不想碰你第二次 灯光昏暗的卧室里。 云歌的眼里尽是氤氲。 何凌霄撩拨着她柔软的身子，俯在她耳旁讽刺地说着令她难堪不已的话，“你嫁进何家，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装什么，爽就叫出来啊，做了婊=子，又何必立贞节牌坊！” “何凌霄！”云歌看向他的目光又愤怒难堪了几分，声音已是有些颤抖哽咽，“你欺人太甚——唔……” 他没有打一声招呼进rutā的身体时，云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与汗水一起浸湿了枕巾。 云歌不轻易落泪，何凌霄觉得，这次自己又赢了，心情暴爽。 三年了，他们有着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 在何家，连佣人都看不起她。 何凌霄从不碰她，他总说她让他恶心，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歌对他敬而远之，在何家寻一小处地方安身立命。 但是她没想到，老爷子病重念叨的话，会让今晚的他们终于圆了三年前就该圆的房。 他说：“靖云歌，你最好是一次就怀上，你恶心得让我不想再碰你第二次！” 老爷子想抱曾孙了，何凌霄难得的孝顺。 何凌霄调得一手好情，云歌已经见怪不怪，但当他把一切施展在她的身上时，她只有屈辱，没有其他。 若非爱，这一场xìng事唯一的意义，就是让她变成生育工具，替何凌霄怀一个孩子罢了。 可笑的是，云歌连这一点都不能拒绝，何凌霄想她死，易如反掌。 “求我，求我就放过你！” 然后再次受辱吗？ 她也想，一次怀上就好，这样的屈辱，她不要受第二次。 云歌倔强地咬着自己的手，不去看他。 “好！靖云歌，你受着！”何凌霄拱着她的腰，呼吸越发的沉重，动作越来越快，直到云歌感觉到身体里被一股暖流充满…… 完事之后，何凌霄没有留恋，起身去浴室清洗身体，云歌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他在冲刺时毫不留情的狠话。 她擦去泪，死咬着被单。 靖云歌不会再为何凌霄流一滴眼泪。 三年前她就明白，何凌霄不会给她爱。 在他固执地认为是她用尽手段将靖林夕害成植物人并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时她就知道，她和何凌霄，要蹉跎一辈子。 …… 第二日一早，云歌因为昨晚的身心疲惫而起迟了，下去的时候何凌霄已经在用早餐，佣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别墅里走动，看见她下来也没打招呼。 云歌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坐下和他一起用餐，而是直接朝门口走去，穿鞋离开。 门一开，身后就传来一声沉闷的哼声：“你去哪里？” “去公司。”云歌镇定地回答。 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回来！从今天开始，都给我吃了再去！” 何凌霄的命令，云歌从来不敢阳奉阴违，他说怎样她就怎样。 云歌乖乖走回去的时候，也已经想起，从今天起她不是靖云歌了，她是有着给何家传宗接代重任的靖云歌。 她肚子里随时都会有小太子，早餐怎能不吃？ 看到她的笑容，何凌霄冷冷了一声，“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云歌不说话，低头缓缓地吃着早餐，何凌霄的话她仿佛没听到似的。 快要结束的时候，云歌想起什么，“凌霄，我想借笔钱——” “砰——！” 佣人们听到声响都吓了一跳，朝声响处望去，少夫人的额上都流血了。 “靖云歌！你到底当我是你丈夫还是提款机？！” *** 云裳为你呈上一场豪门盛宴，喜欢就请多多支持和收藏吧 养男人 “靖云歌！你到底当我是你丈夫还是提款机？！” 听到这个咆哮的问题，云歌差点笑出来。 是不是应该由她来问他，何凌霄，你到底当我是你妻子还是无关紧要的暖床品？ 这句话从他大少爷的口中说出来，不是笑点十足吗？ 何凌霄看着云歌淡淡地用餐巾擦起额头上的血迹，有些恍惚。 大少爷一直觉得，靖云歌太矫情。 就好比现在，他只不过随手扔了个小碟子，她的额头就流血了，她的皮肤是水做的吗？ 然而靖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是真，打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是不假。 很多年前靖家还是桃城数一数二的富商，靖云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靖江最疼爱的便是这个正统夫人所出的女儿。 靖太太死得早，靖江宠女如命，云歌的性格也是自小就清傲，跟着继母嫁进靖家的林夕之后也改了姓叫靖林夕，有一段时间云歌并不喜欢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 差不多是那个时候，靖家和何家开始相处密切，莫名其妙的靖林夕变成了人人口中乖巧懂事还有王子青睐的灰姑娘，而云歌却成了虐待欺负妹妹被王子百般厌恶的坏姐姐。 云歌一直想不通，何凌霄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她拥有一切宠爱，那不是她的错，靖家本就是属于她的，她为什么要让出自己在靖家的地位给外人？ 云歌有自己的骄傲，她不会和任何人解释。 然而这些年，靖家一日不如一日，云歌的靠山，已是没有那么牢固，而云歌在何家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何凌霄巴不得靖家彻底落魄，那么她靖云歌就再也不敢用那么骄傲的身姿与他对抗了！ 可是何凌霄忘了，云歌躲了他很久，对他的脾气逆来顺受已是有些日子。 比如现在，对于何凌霄的暴怒，云歌半字不驳，擦完了额头的血迹，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 何凌霄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云歌就这么走了，有些发愣。 他把她额头都砸出血来了，她就这样走了？？ 他一直站在那里等待靖云歌的反击，等待与她唇枪舌战较个输赢，可是她居然就这样吞下去了？ 这不是靖云歌！ “站住！” 她没站住。 何凌霄很愤怒，又喊了一声：“靖云歌你站住！你借钱做什么？” 云歌回了一句，“养男人。” 她不想答，因为她觉得自己刚刚是脑子被猪拱了才会心血来潮向他借钱。 “你敢！” 养男人？！她好大的胆！ “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上班了。”云歌换了个称呼，没再跟他纠缠，直接就出去了。 佣人们对于他们两人一大清早的争执已经是见怪不怪，哪天少爷要是不发火，那才是火星撞地球了。 只是何凌霄一扫桌上的碗筷，噼里啪啦响了一地的时候，她们还是吓得缩脖子。 不说别的，她们觉得，少夫人能健全地活到今天，实属奇迹。 三年的隐忍 凌云集团。 这还是三年前，靖家将靖氏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当成云歌的嫁妆时提的要求。 凌云集团，取的“何凌霄”的“凌”，和“靖云歌”的“云”，只是大众并不知道是这么个缘由。 按理说，一个大公司的名字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更换，但三年前也正是何凌霄上任首席执行官的时候，算是何家家族企业改朝换代的一年，顺势改名也说得过去。 何凌霄一直觉得，那个“云”字，特别碍眼。 总有一天，他会去掉它！ 财务部。 “谢谢。” 云歌走出财务部。 她跟财务部的经理商量了一下，预支了这个月的薪水。 回到后勤部，有人表示关心地询问了一下云歌额头上的伤，被云歌一句话带过了。 她在后勤部已经工作了三年，职位没有任何的变动，眼看着好多新来后勤部的姑娘都一个个地升职调去别的地方，她靖云歌却仍然是后勤部的一个小杂役。 是谁动的手脚，压根就不用脑子想。 老爷子的意思，是随便给云歌安排一个过得去的职位，挂挂名字就好，不用做事，可何凌霄却阳奉阴违把她安排在了后勤部。 从她第一天来上班开始，他就等着她来找他闹，然后他再找个理由把她踢出去，跟老爷子好好告一状，大小姐娇生惯养受不得苦云云。 哪知，靖云歌竟然真的在后勤部勤勤恳恳地做了下去，还真的一个月一个月地拿着那点零星工资也不嫌丢人，一做就是三年。 饶是何凌霄，也找不到开除她的理由。 “云歌，看你精神很不好，是不是额头的伤很严重？要不要帮你请假啊？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伤口感染可怎么办？” “没事啦，死不了的。” 她精神不好？她可以确定的是，并不是额头上的伤，要么…… 也是昨晚的事搅得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精神萎靡罢了。 她可不想去医院，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铛铛！好消息！我被调去公关部了！总算有机会和总裁一起出去谈业务了！好期待啊！” 云歌抬头一看，站在门口很开心的那位姑娘，才来了不过一星期，居然就被调走了，着实是好运。 好多人都上去恭喜她。 凌云集团的后勤部，算是整个公司里最不正规的部门了，上头是不怎么管的，所以也没什么经理啊总监啊那么多明堂的职位，部门里头最大的就是资历比较老的，大家叫声姐就好。 算起来靖云歌是后勤部资历最老的了，但“一姐”却是一个月前刚升上来的吴丽娜，大家叫声娜姐。 吴丽娜去倒水的时候，经过靖云歌身旁，停顿了一下，很好奇地问着说，“云歌，你说你是不是得罪公司里什么巨头了？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这了，我看过些天我也升了，你都还是个小杂役呢。你在后勤部究竟多久了？” 云歌也不说是三年，只说比她早那么几个月来的。反正一开始在后勤部的早走了，如今留下来的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批，谁也不知道云歌到底在这多长时间。 “LULU，你要是见着总裁了，可少送些秋波，我听说总裁夫人是个什么大小姐，狠角色，暗地里解决起三儿来，绝不心慈手软的，你小心被她给咔嚓——做掉啊！”其他人打趣说笑。 云歌抬头，怔了一下。 她是狠角色？ 云歌想，她若是狠角色，这个世界上大概就没有软脚虾了。 春光无限好 她是狠角色？ 云歌想，她若是狠角色，这个世界上大概就没有软脚虾了。 她对何凌霄的忍让，都超出了自己的预判。 LULU得意地扬了扬眉，眼睛都长到天上去，“管她呢！我来了一星期了，也没见到什么总裁夫人，我听公关部的姐妹说啊，那个女人从来不来公司，谁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你们说……是不是她长得太丑，总裁怕带出来丢人呐？” 对于她们肆无忌惮地围在一起说笑，云歌只听了一小部分就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内线响了起来，云歌接起。 “您好，这里是后勤部，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那头说：“后勤部靖云歌在吗？” 找她的？ “我就是。” “哦特助让你去买份早餐送去总裁办公室。” 说完那边眼看着就挂了，云歌赶紧喊住，“等等——这种事不是总裁的秘书和特助去处理的吗？叫我去做什么？我还有很多工作——”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何凌霄！特别是在工作上。 买早餐？他大少爷不是在家里吃过了才出来的吗？ 她就知道他只会闲着没事来刁难她，找她准没好事。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么简单的交代都要她重复一遍，那边的人着实不开心，“后勤部有什么破工作！装什么装……” “喂——” 不等云歌再说什么，电话就已经挂了。 她最后连带鄙夷嘀咕的话什么意思？ 装什么装？ 云歌苦笑，看来在那些人眼里，她被指名去买早餐，还是因为她被“潜规则”了。 不过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是呢。 云歌一挂电话，才发现后勤部的人全都看着她。 “什么美差啊？总裁秘书和特助要做的事，总裁交给你去做？” 云歌没撒谎，直接告诉她们是买早餐而已，便从座位上起来出去了。 只是云歌一走，后勤部的人就扎堆在一起聊开了。 “看不出来，这靖云歌还真的有一手！平时看她不声不响的，这会子都搭上总裁了！” “狐媚子就是矫情！平时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我还真给她骗了！总裁都指名让她去买早餐了，还不是早就爬上总裁的床了！” “我这会儿倒是很期待传说中的总裁夫人能来逛一逛，好好收拾收拾她呢。” 一伙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总见不得他人好。 知道何凌霄是在刁难她，云歌也不浪费时间，去公司餐厅打了一个桃城炒饭就坐电梯上去，熟悉地走向他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云歌没多想直接推了进去，立时就后悔了。 一个裸背的女人正坐在他大腿上，两人进行得非常激烈。 所谓明媚春光无限好。 他是有多饥渴，大白天的就在办公室里搞得这么火热？ 她的身材，非常好 他是有多饥渴，大白天的就在办公室里搞得这么火热？ 说出去，任谁也不相信，偌大办公室里那个和其他女人激吻的男人会是她丈夫吧？ 何凌霄光明正大地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出轨已经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次数，云歌不是不会心痛，而是在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忘记了最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是怎样的了。 她一直相信，当一个人的心被伤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变得麻木，而心痛的感觉，大抵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找不到了。 不知道医学上是不是有种病症叫疼痛成习惯呢？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云歌站在总裁办的门口好一会儿。 她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退是不可能了，进又没得到允许，眼看面前那二人毫无顾忌地继续调情，云歌带着一脸抱歉的表情敲了敲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二位，总裁，您的外卖到了，请签收。” 他不是指明让她送吗？ 云歌有理由相信，眼前这出好戏，还是为她准备的。她若是不声不响把早餐放下就离去，还不知道他会惹出哪门子事端来。 他玩来玩去的把戏来来回回也不过这一种，眼下，她唯有再一次忍下。 那女人忽地娇吟一下，略感不适，只因搂住自己腰的那只手不知为何突然紧了一下，弄疼了她。 何凌霄的双眼眯了起来，看向门口云歌的视线里带着几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开口声音都是沙哑，“进来！” “总裁，我还是……”他怀中的女人先前是不知道有人进来了，这时听到云歌的声音就慌忙要起来。 大白天在办公室偷情已经是很胆大的事了，让人传了出去被总裁夫人知道，她该挑哪个死法才好？ 何凌霄却固住她的身体，用行动来告诉她不可以。 那女人不明白，总裁的视线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来送外卖的小妹身上——她背对着云歌什么都看不见，天真地以为她真是来送外卖的。 云歌目视前方，不去看衣衫不整的两人，踩着十几公分高的高跟鞋，踢踏踢踏地走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目标——办公桌。 她不看何凌霄，何凌霄却一直看着她。 靖林夕曾羡慕说云歌命真好，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都不缺。富二代，父母基因好，生得一张好脸蛋，一副好身材。 如今何凌霄非常赞同林夕的话，靖云歌的身材—— 的确好！ 她穿一身简单干练的黑色职业装，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想要探究的神秘气质。 从前何凌霄从来不会在意她穿什么，只是昨晚温存过后，视线就莫名地有些移不开了。 他从她那丰满的双峰一直看到她纤细的水蛇腰，以及西裙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长，一双笔直修长诱人至极的美腿展－露无－遗。 正是这双美腿，昨晚…… 一如既往的混账 正是这双美腿，昨晚…… 何凌霄只是稍稍一想，顿时就更加口干舌燥起来。 昨晚浑身赤－裸什么都没穿的她就在他身下，他除了觉得味道不错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可为何现在看到穿得一身完好的靖云歌站在他面前面不改色的模样时，却总是压不住心底那股突然冒出来的想要将她身上的衣服统统粗暴撕碎的冲动？ 这么想的时候，云歌的身影已经近了，把饭盒放在办公桌上，毕恭毕敬地说道，“总裁，请慢用。” 她没说，是让他慢用早餐还是慢用他身上的美人。 一语双关。 云歌自认为完成了任务，他给的难堪她也尽数收下了，可以走了吧？ 谁知她才转身，身后就传来充满怒意的声音：“站住！谁让你给我买桃城炒饭了？” “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四季豆吗？” “前几天不是还有一盘肉末四季豆？”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女职员心里头一惊，不是外卖小妹吗？来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总裁的饭桌上有一盘肉末四季豆？ 何凌霄答得从容，“今天刚改的，不喜欢吃四季豆，以后都不吃四季豆，你有意见吗？” “……”云歌大概没想到，何凌霄今天竟然跟她杠上了。 就因为自己在家里给他找不痛快了，所以他也要她不好过？ “挑！就在这挑！我要一份没有四季豆的桃城炒饭！挑漏一颗，罚一个月工资！” 没有四季豆的炒饭，还叫桃城炒饭？ 云歌望一眼里面，应了。 因为这份桃城炒饭里，有她好几年的工资。 女职员多少发觉了他们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只是来不及多想，自己就被何凌霄推上了办公桌，衣服褪得所剩无几。 “总、总裁……”她身后应该是还有个人在？？ 女职员很快招架不住，身体在何凌霄的挑=逗下，激起轻颤连连，也顾不得还有人在他们身后，口中就已经溢出让人听得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何凌霄抬头就看到云歌低头认真地挑着四季豆，闷哼不已。 他给她安排的好戏，她怎么能不看全了？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云歌恨不得有特异功能能让她关上耳朵，她实在没兴趣观赏现场版爱情动作片。 女人的娇吟，男人的低喘，撞击的律动感，她完全能透过几乎摇动的办公桌来判断出来，好几次已经夹住的四季豆又跑回了炒饭里。 她虽不是第一次撞破他和别的女人做－爱，但却是第一次要留在现场强装镇定和无所谓来听整个过程。 在此之前，云歌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神功。 事实上，何凌霄依然是那么轻易就打破了她周身的金刚罩。 何凌霄……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账。 是你不值 何凌霄……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账。 云歌咬着自己颤抖的唇瓣，几乎咬出血来。 情到深处，那两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陷在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云歌的手已经抖了起来，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劲才忍住没有拿起办公桌上的剪子废了何凌霄。 怎么会有人如此没羞没臊？ “啪！”忽地一声重响。 云歌将筷子往办公桌上一拍，大有罢工的气势。 何凌霄抬头看她已是有些窃喜的心思，这不就动怒了么？靖云歌，我以为你是有什么能耐！ 靖大小姐深呼吸一口气。 其实算起来，从前大抵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再坏再不恋家，在知道他不会爱自己之后倒也无所谓了。 但昨晚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云歌就有些忿然。 其实何凌霄的打算，云歌明白。他是准备这辈子都不碰她，但同时也不会和她离婚，他要和她杠，和她磨尽岁月，看谁磨得过谁。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事的最重要原因。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靖林夕。既然靖林夕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那么他娶谁都无差，为什么不娶自己最讨厌最憎恨的人，蹉跎她一生？ 可是云歌怎么也想不到，老爷子心心念要抱孙子，而一向和老爷子对着干的何凌霄竟会顺着他。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和他交－欢就是义务。 云歌看着眼前那讽刺的一幕，心里冷成一片。 可是何凌霄，你当着我这个妻子的面和其他女人苟－合，又是谁给你的权利？ 顿了顿，笑了。 原来那人的名字叫靖云歌。 她恍惚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她在春暖花开的时节种下因，如今正是花开结果丰收时。 何凌霄吃惊地发现靖云歌并没有怒摔碗筷愤然离去，她竟然真的挑完了那碗桃城炒饭。 她挑得慢，直到饭盒里连四季豆的末末都翻不到的时候，炒饭也已经凉透了，就跟云歌那时的心一样。 而此时，他们也完事了。 云歌将炒饭端上去，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好了总裁，满意吗？” 何凌霄盯着她的笑容怔了好一会儿，连看都没看那炒饭，却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字：“满意。” “我的荣幸。总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出去了吗？” 就是那位女职员，看到云歌那么淡然的样子，穿衣服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以。”他回答得有些机械。 “谢谢总裁。几年的薪水，保住了呢。”云歌总是不忘加上对他的称呼。 直到云歌走到门口了，他才突然又说了一句，“我以为靖大小姐的骄傲是不允许出现刚才那一幕的。” “怒摔碗筷离开，然后被扣几年的薪水吗？何凌霄，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值。” 云歌离开了，留下何凌霄在发愣。 “总裁——”女职员讨好地笑着以为自己走了好运。 “滚！” 靖云歌被潜了 “总裁——”女职员讨好地笑着以为自己走了好运。 “滚！” 被挑出来的四季豆和炒饭都被他扫向了地面。 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何凌霄一人。 这一次，他好像算赢了，可是心里却没有以前那么舒服。 他怎么高兴不起来？ …… 公司里盛传，后勤部的靖云歌在总裁办公室呆了大半个小时。 有人亲眼看见她进了办公室，然后大半个小时不见她出来，有胆大者上前偷听，果真就听到了欢爱声。 靖云歌勾－引了总裁。 这是这几天传得比较厉害的版本。 而这些天云歌在后勤部被围观的次数也比从前高出了好几个百分点。好多其他部门的职员都是找借口故意来后勤部走一遭，认识一下传说中的焦点人物究竟长什么样。 事实上，云歌的长相和身材果然不负众望，大家一致认同，她有做情－人的资本。 云歌一直以来都很遭女职员们的嫉妒，但能让女人嫉妒的女人，自然就能让男人疯狂着迷。 何凌霄所不知道的是，这家公司里对云歌倾慕的人数不胜数，她已经成了很多男职员心目中无可逾越的女神。 谣言止于智者，尽管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但还有极大部分的人并不相信云歌是那样的人，特别是将云歌奉为女神的男职员，他们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心怀不轨，传播谣言弄臭云歌。 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大，男人们很清楚，所以那些天公司里的各个角落都有可能爆发男女职员之间的口水战。 “云歌，你为什么不澄清一下？你只要说出那天你在里面都做什么了，大家的疑虑不就打消了吗？”问她话的人，是后勤部的杨晓。 云歌和她接触不多，看起来是比较中立的女孩子，所以也不知道她在问她话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总裁和女人在做－爱，我在他们面前挑四季豆。” 杨晓愣了一下，“呃？” “这样的解释，你信吗？” “呃……”杨晓怔了。 “所以呢？有什么好说的。”云歌一点也不像流言的女主角，她比后勤部其他人都要淡定，好像这件事跟她无关似的，兀自去影印了。 那个不像理由的理由，终究被杨晓当成了一个玩笑话，没有当真。 站在影印机前，云歌总算是小小走神了一下，对得起她是流言女主角这件事了。 那么苍白的解释，说出去也要有人信才好。既然解释没用，她又何必去回应？ 他们知道她在里面呆了大半个小时，也知道里面有欢爱声，可是为什么没人看到她出去的时候都快哭了？ 可是她答应过自己，不会再为何凌霄流一滴眼泪了。 她说到做到。 原以为流言传着传着就会消失，可是就在第二天，一个消息又传开了：靖云歌升职了。 众人恍然大悟，靖云歌果然被潜了呢。 有一腿 靖云歌被潜的事，在公司里又掀起了一阵八卦风。 其实云歌被提升的职位并不高，依她在后勤部三年的资历来讲，她升做后勤部经理，并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结合了前几天的被潜风波，这件事就变成了交易性质。尽管不是真的，但人云亦云，几乎就变成了亲耳所听一般真实。 后勤部经理，以前并没有这个职位，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个职位，也就是说“一姐”什么的已经不是后勤部老大，云歌以后就是吴丽娜的直属上司。 这个职位虽然没什么大权力，但好歹是个部门经理，听上去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唬唬人总还是能的。 云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何凌霄安排的好戏。 或许他一开始并不是这么准备的，但有关她的流言一出，他就顺水推舟，想要利用流言为她制造无形的麻烦。 事实上，他成功了。 成为后勤部经理，薪水的确是升了不少，但工作量也因此大了许多。 身边的流言蜚语不说，后勤部的职员们还因吴丽娜的带头，消极工作，不怎么听她这个老大的话，阳奉阴违是最常有的事。 云歌并没有将这些事上报，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帮她处理掉这些麻烦。 “经理，今晚我男朋友来接我，我能不能先走啊？” “经理，我妈妈过生日，我就先回家啦！” “经理……” 诸如此类的理由，云歌抬头一看，不过五点半，后勤部的人已经走光了，留她一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成为后勤部经理已经一个星期了，多出来的工作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做完的，总是有交不完的报告在等着她整理。 海景别墅给人一种一星期没有主人居住的感觉。云歌在忙公司的事，早出晚归，何凌霄则去美国出差谈业务，到现在也没回来。 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就去了卫生间，周围的格子间里响起了抽水声，不久她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声。 “柔柔，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留云歌一个人做那些工作……” “所以说你是新来的不懂！出了什么事不还有吴丽娜顶着吗？枪打出头鸟，打不到我们的！再说了，山高皇帝远，总裁这会子还远在美国呢，她靖云歌不就是占着跟总裁有一腿，吹吹枕边风吗？公司里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总裁人不在，她还能拿我们怎么着？要我说，有谁能直接整死她最好！这种表里不一又虚荣的女人，我生平最讨厌。” “柔柔，你别这样说……” “行了行了，咱们不是还要去唱K吗？别让大家等久了！走啦！” “砰”的一声，她们身后格子间的门打开了，两人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云歌。 “经……经理？” 杀鸡儆猴 “经……经理？” 不管怎么样云歌都是后勤部的经理，是老大，这种说老大坏话被逮个正着的感觉，实在太玩心跳了。 于柔吓得后退一步撞到盥洗台上。 杨晓比较镇定，因为她刚刚并没有说云歌的不是。 云歌从格子间里走出来，看着她们笑得阴冷，“去唱K啊，玩得开心点。” 说完云歌就走了，丢下于柔和杨晓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什么意思？” “不知道……可她的笑容也太冷了……” 两人猜不透云歌的意思，忐忑不安。 …… 云歌看到她们两个回到了办公室，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就淡淡地问，“怎么，妈妈生日不庆祝了？同学聚会不参加了？” 她这么问着，好像她还不知道她们其实是要去唱K似的。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不……不去了……想想经理你一个人挺辛苦的，我们还是回来把工作做完吧。”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们的体谅了。” “不……不谢……这是我们的职责。” 这是于柔说的。 刚在卫生间里的嚣张口吻完全没有了，她被打脸，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哪里还敢搞小动作，两人忙推了吴丽娜那边的约，硬着头皮回来了。 云歌要是冲她们发火，她们心里兴许会好过一些，至少还能抱怨几句，可是她竟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还祝她们去唱K开心。 就这么走了，这个晚上她们都别想好过，估计要一直想着她到底想做什么了。 她们看云歌此时还能笑出来，不禁更加怀疑着什么。 不管怎样，她们是不敢再小看靖云歌了，这或许真的是个不好惹的主。 别的不说，她们两个被逮个正着，再不乖点，回头总裁回来，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们，杀鸡给猴看的把戏，上司们屡试不爽。 她们可不想成为那两只鸡！ 办公室里一直很安静，除了键盘声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了，云歌专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做完不下班，否则一天累积一天，到时候才是真的要死。 何凌霄想她低头，做梦。 很快就到了十点，于柔和杨晓两个人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可看看云歌不走，她们都不敢先走，只好过去帮她分担了一些她们能做的。 云歌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说。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云歌看看在位子上打瞌睡的两人，终于开口：“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辛苦了。” 这是云歌让她们走的，她们求之不得，哪里还客气，道了别就匆匆离开了公司。 云歌笑着摇了摇头。 有她们的帮忙，进度是快了许多，或许十二点钟之前就能回去了。 …… 银色的迈巴－赫EX停在凌云集团的门口。 “少爷，是回何家还是回海景别墅？” 何凌霄的目光，一直落在公司里少数亮着的几间办公室上。 “回公司。” 靖云歌，会在吗？ 你多少钱一晚？ 公司里勤劳加班的人不少，但加班到这个点的，却也是少数。 何凌霄是这少数中的常客。 他刚下飞机，却不急着回去，只是经过这里就想进去看看。 听公司里的人报告了这周以来的情况，他估摸着靖云歌并不会好过。 他在美国谈合作案，每每看到手机响起来署名却不是靖云歌，着实不太舒服。 她若想找他，不可能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 靖云歌，我就不信，让你低个头会比登天还难！ ……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云歌伸了伸懒腰，更乏了。 她不是铁人，这么长时间地运作，实在是支撑不了了。 刚刚睡意席卷而来，冷不防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她决定去喝杯咖啡再支撑一下，再有一小时的时间，也应该做完了。 这个点公司太安静，高跟鞋显得格外的响亮。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人，云歌也没有特地放轻脚步。 去咖啡机上打了杯浓咖啡靠墙喝着，闭着眼算休息一下。 “云歌？” 云歌睁眼，就看到一个她并不认识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你是……” “我是销售部的秦林！” 什么销售部还是其他部的，她一概不认识，这种自来熟的感觉怎么这么糟糕？ 云歌蹙眉，不想和他说太多，随口应付了几句就说要回去工作了，但秦林却拉着她不放，“云歌，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秦先生……我不喜欢你，请放开我。”云歌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忙就要缩回自己的手。 紧张地四下一望，有点糟糕了…… 这个时候怕是没有其他人了，这个秦林看起来不太友善，万一他有其他企图—— “还是说你跟传闻一样，喜欢钱？” “请你放开我！”云歌有些生气了。 “喜欢钱那更好办啊，我有钱！你要多少？你陪我睡一晚吧！反正你也不是处了，总裁也不在，陪我一晚没人知道的！” “秦先生！我再说一次，放开我！我是不是处好像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请你自重，放开我！” 可云歌哪里比得过一个男人的力气，双手被秦林死死地抓住，按在了墙上。 秦林一看四下没人，也就更大胆了一些，管他三七二十一，上了再说。 遇到这种事，再淡定的云歌也慌了，慌乱地躲着，就算知道周边没人还是大声地喊着，“救命啊——” “装什么装，你一晚上多少钱？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开个价！” 他已经凑上去，撕扯掉云歌身上的外套，内里的衬衫也被扯掉了几个纽扣，再用力往两边一拉，雪白的肌肤暴于眼前。 “高级鸡不愧是高级鸡，跟外面那群货色还真的是没法比！”秦林赞着，眼里放的光芒更甚。 云歌以为自己完了，却听到一声闷响，自己被拉入了一个熟悉气息的怀抱。 “我的女人你也配动！” 绿帽子 何凌霄说，靖云歌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他好心救了她，她却丢下一句“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愤然离去。 何凌霄成了那晚的冤大头。 秦林后来怎么样了，云歌没兴趣知道，但她相信何凌霄至少不会让他继续待在凌云集团了。 被云歌不由分说地指责，何凌霄也很生气，所以他也不管云歌是不是崴了脚，坐进车里，故意让司机靠近她。 云歌看着那辆熟悉的银色迈、巴、赫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气不打一处来。 打车回到海景别墅，何凌霄连澡都洗完了，穿着一身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云歌刚刚好进门，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像是抗议一般，当着他的面将外套丢在地上，一瘸一拐地扶着扶手上楼。 何凌霄站在二楼，冷哼了一声，声音大得怕她听不见似的：“靖云歌，今晚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还能丢西装吗？是脸！” 云歌走过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一直把脸穿在身上。何凌霄，做为你的妻子我有义务告诉你，你的品位问题真的不只是一点点。” 何凌霄瞠目结舌的时候，云歌已经绕过他去客房。 这三年一直是这样过来的，他睡主卧，她睡客房，分居。 这在何家一直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何凌霄在整个家族的地位无法撼动，很多人背地里谈谈就算了，当着他的面没什么人敢说三道四。 何凌霄跟老爷子都对着干，他还怕谁？ 他就怕没人跟他斗，太过清闲！ 所以说何凌霄觉得，娶了靖云歌的好处是，这几年过得挺热闹！ “站住，”他抓住了云歌，直接将她塞进他们跟前的房间，“以后都睡这里！” 云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唯一肯定的是，如果他这么说了，她最好是照着办。 因为她就算去了客房，折腾到天亮的结果—— 也最终是自己被弄去了主卧。 何凌霄从门口走到里面，松了松领带，走过去就直接将云歌压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 “检查！我怎么知道我不在的这一星期，你有没有跟其他男人厮混？” “何凌霄！”在触及这些事上的时候，云歌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镇定，她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却被何凌霄轻轻松松地抓住了。 他可以给她难堪，也可以给她设置障碍，但他不能在要了她的身体之后还对她进行无凭无据的污蔑！ 他无视她的愤怒，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凑巧回去一次还能碰见你跟男人勾三搭四，背地里给多少男人送了秋波？靖云歌，我是你老公，我还没死，你就这么急着给我戴绿帽子！” “你血口喷人也请有个度！”下巴被捏得有点痛，她的声调听起来有些怪。 云歌不顾自己下巴的疼痛，猛地一撇头，躲过了他的钳制，不理他的无理取闹，去洗澡了。 看着她一瘸一拐，拖着半残的腿走向浴室，何凌霄双眉紧蹙。 靖云歌，你低一次头是不是会死？ *** 收藏不用钱，咖啡也免费 滚下去 云歌洗完澡出来何凌霄还没睡，笔记本放在腿上，靠在床上办公。 本来崴了脚也没注意，但洗完澡才发现脚踝都肿起来了。 看了看屋内的何凌霄，他好像在认真办公，并没有发现云歌出来了。 不对他抱有什么期望，云歌拖着脚出了房间。 辛辛苦苦走下楼的时候，发现佣人走过便叫住，“西——” 只是那佣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几乎是不在意的眼神，只管走了。 平时云歌也不想叫她们，要不是脚崴了，她也不会想让她帮忙。 这上上下下都没人把她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云歌想想也只能算了，她就是发脾气到摔东西，恐怕也只能换来何凌霄的怒斥罢了。 云歌自食其力地擦了药酒回主卧，也不跟何凌霄打招呼。 她脚上的药酒味特别刺激，一进房何凌霄就闻到了什么，抬头看见云歌，骤起眉头，“你搞什么？” 此时云歌已经半个身子都坐在了床上，哪知他的眉头蹙得更紧，闻不惯那刺鼻味：“滚下去！” 云歌不搭理他，拉了被子盖好就直接躺下睡了。 都过了凌晨了，明天还要上班，她没那么多工夫陪他瞎闹。 何凌霄看着这一幕，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无视他了？？ “靖云歌！你——” 何凌霄发呆完毕，把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准备把靖云歌揪起来好好整修一顿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入睡，疲惫的模样未加隐藏地全都写在脸上。 想起她倔强的眼神，有些事终究是算了。 这一晚，过得出奇的平静。 …… 云歌也没想到昨晚竟然睡得那么死，并且是在何凌霄的身边！ 不过很快云歌就发现自己想多了，他不是说过，她让他恶心吗？想来他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性趣”吧。 翻了个身，大床很空，她已经发觉了不对劲，睁开眼何凌霄已经不在床上了，下意识地看了手机，整个人猛地弹了起来。 糟糕，八点半了？！ 人果然不能太安逸，何凌霄的床太过舒适，一躺下就不想起来，竟然睡过了头。 海景别墅离市区较远，这里又没有公交站，有钱人谁家还没几辆私家车等着载主人？只可惜云歌一直不是所谓的主人家，私家车没她的份，想必司机也不会乐意载她这个不受宠的少夫人去上班吧。 匆匆下床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房间里洗漱换装化个淡妆，碍于脚伤，高跟鞋今天是不能穿了。 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何凌霄才刚要开门出去，云歌当即就是一喜，“凌霄——啊……” 伴随着他的无视，云歌一脚踩下阶梯没注意，脚踝疼得她直冒眼泪。 那人就像是没听到她的惨叫似的，关门离去。 何凌霄，你敢再过分一点吗？ 集聚已久的委屈感，喷涌而上。 佛挡杀佛 云歌果然迟到了。 九点钟就打卡结束，她打了车赶去凌云集团，时间也早已指向了九点半。 一到后勤部，杨晓就通知她说，总裁叫了所有部门经理去开会。 云歌匆忙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对不起，我迟到了！” 因为猜不准何凌霄和云歌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其他主管都不敢轻易开口。 “人到齐了，开会！” 云歌先是惊叹于他竟然没挑她的刺，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谁都知道何凌霄的脾气不大好，也最讨厌人迟到。 可靖云歌迟到大半个小时，总裁却什么都不说？ 起先大家不明白为什么把他们叫来了却不立刻开会，但这会儿就完全明白了！ 有人耍大牌，竟然比总裁还晚到！ 他的“容忍”，已经间接地承认了他和靖云歌之间那点微妙传言，于是大家更加深信不疑。 …… 云歌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工作上总是出点小纰漏，暗箭难防。 尽管她总是在最后关头想到了补救法子，但长久以往这么下去，她一定坚持不住的。 何凌霄这一手耍得实在好，什么都不用做，他底下的人就会替他想尽法子刁难她。 云歌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了。 “靖云歌，你可以的！加油！”洗了把脸，把妆补好，脸色看上去不会那么吓人。 回到后勤部，吴丽娜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她做对，杨晓和于柔却不敢太张扬了，安分守己，明哲保身。 特别是在听说了今天早上靖云歌把财务报表弄丢，总裁骂了所有有关系的人，却独独不说她的半句不是之后，后勤部的姑娘们已经静默了一大半。 明着上她们不会再跟靖云歌做对，但暗里的小动作却是不间断。 云歌也知道，再这样下去，那些承担了她的过错被何凌霄责罚过的人都会恨死了她，她在公司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过去的三年，他不曾这样密集地对付过她，想来最近磨难多多，怕是因为老爷子要抱孙子的缘故。 可是说出去就不怕人笑吗？ 他破了她的身，嫌她恶心在先，利用办公室斗争折磨她在后，她靖云歌是上辈子挖过他祖坟，这辈子才要栽在他手里不得翻身吧？ 后勤部突然有了动静，好多人都朝门口瞧去，何凌霄在几位主管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口，像是在巡查。 “谁是负责人？” 所有人都觉得何凌霄在明知故问，靖云歌亦是。 她站起来，很公事的态度，“我是。” “出来一下。” 云歌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肚子忽然就有些不舒服。彼时，一股作呕感涌了上来。 “唔……走开！”云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无比放肆地推开了眼前的何凌霄，捂着嘴匆忙跑出了后勤部，佛挡杀佛的气势。 *** 是要每天喊收藏的节奏么 你活腻了 “唔……走开！”云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无比放肆地推开了眼前的何凌霄，捂着嘴匆忙跑出了后勤部，佛挡杀佛的气势。 后勤部的姑娘们是觉得，靖云歌好大的胆子，那几乎是一巴掌凶残地将他们的总裁拍到了一旁门板上的力度。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给他们千百个胆，他们都不敢靠近冷冰冰的总裁一米直径范围内。 “总……总裁？”身旁的主管呆着问。 何凌霄也被云歌刚刚那猛地一推给推愣住了。 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这才突然开始反思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靖云歌那是……想呕吐？ 云歌这个反应，才是真的吓坏了众人。 何凌霄在那一瞬间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什么。 主管又问了一句什么他压根就没听见，突然一把推开了他们，一声沉闷的“滚”字在后勤部炸开。 正如他风尘仆仆地来，他很快又消失了身影，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主管们也跟着一起消失，此时才真正因云歌的呕吐状炸开了锅。 她们一直以为，云歌做为“第三者”，总裁不可能会让她的肚子有反应，避孕措施是一定会做好的。 今天这一吐，吐掉了所有人的期盼。 云歌如果怀上了小太子，对她们谁都没有好处。 而期盼中能出来给予她一点教训的总裁夫人却一直没有露面，让她们失望至极。 这位总裁夫人收消息的能力会不会太差了点？ 这个“三儿”都快有了小太子了，她竟然还处于懵然不知的情况！ …… 何凌霄找到了靖云歌。 他站在外面，能听到她在里面干呕了很久。 犹豫了一下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要出来的声响，又赶忙地退了出去，一副若无其事刚刚路过洗手间的模样。 出来的人就是云歌，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出来，脸色很难看，视线一直是游在半空中的，压根就没看到门口还有人在，气若游丝的样子让人以为她快死了。 是干呕。 呕吐感持续了好久，并没能成功吐出点什么来，不上不下地就这么卡着，人就更不舒服了，难受死了。 云歌靠着墙闭眼储存点体力，于是背后何凌霄的出声，差点吓跑了她的三魂。 “靖云歌！你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云歌定了定神，却没反应过来，“什么？” 看她苍白得恐怖的面色，眉头不悦地蹙了起来，“你搞什么？怎么把自己弄得像快死一样？” 快死一样吗？ 这幅死样子终于还是被他给看到了。 靖云歌，你斗不过我！此时他心里是不是在这样想？ 斗不过啊……好像真的斗不过，在她奴隶翻身把歌唱之前，身体就先出现问题了。 可是怎么办，她靖云歌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呐。 “放心吧，靖林夕没死之前，我不会死的。” 暴怒，接踵而来的便是暴怒。 虚弱的云歌被人用力地甩到了墙上百分百压制住，下巴被人捏着，视线被迫与之对视，“靖云歌，你活腻了？” *** 收藏、咖啡 久违的倔强 虚弱的云歌被人用力地甩到了墙上百分百压制着，下巴被人捏住，视线被迫与之对视，“靖云歌，你活腻了？” 他的力气大得像是真的要捏碎她下巴的颚骨似的。 这样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能开口说话的。 云歌连挣扎都没有，后脑勺抵着墙，下巴因被他擒住而抬高，随意他怎样。 她甚至闭上了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回答我！”他暴怒的声音更甚。 云歌不说话，并不是她玩倔强而不想，只是自己身体本身的原因，不想说，没力气说，以及被他这样捏着，说不了。 何凌霄大概也发现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自己都仿佛错觉地听到她的颚骨被自己捏得作响的声音了，随即松开了她。 得到自由，云歌靠着墙缓慢地呼吸了几口，答话的声音也是很轻：“大概吧。” 多欠扁的回答啊。 你活腻了？ 大概吧…… 要不是他觉得自己一拳头下去此时的靖云歌就要香消玉殒了，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给她一个教训的。 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因为他没误会，也没错怪她。 “你什么态度？！”他非常不满。 “没什么……”云歌有点虚脱，轻轻地拂开面前的人，扫出一条康庄大道来，扶着墙走着。 她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辩。 她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她不喜欢的人她就表现出不喜欢的态度，她讨厌虚伪，讨厌装作对靖林夕做出关心的样子来。 不喜欢靖林夕和小妈，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她甚至恶毒地想过让靖林夕死了算了，何凌霄让她赔上一辈子，靖林夕就该付出生命的代价，让他也痛苦一辈子才是，而不是给他他的心肝宝贝还能醒过来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希望。 云歌只要一想到靖林夕有一天有可能会醒过来，然后何家彻底没了她的位置，何凌霄也不会再看她一眼甚至连捉弄和厌恶都不会再有的时候，她的胃里就翻滚得更厉害。 那时候，靖林夕会站在她面前，将她的骄傲悉数踩在脚底心告诉她：他是我的，你夺不走！ 更恶心了，想吐得不得了。 何凌霄当然没那么容易放她走了，上前一步竟就追上了她，抓着她的手臂就已拽了回去。 他微怔的同时，已经问出：“你是不是怀上了？” 愣怔的人瞬间就变了靖云歌。 她干呕得自己浑身疲软没力气，却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 时间，症状…… 都那么符合怀孕的迹象…… 话到嘴边，却成了否认，“不是，只是身体不舒服。” “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他不信。 “不要，”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需要。” “靖云歌！”他的声音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我说，去！医！院！” 对于他的一字一顿，云歌终于有了从前与他对峙的气质，久违的倔强：“我也说，不、要！” 你让我恶心 对于他的一字一顿，云歌终于有了从前与他对峙的气势，久违的倔强：“我也说，不、要！”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何凌霄不明白，他又不是让她去死，她那么抗拒去医院做什么？ 胸腔里积了满满的怒火。 她故意在跟他唱反调是吗？！ “呵！”到头来是他先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如果没怀上，我还会愚蠢地上你第二次？” 回应他的，是云歌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当着他的面撇了个头捂嘴想吐。 不是装作，她是真的想吐了。 然而还是没有吐出来，肚子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 云歌抚了抚胸口，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再看向何凌霄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有些冷讽了，“不，何大少爷，我希望你别再跟我提这件事了。甚至是想求你，求你别再上我了，你一靠近我，我就恶心。” 恶心这个词，说得字正腔圆。 “你？！” 很好！她不止是嘴上说说，刚刚她已经实际演示了一遍！ 他让她恶心？靖云歌敢嫌他恶心？！ “我谢谢你让我对男人彻底死了心，如你所见，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床上那点事，就恶心得没办法。我从没有那么强烈地觉得，只要你离我远点，空气都会变得清新美好。” 三年了，他光明正大地出轨，她从最先的愤怒到后来的无所谓，但自从他厚着脸皮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苟合之后，她的内心就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精神不干净，身体更不干净。 渐渐地，日积月累下来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演变到眼前这一恶心就真的想吐的地步。 何凌霄被云歌的话惊得半天没反应。 “我只是看在爷爷年事已高的份上，尽一尽何家孙媳的责任。我希望你能分清楚原因，我是为了圆老人家的愿才把第一次给了你，但如果老天爷还是不肯帮爷爷，那么对不起，他老人家只能抱憾终生——” 云歌再一次被压在了墙上，此时他的愤怒比之刚才更甚。 他抓着她的手抵在墙面上，不让她动分毫。 “靖云歌！你不毒舌就不开心是吗？这么咒爷爷，你良心就过得去？！” “良心？”云歌想笑，却差点哭出来，“你跟我说良心？何凌霄，别玩了，全世界谁都有权力指责我没心没肺就你何凌霄不可以！” ============================================================================================================================================= 嘴硬 “良心？”云歌想笑，却差点哭出来，“你跟我说良心？何凌霄，别玩了，全世界谁都有权力指责我没心没肺就你何凌霄不可以！” 两人的距离是非常近的，何凌霄因为愤怒，脸几乎与她贴近。 与之相反的是云歌淡定甚至有些讥讽的表情，她都不看他，撇过头去，怕自己忍不住就会当着他的面不争气地哭了。 最没良心的难道不是他何凌霄吗？ 她靖云歌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就算是“他认为”，他总得拿出证据让她心服口服，而不是凭着他的猜想，就给她定罪无期。 良心？ 这东西他自己有吗？ 云歌看见三个女职员一边聊着八卦一边朝洗手间这边走来，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其他两人抬头，果然就看到了云歌两人，“总裁！靖……” 近期的绯闻女主，靖云歌？ 是的，如今云歌已经是凌云集团的风云人物。 她抬头一看，那三人她都不认识，但她们却能认出她来，果然这公司已经没有不知道她是谁的人存在了吗？ 本以为有人来了他会收敛一点，哪知他头都没回，已经是盛怒地吼了一句：“滚！” 三人吓了一跳，匆忙离开“奸情”现场。 在她们认为，是她们撞破了总裁和靖云歌的“奸情”，所以才惹得总裁盛怒的。 如果说之前都是道听途说的话，这一次亲眼所见，日后云歌的名声不用说都会是狼藉的无数次方。 何凌霄没有放开她，另一只手还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凶神恶煞的表情隐去，嘴角一勾俨然是得意的模样：“嘴很硬！你猜，她们这次回去会怎么传你？光天化日，不知廉耻地勾－引我？正妻被传成小三的滋味怎么样？” 本来哭意挺满，可听到他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想笑了。 于是云歌真的笑了：“挺不错的。” 何凌霄气得一把甩开她的手：“有本事你就一直嘴硬下去！靖云歌，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只要你跟我低头求饶，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让你在公司里安安分分地做个小杂役！” “多谢总裁好意，可是我不想做杂役呢。” “呵，那就走着瞧！”他一时口快，还真怕她就这么应下了，往后的日子会少些乐趣。 不想是吗？那么正好，他有的是时间陪她玩！ 何凌霄离开，云歌有点失力地靠在墙上，双手覆在胸前。 心口好闷，透不过气来了。 手往下一滑，放在腹部。 看来得找时间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天一如既往工作多得要加班，云歌在网上预约了明天检查的位子。 ============================================== 靠脱上位 这天一如既往工作多得要加班，云歌在网上预约了明天检查的位子。 后勤部现在是走一半留一半，但留下来的却不一定是因为服云歌，而是开始有些怕她的势力了，所以做了中立党，表面上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 时钟指向七点半，很多人都叹了一口气，最近公司接了很多新项目，连后勤部的工作都变多了，今晚没有十点钟，是一定回不去的。 还有一部分人，听信了吴丽娜的分析，大胆地跟着她准时下班，这样果然也是安全地留到现在，并没有任何人事上的变动。 这无疑是对那些留下来的人的一些折磨，在继续留下还是做墙头草跟着吴丽娜之间，摇摆不定。 “路飒飒，你这份报表到底是怎么做的？”云歌像机械人一样不停歇地翻着手中的文件，越来越有一个部门经理的风范。 看到错误连篇的报表，在这么燥热沉闷的天气下，口吻听起来也让人非常的不爽。 路飒飒左看右看，战战兢兢地去把报表接回来，“我会重新做的。” “给你半个小时修正！后勤部的工作是杂了点，但已经是全公司技术含量要求最低的地方，如果你连这个部门的工作都做不好，你不如别在后勤部呆了，清洁队吧，那里只用付出劳力，不用脑力！” 以前的云歌做好自己分内事足矣，不会做黑脸人，但如今所在位置不同，何凌霄让她管理一个部门，想要她难堪，她就偏不顺他意！ 人善被人欺，她不介意做坏人，恩威并施将后勤部整顿好！ 至于吴丽娜那一党羽的人，她知道有何凌霄在是不会让她开除了她们的，她只能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路飒飒回去，有些大嘴巴就忍不住说了：“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音量不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云歌亦不例外。 这一次，她没有隐忍，反而是将这句话接了回去：“这么说来我尚且还算有令箭。那么你有鸡毛么，程可欣？” 被点到名，程可欣怔了一下，却碍不过面子：“靖云歌你什么意思？你别以为自己靠潜规则上位当上了经理就了不起了，你以为总裁真的在意你吗？你只不过是他芸芸暖床中的其中之一！靠脱上位还恨不得把它裱起来让所有人知道，也就你靖云歌做得到了！” 是吗？说起来，她还真的是他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呢，她身上套着的那层“总裁夫人”光环，实际上的确黯淡得她自己都看不到。 想到这，云歌是笑了，自嘲不已。 程可欣说完后立时有点后悔了，都说枪打出头鸟，她一时没控制住就逞强了，万一…… 周围的人也都赶紧捅了捅她，让她赶紧善后，话说过了。这些话背地里议论一下还可以，怎么能当着部门老大的面说出来呢？ 可事实上云歌却没有生气。 “有本事的话，你也靠脱上位给我看看，爬到我头上后你怎么折磨我我都认了。做不到的话，就请闭上你的嘴，别惹恼了我。否则——” 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故意留了一半，外加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头继续看文件。 正宫位子 “有本事的话，你也靠脱上位给我看看，爬到我头上后你怎么折磨我我都认了。做不到的话，就请闭上你的嘴，别惹恼了我。否则——” 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故意留了一半，外加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头继续看文件。 这样的话说一半是最折磨人的，况且那微笑在他人看来有一定的恐吓性，结合各种情况，想让他们不将云歌的这两句话变成心里的疙瘩都不可能。 于是，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想反的心给压了下去，谁也不想再做出头鸟了。 路飒飒自认倒霉地拉了拉程可欣，“算了可欣，她权力大，背后又有总裁撑腰，我们别明着跟她杠了，没好处，我再重新做一边就好了，早点完成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这么快的节奏我都受不了了！” 程可欣压低了声音，也是忍了。 “有本事她就永远别湿鞋！” 靖云歌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大家是真的怕她回头跟总裁吹吹枕边风，自己做了被儆猴的鸡，那可冤死了。 杨晓和于柔两个商量了会儿，觉得自己两人是被抓到过的，这会儿经理在头疼上，便自告奋勇地去打了杯黑咖啡来。 “经理，喝杯咖啡吧，效率高。” 看着手边的塑料杯，再看充满笑意的杨晓，云歌也懒得去猜测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直接手伸了过去，礼貌地道谢：“谢谢。” “不、不谢不谢！我顺路。”这几天云歌强势惯了，整顿风四起，突然变得这么客套，杨晓反而不适应了。 “像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好了。”杨晓转身要走的时候，云歌突然这么加了一句。 现在有的人叫她经理是为了避祸，有的是讽刺，真心的不知道有几个，可无论怎样，云歌这两个字，毕竟听起来舒服多了。 杯口都到嘴边了，她才突然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把杯子放下，搁在桌板上。 如果说她真的怀孕了……咖啡就不宜多喝了。 算了，在检查完毕之前，还是暂时戒掉咖啡。 杨晓因为听到她的话而转回去，恰巧看到这一幕，迟疑了一下：“怎么了？咖啡打得不好吗？” “哦不是，我突然间想起，医生说我近来胃不好，咖啡是刺激性的，很伤胃，让我在胃病好些之前都不要喝咖啡了。” 云歌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加班，杨晓回到位子上之后却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她说胃不好，不喝咖啡了……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原因……” “不会真的这么准吧？现在她就已经嚣张成这样了，真让她怀上小太子，日后她岂不是连总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忽然，有人捶了一下，想起了一个办法：“不然咱们通知总裁夫人，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正宫位子受到威胁，你们所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遗产分配 忽然，有人捶了一下，想起了一个办法：“不然咱们通知总裁夫人，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正宫位子受到威胁，你们说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算了吧……我都怀疑有没有这么个人存在了！你们谁知道她是谁啊？” 于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伴随着他们不知道总裁夫人是谁而作罢了。 大家低头处理自己手上的事，丝毫没有发现一袭身影走了进来。 这黑漆漆的修长身影就立在靖云歌的面前，她抬头，怔了一下，“总裁？” 总裁？？ 这两个字犹如炸弹一般在办公室里炸开，所有人都瞬间抬起了头。 “总裁好！” “都这个点了还在加班，不错。” 何凌霄说的时候是没有音调的，但这句话却彷如给了她们一个强大的动力似的。 至少证明她们今天留下来是正确的选择！ 除此之外，何凌霄什么都没说，像是来走一个过场的，很快就离开了。 她们看起来有些失望。 云歌拿起他扔在桌上的纸条，边开边笑。 他就是故意要制造让大家分不清他们有关系究竟是真是假的现象是吗？ 明明人来了却不直接跟她说话，偏要传纸条，弄得跟秘密组织似的。 纸条上，赫然是一句命令的话：马上到停车场来。 不是有手机吗？干嘛不发短信就好了，还特地传纸条？ 云歌理解为他太无聊，鉴于那个“马上”，就出去了。 很多人虽然想问，但还是吞了回去，不少人在议论，总裁这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出去，还不是想施展她的“狐狸术”了？ 停车场。 何凌霄已经等在他那辆银色迈、巴、赫里，她一出现，就命令道：“上车！” “去哪里？我工作还没——” “我说，上车！”命令不容拒绝。 云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心里在想，他难道想让后勤部的人更恨她而已？ 让她们在那加班，自己却走了什么的。 车子一路驶向了何家，一栋中西结合建筑风格的豪华大宅。 “少爷，”管家炳叔恭敬地鞠了个躬，“大家都在大厅等着了。” 云歌微微蹙眉，大家？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吗？ 炳叔看了一下云歌，什么称呼都没喊，领着他们进去了。 大厅里果然有很多人，何凌霄的父母，大伯二伯，姑姑小叔等。 这阵势，莫非是…… 果然，在云歌看到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时，已经猜出了一二。 这个男人云歌见过的次数不多，却记得他是老爷子聘请的私人律师辰勋，不苟言笑。 见人到齐了，辰勋说：“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老爷子的意思，是大家都很关心的——遗产分配问题。” 由长曾孙继承 见人到齐了，辰勋说：“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老爷子的意思，是大家都很关心的——遗产分配问题。” 云歌想，她都能猜到的答案，相信在座的其他人也不难猜出。 所以辰勋的话，并没有激起千层浪，每个人都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 其实就连云歌这个半外人都知道，何家人对老爷子的家产怎么会不在乎？平时都是使了劲地讨好老爷子，为的就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只是在故作冷静而已。 何凌霄满不在乎地坐在沙发上，“我当是什么事！我分大头，其余人分小头，凌云集团还是我的。OK了，爷爷他老人家还不至于糊涂到把家产分配给外人吧？” 他说完兀自笑起来。 其实他所说的外人并不是指云歌，而是重点强调不管怎么分，都是给他们自家人的。 何家大伯倒是有一个儿子，但这儿子却是第二任妻子带来的拖油瓶，与何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何家二伯有儿有女，但儿子却不争气，姑姑家的儿子还是个孩子，小叔还是单身，论老爷子的偏爱和个人能力，谁能和何凌霄争？ 所以何凌霄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第一继承人，老爷子的家产一定是他来继承。 辰勋没把何凌霄的话放在心上，摊开文件，先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头分一分给带点关系的，意料之中的事，没有人敢有异议。 老爷子几乎将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资产都分给了何凌霄所有，其余百分之三十五由老爷子的五个子女均匀分配，之后每家的个人分配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就连何凌霄的父母也只是分一分那点“小头”而已，但这点“小头”在最开始分的那些小头中，是非常之多了。 最后剩余的百分之十五三三两两地分给了旁亲，每个人多少分到了些甜头，多则股份少则房产现金。 可想而知，老爷子对何凌霄的看重，已不是大家能想像的，单凭他一个人就分走了老爷子百分之五十的遗产。 何凌霄虽说无所谓，但听到最后也很奇怪，凌云集团并不在刚才所分的遗产之内，并且到现在也没有点到名。 这可是大头之重，之前分的都是固定资产，只有凌云集团才是真正能赚钱的，老爷子会怎么分？ 凌云集团是家族企业，家族成员多多少少都分有一部分股份，在这方面何凌霄仍然是那个手握重权的人，他手握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直逼老爷子。现在老爷子要将他手上的股份分出去，那么他必然是只增不少，地位不会受到影响。 但辰勋的话，惊了所有人：“老爷子决定，他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将全部由他的长曾孙继承。” 何凌霄都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恰在这时，云歌胃里造反，捂嘴干呕。 而那时所有人都已经联想到云歌身上去了，一回头就看她呕个不停，已是震惊。 她不是那么巧吧？！ 流产？ 而那时所有人都已经联想到云歌身上去了，一回头就看她呕个不停，已是震惊。 她不是那么巧吧？！ 这是换了云歌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何家没有长曾孙，何凌霄是唯一一个结了婚的小辈，前段时间老爷子又趁家庭聚餐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向小两口表达了想抱曾孙的意思，如今这遗嘱里的长曾孙，指的还能是谁？ 偏偏就是这时候，云歌没能控制住造反的胃。 “哟！有人这时机扣得也太好了吧！” “那可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时机能不扣好吗？” 冷嘲热讽的声音，不绝于耳。 云歌干呕得厉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辰勋竟然真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让更多的人听清了，他没有口误，他们也没听错。 “辰律师！你确定老爷子在立遗嘱的时候，意识是清晰的吗？就算我们凌熙还小不被老爷子看重，可那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儿的长曾孙算怎么一回事？”何凌霄的姑姑何美琪疑问，“不说凌熙，凌彦呢？” 何凌彦就是何家二伯不争气的儿子。 “就是啊！我们凌彦说什么都不会比不上那个未出世的长曾孙吧？！”何家二媳妇那眼都瞪出来了，自家儿子居然没分到份儿？？“不是老爷子糊涂了就是有人做了假！” 云歌捂着胸口，不想听这些话，却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辰勋回答他们的表情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这一份遗嘱是有公证人在的时候立的，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找公证处证明，的确是老爷子亲口所说，一字不误。” “我不信！”蹙眉站起来的人是何凌霄，他未来的儿子手握股份比他还多？像什么话！“我去找爷爷问清楚！” 没人拦他，何凌霄气势汹汹地上楼去了。 “靖云歌，你知不知道伪造遗嘱是什么罪？” 他们就是不相信，老爷子会糊涂到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全都给了一个外人！ 那可是有着决策权的大股东，她靖云歌难不成想做慈禧，培养个傀儡小太子，做幕后掌权人，拿下凌云集团？ “妈咪，别跟她废话了！叫警察，爷爷一定不会立这样的遗嘱的！”何凌彦的妹妹何凌瑜一向都不喜欢云歌。 “老爷子为什么会立这样的遗嘱，你们还是去问他老人家吧，我不舒服，先走了。” 等不到明天的预约了，今天就难受死了，一定要去医院！ 云歌捂着胸口要离开，却被面前一众的豺狼虎豹给拦住了去路。 “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走！” “何凌霄不是已经去问了？到底怎么回事他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们。” 她怎么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云歌一下，她瞬间就被推倒在地，有人踩她的手有人踩她脚，甚至有人直接踩她的肚子，想要造成不小心流产的迹象。 听说第一胎就流产的话对身体影响很大，很多人就此再也怀不上孩子。 没有孩子，她拿什么去争遗产？ “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所有权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沉喝在二楼响起。 何凌霄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前方聚集了一堆的人，但靖云歌却没有了身影，不大好的预感袭了上来。 “靖云歌呢？” 大家回头，就看到何凌霄微眯着眼，从二楼步伐沉稳地走下来，视线已经从前方一群人当中扫视了一下。 “靖云歌……”有人的声音轻得听不见，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们只是忽然间觉得，糟糕了！ 何凌霄的神情看起来可不怎么样。 随着何凌霄的走近，人群自动地让开一条道，他的面前，云歌本能地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皱起眉，意识已经不清了。 “靖云歌！”何凌霄摇了摇她，“哪里痛？” “难受……”云歌大抵能听见他的问话，捂着肚子的动作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了他。 “该死……”他身上仿佛散发着一股修罗般的气势，低吼震得周围的人都推开了好几米，生怕被殃及，“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给她陪葬！” 这就是一种云歌认为的变态行为，他可以欺负她羞辱她，但其他人不可以。这就像是在对自己的“东西”宣布所有权似的。 “二哥……”何凌瑜当然不会认为他们真的要陪葬，但还是很不满地凑上去说，“你怎么能帮外人——” “滚开！” 他打横抱起痛苦呻yín的云歌，对眼前挡路的何凌瑜怒喝了一声。 何凌瑜吓得往旁边退开，怔怔地没反应过来。 胡说…… 她是不是看错了？她二哥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乎靖云歌的？ 他们当然都是知道靖云歌在何家的地位才敢那样对她，这种事见怪不怪，她二哥不是一直当作没看到的吗？ 何凌霄向来是以自我为中心，他不开心了，就让全家陪着他不开心，谁惹他他凶谁，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更别提何凌瑜了。 “凌霄，你照顾云歌，我开车送你去吧。”何凌歆是他大伯的女儿，何凌霄喊她一声姐。 何凌霄没有拒绝。 …… 云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点滴的声音很缓慢。 “云歌，你醒了？” 回过头，发现何凌歆守在一旁，“凌歆姐？” 何凌歆是何家少数对她没什么芥蒂的人，所以云歌对她也客气。 “云歌！”门口响起一道声音，“云歌你吓死我了！我接到凌歆姐的电话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白瑶瑶跑进来，还喘着气。 “瑶瑶……”何、靖、白三家往来比较密，云歌和白瑶瑶自然也是好闺蜜，“我没事……” “还说没事，”何凌歆责怪道，“你都怀孕一个月了，怎么都不提呢？他们要是知道你怀孕了，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云歌有些怔怔的。 她……真的怀孕了？ 她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 谁的地盘 她……真的怀孕了？ 她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 手不自觉地往自己腹部抚摸了一下，什么都摸不到。 可是那种神奇的感觉在心头持续不散。 怀疑是一回事，真正确定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你怀孕了，说不定踹得更狠！”白瑶瑶愤恨地道。 白瑶瑶说得并没有错，云歌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踹得那么厉害，正是因为有人怀疑她怀上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拿掉她的孩子。 “凌歆姐，这次多亏了你，否则……” 那时她肚子已经痛得不行，如果没有何凌歆，她肚子里的宝宝不一定保得住。 “我？我一个人哪能救你啊，是凌霄。凌霄那小子看你昏厥过去可是紧张死了，还愤怒地让我们大家都给你陪葬呢，那气势，就跟谁动了他宝贝似的。”何凌歆像个邻家大姐姐似的，边说边温柔地笑着。 “凌霄？”云歌怔怔地重复着他的名字。 怎么……会是他？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的确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如今醒过来却没把事情联系上。 “真的假的？”白瑶瑶也像听到了什么大事似的，“云歌，我就知道你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你终于取代了靖林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什么？取代了靖林夕的地位？ 云歌差点笑出来。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就算她知道了是何凌霄把她从大家虎口中救出来的，她也认为他一定是有必须救她的理由，比如说…… 她肚子里那占有老爷子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何家长曾孙。 “他人呢？” “他送你过来之后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有急事，就拜托我照顾你，他回了公司。” 看吧，如果今天躺在医院里的人是靖林夕，他一定不会离开。 …… 云歌有孕，听说老爷子的怪病都突然间好了一些，要不是大家拦着，他都已经下地亲自去医院看她了。 实际上第二天她就出院了，医生说她没大碍，回家静养多吃补品就好，云歌也不喜欢医院那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医生放行，她何乐而不为？ 所以下午何凌霄在公司里无意间碰到云歌的时候，神情马上是一变。 当时正在跟主管们谈话，她从自己眼下一溜烟跑了。 跑？ 靖云歌，我的地盘，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后勤部经理靖云歌，无故旷工半天，扣奖金，还要被叫到总裁办训话。一时之间，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勤部及周边。 云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出去，坐电梯去总裁办。 没有机关没有活春宫，何凌霄正儿八经地在看文件。 “总裁，你找我有事？” ========================================= 不放在眼里 “总裁，你找我有事？” 何凌霄只管低着头，不回答。 他不回答，云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文件被翻页的沙沙声。 云歌的耐心在一分分的等待中慢慢磨尽。 终于，云歌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开口说，“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工作了，还留了很多事要做。” 他明知道她为什么没来，还要给她扣一个无故旷工的罪名，所以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是她考虑不周，没有及时请假，让他抓到了把柄。 她就不应该认为他会有同情她的可能性。 “站住。”何凌霄还是没有抬头，口吻不容拒绝。 “总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后勤部经理，您发我工资不是让我在这里发呆的，我不能白拿您薪水，必须得做事。” “啪！”像是示威，文件被他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靖云歌，你还知道是我发你薪水，我才是你老板啊？我还以为你靖云歌才是我上司。” “总裁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云歌低着头，看起来像是无比的卑微，实则那话里，每个字都透漏着一丝倔强。 何凌霄听出来了，所以他才感觉到非常的不爽。 这三年里，他们就是这么相处的，每一次对话都像是一场战争，谁都不服输，偶尔云歌犯懒，就不搭理他。 何凌霄明知道靖云歌是怎样一种性格，依然不改和她说话的节奏；明知道经常会被气个半死，这次吵完了并告诫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和靖云歌说话了，但下一次依然会忘到九霄云外去。 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抖M体质？ 何凌霄微眯着眼，慵懒地靠着，单手在办公桌上缓慢地敲着，看着云歌说：“我以为，有人是要占着老爷子给的百分之四十股份，从此就不将我这个总裁放在眼里了。” “总裁多虑了，”云歌回答得淡然，“凌云集团永远都是总裁的，没人抢得走。” “当然没人能抢！就算是我未来的儿子，我若不同意将位子传给他，他也得有那个能力把凌云从我手中抢走才是！呵！笑话……”他像是真的说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嘴角的弧度都拉大了许多，“放眼这世界，能跟我何凌霄斗的人还没出世！” 有个人，正傲得如这世间的帝王一般。 “嗯，总裁英明神武，千秋万代。” “滚！”何凌霄微怒。 她是在赞他吗？是吗是吗？ 滚就一个字，绝对不是！ “少在这给我心口不一！我还不了解你吗靖云歌！” 云歌内心感叹，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呐，不说话他不开心，不顺耳的话他不要听，好话又听不进，他究竟想怎样？ ========== 被赶出去 “喂，你站在那里给我一脸‘你很难伺候’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没有，”云歌笑眯了眼，“总裁，完全是您的错觉。” “是吗？那就给我滚回家好好呆着！”话题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什么？”云歌没明白。 “明明是个女人，要强到这地步干什么？”听起来更像是某人正在叨叨自语的碎碎念，一个人不知道在吐槽些什么东西，“何家还有我在，我们家还没穷到要你怀着孕还来上班！马上给我滚回家！” “我不需要——” “滚回去！”何凌霄怒了。 这个该死的阳奉阴违的女人！他不是让何凌歆告诉她，不用来上班了吗？他以为他是怎么了竟然还能在公司里看到她的身影！ 他堂堂一个凌云集团的总裁，若是连老婆怀孕了还要来上班赚钱这样的事传了出去，他何凌霄的面子往哪儿搁？！ …… 靖云歌被叫去总裁办训话，黑着脸出来，叹着气离开。 这样的状态，讨厌她的人欢喜喜欢她的人忧。 她人一走，吴丽娜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经理的位子上。 大家已经各自解说起了云歌如今的状态。 “我看那小贱蹄子是走到尽头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总裁怎么可能会同意让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有他的孩子？” “照我说也是，总裁之前多护着她啊，这会儿看她还怎么嚣张！” “我就奇怪总裁怎么会让靖云歌有他的孩子，原来是她自己擅自做的主！这回她吃了自己种的果子，怕是彻底玩完咯！看着可真解气啊！” “丽娜姐，这个位子，还是你的。” 吴丽娜笑得奸险，想不到，她什么都不用做，靖云歌自己就倒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时身处海景别墅的云歌，自然听不到办公室里那些冷嘲热讽的声音。 她竟然真的就这样被何凌霄给赶出了公司。 就算他是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太夸张了吧？ 只是这个孩子的到来…… 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另外，她还想不明白的是，老爷子为什么会把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全给了她—— 不，应该说，她肚子的孩子？ 辰勋说了，未来她拿捏在手里代替孩子暂管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是没有表决权的，何凌霄依然是全公司最有表决权的人，除非孩子成年，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后，这百分之四十才能变成真的有实行效果的股份。 也就是说，目前来讲，她和孩子只是空有那个数，却没有任何权利改变公司的方针和现下的运营模式。所以她才会说何凌霄完全是多虑，凭她现在，动不了他一分一毫。 尽管如此，这不是个小数目，老爷子会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 今天更晚了 为地位做出改变 “白小姐来了。”海景别墅的女佣之首——西敏来到后院喊云歌，面无表情还带着几分不爽。 云歌怀上了何家长曾孙的消息已经很快传了出去，因此许多人不再明着对云歌不敬，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但西敏已经是“姑姑”级别的存在，云歌也好，所谓的长曾孙也好，她一日不能真正得到何凌霄的宠爱，她就一日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靖云歌在西敏眼中的地位，不过是比何凌霄其他女人要高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云歌觉得天气有点热，又不想一直呆在房间里，就去了后院，像置身在大自然一样，把双脚搁在人工池塘里冰凉一下，倒也悠闲。 唔…… 还不错的感觉，她勤勤恳恳地在凌云工作了三年，如今天降带薪休假，那她就休着吧，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要强的，不是凡事都要和何凌霄较个输赢。 那个笨蛋……大概还在为她乖乖服从命令而乐得很吧？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白小姐来了。”西敏的声音高了一个度，正在为云歌无视她而懊恼。 云歌还是不理，西敏再次重复：“靖小姐！白小姐来了！” 从没人喊过她三少奶奶等相关的称呼，开心了或许喊她一声靖小姐，不开心了就直接无视称谓或来个“喂”字。 若不是云歌对这些一直抱以无所谓的态度，她们也不至于嚣张至此。 在那段空白的时间里，西敏至少站在大太阳底下五分钟有余，而云歌呢？头顶大大沙滩伞，脚拌凉凉池塘水。 这个女人，她是故意的吗？！ 这时云歌才回头，“哦西敏姐姐原来你在跟我说话啊？一直没听到有人叫我，还以为后院有第三个人呢，不好意思让你晒了那么久。” “是三少爷让白小姐陪你去医院做检查。”西敏把怒给吞回去，淡定地和云歌对话。 “哦知道了！”云歌回了几次头都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我的鞋子呢？西敏姐姐，麻烦你帮我找下鞋子吧。” “你——”西敏有怒不发，“行，我去找鞋子，靖小姐，您等着。” 云歌本来从不使唤西敏，这人虽说只是个女佣，可心高气傲得很，海景别墅她只认何凌霄一个主人，哪里愿意伺候她啊。 以前她忍，可现在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她似乎该为自己的地位改变而做出一些努力来了。 可是如今看着西敏那气炸了的样子，云歌打心底里开心，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西敏一走，云歌把脚一收回来，那鞋就穿在她脚上，乐呵呵地起身回了。 “瑶瑶，让你久等了。” “云歌，你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没事！不是去医院吗？快走吧。” “……诶？” 云歌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下后院。 西敏找完鞋回后院，一定会气得砸鞋子的。 被打脸 “太太，胎儿一切正常，这是给您开的药。”护士把检验出来的单子交给云歌。 “药？不是说一切正常吗，为什么还要吃药？” “太太您别紧张，只是一些有利于胎儿的营养药。” “云歌，别担心了，医生不可能会害你。” “好吧……”她也是第一次怀孕，对这些事都不了解。 白瑶瑶让云歌坐着等她，她去帮她拿营养药。 看着白瑶瑶为她奔波的样子，云歌心里有些动容。 没有男人没有婆家，好在她还有个要好的闺蜜，否则一个人来产检，也太让人觉得可怜了吧。 “哟，这不是云歌吗？”对面走来的贵妇，看了看云歌身后的部门名字，嘴角勾起了笑容，“这是做孕检吧！怎么一个人在这？凌霄没陪着你吗，这么可怜兮兮的。” 来人正是靖江的第二任妻子，杨蓉，也就是云歌的继母。 她怎么差点忘了，靖林夕也在这家医院。 “怎么会，凌霄当然来了，他帮我去拿药了。”面对杨蓉，她就是没办法好脾气。 “是吗？”奇怪的是，杨蓉今天有点不一样，竟然没接着挖苦她。 并且她也不走，就站在云歌的面前笑得莫名其妙。 而不久后，她明白了。 “阿姨，百合可以吗？林夕会喜欢吗？” 那个拿着一束散发着幽香的百合的男人，脸上是面对她时很少有的笑容。 “喜欢，林夕当然喜欢。凌霄，只要是你送的，一根狗尾巴草林夕也会喜欢得不得了！”杨蓉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 云歌无言，静默坐着。 何凌霄多少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扭头一看，“靖云歌？” 云歌脸上，连苦笑都看不到了。 靖云歌啊靖云歌，人家设个套你就乖乖往里钻，你出息啊你？ 今天杨蓉的这一巴掌，真是打得她不轻，云歌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尊就这么被她踩在了脚下，心里忽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杂乱无比。 云歌收回视线，从座位上站起来，捂着胸口，恶心感泛滥。 看着她低头一言不发地从自己身边走过，何凌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靖云歌，你什么态度？看见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你当我透明的吗？” “没什么，我想吐，不想脏了你衣服。” 话音一落，她就捂着嘴一阵干呕，何凌霄还以为她真要吐在自己身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的松手，云歌自由了，抬头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喂靖云歌——” 这个女人转身前那鄙夷的一扫是几个意思？！ 云歌每走一步都一字一顿地告诉自己：靖云歌，你老公宁愿用大把的时间去看你那个醒不来的妹妹，也不愿意陪同你来孕检，醒醒吧，别再抱任何希望！ 模糊不清的记忆 “凌霄，林夕的状况还是老样子，醒不醒得过来要看造化。” “大伯，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林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林夕能醒过来。” 何凌霄的大伯何子东就是靖林夕的主治医生。 因为这层关系，有时何凌霄对他大伯的态度会比他父亲还好。 “天意弄人啊……”何子东感叹道，“林夕这孩子这么乖巧，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狠心让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躺在这三年不醒呢。——凌霄，你怎么打算的？林夕若是醒了，你要和云歌离婚吗？” 这话让何凌霄一怔。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方面他很希望林夕能早点醒过来，但另一方面却想林夕醒过来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娶了靖云歌，要折磨她一辈子。 可是…… 何子东的话让他彻底愣住了。 是的，他没有想过，如果他的林夕突然醒了过来，却要面对他已经娶了她姐姐这样一个事实，该怎么办？ 毫不犹豫地离婚？ 以前或许可以，但靖云歌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竟成为了他犹豫的理由。 “凌霄，你娶云歌，是不是要报复她当年害林夕变成植物人？” “什么？”何凌霄走神。 “何家人都知道你娶云歌的目的，”何子东没在意他在想什么，一边看靖林夕的相关资料，一边说道，“可云歌现在怀孕了，你预备怎么办？” “生。” 既然怀了，那就生下来！ 小的他非要不可，至于大的…… 离！ 对的，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离不迟。 他第一次希望靖林夕能晚点醒过来，至少要等他把这些会让她伤心的事都解决完了。 …… “太过分了！”白瑶瑶在听了云歌的讲述之后愤恨不已，“让我陪你来医院孕检，我还以为他浪子回头了，结果自己却来看靖林夕那个小贱蹄子！” “瑶瑶，说话注意点。”虽然他没长顺风耳，可万一被听到了，又要麻烦了。 “怕什么，允许她贱，还不允许我们提了？云歌，你就是太忍他们了！我不管靖林夕以前是凌霄的谁，明明是我们先认识凌霄的，他跟我们关系也不错，一切都是靖林夕那个贱人出现之后才改变的！一定是她在咬耳根子，说我们坏话！” 白瑶瑶说得没错，在靖林夕进ru靖家的前几个月，她和白瑶瑶就先认识了何凌霄，小时候的何凌霄没有现在这么面瘫，反倒是云歌比较公主脾气，高高在上，不怎么搭理何凌霄，一直是白瑶瑶在中间调节。 何凌霄看起来似乎也对云歌有意思，才经常跑来靖家玩，只是没多久后，靖林夕出现了，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怯懦说话跟蚊子一样的小丫头，引起了何凌霄的注意。 白瑶瑶的话，让云歌的记忆飞得远了一些。 “什么时候他的注意力开始从我身上转移到了靖林夕身上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那是他们都还才七八岁左右的事，真的好久远了，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骄傲的公主 那是他们都还才七八岁左右的事，真的好久远了，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有一天，她回头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何凌霄的身影。 那个经常来找自己玩却不被搭理的小男孩终于放弃地去找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妹妹，感觉非常的不好。 那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云歌小公主第一次尝试到得不到的滋味，她只知道，心里很不舒服。 公主会为自己失去的东西而去抢去闹吗？显然没有，公主带着她的骄傲，睥睨世间，告诉所有人那只是她不要的东西，她不在乎。 她无视了自己内心，看着何凌霄对靖林夕的好而生闷气，甚至因为他喜欢上自己所讨厌的人而对他也有些鄙夷。 后来的后来…… “坐在这里是等我送你回家吗？”何凌霄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 云歌心里一惊，想起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他是听不到的。 她才不要被知道她的内心还藏着一个小小何凌霄，长他的面子！ 他要是知道她到现在还记着他们那个年纪的事，一定会被笑话死的。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要陪爹地去饭局，帮我妈咪盯着点呢！云歌，既然你老公来了，我就先走了！”白瑶瑶收起刚才的一切不满，神秘地笑了一下。 “喂瑶瑶——”现在把她丢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白瑶瑶身影一闪，就已经钻进了自己的私家车，扬长而去。 这个…… 混蛋瑶瑶！ 何凌霄算哪门子的老公？ 她随便嫁个谁都比他会疼老婆，她嫁的是老公吗？是前世的债主吧？ 如果没有靖林夕的存在，她还会骄傲地想一想，何凌霄只是在为小时候的自己不理他而报复罢了，现在他依然在报复，却不是为她，是为靖林夕。 云歌依然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何凌霄来了也不做反应，乖乖地等计程车。 何凌霄从她后面缓缓踱步至她面前，环抱着双手。 “还不起来？你是怀孕不是腿断了，别指望我抱你上车！”他恶狠狠的态度招来太多路人的侧目。 如果说他们是小两口，路人甲乙丙丁一定会觉得自己幻听了。 这样的两人还能结婚？没互相残杀都不错了。 “不用了，我坐计程车。” “花的还不是我的钱！上车！别让我重复第三次！” 云歌在玩手机，用手机做掩饰，她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保养下来的手很漂亮，做手模绰绰有余。 何凌霄盯了几分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这两只白爪子都能产生一股子的闷气。 大概靖云歌上辈子欠了他亿万债，所以他打哪儿看她都不顺眼，特别的讨人厌吧？ 你很忙就滚吧！ 大概靖云歌上辈子欠了他亿万债，所以他打哪儿看她都不顺眼，特别的讨人厌吧？ “是我自己的钱。” “什么？” 云歌固执地重复：“就算我坐计程车，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我从没花过你一分。” 这女人，还跟他较上劲了？ 的确，她从没跟他要过钱，记忆中，自己也没有花钱给她买过什么东西，她吃穿的钱是打哪来的他没有过问过，因为就算是在家里拿的，他也当是施舍了乞丐，毫不介意。 “你真要跟我算清楚？你个人是从不问我要钱，可是我的岳父大人从凌云集团要走的钱，已经足够你丰衣足食一辈子了！” “是借。我爹地只是资金周转不灵向你借而已，他会还的，”眼看何凌霄还有话要说，她又补上一句，“就算他还不了，还有我，借了你多少，我们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何凌霄正要发怒，云歌再加一句，“还有，我很难养，那些钱不够我丰衣足食一辈子，谢谢。” 云歌说完，抬手拦了一下计程车。 打开的车门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摁住，怎么关也关不上，何凌霄忍着一肚子的火说了一句，“靖云歌，谢你妹！” “我妹就在你身后的医院里，你去谢吧。”这是云歌第一次承认了靖林夕的身份。 何凌霄一顿，就听到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靖云歌！” 这女人是不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她磨利了牙就等着咬他吗？ 该死！ …… 何广臣点名要见云歌，何凌霄没办法，一下班就不由分说拎着云歌去了何家主宅。 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精神还不错，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何家人。 “放手！我自己会走！”云歌讨厌这种自己仿佛是罪犯一般的感觉，两人一路小吵着进来。 何广臣一看就皱眉不悦：“凌霄！你怎么能对云歌这么粗鲁？她现在怀着孩子，你不让着她就算了，还惹她生气？” “我惹她生气？开玩笑！是她惹我生气！这女人自从怀了孩子就嚣张至极，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老头子，都是你惯的！”何凌霄毫无意外地连老爷子的面子都没给，带着一脸凶相坐在了沙发上。 “爷爷。”云歌吞了吞气，叫了一声，也在沙发上坐下。 他也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云歌，过来，”对云歌，何广臣好声好气，“让爷爷瞧瞧小曾孙。” “嘁！”云歌还没站起来，何凌霄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别矫情了老头子！连形都还没有，看得见才怪！” 何凌霄不客气，老爷子也同样是不客气，“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很忙就滚吧！有云歌和小曾孙陪我就行了！” ============= 何其突然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很忙就滚吧！有云歌和小曾孙陪我就行了！” “爸，别高兴得太早了，云歌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万一是个丫头，就空欢喜一场了。”因为何广臣在场，如今云歌母凭子贵，何美琪也不敢把话说得太过了。 何凌霄闷闷哼，心里想的却和他姑姑一样。 “男球女球都还没确定就高兴得连病都好了，我看之前该不会一直是在装病要曾孙吧？”敢这么乱说话的，整个何家也就只有何凌霄一人了。 可偏偏他是商业奇才，能撑起一个何家和凌云集团，何家缺他不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这也就造就了他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性格。 不过…… “你信不信我把你塞回妮子的肚子里给小曾孙当弟弟！”妮子就是何凌霄的母亲，乔妮，“什么男球女球的，你不是孩子父亲是不是？！” 不过，老爷子何广臣也显然不将何凌霄放在眼里，何三少的性格继承了谁，显而易见。 何凌霄闷闷地撇了一下嘴，没接茬。 “孙媳妇儿，凌霄要是欺负你和小曾孙，尽管来找爷爷，爷爷帮你出气。” 云歌笑了一下，虽是点头，却没有放在心上。 打小报告不是她的性格，她也从没想过要借老爷子来治何凌霄。 且不说治不治得了，云歌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在何家的地位还能超过何凌霄这尊大佛。老爷子嘴上这么说，可她和何凌霄真有什么摩擦的时候，真的会全心站在她这边吗？ 护短在每个家庭都会出现，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分量能让这两个字彻底消失。 何广臣的精神气其实非常不错，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云歌怀疑何凌霄说得对。 他们结婚三年她肚子没一点消息，原因是什么，相信何家人都清楚。 何老装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不是被何凌霄揭穿了就是被无视了，这一次动真格到分遗产，大家才给蒙骗了过去，还真以为老爷子要两腿一伸。 这才宣布了遗嘱没几天，一个天降的曾孙，能让“病危”的何广臣起死回生，下地行走自如了？ 谁信啊！ 客厅里，何老开心地闹起，让在的人集思广益给云歌肚子里的宝宝起名字，老爷子说完之后干脆提出了就叫“何宝宝”的提议。 何凌霄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撑着下巴也沉思了一会儿，插嘴说：“我的儿子……应该起个特别点的名字……有了，就叫‘何其突然’——喂老头子！” 是的，何老“碰巧”捡起一旁的烟灰缸就吵何凌霄那边丢了过去，他躲得快才幸免于难，在地上砰地一响之后还没碎，直接滚走了。 “何凌霄，你再捣乱，我就让你‘何其突然’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给猪吃都不要 何凌霄以“孩子的确来得突然叫‘何其突然’怎么不好了”的论据，跟何老展开了“殊死之战”，但是—— 小宝宝的名字，终究还是没有讨论出来。 云歌对名字之争不感兴趣，但何凌霄如果真的要让她的宝宝叫“何其突然”，她一定要杀了他。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云歌没放在心上。 至于孩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应该由她这个准妈妈来决定呢？ 最后，在何凌霄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何广臣的亲孙子下，小两口回去了海景别墅。 “下星期老头子要在桃朵设宴，你别吃肥了丢了我的脸！”何凌霄一边说一边解领带进房。 “不去。”云歌跟在他后面进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去？”面前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一步步逼近，“这个晚宴就是为我儿子准备的，你不去？” 云歌讨厌他逼近的样子，让自己后退，并躲开他的视线，“既然是为你儿子准备的，就让你儿子去好了，我没兴趣。” 那种场合，她去了只会被当猴子一样观赏。 “靖云歌！你别以为你怀了孩子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他把她逼进墙角，“轰”的一声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那拳风带起云歌耳旁几丝头发飘了一下，云歌本人却是从容。 何凌霄还想开口的时候，云歌孕吐了，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奔到洗手间里对着马桶干呕不停。 她总是想要吐出些什么，可不知道是不是胃里太空的缘故，吐不出来。 何凌霄怔了怔，本来想进去的，可一只脚已经在洗手间里了，想了想又退出来。 云歌干呕完之后都没想去找何凌霄在哪里，一路下了楼，捂着胃进厨房，还有些头晕眼花，胃里持续恶心。 很想吃些酸的东西，冰箱里只有一些原材料，他们两个都不吃快餐食品，所以能马上就吃的东西几乎没有，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下肚的东西。 无奈云歌只能拿出面食，开灶下厨了。 何凌霄洗完澡，简易地围着下半身就出来了，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扫视了房间一眼。 奇怪，那女人呢？ 他先是在楼上就闻到一股酸得不得了的味道，循着那味道找去，才发现靖云歌一个人端着一大碗面。 那是一碗汤色浅黄，除了面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的……清水面？ 何凌霄很快弄清楚汤的颜色为什么是这样的，捂鼻蹙眉：“靖云歌，你正在吃的其实是用醋做汤的醋面吧？” 那味道他闻着都恶心！她也真是神了！ 云歌捧着那碗面，只是吃了一口就全吐了回去，憋出三个字来：“好难吃……” “废话！给猪吃都不要！” 讨厌圆滚滚的东西 她那碗东西，真的是给人吃的吗？ 亏她有食欲！ 云歌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蹙眉一脸想哭的样子，“可是怎么办……胃好难受……酸的……只想吃酸的……” 其实她并不是在撒娇，而是胃里真的翻滚得厉害，吐又吐不出来，所以想吃点酸的来镇一镇，让自己舒服一些也好。 何凌霄站在那，沉默良久，突然走过去端起那碗面想也没想就盖进了垃圾桶。 “喂！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做出来？”何凌霄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她，“靖云歌，你也好意思对那碗面说‘做’这个字眼？快跟它道歉！” “什么……啊……” “你考虑过面的感受吗？” 什……什么……啊…… 云歌怔怔地看着远方垃圾桶里还在冒着热腾腾的烟的垃圾。 不知道他说什么！ 何凌霄看起来很愤怒，扫视了周身一眼怒问：“西敏是死的吗？！你想吃东西不会叫西敏去做吗？请她回来不是做少奶奶的！”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西敏姐姐呢，谁敢使唤她啊？ 那姑娘就跟爬床成功的大丫鬟似的，她哪敢招惹她。 与其求人，不如靠自己。 虽然…… 云歌看着垃圾桶里自己失败的“作品”，忽然觉得自己也靠不住。 “明天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何凌霄神神叨叨着，越过云歌走向她身后的厨房。 让西敏走人？ 云歌突然觉得，他就是让她走人也不会让西敏走人的。西敏特别了解他的生活作息，各种习惯和口味，天底下大概找不到比西敏还会伺候他的存在了，他会舍得让西敏离开吗？ 正是因为之后找来的佣人一个比一个不讨他喜欢，总是做错这个那个的惹他厌烦，西敏的存在才会越发弥足珍贵。 这么说吧，西敏至少会给他做一桌满汉全席安慰他下班后疲惫的身心，而靖云歌只会摆上如刚才那种“醋汤面”之类的货色，直接气得他七窍流血而亡而已。 非要选一个的话，与其留一个下来气自己，倒不如花钱买痛快是不是？ 云歌看着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原料、配料以及透明器皿，娴熟地进行调配，一边调还一边叨叨说：“你们女人不是最怕晚上吃东西增肥了吗？靖云歌我拜托你也在意一下自己的身材，我讨厌圆滚滚的东西。” “胖子到底是哪里惹着你了何三少？” “讨厌视线里出现一切不美观的事物。” “……”那么她该谢谢他，至少目前来讲，她还算是入得了他的眼吗？ 就如他所说，这个挑剔的完美主义者最后调配出一盘色彩鲜艳的水果沙拉，顿时让人食欲大增，很有吃的欲wang。 最重要的是，柠檬汁的清香已经扑鼻而来，闻着就很舒服。 何凌霄把水果沙拉摆在她面前，公式化地说道：“周末乖乖去桃朵，你就能吃了它。否则，给我饿着。” 我会保护你 何凌霄把水果沙拉摆在她面前，公式化地说道：“周末乖乖去桃朵，你就能吃了它。否则，给我饿着。” 云歌抬头看看何凌霄，又看看自己面前那色彩非常鲜艳的水果沙拉，一把捧住：“好。” 说完，她就一勺一勺地吃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何凌霄嘴角抽搐：“靖云歌我当你是有多骨气！为了这么一碗什么东西就出卖自己的灵魂！你也好意思？” “灵魂？不吃的话，它就要离家出走了。在考虑我要不要出卖之前，我觉得还是先考虑怎么把它留下来才好。要不要卖，也要看有没有人要买。”云歌淡定得可以，一口一口慢慢舀，缓慢均匀地嚼着下咽。 “……”他总觉得他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算了。” 不管是不是同一件事，只要无视就是无敌的。 她吃了，也答应了，周末去桃朵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但是…… 周末。 谁能告诉他这都快到开宴的点了，靖云歌人呢？！ “何凌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为小云歌设的宴，她还没到场，你却先来了？！”何广臣吼叫道。 “啰嗦！我怎么知道！” 他加了个班就快到时间了，以为她答应了肯定会乖乖地来的，就没操心直接过来了，结果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那女人…… 该不会放他鸽子吧？！ 用打爆的节奏再次拨打靖云歌的手机，终于在他耐心快尽的时候，被接了起来。 “靖云歌，告诉我你只是去洗手间了。”何凌霄脸上保持着微笑，看起来问得很淡定，但仔细一听似乎每个字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凌霄，我肚子不舒服，能不去吗？” 那边像是在走路，气有些不稳。 “你够了。那一口明显在找借口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啊……我就是死了，你也是不在乎的。”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 何凌霄的话突然停住，因为下一秒，云歌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怎么回事？ 确切地说，云歌是在挂电话的后一秒，就出现在了门口。 其实云歌是知道的，就算她的肚子真的痛死了，他也不会松口让她回家休息，所以她没有抱任何希望，只是在随口问了之后就进场了。 他那一脸错愕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只会做空口的承诺，却从来都不去维护吗？ 何凌霄，我不是你，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曾经有个少年对她说：云歌，我会保护你。 这样的话，好像真的只会出现在稀薄的回忆里了啊…… 怎么回事？ 晚宴很快就开始了，何广臣是一家之主，今天来的都是何家的亲朋好友，云歌并不怎么认识，所以只是赔笑而已，不失了礼仪。 “老何，你们家凌霄可真是眼光了得啊！居然娶到了这么漂亮的媳妇，这么早就成家立业了！” “就是啊，我们家那混小子，还成天在外面鬼混，就是不肯娶个媳妇定下心来，我这抱曾孙的念头啊，给盼的哟。” 何广臣被众老友拱得开心，嘴一溜就把云歌怀了孩子的事说了出来，引得大家纷纷羡慕恭喜。 何凌霄做为未来何家的一家之主，也跟着老爷子身边应酬，云歌此时除了笑之外，又要跟各位爷爷奶奶叔伯婶婶阿姨问好。 就是肚子一直不舒服，盼着晚宴能早点结束，她也早点解脱。 “你不是真的肚子不舒服吧？”何凌霄到底发现了她捂肚子的动作，虽然是在和长辈们点头笑着，却是在不动神色地和云歌说话。 “我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她蹙眉。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 “你先溜，”看她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难受不能小看，“凌歆姐在那边，让她带你去医院。” 何凌霄也明白，这晚宴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 云歌也不跟他玩什么生死相依要走一起走的游戏了，捂着肚子转身要溜，而这时…… “云歌！这位是你高伯伯。” “云歌，还记不记得高伯伯啊，我跟你爸爸也是相识啊，小时候还抱过你的，都长这么大做了别人家的媳妇，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啊！” “嗯，嗯高伯伯好……”云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不行……肚子感觉越来越疼了…… 等会儿，这种感觉…… “不好意思高伯伯，我去下洗手间。” “云歌这是怎么了？”何广臣有点担心，“是肚子难受吗？凌霄，快过去看看！都这个时候了，肚子难受可不能不注意！” 洗手间。 云歌已经呆了。 看着因来不及而从腿间流下来的血，云歌先是吓坏了，撑着盥洗台才勉强站住。 她一度以为自己流产了，但很快就确定那并不是流产的感觉，更像是…… 从昨天开始全身开始出现来姨妈时的征兆，以为是自己多心，今天越来越怪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怀孕了是不可能来月经的啊，所以她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可是现在…… 这种肚子胀满浑身酸痛的感觉，她无疑是来大姨妈了。 怎么回事？？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可能会来大姨妈…… “叩叩叩——”敲门声吓了她一跳，惊愕地看向洗手间的门，“靖云歌，有没有事，回答一声。” 看着自己这状况…… 有事？不。 没事？也不。 她该怎么回答他？ 被陷害 “靖云歌？” 没听到回应，何凌霄又喊了一声。 啪—— 云歌惊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格子间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小姑娘，看到那地上的血失声尖叫出来。 这一叫，彻底打乱了云歌的节奏，她都还没有理清楚思绪，那女生已经尖叫着跑出洗手间。 除何凌霄之外，其他听到尖叫的人也都往这边赶来。 何凌霄听到尖叫后就准备撞门进去了，这时女生已经从里面打开跑了出去。 “靖云歌——喂喂……你怎么了？！” 看到地上的血迹，虽然不多，但马上就紧张起来了。 怀胎期间流血，换谁看了都会被吓到，更何况是准父亲的他？ 何广臣他们随后也都进来了，云歌想让何凌霄把人拦住先都来不及。 云歌隐隐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潜意识里觉得人越少越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哪！这是怎么了？快！凌霄，快送云歌去医院！”何广臣这个一开始就比任何人都高兴的准太爷更是吓得差点心脏病犯了。 其实不用何广臣说，何凌霄也已经做好了要将她打横抱起的姿势。 云歌靠在他怀里轻声说，“凌霄，我好像是……”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与其到了医院让医生告诉他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还不如现在就先偷偷告诉他，先瞒住大家再说。 谁知—— 云歌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是被算计了。 “靖云歌你就装吧！”何凌瑜气势汹汹地从外围杀进来，“爷爷！我们都被她骗了！” 何凌瑜的出现，让云歌心里疙瘩一下。 而她的表情在何凌瑜看来，就是心虚。 “爷爷！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在场人哗然。 “凌瑜！胡说八道些什么？” “爷爷！我没胡说八道！我没来，是因为我去医院调查了，要不是我说要报警，那个医生也不会招了！他都告诉我了，是靖云歌买通了他，让他告诉我们她怀孕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怀孕，只是普通的肠胃炎！爷爷你看，她自己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那不是宝宝出问题，一定是月经来潮，怀孕的人会来那个吗？” 何凌瑜的话，让现场起了更大的喧哗声。 何凌霄的动作也慢慢僵直，双眉紧紧蹙起，盯着看自己眼前的靖云歌。 而云歌呢，怔怔的尚且有些没反应过来。 肠胃炎？ 想了几秒，她捂着肚子突然释然了。 她被陷害了。 ============================================================================== 让我恶心 想了几秒，她捂着肚子突然释然了。 她被陷害了。 因为其他的她可能不知道，但就自己买通医生而言，根本就是胡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着何凌瑜那振振有词的话，何广臣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爷爷，你还不明白吗？靖云歌她就是为了要得到我们何家的财产，才谎称自己有身孕的！” “靖云歌！给我个解释！”何凌霄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腕，死死地捏着，像是要捏断她的手腕。 云歌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凌霄最痛恨别人欺骗他，并且是拿他在乎的人事去编造谎话。 这一次，她又输了。 她的经期一向准时，但这次却偏偏推迟了半个月，到今天才来，否则她早该发现自己并没有怀孕。 云歌看着何凌瑜，后者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几乎在说：靖云歌，你完蛋了！ 是的，就连她自己都认为，她完蛋了。 可她还是回答：“我没有做过任何手段，甚至连给我做检查的医生是谁都不知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也是刚刚才推测出自己并没有怀孕。” “骗鬼去吧靖云歌！你以为我们是那么好骗的吗？”何凌瑜不肯罢休，“白瑶瑶！” 瑶瑶？ 下一秒，白瑶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云歌尚且不能明白何凌瑜找瑶瑶来是做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她说：“云歌……我早就说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你骗得了他们一天两天，骗不过一个月两个月，到时候十月怀胎你也变不出曾孙给何爷爷抱啊！” “瑶瑶？”云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云歌……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何爷爷对我很好，我不忍心看他老人家空欢喜一场，我不能再帮你隐瞒了……” “良心……”此时此刻云歌只剩下苦笑，“白瑶瑶，你跟我说良心？” 如果她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她一直单方面认为的好闺蜜早就已经跟何凌瑜联手了的话，那她靖云歌就是蠢到家了。 “靖云歌，连你最好的闺蜜都不帮你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句话是何凌霄说的。 “无话可说。假孕的罪名你们已经安上了，不管我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吧？人证物证俱在，我还有什么好说——” “啪——”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云歌挨了他一耳光。 他的力度，大到将她甩到了身后的盥洗台上。 云歌的腰撞在边缘，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靖云歌，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恶心！” ============================================================================ 从来不曾是 云歌的腰撞在边缘，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靖云歌，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恶心！” “凌霄！这是做什么？”何广臣呵斥道。 但现在的何凌霄就像只愤怒的狮子，想将靖云歌撕得粉碎，老爷子的话，他自从过滤了。 何凌霄的那一耳光，不止是把云歌给打愣了，把在场的其他人也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算起来，这已经是她挨过的第二个巴掌了，靖林夕被断定成为植物人的那天，何凌霄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 那个时候她觉得，靖林夕这辈子可能醒不过来了，自己用一巴掌换走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她也认了，然而现在…… 她的双手都按在盥洗台上，才让自己勉强在大家面前站立住，身心的疼痛感，已经在身体里无限地蔓延开来。 何凌霄会对她动手，这是在她知道自己被陷害之后就已经猜到的事，她没有任何的意外感。 心里的疼痛，很大程度上来说并不是关于何凌霄的，而是白瑶瑶。 至少在此之前，她真的认为白瑶瑶是她唯一的好闺蜜，不管何家人对她怎么样，有瑶瑶陪她说说话，倾诉一下，她心里都会好受一点。 无论何家的人用什么招数来对付她，她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她万万想不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瑶瑶会出卖了自己。 这种心痛到颤抖的感觉，没有被背叛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云歌……别再倔强了，你知道凌霄最痛恨别人欺骗他了，如果你现在认错的话，念在三年夫妻情分上他或许会原谅你的！何爷爷也会帮你说话的！”白瑶瑶跑上去，挡在云歌面前对何凌霄说，“凌霄，云歌一直在吃推迟姨妈的药，对身体也很伤害，你就不要再伤害云歌了，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帮一时心软帮云歌欺骗你们！”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云歌咳嗽几声，双眼都噙满了泪珠。 原来…… 一开始就是欺骗。 那些药，一直都是白瑶瑶帮她拿的。 “白瑶瑶。”云歌喊。 她镇定得有些奇怪，何凌霄打了她，在她看来都像是不痛不痒的，每个期待着她会和何凌霄大吵大闹的看客都失望了。 “云歌？”白瑶瑶回身。 云歌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漂亮的琥珀色手链，她看着白瑶瑶将这串手链取下来，用力一拉，扯断了手绳，松开手，让珠子掉落在地板上。 “白瑶瑶，你的名字将从我的记忆中割除，我靖云歌，不再有你这个朋友。” 哦她错了，或许她们从来都不曾是朋友。 =========================================== 想要孩子，我给你 “白瑶瑶，你的名字将从我的记忆中割除，我靖云歌，不再有你这个朋友。” 哦她错了，或许她们从来都不曾是朋友。 云歌自小养成的性格，注定她不喜欢交虚伪的朋友，那些看中她家里的财势才和她做朋友的，她一概不在乎，因为她不需要那种被大众捧着的虚荣感。 白瑶瑶…… “云歌……”白瑶瑶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恶心…… 云歌看着四周的人，觉得越发的恶心了。 原来是肠胃炎……自己竟然刚好在这个时候得了这个病，老天爷也在帮她们吗？ 因为白瑶瑶和何凌瑜的设计，肠胃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呕吐反胃及不想进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只是现在云歌做出呕吐状，却是先引起大家的反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败露了还装什么装云云。 “滚！”何凌霄突然吼道。 云歌也觉得自己该滚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盼着有谁会同情她吗？ 活了这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被闺蜜设计，众人嘲笑，丈夫掌掴，经血不断地从腿间流下来…… 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 云歌抬起头的时候，白瑶瑶嘴角不经意划过一抹胜利的微笑，在她面前，她连装的意思都没有了。 就在此前，云歌还抱着或许瑶瑶是被何凌瑜威胁了的可能性，然而在这一秒，这类想法彻底崩塌了。 靖云歌，你这个笨蛋。 云歌捂着肚子，把难堪一并吞下，低着头要从人群中滚出去，但手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抓住。 何凌霄的怒吼再次想起：“你们滚！” 是的，那些起先还在看云歌笑话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何凌霄没让靖云歌滚，要滚的是他们！ 何广臣将自己的老友都劝了出去，他决定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这件事，他不插手。 现场还有滞留的人，何凌霄隐忍着怒气：“我说，滚！” “凌霄！你想对云歌做什么？这件事云歌纵然有不对，可她都是为了——” 何凌霄冲何凌瑜和白瑶瑶那边又吼了一句：“滚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自此，所有人都滚出了洗手间，只剩下云歌和何凌霄两人。 云歌不会天真地认为，在她“欺骗”了他之后，他还会把所有人吼走，留下她来安慰。 “疼，”云歌看着自己的手腕，“就算是欺骗，你给的惩罚我也接受了，该丢的脸我也丢光了，还不够吗？” “惩罚……”他冷笑着，将她压在盥洗台上，“你是凭什么认为欺骗了我，这点小小的惩罚就足够了？” “你想干什么……”云歌隐隐猜到什么。 “你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争财产吗？靖云歌，我给你那个机会！想要孩子，我给你！” 仅剩的尊严 “你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争财产吗？靖云歌，我给你那个机会！想要孩子，我给你！” 云歌的瞳孔因此而放大。 何凌霄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很明显。 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云歌已经开始挣扎，想要借此脱离他的束缚，可是已经晚了，何凌霄将她整个人压制住，让她无法逃离自己的桎梏，然后便对她开始粗鲁的撕扯。 “住手——不要！” 晚礼服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脆弱的纸张一般，一撕就破，嘶啦一声，顺着缝合线彻底废掉。 可是何凌霄根本就不理她的反抗，在他眼里这种虚伪的拒绝就像是另类的迎合，俯身就攫住了她的唇，狂野粗暴地吻着。 何凌霄的怒气，云歌通过这个亲吻就能感觉得到。 她知道她“欺骗”了他，她一定不会好过，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很艰难，他会想尽办法让她难堪，她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可是云歌怎么都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惩罚她！这是以往他从来都不会用的方法。 大家都知道她来了月事，属于安全期的范围，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怀不上孩子的，说什么要给她孩子，他的目的根本就只是在惩罚她而已！ 何凌霄几乎要用这个霸道的吻将云歌整个人都吞下。 不够，还不够！ 这样并不能宣泄他的怒气！ 躲避强吻中，云歌那柔软的唇瓣被眼前的野兽咬破了，腥味伴随疼痛而来，与此同时，云歌也选择了反击，将他的嘴唇也咬破，两个人的嘴唇都在流血。 何凌霄换做用手捏住她的脸颊，带着些痞气舔干了自己嘴唇上的血，携一丝冷笑说，“不要，女人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想要得要命吧？靖云歌，你该不会是忘了自己曾经在我身下绽放过美丽吧？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当你是有多清高，到了床上还不是一样叫得欢！” 这一次，云歌自己咬自己。 他的话，总是能像针一样，犀利地扎进她心里。 是啊，她不争气，身体在他的撩拨下控制不住。 因为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喜欢，半推半就之间，她从了他。 她忽然间明白那句话，谁先爱上谁，谁就已经输了。所以从这场游戏一开始，她就已经输得彻底。 因为那份喜欢，她在他面前变得一文不值，他可以在破了她的身之后再对她的尊严肆意践踏，公主的骄傲被毁得一点不剩。 “何凌霄，你悲怜到只能强迫我得到快感了吗？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吭一声。” 这一次，她宁愿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能再让自己仅剩的尊严被踩在脚下。 =============================== 你的尊严值几个钱 “何凌霄，你悲怜到只能强迫我得到快感了吗？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吭一声。” 这一次，她宁愿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能再让自己仅剩的尊严被踩在脚下。 不管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不爽了。 何凌霄不知道她准备怎么做，但手顺着她的脸颊下滑，最后拧住了她的下巴，使劲，捏紧，逼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手上的力度重得要弄碎她的下颚骨。 对她，他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看着她，他的嘴角露出几丝嘲讽的笑容：“老婆，你这算是在质疑你老公我的技术吗？我连让你叫chuáng都做不到的话，我还是何凌霄吗？不叫，呵，你要变哑巴吗？” 回答何凌霄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云歌的一声冷笑。 如果何凌霄下一秒没有发现靖云歌的意图，那么她不是哑了就是死了。 他一开始的确有取笑的意味，可是当他发现自己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变成玩笑话的时候，神情就骤然变得严谨起来了。 “靖云歌你是疯了吗？！”他的手又紧紧地捏住了她的脸颊，不让她做傻事。 这个女人，刚刚是要咬舌？ 很好，竟然不惜咬断自己的舌头来抵抗他！ 咬舌并不一定会死，但一系列因咬舌而引起的反应，比如血液倒流堵住气管而导致的窒息，却是致命的。 她刚刚那么做，有多危险她不知道？ 愤怒的情绪涌了上来，看到靖云歌那张依然镇定的脸他就来气，倏地一把将她的脸甩开。 “你以为你的尊严值几个钱！” 何凌霄留下这句又是怒气又是讥讽的话，离开了洗手间。 他一走，云歌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扶着盥洗台渐渐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如果不这么做，何凌霄给予她的耻辱，会让她未来都活在难堪中。 她的尊严吗？ 她也不知道，但这场战争的后半场，却是她赢了，尽管赢得很狼狈。 阴谋，背叛，凌辱，让这一天变得非常的糟糕。 她的晚礼服被何凌霄撕烂了，下身又狼狈不堪，她根本就走不出这洗手间。 云歌只能无助地坐在地板上，失了神一般地翻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都翻不出一个能求助的号码。 靖江，她可以找，但是她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 心里突然变得好难过，“砰”的一声砸烂了手机，把脸埋进双膝嘤嘤落泪。 洗手间里不断有人进来，每个人在看到云歌这幅让人惊恐的模样后，都是尖叫着逃走的。最后桃朵会所的经理闻声赶来，一看人就知道是谁了。 “哎呀这不是何家的三少夫人吗？” “不是，”云歌抬头，把眼泪抹掉，“我叫靖云歌。” 你瞎眼了吗？ “不是，”云歌抬头，把眼泪抹掉，“我叫靖云歌。” 经理有些奇怪，是靖云歌就更没错了，何家三少娶的不就是靖氏集团的千金吗？ 当年何三少的婚事办得低调，知道的人不多，甚至还有人以为他是单身而对他前仆后继，这跟何家不太声张这位三少夫人也有关。 不过别人不知道，他身为高级会所的经理人，会不知道何家的三少夫人是靖氏千金？他一直认为，何家是对这位靖大小姐给予了过多的保护，不声张只是不想让她暴露在媒体面前有所困扰。 经理不认为自己会认错了人，可眼前的女人却否认了自己的问话，这就让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可能是长得像还同名同姓的吧？ 以防万一，经理还是抱着不得罪的心思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不管怎样，靖小姐，既然来了桃朵那就是我们的客人，你还是先把衣服披上吧，这个……我去叫人过来帮你。” 不管她是谁，姓靖，叫靖小姐总是没错的。 经理逃似的跑出了洗手间。 能不跑吗？他怕自己再盯着那香艳就该犯错了！ 没多久进来的是桃朵的一名女员工，要不是经理已经跟她备过案，又会是一个尖叫逃跑的人。 桃朵会所的VIP大多都是权贵，开得起这家会所还经营成桃城第一高级会所的幕后老板，自然也是有些能耐的。 “这个……靖小姐，要不要通知靖总来接你？”经理后知后觉地知道了刚才会所都发生了什么事，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自己是三少夫人的事实。 豪门的事他不好插嘴多说话，只知道别得罪就好。何家都没有什么吩咐就跟宾客一起散了，把靖云歌留在了这里，想必也不会有人来接他了，经理聪明地问了靖江。 云歌已经换上了一身由桃朵专门去给她准备的休闲服，狼狈的模样不再。 “不用了。经理，回头我把这身衣服的钱给你送过来。” “不用不用，靖小姐见外了，就当是我们会所送给靖小姐的，不值几个钱。” “要的，我会抽时间过来。” 拿人手短的道理云歌还是明白的。 经理当然也不好为这点东西跟她争执，笑着问：“那靖小姐要去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云歌拒绝了经理之后就直接走向会所大门。 经理一看柜台上的手机，匆忙拿起来追了出去。 “靖小姐——” 被经理叫住，云歌一回头就忘了注意旋转门出来的一男一女，撞了上去。 那女人被撞得高跟鞋一扭，在云歌再转回去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扬手就怒着一巴掌甩了过去：“你瞎了眼吗？！你知道我这双高跟鞋多少钱吗？！桃朵什么时候连乞丐都能随便进来了！” *** 唔，看到有人等，上来更新了 土包子 “你瞎了眼吗？！你知道我这双高跟鞋多少钱吗？！桃朵什么时候连乞丐都能随便进来了！” 那个女人会这么说，当然是看到云歌身上不大值钱的休闲服。 “啪”的一声，那一巴掌在桃朵会所清静的大厅里回响着。 经理瞪大眼睛：“靖小姐！” 不得了，这位靖家大小姐好歹是何三少的妻子啊？ 那位三少爷出了名的铁腕手段，不管他爱不爱自己的妻子，妻子就是自己的脸面，怎能让人这么欺负？ 经理一想，额头上就冒下了几行冷汗，这责任要是追究起来，他的经理生涯就玩完了！ 经理小跑几步上去，正要对那不知好歹的女人训斥几句，一抬头，看见那女人身后站着的人，顿时冒汗更厉害，“赫……赫里斯先生！” 赫里斯？ 太阳神之子赫里斯吗？ 这个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挺不舒服的，不知道算不算气场太强的缘故。 云歌即使没仔细打量他，那乍一眼看去也已经很惊艳，栗色的头发和眼瞳，眸色间总透露着一股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五官很立体，当平面模特一定能吸引不少视线。 云歌不知道这位赫里斯是何许人也，但从经理那紧张的口吻中知晓了一二。 一定是个不好惹的人。 鉴于经理帮过自己，云歌没有要和那女人计较那一巴掌的事，反正…… 无独有偶吧，她连何凌霄的耳光都吃下了，今天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在女人嚣张的注视下，云歌收回视线，掸了掸自己因碰撞而褶皱的衣服，抬头继续走向旋转门。 赫里斯因此眉宇间有一小丝细微的略动。 “你？？站住！”女人见自己被无视，怒了，指着云歌的背影，“你什么意思？想就这么不了了之吗？你！过来处理！” 女人大概是第一次来，也不认识经理，占着有赫里斯站在背后，趾高气扬。 经理也不敢违令，笑呵呵地过去：“要不还是算了吧，靖小姐也不是故意的，这双鞋就让我来赔怎么样？” 经理宁愿息事宁人，在赫里斯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靖小姐？你别告诉我她这幅落魄样子还是什么千金小姐！别丢人了！” 女人依然咄咄逼人，云歌知道自己这时就是躲也躲不过去，回过头扫了她一眼，在看到亮点之后，嘴角迅速略过一丝笑容。 再抬头看赫里斯，已经是严肃的请求：“赫先生，你带出来的女人，是不是考虑收回去？她丢了脸，也是会连累赫先生的。” 周围的人一听云歌的话，都窃喜起来，赫里斯有微妙的神情变化，经理则已经汗流满面了。 “赫先生？”那女人一听掩面笑道，“真是笑死人了，连赫里斯先生都不认识！赫里斯就是先生的姓，他不姓赫，土包子！” 非我族类 “赫先生？”那女人一听掩面笑道，“真是笑死人了，连赫里斯先生都不认识！赫里斯就是先生的姓，他不姓赫，土包子！” 这一点，云歌倒是没想到。 因为女人的话，她也算明白了周围的窃笑声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是出了个洋相啊。 但比起之前她出的丑，就这点塞牙缝都不够的笑声，唬谁呢？ 靖大小姐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经理站在一边，左右为难，这件事顿时就成了烫手山芋。 经理已经无数次望向赫里斯那边了，试图从他的表情上找点指示，但很抱歉，他看不懂。赫里斯一直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神色打探着云歌，经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对赫里斯来说，他的人生太过理所当然，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赫里斯三个字，至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在自己的会所里碰见一个不但不认识自己，就连赫里斯这三个字都没听过的人。 经理已经汗流浃背。 在他认为赫里斯先生一直是个讲理的BOSS，这件事摆明了是那个女人咄咄逼人不对，可他却一改往日作风，完全不出面？ 经理不懂了，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赫里斯先生是吗，对于叫错您的姓我很抱歉，在这里真诚地跟您道歉。” 云歌也看出来了，这一看就非我族类的赫里斯先生，并不是什么善茬，看他的模样，意思就是放任这个女人对她咄咄逼人了是吗？ 云歌自认为给过他们台阶下，仁至义尽，是他们自己不要的，就别再来怪她了！ 她从经理那要了纸笔，唰唰写了什么，看着那女人说。 “撞到你因此害你高跟鞋断了，同样很抱歉，”云歌未低头，那视线掠低了一扫，继续清淡地说，“这双高仿的Chanel我想也不会贵到哪里去，我还算负担得起。我叫靖云歌，小小靖氏集团入不了赫里斯先生和小姐的眼，但集团总跑不了。这是我电话号码，高仿Chanel小姐，欢迎你来靖氏取支票，报我的名就好。” 那张纸几乎是拍到那女人身上的。 “高仿Chanel小姐”，这个称呼，可让她的脸绿了紫，紫了黑，好一个漂亮的走马灯！ 这一仗，云歌赢得非常漂亮。 桃朵会所的笑声，已不知道是在笑谁了。 唯独经理一个人汗流得有之前三倍之多，靖大小姐你饶了我吧！你到底知不知道被你打脸的这位先生是谁啊？？ “你……你……” 赫里斯终于绕过高仿小姐，走到云歌面前，伸出手：“赫里斯，很高兴认识你。” 云歌抬眸扫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谁了，手都没握，冒一句话：“一点也不！” 啊……靖大小姐你真的饶了我吧！经理快哭了。 跳江自杀 云歌抬眸扫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谁了，手都没握，冒一句话：“一点也不！” 啊……靖大小姐你真的饶了我吧！经理快哭了。 高仿小姐也想哭，自己虽然穿得很像上流社会混迹的人，但身份却真的一点都不上流，比起眼前那个目中无人的集团千金，她是真的做不出甩出地址让人上门来拿支票的举动的。 除了憎恨还是憎恨！ 靖氏集团虽然近些年已经下滑了，但好歹是家百年老企业，从云歌的太爷爷辈就开始创业，为靖氏打下了基础。 所谓富不过三代，用来形容靖氏，还是合理的，靖氏从繁华走向衰败，到了靖江这一代，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不过纵然下滑了，但起码还是屹立在桃城不倒的企业，云歌的底气，依然很足。 对于云歌的不搭理，赫里斯有一点点意外，见她没有要握的意思，僵在半空的手也缩了回去。 “靖小姐看来是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赫里斯先生说笑了，云歌高攀不起啊，小小靖氏集团，怎么敢跟看起来很有来头的赫里斯先生做朋友呢？”云歌的笑容，特别的恬淡无害。 如果不是在听了她之前对高仿小姐说的那番话，大家真的以为这落魄千金是个好脾气的主啊。 “看起来很有来头”！经理对这几个字，佩服得五体投地。 靖大小姐啊……不是看起来，是真的很有来头！ 云歌赢了这一场仗，不再恋战，接过了经理送上来的手机，走进旋转门走了。 “赫里斯先生……”高仿小姐委屈地看过去。 “彭经理，招待高小姐。” 高仿小姐惊了一下，“赫里斯先生，我不姓高，我姓——” 赫里斯先生分明是照着靖大小姐起的“高仿小姐”喊了啊！经理内心默默放下一块石头。 随着赫里斯的离去，经理一把拦住了高仿小姐，微笑招待：“高小姐，这边请。” “都说了我不姓高啊！” 可恶的靖云歌，都是因为她，她才没机会跟赫里斯先生一起用餐的！ …… 云歌出了桃朵会所，已经没有了能去的地方。 坐在桃江旁的长椅上，看着手中已经不能用的手机，责怪自己太冲动了。 烂了的东西，就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吧…… “噗通”一声，手机被丢进了桃江。 “这么污染环境，不好吧？”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云歌回头，想任性地回一句关你什么事，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自己丢的东西，还是麻烦你自己去捡吧？” 又是“噗通”一声，紧接着听到有人喊：“有人跳江自杀啊！” “救……唔……” 水漫过她的头顶，在挣扎中，迷迷糊糊地看见岸上那人嘴角还噙着笑。 离婚吧 醒过来的时候，首先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云歌的脑子里已经迅速地组织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事。 她被人推下了桃江！ “云歌？醒了？” 入耳的是父亲的声音。 “爹地……” “傻孩子……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爹地说？干什么那么想不开……” 什么……？ 杨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切水果，悠悠地说着，“就是啊，不管何家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是你的依靠，你知不知道你一出事，你爹地的白头发都多了！何家也真是的，你也是为了能拴住凌霄的心才撒谎假孕的，为了你们那个小家庭。凌霄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你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云歌无言。 她这个小妈，最擅长的就是装作，当着她父亲的面就会是一个称职的继母，背地里对她的时候却从不伪装。 她的这番话在云歌听来，只是在她伤口上撒盐撒得正欢罢了。 “但是不管怎样，云歌，你也不能自杀啊！就算没有了何家，你还有你爹地和小妈，林夕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姐姐交代啊……” 情到深处，杨蓉还抹着眼泪，梨花带泪的。 真恶心…… 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她心里其实已经开心坏了吧？ 云歌撇过头，根本就不想看这出无聊的戏。 无独有偶，何凌霄来到医院的时候，也是这么恶心得要命的表演，两人像是说好了似的。 靖江一看何凌霄来了，匆忙就要站起来。 在他认为，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好。 杨蓉跟在靖江后面出去，细心地教导说：“凌霄，好好和云歌说，别闹脾气，啊。” “知道了阿姨，我会的。” 呕…… 他们两个能不装吗？ 云歌都看不下去了。 两人出去，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云歌和何凌霄两人。 何凌霄慢慢地走过去，立在床前。 “自杀……”他笑了，“靖云歌，你唱的戏真是越来越好听了，在假孕之后，连自杀都出来了吗？要演就演得像一点，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要不…… 离婚吧？ 他们这样你看我我看你都恶心得要死，与其继续这样恶心对方，还不如趁早离了。 面对何凌霄的嘲讽，撇头看落地窗的云歌却是一门心思地想起了离婚的事。 “离婚吧……”这样想着，也当真念了出来。 “什么？”何凌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离婚吧，”对上他的视线，云歌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既然我让你那么恶心，那就离婚吧。” ================== 恶毒的姐姐 “我说离婚吧，”对上他的视线，云歌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既然我让你那么恶心，那就离婚吧。” 听着云歌镇定的话，何凌霄忽地想起了三年前。 那时候，靖云歌站在他面前，她说凌霄，我们结婚吧。 那是靖林夕变成植物人几天后的事，何凌霄那天差点掐死她。 可他忍住了，还同意了她这个荒唐的提议。 在他与靖林夕恩恩爱爱的时期里，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娶林夕之外的女人，包括她姐姐靖云歌。 “说开始的是你，说结束的也是你，靖云歌，你会不会把自己看得太能耐了？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你提吧，面子里子，都给你。你愿意私底下解决也好，愿意当着大家的面赶我出何家也罢，反正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同样想起三年前的，还有云歌。 有关靖林夕变成植物人那天的事，她的记忆犹为清楚。 其实那时候，他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两个人脸上的幸福神态溢于言表。 云歌就是个别扭的人，自从何凌霄眼里只剩靖林夕之后，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她那别扭的喜欢也持续了很多年。 大抵是喜欢的，否则为什么看到靖林夕和他在一起，自己内心的嫉妒种子就不断地发芽，绕得她难受？ 可是这份喜欢，却一直没有说出口，甚至都没有表达出来，众人眼里的靖云歌，对何凌霄非常的不屑一顾。 这是云歌在她母亲去世之后就练就的技能，把一切情感都封锁在心里，不让任何人触碰，甚至是不让人察觉。 那天他们要去试婚纱，靖林夕开着何凌霄送给她的车去赴约。 那时云歌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驶出靖家的红色跑车，眼都红了。 离开前，靖林夕和她说，姐姐，灰姑娘终于要嫁给王子了，恶毒的姐姐，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呢。 那时杨蓉也在，云歌丢下一句气坏她的话：“靖林夕，我就是不够恶毒才让你们母女一直张牙舞爪。我若恶毒，就让你死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云歌都想不到，她站在落地窗前失神的瞬间，刹车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靖云歌！！” 那时赶到医院的何凌霄几乎是吼着来找她算账，此生第一个耳光就是他送的。 他几乎要杀了她，让她给靖林夕赔命。 ================================================================================ 二更送上 纤纤玉手点点收藏，送送咖啡吧 影帝影后 那时赶到医院的何凌霄几乎是吼着来找她算账，此生第一个耳光就是他送的。 他几乎要杀了她，让她给靖林夕赔命。 靖林夕的车子为什么会出状况，她也不知道。她当然不会认为她那样一句话就能使它出问题！ 但是没人信她，靖林夕的意外是那么巧合。 那之后…… 云歌不愿意再想，回过神来的时候，何凌霄不耐烦地问了一句，“听到没有！？” 什么？ 他说了什么吗？ 不等云歌再问，何凌霄就已经转身出去了。 算了……总应该是同意了吧？ 已经三年了，他应该也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离婚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好事，他没理由会拒绝的。 “凌霄，这就走了？不再多跟云歌谈会儿吗？我说，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 “不了阿姨，”何凌霄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显然不想听任何人给云歌说好话，“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云歌一听就苦笑。 何凌霄对自己家中长辈都没这么客气！ 一个个演起戏来都是个中好手，影帝影后奖应该颁给他们才对。 “凌霄，是不是还在生云歌的气？”靖江问。 “岳父，你多虑了，我怎么会生云歌的气。” 是的，就是在何家他也靖云歌靖云歌地吼，但到了靖江杨蓉面前，却是云歌云歌叫得亲昵。关于这点，云歌也早就习惯了。 “我听说……” 何凌霄知道他是说那一巴掌的事，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时冲动，已经跟云歌道过歉了，她也原谅我了，以后不会了。” “算了算了，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调节，解决了就好，别再提了。”杨蓉阻止靖江继续说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公司，晚上我来接云歌回家。” 靖江进病房跟云歌聊了几句，也劝了劝，云歌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跟他们提要离婚的事，等事情都办妥了再通知吧。 …… 这一次被白瑶瑶算计，用药物将月经推迟了半个多月，导致来的时候比往日更汹涌。 云歌本来就有痛经的经历，昨天又是被打又是坐地上，最后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推下桃江受了凉，要不是吃了止痛药，这一天在病床上也一定不好过。 掰着手指头算何凌霄也差不多该下班来找她了。 ========================================================================== ========================================================================== 卡得好销hún 发什么脾气？ 掰着手指头算何凌霄也差不多该下班来找她了。 听到开门声，云歌以为是他来了，头也没回地说：“这次回去我就会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不会麻烦你，也不会麻烦你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佣人。其实你今晚也完全可以不用来的，我爹地现在又不在。反正……你连道歉了这种可笑至极的话都说出来了，爽个约在你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云歌笑着撇过头去，笑容止住。 来人不是何凌霄，而是白瑶瑶。 “没想到你这么凄惨，三年夫妻情分比不上这一次假孕？” 白瑶瑶…… “听说你昨天跳江自杀，我做为好朋友来看看你。看起来……也不是很糟糕么。云歌，你错在把自己在凌霄心目中的地位看得太超然，以为自杀就能挽回他的心。” “白瑶瑶，请你出去，我看见你就反胃。” 她对自己的装作，不是一天两天，亦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的“闺蜜”关系。 靖云歌自诩是聪明人，有一双火眼金睛，至少能看出哪些人对她是真心，哪些是假意，靖林夕和杨蓉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会在白瑶瑶这里摔了个大跟头。 想到这，忽然觉得，白瑶瑶才是那个该得影后奖的人。 白瑶瑶非但没出去，反而还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着，云歌不想见她，她就偏要坐在她面前给她见。 “没关系，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经常见面了。你也知道，凌霄最痛恨别人欺骗她，更何况还是那个让他觉得恶心的人。这一次，你们离婚离定了！” 坐得这么近，云歌突然觉得要是不扇她一巴掌都对不起她对自己的背叛。 只是那手刚举起来往她脸上呼过去，就被人给抓住了。 白瑶瑶脸上的嚣张表情一消失，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云歌就已经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凌霄……”果然，白瑶瑶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仿佛受了惊似的。 云歌的手被甩下，他的声音很冰冷：“白瑶瑶选择弃暗投明，你就恼羞成怒要打她吗？” 从最早靖林夕不断地算计她开始，云歌就习惯了不解释，现在依然如此。 在她看来，如果连女人那点小伎俩都看不穿的人，就是笨蛋。 她不想和笨蛋多解释什么。 “你永远都是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下床，别指望我会抱你下去！” 见他又抓起自己的手腕往床下拽，云歌想的是：既然要抓刚刚就别甩得那么痛快好吗？发什么脾气！ ================================================================== 依然卡得很销hún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见他又抓起自己的手腕往床下拽，云歌想的是：既然要抓刚刚就别甩得那么痛快好吗？发什么脾气！ “何凌霄，你弄疼我了！”云歌蹙眉，下地站稳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何凌霄转身风雨欲来，就看到白瑶瑶上前了一步。 “凌霄……你别这样对云歌好不好……”白瑶瑶的声音很柔弱，看起来都快哭了，“云歌她也只是为了——” “你闭嘴！” 出声喝止她的，并不是何凌霄，而是云歌。 何凌霄那一脸的表情分明是“我都还没吭声，你倒抢得快”的意思。 她后悔的，是自己一有什么心里话几乎都会找她说，白瑶瑶对她可谓是知根知底。 “云歌……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你就是打我一巴掌我也好受一点。”白瑶瑶咬唇，她简直就是靖林夕第二。 云歌都怀疑是不是靖林夕变成植物人之后，灵魂穿到了她身上这么扯的戏码？ 白瑶瑶话音刚落没多久，“啪”的一声，当真响了。 “如你所愿！” 早在昨天她就想动手，忍到现在她还在挑战自己的底线，这不是纯心找抽吗？ 她白瑶瑶既然想在何凌霄面前装可怜，那她就大发慈悲让她可怜到底好了，坏人她来做，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何凌霄是没想到靖云歌居然真的上去甩了她好闺蜜一巴掌，清脆得很，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映出五个红指印。 云歌回身，何凌霄有话要说，被她抬手挡了一下，“什么都别说，我一点也不想听，我也不会跟你解释什么。我就打她了，你要是心疼你就去安慰，骂我就不必了，再见！” 说完就低头找到了拖鞋，穿上后脚尖触地蹬了两下，直接就一身病服出去了。 “站住！靖云歌你也太放肆了！做错事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岳父大人怎么教得你？” “反正在你眼里我不放肆也已放肆多回了，在乎多这一次吗？” 那口吻，何其嚣张！ 靖云歌？？？ 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凌霄——” “哪凉快哪呆着去！” 凌霄？自己跟她很熟吗？ 何凌霄对白瑶瑶实在没任何兴趣，刚才自然也没心疼她，算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靖云歌，他连白瑶瑶是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种会出卖朋友的女人，他打心底里看不顺眼。 …… 云歌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神奇，人活一口气，看见何凌霄，为了能在他面前挺直腰板，一整天软绵绵的感觉立刻烟消云散，肚子不难受了，说话顺溜了，走路也飞快了。 还真是“何凌霄牌”良药，业界良心啊！ “你一个人在傻笑些什么？”何凌霄瞧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业界良心！”云歌还对他竖起拇指。 “什么？”莫名其妙。 “没什么。” 何凌霄白了她一眼：“神经病！” 她这是出门忘记吃药了吧？ 少奶奶？ “你先进去，”送云歌到了海景别墅，随后他又想起什么，“别再耍什么花招！用自杀的手段来博取同情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亲自去把你接回来也给足了你面子，希望你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别得寸进尺！” 云歌本来想强调自己没自杀，但想想反正要搬走了，强调不强调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果真没叫西敏和其他佣人帮她收拾行李，毕竟就是叫了她们也不会理她。 她们都听说了她假孕争宠的事，对她的行为极为不齿，知道她靖云歌在何家气数已尽，都敢当着她的面说起她坏话来了。 云歌倒也镇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住在这三年，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又因为肚子不舒服，速度很慢，收拾完三大皮箱的东西后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不管怎样，搞定！ 这栋海景别墅听说是何凌霄自己为他和靖林夕设计的浓爱小家，风格很大气，家具很奢华，共三层，别墅中心有一个看起来就特别浪漫的透明圆筒电梯，直达天台，二三楼分别设有走廊通往。 云歌猜测他大概是准备和靖林夕结婚了之后，小两口天天乘着这浪漫电梯到达天台，甜甜蜜蜜，看看星星秀秀恩爱。 这电梯就是何凌霄自己都没用过，她或者别墅里的佣人们就更不敢使用了。 不过现在…… 云歌将它当成了搬运三个大皮箱的好物！ 没有它，她该怎么把这三个大东西给搬到一楼去啊…… 电梯叮的一声脆响打开，云歌一一将皮箱从里面拖出来，身后就响起一个似乎很沉闷很压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糟糕……逮个正着！ 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就是转移注意力！ 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说道：“本来还想明天去公司再递交人事部的，不过既然碰见你了，那就交给你好了。” 何凌霄没有立即接过，眯着眼往下瞄了瞄没有任何字在上面的信封，“什么东西。” “辞职信。之前在公司预支的一个月薪水，我明天就想办法还回去，这点你不用担心。”云歌误会了他的表情。 既然婚都要离了，她就没理由继续呆在凌云集团了。 “辞职信？”何凌霄冷笑着重复了这三个字之后，揪过那信奉就撕了个干脆。 “你干——” “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辞职了？”说完，又瞄了她身边的三个大皮箱，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闷地说，“西敏，把少奶奶的东西都给我丢回去！” 这声“少奶奶”包含了多少嘲讽，谁都听出来了。 可是原本等着看靖云歌被三少爷丢出去的她们却没等来期待中的戏码，反而来了这么个神转折，都有些不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被算计了 可是原本等着看靖云歌被三少爷丢出去的她们却没等来期待中的戏码，反而来了这么个神转折，都有些不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但何凌霄命令已经下了，西敏也不再问什么，差使了几个佣人又把三个大皮箱给抬走了。 只不过，她们得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抬。 “你这是……”看着自己花费了好几个小时收拾的东西又要被弄回去，云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凌霄凑过去，与她离得很近，“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我说过，想离婚可以，但那也得是我提出来，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什么？ 那时候他说的是这句话？而不是同意？ 不等云歌再问什么，何凌霄说：“老头子又病倒了，跟我去见他！” …… “云歌！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这都两点五十了，白泽和季薇可是三点就到了，接不到他们总裁一定会拿我们祭祀的！”杨晓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神色紧张。 是的，她靖云歌又回到了凌云集团，并且已经好些天了。 何广臣因为她的事病重，出于愧疚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老爷子加重病情。 而她自杀的事已经在亲友圈传了开——靖云歌为了继续留在何家不惜假自杀，结局：成功！ 何凌霄当真没再问自杀的细节，云歌就是有心想要消除这个谣言也无从下手，只好作罢，随它去了。 “不是有人在机场候着了吗？”云歌奇怪，“我们只要把酒店的事办好，让他们住得舒服就好。” 杨晓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云歌……”杨晓有点想哭，“白泽和季薇可是天王天后级的偶像明星啊。” “是啊，我知道，你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了吗？” 她还吐槽过白泽这个和上古神兽一样的名字。 “……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来得及看我给你准备的那份资料啊？”杨晓觉得很奇怪，“白泽且不说，季薇可是圈内出了名的难伺候，我们在机场等着的人可都是后勤部的跑腿小妹，一个像样的都没有，季薇要是知道了……百分之九十九会生气的！” 云歌先注意到的，却是她前半句话，眼睛眯了起来，“你给了我一份资料？有关白泽和季薇的资料？” 她对这些娱乐明星完全不了解，所以杨晓才会整理好资料给她看。 如果自己看过了，就不可能在接人这件事上出纰漏。 杨晓半张着嘴，大概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是让可欣帮我……交给你的……”杨晓越说越轻。 程可欣。 程可欣上次在办公室里帮路飒飒出头，被云歌一句话驳得接不上，因此记恨了？ 很显然，这三个字，几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不起啊……云歌……我好像……” 云歌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脚步走得飞快，“什么都别说了，马上去机场！” 搞砸了 结果赶到机场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白泽和季薇这么顶级的明星要下机，现场肯定是布满了粉丝要接机的，可现场完全没有这种气氛，云歌就已经明白，晚了！ 那边，杨晓给本来在机场守候的姐妹们打了电话，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 “云歌，她们说白泽季薇就当没看到他们一样，在粉丝簇拥下出了机场，应该是自己去了桃城酒店……”杨晓很着急，“这次完了……季薇一定生气了……她要是一闹脾气就不参加活动，总裁还不劈了我们……” 杨晓担心的，是这次靖云歌都保不住她们了！ 这次回来，有关云歌的传闻也越来越多，但有一件事很多人都肯定了：靖云歌失宠了！ 回归第一天，她去洗手间，有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拉开柜子看了下，发现有卫生巾之后惊呆了，招呼大家过来讨论。 紧接着一群人在这一天内偷偷观察着她，结合她的一举一动，大家得出一个结论：她真的来大姨妈了！ 于是她没怀孕的事也在公司里传了出去。 其实云歌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瞒着公司里的同事，孩子的事能瞒得了多久？ “与其在这担忧，还不如赶快去酒店看看情况！” …… 结果，云歌和杨晓紧赶慢赶地去了酒店，并没有见到白泽和季薇，经纪人和酒店负责人并不肯透露他们的行踪，就是电话也没能打通。 凌云集团在木叶广场办了一个慈善活动，请的就是白泽和季薇，粉丝非常狂热，一早就包围了广场期待他们的到来。 慈善活动是五点开始，现在三点半了，云歌依然没联系上他们！ 云歌没了手机，又不肯立即买，杨晓因此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她们没联系上白泽季薇，但杨晓的手机却被打爆了。 最后活动开始很久白泽和季薇也没有出现，现场粉丝掀了台，情绪激动。 随后不久，两人就发出了自己很无辜的微博，图为发给凌云集团负责人的短信，称有时差状态不好，不能出席，是主办方没有调整好时间。 矛头直指主办方。 “啪！” 这次相关的所有负责人都在场，何凌霄愤怒地把手上的文件丢了出去。 “看你们办的好事！” 虽说是“你们”，但他愤怒的视线却是朝着云歌去的。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云歌认错，“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 “找不到人就想办法去找！联系不到人就想办法去联系！就这点还用我说吗？！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发你薪水是来做花瓶的吗？！” 何凌霄一改从前对她的“宠爱”，头一次抓着她狂骂，那气势把其他人都吓坏了。 但大多心里都乐翻了。 靖云歌这次还不栽！？ “对不起……”云歌低头，放低姿态。 *** 总算码出两更 搞砸就辞职 “对不起……”云歌低头，放低姿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她耳听八方，也总会有无法兼顾的时候。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该怎么拉她下马。 这一次栽跟头，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的。 “对不起？”众人均看见何凌霄的嘴角勾起了很大的弧度，心里都寒了，“对不起能有用我还交那么多税养公务员干什么？！你一句轻轻松松的对不起就能挽回公司失去的信誉吗！！靖云歌，我真是把你的能力看得太重了，高估了你的智商！麻烦你下次出门请把智商也带出来OK？放在家里生蛋吗！” 在场的男人都汗颜无比，大家都知道何三少发起火来是非常恐怖的，他们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这要是换了其他女人站在这里受训，一定眼泪鼻涕一起流了。 谁都没想到，靖云歌失宠到这个地步，竟然被总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训斥，一点面子都没给。 骂得可真狠啊…… 云歌低着头，默默地咬着自己的唇瓣，沉默不语。 云歌不反驳，并不是将他看做何凌霄，而是看成凌云集团的总裁。她今天的失败，换了在其他公司，还不一定能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何凌霄是不是借题发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次败了吴丽娜手里，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细心造成的。 “说话啊你！”何凌霄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丢在了她身上，“跟你说话你哑巴了？！” 众人惊愕地发现，靖云歌真能忍！ 以往一向清傲不低头的她，今天竟然弯腰把文件捡起来放在桌上，并说：“请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明天的活动，我一定会让他们出席。” “机会？是谁说找不到人，联系不到人的？” 云歌看着桌板，重复他的话：“找不到人就想办法去找，联系不到人就想办法去联系。总裁就是养条狗也是希望听它吠两声，我做为被总裁信任的部门经理，拿您的薪水，就该分担您的忧。” 其他人听得汗流浃背。 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让他们感觉就跟在战场上似的，气氛异常的紧绷。 而靖云歌也真是的，好端端怎么就拿自己跟畜牲比了呢？ 何凌霄听了，终于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发雷霆，而是稍眯了眼。 “总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云歌抱起桌上的文件夹，没经过他同意就转身走，“这次如果再搞砸了，我引咎辞职。” 包括何凌霄在内，都愣了愣。 她并不是非要这份工作不可，她要做的，只是想要倔强地证明给他看，她不是废物。 ============================================================= 守株待兔 出了会议室，杨晓在外面等她，神情已经是非常担忧的样子。 刚刚里面的争吵声她听了个大概，总裁非常生气！ “云歌……你为什么不告诉总裁，是丽娜姐和可欣在背后搞鬼……这个责任不应该由你来背的……”杨晓不理解。 就算不能破釜沉舟，把那些害自己的人也揪下水，要死大家一起死也好啊！ “你不明白了。”云歌没解释。 杨晓和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和何凌霄真正的关系，所以只有云歌自己知道，何凌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实情？ 他根本不用查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她。 他不管，是因为那些人达成了他想要做的事。 何凌霄想看见的，不就是她的狼狈吗？ 因为假孕和自杀的事，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加差劲，所以直接改变和她的相处方式。 有之前他的“宠溺”打下的基础，她的这一次落马非但不会引起他人的同情，反而会使他们对自己更加变本加厉，在打压和欺负她之下取得心理上的快感。 回到后勤部，吴丽娜和程可欣一派的人坐在一起，聊得非常开心，见云歌回来了也没有收敛，大肆地用“某人”两个字来代替她的名字，议论起来。 杨晓在一旁都替她着急起来了，可云歌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将文件都放好之后，起身又要出去。 “云歌……你要去哪儿？” “做事。” 杨晓本来想跟去，却被吴丽娜她们给拦住了。 办事？她们倒要看看，在她不知道白泽季薇在哪里的情况下，怎么办事！ …… 云歌已经站在东城别墅区前大半个小时了，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她会知道白泽在这里，是因为之前一直盯着他的微博，在他刷了一条微博之后，眼尖地发现了他的位置。 虽然他很快发现并删除了，但云歌已经将地址记了下来。 当然，当时显示的并不是这里，而是附近的咖啡厅，但云歌在排除了其他可能性之后，锁定了这一片别墅区。 从与保安的周=旋中，她更加确定，白泽就在里面！ 然而不管她怎么解释，保安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杨晓告诉她，白泽很喜欢户外活动和各种娱乐活动，她猜测他不可能呆在别墅里一晚上，而是选择出去，所以她只能站在门口守株待兔。 慈善活动已经被挪到了明天早上十点，所以她必须在今晚就搞定白泽！ 就在云歌想想个办法引走保安冒险爬过护栏的时候，保安突然出来说：“请问是靖小姐吗？” “我是！我叫靖云歌！” “白泽先生请你进去。” 保安将具体地址告诉了云歌。 虽然满脑的疑惑，但还是感谢地进去了。 只是……白泽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 二更来了 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东城别墅区虽然很大，但云歌不是路痴，好歹照着保安给的地址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从外观及大小上来看，远没有何凌霄的海景别墅那么夸张。 刚想敲门，面前的门就已经开了，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首先是一块块麦色的肌肉。 八块腹肌。 白色的浴巾围住腰部，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极具诱huò性地滴下来…… 呃…… 虽然何凌霄也常这么没节操地出现在她面前，但他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从感觉上来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也不会觉得有多少尴尬。 但眼前这是…… 一个自己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啊…… “啊！你——” 云歌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抬头看见那人的脸时，瞬间怔住了。 “你是……” “进来把门关好！” 白泽却没有多说什么，擦着头发就转身进去了。 云歌回过神来，一边想一边进屋把门关好。 怎么会是……他？ 那天在桃江旁，将她推下去的人！ 虽然落水后恐惧感居多，但她应该没认错人才对…… 自己与白泽……好像没什么仇吧？ “你是来发呆的？”白泽将她的神唤回来。 “对不起我走神了……”奇怪，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太坦荡荡了，一副与她刚认识的样子，难道那天的人不是他？“白泽你好，我是后勤部经理靖云歌，这次负责你和季薇小姐的——” “我饿了。” “诶……？” “肚子饿了！肚子饿的时候事都听不进去怎么办？” 这个只围着浴巾的男人，竟然这么大大方方地靠在沙发上，还敢翘起腿！ 云歌那一扫隐约看见了什么和谐的东西，迅速转过视线，“我帮你叫外卖——” “我不吃外卖！” “可是我不会——”做啊…… 她是典型的上得了厅堂下不得厨房的。 打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做东西？ “那你可以滚了！”白泽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白泽，我是来找你商量——” “没兴趣！” “……明天的事的……”云歌嘀咕完发现白泽已经不管她地起身要上楼，不知道是做什么。 云歌只知道如果就这么让他走了，自己的任务就要败了，赶忙喊了一句：“我马上去！” 什么叫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她再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了！ 半小时后，在白泽几经催促下，云歌从冒烟的厨房里出来，手中端了一碗面。 “不好意思，差点毁了你的厨房，面好了，将就一下？” 白泽瞄了厨房那边一眼，很不客气地说道：“不是差点，你已经毁了。” “……对不起。” 云歌就站在他对面，看他盯着那碗面好久，沉默不语，心都凉了。 “那个……要是吃不下去的话，我还是再去做一碗好了，这碗别吃了——” 云歌大多时候都是自信的，唯独提起厨艺会羞愧死。 这碗面味道如何，她很有自知之明！ 按摩，这里！ 这碗面味道如何，她很有自知之明！ 本来可以，她也不想来丢人，只是白泽逼迫，她只好赶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 云歌伸手要去端，却被白泽先一步揽下了瓷碗并端到自己面前。 在她略微诧异的时候，白泽已经对那碗色香味都不俱全的所谓汤面下手了！ “白泽，我为我没有及时到机场接机的事郑重道歉，是我的疏忽。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和季薇吃一顿饭，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吗？只要你们明天能——” 只要能说服他们，赢得这场战斗，别说是一顿饭，就是其他更苛刻的要求，她都会尽力去完成！ 因为她不想向何凌霄低头，她不允许自己输！ 吃了一口就见他嘀咕了一句：“还是这么难吃……” “什么？”云歌没听清。 “食不言，寝不语！靖小姐，打搅别人用餐是很没礼貌的。” “……” 于是云歌闭嘴，杵在那，有些惊讶地看着白泽竟然把那碗面都吃了…… 莫非……今天运气不错，做出来的恰好适中，还能下咽？ 白泽看起来吃饱了，把碗往桌上一搁，人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并给予评价：“很难吃！” “呃……”她明白的…… 果然……还是很难吃啊！ 可是他也吃完了，不是吗？ “所以……白泽，你是不是吃饱了？吃饱了的话，我们能谈一下明天的出席问题……了吗……白泽？” 云歌像小尾巴一样跟过去，白泽却往沙发上一坐，双脚交叉搁在茶几上，眼一闭…… 他靠在沙发上，声音略带慵懒，“按摩。” “……呃？” “因为某位经理的迟到，和季薇走了不少冤枉路才到的酒店，可是所谓的主办方竟然连酒店的住宿都没有安排好，要不是我这边还有栋备用别墅，你们准备今晚让我睡哪？你说我要是在微博上爆一爆你们的料……” “白先生，请问哪里需要按摩？”云歌笑脸迎人，故意尊称。 她只知道，白泽影响力深厚，他要是在微博上爆了凌云集团…… 她已经能预知到，何凌霄那张脸…… 会臭得跟茅坑里的鹅卵石一样。 “这里。”白泽睁开眼，修长好看的食指指着自己小腹以下某个部位。 “……” 那里？？？ 按摩？ 他的意思是，要她给他的……嗯……？ 这一点，她绝对无法容忍！ 忍下内心想要臭脸的冲动，云歌僵硬地笑了一下，“白泽先生，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 已定周六10号上架，届时两万字大更呢 还是非V的姑娘赶紧冲V哦，码字不容易，请支持正版呢(*__*) 所谓底限 忍下内心想要臭脸的冲动，云歌僵硬地笑了一下，“白泽先生，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白泽与云歌对上视线，云歌在笑，即便笑得略微僵硬；白泽也在笑，嘴角勾勒起的弧度非常完美。 云歌想，白泽的笑容是很好看的，也难怪他能迷倒万千少女，掳获了那么多人的少女心。 她必须得承认，自己那埋葬已久的少女心，在看到白泽这风华绝代倾尽妖孽的微微一笑之后，苏醒了…… 相信，世界上和她一样复苏少女心的女性，不在少数。 但眼下并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自己可能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是要向何凌霄认输，灰溜溜地回去，还是屈服于白泽的淫威之下，委曲求全？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白泽开口了。 “白泽，只要你答应明天出席活动帮我解围，在不超过我底限的情况下，我都可以答应。我不提供色qíng服务，如果你误解了我的话，很抱歉，我先走了。” “等一下，”白泽说，“过来。” 将信将疑的，云歌走了过去，见他对自己勾手指，只好又凑近了一些。 “啊！” 短促的一声喊，云歌人就被压在了沙发上。 这个男人身上满是玫瑰的花香，妖娆而引人迷醉。 近距离的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脸，让云歌有一瞬间的失神。 为什么白泽的眼神她有些看不懂了？ “那么这样……是你的底限吗？”他的手往她的裙摆之下摸去。 云歌恨自己穿了职业装出来，短裙，丝袜，这诱huò力对男人来说…… 短暂的迷失之后，云歌忽地反应过来现在依然不是发呆的时候，抬手就对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啪！” 对上云歌愤怒的眼神，白泽稍愣，已经被她推开。 她要走，白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这么走了？明天你找谁去救场？” “大不了我辞职。我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份工作而失去自己的原则！” “是吗？”白泽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一样了。 云歌回头的时候发现在他在笑，那种表情……似乎带着些许的嘲讽。 她看不明白。 白泽若无其事地变成刚才的姿势，手指却是改变了方向指着自己的腿说，“走了不少冤枉路，腿酸了，按摩一下总可以吧？” “……？”云歌暂时还没回过神。 这时，她才明白白泽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不对，那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可以……吧……”只是按摩腿的话，倒不是不可以接受。 云歌跪坐着，就像小女佣似的，帮他按捏起来。 白泽侧撑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咸不淡地说道：“靖小姐以后还是注意一点，不要大晚上穿得这么诱huò单独去男人家里的好。我不动你，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 二更送上 随意欺负？ “靖小姐以后还是注意一点，不要大晚上穿得这么诱huò单独去男人家里的好。我不动你，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 刚刚就想那么做的人，真心没资格去说别的男人吧？ 要不是她机智的一巴掌把他给打醒了，他真的不会继续么？ 虽然云歌还是觉得，自己为了在何凌霄面前漂漂亮亮地赢一场而在这跟小女佣似的给人揉腿，的确有点掉人品…… 在伺候的过程中，她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我怎么都找不到季薇，你肯定知道她在哪的吧？不知道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把她也劝过去？” 她是打算能骗一个是一个，但倘若能两个都去，自然是最好。 抬头一看，白泽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直没回答她的问题。 由此，云歌手上一使劲。 白泽眉一皱，冒出来的话跟何凌霄有的一拼：“不会按就滚。” 一个何凌霄已经够了，她上辈子是倒了哪门子的霉，又掉下来一个给她？ 偏偏这次这个，仍旧是个不好惹的主。 听说白泽和季薇这次是从大洋彼岸飞过来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会有这样的疲劳反应倒也正常。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把他伺候好了，明天他出场也精神一点……？ 这么一想，云歌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至于白泽是什么时候彻底睡过去的，她并不知道。 因为很糟糕的，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了沙发座上的都不清楚！ 那一睡，天竟然亮了…… “喂……你搞什么，怎么自己都睡着了？” 朦朦胧胧听到声音，云歌眯开眼，看到白泽那近在咫尺的脸之后，惊吓地想要起来，奈何跪了一夜腿都麻了，刚站就往眼前那个人怀里钻。 偏偏白泽并没有想要接住她，还往后退了一步。 云歌隐约感觉到自己扑地倒下的时候，顺手还抓了一手心什么东西。 她抬起头，白泽低下头，两个人的表情同时黑了。 云歌这还是头一次犯了这么小白的错误，竟然把人白泽昨晚围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换就睡着的浴巾给扯下来了！ 到最后云歌是怎么被赶出别墅区的，她都不记得了。 血！淋！淋！ 更过分的，是她做了那么久的小女佣，最后白泽一句“我从未答应过你”，将她内心的狂躁发展至最大。 她靖云歌脸上写着“我可以随意欺负”的字眼吗？啊？ 真是一个比一个混蛋！ 云歌拖着疲惫的身心和两条快要废掉的腿回到凌云集团，第一件事就是：打辞职信！ ===== 瞄着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 看在作者这么虐的份上，姑娘们，不准备给号冲个V，届时两万字大更支持下正版吗？ 白送上门的女人 “经理……？” 办公室里的人看到云歌，比较中庸的人还是会喊她一声的。 做为白领经常熬夜，大部分人都有在储物柜里放上洗簌用品，云歌也不例外。 她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也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好大一跳，两个字：憔悴！ 纵然她化了个淡妆，但仍然难以遮掩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的憔悴气息。 于是看着大家向自己抛来的幸灾乐祸又或者是惊讶的各种表情，云歌没在意。 “云歌……？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杨晓不敢置信地瞧着。 “别提了……”云歌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倦。 昨晚的事简直就是噩梦！ 杨晓凑过来问，“白泽和季薇联系到了吗？” “没有。” 杨晓微微瞪大眼，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说没有的时候，无比的淡定。 “这离活动开始也就一两个小时时间了，来得及吗？” “唔……”云歌咬着手指想了会儿，“百分之九十……九……不可能吧。” 这已经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了，而是不可能。季薇她没找到，白泽她没搞定，三个字：死定了。 想起自己昨天在会议室放下的豪言壮志，云歌觉得丢脸极了。 “啊……？”杨晓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然后凑过去一看她的屏幕就呆了，“辞职信？？” 很快她就明白了云歌的意思，哭丧着脸说：“经理……你是辞职了，可我们怎么办啊……” 要她们来面对总裁即将侵袭而来的狂风暴雨？ 云歌笑了一下，“祝你们好运。” 杨晓：“……” 哪门子的好运啊！ …… 云歌打完了辞职信，起身出去了。 她一离开，办公室里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在一秒钟之内聚在了一起，八卦劲十足。 “你们说！靖云歌的膝盖是怎么回事？” “昨天她不是说去做事吗……我听晓晓说她是给自己下了军令状，搞不定白泽和季薇今天出场，她就辞职！是吧晓晓？” “虽然是，但我刚刚看到她——” “所以昨天她应该是去找白泽了啊！” “你们也看到了吧？她有好几套工作服的，至少每天都换对不对？可今天的穿着跟昨天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证明……她根本就没回家？” “她不会为了……就……白泽？” “啊……乱讲……怎么会是白泽啊！白泽怎么会看上她？” “你傻啊，白送上门的女人，谁会不要？” 杨晓想阻止她们：“咳……咳咳……别说了你们……” 她的脸都笑僵了：“总裁……” 其他人均是瞪大了眼睛，纷纷站起，笑得都很僵硬：“总裁……早上好……” ====== 二更送上 找她算账 其他人均是瞪大了眼睛，纷纷站起，笑得都很僵硬：“总裁……早上好……” 刚才杨晓转身去倒水的时候，赫然发现总裁就站在门口，那脸黑透的样子，已经说明他听到了一切，让她觉得她们死定了！ “聊得很开心。”他说。 “没……没有总裁……我们去做事了！”大家欲作鸟兽散。 “不如考虑一下把刚才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何凌霄不咸不淡暂时看不出情绪地开口道。 他都这么说了，哪有一个人敢先走？ 不论他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赶紧撇清关系。 “不……不关我的事啊总裁！我们只是看到她膝盖……什么的……” “昨晚她又说去找白泽……” “早上看她的样子好像没回家似的……” “总裁！我们真的不知道了！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们多少认为，靖云歌虽然失宠了，但这才离假孕风波几天？她这么迫不及待地给总裁戴了绿帽子，他能不生气吗？ 真是可恶啊……自己遭殃还要拉着她们垫背！ 并且不难理解为，以往总裁来这的次数屈指可数，总裁来后勤部，肯定是找靖云歌啊！ 她们却让他听到了这样的事…… 是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啊……这次真的死定了啊……她们一定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的！ 大家清楚地看到，何凌霄手中的罐装咖啡被捏得扭曲，声音很脆。 靖云歌…… 她们是猜测，可他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昨晚的确没回家！ 就在大家各自抱头，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何凌霄却是一声不吭地回头走了。 …… “不好意思啊云歌，我们不能接受你的辞职。”人事部经理说。 “为什么？” “总裁吩咐过了，收谁的辞职他都不管，但就是不能接受你的辞职信，要是收了……卷铺盖走的人就是我们啊！别为难我们了吧……” “可我昨天已经跟他提过了——” “不好意思真的不行，你还是去找总裁，亲自递交吧，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收的！” “想辞职去找你的情郎？”何凌霄的声音响起。 “总裁！”人事部经理一看何凌霄来了，连忙解释，“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们不收，可是她——” “滚。” 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抬头。 “都滚出去！”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双膝以及下方，都有所青紫，眼中的怒火更甚。 一分钟不到，明哲保身的人纷纷跑出去。 云歌叹一口气，把辞职信递过去，“何凌霄，我认输，这是我履行的承——唔你干什么……” 辞职信被打到一边，云歌被压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 困成渣…… 睡之前再喊一声，还没有冲V的姑娘快去准备一下吧，作者本人也在存稿中 收拾烂摊子 “何凌霄，我认输，这是我履行的承——唔你干什么……” 辞职信被打到一边，云歌被压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靖云歌，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夜不归宿？”何凌霄将她压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让她无法逃脱。 “……” 自己夜不归宿倒是真的。 云歌沉默间在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不归宿还是在别的男人家，说了就是一个下场：死。 “你也没说过我不可以不归宿的……”云歌撇过头，疑似狡辩。 “呵！”何凌霄的怒气非常明显，看着云歌冷哼一声，“身为何太太，你倒也好意思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是说，不守妇道，才是你一直以来贯彻的？” “夜不归宿就是不守妇道？笑死人了好吗，”云歌丝毫不示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何大少爷？而且何太太这三个字你自己不也好意思说出口吗？我都不知道我身上还套着这个称号？” “靖云歌，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他捏住她的下巴，“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你就还是我何凌霄的妻子！——膝盖这是摔伤了？” 他的视线下移。 “对，走路不长眼，摔了一跤，”云歌也不想多生事端，“昨晚回家了。” “回家……”何凌霄没有急着发怒，倒是一直在冷笑，忽地松开她，望了一眼地上的辞职信说，“是不是真的回家了，只要我一个电话就能弄清楚。靖云歌，你可明白我为什么不打这个电话而来问你？我心血来潮突然想给你留点面子，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何凌霄把她丢在人事部就走了，留她一个人没明白，什么意思？ 不久，杨晓匆匆来找她，说活动时间快到了。 不管有没有辞职成功，这个烂摊子却是一定要收拾的。 木叶广场。 已经聚集了白泽和季薇的不少粉丝，杨晓在急，而云歌则已经放弃了。 “云歌，怎么办啊……” “凉拌，”云歌淡定回答，“晓晓，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去收拾。” 粉丝们等了良久也没能等来偶像，心情已有些浮躁，这时看见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上台，还说今天的活动取消，白泽和季薇有事不能出现，现场立马陷入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了！请你们和艺人磨合好时间再公布好吗？” “搞什么鬼啊！我请了两天假你们就给我这样一个回答？” 一时之间，矿泉水瓶、冰淇淋等，一切在手上可以扔的东西，全砸向了台上。 云歌躲不了，被很多东西砸中，一时之间浑身都湿透了，脸上身上，满满都是冰淇淋。 要不是保安在维持秩序，冲上台的观众都能把她给踩死。 杨晓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冲向后台看看白泽和季薇来了没有。 “可欣！他们——” 杨晓一进后台，看着在后台的一堆人就愣住了。 这是…… === 猜到是谁么？ 哦，靖云歌？不认识！ 杨晓一进后台，看着在后台的一堆人就愣住了。 这是…… 虽然程可欣和云歌不合，但办公室里能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程可欣算是办事比较机灵的，所以就算云歌没吩咐，程可欣还是先她们一步来了木叶广场。 杨晓进后台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看见总裁，还有…… 白泽季薇！ 是的，让她惊讶的，并不是何凌霄的到来，而是白泽季薇竟然在？？ “你们……怎么……”杨晓的脑子打了结，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并不能很快地反应过来，“总裁！既然白泽和季薇已经到了，要不——”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呢。”季薇微笑。 杨晓看见季薇只是朝自己扫了一眼，便当没看见，继续和总裁说着。 看起来在她来到后台之前，他们几人正在……聊天？ 她就站在这里，外面的吵闹和骂声，就跟在耳边喊似的，他们不可以没听见啊？ 杨晓不明白，既然白泽和季薇已经到了，为什么还不出去？让云歌一个人在外面撑场面？ 何凌霄也像是没看到杨晓似的，继续和他们两个说着什么。 周围都是凌云集团各部门的人，他们似乎知道什么，对于这样的情况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晓晓，你别管了！”程可欣悄悄将杨晓拉扯回来。 虽然杨晓跟着云歌，但大家也都认为只是工作上的安排而已，所以她们虽然讨厌云歌，却没有将跟着云歌的姐妹视为敌人。 “可欣，到底怎么回事？白泽季薇明明已经到了……” “你还不明白吗？”程可欣悄悄跟她说，“你没看到靖云歌膝盖上的异样？她那么堂而皇之地给总裁戴绿帽子，不给她点惩罚，总裁自己心里都得憋死吧！我跟你说……总裁刚刚跟白泽两个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好精彩的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经理…… “诶晓晓——” “总裁！”杨晓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何凌霄的面前，“既然白泽季薇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出去救场？经理在外面快撑不住了，场面很乱——” “谁？” 杨晓一愣，“靖……靖经理啊？” “那是谁？”何凌霄嘴角噙着笑容，扫了一圈，视线却是落在白泽身上。 周围的凌云集团工作人员双眼微微张大，呃……总裁这傻装的…… 杨晓突然明白过来，只好重复了一遍，“靖经理啊，靖云歌！” 他冷笑一声，挑了挑眉：“哦，靖云歌？不认识！” 杨晓震惊。 倏地，他又转向白泽，“你认识吗？” 白泽笑得比他还好看，“不认识啊。” === 如果你们认为白泽是救星，那么你就错了…… 对女士那么粗鲁是不对的 白泽笑得比他还好看，“不认识啊。” 众人都沉默了。 现在是唱的哪出？ 尽管他们觉得，只要是有关靖云歌的，唱的不是好戏那他们就满足了，但连膝盖事件都不知道的工作人员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杨晓在那呆站了一会儿，急的啊，求助无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总裁肯开口，白泽和季薇是一定会立刻出去救场的。 但他的态度，已经明显地告诉了杨晓答案，他不会。 他宁愿看着靖云歌在台上死掉，也不会出去帮她。 “哎！”焦急地跺了下脚，已知谁都帮不了云歌，干脆转身又跑出去了。 她倒是想上台，却被保安一同拦在了外面。 她在沸沸扬扬的人群中喊，告诉云歌白泽季薇其实就在后台，让她赶紧走，可现场的喊声比她的声音还大，根本就传不出去，云歌也不可能听到。 看着云歌被那么多人嘲讽，依然站在台上不肯离去，努力地想要平复观众的情绪，杨晓都急哭了。 一瓶矿泉水直接砸向了她的额头。 “大家看看她的膝盖！这个女人是一整晚都在跟男人鬼混，才忘了工作的事的吧！” 很快，有粉丝发现了云歌的腿，更多的人加入骂战，越骂越难听，不堪入耳，把一切的怒气都撒在她身上。 而那时的云歌一怔，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何凌霄会阴阳怪气地问她膝盖的事。 她真是笨蛋……想要去掩饰什么，却偏让这件事变得糟糕起来。 她的“撒谎”，才是真正激怒他的导火线吗？ 这一次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失神的瞬间，一名男粉丝突然冲破了保安的阻拦，单手撑着台面跳了上去。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只想说——今晚去开=房怎么样？我保证能让你爽到尖叫。” 这样面对面的侮辱，云歌想也没想就挥手而去。 一巴掌打得那男人怒了，挥过去的手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的。 现场忽地就发出了尖叫声。 白泽出现了！ 白泽看着那男人，微笑，“对女士那么粗鲁，是不对的。” 云歌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对他却没有什么感激的意思。 早上不由分说就将她当垃圾似的丢出别墅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更别说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是败他和季薇所赐。 男人被随后上来的保安给抓了下去。 “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声谢谢。” 云歌摆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的确说过从未答应过你，可我也没说过不来吧？” “……” 云歌倏地抬头，看见广场上的点子时间：09：55…… 活动是十点开始的！ 靖云歌你这个笨蛋…… 云歌悔不当初。 === 明天最后一天免费章了，周六即将来临，还没有冲V的姑娘抓紧呀 没意外的话，周五晚24点就开始更了，晚睡的姑娘可以先看_ 麻烦你了 白泽出马，就是不一样，只一句话就把观众安抚了，理由和刚才的一样，时间并没有到，是他们太过急躁了。 白泽告诉他们，季薇也在后台，还在补妆中，于是现场马上就被控制了下来，再没有人起哄。 “把这里弄得这么乱，还打伤了人，会给我造成困扰的。”白泽的笑，如沐春风。 只有云歌觉得—— 衣冠禽shòu！ 果然是艺人，人前人后两个样。 云歌走到杨晓身边，狼狈的样子还不忘安慰她说：“没事了。” 杨晓的眼睛还红红的，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歌，既然没事了，我们还是走吧。”杨晓不想让她看到后台的人。 “没事，刚白泽不是说了，季薇在后台，我过去打个招呼，免得何凌霄又有借口。” “云歌——” 阻止还是晚了，云歌去了后台就看到谈笑风生的何凌霄和季薇。 “好啊，那呆会儿结束我们一起回去吧？好久没看见何爷爷了。” 季薇的话，如同炸弹一样在云歌的脑子里炸开。 季薇？ 何凌霄？ 刚才季薇的话，她听到了。 何爷爷…… 她忽然发现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被人耍弄于鼓掌之间。 被何凌霄欺负，被白泽耍弄，被季薇放风筝…… 昨天季薇白泽为什么没出现，原因已经呼之欲出了呢。 他明明和季薇熟识，他会不知道季薇的联系方式？ 明明有机会挽救昨天的一切，却宁愿损害公司的信誉也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痛骂一顿，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来。 云歌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内心那股翻滚的冲动是什么。 他们的胜利，自己此时全身都湿漉漉的狼狈，形成了巨大鲜明的对比。 季薇对云歌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是笑得很美：“呀，我的鞋好像脏了，这么脏，我可不想出去，怎么办啊凌霄？” 众人一看她那双白色的水晶鞋，亮锃锃的，看不出哪怕是一点小灰尘。 “找人擦擦不就好了，”何凌霄的视线转了一圈，没有意外地落在了云歌身上，“靖经理，麻烦你了。” 云歌站在那里，出乎意料的镇定，众人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愠怒的表情。 要工作人员帮她擦鞋子才肯出场，这可不是一般的耍大牌啊！ 这种一看就是讨好新欢弃旧爱的行为，侮辱性质极大，每个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鲜少人在同情云歌。 “总裁！我马上去拿——”杨晓想要帮云歌解围，无论如何这种情况对云歌来说伤害都太大了，自己却没关系。 “你叫靖云歌吗？”何凌霄的口吻里多了几分威胁。 === 还有一章 带着她的骄傲离开 “你叫靖云歌吗？”何凌霄的口吻里多了几分威胁。 “快一点吧，时间都快到了，还想不想我出场了？不需要我就走了。”季薇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每个人都好整以暇地看着云歌，只见她一步步走下来，视线望向前方，并没有注意到程可欣悄悄地伸出了脚。 在所有人的嬉笑声中，云歌被绊倒了，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季薇的脚下。 季薇笑说：“哟，随便擦擦就行了，不用行这么大礼的。” 云歌这一跤摔得实在是不轻，很多人都听到“砰”的一声卧倒的声音，膝盖手肘估计要撞个乌青了。 好疼…… 稍微撑起一点身体，云歌已经疼得蹙起了眉头。 翻转过自己的左手臂一看，乌青暂时看不出来，倒是皮肤被粗糙的地板磨破了，有些惨不忍睹。 看着她破皮的手，何凌霄微怔了一下。 他是想给她点颜色，可眼前这红艳艳的“颜色”，并不是他要的。 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何凌霄终究是没有迈出去，站在季薇身边没动。 “云歌……”杨晓反应过来，要去扶她。 云歌却把她的手推开了，像是告诫说：“别靠近我，免得连累了你。” 她抬起头，并没有将其他人的嘲讽看在眼里，不卑不亢，问季薇：“季薇小姐，如果你认为我这只手真的能帮你擦干净鞋子的话，请不要介意。” 季薇怔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看得心虚了，后退了一步，有点结巴：“不、不用了。” “不用了是吗？”云歌惨淡地笑了一下，“那么就请季薇小姐上台吧，之后的活动好像不用我主持了。总裁，我可以离开了对吗？” 对上何凌霄的视线，看见了他眼底的错愕。 “看来是可以了。” 云歌苦笑着，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他们这才看见她的膝盖和手肘一样，被擦破了皮，又是水渍又是灰尘，看得他们都觉得疼。 她试着走两步，左脚似乎摔得比较厉害，已经踮了起来。 何凌霄的手不自觉地往前抬了一下，云歌没放心上，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离开。 突然之间，围观的人好像都笑不出来了，就这样诧异地看着靖云歌带着她的骄傲，拖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一瞬间，他们都有一种莫名心酸的共识，这个姑娘，自始自终都没将她的骄傲落下。 倔强得让人心疼啊…… 仔细一看，靖云歌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 最后一章免费章节了，晚上凌晨过后就会更新V章，没有充值的姑娘还有时间可以去充值等待，晚睡姑娘可以先看，码字不容易，希望大家能花点小钱来支持正版呢_ 希腊古神般的男人（5000字＋） 云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木叶广场走出去的。 身后的喧嚣与热闹都不是自己的，也与自己无关。 前前后后，整件事回想起来不是一般的可笑，自己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依然逃不出何凌霄的五指山。 想她几乎没有社会经验的小人物，能让堂堂帝国集团总裁败下阵来？ 那么他也别当算了，让位给她吧峥！ 杨晓出来追她，却被云歌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理由给遣走了。 她的确需要静一静，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哭鼻子。 倔强如云歌，是不会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的客。 她在路人们诧异的目光下行走，忍了一肚子的酸楚，等走到终于走不动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坐在马路边上抹眼泪。 好疼…… 身上疼，心里疼，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嚎啕大哭的肩膀。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遇上何凌霄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变得这么糟糕。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错，她为什么要念念不忘地去记着这个人那么多年？ 有时候会想，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报应。 云歌怔怔地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路，眼眶已经被泪水浸满。 模糊的视线外，她看到一抹不清楚的轮廓站在远方。 记忆倒退，依稀能看见阳光下的少年扬着灿烂的笑容对她说：歌儿，你是我的！ 然后…… 被火光侵蚀殆尽。 “世清！”云歌骤然喊出这个名字，站了起来，追想那抹要消失的残影，“穆世清！别走——” 骤然响起的刺耳喇叭声并没有将云歌那涣散的意识喊回来，下一秒被一股大力往后拉去，撞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云歌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抱着那个人的腰际哭着说：“对不起……穆世清你别走……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先生……” 赫里斯抬了一下手，示意随从不要出声。 云歌一直呜呜地哭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哭得很伤心，赫里斯没敢打扰她。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云歌微怔，自己抱着的人是…… “赫里斯先生……”抬头看到是他，眼里的震惊更明显了，然后忽地反应过来，“对不起赫里斯先生……” 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怕是把他衣服弄脏了。 赫里斯没表示什么，只是说：“靖小姐，车很多，就这么冲出去很危险的。” 隐约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先是道谢了，“谢谢。” 真是糊涂了。 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穆世清，如果不是赫里斯拉了她一把，她恐怕又要落一个自杀的名声了。 “举手之劳，”赫里斯说道，“需不需要帮你报警？” “呃？” 云歌一愣之后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不用……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看来他是误会自己被人…… “哦？”赫里斯的双眉不经意地挑动了一下，“这一跤摔得有点大。” 云歌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那么狼狈丢人的一面被这个一面之缘的男人看见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 “没关系，不麻烦赫里斯先生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和赫里斯道别之后，还没走一步左脚一踩膝盖就疼得她整个人连带着蹲了一下，差点又扑倒在地上。 赫里斯眼疾手快地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这才幸免于难。 “看来，你是自己回不去了。” “？”疑问中的云歌下一秒就变为啦感叹号：！ 赫里斯竟顺着这个姿势弯了腰，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公主抱？ 一瞬间的当机让云歌没能反应过来。 “赫里斯先……” “嘘。”赫里斯像是哄孩子似的。 云歌自下向上看着他的轮廓，陷入了一瞬间的愣怔。 之前一直没认真去打量赫里斯，现在近距离一看，发现自己最初那匆匆一扫并没有判定错，他果然是个俊美得犹如希腊古神一般的男人。 这个男人…… 简直是个祸水，俊美得不可思议。 他的五官和何凌霄白泽不一样，带着一股西方的神秘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就这么一小瞬间的走神，赫里斯已经将她放进了车里，“回家。” “？！” 什么？ 回家？ =======================【正版】========================= 云歌一直没能找到借口下车，或者说，自己身边那个气势强盛的男人的缘故，她连呼吸都控制得很微妙。 之前对他印象差，是因为高仿小姐在一边的陪衬，因而让她自动降低了他的格调，是个俗人；可现在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有的人，真的不能靠第一眼就判定他的全部。 赫里斯就像一壶幽香的中国茶，需要人慢慢地去品尝。 “靖小姐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赫里斯也没有调侃的意思。 “啊抱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歌匆忙收回了视线。 奇怪…… 他明明没有看这边，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如果是夸奖的意思的话，倒是没关系。” “啊？” 跟赫里斯说话，思维还得更跳跃一点。 云歌往前跳了一步，突然就想明白了。 原来他的意思是，如果她那么看着他是因为他好看的话，那么他并不介意，她也不用觉得抱歉。 “……” 她突然有种无语哽咽的心情冒出来。 累感不爱！ 云歌这么想的时候，嘴角已经跟着翘了一下，而后很快发现，自己刚刚那种糟糕透了的坏心情竟已经烟消云散了。 想明白似的，又笑了，看着窗外一排排闪过的树木，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对啊，小事而已，她那么在意干什么？ 看，转头就会忘，回头又能开心如常。 云歌看着窗外，忽然觉得挺好玩的。自己一点戒心都没有地就坐上了这辆车，她就那么确定赫里斯不会把她给卖了？ 自己虽然从小就住在桃城，但有些地方也一直没去过，譬如这辆车正驶向的赫里斯的家。 没多久，郁郁葱葱的树木更多了，云歌赫然看见车子驶进一扇高门，墙的另一面，是一片美丽无比的人造林园，就像是来到了远离城市喧嚣的世外桃源，心情分外的宁静 穿过那扇高门，进入另一个美丽的世界，这种感觉，真心不错。 而现在她已认定，他们的确已经到了赫里斯家！ 赫里斯的家一眼看去并不像有什么极其奢华的装饰，但光是这起码有一千平方米的巨大人造林园来看，云歌只能在内心默默地喊出几个字来—— 万恶的资本家啊…… 能造出这么大的景观，没点可观的资产，真心不行吧！ 这跟主人家性格也是有关的，像何凌霄不缺这样的钱，但他就绝对不会去造这么一片绿林，对他来说这是极其没有意义的。 一闲麻烦二他对这种景观没有欣赏的***，建了那不是闲着没事干，自虐吗？ “赫里斯先生，我能下车走走吗？”云歌双手趴在车窗上，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十分向往。 “可以。罗伊，停车。” 黑色的车子就这么停在了原地，地方那么大，完全不需要找个特殊的位子了。 云歌回头想和他道谢的时候，视线忽地落在了他手上的素描本子上。 那是…… 本子上的素描不就是自己吗？ 是云歌看着窗外在笑的一幕，画得特别传神，就像照出来似的，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并没有画完，那边回答云歌，这边却没有停下手，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捏着笔，在素描本上落下。 并且他也不介意被素描的主人看见，说道：“很多年的习惯了，看见美的事物就忍不住想画下来。” 忍了好久才没把“能不能送给我”这样没礼貌的话说出口。 她一直觉得男人生得一双漂亮的手，就应该会画画，会弹钢琴啊，会这两样神技的男人，特别有魅力。 所以云歌一直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瞎了狗眼喜欢上何凌霄了？ 赫里斯在素描本子上画龙点睛地加了几笔之后，只见他也完全没有要主动送画的意思，直接把本子合上，放在了座椅上。 “你脚没关系吗？” “没事！我好多了，想呼吸下新鲜空气。” “那下车吧。” 其实云歌还是逞强，为了能看到大自然，膝盖的伤自然而然就被忽视了。 接下来，几乎是半躺在赫里斯的怀里散步的，一直走或许能走很远，但在车上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再下地，腿就更疼了。 最终赫里斯没由着她任性，看她走得跟美人鱼似的，还是把她劝了回去。 在这片人工林园的深处，让云歌再次惊讶的，是一座罗马古城堡一般的建筑，很有西欧的建筑风格，谈不上奢华，风格简约，但就是没由来的让人觉得很喜欢。 每天住在这样一种优雅别致的环境里，真的是一种享受啊。 由此云歌直接感叹出来：“赫里斯先生可真会过生活。” “人生苦短，能享受就享受吧。” 赫里斯把云歌扶进去，让她坐在沙发上，罗伊进屋拿了一个急救箱出来。 “有点疼，你忍着点。” “嘶……” 赫里斯用究竟帮她磨破的伤口消毒的时候，云歌疼得倒抽了一口气，搁在沙发上的双腿也颤抖了一下。 “靖小姐以后走路要小心点了，每次摔这么大的跤，很疼的。” 赫里斯说着，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知道了……”她忍着疼。 她没想到的，是赫里斯会亲自帮她消毒、上药。 完了之后赫里斯像是早就吩咐过了似的，女佣端着一盆水过来，“先生，水来了。” 赫里斯将水里的毛巾拎起来，帮云歌脸上的冰淇淋等污渍细心地擦干净。 举手投足之间，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云歌愣怔了好久。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男士香水，味道很好闻。 “赫里斯先生……一直都这样乐于助人吗？”云歌忽然很好奇。 像赫里斯这样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和高仿小姐在一起？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衣冠禽兽的混蛋啊…… “怎么说？”赫里斯认真地帮她擦拭。 “像今天这样……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就会出手相帮？” “确切地说，并不是。” “那……” “看情况吧，”他说，“想帮就帮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靖小姐看起来很伤心，就想借你肩膀一靠，反正不花钱。” “噗……”云歌对赫里斯的印象已经逐渐转好，笑了出来，“赫里斯先生还挺幽默。” “是吗？”赫里斯不置可否。 “不好意思啊赫里斯先生，之前在桃朵会所好像对你不礼貌了，我在这里郑重道歉。” “没关系。” 云歌刚想说自己跟他真是没法比的时候，赫里斯又笑说，“那时的确是我错，那位……叫什么来着……高仿小姐吧，让她任性地欺负我会所的客人，是我不对。” 只见云歌的双眼缓缓睁大，“什……什么？” 一回想之前的种种，以及那时候经理的挤眉弄眼…… 她才忽然明白过来，“赫里斯……先生就是桃朵会所的老板？” “嗯，应该算吧，不过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字。” 老板吗？ 也难怪，上上下下好像都叫他赫里斯先生，这所城堡里的人也都是尊敬地喊他一声先生。 赫里斯说：“那时候看见靖小姐觉得有点意外，就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高仿小姐的事，没想到让靖小姐感到失望。就是为了挽回我们会所的声誉，这次看到靖小姐，也不能袖手旁观。” “赫里斯先生的中文说得很好啊，我完全听不出其他国家的口音。” 其实桃朵会所的声誉，她怎么可能毁得掉？ 那天的事之后就没在意过了，反正气也出了，她是没想过要去毁掉桃朵这么不自量力的。 一直听说桃朵会所背后的老板金权不缺，势力不容小觑，她怎么会傻到去以卵击石？ “我母亲是这里的人。——好了，不介意的话，靖小姐休息一下，晚上请你吃饭，就当为上次的事情正式道歉。” “啊不用了——”他今天已经帮了她一个大忙了，已经功过抵消了不是吗？ “要的，请不要拒绝。” 赫里斯说得诚恳，云歌竟然拒绝不出来了。 =======================【正版】========================= 赫里斯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忙的，他去书房之后，云歌就在客厅里看电视。 一直到晚上七点，赫里斯下楼来，发现云歌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时钟又指向八点，云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赫里斯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指腹轻轻地滑过书页，翻了过去。 “赫里斯先生？”一看墙上的木钟，已经是八点！“怎么不叫醒我？” === 两万字分四章发，一章五千字 某某大明星耍大牌？！活动负责人惨遭凌虐？！（5000＋ “赫里斯先生？”一看墙上的木钟，已经是八点！“怎么不叫醒我？” 赫里斯看她醒了，抬头优雅地笑了一下，“人鱼公主睡得那么香，我怎么舍得叫醒你。” 呃…… 云歌的脑子再一次当机了，匆匆别过头。 这个赫里斯…峥… 你说他古板吧，好像挺会逗人开心的；可你说他风趣吧，又说不上。 这时他又加了一句：“我晚上没约，所以几点都没有关系，关键是靖小姐能把精神养好，看你挺累的。” “我去洗把脸。客” 能不累吗？ 昨天被白泽折磨，一直帮他按摩，没听他喊过停，最后自己都累得睡着了，实在是很缺觉。 云歌出来后，赫里斯又笑了：“去洗个澡吧，衣服已经帮你买了，应该是合身的。” “呃？” 随后低头，看到自己这一身的狼狈，窘迫得不行。 “不好意思啊赫里斯先生……我都忘了……”真是太尴尬了！“好像弄脏了你的沙发，抱歉……真的很抱歉！” 云歌囧得不行，真想敲敲自己的木鱼脑袋。 她怎么能到了别人家那么随便？ 在沙发上睡着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忘了自己就像污泥里捞出来似的？ 工作服脏得不像话，她要是就这样出去吃晚饭，不嫌丢自己的脸赫里斯还得跟着她一起丢吧！ “别道歉了，沙发脏了换换就行了，没事的，你去洗洗吧。” 云歌此时是嫌自己多站一会儿都会脏了他的城堡，急急忙忙地转身走了。 从这栋城堡式别墅里的摆设和风格能看得出来，赫里斯是个生活很严谨的人，没有意外的话还会有点这种男人该有的小洁癖，而自己一上来却是将他的规则都打破…… 真是没有比今天还丢脸的了！ 看着云歌如小贼一般逃离现场，赫里斯嘴角的笑容更甚。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 浴室里，女佣已经将水帮她放好了，并调好了适宜的温度。 女佣长得不算非常漂亮，却也是个清秀的小姑娘，比云歌还小几岁的样子。 小姑娘把手中的衣服捧上去说：“靖小姐，这是先生帮你挑的衣服，希望你能喜欢。” “赫里斯先生挑的？”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 “嗯，在你睡着的时候，先生从电脑上挑的款式，选中就让人送过来了。”小女佣笑得很甜。 “呃……” 云歌猜测那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网店，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小时之内就送到了？ 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打开一看，是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很飘逸，刚好过膝，能遮住她膝盖的伤。 赫里斯会不会……太细心了？ “好漂亮……” 稍稍比对了一下之后也确定，的确是自己的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好。 现在的衣服，很多都设计成V领，露出事业线是最好，但云歌不喜欢，加之一直在凌云集团工作，也没有机会，这类连衣裙已经很久没穿了。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何凌霄不喜欢她，甚至不会看她，自己打扮的意义不存在，对这些也有些无所谓了。 但这件连衣裙不一样，是圆领，穿起来一定不会暴露，是她喜欢的款式。 小女佣没立刻走，笑眯眯的，悄悄地说着：“先生从没有带过人回家呢，靖小姐是第一个。” “呃……你误会了，我只是……算了，没什么，谢谢你。” 想必小女佣是已经误会了什么，把她当成赫里斯的什么人了吧？ 不过想来这应该也是自己唯一一次来这里，以后不会再来，没有解释的必要，就不再说什么了。 …… 又过了不久，云歌穿着那件雪纺连衣裙下楼来，赫里斯抬头，不吝啬地给予了赞赏：“很适合你。” “先生挑得好，”她很喜欢，“只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目测。” “……”好高超的技术！ 一个闪神，忽然想，三年夫妻了，何凌霄又是否知道自己穿什么尺寸的衣服？ 摇了摇头，没再想，笑着下楼来。“走吧。” …… 迈、巴、赫在海景别墅前停下。 这次有白泽和季薇在，凌云集团举办的慈善活动顺利地拉下了帷幕，筹集到的一千万善款将全部捐赠给贫困地区。 活动结束，白泽和凌云集团分道扬镳直接离开了，季薇则如活动之前说的，坐上了何凌霄的车，要去看何广臣。 只不过那车子却是无意间地先驶回了海景别墅。 季薇还记得这里，笑了一下，“这不是你家吗？我们难道不是要去看何爷爷？你不会是想和我烛光晚餐吧？这可不行，何太太会生气的。” 显然，季薇早就知道，云歌是谁。 “就去。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回去拿一下，你坐着等我吧。” 说着也不管季薇怎么说，下车了。 回到别墅里，先是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再抬头看二楼某个房间，门是紧闭着的。 在房里？ 她受伤了，哪儿也去不了，应该是回家休息了吧？ 西敏从后院进来，看见何凌霄，马上就笑了：“少爷，你回来了。” 何凌霄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蹙眉问：“她呢？” 西敏的脸僵了一下，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实话实说：“靖小姐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的口吻有多差劲。 她离开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明显走不了多远，不回家她还能去哪里？ 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过去骂几句，让她赶紧滚回家，别又夜不归宿，可手机一掏出来，却想起她现在根本没手机…… Shit！ 他何家很穷吗？让她去买个手机方便联系，就是不买！ 难道…… 她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不买的？ “少爷，晚上想吃什么——” 而何凌霄却没听到似的，直接握着手机就转身走了。 西敏脸上尽是失落。 她跟着何凌霄已经那么久了，她的眼中……从来没有过她。 ======================【正版】====================== 何凌霄边走边拨通了靖家的号码。 靖家此时正在吃晚饭，接电话的人是杨蓉。 “呀，是凌霄啊，有什么事吗？” “阿姨，我跟云歌约好了要去住宅看爷爷的，时间快到了却没看到她，是不是回家了？” “云歌啊……没有啊，她没回来过。” 那边靖江可能听到他们谈起云歌，就问了一句，“云歌又怎么了？” 杨蓉笑着回答说：“没事，云歌没买手机，凌霄联系不到她，就问问我们是不是回家来了。” “回头去给云歌买部手机吧。”靖江说道。 “我们都老了，哪里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手机？还是让凌霄去买吧。” 何凌霄不想多说什么，匆匆说了声，“那阿姨我先挂了，我去附近看看。” “行，那你去吧，云歌这么大个人了，不会丢的，别着急。” 挂了电话，就更迷茫了。 不在家，也不在靖家。 那个死女人，跑哪儿去了？ 难道…… 他突然想起活动一结束白泽就匆匆忙忙走了…… 她又去会白泽了？ “东西呢？”季薇看他又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就随口问了下。 “哦是手机。”何凌霄随便说了声，就上车了。 手机……季薇暗笑。 全程他都带着手机啊。 这借口找的。 …… “小薇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啊，当年的邻家小姑娘，如今长成人见人爱的大明星了。”饭桌上，何美琪笑说。 “哪儿啊，姑姑才是越来越年轻了呢。” “哎哟这张小嘴儿啊，还是那么甜。小薇好几年都没来看看我们了，还以为贵人多忘事，早把我们这些小人物给忘了呢。” “怎么会啊姑姑，我这几年重心发展国际路线，没有时间而已。现在要调回来了，多多呆在国内。以后一定经常来何家玩。” “说好了啊！”何美琪说道，“要不是我们家凌熙还小，真是恨不得把你骗来我们家做儿媳妇儿啊。” 何凌瑜不以为意地说：“让二哥娶啊！二哥和薇薇姐不是挺好的吗？也算是青梅竹马啊。” “凌瑜开什么玩笑呢，也不嫌人笑话，”季薇说，“凌霄都已经有妻子了，我就是想嫁，那也嫁不成啊。我早要知道林夕出了车祸之后凌霄娶谁都无所谓，那我就是不要自己的事业也一定要飞回来的。奈何凌霄都要娶别人了也没通知我一声……” 季薇虽然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是笑着的。 对他们来说，何凌霄会娶靖云歌，的确是因为靖林夕变成植物人之后，娶谁都无所谓了。 “有什么区别啊！”何凌瑜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个女人遭报应了，嫁进来三年了也没见她给也要添个曾孙，不会生的女人，何家要她做什么？” 他们两个的房事，自然不会拿出来说的，云歌也不会把这三年里来守了活寡一般的待遇讲出来让人笑话。 三年无子，的确是遭受了不少流言蜚语，何广臣也急，并且暗示过太多次。最后“重病”上了，才盼来一个假孕。 “不会吧……”季薇笑着，视线落在了何凌霄的身上，百无禁忌地说，“是不是凌霄不够努力啊。” “我二哥才没问题呢！”何凌瑜还是很护短的，“薇薇姐，你是不知道，那个靖云歌怀不上就算了，之前还假孕呢！把爷爷气得一病不起。” “假孕？” 季薇又听何家人左一言，右一语，将靖云歌假孕和事后自杀博取同情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你们别这样说了，”何凌歆蹙眉说，“其实云歌也挺可怜的。可能……也是怕爷爷失望，才想到这一出的吧……她也是为了爷爷好。” “哪门子的为爷爷好啊！”何凌瑜不答应，“就她把爷爷气得最厉害！那个女人嫁到我们何家来就是为了我们家的钱而已！她哪里是真心喜欢二哥的？一个落魄千金，心比天还高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 何家二少，何凌彦接了一句：“那倒是。凌瑜说得没错，我听凌霄说了，凌云集团资助给靖氏集团周转的资金已经高大八位数了。靖云歌口口声声说要会还，笑死人了，靖家真的还得起吗？我看它倒是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凌霄，你怎么打算的？”何凌彦和何凌瑜的母亲杜美娅出声询问。 而刚才他们一系列的激烈讨论，何凌霄都没有参与，筷子不停地捣使着碗里的米饭，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不说话算什么意思？ 何凌瑜追问：“二哥！到底怎么个意思你倒是给句话啊！事情都到这一地步了，还不跟她离婚吗？我看林夕也醒不过来了，如果真的要再娶的话，我们都很喜欢薇薇姐啊！薇薇姐今天也在呢，你还不把事情定下来，回头就让别的男人给追走了！薇薇姐现在可是全世界男人的女神，便宜你了！” “什么？”何凌霄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离婚啊！”何凌瑜重复道，“二哥你还不跟那个女人离婚吗？是不是她又耍什么手段不肯离了？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还不信真的治不了她了！” “……” 离婚？ 是啊，离婚…… 假孕的事出来之后，何家的人一直在催他离婚，何广臣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 她耍手段不肯离？ 他该怎么告诉他们，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不同意的反而是自己？ 所以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再说吧。” “凌霄，今晚你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何凌霄食之无味，干脆直接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 他也没走远，而是坐在了沙发上，开电视看新闻。 刚好是一则娱乐新闻，早上凌云集团在木叶主办的慈善活动，连靖云歌站在台上被大众狂扔的画面也被娱记拍了下来，主持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整件事的经过。 “诶你们看！那不是靖云歌吗？瞧瞧她狼狈的样子，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身后不断地传来他们的笑声和议论声，此时在何凌霄听来却是特别的聒噪。 画面上，靖云歌傻傻地站在台上，每次试图接近话筒想要安抚观众的时候，都会被扔上台的东西给砸得后退，矿泉水，冰淇淋，数不清的东西被观众扔上台。 遥控已经被何凌霄捏得快碎了。 这个笨女人，有东西扔上来，她不会躲吗？！ 她是笨蛋还是弱智就这么傻站在台上？ 下台的时候，她行走得也不是很顺利，再之后还插播了她从后台离开时的镜头，有娱记跟拍！ 显然这次有的记者把注意力放在了靖云歌的身上。 不过后台娱记没能进去，只是拍到了从后台一进一出更狼狈的样子，并暂停了，夸张地在画面上打出几个闪亮的字：某某大明星耍大牌？！活动负责人惨遭凌虐？！ 而云歌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坐在马路上抹泪大哭的样子全被记录下来。 何凌霄的心情更浮躁了。 === 一万字更完啦！ 还有两章 曾经她辜负的（5000＋） 而云歌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坐在马路上抹泪大哭的样子全被记录下来。 何凌霄的心情更浮躁了。 哭哭哭，当时她倒是哭啊？ 该看的时候不哭，躲在这里哭给谁看？！ 她每次跟他对抗的时候就是稍微服点软，他也不至于跟她闹脾气峥。 可她上辈子就像是跟他有仇一样，每次都要逆自己的意。 当画面中的云歌突然站起来，往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走去的时候，何凌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干什么？！客” “不会吧……又玩自杀？”何凌瑜已经猜了出来。 画面在此时也暂停了一下，又上字：不堪凌辱选择自杀？！大公司工作压力巨大！ 何凌霄差点没把遥控给丢了。 关键时刻暂停？！ “她有没有那么脆弱？动不动就玩自杀！明明是她自己没把事情办好，还有理了？” 画面很快继续，一辆车向云歌驰骋而去—— 一只手冲入画面，将她一把了回来，云歌躲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个男人留给大家的是背影，在观众看来，他们相拥了几分钟。 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出轨”的行为，遭到了何家的群起攻击，纷纷要求何凌霄一定要尽快把婚给离了。 “能好好吃你们的饭吗！” 关了电视，砸了遥控，何凌霄发怒了。 可怜的遥控被狠狠地砸向了饭桌那边，碎了个七零八落，一时之间，吵闹的厅里都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是戛然而止的状态。 何凌霄发怒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但这一次看起来最凶残，直接把所有人都吼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被抛下的何家人每人都尴尬地笑了几声，缓解气氛。 “小薇啊，吓到你了吧。凌霄最近可能工作上不顺，心情有点不好，你别介意。” 季薇：“……” 是你们自己吓到了吧？ 老实说，她也有点吓到，不过相对于何家来说，她还算镇定的。 工作上不顺？ 季薇心里其实已经笑了。 这么明显是因为靖云歌，还工作上？哄小孩子呢！ 季薇站了起来：“我吃饱了。还是有点担心凌霄，我跟过去看看，失陪了。” “去吧去吧。” 他们巴不得季薇赶紧离开，然后好好吐吐刚刚被吓到的槽。 好在他们没心脏病，否则迟早哪一天要被何凌霄吓得心脏病发而亡！ 何家没有人愿意相信，靖云歌的地位能重到让何凌霄在意，所以每一次他们都不会这样认为。 而季薇这个局外人，却是一次性就把事情看清楚了。 真是一群爱自欺欺人的人。 =====================【正版】======================== 何凌霄压根没打招呼，也没对季薇的存在在意，驱车准备离去了，追出来的季薇手按在了车上，笑问：“你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吗？不送我回去？” “上车。” 既然她提出来了，何凌霄也没有把她丢在何家的道理。 一路上，季薇一直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好像刚才对他们发怒的人并不是何凌霄似的。 “我看爷爷并不是大病，是心病吧。” 何凌霄只管开车，一脸的严肃，并没有回答她。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们家的人好像都不是很喜欢靖云歌。” 何凌霄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喜欢的人都是林夕，有些话我也不太方便说。只是……如果你不喜欢靖云歌，为什么还要娶她？” 靖林夕也是认识季薇的。 很早的时候季薇还不是大明星，住在何凌霄家附近，两家也有来往，而何凌霄经常带靖林夕回家却没带过云歌，所以季薇和云歌并不熟识，只是经常从他们二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何凌霄说到那个名字时的口吻，不难判断，他们和靖云歌的关系并不太和谐，基本上也就能猜个一二了。 后来季薇走了做艺人的路，和何家的来往开始少了许多。 靖林夕出车祸以及何凌霄要娶她姐姐靖云歌的事是一起传到身在国外的她的耳朵里的。 那时候还不能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这次回来之后，季薇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要问了。”原来何凌霄一直在听。 “干嘛摆出一副这么臭脸的样子？我又不是靖云歌，你别把对她的气撒在我身上啊。”季薇虽然这样说，却没有生气。 “不喜欢看就滚。” “还真是不客气，”知道他是心情不好在发脾气，季薇也不跟他计较，自己神神叨叨着，“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脚踢开，何三少爷还真是会捡便宜呢。” 嘲讽口吻特别的明显，明白着就是大声说给他听的。 何凌霄：“……” “说句自恋的，想我季薇是大众女神，搁下那么多事来友情客串，陪凌霄弟弟演那么出戏，不给片酬也就算了，还敢给我摆出这么一张臭脸来，嘁……” 季薇单手搁在车门上，捋着自己的一律大波浪卷发，一脸不依不饶不放过的表情，好笑地盯着何凌霄看。 “……”何凌霄沉默半晌才说，“都说了是友情客串，零片酬。既然答应演就别抱怨。” “到底是谁害我在这里跟怨妇似的神神叨叨的？没事拉我来气人，损害我女神形象不说，还要对我臭脸，我招谁惹谁了？” 季薇慵懒地靠着，嘴上涂着火焰的唇彩，一张一合，尽显娇媚姿态。 “你有形象吗？”跟季薇对说了几句之后，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看了她一下讽刺似的笑，“反正你季薇的名声也臭得差不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怎么这样说……好受伤的……”季薇嘴一努，却是忽然笑起来，“说起来，我对云歌妹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个倔强可爱的小姑娘，插在你这坨牛粪上，好可惜。” “……”何凌霄沉默，“用词敢再俗一点吗？” 倔强是真！ 可爱？ 可爱个屁！ 她根本就没看到她的真面目，倒真敢在这大放厥词啊！ “她早上要给我擦鞋的时候真的吓我一跳，玩玩而已，还真有人肯这么纡尊降贵的啊？好歹是你家何太太不是？你也不拦着我，哎哟，我真玩过头了怎么办。” “最后不是没擦成功吗，拦什么拦！” 再说了，她哪有一点要收敛的样子？ 季薇抿着唇，忽然一只手靠在他肩膀上，魅惑地吹了口气说，“凌霄，看你的样子不太喜欢那小姑娘嘛。我挺喜欢的，很漂亮的小姑娘，你不要我就收了？” 何凌霄猛地一抖，不知道是被她吹的还是那话给惊的，方向盘都歪了，后面嘀嘀嘀喇叭声直响，马上就是一声粗犷的“找死啊！”。 迈、巴、赫骤然停在了路边，何凌霄有点无奈地把那只手给挪开，“你不会是要我跟你说一句放开那姑娘冲我来吧？” “想得美，我对你可没兴趣。看了那么多年了，看都看腻了，还要我跟你对看上几十年？太折磨了，”季薇口下无情，“何况我对幼稚的小弟弟不感兴趣，像你这样的，还是去骗骗云歌妹妹那样的纯情小姑娘吧。” 那嫌弃味道，弥漫半空。 “……谁是幼稚的小弟弟了？季薇，你不过比我大几个月，别太嚣张！”每次面对季薇，他都有面对靖云歌时的冲动：想杀了靖云歌一样杀了季薇！ 最好是拿两个垃圾袋，一个蒙死一个，然后分尸，投江！ “而且她哪里纯情了？不了解她就别乱说话！以及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她走的，你要出柜找别人，别搞我老婆！” “哟，”季薇笑了，“想哪儿去了凌霄弟弟？我只不过是想把她找来当小助理，觉得这小姑娘挺好玩的而已，自己思想黄色还敢怪别人呢？” 而且这小孩刚说什么了？ 老婆？ 下意识了吧？这个笨蛋！ 不过季薇也就偷着乐，没提出来。 “下车！自己回去！”何凌霄很不客气，显然两人也这样相处逛了。 “太无情了吧何三少？我陪你演出戏，你连请我吃顿饭都做不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云歌妹妹，就告诉她你是主谋，我只不过是被你威胁才欺负她而已。” 季薇忙不迭地要撇清和他的关系。 “……”何凌霄压下一肚子火气，“你刚才不是吃了吗？做为大众偶像，大晚上别吃那么多行不行？胖了谁喜欢你？” “我根本就没吃好不好……”季薇一脸不喜欢，“天知道我最不喜欢去你家吃饭了，面对那么一桌子牛头马面，我有吃下去的胃口才怪。你没看到我脸都笑僵了吗？” “是吗？”何凌霄不置可否，“我看你和他们聊得挺愉快的。” “不管，肚子饿，我要吃东西，”说着季薇已经翻出手机找到了一家餐厅，“就这家，我要吃牛排！” 何凌霄瞄了一眼地址，离这里还挺近，就答应了。 …… 这家西餐厅规模也挺大，从装饰上看还不错。 泊车小弟过来接过他手上的钥匙，两人便进去了。 季薇松了一口气，对自己没有被认出来而庆幸。 此时她带着几乎遮着脸部的墨镜，头戴鸭舌帽，压低自己的脑袋。 “……所以我才不喜欢跟你一起出门！” 每次都弄得他好像在偷情一样，偷偷摸摸。 =====================【正版】======================== “你想吃什么？”赫里斯问她。 “你请客，就你做主吧，我跟你吃一样。对这里也不熟悉，不知道要点什么好。” 赫里斯点了餐，临时还继续夸了云歌一下，“怎么看都比之前漂亮多了。” “……” 囧了，之前那么狼狈，肯定不好看就是了…… 难为赫里斯一直“观赏”着那样的她。 “真是太狼狈了之前……其实我躲起来也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没想到还是被赫里斯先生遇上了。” 闲聊间，云歌也将早上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下。 对此赫里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为她的坦诚感觉到不错。 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看到了有关凌云集团慈善活动的新闻，那上面已经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不过云歌没提起的话，他依然会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而已。 “其实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倾诉一下，之前为什么那么冲动想不开？” “果然连赫里斯先生都误会了啊……”云歌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被人这么扔了几下就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如果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不是太对不起父母了吗？” “是。”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回事……”云歌苦笑。 她是说了自己被人算计的事，但她并没有提起她的私事。 “一些一直不想回首的事……相信赫里斯先生也看出来了，我是个很倔强的人，很多时候也喜欢钻牛角尖。一直以来……我都坚守自己的信念，只去关注自己所关注的人，盲目地进行一些可笑的事，却不知道曾经也有人那样盲目地为我付出过。年少的时候辜负了别人的付出，所以到头来我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而已。” 赫里斯是个聪明人，从她这些话中已经知晓了一二。 “那个叫穆世清的人？” 她抱着他痛哭时喊的名字。 “嗯，”云歌觉得和赫里斯聊天还挺舒心，便和他说了，“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和我一样固执的人，可惜那时候我看不见他。我觉得挺累的，与其去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不如去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如果生命能重新来一次，我希望我能做对选择，不要再去祈盼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记得你们有句话说，你很爱的男人，和很爱你的男人，应该选择后者。” “是啊……如果当时我眼里不是盲目的只有那个人的话……穆世清也不会死了。” “他死了？” 云歌点点头，“一个固执到极端的少年。我嫁给那个人的前一天晚上，他在我家楼下喊，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宁愿去死，这样就算他得不到我，也会让我一辈子都记着他。” 云歌的思绪跑得远了一点，眼眶很快又红了起来。 “那晚我没理他……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直到第二天我看到新闻……我赶去他家的时候，那里已经被烧成废墟了。” 这是云歌所感受到的唯一一次极端的爱。 可是她现在后悔了，如果能重来，她宁愿成全穆世清的爱。 她不会伤心和难过，穆世清也不会离开。 只是一切能重来吗？ “他做到了，”赫里斯说道，“他成功地让你记住了他，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是啊，”云歌惨淡地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是我没有珍惜。自那之后，我一直觉得身心很冷，好像每天都处在寒冷的冰窖里，心都暖不起来……我不敢想起他……赫里斯先生，你一定不知道，穆世清的笑容很好看的，他是我见过笑得最好看的人。” === 呃…… 我忽然想踹开何凌霄怎么办…… 第一次想毙掉男主…… 有句话说得太对了，男主是给女主爱的，男配是给读者爱的（也是给我！） 还有一章五千字没写好，应该至少要到两三点才能更，预告一下，等不住的姑娘不要等了哦 人鱼公主（5000＋） “……赫里斯先生，你一定不知道，穆世清的笑容很好看的，他是我见过笑得最好看的人。” 看着她的笑容，赫里斯也笑了一下，并且是从容的。 “我忽然间觉得，如果能这样被记住，也是挺不错的，至少你记住了不是吗？如果他还在，你对他的执念未必这么深。” 这算是极端的爱吗？ 赫里斯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不能妄下定论峥。 只是他觉得，穆世清未必是为了让她愧疚，而是单纯地想让她永远地记住自己？ 当然，这件事已经无从考究了，那个人不在了。 “那时候以为看到他了，他就站在马路对面朝我笑，我一晃神就追出去了，没想到只是幻觉而已。如果不是赫里斯先生拉了我一把，我已经成为车下亡魂。客” “这么说来，穆先生可能真的显灵了让你去陪他呢。” “扑哧……” 穆先生？ “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突然喊他穆先生，让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他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而已。” 赫里斯这会儿倒是没话了。 其实云歌也明白赫里斯一向是个有礼貌的人，喜欢用尊称。 “唔……”云歌释然地往后靠了一下，“或许天堂不会有烦恼，大家都是天使。” 偶尔只能这样想想，会觉得心里舒服点。 点的食物并没有那么快就送上来，没了话题云歌开始打量着这家餐厅，挺大的，餐厅中央有一个圆台，圆台上摆着一架白色的三脚架钢琴，很漂亮。 这一转眼，云歌才注意到刚才一直听到的背景音是《梦中的婚礼》。 这首经常被放于各种婚礼上的婚礼钢琴曲，很受新婚夫妻的喜欢，听惯了最传统的结婚进行曲，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吧。 听着听着，云歌的手指也不自然地在桌板上跟着节奏敲了起来。 赫里斯很细心，一边喝茶一边道，“靖小姐会弹钢琴吗？” “嗯，会啊。” 像各种名媛，是一定会被家里送去学钢琴培养个人修养的。 靖江没强迫她，只问她自己喜不喜欢，喜欢就去学，不喜欢就不用学。 云歌是个喜欢挑战的人，看到其他小伙伴都去学，自己也不能落下，后来一直坚持下去，可能是因为一半喜欢，一半挑战吧。 她不喜欢半途而废。 “喜欢吗？” “还行，谈不上讨厌，却也说不上是超级热爱之类的话。我没什么梦想的，也没说想当什么音乐家，任何曲子我都能学，不管多难，我相信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可如果要我去创作，那是不可能的，没这方面的天赋啊。” “靖小姐还真是不客气啊，任何曲子都能学这样的话都放出来了，还谦虚地说自己没有天赋？” 这话要是让那些本来就没什么能力的人听了，心里该多无奈？ 有些人，就是想学都学不起。 “的确是没有天赋，有点后天努力吧，”云歌笑，“赫里斯先生呢？会弹吗？” “嗯。” 果然，赫里斯如云歌所想，是个会弹钢琴的男人。 云歌突发奇想，“赫里斯先生，反正还不能吃，不如我们去合奏一曲怎么样？” “四手联弹？” “两手怎么样？你用左手，我用右手。” 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碰过钢琴了，可是听着这首梦中的婚礼，让云歌想起了一些事，突然很想弹。 感觉自己一个人上去又会怪怪的，所以这才想拉赫里斯下马。 “两手吗？可以，”赫里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人鱼公主的邀请，不能拒绝。” 又来了…… 赫里斯先生准备用人鱼公主的梗笑话她一辈子吗？ 说起两手，其实云歌觉得比四手还要难，她负责右手部分还算好，主旋律部分倒是挺容易的，左手的配合，果断丢给赫里斯来负责！ 这点小心思逃不过赫里斯的眼，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就说明对他来说难度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所以云歌也没有了担忧。 两人看起来也很配，经理一见他们两人就微笑，一听赫里斯说他们要演奏一曲，更是欢迎得不得了。 以赫里斯的名声，经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肯定的。 “不是演奏，只是心血来潮地想弹弹琴而已。” “弹弹琴”，说说爱嘛，经理表示他明白的，当然嘴上不会这么说，“这边请吧。” 原本在弹琴的人马上站了起来，将位子让给他们。 “弹什么？”赫里斯问，“刚才那首梦中的婚礼？” 钢琴曲太多，他是不知道弹什么好。 “赫里斯先生喜欢哪首结婚适用的钢琴曲？” “我吗？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歌看着他，试图引导他去想像：“比如说，如果将来你要和心爱的女人结婚，你希望用哪一首来做结婚曲？” “你喜欢哪首？” “……”云歌的笑容忽然僵了一下，“……诶？” 赫里斯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我是说，如果你是女方，你喜欢哪首？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喜欢哪首，你知道吧？” “是这个意思啊，吓我一跳。” 她拍拍胸口。 还以为赫里斯要突然给她来一个表白了，他们几乎才第一天认识啊。 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 “卡农。”她回答。 她一直挺喜欢卡农。 可是她和何凌霄当年连婚礼都没有办，更别提这些了。 听着刚才那首梦中的婚礼，意外地很向往听着结婚曲踏入教堂的感觉而已。 既然这辈子是没希望实现了，就自己弹给自己听吧。 “D大调？” “嗯。” 经理一直站在一边翘首以盼，希望能帮上点什么忙，可是他们从来没看他这边哪怕是一眼，你看我啊我看你，一会儿聊天一会儿笑，在经理看来这就是你侬我侬，大晚上众目睽睽调－情调得正大光明。 失神间，潺潺流水般的琴音就在他们的合奏下流淌出来。 云歌有时要弹的琴键有些远，人都要往赫里斯那边靠，看得经理眼都红了。 因为是第一次合作，不太适应这种弹法，反而是云歌偶尔还弹错一部分，但很快就会被赫里斯有条不紊的弹奏带了回去，并没有乱掉。 后来云歌索性瞎来了，变成了一首欢快向的卡农变奏曲，到最后音调越来越轻快，让听的人心情都大好。 不管云歌如何心血来潮即兴改编，赫里斯都能平稳地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配合着她。 一时之间让懂音乐的人都凌乱了。 她之前弹错的部分究竟是不小心的还是他们早就改编好了，故意的？ 何凌霄和季薇在这样欢快的卡农变奏曲下走进了这家餐厅。 何凌霄是音乐白痴，对音律一窍不通，季薇则一瞬间就听了出来，“咦，谁在弹琴？好新颖的卡农变奏曲，第一次听见这版啊，真好听。” “有什么好听的，”何凌霄不以为然，分外嫌弃，“不就是两只手在白条上叮叮咚咚瞎按一通，跟童歌似的，难听死了。” “……”季薇都想装作不认识他，“何三少，你所说的白条叫琴键。没文化，真可怕！” “我知道！”何凌霄瞪了她一眼。 一曲毕，云歌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摊开腿晃了晃，一脸满足。 “感觉真好……我满足了！我喜欢这一版卡农变奏曲！” 与第一次看见的靖云歌不一样，赫里斯越发的发现，她对自己展现的笑容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自然亲切多了。 “可惜啊……我已经不记得刚才都弹了什么了，胡乱按的你都能跟上，还不乱掉，太厉害了吧？” “我记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去整理好，下次拿给你。” 云歌微微崇拜地看着他，“你真记得？还能凭记忆力把我们刚才弹的画出来？真厉害……不像我这个半吊子，你现在就是让我画五线谱我都画不出来了！好几年没弹了，差点忘记了。” 果然是神一般的男人，不是自己能比的。 “我也很久没弹了。”赫里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站了起来。 今天的他，觉得有些快乐，生活的基调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赫里斯隐约知道这是因为靖云歌的关系。 他会问她喜不喜欢，那是因为他自己并不喜欢弹钢琴，觉得很枯燥，没意思。 赫里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没有难度，是别人眼里羡慕的天才，什么事都是一学就会。 可是因为这个，他反而觉得学什么都没有意思，对任何事物都无法喜欢起来。 然而就是今天，这个女孩子让他知道，会弹钢琴也不错，挺快乐的，能被人夸赞琴技的感觉，也同样很好。 “赫里斯先生——” 赫里斯回过头，发现本来在笑的云歌忽然僵住了笑容。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们的正前方，一对刚进来的情侣正在拥吻。 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勾着那男人的脖子，踮脚吻得激烈。 来这家餐厅吃晚饭的情侣还挺多，看见这一幕，好多人都惊呼起来。 赫里斯看了他们几秒，再回头看云歌，表情比刚才更差了，甚至可以说…… 她的眼眶里都疑似集聚起了些许晶莹。 不用她说什么，赫里斯就已经明白了。 不管是冲动还是什么，赫里斯已经牵起了云歌的手。 触碰到的时候才发现她将手握成拳头，并且捏得很紧。 如果不是赫里斯突然去牵她，云歌也不会回过神来松开了手掌。 任由她使劲的话，等她事后发现，可能指甲已经把手心掐破了。 “走吧，换一家餐厅。”赫里斯说道。 那个男人是凌云集团的总裁何凌霄，靖云歌的现任丈夫。 赫里斯其实一直都知道，云歌的丈夫是谁。 可他依然喜欢喊她靖小姐。 因为那天，那个女孩子就是这样介绍自己的，连提都没提过何凌霄。 一个连妻子都不想提起的丈夫，就真的不用冠上他的姓了，他尊重她的意愿。 赫里斯身为桃朵的老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知道那天他们相遇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事。 何凌霄对她的无情，她自己的无奈和绝望，等等他都知道。 甚至对她假孕的事也有所耳闻。 那之后，赫里斯一直觉得，那样一个女孩子，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博取丈夫的心的。 赫里斯很奇怪地能明白云歌，不知道是不是旁观者清的原因。 而且就算她真的这样做了，那也是眼前这个背着自己妻子和别的女人偷情的男人给逼的。 云歌并不知道，白天赫里斯问她要不要报警，并不是误会她被什么坏人强迫了，而是想问是不是被家暴了，所以想帮她报警而已。 这大概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向她伸出援手的原因。 “谢谢。”对于赫里斯的理解和体贴，云歌颤抖的声音挤出这两个字来。 那个女人赫里斯并不知道是谁，可云歌知道，季薇啊…… 那个早上才对自己施过下马威的季薇…… 何凌霄有点懵了，季薇突然之间搞什么？！ 好在季薇并没有长久吻下去，否则何凌霄都要跳脚了。 倒不至于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就发怒，他已经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小男生了。 季薇放开他，他就擦擦嘴角，狐疑地看着她，“是不是喜欢上——” 女人嘴里说不喜欢，心里却喜欢得要紧什么的，季薇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真的对自己日久生情了才突然强吻自己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他表示可以理解，那证明自己的魅力还不错，不跟她计较这个吻。 “Honey，干嘛亲了人家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啊。”哪知季薇仍勾着他的脖子，笑得特别的媚。 何凌霄一下子鸡皮疙瘩四起，这个女人果然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季薇见他没反应，视线往左边瞟了瞟。 何凌霄还不算太笨，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去看了一下。 一对男才女貌的情侣。 转回来。 “你到底哪根筋又——”搭错了？ 等等…… 何凌霄忽然怔住，刚刚那两个人…… 疑似看见了鬼一般，何凌霄骤然再次转过去，就看见那“情侣”中的女方——靖云歌衣袂飘飘如仙一帮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幽香。 眼睛瞪得如牛一般大，靖云歌？！ 刚才那人是靖云歌没错？ 不对不对，靖云歌从来不穿裙子，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再等等…… 季薇突然吻他，还莫名其妙—— 再看季薇，她仍然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Shit……季薇你——”他咬牙切齿。 季薇笑说：“附赠的友情客串哦，不用加班费！” 真是靖云歌！ 居然跟男人一起来吃饭！ 何凌霄跑出去的时候，季薇也愉快地跟出去看好戏了。 “靖云歌！” 云歌听到声音没立刻跑，转过去看了一下，看见他们两人都出来。 看着何凌霄那气势冲冲的样子，赫里斯正准备出马，却见云歌突然扯了一嗓子：“季薇！季薇啊！大明星季薇！” === 两万字更新完毕 整人变被整 看着何凌霄那气势冲冲的样子，赫里斯正准备出马，却见云歌突然扯了一嗓子：“季薇！季薇啊！大明星季薇！” 季薇的名字如雷贯耳，云歌那一嗓子不轻，顿时吸引了周遭所有路人的注意力。 躺枪的季薇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迅速聚集起来的人群给包围了。 她想躲开已经是来不及。 何凌霄做为不幸被连带的人，一样淹没在了人群之中峥。 视线落在云歌的身上，恶狠狠想要杀了她一般凶狠。 只可惜他的身体却是被汹涌而来的人潮越推越后。 云歌和赫里斯就像两个局外人一样，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两个人离自己越发的远了客。 季薇或许一开始是想逃进西餐厅的，但她很快发现那是一条错误路线，因为餐厅里的人听到声响，才忽然明白刚才高调拥吻的人竟然是大明星季薇，男的女的，非粉忠粉脑残粉，全都涌了出来凑热闹。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等现时代高像素的拍摄工具，随着闪光灯的闪耀，现场陷入一片河蟹的抓拍气氛。 季薇大概也没想到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轰动，被挤在人群中出不去了。 因为站在台阶上的缘故，远远地能看到云歌站在那里没动，一脸镇定的模样。 季薇快哭了。 自己摸打滚爬那么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栽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这姑娘…… 可真狠呐！ 玩别人，到头来成了别人玩自己！ 真糟糕……明天又要上各大新闻网，图文并茂……以及，会被经纪公司念到耳朵烂掉。 接下来的时间，季薇和何凌霄会怎样，云歌并没有去考虑，因为那应该不是她需要筹划的阶段了。 这件事后来告诉季薇一个道理，盛怒中的女人，惹不得。 …… 这一天晚上，云歌果然又再一次夜不归宿了。 何凌霄在暴怒中回到海景别墅，吼走了所有上来问好的女佣，把别墅喊得震动，势必要给云歌颜色瞧瞧。 但显然云歌没那么笨，在做了这种事之后还敢回家呆着。 何凌霄找遍了关系网，也没能找到靖云歌的下落。 因为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虽然后来想起有记者拍到了马路旁的一幕，但那个男人却是背对着镜头的，就是记者都没拍到他的正面。 茫茫人海，就想靠这么个背影去找到那个男人的资料，着实像是大海捞针。 猜那个男人身份的网友很多，各种奇葩都会出现，想在这里找打答案？ 他放弃了。 就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靖云歌，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 第二天，微博上以瘟疫般的速度，将昨天晚上的事传了出去。 发布的人是个大V，该餐厅的官博，用这个号发布的理由很明显，是要借助季薇的名，拉动自己餐厅的人气。 这条微博分分钟在转，不想关注的人都会因为身边的人在转而被刷屏，故而了解了这件事的始末。 有图有字，还有在餐厅里拥吻时被拍下的侧面，不少人转发评论，表示自己当时也在场，的的确确目睹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大众女神已名花有主，今日你shock了吗# 这个话题在该微博上传不到一个小时，以迅猛之姿，威武占领话题榜NO.1。 这条新闻会引起轰动，自然是因为季薇，近日里风头正火的娱乐圈一姐，影视歌三栖国际天后，不久前刚拿过戛纳国际电影节影后的奖项，荣誉归国。 这已经是季薇出道以来，连续第五年拿下国际性电影节影后的殊荣，这一年，身价必定持续上涨，越发红火的势头是挡也挡不住，事业正处于如日中天的阶段。 并且季薇在此前刚刚跟媒体通报过，近几年自己不会考虑个人感情的问题，而是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这话刚放出来没多久，竟是不攻自破！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当时天黑，季薇的可识别度非常高，也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所在，所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季薇就先拍照留念。 这样导致的结果是，季薇的照片一大堆，等大家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那个和季薇拥吻的男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了，谁都没拍到他半张照片！ 大堂经理则表示，当时赫里斯先生在弹琴，他听得比较入神，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是谁。 桃城赫赫有名的赫里斯先生竟然也出现在那里，是巧合还是？ 这样的微话题也被列入了讨论的行列。 有媒体记者去桃朵会所，想要采访赫里斯，岂料赫里斯依然贯彻以往低调的风格，并没有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这一条线只好作罢。 有想得多了的人，会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炒作，赤－裸－裸的炒作计划！ 哪有那么巧的？季薇一回国，就爆出这么大的***，还有一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神秘男人，和不愿意出面接受访问的桃城大头——赫里斯先生。 有人称这是季薇的幕后团队，联合该餐厅的营销团队联合策划的，餐厅一定给了季薇很多钱！ 但是很快也有人出来指责这些人是傻缺，季薇的人气已经是势不可挡的了，还用得着炒作？ 孰是孰非，娱乐圈一直是个看不出真真假假的水潭，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 “会不会是白泽啊……” “怎么可能，白泽在活动结束之后就已经离开了，并没有和季薇在一起啊。” “那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之后再秘密汇合啊，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的！” “不对吧……昨天季薇明明是和总裁一起走的……” “别玩了……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有妻子的人，那总裁夫人虽然不知道是长什么样，但好歹是存在的！季薇怎么敢跟有妇之夫搞在一起？她不怕自己的名气大幅度下滑吗？绝对不可能的。” “就是啊，就算要做小三，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吧？私底下怎么样我们是不知道，可应该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去吃晚餐，还当中之下拥吻吧！” “可你们看这个身形啊！跟总裁多像啊！” “不会的不会的，天底下身形像的人海了去了，不可能的……” “咳！” 何凌霄的首席秘书Mini踩着十几公分的细高跟，抱着文件夹清咳了一声。 窃窃私语讨论中的几人纷纷抬起头，笑了：“Mini姐！” “这件事正在风头上，你们还敢在这里嚼舌头？职场的生存法则是什么？” “多做事，少说话！” “知道还说！”Mini不悦，“少在这嚼总裁的是非，好好做事。” Mini能稳坐首席秘书那么多年没被何凌霄辞退掉，是有她的能耐的。 “是是……知道了Mini姐！” “行了，不想惹事的话就乖乖做事去吧，被总裁听到了你们还想独善其身？——素素，把这些影印一份待会儿送到会议室来，总裁开会要用到的。” Mini要走，大家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心，一伙人上去把她拦住了，“Mini姐！依你看，这个人是总裁的可能性大不大？” 探头瞧了一眼，“还挺像的……喂！可欣，别再闹了，收起来！还有，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总裁，我们都要否认。你们要是愿意图一时的新鲜去做爆料人，那么你们最好是做好了有人收你们的心理准备！把总裁惹怒了，全城封杀，到时候哭可别来找我！” 几人一听严重性，也都悻悻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就是姐妹之间随便聊聊。” 她们也不敢真的去爆料啊！ 之前就有前车之鉴的，将公司的“内幕”爆料给报社，结果那人遭殃不说，还连累的报社倒闭。 何凌霄只手遮天的本事，并不是她们能对抗得起的。 Mini要回去了，后勤部的玻璃门被推开，云歌穿着昨天那身雪纺连衣裙，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所有人一愣，素颜、飘飘长发配干净的漂移雪纺裙，进来时还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美的啊…… === 以后每天六千字，分两次更，有加更另行通知。 第二更马上来 【正版】，谢谢啦 昨晚去哪儿了？ 所有人一愣，素颜、飘飘长发配干净的漂移雪纺裙，进来时还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美的啊…… 饶是身为女人的她们在看到这样的靖云歌之后，都惊呆了。 公司有明文规定，不能素颜和穿非职业装来上班，一定要对工作抱有认真严肃的态度，违者视情况轻重处罚。 大部分都是罚钱。 云歌平时化一个淡妆来公司，头发也是干净利索地盘成花苞头，穿的都是黑色小西服，虽然擦的不是火焰的唇彩，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干练的职业女性峥。 但今天的靖云歌…… 说实话，在场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意外。 头发没扎，随意地撒在肩头；妆没化，甚至是眼线也没画，唇彩也没擦，一脸纯正素颜，看上去肌肤还是吹破可弹，没有一丝瑕疵；干练的小西服没穿，飘渺如仙般的连衣裙；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没穿，就穿一双平底白色单鞋，很简约的风格客。 她们也是头一次发现，靖云歌还是个纯天然美人啊…… 基因真好！ 再想自己，卸了妆是不是真的能这么自信？ 她们反而觉得，素颜的靖云歌别有一番风味，光是这么看着都比职业女性靖云歌要舒服多了！ 这样的靖云歌，少了一分强硬，多了一分柔软的气息，看起来清新可人。 好一个清纯系邻家妹妹…… 放眼在当下，真的称得上是宅男女神了！ “嗨，你们在看什么？”云歌也一改往日不说话的作风，进来就是对她们笑了一下。 靖云歌……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而且听她的口气，心情好像还不错？ 这时，平日里没有跟云歌对着干的姑娘顿了顿就能很自然地接话了：“云歌，你怎么穿成这样了？这身衣服……鞋子……还有……？你的妆呢？” “不好看？”云歌挑了下眉，低头瞧了自己一眼，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啊，质料很舒服，不用穿高跟鞋的感觉也很好，不用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感觉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是说……这样没关系吗？被领导抓到要罚钱的……” “有什么关系？”云歌笑，“我是来辞职的，又不是来上班。” “啊……” “啊？！” 各种惊叹声都有。 “辞职？”Mini一脸的疑问，“我听说……人事部好像不批准你辞职来着？” 她跟人事部也很熟，所以刚巧有听到这个八卦。 “反正我是来递交辞职信的，批不批就随他们便吧！工资不给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还预支了一个月呢，总裁要是行行好给我挂个名每个月还给我发工资，那我就坐等收钱吧！”云歌笑成一对月牙儿弯的眼，特别可人，“昨天犯了那么大的错，与其被总裁拎着骂，我还是辞职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大家：“……” 其实说起来，一直希望能再也看不见靖云歌，开始自昨天的后台事件之后，她们也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太讨厌靖云歌的。 如果不是吴丽娜一直在教唆，她们也不至于先入为主不喜欢她，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动，靖云歌也没做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 突然间说要辞职走了，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呃……其实……其实也不一定是要辞职吧？总裁还没有说什么呢，更何况昨天白泽和季薇不是到场了吗？活动也很顺利地落幕了呀，你已经完成了和总裁的赌约，为什么还要辞职呢？” “我也没说过我完成了任务就不辞啊，”云歌说，“我留下来，只是为了证明给他看，我不是花瓶。我有做事，没有白拿他的薪水。既然我已经证明过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云歌……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走啊……” 杨晓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是以为昨天云歌的隐忍是为了能留下来，保住这份工作。 该忍的忍了，该受的也受了，最后却还是要走？ 杨晓都做好了继续要和云歌一起工作下去的准备，她保证会好好工作，不再偷懒和质疑她。可是……竟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就是啊……”其他人竟也跟着杨晓说了，“不是完成了吗？我听Mini姐说你都呆在后勤部三年了，晋升的机会就在眼下了，就这么走了好可惜啊。” “你们不懂的，”云歌没明说，却依然是微笑，“三年了我还一直呆在这里，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啊？为什么？” 是的，她们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被云歌这么一提，Mini也觉得奇怪了。 真的……很多人都升了，只有后勤部的靖云歌一直在打杂，晋升也是最近的事而已，她因为没怎么关注过，所以并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来…… 就算工作能力一般般的，也不应该完全没晋升的机会啊？ “没什么，所以说你们不会懂的。而且你们不是都不喜欢我吗，我走了你们应该开心才对啊？我一走，吴丽娜应该就是这里的老大了，经理的位子非她莫属，以后少了靖云歌，这个后勤部会越来越和谐呢。” “啊……我们……” 是啊，如果是以前，她们应该开心才对啊。 可是如今靖云歌真的要走了，怎么反而开心不起来了呢？ 特别是在看了昨天的娱乐新闻之后！ 在她们眼里一直很坚强的靖云歌原来也不是如她们所想的一样屹立不倒的。 说实话，她们在看到昨天娱乐新闻对整个过程的回放，她们都觉得好心酸。 “今晚你们可以开派对庆祝我的离开了！顺便，反正我要走了，就给你们一个忠告好了，珍爱生命，远离总裁！” “……” “那我走了哦，”云歌已经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整理好，抱在胸前，“你们好好工作，不打扰你们了。” 后勤部的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靖云歌离开了。 真的就这样走了啊？ “真的走了啊？”有人还不敢相信，“今天不是愚人节？” “就是啊……一直以来我们用尽小手段也没能把她赶走，这次居然主动辞职了……” “是不是我们做得太过分了啊……” “其实也不是太讨厌她啦……人云亦云而已……” “Mini姐，你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Mini想了下，也没有啊？“小道消息不是大家一直在传吗？她是总裁的地下情人？” “啊……会不会……会不会是总裁不要她了，所以她才想要辞职离开的？” “想想云歌也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出来拼搏，被上司潜规则了，其实也不一定是她骨子里就这样啊……会不会是总裁强迫她啊……” “有可能哦……她都不跟我们解释……” 后勤部的姑娘们无心工作，八卦一个接着一个让她们措手不及，连Mini也米有立刻离去。 就在她们猜测着云歌要离开的原因时，有人惊呼一声。 “喂……喂你干什么啊……啊？” 紧接着，噼里啪啦东西掉了一堆的声音响起…… 抬起头，那袭白影被一个黑影给拖了进来。 云歌手中装满文件和自己东西的纸箱掉在地上。 “砰”的一声响，让她们听着都疼。 总裁可……真粗鲁啊！ 云歌的额头撞在了玻璃门上。 紧接着云歌的喊声就起来了：“疼……何凌霄你干什么啊？知不知道很痛啊？你自己来撞撞看——喂……有话你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云歌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了进去，接下来掉在地上的纸箱也被何凌霄踢了进来。 “靖云歌，你好大的胆！又敢擅自辞职？” 何凌霄满脸的怒容，热得不行，愤怒地拉扯着自己的领带。 围观人员表示…… 这么狂野？这么激情？ 而且……又？ 云歌勉强站稳，揉着自己的额头一直在喊痛，“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何凌霄一听都从鼻子里哼出声来，那气势吓得围观人员都后退了，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何凌霄都不顾形象了——哦不对，他有形象吗？ 云歌被压制在墙上不得动弹。 何凌霄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要杀死她的力度：“昨晚去哪儿了？” === 第二更送上 五千只靖云歌 云歌被压制在墙上不得动弹。 何凌霄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要杀死她的力度：“昨晚去哪儿了？” 开放办公室里的人均是后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然而纵然这样，也还是感觉到了何三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恐怖的修罗气息。 “你总是这样！不会好好说话，一生气就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力气很大，会捏疼我吗？” 混蛋，真的很疼啊柝！ 推她的时候就不会看看前面有没有玻璃吗？ 好巧不巧的，撞到的刚好是昨天被人用东西砸到的地方，本来就已经青了，一碰就疼得厉害，二次撞上真的很痛好吗？ 那种痛是隐隐地透到心里的感觉，持续地疼了好久璇。 云歌觉得疼，愣是用蛮力将他的手给推开了，揉揉额头又揉揉下巴，看向他的视线分外的嫌恶：“你信不信我告你家暴！” 好在大家都觉得她是何凌霄的“情人”，所以“家暴”这个词也没有多想。 “去啊！”何凌霄挑衅地说，“你要不嫌丢人你就去！但是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就哪也别去！竟然敢两天夜不归宿你胆子真是不小！” “连续两天夜不归宿”，这一句话已经让大家浮想连篇。 看来他们住在一起那是毫无疑问的了，并且也没有要隐瞒她们的意思。 前天晚上未归，她们都知道，靖云歌去了白泽家！疑似做了她们之前都在怀疑的事，于是她们总裁暴怒，借助季薇的手残虐靖云歌，岂料靖云歌逆袭，不再忍气吞声，再一次夜不归宿！ 而昨晚究竟去了哪里，喜爱八卦的她们此时也非常想知道。 是白泽？还是另有其人？ 搞不好真的是白泽！ 昨天靖云歌先走的，她说不定有白泽家里的钥匙，而白泽在活动结束之后就立刻独自离开，莫不是因为家中有美人在等？ 再加上云歌今天一来就辞职，看起来特别像放弃了何凌霄这颗大树，另觅梧桐树。 如果那人是白泽的话，她们相信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物质生活。 不好！她们说不定真的猜中了！ 后勤部里喜爱宫斗的不在少数，有的已经在想，或许靖云歌是在用以退为进的手法罢了。 之前的假孕事件惹怒了总裁，被打入了冷宫，靖云歌不愿意坐以待毙，就利用总裁对她还剩余的喜爱让事情反转。 和白泽在一起，一来可以刺激总裁，二来就算刺激不成，也可以将计就计真的收了白泽。 双赢的局面！ 事实上，这一招以退为进成了。 靖云歌成功地让总裁的怒气更上一层楼，抓住了男人不喜欢输的性格，牢牢地扎根凌云集团！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靖云歌也太可怕了吧？事情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然而现实的残酷，是她们永远也猜不到的。 就像她们无论怎样猜测，也不会去猜靖云歌就是她们猜了许久的那位“总裁夫人”。 云歌听着他的话，分外的镇定：“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我吗？不过半斤八两，倒也敢这么义正言辞地来批判我的错误。” “到底说不说？”他眯起眼，不去管她说的话，“你不说我照样能查得出来，但如果是被我查出来的，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那你倒是去查啊！”云歌也不管自己的口吻是不是在挑衅了，“不是查不到才来问我的吗？不要跟我玩这点心理战术了，如果你能查得到，是直接来找我算账，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的人品！” “……” 该死！ 何凌霄突然噎住。 因为靖云歌说得没错，他就是查不到！ 等他找到那名记者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桃城了，据说是有人给他钱，安排他去了国外生活。 是谁动作快他一步，断了他调查的线？ 他的办事效率，金权，能做到这一点，甚至是滴水不漏，就证明那个人并不弱。 白泽并不是不可能的，但他的不在场证据已经证明他和这件事无关。 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海景别墅，享受着没有靖云歌在家走来走去的烦人身影的第二晚，一种独守空闺的悲凉感就袭了上来。 靖云歌她凭什么！？还敢让他来守空闺？！ 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在意她的归来，岂不是显得太没气魄？ 当时是这么想的，睡觉！管她是去野混了还是被狼叼走了，他都要睡得比谁都香。 但是毫无意外的，何凌霄失眠了，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数靖云歌。 杀死一只讨厌的靖云歌，杀死两只烦人的靖云歌，杀死三只混账靖云歌…… 杀死一千零一只靖云歌…… 杀死五千只靖云歌…… 数到天亮。 满脑子闪过几千只靖云歌的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海。 他第一时间冲到后勤部来的行动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等他想回去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抱着自己东西要离开的靖云歌，那一瞬间，数了五千只靖云歌尸体的何凌霄爆发了。 他发誓要灭了她！ 她怎么敢这么嚣张？？怎么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她竟然还敢穿着昨晚那让他暴怒的连衣裙？在他面前她都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啊呸！他在胡说八道什么？难看死了！ “没话说了？”云歌以为自己终于险胜一回，“那就证明我说对了，何三少，再见！” “站住！”何凌霄岂能容忍她就这么走了，一把把她揪了回来，先不问昨晚去哪里的问题了，摁在墙上质问道，“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给谁守灵？头发这么散着跟鬼似的干什么？裙子穿成这样根本就是鬼吧？高跟鞋也不穿你什么意思？突然矮了一截你以为自己很萌吗？靖云歌你配不上这个字眼，别玷污了！还有你的妆呢？扮什么清纯小MM——我呸！扮什么‘自以为清纯小妹妹’！一个字丑！两个字难看！三个字很难看！四个字难看死了！” 众：“……” 汗……？ 也没……那么丑吧？挺好看的啊…… 云歌：“……”云歌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何凌霄一眼，嗤了一声：“总裁的审美观我果然依然无法苟同。” “把东西收起来！”何凌霄不再跟她废话，是对身后的那群人说的，“没有我的允许她哪儿都不能去！她要是不见了，你们统统都滚好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这是要连坐的节奏？？ 最无辜的就数Mini了，本身就不是后勤部的人，本来那火是怎么烧都烧不到她头上来的！ 只不过是留下来听了会儿八卦，自己就中枪了？ 八卦害死人啊…… 所有人此时此刻第一想法并不是怪云歌，而是统一地在心里呐喊一声：暴君啊…… 云歌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关她们什么事？何凌霄你不能这样！我走是我的决定，干什么要牵连她们？” “你不走，就不会牵连她们了，多简单的问题？” 何凌霄是吃准了云歌的性格。 她不可能为了自己一时的自私而害得全部办公室里那么多人变成失业人事。 “云歌……”大部分人都看向了云歌，于公于私都不希望她离开了！ 已经有人迅速地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瞬间就理好放回了办公桌上。 云歌：“……” 她从没想过，只不过想辞职还一波三折？ “靖云歌，对我公司的制度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待遇不好？工资不高？美女不多美男太少？有我坐镇你究竟什么不满？” 云歌微微瞪大眼，“总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最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有他坐镇吗？ 他还好意思问她有什么不满？ 一直以来他虐待她还少？ 瞪眼期间，知道她不敢走了，何凌霄这只喷火龙终于是平息了愤怒。 “待遇不好你说，工资不高我给你加，美女可以多美男你别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病毒入侵？ “待遇不好你说，工资不高我给你加，美女可以多美男你别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这人脑子真的没问题吧？什么神转折！ 让她留下来的，会是这些不要紧的条件？ 而且他是不是忘了，这样给她加薪升职，只会让全公司的人更讨厌她而已柝？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何凌霄擅自地决定了，“靖云歌，以后不许再动不动用辞职来威胁我！” “……” 是不是搞错什么重点了？她什么时候用辞职威胁过他璇？ 她是真的要辞职好吗？ “爷爷的病情加重了。”他这么说。 云歌看到他眼里的无奈。 原来如此。 突然的改变，是因为老爷子病情加重了。 那么她能理解了！ “知道了。” 听到云歌说出这三个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皆大欢喜了！ 何凌霄怔了怔，神情略微疑惑看着云歌问：“靖云歌，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 “为什么看你越来越顺眼了？” “……” 而后勤部的人则是不住地点头，同感！ 但她们的疑惑是：怎么听着那么怪？总裁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啊？如果是现在才开始看顺眼点了，之前的情人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看，有没有整容痕迹！” 说罢，何凌霄还真的抬手撩开她的头发，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嘶……”何凌霄不小心碰到她额头的乌青，疼得她倒抽一口气，大概是真的疼死了，双眼立马变得氤氲，“疼……” 这时何凌霄才看到她的右侧额头，有一小块的乌青，心里疙瘩了一下。 哟，眼泪出来了？ 特别好奇！ 看来该让她多受受伤，就会小女人该有的技能了！ 心痒痒，像好奇宝宝似的伸手过去触碰了一下。 “嘶——”云歌躲得快，直接就喊了过去，“干什么啊你？都说痛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众惊。 她们突然觉得总裁说的没错，靖云歌，够大胆！ 何凌霄那是什么级别的喷火龙？谁都不敢在这暴君面前大声说话，靖云歌好胆色啊？ 他想起了她在台上挨揍的模样，以及刚才自己那么粗鲁地推了她一下，又怒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躲，受了伤还敢吼我？！” 云歌瞪着大眼睛，心想不管怎么可能何凌霄还是那么讨厌，便不想理他。 哪知被他抓住不给走，并对身后围观的一群人说：“Mini，去拿红药水来！” “啊？哦……”Mini感叹着自己堂堂一个首席秘书却要被当打杂的来使唤，却也立马去了。 使唤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顶头上司啊。 而何凌霄也是习惯了喊Mini的名字，这一瞬间，后勤部能喊得出名字的，除了Mini就是靖云歌了。 总不能叫靖云歌自己去拿红药水？ 他敢保证，她会在拿红药水的途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这一早上，因为何凌霄的天降，让整个后勤部的人员都无心工作。 云歌也是一样。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何凌霄会亲自帮她抹红药水。 在经历了赫里斯这样高贵如神一般的男人向她伸出援手并帮她上药这样惊悚的事件之后，何凌霄再次给了她意外。 这个男人平时不气她不虐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今天居然亲自帮她抹红药水？？ 他是不是大脑系统被病毒侵入了？ “云歌，你都用什么洗发水啊？头发怎么能这么柔顺光滑啊！”苏素素问。 云歌被很多后勤部的姐妹围在了座位上，并且态度好得让她惊奇。 这是三年都不得见的奇观啊…… 今天大家都怎么了？ 莫非她就不在一天而已，公司内部被什么病毒侵入了，大家都变异了？ 云歌承认自己的想法有点偏远以及科幻了，笑了一下说：“靓丽啊。” “啊……骗人！我也是用靓丽的！怎么效果大大不同？” “云歌你平时都用什么化妆品和护肤品？你皮肤超好的……怎么跟婴儿的皮肤似的，这么嫩这么有弹性！” “我习惯用全套的，”云歌毫不吝啬地和她们分享，“都是奇妙。” “没听过啊……”有人感叹，“我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去买名牌护肤品，效果都没你这么好啊！奇妙究竟是什么神牌子？求介绍！” “我不追名牌的，我只用自己适合的牌子。名牌再好，若是不适合我用，我花那么多钱买它做什么？相反的，虽然不是名牌，但只要适合自己用，有什么不买的理由？” 有了云歌这个活招牌在这里，她们哪里还相信什么名牌，纷纷要介绍去买她用的牌子，求同样的护肤效果。 “我还是那句话，我用的牌子不一定适合你们用的。我家里还有一些试用装，都是买的时候赠送的，你们谁要以及不介意的话，我回头带过来给你们试试看，如果好用的话你们再去买也不迟的。” “我要我要！” “我也要！云歌你真好！” “可欣！你怎么不过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啊！云歌很大方的！——云歌，你也给可欣准备吧！” 程可欣还没拒绝，云歌却是不计前嫌地说：“好啊，大家都有份。” 路飒飒也一直拉不下脸来去要，说实话云歌的护肤效果真的是好到她们都羡慕了，女人都是爱漂亮的，有这么个活的护肤达人在这里，不学习学习多亏？ 好在姐妹多，大家一拉也就进来了。 “还有啊云歌你这件雪纺裙好漂亮！！求入手啊！” “我也想要一件！你别听总裁胡说，特别漂亮！我好喜欢！”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求，也不管大家都穿一样会不会很奇怪了，好看的衣服，女人永远都无法拒绝的。 云歌完全没想到，今天来辞职的自己却成了一个活模特？ Mini飘进了后勤部，也加上一句，“云歌，帮我也带一件啊，谢谢了！” “呃……”面对突然之间高涨的热情，云歌还真的觉得有那么点不适应的……“可是……我不知道在哪儿啊？” “怎么会……别这样嘛，好看的衣服大家一起分享啊！”“就是啊，大家都是姐妹嘛。” “……” 这就成姐妹了？ 云歌有点哭笑不得。 虽然她很想和后勤部的人好好相处，只是这么一件衣服就收买了所有人，云歌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恩威并施真的很不上道啊…… 早知道这么简单她就不走那么多弯路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是别人送的。” “打电话问啊！” 电话？ 昨晚她和赫里斯吃过了晚饭之后，赫里斯还收留她住了一晚。 因为何凌霄和季薇的突发事件，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件事，赫里斯知道她不想回家，又没有地方去，就让她放心地住在他家。 早上离开的时候他还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以后有事都可以联系他。 找赫里斯先生……就为了问一件衣服是哪儿买的？ 会不会太让人无语了？ 可是后勤部的姑娘一直在催，云歌只好没办法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那头传来赫里斯低沉的声音：“Hello？This－is－Louis－Herries。” 原来他叫路易斯？ 怔了一下，马上回说：“先生，我是靖云歌。” 云歌不提赫里斯的名字，也是怕被八卦。 事实证明，她们在听到对方是个男人之后，的确眼睛都闪亮起来了。 这个“先生”，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一听是云歌，赫里斯立刻换成了中文：“是靖小姐。我以为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接到你的电话，是否需要帮助？我的荣幸。” “呃……”云歌略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直需要帮助的形象了？“没有没有……先生，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买给我的这件雪纺裙是哪儿买的？” “嗯？” 突然觉得是个很怪的问题，于是又加了一句说：“是这样的，我公司的姐妹也很喜欢这条裙子，她们也想买，所以……” “没问题，你等半个小时。” “啊？” 这时云歌听到那边用英语在交谈的声音，这才知道自己唐突了，打扰了别人，忙说了声抱歉挂了电话。 半小时快到的时候，大家都盯着电话机等着它响起，没想到反而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问，谁是靖云歌小姐？有她的快递。” === 第二更送上 给你造成了困扰 “请问，谁是靖云歌小姐？有她的快递。” “呃我是……”云歌站了起来，一边签字一边问，“请问是谁给我寄的？” “看这里……”快递员的手往一个地方指了一下，“咦，没署名。可能是什么神秘王子送的礼物吧。” 神秘王子？ 有没有那么童话枳？ 签了单子快递员就走了，后勤部的人涌了上来，将那个大箱子给围住。 “想知道是什么拆了不就行了？” “就是啊，会是哪个神秘王子送的礼物啊！殖” 她们比云歌还激动。 “云歌，能不能拆啊？要是不方便我们还是走开好了。”杨晓问道。 毕竟这是私人的东西，万一是什么不方便让大家看到的呢？ 云歌觉得这样就见外了，便摇了摇头：“没关系，拆吧，我也想知道是什么。” “哇……” “这不是……” 箱子被开了之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二十余个精美的购物袋，有人随手拿起一个打开一看，瞬间就惊了。 里面装的竟然就是和沉香身上一样的雪纺裙？ “这些该不会都是吧？”虽然是这么问，但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二十几个购物袋里，装的都是雪纺裙。 “云歌！这些是给我们的吗？”苏素素问。 “应该……是吧？”云歌自己都有点懵。 “那我们可以拿了不？” “拿吧……” “大家说好啊，不能挑，说不定有颜色的，以免待会儿争执起来伤了和气，拿到哪个是哪个，不能换！” 每个人都顺手拿起了一个，就跟开奖似的，颇为期待。 路飒飒和程可欣这两只平时跟云歌当面做对的出头鸟此时也是忍不住漂亮衣服的诱惑，各自去拿了一袋。 白色居多，但其他颜色也有，有人开了惊喜地说“我的是粉色的”，“我的是淡紫的”，“我的是浅绿”，颜色逐渐增多，就跟开出了七仙女似的…… 开出彩色的姑娘觉得有颜色的更漂亮，穿起来一定整个人都青春靓丽了，但开出白色的却也没有羡慕其他人，觉得白色最纯净，穿起来一定能飘飘渺渺的。 云歌看着眼前每个人拿出来的雪纺裙，多为淡色系，红橙黄绿青蓝紫真的都有了，说不定这还真是个“七仙女系列”的？ 裙子美，颜色也漂亮，穿起来的人也看起来美美的。 大家恨不得现在马上下班，穿一样的衣服出去羡煞了人。 “云歌！你那位朋友是谁啊？出手好大方啊！这种布料和做工一定不便宜的，你一个电话他就送了二十几件过来，这朋友超好的有没有！” “有啊有啊，是男的吧？刚刚我听到声音，低沉有磁性，特别好听！有好嗓音的男人，长得也一定很帅！是不是啊云歌？” “这……” 云歌也没有想到，赫里斯让她等半个小时并不是要半个小时之后再打电话给她，而是这半小时内他就已经搞定了所有，并让人送到了这里。 可是短时间之内他是怎么买好了这二十几件衣服并包装得这么好，加上快递发到这里的？ 怎么算半个小时都搞不定啊…… “云歌他是单身还是？求介绍啊！出手大方的男人最帅了！” “应该……是单身吧……” 一起弹琴的时候他说了，他没有喜欢的人。 所以应该是单身吧？ 还有人已经很要好地凑了过来，“总裁说你昨晚又夜不归宿……其实你就是和他在一起吧？” “咳……”被撞破了真相，云歌清咳一声。 这样的反应被更多的人看在眼里，纷纷说道：“一看就是个绝世好男人！我支持你云歌！” 有人不敢大声说，悄悄地发表了意见：“其实我也觉得总裁太凶了……对女孩子那么粗鲁，或许还有家暴倾向呢。神秘王子不同，我觉得他靠谱！不如你就跟总裁分了，和他在一起吧？” “就是阿！我们说不定还能定期蹭一下福利呢，你们说是不是？总裁只会凶人诶……” 其他人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凭空是上不了位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可以为了云歌一个电话就让人把这么多衣服送过来，显然他对云歌的印象肯定是她们比不上的对不对？ 与其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她们还是宁愿来怂恿云歌把他收了，她们日后还能时不时地得一些福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总裁已经有正室了……”杨晓道破重点，“云歌……我觉得你还是和总裁分了吧，这毕竟不是长久的路……” “……” 她该怎么跟她们说，自己就是那个“正室”，并且并不如她们所想的那么有光环，而是一个可怜兮兮并没有什么地位的“正室”？ “你们想得太远了……” 她和何凌霄已经不是分手不分手的问题了，而是离婚不离婚。 一天没离婚，她就一天还是何家的人，有着这重身份的她，如果和赫里斯有了什么牵扯，连累了他的声誉可怎么办？ “多少钱？我把钱给你。”程可欣不想管那么多，衣服漂亮她就当买的，她可不想欠靖云歌什么！ “是啊，多少钱？”路飒飒也尴尬地问了问。 毕竟她们两个都是曾经和云歌有过正面冲突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这样收了别人的礼物。 “我问问吧。” 这也是云歌想知道的，就去拨通了赫里斯的号码。 那边有来电显示，所以已经认出了云歌，赫里斯接起来的时候是直接说中文的：“靖小姐。” “先生……关于那些雪纺裙——” “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我是想问——” “收到了就好。” “不是，先生，我想问下，那些雪纺裙要多——” “靖小姐，我不能跟你多说了，我现在飞机上，飞机快起飞了，不能打电话。” “啊？” “嗯，我要去法国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如果有事就找彭经理——” “Sir,We－will－take－off－immediately。In－order－to－ensure－the－normal－operation－of－aircraft－navigation－and－communication－systems,mobile－phone－is－not－allowed－to－use－during－take－off－and－landing.” 云歌果然就听到了空姐过来提醒他不能使用手机。“I‘m－sorry，”云歌紧接着听到了赫里斯的道歉声，并对这边说，“对不起靖小姐，我得关机了。” “是我说对不起才对！不好意思，给你造成了困扰，旅途愉快啊。” “……”赫里斯好像想说什么的，但最后还没说，“嗯。” 这个让云歌感觉到万分抱歉的电话，终于还是挂了。 雪纺裙的价格没问到，程可欣和路飒飒也没办法，只好暂时做算。 大家都沉浸在有了新衣服的喜悦中，和云歌的关系不知不觉地就拉近了。 请了半天假的吴丽娜在踏入后勤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她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程可欣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恼得不行却实在没办法。 枉她用了不少办法，浪费了不少唇舌才把人心收过来站在她这边，一同抵抗靖云歌的，可她竟然用几件衣服就收买了办公室里的人，实在可恶！ “云歌！这里还剩的衣服该怎么办啊？”苏素素在亲切地喊了云歌之后，收到了吴丽娜尖锐的目光，声音立马低了一些，“就这么丢着好可惜的……” 云歌还愁找不到机会，这时便说：“差点忘了，丽娜姐还没有，素素帮我挑件颜色漂亮的给丽娜姐吧。” “亮黄色的怎么样？” “亮黄色不错啊，显年轻。”云歌瞄了一下，对颜色给予肯定。 其实每种颜色都不错，很鲜艳，夏天就得出彩一点才好。 “丽娜姐！这条裙子大家都有！给你——”苏素素连着袋子递给吴丽娜。 吴丽娜的脸色却不怎么样，突然一把将袋子扫向了地面，“靖云歌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老了？！” === BOSS大人 吴丽娜的脸色却不怎么样，突然一把将袋子扫向了地面，“靖云歌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老了？！” “丽娜姐，云歌她不是这个意思——” “走开！你们一个个就这么好收买？”吴丽娜憋了一肚子的气，就冲苏素素吼了过去，“一件衣服你们就倒她那边去了？” “可是……”苏素素不是什么强悍的主，面对这么凶悍的吴丽娜，一时接不上话。 “丽娜姐，大家其实并不是因为一件衣服啊，”杨晓站出来说话，反正她一向是比较站在云歌这边，“而是大家开始觉得云歌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事实上只是大家以前缺少沟通才会造成了那么多不必要的误会而已。枳” “就是啊……云歌挺好相处的。” 不少人附和着杨晓的话。 大家都觉得吴丽娜有点无理取闹了，一个人说话的口气是能听得出那个人的意思的，她们都能听出来靖云歌并没有那个意思，吴丽娜怎么就非要认定是呢殖？ 谁都知道，除了办公室里一部分的人慢慢地跟随了靖云歌之外，还有一部分人是跟着吴丽娜对抗她的。 如今靖云歌要和她们冰释前嫌，借今天送衣服的缘由要和大家好好相处的目的那么明显，大家都看出来了啊，但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今后大家还是同事，一起努力工作，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好了。 所以她也给吴丽娜送衣服的理由，大家都认为是要和吴丽娜和解，奈何后者偏要误会她的意思。 “靖云歌你能耐啊？！这么快就把大家拉拢到你的阵营了！我真是佩服！”吴丽娜说什么都不听她们的，反而因为她们偏帮云歌而恼怒，愤怒地离开了后勤部。 程可欣和路飒飒两人看着这一幕幕，都没说话。 只是忽然间觉得，靖云歌的感染力一旦开始了，还挺恐怖的。 “云歌，你别难过，丽娜姐也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总裁突然升了你的职，让你压在她上头而已。” “我没事。”云歌摇摇头。 说起来，权力和地位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利益熏陶太厉害了。 以前自己还是小杂役，吴丽娜是后勤部的一姐，那时候后勤部还真的挺和谐的，自己也不会出挑，努力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没人和吴丽娜争，自然就一片和睦融融。 满打满算，让这个办公室的气氛变成如今这样宫斗一般节奏的幕后黑手，就是何凌霄无疑！ 这个大少爷，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丽娜姐变了好多啊……她以前不会这样的……刚刚完全是在无理取闹吗！云歌又没有那个意思。” “我也觉得……丽娜姐变了。” “丽娜姐也是觉得自己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一向都是一姐，突然空降一个职位在她之上，所以才会讨厌云歌的吧……” “什么啊……我们新来的不知道，可Mini姐不是说了吗？云歌已经在后勤部三年了，以她的工作能力，不该没得升啊。论资历，云歌不是比丽娜姐还老吗？” “就是啊，我也听其他部门的说了，原先在后勤部的那些姐妹们都说她们来的时候云歌已经在了，走的时候云歌还在……这是为什么啊？” 大家从安慰云歌，到讨论她为什么没有升迁。 可云歌是需要人安慰的吗？ 如果吴丽娜这么来一下她就脆弱地被打倒的话，不是太辜负何凌霄对她的“看重”了？ 势必不能啊…… 刀山火海她都过来了，这算得什么！ “好了好了，别讨论了，是升是贬，都由总裁说了算，我们管不了的，大家好好工作，把手头上的事做完了，下班早的话，我们去Happyhour，我请客！”云歌笑道。 无意间和她们的关系处好了，云歌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过每天看着她们都像鬼的生活了，一直精神紧张防备有人暗算也很累啊。 她又不是铁人。 想要和她们相处得更好，就要和她们打成一片，夜生活是必不可少的。 “啊！真的吗！那快点散了，把事情做完好去玩啊！顺便大家可以试穿雪纺裙啊！” “迫不及待！” 意外的顺利。 有了下班去Happy的诱惑，每个人做事都勤快了，速度也提升了不少，看样子今天的确能准时下班。 “可欣……我怎么觉得后勤部快要被靖云歌占领了？我们继续站在一边观望是不是好事啊？”路飒飒和程可欣坐得近。 “走着瞧吧，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反正我们哪边都别站，谁赢了或者谁输了，都别牵连我们就是了。” “哦……”路飒飒其实有点犹豫了。 自己之前在工作上犯了错，靖云歌身为部门经理，她的顶头上司，训斥她也并不是什么特地为难的行为啊，这在其他部门都是很常见的。 如果不是自己先入为主…… 吴丽娜今天就没回来，大概是继续请了半天假，对她们眼不见为净吧。 下班时间一到，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了。“那云歌，这些衣服我拿去送给其他部门认识的姐妹了？” “行，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应该还各自有事吧？那我们约好八点在香蜜酒吧见面怎么样？” “我们没什么事啊，不如我们先一起去吃晚饭吧？吃饱了好好玩！怎么样？我们大家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呢。” 苏素素的提议，大家都很赞同，所以云歌也没反对。 云歌拿出备忘录翻了翻，先吃饭也行，反正下班后也没什么要做的事。 何凌霄那个工作狂一定还没下班，回家也没得吃，西敏才不会管她死活，倒不如和大家一起出去吃吧。 “可欣飒飒，你们也一起来啊，大家一起嘛。” “我不了，有事先走了。”程可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路飒飒犹豫了一会儿，对于柔点头说：“好啊。”苏素素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说那顿饭要她来请，说什么都要跟云歌抢，这让大家觉得，一向不舍得花钱的苏素素都要请客了，这是要表衷心的节奏吗？ 苏素素却不说为什么。 大家看接下来都是云歌请客了，就让她别跟苏素素抢，她难得要请客一次呢。 这顿饭吃得挺平静的，一桌人说说笑笑，关系难得的融洽。 下了班每个人就把头发放了下来，直的有，卷的也有，都是美女一朵朵，再加上“七仙女”雪纺裙，顿时在餐厅里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一帮姐妹全部穿一种款色出来，还挺新颖的，能吸引不少眼球。 这顿饭吃到七点多，苏素素付钱的时候丢出一张金卡，让其他姐妹大跌眼镜。 “素素！快说！你哪来的金卡！你信用卡都透支了，卡债还没还完吧？哪来的资产啊？哪家银行那么想不开给你开金卡？” “素素！你这是傍到大款了吗？！金卡诶！” “怪不得素素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么大方！敢情是变土豪了啊！” 平时关系要好的，都已经吐槽起了苏素素。 金卡啊，哪是苏素素这个卡奴和月光族能办得起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傍到大款了？ 云歌也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说：“该不会是素素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结果是个资产过亿的总裁吧？” “哈哈哈没那么狗血吧！” “素素！求巴结啊！” “懒得理你们！”苏素素还是不说。 “好了好了，别闹素素了，这是人家的私事。——素素，我们去外面等你。” 苏素素按了密码在等待中，看她们都出去了，偷偷地拿出了手机，发了条信息。 收件人署名：BOSS大人。 ——总裁，我们吃完饭了！现在要去香蜜了！报告完毕！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很好，保持联系！ 只要靖云歌 香蜜酒吧。 夜生活千篇一律，大家先去娱乐了一通之后，就累得不想动了。 平时都是生活规律的小白领，一天繁忙的工作下来，本是回家休息的大好时机，这么玩了会儿，就玩不动了。 云歌一行人坐在了包厢内，叫了些东西和酒进来吃吃喝喝。 “不行了不行了，那些小姑娘精力可真好啊，我不想动了，大家吃东西吧！楫” “是啊……怪不得她们抢男人也厉害，敢情是精力充沛，跟她们抢，败阵啊……” “接下来玩什么？” “要不……继续去唱K？谘” “可我有点累了……” 云歌看了下时间，也已经十点了，便说：“要不吃完之后就散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又不是周日，大家还要上班的，别玩太嗨了，免得上班没精神，被总裁抓到我们都完蛋。” “怕什么啊，不是有云歌你在嘛。”苏素素眯起眼笑着。 “我怕我会连累你们才是。”云歌也笑道。 “不会的不会的。” 白天她出去倒水，总裁忽然把她抓到角落里的时候，还害得她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以为艳遇要来，自己也终于要被潜规则了呢！ 亮闪闪的金卡甩出，苏素素更是如此认为，就在她纠结于金钱地位***权势和节操之间犹豫的时候，总裁却告诉她：我要知道靖云歌的一举一动！失去联系我就拧了你脑袋！ 她才不是因为金卡的关系才答应的！ 不是因为钱才出卖姐妹，绝对不是！ 才……才不是！ 是的，她是被总裁逼迫，趋于总裁的淫威之下才战战兢兢答应，不能怪她对不对？ 为了补偿，她不是爽快地拿钱出来赎罪了吗？ 总裁这么在意云歌的动向，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所以苏素素很肯定地认为，就是为了云歌，总裁也不会怪罪她们的！ 因为推不掉，在大家的哄闹下，云歌也喝了不少的酒。 “别灌我了，好歹是我请客，你们悠着点吧？把我灌醉了待会儿谁付钱啊？”云歌已经单手撑着桌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了。 真的喝多了…… 她酒量还不好。 可是盛情难却啊…… “不是还有总裁吗？”苏素素脱口而出。 “别逗了，总裁日理万机，哪会管我死活啊。——晓晓！你够了啊……我真的不能再喝了，都有醉意了。” 苏素素也赶紧劝了劝。 她们要是把云歌给灌醉了出了什么事，总裁真的会拧了她脑袋的…… 得小心！ 做为一个小间谍，必须时时刻刻注意着云歌的一举一动。 “不行了，我去躺洗手间洗洗脸。” 云歌站了起来，晕乎乎的，打开包厢的门，忽然愣住了。 一行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正往这边走来，看到领头的那个男人，云歌“啪”的一声就把包厢门给拉上了。 关门的声音还不小，迅速引来了大家的注意。 “云歌，怎么了？” 云歌靠在门板上，脑子感觉越发的晕乎乎了。 是不是真的醉了？怎么幻觉中都能看到何凌霄了？ 没那么巧出来玩还能和他撞在一起吧？ 那个男人……要是知道她下班不回家还来这种地方，会捏碎她的下巴不？ “没什么……”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不去了。” …… “三少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突然来这种地方了？三少不是一直嫌这种地方庸脂俗粉太多吗？要我说，谈生意还是去烟雨楼啊，那儿的姑娘一个个美得跟仙女似的。”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何凌霄收起手机。 上面是苏素素刚刚发来说靖云歌要去洗手间的消息，问他自己要不要跟过去。 何凌霄没回。 那个女人，还以为自己刚刚没看到她？ 躲！能躲哪里去？ 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何凌霄勾起嘴角，略带冷笑意味的表情被同行的人看到了。 “三少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这样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莫非对着这次泾河的项目志在必得？” “必须的，谁能和我斗？” 那人却不知道他话里有话。 泾河的项目也好，靖云歌也罢，都是他的囊中物！ …… 酒过中旬，该谈的正事也谈得差不多了，余兴节目紧接着一个个上了。 这次何凌霄带着几位老总来到香蜜，酒吧经理自然是亲自出动接待，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打打的陪酒女被送上来，什么样的都有。 穿着暴露的舞女，清纯靓丽的水手服学生妹，美丽诱惑的小护士…… 经理虽然不知道他们好哪一口，但全部送上，不会错就是了！ 那么多，还怕看不上一个吗？ 几位老总是很享受，一人抱了两三个女人在怀里亲热调戏，经理一眼望去，却是何凌霄那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孤伶伶地在喝酒。 怎么会？ 经理对一旁的学生妹使了个眼色，学生妹立刻领会，笑容还算清甜地走了过去。 “三少……怎么一个人喝酒这么闷啊？要不要——” “滚！”何凌霄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要办学生妹也把那浓得跟鬼一样的妆卸掉！” 学生妹吓得差点哭了。 他对这里的女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事实上，除了偶尔气气靖云歌，会找几个比较像模像样的女人之外，这些地方的援交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碰的。 何凌霄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精壮的身体也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就是随便去娱乐圈转一转，比这些女人好的也是数之不尽。 只要给够她们钱，将她们想要的名利送上手，有几个不动心？ 何必作践自己在这些地方买醉？ 他还不至于堕落到这地步！ 经理讪讪地迎上去问：“三少，是不是有是不满的地方啊？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说，我一定尽量满足三少的要求！” “庸脂俗粉！” 经理略汗。 敢情何三少纯粹是看不上他们家的姑娘啊。 “三少喜欢什么样的？我去挑！一定去挑个最好的！” “把靖云歌给我叫过来！”何凌霄想也不想就说道。 “靖云歌？”经理愣了愣，“我们这好像没有叫靖云歌的小姐啊……”经理刚说完，就接触到何凌霄那杀人般的目光。 这个眼神告诉经理：我管你那么多？！我只要靖云歌！ 经理更无语了，汗冒了一背。 靖云歌？谁啊这是…… 好端端地突然让他去找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靖云歌”，三少这不是纯粹折磨他吗？ 不应该啊……如果是能让三少撇开那么多美女不看，而非要点的小姐，肯定是很出挑的啊！出挑的他一定记得，并且肯定是香蜜的头牌。 “三少，要不我叫玫瑰小姐过来陪你？玫瑰可是我们香蜜最红的小姐啊！人漂亮，学历高，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技术特别好！”经理说到最后还是悄悄的，“特地留了好的给三少……” 何凌霄那冰冷的视线扫向了经理，那目光再次重复：靖云歌！ 一时之间，“靖云歌”三个字不停地在经理脑海中闪过。 我去啊，到底谁是靖云歌啊？ 经理已经想大喊了，可还是讨好地笑说：“是是是，可能是我记漏了，新来了一位小姐叫靖云歌也说不定，我马上去找，找到了一定给三少送过来！” 这回，何凌霄总算不再瞪他，说了两个字：“火速！” 于是经理真的火速地离开了包厢。 …… 十分钟过去，经理还是没在他们酒吧的小姐中找到一位叫“靖云歌”的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经理一急，就把所有帮忙找却找不到的工作人员怒骂了一通，牵连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在心底呐喊，她谁啊？ “找不到？！三少要的人你们找不到？！还不去找！不找难道天上会掉下来给你吗？！” 话音一落，靖云歌还真的从天上掉下来了。 一名酒吧的服务员扶着醉醺醺的云歌就过来了，“经理，这个女人喝醉了，坐在过道上睡觉，也不知道是哪个包厢的客人——” “别烦我！”经理怒喊，“没看到我在找靖云歌吗？！” 云歌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嘟囔了一句：“谁找我……” 什么？ 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上真的掉下了靖云歌？ === 温顺的小猫咪 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上真的掉下了靖云歌？ 经理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瞬间狂喜了，马上抓着云歌问：“你是靖云歌？你真的是靖云歌？” “嗯……”云歌醉醺醺地倒在服务员的肩膀上，醉意朦胧地点了点头。 “把她交给我！楫” 经理也不管她是不是醉得厉害了，只要她是何三少要找的“靖云歌”。 “经理……会不会不太好啊？这可不是我们酒吧里的人啊……” 一看就知道这送过去就是***的份啊，把人清白小姑娘送进狼窝，真的好吗谘？ “我管她那么多！你是要得罪她还是得罪三少？”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 包厢里的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要玩行酒令，云歌很不幸地成为了今晚的大输家，一杯杯地被灌下了，越喝越醉。 苏素素保持着高度警惕，行酒令也没输太多，终于成为了今晚大赢家，最清醒的一个人。 “云歌怎么还没回来啊？这去了洗手间是一去不复返的节奏吗？”苏素素很担心地问道。 已经十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她回来！ 要不是总裁刚刚过了好久才回了个“不用”过来，她一定跟过去了。 BOSS大人的命令是必须要服从的，她没跟，那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总裁是拧了她脑袋呢还是拧了她脑袋呢还是拧了她脑袋？！ “可能是睡在半路了吧……” “素素去找吧……我好困……” “诶你们……” 苏素素看着眼前那醉倒了一片倒在地上的姐妹，无语了。 “素素，我头也好晕啊……”于柔揉着自己太阳穴，“不会喝酒一个个还都喝那么多，找虐吗这是……我还以为她们酒量很好，原来比我还差……明天上班死定了……” “你们这是要我怎么办啊……”苏素素做为这个包厢里唯一一个能站立行走的人，都想哭了。 “赶紧找找她们身上的手机，通知男朋友什么的来接吧……不然今晚大家都得睡在这了！” 苏素素担心云歌，可是又不敢发信息给何凌霄，那不是找死吗？ “不行不行……柔柔，你帮她们找人，我去找云歌！这靖大小姐要有个什么意外我九命猫妖都不够活啊！” “云歌能有什么事啊……喂……素素……” …… “三少，这么多美女，就一个也看不上啊？” “经理好像去给他找了，这是得有多绝色，才能让三少这么不厌其烦地等着？” 何凌霄单手撑着太阳穴，神色紧绷，没接他们的话。 几位老总都吃上豆腐了，何凌霄这边却还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包厢门总算被打开了！ 经理扶着云歌走进来，笑笑说：“三少，给你找来了！” 经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何凌霄的反应。 是不是她啊？ 虽然说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可他这不已经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吗？ 何凌霄要靖云歌，他就得给他找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怎能放过？ 经理一看何凌霄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什么话都没说，稍愣了一下。 运气这么好，找对了？ 但紧接着就他就看到何凌霄皱了一下眉头。 糟糕！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经理想着还是完蛋的时候，却见何凌霄伸手将他扶着的女人拉了过去。 经理条件反射地一松手，云歌就被何凌霄带动地拉进了怀里。 “经理！你这就不对了，给三少的货色可和给我们的完全不一样啊，这是什么意思呢？” “怪不得三少今天突然说改了口味要来香蜜，敢情是早就看上一个了！” “对不住对不住……”经理讪讪道歉，“只有一个，靖小姐只有一个啊……” 别再让他找第二个靖云歌了！他们也要“靖云歌”的话，他上哪儿给他们找去？ 靖云歌又不是天上的馅饼，还真能一个个掉吗？ 此时的云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似的，坐在何凌霄的腿上，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 经理一边应付几位老总，时不时还往何凌霄这边瞧了瞧，心里忍不住狐疑上了。 这三少找靖云歌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找来却只抱在怀里。 都醉成这样了，她还能做什么？ 看着这样醉醺醺的云歌，何凌霄怔了怔。 这个女人如果一直这么乖，也不是太讨厌！ 一个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平时那么倔强不服输做什么？一直这么温顺，他也不至于总想虐得她哭。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征服欲是很重的？偶尔服个软什么的，他也就会罢手了，哪里会次次跟她闹得那么僵？ “头痛……”迷醉中的云歌，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什么，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间。 “……” 自己怎么有点浮躁的感觉出来了…… “靖云歌？”他试着拍打了一下她的脸，“给我醒过来！” 醉成这样像什么话？！ 满身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苏素素真的死定了！不是警告过她，别让她喝得那么醉吗？ 得亏是他把她叫来了，如果被别的狼叼走了，她要怎么办？！ 回头等她清醒的时候，得和她好好算算这笔帐！ “啪——！” 醉了的云歌感觉到有人在“打”她的脸，于是抬手一挥，好巧不巧地拍到了何凌霄的脸上，“啪”的一声，无比脆响。 经理瞪大了眼，这女人疯了吗？！ 天，他找了个什么女人送上去…… 果然，经理很快就看到何凌霄一脸的怒容，化作魔爪一般的手伸向了靖云歌，疑似一副要掐死她的样子。 该死的靖云歌！ 她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 有那么巧吗？打在他脸上！ 而且这一巴掌还不轻，像是聚集了她一直以来的怒气似的。 他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忍了好久才没用力真的掐死她。 因为现在的云歌看起来真的太无害了，闭着眼睛，双脸红扑扑的，摸过去是滚烫滚烫的，看起来真的是醉得不行了。 这才抑制住要杀死她的冲动。 只是何凌霄忽然间觉得，以后不能让她喝酒，否则她一醉，被狼吃了还不知道！“何……凌霄……！”忽然，她喊了他的名字。 “……”突然这么大声做什么？ 不过看在她醉了还喊自己名字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 “呜……不喝了……怎么不算啊……”云歌的五官忽然就皱了起来，整个人动起来了。 “什么不算？” 云歌“醒”了，至少是睁着眼睛的，对上他的视线双眼还是红彤彤的。 眨了一下眼睛，看到何凌霄还无辜地眨了好多下，然后迷迷糊糊地说，“你们看……何凌霄来了……” “唔……为什么不算……”她又开始重复，捧着何凌霄的脸“哭”说，“凌霄……她们说何凌霄不算‘坏人’……你告诉她们……你是……” “……” 这姑娘是在玩行酒令啊！而且关键词是“坏人”啊！重中之重，是这位姑娘把“何凌霄”三个字当成这个关键词的“近义词”了！ 这得是醉得多厉害？ 经理在滴汗的同时，明显听到空气中关节咯吱响的声音，“三少，几位老总，玩得愉快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凌霄发誓，如果不是自己最近的抑制能力被她训练得强大了，他一定会把她丢进海里喂鲨鱼！ 真是不醉不知道啊…… 何凌霄恨得咬牙切齿。 自己在她心中，是这么个形象？ 坏人？ 很好！他必须要告诉她，什么才叫坏！ “你告诉她们啊……”云歌的哭音更甚了，甚至是有点小撒娇的音调，“我不想再喝了……醉了他又要骂我了……” “……” 哟，还知道他会骂她，挺有自知之明的？ “唔……”云歌一脸委屈的样子，双眼都水汪汪的，嘴也鼓了起来。 “喂……靖云歌……”他有不好的预感，“你等——等一下——我次奥！！！” ============== 小妖精 “喂……靖云歌……”他有不好的预感，“你等——等一下——我次奥！！！” 一声“呕”，就注定了何凌霄今天的悲剧。 说起来，云歌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何凌霄，但事实上却并不如此。 比如说她以为看到的会是幻影。 否则，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往何凌霄身上吐啊楫。 这不是找死吗？ 何凌霄完全被吐傻了，整个人就这么怔怔地，给吐了一身…… 大概是云歌吐了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何凌霄还在发呆中谘。 “靖云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大家都觉得云歌这是死定了，一定会被分尸了。 那姑娘，你说这里地方那么大，你往哪儿吐不好，偏要往何三少的身上吐？ 你吐出的不是污秽，是命啊…… “哈哈哈！三少！你找了个棘手的啊！”其中一位离得近的老总忽然站了起来，朝这边走过来，“三少，不如把这位靖小姐让给我如何？城南那块地我就拱手相让了！” 咸猪手还没伸到云歌身上，一声比刚才还暴怒的声音就吼了出来：“滚开！别碰她！” 此时的何凌霄完全没有了与他们谈事时的风趣模样，修罗般的气势毫不犹豫地展现给了所有人。 老总一愣，却没在意他这坏脾气，反而笑着解除尴尬：“三少……你这就不对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多少钱买不来啊——” “住口！”何凌霄再次拉下脸来，“别拿那些女人跟她比！她们不配！” 不管他看靖云歌有多么不顺眼，但她是他何凌霄的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光凭这个身份，其他人就比不上！ 他自己欺负到她哭都没关系，但是别人，休想说她一句不是。 不喜欢归不喜欢，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人！ 何凌霄算是彻底拉下了脸，其他几位老总一看事情大了，在那丢了脸的老总面前赶紧劝了劝，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还有人劝何凌霄给人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可何凌霄却丝毫没这意思，抱着靖云歌就离开了包厢，把所有人都丢下不管了，气得那老总差点没把包厢给拆了。 “何凌霄！老子跟你没完！” 这样的狠话，何凌霄压根没放在心上。 …… 被云歌吐了一身，他自然什么事都办不了，第一件事就是回海景别墅。 一般来说，西敏她们至少要等到半夜，过了零点他们要是还没回来，就可以去睡了。 就在她们准备去睡的时候，银色的迈、巴、赫EX就停在了海景别墅前。 西敏等惯了，都能听出他几辆车的引擎声，每次一想起就知道他回来了。 “少爷——” 何凌霄抱着云歌进来，见西敏来了就把她丢了过去，“臭死了！把她洗干净！” 说完他提起手就近感受一下自己袖子的味道，立马皱起了眉头把西装给脱了。 “扔了！别再让我看到它！” 西敏倒是真的想把他说的“它”理解成“她”，只是她如果真的把靖云歌给“扔了”，自己将会是下一个被“扔”的人。 这也是西敏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他那么恨靖云歌，可这三年里他对靖云歌的惩罚，在她看来都是不痛不痒的。 这真的是恨吗？ 是恨，靖云歌能成为何太太；是恨，她能正大光明地拥有何凌霄三年；是恨，可以和他朝夕相处，日夜相对…… 如果这是恨，她也想得到这种恨啊…… 如果害了靖林夕的那个人是她，他也会这样“恨”她吗？ 西敏并不确定。 或许她没有靖云歌那么好的命，从他恨她的那天起，她就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正版】============================= 何凌霄整整冲洗了三遍，仍然觉得身上有异味，心理面已经把云歌骂上了几千遍。 该死的女人…… 最后又洗了几遍，心理上才有点安慰了，这才围上浴巾出去。 在房间里没看到靖云歌，就转头出门左拐，她果然在自己房间里，睡得死死的。 何凌霄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去走到她床前。 西敏做事还是细心的，知道头发湿的睡觉不好，所以也帮她吹干了。 就是因为这样，何凌霄才会一直留着西敏帮她打理家里的事，管理其他女佣。 嘁…… 看着靖云歌那熟睡的样子，何凌霄还是忍不住发了个鼻音。 她倒是睡得舒服！ 一副“醉了我最大”的样子，她倒是真好意思？ 什么事都有别人来做，有本事她觉也让别人来帮她睡啊？ 看着这样“装乖巧”的靖云歌，他一瞬间就想起刚才在酒吧里的事，心里又忍不住开始嫌恶起来。 坏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坏人？ 他对她难道还不够仁慈吗？ 换了是别人，能舒舒服服地在他家住上三年？还包吃包住！这么便宜的事她还叫屈？ 何凌霄顺着床沿坐了下去，单手往她脸上拧了拧，还挺使劲，又捏着她的脸左右摇摆了会儿，就这样了靖云歌也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靖云歌，你再不醒，信不信我把你丢进黑市卖了？就你这货色……卖个中等还算勉勉强强。” 这样的话，当然不可能把云歌刺激醒了。 只是在睡梦中大概感觉到有人在动她，便条件反射地翻了个身，丝质的睡衣从她肩上滑了下去…… 直到这时，何凌霄才忽然发现了什么。 肩带掉下，能看到她极好的皮肤，以及…… 更重要的是，她没穿内衣！ 鼻子在这时也恢复了嗅觉，充斥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的香味，很好闻的薰衣草……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一下，视线已经继续下移，光洁修长的长腿几乎全部露在空气中。 他不会承认他是腿控！ 但他的小伙伴却是一点也不争气地…… 开始兴奋了！ 该死…… ……的靖云歌…… 明明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第一次碰女人了，怎么能看见这样的她就开始控制不住了？……不行！ 美食免费地摆在眼前，他为什么不吃？ 对，他是个健全的男人，眼前的人也不是别人，而是他老婆，他的女人，干什么要忍？ 这样想着，何凌霄人已经欺身而上，将云歌压在了身下。 何凌霄俯下身，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折磨地舔舐着。 “唔……”熟睡中的云歌也感觉到了不舒服，不自觉地嘤咛了起来，并且想着要躲。 “呵……”何凌霄很满意，嘴角勾了一下，空余的手触碰着她的另一只耳朵，这边也在她耳旁吐气，“感受到我的‘爱’意了是吗……醒过来……让我们再好好‘爱’一次……这一次我会让你和我一起欢愉的……就当你让我欣赏了美景的奖励……” 云歌的的确确感觉到不舒服，整个人缩一下，嘤咛地想要躲得远一点，奈何何凌霄压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半分。 何凌霄转移了阵地，抬起她的下巴，娴熟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温热，因为刚洗完澡的关系，很水嫩，分外柔软的感觉，占有起来的触感非常之好。 他不急着撬开她的齿关，而是先将她的唇线勾勒一遍，美美地吃着她那疑似带着香味的唇瓣，心情格外的好。 和第一次不一样，那时只是想羞辱她，但这一次…… 她意外地让他觉得很美好，并且是她美丽的身体真的引起了他的“性趣”。 莫非…… 他忽然有些可怕地想着，莫非相处久了，母猪也能成西施这个道理是真的？ 一贯讨厌的人，也能让自己兴奋起来？ 更何况，靖云歌本身就是西施！ 这个问题太复杂，此时何凌霄显然不愿意多想，加深了这个吻。 她那若有若无的反抗在他看来更像是小情趣，他轻轻松松就将身下人儿的乱动一一镇－压下，撬开她的贝齿，熟练地缠住了她的小舌，吻得很热烈。 他在激吻的过程中，扯下了自己腰间的浴巾，并将云歌身上的睡裙撩了上来，炙－热已经压在她腿间摩挲。 云歌大概就是在这种折磨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的，她一度觉得自己出现了很奇怪的幻觉。 哦不…… 应该说，她大概是做了……一个春梦？ 还是和何凌霄？ “凌霄……？”迷糊呢喃出声，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声软软的勾人心魄的“凌霄”，让何凌霄的血液一度倒流，下腹都紧绷起来。 这个女人…… 简直就是妖精！ 这是他今天唯一的认识！ 一个全新的靖云歌，就在他身下。 “唔……” 云歌的疑惑瞬间被他吞没下，他略微粗糙的手在她嫩滑柔软的肌肤上掠过，激起她的轻颤，想要躲，却根本躲不了。 他的手滑向她的腿间，缓慢折磨一般地扯下了她的内裤，坚硬已经抵在了她两腿之间。 滚烫的感觉让云歌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一些，“你干什么——” 话没有说完，他就进去了，云歌立时皱起了眉头，迷糊的意识更清醒了一些。 他在干什么…… 云歌的意识来不及清醒，就又被他带入了混沌。 何凌霄拱着她的腰，深入浅出，放肆地占有着她的身体。 这一次，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将她也带到了高－潮，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要着她。 在迷醉中，在欢愉和奇怪的感觉中，云歌都分不清那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大脑里混乱得她根本无法分析…… 应该是梦吧…… 整个过程根本就不是云歌能主导的，她连意识都不清不楚，几次潜意识里条件反射地想要反抗何凌霄，却都被他轻松压了回去，用他自己调－情的手段撩－拨着她的身体。 两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情－欲之中，酣战淋漓…… 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将手指插－入她的柔发之间，她已是娇喘连连，脸上尽是汗水。 吻住她的唇，无尽地享受她给自己带来的快乐，舔舐着她的美好，在她体内释放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立即离开她，而是有些疲倦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喘着粗气。 “靖云歌……”他吻向她的耳朵，暧昧的气息吐在她耳旁，“我今天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 她失－身了？！ 靖云歌……”他吻向她的耳朵，暧昧的气息吐在她耳旁，“我今天才发现，你根本就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何凌霄这么说的时候，忘记不久之前他和她第一次做的时候，他还对她说过她让他恶心之类的话。 幸好云歌此时几乎是听不见他的声音，否则就算是在“梦”里，也要反驳得他吐血不可。 云歌疲惫的双眼睁了会儿，认为自己还在睡梦中，看到身上的何凌霄也没什么反应。 好累啊…楫… 为什么做个梦还要这么累？ 他连睡觉都不让自己好好休息吗？折磨她都折磨到梦里来了…… 何凌霄勾起她的下巴，好笑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坏人吗？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坏人’。现在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谮” 云歌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自顾自念叨，说了四个字：“快滚出去……” 她要睡觉！ 真的好累，何凌霄快点滚出她的梦吧！ “……” 毫无疑问，这四个字听在何凌霄的耳里…… 那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还在她体内的疲软又有些感觉了。 如果不是自己也累了，他大概会雄赳赳气昂昂，并且这一次一定要将她折磨致死。 算了！ 靖云歌，饶你一次！ 反正今天也吃够了。 何凌霄起身，看着她身上各个地方种满的草莓笑了一下。 喝醉的靖云歌也不是没有好处，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任由他欺负，有爪子也不怕，轻轻一按就抓不得人了。 只是……以后她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喝酒了！ 想到这，双眼眯了起来。 如果今晚是别的男人带走了她…… …… 第二天早上，何凌霄已经如平时的时间一样起了，西敏早已做好了早餐摆在桌上。他洗漱完了之后就下楼吃。 “早啊少爷。”对于何凌霄，西敏一直都是以微笑对待的。 “恩早。”何凌霄坐下，随口应了她一声。 西敏略微一惊，笑说：“少爷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呢。” “是吗？” “是，很明显呢，是有什么好事吗？” “没事。” 西敏的笑容僵了一下，视线落在楼上的房间里。 难道是因为她吗？ 可是少爷什么时候看到她心情都会好了？ “少爷，要去叫靖小姐起床吗？” “不用了，”何凌霄一边吃早餐一边浏览着网页，“让她睡吧，别去打扰她。” 昨晚不厌其烦地要了她太多次，她估计是累坏了，放她一天假！ 西敏微怔。 虽然以前基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但她预料中的情况，至少会是何凌霄丢出一句“拉也要给我把她拉下来！睡到现在她以为她是谁”这样的话来。 何凌霄的回答，明显出乎了西敏的意料。 平时靖云歌都是准时起床的，在何凌霄起床之后也会马上起来，何凌霄心情好了，就载她一起去上班，但西敏看到更多的，是靖云歌追着他的车跑了几十米的路也不见那车子会停下，最后只能徒步下山。 她必须得承认，这是她每天喜闻乐见的一幕场景。 只是近来，这种场景却不常出现了…… 何凌霄的时间每天都扣得很准，一到点他也吃完了，收拾东西离开家里。 这天，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了西敏一句：“她醒了给她做点东西吃。” 那个笨女人，连厨房都没下过几次，会自己做东西吃就怪了！ “……是。”西敏怔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少爷的吩咐，她一向都是遵守的。只是心里却隐约不那么舒服。 直到西敏经过那间房间进去看了下，发现了云歌那满身的草莓印记之后，才终于明白了今天何凌霄的异常。 他们昨晚…… 西敏咬着唇，心里满是不甘。 朝夕相处，少爷还是沦陷了吗？ 靖云歌这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 凌云集团今天有一个奇景。 据说…… 整个后勤部的人都翘班了！ 哦不，其实还有两个人，吴丽娜和程可欣。 她们两个一到就发现了后勤部的不对劲，平时可不是她们最早，今天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打卡时间到了，也不见有一人进来，越发地感觉到不对了…… 吃中饭时间一到，这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几乎所有部门都知道，后勤部今天很奇怪的集体翘班！只剩两个人在工作！ 吴丽娜早已经把这件事上报，但公司一下子上哪儿调那么多人手去后勤部帮忙？ 相比较而言，后勤部是作用很大，很多杂七杂八的事都会交到那边去做，要忙的种类也很多，但如果非要和其他部门取舍的话，那她们后勤部当然是排在末端的。 谁为了她们能运作，而特地把其他部门的精英调过去帮她们啊？ 于是吴丽娜和程可欣两个人要做一个办公室十几个人的工作，苦不堪言，有苦还无处诉，上面告诉她们：努力！撑过今天就好了！ 有那么巧吗？ 一大帮子的人都没来？？ 程可欣很快就想到肯定是和她们去Happy－hour有关的，难道全都玩太嗨了，以至于起不来？可现在都快下午了…… 有听说的人，抽空过来围观了一下“空城”，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大家看过就乐一乐。 然而很快大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总裁办不久有人传达了总裁下的圣旨，命令大家不许传谣，后勤部的人是他允许休假一天的，并且还是带薪休假，不算公休天数内。 这个狂拽酷霸屌的消息一出来，整个公司都差点动荡了好吗？ 这后勤部是什么待遇啊这是？ 特别是程可欣！ 她都想掀了办公桌了，自己昨天为什么没跟着她们一起去？ 昨天去玩，和今天在这里做十几个人做的工作，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 这一整天，云歌几乎没醒过，睡懵的节奏。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经历了一次睡眠障碍——俗称鬼压床。 意识是清楚的，还能听到楼下西敏她们交谈的声音，可就是醒不过来，无论怎么努力四肢都无法动弹。 不过云歌知道这是睡眠障碍，想醒过来不是太容易，努力试了几次没成功之后，也就不管了，干脆继续入睡。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睡得很饱。 睡眠饱了，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了起来。 捂着肚子在床上坐了会儿，开始凝集“睡”前的记忆。 睡太多，导致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她好像……做了个春－梦？ 是的，那男主角还是何凌霄，好像还抓着她做了好几次…… 想到这云歌就窘迫了，怎么好端端地会做春－梦啊……自己太寂寞了吗？可再寂寞也不该梦到何凌霄啊…… 好不容易做个春－梦，换个新鲜的试试不行吗？ 下一秒，云歌都被自己的发散思维给逗笑了，什么跟什么啊…… 要被别人知道自己大晚上做春－梦，不被笑死才怪。 唔……头好疼…… “奇怪……我怎么在海景别墅……”云歌喃喃自语，爬下床。 她不是和后勤部的姐妹在香蜜Happy－hour吗？之后喝了点酒——好吧，好像喝了很多。 怪不得头这么疼…… 谁送她回来的？ “呀……”云歌正捶着脑袋想着，一下地却猝不及防地摔倒了地上，这才惊呼了一声。 还好这地上扑着软绵绵的毛毯，不至于摔疼了她。 扶着床爬起来，注意了这才站稳，随后就发现自己浑身比毛毯还软绵绵，站着脚都发抖。 并且意外地发现—— 那里挺疼的……同时酸痛的，还有四肢百骸，就跟重组了一样，不舒服！ 这分明是……被上了的节奏吧？！ 再低头一看，手臂上这是…… 云歌匆匆冲到衣柜那往全身镜里一看，不止手臂上，自己的脖子，胸前，两条腿各处，都被种满了草莓！ 糟糕！ 仿若一道闪电往她脑袋上劈了开。 都说喝酒误事！她酒后失－身了！？ === 用自己的身体拯救了大家 仿若一道闪电往她脑袋上劈了开。 都说喝酒误事！她酒后失－身了！？ 怎么会这样…… 这时，震惊中的云歌看到镜子里的时钟，回头一看，六点？？ 早上六点还是下午六点楫？ 云歌跑到窗前，将紧闭着的窗帘拉开一看，外面的天怎么看也不像是早上六点的模样，完全没有清晨的味道。 整个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很明显，是下午六点。 天哪……她睡了个天昏地暗谮？ 糟了…… 她的脑袋里已经是混乱一片，各种问题都没想明白，一看这个点第一时间就觉得何凌霄可能已经将整个公司都掀过来了？ 所以云歌什么都没去想，是不是***了这样的问题也被抛在了脑后，急急忙忙地冲进了浴室。 浴室里满是酒味，那件雪纺裙也丢在换洗桶里，伴随着酒气还有一些难闻的味道。 云歌怔了怔，她昨天回来还洗澡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不了那么多，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化了妆，回到卧室找到了去上班的小西服，边穿边走下楼梯。 西敏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云歌也没去注意，穿上鞋子要离开了，这才听到西敏喊了她：“喂。” “我赶着去上班，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虽然已经晚了不知道多少个点，但现在赶过去加班将功赎罪，或许还来得及？ “先吃了，已经做好了。” “呃？”云歌扶着门板，回头看了下西敏，桌上果然摆着一碗冒着烟的面食，有些愣怔。 西敏给她做吃的？这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吗？ 尽管这样云歌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管怎样谢谢了，不吃了，来不及了。” 哪还顾得上吃啊？ 云歌蹬了两下高跟鞋，单脚跳着去开门，样子极其的慌乱。 “这是少爷的命令！” “什么？”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做东西？我吃饱了撑着吗？”西敏的口吻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敢睡到这个点，还去上什么班？别人都下班了！” 云歌现在的脑子有点短路，还没有全部接上，“这是少爷的命命令”这句话在听见的瞬间就望去了九霄云外，也没去想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请罪我也必须得人到场吧？” 她心里有点担心，杨晓她们呢？她们怎么样了？ 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从香蜜酒吧突然回到了海景别墅，那就去搞清楚，去公司问她们就知道了！ “喂——那这碗面怎么办？！靖云歌！！你没吃少爷会解雇我的！” 这个靖云歌，她一定要和自己做对吗？！ 云歌拉开门，丢下一句高音的话：“你自己吃掉或者处理就不就好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 云歌一路小跑到半山腰，才遇到一辆的士，虽然有点肉痛，但为了早点赶到凌云集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果然，赶到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很多办公室都暗了下来，少数人在加班。 远远地，云歌看到后勤部的开放办公室还亮着灯，推开玻璃门，就看到杨晓等人并没有在工作，而是全部聚在了一起。 并且穿的都是雪纺裙……？ “云歌？”看到她，大家都有些意外。 “啊！云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苏素素一看到云歌，整个人就扑了上去，一个夸张的熊抱。 “怎么了素素？”云歌还是懵的。 只不过一天时间，她们的感情好到这地步了？ “呜呜呜……没事……你没事就好……” 苏素素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从刚刚到达公司开始，就一直出于极度的恐慌中，迟迟不见云歌的踪影，她没手机她们也没办法联系上。 在她们人疑惑讨论的时候，苏素素却是在数着自己最后活在这世界上的时间。 拧了脑袋，拧了脑袋…… 脑子里重复着这四个字，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这下看到云歌安然无恙，她真是激动得无法言语。 于柔对昨晚的事还有些记忆，说：“昨晚你去了洗手间，好久没回来，素素就去找你了，然后……” “我到处找不到你，我就去找香蜜酒吧的经理，”苏素素说，“问他能不能帮我找找你，他一听你的名字就说知道你在哪，还说什么怠慢了我们很抱歉这些奇怪的话。之后还让人把我送回包厢去，免费给我们送了好多吃的喝的，让我们等着就好了，你马上就会回来的，可是我跟柔柔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苏素素不可能知道，经理在她们吃的东西里下了点东西，让她们好好地睡了一觉。 那会儿经理刚从包厢出来，员工就带着苏素素来找他了。经理一想不妙啊，要是让她们去报警了，坏了三少的好事，他不是要惨？ 所以想也没想就先把她们给弄晕了再说，等她们醒过来起码也是第二天的事，那时何三少和靖云歌已经不在他们酒吧。 只要事情别出在他酒吧里，就不关他的事了！ “再睡醒已经下午了……”于柔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吓死我了……我一看时间差点没把心脏吓跳出来，五点啊！我们居然在酒吧睡到了五点没来上班！赶紧把她们叫醒就赶到了公司。” “更奇怪的是，经理还说不用钱，就当是请我们的……” 这才是她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 “就是啊……”杨晓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也以为我们都死定了……可是云歌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她们十几个人十几张嘴，你一言我一语，将她们今天是带薪休假的事说了一遍。 “要我说，我们是沾了云歌的光呢。”路飒飒是第一个发表意见的。 至少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玩过头还能没事并且算带薪休假的事，站在哪一边的阵营，几乎已经确定了。 “丽娜姐和可欣今天可惨了……我们来的时候她们都累得趴在桌上起不来了，这会儿已经回去了。” 云歌听得有些怔怔的。什么情况这是？ 何凌霄居然说是他允许的休假？ 不对啊，她一个人的记忆能错，一个后勤部那么多人的脑袋难道都出问题了？ 明明是玩得不知返了…… 云歌下了一个结论，不是她们全部中了病毒，就是何凌霄疯了！ “云歌……你昨晚去哪儿了？”有人这才注意到云歌浑身上下的不对劲，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这些疑似草莓的印记……” 啊糟糕…… 一心想着翘班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草莓的事！ 然而转念又一想，就算记得又能怎么办？大夏天的她总不能穿着长袖长裤来上班吧？也不能用创可贴把这些可疑的草莓给贴了吧？ “我……” “我明白了！”云歌正准备找理由盖过去的时候，苏素素却恍然大悟了。 云歌的提早离开，这个点才赶到公司，身上这么多可疑的印记…… 一定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怪不得一个晚上过去了总裁也没有询问过云歌的踪迹，敢情是他一直知道她在哪，所以不用自己报告吧？ 苏素素做为一个小间谍，第一时间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靖云歌大义凛然，为了拯救她们于水火，主动向总裁献身，把总裁给伺候舒服爽了，大手一挥，圣旨一下，仁慈地宽恕了她们的“翘班”之罪。 她好感动！快哭了啊…… “云歌！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终于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没事了！是云歌牺牲了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拯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哈？ 云歌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其他人在听了苏素素的话之后，也都感动地上来抱住了云歌。 “云歌……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跟着你是没错的！” 并且好多人都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云歌……我们以前这样对你……你还能以德报怨……我们真的是很惭愧啊……” 云歌被抱得懵了，眨眨眼，什么情况…… === 嗯加更的四千字马上就来，连续两天加更，红包票票没有没关系，大家看正版就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了，咖啡免费的，来几杯也行呀，让我知道一下有几多人在看（微笑 什么是情人 “云歌……我们以前这样对你……你还能以德报怨……我们真的是很惭愧啊……” 云歌被抱得懵了，眨眨眼，什么情况……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云歌你只是为了业绩才会和我们拉好关系的……原来你是真心对我们的吗？对不起啊云歌……我为我以前的做法向你道歉！” “你竟然会为了我们而去讨好总裁，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取悦总裁大人，让我们逃过了死罪，我真是感动得不行了……” 她们夸张到赴汤蹈火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楫。 路飒飒也是一脸的抱歉：“对不起云歌，其实我想过了，那次你也是因为我犯错才训斥我的，你是我上司，我应该要虚心接受的，而不是存心埋怨。真的很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改进，不会再跟你做对了。你这样为我们……我们却一直误会你的为人，想起来自己真的太渺小了。” 云歌：“……” 等一等……啊……谮？ 她们会不会想多了？她什么时候用自己的身体—— 等等…… 云歌被她们抱懵了的同时，脑子里迅速地闪过了几个画面。 那些春梦……难道不是梦？？ 她的确是***了，却是失给了何凌霄？ 在她身上种下那么多印记的人，真的是他？？？ 再等等……她当时都做什么了…… 她记得她试图将他踢出自己的“梦”里，却几次反抗失败，想着是梦便也没有多想，疑似放纵了一回…… 哦不，是很多回…… 好糟糕的回忆啊……“春梦”中的自己，在何凌霄身下承欢，还……还好像真的舒服到了？ 云歌想着想着，脸上燥热了起来。 “云歌，你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昨晚和总裁太多次了，累坏了？” 后勤部的人已经完全不介意她的身份了，并且说话毫无顾忌。 总裁的地下情－人？那又如何，她曾经有句话不是说对了吗？ 有本事，你也靠脱上位试试？ 她们这不是没本事吗？所以也不要眼红别人得到的了。 “头痛……头晕……站不稳了……” 伴随着燥热，宿醉导致的头痛席卷而来。 云歌总算明白，自己头晕站不稳，四肢酸痛发软，是因为被何凌霄食了一晚上，加上一天没进食的缘故。 有人扶着她坐下去，有人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怎么样啊？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样子还去医院，是要让更多人知道她的“丰功伟绩”吗？ 杨晓等人在关心云歌的时候，苏素素这边已经偷偷地溜到了一边，发了条信息。 …… 叮—— 短促的铃音声一响。 摆在文件旁的手机亮了起来。 何凌霄在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本来不准备理会，但余光瞄见发件人是苏素素之后，便拿过来滑开一看。 ——总裁！云歌到公司了，她好像有点不舒服…… 一看完，眉头就蹙了起来，她怎么到公司了？ 不是说放她一天假？ 该勤劳时不勤劳，让她偷懒又不愿意了？ 还是说…… 他放在床头的纸条她没看到？ 准备看完这堆文件再下楼，但却因为苏素素的这条信息没了心思。 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头子第一个不答应。 …… 内线响了起来，是总裁办的。 苏素素奔跑过去按了免提。 “靖云歌死过来了没有！” 何凌霄那凶巴巴的口气，让苏素素汗了一会儿。 什么叫死过来了没有……她是该回答“死过来了吗？” 苏素素觉得这样有点危险，于是乖乖地答了一句：“云歌已经来了。” “很好，叫她滚上来，其他人下班！” “哦……”苏素素鼓着嘴，按掉了内线，嘴一溜就说，“云歌，总裁让你滚上去——呃不，让你上去。” 其实大家都听到了，于是很快就有人安慰说：“云歌，总裁一直都是这么跟你说话的吧？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是不是爱的体现呐？” 云歌有点想哭，这算哪门子爱的体现？ 她又不是受虐狂，喜欢成天被他这么虐着。 他就没好好跟她说过话！ “谁想跟我交换差别待遇？” 果然大家都是摇头：“没那福气呢！” “唔不了不了我有男朋友了……” 云歌哭笑不得：“好了你们下班吧，明天见。” …… 有其他部门看到靖云歌，也会侧头关注一下，距离隔得远，光线也不是特别亮，倒是没看到她身上的不一样。 只不过有关靖云歌的传闻，公司里传得越来越离谱。 明明之前才穿过她被总裁甩掉的消息的，可如今总裁都能为美人而特赦一个部门了？ 今后莫非靖云歌还能称霸整个公司？ 总裁夫人呢？难道也能被她挤掉，自己跻身正宫之位？ 云歌来到总裁办，门是虚掩着的，敲了敲，听到何凌霄允许的声音之后就进去了。 “总裁，你找我？” 何凌霄抬了一下头，看她脸色还算红润。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叫得那么生疏干什么？” “在公司，还是要注意一下，被人听到，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眼前那个男人顿了一下，“啪”的一声搁下手中的笔，“什么叫‘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又说错话了？ 伴君如伴虎啊…… 何凌霄发现只要靖云歌来了，他就休想专心致志地工作，因为她总是能在短时间之内吸走他所有的精神力！ 大多都是气的。 于是他干脆不管文件了，丢在一旁，朝她勾勾手指头。 云歌疑惑地走过去，就见他好整以暇地靠在老板椅上，环抱着双臂看着她：“靖云歌，在你认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如实回答。 何凌霄微眯眼：“还有呢？” “上司和情－人下属的关系？” “啪”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桌面上，吓得云歌脖子缩了一下。 做什么啊这是…… 这么吓人！ “靖云歌！你就真的那么想当情－人吗？”他的声音高了八个度。 “不是大家在传吗……公司里人都知道的事……”“那你尽过一个做情－人的职责了吗？！”何凌霄恼怒地几乎是吼了过去。 情－人！ 她就那么希望自己是他情－人？ 云歌差点说，至少昨晚尽过了？ 不过为了不找死，这句话还是吞了回去。 云歌自认为自己此时空腹，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何凌霄一根手指头就能灭了她，于是一改往日顶嘴的习惯，默默地闭了嘴，俨然一个乖乖训斥的小媳妇。 “说话？！哑巴了你？平时那么会说，这会儿怎么不答了？靖云歌，你给我数数，好好数数，就情－人的几个要求来说，你都做到了几点？” “不知道……” 反正肯定不会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啊。 他从来就没当自己是他妻子过，他也不会承认的不是吗？ 反正迟早是要离的，她也已经做好了被他“休”掉时要受的耻辱，既然如此就不要自讨没趣了是不是？ 只要一开始就做好了自己不是何太太的觉悟，到时候也不会太受伤呢。 是吗？ “靖云歌你这惨戚戚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凌霄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就把她抓到了身前。 “要不要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才叫情－人？而且只要你愿意，你开口，你想当情－人，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她才不想！ 云歌沉默，何凌霄就觉得更烦躁了，搂着她纤细的水蛇腰，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胸膛，低头想要吻她。 云歌一睁，才忽然反应过来，赶紧伸手一挡，他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手拿开！” 云歌捂着自己的嘴，猛烈地摇头。 “你不是要当情－人吗？我让你认识一下什么才叫情－人！今天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休想离开这个办公室！再不拿开我动粗了！”他的耐心都没了。 靖云歌还真是容易挑起他的动怒神经啊！ 事后他却没想起，触发了他动怒神经的原因是……？ 云歌多少感觉到他在生气，可他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昨晚趁她喝醉了就趁机占有了她，她还没生气，他得了便宜还生什么气？ 她不想当情－人，如果他不爱她，那就和以前一样就好了。虽然那层膜她已经失去了，可她不想到时候失去了人，失去了情，连自己的尊严都一并丢失。 那时候的靖云歌，还会是靖云歌吗？ 何凌霄疑似真的要强迫她，云歌就喊了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用你重复了！情－人的关系就是昨晚那样就对了！没有爱只有性！” “昨晚？” 这是个能让人心情忽然变得愉悦的美好关键词，一听到这两个字，何凌霄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想起来了？” 云歌因为饿坏了，刚刚那么一喊，顿时大脑缺氧，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 “怎么了你？”见她不对劲，何凌霄突然转了口吻。 “饿了……” “饿了？西敏没给你做东西？” 云歌此时才明白那句“是少爷的命令”是什么意思了，并且一系列的原因也渐渐明白。 他昨晚折磨了她，所以大发慈悲让她好好睡？睡醒了还有的吃？ 忽然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脾气那么倔，太在意有些东西，这么“性福”的米虫生活，倒也是不错的吧？ 那大概是有些女人的“梦想”。 不过很可惜，她靖云歌不在那些女人之列。 自己这不讨喜的性格，注定过不上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呢。 “是我没吃……”云歌撇过头，“喂……？” 他突然拉起自己的手？ 何凌霄拉着她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住了。 “……靖云歌，我叫你上来干什么的？” 为什么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争执？ “……一天没吼我，心里不舒坦？” 何凌霄感觉到自己额头青筋暴出，转过头欲再吼她一句：我看你是真的欠吼！ 但看到云歌那双清澈的眼睛是很无辜地看着自己疑问的，终于是没吼出来。 无辜得像小白兔一样的靖云歌，让他想起了昨晚那个醉醺醺倒在自己怀里很乖很乖的小猫咪——吐了他一身除外！ “你笑什么？”云歌感觉到一丝诡异。 “没什么，请你去吃饭。” 然后…… 灌醉她！ === 给我生个孩子 “喂喂璞瑜你快看！总裁！是总裁！”加班的姑娘一回头，发现了惊奇。 “忙死了还看总裁呢……”另一姑娘头也不抬，埋头处理自己的事，“总裁天天看，还看不腻啊你？啊好吧……是看不腻，不过你就不能忙完了之后再慢慢看吗？赶紧把事情做完吧……” “不是啊，除了总裁还有靖云歌！” “什么？”那姑娘恍然抬起了头，“真的假的？” 就好像靖云歌比何凌霄更能吸引视线似的，那姑娘已经往办公桌上一推，借助力量将转椅滑到了左侧楫。 “那就是靖云歌？”她刚进公司不久，一直有在大家的流传中听过靖云歌的名字，此时见到云歌，有种终于见到本尊的喜悦感，“名不虚传啊……真漂亮水灵的妹子，怪不得总裁会沦陷了！这么水的一妹子，我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黑她了……” “咦？你怎么知道是黑而不是真的？” “第六感！”窦璞瑜神秘地笑了一下，“勤勤，你别看我刚进这个战场，我可是知道的，妹子们的嫉妒心是很强的，所以传闻不可信！下次我找机会去后勤部逛一逛，勾搭一下！谮” “诶璞瑜……你说，之前总裁都把这事瞒得那么好，从来不公开和靖云歌有什么接触的，怎么近来这么高调？就不怕总裁夫人知道吗？” “想知道？” “嗯嗯！” “问总裁去啊！” “……” 能问总裁她还用在这猜吗？ …… 云歌一路被何凌霄拉到他的私人地下车库，里面齐刷刷地排着十余辆豪车，都崭新如初。 她知道何凌霄很爱买，看到喜欢的新款、限量版就会入手，但买来却不一定会开，像公司这里的小车库只是他众多车库中的一个而已。 云歌在心里是吐槽过他败家的，但这话并没有在台面上说起过。 她可不想惹是生非。 何凌霄把云歌塞进了一辆大红色的布加迪威龙里，倒出车库，开出了公司。 这是辆敞篷车，云歌坐在车内，感觉到风在耳旁呼啸，很不舒服。 但她想得更多的，是何凌霄今天是抽了什么风，要带她去吃饭？ 这可是奇闻了！ 结婚三年他就没管过她的死活，今天怎么就突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真的改得了吃屎吗？ “你这一脸的怀疑是什么意思？”何凌霄不经意的转头，发现了云歌那疑惑的表情。 “看出来了？是吧……连你都能看出我在疑惑吧？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饿死了你不是更开心吗？” “就当你昨晚伺候我的报酬！”他想也没想地说道，“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用完了你就不管你死活了！” “……”云歌也不管他的语气是不是有问题，笑了一下说，“一顿饭？换一次嫖？可真是便宜啊……看来我误会她们了。” 这个“嫖”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毫不意外地让人想动粗啊…… 何凌霄憋着火气耐心地问：“误会什么？” “我以为她们至少丰衣足食，跟了总裁能金银不缺，原来你只管包三餐而已……” “嘀——” 何凌霄往方向盘上狠狠地一捶，刺耳的喇叭声特别响。 “我真想找根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说错什么了她…… 难道不对吗？ 何凌霄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控制出车祸，终于是没再开口。 …… 看着眼前这家熟悉的餐厅，云歌的记忆悉数涌了上来。 那天晚上就是在这里，他和季薇拥吻。 不太好的记忆。 故地重游不是什么好办法！ “不能换家餐厅吗？”她问。 “怎么，终于想起什么来了？” “你是说你和季薇拥吻的事吗？”云歌看着他，“对，想起来了，很恶心，这种地方我吃不下去。如果你纯粹是为了恶心我的，那么你成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今晚已经不用进食。” “谁跟你说季薇的事了？！我跟她——”何凌霄喊了一半才忽然发现不对。 真心不对，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季薇的事？ 他何凌霄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本来是想喂饱她的，最终目的是灌醉她，再现一次温顺版靖云歌。 只是为什么自己开着开着会来到了这家餐厅，他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了。 等发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了。 “你别跟我提季薇！我还没问你跟别的男人花前月下的事！” 本来说起那天晚上的事，云歌就在意得很，这也是他的目的不是吗？ “你都能和季薇搂搂抱抱了，我和其他男人花前月下又怎么了？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何凌霄霸道不讲理就两个字：“不许！告诉我他是谁！” 云歌同样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见他这么理所当然地质问自己，她当然恼了，刺猬外衣一披上就说：“我干嘛要告诉你他是谁？等着你去报复他吗？我没那么傻！” “你就这么护着他？靖云歌，一个白泽就够了，我还没跟你好好算算那天晚上的帐，你又给我勾搭上一个男人，朝三暮四，哪个女人像你一样不知检点？我给你机会坦白，你不珍惜！” “我就是不知检点，你拿我怎么着吧何凌霄？离婚吗？我等着呢，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你的离婚协议书，你倒是给啊。你放心，你们何家的家产我不争，赡养费我也不需要，我只要你干干脆脆地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这场豪门游戏我不玩了！” 云歌倔起来了，肚子饿都不管，偏要自虐说得响，把自己脑子都说晕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差比谁嗓门大。 她真是气坏了！ 这都什么人啊？ 自己跟季薇暧昧弄不清楚，还敢来质问她？ 就不说季薇，以往那么多女人，她提过半句异议吗？ 她将自己置身与何家的异空间里，不去管他的私生活，同样也没将自己当成是何太太，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等到互看两厌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放她走。 可是她错了。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嫁给何凌霄！ “你休想！”何凌霄想也不想回答道，“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吗？离了让你去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没这么便宜的事！你毁了我的幸福，你以为我会放手让你去和那些男人恩恩爱爱？” “我不想跟你说了何凌霄！” “站住！”见她要走，何凌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离婚可以，你们靖家欠我的那些钱你准备怎么办？——哦……等一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初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给靖江筹资金救公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家的公司也还没有正式回到轨道上。真是差点被你骗了，你根本就离不开我，离婚也只不过是用的以退为进的手法！跟我离婚，靖氏集团没得救，你们欠的钱也还不了……你知不知道很多企业老板还不了债是去跳楼自杀的？” 何凌霄冷静了下来，把事情分析了一遍。 是的，他差点被那个有着坚强外衣包裹的靖云歌给欺骗了！ 离婚？ 别说笑了！ 现在的她，离得起吗？ “……”云歌瞪着他，“你能礼貌一点吗？我爹地他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岳父，你就算不肯叫他，叫一声叔叔也不会折煞了你，一口一个靖江，何凌霄你的教养呢？” 她是真的想离婚，可是她却没想过离婚之后，他们靖家会怎样。 何凌霄会不会趁机要他们还上之前所欠的所有债，这是她没想过的问题。 想到这，云歌犹豫了。 她上哪去弄那么多钱还给他？经商这条路，她一窍不通。 想通了离婚的事之后，何凌霄就像把握住了靖云歌的一个极大的弱点，所以心里还挺开心的，完全不跟她计较什么。 “靖云歌，我教你一个可以还债，并且还能和我离婚的好办法。”他笑。 “……” 云歌沉默，是因为知道，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好”办法，必定不是什么真的好办法。 “你不要忘了，爷爷给何家长曾孙留的股份，”他看着她笑，“靖云歌，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学好了再来勾－引你 “你不要忘了，爷爷给何家长曾孙留的股份，”他看着她笑，“靖云歌，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孩子…… 见她沉默，他继续说：“到时候你生下了孩子，我立马就能跟你签字离婚。我儿子身上牵着的股份足够偿还你们靖家欠的钱，只要你留下孩子，就可以回去靖家一家团圆了，很好的办法，不是么？” 靖云歌……原来已经到了只能用孩子去拯救自己的地步吗？ “哦不过，”何凌霄势必不会那么善良，“想怀上孩子，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能勾－引到我……才有机会吧？楫” 其实云歌知道这是垃圾话，为了嘲讽她的垃圾话而已。 事实是这样吗？ 昨天她醉得不省人事，他还不是动了歪念谮？ 说要她去勾－引，其实不过是他为了让她难堪的垃圾话罢了。 可是明明知道这一切，云歌的心里还是听得愤恨难平。 她无法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转身。 “你去哪里？”笑脸收起。 “我怕我不识趣，扫了你大少爷的性致。靖云歌生来不会讨好人，你若等得起的话，就等我去学会了勾－引人的招数再来伺候你吧。” 站在他身后的何凌霄顿住：“靖云歌，你不是说真的吧？” 学会？ 她要去哪学？跟谁学！？ “不是你要我勾－引你吗？我不会，去学还不行吗？” “站住站住！”怕她真的直接就开溜，何凌霄连说了两个“站住”，“这种事你还想跟谁去学！你敢来真的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一辆的士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云歌的面前，在何凌霄反应过来追上去之前，云歌已经钻了进去。 吃饭吗？不必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云歌已经完全不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Shit！” 何凌霄在后面追着，让的士停下来，的哥一看这情形，虽然没停下来，却还是问了一句，“美女？停不停啊？男朋友追来了。——要不我开慢点，让他跟着跑一会儿？” “靖云歌！！你马上给我停下！”何凌霄在后面喊破了嗓子。 这算什么事？ 自己带她出来不是要灌醉她的吗？怎么又把她气走了？ 更可恶的，是靖云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真的敢这么把他丢在餐厅门口，自己扬长而去？ “美女？”的哥一看后面那人还在追，速度已经慢了一些了。 小情侣吵架嘛，他理解，他遇到也不少了。 大多女孩子也不是真生气，就发发小脾气，让男方追一会儿也就和好了。 “师傅，开快点，”云歌说着，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神情忧伤，“我都有了三个月了……我那么辛苦维持这个家，他却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当他每天夜不归宿是在忙工作，原来只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胡说不用钱，也不用负责任的是不是？ 更何况，何凌霄的情况和她描述的八－九不离十，并没有冤枉了他。 想来就算自己真的怀孕了，他也是不会收敛的。 夜不归宿的确有在忙工作，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和人酣战到天亮吧，不是吗？ “靠！这么混账的男人？！”的哥一恼，油门一踩到底，“看我帮你甩了他！” “谢谢你师傅，我不想再看到了他了……” 看来她在演戏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美女，别伤心，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这种男人不值得你跟他好！趁事情还有挽回的地步，这孩子你也别要了，否则孩子生了下来到时候你苦他也苦，是不是？” “是……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单亲孩子苦啊……那么小就没有爸爸，弄不好是会得自闭症的。” 的哥也是性情中人，当即和云歌胡侃了一通，什么自己就是单亲孩子，父亲也是因为出轨才和母亲离婚的，所以对这种男人最痛恨，什么只知道自己一时爽，却从不去负担起一个家的重任。 云歌并没有太在意，就当是一个听众，偶尔应一声。 孩子吗？ 何凌霄当她真的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去做这种事？ 勾－引？去他的勾－引！ 他还想她怎么勾－引？ 罢了罢了，肚子饿得她都不想去想这些事了，实在是没心情。 “美女，我要不要直接送你去医院？趁孩子月份还小，早点流掉对你身体也好点，月份大了大人小孩都危险！” “……”的哥太过热心了吧？“不用了师傅，我想……” 等等…… “师傅，能不能先送我去药店？” 他用避－孕－套了没有她不知道，但她没吃避孕药！ 什么何老爷子的遗产，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 用这个孩子去换自己的自由，云歌也不想答应。 一开始她或许还抱着能和他过下去的心思，时间久了，他会改变，有了孩子甚至会浪子回头。 但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些日子里发生的各种事映衬下，云歌已经完全不相信了。 三年了，她和何凌霄的婚姻算是走到了尽头。 这个或许会怀上的孩子，她不能要！ “药店？美女，这都三个月了，你要自己药流？这很危险的啊！还是去医院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师傅，你先送我去药店吧，我买点其他的。我到时候会找闺蜜一起去医院的。” 的哥也不好决定客人的去向，就载着她去了最近的药店。 云歌直接在药店门口下车了，付了钱走进药店。 药店里值班的是一位阿姨，云歌走进去很礼貌地说：“阿姨，给我一盒避孕药。” 那阿姨一听抬起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口气却不太好：“事前事后？” “事后，”因为不确定，所以又问了句，“已经快一天了，还能有效果吗？” “有效果没效果这我怎么知道？有的孩子怨气大，见妈妈要打掉它非要留下来也说不定，天注定的缘分。你要不想要它，事前就该做好准备，图一时的乐——” “阿姨，我只是想买避孕药。”云歌蹙眉。听着这些话云歌不是很开心。 阿姨把她当成那种不知自爱胡乱搞男女关系的姑娘，她是知道的。 平日里来买避孕药的小女孩一定也不少。 可她毕竟已经成年了，就算真的和人发生了性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犯不着用这么敌视的目光看她吧？ 更何况这次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拿去！”自己话被打断，阿姨就更不乐意了。 云歌在掏钱的时候，阿姨和旁边的一年轻姑娘说着什么，大抵是叫她自爱一点，别像有些女人怎么样怎么样，不用猜也知道是在映射云歌。 连何凌霄她都不屑解释，更别说是以后都不会见面的陌生人了。 付了钱拿了东西，转身就离开了药店。 只是在街上晃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还要被谴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不要乱说可以吗？ “咕噜噜……” 肚子饿了！ 云歌拿出剩余的钱一看，心酸地摇了摇头。 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路边摊，干不干净已经不是她的考虑范围内，现在填饱肚子是首选。 这么点钱…… 也只能吃得起路边摊了。 “老板，我要一碗混沌面。” “老板，上一碗‘水美人’吧。” 调侃的声音一响，在云歌坐下之后，桌子的四周，已经坐下了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手臂和胸前都纹着凶煞的纹身。 “小妹妹，一个人吃呢？男朋友呢？这眼红彤彤的，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云歌大感不妙，站了起来，“老板我不吃了，不好意思。” 怎么就遇上混混青年了？ “别啊——”云歌那么瘦小，被人伸手一拦就给堵住了，“小妹妹，男朋友在哪呢？这么混账，多漂亮的女朋友啊也不珍惜，哥哥们帮你报仇怎么样？做为报酬，妹妹你就……” 你这是送死来了吗？ “小妹妹，男朋友在哪呢？这么混账，多漂亮的女朋友啊也不珍惜，哥哥们帮你报仇怎么样？做为报酬，妹妹你就……” “哈哈，你懂的。”有人接道。 云歌四下看了看，他们面前有几对情侣也在吃夜宵，看到这情形，有的就付钱走了。 还有一个男人站起来似乎是要过来帮忙，被他女朋友硬生生给扯住，让他别惹事。 云歌看了下，她眼前的混混青年有三个，身材并不是特别魁梧，现场在吃饭的总比这三个多，但却没人敢帮云歌出头棼。 心凉吗？ 倒也不会，人情冷暖，她知道，她也明白路人甲没有必要冒着危险来帮她，自己又不是他们的谁。 混混是不好对付的，很有可能是失足青年，对坐牢也不在乎，跟他们拼实在是没必要，很多人虽然觉得云歌被看上也挺可怜的，却没人敢出手先。 云歌没有尖叫，心底却是害怕的。 如果被这些人拉到巷子里…… 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还没有开放到被他们强了还能泰然处之。 云歌的视线落在了面摊老板那，有人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别白费心思了！不会有人帮你报警的！” 老板就更不会了。 老板打开门做生意的，天天要在这里摆摊，他们就算今天被警察抓进去了，但过多不久又会出来，到时候自己不是要麻烦？ 所以果然如他们所说，老板躲避了云歌的视线，只能装成自己没看见。 “别怕啊小妹妹，哥哥们只不过想请你吃顿饭而已，别扫兴嘛？” 有人的手摸上了她的脸，因为很水嫩，还惊了一下，碰到极品货了？ 云歌慌忙一躲。 “真的只是吃饭吗？”这种时候，她也只能自救了。 不能靠别人。 对方是三个人，自己反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先顺从了，等找到机会再伺机反击。 “对，对吃饭，只是吃饭而已，别怕！”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显得非常的猥琐。 “那就先吃饭吧，我肚子饿！” “对，得吃饱，必须得吃饱啊！”几人笑得意味深长。 “老板，馄饨面照上！” 他们一打招呼，老板谁的都先搁下了，所以馄饨面很快就好了，端到云歌面前，不好意思地笑笑。 云歌大概能明白老板是在跟她说抱歉。 而老板在看到云歌对自己微笑着说谢谢时，就更忏愧了。 这姑娘……也太镇定了吧？ 其实云歌哪里是镇定？只是这个时候就是慌也没用，肚子饿得几乎走不动，就算要跑那也得吃饱了再说吧？ 否则跑不了几步，他们人没追上来，自己就先摔了。 三个混混青年就这么和云歌坐一桌，看着她吃得很美味，就好像他们完全不存在似的。 旁边还有几桌的情侣还没走，一看云歌居然就这么淡定地坐下来吃了，你看我我看你莫名其妙。 不止是他们，就连混混青年也奇怪了，有人问说：“美女是真的不怕还是装镇定啊？倒是奇怪了！哪次女人不是吓得尖叫又哭又求的啊，你还有胃口吃东西！” 他们本来也不是要真的和她吃饭，哪里知道馄饨面上来之后，她还真的美味地吃起来了？ 云歌吃完，连汤底也没剩下，端起碗喝汤的时候闪亮的眼睛扫了三人各自一眼，“我又哭又求，你们放不放过我啊？” “当然不会了！”有人跟听了笑话似的，“这好不容易遇上个极品，必须不放过啊！哥哥们可是好久没开荤了。” “那我就不哭了，”云歌说得他们如果说放她就立马哭似的，“肚子饿死了，得省点力气。” “……”已经有人无语了。 “横竖都是死，我选择做饱死鬼。” “……” 虽然是没错，可他们听着怎么觉得那么怪？ “美眉，你一个人出来就没预料到这种事吗？” “是没预料到啊，”云歌说，“我没想到我好不容易壮胆出来吃一次霸王餐，还有人帮我付钱，挺好的，被你们追至少比被警察叔叔追的好。” “……”三人听得直接黑线。 “还是饿，能再吃一碗吗？” “……” 而事实上，他们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真的放任她吃了第二碗？ 哦不对，是第三碗？ 他们已经在为她的胃折服了。 “你男朋友该不会是被你的胃给吓跑的吧？”有人忍不住惊恐。 这得是有多饿才能连吃三碗？ “失恋啊……”云歌感叹道，“喝酒伤身，所以暴饮暴食吧……” “暴饮暴食也伤身吧？”有人看着另外两人。 “应该是吧？” 一听是失恋了，基于八卦心里，有人问了句：“被男朋友甩了？” “不怕不怕，这不是有哥哥们陪着你吗？保证你待会儿爽得连男朋友姓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人趁机调侃。 “算是吧……” 云歌扯了一下嘴角，那惨淡的笑容让看的人心里都堵堵的。 “怎么回事啊？” 就好像云歌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了，见她还没吃完，所以也不介意多跟她胡侃会儿。 “三个月了……”同样的段子再次上演，云歌抚着自己的腹部。 “怀孕了？！” 现在的云歌，压根就不用掐大腿，她只需想想她和何凌霄那点事，哭意马上就能酝酿出来。 “我爱了他十几年……”云歌一开口就哽咽了，双眼通红，“那时候他还一无所有……我爹地是开公司的，收留他在公司工作，他一路高爬得到我爹地的重用……公司一直在走下滑线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就在今天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他是为了报复我们家才指定了这一系列的计划……” 云歌在短短时间内编造了一个为了报家族恩怨才和她结婚导致她家一系列悲剧的负心男的故事，说得娓娓动人，声泪俱下。 特别是眼泪掉在碗里边说边哽咽得不行的时候，看得混混青年都想掀桌了。 这都什么混账男人啊？！ 这是上演八点档肥皂剧吗？！“我妈咪生了病，郁郁而终……我爹地……呜……我不想活了……” 旁边刚好就是桃江无疑，在三个混混青年听得发愣的时候，突然冲到了护栏处，做出要跳下去的动作。 “哎别啊！”三人冲得比什么都快。 而旁边路人甲乙丙丁也听得呆了，这是什么神发展啊…… 不是混混要强－奸良家妇女吗？怎么变成了要跳江的戏码？ “他外面都有女人和孩子了，我还傻傻地在家等着他，我就是个笨蛋啊……我都不知道我还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 “别跳啊！这么渣的男人你跳了就是便宜他和那个贱货啊！” “我靠！这他妈什么男人啊！？”一混混青年愤恨得不行，“这他妈是比我们还混账的男人啊！” “美女你别跳，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说，把那男人的名字报上来，哥哥给你报仇！你要手要脚还是要他第三条腿？只要你一句话，哥哥拎着它来见你！” “还有那个小三！报上名，我他妈找人轮奸了她！最痛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了！” “他妈的！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机！”混混青年道，“老子都看不下去了！” 三个混混青年你一句我一句，俨然忘记自己是要把云歌怎么着的。 云歌是想把这出戏演成自杀戏码，引来更多人的注意力，拖延时间等警察赶到。 能不跳则不跳，见人多了混混青年自然会走，到时候警察来了她再解释也不迟。 不过凡事有个万一，如果真的非得跳……应该也死不了吧？这么多人总有人会报警，会跳下去救她，而这时就跟混混青年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以及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她要是真的跳下去了，这三个此时一股脑热血的混混青年一定是跳得比谁都快。 “靖云歌！你干什么？” 好巧不巧的，何凌霄的布加迪威龙在驶过这里时终于发现了云歌的身影。 云歌眼泪还流满了一脸，看到何凌霄都呆了。 喂…… 何凌霄，你这是送死来了吗？ === 期待英雄救美的戏码？ 哎呀没有呢…… 凡事要靠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 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接下来的场景，就如云歌所预见的。 那个时候，谁都预见了何凌霄的结局…… 他赶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替他默哀了。 当时他是没追上的士，但却记下了车牌，经过一系列的追问，总算调查到云歌是在药店门口下的，于是何凌霄开着布加迪威龙在那附近转圈圈，直到开过了这个路边摊…… 何凌霄没想到靖云歌竟然要去跳江，心里当时是一震，本想追过去把她劝下来再说，结果自己人没跑到就已经被三个莫名其妙还操着满口脏话的混混青年给按倒了，一阵狂轰滥炸棂。 比较壮观的是，没人报警？ 云歌当时靠在护栏上，差点笑出来。 真的是很好笑啊凹。 本来是要***自己的三个混混青年，倒是阴差阳错地帮她报了仇。 这一顿揍，揍得云歌心里柳暗花明，兀自靠在护栏上终于还是没忍住笑。 何凌霄，你也有今天啊！ 真开心！ 有人回头看云歌眼泪都没擦干就笑得前俯后仰，顿时觉得她更可怜了。 警车呼啸而来，还是因为之前有人帮云歌报的警。 一听到警笛，三人立马撒腿就跑，围观群众觉得自己的心思特别奇怪，那是第一次觉得，让坏人逃跑是件让他们很期待的事。 大概…… 是有躺在地上的那个渣男做对比吧？ 警察要找当事人的时候，混混青年跑了，人们四下一看，才发现女主也早已趁乱离开了这里。 “靖——嘶……”何凌霄被警察扶起来，刚想怒喊靖云歌的名字，就扯到了嘴角的伤。 靖云歌！ 找到她他一定要问清楚，她那狼心狗肺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少……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别管我！马上给我找！找到靖云歌就给我把她大卸八——嘶……块！” “呃……” 何三少，就算你这么说，我们做为维护治安的警务人员，那也是不能这么做的啊…… …… 云歌没吃教训，仍然一个人在大街上走。 她不管何凌霄死活，大概也是清楚地知道，再怎么揍也揍不死他的。 充其量被揍得惨一点，出不了门罢了。 不是说好人短命，祸害遗千年吗？ 她可不信何凌霄那么短命啊…… 刚刚他被揍的时候自己在外围冷眼旁观，怕是已经遭到他的记恨了，那眼神看过来岂止是想杀了她？ 根本就是想将她先奸后杀或是先杀后奸呢。 反正海景别墅是回不去了，自己家也回不了。 那个男人此时一定嚷嚷着要将她碎尸万段，她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云歌干脆把自己弄得很狼狈，散了一头的乱发，用鬼一般的造型把男人通通吓跑。 身上没钱，没手机，没朋友，没有家…… 她竟然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到了这一无法挽回的地步。 云歌走到一个电话亭，失落的时候，想起了另一片大陆的人。 想打电话给赫里斯，看她能不能帮自己，却不记得他的号码是多少，名片也丢在公司的抽屉里…… 真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啊…… 兜里还有一点零钱，刚刚的馄饨面是那三个混混青年请的，所以还有这些残余。 此时什么都做不了的云歌，投了几个币，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这是一个让云歌记得比自己号码还要清楚熟练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电话那头传来了机械的女声，重复着这句话。 云歌却像听不到一样，靠在电话亭里失神地说着。 “我快筹好钱了，你再等一下，我马上就能买到手送给你。” “对不起啊这个礼物晚了三年，我爹地的公司一直没能回到轨道上，我不想麻烦爹地……我知道我是挺没用的，筹了三年也没能把钱筹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明明那头是个空号，云歌依然没有停地念叨着，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累积了很多复杂心情，这一瞬间没能忍住。 想到那头空号的主人，以及自己如今这幅田地，更是难过得不行。 因果报应啊…… 如果死了能重生，刚刚她就跳下桃江，让老天爷能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了。 只可惜生活不是小说，她没有浴火重生的机会。 三年的青春已是一去不复返，穆世清的生命也不可能重来。 靖云歌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穆世清。 他的葬礼云歌都是被穆家的人用扫帚给轰出来的。 穆家并不富有，穆妈妈离异，穆世清有个妹妹，那时候还在上高中，穆世清成绩很好，可是为了家里，上完高中就没有再去上名牌大学，打工供妹妹读书。 云歌是在大四那年在学校认识了穆世清的。 那时候学校里在传说，食堂有个奶茶王子，她被白瑶瑶拉着一起去围观。 那会儿她并没想到，穆世清是个那么固执的人。 那时候…… 何凌霄和靖林夕很好。 私心也好，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没人要的也罢，她鬼使神差地在白瑶瑶的怂恿下，答应了穆世清的追求。 有些事，是云歌不愿意再想，却不能不想的。 她只能通过不断地指责自己来获得心理上的赎罪。 靖云歌不但是恶毒的姐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坏女人！ 穆妈妈和穆小妹是这样嘶吼着一次次将她打出了穆家。 穆世清一出事，家里的负担全落在了穆妈妈身上，云歌总是想去帮她们，就算是赎自己的罪也好，可是她的钱穆妈妈和小妹根本就看不上，每个月打过去的钱都会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她们说过那些钱她们看到都恶心，就像看到她一样恶心。 小妹说她是个爱钱的女人，为了嫁给有钱人才不要她哥哥，才会害死她哥哥。 解释是苍白的，她不能告诉小妹她都没有爱过穆世清，她不能告诉她，她哥哥是因为一个没有爱过他的女人而死的。 她宁愿让她们觉得她是因为钱，起码不残忍一点。 她因为自己的自私，才引导了这一系列的悲剧，穆小妹没有说错，她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叩叩叩——”云歌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更是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握在手里的话筒直接从手中脱离，挂着摇来摇去。 打开电话亭的玻璃门出去，云歌看着眼前的人呆了呆：“白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跟女鬼似的在这里？” 云歌骤然想起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以及哭花了的妆，此时一定真的像鬼一样，蓦然转过了身。 她怎么都料不到第二次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的人，会是白泽。 四处摸着口袋，想要找张纸巾擦一擦，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哪怕是半张。 有人敲敲她的肩，云歌撇头看到自己肩膀上的一包纸巾，哽咽着说了句“谢谢”，忙拿出来擦了起来。 白泽点点她的肩膀。 “干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指前方不远处公园里的喷泉。 云歌几乎是跑向喷泉的，也不管是不是在污染水源了，就算是没道德，她也必须得把自己鬼一样的脸洗干净了再说。 结果白泽就慢悠悠地晃到了她身边，坐在喷泉边上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拍下来PO上网，让大家都来看一看一个高级白领是怎么没道德的。” 云歌刚从水里微微起来，转了个脸，就看到他嘴角噙着的阴险的笑容，不知道自己该给什么表情。 让自己来这边的人是他，现在说要把她PO上网让网民指责的人又是他！ 就像这次的慈善活动，折磨她的人是他，拯救她的人亦是他。 有时候云歌都想不明白这个人，他到底是魔还是神？ 想不明白于是继续埋进了水里。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路边，有警察摇下车窗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名扎着花苞头穿着小西装的女人——咦，对！就是她这样的——” 云歌骤然明白这是何凌霄下“通缉令”了，从水里起来，一把搂住了白泽的腰，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求救一般：“救我！” 我女人很笨 云歌骤然明白这是何凌霄下“通缉令”了，从水里起来，一把搂住了白泽的腰，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求救一般：“救我！” 其实云歌很没把握。 白泽究竟是神是魔她都没搞清楚，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但眼下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有她也不会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际棼。 在冗长的静默中，云歌都以为白泽会把自己直接丢进喷泉里的时候，一抬头，刚好对上了白泽的视线。 皎洁的月光将白泽的脸映衬得很美，他那浅棕色的眼瞳很亮。 云歌期待他能说点什么，却看见白泽忽然向自己靠了过来先。 这时条件反射的躲避已是来不及，他反手就顺便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提到自己身前，然后攫住了她的唇瓣…… 瞪大眼睛！ 白泽他在干什么？！ 男人的力气大得很，云歌根本是连小小的反抗都做不出。 此时她忘了是自己向白泽求救的。 白泽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身前，而这个吻也很深刻，云歌只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被他扣得死死的，一点空气都无法摄入。 不过就在她试图手脚并用的时候，白泽却放开了她，搂了过来对前面的人说：“警官，这是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哦没有，打扰了！”一看打搅了小情侣的亲热，摇上车窗就走了。 警车开走之后，白泽还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云歌反应过来后扬手就要往他脸上扇去：“混蛋！” 白泽当然不会让自己白白挨打了，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松开她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下阶梯。 “动手打人是你的强项吧，”他的声音悠悠地传到后面来，“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杀人越狱的通缉犯都义无反顾地救了你，这就是你报答你两度救命恩人的方式？领教了！” “我……”云歌语塞，“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你想我怎么报答你你说就好了，可你——” “是你让我救你的，救了你还翻脸不认人了？救了就是救了，过程重要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过程是不重要的吧？只有结局才是你想要的。” 云歌站在喷泉旁用他刚刚给的纸巾擦脸。 她高他几个台阶，看着白泽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你非得要——” “方便，快捷，”白泽冷笑了一下，“亲个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靖大小姐连身体都可以出卖，连初吻都不是了，还那么在意？反正对你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云歌下了一个台阶之后又忽然停住了。 原来连白泽都这么看自己吗？ 这就是世人对自己的印象？ 一个为了钱，可以不折手段的女人。 白泽回过身，抽出一张卡来，“我要为刚才那个吻付钱吗？这里有很多钱，只要靖小姐陪我一个晚上，它就是你的。” 云歌站在那里，双拳紧紧地握起，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罢了，她没必要和全世界解释她的为人。 白泽怎么看她，都跟她无关，终究只是一个连接触都不多的陌生人而已。 “不必了，”云歌说，“就像你说的，你愿意让那个吻当成是报酬，那我们就两清了。想要找人陪，前面左转有按摩店，有的是人陪你。” 云歌一边说一边走下台阶，白泽站在右边，她就绕路往左边走。 白泽一愣，把手举得更高了一点，在月光照耀下看着手中的卡。 “不陪我，是因为何凌霄给你的钱更多吗？” 她和何凌霄的事，已经传出了公司外部？ 云歌顿住。 不过也有可能是白泽来公司的时候，从有的人口中听到的。 可是自己与何凌霄怎样，又和他有几毛钱关系？ 想到这，云歌也不愿意再跟白泽有什么牵扯，转过身冲他笑了一下：“是啊，你只不过是个艺人，再红你也要看大公司老板的脸色，何凌霄是龙头企业的CEO，他手中有绝对的权力，论财势论权力，你都比不过他，我为什么要放弃他那片大森林，和你这颗小树在一起？” 云歌的笑容恬淡，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志。 白泽看着那样的笑容，自己的笑容却是僵住了，像是时间停格了一样。 “靖云歌……”白泽忽然叫着她的名字，仰天大笑，“靖云歌……” 云歌站在原地，没能明白眼前的突变是什么意思。 白泽怎么了？ 她在他的笑声里多少听出了一些凄凉的感觉，只是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一时之间，云歌留也不是，走又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泽就跟疯了一样大笑，双肩抖动的幅度很大。 这笑声缓缓地轻了下来，云歌在他脸上看不见任何笑意之后，远远地能看到他的五官紧皱了起来，忽然弯下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他看起来很痛苦。 “白泽！你怎么了？”这时云歌也想不了那么多，小跑上去扶着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滚开！” 出乎意料的，白泽却是狰狞地将她一把推开。 云歌猝不及防，那力量大得吓人，等她想躲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踉跄中摔在了地上。 “嘶……” 摔倒的时候手掌往后一按，被石子压得倒抽一口气。 抬手看的时候，手心已经被不平整的石头磨出了血。 白泽听到云歌的呻吟，抬起了头，看见她手心的鲜血，怔了一下，走过去。 饶是云歌这时也忍不住怒了：“别过来！离我远一点！我招你惹你了？就让你疼死算了！” 真是莫名其妙！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云歌气愤得连自己手心的伤都不管，匆匆从地上爬起来，并捡起了掉落在一边的小袋子。 只是云歌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追上的人给抓住了手臂，那人还敢一口命令的口气说：“给我看看。” “谁要你看——” 云歌是连反抗都没有，受伤的手掌就被他抓了过去。 白泽蹙着眉，看起来他自己也还很难受，却是专注地看着云歌的手掌，用纸巾将脏的地方擦去，紧接着伸进兜兜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 云歌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给惊得没了反应。 “白泽……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创可贴……” “习惯。”他顺口答了，将创可贴贴在了她受伤的地方。 “你怎么……也会有这样的习惯……”云歌整个人是怔住的，她开始仔细地打量着白泽。 本以为白泽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乖乖回答她的问题的，但这次他却出乎意料地回答了：“因为我女人很笨，总会受伤。” “……” 云歌心底升起一股股酸楚。 曾经她也是这样问穆世清的，你为什么总带着创可贴？ 那时候他是笑着告诉她：因为我女人很笨，总会受伤啊。 是巧合吗？ 恰恰是这个巧合，让云歌差点错以为穆世清回来了。 晃了晃神，她确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白泽没错。 白泽此时依然皱着眉，看起来还是很痛苦。 云歌挥去了那些乱想，问他：“你怎么了？” 这次他乖乖地答了她，也没对她粗鲁：“胃痛。” “你有胃病？” “好多年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回家躺躺就好。” “我送你回去！”云歌说着，已经拦下了一辆的士，将白泽扶进了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不过坐在车里，白泽也没多安分，忽然看着云歌的大腿说：“借来靠靠行吗？” “喂……”云歌“喂”得太晚了，他根本就是没经过她同意就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云歌推也不是，不推自己又觉得别扭。 她忽然觉得，如果白泽够不要脸，会不会接下来他会以自己是病人为由，挑战她的忍耐力极限？ === 码字速度越来越蜗牛了…… 用孩子你能换来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不过胃痛的时候，的确是躺下去会舒服很多，所以白泽的这个要求，云歌想了想之后并没有觉得太过分。 接下来，白泽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安安分分地枕着云歌的腿。 不过因为是侧身，云歌也看不见他究竟是醒着还是在闭目养神。 云歌就当他是在闭目养神，所以一路上并没有怎么动换过。 “你腿上没肉，枕着都是骨头，不舒服。棼” 白泽突然的出声让云歌明白，这家伙根本就是醒着。 “磕着你还真是很不好意思。”云歌说道。 的哥一听这话也笑出来了，“有人想枕还没得枕啊！兄弟，有的枕你就知足吧，还嫌三嫌四呢？先” 就是今日，让云歌对的哥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转变，的哥的话总是深得她心！ “有女朋友贴心如此，帅哥，你平时出门可得小心点，别被广大男同胞用眼神给杀死。” 的哥还挺潮，说话逗趣得很。 云歌还没说话，就听到白泽说：“我钱没集团总裁多，人家看不上我。” 白泽紧紧地抓着云歌方才说的话，不肯松口。 于是云歌闭嘴了，也不解释什么。 她相信，这个时候她还一句口，他就会还十句。 他这辈子都会抓着自己刚刚说他这颗小树比不上何凌霄那片森林的话来反击她！ “怎么？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就没办法了啊……”的哥笑笑说，“女人要是爱钱可你偏偏没有钱的话，那就是对她好到天上去，她也不会知足的。集团总裁啊……那帅哥你还是放弃吧，咱的确是没人总裁财大气粗，比不上。” 的哥也是知理的人。 的哥说完从后视镜里看到云歌的表情不是太好，忙呵呵了几声说：“美女不是特指你啊，爱不爱钱那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事，谁不爱钱啊是吧，要给我几百万，我还不要吗？那些只知道指责别人爱钱在一旁啰嗦的人就是些脑子没长齐的二百五而已，敢情他们不爱钱呢？得，不爱钱就把钱全给我吧，我爱呢哈哈……” 本来的哥看看她面向，觉得她不像是这种人，可她却一直没为自己争辩什么，心想或许也是默认了。 不过从的哥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也没瞧不起云歌的意思。 所以云歌也没生气，倒是接了句嘴说：“师傅很懂人情世故啊。” “哪啊……”的哥笑笑说，“就是经历过！我老婆，挨不起穷，跟有钱人跑了，周围人都在指责她，不过我倒是想得开啊。” “师傅，听你这意思，没有怪过你老婆吗？”云歌问。 “不怪！”的哥还是笑，呵呵地，“怪她做什么？自己没本事，还不许人重新选择了？我老婆也跟着我吃了好几年的苦了，我这不是也没让家里富裕起来吗？看着她跟我受苦我也不好受，就怪自己本事不高，不能给她幸福。” “师傅人真好……”云歌看向别处，硬是挤出个笑容来。 穆家的人都是这样想她的，她也无法得知穆世清自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看她。 可她反倒是希望他怪，他怪了，自己心里反而会舒服点。 “怎么了？他怪你了？”的哥说的“他”，明显指的就是白泽。 “师傅你还真是会替你老婆说好话！”白泽的声音有点冷。 的哥说：“不是说好话，我这人就是不爱怪别人，可能就是因为我想得比较开吧？这不，一个人也挺好的，开销也比较小。” “这是什么？” 白泽一直觉得腰间有点什么东西很磕，拿起来一看，是个小袋子，上面还印着药店的名字。 “你生病了？” 云歌恍然回过神，发现他正拿着自己的避孕药，惊了：“还给我！” 通常这么紧张地说出来的，肯定不会就这么便宜地还给了当事人。 白泽手一伸长，云歌想整个人俯身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还枕在自己大腿上，自己这么一俯身，胸脯就该压他脸上了。 到时候有多尴尬她能预见到，所以她也只能干着急。 而此时白泽已经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本来玩味的笑容这时也消失了。 “避孕药？事后？” 他转了个身，仰头看上面的云歌。 因为光线太暗，以及没注意去看的缘故，并没有发现她身上的痕迹。 而此时总算是发现了。 她的脖子那里，有几颗小草莓。 避孕药已经被发现，云歌就没再跟他抢，转过了视线。 白泽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然后白泽笑了，轻笑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师傅，你看，人家刚跟高富帅恩爱完呢。” “……咳……”的哥没能适应这突变的话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话里带的刺是满满的。 事实上，昨晚她的确和何凌霄“恩爱”过，身上印记那么明显，是自己想抵赖也抵赖不了的，干脆是不解释，省点口水。 白泽拎着那塑料袋在自己上方云歌眼前晃啊晃，悠悠地说着：“做都做了，还吃这个做什么呢靖小姐？” “不关你的事。”云歌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吃这个伤身啊，”他说，“你还是让何三少在爽的时候顾忌一下你，带个套吧，美人的话，三少一定是会听的啊。” “……” “这个……”的哥想插句嘴的，他是觉得白泽过分了，一个大男人，别欺负女孩子嘛，话挑得那么明干什么？ “或者干脆不要吃啊，怀个他的孩子，更多更多的钱就滚滚而来了，多好，你说是不是？” “白泽，我的事不要你管，也不用你插嘴。我吃不吃药，亦或他带不带套，那都是我们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 “呵！是没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按下了车窗，将手中的避孕药丢了出去。 云歌大惊：“白泽你干什么？！” “帮你一把。说不定不吃药，孩子就来了！”他的唇角微微地勾了一下，“用孩子你能换来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这才是你靖云歌要的，不是吗？” “……”云歌无言。 为什么她觉得，白泽在处处跟她做对？ 如果她没失忆过，她确定自己和白泽并没有什么过节。 除了那一次机场的迟到。 难道就因为那一次迟到，让他天王的颜面受损，他就揪住自己不放，施以这一系列的报复了吗？ “停车。” 的哥汗颜地把车停在了路边，白泽下车了。 这一次，云歌没去管他，呆呆地坐在车里面。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难过？ 这个晚上，白泽的每句话，每个举动，都好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刺得她生疼。 “没事吧姑娘？” 车里静得很。 “我没事。” “这……”的哥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缓慢地开着车，“姑娘，你别往心里去，他可能也是嘴硬心软，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这……” “别说了，”云歌说，“我跟他没关系。” 的哥也只当是她的气话，也就真的没说了。 “那现在送你去哪里？” “……” 是啊，去哪里？她还有能去的地方吗？ 以前被何凌霄气走的时候，她还能去白瑶瑶家暂避，可是现在呢，自己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还有谁能够收留她？ 云歌说：“师傅，我没钱，你停车报警吧。” 她打的去警局蹲一晚上的主意。 给不了钱，警察就会来解决纠纷，她只要什么都不说，也不叫家人朋友，警察就只能关她一晚上再说了。 可事情不如云歌所想啊，的哥不报警，人好，就不用她付钱了，搞得云歌哭笑不得。 “算了，回家吧……”云歌报上了自己家的地址。 有时候走来走去，还是只有家才是依靠。 一到靖家，的哥才看出这姑娘自己家本身就是有钱人啊，怎么弄到这幅田地了？ === 二更完 还真敢提离婚！ 一到靖家，的哥才看出这姑娘自己家本身就是有钱人啊，怎么弄到这幅田地了？ “小姑娘啊，你今天是怎么了？”的哥好奇就问了，“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起刚刚她说自己没钱让他报警，这不是开玩笑吗？ 住这么大别墅的千金大小姐，没有钱？ 她身上或许是没钱，可只要像现在这样，送她到家，钱肯定不是问题了棼。 如果自己当时直接报警的话…… 的哥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是宁愿去警局也不想回家？ 的哥这么问的时候，下车后的云歌也怔了一下饮。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说是很多事，也可以说是没事。 具体要她说，还真的无法说出个前因后果来。 秋姑姑刚好从屋里出来倒垃圾，看到云歌就帮她付了钱，再看她这副样子心酸得不行：“小姐，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姑姑，我累，先睡了行吗？” 云歌都已经脱了高跟鞋牵在手里光脚丫，其他不说，对付那三个混混青年，自己精神上太过紧张，太疲惫了。 “睡？姑爷在客厅里等着你呢，”秋姑姑说，“今天你们两个是怎么了，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弄得这么狼狈，虽说现在天气热，可小姐你怎么能光着脚丫子走呢？晚上风还是很大的，受凉了可怎么办？” 自打她妈咪去世之后，秋姑姑就像半个母亲一样照顾着她，让她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在生活上关心她，在琐碎事上帮她。 不过今天秋姑姑说的其他话云歌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她光听见她说：何凌霄在客厅里。 他果然是来守株待兔了…… “我知道了。” 云歌进屋，就听到杨蓉絮絮叨叨的声音：“云歌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啊。” “所以我不是说过让你去给云歌买部手机吗？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不肯去买，需要联系的时候总是联系不到。” 云歌已经进来了，靖江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何凌霄坐在对面，杨蓉正在用鸡蛋替何凌霄敷眼睛。 “是我不好，”何凌霄说道，“工作太忙了，都没时间带她去买手机，我会抽时间陪她去的。” “也不怪你……你是很忙。”靖江自己也是开公司的，所以像何凌霄这个位子的人有多忙碌，他也知道。 “说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的云歌怎么会认识那些小混混呢？这不由分说地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杨蓉继续念叨着。 云歌明白，她说的所有话都是说给她爹地听的，如果她爹地不在场，杨蓉势必不是这样的态度，也不会指桑骂槐地说 着什么。 有时候看一个人舒服了，觉得听什么话都舒服，比如靖江对杨蓉；又有时候看一个人不舒服了，就觉得听什么话都不舒服，比如云歌对杨蓉。 所以杨蓉的一句话，靖江听来可能觉得没什么，但云歌只要稍稍一想，就会明白她的话里有话，以及那句话是在映射什么。 为了家庭和睦，云歌一般不会在靖江面前说杨蓉什么，杨蓉也会尽量不跟她起正面冲突，一家人看起来表面和睦融融。 靖林夕的事，杨蓉对云歌做出的“宽容”，也让靖江对她有了很好的印象，不管其他人怎么怀疑，对自家人的绝对信任，她已经做足了戏。 只有云歌知道，杨蓉打从一开始就和何凌霄一样认定是她害了靖林夕，不过在何凌霄看来，杨蓉还是那个善解人意，对晚辈和蔼宽容的好阿姨。 这大概能叫爱屋及乌，因为靖林夕，他对杨蓉甚至比对靖江更礼貌，至少云歌从来没从他口中听到过他直呼杨蓉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一直在忙工作，忽略了对云歌的关心……”何凌霄说话说一半。 “不会吧……凌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家云歌可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云歌就站在他们背后，笑了。 何凌霄还什么都没说呢，杨蓉就急着一唱一和，你们两个干脆去唱双簧得了。 靖江想反驳他们的时候，云歌带点嘲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两个干脆就直说我在外面鬼混好了啊，简单明了。” “云歌！”靖江听到云歌的声音，什么都不用先说，直接站了起来。 只是看到云歌这狼狈的模样，心里还是起了个好大的疙瘩，“宝贝女儿，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爹地，我很不开心，我能离婚吗？” 云歌一语惊了所有人。 “云歌……你说什么？”靖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何凌霄给他的错误信息，靖江一直认为云歌在何家过得不错，离婚的事听在他耳朵里，显得太突兀了。 “傻女儿，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跟爹地好好说说，能解决的咱们就把事儿解决了，别把离婚挂在嘴上！再好的婚姻和感情，都禁不起这两个字频繁出现啊，喊着喊着就真离了！” 何凌霄怔了怔，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说：“我们回家说，别打扰岳父和阿姨休息了。这点小事不必惊动他们。我知道你很孝顺的，乖。” 她还真敢啊？ 他都还没跟她算她联合三个小混混报复他的事，她都敢当着她父亲的面跟他提离婚了？ “什么小事？我已经受够了何凌霄！我不想再傻下去了！今天的事是跟你没什么直接关系，可你能说跟你没间接关系吗？” “云歌，别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 “是啊女儿，先坐下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离婚是大事。你跟凌霄都三年了，怎么能说离就离？你以后可是要顶着二婚头的啊，本来很优秀的你在别人面前都要矮一等，你的三年青春都耗在凌霄身上了，这时候才反悔，太迟了啊！” “爹地，我也知道太迟了，可是我觉得再耗费无数个三年进去，我也依然得不到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婚。” “我们谈谈。”何凌霄不由分说地直接把云歌扛在了肩上，云歌一瞬间眼冒金星，脑子都懵了。 “何凌霄你放开我！要谈在这里谈！” “哎云歌——” “算了算了，”杨蓉却上前一拦，“孩子们的事，我们怎么能随便插手？本来很好解决的事，我们一插手就变复杂了，凌霄不会对云歌怎么样的，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真的没事？”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凌霄不想离婚啊，为了绑住云歌他也会做点什么的。最好是能让云歌怀上个孩子，到时候有了牵挂，云歌就不会想着离婚了。是你这个父亲啊，把孩子宠坏了，在家还有我们顺着她，这去了凌霄家，免不了是有些小吵小闹的，年轻人就爱把离婚挂嘴上，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不是？云歌要是不喜欢凌霄，怎么会嫁给他啊，你说是吧？” 靖江想想杨蓉说的也有理。 刚才何凌霄的反应的确是不想和云歌离婚，也就没多想。 “我看你刚才是担心云歌都没看到她身上那痕迹吧？” “什么痕迹？”靖江的确是没看到。 “脖子上手上还有腿上啊！那红点点的，他们两个昨晚才那个吧……”杨蓉笑说，“看那数量还不止一次，你说，才过了房事就闹离婚，这可信度多少？小女孩子家家闹闹脾气罢了，凌霄会处理的，别放心上。” …… 何凌霄把云歌塞进了车里，自己回到驾驶座上，迅速发动了车子，没让她有下车的机会。 云歌倒在座位上，眼睛还在冒星星，“停车！” 她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家，他倒好，直接又把她扛回来了，什么意思？！ “靖云歌你还真是敢啊！你真敢提离婚！” 他还不是怕她真的去找什么人学习床上那点技术，才几乎把那片地区都翻过来了？ 在他认为，对靖云歌来说，还真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事。 而她很好！ 一给他准备了拳打脚踢套餐，二还有离婚套餐！ === 有事出门，第二更别等了！ 恶心不死自己？ “你还真是敢！到底是演技派！” 凭什么他捏着她的弱点。到最后还是她在主导？ 这不对吧？ 面对何凌霄的质疑，云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是说道，“到底是真还是演技好，你想知道其实很容易啊，试试看就知道了。是演戏到最后总会露馅的，是真的到时候领到离婚证就能证明了。” “你当真？？”她给何凌霄的感觉，就好像真的不在乎一样槎。 其实这和最初那个说要和自己结婚的靖云歌一样，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和谁结婚都无所谓。 当时他和靖林夕的请帖都已经发给了所有亲友，靖林夕出事，他也同样是娶谁都无所谓。 当时他恨不得杀了靖云歌，靖云歌却和他说：我们结婚吧荣。 他知道当时她和穆世清很好。他的幸福没有了，他绝对不允许靖云歌还能和穆世清恩恩爱爱甜甜蜜蜜！而靖云歌告诉他的结婚理由很简单：靖氏集团需要钱。 以折磨为由在一起，正和他的意！ 婚礼如期举行，只是新娘却换成了原新娘的姐姐！ 不知道或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都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 妹妹变成了植物人，新郎非但没等新娘，还娶了她姐姐？ 这都行？ 靖林夕比云歌会做人，比云歌的性格要讨喜多了。 她就像一位善良的灰姑娘，能得到身边所有人的同情和喜欢，而云歌刚好相反，是个人见人不爱的角色。 一个就算被别人误会了都不喜欢解释，让这个误会一直下去的人，怎么会得到大家的喜欢？ 大家对她的怨气，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日益变大而已。 靖林夕为人处事都留有后招，很多人在为她变成植物人而惋惜。 而一直讨厌云歌的何家人，却如无意外地都很喜欢靖林夕。 何凌霄要和靖云歌结婚的事一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反而是第一群反对的人。 只不过如眼前的形势一样，云歌到底还是成为了名义上的何太太三年多了。 何凌霄决定的事，他们哪里能改变得了？ 改变不了，于是他们就在他们的婚礼上，将靖云歌的“恶行”一一告知其他宾客，一时之间云歌的就更加臭名昭著了，她成为了不择手段害死妹妹自己上位的恶毒姐姐。 这样的骂名，云歌一直背着。 而如今，这个不择手段上位的恶毒姐姐，却突然说要放弃自己得到的地位了…… 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当真。”他这么问，云歌也就这么答。 “我管你当真还是当假，”何凌霄在想了一通事之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件事，“反正我不会同意！” 他决定了，猜靖云歌是否真的要离婚是没有意义的，他必须把事情正过来，由自己主导！ 只要他坚决不同意离婚，靖云歌能拿他怎么办？ 就算她要去法院申请判离，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法官大人也不会轻易判离，她要爱折腾她就折腾去好了！ 反正到最后他也依然能让结果变成否！ “……” 云歌多少知道一些，如果一方没有同意离婚，就算申请法院判离，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法院一般会先进行调解，调解不成，再走判离的程序。 只是这还需要她提供夫妻感情不再等证据，很麻烦。 如果可以直接离当然是这样最好，可如今何凌霄不愿意离…… 她知道法院这条路行不通，她可能辛辛苦苦安排好了一切，却被他只手遮天给毁掉。 “我不会离婚的，”何凌霄再次说道，“我说过，我的幸福没有了林夕已经无所谓了。而你，我愿意陪你磨到死。靖云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身边去找什么幸福！你毁了林夕，我就毁了你！” 云歌有点累，一整天的疲惫让她无暇去应付何凌霄。 靠在座椅上，她闭上眼养神。 她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和何凌霄说结婚的话，大抵只是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减过半分的傲气。 她甚至是找了要帮她爹地解忧这样蹩脚的理由，也不愿意承认当时做为少女的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而这种飞蛾扑火的行为，最终害了别人，也将她自己推入了罪恶的深渊，自此万劫不复。 “我明白了，”云歌已经镇定下来，“蹉跎到死是吗？或许吧……我自作自受……老天爷这是给我一个用自己一辈子去赎罪的机会不是吗？我不应该躲的……” “……”她在说什么？ “可能你说得对，”云歌说，“我不配拥有幸福，是我异想天开了。害了靖林夕，害了穆世清，这样一个被那么多人定义为罪无可恕的人，有什么资格去享受幸福？是我任性了。” “……” 他怎么听着这些话怪怪的？ 靖云歌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么乖的人？ “不离就不离吧。” 看，刚刚还说要离婚的靖云歌，这会儿又马上不离了，果然是说假的吧？ 何凌霄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情绪。 云歌没再接话。 她只是忽然间觉得，就算离了婚，她的未来也不可能一片光明了。 自己近来那么坚定地想要和他离婚，不就是想走出黑暗迎向光明吗？ 可如果走进的依然是黑暗，她的现状只是从一片黑暗走向了另一片黑暗，那么区别又在哪里？ “以后别再跟我提什么离婚的把戏！我们之间，由你说开始，只能由我说结束！” 云歌此时已经无所谓，“随你。” 而靖云歌，依然是在爱与恨的边缘挣扎。 ==================【正版】=================== 转眼过去了周末，又到周一。 云歌休息了几天，恢复上班。 她不在的日子里，后勤部有个升迁变动。 公司上下都知道，靖云歌因为慈善活动的处理不当，被贬了职，就算最后活动还是圆满结束了，却一度害得公司形象受损，被革去了后勤部经理的职位。 而新上任的后勤部经理，正是吴丽娜！ 这一回，吴丽娜可是好好风光了一把，借着靖云歌的名气，让大家都对吴丽娜这个名字的知晓度加深了一层。 有人说，后勤部今年特别热闹啊，大起大落，内部厮杀堪比宫斗。 前段日子才传出总裁为红颜破例特赦一个部门，这就又传出红颜被削去了经理职位，变回了小杂役一个。 这么个变法，总裁到底在玩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云歌因为没手机，杨晓她们在得知事情的时候都没办法第一时间通知她，何凌霄回去自然也不会跟她提这件事。 周一去公司的时候，前台MM让她发表一下被革职的感言，她才知道。 不过，大家表示很失望，因为他们没在靖云歌的脸上看到任何不满的情绪。 她的反应竟然是：“？哦。” 先疑问，然后一个哦。 就好像升职还是贬职，对她来说都是没什么意义的。 于是想看靖云歌笑话的人放弃了，决定还是去做完自己的事为王道。 因为人家主人公“靖经理”，根本就不在乎啊。 “云歌……怎么回事啊？”一到后勤部，就有人上来咬耳朵，“不是之前还好好的吗？你不是才跟总裁……” 她们指的是她和何凌霄才发生过关系的事。 “就是啊，是不是我们连累你了？总裁怪你了？” “云歌你应该撒个娇什么的啊，男人不是最喜欢看女人撒娇吗？你娇里娇气地嗲几声，总裁的心都化了，怎么可能会革你职啊……” 云歌正在收拾全办公室里最好的办公桌，现在她已经不是经理了，自然要从位子上退下来。 “我只是个拿薪水的，职位怎么安排全看总裁。” 娇里娇气地嗲几声？ 这是嫌恶心不死自己吗？ === 二更到。 开始忙碌期了，去睡觉了。 总裁救命！ “云歌，你真的无所谓吗？”有人凑过来问，“你以前这样对丽娜姐，现在她成了经理，而你变成了下属，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云歌抬头，看着她们笑了一下：“我怎样对她了？” 被云歌那么一问，大家也都你看我我看你的。 仔细想想，也是哦…… 靖云歌好像也没有怎样对吴丽娜槎。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履行自己经理的职责，谁有错就训谁，你要真想说一个她利用职权因公报私的行为，好像也说不出来什么…… “可是……”杨晓支支吾吾的。 可是她们会仔细去想这些问题，吴丽娜会吗扫？ 就是她们，一开始也潜意识地认为云歌真的有争对过吴丽娜，可其实却是没有的。 吴丽娜会怎样想，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和她们一样的想法。 如今她翻身了，接下来云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云歌，以后你小心点，丽娜姐现在上位了，怕是不会对你客气了。” 云歌笑了一下，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样的未来，她在知道吴丽娜代替了她的位置之后就已经预料到了。 意料之中的事，吴丽娜如果不报复一下，这才不是她了。 看到云歌笑得跟没事人一样，杨晓忽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当事人自己都不急，她们在这皇帝不急太监急干什么啊？ 云歌在凌云集团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了，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况，她还想不到吗？ “我记得有个人说，靠脱上位很了不起的，反倒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连总裁都勾－引不到的人。” 杨晓她们刚离开不久，云歌才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坐下，程可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她才刚刚到公司，打了卡，看见云歌，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靖云歌一直没来，她想嘲笑一下都没办法，这好不容易等到靖云歌重新来上班了，还不趁机多说几句？ “可欣，算了吧……”路飒飒算和程可欣关系比较好的一人，开口劝了劝，“云歌已经很惨了，你就不要雪上加霜了。” 云歌收拾了一下桌面，已经直接开始工作了，虽然没有抬头去看程可欣，但还是接了她的话说，“我没说过那句话。” “你—”程可欣气急，“一个意思就好了，还要我一字不漏地重复你说过的话吗？我又不是你的复读机！” “你可以不重复的。” 程可欣的表情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怎样的。 云歌总是这样，最淡然的态度，却总是让人觉得更愤怒了。 “靖云歌！不工作在这念些什么？”吴丽娜的身影匆匆地走进了开放办公室，为的就是抓云歌这一瞬间。 杨晓刚站起来，准备为云歌说句话，是程可欣挑衅，为什么不说她呢？ 就见云歌把自己面前的显示屏搬了过去，给吴丽娜看，“丽娜姐，我有在工作。” 云歌的笑容恬淡美好，如果是一般人看了，绝对不会认为那是挑衅。 但在吴丽娜眼里，云歌的笑容，比她任何一个表情都来得让她厌恶一些。 可又无可奈何地，靖云歌不知道是真的那么乖一来公司就工作，还是知道她会对她重点抓，所以准备好了一切，吴丽娜看着那已经打开的表格，无话可说。 吴丽娜吃了瘪，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时云歌又加了一句，“要说没在工作的，我眼前不是站着一个吗，丽娜姐？” “丽娜姐……”程可欣当然知道云歌说的人是她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吴丽娜就是想徇私也是没办法，只能口气不太好地一视同仁：“可欣，回去工作！” 程可欣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云歌偏还要气死人不偿命地敲了敲自己并没有戴手表的手腕，笑着说：“其实也不用急，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就算不立刻开始工作也是没关系的。” 这一天，吴丽娜和程可欣是带着对云歌满腔的恨意开始工作的。 苏素素起来倒水喝的时候经过云歌的身边，趁吴丽娜和程可欣不注意，冲云歌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赞道：“反击得真漂亮！” 云歌笑了一下，很谦虚，“一般一般。” 苏素素刚回到自己位子上，就悄悄地打开了手机，开始回何凌霄“什么情况”的信息。 ——回总裁，云歌被丽娜姐当重点抓了，情况非常不妙！ 其实哪儿啊，刚才的情况不知道有多好，云歌的反击无比漂亮，第一战，吴丽娜没有得到任何便宜。 不过苏素素现在是站在云歌这边的人，心里还是比较愿意帮云歌，所以才有违“职业间谍”道德地撒了个小谎，试图让何凌霄心疼一下美人。 更何况她也没撒谎嘛，云歌的确是被丽娜姐当重点抓来着，形势的确是不妙，只不过云歌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被欺负到而已。 苏素素面带笑容，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力：“素素，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男朋友来信息啦？笑得这么甜蜜！” “没有啦！”苏素素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哪能啊！那可是云歌的“男朋友”！ “还笑呢，我们也得小心点啦！之前站在云歌这边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丽娜姐会突然上位啊……快工作啦，万一被丽娜姐抓到我们就死定了！” “知道啦！” 苏素素笑眯眯地，心想自己这是做了好事啊。 还没过几秒，手机震动了一下。 苏素素拿出来一看，上面赫然是两个字加一个标点加重语气：很好！ 苏素素：…… 很好的意思是……？ 路飒飒做为前段时间已经站在了云歌这边的一员，路过的时候提醒了一句说：“云歌，你就不能收一收脾气吗？现在丽娜姐大，你小啊……” “我可以收敛，但是你认为她们会收手吗？”云歌说道。 “这……”路飒飒没了话。 因为事实上，好像的确是就算收敛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云歌接着说了一句：“既然没有任何改变，那就不必特地去讨好别人了。靖云歌啊……大抵上就是这样一个在性格上永远不讨喜的人物呢。” 唔……路飒飒端着咖啡走回去，忽然觉得，也不会啊…… 为什么会越来越觉得云歌的性格还挺让人喜欢的呢？ 所以真是奇怪啊，讨厌她的时候她做什么自己都觉得讨厌，可现在不讨厌她了，又觉得这种性格还是有点小可爱的…… …… 这一天过得还算是平静，吴丽娜虽然很想在工作上找找云歌的纰漏，但却因为云歌准备得太充分，以至于一直都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反倒是她自己，因为一直在注意着云歌的一举一动，导致自己分了神，一不小心就算错了一个很重要的数据，被财务部的经理说了好大一通。 同样是经理，后勤部的经理真的是比其他部门小太多了，根本就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又错在自己，只好忍了下来。 快下班的时候，吴丽娜抱了一堆的文件，丢在云歌的桌子上。 云歌抬起头，看她。 “这些都是你旷工几天应该做的工作量！快一点，明天早上其他部门还等着要的，要是搞不定，这个责任就由你来背了！” 其他人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一看，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啊…… 要全部一一核对了输入电脑，得多长的时间？ “云歌——”杨晓刚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班，看到那么恐怖的文件山，走了过来，“我帮——” “姐妹们，之前也一直没什么表示，我刚上任，今天一起去happy－hour怎么样？” 吴丽娜这样一说，分明就是想支开所有人，不让她们帮靖云歌。 这个时候，谁要是要留下来帮云歌，那就是摆明了要和吴丽娜做对。 “不用管我了，你们玩得开心吧，我下次再去也一样。”云歌知道她们的为难，也不难为她们。 她们和自己不一样，没必要为了她得罪吴丽娜。 苏素素偷偷地开了摄像头，直接将这山一样的文件拍下来发给了何凌霄：总裁救命！ ＝＝＝ 看到留言了，不过忙到更新都推迟了，没法回，就在这里问一下好了 后面内容不好看了吗？ 好打击…… 你真的被包－养了？ 办公室很快就只剩下云歌一个人了，大家准时到点下班，只有云歌一人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将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一一处理掉。 时间分分钟过去，云歌如机器人一般机械地输入数据。 不过毕竟不是机器人，坚持了几个小时之后，再看一眼那只比最初少了一半的资料，绝望地靠在了椅背上。 没救了真是…… 眯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十一点钟了槎！ 她现在已经有了困意，到后半夜肯定会无数次睡着，云歌坚定地觉得，这么巨大的工作量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本来她还觉得，只要集中点精神力，努力做完就好了，但事实上，如果接连要做的都是一件事，反复无数次输入密密麻麻的数据，精神上根本就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吴丽娜也太狠了…荣… 她旷工几天能积累到那么多？ 云歌干脆脱了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冰凉一下，整个人趴在了桌面上，酸痛的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文件，心里嘀嘀咕咕。 要不还是算了…… 反正也完成不了，就干脆别自虐了，吴丽娜不可能真的把明天急着用的资料交给她吧？ 让她随便找个理由处罚自己就得了，明天见着她的时候憔悴一点，让吴丽娜获得心灵上虐人的快感，说不定这关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趴了几秒休息了会儿之后，云歌还是放弃了要放弃的念头，又重新站了起来，反正办公室里也没人，就干脆光脚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本来是想喝杯咖啡养养精神的，但后勤部的各种设备都没有其他部门好，也没有专门的茶水间，想要喝咖啡就要去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自己上次就差点被那个什么部门来着的男人给强了，所以十年怕井绳，的确有那么点不敢独自去打咖啡了。 云歌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下面车水马龙，四周灯光通明，十一点，正是城市里夜生活的开始，势必会很热闹。 “叩叩叩——” 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云歌连头都没回。 “当——当——当——！” 来人看自己被无视了，直接抡起拳头往门板上重重地敲了好几下。 好好地给她敲门她不应！这不是非逼他发火吗？ 靖云歌就是找虐吧？是的吧？ “听到了总裁！我不是聋子，不用敲那么响，”云歌无奈地转过身，“整个凌云集团都是您的，敲什么门啊那么客气，就是直接拆了这里，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她怕她再无视下去，何凌霄就要用脚踹了，脚踹还不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呼武警部队过来用炮轰。 云歌一手抱着臂，一手喝着热牛奶，好整以暇地看着何凌霄：“怎么了总裁，这都十一点了，还没下班吗？您一个资本家，还要跟我这个无产阶级一样这么辛苦？” “说人话！”何凌霄怒，他最讨厌靖云歌这八面玲珑的一面了，死的都能让她说成活的。明明不是她的心里话，还偏要把什么事儿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 “说着呢。”云歌一边说，往回走。 何凌霄的视线落在了她光溜溜的脚丫上，“‘靖经理’，这么光脚踩，太失形象了吧？” 他绝对是故意的。 “总裁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云歌笑问，对他的嘲讽也不在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悠闲地坐了下去，继续喝牛奶，“是的话明天请赶早，演员都跑光了，总裁来看我唱独角戏挺没意思的。”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样，云歌依然是那个云歌，何凌霄依然是那个何凌霄，两人斗斗嘴占占口头上的上风，仿佛之前的离婚风波根本就不存在，那之后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他们不提，靖家当然也不会提，也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这事似乎是算这么过去了。 “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回家了，”他悠闲地站在她面前，“只要你现在哄我开心一下，或者求个饶，你立刻就能——” “不用了总裁，”不等他说完，云歌就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您请回吧，我得先做事了，不陪聊。” “……”何凌霄沉默几秒，“我不是非得求着你跟我回家的！” 何凌霄这么说了之后就回身走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发现云歌连头都没抬一下。 这女人…… 简直是混蛋！ 这时，他才拿出手机，边走边回了苏素素下班前发的信息。 来自BOSS大人的一条新信息：让她去死！ 苏素素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收到信息，睁开眼瞧了瞧，居然也知道云歌没手机，还特地上了QQ，给云歌发了条信息，非常直接地执行了BOSS大人的命令。 云歌正在忙碌，叮咚一声，苏素素的头像就响了起来。 提拉米苏素素23：10：15 总裁让你去死 雾里云歌23：10：20 ？ 苏素素发完信息之后就又闭上眼了，云歌回过来的信息又把她给叫醒了，睁开眼一看，哦…… 等等……啊？！ 苏素素突然醒了，坐了起来，看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 糟糕，暴露了！ 云歌接连又发了第二条信息来，素素，还没睡？ 苏素素果断没回了，装死！ 她决定第二天装作自己浑然不知的样子！ 见苏素素很久没回，云歌摇了摇头就把窗口给关掉了。 素素这个迷糊鬼。 就靠着热牛奶，云歌绷紧了神经，一鼓作气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将那堆资料一一核对完并输入电脑。 办公室里的光线也渐渐地明亮了，大厦外早晨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了进来。 云歌输完了最后一份文件，然后在恍惚中抬头，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看时间，是早上七点钟了。 公司标准的朝九晚五，这个点除了和她一样通宵加班的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还没有来公司，所以平日里热闹的地方今天让云歌感觉到了难得的清静。 “咦，你不是靖云歌吗？” 云歌做完了工作，保存了文件，就预备下去买点早餐，只剩两个小时，休息肯定不够，反而会觉得累，干脆吃完之后再做点什么就回来继续第二天的工作。 路经公关部的时候，刚好从公关部出来的一姑娘忽然叫住了她。 “你是……” “哦你应该不认识我的，不过我知道你，”那姑娘笑得很灿烂，“你很出名啊，我想全公司好像没谁不认识你的。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窦璞瑜。” 这种出名方式，不要也罢。 “呃你好……”云歌抬头看了下部门，“公关部也要加班吗？” “没，不想回家，就干脆躺公司睡了，刚睡醒呢！” “……” 这…… 这位璞瑜姑娘，要不要把在公司睡觉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风轻云淡？这是公司，不是酒店啊…… “你是要去吃早餐吗？一起吧？” “好吧……” 虽然云歌搞不太懂一个刚认识的人怎么就直接跟自己一起吃早饭了，但窦璞瑜表现得那么热情，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公司的餐厅里这个点几乎无人，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通宵刚加班完的公司同事，云歌和窦璞瑜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是新来公司没多久的，经常有听其他同事姐妹们提起你的名字，对你充满了好奇，一直想去后勤部拜访一下，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居然碰见你了呢！” 云歌瞧窦璞瑜笑得挺真诚的，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反话。 只是无论怎么去想她的话，都觉得怪怪的啊…… 拜访什么的，不对吧？ 不过云歌还是以笑容还笑容，勺了一口粥：“也不用特别好奇吧，每个公司多少都会有被潜规则的，上司包－养情人下属什么的新闻屡见不鲜，怎么到我就到弄得沸沸扬扬了？” “咦，姑娘你真的被包－养了吗？”窦璞瑜闪着她的大眼睛，“总裁给你买房了吗？有豪车吗？一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 === 我说明一下我未来的状况，休息了近两个月要开始恢复上班了，每天连轴上班12个小时，到家吃饭洗澡约莫得晚上十点，码好字都得凌晨两三四点，白天还要继续上班。 偶尔偷空得闲，会用平板手机码字（比如今天第一章），很虐很虐…… 更新我会保持每日两章的，偶尔加更，所以更新慢什么的，不是全职写手，大家见谅，抱大家！以及谢谢大家上架以来的支持，么么，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段说明在三千字之外，不收费） 总裁才是真闷骚！ “咦，姑娘你真的被包－养了吗？”窦璞瑜闪着她的大眼睛，“总裁给你买房了吗？有豪车吗？一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 云歌如实回答：“房子没有，豪车没有，一个月一块硬币也不给。” 大大的实话！ 何凌霄压根就没管过她死活，哪里有传说中的零花钱？ 那是什么东西槎？ 他给她发的，一直都是她用劳力换来的工资，堂堂正正，一分钱也没多他。 “噗……” 云歌怎么都没想到，窦璞瑜的反应会是先差点笑喷了出来扫。 “很好笑？” 做为一个被“包养”的“情人”，待遇如此之差，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灭！绝！人！性！ “表……” 见云歌盯着自己，窦璞瑜捶了一下桌，“我去年买了个表啊！没见过这么抠门的总裁啊，包了你，结果是只管三餐饭，房子不给车不买也就算了，一个月一块硬币都没有？说出去给同行总裁听，他何凌霄别把自己的脸给丢死了才好！” “噗……”云歌正在咽粥，被窦璞瑜的话差点笑呛住。 这姑娘，好逗趣！ 这见义勇为般的话，让云歌对窦璞瑜的印象大大地加好。 “女侠，如今的世道，打抱不平要低调，担心隔墙有耳，”云歌笑着提醒道，“咱们毕竟是在何总裁的地盘上，别给人抓了把柄，吊起来训。” “我身为凌云集团的一份子，总裁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我都为他感到羞耻！这简直就是我们凌云集团的耻辱，我们应该好好地鄙视鄙视他才对！” “……” 呃……倒也没这么夸张啦？ 反正她也不是在乎那一块硬币的零花钱的。 房子和车她也不需要男人给她买。 窦璞瑜一看就是个外向的姑娘，性格大大方方，这一顿早餐云歌吃得还挺开心的。 姑娘很会调节气氛，根本就不怕冷场。 吃过早餐之后窦璞瑜就离开了公司，她今天放假，不上班。 这时是差不多八点的时候，没事做去喝了杯浓咖啡，就坐电梯回去了后勤部。 一直到八点四十五，后勤部才进来了第一个人。 高媛听见键盘敲打的声音，奇怪了一下，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就加快了脚步走进去一看，惊呆，“云歌！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吗？” 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 “嗯，”云歌点了点头，“总算是做完了。” “……” 高媛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匆匆地走开了。 她们昨晚去KTV玩得那么嗨，而云歌却在这里通宵加班…… 接下来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看到云歌时都和高媛同样的反应，直到最后吴丽娜来了，云歌笑着把U盘递上去的时候，吴丽娜也惊呆了。 靖云歌她傻的吧？还真的工作了一晚上？ 她都想好了今天来公司要怎么争对她了，她却交上了任务！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经理？”云歌喊得一点也不尴尬，“没什么事的话我继续工作去了。” 于是今天很奇怪的，吴丽娜并没有找云歌的麻烦，不知道是不是被云歌给吓到了。 苏素素觉得云歌的状态已经不需要报告了，云歌晚上没回去，总裁一定知道，而他没有反应的话……可能总裁是真的要云歌去死啊…… 苏素素本来也想好了很多招数来应对昨天的那个消息，不过见云歌一副没想起来的样子，她也就装作坦荡荡的模样，当是没事情发生。 “云歌，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杨晓经过的时候，在她办公桌前逗留了一下。 “会吗？一晚上没睡精神是不会好一点的，”云歌关上一个文档，“我再去喝杯咖啡吧。” “啊？你还喝啊？”杨晓愣了一下，“别喝了，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今天都第三杯了，晚上还喝了不少吧？” “没事，死不了。” 何况昨天晚上也没喝，一晚上没睡，要不是咖啡支撑着，还真是没办法。 “云歌，说真的，你还是去请个假休息一下吧，”吴丽娜不在，看到云歌状态的都忍不住催了一下，“今天不忙，你的工作我们大家帮你分担一下，放心休息去吧。” 本来昨天丢下她一个人大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见她通宵达旦没休息，就更觉得不好。 “谢谢你们的好意了，真没事，我还没那么娇弱，不至于一晚上不睡就要倒下。” 临近中午的时间，一帮人一起去餐厅吃中饭。 姐妹结伴而行。 何凌霄一行人刚结束了一个长达一小时的会议，从VIP电梯里出来，云歌她们也刚好从普通电梯里走出，撞了个正面。 云歌抬头，就看到何凌霄的视线往她这边扫了一下，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就收了回去。 何凌霄虽然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叨叨不停。 这个女人，昨晚竟然真的就没回来！ 明明有他这个全公司最大的后台在这里，被人欺负了，她都不知道利用利用他这棵大树？ 每天就这么等啊等，哪怕是一条信息都没收到！ 何凌霄，你帮帮我，这句话很难说吗？！ 她会少块肉还是怎样，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 云歌越是不说，何凌霄的大男人主义就越来越膨胀，总想被人依靠一下。长久以来不被需要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遇上公司老大，云歌她们很懂事地让了路，就跟皇帝出巡似的，无关紧要的人员都退开了两边，让大老板先走。 “三少，这个项目十有八－九是要成了，我们要不要去什么地方庆祝一下？”其中站在何凌霄旁边的一人笑道，“为了感谢三少的帮助，这顿饭是一定要我来请的，千万别拒绝。” “举手之劳而已，”何凌霄说道，“下次吧，郑少有没有兴趣来给我们公司的餐厅大厨打个分？” “诶？” 何凌霄一走，几人才又回到了正道上。 “云歌，总裁这是什么意思啊？刚刚就这么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要跟你说的吗？” “谁知道，”云歌笑，“上司的心思你别猜，太难为自己了。他们就是以为我们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就连他们想上厕所都要提前感知到，把洗手间刷得干干净净铺上红地毯给他们走就最好了。”“呃……”众姑娘怔。 靖姑娘好大的怨气啊！ “云歌，照我说，是不是真的因为我们上次集体旷工的关系，总裁发了脾气，把气撒在你身上，但你又不肯低头，才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么糟糕的地步的啊？” 在她们认为，这是最有可能性的。 靖云歌什么性格，她们都知道，要是闹起来，肯定是不低头的那一个，就是被拧掉了脑袋，也要站着死。 “云歌你就低个头吧！总裁对你有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别因为这件事儿坏了感情啊，女人有时候不要那么要强，该低头就低头，该撒娇就撒娇，总裁一高兴，什么事都不会怪你了。” 他对她有多好…… 她们认为他对她有多好，实际上他对自己就有多不好。 “你们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跟他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他就像我们女生一样来大姨夫，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是闹脾气的，别理他。” 她们认为她是他情人，所以云歌后来就更不想解释这事儿了，每次都是顺着她们的话就说下去。 “噗……” 没有意外地，大家都被云歌的话给逗笑了，纷纷掩嘴说，“低调，被总裁听到我们大家的脑袋都要被拧掉。” 前面几人哈哈笑着，不以为然，跟在最后的苏素素都要疯了，捏着自己的手机恨不得时间倒退。 隔着手机，苏素素都感觉到了那边满满的恶意。 “……” 苏素素哭着躲到角落里请罪，“总裁大人，没有我的份的嘤嘤嘤……集体午门斩首能不能不要算上我！奴才愿意为总裁继续效犬马之劳！”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让她再说一遍！” “喂？喂听不见……喂还在吗？是不是断线了啊？公司里信号好像不怎么样啊，听不见啊喂……喂……？” 苏素素不管那边有多无语，自导自演着，然后“啪嗒”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好险！ “素素，你在干嘛啊？” “哦来了来了！” …… 一行人来到了餐厅里，杨晓怔了一下，“总裁今天居然在餐厅吃饭诶……” 这种感觉就像皇帝出巡，去吃路边摊一样，让她们觉得惊奇。 云歌没这么放心上，只管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何凌霄的位子在最里面，全餐厅看起来最不错的地方，那是必须留给他的，谁也没得抢。 何凌霄一抬头，就看到云歌落座了。 “三少在看什么呢？”郑少坐在何凌霄旁边，探头从他的视线往前看了一下，那块地方，能看到的就是云歌她们一行人，“哦！我就一直很羡慕三少啊，公司里美女如云，一天换一个都快活似神仙，依我看，现在坐在那里的那位姑娘，正合我意。” 坐在那里的？ 其他人也回头看了下。 乖乖，郑少，坐在那里的可是靖云歌啊！ 那里一群姑娘，只有云歌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听着郑少的话，何凌霄微眯了眼。 靖云歌……就这么能吸引视线？ 邹郑都能在茫茫人海中首先发现了她！ “嗯咳……”MINI轻咳一声，“郑少……” “MINI，”郑少往后靠了一点，“知道那美女叫什么吗？哪个部门的？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不？牵根红线吧？” “咳……”MINI再次咳嗽提醒。 “MINI最近嗓子不好吗？回头我让人送点润喉糖给你，做为报酬你就给我做做媒吧！说不定这次我定了下来，我家老太太一高兴，准给你包个大红包！” “……”MINI望向了别处，郑少，麻烦你好好注意一下周边的气氛，看一看你身边的和三少，表情有多么的不好啊！ 她听不见，听不见…… “MINI？MINI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啊？”郑少还在喋喋不休。 大家瞧郑少那模样，似乎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开始或许只是开玩笑，但现在仔细一看，哟，来真的了。 否则也不会拉着MINI一直这么问了。 “郑少，眼光退步了啊。”何凌霄忽然开口道。 MINI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这话怎么说的，那做为先看上了靖云歌的总裁您？这是几个意思呢？ “怎么？”郑少当然不明白个中缘由，“我觉得不错啊！跟以往我喜欢的姑娘不一样，这姑娘就如清水芙蓉，一个字：美！别有一番风味，闻惯了红玫瑰，偶尔闻一闻水芙蓉亦是不错。” “只怕是内里风***的货！” 知情人略汗，总裁才是真闷***吧！ ＝＝＝ 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 “只怕是内里风sao的货！” 知情人略汗，总裁才是真闷sao吧！ “风sao？”郑少一听反而喜了，“风sao好！风sao我喜欢啊。谁知道那美女叫什么名字？少爷有赏！” 郑少说着，已经拍了张支票在桌上，出手极为大方。 “靖云歌！”有人不要节操了，也不要命了，要钱槎！ 在何凌霄危险的目瞪之下，有人拿走了郑少的支票。 “哪个部门的？” 又拍一张扫！ “后勤部！”又有人说道。 “年龄？” “24！” “身高体重？” “165，85！” “不对！是165，83！”有人更正道，“她昨晚通宵了，目测至少得再轻两斤！” 问答题很快就变成了抢答题，越来越多的人不顾危险抢答。 或许，平日里习惯了偷偷八卦，现在只不过是将八卦直接搬到了台面上来说，让大家显得更为激动了。 MINI站在一边，满脸的冷汗，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何凌霄好整以暇地坐在饭桌上，难得的安静不说话，一直在举着杯子喝水，然后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看他们一眼。 抢答的，竟然全是男人。 直到有人将她的三围都报了出来的时候，何凌霄的表情已经接近抽搐。 他还真真是不知道，公司里意淫靖云歌的狼竟然还不在少数！ “原来你们就是这样拿着我的薪水，成天上班YY公司里的女员工的？”何凌霄冷笑地敲着桌板，“连三围都能目测出几乎正确的数值，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是几个意思？” 众人回神忙请罪，却只有MINI抓住了何凌霄话里的重中之中。 总裁啊，“几乎正确”这四个字，是不是暴露了总裁您自己知道靖云歌三围正确数值的真相？ 可惜，在座的除了MINI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郑少听完了大家的报告，一锤拳头说道：“我越来越有信心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我贯彻的信条！” “她有病。”何凌霄突然说。 MINI惊。 什么病？她怎么不知道？ 郑少直接将这问题问了出来，何凌霄淡定地说：“公主病！” “我当是什么，这病没事儿！我邹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公主！”郑少很大方，松了一口气，“就是女王病也无碍啊！” 郑少反而看起来更有兴趣了。 “三少你说是吧？”郑少笑道，“女孩子嘛，不能太土气，该花钱就花钱，该公主就公主，娶老婆我是用来疼的，又不是要娶保姆，你说是不是？保姆我家多的是，花钱就好了，老婆可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好老婆更甚。” “郑少可看得开。” MINI心里已经在鼓掌了，想不到啊，这个郑少看起来跟花花公子似的，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意外了。 “这话怎么说？”郑少不明白了。 “看郑少的样子，似乎是打算来真的，追到手后就求婚？” “正有此意！我都要奔三啦，是该正经点了！”郑少说道，“我家老太太今年一直催我成家，我这不是一直没遇上好的吗？我看这个就不错，看起来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我家老太太就喜欢这类的！” “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何凌霄重复了这两个词，笑得大家莫名奇妙。 她靖云歌配得上这两个词吗？ “三少好像想给我什么意见？”郑少误会了他的意思。 “她爱钱，嫁给你只是为了你的钱而已。” 郑少丝毫没听出来他的意思，笑了，“我家别的没有，就钱多啊！她能爱是我的荣幸，就怕她不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我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她了。三少，谢了！” “……” MINI略微无语。 总裁啊，您好像弄巧成拙了…… “怪不得三少能把凌云管得那么好，今天我总算是领教了，上到管理层，下到员工，三少竟然对自己公司的员工那么了解，大家挖不走凌云的墙角，那都是有理由的！” MINI笑眯眯。 喔不，郑少，是您眼光独到，刚好选中了靖云歌而已……换了是她，只怕总裁都不记得她中文名是什么了啊！ “三少，那你知道她都喜欢什么名牌吗？” 似乎对郑少来说，云歌爱钱，反倒是给了他追求她的捷径。 名牌…… 郑少的话，让何凌霄沉思了会儿。 靖云歌喜欢什么名牌？ 他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家中属于她的那些东西，竟然没发现一个什么名牌的东西？ “三少？没事没事，既然不知道就算了！总还要自己去摸索一下才有趣啊。” 郑少靠着，看起来似乎是有了什么计划了。 “她是扫把星！” 穆世清就是被她克死的！ 何凌霄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的同时，却忘了自己与她结婚三年，相安无事呢？ “真的？”大家从郑少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喜，“真是太巧了！老太太给我算了名，说我命太硬的，也得娶个命硬的姑娘，否则没办法白头到老，看来她简直就是为了做我老婆而生的啊？” “……”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总裁那边的人好像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高媛说道。 “是看云歌吧？”苏素素现在已经习惯了事事以云歌围着转，潜移默化了！ 大家表示赞同。 好像只要有云歌在，她就会是视线的集中点！ 比如…… 比如现在，自称是被公司刚刚挖来的销售部总监，一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眼镜男，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她们的饭桌上。 眼镜男看起来也算是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大家猜测会是谁要被表白的时候，那束红艳艳的玫瑰就被递到了云歌的面前。 餐厅里突然有人要表白，还捧着玫瑰花那么高调，很快就吸引来了旁人的关注。 云歌更是看着眼前的玫瑰花愣住了：“给我的？” 玫瑰花啊，芳香扑鼻，看着它心情都好了。 距离自己上一次收到玫瑰花，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日里来向云歌表白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何凌霄一直没能亲眼看见罢了。 “是！”眼镜男点头，“靖云歌，可能你不记得我了！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会答应凌云的邀请，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片天地下工作！希望你能接受我，让我们共筑爱的小窝！” “噗……” 眼镜男的表白，笑趴了一群人。 接受是一回事，要不要筑“爱的小窝”那又是另一回事，一起提出来，这满满的自信是怎么一回事？ 云歌“十动然拒”了——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这位先生，你能为了我来到这家公司，我非常感动，但是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突然，蹿出了好几个凌云的男职员，将这位不明真相冲动做事的眼镜兄给捉走了，言辞闪烁，眼神恐惧。 “果然是新来的啊！”于柔笑道，“也不看看我们云歌是不是名花有主了就这么冲动！他凭什么跟总裁抢啊？” 云歌拒绝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 而是她为什么要接受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呢？ 想要追求别人，也不该是这样的方式。 …… 何凌霄冲MINI勾勾手指头。 MINI很及时地凑了过去。 做为呆在何凌霄身边那么多年的首席秘书，何凌霄的一举一动MINI几乎可以猜透了，所以他还没开口，MINI就点头表示：“总裁请放心，这个人我马上处理掉！” 竟然敢当着总裁的面跟云歌献殷勤？仕途堪忧啊！ 总裁的女人你别想。 至于郑少……可能要另当别论了。 总裁会不会为了拉拢郑少，而真的把自己的女人献出去呢？ MINI表示，拭目以待。 MINI的表现，何凌霄很满意，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喜欢一直带着MINI的原因，和另一名特助一起，是他得力的左右手。 要不是这一次餐厅“偶遇”，以及郑少在耳边的喋喋不休和一系列追云歌的计划，何凌霄还不知道，云歌在异性堆里的人缘竟然还不错。 也是这天的餐厅，十动然拒体也变得非常的流行。 在云歌看不见的厮杀场上，有人怒发冲冠为红颜，将一切窥觑她的人都扼杀在摇篮里。 ＝＝＝＝＝＝＝＝＝＝＝＝＝正版＝＝＝＝＝＝＝＝＝＝＝＝ 又工作了一整天，吴丽娜并没能在工作上抓住云歌的纰漏，于是很没有新意地，和昨天一样，搬了一堆山一般的文件放在了她的办公桌前。 “能者多劳，我看你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相信这些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麻烦你了！” 而且似乎知道大家对云歌有同情心，怕其余人要留下来帮云歌的忙，吴丽娜今天聪明地让其他人也加班了，用更多复杂的头疼的工作，去将她们烦得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谁还有工夫去管靖云歌？ 看着因自己拖累而被留了下来一起加班的大家，云歌感到很抱歉。 两天一夜的连轴工作，饶是云歌也还是坚持不住了，下午的时候头脑开始发晕，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都觉得恶心，咖啡已经不管用，好几次坐着都睡着。 吴丽娜这时候已经准备要下班了，并不准备花一晚上的时间去盯云歌，反正她早上过来要是看见她没完成任务，她就能伺机虐她一番了。 这时，MINI踩着高跟鞋进来了，“靖云歌，跟我走一趟吧。” 吴丽娜马上站了起来，“MINI，她还有工作呢——” MINI往那边一扫，视线马上就收了回来，“我现在也是要给她派发工作。” “可是——” “可是什么？”MINI这个熟悉秘书，可是总裁面前的大红人，哪里是吴丽娜这个不起眼的部门经理能比得上的？所以MINI也是没把吴丽娜放在眼里。“你觉得是你的事重要，还是总裁的事重要？是你发她工资还是总裁发她工资？” 吴丽娜接不上话。 MINI高跟鞋一转，大波浪的金发飘扬，如女王般的气势，拍拍手掌，“OK，靖云歌，跟姐姐走。” ＝＝ 鸿门宴 MINI高跟鞋一转，大波浪的金发飘扬，如女王般的气势，拍拍手掌，“OK，靖云歌，跟姐姐走。” MINI转身了，肯定看不到吴丽娜的表情，云歌是看得清清楚楚。 黑了！ 但又无可奈何的，MINI是全公司老大身边的首席秘书，某些时候她传达的就是总裁的旨意，别说是一个后勤部的经理，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总经理，如果MINI说总裁找他有事，让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过去，那他也得从不是？ “那经理，我就先跟MINI姐过去啦。”云歌站起来，还是很礼貌地和吴丽娜先打了招呼，毕竟她现在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规矩上还是要跟她说一声的槎。 吴丽娜心有不爽，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连总裁都搬出来了，我敢不让你去吗？要是耽搁了什么事总裁到时候怪罪到我头上来，我怎么担当得起？” 吴丽娜这时是不知道靖云歌是不是和MINI变成了同一阵营，如果是的话，她们联手来做点什么，自己就要倒霉了！ MINI平日里并不经常来，有事也都是交代下面的人过来的，来喊靖云歌走更只用内线就好，却偏偏是亲自过来喊，这是为什么扫？ 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就因为这些，吴丽娜想得多了些，该不该拉拢MINI到自己的阵营里，这也成了一个问题。 云歌把自己桌上的东西理了理，并把正在做的工作进度保存了，冲吴丽娜友好地笑了一下，跟在MINI身后走出了后勤部。 看着吴丽娜气得直接把别人递过来的水杯都打翻了，后勤部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做自己的事。 有人正在气头上，她们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苏素素悄悄地抬起头，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瞧了瞧办公室里的情况，然后又悄悄地缩了回去，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嘿嘿了一下。 该不会……是自己的求救信息成效了吧？ 总裁究竟还是舍不得让云歌那么辛苦的对不对？ …… 云歌跟在MINI的身后走，路线却并不是往22楼的总裁办公室所去的。 她们后勤部在10楼，走出后勤部，穿过走廊，进了电梯MINI却按下了数字1。 “MINI姐，不是总裁找我吗？总裁办在22楼吧……是不是按错了？” “小姑娘知不知道职场生存的法则？”MINI却是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不该问的不要问？”她是这个意思吗？ “聪明！”MINI笑道，“不该问的别问，我总不能把你带走卖了，是不是？别担心，我不做逼良为chang的缺德事，就算是总裁吩咐的，我也不会答应的。” MINI还是有原则的。 “没有。”云歌也笑了一下。 她倒不是在担心这个。 MINI也得敢这么光天化日地绑架她才行。 电梯很快降到了一楼，云歌注意了一下，MINI并没有要带她去一楼什么地方的意思，而是带着她直接走出了大厅。 这让云歌觉得更奇怪了，这是要去哪里？ 公司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还真跟绑架有那么点相似的气氛。 见MINI出来，里面的人就打开了车门，车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见到云歌笑了一下，走了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车吧姑娘。” 云歌站在那里，并没有立刻上车去，而是奇怪地看了一眼站在直接身边看起来并不准备和她一起去的MINI。 “别看我呀，”MINI说，“我不去的。——阿展，你别吓到人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绑架好吗？” “诶？啊啊姑娘你别怕，没要绑架你，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绑架总裁的小情人啊你说是吧？” 大概是收到MINI的眼神，傅展咳了一声，“我嘴欠，你别介意啊。” “不会，”就这点程度，怎么会伤到她？她靖云歌要是连“情人”两个字都接受不了，她还能坚持倒现在屹立不倒吗？“展哥好。” “不敢不敢，我叫傅展，是总裁的特助，MINI主内我主外，都是给总裁办事的，叫我傅展就好了，你要不介意，跟MINI一样叫我阿展也可以。” 云歌还是笑眯眯地，卑谦地喊：“展哥好。” “行了人我给你送到了，你别给我弄丢了啊，我回去了，有什么事算你头上，没我责任了！” MINI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走回了公司里，看起来也差不多要下班回家了。 云哥站在那里有点无语。 MINI那话说得好像她这趟还有风险？ 还是单纯地在说傅展办事马虎，连人都能丢这么二？ …… 这车弄得跟明星的保姆车似的，车窗上都挂着窗帘，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 车里比外面看到的更奢华，但同时也很实用。 云歌钻进车里，看到傅展面前的桌台上正摆着一盏大屏手机，是三国杀的背景音乐。 “展哥喜欢玩三国杀啊？” 云歌坐进来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 “是啊！最喜欢玩内奸，先跳忠臣合手干掉反贼，再挑拨主公和忠臣的关系，让主公亲自灭了忠臣，我再和主公单挑，那时候赢了才爽啊！” “……” 这是什么心理啊？ “你玩过吗？”傅展问。 “嗯，大学时期有玩过，无聊的时候玩玩还是挺能解闷的。” “是吗？我认识的女人里，喜欢玩三国杀的几乎没有啊，这东西得用脑，她们都不爱动脑，MINI就是！她更爱保养她那张脸，”傅展一个人念叨念叨，害得云歌错以为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你喜欢玩什么？” “反贼。” “为什么？” “简单啊，”云歌靠在座椅上，慵懒的样子，“只要一股脑杀死主公就赢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 傅展忽然间觉得，自己面前的姑娘就像一只波斯猫。 就连慵懒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妩媚动人。果然是总裁看上的啊。 …… 一路上云歌依然没有问什么问题，快到的时候傅展却忍不住了，问她怎么这么安静，也不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这么问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云歌钻出车子，抬头看到桃朵会所，当即明白了什么。 “这不就知道了吗？” 一路跟着傅展去了VIP包厢，门打开一看，坐在里面的不只是何凌霄，还有不少其他男男女女。 有一个她是认识的，白天在公司里刚见过，和何凌霄一起。 苏素素告诉她，那是桃城邹家的太子爷，邹郑，近来和凌云集团有合作，所以和何凌霄往来比较密吧。 听说是两人合作了什么，并且成功了，所以今晚可能是庆功宴。 只是云歌有点不明白，这样的庆功宴何凌霄从来都不会带上她，怎么说都应该是公关部那几个有着火辣身材的极品***跟随左右才是吧？ “总裁，人带来了。”傅展笑曰。 “傅展，你好歹让她换一身衣服，难看死了！”何凌霄蹙眉，“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凌云有多抠门，让员工出门还穿成这样！” 傅展汗颜，这不是太突然，怕耽搁了才没换吗？ 挺好的啊这职业装…… 邹郑开口说：“换什么，别麻烦人家姑娘了，这样就很好看了！三少最近的眼光不怎么样啊，姑娘这么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难看呢？” 云歌一听，微微挑眼，笑了。 要不是那么多人在，她真想跟他说一句，何凌霄，瞧瞧，只有你觉得我不好看！ 所以云歌从来不怀疑自身魅力，所有的一切只能归咎为何凌霄眼光极差。 “谢谢郑少夸奖，不然我还真以为自己长得那么寒碜，让总裁那么嫌弃呢，真想往外面那桃江跳了算了。”云歌笑，颇有一番风味。 邹郑看得愣了，好久才挤出几个字，“美啊……” “你们说是不是？”邹郑问旁边几位男男女女。 “是美！特别是刚刚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特别好看。” “没想到凌云还藏着这么一号美人儿啊，三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介绍给他都不介绍给我，把我给眼馋的，让邹郑这臭小子得意好一会儿了！” 云歌眼一眯，介绍？ 这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一记断子绝孙脚 云歌眼一眯，介绍？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云歌已经有了一丝警惕，站在包厢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 MINI的确是说过她不会卖了她，可云歌觉得，MINI不会，不代表何凌霄不会。 “三少，还是介绍给我吧！我比郑少靠谱多了，不会糟蹋了美人！槎” 云歌看见刚说了话的不知道哪家大少爷边说边站了起来，往她这边走来，竟忽地就出手将云歌搂了过去。 “美女，别跟郑少了，跟我吧！我给你买名牌！告诉我，你要多少，才能换一晚上？” 忽地，在这位大少爷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大家都格外期待地看了过来，似乎很好奇她的价码荣。 就站在云歌身后的傅展汗流浃背。 锦少…… 注意言辞啊…… 傅展是不知道靖云歌到底在总裁眼里有几分重量，但像总裁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来说，又怎么会放任别人这样来定价自己的女人？ 何凌霄看到，靖云歌并没有气急败坏地推开刘锦，而是脑袋微微一歪，就躲开了他的轻薄。 但是何凌霄觉得，有必要的话，他要砍了刘锦搂着她腰的手！ “这位富二代大少爷，”云歌淡淡开口，“请你礼貌地拿开你的手。” “装什么……”锦少乐呵呵地凑过去，试图再偷个香，“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陪郑少的吗？陪谁不是陪？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郑少的技术是不是有我好……” 锦少说得暧昧，凑过去的脸还是被云歌给推开了。 “锦少，我要的，你给不起。” “哦？是什么？”锦少笑了，这天底下还有他给不起的东西吗？这什么女人，胃口这么大？“说吧，我给，只要你陪我，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心，”云歌修长好看的食指点在了他的胸口，“把心给我，我就陪你。” 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此时的靖云歌，妖娆得不像话，嘴角勾起的模样能把人勾得失魂落魄。 这样的靖云歌，自己竟然没见过？！ 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么放－荡！ 何凌霄已经忍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此时就把所有人给丢出去，好好让靖云歌睁眼瞧瞧，她该妖娆的对象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锦少！你这是遇上吃人心的妖了啊！” “快！锦少！把心挖出来！我们等着呢！” 是的，这里愣是一个人都没听出云歌那话真正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是在调侃锦少？ 她的意思是，给多少钱也不陪，除非你把心给我，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陪你到天荒地老又何妨？ 锦少一愣，随即也大笑起来：“有趣啊！三少真是藏了个有趣的女人！给给给，我马上给，不过我们要不要重新去开间房，让他们在这羡慕嫉妒恨啊！” 锦少一边说着，一只手在摸她的臀部，一只手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要去摸她的胸部了。 “锦少，你醉了。”云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让他得逞。 “没醉，本少爷酒量好着呢！”说罢，那手又往前蹭了蹭。 刘锦是没想到云歌会挡得那么厉害，并没放力气，这时云歌一用力推开，刘锦就没吃成豆腐。 “我说，锦少醉了！” “好了别闹了！”刘锦说着，又凑了上来，一把把云歌给抱住了。 郑少眯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何凌霄的眼是比他还眯，上下一皱都快成一条线了。 而就在何凌霄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大家忽然听到了刘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原本还抱着云歌的锦少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子孙根在地上翻来覆去，疼得满头都是冷汗。 如果大家没瞎的话，云歌刚刚那一脚利索阴狠的断子绝孙脚，他们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正是这种正面相对的方向，靖云歌一抬膝盖，正中锦少的小伙伴，紧接着就是以上的画面了。 嘶—— 傅展是站在云歌身后的，刘锦那一瞬间的表情他看得真真切切，他一中招，傅展也跟着捂住了自己的裆部，一脸自己被连带了的表情：好疼啊！ 现场的男性无一不在跟着刘锦疼，看看刘锦，再低头看看自己，些许的醉意都跑光了。 此时所有人唯一的想法就只有：真疼啊…… 锦少还好吧？这一脚，没踢坏他吧？ 关系比较要好的马上就围了上去。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你这女人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各位大少爷，我以为锦少是要轻薄我，才会下意识地用了防狼术，好像不小心踢到他子孙根了，我表示非常抱歉。”云歌微微鞠躬，看起来似乎真的在很真诚地道歉。 可是…… 不小心？！ 谁信！ “她……她……”锦少的声音都颤抖了，证明云歌那一脚实在是往死里顶的。 有人立时站起来说：“不就是个给钱就脱的biao子！你他妈装什么装？！三少叫你来不是陪我们的吗？！” 云歌朝何凌霄那边扫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既没肯定，却也没否定了他的话。 但云歌猜想，事实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何凌霄叫她来，除了要侮辱她得到心理上的快感之外，还会有其他吗？ 现在有人替他做这些事，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跳出来英雄救美？ 等着何凌霄来救自己，这样的念头，云歌根本是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云歌只是沉默，不和人争执，他们爱说什么便说吧，她听着，顶着，撑着。 只是那人说着，突然拿出一叠粉色的钱，全数砸在了云歌的身上。 纸币悉数砸到云歌之后，散开落地，场面分外壮观。 “脱！给我脱得一件不剩！多脱一件老子赏得更多！” 富家子弟出手阔绰，今天就为争那一口气。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世界上有不爱钱的鸡吗？ 眼前这个女人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只穿得体面的高级JI女，只用脱衣服就能收到这么多钱，她会不脱？！ 云歌被那堆钱一砸，只闭了闭眼，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 傅展站在那里，瞧瞧云歌那挺立毫无屈服意味的背影，再看看一群瞎起哄的富家子弟，最后再看似乎是忍不住了可偏偏在忍想要看看他家小情人要怎么对付的总裁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总裁没吩咐，他不敢动啊…… 这甩钱的明少，引起了其他富家子弟起哄，大家都在让云歌脱衣服，就等着看好戏了。 然而在起哄声中，云歌不为所动，向后面的人伸出了手。 “钱。”她忽然说。 傅展一开始没明白她要做什么，却还是乖乖地拿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放在了她手中。 云歌也不看傅展给她的是多少钱，她只是觉得傅展做为何凌霄的左右手，就算是在不明白情况的境况下，他也还是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的。 怎么说，她也是何凌霄的“情人”不是？ 只是云歌这声“钱”，在其他人看来是在要求洒很多的钱才肯脱衣服，富家子弟正准备再砸些钱去侮辱的时候，就见云歌把从傅展身上“借”来的钱以同样的方式，淡定地砸在了明少胸膛上。 所有人呆了，什么情况？ 云歌用事实告诉他们，“脱！不够我再砸！” 现在所有人是惊了，明少被那一撂钱砸得没有了反应，傻傻地站在云歌面前。 “你什么意思？”好半天，明少问了。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云歌说着，理理他的衣领，拍拍他的胸口，一脸的笑意，“真是笑死人了，就这么点我也能砸出来的钱就好意思让我脱衣服，你是太低看我靖云歌的价码还是高看自己的能力？别玩了大少爷，想要侮辱我，你也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有时间多跟何三少爷好好学习，就侮辱人这一技能来说，他何三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你要不在他那出师，我靖云歌还真真是看不上。您说是吗，总裁？” 这满口的怨气可真大啊！ 傅展想要给云歌“啪啪啪”鼓个掌，这脸打得响！ 只是末了他才想起，哎不对，姑娘你刚砸的好像是我的钱啊…… 别让她看脏东西！ 只是末了他才想起，哎不对，姑娘你刚砸的好像是我的钱啊…… 在其他人被云歌的举动看傻了的时候，傅展心心念的却是自己的薪水。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被总裁奴役才所得的钱，傅展泪流满面，却不敢弯腰伸手去捡。 要不是现在场面不合适，他真想问问看自己面前的靖云歌：姑娘，那钱你准备还的吗？ 明少做为最直接被侮辱的人，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愣了愣之后，忽地火了，直接把身上的短袖给脱了丢在地上榧。 “本少爷就真的脱了！你拿我怎么着吧！” 对男人来说，脱这么件短袖还是大丈夫的。 他还就不信了，她一个自己都要靠卖的女人，舍得往这上面砸钱？墼！ 唬谁呢！ 现场忽然传来大家的嬉笑声，谁也没想到明少居然真的脱了啊！ “我去！明少还真的脱了啊！” “明少！明少！” 现场吐槽的吐槽，起哄的起哄，女孩子们则来劲了，一边喊明少，一边有节奏地拍着手，似乎非常期待他的裸奔表演。 “真是没想到应郑少的邀来吃顿饭，竟然还能看到这么出好戏啊！今日有幸能看明少跳脱衣舞，真是没白来！” “明少，别让公主们失望啊！” “少来了你们，阿明要是对自己的身材没点信心，他敢脱？他根本就是借着这个名目要露鸟呢！”其中不知道谁笑得猥琐，“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会不知道？” “他是想……”另一人接着挑了挑眉，也笑得很猥琐。 明少看起来像是真的要跟云歌杠上了。 云歌都想不到，这个明少竟然这么厚脸皮，真的脱了。 自己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傅展一看情况越来越糟糕，忙站到云歌和明少中间调节说：“明少明少，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姑娘计较，好歹看在我们家总裁的份上，收一收，好吧？” 这总裁没发话，傅展也不敢随随便便就用“这靖姑娘可是总裁的女人”这样的理由给蒙过去。 “走开！”明少根本就不愿意算了，一把把傅展给推开，“今天这事没完！她不是爱装清高吗？我让她装！打肿脸充胖子是吗？给啊你倒是，你敢给我就敢脱！” 云歌蹙眉，再次像傅展伸去了手。 傅展看着她那一脸好像他就欠她钱一般的表情，哭都没眼泪。 “姑娘，我全给你了！” 云歌好像是不相信，斜眼睨了过去。 傅展干脆把自己的钱包都翻空了给她看，“真的啊！你看，一毛钱都没有了！” “唔……”云歌崛起嘴，好苦恼的样子，冲明少耸耸肩，“没钱了，你爱脱不脱。” 我去…… 这是围观群众的心声。 想像了太多后续的可能性，偏偏是没想到她会说了这句话！ 这姑娘到底搞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啊？ 现在是谁给谁钱谁就脱，一句“你爱脱不脱”到底是几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郑少笑得前俯后仰，拿出一叠现金朝云歌丢了过去，“我有我有，少爷给你！” 他们每人都带了不少现金的样子，估计聚在一起待会儿饭后是要娱乐一下当赌本的。 云歌接了那撂现金，把橡皮筋给解了，撒钱就跟天女散花似的，踮着脚偏要从明少的脑袋上开始撒。 “脱！脱！明少脱！” 一群狐朋狗友完全忘记了要帮锦少报仇，一群人坐着看明少的好戏了。 好看好看！千载难逢的好戏啊！ 堂堂明少居然被女人侮辱了，这么精彩的戏上哪儿看去？ “妈的……”明少也暗骂了一声，认栽，还真的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脱就脱！怕你们！” 傅展倒吸一口气，这再玩下去就要十八禁了，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啊…… 为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就先汗流浃背了？ 傅展总是觉得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心里总隐隐地不安着…… “喔——”只穿着四角内裤的明少让现场的起哄声变得更响了，不少狐朋狗友都直接来到面前，蹲在那里讨论起明少的小伙伴来。 “明少，你家二弟跃跃欲出要出来秀一秀了啊！加油啊！” “……” 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这是加的哪门子油？！ “行不行啊明少？hold不住了跟哥哥说一声，哥哥救你贞操！” “都他妈给我滚！”明少怒了。 郑少给的钱，就这么撒完了，明少怒喝一声，“脱！妈的！” 把内裤往下一扯，直接就光溜溜地立在那里，小鸟腾飞。 “哈哈哈哈哈哈我－操明少你硬了啊！无耻啊！这就硬了！你们快来看看这大家伙！” “阿明！想不到啊想不到，被人羞辱你还能硬，你有被虐因子吧？” “你们谁想来试试啊！”几人回头笑问几位女孩子。 她们好像也习惯了这样的玩笑话，非但没生气，反倒调侃回去，“谁要跟明少做啊！什么都没做就让他爽，便宜了他！” “就是！想得美啊他！你们用手帮他解决好了，你们不是传说中的互撸娃嘛？” “我们也不介意围观一下谁被爆菊的啊！” “别装了！知道你们也好这口的，都是老朋友了，矜持什么啊！” “哎哟要说帮忙解决的，眼前不是有一个吗？谁让他脱把他小弟弄硬了的，谁上啊！” 不知道谁提到了云歌，这才想起罪魁祸首是谁，纷纷抬起了头。 “咦？” 他们奇怪，是因为抬头就看到云歌撇过头没看他们，脸颊居然红透了，一脸不自在，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就算被强迫了也能淡定走出这里的霸气姑娘。 云歌还是不适应这样的场景。 她虽是千金大小姐，可因为她这不讨喜的性格，一直只有白瑶瑶这一个“好朋友”，从来没有进过这些豪门千金少爷的圈子，这样的黄色玩笑，她是没经过的。 之前一切她都可以镇定，但当她看到明少生殖器的一瞬间，果然还是觉得恶心得没办法，无法淡定了。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云歌的躲避，这对公子们来说可是个好发现！ 刚刚还跟女王似的，这会儿居然变娇羞小女生了？ 有人觉得这发现真是比让她脱衣服还让人来得兴奋一点。 “美女，来啊，明少都为你硬了，你好歹来看一下嘛！” 有人干脆站起来，一把搂过了云歌，让她看明少的下体。 明少还一幅坦荡荡的模样，丝毫不觉得丢人，雄赳赳气昂昂。 云歌躲开，那谁就用刚触碰过明少小伙伴的手要来摆正她的脸。 “别碰我！”云歌惊了，猛地后退，终于是尖叫了。 如果真的被他的手碰到了，她可能会直接吐出来。 在混乱中，云歌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个人松了手，而后自己又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被人紧紧地搂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别碰她！”何凌霄遮住她的眼睛让她往自己怀里靠，“更别让她看那些脏东西！” 感觉到怀里云歌的抖动，何凌霄有种要杀了他们的冲动。 竟然给她看那些脏东西！ 都死了算了！ 靖云歌怕了。 这次她终于像个小女人一样，会怕会尖叫，会像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这一瞬间，他体会到了自己被需要的感觉，一路烦躁过来的心情在此时竟变得既恼怒又满足，很矛盾。 “……” 听到何凌霄的声音，云歌刚刚一瞬间的慌乱竟也消失了。 比起这些她都不认识的人来说，何凌霄无疑成为了这之中最能让她安心的人。 这种安全感来得让云歌都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何凌霄还能给她安全感？ 何凌霄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在他自我感良好的时候，靖云歌会忽然推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一耳光拍在他脸颊上，并且愤怒地瞪着他：“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本来浪漫得可以的戏码一下子low到了底。 何凌霄瞪大了眼，愤怒地反瞪：“靖云歌！！！欺负你的人又不是我，这巴掌算我头上是怎么一回事？！” ＝＝＝ 总裁的杀气 何凌霄瞪大了眼，愤怒地反瞪：“靖云歌！！！欺负你的人又不是我，这巴掌算我头上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霄都傻了，怎能料到靖云歌非但没有一声谢谢，还“赏”了他一巴掌？ 所以他压根就没来得及闪。 或许某一瞬间，云歌一抬手，他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要含情脉脉地摸自己的脸。 思来想去都不会预知到那是一耳光栎。 靖云歌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之前富家少爷欺负她的帐全推到了他头上，她以为他不知道？！ 傅展其实都傻了，天底下敢甩他们总裁一耳光的，非靖云歌独有，这姑娘是有多大的胆？ 被何凌霄那么一吼，刚刚还围着云歌的那群豪门少爷已经是滚去了一边不敢招惹，还没弄清楚三少为什么会去护那个鸡的时候，却冷不防地看到她反手就甩了一耳光谢。 何其大胆！ 云歌是懒得去想那么多，刚刚被他抱着还没有感动多久，就想起这一切的这一切，是何凌霄搞的鬼，再一想自己被欺负，多半也都是因为何凌霄，所以火气一上来，就先给了他一耳光。 如今被何凌霄怒瞪了，她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样子，说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反正我也没冤枉你，不是吗？” “……” 这算哪门子不着边际的比喻！？ 何凌霄摸着自己隐隐发疼的脸，无论如何还是觉得自己这巴掌挨得有些冤枉！ 或许他很多时候是该挨打，但绝对不该是什么都没做的今天！ 起哄声在何凌霄出手救云歌以及挨了她的打的时候就停下来了，连何三少都被打了，其他人还怎么敢继续起哄。 该死的女人…… 何凌霄心里还是气得不行。 郑少也知道事情好像闹大了，自己的这群朋友玩得似乎过火了一些，忙就在中间做调解人，说他们酒量不好，其实已经是喝醉了。 大家也不想得罪何三少，就纷纷顺着郑少的话茬子，点头称是，并给云歌道了歉。 云歌不在意，这些道歉的诚意几乎就和没有一样，就当给郑少面子，反正自己气也都出了，表面上并没有吃什么亏，也就算了。 “靖小姐真是大方啊，没跟我们一般见识！”郑少笑说，“害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多有得罪，我喝几杯酒当赔罪了。” 这时，酒过三巡，郑少的那群朋友也都散了，没再凑什么热闹，包厢里一下子只剩下郑少、何凌霄，傅展和云歌。 此时云歌也已经镇定了下来，该发的脾气也该发过了。 思来想去，之前的一切事中，郑少并没有参与什么，在最后还给自己经济上的支持，所以云歌对郑少，态度比对何凌霄还好。 “郑少说笑了，有什么样的朋友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朋友的错，我总不能怪在郑少的身上。刚刚我说话是重了，有得罪的地方，我也喝酒当赔了不是。刚才郑少借我的钱，我也会想办法还的。” 云歌当然不是那种理所当然能拿别人钱当自己的花的人，豪气归豪气，豪气过后，这种现实的问题，还是该好好地思考。 傅展就坐在一边，听到这话立时就亮了眼睛。 也就是说，他的钱有希望了？ “不用不用，靖小姐也是三少的朋友，那点小意思就算是我送给靖小姐的见面礼，不用还了，”郑少倒也算大方，“我的朋友们刚才对你也很不礼貌，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认为应该替他们好好像你道歉，加上我也没有马上阻止，的确是看戏的心态，就当是赔礼道歉，希望靖小姐能收下，否则……以后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有脸出现在靖小姐面前啊！” 云歌眯眼笑，没立即接什么话。 郑少的话看似真诚。 因为她多少能感觉到，在锦少明少他们欺负她的时候，郑少的确是旁观的样子。 她想当时大家都很好奇她会怎么做吧？ 现在郑少对自己那么客气，是因为刚刚何凌霄出手帮了自己，所以现在在他眼里，自己并不是什么凌云的普通员工，更是何凌霄的“朋友”？ 而且从刚刚明少他们口中知道，这一顿鸿门宴，的确是何凌霄把自己找来的，很大可能性还是要将她介绍给郑少…… 反正这些豪门阔少的确钱多得没处花，既然他这么大方，云歌也就不跟他争了：“那就谢谢郑少了，郑少这个朋友，我交了！” 何凌霄有心拉她来做公关？ 那她就做！ 这其中有多少赌气心里，云歌自己都不知道。 “真的吗？”郑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那么顺利，在明少他们那么欺负了她之后，她还是愿意原谅自己和自己做朋友，感动得没办法啊！ 云歌往何凌霄那里扫了一眼，忽地撑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累地说：“头有点疼……郑少，时间不早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何凌霄夹菜的手忽然一顿，手上暗暗用了力气自己还没发现。 傅展站在一边看得汗流浃背，总裁……你再用力，鲍鱼都要给您分尸了…… 可真别扭啊！ 如果在意，开口阻止啊！做出一副自己无所谓的样子做什么？ “好啊！”事情比郑少想得还要没有阻碍一些，满口就答应了！ 送美女回家，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云歌说着，已经站了起来，这时晕乎乎地晃了一下。 何凌霄当然以为她是故意的，但其实云歌是真的头晕了，昨晚通宵，自己的身体真的有些支撑不住。 邹郑刚好站起来，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云歌。 “没事吧？” 何凌霄差点将筷子都掰断了。 装！靖云歌你装！ 她就是故意气自己！ 郑少就这样抱得美人归，忙不迭地要向何凌霄道谢：“谢谢了啊三少！改日我再请你吃饭！” 云歌也依然气死人不偿命地冲何凌霄笑了一下：“我也谢谢三少，给我介绍像郑少这么好的男人。我们走吧郑少。” 郑少搂着云歌刚出包厢，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似乎某人怒掀桌椅的声音。 “咦，里面怎么了？”郑少回头。 “三少醉了呢，”云歌说，“不理他。” 现在云歌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人走出了桃朵会所。 …… 嘶…… 傅展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心想总裁这是何必呢…… 跟人小姑娘置气了，非要介绍给别的男人，这下好了，红线牵成功了，自己又在这边发脾气…… 你要敢介绍，你有本事别生气啊你？ 当然，傅展才不敢把这话当着何凌霄的面说出来，自己的命可没有靖姑娘那么大，扇了他一巴掌还能安然无恙…… “总裁……为什么不告诉靖小姐，锦少明少他们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啊？” “我不是说了吗！？”何凌霄怒，“你没看到那个可恶的女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的样子？！那个死女人，她被邹郑带去卖了都还傻呵呵地给他数钱！” “……” 汗…… 总裁，你那算是哪门子的解释啊？人姑娘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倒是说清楚啊？ 你就说你只约了郑少来，什么锦少啊明少啊，千金小姐啊，你都是不知道他们要来的，跟你压根没干系，这么一解释，人姑娘还会误会你吗？ 这别扭孩子哟…… “总裁……要不……我还是找个借口把靖姑娘给找回来吧？这人要是给郑少带走了……这……” “别管她！”何凌霄踹开已经翻了的桌子，坐在沙发上总算是镇定了一些，“我看她靖云歌明天会不会来跟我哭被欺负了！瞎了她的狗眼！” “……” 总裁，到时候您别哭才好。 傅展腹诽，脸上却是遵从的笑容，“是，别哭别哭，靖姑娘真是不知好歹，总裁英明，千秋万代！” “滚！”何凌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谁让他把穿职业装的靖云歌带过来了？那该死的靖云歌连自己都能诱惑到，更何况是花花公子邹正？他不懂自己什么意思吗？他不会把靖云歌打扮成乡野村姑送过来吓死邹正吗？ 做为自己的左右手怎么能这么不明白事理？！ 傅展恍然后退了一步，略汗。 他怎么好像感觉到了总裁热腾腾的杀气……？ 做我女人！ 一出了桃朵会所，云歌回头一看，何凌霄并没有追上来。 此时郑少正在说：“想去哪里玩？” 郑少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会所的门口，亮闪闪的大红色。 云歌看着那车子的颜色愣了愣。 这些大少爷喜欢的都是这么风SAO的颜色吗榧？ “怎么了？”郑少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车，还骄傲地抬头，“是不是喜欢这车？好眼光啊，这可是限量版！全球就那么一百辆，最近刚刚入手，运到还没几天呢！” “……”云歌微笑，“郑少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限量版垆？ 真的很抱歉，限量版之类的东西别说她一直不感兴趣，但就这限的量来说，何凌霄所有的，比这更值钱，她都见怪不怪了，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郑少看了半天没在云歌脸上看到一般女人那种惊讶喜欢到尖叫的反应，着实愣了愣。 三少有没有骗他？ 他怎么觉得，上当了？这姑娘哪有一点爱钱的样子？ 糟糕，她要是不爱钱，他怎么讨好她？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一般般吧，”云歌说，“大红色也太SAO包了。” “……” 云歌笑：“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你没听错，心碎了……”郑少捂着自己的胸口。 SAO包！ 他费尽心思将车买到手，自己的满足感都还没有多少，被美人一句“SAO包”给概括了，心能不碎吗？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去买！”郑少豁出去了，今天非得博美人喜欢不可。 “正常点的。”云歌淡定地说。 “……”什么叫正常点的啊…… 他这车不正常吗？不正常吗？啊？ 郑少听见自己脆弱的心碎得七零八落。 “那郑少你先去买正常的，我先回去了，这么***包的车……”云歌为难地瞧着，“你懂的郑少爷……你会勉强我吗？” 云歌问得很礼貌。 好歹这人半小时前还给予自己经济上的支撑，在明少那占了便宜，云歌自认为就算是陪他坐这车兜一圈，也是不过分的。 “不会不会！”郑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怎么会勉强你呢！那就不坐车了，我陪你浪漫地散散步怎么样？” 云歌捂着脑袋，“唔……郑少，我头有点晕……昨晚通宵工作，实在是有点支撑不住了，我能自己打的回去吗？浪漫的散步之类的，郑少要不找别人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郑少，不麻烦你了，你是大忙人，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我不忙我不忙！为了送你安全到家，我就是丢了几千万的合作都没关系！” “我说，不——用——了！”云歌还是笑得很恬静，“不方便，能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让他送自己去哪里？ 海景别墅？暴露自己是何凌霄包养的小“情人”？还是回靖家，让杨蓉抹黑她，说她水性杨花背着何凌霄和别的男人花前月下？ 其实杨蓉怎么看她，云歌是无所谓的，但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误会自己什么，造成家里的不和谐。 “呃……”郑少愣了愣，“那，那你回去吧……小心安全啊。” “谢谢关心，郑少爷真是个好人。” 郑少乐死了。 直到云歌坐上的士，郑少才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他是个好人？ 他是被发好人卡了吗？！ 啊不要啊！他还没开始追呢！ …… 云歌又没回海景别墅。 近来夜不归宿越来越多，何凌霄都已经习惯了吧，再多这一次也无所谓了。 何况她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要把她献给郑少吗？那她就真的玩一晚上的消失好了，自己的妻子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她倒要看看他何凌霄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假的无所谓！ 路上，苏素素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大家都已经回家了。 云歌不在，吴丽娜就没有了留下她们的必要。让她们对自己有所怨念，这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她们都回家了，云歌也就放心了。 的士在靖家别墅门口停下，付了钱下车，抬头就发现家外的郁郁葱葱的树下靠着一个人。 云歌心里一晃，还以为是什么跟踪狂。 后一想又不对，她是坐的士来的，就算有人想跟踪也不会出现在自己前面。 更不可能是特地蹲点，她不常回家，要蹲点也应该是在海景别墅蹲才对。 那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两手的袖子被卷到了手肘处，减了几丝严谨的味道，变为休闲，修身的牛仔裤配板鞋，整个装扮看起来就很休闲。 他仰着头，似乎是闭着眼睛靠在树杆上，因此并没有发现云歌的存在。 云歌在马路这边，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但是他双手插兜单脚踩树杆的姿势勾起了她脑海里很多的回忆。 这样一个熟悉……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轮廓，让云歌的思绪飞得远了很多。 她不自觉地向那抹身影走去。 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云歌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白泽？ 云歌发愣。 又是这个名字…… 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人，总是他…… 白泽也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云歌向这边走来，大概是以为她还没认出自己，于是收了姿势转身要走。 “白泽！”云歌见他要走，鬼使神差地就喊了出来。 自从上次意外碰到他之后，云歌就已经好些天没见着他了，就是媒体上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身影。 他所在的风娱公司前天发布消息说，白泽生病了，要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出席什么活动。 云歌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你跑什么？”见白泽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云歌这样说道，“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我举报影响了你天王巨星的名誉，所以要跑？” 白泽停步，背对着云歌，苦涩地笑了。 明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啊…… 偏偏还是会上当。 白泽停了步伐没走，只是同时也没有转过身去。云歌心想自己既然已经奇怪地把他喊住了，自己也走到马路中央了，干脆就朝他走了过去。 “我前几天看娱乐新闻了，风娱公司说你生病了，没事吧？” 刚刚不太友好的开场云歌已经直接丢掉，当自己没说过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胃痛的样子，心里猜测风娱公司说的生病是不是就是这个？ 像他这样每天通告爆满的大明星，能偷得一日闲就该乐了，公司难得因为他生病就放他这棵摇钱树几天假，他不好好待在家里休息，来这里干什么？ “反正死不了。”白泽哼唧了一声，跟蚊子一般的声音，像小孩子一样的闷哼。 “……”云歌深呼吸一口，“白泽，其实我本不该管你的闲事，我们好像是没什么关系的，你是大明星，我是小人物，更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但我觉得……你对我总是有敌意，可是我想不明白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能不能直接跟我说？如果真的是我错，我跟你道歉都可以，别总是说话阴阳怪气我欠你似的。” “你本来就欠我！”白泽怒着声，人也转了过来，愤怒地看着云歌。 “什么？”白泽回答得太快太急，云歌愣了一下踩明白他是在肯定，“就因为接机那件事？就算是那件事，那天晚上我也已经帮你按摩了那么久……” 她更因为这件事被何凌霄误会，被他和季薇联手欺负，之后还狼狈地被赫里斯先生撞见，这一切他又知道吗？ 她因此受的苦和委屈，是他和季薇走些冤枉路能比的吗？ 只知道拿自己那点事跟她较劲到现在，她都从来没跟他计较过这些事！ 云歌想着，差点就想对他哼哼了，不过最后还是没好气地说完了话：“不管怎样我都已经还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泽盯着她看了几秒，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我女人！” 云歌愣了几秒，“……诶？” ＝＝＝ 预告一下，下星期会有一天大更，我去存稿～！ 不怕他们混账，就怕他们混账起来很认真 白泽盯着她看了几秒，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我女人！” 云歌愣了几秒，“……诶？” 云歌可以说是呆了。 白泽……他说什么？ 云歌大脑里的记忆迅速地在后退，搜寻着白泽说话之前的情节，刚才，她是说…榻… “你不是问我还想怎么样吗？做我女人，我就不再争对你！” 是了！是因为这个才会扯到这上面来的。 而此时，云歌先想的还是：看吧！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他在争对她了彪！ 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不是吗？ “别开玩笑了白泽……”解除尴尬也好，装傻也罢，云歌无奈地笑着，“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开这种玩笑……” 就算是那天晚上，白泽对自己出言不逊，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 他拿钱来侮辱自己，说她是为钱卖的女人，她也只是在那一瞬间心里不舒服。 仔细想想，也不算是在生白泽的气吧，否则自己之后几天为什么还会想起白泽，去猜测他的胃病好了没有，以及在今天“偶遇”的情况下，还若无其事地喊住他？ 是，白泽有时候是很讨厌，说的难听的话也并不比平时何凌霄少多少，但她总还是觉得白泽和何凌霄是不一样的。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不知道。 只是不论怎样，今天这个“玩笑”，是无论如何都开不起的。 “我没有开玩笑！”白泽很严肃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 “……” 云歌现在怕的就是这句话，和他的表情。 她不怕白泽讨厌她，和何凌霄一样欺负她用言语侮辱她，那些她都可以视若无睹，她怕的，是他们的认真。 她很奇怪地了解白泽，他和何凌霄的性格有些像，像他们这种人，一旦认真起来，就真的要麻烦了。 不怕他们混账，就怕他们混账起来很认真！ 云歌是真的有点怕，和之前看到明少奔放裸奔的时候一样，有点怕怕的，并且她将这种怕表现在了脸上。 伴随着白泽的严肃，云歌后退了一步，似要逃。 白泽不准，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让你很害怕？” 这更像是质问的口气，像是非要在她这听到个说法或者解释一样。 有时候换一种思路，什么复杂的都不要想，只要将这样的情况解释为“被表白”，就能盖过一切了。 可即便是这样，云歌也还是无法接受，所以她只能去想，或许自己就没有好命？ 哪有人反倒习惯别人都对自己粗言粗语，呼来喝去的？ “是，”云歌想了想，还是和他实话实说了，“我害怕，所以白泽，你能放手了吗？” “不放！”回答云歌的，是白泽坚定的声音，“我今天就要一个答案！” 云歌试着小躲，可惜并没有成功。 “你要我给你什么答案？白泽，大明星，你有你的风光生活，我们两个也只是几次为数不深的接触而已，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念头的？我哪儿好了让你看上，我改还不行吗？” 云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了，怎么会让白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算一算他们的见面次数，就算是普通人的相遇，他对她的好意也来得让人意外了点。 “全部，”他说道，“全部你能改吗？” 他是吃定她改不了。 靖云歌如果改了，她还能是靖云歌吗？ “……”她不确定今天白泽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尽量地躲避着，“别玩了，放我回去吧。” 她招谁惹谁了？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没在玩！靖云歌，我认认真真在和你说，你却认为我在玩！你看我的样子，有几分是在玩的意思？” “……” 云歌蹙眉。 正是因为连半分的玩笑意味都看不到，她才更怕。 她对这样的认真感到害怕，正是因为穆世清曾经给过她相似的感觉。 她是很抗拒这种认真到执着的体会的，她不想世界上再出现第二个穆世清，她输不起！ “靖云歌！你看着我！”白泽好像生气了，用力地一拽她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拉扯。 云歌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拉了过去，撞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的力气对云歌来说依然大得不像话，她连抵抗都做不出来，就被白泽死死地扣在了怀里，任何的挣扎都成了无果。 云歌被迫地与白泽对视，她看到了他眼中渴望到近乎疯狂的欲求。 穆世清……穆世清…… 看着眼前的白泽，云歌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的只有这三个字。 为什么…… 她总是会在白泽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云歌的双眼渐渐地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挣扎不成功，没办法挣脱他的桎梏心里闷了，还是因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种相似酷似的表现和气息，让她想起了那个人，所以心里不好受。 大概是看到她眼底的泪光，白泽的力气放小了，终于是没把她手臂捏断。 “我再说一次，做我女人！” “哪种女人？”挣扎无望，云歌干脆放弃了。 “什么？”白泽没反应过来。 “我说哪种女人？”云歌重复，“你不是知道我是什么人的吗？被上司包养，为钱出卖自己，潜规则上位……在你眼里，我难道不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形象吗？这么糟糕的一个女人，你要她干什么？” “我——” “白泽，”云歌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种话，我能当你是醉了吗？或者是病糊涂了？你明明应该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大明星，怎么能跟我这种平凡的人有什么牵扯？” 白泽急了，手上又用力，“你要我怎么办！靖云歌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变成这样——” 那种嘶吼，让云歌的心里更难受。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具体在难受些什么。 她不管自己手臂上的疼痛，镇定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可是白泽忽然顿住之后就没有再接任何话，双眼充满了血丝，有些恐怖地盯着她看。 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偏是要忍着不开口。 他没有接下去说，所以云歌继续。 “白泽，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好像对我对何凌霄都有敌意，或许是何凌霄对你做了什么，所以你也处处争对我。你要我做你的女人，是要借此来打击何凌霄吗？” 不能怪她这么想，白泽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可是有时候比如说现在，他却是不理智的。 他的不理智出现得很奇怪，偶尔一瞬间就被刺激了，然后爆发了，做一些她并不能理解的事。 “他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白泽说得低沉。 “你要给我多少钱？”云歌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她不在乎伤自己更多，但如果能借此逼退白泽，这伤受得也就值了。 “你是要买我对不对？你要从何凌霄手中把我买走，让我变成你的女人吗？”她眼底的泪光依然，“对不起白泽，我所能理解的‘女人’，就只是这层意思而已，情人，变成你独享的情人，伺候你，让你爽是吗？可如果只是这样，对我来说有什么改变？——唔……” 云歌的话，被突然的撞击给打断了。 白泽竟用他的额头突然撞向了她的额头，“砰”的一声就跟撞西瓜似的。 撞完了，他所有的力量几乎都靠在她身上，声音低沉，并伴随着几分痛苦：“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云歌怔了怔，除此之外，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能怎么办……”这是大家“公认”的，她在何凌霄眼里本就是这样的人。 何太太吗？别说笑了，谁会承认？ 这个世界上认为她是何太太的，恐怕也只有她爹地一人了。 “有办法！”他坚定地说道，“和何凌霄分开，跟我在一起！” 你……认识穆世清吗？ “有办法！”他坚定地说道，“和何凌霄分开，跟我在一起！” 白泽说得很认真。 云歌此时有些镇定。 知道自己无法挣脱他的桎梏，也就没有再做什么徒劳之功。 “不可能的，”云歌说道，也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白泽，我之前说的话你记得吗？何凌霄的势力比你大，你只是明星，他是钱权都有的何家三少，何家的门面比你广，和他争，你没有胜算。榻” 她对白泽，谈不上讨厌，即便是今晚的他很奇怪，甚至是之前羞辱过自己，但云歌对他，就是没办法讨厌起来。 所以她不希望白泽卷进她和何凌霄之间的事。 何凌霄那个人，自私自利，又狂妄自大，他想做的事，谁能阻止彬？ 万一惹怒了他，他在背后动手脚，堵白泽的路，怎么办？ 白泽只是个大明星，有些时候还要看别人眼色，他有钱，却无权，和何凌霄斗？他要赌上自己大好的前途吗？ 就为了她？有必要吗…… 云歌不认为自己可以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并且，她也不想。 如果是她害得白泽一无所有，她拿什么去偿还他？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输是赢？”白泽将她压在了树杆上，整个人压着她，不让她动弹，“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怕什么？” 云歌想问你的事业呢？ 到嘴边的话就被白泽给堵了回去。 白泽将她扣在自己和树杆之间，不放过她，攫着她的嘴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香甜。 云歌根本躲无所躲，扑面而来的都是白泽身上的玫瑰香。 他比女人还香，浑身散发着迷惑人的气息。 对他的侵袭，云歌没办法避开，也无法挣扎，自己被他精壮的身体压制着，双手的捶打推搡皆是无用，根本就没办法推动他分毫。 白泽没有过多留恋她的唇瓣，一会儿急着闯进了她口中，与她厮缠。 云歌躲，他就追，誓不罢休。 呼吸因此而变得紧促，白泽低喘着气，云歌则险些窒息。 这是他窥觑已久的唇瓣，很早很早，就想像这样不顾一切地侵占她的美好，想撕烂她的衣服，让她变成自己的。 此时此刻，他甚至就想在这里占有她，那种念想变得越来越浓郁，逼疯了他。 靖云歌……为什么偏偏是靖云歌……她是要逼疯自己才罢休吗？ 只有她，能逼得自己走投无路。 云歌在挣扎中，感觉到了他腿间的炙热，知道再这么下去，事情就变得糟糕了。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这点她早就已经从何凌霄那得知。 就连对自己憎恨的他都能和自己有性无爱，更何况是白泽。 云歌自认为长得并不寒碜，也属于美的范畴，能让男人有冲动也不奇怪。白泽的反应证明了她并不是没有女性的魅力的。 云歌以为今晚要完了，她的力气在白泽看来几乎就像没有一样。 然而白泽却忽然放开了她，喘着粗气，失去了力气似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靖云歌，总有一天你会把我逼疯的！”他趴在她身上，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要下地狱，我会拉着你陪我，别想逃！” 云歌此时依然是愣怔的状态，白泽重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知道自己推不动，索性什么都没做。 他看来是放弃了，不准备再侵犯她。 云歌也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明白白泽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不逃。反正我也是迟早要下地狱的人。” 云歌并不知道，对白泽来说，她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承诺，让他混乱的内心逐渐地安静下来。 他算是彻底地放开了云歌，转了个身，顺着树杆滑下，懒散地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脑袋抵着树，深呼吸了一口。 “病糊涂了。”白泽忽然说道，在解释刚才的行为。 他忽然变了个样，对云歌来说，又变得正常了。 如果是刚才那个白泽，真是拉着云歌一起去死都做得到。 很奇怪的，云歌也没有心生什么厌恶他的情感，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白泽，她只是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还不跑吗？”白泽开口说。 刚才他对她可是无礼至极，聪明的话应该趁他现在理智还清楚的时候，赶紧跑才对。 “还是说我没有进行下去，让你很失望？”白泽冷哼了一声，“我就该办了你，再丢钱走人，我也算嫖过你！不便宜何凌霄一人！” 反倒是这样的白泽，让云歌彻底地松了气。 对啊，就应该是这样的他，才是自己脑海里一直所存在的白泽的形象啊。 人面，兽心。 在人前是粉丝心目中温文尔雅的邻家大哥哥，在她面前则化身为发情动物，总是要咬她，侵犯她。 仔细一想，几次见面他不是从言语上调戏自己就是真的强吻她、侵犯她，从不让她好过。 然而无可奈何地，对白泽，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总能在他身上看到穆世清的影子。 “我只不过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值得你花钱吗？”云歌习惯了自嘲，“你倒不如多花点钱，去找个雏儿，也比我好吧。年轻，嫩，青春，可爱……” “别说了，”白泽的声音变得沉了，“放过你就马上给我滚！” 明明家就在前方，云歌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与他挨得很近。 云歌扭头，看着他笑容恬静美好，就好像他们刚才的不愉快不存在一般。 “你的粉丝那么多，喜欢你到疯狂的小妹妹也是数不尽，只要你笑着朝她们挥挥手，她们就会过来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么奇怪的话？明知道我是何凌霄的人的吧……而且我这人很不讨喜，身边人都不喜欢我。还是说，你就是喜欢与众不同一点？” 明知道白泽是火，接近就会被灼伤，可是她还是想要再离他近一点啊…… 她想知道，白泽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和穆世清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或者…… 其实是穆世清从地狱回来找她复仇了。脑子很乱很乱，看见白泽，她越来越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探索他身上的秘密。 “我说过了，病糊涂了。你说得没错，我也不喜欢你，你这个人太高傲，却又可以为了钱出卖一切，我讨厌这样的女人，厌恶到心里。”白泽说得没有语调。 “哦。” 云歌应了一声，靠在树杆上，笑容收了起来。 这个评价还真是熟悉啊。 现在的云歌，已经可以做到对讨厌她的人真诚地说一声“谢谢”了。 我讨厌你。 哦，谢谢。 并且还是面带笑容的。 这是这三年来，何凌霄一手训练的结果，已经对这两个字无感到没有反应。 相似的议论，她听过太多，有时候云歌自己都认为，靖云歌本来就是爱钱的女人，潜移默化地接受着大家对她的评价。 因为这种不想和人计较的性格，真正的靖云歌是怎样的，或许再过几年，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白泽转头，在月光下看着她那张柔静的脸，无言。 时光荏苒，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过去了几分钟，云歌看着他们面前自己家的别墅，打破寂静。 她问，“白泽，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吗？” 他在树下等她。 白泽转回视线，淡然地回了两个字：“不是。” 他说不是，云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路过也太巧了，并且在路过之后还抓着她说这些让人奇怪的话吗？ 可如果是假，他真的是来找她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家在这里？ “白泽……是你的艺名吗？还是真名？” 她对大明星之类的人不敢兴趣，在接触白泽之前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是艺名还是真名，她不可能知道。 “关你什么事。”白泽在一秒的停顿之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云歌转过头，看着白泽的眼睛，犹豫了很久说，“白泽，你……认识穆世清吗？” ＝＝＝ 网速不好，发到现在才更出来…… 18号大更，我去准备稿子！ 她是不是犯贱？ 云歌转过头，看着白泽的眼睛，犹豫了很久说，“白泽，你……认识穆世清吗？” 云歌试图从白泽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但事实上，她盯了几秒，白泽大到动作小到表情眼神，都没有什么甚至是细微的变化。 白泽摇头说：“不认识。” 月光皎洁，云歌借着月光打探着白泽的脸，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榻” 她忽然间想起，杨晓给她的资料上写着，白泽是影视歌三栖发展的，是个全能艺人，他会很多东西。 探究这个问题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 其实也是自己太傻吧，穆世清已经死了，是有多扯，他才会像热血动漫里的人物一样还能和恶魔达成契约，从地狱回来复仇彪？ 靖云歌还欠穆世清一声“对不起”。 那时候，她想至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只是这样的机会，穆妈妈并没有给她。 “不管怎样，我就当你是路过吧，不早了，我回去了。”云歌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细尘，面向靖家别墅。 至于白泽今晚的异常，她选择同意他的解释：病糊涂了。 只有这样，才不用去想太多，也不用在意什么。 白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何凌霄不爱你。” 他想趁着脑子糊涂，多说一些什么，做一些原本自己本不应该做的事。 他淡淡的没有语调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 何凌霄不爱靖云歌，这是除了靖江之外，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天底下只有她爹地才会认为，何凌霄与她日久生情，即便以前不喜欢，可这三年的相处也足够让他喜欢上自己。 “……没什么。”白泽却不说了，又放开了她。 她说过的，她和何凌霄的事，不用他管。 云歌没跟他讨论何凌霄，而是回身看了他几眼，忽地蹲了下去。 她去触碰他的手，这次轮到白泽躲。 “别动，”云歌说，“白泽，你的手有点烫。” 这是刚刚他抓着她时给她的感受。 云歌说着，手又探上了他的额头。 果然很烫！ 之前他轻薄她，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只是那种情景下，根本就不是下意识不下意识的问题，谁都会认为他浑身烧的是欲火。 原来他真的生病了，不是风娱公司对外宣称的官方理由，亦不是白泽给自己的流氓行为找掩饰的借口。 “你是不是发烧了？”她问。 “……”白泽没答。 发烧。 如果不是因为发烧烧得脑子糊涂，太多事都不想去想，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的地方，可是他还是回来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得到的地方，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这里。 只是他想不到，靖云歌会突然回来。 云歌抬头看了看还亮着灯的别墅，猜测父亲和杨蓉应该还没睡，再转头看脸颊泛红的白泽，下了个决定。 “我送你回去吧。” 白泽抬头眼中多少有些惊讶。 自己刚刚差点就强上了她，她还敢孤身一人送他回去？ 白泽冷笑一声：“靖云歌，你到底是真的对谁上了你都无所谓，还是以为我发个烧就不能耐你何了？敢送我回家？大街上我都想撕烂你的衣服，更别说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了我家，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 “呵，随便你吧。” 云歌无所谓的态度才叫人恼火。 她已经不管白泽说什么，在路边等了会儿，拦下了的士。 云歌去扶白泽，后者有些恼怒：“靖云歌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我就是一只手都能捏死你，以为我发个烧就真的不能对你怎么样了吗？别无视我的话！” “师傅，帮个忙扶一下，他发烧了。”有个人完全无视了大明星的话。 她可不想送这个大明星去医院，必定会引起交通堵塞的。 季薇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仍记得那晚的季薇效应。她不想到时候有人一喊“白泽”，自己被误会成什么“白泽的女朋友”，有什么困扰。 更可怕的是，如果有疯狂粉丝的存在，自己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胁了，太不划算。 的哥刚要下车，白泽却自己乖乖地进去了，云歌也钻了进去。知道他住哪，直接就报了那栋别墅区的地址。 “那里住的可都是有钱人啊。”的哥感慨道。 的哥一抬头看后视镜，发现两人都不见了，还以为半夜遇上了鬼，心里疙瘩了一下，不过没几秒就听到后面的动静，这才知道两个人是为什么不见了。 白泽胆大妄为，就是刚刚在大街上，一个冲动果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更何况现在在的士上，就更不知道“怕”为何字。 靖云歌自己送上门，他为什么不要？ 云歌上车之后还没坐稳，人就被白泽一个饿虎扑羊，直接按到在了座位上，只差撒点调料就开吃了。 “你其实很想我这样对你的是不是？是不是何凌霄很久没碰你了，冷落了你，你很寂寞，所以想男人了？”白泽的气息离得很近，“自己追上来，一定要跟我回家，你的意图太明显了，我成全你！” 的哥心里一疙瘩，糟糕，什么情况？ 这事自己管还是不管？听上去女方像是自愿，可男方说话又难听…… 的哥只能猜出是三角恋，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的性质，是“发生性关系”，还是“强行发生性关系”，这关系到是他在管闲事被人白眼，又或者是见义勇为被感谢。 好半天，他并没有听到女方的回答。 面对白泽的再次变脸，云歌认命地闭眼，竟然是连最初的挣扎都没有。 她能怎么办？ 她没办法丢下生病的白泽一人回家，怕他一个人病死在家里，可她同时又无法阻止每次白泽变脸之后对她的意图侵犯。 自己是不是在犯贱呢？ 又或者如白泽所说，她真的想和他发生性关系？ 哪有人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强行按倒之后，明知道单独相处会很危险，却还是要在夜深之时坚持送一头饿狼回家的？ 日后就算真的闹上了法庭，这个理由也会被被告律师紧紧地捏在手里。 “对不起。” 看着云歌眼角隐隐的液体，他怔了怔。 白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从她身上爬起来，靠在座椅上，使劲地敲几下，揉几下……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说出来的话总是伤得她不行，他不想这样。 白泽有点累，脑袋往后靠，坐得离云歌有点远。 “没关系。”云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端正地坐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的哥表示惊奇了。 如果这两个人是男女朋友，那真的是他见过的最诡异的男女朋友…… 刚刚都是在干什么啊？ 他们用意念做完了所有事吗？ 路程不太远，的哥没有机会去问他们什么关系，他们就下车了，白泽付了钱。 保安认得白泽，对他点了点头说：“白泽先生，回来啦。” 保安又看到他旁边的云歌，奇怪地“咦”了一声，“是你啊。” 那天云歌跟保安磨了好久，本就长得漂亮，时间间隔也不是太久，会记得她也不奇怪。 “你嘴角破——”保安条件反射地指着云歌的嘴唇就说，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马上止住了。 保安会认得天天在这里出入的白泽，当然是因为自己女朋友的偶像就是他，所以他也知道白泽是单身的。 这么看来…… 白泽是交女朋友了吗？ 白泽回头，这才注意到云歌的嘴角被自己咬破了，看着她破唇的样子，好笑地扯动了嘴角。 那是他留下的印记。 云歌刚好看到他的笑容。 没有装作，没有讽刺，也没有其他意思，纯粹地想笑而笑。 云歌承认，她喜欢他这么明媚的笑容。 当着保安的面，白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草莓图案的小创可贴，撕开，贴在了她的破口处。 云歌看着那草莓创可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白泽轻柔地说：“少吃点上火的东西，嘴唇都破了。” === 上章忘了说了，上上章，云歌收到素素的信息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还没买手机……我困迷糊了，没注意！V章不能改，这里提一下，大家知道一下就好啦！ 顺便P个S，哭一个，上章也打错了……不是18号大更，是28号，下周三…… 困迷糊的人伤不起，凌晨三点就熬不住了 所谓生不如死 云歌看着那草莓创可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白泽轻柔地说：“少吃点上火的东西，嘴唇都破了。” “……” 其实已经这么明显了，就不要再说这么容易被人拆穿的话了吧？ 云歌看向保安，他哪里有一丝相信的神情？反倒是一脸“哦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乱说的”这样的表情。 白泽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榭。 “我知道的，”保安笑说，“我连妹妹都不会告诉！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句话可信吗？ 从保安的口中得知，他有个妹妹，并且是白泽的粉丝垆。 只怕…… 不会说出去，最后风声还是会泄漏出去的。 白泽笑了一下：“知道得太多总是不好的。” 云歌觉得，普通的娱乐八卦新闻，硬是被他们两个演成了无间道一般的气氛。 保安大哥点头称是，白泽就没再说什么了，走进了别墅区。 云歌跟着进去，保安大哥还给她打气说：“加油啊，这条路不好走，喜欢白泽的姑娘太多了，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就不要放弃，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的。” 云歌认为，和保安大哥解释也是纯粹浪费口舌，这种事反正有口说不清，干脆什么都没说，笑了笑，就进去了。 白泽进了屋，云歌追上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再次走进这里，让她想起了那天来这里时，白泽是只围了一条浴巾站在门口的。 很健康的小麦肤色。 白泽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懒散地靠在自家沙发上，说道：“还不进来的意思，是要我向上次一样脱光了迎接你进门吗？你有钱的话我考虑一下，不能白脱。” 云歌无奈，走进来把门给关了，并说：“哪门子脱光？我记得没错的话也只露了两点而已。一个大男人，不要总是计较这些小事。”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满意看到的并不是全裸？我想了想，如果有人伺候更衣的话，你把我脱光了，我就勉勉强强让你观赏一下也行。” 云歌回头，冲他僵笑了一下：“不勉强你了。” 他的口吻真的是有够勉强的。 她是求着要看裸－体吗？ 算了吧…… 云歌相信，男人不管表面上有多绅士多风度，只要脱了衣服就是禽兽。 她也相信，他们并不会介意在异性面前赤身裸－体，从以往至今她遇到过的男人来说，每个人的脸皮都厚得犹如一道城墙。 她不知道白泽的脸皮究竟有多厚，但就冲他乐意脱的表现来看，让他在自己面前脱光光走来走去，根本就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程度。 明少的生殖器依然在脑海里闪现，白泽要是再没脸没皮地给她来一下，她今生都会有阴影的。 男人……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雄性生物！ 白泽……果然不是他吧…… 穆世清是不会对她说任何下流的话的，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念想，可他对她保证过，在她没有同意之前，他不会要她的身体。 云歌当时也是大学里出了名的冷美人，虽然性格不讨喜，但人长得美，身材又好，暗地里暗恋她的男生也不少，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所以冷美人有了男朋友这样的事是人尽皆知的。 有人甚至开出冷美人是否还是完璧之身这样的赌局。 那时候有些人说女神依然是女神，也有些人说女神已不完美，初夜已破，纯情女神之名不复在。 云歌现在想想，传自己被破处了的，一定是女生，而这其中有没有白瑶瑶，她也无从得知了。 白泽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云歌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很烫，烧得还挺厉害的。 “你都烧成这样了，风娱公司都不知道吗？他们就不怕你一个人在家烧死了，没了你这棵摇钱树？” 一般来说，像白泽这样的大明星生病了，公司上上下下都应该围着他转才对。 什么助理啊，经纪人啊，之类的人应该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他身边。 他倒是清静，屋子里任何公司里的人都没有，大晚上还顶着烧出去吹风，这是找死吗？ “呵，人哪能那么容易就死。”白泽的声音冷冷的。 云歌就像个小保姆一样，帮他收拾着客厅，刚捡起不知道是掉在地上还是被他丢在地上的抱枕，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就怔了怔。 曾经……她也以为一个人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很快你就会发现，世事无常，有时候一睁一闭眼之间，有的人你都来不及和他道别，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何太太，你觉得是死了难受一点，还是生不如死难受一点？”白泽又问。 何太太…… 这一声“何太太”还真是够讽刺啊。 白泽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不好过了，就和何凌霄一样，连名带姓吼着叫她，有时候错觉了，还会以为“靖云歌”这三个字是什么人神共愤的叛国者名字似的。 以前白泽尚且叫她一声“靖小姐”，还可以听听，但这声“何太太”就纯属嘲讽了。 谁不知道她靖云歌是何凌霄的小情人？ 又有谁知道，她其实就是“何太太”。 她当然知道白泽不可能知道她是何凌霄的妻子，所以这三个字在她听来只有苦涩。 云歌没答，白泽也不管她，自己答了说：“当然是生不如死对不对？死多好，眼一闭，尘世间的烦恼就再也不知晓，有的人怎么样了，也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何太太一定没体会过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云歌顿了顿，说，“怎么没有，我现在就挺生不如死的。” 这就是何凌霄的目的了，磨着她，要和她蹉跎到死。 这种折磨，是心理上的。 “你也只是说‘挺’，这就说明了，在你心目中，还不到真的生不如死的地步。否则，你是不会用到这个中庸词的。” 白泽就像个孩子似的，转了个身体，双脚倒挂在沙发背上，脑袋悬空，整个世界旋转，倒着看云歌。 “……或许吧。”她承认他说得对。 如果一个人真的觉得自己生不如死了，能有死的机会还会苟且偷生吗？至少云歌觉得，自己的生活再糟糕，她也还没有到想死的地步。 白泽说：“生不如死，是你每天睁眼闭眼都想死，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种死法，但是你却没有办法死。你很痛苦，可你不能死，你就像置身于十八层地狱一样，每天都在回顾以往那些令你痛苦的回忆。你的心底会很憎恨一个人……你无比想拉他一起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后来你不再想死，但却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死也和死了一样，眼前只有黑白，没有色彩——你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可你却必须活着。何太太，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歌在他的指示下，找到了体温计。 捏着它，体温计的温度就上升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烫，心里如小鹿在撞一样。 因为她在想，白泽为什么会对“生不如死”有这么大的见解。 他的每句话，每个字眼，都好像带着浓郁的恨意。 他的想法，就如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如果一个人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活着，那该有多痛苦？ 她心疼了。 很奇怪地心疼着一个自己才见过几次面却屡次对自己不礼貌的人。 心里是真的隐隐在疼的，这种感觉不会错。 云歌此时背对着白泽，她装作还没找到体温计的样子，继续在抽屉里翻了翻，并说，“我终于明白风娱公司的人为什么都不管你了，你这人话多，还总是说莫名奇妙的话。谁想和你单独相处。” 白泽没答，哼唧了一声没说话。 云歌取了体温计塞进他口中，算是堵住了他的嘴巴。 “话说回来，你女朋友呢？” 她记得他说过，她女朋友也总是受伤，所以他才会随身带着OK绷。 ＝＝＝ 被熊孩子闹到现在，＝L= 你自己看着办，别烦我 “话说回来，你女朋友呢？” 她记得他说过，她女朋友也总是受伤，所以他才会随身带着OK绷。 所以白泽是有女朋友的，只是外界一直不知道而已。 云歌这样，其实也是在转移话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泽那个生不如死的问题。 她不想继续下去榻。 而白泽没回答，似乎也没有要一直继续那样的话题的意思。 于是云歌自说自话，“我明白的，你身为大明星，女朋友藏起来好好保护这是应该的，娱乐圈不比其他，她如果曝光了，会给她的生活造成不好的影响。” 有的女人可能会喜欢曝光，借着大明星男朋友的光环被大众所熟知，满足虚荣感憋。 但既然白泽的现任女友到现在都没有曝光的话，这就说明他的女朋友是不喜欢出现在人前的。 一旦曝光了，以后她就不是普通人了，一直会挂着“白泽的女友”这样的称号，走到哪儿都会被八卦。 “不过你现在生病了，她是不是该来照顾一下你？”有女朋友在一边陪着，什么病都变得无所谓了吧，“是不是因为我在场不方便？其实你可以直说的，我马上就可以离开。” “跑了，”白泽把体温计从嘴里给拿了出来，“跟有钱人跑了。” 云歌把体温计给塞回去，“她也跟有钱人跑了？” “也！”白泽笑了，又把体温计给拔了出来，“何太太真的是很有自知之名，这是不是就说明，何太太也是抛弃了自己的男朋友，才跟有钱人跑了的？” 云歌懒得再跟他玩抢体温计的游戏，戳回去，然后用手把他的下巴一抬，“先量体温。” 如果体温高的话，就算会引起交通堵塞，也应该送他去医院，不能让他任性，万一烧成傻子了怎么办？ 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看他各种反应也不像是什么高烧，应该并不高，这样的话在家里冷敷额头，再吃吃退烧药，休息一下就过去了。 这回白泽也算是乖乖的，没有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乖乖地躺在那里量完了体温。 云歌抽出体温计一看，“都三十九度了……白泽，你怎么回事？三十九度也不低了！你说你要是再继续在外面吹冷风，烧到四十度怎么办？” 三十九度啊，已经是属于高烧的范围了，怎么能这么乱来，对自己的身体都不负责任？ 白泽果然是一副不在意的态度，就好像被量出高烧的人不是他似的。 “无所谓。”白泽果然不将这个温度放在眼里，摇了摇头。 是男人都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吗？ 看他的样子就不准备去医院，所以一开始云歌就没有这样的提议。 她转身就去浴室把他的毛巾打湿，然后出来将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降温。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现在又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先这样了。 白泽一开始想动，却被云歌给喝止了。 “你再这样我直接打120帮你叫救护车省事了！” 他以为她天生喜欢伺候人吗？ 天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伺候病号，他白泽多好的福气啊？ 就是她爹地生病了，她都没有孝顺到这地步，伺候过他的。 白泽不想去医院，大抵是因为自己一旦去了医院，就要被医院里花痴的医护人员给包围，到时候是怎么都比不上在家里清静的。 所以白泽乖了，无奈地躺在沙发上，视线往上瞄着，感受着自己额头的湿毛巾。 云歌干脆打了一脸盆水放在一旁，还没做多少事，毛巾就被他的体温给捂暖了，所以又打湿换了一次。 “家里有退烧药吗？没有的话我去买。” “你确定你出去之后还能回来？”白泽调侃的声音响起。 像她这样的大美女，这么晚了还出去，不被夜晚闲逛的狼们吃掉才怪。 没有男人陪着，她倒也敢出去！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 “那我——” “我叫人送过来，”白泽没同意让云歌大晚上出去，而是拿出手机迅速疙瘩疙瘩地按了几下，“退烧药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肚子饿了，做东西给我吃！” 他还真拿自己当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什么？”云歌的口吻显得有些奇怪。 “什么什么？”他不耐烦地蹙眉，“叫你做东西给我吃！肚子饿了！也不看看几点了，我晚上没吃！” “你确定是让我做，而不是叫外卖？？”云歌再次疑问。 如果是第一次，那么她可以理解。 可…… 白泽怎么能在尝过她的“手艺”之后，仍然坚持要她做东西给他吃？ 试问，她真的有“手艺”这技能吗？ “让你做你就做，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白泽扭过脑袋，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云歌，“外卖能吃吗？垃圾食品！” “……” 云歌走向厨房的时候心里在嘀咕。 可她总觉得，不见得啊，好歹人家餐厅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就这样送他们“垃圾食品”四个字？ 何况她认为，外卖食品就算再垃圾，总还能下咽，并且吃得美味。而她做的东西……真的有比垃圾食品高贵几分吗？ 白泽真的不是烧糊涂了？ 可他都再三要求了，云歌也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就去厨房里捣使了。 这一次厨房依然没有逃过云歌的魔爪，伴随着噼里啪啦哐啷的厨房交响曲，厨房里冒出热腾腾的烟雾来。 “咳咳……”云歌挥开烟雾咳嗽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了一碗面。 这一次比上次有进步，从卖相上看，还算一般般。 白泽坐了起来，捧着筷子对这碗面有点无从下筷。 “……” 沉默，良久的沉默。 毕竟是自己做的东西，对它多少有些了解，云歌站在他面前其实是很心虚的。 他不吃，也不说话，让她的心里很忐忑。 “我说过的……我厨艺不好……让你吃外卖……” “不吃外卖！”他坚决这样说道。 接下来，他动筷子了，几口下肚。 云歌在一旁暂时没事做，看他丢在一旁的手机，问了下，“反正你在吃……我能借用下你手机联系下朋友吗？” “随便。” 这是只银色的大屏手机，使用上并没有什么难度。 云歌滑开屏幕，墙纸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一张宣传海报。 还挺自恋…… 紧接着她在他手机里寻找着了一会儿，奇怪地问，“你手机里没有QQ软件？” “要那东西干什么？” “……聊天？” “没空！” “……” 是啊，人家是大忙人，每天的通告都排满了，哪里有时间聊QQ？ 云歌这么想的时候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白泽的QQ上都会是些什么人？各种级别的明星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QQ的？ 的确……像他这样的大明星，好像和QQ这种平民软件不搭噶啊…… “那我先下一个，待会儿删掉好吗？” “你自己看着办，别烦我。” 她这不是出于礼貌才问的吗？ 云歌也很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虽然手机在手，却也没有去翻他的手机里的联系人和信息。 QQ正在下载中…… …… “砰！” 海景别墅。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的有人拆房子。 这已经是何凌霄砸的第几个花瓶，西敏已经不记得了，他砸一个，她就默默吩咐女佣去打扫。 少爷在发脾气，谁都看得出来，就是西敏都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一屋子的女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惹怒了何凌霄自己被丢出海景别墅。 “西敏姐……好端端的少爷这是怎么了啊……一回来就没有好脸色，怕死了……” “少说话，多做事，火就烧不到你身上。” 西敏虽然是这么说，但却也沉了脸色。 少爷会发脾气，多半是因为靖云歌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又夜不归宿了！ 栽赃嫁祸 少爷会发脾气，多半是因为靖云歌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又夜不归宿了！ 而西敏会不高兴，不仅仅是因为何凌霄心情不好，而是因为何凌霄心情不好的原因是“靖云歌”三个字。 她讨厌靖云歌，更讨厌会左右何凌霄心情的靖云歌。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看着何凌霄在发脾气，西敏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榭。 只是她眼中的冷意更甚。 靖云歌没回来，甚至是靖云歌出事了，她所希望看到的，都是面色冷峻乃至一脸嘲讽理所当然的少爷，不该是眼前这样的少爷…… “西敏姐……”其他女佣小心翼翼地跟在西敏身边，不敢乱走动，“再这样下去，整栋别墅都会被少爷拆掉的……真的不劝一劝吗？坨” “你去？”西敏反问。 反正她不去。 西敏是聪明的，任何讨何凌霄厌烦的事她都不会做的。 在他火气最旺的时候上去，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西敏才不会那么笨，把自己送上去让人出气。 “唔……” 事实上，谁都没这么笨，选择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最后，客厅里的普通花瓶都被何凌霄给砸完了，砸无所砸。 何凌霄的视线落在了他身后一个青花瓷模样的古董花瓶。 他才迈开一步子，西敏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不能再忍了：“少爷！那可是老爷子亲自放的古董花瓶，要是——” 要是砸烂了，老爷子什么时候来巡视，她们该怎么回答？ 什么都可以砸，唯独这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真的不能当作撒气用的牺牲品。 不过何凌霄不管它是普通花瓶还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这对他来说不重要。 “走开！”没有意外地，他没给西敏面子，不等她再想什么理由去劝的时候，“砰”的一声，价值几十万的古董花瓶就这么碎了。 一同碎的，还有在场所有人的心。 她们得赚多久才能赚到的几十万，就这么在她们面前化为了乌有。 少爷真是土豪啊…… 像是终于砸了个值钱的，也像是没东西可以再砸了，他终于作算地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 “老头子要是问起来，就说是靖云歌耍大小姐脾气砸坏的！”何凌霄冷哼一声，马上就给自己找了脱身。 好一个栽赃嫁祸。 何凌霄深知，依老头子的性格，是不会为了这几十万的钱去质问靖云歌的。 事后这事要是再传回靖云歌的耳朵里，他也相信她的性格并不会主动去找老头子解释。 这样误会就会越来越大，老头子看靖云歌不舒服，靖云歌看老头子也不舒服，一石二鸟！ 西敏没何凌霄想得那么多，她只要一听到是要嫁祸给靖云歌，她就高兴。 “是，我知道了。” 何凌霄没再发脾气，西敏以为是时候了，就说：“少爷，不早了，晚上想吃什么？” 不早了…… 听着这三个字，何凌霄陷入了沉思。 看看外面的天色，的确是不早了…… 正是“睡觉”好时候…… “少爷？” 何凌霄还是没听到她的声音，兀自说道：“西敏，给靖云歌打电话！” “少爷，靖小姐好像还没有手机。” 之所以是用“好像”，那是因为西敏对靖云歌的事不在意，而她就算买了手机也不会告诉她号码，所以如果何凌霄没有把号码告诉西敏，她是不会有靖云歌的电话号码的。 “……” 是了，自从她手机坏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买过新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说的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情况，要找她时才想起她没手机，这时恼火得要命；她在身边时，却总是想不起来要带她去买手机。 “她没找过你拿钱吗？”他又问。 显然他也不确定云歌是不是要钱买了手机却没和他们说。 家用的钱是由西敏来管的，而不是云歌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 所以有时候西敏也很满足，偶尔会有自己才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的错觉，因为她持着这个家，有种古时大宅子里的主母的味道。 她还差一个身份。 其实如果她不想得那么偏的话，她的身份更适合用一个词来形容：管家。 家用，给家里添置新品，打理主人们的日常生活，一切由她来统管，大事小事都让她来操心，“管家”一词最合适。 但西敏不会这样想。 至于西敏会不会从这些钱里抽一些油水，那不是何凌霄需要关心的事，他不在乎。 这件事西敏是瞒不过去的，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以前也没有？” 西敏几乎不用考虑就能回答：“没有。” 相处三年，西敏对云歌也算得上是了解。 那个女人，就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来向自己要钱的，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思考。 西敏总觉得，她讨厌靖云歌归讨厌，认为她是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的恶心女人，但仔细一想，这个女人竟没有用过这里一分钱。 想到这，西敏又更细地回想了一遍，好像真的是一分都没有…… 印象中，她不追名牌，家里属于她的东西都不会太贵，以她每个月的工资来说，是买得起的。 如果不是何凌霄今天问起来，她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她竟然是今天才发现不对劲…… 如果她是一个爱钱的女人，为什么这三年来，她好像从来没从海景别墅拿走些什么？这不应该啊…… “从来？”何凌霄又问。 西敏在想的同时，何凌霄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并且他得出一个结论：莫非世界上真的有既做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的人？ 靖云歌偏偏是这之中的异类？ 还刚好被他遇上了？ 问题是，她能做得到鱼与熊掌兼得么？ 西敏答：“从来。” 从来没有的意思。 何凌霄眯了眼。 他想了想，才记起她向自己“要钱”的唯一一次。 是他破了她处的第二天，她在饭桌上问他能不能借她钱，而他的反应是…… 是了，因为气于何广臣的称病逼迫，他的心情很糟糕，一时没控制住就发了脾气，打伤了她的额头。 这是唯一一次，还不是要，是“借”。借了是要还的，依照靖云歌的性格，这钱她一定会还，所以不能算“要”。 “难道……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干脆没要？”何凌霄在自言自语。 “什么？”西敏没听到。 何凌霄自己在想事情的时候，是不会去注意身边人说什么的，所以西敏的话他依然没听到。 不过他收起了思绪，还是对西敏说道：“打郑少的电话！” 郑少？ 西敏怔了怔，为什么是郑少？ 在公司有MINI和傅展帮他，在家有西敏，何凌霄对西敏还算得上是信任，一般的琐碎事他都会交给西敏去处理，这些阔少的电话号码西敏是有备份的，有时就会用到。 西敏寻找郑少号码的同时在想。 先找靖云歌，找不到在找郑少…… 这两者的关系…… 难道说靖云歌现在和郑少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似乎有点理解刚才何凌霄为什么会动怒了。 这已经是无关于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了，这是男人的尊严的问题。 不明真相的西敏在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乐。 靖云歌，如果你真的做出背叛少爷的事来，你以为你还能得到谅解吗？ 这个电话，西敏打得分外的激动。 郑少的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才终于被接起。 西敏将手机拿在耳边，“请问……喂？” 西敏的口吻有些奇怪，何凌霄直接坐直了身体，“按免提！” “少爷……”西敏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似乎是在说还是不要吧…… 显然这更坚决了何凌霄要听的决心，即使他现在已经是猜到了西敏按免提之后，他们会听到什么。 “免提！”表情都沉了下来。 *** 大更即将到来，等着哟。 P个S，顺便说一下，写到这句话就想起来，之前好像有姑娘误解了最开始何渣渣说的“做了婊－子又何必立贞节牌坊”这句话，这是句俗语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具体什么意思要看放在什么地方，不懂的去度娘，而不是说何渣渣真的骂云歌是婊－子，这死孩子要真敢这么骂，挂城墙曝晒三日！ 靖云歌你他妈还要脸吗？！ “免提！”表情都沉了下来。 西敏脸上是为难，但心里是已经忍不住要马上按免提给他听了。 西敏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按下了免提键。 按成免提的一瞬间，手机里就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高－潮迭起，嗯啊哦的，叫得特别得欢。 “啊……”郑少那淫－荡至极的喘气声无比响亮，丝毫没有要压抑的意思，“啊宝贝……宝贝你……你真可爱……啊……榭” 郑少连话都不会说了。 毫无疑问，郑少爽到了，并且是非常爽的样子。 何凌霄是个男人，郑少此时的状态，他非常清楚圻。 这很直观地说明，邹郑被服侍得非常舒服！ 能让他叫得那么淫－荡，爽得连声音都颤抖的…… 还不是那个女人在给他口－交？！！ 而且那个女人不是别人，靖！云！歌！竟然是靖云歌！ 她还故意要接听让他听他们叫－床吗？！ 郑少被伺候得“啊啊啊”个不停，无比可耻，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表达得淋漓尽致，十分生动形象。 何凌霄只要一闭眼，就能在脑海里看见那情那景。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老婆，在别人的床上伺候着别的男人！还是自己亲手送上去的！ 过分的是，他们做的时候，就没见她……啊？啊啊？？ 她不是纯情美眉吗？这技术好到郑少欲仙欲死都升上九重天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霄这厢还在心里咆哮，憋得自己满面通红，郑少那厢已经来了一发，舒服地长吼一声，千千万万的子孙喷涌而出。 女人娇媚的笑声分外的刺耳。 “Shi－t！靖云歌你他妈还要脸吗？！”何凌霄终于怒了，很怒，直接就冲通话孔吼了过去，粗口都飙出来了。 他怒得整个人站了起来，想砸手机，却又砸不下去。 因为他要知道那边的动静！ 西敏抬头，看着他相信，如果他们少爷此时就在现场，这两个奸－夫淫－妇一定会被千刀万剐的。 这两个人不要脸、淫－荡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西敏其实在这方面还是很纯情的，其他在场的女佣也是个个面露难色，就听了这么会儿郑少的淫叫，每个人的脸颊都泛红了。 拜托……郑少，麻烦你能要点脸吗？ 也难怪他们少爷这么生气了，谁听自己老婆出墙跟别的男人厮混还……还这么极其不要脸的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哦不，隔着手机，叫－床叫得那么不知节制的，能不生气？ 郑少那边忽然顿了一下。 因为这边是免提的，她们听见那边隐隐有个女声在撒娇般地说：“郑少~！你搞什么啊……为什么接了啊……讨厌啦！刚刚人家那样都被人听到了啦~！” 声音不响，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并伴随着一些引人遐想的声音传到了这边…… “次奥不小心按错了！”郑少懊悔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来他正爽着，电话突然响了于是很烦地伸手要去挂掉，却不小心按成了接听键…… 郑少的话音刚落下，西敏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对方挂机时的一个短促系统音，屏幕闪了一下，显示：通话已结束…… “……” 西敏抬头，看到何凌霄没有发一声地站在那里，无言。 于是西敏默默地站了起来，似乎预知到什么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其他女佣唯西敏马首是瞻，见她退都知道那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经验啊，纷纷都退后了好几步，比西敏还退得远点。 仅仅是她们刚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何凌霄直接将整张玻璃茶几都掀了起来，“哐啷”、“噼里啪啦”…… 东西乱飞，玻璃全碎，西敏的手机也没能幸免于难。 “次奥！！！” 那一晚，喷火龙暴走。 第二天大家纷纷觉得，自己能活到天亮是多么幸福的事。 并且再次认定，少夫人能活到现在，真真是奇迹。 …… “阿秋——！” “叮——” 屏幕上蹦出个框框，上字显示：QQ已下载完毕。 “阿秋阿秋！” 云歌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往屏幕上点了“确定”。 感冒了吗？白泽传染的？ “阿秋！”正在吃面的白泽也扭了个头，打了个喷嚏，转过头来的时候就是死死地盯着云歌，“在你面前你都敢骂我？” “啊？” “少装蒜了！你刚不是打了好几个喷嚏吗？一定在心里说是我传染给你的吧？” “……”云歌在无语的同时，瞪大的眼睛是出卖了她的心思了。 什么情况……白泽会读心术？ 云歌就写在脸上的表情，无疑再次出卖了她。 “就这点程度需要什么读心术？” “咳……”云歌咳嗽一声装着没听明白，打开了软件QQ。 云歌不理他，白泽也还是继续自说自话，“打这么多喷嚏，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在背后骂你了。嘁……还冤枉我。” 云歌默默，不接话，默默地往跳出来的框框上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和密码。 有人在背后骂她？ 云歌一想，觉得白泽的话也不无道理。 那人一定是何凌霄！ 她就这么跟郑少走了，他一定在家发脾气了。 他就算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在乎她的离去，就他那爱面子爱自尊的性格来说，老婆跟人跑了，场面上装得好好的，回到家一定会把锅碗瓢盆都砸光光的。 也好，平日里都是他气她，也终于轮到她气他一回。 他得真生气才好，不生气她还不乐意了。 白泽吃到一半，生气地丢了碗筷说：“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吃？！” “……”云歌就坐在他对面，一抬头两人就是面对面。 白泽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在生气，可是云歌表示自己很无奈，难吃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共识吗？ 她有什么办法…… “那……反正吃了一半了，你就将就吃完好了……”云歌不以为然。 不吃就不吃吧，干嘛摆出一副孩子一般“不好吃我不吃了！”的幼稚表情？ “这东西是人吃的吗？”白泽还跟她较上劲了，把面推到了桌子中央，“你吃！” 云歌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自己做的都不吃，你什么意思呢？”白泽尽量微笑，把气给压了下去。 云歌笑得比他还美好，“你不是说这东西不是人吃的吗？那我干嘛吃？我吃了我不就不是人了？” 更何况她自己清楚地知道，那碗面只配三个字：很难吃。 虽然晚饭没吃的她此时肚子也有点饿了，但她就算饿死，也还是不想吃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升级为四个字就是：难以下咽。 “……那你的意思是吃了一半的我已经只是半个人了？” “你自己的意思，不是我的。”云歌耸肩。 冤枉，真心跟她没关系吧？ “……”白泽竟被她堵了话，无语了一阵子。 见云歌低头不理自己，看了会儿碗里的面之后，竟然又什么都没说地低头吃了。 莫名其妙的怒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叮咚——” 一上线，就收到了苏素素的留言。 提拉米苏素素19：08：09 （叉腰笑）云歌！我们已经都回去啦！你一走丽娜姐就放我们回去了。MINI姐超帅的有没有！你是没看见，丽娜姐的脸都铁青了！太好看了！这可是我进了后勤部后看到的最精彩的对决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雾里云歌20：05：13 （微笑）我看见啦。回去就好了，还怕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们加班呢。 苏素素的头像本来是暗着的，在云歌发了消息之后，很快就亮了起来，叮咚一声又闪过来。 提拉米苏素素20：05：20 诶？你买手机了吗？怎么是手机客户端？在哪儿啊你？ 雾里云歌20：05：50 我捡了一只吉祥物，用他的手机上的。 提拉米苏素素20：05：53 什么！“他”？！什么情况！！你去谁家了！ 一只手绕过云歌的脖子，按在了屏幕上的一个键，声音在云歌身后响起：“我家。” 手一松，“咻”的一声，已发送。 *** 嗯接下来是大更了…… 你这张脸就值不少钱！（8000＋） 一只手绕过云歌的脖子，按在了屏幕上的一个键上，声音在云歌身后响起：“我家。” 手一松，“咻”的一声，已发送。 云歌因为不习惯玩白泽的手机，所以打字有些吃力，认真回复苏素素的话就已经很慢了，根本无暇去关注其他，所以完全不知道刚刚还在吃面的白泽是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来的。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白泽已经将她和苏素素的对话看完了。 白泽的突然出现算是吓了云歌一小跳，整个人弹跳而起，紧接着白泽和云歌混合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榭。 云歌的脑袋不偏不倚地顶在了他的下巴上，两个人都疼得不行。 云歌又坐下，揉着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偷看别人聊天很没道德，你不知道吗？” “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白泽果然是没有下限的，“而且什么叫吉祥物？坨” “……”云歌哪里会知道自己的消息竟然被他看到了。 为什么叫吉祥物？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白泽偶尔生起气来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因为在我最倒霉的时候，你出现了。你收留了我，是我的吉祥物！” 云歌的好话说尽，换来的却是白泽的翻脸不认人：“滚出去！” “我错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继何凌霄之后，第二个让她深刻地明白这句话的人。 这时苏素素的消息又发了过来，那边很激动：啊啊啊啊啊！从实招来！那个男人是谁啊！声音为什么能那么好听！ 没几秒，云歌还没来得及答，那边又迅速地发了过来：而且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雾里云歌：…… 云歌发个省略号，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 她知道后勤部喜欢白泽的姑娘不在少数，苏素素就是其中一个，声音为什么会那么熟悉？那是你偶像啊素素…… 但是，她总不能告诉苏素素，她将又一晚在她偶像家中度过。 之前的过夜行为，依然是大家心中的一根刺，但大家都碍于现在跟云歌的关系，都不敢问那天晚上她和白泽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否则她的膝盖为什么会那么可疑！？否则白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难道不是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换来了白泽的现身吗？ 这个问题，就像鱼刺一样，卡在她们喉咙里，不好过。 云歌当然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增加大家之间的隔阂。反正不管她怎么解释，相信自己的人不会多，所以干脆就不提了，让时间来淡忘。 提拉米苏素素：说话说话说话说话（无数个）！为什么不说话！云歌你不能这样啊！你先有总裁后有阿泽和神秘先生，你现在又和谁牵扯上了，这三个男人你一个都对不起的啊！不要这样云歌！你可以伤害总裁，不能伤害我们阿泽！我会恨你的！ 雾里云歌：…… 望天。 何凌霄就算了，他们真的是“有什么”的。 白泽……勉勉强强有点牵扯。 至于赫里斯，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只不过人家大方，给她们后勤部送了一堆价值不低的衣服而已。 不过最让云歌觉得好笑的，是苏素素完全没把何凌霄放在眼里，一心只有白泽。 不知道何凌霄这位凌云总裁，要是知道自己在员工心目中一文不值的话，会不会吐血身亡呢？ 苏素素那边还在催，云歌这边却没回了。 因为手机已经被白泽给抢了回去。 “还是我的粉丝？”白泽看完了苏素素的消息后说道，“只是靖小姐，这位神秘先生又是谁？” 白泽的声音显然又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不知道这位神秘先生是谁，但他的出现，置云歌于更糟糕的情况之下，被人误会得更彻底了。 远的有后勤部的人，有公司的人，近的就是白泽了。 “又一名金主？”每次提到这类事，白泽的口气都不会太好。 云歌点点头，倒也不算撒谎：“恩，很有钱。” 白泽本来是想和她安然度过一晚上的，可是靖云歌她就是有能让人生气的本事啊。 她怎么能那么讨厌？ 白泽说：“我真想把你丢出去，丢到垃圾桶里！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行为，被别人知道了，会有多少人说你是垃圾女人？你这样还是二手货吗？你到底是几手了已经？钱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一系列的问题抛了出来，当事人云歌永远是最镇定的一个人。 白泽激动得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成为“垃圾女人”的人似的。 云歌淡淡地说：“很重要。只有没钱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你是大明星，你怎么能体会这种感受？” 白泽没答，沉默着，云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个人一直无话，白泽也没再把手机给她，云歌也没开口要，她就这么坐着。 白泽心情不好了，就又自己拿了湿毛巾贴在额头上，躺在沙发上玩自己的手机。 提拉米苏素素：Hello？人呢？云歌？说话啊？ 雾里云歌：我们很忙，别烦！ 提拉米苏素素：？？？ 过了几秒，苏素素忽然明白过来这人可能就是和云歌在一起的人，睁大了眼睛忙问：你到底是谁！想对我们云歌怎么样？ 什么叫“我们很忙”，分明是他故意要让人误会的。 雾里云歌：白泽。 提拉米苏素素：阿泽怎么了？好端端干什么提我们阿泽？ 苏素素俨然忘记了自己抛出去的问题，发了一堆文字过去。 等到云歌的头像一暗，苏素素再上下一联系时…… 你到底是谁？ 白泽。 白泽！！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白泽？白泽的意思是？？ 刚刚那声“我家”，她就已经觉得这声音熟悉了，再一看她收到的信息，整个人都不好掉了。 真的是白泽！？她刚刚是在和白泽聊天？ 苏素素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和偶像用QQ交流！ 提拉米苏素素：别走啊！回答我先啊！云歌！云歌啊！你们很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要做什么啊？啊？云歌！回答我啊—— 苏素素的话，再没有了回应。因为白泽发完之后就下掉了云歌的QQ，留苏素素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而云歌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一直无言到门铃声响起，云歌被白泽赶去开门。 门一开，门外的人看着自己眼前的人，显然是愣了愣。 云歌看到这个穿西装的人，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也是微愣，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西装男人就退下了一步阶梯，退出去看了看二楼，又看了看四周相似的建筑，笑说，“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哦，没关系，”云歌也没在意，把门给关上，转头对白泽说，“有人走错——” “叮咚——” 怎么又回来了？ 门一开，那个西装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没走错啊……这里的确是白泽的住处……你是？” 突然在白泽家中发现一个女人，这对他来说是件非常惊讶的事。 所以开门的人是她，一瞬间反应就是自己走错了。 “啊……你……是给他送退烧药的？”云歌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白色小袋子。 “我是啊……”反而是那个男人觉得云歌很莫名其妙，“我是白泽的经纪人钟天森。你又是……？” 云歌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戒心了，将钟天森放了进来，把门关好。 “她是谁不重要！”白泽听到他们的对话，接了一句，“把药送到你就可以走了，顺便把她带走。” 钟天森没太在意云歌的存在，只当她是个普通的钟点工，充其量是长得稍微过于好看了点。 拎着白色塑料袋走过去，表现出对这栋别墅很熟悉的行为来：去倒水给白泽配药吃。 “烧到多少度了？”钟天森问道，“让你有伤口就好好处理，别发炎，你不听。弄成这样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公司的人会杀了我的！” 原来是伤口没处理，发炎导致的发烧。 云歌接了一句说：“三十九度了！钟先生，我还以为你们风娱的人不管他看了，看起来可真让人觉得可怜。” “三十九度！”钟天森也吓了一跳，“阿泽，你跟我说三十七点五度？！” 云歌有种“他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的感觉。 白泽依旧倒在沙发上，满口的不在乎，“烦死了，都是发烧，三十七三十九有什么区别，都没过四十，死不了。” “……”区别很大好吗？ “不想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的话，你就给我闭嘴。”钟天森威胁着，用的也是和云歌同样的办法。 这个办法，屡试不爽，因为白泽不喜欢去医院。 云歌不知道，但钟天森却知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那里，不到死的程度，他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白泽果然闭嘴了，虽然云歌在一边看着的时候觉得，这人心里一定在咒骂钟天森…… “那个谁——”钟天森指了指云歌，“去热下牛奶。——不能空腹吃药，先吃点东西，不然你又要胃痛。” “哦！” 虽然想告诉他，白泽应该不算空腹了，不过云歌还是去热了一杯牛奶给他端过来，“钟先生，你要的牛奶。” 钟天森正在把他带来的东西一一摊开放在茶几上，看到牛奶就伸手去端了。 手刚一碰到玻璃杯，就烫得不行。 云歌还带着烤面包时的厚手套，当然不知道那牛奶温度有多高，以及带着这么厚的手套不太感觉得到外界的触感，只听到钟天森“啊”的一声被烫了一下之后就缩回手，云歌没想到他会躲，这时也松了手，再紧接着…… 一杯滚烫的牛奶就浇在了钟天森的右手上，更烫了…… “你干什么？！”钟天森拍案而起，“这牛奶怎么会这么烫！？我让你热一热，不是让你煮沸了！——我草烫死了烫死了！” 他还没骂几句，手上就烫得不行了，马上冲向厨房，他们听到水声“哗啦啦啦”地响。 云歌和白泽面面相觑，两人皆是目瞪口呆。 “……”因为心虚，云歌望向了别处。 原来那牛奶那么烫吗…… 如果当时是递给白泽喝的，她会直接毁了他的嗓子吧…… 好可怕！嗓子毁了他不能再唱歌，推倒了他这本摇钱树，风娱公司的老大会下通缉令，悬赏她的脑袋吧？ 突然，白泽仰头，哈哈大笑，开心得不得了。 云歌看着他大笑的模样，竟怔了怔。 他看着厨房里狼狈地跑来跑去想办法去温的人说：“钟天森，你也有今天。告诉过你不要太嚣张的。” “我以为你只是请了个钟点工回来，你竟然请了杀手！”钟天森夸张地说道，“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以后谁给你出谋献策？” 虽然牛奶没有到沸腾的地步，但还是很烫，钟天森冲洗了好几遍，最后还是用土法子，抹了一堆清凉的牙膏，用以解除疼痛。 “话说回来你厨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烟？锅都黑了，你做黑暗料理了吗？”钟天森的声音持续从厨房里传出来。 黑暗料理…… 云歌听到这四个字，僵了笑，白泽却依然很开心。 钟天森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就回来了，坐在一旁说道，“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快点吃了你最爱的酸辣牛肉面吧，我牺牲太大了。” 酸辣牛肉面？ 白泽也喜欢吃这个吗？ 云歌有点小小的意外，这也是她的最爱，她无辣不欢。 “我吃过了，”白泽说，“给她吧。” 那个“她”，无疑就是云歌了，这里没有第四个人。 说完他已经直接抠了颗退烧药吃掉。 “谁？”钟天森却还不习惯云歌的存在，一时没反应过来，“她？” 在他看来，云歌就是饿死了，也不关他们什么事的。 “你管她死活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这个钟点工连牛奶都不会热，你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一奇葩？”钟天森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云歌，“不过话说回来，这钟点工怎么有点眼熟的样子？” 钟天森当然不会知道，他觉得云歌眼熟，是之前看白泽出席慈善活动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娱乐八卦新闻，在那上面见到过狼狈的云歌，还问过白泽是怎么一回事。 像他这类经纪人，眼睛必须特别亮，所以有些人和事，他们记得比较牢。不过他总认为这不重要，也就没去想她为什么会眼熟的原因。 “森哥，她一看就非池中物，这样的人我哪请得起当钟点工？”白泽对她的描述就没有好话，“她这张脸就值不少钱，你别折煞我了！她就是什么都不做，站在这里让人观赏，要付的钱就不少。我一个穷人，哪请得起。” “……诶？” 钟天森一边听着，一边又打量起云歌来。 他当然不是奇怪云歌长得漂亮，身材好之类的，他关注的，是怎样一位姑娘，能让白泽操着一口嫌弃加嘲讽的口吻去描述？ 除了刚刚笨得连牛奶都煮得沸腾之外，全身上下也还是人的构造啊…… 那白泽这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敌意是怎么一回事？ 钟天森这么一打量，云歌也冲他笑了一下：“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你应该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吧？” 哦！相信倒是相信的，只是这姑娘竟然能无视了白泽那不好听的话，还对他笑得那么开心，他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人不是请来的钟点工，那会是谁？ 钟天森好奇地凑过去，悄声问白泽：“谁啊到底是？” 他是悄悄地问的，但白泽却没有悄悄地答：“凌云集团的！” “……啊？”虽然他知道前段时间和凌云集团有合作，可就这么点时间，把人集团的姑娘都泡到手带回家了？ 云歌自己回答了：“我叫靖云歌，人送一个外号‘情－妇’，凌云集团，何三少的。” “……”把“情－妇”当外号来介绍的，钟天森觉得眼前的姑娘是第一人。 他真是没从她脸上看到一小丝自卑的神情。 怪不得白泽会不惜说自己是穷人，养不起她…… 何三少包养的“情－妇”，还真的是很难养啊！ “到底怎么回事……”钟天森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何三少的“情－妇”，为什么会在白泽家里？ “你该不会是想……跟何三少争女人吧？”钟天森做了个猜测，“千万别，何三少财雄势广，宜友不为敌。” 为了个女人，跟何三少做对，没必要吧？ 他一直觉得白泽是很知道轻重的，这么多年都没有为了什么儿女私情而耽误了事业的发展。 可不能因为眼前这祸水给搅黄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啊。 白泽哼唧几声没答。 云歌自然也不会告诉钟天森白泽之前对她所做的一系列不礼貌的事。 钟天森来了之后，云歌就退居二线了，照顾白泽的事全权交给了他这个经纪人，她吃完了那碗酸辣牛肉面的时候在想，白泽是真的想自己吃的，还是因为看她没吃，所以让经纪人带过来的，却又别扭地不说？ 吃了退烧药的白泽很困倦，没多久就困得不行，回房睡了。 云歌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好在沙发够大，也没感觉到有什么。 …… 第二日，白泽因为生病还没醒，因为有钟天森在，云歌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去洗漱，留下一张纸条谢谢他收留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她先回海景别墅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神清气爽。 很意外的是，何凌霄不在。 洗完澡出来，西敏看见云歌就愣了一下：“你还知道回来！” 客厅里还有一些残渣，云歌是看到了的，证明她的猜想没错，昨晚何凌霄的确是大发脾气了。 “西敏姐姐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还是不要乱说话就好，”云歌微笑，“他人呢？” 西敏冷哼了一声，却还是阴阳怪气地回答了她。 不过西敏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她并不知道何凌霄去哪儿了，只知道昨晚大发脾气之后，就驱车离开了海景别墅，看样子是气得不行了。 云歌没说什么，穿着一身休闲出门了。 看来她今天本来就准备不去上班的。 云歌去公司，到了后勤部准备请假，等着吴丽娜审批，苏素素看见她就冲了过来：“云歌！！！” 苏素素没和其他人说昨晚的事，憋了一晚上，快憋出病来了。 她做为何凌霄的间谍，这事儿她都没报告上去。 事关她偶像的前途，苏素素是说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云歌在白泽那里的。 其他人一看苏素素这反应，纷纷笑了：“素素晚上跟男朋友聊多了吧？看把她给兴奋的，我看她是一晚上没睡，双眼都是红丝。” 苏素素的眼睛的确很红。 “素素你怎么了？是不是休息不够，眼睛这么红可不好啊。” “我们去外面说！”苏素素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云歌拉出了后勤部，两人窝在小角落里。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你……你……” 云歌帮她拍拍背，“慢慢说，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啊！”苏素素急得跺脚，却也知道这事不能声张，压低了声音说，“你昨晚在白泽那里吗？” 云歌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啊，我去朋友家了。我跟你开玩笑的，那是我朋友的手机，想知道一下你们怎么样了，又不记得号码，就借来上下QQ而已。” “少骗人了！！”苏素素双拳紧握，“那个人亲口跟我承认他是白泽！而且‘我家’那两个字也是他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 “……”白泽他…… 当时他抢了手机在玩……原来在和素素聊天吗？ 云歌甚至怀疑，苏素素是不是一整晚没睡，在那反复听着“我家”两个字的语音，来鉴定那人是不是白泽。 “云歌……其实我也不是见不得你好，你大方地承认也没关系的啊……我会祝福你的！并且还会帮你们保守秘密！只要……只要你定期给我爆点阿泽的料当营养剂就好了！”苏素素说得楚楚可怜。 “没有，是朋友有个弟弟，很喜欢白泽，所以经常会模仿白泽，跟你闹着玩而已。”她和白泽真的没什么，所以也不想苏素素误会什么。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云歌，丽娜姐叫你进去。”杨晓出来喊她。 …… “靖云歌，你这个月旷工的旷工，请假的请假。之前总裁一直给你放宽我不管，但现在你是我的下属，我就必须管管这事。我只能跟你说，如果你今天还是坚持要请假，你这个月的奖金全扣！”吴丽娜说得好像公事公办一样。 云歌几乎想都没想就摇头了：“不用了经理，我还是想请假，奖金……既然要扣也没办法，我这个月是很不像话，上班的日子可能还没不上班的多，拿我杀鸡儆猴树立一下经理的威严也不错。” “你少给我在那耍嘴皮子！” 果然，吴丽娜没多久就破功了，她只要一看见云歌这笑眯眯的样子，她就窝不住火。 “请经理批假。” …… 从小办公室里出来，其他人都替云歌捏了一把汗，还好什么事都没有。 “云歌，你为什么非得请假啊？这个月就剩几天就过去了，奖金扣了多可惜啊！”高媛离门口近，凑了过来问。 “就是啊，明知道丽娜姐一直盯着你呢，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绷紧了神经做事？” 云歌摇摇头，抿唇笑说：“不啦，我有非请假不可的理由。” “号外号外！”于柔喊着急冲冲地冲进了后勤部。 “怎么了柔柔？发生什么大事了，天塌了吗？” 于柔喘了一口气说：“你们还记得昨天在公司跟总裁一起吃饭的郑少吗？” “记得啊，郑少怎么了？” 云歌也来了兴趣。 郑少？他怎么了？ “我刚碰见MINI姐，她跟我说了一大八卦！今儿个早上，郑少不知道被谁给举报了，说他嫖chang，一大票警察就冲到他‘女朋友’家里去了！要不是咱们总裁收到消息及时出马，打点了关系，郑少差点就要穿着四角内裤被带下去了！你们说逗不逗？” 一伙人都笑得不行，这郑少怎么会这么倒霉啊？最重要的人家压根不是嫖chang，而是你情我愿的成年男女性－行为，却被人举报为嫖chang，险些栽进了阴沟，要是还上了报，邹家的脸往哪儿搁？ “郑少真是倒霉，流年不利啊，也不知道是惹了谁啊哈哈。” “云歌你怎么不笑啊，不好笑吗？我觉得超好笑的啊！你能想像到那一瞬间郑少受到惊吓的样子吗？MINI姐还说，后来郑少抓着咱们总裁的手直感谢，如果总裁是女的，他就要以身相许了都！” 云歌“呵呵”地僵笑了两声，硬是扯了两下嘴皮子。 她无语，是因为觉得，举报郑少的不是别人，压根就是他何凌霄吧？！ 一群人正在夸何凌霄如何如何英明神武的时候，一声“咳咳”声响。 “总裁！”大家都笑开了花，有人还特地提了这事，光明正大地拍起马屁。 “恩，”何凌霄又清咳一声，看向外面，却是对云歌说，“靖云歌，你给我出来一下！” *** 不劳烦少夫人纡尊降贵（7000＋） “恩，”何凌霄又清咳一声，看向外面，却是对云歌说，“靖云歌，你给我出来一下！” 何凌霄说完就已经转身走了，好像来这里就是特地喊她的。 总裁亲临就为喊云歌走，一伙人都挤着拱着把云歌给推出去。 不过云歌一走，不知道是谁先提了起来，“其实我觉得……云歌一直这样做小三……很不好……” 这个话题并不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和云歌做成朋友之后，她们就总觉得她不应该是那样的人的，可偏偏又确实是榭。 这是个扫兴的话题，所以平时大家也不怎么讨论，就当没这回事儿。 但是现在有人提了出来，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 “我其实也很讨厌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云歌这样迷途不知返……总裁夫人多可怜啊，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坨” “哎呀算了啦算了啦！”苏素素呵呵地拱了拱大家，“男欢女爱的事最难说清楚了，别人的事别管了！再说云歌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她想离开可总裁不让啊，云歌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没办法跟总裁斗。要我说，最好是那位神秘先生出场，救云歌出火海！” 提起那个神秘先生，她们都挺感兴趣的，话题提得快，散得也快，因为不会有结果，也就不再多做讨论了。 …… 何凌霄在这楼的茶水间等她，云歌不一会儿就过去了。 不等他开口，云歌就说：“让我来猜猜你是找我干嘛的……昨晚，你以为我跟郑少在一起，所以先是在家大发雷霆，后来就开车出去了。” “还用你猜？”何凌霄看她这一身衣服就知道她回去过海景别墅，“西敏告诉你的吧？” “那我猜之后的。今早你发现还是不解气，于是就趁郑少还在温柔乡里的时候，举报他嫖chang，然后你为了不丢自己的脸，觉得至少要装模作样出现一下把我带走。结果发现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就想算了算了，放郑少一马，装着救他出来对不对？” “……” 何凌霄无言，当然是因为她猜对了。 没错，完全正确。 知他莫过于靖云歌，三年也不是白相处的。 听完那个电话他的肺都要被她气炸了，当时就想直接开车撞到那个地方去，不过飚车飚到一半想想又算了，掉头大半夜回公司工作分散心思。 他不睡，于是可怜的MINI和傅展也是天还没亮就被叫醒，复杂帮他调查郑少的所在，以及联系警局举报。 再然后他就带着MINI出场了，势必要将邹郑抽筋扒皮，将靖云歌抓走沉塘，以儆效尤！谁知…… 床上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是她…… 满腔的怒火烟消云散，柳暗花明又一村。 心情一好，就顺势帮郑少解了围，“一场误会”简单地解决了这件事。 “可怜郑少至今被蒙鼓里啊，把仇人当救命恩人给拱着。”云歌无奈地摇头。 尽管她觉得郑少的确是挺可怜的，先是被她发好人卡，再被他设计陷害…… 她怎么忽然间觉得，他们两夫妻有种狼狈为奸的错觉？ 郑少栽在他们手里还不知情，反而谢谢他。她要是把真相告诉郑少…… 估计他今天就要大闹凌云集团了。 “反正也没惊动媒体，郑少也没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何凌霄现在的表情，就是如果这事传了出去，那就是你泄漏的！ 他一脸泄漏出去就找她算帐的意思。 云歌也懒得跟他继续说这些。 虽然郑少有点无辜，这火不小心烧到了他屁股上，但他也不是十分的冤枉吧？这厢说要追求她，那厢她一离开他就找其他女人欢爱。 男人啊…… 有时候她都不懂男人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动物，是他们让她知道，性和爱对男人来说原来是可以分开的。 他们只要身体上爽了，其他好像都无所谓，那个女人是谁，竟是不在乎。 否则，何凌霄又怎么会心里爱着靖林夕，但身体上却甘心和她做？ “行了别瞪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没那么无聊。” 郑少要是闹上来，她也不得安宁了。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 “等等。站住，不上班，穿成这样又要去哪里？”何凌霄才注意到她穿的并不是公司的职业装，而是休闲的衣服，装扮也比较随意，头发是散着的。 “并且，如果你昨晚不在郑少家，去哪儿了？”他眯着眼问。 郑少的事是解决了，算她知道什么叫廉耻，没真的和他有什么牵扯。否则他今天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光她的衣服好好地检查一遍他的所有物。 估计两个人又要闹得很不开心。 现在看起来是没什么矛盾的样子，何凌霄心里也还算淡定。 只是忽然想起如果她没跟郑少走，也没回她自己家，她去了哪里？ 白泽家？还是那个神秘男人？ 何凌霄很糟糕地发现，靖云歌这个人就如一朵牡丹花，什么狂蜂浪蝶都能招引过来，良莠不齐。 “总裁，我好像没有义务跟你报告我的行踪的，我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如果想知道，你可以好好地问，像这主人质问奴隶一般的态度，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还想我怎么问你？跪下来求你告诉我你的行踪？你没那么大面子！” 他的态度还不好？？ 真是够了，他对人对事就没用过那么好的态度，好好地跟她说话她还嫌自己态度不好！ “行了，住酒店。” 实在是不想在这种事上再跟他浪费时间，说白泽家他们又要大吵一架了，所以随便说一个地点就当是交差。 “我说完了，那我走了总裁，我请过假的。” 以前何凌霄并不会管她这么多，可近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回答竟然没能快速抽身。 何凌霄反而上前抓住她的手臂问：“名字。” 云歌看他摆明了一幅她说了酒店名字他就去查住房纪录的样子，当然不会告诉他了。 本来就没住过，哪来的住房纪录？ “不记得了。——你能放手吗总裁？我赶时间。”这时，茶水间里突然进来几个说说笑笑的女同事，不知道是这层哪个部门的。 “呃……总裁……？”有人再看云歌，也认识，“靖……靖经理！” 刚说完那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女孩子被身边的女同事给撞了一下。 这小女生初出茅庐，忽然撞见大BOSS和女下属的奸情，一时慌得就没了主意，瞎叫一通。 人靖云歌的经理职位早就已经被撤掉了，还叫靖经理？ 你这是怕人不够恨你啊！ 不过她们也是想太多，云歌本来就不在意这些。 那小女生被女同事撞了之后，就呵呵地笑了几声，云歌也不说什么，只是冲她们笑。 这笑容你说清新可人惹人喜欢吧，又不符合此情此景，更像是笑里藏刀不是么？ “总……总裁……那我们先出去了……” 她们一看何凌霄抓着云歌手臂的那手，慌忙转开了视线。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撞破了大BOSS的好事，她们得回去烧香拜佛，让总裁别怪罪她们了！ “我……我们无心的……什么都没……没看到……”那小女生又乱说话。 她身边的女同事差点就把眼睛给瞪出来了：你这是哪壶不开篇提哪壶好吗？ 几人逃似的离开了茶水间，云歌趁机甩开了他的手，也匆匆离开了茶水间。何凌霄刚追出去，电梯刚好停在这一层，就见云歌已经风一般钻了进去。 “总裁！原来你在这里呢！”从旁边的电梯出来的人就是傅展，看见何凌霄逮个正着，“郑少带着几位朋友已经来了，说是要介绍给我们认识的——hello？总裁？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何凌霄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几号？” “八号啊，怎么了？” 八号…… 转眼又到八号了。 “总裁？” “走吧。” 以往两年，每到八月八号，靖云歌都会请假出去。 怪不得她会急着出去。 何凌霄为什么唯独记得这一天，那是因为这原本应该是他和他最爱的林夕结为连理的好日子。 只是后来站在自己右边的人却变成了靖云歌。 八月八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穆世清的忌日。 她就是不记得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绝对会记得今天是穆世清的忌日的。 她这么着急，就是去看他。 哼，那又如何？ 她能原谅自己吗？是她害死穆世清的！她的幸福他还没来得及破坏，就已经被她自己亲手毁掉了。 所以他知道，每到这一天，就是她一年当中最痛苦的时候！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她自己身上长满的刺就能伤得她自己遍体鳞伤。 “咦，八号？”傅展挑了挑眉，也想起了什么，“总裁，八月八号不是您和总裁夫人的结婚纪念日吗？” 傅展虽然和大家一样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总裁夫人，但却也和大部分人一样，知道今天是他的结婚纪念日。 八月八号，好记，当年桃城女人最想嫁的男人之一何三少要结婚了，这个消息还是瞒不住的。 让傅展记得那么清楚的，是因为每年到了八月八号，总裁的心情是最阴晴不定的，他可以在上一秒还笑得一脸阳光明媚，也可以在下一秒就立刻狂风暴雨。 结婚纪念日…… 何凌霄在心里默念着着五个字。 如果那个人是林夕，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就是全部，可如今这个人是靖云歌，今天和平时唯一的区别，就是随便刺激一下她就能眼泪汪汪，这点让他很开心。 然而与此同时，他只要想起林夕就是在他们结婚之前没几天出车祸的，他又会想杀了靖云歌。 “总裁！您今天和夫人有活动吧？我记得是三年了，结婚三周年，值得庆祝，是要早点下班吗？我让MINI去把行程表改一改！啊对了，要不我去订桃城最好的餐厅，包场，让您和夫人共享烛光晚餐——” 说起结婚三周年，傅展看起来比何凌霄还激动，滔滔不绝。 “到底是我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你的结婚纪念日？闭嘴！再提这几个字，我拧断你的脑袋！”何凌霄说完，阴沉着脸进了电梯。 傅展摸摸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好，还在还在…… 看来他是遇上了这天总裁心情最不好的时间段。 结婚纪念日五个字都不能提，总裁这是和夫人吵架了？ …… 桃城墓园。 桃城墓园是桃城最好的墓园的，所以能冠上桃城。 这里的位子有些贵得不得了，穷人真的是连一处死后安身之处都买不起。 云歌曾经试图想在桃城墓园给穆世清买一个位子，但穆家拒绝了，然而不久后穆世清还是葬在了这里，穆家哪来的钱，她不好问。 云歌来到桃城墓园的时候，穆妈妈和穆海瑶还没有走，她们眼里都含着泪水，和穆世清说着一些家常。 云歌躲在暗处，不敢出去。 只是听着听着，她也听得眼泪布满了脸颊，一不小心哭出了声，被穆海瑶听见。 “你来干什么！”穆海瑶都不允许云歌出现在这里，凡是出现在她视野中，她就一定会赶。 穆海瑶推了云歌一下，“这里不欢迎你！有哥哥在的地方就请你离他远一点！” 好久没见穆海瑶，她更成熟了。 她已不是那个高中生小海瑶，那时候她脸上的稚气都还没有脱尽。 海瑶很喜欢粘着穆世清，很喜欢她哥哥，穆世清也很疼海瑶，兄妹俩的感情很好，云歌那会儿虽然没有喜欢上穆世清，但对他们两兄妹也都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对海瑶也像妹妹一样。 一开始她的出现，让海瑶很不开心，因为她总觉得是她抢走了她哥哥，但后来见穆世清开心，海瑶也慢慢地接受了她这个未来嫂子。 自己的无情离去，哥哥的狠心抛弃，把海瑶伤得不行，海瑶对自己的恨，大概并不亚于何凌霄对她的恨。 “我不打扰他……”在穆妈妈和海瑶面前，云歌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硬是把眼泪给逼回去，“海瑶，我只是想看看他，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好吗？” “你走！”穆海瑶不愿意听她多说，“收起你的鳄鱼眼泪，我们不稀罕！是你害死了哥哥，你怎么还有脸来？做你的豪门阔太太去就好了啊，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小妹，别跟她说了，我们回家。” 穆妈妈坐在轮椅上，视线并不往云歌这边瞄。 云歌记得，穆妈妈的腿是有一年在工地上做零工给海瑶挣学费的时候，因工地事故瘸的。 云歌暗地里给他们找了个律师，因为怕她们不接受，所以都没有用自己的名字。 那场官司穆家赢了，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穆妈妈用来给海瑶上大学，不过经过云歌的多方打听之后，海瑶还是辍学了，之后还消失了一段时间，云歌去找穆妈妈，后者没有告诉她海瑶去了哪里，只是让她再也别来穆家，她们就能清静。 “不要，”穆海瑶哭着说，“我不让她见哥哥！她现在还来干什么？她要哥哥来见证她的幸福吗？哥哥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了！” “算了小妹，人家现在是三少夫人，小心点说话，别招惹是非。”穆妈妈自从腿瘸了之后，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对云歌那么凶，斥责她的不是。 更多的，是开始选择无视，不接触。 穆妈妈跟穆海瑶说完了之后，又对云歌说，“少夫人，你回去吧，我儿子真的没有这么大面子，让少夫人纡尊降贵来看他。” “阿姨——” “少夫人可别乱叫啊，哪能让您叫我阿姨？还有，瑶瑶还是孩子，不懂事，说话要是哪里冲了少夫人的，还请见谅，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们这些穷人家计较些什么，你说是不是，少夫人？” “……”看着这样的穆妈妈，云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家的悲剧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什么资格去求原谅？ 别看穆妈妈现在句句带刺，但云歌听得出来，她是求天求地让她远离她们，别靠近她们，更别靠近穆世清。 “……阿姨，海瑶，对不起，”云歌没有再坚持要去看穆世清，把带来的花放在地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想听，但我还是想和你们说声对不起。你们可以不接受，也不必原谅我，是我害了世清没错……我很抱歉。” “你走！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穆海瑶抓起地上的花冲云歌丢了过去，“我不想见你，妈妈不想见你，哥哥更不想见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的同情我穆海瑶这辈子都不要！” 道歉算什么？同情又算什么？ 她哥哥会回来吗？ 如果她靖云歌能让她哥哥回来，她就是再和哥哥在一起，她都不会有半句不同意。 可是，哥哥还能回来吗？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穆海瑶心底恨死了云歌，并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除非她能把哥哥还给她。 “海瑶，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不是在同情你。我是想替世清照顾你。如果他还在，你能继续上大学的，不是吗？你就让我帮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成绩好，不应该这样荒废学业的。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大学文凭，以后你怎么找工作？就当我求你，让我帮你吧，只帮你到大学毕业，之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们……海瑶，我想负起对你们的责任，这是我靖云歌欠你们的债，我在还债，并不是同情。” 云歌再次试图说服她们。 以前每次都失败，她们始终没答应她的帮助。 云歌也试过匿名救助，但海瑶好像知道是她似的，一样没有接受，最后依然是辍学。 “我不需要！”穆海瑶倔强地看着云歌，双眼通红一片，“靖云歌，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是吗？如果你不能把哥哥还给我，就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补偿，说什么还债，我不稀罕，不稀罕！” 海瑶说着，哇声大哭，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云歌的心里也跟刀割一样难受。 她知道，她伤害了海瑶，并且这辈子都无法补偿她。 如今，不论海瑶跟她要什么，只要是她靖云歌给的起的，她都能毫不犹豫地给她，唯独她哥哥，她还不了啊…… “阿姨……”她无法说服海瑶，只好把主意打向了穆妈妈，“海瑶成绩很好的，你也不想她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啊，对不对？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世清照顾他这个妹妹。世清说过，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想看到海瑶能穿上学士服毕业的样子，你不想完成世清的愿望吗？” 这一次，云歌的劝说，让穆妈妈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 “妈！”穆海瑶蹲了下去，抓着穆妈妈的手说，“别听她的，哥哥才不想看到我们用她的钱，用她的钱毕业，哥哥泉下有灵都不会瞑目的，她的钱脏，我不要。” 眼泪从海瑶的脸上流淌下来，穆妈妈看她摇头哭泣的模样点了点头，抚摸着她的脸：“好，不用，不用她的钱，别哭了瑶瑶，我们回家。妈没了世清，只有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歌的劝说还是失败了，她站在那里，看着穆妈妈和海瑶从她身边走过，一不小心的碰撞都让她差点摔倒。 不久墓园下起了雨，残了满地的花瓣。 云歌就这么坐在穆世清的墓碑前，发呆，也不去避雨。 她知道，从一开始她就错了，错得彻底。 可是她还能怎么办，谁能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 云歌把脸埋进双膝，失声痛哭。 …… 轰隆隆—— 哐啷—— 落地窗外，雷鸣闪电。 一道道闪电在半空划过，雷声一会儿轰隆隆作响，一会儿又像在空中裂开一样，令人心慌。 何凌霄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外面雷阵雨轰响，雨势还挺大。 “这雨下得可真大啊，完全没有预兆。” 郑少等人围坐在他身后的长桌旁。 “你们有没有把女朋友独自留在家里啊？这雷声这么大，把她们吓坏了不好，”有人笑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三少，要不下次再聚吧？改天我请你海吃海喝顿好的，就当谢谢你今天早上的相救！要不然我家老太太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三少？想什么呢。”“行，你安排。” 郑少走之前还不忘提一提云歌，还说要去后勤部找她。 何凌霄没理他，反正她不在，随他去好了。 “阿展，她出去的时候带伞了没有？” 正在收拾东西的傅展奇怪地抬起头疑问，“诶？总裁您说谁？” “……” 对了，傅展出来的时候，靖云歌已经进了电梯。 “查查看桃城墓园是不是也在下雷阵雨！” “啊？” “查！”何凌霄的脸又拉了下来。 “哦马上！”傅展放下手中其他事，首先查起了桃城墓园的天气，“在下，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查这个？” 何凌霄在老板椅上坐定，撑着太阳穴思索。 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她再笨也应该知道去避雨吧？ 离吧，我没意见（6000＋） 「29号」何凌霄在老板椅上坐定，撑着太阳穴思索。 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她再笨也应该知道去避雨吧？ 咦？ 何凌霄沉默了下来，傅展瞧着这模样，心里不禁奇怪了。 总裁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哪个“他”出去带伞了没有，没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去管别人吧槊？ 所以这个“TA”一定是“女”字旁的“她”。 公司里符合这个条件的…… 莫非是靖云歌骑？ 而且是就在他刚出电梯的时候，那个“她”刚巧进了另一部电梯下去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靖云歌，那么他莫非是错过了参见总裁夫人的机会！？ 傅展越想，越觉得那个被总裁目送进电梯还让总裁一脸恋恋不舍，而后他一提“结婚纪念日”总裁就发火的女人，是总裁夫人的可能性更大了！ 总裁夫人秘密来公司看总裁，结果两人因为什么事儿吵架了，不欢而散，总裁碍于面子只能遥望总裁夫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落寞立于走廊，发呆沉思，心如刀绞…… 哎呀，太可惜了！ 竟然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 或许……可以去监控室调录像瞧瞧？ “滚去做你的事！发你工资不是让你发呆的！”何凌霄的声音骤然将神游中的傅展拉了回来。 傅展回神，往旁边小跳了一下，给突然站起来的何凌霄让路。 “诶总裁？这是要提早下班吗？”傅展如小尾巴一样，跟在何凌霄身后小步走着，殷勤得很。 不管他是要去哄夫人开心低头认错还是去找靖云歌，今天的戏都会不错，傅展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何凌霄忽地停脚，傅展也立马刹车，不至于撞上。 何凌霄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语气非常不好地说道：“到底我是总裁还是你是总裁？” “诶？当……当然是总裁您了！”他哪敢造反哪。 “那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傅展不说话，为了证明自己没在说话。 只是见何凌霄往门口走去，傅展想来想去还是肉痛地问了句：“总裁……这个……您知道靖小姐‘借’走的钱还吗……呃当然我就问问总裁您知不知道，这个不知道其实也是……” 那都是血汗钱哪！他们无产阶级容易吗？ 傅展的话勾起了何凌霄不大好的回忆。 “自己滚去财务部申请双倍。” 那样的她的确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靖云歌，这点钱，他花得痛快。 如果他真敢为了那点钱而脱了，他一定会亲手掐死她，明少给她陪葬！ 傅展半秒犹豫都没有，立即笑开花：“谢总裁恩典！” …… 何凌霄出去没多久，刚好MINI从总裁办下来，找他有事：“总裁！您在这呢，姚秘书来了，说总裁您没接电话，董事长就让姚秘书特地过来一趟了——诶？总裁？姚秘书在您办……公室……” MINI也跟着何凌霄转了个圈，一边报告，一边跟在他身后走进了VIP电梯，然后眼看着他按下了“–1”的数字，奇怪了。 MINI在桥厢里忐忑着…… 总裁的心情好像不打好诶……暴风雨全写在脸上了，所以她不敢说什么。 –1层肯定是去地下车库啊，也就是说总裁要出去。 跟了何凌霄这么久的MINI，将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发挥至极致，所以她比傅展好，基本不挨骂。 电梯门一开，MINI也走了出去，抱着的文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就是笑问，“总裁，那我跟董事长说您临时接到客户电话，现在要出去洽谈合约的事，这个理由可以么？” MINI从不过问何凌霄去哪里，就像她教云歌的一样，不该问的就不问，八卦都是藏在心里的。 “可以。”果然，如此善解人意不用他多费口舌的秘书，深得何凌霄的心。 “行，总裁再见。”MINI笑脸相送，目送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离开地下车库。 这时手机一响，傅展发来一条信息：今日总裁心情值负数，谨言慎行！ MINI回了一条：马后炮！ 所以说人都要靠自己，她要是不细心点，等傅展的消息发到，她已经被总裁抹脖子了！ …… 桃城墓园。 何凌霄一路驶向墓园，眉头紧蹙。 落在车窗上的嘀嗒雨声，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 所以他一直讨厌雨天，莫名地让人觉得烦躁。 车子驶进了墓园，管理员当然认识他，笑着说：“三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老太太？” 何凌霄去世的奶奶也在这里，除了清明节，有时也会特地过来看一看。 “路过，就进来看看。” 雨还下得蛮大的，拿出了车里的备用伞，下车。 他知道穆世清在哪。 远远地，他就看到浑身湿透了的靖云歌坐在地上，竟然真的没有去避雨！ 这个疯子，没感觉到雨下得那么大吗？！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么大的雨应该快点找地方躲吧！？ 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的是云歌的侧脸，她就这么坐着，下巴枕在自己的双膝上。 车一路都开得很快，但已经到了这里了，反而还慢下来。 何凌霄撑着伞走近，就站在她面前她都没发现，依然保持着发呆的姿势。 他走近了才发现，现在的靖云歌，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中。 只有她泛红的眼睛能告诉他，她哭过了，并且是非常伤心地哭过。 换了是以往，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今天嘴角愣是要逆他的意，翘不起来。 “靖云歌，回家！” 他冷漠的声音迅速掩埋在雨幕中，他无法确定靖云歌是否已经听到了。 于是下一秒，他是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撞上自己的胸膛，“我说回家！” 云歌还是清醒的，看着何凌霄，这次竟没有要吞下眼泪的意思。 他能看到她的眼眶里迅速凝聚起泪花，流淌而下，与她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她没躲，也没甩开他的手，借着刚才的力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他胸膛上。 “我们能回去从前吗？”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哽咽不已，“凌霄……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回去从前吗？”她用喊的，雨大得她睁不开眼。 回去从前？ 她后悔了，是吗？ 回去从前，她不破坏他和林夕的婚礼，她也不抛弃穆世清。 他和林夕，她和穆世清，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原本这是最好的结局…… “先回家！”雨这么大，他也不想在这里跟她讨论那么多有的没的。 她在为穆世清哭泣难过，这个认知竟搅乱了他内心的平静。 何凌霄没太用力，云歌只轻轻一甩就成功地脱离了他的桎梏，又软绵绵地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对不对……不管我现在补偿海瑶什么，穆世清都不会回来了……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去招惹他……” 何凌霄站在那里无言。 这样的靖云歌，记忆里真的是第一次见。 她在自己面前始终都保持着清高的形象，顶了天了流个小眼泪，更多时候都是红着眼瞪着他的。 在他认为，靖云歌不会哭，林夕是她一起长大的妹妹，林夕出了车祸，都没见她为妹妹流过一滴眼泪，这是何凌霄厌恶她的根源之一。 他骂她无情，骂她冷血。 穆世清死的那天，他在医院陪林夕，听说她哭得厉害，可他没见到。 何凌霄始终认为，那是谣传，像靖云歌这种高傲得以为自己是公主的女人，怎么会为其他人哭得不能自己？ 而就在今天，这样的靖云歌，他见到了。 原来，靖云歌并不是那么冷血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宁愿她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靖云歌。 他以为他心里会舒服，可是当他看到只为穆世清落泪的云歌时，心里反而更烦躁。 “别哭了！”他冷声道，“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哭穆世清就会回来了吗？他已经死了！你的眼泪在穆家看来根本就不值钱！” 是了，他在要求靖云歌为林夕流哪怕是一滴眼泪的时候并没有去想，就算她真的哭了，他也会认为那是鳄鱼眼泪，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或许会更讨厌这样装作的女人。 云歌抬起头，看到何凌霄一脸怒容。 他总是这样，什么脾气都写在脸上。 可是云歌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去猜他的心思。 “我知道……”云歌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已经开始努力地把眼泪吞回去，“我也想……我也想啊……我有什么资格在穆阿姨和海瑶面前流泪？死的是她们的至亲，害死她们至亲的人是我！阿姨的腿瘸了，海瑶辍学了，让这一切变得那么糟糕的人就是我啊……如果赔命能让他活过来，我赔！我赔给她们……” “赔你妹！”他抓着她的肩膀怒吼，“你以为我会允许吗？！要赔也是赔林夕！” “对……还有靖林夕……还有靖林夕……”云歌喃喃着，“一个靖云歌不够……” “别哭了听到没有？！”从没发觉，她的哭声会让人觉得那么烦躁，“当初你背叛穆世清选择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料到这样的结果了！你只要继续爱钱就好了，装什么伤心模样，穆家人都不在！” 云歌看着他的样子是他以前都没看过的，看得他心里都慌了。 哭声没了，她也不说话了，忍着哭意看着他，模样特别的惹人怜。 “……”她为什么突然无声了，何凌霄不知道。 心里竟然跟小鹿在撞似的，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 “我知道……”沉默了良久的云歌突然边点头边从地上爬起来，“我一直都知道……靖云歌的债还不完……靖云歌这辈子都不可能无罪……她造的孽，她得自己背……” 何凌霄也跟着站起来，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忽然间，眼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晃了晃，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随着她的倒下，心里忽地疙瘩了一下。 “靖云歌！”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丢了雨伞跑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云歌闭着眼睛，已经昏厥了，脸上是雨水和泪水的混杂。 何凌霄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靖云歌——” 撩开她的发丝，伸手去感受她额头的温度。 好烫！ 她发烧了？ 这场雨下得很突然，前后最久也不过半个小时，不可能淋半个小时就发烧。现在可是八月份，哪那么容易就着凉？ 只能说，她在下雨之前就发烧了，但她却不放在心上！ 在公司的时候他抓过她的手，那时候是不是开始发烧了，他已经不记得。 之前就发了低烧，再淋了雨，加重了病情，这倒是有可能。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她为什么会发烧的原因，何凌霄一把抱起云歌，跑向出口。 …… 三周年结婚纪念日，云歌可能压根就没想起来过。 何广臣让姚秘书去找何凌霄，就是想问问他，他们两个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是否有了什么策划。 云歌的突然病倒，打乱了一切计划。 不得不说，云歌的发烧，算是给何凌霄一个很好的开脱借口，不必应付老头子，再好不过。 发烧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广臣当然只能算了。 只是应付已经过了，何凌霄再去靖家看云歌，她也还是没有醒，烧了三天。 期间有迷迷糊糊醒过吃了些东西，吃了没一会儿又睡下了，大多时间都在沉睡。 不论杨容这次说什么，靖江说什么都要把云歌接回家，不让她住在海景别墅，特别是和何凌霄在一起。 在他看来，他是把宝贝女儿好好地交给何家的，可现在云歌不是闹自杀就是发高烧，女儿在何家究竟受着什么样的待遇？ “亲家都过来了，你这是做什么呢？”靖江拉着脸，杨容一边陪笑，一边劝他。 两边的家长都坐在客厅里，何凌霄则在楼上云歌的房间里。 “何先生，何太太，”靖江说，“虽然我女儿嫁给了你们的儿子，但我们两家一向不怎么来往，我也不高攀，跟你们乱套什么关系了，今天话好不好听我都要说，你们如果再这样对我女儿，我不会再把女儿交给你们的！” “这事真是误会，”何凌霄他爸说道，言辞还算恳切，“靖先生，人哪能一世无病，发烧很平常。不过凌霄没照顾好云歌也是真，这也算错在我们，不过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说是不是？”何凌霄他妈妈却不怎么愿意这么低声下气的，论家世，是他们靖家高攀他们何家，这是不争的事实，靖江没说错。 “都烧到40度了，这还叫正常？”靖江听这话就不舒服，一个“算”字，就能听出他们何家的诚意其实并不高，“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当然不心疼了！如果这次换了是凌霄，你们是不是都要把我们云歌逐出何家，怪她没照顾好他了？孩子都烧到40度了，你们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正常两个字，再高人都要没了！” 听得出来靖江很生气，即使是过去了三天，这气也没消掉。 云歌是在靖江的宠爱下成长的，没受过半点委屈，照顾得好好地，连个小发烧都没有，什么时候有像这次一样，烧到40度，三天都没醒？ 哦，在家好好地，去了他们何家就变得这么半死不活的，还不能怪罪他们了不成？ “这……” “有没有那么弱不经风啊……”何夫人把玩自己刚做的美甲，言语里都是刺，“现在也不是什么寒冬腊月，八月啊，酷暑的季节，这么淋一下雨就烧到四十度，靖先生，你家女儿的体质也太弱了，依我看，这玻璃一般易碎的体质，我们何家还真是养不起……” “何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对外，杨容一定要帮自家人的，“听你这意思，好像是嫌弃我们家云歌啊。” “行了！别说了！”靖江把摆着的那些礼品全都给扫走，“你们的来意我也看出来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我们家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不招待你们了，阿夕，送客！” 就是专门来气人的也不该是选择择这个时候！ 他的宝贝女儿还躺在楼上没醒来过，他们何家这是什么意思？！ “诶诶——”何夫人忙躲着，“靖江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不是他爷爷非要我们过来，你以为我们乐意来这里？” “不乐意就滚！”何家这么气人，谁都不能忍，靖江实在是不想和他们好声好气地说话了。 “姓靖的！你可看清楚你是在和谁说话！”何夫人也是不能忍的主，“我们何家不是非要你们靖家的做儿媳妇的！就算没有她靖云歌，想嫁我儿子的人那也数不清！还一幅我们要求你们似的，谁乐意啊！” “别说了！”何子西拉了拉她，觉得有点丢人，不想跟靖家闹僵了，“凌霄还在楼上，别让孩子难做。” “老公，你听听他们靖家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们家凌霄非他女儿不可似的！稀罕！大不了离婚啊！谁怕谁呢！” 靖江也不许自己女儿受委屈，硬了声，“我不会随便给云歌做决定，云歌要离，我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何太太！你们是来道歉的，不是来吵架的，注意口气好吗？” 下面实在太吵了，何凌霄从云歌房间里走了出来。 “凌霄，跟靖云歌离了！你还年轻，咱们家也不错，还怕找不到老婆吗？” “何太太！”何凌霄蹙眉，“别闹了，你们先回去，我待会儿就走。” “我让你离，你跟我说什么有的没的！你是没听到他们家的口气，还以为我们何家巴结他们似的！不离你就没当我是你妈咪！” 何凌霄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 真烦。 “离。”一道轻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云歌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何太太，离吧，我没意见。” ＝＝＝ 六千字，一起发了 所谓尺寸问题（6000＋） 「30号」云歌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何太太，离吧，我没意见。” 云歌其实连站都站不住，声音轻得如蚊子一样，如果不是此时别墅里比较安静，他们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何凌霄问。 刚才他在里面的时候她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了，实在是看到她休息时还皱起眉头，才忍不住出来让他们安静一点，别打扰她槊。 不想她紧跟在自己身后就出来。 何凌霄刚问，云歌的脑袋就已经开始发晕。 高烧虽然退了，但还有点低烧，加上睡了这么久，突然下床，难免有些站不住气。 “歌儿！”靖江看云歌下床了，丢下客厅的人一边说一边往楼上快步走去，“这里交给爹地处理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别被他们影响了。” “爹地我没事……”云歌轻轻摇头，“我好多了，就是头有点晕，没事。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们就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吧。” “你别说话了！”何凌霄的声音提高，“让你回去休息你就回去休息！” 对云歌这么凶的何凌霄靖江是没见过。 “原来我们家云歌在你何家受的就是这样的待遇！我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吼她，可想而知平时你是怎么对她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相信你们何家的鬼话！” 靖江说着，就打开了何凌霄抓着云歌的手，护到自己这边来。 “傻女儿，你怎么都不跟爹地说？是不是骗爹地了？他们何家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对你的？” 她在何家怎么样，其实杨容知道一些，她撞见过不少次，她料定云歌孝顺，不会拿这些事去刺激他，为了他的心脏好也会隐瞒。 杨容就更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他了，靖云歌过得越不好，她就过得越好。 就算是这时候，云歌也不会提那些让她爹地血压变高的事。 “爹地你误会了，他没对我不好，这次发烧也不关他事，是我自己睡觉没盖被子，窗户又开着着了凉，去看世清的时候一时没忍住，淋了会儿雨，不关他事。” 其实云歌说的也都是实话，可是何凌霄听了心里还是不舒服。 “对了……”八号是他的忌日，靖江也想了起来，“世清这孩子听话……” 他言语里也是有些可惜的，他见过穆世清，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对云歌也好。 靖江不在乎他家世好不好，只要他对他女儿好，家庭经济问题他可以承担，他就是养云歌一辈子又如何？ 只是云歌突然变卦要嫁给何凌霄，而后又听到穆世清死了的消息，出于对女儿的爱护，他也不便问什么。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只问云歌是不是真心喜欢何凌霄，是他就同意，别的他都不过问，他尊重她的选择。 云歌的这个理由，并没有漏洞，靖江信了。 “世清是谁？”何家人对云歌的事并不关心，何夫人更不知道这个“世清”是谁了，“姓靖的，你女儿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听见了吧？她说的可是在别的男人家过夜，不知道和那个什么‘世清’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自己生了病，你们还怪在我们凌霄身上！” “妈咪！”何凌霄皱眉出声，连称呼都变了，“别说了！你跟爹地先回去。” 何太太哪里知道何凌霄在生什么气，以为他为了靖云歌连绿帽子都不在乎了，咋呼着说：“儿子！咱们何家不能这么没出息！你老婆都跟别的——” “何太太，”云歌人看起来虚弱，气势却是没减，脸上尽是严肃，“你可以侮辱我，没关系，但请你别扯上世清。” “靖云歌，你敢做就不要——” “妈咪！”何凌霄再次喝道，“别说了！人都死了三年了！” 谢可怡一听这话就愣了，她是没想到她刚刚抓着的话头还是个死结。 “行了可怡！别再说了！”何子西去拉她，“让儿子自己处理，我们先回去。” “不是要谈离婚吗？”云歌看向谢可怡，“谈吧，趁着大家都在。” “别闹了！你马上回去休息！” 眼看着何凌霄冲自己蹙眉，云歌苍白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笑容：“说话能摸摸良心吗？谁闹了？我是在闹吗？婆婆说什么我就应什么，这还不算新世纪好儿媳？” 又来了！ 何凌霄看着眼前的靖云歌。 这女人连站都还没站起来，病都没痊愈，那满身的刺却先一步长了出来！ “你不是说说开始的人是我，说结局就由你来吗？你妈咪能代表你的吧，既然是你们家提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可以结束了？” 何凌霄大概沉默了有三秒钟，然后沉声说：“没人能代表我，我妈咪也不行。” 这意思太明显了，谢可怡说的，不算！ “儿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脸，她这个做妈的多没面子？ “行了！我走，你自己休息吧！”何凌霄放弃了。 说完也不管谢可怡气不气，以及云歌怎么说，径直绕过他们身边下楼去，并且不喊何子东和谢可怡，自己一个人走出了靖家别墅。 三周年结婚纪念日都刚过，就想着跟他离婚？ 不答应！ 幸亏穆世清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真的是够有威胁！ 两位大人一看儿子走了，也不跟他们再说什么，紧跟着出去。 …… 谢可怡追出去，一路喊，“儿子！儿子儿子你等等妈咪！有话跟你说！” 何凌霄刚钻进车，关上门，谢可怡在外面敲玻璃，他只好很烦躁地把车窗降了下来，口气都不好，“什么事。” “宝贝，你什么意思啊？你还真的非靖云歌不可了？听妈咪给你分析，还记不记得你爷爷的遗嘱？那都是给他长曾孙的！我那天听你二伯母跟你二伯父说悄悄话，让凌彦抓紧！我瞅着他们是要窥觑你爷爷的遗产啊！我不管那么多，你要是非要靖云歌，你就赶紧让她给你生个儿子！不然家产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长曾孙长曾孙，先生出来的那个就是“王位继承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何凌彦那个废物？”何凌霄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过，“你以为爷爷真的那么笨吗？他立遗嘱分明是要留住靖云歌，你放心，老头子不会把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传给一个废物的，不足为惧！” “不是！你不明白！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爷爷哪天那什么了，你二伯父一家拿着那遗嘱就是老大了，到时候你——” “行了，我有分寸！”何凌霄扫她一眼，“还有，你要人家给你怀孙子，刚刚就别那么强硬，给你提个醒，靖云歌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连他都不轻易提离婚，她倒敢！ 其实他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强，靖云歌这个人他真心琢磨不透。 他怕到时候离婚提多了，她真的要跟自己离婚！ ——等等，他为什么要怕她跟自己离婚？怕的人不应该是靖云歌才对？ “儿子——” “我困了，回家睡觉了，晚安！” 说完只管把车窗给升了上去，开着车扬长而去。 “喂——喂儿子——” 谢可怡追了几步就没追了，回头和何子西抱怨说：“我这都是为了谁着想？他怎么跟我要害他似的？而且他喜欢的人不是林夕吗？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这辈子非林夕不娶了，转眼又娶了她姐，你们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何子西也觉得自己无辜，“你问我我问谁去？” …… 云歌又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好吃懒做，家门都不出，安心地养病。 何家自那晚过来小吵了一回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何凌霄的震慑有效，之后几天靖家还蛮安静的。 公司一连一星期都没去，后勤部的群、YY小窝每晚响个不停，都会问云歌什么时候回去。 苏素素私底下敲她小窗口，说她不在，吴丽娜没人出气了，都往死里折磨她们，苦不堪言。 这时苏素素正在跟云歌视频。 苏素素妆都没卸，累死了似的趴在电脑桌上，嘀咕着：“云歌你就好了……每天在家休息……你别吃了行不行！看得我嘴都馋了！我在减肥啊！” 她们聊了整整半个小时，云歌就吧唧吧唧地吃了半个小时的零食，吃得津津有味，是人都不能忍了！ 现在再看云歌，素颜，随意披散着的头发，宽松的睡裙，两条白花花的腿盘着，懒洋洋地坐在电脑椅上，手里还捏着零食，一片一片往嘴里抓，电脑桌上摆着的都是薯片奶茶豆腐干等等等等许多没营养的零食…… 云歌笑眯眯：“素素，姐姐忠告你一句，别减了，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在意你的身材的。这么辛苦节食干什么啊，别为难自己。” 其实她也是随便说说，谁都喜欢美的事物。 现在不是好多金刚芭比吗？ 她要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男人一定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她眼前。 “少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苏素素的嘴都努了起来，“你现在有三——个男人那么多围着你转，你当然敢这么说了！我一个都没有，没有！不减，谁喜欢我？” 其实苏素素不胖，很正常的体型，就是脸蛋有点婴儿肥而已。 苏素素看看对面即使穿着宽松睡衣也还能看得到胸型的云歌，再低头看看自己的A罩飞机坪，泪流满面了。 平胸是她永远的痛啊！ “不会啊，婴儿肥的素素很可爱，脸肉肉的，捏着多舒服，会有喜欢捏你脸的男人出现的，素素还是个小姑娘，咱不急，慢慢来。” “可怜没人爱啊……”苏素素干脆拿自己的脸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姐姐，求丰胸秘方嘤嘤嘤……” 扑哧…… “不用啦，素素还小，没发育完全而已。”苏素素是出来工作早，但她却是办公室里年纪最小的小姑娘，才十九岁，中专毕业就出来社会工作了。 云歌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就是，要真大不起来那也都是命中注定的…… 胸这东西，强求不得，七分靠天生，三分靠自己。 但是她怕说了之后，素素的小心脏会碎得七零八落的。 苏素素突然抬起了头说，“对了！今天公关部一个叫窦璞瑜的美女来找你了！你认识吗？跟MINI姐一样又高又瘦身材好，人也特别漂亮，技术部的小周过来听八卦的，看得口水直流撞墙上去了。” 所有高挑美女都是她的敌人！ 苏素素跟云歌的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六五左右，不做模特的话，这样的女性身高也差不多了，加上平时都穿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已经是非常高挑。 MINI则一米七三，平时再踩一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一米八五…… 令人生畏的高度！ 男女双方就算是同样的身高，也总是会有女人高好多的错觉，一米八五放在女人身上可以说已经是让人无法直视的高度。 所以MINI人一到，不管是在男同事还是女同事面前，总是自带一种“高人一等”的光环。 高，实在是高！ 有时就是站在何凌霄身后，也能hold住气场的感觉。 璞瑜吗？在云歌印象中，璞瑜还是没有MINI高的，应该至多一米七的样子，身材的确是好，和MINI一样都算九头身美女。 “认识啊，她有什么事吗？” “好像没吧……她看你病了在家不在就没说什么事了，让我们跟你问声好。” “那你要是再见到她，也替我打声招呼吧，我想给自己放个假，暂时不会那么早回去公司。” “啊？下周一你还不来？”苏素素眨了眨眼问，“公司里好多人都传你给总裁金屋藏娇生孩子去了……” 云歌吧唧薯片的手顿了顿，几秒后才继续咬，“哪传的这么离谱的流言？不如素素你去传我被他虐待去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消息好了，试试看下次我去公司会不会收到一些同情的目光，能暂时安宁一段日子。” 苏素素张大嘴，“哈哈哈云歌你可真爱开玩笑啊！” 她只能当玩笑来听好吗？ 传总裁虐待云歌？ 哦天，被总裁知道了，她会被总裁完虐的谢谢！ 一切会令自己小命不保的行为，一概不能做！ “我没开玩笑，我觉得这提议挺好。我光芒太甚，收敛一点，让人觉得可怜一点，大家可能就不是那么争对我了，你说是不是？” 忽然，苏素素提示她上YY，有好东西要跟她分享。 虽然云歌是不在乎有什么好东西，但还是上了YY，她们的小窝里面正闹哄哄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特别吵。 “别闹了！阿泽的身材那么好，怎么可能比总裁小！” “总裁比白泽高啊！所以肯定大啊！” “拜托！阿泽的写真集你都没看的吗？穿泳裤那张看得我都喷鼻血了好吗？总裁的你看过啊？火眼金睛啊你？” 苏素素的用户名前绿了一下，提示正在说话：“云歌来了！谁大谁小云歌最清楚！” “我压总裁！” “阿泽！” “阿泽！” “总裁……” 云歌一打开YY，只听了那么几秒钟，竟然瞬间就明白了她们这群女人正在讨论什么。 就连程可欣也说：“总裁吧，支持内部人员。” 云歌觉得自己的无语状态她们也看不见，于是发了个省略号出去，表示无语。 之后才按了自由说话说：“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白泽什么尺寸我还真的是不知道。” “所以总裁什么尺寸！” 云歌是不是在撒谎，她们没兴趣去探究，云歌的回答至少证明了，她可能准备说何凌霄的尺寸，所以之类的八卦问题马上就被丢了出来，一个小窝的女人都在叽叽喳喳地问几乎同样的问题。 也……太激动了？ 云歌被她们的分贝吵得想要塞耳朵。 所以说，男人聚在一起是讨论女人，女人聚在一起也是讨论男人的，还这么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嘘！你们别吵！这么吵怎么听得见云歌的回答！”高媛是紫马，直接改成了麦序模式，云歌立马变成了麦序模第一位，其他人只能打字了。 “呃……还……行吧……” 这种问题要她怎么答？ 窗口上马上出现“不能这么笼统，具体点”的字眼，高媛此时做为代表发表了一系列的炮轰式问题。 这群女人占着自己躲在房间里就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这么限制级的问题，高媛果然不负众望，成功又自然地将尺寸问题衔接到了床功问题上。 “啊！其实不用你回答也能知道总裁的尺寸不小的！小云歌，受得了吗？”高媛的声音都变得咯咯咯了，笑个不停。 女人八卦起这种问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困扰，云歌无语一阵，还没回答，高媛的问题又变了。 “所以从这个问题上来可能总裁很持久的吧？啊咧具体技术怎么样啊！” “……”云歌吧唧咬一口薯片，思索起来，“好吧，实话实说，其实还不错。” 屏幕上一阵狂轰滥炸，谁都没想到云歌如此奔放诚实，这姑娘太实诚了！这都答！ 反正闲着没事做，云歌也其他事要做，也乐呵呵地笑着说，“不过第一次挺糟糕的，不温柔，很粗鲁，说话很难听，你们以后别找他这样的。初夜啊，你们谁是哭着过来的。” 云歌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很苍凉，只不过她们此时热血沸腾，哪里注意得到，都说云歌那是幸福的眼泪。 幸福？那她真是不知道幸福的涵义是什么了。 “所以第二次呢！” “第二次啊……”云歌嚼了嚼，正在回忆，“挺模糊的……不过技术好像的确是不错啦！何三少身经百战，阅女无数，没点本事他真是对不起为他献身的美女是不是？记不了记不起了！要不你们谁有兴趣，我找个时间安排你们来感受一下怎么样？” 说完云歌就乐呵呵地笑起来，一时之间“是不是真舍得啊”这样玩笑的话一丢丢地冒上屏幕。“云歌……”苏素素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云歌笑得跟咯咯响，还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舍得呀，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了你们是不是？我看素素就想！素素人小年轻又青春，何大少爷一定喜欢！” “不……不是啊……云歌……！”苏素素的声音都有点咬牙切齿了，她们都不知道她怎么了，还以为她真的想，“你后面！” 是的，云歌打开了YY，却没关QQ，YY界面刚好遮住了QQ，但苏素素那边却不然，她刚好看见，那抹身影，正笔直地站在云歌身后，脸色疑似铁青…… 有个人嘴角抽搐：“靖云歌，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 照着几位读者的要求试着改了一下思路，但是一天删了写写了删，到头来还是只有一千字，面目全非，反而不会写了，零点没能准时更。 为了不演变成停更，还是决定先照着原本的思路写，觉得难熬的，不如先养文了，攒多了一起看更爽，祝看文愉快，搞定睡觉 老婆，我们回家！ 「31号」有个人嘴角抽搐：“靖云歌，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听到何凌霄的声音，苏素素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给藏起来。 并且，她是惊讶的。 云歌没告诉她她是在总裁家休息的！她一直觉得云歌应该是回了她自己的家，视频的时候也从没看见过什么可疑的痕迹。 否则，就云歌这样的，天天穿成这样在家里晃荡，他们总裁怎么可能不沦陷呢？又不是圣人槊！ 到底怎么一回事，苏素素也还没想明白。 何凌霄冰冷略带咬牙切齿感的声音从云歌的身后直接传入了YY小窝中，被大家听了个一清二楚，一瞬间小窝里的屏幕上正在以光速滚动着文字，她们激动地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并且有人慰问云歌，因为她们听到何凌霄的声音非常的压抑，云歌要惨了气！ 哦当然，她们是不会同情她的，无比赞同何大少能强硬扑倒，给她们上演一部语音版XXOO，当然的当然，苏素素的待遇最棒，3D直播版！ 云歌听到声音，也怔了一下，回头一看人果然就站在她身后。 这才明白，素素刚刚是在提醒她。 “你怎么来了？”云歌问。 何凌霄往她的笔记本屏幕上扫了一下，语气很不好：“你都在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视频？！” 高媛都不敢说话了，免得总裁要是不爽，把火烧到她身上怎么办？ 苏素素则觉得自己刚刚已经说了话，与其被查出来，还不如自首为秒，呵呵了一声说：“总裁……是……是我……苏素素……” “你要把她介绍给我？”这句话明显是问云歌的，“我在你眼里，来者不拒？” 一边说着，他人已经逼近了。 “没有没有！”云歌还没回答，苏素素就先抢着说，“怎么可能啊总裁！开玩笑，我们在开玩笑呢！那总裁我先下——” “不记得了……”何凌霄压根就没去听苏素素说什么，逼近，脸几乎与云歌碰着，“也对……你喝醉了，是不记得……来回忆一下，怎么样？” 苏素素本想赶紧跑，被总裁知道她们在这听现场，回头下周去公司不被挂墙头示众才怪，但很快发现总裁似乎并不在乎她们在不在，说话也完全没有要避讳的意思。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总觉得总裁是在玩暧昧，也不会把云歌的身份真的爆出来，但现在似乎已经是恨不得告知全天下靖云歌是他的女人一样。 云歌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后退转了过去，“别闹了，你自己玩去吧，我没空理你。” 包括苏素素在内的其他后勤部的人都怔了。 她们一直觉得，何凌霄是典型的暴君，说一不二，也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公司里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印象中就只有董事长他老人家而已。 云歌还真是敢啊！这一口哄小孩自己去玩的即听感是怎么一回事呢？ “素素，我们继续好了，你感兴趣的话我给你介——喂……” 苏素素哪敢？ 只是不等她拒绝，有个人更快地将云歌从笔记本前拉走了。 云歌几乎是被丢上床的，摔在软软的床垫上弹了弹。 “何凌霄你干什么？疯了吗？我是个病人，你这么摔我？” 此时云歌的声音传过去，在她们听来已比刚才有些远了。 她们已知苏素素正在和云歌视屏，忙问她看到了什么。 屏幕上已经在催：说话啊素素！那边到底这么了？直播啊！ 苏素素看着面前正在脱衣服的何凌霄，咕噜咽了咽口水。 她决定先花痴完。 那边实在是催得不行了，苏素素才在小窝里发文字说：我被总裁电到了！！ 于柔：什么情况？ 程可欣：十八禁了？ 苏素素啪嗒啪嗒敲打起键盘：总裁刚刚在狂野地拉！领！带！卧槽电死我了！拉领带的男人很帅好不好！隐隐而现性感的锁骨！我去！你们信不信！总裁一定是在勾－引云歌！ 屏幕上口水一大排。 在现实生活中大家并不一定能表现得这么明显，但到了网上，反正谁也看不见谁，就放得更开了，矜持是什么？不知道！ 何凌霄还站在摄像头正前方，苏素素想截图给她们看的时候已经是侧身，大家大呼不过瘾。 “病人？吃那些没营养的垃圾食品，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觉悟吗？”何凌霄的视线往床上瞄了一下，“你自己看看吧，陷下去这么多，你老实说，胖了几斤！” 诶……？ 于是乎大家呆了，总裁？关注点似乎错了啊！ 现在不是研究云歌胖了没有的时候吧？ 不过是女人，对“胖”这个字眼还是很敏感的，云歌当即捏了捏自己腰部，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真的长肉了…… 别人生个病，是暴瘦十几斤，她倒好，刚好相反，长肉了！ 云歌还挺沮丧的，因为自己怎么吃都不胖，所以肆无忌惮，原来她也是会长肉的呢…… “真的胖了……”云歌嘀嘀咕咕。 “后悔了没有？让你没有节制地吃！胖成这样，看你怎么办！” 因为是视频，苏素素那边猛敲打键盘的声音云歌这边是听得到的。 何凌霄忽然回头一看，猛地将笔记本盖了下去，待机了。 苏素素等人无语哽咽，直播终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 在她们猜疑纷纷，在YY上讨论是不是要开始十八禁了，云歌是否会被折磨得无法消受时，事实上云歌这边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何凌霄并没有对云歌做什么，她坐床上他坐她电脑椅上，你看我我看你。 周围还有云歌遗留下来的香味。 云歌觉得，何凌霄刚刚的话和行为分明就是故意说给后勤部的姐妹听的，看，这会儿暧昧完了，关了又是另一幅模样。 其目的如何，显而易见。 她不给他好脸色，他也就不给她好日子过。 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勤部这么多女人，这消息还怕传不出去？ 到最后不管传成什么样，靖云歌都别想独善其身！ 云歌干脆没下床，坐在床上，盘腿看眼前的人，问道：“你来干什么？就为了演一出戏给她们看吗？” 她当然不信他会在靖家就对自己不轨，又或者是强迫自己，他要敢这么做，她爹地第一个不放过他！ 事实上，何凌霄一直扮演着一个好好女婿的角色，明面上并不会对靖江不敬。 笔记本待机之后，后勤部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何凌霄显然没有要对自己怎么样的样子。 “对，你最好别激我，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以假乱真，”何凌霄说着，又扫了她一眼，“不过我是说真的，靖云歌你真的胖了，你都吃什么了？” 何凌霄像好奇宝宝似的，凑了过去，双手很自然地就伸去，掐住了她的腰，比一比。 他在回想云歌以前的尺寸的时候，云歌正眯着眼打探着自己身前那几乎就在她胸脯前没多远的脸。 尽管他看起来有多么的正人君子没要碰她的意思，视线也是正儿八经地落在她的腰上，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姿势又这么不和谐，云歌也只有无语的份。 比如这时，夕姑姑路过，从门口看到的正是穿着睡裙的云歌正对着门口，何凌霄低着头，脑袋不偏不倚地在她胸前，还时不时点一下，移一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色胚你在干什么！走开！”夕姑姑一看那还得了，操起手中的扫帚就往何凌霄的背上扫了过去，“离小姐远一点！” 何凌霄一时不妨，被扫去了一边，捂着自己的后颈回头一看，发现是夕姑姑，也只好把火气给吞了下去，蹙眉说，“夕姑姑，你干什么？” “谁让你耍流氓？” 耍流氓？ 云歌眯眼笑了一下，夕姑姑威武！ 何凌霄一边郁闷着，一边起身说，“夕姑姑，我就算是真的耍流氓，她是我妻子，耍得也合法，你打我干什么？” 还别说他刚刚真的只是想证实一下靖云歌是不是真的胖了。 至于那方面的念头…… 如果说实话的话，她的确很诱人，也很能引人犯罪，不过他总不能每次见着她就把持不住，更何况两家大人都还在楼下，他敢这么做，回去老头子估计会打断他的腿！ 夕姑姑不管那么多，“我管你是不是合法，只要是小姐不愿意的，你都是违法！婚内***也是***，同样可以走法律程序！” 何凌霄差点蹦出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愿意了”，但想想还是吞了回去，站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得低调，夕姑姑对靖云歌得维护，不亚于靖江。 “她也没说不愿意……” 但这话听起来就更像是嘀嘀咕咕了。 夕姑姑干脆没理他，说，“小姐，老爷让你换了衣服下去，何先生和何太太又来了。” 云歌扫了何凌霄一眼，怪不得他也会来。 …… 这一次，两家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吵过一架，不太好意思，云歌下去的时候，四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喝茶的喝茶，张望的张望。 云歌换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也没打扮，穿着拖鞋就下来了，直接坐在了靖江的身边。 “何太太是来谈离婚的吗？” 云歌故意无视那桌上的瓶瓶罐罐的补品，笑说。 谢可怡闭口不提“离婚”两个字，忽然拿出了桌上的补品推过去笑说，“云歌，这是你爹地今天特地出门给你买的，喝了特别能补身子！” “是吗？”云歌笑得两眼弯弯，挽着身边靖江的手臂，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爹地！我就知道还是爹地最疼我。” “……” 无语了一屋子的人。 这么刻意的矫情，谁都看出来了！ 何凌霄还是第一次看到靖云歌那么小女孩气的娇气，着实大跌眼镜。 尽管知道她是故意的矫情，但好像……还蛮受用的怎么…… 但他必须承认，云歌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模样，真的很好看。 谁都知道，谢可怡说的不是靖江，而是何凌霄他父亲何子西。 云歌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她偏要装作一幅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她嫁过去三年，除了老爷子，谁承认过她是何家的人？平日里连公公婆婆的称呼都不必，更别提和何凌霄一样无差别地喊他们爹地妈咪了。 她肯喊，人家也不肯接受。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可怡打的什么主意她是不知道，但不接受总是没错的。 “呵呵……”尽管谢可怡很想发飙了，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忍了下来，还是笑着说，“歌儿这是生前些天爹地妈咪的气了是不是？” 看，连“歌儿”这么亲密的称呼都喊出来了，还不是打着算盘要卖了她？ 这样喊过她的，除了她爹地妈咪外，还有一个就是穆世清。 他就喜欢这样喊她，他说“歌儿”好听，比云歌好听，更显得她是属于他的。 云歌靠在靖江手臂上，笑眯眯的，像个爱撒娇却也听话的女儿，靖江不开口，她也就不说话。 杨蓉笑了一下，“亲家母说笑了，云歌虽然是个孩子，但却懂事，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呢。——不过，不知道今天二位过来是……” “也没什么事，”谢可怡笑得也还得体，“就是吧……歌儿也在娘家快一星期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考虑跟凌霄回去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一直待在娘家，不好吧？” “是爹地妈咪想我回去还是凌霄想我回去呢？” 云歌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他们不是要演戏吗，那她就陪到底。 只不过云歌这一声“爹地妈咪”恶心到自己的同时，也差点把何凌霄给恶心吐了。 太装了好吗！ 何凌霄哼哼没说话，显然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他的意思，应该是谢可怡硬拉着他过来。 而他们非要她回去的理由，有待考究。 “当然是凌霄了！”谢可怡看着他们笑，手肘狠狠地撞了撞何凌霄，让他吭个声，“你不知道，你不在，凌霄晚上睡都睡不好，天天打电话给我抱怨老婆还没回去，我跟他爹地就劝他说，老婆没回来你去追啊，去哄啊，就是求也得求回来，不然谁还能帮你是不是？可我这儿子就是别扭，拉不下脸接云歌回去，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好，再没脸，也得把这半个女儿给接回去。” 哟，何凌霄天天晚上睡不好？ 鬼才信！ 看他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没她在身边，应该睡得更香才对。 “何太太——” 何凌霄刚想开口，就被谢可怡猛地捅了一手肘子，“儿子，表达一下相思之情！” 云歌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何凌霄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何凌霄肯定想反驳，但被谢可怡打断之后，脸上闪过一丝云歌和杨蓉才能明白的无奈，随即也稍微表演了一下所谓的相思之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婆，回家吧！” 虽然不知道何家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态度，但靖江当然是喜欢女儿能过得好，既然亲家这么有诚意，也就松了口气。 “小妈，我不想回去，”云歌却突然不对靖江撒娇了，转向杨蓉，对杨容都是笑眯眯的，“小妈的手艺好，特别好吃，好久没回来了，住了这么几天也不想回去了。回去就是别人的妻子了，要给别人做饭，我做不来啊小妈……不回去行不行？” “这……”杨蓉也被她一声声甜甜的“小妈”给惊到了，有没有这么惊悚啊……“呵呵……歌儿也真是的，都已经是嫁人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会撒娇，都给我们宠坏了……” “呵呵呵……”谢可怡也笑得特别的牵扯，“不用不用，娶老婆是疼的，哪用你做饭啊，凌霄做，让凌霄做！” 云歌略微的惊讶。 谢可怡今天意外的能忍啊…… 她猜着她总该到忍耐的极限要发飙了，结果还是把怒气给憋了回去，笑脸迎人。 奇了怪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他们突然改变了态度，这么哄着她？ 何凌霄被谢可怡盯得没办法，连声说了几个字，“做做做。” 让他亲手做东西给她吃？ 靖云歌，你消受得了吗！ 云歌也是吃准了谢可怡不会为了她委屈自己宝贝儿子才这么说的，谁知她连这件事都忍了，一时竟找不到不回去的理由了。 “云歌，竟然你公公婆婆都亲自来接你回去了，就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跟凌霄回去好好过日子。” 靖江都发话了，谢可怡往何凌霄那边硬生生盯了一眼。 何凌霄没办法地站了起来，往云歌那边走去，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把云歌给打横抱了起来。 云歌完全在反应之外，惊的同时，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云歌这个当事人还什么话都没说，就被何凌霄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出了靖家。 云歌最后是放弃的，连挣扎都懒得做了。 何凌霄的演技从何而来，她今天已经感受到了！ 三个何家人一台戏，外加一个杨蓉，今天把她带出靖家已不是问题。 走出别墅，何凌霄的迈、巴、赫就停在门口，云歌被丢了进去，紧接着何子西夫妇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的车子就停在迈、巴、赫后面，司机还等在里面。 谢可怡的五官夸张地跳动，云歌在车里就看到她手舞足蹈似乎在抱怨，但走近了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脸的笑意，敲敲车门。 何凌霄放下了车窗，只听谢可怡说：“凌霄，好好照顾云歌啊，想吃什么就给她做，努力，加油！爹地妈咪先走了！” 云歌实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可怡走的时候还冲她笑，尽管笑里带着她的不情愿。 “你们一家人搞什么？”云歌扭头，不明白地问，“我什么时候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了？老爷子逼的？不把我带回去老爷子就打断你的腿？还是踢你出凌云？也不对……” 老爷子对她也没那么好。 自己什么时候才何家能占有一席之地了？她怎么不知道？ “你管那么多！”何凌霄一边开车，一边没好气地说，“想吃什么！” “什么？”很快反应过来，“你真要给我做晚饭？” 何凌霄斜睨了她一眼，“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消受得起！别折寿了靖云歌！” “……” 不管是谢可怡和何子西还是何广臣，逼他的人都不是自己，关她什么事！ 云歌撑着脑袋想着自己有多无辜，撑着太阳穴，却不说话。 头疼，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会是什么？ === 去交押金了，忙了会儿没顾上更新，要搬家的节奏，先给自己点一根：[蜡烛] 曾经是你嫌我恶心，如今嫌恶心的人，是我 海景别墅的灯光还亮着，现在还早，西敏她们应该还没睡。 迈、巴、赫在别墅前停了下来，何凌霄难得地下车到副驾驶座，给她开了门。 云歌努了努嘴，当然不会认为这待遇是白受的。 反正他们肯定有目的，至于是卖她去印尼还是把她给解剖了黑市卖了她器官，那就有待考究了。 西敏果然在家，听到熟悉的引擎声，就迅速开了门槟。 这不过是云歌刚下车的时间，西敏已经站在门口了，“少爷——” 西敏的笑脸在看到云歌之后，僵了僵，补了后半句话，“回来了啊。” 云歌的手是放在何凌霄的手心里的，就像尊贵的公主下地一样，还要人扶着，这场景对西敏来说太刺眼，很难受壑。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靖云歌。 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吗？ 少爷根本就不喜欢她，为什么她还是能成为少夫人？ “西敏姐姐，”云歌看到她，脸上也是看不出真假的笑容，“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回来啊，看到我就那么不开心。” 云歌笑眯了眼，忽然觉得西敏殷勤得就像古时候少爷身边那些会爬床的丫鬟，特别像！ 西敏对何凌霄的那点心思，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应该说，海景别墅里的女佣对何凌霄都有那么点心思，搞不好那就是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就算是不可能，还不让人有点念想了？ 不过她猜，何凌霄一定不知道她们的心思。 “少爷亲自接你回来的，谁敢？” 就算是何凌霄在，西敏对她也不会表现出很尊敬的意思，这是他默许的，她们没必要巴结着她。 所以就算是在何凌霄面前，西敏也没给云歌什么好脸色，跟云歌说完了之后转向何凌霄又是另一幅口气，“少爷，晚饭已经好了，要再热一热吗？” “不用了，做自己的事去吧。” 何凌霄这么说，另一层意思就是，不用你了，你走开吧。 西敏怔了怔，就回头进去了，知道何凌霄的意思，把别墅里的女佣都给清走了。 云歌进去，刚坐下果然就看到何凌霄进厨房了。 何家今天中邪了么…… 好端端地何凌霄会给自己做东西吃？ 按理说，何凌霄这个在何家做惯了老大的大少爷来说，应该没有人能让他乖乖听话吧？ 他占着老爷子疼他宠他，一直都是无法无天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要是发起脾气来，连谢可怡的话都不会听，这次怎么会这么听他母亲的？ 谢可怡让他给自己做东西吃，他就乖乖给自己做东西吃，这不对吧？ 云歌习惯了何凌霄一直对自己不好，突然要变身居家男人，真的就差拿放大镜好好看他身上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蛊了。 何凌霄从厨房里出来，云歌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厨艺？一直都是西敏伺候你的。” 何凌霄就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 何凌霄出来就是为了拿搁在客厅里的食谱，拿起来扬了扬对她说：“有个词叫现学现卖。” 是吗？ 云歌不是不聪明，她学东西也很快，但她一直觉得自己跟厨房有仇，就算是学也学不来的。 她倒要看看，何凌霄所谓的现学现卖，能卖成什么样！ 何凌霄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内里精壮的身材，还把衬衫的袖口挽了上去，真的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的肤色没有刻意去晒过，也是和白泽差不多的健康麦色，闲了也有去健身，身材这方面还真的是一直很自信。 云歌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撑着自己的下巴，像个憧憬幸福的小女孩似的，巴巴地瞧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背影。 食谱靠在一边的墙上，他时不时地瞄一眼，然后回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步骤，这么乍一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厨艺精湛的居家好男人了。 何凌霄有着好几面，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这么一瞧，何凌霄认真专注地在做一件事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人模人样的。 如果他不是那么讨厌自己，她不觉得和他相处下去是什么坏事。 只是，靖林夕会是他们之间永远也拔不去的一根刺。 有时候云歌也会想，如果小时候自己不是那么难以接近，在靖林夕出现之前就和他成为两小无猜的关系，他们两个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恶劣、难以缝合了吧？ 终究是“如果”，十几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如果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不一会儿，香味已经扑鼻而来，何凌霄单手端着做好的意大利面出来，摆在她面前，“我就在这看着，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消受得了！” 云歌望着眼前那还算色香俱全的面，暂时没接他茬。 味怎么样，那就只有试试了，不过看样子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果然，吃了一口云歌就点头说：“不像是第一次做，挺好吃的。” “……”难不成他还要谢谢她的夸奖？ 云歌不算挑剔，就第一次来讲，能做到这地步，她真的是很满意。 所以……何凌霄其实还是挺有成为居家好男人的潜质的？ 还真不知道原来他还是支潜力股呢！ 云歌一边吃着，一边笑说，“有生之年能吃到何三少爷纡尊降贵亲手做的面，我死而无憾了。” “滚！”他就不吃靖云歌这一套！ 她还真是不客气，好像自己为她下厨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似的！ 云歌不理他，吃了一半才问他说：“说真的，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们给我买了巨额保险，这里头有毒？” 云歌奇怪地端起盘子瞧了瞧，用筷子挑了挑盘子里的面，试图找出什么毒药。 “是，我放了砒霜，早化为一体了，肚子开始痛了没有？”何凌霄也顺着她的话，僵笑了一下。 他双手按在桌上，倾斜这身体往云歌这边靠过来。 “还没，毒发身亡的时候我通知你。”云歌笑，往后躲了躲。 何凌霄不跟她耍嘴皮子，起了身，把云歌丢在客厅里就上楼去了，不一会儿就传来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云歌吃着面，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抬头，忽然看到何凌霄的手机就放在面前不远处。 再转头看楼上，应该没那么快下来吧…… 遂拿起他的手机，点开。 蹦出个密码框，提示要输入密码。 还设密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他又不像普通的男人一样，有情人还要想方设法地藏起来不让老婆知道。他有几个情人，接触过哪些女人，他自己都恨不得列出来摆在她面前给她看，气死她。 密码是四位数的，云歌想了想，没有任何犹豫地输入了靖林夕的生日。 果然，一次成功。 何凌霄有多喜欢靖林夕，她知道。 墙纸是他们两个的合照，靖林夕笑容甜美，依偎在何凌霄的怀里，两人看起来的确登对得很。 果然男人都是喜欢像靖林夕这种小鸟依人的小女人的吧，会撒娇，会依赖他们，让他们的大男人主义得到很好的喷发。 云歌偏偏相反，有点走御姐风范。 要不……她去泡泡看小弟弟吧？弟弟型的说不定会喜欢她这一款？反过来对她撒撒娇什么的？ 眼前这照片上的何凌霄也笑得很开心，在云歌印象中，这三年他从来没笑得那么开心过，嘴角的弧度连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背景是游乐园，靖林夕手里拿着香草甜筒，两个人的嘴角都被冰淇淋给沾上了，可见在拍这张照片之前，两个人正在共食一个冰淇淋，有嬉闹的可能性。 油然而生一种自己是小三的错觉，大概就是因为照片中的两个人看起来太配了，自己的出现太突兀。 反之靖林夕的脸变成她的…… 果然很不和谐吧！ 云歌笑的时候显得有些苦涩，很有损道德地打开了他的个人相册，观看起了他的隐私。 不过她很快发现，观看他和靖林夕的私密亲密照片是件多么自虐的事，很快就放弃了。 云歌翻了翻，发现他的手机和白泽的一样很干净，应用少得可怜，就上了网页版微博，将面前的意大利面拍了下来，有点苦中作乐地发上去。 云歌的微博没有现实中的朋友，有人问起就说不玩微博，推掉互粉的提议。 其实她开微博也就是为了闲暇时候随便逛一逛，发发心情和网友们分享一下。 谁都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对方在现实生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是她想要的一个私密空间，可以肆意地发表想说的话，反正那头也不知道她是谁。 她的微博用户名，云云众歌，因为闲暇有在微博上发DIY护肤法，和介绍一些自己用过比较不错却不贵的品牌，所以拥有超万的女性粉丝。 云歌编辑好后，发了一条新微博：他第一次下厨，味道还不错。 没几秒，这条充斥着幸福感的微博就收到了平日里聊得还不错的微博好友评论和转发，诸如“晒幸福可耻！！”“秀恩爱的都应该拉出去斩了！”“坐等打脸！截图存档等你们分了嘲笑！”之类各种开玩笑的回复。 云歌翻着大家的艾特和评论，没有回，笑中带着些苦涩。 她并不是故意引导大家误会，只是偶尔也想分享一下生活中的琐碎事，并自欺欺人一下罢了。 满满好几页的评论，云歌一页一页地翻，看到一条与众不同的，是一个叫“失足少年”的用户的评论：姐姐！我的厨艺比他好！分了记得提醒我，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哟！ 云歌会注意到这条评论，是因为刚刚她还想泡小弟弟来着，这不，会撒娇卖萌的小弟弟这不就来了吗？ 楼上浴室传来声响，于是云歌马上下了微博，清了历史记录，把手机摆回了原位，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面。 何凌霄围着浴巾出来，撇头往客厅里瞄了一眼，蹙眉说：“你蜗牛吗？我进去你盘子里是这么多，出来还这么多！” 云歌眯眼笑：“因为太好吃了，并且这么好的待遇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慢慢吃。” “滚。” 她的鬼话，他会信？？ 虽然好像长肉了，但云歌也不怎么在意，仍然在大晚上地吃完了这卡路里特别高的意大利面，然后端盘子去厨房自己洗掉。 洗着洗着，感觉到身后好像是有脚步声，手上的泡沫都还没有洗干净就转过身去。 “砰”的一声来不及躲避，一转就刚好撞进了某个怀抱，满手的泡沫都抖在了他身上。 “你干什么？”怕他发飙自己不好过，她的手也没敢往他身上放，悬在半空。 她会这么问，当然不是因为何凌霄突然出现，而是他在突然出现之后的举动是抱住了她的腰。 这个暧昧的姿势，云歌是警戒的。 男人通常这么搂着女人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时候！ 也是这个姿势，她经常能很直观地感受到他满腔的怒意和喷发的***，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喜欢。 他没穿睡衣，就和刚刚出浴室一样，只裹着下半身的浴巾就下来了，并且以这种近乎色－诱的方式，搂住了她。 “你不是说不记得那天我们是怎么做的了吗？”他的唇角轻轻一勾，弧度不怎么大，并不是在笑。 云歌想了一下前因后果，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先是收买我的胃……再是脱衣色－诱……你这是想泡我的节奏？” “……” 明明是事实，可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就让人觉得那么的不爽？ “或者说言简意赅一点，是你想上我？” 云歌看着他的模样，真的太无辜，太单纯。 “……”何凌霄接不了话，搂着她不放，凑近了靠她耳边轻轻地，暧昧地说，“你是我老婆，想上你也是理所当然……” 老实说他靠近自己时确实让她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云歌微微后退，用手挡住他的脸，“不想我的时候弃之如履，想上我的时候却知道我是你老婆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免费嫖chang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事？别想得太美了！” 他说做她就做，他当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 古时候皇帝翻牌子招侍寝吗？ 就算是翻牌子，皇帝那也是宠着妃子的，给了她们想要得到的名利，他给过自己什么？ 什么都没有，冷嘲，热讽，必要时刻的羞辱，欺负，这些她都记着呢，他当她是老年痴呆，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如果说圆房是义务，那么醉酒***就是意外。 第一次她可以当是了老人家的遗愿，尽自己孙媳的义务，第二次酒后乱性也能当成是酒精做的怪，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可在如今这么清醒的状态下，脑子里无时不刻充斥着他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时的场景，她要怎样做才能把这些从脑子里挥去，若无其事地和他云雨？ 就这样他还以为她能够接受他，和他做着那些让她觉得恶心的事，他何凌霄究竟把她靖云歌当成什么了？ 不需要时的弃履，需要时的慰安妇？ 何凌霄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可能知道她心里想了那么多，他只当她是欲拒还迎，女人的把戏，不是么？ 他还在玩暧昧，笑着说：“那你嫖我，我不介意。” “你当然不介意了，你怎么可能会介意？爽的人不都是你吗？换个名头，同样的结局，你能介意什么！”云歌笑了，“不好意思，没钱，何三少牌牛郎，嫖不起！” 听到“牛郎”两个字，何凌霄的眼已经眯了起来，不知道是忍了多大的怒才勉强说：“免费，不收钱。” 云歌看着他，微笑：“对不起，曾经是你嫌我恶心，但如今嫌恶心的人——是我。” …… 据说第二天，靖云歌还是完好的。 嗯，据说…… 女佣们把昨晚的一幕描绘得惊天地泣鬼神，地动山摇毁天灭地。 正在休息的她们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出去围观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客厅里只有怒火滔天的何凌霄，但她们都知道，能让少爷这么生气的，也只有靖云歌了。 那么靖云歌还能好好的吗？依她们看，活过今晚，难…… 她们一度认为，失控的少爷一定会上楼掐死那个女人的，这样她们明早起来就能给她收尸，以后海景别墅里一片和睦融融，和谐美满，再不会有什么吵闹。 可是，她没事。 第二天她照样若无其事地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头发披散像鬼一样（女佣的角度），妆不化，睡衣不换，直接就这么下楼来了。 反观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的何凌霄，尽管乍一看好像是没什么不一样，但精神似乎不太好，像是昨晚没睡好。 云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很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看到他的状态还取笑说：“亲爱的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欲求不满吗？” “……”何凌霄咬着吐司，抬头看着她的样子抽搐不已。 倒真敢！ “亲爱的”？ 哪门子“亲爱的”？这么喊，百分之一百是故意的。 欲求不满？对！的确是欲求不满！并且不是不满，而是“欲求根本不成功”。 但在一旁的女佣们很快发现，少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爆发过了头，今早被对面那个女人这么刺激竟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百无聊赖一般地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咬吐司。 少爷变得不像少爷了！ 难道真的是被少夫人刺激疯了？ 见他不理自己，云歌也不说什么，挺开心地吃早餐。 昨晚她算是奴隶大翻身了，一直以来都是何凌霄气自己，没想到终于等到这一天，反虐他一局。 靖云歌VS何凌霄。 靖云歌完胜！ 胜了，气到何凌霄了，她就开心。 云歌在吃早餐，何凌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吐司咬了一半忽然又爆发了，连着盘子砸了吐司丢地上，拍案而起，吓了其他人一跳。 云歌抬头惊讶问：“你又哪根筋不对——唔……你干什么？” 何凌霄绕到对面，直接把云歌给拉了起来，以暴力手段拉扯下她的睡衣，喝着其他人说：“都给我滚！” 女佣们连滚带爬地滚了个一干二净。 何凌霄恶狠狠地道：“我管你恶心不恶心！靖云歌，如果我想要你，你逃不了！” “你要强迫我？”云歌脸上没了玩笑的表情，而是带着一股悲凉的味道。 “……”何凌霄怔了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捶了捶，“没有。是……哦是想帮你换衣服！马上换衣服，出门！” “……”看着何凌霄急急忙忙出去的背影，无语的人轮到了云歌。 一会儿不说话，一会儿喷火，一会儿又莫名其妙说帮她换衣服…… 他真的是一大早哪根筋没搭对吗？ === 新的一月开始了，努力 不是我的，永远都不是我的 今天是周六，云歌本来就是双休的，不上班，但何凌霄却不然。 他不当自己是人，想工作就工作，不管今天是工作日还是双休日。 通常就是周末也不见他人，云歌不想去想太多，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就当他是去了公司，心里也会舒服一点。 何凌霄今天摆明了不去公司，她换好衣服出去，他的车子已经停在别墅门口等了。 换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亮黄色的车身，特别显眼，车牌号六个八，不算他那么多车中最好的一辆，但于大众来说，这车子已经是让他们望尘莫及的了榍。 云歌没别扭，也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车子驶向山下。 没车下山就麻烦，反正是周末，就算不跟他一起，也要出去逛一逛的，她就当搭顺风车。 “我们是去何家？”云歌问。她实在想不出，他还能带她去哪里痘。 去何家的话，妖魔鬼怪肯定都在，她得穿好各色防具才能进去，免得被群起而攻之，招架不住。 “我现在就是送你去地狱，你还能跳车不成？”何凌霄的嘴角倾斜。 “如果是贼船，无论如何都得跳，”云歌想了想，答道，“难道你想把我给卖到红－灯区？” 红－灯区？ 何凌霄听到这三个字就想掐死她。 她不怕丢人，他还怕！ “我自认为还算天生丽质，难道你已经洽谈好了我的卖身价，铺好路了？” “是，我安排了些人在前面，你一到他们就抓上车，具体卖去哪里还真不知道！”何凌霄撒起谎来也是一流，面不改色。 “原来如此！”云歌也意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价钱呢？太低我可不答应。” “价钱你放心，对得起你，不会委屈。”两人还真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煞有其事一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谈什么生意，谁都猜不到他们在讨论的会是云歌的卖身价。 “如此甚好，”云歌默默点头，“别亏待我好吗？很辛苦的。” “那你放心，关系都给你搭好了，你去了就是头牌，最好的待遇，对你不好就打电话给我，给你做主，如何？” “很好。” “……那个……”蓝牙里发出了一个声音，有点无语的状态，“不好意思总裁……请问您在说什么？” 其实傅展都听到了，也知道坐在他旁边的是靖云歌，同样知道他们刚刚都在说些什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所以在傅展看来，这都什么啊，这位靖姑娘哪儿是什么总裁的小情人啊，那简直是总裁的小冤家好吗！ 不过傅展也算是聪明人，该瞎则瞎，该聋则聋，不该问的还是不问，装傻充愣是最好。 何凌霄没立即答，傅展兀自说：“总裁，那这边都安排好了，你们是不是快过来了？” “你这么问是耐不住的意思吗？让你等着是件很让你困扰的事，对么？” “哈哈哈！没有没有！总裁你怎么会这样说啊！为总裁办事那是我的光荣啊，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总裁，你要知道，我傅展对您的忠诚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很好！那你就在那等着，再有十个小时我们差不多也就到了！” “什么！”总裁在开玩笑吗？十个小时他得等到天荒地老啊！总裁真的不是在玩他吗？？ “就这样，十小时后见！” 说完，何凌霄没给傅展任何说话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云歌扭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何凌霄，默默地又转过了头去。 那头是傅展吧？他就是个悲剧！ 可怜！ 何凌霄明显是在耍傅展，至于那边上当了没有，看何凌霄那一脸得逞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有人说，在何凌霄手下工作，就要挨得住羞辱忍得了骂，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要去找虐了。 不过也有人说，凌云的待遇好啊，福利高。自家员工在别人的眼里，还是很体面的。 何凌霄果然是逗傅展玩的，车子一路有目的地地行驶着，直到不久后云歌看到了现在马路边向张望的傅展。 他认识这辆六个八的法拉利，远远地看到就朝这边挥手了，兴奋的样子让云歌明白，对于他们的出现，傅展正在上演谢天谢地的内心戏。 抬头一看，他们正在只接纳VIP会员的擎天商业中心，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年收入很乐观的富豪，一年得交一定的会费。 凡是进来的都是会员，大家都知道这些人是有钱的，服务自然就好。 有钱人不一定是想要优越感，而是想要更好的服务。 这种地方，云歌只是有听过，不曾来过。 交那么多会费，那都是不必要的，她不会抠门生活，却也不会铺张浪费。 更何况，她的确没什么闲钱去交什么会费，享受这些不必要的服务。 何凌霄带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下了车，傅展迎了上来，笑眯眯地，“总裁，靖小姐，来了啊，很早啊！” “是吧，我也觉得早，凌霄，你偏说很晚了，怕傅特助等久了，体谅下属辛苦。不过傅特助果然也很会为你着想呢，那我们再去逛一圈再回来吧！”云歌扭头，笑道。 何凌霄俨然一副要和她狼狈为奸的样子，笑，“好，那我们待会儿再回来。” “啊娘娘请留步！”傅展喊道，生怕他们真的走了，“靖娘娘，奴才已经准备好一切了，这边请吧？” 他可不想真的在这里等上十几个小时，今天可是周六，本来在被窝里睡得好好地，突然手机连环夺命CALL…… 总裁要找他们，从来都是不管几点。 云歌没想真的要走，可能是觉得同病相怜的缘故，对傅展她是很同情的，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何凌霄折磨的人，何必相互为难？ 她只不过看傅展挺好玩的，就随口逗了一句。 “靖娘娘！这边请！”傅展的称呼也的确把云歌给逗乐了。 娘娘吗？他其实是想把她比喻成那种不是正宫却偏得宠的红极一时的娘娘吧？过不了多久不是被皇后扳倒就是被女主扳倒的可怜配角。 云歌跟在傅展身后走进了擎天商业中心，她从没进过这个地方，所以看到铺满了长长一个走廊的红地毯，以及红地毯周围的鲜花与摆设，着实是愣了愣。 这就是交了那么多冤枉钱的所谓VIP会员的待遇？ 她要不是知道这里头是个什么都有、几乎能满足他们任何要求的商业中心，她一定会错以为尽头会是神圣的幸福殿堂。 不得不说，云歌做为一个女人，即便再无所谓，在看到这鲜花拥簇的景色时，心里仍是动容了一下。 何凌霄是站在云歌身后的，他在看到的一刹那，瞪大了眼睛，夸张地瞪着在前面带路的傅展。 他都干了些什么……？！ 走廊很长，傅展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云歌忍不住问他，“傅特助，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 “就到了就到了！别急呀，惊喜在后头！”傅展笑得神秘。 啊？惊喜？ 云歌更奇怪了，傅展说的惊喜…… 傅展是替谁办事的？无疑是何凌霄，并且在何凌霄在的情况下，傅展告诉她会有惊喜…… 那还用猜吗？是何凌霄要给她惊喜？？ 伴随着猜疑，一片片芬芳的花瓣不知道从哪里飘了下来，刚好落在云歌和何凌霄的身旁，就像是浪漫的陪衬。 只见何凌霄的眉眼稍稍地抽搐了一下，显然，他都没想到会有这一情节…… 偏偏傅展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尽然还会以为何凌霄这表情是满意！心里正沾沾自喜，以为立了功…… 是的，何凌霄一早就给傅展打去了电话，让他安排了一下，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夸张的一种情况…… 云歌被这天降玫瑰花瓣的行为也惊得没有了语言，震惊的同时，心里竟也有点怪怪的。 玫瑰花瓣之后，回过神来的云歌，看到前方正在等候着一堆的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半伛偻着腰，面带微笑，正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傅展这时才说，“靖姑娘，这是总裁给您安排的惊喜！喜欢吗？” 何凌霄本想也算了，夸张归夸张，说不定还挺有效果的，也就跟没傅展计较那么多，想着说陪着靖云歌把这地毯走完也算完事…… 可突然被点到名，他就像手足无措的小学生似的，瞪大眼睛反手指着自己：我？！ 云歌回头，看到他的表情也是笑，他安排的惊喜？ 傅展，你撒谎之前，好歹也先跟当事人沟通好吧？ 何凌霄分明是和她一样，第一次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吧！ 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惊喜，还真的是够“惊喜”啊！ 傅展连忙圆谎，依然不知道云歌其实早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和工作人员一起，把何凌霄给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看傅展那么可怜，怕事情败露之后他不好过，看在至少傅展很认真地在为她准备“惊喜”的份上，云歌没拆穿他，偶尔笑一笑，偶尔接一句，给足了面子。 这么说来，何凌霄虽然对这“惊喜”不知情，但“布置惊喜”这样的任务却是他传达下去的，否则今天也不会奇奇怪怪的，突然放下公司里的那么多事务，亲自送她下山，还当陪逛。 这么献殷勤…… 充满了讨好的节奏，果然还是和昨晚突然变脸的何家有干系呢！ 能让何凌霄纡尊降贵，既给她亲自下厨，还要为难他这么不情不愿地陪着自己……的理由？ 应该是她身上有什么对他们很有利的条件吧？ 云歌才不会认为何凌霄突然对她改观，喜欢上她了呢。 “靖姑娘！可认得这款手机？” 加上傅展，一大票的人都在周围伺候着，云歌顿时有种自己真的上位了的错觉，让那么多人宝贝似的跟随着。 傅展拿起来的那款手机，她怎么会不认识？ 昨天还拿起来偷偷地上过微博，她就是老年痴呆也不会不认识的！ “认得呢。”云歌笑答。 她终于明白傅展所谓的“终极惊喜”是什么了，一部和何凌霄所拥有的私人号码所有的手机一模一样的新手机！ 何凌霄的是黑色的，傅展目前拿着的是白色的，传说中的情侣机。 “姑娘！总裁可是想破了脑袋啊！”傅展夸张地形容着，“一晚上都在想该给你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才够。想来想去，最后才定了这个办法的！” 只不过是情侣机，有多惊喜…… 云歌不以为然，本来对他们所谓的惊喜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最重要的，是她对那个人就没有期待，所以和他用一样的手机，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开心。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笑得很好看，努力地去饰演一个被讨好的女人的反应：“真开心，谢谢傅特助！” “啊不是……”傅展生怕总裁误会什么，连忙摆手，“这是总裁的意思！不是我的！我只是照办而已，靖小姐谢错人啦！” “是吗？”云歌笑得不露痕迹，转身就挽住了何凌霄的手臂，亲昵无比，“凌霄，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贴心，知道我手机没用了准备了这么多！我好感动！” “……”何凌霄僵了一下。 刚刚傅展说得那么夸张他就想一巴掌拍死他了，这会儿靖云歌又给他不知道唱的哪出戏，他已经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好。 真的在开心？还是反讽？ 某人演技太精湛，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除傅展之外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在不遗余力地赞美着何凌霄，即便从大嘴巴傅特助的口中得知，他进来带来的并非是三少夫人，但大家都当自己是聋子是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今天唯一的任务，是哄这位“妖姬”开心，让她充满幸福感！ “靖小姐，其实三少爷的这款手机是限量版，所有厂家都没有货了的，可少爷为了给您准备惊喜，连夜八百里加急，催促法国原厂家，找到了这只镇厂之宝，花重金买下，就为了和您拥有一部情侣机！”店员更为夸张地形容道。 何凌霄嘴角抽搐得不行，戏过了吧？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实际情况肯定没这么玄幻，想就这样骗过靖云歌？ “靖小姐可真是幸福啊！三少爷这么疼你，我们看着可都羡慕死了呢！” “靖小姐！三少爷还给您准备了一系列的惊喜，我们马上带您去看！” “靖娘娘这边请！”傅展殷勤地要去带路。 云歌跟在其他工作人员身后走，走在后头的傅展已经被何凌霄拎住了后衣领，两人脱离大部队，就听何凌霄沉着声说道：“谁让你做那么多事说那么多话的？” 他会为靖云歌做那么多事？ 笑话了！ 她别真以为他会为她做那么多，骄傲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他早晨给傅展的命令，只不过是让他提前去开路，选一盏合适的手机给靖云歌，他省了时间不用挑，带她去付了钱就收货走人，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以后联系方便，不用再关键时刻找不到人，靖家那边也好交代。 可他现在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是红地毯又是满走廊的香槟玫瑰，还八百里加急，镇厂之宝，他们怎么不说是皇室手机，更给她面子！？ 还情侣机！谁要跟她用情侣机？ “总裁，这不是您的命令嘛？”傅展笑得狗腿。 “滚！”何凌霄拉下脸来，“认了谁做主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招了，否则——” “招招招我招！”傅展眼看根本就瞒不下去，只好灰溜溜地承认了，“在总裁您的电话之后，夫人也来电话了……” “……” 果然！ 他就知道光凭傅展，还不敢给他擅作主张做那么多有的没的。 “总裁我也是无奈啊……夫人让我这么办……我亚历山大啊……”傅展哭丧，想给自己脱罪。 虽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夫人非但没让他灭了少夫人的情敌，反而还让他想尽办法讨好她，这是为哪般啊…… 这一家子都不对劲好吗！！ 哪有人对三儿那么好的？ 啊莫非……靖姑娘的肚子里已经有了龙种？！ 可之前不是闹过一次假孕风波吗，这次来真的？ “行了，”何凌霄蹙眉，知道是谢可怡的意思，也真的没怪罪傅展什么，“既然是何太太的意思就算了。” 傅展要退下，何凌霄又喊他：“等等。” “总裁？” “找个理由把那部白色的手机留下来，换个别的给她。” 这款手机是限量版，停产了是真，他们能找到这款白色的也的确是不容易。 既然是情侣机，又怎么能给靖云歌？ 他要留下来，送给林夕！ “啊？”傅展完全不明白，“可是总裁！刚刚才跟靖小姐说完了来历，现在突然又反悔……” 女人最讨厌男人说话不算数的啊总裁你真的不知道？ 傅展想这么说，终究是不敢，给吞了回去。 “别那么多废话！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总之那盏手机你给我留下来！” “……”傅展泪流，“是……” …… 云歌还在“享受”他们给的一系列“惊喜”，略过装作地表达一下喜悦之情，不过在他们看来，他们的“送达惊喜”计划，进行得非常完美，天衣无缝！ “那个……靖小姐……”傅展快步追上云歌，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盏情侣机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您看能不能……哎哟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办好事，把总裁的吩咐给搞砸了！” 傅展说着就给自己来了一大嘴巴子，“让靖小姐不开心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一定给你找一盏特别特别好，比那盏情侣机更——” “喏，给你。”云歌打断了傅展的话，把手里还包装得很好根本就没打开过的手机递到了傅展面前。 “……” 诶？ 云歌给得太果决，傅展反而是不解了。 云歌笑了一下，“没关系，没用就不用了，我跟它没缘分，强求不来，你随便换一盏别的给我就行了。” “靖小姐……不生总裁的气？” 何凌霄没在这，所以云歌是说给傅展听的，“不是我的，永远都不是我的。” 一切有关情侣的标签，早就已经贴上了“靖林夕”这三个字，她早在听到情侣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只手机，不会属于她。 === 果然又迟了，累崩，困倦写的，可能有错别字，请自动改正，我去睡觉…… 出事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一切有关情侣的标签，早就已经贴上了“靖林夕”这三个字，她早在听到情侣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只手机，不会属于她。 傅展已经接过了那盏手机，拿在手里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烫手。 不自在啊……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的不自在？ “这……”云歌这么干脆，傅展反倒是不太想就这么拿走了，壮壮胆说，“要不靖小姐你还是拿着吧！拿着吧！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就算是真的有问题，决定丢不丢的人也是你！” 傅展是真的觉得，既然总裁一开始给他下的命令就是让他给人姑娘找一盏手机，这手机就应该是她的啊榍。 半途反悔是怎么个意思呢？ 总裁还想留着着这手机送给别的女人吗？ 身为男人都不想帮他了督！ 这边泡着靖姑娘，那边还要用手机去哄别人？ 傅展在来的时候，一路都在想该怎么忽悠云歌把手机交出来，并且要总裁那里交得了差，这边还不得罪。 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用说，人家就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理由似的，管你是真的没用还是有其他原因，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大大方方地还了回来，人家姑娘不Care好吗？ 一早就在肚子里腹诽的千百个欠扁理由也就完全没排上用场。 傅展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为这么棒的姑娘坚持一次自己的原则，坚决抵抗恶势力！ “不用了呢，”云歌没把心情发泄在傅展身上，依然是笑脸迎人，“我不喜欢这盏为别人而生的手机。” 即使何凌霄的初衷并不是这样，但它本身就是为靖林夕而存在的，她又何必拿着它每每想起她来？ “怎么会呢！靖姑娘，你要相信，这真的是总裁为你准备的惊喜啊，可别胡思乱想。” “你不懂的，”云歌也不准备跟他说太多，“总之你给我换一个吧，我不喜欢。” “这……” 现在不是他要收回了，而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不要了！ 可傅展总是觉得，云歌坚决不要这手机，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明明之前收到这样的惊喜是非常开心的，突然之间就变了脸，难道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好吧……我马上去给你挑一个比这更好的！”傅展收起手机，回去复命。 …… 傅展拿着那盏白色手机，找到了何凌霄的所在。 他看起来兴致缺缺，也不想陪云歌逛街，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翻看着相册，一张张他和靖林夕的合照，开心的，生日的，撒娇的，冷战的…… 不管是哪一张，都能让他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一幕幕已经是只存在于自己回忆中了，无论是她哪一个表情，现在他都看不到。 林夕，三年了，你还不愿意醒吗？ 我们的婚礼…… 那是他为林夕精心准备的梦幻婚礼，最后却只属于她姐姐！ “啪！” 傅展猛地将手机拍在他面前的声响，唤回了他的出窍的元神，蹙眉而望：“好大的脾气！傅展，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吧？我太姑息你了是不是？这么大脾气，你确定是给我看？” “总裁！我看不下去了！我要罢工！不干了，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再听总裁你的了！罢工！” “什么？罢工？”何凌霄由一开始的怒，转为了好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看着傅展，“Are－you－OK？” 他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就像是在问：你脑子没问题吧？ “对，罢工！我傅展也是有骨气的！大不了就是被扣奖金，做人真的不能这么没有原则！靖小姐只是一介女流，总裁这么欺负人也太让人看不起了！”傅展做出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何凌霄笑了：“大不了？你真的觉得背叛我只是‘大不了被扣奖金’这么简单？傅展，收起你的脾气，否则给我滚蛋！” 何凌霄表现出一副“有你没你于我来说压根没区别”的表情来，冷笑对之。 也不看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这小子还真敢呢？ “……”傅展小流一身汗，“那个，总裁，不用滚蛋这么严重吧……” 气势什么的，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是想表一表骨气来着，没想真的滚呐！ 他果然是一时冲动，忘了在总裁面前耍骨气那可是要付出血与泪的代价的！ “靖云歌给你什么好处了？”何凌霄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靖云歌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一直都言听计从的傅展，会跟脑子抽筋了似的，试图反抗他的暴政？ 对，他承认，他就是暴政，顺者昌逆者亡，谁不服？ “又或者这是她耍的什么计谋，想要得到这只情侣机？” 傅展哼哼了两声说：“总裁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靖小姐才没有！靖小姐说了，总裁要送人就送人好了，她不Care！现在不是总裁愿不愿意送她的问题，而是靖小姐肯不肯收的问题了！这手机，靖姑娘不在乎呢！所以总裁，还给你了！你自己处理吧！” 傅展今天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何凌霄本来在怒他说自己小人之心，但随后听到之后的话，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她当真这么说？” “当真！所以总裁，现在其实是靖小姐不要你送的东西啊，这意义就……” 太不一样了！ 何凌霄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准备砸了，但想起它的来历，还是没砸下手，站起来塞进了傅展的怀里，“收好！少个角你就切腹谢罪吧！” 说完，何凌霄大摇大摆地走了。 …… 云歌这边一人被那么多人围着伺候的场景已经不算擎天商业中心特别显眼的了。她本来还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发现，这个商业中心受着同样待遇的，并不只是自己。 眼前，她自扶手电梯往上，看到有人下来。 徐徐下来的美女和她一样被很多人围着，全身都挂着闪亮亮的钻石饰物，看了云歌一眼。 云歌真心觉得，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哪儿都是钱的味道，空气都闻着不舒服。 忽然间，云歌这边的扶手电梯不知道卡了一下，她整个人晃了晃，身体自然地寻求一个平衡点。 “咣——咣咣咣——” 等她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终于站稳的时候，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时脆脆的弹跳声。 紧接着又是女高音，“你在干什么！” 抬头一看，自己做了一件愚蠢又糟糕的事。 她在寻求平衡的过程中，抓到的不是别的，正是那美女脖子上的项链，一边往上，一边往下，很莫名其妙地断了！ 嵌满了钻石水晶的项链断成了好几节，滚下扶手电梯，全尸已是找不到。 那女人的脖子也被勒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动作也快，一把抓住了云歌缩回去的手，“给我抓住她！” 云歌心想糟了，这次遇上的已经不是高仿小姐级别的，而是一个“真钻石”。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她被抓个正着。 为了不影响到商业中心的正常秩序，几分钟后，两队的人被带到了边上，钻石女人咄咄逼人，首先关注的不是自己脖子上的勒痕，而是她那据说价值几千万的钻石项链。 “嘁……连条钻石项链都赔不起，你还敢来擎天，保安到底是怎么看人的！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云歌不说话。 因为她的确赔不起。 她哪知道自己那么倒霉，几千万的钻石项链都能这么抓没了？ 虽然那钻石不一定如她所说的那么值钱，但现在别说是几千万，就是几百万，几十万，甚至是万，她都出不起！ “说话啊你？你想怎么办啊？啊？就你这样的，你就是去卖，得卖多久才能攒到钱赔我？！” “钻石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赔你，如你所说，我的确没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把丢了的钻石都给你捡回来，捡多少是多少，你看行吗？” “不行！”该钻石小姐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云歌这边的工作人员赶紧打哈哈说，“原小姐，这位是何三少带来的朋友，你看……” 钻石小姐一听，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怎样，上下打量了云歌几眼，冷笑着问：“朋友？什么朋友？床上的‘朋友’吗？可是我告诉你，何三少的名字可不能当钱使，我肯不肯私了，那也得看你够不够分量，让何三少替你赔钱！” “那你想怎么样？” 云歌压根就不指望何凌霄。 所以她所考虑的补救办法，都是将何凌霄隔在所有办法之外，不列入考虑范围。 “我不想怎么样！听着，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你要么马上打电话给何三少，让他来替你还债，要么我就报警，我可以不要这钻石的钱，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我绝对不会让那些让我心情不爽的人过得那么快活！” 原非婷的为人，在场的人都有所了解，她的确是个谁让她不舒坦，她就让谁过不好的主，说一不二，靖云歌竟然惹到了她，他们都觉得她实在是太倒霉了。 原家大小姐想让谁付出代价，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靖云歌只不过是何三少带来的一个小情人，重不重要他们都不知道，还指望他来英雄救美吗？ 虽然大多数人这么想的，但还是有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离开了，大抵是去找何凌霄救命。 原非婷已经懒得去管那么多，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等，看了看时间说：“我没时间，给你五分钟时间。” 这五分钟时间云歌一直没说话，实在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位原小姐她不认识，但她弄坏了人家的钻石项链是真，要赔偿也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自己赔不起也不假，所以她要么只能等原非婷大发慈悲不跟她计较，要么也只能等她报警，别无他法。 云歌靠在墙上，看看地面，偶尔玩玩自己的手指，看样子好像完全不着急。 不知道的人，还在想这个姑娘不简单啊，大难临头还能这么镇定，她或者是很有信心自己一定会没事，或者就是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随人便了。 他们多少还是觉得，后面那种可能性会比较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看样子是马上就要到了。 原非婷时不时看一下时间，然后抬头看着很镇定的云歌，就连她都开始认为，说不定她还能赔得起？ 云歌靠着等，数的是自己还有多久的自由时间，抬头扫着商业中心的人来人往，看戏的有，奇怪地瞄过来猜测这边发生什么事的也有。 忽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 揉揉眼睛，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人是赫里斯先生吗？ 他人应该在法国才对…… 回来了吗？ 本来觉得应该没那么巧的云歌也很快明白了过来，人赫里斯为什么不能已经回来了呢？他好像没有必要一回来就通知她吧！ 那抹身影在人群中转瞬即逝，云歌并没有试着去找他的意思。 无所谓那人是不是赫里斯，对她来说都是一样。 她是还不起的，最直接的还是等这位原小姐报警，然后坐个几年牢吧。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五分钟一过，何凌霄没来，去通知他的工作人员亦是一去不复返，她也没能等到什么天降的好机会，原非婷已经不愿意再等了。 “报警！”她说，“我看她也是还不起了！” 云歌不急，反倒是工作人员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也太冤了！ 最后就是警车呼啸而来，云歌蹲在地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似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却是不吵不闹，静等处理。 原非婷似乎经常报警，已经很是熟识，来了几人先是对此事进行了调解，调解不成，他们也没办法了。 有人朝云歌走过来，“靖小姐是吗？” 蹲在地上的云歌抬起头，眼神也看起来特别像那种可怜的难民小姐，冲警员点点头，“我是。” “有认识的人先垫付吗？不赔钱，原小姐不愿意私了，会走法律程序。” 看着这样让人怜惜的云歌，过来的警员也是努力地想要帮她，奈何原非婷就是不愿意松口，他们也只能公事公办。 云歌摇摇头：“没有认识的人。” “哎，那没办法了，靖小姐麻烦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吧！” 他们看云歌也不像要逃跑的人，并没有为难她给她戴上手铐，将她送进了警车。 围观的人不少，大多数都还蛮同情她的，觉得原非婷太过逼迫。不过云歌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路人甲一个，谁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出来给她出头。 云歌坐在警车里，听警察跟原非婷说：“那么原小姐，事情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马上跟你联系。” “行了，小事不用通知我，待会儿我的律师就会去警局和你们商讨事宜。”原非婷站在商业中心的门口，抱着双臂，高傲得如一名公主。 她并不准备跟着一起去警局，如她所说，只不过是件小事而已，让云歌为此付出代价，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律师会办好。 这是一个糟糕的周末。 云歌坐在警车里一直不说话，年轻的警察看她觉得有些可怜，也会安慰她几句，她没答。 她觉得难过，靠在车门上发呆。 何凌霄带她来这里，最后她却被抛弃了。 她能想像工作人员去找他时，他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是怎样的。 对他来说，自己出事与否，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出事的人是靖林夕，她不会受一丝委屈。 今天的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降横祸，原本她不需要来这种地方的，也没有机会遇见这些天之娇女。 云歌这时发现，和她们比起来，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没有强大的背景，亦没有牢靠的后台。 …… 警局。 等在警局不久，来的人是原非婷的私人律师。 不知道是为了吓云歌还是怎么样，说一千万如果不还，就让她把牢底给坐穿了！甚至有可能往死刑上逼。 云歌毕竟是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很多时候她都可以泰然处之，可面对眼前这种情况，真的做不到面不改色，在听到死刑两个字之后，面色惨白。 尽管那位律师走了之后，警局的人看她似乎吓到了，纷纷安抚了她几句，说没那么严重，法官也会谅情判案，这件事她并不是故意去做的，不可能会判她死刑，但云歌显然并没有被安慰到。 “你要不要叫律师来？”有警察问她，看她挺需要帮助的样子。 云歌不说话，一味地摇头。 她的情况，是律师能拯救得了的吗？ “你真的不叫家人过来陪陪你吗？或者要好的朋友之类的？”有人明白她似乎是不想家人担心所以才不叫的，所以才加说了朋友。 云歌还是摇头。 她只有靖江这一个亲人了，朋友没有。 “你也别太担心了，事情不一定是糟糕的，我们会酌情向法官求情，那项链的价值估算还没有出来，不一定有一千万那么多，原小姐这人就是爱夸张，曾经也有几次这样吓过几个小姑娘，你别怕，顶多多坐几年牢，不会有事的。” 云歌坐在地上，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你要怕的话就哭一会儿吧，憋着难受，也会憋出病来，那几个被吓进来的小姑娘，都是一路哭进警局的，你还真是坚强，一滴眼泪都不掉。” 反倒是她不哭，警局太安静了，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了。 通常这种情况，小姑娘总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坏了的。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云歌已经呆在警局一整天的时间了，期间并没有什么人来找她。 不时有闲了的警员过来跟她说话，想给她解压，但云歌却一直没说话，抱着双膝就这么坐着。 这天，警局也因为云歌这个特殊存在而变得低气压降临，一听有人是指明为靖云歌而来，他们简直比云歌还高兴！ “靖小姐，有人来找你了！”来通知的人言语里也透露着一丝惊喜。 云歌好像受到了惊吓，怔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问是谁。 “是赫里斯先生！你认识赫里斯先生吗？” 下一秒，赫里斯果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到云歌的模样蹙起眉：“出事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赫里斯先生……”憋了一天的云歌终于开口说了几个字。 紧接着已是哽咽，鼻子一酸，忽然控制不住地就哭了出来。 靖小姐在警局 “赫里斯先生……”憋了一天的云歌终于开口说了几个字。 紧接着已是哽咽，鼻子一酸，忽然控制不住地就哭了出来。 看到的人反而会觉得，终于哭了！这才正常呢！ 带赫里斯进来的警察马上就过来开门了，一边开一边还不忘安慰一下云歌，“我们之前还开玩笑说，你要再憋着不哭，我们就过来吓吓你，免得你憋坏了。这下好了，赫里斯先生来接你了，你反而哭得跟孩子似的。可你明明是认识赫里斯先生的，为什么问你的时候你不答呢？” 赫里斯先生这五个字在桃城也算是威名远播，今晚他突然大驾光临警局，一方面让女警们花痴了一下，一方面也让他们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榍。 以往就算有什么事也都是助手过来办，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呢？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赫里斯亲临，是为了这个说自己什么人都不认识的靖云歌。 所以他突然说是来接靖云歌的，他们都有些意外督。 赫里斯先生垫付不起？赫里斯先生要是垫付不起，那真是大笑话了！ 人都亲自过来了，这难道不是间接说明一个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且不说其他，如果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是外面那群师姐师妹所猜的那样，那么赫里斯亲临，第一个好处就是能让这位靖小姐瞬间安心下来。 只不过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靖云歌明明认识赫里斯这么一位大人物，一开始她却不说？ 赫里斯先生的联系方式他们也有，早点说的话，他们一早就已经通知赫里斯先生来接她了，哪里还用在这里担惊受怕一整天？ 这不是自己找虐受吗？ 对于他的问话，云歌没答，或者说是答不出来，她怕自己像刚刚那样一开口就先哭了。 她不说话，不是对自己的境况不担心，也不是够镇定，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强，一旦张开嘴，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喷涌止不住的哭意。 她一直忍，见到赫里斯的那一瞬，理智已经崩溃。 她明明不想每次见到赫里斯都是这么狼狈的样子，可偏偏事与愿违，赫里斯连续两次在她最狼狈却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如神一般出现了。 门开了，云歌从里面边抹掉眼泪边疾步走了出来，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即便警局的人非但没有虐待她，还尽他们所能义务地对她进行安慰，但这种地方，真的不想再来了，多留一秒她的心里都不好过。 “没事了没事了！”他面前的小警员比她还开心，“赫里斯先生来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云歌站在赫里斯面前，看起来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脑袋，看着自己脏了的白色单鞋，不说话。 短促的笑声是从她上方传来的，紧接着就听到赫里斯沉厚的声音说：“你觉不觉得，我比较像被老师请到学校帮你收拾烂摊子的家长？” 云歌看着他，怔了怔，笑的时候眼角依稀还有泪光。 无关的人员站在旁边看着，就觉得这场景美啊，男才，女貌，特别登对。 不过同时也觉得赫里斯说的没错，的确是很像。 在学校里犯了事，不敢叫家长，而家长最后还是收到了消息赶到了学校，这时孩子又感动又害怕，低着脑袋要认错…… Match度百分之九十九！ 云歌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解除尴尬的时候，赫里斯朝她打开了双臂。 “？” 不懂赫里斯是什么意思的，估计只有云歌一人了。 放她出来的小警员，以及旁边路径此处的人一眼就瞧出来，赫里斯先生那是要给她一个拥抱啊。 不过云歌倒也不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是一时没将这层意思与赫里斯联系起来。 “我知道你吓坏了，”赫里斯说，“如果你想发泄一下，怀抱在这里，借给你。” 云歌轻轻摇头，表示不用。 他们两人的关系当然不是外面那几位女警猜测的那样，所以云歌不可能放开地扑入赫里斯的怀抱，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扑进事后来营救的男主角怀里失声痛哭。 她做不到。 毕竟她不知道，赫里斯是不是她命里的男主角。 她不想对任何人产生依赖性，一旦深陷，想要抽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尽管她此时真的很想痛哭一场好好地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但面前的人是赫里斯，她无法做到什么都不去想，就一味地寻求内心的平衡。 赫里斯想对她温柔，想给她依靠，让她不要怕，可如果云歌不接受，他也不强迫她。 “赫里斯先生，原小姐的律师已经来了。” “知道了，”赫里斯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又转过来看云歌，“我们出去吧，早点解决你也早点休息一下。” 他想，如果他不是意外从商场经理的口中得知她惹上了原非婷被带到警局来了，至少她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虽然没有很直观地用哭来表达，但她发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 赫里斯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时，发现她其实浑身都在颤抖。 “你手很凉。” 云歌也不撒谎，点点头，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了起来，“赫里斯先生，我不想骗你，在没有看到你之前，我真的以为我死定了。” 那一瞬间，无人可找的绝望感包围了她。 她没有想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更不会去想，一个只和自己见过几次面的赫里斯，能成为最后帮助她的存在。 所以她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 云歌终究是没忍住眼泪，泪花再次冒了上来，挤满了她的眼眶。 她在害怕，并且是“非常”的程度。 从这件事上看到，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需要男人去呵护，去保护，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易碎，如果不好好护着，总有一天会碎得只剩渣渣。 赫里斯回头，看见云歌盈满的眼眶，顿了顿，已经伸手去抹掉了她快掉下来的泪珠，“乖，不哭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他从来不曾觉得，自己会那么在意一个女孩子的安危，介意她的眼泪。 就在刚才，他想给她怀抱，让她肆意地躲在自己怀里痛哭，然而现在，他又不想了。 果然还是见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掉泪珠子。 赫里斯是一名典型的绅士，他一直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捧在手心好好疼着，不能让她们受委屈。 云歌被他这句话惊得没有了语言，一直看着他，眨巴眨巴，要不是自己用一整天的时间练就了忍功，可能已经泣不成声了。 具体是为什么，她不知道。 如果自己一开始遇上的就是赫里斯，她还会飞蛾扑火一般，去追随何凌霄的步伐吗？ 其实这句话也适用在穆世清身上，爱情不分对错，只看是谁先遇上了谁。 命运安排她先遇上何凌霄，让她差点为爱情而亡。 而现在，命运是几个意思呢？ 她没说话，充满了泪光的视线看着赫里斯，吸了吸鼻子，并没有表态。 赫里斯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什么。 云歌想，可能他习惯了绅士，习惯了在人最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做着那些对他来说无所谓但对当事人来说却感动不已的事。 他是不是对所有落难的人都那么好？又是不是会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说这句话？ 不怕，有我在。 这句充满泪点的话，怎么就从赫里斯的嘴里被说了出来呢？ 云歌无言，而赫里斯也没有要进一步解释那句话的意思，见云歌手凉就握得紧了些，牵着她出了大厅。 …… 两名律师已经都坐在大厅里等候，好茶好水地伺候着。 警局的人看到，代表原非婷的律师一直在找机会寻找话题，但因为正主没到，赫里斯带来的私人律师却一直没说话。 显然两者不一样的地位已经很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原非婷那边的律师知道来人是赫里斯的人之后，试图勾搭一下，原非婷对赫里斯是怎么个想法他们是不知道，但显然律师很想借这次非常难得的机会给自己的未来选择一条更有前途的路。 奈何……赫里斯的私人律师一直借赫里斯还没来的原因，不怎么跟他谈。 安娜穿着干练的黑色小西装，看起来就是一位非常可靠的职业女性。 所以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能跟在赫里斯先生身边那么多年，成为他的御用律师团智囊之首，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然而做为一名漂亮、气质与能力共存的女律师，本身也会招来很多口舌上的是非，说她是靠卖身体而换得了在赫里斯身边首席律师之位的，也不乏少数。 安娜若不是和云歌一样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的工夫，怕是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了。 见赫里斯出来了，安娜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赫里斯先生。” “安娜，解决了吗？” 安娜点点头说：“是的赫里斯先生，没有问题。我已经找人鉴定了那条项链，证实非但不是值几千万的天价钻石，并且还是高仿A货，原小姐昨天才收到的货，是她朋友骗了她。靖小姐很幸运。” 赫里斯和安娜，明显是有备而来。 为此警方对他们的能力有些佩服，警方比他们还要早得到样品拿去鉴定，他们连个影都没瞧见，人赫里斯先生这边早就已经连鉴定结果都出来了？ 最后一句话安娜是看着云歌对她说的。 是A货？ 这对云歌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对钻石没有研究，当时看着就觉得是真的，更何况原非婷那样的大小姐，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戴冒牌货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想那么多。 是A货的话，真的是太好了！ 至少从心理上，云歌已经先一步松了一口气。 “赫里斯先生——”原非婷的律师还想说什么。 “于SIR，后续就让安娜来办了，人我可以先带走了吗？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赫里斯直接问了这里最大的人。 于警司对赫里斯客气得不得了，频频点头，“可以可以，已经没有事了！有赫里斯先生做担保，可以带走了！” 这件案子，本来就只用赔了钱就算完事，现在查出是A货，不就更好解决了吗？ “交给我吧赫里斯先生。”安娜说。 一屋子的人目送赫里斯和云歌走出警局。 原非婷的私人律师没能找到巴结的机会，真的是很可惜。 直到赫里斯和云歌的身影看不到了，安娜才拿出了支票，一边填写其他资料，一边问原非婷的律师：“原小姐的项链多少钱。” “……什么？”那律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带来的收据条递了上去，“不是A货吗……没鉴定出来多少钱？” 如果是A货，这张收据肯定也是做了假啊。 谁都没想到安娜会说：“我说你就信吗？是不是A货，你做为原小姐的律师就没先问清楚了？” 安娜一句话让大家瞬间迷糊了，什么意思？ 难道说不是A货？ 那刚刚说鉴定过了是…… 安娜瞧了一眼收据上的数字，并不是千万起，原非婷毕竟是夸张了，值五十万的项链。 安娜凑了一百万填上去，交给了对方的律师，“多出来的五十万就当是赫里斯先生给原小姐赔偿的精神损失费。请高律师给原小姐带句话，我们会保留追究原小姐对靖小姐恐吓的权利，具体看靖小姐事后是受到什么程度的惊吓。等我的律师函吧！” 说完，也不管高律师呆若木鸡的样子，转身对于警司等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已经私了了，案子可以销了，我代表我们赫里斯先生，为你们能秉公办理致谢，过不了多久我会再过来的，今天先走了。” “哦……安娜小姐慢走……” 什么情况啊这是？ 敌伤我八百，我反虐敌一千的节奏？ 他们觉得够解气了！ 原非婷一直胡乱报价，吓坏了不少小姑娘，所以发生类似案件的时候，他们都很同情中招的女孩子，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这次她是栽了，为了一时心理上的舒爽，要收到赫里斯先生的律师函！ 她的胜率能有多少？ 看那位靖小姐的确受到不小的惊吓，看来这次原非婷要惨了！ 有句话叫，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 出了警局，云歌就已经借故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在警局呆了一整天。 赫里斯并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问：“你的手一直在冒冷汗，真的没事？是不是受惊过度，吓到了？” “没事……”云歌摇摇头，“虽然是有一点吓到……不过听到是A货的时候，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赫里斯先生，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要不是你突然来了，在这呆上一晚上我就已经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逼疯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警局？” “其实我早上的时候看见你了，当时有事走得急，没怎么放心上，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应该不会在那里看到你的。后来从经理口中听到你的名字，就去了解了一下，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 那时候他也看到她了吗？ “上车吧。”赫里斯先坐进了车里。 云歌跟着坐进去，看见车子开了就疑问道：“不等安娜律师了吗？” “她办完事就会回去的，你不用担心。” “哦……” 发生了这样的事，云歌坐在车里的时候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没说话才问他说：“赫里斯先生，我想……是A货的话可能我还是赔得起的。让你操心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花了多少钱帮我摆平今天的事吗？我还给你。” “好的，回头我会让安娜告诉你。”赫里斯知道她的性格不喜欢白白欠别人，直接就爽快地答应了。 云歌听了笑了一下，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赫里斯不接受她的偿还，让她总是觉得心里被什么吊着不舒服。 “靖小姐，我应该送你回靖家，还是？” 赫里斯的问话过了几秒都没有人回答，他转头一看，才发现云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赫里斯轻轻地把她搂了过来，并没有吵醒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好睡一点。 “先生？”司机询问。 “回家吧。” …… 何凌霄和几位朋友过了夜场，回到海景别墅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 西敏和部分女佣此时还没睡，在客厅里等候着。 见何凌霄来了，马上站了起来，“少爷——” 何凌霄一到家就先扫视了依稀四周，往楼上瞧了瞧问，“她睡了？” 怎么会这么安静？ 西敏愣了一下，知道他问的人是谁，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少爷，靖小姐还没有回来。” “什么？”何凌霄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家里这么安静，他以为西敏至少会告诉他，靖云歌已经睡下了。 “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往墙上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了！ “马上给她打——” 何凌霄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并不知道早上的时候除了那盏白色手机，她买到其他新的手机了没有。 傅展今天睡得也早，再一次在梦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手机。 “靖云歌的新号码！” “什么新号码啊……啊……总裁……您不能总是打搅我的美梦啊……”傅展显然没睡醒。 “……”何凌霄忍了，“我问你靖云歌的新号码！” “靖姑娘？”傅展醒了点，“不知道啊……唔……后来我回去就没看到她了，不是总裁你把人给带走了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不是交给你了吗？” “啥？”这么冤枉的事，傅展可不干，清醒了，直接坐了起来，“总裁，可不能胡说啊！天地良心——” 傅展算是听出来了，从他的口气中不难听出来，他把靖云歌给弄丢了！ 这么大的黑锅，他可不背！ “废话少说，马上给我去查！”何凌霄也懒得听他开脱。 傅展马上打电话去询问了下，得知某个消息之后，惊呆了！ 哆嗦着拨通了何凌霄的号码，“总裁……那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 “靖小姐在警局……” *** 预告一下下，明天加更两千字，11号大更 开门见山，我是何凌霄！ 快凌晨一点钟的时间，傅展却迫于无奈地起床了。 所以说跟暴君，就要做好随时被虐的心理准备。 何凌霄刚到家，都还没坐下来，就听到这个消息，忙不迭地又驾车出门了。 该死！ 在警局棼？ 都已经过了凌晨了，他才知道她在警局？ 她在警局呆了一整天的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在恼些什么，只知道现在应该马上赶去警局圭。 傅展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也算是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当务之急，那就是赶紧去警局把那姑娘给弄出来才是！ 傅展住得比较近，比何凌霄先到警局，不过因为后者飙车来的，并没有晚他多久，傅展半路接到他的电话，知道他快到了就在警局门口等着。 布加迪威龙呼啸而到，停在了马路上。 何凌霄风风火火下车，把车门关得老响。 “到底怎么回事？”何凌霄疾步从另一边绕到傅展身边，“问清楚了没有？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的人？” 傅展内心犹如千万匹草泥马在飞闪而过。 总裁，现在这句话会不会说得晚了点啊？ 自从接触到活的“总裁的小情人”之后，他就觉得完全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夸张！ 之前在桃朵会所也好，今天在擎天商业中心也罢，他是完全看不出来总裁有多宠靖姑娘啊？ 完全是骗人的节奏！ 傅展认为自己上当受骗了，现实总是比传说要残酷得许多。 就像现在，人都没了，他才对他说什么“他的人”，一点威信都没有啊！ 不过傅展也就敢在心里这么胡乱想想，要真敢在何凌霄面前那么嚣张，明天他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于是回答何凌霄的是满面讨好的傅展：“不清楚呀总裁！我也刚到呢，还没进去了解。” 何凌霄瞪了过去，傅展又加了几句：“哦不过严经理说，是桃城原家的大小姐跟靖小姐杠上了。非说是靖小姐弄坏了她的钻石项链，值几千万……” “几千万？能让原非婷这么戴出来？靖云歌那个笨蛋是不是信了？” “呃……总裁，这好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原小姐报警了，又说值几千万，警局派来的人当即就把靖小姐给带回去了，这会儿估计还在里头呢……你看是不是先进去找靖小姐？小姑娘家家，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 傅展收起想要吐槽的心，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几千万呢！别说靖云歌那一个姑娘家，就是他，要是原大小姐说是他弄坏了她的钻石项链让他赔，他也会吓得腿软的！ 几千万！这辈子加下辈子不吃不喝他都赚不到这个数！要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宁愿放弃治疗，直接自我了断算了。 所以他想，靖姑娘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总裁到现在才知道就说明靖姑娘就算试着找他了，也没有找到！ 找不到人，自己一个人在警局胡思乱想，傅展是觉得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感觉还是蛮恐怖的。 何凌霄却不以为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在警局门口，想着靖云歌就在里头很近的关系，反倒没有之前的那种紧张感了。 总觉得进去就能把人给带出来，没什么好怕的。 “你放心！就是天塌下来了，她靖云歌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蹙起了眉头：“就算你不在我不在，他们不是知道靖云歌是我带来的人吗？胆子就这么大，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警察带走也不通知我？他们是不是活腻歪了！” 傅展觉得，何大少爷的这种表现，完全不能理解为喜欢。 就算是理解为“敢碰属于老子所有物的都统统该死”这样病态的意思，也是没有关系的。 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知道的都报告一下，于是回答说：“严经理说了，一出事他就赶紧让人通知总裁你了，可你之前又说过如果是有关靖小姐的事，至少今天之内不要烦你，于是经理……” 很糟糕的是，他离开的时候的确这么吩咐过。 因为一只情侣手机，他想起了林夕。 想起了他们的过往。 林夕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而那个害了她的人却可以在这里看闲逛，怎能让他不心烦？ 于是某人完全忘记了谢可怡交给他的任务，去医院陪了靖林夕一整天。 事后又觉得心里还是很堵，就把狐朋狗友给喊出来大家喝了几杯。 他怎么知道靖云歌偏偏在这个档口出事？ “不知道变通的吗？！警察都招来了还墨守成规，平时怎么不见你们那么听话？！我真想开了你们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智商这种东西到底是不是落娘胎里了？！” “……”傅展闭嘴，选择了默默。 有人正处于发火的当口，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对的，他还是不自己撞上去来了。 “总裁……要不咱们还是先把靖小姐接出来，再追究严经理的责任？” 何凌霄直接用行动来告诉他，还用你废话！ 傅展先他一步进了警局，一询问，脸都黑了。 “愣着干什么？靖云歌人呢？”何凌霄紧跟着就走了进来。 于警司一看不得了，今晚一下子来了两位桃城的巨头，还都是找靖云歌的，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他不明白，大家都不明白了，那位姑娘不是说自己谁都不认识吗？结果 “何三少爷，今晚怎么有空过来？” 何凌霄显然不想跟他废话太多，直接道名了来意：“原非婷要多少给她就能放人了是不是？” “又一个来接靖云歌的……”有女警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真幸福！ 她们的关注点完全错误。 “又？” “呃……”傅展吱唔着，“总裁，在我们之前赫里斯先生就已经把靖小姐接走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 没你什么事了！ 姑娘已经被另一位高富帅带走了！ 他能说简直是老天开眼了吗？ 这下好了，让你抛弃人漂亮姑娘？遭报应了吧？ 深知何凌霄性格的傅展小高兴了一下，这绿帽子给带的啊…… 月黑风高夜，正是爬墙好时候！谁？”何凌霄听到那三个字都愣了一下，“赫里斯·路易斯？” “是的……”傅展点头。 桃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赫里斯先生”了！ “诶总裁——” 见何凌霄什么都没问直接走了，傅展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男人最在乎尊严问题，现在他变成了绿巨人，心里会痛快？ 偷乐归偷乐，可他不想整天面对那一张“冷如寒冰脸”。 何凌霄不痛快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噢不对，他有过好日子？ …… 傅展跟出去，何凌霄已经坐进了车里，满脸的怒容。 看了看副驾驶座上一盏崭新还没有拆开过包装的手机，烦躁得要命。 靖云歌！ 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很生气！ 很好，他还傻乎乎地要来接她，她却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 傅展眼睁睁地看着那手机被他直接从车里丢了出去，旁边呼啸而过一辆跑车，碾压，碎了个尸骨无存。 傅展只有一个念头：资！本！家！ 不要给他也好啊…… “总裁——哎？” 何凌霄忽然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诶？不找靖小姐了？就让她被赫里斯先生带走不管？ 傅展还没发愣，他又倒车回来了，阴沉着脸说，“给赫里斯打电话！” 凌云跟赫里斯也有过生意上的接触，傅展是有赫里斯的私人联系方式的。 那头并没有马上接，在响的过程中，傅展都感觉到了周围空气温度爆降。 “Hello？This－is－Herries。”终于，赫里斯沉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傅展毕恭毕敬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何凌霄才没有赫里斯那么彬彬有礼，“说人话吧赫里斯！我不跟你绕圈子，我是何凌霄！” 那头果然怔了一下，然后并没有乱掉，依然镇定：“原来是何先生，你好。” 好？ 好个屁！ *** 今天加更两千字啦，先更三千，还有五千早上更！ 大更昨天通知过啦，再提一下好了，11号哦，很快了！ 很抱歉，孩子没保住 何凌霄不知道忍了多久，才没把“屁”那么恶俗的字眼对着通话孔喊过去。 他要不断地催眠自己教养好，才不至于对那个勾－引了自己老婆此时此刻可能正在床上酣战的男人破口大骂。 有了上次郑少的“经验”，他最怕的，就是和上次一样听见一些没有节操的声音。 而这一次，绝对不是他误会了！ 于是何凌霄竖起他的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那边的动静，试图分析一下现场什么情况棼。 他是男人，所以他知道，男人对于美丽的事物是没有抵抗力的——是的，至少现在他必须承认，靖云歌属于“美丽的事物”的范畴之内。 就连憎恨靖云歌的他都能在看到她的身体后没节操地有了反应，更何况是赫里斯？ 过了好几秒，他也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响，赫里斯的声音也很稳，并没有任何的喘息柜。 “何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这几秒，何凌霄那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赫里斯不准备再接着这个电话。 “等等——”何凌霄喊住他。 可恶！赫里斯明明知道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不对…… 说到这个，何凌霄又怔了怔。 赫里斯还不一定知道他和靖云歌的关系？ “赫里斯，我还是那句话，不跟你兜圈子了。靖云歌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傅展条件反射地离开远了点。 切入正题了！ 他现在比较怕的是总裁大人突然发飙，自己成为最直接受害者。 赫里斯没有狡猾地使诈什么的，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的，靖小姐在我家。” “放她回来！” “靖小姐已经睡下了，并且睡得非常好，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吵醒她的。何先生这个电话如果是想让靖小姐回去的，那么抱歉，你的愿望会落空。如果是想知道靖小姐是否安好，那么你可以回去安心地睡了，靖小姐在我这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我能保证她的安全。” “……” 什么狗屁道理？ 怕的就是他兽性大发对靖云歌做出什么来了，他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关其他人什么事？ 何凌霄沉默了一会儿，还没说什么，就听赫里斯沉稳的声音在响：“何先生，在我认为，靖小姐在我这会比较安全。我没有要禁锢她的意思，如果她要回去，我马上送她回去都不是问题。只是她今天已经受了很大的惊吓，好不容易入睡了，就不要再吵醒她了吧。” 赫里斯说得太真诚了，似乎字字都是从云歌的角度出发的。 换了是别人，可能早就已经做算了。 可这边接电话的人何凌霄，他会就这样算了？ “赫里斯先生好像是话里有话？” 赫里斯没有要隐瞒，也没有要和他绕圈子猜字谜，他习惯直来直去，不加掩饰：“是的。怕何先生不明白，还是实话实说了。何先生没有能照顾好靖小姐的能力，就不要勉强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何先生是聪明人，还需要我说那么多吗？靖小姐出事最需要人安慰帮助的时候，何先生在哪里？” 赫里斯带着点质问的口吻，让何凌霄顿了一下。 他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是的，靖云歌在警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他做多少时间的死，靖要承担多少的后果。 他在医院陪林夕。 何凌霄的表情变化，也就在这里之间变化。 可这也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他赫里斯算哪根葱？！ 何凌霄还没发火，就听到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不是人做的事，已经不是我能判断的了。我说过，如果是靖小姐的决定，我会马上放她离开，如果不是，那就抱歉了。你连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无法做到陪伴，还谈什么守护？连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守护……呵！” 何凌霄没有再说什么。 他说一句，就会被赫里斯以十句的量顶回去。 并且赫里斯的每句话杀伤力都特别大，每个字眼带着难以抹去的刺，扎在他身上。 傅展已经不断地后退，想要自保恐怕难了！ 赫里斯先生不愧是赫里斯先生啊…… 他们也不是没有和赫里斯交手过，印象中也的确合作过一次，那时候赫里斯先生并没有给他这么难缠的印象。 而这一次，赫里斯居然将“绝世好男人”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难道说……靖小姐就躺在他身边，然后他还能镇定地教训起他们总裁来，一本正经？ 美人在侧，真的能不动心到这个地步？ 两人虽然用的并不是免提，但从何凌霄的口气中就已经能猜出他们在谈论什么了。 “何先生，总是在怪别人的时候，还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否有错吧，这次的事就当给你一个教训，靖小姐会不会回去，全凭她自己的意愿，我不会多加干涉。就这样吧。” 赫里斯半句都不想再说，不等何凌霄再说什么，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要不是傅展接得快，把自己的手机给迎接了回去，恐怕这已经成为今晚第二个惨死在何凌霄手里的手机了！ 总裁，这毛病得改啊！ “总裁，那现在……”傅展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他们要一路杀去赫里斯家把人给接回来吗？ 这可是犯法的！ 并且他不能够确定，是否他们出现在那里之后，何凌霄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 赫里斯先生可不比郑少，光是地位就不相同了！ 两个桃城的大人物，要是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媒体一定会大肆宣扬的。 傅展已经担心起那个时候的问题了。 “现在你只要给我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会杀人灭口！”何凌霄留下这句恶狠狠的话，驾车离去。 显然，赫里斯赢了，对于他没有放靖云歌回来的举动，何凌霄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他只能忍了，就算要当一晚上绿巨人，都完全没有折！ 傅展频频点头，表示自己的忠诚。 其实如果不是何凌霄反复提醒他不要乱说话，明天早上一到公司，他可能就要把今晚的每个字都和MINI重复一边了！ 总裁的八卦，一向是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不过这八卦居然不能大肆宣扬，这真的是太虐心了！ …… 赫里斯挂掉了电话之后，从落地窗前走回，回头看了一下，关上了窗户。 他身后的床上，云歌平躺在上面。 她的睡姿挺好的，睡相并没有太差。 不过看起来的确是累坏了，才会一直没有醒。 站了会儿，云歌睡时呜咽的声音不断，蹙起眉头来，开始不怎么安分了。 他猜想是白天受了惊吓的缘故，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明明是那么容易让人心疼的女孩子，何凌霄为什么不珍惜她？ 毕竟这涉及到云歌和何凌霄的隐私，所以尽管他有些好奇，也还是没有擅自去调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而云歌不主动提，他也不会故意提起她的伤疤。 赫里斯最终还是没吵醒云歌，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之后就出了房间，帮她关了灯，让她好好休息了。 …… 约莫是睡到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女佣的尖叫声划破了这栋城堡，赫里斯也在睡梦中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先生，不得了了，靖小姐身上出血了！”女佣吓得脸色苍白。 她是负责看着云歌的，刚才进去查看的时候吓得尖叫跑出来。 “什么？”出血两个字，让一向镇定的赫里斯都怔了一下，然后疾步近了那间房间。 这时其他几名女佣一起站在房间里，面露难色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先生！靖小姐她好像……” 云歌此时还没有醒，脸色苍白，双眉紧皱整张脸上都是冷汗，看起来痛苦不已。 赫里斯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她的下身，米色的被单已经被染红了。 “怎么回事？” 女佣们纷纷摇头，“不知道啊先生！我们试图叫醒靖小姐，可她好像梦靥了，被噩梦缠身，怎么叫也叫不醒！” “已经叫救护车了……”其中稍微年长一点的说，“先生，靖小姐体内有血块流出，不像是生理期，疑似……” 那女佣不敢说。 她们不知道这位打破先生惯例，能让他带回家的“靖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她们怀疑的又对不对。 话不能乱说！ 事情还没有定夺，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说那两个字的好！ 女佣的意思，赫里斯明白了。 联系前后事之后，那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赫里斯走到前面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全是冷汗。 他又试图喊了她几声，要将她从梦靥中喊回现实，可云歌好像听不见，身体持续颤抖。 赫里斯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就和从警局出来异样，仍然冰凉得可以。 是他疏忽了！ 他以为她只是普通地受到惊吓，好好地休息一晚上就会没事。 他不知道她…… 看这个样子，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来不及了，备车！”坐以待毙等待救护车来肯定来不及，赫里斯也不管云歌身上是不是都是血，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疾步下楼。 司机已经按照吩咐等在门口，直接开往了最近的医院。 半途遇上救护车，所以直接做了交换。 送到医院，云歌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 一直折腾到天亮，医生误以为云歌是赫里斯的女人，很为难地说：“很抱歉赫里斯先生，孩子没保住！” “……” 竟然是真的…… 她怀孕了？ “她今天受到不小的惊吓，是因为这个原因？” 医生点头，很惋惜：“是的，宝宝还不满一个月，头三个月胎儿发育不成型，精神紧张受到惊吓等都有可能造成流产现象。照靖小姐现在的情况来看，惊吓的确不小，我们在给她做手术的时候，还一直有不小的抽搐，被梦靥缠身。哎，赫里斯先生，我们尽力去保住她的孩子了，可惜……” “尽力就好。”赫里斯也没说什么。 医生肯定是尽力去保胎了的，所以如果没保住，他也不会把责任怪在院方头上。 云歌受惊吓是真，精神高度紧张……他不知道她怀孕了，否则第一时间就是先送她来医院检查保胎。 恐怕……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本来……怀孕初期连情绪浮动都要注意的，戒怒戒悲，更别提受到惊吓了……”医生很惋惜的样子，“赫里斯先生要注意啊……” “她现在没事了吗？”赫里斯没去解释。 “没事了没事了！”医生松了口气安慰说，“虽然小的没保住，但靖小姐本身没什么事，宝宝虽然没了，但她胜在年轻，一次意外流产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接下来一个月内赫里斯先生给她好好地补补身体，呃……最好是不要进行－房事……” 医生干脆误会到底。 其实都这样了，谁不会误会？ 一个男人神情紧张地抱着满身是血的女人来医院，谁都会认为他们关系匪浅吧！ 认为两人是情侣的可能性，占据了百分之九十几。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流产后应该注意的事项，和可以补身体的菜色和药，这才离开。 云歌已经被推进了普通病房，这是天已经彻底亮透了。 赫里斯进了病房，远远地看着脸色很不好的云歌，第一件事是先打电话给安娜：“安娜，我在市医院，你过来一趟。” 这孩子，不能白流。 谁害的，谁就要付出代价。 云歌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但神情看起来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也没有抽搐颤抖，看起来已经摆脱了梦靥。 他坐在床头，握了握她的手，还是有点冰冷，没有暖起来。 赫里斯现在比较头疼的，是她醒了之后，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先生……靖小姐交给我们照顾吧，您要不要先回家洗一洗？”小护士进来，见赫里斯的身上都沾满了血，殷勤地问道。 “不用了，没关系。” 小护士因为他因为女朋友流产所以现在心情很不好，就没敢再做什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赫里斯并没有通知何凌霄，他决定等云歌醒了之后，征求她的意见。 这个孩子多半是何凌霄的，要不要告诉他，让她自己决定。 云歌不久后就醒了，发现自己在医院，有些迷糊没能反应过来。 身体伴随着不知名的疼痛。 “你醒了。” 云歌回头就看到赫里斯坐在他旁边，西装和衬衫上都是血迹，有些震惊，“赫里斯先生……你……” “靖小姐，我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希望你别太伤心。” “坏消息……？”她的声音很轻。 “你不足一个月的孩子因为惊吓过度，昨晚流掉了。” 云歌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赫里斯，试图让自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孩子……”她喃喃着这两个让她觉得惊讶的字眼，“流掉了？” *** 八千字更完啦 男儿膝下有黄金……？ “孩子……”她喃喃着这两个让她觉得惊讶的字眼，“流掉了？” 从最开始他们圆了本该三年前就圆的房，目的就是为了有一个孩子。 一次假孕风波，让她对孩子没有了念想，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怀上了…… 是因为那次醉酒夜，做了太多次的缘故，好歹中奖了一次？ 可是这个孩子，她都还来不及知道，做不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和它无缘了棼。 云歌心里有点怪怪的，却又不知道怪在哪里，空荡荡地望着眼前的空气，走神了。 赫里斯看着这样的云歌，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什么心情，至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错。 其实赫里斯宁愿她现在大哭一场，连着昨天和孩子的份一起哭了，也比她一直憋着的好。 “难过吗？”赫里斯说道，“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需要肩膀，我就在这里，我可以被你所需要。” “难过……”云歌重复着这两个字，几秒之后却是笑，“我知道这样对宝宝来说很不公平，但可能因为我和它没有相处过的原因吧，知道的时候它就已经不在了，难过什么的……感觉并不强烈。” 但多少会觉得有些遗憾吧。 “其实流了也好……” 宝宝生下来了，她一定不舍得留给何家。 可是如果自己带走，这辈子还不一定能找到良人，带着宝宝，她该怎么过生活？ 何凌霄可以毁了她，可是她不想毁了宝宝的一生啊。 一个没有父亲的宝宝，童年的成长真的会健全吗？ 她承认自己想得多，可是日后种种问题是真的会接踵而至的，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还要照顾宝宝。 “额头还有点凉，有什么不舒服要早点说，刚刚流产身体要照顾好，别生病了，”赫里斯坐在那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别太为难自己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好了。” 能让一个差点成为母亲的女人对自己刚失去的宝宝说出“流了也好”的男人，势必伤她很深。 赫里斯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没有糟糕到这一地步的，但云歌听到自己流产的消息的反应不是嚎啕大哭，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太过坚强，还是对那个伤了自己的男人太过失望，以至于连遗憾都没有了？ 云歌虽然没有嚎哭，但过了会儿，赫里斯还是看到她的双眼红了起来，跟兔子似的，大抵是自己一个人在想的时候，还是心酸了吧。 云歌抬起头，就看到赫里斯看着自己，就开口说了几个字，“不管怎么样，赫里斯先生，我很感谢你。这次如果没有你，我的情况一定会比现在更糟糕的。” 她甚至连警局都出不了。 赫里斯就像老天爷派来帮助她的神明，总是在她最迷茫的时候为她点亮前方的路。 “不用感谢我，也不必有心理负担，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云歌的声音轻轻地，带着点鼻音，“我知道了……就算为了那些关心我的人，我也会好好地。” 她听话的样子让赫里斯觉得她像个可爱的孩子，当即夸了她：“多棒的好姑娘。” 云歌被赫里斯“外文翻译成中文”般的语感给逗得咯咯地笑，有些俏皮地说，“啊，瞧，多英俊的先生啊，赫里斯先生可真是一位了不得的绅士。” “谢谢这位美丽姑娘的赞美，我的荣幸。”赫里斯明知道她在笑自己带着异国风的中文，却没有在意，很不客气地收下了。 云歌笑得更开心，尽管脸色看起来还是苍白了点，整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太精神。 安娜按照地址来到这间病房的时候，看到相处融洽的两人，多少震惊了一下，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不小的冲击感。 面带笑容的赫里斯看到门口进退两难的安娜，示意她可以进来。 要起诉原非婷的事，赫里斯并不准备瞒云歌，当着她的面将事情的经过分析给安娜。 安娜很认真地在听着，并拿出小本子在做笔记，云歌一直没打扰他们两个的谈话，多少能感觉到，赫里斯这次不会放过原非婷。 云歌还不至于当什么圣母白莲花去给原非婷求情，她害的已经是一条人命了，如果不吃教训，就永远不知道痛。 “胜诉有多少？”赫里斯问。 “很高，”安娜的表情满是自信，“近乎十成的把握。” 赫里斯不会那么高要求地说就要十成，凡事总有例外，尽管几率不大，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有近乎十成的把握，赫里斯就没说什么了。 “好，那就交给你去办了，尽快。” “知道，”安娜也不是拖沓的主，说办就办，“靖小姐好好休息，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出庭，我会提前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你只要坚定自己的口供，不要被他们的言语所影响。” “一定要出庭吗？” 她其实有点懒，不想参与这些事。 赫里斯也是询问的视线望过去。 安娜大概明白，便也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给你想个理由的。” 安娜离开之后，赫里斯问她：“你昨晚没有回去，你的家人会担心的吧？需要我去通知谁吗？” “不了，”她摇头，“可以的话我想麻烦你，谁都不要告诉。” 她爹地知道了，也只是多个人陪她伤心而已，至于何家，她怎么样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告诉与不告诉又有什么区别。 倒不如谁都不告诉，她好好清静几天。 “何凌霄也不？他知道你出事了，昨晚电话打到我这边来了，你睡得很香，我不想叫醒你，准备白天再告诉你，谁知……” 先出了她流产的事。 “他知道了？”云歌其实觉得挺困扰，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来，不自找虐了，就这样吧，挺好的，谢谢你那么理解。” “真的没关系？” 至少赫里斯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的心有些碎了，她需要那个人替她缝补好。 云歌没立即回答他，收回了视线，盯着上方雪白的天花板看。. 她问赫里斯，“赫里斯先生，你说过你没有喜欢的人对不对？” 赫里斯顿了一下，答说，“是的。” “嗯……没什么。” 似乎在说，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就不能明白她的感受似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说不定我能回答你。” “赫里斯先生有一天会为了谁飞蛾扑火一样傻吗？” 赫里斯的思维比云歌想像的要强得很多，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不是，明知道那个人不喜欢自己，却还是一味地将自己的青春挥霍在那人身上，执迷不悟？” 赫里斯所能想到的，就是这层意思了。 他只能这样理解，才能明白何凌霄为什么能够一次次地伤害她。 因为她喜欢他，他却不喜欢她。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有时看起来没什么的举动却能让她暗伤。 因为他不喜欢她，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着她，以为不用付出代价。 云歌怔了一下，“赫里斯先生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感觉在你面前我连秘密都藏不住。” “我学过读心术。”赫里斯轻笑。 云歌也跟着笑了。 她很少看见赫里斯大笑，他总是很绅士地轻轻扯动嘴角，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 至于何凌霄，她也是这几天才明白，他不是不爱笑，而是那个能让他从心底里散发出幸福笑容的人不是她。 由此她想到了穆世清，那个说会一直为她而笑的少年。 穆世清的笑容让她记忆颇深，阳光，爽朗，是她记忆中笑得最好看的人。 她同他说过，她喜欢他的笑容，那时候穆世清就说，她喜欢，他就会为她而笑，在她面前他永远不会悲伤。 可是她做了一件不值得人原谅的事，是她亲自剥夺了穆世清笑的权利。 赫里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秒还在轻笑的云歌下一秒泪水流淌而下。 “你怎么了？” “赫里斯先生……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人吗？穆世清。”云歌声音比刚才还哽咽。 这三个字永远是她的痛，抹不去了。 “记得。” “我也和你说过吧，那天晚上他在我们家楼下坚持不肯走。我藏在窗帘后偷偷看他，看见他哭了。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那个曾经说要为我保持笑容的人，我最后看到的竟然会是他的眼泪，你说，讽刺吗？” “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他记得穆世清。 这个让她提起来就变了一种神情的人。 所以他不接话。 眼下，他只想她好好休息，真的别想太多，尤其是这个穆世清。 云歌其实很疲倦了，赫里斯让她休息，她就乖乖地休息了，吃了药闭了眼没多久就睡下了，之后的事情她就完全没去管。 她很相信赫里斯会帮她处理好所有事情。 …… “薇薇！我是你的粉丝呀！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我也是！给我签个名吧！” 季薇虽然已经乔装打扮，很低调地来医院，但在VIP病房还是被一名小护士给认了出来。 而且这位小护士还属于忍辱负重型，发现了并没有立刻马上地拆穿她，而是拉着她的小伙伴一起来了病房才指认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季薇没办法，只好一个一个给她们签了名。为了不造成很大的影响，只能一边签名，一边让叮嘱她们不要宣扬出去。 她肠胃炎，所以不得不来医院看一看。 凡是跟胃有关的，都不能马虎。 季薇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这个特征救了她，小护士们一看偶像都这样了，很心疼，怕传了出去会引起轰动，偶像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于是纷纷守口如瓶，加上要到了签名，都很合作。 有人嘀咕着说：“今天我们医院真是蓬荜生辉啊！先有赫里斯先生，现在连薇薇都来了！” “赫里斯先生？”季薇接了一句，“赫里斯先生怎么了吗？不是跟我一样肠胃炎了吧？” 换了是以前她绝对不这么八卦的。 可这不是昨天有位小伙伴很气恼地跟她提起了这三个字么？ 小伙伴的小伙伴正是被这个男人给带走了，所以她才很好奇的。 “不是呢！赫里斯先生没事，是他女朋友，送过来的时候就满身是血，一个月不到的孩子没保住。” “……” 什么？ 小护士们出去了，给季薇一个良好的休息时间。 而季薇则在无聊之余，愉（xing）快（zai）地(le）打（huo）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自然就是那位气疯了的小伙伴。 何凌霄心情一直不爽，接到季薇电话口气也不好，甚至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我就挂了”的意思，季薇悠然自得，故意才说到重点，“行啊，那就让她有个人永远不知道她在哪儿好了。” 何凌霄一听，好话说尽。 他怎么都想不到，季薇会知道云歌的所在。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 所以云歌和赫里斯都没有想到，对此事选择了保密，而何家的人却还是因此杀进了医院。 赫里斯刚好去给云歌交住院费等，何凌霄就像算好了似的，就这样进了。 云歌因为还在休息，并不知道有人来了，等她醒过来，沉睡中的自己已经在何家大宅里。 何凌霄偷天换日直接将云歌从医院里给搬走了。 敢这么做的，也只有何凌霄了！ 赫里斯回到病房时看到空荡荡的病床愣了一下，他并没有着急，而是马上去掉了监控来看，一目了然！ 因为看到来人是何凌霄，便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是合法丈夫，他也就没说什么。 他不知道何凌霄是怎么知道云歌在这的，但既然已经知道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 云歌睁开眼，看到自己在何家大宅，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 她有心隐瞒何家人，看来不但被知道了，还被擅自地带离了医院。 她扫视了一圈，自己是在何家大宅，老爷子的住处，并不是海景别墅。 自己所在的房间是何凌霄还没搬出大宅时的房间，一些基础的医疗设备也直接被搬了进来。 有女佣一直守着，看见云歌醒着，马上去通知了他人。 何家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都在客厅里，听到云歌醒了，一大票的人都来到了房间里。 云歌有一种自己是国宝熊猫被围观的错觉。 来的人并不齐，但基本上也都来了。 她半靠在床上，扫视着这些来“看”自己的人，有些迷茫。 不知道是谁推了何凌霄一下，把他从人群中推了出去。 他因此显得有些突兀，不说话会觉得奇怪。 “醒了？”别扭地说了两个字。 “废话？”不醒她能看见他们吗？ “不肖子孙！给你太爷爷跪下！”何广臣猛地出手，一拐子往何凌霄的后膝盖给打了过去，一个踉跄差点没真的跪到地上去。 何凌霄搬出去之后，他的房间空了下来，他太爷爷的灵位就摆在这房间里拱着。 “爷爷！”何凌霄扶着桌子站稳，“干什么？” “干什么？瞧瞧你干的这点破事！三年了，一个小人都造不来！这回云歌好不容易怀上了，你说！你都做什么了你？！” 有人告诉他，您孙媳妇怀了啊！ 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就是：可惜不小心流了啊！ 那个人就是季薇。 季薇先斩后奏，直接将此时先告诉了何家的大家长，然后才打电话逗何凌霄，非要他求自己，还得答应她事后人任何一个万能要求，她才告诉他。 她才不会傻到只告诉何凌霄，让他来一个只手遮天瞒天过海，把这事儿给翻了过去，让人姑娘白白没了孩子。 何凌霄等要去医院接到老爷子电话的时候才明白就算不求季薇，他不久也会被老爷子的电话狂轰滥炸的。 何广臣差点没给这消息气得心脏病直接发作了。 他等了那么久的曾孙子，竟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没了！ 这事不怪何凌霄，还能怪谁？！ 老爷子那是一边发火，一边往他身上甩拐杖，一点没留情，云歌看着都觉得，疼！ 何广臣这回是真下手了，揍起人来还挺有精神气的，至少教训起人来，也还中气十足呢。 印象中，何凌霄一直是老爷子的心头宝，平日里虽然也会骂他，但俩爷孙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可像今天这样直接动手揍的，还真是头一次。 可见老爷子是真上火了，平日里在床上躺着，今天一气，哟，病好了，能下床了，揍人都有力气了！ 老爷子发火了，现场谁都没敢给何凌霄求情，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挨揍，全当自己没看见。 何凌霄给恨的，那还是自己亲爹亲妈吗？ 揍他的人是别人也就算了，他肯定还手，可面前的人是病情神奇好转的爷爷，他就是再不孝，也不敢再放肆，只能默默吞了打。 还不了手，只好尽量躲，都躲到墙上去了，何广臣还非追着他，无奈了才喊了一声：“疼啊爷爷！够了没有！” “你说够了没有？还我小宝贝曾孙！你当着你太爷爷和云歌的面，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认了，昨天你去哪儿鬼混了？！今天你要是不求得云歌的原谅，你就给我在你太爷爷面前好好跪着！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别起来！” “别玩了！”他太爷爷就在这，靖云歌也在这，他跪他太爷爷跟跪靖云歌有什么区别？ 没听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传了出去他何凌霄跪老婆，面子何在？！ “哎呀……我的心脏……”何广臣不揍人了，捂着自己心口面色痛苦。 “……”云歌坐在床上，觉得眼前这场景略微……无语了点？ 老爷子这是真发作还是假发作？ 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地上去扶，谢可怡最惊恐了，一边着急一边使劲地摁何凌霄，“小笨蛋你快跪啊！矜持什么啊你！真想气死你爷爷啊！” “好好好！我跪我跪！”眼看何广臣的脸都急红了，急忙就往他太爷爷的灵位屈下了双膝，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云歌已经无语，默默地撇过头，憋了好久才没笑出来。 老爷子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可这种略微奇妙的手法，居然成功了…… *** 每次都抱着电脑睡着，太虐了…… 求靠谱吧主，忙得没时间回评论的时候可以帮忙回一下的吧主，有木有？ 原谅你的事就交给上帝去做吧 「7号」“……”云歌已经无语，默默地撇过头，憋了好久才没笑出来。 老爷子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可这种略微奇妙的手法，居然成功了…… 眼看着何凌霄居然真的跪了下去，云歌揉揉眼睛，几秒钟之后证实自己既不是还没睡醒，也不是出现了幻觉。 老爷子真的动手了，大家真的装作没看见了，何凌霄也真的跪了。 看来何凌霄就算看起来再浑，也不会真的对他的家人不好棼。 特别是老爷子。 何凌霄小时候虽然很小霸王，但聪明活泼的孩子容易招人喜欢，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二老就特别疼他这个宝贝孙子，比其他孙子孙女都要疼一些，偏爱这个词很好地在何凌霄身上体现出来了。 老太太去世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何凌霄，遗憾的是抱不上曾孙，老爷子对曾孙的渴求，并不亚于老太太达。 其实老爷子的表现云歌觉得有些浮夸，大抵上是在演戏？ 但她也不确定，如果做选择的人是她，她也会为老爷子的身体着想的。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玩笑开不得，不认真对待不行。 何凌霄也是如此，他可能对何广臣的行为有所怀疑，持有不相信的态度，却也不得不乖乖妥协，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对老爷子的这种妥协，证明他还是很在乎他的安危的。 果然，何凌霄这一跪，何广臣的气就又顺了，大大地呼吸了几口，继续蹬着拐杖就教训：“臭小子，你非得把祖宗的脸给丢光了是不是？云歌出了这等子事，你让我们何家怎么跟她爹地交代？人家把女儿嫁到我们家，这些日子又是自杀又是高烧，现在连孩子都没了！你说，你要怎么办？” 何凌霄不说话，跪在地上还有些郁闷。 谢可怡赶紧：“爸你先别气！回头我跟子西带着孩子上门负荆请罪去。” 何凌霄那一脸的不愿意。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成！你不去，爷爷就拉下这张老脸去靖家赔罪！” 云歌刚想说不用了，不管怎么样这事跟老爷子没关系，让老人家去她家请罪，这是要折她寿啊，她担不起。 而这时，何凌霄却先她一步接了话。 “我去！”他无奈地接道，“去还不行吗？爷爷你就别折腾自己了！大不了到时候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认栽了！ “你敢还试试看？” “爸，你先别急啊，”他姑姑何美琪开口说，“咱们先把事情给弄清楚啊！指不定还不是凌霄的错呢。” “那是他老婆！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看不好，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 也对，老爷子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 但何美琪不会这样认为：“我看是有人故意的吧！被抓进了警局，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们？我们何家连这点事都办不了吗？要不是她自己耽搁了时间，出事了还不告诉我们，这孩子能没了吗？” 对于何美琪的质问，云歌不答，她看着何美琪微笑，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说什么，看得何美琪都郁闷了。 有什么好笑的？她说的难道不对吗？ 是赫里斯把云歌从警局带走的，这件事除了何凌霄之外，无人知道。否则这件事将成为大家关注的重中之重。 他们讨论的，就是男女关系了。 何凌霄懒得在大宅里说这些，一是“小家”的丑不可“外”扬，二是三姑六婆太烦人，他宁可回家再跟靖云歌慢慢算帐。 云歌笑，是因为她也和何凌霄一样懒，她和何凌霄之间的事，从来都不想和其他人提起。 外界怎么猜怎么传，她都不想辩解什么。 所以有人说她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她觉得这种形容还是蛮贴切的。 “笑什么？我说错了？” “没有错，姑姑怎么会错，”云歌靠着，呼了一口气，没有血色的脸看向了窗外，“错的人是靖云歌。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觉得正午照进房间的阳光很刺眼，抬起手遮住，些许仍然透过指缝射入了眼睛，因而眯起了眼。 “而我相信，老天爷还是有眼的，我有一种预感，这种错误很快就可以被纠正了。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来。” 近来这种不大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郁，她无法无视。 没人听得懂靖云歌在说些什么。 “我觉得姑姑说得对！”何凌瑜说，“再说了爷爷，这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呢！我觉得蹊跷，有了孩子那是多值得开心的事？她还不得吹着喇叭来告诉我们？我看她就是外面有了男人，这孩子不是我们何家的，怕日后生下来被我们知道，才借了这次机会流掉！” 何凌瑜的说法都快赶上八点档肥皂剧的狗血剧情了。 “凌瑜！小孩子别插嘴！”杜美娅把她拉回来。 老爷子在场，说话怎么能那么没分寸？ 孩子血统的问题那是极其重要的，这种事当然识别掺和的好。 对于何凌瑜的怀疑，其他人没发表意见，而云歌还是笑。 她习惯了微笑面对，即使这种方式自伤八百，但至少伤敌一千，还多两百呢，她会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她还不是默认了！”被杜美娅教训，何凌瑜很不甘地嘀咕了一声。 明明照她的思维来，完全说得通！ “凌瑜说得也有道理，云歌，也不是姑姑不信你，可你敢发誓吗？” 若是换了平时，云歌一定不会那么乖，可今天她就是想，点点头，微笑着说：“敢啊，这孩子如果不是他何凌霄的，我靖云歌喝水呛死，吃饭噎死，下楼梯摔死，出门被车撞死，不，得，好，死。” 毒誓！ 唰的一下白了一片人的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咒别人，哪有人咒自己这么狠？ 她干脆说遍了死法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爷子呸掉了云歌的话，“说什么死不死的？” “我不怕啊。”她坦荡荡。 如果发誓和诅咒真的有用，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人去请杀手吗？ 就算有用又怎样？这个孩子不是他何凌霄的，还能是谁的？ 既然她没有撒谎，毒誓也就不成立了，她又怎么会有事？ “爷爷，我们还是出去吧，”何凌歆说道，“这是凌霄和云歌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们这么多人在他们多不好意思，您说是吗？” 老爷子当即说何凌歆最懂事。 他怎么没想到，有他们在，依他这个孙子的性格来说，又怎么会肯低头呢？ 真是老糊涂了！ 老爷子把人一个个赶出去，自己出去前，凑过去跟何凌霄轻轻地警告了一声说：“给我好好说话！好好求原谅！否则别怪爷爷心狠手辣，断了你所有卡！” “⋯⋯”一个已经没掉了的曾孙，能让靖云歌身价暴涨？？ 谢可怡去而复返，蹲何凌霄面前揉了揉他的脸，悄悄说，“宝贝，任重而道远，妈咪知道你委屈，忍忍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妈咪懂你的，咱们先把这个坎给跨过去了，以后你想藏小三就小三，妈咪帮你都没关系，啊，乖。” “⋯⋯”何凌霄无语了，“何太太⋯⋯” “可怡！”老爷子催了。 谢可怡赶紧出去了。 一大堆的人都出了房间，只剩下何凌霄和云歌两个人。 “我⋯⋯”何凌霄转了个身要起来，想要至少表达一下失去孩子的心情。 他没想过靖云歌会怀了孩子，更不会想到她被带进了警局。 他心里不舒爽，可究竟是愧疚还是什么，他也分不清。 就是觉得挺没脸与她面对面。 在医院里看到熟睡中的她，心里很奇怪。 那时候她的脸色比现在还要差，看起来都濒死的状态。 而那个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正是自己。 在他醒来之后他该说什么好，他是有想过的，但她真正醒过来后—— 很好，依然是那个带刺的靖云歌！ 他想说的是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谁让你起来了？” 就在何凌霄进行着纠结的内心戏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脑袋上方响起。 抬起视线，就对上了靖云歌那面无表情的脸，证明她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 何凌霄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她严肃的脸之后，明白了。 起到一半的身体继续跪也不是，起也不是，僵在半空。 “跪着，”云歌嚣张得就跟女王似的，没将他放在眼里，“那孩子也是你的，你就算祭奠一下他的逝去都是应该的。” “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一直以来都是何凌霄主导着一切，占上风，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何凌霄当然不服，身体又起了一点。 “让你跪的是爷爷，不是我。”云歌扫了他一眼。 何凌霄不管，非要起来。 反正老头子在外面，还能开天眼不成？ “你确定爷爷受得起刺激？” 何凌霄依然起。 云歌的身体坐起了一些，扯高了嗓子：“爷爷——” 何凌霄完全没想到，靖云歌竟然要打小报告！ 那一瞬间的双眼瞪大都不知道是因为被她的行为吓到还是因为怕吓到他爷爷，他整个人扑了过去，一个漂移般的动作，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干什么？还嫌老头子身体不够‘好’吗？！” 云歌一个撇头就挣脱开了他的束缚，淡定地扫了他一眼，“那你跪还是不跪。” “⋯⋯跪！” 云歌听出来了，何凌霄在恨得咬咬牙的同时说出了这个字眼，如果是在允许的条件下，他一定会伸出手掐死她。 不过事情偏偏不如他愿。 想掐死她？至少今天不可以！ 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 对，她就是拿着老爷子给的特权当令箭，怎么着呢？ 云歌想，反正她也不需要讨好何凌霄，能虐他一次是一次，也算是她的逆袭，不是么？ 对他好他也不在乎，照样恨她，那就让他恨到底好了，增加他对自己的仇恨值什么的，云歌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靖云歌，你会遭报应的！”于是某位大少爷就这么跪在床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都成了浮云。 “报应？”云歌笑了，并且是觉得很可笑一般的意思，“如果你指的是我失去了这个孩子，那么是的，我遭报应了。” “⋯⋯”这个时候和他说什么都好，就是别说孩子。 这种感觉太怪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不停地闹腾一般。 云歌问他，“我在警局不知道明天的太阳在哪边升起的时候，你在哪里，能老实回答我吗。” “⋯⋯”何凌霄不知道她问这个是做什么，想了想，还是回答她，“在医院陪林夕。” “嗯，明白了。” 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他在医院，陪靖林夕。 这个时候，她除了说这句话之外，还能说什么吗？ 出乎了他的意料，靖云歌没哭没闹，说话也不带刺，就是用很平淡的口气说她知道了。 是他的错觉吗？他竟然听出了阴霾满天的感觉。 云歌忽然一个反转，眨了眨眼看着他：“爷爷是不是说，我不原谅你，你今天就不能起来？” “⋯⋯”她想⋯⋯ “好的，原谅你的事就交给上帝去做吧，我可以在梦里送你去见上帝。累了，我休息了，请不要打扰我。” 说完，云歌直接躺了下去。 “喂靖——”她开玩笑的吧！？ “嘘——”云歌侧着身，睁开眼就能看到何凌霄那张欲怒不能怒的脸，“不许吵，除非你想我惊动爷爷。” “⋯⋯” 比起他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她真的是很仁慈好吗？ 这个孩子的失去，他有间接原因，这个不痛不痒的惩罚，她不是为自己，是为孩子。 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并且也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 有些事，越想越伤，云歌是真的觉得有些疲倦，便收起了胡思乱想，明亮了双眸，对眼前的人眨了一下眼，“晚安。” 这一个带着些俏皮的眨眼，把何凌霄给看得愣了。 这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靖云歌吗？ 等他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好像真的睡着了似的。 这一次，云歌逆光而睡，大好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将她衬托得犹如天使一样美丽。 他近距离观察着她的五官。 靖云歌真的长了一幅极好的五官，他必须说实话，她比林夕美多了。 靖林夕虽然也是个美女，但凡事是要看参照物的，放在大众群中，她是漂亮，清新的小美女一枚，可如果放在云歌身边比较的话，那真是差了不止一点。 女神，与侍女的区别。 据说是遗传靖太太的，靖太太年轻的时候就美得全城轰动了，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云歌从来不觉得长得漂亮是什么超级好的优势，她的性格不讨喜，又有什么办法？ 她妈咪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一直都记着，长得好，不如嫁得好。 有一个爱你疼你给你依靠的男人，比什么都好。 云歌显然是相反的一种情况。 “⋯⋯”看着眼前的睡美人，何凌霄想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双手已经差不多卡在她的脖子处了，末了还是收了回去。 不对，这样掐，睡着也会变成醒的。 于是右手不自觉地上移，触碰到了她长长的睫毛，顺着她的鼻子下滑，落在了她失水的嘴唇上。 和之前的触感一样，很柔软。 很怀念⋯⋯ 脑子一热，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升了上来。 何凌霄起了身，俯身过去。 很近很近⋯⋯ 在这么阳光明媚的情况下，如果有人靠近，就算闭着眼睛也会感觉到的。 而云歌依然睡得很安稳，看起来真的已经入睡了。 直到他的脸与她相近，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触碰到她的唇瓣。 就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他忽然一顿。 轻轻的一声“啪”响起，何凌霄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心里有些郁闷。 男人！ 这就是男人！下半身动物，是个女人他都能动心吗？ 他只知道，对谁动心都没有关系，唯独不能对靖云歌！ 何子东告诉他，林夕最近的情况非常乐观，说不定有醒过来的机会。 靖云歌有毒，吃过一次会上瘾。 对他来说，她是特殊的，她和他的其他女人不一样。 ⋯⋯ 云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迷糊地睁开眼，发现何凌霄居然还在，有些诧异。 他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床头睡着了。 他竟然真的一晚上都没离开？ 老爷子没在开玩笑？他们一家子都在来真的？ 是的，她怎么会认为他们真的会让何凌霄在这跪一晚上不喊他起来？ 她以为至少过个一两个小时，就算老爷子不说话，谢可怡这个当娘的也会心疼地来喊他起来才是。 何家的人真的中邪了！ 云歌没敢动弹，怕把他给弄醒了，视线往上瞄了瞄，发现他的手机就摆在一边。 再转头看他这个样子，犹豫了一秒，果断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他的手机。 云歌就像个文艺小清新女，把脸凑过去了一些，摆了个V手势，合照，拍下了他的睡姿，两张脸都打了马赛克之后，才发上了微博。 很容易就看出来云歌躺在床上，那个男人则是趴在床头睡的，顿时羡慕嫉妒恨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经发布，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和评论量再次爆表，可想而知，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有人眼尖，认出了何凌霄的西装品牌，扣上一个“本世纪居家外带皆宜高富帅好男人”的殊荣。 好男人吗？ 或许于靖林夕来讲，等了她三年的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吧。 关了微博，云歌准备把手机放回去，这时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的三个字让她怔了怔：白瑶瑶。 *** 嗯感觉出来没？林夕快醒了 他也有他王子的骄傲 「8号」屏幕上的三个字让她怔了怔：白瑶瑶。 白瑶瑶？ 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以前白瑶瑶还没有暴露她的本性时，总是在她面前不齿着靖林夕，骂着何凌霄，基本上是不会联系他的。 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会是什么事棼？ 云歌捏着他的手机，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震动持续了好久，云歌没接，看着它一直锲而不舍地震动着，久到系统自动挂断。 云歌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依然是白瑶瑶鬼。 这么不放弃地打电话给何凌霄，白瑶瑶想干什么？ 这激起了云歌的好奇心，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窗边按了接听键。 刚放到耳边，白瑶瑶略微惊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凌霄——” 云歌笑了出来，被那边听到了，很警惕地问：“你是谁？” 云歌笑答：“瑶瑶，好久没联系了。” 这么多年的“闺密”，白瑶瑶要是还听不出云歌的声音，那这“闺密”也真是白做了。 白瑶瑶的声音变得清冷了一些，“怎么是你啊，云歌。” 口吻带着那么些讽刺的感觉。 “对啊，是我，”云歌说得比较轻，笑了笑，“接电话的人是我，你很惊讶是吗？” “够惊讶的，”白瑶瑶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凌霄竟然还没跟你离婚！我还以为假孕的事一定能将你打入地狱的。” “是啊，让你失望了呢，真是不好意思。” 白瑶瑶所听见的，只是云歌的嚣张，听不出她的苦涩。 这么一大早的，打何凌霄的电话，却是靖云歌接的，这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两个睡在一起。 真是可恶…… 他们的关系明明已经那么糟糕了，为什么他们站在外围的人却还是觉得里面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这个认知让白瑶瑶的心里很气愤。 她是真的以为假孕的事件能让靖云歌永远也翻不了身，谁知竟然不致命。 就是这样认为才会答应和何家的人合作的，真是信错了人了！她过早地暴露了自己。 不过也好，一直扮演着她的好闺密，太累了。 暴露了，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云歌，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白瑶瑶冷笑着，满是嘲讽，“你现在还能这么嚣张，只不过是因为靖林夕不在！你以为，若哪一天靖林夕回来了，你还能待在他身边吗？” 白瑶瑶想用这个来伤她吗？ 伤不到啊，她不知道吗？ 云歌没回答她，反而说：“瑶瑶，你是不是喜欢他？” 像是被说中了心思，白瑶瑶那边怔了怔，然后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她这样的回答，却是让云歌确定了这件事。 白瑶瑶也是从小受宠的千金大小姐，她肯定不缺钱，何凌瑜用钱肯定不能拉她入伙。 事后云歌在想白瑶瑶为什么要陷害她，也只有这个理由最合理，她喜欢他。 云歌越想，就越清楚，或许白瑶瑶经常来找她，也是为了何凌霄。 她听说过有一种闺密，在你谈论那个男人如何如何的时候，她会帮着你骂，骂得很凶，然后很多很多年之后，这位闺密会爬上你男人的床。 云歌从没想过，这种闺密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何凌霄心里一直有靖林夕，是不是哪一天她看到的就会是他们两个翻云覆雨的场景？ 而白瑶瑶背着她又对何凌霄送过多少的秋波？ 像这次一样给他打电话是第几次了？ 她一直喜欢他，可自己却不知道。 她的心事藏得比她还好。 平时从她的表情和所作所为来看，根本就看不出她对何凌霄的那点心思。 “其实何必……瑶瑶，你怎么能和我一样？如果你喜欢他，早点出击，他喜欢上的人是你，我或许也没那么难过。” 很小的时候，云歌还没有对白瑶瑶袒露过心事，谁也不知道她喜欢何凌霄。 何凌霄喜欢上的人是白瑶瑶，做为好朋友，自己或许还会为她开心。 “我曾经以为先解决了你，他看到的人就会是我。可是偏偏还要出来一个靖林夕！他的眼中什么时候有过我的存在？”白瑶瑶这么说，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解决了……我？” 白瑶瑶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以为，那个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的何凌霄，到最后为什么会喜欢上了靖林夕那个贱人？是我啊……是我傻，为别人铺了路！” “……” 她做过什么？ “云歌，你大概想不到，现在这个傲视群雄的何凌霄，小的时候也做过小男生都做过的事吧？”白瑶瑶笑，带着冷讽的口吻，“你太高傲，不肯低头，如果那时候你低头去看看他，你们都不会是现在这种结果！就凭她靖林夕，能抢走他？他也曾喜欢过你，可是这种喜欢，在你的‘漠视’下渐渐地被消磨掉，你以为……呵，你以为你有公主的骄傲，他就没有他王子的自尊了吗？” 白瑶瑶的话，让她大为惊讶。 她几时践踏过他的自尊？ “瑶瑶……你都瞒了我什么？” “呵呵……我都知道！年少的何凌霄喜欢你，你也一直喜欢他，我喜欢他，靖林夕也喜欢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这么不忿的原因了吧？他喜欢你的啊云歌，是你不珍惜，让靖林夕有了可趁之机，可是到最后，靖林夕得到他的心，你得到他的婚姻，我呢？我都得到了些什么？什么都没有，从头到尾，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过我白瑶瑶这个人！” 云歌依稀听见白瑶瑶哽咽的声音。 “瑶瑶，我们谈谈。” 云歌觉得，白瑶瑶隐瞒她的事还不止这些，她都背着她做过什么，她竟然点滴不知。 她很想知道，就算她和何凌霄再也不可能了，她也想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 “谈什么？给你们复合的机会吗？别傻了云歌，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不会的。等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再也无法在一起的时候，我再考虑告诉你。” “瑶瑶——”她和何凌霄现在这样，怎么可能还会有复合的机会？ 云歌一激动，一时之间就忘记了控制音量，而白瑶瑶那边早已挂掉了电话。 转过身，云歌对上的，是何凌霄的视线。 心里一个疙瘩。 他的眼神看得她心慌。 擅自接别人的电话，不礼貌，她知道。 这次是她错。 “谁允许你动我的手机的？”他的声音很冷，就好像她触碰了他很重要的东西一样，猛地夺过。 夺得太用力，手机被他拿回去，云歌连人摔在地上。 还好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倒不至于摔疼了。 云歌抬头，眼里有些湿润，却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刚刚和白瑶瑶聊的原因。 在何凌霄看来，就是她太矫情了，这么一摔，还是摔在地毯上，至于连眼泪都出来了吗？ 不过也因为云歌此时的脸色比较苍白，何凌霄多少为自己刚刚那么粗暴的行为愧疚了一下。 然而这种愧疚转瞬即逝。 “对不起，”云歌的声音轻轻地，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动了你的宝贝，对不起。” 他那么宝贝他的手机，甚至设置密码，并不因为里面有什么重要的秘密，而是因为这只手机里，承载着的是他和靖林夕的回忆吧。 宝贝到别人都不能碰，特别是她。 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何凌霄刚刚呵斥她的声音太响，有人经过门口就会听到。 进来的人是谢可怡，一看这情形，马上跑了进来，“干什么呢你一大早的？你爷爷就在楼下，你要气死他吗？” 何凌霄扫了云歌一眼，跟谢可怡说，“今晚不回来了！” “你上哪儿去？”谢可怡一听就觉得不得了，抓住了他的手臂。 “加班！” “诶凌霄——周末你加什么班啊——喂儿子！” 何凌霄走了。 加班？ 她赌一毛钱，他去医院看靖林夕了。 阻止不了何凌霄，谢可怡转头看到云歌那湿润的眼，尴尬地笑了一声，“自己摔的吧？没事吧？嗯？” 看她的样子，就好像在告诉云歌，在老爷子面前可别乱说话。 “没事。” 如果她认为云歌会告状，那就是她不了解她。 云歌没有等谢可怡扶，自己站了起来。 “何太太，能不能告诉我，那么突然对我改变了态度，是为了什么？有目的的吧？你从来不对我和颜悦色的，这次连儿子都可以牺牲。” “怎么会！你怎么会胡思乱想呢？”谢可怡笑着，不准备说的样子。 “算了。” 既然不说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是为什么。 反正不会是接纳了她。 晚上何凌霄果然没有回来。 对老爷子的妥协也只有一个晚上而已，云歌并没有火上浇油，老爷子也就没说什么。 何广臣命女佣给云歌熬了补身子的参汤，让她好好养养。 晚上何凌歆给她拿来一台笔记本解闷，并加以安慰。 “云歌，姐知道你现在心里苦——” “不苦，我挺好的，”云歌笑说，“凌歆姐，不瞒你说，孩子没了，我反而轻松了。” “怎么这么说？”何凌歆四处看了下，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话可不能让爷爷听到，爷爷该多伤心。” 云歌干脆冷漠到底：“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在我自己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之时，我真的无暇去顾及别人是否伤心了。在这个何家，只有凌歆姐你并不会争对我，所以有些话我也只和你说。我跟他的婚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哪天靖林夕回来了，何家就没有我的地位了，我若是怀着他的孩子，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会活不下去的。” 何凌歆误解了她的意思，惊道：“云歌！你可别想不开啊，你想的都是以后的事，就算有些事真的阻止不了，也不至于寻短见啊。” “以后再说吧。”自从白瑶瑶的事件之后，她对人已经不那么信任了。 连最好的朋友都能背叛，更何况是本来也没有多好的人？ 对何凌歆，没有以前那么没有戒心了。 吃过一次苦，就要牢牢记着，不再上当。 反正她也不准备和何家的人打好关系，所以就算和何凌歆，她也不会把话说开了。 何凌歆看她不太想和自己聊的样子，也就出去了，嘱咐她好好休息。 再次打开微博，那条转发和评论已经比早上翻了好几倍，回复了几个平时比较要好的朋友，就关掉了微博，清静。 上QQ，收到苏素素好多留言，代表后勤部的姐妹，向她表示慰问。 因为云歌接连两天没上，所以她们猜测她是被总裁一夜N次，折腾得没有力气出现了，言语间净是暧昧。 云歌没回。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觉得疲惫，无暇去顾及网上的生活了。 虽然医生说了，她年轻，身体还算不错，一次流产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但她还是顺便百度了一下。 有一些妈妈分享了经验，说第一胎就流掉的话，之后很难再怀上，就算怀上了也很容易自然流掉。 有一些都过了好几年，看了好多医生受了不少折磨才有了重新当妈妈的机会。 她应该没那么幸运，中招了吧…… 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她都不知道，看了也是徒添烦恼，就直接关掉了笔记本。 一觉醒来，就会是新的一天了。 …… 老人家起得早，云歌换好衣服，下了楼，就看到何广臣已经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昨晚住在大宅里的，是何凌霄的大伯一家，这个点他们都还没起，只有何广臣一个人。 而云歌是睡得早，起得也早，这几天睡眠很充足，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就早早地起了，不过是六点钟的样子。 “孩子，你怎么起来了？年轻人不是睡得晚一点的吗？”何广臣问，然后发现她的穿着，“穿成这样是要出门吗？” “爷爷今天精神不错啊，”云歌微笑，下楼去，“身体还好吗？” “好好，只要你们这些孩子过得好，爷爷就没什么不好的，”老爷子听出来她是要转移话题，于是下一句又转了回来，“别出门了吧？你刚刚流产，多在家休息几天，爷爷让你如姨给你熬点参汤。” “不了爷爷，我没事，年轻人，身体好，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回公司了。”“瞎说！”何广臣正色道，“身体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公司？本来让你去公司也不是为了赚钱，养家不是还有凌霄那臭小子吗？——你是不是担心凌霄在公司里乱搞关系？昨天没回来是不是怀疑什么了？你要不放心，爷爷以后找人去盯着他，二十四小时跟着，还就不信他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怎么会啊爷爷，”云歌微笑，“我怎么会不信他？” 找人跟踪他？ 回头他发神经还不是对着她来？她不想弄这么多事出来。 “哎……我这孙子……都是让我跟他奶奶给宠坏了！从小就无法无天的，云歌，你就多担待一点，等身体养好了，再怀一个。你们年轻，只要多努力一点，容易！我想，等有了孩子，凌霄那臭小子的心也就定下来了。” 云歌笑笑，不说话。 何凌霄的心，不是孩子能定得下来的，最大的问题，是人不对。 如果是靖林夕，她这辈子没有孩子都不会影响什么。 “爷爷，你放心了，我不是去工作，我只是……哦我只是想他工作太辛苦了，忙得昨天都没回来，我心疼，想做个爱心便当给他送过去，顺便看看他而已。”云歌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个说法太有说服力了，不说其他，老爷子一听马上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哪里还会去怀疑什么真实性。 “原谅凌霄了吗？我说吗，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明白明白，你有这个为凌霄着想的心，爷爷就高兴了。” 老爷子一直看着，并不准备离开，云歌的话都放下来了，只好转身去了小厨房。后堂还有一个大厨房，是大厨做三餐的地方，与客厅相连的则是他们自己偶尔做点小东西而准备的。 可是便当这东西…… 她不会啊＝＝ 转个头，发现老爷子还在客厅里，时不时往她这边看一眼。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已经煮好的饭已经有了，再配个菜应该就行了？ 打开冰箱一看，一堆的原材料是她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她，放弃！ 还有几个盒子里有冷冻食品，随便拿了一盒，上面写着南瓜饼，只需放点油，在放锅里热一热就行了，看起来简单！ 云歌果断选择了这个最不麻烦的，反正也不是真的要给他做便当，只不过当着老爷子的面做做样子而已，他又不会过来检查…… 好的，开火，倒油……再扔南瓜饼，就这么简单？ 小厨房里传来了云歌的惊呼声，老爷子抬头，“怎么了？” 云歌惊得结巴，回头笑了一下：“没、没事！” 再回头，看着自己被飞溅的油汤到的手臂，双眉都皱到一块儿去了。 疼…… 她几时被油溅到过？ 冰冻的南瓜饼上肯定有水，水一化和油一结合，还不得乱飞？这么点常识，她愣是给忽略了，溅了自己一手，疼得眼泪冒出来。 还好躲得快没溅到脸，不然不还得毁容了？ 这个所谓“爱心便当”，是在云歌的咒骂中产生的，不敢接近，于是焦了，往便当盒里一放，那简直是“黑色诅咒便当”。 “爷爷，我出门了！” “小心点，打的去知道没有？” “知道了！” 云歌逃似的逃出了何家大宅。 …… 的士在凌云集团的门口停下，云歌当真拎着那“黑色诅咒便当”到了公司。 不管怎样便当还是要送到吧……不然口供对不上不好。 这样想着，云歌直接坐了电梯按去总裁办的楼层。 小秘书妙米站在办公室外，看见云歌来了赶紧拦：“靖小姐！找总裁呀？呃……总裁在忙啊要不你待会儿再过来……” 公司里现在不认识“总裁的小情人”的，恐怕已经没有了。 云歌很淡定，“行了不用掩饰了，不就是里头画面十八－禁吗？你别担心，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就过来送个‘爱心便当’，免得他太累，精－尽人亡。” *** 11号快到了，准备大更去 当我看见它时想起了你。 云歌很淡定，“行了不用掩饰了，不就是里头画面十八－禁吗？你别担心，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就过来送个‘爱心便当’，免得他太累，精－尽人亡。” 囧！ 妙米直接窘迫了。 她是没想到这位“小情－人”竟然一语道破了真谛。 太直接了啊棼！ 搞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实是…… 在不久之前，的确进去了一个女人，于是她很称职地站在外面把风歹。 通常来说，里面的确会是十八－禁…… 所以有什么人要找总裁的话，她都会拦下来，告诉他们晚点再来。 其他人听妙米这么一说，肯定是转头离开的。 不管是真的在忙还是假的，总裁的小秘书都说不见了，你非要硬闯，那不是找死么？ 偏偏这个规则到了靖云歌这里，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这姑娘干脆直接将真相说了出来，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并且她和其他人的身份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能相提并论。 “这……靖小姐，没有亲眼所见，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可能……总裁是真的在忙呢是吧……”妙米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她完全没发现自己都已经结巴上了。 “是吗？你想不想亲眼所见？” 妙米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想！ 总裁的八卦，你可以偷偷地来，光明正大，那是找死的节奏！ 而妙米摇完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 妙米想，一个“小情人”已经让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哪天要是总裁夫人来了，她该怎么办？？ “诶靖小姐——” 妙米想用自己的身躯去挡，只可惜云歌的速度更快，矫健地躲过了她的拦截，人已经在门前了。 完蛋了…… 妙米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靖云歌要是看见总裁跟别的女人厮混一定会生气的！她生气就要跟总裁闹分手，闹分手总裁就不高兴，总裁不高兴就会拿底下的人出气，好些天都不能有好日子过！ 这是一个可怕的连锁反应！ 妙米想东想西的时候，云歌已经不管那么多，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总得来说，云歌被伤过太多次，以至于有点麻木，她以为再过分也不过是他不知害臊地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云雨，对她来说应该都已经免疫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她看到白瑶瑶和何凌霄拥吻的场景时，心里依然不是那么好过。 白瑶瑶被他推在那张在云歌认为很脏的办公桌上，她不知道那上面躺过多少个女人。 白瑶瑶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吻得深情，抬起眼看到门口的云歌，眉眼都笑得弯了。 云歌没出声。 如果眼前那个女人不是白瑶瑶，她或许还会扬起一个美丽的笑容，把便当盒当着他们的面摆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离开之后是伤心还是真的若无其事，那是她之后要考虑的事。 可那人是白瑶瑶啊…… 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闺密”白瑶瑶。 这样的一幕，比以往更刺眼，更让她觉得不舒服。 云歌认了，不准备打扰他们，在身后妙米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默默无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妙米悄然又将门给拉了回来，虚掩着，心想连一点要闹的意思都没有，这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眼前的云歌走出没几米，又返回了。 “靖小姐？”果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云歌没去看妙米，视线是落在了她身后的垃圾桶上。 看了看自己起泡的手，再提起手中的便当盒看了看，想也没想就丢了进去。 爱心便当？ 黑心诅咒便当？ 无所谓，她宁愿拿去喂狗都不想被他看见她犯蠢！ 她真是只是为了圆谎，才去做了这样一个便当吗？ 算了，不重要了。 “诶……？靖……小姐？” 云歌头也不回地走了。 妙米看看她离开的身影，再透过门缝看了看里头，纠结了。 她到底要不要告诉总裁啊…… 装不知道会死吗？ …… “白瑶瑶！”何凌霄撑起身体，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去，皱起眉头，“警告你别再有下一次！” 他一边说着，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白瑶瑶没有了刚才看云歌时的那种表情，取而代之是受伤的。 “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我虽然比不上云歌，但难道还没有靖林夕漂亮吗？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她不自夸，却也不自卑。 她的确比不上靖云歌，可跟靖林夕比她差在哪里？ “跟漂亮没关系！”何凌霄蹙眉，绕了个圈坐下。 “可是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云歌的话，这个时候白瑶瑶反而不藏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 何凌霄一句话拒绝灭了她的希望。 她喜欢他？ 在何凌霄听来，和其他女人的“表白”并没有什么区别，她们喜不喜欢他，都跟他没有关系。 对于白瑶瑶，他的印象就只有“靖云歌”的好朋友这一层关系而已，何白两家有交情，这也不能成为白瑶瑶能和他熟识的理由。 因为不在意，所以那个人对自己如何，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不过白瑶瑶说喜欢他，还是让他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可是我不喜欢你…… 对白瑶瑶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还要让她来得难过了。 “那你喜欢谁？靖林夕吗？如果你喜欢靖林夕，你为什么要娶云歌？你不是说恨她吗？恨她伤害了你的宝贝林夕，可是你却娶了她！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闭嘴！说完了就滚！”白瑶瑶的话让他心里很不爽。 谁给她的权力那么嚣张？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拿靖林夕当云歌的替代品？因为追不到云歌，就将就着靖林夕，来满足你那自傲感，是不是？” “没人能替代林夕！白瑶瑶，在我发怒之前，滚。” “你说靖林夕会醒吗？”白瑶瑶却只管自己说道，“当她赢了死神回到人间的时候，却要接受你娶了云歌的事实……你说她承受得住打击么？当她再看到你曾经写给云歌的情书，是否还能相信你是真的喜欢她？” 白瑶瑶豁出去了。 何凌霄的所作所为，她都从云歌那听说了。 所以她才想要试一试，可是为什么，就连其他女人都可以做到的事，她却做不到？ 白瑶瑶连自己的自尊都打包了藏起来，亲自过来把自己送上去，却让人退货了，这种滋味，让她很不好受。 平时的装模作样，一概消失，真是受够了！ 她为什么要忍受那么多？ 干脆在何凌霄面前都省了装作。 白瑶瑶的话，激怒了何凌霄，他不管眼前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拍案而起，将她拉到了自己眼前。 “你什么意思？” “当年你写给云歌的那些信，我都留着！云歌都不知道！字字真切，连我看了都觉得感动！靖林夕要是看见了，肯定会非常‘感动’的！” “白瑶瑶！” 何凌霄果然怒了。 那些信里都写了什么，是他至今都不想再回忆的东西。 以前的事，他不想再想，自从他和林夕在一起之后，曾经的过往他选择了去忘记得一干二净，封锁在内心深处。 那些信就像是一种耻辱的证据，他不想再看见，也不想让林夕看见！ 事隔十几年，他从未想过它们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靖云歌曾经的不屑，难道不是已经让它们化为了灰烬吗？！ “马上毁了它们！”他命令眼前的女人。 “不，”就像和云歌说时的态度一样，白瑶瑶什么都不管了，“我会一直留着它们，等靖林夕醒了亲手交给她。” “白瑶瑶！”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愤怒地喊着她的全名了，口吻异常的激动，“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林夕，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白瑶瑶笑了，说道，“你曾经不也是那样对云歌说的吗？什么我会保护你，谁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饶了他。可你看看现在，伤害云歌最深的人是谁？不就是你么凌霄？你以为我会信？我唯一信的，就是以后的以后，那个伤害靖林夕最深的人，依然是你！” “闭嘴！”何凌霄一怒，直接将眼前的白瑶瑶推到了地上。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让他说，他不说；你不让他说就偏要说。 白瑶瑶凑巧是这么个人。 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形象不需要了，何凌霄不爱听的，她就偏要说。 即使自己已经被他推倒在地上，也还是不肯闭上嘴巴。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么？放长线，钓大鱼，远离云歌，忽略云歌，假装和靖林夕好，刺激她，让她吃醋，欲擒故纵，然后手到擒来。当年教你的人还是我，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这个秘密就会存在一天。靖林夕要是知道，你是为了云歌才和她在一起，呵！真是有好戏看了！” 她只当云歌是对手，丝毫没将靖林夕放在眼里。 那是个多没有存在感的臭丫头？胆小，懦弱，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那时候的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小丫头竟然真的可以丑小鸭变天鹅？ 到头来，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人却变成了自己！ 假戏真做，这四个字，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 一开始他真的是照她的意思在做，只是到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不能控制。 她算漏了一个靖林夕！ 所以她才恨自己！ 靖林夕的路，是自己一步一步给她铺起来的。 何凌霄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毫不犹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脖子！” “反正……信一直在……” 她的意思是，就算她死了，信还是会在日后通过某一种程序送到靖林夕的手中。 何凌霄的手终究是渐渐地松开了。 “白瑶瑶，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他没注意过白瑶瑶，以前也只认为她是个头脑简单的千金小姐，没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威胁自己！ 白瑶瑶笑：“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何凌霄蹙眉，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也就没有问。 “你的目的，”他说，“要怎样做，才能把信交给我。” 目的…… 白瑶瑶心底有些苍凉。 是啊，目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啊！ 她就这样来了，又这样说了，这样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见白瑶瑶不答，何凌霄的嘴角由怒转为了笑，“如果你是想让我上你，那就把衣服脱了，我成全你！我女人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他的意思，就是说她和他有过的那些情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你今天就是特地送上门来的，不是么？”他的手轻轻滑过白瑶瑶的脸。 白瑶瑶倏地别过去了脸。 “是！就在刚刚我还决定脱光了勾－引你，我喜欢了你那么久，就想得到你。可是我现在不了！”白瑶瑶打开他的手，站起来，“靖云歌能忍你三年，我不能。你别拿我跟你那些下作的女人比较，我白瑶瑶就算犯贱，也犯得比她们高贵！更何况，我所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靖云歌为什么会忍他，她不知道吗？ 她知道！ 她做为一个旁观者，知道很多他们当局者都不知道的事，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地步的，她都知道！ 可是她不会说！ 他们两个就蹉跎到死吧，靖林夕也最好永远都别醒过来！ 这样就算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何凌霄，她们也得不到，她怕什么？ 他眼一眯。 这样就不好玩了。 这个女人，比自己所想的要难缠！ 白瑶瑶是典型的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类型。 虽然何凌霄的话也伤到了她的自尊，但有时候她比云歌更懂得保护自己。 不过也就是在刚刚，她终于感受到了云歌的感受。 她竟然忍了三年…… 连她都不得不佩服她了！ 白瑶瑶并不准备在这里耗下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告诉他：“哦对了，刚刚云歌来过了。” …… 云歌去到后勤部，久未出现的身影，让后勤部大为热闹了一番，一堆的人上来嘘寒问暖。 一看她脸色苍白，还有人揶揄着说云歌这些天是给金屋藏娇，被“享用”得下不了床，所以脸色才不好。 “云歌！你真该来的！凌云这几天热闹死了！郑少天天来给你送花，总要问你回来了没有！”苏素素夸张地说道。 她每次给总裁报告的时候，总裁总是只回一个“哼”字，可想而知他都没把郑少放在眼里。 难道还不是因为云歌就在他身边，所以认定郑少没机会？ 花？应该抬头望去，自己的办公桌周围都摆满了鲜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开花店的！ 还好不是秋菊…… “还有个明少！这几天送礼物也送得特别勤！” 明少？ 哪个明少？ 云歌觉得奇怪，当然是因为如果此明少乃彼明少…… 她们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可以原谅，但她这个当事人会不知道吗？ “郑少的朋友明少吗？” “是啊！有时候郑少和明少碰上了，还会闲聊几句！” “靖云歌，有你的快递。” 有人敲了敲玻璃门，云歌跟她们说了一声等一下，就过去签收了。 这时杨晓从外面回来，看到云歌愣了一下，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苏素素她们身边去。 “怎么了晓晓，看什么呢？”高媛凑过去问。 “你们有没有发现云歌的脸色不大好？” “不是说云歌接连几天都被总裁……那什么了嘛！”几人乐呵呵地笑着。 “不是呢！”杨晓的表情有点严肃。 她们被吓到了，“有内幕消息？” “我刚刚从秘书办回来……”杨晓悄悄说，“我意外偷听到件不得了的消息！傅特助一不小心和MINI姐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我跟你们说……云歌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去警局蹲了一整天，而总裁却迟迟没有出现，害得云歌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流产了！” “什么？” 她们在惊讶的同时，好歹压低了声音。 要不是云歌就在她们前面不远，她们就要尖叫了。 “真的假的？流产什么的……云歌什么时候怀上的啊！” 但这么一说，就对上了，脸色的确是过于苍白了。 “据说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孩子流了才知道怀上了的，”杨晓一板一眼地说着，“傅特助是不小心说漏嘴，MINI姐一听这八卦还得了，非逼着他说全了，我一字一字地听着的呢！绝对不会错，除非傅特助传播谣言！” “好可惜啊……总裁和云歌怎么那么不小心？那可是一个孩子啊！” 是不是因为之前的假孕风波，降低了他们的警惕心？ “所以以后小心点，别说到‘孩子’这个词，什么重活最好也别让她做了！这种事总裁是不好全公司通知的，所以咱们悠着点，可别闯祸了！” “别说了别说了，云歌回来了！” 云歌拿着一个小盒子回来，看到她们聚在一起，笑问，“你们聊什么呢？” “没、没有！就是猜你收到了什么呢！” “是什么？”说实在的她们也的确是好奇。 云歌近来收礼物的频率实在太高了。 轻轻地摇了摇小盒子，疑惑：“不知道……体积这么小，会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打开看看就行了！ 当着她们的面就拆开了包装，最后打开盒子一看—— 是只白色的大屏智能手机！ “哇！最新款的cloudy啊！好贵的！谁这么土豪啊！云歌你也太幸福了吧！” 一个个做为月光族，想要买一部手机，那得攒多久才能买得起？ 手机的下面压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是用黑色钢笔写的很漂亮的俊秀英文字体：I－think－about－you－when－I－saw－it. 当我看见它时想起了你。 落款——H.L *** 大约是搞定了搬家，累惨，不会爱了！ 谢谢姑娘们送的红包票票和钻石！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当我看见它时想起了你。 落款——H.L 看见这两个字母，云歌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Herries－Louis。 这个H.L会是赫里斯先生吗？ “哇！是神秘的H.L先生！谁啊云歌！这么神秘！棼” “喜欢玩神秘？所以是上次那个神秘先生吗？” 云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神秘先生比总裁靠谱多了！依我看如果那天是神秘先生——”苏素素嘴快贷。 孩子就不会流掉了！ “嗯咳！”其他人立刻提醒到。 “叮——”系统信息音响起。 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几个中文字：应该收到了吧？喜欢吗？ 云歌已经基本确定，那个给她送手机的人，就是赫里斯。 发来的信息的口吻，和他很像，加上落款，基本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了。 赫里斯一看就知道是个细心的男人，看到她没手机，就顺便买了吧！ 听他那句话的意思，看起来比较像他去办其他事，然后途径的时候在橱窗里看到了这只手机，于是“顺便”就买了，再“顺便”给她寄了过来。 其他人立马起哄，让她赶紧回复这位神秘先生。云歌虽然已经知道他是谁，但并没有声张，回复了信息。 ——很喜欢，谢谢。 大家立马警觉。 云歌的表现显然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却捂着不说，被大家哄闹着逼供。 赫里斯这三个字影响力太大，云歌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这时吴丽娜来了，对她们喝了一声，“都挤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工作！” “丽娜姐，云歌——”有人好心想要提醒她。 “不上班就卷铺盖滚！”吴丽娜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丽娜姐，不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吗？今天大家都很早啊。” 不只是后勤部，她今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并不是上班的时间，可是基本上都已经到了。 “哟，有人不用担心饭碗，不知人间疾苦，外面就是变天了她也不知道！”对于云歌的屡屡旷工，吴丽娜其实早就已经很不耐烦了，“别人上个班，要早九晚五保不准还得加班，累死累活就挣那么点工资，她是有人养，不愁吃不愁穿，我看她就是丢了这工作也无所谓！” 云歌面带微笑，对于吴丽娜当着面的指桑骂槐，也不说什么。 “还不滚去工作？！你真的想丢了饭碗吗？就算是走后门，你也至少要遵守公司里最基本的规定！准时上班都不会？！” “我请假了的丽娜姐，奖金扣完了，不是还有基本工资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财务部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到现在还没还！基本工资，你有吗？” “丽娜姐现在还兼职财务部的工作了吗？” 云歌这话是带着点攻击性的。 “丽娜姐，其实你恨我，本身就是不对的，我们的位子怎么安排，那都是上头的意思，我之前成为部门经理，也是遵从人事部的意思，我做事有偏差，不太周全，被贬了，那也是上头的意思。老大的位子不是还给你了吗？你还抓着我不放，是想彻底逼走我，眼不见为净？” “丽娜姐！这资料我们经理等着用呢！”别的部门的人进来催了吴丽娜一下。 “知道了，十分钟后过来取吧！” 看起来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吴丽娜连云歌都没搭理了，干脆就没回答她的话，瞄了她一眼，直接拿着资料走掉。 这班她爱上不上！不在她就记缺勤，扣光她工资！ 苏素素出去打咖啡，见云歌还站着，就悄悄地凑过去跟云歌说了一声，“七夕不是快到了吗？之前准备好的文案被一位高管给搞砸了，搞得咱们全公司都得跟着加班，早也加，晚也加！总裁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次七夕活动给整好，不能输给其他公司。不过……加班费也比平时每小时高五倍就是了。所以大家都紧绷着神经呢，就盼着七夕早点过去，就解脱了！” “原来是这样……”云歌总算明白她一进来就感受到的这种快节奏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是七夕到了…… 七夕活动要是办得好，盈利那自然是不用说的。 想要赚钱的，怎么可能会忽略这次这么有噱头的日子？ 她怎么给忘了呢？现在都已经八月份了，七夕还远吗？ 拿出手机一看，七夕就在大后天了。 苏素素瞄了瞄里头，发现吴丽娜没注意这边，就继续偷个小懒，跟云歌聊着。 “昨天不是周日吗？丽娜姐本来已经休息了，她儿子前天晚上冻着了，发了烧，她昨天本来是要去陪儿子的，也跟小朋友说好了，会陪她玩一整天，哪儿也不去。可昨天临时接到公司通知要加班。” “所以她回来了？” 高媛接了一句嘴说：“谁敢不回来啊，接到通知还不回来，这是想丢工作吗？上司让你加班你就得加啊，咱们都是小职员，拿点薪水，都不容易。丽娜姐赶回来加班，儿子就只能让医院里的护士看着，因此心里有点不舒服呢。所以你也别生丽娜姐的气了，大家都有难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理解一下嘛！” “放心吧，我没生气。” 她是真的不生气，这点小事就生气的话，也太小心眼了。 吴丽娜看到她控制不住情绪，肯定也是因为她要加班，而自己在她眼里却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收收钱，过活着小日子了吧。 云歌想过，自己的确是比有些人幸福的，从小被父亲宠着，没吃过苦，生活上根本就不用担忧，有些事更不用去多做思考。 像钱的问题，她基本不用考虑。 因为生活再怎么困难，她依然有她父亲做后盾，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太勉强自己。 她可以不拉下自己的脸面去求何凌霄的帮忙，但对自己的父亲，她不需要考虑太多。 父亲曾经是她安全的港湾，只是等云歌渐渐大了，开始会为父亲着想的时候，委屈自己的次数却也多了起来。 有时候就是宁愿自己躲着哭，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伤心了。 “云歌，总裁……”苏素素揪了揪她的衣服，指指后勤部门口。 何凌霄就站在那里，并没有进来，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里面——确切地说，是云歌的身上。 云歌头都没回，和苏素素她们说：“你们做好准备，千万别被他的暴力恐吓到了，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这都什么安慰啊…… 苏素素纠结地想，虽然云歌说的都是事实…… 依苏素素那单细胞一样的脑子，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总裁喜欢云歌，却还总是要呵斥云歌的。 云歌低头看手机，刚刚赫里斯回过来的信息，因为吴丽娜的打扰还没有看。 H.L.：喜欢就好。 只有这四个字。 “云歌……”苏素素做为小间谍，比其他人更为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举一动，拉扯云歌衣袖的动作更大了，“要不你还是出去一下吧……” 不然她都要觉得总裁那视线要把后勤部的玻璃门都要灼热穿了！ “好忙的！丽娜姐待会儿又要揪着我骂了，云歌你好好休息，我去工作了！” 已经知道了八卦的她们，势必认为刚流产的云歌是不会马上回来工作的，否则总裁是得有多不贴心？ 苏素素连咖啡都不去打了，踩着小碎步，逃似的就走了。 她才不想和总裁擦肩而过！ 云歌见没人搭理自己，也就转身出去了，免不了要和何凌霄碰撞。 就像眼里没有何凌霄这个人似的，云歌就这么从他身边走过，别说打招呼，就是视线都没往他身上瞄过。 直到她越过自己几米的路了，何凌霄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无视了。 “靖云歌！这就是你见到上司的反应？礼仪呢？” 他要礼仪，云歌也真的转过身，九十度的鞠躬，声音也挺大：“总裁安好！——可以走了吗？” 看到她的笑容，何凌霄还是很想撕碎它。 他抬起手，里面倒得乱七八糟的饭和南瓜饼都混在了一起，一脸的嫌弃，“你要带给我的？” “并不是。” “不是？妙米说的！” 白瑶瑶走后，他就出去问妙米了，妙米也承认了靖云歌来过，并且看到了一切。 “……”小秘书真多嘴！ “你的手艺？”他又问。 “哦你误会了，不是的。” “别装了，除了你，谁还能把一个好好的爱心便当做成黑心便当？！我真怀疑你的智商是不是留在丈母娘肚子里了，一个完全配好只剩热一热的冷冻食品，你能加工成这样？” 何凌霄的声音充满了鄙夷。 他是真的想不通，靖云歌怎么能那么厉害，这都能给她整成这样！ “……”云歌撇过头，满是不在乎，“不爱吃就别吃！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智商吗？”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东西，谁会吃？”一眼看去简直就是毒药，谁能下肚？“你真该好好跟林夕学习！同样的环境下成长，她就从来没养成过大小姐的生活习惯，厨艺不知道有多好，在林夕面前，你就不羞愧？” 换了是以前，云歌会接下去的。 靖林夕是靖林夕，在进入靖家之前，她甚至是姓林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血统，有什么好比较的？ 靖林夕之所以是靖林夕，那是因为靖江的亲生女儿，只有她靖云歌一个。 她所要做的努力，永远要比云歌多。 否则，她用什么来保持住自己的地位？ 她更想说的，是这句：至少我现在还能给你做一个能填肚子的，你倒是让靖林夕起来给你做一桌满汉全席啊？ 她知道，这些话一定会成为他想杀了她的理由。 为了耳根子清静，为了自己好，云歌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羞愧，”虽然换了个方式，但她还是靖云歌，“羞愧得不能自我了，所以我能离开了吗？让我躲去一个地方好好羞愧一下吧，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何凌霄看了看手里的便当，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切入了正题，“你刚刚都看到了是不是？” “没有，总裁请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会守口如瓶，请放我一条生路！” “……滚！我不跟你瞎扯，白瑶瑶来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他像是在试探。 “总裁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认为在假孕事件之后，我和白瑶瑶还能是以前那种关系吗？我再不知道疼，也不能这样。” 白瑶瑶来找何凌霄干什么？还能是干什么？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去猜测她的意图。 “她威胁我，”何凌霄说，“她说她手上有我的把柄。” 云歌只是轻笑。 威胁吗？ “总裁难道是想告诉我，因为白瑶瑶威胁了你，所以你迫于无奈才委屈了自己，要和她发生关系？那么总裁真的是太委屈了，把柄什么的应该也是指总裁和其他女人欢爱时的证据吧？请总裁务必要要保护好这些证据。” “你怎么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 “有你做的事那么难看吗？” 这时，云歌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赫里斯发来的一条信息，总算给了何凌霄发飙的理由。 H.L.：七夕有约了吗？ 很明显，赫里斯想要在七夕那天约云歌出去。 就算是在何凌霄面前，云歌也没有要藏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就要看信息。 只是她没想到，何凌霄会一把夺过了她的新手机，上上下下地观察了一遍，只差拆了它，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了。 “很好，新手机！”光是这样一个信息，就已经是让他非常不爽了。 他还在做准备，是不是打开信息就能看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 “打开它，我会不会气到吐血身亡？” 云歌还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并不会。” 就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而已，能气到他何大少爷什么事？ 就算是真的，他又什么时候在意过？ 她倒是希望真的会，至少能看到一下他在意的表情，可这种机会几乎是没有的。 何凌霄还是打开看了。 只不过很可惜，赫里斯本来就没发什么，能气到谁？ “H.L.⋯⋯”何凌霄冷笑道，“赫里斯·路易斯？” 这也是他所能想到的人的名字。 “靖云歌，你都给赫里斯灌了什么迷汤，他帮你帮到这地步？不过也是⋯⋯”他勾了一下嘴唇，“连几十万都替你还了，现在不过是一个手机而已！算什么？” “什么几十万？” 其他话她可以当作没听到，可“几十万”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霄微愣。 他很快发现，靖云歌并不是在装作。 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赫里斯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告诉她？ 在此之前，何凌霄认为，赫里斯对靖云歌，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兴趣，但这一新冒出来的猜测却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赫里斯⋯⋯难道真的对她有兴趣？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何凌霄都不想让云歌知道这件事！ 于是何凌霄迅速转移了话题，也可以说，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靖云歌，这只手机我没收了！我会毁掉它！我以外的男人送的东西，你通通不能接受！” 看他的样子，果然有不打算还给她的意思。 “⋯⋯”云歌无语地看向他，“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吗？咱能不无聊了么？还给我！” 这种言情剧的节奏是？ 他以为他是小言里的总裁男主啊？ 诶⋯⋯不对，好像他就是个总裁？ “还给你？可以，大后天陪我过七夕，我就考虑还给你，否则，它尸骨无存！” “⋯⋯” 他没在开玩笑？ 云歌没看到赫里斯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她大概想不到，两个男人做的是一样的决定。 所以她不认为赫里斯发过来的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并不太在意。 对于何凌霄的幼稚行为只是感到有些无力感，不太想搭理他。 云歌还在无语的时候，何凌霄突然转身走了。 “⋯⋯”云歌一怔，喊出来，“喂，你来真的？” “你看我像是说假的吗？我很忙，不陪你聊天了！” 七夕，陪他过？ 会不会太惊悚了？ 她以为七夕这么重要的节日，他一定是和靖林夕过才对？ 何凌霄说不还手机还真的拿着手机走了，任由云歌怎么无语，他都不在乎。 在云歌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很没节操地回了赫里斯：对不起，有约了。 还对不起呢！ 学得有模有样的！ 发完了信息，他坐在转椅上，得意地在手里把玩着手机。 不一会儿，赫里斯回了三个字：没关系。 ⋯⋯ 第二天，云歌到底是回去上班了。 她一回去，吴丽娜就给她派了无数的工作，看都看不到尽头。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无理取闹，虽然有整人的成分在内，但的确是因为公司太忙了，大家都在加班，并不只是她一个人晚下班。 忙碌了一整天，期间郑少和明少的追求攻势并没有停过。 事实证明，明少的确是那个明少。 据郑少透露，明少自那天被云歌当中侮辱之后，竟然还爱上了这种感觉！被朋友圈一直笑到现在也不管，反而发起了追求。 云歌觉得非常的困扰。 不过好在工作上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 晚上八点，凌云集团依然灯光通明，基本上所有部门都在加班，后勤部也不例外。 吴丽娜把一张机票拍在云歌面前，“你不是和白泽很熟吗？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好了，把机票交给他，很简单吧？” 我洗完澡后没有穿衣服的习惯 「11号」吴丽娜把一张机票拍在云歌面前，“你不是和白泽很熟吗？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好了，把机票交给他，很简单吧？” 苏素素自告奋勇地追了上去：“丽娜姐！我有空，还是让我去吧！反正我的事已经做完啦！” 虽然苏素素不知道总裁怎么就让刚流产完身体还不怎么好的云歌回来上班了，但替总裁好好护着，总是没错的。 不能白拿间谍工资啊！ 可吴丽娜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苏素素帮云歌棼？ 为的就是要为难她，会点头就怪了。 “素素，你的事做完了是吗？哓哓，你那边还没完成吧？分一点给素素！早点做完大家也早点回去！” “啊？不……不用啦丽娜姐！我可以做完的！村” “我说，分一点给素素！”吴丽娜再次重复道。 “可是……丽娜姐，云歌她——” “她给你们吃什么了，你们这么护着她？我只不过是让她尽一点做凌云一分子的力，你们表现得好像我要害她一样做什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我能吃了她吗？只不过是一张机票，谁送不是送，既然你们能送，她为什么不能？她也是来工作，也是来拿薪水的吧？公司是白养她的吗？”吴丽娜义正严辞，“不是有人养你吗？要是不想做事，辞职就好了！赖在这都碍眼！别人怕你，我吴丽娜可不吃这一套，我就是照着公司的制度做事的，你要是不照着做，你就滚蛋，别在我这用特权！” 吴丽娜若有心要为难云歌，是不会让其他人帮忙的。 “丽娜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 大家也是好心，看吴丽娜好像还不不知道云歌的事，想要提醒她千万别太过分了，万一她真把云歌怎么了，总裁一生气，苦的是她自己啊。 “丽娜姐说得是，我不应该总是用特权，像我这样的，在其他公司可能早就已经被开除了。” 其实办公室斗争，不论是在哪个公司都会存在，不只是凌云。 自己拉仇恨的技能很高，就算是在其他公司，没有何凌霄的捣乱，可能也会遭受一样的排挤和陷害，而到时候没有何凌霄“护”着她，被开除是必然的事。 吴丽娜说的，也有道理，她在凌云使用过的特权的确很多。 苏素素她们已经够帮自己了，云歌也不想总是麻烦她们，让吴丽娜的仇恨转移。 “那丽娜姐，我的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再回来继续，我先给白泽送机票去。” “千万别弄丢了！七夕当天的航班爆满，丢了再补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提早过去以防万一？到时候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都难以补救，向之前一样错过了出场时间，我是没办法补救。” 一个二个的，如果有心要整她，她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做才能躲过这一劫？ 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白泽近来通告很多，想让他提早过去，超出的预算，你来付吗？”吴丽娜把所有的丑话都说在了前头，“你这次要是搞砸了，给公司造成了损失，你就等着卷铺盖滚吧！一次两次上面的人能帮你，我还就不信，那个人能罩着你一辈子！” 那个人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脸总有看腻了的时候，等什么时候总裁腻了她，她还能靠什么在职场里生存？ …… 白泽签了凌云的工作，据悉是七夕那天飞去分公司做宣传，所以机票和住宿问题都交给了后勤部来解决。 云歌觉得，不接触一个人的时候，好像身边都不会出现那个人，周遭的消息及其他，都不会听到那个名字。 但是开始接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经常看见他，出现在身边，从朋友之间的谈论也会经常性地听到这个名字。 这在心理学上是有一个专业名称的，不过她不记得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好吧，其实她就是想说，自从那次接机事件之后，白泽在自己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实在是比以往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叮咚——” 现在保安都已经认识云歌了，还误会了她和白泽的关系，所以见她来了都是笑脸相迎，并且嘘寒问暖一下。 距离上一次来白泽的家已有些日子了，所以云歌这一次出现，保安拉着她聊了五分钟才放人，要不是云歌说赶时间，大半个小时都能聊得下去。 门铃响了很久，也不见白泽出来开门。 这个点，难道已经出去玩了？ 不早不晚的时间，真的有点尴尬。 大概又过去了十几分钟，仍然是没有人来开门。 就算是蜗牛，十几分钟也该爬到门口了！ 虽然一张机票薄得可以从下面的门缝里塞进去，可她怎么知道到时候白泽会不会说她根本就没交给自己？ 不亲手把机票放在白泽手中并留证，她都不知道这些那些的人会不会给自己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吃过一次亏，云歌现在做事都要万分小心谨慎。 耐心一点点地被磨尽…… 赫里斯送给云歌的那盏手机被何凌霄收走之后，为了联系方便，何凌霄给了她一个最原始的手机，除了接打电话和收发信息之外，别的什么都不能做，是个老古董。 美其名曰，不让她做其他事。 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存了白泽的号码，此时用上了。 云歌等不下去了，她还得早点回家打卡，何广臣要求云歌近来都回大宅住，去海景别墅没人看着他不放心。 云歌总是觉得，虽然老爷子以前也并没有对她很坏，但自从这次流产之后，对她更重视了。 以前可有可无的态度，大概也是听信了小辈们的议论，她不能生之类的吧。 有流产就必须先怀上，她不孕的谣言算是不攻自破，所以在老爷子看来，只要他们两个努力努力，孩子始终是会再怀上的。 何广臣想要抱曾孙的意思，非常明显。 只是还不等她将白泽的号码拨出去，面前就响起一个声音：“谁？” 不是白泽那懒懒的声音，还会是谁？“……” 明明在家，给她装死？ “白泽，我是靖云歌，你在家？” “废话……”白泽的口气依然不好，“不在家现在能跟你对话？”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怪他慢。 他会说他是故意的？ 进去洗澡前就看见是靖云歌了，故意不开门，慢悠悠地进去洗了再说。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靖云歌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他料定她会一直等一直等，就算真的等不及了也会想办法打他电话。 洗完澡出来一看，果真还在。 “能开一下门吗？我是来给你送后天去创城出席七夕活动的机票的，顺便跟你谈一下住宿问题，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我们会尽量改正。” 云歌用的是非常官腔的口吻，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机票啊……你塞进门缝里放着就好了，住宿问题你们安排就好，相信堂堂一个集团总裁，总不会亏待了我？” “……”这种完全不想见自己的口吻是怎么一回事呢？上次烫到的也是他的经纪人，自己也算是送他到家了，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不能开一下门吗？还是有必要当面确认一下的。” “我不方便呢，”他说着，暂时听不出撒谎的口吻，“刚洗完澡，现在放你进来，我不知道又要被扣上什么罪名。以前我是不知道你是谁，现在都知道你是何总裁的女人了，我可不敢得罪！万一何总裁说我猥亵了他的女人，封了我的财路，我该上哪儿去哭呢，你说是不是，靖小姐？” 听起来白泽今天还算客气的？ 至少喊的是靖小姐，而不是何太太！ “没关系，我有时间，可以在这里等你，你穿好衣服再给我开门吧。” 没消息的十几分钟都等下来了，更何况是穿衣服的时间？ “哦你不知道我洗完澡后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吗？一个人住惯了，我不喜欢穿衣服。”白泽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让人值得怀疑的口气。 如果不是还算对他有点了解，怕是真的没骗过去了。 “……” 在家里裸奔？ 白泽有这嗜好？ 洗完澡后就没有穿衣服的习惯？ 云歌一思量，就觉得这可信度是一点都不高。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他也是刚洗完澡，当时不就围着浴巾么？ 没有人在开门的时候不管外面的人是谁就裸着身体出去见人吧？ 云歌在忍耐了几秒钟之后，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也还是扬起了一个招牌笑容，尽量淡定地说道：“白先生，就麻烦你穿一次，我把机票交给你之后，你再脱掉，不行吗？” 一声“咚”之后，门已经是开着的了，只要推进来就行。 白泽说：“门开了，你爱进不进吧！” 云歌犹豫在门口几秒，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进去之后，看到的会是什么场景？ 裸奔的白泽？ 但为了完成任务，云歌还是推门进去了，“白……” 声音戛然而止。 不全然是在看到站在二楼围着浴巾的白泽——显然，白泽刚刚说要在家里裸奔的话只是为了揶揄她罢了。 云歌会愣住，当然是因为客厅里还坐着一名小姑娘，青春洋气的萝莉脸，看起来挺像十五六岁，但那张脸却不像，所以云歌猜不出她究竟多少岁。 萝莉脸的姑娘瞧着云歌，满是打量，然后笑了，“姐姐好！” 很明显刚刚她和白泽的对话应该是被她听到了，所以才会笑得意味深长。 “哦你好……”云歌怔了怔，回答得有些生硬，然后看着白泽和萝莉有点不知所措，“原来不是借口，是真的不方便啊……抱歉……” 她来得果然不是时候！ 他是真的不方便啊？ 这…… 好像坏了别人的好事？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机票我放在这了……至于住宿问题我还是在邮件里跟你说好了……就这样，拜拜……” 看见何凌霄和一个女人在一间房里，和看见白泽和一个女人——哦不，小女生在一间房里，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破坏了别人的好事，云歌觉得很窘迫，留下机票就想逃走了。 “姐姐你忙！我先回家啦！” “啊不用……还是你忙吧……”云歌是有点怕某人万一说她放走了他的食物，要她来补偿，她可补偿不起！“我就是过来送下机票，马上就走的，别在意我，不好意思我走了！你们继续！” 白泽眯着眼盯着楼下，也不说什么，看着云歌放下机票，逃似的就离开了他的别墅。 萝莉嘴成“O字型”，养着脑袋看二楼的白泽说：“阿泽，那位姐姐是不是误会什么啦？” 白泽先是不说话，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才说：“露琪亚，你这样突然跑回来，先生和太太会担心的。” “不会的！你洗澡的时候我打电话跟他们说了，我说来阿泽这边，他们让你好好照顾我，那他们就放心了！” “……我这几天忙，你呆在家里别乱跑，知道没有？” “嗯！知道！” “……” 白泽觉得，她并不知道。 “咦，阿泽，这个是她落下的吗？它是手机吧？真厉害！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手机！” 机票的旁边，放着云歌不小心落下的手机，露琪亚拿起来按了几下，才确定那是手机。 白泽眯眼瞧了一下，这老古董一样的手机扔大街上都没人捡了，她用这个？ 露琪亚对这样的老古董很感兴趣，正在研究，换好了衣服的白泽下楼来，把手机讨了过去。 “阿泽，你要去找那位美丽的姑娘了吗？” “是还手机！”他强调道。 “哦！” 露琪亚笑着想，无所谓啦，还手机还是追求姑娘，都一样啦。 “露琪亚，你呆在家里别乱跑。” “知道了，我会乖的，你不要担心——”把美丽的姑娘带回家来，那才是你应该担心的。 不过露琪亚保留了这种说法。 …… 云歌离开别墅区的时候，保安见了还奇怪地问，怎么那么早就走了。白泽喜欢的居然是这种小萝莉的类型？ 是因为之前那个女朋友跟有钱人跑了，所以才找天真烂漫一点的小女生吗？ 因为比预定的时间要早，加上住宿的问题也因为那个小女孩的出现而没有当面和他说，所以云歌先回了一趟公司，预备发完了邮件再回家。 回到公司已经九点多了，加班的人都差不多下班了，还有的勤劳点的继续在工作。 后勤部的事不需要那么急，这个点大家都已经下班回家，后勤部空荡荡的，暗得不行，好在熟悉后勤部，很快就找到了开关处，可是按下去之后，还是没有亮？ 跳闸了？ 云歌翻翻自己的随身包，想找手机照明。 可是……手机呢？ 难道刚刚一着急，落在白泽家了？ 这脑子啊＝＝ 抬起头，云歌忽然顿了一下，心里一惊。 照进后勤部的月光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 她不知道身后那个人离她有多远，但从地上两个身影的距离来看，好近…… “谁！唔——” 一起醉，一起疯，一起堕落 她不知道身后那个人离她有多远，但从地上两个身影的距离来看，好近…… “谁！唔——” 这种情况别说是云歌一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同样的境况下，也会乱了分寸。 云歌本身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所以这么乌漆抹黑的地方她敢一个人上来，在看到“跳闸”之后也没有杯弓蛇影，淡定地想要去开了闸就好。 手机没找到，视线一转，却看到地上的投影多出了一个，那一瞬间的惊吓无法言语棼。 惊吓过后条件反射就是转过去看看站在身后的人是谁。 即便是这个时候，云歌所想的，也还是“可能就是刚巧有个人经过自己身后而已”。 但她连脑袋都还没有转过去，身后那个人的手就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力气大得她无法挣开单。 “唔唔唔……” 挣扎中，随身包都掉在了地上。 然而包里面并没有什么易碎的东西，掉在地上也发不出响声，无法惊动可能有经过这里附近的人。 在慌乱中，云歌只能感觉出这个人是男人，否则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惊慌代表了一切，分毫不能撬动他手的感觉，让云歌变得有些绝望了。 这就说明不论她怎么挣扎，单凭她个人的力量想要脱开这种桎梏，是不可能的了。 是谁？ 有预谋的，还是临时起了歹意？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的，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自救！ 那人忽然将云歌按倒，云歌因此摔在地上，但也因此有了一丝空隙。 “救——唔——” 只可惜那人速度很快，一瞬间就将这空隙给填补上，这样一捂，他上她下的姿势，更无法挣脱，连呼吸都被控制住了，很难受。 云歌自下往上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轮廓。 他开始要撕云歌的衣物时，云歌骤然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挣扎得更厉害了。 “唔唔唔——” 就连“放开我”三个字都喊不出来，男人与女人力量上的差异，云歌再一次感受到了。 何凌霄也好，白泽也罢，她忽然间明白，他们如果真的想强迫她，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就是哭干了眼泪也不能阻止他们。 而现在这个男人，她连是谁都不知道，他想要对她做什么，很明显，不是她哭一哭，他就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她的。 可是…… 她还能怎么办？ 她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人这样欺负啊…… 云歌胡乱挣扎，刚好撞到了一旁的桌脚，“砰”的一声，不知道谁的办公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有不少办公用品掉下来，总算是弄出了点声响。 那人似乎也知道这样不安全，也不急着继续了，往掉在地上的东西一扫—— 胶带！ 胶带是好物，只用将她的嘴巴封上，双手都可以用来控制她的四肢。 封上云歌的嘴巴之后，那人行动更方便，干脆又在办公桌上翻了翻，翻到了一条还没有拆封的领带，应该是谁要送给男性朋友的礼物。 作案工具齐全！ 云歌恨得不行，自己这一撞，全撞来了对他来说有利的！ 现在连双手都被反绑在了身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人直接将云歌扛上了肩膀逃跑，就在楼梯口的时候，云歌看到有保安拿着手电筒来巡视了，似乎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 但是用手电筒照了照后勤部内里之后，因为灯光分散，没注意到地上的凌乱。 保安看后勤部连灯都没开，肯定是没人的，就以为是自己错觉了，站了几秒转身走掉。 “唔唔唔——”云歌试图发出声音来提醒他。 奈何他们的距离很远，这么点声音不足以惊动保安。 她恨啊！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希望在自己面前消失掉，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扛着她的那人似乎也有所顾忌，一直都没有说话，像是怕被云歌认出来。 而接下来他对公司内部的熟悉度也让云歌几乎确定，这人一定是凌云集团的一分子。 可公司里那么多人，她怎么才能知道是谁做的？ 不过云歌觉得自己想也是白想，她根本就不知道绑她的人目的是什么，她是否还能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升起去报警还是个问题，想那么多干什么？ 那人一路尽量避免被摄像头拍到，从公司后门跑了出去。 看到那辆停在后门的车之后，云歌更加确定，他是有预谋而来的，并不是一时起歹意。 对男人来说，云歌就像是没有重量的，那人扛着她丝毫不费力，打开后排的车门，将她丢了进去。 云歌深知，一旦自己被他带去了什么地方，想要再逃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顿时，脑海里出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些新闻。 一些女孩子被变态魔抓走之后，关在他的私人场所，被禁锢为性奴隶，甚至有的被奴役之后，心理上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患上斯德哥尔默综合症，明明可以逃跑，却不再逃跑。 不想⋯⋯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禁锢，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宁愿死掉！ 连死都已经不怕，云歌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在她被丢上车的一瞬间，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双脚用力地一蹬。 那人不防，没想到云歌还能反抗，整个人被踢后，公司后门摆了几个大垃圾桶，他刚好摔向了丢玻璃瓶的垃圾桶那，一翻，瓶瓶罐罐全倒了出来。 云歌不管他是否被砸伤，这是一个绝好的逃跑机会！ 顾不上那么多，云歌挪着身体下车，跑之前还到那人前面，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往他下体踩了下去，为自己拖延逃跑时间。 “啊——”那人刚刚被瓶瓶罐罐砸到还忍着没叫，可这回命根子被踩到，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 听到他的惨叫声，云歌心里也爽了一下，没有恋战地逃跑了。 跑到大道上，不一定会有人路过，但这么光明正大的，那人应该不会追过来吧？ 白泽驾车来到凌云公司。 他记得她刚才说过，住宿的问题会用邮件发给他，一般是会先回公司的吧？ 所以白泽开着他的天蓝色兰博基尼来凌云碰碰运气。 车子停在路边，既没有开走，也没有下车进公司。 那只古董手机被丢在车里，就这么看一眼都觉得降低了他香车的格调。 “怎么还会有人用这么老土的手机？”白泽想不明白，拎着那只手机，笑得不行。 这样的手机居然还在生产，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难怪露琪亚会奇怪，像她那样从小生活在宫殿里的小公主，哪里会知道人间疾苦？ 她居然能找到这款手机，也算她厉害了！ 这算是每次一“惊喜”？ 这么一只破手机，他却亲自给她送过来，会不会太让人怀疑了？ 白泽想来想去，还是不妥。 连露琪亚那个小丫头都能猜出意图来，更何况是她？ 他摇摇头，重新启动了车子，正准备放下手刹的时候—— 前方突然蹿出一个人，车灯照在她脸上⋯⋯ 尽管云歌现在有些狼狈，脸小，大半的脸又被胶带给胶住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怎么回事？！ 云歌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个人对自己的恨意。 她以为跑到大道上，他就会放弃了，哪知道他一路追了出来。 云歌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逃生机会就这么消失，用尽了力量在跑，跑到大道上就四处张望想要呼救。 如果她运气不好，碰到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人，那么她很有可能已经被身后的人重新抓回去。 但云歌是幸运的，所谓的路人是白泽。 云歌在张望中，看到了那辆天蓝色兰博基尼。 她不知道那是白泽的车，印象中没见过他亲自开车，以为是哪位富二代，心里已经凉了一半。 大道上来往的车辆也有，肯停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此时竟然没有。 云歌想，如果真的逃不走，就怪她不孝吧，她会冲出马路。 与其被折磨死，还不如死得干干净净。 那人已经跑到，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 “你干什么？！” 白泽的声音犹如天降，给了云歌希望。 白泽抓住了她另一只手，阻止了那个人。 而下一秒，他直接将云歌整个人都拉了过来，一脚踹向了那个人。 那个男人来不及反应，被白泽一脚给踢倒，看到有人来了，也不继续了，爬起来就跑了。 白泽本来想追，可又怕把云歌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终于是没去追他。 转过去，看到云歌的双眼都是泪花，想必是吓坏了。 云歌的心才定下来，一抬头，却发现来人是白泽，惊了双眼。 竟然是他⋯⋯ 她曾经开玩笑地说过，白泽是她的吉祥物，没想到这句话竟然真的应验了。 吉祥物！ 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他是她的吉祥物！ 白泽要是知道，赫里斯是神，他却是什么吉祥物，一定会很后悔救了她。 看到云歌没事，白泽也不着急了，看着她这幅模样在笑，就是不给她松绑，也不帮她把胶带撕掉，愣是看戏似的瞧着她，瞧不够似的一直瞧着。 云歌给气的，又气又想笑，并且想哭。 不过这种哭意并不是被吓的，也不是感动，多半是被白泽给气的。 什么人啊这是⋯⋯ 她要能说话，一定要好好说说他，看什么看！快松绑好吗？ 可他又确确实实救了她，虽然只是一脚，却让她平安了，云歌觉得埋怨他又有点不对。 平时看起来是不靠谱青年没关系啊，关键是重要时刻他能出现，能够靠谱就行了，就像现在这个时候。 对白泽的印象，又上升了好大一截，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靖云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其实很美⋯⋯”他笑说。 “唔唔唔！”云歌泪汪汪的眼睛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脚都往地面上一蹬了。 美不美不重要，快放开她好吗？ 她的手腕都快要被领带给磨破了。 云歌没发现，她蹬脚的模样太像撒娇了。 “好大一个娇啊，”白泽笑着凑过去，暧昧地说，“知不知道男人最难拒绝撒娇的女人？我说你这个样子美，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云歌一怔，什么意思⋯⋯？ 白泽勾勾唇角，“美到我很想压倒你，好好地蹂躏⋯⋯” “⋯⋯” 混蛋⋯⋯ 要不是现在手被绑着，她一定要揍几下回来。 脚就算了，她穿着高跟鞋，踹过去一定会把白泽踹惨了。 看在是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云歌并不准备这么个忘恩负义法。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动不动就想到那种事上去了！ 云歌想了下也马上明白过来了。 有时候，狼狈却有着另一种美的女人反而更能激发他们的兽欲。 “要不要就这么把你打包回家呢⋯⋯”白泽后退了一小步，当真思考起来，好像真的要这样做似的，“好好享用⋯⋯我救了你，所以是可以的吧？” 云歌瞪过去：你说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虽然她知道，白泽也就是嘴上说说，这么久的观察，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缺爱小青年罢了。 她的直觉说，白泽不会这样做的。 “吱”的一声刹车声起的时候，他们两人显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泽不知道，但云歌一看那辆车就瞪大了眼睛，忽然变了表情对白泽直摇头，意思是让他快点走。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那辆车飞驰着向他们开来，白泽在回头看见的瞬间，第一反应竟是抬手就将云歌推了出去。 云歌整个人被他推了出去，摔倒在路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都还在颤抖。 她在怕。 并不是对自己刚刚差点会被撞到而害怕，而是因为她知道她被推走了，被撞到的人变成了白泽。 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首先是车子急速开启的声音，在撞了人之后没有留恋，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在云歌看到倒在路边的白泽时，双腿的抖动变得更厉害了。 白泽⋯⋯ “唔！”云歌想喊喊不出来，四下一看，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使劲地扭着手，领带本身就有些松动了，再扭了几下也终于挣脱，撕掉嘴上的胶带。 “白泽！白泽你别吓我！”云歌的声音满是哭腔。 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 死？ 继穆世清之后，她从未想过有人可能要因她而丧命，恐惧感不断地攀升。 不想⋯⋯不想再有人为她付出生命了⋯⋯ 云歌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大把大把地掉在他身上，什么都忘了做。 她试图把白泽扶起来，可是却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导致自己都摔了，白泽则趴在她身上。 “白泽⋯⋯白泽⋯⋯别出事⋯⋯求你了，别出事⋯⋯” 她宁愿出事的人是自己啊，他为什么要推开她？ “嘘⋯⋯别吵⋯⋯” 白泽的声音，给了云歌莫大的希望，既是感动又是激动，声音哽咽：“白泽——” 白泽用他自己的力量支撑起他的身体，居高看着身下的云歌，笑了一下，“你没事⋯⋯”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云歌生怕他听不见，猛烈地摇着头，重复了好几次，并且非常大声。 “没事就好⋯⋯”他的手撩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停顿了一下，眼底的殇，云歌都看不懂。 那表情充满了爱意，云歌以为自己看错了。 什么叫她没事就好？ 不好，很不好，他不能有事才是真的啊！ 他冰冷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俯下身，亲吻。 不像是以前那么粗暴，很温柔很温柔的一个吻，轻轻地，只是含住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好的食物似的。 云歌一开始哭得厉害，随他亲吻，都能吃到自己咸咸得泪水。 只是渐渐地⋯⋯ 怎么好像不对劲了？ 云歌的哭意慢慢地小了下来，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人吻也吻不够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推了他一下，“白泽你给我起来！” 他根本就没事对不对？！ 他这个样子到底哪点像要死的人了！ 她就知道！像白泽这种三栖发展的艺人，演技太好了！ 偶像剧都给她上来了！ 果然，白泽也不装了，爬起来，笑意很浓，坐在地上，略微痞气地舔了舔嘴角，评价道：“好吃。味道真好，一如既往的美味。” “你⋯⋯” 这个时候，云歌都不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表情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比何凌霄还欠扁的人存在。 云歌其实有点哭笑不得，说他不是，不说他又不是。 见云歌瞪着自己，白泽狡辩说：“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躲了一下，这会儿我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就冲这个我也是有苦劳的，要你一个吻，过分了吗？” 云歌深呼吸一口：“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杀死你？” 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忍了好吗？ 白泽蹙眉，好像还是伤到了。 云歌也认真地问了一句：“去医院吧？好好看看是不是伤到哪儿了，过后你医药费才赖我，我可不管的。” “不去！”说起医院两个字，白泽就已经先不开心了。 他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云歌看他不太对劲，问道：“是胃痛了？” 被车撞了，却胃痛，不知道他白泽算不算史上第一人了？ “有点。” 他试着走了两步。 云歌发现他的左脚有点不自然。 “别走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脚好像受伤了！” “别烦了！都说了不去了！” 云歌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厌烦医院，提起这两个字，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 他一变，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自动转换了。 刚刚可能还是伪偶像剧，现在已经变为了苦情剧！ “医院跟你有仇吗？每次提起医院你就翻脸！曾经误诊你什么病了？” “你别管！” 云歌还算识趣，不让说，也就真的闭嘴了。 只是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云歌心里还是挺不好受的。 无端端让他卷进了自己的事里，害他受了伤。 白泽只是让她别提医院，所以云歌说了其他的。 “我听我们公司的同事说，七夕临近，你通告很多，你明天也有工作吧？现在腿受了伤，会有影响吗？” “有影响，你还能替我赔钱不成？” 不提医院，白泽的口吻也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能开一点玩笑了。 “我⋯⋯尽量吧⋯⋯”白泽的工资，她怎么可能赔得起？ 按小时算出场费的人，她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车里我有备用急救箱，这点小伤，抹点药就没事了，应该只是扭了一下。” “⋯⋯”车里害备用急救箱，难不成他希望自己天天受伤？也太不吉利了！ 不过显然白泽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不在乎这些。 白泽涂完了自己的，抬头看云歌，蹙眉：“还说没事，你受伤了！” “什么？” 白泽指着她的手臂，“应该是刚才你摔在地上时擦伤的。” 云歌低头一看，两只手臂上果然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至于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她已经不记得了，自己完全没感觉啊？ 不提不知道，这会儿白泽提起来了，她倒真的有感觉到一点疼痛感了。 她的衣服也被撕得乱七八糟，嘴角也有点破皮得样子。 “脸倒是没什么伤，看来你在地上滚的时候还是挺注意保护的。” “⋯⋯”哪有！那是凑巧了。 “衣服也破了，我看看后背。” 后背真的有点疼痛感的云歌，这会儿竟然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有点大跃进，也没有去想白泽的话是不是显得太过亲近了。 事实上他们两个目前的关系，男方怎么能那么自然地说要去帮女方看后背是否受伤？ 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云歌没想那么多，便靠了点过去，让他查看。 这时的白泽也同样没想那么多，只是看云歌受伤了，就帮忙查看哪里受伤，反正急救箱拿出来了，就顺便抹点红药水消毒一下。 白泽直接拉下了她的衬衫，这时云歌突然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她的衣服都被拉下了一大半！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了！这就间接说明，云歌的上衣基本上可以算被拖到了腰际。 “习惯——”白泽话到嘴边，也是忽然一愣，看着她原本光洁此时却多了几道擦伤的背，怔了怔。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即便过去了那么久，也依然改不掉。 “你什么臭习惯？”云歌的口吻当然好不了哪里去，“净脱女孩子的衣服的吗？！” 云歌想要把衣服拉起来，白泽咕噜了一口说，“你最好别动了，一下都别动。” “⋯⋯” “谁让你提醒我？原本我是很纯粹地要给你上药，你偏要提醒我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再乱动勾起我的***，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待会儿车震什么的，别怪我！” 云歌的动作顿住⋯⋯ 当真不敢动了。 男人真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生物！ 接下来的几分钟，车里的空气几度暴降，真的有点尴尬的感觉出来了。 云歌不敢乱动，白泽也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红药水。 那是一种煎熬！ 然而⋯⋯却也是一种享受。 白泽今天倒是真的很君子，云歌虽然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但气氛更怪，于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上完了药，白泽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是过后他借口下车，进了他们公司⋯⋯ 云歌想，目的地莫非是洗手间⋯⋯ 望天，男人啊⋯⋯ 小心肾。 ⋯⋯ 如果⋯⋯不是第二天的娱乐杂志周刊封面上，飞满了她和白泽的“车震照”的话，这一天，应该至少会比昨天要好上许多。 昨晚她没有去白泽家住，那么狼狈的自己，回哪里都会被猜疑，所以打电话和老爷子提了一下之后，干脆去酒店住了一晚上。 早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怕碰上何凌霄又要闹很久，就没回海景别墅，直接去了公司。 然后⋯⋯ 别说后勤部，整个桃城都爆了。 云歌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身后白泽的脸并不怎么清楚，但有人认出那就是白泽的爱车，上面的人不是白泽害能是谁？ 可白泽的脸始终没出现过，是不是他大众觉得也有待考究。 再加上笔者的文笔，将整件事写得煞有其事，完全就是真的一样。 杂志社解释说，爆料者把照片交给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打上了马赛克，只说是凌云公司门口拍到的艳照，那个女人有可能是凌云集团的员工，要尊重一下个人隐私。 云歌被后勤部的姑娘尖叫声吵得不行的时候，打开了新闻网站。 新闻一出来，白泽正好在出席一个活动，问的问题完全歪楼，没有一个是正经问题，全在问昨晚车震男主角是不是他。 视频中，白泽一直保持沉默，不否认也不承认。 事出突然，在经纪公司没吩咐怎么做的时候，艺人是不可以乱说话的。 下面的评论，想要杀了这个女人的女粉丝，排队都排出国了。 无疑，虽然还没确定男主角就是白泽，但大家却已经差不多是认定了。 糟糕了⋯⋯ 云歌看着他们那张被大为推广的“车震照”，心里有小鹿在乱跑乱跳似的。 画面上，她面对着镜头，脸被马赛克，衬衫褪到腰际——但照片上只拍到了上半身，所以大家潜意识认为已经脱没了。而白泽就在她身后，姿势暧昧，像是在亲吻她的背，也像是⋯⋯ 云歌有点头疼，撑着自己的额头，觉得很糟糕。 怎么办⋯⋯ 现在马赛克了大家还不知道是她，哪天那个爆料人将非马赛克的照片放出来，她靖云歌以后都不用在桃城出现了！ 而更糟糕的，云歌显然还没有料到。 午饭时间，她被何凌霄叫了上去。 他坐在老板椅上，桌上摆着一瓶喝了大半的酒，神情很不好看。 云歌故作镇定，何凌霄问，“昨晚去哪了？电话为什么不接？” “手机落公司里了。” “人是不是落在别人家里了？” 云歌心里疙瘩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他大概是都知道了。 可是，他怎么那么确定那个女人是她？ 一张照片被摔在了云歌脚下。 正是一张没有打马赛克的，那张脸被拍得清清楚楚，赫然就是她，瞎子才认不出来！ “⋯⋯”如此这般，她连说辞都不用想了，狡辩也没有了必要。 “解释？”何凌霄的声音冷得像是冰柜里冒出来的。 云歌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吭也不吭一声。 解释吗？有必要么？ “算了吧，反正你也不会信的不是么？”云歌抬起头，看着他笑了。 然而心里却是有些慌。 有一种自己明明没做过却又好像做过的感觉，面对他，竟然真的有一种自己出轨了的错觉。 可是他怒什么？他出轨的次数还少吗？就算这次的事是真的，她的错也是错在让这件事曝光了，有比他过分多少吗？ “算了……”何凌霄冷笑着，忽然扫过办公桌上的文件，落了一地，“哪门子算了？！你做的好事！就这么算了？！你有本事做这些事你别让我看见啊！现在好，不止我看见，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了！” “那又怎样？你看到的还只是事后的，你让我看到的‘进行时’有多少，需要我一次一次数给你听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就在这间办公室，就在这张桌上，就在我面前……还需要我描述吗？”云歌也冷笑。 何凌霄从办公桌后走出，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几乎是摔在办公桌上，“不需要！我直接重演一遍！” 云歌的腰磕在办公桌上有点疼，想要起来，却被他按住。 “何凌霄你醉了！”她怕，她看到了他眼中从未见过的认真和严肃，很怕，推搡着。 “一起！” 他拿起桌上那瓶没有喝完的酒给她灌下去，云歌挣扎不喝，酒撒了她一身。 “何凌霄……你干什么……唔……” “你不是让我不好过吗？你以为让我不好过的人他还能好过？一起醉，一起疯，一起堕落！”他捏着她的下巴，非要将酒给她灌下去。 酒精浓度很高，云歌的喉咙仿佛灼烧一样，很难受，因为他的强灌呛到，咳嗽不已。 可是他不管，他现在不舒爽！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过一样，不舒服！ 云歌怎么躲，都躲不过，衣服在她的挣扎中被撕裂。 “何凌霄！咳……你疯了吗？！” 他以前再怎么混，却也不会强迫她！ “疯了……靖云歌，你脱光了衣服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疯了没有？！” “我不要你管！我们本就是形同陌路的人，我跟谁上床都不关你的事——啊——” 何凌霄一口咬在了她肩膀上，云歌疼得叫喊出来。 “你看关不关我的事！” 西裙被撕碎，可怕的炙热正抵在她小腹上，障碍正在被一点点褪去。 云歌已经变为了崩溃的哭喊，却还是无法阻止他的进入，桌上的东西在他们的碰撞中掉落了一地。 “何凌霄——何凌霄你疯了——你混蛋——你混蛋……” 靖云歌丢的一直是她自己的脸 「12号」“何凌霄——何凌霄你疯了——你混蛋——你混蛋……” 云歌的哭喊在他听来根本就像没有一样，无论她怎么挣扎和反抗，他都不在乎。 她一直觉得何凌霄对她不好，可就算是靖林夕变成了植物人，他娶了她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强迫过她。 此时的云歌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这和那天不一样，和醉酒也不同，她是不愿意的，她的意识也是清楚的，她的大脑很清晰地告诉她，她不想和何凌霄发生任何关系棼。 然而她愿意与否，却都不是何凌霄现在想要去考虑的问题。 没有任何前戏，生生地闯入了她干涩的身体。 身体上的疼痛，她感觉不到，她哭，是因为她想不到昨天躲过了那名歹徒的侵犯，今日却依然躲不过何凌霄对她的婚内强=奸怠。 显然凌云集团不比大街上，这是何凌霄的地盘，她没有昨天那么幸运，有第二个白泽出现并救她。 没有前戏的滋润，她的身体太过干涩，进入并不是很顺利，窄小的甬道不能够轻易容纳他的硕大。 云歌推搡着他的身体，躲着他。 “出去……求你出去……你别这样……我不想脑子里存在这么不好的记忆……你给我留一丝尊严好不好——” 酒水的进入，让喉咙变得滚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胃部，浑身都像烧着了一样，很难受。 何凌霄俯下身，靠近她，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 “尊严……尊严你还要吗？你一次两次三次地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上他们的床的时候，你有想过你曾经引以为豪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尊严吗？你说我不要脸，说我不干净，靖云歌！你很干净吗？你他妈很干净吗？回答我啊！” 云歌的脸上流淌着泪水，与酒混杂在一起。 “是……我不干净……我脏……”云歌呜咽，声音伴随着颤抖，不清不楚的。 大概是高浓度的酒精驱使，委屈被放大了无数倍，隐忍，思量，通通不见。 这一回，她怎么忍，都无法将那股哭意给忍回去，那眼泪都涌得比什么都厉害，像失控的阀门一样，憋都憋不住，汹涌澎湃。 她看着何凌霄，也试着去推他，眼泪大把大把地掉落，借着酒精嘶喊着：“对！我就是脏！何凌霄你嫌我不干净你别碰我行吗！我不愿意你听见没有！出去！我不愿意！我就是去做千人骑万人跨的妓=女，我也不会——唔……” 她的嘶喊，在他猛然的冲撞下，中断了。 身体像是突然间被撕裂开了一样，疼痛感无法言语。 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云歌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嵌入他的皮肉，让他感受自己的疼痛。 “你混蛋……混蛋……” 云歌教养好，不会说脏话，此时此刻除了“混蛋”两个字，竟也说不出其他可以替代的词语了。 酒精驱使她的大脑变得不清晰，难受的感觉自头顶蹿遍了全身。 她不是小声地哭，而是真的像天塌了一样，嚎啕大哭。 “反正我们两个都不干净，谁想看不起谁？”他不管云歌的哭喊，双手抓着她的腰，猛烈地撞击她身体的最深处，“我最看不起的，是你敢做不敢认！明明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偏要立牌坊！做人能真一点吗？” 每一次直达，都让云歌的心理防线也跟着崩塌。 “我恨你……”哭劲一旦过了某个点，就会慢慢地小下来，云歌已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我恨你何凌霄……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也从没打算过要原谅你！”他指的是靖林夕的事，“就让我们互相憎恨下去，蹉跎到死，何乐而不为？” 她会离开……她要离开！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将她心底最后一抹背影都抹灭得一干二净， “如果是林夕……你根本都不会怀疑她……对不对？”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 她没有力气了，也算是绝望到底，挣扎渐渐地消失，任由他在自己身体里抽送，甚至开始有些麻木了。 “林夕？我不会让林夕陷入这种境地！” “明白……明白了……” 她都明白。 云歌闭着眼，颤抖的声音喃喃着这几个字，泪水从眼角滑落。 嘶哑的声音轻轻地说：：“快点结束吧，发泄完就放我离开。” …… “天哪……MINI姐……怎么办啊……” 几位小秘书以MINI马首是瞻。 办公室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她们亲眼看着靖云歌进去之后，就一直哭喊到现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哪知道？”MINI也着急了。 发生什么事了总裁这样对靖云歌？ 可总裁的事，她们管不着啊！ “MINI姐！”窦璞瑜踩着高跟鞋到来，笑脸相迎，看见她们笑了一下，“我听后勤部的人说，云歌被总裁叫到这来了。” “你找云歌？” “对啊，我刚从日本回来，给她带了点纪念品，人呢，还在里头吗？” “这……要不你还是先回公关部吧，等云歌出来了我再告诉她你找过她。”MINI笑说。 “怎么了？”窦璞瑜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看她们的表情不对劲就已经开始猜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妙米凑过去悄悄地说：“总裁好像在强迫她……刚刚里面哭喊得可厉害了，这会儿消停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靖云歌在公司一向挺受宠的啊！总裁也一直罩着她，这是失宠的前奏？ “什么？多久了？” “大半个小时的事了——”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让云歌一个人在里面对付他？” 大半个小时？那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啊！ “报警？”每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窦璞瑜。 谁敢报警？饭碗都不要了吗？ “诶——算了！”窦璞瑜也知道她们为难，也就没再说什么，丢下手上的礼物带，直接要破门而入的样子。 “璞瑜——别去啊——”MINI好心想要去拦她。 总裁的闲事莫管，这是大忌讳！ MINI见窦璞瑜是刚进公司的新人，所以以为她不懂事而已。 不过窦璞瑜完全没有要犹豫的意思，居然直接一脚把办公室的大门给踹开了。 门刚一踹开，秘书团就全员散开，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至少总裁要是发火了，也别烧到她们身上就好。 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 窦璞瑜一看眼前那一地狼藉，还有已经完事正在整理衣服的何凌霄，以及衣衫不整靠着办公桌才得以坐得住不至于摔了的云歌，呆了几秒。 来迟了！ “表哥！”窦璞瑜难以置信，“你这是干什么啊你！” 她听说过三表哥和三表嫂关系不太和，三表嫂和阿公家的关系也并不是太好。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可已经差到要实施婚内***了吗？ 窦璞瑜的母亲是谢可怡的小妹，一家人并不生活在桃城，前几个月璞瑜突然来到桃城，谢可怡可疼这个外甥女，就让何凌霄在公司给她安排了个位子，在自家人眼底下工作，可以一直看着，她们也就放心。 只是这次来了公司，璞瑜听说了不少有关云歌的传言，觉得很奇怪，便一直没吭声，也没有和云歌坦白其实她知道她是谁。 窦璞瑜这一喊，也喊来了云歌对她的注意力。 表哥……璞瑜不管那么多，朝云歌跑了过去，帮她拉了拉衣服，撩了撩她乱掉的头发，“表嫂，你别吓我啊，说句话？” 云歌眼里还有泪花，看着窦璞瑜，却没说话。 可能因为她和何凌霄之间的那点血缘关系，让云歌连带着算上了窦璞瑜吧。 窦璞瑜一看云歌这模样，气急地抬头看何凌霄说：“三表哥！婚内***也是犯法的，你是糊涂了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三表嫂人那么好，你干嘛要欺负她？” 并不是什么女人帮女人的道理，而是虽然没和云歌相处过几次，但窦璞瑜真心对这位传说中的三表嫂印象很好。 完全不像阿姨所描述的那样。 “好好说？小鱼儿，你刚从日本回来，还没看今天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头条吧？”何凌霄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本杂志，重重地丢在了她和云歌的面前。 窦璞瑜抓起那本周刊一看，封面上是一个半裸的女人，身后那个人明显是男人。 “这是……” “这女人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好的三表嫂！她好？你还能说她好？就在昨晚她还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这叫好！” 璞瑜一看那封面就觉得不得了，怪不得三表哥那么生气。 璞瑜再转头，就看到云歌似笑非笑的模样，以为表嫂气坏了，安慰道：“表嫂你别难过，表哥这也是担心你，吃醋了而已。” 吃醋？ 他们不是表兄妹吗？ 窦璞瑜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云歌抬起头，看何凌霄：“是吗？你在吃醋吗？” 这话音刚一落，何凌霄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笑了一下：“吃醋？别太高看自己！靖云歌，何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云歌当然不是真的在问他这个问题。 她知道，何凌霄不会吃醋。 只在乎靖林夕的他，又怎么会在意她怎么样？ 像他说的，他觉得她丢了他的脸而已。 云歌看向窦璞瑜，一副“你自己看吧”的表情，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看她手中的杂志，再看何凌霄，笑了。 “哦，可是你忘了，没人知道我是何太太。靖云歌丢的，一直是她自己的脸。” 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永远都不会带上他们何家的，不是吗？ 他在担心什么呢？ 这句话，让何凌霄和窦璞瑜两人都听得愣了一下。 这个公司里，窦璞瑜除外，的确没人知道她就是名副其实的总裁夫人，而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小情人。 璞瑜一直不说，也是想看看云歌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在被那么多人误会之后，依然那么镇定，不屑于解释。 换了是一般人，一定被逼疯了吧？ 所以窦璞瑜觉得，这位三表嫂真的很厉害。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还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笑了？ 她不打算跟三表哥算今天这笔帐吗？ 云歌将自己的衣服合上去了一些，看着何凌霄已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三少，我可以走了吗？” “……”窦璞瑜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 夫妻之间，“三少”这个称呼…… 然而让她更震惊的，是云歌接下来的举动。 她捂着自己的衣物，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张支票，脸色仍有些苍白，却还是对何凌霄说了一声：“谢谢。” 云歌之前气愤之时乱说的话，他却一直记得，完事之后，他将一张支票扔在她脸上，他说，侮辱性地说，这叫打赏。 “三表嫂……”窦璞瑜有些震惊。 她今天算是开眼了。 云歌没和璞瑜继续说什么，收起支票，惨笑一声：“欢迎下次惠顾。” 她就这么走出了办公室。 璞瑜看着她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里都觉得好难过。 “表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那张支票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何凌霄转身坐到了转椅上，单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揉着，“靖云歌她想当妓=女，那我就成全她！”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毕竟是我三表嫂，你们明明白白领过结婚证的！如果你当她是妓女，那你自己又是什么？太过分了！” 何凌霄不回答她，转移了话题，“阿晨已经打了十八个电话了，你还不接？” 提到这个名字，璞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三表哥，我的事你别管，他就是打八十个电话我也不会接！表哥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三表嫂这样的姑娘，有你就好好珍惜，莫等失去了才后悔！好好跟你好兄弟取取经，否则，他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 璞瑜也不开心，何凌霄对云歌做了这种事，心里顿时也不舒爽，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 云歌出去的时候，衣衫凌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看起来是不狼狈的。 高跟鞋提在手上，光着脚丫走。 这样的她想要不吸引全公司员工的注意，那都是不可能的。 可她偏偏是无视了所有人的视线，目视前方。 有人看到她一边走一边撕碎了手中的一张纸，粉碎粉碎，然后毫不留恋地飞扬出去。 也有人看到她一边走一边哭，眼泪不用钱，阀门失控。 苏素素刚巧从茶水间出来，看到云歌呆了一下，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但很快她就确定了。 “云歌！真的是你？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不是去总裁那——”苏素素话到嘴边，忽然明白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一次强－暴，我就当被狗咬了。”云歌没有要瞒她的意思，看似说得风轻云淡。 苏素素眼一瞪。 她将云歌拉到一边去，然后轻声地说：“云歌，你老实告诉我，杂志上的人是不是你啊？说是凌云集团的员工……和白泽有关系的我只能想到是你啊！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总裁才……” “原因不重要。”算是默认。 真的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名目而已，白泽这次事件只不过是一次导火线，就算没有它，他总会找到一个理由。 苏素素也不说其他，只是劝她说，“总裁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不给你出气也就算了，还要借此欺负你！听我的，分了算了，就算跟白泽在一起，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云歌不多说，并不想说这些。 这一天，云歌连假都没请。 后勤部她没去，跟苏素素说了再见之后就直接出了公司。 她回了靖家，在夕姑姑面前终于是没忍住，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一场。 她和何凌霄的婚姻，真的走到尽头了。 靖林夕，你还不醒吗？ 云歌从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靖林夕马上醒过来。 可笑的事，她因为靖林夕而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到头来也还是需要靠她逃离现状。 何凌霄不会放过她，除非靖林夕回来了。 …… 下午，风娱公司总算发布了声明，称是有人恶意散播谣言，诋毁白泽，据不承认那艳照门的男主角是他。 反正也看不到白泽的脸，打死不承认是最好的办法。 云歌看到这件事并没有拉下白泽，心里也宽慰了一些。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个爆料人原本的目的是她还是白泽，但白泽没事，她心里也好过许多。 云歌当晚没回海景别墅，连何家大宅都没回，老爷子打的电话她也不接，有关何家的一切，她都选择了屏蔽。 她也不住靖家，清静地住了一晚上酒店。 晚上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整个人潜了下去。 脏。 她到底还是成为了一个身心惧脏的人。 何凌霄给她的痛，今生都忘不掉了。 她曾经抱着一线希望，觉得他对自己的喜欢或许还有所保留。 可是她错了，今天惨痛的教训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何凌霄对她，已没有了最初的感情。 那个会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逗自己开心的小男生已不复在，他现在牵着的是另一个人的手。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待，这个道理，她深刻地知道，她就是明白得太晚，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 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靖云歌根本什么都不是，她或许也不会有如今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 11号的一万五昨天已经更了呀……说好的大更已经履行了…… P个S：何渣渣挂墙头曝晒三日，同意的举手 自杀 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靖云歌根本什么都不是，她或许也不会有如今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好冷…… 即使是身处温水中，她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裸露在空气中似的，好冷好冷…… 在水里闭着眼，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母体中的胎儿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 只是即便是这样，身体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樯。 云歌浑身冷得发抖，下身并伴随着刺痛。 和前两次不一样，前两次他在进入前至少是耐心的，会用他一贯厉害的手法撩拨她的身体，让甬道变得足够湿润，即使有些难受，却不至于像今次一样这么痛。 一闭上眼，早上的事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兢。 精神痛苦伴随着身体上的疼痛，很不好受。 终于憋不住气了，云歌从水底浮了上来，出水芙蓉。 起来的时候，下身的疼痛更甚。 现在不过八月份，仍是暑夏，可云歌偏偏觉得冷，冷得浑身发抖，洗完澡躲在被窝里，身体也还是无法温暖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难道医学上还有一种症状，是心冷的时候，身体上也会冷得仿如置身在冰室中一样吗？ 她觉得累，可是身体冷得睡不着，在被窝里辗转反侧。 翻了翻随身包，翻出笔记本，上面纪录着几个联系比较频繁的电话号码。 自从没有了手机之后，就习惯性地带着这本笔记本，以便需要联系的时候能够随时找到。 号码很多，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好。 或许连云歌自己都想不到，在众多号码中，翻来望去，最后她拨下的，却是白瑶瑶的号码。 当初写这些号码的时候，轮到白瑶瑶，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写上去。 在写与不写之间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将她的号码记录了下来——尽管她觉得自己并不会拨通这个号码。 显然，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或许人在低谷的时候，最想谈心的人，还是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吧。 曾经的，她的“好朋友”，她倾注了十几年的感情去维系，去真心对待的“闺蜜”。 云歌又想，那或许也是一种习惯。以往她伤心难过，被何凌霄欺负，心里过不去，就会找白瑶瑶诉苦，如今这种习惯不能得以延续，所以心里才会更难过吧。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起，就在被系统挂断之前，白瑶瑶接了，问道：“喂？谁？” “瑶瑶……”云歌的声音轻轻地。 “云歌？” 看吧，对方还是那么清楚自己，只需开口都不用多加思考，直接猜出她的身份。 “瑶瑶……我冷……好冷……” “……”白瑶瑶可能没想过云歌还会打电话给她，这对她来说甚至是有点难以置信的。 上次是因为她打给何凌霄，而这次，却是云歌主动打给她，并且不是要找她算旧账，她在说……冷？ 那一瞬间，白瑶瑶有一种错觉，她还是靖云歌的好朋友。 否则，她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 “你喝酒了？”白瑶瑶问。 她在哪？ 酒吧KTV这种娱乐场所是不可能的，电话那头很安静，什么嘈杂的声音都没有。 “冷……”云歌只是重复着这个字，“心好冷，身体也冷，我好像变成了冷血动物，血液都温暖不起来了。” “……”白瑶瑶沉默了几秒，“恶寒？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不知道……”隔空都能听出她的声音怪怪的，似乎已经开始迷糊了。 “……” 电话那头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有人问：“你在哪里。” …… 就像云歌想不到她会选择把第一个想要打的号码定成了白瑶瑶一样，白瑶瑶也没想到在云歌报出了酒店名字之后，她会选择去了那家酒店，来到她的房间号前。 云歌给白瑶瑶开了门，两个人先是相视了好几秒，然后云歌让出空道，让她进来，自己则先一步回去，躲进了被窝。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靖云歌如何了，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虽然这么想，却也还是进去了，顺便把门给关了上去。 云歌把人放进来之后，自己就躺进了被窝，好像让她随意的意思。 白瑶瑶扫了她所在的这个酒店房间之后，来到了床边，看云歌几乎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这个时候她就是把她卖了她也依然不知道。 白瑶瑶走过去，单手放在她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 “很烫，百分之九十是发烧了，”云歌闭着眼，她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惨，连发烧都没人照顾，还要自己一个人住酒店了？你爹地呢？凌霄呢？你不是很嚣张地跟我炫耀过吗？我以为你是有多能耐！何况他也不在，你装这么柔弱是给谁看？” 云歌稍微将眼睛眯开了一点，留下一条缝看白瑶瑶。 “瑶瑶……你为什么不继续骗我……” 有些事，她没办法和其他人说，她爹地和夕姑姑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白瑶瑶没有暴露自己，她至少还能有一个倾诉的对象。 欺骗有时候是那么美好。 云歌现在已经在想，就算是欺骗，活在假象里，也挺好的。 “……”白瑶瑶沉默，“这么多人，你偏偏打给我，你就那么确定我会来吗？” 2000／1700 “你不是来了吗。”云歌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股白瑶瑶暂且还不能够明白的感觉。 此时的云歌没有刺，她的刺已经被何凌霄拔光了，还没来得及长出来。 看着这样的云歌，白瑶瑶一时无话。 还很早的时候，靖氏集团是桃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那时候白家的企业才刚刚起步。 因为她们在同一所幼稚园，她被家里人告知，要去接近云歌，和靖家打好关系。 那时候在白瑶瑶看来，靖云歌真的就是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她有着满身的骄傲，好多小朋友都被家里人掇拾着去找她玩，也算幸运，靖云歌选择了她成为朋友。 “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就讨厌你，”白瑶瑶干脆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可是我爹地妈咪却要我接近你，你知道的吧，那时候的靖家有多辉煌，想巴结你们家的人数不胜数。”云歌蜷缩着，没说话。 她知道。 如白瑶瑶所说，曾经的靖家很辉煌，小时候她站在落地窗边，就能看到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靖家，手上总有一些礼物。 她自小性格不好，也是因为不喜欢家里来的那些总是不一样的客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要摸摸她的脸，问她多大，问她喜欢什么，问她喜不喜欢和他们的儿子一起玩耍。 她性子冷，自是不喜这种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就仿佛认识了好几年一样的感觉，可是说到底，她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因为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性格越来越冷，看事情越来越极端，总认为别人接近自己是不怀好意的，也就没有了要去真心对待的心思。 “我一边讨厌着你，一边又要装作和你很好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吧？你是公主，我什么都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而我就是那个围着你转的人之一。学到众星拱月这个词的时候，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白瑶瑶把她憋了这么些年的心里话都趁这一次说了出来。 云歌还是不说话，就让她这么说着，自己也看着她，表示她有在听。 “风水轮流转，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同样是你，”说到这个，白瑶瑶才笑了，“现在的靖氏集团成什么样了？一个一个的企业都是越来越辉煌，包括我爹地的公司，只有你们靖氏在走下坡路。你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骄傲的公主吗？不是了云歌，你已经不是公主了，所以你的公主性格，也该收一收了。” 云歌没有接她的话，在沉默了几秒之后，问她：“瑶瑶，你有想过要我身败名裂吗？你对我的这种厌恶感……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吗？会的吧……那个爆料人，是你吗？” “谁？”白瑶瑶表现的有点疑惑。 “今天的头条。”云歌提醒道。 白瑶瑶思索了近十秒钟的时间，才忽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表情似笑非笑。 “那个女人是你？你和白泽？”白瑶瑶怔了怔，笑了，“看到是凌云的女员工，我都没想过那人是你啊。” 白瑶瑶的表现，已经间接承认了拍照的人并不是她。 尽管发生了之前她指证自己假孕争宠的事，但这并不影响云歌对这件事作出判定。 拍照并爆料的人，不是她，白瑶瑶已经没有欺骗她的必要，如果是她做的，她会认的。 显然白瑶瑶也是把这次艳照门事件当成了一条事不关己的娱乐新闻来看，但在知道女主角竟然是自己的“好闺密”后，突然有点不知道反应了。 云歌觉得更冷了，把被子捂得更紧，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 “瑶瑶……他强=暴我了……” 有些话，她在，面对白瑶瑶的时候，就能很自然地说出来。 “……”白瑶瑶觉得不对，以她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她不应该跟自己说这些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虽然是这么问，但还是为她的话惊了一下的。 是的，以何凌霄那种唯我独尊的性格，现在发生了这种艳照事件，一定会和云歌起冲突的。 可是她有点想不到，他会强=暴她。 “冷……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南北极有多冷……”云歌好像听不到白瑶瑶的话，兀自说着，“大概不过如此吧……怎么加被子，身体都暖不起来……你说他喜欢过我，我感觉不到……你给了我希望，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地狱……就算只是曾经，曾经喜欢过的人，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了吗？我没有……我没有伤害过林夕，我没有把她关在篮球场，我没有在车上做过手脚，我没有……我也试着去将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对待，可是我做不到……我一想到是她和杨蓉的存在才害得我妈咪郁郁而终的，我就没办法面对她们……他只说林夕可怜……” 云歌的隐忍，白瑶瑶清楚。 有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靖江从未对外公布过靖林夕的身份，也一直以为云歌不知道。 其实云歌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心里的秘密，只和白瑶瑶说过。 云歌由一开始小声的呜咽，到后来的哽咽，白瑶瑶一直这么看着。 “我被关在警局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失去了孩子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差点被绑架被强=暴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白瑶瑶的眼睛，随着云歌的诉说慢慢变大。 她怀孕了，然后流了？差点被绑架，被强=暴？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歌的状况看起来好像很糟糕，白瑶瑶蹲下身，伸手去抚摸云歌的额头，很烫。 “你真的发烧了。” 并且烧得糊里糊涂的，否则她怎么会胡言乱语？ 那个骄傲的靖云歌，即使是在她面前，也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就算是以前，提起这些事，她也是用最淡定的口吻，有时候白瑶瑶也不知道云歌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今天，她卸下了坚强的外壳。 这是白瑶瑶所不认识的一个靖云歌。 白瑶瑶叹了一口气，去了洗手间，准备打湿毛巾帮她退烧。 她真是疯了才会来这里！ 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云歌的哭声，缩在被窝里好像终于是睡着了的样子。 白瑶瑶看到掉在地上的药盒，还有药丸撒在地上，很好奇那是什么，一看是安眠药就震惊了。 “云歌？”她试着推了推她，“你吃了多少？喂，云歌？” 白瑶瑶加重了力度推了推，云歌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惊慌失措。 “你别吓我啊！” 刚刚她的确是伤心坏了，可她实在是没想到她会想不开！ “天……”云歌一动不动，把白瑶瑶都吓坏了，她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呆在那里好几秒才颤抖着摸出手机，脑子有点空白，联系人翻了一页又一页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 等她想起她应该先叫救护车的时候，却记不起应该拨哪个号码了。 手指在联系人上不停地翻着，忽然停了下来。 联系人：凌霄。 人命关天，白瑶瑶也顾不得去想那么多，着急地拨了过去。 那边响了几声，然后被挂断了，何凌霄并不愿意接的样子。 可是此时此刻白瑶瑶也想不到其他可以联系的人，再次拨了过去，这回，他很快接了，他那边有些嘈杂，不知道在忙什么，然后很不耐烦地说：“我说过，别再——” “凌霄！不好了！云歌自杀了！” *** 还是解释一下，连续一星期晚睡，撑不住了就先睡了，没想到白天这么忙，一直写不完更新，今天的确晚更了很多，抱歉 然后，我要做日更五千党，就酱 有他没他没区别 “凌霄！不好了！云歌自杀了！” 那边愣了大概有五秒，然后才愣怔地问道：“你说什么？” “自杀了！云歌她吃安眠药自杀了！” 何凌霄依然愣了三秒钟，“你在开玩笑？” 他的口吻很严肃。 “谁跟你开玩笑啊！我敢拿人命跟你开玩笑吗？！”白瑶瑶急得跳脚。 “怎么——”他那边似乎有人在问发生什么事。 何凌霄站了起来，示意那边的人安静，然后问白瑶瑶：“你叫救护车了没有？樯” “没……没有……” “还愣什么！——你们在哪里？” “耀华酒店！” “我在这附近，你先叫救护车，我马上过去！” 说完，何凌霄挂掉了电话，回头拿了椅子上的外套熟练地往身后一扫，一秒钟套好，跟房间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出去了。 何凌霄的车子到了白瑶瑶说的酒店时，救护车比他早到，已经停在酒店门口烬。 下了车，就看到医护人员推着推床出来了，白瑶瑶紧跟其后。 何凌霄疾步而去，抓住了白瑶瑶的手腕，口气很不好：“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了什么还通知你来吗？”白瑶瑶反问。 明知道她们三人，何凌霄最在意靖林夕，其次就是云歌，她排最后。她要真对云歌做了什么，捂着都来不及了，还那么大张旗鼓地喊他来看自己的杰作？ 与其说在意，不如说对她白瑶瑶，何凌霄充其量只当她是一个普通朋友，在不在意真不好说。但对云歌，即便是她知道他喜欢过她，但就连这个最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的自己也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更别说其他人。 他到底在意云歌与否，白瑶瑶说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有时候看看，他并不在意，可有时候再看看，比如说现在，又好像是在意的。 “你们谁是她的亲属？或者要好的朋友？”医护人员正在小心翼翼将云歌推进救护车内，其中一个拿着本子的护士阿姨转头问他们两个，“跟一个来！” 必要时刻，可以直接问病患的情况，不用浪费时间。 “她是我老婆。”何凌霄脱口而出。 而后他又忽然觉得“老婆”这两个字有点怪，可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他们的关系，情况危急，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白瑶瑶站在一边，看着何凌霄，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 “她是我老婆”，这句话听起来多温馨？ 是的，她嫉妒了。 无论何凌霄对云歌有多么不好，但单单是这句话，就让她的嫉妒心泛滥。 在没有离婚之前，云歌一直可以扣着“何凌霄的老婆”这样的帽子，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白瑶瑶此时有点后悔，她为什么要通知何凌霄来？ 愧疚可不是一件好事！ “行，待会儿你跟着上车！”护士阿姨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何凌霄。” 正提笔要写的护士阿姨一个抬头，略带鄙夷的眼神望了过去：“谁问你叫什么名字了？你老婆！我是问你老婆叫什么！” “……”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何凌霄略微无语了一小秒的时间，答道，“靖云歌。” 这种大妈级别的人，看起来战斗力就不错，于是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多大了。” 这回他吃了教训：“二十三吧。” “二十三就二十三，什么叫二十三‘吧’？你到底确不确定？” “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何凌霄不耐烦了，“我是让你们抓紧时间救人的，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护士阿姨不干了：“到底你是医护人员还是我们是医护人员？人你还救不救了？我问清楚当然有我要问清楚的原因，你管我那么多？！” “二十三！”这下他用了极其确定的口气答了。 靖云歌小他两岁。 要不是人命关天，怕他们真的不救人，他绝对不会回答她。 那边云歌被抬了上去，护士阿姨和何凌霄也坐了进去。 “生日！” “不知道！”何凌霄干脆回绝掉。 他只知道，救人跟生日绝对没关系！ 护士阿姨果然没有继续问道，直接跳到了下一项，只是那眼神看起来更鄙视了：“连自己老婆的生日都不记得？——血型！” “……”他怔了怔，“好像是B……” 听口气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确定。 但他也知道，血型对救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护士阿姨不好下手，有点怒了：“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怎么做人老公的？” “你管我？！”何凌霄也怒。 “我不管你！”护士阿姨气愤着，“可我得管这小姑娘的性命！一个连老婆血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跟过来干什么？滚下去！” 既然如此，他完全没有跟过来的必要！ 有他跟没他，有什么区别吗？ 同车的其他医护人员都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阿姨的这种行为。 救护车停了一下，何凌霄被赶下了救护车。 何凌霄站在黑夜中，无语了一阵子。 他们要赶他下车，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这种战斗力极强的阿姨对砍，他没有胜算。 只是还能怎么办？靖云歌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只能开着他的车跟去了！ …… 何凌霄让白瑶瑶保密，暂时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手术室的灯这时已经暗了下来，云歌被推了出来。 看到并不是蒙着白布的，心里也知道她应该是没事了。 只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是惊了一下。 *** 本想坚持码完的，困不住了，搬家真的太累了，小更一章，去睡了，大家不要等了，晚上之前都不用过来看了 你会后悔的 「14号」看到并不是蒙着白布的，心里也知道她应该是没事了。 只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是惊了一下。 白天看她还好好的，晚上却仿佛死过一回似的—— 哦不对，可能真的算死过？ “你是病患家属？”医生问他榛。 “我是，她怎么样了？” 医生蹙眉，“她是你老婆？” “……是。”何凌霄也不想过多解释，就认了沂。 “你到底怎么照顾你老婆的？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小姑娘都照顾不了吗？又是发烧又是吃安眠药，这是什么情况？” “发烧？” 吃安眠药他是知道了，可发烧是怎么一回事？ 医者父母心，医生一看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和那位护士阿姨一样有点恼怒，“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她老公？有你这么疼老婆的吗？发烧39度了你不送她来医院挂水，等她吃安眠药了才叫救护车！” 刚刚那位护士阿姨也从里面出来了，瞄了何凌霄一眼，“张医生，你最好什么都别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这个男人压根就是个冒牌货，这小姑娘是在酒店吞药的，当时是另一位——喏，拐角那里站着的小姑娘陪着。” 一听护士阿姨说自己是冒牌货，何凌霄也有点恼，“谁是冒牌货？我们明明白白领过结婚证的！” 护士阿姨看起来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主，非要说：“那你倒是拿结婚证来看看？” “我怎么不知道现在上医院来还要出示结婚证？” 护士阿姨扫了他一眼，发现了亮点：“我们不看结婚证，可你倒是戴婚戒啊！现在的小伙子啊，还真是会瞎吹牛，那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会看上你？” “我怎么了？！”他长得很寒碜吗？配不上靖云歌吗？！ 婚戒，在林夕出事之后，他就取下来了。 只是在和靖云歌的婚礼上，形式地随便找了一个婚戒戴一下，然后就丢掉了。 他和靖林夕的婚戒则一直放得好好的。 在他们起争执的时候，云歌早就已经被推去了普通病房。 “你们在吵什么？”一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凌霄？你怎么在这？” 何子东平时在医院里人缘还不错，护士阿姨奇怪地问：“何医生，你认识他？” 何凌霄忙不迭地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大伯！” 何子东点点头：“对，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有作为的侄子，现任凌云集团的总裁。” “哦……真是啊……”即便是何子东的话，护士阿姨还是有所怀疑的样子。 何凌霄还没来得及有验明正身的优越感，护士阿姨紧接着就怀疑了：“这么说，那个叫靖云歌的小姑娘还真是他媳妇儿？” “我都说是了！” 何子东直接问：“云歌？云歌又怎么了吗？” 一个“又”字，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护士阿姨说：“小姑娘发烧39度了，还吞了药，好在剂量不多，洗了胃就没事了，应该已经推去普通病房挂水了，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老何，情况不大对啊，”张医生说道，“这人都吞药了才给送医院来，是不是你家侄子没好好对人家姑娘，才让人想不开的？” “都烧到这个度数了还没发现，我看那小姑娘是心灰意冷了才吞药！”护士阿姨发挥着她强大的想象力。 “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处理下家事，”何子东和他们说了一声，然后沉声，“凌霄，你给我过来！” 护士阿姨对他依然没什么好感，同样的，对于屡屡怀疑自己的护士阿姨，何凌霄也没什么好气，直接跟在何子东身后走了。 何子东问了云歌的病房，开门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云歌，然后退出来，把门带好。 “你怎么回事？”他大伯蹙眉问，“云歌怎么又发烧了？还吞药？之前才高烧过，她父亲已经对我们家很不满了，他当宝贝似的女儿！” “大伯，这事你给我瞒着，老头子也别说，免得他老人家血压又高了。” “瞒着！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你知道会气到他老人家就收敛收敛，这云歌才刚刚流产，你别看她年轻，听你妈咪胡说，流产对女孩子的身体影响很大的，弄不好就是不孕，头一个月得好好养着，你不让她好好养着也就算了，怎么回事，烧到39度还吞了药才给送医院来，这要是被她父亲知道，你看你怎么办！” “总之，大伯你先别说，瞒一时是一时。” “你切记莫要作孽才好！”何子东劝道，“你要不想要云歌的孩子，就做好避孕措施，这孩子都有了还流掉，多造孽？那好歹是一条命！也是你自己的孩子！一次就好了，别再有第二次。” “我知道了。” 何凌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长辈们的教训也都不放在心上，对他大伯倒也还丝顾虑，没说什么，只是乖乖地应了。 “你真知道才好！”何子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听大伯一句劝，别再乱来了，姑娘正值青春年华，三年的青春都献给你了，好好对云歌吧，林夕也不知道几时才醒，你既然娶了云歌，就好好对她，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好好保护和疼爱自己的老婆。” “大伯，你别管我。”这话他不想听，何子东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翻脸，于是打断了他的话。 “行行行，不管你，就是提醒你一句，当年的事真相也还没查出来，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云歌，你仅凭林夕她妈妈的一句话就认定是云歌做的，哪天要是真相大白不是她，我看你怎么办！” “……” 如果……不是她做的？ 这种可能性，还真是没去考虑过。 “行了，我值晚班，先走了，好好照顾云歌。” 何子东一走，何凌霄就回去了病房，推开门，白瑶瑶坐在里面。 “你在这干什么？” “云歌是我朋友，她病了，我坐在这里很奇怪吗？” “朋友？”听到这两个字，何凌霄都觉得好笑，“朋友是用来出卖的？朋友的老公是用来勾－引的？” “请你注意用词！我不曾勾－引过你，不要冤枉我！”如果她是那种不要脸地把自己送上去给男人享用的女人，又何必等到现在？不管他是靖林夕的未婚夫，还是靖云歌的丈夫，她早出手了。 只是白瑶瑶尽管不像云歌这么傲，却也有自己的尊严。 一开始她想走和靖林夕一样的路线，博取同情心，可是很快发现靖林夕能一直保持圣母形态是多么难的事。 她虽不是什么大好人，可让她和靖林夕一样扭扭捏捏，却也做不到！ “不曾？那天在公司的事，你怎么解释？” “男女之间正常的臆想。你只能说我强吻你，但我没勾－引你！有感觉我们就做，你要是对我连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都没有，我也不会白白把自己送给你享用！这种事至少要你情我愿，你自己爽了，你至少也得让我快乐！你以为我像云歌一样那么傻吗？” 白瑶瑶有一种想要告诉他真相的冲动，可是止住了。 如果说了，她一直以来的心血就白费了！ 自己不是想要拆散他们吗？她可没那么好心要撮合他们！ 只是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云歌，多少心里有点异样。 “何凌霄，像云歌这么傻的女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可能是多年以来为了装作是云歌的朋友，经常会维护她而指责何凌霄和靖林夕的不是，所以现在自然而然习惯性地就说出了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她并不想帮云歌说好话，但事实上她却说了。 想到这，白瑶瑶笑了一下，“凌霄，当年你跟我说你喜欢云歌并非她不可的时候，我真的想不到，有一天你会违背她的意愿强－暴她。” “人是会变的，没有人会原地等待。”他说。 “你难道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不管你做过多少努力，这一次，足以摧毁所有，”白瑶瑶说，“我不敢放大话，但我敢说，凌霄，你会后悔的。” *** 哀莫大于心死 “不管你做过多少努力，这一次，足以摧毁所有，”白瑶瑶说，“我不敢放大话，但我敢说，凌霄，你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白瑶瑶一直话里有话，何凌霄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没什么，”白瑶瑶站了起来，“你继续爱你的林夕就好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看来她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两个也已经走到尽头了。 总的来说，她高估了云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低谷了靖林夕的重要性樯。 靖林夕…… 真是够黑马的！ 不过所幸，靖林夕基本上是醒不过来了，他们四个人，没有人是胜利者劲。 只要她不是最输的，那就好。 “……” “没什么，”白瑶瑶又重复了一次，“你们的离婚宴，记得通知我，我一定会去的。” “……” 白瑶瑶把何凌霄无语完了之后，走出了病房。 “等等——”何凌霄叫住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说过，你不知道而我知道的事太多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别想知道是关于什么。” “你的目的！我一次性满足你。” “目的？”白瑶瑶想了想，乐呵了。 她总说自己没有云歌傻，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有时候她会觉得，何凌霄何德何能，能让三个女人喜欢他这么久？ 一个可能终生不醒，一个可能终生不幸，还有一个自己则可能终生不行。 她的目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就是想做就做。 “反正……我讨厌任何过得比我好的。” 白瑶瑶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白瑶瑶不说，何凌霄拿她就完全没有办法。 看着白瑶瑶的背影，何凌霄忽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号码拨过去。 “喂？二哥？”那头是何凌瑜，“有什么事吗？” 何凌霄不经常打电话给何凌瑜，所以她是有点意外的。 相比何凌彦这个亲大哥来说，何凌瑜反而更敬重何凌霄这个还经常吼她甚至让她有点惧怕的堂哥来。 大概是因为何凌霄比何凌彦更有作为，让她提起来脸上更有光。 “凌瑜，那次你为什么会去医院查靖云歌的事？” “什么？”何凌瑜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次？” “假孕那次！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去医院？” 她说是去医院查证的，可问题是，如果不是先知道了靖云歌假孕，又怎么会去医院查？但她是怎么知道她是假孕？ “我……我去查证啊……”何凌瑜结巴了。 “查证的前提是你知道靖云歌假孕！这种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靖云歌还能跟她说“我假孕了”不成？ 有些事，当时没有想到，可一旦去想时，却能发现很多漏洞。 如果不是今天的白瑶瑶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也不会去回想。 细节回想，才发现自从那次假孕事件之后，白瑶瑶对靖云歌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至少在很久之前，白瑶瑶身上的标签是“靖云歌的好闺蜜”，但现在…… 就算靖云歌没有原谅她背叛她的事，白瑶瑶也应该要因为背叛了好朋友而愧疚，而不是现在这个越发趾高气扬，谈及靖云歌都没有那种“好朋友”感觉的白瑶瑶。 那次靖云歌跳江自杀，在她病房里的那个白瑶瑶，俨然和现在这个白瑶瑶都是不同的。 他有一种假设。 如果…… 白瑶瑶从一开始就不是靖云歌的好朋友，那么她曾经的证词还可信吗？ “我……我猜的……” “凌瑜，别骗我。”何凌霄的声音冷了下来。 何凌瑜是何家小公主，除了最小的何凌熙，几乎所有人都是顺着她宠着她的，但对何凌霄，她就是没有一点办法。 他一严肃，她就结巴，撒谎都不会了。 “好……好了！我说就是了……二哥你别这么恐怖……”何凌瑜最后一句话是嘀嘀咕咕蚊子一般的声音。 不就是问个问题吗，要弄得好像她不说就要杀了她似的么？ “是那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告诉我说，靖云歌根本就没有怀孕，只要我去医院找那次负责靖云歌的魏建国医生，就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然后？”何凌霄的口吻已经又冷了一分。 一条陌生信息！并且还能知道靖云歌是假孕的人？ 如果她知道靖云歌是假孕，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出来指认，反而还要凌瑜去医院求证了，再来揭穿她？ 答案已经有点呼之欲出了。 “其实……”何凌瑜犹豫了一下，才终于全认了，“其实我去找到那个叫魏建国的医生之后，并没有说到要报警……因为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了，说是靖云歌收买了他让他撒谎的，他只是贪财而已。我……我只是觉得医生那么快就告诉我真相太不能让人信服了，弄得好像我串通好了似的到时候你们不相信我，所以才说要不是我要报警医生还不肯说……二哥，怎么了啊……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啊……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并没有过去！”何凌霄并不算完，像是非要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何凌瑜还以为他是要找自己算账，赶紧说：“二哥！我也只是想弄清楚整件事，不关我的事……” 万一有发生什么，可千万别算在她头上啊！ “知道了，没事，你早点睡吧，别玩太晚了。” 对着何凌瑜，何凌霄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些事，连思想单纯的凌瑜都已经考虑到了，更何况是那个幕后安排的人？ 他必须是很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性格，才能考虑得那么周到，那个人是他身边的人无疑。 挂掉了何凌瑜的电话，何凌霄又马上打给了傅展，简单介绍了一下背景，然后才说：“帮我好好调查一下之前魏建国的活动范围和大概见过的人都有哪些。” 必须查，半透明的事件中，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件事越来越明朗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次靖云歌…… 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他要知道真相！ 如果他真的误会了靖云歌，又是谁一直在幕后操纵，主导着一切？ 挂掉了傅展的电话，何凌霄的心情有些沉重。 发生在靖云歌身上的事很多，多到他没办法顾及到每一件事。 他习惯性地用自己的方式去想她，却从未去探究过真相。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是否是正确的？ 何凌霄坐在床头，看着云歌那苍白的脸色，蹙起了眉头。 靖云歌，你这性格，改一改多好—— 也不对，一旦改了，她就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靖云歌了。 这一晚，云歌没有提早醒来过，何凌霄白天刚忙完公司的事，本身就已经很累了，还要陪床，没多久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何凌霄做了个梦，梦见靖云歌醒来后又长了满身的刺，自己一怒之下又强迫了她，梦境里她哭喊的声音就仿佛是真的一样。而自己却并没有停下对她的侵犯。 梦境很真实的大部分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的的确确强迫了她。 而梦里面的靖云歌，倔强得可怕，当着他的面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说要他后悔一辈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鲜血立马成河，恐怖的场景让他从梦中惊醒了，心有余悸。 睁开眼，靖云歌还好好地，即使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但至少她还活着，会醒过来。 人还活着，真是太好？ 他真的有点不知道，如果这次靖云歌真的吞药自杀成功了，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算了，别自己吓自己，她这不是没事吗？ 喝酒真误事！ 他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将自己失控的一切责任推在了酒精的原因上。 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今天是七夕，近期来公司最忙碌的一天，他必须回公司了。 离开前，他打了个电话给谢可怡。 这种时候，也只能找他妈咪来看着她了。 …… 傅展在白忙之中，完成了何凌霄交给他的任务，调查了魏建国的事。 他找的是私家侦探，虽然时间已经隔得很久了，但好歹还是查了出来。 “总裁，这是目前能查到的最有用的消息了。”傅展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何凌霄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打开了那个文件夹，里面有一堆的照片，都是监控录像中截取的。 白瑶瑶！ 其中几张照片，是魏建国和白瑶瑶在咖啡厅的照片！ 白瑶瑶身边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戴着鸭舌帽，看不见脸，连续好几张都这样，脸是看不到的，猜不出这个女人是谁。 “魏建国呢，招了没有？” “呃……”傅展戳戳手指头说，“魏建国指认了白瑶瑶，如总裁你所见，这个戴鸭舌帽隐藏得很好的女人，他也不知道她是谁。然后……总裁……你好像……可能……貌似……也许……真的是误会了靖小姐……”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可能貌似也许真的？！”何凌霄怒的，肯定不是因为傅展的支吾。 傅展当即点头：“回总裁！是的！你误会了靖小姐！魏建国都承认了，给他钱的人是白瑶瑶和这个女人，靖小姐对此事并不知情！推迟大姨妈的药，也一直是白瑶瑶从魏建国那里拿的。四小姐去找他，该说的话也都是白瑶瑶教的。由此推断，总裁你真的错怪了靖小姐！” 傅展回答得铿锵有力，精神奕奕，声音洪亮，生怕何凌霄听不见似的。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 也就是说…… 她假孕争宠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她是被最好的朋友联合了一个女人陷害了！ 他终于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她看白瑶瑶会比看自己还要更伤心。 “总裁！您手机响了！”傅展提醒想得出神的何凌霄。 何凌霄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谢可怡的号码，马上接了起来。 “凌霄，云歌醒了！” …… “云歌……来，吃点补品……”谢可怡算是讨好地把削好的水果递上去。 云歌醒了有一会儿了，看见谢可怡也没什么反应。 谢可怡应该已经从何凌霄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事，她干脆没有搭理她，靠在床上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云歌啊……这次是凌霄不对，回头他来了我帮你好好说说他！你看，你们是夫妻对不对，夫妻之间有性生活那都是很正常的……” “那不叫性生活，”云歌扭过头，很认真地看着她，“我是不愿意的，那是婚内强=奸。” 云歌知道，谢可怡是怕她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 事实上，云歌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她谁都不想告诉。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约好。 “怎么会呢！凌霄他——” 病房门在此时被推开，何凌霄略微喘气地出现在病房里。 “妈咪，你出去下，我有话跟她说！” 谢可怡看看云歌，又看看何凌霄，也就出去了。 经过何凌霄身边的时候，抓了抓他的衣服，轻轻地嘱咐说：“注意分寸！” 谢可怡出去了，并且把门带上。 “你……” 在来的时候，他组织了很多话，想要心平气和地和她谈一次，可真的来这里看到她之后，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脸上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气色，手背上挂着水，视线没往他这边瞧过。 云歌其实感觉好多了，虽然烧还没有退去，但一晚上过去，那种很冷很冷的感觉却已经消失了。 不过身体还是感觉很虚弱，提不上力气似的，浑身有点软绵绵。 “我想不到你会自杀。”他说。 “我也想不到你会强－暴我。”云歌淡淡地说。 “……我喝酒了。” 云歌笑了，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 “没事，不重要了。”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目前这种状态了。 麻木不仁，已是不在乎。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不需要，”在他沉默的间隙，云歌又说道，“我没自杀，一直冷得睡不着，想吃安眠药入睡而已。烧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你放心吧，我虽觉得生无可恋，却也不会为了你去自杀。” “……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哪件事道歉。 “对不起什么？”云歌问他，“对不起强－暴了我，还是对不起侮辱了我？我受不起啊何凌霄，你真的有醉到控制不住自己了吗？我哭着求你的时候，你停下了吗？我说疼的时候，你心软了吗？伤害了我，再来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我自认为靖云歌的命贱，在你眼里不值钱，即便我这次真的死了，你也不会愧疚，所以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接受。” *** 嗯因为变成五千字了，所以林夕要明天醒了 林夕醒了！ “……我自认为靖云歌的命贱，在你眼里不值钱，即便我这次真的死了，你也不会愧疚，所以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接受。” “……” 其实何凌霄想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假惺惺了，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算了，她都半死不活了，他还是少说一句吧。 “没想过要你死。榛” “却想我生不如死，对么？” “……” 她总有说法能噎住他耶。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已经明白了。我不需要解释，也不想跟你解释什么。” “你就给句痛快话，想怎样？” “谁想怎么样？”云歌觉得很可笑，“我只想你滚出去，你滚吗？”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想怎么发泄你就说，是杀是剐，你说句话，我人就站在这，不躲，行吗？” 何凌霄心里也不痛快，他已经很想吼了，可是看到现在的靖云歌，又想起了昨天的事，以及晚上做的梦，只好又吞了回去。 不能把靖云歌逼急了，否则还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次她是真的吞药了，还是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为了能顺利入睡，他分不清，因为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性。 依照她的性格，就算是真的吞了药，在他面前也绝对不会认。 这的确是靖云歌没错。 何凌霄并不敢深入问这件事，怕惹毛了她，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不需要，”云歌拒绝了，“我只求三少爷一件事，放我走。” “不可能！”何凌霄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无疑，“三少爷”这个称呼，有点惹恼了他。 “我看不到未来……”她有点喃喃自语，然后忽地略微惨淡地笑了一下，“算了，我随口说说而已，明知道你不会答应……” 靖林夕没有回到他身边，亦或当年的真相没有被查出来，他就不会放过她。 云歌的脸朝窗边微侧，靠在墙上，也不看他。 “你出去吧，让我安静地养几天，养好了身体，你才能继续折磨我，是不是？我只能等，等你厌倦了我，亦或等林夕醒来回到你身边。” 是她自作自受，鬼迷了心窍，才会对他说出结婚的话来。 害人害己。 如今这个结果，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怨不得任何人。 “……对不起！”何凌霄再次重复道。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好好思考过。 他太鲁莽了！ 艳照门的事，他甚至没有听她的解释！ 如果和假孕的事一样，她是冤枉的，他要怎样做才能去弥补？ 白瑶瑶说得对，也许这一次，他一次性毁了所有。 “我说过了不用道歉，”云歌依然不接受，“它并不能让我好过多少。”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之前那次假孕事件，是不是不关你的事？” “关。” 云歌的淡定，让何凌霄有点无法接受。 他上前去，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非要她看着自己：“真相！” “假孕，争财产。”云歌很镇定地说出了他们给她按下的罪名。 这个案子不是早就定了吗？现在又翻出来说什么？ “实话！我要听实话！”他有些激动，抓着她的肩膀使劲地摇，“靖云歌！为什么你气人的本事那么强？明明不关你的事你不会解释吗？你不会想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吗？你一声不吭把所有罪都认了，是几个意思？！” 认罪？ 她几时有认过？ 只是他们何家安在她脑袋上的罪名还少吗？如果她真的一一去证明，她得花费多少时间？ “法官大人要定人罪，也得控方出示相关犯罪证据，而不是由犯人去证明自己无罪不是么？”云歌充分厉害自己曾经学过的法律知识，“是你们何家一声不吭地把我的罪给定了，我既没点头，也没画押，何来认罪？” “……”何凌霄怎么也没想到她搬出了法律，一时接不上话。 “解释……我的话，在你心目中重要吗？我否认的时候，你信过吗？我没对靖林夕的车子动过手脚，亦没有假孕去争夺你们何家的财产，就连这一次艳照门事件，我和白泽也是清清白白，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我解释了，你信吗？” “……” 是啊，她解释了，那他信吗？ 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何凌霄沉默的时候，云歌笑了笑，压根就没抱过希望。 “既然你不信，还问我这么多干什么。” 云歌撇过头去，不去看他。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了起来，不知他要干什么。 只见何凌霄抓着她的手掌就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云歌蹙眉：“你干什么？” 他疯了吗？抓着她的手打自己？ “不管我信不信，假孕的事我去查过了，的确是我冤枉了你。那天我打了你，所以这巴掌还你！”何凌霄难得认真地说道，“并且是双倍！”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更有诚意的道歉方式了。 听到“双倍”之后，他果然抓着云歌的手要反手再甩回去，云歌却是一顿，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嫌手疼。” “行，我自己来！” 云歌抬头，他还真的言出必行，病房里再次响起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略惊…… “神经病，”惊完了之后，云歌淡定地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三少爷，谁告诉你，伤害了别人，就能用同样的方式来伤害自己做为补偿？难道到时候你查出来艳照门我又是冤枉的，你强－暴了我，莫非还要躺在那让我强回来？双倍……天哪，还是两次！别逗了，我多亏！” 为什么会有人习惯先伤害别人，再去补偿？ 补偿不了的，他不知道吗？ “……” 云歌绝对是故意的：“还是说，我可以花钱请别人来强－暴你？比如天天泡夜店的富婆什么的，很勇猛又健硕的男人什么的？” “……” 刚刚他差点脱口而出当然可以。 她说得没错，被靖云歌“上”，他当然可以接受。 理论上，他们只是换一个体位罢了，他更省力。 他没有不愿意，所以从定义上说，绝对不能叫“强－暴”。 除非真的像靖云歌所说的，富婆什么的，男人什么的…… Shit……！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妥协！？ 说出去他堂堂何三少竟然被“强行发生性关系”，面子里子都丢个一干二净，干脆不要活算了！ “你想都别想！”光是脑子里想像一下那种场景，他就先打了个寒颤，从根本上杜绝了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 “做不到就别提什么补偿不补偿的了，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补偿，谁稀罕。”云歌从鼻子里嗤出了一声来，疑似非常失望。 “……这种事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做到！” 富婆是什么概念？ 那种体态丰腴走起路来肥肉抖抖，一脚一步地震，能压死一个人的女人！ 我……次奥…… 何凌霄只不过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所谓富婆的形象，就已经在心里骂脏了。 他宁愿去死！ 更别说被男人进入，他很正常，没那嗜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哦是吗？你正常的吗？”云歌装起了糊涂。 “我正不正常，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他逼近，看着她。 云歌收起笑容，靠在了枕头上，“我头晕，你能出去吗？” “……”他猜，她大概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比如说…… 昨天的事。 “知道了，”何凌霄起身，“你好好休息，既然你不想见我，我就回公司了。我妈咪在外面，有事你就找她。” 何凌霄见她都没搭理自己，也大概能猜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麻烦他妈咪。 “找我也可以，手机一直开着。” 云歌依然看着窗外，眼底依然有些泛红。 何凌霄走到门口，回头看她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次他真的做得太过火了，伤她很深。 怎么搞的…… 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他看着那张侧脸，渐渐地与记忆中的那张小脸重叠在一起……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何凌霄猛地晃了一下头。 不能想！ 曾经的，都已经过去了！ 他曾想过许许多多能折磨她的方式，为林夕报仇也好，为解自己心头恨也罢，都是很不错的。 可如今，他看似选择了最痛快的报复方式，但在伤害完了之后，心里却依然没有那种舒爽感。 他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难道他娶她是要把她放在家里当佛供着？明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这样的目的的！ 鬼使神差的，何凌霄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却又停了下来。 “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说，“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强迫你。” 说完，他并没有去等云歌怎么说，直接离开了。 等他都走了，云歌才扭过头看空荡荡的门口。 她不知道何凌霄又要做什么，但只要不去抱希望，自己就不会再受伤害。 …… “总裁？”这已经不知道是傅展第几次喊他了。 今天他一直走神，并且非常厉害。 “阿展，你有强迫过谁吗？” 他心里为什么会那么烦躁？ “回总裁的话，并没有！” 傅展也不算白跟何凌霄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 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总裁，今天……是否早点下班？” 七夕啊！这是要准备点什么，跟靖小姐道歉了吧？ 见他没说话，傅展以为是默认了，乐呵呵地说：“依我看，虽然说女人心海底针，很难琢磨，但有时候又非常简单，其实也很好哄的！请她吃顿饭啦，或许约好了一起出去逛个街，吃个饭什么的，再郑重其事地道歉，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何凌霄难得地没张口就喝过去，“有用？”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一次都得先把靖云歌给安抚好了。 否则谁那里他都交代不过去！ “当然有用！” “……” 试试？ …… 傅展被特别允许，今儿个提早下班了，去了医院。 有人接=班，谢可怡当然开心得不得了，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医院。 她的牌局，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身影，云歌笑了一下，还真是难为她“婆婆”了！ “靖娘娘，身体好些了吗？”傅展笑眯眯地。 “还行，”云歌也是公式化地回答，“他派你来干什么？” “哈……”这么快就切入正题，傅展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个……今天不是七夕嘛……总裁包了个餐厅，想请您一起吃个晚饭，靖娘娘，您看……是不是抽个空什么的，让奴才送您过去？” “哦不去了，”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背，“还挂着水，烧没退，不宜走动。你带句话回去，随便找个谁过吧，这七夕，不是我们的节日。” “别啊靖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傅展在那呆了会儿，云歌也没答应下来。 实在是不想为这些事浪费时间，还要费力气走动。 她并没有撒谎，烧的确没退，身体也仍然很不适，下身的疼痛并没有褪去。 当着傅展的面，她还不能这么厚脸皮地让他把这就话也顺带着带给他。 傅展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他恭敬地接了几句之后，笑眯眯地把手机给低了上去，轻声说：“老爷子！” 云歌蹙眉，却也还是接了过来，平淡无奇地喊了一声：“爷爷。” “云歌啊，晚饭吃了没有啊？” “没有，爷爷吃了吗？” “还没到点呢！” 已经猜出老爷子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的云歌，先下手为强：“我晚上刚好没事，爷爷，我回去陪您吃饭吧。” 她宁愿和老爷子一起吃饭，也不想和何凌霄单独用餐！ “诶！说什么傻话，”何广臣反倒顺着这话就说了下去，“今天可是七夕啊！你们年轻人不是爱过这节日吗？跟我老头子吃什么饭哪！当然是让凌霄带你出去吃了！别给他省，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不用了爷爷，凌霄他公司很忙，因为七夕活动的事全公司都加班了，他说他身为总裁，要以身作则，陪大家的。” “胡说八道！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跟你出去吃饭？你等着，爷爷给他打电话，我看他敢不提前下班！” “爷爷！”云歌一看好像反而弄巧成拙了，急忙着就喊，“喂？爷爷？” 只是那头，何广臣早就挂掉了电话，疑似真的去打电话给何凌霄了。 云歌捏着手机，有点无语，抬起头，傅展又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傅展把手机拿了回来，笑说：“放心吧靖小姐，总裁都安排好了，您好好休息，到点了总裁会亲自来接您的。” 云歌也微笑，却不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他们爷孙二人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 迈、巴、赫正驶向市医院。 路经花店的时候，何凌霄停了下来。 七夕…… 好歹是七夕，是不是应该送束花才像话？ “先生，买花吗？”小姑娘笑得甜美。 “我——”他有点犹豫不决。 小姑娘却笑说：“先生是要买花送给女朋友吧？红玫瑰啊！今天可是七夕呢！” 抬手一看时间，也不早了，点了点头：“随便，就红玫瑰吧，给我一束。” “好的，请稍等！” 小姑娘进去还没一分钟，何凌霄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来了，“喂？” 那头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凌霄！快来医院！林夕醒了！！” “什么？！”手机都差点没捏稳，“我马上到！” 小姑娘拿着玫瑰出来，却看见匆忙转身的何凌霄，“先生，你的玫瑰——花……” 我会和她离婚的！ “林夕！” 靖林夕的病房门被推开，何凌霄大喘着气，出现在门口。 显然，他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的，一秒钟也没有停歇。 初醒的靖林夕脸色还不是很好，和云歌一样苍白。 病房里，他大伯何子东在，靖江和杨蓉也比他早一步赶到了医院榛。 靖林夕半躺在病床上，听到何凌霄的声音，原本就通红的双眼更红了，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凌霄……”靖林夕哽咽着。 “林夕！”何凌霄推门而入，言语里充斥着惊喜和激动，上前紧紧地拥住了她，“太好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冶” “呜……凌霄……我好怕……我好像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呆了很久……没有爹地妈咪……没有你……我出不来……呜……”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 靖林夕哭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推开了他，擦掉眼泪，撇过头去，“对不起，我失态了。” “怎么这样说？”什么失态不失态的，他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再一想，隐隐有那么些不对。 靖林夕转过头看窗外，吸了吸鼻子，满口的鼻音：“我以后会跟你保持距离的……姐夫。” 何凌霄瞪大眼。 “姐夫”两个字，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在即将结婚的那段日子里，他哄着靖林夕喊过他“老公”，奈何她很害羞，喊不出口，他本想来日方长，总能哄骗成功，却不想灾难瞬间来临。 再相见，他已是她姐夫。 在看到靖林夕的时候，何凌霄骤然惊醒。 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娶了靖云歌！ 何凌霄先是看着靖江和杨蓉，而后又看着何子东，仿佛在责怪他们将事情告诉了她。 靖江不说话，杨蓉在抹泪，何子东只好代为解释了一下。 “瞒不住的，”他说，“纸终究包不住火，你和云歌的事，想要怎么瞒？她们两个是姐妹，想不被林夕知道，你还要把云歌藏起来吗？” 何子东说得没错，道理其实他也知道。 如果一早能知道林夕会有醒过来的一天，他等下去又何妨？ “林夕，不是你想的那样——” “姐夫……”靖林夕都快嚎啕大哭，憋着一口气，有点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别再说了……你已经娶了我姐姐，从今天开始我会忘掉我们的过去，你从此只是我姐夫而已，我不会再胡思乱想的……” “林夕——” 这个时候，他连解释都不可以。 靖江在。 有些门面工夫，他再不愿意做也必须做全了。 他只能等靖江走了之后再和林夕解释。 “呜……” 一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靖林夕终于还是忍不住掩面痛哭。 “凌霄，你跟我出来下。”靖江站了起来，先出了病房。 何凌霄看向靖林夕，“林夕，我出去下，你别胡思乱想，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何凌霄跟着靖江出去，将门带上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靖林夕崩溃的哭声。 “早知如此，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妈咪……我做不到啊……我怎么能忘掉凌霄……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啊……每一句‘姐夫’喊得我心口疼啊……” “林夕，是妈咪对不起你，不能给你一个更好的家庭……让你从小就矮人一等……”杨蓉的声音虽然轻了下来，还没有完全退出去的何凌霄却听见了，“咱们没有地位……你爹地疼她，一旦是她抢走的东西，你是要不回来的，咱不抢了，好吗？” “呜……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就这样睡死了……” 何凌霄蹙眉，心里堵得不行。 他都做了什么？ 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 “凌霄。”靖江见他还在病房门口徘徊，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何凌霄带上门，走到靖江身边。 “我看出来了，”靖江说，“你对林夕还有感情是不是？” “……”何凌霄沉默了几秒，答道，“一直有。” “那你娶云歌又是什么意思？”靖江有些怒了，“我感谢凌云拯救了我们靖氏，可你要是因此而不把我们靖家放在眼里，糟蹋我的宝贝女儿，我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我不管你之前喜欢谁，未来喜欢谁，你能把心给我收一收吗？以前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云歌才是你的妻子，林夕也明白，以后你只能是她的姐夫，她也只能是你的小姨子！你们两个，已经不能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了！” 不正当关系！ 原本，他们是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夫妻的！ 三年了，孩子都已经呱呱坠地可以喊他爹地了不是吗？ 因为某个人的蓄意谋害，才摧毁了他们的幸福！ 现在他和林夕，竟已经是不正当关系？ 听到这，何凌霄不禁也有些恼怒，口吻也就不怎么好了，“岳父，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既然阿姨已经成为了正式的靖太太，那么她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不管是云歌还是林夕，都是你的女儿。林夕从小把你当亲生父亲来对待，可你有吗？你只宠爱云歌，为云歌着想，却没考虑过林夕的幸福，这偏心有点太明显了吧！” “你什么意思？我几时有把林夕当外人来看吗？我对云歌好，那是因为我这辈子欠了她的！你一个小辈知道些什么！” 靖江说着，往他身后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云歌急忙赶来的身影。 “云歌人呢？林夕醒了，她怎么会没来看她？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医院？” 靖云歌？ 她也在这家医院里，他会说吗？ 他总不能告诉靖江，靖云歌刚刚才吞药自杀，现在就在这间医院的某间病房里？ 他相信，如果这个时候说了，就将不得安宁了。 抬手看了看时间，离约定好去接她的时间差不多了。 “她生了小病，在家养病，所以没来。”何凌霄撒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云歌病了？那傻丫头怎么连生病了都不和我说一声？”靖江满脸的心疼，“林夕有我们照顾，以后你就避嫌，别单独陪她了，免得云歌误会。今天是七夕，云歌病了，你就早点回去陪陪她。” “她——” “林夕！林夕你别着急啊！” 里面的声响忽然大了起来。 正在谈话的靖江和何凌霄相视一样，还算有默契地放下了眼前的话题，重新回去了病房。 “怎么回事？” 何凌霄匆匆问他大伯。 何子东看了看靖林夕，有点惋惜地对何凌霄和靖江摇头说：“林夕的腿怕是……” “腿怎么了？！”看起来何凌霄比靖林夕还要紧张重视这件事。 谁都知道，腿是靖林夕的命，一个舞蹈者的命。 靖林夕不知道因为什么而下地，此时发现—— 她根本就不能够站立。 一个以热爱跳舞的人，在出了车祸睡了三年之后，醒过来却发现能让自己骄傲地起舞的双腿连站立都做不到，这是多么残忍？ 就像一个钢琴师，失去了自己的双手，不能再弹琴一样。 “怎么会这样……”靖林夕摔倒在地上，看起来很无助，单手搭在自己的双腿上，终于是什么都不管地嚎啕大哭起来，“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会这样……”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忍啊……”杨蓉不忍，哭泣不已。 靖林夕醒来之后，杨蓉一直的容忍，让靖江心里也不好过。 他知道，为了云歌的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失去争夺幸福的权利，过程是很痛苦的。 他为她的退让已经感到了几分愧疚，觉得同样对不起她们母女，谁曾想，靖林夕的情况，比他们想像得还要糟糕。 腿是靖林夕的命，那么靖林夕就是杨蓉的命，靖林夕已经失去了最心爱的人，现在还要失去自己最为重视的舞蹈资格，靖江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天爷的确是残忍！ “大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何子东看他就像在说他明知故问一样，“就是因为车祸的时候伤到了腿。之前就有这个顾虑了，怕尴尬了气氛，所以一直没说，哪知……” 何凌霄和靖江出去之后，靖林夕就要下床，这时发现自己根本连站都站不住。 靖林夕嚎哭不已，杨蓉去扶她起来，可她不愿意。 “林夕……”何凌霄蹙眉走过去，“你别这样——” “我别怎样？！”靖林夕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致使他也摔坐在地板上，“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双腿啊！你走……去姐姐那里就好了！为什么要来看我……为什么要让我在你面前那么狼狈……你为什么不干脆狠心地丢下我算了……你都已经和姐姐结婚了，就不要再来给我希望了好不好？” “凌霄你走吧，别再伤害林夕了好吗？”杨蓉说道，“明知道不能再和林夕在一起了，就别再给她希望了！” 何凌霄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听我解释。” “我不听！不听不听！”靖林夕哭闹着发着脾气，“与其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像我这样一个废人，我还活着干什么！” “林夕！”一听靖林夕这话头，靖江和杨蓉都吓坏了。 “林夕！不许有这个念头！”何凌霄抓住她的肩膀，定住了她，“你在胡说些什么？没事的好吗？你不是废人，大伯并没有说你永远都站不起来！你只是因为睡了很久，身体还需要慢慢恢复，无法站立只是暂时的，很快你就能重新跳舞了好吗？” “我不信……你在骗我……呜……”靖林夕哭得不能自己，呜咽的样子谁都觉得她太可怜了，就连何子东这个局外人都不忍心看下去。 医者父母心，纵然看多了这样的情景，也还是无法免疫啊。 更何况这次是自己家的人，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是林夕，一边…… 他知道靖家还不知道靖云歌发生了什么。 这边林夕寻死觅活，那边云歌已经是吞药发烧，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他这个大伯都不好说何凌霄应该去陪谁了。 何凌霄看向何子东，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安慰一下靖林夕。 “林夕，别担心，你不信凌霄的话，还不信大伯的话吗？”何子东说，“大伯会给你介绍权威的骨科医生的，一定没事。” 何凌霄一把抱住了靖林夕，安慰她：“别怕，没事了，我在了，我会陪着你的。” 看着这样的靖林夕，靖江原本做的决定也有了动摇。 很明显，有何凌霄陪着的靖林夕，安静了很多，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他不敢想像，何凌霄要是离开了，林夕会不会真的去做傻事？ 看出靖江的心事，杨蓉红着眼说：“老公……就让凌霄先陪陪林夕吧，我怕这傻孩子真的会想不开啊……云歌那边，我们就先瞒着好吗？只要别告诉云歌，就不会有事的。” “我是那么残忍的父亲吗？两个都是我女儿，我自然希望她们都好好的。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 靖江还庆幸，还好云歌在家养病，也看不见这样的场景。 “两位，”何子东走过来，“林夕的身体目前来说还是很虚弱，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腿，我带你们去认识一下曹医生。” 三位大人出了病房。 靖林夕的情绪的确稳定了一些，却还靠在何凌霄的怀里在呜咽。 “姐夫……你走吧……我没事……”靖林夕轻轻地离开他的怀抱，“你去陪姐姐吧……别让姐姐误会……” “别叫我姐夫！我会和她离婚的！”何凌霄说得很确定，严肃地纠正她，“刚刚你爹地在，我不方便解释给你听。林夕，我跟她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 “不许这样想！什么配不配得上？我等了你三年，不是为了你这一句话！” “可是这样……对姐姐太不公平了……” “罪孽都有我来背，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好吗？” 在他认为，离婚不具有任何难度。 靖云歌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又怎么会不答应？ 荒唐的三年无爱婚姻—— 终于要结束了！ 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 “呵……”傅展笑得脸上快开花了，瞄着墙上的时钟，如坐针毡，“靖娘娘，总裁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再多等等吧……” 傅展就没离开过，云歌也没赶他走，自始自终，云歌没有询问过半句话，安安静静地挂水，一瓶完了护士就进来换一瓶，她轻轻地说一声谢谢。 她的表现在傅展看来，就好像何凌霄来不不来，都与她无关似的。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吊瓶也是最后一瓶了，傅展无数次去看病房的门，却都不见它被人推开，心里着急得要命。 总裁，还不来？顶不住了啊！ 天知道和靖云歌在一间房里，压力有多大？ *** 明天加更，一万五千字 你不把心掏出来让那个人踩得粉碎你就不知道疼！（15000＋） 总裁，还不来？顶不住了啊！ 天知道和靖云歌在一间房里，压力有多大？ 她好歹吭个声都好，傅展都会觉得自己坐在这能好过一些，不至于在这里这么久了，两人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 偶尔觉得尴尬了，他就出个声，只不过回应他的，永远是那抹淡淡的微笑。 太淡定了榛！ 傅展觉得，怎么着她也该问问总裁为什么还不来啊？ 女人不都应该这样吗？娇气点，说话娇滴滴的，偶然撒个娇什么的。 还是说，她已经被总裁伤得麻木了，所以才对一切无感的样子液？ 傅展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时间了，离约定要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有半个小时。 他再抬头看云歌，没反应！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要抓狂了！ 这时，吊瓶已完，护士进来拔掉了她手背上的吊针，用酒精消毒了一下，放了点棉花，医用胶带贴好。 护士甜甜地笑着说：“美女，艳福不浅呀！我昨晚来看到的还不是他呢。” 护士现在指的，当然是傅展。 昨晚吗？昨晚他在？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会感动，只是现在心如死灰的自己，连心脏跳动都不会了。 傅展连忙撇清关系：“不不不！昨晚守着靖小姐的那个才是她男朋友！我只是个跑腿的，别误会！” 一个人传还没什么，这万一不小心把他传成了靖云歌的男朋友，还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总裁一定会杀了他吧？ “哦！”小护士明白地点头，“原来是这样，还是很幸福啊，生病了，男朋友还整夜地陪。你不知道，我生病的时候，我前男友都借口说白天要上班，不能陪床，最后还是我妈妈过来陪我的。不过，那之后我就跟他分啦，连女朋友都不照顾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你说是不是？” 云歌依然是微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小护士有点看不懂她的笑容是什么意思，说幸福吧……又好像并不是的。 “今天七夕啊，你男朋友是加班去了吗，怎么还不回来？你没什么事啦，还有点低烧，医生说你身体不行，不能再挂水了，吃点退烧药今天好好睡一晚就好了，”小护士突然暧昧地笑了一下，凑过去悄悄地说，“可别折腾一晚上呀，身体会受不了的，再难忍也要让你男朋友再忍几天！咱们不能一直为他们着想，他们是爽了，可我们要是落下了病根就不好了，女孩子嘛，要多为自己的身体负责任。” “谢谢。”云歌总算回了她。 她知道，她要对自己好。 从现在开始，应该不会太晚吧。 小护士离开前，还对她说了一声：“七夕快乐！” “祝你快乐。” 云歌不说自己不快乐，却也不会应下这声祝福，所以她说的不是“你也一样”，而是上面这一句。 小护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呃……靖小姐，上次你扔给明少的钱，总裁已经帮你还啦，而且是双倍呢！” 小护士一走，傅展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话题了。 提到这事，云歌才终于有了话：“对不起，事情太多，借了钱的事我忘记了。” 之后接二连三发生太多事，身心疲惫，之后也一直没怎么碰到傅展，这件事已经被忘去了九霄云外。 云歌当然不是不想还，只是实在没想起来，现在由傅展提起，她真的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很不好意思。 “啊没事没事！”傅展的本意并不是要追讨这钱啊！“我不是说你不还钱的意思你别误会啊！你的债就是总裁的债，总裁已经替你还了就没事了！我只是突然想起还没有跟你说过这事，就提一下，别误会啊！” “要还的，哪有借钱不还的道理？” 云歌好像没听到傅展说的“总裁已经替你还了”这句话，掀开被子下床去，拿来了自己的随身包，取了大于借来的钱的数目，递给傅展，“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要早点提醒我，谢谢你之前的帮助。” “啊别别别，别呀，已经还了，真的不需要了！我真的不是在讨钱的意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傅展贪得无厌呢？ 已经要了双倍的补偿，这里还继续要，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要的，你拿好。”云歌坚持。 她也不解释为什么非要还他，傅展虽然不好问，但心里却有了个底。 她坚持还钱，并且闭口不提何凌霄的名字……该不会是因为他不小心听到的小八卦……总裁违背她的意愿，强迫了她吧？ MINI说，女人不管外表看起来有多坚强，实则内心都很柔软，一旦触碰到了底线，就会受伤很深。 总裁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啊！ 傅展做为他多年的左右手，原本一直对他很敬重，两人除了上司下属的关系之外，私底下也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但这次他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看不下去。 只是……为什么每次事情都出在靖云歌的身上呢？ 先有警局流产，再有办公室强行占有，一次比一次过分。 傅展在怀疑强－暴的事是否属实，原因是因为无论怎么看，靖云歌都淡定得不像一个被伤害过的人。 云歌把钱还给傅展之后，又回到了病床上靠着。 她对傅展说：“今天是七夕，你一定是佳人有约吧，不用陪着我了。这么好的日子别在医院里呆着了，多晦气。” “没关系没关系，总裁来了我再走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可他频繁响起的铃声出卖了他。 他倒是很想走啊！可今晚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们的总裁大人一定会杀了他的＝＝ 急的人，不只是傅展。 他负责包下的餐厅迟迟不见主角降临，之前已经打电话催过的经理再一次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傅特助，三少爷还过来吗？这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不是说准点送上惊喜吗？这人都还没到，我们这惊喜还送不送了……” “别急啊，再急也没用！等着吧！”. 人没到，送毛惊喜？送给谁看？ 傅展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也挂掉了电话。 没什么好说的，总裁不到，说什么都是白搭！ 傅展愁眉不展，却听云歌说：“他不会来的。” “诶？总裁给你发消息了？” 傅展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忽然间想起，那天他和商业中心的人精心准备的“惊喜”，并没有送到她手中。 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手机。 傅展这么想的时候，心里也在奇怪，那只藏起来的手机…… 总裁是准备送给谁？ “哈……你……你怎么知道的？”他改了口。 “第六感。” 并且非常浓烈。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他不会来，即使来了，也是有目的的。 “……” 她给出一个“第六感”的答案，叫他怎么接下去？ “叩叩叩——” 有人敲门，傅展站起来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小小地惊了一下，“啊，白……白小姐？” 不用说，云歌已经知道站在外面的人是白瑶瑶。 她因此记起昨晚在酒店自己都对她说了什么。 所幸，白瑶瑶也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外人，她知道的，还少吗？因此也没有什么关系。 “云歌醒了吧？” “呃……醒了……”傅展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诶……白小姐？” 白瑶瑶并没有征求他的同意，直接走了进去。 相比云歌的苍白来说，此时一脸精致妆容穿着时尚服装踩着十公分细高跟的白瑶瑶，显得就像天仙下凡一样，对比明显。 哦不，尽管如此，靖小姐也是天仙！ 傅展想。 西施病态才更美啊！ 白瑶瑶的左手臂上勾着一个LV包包，左手拿着一盏白色的大屏手机，双手擦满了亮红色的指甲油，妖艳万分。 不得不说，白瑶瑶也是一个大美人，这么一打扮之后，也更美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也是数不清。 只是人可能都喜欢犯贱，喜欢自己的自己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偏要去喜欢，即使是飞蛾扑火也无所谓。 有的人其实并不适合自己，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更珍贵，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去得到。 一旦得到了，可能就不稀罕了。 “啧啧啧……”白瑶瑶站在病床的这头，正面立在云歌的面前，一边摇头，一边啧声响，“云歌，你说你何必？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要因为什么爱情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说你当初就跟穆世清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现在的靖云歌像什么样？ 真是丢死人了！ 白瑶瑶在不甘的同时，却也有点庆幸，嫁给何凌霄的人不是自己。 她不想变成靖云歌这个样子！ “呃……白……白小姐？”傅展略微怀疑地喊出来。 他见过白瑶瑶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听说云歌吞药自杀是她发现的，所以还以为她们是好朋友来着…… 哪里知道不是？ 这些落井下石的话，可不是一个好朋友应该说的。 云歌没有生气，靠在那里，也不看白瑶瑶，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上。 “是……如果我够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你以为你的自杀，能让他回头吗？我真是看不起你！以前那个骄傲的靖云歌呢？竟然会为了何凌霄去自杀！”白瑶瑶的口吻充满了鄙夷。 云歌不解释。 “瑶瑶，你特地来医院，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早就知道的事？” 现在的云歌，看开了很多。 她原本以为，她连同别人算计自己，以自己的性格一定会很恨白瑶瑶，在她断了那条琥珀项链的时候，就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同她说话了。 可是现在，她竟然能这么平静地和她对话。 或许是真的累了，连去讨厌一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不，我是来看你的笑话的！” “笑吧，”云歌反而先笑了，“我也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笑的。” “你可以更好笑！” 云歌不知道白瑶瑶指的是什么，所以抬头看着她。 傅展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却知道白瑶瑶现在是来者不善，一定是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总之拦下来别让靖云歌听到就对了！ “白、白小姐！你还是先出去吧，让靖小姐好好休息——” 白瑶瑶压根就没看到傅展似的，直接说，“她回来了！” 一开始，白瑶瑶趾高气扬，好像真的是来碾压的。 然而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表情却是变了变的。 靖林夕竟然醒了！ 这是她所料不及的事。 不得不说，她虽然讨厌靖云歌，可她却更讨厌靖林夕。 因为她很了解靖云歌，在自己假装是她好闺蜜的时候就摸透了她的性格。 靖云歌对她没有丝毫保留，她虽然不喜欢她，却也要承认，靖云歌是个很真的人。 而靖林夕，她真是打小就完全不喜欢她这种性格的人。 讨厌，从头到尾都只有莫名的讨厌。 谁回来了？到底是谁回来了？？ 傅展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因为一句“她回来了”而让现场彻底陷入了沉默，内心有点想咆哮的冲动。 她回来了…… 云歌的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 这样她就明白了——何凌霄为什么没有出现。 不管他之前是打算做什么的，靖林夕的归来，都会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她的醒来，比任何事都重要吧，她猜，他根本就不记得这边还有一个她了。 “原来如此，”现场寂静了有一会儿之后，云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她终于醒了。” 林夕，你听到了我的呼唤吗？ 回来了…… 真好。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白瑶瑶和傅展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靖云歌笑了，双眼隐隐有点泪光，却笑了。 傅展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个笑，和这天晚上她一直以来保持的微笑是不一样的。 可你非要他说出是哪里不知道，那他就不知道了！ “你疯了吗？！”白瑶瑶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她在她脸上看到的，分明是“靖林夕能醒来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表情！ 云歌下床去。 “想更疯吗？”她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去看看我们的妹妹。” 傅展：“……” 这个“她”到底是谁啊？！ 还“我们的妹妹”？ 傅展想要跟过去瞧个究竟，心底的好奇心着实是被激发出来了，云歌顿了一下，提醒他说：“傅特助，为你好，你还是别去了吧。” “……” …… 白瑶瑶觉得自己也跟着疯掉了，她竟然真的跟着靖云歌去往靖林夕的病房。 “你真的要去？”白瑶瑶问。 连她都有点担心，去了她们会看见什么？ 靖林夕醒了，不用说何凌霄一定在她的病房里。 而她们在做什么，谁能确定？ 她就不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 就像白瑶瑶了解自己一样，云歌对她尽管没有她了解自己来得多，却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的。 她知道白瑶瑶在想什么，笑了一下说：“你怕吗？我不怕，真的，瑶瑶，我觉得他对我的伤害也已经到头了，他还能再做出让我更不好过的事来吗？充其量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靖林夕，这没什么。” “……” 白瑶瑶无话。 能让一个正牌的妻子，对丈夫和别的女人上－床淡定地说出“这没什么”四个字，白瑶瑶忽然间觉得，云歌真的还爱何凌霄吗？ “云歌，你真可怜！”白瑶瑶并不是同情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太可悲了！ “我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说自己，她从不会口下留情。 她们找到了靖林夕的病房，病房外并没有任何人。 云歌走到窗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光是从她的反应来看，白瑶瑶根本就猜不出何凌霄究竟在不在里面。 因为好奇，所以白瑶瑶也走了过去。 他在！ 不止是何凌霄，何子东，靖江和杨蓉都在。 他们背对着云歌，何凌霄坐在病床前，正在喂靖林夕喝汤。 靖林夕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白瑶瑶心里有些惊，转头看云歌，却依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反应？ 云歌像是麻木了，像个无神的木偶一样站在那里，宽大的病服下，架着她瘦小的身躯。 靖江像是有心事，不大想看眼前的场景，起身去了朝向马路的窗户边。 杨蓉转头一看，也站了起来，走去靖江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靖林夕喝了一口，眉眼笑得弯了，抿唇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喝，云歌和白瑶瑶的角度，恰巧很清晰地看到何凌霄抬手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而后靖林夕咯咯娇笑着躲避。 “……” 白瑶瑶就不信？ 这个宠溺般的小动作，就连她看了心里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是云歌？ 她企图在云歌脸上看出什么，可是……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白瑶瑶不懂了。 “果然好笑，对不对？”云歌说话的时候，才终于有了一个表情：微笑，她转头看着白瑶瑶，“瑶瑶，你没白浪费那么多时间来这里，我的笑话真的很好笑吧。” “……”白瑶瑶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 “不过也到头了，林夕回来了，我解脱了。戏已落幕，曲已终，人将散。” 云歌并没有进去，她们已经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这回云歌离开，白瑶瑶没有再跟上去，因为没有意义。 该看的她都已经看到了。 …… 云歌穿着病服在医院乱走，并没有回去病房。 她觉得头还是有些昏沉，发烧的症状依然没有褪尽，很难受，并且很闷，空气不流通，有点呼吸困难。 “这位病人……你去哪里？” 云歌走到医院大厅，有医护人员问道。 “需要帮助吗？是不是迷路了？”值班护士看她脸色苍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人都有点摇摇晃晃的，一看就不是可以出院的情况，“你报一下名字，我帮你看看病房号。” 护士已经打开了相关的软件准备输入名字，再抬头，云歌并没有在她面前停留，只管走了。 “诶病人——” 住在这里的病人很多，失忆的精神有点问题的也不少，值班护士怕她刚好遇上一个脑子不正常要出逃的病人，就赶紧追了出去。 要是丢了一个病人，他们医院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位病人！不能乱走啊，家属会担心的。” “你不用管我，我只是觉得很闷，想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还散步啊？去后花园吧，别出医院，我找个护士陪你去散步，有什么需要也能马上知道。” “不用了，我不乱走，就坐在外面，行吗？” “这……”护士犹豫了，视线忽然落在她的手上，惊了一下，“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云歌的双手无力地捶在身体的两侧，护士这么一提，她抬起手来一看，自己也意外了。 手心有那么点惨不忍睹，自己竟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护士还看见她的指甲里还有血迹，这分明是自己硬生生用指甲给抠的吧？ 但护士选择装傻，“怎么搞的啊！手这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吗？过来，我帮你消毒包扎一下！不疼吗？” 云歌摇摇头：“现在有点。” 不知道的时候不疼，现在知道了，的确有点。 护士帮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也一直很八卦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云歌有点无力，懒洋洋地，不太想开口，显得兴致缺缺的样子。 护士看她心情不是太好，也就不再问了。 包扎完伤口之后，云歌果然没有乱跑，很乖地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双手搁在双膝上，下巴枕着手臂。 护士当然是不放心的，因为这位病人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表情很阴郁，怕她想不开，就马上跟过去看着她。 看了有一会儿了，云歌一直是坐着的，哪儿都没去，甚至都没怎么动弹，护士都看不明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医院里跑出个小孩子，应该是家里有大人生病了，他陪着来，太无聊了就跑出来了，然后看到有个人坐在这里，小孩子玩心大，就坐在了云歌身边。 “姐姐，你也被抛弃了吗？”小正太问。 “什么？” “你的表情和我好像！”小正太努着嘴说，“坏阿姨生病了，爸爸在哄她……我不开心，就跑出来了。姐姐，你爸爸是不是也在陪坏阿姨，不理你啊？” “你爸爸会担心的，快回去吧。” “才不要！他才不会担心我！他现在只担心坏阿姨，我不喜欢坏阿姨！” “你妈妈呢？”孩子都是小天使，云歌歪着脑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 “妈妈去外婆家了，”小正太才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说话还奶声奶气的，“爸爸有坏阿姨了，妈妈生气，说回外婆家了，再也不回来，也不要康康了……姐姐，什么是离婚？” “离婚……”云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难道她要告诉这个单纯的孩子，离婚就是两个人分开，不在一起了吗？ 父母的分开，对孩子来说，伤害无可预计。 “姐姐也不知道吗？” “离婚就是你将会有两个爸爸和妈妈疼爱你。” 小正太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哄，努起嘴说：“我不要两个爸爸妈妈！”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永远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突然，一道声音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云歌和康康同时抬起头去看是谁在说话。 白泽看着眼前的两张脸，忽然就笑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就好像只有眼前这个小正太这么大？ “哥哥！什么办法啊？”小孩子特别天真。 “既然你爸爸妈妈都即将不要你了，那你就先下手为强，先不要他们！” “……”云歌小小地无语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不对——” 哪有人这么乱教小孩子的？ 康康也愣了一下。 这时白泽又加了一句：“哥哥做你爸爸，漂亮姐姐做你妈妈，怎么样？这样你就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了！” “……”这更不对！ 云歌都没来得及去想白泽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小正太很开心地笑了，并且是有点大笑的迹象，“哥哥你也太开玩笑了吧！我又不是你儿子！姐姐将来生的孩子才能叫你们爸爸妈妈的！哥哥真笨！” 小正太不见了，康康爸爸急坏了，找了出来，把孩子带了回去。 只是末了看云歌和白泽的模样有点怪怪的，就好像在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人贩子似的。 康康被他爸爸带走之后，云歌才敢说：“哪有你这么教别人家孩子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人贩子了！” 认为他是也就算了，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人贩子？带上她，多冤枉？ 白泽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有人经过他们身边，想要看看他的脸时，他就低得更下面。 虽然她知道，他身为大明星，出行肯定要武装好了，并且低调。 可是这样装扮出门，不是更引人注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七夕吗？有个人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云歌不知道白泽是来干什么的，他直接坐在了她旁边，继续问说，“你的总裁情－人呢？” 云歌没隐瞒，直接答他说：“在陪别人。” “真可怜。” “你的小女朋友呢？”她指的是那天别墅里的小姑娘，露琪亚。 “也在陪别人。” 云歌乐呵地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所以不如我们凑一凑，把这烦人的七夕给过了吧？” “听起来还算靠谱的提议，”云歌这么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不对……说起七夕，你七夕不是有通告吗？这个点好像还有活动要去吧？你怎么会在桃城？” 说真的，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她今天特别准的第六感来说，该不会…… 七夕的晚上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他们花了钱请他的，怎么会放过这么重要的机会？ “是吗？我倒是很想战战兢兢不分日夜地去工作的，只是凌云公司有人不负责任，连机票都没有送到，我怎么去？” “……” 机票！ 她亲自送去他别墅，只差亲自放到他手里了，这家伙…… 现在要耍赖，说没送到？？ 本来这事她就已经猜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只要白泽说没收到，她就要被定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么无赖。 “混蛋……”云歌这么说的时候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竟然真的这么光明正大地就把通告给黄了…… 这个任性的混蛋！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正因为他黄了通告，所以此时的自己才有人陪的缘故，她竟然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有时候，任性也需要勇气啊。 至少他敢，不是吗？ “你这是怎么了？又到医院来了？”白泽问。 “你脚没事了吗？”云歌不答，反问他，“艳照门的事件你准备怎么处理？” “冷处理！”他回答，“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方式。娱乐圈就这么回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溅起水花。所幸这个圈子不止我一个人有话题，过几天别的事上来了，这件事就会被遗忘的。” “娱乐圈的事我不懂，只希望这件事没影响到你。” 他虽然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可风娱公司的人不会像他这样想吧？ 他们肯定知道那人就是白泽没错，艳照门的事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她真的不知道。 “我能有什么事，连侧脸都没拍到！倒是你……虽然脸部被马赛克了，可那就说明，至少那个人是知道你是谁的！莫非……何凌霄已经知道那是你……你被家暴了？” 白泽发现她手上有伤，脸上的伤也不知道是被歹徒弄伤的，还是…… 何凌霄？ 云歌不答。 家暴吗？强－暴算不算？ 看到云歌的默认，白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开车。待会儿我把车开过来之后，你马上跳上来，我带你离开！” 云歌的双眼也算是闪了一下。 离开。 这真是两个美好的字眼。 “好。” 对，她要离开。 不管未来要去哪里，她必须先离开，不能在原地徘徊下去。 白泽果然去把他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云歌回头一看那等得快睡着的护士姐姐，笑了一下，坐进了车里。 车子在身后医护人员的叫喊下，嚣张地扬长而去。 …… 豪车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速度才渐渐地慢下来，缓慢地在绚丽的街道上爬行。 “想去哪里？”白泽问。 “不知道！我只想离开，换一种生活方式。” 白泽勾了一下唇角，“看这样子，有人是真的失恋了，真是喜闻乐见的好消息。” “真过分……”云歌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却是挂着笑的。 显然，她并不在意白泽的这句话。 “何凌霄玩腻了你，就这么被抛弃了？真可怜啊！” 白泽的话尽管依然带满了刺，可云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习惯了，已没有当初那种被刺痛的感觉。 她反倒觉得挺好，如果他对她只是玩腻了这么简单的关系，那再好不过了啊。 “有分手费吗？” “还没谈，谈好了告诉你。” 她当然不会去要什么分手费，只是白泽这么问她就这么答了。 分手费…… 除非她真的彻底不要自己的尊严了，才会去要这种费用。 事实上，她还是想要靠这点仅剩的尊严去活下去的。 “现在可以考虑我了吗？”白泽转头，看着她笑，“我有车有房有钱，我虽没有何凌霄那么有权有势，包－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在开车，却还特地腾出手拿出了金卡。 云歌看着那张掏出来的金卡，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伸手去接了过来。 “谢谢，我是你的了。” 白泽一怔，却是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两人无话。 云歌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窗外风景飞过，思绪也跟着飞。 “我记得市中心今晚有主题公园，去那里玩怎么样？” “好。”一开始云歌的兴趣不是很大。 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去哪里都好，她想开始慢慢地去遗忘一些事，而让自己遗忘的捷径就是用更多的事情去替换。 他们来到主题公园，白泽先是带着她去主题商店买了一件哥特萝莉裙，换下了病服，而白泽自己也买了一套奇怪的衣服和假发戴好，丑化了自己。 云歌一瞧，立马笑了出来，实在是因为他丑化的样子太好笑了，要不是她知道他是白泽，还真的认不出来。 “敢笑我？” 白泽冷笑一声，云歌已是遭殃。 再出主题商店，两个人已是丑得不行，互相看着都要笑半天。 因为七夕的关系，主题公园人山人海，都是一对一对穿着“情侣主题装”的情侣，热闹非凡，跟云歌的心情刚好相反。 有一个地方摆满了奇奇怪怪形状的音响等音乐器材，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们在跳着唱着，就好像化妆舞会一样，欢快的音调让云歌都没心情去忧伤了。 “一起来？”白泽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了上去。 云歌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自信！ 因为仔细一看周围的人，装扮得比他们两个还丑的大有人在，大家都是无厘头混搭风格，他们还算漂亮了的好吗？ 云歌被他一用力拉了上去，撞进他的怀里。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才说：“想忘记伤痛，今晚就来好好地疯一场，如何？” “好。”她点头。 现在白泽就是说去蹦极吧，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的。 心里不痛快，总有让不痛快发泄走的办法。 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何凌霄，她要开始学会去遗忘，舔舐伤口，自我疗伤，走出悲惨世界。 就从今天开始。 “别人失恋听慢歌，越听越伤心，我给你换一首，七夕首SHOW免费送给你。” 在云歌看来，白泽一直都是这样，时而很讨厌她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时而又像一个阳光大男孩，对她笑得好看。 她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太伤脑筋了。 白泽上前，把主唱手里的麦克风给抢了过来。 主唱是主题公园的举办者特地请来的歌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突发状况，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突然冲上来的两个人是自己的队友还是…… 对于白泽这种明抢的行为，云歌要不是想豁出去真的好好疯一场，她一定会捂脸装作不认识他！ 而还在继续疯跳的人们也是压根没发现白泽和她是不速之客，继续跟着现有的音乐一边跳一边闹，气氛特别的欢快。 主唱愣在一边，搞不清楚状况，白泽已经举起麦克风拍了拍，瞬间天王的气势就出来了，对着麦克风喊了一句：“MUSIC！《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身后伴奏的乐队愣了愣，同样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主办方又请了一位歌手？ 这也是一支专业的乐队，基本上什么歌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几秒之后，不知道是谁带了头，音乐瞬间换了一个调调。 “你哭得太累了 你伤得太深了 你爱得太傻了 你哭得就像是末日要来了 OH~ 所以你听慢歌 很慢很慢的歌 听得心如刀割 是不是应该换一种节奏了 …… 不管了不想了不等了不要不快乐 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 人生分分合合 爱情拉拉扯扯 一路曲曲折折 我还是期待明日的新景色……” 云歌不得不承认，这首歌太应景了。 白泽他是故意的吧……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首呢？ 白泽的声音很好听，他那略磁的嗓音唱出来的歌别有一番风味，他靠的不只是脸，还有实力，独特的嗓喉，以及对粉丝来说独一无二的魅力笑容和亲和力。 天王毕竟不是白当的，只一会儿，他就能控制住全场的节奏，带动现场的气氛，跟着他一起疯狂唱跳。 这首歌的普及度也很高，会唱的人很多，大家又唱又跳，现场听到的都是欢乐的声音。 云歌顿时觉得自己肤浅了，以前她对这些偶像不感兴趣，正是因为觉得他们没有实力，只靠脸蛋吃饭。 可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的彻底。 白泽不止有实力，还是很强、名副其实的实力。 若不是他有实力，唱出了她心中的感觉，引起她的共鸣，自己又怎么会听着节奏这么快的歌，却依然听得心如刀割？ 白泽当了天王那么久，台风自然是不用说的，和台下的观众互动完全是小问题，看到站在一边静默不动的云歌，向她伸出了手。 那时候，云歌只有一个字的反应：疯！ 对着白泽，眼角依然还有泪光的她笑了出来。 可能是从小学钢琴的缘故，云歌的音感很不错，音准很好，这歌她听白泽唱到副歌部分，就已经能跟上节奏了，两人合唱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天分这东西，不是她不感兴趣，而是她感兴趣的一学就会，没有挑战的兴奋感，原本感兴趣的也就变得不感兴趣了。 从这点上来讲，她和赫里斯是一样的，只是赫里斯的天分可比她要高许多。 白泽很能蹦跶，肺活量很高，怎么跳也不见他有喘，唱歌依然四平八稳。但云歌不一样，她这是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歌，有点小紧张不说，身体各处也还有些疼痛，大脑更是有点受不了这么闹哄的现场，她想就坚持唱完这首就好了，随处蹦达这么急需肺活量的技能，她就不使用了。 白泽唱得好，现场气氛也就带动得好，唱完一首，底下不停地喊着“Encore！Encore！”。 这个时候即使现场有白泽的粉丝，觉得他的声音和台风太像自己偶像的，也绝对想不到，偶像还就真的站在台上。 谁能想像平日里阳光帅气的偶像会变得这么……丑？ 云歌已经不行了，唱完这首之后已是大气都喘不过来，捂着自己的肚子哭笑不得地对白泽摇头又摇手。 累，可是她快乐。 什么烦恼都不用想。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大哭大疯大笑。 她忽然间觉得，这才是青春。 她过去的二十几年都白活了。 白泽没有停下这种快乐感，应众人的要求，也是为她，这一次换了一首真正快乐的歌，是他自己新专辑里的主打歌。 这首歌一出底下就燃爆了，他们大概想不到有人能把白泽的新歌学得八－九分……哦不，十分相像？ 云歌这时才明白，白泽的粉丝遍布各地，这最新的主打歌，商业SHOW都还没有唱过。 风娱的人要是知道他在这里免费唱…… 云歌觉得风娱高管一定会马不停蹄地冲过来掐死他的。 这里完全成为了白泽的个人演唱会，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这里附近的人都被这边的歌声和热闹吸引了过来。 云歌站不住了就干脆席地而坐，她和很多粉丝一样，认真地听着他的歌，心里徜徉着快乐。 云歌已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她从未做过任何偶像的粉丝，而从今天起，她要成为白泽众多粉丝中的一枚小粉丝。 他的歌他的声音，真的能让她快乐。 白泽毕竟不能真的唱太多了，一个人的台风，声音，和唱法，如果没有刻意去改变的话，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更何况台下还有那么多他的铁粉。 一次可以是偶然，二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五次……难免会有人怀疑。 白泽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戛然而止，在被众人围堵之前，抓着云歌逃之夭夭。 …… 因为云歌已经玩不动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在主题公园逗留，白泽开着他那辆兰博基尼，驶出了市区。 就连开去了住户渐渐少去的郊区，云歌也不曾问过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车辆少了之后，他开始飚车，车速飙到了220。 换了是从前云歌一定会大骂他是疯子，可是今天例外，这么快的车速非常合她的意，车顶打开，风从脸上吹过，大喊刺激，一边又一边地大声喊，将心里的不痛快通通喊出去，别提有多畅快了。 就算是眼泪，也能在一瞬间被风干，悄无声息，谁都不会发现。 “我很快乐——WOW——” 如果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白泽会以为她喝酒了。 这不是靖云歌，至少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靖云歌。 她究竟怎么了？ 他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 她曾说过，她的事不关他的事，问了也是自讨没趣吧…… “真土……”于是他嘲讽了一句，算是回应。 “白泽——谢谢你——你今天让我很快乐——” “吵死了！我不是聋子，听得见！” 云歌像是恶作剧完了之后，哈哈大笑。 “靖云歌，问都不问就敢坐上来，你就不怕我带你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强了你？” “不用强！”云歌说着，拿出了之前他给自己的金卡，晃了晃，“金主！你忘了你给我钱了！我是你的了，你忘了吗？你想怎么样，我都会配合你的！我不再是何凌霄的了，我是白泽的！” 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路边。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光太皎洁，能清晰地看见白泽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你说什么。” “钱啊，换主了啊——唔——” 正在疯疯癫癫地说着什么的云歌，忽然之间被白泽摁在了座椅上。 他是什么时候解开安全带的，她不知。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 “靖云歌，你再说一遍。” 云歌看着他，镇定地说道：“钱，你给我钱，我是你的了。” “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白泽几乎是吼出去的，他在怒，并且是非常愤怒的状态，“钱……钱……都是钱！你难道要为了钱把自己的灵魂都卖了！那个骄傲的靖云歌呢？！何凌霄他不爱你，你就这么糟蹋自己，你的尊严呢？！” “我知道他不爱我！”云歌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抖，喊了回去，“所以我不是已经在强迫自己忘记了吗？你知道什么？喜欢一个人是一瞬间，忘记一个人却如抽丝，我正在一点点地抽啊，化茧成蝶也要时间啊，你干什么逼我！” 她正是以为白泽不了解自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她才敢将憋在心里的话肆无忌惮地喊出来。 换了在任何她熟知的人面前，她都不会这样。 “我不知道……”白泽惨笑，“没有人比我更知道这种感受！我会不知道！” 云歌心里难受，被白泽的话刺激得更甚，别扭地看向了别的地方。 “我没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你以为让我上了你，你就能忘记何凌霄了吗？你不把心掏出来让那个人踩得粉碎你就不知道疼！你以为你能忘记！” “我怎么不知道疼了？我很疼，我浑身上下都疼！”云歌喊着，眼泪已经汹涌出来，“我没了宝宝的时候你看见了吗？他强我的时候你看见了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疼了！你混蛋！你凭什么说我不知道疼！你凭什么说我不能忘记！混蛋……都是混蛋……” *** 一万五完毕，我去睡觉…… 至少证明，我很喜欢你的身体 “我没了宝宝的时候你看见了吗？他强我的时候你看见了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疼了！你混蛋！你凭什么说我不知道疼！你凭什么说我不能忘记！混蛋……都是混蛋……” 越是心虚的人，就喊得越响亮，越想证明自己。 一旦被触及某根弦，知道自己被质疑，就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 她不是因为白泽冤枉了她，而是怕自己真的被他说中，伤疤没好就已经忘了疼。 她怕，怕自己不争气，怕自己太懦弱榛。 如果抽身是那么容易的，她就不会受伤害了。 “……”听着她的嘶喊，白泽愣住了。 流产？被强迫遗？ 白泽一愣，双手就被云歌给打开了。 云歌坐好，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望窗外，眼里依然还有泪花，也不擦掉。 白泽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车内的气氛沉闷了会儿，两人都不说话。 直至她情绪稳定一些，已听不到她的哭声之后，他才开口，声音很轻，“你过得不好吗？” 她抛弃了那么多，选择了金钱，到头来，却过得不好？ 三年了…… 云歌不答。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明白，所以没有回答。 “如果他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时就把你和他的其他女人视为同一种人，你就应该猜到你的未来也不会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不，她们是有区别的。 云歌并没有和白泽解释，她们之间的区别很大。 那些女人，在享尽了繁华之后，依然可以傲然挺胸走出他的世界，而她不能。 她离开的时候，一定是遍体鳞伤的。 她以为白泽不明白，不清楚她的状况，很多话到了嘴边也还是吞回肚子。 世界上，没有比白瑶瑶还要了解她的人存在。 在她认为，除了白瑶瑶，没有人能明白她的立场。 “白泽……你讨厌我吗？”她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视线并没有往白泽身上停驻。 “……” 这么突然的提问，白泽一时没能回答出来。 什么意思？ “男人……是一种可以把性和爱分得很开的物种吧？性归性，爱归爱，就算心底爱着某个人，也还是可以在肉体上背叛她。”云歌说得有些惨兮兮的感觉。 何凌霄就算不喜欢她，也是喜欢靖林夕的不是吗？ 他心底有靖林夕，可是这么多年来，为了气她也好，自身的生理需要也罢，他拥有过的女人，她是双手都数不清楚。 像郑少那种花花大少，也是一直把女人当床伴的，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好。 所以从他口中说出的“喜欢”，她真是无法去相信。 “不是，”白泽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只是刚好被你遇上了而已。大树多得是，你好巧不巧地选了棵烂的，还非要在上面吊死。我只能说，要么是你运气不好，要么是你眼光很有问题，要么……自作自受。” “……”云歌不断地点头，“真有道理。运气很不好，第一眼看见了他，智商被狗吃了，双眼被闪瞎，出了很大的问题，并且，自作自受。” 不好的一切，她全占了。 “你曾经说过，你连在大街上都想撕烂我的衣服，你想要我的身体，”云歌说，“至少说明你不讨厌我，是不是？” “……”白泽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的意思，“哦，至少证明，我很喜欢你的身体。” 云歌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那我们做吧。” “……” 白泽突然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云歌的目光很镇定，也很真诚，看起来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说实在的，白泽大概是被这突然的一句话给吓住了，半晌没有了反应。 她……说什么？ “做吧，”她重复道，声音听起来都很平稳，“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既然你想要我，那就做吧。” “你在开玩笑？”他不相信她是真心的！ 她也不能这样！ 如果今天陪她出来的人不是他，她也会说同样的话吗？！ 白泽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中的怒火已是止不住地冒上来。 那她和那些私生活混乱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一个何凌霄，就让她对生活彻底失去了信心，让她没有了自己的原则吗？！ “没有，我很认真，”云歌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从位子上起来，把身体靠过去，双手搭在了他的双肩上，“你说我忘不掉，我就忘掉给你看。我不但能忘掉，还能忘得彻彻底底。” “这不是忘记，”白泽的声音有点冷，神情更是冷漠，看着她说，“是逃避。” 她在逃避。 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你忘不掉，所以才想借我逃避，断了自己后退的路，是不是？”他说。 云歌俯身过去，双手顺着他的双肩勾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枕在他肩头。 “这种事你情我愿就够了。” 不要问了，不要再犹犹豫豫了。 果断一点不行吗？ 等她改变了主意，一切又要回到原点了。 她不想。 那么努力地想要离开原点，才踏出第一步，她不想回去。 白泽的身体有点僵硬，任由她抱着自己，没有动弹，声线更冷了：“靖云歌，下去。” 她不仅仅是疯了！ 她是神经错乱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还想和自己玩车震？ 听着白泽冰冷的声音，云歌非但不下去，还大有今晚不勾－引到他就不罢休的决心，解开了自己衬衫的衣扣，脱下…… 就像上次一样，衬衫被她褪到了腰部的位置。 只是那次是白泽为了给她上药，而这一次，是她主动。 “……” 他不是圣人！亦不是柳下惠！ 坐怀不乱？ 那是做梦！ 而坐在他怀里的人，还是他思了那么多年的人。 他若能坐怀不乱，一定是他的身体机能出现了问题。 偏偏今晚的月光很是皎洁，郊区的月亮比市区的更亮。 白泽隐隐约约能看到云歌褪去了衬衫的肌肤上，有一些青紫的印记。 那应该是被何凌霄强迫之后留下来的印记，已过去二十四小时，所以显现了出来。 身体里原本的星星之火现在已可以燎原，滚烫的血液充斥四肢百骸。 “你不后悔？”他的声音已很是隐忍。 云歌微怔一秒，很确定地答道：“不悔。” 不悔，不悔！ 云歌闭上眼，重复着这两个字。 即使她知道自己一旦这么做了，就会被按上出轨厮=混的罪名，但唯独这一次，她想任性地放纵一回。 一直以来自己被冤枉、无辜被黑锅的次数数不胜数，在何凌霄眼里，她不止和白泽发生过关系，连赫里斯都牵扯下水，那么这一次，就让她亲自把罪名坐实了，有何不可？ 云歌用她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她第一次，主动地勾住一个男人的脖子，主动吻住他的唇，生涩地勾画。 “……” 她若不悔，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美人在怀，白泽不愿意再忍。 单手摸到开关，将车顶关好，又将椅背放下，他一个翻身就将云歌压在了下面，两人的位子有了反转的变化。 车内的灯在关上车顶之后亮了起来，有点昏黄，让人迷醉。 身下是衣衫几乎褪尽的心上人，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地流窜着，齐聚在紧绷的腹部。 他连呼吸都乱掉了。 云歌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放低了的椅背上，乌发衬得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早已撕扯掉她碍眼的内衣。 云歌到底还是不敢看白泽。 她是想放纵，却终究放不开手脚，没有酒精来麻醉自己，让她和何凌霄一样分开性和爱去和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做这种事，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所幸在她认为，男人总是比女人要来得更冲动一些，她勾起了白泽的欲－火，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一定知道的，不是吗？ 他会引导着她坠入堕落的深渊，什么都不用想…… 云歌闭上眼，还搭在他身上的手慢慢地往他身下滑去…… 在越发接近他紧绷的腹部时，动作忽然顿住了。 白泽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继续下去。 “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的体温不太对劲。 白泽这么问了之后，另一只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然后俯下身去，额头抵着额头。 “……” 云歌怔住。 好……熟悉的感觉…… 白泽并没有继续对她做什么，而是硬生生把刚才冒上来的***给压了下去，对她说：“你真的在烧。” 所以她才会在医院。 云歌也因此顿了顿。 她记起了那位可爱的白衣天使对自己的忠告——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任。 不等云歌起来，白泽已经先她一步合上了她的衬衫，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扣好。 “已经发烧了就别再冻着了！” 出乎了云歌的意料，白泽没有继续，而是直接开车门出去吹风了。 她不禁觉得白泽这个人真奇怪，口口声声说要上她，并且用词粗俗有贬低嘲讽的意思，可当她真的要把自己送上去时，他却又很君子地不碰她了。 大概有一会儿，冷静得差不多了，他才又回到了车门旁，此时云歌和他下车前没什么两样。 直接把放低了的座椅当床，就这么仰躺着傻呆呆地看着车顶。 刚刚，她差点就不自爱了。 “去副驾驶座，”白泽说，“我送你回去。” 他之前不知道她发烧了，否则也不会带她出来吹风。 云歌直接下了车让位，白泽坐了进去，等着云歌从另一头绕过来，几秒后也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你——” 转头，驾驶座旁边没有云歌的身影。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她还能遁地消失不成？ “靖——” 白泽匆忙下车，才喊了一个字，就看到云歌蹲在地上。 “……”的确是“蹲地”消失了，“你还是孩子吗，这么蹲在地上！” 云歌还是没起来，也没回应。 “这算是撒娇？要我抱你上车？” 他一开始是开玩笑的口吻，但随即就听到云歌比较轻的呻－吟声，她的手是弯曲的，好像正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 白泽蹲在了她面前。 云歌抬起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额头的冷汗冒满，好像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她的表情让他心里一疙瘩，“到底怎么了？” 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疼……”云歌不知道是废了多大的劲才硬是挤出了这么个字。 腹部忽然剧痛，她疼得受不了便习惯性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不按痛，按下去却更痛。 白泽没有犹豫，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副驾驶座的座位也调低后，让她躺着，调转车头，返回市区。 一路上云歌的表情都非常痛苦，躺在副驾驶座上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呻－吟着。 白泽急，却也没办法，一边注意着路况，时而转头看看云歌。 还没有赶到最近的医院，她就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 被何凌霄平复了情绪的靖林夕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何凌霄有意要陪床，靖江咳嗽一声，算是提醒他：“已经很晚了，你一直陪着林夕，明天还要工作，你回去休息吧，有她妈咪在。” “我不累——” “我不管你累不累，回去！这里不需要你看着！”靖江拉下了脸，“云歌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就不怕她误会吗？你不是说她病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家像什么话？” 现在并不是他偏心哪个女儿的问题，而是既然现在云歌才是他妻子，他就要对她尽丈夫的责任，并且对他们的婚姻负责。 而不是在她们两姐妹之间徘徊不定，到最后两个人都受到伤害。 原本靖江准备大家都留点面子，间接地带一下就好了，请他自觉地离开这里。哪知他被靖林夕醒来的消息刺激得智商不够，硬是没有听出来他在讲什么。 何凌霄看了看病床上的靖林夕，也没说什么。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出了这边病房，何凌霄终于有空了，一看时间，今年的七夕都差不多要过去了。 她应该没那么笨，一直在等他吧？ 一直忙着安抚林夕的情绪，忘了通知傅展一声取消了。 “靖——”推开=房门，病床上空无一人。 倒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傅展，一个机灵就站了起来：“总裁！” 何凌霄蹙眉，环视了整间病房一周，再问：“人呢？” 发着烧，她跑哪儿去了？！ *** 中秋快乐！ 你们有放假我没有，所以没加更，困，睡觉去 ps：微博热腾腾新鲜出炉，可以直接搜“十里云裳”，ID就是这个 你是我无法逾越的魔障 何凌霄蹙眉，环视了整间病房一周，再问：“人呢？” 发着烧，她跑哪儿去了？！ “诶？！”傅展整个人蒙了，“什……什么？” 他刚醒过来，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突然被问，怎么都没反应过来。 “我说人呢！”他重复，“靖云歌！她人呢？榛” “诶？？？”傅展更惊了，满脸受惊吓的模样，然后反问，“靖……靖小姐？” 何凌霄误解了傅展的意思，不太好的表情扫了过去：“废你的话！除了靖云歌，还有其他人吗？！” 末了他才忽然想起，不对，林夕也是“靖小姐”倚。 只不过傅展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罢了。 “不、不是……”傅展猛摇头说，“我的意思是，靖小姐难道不是去找总裁您了吗？” 她来找自己？他怎么不知道？ “诶？？？难道不是？？”看到何凌霄那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傅展震惊了，喃喃自语，“和白瑶瑶一起出去的啊……” “白瑶瑶？？” “对啊……白瑶瑶来看靖小姐，然后说什么‘她回来了’之类奇怪的话，靖小姐就和白瑶瑶出去了，还不让我跟……” 噢，他才不是在推卸责任好吗？ 可是还是有必要让总裁知道，不是自己失职不跟，而是她们不让他跟随而已！ “你怎么让白瑶瑶进来了！？”何凌霄一恼，就揪住了眼前傅展的衣领，“你明知道她对靖云歌另有企图，你还让她进来！” 白瑶瑶！ 那个女人，城府极深，他都不知道背着他和靖云歌，她都做过了什么！ 靖云歌这个笨女人…… 竟然和她做了那么久的“闺蜜”都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我……这……” 他这不是听说还是白瑶瑶报的警，救了靖云歌一命的，以为那次假孕事件只是个误会吗？ 魏建国招是招了，可也只是他的片面之词，视频看到的只是图像，他们那时候说了什么，没有录音也猜不出来，所以无法确定魏建国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也没和他说过啊……一直以来都是靠猜的，具体怎么了他也不知道。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加上他看靖云歌和白瑶瑶的关系也不像想像中那么糟糕，所以…… “怎么了啊……”傅展讪讪地笑着，“靖小姐莫非是在什么地方还没回来吗……” 他的老天爷，这不会是丢人了吧？ “你说呢？！”何凌霄忽地松开他，瞪了他一眼，“睡睡睡！靖云歌没回来你都不知道！” “……” 傅展心里苦啊。 他哪里知道那位娘娘居然没有去找总裁？？没找也就算了，居然不回来！ 他还以为她已经找到了总裁，两人共度***，过浪漫七夕了…… 啊七夕？ 傅展拿出手机，偷偷地瞄了一眼：35个未接电话。 “次奥！死定了！”他把屏幕转向了何凌霄，哭丧着脸，“总裁，您看……” 何凌霄看他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滚滚滚，看你就一脸老婆奴的面相！以后结了婚老婆都能骑你头上！” “嘿嘿，”傅展不恼，反而露出略微幸福的表情，“老婆凶好啊，我要哪天迷了路回不了家了，老婆一催，我就迷途知返了！家里有个人盼着你回去，总比没人在乎你在哪儿要好啊！总裁那我走啦！靖小姐就……” 这么大个人，不至于丢了吧？ “滚！看着碍眼！”何凌霄放行了，就算要找靖云歌也不会再麻烦傅展。 今天好歹是七夕，无论如何也得放他一天假。 得到特赦，傅展匆匆就跑了，就好像迟到一秒都会死的样子，能两步跑完的绝对不跑三步。 病房里只剩下何凌霄一人。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闪着傅展的话。 家里有个人盼着你回去，总比没人在乎你在哪儿要好。 蹙眉，想起了这三年。 三年，他无数个夜不归宿，靖云歌都不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催他回去，应了傅展的话：她不在乎他在哪儿！ 然而细想她夜不归宿的几晚，他却不是在猜她的所在就是砸烂身边的一切事物，她是没有手机，有手机他也会打到它爆。 这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何凌霄心想算了，凭什么他不回家她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而她不见了他就要猜东猜西还要去找她？ 那么大个人了，还真的会丢吗？ 既然她那么爱闹消失，就让她消失好了！ 他才不在乎！ …… 急救室的灯暗了下来。 白泽靠在急救室外面的墙壁上，鸭舌帽压得很低。 年长的医生并不一定认识他，但医院里年轻的小护士和病人却不少，不是他自恋，而是真的到处都有他的粉丝，被认出来的几率太大了。 一旦他的身份曝光，医院就要乱作一堆了。 他曝光还是其次，主要是他曝光了之后，她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云歌被医护人员从里面推了出来，医生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病房，白泽也跟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白泽问，“突然肚子疼成这样，急性肠胃炎？” “不是，”医生拿掉了白色的口罩说道，“是急性妇科炎症，之前的病历有吗？她还发着烧，没去医院？” “之前在市医院，这边没有她的病历，”白泽说道，“急性炎症是指？” 凡是什么病症，加上“急性”两个字，就先让人觉得很不安了。 “所幸现在还不是非常严重，要是演变成子宫内膜炎，就麻烦了，没些日子好好养，好不了，没好全还会影响受精卵着床，造成不孕，问题可大了！” “……”这个病症，他有听说过，女性常见的疾病之一。 子宫内膜遭细菌侵入，感染导致病发。 “在医院里好好地，出去干什么？”医生是个中年男子，“你们就是认为自己年轻，瞎折腾自己的身体！以为年轻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医生的白大褂就在眼前，白泽尚且还不能够明白他在说什么。 而在中年医生看来，白泽不回话，就是默认了他的教训，于是继续叨叨着：“小伙子，你平时也要多注意注意女朋友的身体状况，小姑娘身体没养好，对日后影响很大的，怀孕也会成问题！” 白泽蹙眉，问道：“她之前刚流产过，跟这个炎症有关系吗？” “什么时候？” “就几天前。” “怪不得，”医生点头说，“小姑娘刚流产，身体免疫力会急剧下降，稍不注意就会被细菌侵入，进而感染，要多注意个人卫生。她会发烧，也是因为这个病症的原因。小伙子，为了你女朋友的身体好，最近你要多忍忍，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跟她发生性行为，这种情况下，是禁止房事的，记住没有？——你没有吧？” 医生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不少住院来的小姑娘都是因为男朋友不怜惜她，小姑娘自己也懵懂不知，经期和刚流产的期间还与男朋友发生性行为，结果自己遭了殃，细菌感染患上炎症。 “……”白泽注定要背了这黑锅，“有。” “你这是——”医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怎么搞的你？女孩子流产后一个月内禁止房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就算你不知道这常识，女朋友刚流了产，身体都没养好，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她的身体，有你这么疼女朋友的吗？！” “……” 不懂的是何凌霄！ 他是本来就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理会她的感受，这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听着医生的训斥，白泽完全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乖乖地听着，并询问之后要吃什么对身体好。 医生见他似乎有悔改之意，就耐心地给他讲了一遍，让他记下。 其实不管什么疾病，病后食物都要以清淡为主，多吃纤维多的水果蔬菜，补充一些高热量高蛋白质的食物。 云歌说没事现在却还是昏迷不醒，说有事医生又说好好休息一晚，等烧完全退下来了，自然而然就醒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家好好养身体，别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身体。 VIP病房。 云歌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挂着吊瓶，脸色苍白得不行，从他把她从市医院带走开始，她的脸色就没有红润过。 白泽坐在床边，轻轻地撩起她一只手的病服袖子，有些地方都有青紫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力地抓住，抓至淤青。 何凌霄…… 她没有撒谎，他强迫她了！ 这就是她选择了金钱的下场，是不是？ 她选择了豪门，做衣食无忧的少奶奶，而何凌霄选择的，又是什么？ “……” 白泽的手机震动，打开一看，接了起来，轻轻地开口：“喂？” “你还喂？！”那头很激动，声音很响，“阿泽你人到底在哪！！” “在医院。” “……什么？”钟天森很意外这个地点，“你果然是疯了吗？疯了才会违约，疯了才会在医院吧？！” 白泽沉默了会儿，说道：“对，我是疯了。” 他快被她逼疯了。 “我从六点钟开始给你打电话！现在几点了你自己看？！”电话那头的经纪人也快被白泽给逼疯了，怨念很明显地通过手机传到了这边，“你一个都不接！！你好歹告诉我你怎么了？！如果是病了，我也好向大家推脱，至少是有个交代！” 白泽不说话。 钟天森在那边唠唠叨叨，骂了大概有五分钟，把憋了一晚上的话都炮轰似的丢给了白泽。而后者兴致缺缺，并不太感兴趣，嗯啊哦的，随便应个声就当是敷衍了事了。 总算是念叨完了，钟天森才长叹一口气：“……于是你怎么了？” 吐槽归吐槽，做为好友，钟天森还是很关心白泽的身体状况的。 就算不是朋友，做为当红天王巨星的经纪人，也要时刻注意着。 钟天森一直觉得，能让白泽主动上医院的疾病，那一定……是要死了？ “你命不久矣？”钟天森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靖云歌病了。”白泽也没有要瞒他的意思。 “……谁？”钟天森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见过的那位姑娘，“所以你这是在照顾以为美丽的小姑娘？！” “可以这么说，”白泽并不想多谈，“没什么事的话就挂掉了，我怕吵醒她。” “……”钟天森觉得，这么反常的白泽一定是鬼上身了＝＝“你中邪了吗？” “……” “你现在在哪？你一定是中邪了！是不是去了什么神秘的地方，被狐妖迷惑了？” “森哥，你想像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做编剧？做我的经纪人，有点大材小用了。” “哪里哪里，我们要低调。说真的，你在哪儿呢？我带个道士过去给你驱驱邪，明后天的宣传活动才——” 钟天森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一个系统提示音，再一看屏幕—— 草，被挂了！ 白泽一声不吭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也不说明后天是否会出席活动。 B姓男神爱耍大牌这样的传言，不就是这样口径相传出去的么？ 他向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的，这边开心他就乖一点，不开心了，就直接黄掉通告，这是让钟天森最头疼的问题。 但更没办法的是，主办方虽然一次又一次地下“最后通牒”，但下一次仍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跟其他公司抢白泽抢得头破血流。 谁让人家人气好？ 不一会儿，白泽就收到了钟天森充满了怨气的信息：泽哥，我恨你。 白泽迅速回了几个字：森哥，我很喜欢你—— 总是帮我收拾烂摊子！ 后半句话，他没发。 知道钟天森不会误会，白泽收起手机就没再搭理过。 抬起头，看见云歌的嘴唇失水，唇瓣干裂开来，白泽望着，瞧着，心中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在爬过他的身体异样，很痒很痒。 他从地狱重生归来，为的是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一手抓着她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心里的矛盾，无以言语。 “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看着这样的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隐约确定，何凌霄不爱她，否则又怎会伤她至此。 而自己…… 白泽只有苦笑。 歌儿，你是我无法逾越的魔障。 …… 白泽守了她一夜，困了就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云歌醒来，侧头发现白泽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心里有点异样。 *** 据十里神医掐指一算，云歌肚子里的是龙凤胎！（微笑） 妹妹的名字想好了，想不到更好的的话就叫不悔了，小不悔~ 哥哥的名字还没有冒出来，叫无忌算了（喂…… 继续想，反正宝宝还没那么快出场 姐，别来无恙 白泽守了她一夜，困了就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云歌醒来，侧头发现白泽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心里有点异样。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她就知道自己又病了。 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停地用着这个字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躺在病床上醒过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榛。 昨晚腹部忽然剧痛，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希望别是大病才好。 白泽躺在沙发上，闭眼睡得蛮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睡着了，他的双眉也是紧皱。 他有什么烦心事吗倚？ 大概是怕暴露了身份，连睡觉都不忘戴着口罩。 那么大只一个人这么蜷缩着躺在沙发里，云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忽然觉得这家伙真是有点可爱。 云歌醒了之后并没有去吵醒他，躺在床上发呆。 护士一早来巡视，见云歌醒了，笑得甜甜的，“美女你醒啦。” 护士姐姐的八卦心，不管换了哪个医院，都是十足的。 “男朋友可真贴心呐！整夜守着你，我们姐妹们看着都觉得羡慕死了！” “嘘，”云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一点，别吵醒他了。” 他陪了自己一夜。 看他也累坏了的样子，云歌实在不忍心再吵醒他。 流产的时候，是赫里斯先生陪了她一夜；发烧的时候，是何凌霄陪了她一夜；而如今，自己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又是白泽陪了她一夜…… 这样想着，云歌忽然笑了。 得亏不是一女多夫的时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很多个“男朋友”，一三赫里斯，二四何凌霄，五七白泽，周六休息！ 流动性，可真美呢！ “可真恩爱啊！”护士笑说，却也压低了声音，“你男朋友昨晚也是这样，我们进来给你换吊瓶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小声小声再小声，轻柔轻柔再轻柔。” 是吗？ 可真看不出来，白泽也是这么会关心人的人。 她还以为自己上辈子是跟他结了仇的，让他处处争对自己，一次不埋汰她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她自认为还是不够了解白泽，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看不穿。 “诶，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帅啊？”护士往白泽那边瞄了一眼，“一直戴着口罩呢！一定是你吩咐的对不对？怕他走到哪儿电到哪儿，特地遮掩一下？” “扑哧……” 谁家女朋友是这么看男朋友的？ 他一定会觉得没自由，被束缚着，然后两人很快就分手了吧！ 再怎么着这办法也是行不通的，如果那个人的心已经不在你这，留住他的身又有何用？ “哎呀！不要这样嘛！”护士好像很自来熟地撞了云歌的肩膀一下，“看一眼我们也抢不走的啊！” 现在去摘掉白泽的口罩？ 引起医院里的动－乱，她不就成了罪魁祸首了，白泽都会杀了她的吧。 云歌只是笑，然后转移了话题：“姐姐，我胃一直不好，是得了急性肠胃炎，才会突然剧痛的吗？” “啊？不关胃的事，”护士提起这事，稍微有点小脸红，“你男朋友都招了，说是你流产后你们还有性生活，这是细菌感染的主要原因。美女，刚刚流产得照顾着自己点啊，身体免疫力很低，很容易患病的，搞不好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悠着点啊，自己身体重要！” 毕竟是女人，还是习惯性地会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 白泽背了何凌霄的黑锅吗？ 脸上一闪而过一丝苦笑。 她是有听说过这种情况下不能有房事的，她不确定何凌霄是否知道，可她确定，即便是他知道，那种情况下，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又怎么会去在意她被强迫之后的身体会怎样？ “我知道了，谢谢，”云歌微笑，“我感觉好多了，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啊？这么快？我劝你还是多住几天吧？再住院观察几天！——啊当然，我不是为了看你男朋友才这么说的啦……你身体问题挺多的，多住几天，好好检查一番。” “不用了，没什么大问题的话，我回家养养就好了。” 几天没有消息，她爹地会担心的。 她也不想让她爹地知道太多，多一个人烦恼。 现在靖林夕醒了，她和何凌霄的婚姻可以很顺利地结束了吧！ 或许这几天就能了？他那么在意靖林夕，一定比她还着急什么时候能离婚。 离婚之后，他是继续混下去，还是和靖林夕结婚，从此定性，那都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了。 离开了何家，生活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之后…… 她可能不会再嫁了，一次飞蛾扑火已经让她身心疲惫。 一个人也能活得很精彩。 云歌想得有点远，往后几年的生活都考虑到了。 想离开桃城，想一个人去好远的地方旅行，过另一种生活，换另一种心情。 她不能只活在失败的婚姻里。 沙发上的白泽动了动，眯开眼，发现云歌醒了，也坐了起来，护士很识趣地出去了。 病房里没人，白泽也把口罩摘掉透透气。 “醒了？”他问。 “白泽，谢谢你照顾我。” “感觉怎么样？”白泽不回应她的谢。 “好多了……”云歌低着头，用手心探自己的额头，声音轻轻地，“好像是不烧了，没有眩晕的感觉了，烧退了，然后就没事了。” “你……”白泽有点开不了口，“要注意个人卫生。” “……呃好……” 云歌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略微尴尬。 毕竟两个人还没熟悉到能说起这种私事还能面不改色。 除非是老夫老妻吧！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他又问，“何凌霄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你如果还要贴上去，缠着他，那就是你犯贱！” 白泽话说出口之后，立时又悔了。 “犯贱”两个字，在不同时候的伤害值也不同，这个时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不是想好好跟她说话的吗？话到嘴边怎么就自然而然地变成这样了？ 3云歌脸上果然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 白泽想换一种说法的时候，云歌却笑开了，“没事，不用介意。我也是这样想的，相信大家的逻辑都差不多。他今天可以强迫我，明天可能断送了我的命他都不会眨一下眼。我想，还是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吧。我会离开他的。” 云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白泽解释得这么清楚。 她还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吗？ 再留下去，就像他说的，可能会演变成他们口中的死缠烂打。 就连何家的其他人都知道，她靖云歌是死赖在何家的，借这次机会将她彻底赶出何家，是让他们喜闻乐见的一件美事。 与其被他们赶，她还是自觉地让步，尚能留一丝尊严，傲然地踏步离开。 “离开他！”白泽坚决地说道，“离开他，和我在一起！” “……什么？”云歌眨了眨眼，有点反应迟钝。 “我能养你！就算不能给你金山银山，衣食无忧不是问题，何凌霄附赠给你的那些，我不会！” 白泽忽然认真得可怕起来。 看着他太过严肃的神情，云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 “白泽……” “嫌我现在的钱不多吗？你要多少聘礼，开口！给我一个确切的数目！” “……” 云歌当然不会给他一个确切的数目。 她怕如果给了，白泽真的去完成那个数目，到时候可怎么办？ 如果是为了钱，她当初嫁的人，也不会是何凌霄。 白泽不了解她，她却也不想解释。 误会这两个字，从小就伴随着她，已经是很不屑了。 “别开玩笑了……”她开不起！“你连我是谁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跟我说这样的话……” “谁说我不知道——”白泽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算了。” 白泽没有再说过。 他怎么会当真了呢？ 即使他拥有全天下，她会嫁给他吗？ 或许一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问题太复杂，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了。 …… 云歌说到做到，在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后，果然就出院了。 她并不想在医院里浪费了时间，拿了开来的药，办了出院手续。 白泽还没有出医院，就已经被连环夺命CALL打得连拒接都来不及了。 在他的咒骂声中，大概是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他的经纪人钟天森，那天晚上对她态度很不友好的男人。 所以白泽并没有将她送回家，而是帮她拦下一辆的士之后，他自己就驾着兰博基尼离开了。 不管怎样，云歌已经非常感谢白泽，他帮自己够多了！ 钟天森要不是有急事找他，也不会这样着急。 该不会…… 是昨天他黄了通告的原因吧？ 昨天可是七夕，他连七夕的通告都临时推掉了，风娱公司的人一定已经恨死他了！ 而自己…… 云歌觉得她活不过今天了。 显然她搞砸了吴丽娜交给她的任务，被她抓到了把柄，这回她会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 所以她先回了公司。 何凌霄来公司了没有，她也没去打听，她是直接去的后勤部。 她走进公司大厅的时候，前台的几位漂亮MM就朝她投来了打量的视线，议论了什么她没听见。 一路走，一路吸引视线，然后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云歌隐约觉得，可能是那天她被何凌霄在办公室强迫的事已经传到了公司的任何角落吧！ 何凌霄有心想隐瞒，但那天秘书团的人都在，个个都是八卦的主，和其他部门的人一聊，一个不小心，直接就说漏了嘴。 云歌没去搭理，径直回去了后勤部。 七夕已经过了，大家的上班时间也恢复了正常，此时已经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大家都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了。 只有云歌，又迟到！ 并且连假也没请，理由也没提早说。 这要换了是在其他任何公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被解雇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云歌也不会怨天尤人，今天吴丽娜对她做出任何惩罚，她都会欣然接受。 …… “靖云歌！你到底怎么回事？！” 小办公室里，传来吴丽娜愤怒的声音，文件夹“啪”的一声被摔在桌面上。 “很抱歉，我搞砸了。” “你搞砸了！”吴丽娜提高了音量，“你一句搞砸了就想跳过所有责任吗？！你竟然连机票没送到这么重要的事都不提早报告！你早点说你做不到，我们也会有补救措施！” 可她居然是今天早上才收到了白泽并没有去分公司的消息！而理由是，他没有收到任何凌云集团送来的机票。 在吴丽娜或者凌云集团看来，白泽没有争对她的必要，所以压根就不会往那方便去想。 云歌对此时本已是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对于公司的质疑，她不会做出任何解释。 “丽娜姐，不管是什么处罚，我都没意见。” “你另谋高就吧！”吴丽娜将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丢在了桌面上，“凌云养不起你这样的人！” 对于这样的处罚，云歌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她没有推辞也没有努力去争取自己补偿的机会，直接将解雇信接了过来，点头示意：“明白了，丽娜姐再见。” 其中不乏靖林夕回来的缘故。 她离开了何家，也就同样没有了留在他们家族企业的必要性。 所以即使没有被炒鱿鱼，她也还是会来辞职的。 出了小办公室，后勤部一堆的姐妹还在震惊中没来得及散开，见云歌出来了才反应过来，怔怔地。 “云歌……怎么回事啊……” 苏素素先把桌上的手机给云歌递了过去，“这是总裁说还给你的……云歌，要不要去找总裁讨说法啊？丽娜姐怎么能亲自解雇你啊？” “不用了，就这样吧，”云歌谢绝了所有人的安慰，“大家都回去工作吧，别被我连累了。” 她们见云歌没有表情，以为她刚刚被解雇心情不好，都不再和她说什么，准备晚上的时候再喊她出去好好发泄发泄。 云歌回到自己位子上，收拾好东西。 这一次，她真的要离开了。 苏素素一直偷偷观察着云歌，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发信息给总裁呢…… 云歌抱着纸箱，冲他们笑了一下：“大家，我先走了。” “云歌……” “别送了，场面不好看，下班后网上联系吧，你们好好工作，别跟丽娜姐起冲突了。” 她不在了，她们的立场就明显多了。 因为云歌的拒绝，没人去送她，云歌一个人抱着纸箱走，路上碰到傅展，后者都呆了，瞪大眼，“靖小姐！你这是……” “傅特助，再见。” “……”什么情况？！ 路上很多人都朝云歌抛来诧异的目光，似乎都在惊讶，靖云歌怎么会离开公司？！ 云歌下到了大厅，准备从旋转门出去的时候，抬起头，看见一个人。 靖林夕坐在轮椅上，看到她的样子也略微惊讶，然而随即就笑了：“姐，别来无恙。” 不是总裁您始乱终弃吗？ 靖林夕坐在轮椅上，看到她的样子也略微惊讶，然而随即就笑了：“姐，别来无恙。” 这算是两姐妹时隔三年之后，第一次打照面。 靖林夕。 这个让她从小就不喜欢的三个字，一出现，就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云歌站在那里，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似乎都有些颤抖，纸箱好像也变得沉重了榛。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能平静面对靖林夕的重归，然而再次见到跃然于眼前的她时，云歌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云歌一直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微笑的靖林夕。 大厅里有不少凌云的职员，有的还在观察着云歌，一边悄悄讨论着，这个一直以来被传“被总裁罩着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小情－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移？ 大多数人能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就是：她被抛弃了。 所以不得不卷铺盖走人。 而就在大家满心猜测的时候，她停步了。 从有些人的角度，并不能看见她究竟在看什么。 见云歌没说话，靖林夕又继续说：“姐姐，我回来了，你不欢迎我吗？” 云歌依然没开口，靖林夕自问自答：“还是说……姐姐其实希望我就这样死掉，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没想到吧……我回来了！呵，姐姐！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 其实云歌也想不通，她究竟做过什么，要遭受如今这一连串的报应？ 如果她的错是生在靖家，她真的无能为力去做改变。 她靖云歌不曾做过任何坏事，却真糟了人人口中所谓的报应，老天爷当真是瞎子吗？ 当年的事不是她做的，这样的话在靖林夕听来，会是很可笑的吧？ 他人尚且不相信她，更何况是靖林夕？ 所以她的这位妹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高调向她炫耀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证明给自己看，她靖云歌伤不到她。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靖林夕笑。 “对，我很失望，林夕，你为什么不死掉呢？”云歌终于开口，然后也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这样说？你想多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能早点醒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一切已是物是人非，一些不该想的，她不会再有任何妄想。 只是，云歌的话，靖林夕不信。 靖林夕只是稍愣，或许有点奇怪靖云歌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很快就确定她只不过是在说反话罢了。 “你别以为你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就能逃过一辈子了，”靖林夕的脸上表现出的是仇恨，“你当真以为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凌霄会找到证据，亲手将你送进监狱！” 扑哧…… 云歌笑，她没做过的事，能有什么证据？ 如果能找得到，何凌霄还需要等三年吗？他早就因为她伤害了靖林夕而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了。 他一直没有行动，不就是因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是她动手的证据？他依靠的，一直是猜测和“以为一定是”这样的句式罢了。 靖林夕说的好像何凌霄真的能送她进监狱似的。 她不怕。 她就不信，他们真的能扭转事实，定她的罪。 “我活了，不会再让你嚣张下去！你靖云歌有的，我——都——要——！” 那是云歌长大之后才忽然明白的事。 靖林夕一直表现得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细细回想，她得到的，比自己想像的远要多上好几倍。 她用的以退为进的方式，一点一滴地夺走曾经属于她的一切。 “林夕，如果是其他，我会试着去保卫，”云歌说，“唯独何凌霄……你要就拿去吧，我不会跟你抢的。” 不会跟她抢？ 这么可笑的话，靖林夕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靖云歌一定是要她放松警惕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 不管她信不信，云歌都不在乎。 云歌朝靖林夕走过去，把纸箱放在地上，忽然朝靖林夕展开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发愣疑惑的不只是靖林夕，那些都在偷偷观察云歌的人也不懂了。 他们已经确定云歌是在和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说话，后者时而笑，时而又憎恨不已的样子，大家正在猜测她们两个的关系。 大部分人分析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小情－人见小情－人，分外眼红！ 然而云歌对靖林夕做出的这个动作，却让他们不懂了。 他们等着看厮打的好戏呢？ 见靖林夕没有动，云歌又上前一步，真的拥住了她。 有人看到靖云歌笑了，一个恬静的美美的笑容。 “我亲爱的妹妹，欢迎你回来。” 这句话，太真诚了！ 真诚到靖林夕一怔，差点也以为她是真心的。 然而下一句话，又仿佛在她心口上用刀子划过。 “以及……吃我剩下不要的。” 听不见她说什么的不明所以的观众只看到她笑得风轻云淡。 就在他们以为接下来还会有不少精彩的戏份的时候，云歌却已经放开了靖林夕，重新将纸箱抱了起来。 “祝你们幸福，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此时的云歌相信，只要何凌霄和靖林夕幸福美满地在一起，靖云歌就会过得很幸福，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靖林夕以为她这位失败的姐姐还会继续做出什么来，但很抱歉，云歌什么都没做，直接从旋转门出去了。 等着看“两位小情－人厮打，然后他们的何总裁出来调解，头疼得不知道该偏向谁”的好戏的大家表示，他们很失望！ 怎么能什么都没发生呢？ 云歌出了凌云集团，再回过头看里面，心底多少有些凄凉的感觉。 “靖小姐！这是要走了呢？” 门口的两个保安也是个八卦的主，大抵是知道云歌和他们凌云大老板之间的关系的，所以才问得这么保守。 “嗯呢，以后不会再见了。”云歌笑得不太像有事的人。 “放心吧靖小姐，你这么漂亮，东家不做做西家，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工作，知道的，也就能明白这话里头的意思了。 不就是做不成何三少的情－人，换一个主就好了？不得已还有近期追得很紧的郑少和明少呢！ “是啊，别伤心了。”另一位接道。 “哦你们误会了，”云歌说，“我只是在伤感，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还没还，该怎么办呢……” “……” 总裁不会那么小气吧？！ 把人赶走了，还要那一个月的工资？？ 云歌没和保安他们多说，下了阶梯。 在颠簸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哪个文件里掉了出来，清脆地落地，然后滚走—— 云歌站在那里，看着一个圈圈滚了一下，直接掉进了下水道。 曾经取下之后不知道塞在了哪里之后一直找不到的婚戒，也在今天自己冒了出来，并且自己滚走了，省了她亲自去丢。 挺好！ 就当没看见似的，扬手拦了一辆的士，离开东城区。 …… “林夕，抱歉，昨天不在，一堆的文件等着我签，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何凌霄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一边和靖林夕通话，一边快速地阅读文件，不通过的丢在一边，通过的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今天好像会很忙，没时间带你参观公司了。” 本想今天带她来公司逛一逛，散散心换一下心情，岂知刚到公司就被公务缠身。 再想，随便看一看，然后就先去陪林夕，但一坐下却完全抽不开身了，似乎件件都重要，件件都必须马上办。 做为一名商人，眼看着大笔的资金和诱人的项目从手中溜走，着实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一件之后又一件，总想着是最后一件了，但总有更具诱惑性的在等着他…… 再看时间，却发现不知不觉让林夕在大厅里等了大半个小时有余！ 一怔，马上给她打了电话。 “没关系，反正我没有事，在医院里好闷的。凌霄，我就在楼下等你好不好？” 即使是看不到的情况下，靖林夕依然面带笑容。 靖林夕虽比不上有云歌漂亮，却也是一枚清新小美女，笑起来的模样如邻家妹妹，可人得很，引来不少注视。 傅展一开始注意到靖林夕，也是因为她一身素色的穿着，在公司里挺显眼的，不过并没有怎么在意。 只是收了个快递回来之后再往那边一扫，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手机。 咦？！ 那手机不是…… 上次本来要送给靖小姐的情侣机吗？ 是巧合？ 应该吧……虽说难找，却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有也不奇怪。 傅展有点狐疑，却也不可能上去问：哎姑娘你这手机谁送的啊？ 这也太不礼貌了！ 于是傅展上去了，把快递拿到总裁办，发现总裁也在打电话。 一边想着各种可能性，一边把快递放到了桌上，然后转身—— “站住！”何凌霄并没有挂掉电话，喊住了傅展，“这么急去哪里？” 平时不是都要在这念叨上好一会儿么？ 傅展指指他的手机，示意他很忙，所以自己先出去。 “没事，”何凌霄说，他觉得傅展扭扭捏捏一定是有事藏着，“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就说吧，我还能吃了你？” “……” 傅展纠结啊。 他总不能说，总裁，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正在和楼下一位姑娘煲电话？ 他觉得这么问出来自己会命不久矣，这才是欲言又止的真相。 毕竟如果是真的，能让总裁留下情侣机送的姑娘，那地位比靖小姐高了不止一点点，加上…… 傅展记起刚刚十点多的时候，他和靖云歌的擦肩而过。 是辞职还是解雇，他也没敢问。 傅展也算男人中比较细心的人了，马上联想到医院里靖云歌和白瑶瑶说的话，那个“她”莫非是…… 这么复杂的情况，他可不敢多问！ 为了保命，对靖林夕的事傅展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另一件事说：“我赶着去后勤部呢！之前七夕全公司忙，也没时间去查看。” “后勤部？”何凌霄蹙眉，对着手机说，“林夕，我晚点打给你。” 他挂掉了电话。 因为云歌的关系，让他听到“后勤部”三个字，自然而然就重视起来了。 “后勤部怎么了？” 吓？ 傅展差点后退。 总裁突然摆出这么严肃的脸，他有点被吓到啊？ 本就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为了遮掩猜随便说了一件事的，现在搞得好像特工入侵一样作甚，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啊这……”傅展支支吾吾了一下说，“就前两天啊，碰见了素素，跟我说前两天后勤部遭贼了，一早去了办公室发现东西掉了一地，但又很奇怪地没少东西。” “没少不就好了？说不定是有人撞倒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口误口误，是少了，那办公桌是高媛的，抽屉里少了一条领带……那领带也不值钱啊！是她要卖给她父亲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会有人偷？” “少一条领带？” 还不值钱？ 这的确是有些奇怪了。 “如果是少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也就觉得是贼，少了就少了，没什么事，可少了一条领带，还办公桌乱成这样，姑娘家担心啊，所以她们讨论要不要报警，如果那个人是色魔啊跟踪狂什么的，对高媛有兴趣……素素刚好碰到我，就托我查一查，看看公司的监控。” 苏素素跟云歌是好朋友，为人也大大咧咧好相处，跟傅展相处得倒还可以，也因苏素素小，所以傅展当妹妹对待。 “是这样……”何凌霄也觉得奇怪。 不至于有人穷到要偷领带。 色＝魔和跟踪狂，这事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 “的确得查，得保证公司员工的安全，”特别是后勤部！“这事做得好，马上去查！” “是总裁！”傅展鞠了个躬，完全没想到还被表扬了！笑眯眯地，“前两天不是忙七夕的事吗，一直没时间去，所以我准备这会儿去后勤部再问问细节，看看能发现什么不。” “去吧！”何凌霄准了，“有了结果告诉我。” 说完挥挥手赶他出去，顺便低头翻文件。 傅展还没走出去，何凌霄又喊住他，“等等——靖云歌是不是来公司了？去了后勤部，顺便把她给我叫上来！” 烧成那样还能乱跑，就证明她没事对不对？ 他倒要问问看，昨儿个又一晚上的夜不归宿，她究竟跑去哪里了！ “诶？”傅展一顿，“靖小姐？靖小姐不是……离职了吗？” “什么？离职？” 看何凌霄一脸茫然的样子，傅展更惊了：“不是总裁您始乱终弃给炒的鱿鱼啊？” 始乱终弃？ 傅展话一说出口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哎哟这乱说话的嘴啊……总有一天要闯祸！ 何凌霄继续茫然，双眼渐渐眯了起来。 倏地合上文件，人也从老板椅上站起，“去后勤部！” 渣男中的战斗机（10000＋） 后勤部的姑娘们因为吴丽娜出了小办公室，去了其他部门，而迅速地聚在了一起。 之前吴丽娜在，她们不好讨论什么，一直憋到了现在。 “诶你们说，云歌被解雇，究竟是丽娜姐公报私仇，还是总裁见异思迁始乱终弃，抛弃了云歌，所以才让她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路飒飒问道，“是不是因为新欢要来公司了，先把旧爱给遣走？” 两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吴丽娜一直针对云歌，如今她有了这么大的漏洞，又怎么会不趁机报复榛？ 但大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不知道为什么，小三原本是一个人见人恨的两个字，但她们对云歌却讨厌不起来。 反而会觉得云歌这个小三怎么让人觉得那么可怜呢页？ 她们归类为可能是不认识总裁夫人的缘故吧，正牌夫人如何了，她们又不知道，只看到了云歌做为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婚姻的三儿来说，过得有多么辛苦。 “谁知道啊！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觉得云歌好可怜啊……”苏素素的双眉都皱在了一起，“先是被总裁……现在还要受情伤、被解雇，职场失足情场失意，人生最凄惨不过如此吧！” 该不会…… 是因为这次白泽的艳照门事件，连累到了云歌？ 除了苏素素是知情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把这个新闻当成喜闻乐见的娱乐八卦来看的，并且在她们认为，这个“凌云内部女员工”，一定已经和白泽发生了什么，在讨论得津津有味之时，却也恨得咬牙切齿。 那可是个霸占了她们阿泽的可恶女人！ 苏素素听着她们之间的讨论，总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 云歌并没有解释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苏素素也不好妄下定论。 “晚上把云歌叫出来，我们一起去香蜜嗨一嗨吧？”有人提议，“失恋了，疯一疯，什么都会过去的！” 她们并不知道，云歌在昨晚其实已经和白泽疯过了。 可怜的是，疯完了就住院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被抛弃的人是她靖云歌，我看你们倒是比她还伤心！” 程可欣虽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并没有凑过去跟她们一起讨论，但却一直有在听，这时，终于忍不住接了一句嘴。 可不是吗？ 明明被抛弃，失去了一切的人是她靖云歌，来后勤部的表现都很正常，就好像只是最普通的被炒鱼场景而已，她们倒是先操起了心了！ “她选择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肉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你们见过有哪个地下情－人有好下场的了？现在倒是矫情了，做给谁看？”程可欣就是看不惯，“总裁都不爱看了，还有谁会在意？” “可欣，你怎么能这样说？云歌也很可怜的啊，何况我觉得……云歌对总裁，不只是钱的问题吧？若不是因为爱，又怎么会让人这样糟蹋自己？”杨晓说。 “你们都是傻蛋！被骗了都不知道！”程可欣更不屑了，口气满是讥讽的样子，“爱？别开玩笑了！如果不是因为钱，谁会让男人这样糟蹋自己？她不是被总裁强－暴了吗？呵！你们有从她脸上看到过什么伤心欲绝的表情吗？她从头到尾都不在乎！强－暴……呵！连情－人都能做了，就知道自己要暖床的吧？怎么可能会有强－暴这出戏？” 其他人果然开始回想，好像真的…… “不是不是！”见大家有慢慢被带走思绪的样子，苏素素连忙摇手，“可欣，你别误导大家！云歌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她喜欢什么都自己扛的，不是吗？我们看不见她的悲痛，不代表她就不伤心啊。云歌和总裁之间的那些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样的，我们又不知道，不要乱说好不好。” “什么乱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很明显就是包养的关系啊，还能有什么隐情？” “算了啦……你们别吵了，”高媛插嘴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啊，现在云歌都已经走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不管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那都是云歌的事，我们做为朋友，云歌不提，我们就不要去猜测了。” “别算上我，”程可欣慌忙撇清关系，“我跟她向来不是朋友！以后都不会是。” 她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云歌，在她们一个个倒戈之后，她依然站在自己这边，既不攀附吴丽娜，也不和靖云歌成为朋友。 “来人了来人了！”有人在望风，远远地看到两个身影走过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不知道是谁来了！大家快做事！” 一秒钟散。 这种速度，一定是学生时代练就的，一句“老师来了”，每个人的动作都会快得犹如闪电。 只一秒钟时间，众人归位。 等何凌霄和傅展站在后勤部门口的时候，开放办公室里就只剩下翻文件的沙沙声和键盘的啪啪声，和谐得不行。 程可欣并不会拆穿她们，她是讨厌靖云歌，但对其他人却是朋友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她不打算让自己被孤立。 大家假正经地在工作，然后偷偷地抬起眼瞄了一眼门口，发现来人居然是何凌霄之后，均松了一口气。 好险！ 差点就要偷懒被逮个正着了！ 奇怪…… 总裁怎么还会来后勤部呢？ 云歌都走了，他还有来后勤部的必要吗？ 大家当自己在认真工作，太投入，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依然在做自己的事。 傅展还奇怪了一下，后勤部的姑娘们什么时候把工作态度摆得那么正了？而且……七夕都过了，后勤部哪有那么忙啊？这满办公室啪嗒啪嗒的节奏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霄也不说话，视线扫视着办公室里，正在搜寻那抹身影。 傅展腹诽着：别看了总裁……不在啊不在！都说人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你就是把这后勤部用视线给扫光了，那走了的人也不能给你变出来啊！ “嗯咳咳……”傅展清咳几声，提示大家，大BOSS来了。 傅展这一咳，大家就不能装聋作哑了，才发现似的，一个一个抬起头，然后唰唰唰站了起来，“总裁！早上好！您怎么会来？” “废话！”傅展黑了她们一眼，正儿八经地说，“总裁日理万机，来这里当然是视察民情的，难道是为了什么儿女私情来找靖小姐的吗？” “……”众人无语。 傅特助，真相都被你说出来了好吗！ 总裁来后勤部，不是找靖云歌，还能是找谁啊？ 视察民情？拜托，哪有那个美国时间！ “……”何凌霄扭了个头，微眯的眼死死地盯着傅展看。 “咳……”傅展直接避开了，看向大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后勤部怎么好像不怎么齐啊……靖小姐……好像不在？” 好一个明知故问！ 大家都觉得，傅展分明是早就知道云歌不在了。 否则，偌大一个办公室，能一眼就扫到谁不在啊？ 吴丽娜也不在啊，怎么不问她呢？ 见他明知故问，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更猜不出总裁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云歌她……” “办正事！”就在苏素素要说的时候，何凌霄闷着声说了三个字。 “哦哦！”傅展也不再问云歌的事，“是这样的，你们之前不是说后勤部好像有变态跟踪狂吗？我把这事跟总裁说了，总裁英明神武千秋万代，实乃一代明君，非常体谅下属，关心——” “重！点！”何凌霄想杀人了。 后勤部众姑娘也听得满头汗，这傅特助是真不知道总裁不耐烦了还是假不知道啊……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找死的节奏是要求总裁赐他切腹吗？ “哦哦！于是怎么样了？什么情况？”傅展问她们。 看，简简单单一句话，能让他扩成那样。 “不知道啊……”大家一头雾水，“大家都查看过了，并没有丢东西，也没有被人碰过的样子，好像只有媛媛的办公桌乱了……所以我们猜是不是有谁看上媛媛了……” “谁是高媛？”何凌霄问。 后勤部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全部认识了。 除了几个印象比较深刻的之外，很多都叫不上名字。 而那些能被他叫得出名字的，还得亏是因为靖云歌的关系，否则就算公司里碰见了他连她们是哪个部门的都不知道，更别提名字了！ “总裁，我就是高媛。”高媛微笑。 何凌霄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高媛的办公桌前，站在那里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张办公桌唯一的特点，就是离整个开放办公室的电灯开关很近，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高媛算看出来了，总裁是来看办公桌的，并不是看她，于是很自觉地退开了，让何凌霄看个够。 虽然……就连傅展都看不懂，总裁这看得那么仔细是为哪般？ 大家头一回看见总裁那么认真的神情，不自觉都有些痴痴的。 不得不承认，事业有成的男人很有魅力，很认真地在做某一件事的男人，更有魅力！ 大家都不是小MM了，对青春期的清秀小男生都没什么兴趣，最好是这种成熟有型的—— 哦当然，因为云歌的关系，她们觉得，总裁只是看起来成熟而已，内心其实…… 很幼稚！ 何凌霄忽然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桌脚，让他们更奇怪了。 “这点红色的是什么？” “诶？”高媛发现那点颜色她这么站着都看不见，于是也蹲了下去，一看，却是茫然地摇头，“不……不知道啊？” 太小太浅了！这得看得多仔细才能注意到？ 而且这跟谁偷了她的领带有半毛钱关系？ 其他人没看到，但高媛看到了。她蹲在那里，见何凌霄又从桌脚上扯下一点东西。 这应该是衣服上的纤维吧？ 而那些红色的或许是血…… 总裁这是在干什么呢？这种地方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何凌霄站了起来，视线落在桌面上，忽然看到一个小东西，愣怔了一下。 “这是你的？” 他拿起的，是一只翡翠耳环。 “啊不是！是那天早上我整理办公桌的时候，在桌脚旁边捡的，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可大家都说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呢，可能会是线索什么的，我就放在这先了。” 这当然不会是她们的！ 这耳环不是靖云歌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何凌霄当然不会认为，云歌会是那个偷高媛领带的人，而是在脑海里迅速组织着她的耳环会掉在这里的可能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早上来的时候办公桌就这样了，所以这一定是大前天晚上的事！”高媛说。 大前天晚上？ 何凌霄脑中的记忆快速旋转。 大前天晚上…… 不就是她和白泽玩“车－震”被人拍到的那天晚上？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强了她…… 他此时回想才记起，她身上……有伤！ 那时候他忽略了所有事，满脑子都只有那组她和白泽暧昧不已的照片，以及杂志上写得煞有其事的言论，恨不得撕裂她的身体。 但现在细想而来……她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霄的双眉紧蹙，“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去找白泽？”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谁都没看，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那只耳环。 “诶？？”傅展反问了一下，看看自己，又看看大家，“总裁……您是在……问谁？” 傅展差不多是知道，何凌霄问的是“靖云歌”，可他是在向谁问，他并不清楚。 大家愣了愣之后，忽然明白，总裁问的还能是谁啊？ 苏素素觉得事有蹊跷，赶紧说：“是丽娜姐！丽娜姐说七夕那天阿泽要去创城出席活动，非要云歌提早把机票给他送过去，所以……” “吴丽娜……” 何凌霄的视线一扫，忽然就落在了不远处一张办公桌上的杂志上。 封面赫然就是那张“车－震”照。 表情瞬变！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悄悄地看过去，杨晓瞬间一惊，左手悄悄地伸过去，把杂志抽了过来，翻过去！ 真是要命……被发现上班看八卦杂志了！ 都是刚刚装正经太认真，忘记藏起来…… 就在大家都提杨晓担心的时候，何凌霄却是对身后的傅展说：“阿展，马上给所有不识趣的杂志社发警告信，再不收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啊？哦！” 傅展发愣，是因为没想到总裁居然对这件事那么在意啊？ 这俨然是不照做就封杀的口气吧？ 大家都以为他生气的原因，是杂志社的人乱写，将污名扣在他们凌云头上。 “啊不过……”傅展有所顾虑，“总裁……写得最厉害的……是《晨曦》啊……这个……” 对！《晨曦》，也是最早爆料这次艳照门的杂志，传媒界的大头，经由他们杂志发布出来的消息，都不会是假消息，绝对真实，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和公信力。 那并不是一家普通的杂志社，而是一家经营甚大的传媒公司，总公司在英国，浮川市设有一家最大分公司，旗下出过享誉世界的名刊《Beauty》，《News》。《晨曦》是近年新出的八卦娱乐杂志。 傅展会顾虑的原因是…… 众人只见，何凌霄拿出了手机，迅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那头的声音有点懒洋洋，像是还没睡醒，“什么事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十二点了！”何凌霄冷道，“左晨，识相的，就给我适可而止。” 左晨！ 她们当然知道左晨是谁！ ZK国际的总裁左晨！ 果然啊，上流社会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吧？ 只是……她们总裁这口吻怎么觉得有点…… “你在说什么……”似乎在装傻，“我最近都醉生梦死，感觉活着都没意思，生无可恋，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给我装傻？白泽那件事，马上给我止了！”何凌霄的口吻完全就是命令一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总……”那头的人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个姿势坐好，“现在生意不好做，能不能体谅一下？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闭嘴，”何凌霄一口喷出去都能结冰的感觉，“想死的话就继续给我唱。” “……你这是赶尽杀绝啊，”左晨痛心疾首，“你明知道我要交业绩的，这么好的商机你要我止了，你这不是要我命吗？你看我，那么为你着想，都打上马赛克了——” “闭——嘴——” 不提这事他还不来气！ 为他着想！ 为他着想，他把他老婆当艳照门女主角这样大肆宣传，唯恐天下不乱！ 这叫为他着想！ 他还真真是不知道，这算哪门子为他着想？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最重要的，是左晨偏偏还要把没有打马赛克的照片寄给他，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那女主角是他老婆，他也要让他知道：喂，何总，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啦！ 他左晨心里头暗藏着什么龌龊心思，他会不知道？？ 嘁，什么爆料人把照片马赛克了？这分明是左晨忽悠大众的！ 照片寄到ZK的时候，刚好被左晨看到，拦下了那组照片，有趣地发现，艳照门女主角竟是好兄弟的老婆，想也没想就用了，只是顾及何凌霄的所谓面子，意思意思地给打上马赛克。 浓缩成精华，四个字：为他着想。 “说真的，如果你是来邀功的，改天请你吃饭怎么样？有钱大家一起转，大不了这次盈利我给你分红——” “左晨，你是不想见小鱼儿了是不是？” “……”那边沉默半晌，“哥哥，万事好商量。” “你撤还是不撤。” “撤撤撤，马上撤，写了的没写的预备中的全都撤，全都毁尸灭迹，就是别动我心肝儿。” “啪！” 何总裁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手机给砸地上了，那头只来得及听到一声重重的响声，然后断了线，只得感慨一声，“脾气真大！” 是的，何凌霄就是要告诉左晨，老子是有脾气的！你小子给我悠着点！ 后勤部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何凌霄砸了手机，目瞪口呆：有钱真是好啊……发个脾气手机直接砸啊！哪像她们买个手机还得攒哪…… “去监控室！” 他迫切想要知道，那天晚上，他站着的这块地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何凌霄风风火火地带着傅展离开，留下后勤部一堆人都还在莫名其妙。 走到门口，吴丽娜回来了，“总裁！您怎么会——” 何凌霄顿住，视线往下一扫，“靖云歌是你解雇的？” 吴丽娜心里一顿。 即使她知道自己走的是公司的程序，但被何凌霄这么一问，心里还是疙瘩了一下，支吾了：“靖……靖云歌她搞砸了任务……没把机票送到，白泽因此毁约，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所以我……”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解雇她？”何凌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解雇她？” 跟过来的后勤部的人都愣了愣，躲得远远的。 她们早就提醒过吴丽娜，不要动云歌啊！这不是出事了吗？ 这回就连傅展都后退了，总裁这是随时都会爆发的前奏啊…… “总裁……我……”吴丽娜怔怔地，“可是……她……” “我难道没有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能动靖云歌？”他说。 傅展，“报告总裁，您没说过！” “……” 何凌霄当然不是真的在问，傅展一接话，他冰冷得要杀人一般的视线就扫了过去，后者立刻乖乖闭嘴。 “没说过我就说一次，靖云歌不是随随便便谁就能动的！她亏损的，自有我来填补，凌云的未来，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苏素素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场面不合适，她真想鼓掌！ 果然不是总裁抛弃了云歌对吗？ 呜呜呜，她也好想有一个能帮她填补亏损的男人！ “吴丽娜，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吴丽娜还在震惊中，何凌霄紧接着又说，“苏素素，从今天起，你接任后勤部经理的位置，即时生效！” “啊？！”苏素素才是更震惊的人，反手指着自己，“我？总、总裁……” 没搞错吧？论资历论年龄，她都不该是那个升任的人啊！ “总裁——”吴丽娜试着要解释。 不管是吴丽娜还是苏素素，何凌霄都没有去理，直接转身走了。 吴丽娜整个人还是懵的，走回了小办公室。 傅展没立刻跟上，逗留了一小会儿，凑过去说，“总裁还真是个怪人，我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了！” “傅特助，你要是弄不清楚，我们就更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 “别的我不知道，这靖小姐，总裁一定会想办法给她弄回来的！你们放心好了！” “可是……”苏素素狐疑着说，“看云歌的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一样……” 傅展没继续跟她们讨论，匆匆追何凌霄去了。 “哎呀！”杨晓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们过来看！” 她翻出那本杂志，“那天晚上云歌去找白泽，然后……紧接着就出了这组照片，爆料人说这个女人是我们凌云的女员工……你们看，就算不看脸，这个女人跟云歌像不像！” 杨晓的话，彻底提醒了她们。 直接代入云歌的脸，完全没有违和感！ 又有人咋呼着分析说，“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云歌，并且总裁知道了……第二天……所以总裁才会……那样对云歌吗？云歌心伤，选择离开，所以对丽娜姐的解雇没有任何抱怨，也不去找总裁诉苦……这样一想，就完全对了！” 加之刚刚他又怒发冲冠为红颜，苏素素就是有心想帮忙圆谎，也无能为力了。 …… “总裁……” 看完那天晚上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傅展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正在爬上来。 噢他的上帝，靖小姐竟然差点被…… 让傅展觉得更可怕的是，完全不知情的总裁第二天居然还…… 完了，总裁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 同样感觉到寒冷的，还有监控室的几位员工。 “那天晚上，谁值班。”沉默了良久，何凌霄的声音才响起。 有一人被他的气场吓到，查都不用查就直接自己站出来认罪了：“总、总裁！我……我只是小瞌睡了一下——” “小瞌睡了一下！”他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何凌霄给揪住，整个人拉到了自己面前，“你的一个小瞌睡会导致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 其实画面看不清楚，他们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只以为总裁发火，是因为有人擅离职守，让公司女员工差点遭了殃。 但何凌霄怎么会猜不出来那女人是谁？ 就是傅展也默默地认定那个女人就是靖云歌没错了，除了她，还能有谁能让总裁发那么大火？ 至少迄今为止，他只见过靖云歌一个。 并且，是次次惹怒了总裁之后依然能好好地活到现在的一个！ 画面中，耳环肯定是她在挣扎中掉的，她撞击到桌脚的场景，就是刚才血迹和纤维的原因。 “对……对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何凌霄几乎是吼过去的，“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是的，过去很多天了！ 黄花菜都凉了！ 当时真的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也什么都不能做了！迟了！迟了这么多天！ “查！继续查！” 即便知道晚了，却也还是有去知道真相的必要。 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就那么喜欢把一切都埋在心底自己一个人扛吗？ 差点被人强－暴她都不来找自己告状，究竟是她无所谓，还是自己这个丈夫在她眼里形同虚设，完全没有作用？ 监控一路查下去，那个人一直躲避摄像头，却也有疏漏的时候，最后发现他带着云歌出了公司，之后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而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是怎么逃出去的，他无从得知！ 快进至天亮的时刻，她掉在地上的随身包被清洁工阿姨贪小便宜拿走了。 何凌霄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连同那个打瞌睡的员工，一起炒鱿鱼！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那个随身包在，后勤部的那些人至少会认得她的随身包，知道她出事了，事情……或许也不会那么遭了！ 如果他知道她头一天晚上差点被别人强－暴，他就不会—— 不会吗……？他真的不会？ 现在他大致知道，他在强迫她的时候，她多出来的那份心情是什么感受了。 只是……晚了！ “总裁……这……要不要报警，让警察来查啊？” “不用，”何凌霄说，“阿展，你去查查看秦林最近在干什么。” “啊？秦林？”傅展想了会儿才恍然大悟，“以前销售部的那个秦林！是他？” 当初无缘无故解雇他，他也是不解。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秦林可能跟靖云歌有些渊源？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等等，一起下去。”他想起了什么。 …… 来到大厅，傅展看到依然还在刚刚那个地方等着的女孩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莫非她真的是…… 不等他多想，就真的看到何凌霄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靖林夕走了过去。 “林夕！抱歉，处理了点事，耽搁了。” 靖林夕微笑：“没事，你忙啦，不用管我的。” “我现在真的有事要忙，要出去下，不能陪你了。——阿展，”何凌霄喊了傅展来，“这是我的特助傅展，我让他带你去公司参观一下，我出去会儿马上回来，好吗？别胡思乱想。” 何凌霄就像哄宝宝似的，揉着她的额头。 傅展觉得刺眼又刺耳啊！ 明明是一对挺登对的璧人，可他怎么觉得……好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总裁从没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跟靖小姐说过话，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是谁啊？ 不止傅展一人在腹诽，此时在大厅里的其他员工，都在窃窃私语。 “呃总裁……那那件事……” “你先陪林夕，”他说，“压后查。我先出去，林夕有什么事，打这个号码！” 刚刚他把和靖林夕情侣机的那盏私人号码的手机给丢了，商用还在。 “哦……” 傅展想，可能是看惯了总裁和靖小姐在一起的场景，所以这会儿不适应了？ 何凌霄出了公司。 傅展笑眯眯的，打量了靖林夕一会儿，“呃……姑娘贵姓？” “我姓靖，”靖林夕笑答，“靖林夕。” “诶？你也姓靖？”什么情况？？ “你说的是我姐姐云歌吧？”靖林夕微笑。 诶？？？ 姐姐？？？ 卧槽！竟然是姐妹！ 总裁居然姐妹通吃！渣男中的战斗机啊！ 傅展心中恍然奔腾而过千万匹草泥马。 …… 何凌霄上了那辆大红色布加迪威龙，奔驰出地下车库，带上蓝牙拨了一个号码。 云歌的新手机还没来得及存他这个手机的号码，见是陌生号码就接了：“喂？” “靖云歌，你在哪里！” *** 终于搞定…… 加更啦，一万字送上 你舍得她受伤害？ 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缝。 这样的结果，云歌是感受得真真切切。 的士先是遇上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路况好不容缓解了一点，坐到半路，抛锚了，不得已云歌只好下了车，抱着自己置放着一堆东西的纸箱站在路边发呆。 师傅已经打电话找人来修了，但具体什么时候修好，却没个准信。 这附近开过的的士很少，云歌站在路边有一会儿了，也没见到一辆开过榛。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当霉神附体的时候，什么倒霉的事都会接踵而至。 在她在想该找谁帮忙的时候，何凌霄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何凌霄要来找她，也正好，反正离婚的事他们迟早要说，趁这次机会好好地谈一谈也好页。 不一会儿，云歌远远地就看见何凌霄那辆SAO包的大红色跑车如期而至，比预想中更快到达。 一个风SAO的走位，何凌霄秀了一把车技，漂亮地停在了路边。 “……”云歌暂时无奈。 这伎俩骗纯情小女生差不多，还能招来一句好帅，在她面前…… 免了吧！ “上车！”何凌霄按下了副驾驶座的车窗，跟她说话。 在上车之前，云歌还是四处看了看。 确定真的没有其他离开的可能性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后排座的车门，连人带纸箱地钻了进去。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副驾驶座空着你不坐！” 副驾驶座离他太近，她怕到时候尴尬了气氛，两个人都不好过，还是坐在后面安全。 便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坐在后面也好跑，不至于到时候被他拉着，死活下不了车。 云歌点开屏幕看了下，“一样。时候不早了，你送我回海景别墅，我收拾一下东西。” “你收拾什么东西？！” “林夕已经醒了，不是吗？”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云歌有点不好过，“我说我错了，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你一直不肯放我离开，是因为你觉得我害了林夕，你不让我好过。如今她醒了，你应该马不停蹄地就找我办离婚的事，将我赶出海景别墅才对吧？林夕是个连风都能吹到的‘林妹妹’，你舍得她受伤害？” 云歌说得句句在理，何凌霄明明听了不舒服，却又找不到不舒服的根源。 “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也不会破坏你们，插足你们的感情。这场游戏，的确是我说开始，但既然现在林夕醒了，一切前提都变得不重要了，也可以让我说结束了吧？” “……” 何凌霄潜意识地想说不可以，他就喜欢跟靖云歌对着干。 可是他知道说了“不可以”之后，那意味着什么，便又吞了回去。 云歌淡淡地继续说：“所以我先回海景别墅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免得到时候你赶我走，忙得搬不动。我这个人失败，活了二十几年，连个能帮我一起搬家的朋友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何凌霄当然知道，她指的是白瑶瑶。 “白瑶瑶那个女人，你离她远一点！”提起这个人，以前他只是一般的态度，但现在却是越来越讨厌。 他想起靖云歌自杀那晚，竟然还是白瑶瑶陪在身边，怕她到现在还没醒悟，别人一直在算计她，而她还傻傻地拿她当朋友！ 见云歌没说话，他还以为她又在可惜白瑶瑶这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没好气地说：“上次就是她陷害你假孕，伤疤都没好，可别忘了疼！” 云歌听他一副“我很确定”的口吻就想笑。 从白瑶瑶站出来指证她假孕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还用他去证明什么吗？ 或许对以前的自己来说，证明清白还是很重要的，可现在在她看来，已经完全没有洗干净自己了的必要了。 白瑶瑶如何，她自由分寸。 至少在她面前，白瑶瑶不会再装模作样，被她欺骗了。 同样的伤害，她只受一次。 同样的地方，她只在他这摔过不下两次的次数。 让她提防白瑶瑶，其实云歌更愿意提防何凌霄，别让自己再陷进去。 “除了白瑶瑶，你还得罪过什么人？”他问道。 和白瑶瑶一起去找魏建国的，还有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偏偏那个人做事谨慎，就连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忘了隐蔽自己。 “不知道，”云歌只是摇头，“得罪过太多人，不记得了。” 如果说，一直以来自己对其他人的不在意，也能算得上是一种得罪的话。 除此之外，她有对他们做过任何事吗？呵呵，并没有吧！ 对于何凌霄的旧事重提，云歌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就好想就算他要给她翻案，她也是懒洋洋的，爱搭理不搭理的。 因为对云歌来说，假孕事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就已经当成一次事件，选择让它过去了。 没人要一直活在过去的世界里停滞不前，她若是对以往的事还这样耿耿于怀，靖云歌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白瑶瑶也好，何凌瑜也罢，只要以后不再去接触，就没关系了啊。 云歌看起来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何凌霄忍了，有些话也吞了回去。 何凌霄的布加迪威龙开出去一段距离，因心烦意乱，路都开错了，饶了不少冤枉路才一路飙回了海景别墅。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他回头，憋了一路的话终于还是怒吼出来：“靖云歌我他妈——” 他看到云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粗话便又咽了回去。 云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看到他莫名其妙又要冲自己发火，倒也是很镇定的模样，并没有任何意外。 看了他几秒，他没有继续，所以打开车门，下车！ 何凌霄是憋了一路，从公司憋到回家，有些事，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提起。 因为一旦提起那天晚上事，就会顺带着第二天早上的那件事一起被提起…… 那是件一提起就不愉快的回忆！ 更何况，他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了，他要是问了，她点头说对，秦林的确对她做了什么，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何凌霄怕自己再次失控，于是硬生生被他自己给折腾疯了。 “算了！” 他放她下车。 云歌没有在车上逗留，进了海景别墅。 关上门的时候，何凌霄的车子还停在外面。 她不想去管他，当真回别墅收拾东西去了。 西敏看见她回来，什么都没说，随她做任何事，她都不会管！ 靖云歌这个形同虚设的“女主人”，反正在她这里是永远不会有地位的。 …… 何凌霄在等傅展的确切报告。 傅展并没有让他失望，关键时刻，查到了他很想知道的一些信息。 那天晚上，街边的摄像头将一切都拍摄了下来，画面中经过特殊的技术处理，秦林的脸很确切地被放大了出来，已确认那天晚上侵入公司内部的人，就是秦林没错。 原因自然是他因为云歌而被何凌霄开除，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云歌！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名歹徒对公司内部那么熟悉的原因。 白泽…… 监控录像里，白泽推开云歌自己被车撞到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情况是非常紧急的，白泽不可能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但他竟然选择了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她挡下那一击—— 那说明了什么？？ “报警！”何凌霄把监控录像推出去，“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还怎么处理！” 证据确凿，秦林跑不了！ 让何凌霄大为在意的，就是白泽了。 他一直认为白泽对靖云歌，只不过是一点点的感兴趣而已，但他舍身挡车的举动，让他没办法不在意！ 靖云歌…… 这个拈花惹草的女人！ 可他明白，却也是因为白泽的存在，她现在才能好好的。 一样的情况并不一定有一样的结果，白泽能躲过那一击，靖云歌不一定可以。白泽要是没挡，说不定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当然，也有可能……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恶……这个秦林，一定不能够放过他！ 傅展点头，把录像接了下来，准备待会儿就去警局报案。 不过在此之前，傅展将一张支票放在了桌上：“这是靖小姐说要还给总裁您的，让我代为转送。” “谁？哪位靖小姐？” “啊……是……是靖云歌小姐。”傅展习惯叫云歌靖小姐，暂时并没有把这三个字跟靖林夕联系在一块。 何凌霄拿起来一看，那是一张几千块钱的支票。 “这是什么东西？” 好端端，为什么要给他几千块？ 何凌霄发誓，如果他接下来在傅展口中听到“分手费”三个字，他就是丢了几千万的生意，也要冲到靖云歌的面前亲手掐死她！ 好在，傅展只是说：“靖小姐说这是之前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还没还的，现在离职了没得扣了就变成了债务，所以就先把钱还上了。” “神经病！”何凌霄当着傅展的面就把这张支票撕得粉碎。 就这么点钱还特地送过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当他何凌霄是跟她一样穷疯了吗？ “呃……”傅展略汗。 他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一开始才不想收的啊！ 谁知靖小姐说什么都要他帮忙转送。 真是的…… 难道他们不再见面了吗？非要他来当尴尬的中间人！ “她哪来的钱？”何凌霄自言自语。 他知道，她没钱。 以前没注意，但之前他特地去查过了，还问了西敏，这三年来靖云歌当真没用过他们何家半分钱！ 就凭她那点稀薄的工资，每个月拿到手也要给自己用，有没有剩余还是个大问题。 之前可怜到要去财务部预支一个月薪水，不就是因为没钱了？ 这才多久，她怎么可能攒到钱把薪水还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放弃了一贯以来的逞强，去向靖江要了。 他心里不舒爽！ 她敢去向她父亲要，说明她可以放下一切，宁愿先把欠他的债务还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傅展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何凌霄捏着手机不停地转，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打电话。 靠…… 怒掀桌椅。 何凌霄烦得满脑子像是有几千万条虫子在爬过似的，从脑袋爬至全身，挠得他的心口都难受不已。 自早上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开始，他的心里就没安定过，好多话一直藏在心里，又不能说出来，难受得要命。 这一天的工作状态差到爆，送上来的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MINI进来给他送咖啡的时候，恰逢他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扫落在地，吓了她一跳。 呆在他身边这么久，这种情况下，MINI还是很镇定地把咖啡端过去，“总裁，您的咖——啡？” 何凌霄已经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抓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班没法上了！ 靖云歌那个混账女人，竟然搅得他心绪不宁，连工作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愧疚这个词本不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可偏偏…… 今天它就是出现了！ 不行，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他总觉得欠她些什么，心里不舒坦！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能做什么？ …… “不了，素素，麻烦你跟大家说一声，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出去了，谢谢大家的好意，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下班时间，苏素素她们想要约云歌出去散散心发泄一下，但云歌拒绝了。 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什么都做不了，喝酒更是不可以。 为了自己不落下些什么病根，她必须得好好地养一段时间了。 的士在海景别墅前停下，云歌一边和苏素素说，一边付了钱下车。 “对了素素，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单身公寓，便宜点的，有的话介绍给我。” 云歌已经在为离婚后的生活做准备了。 她并不准备住在靖家，想搬出去，清静一段时日。 “啊？云歌，你……” “嗯，我想一个人住，”云歌说着，拿钥匙开门，“总之你帮我留——” “喂？云歌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素素，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吧，先这样，拜拜。” 云歌匆匆挂掉了电话，懵了似的望着完全变了样的别墅里头，然后又退出去看了看。 没走错啊…… 门也能开？ 里面这是怎么了？ 满屋子的粉红色爱心气球，地板上还铺满了鲜艳的红玫瑰，不少地方还摆上了蜡烛。 云歌正发愣，就见撩起了衣袖围着小熊围裙走出来的何凌霄，两人一对视，大眼瞪小眼。 没有做妈妈的权力了 云歌正发愣，就见撩起了衣袖围着小熊围裙走出来的何凌霄，两人一对视，大眼瞪小眼。 他…… 身上那条小熊围裙是…… 她不下厨，这小熊围裙显然不是她买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西敏了榛。 不管怎样，看见何凌霄这样的穿戴，云歌心里着实还是被小小地吓到了一回。 他能再搞笑一点吗？ 要不是在这栋别墅里看到了他何三少爷，云歌真的会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玄幻世界业。 海景别墅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有爱心又充满了言情剧里浪漫气息的感觉了？ 而事实上，还真的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了。 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何凌霄的出现，很是突兀。 在她的印象中，他与这些矫情的景观完全不搭。而且就算搭，那个站在这里的人也不应该是自己，是林夕才对。 “林夕是不是在里面？”云歌稍稍探头，想要看里头的情景，“我回来得很不是时候吧？没事，如果林夕在不方便的话，我拿一下换洗的衣服就走。” 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生怕她真的走了，何凌霄微愣了几秒钟之后，马上道，“等等。” “？？？” “洗个手，过来吃饭！”他直接跳过了她的问题。 “……诶？？” 见云歌愣着，何凌霄的声音又变得大了一点，“我说洗手之后来吃饭！” “……”她？ 何凌霄在跟她说话？ 云歌的脑袋一时之间还不能够反应过来。 在她认为，她是打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是今天晚上的女主角。 站在门口终究不是什么办法，云歌进来之后把门关好，然后顺便就进到了离客厅最近的厨房里。 每一步都踩在娇滴滴的玫瑰花瓣上，浪漫的感觉是没有，只觉得这一脚踩下去，没有感动不说，反而还觉得每一步那都是踩在钱上面！ 不过这钱是他的，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她管不着。 跟外面的布置不一样，厨房躲过了他的摧残，是唯一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地方，空着的地方摆着一本食谱。 云歌瞄了瞄，做出来的菜基本上和食谱上一模一样。 看样子，他好像非常认真！ 并且海景别墅里很安静，西敏她们似乎并不在家，很大的可能性是被他给“清理”出去了。 何凌霄刚才是从厨房端了刚烧好的菜色摆在客厅里，回到厨房发现她还站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催了她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菜都凉了！” 云歌觉得不对。 如果…… 她没记错的话，今天这短短的一天，还不足以发生任何能让他对自己改观的事啊…… 而且狗改不了吃屎，再怎么样，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的。 云歌是个爱实事求是的好姑娘，在不明白情况的情况下，不会随意去享用。 于是看着又进来端菜的何凌霄，云歌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三少爷，你打的哪国主意？” 自认为已经问得很委婉了，她没说他是不是神经搭错了，就已经很温柔了好吗？ “什么哪国主意？”何凌霄一心要把做好的菜一一端出去，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让你吃饭，又不是让你去死，能是什么主意？你还怕我毒死你不成？” “也并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啊，”云歌跟在他身后出去，轻轻地接道，“如果你嫌我碍眼，我走就是了，千万别毒死我，万事好商量。” 云歌不信天上能掉馅饼，更何况这馅饼还是出自何凌霄的手。 “是，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见她说话始终带刺，何凌霄也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话头，还装得特别绅士的样子拉开椅子，让云歌坐下。 “……” 噢天，结婚三年，他从未为她做过任何事，今天他是中邪了？ 还给自己拉椅子这么神奇？ 死刑前最后一顿也没有这么好的服务吧？ 偌大的餐桌上，布置得也很用心，一半摆着用蜡烛摆好的一个爱心，还有一半则是红酒配美食，烛光晚餐的节奏妥妥的。 色香味俱全！ “坐吧，上面没针！” 何凌霄见云歌几乎把坐垫给望穿了，于是这么解释了一句。 好吧，那就坐吧！ 云歌什么都没说，先坐下再说了。 因为好奇，她倒想睁大眼睛瞧瞧，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见云歌将信将疑地坐下了，何凌霄自己也才走到她对面坐下。 面前是一块已经切好的牛排，色相可堪比一般的西餐厅。 望着那一桌的美食，在外面跑了一天的云歌又刚好肚子饿了…… 要不要……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东西吃了，其他的压后再说？ 犹豫再三，云歌还是没因为美食而出卖自己的胃，端庄地坐着，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何凌霄。 她其实挺想给他点个赞的，知道美男计不管用，就使上了美食计，还算有点头脑的不是么？ “看我干什么？趁热吃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何凌霄，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今天晚上的行为？否则这饭，我无论如何也吃不下。” 别吃下了才恶心她，迟早得再吐出来。 “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还没离婚吧？我身为你的合法丈夫，为你准备一次惊喜，真的有那么奇怪？”他问。 “拜托……”云歌都笑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岂止是奇怪？简直是莫名其妙好吗？” 其实这话说出去之后云歌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了。 是了，实际上他们的确是一对合法夫妻，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到了她和何凌霄这里，却成为了超级奇怪的事！ 他对自己不好，她觉得正常；他对自己“好”了，她反而会觉得他神经搭错了！ 何凌霄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刀叉往云歌面前盘子里叉了一块牛排吃下，并说：“要死也是一起死了，放心吃吧！” 她对自己就那么不放心？ 想要她死，他也不必那么麻烦亲自送她上路！ “而且你放心，如果哪一天我想你死，我会直接掐死你一了百了。”他说。 “……” 也对？ 云歌消除了疑虑，一顿饭的确做不了什么。 肚子咕噜噜地抗议了，云歌终于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现场先是陷入了沉寂的气氛，好半晌都没有人说话，之后何凌霄才开口说：“你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云歌头也没抬，回了他一句。 “所有！”何凌霄今晚是准备耐着性子的，“我今晚就坐在这里，你有需要解释的，就一一解释了，我听着，并且不会打断你！” 他准备先装作还不知道的样子，听听她的“解释”。 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听着他的话，云歌捏着刀叉，发了几秒钟的呆。 “哦，没有。”回答了之后，云歌继续吃。 事到如今，她不觉得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如果换了是平时，他一定已经吼过去了。 何三少爷的脾气，谁体会过谁知道！ 何凌霄再三告诉自己，忍，要忍，说好了今晚要耐心，切莫心急！ 既然明知道靖云歌吃软不吃硬，他就应该放低了姿态好好跟她谈一次！ “艳照门的事！”他提醒道。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 很抱歉，这偏偏是云歌完全不想提的一件事，现场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她的口吻听起来也冰冷无比。 无疑，云歌的脑海里记起了很不好的回忆，连吃东西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 这件事，永远都无法从她脑海里抹去了。 它会一直在，提醒何凌霄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 “对不起，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能镇定地坐在这里吃晚餐的话，这个回忆的复苏已经将她的胃口完全倒光了，看什么都没有了食欲。 云歌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何凌霄也赶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靖云歌！”何凌霄不肯放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身前，“你别满身刺好吗？你总是这样，用一身的刺把自己包裹在里面！你保护了自己的同时却也扎伤了别人！” “靖云歌如果没有刺，她只会伤得更重。”云歌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 “可你至少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经历了什么！”何凌霄有点怒了，“你在公司差点被人强－暴的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发生了那样的事，别说白泽有没有那样的心思，暂时对两－性有着极度恐惧的她，又怎么会和他做那种事？ 所以何凌霄几乎已经认定，她和白泽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但自己却不曾听她解释过半句，就定了她的罪。 他想讨厌靖云歌到底，到头来真相一个接着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何凌霄你错了！你错怪了她！ 越来越多的真相正在浮出水面…… 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怕当年的真相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林夕的车祸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告诉他他这三年以来的坚持根本就是错误的。 事情不再单一地继续下去，开始渐渐地脱离他的掌控了…… “瞒着你？不，你想多了，”云歌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 “你骗谁！” 如果忘记了，她现在脸色是摆给谁看的？ “况且秦林都还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这件事怎么可能过去？” 秦林？ 时隔太久，云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秦林是之前想要轻薄自己的那个男人，后来听说他被何凌霄开除了。 原来是他？ 就是因为他被开除的事，所以对她怀恨在心吗？ 怪不得对自己那么狠！ 云歌有理由相信，如果她被秦林抓走了，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何凌霄也是这样想的，他有点后怕。 监控并没有拍下全部过程，从她被带出公司，和白泽为她挡车的这段时间里有空隙，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怎么逃出去的，他还是不知道！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说？不将秦林绳之于法，难道还要放任他逍遥法外，给他可趁之机日后再来伤害你吗？如果以后你没有逃跑成功怎么办？！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等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才去弥补的话，恐怕已经太迟了！ 云歌撇过头去，“你难道不知道，秦林无论对我怎么样，我受到的也只是身体上的伤害吗？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对秦林的事不在乎？因为有你啊，你的身上套着更大的仇恨值，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关注别人？你给我造成的身体及精神上的伤害，又岂是一个秦林可以比得上的？” 四目相对。 云歌眼里有些许泪光。 “……”何凌霄看着她，沉默半晌，却也只能说三个字，“对不起！” 他糊涂了，他的确混账了，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给她的伤害已经造成，她偏偏是什么都不要的性格，他拿什么去补偿她？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云歌说，“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到底两清没两清，她也不想仔细去算。 他们之间的事，说不清，道不明，真要算得清清楚楚，很难。 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她干脆不去想，只用这一个理由就卡掉所有的顾虑，干干净净，分开后就是全新的生活，一切都可以过去，不是挺好的？ 云歌不认为他会拒绝，现在的何凌霄和以前的何凌霄不一样，他比自己更想离婚，然后和靖林夕在一起。 她的无条件退让，给他太多便捷，给她一个他会拒绝的理由？ 何凌霄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时，何凌霄的手机响了起来，想说的话被铃声一闹，瞬间消失。 拿出手机一看，是杨蓉打来的。 何凌霄再看云歌，并没有立刻接起。 而云歌似乎知道那头是谁似的，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普通的夫妻关系，你还怕在我面前接电话吗？是杨蓉吧？你信不信她一定是找尽借口让你去陪靖林夕？赌不赌？” 杨蓉忍了她三年，如今靖林夕醒了，她一定是不遗余力地要把何凌霄从她身边支走，减少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她的目的，云歌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何凌霄顿了一下，果然没有避讳地接起了电话，“阿姨，什么事？” “凌霄啊！”杨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林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药不吃，饭也不肯吃，怎么办啊……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林夕最听你的话了！” “怎么回事？” 云歌见他蹙眉，不用听就猜到杨蓉在唱苦肉计了。 偏偏这招对爱昏了头的男人来说，百试百灵。 他们从来不去考虑真假，只要在乎了，什么事都会当真的来看，担心、心疼亦或其他，已足够取代一切。 “中午不还是好好的吗？她答应过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怎么又不吃药了？” “林夕命苦啊……”杨蓉忽然大哭起来，“下午做了检查，医生说林夕这次车祸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腿只是其中一个问题，医生说……医生说……林夕以后可能都没有做妈妈的权力了啊……” “阿姨你说什么？”何凌霄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我马上过去！” 何凌霄挂掉了电话，就看到云歌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看着他，并不是很在意。 “我——” “你我之间不用解释，”云歌微笑道，“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单纯去看林夕也好，和她亲亲我我滚床单也罢，我管不着。” 末了她想，像她这么大方的妻子，哪里找啊？ 我不幸福，别人也别想过得逍遥！ “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单纯去看林夕也好，和她亲亲我我滚床单也罢，我管不着。” 末了她想，像她这么大方的妻子，哪里找啊？ “云歌？是云歌在旁边吗？” 云歌的声音并不轻，杨蓉明明听见她说什么了，却还是要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笑问何凌霄。 “是，她在我旁边，”何凌霄说，“阿姨你找她有事吗？榛” 云歌微笑。 从他们的对话中能听出，杨蓉应该是听到她的声音，然后询问她在不在吧。 有时候她就觉得，何凌霄才是最“单纯”的那个人，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其他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听话”叶？ “倒不是有事，好些天没见到云歌了。凌霄，要不你带云歌一起回家一趟吧？我听她爹地说了，云歌病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们还是先回来吧！”杨蓉的声音跟刚刚明显有些不一样了，“我得先去看着林夕了，傻孩子万一想不开……你说我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阿姨你先别着急，林夕应该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你们先稳住她，我们马上过去！” 何凌霄挂掉了电话，云歌眨了眨眼看他：“我们？” “你爹地想见你！” 说完，何凌霄回身去客厅里拿起外套，似乎也没有要征求云歌意见的意思，“林夕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她好歹也是你妹妹，不管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她初醒，你也应该过去看看她吧？说起来谁都见到了就是没见到姐姐，林夕也会胡思乱想！” 云歌站在那里，正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才好。 如果换了是平时，她一定会继续满身刺，可是想到一些可能性，话到嘴边都还是吞了回去。 算了，最后的时光了，她安分一点，兴许他一高兴就同意离婚了。 于是云歌没拒绝去看林夕的“提议”，反正进屋之后衣服也都还没换掉，直接跟在他身后。 他的话在云歌听来就是完全没用的废话了，靖林夕会胡思乱想？ 她们早就已经在公司打过照面了！ 靖林夕是不是真的不能站立了，她并不知道，但从她的言辞来看，什么都没变呢，她还是以往那个靖林夕。 烛光晚餐因为杨蓉的一个电话而泡汤了，好在云歌的胃口倒光，也没有要吃的***。 …… 出了海景别墅，何凌霄先她一步去车库开车了，等到车子开到了别墅门口，云歌才坐了进去。 路上，云歌问，“你应该已经告诉她，我们结婚了吧？” “……” “她什么反应？” 其实云歌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靖林夕是什么反应，在她面前她是干脆连装都不装了，但在其他人面前，一定又哭掉了几升的眼泪吧。 更不用说是在何凌霄的面前。 “……”何凌霄似乎在思考，“迟早要知道的事。” 所以他本就不打算隐瞒林夕…… 但无论如何，林夕的忽然醒来，也已经打破了她生活的节奏。 去往靖家途中的路上，云歌除了问这个问题之后，一直很安静，没有再唱过反调，天塌了也好，总之她是没有再参与过。 途径一个商业中心的时候，云歌忽然喊了停：“停车，等我一下。” 何凌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还是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让她下车。 只见云歌走向了一家海鲜店。 何凌霄怔了怔之后，也下了车，跟了过去。 云歌并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而是选了新鲜的鱼，算是解释说：“我爹地爱吃鱼，给他带一条” 之后并没有什么阻隔，两人在靖江的盼望下，终于到达了靖家。 靖江来开门，看到云歌还怔了一下，“歌儿，你怎么会也在这里？” “爹地！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和小妈！” “哎哟你说你这孩子！真是……”靖江感动得不行，“快快，快进来坐坐，难得你过来看爹地，我真是开心啊。” 这也是云歌在继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第一次见到靖江，心里不知怎的就没控制住，一酸，苦涩的感觉就悉数涌了上来。 “爹地……”吸吸鼻子，云歌像小孩子似的，扑进靖江的怀抱里，声音都略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 靖江是云歌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了，没有之一。 一直以来，她对杨蓉母女的退让，并不是因为她怕什么，而是因为对靖江的爱，希望家庭和睦，没有争执。 靖江一听她那近乎委屈的声调，立马就心疼坏了，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怎么了这是，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撒娇呢？让人见了不是笑话吗？” “不管……这里也没外人啊……”云歌是真的撒娇了，见到父亲，孩子撒娇的天性就露了出来，“爹地，我想你了，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一开始她的心有些冰冷了，尽是寒意，抱着靖江，心才开始有些温暖的感觉。 这才像是活着啊。 她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心，再辛苦再累，都还有她爹地在她背后，做她的避风港，因此她也心甘情愿地把什么委屈往肚子里吞。 “你这孩子……”靖江哭笑不得，“在公婆家可不能这样啊，让你公公婆婆见了可不得又说你被我们宠坏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云歌不常撒娇，甚至可以说是很少的，纵然今天的她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但靖江心里开心，一时也就没有注意那么多。 “……”何凌霄一直站在一边，也没有着急做其他事，就这么看着他们父女重聚。 她还真是…… 就好像憋了很久似的，到了靖江这边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这娇撒得有点大了吧？ “爹地，我给你买了一条鱼！很新鲜的，回头让小妈给你做顿好吃的，解解馋。”一会儿后，云歌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 “还买了鱼？我们家歌儿真的是长大了啊！会给爹地买吃的了！”靖江可开心了。 云歌能这么孝顺，就算只是小小的一条鱼，也能让他变得很满足。 其实只要看到云歌一直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爹地！你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按时吃药？没有偷偷去吃金枪鱼吧？不能吃听到没有，那是高脂肪的，不许嘴馋偷吃！” “没有没有，哪敢啊！”靖江笑说，“歌儿说不能吃的，爹地绝对不碰！” 宠溺的口吻特别明显。 云歌笑眯眯地，把手上的鱼递给了杨蓉，“小妈，就麻烦你给爹地做最爱吃的清蒸白骨鱼啦！” 杨蓉接了过来，笑说：“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看啊，你爹地今晚要笑得合不拢嘴了！晚上睡觉还要躲被窝里笑呢！” “宝贝女儿，爹地听凌霄说你病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又病了呢？” 说到生病，何凌霄的视线就朝那边投了过去。 糟糕…… 忘了跟她对好口供了！ 她虽然是真的病了，但他怕她—— “有点小感冒啦，是凌霄大惊小怪的了，”不等何凌霄有更多的犹豫，云歌就已经先笑着说了，没有要拆他台的意思，“非要我在家里休息，连林夕醒了这么重要的事都压后，说反正林夕醒了，什么时候不能看呢？” “没有不对！是该好好休息，你今晚也不该出门！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差了？”靖江嘀咕了一句说，“别看是小感冒就不注意，万一变严重了就麻烦了。凌霄说得很对，这次爹地站在他那边！看到凌霄这么关系你，爹地心里也欣慰啊。” “爹地你听他胡说，”云歌是微笑着的，所以这话听着就像娇嗔的意味，“他哪里是关心我？他那是担心我把冰毒传染给林夕呢，这才死活不让我去看她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小两口恩爱就是了！”这话反倒让靖江这样觉得，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病了就别去公司上班了听到没有？你体质变得那么差，干脆就别去公司了，好好在家休养着，养家的事就交给凌霄，不差你这点工资！” 靖江一开始担心林夕醒了，云歌在何家的地位就会被波及到，可现在看他们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心里也就宽慰了。 云歌笑眯眯地，没回答。 倒是何凌霄怔了怔。 靖江的话明显说明，靖云歌被炒鱿鱼的事，他暂时还不知情。 他奇怪的，是觉得这种情况下，靖云歌并不会向他要钱还他工资，那么…… 她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对这件事，开始有所保留。 何凌霄看了看楼上房间，说道：“岳父，林夕还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吗？” “是啊，听说你们要来，情绪倒是好像稳下来了，可还是不肯出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我——” “不如让云歌去吧？”靖江有他的思量，“林夕小时候也挺粘你的，你的话她也会听，你们姐妹俩谈谈心也好。” “好啊，”云歌没有拒绝，微笑说，“那我去试试吧。” 既然有云歌去了，那基本就没何凌霄什么事儿了。 “云歌，你们两个晚饭吃了吗？”杨蓉问。 “吃了。” “没吃。” 云歌并不想和杨蓉靖林夕一起用餐，所以谎称吃了，何凌霄则完全没心机老老实实地就回答了。 “噗，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啊？你们连口供都没对好的吗？” 不知道的，觉得杨蓉这话其实没什么好怀疑的，但在云歌听起来，她根本就是故意说这句话的。 何凌霄说：“阿姨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吃，云歌担心林夕，没吃完就赶过来了。” 这个说法可真好听！ 杨蓉倒是不拆穿。 她心里是想，她靖云歌会担心她家女儿？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那留下来吃饭吧？我去给你们三个做点面！” “好，谢谢阿姨！”何凌霄貌似非常愉快地决定了。 “那爹地我先上去看林夕。”吃顿饭而已，倒不至于真的怎么了，吃就吃吧。 “去吧，好好劝劝林夕！” 云歌上楼去，何凌霄就没必要再去了，杨蓉去了厨房给孩子们做晚饭，两个大男人坐在客厅里。 两人一直注意着楼上。 云歌敲了敲靖林夕的门，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林夕，我是姐姐，开下门好么。” 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门马上就开了！ 厨房里的杨蓉立刻笑说：“哟，这就开了呢？咱们两个在外面敲断了手，这小祖宗就是不肯开，云歌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就开门了，咱们两个爹妈不如云歌这个姐姐重要啊！” 靖江笑笑，对这样的家庭生活还算满意。 云歌进了房间。 何凌霄收回视线，端起茶几上的茶壶给靖江倒了一杯茶。 “七夕晚上回去晚了，她果然生气了，哄也没哄好，之前买了件衣服给她，结果她一气，就把买衣服的钱全还给我了，当是她自己买的，不要跟我有半点‘利益’冲突。”何凌霄说道。 “有这回事？”靖江当然没听出来他是在试探，“凌霄，你多担待点，云歌从小被我们宠坏了，甚少受到什么委屈，你可别当真啊。” “不会的。” 何凌霄已经确定了，那几千块并不是靖江给她的。 那她哪来的钱？ 她身上应该没有剩余的了。 难道……是赫里斯或者白泽？ 望向二楼的视线更犀利了。 …… 云歌进到靖林夕的房间里，很自然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靖林夕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行动的确很不方便。 “你真站不起来了？”云歌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靖林夕冷笑一声：“你别幸灾乐祸！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我等着。”云歌很淡定。 “我亲爱的姐姐，我看你还是自动退出吧！”靖林夕说，“起码你还能留一点面子。可别到时候被凌霄赶出了何家，丢光了脸面。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对他死缠烂打吧？” “哦，我是无所谓，我最好的三年时光已经浪费在他身上了，再多浪费一点时间我也不介意啊，”云歌笑说，“听说一方不肯离婚，法院就算要介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判强制离婚的。我觉得瑶瑶有句话说对了，我不幸福，别人也别想过得逍遥！” “你——”靖林夕瞪着她。 靖林夕那么想他们马上离婚，就是怕夜长梦多。 现在自己是感情上的胜利者，她必须守擂，而这三年，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全然不知！ 靖云歌多在他身边呆一天，她就一天不能放心。 现在她还没有孩子，万一有了孩子，那整个局面的艰难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何老爷子有多么想抱曾孙，她也知道，到时候就算何凌霄想离婚，何家那边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服。 而自己…… 可恶…… 靖林夕恨得双拳握紧。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失去了行走的资格之后，连做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这场游戏，我退出 靖林夕恨得双拳握紧。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失去了行走的资格之后，连做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她恨老天爷的不公，可又有什么办法？ 老天爷安排了她的路，她不愿意认命，那就只有靠自己双手去改变！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靖林夕盯着她榛。 “知道，”云歌一脸淡然的样子，慢慢地说道，“因为我有一切你不曾拥有过的，我生下来就是公主，而你什么都不是；爹地疼我，不疼你；好的都是我先用；说起靖家千金，人们想到的只会是我靖云歌，你靖林夕身上所标榜着的，只不过是‘冒牌货’三个字而已……我这么说，没错吧？” 云歌把靖林夕内心的想法分析得就好像真的出自她口中似的。 靖林夕的脸色苍白了曳。 她没想过云歌会用那么淡定的口吻把她的想法堂堂正正地摆出来。 即使云歌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但那些话在靖林夕听来，与不屑又有什么区别？ “别这样看着我，”云歌说，“即使我不说，这些也是你的心里话。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想法？真是巧啊，白瑶瑶讨厌我的理由，和你近乎一样。或者说大家讨厌我的理由如出一辙，我曾经有你们都没有的，你们羡慕，嫉妒，甚至是恨。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说葡萄是酸的，这道理谁不懂呢？” “不，我和她们不一样，”靖林夕说道，“她们吃不到的葡萄我吃到了，可它依然是酸的！” 无论她做怎样的努力，她永远无法取代她在靖家的地位。 靖林夕想，她若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靖云歌死了！ “无所谓了……”云歌不想再讨论这么没意义的事，“记得我在公司里跟你说过的话吧？放心吧我亲爱的妹妹，在大家眼里我一直都是个恶毒的姐姐，对你不好，对小妈不敬，爱耍公主脾气和性子。然而这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做一回‘好姐姐’——这场游戏，我退出。” …… 云歌已经在靖林夕的房间里很久了。 杨蓉做好的三碗面，两碗直接让夕姑姑端去了房间里，一碗留给了何凌霄。 杨蓉的手艺一直很不错，何凌霄打小来靖家的时候就很喜欢她做的美食，相比自家压根没下过厨房的母亲来讲，杨蓉的厨艺一直是厨神级别的。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食之无味，视线总是不经意地瞄向二楼的房间。 她们在谈什么？ 靖云歌一直不喜欢林夕，她们姐妹之间也不曾有这样交心过，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出来？ “夕姑姑，她们两个在里面谈什么？”何凌霄去厨房放置碗筷的时候，夕姑姑正在洗碗。 夕姑姑有种护崽的感觉，对何凌霄的敌意仍然没有褪去：“我干嘛要告诉你？” “……” 奈何夕姑姑也是长辈，在靖家的地位并不比普通的女佣，是靖云歌都很粘很孝敬的姑姑，何凌霄终于只能是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 紧接着她又说：“你的表情我能理解为担心？但是姑爷，请问你担心的人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他在担心谁？ 被夕姑姑这么一问，他才思考起来。 是了，他在担心谁呢？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算了！你慢慢想吧，我很忙！” 夕姑姑做为疼云歌不亚于靖江的人来说，这种情况下比靖江要考虑的事要少许多，她不用去想其他，只需要疼云歌，护云歌，将所有欺负她对她不好的人列为敌人就好了。 女人比男人敏感，她多少能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这会儿怎么看何凌霄都不舒服，也懒得和他多说了。 云歌和靖林夕在房间里又过去了很久，所有人都很好奇她们究竟在谈些什么。 不过房间里很安静，并没有传出什么打闹吵架的声音，可以知道里面什么不和谐的事都没发生。 只要靖林夕没有闹绝食，他们的心也就放松了许多。 现在这种状况，多聊聊天开导开导靖林夕，并不是什么坏事。 哦当然，最担心莫过于杨蓉，她还真的怕云歌对她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 何凌霄在客厅里没事，就和靖父说说话，后来云歌和靖林夕还是没出来，他们无所事事，何凌霄就用了一次女婿们必备的技能：和岳父下棋！ 他们下的是象棋，何凌霄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其实若没有两把刷子，还真的不可能年纪轻轻就从老爷子手里夺权，让老人家胆敢把偌大一个凌云集团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管理。 老爷子敢这么做，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之后改朝换代，何凌霄也并没有让老爷子和其他人失望，管理公司游刃有余，甚至赶上了好时代，年轻人脑思路广阔，比老一辈做得更好。 象棋在他看来并没有任何难度，赢靖父不是问题，但这时候他也想起了一个女婿该有的技能：装糊涂。 就像跟丈母娘打麻将不能赢一样，跟靖父下棋，何凌霄还是放水了，不是输就是平局，偶尔一两次赢一下，消除靖父的疑心。 不过靖江多少还是有些不信：“是不是看我是你老丈人，手下留情了啊？别跟我闹这手啊，又不是传说中的丈母娘，赢我还能跟你发脾气不成？” 靖父说着，由此想起了云歌的母亲。 顾冉性格温婉，就像古时烟雨江南的大家闺秀，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不会是那种让女婿头疼的极品丈母娘。 靖江越想，越是由不得叹了口气。 云歌继承了顾冉的美，却没有学来她半分的好脾气。 何凌霄不知道靖父想起了什么，只是看他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就一定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所以什么都没问。 “怎么会，叔叔你想多了，象棋这玩意，实在是不会。跟爷爷倒是下过几盘，被他给虐死了！” 老爷子的确是会，他是真的下不过。 靖父随后提起了云歌的事。 “凌霄啊，你之前说我偏心云歌，有些事你不清楚，我也不方便跟你说。我疼云歌，自然有疼她的理由。她自小丧母，她小妈虽然对她也好，可毕竟不是亲生的，那种感觉总还是不一样，云歌就是再拿她小妈当亲生妈咪来看待，那也和她妈咪有区别。” “……”何凌霄没说话。 他的确有说过这样的话，那天在医院有点口无遮拦了。 其实父母会偏心自己其中一个孩子是很正常的，就像老头子就特别偏心他这个孙子一样，这跟亲生还是非亲生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靖父要是知道自己这些天对他宝贝女儿都做过了些什么…… 流产，强－暴，自杀，高烧，昏迷不醒…… 有一些是何家瞒着靖家，还有一些是连何家人都不知道。 唯一知情所有的，恐怕只有何凌霄一人。 这其中任何一个词语，都会让靖父心疼得不行。 或许是因为这些的关系，何凌霄觉得自己那天在医院的行为就更不妥了，面对靖父已有些心虚的表现。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何老带你来我们家玩的时候，冉冉刚刚去世，云歌整天闷闷不乐，那会儿你就想着法子逗她开心，我们两家人那时候就商量着要撮合你俩，”靖父下了一步棋之后，思绪飞得远了些，感叹时光荏苒，“没想到一眨眼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 真的很快，到最后物是人非，大家都好像不再是最初的那个自己了，曾经认定的一些不会变的事实，早已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凌霄，云歌这孩子从小就倔强，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别着急，好好跟她说。你别看她好像很坚强似的，实际上这丫头心里脆弱得很，又敏感，一旦触碰到了什么，就会开启内心的防御系统，拒绝任何人的关心。” 靖父今天想说的话好像特别多。 何凌霄心里在思量，一时半会儿却接不上什么话。 “别伤害她，”靖父说道，“云歌这孩子要是受了什么伤，会记一辈子的。她可能不会放在明面上提起，但心里的伤痕却不愿意抹去。” “……” 靖父的提醒，好像迟了…… 他对靖云歌的伤害，已是数不清。 “近来云歌身体好像差了很多？”气氛不大好，靖父说了几句之后，便绕回来了，不想膈应了何凌霄。 “之前发高烧，身体免疫力就下降了，”何凌霄找了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让靖江怀疑，“是我没照顾好她。” “我是这么打算的，虽然云歌好强，但你做丈夫的，是不是该为她着想着想了？本来她在凌云的工作也可有可无，既然身体不好，就干脆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修养，把身体养好了，趁早怀个孩子，我看何老等曾孙是等得脖子都长了啊。” “……我会的。” 他总不能说，岳父，还生什么孩子？我们都要离婚了！ 事情具体怎样，还没有个说法，现在还不适宜和靖父说这些，所以何凌霄保持了沉默，什么都没说。 …… 何凌霄这晚当真很空，一整晚都没开过手机，除了时不时看一眼二楼之外，很有耐心地在客厅里和靖父下象棋。 杨蓉没其他事可做，就这儿擦擦那儿擦擦。 很晚的时候，云歌和靖林夕才从房间里出来，问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两人都保持着微笑，谁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靖父一看许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一点闺房小秘密，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林夕，你别乱想，不管是你的腿，还是不孕，我们都会想办法给你治疗的，”何凌霄说，“一家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多做几家做参考。”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吃药的，不让大家担心。”靖林夕看起来更好说话了。 何凌霄没想到她们这么一“谈心”，他竟然连哄林夕的事儿都省了下来。 自己来靖家，明明就是为了安慰林夕的，谁知自己什么话都还没说上，她的情绪就已经稳定了下来，并且那个稳定了她情绪的人，还是他曾经认为的害了林夕的靖云歌！ 这其中是不是真的错了些什么？ “还是云歌厉害！”杨蓉笑说，“林夕都这么大了，依然这么粘她姐姐，这是好是坏啊！” “肯定不是坏事。”靖父说。 “那必然不是，”杨蓉附和着接了一句，“就是林夕可别习惯了，弄得到时候依赖云歌凌霄，什么事都要去找他们啊！” 何凌霄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却说不出来。 云歌是听出来了，杨蓉这是给自己和靖林夕打预防针，万一以后她们做点什么，也可以用“依赖”两个字解释全部。 “时候不早了，云歌，我们先回去吧！”何凌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靖林夕没事，他也无需再担心什么。 需要休息的不只是她，靖云歌也需要好好休息！ “行，那你们早点回去吧，”靖江点头，“凌霄明天还要上班，就别再耽搁下去了，回去早点休息。” “爹地，我不回去了，我想在家呆几天。”云歌打的走一步是一步的主意，能拖两天就绝对不拖一天。 “像什么话，”靖父蹙眉弹她额头，“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动不动就回娘家住着的，这让他人看了笑话！” “爹地……” “想留就留吧，咱们是为自己而活的，事事都要去考虑别人的想法，那活得有多累啊？”杨蓉帮云歌说话，自然有她的道理，“云歌的身体没养好，还是在家好好养几天的好！佣人哪里知道真的照顾好人？还是我给看着，这才好，老公，你说是不是？” 靖父一听，也有道理。 佣人的确是不如她这个小妈好。 “凌霄，你的意思是……？” “那就住着吧，我们家那边我会去说一下的，不会误会什么。” “行，那就这么定了。”靖江敲定。 “那凌霄今晚也别回去了吧？”杨蓉笑说，“我把客房收拾收拾，你就将就着住着。” 靖林夕都还没来得及欢喜，靖江一下子把她们母女的如意算盘给打得粉碎，“还住客房干什么？你糊涂了吧？这明明是小两口，让凌霄直接睡云歌房间不是省事儿了么？” 他们是夫妻？！应该睡一起？！ 就是云歌都有些愣怔，近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的他们…… 除了靖江之外的四人，竟然通通忘了，他们两个应该是睡一起的！ 云歌是想远离何凌霄，杨蓉和靖林夕是觉得，他们两个要是回去了，发生了什么她们都不知道，云歌主动提出要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而后再提议让何凌霄留下来，偶尔还能让林夕和他相处方便。 至于何凌霄为什么会答应，倒是没她们想得那么多，想着云歌近来身体不好，也省了多坐车程，靖家或者海景别墅都一样，自己留下来，两个都方便照看着，也还不错。 靖江理所当然的话一出，顿时让三个女人在心里惊呼—— 糟糕，如意算盘打错了！ 恶意且灼热的视线 结果到头来不但没有远离何凌霄，还因为靖江的“乱点鸳鸯谱”而离他更近。 而很多事都被蒙在鼓里的靖江显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在他认为，云歌和何凌霄小两口子同床那是再自然正常不过的事。 云歌虽然嫁出去三年了，但她的个人房间却一直在，里面的东西从没有人动过，夕姑姑也是每天都会进去打扫，所以一尘不染。 靖江这几年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有时候想念了，也会在云歌的房门前站一会儿，就当女儿还住在家里。 要说偏心，的确是有的，他对云歌更好榛。 不单单是愧疚，也因为云歌是他和他最爱的妻子顾冉所生的宝贝疙瘩。 他再疼靖林夕，也比不上云歌。 这件事一直是杨蓉和靖林夕心里头的疙瘩，抹不平，擦不净宜。 时候已经不早了，收拾收拾洗个澡就能休息。 “借你电脑一用。” 云歌的笔记本和台式都摆在桌上，看何凌霄的样子应该是要抓紧时间办公了。 何凌霄刚要走过去预备端笔记本，就听到云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本本留给我。” 意思是，你要么用台式，要么就别用。 大家都是图个方便，笔记本好端，可以随便端去哪里，比如洗完澡抱着躺床上，惬意！ “……” 何凌霄无奈。 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总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没办法，他有事要上网，必须上去处理了。 云歌有点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双手捏着大屏手机，姿势不太好看，何凌霄走过她身边时，往她那瞄了瞄，双眉一蹙：“靖云歌！你什么坐姿？你能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瞧瞧她自己像什么样！ 跟滩烂泥似的倒在沙发上…… 他真是没见过比这还要丑的坐姿了！ “你管我？”云歌“唰唰唰”在屏幕上滑动，抬了抬眼皮，视线往上一扫，刚好对上他的，淡淡地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现在饰演的难道不是落魄千金吗？” “那你也得有点坐姿好吧？” “给谁看？” “……” 给谁看？这…… 这个问题倒是把何凌霄给难住了。 但很快他就答道：“给我看行不行？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了！你别瞎了我的眼！我说过的吧，我喜欢美的事物！” 云歌在玩游戏，找到一个空隙就用半秒钟的时间扫视他，“嘁……骗鬼吧！我不美吗？也不见你喜欢我。” “……”何凌霄无语暴汗，“你吃了一种叫‘自恋’的精神药？” “我又没说错，实事求是才是硬道理。哦对了三少爷，看我要钱的，麻烦你收起你那不友好的目光。” 钱！ 他没钱吗？ 何凌霄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老子有钱，很多很多钱，换成百元钞都能把你压死！ “钱！你要的钱！”何凌霄拿出点现金，拍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很响，“够不够？不够你开价！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跟他谈钱？ 天大的笑话！他何凌霄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云歌刚好玩完一局游戏，视线落在他压着钱的地方，目测大概有十张不到的数量。 她伸手去取：“谢谢三少爷救济贫民百姓，您慈悲为怀助人为乐的美德将流传永世受到后人的敬仰——” 抽到一半，抽不动了！ 何凌霄的手掌压着钱。 云歌蹙眉道：“三少爷不是有的是钱吗？为了这一千块不到的钱言而无信，太掉价了吧？” 她震惊看着他的模样就像在说：这点钱你还要耍赖收回去？？ “……” 他当然不是在乎这点钱，九牛一毛，就当是给她的零花钱又何妨？ 只是他没想到，她靖云歌的脸皮还真的能厚到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卖脸钱”？ 她答应他都不想答应！ “你缺钱吗？”何凌霄问，“放手！靖云歌，你的尊严呢？为了这点粪土，连尊严都不要了？” “尊严？被狗吃了！这答案可以吗？”云歌幼稚地不放手，“你放手，明码标价，不退货！” 他跟她谈尊严？ 不是她不正经，只是他真的知道尊严于她来说的意义吗？ 曾经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的人，似乎并不是他人，好巧不巧是他何凌霄吧？ 当然，云歌并不是想旧事重提。 一看云歌坚持，何凌霄最终还是放手了，懒得跟她为这点小钱而起争执。 “既然这么在乎，就别装富有把预支的工资还了！” “你管不着。”云歌没有继续理他，收起了钱，继续玩手机。 他管不着？！ 他—— 好吧，还真的是管不着！ 他们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何凌霄终是叹一口气，也不想再跟她争来争去，去开电脑了。 原本还准备问她究竟是哪来的钱还的工资，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发现一旦和靖云歌讨论一件事，他们势必会将情况演变成争吵，为了耳根子清静，他也不能继续再追问下去了。 云歌看着何凌霄在电脑桌前坐定，也关掉了手机游戏，有点无所事事。 其实并不是很想玩游戏，玩游戏的目的在于，一打发时间，二解除尴尬。 这新手机上建立的联系人还不太多，她打开最近联系人一看，注意到了“赫里斯”这三个字。 即使是出现在这样一堆文字中也还是依然善良发光的名字。 赫里斯…… 感觉上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一样。 最后一次联系是他送了手机给自己，刚巧停在这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收了手机就玩消失啊！行迹太可疑了！ 再一看信箱，里面并没有任何人的新信息。 这么多天了，赫里斯并没有找过她。 上次原非婷的事，她还没好好谢谢他，是不是该选择一个时间，主动联系他，请他出来吃一顿饭表达一下谢意？ 只是……像赫里斯先生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会在乎她这一顿小小的饭局吗？ 云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发信息。 发吧，好像有点死缠烂打的意味；不发吧，又觉得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她却连小小的感谢都没有去做，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这样犹豫着，云歌的手不小心点到了他的名字，进入一个界面。 看着上面所显示他们来往的短信数量，云歌留了个心眼，思考了一下，觉得并不靠谱…… 虽然看不到内容，但从数量上看是不对的，且最后一条信息时间，与自己手机里留着的最后一条信息时间无法对上。 云歌是细心的，细细一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视线落在某人的背影上。 这样的情况说明，某人不自觉，删掉了什么！ 依照何凌霄的性格，她就是现在问他删掉的内容是什么，他也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她，所以她干脆没有问。 突然发信息问赫里斯几天前给自己发了什么，这样的情况显得就更突兀了。 发还是不发，这是个问题。 不发，总有颗心吊着。 最后，云歌还是决定：发！ 不管赫里斯答不答应自己见面的请求，她都给对方发出去了一条信息，上字：赫里斯先生，我是靖云歌，我想请你吃一顿饭，谢谢你在原非婷的事情上帮过我，祝好！PS：如果很忙就不用回复我了。 最后一句话是想了很久才加上的，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加才显得有礼貌一些。 等了会儿，手机并没有马上亮起，赫里斯没有回。 至于是没看到还是不回，这就不得而知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迟迟不见赫里斯有回信息，云歌就干脆放下手机去洗澡了。 何凌霄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听到有水声，回头才发现云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洗澡了，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 视线在扫视中，落在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上。 她刚刚一直在玩手机，是在玩游戏？还是和某人聊得开心？ 赫里斯？白泽？ 抵不过内心的好奇，何凌霄丢下文件夹，走过去把沙发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滑开—— “……” 看着屏幕上蹦出来的输入密码界面，何凌霄的脸有点黑了。 某人似乎忘了自己的手机也是加密的，看到密码界面的一瞬间就是骂娘，嘀嘀咕咕一只破手机，里面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加什么密！？ 还是说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把手机锁起来不给人看？ 某人似乎忘记了，手机是每个人的私有物，有权利加密不给其他人偷看到自己的信息。 如果他知道云歌没有加密的习惯，今晚特地加了防的就是他的话，一定会抓狂！ 何凌霄捏着手机几秒钟之后，忽然震动了。 低头一看，显示来了一条新信息，而发来的人正是—— 赫里斯！ 云歌设置过了之后，这样的界面看不到预览的新信息内容，何凌霄只看得见那“赫里斯”三个字，却不知道他究竟发了什么内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恶的靖云歌！她当真在和别的男人聊天！ 自己这个正牌老公就在一个房间里，她却和别的男人在聊天！ 这种感觉怪怪的。 明知道上了密码，何凌霄还是按了好几次，不断地滑开——黑屏——滑开——黑屏，以为滑多次了屏幕就扫开了？？ 视线不经意一扫，才发现上面显示的密码输入提示是：生日。 也就是说云歌故意设置了密码，但却有提示，那个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何凌霄更捉急了，因为…… 是的，他居然不知道云歌的生日是多少！ 有种活该他打不开的悲剧感。 难道云歌她是故意的？？ 嗯，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是知道反正何凌霄不知道她生日，故意设置了提示让他更捉急，纯粹地捉弄心理。 停留了没几秒，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依然是赫里斯。 何凌霄再滑，再滑，再滑！ 还是看不见任何的内容，险些要把这手机给砸了。 虽然赔她一个手机只不过是眨眼的事，不过考虑到近来自己已经做了不少亏心事，再把她手机砸了自己都觉得要过意不去，于是硬生生把这种冲动给忍了回去。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小了，在云歌出来之前何凌霄放下了手机，尽量将它摆成来时的样子，坐回电脑桌前，权当自己一直在认真工作，没有离开过。 云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睡衣。 何凌霄还坐在电脑桌前，看起来一本正经地在工作。 这个样子的何凌霄已经蛮久没有见到过了，原因当然是之后他们并没有同房过。 浴室的门一打开，沐浴露的清香就已经充斥满了整间房，何凌霄亦不例外地闻到了。 “靖——”他有话要说，一回头，却忽然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出水芙蓉后的云歌！ 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上还没有吹干，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眼看去就知道保养得很好。 某人在咽口水…… 云歌似乎没有去考虑何凌霄会怎样，她很自在并且很自然地洗完澡就换成睡衣，完全没想过自己这么随意会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这样随意……似乎是没有将某人当成正常的男人啊？ 云歌修长的腿几乎是全部露在空气中的，不知道是故意无视还是真的没发现何凌霄在看她，表现得很自然，低头随手将沙发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动作略女神，点开一看，唇角竟然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我次奥…… 收到赫里斯的信息她那么开心？！ 一直在偷偷注意着云歌的何凌霄内心有点吐血的状态。 因为她那诱人的身体，也因她此时有点魅惑人心的笑容…… 让人有点抓狂？？ 云歌没注意到何凌霄的变化，赤脚站在那里，面带笑容地正回信息呢。 赫里斯回她：刚刚在洗澡，抱歉，回复晚了。 第二条是：时间你定好了通知我一声，我得安排一下行程。 云歌的担心是多余的，赫里斯完全没有要拒绝她感谢的意思。 当然，赫里斯不图回报，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感谢？云歌或许并不知道，他在意的，只是这顿他们即将要约定好的饭局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 约会？ 云歌笑，是因为赫里斯的口吻通过信息都能感受得很明显。 即使没有面对面，也能想像得出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和语气。 她站在那里，当即回了他：（偷笑的表情）这么说我也应该为我的晚回复而道歉了？我刚刚也去洗澡了。还好你还没有休息呢，不然打搅到你的睡眠质量，好罪过！ 这回，一直捏着手机等回复的赫里斯很快就发来了信息：不会，我的睡眠质量还不错，（微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何凌霄捏着鼠标的力度已经有点要捏碎它的感觉了，靖云歌她是出墙出得太幸福了，完全没感受到他这边恶意且灼热的视线是不是？ *** 天涯绿林不止一处，何必吊死那棵烂树 何凌霄捏着鼠标的力度已经有点要捏碎它的感觉了，靖云歌她是出墙出得太幸福了，完全没感受到他这边恶意且灼热的视线是不是？ 好吧，云歌的确没感受到。 何凌霄企图用自己无比强大的怨念引起云歌的注意，奈何失败了，云歌一心在玩手机，没有感觉到他满满的恶意。 云歌：本来也是想谢谢你，如果变成了打扰你，那我多不好意思？我不想打乱你的行程安排，所以还是让我来配合你的时间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比如说要吃中饭了，通知我一声，我就过去，你看这样行么？ 赫里斯并不是爱婆妈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时间上能省则省，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就会觉得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榛。 所以云歌这么说了，赫里斯也没有非要让自己来安排的意思，很快就回复说：那就明天的晚餐时间，行吗？ 云歌回：当然行！时间上我没有问题的，只要你有时间就行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赫里斯：并没有野。 过了一秒，第二条信息又发了过来：餐厅你订吧，订好了告诉我就行。 云歌在编辑信息的时候，第三条信息继续发来，手速的快慢在这方面就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同样是拿到了钢琴十级证书的，赫里斯都发了三条信息，云歌这一条都还没编辑完，编辑到一半，他信息来了，看完删掉重新编辑；这厢还没搞定，又一条来了，于是她又要删掉重来…… 赫里斯：快零点了，记得医生对你的嘱咐，早点休息别熬夜，女孩子刚流产身体要养好。 看到这句话，云歌心里有一种喷涌而出的感动。 同样是男人，赫里斯就能对自己说出关心的话。 云歌捏着手机怔了蛮久的时间，没顾得上回复。 直到手机再次震动，是赫里斯略带疑问的问话：睡了？晚安。 云歌输入了一句话，但想了想，还是全数删掉，简短地回复：还没有，就睡了，晚安！ 原以为道过晚安之后赫里斯就应该不会再回了，谁知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手机就再次震动了一下：嗯。 有点哭笑不得。 就这么一个“嗯”字还回复！ 这回云歌没回了，就这么个单字她也不知道回什么好，于是就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就睡了”，这就说明还没有要睡，云歌这么说也只是不想让对话显得尴尬，加上这三个字会比较自然，但实际上并没有准备去睡觉，而是习惯性地想要开开电脑上一下微博。 云歌走到电脑桌旁，沐浴露的香味就以一种很浓郁的状态扑向何凌霄的鼻间，恍惚了神智。 云歌湿漉漉的长发因为她的俯身，从肩膀上滑了下来，蹭过他的手臂…… 何凌霄有点抓狂的原因，是在心里猜疑着：靖云歌她真的不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头发蹭得他好痒…… 事实上云歌当然不会去勾=引他，她还没不自爱到这一地步。 她只是单纯地去端自己的笔记本罢了，想歪的人是何凌霄！ 端到手了，就爬上了床。 何凌霄有点小失落，心里像是有什么落下来了似的，不太舒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美味“回锅”了。 登录了“云云众歌”的帐号，每天都有不少的转发和评论，粗粗地扫了一眼，一堆的回复中，“失足少年”的评论依然是那么抢眼。 失足少年：离婚离婚离婚离婚离婚（无限循环）…… 这“少年”谁啊？ 云歌稍稍地愣了一下。 这喊离婚的节奏比自己还厉害呢！ 但是自己的微博上并没有透露任何一点有关真实生活的信息，表现出来的都是让各位单身男女觉得痛心疾首的“秀恩爱”，又怎么会扯到离婚上去？ 在众多评论中，大家都还只是认为他们是同居的男女朋友，要喊也是喊分手吧…… 唯独“失足少年”喊的是离婚，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所以云歌选择了“失足少年”的评论进行转发回复：这位少年怨言很大呀（偷笑）。 因为好奇，所以点了这个“失足少年”的名字进入他的微博，资料没填全，发微博数为零，关注对象只有一个，不用说那人就是云歌，粉丝倒是看不出什么，僵尸粉比较多。 这号怎么有点……小号的感觉？ 并且是专门来拆她台的小号！ 虽然到目前为止，“失足少年”并没有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 看看底下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云歌准备再看一眼新评论和艾特就下了。 这条新微博很快就有了夜猫子们的回复，大多都是“离婚＋1”“离婚＋2”“离婚＋N”的节奏，看起来大家是直接将“离婚”理解成了“分手”的意思。 一直拉一直拉，就看见了“失足少年”。 他在！ 失足少年：天涯绿林不止一处，何必吊死那棵烂树！ 扑哧…… 云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笑了，还带着点儿声，引来了何凌霄的回头。 这女人…… 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开心？？ 这“失足少年”也太逗了！尽管这逗趣是建立在自己的悲痛之上的，但云歌也还是觉得有趣。 他说的并没有错，她何必吊死在何凌霄这棵大树上？ 笑完了，她开始深思，“失足少年”究竟是谁？ 网友不可能知道她频频曝光的“男人”是棵烂树，相反，花痴女们还封了他各种好称号，什么居家必备好男人之类的。 云歌没再回，抱着怀疑的态度，发了条晚安微博说自己要睡了，实际上还在到处逛着，看看别人的新闻。 拖延症是病，得治！ 打开娱乐新闻网，头条是她比较熟悉的一个人：季薇。 对于季薇的印象，就是个爱耍大牌不讨人喜，还曾经在何凌霄的默认下羞辱过自己的人，很糟糕的印象。 而在媒体面前，季薇的表现一直很得体，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负面新闻除了爱耍大牌之外并没有其他了。 这就让云歌觉得更不舒服，明明是一个两面人，却用自己高超的演技将大家都蒙骗在鼓里。 正是因为季薇的存在，云歌现在看任何明星都觉得他们其实和季薇一样，人前人后两个性格。 这不，还有个白泽也是和季薇半斤八两的。 有关季薇的头条，是有人提供了偷=拍到的她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和一个男人走进一家酒店，离得远，放大之后，那张脸和她有八=九分相似。 季薇是单身，从未公开过自己谈恋爱了，所以这个新闻一出，不比艳照门的可讨论性低多少，同样是天后级的大明星，她的私生活一向是大家喜于探知的。 云歌不讨厌她反而感谢她的原因，是真的如白泽所说，娱乐圈的八卦一旦热度一过，有了更劲爆的八卦消息时，旧的就会自然而然地沉底。 季薇的“神秘男友”曝光，将白泽和她的艳照门事件压了下去，似乎并没有多少媒体继续去捕风捉影，以此证明那个男主角真的是白泽，以及女主角的各种身份了。 云歌得以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快点过去吧！ 白泽先是被自己连累，牵扯进艳照门事件，其次又因为自己而黄了七夕通告，这会儿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云歌在看新闻，何凌霄则直接开启了视频会议。 “七百万，不能再低了！”何凌霄下达命令，“再低下去，我们凌云的员工吃什么？” “咯咯咯……” “……” 无语的不只是何凌霄，还有在和他开视频会议的人。 镜头被何凌霄挡住了，某人今晚太随意，他就怕她走光，但现在就算遮住了画面，声音却是怎么都消除不了的，除非他堵上她的嘴巴。 然而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何凌霄的话算是最后的决定，所以刚才那算是解释完了，要么七百万，要么就不接！ 和他视频的人只是怔了一会儿，就继续下面的话题：“中田那个项目就快开始竞标了，对我们来说比较有竞争力的就是寰球和林氏，听说他们对这次的项目也是志在必得。” “吹牛的话谁不会说？”何凌霄冷哼了一声，“时间快到了，竞标书方面你记得跟进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再次传来了云歌的笑声。 “……” 底下的人沉默着，不说话，于公于私都选择了沉默。 何凌霄也无语了几秒钟，然后才继续说：“有什么需要就——” “咯咯咯……”有个人，笑得很放肆。 何凌霄忍无可忍：“能安静会儿吗？吵死了！” 云歌抬了下头，表现得更无所谓的样子，“你别忘了这是我家，我的房间。你要是不乐意你就离开，没人会拦着你！” 终于，有人很自觉地提出来说：“那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其他人也纷纷自觉地跟着说：“总裁，我们先撤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猜到何凌霄此时在什么地方。 该讨论的也都讨论的差不多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何凌霄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冷冷地对那边说了一句：“行，有什么需要的，你们找MINI就行了！” 大家纷纷点头，以火速下线。 何凌霄“啪嗒”一声，挂掉了视频，粗鲁地关机了。 靖云歌太恶劣了！ 何凌霄关掉了电脑，整个人压在床上，向云歌凑了过去。 感觉到面前有阴霾，云歌抬起了头。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大掌就随即出现在笔记本上方，“啪”的一声，再次将她的笔记本给按了下去。 上次是在后勤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这样的事。 他的耐心又再一次被磨光了！ 不得不说，靖云歌真的胆子够大！她是料定了自己不会对他怎样还是怎么的？ “你干什么……”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云歌的表现也很镇定，完全没有乱了分寸。 她只是稍稍后退，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今天一个晚上都在挑战我的底线！”他强硬道，“现在的结果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神经病！”云歌毫不犹豫地丢给他这样一个评价，“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明明是他自己潜意识里想做些什么，却把责任推在她身上！ 这是何凌霄一贯使用的手法，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放开！”云歌的声音高了一个度，“并且滚下去！” 如果他想要再乱来一次，她一定不会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靖江也好，靖林夕也罢，他真的赌得起吗？ 现在就在靖家！除非他从今天起，什么都不要了！ 但不可能，三年他都等下来了，只为靖林夕，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状况？ 她的反抗，让何凌霄的脑子里迅速地闪过了那天早上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她的哭声，她的嘶喊…… 他只知道自己又禽兽化了！ 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欺负的念头不断地升上来…… 男人真是没品的“动物”！ 林夕就在这栋别墅里，他竟然还想着出轨，“老二”也太难管了！ 同样的错，不能犯两次。 “……抱歉。”何凌霄下床，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额头。 云歌还有点没有恢复，瞪着他的样子仍是有些恶狠狠的，仿佛他要是继续上来，她就要不客气地咬死他了。 何凌霄乖乖地下去了，躲进浴室洗澡去。 洗完了出来之后，他也不敢再上床了。 一来靖云歌瞪他的样子太可怕，二来……他也管不住自己！ 于是这晚，可怜的何凌霄不能睡床，屈居沙发，蜷缩着勉勉强强入睡了——伴随着咒骂…… 何凌霄抱着一线希望，脑海里脑补着心慈手软的云歌能无比善良地喊他上床去睡，但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人完全没有理他，别说是提了，就是连视线都没往他这边瞄过。 何凌霄怎样，云歌才不在乎！ 想到这，何凌霄就更恼了！ 第二日，何凌霄起来的时候，脑酸背痛，整个人都不好掉了，四肢百骸仿佛被重组了一样！ 而云歌刚好相反，睡得特别的好，精神饱满。 两个人差不多的时间醒来，坐起来互相瞧了瞧。 神采奕奕的云歌VS无精打采的何凌霄。 啊，心情真好！ 何凌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嘟囔了一句，“早上好。” “嗯我很好，好像你看起来不太好！”云歌明知故问，下床。 何凌霄先下了楼，云歌则是换好衣服才下去的，正逢靖江在问他：“凌霄，你精神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吗？” 何凌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翘着腿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是没睡好，被云歌折腾了一晚上，睡不着……” 云歌下楼的步子停住了，正在吃早餐的杨蓉和靖林夕的视线“唰”的一下向她扫了过来，靖林夕的脸色都变惨白了。 喂……你在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她的幸福，谁也抢不走 闭目养神的何凌霄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同样不明所以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的靖江笑了笑，“年轻人啊，这么容易就累怎么行？凌霄，你要好好锻炼身体了。” “锻炼身体？” 何凌霄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身体锻炼得再好，这么大号人躲在沙发上睡一晚上，骨头还是会碎掉的吧！ “姐姐，姐夫，早……”靖林夕开口，“姐夫”两个字喊得有点酸涩。 “林夕早！”何凌霄接话，“睡得好吗？橼” 他自动将“姐夫”二字给无视了。 “妹妹早。”云歌微笑，下楼去。 “不好……”靖林夕低着头，“腿很痛……兖” 其实是心更痛！ 昨晚他们两个竟然睡在一间房里，她心里怎么可能会好过？ 知道是一回事，但直接发生在身边，自己做为一个旁观者去围观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两种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何凌霄又说了让人误会的话，靖林夕此时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昨晚他们究竟…… “没吃止痛药吗？”靖江问，“林夕这样不行啊，今天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实在不行还是住院吧，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医生。” “我不要住院！”靖林夕马上道。 她一醒过来就回家了，没有在医院度过一晚。 “怎么能任性呢？”靖父说道，“身体重要，我们家又不是交不起住院费。” “总之……我不要住院……”靖林夕咬唇，“医院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时时刻刻见到爹地妈咪和姐姐……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她去住院，然后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恩恩爱爱吗？！ 她做不到！ 既然她回来了，属于她的一切都会夺回来！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没办法不在意！ “林夕！听叔叔的，你要配合医生的治疗，才能重新站起来。” “就算站起来又有什么用……我早就不能站在舞台上了……我现在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靖林夕伤心得掩面直哭。 “林夕……” 看到靖林夕这样，何凌霄心里又怎么会好过。 几年前她的腿是为谁伤的，大家都知道。 那次小车祸就差点将她击溃，复健一直在做，谁知还没有恢复，更大的灾难席卷而来，现在别说是重新站在舞台上，就是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他想不明白，老天爷怎么能这么狠心，折断了她的羽翼？ 在何凌霄看来，靖林夕的命运与云歌的相差太多。 “希望是自己给的，”云歌在餐桌上坐下，“林夕，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还有谁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不放弃……不放弃我就能重新站起来了吗？” 云歌撩开她额前的发丝，真的就像一位温柔的好姐姐似的，声音也轻柔得可以，“有梦想的人才能飞翔，你本是浩瀚大地高飞的小鸟，老天爷折断了你的羽翼，为了那些你爱着的人，姐姐相信，你总有办法让它重新再长出来。” 云歌的一番话，让在座的人都愣了愣。 以前的云歌，虽然没有当着靖江的面和靖林夕母女起冲突，但她们也只是和平相处而已。在靖江看来，只要不吵架，也就可以了，他并不奢望云歌能真的把靖林夕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 但今天云歌的表现却出乎了他们大家的预料，她竟然真的像一位好姐姐一样安慰并鼓励林夕？ 就像此时此刻何凌霄内心的想法一样：她吃错药了吗？ 而杨蓉，尽管云歌看起来很真诚，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云歌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她女儿好。 只有靖林夕明白云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至于靖江，愣了一下之后就笑了，“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妹啊，我就说，云歌怎么可能像外界传的那样，心肠狠毒到连林夕都要害？” 靖林夕做惊讶状，“外界竟然这样传姐姐？太过分了，姐姐怎么可能想我死呢？” “林夕你能这么想，不误会你姐姐就最好了！”靖江宽心了，“爹地还怕你会信了那些传言，怨恨你姐姐，你能这么相信歌儿，爹地心里也好过多了。” 如果林夕真的误会云歌，他这个做父亲的该怎么办？ 他永远相信云歌，她说自己没做过，他就信她没做过，可是林夕信吗？如果林夕不信，他却试图去劝解她，林夕一定会以为他偏心到连姐姐害她都不管，心里有所想不开。 所以在林夕醒了之后，靖父就很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林夕对云歌表现出绝对的信任，之前的担心就都不存在了！ “那是当然的，我怎么会去相信这种没有依据的传言，而去怀疑自己的家人呢？姐，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不会，”云歌镇定地说道，“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 否则，她早就拆穿了她们母女的真面目。 而她没有做过的事，不会认，并且问心无愧。 “我一开始也糊涂了，竟然会觉得云歌会伤害林夕，”杨蓉说道，“她们两个一起长大，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会这么狠心啊。” 如果是以前，何凌霄可能会说林夕太天真了，靖云歌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但眼下，他们一家人都表示相信云歌，那么自己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去怀疑她的呢？ 说到底，这三年以来，连最初提供证词的杨蓉都改口了，自己一直以来那么坚持地认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呢？ “凌霄，过来吃早餐吧！”杨蓉喊他过来，“你们这些孩子，不督促着就不行，总不爱吃早餐，对胃不好！” 胃不好…… 云歌喝着热粥的时候，想起了白泽。 他一个人住，有乖乖吃早餐么？ 白泽的胃比她想像得还要糟糕，自己几次见他，他犯胃病的次数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他接了钟天森的电话就匆匆离开之后，就没再听到过他的消息，近两天的娱乐新闻也很安静，似乎并没有媒体捕捉到他的身影。 有消息说，他是被风娱公司“雪藏”，躲起来暂避一下风头，等艳照门的热度过去了再出现。 加之有季薇的消息在前边挡着，收集不到白泽的消息也就没什么了。 白泽在干什么呢？ “叔叔吃了？”何凌霄从沙发上起来。 “我起得比你们早！早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夕姑姑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了一碗汤，摆到云歌面前，笑说：“小姐，趁热喝吧！” 那碗汤是补什么的，何凌霄并不知道，只闻到枸杞的气味，猜想大概是补身体的，具体哪方面不清楚。但靖云歌有，林夕这个刚刚苏醒的病人却没有，他就由不得要问一句：“只有她一个人有的喝？夕姑姑也太偏心了吧？” 不方便直接说出靖林夕的名字被当靶，反正大家都没有只有她靖云歌有，这茬就好找了。 “我一直偏心得明显，姑爷又不是不知道！”夕姑姑的口吻比昨晚又差了好几个度，“我只做了云歌小姐一人的份，其他人谁要喝谁自己熬去！” 云歌懒得管其他，接过了汤笑着说：“谢谢姑姑！” 医生说了，她要把身体养好，至少要补一个月，云歌有好好听话，昨晚跟夕姑姑提了自己流产的事，拜托她接下来的日子看着自己一点，并让她对此事保密，特别是不能告诉她爹地。 所以夕姑姑一早起床就去买了乳鸽，给她煲了乳鸽枸杞汤，具有补血生津的作用，用于流产后的调养还是很适合的。 在她看来，是何凌霄没照顾好云歌，才让自己老婆流产了，不气他气谁？ 连老婆都找不好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申请同等待遇！ 反正在她姚夕这里，没有这个理！ “阿夕，怎么回事？” 夕姑姑的敌意那么明显，谁都听出来不对劲了。 “没事啦爹地，夕姑姑疼我，给我熬点汤喝喝而已，又不是什么宝，非要每个人都喝才作数吗？” 云歌甚至没有往何凌霄那边看过一眼。 他们三个不知道，他还不知道？ 她流产了，要好好补身体，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懂？ 他不照顾她，不顾及她的身体健康，都没让西敏熬补汤给她喝，回到家她有夕姑姑照顾，如今姑姑给她熬碗汤，他这是哪门子的心理不平衡？ 一碗汤他都想着靖林夕，倒真是宝贝了！ 云歌很快喝完了汤，从餐桌上站起来，“爹地，我好久没有陪你去散步了，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散步？”靖父有一丝奇怪，“怎么突然想散步了？” “走啦走啦，”云歌直接撒了个小娇，挽着靖江的手臂拉他起来，“早晨的父女时间！好久没有陪爹地在家附近走一走了，走啦，到处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医生说早晨散步对身体也好！” 靖江完全拿云歌没办法，都还没搞清楚这一遭一遭的，人就已经被云歌给哄出去了。 云歌这么粘他，心里着实是高兴，也顾不得想其他，立马将陪女儿散步列为了最重要的任务。 没有云歌在，夕姑姑觉得在客厅里待着也没意思，离开了。 剩下的杨蓉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何凌霄再次注意到的时候，客厅里居然只剩下他和靖林夕了。 这时，靖林夕放下了碗筷。 “怎么了？” 靖林夕不说话，双目无神，渐渐地凝聚起了泪水，哽咽了。 “怎么了这是？哪儿疼吗？”何凌霄也马上放下碗筷，将她的身体掰了过来，“告诉我，怎么了？” “心……”她抚着胸口说，“心疼……” “……” 心为什么会疼，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我装不下去了……我快疯掉了凌霄……”靖林夕抽泣起来，“心疼得不会呼吸了……是死是活你给我一句话，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如果你爱的是姐姐，我放手，我可以成全你们的，我不想伤害姐姐……” “林夕！你在说什么傻话？”他抓着她的肩膀，正色道，“不是说好了给我时间去处理的吗？怎么又担心了？你也知道，我跟她三年夫妻，需要时间的，我知道你心疼你姐姐，所以我更应该好好处理这件事，用最平和的方式，结束我们的婚姻。” 最平和的方式…… 说完了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还要怎样才算是平和？ 靖云歌没有不舍，她亦没有要死缠烂打，她说放手就真的放手，没有一丝留恋，好似这三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一样。 他不像其他名门阔少，还要头疼怎么离婚，他这个婚……太好离了不是吗？ 她甚至什么要求都没有，她只要离婚！ 这场婚姻，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只要他说离婚，她就会立马点头，那么他需要的时间是……？ “可是我受不了了……你要我每天都看你和姐姐恩恩爱爱的样子，却还要装作无所谓，强颜欢笑吗？太残忍了……我一想到你们昨天晚上……我心疼啊凌霄……好像有刀子在我心口上划过一样，我受不了了……呜……” “昨天晚上？”何凌霄一愣，“林夕，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是差点要发生。 “不要欺骗我，你们明明——” “真的没有！我发誓，她睡床，我睡的沙发，所以我才浑身跟重组了一样难受啊。” 靖林夕怔了一下，回想刚刚的一切。 “真的吗？”她稍微镇定了一些，“可是……就算昨晚没有，以前呢？这三年，你们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吗？” “我……”他无法做出欺骗，却又不忍心告诉她，两难了。 “不要说了……”靖林夕摇头不听，尽管已经猜中了，“就当我没有问过……不知道……或许我心里会更好过……” “林夕……” “为什么要娶姐姐……为什么不等我……”她自言自语。 “对不起，别哭了。”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兜兜转转，他做错了太多事。 “林夕，你等我，等我处理好和你姐姐的事，我们就结婚！” 泪眼望着他，终是点了点头。 她的幸福，谁也抢不走。 …… “歌儿，你和凌霄之间……” “我说挺好的，爹地会信吗？” “傻丫头……爹地信还是不信，有用吗？你的脾气，我会不知道？”靖江苦笑，“有时候，即使看着你走进坑里，我都不能拉着你啊……当年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就不嫁了吗？爹地不想干涉你的事，歌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那是你的人生，是苦是甜，都由你自己去品尝。” “爹地，谢谢你尊重我的一切选择！”云歌笑着。 所以她尽可能地不去后悔曾经做过的决定，有些路错了就是错了。 经历过的痛，记着，绕过，重新出发未尝不可。 “爹地……未来不管我会做怎样的决定，都请您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好吗？” “我能说不好吗？”靖父点了点她鼻子，“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吧，爹地老咯，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譬如她们两姐妹和何凌霄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就跟雾里看花似的，不懂。 靖父多少能感觉出云歌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劝道：“如果可以，爹地当然还是希望生活保持原样，别有什么变动……不想看到我的宝贝闺女受伤害啊。” “不会的！”云歌裂开嘴笑着，“爹地，你闺女我强悍着呢，再大的暴风雨我都挺过来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吗？ *** 嗯嗯……我成全了何渣渣和林妹妹得了！看他们真辛苦啊！ 提醒一下，9月份最后一天了，过了月票就要作废啦！ 另，通知一枚：3号大更，一万五字 因为爱，她可以选择去包容 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吗？ “你啊……永远这么要强……” 心里很不安啊…… 希望这场风雨来得缓一些。 冉冉，你可得庇佑着咱们的女儿啊橼。 “爹地……能借我五万吗？” 云歌很少主动开口向靖父要钱。 她去凌云工作之后，就再没问家里要过钱了，这次开口要五万，靖父当然不是觉得多，就是五十万，只要是给云歌的，他又怎么会不舍得谒？ 只是…… 女儿这么要强，竟然主动开口向自己要钱，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云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没办法隐瞒的，便说，“为什么不找他要是吗？这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急用，爹地你先借我吧，日后我想办法还。” 找何凌霄借？ 算了吧。 她唯一一次压下心底的浮躁，低头问他借一次钱，额头都被他砸出血了，她不想有第二次，并且以后都不会问他要钱。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跟爹地还说什么借不借的？爹地的就是你的，你要多少跟爹地开口就是了，父女俩别弄得那么生疏。至于你拿去干什么，不用跟我报备的，我也不问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云歌摇摇头，笑说，“爹地你别把我给宠坏了啊，我都这么大了，凡事都要学会独立了，我不能一直靠爹地。” 所以她才要约束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开口要这五万。 靖父忽地心里有些酸楚了，“哪有宠坏……歌儿那么乖，从来都不问爹地要什么，乖女儿，从小到大我就盼着，你跟爹地多撒撒娇也好啊……爹地就希望你像普通小朋友一样跟爹地吵闹着要买什么，非要得到什么，无理取闹都行……可是你怎么能那么懂事呢？爹地想对你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来送给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要……” 不够啊，不管对她怎么好，都还是觉得不够啊。 因为不管他怎样弥补，都不能把她妈咪还给她了。 曾经犯的错误，造就了云歌不幸福的童年，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怎么会不知道，云歌什么都不要，只想她妈咪顾冉能活过来？ 就算给她全世界，也抵不上一个顾冉来得重要。 他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想她在自己怀里一直撒娇，做骄傲的公主，可是近年来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公司业绩也一直下滑，他真的担心若日后自己哪天两脚一蹬，他最宝贝的女儿该怎么办？ 整个桃城，能给她幸福的人，他认定了何凌霄，所以有些事错了就错了，他想将错就错，赌一次。 “爹地……”云歌挽着他的手，靠在他手臂上，言语很平淡，脸上挂着笑，“没有了妈咪，你就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了……我别无他求，只希望爹地能身体健康……因为现在的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却不能再失去爹地了，别像妈咪一样丢下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云歌的双眼微红。 “傻孩子……”靖父也被云歌触动了，想起了什么，眼睛也变得通红，“是爹地对不起你……” 云歌依然是摇头：“没有，爹地你没有对不起我，有爹地在，我很好。” 从小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云歌，尤其害怕最亲的人离开自己。 顾冉的离去是那么突然，她一度认为母亲能好起来，能一家三口一起去野餐，过生日…… 直到有一天她放学回家…… 她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更加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 因为爱，她可以选择去包容。 也因为她知道，父亲一直爱着的，是她和她母亲。 …… “夕姑姑——嗯，我晚上不回去吃了，你别做我的份——对啊，约了朋友，一起去外面吃的，到时候别等我了。好，拜拜！” 云歌跟夕姑姑打了招呼之后，就没有回去靖家了，自己一个人去市医院做检查，看看能不能开些药，让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 未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靖云歌不能这样无精打采，胜负未分就先输了阵。 不低头，不妥协，养好了身体，才有足够的精神力去应对他们。 的士在医院门口停下，云歌下车，付了钱。 前方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云歌顿了顿，发现那人低头往车里说了什么。 等他转过来的时候，云歌才确定，那人是白泽的经纪人，钟天森。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车里的人是白泽？ 钟天森的熟识度肯定比白泽低，非娱乐记者等经常见到他的人，大马路上能认出钟天森的人屈指可数。 云歌凑巧是个例外。 莫非他胃病又犯了，让钟天森进去给他抓药？ 云歌想上去打个招呼的时候，钟天森就坐进了车里，车子直接开走，只能作罢。 …… 医生照云歌的要求，给她开了点副作用较小的药。 取了药就准备回去了，休息一下，晚上去赴约。 走到医院门口时，又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边擦过。 穆阿姨？ 云歌停脚，回头再去看。 那人的确是穆阿姨没错！ 穆妈妈困难地转着轮椅有些着急地往里，因为着急，连云歌都没发现。 穆阿姨怎么会在医院里？ 是来看腿伤的吗？可是海瑶怎么没陪着来？ 云歌不敢轻举妄动惊动穆妈妈，引起不必要的慌乱，于是偷偷地跟了上去，想看个究竟。 而这时，云歌才发现穆妈妈手中还拎着一袋外卖一样的东西，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去看住院的人。 穆阿姨会来看谁？ 几分钟后，云歌知道了。 穆妈妈进了一间病房之后好久都没有出来，云歌耐心地在外面等候，带着耳机装作在听歌等人的样子，加上她手上也拎着药，所以很容易就能混过去，并没有人觉得她可疑。 大约半个小时后，穆妈妈才出来了，有点疲惫的样子，跟护士说了什么之后就辛苦地摇着轮椅离开。 看着穆妈妈的背影，云歌心里很难过。 穆世清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两个女人。 云歌怎么都想不到，躺在里面的人竟然会是海瑶！ 穆海瑶此时昏迷着，但身体各处都有绷带包裹着，伤得不轻，云歌有点被吓到。 海瑶这是怎么了？ “喂你是谁？”护士进来，看到她奇怪地问。 “我是她一个朋友！”见护士好像有点不信的样子，又多加了一句话，“她叫穆海瑶，今年二十一岁，刚刚她妈妈才来看过她。” 护士这才信了。 “护士姐姐，海瑶她怎么了？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小护士连连摇头说：“我也不清楚，送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昏迷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她身上的伤来看，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滚了下去，有骨折的现象。” 见云歌蹙眉，护士安慰了一句：“你别担心，她只是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似的，实际上没有伤得那么重，只是轻伤外加骨折，修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护士在病房里忙起其他事来，云歌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护士姐姐，海瑶家并不富裕，她怎么会住VIP病房？” 穆阿姨再疼海瑶，也不会废这样的钱！更何况，穆家的情况根本就不乐观，哪有多余的闲钱去住VIP病房？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啊！你是说这个啊？”护士说起这个还蛮有兴趣的，“是有人替她付了钱来着，真是大好人啊！”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护士，麻烦你，我们不住了！” 穆妈妈去而复返了！ 她似乎刚好听到了什么。 “啊？” “穆阿姨……”云歌怔怔地，“穆阿姨你别误会！我——” “少夫人真是太高看我们了！”穆阿姨的声音冷冷地，“我就知道世界上的好人没那么多，会是谁帮我们付了医药费，原来是少夫人！——护士，我们不住院了，请帮我们办理出院手续吧！” “啊……”护士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这……可是海瑶姑娘需要住院啊——” “阿姨你误会了！帮你们付了钱的人并不是我！”云歌慌忙解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海瑶出事的！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真心冤枉了！ 有好心人替她们付了钱，虽然她也很好奇那人会是谁，但真的不是她啊！ 如果她一早知道，她的确会替她们偷偷付掉，但这次真的太冤枉了。 海瑶本来能得到很好的救治，怎么能因为她的出现而被搅黄了？ 云歌一急，都忘了护士小姐其实可以给她作证的。 穆妈妈正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护士才站出来说：“啊这位妈妈，你可能真的误会了什么了！真的不是她付的钱，她的确也是刚刚知道的样子。” 否则怎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付钱的人是个男人，所以我绝对可以肯定，不是她。” 穆妈妈愣了一下，“是个男人？” “对不起穆阿姨！我先走了。” 云歌意识到自己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增添穆阿姨的烦恼，不等她说什么，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虽然她很想关心海瑶，但眼下，却不是时机。 云歌并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而是在外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待。 直到护士出来了，她才叫住了她，“护士姐姐！请问……付钱的人是什么样的男人？” 护士按捺住了要八卦的冲突，见她似乎真的认识她们母女，看得出来也是真心关心穆海瑶的，所以并没有隐瞒她。 “是个戴眼镜的男人，长得还蛮清秀的！” 戴眼镜的男人…… 云歌迅速上网搜了搜，扫到一张和白泽在一起的钟天森，放大了之后只显示钟天森的样子，然后递到护士面前问，“是不是他？” 不消辨认，护士就有印象，点头说：“就是他！穆海瑶被送进来的时候，就是他付了钱，还让她住VIP病房，并说医药费都由他来出，不够再问他要就行了。不过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们别告诉那位阿姨他是谁。哈哈，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啊。” “……” 果然是他…… 那么今天钟天森来医院的目的，很有可能还是为了海瑶！ 钟天森怎么会认识海瑶？ 动动手指想留下，还有就有很好的治疗环境了！ 云歌没有再问下去，暂时先离开了市医院。 …… 晚上很快就到了，云歌提早了半个小时到达该餐厅，等待赫里斯的到来。 赫里斯来得比想像中还要早，云歌并没有等待很久。 “靖小姐。” “赫里斯先生！很抱歉，浪费你一点时间了，连晚饭都要你特地赶过来。” 这家餐厅其实离桃朵会所很近，但又不是桃朵会所。 “没关系，让靖小姐操心了才是真的。有人不吃晚饭的吗？”赫里斯在她对面坐定。 意思是，不管今天晚上她请不请自己吃饭，到了时间他一样要吃饭的。 “请问，可以上菜了吗？”服务员走过来笑容满面地问着。 “可以了，请上吧，”云歌笑说，“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看网上大家的评论，似乎挺好的，离桃朵会所也近。” 算起来，可能是最方便的一家餐厅了。 她可不想给赫里斯造成什么麻烦。 “嗯，看起来还不错。”赫里斯予以评价。 翻开菜单，也没有什么新奇的，随便看了看，云歌也不知道吃什么好，就放下了。 “赫里斯先生，我刚刚先点了几个冷盘，主食和副食吃什么你来定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 赫里斯微笑，却并没有去动菜单。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几盘热腾腾的菜摆在他们的桌上，并一一报了菜名，这就要走了。 云歌一愣：“服务员——你上错桌了，我们并没有点这些。” 她点的是几个冷盘啊。 服务员拿出订单再和桌号对了对，“没错啊……就是这里。” “不对的，肯定不是我们这里，我们还没有点——” “是这里的，谢谢。”赫里斯出声。 “？？？”云歌发呆，表示不解。 不一会儿，经理收到了消息，亲自过来伺候着，指挥人把一系列的菜色都送了上来。 “赫里斯先生竟然要来，真是有失远迎啊！”经理很狗腿的模样。 订位子的人是云歌，他们真不知道赫里斯要来，着实是意外了。 “没关系，请随意，”赫里斯很从容，“吃吧靖小姐，希望你能喜欢。” “可是……” 她还没有点啊…… 难道这是经理见来的人是赫里斯，送的？ 经理一瞧这情形，不负众望地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殷勤地解释说：“这些都是赫里斯先生提早吩咐要上的菜！” 电话里通知的，当时他还没当一回事儿，他这要是知道来人是赫里斯，一定上本餐厅最好的了啊！ “这……”赫里斯提早吩咐的？怎么有种自己又什么都没做成功的感觉啊…… 赫里斯解释说：“我吃什么都无所谓，重点是你，我查过了，这些都是有利于你身体恢复的，放心吃吧。” 动什么都不要动情 赫里斯解释说：“我吃什么都无所谓，重点是你，我查过了，这些都是有利于你身体恢复的，放心吃吧。” 云歌微怔，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是自己要请赫里斯吃饭做为他帮自己解决原非婷事件的酬谢，怎么反而是他迁就自己了？ “赫里斯先生……你真的不用迁就我的，这次是我感谢你啊，应该让我来跟随你的口味才对。” 赫里斯笑说：“我很喜欢中国菜，对我来说，都很美味。橼” 赫里斯都这样说了，云歌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推辞就有点婆婆妈妈了，一看上来的菜卖相都还不错，可能味道真的好。 “那吃吧。”除此之外，云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女士优先。”赫里斯绅士低伸了一下手圳。 “谢谢。”云歌不跟他客气，用西方人的方式与他相处，该谢谢就谢谢该直接就直接，男女之间就算一起出去吃饭，也可以很自然地选择AA制。 赫里斯所在的法国应该也是这样一种相处模式吧？ 据说，在欧洲这很正常，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经理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见他们停了才插了一句话：“赫里斯先生，靖小姐，美酒配佳肴，本店有一瓶镇店之宝，82年的Amour，您看是不是……” 餐厅经理不遗余力地介绍着。 像赫里斯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名人来讲，经理当然认为，价钱肯定不是问题。 这种场合，怎么着也应该来一瓶名酒来配一配吧？更何况他这样提了，美女在侧，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那就端上来吧。”云歌没有犹豫。 尽管她知道，这种时候多半是要被宰的。 Amour乃世界名酒，82年份，还是经理口中的镇店之宝，价格一定很“漂亮”。 不过再贵都得上啊，她不懂酒，男人们肯定都懂，也喜欢，所以她不会去考虑价钱，再贵都不能犹豫。 “不用了，”经理正要转身去取时，却听到赫里斯开口阻止了，“这样就可以了。——你不能喝酒，乖乖听医生的话。” 云歌愣了一下，“我可以不喝——” “我一个人品着美酒，然后你光看着？”赫里斯温柔地笑了一下，“可真是礼貌。” 扑哧—— 这反话说的。 “知道了，那就这样吧。” 赫里斯全程都吃得很优雅，贵族的气质在他身上很好地体现了出来。 云歌相信，他从小生活着的环境一定是和他们不同的。 云歌虽然没有去学习餐桌礼仪，但用餐还算有气质，然而不论怎样，在赫里斯面前都弱爆了，一股不明的压力正盘旋在她的脑顶…… 有点累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食不言寝不语吗？ 尽管现场有背景音乐，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还是有些不自然。 这算是他们第二次外出吃饭了吧？ 算一下，竟然比和何凌霄一起的次数还多呢！ 赫里斯抬头，似乎是看出了云歌的心思，说道：“是不是我太严肃了？靖小姐好像吃得很约束。” “啊……没……没有，我还好。” “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你平时是怎样的就怎样，没关系的，请别在意我。从小生活在和你们不太一样的环境的关系，我习惯了任何场合都做到一丝不苟。” 云歌欲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憋住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好吧……其实跟赫里斯先生一起用餐，我总有一种自己置身皇室的错觉，连筷子都不敢碰响，感觉好失礼啊……”她破功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赫里斯的表情并没有在意她说法的意思，“很多和我一起用餐的人都这么说，所以你是否拘谨，我看得出来的。靖小姐随意吧，无碍的。” 她当然不是要大口大口吃并把东西嚼得吧唧作响的意思，但无论如何一点声音都不发，她果然还是觉得约束了。 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并不适合上流社会的圈子。 赫里斯这么一说，云歌当即松了一口气，连背都不挺直了，破功地靠在椅背上，绝望地说：“真是失礼了赫里斯先生……不过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种随意的用餐方式啊，抱歉。” 在一个很有教养的人面前随意，那是一件非常困难及难为情的事。 “没关系。”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云歌干脆连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都打破不管了。 “像赫里斯先生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吗？家世好，气质好，样样都好，待人卑谦从不会抬高自己的身份，完美无缺……我都找不到你的缺点。” 赫里斯沉默几秒，开口道：“并不是。我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完美。很抱歉打破了你的幻想，但我还是不想对你做出什么欺骗，我这样一个人，一旦被剖开解析，是跟好男人划不了等号的。” “怎么会，”云歌笑答，“赫里斯先生如果不是绝世好男人，那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被称为绝世好男人了。” 她真的这样认为啊，迄今为止，赫里斯有做过任何让她觉得失望的事吗？ 最起码在她眼里，赫里斯是个完美的男人，与何凌霄相比—— 哦不，不能拿赫里斯跟他做比较，多降格调啊？ 得亏何凌霄没往她心里装偷听器，若知道她是这么想的，要吐一地酸血了。 赫里斯笑了一下，竟略微苦涩。 云歌第一次在赫里斯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怔了怔。 “赫里斯先生……有心事吗？” “没什么，不要在意。”赫里斯很快就恢复了不露心迹的表情。 “我猜猜……那会不会是因为赫里斯先生太完美无缺了，所以女孩子们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不敢接受你呢？” 有时候一个人太完美，让人感觉离得好像天际一样远，也是不好的吧？ “如果是你呢？”赫里斯问，“如果你是那个人，你也会这样想吗？” 云歌笑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会啊，我总觉得赫里斯先生离我好远好远，你在天上我在地下，我总得仰望着你……感觉距离好远，不敢接近——啊，我不是说让人害怕的意思，你别误会。” “明白了。”赫里斯再没说什么，沉默良久。 云歌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回，愣怔了一下，拿出一张支票。 “赫里斯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来警局救了我。对那时的我来说，赫里斯先生就像黑暗中忽然出现的曙光，将我带出无尽的黑暗。赫里斯先生的帮忙，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并感恩。我说过会还的，虽然是我爹地的钱，但还是先还给赫里斯先生吧。” 赫里斯看了自己面前的支票一眼，一秒后，收下了，淡淡的声音：“嗯，好的。”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说其他。 选择帮助她，就没有去想过回收回报，那一百万他都不曾在意过，更何况是这可有可无的五万。 只是他明白她的性格，因此什么都不会说，收下了，这件事就可以画上句号。 云歌并没有觉得意外。 这就是她不曾担心过的问题。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和赫里斯相处可以免了去思考这些客套的事。 赫里斯收下了，没有不要她的钱，这让云歌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当然，她并不是觉得她不欠他了，她感觉自己还欠赫里斯好多人情，但人情却不是像支票一样当面传递一下就能还掉的。 因为云歌打破了拘谨，这一顿饭开始变得自然很多，说说笑笑，谈谈心。 饭后，赫里斯提出要送她回家，云歌并没有拒绝。 车里。 “好饱……”放开之后，云歌还真的把赫里斯当成了一个朋友来看待，形象什么的都不要了。 “靖小姐——” “土豪，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嘛？”云歌笑眯眯的。 谁说跟土豪做朋友很难的？ 面前这位土豪朋友，可好打交道了！ “土豪？”赫里斯显然不能理解这两个字，做为半个外国友人来讲，看来他并没有上微博的习惯。 “没有啦，我是说我们不是朋友了嘛，别再‘靖小姐靖小姐’地叫我了，好生疏呢。”见他不能理解自己的笑点，云歌拐了个弯就跳过去了。 “靖……？” “诶？”云歌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啊……你是说你要叫我的姓吗？也行……欧洲人有叫姓的习惯，那我也去掉先生，就叫你赫里斯了，行吗？” 靖？ 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挺有他独特的风格的。 至少这世界上叫她靖的人，只有他赫里斯一人了。 赫里斯很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可以。” 桃城只有这么点大，回家的路并不长，随意地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云歌抬起头，就看到已经到了家门口。 “我到了，赫里斯先——” 赫里斯望了过来。 云歌赶紧改口，“赫里斯！赫里斯赫里斯赫里斯……我会记住的！我到家了，先进去了，耽误了你那么久，真的很抱歉，希望没有打乱你的行程！” “没有，今天晚上很开心。” “诶？” “没什么，你进去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嗯，那我进去了，拜拜，赫里斯。” “拜拜。” 说是只耽误他一顿吃饭时间，但这次酬谢，却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测时间，竟然一下子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最后的账单也是她买的，说她请就她请，赫里斯并没有抢着要付钱。 这才让云歌有了“还债”的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赫里斯说他今晚很开心，云歌下车之后，看到自己倒影在地上的影子一蹦一蹦的，这才停了下来。 看来自己的心情也很愉悦啊。 嘴角勾了起来。 挺好的一晚。 只是云歌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今天竟然是过得最开心的一晚。 赫里斯…… “咔嗒”一声，门开了，站在门外的云歌有些意外，被开门声唤回了神，略微错愕地抬起头来。 何凌霄站在她面前，一脸的阴郁。 他怎么还在她家？ 难道靖林夕回来了之后，他就要在这里长住了吗？ 何凌霄蹙眉道，“你要不要收敛一点？看看你那少女怀－春的样子，像什么话！” 少女怀=春？ 糟糕…… 被何凌霄那么一说，云歌自己才真的有点反应过来。 难道…… 她是挺欣赏赫里斯的，温柔，绅士，体贴，好男人的各种标签他都已经贴上了。 难道……她真的对赫里斯动心了吗？ 回想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现，云歌越来越不敢确定了。 动心和动情不一样。 动心可以是一瞬，而动情，则是一世。 赫里斯很优秀，很有魅力，在那一瞬她或许会被赫里斯吸引，这并不奇怪。 人的一生可以动心很多次，但动情…… 动什么都不要动情，好了天长地久，坏了万劫不复。 云歌想着，不自觉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想得出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凌霄一人，就让她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 尽管她觉得赫里斯很好很优秀，她甚至动了心，但是…… 或许她真的无力再去爱一次了。 额头忽然小疼了一下。 何凌霄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揍她了！ 忍了多久才只在她额头上小小地弹了一下？ “你就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想得出神？赫里斯早就走得没影了！”他的口气冷得降到零下，“我还没死，我们也还没离婚！” 有人都敢光明正大地和别的女人云雨了，她只不过想想别的男人，这多大点事儿啊？ 芝麻与西瓜的区别吧！ 云歌扫了他一眼，从他与门的空隙中钻了屋里，声音略飘渺。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已经形同离婚了不是吗？只是还差个合适的时机向大家宣布而已。你婚内出轨，与别的女人厮混，我也从未说过你半句，最没立场说我的人就是你，所以别站在圣人的角度上去看我。靖云歌本就不是完美的人，也请你不要用你那残缺的道德观念来约束我。” 一时没注意就吃得有点饱了，所以准备在沙发上休息消化一下。 “……”她说得每句话都有道理，他该怎么反驳？ “还有，既然你选择了林夕，那就好好对林夕，别吃回头草了！你是迟早要成为我妹夫的人，大家都那么熟了，不要不好意思，跟林夕一样喊我一声姐姐就好了。” 她也不想和靖林夕闹僵了，让她爹地在她和她们母女两人之间为难。 总之之后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滚！”他竟然都没去想过称呼这方面的事，让他叫她姐姐？“做梦！” 她受得起吗？ 云歌蹙眉，靠在沙发上，双手抚着腹部，表情有点纠结。 “……”何凌霄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她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样子，哪点像没事了？ 分明是因为问的人是他，所以有事也要谎称自己没事吧？ “我看看，”何凌霄都不管她同不同意，走过去探她的额头，“没发烧。赫里斯那个混账都给你吃什么了？” 我们要离婚了，你开心了吧？（15000＋） “我看看，”何凌霄都不管她同不同意，走过去探她的额头，“没发烧。赫里斯那个混账都给你吃什么了？” 云歌脑袋一歪，就躲过了他的触碰。 要不是她这会儿有点懒，她一定会说：你才发烧了！ 她只是腹部痛而已，几乎不用去医院也能猜到自己是怎么了。 多半是感染的原因，导致会出现很多症状橼。 之前的发热也是因为这个。 而在发热之前，她感到恶寒，怎么都无法捂暖身体，同样是因为这些。 关赫里斯什么事堞？ “我没事，你别管我了。” “你这是哪门子没事？！”见她一直捂着腹部，也就不问其他部位了，“腹部痛？腹部痛可大可小，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都说不用了！”云歌不肯去医院。 “你到底是为什么总不肯去医院？！” 他感到很奇怪。 之前怀疑她怀孕的时候，就让她去医院检查，可她死活不肯去。这不，让“中国好闺密”有机可趁，制造了假孕事件，就等着她跳进去那个圈套。 想起白瑶瑶他就来气！ 要不是她在瞎搅和，他也不至于误会了靖云歌，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都说了没事了，你别管我！” 何凌霄哪里知道，她并不是不肯去医院，而是早就知道答案的事没必要再去验证一遍。 更何况要陪她去的人是何凌霄。 她就更不愿意了。 “林夕不是在楼上吗？”云歌皱眉推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你就不怕声响太大吵醒了她，出来看到我们拉拉扯扯进而误会了什么？” “你以为林夕那么小气吗？” “未来妹夫，做姐姐的给你一句忠告，别太高看了女人的承受力！女人最爱胡思乱想，一旦误会了什么，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诶？ 云歌说完之后稍稍地愣了一下。 好像她才是正妻吧…… 像她这样，把“老公”往外推的妻子，这世间真是少有了。 还教他怎么跟女人相处呢！ “滚！”她这是要拿“妹夫”的梗玩他一辈子了吗？“照你的说法，岳父大人也在楼上，要是被岳父看到我把你一个人扔在客厅里，怎么解释？” “总归有一天要知道的，纸包不住火，”云歌说，“三少爷，定好什么时候去民政局了吗？” 以前林夕生死未卜，他拖着她，她倒可以理解，可如今林夕都回来了，她不认为他们还有将这形同虚设的婚姻关系维系下去的必要。 是时候去一趟民政局，把这种可笑的关系结束掉了。 她一口一句“三少爷”，在他听来只有满满的讽刺。 “你就这么急着要跟我离婚了？”偏偏提起离婚的事，某人好像更浮躁，“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离，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不会是白泽吧？送你回来的赫里斯？我看也像！赫里斯对你来说才是更好的。有钱有势！” 晚上夕姑姑说她不回家吃了，他就怀疑她是不是要策划爬墙了，结果刚刚就让他在落地窗前看到赫里斯送她回家。 新婚小夫妇都没他们俩这么难舍难分吧？ 嘁！ 什么策划要爬墙，敢情人已经搭好了梯子，下家也在外头等着，就等着她爬过去了！ 速度还真是了不得啊？ 靖云歌，你真棒！ “嗯嗯，就是你想的这样。”云歌已经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当真开始不在意的时候，他怎么去思考这件事，对她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 她下腹都疼得不行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跟他废话？ 云歌有点懒，手仍是捂着自己腹部，还很痛苦。 何凌霄一边吐槽她，却也不忘把手摁在了她疼的地方。 “别动！林夕经痛的时候，我就这样摁着的，她总说舒服许多。”虽然他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听说是男人的手比较暖？ 云歌还真的不动了。 因为她意外地发现，疼痛似乎真的有所缓解。 不过不得不说，某人是给宝贝揉得多了，下手的力度控制得不错，不轻不重刚刚好。 云歌只当他是免费按摩师，其他的什么都没想。 “别急，七夕过后公司很忙，没时间！” “你都有时间陪林夕，却没时间陪我去民政局？而且三少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急的人不是我，是林夕！”她也不说其他，只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对一个女人来说，婚姻就是保障，你这样拖着，林夕会胡思乱想的。” 这个偶尔智障的大少爷，能好好用脑想一想吗？ 靖林夕口上说不急，他还真信了？ 只怕不明所以的靖林夕到头来恨的人还是她，以为是她缠着何凌霄不放手呢。 何凌霄沉默了几秒。 “都说了没时间了！你烦不烦？” “选一天吧，”云歌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顾自说道，“先别通知任何人，我家也好，你家也罢，等我们去完民政局把所有事都办完了，再通知大家。” 何家的其他人都盼着他们离婚，但她唯独不知道何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他可以把自己的股权全都交给未来曾孙，相信他还能做出很多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事。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一旦其他家庭成员介入，恐怕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麻烦了。 先斩后奏，到时候就算有谁不同意，也已经回天乏术，再也不能有变数了。 “行了！会离的，你那么担心干什么？” 她还怕他不离吗？ 和林夕在一起的前提，就是得先和她离婚，这一点最重要，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是靖云歌一直在催自己离婚，而不是他主动。 这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是自己被抛弃了！ 靖云歌…… 这个女人，真是不管做什么都让人讨厌得没办法！ 她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看顺眼？ “好，我等你消息。” 云歌不管其他，她只要他一句话而已。 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去想了。 “还痛吗？” 云歌摇头：“不痛了。” 其实还有一点点。 可能是因为在想其他事，所以连疼痛都压后了吧。 “别装了，不痛你有本事把眉头放平了？” “好吧还有点胀……” 她老说白泽胃不好，其实她自己的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以前在自己家还有夕姑姑看着，不乖乖准时吃三餐就会被训，但后来在海景别墅没人管她，有的吃就吃，没的吃不饿也就算了，再好的胃都得吃坏。 “胀……”何凌霄的嘴角略微抽搐，这明显是吃撑了的节奏吧？“赫里斯请你吃的是什么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山珍海味，你这么没节操地吃到撑？？？我跟你说你出去千万别说是我何凌霄的老婆，丢人现眼！” “……” 她才不告诉他是她请赫里斯吃饭！ “放心吧，我说过，我丢的一直是自己的脸，就算被全天下的人唾弃，我也不会连累他人的。” “……”这回换何凌霄沉默，“我去给你弄点柠檬水。” 他逃去了厨房。 那句话勾起的，是非常不好的回忆。 靖云歌说，那种糟透了的回忆她这辈子都忘不掉，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不知道那天的自己究竟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竟然会对她的哭喊无动于衷。 铁石心肠也不过如此。 嘶—— 想得出神，热水倒过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烫到了手，慌忙缩回。 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个零碎的片段。 他差点忘记，他也曾那样护过她。 算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 靖云歌在乎的，不一直是她那不可低头的骄傲吗？ 倒是给他一直骄傲下去啊！ 何凌霄将杯子里的水倒去了一半，再加了点糖，搅拌过后端去了客厅。 “小心烫。” “哦……”云歌接过，心里难免还是觉得奇怪了些。 何大少爷什么时候任劳任怨了？ 难道他又图谋不轨，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不对吧，如今的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得到的东西？ 恍神之中，其实压根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捏着杯子就往自己嘴边凑。 “喂——” 何凌霄惊了一下，最终还是晚了，舌头被烫到，云歌马上就要松手。 这手一松，水就要往她身上撒了。 何凌霄的身体反应快于大脑，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会伸手去挡，挥了杯子一下，滚烫的柠檬水撒在他手上，杯子掉在了地上，云歌只被溅到些许。 所幸沙发旁铺着毛绒绒的地毯，否则声响是一定会惊动楼上的人的。 云歌怔了一下，“你……” 何凌霄暗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很没好气地说道：“你聋了吗？不是让你小心烫？” “……”云歌默默地没有说话，随他发泄，只因他的手背很快就变得通红。 虽然不是滚过的开水，不至于烫得满手水泡，但又过去十几秒之后，开始看着有些惨了。 “还愣着？你想疼死我？！” “上牙膏？” “科学点行吗？” “听说这样是科学的……”云歌拉着他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把他的手放在冷水下冲，因为疼，何凌霄很没形象地不停低骂，云歌则全当没听见，硬是拉着他的手不给他缩回去。 “公报私仇你一定在公报私仇——” “别闹了不是你要科学的方法吗？这最科学了！” “狗屁科学——” “请不要侮辱科学！” 争执声一直在厨房里小声地进行着…… 他们连靖林夕出现在身后都没有发觉。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三年的相处并不是虚的。 他们怎么敢这样肆无忌惮…… 靖林夕看得眼睛都红了，手放在扶手上，力气要是足够大，都能捏碎它。 而浑然不知身后有谁的两人竟然还在像一对欢喜冤家似的斗嘴。 在靖林夕看来这就是斗嘴，但其实云歌却只是单纯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何凌霄的痛苦之上而已。 云歌看他痛苦她就开心，怎么虐他怎么来，最后竟然还笑出声来，非常明显的幸灾乐祸。 “不够冰对不对？来来，我去冰箱里挖冰块给你冰镇！” “你够了靖云歌！” “倒醋？倒醋行吗？” “我掐死你——” 什么偏方？！她净往他身上试是吧？ 两人在嬉闹着，云歌咯咯地笑，就像个贪玩的孩子似的，玩上瘾了，非要不懂装懂，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要将那些土方法在他身上试个遍。 何凌霄看着她的笑容有些恍惚。 记忆中，她从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肆无忌惮地大笑过。 眼前的人…… 真的是靖云歌吗？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看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靖云歌了！ 末了他的脸有点黑。 是了！她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因为以往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倒霉过！ 何凌霄盯着她的侧脸看，云歌正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真的端起了一旁的醋，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何凌霄我倒了啊！我真倒了啊！这是我奶奶教的秘方，准行！你别躲，疼一下就好，马上见效——” 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何凌霄和云歌的大脑都在那一瞬变得有些空白。 怎么就好巧不巧地走向了偶像剧的不归路呢？ 这么一个转头，竟然真的能擦到的啊？ 显然他们都没想到会这样。 云歌的唇瓣还贴在他的唇上。 其实一般来说是直接擦过去的，但在擦到他嘴唇的瞬间就忽然发现了什么，大脑当机的瞬间，神经也断掉了，于是时间停格在这一刻。 四周好安静。 这样的姿势坚持了几秒，没有人去数。 只是当何凌霄有所举动，想要趁机偷吃一口的时候，靖林夕的忽然后退，轮椅压到了夕姑姑的脚，“啊”的一声轻叫，终于引起了他们两人的注意。 两人瞬间分开。 “林夕！” “砰——” 叫喊声和云歌手上醋瓶子掉在地上砸开的声音一同响起。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酸溜溜的醋味。 这下真是没说错了：打翻了醋瓶子！ 靖林夕滚动着轮椅要离开，何凌霄在犹豫，看着云歌。 “去呗，”云歌看出他是在意夕姑姑的存在，开口道，“夕姑姑会保密的。” 何凌霄马上追了过去，“林夕！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都看到了……”靖林夕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停地摇头，拒绝去听他的解释。 云歌愣怔的表情缓缓地恢复了正常，冲夕姑姑摊了摊手。 姚夕在那里，看看云歌，又看看他们俩，似乎是确定了什么。 云歌刚一抬脚，她就紧张地说：“小姐小心！担心脚下啊，都是碎玻璃！别动，我先扫扫。” 她当然是想离开的。 因为云歌发现自己其实和白瑶瑶并没有什么区别，她们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大概共同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看即将成为前夫的人这样着急地去哄自己的妹妹，滋味竟然不是那么好。 夕姑姑将云歌脚下的碎玻璃一一扫掉，抬头看云歌，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姐，这……” “夕姑姑，大家迟早要知道的，我可以早些跟你说，不过你要帮我保密啊，先别跟我爹地透露。” “？” “我们已经决定要离婚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之后……他们很快就会结婚吧，”云歌微笑说，“夕姑姑……不管怎么变，你还是得叫他一声‘姑爷’呢。” “小姐？！”夕姑姑震惊坏了，“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夕姑姑你最疼我，帮我瞒着先吧，我先回房了。” 姚夕有点不忍叫住云歌，让她站在这里看这样的风景。 云歌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何凌霄正将自己烫伤的手递到靖林夕的面前。 “我没骗你，你看，都红透了。” “好严重……”靖林夕还红着眼，但看样子是释怀了，“夕姑姑，医药箱——” “谁爱拿谁拿去！不是谁都可以使唤我的！”夕姑姑发了脾气，走得比云歌还快。 她就是不喜欢靖林夕母女！ 在她心目中，只有云歌才是靖家的正牌小姐，靖林夕算是哪门子的半路千金？ 她们的出现，夺走了靖父，渐渐地霸占着靖家的一切。 平时她也就忍了，可今晚这叫什么事啊？ 云歌不知道有多好的教养，见他好歹是为自己烫伤的，靖林夕又行走不便，夕姑姑发脾气走了，她反而去将医药箱取了过来，递到何凌霄面前。 “喏，不谢。” “……”何凌霄呆了一下。 谁要谢她了！ “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云歌笑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是你的就是你的，现在一并还给你。” “姐姐，还是你来吧……我先回房了……万一被爹地看到了……” “爹地最近失眠，应该是吃了安眠药入睡，所以刚刚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有听到吧。不会下来的，你们自便吧。” 云歌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转身往楼上走。 手捂着下腹，仍有些疼痛。 …… 云歌回到了自己房间，并没有立刻睡，时间还很早，玩了会儿微博，和小伙伴们聊了聊天。 有人问她，怎么不发和男朋友的近况了？ 云歌转发：崩了！ 那条微博的赞竟然瞬间就上千了…… 云歌哭笑不得，大家都什么心理啊！ 合着所有人都搬了凳子坐着等，就等她发这条“分手”微博？ 果然，下面的评论也是一边倒的：秀恩爱，分得快！千古名言！ 在一堆的评论中寻找着“失足少年”的名字，想看看他对自己的“分手”有什么感想，不过今天他不在。 开门声响起，何凌霄回来了。 不管怎样还是没办法那么肆无忌惮，他必须回来和云歌睡一个房间。 何凌霄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其实他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最终他说：“你回来凌云上班吧！” “不了，我想去靖氏。以后我们的关系也会变得很微妙，我可不想天天在凌云跟你见面。何况……爹地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虽然没用……但还是想离爹地近一点，替爹地分担一些。” “你去靖氏，根本就不能改变靖氏的现状！岳父没搞清楚公司业绩下滑的原因，”何凌霄正色道，“靖氏没有创新，一直走老路，业绩怎么能上得去？现在是新时代了，要跟得上时代的潮流，不能再用老一辈的办法去管理公司！” “所以我们才要尽快离婚。” “……” 怎么又说到那里去了？？ 云歌紧接着就回答了他的疑虑：“我们离婚，你和林夕才能结婚。这一次结婚是你心甘情愿并盼了三年的，当爹地不是我的爹地，而是林夕的爹地时，你会心甘情愿地喊他一声爹地，而不是岳父的吧？” “……” “我相信到时候靖氏有难，你会心甘情愿地帮的，只要林夕开口，你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 何凌霄没话可说。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开口的是靖云歌，他帮还是不帮。 可是她为什么不提？ 她不提，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坐视不理？ “所以我等那一天，等你心甘情愿地帮靖氏度过商业危机，帮助靖氏重回轨道。” 她不求他帮忙，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分量，即使她放下所有的骄傲，请求他帮靖氏，到头来得到的也只会是喷涌而来的羞辱。 靖林夕的归来正是时候，她或许会是靖氏的救星。 靖林夕再讨厌自己，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爹地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的吧，更何况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跟他开口罢了。 “求，你试着求我一次！”何凌霄很奇怪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给你的回答会是什么。” 他只知道，她不求，他就一定不会帮她。 两个人都太骄傲，谁都不肯低头，造就了如今的结果。 可他很想知道，如果靖云歌真的放低姿态求了，那么他的答案会是？ 云歌摇头：“不必了，林夕足够分量了，我不需要知道答案。事已至此，知道也没有意义，或许还是个困扰，你说呢？” 何凌霄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这件事。 “凌云周年庆，你来参加吧！”他说道。 “我一个凌云前员工？” 何凌霄的眉头皱了起来，“凌云未来总裁夫人的……姐姐。” 一秒钟的思考，云歌明白了，美丽的笑容：“知道了，我会去的。” 他准备在周年庆上宣布他和林夕的婚事吗？ 为什么要答应这样自虐的事，云歌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就是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将心底的火苗彻底地浇灭吧。 …… 第二天，云歌去市医院，想看看穆海瑶有没有好点。 还没有进那间病房，就看到病房门口站着几个护士姐姐。 云歌嗅到了一丝不太正常的味道，小跑上前，“护士姐姐，你们在这干什么？” 她们脸上的焦急，她没有忽视掉。 “海瑶还在里面呢！”一名小护士说，“沈小姐杀气腾腾地带着几个小太妹冲进去了，还把门给锁上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啊……” “谁？”光沈小姐三个字，云歌还真猜不出来里面的人是谁，“不管是谁，海瑶在里面就不能不管啊，叫人过来撞门啊！” “可……可里面是沈小姐啊！得罪不起的！” “哪位沈小姐？”这么有势力？ “沈市长的宝贝千金沈桐啊！也不知道海瑶怎么招惹到她了……” “市长千金怎么了？撞门啊！”云歌可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她担心的是海瑶在里面怎样了！ 见她们还是犹豫，云歌急着喊说：“别管她是谁了！出了事算我头上好吗？救海瑶啊！” 有人犹豫了一下说去找人，但云歌不管那么多了，也等不了，这时刚好有一辆推车经过，说了声借用，就举了起来，朝这件病房的窗户猛地砸了过去。 爆响的一声“砰”，玻璃窗粉碎。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种爆破方式真是…… 有那么点威武霸气啊？ 云歌哪里顾得上其他人怎么想，将周边还在的玻璃砸掉，然后直接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显然里面的人也被这突然的一下给吓坏了，动作都顿住。 云歌不认识哪位是市长千金，但一眼望去，却还是能在那么多女生当中判断出，谁是沈桐。 海瑶被拽下地，有点狼狈，有一位小太妹用力地拉扯着她的头发，嘴角也有血，显然是新伤。 怎么会这样…… 光天化日的就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谁啊——” 有一位小太妹嚣张地指着云歌，有点凶狠地走过来，疑似要将云歌也按倒在地。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多强的不速之客，会突然挥动了身边的一张椅子，“砰”的一声，刚好砸在了那位向她走来的小太妹身上。 哦不，与其说是“刚好”，倒不如说云歌本身的目标就是她？ 小太妹应声倒地，有点不堪一击的感觉。 其实实在是因为云歌这一下太重了，一击KO。 但很明显云歌不是从小就干架的主，一次可以，二次就难了，不一会儿云歌就被抓住了，现在是自身都难保。 “放开海瑶！”面对这种以寡敌众的劣势，云歌依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坚定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穆海瑶的双手和头发都被她们拽住，既不能动弹，也不好说话，但她的眼神明显已经变得柔软了很多。 她或许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会是云歌来救她，并且有不救走她，她也会陪着她的感觉。 “你是谁？”沈桐开口，勾了勾唇，“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知不知道我是谁？” “市长千金就能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伤人了吗？我偏是不信，法理能因为你是市长千金而饶恕你的罪行！” 不管现实有多残酷，云歌依然选择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沈桐愣了。 这大概是有人敢这么大胆地反抗她。 并且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开玩笑的。 “你是穆海瑶的朋友？”沈桐不急，打量了云歌一眼，“她还能有朋友吗？” “她是我妹妹！”云歌直言不讳，“我告诉你们，别伤害海瑶！” “你是她姐姐？”沈桐笑言，“我怎么不知道穆海瑶还有个姐姐？我只记得她有个哥哥，可已经死了。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知道穆海瑶她把穆家的脸都丢光了！” 穆海瑶的表情微变，试图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小太妹用力地拉扯了一下头发，疼得口不能言。 云歌蹙眉，却没有立刻说话。 沈桐会这样说，一定是海瑶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了。 “你是她姐姐啊？远房姐姐？那我就给你看看好了！穆海瑶她都做了什么！” 沈桐从身边拿了一个文件夹，直接丢在了地上，里面的照片滑了出来。 云歌不是故意的，但低头的一瞬间却已经看见了那几张照片。 夜店！ 照片大概说明两件事，一：穆海瑶似乎醉了，倒在沙发上，衣衫半褪，有个男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而照片显然是身边的人拍的。 二：穆海瑶被带上了车，车里隐约能看见一个男人。 云歌再抬头的时候，穆海瑶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心情。 “穆海瑶她能耐啊！”沈桐满口都是讽刺，“一边做下作的酒吧女，一边又在学校装清纯女，那些蠢得要命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什么最清纯图书管理员……笑死人了！就她这个样子，还能称之为最清纯？” 云歌一时没有话。 但可以肯定的是，海瑶这次住院，多半跟沈桐脱不了干系。 “被多少男人上过了？这脸蛋……值多少钱一晚啊？” “沈桐，请你注意言辞！我可以告你！” 云歌见不得穆海瑶被欺负，更别提她被沈桐用言语侮辱。 沈桐不在意云歌的存在，用手捏着穆海瑶的脸说：“等我回学校把她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宣传宣传，让那些瞎了眼的男人知道他们喜欢的是一个多么下贱的援交女！我今天就是要剥掉她的脸皮看看究竟有多厚，这么脏的身体还敢来勾－引我沈桐的男人！” “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沈桐重重地往她的脸上甩了过去，穆海瑶被她这一巴掌打得偏头。 沈桐示意抓着她的人放手，看她也没力气逃了！ “我相信海瑶！”云歌喊道，“她不会出卖自己！” 穆海瑶抬起头，看向云歌的表情有些愣怔。 她相信自己…… 有些苦笑。 她这么相信她的理由是什么？ 只因她是她哥哥的妹妹吗？ “笑死人！” “给我点时间！我查出真相给你看！” “不需要！”夜店的事根本就不是沈桐在意的点，“穆海瑶，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出去医院走一圈，一路走一路说穆海瑶是免费公共汽车，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云歌震惊：“海瑶不要！” 穆海瑶的头发胡乱地散在肩头，整个人有点软绵绵的。 云歌真怕她会答应了沈桐的要求。 如果海瑶真的这样做了…… 几分钟过去，穆海瑶动都没动一下。 “不识好歹！”沈桐怒了。 几个人对着穆海瑶就是拳打脚踢，穆海瑶也是个倔强的主，愣是咬牙连吭都不吭一声，也不求饶，足有挨完这顿揍就算了的意思。 “海瑶——”云歌无法挣脱掉两个小太妹，失声喊叫，“住手——你们不能这样——海瑶——救人啊——” 云歌想向外面围观的人求助，可沈桐这么嚣张，围观的人都不愿意做出头鸟。 沈桐忽然拿出手机，指示她们脱掉穆海瑶的衣服，扬言要让这视频流传千古。 “沈桐你住手！你究竟想怎样你告诉我！我满足你的要求！”云歌看起来比穆海瑶还要害怕，“不要伤害海瑶！” 一件病服并不需要多少时间，用力一扯就散开了，穆海瑶还被她们摁着，要她给沈桐磕头道歉，只要她求饶，这视频就删掉。 可穆海瑶倔，尽管双眼都湿润了，仍然紧闭牙关不开口。 “海瑶……”云歌也急哭了，“混蛋……你们不是人……你们会遭报应的……放开海瑶啊——” 一个人的意外出现，瞬间扭曲了形势。 云歌在想，谁都好，任何人都可以，救救海瑶！ 她盼来了窦璞瑜。 窦璞瑜本来是来找云歌的，她听何凌霄说她一大早就来市医院了，于是翘了班来找她。 她一路找到了这里，然后就看到病房里一片狼藉。 窦大小姐不走窗，更加威武霸气地直接砸门，然后一脚踹了进去，病房的门直接倒地，掀起尘灰。 门……废了？ 大家和大家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云歌的哭喊也瞬间怔住。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窦璞瑜。 在她想着再来几个窦璞瑜她们或许还能在人数上获得优势的时候，就见窦璞瑜摆了摆脖子，咔——咔—— 摩拳擦掌。 她做着准备运动，原地活动关节，嘎吱作响。 “放开这位小妹妹和我三表嫂，老子就大发慈悲让你们爬出这里！” 云歌怔怔地，不知道窦璞瑜是在放狠话还是…… 显然，沈桐这边的人笑了。 她一个人，想让她们都爬出这里？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们不信，于是她们悲催了。 今天还真的要开国际玩笑！ 遇上她窦璞瑜，算沈桐倒霉！ 一开始一个，被窦璞瑜秒杀，瞬间放倒再也起不来。 后来直接上两个，秒杀没压力。 最后抓着云歌的小太妹也不管了，大家一起上。 于是云歌就看见，上一个秒杀一个，上两个秒杀一双，这些对云歌来说很棘手的小太妹在窦璞瑜面前就像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我！伙！呆！ 窦……窦……窦璞瑜这……这么厉害？ 即使是在心里想想，也打上结了！ 她们没放开云歌和穆海瑶，于是窦璞瑜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连让她们爬出这里的机会都没给，全给晕在这了。 沈桐呆了，后退就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直接摔倒在地上，“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市长千金沈大小姐！”窦璞瑜笑了一下，蹲到沈桐的面前，抓起她的右手，“刚刚是不是这只手乱打人了？” 没有人想到，窦璞瑜竟然这样笑里藏刀地折断了沈桐的手！ 折断了！门里门外的都很清晰地听到了骨折的声音，见证了这凶残的一幕。 云歌目瞪口呆，震惊之余，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桐没有晕过去，一直惨叫哭疼，并发誓一定会让窦璞瑜付出代价。 “哦，没问题，”窦璞瑜依然蹲在她面前，笑容满面，“我叫窦璞瑜，浮川市，总参谋长府邸就是我家，一问便知，不怕你迷路。” 沈桐是怎么走出这间病房的，可想而知。 不过云歌没去管，已经帮穆海瑶转了一间干净的病房。 护士在帮穆海瑶清理伤口，她一直没说话。 云歌和窦璞瑜坐在一边，由不得要感叹一句：“璞瑜……你好厉害！你还真的是女侠啊？” 云歌今天真的要震惊上好一会儿了，窦璞瑜太让她意外了！ “噗……什么女侠啊……就是会点三脚猫功夫而已。” “……”那还叫三脚猫工夫？ 太厉害了好吗！ 女侠风范十足啊。 “其实就是瞎闹，在部队里摸打滚爬了好些年，成天跟兵哥哥们打成一块，什么挠人的招式都学来了。” “你当过兵？” “也不算，我打小就闲不住，非要跟去基地。你说算吧……我并不是，可你说不算吧……我是跟着兵哥哥们一起训练的，他们什么项目我就什么项目，不输他们就是！” “跟男人比……”云歌目瞪口呆。 “女汉子！”窦璞瑜还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我这人就是从小就不服输，什么男人女人的，一视同仁！我就没把自己当女孩子看过，一假小子！” “……” 云歌打量了窦璞瑜一身，心里汗得不行。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真的无法将眼前这个大美人和“女汉子”三个字联系在一起，也无法去想像小时候的她是个假小子。 “所以……你家真的是总参府邸？” “啊，这的确是真的，我爷爷是总参。不过，吓唬吓唬沈桐而已，她不是搬后台吗，那我也搬，吓死她，让她瞎折腾，欺负人小姑娘！不给她吃点疼，她就不知道教训！” “……” 太乱来了！ 但不得不承认，沈桐的确是被吓到了，这一次手被折断，估计也的确能乖一段时间。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 “不管怎样，璞瑜，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要是没来，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之前因为何凌霄而对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窦璞瑜疏离，但今天的事，让她彻底放下了这个疙瘩，重新认识了窦璞瑜。 “没事，举手之劳！” 的确，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动动手的空隙！云歌心想…… 那些小太妹在她面前真的不够看啊…… 穆海瑶那边护士已经检查完了，过来跟云歌提了一下，“没什么大伤，就是皮外伤还得再养养啊。” 护士们都是刚刚见证了事情发生的，心里跌宕起伏，一会儿紧张得要死，一会儿又觉得倍儿解气。 这位总参孙女儿果然有大将风范，太霸气不解释！ “谢谢……”穆海瑶的脸已经有些肿起来了，看着云歌，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来。 云歌一怔，随即笑道：“应该谢谢璞瑜才对，我什么都没做。” “……”穆海瑶也是分是非的人，当即又跟窦璞瑜道了谢，“谢谢。” 云歌或许没听明白，穆海瑶谢她，并不是她不顾一切要救自己，而是因为她那句“我相信”。 窦璞瑜挥挥手，毫不在意，“不打紧！你是我三表嫂的朋友，必须给你出气！” “……”海瑶沉默，大抵就是因为她那声“三表嫂”，一直让她很在意。 这么说来，她是何凌霄的表妹。 不过也因为窦璞瑜刚刚救了自己，穆海瑶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反感的感觉，反而觉得她这种性格很讨人喜欢。 “海瑶……我知道我或许不该多问，但是……” 她还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怎么会招惹上市长千金？ 沈桐说，海瑶抢了她男人…… 虽然云歌觉得，沈桐多半是胡说，海瑶怎么会抢别人的男朋友？ “沈桐和顾少分手了，他来图书馆频繁，有人说他的目的是来追我，沈桐知道后，就这样了。” 云歌没想到，穆海瑶竟然直接说了。 她还以为，她会让自己滚，不要多管闲事。 “护士之前告诉我，你身上的伤像是从哪里滚下来导致的……是不是……也是沈桐做的？” 穆海瑶点头，“是，她也是带这么多手下，警告我不要勾－引他，然后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顾少昨晚来看过我，她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就发生了刚刚的事。” “真是疯女人！” “其实你信错我了……”良久的沉默之后，穆海瑶咬着自己的手，眼底含着泪水，声音很轻，“我的确出卖了我自己。” 云歌的双眼微微睁大，窦璞瑜也坐直了身体，表情有些严肃起来。 她不知道海瑶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 这应该是穆阿姨都不知道的事才对，就算真的做了，也要一直埋在心底。 可是海瑶却选择告诉她。 “三年前，妈妈长了脑瘤，要做开颅手术，我还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学生……我走投无路，把自己卖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穆海瑶轻轻地述说着，“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年纪多少……” 云歌的手有些抖。 这些……她都不知道！ “沈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为了钱，出卖了我自己。” “海瑶，你别这样，你也只是——” “别告诉我妈妈，”穆海瑶收拾了情绪，“不管是三年前的事，还是今天的事，别告诉她。” “……我知道了。” 云歌并没有一直呆在穆海瑶的病房里，想让她一个人好好地休息一下，便离开了医院。 窦璞瑜跟着云歌走。 “三表嫂，我听你们的交谈，似乎并不是好朋友的感觉啊……可你又那么关心她……？” “别叫我三表嫂了，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吧，”三表嫂这三个字，她很快就用不到了，“是我前男友的妹妹。” “啊那他——” 前男友三个字，太有八卦性了。 “他死了。” “……”窦璞瑜把八卦心全都塞了回去。 “说起来，璞瑜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我来找你的啊，听说……你妹妹醒了？表哥这几天都住在靖家，我听大姨说的。” “我也不瞒你了，我们要离婚了。” “什么？”尽管猜到他们的关系很恶劣了，但还是没想到他们会离婚，“三表——云歌，你要三思而后行啊，离婚的事可大可小。我知道，表哥伤了你，让你很失望，但是……” “那件事不是最重要的因素。总之无法挽回了，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意愿，非离不可。” 窦璞瑜还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何凌霄打来的。 “表哥？嗯对，我跟三表嫂在一起呢，不在医院了，正准备回去……什么？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窦璞瑜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表情凝重。 “怎么了？”云歌问。 “我们赶紧回市医院吧！” “发生什么事？” “阿公昏倒了，医院已经开出病危通知书了！” “什么？”云歌也震惊了，瞪大眼。 病危通知书？ 这么严重？ 两人火速赶回了市医院，云歌意外地发现，在场的竟然还有靖家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可怡急得在原地踱步，自言自语着说：“怎么办怎么办……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危险了啊……” 云歌脑海里闪过一丝疑虑。 以她对何凌霄母亲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会担心公公身体健康与否的好媳妇，可最近她似乎很担心何老爷子会两腿一蹬？ 这当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爹地……怎么回事？”云歌选择了自己最亲的人问。 “歌儿……”靖江眼里尽是心疼，“你怎么什么都瞒着爹地啊！” 云歌懵了，什么情况？ “靖云歌！你就见不得我们好啊！”谢可怡一看主角来了，冲过去扬手就对着云歌的脸甩了过去，一巴掌特别清脆，“看看你干的好事！” 云歌都被打蒙了，脸侧了过去。 她都多少天没去何家了，她做什么好事了？还得莫名其妙挨一个巴掌？ “歌儿！”靖江疾奔过去扶着云歌，“你们何家怎么回事！欺负了我女儿，现在还有理了！” “妈咪！你干什么啊？”何凌霄过来拉住谢可怡，“关靖云歌什么事？” “大姨，三表嫂早上都跟我在一起，不可能对阿公做了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爹地……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傻孩子！你在何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都不跟爹地说啊？” 靖林夕告诉云歌，发生了什么事。 她出门之后没多久，何凌霄也去了公司，不久之后白瑶瑶打了一个电话去靖家。 她假装还和云歌是好朋友，“关心”地问云歌是不是好很多了，“不小心”地就把云歌流产、被何凌霄婚内***以及自杀未遂的事一一爆了出来。 靖江差点没气得心脏病发，为了去何家讨一个说法，愣是撑了下来。 靖家一家杀到何家去找他们算账，为云歌讨回一个公道，何广臣一听何凌霄做的那些混账事，气血攻心昏了过去，马上送到医院急救。 “你们何家也好意思把责任推到歌儿身上！”靖江怒斥，“谢可怡！是你儿子对我的女儿做了那些混账事，你还打我女儿！你儿子是宝，我女儿就是草了？！你们何家怎么说得过去？！” “爹地——”云歌去拉靖父，“爹地别吵了，我们先回家，我慢慢跟你解释，别气啊，气坏了身体我会担心的。” 靖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云歌真担心他血压一高就撑不住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都不告诉他的理由啊。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多一个人伤心气郁，值得吗？ “你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啊？”谢可怡也是不依不饶，“我们家老爷子这会儿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呢！要不是你女儿这点破事，老爷子能躺里面？不知道你们家怎么教女儿的！” “你……你们蛮不讲理！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够了妈咪！你能别说了吗？”何凌霄蹙眉。 “爹地！爹地咱们不气了，”云歌很担心，忙安抚靖父的情绪，“我很好，我不伤心，也不难过，都过去了，咱别气好吗？身体重要，回家吧。” 安抚完靖父，云歌又回头对咋呼的谢可怡说：“何夫人，事已至此，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跟何凌霄已经决定离婚了！” 她一点也不想和何家辩论谁对谁错，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歌儿……” 大家均是睁大眼，没想到这话还是从靖云歌的口里说出来。 谢可怡都愣了，“这……这……” 她刚刚也是一时着急坏了，可她没想让他们离婚啊？至少不是这个关键时候啊！ “我们马上就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何夫人不用担心，我不会再祸害你儿子了，开心了吗？不见！爹地，我们走。” *** 你们别一直盼着离婚呀，我亚历山大 加更完毕，没有国庆假的人祝大家国庆长假愉快！ 所谓晴天霹雳 “我们马上就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何夫人不用担心，我不会再祸害你儿子了，开心了吗？不见！爹地，我们走。” 这靖云歌看起来倒是骨气啊？ 乍一看还真以为她会离？ 以前何家人一定会确定地说靖云歌不会离，因为靖江还要靠她。 但现在，靖林夕竟然醒了，所以她们姐妹俩不管谁嫁到何家来，靖氏集团就都能有支持的后盾，所以靖云歌离开的可能性……似乎还是有的橼？ “诶诶——”一见云歌居然真的要走了，谢可怡支吾了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回好。 她这不是气糊涂了，一时口无遮拦了吗？ 她又不是真要把人气走蓣！ 必须不能离啊！没看到这都火烧眉毛了吗？ 谢可怡捅了捅一旁的何凌霄。 后者很没好气地盯了他母亲一眼，疑似在怪罪谁让她那么多嘴的。 刚刚她要是什么都不说，靖云歌至于发脾气走人吗？ 又不是不知道靖云歌一身臭脾气，更何况今天谢可怡的表现就连一个好脾气的人都不能忍，靖云歌会忍气吞声就怪了！ 何凌霄觉得，她没趁机反驳几句已经算很给面子了好吗？ 得罪人不怕后果，现在却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喂——”没办法，谢可怡着急，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只能照办，“爷爷还在里头，等等再离开吧！” 何凌霄说得没错，老爷子会气血攻心，多半是云歌的关系。 这万一醒过来了，头一个想见的人，应该会是她。 云歌气谢可怡归气谢可怡，和一直对她还算不错的何老爷子却没仇。 她也不希望老爷子是听了她的事才西归的，虽然不关她的事，但多少沾亲带故。 “小妈，林夕，你们先和爹地回去吧，我再等一会儿。” 她现在还仍然是何广臣的孙媳，有义务在这守着，她没有怨言。 “回什么回！”靖父气得不行，“我们走了，把你一人丢在这吃人的何家吗？歌儿你让爹地说你什么好！你……” 他的宝贝女儿都在何家受着什么非人的待遇？ 而她却一直瞒着自己！ 他当然知道，女儿是为他身体好，也不想他多担心，可这么严重的事，怎么能瞒着他！？ 要不是今天白瑶瑶的一个电话，他恐怕未来进了棺材都不知道何家做的这些缺德事！ 云歌感受到了靖父的怒意，看得出来，他真的生气了，并且不轻。 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生自己的气。 云歌心里有些惆怅，但这时说什么都是狡辩，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对不起……”云歌只能这么说，“爹地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 这些事，她实在没有必要大喇叭宣传得所有人都知道吧？ 在今天之前，知道这些事的只有谢可怡一人，现在倒好，整个何家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她和何凌霄的小家里都受着什么样的待遇。 怕是日后他们要更看不起她了。 不过也好，婚是离定了，他们怎么看自己，已经是无所谓。 “说什么傻话啊……”靖父心疼地去抚摸云歌的脸，“爹地又不是怪你的意思，道什么歉……是爹地对不起你才是……” 他错了，真的错了！“将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对有些人造成姑息。 离吧！ 云歌说离的瞬间，他是惊讶的，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在何家过得那么辛苦，值得吗？ 都说两夫妻是劝和不劝离的，这回就是他这个父亲，也要劝离了！ “靖先生，这次凌霄是做得过分了，三弟不在，我这个做大伯的没看好他，也有责任，”何子西出差去了，何子东作为何凌霄的大伯，现在何家的大家长，有义务出来解决事情，“但您看，追究的事是不是压后再说？现在我们家老爷子还在里头做手术……” 何子东作为何广臣的大儿子，这次救助是不能参与的。 何老爷子本来就年事已高，大病小病特别多，这一气，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踏过去。 “大伯，爷爷这次是来真的吗？”何凌瑜奇怪地问，“会不会又在跟我们开玩笑啊……爷爷老拿自己的身体健康骗我们……” “小孩子插什么嘴！”杜美娅呵斥道，“你爷爷他哪次拿身体跟我们开玩笑了？童言无忌，别乱说话！” 这次何老爷子可不是像之前一样谎称病重而要抱曾孙了，谁都看出来老爷子是真的病危，弄不好就是西去的。 只有何凌瑜起初不在，在学校收到消息才赶到医院，所以对此事还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以为又是演的一出戏，为了撮合他们两个之类的，免不得要问一句。 被杜美娅那么一呵斥，何凌瑜瘪了瘪嘴，但却没有立马闭上嘴，嘀咕了一句：“明明之前就这样玩过啊……” 杜美娅再次瞪了过去，让何凌瑜不要再捣乱。 谢可怡什么都没说。 她倒是希望这次老爷子是在开玩笑啊！ 奈何并不是？ 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能是开玩笑吗？ 这里最着急的莫过于谢可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泄。 何家人坐一堆，靖家人坐一堆，两家人离得远远的，都无话可说。 这种场合下，杨蓉和靖林夕就更不会当出头鸟，去说什么了。 而在那边何家人断断续续的聊天中，云歌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谢可怡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以及这会儿着急的原因，是因为何家大少爷何凌彦做了一件“好事”。 何凌彦的女朋友怀孕了！ 这可是大事啊…… 怪不得…… 云歌已经明白了。 之前他们那么忍自己，谢可怡还对自己大改态度，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谁都知道，老爷子的遗产是留给曾孙的，何凌彦的女朋友怀孕了，那意味着什么？ 终于找到原因，云歌也就觉得谢可怡的一切举动可以理解了。 怪不得她会那么担心老爷子，因为如果今天老爷子真的不幸西去，而何凌彦女朋友怀的又是个小太子，那未来凌云集团的第一把交椅花落谁家，那就不言而喻了。 老爷子最疼何凌霄，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按理说也不会白白交给了何凌彦，总归是要留给何凌霄的，交给何凌彦，那不是白白废了？ 老爷子立了这份遗嘱，显然是因为之前那段时间云歌“怀”了，想用这个遗嘱来绑住何凌霄，之后假孕事件出现，而让这份遗嘱变成了二伯家咸鱼翻身的机会。 而只要老爷子还健在，就不怕这份遗嘱成立，总有一天老爷子心情好了，废了这份遗嘱，又或者其他什么，有了孩子也不是翻身的筹码。 老爷子今天如果真的西去…… 何家就有好戏看了！ 豪门巨额遗产争夺战即将开锣！ 手术室里紧张的救治，而手术室外的大家则更加紧张。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比较庇护何凌霄，手术紧张地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灯才终于暗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紧张兮兮地围到了手术室门口。 里头医生一出来，大家就七嘴八舌地问出了问题。 医生摘掉了口罩，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手术很成功！何老爷子没事了！” 大多数人都是跟着松了一口气，但有人欢喜有人愁，谢可怡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抱有啊！” 这回真的是菩萨保佑了，何老爷子没事，意味着何二伯一家的如意算盘就暂时打错了！ 何广臣被转去了加护病房。 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老人家的身体说不准，没个定数，这会儿好了可能下会儿又不好了，随时都能出问题，必须好好地看着。 又是半个小时后，何广臣醒了，何凌霄猜对了，何家的谁都不见，醒来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云歌。 云歌一个人进去了。 老爷子只是醒了，但精神还很不好，看见云歌来了，沙哑的声音喊着说：“云歌啊……” 云歌走过去在病床旁坐下，喊了一声，“爷爷，我是云歌。” 老爷子想要抬手的样子，云歌明白他的意思，就主动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住老爷子的。 “爷爷对不起你啊……”老爷子开口就是这句话。 云歌听出了他的诚意。 老爷子是真的觉得愧疚了，不消说，真的被气到，才会去鬼门关走了一圈的。 一直以来，云歌对何家的人都没什么感情，因为她知道他们不喜欢她，连最基本的装作都没有。 老爷子不算疼她，充其量只是想着她肚子里的曾孙，所以云歌对何广臣也谈不上有多么的喜欢。 但这一次，老爷子却因为自己气急攻心差点西去，云歌心里怪怪的，有些异样了。 “爷爷，别这样说，是云歌不好，让您担心了，”云歌作势帮老爷子顺了顺气，就像安慰靖父一样，“别气了，气坏了的身体是自己的，大家都被爷爷吓坏了。” “爷爷以为凌霄那臭小子会改的啊……”何广臣痛心疾首，“爷爷一直相信他再坏也不会做出太混账的事！到底是我想得太理想了……” 云歌依然是面带微笑，不说什么。 “上次流产的事，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了他，殊不知竟然是助纣为虐了啊！这混账小子……” “爷爷，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去……你去云歌……去把大家都叫进来。”老爷子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大家一窝蜂地围了进来，云歌反而不着急地站在外围。 靖父趁机问云歌何老爷子都说什么了，云歌一时也不知道该答什么，只说没什么。 事实上的确没什么啊，老爷子光顾着忏悔了。 “子东……”何老爷子喊，“去……去把辰勋叫过来……” 辰勋？ 云歌对这两个字有印象。 老爷子的御用律师！ 这两个字从老爷子口中说出来，大家都变得精神起来了。 找辰勋干什么？ 难道要改遗嘱了？ 大家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 所有人都开始担忧了，遗嘱会改成什么样！ 律师事务所离这里并没有很远，辰勋接到何家的电话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准备好了一些需要的文件。 “我要改遗嘱……”何广臣说道。 真的是！ 真的要改遗嘱！ “云歌……”何广臣唤了一声，手指着的方向，就是云歌站着的地方，“你过来……” 已经有人隐隐地不安起来。 为什么会叫靖云歌？？？ 云歌也有些错愕，缓缓地走了过去，越过了床前一堆的人，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床头。 原本这种情况下，怎么都不该是她坐在这里啊？ “爷爷。” “云歌啊……你是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啊……”何广臣满满的感慨，“是爷爷看走了眼……” “爷爷……” “辰勋，”何广臣清晰地说道，“新的遗产继承人的名字，就写云歌。” “什么？！” 现场发出的震惊声，别提有多响了。 辰勋要做笔记的手也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从老爷子口中蹦出来的名字会是这样。 “爷爷！您在说什么啊？”何凌瑜将大家此时的心声很直观地表达了出来，“爷爷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还没有醒啊？怎么会是靖云歌？” “我好得很！”何广臣的声音坚定了几分，“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辰勋，这遗嘱你就这么立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谢可怡整个人都疯掉了！ 这比何凌彦的女朋友怀孕了还要打击好几倍啊？ 最惨的还是二伯一家，刚以为有点希望了，结果一下子从天堂落进了地狱。 云歌都是呆滞的状态，想了太多都没想到何老爷子会…… 何爷爷总是让她出乎意料！ “爷爷……事已至此，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想跟您说件事儿，您千万别着急好吗？”云歌说道，“我们要离婚了……所以这遗产……” 原本大家以为老爷子又要发飙了，但等了蛮久也没等到。 只听老爷子说：“离……离吧……把那混账小子赶出家门！离了也让他走，你别走，啊……留下来，陪爷爷说说话说，” 云歌愣了一下。 “爷爷……” 老爷子真的是病糊涂了吧？ 面对这样的情形，辰勋都不知道是该下笔好还是怎样好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写了吗辰勋？”何广臣催道。 “……”辰勋开始动笔，“我回去就会将这份新遗嘱准备好，最晚今天下午弄好，何老先生，确定了吗？” 辰勋开始最后的确定。 “爷爷……”何凌瑜都着急起来了，“你可要看清楚，那人是靖云歌啊！” 怎么能把遗产都留给一个外人？？ 风水轮流转 怎么能把遗产都留给一个外人？！ 何凌瑜不懂事，那是整个何家都知道的事，所以这种情况下，让她来表达不满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这次杜美娅并没有阻止她。 原本这遗产都要进他们家口袋了好吗？ 别说是何家的人，其实除了老爷子之外，大家都被他的这个决定吓到了。 谁能想到，老爷子会“糊涂”到把遗产留给一个即将要和何家彻底脱离关系的孙媳妇儿橼？ 离婚意味着什么，老爷子他不明白？？ “爸……您要不先休息一下吧？”大伯母袁秋说道。 “就是啊爸，刚醒，别说这些，好好养着身体，您又没事，身体好着呢！忙着说什么遗产啊！”谢可怡也帮腔道掬。 给靖云歌？那还是赌旧遗嘱吧！ 起码何凌彦的女朋友如果怀的是个小公主，她儿子还能有希望不是？ 如果给了靖云歌，然后他们再把婚一离，靖云歌带着老爷子的遗产拍拍屁股就回娘家逍遥去了，他们那是要遭哪门子的罪啊？ 此时不管大家以前有什么过节，都先一个鼻孔出气，放下内部争斗，抵抗外敌为王道。 而窦璞瑜做为一个跟何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自然乐意看这场戏。 多好看呢？ “不答应！”何凌瑜说道，“爷爷！这件事没人会答应啊！大姐大哥二哥还有凌熙，遗产留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有怨言，可是爷爷您不能给靖云歌啊！她谁啊她？” “她是你嫂子她谁！”何广臣一怒，中气都足了，忙着想要起身，“气……气死我了你们……钱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管你们答不答应！” “我——”何凌瑜被噎住。 对，所有的钱都是老爷子的，老爷子就是说要全部拿出去义捐，他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爷爷——你别激动，慢慢说。”云歌将何广臣又安抚了下去，帮他顺顺气。 “靖云歌你少在这假惺惺！”何凌瑜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早看出来了，你嫁给二哥的目的，就是为了贪我们家的钱！以前都不见你对爷爷那么上心，怎么，现在爷爷说要把遗产留给你了，就变得那么孝顺了？你别以为爷爷会上你的当！” “凌瑜……住嘴！”何广臣好不容易被云歌给安抚下去，气又差点上来了，“云歌现在还是你嫂子！你们……你们总有一天要把我气死……一个都不争气……一个都不争气啊！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我算是瞎了眼了，最好的宝就在身边，这都看不见……” “宝”？ 老爷子口中的“宝”，不就是靖云歌吗？ “爷爷……”云歌也有点意外，“您高抬我了。” 何凌霄一直没说话，谢可怡瞪他瞪他再瞪他，似乎在叫他想想办法，可他就是不开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有高抬……云歌啊……”老爷子抓着云歌的手拍了拍，满口都是感慨，“有些事……那混小子都已经跟爷爷说了……爷爷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啊……却拉不下这张老脸跟你说声对不起……” “爷爷，别开玩笑了，您是长辈，怎么能跟我这个小辈道歉呢？”对于咋呼般的何家，云歌却依然笑得淡然，好像他们对她的质疑仿佛都不存在似的。 “其实你是不是对爷爷失望透了？你那会儿被大家误会，假孕争宠，爷爷没能相信你，你被伤害了也没护你，我悔啊……爷爷现在想想那时候你无助的样子，心口就疼……这么乖的孩子，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没有呢，爷爷你想多了，以前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了，”云歌笑说，“人要往前看，不能停滞不前。” 她当然撒谎了，何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心里早就凉透了，失望怎么可能会没有。 只是看着眼前刚从鬼门关回来的老爷子，无论怎么都不忍心说真话。 “你乖……不跟爷爷说真话是吧？何家这样对你，你怎么可能不怨？被人误会陷害了，你不在乎，真相查出来了，你也不公布天下，被凌霄那混账欺负了你也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你瞒着爷爷，瞒着你爹地，所有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爷爷就没见过比你还懂事的丫头，懂事得让人心疼。你说你……你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为什么会那么强？爷爷都自愧不如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说得太动容，触动了云歌心底某根弦，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上来，湿了双眼。 “爷爷……有时候有些事，我不能不强……”眼泪并没有落下来，在眼眶里打转几秒，便又吞了回去，已是笑颜，“但爷爷你信吗？只要我放弃一直以来坚持的，我的生活……大抵就会变回原样。所以爷爷，对不起，我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我不能留在何家。这婚，我要离；这家，我不呆；您的遗产，我也不要。该给谁，就给谁，与我无关。” 何广臣听她这么说，言语里净是惋惜，“唉……何家失去你……真是一大损失啊……这么好的丫头，我竟然都看不到……小江……你有一个好闺女啊……” 自己夸，别人会说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可如今这话是从何老爷子口中说出来的，靖江觉得骄傲。 他的闺女，一直都是最好的！ 何凌霄辜负了她，那是他的损失。 是了！他怎么会一直担心丫头找不到好男人呢？错过这一村，才有下一店啊！ 恰在这时，窦璞瑜还嫌现场气氛不够好，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三表嫂，我跑票了，支持你！我记得有句话说，不要在错的地方一直徘徊，转弯，前进，前面或许会有更美好的风景在等待。” 窦璞瑜说完，就感觉到一道道炙热的视线朝她射了过来，何凌霄更甚，疑似要将他这个小表妹用眼神杀死。 以前，他们是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靖云歌早点滚蛋，但现在…… 拜托！ 今时不同往日，靖云歌身价大涨，哪能离婚？？ 眼看老爷子有即便靖云歌带着何家的财产离去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意思，他们哪能还盼着他们离？谁提离婚跟谁急好不好！ 他们大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离，说什么都得把靖云歌留下来。老爷子一天不改主意，他们那悬着的心就一天不能落下来。 然而这时，云歌却忽然站了起来：“爷爷，既然您没事了，我想我就先走了。” “云歌——” “原本……我跟凌霄说好，我们俩先把婚偷偷离了，再告诉大家。现在……出了点意外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再装下去了，这婚我一定会离的，请爷爷不要再对云歌抱有什么愧疚的心而做什么事，我不想再和何家有什么牵扯，请爷爷允许。” 何广臣看着云歌，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云歌说完转过身，看着一群何家的人，竟然还抱以微笑：“大家，终于如你们所愿了，开心吗？” 何家的人愣了愣，一个人都答不上一句话，有人嘴巴都张到一半了，面对靖云歌也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要他们说“你别走求你留下来”吗？！ 他们拉不下这张脸啊…… “那我就直接回靖家了，什么时候有空去民政局，就通知我一声，随传随到，”这话是对何凌霄说的，然后才又笑着对大家说，“那么再见，我先走了，祝好。” 别说是何家，就是靖家的，也不知道云歌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人，怎么能那么淡然地就放下了一切呢？ 毕竟是三年的相处，她当真没有一丝留恋？ 云歌是笑着离开病房的。 靖云歌走了，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谁都没个底。 辰勋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问，就问到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何老先生，那么遗产继承人到底是谁呢？” 何广臣思考几秒，说出两个字：“云歌！” 晴天霹雳！ 靖云歌都这样表态说自己不会留在何家了，老爷子这是糊涂至极啊！ 奈何钱是老爷子的，他这样决定了，他们也无可奈何。 …… 第二日，一份正式的遗产继承人文件，已经拟定好了。 何凌霄捏着那份遗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何广臣住院，由何子东代为照看，剩余人，在何家主宅召开内部会议。 “儿子，这份文件就由你亲自送去靖家好了！”谢可怡说，“不管怎样，现在你们还是夫妻，名正言顺，由你送去靖家最合适！——记得啊，好好说话，千万别惹恼了她！”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真的不能再做什么混账事，徒添她对他们的厌恶感了。 平日里大家肯定会说其他，但这一次，没有意外地都在催他去靖家，劝何凌霄把姑娘追回来，重修与好。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 “二哥，委屈你了！”何凌瑜虽然心里有很多不满，但眼下也不敢造次劝他其他，“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但爷爷不知道是不是着了她的道了，竟然真的让她来继承！我都觉得这不真实！” 何凌瑜学校里特地请了假没去，回到家非要掺一脚表一下态。 “凌霄……其实……我瞧了瞧啊，靖云歌也不是太糟糕啊……”二伯母杜美娅说道，“身材不错，长得也不赖，仔细看看，可不是比林夕漂亮吗？” 再好再多的钱，如果不是自己的，不是遭罪吗？ 给何凌霄，总比给靖云歌要来得好！ 现在云歌“咸鱼翻身”，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何凌霄先稳住现状，其他什么都别做，婚别离，暂时拖着她。 除此之外，就只好盼着何老爷子能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 换了是以前，会有谁帮她说好话？ 这婚一拖，愣是拖过了整个月。 云歌隔三差五就催他，空闲了就是一句“我们去离婚吧”，何凌霄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影响了心情。 不过都被他以公司忙碌的理由拖着，就是没抽出时间去民政局，加上林夕的身体在恢复，老爷子也在养病，家里公司里真的忙得停不下来。 云歌自己也在养身体，不太走动，何凌霄抽不出时间，她也就没有进一步催促，反正目前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可挽回，离婚是迟早的事。 自己成为何家的遗产继承人这件事，并没有太困扰着她。 她咨询过，她可以拒绝继承。 何家的东西，她一分钱都不要！ 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连颗细小的灰尘都不要沾上！ …… 和穆海瑶的关系，因为那次医院的突发事件有所缓解，至少云歌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不再对自己咄咄逼人了，肯跟她说几句话。 只是后来海瑶出院了，云歌找不到联系她的理由，暂时没有多加见面。 “夕姑姑……你有没有觉得我圆润了？”云歌在照镜子，捏捏自己的脸，蹙眉，“补了这么久，把自己养得这么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好啊！”夕姑姑笑着说，“但是哪里白白胖胖了啊小姐，连点肉都看不见！瘦得跟竹竿一样有什么好，你们年轻人就是追求什么骨感美，在我看来那哪叫美啊！难看死了！” “……”云歌哭笑不得，为了不让她有减肥的念头，夕姑姑这是拼了命啊？ “那我出门了夕姑姑，晚上不一定回来吃饭。在家呆了那么久，是时候出去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夕姑姑，从今天起别再给我弄那些参汤什么的了，都腻了……”云歌换好了出门的行头，下楼去，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爹地，小妈，林夕，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啊。”靖父嘱咐了一句。 靖林夕看着云歌离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都是那个白瑶瑶！ 要不是她弄巧成拙，让靖云歌咸鱼翻身，他们早就离婚了！ 现在何家有他们的顾忌，谁都不希望何凌霄和她离婚，拖了这么久……再拖下去就要出事了！ 她一刻也不能等，夜长梦多啊！ 靖林夕看向杨蓉，两人心领神会，皱着眉的样子似乎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想想办法，加速他们的离婚！ …… 玉器店。 “老板，我要的羊脂玉项链到了吗？” 云歌因为来过太多回，问的又是同一款，老板看见她就已经认了出来。 “靖小姐！前几天就已经到了，就等着你来取了！” “谢谢，我猜是差不多到了，今天就过来看看，刷卡吧。” 把卡递出去的时候，云歌踌躇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心疼这几万块，而是玉器的价格一年比一年高，等她攒够的时候，价格又升了，加上她工资也不高，没有用何凌霄一分钱，除去平时的吃穿用度，能省下这些钱，已是非常不容易。 她又不愿意问靖江要，只能往平时的用度中节省。 如今能凑够，还是因为她典当了一些值钱的首饰。 三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是他生日，这个迟到了好多年的礼物，无论如何都要送上。 老板包装好后，递了上去：“靖小姐，你怎么了？” 云歌捂着嘴一会儿，吞咽了几下，摇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早上吃得太油腻了。谢谢老板！” “没什么，谢谢靖小姐才对！欢迎再次光临！” 云歌皱眉拍拍胸口，忍下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并没太当一回事，走出了玉器店。 *** 依然是祝大家长假快乐！（没有长假的人怨念地蹲角落看着你们） 怀孕一个月 桃城墓园。 云歌打车去了墓园，下车后走得有点慢。 今天是穆世清的生日，恐怕穆妈妈和穆海瑶都会来看他，所以她走得慢一些，如果她们已经到了，她就先躲着，等她们走了再去看穆世清。 本来想起穆世清她们就已经够难过了，再让穆妈妈看到自己，只会更加伤心吧。 来到穆世清墓位附近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穆海瑶母女橼。 应该是还有过来吧。 “靖小姐，你来啦？”墓园管理员张叔，就站在前方。 “嗯。张叔，麻烦你了。唏” 云歌来之前就和张叔联系过，所以他在这里等。 说完之后，张叔就接过了那条羊脂玉项链，放进去。 “那我就先走了。” 张叔走了之后没多久，云歌闻了闻手中的鲜花，也放在了他墓位前。 云歌站在那里，沉默了良久。 “世清，生日快乐，”云歌对着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抱以同样的微笑，“这个迟到的生日礼物，我终于给你补上了。” 照片上的穆世清笑容明朗，有一瞬间，云歌似乎认为他很满意这个礼物。 自欺欺人啊…… 照片怎么会表态？ 今天的墓园很清静，不是清明，没那么多人，云歌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对不起啊……那年我失约了……希望这个礼物你能喜欢，我说过要送给你的，现在补上。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你很恨我对不对？在我决定离开你嫁给那个人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你点燃火苗时，是不是恨透了我？你恨到……连阿姨和海瑶都不要了……” 云歌一个人，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说什么。 “说点开心的事给你听吧……” 云歌所谓的那些开心的事，正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遭遇。 她觉得穆世清恨她，只要她过得不好，他就会开心。 说到最后，云歌已是双眼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可能……这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来看你了，离婚之后我想一个人去旅行，看一看不一样的风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或许……不回来也有可能吧……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看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上一次，是云歌的哭声惊起了穆海瑶母女的注意，而这一次刚好相反，穆海瑶没能忍住，吸鼻子的时候，被云歌听到。 “谁？”云歌小小一惊，擦眼泪望去，“海瑶……穆阿姨？” 震惊过后，云歌慌忙擦掉了两颊的泪水，收拾好心情，“我先走了。”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吧。”走过穆妈妈身边的时候，她这样平静地说了一句。 云歌有些怔，不知道是该继续走还是留下来。 思索的瞬间，穆妈妈摇着轮椅到穆世清墓位前，“世清，生日快乐，妈和小妹来看你了。” “哥，生日快乐，生日蛋糕。”穆海瑶眼泪都还没擦干净，就对照片上的穆世清笑了一下。 这大概是自穆世清出事之后，云歌从穆海瑶脸上看到的第一枚笑容。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海瑶笑过了。 云歌站在旁边，没有走，却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穆妈妈回过头，口气很平静：“靖小姐，那天医院里的事，瑶瑶都已经和我说了，不管怎样，谢谢你。” “……” 呃？云歌一时还没有接受这么大的反差，有点发愣。 已经习惯了这三年来时常去穆家会受到的待遇，今天穆阿姨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还真有点不适应。 “没……没什么……” “有什么的，”穆妈妈说，“该谢的还是要谢。” 那么说，该恨的，还是要恨吗？ “瑶瑶，我在这陪陪世清，你陪她去走走吧。” 穆海瑶没有拒绝。 …… “沈桐后来还有找你的麻烦吗？” 穆海瑶摇头说，“没有了，我辞职了，不当图书管理员了。” “那你的经济来源……” “其实我会去做图书管理员，也只是想在空余的时间里自修学业，图书馆可以找到的资料齐全，这几年我学到了很多。如今被沈桐盯上，继续呆在学校里我会有麻烦的。离开那里，对沈桐来说就没有了威胁，以后无论她和顾少怎么了，就都跟我没关系了，”穆海瑶说得也比较平静，就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我现在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工资还行，能养活我跟妈妈，所以够了。” 云歌其实没想到穆海瑶会跟自己说得那么详细。 看得出来，经历了医院事件之后，海瑶对自己的确是没有那么排斥了。 “那就好……”云歌的口气还是有些保守。 她想帮她们。 云歌本身并没有那个能力，如果她们需要帮助，她一定会去找靖父帮忙。 但大前提是，海瑶和穆阿姨并不愿意接受她的赞助。 在她们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同情而已。 “你……”穆海瑶开口，却还是说不下去。 “什么？” “……我是说，你在何家过得不好吗？” 云歌或许并不知道，刚才海瑶会落泪，是被她声泪俱下给感染到了。 云歌对穆世清说的那些话，在情在理，竟听得她心里有些酸楚。 “你们都听到了？” “听到了。” “我觉得，就是报应吧，”云歌笑道，“我当年那样对世清，害得你们家破人亡，老天爷肯定是看不过去的。我做了不好的事，老天爷惩罚了我，仅此而已。” “……” 穆海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开始对她有点改观之后，再细细地去想一些事，慢慢发现，可能她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坏。 “为什么……”穆海瑶问，“我一直不敢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哥哥？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为什么？真的是因为我哥哥没有钱吗？” “海瑶……”云歌看着她，“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我吗？” “好，那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我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后我才会告诉你，我信不信。” “不是。”云歌坚定地回答。 穆海瑶看着她一会儿，良久说道：“好，我信你。” 云歌很震惊。 她只是试图为自己辩解一次，但她没想到，海瑶给她的答案会是肯定。 穆海瑶看出云歌的惊讶，说道：“还记得那时候在医院你说你信我吗？我就想……不管怎样，我也信你一次。” 她有点苦笑，可能自己都想不到会说出信她的话来。 她有在认真考虑该怎样回答，只是在考虑之前，答案就先自己跑了出来。 算了，信就信吧。 只是穆海瑶想了一下之后，又问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嫁给他？给我一个哥哥不是输给钱的理由，或许……我心里不会那么难过。” 那个理由，云歌犹豫了好久。 “海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算早恋吧……有一个初恋男友，应该算是喜欢的。已经分了好几年了，当初是什么感觉，我记不清了，多多少少有点好感吧……”穆海瑶慢慢地回忆着，在记忆中搜寻一些片段，说着说着，然后忽然就明白了什么，“难道你……” “对不起海瑶，”云歌只能道歉，“这个理由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怕它伤你们更深……” “……” 穆海瑶已经明白了，她根本就没爱过她哥哥。 其实，他们交往的时候她感觉到过的，哥哥的确像是热恋中的大男生，而她…… 但那时候她并没有多想。 穆海瑶沉默了会儿，苦笑起来。 没爱过…… “对不起……” 原本，云歌以为接下来又会是海瑶铺天盖地的哭骂，将她轰出墓园，但预想中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 穆海瑶没有为难她，她只是说：“算了……如果是因为爱，或许哪一天我真的会原谅你。” “不，我不值得被原谅，”云歌却是这样说道，“不管我的理由是什么，我终究是害了世清，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算了别提了，”海瑶说，“我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想了很多事情。转眼，哥哥都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有些仇恨，其实并没有当初那么明显。我是否还恨你，我自己都不清楚。你的愧疚，我看得见，只是一直以来我选择了无视。爱情从没有谁对谁错，哥哥不是输给钱，我心里安慰，他只是输给了一个比他早一点被你爱上的人。我哥哥还是很优秀的，是不是？如果你先遇上的是我哥哥，你一定会喜欢他！” “海瑶……” 穆海瑶的变化，她看见了，并且不小。 云歌猜测，可能是沈桐这件事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而是当中真的发生了什么，让她想通了一些事吗？ 海瑶的性格她也了解，会说的她会主动告诉你，不会说的你就是问多少遍她都不会透露，和自己有些相像。 所以云歌没问。 “所以，你还爱他吗？”海瑶问道，转移了话题。 那个“他”，指的当然是何凌霄。 面对海瑶，云歌也没再有什么隐瞒，说道：“曾经我不顾一切，选择飞蛾扑火，害了别人，伤了自己。海瑶，你知道若是爱，想要忘却的话是要一点点抽丝的吗？我的好闺蜜告诉我，我太骄傲，曾经只要我肯放下一点骄傲，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是我亲手放走了我的幸福。我承认，有时候连我都很讨厌我自己，怎么会这么蠢笨……不过海瑶，这些都是过去式了，我正在不爱。” 穆海瑶没再接什么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穆海瑶回头的时候，发现云歌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云歌低着头，捂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她回去陪穆阿姨就是。 这种情况下，海瑶怎么可能会走？ 云歌捂着肚子，好几次都感觉自己要呕出来。 怎么回事…… 早上吃坏了肚子吗？一直有好好吃三餐，胃病许久没犯过了。 “胃有点不舒服，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胃不舒服，海瑶就没再动过她。 只是过去了好一会儿，云歌都没有站起来，海瑶果断地送她去医院。 …… 其实云歌怎么了，一路上穆妈妈有所猜疑，只是事不关己，她一直不好插嘴问过。 当结果出来时，穆妈妈并没有惊讶，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云歌怀孕了！ 已有一个月。 云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shock到了，震惊的样子无以言表。 穆海瑶的表情也有些被惊到。 怀孕了…… 她以为，最多还会是个肠胃炎，怎么都想不到，“怀孕”这两个字竟然还会跟自己划上等号。 之前从她的言语中听出她就要和何凌霄离婚了，而这次怀孕…… 穆海瑶问她：“需要我通知何三少来接你吗？” 怀孕可大可小，而宝宝对于一家豪门来说…… 她不知道他们非要离婚的理由是什么，但宝宝或许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关键？ “不……别……”云歌慌忙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思量，蹙着眉头，自言自语，“别……” 别告诉他…… “……知道了。” 对于她的决定，穆海瑶也不加以干涉。 云歌知道穆海瑶和何家又或靖家都没有联系，也知道她不会主动去告知他们什么，所以并没有嘱咐她要帮自己保密，没这个必要。 云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靖家的，整个人都有些失神的样子。 怎么……会怀孕了…… 怀孕的事，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并且，有点捣乱她的思索。 宝宝的突然出现，让已有了一系列计划的云歌有些错愕，她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到靖家，就听到里面多了一个人的声音，何凌霄。 他…… “歌儿回来了？”对他们的事靖父已冷静了许多，是分还是合，他决定看云歌的意思，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嗯……”云歌随口应了一声。 “歌儿怎么了？”靖父听出了不对劲，“怎么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事……有点累，我先回房了。” “……” 何凌霄无语的原因，是因为至少之前几次他来靖家，靖云歌还会问他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现在已经到了连看都不看自己的地步了吗？ 混账东西！ 何凌霄站在那里，眼睁睁地按着云歌无视了自己，与自己擦肩而过要上楼。 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云歌回头，一脸茫然：“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或者说，没事不能找她？ “……爷爷今天出院了，我来问下你要不要过去——”吃个饭？ “不用了。”还不等何凌霄说完，云歌就已经拒绝了，连思考的四件都没有。 不管是去何家干什么，都已经没这个必要了，迟早要离开，又何必增添烦恼。 不去！ 这个宝宝……她能要吗？ “老头子今天出院！”何凌霄强调道，没放手，“再考虑一下？” “跟我有关系吗？”云歌回头。笑了一下，“三少爷，从我们摊牌开始，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就已经结束了，何爷爷虽然对我不错，可我嫁的人又不是爷爷对不对？明知道是要离开的，我何必再和何家有什么牵扯，建立不必要的感情。” 云歌句句说得在理，何凌霄无从反驳。 再加上胃里一直不舒服…… 她有点烦躁，特别是在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小生命之后橼。 皱眉。 这孩子…… 无疑是何凌霄的噢。 “你就去走个过场！”何凌霄还是不肯放弃，“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就去吃个饭就好了，老头子想见你。” “何爷爷想见我，我就得去啊？三少爷是把你们何家当皇家了吗？圣旨是吧，我一定得去是吧？”云歌一句话一根刺，刺得何凌霄满身的洞。 何凌霄还真不敢就对她说“你非去不可”这几个字，他真怕惹毛了靖云歌，她破罐子破摔了！ 在他认为，现在的靖云歌，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顾及的事。 如今能威胁到她的…… 难道只有靖江了吗？ “姐姐，你就去吧，别为难……姐夫了……”客厅里的靖林夕接了一句话。 云歌暗笑，看她叫得真是勉强。 不过她很快就能解脱了，公司周年庆快到了，何凌霄说过，他会在周年庆上宣布他们的婚事。 “歌儿，要是觉得尴尬，咱就不去了。”靖父说道。 在他现在看来云歌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事已至此，云歌愿意去就让她去，她要是不愿意去，那就不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歌问靖林夕，“妹妹这是希望我去吗？” 这话问的，靖林夕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下子就把她给问愣了，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她这不是嘴欠吗？ 她怎么会知道靖云歌会这么问？ 本来看靖云歌完全不想去的样子，就装一下大方，谁知搬起的石头砸的是自己的脚！ “姐姐现在还是何爷爷的孙媳妇，现在何爷爷刚出院，想见姐姐，姐姐还是跟姐夫去一趟吧……” 靖林夕下了决心似的，决定把大方装到底。 云歌微笑，“妹妹真是好大方。——你这么想的吧？嗯要不你带林夕去吧？反正以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早见晚见都一样。更何况林夕也不是外人了，何爷爷看着她长大的，不如就趁今天，以另一种身份把她介绍给何家的人，岂不美哉？” “……” 大家知道靖林夕会成为何少夫人是一回事，但选在这个时候介绍又是另一回事了。 何老爷子的脾气简直就是何凌霄的老年版，风雨不定，但他知道的是，在他和靖云歌还是法定夫妻的时候，他敢把林夕以“何三少夫人”的身份介绍给何家的人，他的脑袋都要被拧掉！ 为保小命，也不能这么做。 加之云歌现在身价大涨，就是他母亲都不会答应他这么做。 靖云歌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子的脾气，还这么说，摆明了是故意的吧？！ 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歌儿……”靖父有点担心。 “爹地，我先上楼去了。” “诶——”何凌霄显然还想做一下垂死挣扎。 不过云歌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上楼去了。 何凌霄交不了差？关她什么事啊！ 靖林夕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心的靖父，弱弱地说，“爹地……姐姐以后会不会讨厌我……” 靖父回神，看着如今的靖林夕，也不忍再责怪她什么。 “怎么会，是歌儿主动提的离婚。伤害她的是某人，又不是你，怎么会算在你头上呢？” 何凌霄对云歌的所作所为，他都记着呢，奈何女儿说懒得追究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替她报仇。 揍他一顿吧，林夕在，伤害她喜欢的人，无疑也是伤害了林夕。 “……”这个某人说得那么明显，傻瓜才听不出来它代表的就是“何凌霄”三个字，于是某人有点郁闷。 “爹地……我是不是不该醒过来……”靖林夕的双眼湿润，微红，已是哽咽，“我如果一直睡下去……姐姐和……他们就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要不是靖父在，何凌霄恐怕会冲上去说：别瞎想！离婚跟你没有关系！ “傻孩子……”靖父擦掉她的眼泪说，“你姐姐不是说了吗？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离婚的，导致他们走到离婚这一步的，并不是你，而是他们自己之间的矛盾，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才离的，你别胡思乱想，好好把身体养好，努力做复健。” 其实怎么会跟靖林夕没关系？自始自终，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导致他们离婚的，的确是因为他们相处得不好，但为什么会相处不好？ 三个字，靖林夕。 “爹地……我接受治疗，我愿意去美国，就让姐姐……” 何凌霄略惊，正想说什么。 靖父此时已经劝道：“去美国没问题，等你和他结婚之后吧，去度蜜月，顺便治腿伤。” “爹地……” “哎……无缘啊……”靖父叹了一口气，“林夕，这件事你就别多想了，歌儿的态度很决绝。等歌儿他们离婚了，一切就解决了。你再等等，准备着做新娘吧，歌儿没你这么好的福气，好好把握吧。” 靖父是觉得，云歌和何凌霄是离定了，何凌霄不爱她了，她继续留在何家也只会受尽折磨，既然林夕和他两情相悦，云歌又愿意成全他们，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就不说什么了。 虽然很心疼自己那个倔强要强的女儿，但那终究是云歌的决定，他不好拂了她的意思。 两个女儿，至少有一个是幸福的，心里也宽慰一点。 何况靖林夕现在既不能行走又不能生育，何凌霄却依然肯照顾她下半生，尽管靖江对何凌霄伤害了云歌的事仍有不满，但为了这个小女儿以后的幸福，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去看看歌儿。”靖父站了起来，也上楼去。 何凌霄顺势下楼去，坐在靖林夕的面前，把她脸上的余泪擦干净。 “复健做得怎么样？” 靖林夕点点头：“挺好的，医生说，希望很大，只要我继续努力下去，总会有站起来的一天。” “我就说一定没事的。” 何凌霄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靖林夕心里是有些疙瘩的。 当着她的面，他在想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凌霄……是不是我给你太大的压力了？”靖林夕看着他，抿唇，“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催你……可是我怕……我怕时间拖得越久，你和姐姐……就越不会分开……你告诉我，这三年，你对姐姐动过心吗？” 何凌霄沉默了几秒。 动心吗？ 不可能没动心过吧，那个人是靖云歌啊…… 尽管他多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动心过。 “我说没动过，肯定是撒谎。” 听到这么肯定的答案，靖林夕还是心痛了，“我就不会对其他男人动心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那么容易对一个女人动心？” “我……管不住我自己。”他不想欺骗她。 该死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能怎么办？ 把心掏出来锁起来，钥匙只交给林夕吗？ 靖林夕掩面，哭了。 “既然你喜欢姐姐，那你就别跟姐姐离婚好了，反正我也不想伤害姐姐……所有的伤害都让我一个人来背，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的事还少吗，也不在乎多这一件啊……只要姐姐能幸福，你能幸福——” “林夕！”他抓住她的肩膀，“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没有你我怎么幸福？你以为这三年我都在等谁？何太太的位子，我只给你留着，叔叔都叫你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们这样太自私了，姐姐会受到伤害的啊……” “她不会，”他说，“你没看到她不在乎吗？既然不在乎，何来伤害？” “可我总觉得……” “没有什么觉得！公司渐渐地闲下来了，我找个时间和她去民政局，很快的，别担心，等我。” “嗯……”靖林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 “歌儿，不舒服吗？” “可能早上吃得油腻了，肚子有点不舒服。爹地有什么事吗？” 云歌当然不会告诉靖父，她怀孕了。 一旦被知道，父亲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她离婚。恐怕……何家都不答应。 先有老爷子的遗嘱，再有这个孩子，离婚遥遥无期。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跟丫头聊聊天。” “爹地坐。” “丫头啊……真的不在乎吗？只要你还想和他在一起，爹地就是对不起林夕，也要给你想想办法。你知道爹地——” “爹地，没事的，就让林夕嫁给他吧，他俩不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儿吗？这样棒打鸳鸯，多造孽，成全他们吧！我没关系的。” “……”他怎么听着不太像赞美的话？ “而且爹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林夕现在瘸了，还不孕，想要找个托付终身的人很难，小妈跟她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林夕找不到好人家，爹地你跟小妈都不好放心。既然何凌霄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林夕又喜欢，咱们就让他照顾好了，省得再找婆家，您说是不是？” “丫头……你怎么净为别人着想啊？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随遇而安。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云歌说，“慢慢地，一切都会有的。” “爹地不懂你那些哲理话！哎……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爹地，我想去旅游。” “散心吗？也好，你什么时候想去了，跟爹地说一声，爹地给你张卡，再派几个保镖保护你——” “不要啦靖先生！”云歌笑得大声，乐坏似的捶了靖父一下，“拍什么偶像剧啊，还保镖……爹地，我又不是什么首富的女儿，谁能盯上我？别担心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一个人旅行也会很安全的。” “爹地不放心啊！我女儿长得那么漂亮，被什么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靖先生，请不要担心！” 房间里传来两父女时不时大笑的声音，楼下何凌霄和靖林夕对望了几眼，也还是没猜透，这种时候了，靖父和云歌说什么能笑得那么开心？ 不符合气氛吧？ …… 晚上何家的聚餐，云歌当然执行了自己的话，并没有同何凌霄一同前往。 不过靖林夕也没跟着去。 云歌在房间里呆了一下午，上网搜寻了很多资料。 因为有些感慨，所以发了一条微博：感觉有点奇妙…… 这条微博很快就遭到了众多网友的猜疑，什么东西那么奇妙？！ 有人猜是恋爱过程，有人猜接吻，有人直接猜云雨之欢，有平时比较聊得来的姐妹转发说：妞，你不乖了啊！不是跟男朋友分了吗？复合了？还是找到新欢了？昨晚玩得很嗨吧？（猥琐地笑），高－潮真那么奇妙啊？给姐妹们分享分享啊！ 云云众歌转发：囧，风马牛不相及啦…… 她说的是怀孕的感觉啊！肚子里有个小生命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因为小生命，今天她频频地揉肚子。 后勤部的小群又在响了。 素素：云歌最近都在干嘛啊？都一个月没冒泡了，这是消失了吗？ 她很无聊啊！云歌不在，她都失去了当007的资格，生活略微无趣诶…… 晓晓：不知道……自从被解雇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不知道是取消了我们的隐身可见还是真的不在线啊？ 媛媛：我还以为丽娜姐被开除之后，云歌很快就能回来了！总裁也太让人失望了啊！ 可欣：都跟你们说了她气数已尽了！被总裁抛弃了，这会儿躲哪儿哭都不知道呢！ 素素：可欣你能不能不说话啊！云歌是跟你有仇吗？你这么见不得她好！ 小群因为程可欣的冒泡，迅速地燃起了战火。 云歌叹了一口气，直接下Q了。 打开一个收藏的网页，上面是一位单亲妈妈从最初被抛弃后怀孕，到坚持生下孩子所走的艰辛路程全记录。后来男友知道，男友家接纳了她，但不久后又离婚了，婆家抢走了孩子的抚养权，一开始他们要的就只是孩子而已，娶她是为了更名正言顺地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云歌有些感慨，有一些细节，她和这位可怜的单亲妈妈很像，所以引起了共鸣，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开始单亲妈妈的辛苦，被周遭人议论的压力……因为这个孩子，她一无所有。 这位单亲妈妈说，如果有后悔药，她不会心有旧情而生下这个让她悔恨一生的孩子。 并且这个孩子因为她子宫感染，导致孩子不足月早产，宝宝生下来之后身体不好，在婆家活到五岁便夭折了。 通篇的记录，很朴实，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一个心酸的女人的回忆录。 看得出来，她的后悔，其实是在说生下了宝宝却没能给他健全的生命，让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多少世间的快乐就早早离开了。 看完之后云歌的心情很复杂。 她之前得了炎症，本身怀上这个孩子就是不易，在从医院知道他的存在起，她的心里就觉得很暖。 爱情她不会再盼，这个宝宝就像是上天的恩赐，是她的救赎，所以她有准备生下这个孩子，有孩子的陪伴，她的生活不会无趣。 但是…… 云歌满脑都是那篇回忆录。 这个宝宝……她能要吗？ 孩子真的不要了吗？ 晚上云歌出去院子里晒月亮，躺在安乐椅上望看不见星星的夜空。 夕姑姑开玩笑说她怎么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一个小时前何凌霄就已经回去了，这个点何家应该已经开始聚餐。 靖林夕也没去，她问了佣人云歌的所在，跟着来到了院子里。 此时只有她们两个人，靖林夕就没有装作的必要了。如今她什么都有了，她还需要巴结她吗橼？ 更可怜的人是谁，一目了然吧！ 云歌其实已经听到轮椅滚动的声音，知道靖林夕来了，不过她并没把她当一回事儿，在安乐椅上摇来摇去的，十足的老年人模样。 “姐姐……兴致不错啊，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赏月，我是不是该佩服你？嚓” 是她不懂靖云歌吗？ 她以为她会在意的。 但凌霄说她不在乎，并且她所见的眼前的样子也的确是不在乎的意思。 “嗯……你想怎么样？让我像行尸走肉一样吗？那怎么行啊妹妹，这让你多愧疚多不好意思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云歌的意思很明显。 靖林夕给自己设定了善良温柔的性格，她这个做姐姐的因为她的归来而变得行尸走肉，她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呢？ 最低也要主动放弃何凌霄才说得过去吧！ 主动放弃他？那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不就白做了？ 让靖林夕去放弃何凌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你赢不了我的！”靖林夕说得很坚定，“凌霄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更是！就算何爷爷把遗产都留给了你，但凌霄是不会妥协的，你休想借此拖着他！” 呵呵呵呵呵呢！ 谁拖着谁啊？ “明白了明白了……”云歌是一副懒得跟她讨论下去的样子，兴致缺缺，“是你的是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靖林夕重复道。 因为在她想来，靖云歌的态度简直就像在和小朋友说话一样，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模样，于是她非要再次强调。 “小姐！”这时，夕姑姑忽然从里面出来，“小姐，进来一下吧，何家老爷子来了。” “啊？” 夕姑姑像是要说给谁听似的，又笑着重复了一遍说：“何老先生来啦！亲自来接小姐去何家吃晚饭哦！” “……什么？” 靖林夕也是睁大眼。 谁都没想到，何广臣会亲自去靖家。 原本云歌以为何凌霄这一走这事就算是完了的，哪知…… 何凌霄一个人回去之后，何广臣在何家大发雷霆，直怪他没用，连老婆都哄不回来，紧接着就不管其他人的阻拦，非要亲自过来靖家了。 何老爷子的到来，让云歌有点受宠若惊。 云歌回到客厅里，何广臣已经坐在沙发上了，靖父在招待他。 何广臣作为此时的大家长，靖父当然要敬奉为贵宾一般对待。 “何老怎么亲自过来了？”靖父问。 何广臣坐在沙发上，拐杖拄着地，看起来精神饱满，应该是无碍了。 陪老爷子来的就是何凌霄，似乎有要让他看看自己的功力，他办不到的事，他要办到给他瞧瞧！ 究竟是真的这任务有难度，还是因为人品问题！ 老爷子抬头，就看到归来的云歌，笑说：“我要不亲自过来，怎么显得我们何家是有诚意的啊？我老头子就是过来瞧瞧，云歌丫头给不给老人家一个面子，赏脸去吃个饭。” “爷爷……您折煞我了，”云歌走过去说道，“其实只用打个电话过来就好了，何必人亲自过来呢？” 不管怎样老爷子刚刚才出院，她竟然就让老人家亲自过来接她，这真是没这个理的啊。 “派凌霄这臭小子来请你都说服不了，一个电话哪有诚意啊？” 云歌其实已经决定要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吃顿饭，怎么能让老人家白白跑一趟？ 云歌的善解人意，让何广臣没有任何难度地就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在何凌霄面前得意了好一阵子。 直到上车了还在嘲笑何凌霄一点能力都没有，倒是把云歌给逗笑了。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老爷子竟然这么老顽童的？ 晚上何家这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算是这三年以来最和平的一餐了，饭桌上谁都没有多说一个不好的字眼，还对她笑脸相迎。 云歌只能想，要么是因为她身上那份了不得的遗产，要么就是因为老爷子刚发完脾气，于是大家心有余悸不敢造次。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聊天，气氛还算融洽，云歌起身去洗手间刚出来，就碰见了谢可怡。 “三夫人好。” “叫什么三夫人啊！”谢可怡笑道，“都是一家人，跟着凌霄喊妈咪就是了，这么生疏让人见了都觉得我们见外啊！” “……”倒是比之前在医院里更客气了。 如果这就是老爷子非要把遗产继承人的名字写成她的原因的话，相信目的已经达成！何家现在一眼望去，想要看她不顺眼的都不敢了。 平时何凌瑜话最多，对自己她免不了要冷嘲热讽几句，但今天大概是被长辈们特别训斥过，很安静，并没有找自己的茬。 “三夫人客气了，”云歌没改口，“还是不改了，反正过些日子我们就要离了，改来改去多麻烦？” “呵呵……”谢可怡尴尬地笑了一声说，“云歌，这是我们何家代代相传的玉镯子！当年凌霄他奶奶传给我的，现在我就拿出来给你。” 谢可怡像是直接无视了云歌的话。 “……”装没听到？那就再重复一次！“三夫人，我们要离婚了，这镯子原是不属于我。将来林夕嫁到你们家的时候，你再拿出来传给她吧。” 嫁过来三年了也不见她有意拿出这对玉镯子来，摆明了要等他们离婚，然后传给让她满意的儿媳妇。 “云歌啊！你就放宽心做你的何太太，”谢可怡叫得分外亲热，“谁也抢不走你的位子的！凌霄他就是再喜欢林夕，咱们何家也不会答应她嫁过来！一个连孩子都不悔不能生的人，娶她回来做什么你说是不是？爹地妈咪也不会同意让他跟你离婚的，所以你别担心。” 谢可怡连靖林夕不孕的事儿都知道了，这说明对她的情况她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还特地拿出来说，摆明了是要说明自己的立场吧？ 呵！ 只是何家所做的一切难道不会太晚吗？ 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她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就不会改变主意。 无爱的婚姻，坚持三年已是极限。 谢可怡非要无视她的决定，云歌也就不再跟她说下去了。 称呼没改，玉镯子她也不收，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歌要回家，何老爷子留不住人，就让何凌霄送她回去。 …… “我妈咪都跟你说什么了？”何凌霄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没什么，她非要把祖传的玉镯子塞给我。” 何凌霄扭头，一直盯着她看。 “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没有收。” “……”他没那个意思！ 云歌接到了一个电话，上面显示是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 她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直接接了起来，“喂？请问是谁？” “……是我。” 云歌愣了一下，随即猜了一下对方：“海瑶？” “嗯。” 很惊喜！ 海瑶竟然给她打电话了！ “有什么事吗海瑶？我挺意外的。” 海瑶……？ 何凌霄侧目，在心里猜疑起。 他的记忆中，叫海瑶的，就只有穆世清的妹妹，穆海瑶！ 她和她妈妈应该恨死了靖云歌才是…… 怎么会又跟她联系上了？ “没什么事，”那头穆海瑶说，“就是问问看你还好吗？” 听起来，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似的，云歌有点开心，甚至有点小激动。 “我？我挺好的啊……” “挺好就好……”可能穆海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了一句，“这是我的手机号。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云歌心想，莫非海瑶的意思，是以后她可以给她打电话吗？ 海瑶是不是已经原谅她了？ 挂了电话之后，何凌霄就问出了他的疑问：“穆海瑶？” “嗯。” “竟然连穆海瑶都搞定了？靖云歌，你笼络人的本事见长啊！我以为穆世清的事会是穆家一辈子的刺，穆海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呵呵！”云歌一副嘲讽脸，懒得理他。 …… 隔了一星期，何凌霄去欧洲出差，谈一笔对公司未来一年来说很重要的合同，谈妥了，来年的目标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 这份合约有无数家公司抢着要，何凌霄全身心都在关注这件事，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没消息。 后来从璞瑜口中得知，这次的合约很棘手，成功率很低，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尝试，只要欧洲那边还没有决定下合作对象，他就还会继续努力，直到拿下合约。 他工作的热情云歌倒是知道的，她一直觉得他的智商和情商不成正比，虽然有时候行为幼稚，但对于工作倒还挺像模像样，有那么点范儿。 也不像是故意在拖时间，于是云歌等下去。 而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两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她一直在挣扎，到底能不能要这个宝宝。 两个月了，再拖下去月子大了就要引产。 引产相当于一次生产，对母体的伤害远远超过人流。 何凌霄托璞瑜给她带了句口信，等他出差回来，他们就能去民政局。 这个宝宝…… 是否健康是一个问题，生下来之后没有父亲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她知道她该对一个小生命负责，她也不忍心让存在于自己体内的宝宝就这么离开，可是……生下他，就真的是对他负责了吗？ 如果她不准备再婚，宝宝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是否会对他的成长有什么影响？ 云歌一路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第二医院门口。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市医院，何大伯在市医院上班，无论是否做人流，都不能让何家的人知道分毫。 既然已经在医院门口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医院的感觉给人当然不是很好，云歌进去之后就有点害怕，有些哆嗦地走过去询问：“请问……做人流应该挂什么号？” 她有点心虚的表现，但护士却早就习惯了，每天来做人流的都数不清，大的小的老的年轻的都有，云歌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小孩子，护士就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妇科。有预约吗？今天人很多。” “有。” “跟我来吧。术前有禁食知道的吧？水也不能喝。” “知道，昨天医生有吩咐过我。” “行，跟我过来吧。” 有点心不在焉地挂完号，根据流程做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然后有护士带她去了做手术的地方，人还真的挺多的，签完字，她就坐在那里等了。 等的过程有点漫长，前面有不少人，一个人大概半个来小时，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做完被推出来的都还没有醒，推去休息室休息。 云歌的心跳很快，她有种做坏事的感觉，不能平静。 一眼望去，不是有老公男朋友陪着的，也有家人陪着，再不济还有朋友，似乎只有云歌是一个人来的，显得有些可怜。 护士等了会儿，大概也觉得她是真的没人来陪，就问了下：“你一个人啊？” “嗯。” “男朋友呢？做的时候不做安全措施，这种时候怎么还不陪你来？” 旁边一女孩子的妈妈就问是不是和她女儿一样被男朋友抛弃了，否则怎么不来之类的话，大家都同病相怜，于是聊了会儿。 她们看云歌挺紧张的，就安慰了她说没事，一下子就过去了，是无痛人流，没感觉的。 尽管她们这么说，云歌的紧张还是无法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没吃东西的缘故，轮到她的时候，刚站起来就腿软了，手还抖个不停。 护士看她吓坏了，就劝她说：“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你朋友过来陪陪你？会不会不害怕一点？其实没事，我不骗你，术中不疼的，就是术后几天会痛，熬熬就过去了，下次让你男朋友注意一点。” “嗯……”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害怕过度，加上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云歌没怎么说话。 “要不下次吧？我帮你改成明天，你看你男朋友能不能过来陪陪你让你心安点，否则待会儿人流结束都没人照顾你，送你回家。” “我打个电话吧……” 云歌选择了打给穆海瑶。 穆海瑶一听她要做人流，惊了一下，只说自己马上就过来。 “没事，进去吧，我可以的，待会儿结束了我朋友应该也到了，她会陪我回去的。” 听她这么说了，护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进到室内，云歌被吩咐躺到手术台上，麻醉师正在做准备。 手术台很冰，里面的所有人都戴着口罩，看不见脸，各种手术工具…… 更怕了，浑身都颤抖。 麻醉师站在她面前问，“再确认一次，孩子真的不要了吗？” “……” “手术很快的，麻醉之后你就会睡过去了，一睁一闭之间你的孩子就没了，真的想好了才好。我们只负责人流，做完了才后悔，我们做不到把孩子还给你。” 云歌咬咬牙，点头的同时，也因为各种复杂的心情而掉泪珠子了。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我们离婚吧 穆海瑶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第二医院。 一开始她也的确有担心过她是否会打掉孩子，所以有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何凌霄这件事。 那毕竟是一个小生命。 但事情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她原本以为，云歌已经决定要生下那个孩子了的。 谁知…轺… 今天忽然接到了这个电话！ 她有点意外。 问道了做手术的地方，在外面等待的人当中并没有看到云歌的身影隘。 是还在里面做还是已经做完了？ “护士小姐，请问，有没有一位叫靖云歌的来做人流？” …… 护士告诉她，云歌在草坪上。 穆海瑶出去找她，终于在离门口很近的长椅上发现了云歌的身影。 “最后还是没忍心吗？”穆海瑶站在她面前问。 云歌抬头看到她，并没有意外，点了点头说，“是啊……麻醉师问我，会不会后悔。我说不会，可是当那尖细的针头就要扎进我的皮肤时，却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于是医生又问我，是不是反悔了，我说是，不做了，我要走。他们没拦我，医生说你随时都可以走。” 穆海瑶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做一名安静的聆听者。 “我没有立刻出去，”云歌看着地上的青葱说，“医生说反正我是交了钱的，退不了，不如就坐下来聊一聊。医生人挺好的，他跟我说很多年轻女孩子都不知道珍惜自己，出事了闹出人命了就来医院做人流，他一天要亲手扼杀掉很多胚胎，心里其实是觉得很罪过的，小至一个月，最大八个月，发育都已经几乎成形可以生产了，因为威胁到母亲的生命，所以只能引产，去小保大。他也遇到过去大保小的，男方只要孩子不要大人，不管孩子母亲的死活。人心淡泊，他做为医生已经见惯了。” 云歌为什么说这么多有的没的，穆海瑶还是搞不清楚，不过她猜测，应该是刚刚有点被吓到，所以现在逻辑并不好，有点语无伦次了吧！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给我看人流的简略过程，我看到‘碎胎’这一步骤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觉得很难过了。医生说就是这样的，很残忍的过程。” 云歌果然是有点被吓到了，以至于后来情绪一直有点不好。 穆海瑶怕她出事，没敢太早离开她身边。 “医生说孩子一定会有影响吗？”海瑶问。 “不知道，医生说医学上没有百分百绝对的事。” 云歌会担心，不单单是因为自己之前得过炎症，还因为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前，各种生病住院，挂水吃药，情绪波动非常大。 不过也有人说没有关系，宝宝是上天赐予的，老天爷会保护好他，将他健康地送到她身边。 “不管怎样，我实在不舍得不要这个孩子，海瑶，你可能不明白，这种肚子里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宝宝的感觉有多么奇妙……” “我明白。”海瑶随口接了一句。 “什么？”云歌没听见。 海瑶摇摇头，淡笑：“没什么。既然你决定了，就去执行吧，每一位宝宝都是小天使。” “嗯，”云歌点头，“单纯地不希望对一个小生命做出伤害罢了，跟宝爹无关。”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宝宝健健康康地出世，不用从小就受到伤害，但就算真的是不健康的，她也一定不会放弃他！ 孩子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云歌答应海瑶，不再去伤害孩子。 这宝宝，算是活了下来。 …… 转眼就到凌云集团周年庆的时候。 云歌本不想再去凌云集团，但出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这件事，现在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也就没有拒绝，暂时走一步是一步了。 虽说是周年庆，但白天并没有任何区别，大家还是照样上班，只是上晚班的被挪了出来。 云歌终于上了Q，对小伙伴的留言进行了系统性的回复，证明自己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身体不好而在家里好好地养了这么长时间，并表示自己也收到公司的邀请了，会去参加周年庆。 晚上周年庆，凌云算是要办一个小年会一样的活动，邀请一些业界朋友来参加，大家都精心打扮过，也有人将今天晚上的周年庆看成一个大型联谊会，会在今天晚上进行一次钓金龟婿的活动。 像这样重要的场合，一定会是会有很多土豪出现的，把握抓住！大部分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打着这样的主意。 …… “云歌！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啦！”苏素素等人见到云歌来了，一个个都开心得不得了。 “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了这么久，姐妹们都在怀疑你是不是被总裁毁尸灭迹了！正讨论着要不要替你报警呢！？” “呃……” 这倒是真的，她的确有看到她们讨论，虽然是半开玩笑的样子。 也是因为不想再让她们担心下去，所以云歌下午才会特地回复了她们。 “云歌啊！大家都想死你了！我们大家都在盼着说哪天还能收到你回来后勤部上班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没等到，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就是啊，我们还以为丽娜姐被开除之后，总裁还是在乎你的，一定会想办法——” “咳咳——！”有人善意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也是，这种事，她们平时在云歌看不到的地方讨论一下也就罢了，她们都知道云歌是被“抛弃”了，总裁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他们现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后勤部的知道避讳，不谈及云歌的“伤心事”，但其他部门不会。 认识云歌的人还不少，见到了就好奇地凑过来寒暄几句，然后不经意地透露着消息。 “哎你们说今天晚上总裁夫人会不会出现啊？” 有人立马开始挤眉弄眼，后者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要找人不痛快，提着音地说，“我猜肯定要出现的！我听说还要宣布什么很重要的事，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像是聊上了瘾，不停地接着话。 “我就说，总裁夫人怎么不经常来公司，原来是腿不方便，那就可以理解了！” “总裁还真是深情啊，老婆都这样了也没有抛弃她！” 而她们口中的“总裁夫人”想必就是靖林夕没错了。 云歌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想不到自己跟靖林夕的待遇会相差得那么大。 一个结婚了三年，顶着何太太的身份被称之为地下情人，某人不管不顾；而一个则是顶着法律上小三的身份被称之为正牌夫人，某人恨不得立马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有对比才有突出，有些事，还真的是不能想得太细，伤得只会是自己罢了。 深情…… 从她们口中听到这个赞美何凌霄的词语还真是觉得搞笑。 只是想了想，又似乎没有说错，对自己他可能是混账了些，可对林夕还真的是可以用这两个字来称赞一下的。 是深情，却不是对自己。 别的部门的女同事找了点话茬说了之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望了望云歌，只是她们并没有得逞，在云歌脸上看到她们想看的表情，略微失望。 “云歌……你别多想……她们可能也是无心的，”杨晓说，“最近几天总裁夫人进出凌云集团很频繁，她们总有些话说说而已。” 云歌并不知道靖林夕这个“总裁夫人”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来的，她猜想，若不是有人刻意散播什么，爱八卦的女员工们应该是会把她也当成何凌霄其中一个小情人才对。 “不会，我们都已经分开那么久了啊，”云歌也是顺着她们的话回答道，“我没事的，该疗的伤我都已经疗过了。你们别有忌讳，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管我。” “云歌，你穿得这么休闲，真的没关系吗？” 今天算是一场小年会，大家穿得都比较正式，晚礼服和西装，只有云歌穿的是平时的休闲服，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人群中是比较另类的。 而真相是：怎么能穿修身的晚礼服？虽说才两个月，但云歌发现自己的腹部已有些隆起了，看起里似乎比一般孕妇的要大，她必须做到谨慎，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怀孕了。 “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不会是主角，穿什么样都没有关系的。” 在她们看来，这样的云歌有点自暴自弃了。 为了不伤害她，她们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不再讨论。 …… 周年庆开始不久，由主持人开始做了一些讲解，大家大多没在听，而大家所期盼的主角何凌霄和总裁夫人并没有出现。 云歌无所事事，大家开始喝香槟红酒，互相灌着，云歌有点怕被灌酒，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必须要注意，喝酒这么伤身的事她绝对不会做的。 为了躲避灌酒，云歌趁大家不注意，找到一个机会就迅速地离开了，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因为走得急，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臂，她手中的红酒一点没剩地劝撒在了旁边一名女人的漂亮晚礼服上。 顿时，周围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你！” “对不起。”云歌不想惹事，准备好好地赔礼道歉。 那人一开始就不依不闹起来：“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你知道我这件晚礼服要多少钱吗！对不起！” 那女人嗓门很大，一喊就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云歌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我知道了，晚宴结束之后，你把衣服给我，我拿去干洗，洗干净了就给你送回来。” “别开玩笑了！有个人现在丢了工作还没了后台庇护，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窥探我的衣服？！” “那你想怎么样？” “赔钱！” 云歌笑了：“你刚刚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没钱吗？既然如此我哪来的钱给你？” “我——”那人结巴，然后说，“我管你那么多？” 她反正是要趁机赖账。 云歌笑了，她不买不起，只是没必要花这些钱罢了，何必浪费呢？ 聚集了一小部分的人，有人酸溜溜地说云歌这是被抛弃了所以对谁都看不过眼，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 云歌一一听在心里，一句都没有反驳。 她看起来太淡定了！ “云歌！”窦璞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是谁把她喊了过来，匆匆往云歌这边赶来，一听周围那些人的冷嘲热讽，她的声音也有点冷，“你们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把真的总——” 窦璞瑜不想忍气吞声，嘴一疑似就要把云歌的身份说出来了。 “璞瑜——”云歌并不想这个时候了还激起什么浪花，抓住了她的手臂，“别惹事了。” “云歌！”窦璞瑜不是什么不依不饶的主，只是饶是她都看不下去这些人这样狗眼看人低。 云歌摇摇头，让她别乱来。 “算我倒霉！”那女人见人越来越多了，不好再说什么，愤愤地离开了。 围观的人也散开。 “云歌，你为什么不让我——” “我们都要结束了，何必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 当晚，何凌霄和靖林夕的一起出现算是引起了一个高－潮。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何凌霄，原以为有老爷子给予的压力，他还不敢这么高调的。 而当何凌霄高调地宣布，他和靖林夕即将在下月完婚的时候，更是掀起了现场的狂潮。 她竟然不是传说中的总裁夫人？！什么情况！！！ 大家的疑问，并没有人可以回答，而何凌霄也似乎并不准备解释 看着靖林夕在台上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台下也有跟着一起感动落泪的，但更多的人都是在想，总裁这是什么时候默默地跟总裁夫人离婚了的？ “我的天……云歌……什么情况啊这是……你一定——” 这么重大的消息，云歌应该知道的啊！靖林夕竟然不是总裁夫人，云歌做为她的情敌会不知道？？ 所以后勤部的人认定云歌隐瞒了她们什么，准备问的时候，却发现云歌人已经不见了。 再抬头时，有人惊呼出了云歌的名字。 只见云歌缓缓走向台上，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她想做什么？捣乱吗？ 这样想的，同时还有何凌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上台来。 而在一分钟前，有人去找她，说，总裁请她上台说几句祝福的话，主动地让出总裁夫人的位子，消除大家的疑虑，为靖林夕坐上总裁夫人宝座而铺一条阳光大道。 云歌只能苦笑，他想得还真是周到！为了不让靖林夕被流言中伤，连这样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一直以来都不肯承认她的身份，如今承认却是为了靖林夕吗？ 云歌此时上台，也算是掐断自己所有的后路。 她原本想要静静地离开，谁都不会知道她是谁，而他却偏要让她宣告全世界，以最难看的失败者姿态退出这场游戏。 既然他想，那么她就成全他。 她走到司仪身旁，拿过话筒，笑起来的样子很不自然，道尽了苦涩：“那么我祝福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我们的婚姻走到尽头，并不关任何人的事，希望大家不要误会我妹妹，她并没有介入我们的感情……” 说到这里，已是不知道还能继续说什么。 够了吧？ 她够难看了吧？ 他满意了吗？ 现场所有人错愕的表情已不是她要去考虑的反胃。 婚姻？？妹妹？？那得是多大的信息量？ 还不等大家消化掉，云歌抬手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我等不及和你一起去民政局了。” 何凌霄有点发愣，看着文件不知所措，并有疑问什么意思的表情。 云歌的声音很轻，拿着文件的手微抖，硬是要扯出一抹僵硬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何凌霄，我们离婚吧，我累了……” 亲一个不介意吧？ 云歌的声音很轻，拿着文件的手微抖，硬是要扯出一抹僵硬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何凌霄，我们离婚吧，我累了……” 话音一落的瞬间，不知道是谁的心脏在狂跳。 噗通，噗通。 何凌霄的双眼是瞪得很大的状态，他尚且和底下的人一样，并没有消化掉短短几秒内发生的让他错愕不已的事。 譬如靖云歌上来是干什么的，譬如她那番话是暗藏着什么，再譬如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和他离婚，又是几个意思！轺？ 云歌并不是对着话筒说的，声音没有那么大，但离得近，多少还是由麦克风传出去了一些，好些离中心台比较近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由此他们至少先确定了一件事—— 没错！那个曾经闹得公司满城风雨，长久以来都占据话题榜NO.1，让他们误认为是要钱不要脸的总裁小情人的靖云歌，竟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夫人？肮！ 搞什么飞机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如果她就是总裁夫人，之前发生的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分分合合，宠宠坏坏，乃至最后传出的她被总裁在办公室强上的“传言”，等等的等等，在女主角被套上“总裁夫人”这个称呼之后，变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不懂啊！ 他们的豪门游戏，他们这些凡人看不懂啊！求解释啊有木有？ 每个人的惊讶程度都不一样，很难说谁更震惊。 看笑话？ 不全然，有的人并不明白如果她是何太太，为什么之前被那么多人误会却只字不提，从未解释过什么？ 不符合常理！ 然而不管怎样，他们的疑问都没有得到一个回答。 譬如之前对云歌冷嘲热讽的的员工，此时正风中凌乱；譬如那位不久前还因为晚礼服的事非要云歌赔钱的女同事，现在正懊悔不已；再譬如后勤部的人，正想着如此这般？？？ 何凌霄没有伸手去接。 于是云歌重复了什么：“拿着吧，一式两份，我都签过字了，你只要你签个字，我们的关系即时生效，你和林夕的事就马上变得光明正大。” 何凌霄能怎么做？ 他有一股说“不”的冲动，不管怎样都要先压下再说，然而当着林夕的面，他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像是默认了，而云歌已经只给他剩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这场游戏，是她说开始，也是她说结束，所以自己心里才会觉得那么的不爽和不甘吗？ “负心汉！” 人群中忽然不知道是谁这样带头喊了一句，届时好多人都跟着喊“小三不要脸！”、“姐姐的男人都抢太贱了！”等等偏激的言论。 第一句话是苏素素打抱不平喊的，她没想到她的一句不平引起了现场很多女性的愤起。 并不是所有人都反靖云歌，一开始中立的一些人，此时就表明了自己不满的态度。 原本就对靖云歌这个“地下情人”抱有同情心，现在居然知道她就是他们凌云总裁的正牌妻子，见证了这三年以来云歌的隐忍的人，此时都不得不佩服起她的气度了。 她不承认，又或者不去辟谣，可能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但整件事里，他们的总裁大人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支持原配，小三滚粗！” 一个女人，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被抛弃的事实，成为下堂妻，肚子里是吞下了多少的委屈？ 跟妹妹无关？ 谁信！ 不得不说大家的脑补能力比较强，届时什么妹妹爬姐夫床的段子一溜一溜地冒上来。 不一会儿现场开始扔东西，保安瞬间出动维持秩序，靖林夕在重重保护下离开了现场。 …… 云歌的手机被打爆了。 几乎是后勤部的姐妹们轮流了打，她们很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是让程可欣都非常意外的，她暂时还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对她来说颇受打击的事实。 曾经她多少次对靖云歌冷嘲热讽及嘲笑，她以为她的不屑一顾只是垂死挣扎，她亦看不懂她脸上那种无谓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她们还才刚刚走荆棘路的时候，有个女人已经是满身伤痕地走到了尽头。 所以她才能用最淡然的态度来看待她们对自己的质疑，并且一笑置之。 狂轰滥炸的手机号码中，还夹杂了几次何凌霄的。 另外还有窦璞瑜的。 云歌一概没接。 后勤部的姐妹肯定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清道不明，璞瑜肯定是想知道她还好吗，而何凌霄…… 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事情忽然变成这样不可收拾，她原先也是没想到。 他又要把一切罪名都摁在她脑袋上了吧？ 说她处理不好差点伤害了他的宝贝林夕什么的。 啧…… 她懒得接。 于是云歌逃了，逃离了现场，远离了喧嚣，跑出了凌云集团。 这个地方，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 云歌不见了。 何凌霄今晚的所作所为竟然都没有跟何家商量过，一味地要给靖林夕名分，却没有考虑过云歌的感受，促使了他们的提早离婚。 当何广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用家法打断了他的腿，幸而被谢可怡夫妇给拦了下来。 只是就算是谢可怡，也免不了要呵斥他几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啊？不知道老爷子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在她身上啊？让你绑着她别离你还离得快一点，你纯心找不痛快呢啊？！ 其实说不见，云歌也是给靖江发过信息的，称自己需要时间调节一下，很快就回去，不用找她。 但靖江还是担心得不行，届时好多人都在寻找云歌的下落。 …… 在其他人找翻了天的时候，白泽却轻轻松松地找到了云歌。 她在大教堂傻坐着。 其实云歌没有信仰，是个无信仰主义者，但她喜欢来大教堂，安静。 并且神父总能告诉她一些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很受用。 而白泽知道她不开心爱来大教堂，所以很轻松就找到了她的所在。 “怎么，这回是真的被抛弃了？” 白泽的出现，让云歌还是意外了一下，“白泽？你怎么在这？” 苏素素其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她总觉得白泽和云歌是有些不寻常的关系的，所以急眼了的时候就只好拜托了白泽去找云歌。 收到苏素素的信息，白泽就出发了，并想像着云歌会有的狼狈样子。 但眼前的云歌比他想像中要好太多，她看起来很平静，并不像是被抛弃的可怜人，那个难过的坎，疑似已经被她过去了。 白泽勾了一下唇角，说道：“上帝派我来拯救你，助你一臂之力，脱离苦海。” “呵呵呵！”云歌不太友好地乐了一下，“天使你好。” 白泽在她身边坐下，翘着大爷腿，双臂搁在身后的背靠上，模样有那么点吊儿郎当。 云歌说：“不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没事。” “哈！哈！少来了，谁管你有没有事！”白泽大笑两声，“我来聆听福音的。” 云歌倒是不知道，扭头问他：“你信上帝啊？” “是的，主赐予了我重生，我必须信他，”白泽认真地回答，“靖云歌，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信仰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活下去的重大动力。人一旦没有了信仰，就没有了灵魂。来，投入主的怀抱。” “……”云歌略微无奈，“有你这么拉信友的吗……” 她倒觉得白泽完全是来搞笑的！ 白泽总是说莫名其妙的话，她觉得他可能不是真的有信仰，而是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吧。 他靠信仰活着。 “白泽，能收留我一晚吗？我无处可去了。” “当然可以，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他没完没了，云歌赋予他三个字：“你够了……” …… 白泽的家依然是原先的家，没有任何改变。 同样没有变的还有白泽的胃。 一到家没多久，他就躺倒了，像个半死人一样倒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你胃病很严重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对它做了些什么？” 这一次白泽很客气，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她今天是失败者的份上，没有膈应她，没有隐瞒地透露说：“最初困难，把胃熬坏了。” 他没再说，云歌也不敢再问。 她知道成为一个当红巨星是不容易的，背后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人们并不清楚。 最开始他经历了什么，从他把胃都熬坏了来看，肯定很艰辛，所以他不主动提的话，她就不问了。 “我去给你找找胃药。” “那边那个第三个抽屉。” 顺着他的提示，云歌去翻，只是她刚打开抽屉，准备找的时候，身后的白泽却突然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紧急地喊：“等等——” “什……”云歌还没搞清楚他这么一惊一乍做什么，突然就看到了抽屉里一张熟悉的照片，拿起来，“这是……” 照片被一把夺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云歌确定她不会认错的。 照片上的人，不是海瑶还能是谁？ 白泽的表情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意思，似乎想对自己发怒，但又忍了回去，不怒吧自己又憋得慌。 最终白泽只是把照片收了起来，什么都没说。 但云歌实在没办法当没看到，问他：“她是谁？” 他不答。 “我不认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的照片，你会把她放在抽屉里……还这么紧张……我也不隐瞒你了，我认识她，叫海瑶，你怎么认识她的？” 白泽并不知道，云歌会这么认真是因为海瑶曾经说过，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她第一时间怀疑上了偶尔不正经的白泽。 会不会就是他？ 否则他干嘛把海瑶的照片放在抽屉里？ 他是大明星啊！根本就不可能认识海瑶！ “你管不着！”白泽又别扭上了，“再多问一句话我就把你丢出去！你去睡大街好了！” 换了是其他事，云歌可以不管，但这件事事关海瑶，她不能不管。 “你必须告诉我！那张照片上的海瑶还是未成年吧？你怎么会有她未成年的照片？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会去报警！诱骗未成年少女，罪很重的。” “神经病！”白泽怒了，“我怎么可能会对她——” “怎么可能会对她？对她什么？” “懒得跟你说！我就是不该好心管你！收留你你还恩将仇报要报警，狼心狗肺！”白泽说着，抓着云歌的手就往外拖。 “喂——” 门一开，云歌还真的被丢了出去，某人完全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真粗鲁！”云歌抱怨道，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 “反正对你温柔你也不在乎，何必膈应自己！”白泽说道，“再见！” “喂喂——”云歌跑上前，一把挡住门板，“你真的要我睡大街？你不是说我们是兄弟姐妹一家人吗？” “我也说过你再多问一句话我就丢你出去！” “我只是想问清楚而——”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把云歌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郁闷…… 白泽这个混蛋！ 云歌的确无处可去，这个时候哪儿都不想回，就是回去自己家，她的耳根子也没办法清静。 坐在台阶上，云歌翻出手机看了一下，未接电话的数量太可怕的，足足有三位数，仔细一看，也有不少新信息。 苏素素她们和窦璞瑜的都倾向于关系，何凌霄的通篇都是命令。 前面一堆都懒得看，最后一条似乎是暴怒状态下发的：该死的！靖云歌他妈到底在哪里！！！！！回电话！！！ 嘁，他说回她就回啊？ 他以为他谁啊？ 以前还是个现任，现在就算了吧，一个前任，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没了他，她照样活得好好的。 就不回，气死他最好。 坐了十分钟的样子，外面开始下雨了，酷暑过去，晚上开始转凉，云歌有点冷地抱着双臂，搓了搓。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都这么狼狈了，老天爷还是不放过她？ 就在她决定至少要为肚子里的宝宝去避雨的时候，门开了，“进来！” 云歌飞快地钻了进去，生怕他后悔。 白泽看起来是吃过胃药了，又复活了，精神好得很。 海瑶的事她不敢再问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雨，不能贸然淋雨。 虽然没怎么淋到，但毕竟还是有些湿了，白泽指了指楼上，“去洗个热水澡吧，露琪亚的浴衣给你应该正好。” 白泽的忽冷忽热云歌都已经习惯了，不再说什么就上楼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这个家有多熟悉。 那个露琪亚…… 应该就是他的小女友吧？ 不管了，人家的私生活，她管不着，除了有必要查清楚海瑶的事之外。 洗完澡，云歌下楼来，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白泽拍了照。 “……你干嘛？”倒没有怒的意思。 某人晃了晃手机得瑟地说：“你说我要把这照片发给何总裁，他会是什么反应？” “……爱什么反应就什么反应呗，离都离了，我的私生活怎样，他管不着。” “是么？”白泽有了个恶趣味，“亲一个不介意吧？” “……”可以介意么？ 他走过去，忽然唰地拉开自己的衬衣，露出健硕的麦色胸膛，一把搂过了黑脸的云歌，往她脸上啵了一个，咔嚓一张合照，非常满意地发给了某人。 云歌，“……” 幼稚！！ 你闻起来好美味 云歌，“……” 幼稚！！ 被白泽亲了一口，云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伸手摸了摸脸。 算了，反正他也没蹭自己一脸口水，肌肤碰一下而已，也不会损失了什么。 不过这行为真真是幼稚轺！ 然而不一会儿云歌倒也想通了。 白泽幼稚，那是因为有个人和他一样幼稚啊，看到这照片的某人，一定会暴跳如雷。 他就是这样，他可以不喜欢她，却非要阻止别人喜欢她案。 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触碰了，即使自己不喜欢那个东西，也还是气恼得很，这是所谓的尊严和占有欲问题。 “你表情应该再诱惑一点，”白泽批评道，“何大少爷不上当怎么办？” “你太高看他了，”云歌从他怀里出来，一手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沙发上坐下，淡淡地说道，“尽管放心吧，何大少爷的情商很低，我赌今天的百依百顺，他一定会上钩。” 哦？ 云歌话音刚一落，白泽的手机就立马响了起来，是一条新信息。 云歌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似的，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好奇是什么内容。 白泽打开信息一看，出了个奇怪的声，云歌听到声音抬头，刚好看到他把眉毛挑得跟跳舞似的。 有戏了！ “没上当？”白泽一副有赚头了的表情，云歌还能不明白？ 怎么可能…… 这么暧昧的一张照片，何凌霄只要看到人是白泽他就应该已经暴跳如雷丢手机了，怎么会不上当？ 白泽过去，坐在云歌的身边，把手机屏幕翻转给她看。 何凌霄回：呵呵 呵呵？ 呵呵是几个意思？ 她怎么看出了点某人对这张暧昧照不屑一顾的意思？ “哦，我输了，”云歌把视线收了回去，“我差点忘了，从今天开始我已经不是他的所有物了，所以我跟谁在一起，他不会在乎了。” 她习惯了用婚后模式去思考他，如今突然发现他们两个已经不再是那种关系了，已变为离婚模式。 “别着急，”白泽却和云歌想的不一样，“你是女人，不了解男人！” 何凌霄当真是没有不爽？ 鬼才信！ 这发信息的人是他，男人与男人之间，就要个面子，他又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心迹？ 只怕发的人是云歌，他早就已经和她起争执了。 “是级别不够！”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白泽还是算在唬云歌，“你信不信拍张重量级的，他一定直接杀到我家来？” “重量级？”云歌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头想什么，笑了一下，“该不会是***照吧？” 来点两个人的惊艳床照，不气疯何凌霄才怪。 云歌其实是无所谓的，这不是她需要关心的点，但白泽非要这么做，她便随他了。 于是她被人压到在了沙发上，长发铺散，面色镇定。 白泽有十几秒的动手动脚，打着擦边球，有亲吻却也不袭击她的唇，让人觉得忍无可忍但想想却又不是真的在侵犯她。 一系列的“床－照”被发给了何凌霄，白泽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他俯在云歌的颈间，嗅了嗅，有些入神。 他闭着眼，轻轻地说：“你闻起来好美味……” “……” 她是砧板上待宰的食物吗？ “如果你输了……真的百依百顺吗？”他问，“包括可以拥有你吗？” “……” 他肯定知道，她所说的百依百顺只是一时口快，而不是真的说他说什么她就真的做什么。 他曾经拥有可以占有她的机会，但他却并没有趁人之危。 有时候他想，他就是对她太过君子，以至于她一直是属于何凌霄的。 如今，他们彻底结束了！ 他有机会吗？ 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他不动，云歌也不敢胡乱动弹，生怕不小心触碰了他的敏感，引火上身。 新信息！ …… 从公司回去，靖林夕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 她虽然被带回了何家，但如今的情况下，何家并不是非常待见她。 何凌霄被抓去训话了，她在房间里闷闷不乐。 二伯一家今晚刚好留在主宅吃饭，何凌彦陪女朋友去了，何凌瑜来房间找靖林夕。 “林夕，公司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 “旁人不知道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何凌瑜愤愤不平，“他们也不想想，这何太太的位子本来一开始就是你的，谁是小三还说不准呢！” “凌瑜，别这样说，这件事跟姐姐没关系……” “别傻了！没关系？那个女人上台说这样的话，目的是什么？还不是要坏你的名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她靖云歌是几个意思？故作姿态！她还真是想得周到，但她难道不知道，垂死挣扎，只会更惹我二哥厌烦吗？得不到爱情的女人真可悲！” “别说了凌瑜……” “二哥也真是的！他就任由那个女人这样欺负你吗？三年前对你心怀不轨，在车上做手脚，如今被抛弃了也还是要做搅屎棍，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两姐妹，何凌瑜喜欢靖林夕，多过云歌太多。 莫非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爷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双眼，竟然把百分之四十的凌云股权都压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林夕，你再忍一忍，二哥不出击，也是顾忌这个而已，你别胡思乱想，总有一天她靖云歌会栽的！我就不信她能一辈子顺风顺水！” 说着，门被打开了，满身疲倦的何凌霄回来了，心烦意乱地坐在沙发上。 “二哥！你回来了！你今天做得很对！不能再委屈林夕了，名分一定要给！不过爷爷又训你了吧？” 何凌霄懒得说话，把何凌瑜赶了出去。 靖林夕看何凌霄的心情不是太好，也就没说什么，默默地掉着眼泪。 何凌霄听到靖林夕压抑的哭声，这才想起什么，过去安慰她：“别伤心了，我一直在找她，她心虚地躲起来了，无论如何都不接我电话！” “没事……我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让她给你个交代！” 他也很想知道，今天她在凌云的表现，究竟是什么意思！ 手机提示，他有一条新信息，本是不在意，但拿出来随意地瞄了一眼之后—— 很好！ 那么多人在找她一个靖云歌，她却和白泽在一起！ 还发这样的照片来恶心他！ 他真想当面问问她：你还要你引以为傲的脸吗？ “凌霄，怎么了？” 他迅速地回了一条信息，“没什么，卖保险的！” 不以为意！ 离婚了，他们终于离婚了，她爱谁谁，这么不自爱和白泽厮混就让她混去！她还以为他当真会在乎吗？ 只是不一会儿，一批床照不甘寂寞地躺在了他的手机里。 很多很多不同角度的照片。 他吻着她的眼睛，吻着她的颈，吻着她的肩…… 云歌浴衣半褪，露出雪白的肌肤，而他的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那些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 有个人的脸色瞬间黑到底。 靖云歌！人干事？！ 那么多人都担心她的下落，老头子还责怪是他伤害到了她，她才会躲起来。 这叫伤心欲绝？ 他真该拿这些照片去给老头子好好瞧瞧，他口口声声称赞的好孙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过何凌霄可不敢拿何广臣的身体健康开玩笑，这些照片或许能让老头子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但如果他因此而病倒，那就太不值了！ “凌霄，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你好担心的样子。” 担心？别开玩笑了他担什么心！ “没事，公司出了点小状况，我得回去处理一下，你……” “没关系的！公司有事你就去吧，不用管我。” “乖，别胡思乱想，回来再陪你，很快。”何凌霄往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何凌霄一走，靖林夕脸上的悲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牺牲自身的名誉才换来他们干净利落的离婚，既给了靖云歌难堪，又增加了他对她的厌烦，而他们的离婚也得以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一箭三雕。 流言总会随着时间而被淡忘，但得到的身份和地位，却是永恒的。 …… “三少爷，就算您这样说，我也是没办法放你进去的！”保安很是为难。 何凌霄眯起眼，一把抓起了保安的衣领，拍拍他的胸口道：“我老婆被大明星诱－拐了，出了事，谁负责？” “这……”保安实在是为难，“三少爷，口说无凭啊……我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你进去啊……这不附和规则——” “你跟我谈规则？是不是要我报警，让你们这的大明星上报弄得人尽皆知，就是你所谓的规则了？” “啊三……三少爷别冲动！万事好商量！”保安有义务保护户主的隐私。 “好商量就给我把门开了！” “这……三少爷，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实在是里头真没有何太太啊！我亲眼看见的，和白泽先生一起回家的是靖小姐，白泽先生的女朋友，经常有来的，所以我不可能会认错。会不会是……三少爷您认错了人了？不如——” 还经常来？！ “呵！”何凌霄冷哼一声，“真巧！我老婆刚巧也姓‘靖’！” “……” 不会那么巧吧？ …… “白泽……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云歌瞧着那桌上摆好的美食，就差流口水了。 捂着自己的肚子，之前在公司什么都没吃，肚子都饿了，有点想丢开形象狼吞虎咽。 明明是一些自己看着觉得非常普通的食材，到了他手中，竟然没多久就被换上了如此光鲜亮丽的包装，云歌觉得非茶的神奇。 之前是觉得，他的汤面做得好，那是因为他一个人住，是由时间长而自动学会的一款。 但看到今天面前的这一桌之后，云歌就知道自己错到底了。 白泽其实并没有喊她过去吃，他只说收留她一碗，没说包吃包喝。 换了是别人云歌一定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不用讨论的事，但换了这人是白泽，那有些事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譬如，这个时候她只是站在一边赞美着，而不是已经一屁股坐下来笑着说“我开动了”。 不过白泽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拍拍桌面说，“一起吃吧，反正也吃不完。” “我不客气了！” 云歌完全没有要跟她客气的样子，对着色香味俱全的几盘菜就下手了。 味道特别好，云歌吃一口就觉得太美味了，比餐厅里的主厨做得还要好吃。 眼看云歌的手往一旁的甜点伸过去，白泽说：“先吃菜！那个是饭后甜点。” “不不不，对我来说是开胃菜。” “……” 那是个做法很精致的小蛋糕，颜色很甜美，小心翼翼地拿到自己面前，用勺子舀下一勺递进嘴里，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就在脸上荡漾开了。 “唔……”云歌不断地点头给予肯定，“太好吃了白泽，你应该去开个甜品店的，我天天去给你捧场，好好吃。” 云歌笑得两眼弯弯，似乎对她来说，吃甜品就是能让她变得幸福的捷径。 对有些人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一点点，即可满足。 云歌低头勺小蛋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泽在微愣之后，脸上也化开了一抹淡笑。 而对他来说，她的笑容就是他的幸福。 “咣咣咣——！” 非常不美好的声音打破了现在的温馨画面。 有个人有门铃不按，偏偏将门砸得咣咣作响。 两人不用交谈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原本发了床照过去何凌霄没回，白泽还以为自己输了，默默地去做了这一桌。 “原来……何大少爷不是不回，而是没时间回，直接杀到我家来了，”白泽笑说，“好怕怕。” “显然他知道如果只是按门铃我一定会无视他，为了不把你们家的门砸坏了到时候还算我头上，我去开门吧，不介意吧？” “不介意。” 门一开，何凌霄可能以为是白泽，扬着拳头就准备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云歌只感觉到一道拳风朝自己袭来，压根就没来得及躲闪，吓得骤然闭上了眼。 一个急刹车，总算是没把云歌的脸给揍得青了。 谁让她跟主人家似的来开门？！ 他以为白泽来开门是一定的？？ 拳头就停在云歌的鼻子前不远，白泽晃荡过来，瞧了瞧那距离拍拍胸口说：“真可怕……好险开门的人不是我。” 说完他又拉了云歌到面前，口吻特别暧昧地说道：“宝贝，我瞧瞧，伤着哪儿没。” “……”有个人的拳头紧握，青筋暴出，恨不能直接招呼他脸上去。 云歌吃蛋糕吃得嘴角沾上了一点奶油，白泽打了个擦边球，捧着她的脸低头俯身过去缓缓地舔了舔。 “真调皮，总要我来清理。” “……” 白泽，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何凌霄发誓，他想杀了他！ 桃城已是那么冷 白泽，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何凌霄发誓，他想杀了他！ 云歌，“……” 喊她宝贝喊得鸡皮疙瘩她忍了，要不是何凌霄在，就为白泽这一亲，云歌至少得白他好几眼。 “白先生，请自重！”何凌霄终究是没大打出手，只是黑着脸道轺。 云歌默默地想了一下，虽然他们互相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像这样打照面却似乎还是第一次。 云歌就是站在那里，都能闻到一股很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老板！”白泽和凌云也有过合约，这么称呼的确是可以的，“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靖云歌。暗” 白泽抓住云歌的手，二人十指相扣，举得高高的。 其实云歌并不明白白泽总对何凌霄表现出来的那种敌意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何凌霄潜娱乐圈女星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让白泽戴了绿帽子？ 那就悲催了…… “所以我请你自重！”何凌霄说道，“白先生，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一个天王巨星，去勾－引一个有夫之妇，不知道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八卦的话，何总裁已经在今天的周年庆上宣布了和靖二小姐的婚事，就在下个月。我家宝贝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递了离婚协议书，何三少爷，你被离婚了！” 是的，白泽说的是“被”。 云歌的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字眼，但云歌却觉得，白泽很莫名其妙地在维护她。 他的说法是，是云歌不要何凌霄，而不是何凌霄抛弃了云歌。 尽管在周年庆过后，大家口径相传的，都是何凌霄为了妻子的妹妹而负了自己的妻子，但大家心底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版本和白泽所说的是一个意思：丈夫和自己的妹妹勾搭上了，心神俱伤，最后勇敢地选择了放手成全，独自离开。 听着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可怜的味道。 但她最后的放手，给自己留足了尊严，被大多女员工所称赞。 没有了心，要身做什么？ 聪明的女人，就不应该对变了心的男人死缠烂打，放手成全他和小三，亦是对自己的一种放过。 一向被大家所不齿的云歌，一跃成了她们所膜拜的对象。 成就一段婚姻或许简单，但解除婚姻所要考虑的事却更多，放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她们在面对同样的事时，恐怕不会这么决绝。 放手需要勇气，那一刻，她们觉得靖云歌很勇敢。 “呵！是不是离这都是我们的家事，跟白先生没关系吧？” “以前没关系，但现在有了。”白泽抓着云歌手没命地晃。 反正抓手不付钱，不抓白不抓。 要不是不符合气氛，她真想说一句：你们争，我去吃饭！ 云歌正头疼该怎样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白泽手里抽出来，免得被他借机吃尽了豆腐的时候，左手又被人抓住。 不用说，那人就是何凌霄。 他们一人抓一边，云歌登时被拉到了中间的位子，横着身面前是门栏。 “白先生，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但是今晚你必须放手，”何凌霄宣布所有权，“离婚协议书的确是签了，但很抱歉，离婚证还没到手，法律上我们依然是合法夫妻！你是要害得她变成出轨的一方，得不到赡养费吗？” “何三少爷不必操这个心，我不会像某人一样，结婚三年都不曾对外承认过她的身份，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比她要来得重要，更不会三年都不给她一分钱花，嫁个男人还得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白泽顿了顿，“哦，可能何三少的观念和我不同，三少走的是老外他们的夫妻AA制吧？我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我娶的老婆我来疼，连老婆都养不起的男人，还娶什么老婆！三少说是不是？” 说白了，就是你何三少的赡养费，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区别？ “一旦谈妥，我就会立马宣告全世界，她靖云歌是我白泽的妻子，奉若只报 “我说……”云歌终于有点忍无可忍，“我不管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能先放开我吗？” 说归说，你们两个表面上笑里藏刀镇定自若的样子，但麻烦别把力使在手上行么？她手腕又不是钢铁做的，很疼好不好！ 云歌这一提，才算是彻底地提醒了何凌霄和白泽，只是他们顿了顿之后，还是没有人放开她。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那表情都有“你先放”的意思，没有一个是有“让先”美德的，所以想让他们主动放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靖云歌，今天晚上你必须跟我回去！” “呵呵呵！”云歌笑他一脸， 想用道德来绑架她吗？ 本来她并不是非得留在白泽家的，对于气他还是什么的，压根就不在乎，只是他非要指定让她怎样怎样的话，她就偏偏不了。 “放手！”何凌霄对久久不肯放手的白泽怒道。 “你放。” 都不放手的两人因为对互相之间的怒意，双手动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往自己这边拉了起来。 云歌不想再被他们当锯子一样在中间拉扯，骤然一用力，两边的手都抽了出来，“你们慢慢争，争出答案了再来告诉我。” “喂——” 何凌霄一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抓惯了，反应特别快地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不要你管。” “回去！所有人都在找你。还有，你欠林夕一个解释！那时候突然上台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欠了你的吗？林夕因为这事一直在伤心。” 何凌霄不请自进，因此而进了白泽的别墅。 云歌顿了一下。 他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传话的人说是他的意思，他却完全不知情？ 云歌发愣，想了会儿，然后就想明白了什么。 何凌霄是没有可能会欺骗她的。 他是对她混账了点，却还不到需要欺骗隐瞒的地步，既然他不知道，那就说明让她上台致辞祝福的人并不是他。 呵…… 是谁？林夕？ 算了，不重要了。 她也不想知道了。 “没有，你没欠我，”云歌说，“我表达的方式可能有误，让你误会了。——我肚子饿了，三少爷你自便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即便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但我也应该有我的自由，希望你学会去尊重我。” “……” 尊重她吗？ 这两个字似乎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一样。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任何意义。 婚已经离了，只差一个离婚证，所以她和谁在一起他都不应该再管。 何凌霄看着云歌的毫不回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竟然有点死缠烂打的意味了，顿了顿说，“行，只要你给老头子打个电－话，让他老人家别再折腾下去非要找你，我就不管你了！” “哦，可以。” 电=话打过了之后，何凌霄就走了。 云歌的态度很决绝，他带不走她，只好自己走。 至于那天晚上她究竟在白泽家和他做了什么，他无从得知。 云歌心情不好，那天晚上白泽也就没再找她麻烦，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只是后来闲了云歌才响起，白泽做的，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一些菜。 他是怎么知道的？ 并且回忆起了他和何凌霄之间的对话，他早就知道她和何凌霄是夫妻关系？那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又是？？ …… 原本何凌霄和靖林夕的婚礼是在十月份举行的，从靖父口中得知，因为何家很多人的不同意，特别是老爷子说靖林夕怀不上何家的孩子，就绝对不同意她嫁进何家，说好的婚礼暂搁了。 何凌霄一点办法都没有。 换了是以前，再叛逆的事他都做得出来，但如今他却不敢。 何广臣的身体健康一直是他担心的问题，不顾一切和靖云歌离婚已经让老爷子心里很不舒服了，再坚持娶靖林夕，他这是要把爷爷气死的节奏！ 有人说老爷子是在为云歌出气，明知道靖林夕因车祸而损伤了身体，不可能再怀孕了，提出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是在为难她。 但云歌却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何家不能接受她，并不是因为她是靖林夕吧，而是因为她是不能生育的靖林夕。 老爷子想抱曾孙，又曾会让一个不能给他生曾孙的靖林夕嫁到何家去？ 何凌霄想要排除众异娶靖林夕，恐怕还需要一点耐心和毅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明少在知道他一直在坚持不懈追求的女人竟然是何凌霄的妻子之后，一度生某大少爷的气，说他耍自己，但很快他就收到了有关他们两个之间闹得很僵的关系，马上就释怀了。 离婚证到手，云歌恢复了单身的身份，广大的男士现在是开展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不知道是谁把她的地址透露了出去，害得云歌为了躲避他们而干脆租了一个公寓求清静，也算是离开靖家，不想见到靖林夕的缘故。 近来孕吐越来越明显，见到靖林夕那种做作呕感更是止也止不住。 一次两次可以撒谎遮掩过去，但三次四次，乃至一天好几次，到时候是想瞒也瞒不住。 现在正值敏感的时期，被靖家或被何家得知她怀了何凌霄的宝宝，都是很不利的。 …… “靖小姐，我们先生说你们已经约好了，让我来接您去用餐。”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这并不奢华的公寓门口，有那么点不入景。 罗伊上去公寓，把云歌接了下去。 “靖小姐很冷吗？十一月份已经穿得那么暖和了。”罗伊问道。 “嗯我有点怕冷，穿得多不怕感冒。”云歌笑道。 肚子已经渐渐地隆起了，她不穿得厚一些，怕被人看出来。 躲去公寓清静了两个月，何凌霄的消息她只是偶尔猜从靖父那边听到一些，基本上是听他说起靖林夕，然后顺带着的。 云歌没有表现出什么很难过的神情，所以靖父一般不悔忌讳什么。 好多人都当她已经过去了，也称赞她自我恢复的能力实在太好，离婚似乎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生活上的压力，人也精神得很。 更有人说，她离婚之后，面色更加红润，容光焕发，皮肤也变得更好了。 苏素素不由得笑说，她这是浴火重生，用更美的姿态去迎接另一种生活了。 云歌当然不会告诉她们，经常吃补的，面色能不好吗？ 以前听夕姑姑说，怀孕的女人皮肤会变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坐进车里，罗伊一路上多多少少说了一些话，说一些赫里斯的事给云歌听。 到了一家西餐厅，赫里斯还没有到。 “靖小姐，先生最近很忙，时间上他总是在安排，希望您能见谅。” “没关系的，我有时间，坐在这里慢慢等。罗伊你帮我转告一句话给赫里斯，让他别急，慢慢来吧，我会在这里等他的。”云歌笑着道。 白泽闲了也会来追她一下，偶也不正经，云歌看不清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随口说着玩玩；和赫里斯，则经常有一起吃饭聊聊天，说说彼此的生活，像是一对暧昧的情侣，又像是一对蓝颜知己。 赫里斯倒是没像白泽一样总说要追求自己，他像是有心事，有时候总是欲言又止，云歌问他怎么了，他却是摇摇头，说是没什么。 两个人没戳破关系，赫里斯不提，云歌也就不问。 她不敢对赫里斯抱有什么念想。 那是个太完美的人，完美到她不敢不自量力地去接近他。 完璧的自己都不一定配得上他，更何况是怀着宝宝的她？ 有宝宝的事，她也瞒着赫里斯，她找不到告诉他的理由。也怕告诉他之后他会看不起自己，都离婚了，还坚持生下她和何凌霄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他们一直以蓝颜的身份走下去，有个偶尔能聊天的对象也就可以了。 “先生进来的确是抽不出身来，”罗伊说，“我总劝他不要太忙，累着自己，他不听，当自己是工作机器。” 在云歌看来，罗伊除了是一位很称职的管家之外，对赫里斯他也像一位叔叔一样，很照顾他 “嗯罗伊叔叔，你多劝着点，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是自己的。” 罗伊去餐厅外面等，云歌坐着喝热茶，看报纸，经过几个月的沉淀洗礼，远远地看着，整个人更有味道了，周身散发着的气质，是十几岁小女生所比不上的。 安静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道是第几次抬头，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再看看时间，心里有些沉了。 这是赫里斯第一次失约。 他们约好了八点，云歌一直等到十一点，也不见赫里斯的身影。 罗伊进来说：“靖小姐，不早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先生关机了，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您也知道先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忘我，可能是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工作过了头。我先送靖小姐回去，然后就去找先生，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让先生给你回个电=话，你看行吗？” 报纸都翻烂了，云歌点点头：“好吧，麻烦你了罗伊叔叔。” “哪儿的话。” 出去餐厅，云歌缩了缩脖子，眼前一片雾霭。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缓慢地开着，以至于载着赫里斯的那辆黑色的林肯从一旁开过去时，云歌看了个清清楚楚。 回过头，林肯从右边拐了出去，那是去桃城机场的路。 “靖小姐，不然你还是早点休息，先生一定是忙忘了。”罗伊说。 “没关系。”云歌淡笑，下车。 十一月份的桃城，竟然已经这么冷。。 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晚，云歌并没有忘记，下车的瞬间看到罗伊看了一眼手机。 那之后他才改口让她先回去休息。 云歌并没有去尝试，如果试着去拨打赫里斯的手机，是通还是不通。 但有一点她可能已经明白了，那就是赫里斯并不希望被她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准时赴约的赫里斯选择了失信于人，放她一个人在餐厅等那么久，那就不得而知了轺。 罗伊后来并没有联系云歌告诉他赫里斯去了哪里，赫里斯也没有打电－话给她，解释那天晚上失约的事，一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样。 这一个星期以来，赫里斯就像消失了似的。 她知道桃城只是赫里斯偶尔停驻的城市，听罗伊说，以前赫里斯一年来桃城的次数都不多，来一次也只小住几天，今年在桃城逗留的日子比以往多出了许多倍哀。 那天晚上，天冷，下起了小雨，就像很多年前多雨的那阵子里一样，下不停，悠悠扬扬。 云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暮春三月，小雨。 顾冉已经病了好几个月，医生都说不行了，流产后身体没养好，一日差过一日，心病还须心药医。 而这心药，掺了毒，顾冉不愿意喝。 彼时小云歌八岁，已是懂事的年纪。 她躲在门外，只露一个小脑袋看里面。 顾冉的声音很轻，说着什么，云歌听不见。她似乎还在哭，靖江站在床头，背影显得有些疲倦。 “冉冉，你何必——” “别说了，”顾冉哭红了的双眼看向门外，看到了躲在外面的云歌，对靖江说道，“你出去吧，丫头在外面。” 靖江愣了愣，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他们的女儿，很漂亮，和顾冉一样漂亮。 云歌与靖江对上视线，不说话。 靖江沉默几秒，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小云歌进到房间里去，趴在顾冉的床头，脆脆地喊着：“妈咪……” “歌儿……”顾冉揉揉云歌的小脑袋，笑得温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奶奶说妈咪不开心，就带我回来了……”小云歌努着嘴，“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吵架了？别吵了，我班上就有同学的爹地妈咪吵着吵着就分开了……我不想你们分开……” 小云歌一想到将来他们会分开，她跟了爹地就不能跟妈咪，跟了妈咪就不能跟爹地的生活，心里就不好过。 想着想着，双眼就噙满了泪水。 “不分开……爹地妈咪不会分开的好吗？”顾冉安慰她，只是没说几句就咳嗽不已，“歌儿……妈咪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顾冉想起了什么，更暗殇了。 因为咳嗽，云歌没听清楚顾冉后面说了些什么。 “拉钩，不要骗我。” 顾冉随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拇指，心里难受得要命。 现在，她可以放下一切，却唯独放不下云歌。 只是自己这病，硬生生被她养成了肺痨，治也治不好。 早知今日，她也不会这么看不开。就算带着云歌离开，生活苦一点，又有何妨？ 她何必非要守着这颗已渐进腐烂的树，最终连她的心都腐蚀完了…… “妈咪……你别哭了……”云歌也呜咽起来，小手伸去帮忙擦，“哪里疼，我帮你吹吹。爹地不好，我们就不理爹地了，奶奶说了，爹地不乖就赶爹地走，奶奶站在我们这边的。” 小孩子脆弱，一家人都选择瞒着她。 这件事如今已成定局，顾冉因此得病，更会在不久的将来撒手人寰，就更不能告诉孩子这么残忍的事，让她知道自己的幸福家庭其实并没有那么幸福。 顾冉宁愿自己活在痛苦中，也想让云歌一直活在幸福的祈愿里。 “没有，你爹地很好，只是妈咪自己有点疼。” “哪里疼？妈咪，我帮你揉揉。” “心……” “心……心为什么会疼？心也能受伤吗？妈咪我帮你去买药，吃了药就不疼了。” “你还小……以后你就会明白，心若疼，疼至四肢百骸，并且这种痛楚，无药可止……” 小云歌的确不明白，她听不懂顾冉在说什么。 吸吸鼻子，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顾冉说：“妈咪，很快我就去考级了，我会很努力地学习的，以后也会像妈咪一样上台表演。下个月有汇演呢，妈咪到时候会和爹地一起来看的对吗？” 顾冉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妈咪会去的……” 四月。 汇演开始云歌的视线扫遍了大礼堂，就是没看到顾冉和靖江的身影。 直到轮到她，也还是没有。 靖奶奶摸摸她的小脑袋说：“去吧，你爹地妈咪可能路上堵车了，歌儿好好表演，奶奶帮你录下来，不会错过的。” 大礼堂没有明亮的灯光，云歌看不见靖奶奶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花。 云歌当然不会知道，在她表演一首二级水平的钢琴曲时，她的母亲正在手术台上与死神做斗争，家里人里里外外都在忙碌地奔波。 虽然有些忐忑，甚至因为顾冉和靖江的缺席，有些心不在焉，但发挥并没有失常。 在钢琴曲接近尾声的时候，台下有个小身影突然跳下了座位，吵闹着要上台，老师当然是不让。 “何凌霄！你调皮也有个限度！”老师怒道，“别打扰云歌发挥！” 何凌霄不管，蹦蹦跳跳刷存在感：“小云歌！别弹了！你妈咪都快死了！” “咣——” 刺耳的琴音响起。 云歌离场。 她站在高她半个头的何凌霄面前，“你别胡说！” “谁胡说了！我妈咪就在医院，看得清清楚楚——” “不许你咒我妈咪！”云歌使劲地往他胸口推了一把，赤目怒着喊，“何凌霄我讨厌你！” …… 钢琴二级的证书掉在走廊上，所有人都是用一种悲痛的目光看着刚到的小云歌。 顾冉的尸体被退出手术室，现场有满是压抑的哭声。 靖江痛不欲生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有人敲敲他，示意他转头。 “歌儿……” 靖奶奶就站在云歌的身后，看着这样的场景，愣是把云歌给拉了回去，抱在怀里不让她看。 云歌不动，抓着靖奶奶的手，明明已经知道了什么，眼眶里也都是泪花了，却还是努力地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奶奶，我们走吧，妈咪不在这……” “歌儿……” “奶奶，走啊……”云歌催促得更急了。 “……” “走啊……”靖奶奶一直没有动，云歌急了，越急眼泪就越控制不住，最后汹涌掘地，“走啊奶奶……那个不是妈咪！妈咪没有死……” 好些人来安慰她，说小云歌不哭，你还有奶奶，你还有爸爸，你还有我们这么多爱你的人。 “呜……妈咪……你骗我……你说不会离开我的，你说会来看我表演的，你撒谎……妈咪是大骗子……” “爹地你喊妈咪起来啊……” “呜……妈咪……不要离开歌儿……” “妈咪……” “喂……？醒醒？” 何凌霄听到房间里不小的动静，推进来一看，并没有任何不对劲，一眼看去，就看到床上那个人很不安分。 她做噩梦了！ 一开始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梦，他坐在床头，看她眉头紧皱，松不开，直到后来，眼泪从她闭着的双眼里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显然，何凌霄怔住了，被她突然的泪水惊得没有了反应。 云歌的梦呓提醒了何凌霄，他这才把她拍醒。 云歌从那个真实的梦境里清醒过来，意识渐渐地回到现实，看到眼前是何凌霄，也意外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刚醒，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转过头，看窗外。 天已经亮了吗…… “岳父说你手机打不通，就把钥匙给我了，路过，过来看看！” 似乎说的是真的，他一边说着他就打了个电－话给靖父。 “叔叔，云歌没事，手机没电了，在家睡着。” “……”云歌没说话，望着头顶上白白的天花板。 何凌霄跟那边报告完了之后就挂掉了，地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梦见你妈咪了？” 他忘不掉，刚刚她喊着顾冉时那种悲伤到绝望的调调。 她的梦，也让他想起了不少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的梦，也让他想起了不少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些发愣，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都是一些好久都没有想起来过的片段。 云歌接着那个梦又回忆了一点往后发生的事，然后把它给掐断了。 记忆其实一直都在脑海深处封存着，平时不敢去触碰而已，饶是现在，云歌依然不能够想太多。 有些事，想得多了，她的心脏无法承受。 特别是顾冉去世那段时间里的事，她不敢想轹。 只有不想，她才会不恨。 云歌失神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热，抬眼看到何凌霄正看着她，他在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云歌脸微微一瞥，就让他的手落空了。 何凌霄一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愕然。 “既然交差了你就走吧，免得林夕又想多了，怪到我头上来我担当不起。” 云歌说话轻轻地，然后微微侧了身，把被子稍微拉了拉，褶皱得更厉害。他离得那么近，她有那么点紧张醅。 不过何凌霄倒是始终没去注意过她的腹部，一时之间他也不会想到云歌是怀孕了，特地去求证。 要是被靖林夕知道何凌霄来看她，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中伤她的流言了，到时候什么前妻死缠的新闻都出来，她会很头疼的。 知道一谈起靖林夕，他们两个必定会起争执，何凌霄也不接她的话，直接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何凌霄这是第一次来到云歌住的公寓，之前只是听说她住在这里而已。刚刚就好奇地转了一圈，现在再环顾了一下她的卧室，眉头蹙了起来。 “岳父大人不至于经济危机到让你住在这种破地方吧？”就好像这里有什么病毒似的，抬手挥了一挥，“这公寓破成这样你都住。”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云歌说，“这狗窝再烂也是自己的，有归属感。家再好，不是自己的，又怎么会住得幸福。” “……”何凌霄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里带的讽刺是说谁的，倒也乖乖地认了，不反驳，“不是还有岳父大人吗？何家让你没有归属感，自己家都不要了？偏偏要一个人搬出去住。” “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面前我也不装什么孝顺乖女儿了，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杨蓉，不喜欢靖林夕，有她们在的地方，不是我的家。有些事，我可以以亲情的名义原谅，但有些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们。” “你到现在还在记恨杨阿姨和林夕？”何凌霄说，“阿姨对你怎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凡是好的，她都不会让林夕跟你抢，对你就像亲女儿一样，你有什么不满的？顾阿姨人很好，这我知道，小时候我也没少受她照顾，这我不说什么。她得病是谁都没办法的事，红颜薄命，你怎么能把恨转移到杨阿姨和林夕身上？她们没有罪吧？”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好像自己什么都清楚一样？” “行，我今天不打断你，你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有很多，但我不想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恶毒诬蔑，我也不想都这样了还落一个死缠烂打的恶名。何凌霄，离了，一切都结束了，你自由了，你可以和你心爱的林夕宝贝在一起生生世世，谁都不会打扰你。”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了，想要走得干干脆脆，不留麻烦，爱谁谁，她只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养胎。 “……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你和白瑶瑶不愧是那么多年的好闺蜜！” 白瑶瑶也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会告诉他。 云歌又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告诉他！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她们两个故意在放烟雾弹？ …… “凌霄，你爷爷那边，是不是还没办法啊？” “阿姨，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气到他了。他老人家最想抱曾孙，只要林夕把不孕症治好了，一定没问题的。” “这样啊……”杨蓉也不好说什么，面露难色。 不孕症要是那么容易就治好了，还能让那么多家庭都头疼不已吗？ “三少，这边的婚戒都是新到的，您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我马上过去。” 何凌霄离开，靖林夕就抓着杨蓉的手说：“妈咪……不是说把靖云歌赶走就没问题了吗？现在怎么办？我都急死了！” “妈咪比你还急啊傻孩子，这靖云歌虽说从家里搬了出去，可始终是一个隐患……再想办法，妈咪去庙里帮你求支好签，一定会过去的。” …… “三少，这一套丘比特之箭，是法国著名设计师最新的作品，在欧洲一上市就获得了广大消费者的支持，在我们桃城是首批到的——” “批？也就是说届时桃城会有很多人都戴着这一款？” “呃……”店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瞬间转移，“三少，那您看看这个吧，这只翡翠耳环做工精致，是相传古代一位贵妃戴过的，价值非常高——” 店员循循善诱，讲述了一位感动天感动地的感人故事，而何凌霄却一直盯着那只翡翠耳环看：“哪来的？” “……哎？”店员愣了。 “这只耳环，谁卖给你的？” “不……不是谁卖……的啊，这是——” “我再说一遍，谁卖给你的？” 这耳环，不是靖云歌的吗？ 刚巧，也只有一只！ 还有一只在他那里搁置着。 *** 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明早九点的飞机 刚巧，也只有一只！ 还有一只在他那里搁置着。 他不会认错的。 这只耳环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有多新，以及多独特，而是在于它所承载的家族意义。 且不说它是不是民=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单单因为它是顾冉送给靖云歌的，就已经很有意义了轹。 如果是一对，他可能并不会太在意，但偏偏刚好只有一只，那就不得不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属于靖云歌的那一只。 如果是她的……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醐？ 这名店员将一只耳环的背景塑造成一个十分感动的故事，末了还非要说这只耳环的主人等了那位贵妃一辈子，意义非常重大，得到这只耳环的女人，一定会有一段坚守一辈子的感情，幸福一生…… 于是他还看了一眼价格，远远超出了这只耳环本身的价值十倍之多。 这段故事来忽悠那些不知道真相的，还是蛮不错的。 店员被何凌霄问得有些发愣，好半天不知道该回什么。 “是……” “很不巧的，我老婆刚刚好掉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耳环，我怀疑是不是有人——”何凌霄使用他最常用的扑克脸技能，把脸色一沉道，“叫你们负责人出来！” “三、三少！这……这我们真不知道啊！我们是有人要卖首饰我们就接啊，有的打磨成新的卖，不能的就当二手，至于客人的首饰都是哪里来的，这我们也不好多问啊……”店员也很为难的样子。 “是吗？”何凌霄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为难她。 “是、是的！……真的是一位客人卖给我们店的……店长说成色还不错，虽然有历史痕迹但是的确是好货，就收下了。” “那人是谁？” “等等……我查查记录……”那姑娘也不想惹祸上身，很快就翻出了转卖记录，不一会儿就翻到了，“查到了！卖主名叫靖云歌。” 说完，那姑娘小心翼翼地看向何凌霄。 “真的是她……”他嘀嘀咕咕着。 她已经穷到要典卖自己首饰的地步了吗？ 这对耳环跟着她好几年了，她都舍不得换掉，平时他从未注意过她的穿戴，但是后来回想起来，那天在后勤部自己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耳环，想想会觉得有那么些匪夷所思。 他对她的印象有那么深刻吗？ “三少……这里还有这位小姐的联系方式……您看要不要复制过去查一查，是不是这位小姐偷了靖太太的首饰……” “不用了！包起来，我买了。” “……哎？？哦！哦哦我马上去！”不追究了，反而还买了，她是恨不得它快点被买走，万一真是赃物，店长回来一定会削了她们的！ 很快店员又回来了，“三……三少……那位小姐还卖了几条项链手链和几个镯子，您看是不是……” “她把所有首饰都卖了？？” “这……这我就不知道啦三少……” 卖主还有没有剩，她怎么知道啊？ “都还在吗？” “在的在的！并不久，前段时间刚刚卖给我们的，还没有遇上它们新的主人！” “全要了。” “是！谢谢三少！” 那个女人…… 她那么缺钱？ 的确，她缺钱，也不问靖江要。 这样一想，她之前还给公司的一个月工资是从哪来的，就不难想像了。 所以她是宁可卖掉了对她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要隔断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她…… 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粗粗估算她卖掉的，远比工资多了，剩下的她都拿去干嘛了？ …… “凌霄，不是阿姨介意……只是……”杨蓉犹豫着说，“你看，那栋海景别墅是很好，可毕竟是她姐姐住过的。林夕自从出事之后，变得很敏感，我怕她会胡思乱想……有时候睹物思人什么的，还会责怪自己破坏了姐姐的婚姻……” “阿姨，你放心吧，来都来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娶林夕了，我就会给她最好的。反正林夕的不孕症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房子买了加紧装修，说不定等林夕治好了病，结了婚马上就可以入住了。” 反正……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再住海景别墅了，特别是和林夕一起。 新的开始，就应该有一个新的家吗？ “凌霄你能这么为林夕着想就好！阿姨也欣慰……只是……可怜了歌儿啊……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我总是觉得对不起她……”杨蓉说着就开始抹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她条件比林夕好，叔叔也会帮她牵媒的……” 何凌霄说着，忽然顿住了。 郑少已经提过很多次要请他吃饭了，都被他婉言拒绝。 邹郑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 一定是叫他这个前夫牵牵他们俩的红线吧？ 嘁…… 他就说吧，即使是离婚了，顶着二婚头的名义也丝毫没有什么影响，销量依旧那么好！ …… “三少爷！您看这栋别墅怎么样？在海边，交通也很方便，一层也有很多卧室，三少夫人出行最方便了……三少？”经理亲自上阵，瞧着不远处的杨蓉母女解释道。 “行了，别墅无所谓，出行方便，离市区近，能住就行了。”出来一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烦躁，什么都听不进去，听到经理一个劲地推销就更烦了。 “那……” “选套你认为最好的就是了！” “我认为最好的啊……那当然是——”经理凑了上去，这等肥羊在眼前，此时不宰，更待何时？慌忙就将最贵的指了过去。 “可以了，就它了！”经理话还没说完，何凌霄连看都没往经理那看，一直盯着墙上的什么东西观察着，直接把烦人的经理给推到了一边去。 经理乐开了花，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压根连价钱都不问的大金主了，中间抽成别提有多高！ “那三少，我立马让人去把一切手续准备好，您是支票还是……” 抽出支票簿子，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名递给了经理，“自己填，别烦我！” “好嘞！”经理愉快地接了过来，递给手下嘱咐了几句。抬头看到何凌霄还在看着什么，经理立马继续：“三少是看上什么了吗？要不要我给三少介绍介绍？” “那些公寓……” “哦那些公寓都是不怎么好的！三少要是对公寓有兴趣，我这有几处地段非常好的，你看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何凌霄默认了，跟着经理去了小房间。 经理跟献宝似的，拿出一叠资料，选了一个摊开介绍起来：“这公寓就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进出特别的方便！您现在看到的就已经是装修好的样子，只要买了立刻就能入住。三楼，可以走楼梯也可以坐电梯，都非常方便！三室一厅，很宽敞，卧室冬暖夏凉，室内光线充足，环境也非常的优雅，隔音设施一定好，休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经理一看来的人是何凌霄，也不说“租”这个字眼了。 何凌霄翻了翻公寓和周围的景象设备，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个，不过名字不写我的，写这个！” 他在面前一张纸上唰唰写下几个潦草的字。 经理侧过头去一看，奇怪了：“靖云歌……？少夫人不是叫靖林夕……呃……” 经理一抬头，就收到了一道质问的目光，立马把话收了回去，“知……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 钱是人家的，爱买给谁就买给谁，他多什么嘴啊？差点把人给得罪了！ 闭嘴闭嘴！ 但是……两个都姓靖？嗯？ “等等……”何凌霄又叫住经理，“别说是我买的，你想个办法！别让她知道是我送的，用最自然的方式，让她不能拒绝地收下！” “……” 汗？？？ 经理满身是汗，就知道这事儿不对劲啊！ 什么情况？三少爷这不是为难他吗？ 怎么才能做到这样啊？ “怎么样，有问题？”何凌霄抬眼看经理。 他当然知道经理不会说有问题了，人在被逼之下的潜能是无限的。 如果他想留下他这位客户，就一定会想到办法。 这公寓，说是补偿也好，减轻自己内心越来越严重的愧疚感也罢，不想办法让她住上好的地方，他心里别想好过了！ 住着那么破烂角落里还有蜘蛛的破公寓，纯心要让他不好过是吗？ 不收何家的补偿，任何形式的都不收，这就是靖云歌做的决定。 她当着何家和靖家的面说了，不要任何补偿。 因为在她看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离婚也是两个人的共同决定。 婚是她说要结的，也是她要离的，决定是她做的，她亦不是废人，她有双手，她能自己工作养活自己。 而席间一句话，更是惊了两家人。 她说：在我还是他的妻子的这三年，我都不曾让他养过，离婚了还有什么理由去要他来养我？我是女人没错，但没人规定女人一定要让男人来养，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男人。 她还说：这辈子养过我的男人，只有我爹地；疼过我的男人，还是我爹地；为我伤心为我快乐为我的幸福而幸福的男人，依然是我爹地。如果你们问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以及我最不舍得的男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们，那人是我爹地。 云歌的决绝，让两家人都说不出话，更是把靖父感动得老泪纵横。 或许，何家的人并不能明白靖父到底在哭什么。 何家人听不出靖父心底的那份愧疚与悔意，有女儿懂事至此，他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会犯下这样不可弥补的错误？ 然而靖父并不知道云歌知道，所以这份愧疚更多几分，以为云歌被蒙在鼓里，才会认为他是一个好父亲。 他没有胆量告诉云歌当年的真相，他是一个懦弱的人。 已经失去了顾冉的靖江，已经不想再失去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了。 虽然那会儿何凌霄是气得没有理智，自己竟然在靖云歌心目中没有任何的地位。但后来也不是没有想通。 只因，她说的没有错。 该死…… 这个认知让人不是很舒服！ “没问题没问题！”经理连忙摇头，“怎么能有问题呢！这……三少，您看这个办法行不行，就说抽奖，如果靖小姐曾经是我们的客户，那好办，实在不行我们就和其他商家联手，在靖小姐买过东西的地方埋下这个奖项，譬如‘您是我们店开业以来第X个客人’……什么的？” “……” 这个办法倒是经常用，只不过像靖云歌那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看到这种抽奖活动第一时间就定义为骗局并不理睬吧？ 她可不是贪财的人，肯收下？ “反正你们做到不被她怀疑就是！其他的不是我要操心的！” ……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白瑶瑶喝着咖啡，看着眼前似乎一点事都没有的云歌，打量了她好几眼，“我还以为我是听到什么谣言了……” “怎么了？”云歌倒是没什么不一样，对待白瑶瑶已没有最初的恨意，很平静。 “我听别人说，靖云歌被抛弃了，却依然过得很好，面色红润比从前更美了，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别的女人所没有的……”白瑶瑶说道，“今天这么一看，我信了。我也这么觉得，云歌，你倒是真的比以前更美了。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但是熟悉她的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的确变了。 要说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历经了太多事后对人对事更加的风轻云淡了？ “谢谢夸奖。”云歌恬淡地笑着。 “你……就真的觉得无所谓？”白瑶瑶问。 “你指的是什么？” “耗费了三年青春，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到头来一无所有。靖林夕回来了，她夺回了她的一切，而你失去了你暂且拥有的。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去争取一下自己的婚姻？” 其实白瑶瑶都知道，云歌的骄傲，不会驱使她争取什么婚姻。 更何况是在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情况下，她必须留一丝尊严，抬头挺胸地远离那些纷争。 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瑶瑶心里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看到靖林夕那么轻易地就获得了幸福吗？ “一点点的不甘都没有吗？” “没有。”云歌捧着杯子，抿了一口。 云歌不喝咖啡，她对白瑶瑶说她戒了，现在只喝热牛奶。 “果然是我认识的靖云歌……”白瑶瑶没再问，非常理解地笑了一下。 白瑶瑶知道，她没变。 磨难不足以打倒靖云歌。 这样一来，答案她就知道了，其余的不需要再问。 “那么你今天是约我出来干什么的呢？” “叙旧，”云歌说，“然后……道别。” 是啊，别说白瑶瑶，当云歌说出这句话之后，她自己都怔了一下。 临近离开桃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最后想要道别的人，竟然还是白瑶瑶。 不过那又怎样呢，过去的都过去了，不想去想的不想去思考的，丢进垃圾桶里碾碎就好了。 “道别？”白瑶瑶的声音高了几分，“你要去哪里？旅游散心？” “以前是，现在想去国外定居。” 不准备要这个孩子之前，她的确想一个人去旅行，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旅行的计划就取消了。 她必须找一个离桃城很远很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下这个孩子。 “去哪里？”白瑶瑶紧接着就问，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意大利吧……去维罗纳，朱丽叶的故乡。” “……” 她怎么什么都告诉她了？ 就好像她还是她的好朋友似的。 “奇怪我为什么告诉你？瑶瑶，我知道你不想我好过，所以你是最不希望我跟他复合的人，所以去哪里，我只会告诉你，因为你不会告诉他的，对不对？” “……”她们真是互相了解啊……“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什么吗？”云歌顿了顿，笑说，“大抵还是想……如果我死在了那里，再也回不来，至少还有一个人来替我收尸吧……你会的吧？” “……” 云歌笑得大声了点，“别在意别在意，开玩笑的。只是想，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我在哪，感觉自己是存在的吧。你也可以当作不知道的，没关系。” “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很早就做决定了，办护照和签证花了点时间，时间上，刚刚好，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白瑶瑶当然没有明白。 “没什么，”云歌轻笑，“你不懂的。” 再晚下去，肚子就要显怀了，到时候怕是走不了。 白瑶瑶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而是问：“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这么快？？”白瑶瑶被惊到了。 这么说…… 今晚她真的只和她一个人道别？ “嗯，”云歌点头，“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其他的……也没有需要准备的，机票也已经买好了，我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不走，还留着干什么呢？” “……”白瑶瑶沉默了半晌，“几点的飞机？” “九点。” …… 海景别墅。 “少爷！” 西敏听到引擎声，很激动，打开了门，表情都写在脸上。 “少爷你好久没有回来了，别墅里一直静悄悄的。” 其他女佣略汗。 这意思难道不就是：少爷，您好久没有回来砸东西了啊？ 不过也的确是这样，自从少爷和少夫人离婚了之后，少爷就没有回来海景别墅住过了，真的太安静了这段时间！她们还真的是很不适应。 何凌霄胡乱应了一声，有点烦躁地解掉领带，脱掉外套丢到西敏手里，坐在沙发上喝茶。 一边喝，看到了茶几上属于云歌的玻璃杯。 “她的东西都还在？” 他订婚了！ “她的东西都还在？” 西敏愣了一下，才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她”指的是谁。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字眼了，有多久了呢…… 西敏是后来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才发现的，为什么靖云歌走了，少爷也不回来了海景别墅了呢？ 是啊，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讨厌靖云歌，每一天都在想她什么时候才能被少爷赶出去，如今她真的走了…轹… 但少爷也不回来了。 很久以前的自己或许并不会想到，她会那么希望靖云歌能够回来，靖云歌回来了……少爷也就回来了对不对？ 至少她还能每天见他一面醪。 这段时间，她连想见他一面都成了奢侈，心里竟然会比从前更痛…… “靖小姐吗？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西敏回答，她想了想，并没能想起靖云歌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她的东西一直在，我们没碰过。我想……可能有一天她会来拿回去的吧。” “也有可能都不要了？”何凌霄自言自语。 或许有个人，会因为不喜欢这里，而不愿意再踏进这里呢？ 靖云歌是那样一个人吧…… “什么？”西敏没明白，“很久没有靖小姐的消息了……” 西敏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何凌霄怔了一秒，告诉她：“离婚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海景别墅的人是知道他们离婚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西敏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那……以后会是林夕小姐住进来吗？” “不会，新居。” “哦……” 看吧…… 走了一个靖云歌，又来了一个靖林夕，她永远都没有机会。 何凌霄靠在沙发上，手上捏着那只翡翠耳环，举得高高的，在明亮的灯光下瞧着。 “西敏，你觉得这耳环漂亮吗？” “……漂亮？”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干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送给谁？” “诶？”西敏觉得，今天晚上的少爷很奇怪，净问一些她不明白的问题，“少爷是指……应该送给靖小姐还是林夕小姐吗？” 虽然云歌一直戴着，但对于没有注意过她的西敏来说，这耳环摆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是她的。 似乎并没人注意到西敏的称呼，云歌是“靖小姐”，而靖林夕是“林夕小姐”，不是“靖二小姐”。 “或者说，你觉得它更配谁？” “这……”西敏还真的认真瞧了瞧，说了实话，“更配靖小姐。” “为什么？” “不知道，”西敏摇头，“它就像为靖小姐而生的。有的东西，我认为不适合林夕小姐。” 旁边一位不知名的女佣笑着说：“我也觉得更配靖小姐，因为我觉得靖小姐戴起来更漂亮！” “不知道在哪里看过，有人说，配不配是与生俱来的，强求不得。” “好。”何凌霄把耳环握在了手心。 是谁的，就还给谁，连同在他这里的那一只，一起还给她。 “真可惜啊……” 就在何凌霄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谁嘀嘀咕咕了什么。 西敏回头瞪了她们一眼，何凌霄却已经听到了。 “什么可惜？” “啊没……没什么……少爷我胡说八道的……”有人心虚地直接承认了。 “没关系，你说说看，有什么可惜。” “我……” 有人使眼色让她别说，但也有人撞她快点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没什么啦……反正少爷和靖小姐已经离婚了啊。” “我们离婚了，所以可惜？” “大……大概吧……”那姑娘有点结巴，“我就是觉得……少爷竟然跟靖小姐离婚了，有点可惜呢……不过没关系啦……靖小姐人那么好，以后一定还会遇到自己的良人的，老天爷不会让好人孤独终生的。” “她人好？”趁他不在，她把人心都收拢了？ “别胡说啦……”有人撞她一下，“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可是为了争少爷，对二小姐的车子做了手脚害她变成植物人的！” “啊……啊？不会吧？”那姑娘似乎不相信，“我……我不知道哎……可是……应该不会吧？靖小姐怎么会是那种人啊？” “你为什么这么说？”何凌霄觉得，她可能知道什么。 “啊要说为什么……”眼看大家都觉得她在胡说八道，她也紧张起来了，“就是……就是有一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看到靖小姐为了救一个小朋友，竟然用自己的肉体去挡，还好司机刹车了呢，要不然靖小姐和那位小朋友都要出事了。” “有这回事？？” “对啊！那位小朋友吓坏了，看到靖小姐擦伤就哭得更厉害了，可是靖小姐却笑笑，反而安慰起小朋友来，那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啊，觉得靖小姐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天使一样美丽，特别温柔特别好看。我觉得吧……连陌生小朋友都会不顾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去救的靖小姐，又怎么会去害别人呢？” “……”何凌霄沉默了，“为什么回来都不提？” “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打电=话让少爷来，靖小姐说不用了，不用麻烦少爷你，并且让我不用刻意提这件事，说是最后的时间想好好清静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笨蛋……这都听不出来！ 西敏在心底说着。 也只有她这个新来的才不明白了，大部分人却都懂了。 那时候如果她回来就提这件事，包括她们在内的人都会认为靖云歌和她串通好了，在装作吧？企图挽回形象什么的，免不了又是一通吵，海景别墅里的东西又要被乱砸一通了。 靖云歌说的“清静”……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西敏，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动，除非她自己来拿回去，否则谁都别动。” “……知道了。” 善良的靖云歌吗？ 呵，似乎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西敏看着何凌霄上楼，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姑娘，也没说其他的了，走掉。 “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那姑娘不明所以，怎么少爷看起来更不高兴了啊…… 何凌霄把耳环搁置在桌上，坐在老板椅上晃了晃，视线落在旁边的抽屉上。 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上了锁。 那个木盒子已经被放在桌上有一会儿了，一直盯着看。 他最终还是打开了它，沉了一口气翻起了木盒子的盖，里面有东西用信封包着。 这个木盒子，已经好些年都没有打开了，他丢在记忆的最深处，从不去触碰。 那个时候曾决定，既然不再放在心口，那就丢掉！ 只是他尝试着去丢掉这份很美好的回忆时，却是怎样试都扔不下去手。 如果今天不是那个姑娘提起，他也不会想着去打开这份记忆。 泛黄的信封被打开，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 这是他保存得最好的一张照片，小云歌放飞一只受伤雏鸟时灿烂的笑容被很好地记录了下来，顾冉在一旁，也笑得很温柔。 那时候顾冉还在，靖父在一旁记录，他第一次被父母带到靖家来做客时，随着夕姑姑的带领来到了院子里，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长大后他知道，那种感觉叫一见钟情。 尽管那时候还小，但他知道，他很喜欢小云歌，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善良。 那个日光下面容精致笑容甜美的小女生，依如小天使一样美丽。 只是那位小天使转头在看到陌生的他时，忽然就把笑容收起来了，仿佛他的错觉一般。 后来他去向靖父要了这张照片，才决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她爱笑，却只对自己的亲人。 那时候的小云歌，无疑是他心目中的小天使，只是渐渐地…… 为什么她变了？ 善良…… 这个词，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她联系在一起了？ 靖云歌…… 你真是会影响别人的心情！ 海景别墅里的一切都能让他想起那个人，锁好照片，又重新下楼去了。 “少……爷？不住下吗？”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西敏呆了呆，永远都不回来了吗？ …… “歌儿最近没有打电=话回来吗？看你，都挂念成什么样了。” 靖父摇摇头。 “砰！” “怎么了？”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杨蓉慌忙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匆忙地上楼去了。 “林夕，凌霄，怎么了这是？” 门推开，靖林夕满脸是泪，玻璃杯砸在了脚下。 “怎么了……林夕，怎么跟凌霄闹脾气了？” 靖林夕欲开口，最后也还是算了，摇摇头。 “叔叔阿姨，还有事，我先走了。” “凌霄……”靖林夕慌忙喊住他，眼里还是泪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到底怎么了？”杨蓉问，“凌霄，别急着走啊，有什么误会说清楚。” “没什么阿姨，没有误会，只是我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我先走了。” “妈咪……” 杨蓉知道这事急不来，也不再说什么了。 靖父出去送何凌霄，杨蓉留了下来。 把门一关，说话也轻轻地，“他不碰你？” “妈咪！都怪你啊！”靖林夕现在是不能跺脚，否则早就把地板跺得咯吱响了，“净出什么瞎主意！现在他就认为我是那种保守的女人，不结婚就不碰我了！一急还跟我闹，这个样子我怎么生米煮成熟饭啊！” “他真这么说？” “还不是你以前要我用这种形象去接近他？烦死了……”靖林夕捶着扶手，“妈咪……你说……会不会是借口？他心里是不是还有靖云歌？” “怎么可能……这三年他是怎么对靖云歌，替你报仇的，妈咪都看在眼里！” “可是……”靖林夕的脸色不太好，“我始终觉得……怎么说呢……妈咪……我始终觉得他是我从靖云歌手里抢来的……我看不懂他到底还喜不喜欢她……” “没有的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别担心，后天我们两家人吃饭，他们两个刚离婚，何老爷子好不容易才答应你们先订婚，虽然不能摆酒席，但好歹有名分了，之后再慢慢来，靖云歌那么孤傲，她抢不回的。” “好吧……”靖林夕只能吞下这口气，“妈咪……还没到头吗？真是不想呆在别人的屋檐下了！” “快了……”杨蓉抱着她，“咱们的苦日子……快熬到头了……” …… 何凌霄无处可去，回了公司，心情有点烦，无所事事，还是加班，全身心投入工作，就能忘记近来越来越不安的莫名感觉了。 习惯性地走到后勤部，苏素素等人还在加班，不过一群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他有些奇怪，就走过去吭了一声：“你们在看什么？” “！！” 众人大惊起来，有人要去关电源，被何凌霄喝住：“不许动！” 手瞬间缩了回去。 何凌霄走过去，盯着屏幕一直看了蛮久，“赫里斯？” “呃……是……是的……总裁也认识赫里斯先生啊……” “真是好消息！”何凌霄笑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走了，留下一堆不明所以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赫里斯先生订婚了……是好消息？ 跟总裁没什么关系啊…… 她们也只是当八卦来看而已？ …… 何凌霄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打电=话给云歌的。 那头好像很忙，不知道在干什么，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并且还是免提的样子，那边在做着什么，然后回答着他的话。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某人赌气地说道。 “不好意思，不能，”云歌正在搬箱子，有点费力，“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聊天。” “很忙？忙着跟谁？白泽？我记得白泽接了个大片，近段时间都会在美国回不来吧？赫里斯？靖云歌……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云歌一愣，笑了，“我知道，何凌霄，你不必特地打电=话来告诉我。” 靖云歌如果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去选择飞蛾扑火。 “……”何凌霄听了这话不舒服，“我不是跟你说这个！赫里斯已经订婚了！你不知道？新闻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人偷=拍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合照，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以小三的名义被闹上报纸了！破坏别人家庭，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何凌霄，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顶着小三的名义走过来的？多这一次又何妨？”云歌的口气听起来很平静。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她在公司员工眼里的身份。 “我现在不跟你说这个！我说的是赫里斯的事！”何凌霄忍了怒，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还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那又怎样？他从来没说过要追求我，现在想来他对我保持距离不是没有道理。是，我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没骗我，他是没有女朋友，但他有未婚妻。他也跟我坦白过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会让我失望，可是对不起何凌霄，我没有失望，我依然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因为他没有背叛他的未婚妻和他的道德底线。我认为他做得对，他没有让我变成众矢之的，他知道他没有自由身，所以也不招惹我，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是帮助，我很感激。何凌霄，你想看我的笑话是吗？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云歌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一口气说完，像是把这几天憋着的气都一起撒了出去。 很不巧的，这一次轮到何凌霄撞枪口上，云歌的气全撒他身上了。 末了他还怔怔地，他还不是怕她被一些人面兽心的男人给骗了，好心提醒下她，打个小报告而已，他招谁惹谁了？ *** 明天大更，要变天了 这个冬天，特别冷（15000＋） 末了他还怔怔地，他还不是怕她被一些人面兽心的男人给骗了，好心提醒下她，打个小报告而已，他招谁惹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看你笑话了？我——” “对不起，我记得有个人后天要订婚了。你说得没错，别跟我走得太近，害我变成小三，我会很困扰的，再见！” 说完，哪里还管他说什么，挂掉电－话之后直接把手机都关掉了，清静！ 何凌霄气不过，还想打过去说些什么，那边传来的已经是机械女音重复的关机提醒音轹。 居然给他关机！ 云歌蹲在地上，手机放在一边，默默地发了会儿呆。 是的，她不知道酎。 一切都是即兴表演，她的错愕，并没有通过电－话传达给何凌霄。 所幸这只是通话，而不是视频，何凌霄看不见她的表情。 这样一想，赫里斯那天为什么会失约去了机场，就可以明白了。 后来他就没有联系过她，想必也是因为和未婚妻在一起而不方便吧？ 失望吗？失望赫里斯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倒也没有，云歌很镇定，赫里斯对她没有那层意思是最好，她也少了几分去烦恼的机会。 就算赫里斯不介意她肚子里属于何凌霄的孩子，他的家人也会很反对的吧，与其等她真的爱上他才痛苦，倒不如让这条路就这样遏止。 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这件事从何凌霄的口中得知，的确是有些讽刺。 罢了，眼一闭，明天就到了。 继续搬东西的时候，MSN的消息音响了起来。 一般用MSN的话是联系一些国外的客户，但这个点应该不会是什么客户，她能想到的，就是赫里斯。 她的朋友当中，只有赫里斯是用MSN的。 放下手中需要整理的行李，来到笔记本面前，一看果然是赫里斯的消息。 赫里斯发道：…… 对，一个省略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有些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歌：…… H.L：你关机了。 看来在何凌霄挂了没多久之后，赫里斯就尝试着拨打这个号码了。 云歌：想清静。 H.L：那天的事很抱歉，我失约了。 云歌：没关系，我已经明白了，你不用解释的。 聊天窗口上，显示着“正在输入”四个字，但是好半天也没有新消息发过来，不一会儿，那四个字又消失了，看来是他输入了什么但又删除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没多久又显示了“正在输入”，这一次很快就发了过来。 H.L：靖，抱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等我的电－话，但是我觉得很抱歉，隐瞒了你一些事实，以及让你空等了那么久。 云歌看着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有些酸。 被承诺了，却没有做到，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吧。 云歌看着屏幕，一时无法组织语言。 而这时赫里斯又一次发了过来：Lucas病了，这一次很严重，我一直陪着他。 Lucas？ 云歌：你儿子吗？ H.L：是的，两岁了。 云歌：一定很可爱。 那边又是“正在输入”与删除的纠结过程，这一次好长时间都没有回。 他大概不知道该怎样回云歌才好了。 云歌坐着等，看他想说什么。 经过漫长的“正在输入”等待，赫里斯终于发来了他深思熟虑过的消息。 H.L：靖，有些事，我必须慢慢地告诉你。认识你，我很高兴。尽管你没有做过什么事，但是我必须承认，你给我的生活增加了五彩的颜色。你在我眼里很可爱，我多次想要告诉你我的心意，但是我不能。在我无法确认自己能够给你幸福之前，我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Lucas确实是我儿子，Nina也是我的未婚妻。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这些不知道是解释还是说明的文字，云歌放在键盘上的手不能够动弹。 赫里斯就是这样，会让云歌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能听出他字里行间的无奈。 H.L：靖，我原本的生活很平静，最开始我也愿意这样生活下去，但是如今我想改变一次，那么你呢？你愿意相信我，愿意承受非议，愿意逼我做选择，以及，等我吗？ 云歌的回答很简洁，面对大量的文字，她只回答了六个字：对不起，我不能。 或许吧，他有他的无奈，但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她不能。 那边的沉寂，让云歌又敲下了一句可以理解为解释的话。 云歌：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懂不懂，于我来说，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我负天下人。如你已有家室，对不起，我不会做第三者，我有我的道德底线。 H.L：好。 话到这里就尽了，云歌准备关掉对话框的时候，赫里斯再次发了过来。 H.L：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如果不是这次媒体曝光了他的未婚妻，他还准备一直瞒着她的，不是吗？ 或许正如赫里斯所说，他一直不说，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他或许想和未婚妻解除婚约，恢复自由身的时候再来找她，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 只是未等他解决所有事，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就被曝光于大众眼前，而他现在所做的坦白、努力，怕是最后孤注一掷的赌博。 云歌的否定，就注定这一次赌博输了。 …… 银色的迈、巴、赫停在云歌公寓前，何凌霄拿起了副驾驶座上包装得好好的翡翠耳环，下了车。 其他首饰他还放着，至于放着干什么，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今天就是随便找一个名义，跟她好好谈谈赫里斯的事。 门铃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打电－话也是关机，看看时间不过八点多，难道这么早就出门去了？ 明天订婚，虽没有大摆宴席，只订了一个大包厢宴请何靖两家人，但待会儿还是要去做一下最后的确认。 订婚已经是他们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老头子。 何凌霄第一次耐心地等了很久，可就是不见云歌来开门，最后火了，直接用拳头抡了一下：“靖云歌你再不开门我废了它！” 响声惊动了隔壁的邻居，有位老太太打开门，探头看了下，“别敲了，那小姑娘今天早上就搬走了。” “搬走？？她去哪儿了？” 老太太问：“你叫什么名字？” “？？” “你告诉我名字，正确，我就把那位小姑娘留下来的东西交给你。” 何凌霄脸上的疑惑就消除了，“何凌霄！” “哦哦是你是你！”老太太回身去里面拿了一个信封出来。 “奶奶，这是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姑娘走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是如果有一位叫何凌霄的幼稚鬼来了，就交给他。” “……”什么？？？ 看到何凌霄的震惊，老太太就笑了，“我一看哪就觉得像，那门锁着，你就是把手敲断了也没人来开啊，跟孩子似的，小姑娘还真没说错你。” “……”装听不到！ 何凌霄打开那个中等大小的信封，拉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份自动放弃遗产继承权的说明。 上面明确说明，她放弃了遗产继承权，并附有她的签名，已生效。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点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无视了自己对她的认识，光明正大地以她贪钱才嫁给他的名义伤害她，而如今，她用这份说明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大嘴巴子。 就像在说，何凌霄，你何家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何凌霄又打了个电－话给靖家，希望能问出她去哪儿了，只是一样无人接听。 真是奇怪，不接就全部不接？ 何凌霄刚走出公寓，就接到了靖林夕的电－话，听到那边的哭诉，眉头已经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去！” 桃城机场。 云歌走过托运行李的程序之后，准备过海关了。 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心情还算不错。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了，新的地方要用新的心情去迎接，直到…… 生下这个孩子。 云歌的视线在人山人海的机场中穿梭着，直到看到白瑶瑶的身影时，有些意外。 她昨晚说知道了，还问了时间，难道就已经决定要来送她了？ 云歌等了一下，没有急着进海关。 白瑶瑶走得有些急，为了让她看到自己，还举手挥了挥。 白瑶瑶终于看到了她，到她面前时还有一些喘气。 “你来送我吗？” 白瑶瑶和云歌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要说因那一次背叛就决裂了的话，又好像不是的；可如果说还是朋友，那也太奇怪了些。 白瑶瑶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她总是做让自己意外的事，而自己的决定也常常让自己意外。 本来，她的确是来送她的，只是如今…… 却不是。 “怎么了？”云歌发现白瑶瑶的表情有点不对。 “快回去吧，靖叔叔出事了。” 云歌怔了几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 云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门虚掩着，被她用力地推了开。 其实她已经信了白瑶瑶的话，她没理由欺骗自己让她错过航班。但一到靖家，视线还是不由得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有正在安慰靖林夕的何凌霄，有在一旁抹眼泪的杨蓉，也有不知所措的夕姑姑…… 就是没有靖江。 云歌的心当即就是一沉，已是哭音：“夕姑姑……” 云歌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回过了头。 他们看到云歌身边的行李箱，先就是一愣。 行李箱上还贴着托运后工作人员放上去的贴纸，他们立即明白她是要坐飞机去什么地方。 坐飞机？ 那必定是很远？ 姚夕想问，最后还是觉得不合时宜。 何凌霄盯着她看：“你拖着行李箱要去哪里？” 云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跑到姚夕身边问，“夕姑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爹地会……” 夕姑姑早就已经慌了手脚，哪里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她摇头，“一大早就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说是反贪局的，要带老爷去调查……” “姐姐……”靖林夕很难过地看着她，“爹地会不会有事啊……” 云歌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知道？？ 白瑶瑶只告诉她家里出事了，她什么都没问就赶回来了。 反贪局……？ 看向何凌霄，他还算知道一些，“刚刚得到的消息，沈市长落马了。桃城现在人人自危，上面一手抓，曾向沈市长贿赂得到过项目的基本上都被抓了，叔叔是第一批，整治还在继续中。” 听了何凌霄的话，云歌脑中仿佛有雷劈过一般。 贿赂……？ 这个词她不是没有听说过，从商从政的，多多少少都会用到这个不干净的手段。 她父亲有没有做过，她不敢确定，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污浊的，想要真正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 当她真正听到这件事时，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沈市长是桃城的第二把交椅，他落马，他的政敌们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争取一次就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而那些跟沈市长有关的政商人物，无疑都会被牵连。 这事很大，云歌知道。 父亲被牵连进去了，出来的可能性，有吗？ 这样想着，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眩晕感一闪而过。 靖林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在云歌险些晕厥摔倒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何凌霄冲过去扶住了她。那种紧张感，她无法去忽视。 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你怎么了？”何凌霄问。 云歌并没有昏厥过去，只是刚刚突然脑子空白，有眩晕感而已。 此时被何凌霄搂着腰，已经是清醒状态了，她摇摇头：“没事……早饭没吃……血压有点低。” 当然不是没吃早饭的缘故，现在她哪里敢不吃？三餐都要准时，马虎不得。 要不是不符合现在的场景，他真想问一句，一大早的你不吃饭准备飞哪儿去？！ “爹地……”云歌想到什么，“我爹地在哪儿？我想见他——” 何凌霄的表情显然是不行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刚抓走就已经定罪了吗？就算是——” 本想脱口而出死刑犯，但马上就止住了，这词不吉利！ “再严重的罪行，亲属也有探视的权利啊！” “他们说不能探视我能有什么办法？”何凌霄好无辜的样子，“你问我我也没办法问其他人啊！” 她那什么表情？难不成是他阻止她探视不成？ 如果换了是平时的情况，他可能已经这么说出口了，但近来越来越有三思而言的习惯，看着这样的靖云歌，终究是憋了回去。 “大不了……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了。” 他怎么觉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么别扭的样子？ “拜托了……”云歌根本就没想其他，情况不比靖林夕好多少，抚着自己的额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袋一片空白……” 何凌霄一怔。 这个时候的靖云歌，拔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 是的，她需要依靠，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强大，一遇到这样的事敌人都还没有扛枪上阵，她自己就已经先乱了阵脚。 发生这种事，她压根不知道该去找谁。何凌霄在，她的心至少是安一些的。 云歌哽咽着，始终没有哭出来，“真的拜托了……拜托你看在他也是林夕父亲的份上，救救他……拜托……求你……” 何凌霄是完全愣住了。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云歌，泪水已经盈满了她的双眼，他想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模糊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了吧？ 她在求他…… 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的人变成了他。 靖林夕看着他抬起的手不知道是要擦掉她的眼泪还是拥住她，惊慌的她连忙喊了一声：“是啊凌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爹地——” 何凌霄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收了回去。 靖林夕松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们靖家只剩下几个女人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会的。” 他应下来，却不知道是在应谁。 但这已经不是云歌需要去考虑的问题了。 他答应了就好！ 异国没有去成，出了这样的事，这一天过得很糟糕。 云歌一晚上都在想些有的没的，但却忍着眼泪一直没有掉下来过。 爹地…… …… 第二天一早天都才亮，云歌就已经起了，她马上就给何凌霄打了电－话。 何凌霄也已经起了，接到云歌电－话的时候就很清醒。 “我中午去趟饭局，成不成，都会打电－话给你。” 云歌知道他在帮她们想办法，心也安一些，就这样一直心不在焉地等到了中午，终于盼来了何凌霄的电－话。 云歌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开心地差点哭出来。 她知道事情没解决，可是能在这个时候见到靖江，她已经很高兴了。 …… 云歌是一个人去的，杨蓉母女一大早究竟去了哪里，她并不知道。 她不关心。 她们是真的有担心她爹地，还是因为何凌霄在场所以装装样子，她没兴趣知道。 这种情况她也不盼她们能帮上什么忙。 等了几分钟，靖江被他们带了出来，云歌看到仿若一夜白发的父亲，心里酸得要命。 “爹地……” “歌儿……”靖江不知道来人是云歌，他只听说有人来看他，现在看到云歌，又是惊喜又是惭愧，激动的样子很快就消失了，“爹地没脸见你……” 云歌不管，上去抱住了靖江一通哭泣，有人想要制止，却被身后的同事给拦住了，示意他不用多管，并一起出去，留给他们父女说话的时间，显然是上面通知过的。 “爹地……我不管……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只想你没事……” 靖江自知这一次在劫难逃，心里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宝贝女儿……爹地这次是完了，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们也拿不到逮捕令。这辈子……是出不去了……” 他什么都可以放下，如果放弃公司能换来自由身，他当然答应，这样下半身至少还有云歌相伴。 “不会的！”云歌摇头，“凌霄说了，他会帮我们的！他答应林夕的事，他会去做到的，爹地你依然是他的岳父啊，他怎么会让你出事？” “歌儿你不懂，沈市长这次的事是有人预谋的，策划了很久就等着他露出马脚，我虽然说是受牵连，但证据确凿，我……我是真的做了那些事……” 在女儿面前承认罪行，他有些惭愧，怕自己好父亲的形象坍塌。 但他却不知道，云歌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懂这些事。 如果那些都是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去的条件，谁又比谁干净？ 靖父告诉云歌，以前他不到情非得已不会用行贿的手段，近年来公司业绩真的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只有倒闭的份，逼不得已走了这条路，贿赂沈市长，从他手里批到了很多个项目，公司猜得以继续支撑下去。 靖江性格古板，不喜欢做假，狐朋狗友几乎没有，不爱拉帮结派，比较要好的老友也没有几个，沈市长被人盯上，他都是自己落网了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 有些收到消息早的，早就已经收拾东西跑到国外去了，还有一些则走了歪门投靠别人。 “树倒猢狲散，沈市长这颗大树倒了，我们这些小枝小叶哪里还有生存的希望？别人恨不得踩上几脚别让他爬起来，他受贿的证据已经确凿了，谁还那么想不开要把他拉起来？歌儿你听爹地的……” 靖江看了看四处，小声地告诉云歌，他在美国还有一处房产和户头，都以她母亲的名义，让她带着杨蓉和靖林夕去美国生活，远离桃城的纷争。 “我不！”云歌也没说大声，“不走！” 道理她都懂，一旦她父亲被判了刑，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会查处，他是想让她们三个在他失利之后还能正常地生活下去。 “歌儿，你懂事！” 靖江想了很久，以为云歌闹别扭不肯带她小妈和林夕走是因为靖林夕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 “女儿……有些事，爹地一直没告诉你……因为我怕失去你这个乖女儿……可是现在再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林夕……其实是你的亲妹妹……” 靖江说完了之后，等着接收云歌审判的眼神，他准备接受她任何的情绪。 没有，他什么都没看到。 云歌很平静，他很意外。 “我知道……”云歌说。 他瞪大眼睛。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亲妹妹……是爹地你和小妈的女儿……我知道……知道妈咪是因为你们的事才流产的，气郁成病，治不好，因为爹地做了对不起妈咪的事，妈咪才会离我而去……” 云歌每说一句，心里都像是被刀割一样。 “我还知道，爹地拼命地对我好，想把一切都给我，是因为爹地你觉得愧疚，你觉得自己不当的行为让我从小失去了妈咪，所以你想努力地让我过上好生活，让我即使没有妈咪也能像公主一样幸福地长大……爹地……我都知道……” 这一切真相，是小时候有一次她偷听到他和杨蓉的谈话。 杨蓉在哭，她想让靖林夕名正言顺地入靖家的族谱，但是靖江说，云歌奶奶去世前唯一的遗愿就是，他可以娶杨蓉，可以认靖林夕做名义上的女儿，但永远都不要告诉云歌真相，也永远不能让靖林夕入族谱，否则她死不瞑目。 入族谱的事，终是不了了之。 但这个真相，云歌却在心里藏了那么多年，一直装作自己不知道。 “怎么……怎么会……” 靖江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语。 歌儿竟然全知道？！ 如果她知道，那天当着两家人的面，她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她还能那么大胆地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个好父亲？ “歌儿你怎么那么傻啊！”靖江老泪纵横，“你应该恨我的啊！”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却以为在云歌眼里是，也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可是结果竟然是…… 她竟然知道…… 她知道，却不恨他，从未说过一句责怪他埋怨他的话，从小到大都没有表现出对他以及对她小妈和林夕的憎恨。 她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还孝顺懂事的乖女儿…… “我不想啊……”云歌抹掉眼泪，很快又掉下来，“我不想去恨爹地……妈咪自始自终都没有告诉我真相，奶奶也没有，她们都想我忘记伤痛，快快乐乐地长大，不要去恨任何人，她们不想我被恨意主宰……起初我每天都告诉自己，那是妈咪和奶奶的祈愿，我要听妈咪和奶奶的话，不要恨，不要恨……每天晚上念几百遍不要恨，不能恨爹地，那人是妈咪曾经最重要、为之舍弃一切的人，不能恨……” 记忆匣子一旦打开，云歌就崩溃了。 “爹地失去妈咪的痛苦，我看在眼里，我知道爹地是爱妈咪的，那种痛苦会伴随着你一辈子，我想，那也是一种惩罚的，对不对？爹地……我不喜欢小妈，不喜欢林夕，因为的的确确是因为她们的存在，妈咪才会离开我的……可是我不想爹地不开心……即使是要装，我也想要让这个家‘和睦融融’下去啊……否则，爹地就会第二次失去家的，不是吗？” “歌儿……”靖父的情绪也已经控制不住了，“不喜欢就不要喜欢了，爹地不逼你，不逼你……” 云歌还告诉他，他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在她眼里，他真的是一位好父亲。 他把她捧在手心疼了那么多年，这个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靖江一听，情绪也跟着崩塌，愧疚感与自责感爆满，最后蹲在地上忍不住地痛哭流涕，整个人都崩溃了。 …… 下午下了好大的雨，就好像云歌的心情一样。 和靖父见完面，她更累了。 她坐车回到靖家，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想究竟应该找谁才能帮助她父亲度过这次难关。 她一定要帮，否则一旦定罪就很难翻案了。 贿赂罪不小，靖父经由沈市长的介绍还认识了不少大人物，他虽然没有具体说，但从他的表情和口气来判断，次数和行贿数额已经大到无可预计了，判无期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一旦变成无期…… 云歌不敢想。 打开家门，云歌看到家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坐在沙发上。 她并不认识他，西装革履，年纪和靖父差不多。 杨蓉和林夕都在。 是谁？ 云歌并没有想歪，因为她还不至于认为她爹地刚一失利，就有杨蓉的相好这样登堂入室了。 只是云歌毕竟还是年轻了，有些事她认为不可能，但事实上却比她所思考的要严重许多倍。 “这就是云歌吧？” 还不等云歌开口问，那个中年男人就这样问道。 云歌？ 叫得那么亲昵，她认识他吗？ 云歌感觉到了他的恶意，于是口气也没有多好：“你是谁。” 杨蓉忙笑道，“云歌，这是你林叔叔，林夕她爹地。” “什么……”云歌一听都笑了，尽管那笑带着无尽的悲哀，“小妈，你在开玩笑吗？林夕和我的爹地现在还在等着吃牢饭——” “不，你林叔叔才是林夕的父亲。” 云歌此时并没有想明白一连串的事，她转头对那位“林叔叔”说：“林叔叔，你是不是被蒙骗了什么？小妈是不是告诉你，林夕不是我爹地的女儿，因为她根本就没入族谱？事实上——”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夕的确是我的女儿，我很高兴我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当年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这些年来，我一直感到很愧疚，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如今能重逢，我认为是上天给我补偿的机会。” 云歌怔住，她的大脑从看完靖江回来之后就没有运转得那么快，这里的因果关系，她想了好久，才终于是明白了。 林叔叔…… 林叔叔啊！ 不可置信地看着杨蓉，声音甚至有些颤抖：“杨蓉……你还要脸吗？” 问一次不够，第二次已经是怒吼：“你们母女还能要点脸吗？！当年你插足我的家庭，害得我妈咪病死，我当靖林夕是我们靖家的骨血，一切委屈我都吞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怀着别人的孩子，生了别人的孩子却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我爹地现在还面临着牢狱之灾啊！你迫不及待地就让你的老相好登堂入室，你告诉我，你的脸呢？！” 云歌从来就没有这么愤怒过。 然而云歌迎接的，是一个有力的耳光。 林国志抓过她的后衣领，掌掴了她。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她是你小妈！” “小妈……”云歌扶着沙发才没摔到地上去。 哪门子的小妈！？ 杨蓉和靖林夕的嘴脸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爹地怎样，她们不管，她们要没脸没皮地趁他爹地倒台跟这位“林叔叔”走了！ “那么小妈……你能不能告诉我，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都抛在脑后，在我爹地失利的转眼你就联系上了你的前夫？靖林夕，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是什么长的，爹地待你也不薄，你除了假惺惺就没为他掉过一滴泪？” 她父亲，面临牢狱之灾却还想着安顿她们三个，她们呢？拍拍屁股要走了！ 还真是像何凌霄说的那样，下家早就已经找好了！ “滚！”云歌是对林国志说的，“滚出我家！” “你——你看清楚你是在对谁说话！我现在可是林氏集团的总裁！” “滚！你们也滚！不是迫不及待要跟他走吗？走，都走，你们站在这里我都嫌恶心！” 林国志就没见过云歌这么人小脾气大的，怒道：“本来我还想看在靖江帮我照顾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当多养一条狗，也给你口饭吃，现在看看是不必了！” 杨蓉和靖林夕还愣着，云歌拿起了电－话威胁道：“滚不滚？要不要我打电－话让何凌霄来接你们？” “爹地！我们先走吧，她就是个疯子！”靖林夕怕了。 靖林夕连称呼都已经改了吗？ 哦不，人家现在势必会去掉他们家的姓了，她姓林，不姓靖。 林国志一边走还一边喊：“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就是跪着求我都没用了！” 云歌什么都不说，已经在按号码。 这回连杨蓉都急了，催促着赶紧走，不理云歌这个发狂的人。 夕姑姑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怎么了。 “小姐——” “夕姑姑，把她们两个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什么？”夕姑姑还没反应过来，“可——” “扔出去！”她明确表示自己没口误，“所有！” 姚夕不再管什么，她只知道云歌很生气，喊来几个女佣，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把所有跟杨蓉和靖林夕沾边的东西都一一丢出了别墅，并通知收废品的来解决所有。 何凌霄刚巧是过来靖家，就是不知道他是来找谁的了。 好巧不巧地她看到云歌把林夕的衣服丢出了靖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清理门户！”云歌不想听他说任何话，“你别跟我那三个字，请你离开！” 云歌的样子很不好惹，哪里还是昨天那个委曲求全在求他办事的样子。 这个女人…… 求完他办事，转眼就变脸了？！ 姚夕从后来平静一些的云歌口中得知了那些事，愤怒地跑出来把何凌霄给赶走了，让他有什么疑问就找那两个不要脸的母女问去，以后别来靖家烦她们了。 林夕和靖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她的准未婚夫也和靖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来干什么？ 何凌霄不明所以，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事，转身离开，像是要去问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人一走，姚夕看着云歌发难：“可是小姐……把他赶走了，我们还能找谁帮忙啊？” “不知道……” 云歌很疲惫地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膝，看雨水落在自己面前，一些溅到她衣服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任性了，可是她实在没办法。 怎样才可以在知道杨蓉和林夕的所作所为之后，还去依靠她们去想办法救自己的父亲？ 并且，她们真的愿意救吗？ …… 云歌想了很多人，最后出现在白家。 她一个人来的，在门口等了很久。 管家说进去通报之后，好久才出来跟她说：“对不起啊靖小姐，我们老爷夫人不在。” “不在？秦叔，你别骗我了，我知道白叔叔和阿姨在家，你帮我通报一声好吗？我真的有急事，求求你了。” “真的不行啊靖小姐……”见骗不了她，管家也就不隐瞒什么，“你看，雨下这么大，你还是先回去吧，改天再来，老爷夫人现在不愿意见你，也没办法不是？” “秦叔，我爹地出事了，我等不了……好多人都在等着他爬不起，我知道白叔叔跟我爹地有多年交情，也是老朋友了，一定有办法救我爹地的——” “真的没办法！”管家劝不了她，就不管了，回去了里面。 云歌知道里面看得见她，她偏不走，还丢掉了雨伞，就这么跪在铁栅栏前，淋着雨大喊：“白叔叔——白叔叔我求求你见见我——我是云歌——我爹地出事了……” “白叔叔——求你见我一面……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怪你……见我一面让我知道你们试过了好不好……” “白叔叔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公司有难，是我爹地慷慨帮忙，才帮你们度过危机……我不求你们牺牲自己帮助我们，我只求你见我一面，告诉我这条路该怎么走……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想办法好不好……” “白叔叔——白叔叔我求你了帮帮我——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瑶瑶……瑶瑶求求你帮我说说话啊……瑶瑶……” “我会报答你们的……真的——” 大马路的，偶尔有行人经过，围观了一下，但也因为下雨天，看了会儿就走了。 保安是不忍心赶，但又没办法叫里头开门，只好在一边看着，万一把人淋坏了，好马上送医院去。 “瑶瑶，你就别为难你爹地了！你爹地说不能帮就真的不能帮！” “爹地，真的没办法吗？” 她怎么那么烦…… 别让她看到还好！ 下这么大雨，她还跪在那里，纯心给她找不自在吗？ 她就不明白，她怎么那么能坚持？ “瑶瑶，这事咱们搀和不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人人都在自保，我们家难道要自己撞上去？沈市长这事太大，但凡有点牵连的就会被调查，我们不能自找麻烦！算老靖倒霉，摊上这麻烦事！” “真的没办法了吗……” …… 白瑶瑶撑着伞出来的时候，云歌以为有希望了。 “瑶瑶……” 白瑶瑶把伞撑过她头顶，扶她起来，“我爹地说了，帮不了。他不见你，也是不忍心。” 谁看了云歌这样都不忍心，这一见，心一软，自己就要摊上事了！ 云歌崩溃之际，白瑶瑶又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事是谁做的。” “谁？？” “顾西城。” “谁？” “市委书记的公子顾西城，”白瑶瑶以为她不认识，“听说沈市长的落马，跟他有关。好像是沈市长的千金得罪了他的什么人。这位顾少放荡不羁，行为举止乖张跋扈，没把谁放在眼里过，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来帮你，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白瑶瑶的意思，自然是指，除非她去出卖自己的肉体。而那位顾少看不看得上她，还得靠她自己的本事。 否则，这位顾家的祖宗，靖云歌能有什么办法摆平他？ “办法我给了，做不做看你自己，我没逼你。” “知道了……”云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瑶瑶，谢谢你……” “……没什么。” 自己也只是这么随口一提而已。 看云歌离去的身影，白瑶瑶站在门口想了会儿。 难道她真的决定去找顾少？？ 为了救她爹地，尊严和骄傲什么的，真的都不在乎了吗？ …… 云歌的确去了顾家。 她认识路。 顾少……市长千金沈桐…… 她发怔，只是没想到，那个顾少，竟然就是顾西城。 云歌同样跪在顾家门前。 但这一次她不喊不叫，就这么跪着。 管家见了，立刻就回里头报告去了。 但也很快出来了，对她说：“对不起，不见。” 顿了顿，管家继续说：“老太爷说了，靖先生自己犯了错，他无能为力，也不会出力。” 云歌不说话，管家的话对她来说就像空气一样。 管家似乎也知道她在装聋作哑，又继续说：“靖小姐，你回去吧，我说句公道话，这事是少爷着手办的，老太爷也不会为了你们的事而打少爷的嘴巴。” 云歌说：“管家……你帮我带句话，问问外公，怎样才愿意救我爹地……我都答应。” 管家转身去带话了，很快又出来，面露难色地说：“老太爷说，小姐当年选择跟顾家断了关系一心要嫁给靖先生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顾家小姐了，所以老太爷也不是你外公，这声外公他担不起。原话。” 云歌在雨中哭，崩溃地哭，管家尽管心疼，却也没办法。 这恩恩怨怨，已经是那么久的事了，可怜的是这些孩子啊。 顾老太爷不愿意认她，她知道。所以这些年他们和顾家也没有往来。 当年顾冉的葬礼，顾家都不曾来过一个人，当真狠心到底，只是云歌那时候还小，甚至不知道有外公外婆的存在。 后来长大了，才从靖江口中得知他们当年能结婚的理由，是她妈咪毅然抛弃了自己的家人，而选择了他。 所以她父亲的愧疚，也多半掺杂了这些因素。 她听夕姑姑说，她妈咪本来是顾老太爷手心的宝，夫家也已经找好了，两家人都是世交，只因顾冉逃婚，跟靖家私奔，老太爷丢尽了颜面，又是家教甚严的家族，为这事气坏了，那家以为顾家纯心耍他们，也因此闹了不愉快。 至于细节，她并不知道。 她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当年外公都可以不去参加她妈咪的葬礼，更何况这次出事的还只是她爹地？ 但她还是想来试一试。 顾老太爷的绝情，还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还能怎么办……还能找谁帮忙？ 云歌跪在那里已经不是坚持了，她只是不知道下一个还能找的人是谁，跪坐在那里哭塌了天。 大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却是顾西城。 他对云歌没什么大印象，但从刚才家里突变的气氛也就猜出门外的是谁了。 他站在屋檐下，不让自己被雨淋到，算是在笑，对云歌说：“表姐，爷爷说了，不说其他什么，就说当年小姑姑是因为小姑父的背叛才被气死，如今这个结果也是他的报应，他就更不会帮他什么了。” 其实顾西城基本没见过云歌，更没叫过她表姐，这声表姐包含了什么意思，云歌也没有时间去想了。 “顾少……” 他可以叫她表姐，她却不敢自作多情直呼他的名字。 叫他西城，是会被笑话的吧…… 顾家哪有一个人愿意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表姐啊，小姑父当年这样对小姑姑，你怎么都不恨他呢？”顾西城蹲下去，视线好对齐一些，“你就随他好了，这都是报应啊。” “我能求你吗？”云歌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敌是友，“求你，你能帮我吗？” “表姐，现在不是你求不求我的问题，而是小姑父他真的行贿了，你说他好巧不巧干嘛撞上来？” 想让靖父无罪，几乎不可能，云歌做的最好的打算，就是坐几年牢，然后出来。 顾西城的表情明白地告诉她，他是有办法的，他能做到让她父亲避开无期，只是他和顾老太爷一样，不愿意帮她。 “云歌！” 云歌听到这声叫喊，就知道是谁来了。 海瑶啊。 虽然海瑶没有多提，但那天在医院她却记住了，那个追她到图书馆的人，不就是“顾少”吗？ 如果和沈桐联系起来，那个“顾少”，除了是顾西城，还能有别人吗？ 海瑶的到来，也证实了云歌的想法，并没有错。 穆海瑶看到云歌那么狼狈，连忙将雨伞撑过她的头顶，声音有些愤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吗？竟然还这样子淋雨！ 简直是疯了！ 她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云歌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不提那件事，抓着海瑶的手赌一把：“海瑶，顾少会听你的吗？你能让他帮忙救我爹地吗？能吗？” “……”穆海瑶沉默着。 她会来这里，当然是知道靖家出了什么事。 但云歌竟然是顾西城的表姐这件事，她是刚刚才知道的。 她收到消息才急急忙忙地赶到这里来，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这。 穆海瑶很为难地看着云歌，然后又看顾西城，“我……” “瑶瑶，我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顾西城笑着，略带几分狂傲的感觉。 云歌算是看出来了，顾西城的笑，分明是在高调地告诉她们，海瑶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云歌……我们先回去，你不能再淋雨了。”海瑶不管其他，决定先把云歌带回去。 不能这样胡来！ 云歌觉得顾西城总有话要说的，但是他竟然没有拦她也没有拦海瑶，这让她有点想不透。 但海瑶的出现，让云歌有了一丝希望。她跟着海瑶站起来，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顾西城透过雨幕的大喊：“靖云歌，你记着，只要穆海瑶肯嫁给顾西城，顾西城就有办法救你想救的人！” 穆海瑶和云歌纷纷停住了脚步。 穆海瑶脸上的表情，云歌没有错过。 两人回头，看着顾西城。 “顾少，这是两件事，不要混为一谈好吗？”穆海瑶道。 “不，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件事！”顾西城道，“你嫁，就等于我救。” “顾少，真的没有其他可以商量的余地？”云歌问。 “没有！” “海瑶，我们回去吧……”云歌的声音还在颤抖。 她看得出来，海瑶并不想嫁给顾西城。 顾西城这个人，只一面她就明白，非池中物，跟着他，生活必定不会平静。 而海瑶要的，只是一份纯净又简单的幸福，她不想要那么多波折。 她不能自私地要海瑶用幸福去换她父亲的自由。 何凌霄的车子从左侧开过来，停在穆海瑶和云歌的面前。 他下车，猛地抓住云歌的手，声音满是愤怒，“靖云歌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他接到白瑶瑶的电－话，说靖云歌为了救靖父，而去找顾少了！至于用什么手法，可想而知！ 除了卖身，否则她凭什么让顾少帮她？ “我在干什么？”云歌平静地问。 “你还问我？！岳父要是知道你是用身体来换取他的自由，他都会愧疚死！你是不是想他一辈子都不安？！” “你不懂……就算我要卖，人家也不要买……顾西城不会要我的……” 穆海瑶站在一边，小声提醒道：“三少，别说了，你先带她回去，她淋了好久的雨了，必须赶快换下湿衣服，发烧就不得了了！” “你是穆海瑶？”何凌霄对她还有印象。 “是。” “知道了，谢谢！” 何凌霄本要一起送穆海瑶回去，但被拒绝了。 穆海瑶还是不想太接近何凌霄，她对他没什么好感。 回过头，顾西城还在远处看着她。 …… 送云歌回靖家，云歌其实还是清醒的，她拒绝了何凌霄甚至是夕姑姑的帮助，自己一个人去了浴室。 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怀孕的事。 大冷天淋了雨，终究是发烧了，但她不听何凌霄的劝，不去医院，只把自己用厚厚的棉被盖着，额头湿毛巾覆着，在家里进行物理降温。 不能胡乱吃药。 而这个冬天，最冷的时候还不止如此。 何凌霄早上去看她的时候，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那个残忍的消息。 他在犹豫，却看到云歌手里捏着手机，已经是双目无神的样子。 然后他就听到云歌控制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揪着被子使劲地哭，一直喊着靖江，整栋别墅就只剩下她的哭声。 是的，他刚收到消息，靖江畏罪自杀了。 这个冬天，特别的冷。 爆炸？！ 云歌谁都不见。 她是一个人去领靖父的遗物的。 死得很突然，一片空白。 拿到靖父的一些随身物品，当即就捧在心口嚎啕大哭，听得一旁的看守人员都难受极了。 爹地……为什么不等我…轹… “表姐。”顾西城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这一次，云歌回头并没有看到顾西城在笑，他的表情是严肃的。 云歌看着顾西城，什么都没说箐。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说什么，恨顾西城吗？恨他对父亲见死不救吗？ 可是从头到晚这都不是顾家的错，更不是顾西城的错。 诚然，父亲的确是因为顾西城私人原因拉沈市长下马才被牵连，但这能怪得了谁？ 没有人逼他父亲行贿，现如今也没有人逼他自杀，他可以等待法律的制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 即使是这个时候，云歌的脑子也清醒得可怕，她能理清楚所有事，她不恨顾家的人，因为无从所恨。 “表姐，对不起……”顾西城站在她身后，“我没想到姑父会……太突然了。” 她血缘关系上的舅舅会不会因为亲情的关系徇私枉法想办法减轻她父亲的刑法，她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用思考了。 就像海瑶不用去衡量，到底要不要用自己的幸福去帮助靖家一样。 所有一切面临的两难选择，都因为靖父的自杀而消失，都不需要了。 “你了解我爹地妈咪的事吗？”云歌看着他问道。 顾西城怔了一下，摇头：“不太清楚。小姑姑在顾家是禁忌，爷爷不许任何人提起她。爷爷说了，他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当年小姑姑去世，奶奶，以及我爹地妈咪都想去送一送她，结果爷爷不许，说谁出了顾家，就和小姑姑一样和顾家没有任何关系。小姑姑病逝，奶奶很伤心，我想带奶奶出去，结果被爷爷发现，爷爷不罚奶奶，罚我跪祠堂，不给吃不给喝也不让睡，奶奶心疼，就没再坚持去看小姑姑。” 云歌其实并不是想真的问他什么问题，她想问的，是你清楚吗？了解吗？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拒绝帮助她？ 但顾西城的话还是让她意外了。 “奶奶去世后，爷爷孤身一人，小姑姑的房间也一直留着，我偶然有看到爷爷去小姑姑的房间坐一整天，出来后眼睛都是红的，那一天饭量也会变得很少，谁劝也没用。” 云歌从来都没见过顾老太爷，但云歌相信，顾老太爷对她妈咪不可能真的是陌生人的态度。 唯一的女儿因为靖父的背叛而病逝，顾老太爷对靖父势必是有些埋怨的，没有人像云歌一样，愿意去原谅靖父的过错。 “表姐，你来得不是时候，”顾西城说，“你来的时候，爷爷已经知道了，他去了祠堂，谁都不见，但是爷爷的确明确地跟我们说过，如果你来找，不见，不救，不管。爷爷说，谁造的孽，谁自己去背。” 云歌捧着靖父的遗物，跟着顾西城走。 她不知道顾西城要带她去哪里。 他们最终停在了一扇窗户前，顾西城指着它说：“小姑父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云歌不敢靠近，背靠着墙壁泪流满面。 “为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痛苦的死法…… 本来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一些了的云歌在看到靖父最后站立的地方之后，又痛哭起来。 顾西城说：“林氏集团的林国志来看过他，期间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并没有人知道。但是小姑父在回去的路上，就趁看守人员不注意从这里跳了下去，谁都没有防备。” 林国志…… 云歌傻眼了。 是他？！ 靖父跳下去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这样的细节，顾西城决定闭口不谈。 众多关节错位，肋骨刺穿胸腔，送到医院去的时候还没有断气，一路都很痛苦…… 这些他去了解情况的时候，从医生的证词上看到的。 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顾西城又说：“他跳下去之前就说了些奇怪的话，但当时他们也没想到会这样。那两位相关的看守人员说，见完林国志的时候他一路痛哭，一直说他错了，对不起你的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打电=话给云歌的人，就是相关看守人员。 她上次走的时候留了电=话，让他们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她。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电=话竟就已经是噩耗。 他说自己错了…… 她一早就知道他错了啊……可是这些不是她要的啊！她只想她爹地一直陪在她身边而已。 靖父的“错”，指的是很多很多事，他有太多对不起云歌的事，特别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 他最最对不起，以及无法补偿的，就是云歌。 果然他的感觉是没有错的，无论他怎样做，都无法弥补云歌心底的伤，怎样都不够。 与其说他是畏贿赂罪自杀，倒不如说这个罪，是他对顾冉和云歌所犯下的罪。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无颜再见云歌，又不想继续拖累云歌，死已是他的解脱。 顾西城并不是要安慰她，他只是想把靖父最后的情况都告诉她。 “顾西城……你爱顾老夫人吗？”云歌红着眼问他。 “怎么说？” “顾老夫人去世的时候，你伤心吗？” “……很难过。奶奶很疼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奶奶去世的事实。”顾西城则双手插兜，有点随意地靠着她对面那堵墙，两人几乎是面对面。 他记起了顾老夫人去世时候的场景，心情也不好。 “是吗……”云歌吸吸鼻子，将靖父的遗物抱得很紧，“我八岁的时候失去妈咪，眼睁睁地看着妈咪被化为灰烬，我太小，连妈咪的骨灰都抱不动……我很难过，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好痛好痛……十岁的时候，奶奶也走了。早上我去学校，奶奶还好好的，送我到校门口，让我好好学习，说晚上给我做好吃的元宝饺子……可是晚上就……下葬那天，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不肯出去……我不想再看着奶奶像妈咪一样被焚化得只剩下骨灰的样子，那是我童年最痛苦的回忆……顾西城，你问过我，为什么不恨他，那么请你试想一下，如果你的世界只剩下最后一个亲人了，你会吗？难道你要我连最后的亲人都抛弃吗？两次都很痛……那种痛楚这辈子都忘不掉……我不想经历第三次，我想爹地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管他做什么我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失去奶奶乘以三的感受吗？ 顾西城轻轻地吐了口气，把窗户开了，透透气。 太闷了。 他看着窗外，声音有点轻。 “表姐，我带你去领姑父的遗体吧。” …… 靖氏并没有走上轨道。 群龙无首，彻底乱了套。 原本它还能支撑着，但如今资金链一断，就彻底瘫了，公司正式迎来危机。 云歌站在公司门前，手里拿着的是有靖父新闻的报纸。 《靖氏集团总裁行贿被调查！畏罪自杀公司系统面临瘫痪！》 很多很多的人涌进公司要讨个说法，公司里的人根本就应付不下来。 什么人都有，要债的更多，还有的已经不管什么法律程序，一群暴民冲进了公司直接搬东西，已经完全无法无天了。 有人报警，但此时此刻还在出警的路上。 云歌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一点点多起来的民众冲进去，仿佛她父亲毕生的心血就这样坍塌了一样，她已有些麻木。 完了…… 父亲的心血全完了。 桃城已彻底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人和事。 这一场暴乱，是有预谋的。 云歌甚至没听到有人把目标锁定了她，讨不回钱的，找老板的女儿出出气也好。 为了不让云歌逃走，她被一群暴民抓进了公司内部。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公司内部的职员纷纷逃出了公司。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有人扬言要放火烧了公司，大门被暴民关上的时候，公司内部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逃出去的无辜人员。 特警赶到也没有用了，暴民情绪很激动，里面浓郁的汽油味都透过缝隙传到了外面，公司大厅里一定是铺满了汽油，稍稍刺激他们就会放火烧死所有在公司里的人，到时候伤亡无可预计。 …… 如今是何林两家人坐在一起。 “何老爷子，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要这两个孩子结了婚，靖家的事我就接管了，云歌也可以接过来一起住，皆大欢喜。”林国志说道。 “我的意思也很简单，林夕要是不能怀上我们何家的曾孙，我是不会答应他们结婚的，”何老爷子明确说明，然后看了一眼何凌霄，“有人要是执意违抗我的意思，那他出了这个门就别认我这个老头子了！爱和谁结去我也不会管！” “爷爷……我爹地不是这个意思——” “林夕，你说爷爷是不是看错你了？” “爷爷……” 一个在养育了她十几年的父亲刚刚去世之后转头就可以认回自己的生父，改口改得那么快的孩子，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她？ “凌霄……”林夕求助般看向何凌霄。 “什么？”何凌霄自始自终就没在认真听。 好烦…… 叽叽喳喳地，两家人出现之后争执就没有停止过。 真的很烦！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没兴趣去知道。 此时此刻，他就想知道，靖云歌在哪里？为什么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不知道为什么，靖江出事，靖云歌成天失魂落魄，而林夕除了哭一哭之外，毫无影响，现在竟然还能拉着她的生父叫他们出来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婚事。 还有心情谈他们的婚事？ 难道亲生和非亲生，相差那么多吗？ 可是靖父对林夕不错，他看在眼里，无论怎么说，林夕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饭桌上开始有人讨论起究竟是云歌好还是林夕好，说云歌不好的，列出了她种种的罪行。 忽然听到“砰”的一声。 何凌霄把瓷碗给砸了，砸在地上声音很响，包厢里瞬间就安静下来。 “你们烦不烦？！”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靖云歌她好不好关你们什么事？！” 听到他们议论靖云歌，竟然会让他心情那么烦躁。 本来最近发生的事就已经很多了，先不说其他，靖云歌刚遭家庭巨变，他们就不应该如此鸡婆谈论她的是非。 “姑姑！你倒是给我说说，靖云歌她连爷爷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继承权都放弃了，她算是哪门子失职的‘爱钱的女人’！？” 何凌霄把那份说明拍在桌上。 这份说明自从拿到手之后，他就一直放在身上，因为近来的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交给何老爷子看。 “自动放弃遗产继承权？”何美琪大声一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了。 “真是烦死了！”何凌霄站起来，把椅子给踢了，“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搞什么，电=话一直不接！” “凌霄……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歌儿可能在家休息吧，我们还是先谈谈你跟林夕的婚事——” “婚什么事！”何凌霄眼看着就要真的直接掀了饭局了，两手重重地拍在桌板上，“我都搞不懂你们林家到底在搞什么！靖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谈婚事？！” “凌霄……”林夕很担心地看着。 他到底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跟靖云歌有关吗？ 何凌瑜是完全不敢说话，缩着脖子明哲保身。 “爸，你快管管凌霄，像什么话……”何美琪刚被呵斥过，忙搬救兵，“爸……？？” 但是何美琪很快发现，老爷子完全是看戏的模样，心情比刚刚好了好几倍。 老爷子这是…… “何凌霄！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林国志怒着站起来，伸手要去抓何凌霄的衣领。 他哪里知道何凌霄不是逆来顺受的主，谁会给他面子，反抓着他的衣领就突然一拳往林国志的脸上砸过去，林国志整个人都摔地上去了，眼冒金星。 我伙呆！ 这闹大了吧？ “凌霄你干什么啊！” 何凌霄甩了甩手，没什么好气：“没事别拿长辈还是晚辈来约束我！即便你是长辈，你也没有权利掌掴靖云歌！这事你最好是只犯一次，就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以牙还牙一次，再有下次，谁的面子都不给！” 林夕惊呆了，他怎么能那么在意靖云歌？！ 林国志还没站起来，忽然“磅”的一声响，这边能听到一些声音。 “怎么了？”所有人面面相觑。 包厢外似乎有人在打电=话，外面很多人都开始跑起来。 何林两家也出了包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在走廊上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跑。 何凌霄抓住一个人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前面靖氏集团出事了！爆炸声就是那里传来的我正要赶去看呢！” 靖氏集团现在对他们来说是个敏感词。 “靖氏集团？” “是啊！好可怜啊！听说暴民把那集团老板的千金给挟持进去了，大人犯的错，小姑娘何其无辜啊！” “你说什么？！”何凌霄抓着那人的双肩。 靖云歌被挟持…… 爆炸？！ Shit！ 不止何凌霄飞奔而去，何林两家的人在互相看了看之后，都匆忙赶去现场。 我们尽力了 靖氏集团的公司门口前已经彻底地乱掉了。 尽管周围一圈都有武警部队在护着，但爆炸声响之后，外围的群众还是乱成了一锅粥。 附近的人听到爆炸就往外跑，而远处的人则想跑进来看热闹，好奇心大得不得了，一时之间，想出去的出不去，想进来的也进不来。 “让开！”何凌霄一把推开眼前几位挡了他路的壮汉。 “妈的你让开！”其中一人说道，“老子还想出去呢！轹” “让开！我……”何凌霄习惯性地想要脱口而出“我老婆”，然而却停住了。 是的，他差点忘记他们已经离婚了。 不比从前，协议签了，证也拿了，这次是真的离了箬。 靖云歌已经变成了他前妻，而不是“老婆”。 “神经病！” 趁何凌霄发怔的瞬间，一壮汉直接把何凌霄推到了一边去，势不可挡。 “凌霄！凌霄别过去啊！”谢可怡眼看前面靖氏集团在爆炸声响之后燃起了熊熊烈火，担心得不得了，“快回来！别接近啊！” 谁都不知道里面怎么个情况，能有第一次爆炸声，谁能保证没有第二次？ 火烧成这样，这万一里头有易爆物品，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快去把你儿子拉回来啊！”谢可怡无法从那么多人当中挤过去，使命地捶着何子西。 又赶来一支武警，马上进行了围观群众的疏散，加上因大火而往外冒的浓烟开始呛人，知道严重性的群众这才跟着指挥后退了，留出了道。 特警和消防正在急速赶到。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靖云歌在里面吗？她在不在里面？！” 被抓住的一名武警并不是八卦的人，不知道他所说的“靖云歌”是谁。 “请后退！不要靠近！” 附近的武警也在把何凌霄往后推。 “不知道！暴民本不准备真的动手的！也没有其他人刺激他们，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可能是起了内部矛盾才引发的，但是现在不知道啊——” “除了暴民之外，也还有些无辜的人在里面，现在并不能确定都有谁在里面！”一名武警大声喊道，“但是请你后退！我们马上要进行营救！不要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 “靖云歌！我只问你靖云歌在不在里面！” 现场太乱太吵，大家都在用最大的嗓门喊，何凌霄可能压根就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倒是有知情的围观者在外围问说：“你说的靖云歌是不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女儿？” “是她！她在里面吗！？” 那人说：“我亲眼看见她被暴民抓进去的！我是没看见她出来过，刚刚那声爆炸怕是……哎！躲得过爆炸也躲不过这熊熊烈火啊！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真惨啊……” “靖云歌……” 听到那人的诉说，他整个人都懵了。 她在里面…… 爆炸……大火…… 不可以！ “喂——！快拦住他！——你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没听到她在里面吗？！她不能死！不可以死！” “我听见了！可是你不能进去啊！” “凌霄……凌霄你别进去啊！”谢可怡等人在说明了情况征求到武警人员的同意之后，终于被放了进来，“你看这情况靖云歌是必死无疑了啊！没被炸死也得被烧死！活着出来的概率有多少？你进去就是送死，你让妈咪以后怎么办哪！” “凌霄你别进去了……”林夕满脸是泪，抓着他的手，“我已经失去了爹地和姐姐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放手！”林夕握得并不紧，已经被甩开。 他不知道！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他只知道他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靖云歌被大火吞噬而不管不顾！ “凌霄……”林夕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发怔，“让姐姐困在里面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要冲我发脾气……” 何凌霄回头看一眼，看见林夕的眼泪，第一次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瞬间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这种不是滋味的滋味并不是在心疼她。 好像有些事…… 他想错了！ “我只知道靖云歌不能死！”从林夕身上收回视线，对眼前的人喝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只是他的怒吼并没能给自己开路。 武警人员肯定不会让群众白白进去送死，面前的人做成一堵人墙，堵住何凌霄的去路。 “凌霄算妈咪求你了！妈咪就你一个儿子啊！” “我必须进去！她怕火——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这话有的人听得懂，有的人听不懂。 谁不怕火？ 但他说的怕，并不是怕死，而是她纯粹怕，那会让她想起当年顾冉的尸体被焚烧时的情景。 时至今日，他终于又打开了儿时的记忆匣子，想起了曾经对她发起过的承诺。 “她害怕关你什么事？”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问了一句，“反正你也没在乎过她！” 何凌霄冲刺的动作顿了顿。 他没在乎过她…… 没在乎过她…… 满脑子是这一句话在快速地一遍遍地闪过，触碰了某一根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坚定地回答了一句：“在乎过！” 现在是否还在乎，他或许一时答不出来，但是翻开那些尘封的记忆，他能确定地说一句，他在乎过！ 他曾经很在乎很在乎过！ 无论发生过什么事，那都不能否定曾经他很在乎过靖云歌的事实！ 这是白瑶瑶提起时他极力要否定、去隐瞒、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回想的事实，却是现在恨不得像电脑一样打开他的记忆让所有人看清楚的事实：他在乎过！ 那人又问道：“那你爱过吗？” “爱过！” “爱吗？”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去思考到底是谁在讲话，不管是何林两家的人，还是武警人员，他们的视线都落在满脸纠结的何凌霄身上，在等他的回答。 他不知道怎样回答，不爱吗？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那么想救她？明知那是地狱也想进去陪着她？ 如果爱，林夕于他来说是什么？ 如果爱，他这么久以来对她造成的身心创伤又算什么？ 这一切都不是爱的体现，他很想回答“爱”，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份回答太虚假！如果那算爱，那他对靖云歌的“爱”也太过廉价不是吗？ “或者给你两个选择，如果救云歌，你就不能和林夕在一起。那么你是要你的宝贝林夕，还是眼睁睁看着云歌去死？” 那道清冷的声音仿若是审判之神。 “林夕，还是云歌？”她在逼他，“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林夕的手都快捏出汗来了。 “云歌！”何凌霄转了个身，四处张望，“靖云歌靖云歌靖云歌！” 脑子一短路，还真的以为这道声音是出自什么女神，但怎么可能真的有神明来替他救云歌？ 一道身影从他们身边闪过，抓过何凌霄的衣领往后丢，“笨蛋表哥，你去就是明明白白地送死！” “小鱼儿？！” 窦璞瑜没有回头，咬着丝带，轻轻地道：“希望你的选择还不晚。” 本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窦璞瑜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当他们看到她将散落的头发固定在脑后，并迅速地扣住了自己的袖口时，忽然明白了。 她这是要冲进去救人的节奏？！ “你也是不能进去的——？！” 本来他们是想，都说是谁都不能进，那个男人不能进，你这个女人就更不能进的时候，窦璞瑜已经突破了人墙。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按着一名武警的肩，轻轻松松直接翻了过去。 “小鱼儿——！” “璞瑜你干什么啊！！”谢可怡也吓坏了，“回来！” “姑娘你不能过去——” 在他们发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窦璞瑜已经急速冲了过去。 然而她却并不是冲进靖氏集团，而是它旁边的大楼。 “维持现场秩序！不要乱！”没人能离开自己现在的岗位，眼看窦璞瑜并不是要冲进火灾现场，并没有想太多。 只是…… 好像还是不对劲？ 这种情况下，消防车没到，谁进去都是送死，他们虽是公职人员，为民众服务，但并不是没有人性地让他们在明知送死的情况下还进去冒险。 谁的命不是命？ 何凌霄怔了一下之后，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小鱼儿！” 何凌霄想冲过去，奈何没有璞瑜那么好的身手，冲不破。 “璞瑜！那不是璞瑜吗！”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我的天璞瑜——璞瑜你在干什么啊！快下来啊！！”谢可怡被这个外甥女给吓坏了。 大家抬头就看到璞瑜半个身子已经在窗户外了。 “快！有没有空闲的人员快去搭救一——” 话还没说完，处在三楼的璞瑜已经忽地一跃。 “啊！” “啊璞瑜啊——！” 下面的人顿时惊叫声连连。 而此时的窦璞瑜已经在消防水带的保护下，成功站立在靖氏集团窗下的空调室外机上。 尽管有消防水带的保护，但大家还是被震惊了。 那姑娘也…… “小鱼儿！” 何凌霄是唯一知道一些关于窦璞瑜事情的人，但这种情况仍是无法放下心来，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紧张。 如果是小鱼儿…… 能成功吗？ 诚然，如果连小鱼儿都做不到的事，他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但是小鱼儿…… 千万别出事！ “砰”的一声响，她面前的玻璃在她的一拳之下粉碎了。 所有人震惊！ 有的人震惊得没有了语言，但也有冷静的人去思考，窦璞瑜的手上势必是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否则不可能一拳就把玻璃给砸碎。 但顾不得人们去考证，窦璞瑜解掉了自己腰间的消防水带，跳了进去。 “消防员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 仅仅是这一秒之后，“磅”的一声巨响，靖氏集团内部再次爆炸！ “小鱼儿！！” 谢可怡在大喊一声之后彻底昏死过去。 “小鱼儿——” 如果小鱼儿因此而出什么事，他也不用去见左晨和果果了，死不足惜！ “后退！快后退！你们也一样！后退！很危险！” 现场各种各样的声音…… 谁都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怎样了。 “磅——”再一次！ 里面究竟有多少易爆物品？！ 大门已经被三次爆炸给震废了…… 火光冲天中，隐约能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 “没有易爆物了——”是窦璞瑜的声音！“还有好多人活着，快救人——！” 原来后面两次是窦璞瑜引导的。 她来到大厅看到还有很多人活着，靠一些可以遮挡的东西来抵挡爆炸所受到的伤害，但是后退的路已经被堵了，长此下去火势越来越大，引爆剩余的瓦斯整个大厅就完了，没有被炸到的也会被浓烟呛死。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她指挥还能行动的人将受伤严重的人移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再将暴民置放在角落里的瓦斯罐一一引爆，目的就是炸开大门，给外面的消防员开路。 而她自己因为闪躲慢了一秒，右手臂已鲜血如注。 好几辆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公司前。 背着昏迷的云歌的窦璞瑜是第一个出来的，她没有等火完全扑灭，就披着沾了水的窗帘跑了出来。 “救人！” 两个人看起来太狼狈，浑身是血的样子把大家吓坏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到底伤到了哪里，璞瑜右手的血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何凌霄的呼吸都停滞了。 当她们在眼前，他的脚像是固定在了地上一样，根本就迈不开。 “快！救人！” 伤员陆续被抬上了救护车。 浓烟滚滚，靖氏集团在这场暴乱中彻底地废了。 …… 急救室外站满了人。 何广臣从事发开始就一言不发。 算是为做样子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林夕也在，她在，林国志和杨蓉就在。 “璞瑜，你真的没事吗？不需要去做个全身检查？”何子西问道。 “我没事。” 她身上分不清的血大多都是别人身上碰到的，她只有右手是真正受伤，已经缝了几针包扎好了。 何家人感到惊奇的，是璞瑜竟然连眉头都不曾皱过？ 好似手上的伤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似的。 倒是何凌瑜，陪璞瑜去缝针的时候，哭得不行。 千金小姐被吓到了。 何凌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捶着。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明明昨天看见的靖云歌除了面容憔悴一些之外，还好好的…… 为什么会这样…… “表哥，”璞瑜靠着墙，左手放在绕好绷带的右手上，“三表嫂可能……” 在她心目中，只有云歌才是她三表嫂。 林夕？ 她配吗？ 即使她真的嫁了，她也不会承认！ 而今天这件事之后，如果何凌霄还能和林夕结婚生子，那么一切就可笑了！ 她连这个三表哥都不会再认！ “别说了小鱼儿……”他不想听！ 小鱼儿想说什么？ 她可能活不下来了？ 穆海瑶听到口径相传的新闻时，花了点路子才知道云歌在这里，她刚到，急救室的灯就暗了下来，医生面无表情地报告结果：“我们尽力了。” 穆海瑶完全怔住，“云歌……” “砰——！”何凌霄一拳砸在了墙上，满是鲜血的手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遍？！” *** 这章删了好几遍重写了，更迟了。 另外发个声明，我不知道其他作者是怎样，但我发现我每一章开头都会出现“璜”和“茨”这两个字随处自我安放，这不是我个人的错别字，不是我检查就能删掉的，发出来之后它们才自动出现，我也很烦恼怎么删除，可能鄙视我的海外网吧。 其他错别字我尽量修改，谢谢大家的支持。 何凌霄！你何其愚蠢！ “砰——！”何凌霄一拳砸在了墙上，满是鲜血的手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遍？！” 璞瑜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凌霄！”一直没说话的何广臣此时终于出声了，很沉。 杨蓉本想叫林夕上前去劝劝，可林夕不肯。 她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轹。 她至今没有回过神来他选择了救云歌而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 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看不下去靖云歌就这样死掉而已，那并不能代表在他心目中靖云歌比她重要！ 如果今天在里面的人是她，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的对不对？箅！ 何凌霄没有听何广臣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揪住该医生的白大褂。 原本大家觉得何凌霄的脾气这么爆，医生通常都会被吓得浑身哆嗦，说话都不利索，可眼前却不是那样。 面对这样的何凌霄，医生却是用清冷的声调说道：“何三少，说多少遍都无法改变靖小姐已死的事实，死了就是死了，你要听多少遍我就说多少遍给你听，如何？” 在急救室外等待的人都有一种震惊的感觉。 无论怎么样，这都不应该是一位医生说的话啊！ 何大伯疑问：“你是哪位？不管怎样，你身为医生，竟然在逝者家属面前说这样的话？” 他还不知道他们医院还有言行这么不正的医生。 “哦？” 那位医生完全无视了眼前的何凌霄，好似抓着他衣领的何凌霄完全构不成什么威胁似的。 大概只有璞瑜发现，何凌霄没动到他分毫，只有衣服被他提起。 “逝者家属？”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敢问，这里谁是那位靖小姐的家属？你？你？还是你？还是……你？” 口罩并没有被摘下来，大家只看到他的视线先在何大伯身上停顿，再跳到后面的何广臣，再看向林夕，最后落在了何凌霄的身上。 他的眼神，透露着凶光。 医生的目光竟让他们觉得很渗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何凌霄，所有人都顿住了。 他说得没错！ 现如今，谁还是靖云歌的家属？ 已经和何凌霄离婚了的他们何家人？还是已经转而认回了自己生父的林夕和杨蓉？ 面对何凌霄的愤怒，那位医生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不需要出手，仅一句话就让他羞愧得自己放开了他的衣领。 璞瑜的视线虽然一直看向急救室门口，但却依然靠着墙没动。 “怎么可以……”何凌霄怔怔地看着地板，视线有些涣散，“她怎么可以死！你他妈给我让开！” “凌霄……凌霄你别闹了，你让姐姐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璞瑜看一眼林夕，大致就知道她表哥是怎样被蒙蔽的了。 男人啊…… 璞瑜一边想，一边苦笑着摇头。 男人，永远低估了那些看似战斗力颇弱的女人。 只可惜啊三表哥，等你看清也已经晚了！ “谁在闹了？谁在闹了我只是要把我老婆接回家！” 何凌霄回头对林夕的怒吼，让林夕整个人都懵了。 “凌霄你说什么啊……你们……你们已经离婚了啊……” “离了我再结行不行？！”何凌霄吼得整条道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冥婚我也要结我不管那么多谁都别拦我接她回家！” “凌霄……”林夕已经泪眼汪汪。 所有人都被何凌霄给吓到了，何凌瑜早就已经躲了起来。 现在的何凌霄就像失控的狮子—— 哦不，他们想，应该是疯子，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三表哥，晚了，”璞瑜的声音很镇定，没有多少温度，“就算你接她回家又如何？只不过是一具不会说话不会哭笑没有呼吸的冰冷尸体……没有任何意义。” “璞瑜……别说了。”何大伯说道。 窦璞瑜不听，没听到何大伯的话一样，淡淡地说道：“现在知道云歌是你老婆了吗？三表哥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劝过你好好地跟你的好兄弟取取经，否则你只会后悔莫及，你不听，现在怪得了谁？” 是啊，小鱼儿曾经劝过他。 “让我进去……”何凌霄的声音低了一些，“我想见她……” 想见，很想见，他不知道见了还能改变什么，可是他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 “她不想见你，”医生站在门口没有要让位的意思，“那位小姐最后的遗言是，你能滚多远请滚多远，即使是她的尸体，也请你不要靠近一步。” 每个人都看着那位医生。 那真的是云歌的遗言吗？ 想一想，很像，云歌那样性格的人，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心里竟然会那样难过。 何凌霄，究竟伤她多深？ 他们是讨厌她，却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在急救室外听到她抢救无效的消息，那种震撼感，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何凌霄抬头，看着他，眼里越来越黯淡无光。 然后他们听到一拳一拳砸在墙上的声音。 他在发泄。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起初没有人拦他。 后来医生冷冷地开口说：“别脏了医院的墙壁。” 走廊上有很多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是谁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名叫悲伤的情绪，肆意地散发开来。 那明明是一个让他们讨厌的人，只是在死神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脆弱了，他们曾经以为的如小强一样难以打死的靖云歌，竟然真的死了。 心里有那么些不自在。 璞瑜的视线落在了一旁捂着嘴落泪的穆海瑶，问道：“你是谁？云歌的朋友？” 哭得倒是很伤心。 “怎么会这样……”海瑶哽咽得没办法，“三少……你为什么没有好好地保护云歌……” 何凌霄现在是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林夕都呆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把自己送上去挨子弹。 而璞瑜却从海瑶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歌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海瑶看着急救室那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一尸两命啊……” 轰—— 就仿佛是靖氏集团里响起的第四次爆炸声一样，这一消息，直接在他们的脑海里炸开了。 这一回，连璞瑜都震惊到。 云歌有了？！ “你……说什么？”何凌霄的声音几近颤抖。 “孩子……孩子你说什么？”何老爷子本来就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如今再一听这消息，整个人都被劈到了一样，向穆海瑶走过去，“什么一尸两命……” “三少，你为什么不珍惜云歌？”海瑶捂着自己的额头，很难过，“为什么当初从我哥哥手中抢走了云歌，却不珍惜她……” “爷爷！爷爷——” 何老爷子捂着心脏，几人离得近的赶紧冲了过去。 “爸！快！大哥！快叫人来帮忙啊！” 何广臣在他们的扶持下还有一口气在，语气更悲恸：“孽啊……造孽啊……我们何家究竟造了什么孽啊……我如今就是两腿一蹬都没脸去见祖宗啊……孽障……” “爸……爸你先顾着身体，别多想啊！” 而何凌霄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失去的…… 不仅仅是她？ 而很快，璞瑜就理清楚了这其中的事，提醒了众人，“这么说……云歌是在明知道自己怀了表哥的骨肉之后，还毅然决定要离婚的？” 璞瑜的话，让大家再次震惊了。 谁都知道，如果何家人知道云歌怀孕了，特别是何老爷子，就是把何凌霄赶出去了，也要留下云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势必不会离婚。 云歌肚子里有着比林夕好太多的筹码，而她…… 竟然选择了离婚。 这件事给了他们太多震撼，林夕和杨蓉也被震惊到了。 事实上，何家很多人都和她们曾经想法一样。 他们都以为，云歌是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了离婚，孰不知…… 她是在自己有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做出了选择的。 放弃遗产继承权，明知道自己怀了何凌霄的骨肉也还是不改变初衷，即使是要一人抚养孩子长大也不需要何家的怜悯…… 这样的靖云歌，真的还是一直以来他们自以为是以为了解的那个靖云歌吗？！ 他们是不是一直以来都看错了她！？ 贪钱？ 别开玩笑了！她完全可以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换取所有她想要的回报，靖氏集团必定不会垮。 她这么做……是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向何家瓦全啊！ “让我进去……”何凌霄站了起来，又想要冲进急救室，“你他妈让开！靖云歌——靖云歌你给我回来——回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你当初义无反顾抛弃了白泽选择嫁给我是为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啊——” 其实答案他不知道吗？ 时至今日，他还猜不到？ 他发泄，怒吼，只想听她亲口说一句。 而有些事，他是不是知道得太晚了？ “因为爱。” 云歌不可能回答他，回答他的人是—— 白瑶瑶！ 白瑶瑶此时的心情比任何人都复杂，她已经站在角落里很久，却没有勇气出去。 何家一些人送何广臣去检查，还剩了一些人，他们不离开的原因，也是想听听白瑶瑶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何凌霄回头，看着已经满脸是泪的白瑶瑶。 “何凌霄……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云歌爱你吗？”白瑶瑶质问他，“如果不爱，又有多少女人愿意耗费自己三年的时间去经营和维系婚姻？” 何凌霄说不出话，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白瑶瑶慢慢地走过去，看着林夕苦笑了一下，“现在应该叫你林夕是吗？你以为你有几分几量敢跟云歌争？他会对你好的初衷也不过是想借你刺激云歌而已！” 林夕睁大眼，“白瑶瑶你胡说——” “我胡说？是你自欺欺人吧？我胡说……呵！我胡说你会那么不自信，用失去跳舞的资格来换取和他的婚姻？我胡说，你一次次地扮林黛玉陷云歌于不义？你明知道云歌在失去了母亲和奶奶之后就分外珍惜亲人，你利用云歌对靖叔叔的爱，和杨蓉三番五次地欺负完云歌还装受害者，有没有这回事？” 白瑶瑶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把这些事说出来，日后都会被自己的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她自始自终都不想云歌死。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在何凌霄的注视下，林夕词穷了。 “何凌霄……”白瑶瑶看着他，“你曾经对云歌说过，你说她心眼小，容不得沙子，说顾阿姨的死跟杨蓉和林夕都没关系，你认为的后来才进了靖家的‘杨阿姨’她是无辜的。可你知道吗，顾阿姨和云歌才是最无辜的人！你好好问问你的杨阿姨，是不是她的介入，顾阿姨才会流产，才会伤心病死！是不是她和林夕的存在才害得云歌家破人亡！” 何凌霄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白瑶瑶，“为什么……” “为什么？可以为了靖叔叔去求顾西城的云歌，你认为是为什么？林夕的爹究竟是怎么变成了林国志的，我不清楚，可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告诉靖叔叔，林夕是他的亲生女儿！”白瑶瑶的手指着杨蓉，“这件事，靖叔叔知道，顾阿姨知道，靖奶奶知道，杨蓉知道，林夕知道，云歌——也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是杨蓉和林夕的存在才害死她妈咪的，而云歌呢……这么多年，她对她们母女做过什么吗？她处处为了靖叔叔着想，装作不知道那么多年，她讨厌她们母女，却从不破坏靖家的宁静，因为她失去过一次家庭，不想再失去第二次！现在由你来告诉我，云歌该不该恨她们？” 不止何凌霄，所有人在听了白瑶瑶的话之后都说不出话来。 何凌霄最为震撼，因为自始自终伤害云歌的人都是他。 “是这样吗？”何凌霄转头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的靖林夕，“白瑶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一直都知道？” “凌霄……”林夕被他吓到了，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却把我当傻子一样来蒙骗！”他的双眼已是怒红，“你明知道靖云歌为什么讨厌你们还一次次地跟我哭诉装可怜！？你一次次诱导我对她的误解时，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一切，那么所有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他所思考的出发点就完全颠覆了鸾凤，一件一件地…… 所有事都必须从头开始想！ 一次次梨花带泪的“为什么姐姐总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她那么讨厌我”…… 究竟暗藏着多少心机？！ 何凌霄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夕，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总是为一点点小事就落泪的小女人，真的是他一直以来所认识的那个“靖林夕”吗？ 不…… 不对…… 所有事都不对！ 对，他说得不错，他没骂错自己，他像傻子一样被蒙骗了那么多年，相信了林夕的眼泪，相信了她的话—— 而他唯独没有相信云歌！ “凌霄……我没有……”林夕还在进行眼泪攻势。 但如今这眼泪，和失去了云歌比起来，孰轻孰重，自是脚趾头都能想到的。 “别哭了，”他说，“你的眼泪，究竟有几分是真？”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林夕害怕极了，她感觉……她就要失去他了！ 这次？所以以前都是假的吗？ 白瑶瑶曾说过，他如果知道了有些事，他一定会后悔。 纵然白瑶瑶还有许多事没有说出来，但是现在…… 举一反三，他已知，白瑶瑶即将要说的，会让他更痛苦，而自己，必然是像个傻瓜一样，去维护不该维护的人，伤害不该伤害的人！ 一拳头砸在墙壁上，比之前更重，疯了一样哭笑：“何凌霄！你何其愚蠢！” 留着你的贱命，活在地狱里 一拳头砸在墙壁上，比之前更重，疯了一样哭笑：“何凌霄！你何其愚蠢！” 那面墙上已是血迹斑斑。 何凌瑜从一开始就是被吓到的状态，一路吓到这里，小心脏已经快受不住的。 她心虚。 “二哥……你别自残了……就算你这样靖云歌也活不过来了啊……”何凌瑜弱弱地出声轹。 “活不过来了……” 是，何凌瑜没有说错，如今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不可能再用她那倔强的眼神盯得他浑身不舒服，也不可能再满身刺地把他气个半死，哪怕是一句充满了恨意的“何凌霄我恨你”篁。 “凌霄……你别信她……”林夕哭着说道，“她是姐姐的好朋友，她居心叵测……她在诱导你啊……” “是……”他的拳头紧握，“白瑶瑶帮她的时候，我们说她们是好朋友，串通好了。白瑶瑶不帮她的时候，我们说连好朋友都不帮她了，那一定是真的……怪不得……怪不得她总是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因为我们本身就很可笑！在她看来我们都是一群智商低下的动物她根本就不屑解释！她是觉得我们的智商不在一个层次上解释不清楚是不是……” 他在笑，悲恸地笑。 他能理解了啊…… 为什么她总是在悲伤的时候笑出来，这种难过到想哭悲哀到想要笑的感觉……他明白了。 杨蓉和林夕均有些意外，不太相信地看着何凌霄。 以往一旦触及云歌的事，他就会没了理智，不会去思考她是否无辜，但现在…… 他真的被靖云歌的死刺激到疯了吗？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出来？ 杨蓉护着林夕说：“凌霄你别怪林夕……都是我教她不要说的，林夕内心也很自责，是阿姨不好……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林夕爱你的事实啊……林夕是无辜的……” 林国志看着何凌霄的样子也觉得有些渗人，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在她们母女面前表达一下立场，“林夕也跟了你那么多年了！你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啊！” “滚……” 他一想到那么多年她们都以受害者自居，让他伤害了云歌那么久，内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都滚！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会去查清楚！但在这之前，请你们一家人滚出我的视线！” 林夕焦急地看着杨蓉，但杨蓉冲她摇摇头。 她深知，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她们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反而会适得其反。 反正靖云歌已经死了，以后没有威胁了啊！ 杨蓉很自信地想，等他冷静了，还是会回到林夕的身边的！ 林夕在极其不愿意的情况下，和杨蓉林国志离开了。 对，最大的威胁都已经不存在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靖云歌在，她都可以把他抢到手，现在她不在了，还有谁能是她的对手？ 白瑶瑶吗？不足为惧！ 白瑶瑶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并没有觉得舒服。 有些事，她真的该告诉他了。 如果她任由林夕猖狂下去，云歌能瞑目吗？她的心真的能宁静吗…… “有些话，我原本不准备说出来，我见不得你们好，我讨厌云歌，讨厌她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白瑶瑶无法弄清楚自己心底那种悲痛感究竟是怎样。 她不想云歌过得幸福，因为她嫉妒，她知道。 凭什么她拥有一切，而她什么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云歌死了……她心里会那样难过…… “对不起……我知道你再也听不到我的道歉了可是真的对不起……是我摧毁了你的幸福……是我害死你的……对不起啊云歌……真的对不起……” 白瑶瑶跪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痛哭流涕。 “白瑶瑶……你究竟都做了什么……”他忍着，咬牙切齿。 “云歌……云歌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她……她不知道你的心意……是我把消息拦了下来，是我从中作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啊何凌霄！”白瑶瑶大喊着，“云歌她根本就没做过任何事！等她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和林夕在一起了，我心软想告诉她，可是云歌不想去做破坏别人的第三者即使那个人是林夕！原因是什么，你现在知道了不是吗？你怎么会认为云歌是那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害别人的人？你难道忘了云歌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履行自己姐姐的责任而保护过林夕吗？在她还不知道杨蓉就是破坏他们家庭第三者的那两年，她也试过把林夕当妹妹看待的啊！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何凌霄如咆哮的狮子，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我记着！我一直都记着我所喜欢的她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女孩！我给过她那么多次机会，只要她回头我就在！可她给我的只有失望，越来越失望……我亲眼看着我心目中的天使变得如恶魔一样可怕，你让我怎么想？我不停地问自己，一个会去害自己妹妹的人，值得我去喜欢吗？她能起码给我一个解释吗？所以这些都是错的？她从没有变过，她还是那个我应该捧在手心的小云歌吗？白瑶瑶，你告诉我，把真相都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别问了我不知道……” 白瑶瑶不知道？ 不，只是在死神的宣判之后，她的内心很煎熬。 因为何凌霄的那些质问，多半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明知道云歌是怎样的人却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引导着他离云歌越来越远…… 再也回不了头。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让她回忆，无疑是要让她亲自把罪行数一遍。 好难受，她做不到…… 云歌的死，已经让她很痛苦，她无法原谅自己害死了云歌，这种痛苦，可能要伴随着她一辈子。 从白瑶瑶的表现，他大抵是明白了，自言自语，“对……我以为……一切都是我以为而已……我以为她不在乎，我以为她肆意地践踏着我的付出，我以为这世界上没有她靖云歌愿意付出真心的人，我以为自始自终她都认为我不够配她！白瑶瑶！你告诉我，究竟有多少‘我以为’是错的？！” “都错！都错！”白瑶瑶大声地喊着，“从一开始就错了！所有一切都是错的！云歌没有伤害过林夕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是我拦下了你的情书是我让你以为云歌不在意！是我把林夕关在篮球场，云歌劝我不要多做没用的事，她只是想去放她出来……你看不见她的难过看不见她的眼泪看不见她也在篮球场淋了一整晚的雨……她也想像林夕一样一淋就发烧想看你为她心疼的样子……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林夕能病，而她病不了……七夕让你等了一晚上的人也是我不是云歌，我没有告诉云歌你在广场等她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卑鄙地去接近你，却让林夕抢先了一步……是我……都是我……是我对不起云歌……” 何凌霄的脸上，表情如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变换着。 他错了…… 在他彻底地失去了她和孩子的时候，白瑶瑶才告诉你他，你错了，你误会了她，你错得彻头彻尾……你的错，没有弥补的机会。 他内心的震撼，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无法接受自己是在一步步的误会中离她越来越远，甚至是伤害了她，走到如今这无可挽回的地步…… “我的双手……究竟都做过什么……”他发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已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不是他一厢情愿……她没有说过不愿意……如果他敢当面告诉她，他们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他们因误会错过了那么多年……他因蠢笨而伤害了她那么多年…… 何凌霄…… 你眼睛是瞎的心也没用了吗？！你不会用心去感受吗？！ 为什么总是不听她解释！为什么不选择信任她！ 为什么！ 听了白瑶瑶的话，震惊的人不止是何凌霄。 何家的其余人，穆海瑶，甚至是窦璞瑜。 璞瑜从一开始就没有移动过位子，如今听了白瑶瑶的话，没有办法地抬起了头，后脑靠着墙壁，心有感慨。 她不想为何凌霄辩解什么，但身为过来人她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因因果果。 他有错，她也不对。 云歌…… 其实幸福离你很近，为什么那么不自信呢？ 只要你勇敢地踏出一步，表哥就是你的啊…… 骄傲的两个人，最终造成了多年的错过，而如今…… 没有机会了，回不了头了。 伤害已经造成，今后留给他的，便只有悔恨了吧…… 何凌霄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璞瑜抱着双臂，低头不看。 在她看来，她表哥如今是做什么都没用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利用身体上的疼痛来掩饰自己心上的痛，穷途末路了吧…… 何家其他人感慨万分，认为没有了围观下去的必要，阻止他觉得不对，不阻止他又觉得于心不忍，便离开去看看何老爷子怎么样了。 “何三少爷，你这么打，打到明天早上也打不死自己，”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对话的医生忽然冰冷地开口道，“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来成全你。” 璞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抬头，但那时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已经抓住何凌霄的肩膀，猛地抬起了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腹部。 白瑶瑶离得近，整个人都看呆了，连眼泪都忘记流。 穆海瑶亦是，有点愕然。 唯独璞瑜的眼神在有了一瞬间的变化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依然不动分毫。 那男人的一脚比白瑶瑶所估计的要重上许多倍，只见他放下腿时，何凌霄已经径直跪了下去，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白瑶瑶和穆海瑶震惊了！ 这个医生…… 在干什么？！ 何凌霄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的腹部，感觉身体好像被他打穿了一样，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那男人的脚再次猛然抬起。 那一瞬间白瑶瑶和穆海瑶才发现那个男人穿着的是一双黑色军靴。 医生……穿着军靴？ 只不过半秒钟的发愣，再回魂时，何凌霄已经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倒地的瞬间，有一些溅到了白瑶瑶身上，立时被吓得尖叫后退，贴着墙壁。 谁都没想到，那个男人下手这么狠！ 男人一脚踩在他胸口上，碾着：“失去才知道悔恨吗，你以为你的悔恨值几分钱。你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吧，你在乎的不就是你那身为男人的尊严。” “在乎……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又是一脚，直接踢在他身上，完全不留情的样子，何凌霄便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们两个看得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是往死里踢的意思！ 他真的要打死他？！ “你爱她？”这个男人就像是审判者。 何凌霄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着了一样，痛得不行，“爱”字都变得模糊不清。 “爱。爱。爱——”男人每说一个“爱”字，就重重地踢去一脚，每一脚都踢得他口吐鲜血。 白瑶瑶看得呆，嘴巴一直没有闭上，她不知道他是被那个男人钳制得还不了手，还是不还手。 但眼下……似乎是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从一开始他就落了下风，第一脚就已经让他没有了反应。 而那个男人的每一脚，都像是在要他的命。 “不是说爱吗废物？爬起来。” 那个男人，连手都没动过，就已经将何凌霄打得半死，他一边说，一边踹，从急救室门口踹至对面墙上，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废物，爬起来，你说爱的那个人就在里面，你不是说爱她吗，不是说要带走她吗，口口声声说爱，那就爬起来，没用的废物！” 白瑶瑶完全是没办法反应，海瑶尚且还能说一句话，她看着璞瑜，结巴着问：“你……不帮你表哥吗？” 璞瑜睁开眼，看了海瑶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了：“哦，是你啊。” 事隔三个来月，那会儿海瑶又狼狈不堪，一面之缘，她已经不记得了。 这会儿看她似乎认识自己，再那么一想，才想了起来。 “带上白瑶瑶，你们先走吧。” 海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白瑶瑶坐在那里都没有了反应，便听了她的话。 穆海瑶去扶白瑶瑶离开的时候，回头就看见何凌霄艰难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满是血的手抓住了他的白大褂，瞬间染红。 “爱……” 越是被逼进绝境，就越是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左晨以前说过，但他不明白。 而现在，他了了。 海瑶觉得，那个男人虽然这样说，但却不会真的放他进去。 果然，下一秒那人残暴的男人就将何凌霄一脚踢了出去，言语间还是冰冷，“那就去痛苦。自残。忏悔。就是别死。留着你的贱命，活在地狱里，那么她就瞑目了。” 海瑶回头看一眼已是看不下去，这个男人…… 是修罗吗？ 好可怕！ 她扶着白瑶瑶，匆匆离开了是非地。 何凌霄已没有了意识，倒在角落里呼吸都变得微弱。 男人走至他前面，刚要抬脚，璞瑜终是出了声，“可以了墨修，再打真的死了。” 男人果真停了，扯掉了自己沾上了血的白大褂，丢在地上冷冷地道，“真脏。讨厌白色。” *** 这顿揍爽么 （何小渣：很爽！） 与其说何小渣很弱，不如说是墨修大大太强了，谢大大不杀之恩＝＝ 留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粮食 男人果真停了，扯掉了自己沾上了血的白大褂，丢在地上冷冷地道，“真脏。讨厌白色。” 璞瑜知道，他讨厌白色，他讨厌看到很容易就沾上其他颜色的白色，譬如说鲜血。所以墨修从来只穿暗色系的衣服，多为全黑色。 脱去白大褂，里面就是黑色皮衣了，风格如他这个人一样冰冷没有温度。 不用看，璞瑜就知道周围没别人了。他出现的地方，必定是没有后顾之忧的。看着角落里几乎没命的何凌霄，她轻叹一口气，“下手真重啊。” 墨修紧接着又摘掉了口罩，“看在他是你表哥的份上才留他一口气。轹” “看出来了。” 别人看不出什么来，在白瑶瑶和穆海瑶看来，墨修出脚的力度就像要何凌霄的命，但熟知他的璞瑜却知道，方才墨修下脚都留了几分力。 是当真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放过她表哥的箢。 墨修若真想杀他，那是以秒计的事，何必慢吞吞地揍到现在。 “谢谢了，”璞瑜说，“我大姨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真弄死了他，我可不知道上哪里给她找个儿子。” 停了一秒，又继续说道：“不过揍得好，一个人知道疼了，才能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一早就知道是我了？”墨修问着，却也示意里面出来几个人把何凌霄抬走。 既然璞瑜说他不能死，他就不会让他死。 “别开玩笑了墨修大人，怎敢认不出你？”璞瑜笑道。 墨修一开口她就知道是他来了，然后就已经猜出了所有事，譬如，云歌并没有死的事实。 所以他做任何事，她都选择默认不管。 明知道九成可能是云歌还活着，但见他拿死亡的消息去刺激何凌霄，她也不拆穿。 因为她并不反对，她深知，如果云歌醒着，她必定会同意墨修的做法，选择一个安静的方式离开这片让她伤心的地方。 于是方才她一直无动于衷，任由他出手。 墨修要讽，就让他讽；要揍何凌霄，就让他揍，即便揍得凶残，揍得让旁人觉得惨不忍睹，她都认为是小case。 她倒不是因为什么冷血无情，才表现得无所谓，而是觉得出手救他没必要。 这顿打，他该！ 并且他自己都是默认的，否则不会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该打，她多管闲事做什么？只要不死就好。 不过…… 刚刚有位大人可是虐人上瘾了，她要是再不吭声，她表哥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看着何凌霄被抬走，璞瑜终于也跟着他走进了急救室，问道，“云歌情况怎么样？” “非常乐观，”墨修镇定地说道，“跟你没有可比性。” 墨修指的是什么，她当然知道。 墨修并不认识云歌，恐怕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偶然之后的必然。 他会对何凌霄动手，完全是因为看他不顺眼。 不顺眼的人，他热衷于贯彻让他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信条。 因为看不顺眼，所以揍得他半死，仅此而已。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璞瑜感叹，这位大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向来表现得明显，爱恨分明，从不加以掩饰。 璞瑜顿了一下，点点头，“乐观就好。孩子保住了吧？” 云歌没有醒，戴着氧气罩，呼吸还算稳，真正的医护人员正在给她做全身检查。 身上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了，微小的伤口也进行了包扎，看起来并没有受很重的伤，依如墨修所说，情况很乐观。 “她没事，”墨修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你护得她很好，只是呛多了烟，无大碍。” 保住了就好！ 只要他们母子平安无事，她这手伤得也就值了。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墨修说，视线随即落在了她包扎着的手臂，“这么不小心。” “所以说人就不应该过得太舒适，”璞瑜终于是微微地蹙了下眉头，有些僵硬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试着动了下五指，“许久没有活动筋骨就生疏了，差点把小命赔上诶……” 幸亏临场反应躲开了。 墨修蓦地回身，看着璞瑜，抬手就抓住了她的右手，瞧了瞧，“什么感觉。” “还好，没什么事，”璞瑜摇摇头，“麻醉效果还没褪尽，现在手还不是自己的，麻麻的，你现在就是剁了它，我估计也没什么感觉咯。” “没伤到神经才好，”墨修的口气没有之前那么硬了，“你的手若是残了，是开玩笑的吗。” 璞瑜愣了一下，随即前后走来走去，略微悠闲地道：“反正到时候我就让果果施展她的黏功，把墨修大人黏得死死的，有墨修大人一天，就有我们娘儿俩一口饭吃，还不用自己动手，何其悠哉——是嘛，墨修大人？” 墨修转了个身，“别再有下一次，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出事。” “是大人！”璞瑜鼓鼓嘴，倒是乖乖地听话，嬉皮笑脸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啊，眼看我三表嫂有难，不能见死不救，原谅我这一次吧！” 璞瑜就是这样，性格迥异，能静如处子也能耍宝犯二，能冰霜冻人也能可口怡人，这会儿见云歌母子平安，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她有难，自有人救。”墨修淡淡道。 “谁？我那被你称之为废物的表哥？”璞瑜被逗了似的挥了挥手，“真的，别逗了，连大门都是我炸开的，在那之前他想冲进去？噢好吧……好像他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先突破武警哥哥们的人墙才对……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多了墨修大人的英姿，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弱爆了。” “拍马屁是没用的。”墨修的声调冷了下来。 “真的大人！真心话，不是马屁，”璞瑜睁大自己的眼，表示自己很真诚，“让我表哥去，只是送死而已，我不能不管。” 墨修忽地冷笑了一声，转而在沙发上坐下，略微慵懒，却是不忘附加评价，“那个窝囊废，留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粮食。智商被狗啃了，这么多年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废物。” “要是所有人都像墨修大人您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判断力，那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多么可怕啊！”璞瑜简直就像在唱赞歌。 “下不为例。”墨修收住，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遵命！”再敬礼，笑容甜美。 但是墨修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下不为例”了。 她根本就不记教训。 过了会儿外面开始打雷闪电，风雨交加。 墨修和璞瑜都望向窗外，沉默。 墨修看了一会儿，道，“鬼天气。” 天气差，心情也差。 璞瑜走到窗边，站立了一会儿，背对着他，“墨修，我不会忘记那个雷雨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窦璞瑜。” …… 依如墨修所说，云歌并没有大碍，肚子里的宝宝也安然无恙，生命力顽强。但因呛了太多浓烟，加之可能心理上有点抗拒苏醒，一天过去了也没有睁开眼睛。 璞瑜借机去了趟警局，询问了爆炸的原因。 从警方的笔录上看到，有目击者说，暴民的确不准备引爆，只是其中有一名暴民因对云歌起了色心想要强迫她，云歌当然是不从，以命抵制，挣扎之下差点点燃火苗，吓得大家满身虚汗。 而那人的举动引起了其他暴民的不满，突然争执起来。 混乱之下，云歌和其他被围困的无辜者就想偷偷逃走，岂料还没走远就听到爆炸声，再之后就彻底混乱，谁也没顾上别人，更不知道有谁在这次人祸中活了下来。 最后的伤亡数据尚且在统计中，可以确认的是，这次无辜者因借机逃走离得远，轻伤居多，五名暴民当场死亡，十余名重伤未脱离危险，其余也是轻伤，惊魂未定，并向大众表示忏悔，日后不悔再鲁莽行事。 而何家，虽在这次事件之外，却因为云歌在内，并且是那些无辜者中唯一一名丧生的，整个何家，都处在氤氲的气氛中。 更因为何凌霄莫名被人殴打至重伤，调查医院监控录像，却被告知监控中心被黑客侵入，资料全部被销毁，无法查询，整个监控中心都瘫痪了，正在维修中。 谢可怡本要报警，想看看是谁这么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却被何家的人劝了下来。 “算了可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等凌霄醒了再说吧，”何子西也不想多生事端，“指不定是报应。” 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被人打成这样，难道不能理解为是谁在替云歌打抱不平吗？ 云歌连命都搭上了，他们的儿子好歹还活着，就不要搞那么多事了。 其实何家其他人几乎都这样想，所以都默不作声。 有的是觉得靖云歌的事已经让大家很烦恼了，近期就好好地静一静，也别烦老爷子。 靖云歌放弃了遗产继承权，老爷子要是脚一蹬，何家就真的是何凌霄的了！ 所以杜美娅是想，最好老爷子这次对何凌霄失望透顶，来个一怒之下收了他所有资产，废了他的总裁职位，将凌云交给何凌彦来管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还有的则是想，将何凌霄打成这样，那人无疑是在替靖云歌报仇，如今她连命都没了，那人会不会还不消气，来找他们何家其他人来出气？ 毕竟谁都不敢说没有欺负过云歌，此时非常心虚，只怕那人要来个玉石俱焚，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他们何家好过！ “算什么算呐！”何凌霄还没醒，谢可怡现在伤心得要命，心疼得没办法，“我儿子现在还躺在ICU里醒不过来，行凶者却还在逍遥法外！怎么能那么狠呐！跟他有仇吗？！” 谢可怡当时看到何凌霄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就差点没哭得再次昏厥过去，宝贝儿子被人揍得没一处是好的，行凶者简直是要他的命一般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有人来了没要成他才活下来的。 “那也是我儿子！”何子西道，“让你从小宠着他！没教好他怎样做人！他要是不做那么多混账事，至于有人看不过眼吗？” “何子西！凌霄是不是你亲生的啊！都这会儿了你还帮着外人！儿子都被人打得又是骨折又是脑震荡的，这时候能不说风凉话吗？！这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啊……” 这所幸是脊椎没有断，否则高位截瘫，他这辈子都毁了！ “只不过是脑震荡而已……没颅内出血算他脚下留情了……”璞瑜一个人嘀嘀咕咕。 的确是留情了，否则墨修一脚下去的力度，不只是脑震荡那么轻。 “璞瑜你说什么留情？” “哦没什么……我是说，那人还留了表哥一条命，好歹是留情了，要是偏激一点让表哥给表嫂陪葬的，那才真是……” “呸呸呸！”谢可怡吐了好几口，“快吐掉！” 靖云歌的事，他们已经很忌讳了，“死”这个字眼，实在不宜多说。 “算了算了可怡，”何大伯也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子西说得也不是没道理。——璞瑜，你不是最后一个走的吗，没看见是谁？” “哦后来我也走了，”璞瑜撒起谎来眼睛也不眨，“你们等表哥醒了自己问吧。” 谢可怡还在哭泣。 “大姨，你别哭了，表哥没死，活着呢。” 璞瑜是在提醒他们，死的人是云歌，怎么没人替她哭一哭呢？ 可惜啊，云歌即便是死了，何家除了何爷爷之外，真正为她感到伤心的，竟然没有呢。 怪不得她说桃城已没有她的一丝牵挂。 最开始璞瑜还觉得，云歌不是她，不能承受那么多，能不离婚就不离婚，日子好好地过下去，正所谓婚姻劝和不劝离。 但如今，云歌即便是继续执迷不悟，她也要一定要把她骂醒了，让她看清楚，何家没有人在乎她。 不过，她相信云歌不会再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下去，这个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想到这，璞瑜轻笑。 云歌，还好你活下来了。否则……也太不值了。 只为了让他悔恨便失去生命，太没有价值。 “三叔三婶！”何凌歆跑过来，“凌霄醒了！” “真的？！”谢可怡马上站了起来。 一堆人马上赶去ICU病房。 主治医生正在给他做一做检查。 “老何，该注意的你都知道，多看着点你侄子，现阶段饮食一定要注意。” 何大伯跟那医生闲聊了几句，就散了。 “儿子……儿子你终于醒了……”谢可怡跑过去，心疼得眼泪直掉，轻轻地触摸着他额头的绷带，“你这是要把妈咪吓死啊……” 见惯了何凌霄在家里做暴龙，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虚弱，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的样子，嘴角破口都已经结痂了，眼睛有些充血。 还真是狼狈啊…… 这次可真是被人给揍惨了！ 他们有些没能及时见到，只是听说被打得吐了不少血，现在见到了，觉得没有虚传，确实挺惨的。 “儿子……儿子你别吓妈咪啊，”谢可怡见他没反应，心里一疙瘩，“说话啊！哪怕一个字也好啊……” *** 到家太晚，终于码好！ 明天加个更，一万字 失去了为之努力的动力 “儿子……儿子你别吓妈咪啊，”谢可怡见他没反应，心里一疙瘩，“说话啊！哪怕一个字也好啊……” “我的天……”二伯母杜美娅嘀嘀咕咕起来，“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是的，杜美娅心里头想的就是这样，直接就说出来了。 “二婶……”何凌歆轻轻地喊了一声。 杜美娅的声音并不是很轻，何凌歆能听见，就说明谢可怡也听见了，回头就哭喊着质问说：“杜美娅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你一开始就在诅咒我儿子，巴不得他就这么……你好让你儿子上位是不是！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呐？有本事你让凌彦靠本事争位子，暗地里打小人算什么啊你们！轹” “谁打小人了！谢可怡你别瞎污蔑人！我只不过是合理猜测，还不是老爷子一直偏心，凌彦犯一次错就废了他的职务——” “你也不瞧瞧凌彦犯的一次错误让公司损失了多少钱，也不想想他犯错的原因！烂泥也得扶得上墙才是！只会拖后腿——” “谢可怡！你越说越过分了啊！你——箫”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何二伯说道，“见面就得吵，怎么就吵不完呢？” 何子南和何子西两兄弟很无奈。 她们两个是何家最会争吵的人，两个女人要是较上劲了，就别想安宁了。 相对来说，袁秋可能因为是二婚，所以比较低调，基本上不会参与何家的战争。 “二嫂，你就让让三嫂吧！”何美琪也劝道，“凌霄出了事，她这个当娘的，本来就吓坏了，你别再膈应她了。” “这怎么就——”杜美娅觉得何其无辜。 怎么就成了她一个人的错了？！ 何美琪冲她摇摇头：“算了二嫂，三嫂也是担心凌霄而已。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凌彦呢？” 何美琪总也就两个亲侄子，何大伯家那个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她当然不会在乎。 帮谁都不好，所以选择了中立。 “你不是来看你儿子的吗？”何子西说道，“还嫌不够乱？” 谢可怡沉默了会儿，也不再和杜美娅争吵，毕竟出事的是她儿子，的确是没心情。 “儿子啊，哪儿不舒服？跟妈咪说好吗？”可怜天下父母心，何凌霄出事，最心疼莫过于谢可怡，眼里都是泪花，“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妈咪都不知道你好不好啊……一定是不好啊……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啊……” “行了你先别哭了！”何子西不耐烦地说道，“你倒是安静点让他开口说啊！” 何凌霄醒了，但他的样子除了狼狈之外，神情有点呆滞。 还真的不能怪杜美娅，因为的确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他被人打傻了的错觉，否则醒来已经好几分钟了，别说没开口说过话，就是连视线都没往他们身上扫过，一直发怔地瞧着白色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何家可好，老的受刺激过度住院了，年少的重伤不语，还有一个前孙媳和曾孙子命丧黄泉，一时之间，整个何家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何子西很少发火，他这个父亲的脾气跟儿子相差甚远，以至于一直管不住何凌霄。此时声音一大，谢可怡就闭嘴了，期待地看着何凌霄，就像她说的，哪怕是听他开口说个痛字，她心里也好受一点。 “说话啊儿子……”谢可怡急了，“你别吓妈咪啊……” 她是怕真的被杜美娅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谢可怡急得直抹眼泪。 “三婶，先别难过了。凌霄可能是因为云歌和孩子的事伤心过度，一时不想说话啊，你就别逼他了，”何凌歆安慰道，“也或许……我们都出去，让三叔在这和他聊聊，毕竟都是男人，可能有些事能互相懂一些。” 何凌歆的提议也还不错，谢可怡虽然心里难过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儿子，但让他们父子俩谈谈心可能是个好办法。 只是何子西无奈地摇摇头说：“说起来我也是个失败的父亲，从小就没怎么和他谈心过，有什么事他从来不跟我说……” 何奶奶在的时候更是宠得他无法无天，他这个父亲多说他一句反而要被训斥，后来是实在懒得管了，所幸他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只是现在可好，两父子有了隔阂，都不怎么亲近了，就是留他们两个在一个空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儿子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大姨，别着急，表哥可能也伤到了声带，所以说不了话吧，”璞瑜说道，“大伯，刚刚医生怎么说？” 璞瑜来何家的次数也不会太多，称呼嫌麻烦，基本上都跟着何凌霄喊。 璞瑜是唯一知道云歌还活着的人，并且知晓全过程，她的心情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情况看来不大妙，”见这情形，何大伯皱眉道，“凌霄，你能听见大伯说话吗？如果没办法开口说话，不是的话就转转眼珠子。” 谢可怡一听整个人都震惊了，“大哥！什……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 “大姨，大伯也只是猜测而已，我们先出去吧，让大伯帮表哥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谢可怡在极度紧张中和大家一起出了病房。 璞瑜轻叹一口气。 恐怕她猜得没错。 他就算是受了太大打击，也不至于是这样的表现，依照他的性格，恐怕无论如何都是先赶她们出去。 何凌霄怎样，杜美娅其实并不是太关心，反正不是自己儿子出事，她只要别太幸灾乐祸就行了。 “真是没想到啊……靖云歌的死，竟然让凌霄那么悲恸，我很意外……”何美琪感叹道，“可是靖云歌和林夕，凌霄究竟喜欢哪个啊？我都给弄糊涂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大家互相看了看，也开始思考起何美琪突然抛出来的问题。 要他们说，好像还真的无法确切地说，他究竟喜欢谁。 “谁知道呢……”袁秋接了一句，“有可能这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吧……感情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头脑再清晰的人，遇到感情的事都会乱了阵脚。” “可能两个都喜欢！这林夕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咱们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们所认识的那个林夕，娇小依人，而靖云歌虽然脾气倔了点，但长得的确是美，我看要生在古代，凌霄大可享齐人之福，何必左思右想选哪个好，姐姐大妹妹小，大不了平妻，何乐而不为呢，”八卦的话，杜美娅也还是喜欢讨论的，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在戏说着玩闹，“再说了，哪个男人不花心啊，古来长情姑娘居多，可遍地都是负心汉，多少女人里才出一个潘金莲？女人长情不管用啊，伤的是自己的心，何必呢，这个年代，上哪儿去找情圣啊。” 男人们都不接话，现在她们谈的就是男人，谁接谁找死，指不定要被一群女人连着喷。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都好几台了！ “姑姑，没见着并不代表没有。负心汉是多，却也不能否认这世上的确有长情重情的男人。” 杜美娅往璞瑜那瞄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哟，我还以为，璞瑜从此以后都会仇视男人了，没想到啊，竟然还能够相信这世界上有不花心的男人啊？” 何家人对于璞瑜的事虽然说不上是知道得很清楚，但也算知道个大概。 “二伯母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犯不着拐弯抹角。”若是她们执意要提起她的事，她也不用摆好脸色。 “有人就那么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吗？”先是诅咒她儿子，现在又拿她外甥女开涮，谢可怡实在忍无可忍。 璞瑜当年是怎么在茫茫大海里活下来的，这些年她又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没提，她们也就没问，怕提起她的伤心事。 何美琪也觉得杜美娅今天太过了，提醒她闭嘴。 原是对璞瑜也没什么了解，今次她孤身犯险冲进火场救人，杜美娅是觉得这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她连脸都已经拉了下来，倒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 何大伯出来的时候，面色沉重，还叹了一口气。 “大哥！怎么样了？凌霄还好吗？”谢可怡迎上去问。 何子东摇了摇头，说道：“听不见了。应该是外力导致耳膜穿孔，还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才知道严重不严重。” 谢可怡没站稳，站在她后面的璞瑜出手快，扶住了她，“大姨……” “听不见了……”谢可怡“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怎么能听不见啊……老天爷这是在干什么啊……凌霄还年轻啊……” 可能是谢可怡哭得太凄惨，杜美娅现在是什么都没说。 那小子……聋了？ 这话她现在没敢说，免得帐又算她头上！ 何子西一直沉默着，但璞瑜能看出来，她姨夫心里也很难受。 谁家孩子不是宝，自己的儿子出了事，能开心才怪了。 谢可怡又重新进了ICU病房，璞瑜怕自己一时心软，就没再进去，借机去看何广臣。 …… “啪！” 林夕在开门的瞬间，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脸上就被呼了一巴掌。 她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那全身名牌的年轻女人，怒道：“神经病啊你！精神病院刚出来是不是？” 要不是她现在不方便，一定会扇回去。 但她现在一个人在家，跟人打架一定是打不过的，绝对会输。 “长得也不怎么样么……真丑！”她看起来和林夕差不多大，上下一打量她之后，轻蔑地吐出了这句话，“我爹地眼光也太差了吧！竟然花钱包养你这个小贱人！也不找个好看点能上得了台面的，找个残废的算怎么一回事啊……” 女人趾高气扬，最开始的愤怒，变为了看好戏的表情，打量着林夕嘴角翘得更厉害。 “你——”林夕的眼睛瞪得更大。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真晦气！ 只可惜林夕坐着轮椅，想要迅速快捷地关上－门都是不可能的，才退开一点点，那人就直接一手挡住了门板，用力地推开，再粗鲁地把林夕给推去了后面。 “喂你怎么回事？！”林夕跟上她的脚步，“随随便便进别人的家你疯了吗！？出去！再不走我报警了！” 那女人像是听不见似的，在林夕家里转了一圈，东看看西看看，看什么都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真是可怜，我爹地就给你这么点钱？瞧瞧你用的都是些什么破东西。” 她一边打量，一边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住手！你到底是谁？！搞错了吧你？！” “记住了，本小姐姓林，单名一个静！”林静随手又拿着一个水晶杯子，松手，砰的一声就砸地上了，“都是些烂东西，我帮你都砸了吧！回头你再跟我爹地要就是了！这回你记得要些牢固的，别一砸就碎，这么不经摔！” 林夕那眼瞪得实在没办法再大了。 “你……”她都被弄傻了，一愣一愣的。 这个什么林静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水晶能经得起摔？！ 屋里能砸的都砸得差不多了，林夕行动上不方便，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喊她她又不理自己，威胁也没用，说叫警察她也不怕，只顾砸自己的。 她招谁惹谁了？！ “我看你要好好施展一下床上工夫了，不哄得我爹地开心，怎么舍得重新花钱给你买新的东西啊？”林静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我看你也没什么能耐，有本事哄我爹地给你买一套别墅啊！住这种地方……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残废，床上工夫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吧？这么说来我一点也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腻了！像你这种要钱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给点钱就脱衣服等着给男人草啊。来，爬过来，这钱就是你的了！” 林静拍了一张支票在桌上。 林静说话有多难听，光看林夕那张变幻多端的脸就能知道。 青一块紫一块，完全听傻听呆。 莫名其妙被打，还受侮辱，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个什么林静—— 等等…… 林夕忽然脑光一闪，“你说……你姓林？你说的爹地是……” “怎么，连你伺候的男人都不认识了？林国志啊，我是他女儿！今天特地来瞧瞧他藏了个什么贱人！” 轰——！ 女儿？！ 她爹地还有女儿？！ 他从来都没提过！ 那她算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安排她们先住在这里，还美其名曰最近公司太忙，无暇照顾她们，等空闲了就马上带她们住进林家…… 根本就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他还有一个家庭吗！？ “天哪……这是怎么了啊……”杨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林夕！林夕——” 杨蓉以为林夕出了什么事。 小跑到客厅里一看，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不速之客林静，愣了一下，“她是……” “妈咪……”林夕心里有千千万的话想要骂出来，委屈得要命。 “妈咪……？”林静看着这突然进来的人，也忽然怔了怔，然后就笑了，“不会吧……原来我爹地藏的还是个带着小贱人的老贱人啊！这事真是稀奇了！闻所未闻！” “怎么了？林夕没事吧？”林国志也紧跟着跑了进来，本来担心的脸在看到林静之后，突然比走马灯还精彩，“静……静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蓉也呆了，看看林静，又看可能林国志，“林国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爹地！我真是没想到，你有外遇是真，竟然还搞拖家带口的！”林静满脸怒火，“要是被妈咪知道气得住院了，爹地你就开心了是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搞三搞四，你是想把妈咪气死吗？！” “静静……静静你别生气！听爹地慢慢跟你解释，其实她们——” “林国志！！”杨蓉气得捶打他，“到底怎么回事！她是谁！你没告诉我你还有老婆女儿！！” “开什么玩笑！”林国志还没回答，林静就先答了，“我当然是他女儿！这话是我说才对！” “妈咪……” 林夕算是看出来了，她的这个什么生父根本就是没有威严的！ 连林静的气势都比他大不是吗？ “到底是几个意思啊……都这样了我们还能去林家吗？” “什么？”林静笑了，“你还想去我们家？做梦吧你！你以为你是谁，还想登堂入室！” “静静！静静你听爹地给你说，这位是林夕，是你姐姐——” “爹地你老糊涂了吧？我从来没什么姐姐！”林静一点面子都不给，反而更恼了，“你们给我听着，林家大小姐向来就只有我林静一个，别的什么猫猫狗狗，别想鱼目混珠！有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踏入林家半步！” “林国志！”杨蓉狠狠地捶打着他。 他女儿都叫嚣成这样了，他能给个凶狠的态度吗？ “静静……”而林国志面对林静，却一直是嘻嘻哈哈讨好一般的表情，可把杨蓉气坏了。 “那个谁，”林静抬高头，不屑地说，“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不管你们是谁，大不了，我们就当多养两条狗，在外面给点吃的饿不死你们就好。但想要我爹地跟我妈咪离婚而让你们上位，门都没有！另外他也得有那个胆敢离！” 林夕听得有点呆。 林静的底气很足，人家那才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气势啊！ 而自己…… 她越是比较，就越是觉得自己不幸。 为什么偏偏是她……总是要矮人一等！？ 不……这已经不是矮人一等的问题了…… 这个林静，和靖云歌完全不同！ 从她的口气可以听出，她们想要在林家作乱，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林静摔门出去，林国志也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静静！宝贝儿……宝贝儿你听爹地解释啊——” “妈咪……”林夕急得想跺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蓉也气得要死，“我怎么知道啊……” 她们好像押错了赌注啊！ 眼下这种情况，她们还不如留在靖家好呢！ 至少她还是靖太太，林夕也还是靖而小姐。 现在算怎么回事啊！ 这个林国志……可算害死她们了！ …… 桃城机场。 “喂你们快看！那个人是不是阿泽！！”有女孩子激动地指着一个压低了鸭舌帽的男人。 “别傻了姑娘……”同行的女孩子鄙视地看着说，“你现在看谁都像阿泽！有点姿色的你都没放过好吗？拜托你用脑子好好想想，阿泽现在人都在美国拍戏，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啦！” 被这么一分析，那女孩子也点头，没了激情，“也对哦……阿泽现在应该在美国才对……” 而那个被“误认为”白泽的男人正迅速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很多以为他是白泽的人都在以他在美国来安慰自己，以至于没有冲上去。 白泽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云歌的尸体。 他心急如焚，从收到她出事的消息开始就没办法再在美国待下去，丢下剧组，在钟天森的各种威胁下，毅然买了最快的机票赶回来…… “云歌——靖云歌——！” 白泽不管形象，在医院的各条走廊上穿梭着，喊着云歌的名字。 “你出来——” 然而就算他喊破了喉咙，已经不在医院的云歌，无论怎样都无法回答他。 他不信…… 他不信！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他怎样才能接受她已死的消息！？ 混蛋…… “混蛋！”白泽一拳砸在墙壁上，痛恨不已。 如果她死了，那么他饱受了那么多煎熬，一直以来那么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为什么她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歌儿——你回来啊——” 医院的人告诉他，靖云歌的尸体已经被她的兄长领了回去，惹得白泽大发脾气。 如今她已经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何来兄长？！ 但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跟她们多说废话，直接冲何凌霄所在的ICU病房冲了过去。 护士一路紧跟，怕他惹出什么事端来，怎么喊也喊不住。 火急火燎地冲到ICU病房，何家一些人还等在病房外，看到白泽先还是没反应过来。 “白……白泽？”何凌瑜认出了他，惊喜得喊了出来，“你是白——” 白泽直接推开了她，吓得她不知所措，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在何家人的震惊下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诶……诶他怎么回事啊？” 谢可怡在里面伤心落泪，忽然重响之后有人闯了进来。 “你……你是——啊……” 谢可怡话还没说完，人也被白泽推去了一边。 只见白泽一把抓住了躺在床上的何凌霄，将他提起至眼前质问：“你他妈都做了什么！歌儿呢！？你把歌儿藏哪去了？！” 提到云歌，何凌霄的视线转了过来。 他看着白泽，忽然闭上了眼，有点认打的意思。 “你什么人啊！放开我儿子！”谢可怡上去拉白泽，可惜拉不动，“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把靖云歌的尸体带走了，别冤枉我儿子啊！你没看到他被人打到重伤连动都动不了了吗？！他还能把靖云歌藏到哪里去啊！” “该！他活该！”白泽愤怒地吼着，一拳头紧握，青筋暴出要往他脸上揍过去。 “别啊——”谢可怡吓坏了。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泽回头，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眼睛眯了起来。 “住手，”璞瑜说道，“他已经重伤了，有人出手过，别再打了，他会死。” “关我什么事？大不了也是个死！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是意外，我说句公道话，不关他的事。” 所有人都在说何凌霄错，是，他错，错得很彻底，做的错事也数不清，她不会为他进行辩解，但这次的事，却是真的和他没关系。 暴民挟持了云歌，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呵……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好好保护她，意外？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诚然，你说得没错，但够了，可以了，留他一条命吧，”璞瑜在劝他，“如今他口不能言，耳不能听，骨头也断了几根，下不去床，就算日后康复，也会活在失去云歌和孩子的痛苦之中，难道你不认为这样更解恨吗？” 谢可怡有点震惊，璞瑜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快她也发现，白泽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还真的放开了何凌霄，苍凉地在病房里大笑起来，直说报应。 只是最后还是免不了笑出了眼泪。 “解恨……解恨啊……可是解恨又怎样……歌儿都活不过来了……” 白泽在离去前，恶狠狠说：“何凌霄，希望真的如她所言，你能活在地狱里永生不得解脱！为你曾经所做过的罪孽赎罪！” 其实他也知道何凌霄听不见，但他还是要说。 曾经他也活在地狱里，与死神做斗争，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是恨，亦或是其他什么，支撑他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他从地狱归来，想要找她复仇，发誓要让她悔恨，让她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可是曾几何时，这种目的早已消失得自己都找不到，他忘了自己重生的目的…… 他想要伤害她，可又有那一次是真的狠得下心的？ 要不怎么能说，她是他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魔障？ 歌儿……你何其狠心啊！ 夜晚的酒吧充满了喧嚣，白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桌上瓶瓶罐罐一堆。 钟天森在他离开美国没多久之后背负起了一定要带他回去的重任，同样坐上了飞机回来，这个时候刚刚在这家酒吧找到他。 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瓶说道，“别喝了阿泽！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把自己喝死了也没用！” “别管我，”白泽靠在沙发上，酒都用来倒，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液体，分不清酒水还是眼泪，“她死了……我还有努力下去的意义吗……那个让我想要努力下去的人都不在了……没有了……不用继续下去了……” “是她？？”钟天森知道，他在为一个人努力，但他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靖云歌？ “哈哈哈哈哈……”白泽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悲痛万分，“她爱钱……天森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她告诉我，她爱钱……所以她要嫁给有很多很多钱的他……我没钱……她不要我……不要我……” “阿泽……你别这样。” “那我就赚很多很多的钱，我告诉她老子有钱了！花不完的钱！可是她为什么……她还是不属于我……为什么——！” 白泽发狂地扫掉了桌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因为她爱他！何凌霄他妈的比老子早一点遇！到！她！有个人他得到了他偏偏不珍惜！得不到的却无比想拥有她！这就他妈的是现实！” “阿泽……” 然而不等钟天森劝他，他的疯狂又自己消失了，醉生梦死一般倒在沙发上，按着自己的额头，声音悲恸。 “可是我愿意……我就是愿意……我知道我他妈的就是个白痴，死过一次还不知道疼！可是我愿意啊……我就是想看到她笑的样子，即便她不属于我……想要恨她……想要伤害她……舍不得……她皱一下眉头我都心慌……我知道我疯了，从我遇见她开始我就知道我非她不可，我这辈子都别想躲过去！看不见她我难受，难受啊……” 白泽疯癫了，语无伦次，痛哭流涕。 他以为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已经是他最痛苦的一次，但这一次，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活着的人才是痛苦的，这三年来，她也为他痛苦过吧…… 他明明看见过她为他伤心哭泣的样子，却始终无法开口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告诉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离开她，不舍得，伤害她，又不舍得，他还能对她做什么？ 又或者说，他能拿她怎么办？ 醉生梦死…… 就这样醉生梦死算了……活在梦里……至少还能回忆起她笑起来的样子…… “我去趟洗手间，你哪儿都别去听到没有？” 钟天森本想，他都这个样子了，应该没关系，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去哪儿了？！ …… 白泽白天见过璞瑜。 所以他被几个男人带走的时候，也不想反抗。 这个时候，即便是死，也不会怕。 他被丢进了澡堂，洗去一身的酒气，这才又被带到了璞瑜面前。 这是一栋面积甚大的豪华欧式别墅。 璞瑜走过去嗅了嗅，满意了。 “比刚才像人些了，”满口的揶揄，“否则那满身的酒气，对孕妇不好。” “？” “现在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璞瑜坐在沙发上，如女王般翘着腿，“你是穆世清吗？” 白泽的瞳孔放大。 “嗯……明白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你一定会感动得跪下来谢我的！”璞瑜玩笑道。 墨修给了她一段资料，让她自己做决定。她原是不确定白泽究竟是不是穆世清，但听了他在酒吧里的那些胡言乱语之后，基本上是确定了。 “？？？” 是他醉了吗？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听到了…… 白泽跟着璞瑜三绕九弯地去目的地的时候，心跳一直在加快，就快要跳出身体。 他不敢问，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他听到了心电图机在平缓地运行的声音。 床上的人…… “歌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看着床上的人，那一刻最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的感觉，眼眶已是盈满泪水。 他俯下身，抱住她是很轻很轻怕碰碎她的力度，紧紧地贴着她的脸。 “真好……歌儿……谢谢你还活着……” *** OTZ写到现在才写完，虐死了 她的葬礼 “真好……歌儿……谢谢你还活着……” 他拥住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以为他彻底地失去她了。 泪水滴在云歌的脸上，浸湿了她的脸庞。 这样拥着她的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白泽什么话都没说，就是这么抱着，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感受她有活力的心跳轹。 至少这一眼看过来，她挺好的，看起来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璞瑜一直没走，靠在门栏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从她看到墨修给她的资料开始，她就知道白泽对云歌的感情很深。之后又在酒吧里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更是确定了箴。 云歌终究不是栖身梧桐的凤凰，她会高飞，只有广阔的天空才是她的归宿。 墨修就是把决定权交给了璞瑜，云歌还活着的消息到底要不要告诉白泽，由她来决定。 思来想去，璞瑜还是决定告诉白泽。 云歌怀孕了，身边有个能照顾她的人，或许会好些吧。 穆世清，一个肯为她放弃生命的男人，没有比他更适合待在云歌身边的了。连生命都可以舍弃，还怕他对云歌不好吗？ 她表哥是没有机会了，她宁愿割断自己与何家的一切联系也不愿意向他求救，就说明她去意已决。 若不是这次靖江出事，她早已定居在维罗纳的小乡镇，过着平淡宁静的生活了吧。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告诉除白泽以外的人。 “你是谁？”白泽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已经回头，看着璞瑜。 他没见过璞瑜，也不知道云歌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号人物。 璞瑜站正姿势，走了进去，“我叫窦璞瑜，何凌霄的表妹。” 只见白泽的表情立马就是一变，变为了警惕。 璞瑜马上就笑了，“少年，不要这么紧张，一听到我是他表妹就这样防着我干什么？我还能串通我那现在半死的表哥害你不成？”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他想不明白，如果这个叫窦璞瑜的女人真的想害他，又何必带他来见云歌。 所以应该不是。 只不过一听到她是和何凌霄有血缘关系的，就很自然地有了敌意。 “真是……”璞瑜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我那混账表哥也太拉仇恨了吧，我这个表妹都躺枪好多次了！” 之前云歌听到她的身份时，也是这样，因为讨厌何凌霄，顺带着连她这个表妹都跟着仇视了，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你今天带我来见她的意思是？” “云歌怀孕了，你已经知道了吧？”璞瑜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好好照顾她。” 毕竟云歌怀的是她表哥的孩子，白泽是否介意自己爱的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她并不知道。 云歌需要的，不是第二次伤害，而是温暖的呵护。 她很坚强，但同时，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听了璞瑜的话，白泽的视线落在了云歌的腹部。 那里…… 有何凌霄的孩子。 白泽的心里并不是很滋味，心情从得知云歌在爆炸中丧生开始，就一直没有平复下来过，直到现在，依然跳得很快。 白泽没有立刻回答，这让璞瑜起了疑心：“你介意吗？介意就早点说吧，我不希望云歌受到第二次伤害。她都可以在明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依然毅然选择离开桃城，那么她早就做好了要独自带大孩子的准备。如果你介意她和表哥的孩子，那么就请你不要介入她的生活，单身妈妈或许比有你的存在还要来得好。” 她倒不是失望，毕竟她没有权利去要求白泽做确定的选择。没有谁生来就是义务照顾别人的孩子的，更何况是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孕育着情敌的孩子。 这的确是有些残忍。 “没有！”白泽怕自己的回答让璞瑜做另一种选择：藏起云歌，那么他会疯的！便赶紧否认了，“我不介意！” 他刚刚并不是在思考那个问题，重点是何凌霄。 他只是在猜测云歌会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究竟是单纯因为孩子是无辜的，还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名叫何凌霄的缘故。 如果是后者，就说明她依然没有放下他！ 他觉得不值！ “那就好。”璞瑜笑了一下，出去了。 白泽重新坐下，看着云歌的睡颜，很满足了。 能知道她还活着，他已经比某人要幸福了！ 听璞瑜的口气，何凌霄并不知道她还活着。 很好！那个混蛋，就让他一辈子活在自己建起的牢笼里悔恨去好了！ 白泽看着云歌，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内心就无法平静了。 看着她这样，他就心疼了。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温暖的触感仍然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摸着摸着，苦涩地笑出来，自言自语。 “你知道，那时候的痛苦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问我为什么讨厌医院……因为我在那地狱一般的地方生不如死……” 白泽开始讲，讲他住院的种种，跟死神做斗争，争分夺秒。 全身很多地方烧伤，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命悬一线，那时候的他自己并不知道他还活着，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就以为自己将离开这个世界。 等到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身处黑暗，每日每夜，全身根本就止不住地疼痛，痛昏过去没多久，又会被疼痛折磨得醒过来。 那个人没有给他吃止痛药，让他清清楚楚地记着自己的冲动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段日子…… 是最黑暗的。 很痛，全身好像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每天都是无止休的折磨，他总是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掉？ 他被绑住四肢，即使是最疼痛的时候也只有硬生生地熬过来，咬着牙，硬挺，把嘴唇咬得鲜血直流。 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结束自己生命的这种自由也被剥夺了，他只能承受重度烧伤给他带来的无尽痛苦。 “真的痛得不行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他的手贴在她脸上，“我告诉自己，我恨你……我恨靖云歌……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既然死不了，那我就活下去……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我要活着去找你，拉你一起下地狱……” 白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靠着这种信念，我熬了过来……等到我能开始正常思考的时候，被告知‘穆世清’已经死了，他不存在了……我开始慢慢康复，疼痛一天比一天少……” 说到这里，白泽却没有说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事。 他选择跳过了一大段。 “我以为伤害你，我就能得到满足，可是心里却只是更痛而已……歌儿……我还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永远都不知道……” 其实他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有些事，他不敢告诉她，如今他想说了，趁她听不见。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双手上。 动了！ “歌儿——” 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云歌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白泽，轻轻地眨眨眼，然后双眼渐渐地凝聚起了泪花。 “疼吗？”白泽马上问，“哪里疼？我去叫人？” 云歌轻轻地摇摇头，只是眼泪凝聚得很多。 慢慢地，她抬起了自己的手。 白泽看出她想坐起来，便顺她的意思，轻轻地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 白泽话说到一半，剩余的话全因云歌的撞入而烟消云散。 他有些发怔。 云歌在爬起的瞬间，就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枕着他的肩。 “歌……”白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被她突然的拥抱惊得自己想说什么都不记得。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肩头有些湿热。 他听到了，她在哭泣。 云歌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他的肩膀上，而后就听见她轻轻的声音：“对不起……” 她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还能对他亲口说一声对不起。 白泽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声“对不起”是…… 果然，下一秒云歌说全了她的话：“世清……对不起……” 是他……真的是他…… 他还活着！ 云歌此时的心情，大抵跟不久前的白泽是一样的，那份感动，无以言表。 白泽倒也不急于辩解了，有些镇定。 看来很早的时候她就醒了，但却没有睁开眼。 云歌紧紧地抱着白泽，不肯松开，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还睡在梦里没有醒过来。 抱了好一会儿，直到白泽哭笑不得地告诉她自己快窒息了，云歌这才松手。 她明明见过白泽，但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她盯着他的脸看好久好久。 他是世清，那么之前的种种就完全可以对得上了。 他的陷害，他的捉弄，他的嘲讽，他偶尔流露的感伤，总是带在身上的创可贴，以及他奋不顾身地为她挡车…… 一切都有了缘由。 知晓了这些的云歌，只有哭得更崩溃。 “真的对不起……” “傻丫头……”白泽终于又能光明正大地喊她一声，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擦掉了她脸颊上的泪水，“别想了。” 或许，他一开始的目的显而易见，但现在云歌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 何家通知亲朋好友，要为失去的孙媳和曾孙办一场葬礼。 葬礼那天，好多人都到了，包括凌云公司的一些员工，也在受邀人员中。 一些没有被邀请的人来参加，也是不会拒绝的。 后勤部的人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们参加的并不是云歌的婚礼，而是葬礼，苏素素，杨晓，路飒飒等人聚集在一起，低调地聊了几句，便也沉默了。 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能说太多，本来现场的气氛就已经够煽情了。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就……” “我们从知道云歌的身份开始就一直没有机会和她接触，没想到以后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喂……总裁也已经好久都没来公司了，听说……”她们凑在一起，“有人说总裁因为失去了云歌而变成了失心疯……” “怎么会这样……” 她们的确已经很久没看见何凌霄了，如今公司里已经把他们俩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什么版本都有，现在也不知道哪个版本才是真的了。 后勤部的姐妹终究没有聊太多，对于云歌的死，她们也还有些没回过神。 何凌霄一直站在大厅里，没有移动过位子。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和大家不一样的空间，现场的喧嚣，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云歌的照片前，他就这样站着。 谢可怡在一边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眼泪是为云歌掉的。 这些天谢可怡眼泪都哭干了，何凌霄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眼底透露的，是他们都不忍仔细看的悲恸。 很明显，云歌的死，他在意，并且打击很大。 他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样那么沉寂过，何凌霄变得不像何凌霄了。 何家人顿时有些怀念起从前那个会发脾气会喷火如暴龙一样的大少爷，至少那时候他还是活生生的人，但现在…… 却有些行尸走肉，没有了生气。 他们原本猜测，或许对他来说这些天一晃而过，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封闭自己与外界的接触，他可能连过去多少天都不知道。 不过今天的葬礼他却准时出现了，倒是证明他还没有疯到失去了理智。 期间林夕母女来了何家一次，何凌霄没说不见，也没说见，何家让她们进来了，却是无论怎样哭诉，他都无动于衷。 那时候璞瑜在，她偏要等她们母女表演完了，说完林静怎样欺负她们让自己开心了，她才告诉她们他听不见的“悲痛”消息，两母女完全呆掉了。 是，何凌霄还听不见，但他的视线也没有从那张照片上移开过。 那张照片是从海景别墅里那个尘封的木匣子里取的，他珍藏得最好的一份回忆。 有时候捏着这张照片在房间里不言不语就是一整天，何老爷子最终心软了，却也已经找不到喊他回魂的方法。 再怎么样，他已经失去了孙媳和曾孙，不能再多失去一个最为宠爱的孙子了啊！ 林夕母女来的时候，他刚好也在房里，璞瑜带她们去见他，见到的就是那样一个沉默的何凌霄。 林夕是哭着离开何家的，然后后来再也没有来过。 或许她正在欲擒故纵，玩消失想要引起何凌霄的注意，等他来找自己，但现在看来…… 如果她真的在玩欲擒故纵的话……那这戏唱得有些孤独了，因为有个人压根就没发现她不见了。 葬礼悄然开始，连尸体都没有，瞻仰遗容这样的环节也被省去了。 人群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带着兜帽的云歌。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云歌竟然会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是的，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靖云歌”已死，来送“靖云歌”最后一程，便将开始她全新的生活。 葬礼接近尾声，云歌转身离开。 “云歌……”何凌霄怔怔地望着某个方向，双眼渐渐放大。 站在他身边的何家人有些发怔，他能说话？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朝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云歌——别走——” 云歌心里猛地就是一震。 谢可怡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失声痛哭，“儿子……你别这样啊……云歌已经死了啊……” 何凌霄听不见谢可怡在说什么，他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个方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疯狂地想要奔向那里。 “别走——云歌——回来——” “何凌霄！你冷静一点！别疯了！” 好多人都拦着何凌霄，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这回疯得彻底。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一味地如暴走的狮子一般怒吼，挣扎：“走开——！放开我！她就要走了！滚开——！” 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女人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一味地如暴走的狮子一般怒吼，挣扎：“走开——！放开我！她就要走了！滚开——！” 谢可怡挡在最前面，紧紧地抱着何凌霄哭喊说：“儿子你接受现实吧，她真的已经死了啊，妈咪就你一个儿子，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原本这个葬礼很安静。 大家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一些流言蜚语，什么姐妹悲剧之类的八点档肥皂剧一般的剧情，在外头八卦得很厉害，但到了葬礼上后，大家都很安静，以至于没人在讨论。 现在寂静突然被打破，大家好奇的视线都往大厅里瞄去轹。 期待了那么久的动－乱终于有了，这才有一种没白来的感觉啊！ 是的，这就是大部分人想要看到的一幕。 那个高傲的何家三少爷呢，能有如今这近似失心疯一般的表现，他们心里怎能不过瘾翳？ 参加这次葬礼的人有不少曾经与他交手过，那个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大少爷，如今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喜闻乐见呢。 不过好歹是葬礼，就算真的高兴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那也太过了。 本来有些要提早离去的人在听到***乱之后又停住了脚，纷纷往回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云歌逆流而上，低着头在人群中穿梭着。 她没回头，无视了身后的声音。 然后她撞上了一个人。 白泽脸上的担忧，她看得很清楚。 她知道他担心了。 白泽把帽檐压低，搂过了云歌：“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回来见他的吗？” “……” 不能怪他这样想。 满屋子都找不到她，他赫然想起今天是何家为她举办的葬礼，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这里。 他不是怕她离开他，而是怕她还不知道疼，非要再和何凌霄在一起！ 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够再回去从前吗？ 他认为不可以，她不能对她自己那么残忍，她就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或许也只是心痛罢了，但那个人，绝对不能再是何凌霄！ “放心吧阿泽……”云歌被他搂在胸前，没有动弹，很平静地开口，“我只是做为一名路人甲，来祭奠一下‘靖云歌’，送她最后一程罢了。” 白泽紧紧地搂着，不让任何人看到她，他不想到了现在还功亏一篑。 如果让人发现了她，何家势必不会放她离开。 白泽站在人群外，视线也落在了大堂里正在试图冲破阻拦的何凌霄，有点后怕。 “下次别这么冲动，要不是他们以为他疯了拦着他，你离不开。” “我只是……” 看着他的背影思绪飞得有点远，才会一时忘了低头的。 “算了，没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不会爱他了，但同时，她也不恨他。 从今天起，他于她，只不过是不相识的路人甲，无爱，无恨。 “可以走了吗？收拾一下，直接去机场。”白泽也不再问其他了。 “可以，”云歌微微抬头，看今天的天空有点阴霾，“桃城……已没有依恋。” …… 何凌霄急红了的眼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谢可怡。 “靖云歌”，“死”…… 这是他从她的唇形看出来的几个字。 好多好多，不停地重复…… “她没死！”何凌霄看着谢可怡，“我看见她了……我真的看见她了放开我好吗？” 他没有推开谢可怡，她的眼泪他不敢忽视，近乎一种求的姿态。 “别去……”谢可怡伤心难耐，伸手贴在他的脸上，很难过地说着，“儿子，别去，听妈咪的，别去好吗……你看到的不是她……不是她啊……你不能有事啊……” 她始终无法说，儿子，你病了，你病到出现幻觉了，你看到的靖云歌只不过是一抹不存在的幻影而已。 她心疼啊。 “让他去！”沉默的何广臣终于开口了，沉沉地道，“让他好好看清楚云歌是不是真的不在了！臭小子！有胆子做伤害她的事，就没胆子接受她死了的事实吗！？像什么话！说出去都别说你是我何广臣的孙子！孽！都是孽！” 明明知道何凌霄听不见，何老爷子却还是要说。 “爷爷……”何凌瑜挽着老爷子，似乎在劝他。 是的，就连她也觉得，她二哥是疯了，竟然看到了靖云歌？！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疯了，第二种就是靖云歌的灵魂在游荡，毕竟这里是灵堂。 相信大部分人都会相信是第一种。 “让！他！去！”何老爷子也很悲恸，很多事都缠绕心头，坚硬地说着每一个字，把拐杖在地上蹬得作响。 此时灵堂又寂静了下来，除了老爷子蹬拐杖的声音之外，大家都缄默不语，做一名安静的观戏人。 谢可怡怔怔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最后还是应了老爷子的话，慢慢地放开何凌霄，自己在一边抹眼泪。 其他人也都放开了他。 他自由了，可是因为刚才的停顿，此时脚又无法大步迈开。 每个人看他的样子都是“真的疯了啊……”“真可怜啊还那么年轻”这样的姿态，没有人拦他，他的面前是一条宽敞的路。 一眼就能望尽的路，刚才她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突然变得很害怕，心里真正地慌乱起来。 因为他终于认识到，他是真的失去了她了，再也见不到活生生的她了，他所站着的这个地方，正是为她而设的灵堂。 他的世界很宁静，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 何凌霄走得慢，视线在两旁的人群中搜寻着。 看不见…… 看不见她了…… 越往前走，心跳就越快，直到他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云歌的身影。 他站在院子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终于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是一抹转瞬即逝的幻影，她不在了，她死了。 有的人可以怨天，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而何凌霄痛的，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连怨老天爷的资格都没有。 很多次，他都可以去认清楚自己的心，但是他拒绝，他毁掉了那么多次的机会。 那么多次的机会摆在他眼前，他一次都没有珍惜。 如今，他能怪的只有自己。 这些天，他来不及去思考其他，他只是沉浸在失去她的打击中，沉沦，悔恨。 满脑子都只有靖云歌这三个字，没有回忆，没有爱，没有恨，只有这三个字。 而今天，就是现在，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终于意识到，他真正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很爱很爱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在无数次悲伤与泪水中，绝望地一点一点地收回了自己的爱。 他的悲恸，不单单是因为失去了她，而是因为自己的愚蠢与她错过了那么多年。 他以为她不爱他，他以为没有谁能进到她的心房，当他知道曾经自己追逐的那个女孩其实也一直爱着自己，那种心情，无以言表。 那天，人们听到那位永远在睥睨世间的何三少爷真的跟疯了似的在院子里哀嚎，什么都没说，只是哀嚎，痛哭。 有人说，如果你分不清真爱，那么你只有失去。因为真爱伴随着失去，你失去了，痛彻心扉了，你便知道，那是。 没人确定，那位何三少究竟爱不爱他前妻，如果爱，为何伤害？爱若是伤害，谁还会要这份让自己遍体鳞伤的爱？如果不爱，他又在为谁祭奠，他的眼泪为何而流？ 也有人说，答案不重要，因为无论他爱与不爱，他到底是已经失去了。 …… 葬礼过后的三天，何凌霄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发怔，除了发怔还是发怔。 唯一的改变是，他拒绝见任何人，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谢可怡都哭坏了，每天都在哭，以泪洗面。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被她儿子嗤之以鼻的靖云歌，有一天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如果说有谁会比何凌霄还希望云歌回到他身边，那个人只能是谢可怡。 她不想看到他难过，不想看到他为了她这样虐待自己，如果靖云歌能复活，能让她儿子恢复生气，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啊！ 可是可能吗？ 她很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靖云歌，为什么不履行一位做母亲、做婆婆的责任，以家和万事兴的信条去帮助他们，甚至是教化他？ 如果当初她能够阻止他对靖云歌的伤害，不在出事的时候总是推波助澜，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是不是？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她就是把肠子都悔青了，也已于事无补。 没有人再去讨论他到底爱不爱靖云歌了，如果不爱都这样了，搞得整个何家低气压，日子很难过，那爱会变成怎样？ 求别爱啊！！ 何凌霄这样，何家人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回海景别墅，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大宅里，他在这，何子西和谢可怡也就住了下来，岂知他谁都不见。 怕他做傻事，头一天还直接撞门冲进去，所幸是他只是坐着，手里翻着都泛黄了信。 那些信是白瑶瑶托人送来的，葬礼那天白瑶瑶没来，只让人把曾经何凌霄写给云歌而被她截下来的信送到了何家。 那天，他们惊讶地发现他很镇定，除了不说话之外，他看起来并没有需要人担心的。 撞门那么大的声响，他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选择了无视，反正他们把门给撞得砰砰直响，门开了，也只看见他…… 笑了。 是的，笑了，在翻了一张信纸之后，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笑了。 尽管是转瞬即逝的笑，但这么多双眼睛，他们确定没有出现集体幻觉。 这是在发生这么大事之后，他们第一次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 谢可怡曾经觉得只要他笑了就没事了，但是那天她才知道，并不是。她儿子明明在笑，可她竟然会觉得比哭还让她来得难受许多。 谢可怡想叫他别看了，走过去发现他盯着一张信纸要好半天，似乎在一个字一个字看，一个回忆一个回忆地想，偶尔想起什么就会笑，大抵都是一些最开始相遇时候的事。 也想过去抢，去撕，让他断了所有念想，但谢可怡终究是不敢，她承担不起那样做之后的效果。 软了三天，这三天也没怎么说话的何广臣终于是沉不住气了，宁静过后，暴风雨终于来了。 不吃软是吗？ 那就来硬的！ 就在大家讨论该怎么办，要不要给他请个心理医生之类的时候，何老爷子操着拐杖就上楼去，门那天坏了就没修，直接一踢就进去了。 老爷子脾气也躁，大家跟着上去就看见他已经把那些信撕了个粉碎，何凌霄疯了似的要去抢，就被老爷子一拐杖一拐杖地抡。 何凌霄没躲，也没还手，老爷子打他，他就受着。 那闷响的声音，听得后来的人都心惊肉战。 “爸！爸你别打凌霄了！”谢可怡哭喊着冲上去护着何凌霄，扑在他面前替他当着，不让老爷子动他，“他都这样了……放过他吧……我马上带他回家，不在这讨您生气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可怡你走开！”何老爷子中气十足，“我今天非得打醒他！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痛了？我让你好好珍惜云歌，你不听！现在别说其他，你就是去死了，云歌那孩子也活不过来了！不中用！何家日后交给你，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爸……”见老爷子连死都说出来，谢可怡心疼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您别这样说好吗……凌霄是我们何家的孩子啊……” “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何广臣的声音又大又沉，“云歌嫁到我们家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她也是人小江的孩子啊！他混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云歌肚子里也可能有我们何家的孩子？！”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再来一遍我一定会好好对云歌的……可是老天爷没给我机会啊……凌霄也知错了，别再打他了……放过他吧……” 何家其他人是一声都不敢吭，老爷子从来没动过这么大的怒，这一回是真的痛到心里去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老爷子在打他的同时，自己心里也疼？ 那毕竟是他最宠的孙子啊。 谢可怡在，何广臣停了停，没有立刻下手，马上摇着何凌霄：“凌霄，你听妈咪的，快跟你爷爷认错，快啊，认错啊……” 谢可怡急啊，她忘了，他听不到。 其实他就算听不到，也能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形，他可以说话，但是他偏偏不说，他无视了在场的其他人，将地上那些碎纸捡起来，就这样在地上拼凑。 他在意，他必须留着这些回忆。 他怕有一天他会忘记。 因为他知道，除却这些，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个曾经离我心房最近的女人 他怕有一天他会忘记。 因为他知道，除却这些，他一无所有了。 “别拼了！”老爷子很怒，“你就是拼完了又怎样？！只不过是一些废纸！有本事你早先就去争取啊！” 何老爷子说着，一拐杖就抡到了他的一只手上。 谢可怡离得近，听到那声音心都惊了轹。 “别捡了……”谢可怡知道劝不住老爷子，便也去阻止何凌霄，“别再惹你爷爷生气了啊！” 知道他们在阻止自己，他终于兀自说：“爷爷，你要打就打吧，但是别阻止我。” 这样的何凌霄，他们是在云歌出事之后才见到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他们说过话糸。 这么正儿八经地喊何广臣为“爷爷”而不是“老头子”，也是不常见的现象。 何广臣忽然就顿了顿，第二拐愣是没有抡下去。 但是他这个样子很像一个人，像谁呢…… 大家都在思索，然后忽然悟了：靖云歌！ 是了，这样的何凌霄不就和那个倔强得要命的靖云歌如出一辙吗？ “真是造孽！”何广臣终于把拐杖收了回去，满脸的惆怅，“你就作吧，总有一天把自己作死了，你就开心了！” 见老爷子终于不再揍他了，谢可怡吸了吸鼻子抱着何凌霄就是一顿痛哭，就像护年纪还小的孩子似的，一边抚摸着他的脸一边哭着说：“没事了儿子，没事了……疼不疼？” “疼……”他看着谢可怡的口型，顺着说出了这个字，指指自己心口，“这里疼。”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 谢可怡愣了一下，哭得没办法，哄孩子似的抱着他，“不疼不疼……时间久了就不疼了……” “有本事就一直别吃！谁都别给他吃！水也别给喝！我看他能撑到何时！” “爸……”谢可怡悲痛地看着老爷子。 这老爷子说一不二，孩子都饿了三天了，要真的不给吃不给喝，那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爸！您跟一孩子较什么劲呐！”何美琪极其无奈地说道，似乎在怪何广臣太老顽童了，“他说不吃还真不给吃了？得想办法劝他吃点儿啊，都三天了，再不吃身体要坏的！把您这宝贝金孙给饿坏了，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您自己？” 老爷子都不再说了，拄着拐杖走出房间，今日心情势必已经被毁到谷底。 他们当然知道，这爷孙俩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到底老爷子还是不忍心的。 “三婶，璞瑜来了。”何凌瑜跑上来。 刚刚她是不敢上来，这会儿见老爷子才小心翼翼地上楼来，一同跟来的还有璞瑜和她身边的小萝莉。 小萝莉操着一口小大人的口吻探头来看：“怎么了这是？表舅，你跪地上干啥？我刚刚看到太公好生气地出去了，你又惹太公生气了？啧啧啧，小鱼儿，表舅也太可怜了，我们早点来表舅也不用挨打。” 谢可怡看见果果忽然有了主意，招呼她过来，“果果，过来陪陪你表舅。” 小萝莉扎着俩短马尾，五官很精致，粉嫩嫩的脸看了就叫人觉得喜欢。 “哦！小鱼儿你乖乖的，我过去看看表舅。” 璞瑜头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松开她的手。 小果果一出现，现场的气氛就变了，刚刚还觉得难过的大家看着这小大人般的丫头就觉得忍俊不禁。 这个才三岁半的小丫头，实在是讨人爱。 谢可怡站起来，她往璞瑜那走，果果屁颠儿屁颠儿地往何凌霄那走。 “璞瑜，今天怎么带果果过来了？” “我带果果来跟你们道别的，”璞瑜说，“我们要离开桃城了。” “你们要走？”谢可怡有点意外，“回浮川你妈咪那边吗？也好，你妈咪一直惦记着你，要不是你离我们近，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璞瑜笑笑，“嗯带果果回浮川看一看妈咪，然后就走了。” “又走？这次回来不准备长住的？你妈咪一直很担心你……怎么还准备走啊……”谢可怡顿了顿又问，“那左……” 见璞瑜只是笑，谢可怡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果果突然小跑起来，让大家好一阵担心她会不会突然给摔了，所幸她摇摇晃晃地，最后也还是站定了。 何凌霄还没看到果果，依然在拼着被老爷子撕碎的信纸。 果果好奇，撅了撅屁股就在他面前蹲下了，圆滚滚的小胖手伸了过去，抢过一片碎纸，开心地喊：“哇！表舅！我抢到宝藏了！我们是要去寻宝吗？好诶好诶，叫上小鱼儿和阿修，我们一起去寻宝吧！放心吧表舅，我罩着你，不要怕。” 他们并不知道果果口中的阿修是谁。 小丫头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人好一阵无语哽咽。 何凌霄这才抬头，看着果果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咦……表舅……你怎么了啊……”果果很奇怪地看着，“为什么哭？很怕吗？不要怕啊，阿修可厉害了！是不是啊小鱼儿啊？阿修棒！我可喜欢他带我去冒险了！” 小丫头被何凌霄盯得有点发毛，终是转头指着何凌霄向璞瑜求救：“小鱼儿，你表哥在哭哎！快哄哄他！” 众人无语。 小姑娘是把她表舅当成她自己了吗？这岂是哄哄就能好的？ 他们虽然没见过果果没几面，可这小丫头机灵得很，活泼可爱，仿佛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大抵是没人不喜欢她的，也叫人忘不掉。 璞瑜懒得理她，朝她挥挥手，俨然是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果果再向其他人求救，大多都是“不关我的事”撇开了视线，谁都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哎……”果果叹一口气，回头看着何凌霄说，“表舅，你被抛弃了，真可怜——哎哎——表舅你干嘛？” 何凌霄一把抱住了眼前那个在可怜他的小丫头，紧紧地搂在怀里。 果果被抱得有点不知所措，平日里表舅也没这么热情的呀？ 小胖手捶着何凌霄的身体，稚嫩的声音尖锐地喊：“小鱼儿你快管管你表哥啊！我快被他勒死了！” 璞瑜当然是放任不理。 小姑娘于是自救，继续喊：“表舅你放开我啦！就算你这个样子我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虽然表舅你是很帅啦，我又可爱无比人见人爱，同样也不介意你比我大，但是你是我表舅啊！矜持一点好不好，大家都在看呢！” “……” 有人想，小美女你是有多大的自信才会认为你表舅对你一个三岁小屁孩有兴趣啊？ 也有人想，得亏何凌霄听不见，否则还不得跟他们一样吐好几升的血。 “果果……”何凌霄抱着她仿佛宝贝一样，滚烫的泪水滴在她脖子上。 果果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时无措，“好了表舅你别哭了，大不了我们不去寻宝了，好不好？你放开我啦我快死掉了！” 大概是果果挣扎得太厉害，何凌霄果然放开了她。 果果松了一口气，很无奈地看着他，想责怪他刚刚太粗鲁，但看看他可怜的样子又叹了一声说：“我大发慈悲地原谅你无知的行为好了！别哭了，丢死人了啦你！” 小丫头伸手去帮他擦眼泪，心不甘情不愿，好勉强的样子。 何凌霄红彤彤的眼睛一直盯着果果看，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伸手去抚摸她的小肉脸，扯了扯嘴角，算是在笑。 果果打了个机灵就逃跑了，跑到璞瑜身后躲着控诉说：“小鱼儿我们快走啦！表舅疯了，他好像真的喜欢我！！好恐怖啊！阿修说要离怪蜀黍远一点的！” 果果已经把周围的人雷得泪流满面了。 再一次感叹，听不见真好！否则他知道自己被果果定义为怪叔叔，情何以堪？ “那我们走了，大姨，”说完璞瑜又看着何凌霄，“表哥，好自为之。” 何凌霄看着他们那边，并没有说什么。 “姨姥姥再见！”冲谢可怡这边还是笑眯眯地甜甜地，然后冲何凌霄那边就……“表舅再见……” 轻轻地，非常不乐意地努嘴打了声招呼。 怪蜀黍神马的最可怕了啦！ 他没起来，换了个姿势，就地靠在了一旁的书桌上闭着眼思索。 他只是在看见果果的瞬间忽然想到，如果她还活着，几年后，他也能有一个宝贝疙瘩，像果果一样聪明可爱招人喜欢，能被他捧在手心当掌上明珠。 是他，亲手摧毁了这份到手的幸福。 …… 有一天何凌霄终于肯见人了，他见了林夕。 杨蓉以为机会来了，带着林夕去了何家大宅。 好些人都在，何凌霄蹲在林夕面前，林夕突然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凌霄……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何凌霄只是轻轻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走，看着满脸是泪的她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林夕，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有人震惊，也有人觉得虽是意料之外，却也算情理之中。 而此时，最震惊的，不过是杨蓉和林夕。 林夕呆呆地，看着他：“凌霄你说什么……我以为你今天愿意见我是因为……” 林夕忽然想起他听不见，迅速地用手机打了一句话给他看，并声泪俱下地读出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知道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就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平静地说道，“我和她的错过，不能全怪你，但是林夕，请你快点离开吧，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做了什么让我不能容忍的事，我不确定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眼不见为净。 现在何家人对林夕的态度，是有点放任自由的，他们不太想管这些事。 以前还算喜欢，但自从知道她是那么做作的一个人之后，也就喜欢不起来了。 何凌霄说完之后就要走，林夕一见就急了，拉住他的手都来不及打字，直接就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凌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吗？姐姐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不能和我继续在一起？我们……我们在一起也很开心啊……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感觉得出来的啊……你会为了我笑为了我心疼，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何凌霄停在那里，被林夕一拉后退了一步，林夕马上就抱住了他的腰际，脸靠在他背上，眼泪直流。 “凌霄……别离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呜……别离开我……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跟姐姐无关，跟其他事无关，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我爱你的事实啊……凌霄……你也爱我的……你跟我说婚礼时那种开心的神情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爱是装不了的啊……我知道你爱我的……你只是被姐姐的死刺激得分不清了，难道不是吗？我不急的，我们慢慢来好吗？我可以等的，等你从姐姐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幸福生活——”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只因何凌霄的手突然放在她的手背上。 但她误会了，他握着她的手，已不是从前的意思。 何凌霄缓缓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 他并不知道林夕都说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林夕贴在自己背上，哭得很厉害。 林夕说了什么并不重要，这不是他想知道的。 今天他会见她，也只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他说，“不要问我你和云歌谁更重要，不能比的。林夕，白瑶瑶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为了云歌才对你好，我只是想看见她在意的表情，我只是想知道她究竟在不在意我……后来……后来便失控了……我知道，我无法抹去我曾经喜欢过你的事实，就像我无法抹去她一直在我心里的事实一样。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和你，始终无法逾越那种关系，是因为我抗拒，以前我不明白，但现在却懂了……你说，为什么我可以和我所认为的我恨着的她发生关系，却始终保持和你的最后一道防线？” 林夕怔怔地，她怎么敢答？ 她连想都不敢去想啊…… “不会的……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 他没在等林夕的回答，那样问了之后，缓缓地自嘲一般地仰着头。 “林夕……你说为什么呢？不对对不对……好假是不是……我没有那么痴情……我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爱她啊……如果爱我为什么要伤害她……我为什么要把她伤得心神俱伤……为什么啊林夕……” 所有人都缄默无言。 “林夕，我很确定的一件事是，我必须用余生去悔恨，去认清楚自己的心，我得把我丢掉的那些记忆，一个一个地找回来。我必须知道，那个曾经离我心房最近的女人，姓甚名谁。” 灯光很耀眼，刺得他的双目很难受，泛起了泪光。 “一辈子还很长，我若过得不好，她在天堂便可安好。” 抬起手，也无法遮住那股涌上来的悲恸。 *** 嗯，结束了！ 一个人的产检 后几天，有一位朱姓律师来到了何家，她声称自己是云歌生前的委托律师，何家以为有什么大事，毕竟其中有“云歌”两个字，便将她请了进来，并将何凌霄叫了下来。 何凌霄也是因为知道那是事关云歌的律师，于是便下楼去了。 朱律师看来还很年轻，但现在并不是怀疑她身份的时候。 她坐在那里，何凌霄坐在她对面，紧张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会是什么消息轹？ 朱律师正襟危坐，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何凌霄。 “三少，这是靖小姐生前委托我办的一些事。” “是什么？”何凌霄一直没说话，老爷子坐他身边，问道艟。 朱律师答：“这原是靖先生以已去世的靖太太顾冉女士的名义所买的一处房产以及银行户头，顾冉女士去世之后，就由靖小姐来继承。靖小姐委托我将这套别墅出售，现在已经全部搞定了，兑换成人民币约三千万左右。” 何凌霄只能看，看文件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视线落在了最后的阿拉伯数字上。 此时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何家其他人都不在状态，还有些懵，不知道朱律师这趟是来干什么的。 该有的解释文件上都有，但文件一式两份，一份在朱律师手中，一份在此时何凌霄手里。朱律师也不知道何凌霄听不见的事实，只是公式化地像所有人解释着。 “请问这是……”何美琪不解，“原本这应该都是靖云歌来继承，就连靖云歌也意外身亡……难道是要让凌霄来继承？这不对吧……他们已经离婚了呀。” “并不是的。”朱律师说道。 何凌霄已经一目十行地翻了文件，看到了结果，闭眼几秒，一言不发地又离开了这里。 他记得的，她曾经很倔强地告诉他，他们不是拿，是借，一定会想办法还的。如今，她用事实来告诉他，尽管她在还清了债务之后身无分文，她都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靖小姐说，靖先生生前陆续向凌云集团借了两千八百万用作资金周转，这里是三千万。她说她知道这笔钱已经欠了很久了，零零总总加起来利息或许还不够，但这已经是她全部的身家，还请收下。如果是可以了的话，我能离开了吗？” “可以。”何老爷子亲自开口放人。 他们能说不吗？ 他们只是没想到，云歌生前准备走的时候，竟然真的要把“欠”凌云集团的钱填上。 当时怀了孩子的她，做了这样的决定，究竟置自己与孩子于何地？ 何广臣沉默不语，心疼啊，好几次都蹬着拐杖，却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 真是太倔了啊……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倔性，才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能成为他们何家的孙媳，是何家祖上修来的福分。 只可惜这所谓的福分终究是被孽给终结了。 “哎……”何广臣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有点惆怅，思绪飞得更是远了。 其实何来“欠”？ 帮靖家本就是应当，老爷子听了心里已经很不舒服，想一想此时何凌霄的心情，大抵也是相近吧。 靖家已不剩一人，如今这笔钱，就是不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凌霄已经回去了二楼，要怎么做，他并没有说明。 老爷子只是道，“收起来吧，要怎么处理这笔钱，让他自己决定！” 这个冬天这么冷，快点过去吧…… …… 维罗纳小镇。 院子里已经覆盖起了一层厚厚的纯白色的积雪。 今年有点冷，十二月份就下了两场大雪，叫人觉得寒冷的同时，也有了一个美好的期待，说不定圣诞那天还能过一个漂亮的雪圣诞呢。 昨天下了一个晚上，今早雪停了，云歌从二楼下来，懒懒的日光已经透过窗照进了屋内。 今天天气真好，因此心情也不错。 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多了。 屋里很暖，云歌下楼后披上了羽绒服，穿好棉靴，围上围巾，戴好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之后，这才开门出去。 云歌站在门口，哈了一口气。 阳光普照，过些天雪就要化了。 她现在住的是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方，周围都是一两层的楼房，最高不过三层还算天台，每家都有一处院子，这季节看不见绿叶，到了春天整个小镇都会是春暖花开的景象。 云歌想，那时候一定很美。 怀揣着这样的期待，她没有选择车水马龙繁华喧嚣的城市。 如今的自己，还是比较适合这种幽静美丽的地方吧，都市生活已经厌倦了，住在这里身心都能得到很好的放松，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而今，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渐渐地退出了她的生活。 “早上好啊美丽的小姑娘。”同她说话的是隔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搬了椅子在门口坐着晒太阳，心情很美丽，笑容很慈祥。 云歌很喜欢这里的老人家们，碰见她的时候总是笑得很慈祥。小镇的民风较为淳朴，邻居们都挺好的，相处融洽。 云歌还说不来意语，这里的人又不会英语，说起交流还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世界上永远通用的一种语言就是：肢体语言。 咿咿呀呀，指手画脚，总还是能懂的。 在老太太的肢体表达中，云歌明白老太太说自己已经九十岁了。 乍听到的时候，云歌很惊讶，因为眼前这位行走自如看起来身体也很健康的老太太她实在猜不出会是九十高龄，琢磨着总也就是七八十的模样。 不过老太太自是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好在老太太名叫玛丽亚，云歌倒是一听就明白她在介绍自己的名字，所幸从前赫里斯和她介绍过欧洲的风情，即便是这样的年纪相差，也是不必叫奶奶的，直呼名字就好。 “早啊玛丽亚。” 老太太很喜欢赞美云歌，总叫她漂亮的小姑娘，小美人之类的，所以除了打招呼之外，“漂亮”是她最早学会的词汇。 玛丽亚也知道她听不懂，便指指自己的肚子，隔空做了个抚摸大肚子的动作，然后笑着。 云歌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出门了。 十点多了，预约好的十一点半的产检，再不走该晚了。 一个人的产检。 云歌有时候会看一些单亲妈妈写的心得，有感恩的，有怨恨的，基本上都是一笑而过，不会太当一回事。 毕竟别人怎么过，那都是别人的生活，过得精彩亦或是不好，那都和她无关，她不需要复制别人的生活，能平淡地走过去便已是最好。 无爱，无恨，无念，无想。 这便是她现在的状态。 云歌抚着自己还不是特别大的腹部，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如今的念想，便是肚子里这个孩子了。 …… 逐渐地，云歌也习惯了一个人的产检。 起初她走进医院的时候，看到别的孕妇多是由丈夫陪着来做检查，再不济也有家人朋友相伴，想到自己一个人，多少心里有些不适应。 总是看着别人成双入对，自己形单影孤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做伴，心里很苦涩。 她并不是惦记那个人，对于他，她没有感觉了，她想念的是靖江。 “宝宝……爹地要是知道他有外孙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不对……”云歌的手贴在自己越来越大的腹部，轻轻地摸了摸，嘴角笑意连连。 靖父最挂念的就是她这个宝贝女儿，盼着她能嫁为他人妻，给他生几个外孙外孙女的，颐养天年，便是最幸福满足的人生了。 “……” 身上的手机响了，云歌接了起来，“喂……” 那头传来很杂的声音，对方似乎并没有来得及讲话。 “你很忙就不要分心给我打电=话了，”云歌说，“我在医院呢。” “去产检了？你怎么又不等我！？”白泽的口吻微怒，“我过几天就过去看你了，我还给咱儿子买了好多礼物！” “……”云歌无语一阵，“阿泽哥哥……” “干儿子也是儿子，别分那么清楚行么？”那边忍了怒，“那边很冷了吧？要不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飞过去，陪你一起去，一个人去产检听起来也太可怜了。” “没事啦，你放心吧，为了避免拥挤我都是坐的士过来的。来都来了，我这次先检查完，下次你再过来陪我好了。” 云歌说完就已经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远了点。 “什么下次？！”果然那边终于是没忍住，“总是下一次下一次，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你分明是要生了还偏要等自己生完了才给我打电=话吧？” 云歌撇撇嘴，心想好在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临近预产期的时候就住院，生完了再告诉他。 总觉得还是…… 旁边的人都听到她手机里的通话声了，云歌讨好地冲他们笑了一下，然后才又把它贴近耳朵，“安啦，生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我这不是看临近过年，你通告很紧吗？总是飞来飞去，身体会垮的，森哥回头又要怨我这个大肚婆拖了你的后腿，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阿泽怎能吊死在我这颗小白菜上。” “得得得，你别跟我贫！”白泽渐渐地把自己的怒气给压下去，口吻终是正经了些，并且严肃，“歌儿，你别总是觉得麻烦我，这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我不去看你，看我干儿子还不行吗？” “……” 不是一个性质吗？ 儿子在她肚子里呢！ “说不定是个丫头呢。”云歌笑。 “丫头好啊，丫头我更喜欢！” “阿泽……”云歌看着地板，淡淡地说着，“你那么优秀，应该要有一位很漂亮很贤淑的姑娘陪着你，给你生一双儿女，一家人幸幸福福的。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同样的痛，不要经理第二次了好吗？” 这话她快说烂了，可有个人嘴上应下了，却总是不实行他的诺言，钟天森打小报告，说他除了张罗他们娘儿俩的事之外就没干过别的，更别提去勾搭姑娘。 钟天森有时候是很严肃的，他很正经地找她谈过话，让她正式地做一个决定，是要接受还是拒绝，干脆点告诉他，快刀斩乱麻是最好，若不会接受他就早点告诉他，让他断了念想，别给他希望，别和他暧昧。感情的事一旦拖泥带水，便会带来很麻烦的后果。 其实钟天森的言下之意她也明白，他有点怨她，往明白了说就是：你行行好别耽误他的大好前程了！若是不爱能离得远一点么？ 但因为她是白泽的心上人，又不好把话往重了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希望云歌能明白吧。 云歌是聪明人，她明白自己爱不起，也不会继续拖累他，几年前的事她不需要重复，这也是他们之间不需说的默契。之前不说，但现在的白泽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不爱他，她只需隐晦地告诉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便会明白。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会不会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别管我！”白泽不耐烦了，“爱情是想遇就遇的吗？我不是运气特好地先遇上了你吗？我也讨厌自己认死理，可歌儿，你能告诉我，我怎样才能把你从心里踢出去吗？” “……”云歌苦笑了一下，“阿泽，我怎么觉得，你是运气特别不好地先遇上了我啊。”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了。 “没有！”白泽严肃了口吻说道，“遇上你，我从不后悔。” 沉寂。 好长时间的沉寂。 白泽并没有看到，那头的云歌捏着手机独自在医院里眼泪流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她知道，世界上一直有个傻瓜在爱着她。 云歌是一位美丽的东方姑娘，五官很精致，就算是走在欧洲的大街小巷上，回头率依然是很高。 她就光只是坐在这里，就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了，偶尔淡淡地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欧洲姑娘所没有的气质。 他们必须承认，这位姑娘很美。 于是她忽然落泪了，大家都错愕了，离得近的便马上问她怎么了，是否需要帮助之类的。 云歌冲他们摇摇头，用英语表示自己没事。 白泽那边当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心知自己那句话或许给她压力了，便转移了话题。 “我这边发布会快结束了，忙完了就飞过去看我干儿子！准备好大餐招待我吧！” “行啦，只要你不介意难以下咽的裸面就好。” 大概…… 能把她做的那么难吃的面咽下去并且吃光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那东西她都无法下咽啊。 那个笨蛋…… 白泽来了，是有大餐，只不过做那一桌的满汉全席的人，是他而已。 挂了电=话，云歌就先发了信息给钟天森请罪：他说过几天又要过来，我阻止不了…… 不消几秒钟天森就回复了：靖云歌你混蛋！！！！！ 感叹号直接满屏。 云歌：…… 护士别扭地读到了她的名字，云歌站起来跟着她走，看见窗外院子里已冒起了绿叶。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 寒冬快过去了，春天也就到了吧。 …… “她曾经想住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她是这么说过，只是最后靖叔叔出事，她来不及上机。” 白瑶瑶和何凌霄走在维罗纳小镇寂静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百花缭乱了双目。 墨修用的是右脚，所以何凌霄的右耳伤势不是太重，耳膜自我修复了，若说得清楚大声，便能听见一些，但左耳损伤严重，仍是听不进任何声音。 “很美。” 若是衬她，便更美了吧。 他是如今才知道，一座城因一个人变得更美，让他有了驻足的理由。 白瑶瑶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脸上的沧桑，她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她总是能看见他眼里涌现的悲伤，也不止一次听他说过悔恨的话。 每每至此，她内心的愧疚也会堆积得更甚。 他和云歌会走到这一步，她才是罪孽最深的人，比林夕还要深。 她一直是知情者，云歌有多爱他，她最清楚，而他曾经有多在意她，她也是知道的，但后来他和林夕在一起，就连她都分不清，在他的内心，云歌的地位是否还存在。 但那个答案还重要吗？ 何凌霄变了，变得不像何凌霄了。 云歌离开他们已经四年多，桃城也变了许多，凌云集团改成了云霄集团，云歌在前他在后。 他知道晚了，可他还是要告诉所有人，靖云歌是她的妻子，他将那么多年都没有告诉世人的真相公诸于众。 公司改名那天的发布会上，他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自我反省，悔恨，潸然泪下。他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对不起最爱他的人。他用自己无可挽回的悲剧去警戒世人：珍惜身边所有爱你的人，不要错过才后悔，因为你一旦失去，便是永远。 那天的发布会，让很多人都跟着落泪了，各种缘由，只有自己知道。 这四年里唯独没变的，是他。 包括白瑶瑶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伤害只是暂时的，只要时间久了，他会忘记伤痛，他总有一天能走出失去云歌的阴霾，总有一天还会变回那个脾气暴躁总是吼人的何凌霄。 但是，四年过去了，云霄集团的员工没看到，何家的人没看到，白瑶瑶也没看到，他依然活在痛苦中，不爱说话，没有表情，很多时候都在沉默。 经常被吼的时候，傅展跑去后勤部叫苦连天，这几年都听不见了，傅展还是对着已经升去了各个部门的原后勤部姑娘们叫苦连天：艾玛总裁这是要急死人呐！你说吼我一句也好啊！别不说话啊这别扭孩子！我多少次面对沉默的总裁都想怒喊一句：总裁大人您倒是吼啊？！狮吼功不是大人您的绝招么？不吼我心痒痒啊！ 姑娘们总结为：一天不找虐就贱得欢！ 可就连她们都觉得，好怀念会发脾气的总裁呢。 有生之年，她们还能见到那个幼稚得会跟云歌斗嘴斗得你死我活的总裁么？ 除非……云歌复活吧？ 白瑶瑶忽然停下了脚，怔怔地说道：“或许……我没拦下她，就不会出事了吧。” 何凌霄没接。 因为他知道，除非靖江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否则她要是知道了，也还是回来桃城的。 “哎哟！” 何凌霄感觉到自己腿上撞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一小萝莉正捂着自己的额头。 小萝莉一口的哭腔：“唔……好痛……” *** 小加一千字到小宝出场=v= 六千字，于是更得更晚了…… 幸福有二宝相伴 小萝莉一口的哭腔：“唔……好痛……” 何凌霄愣了。 因为小萝莉开口就是中文，他显然没想到还能在异国碰上本国人。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家长那么粗心，让孩子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萝莉黑发及肩，浓密且直，粉白相间的方巾盖住脑袋，绕到后颈系着，扑闪的大眼睛正水灵灵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怪蜀黍，小粉唇水嫩水嫩轹。 突然被这么软绵绵的萌系生物撞上，何凌霄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小萝莉都抬头了，他才蹲了下去。 看见她的一瞬间，只是怔得更厉害了。 这张肉嘟嘟的小脸…衾… 似曾相识。 看着那张粉嫩可爱的脸，何凌霄不由自主地就想伸手过去摸一摸，小萝莉倒也躲得快，马上就后退了，一脸的警惕，还摇摇小手指，很严肃地告诉他：“No……” 意思是，你不可以碰我。 除此之外，小萝莉似乎词穷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Angela！”另一道同样稚嫩但却说得很清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do——Chi－sono？” “哥哥——”小萝莉转身就跑进了小正太的怀里，一把抱住，一口黏黏的婴儿音，“Non－lo－so……” 很明显小萝莉那声“哥哥”让何凌霄和白瑶瑶明白他们俩是兄妹，五官是挺像的，哥哥比妹妹稍微高一点。 两位宝贝黏抱在一起，何凌霄蹲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们，心里不自觉地暖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让人觉得太温暖了。 是谁那么幸福，有这么可爱漂亮的两位宝贝？ 小正太撇头瞧了瞧他，也是盯着看，比眼睛大么？谁不会？ “你……们的妈妈呢？”被小正太盯得有点不知所措，何凌霄随口问了一句，“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这小正太…… 仿若更眼熟的模样。 像谁呢…… 这两宝看起来不过三四岁左右，小脸都肉嘟嘟的，要说像谁……他怎么觉得跟记忆中的果果也挺像的？ 特别是萝莉对萝莉，就更像了，都是浓密长卷的睫毛，大大又水灵清澈的黑瞳，水嫩嫩的小唇，哦那小肉手！那小肉手看着太亲切了…… 要不是怕吓到小萝莉，他都想上去摸摸她。 不过……他要是这么做了，那位哥哥一定是不答应的。 因为此时小正太正眯眼，警惕心不减，拉着妹妹往后退了退。 “我……”看着他们两个，亲切感就油然而生，莫名的想要亲近他们，不知怎的就说出了一句脑袋短路的话，“我迷路了……能帮帮我吗？” 孩子……应该挺好哄的吧？ 白瑶瑶：“……” 就算想和这两个孩子亲近，这理由也太…… 难道看起来不会特别想图谋不轨的坏叔叔么？ 眼下，小正太的眼眯得更甚，依然很警惕。 “你把手机拿出来。”他指示道。 何凌霄乖乖照做。 “按113，拨打。” 何凌霄一时没想太多，就真的点了113，并拨了出去。 还在发愣，手机就被接了起来，沉厚的男声说了一连串的话，何凌霄回神一想，这种情况难道是…… 手机是免提的，那头又重复了一次，小正太放大了嗓门冲那边喊了几句什么，何凌霄没听懂。 几次对话之后，小正太就很有礼貌地说了谢谢，电－话就挂了。 何凌霄：“？？？” “我妈妈说，别人有困难就要帮助，但我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所以我不能随便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小正太一本正经地看着何凌霄答道，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孩子。 何凌霄发愣，是因为从这小正太的言行举止来看，年纪很小，却意外地很懂事。 另外，小正太说话沉稳，口齿清晰，中文说得非常标准，较之妹妹那婴儿的黏黏音，哥哥说话俨然是一口播音腔，纯正的国语。 “……”何凌霄怔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点头说道，“你妈妈教得很对，记住，不要跟陌生人走，带你妹妹回家吧，别真的遇上坏人了。” “嗯，”小正太点点头，“所以我刚刚让你打电－话给警察叔叔，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这里的地址，你们只要站在这里等就好了。再见。” “再见。”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莫名地增加了惆怅感。 为什么…… 他会觉得那么的失落呢？ 看着他们两个转身的小背影，内心已经被扰乱了。 “如果她还活着，我的孩子……也该那么大了。” 他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白瑶瑶说话。 白瑶瑶没接话。 何凌霄没走，站在那里，想看他们两个到家，免得真的遇上了什么坏人。 看样子应该是住在这里附近的。 小正太走出了几步之后，还回头看了看，发现他们还在，小眉头皱了皱。 只见他忽然停脚，拉着妹妹直接推开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院门跑进去，边跑边喊：“Mamma——” 刚好有人在家，出来一名年轻女人，看见二宝好一顿亲昵。 何凌霄的视线一直盯着那边，久久没办法收回来。 以前他总觉得孩子呱噪，叽叽喳喳太吵了，可是后来……他越来越喜欢孩子，孩子们就像小天使一样惹人喜欢，本还有果果可以亲一下，如今连果果都被小鱼儿带走了。 姑姑家的何凌熙倒也还是个孩子，只是他向来比较怕何凌霄，每次见着他就已经先跑走躲得远远的了，哪里会跟果果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地粘上去。 是中意混血儿吗？看起来挺不像的…… 看他们到家了，他也就放心了，才转身走掉。 白瑶瑶一愣，“不继续走下去了？” “不了。” 其实他也明白，即使走遍了维罗纳小镇，她也回不来了。 他会想到这里来看看，也只不过是忽然间的决定，想看看她想要安身的家，究竟是什么样。 …… “妈妈，我们回来了。” “小宝，你又跑哪儿去了，”围着围裙的女人正举着菜刀在砧板上切得咚咚响，初以为厨艺非常精湛，“不要乱跑啊，这里虽然是偏僻小镇，但万一有坏蜀黍把你抓走怎么办。” 彤彤坐在小矮凳上，枕着自己的下巴咕噜噜地说：“被坏蜀黍抓走就见不到哥哥，还有爸比和妈妈了对不对。” 云歌举菜刀的手顿了顿，看着面前大块大块的肉沉思了几秒。 “宝贝，你能不能告诉妈妈，哥哥在最前面也就算了，为什么阿泽还会在我前面？十月怀胎生你的是我吧？” “妈妈……你手好脏……”彤彤躲开云歌满是肉渣的手，很是嫌弃，坐远了点，“因为爸比做的饭很好吃，妈妈做的却……” 云歌看着小宝贝，笑里藏刀地笑，“却什么？” “妈妈做得却更好吃！”一旁的墨墨接了一句嘴，“妈妈做的最好吃。” “大宝~妈妈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对于墨墨掺杂了百分之九十九亲情分的捧场行为，云歌高兴地要扑过去。 当然，墨墨也是躲，笑了一下，“不过妈妈，手还是要洗的。” 一个宝贝都抱不到，云歌只好悻悻地回头去处理那堆令人头疼的食材。 “还有，妈妈我有名字的，大宝什么的……”墨墨也坐在小板凳上，跟彤彤排排坐，一副严肃脸，“我叫云墨深，云歌的云，笔歌墨舞的墨，一往情深的深。” 云歌正在忧愁，想要发表一下意见，彤彤已经举手抢答说：“还有我还有我，妈妈我叫云彤彤，妈妈的云，云彤彤的彤，云彤彤的彤！” “……”谁让他们自我介绍了！现在是幼稚园开学时间吗？ 云歌洗了手，走过去蹲在墨墨的面前，语重心长地道：“宝贝，你不觉得这像个小老头的名字吗？咱们改一个吧？一点都不童真！” “不要，”墨墨很鄙视，“我会长大的，我才不要小孩子的名字，我是哥哥，要保护妹妹，长大后还要保护妈妈。我要让别人一听就知道我是这个家的男子汉！” 听了墨墨的话，云歌的心里其实有所浮动。 她一直都知道，墨墨年纪小，却很懂事，很会疼她。 墨墨懂事，彤彤可爱，生活幸福也不过如此了，有两位贴心的小宝贝陪着她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云歌眯眼笑了下，摸摸他的小脑袋，“好啦，墨墨，妈妈的小男子汉，真乖。”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学的“笔歌墨舞”和“一往情深”。 墨墨虽然和彤彤是龙凤胎，但IQ的高低……就和他们的样貌一样，很明显就分出来了。 云歌一直觉得，其实不是彤彤IQ太低，而是在某位小哥哥的衬托下，可怜的小彤彤就显得有那么些……呃…… 好吧，云歌无数次确认，正常的小宝宝都应该像彤彤这样的，而不是像她家这个对成语信手拈来爱耍酷的小屁孩墨墨一样。 “肚子饿了吧，妈妈去给你们做中饭！” 这几年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她那见不得人的厨艺了，一如既往的糟糕。 虽然她觉得，有了二宝之后，至少要做一位能随时给宝贝们做美味的厨神级妈妈，但…… 还是那么头疼啊…… “妈妈，不要为难了，我们去下馆子吧！”墨墨不得罪地提议道，“阿泽叔叔下午的飞机，吃完我们刚好去机场，然后一起去加州！” “好棒！”彤彤直拍手，“一起去旅行！” 云歌只管忙自己的，碎碎念着，“阿泽啊，鬼知道他会不会因为通告又延机了，机场无聊等两个小时的教训一次就够了……我们还是在家里等吧。” 二宝面对面，哭丧着脸。 墨墨心道，妈妈，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啊…… “Mamma——”彤彤突然叫一声，指着桌上，“Ragno——” 一只蜘蛛正在桌上爬行。 “大宝小宝别怕！妈妈——”云歌四处张望找能拍死它的东西。 虽然她对这些东西向来敬而远之，但如果敢吓她宝贝？必须打死！ “啪！”的一声…… 彤彤的嘴巴立时闭上，“啊……哦……妈妈不用了……蛛蛛死掉了……” 随着彤彤的解说，云歌才看到墨墨淡定地举起了手掌展示了一下，尸体果然已经扁掉，然后跑去垃圾桶丢掉，继续淡定地坐在小板凳上。 “……” 大宝如此残暴跟谁学的啊？ 而后她就发现她其实压根就理解错了彤彤的意思。 二宝面对面坐着，彤彤正在跟墨墨语重心长地说道：“哥哥，下次你别着急打死，给我玩会儿好不好。” “……” 蜘蛛那么毛骨悚然的东西，玩儿？ 算了，她还是不要试图去弄懂小孩子们的内心世界，继续做面吧！ 正在与Pasta进行战斗的时候，开门声响了起来。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门一开，彤彤就已经飞奔了过去，“爸比~~” “噢彤彤小公主！”白泽马上放下手中所有东西，一把抱起了朝自己火速飞来的彤彤，转了好几个圈，猛啵好几下以解相思，“我的小公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想爸比了没有？” “想~”彤彤甜甜的声音响起，腻歪地在他脖子上贴着，“爸比，我们中午要去家家吗？” 相反于彤彤的热情，墨墨一如既往的淡定，对于白泽的到来没有任何惊喜的样子。 龙凤胎之间的心电感应，让墨墨永远能明白彤彤在讲什么。 “她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加州吗。”墨墨翻译。 “当然，不过后天再去吧，这两天加州下雨，怕弄湿我们小公主漂亮的鞋子。” 墨墨撑着脑袋，嘀嘀咕咕着。 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多请了两天假，能在这多呆几天是几天。 白泽抱着一手抱着彤彤，并提了一袋子坐到墨墨身边去，拿出一副油画摆在桌上，“弗兰克斯的《落日缤纷》，我觉得墨墨一定喜欢。” 果然，墨墨的视线落在那副抽象的油画上之后，就一直没能转移，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只不过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欢喜，说道：“我不是彤彤。” “哎……真苦恼……”白泽哭丧了脸，“歌儿，咱儿子怎么那么难哄？收买讨好政策屡战屡败。” “所以不是说了吗，墨墨又不是彤彤，”云歌倒也淡定，继续捣使着食材，早对一些称呼无所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什么弗兰克斯还是什么斯的，墨墨怎么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画的东西我向来看不懂，艺术什么的……真不是我等凡人能懂的。” 她也没什么艺术细胞，怎么生了个那么文艺的宝贝呢？ 白泽思索了一下，也不是很能明白。“我觉得吧……伟大的艺术家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死了。” “……”云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真相！” 结果两个大人齐齐地收到了墨墨小朋友深深鄙视的目光。 “行了，别别扭了，不逼你。艺术我也不懂，这东西全家也就你要，花了好多钱拍的，收下吧！” 墨墨明明很想要那副《落日缤纷》，但那不服输的性格倒是一点也不输给云歌，愣是不改口叫他，于是白泽总是败。 彤彤很好哄，墨墨很难搞定！ *** 这章算是二宝的baby－show，没小渣什么事儿，不晓得大家喜欢不 总裁，别忘了吃药 彤彤很好哄，墨墨很难搞定！ “真的给我？”墨墨显然很不相信白泽。 “败给你了……”白泽头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本来就是特地为你买的，你要不要，我就只能丢掉了。” 本来就猜到这次讨好政策又会失败，但有什么办法呢？ 看到这幅画想到的就是墨墨啊，他打心底里疼这两个孩子，又怎么会因为墨墨不像彤彤那样亲近他就不给他买礼物轹？ “不要丢掉……好浪费……”墨墨还是伸手去接了过来，“谢谢你。” 云歌还在准备Pasta要用的调料，接了一句：“大宝，不能这么没礼貌。” “谢谢Uncle。襞” 而彤彤已经沦为了吃货，直接吃起了白泽带给她的零食，还掰了一块递给他：“真好吃，爸比你也来吃。” 云歌回头一看，好无奈，“小宝！妈妈都在做Pasta了，不要吃零食了好吗？待会儿又吃不了，小心我揍你。” 其实白泽有感觉出来，眼前的云歌和几年前的云歌不一样了。 她在努力地褪去自己身上“靖云歌”的影子，她现在是云歌，一个普通家庭两个孩子的妈妈，很爱宝宝，却也不会溺爱他们。 而这种平淡却又温馨的场景，是他一直所想要看到的。 白泽笑了笑道：“没事，这么点吃不饱，咱们家小公主的胃口可没那么小。” “阿泽！”白泽成功地把仇恨拉到了他自己身上，云歌就真的像家中母老虎一样叉着腰，更无奈地看着白泽，“你不要总是依着大宝小宝！宠也要适度，不能溺爱，你这样会把两个孩子宠坏的。” “这怎么能叫溺爱？”白泽当然不答应，“孩子吗，他们还小，就应该宠着，只要不过分就好了。我自认为没有过分溺爱他们，是不是，小宝？” 彤彤正坐在他怀里，很赞同地点点头，瘪着嘴，“妈妈有时候好凶……” 云歌眯起了眼。 她怎么觉得，有个人的存在在严重地影响她的“慈母”形象？ 墨墨在底下踹了彤彤一脚，然后笑道：“哪有，妈妈又漂亮又温柔，班上的小伙伴都好羡慕我们。” 白泽放下彤彤，站起来脱掉了外套，挽起袖子朝云歌那边走去。 “我来吧。” “给你！”云歌也不跟他争，直接把围裙也摘了下来给他，洗了手直接往两个孩子那走。 “小宝，来，跟妈妈谈谈人生。” 囧 “……”白泽还在系围裙，无语了一小阵，“我说歌儿，你别吓到孩子啊。” == 他们真的是她亲生的吗！ 这一脸阴沉他都要哆嗦好吗？ 果然，面对云歌，彤彤往后缩了缩，小嗓门略抖：“妈妈……我不要谈人生……人生是什么东东好像很恐怖的样子……爸比……不要谈人生……” 彤彤直接求救了。 “歌儿……”白泽都要放下锅铲跑过去救小公主了，哭音都出来了，求别吓了！ 那可是他心肝！ “妈妈……”墨墨拽了拽她的衣角，“慈祥，温柔。” 云歌忽然笑开了花，抱过彤彤亲了一口，“开玩笑啦，不谈不谈。” 又招呼来墨墨，两个宝贝都抱在怀里，微笑着说：“大宝小宝，妈妈很爱你们……你们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能拥有你们，是妈妈最幸福的事。” 白泽怔了怔，嘴角也是翘起。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怎样一副温馨的场景了。 彤彤在云歌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我爱你！” 墨墨虽然没有亲她，却也说：“妈妈，我也爱你。我会好好学习，长大后找一份好工作，让妈妈幸福。” 墨墨最常说的，就是要快快长大，然后他就能保护云歌和彤彤。 云歌的心里很温暖，尽管“长大”还很远，但墨墨的话却还是让她很感动，眼里都依稀有了泪光。 “说什么呢宝贝，妈妈有你们就已经很幸福了，别无他求，只想你们两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云歌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笑的同时眼泪已然流了下来。 这应该是天底下所有父母的心愿吧。 她无数次庆幸，当初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否，留下了这两个孩子，否则，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担心什么呢，不是有我养家吗，饿不死你们。” “爸比棒！”彤彤竖了个大拇指。 “那小宝爱不爱爸比？” “爱！”彤彤回答得很大声，“我爱你爸比！就像爱妈妈一样！” 在彤彤的世界里，白泽一直饰演着父亲的角色，普通孩子该有的父爱，她也有，甚至更甚。 所以在彤彤心里，白泽是个很高大的父亲形象。 墨墨与其说是太不像个孩子，喜欢把自己的感情世界隐蔽起来，倒不如说，他骨子里挥之不去的探究感让他很想去知道，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为什么爸爸妈妈会分开，为什么妈妈从来都不提起他。 彤彤也知道，白泽不是他们的父亲，但彤彤思想单纯，谁对她好，她自然而然就对谁亲近，喜欢谁，这是小孩子的天性。 但墨墨却不同，他不叫白泽爸比，或许是有别扭和抗拒的因素之一，但更多的，是因为妈妈和他并不是夫妻关系，所以他才不叫。 如果有一天，他妈妈真的嫁给了他，那么他也会承认，不会做叛逆的小孩。 很多时候墨墨懂，但以他的年龄不一定能很清晰地表达出来，因为词穷无法表达，便也就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我也爱小宝！”白泽接道，“爱大宝，爱歌儿。” 于是理所当然的，彤彤很期待地看着云歌和墨墨，并问，“妈妈，哥哥，你们不爱爸比吗？” 墨墨淡淡地点点头：“嗯……” 虽然墨墨从不改口，但他对白泽并不如表面那么疏远，家里缺男人，他只是个小男孩，没有白泽家里很多事都做不了，比如时常的换灯泡，修水管…… 关于这些，才四岁不到的墨墨深感无奈：他做不到！ 他知道白泽好，所有的好他都会记在心里，他知感恩，总有一天会回报。 “嗯。”云歌亦是。 白泽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云歌的爱，更亲近于亲人之间的爱。诚然，这么多年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但他的角色，却从来不是饰演她生命中重要的另一半。 但那又怎么样呢？ 能看着自己爱的人幸福，能时常看见她笑时的容颜，他已知幸福的味道。 相比而来…… 听说桃城有个人已经思念成疯。 何凌霄这个生父，至今都不知道他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贝，而他却能陪在他们母子三人的身边，看着两个宝贝从出生，再到咿呀学语，蹒跚学步，见证他们一点一点地长到这么大…… 自己已是非常幸福！ 他不需要结果，能享受这其中别人盼都盼不到的幸福过程，夫复何求？ Pasta对白泽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不消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已经闻到了香味，摆上桌，色香味俱全，令人胃口大开。 二宝看看桌上的面，再看看白泽，最后又弱弱地看了会儿云歌…… 云歌还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咳了一声，“算我是料理白痴了好吗……开不开心啊你们两个小混蛋……” 她就是学不会啊问题是！ 打小开始她学什么都快，一学就会，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享了二十几年的福，把公主病给享了出来，对下厨愣是一窍不通，怎么学都搞不定，一进厨房脑子就懵了，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黑暗料理，堪称黑暗料理女王。 “哥哥，那个成语叫什么。”彤彤已经一大口卷着吃，鼓着嘴问。 而墨墨则像一名优雅的小绅士，餐桌礼仪无师自通，令云歌大跌眼镜。 不过墨墨让他们跌眼镜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慢慢地就习惯成自然了。 “自知之明。”墨墨吞下面之后，擦了擦嘴，口齿伶俐地教道。 “哦！”彤彤又低头继续吃。 “……” 哦什么哦啊…… 小丫头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完啊？ “放心吧，有爸比在，一定每天都让彤彤吃五星级大厨水平的料理！” 小丫头果然就乐呵了。 墨墨嚼着面，不说话。 其实吧…… 就吃的这件事来讲，他也是赞同的呢！ 吃妈妈做的东西真的很煎熬诶…… 虽然……为了不刺激到云歌，他通常都不会站队表态。 嗯，正所谓二十四孝好儿子！ 云歌略微泪流，心酸无比，“我已经这么努力了……小宝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彤彤眨眨眼。 “‘妈妈做的东东真的是不能吃呢’，‘爸比的手艺的真的是超好的’，‘哎呀爸比什么时候才回来，不想再吃妈妈做的东东啦’……小宝，你这么想对不对？”云歌模仿着彤彤的口气，一连串地说着，“大宝你不要装听不见，你也是这么想的，一定！” 墨墨翘起嘴角微笑，无辜的双眼明亮透澈：“没有呢妈妈，你想多了。” “乖，不会不要紧，我会就够了，一个家要两个会下厨的做什么？”白泽像安慰孩子一样抚摸着云歌的脑袋，“好吃么？” 云歌收起一脸的假哭表情，最后还是略崩溃地承认：“……好吃。” …… 两天后，加州。 前两天整个加州地区都在下雨，并且雨势不小，凌晨才刚刚停了下来。 屋外是雨后清新的景象，很美。 “总裁？Hello~？总裁？哈——喽——？喂喂？莫西莫西？” 视频通话中，屏幕上傅展的脸看起来都要钻出显示屏了，他尝试着用各国语言进行打招呼，试图将网络对面那个灵魂出窍的男人喊回来。 总裁……已经又悄然走神好几分钟了呢！ 傅展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因为生理原因没听见，还是心理原因没听见，只好反复打招呼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傅展那边能看到的，就是何凌霄虽然人坐在电脑前，但却侧了个身，从光线上看，面对着的地方应该是窗。 他在看什么这么走神？ 神情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不舒服。 傅展忽然打了个激灵。 总裁该不会……又看到靖小姐了？ 这几年他时常这样，就算是在人前也不会避讳，即便是谈合同的时候。 有几次正在跟其他BOSS谈合作案，他和MINI都在场跟随，正谈到高－潮，他们总裁却忽然喊起了靖小姐的名字。 那时整个办公室就会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惊恐之中四处张望。 明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何凌霄却会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看，并喃喃着她的名字。 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幽魂，他们是不知道，但看着何凌霄那煞有其事仿佛真的存在的模样，任谁在旁边看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这样的事在公司和何家都发生过很多次，由此员工和何家的人也都被吓得不轻，因为如果不是他病了，就是靖云歌真的冤魂不散！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无法接受啊…… 只有傅展和MINI这两位贴身的特助和首席秘书才会知道后来何凌霄为什么在看到人之后不再追着去了，因为他一旦去追，那个幻影就会消失。 是的，他也知道，那是幻觉。 后来他学聪明了，出现幻觉的时候不再去一味地追，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时而绞痛，时而满足，直到它自然消失。 傅展一直觉得，总裁就算真的有病，那也都是这些年硬给逼出来的，原先并没有这么严重。 放在笔记本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总算是唤回了他的神。 是傅展的来电。 “总裁，别忘了吃药啊。” 傅展发誓，他真的不是在骂人啊啊啊！ 是真的药！一直有在吃，可却不见好。问了吧，医生就说是他心病的问题，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们开的药只是维持他的情况不再恶化下去，其他的也只能多加开导。 傅展一直觉得是废话，心病要是好了，还用得着吃药么？！ 有时候傅展会认为，那是何家其他人给他们自己开的药，心里安慰总裁有在吃，他们就会觉得好。 “要不还是别吃了……”于是傅展想想还是换了个主意，“我怎么觉得越吃越严重呢？吃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弃疗吧还是！说不定哪天它自己就好了……” 傅展所说的药，就摆在桌上，很显眼，何凌霄听了，一言不发地回身拿了药瓶，倒了一粒直接塞入口中吞下，算是吃完了。 “吃了，回去报告吧。” 的确是吃了，视频里看得清清楚楚。 “呃……总裁您别误会，我真不是为董事长他老人家监视您的啊！总裁你明察秋毫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 大抵这种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显示屏上傅展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吧，他心软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靖小姐，你黄泉有知就显显灵吧，让总裁解解相思苦也好，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跟着抓狂了！ “云歌……” 听到何凌霄那显然与往常不一样的语调，傅展瞪大眼抬头：纳尼？？真显了？！ *** 温馨小提示：月末月票双倍模式已开~ 虽然我不冲榜，不过收到还是会开心啦，谢谢大家送的各种道具么么哒。 31号大更 那个奇怪的男人 听到何凌霄那显然与往常不一样的语调，傅展瞪大眼抬头：纳尼？？真显了？！ 他也就随便那么一想，可要真显了那也太……邪门了？ “总……总裁？”远在大洋彼岸的傅展听起来非常的担心，“总裁，你听我说，你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跑去了加州，董事长他老人家本来就已经很担心你，千万要听我仔细说，你现在看到的靖小姐不是真的靖小姐，她只是一个幻象而已，可千万别追出去啊。” 虽然追出去的情况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了，但如今离得远，傅展就有点担心了。 他们不在他身边看着，万一是看“靖小姐”入了神，追了出去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万死难辞其咎啊轹！ 但此时的何凌霄已经听不见那头傅展在说什么了，手机被放在桌上，傅展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从视频里还看到，他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Hello？总裁？”傅展眨眨眼，走神之前到底听到他的叮嘱了没有？！ “云歌……糁” 窗外那抹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何凌霄此时已经愣怔得没有了反应。 她又回来了。 距离上次看到她，已有些时日，而这种幻象，并不是他想它出现它就能乖乖出现的。 有时候它会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触手可及，而有时候他就是想得疯了，也不见得能看见哪怕是十几米开外距离的模糊影像。 何凌霄最开始抗拒吃药，大抵只是怕自己好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这种“真实”地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景象，远比照片要来得让他宽慰许多，所以从心理上看，他并不希望自己能痊愈。 今天与往常看见的“她”有所不同，往常“她”只是站在一个地方盯着他看，或微笑，或哭泣，或憎恨，他若是伸手去触碰，那幻象便如镜花水月，扭曲着消失，而今天…… 她在动。 和最初在灵堂上看到的幻象一样，是会动的。 “云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心里乱跳，碰撞着他的五脏六腑。 “总、总裁！”傅展惊喊一声，却见何凌霄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糟了糟了…… 总裁果然是看到“靖小姐”了！ “总裁！你醒醒啊！那是死神的招手！”傅展已经自动脑补了恐怖电影里死神化作主角心目中最爱的人的化身，对着男主角微笑招手的情节，已是毛骨悚然！ 傅展猛然打了个哆嗦，难道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接到加州警察的车祸通知？？ 抓狂地在办公桌上下左右地翻：任意门在哪！！ …… 是她吗？ 会是吗？ 她回来了对不对？ 因为这个地方，唯一和她有联系的加州，所以她回来这里看看？ 当初他会重新买回这栋别墅，亦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总觉得，云歌会回来的，这个原本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地方。 他怀着这样的期待，猛地打开了房门，脸上的失望已是非常明显。 没有……什么都没有…… 依如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 他的面前，只有车水马龙与在或匆匆或慢步行走的路人，没有云歌。 “砰！” 他猛地砸了一下门板，很响。 周围的路人们被这声吸引去了视线，只见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坐在门口的阶梯上，似乎有些颓废地靠着门口的墙壁，后脑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撞。 尽管不重，但大家投过去的视线还是显得他们内心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原来就是那栋……”云歌重新钻回了车里，“刚刚看到窗户开着，看来主人在家呢。” “嗯。”白泽也不提。 因为他知道她卖了她父亲留给她的那栋房子，就是为了还之前他们欠从前凌云也就是现在的云霄集团的债。 一旦提了，那个人的名字也会不经意地出现。 这几年他一直避讳着这个名字，云歌自己也从来不提起，看起来就真的是把那三个字从自己的记忆里踢走了似的。 于是他们很有默契地跳过了那一段。 “妈妈，为什么要卖掉房子？”彤彤问，“不卖掉我们来家家玩就有大房子住了。” 他们的目的地其实并不是这里，但第一次来加州，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就用GPS搜了一下，发现并不远就顺便绕过来看一看父亲留给她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小宝，你喜欢加州吗？”白泽问。 “喜欢呀！”彤彤点头，“这里的房子都好高好高啊！好漂亮……好多车车……” 小镇上的房子都比较低，并没有城市里的公寓，既然是小镇，就更不会有那么多车开进来了，基本上路过也都是从大路开过去，彤彤是看不到的。 “喜欢爸比就这买一栋小宝喜欢的别墅，以后我们经常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彤彤高兴地拍手。 “别惯她了，”云歌当然不答应了，“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加州住，买了也是浪费。你信不信等会儿小宝就忘了自己要什么了。” “才不会！房子，漂亮的房子！爸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桃子城呀？我想看爸比住的地方。” 白泽看了一眼后视镜，云歌并没有多余的表现。 大致是他多心了吧。 只是彤彤提起桃城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是刻意的淡定呢？ “爸比在桃城的别墅不漂亮，彤彤不喜欢的，咱们不去桃城了，去临川。再过一段时间爸比息影之后，就带你们去临川好不好？” 白泽是在临川发展起来的，风娱公司的总部就在临川。 桃城只是他偶尔途径的城市，所以别墅也用不着有多好多华丽。 然而因为云歌的存在，那段时间，桃城就成了他常驻的地方。 这和赫里斯有着几近相同的原因。 “阿泽，你真的要息影？”云歌把彤彤摁住，不让她再闹。 前段时间有听他提起过，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嗯，蛮久了，有点累，原本我也不喜欢这一职业。” 云歌知道，他的身体状况都是最初打拼时熬坏的。 而他那么努力就是因为…… 有些话，云歌并不想把它拎出来放在台面上讲，这对大家都不好。 因为云歌的沉默，白泽笑了一下：“放心吧，养你们三个还是够的，先休息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毕竟……未来是黑白还是彩色，只有神知道。” 云歌的双眼竟然跟着就湿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阿泽……” “妈妈你怎么了……”彤彤抬头问。 “没什么小宝，别担心，只是沙子进眼睛了，”云歌摇摇头，不想吓到彤彤，“阿泽，就像你支持我的决定一样，我也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还有我，还有大宝和小宝，我们都在你身边。” 白泽咧开嘴秀了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所以我不后悔。” 车里小小地沉寂了一会儿，云歌转了个头，发现墨墨一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队伍中。 “墨墨，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不开心吗？” “妈妈……刚刚姥爷的那栋别墅里，你有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吗？”墨墨也转头问她。 “啊？男人？”云歌想了下，当时只看了一眼那栋别墅的外景，缅怀了一下靖父，便没有其他了，“逆光，看不大清楚，就看到窗户开着，所以主人应该是在家吧……怎么啦，突然提到这件事。” “唔……没有，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和前两天我和彤彤在小镇上看到的男人长得好像。” “诶？” “就是那天我出去喊彤彤啊，”墨墨清晰地表达着，“碰见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哦！我跑太快没有看到那位叔叔，不小心撞到他了……”彤彤也想了起来。 “没撞伤我的小公主吧？”白泽笑道，也没太在意。 “没有呢！我没事啦！但是那位叔叔好像被我撞疼了……”彤彤努着嘴说，“叔叔看起来好想哭的样子，我忘了跟叔叔道歉了……” 白泽和云歌当然没当一回事。 彤彤一个小丫头，能把人撞得有多疼？他们倒是相信彤彤这细皮嫩肉的，一定给疼得在流眼泪了。 “嗯，”墨墨表示赞同，“他好奇怪……一直盯着我和彤彤看。我怕他是坏人，要跟踪我们，就跑到Laura阿姨家躲了一下，等他们走了我们才回去的。” “啊？一男一女吗……”云歌思索了一下，“大宝小宝，以后看到陌生人还是躲着点，别跟他们说话，一男一女……还奇怪地盯着你们看？装成是夫妻的人贩子，拐骗小孩，然后路上孩子哭闹也要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带走？唔……不对吧……” “是不对，”白泽接了一句，“又不是在天朝，一句家事抵一切。大街上孩子哭那么厉害，宪兵一定会拦下来盘问的。而且别说宪兵，小镇的人都认识大宝小宝，他们一哭准有人报警，光天化日的，他们怎么会抢孩子？” 云歌越想越觉得恐怖，把两个孩子抱紧了点，“以后还是不要乱跑出去了听到没有大宝小宝，外面坏人多……” 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她怎么办？ 他们已经完全忽略了墨墨说小镇的男人和加州的男人像这件事了，没联系起来！一心在后怕二宝是不是差点被人贩子给拐卖了。 墨墨靠在云歌胸口，不说话。 他并没有告诉云歌，他在那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一种与生俱来的奇怪的感觉。 那天在小镇遇到，他原本是想靠近他探索一下的，但是他不敢。 他打开门那一瞬间的表情，墨墨回头的时候看到了。 包括他用后脑勺撞墙的举动。 墨墨天生的敏感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他想起那天在小镇时看到他的样子，与今天并不会相差很多。 小镇＋姥爷的别墅=那个男人。 这个等式，真的很奇怪呢！ …… 加州一行并没有进行很久。 复活节期间，学校基本上放七天假，而今年复活节的假期又是从周六开始，满七天刚好是周五，幼稚园周末不上课，所以墨墨和彤彤共有九天舒适的假期，加州之旅的时间本是很充裕的。 但在十号的晚上，云歌做了一个决定。 她想回桃城一趟。 十二号就是顾冉的忌日了，她已有四年没有去看过她妈咪。 其实她并不是怕回去，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放下了就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以往这段时间白泽并不在她身边，所以她放弃了回去的念头。 在游乐园玩了一整天，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一人抱着一个。 因为是出来玩的，知道最后会很累，所以租来的车也还了回去，来回都打的。 “你还会在维罗纳停留几天的吧？”云歌说，“彤彤比较爱玩，你带彤彤再留在加州玩几天，到时间就先带她回小镇。” “开玩笑吧？彤彤虽说亲近我，可你毕竟是她妈妈，孩子吵闹要妈妈的时候我上哪儿去给她找妈妈？”二宝睡着了，所以他们对话也轻，“所以你和墨墨是……？” “我带墨墨回桃城一趟，一人带一个比较轻松，我没办法带两个孩子回去，太闹了，也不能把两个都留给你照看。” 听到她说桃城，白泽还愣了一下。 因为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她主动提起这座城市。 云歌想他会误会，便解释说：“十二号是我妈咪的忌日。我已经四年没有回去看爹地妈咪了，真的得回去一趟。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我再不回去帮他们除除草，多可怜啊。” “我陪你！就你和墨墨，我不放心。” 他的不放心有很多因素，最大的原因云歌再清楚不过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去何家的，谁都不会见，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我想回去，只是因为想爹地妈咪了，去一趟桃城墓园，给爹地妈咪扫扫墓，顺便带墨墨去看看他们，看完了我们马上就会回小镇，不会节外生枝。” 白泽还是不答应，正要说话，就被云歌给堵了回去：“大明星，你是嫌你光环还不够亮是吗？你乔装得再好也可能被真爱粉给认出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就真的名扬全球了！本来四个人同行就够抢眼了！” 不是她自恋，她还算是在漂亮一行之内的，白泽就更不用说了，万千少女少妇心中的白马王子，他们俩再一人牵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宝贝…… 这是要上头条的节奏吧？ “……”白泽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困扰。 但云歌说得没错，桃城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的出现势必会引起轰动，到时候效果适得其反。 “到了，”他们到达了酒店，两人一人抱一个下了的士，“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就带墨墨去机场。” 墨墨趴在云歌的肩头，佯装努了努嘴，然后又安静地趴着，当自己在沉睡。 是的，墨墨一直在装睡，试图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一些信息。 何家…… 记住了！ *** ==开着页面忘了定点确定就睡着了……OTZ…… 真的是他爸爸？ 第二天一早，墨墨已经先起了，并且自己乖乖地洗漱完毕。 走进客厅，还只有白泽一个人，面包机里正插着两片吐司，而他在厨房里切切打打的，在弄点配餐。 “Uncle早安。”墨墨朝小厨房走去。 “早，大宝。” “……轹” 见墨墨没接话，他算是知道他在无语什么，又轻笑着重复了一句：“墨墨早。” 墨墨走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白泽在里头小忙一阵。 虽然看起来一直在忙，但有条不紊，并不会因为寻找什么而慌了手脚，一直都是定定地，缓缓地来糍。 这样的场景，墨墨自问经常见，并不觉得奇怪。 “Uncle，为什么你的厨艺那么好，而妈妈却不会呢？”墨墨想了想，终于找了个很自然的切入点。 “嗯你妈妈啊……小的时候你姥爷姥姥惯的，长大后我惯的。” “是吗？”墨墨追根究底，“Uncle，你很爱妈妈对不对？” “嗯，都被墨墨发现了？”墨墨今天奇怪地和他说好多话呢？ 回头一看云歌和彤彤的房间还很安静，那两位大小公主看来是都还没起，也就不急着弄早餐了。 转了个身，蹲下去，与墨墨面对面瞧着。 “墨墨很少主动跟我说话啊。”白泽伸手揉着他的脑袋。 墨墨长得真的很精致，说实话，要真做个比较，墨墨更甚一筹。 彤彤更像云歌，虽然这个时候的小彤彤的脸还是圆滚滚肉嘟嘟的，看不大出来，但有了云歌做模子，不用说彤彤就是个美人胚子，等她长大后褪去小肉脸，一定是美极了的。 而墨墨则集合了两个人身上的优点，所以墨墨的五官比彤彤更精致，并且墨墨从生理和心理上来说都比彤彤成长得要快，脸的轮廓已经渐渐地成形了。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随着墨墨越来越大，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越发觉得…… 和那个人更像了。 是不是等墨墨再大一些的时候，他们就更有父子相了？ 所以墨墨这次和云歌一起回去，他有点担心。 墨墨只是问：“那Uncle你为什么不和妈妈结婚？” “啊这个……” 白泽直接词穷了。 墨墨小朋友这个问题会不会太……那个什么了点？ 白泽转了个问题问墨墨：“墨墨同意吗？” 略鄙视的眼神朝白泽投了过去，“和Uncle你结婚的人又不是我，干嘛问我同不同意？” “……” 也对……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但墨墨的话，也显然把他的立场说出来了。 “我不是妈妈，所以Uncle不用问我的意见，只要妈妈同意就好了，”墨墨想了想，才又加了一句，“我只想妈妈能幸福，每天都快乐。” “墨墨真懂事，”他想，二宝就是云歌不会后悔的凭证，“曾经很想。那时候，我的人生只为三个女人而奋斗，我为了日后能让她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努力着……我也幻想过有一天能看见她为我而穿上圣洁婚纱的美丽模样，牵着她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我想，那个时候一定很美好。” 白泽似乎忘记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孩子，兀自说着。 等他回过神一笑，觉得墨墨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时候，墨墨却开口问：“曾经吗？那Uncle现在不想和妈妈结婚了？” “并不是不想，”见墨墨似乎理解了，白泽笑了下，“而是觉得不重要了。结果不是我要的，我只想趁我现在还有机会，好好地享受这其中的过程。爱一个人，就希望她能够幸福，她幸福就是我幸福。” 为此云歌还笑他“长大”了。 如今的白泽到底已不是七年前那个冲动极端的穆世清，思考模式已然不一样。 穆世清和靖云歌一样，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重生的是白泽，他们彼此默契地不提从前的事，不提从前的名字。 墨墨还不是非常理解大人的世界，但还是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然后问道：“就算最后妈妈嫁给了别的Uncle也没有关系吗？” “墨墨，你刚刚不是也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吗？我和你的回答一样啊，想看到她幸福的样子。如果那个人能让她幸福，能让她重拾对爱情的信心，未尝不可。” 这些年，她将爱情锁了起来，明确地告诉他，她不想再爱了，她全身心地把精力放在二宝身上，世界里只剩下两个可爱的宝贝。 但有时候白泽会想，也正是因为二宝的存在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才能从当年那些难以忘却的阴霾中一点一点地走出来吧…… “可是Uncle不能和妈妈结婚，会很可怜。” “哈哈，小机灵鬼……”墨墨竟然懂，这让他有点意外，“不要这样觉得，我觉得很幸福了，能看到你们两个下家伙慢慢地长大，这种滋味有的人还体会不到呢。而且你不要把我想得太伟大了，Uncle只是一时没有遇到喜欢她超过喜欢你妈妈的姑娘而已，哪一天遇到了，我就要弃你们而去，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Uncle了。怎么样，不舍得我的话，就好好努力，在你妈妈面前多给我美言美言几句？” “才不要……”墨墨嘀嘀咕咕了一句，转身走了。 墨墨无事可做，便坐在餐桌上等，看白泽在厨房继续忙碌。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又忍不住问：“Uncle，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切菜的声音突然停了下。 也是，像墨墨这样的年纪，已经开始对周围的事物感兴趣并进行探究了，更何况他比想像中要更早熟一些。 看见幼稚园里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而他和彤彤却只有妈妈，当然是会奇怪的吧。 “歌儿没告诉你他已经去世了吗？” “所以妈妈才从来不提爸爸吗？”墨墨接着问，“提了会伤心？” “嗯，会伤心，所以墨墨乖，别问这个问题。” “哦……” 又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云歌的房间也开始有了动静。 …… 云歌和墨墨坐上加州直接飞往桃城的飞机时，彤彤还并不知道这件事。 彤彤要是知道墨墨要去桃城，那是一定会哭闹着要跟的，但云歌此行本就不是为了游玩，带上彤彤，就要连白泽也一起过去了。 云歌也并不知道，墨墨的心里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 一下飞机，云歌就已经全副武装了，大大的黑色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再加一个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小姐礼帽，大致只能判断出她是个美人，但至于长什么样，是真的看不到。 但墨墨就不好办了，这么精致的小家伙到哪儿都是视线的焦点，所以一下飞机，他们这对显眼的母子就已经收到了机场很多行人的注目礼。 得亏是沉默居多行为举止稳健的墨墨，如果是发光体白泽和好奇心特别大见到什么都开心得拍手叫好的彤彤，他们四人真的是想不上头条都难。 “妈妈，难道你也是明星吗？”墨墨问，“我还以为只有Uncle出门才戴那么大的墨镜的。” “不是啦，太阳有点大，晒黑了好难美白的。” 她毕竟在桃城生活了二十几年，很难说不会在半路遇上什么人。 她在爆炸中丧生的消息见了报，知道的人怕是不少，她的出现是会引起轰动的。 事情太过复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墨墨解释好，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带过了。 “哦……” 他们去海滩玩的时候，妈妈都不抹防晒油的呢，怎么会怕晒黑呢？ 但墨墨没有深问，把这个问题吞回了肚子里。 …… 桃城墓园。 “姥姥好。” 顾冉的墓位前，墨墨乖乖地冲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打了声招呼。 “妈咪，请原谅歌儿，那么多年都没有来看你。”云歌将一束新鲜的花放下，摘掉了墨镜，并开始谈自己的生活。 这种方式只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明知道说了顾冉也是听不到，但还是会把她当成能倾诉的人来对待。 “妈妈，我能到处走走吗？” “可以，别跑太远了，妈妈到时候找不到你。” 云歌见墓园里的人并不多，并且墨墨并不是那种会让人担心的小孩，见过了顾冉之后，便放他离开了。 “知道了！妈妈只用一个电－话，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墨墨此次也带了手机在身上，为了联系方便。 “去吧。”心想着，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吧，一会儿都闲不住。 她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顾冉说，一时半会儿离不开。 但很奇怪的是，在她来之前，顾冉的墓位前就已经放了一束新鲜的花束，证明有人比她先来看了顾冉。 并且周围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荒凉和杂乱，就像…… 隔段时间就有人来看她似的。 会是谁？ …… 墨墨从墓园里小跑，视线不停地扫视着。 直到他跑到了靖江的墓位旁，他终于得偿所愿地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真的是他！ 那个小镇以及加州的男人！ 远远地看着，墨墨的内心有那么点小期待。 墨墨只是因为看到了顾冉墓前的那束花，也迅速地猜到有人先来看了他姥姥，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想起云歌说他姥爷也葬在这里，便想在墓园里转转碰碰运气。 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好，当真找到了他！ 是的，何凌霄正在给靖江扫墓。 他知道今天是顾冉的忌日，所以来看顾冉，看完了她之后就绕到这边来看看靖江。 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他恨不得知道所有，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和她有关的日子。 墨墨远远地看着，看他正在和靖江说着什么。 墨墨不敢上前去问。 白泽说他爸爸死了，他并不相信，但是如果没死，妈妈为什么从来都不提呢？ 个中原因，并不是墨墨能够想明白的，太复杂了。 墨墨躲着，在想如果自己出去碰见他，应该找什么理由呢？或者说，开场白要怎样呢？ 但他想得更多的，是妈妈会不会生气？ 如果爸爸是因为和妈妈吵架了才分开的，他擅作主张去见他，妈妈会伤心的吧……白泽叔叔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墨墨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何凌霄已经和靖江“聊”完了天，准备走了。 一抬头，愣了愣。 起先他以为自己又犯病了。 怎么会在桃城看见上次那个维罗纳小镇遇见的小正太？ 因为印象太深刻，所以即使是这样的距离，他也是一瞬间就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渊源。 犹豫中的墨墨一抬头，碰上了他的视线。 糟了…… 被发现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一会儿，这时何凌霄已经朝他走了过去。 墨墨不逃，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跑，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然而面对墨墨，这个给他一种莫名感觉的孩子，何凌霄却总是词穷，并且大脑短路，“我是不是在维罗纳小镇见过你？” 墨墨缓慢地点了点头。 其实何凌霄当然知道自己没认错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确认。 如今是百分百确认，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惊喜。 他蹲下去，说道：“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的，世界那么大，能相遇两次也不容易。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墨墨也有点词穷，特别是在看到眼前这个让他怀疑身份的男人面前，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有只小兔子一直在乱跳，“我迷路了……” 父子俩就连找借口也找得一模一样。 第一次撒谎，墨墨的声音很轻，视线也很不自然地转向了他处。 何凌霄一愣，随即看着他轻笑了一下，“迷路了啊……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找妈妈，就是怕你会觉得我是坏人，不敢跟我走。敢吗？” 墨墨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手机，已经打电－话给我妈妈，让她来找我了。” 擅自来找他，妈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吧——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想找的人的话。 墨墨还是有点担心，因为他怕他弄错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他不想云歌不开心，所以云歌不提的事他也不提，弄清楚谁是他父亲的机会，大概只有这么一次了呢。 墨墨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的时候，何凌霄轻叹了一口气，“是吗。小朋友，我们两次遇见也是缘，不知道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云墨深，”墨墨字正腔圆地说道，“笔歌墨舞的墨，一往情深的深。” 对于墨墨的自我介绍方式，何凌霄笑了，点点头表示赞同，“墨深……好名字。我叫何凌霄，很高兴认识你。” 何凌霄是用一种大人之间的认识方式，他并不觉得对一个孩子这样正式地介绍自己有什么不妥，特别是在这位云墨深小朋友面前，他认为这种方式更妥帖。 “何凌霄……”墨墨嘀咕着，手伸了过去，与他握了一下。 何家…… 真的是他吗？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和彤彤的爸爸？ *** 谢谢大家的月票！ 月末了，就算不投给我也赶紧送给其他喜欢的作者吧，月初就清零了 明天就是大更了，一万五字更新 她还活着？！（15000＋） 真的是他吗？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和彤彤的爸爸吗？ 何凌霄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大手掌里，墨墨的小手乖乖地放着。 那只小手并没有马上缩回去。 好温暖…轹… 何凌霄看着那只小手，仿佛心里立马就被一种暖暖的感觉包围了，填得满满的。 “你是天使吗？” “什么？”墨墨被他的一句话问得发愣了糅。 天使？ “对，天使，”何凌霄重复一次，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时口误，“看起来就像小天使一样，能温暖人的心。” “我不是，”墨墨很认真地否认道，“我是云墨深。” 这个孩子，看起来很严谨呢。 “云墨深……知道了，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很显然，这个孩子是住在维罗纳小镇的。他们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有熟悉的人是葬在桃城墓园的吗？ 那倒是挺巧的，千千世界能碰到曾经也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 但是今天过后他们应该就会回去维罗纳了，基本上以后都不会遇到。 而那个地方，他也不会常去。没有他想见的人，去了也只是徒添伤感罢了。 “你妹妹呢？” “我妹妹叫云彤彤。”墨墨一边说着，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墨墨大抵是想，如果他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就算没见过自己，连名字也没听过吗？ 他的名字，他没反应，所以他才强调了彤彤的。 “啊是吗。”其实他问的是，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也来桃城了。 何凌霄的反应并不是墨墨所预期的，所以小家伙的眼神略黯淡。 不认识吗…… 墨墨的双目没有了最初看见何凌霄时的那种神采。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猜疑是不是正确的，或许只是他想多了吧，他们的爸爸真的死了…… 其实墨墨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快速地知道何凌霄是不是他父亲，他只用告诉他，他妈妈叫云歌，他就能知道是不是了。 但墨墨不说，他只是想单方面地证实一下他是不是他们的父亲，而并不想让他知道他们的妈妈的是谁。 墨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昨天晚上云歌说的一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那时候云歌说，她不会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 他相信，那个“他们”，是指这个城市的所有人。 所以他不能擅作主张。 没能亲自证实，墨墨显得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何凌霄并不是很明白。 因为他从眼前这个孩子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失望？ 他为什么会失望？ 何凌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大人，更别提那个女人是一头的金色头发那么显眼了。 “你妈妈还没来？” 清明还没到，墓园里挺清冷的，来扫墓的并不多，此时墓园里静静的，这里附近大概只有他们一大一小在说话，所以墨墨说的每句话尽管音量不大，但口齿清晰，他都能听得见。 墨墨摇摇头，显得有些沮丧，但看了何凌霄一眼，还是问道，“你也是来扫墓的吗？” “嗯，来看一些关于从前的回忆。” “回忆？”这墨墨就不懂了，“这里能看回忆吗？” “能啊，只要回忆在心中，到哪里都能看。” 墨墨一直与他面对面，并不知道他在为谁扫墓，因为好奇，便绕了个小圈来到他身边。 何凌霄看到墨墨的双眼比原先睁大了一些，不知道在惊讶什么。 墨墨这个年龄，好多字他还没来得及认识，比如靖江和靖云歌的“靖”。 两个墓位左右挨着。 墨墨虽不认识“靖”字，但不提下面那“云歌”两个字，单是那张熟悉的照片，就一定错不了…… 那绝对是他妈妈啊！ 照片上的云歌笑得很恬淡，一个字：美。 这张照片还是从白瑶瑶那里要来的。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他没有她的照片。 何凌霄把海景别墅彻底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半张照片。 起初他觉得不可能，并且不相信，他像是极力地想去证明什么，大吼着不让任何人靠近，非要找到一张给大家看。 但事实是否定的，即便是痛哭也无法改变他没有她照片的事实。 他有林夕各种表情的照片，却没有云歌哪怕是面无表情的照片。 这其实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却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为什么会没有呢？这个答案，大家只需稍稍一想，便也就明白了。 他忽然间想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就已经越走越远了，除了那张被他锁在木匣子里的小时候的抓拍照之外，不可能有她长大后的。 他慢慢地开始讨厌自己，便就是从这些一件件小事上体会的，让自己设身处地站在云歌的角度上来看待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越来越厌恶那个叫何凌霄的男人…… “你怎么了？”看到墨墨发呆，他问了一句。 “没……没有……没什么。” 墨墨其实是被那张照片吓了一大跳。 尽管昨晚就听到了云歌和白泽的对话，但还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墓园里直接看到他妈妈的墓位。 这种妈妈明明每天都在身边，但有一天却突然看到她“死了”的凭证，小墨墨的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 还好还好，妈妈一直在他们身边，好好地活着呢。 这么说来…… 墨墨的视线又缓缓地从墓碑上转移到了何凌霄的身上。 他果然就是……？ 墨墨装作自己不认识的样子，指着那上面的几个字，很天真地说道：“我认识好多字呢，这个‘云’字老师有教过！我认识！” “是吗？”何凌霄看着墨墨微笑，“很厉害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玩，大字不认识几个，云墨深小朋友真是好厉害。” 噗哧…… 墨墨心里其实在笑，没由来地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他望着眼前的何凌霄，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正在努力地和自己打好关系。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吧？或许他真的喜欢孩子呢…… 墨墨心里松了一口气。 忍住笑后，墨墨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一句：“没有啦，我只认识‘云’字而已。——那这两个是什么字？” 墨墨的手指了一下“靖”字，再移到下面的“歌”字。 在云歌能够幸福的前提下，墨墨一直都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有父爱也有母爱的小家庭。但就像之前他和白泽说的，如果这个家是建立在让云歌没有幸福的条件之上，那么他宁可不要。 所以墨墨是微笑着问的，他想给他们的见面留一个好印象，一个纯粹的孩子想给父亲留一个好的第一印象的想法，笑得如一个小绅士。 但是他在转头的时候，却看到何凌霄马上变换了的表情。 他的眼眶在一瞬间湿透了，红红地，来势太快，把墨墨给看愣了。 墨墨打了个小圆场说：“没……没关系，不认识没有关系啊。” 但其实墨墨知道是为什么。 他会难过，是因为他以为妈妈已经死了吧？墨墨一直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有时候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妥协了，但他不会表达出来。 这种性格，大概就是遗传了云歌和何凌霄两个人的，但没有他们两个那么明显，二分之一亦或是四分之一的样子。 彤彤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想什么说什么，天真无邪，倒是不知道像谁了。 “我知道，”何凌霄顿了一下，坚持要告诉墨墨，“这个字念‘靖’，靖云歌的靖；这个字念‘歌’，靖云歌的歌……云歌……” 他的右手在墓碑上缓慢地滑动着，右手抓着墨墨的手臂，力度稍微有点大，他似乎在找支撑点，然后不小心定在了墨墨的身上。 墨墨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在墓碑上滑动的食指亦是，他就像墨墨印象中那些喝多了咖啡的老人家，双手止不住地在颤抖，定不下来。 “云歌……曾经很爱很爱我的一个女人。” 墨墨看着他回头，盯着自己看，两行眼泪终于是没能忍住地从他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墨墨心里有些动容，想要伸手去帮他擦掉，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 或许是因为身体里流淌着的血缘是相近的，总地来讲，墨墨不觉得自己讨厌这个男人，相反，他挺想亲近他的，他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爸爸妈妈的分开，又是因为什么爸爸会认为妈妈已经死了，而他们又告诉他爸爸已经死了。 伸到一半的手忽然被何凌霄抓在了手掌里，墨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墨墨有点发愣，被这个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心脏竟然跟着噗通噗通地乱跳起来。 好紧张呢……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啊…… 从何凌霄的身上，墨墨能感受到从白泽身上感受不到的感觉，可是要让他具体说区别在哪里，他是说不出来的。 墨墨想，这或许就是血缘之间的那点微妙关系吧，尽管很微小，但就是不一样。 墨墨能感受到，这个大大的怀抱是温暖的，他感受到了爱，就像妈妈抱着他一样，让他的心里变得很舒服。 所以一开始墨墨是想推开他的，他不太喜欢陌生人触碰自己，尽管这次这个陌生人的定义有些奇怪，但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们也只见过三次而已——如果加州那次他单方面地看见也算一次的话。 很奇怪地，墨墨并没有这样做，他并不想推开眼前这个男人，反而很享受这种温暖的拥抱。 何凌霄抱了他很久，却一直不说话。 墨墨觉得有些怪怪地，就问他：“她很爱很爱你，那你呢？你也很爱很爱她吗？” “不能爱……” 其实何凌霄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看见这个孩子，心里就又暖和又难过，为什么总是无法制止住内心那股想要将他好好地抱在怀里疼爱的冲动，又为什么会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孩子说那么多的话。 他说完了之后总是去想，这个孩子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又或者，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其他人谈过心，孩子天真无邪，纯净剔透，才让他有了吐露心迹的冲动？ “为什么不能爱？想爱就去爱，晚了是会后悔的。” 何凌霄一怔，他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说出很多大人都悟不出来的道理。 是啊，正因为是孩子，才什么都不用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已经晚了……”他没有后悔的机会，老天爷已经把他曾经赋予他的机会都一一收了回去。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次机会呢？他做为被老天爷偏爱的人，已经拥有了太多次机会，他以为他会被一直宠爱下去，但他错了，没有人一直都是上天的宠儿。 何凌霄终于放开了墨墨。 “对不起，让你笑话了。”他看着墨墨苦笑。 他怎么会在一个孩子面前这样失控呢。 但是看见这个孩子，他的心里就是很难过啊。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盯着这孩子久了，竟然从他的五官里看出了点她的味道…… 错觉吗？ 墨墨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没关系。” “你还是个孩子，不懂的，”何凌霄说道，但也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说出来，看着墓碑上云歌的照片，缓慢地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爱，那是因为我没资格啊……她到死都没有原谅我……” 那个医生转达的那句话，他一直记着，是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他没有获得被人原谅的资格票。 做错了那么多事的自己，有什么脸去请求自己被原谅？ 他不配。 墨墨静静地听着，不做声。 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过呢？ “不原谅好……”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起来，“还是不原谅好……这样或许她还能恨我，我最怕的是……罢了……你还是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你说吧，我在听。”墨墨镇定得不像个孩子。 何凌霄依然蹲着，眼神已是有些涣散，也开始语无伦次了，下句不接上句。 “不能爱……爱了她都会觉得困扰，她只想我离她远一点，我的爱只会让她痛苦，让她受伤……她的遗言让我滚得越远越好，即使是她的尸体也不要靠近半步，我真的找不到她……我把医院翻遍了也找不到……她真的消失了……连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我只有这个墓碑……我不知道她的灵魂是否会在附近徘徊，赶我走……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陪伴她，连墓碑都不行，可是我只有来这里了……只是这样看着……不会打扰她的……别告诉她好吗……” 墨墨站在那里，看着他的额头靠在墓碑上，手紧紧地握着。 那个背影，看得他的心里真的不好过。 好几次，墨墨都想伸手过去拍拍他，不要难过了，妈妈还活着，妈妈过得很好。 可是他做不到。 他连当年发生什么事了都不知道，怎么能因为他难过就毁了妈妈如今这样平静的生活呢？ 墨墨终于还是拍了拍他的背，但却不是为了告诉他云歌还活着的事实。 墨墨主动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充满了爱意的拥抱，抱得何凌霄连哭都忘记。 “我的老师说，爱是每个人的自由，一个人生下来就是有去爱人的本能的，爱自己，爱家人，没有人能阻止你去爱其他人。我得走了，再见。” 除此之外，墨墨什么都不能说。 他必须得走了，否则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云歌还活着的事说了出去。 何凌霄找不到留下墨墨的理由。 他喜欢这个孩子，非常非常喜欢，没由来的喜欢。 可最终他只能看着他的小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 “这样失控的总裁，是有多久没看见了？” 听闻何凌霄要来墓园，傅展和MINI同时出动，一起跟了过来，万一有什么突发实况也能马上想对策。 不过他们离得远，不敢靠得太近惹何凌霄厌烦。 “许是压抑在心里太多年了，”MINI叹了口气，“发泄出来我反而还松了口气……真该谢谢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让总裁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你说这靖小姐……哎！”傅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人就知道帮男人！”MINI哼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诶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傅展赶紧撇清界限，“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站在真理这边的，总裁欺负靖小姐的时候我也没少为她打抱不平，不信你问总裁？” MINI终究没有说什么。 不是重点啊，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话说回来那个孩子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电脑，扫描一下就知道他的资料了！何况太远了，看不见，好像是长得挺不错的好苗子。” “靖小姐要是还在……总裁的儿子也该这么大了吧？”傅展摸摸下巴，思考着。 “不会吧？”MINI当然是否定了他的想法，“开什么国际玩笑……” 然而日后两人再谈起这件事时…… 诶！还别说，这玩笑还真的挺大的！ …… 云歌再去看靖江时，何凌霄已经离开了，一左一右两条道错开。 何凌霄总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再仔细去听，右耳只有呼呼的风声掠过。 “总裁，看什么呢？”傅展真的有点怕他又说看到云歌了，即便是大白天的，在墓园里看到靖小姐？略惊悚吧？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吧……”傅展当然是恨不得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哆嗦了一下。 “好像没有……”MINI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 傅展说他近来状态又差了很多，幻觉和幻听越来越严重，需要找个时间去心理医生那里好好瞧一瞧了。 “不用了。” “总裁！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董事长——” “没关系，至少还能听听她声音。” 看来果然是严重了，连幻听都有了。 “……” 傅展闭嘴了，他相信，如果当年靖小姐的尸体还在，抱着尸体睡这样疯狂的举动，他们的总裁大人也一定能做得出来的！ 还好是不见了…… 何凌霄停了下来，傅展和MINI也就在他身后停了下来，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闭眼几秒，收拾了一下心情，睁眼又是另一幅模样。 “走吧，时间要到了。” “诶？”傅展愣了一下，“总裁，您不回去休息啊？” 他还以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之后，今天的约见是要取消了的…… 这下可好…… 总裁从那时起就成了工作机器，全年无休，只会用忙碌的公事来麻痹自己。 这要说以前吧……董事长他老人家那是极为高兴的，总裁对工作如此有热情，那是再好不过，但现在…… 董事长一天N个夺命CALL让他们想办法劝他休息。 人干事？！ 想办法！一句想办法丢过来就挂了！大老板请指示啊！ 总裁如今连“左耳进右耳出”这样的程序都省了，左耳废了，直接不进了好嘛？？ 想什么办法？！要不他干脆给他一刀痛快算了？？ 小何总的特助那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啊！这么多年，他和MINI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何等猎奇的事都已经开过眼了！现在就是让他去拆弹他也能妥妥地！ 傅展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咆哮，但表面却平静如常，快人格分裂成两个人了！ “不用，一切按原行程进行。” 傅展使了个眼神，MINI已经开始翻行程表了，“总裁……我们接下来是要去桃城酒店……” MINI已经有了担心的神色。 “和谁。” “林氏集团总裁林国志……”MINI声音越来越弱，和傅展打着颜色，“总裁，要不改期吧？我打个电－话推了它。” 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总裁应该没心情见他吧？ “不用，就今天。” …… 墨墨把遇见了何凌霄的事都藏在心里，虽然很想说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云歌去见靖江，然后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墓碑，愣了愣。 什么都没说。 墨墨在一旁等着，他没有过来，云歌在看到自己的墓碑之后，也就没有喊墨墨过来见靖江。 挨得那么近，她真是不知道墨墨看到了那张照片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 “爹地，这一次离开，可能又有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跟妈咪了。我已经跟妈咪说过了，我很好，墨墨和彤彤也很好，很乖很懂事，成绩也很好，老师除了夸还是夸。爹地，不用担心我，和妈咪在那边要好好地，不要再伤妈咪的心了，女儿已经原谅你了，相信……妈咪也原谅你了吧。” 墨墨在远处看着，心里不停地在猜测。 听他的意思，他是做了什么伤害他妈妈的事，或许妈妈的“死”还和他有关呢……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关的原因吧，目前墨墨并没有讨厌他。 但是无论如何，妈妈这几年是真的过得挺好的，看不出她在恨谁。 …… “没搞错吧……” 看到林夕的状态，两个人都有些震惊。 傅展和MINI站在何凌霄的身后不远处，两人嘀嘀咕咕着。 “老天爷果然是瞎的……”MINI满口的轻蔑，“像林夕这样虚伪的女人，最讨厌了！” “我就知道林国志约见总裁一定不是普通的目的……” “诶你说那位林小姐怎么就没把她给做掉呢？”傅展总说，最毒妇人心，MINI是他对女人的认识！“我看见林夕都快烦死了！诶呀！为什么死的人是云歌不是林夕啊！我恨死老天爷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短命，祸害遗千年？ “女人啊……”傅展连连摇头，“虽然女人的心狠手辣在你身上体现得完美无缺，不过……这回我还是赞同你的，这个暗里做作的女人，真的太讨人嫌了。而且……运气真的不错。” 两个人一直在小声讨论，就没停下来过。 “凌霄！你看，我都能转圈了！” 林夕打扮得很漂亮，但她的打扮却是有限制的，没把自己化得跟妖精似的。 走的还是以往何凌霄喜欢的风格，一个字：素。 必须素，他不喜欢妖冶的太招摇过市的，就喜欢这种淡淡的风格。 林夕本身并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打扮，但他喜欢，所以她就这样打扮，越素越好，甚至是素颜，他会更喜欢。 但林夕并不明白，重要的不是风格，而是那个人。 是的，林夕不需要轮椅了。 半年前她就已经离开了轮椅，一直在用拐杖，并且做复健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而这次见面，她连拐杖都不需要了，康复的速度让傅展和MINI为之惊奇。 如今他们只剩下一个点可以讨论了：那就是她那至今未治好的不孕症。 林夕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她有舞蹈底子，这圈转得可漂亮了，前来送酒水的侍应就看得发呆。 但何凌霄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静心的准备，刻意的打扮，就是想要给自己在意的人一个surprise，但那个人却毫无反应，这对林夕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虽说这个包厢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何凌霄，傅展和MINI，她以及林国志，但林夕还是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是不对的啊！ 以前他的视线总不离她身，怎么可能呢…… “咳……”林国志咳嗽了一声，“林夕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呢。” 说完看向何凌霄。 何凌霄的视线有些游离，他们分不清他究竟在看哪里。他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凌霄……”林夕脸上的喜悦渐渐地消失了，只剩下失落，走到何凌霄的面前，“我站起来了……凌霄你看看我啊，我是林夕啊，我重新站起来了……这几年你都不理我，我努力地做着让我痛苦的复健，就是为了能够重新站在你身边，配得上你啊……凌霄……” “林总，谈正事吧，”面对林夕的哭戏，何凌霄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看向了对面的林国志，“我没时间。” 为了林夕，林国志一直在忍。 出来前两父女就达成了共识，林夕一直叮嘱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乱来坏了她的计划，所以现在他纵然是急，也不敢随便说话。 “凌霄……你别不理我啊……”林夕伸过去手，牵住他的，“你说过……你说过会等我站起来的……你看，我站起来了，日后我还能站在我喜欢的舞台上跳舞，我还是林夕啊，我回来了……” 豆大的泪珠掉在他的手背上。 MINI急！ 女人的这种招式，对同为女人的她来说，是厌恶到心里的。 次奥……真是忍无可忍了！ 装什么？她真想冲上去抽她两大嘴巴子啊！ 也不看看都什么情况了？！ 但MINI同样担心，总裁能不能防得住女人的眼泪攻势，特别是曾经还好过的女人。 男人喜欢女人服软，林夕就是抓住了男人的这个弱点进行攻击，该服软就服软，有时候女人娇嗔一句，效果能翻倍，但云歌就偏偏不是这样的女人，而是那种遇强则更强的“异类”。 何凌霄终究没让MINI失望，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淡然地擦了擦自己手背上的液体，对林国志说道，“林总既然不谈，那我就走了。”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把林夕给惊的，忽然就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际。 “凌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别放弃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同样的情况，四年前他怎么做，如今还会怎么做。 所以林夕的手被掰开了。 “你弄错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并不是你站不起来。如果我爱你，就算你终生瘫痪，我也不会介意。你还不明白吗——” “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姐姐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选择跟我在一起？凌霄……我不急的，四年的时间我都等下来了，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我等你……” 林夕哭得稀里哗啦的，侍应这个局外人真的看得有点不明白了，并且还有些同情林夕，一个女人怎么能爱得低到尘埃里呢？ 林夕不承认，也不相信。 她始终觉得时间是可以让一个人淡忘伤痛的，所以别说是四年，就是再久的时间，只要他肯爱她，她都愿意等下去。 林夕或许不是好人，也或许做了很多偷偷摸摸的事，何凌霄也的确是她花了手段抢过来的，但这个男人，真的是她从小就倾注了全部感情的男人。 她不想放弃！ 更何况靖云歌已经死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 杨蓉有句话倒是没说谎，林夕是假，但她对何凌霄的爱倒的确是真的。 “不可能了。四年前我无法告诉你答案，但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没有了，一点都不剩了，对妹妹的感情，亦或是对女朋友的感情，都没有了。你可以说我不爱云歌，但我会用余生向你证明，我爱。” “不会的……四年了……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四年了……往后我们还有——” “我知道晚了，可是我到现在才知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对她的感情不会退减，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递增，近来……她快把我的脑子挤满了，满脑都是她，挥之不去。我想，我会伤害她，是因为我爱她不够深，我不能给她该有的信任，我不能把爱她当成是我的全部。不懂爱的人，不配拥有爱；而当我懂得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资格票。这就是她用生命教会我的道理。” 在场的人听得有些发呆。 总裁真的变得不想总裁了啊！傅展真的要抓狂了。 “总之你信与不信，已和我无关。四年前我就已经和你说明白了，你要继续等，那你就等。” 林夕呆呆地。 她一直以为，他不要她，是因为她是个残疾人，配不上他，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地做复健，想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回到他身边。 四年的时间并不短，到时候他对姐姐的感情也已经淡化得所剩无几了，今天她的出现成功率应该会很高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凌霄！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很多不满，但我真的可以改的！你喜欢姐姐什么，告诉我好吗？我可以为你变成姐姐！” MINI终于忍不住了，“林小姐！不要再犯傻了好吗？你再怎么变也终究不是云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不懂呢？智商也太低下了吧？” 但林夕却没把MINI放在眼里，跟她争辩没用，最重要的是能重新获得何凌霄的爱，那才是她想要的。 “你变不了，”何凌霄说，“MINI说得没错，无论你怎么变，你终究不是云歌。云歌不会像你一样从小就充满了心计，她也不会像你一样只知道哭哭啼啼。我竟然会相信你的谎言，想来以前的何凌霄果真是个不会用大脑思考的蠢蛋。” 人失去才知珍惜。 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总觉得她哪儿都不好，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消失在他的世界之后，她的好却如数家珍，数也数不完，觉得什么都好，比任何人都好。 瞪眼吗？很可爱。 发脾气吗？很逗趣。 毒舌吗？挺好的。 倔强吗？自强自立，不做作。 林夕好像总是听不见他说什么，或者说她故意屏蔽了他的那些不好的话。 “我不会放弃的！”她说，“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而那时候，我再也不会放手！” 因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靖云歌，已经没有谁能把他从她身边抢走了！ 一旦抢回手，就决定不要再放开。 “随你便。” …… “总裁总裁！你刚刚的表现特别棒！” 傅展和MINI两个就像小尾巴，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俩特别兴奋，看见林夕吃瘪的样子他们就高兴！总觉得给靖小姐出气了。 然而对于他们的激动，何凌霄没什么反应。 他不觉得有什么棒的，只是一些早就该说的话，现在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讨厌自己，厌恶到心里。 每天早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总要多骂一句蠢货，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对那些爱自己的人做出任何伤害的事。 他不怪任何人，包括林夕，有些事都是他自作孽，怪不得其他人。 但有些帐，也必须算！ 三人一路做VIP电梯下到底层，路过前台的时候，听到前台的两位姑娘正在议论纷纷。 “云歌”两个字赫然出现在他的听力范围内。 大堂其实很吵，就连傅展和MINI都没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但这两个字偏偏是绕过了其他纷杂的高分贝的声音，过滤一般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没办法不在意！ 等傅展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何凌霄已经出现在前台了。 几位前台小姐正讨论得很激烈，并没有发现何凌霄的出现。 只听有个人正在说：“我见过那位靖小姐的照片，真的很像！” 靖小姐三个字，让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她们在谈她！ “你们在说什么？” 几人震惊地回神：“何总！” “在说什么？”他重复了一次。 几人面面相觑，还互相地撞着手肘子，似乎在提醒姐妹不要乱说话。 但何凌霄的眼神实在是太灼热了，盯得她们都毛骨悚然，终于还是有人顶不住，小声地说：“我之前出去买东西……然后看到一对母子正在吃东西……我路过橱窗的时候看见了她的脸，觉得特别像……像……靖小姐……” “别瞎说啊！大白天的这是见鬼了啊！”傅展赶紧冲她们挤眉弄眼。 总裁本来就已经够神经兮兮的了，被靖小姐折磨成了神经病，董事长一家险些就把他给送精神病院里去好好治疗一下，这大白天的是说什么梦话？！ 若不是见鬼，世界上还真有那么相像的人？ 但何凌霄不管，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们在哪里？！” 母子…… 难道？！ 何凌霄的心里都开始有小鹿在撞动。 消失的尸体……加州看到的幻影……墓园听到的声音……那个和她神似的孩子……以及别人的视角看到的和她相像的女人！ 这一切的信息，他能不能理解为：她还活着！？ “在哪里！”见她们愣了，何凌霄已经激动地拍桌子，“告诉我！” 现在的何凌霄在她们看来，已经近乎疯狂了。 那位爆料的姑娘被吓得缩脖子：“在……在对面餐厅……但……但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之前有看到，回来准备说八卦的，但刚好遇上酒店的人－流高峰期，太忙碌以至于没来得及，现在闲了下来，大家便凑在一起聊聊天，她则提起了这件事，大家直呼不可能。 云歌在爆炸中身亡的消息，她们以前有八卦过，所以很感兴趣，哪知……何凌霄就来了。 姑娘话还没说完，何凌霄已经转身跑出了酒店。 “哎总……总裁！”傅展喊了几声，回头怨她们，“不是让你们别说了吗！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这世上哪来的第二个靖小姐？总裁别真给逼疯了才好……” “什么啊……是真的很像啊……我哪里知道何总会突然出现啊……” MINI则凑过去问了一句：“真的很像？” “嗯九成像！更重要的是她对面那个小正太，超级可爱超级漂亮的！五官特别完美，乍一看还和总裁挺像的呢！特别是眼睛，如出一辙！” “切开什么玩笑……”傅展忽然止住了笑，他想起了之前他和MINI在墓园里开的玩笑，忽然严肃起来，“那小正太莫非穿着一身的黑色小夹克？” “咦？你怎么知道？” MINI这会儿也呆了：“不会吧……” 难道她看到的那个孩子，就是他们在墓园里看到的那个孩子？！ 而总裁又说在墓园里听到了云歌的声音…… 该不会…… “我的天！快跟过去看看！” 不会真的是云歌回来了吧？！她还活着？！还带回了个宝宝？和总裁的？ 一大堆的问题在他们脑袋上方闪过。 两人也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酒店。 两人还没跑过马路对面，何凌霄就从对面的餐厅里出来了。 这时，傅展的手机响了起来。 “马上把车开过来，去机场！” 老板对云歌的印象也很深，带着可爱宝宝的年轻妈妈，今天并不多见，送餐的时候有听到那位年轻妈妈说吃完要赶快去机场了，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何凌霄。 …… 桃城机场。 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依然人满为患。 何凌霄焦急地一边走，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 傅展和MINI也在找，要是发现了就互相通知。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有点懵，可以说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在接受了那人已经死了四年的事实之后，突然告诉了他们一个可能性：有可能还活着！ 这怎么跟戏剧似的呢？ 情绪波动最大的，自然就是何凌霄无疑。 他现在脑子根本就是空白的，只知道自己要去找他们，必须找到！ 其他的一切都压后再说，找到他们，证实她还活着的事实，就是他目前唯一要做的事。 这时，机场广播开始报告，桃城飞往意大利的航班即将起飞，让还没有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 何凌霄到了海关就要冲进去，结果当然是进不去的，最后还惊动了保安。 “就一分钟！一分钟就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进去！” “不行啊！先生你不能这样！这班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你不要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 “半分钟！我进去马上就出来，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就半分钟！” 他等不及，等不及想要上飞机去确认。 “真的不行啊先生！如果每个人都说自己有重要的事，那我们还怎么维持秩序啊，真的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啊！” 保安话还没说完，面上就招来一拳。 保安无辜中枪了！ 何凌霄一急，完全忘记了要冷静。 结果这一拳，直接把警察都招来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班航班飞走不说，人还给带进了警局。 …… “冷静了没有？”警察叔叔威严地坐着，对眼前那个黑脸的大少爷进行教育，“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冲动，机场不就全乱了套了？” 何凌霄不说话，乖乖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倒是真的冷静了，没有像在机场一样冲动地要打人。 “年轻人冲劲怎么这么大？飞机赶不上了就走下一班，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动手打人？” “或许下一班就错过了。”终于没有让警察蜀黍继续自言自语，何凌霄接了一句。 “什么？” “错过，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他会那么激动，的确是因为一时消化不了她还活着的消息，脑子里太多事情在搅和，根本就没办法正常思考。 他只知道他必须追，马上拦下他们。 他不知道这次错过，还有没有机会再去证实什么。 她还活着吗……是不是还活着？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傅展带来的律师和一名女警。 女警走过去跟师兄耳语了几句，师兄默默点头，神情稍微变了变。 女警是把傅展跟她说的状况报告了一遍，现在他们明白何凌霄为什么那么冲动要去拦机了。 律师去询问是否可以保释了，傅展则过去何凌霄身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总裁……您千万要揣好心脏……我要说了啊……” 换了是以前，何凌霄一定会说一句：再废话我就拧断你脖子！ 但现在，他只会沉默，浑身都有那么点颤抖，很害怕傅展告诉他的结果会是怎样。 “总裁……靖小姐……” 甚至是害怕得闭上了眼，用心去等待答案。 傅展觉得自己再卖关子总裁就要变回那只拧脖子狂魔了，赶紧道：“靖小姐可能真的还活着！” 何凌霄猛然睁开眼，扭头看着傅展，等他继续说。 “总裁，虽然还没有查到海关那里，但是他们登机牌上的名字我已经查到了！那位年轻妈妈叫‘云歌’。” 傅展都不相信了，哪有人名字相似，连长相也相似的？ 虽然还什么都没查到，但傅展已经擅自地将答案定位“是”了，一定是靖小姐吧！ 何凌霄在喝热水，他在努力地平复自己此时的心情。 静不下来，根本就没办法平静…… 傅展继续道：“那个孩子叫云墨深。” 啪嗒。 塑料杯直接没捏住，热水倒在了他的衣服上。 云墨深…… 虽然他有猜过，但是这个名字真的被确定的时候，他还是没控制住情绪。 心情更加复杂了。 如果她还活着……如果还活着……那么这个孩子…… 保释的事，律师很快就办妥了，何凌霄出了警局。 “总裁，你先回家休息休息，我马上去查看这件事，查到他们的住址就马上——” “不用了，”何凌霄阻止了他，“阿展，帮我买张去维罗纳的机票。” 是，或不是，亲自去验证。 “啥？” “不要问，去做。” …… 再次踏上维罗纳小镇的地盘，心情比上次不知道复杂了多少倍。 本来他不会想到自己会重回这里，只是没想到…… 傅展帮他买机票，他则回家洗了个澡，以最好的精神状态上了飞机。 她若是还活着…… 这次重见，必须给她留下最好的印象。 云歌……会是你吗？ 也是上次那条街，何凌霄不犯浑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不像坏人的，所以他礼貌地问邻居云歌家在哪，还是有好心人告诉了他。 站在那家门前，何凌霄怔了怔。 这里…… 他和白瑶瑶曾经经过过！ 他有印象！ 颤抖的手按了门铃。 一道稚嫩却又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Chi－è？（谁？）” 是那个孩子！ “我是……何凌霄。” *** 谢谢大家的月票红包还有花花，么么哒 月票还有最后一天，不要浪费啦！ 哦，何凌霄？不认识呢 “我是……何凌霄。” 其实墨墨的声音他很确定，但现在情况特殊，明明确认却因为内心的紧张而自我否定起来了。 毕竟门后的人是不是昨天的孩子云墨深，直接关系到他妈妈是不是“云歌”。 他今天来维罗纳就是一次未知结果的赌博，然而不管是输是赢，他都改变不了自己是个Loser的事实。 一个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连老婆都无法保护好的人，还不算是人生的Loser吗轹？ 其实何凌霄这样的状态，傅展是很担心的，起初并不同意他独自去维罗纳，他几次跟MINI模拟事后状况，猜测何凌霄会不会半路就疯了，或者就算真的见到了活着的“靖小姐”，人也受刺激过度昏在那儿了。 等等等等一切有可能的可能性，他们都进行了猜疑。 但是他们忘了某位大少爷才是BOSS，他说不能跟，那就一定不能跟綦。 他坚持要一个人去维罗纳小镇，并且还不让他们跟董事长打小报告，可谓是秘密行动。 去维罗纳最近的有两个航班，一是凌晨，二是第二天中午，显然何凌霄不可能有那个耐心等到第二天中午才上机。 从桃城机场到维罗纳机场，十二个小时的航飞，再有中途大大小小的转车，弯弯转转，入眼的地点才变得越来越熟悉。 这就像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之间的路，九转十八弯，结果到最后也没有转到一起去。 都市里的建筑几近相同，不久前和白瑶瑶来到维罗纳小镇的时候，进入小镇的区域他才开始注意沿路的风景，今天看到的，慢慢地在和记忆中的景象融合。 是这里没有错了。 十几个小时的精神紧绷，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脑子里一会儿是一片空白，一会儿又被云歌和那两个孩子的模样挤得爆满。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办法去思考其他什么事，即便是想休息，闭上眼睛也是无法入睡。 不是不想睡，也不是虐待自己不睡，而是真的睡不着，或者说连要睡的念头都没有。 在这样的精神紧张中，他终于找到了这栋不过两层的小房子。 四月份，院子里红红紫紫的花都开了，邻里都是一副美好的春景，带着几丝温暖惬意的味道。 只是这么站着，想着，便觉若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生活在这样幽静的小镇里，远离都市的超快节奏，屏蔽夜生活的喧嚣，是很幸福的。 他不敢有所期待，甚至是幻想今天之后的生活，他现在迫切要做的，就是证实她还活着。 “叮咚。” 门没有开，墨墨在问了问题之后就一直没有开门，所以他又按了一次。 “大宝，谁呀？是不是玛丽亚太太又给我们家送好吃的来了？” “哦不是的妈妈，”墨墨往后走了几步，回答道，“我没有听清楚，我再问一遍。” 哧——哧—— 面前的对话机出现哧哧声，何凌霄使劲地凑过去，也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隐约能听见墨墨在和他妈妈说话，他想试着去判断那是不是云歌的声音，但什么都听不见。 “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楚，请问你是谁？”墨墨果真重复道。 其实他听见了，却因为“何凌霄”三个字愣住了。 墨墨没想到来人会是他们血缘关系上的爸爸，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墓园一别，今后他们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除非他妈妈主动告诉他们，并且准许他们兄妹回去见他。 所以墨墨正准备将这份仅有的记忆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包括彤彤，彤彤这个守不住秘密的要是知道了，那全家就知道了。 哪知…… 他们早上才到家，他下午就追过来了。 这……会不会太快了啊？ “是云墨深小朋友吗？”何凌霄屏住呼吸，“还记得我吗，我是何凌霄，我们昨天刚刚在墓园里见过。” “大宝……大宝到底谁呀？” 云歌正在厨房里洗水果，退出几步扭头瞧了瞧，门口却已经没有墨墨的影子了。 “这孩子……知道是谁吗瞎开门？” 话是这么嘀咕没错，但云歌相信墨墨的IQ，这孩子虽小，但特别聪明，不认识的陌生人是不会开门的，更不可能直接跑出去。 所以云歌心想大概是住在这附近的熟人，就没担心了。 …… 墨墨并没有在里面开门，而是放下了对话机，人直接跑出了屋子。 里屋门一开，他就看到站在篱笆外的男人了，真的是他…… 墨墨去把院子里的门开了，看着高自己好多的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 “我问的，”何凌霄老实回答，“我问他们……云歌的家在哪……” 说完，他就一直盯着墨墨看。 于是墨墨低下了头，略心虚。 被发现了呢…… 何凌霄之所以会盯着墨墨看，那是因为他知道，墨墨这么聪明的孩子，别说有没有把“云歌”两个字跟他妈妈联系起来，那张照片……他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那一瞬间墨墨在发呆，而他却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意思。 这个孩子…… 或许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他知道那个墓碑上的照片是他妈妈，但他却不说，把自己装成一个陌生人去看待那件事，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云歌还活着…… 连孩子都不原谅他，是吗？ 墨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就算没有抬头，他都能感觉到头顶上那道灼热的视线，盯得他浑身难受。 墨墨不知道该怎么说，抬起头，问道：“你是来找我妈妈的吗？” 何凌霄心里一疙瘩。 他知道，他就知道…… 这个孩子，真的知道！他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证明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屋子里说话的那个人…… 就是云歌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什么样的小情绪都有，临近要证实某个事实了，心跳已是加速到最快。 也请原谅他很懦弱，越是接近某个事实，他的心就越无法安定。 “我可以吗？” 听到那道声音都颤抖起来，墨墨下了个私心，看着他点点头说：“可以。” 他就当自己是给来找妈妈的陌生人叔叔开门吧，妈妈不会生气吧？ 说实话，何凌霄在紧张，墨墨一样在担心。 他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惹得云歌不开心，所以他一直很乖，所有人都夸他是云歌的贴心小棉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谢谢……”何凌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颤抖得很厉害了。 墨墨走在前，何凌霄走在后，越靠近，心跳就跳得越厉害。 走到门口的时候，何凌霄停在了那里，发怔。 很害怕…… 很想见她，但同时又很害怕…… 这种恐惧感，从脚底一直冒上脑顶，挥之不去。 墨墨转身，看到他的双手都是紧握的，好像很紧张。 厨房里的水声哗啦啦的，云歌背对着他们，正在淘洗着苹果和桃子。 墨墨想出声的时候，听到走动声云歌问道：“谁来了呀大宝，怎么不说话呢？” 这道声音…… 何凌霄心里已经有城墙开始崩塌了，他走进屋里。 怀念的声音……怀念的背影…… 让他很难过的是，她的背影是他记得最深的，而这暗里的意思就代表了他们曾经的相处中，有多少次她是在悲伤和绝望中转身离他而去的。 否则，怎么会一个背影就触及了他心底的防线，让他的内心崩塌得连尘埃都不剩了？ 是她…… 他终于百分之一百地确认，是她…… 她还活着！ 墨墨小小地呼吸了一口，用自己最若无其事的口吻将自己置身事外，只做一名信息转达者。 “妈妈，有个叫何凌霄的男人来找你。” 而彼时，他迈开步子，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 “云歌”两个字，卡在他的喉咙里，饶是哽咽在心头，很是难受。 他发不出声…… 云歌的背影僵了一下。 洗水果的动作顿了顿，厨房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特别明显。 何凌霄…… 不得不说，这三个字，从她离开桃城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耳朵里了。 她屏蔽了外界有关他的所有消息。 白泽不这样认为这样能好，逃避不是办法，好几次他都想告诉他桃城有个人已对她思念成疯，只是那个人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云歌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并制止了他。 白泽说，他会选择告诉她，只是不想她日后后悔，而他是那个间接人。 云歌则告诉他，她不后悔。从前的靖云歌也罢，如今的云歌也好，她不会后悔。她有权不去听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的八卦，这是她的自由。 时隔四年…… 这个名字，竟然忽地毫无预兆就出现在了她的听力范围内。 何凌霄正在组织语言，他看着云歌的背影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哽咽在心头。 就在他的嘴刚张了张的时候，却听她浅浅一笑：“哦，何凌霄？不认识呢。” 噼里啪啦。 心就像一块脆弱的玻璃，在受到强烈的震动之后，碎了一地。 云歌的浅笑，更像是一剂致命的毒剂，注射进他的心脏，开始发作，抽搐，疼痛，最后死亡。 一路上想过太多太多有关他们重遇后的样子，他亦有过不切实际的憧憬，然而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秒被打散了，抓都抓不住。 内心的钢盾，被一句淡淡的“不认识”——彻底击溃。 他没有想到，“不认识”这三个简单普通的字眼，竟然会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停止了器官运作，感受着大脑传来的讯息：疼痛。 他亦是才明白，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从前他口无遮拦，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是认为那位靖大小姐太矫情，三言两语就被伤得不行，抵抗力也太弱了些。 而今自己亲身体验着这种烧心的感觉，才知道那个她究竟有多坚强，有多隐忍，而自己，脆弱到听到“不认识”三个字，便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看看云歌的背影，又看看何凌霄，小墨墨站在一边有些纠结。 他知道，妈妈的“不认识”，让他很难过。 他的痛苦，墨墨是亲眼看见过的，所以内心有一小许的不忍心。 但云歌毫无破绽的答复，让墨墨变得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无论怎么看，不管他还爱不爱妈妈，妈妈…… 怕是真的已经“不认识”他了。 云歌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就算过了很多年，也还是要去解决的。 那个人已经找上了门，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面对，不能逃避。 所以云歌转过了身。 何凌霄终于看见了那张思念已久的脸。 她没变，又变了。 样貌没变，变得是内在的灵魂。 以前他还能自作多情地想一想她是不是喜欢自己，但从眼前这个云歌的身上，他只看到了她说的那三个字：不认识。 他不禁想，这世上，还有比“不认识”更残忍更让人感受到万箭穿心般痛苦的字眼了吗？ 从她的身上，他已感受不到她曾经对自己的一丁点感情，冷漠，淡然……陌生人一般的视线。 他想，如果云歌狠狠地对他说一声“何凌霄我恨你”，他都会高兴得不知所措，从没有那么期待地希望一个人能够恨自己，厌恶自己。 因为那样便证明了，她心中还有他一丁点儿的位子，哪怕只是恨，她至少还记得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知道，他已经从她的世界和生活里彻底退出，消失得干干净净，尘埃不剩。 “你还活着……”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刚刚那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却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衰老过程，心脏被腐蚀得所剩无几。 他幻想着以前的云歌接下来就会顶他一句“让你失望了”，展开她满身的刺，扎得他生疼。 他没等到。 云歌只是告诉他：“我很好。” 这三个字，无爱，无恨。 云歌用最平淡的口吻去告诉他，希望他明白，她的生活，不需要他再来插足，并且，也无需愧疚。 因为她过得很好。 何凌霄在想什么，云歌没去猜，墨墨想知道，却猜不到。 很好…… 很好两个字，就仿佛是他的救赎。 可是他更想听到她骂他，恨他，怨他，用她的刺保护自己，扎伤他，他宁愿被扎得头破血流，也不想再忍受这种要死了一样的感觉…… 云歌……你为什么不？ 他以为，这就已经是全部，殊不知…… “爸比！好像有客人来了，我们快下去看看！” “小宝！你慢点跑，摔了又要哭鼻子！” 彤彤的声音，略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歌儿，谁来了——” 何凌霄想起那是谁的声音的时候，就看到白泽拽着彤彤的手下楼来。 白泽比云歌的反应大多了，震惊。 他终于知道，云歌看着他和林夕在一起时，心里是什么感受了。 屋子里一时之间除了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而他的世界…… 嗡——嗡—— 脑子里只剩下耳鸣的声音，周遭的一切都听不到了，白泽和云歌似乎在谈论什么，他听不见。 墨墨站在那里，看着何凌霄后退了一步，苦涩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打扰了。” *** 谢谢姐妹们送的票红包还有花花，爱你们么么哒 自作孽不可活 墨墨站在那里，看着何凌霄后退了一步，苦涩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打扰了。” 他的双眼因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有了血丝，而现在，眼睛更红了。 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家四口，他有了一个认识：他是多余的。 很多余。 这个家，有她，有白泽，有两个可爱的宝宝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能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的幸福家庭。 它已经不需要再多一个人了。 真的很对不起，他的出现，真的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的吧繇。 那句“我很好”，并不是什么借口，而是……她真的很好。 “对不起……” 他们听到他在重复这三个字，并不确定他到底是在为哪件事而道歉。 墨墨总是欲言又止，看着何凌霄他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目前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他能说上话的范围。 何凌霄走了。 转身，离开。 即便是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呼吸着大量的新鲜空气，他还是觉得不够，心脏有点负荷不起了。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手抓住他的心脏，透不过气，要窒息。 “对不起……对不起啊……” 附近的人只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从云歌的房子里走出来，然后又哭又笑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他的步伐有些不稳，走得很慢，不敢回头，不敢去想。 “何凌霄……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如今这果子，好吃吗？” “好吃……好啊……” 这味道，真真是好。 …… 何凌霄走了之后，客厅里一直在沉寂着。 墨墨看看云歌他们，又转头看看空荡荡的门口，也是沉默。 白泽不说话，是因为他在观察云歌的表情和反应，见机行事。 等了会儿，并没有看到云歌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刚要开口说话，云歌就抢先说了一句：“放心吧，我没事。” 云歌的确没事。 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取舍，该放弃的，她早就放弃了。 何凌霄的出现的确让她觉得很意外，但毕竟只是意外罢了。 云歌的视线也落在没有人的门口，门开着，谁都没去关。 “知道了，”白泽也不问其他的，毕竟这事太容易触及云歌心底的伤，稍不留神就会敏感到，所以他不准备提，只是问道，“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来？” 这里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就数彤彤了。 “妈妈……你们怎么了啊？还有那位叔叔，他是新来的邻居吗？又看见他了呢。” 彤彤的话，提醒了云歌和白泽。 “他就是那天你撞到的叔叔？” 白泽刚到维罗纳小镇的那天，墨墨和彤彤都提到过的那个男人？ 就是何凌霄？？ “嗯！”彤彤点头，“可是叔叔怎么还在哭啊？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跟叔叔道歉，叔叔要来跟妈妈打小报告……” 扑哧…… 两个大人被彤彤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谁会因为这个事而专门找上－门来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 妹妹和哥哥智商上的差别真的是…… 墨墨的沉默不语，云歌看在眼里，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柔声问道：“墨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跟妈妈说说吗？心里在想什么？” “妈妈……”墨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他是不是误会你们了，他看起来很难过……” 墨墨会这么问难道说…… 是的，何凌霄误会了，连墨墨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他们会不知道吗？ 因为彤彤的那句“爸比”，任任何一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听了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家四口，更何况何凌霄认识白泽，也知道白泽对云歌的那点心思，即便是彤彤什么都不喊，白泽能牵着彤彤在她家出入自由，关系能浅吗？ 他至今不知道她还活着，但白泽不但知道，连人都在这，这已经不是乱想不乱想的问题了。 “墨墨……”云歌笑了一下，温柔地捋着墨墨额上的头发，告诉他，“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我们不能就因为谁很难过，就要想办法去逗他开心。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墨墨？” 云歌心里猜测，墨墨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了。 墨墨这孩子聪明，心思又细腻，给他一点线索，他就能自己琢磨出来，思维能力强大到让大人们都自愧不如，可是维罗纳小镇人尽皆知的小神探呢。 所以云歌是在试探墨墨究竟知道了多少，好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我知道妈妈，我明白你的意思，”墨墨点头，“我只是……” 知道云歌想和墨墨谈谈，有些事墨墨可以知道，但彤彤就不必了，她知道了只会变身“十万个为什么”，还不如不知道。 于是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云歌和墨墨两个人。 见彤彤走了，墨墨也总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妈妈，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能先问妈妈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他告诉我他叫何凌霄。” “……”想了想，云歌点头。 他的确叫何凌霄没错。 “他……”墨墨闪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云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不是我爸爸？” “……” 果然啊…… 云歌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略微地惊了一下。 这墨墨知道得也太……快了吧？ 孩子太聪明，蒙骗不过去她真的是太可怜了吧？ 在墨墨面前，云歌无所遁形，只好是乖乖承认：“是。” 云歌回答完了之后就去看墨墨的表情，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事实上墨墨早就已经确认了何凌霄的身份，只是想再在云歌这里确认一次，让它变成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性答案而已。 “那墨墨现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我们家在这里，是你告诉他的？” “妈妈我没有！”墨墨赶紧回答，怕云歌误会，“我没有告诉他！不是我说的……” 他没有透露任何信息，连他妈妈的名字都没说，他当时也并没有发现啊……到底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墨墨自己也正纳闷着呢。 “别紧张啊宝贝，妈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云歌笑着捏捏他的脸，“我是不是长得太恐怖了啊，把我的宝贝墨墨吓成这样。” “没有啦……我不怕妈妈，我只是怕妈妈不开心而已，”墨墨说，“妈妈，我只见过他三次。一次是和彤彤一起，第二次……妈妈你还记得我在加州问过你的问题吗？” 云歌也不是笨蛋，墨墨这么一提，她再一想，马上就明白了。 “你是说……那个从别墅里追出来的人……就是他？” 墨墨点头，“我不会认错的，是他。” 云歌还在沉思，墨墨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妈妈你不是说把姥爷的房子卖掉了吗？” “嗯，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买主是谁，但我能确定那人不是他，”这件事她是交给律师去办的，当时只过了一眼，不记得那别墅的下任主人是谁，“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我可以卖，他也可以买。钱是他的，他的自由。” “妈妈……你说他为什么要买姥爷的别墅呢？”墨墨大概是在期待云歌的回答的。 但云歌却笑了一下：“谁知道呢。” 看来她是不准备回答了。 “第三次呢？”然而不等墨墨回答，云歌就猜出来了，“昨天在墓园？” 既然只有三次，那么除了昨天的机会，墨墨不可能猜出他的身份，他也不可能知道她还活着。 墨墨点头，“是呢，我被吓了一跳，竟然看到了妈妈的……” “咳……” 她还想说别让墨墨看到她的“墓碑”，结果倒好，墨墨比她还早看到！ “没事啦！”云歌揉揉墨墨的头发，“就这样吧！” 墨墨是怎么猜出来的，云歌不再问其中的细节了，归根究底就是因为墨墨聪明。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大致也八－九不离十了吧。 “妈妈！”云歌要走，可墨墨还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哪里肯放，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腕问，“……你为什么会和他分开？留在这里不回桃城，也是因为他吗？” “宝贝……是不是觉得妈妈很自私，没有为你们着想，连父爱都不留给你们？” 墨墨使劲地摇头：“没有！妈妈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和彤彤都很爱妈妈，就算没有爸爸我们也过得很好啊，有妈妈我就很开心了——” 但如果能有爸爸，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这句话墨墨没有加上去。 爸爸是很伟大的存在，他可以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替他好好地保护他妈妈。墨墨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说不清楚，”云歌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墨墨的问题，“可能是老天爷刻意的捉弄，总让我们错开。有点累，就想，既然没有结果，那就干脆分开好了。” 墨墨听不大懂，因为他还不懂大人之间的复杂世界。 “那妈妈……你还爱他吗？” “爱不起。” 墨墨抿着唇，实在难以理解大人的爱。 一个说不能爱，一个说爱不起。 怎么那么复杂呢？ 看着墨墨纠结的小表情，云歌笑了，对着墨墨可爱的脸捏扁搓圆：“别担心，妈妈不会阻止你去找爸爸，毕竟他的确和你有血缘关系，是你法律上的父亲。墨墨最乖最聪明了，所以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妈妈一定会支持你的。” “妈妈不会不开心吗？” “不会呢。” 她没有权利阻止墨墨去寻找父爱，如果那是墨墨想做的，会让墨墨觉得开心，她不会管。 “我知道了妈妈。” 墨墨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墓园的事，云歌没有问，所以墨墨也就没有说具体的事。 墨墨在想，如果告诉妈妈，她的死让那个男人伤心绝望，妈妈会感到安慰吗？ 想到这，墨墨抬头略沉思了一下。 昨天在墓园看到的一幕，他印象深刻。 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 …… 何凌霄回去桃城的时候，谁也没通知，所以连MINI和傅展都不清楚他要回来。 他们私以为云歌和何凌霄的关系很复杂，既然她还有可能活着，总裁这一去一定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而对公司其他人来讲，何凌霄的消失并不会很奇怪，BOSS要去哪儿，总不能还跟他们一一报备吧？ 至于何家人，特别是董事长他老人家，傅展就需要用他高超的演技来蒙骗过去了，出差啦，之类的理由，能拖一天是一天。 好在这几年何凌霄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偶尔出差也是独自一个人。 而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何广臣也不会怀疑傅展的话。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饶是铁打的心也融化了，他当真是心疼这个孙子了，叮嘱傅展多看着点何凌霄，一有什么情况就马上通知他。 傅展不敢说半个“不”字，生怕时间久了会露馅，连忙“是是是”地挂掉了电－话。 “呼……不知道总裁那边怎么样了啊……到底找到靖小姐了没有？”傅展嘀嘀咕咕地，“总裁也真是的……能至少给我们个消息吗？让我们整天在这猜来猜去，胃口被吊着，都没心情工作了！” “老爷子又打电－话来催总裁回家了？”MINI问，“总裁又好些天没回去了吧？自从云歌出事……总裁就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公司里好多姐妹都沦陷了，更别说老爷子了！” 一个大公司本来就不缺乏八卦，更别提出现了大BOSS的超大八卦了，每天工作之余有的是时间可以聊。 谈天说地，说何凌霄不好的有，说他好的也有，有些心软的姑娘长时间看下来，女性特有的慈母光环已经闪闪发亮，甚是心疼。 甚至有人提议用美人计，有了新欢，还怕忘不掉旧爱吗？ 当然，这只是个提议，以前的何凌霄在她们眼里是喷火龙，不敢接近；而如今的他则更像是黑面神，更不敢接近了！ 云霄集团有警言：珍爱生命，远离总裁。 傅展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先告诉了MINI：“说曹操曹操到！是总裁！——喂总——” “阿展？” “诶……？”那头并不是何凌霄的声音，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傅展还是能马上就认出来的，“你是……” “是我啊！米克！” “啊米克！怎么是你？这不是总裁的……”手机吗？ 米克他当然认识了，苏荷酒吧的一名酒保，和傅展比较熟悉。 苏荷酒吧则是何凌霄平时经常消磨夜生活时间的地方。 这么说…… 总裁现在在苏荷酒吧？！ “是啊，何三少在我们这边呢！喝得烂醉如泥，我想再这样下去是得出事的，就翻了翻他手机，想想还是打给你吧，我可不敢擅作主张打给何家啊，万一闯祸怎么办……” “对对对！你做得对！千万别打给何家！我马上过去！——诶米克你帮我看着总裁啊！出什么事儿我可小命不保，帮着啊，我马上到！” 傅展也不说其他什么了，人已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声不吭跑酒吧去了？ 算了算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把总裁给领回来！ 这场豪门游戏，我们都输了 算了算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把总裁给领回来！ “阿展？去哪儿？” “米克的电－话，原来总裁人早就回来了！只是没回公司，直接去苏荷酒吧了！所以我得去一趟，把总裁给弄回来再说，不然万一出点儿什么，咱们俩就抹脖子吧！” “啊？”MINI愣了一下，“总裁已经回来了？可是……怎么会……” 难道没有找到云歌吗轹？ 这种情况不应该啊…… “多半是我们想得太理想了……”傅展也叹了一口气，“世事终究不能尽如我们意啊！” 看来是白高兴一场了麸。 不过也是呢，哪有人能死而复生？ 他们是被这个“好消息”高兴得冲昏了脑袋，也不去想想可能性有多大。 “怎么会这样……” MINI显得有些难过。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句话并不只是体现在何凌霄身上，云霄集团的很多同事都有这样的感受。 云歌在的时候，他们各种看她不爽，不服；直到公司里再也看不到她了，才渐渐地觉得，其实她挺不错的。 特别是周年庆那天，云歌给他们的震撼简直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们心心念的“总裁夫人”竟然一直在他们的身边！并且是以普通员工的身份！ 就凭云歌一直以来受了那么多非议却从不会用自己“总裁夫人”这样的身份去镇他们这样的行为来说，就值得为她点个赞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都不在了，是褒是贬还有什么意义呢？ “阿展，我跟你一起去吧。” MINI刚站起来就被傅展阻止了：“哎别介！姑奶奶你还是在这呆着，哪儿也别去，万一董事长他老人家不消停，咱们也好里应外合来个天衣无缝！” “也好……那阿展你快去吧，总裁一个人在酒吧的确是让人很担心，你先去，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我来想办法。” “行！hold住，我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我先走了！” 他怎么觉得……他这特助需要管的事儿也太多了呢？ …… 苏荷酒吧。 傅展匆匆忙忙地赶到。 “是傅特助吧？”站在门口的人傅展并不太认识，隐约有些眼熟。 “我是！” “是米克让我在这里等你的，他在里头看着何三少呢。” 傅展也不跟他磨叽了，这时候还是先见到总裁看看什么情况的好！ 于是跟在他身后进了苏荷酒吧，拐进了一处雅座。 “米克！人来了。” 米克穿的是酒吧里定制的工作服，转头一看傅展，见了祖宗似的：“可算是来了！阿展，你赶紧把这位爷带走吧！伺候不起啊！” 再往里走了几步，傅展总算明白了米克为什么那么头疼。 里头是一片狼藉啊…… 沙发旁茶几旁，满地都是碎玻璃渣子，一地酒水。 “这……”傅展也傻眼了，来之前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啊……“这是发酒疯了？” 如今傅展能联想到的因果关系就是：他们总裁去了维罗纳，结果证实靖小姐确实是已经死了，于是暗殇地回来，忆起了四年前的种种，徒添忧伤，最后忍受不住便来喝酒，喝多了开始发酒疯乱砸酒瓶子。 米克摊手，“应该是吧……” 那位何三少爷倒是潇洒惬意了，一脚踩着茶几，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端着酒瓶子仰着头，大口大口的酒直接往嘴里灌。 “哎哟我的总裁大人喂！”傅展一瞧，小心翼翼地绕过玻璃渣子，迅速地穿梭到何凌霄的身边，想要劝上一句，“您这是搏命呢？这几多浓度的烧酒啊？这么灌下去胃得出事啊！老爷子会砍了我的！” 何凌霄顿了顿，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傅展以为事情有转机了，伸手要去拿酒瓶子，像哄孩子似的口吻轻轻地说道：“对……对把酒给我……咱不能再喝了……哎！哟！喂！” 岂知傅展的手都还没碰到酒瓶子，何凌霄就忽然一个动作起了。 傅展的自我保护意识还不错，在他丢瓶子之前就一个矫健的身手躲开了。 何凌霄并不是要丢他，他只是一个用力就把手中的酒瓶丢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砸碎。 “啪啪啪，”傅展还给鼓了个掌，“碎得很整齐，满分！” “……” 在场人无语。 米克都不想给他眼神了，拍马屁能分分时机吗？ 米克并不怎么了解这主仆俩平时怎么相处的，但这种情况怎么着都不应该是傅展笑眯眯地上去说“总裁咱们该回家了”这样轻松容易的吧？ “酒，”他开口，声音越来越大，“把你们的酒都给我拿上来！老子有钱！要多少我给多少！酒！我要酒！” 他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边喊手掌一边往茶几上拍。 茶几上有碎玻璃，傅展站在一边就看着他的手一上一下，玻璃茶几上都有了血迹。 米克很无奈地看向傅展，让他赶紧想办法。 他当然知道这位大少爷不差钱，可事实也的确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事故要是出在他们酒吧，万死难辞其咎啊！ 豪门可难缠了，他们还是不要惹祸上身吧！ 否则喊傅展来收拾破篓子还有什么意思？ “总裁总裁……我们先回去，家里有的是酒，世界名酒！好喝，我舍命陪君子，陪你喝！米克这的酒难喝，入不了口。” 米克的脸都黑了。 但只要这位爷肯走，他都忍了！ 桌上还摆着一瓶完好无损的，何凌霄直接无视了一旁的傅展，开盖，灌。 除此之外没有说任何话，除了灌还是灌。 傅展最看不得这样的何凌霄，他哪怕是唠叨一句也好。 “总裁……不是我说，靖小姐……您就忘了吧！终究是失去了啊……” “阿展。” “哎哎总裁我在！” 何凌霄看着他，轻轻地说道：“心痛过吗？” 傅展心里猜着他果然是想起了四年前的事吧…… “我先申明我没有要帮你的意思啊，我是说，我这人帮理不帮亲，总裁你虽然有做过很多对不起靖小姐的事，很多行为也是我不能够容忍和认为是不耻的，但四年前的事我也得为你说句公道话啊！你可以为你错误的行为感到忏悔，主是仁慈的，他会原谅那些真心忏悔的人。可你别为靖小姐的死而耿耿于怀啊！归根究底，靖小姐也不是你害死的，是暴民的错，那件事是意外，跟总裁你没有关系啊。” 何凌霄只管喝，视线一直都在游离。 他不说话，傅展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究竟听进去没有。 米克使颜色让傅展过来，把何凌霄的手机给了他，悄悄地说：“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 米克继续悄悄说：“何三少刚刚收到的信息……估计很精彩！看了之后他就喝得更厉害了！手机都砸了！我给找回来的，还好，没坏，要不要看看？” “这……不好吧？” “不好你手给我拿开！”酒保异常鄙视。 傅展那厢推辞着，却比任何人都手快，拿过手机就翻信息了！ 他很想知道，那条很精彩的信息是不是…… 显示的是“＋39”国家区号开头，后面是338开头的十个数字的手机号码。 0039？ 那是意大利的国家区号啊！ 看到这个数字，傅展已经激动起来了，打开了那条信息。 很长，只看了一句，傅展就已经知道，是她，没有错！ “何凌霄，四年前的暴乱并不关你的事，我不会把错算在你头上，所以也请你忘记那些不愉快。” “我会发这条信息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有任何愧疚。说开始的人是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有些事就当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吧，我认了，除此之外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看得很开。” “离开的时候我是无恨的，不恨任何人，不怨任何人。” “我和你的分开，无关于任何人，白瑶瑶也好，林夕也罢，若是我们真心相爱，这些磨难都不算什么。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靖云歌了，我不会再钻牛角尖，死认一个理不愿意认输。我认了，我愿意承认，我曾经爱过你，很爱很爱，而这些爱在你对我的那些伤害中，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掉。” “我们的关系，其实在我们各自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这场豪门游戏，我输了。” “我很好。从前，现在，以及未来。” “……”傅展看完这条很长的信息之后，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这条信息没有署名，但就连傅展都能看得出来，那人真的是靖小姐啊！ 没错的，这就是靖小姐的口吻！ 很淡很淡…… 靖小姐真是…… 这世界上还有哪个人能像靖小姐一样，在受了那么多伤害之后还能淡然地说一句“我不恨你不怨你”吗？ 傅展想，也或许是靖小姐的这种表现，才让总裁更加自愧不如吧…… 所以…… 靖小姐真的没死？！ 总裁也见到靖小姐了？！靖小姐过得很好……然后拒绝了总裁吗？ 云歌的这条信息，傅展看懂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身临其境，真的没办法模拟那种心情。 “总裁……”傅展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酒吧里刚好放起了一段悲伤的音乐，沉厚的男音正在唱： 如果你是真的不能再回来我身边 这首写满我们的歌该怎么唱完 此刻拨动的琴弦 是否牵动你心弦 …… “……”艾玛我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给我换掉！” 米克正要去，却听到何凌霄阻止了他们，“别换。” 谁都没能阻止他，就连平时最懂他的傅展也没有了法子。 他偏要听这首循环。 这一次，傅展没有看到他不顾形象地嚎哭，但也好不了哪里去，一边灌着酒，一边两颊上两行清泪直流。 有些事，她忘掉了，而他却开始越记越深。 输的人是她吗？ 白瑶瑶最终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林夕偷来了十几年的幸福生活，但最后还是没能得到她最爱的男人，还患上了不孕症，双腿更是差点废了，而云歌和何凌霄，失去的是彼此。 这场豪门游戏，其实他们都输了。 …… 傅展不敢送何凌霄回何家大宅，直接送回了他的海景别墅，隐瞒老爷子一晚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少爷！”西敏开了门，看到这幅样子惊呆了，“怎……怎么回事啊这是……” “别说了赶紧把总裁给弄进去吧！” 只是还不等傅展做出什么应对政策，以及西敏急着要回头去看时候，何凌霄已经半醉半醒地开始赶人了，不管是傅展，还是西敏或者别墅里的其他人，统统被他吼了出去。 他谁都不想见！ 何凌霄终于又有了从前那个有着强大爆发力的喷火龙的威力，所有人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在海景别墅里多呆。 不一会儿，别墅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酒没醒，但因为太寂静，连酒疯都没有发，靠在沙发上，闭目思索。 云歌出事之后，他很少回到海景别墅。 这里是唯一一个拥有她最多回忆的地方，每一次回来，他都会回忆起一些事来。 这个家，四年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她的那些没有被带走的东西依然还在这别墅里，从未变过。 一只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刚要有所反应，却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凌霄……” 眼泪顺着他的记忆流下来。 是她吗…… 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久久不能回过神。 “云歌……” 林夕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在握着自己的手的情况下，喊的却是云歌的名字，感到有些意外。 然而有些事，她却依如从前一样，没有去戳破。 这个寂静的别墅里，林夕沉默着，心跳也加快了。 一道力量一起，林夕就被何凌霄拉了过去，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何凌霄离她很近，满是酒味的身体贴着她的，鼻子就在她的脸旁。 他不敢睁开眼，闭着眼去想像自己身下的人的模样。 “凌霄……是我……我回来了……”林夕的声音轻轻的。 她不敢说得太大声，怕被他认出来。 现如今对她来说，他把自己认成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借这次机会真的和他发生点什么。 今天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趁着他醉酒得不行谁都不认识的时候，只要能努力和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她的机会就来了！ 林夕很主动，由最开始的发动，变为了现在的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轻轻地贴着他的脖子，动情地解着他的西装扣子。 她不管，第一步，她要让自己变成他的人！ 酒后乱性？ 她不管，第一步，她要让自己变成他的人！ “凌霄……”林夕柔情地喊着他的名字，“是我……我爱你……” 柔软的唇瓣从他的脖子处游离到他的耳边，磨娑着，柔情似水地说着情话。 听到那句“我爱你”，何凌霄的身体明显是一震。 这句话……这句话那么好听…轹… 他以为即便是在梦里，也听不到这样让人动情的话的…… “云歌……”刚刚寂静无人的时候，他还在沉默，顶多只是红眼暗自感伤，但听到这话的时候，眼泪却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心里很难受。 他俯在林夕的脖颈边，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脖子上趄。 他扑在她怀里，哽咽地说，“再说一次……” 林夕明明听见他喊的是云歌的名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被当成了云歌的替身，尽管心里有满满的屈辱感，但还是咬牙吞下。 林夕惊讶的，是靖云歌的存在感竟然会那么强！ 四年了……离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她在等，等“靖云歌”三个字被世人彻底遗忘…… 但是她没等到，身边人不止何凌霄，绝大多人都对靖云歌念念不忘，她是妖精吗？！ 冷静，她不能在乎！ 靖云歌…… 林夕从很多年就自信满满，相信何凌霄是她的，到手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再放手，但是她没想到，活着的靖云歌她都能打败，她居然败在了一个死人身上！ 难道，是因为她死了，她是他永远得不到的，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才会念念不忘吗？ 对……没关系……他对她只有征服欲而已，因为无法让靖云歌臣服，所以才会忘不掉。 死人终究是死人，她不会再回来，而她有的是时间去争取，她今天所受的屈辱，在她重新夺回他的那一天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人心总是肉长的，只要她对他不离不弃，还怕无法感动他吗？更别提他对她并不是没有过感情的！ 靖云歌……你就在下面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凌霄，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林夕放在他背上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在他耳边轻语，“我爱你……我爱你凌霄……很爱很爱……” 何凌霄的脑子依然是很混沌，他紧紧地抱着身下的林夕，借着酒精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云歌……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林夕只知道，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还是很附和的，所以何凌霄的这些话她不能当自己没听到。 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 他竟然会跟靖云歌认错…… 林夕怎么想，心里都觉得不舒服，为什么偏偏是靖云歌？为什么会是那个自己从小到大都很讨厌的靖云歌！？ 林夕心里其实和白瑶瑶所想的差不多，而她比白瑶瑶看得更直观，感受更深。 凭什么靖云歌能有一切，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她的亲生父亲，为了权利和地位，毅然抛弃了她们母女，让她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疼爱，被其他小朋友们嘲笑排挤，被邻里议论纷纷…… 这些苦楚，又有谁知道？ 林夕是见到云歌，才明白自己有多可怜。 靖云歌的命多好啊？千金大小姐！跟她相比，靖云歌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好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众星拱月的小公主，她羡慕，嫉妒！无论如何心里都没办法平衡！ “给我……”林夕在他耳边轻轻地吐气，尽管口吻里带着几丝不甘，“凌霄，我要你……” 自己竟然要到利用他醉酒并且以靖云歌的身份去拥有他，毕竟也是被宠了那么多年的，林夕心里怎么想都百般不甘心。 但是她还有其他办法吗？！ 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自那以后他心里想的就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她连接近他都没办法！ 林夕吻上他的唇瓣，主动攻击，想要闯入他的口中。 另一方面，右手缓缓地从他的背上柔情地滑下来，至胸前，至腹部，至…… 然而这时，林夕想要去解他皮带的手忽然被摁住。 林夕略带疑惑：“凌霄……” 何凌霄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他在挣扎。 其实他知道，身下的人不可能会是云歌。 她不会说那些话的啊…… 他只是趁着自己醉酒七分的时候，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他想着云歌，盼着云歌，抱着林夕幻想一下抱着云歌的感觉。 然而她终究不是她，就是这么抱着，也依然是差了些什么。 他不睁开眼，是不想让自己“看到的”幻灭，再多想一秒也好。 但是林夕主动出击，他若再不防，就真的要出事了。 挥走自己那七八分的醉意，他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看清楚身下的人果然是林夕而已。 林夕也睁开了眼，对上了何凌霄的视线，“凌霄……” 她有点怕，这样擅自地接近他，还企图和他…… 他会不会生气？ 酒醉三分醒，尽管醉意朦胧，但意识却是存在的，发酒疯也只不过是借着酒精的借口，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更值得被原谅而已。 对，看起来，而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谅。 如果他想，意识就可以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酒为助兴，但当大脑进入亢奋期时，平常能控制的言行就很容易失控了。每个人的醉酒状态都不相同，有的人醒来就会忘记，有的人记得迷迷糊糊，而有的人却记得任何一个细节。 何凌霄属于最后一种，亢奋期的时候，言行失控，脑中的冷静版小人早已被KO，只剩下冲动的一面，只知道云歌若对不起他，她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事后倒是恨不得自己失忆了，因为直至今日，当时他不顾云歌意愿就强行占有她的细节，他都能想起来，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混蛋。 林夕看着何凌霄，总以为他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而事实上他早已想得出神，当日强－暴云歌的细节一个一个地在他脑海里闪现，让他懊悔不已。 再次挥走那七八分的醉意，何凌霄单手撑着沙发，翻转了身体，抚着自己的额头，仰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林夕没想到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样被他无视了，坐起来一看急得想要摔东西。 是，她是没靖云歌漂亮，可她好歹也是个漂亮姑娘，她哪儿不好了，让他提不起“性趣”来？！ “凌霄……”林夕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楚楚可怜地喊着。 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赫然发现…… 他没反应，于是林夕观察了一下，顿时明白了。 他睡着了！？ 她在他身边，他就这样无视了她，自己睡着了？！ 林夕的自信心被打击得所剩无几，一时之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何凌霄太累了，不仅仅是因为喝了高浓度酒精的缘故，更是因为两天一夜的没有合眼。 他也有过因为工作而几天几夜没合眼的记录，却都不曾像今天这样疲倦到一闭眼就睡着，所以那些都不能是他倒下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云歌。 他体会到，当一个人身心俱伤的时候，真的无法忍受。他越来越对云歌的感觉感同身受。 这大概是他这几年以来入睡最快的一次了，并且一觉到天亮。 ……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 今天天气很不错，屋外的阳光透过窗照射进客厅内。 何凌霄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转头看屋外的风景，没有说话也没有起来。 头很疼。 他还在沙发上。 厨房里有“哒哒哒”的声音，有谁正在砧板上切着什么。 或许是西敏吧。 何凌霄懒得去猜厨房里有谁，就这么躺着，大约明白了左晨最初为什么那么喜欢醉生梦死的感觉。 挺好的，喝醉了，什么都不用想。 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香，然后听到有人朝他走来。 “凌霄？你醒啦？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快点趁热喝点醒醒酒吧，宿醉头会很疼的。” 林夕围着围裙，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何凌霄看着面前的人，不说话。 他在组织自己脑海里的记忆。 林夕…… 林夕跪在柔软的毛毯上，把醒酒汤递了过去，笑道：“凌霄，我喂你。” 沙发边铺的刚好是白色的毛毯，何凌霄的视线顺着那勺子落在了不远处的毛毯上—— 落红！ 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犀利了许多。 看何凌霄看见了，林夕就像个小女人一样，略微低着头，抿唇扭捏地说：“昨晚……你滚了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重新搬回沙发上的……本来想让你回床上睡，可我实在背不动……而且……我们那个样子……我也不好叫别人来帮——啊！” 林夕话还没说完，满心的期待在手中的醒酒汤被何凌霄扬手打翻之后，消失殆尽。 碗掉在毛毯上，并没有发出什么清脆的响声，而白色的毛毯已经被弄脏了。 “凌霄……”林夕看着那红点，又看着自己面前的碗，以及因为刚刚那一扬而被醒酒汤烫红了的手背，泪珠子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何凌霄从沙发上坐起。 头的确是很痛，像是要爆炸一般难受，而且胸闷，呼吸有点困难。 门在这时被打开了，屋外一票的人就这么走了进来。 西敏和傅展跟在最后。 何家的人，林国志和杨蓉。 显然，这群人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傅展一大早就接到何广臣的电－话，让他老老实实把何凌霄这几天的下落给他说清楚，傅展倒是没说云歌的事，但支支吾吾的终究是露了馅儿。 见到林家的人，傅展算是明白了一半，再到里头一瞧，哎乖乖！ 看到林夕，傅展则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西敏一看这情形，脸也是完全黑了，那个林夕！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凌霄！你怎么回事啊你！”谢可怡赶紧走过去，悄声地问着。 看着那么多人，何凌霄也没觉得奇怪，这事不难猜，怎么一回事，他心里有数了。 如果有人认为趁他醉酒就能扭曲事实继而达到一些目的的话，那他就试试！ 何凌霄站起来，披上西装，像是完全无视了在场的一群人。 “臭小子！你长本事了啊！敢喝得烂醉如泥，还把人姑娘糟蹋了？！” 大家的眼睛不是瞎的，白中一点红那么明显，任谁都看见了。 傅展悔得直拍脑袋，哎哟喂…… 总裁这是酒后乱性了啊！ 他昨儿个就不该惧怕总裁威严而退出去啊！ 这一屋子的人还不知道云歌还活着的事实，只有傅展知道，这会儿他正嘀嘀咕咕着：总裁啊总裁，您真是糊涂啊！出了这档子事，靖小姐就是有心想要原谅你，那也办不到啊！ “爷爷！不是这样的……我是自愿的……” “林夕！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林国志和杨蓉一人一句地说道，“人何三少一早就说了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怎么还这么傻啊！” 林夕还以为何广臣是在帮她，哪知他下句话就差点把她气到吐血了。 “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老爷子气得一拐子打到他膝盖上，“长没长点脑子！？被她们母女蒙骗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被设计！云歌死都不瞑目啊你这个混球！” 何家其他人均是目瞪口呆，更别说林家的人了。 “你不知道他们这是要给你逼婚啊？！你说说你现在要怎么办！！”老爷子极怒，“我看我把你打残了得了！我看林小姐还要不要你！” “爸！！”谢可怡给急的，真担心老爷子脑子一热就真下手了，“犯不着啊！人家要我们负责，那大不了就娶吧，日后也不是不能离啊，她真觉得自己耽搁得起，那就耽搁啊，咱们凌霄是男人，吃什么亏啊！” “我看他敢！娶谁都不能娶林夕！”何老爷子下了军令状，“除非他不要我这个爷爷了！” 何老爷子再一看何凌霄那不死不活的样子，更气，挥着拐杖：“你听到没有臭小子！还给我装聋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耳朵都给废了？！” “爷爷，我没有。”在大家着急的时候，何凌霄镇定地说了一句。 “凌霄！什么叫没有啊！这眼睁睁的事实我们大家都看着呢！”杨蓉护犊子地抱着林夕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是遇上了什么男人啊！” “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何凌霄说道，“别说我没做过，就算她真的趁我醉了诱=惑我犯=罪，那又怎样？我连云歌都负了，还有谁是负不起的。” “凌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负责任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成年人之间自愿进行的床第之欢，还非得结婚这么随便了？”何凌霄不顾其他，淡定自若地整理着西装，“而且，对不起，我没做过，别冤枉我。” “你说没做过就没——” “可以，我要求做鉴定，现在马上去医院，如果真的在她的身体里检验出了我的精－液，我二话不说，立马办婚礼。但如果，被我证实是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何凌霄气定神闲地回身，看着他们大家，“该走的程序，我一个都不会漏！” *** 更新时间是这样，近来很忙，如果凌晨十二点半还刷不出来就不要刷了，会延迟到早上，就不一天一天地另行通知啦！ 何凌霄，你出局了 “……但如果，被我证实是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何凌霄气定神闲地回身，看着他们大家，“该走的程序，我一个都不会漏！” 何凌霄的回头，面无表情的脸看得身后的一众人有点愣。 这样的何凌霄，除了傅展谁都没见过。 傅展见过，还是在他是云霄集团总裁身份的时候。 对何家的人来说，何凌霄的脾气的确是不好，但却也不是眼前的这个样子轹。 要说哪里不一样……还真的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夕他们就更不可能看过了。 林夕对何凌霄很顺从，偶尔会耍耍小性子，却不会太过分，她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并且，一旦嗅到火苗的味道，她就会放低姿态去扑灭，去迎合他，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杜绝了和何凌霄的争执，矛盾自然就小了趑。 可以说，她和何凌霄的相处，是充满了刻意的避让和经营，她愿意花很多时间去小心翼翼地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就是她和云歌很大的不同之处。云歌有骄傲，林夕也有，但在何凌霄面前她就会把自己的骄傲藏起来，做一个依赖他顺从他的小女人。 男人有时候的确就是喜欢这种小女人，当然并不是全部，有的是纯粹喜欢这种，而有的只是觉得生活乏味，有这么个小鸟依人的情人来做调味品，感觉很不错。 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真正的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但是最起码，林夕真的靠着这种办法蒙骗了何凌霄那么久，相反的，云歌的性格害了她，若不是有如神助，怕是早已香消玉殒，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云歌这个人。 “好！验！”谢可怡无条件相信何凌霄，既然他敢这么肯定自己没做过，那就一定没做过！“宝贝，妈咪支持你，咱们可不能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就这么办！”何广臣也点头应了，“趁着大家都在，一起去医院，谁也别赖谁，让检验结果说了算！如果凌霄昨晚真的做了，我也不反对了！” 当然，大家知道，老爷子会这样应了，也是和谢可怡一样，相信何凌霄的话。 自从云歌事件之后，何广臣很清楚地看到，他那放荡不羁性格乖张的孙子是脱胎换骨了，一次失去换一次彻底的蜕变，这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 以往何家大宅很热闹，老爷子中气十足，骂起何凌霄来精神气倍儿棒，只要两祖孙闲了没事对吵几句，腰不酸了背不同了一口气能上六楼！ 老爷子虽然骂得凶，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谁不知道他最宠何凌霄这个宝贝金孙？ 骂几句都不带掉肉的，何凌霄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之身，跟挠痒痒似的，谁放心上呢？ 两祖孙就是何家一大宝小宝，一个老顽童对幼稚鬼，大家就当是笑话看看，不着急。 哎…… 老爷子轻叹一口气。 这孩子，是变得比以前懂事许多，做事也沉稳了，可这几年都没人跟他斗嘴，这日子过得也不是太舒心啊。 云歌要是还在就好了…… 林夕现在很着急，可是她没办法。 因为心虚，也因为眼前这个何凌霄太过陌生，一向小聪明很多的林夕这个时候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心虚已经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想好了吗？”这话何凌霄是问身后的林夕一家人的，“医院去还是不去？” 林夕果然没能坚持下去，支支吾吾着说：“不……不用了……” 看到林夕的反应，谢可怡才算是真正地放下心了。 没做好就好…… 之前虽说是信任的，但毕竟是喝了酒，万一有个万一呢？ 但林夕的心虚反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林夕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 这里就数何凌瑜是最天真的，之前还一直觉得是大家误解了林夕，向着一个死人，但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也让她对她彻底失望了。 “林夕……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啊……”何凌瑜不开心地说道，“那这落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事不用明说大家也都知道了，就何凌瑜非要挖个究竟，被二伯母捂住了嘴，“小孩子家家的，别问这些！” 所谓的“落红”究竟是怎么来的，林夕也没解释，因为除了何凌瑜之外的大家，对这些事并不感冒。 “是我……”当中被拆穿，林夕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凌霄……那是因为我爱你啊！” 林夕开始哭，何家的人看戏散了，没什么好观赏的，也都出去了。而林夕，还在试图用眼泪攻势，打动何凌霄的心。 她真的不信，也不甘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生活……” 傅展没走，他是属于那种有热闹就看，只要何凌霄没对他下命令让他出去，那就是让他呆到明天早上都没问题的人。 出于对女性的尊重，也出于理所当然对自己要伺候的人收拾烂摊子的条件反射，傅展朝林夕走了过去，还算尊敬地说道：“林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让总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总裁现在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怕是又要想起昨天的事了！ 昨天…… 可不是什么好回忆啊！ “凌霄……”林夕却好像看不见眼前的傅展似的，在等着何凌霄回头去扶她起来。 何凌霄没动，他的沉默傅展看明白了。 “林小姐，还是先起来吧。” 林夕尽管有千万般的无奈，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是没办法地站了起来，从他身后慢慢地绕过去。 她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何凌霄叫住她。 林夕开心地回头，却看到何凌霄伸出一只手，开口：“把钥匙交出来。” 昨晚的罪魁祸首：那把林夕一直藏着的钥匙！他没忘。 这栋别墅最开始为他们而生，所以这把钥匙她一直都有，只是后来她出了事，钥匙由杨蓉代为保管。这之后她也一直没有还给他。 林夕听到那句话整个人都愣了，过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反应过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表情很意外。 可是看到何凌霄那坚定的眼神，林夕知道自己今天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妥协地把钥匙拿了出来。 不过她没有好好地递过去，而是重重地扔在地上，发着脾气走的。 杨蓉以为会给他们单独聊天的时间，哪知没多久女儿也从里面出来了，忙上去问怎么样了。 林夕跺着脚没好气地说道：“别提了！这次栽了！” 林夕一边想，一边觉得非常的气愤。 本来胜券在握啊…… 往后的路也都想好了，哪里知道千算万算她竟然算漏了他！ “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接到你电－话就——”杨蓉其实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还没来得及问。 林夕就把始末那么随便一提，“就是这样了！我……我就是没把他算在里面啊！要是早知道……” 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的确是可惜啊……”杨蓉也答，“这靖云歌一死……把他的脑子都刺激得清晰了？竟然那么确定你们没有发生过什么……” “我本来也想真的和他发生点什么再把事情闹大的，奈何……诶呀！不说了！走了！” 奈何他眼一闭就不省人事了，醉意和倦意已经打败了一切，那种事……独角戏该怎么唱下去？ …… “总裁……”傅展小心翼翼地去把地上的钥匙捡起来，“给。董事长他们说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通知他们就是。” 大概也是知道何凌霄肯定是因为云歌的事昨晚才会喝得酩酊大醉，今天心情看起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便也不打扰了。 谢可怡本来想留下来安慰他几句的，被大家否决了。 在老爷子看来，安慰不是时候，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自我反省。 “知道了，”何凌霄接过钥匙收起来，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事？” “诶？呃……在等总裁你一起去公司？” “不去了，我给自己放一天假。” “－0－” 傅展是很惊讶的。 总裁居然给自己放假了！ 昨天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傅展还在发呆中，何凌霄就丢下他去洗簌了，而傅展便将西敏她们放了进来，让她们收拾收拾“烂摊子”，以及再重新给何凌霄煮点醒酒汤，宿醉不喝点汤醒醒酒，头要痛一天啊！ 好吧，其实他个人已经开始头疼了，近来…… 日子好像更难过了！ 傅展在客厅里等着，并没有急着去公司，就算老爷子不说，他今天也要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总裁了！ 免得再出点什么状况，脑袋都得搬家了！ 西敏凑过去问，“傅特助……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少爷会喝得那么醉？靖小姐的忌日还没到吧？” 西敏会这样想，说明每到云歌的“忌日”，那几天附近的何凌霄心情会持续负值。 “你不明白！”傅展当然不敢透露太多。 西敏怎么猜也不会猜到云歌还活着，看着墙上的日历想了好一会儿，“对了……再过一星期就是靖小姐的生日了，是因为这个吗？” “诶？” 听西敏那么一提，傅展看到日历上四月份被圈起的两个日子，“12”号和“20”号。 12号就是原靖太太的忌日，20号…… 对哦，20号是靖小姐的生日啊！ 说起来这件事也让很多人议论纷纷，以前云歌还在的时候，他连她的生日是多少都不记得，但她不在了，却会在每年的20号给她过生日。 公司里每年4月20号也会有一定的活动，俨然成了公司的一个纪念日，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天是前总裁夫人的生诞，并且知道如果遇上了总裁，该如何注意。 也有人说他是多此一举，现在无论他做什么，泉下的云歌都不知道。 几年来，关于云霄集团总裁何三少因失去了前妻而变得精神异常的传闻，已经在上流社会里传开了，有说他可怜的，也有说他罪有应得的，什么都有。 何凌霄洗漱完毕回来，傅展略纠结地问，“总裁……今年……要怎么给靖小姐过生日呢？” 今年不同啊！靖小姐竟然还活着！这个消息他都有点没办法冷静地去接受，更何况是总裁？ 那么……靖小姐的生日呢？ 何凌霄顿了顿，没有回答，站在那里眼神游离。 是啊，又一年她的生日到了。 而今年……与以往不一样。 海景别墅原本是属于他和林夕的，里面的设计和家具，都是他和林夕一起挑选决定，但最后住进来的人却变成了云歌。 三年的时间不短，这个原本不能被称之为家的家，到处都充满了她的气息，走到哪都能想到她，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林夕醒来之后他潜意识里不愿意让林夕继续住在这里的原因。 纵然在这栋海景别墅里，没有点滴的甜蜜，却也是属于他和云歌的回忆，他只能在这里找到她曾经鲜艳地在自己身边绽放过的美丽样子，他不愿意让这种感觉随着她的消失而消逝。 习惯是很可怕的，当她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才发现他早就习惯了她在身边的作息，醒来再也不能见到她，下班回家也不能在客厅里看到她，继而拌嘴。 当他走在，坐在，躺在，任何曾经有过她足迹的地方，而身边却再也没有她的影子的时候，内心的空白怎么都无法被填满。 他习惯了和她不服输地斗嘴，也习惯了看她风轻云淡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只有天知道，当他看到那句“我曾经爱过你，很爱很爱”的时候，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 他曾经有机会听她亲口说爱他，是他亲自抹杀掉的。 而今，她嫁给了白泽，孕育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幸福生活美满。 已经不需要他了，不是么？ 何凌霄，你出局了啊…… …… “Mamma！爸比什么时候才回来？”云歌去把二宝接回来，彤彤一路走一路问。 白泽又去巡演了，这大概是他息影前最后一次巡演。 “小宝……你真的很伤妈妈的心诶，”云歌开玩笑地说着，揉揉她的小脑袋，“一天到晚都念着阿泽，你到底是我生的还是他生的啦。” 墨墨适时地安慰道：“妈妈，彤彤只是惦记Uncle的礼物而已！她就记着吃的呢。” “才没有……”彤彤努着嘴，“我喜欢爸比！因为爸比对妈妈很好，妈妈不嫁给爸比的话，我以后长大了嫁给爸比！” “噗……傻小宝！等你长大了，阿泽都老了！阿泽才等不到你呢！” “不会的！爸比不会老的！”彤彤天真地争执着，“爸比永远都那么帅！Mamma，你为什么不嫁给爸比啊？” “哪有时间嫁人啊，”云歌笑说，“彤彤那么爱吃，妈妈不赚钱，怎么养活你们两个。” 小彤彤努嘴否认自己爱吃的事实，“才没有……彤彤才不爱吃……爸比说这叫婴儿肥，唔……真的是婴儿肥……” “彤彤，那叫天生肥。” “啊！坏哥哥！Mamma你看哥哥啊！” 云歌坏笑：“我觉得哥哥说得没错啊！哥哥就没有婴儿肥哟！” “呜妈妈和哥哥欺负彤彤！” 一大两小一路从公交车上嬉闹着，吸引了不少乘客的注意，直夸两个孩子漂亮可爱。 开门的时候，座机就一直在响，门一开墨墨就飞奔着过去接电－话了：“Pronto（喂）？Si……aspetta－un－secondo（稍等一下）！——妈妈，宋叔叔的电－话。” “来了，”云歌走过去接了过来，“宋先生，是我，有什么事吗？” “云歌，新的DEMO小样录好了吗？” “对不起宋先生！我这几天有点事没顾得上，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别着急，公司决定派你出差交换学习一段时间，你看，你有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服从上级一切安排，只要——” “目的地是桃城。” “……” “云歌……？” 你他妈管我爱谁！？ 挂了电－话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云歌撑着脑袋，像个小姑娘似的手指弹着自己的脸颊。 而她的对面，二宝也这么坐着，同样的姿势。彤彤更活泼，小脑袋摆啊摆，嘴巴因为双手撑着下巴而嘟了起来。 “do（妈妈，你在做什么）？” “发呆啊……” “为什么要发呆啊？轹” “因为无聊啊……” “那为什么无聊啊？妈妈陪彤彤玩吧！”彤彤闪着大大亮亮的眼睛，很是期待。 “小鬼头……”云歌伸手轻轻地戳了她一下，“今天老师没有留作业吗？跟哥哥去做作业，别理妈妈。酡” “可是妈妈不开心啊，彤彤不走。妈妈，你告诉我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让哥哥给妈妈报仇去！” “囧……”云歌略囧，“得了，心领了，大宝这小身板，上去不给人当小蚂蚁拧了都算不错了！行了，你们别陪着我了，没作业的话就玩儿去吧！” “妈妈~说嘛说嘛。” “小宝还小，不懂的……”云歌一脸懒得说明的表情。 墨墨说道：“妈妈，是不是因为宋叔叔的电－话？宋叔叔说什么了吗？” 墨墨一猜就中，让云歌的精神忽然好了起来，可看着对面的墨墨依然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他还是个孩子……跟他说这些有用吗？ “唔……没什么，乖，跟小宝玩去吧。” 还是明天过去一趟吧。 宋勋说了，想要知道具体的，就明天过去公司一趟。 去还是不去，成了云歌决定不下的问题。 一开始会选择这条路，也是因为这份工作不需要去公司坐班，Demo小样的话在家里就能录制，之后再通过网络传给公司的人，报酬会按时打到她的账户上。 所以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有较为充裕的时间去照顾两个孩子，特地请保姆也是需要钱的，她暂时没有那么宽裕的生活，只能自己辛苦点了。 然而再苦再累，有墨墨和彤彤陪在身边，看着他们一点点地长大，叫她“妈妈”，她都认为值了。 “彤彤——” 云歌进了房间正准备开电脑把之前接的活给做完，刚坐下就听到客厅里墨墨紧张的喊声，猛地站了起来。 “彤彤！”墨墨的声音听起来太紧张了，云歌吓得心脏都跳出来，几乎是飞奔着跑出去的。 彤彤坐在地上，表情有点痛苦，墨墨正搀着她，没让她倒在地上。 “彤彤！”云歌扑过去搂着她，虎摸着她的小脸，柔声地安慰着，“没事没事，宝贝不怕，妈妈在呢。” “妈妈……”墨墨的声音听起来更担心了。 他是看出来了，彤彤没怕，怕的人是他们的妈妈。 每当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墨墨就无比担心，担心彤彤，担心云歌，做为一个孩子，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所以墨墨喜欢白泽的原因，也是因为好几次彤彤发病的时候，云歌一个人精神压力太大，有白泽陪着，情况会乐观上许多倍。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比女人镇定，否则一个家就云歌这么一个大人，她自己先慌了手脚，接下来两个孩子怎么办？ 然而这次他却凑巧不在，墨墨难过得眉头紧皱。 “咳……咳咳……妈妈……很难受……”彤彤的声音很轻，靠在云歌的怀里。 “妈妈呼呼就不难受了，彤彤乖，告诉妈妈，有没有好点？” 彤彤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感受，呜咽地哭：“呜……难受……” 看着地上的气雾剂，云歌紧张地问：“已经给彤彤喷过了吗？” “刚刚紧急地喷了几次……”不用云歌提醒，墨墨已经在叫救护车了，匆匆回答了一句就开始报地址，因为是小孩子，怕他们不信，最后还是让云歌对着通话孔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呼啸而来，云歌不能把墨墨一个人留在家里，两个人一起跟着上了救护车，去附近最近的医院。 “妈妈……没事的，彤彤看起来并不糟糕。”墨墨反而安慰起云歌来，小手抓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 看着彤彤躺在小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模样，云歌心疼得要命，搂过墨墨在怀里，脸贴着他的额头，心里的确舒服很多。 云歌的精神是紧绷的，墨墨和彤彤都是她的宝贝疙瘩，失去任何一个她都会崩溃，那样的未来她不敢想像。 医生安慰云歌，说彤彤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早产，心肺发育不完全，随着年龄和免疫力的增长，发病频率会越来越少。就算不能痊愈，只要坚持服药，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成长，生活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有调查结果显示，有的小儿哮喘在患儿的免疫力越来越好之后，能自愈，毕竟只是一项不够长久的研究，那些患者年老时的状况是无法做出一个百分百确定的预测的。唯一确定的是，哮喘不是小病，如果放任不管，小的时候不治，成年后哮喘痊愈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同样是早产，墨墨的身体却一直很健康，几乎不生病，心肺发育不完全的是彤彤，经常感冒发烧的也是彤彤，得小儿哮喘的依然是彤彤，而墨墨的生命力顽强得让人没话说。 龙凤胎的差别那么大，连医生都给不出一个所以然的答案来。白泽曾经开玩笑说，哥哥气场太强大，在母胎里的时候就把妹妹的营养给抢了，以至于出生后两兄妹的身体状况天差地别。 彤彤的哮喘其实已经好久都没有发作了，所以云歌以为彤彤真的如医生所说，已经自行痊愈，也就没有太担心，哪知今天…… 云歌仿佛从天堂一下子落入了地狱。 彤彤又发病了，这说明她的病并没有好！ …… 这次彤彤的确没有事，只是太久没出这种状况，云歌自己把自己给吓坏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彤彤还是要住院，留院观察几天，确定没事了再出院，万无一失。 彤彤吃了药就睡下了，睡得还挺香，除了脸色苍白些之外，一切还好。 云歌担心的，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治不好的话，哮喘反复发作也会对呼吸系统造成损害，给彤彤以后的生长造成什么影响。 哪个做母亲的，会忍心看着孩子受这么多苦啊…… 云歌宁愿那些苦是自己来受，也不愿意看到彤彤这么小的孩子就被哮喘病折磨。 云歌坐在床头，抚摸着彤彤的脸，轻轻地揉着，眼泪就落在她的小手上。 “彤彤……要乖啊，病好了之后，妈妈，哥哥，还有阿泽，我们再去游乐园玩，彤彤最爱坐旋转木马了对不对。” “妈妈，别哭了，彤彤会没事的。” 墨墨很想快快长大，变成一个男子汉，照顾妈妈和妹妹。 三个小时后，彤彤醒了，虽然精神还不大好，却已经在和云歌说话，云歌说笑话逗她开心，小丫头已经忘了自己的病，笑得“咯咯”直响。 “笑得那么开心，就证明没事了啊，小丫头片子，可把我给吓坏了！” “阿泽？”云歌转头，看到来人果然是白泽没错，风尘仆仆，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相信的确如他所说，知道彤彤出事的消息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要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云歌之外，谁还会把墨墨和彤彤当成心肝宝贝一样来疼爱的，那人一定是白泽无疑了。 当然，这是从云歌的角度去看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他会怎样对待这两个孩子，她并没有去思考过，也无从猜测。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巡演吗？现在应该是在米兰才对吧？” 对于白泽的出现，云歌还是感觉很意外的，因为她并没有给白泽发过信息。 从彤彤发病到现在，起先是一直在担心彤彤，也没想着要去通知谁，再后来虽然知道白泽要是知道彤彤哮喘发作的话一定会赶回来，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通知他。 白泽近来飞往各个地方巡演，本身已经很累，她不想再因为彤彤而增加他的负担。 “知道彤彤哮喘发作，我哪还有心思去搞什么巡演？赶紧回来看看我的小公主再说了！” 云歌的视线落在墨墨身上，如果她没说，那么就是…… 墨墨大大方方地承认：“妈妈看起来太担心彤彤了，Uncle又不在身边，我怕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一定搞不定的……” 他能想到的人，也只有白泽了啊。 虽然他也觉得麻烦他很不好意思，云歌也经常教育他凡事不要依赖他人，但发生这种事，还有比白泽更合适的人选让他通知吗？ “墨墨做得好！”白泽赞道，“怎么能不通知我？我就是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那也必须回来，留你们一个妇两个幼在这，本来就很不放心了，彤彤还出了事，能不回来吗？” “我是怕你来回飞太累，”云歌蹙眉，“我是不希望彤彤出事，可阿泽，我也不想你有事。我们四个，一个都不能少。” “噢圣母玛丽亚，”白泽夸张地做了个祷告，笑得如沐春风，“心里真暖和，此生能听到这句话，死都瞑目了！” “这里是医院！别开玩笑了！”云歌正色道。 医院里每天都在经历着生生死死，这让云歌很不舒服。 她不喜欢开“死”的玩笑，很不喜欢。 白泽以前很讨厌医院，因为走进这种熟悉的地方，就会让他想起当初的生不如死。但他为了她，克服了这种心理上的恐惧。 要生的那天，是他陪着她。 二宝出世，他看起来比她还开心，就像真的做了一回父亲一样。 好多感激的话，云歌不敢说，她只能埋藏在心里。她怕说了，白泽会多想，甚至是误解了她对他的感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于他，有的是无止尽的感激，但正如她对白泽说过的一句话－－他们两个，友谊之上，恋人未满。 她曾经耽搁了他那么多年，如果可以，她当然愿意将他推出去，也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可白泽不管啊，以前他是执着地要得到云歌，但现在的他对一切都看得很淡，却唯独不会对云歌放手，然而同时也不会用道德去绑架她，甚至是逼她做选择。 他现在是摆明了态度，完全一副痞子样：你不爱我没关系，不接受我也没关系，可你他妈管我爱谁呢？！ 人家说了，那是他的自由，他爱他的，她过她的，谁也管不着！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作着呢，至于死不死，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开心就好了。 于是云歌渐渐地发觉…… 阿泽好像变得越来越像狗皮膏－药了，怎么撕都撕不下来啊？而且是那种“你撕啊你撕啊怎么着吧，撕不下来吧哇哈哈哈”萌贱萌贱的感觉。 除了苦笑，还能怎么办？ 变成了白泽的他，已经无法和穆阿姨以及海瑶相认了，他有他的苦衷，云歌知道。 并且，云歌一想到他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失去了唯二的亲人，九成都是因为她的缘故，于心何忍？ 他们都“失去”了很重要的亲人，云歌若是没有二宝，怕是会和他一样可怜。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同意他做二宝的干爹，便是出于愧疚之心，她欠下的情债，已是无法偿还，只能从亲情上扣，她实在无法拒绝。 看着眼前白泽和彤彤嬉闹的场景，云歌觉得那已是自己唯一能补偿他的了。 他喜欢墨墨和彤彤，墨墨彤彤也喜欢他，就算以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他也依然是二宝的干爹，他对他们母子三人的情和恩，她不会忘，墨墨彤彤也不会忘。 这已是她能处理的最好结果，更多的，她办不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叩叩叩——” 墨墨转身去开病房门，只开了一条缝，一看来人，打了声招呼之后才知道是谁，又马上把门给关上了，悄悄地说：“妈妈，Uncle，他说自己是宋勋。” 白泽当然知道这个宋勋是谁，华盛那边负责和云歌联系的人，也知道墨墨这么小心翼翼的，是顾及他全民偶像的身份。 他的确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过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云歌母子三人暴露在公众视线里。不想他们备受争议被世人讨论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 以前是不想让何凌霄知道云歌还活着，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白泽往里躲了躲，云歌开了个小缝走了出去。 宋勋比她想像中要清秀许多，戴了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比较像古时的秀才，斯斯文文的感觉。 “你……就是云歌？”宋勋看到云歌，眼里透露出了很明显的意外感，不知道是不是在意外这个给他们公司唱Demo小样的姑娘竟然这么漂亮。 “很奇怪吗？” “有点意外……”宋勋打量着云歌，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大概是看到云歌疑惑的视线，就又解释了一句，“哦，我是说，以你的资质，不需要给人唱小样吧？说不定可以直接包装一下就‘上市’，得到什么预期之外的反响也说不定。” 宋勋的意思，是她完全可以走艺人路线，而不是躲在后面，只给人唱唱小样赚点小钱。 样貌有，身材有，实力有，声线也很有特点，很突出，不正是眼下大众市场所需要的吗？ *** 提醒一下各位姑娘，文中有些角度是从文中人物的角度出发的，并不是上帝视角，譬如有时云歌对某件事的见解，只是云歌做为一名不知情者的个人理解而已，是主观的，所以有时候文中人物的理解不一定是我要写的所谓真相哟，这点要弄清楚，看仔细了，才不会误会什么 相忘于江湖 样貌有，身材有，实力有，声线也很有特点，很突出，不正是眼下大众市场所需要的吗？ 宋勋是一个典型的商人，凡事都会从是否有发展价值这一角度来看。 “这个问题我是非答不可吗？是不是不答，以后就接不到工作了？” 看着云歌很认真地看着自己，并不像是开玩笑般的问法，宋勋也就严肃地回答了她：“没有，你可以不回答。” “那就好。榛” 为什么不去做艺人？ 云歌从来没想过要走这条路。 她知道这条路若是成功了，来钱很快，生活一定有保障，但是她不能诣。 娱乐圈太杂太混，有太多事是她还没有想到却的确存在的，一入贵圈深似海，而她又不是什么圆滑的人，不爱低头不爱妥协，相信在很多方面都会吃亏。 其实她的自身条件也不算得很好，长得好又有实力的，这个圈子里还少么？ 若没有后台，就凭自身的实力，无论在哪个圈子，想要在如今人才济济的社会里脱颖而出，岂是易事？ 她并不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就算她放下一切顾虑去闯，若是闯不出名堂，她拿什么去养活二宝？ 与其去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倒不如踏踏实实，至少她只要录完一个小样交上去，只要过了，钱就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打到她账户上，方便，快捷，省了去玩“圈斗”。 听到宋勋说可以不用回答，云歌也松了一口气。 而更大的顾虑，她和白泽一样，并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公众视线里。 “真是很对不起宋先生，我女儿突然发病，明天也去不了公司，还得麻烦你亲自过来跟我谈，真的是很抱歉。” 云歌也很意外。 原本她是想告诉宋勋，交流学习的事她不考虑了，因为明天不可能能丢下彤彤去公司谈事情，所以错过就错过吧，对她来说，钱很重要，但陪彤彤是更为重要的。 谁知，宋勋却说，他就在附近，办完事马上就可以顺路进医院来找她，届时再谈也不迟。 云歌想不明白，她只是一个给公司唱各种小样的非正式员工，有什么理由能让宋勋亲自来谈呢？ 华盛公司那么大，全球各地都有分公司，就算是去交流学习，也轮不到她啊？ “没关系，因为在附近就过来了，”宋勋说，“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在这谈谈吧。” “可以的。” 走廊上三三两两偶尔有医护人员和病患走过，反正他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在这谈也是没关系的。 “是这样，华总前几天听了你之前给广告商录的那首《Dreaming》小样，觉得很不错，认为你的声线独特，技巧也在一般人之上，一看就是专业的。你学过，对吗？” “小时候基本什么都学，学完钢琴就去上声乐课，差不多是当任务一样来完成吧，”云歌诚实地回答，“以前也没注意过，后来才发现自己会的东西还不少。” 诚如云歌所说，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并不是喜欢才学，更像是在对一些事物所进行的挑战。 但是小时候学了，东西就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平时不用就没想到自己会，如今学以致用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特别神奇呢。 “给我们公司唱小样的人也挺多，但你在他们之中很突出，华总发现了你的存在，认为你最优秀，所以想派你去桃城做一下交流学习，”宋勋不等云歌回答，就加上了条件诱惑，“你放心，报酬一定丰厚。这是华总亲自做的决定，所以报酬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有两个孩子，对吗？” 本来宋勋是不会知道她有孩子的，但有时候电－话是墨墨接的，所以他知道她有个儿子，至于彤彤，他是今天才知道。 云歌没有加以隐瞒，并且认为宋勋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更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两个孩子你放心，你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那边的幼稚园我们可以帮你安排好，这一段期间，你和两个的生活费用，全由公司来付。” 当初投简历和小样的时候，有填过这一类信息，宋勋在出来之前就做过了功课，从电脑里翻出了她的资料，知道她是单亲妈妈。 “……” 宋勋开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但对云歌来说，却是不错。 所以她其实有点动摇了，只是交流学习的话，并不会非常困难。最重要的是，宋勋说了，报酬高。 华盛在她心目中的信誉还不错，至今没有赖过她一笔钱，如果接下这笔活，彤彤未来一年的医药费可以解决掉，他们三个人的生活费也能省下来一些……生活会宽裕许多。 挺不错的！ “如果我应下来，我会去多久？” “暂定交流时间一个月，”宋勋说，“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延后，这要看你的适应能力强不强，能不能完成公司交给你的任务。” 云歌没有马上答应。 看出了云歌的犹豫，宋勋加了一句：“不急，你女儿出了状况，公司不会那么不近人情，逼你立刻动身。你可以先好好地思考一下，不用急着答复我。” “可以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宋先生！说真的本来彤彤发病我不准备再考虑这件事了的……没想到公司还能给我机会！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然后答复你的。” 如果医生说彤彤不适合长途奔波，回桃城的计划就要搁置了。 “好的，那你好好考虑，想好了再答复我，”宋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云歌，“这是我的名片，不管你接还是不接，都请打电－话通知我，你如果不去，我们也要安排其他人去的。” “知道了，谢谢你的谅解，宋先生，”云歌答谢，视线就落在了手中的卡片上，愣了一下，“华盛集团公司……总经理，宋勋？” 读完了之后云歌的眼睛瞪得大了一些，再抬头打量了他几秒。 她没想到…… 一直以来跟她联系的人，居然是华盛公司的高层人物？ 云歌觉得，自己真的是丢了好大的脸。 她一直把宋勋当成谁谁的秘书及助理，宋先生前，宋先生后，哪知竟然是总经理！ “对不起啊宋先——总经理！” 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总经理，她万万没想到。 这位总经理也太卑谦了点，平时的相处压根就看不出来他会是高层人物，从没对她摆过总经理的架子。 否则，云歌早该怀疑了。 “称呼不重要。” 他的意思是，能尽早做决定就更好了。 …… 宋勋并没有在医院里多加逗留，跟云歌说了正事之后就离开了。 走到无人处，他才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真的是她，很意外。” 那头说了些什么。 “我确定，长得有九成相似，真人看起来更有味道，应该是她没错。名字看起来很相似，相信并不是巧合。” 就这点而言，大家都会这么想。 宋勋顿了顿，才又继续答道，“还没有正式应下来，但看来应该是差不多了，她看起来挺感兴趣。不过奇怪的是，她对桃城看起来也并没有很排斥的样子。” 从他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如果她真的是几年前把桃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靖云歌”，对桃城她应该会很排斥的。 人当然不可能死而复生，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初那个人，并没有真的死掉，而是利用“死”的噱头，让自己消失在大家的世界里。 …… 重新回到病房，彤彤笑得咯咯响，白泽把她逗得可开心了。 看见云歌回来，墨墨关心地问了一句：“妈妈，宋叔叔来看什么？” 云歌终于把始末快速地带过去了一下，白泽听后沉默不语。 “你真的要去吗？”白泽很担心，并且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 世界这么小，之前可以在维罗纳碰见何凌霄，小小一个桃城又算得了什么？ 或者说，就算他相信云歌，他也不相信何凌霄！ 那个男人…… 当真能看着云歌在他面前而不去争取吗？ 如今他们两个之间，有墨墨和彤彤这两个孩子做纽带，云歌那么感性，为了孩子而向他妥协呢？ 然而担心归担心，白泽没有办法。 如果这是她的决定，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将就她的习惯和生活，习惯了这种以她为中心的日子。 她的决定，他向来没办法去影响。 她是高飞的鸟儿，在她决定要展翅翱翔的时候，他做不到去折断她的翅膀。 云歌是多坚强骄傲的姑娘，他不会不知道，所以这四年来他也尊重她自己的选择，让她有尊严地活下去。 她基本不靠他，这次也一样。 云歌以为白泽误会了什么，在病床头坐了下来，握着彤彤的小手说道，“你放心吧，我只是为公而去的，也有可能提早完成任务，早点回来了。——阿泽，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太突然了？” 这只是他的直觉而已，希望是错觉。 “错觉吧……”云歌觉得不应该把生活里的每一件事都阴谋化。 因为一个人而拒绝去那座城市，虽然云歌说自己没有关系，可白泽并没有相信。 如果没有关系，之前又为什么要去考虑？一口答应下来不就好了？ “妈妈，你要出差了吗？” “是啊。” “Uncle也要去巡演。我跟彤彤怎么办呢？”墨墨问，“要暂时寄住在Laura阿姨家吗？” “一起去吧！”云歌说，“阿泽回去继续巡演。阿泽，这是你息影前最后一次和粉丝接触的机会了，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别因为我而耽搁了。——大宝小宝，妈妈带你去旅行！怎么样？” 彤彤不明所以，听到是旅行就高兴得不得了。 而墨墨却沉默了下来。 桃城…… 他们的亲生父亲就在那个地方！ 刚刚她和白泽的对话他听了一些，那么妈妈去桃城，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一想到何凌霄，墨墨都有点小紧张起来了。 可能…… 又要见面了！ …… 云歌并不是第一次带二宝独自去旅行了，白泽没办法阻止她，只好叮嘱她路上要小心。 好在现在墨墨彤彤也长大了不少，墨墨又那么懂事，基本上可以不用担心他，这个自称为小男子汉的小家伙，还能帮着照看彤彤。 大概又过了三四天的样子，观察过后的彤彤安然无恙地出院了，云歌给宋勋打了一个确定去桃城的电－话。 宋勋把桃城的一切都办妥了之后，买好了他们母子三人的机票。 又过了一天，云歌和二宝踏上了去桃城的旅程。 一路上彤彤都很兴奋，因为她一直想去桃城，但云歌却没有同意，那个被彤彤念了好些次的地方，她终于可以去成了，当然会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而云歌一路上都很安静，对于去桃城，表现得非常淡定，就好像和去其他地方似的，没什么不一样。 工作，她来桃城是为了工作。 但多多少少会因为那个人而有些不适应吧。 说什么毫不在乎了，到头来思绪还是会被影响到一些。 上次去桃城墓园扫墓，她比这次要淡定许多，因为她不认为自己会遇上何凌霄。但这一次完全不同，何凌霄已经知道了她活着的消息，并且她发现他和他们之间有着不小的心电感应，否则偌大一个维罗纳都能让他遇上墨墨和彤彤？ 这难道就是血缘的缘故吗…… “墨墨。” 彤彤闹了会儿之后就累得在位子上睡着了，而墨墨醒着。 “嗯？妈妈，什么事？” “墨墨在想什么呢？” 墨墨上飞机之后就没怎么说话，看得出来他有心事，而这心事多半是关于何凌霄的。 如今，墨墨已经知道何凌霄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而彤彤还不知情。 墨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妈妈工作要加油！” “……”肯定不是这样，“宝贝，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了他，你会怎么做？” 墨墨这孩子鬼精灵，聪明地把球踢了回去：“妈妈要是在大街上遇到了他，会怎么做呢？” “你这孩子……”云歌笑着揉了揉他脑袋，“嗯……我啊……打声招呼吧。” 因为无爱亦无恨，本就想以最平静的心态去面对。 顾冉以前经常教育她，做人要大度，她既然已经决定忘却过去，那就将他当成生命中的一名过客来看吧。 即便是对待陌生人，也不能失了教养。 “哦……”墨墨应下，点点头，“姓何吧，叫一声叔叔，可以吧？” 云歌微怔，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如棉花般的漂亮云朵铺得一片一片的。 云歌搂着墨墨，声音轻轻地，“宝贝，不要太懂事，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承担太多，那是你父亲，你可以认他。” 墨墨不说话。 桃城机场。 彤彤感应到要下机了，早十几分钟就醒了过来，活蹦乱跳的，看得云歌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彤彤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的孩子没有两样。 “妈妈……”墨墨的声音很轻，拽了拽身边云歌的手，示意她看某个方向，“他……” 茫茫人海之中，何凌霄孤影而立，眺望着他们。 *** 周六大更 想试试对她好 茫茫人海之中，何凌霄孤影而立，眺望着他们。 并不是偶然看到他们的感觉，他的视线，应该是较他们之前就落在他们身上的，墨墨发现的时候，何凌霄大概是已经盯着看了好久了。 其实他很想看得更久一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时间停格。 只可惜，他只觉得时间一晃而过，还没有欣赏上多久，就已经对上了她的视线。 被她发现了榛！ 何凌霄并没有马上转走自己的视线，就像是分别很久的熟人重新相遇一样，隔着机场里的人山人海，静然对视，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较之上次他直接上－门找云歌来说，这一次的心跳明显平静了许多，不再是仿佛要窒息的感觉。 她和白泽在一起了，还生儿育女，他心痛，浑身不舒服，看着那样的场景就仿佛被凌迟一样，有一把隐形的刀在他身上一片一片生硬地割着茵。 可这怪得了谁呢？ 是他亲手把那个曾经很爱自己的女人赶出了他的世界，不留余地。 而那把刀，也是他亲自研磨得锋利往自己身上割，没有人逼他，也没有人害他。 谁都有尊严，没有人可以被他当成所有物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让她滚出他的世界，她滚了，而今却要她回来，骄傲的云歌又岂会如他的愿？ 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自作自受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他深知这个道理，清醒之后更加明白自己是处在什么位子上。 所以他不会因此而怨白泽，相反他很感谢，感谢他在云歌最困难的时候陪着她，照顾着她。 他想了想，如果这些年云歌是一个人过的，他反而会更难过，而如今……至少证明了这四年她活得精彩，幸福，有人给了她应该得到的快乐，那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救赎。 他告诉自己，何凌霄，你不能给她的，白泽给了，因为你无能，不怨任何人。 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她还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 “妈妈，哥哥，你们在看什么？”彤彤也学着他们踮脚到处看着，然后在人群中看到了何凌霄，声音高了几分贝，“妈妈妈妈，那个爱哭鬼叔叔！” “……”云歌一把捂住了彤彤的嘴巴，“小宝，别瞎说。” 好在隔得远，相信他也听不到。 爱哭鬼吗？ 因为她的“死”？ 她不懂呢，他是什么意思。 “妈妈……怎么办？”墨墨抓着云歌的手，抬头看着她，“要过去跟他打招呼吗？” “走吧走吧！”彤彤则蹦跳着，休息了十几个小时精神充沛，有的是力气，“我们去问问看叔叔熟不熟悉这里，让叔叔带我们去玩呀！” “小宝……”云歌无奈地抓住了脱了缰绳一般的小野马彤彤，揪着她的衣领不给她乱蹿，“我们不是来玩的。” 这丫头……不发病的时候精神力比谁都充沛。 要是能一直这样健健康康地就好了。 “哦……妈妈是来工作的……”小彤彤努着嘴，然后突然有了主意，“那妈妈你去工作吧！我和哥哥去找叔叔玩！” “喂……小宝！”云歌更无奈，“你才见过他两次面，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叔叔？防备心怎么能这么低？多跟哥哥学习听到没有？” “叔叔难道不是妈妈的朋友吗？” 彤彤的思维很简单，既然是妈妈的朋友，就一定不是坏叔叔，那就是可以一起玩的。 “好了好了——” “妈妈——”墨墨则一直关注着那边，视线没有离开过，然后看到了什么，摇了摇云歌的手。 云歌看过去，何凌霄此时已经收回了他的视线，他正看着另一个下机口。 云歌看到，洛杉矶飞往桃城的航班已经提早降落。 也就是这时候，那边忽然就嘈杂了起来，一瞬间聚集了很多的人，手里拿着相机蓄势待发，还有的拿横幅，拿LED板，尖叫声不断，这俨然是…… 粉丝接机！ 有哪位大明星要到了？粉丝接机的仗势还挺大的。 不只是云歌他们，桃城机场的其他过路乘客在看到这样的情景之后，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想看一下是谁。 “哇！”彤彤张大嘴，“妈妈妈妈，是不是爸比来了！” 彤彤有见过这样的仗势，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白泽。 “嘘……” 不可能是白泽，他这会儿应该还在法国，这一站是巴黎。 在接下来粉丝们的呐喊中，云歌听到了那位大明星的名字：季薇。 果然，季薇并没有走VIP通道，直接跟着大众从普通通道里出来了，当然，身边不乏经纪人和几名小助理，还有外围的几名黑衣保镖将疯狂涌过来的粉丝群挡在安全范围之外。 此时的季薇，众星拱月。 季薇打扮自然很潮，黑色的墨镜几乎将她半张脸遮住，瓜子脸尖细剔透，丰唇涂着大红色的唇彩，诱惑迷人。 怪不得男人们都奉季薇为第一女神，这样一个集聚魅力的性感***，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她稳坐这个位子那么多年，经久不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经过四年的沉淀，成熟女人身上独特所有的魅力更是只增不减，就连云歌这个女人都自叹不如。 见云歌一直看着季薇那边，墨墨想得多了些，何凌霄如今的视线是对着季薇那边的，墨墨不得不怀疑，他压根就是来接季薇的。 不喜欢，减分！ 墨墨抬头说道：“我觉得妈妈更漂亮，没有女人能比得上。” 别看墨墨性格似乎很冷，但护短的心思向来重得很。哄云歌那是分分钟的事，淡淡的口吻，甜腻的用词，仿佛在说一个真的存在的真理一般，让人由不得地心花怒放，哪里还拉得下脸。 他才不管其他，他妈妈就是最好的！ “他眼光差！活该！”墨墨不知道在赌什么气，小脸难得鼓得跟彤彤似的，可萌。 “囧，大宝……不要为了哄妈妈开心，就贬低别人啦。季薇小姐的确美，不争的事实。至少……妈妈可不敢涂着大红的唇彩出门，真没她那么骄傲的自信心。”云歌浅笑。 墨墨护短，她当然开心了，但无关于其他。 “妈妈不用化妆都很漂亮！” 云歌笑着，揉了揉两个宝贝的脑袋。 “请问是云小姐吗？”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人海中搜寻到了他们，走了过来。 “我是云歌。” “云小姐你好！我们是总经理派来给你们接机的，行李都给我们吧！这边走，别墅都已经收拾好了，还很早，云小姐和两位孩子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只不过是早上九点钟的样子。 “谢谢。” 云歌道了谢，把自己和二宝的行李都交给了他们，自己则牵着两个孩子跟在他们后面。 “大宝，别看了，别人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知道了……”墨墨的口气听起来多少有些失落，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保姆车停在外面。 下机之前，云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待遇会这样好，竟然有人接机。 宋勋并没有告诉她会有人来接他们的。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交换学习的普通人，别说不是公司的高层人员，就连华盛的正式员工都算不上，这样的待遇会不会好过头了呢？ 不过有点累了，飞机上不好睡，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先回去好好休息几个小时再说。 “走吧。” …… “季薇！这次参加国际电影节收货颇深，有什么感想吗？” 季薇看了一眼媒体，勾起唇角，笑答：“还好。” 女神的态度就是：不管拿多少奖，那都是她实至名归，人家拿奖都拿到手软了，能有什么感想？早当正常的流程来看了，不是么？ 于是大家就想，天后不愧是天后啊！ “这次《十七岁的心动》竟然饰演了一位聋哑女，和以往的荧屏形象大大不同啊，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挑战吗？” 女神还是笑答：“还好。” “大家都在关注这一次电影节，季薇你凭借《十七岁的心动》拿下了最佳女主角奖，算是预料之中吗？告诉一下关心你的人，此时此刻的想法吧！” 季薇笑眯了眼，还是笑：“嗯……还好。” 连续三个问题都是同样的回答，有的媒体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正要继续发问，就被经纪人挡了回去，“各位记者朋友，请放季薇一马吧，她刚刚下机，时差还没有倒回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稍后我们会召开记者发布会，有问题到时候再问吧，好吗？让一让，请大家都让一让。” 虽然是这么说，但季薇脸上哪有疲惫的样子？ 不过有些媒体还是穷追不舍地问道：“季薇，透露一下吧，听说今天何三少会来接机，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季薇把问题抛了回去，有那么点高深莫测的感觉：“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不愧是应对了太多八卦问题的老艺人，对这种问题处理得游刃有余。 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反正不论你答什么，只要不具有炒作性质，他们绝对会无视。 一个问题就把媒体给堵得哑口无言，季薇终于在重重包围中，走出了机场。 …… “薇薇，你不能总这样啊！”经纪人COCO小姐很为难，“媒体最爱捕风捉影断章取义，你这样敷衍的回答要是被人抓住了，我又要头疼了！他们该怎么写你啊！‘影后奖不放在眼里，天后季薇心比天高’！” “这鬼天气……一大早的，桃城还是有点冷啊COCO姐。” 清晨的风吹来，让季薇打了个哆嗦。 COCO一看已经出了公众视线，就示意身边的小助理一眼。 小助理马上把一件薄薄的外套给季薇套上了。 “嗯这样才暖，”季薇满意了，“鞋子。” 另一个小助理又拿来一双平底鞋放在她面前，季薇直接用双脚就把高跟鞋给除掉了，随意地踩进平底鞋，继续往前走。 季薇身边的人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季薇，她不是大众眼里的焦点女神，只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女人。 季薇怕冷，双手插进衣兜里，呼了一口气。 “所以说薇薇……”COCO还想说什么，“要是被大家看到他们的女神居然这么随便，一定会大跌眼镜的。” “管呢，我又不是为了别人在活，”季薇很随意地说着，“媒体爱乱写就让他们写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哪能解决得完。本来就很累了，我还得费神去对付他们，没意思。” “你——哎……”COCO也没办法，季薇闯祸，她收拾篓子，总是这样。 一辆布加迪威龙停在外面，季薇跟COCO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钻了进去，马上就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何老板，好久不见啊。” 那一口风尘女子的娇媚叫法，令何凌霄眉头蹙了起来。 所以季薇再想伸手去来一个虎抱的时候，何凌霄直接躲开了，“香水味太浓了，走开！” 他不喜欢这么浓的味道。 云歌就从来不会用那么浓郁的香水，她要么不用，要么是淡淡的花香味，不刺鼻，闻着沁人心脾，很舒服。 “何老板……”季薇就是不走，他嫌弃她，她就凑得更近，单手搭在他肩膀上，眨眨眼看他，“难道利用完人家就一脚踢开，是你的习惯吗？” 何凌霄没说话，驾驶座的傅展回头笑眯眯地答了一句：“总裁一向都是这样过河拆桥的，季小姐习惯就好了。” “啧，”靠在何凌霄身上，季薇冲傅展眨了个眼，“还是阿展的话得我心。” “开你的车！” 傅展边发动车子，边摇头说道：“我这个特助竟然还要充当司机的身份，总裁，你不给我加薪，天理难容啊。” “再多废话一句就给我滚！” “咦？”傅展看着后排座，奇怪了一声。 总裁会冷喝他了！ 这多难得啊？ 傅展发现自己还挺M的，反而舒服了呢！ “哦……你们两个，有奸情是不是？”看到傅展在傻笑，季薇笑眯眯的，“我说呢，小凌霄这几年怎么不找女人厮混了，原来是你们两个勾搭上了？当着我的面就打情骂俏的，你们还让不让异性恋活啦？不过呢姐姐很开放的，不会鄙视你们，我会帮你们保密的。” “季小姐你饶了我吧！”傅展无语地笑。 何凌霄听了却没怎样，转头看着窗外。 季薇瞧着，终于把手缩了回去。 不好玩啊。季薇也是觉得，何凌霄变了，要不然以前怎么也得跟她吵个难舍难分，这么沉默还真是不像他。 “独角戏不好唱啊……” 你唱得正欢，别人却不以为意，还有什么意思？ 饶是季薇，也不想再开玩笑了。 “云歌妹妹怎么样了。” 季薇把窗摇下来，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燃。 闻到烟味何凌霄才转过头，说了一句：“季薇，你什么时候染上烟瘾的？” “什么时候？”季薇笑了一下，吐了个烟圈，“不记得咯。” “别抽了。” “抽，得抽，抽烟能解忧，”季薇抽了一根递过去，“喏，来一根不？抽抽看？烟的好……谁抽谁知道。你不是心里烦么，抽吧。” 这种时候傅展是说不上话的，只能偶尔看几眼后视镜。 何凌霄看着自己面前那根烟很久，最终还是伸了过去。 季薇笑了一下，特别贴心地帮他把烟点上。 只是何凌霄不会抽烟，抽了一口就把自己给呛得不行，惹得季薇大笑，“凌霄，你不会吧？真不会抽烟啊？笑死我了，没想到你还是一好孩子，嗯好孩子……行了，姐姐服了你了，好孩子不抽烟。” 于是季薇要去把烟给收回来。 只不过何凌霄没给，强势地守着，非要抽，抽得自己直呛也不肯丢掉。 尼古丁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车厢，傅展也被迫地吸了几口二手烟。 “烟不错。”他评价道。 “必须啊，不能亏待自己，”季薇一手抱另一只手肘，抽一口，吐着烟，“烟是好，只不过你内心的愁，怕是抽不去。你说你做这么多事干什么？云歌妹妹也不会原谅你了，人家现在已经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连孩子都能叫爹地了，你就羡慕嫉妒吧。” 他知道。 她的美好已经展现给了另一个男人，不属于他了。 “没什么。”他还是呛。 真难抽。 眼睛被烟呛得有些干，很难受。 略艰难地说：“她投的简历上写着是单亲妈妈，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季薇顿了一下，“单亲妈妈？大概是白泽身份的关系，他们还没结婚吧，只是有了孩子。未来可能会挑选一个合适的契机向大众公布。” “是吗。” “凌霄，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本来季薇并不是今天的飞机，是受人之托，才在电影节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地往桃城赶。 那个人就是何凌霄。 云歌还活着的消息，她是从他口中听到的。 他的确是一早就查了他们母子三人的飞机在那等的，目的是为了远远地看他们就好。而季薇是救场的，他怕自己到时候见了他们就控制不住，云歌那么敏感，如果让她知道这次华盛会派她来是因为他的缘故，她一定会带着那两个孩子立马回维罗纳。 他是来给季薇接机，偶然才看见他们回来。 为的就是制造这种假象，说明自己并不知道他们要回来，以及回来做什么。 “总裁还能怎么打算啊，”傅展笑着说，“总裁就一窝囊废，想多见见靖小姐和两个可爱的宝贝，不敢直接来，就偷偷摸摸把人给弄桃城来了；这弄过来了吧，又藏着躲着不去见，什么远远地这么瞅着就好，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哎我说总裁啊，你就是想打扰好吗？承认了吧！你不但想打扰，还想当男小三插足人婚姻呢！全写脸上了，谁看不出来啊！” “扑哧……”季薇乐坏了，“凌霄，算了吧，白泽养得起他们母子三人，云歌妹妹不需要你的救济。” “我知道，我不会破坏他们，”何凌霄往后靠着，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我只是……想试试对她好。” 他想知道，他是否能做到这一步，也想证明给自己看，他真的爱她。 我今天放过她，就是给云歌留隐患 别人不认同没关系，她不知道也无妨，他只是想剖开自己的心好好看清楚。 其他的，无所谓。 季薇又吐了一口烟，“现在对她好又有什么用？她也不知道。” “让她知道不是我的目的，”何凌霄说，把烟给灭了，“不抽了，就算麻痹了自己，我也无法改变现状。” 季薇手中的一根烟已尽，转头看了他一眼，“哟，脑子这么清楚？我还以为你见着了云歌妹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榛” 季薇的形容倒是没有错，只是东南西北分不清楚的时候，是上一次去维罗纳小镇，连自己是怎么回桃城的都不记得了。 而今的相遇，是他的刻意为之，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境况。 “总裁现在啊，不演负心汉了，他得改变形象，走痴心路线，等感动天感动地，老天爷开了眼，放他一马，指不定就赐他个全尸了。易” 傅展现在胆儿肥大，老虎不咬人了，变成了纸老虎，这口舌之快，不逞白不逞。 “噗……”季薇又乐了，“等老天爷开眼？那你还是放弃吧，我就没见他开过。” 他俩贫嘴，何凌霄也不接，随他们说着，无关痛痒。 “傅神探，”何凌霄开口，“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没有。” “何老板，”傅展则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应聘的职位难道不是特助吗？” “我替他回答，”季薇说道，“所谓特助，特别助理啊，查案够特别的，不是么？” “……季小姐，你赢了。” “所以我也想知道，到底查到什么没有？”何凌霄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除了左晨之后，就只有和季薇来往比较密了，所以有些事她也是知道的。 加上季薇虽然只大了他几个月，但却仿佛看透了世间红尘一般，心理年龄真是大了他不少，偶尔何凌霄也是把她当知心姐姐一样，吐一吐内心的苦涩。 傅展见过季薇的次数不算多，只见他在说之前，视线往季薇的身上瞟了瞟。 “哟，还跟姐姐保密呢？行，那就停车吧，我下去。”季薇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何凌霄闹情绪。 “不用了，说吧。”何凌霄把季薇当自己人，否则云歌还活着的事他也不会先告诉了她。 以何凌霄今时今日的地位，想找人演出戏，没有谁不愿意，但那些女人肚子里总会暗藏着什么心思，他懒得去猜，亦不想招惹麻烦上身，最后甩也甩不掉。 季薇现成啊，时间上，态度上，都可以高度配合。 季天后最爱看戏，看何凌霄的笑话，所以越热闹越好，有些事不用他说，她就会做得更过分。 餐厅那次…… 他永远都记得！ 季薇明明一早就看见了云歌，不但没跟他说，反而还强吻他，他硬是没拉下脸去解释，结果误会越来越深。 所以找季薇也是有风险的，但这就不在这位天后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丢老婆的人又不是她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何凌霄百分百确定，季薇就是去喜欢女人，也绝对不会对他动一点点的男女之情，永无后患。 “那我就说了啊，”傅展起了个调，先把车子停在了街边，从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到后面去，“总裁，这林国志真是了得啊！情场好手！骗了一个斐青二十几年不说，这几年左右两头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大小老婆都哄得好好地，城门的火就是烧不着。” “这是给她们灌了神棍的迷魂汤吧？斐青可是斐家唯一的千金，像她那种豪门出生的大小姐，怎么会屈就同意林国志在外面养小老婆和私生女？”季薇不解，也凑过去看了几眼，笑着评价道，“这可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 傅展愣了一下，当下明白了过来，比了个大拇指：“季薇小姐这比喻可真贴切！” “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女儿，”季薇又加了一句，“这种感受，问我们的何老板就知道了。他不也被林夕玩转了十几年么？只不过她没她父亲那么高深的手段，败露了而已。” “……”何凌霄继续翻着照片，不接季薇的话。 而傅展也是略微的无语。 当着总裁的面就讽刺起来，一点也不害怕的，除了季薇，他看过的就只有靖小姐了！ 但面对靖小姐，总裁还会对她吼上几句，面对季薇小姐，总裁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呢。 “喂，小笨蛋，来说说吧，告诉一下观众朋友们，被欺骗的感受是怎样的，以及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的？” “……”季薇小姐你够了啊！ 傅展看着季薇还煞有其事地模拟了一个隔空话筒放到何凌霄的面前，已经无语哽咽了。 再说了，哪来的观众？就他一个好吗？ “请原谅我年少无知。” “……”总裁你也够了好吗？！ 这种真的在采访一样的即视感是肿么一回事！？ 有观众吗？真的有吗？是不是他眼花了没看到？？ 而且什么叫年少？是他幻听了么？装嫩也要有个限度啊何老板！节操何在！？ 季薇笑说：“看来有观众不买账呢，怎么办啊何老板。” 季薇指的就是傅展。 “……”必须不能买账啊！傅展心想，他可是有节操的人，怎么能承认这种没有边际的事实？ “斐青都不知道？”何凌霄没接季薇的茬，直接把话题转回了傅展带来的照片上。 “多半是不知道的，”傅展也收起了吐槽脸，接道，“斐青没有对杨蓉赶紧杀绝的原因，这件事我费了不少工夫才查明白。” “别卖关子了，说！” “我找到了二十几年前在斐家做过管家的福叔，他说，斐青其实一直都知道杨蓉和她女儿的存在。从前后关系上来说，林国志和杨蓉才是一对。” “这不用猜都知道吧？”八卦季薇爱听，并且听得津津有味，“林夕比林静大，林国志肯定是先和杨蓉在一起的。” 这点没错，大部分人都这么猜。 于是傅展继续说：“听我继续说。他们两个是从大学认识相恋的，快毕业的时候杨蓉有了孩子，被学校发现以至于休学，后来发生了些事没成功毕业。林国志和杨蓉家都算普通家庭，年轻的时候谁没热血是吧，林国志是以全校最好的成绩毕业的，本以为进入社会也会很顺利，信誓旦旦地和杨蓉保证，一定会给她幸福的生活，杨蓉信了，并以此为信念等待着。但他后来怀才不遇，处处碰壁，看着别人没有努力都爬得比自己高。” “所以就盯上了当时的大公司斐氏集团的大小姐斐青？” “对的，目的肯定是不纯的，”傅展继续把自己查到的进行汇报，“他怎么跟斐青认识的，管家就不清楚了，他只说他们认识的时候，杨蓉还怀着孩子。林氏当年还是斐家的，斐青做为董事长唯一的女儿，追到她的人就等同于平步青云，相信林国志当年也用了不少手段吧，不然斐青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后来斐青硬要和林国志一起去找杨蓉谈分手和分手费的事，杨蓉当场就被刺激得跟疯了似的，歇斯底里，不肯分，孩子当场就流掉了。斐青当时也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那场面吓到了她，回家后心有余悸，抢了别人的男人，心里多少过意不去，给了杨蓉一笔钱。” “哟……八点档肥皂剧呢？”季薇却轻轻地笑了，“精彩精彩，然后呢？杨蓉不可能就此罢休吧？她为了他学业没成，孩子没了，到最后变成了弃妇，她的性格，能这样算了？” “不算不行啊，杨蓉根本就不知道斐青是谁，斐青就是怕杨蓉日后还来搅和他们的日子，没告诉她名字，什么都没说，他们两个就这样消失了，杨蓉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何凌霄皱起了眉头，思索着。 他忽然问，“既然如此，那林夕是怎么来的？” 傅展摊手，“这么细节的问题，管家就不知道了，以管家的身份，也不好直接问斐青，斐青他们当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当然，以上都是管家的一面之词，虽然我认为管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性，但不排除当年管家也是道听途说东拼西凑的可能，以上内容，真假自辨，仅供参考。” “……” 不说何凌霄，季薇都无语了。 “我听你唧唧歪歪了那么多，到头来你跟我说‘真假自辨’？” 何凌霄也道：“我付你那么多工资，你只给我一个‘仅供参考’？” 傅展望了个天，“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啊！二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呢，总裁大人，季薇女王，能绕了我嘛？” 他天天在外头跑，为的就是查出真相，能找到管家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这两个人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反正我只查到这些！谁不满意谁查去！”傅展破罐子破摔。 这种事其实找侦探社就对了，时间上能节省很多，但何凌霄信不过其他人，不敢假手于人。就怕有的人假公济私，他给他们权利，而他们却当赚钱的通行证了！ “行了，你不就是想加薪吗？”何凌霄会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傅展特别会钻空子，收他的加薪是半个“不”字都不会说，不过傅展是什么人何凌霄也是清楚的。看起来是拜金了点，人不坏，吸烟赌博等不好的坏习惯并没有沾上，存起来的钱据说是养二老和未来老婆及孩子的。 “只要你把这些事给我查清楚了，年底奖金再翻倍。” “遵命总裁！”傅展的回答都响亮了，“我傅展一定为总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何凌霄连白眼都懒得给他。 习惯就好！ 但如今的何凌霄，是不会再存有其他心思了。 钱真的能买到所有吗？ 如果钱真的能后悔药，让他出多少钱都愿意！ 然而唯时光与女子不可负，这两样，他都占了。 “尽快吧，”何凌霄催了一句，“有些事，等不及了。” “知道！我会留意的，大不了花些人力财力，把斐家当年请过的管家保姆女佣通通调查一遍，总有知道一二的人！总裁，就是这些花费……” 打死傅展都不会出私款的！ “老规矩，拿单报销。” 他还是很相信傅展的，否则也不会把他留在公司重用那么久。 “是！” 相信有了何凌霄的保证，为了查出当年的真相，傅展就会更卖力了。 这事儿虽吃力，却也讨好，把事儿查清楚了，总裁一高兴，就给他多加点薪水呢？ 累也就值了！ “嗯……”傅展端着下巴，分析道，“总裁，我认为，眼下，杨蓉是怎么怀上林夕，靖先生又是怎么会背了黑锅，给人白养孩子那么多年的……这些事都可以先通通放一放。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解决这些呢？” 那些照片上，都是林国志和一个女人在各种地方被人偷－拍下来的。 “找个时间，把汤总约出来喝杯下午茶吧。” “总裁……？”傅展有点不明白，“你这是……” 季薇挑了挑眉毛，“你不会是要使美男计吧？行啊何老板，看不出来啊！可以的你！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而且……啧啧，看得可真开呢，汤总可以做你妈了！” 傅展：“……” 不是吧？ “不过也不是不行你说是不是？”季薇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瞧了瞧，仔细端详，“仔细看看汤总虽然年龄大了点，但也不是不可以，挺有味道的，能让林国志这个老男人都流连忘返的，我猜……啧，床上功夫可能不错，换换口味也不是不行！哎呦，你说我能不能告诉云歌妹妹啊？你为了云歌妹妹连色相都牺牲了，姐姐我都感动了啊！” 被季薇说得煞有其事似的，特别是何凌霄还一直沉默，傅展兀自捏了一把冷汗：“总裁，您不是要来真的吧？” 何凌霄不理季薇的惊诈，说道：“时间约好了告诉我。” “……” 三思啊总裁……！ 傅展都快给他点蜡烛了。 …… 这一天才刚要开始。 车子到了云霄集团门口，停了下来，傅展刚要下车，就被何凌霄阻止了，“等一下。阿展，你直接送季薇回去吧，她在这里下车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也是，现在不少媒体都抓着总裁你和季薇小姐的关系做文章，要是被狗仔拍到季薇小姐从这里下车，又有的写了！” “我无所谓啊，习惯了，刚拿奖嘛，炒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季薇笑得淡定，早就习惯这些事了。 “我有所谓，”何凌霄很不给面子地下车了，“你刚下飞机，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再请你吃饭。” “嗯——”季薇撒娇一般的口吻摇摇头，“吃饭呀……多没意思啊，饭天天吃，不如……吃你吧？” 季薇最爱看何凌霄黑脸的表情，果不其然他脸立马就黑得跟包青天似的，把她给逗乐了。 “何老板，人家帮了那么多次诶……我对你可是有求必应，你难道不觉得，在肉体上感谢我，更有诚意吗？女人是长情动物，或许我还能顺便帮你测一测，云歌妹妹心里还有没有你的位子呢！怎么样？答应的话就晚上回去把自己洗干净，等姐姐来宠幸你。” 季薇说完，还送了个媚眼，十分的妖娆。 咕噜…… 傅展在一旁看得直吞口水，而何凌霄却只是黑脸黑脸再黑脸，那张脸已经臭得十里外都闻到了。 何凌霄不禁想，如果此时此刻是云歌在他面前…… 呵！想多了吧！她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妖娆？ 看着自己面前的季薇，何凌霄没什么反应。 她是能诱惑到很多男人，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都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 “不要，”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思春了就认真地找个男人厮守一辈子。” 总裁暴殄天物啊！！ 这是傅展的内心世界。 这么一个万众爱慕的女神，就这样拒绝了？！ 活该你单身！ “切……”季薇靠了回去，戴上了墨镜，“少在这说教了，男人有什么好，我可不是云歌妹妹，傻到爱一个渣渣那么多年！托你的福，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男人彻底死心了！” “……”何凌霄站在车外无语。 “不过也是，”季薇又一副大姐大般的模样，点了一根烟抽着，特别像民－国时期的风尘女子，妖冶，像罂粟，“人这一辈子，总得爱过一个渣渣，才能知道能平平淡淡地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么幸福的事。” 傅展：“……”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季薇小姐究竟是总裁的蓝颜知己，还是靖小姐的闺蜜啊？ “就这样吧，改天我也去会会云歌妹妹。” “你想干什——” “别那么紧张好吗？我又不会吃了她！”季薇笑，“我有分寸的。” …… “季薇小姐，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车上只剩傅展和季薇两个人，虽说他不是季薇的粉丝，但大众女神就坐在他后面，他紧张啊！ “如今这个世界可真奇怪，男人都不抽烟了，”季薇当然没有灭掉，反而笑着吐了口烟圈，“一个不抽，两个也不抽，三个还是不抽……不抽烟，还是男人吗？” “……” 这是谬论啊谬论！ 不抽烟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 “季薇小姐是心情不好吗？从上车开始，这都是第五根了，这才过去一个小时都没有呢！” 如今窗户大开着，也解决不了整个车厢里都是烟味的问题。 寻常人会一个小时抽五根烟吗？没人这么想不开吧？ 没事儿也不会抽这么多，所以傅展猜着可能季薇是有什么心事。 “哟，都给我数着呢，阿展也是我的粉丝吗？”季薇习惯保持笑容，对傅展的称呼也是何凌霄那学来的。 “呃……不……不是啦……” 本来想说，为了天后的面子，还是说是吧，可又一想，万一天后当真了，问他东他只能答西，牛头不对马嘴的，岂不是更尴尬？ “哦是吗……”刚好抽完一根，还带着浓浓烟味的季薇就凑了过去，单手撑在驾驶座上，妩媚地问道，“那阿展要不要考虑一下，从今天起成为我的粉丝呢？” “啊！！” 傅展只感觉到脖子痒痒的，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被季薇一口气吹得连方向盘都没握稳，要不是反应快把方向打了回来，他们就要装上防护栏了！ 傅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往后责怪道：“季薇小姐！我在开车啊！为了我们宝贵的生命着想，请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举动呐！！” 季薇没心没肺地大笑：“阿展你是有多敏感阿！我只不过吹了一口气而已，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那真是对不起了！！”傅展咬牙切齿。 傅展觉得压力山大，跟季薇同一空间更是连呼吸都不好掉了。 女神太诱惑，他能没点胡思乱想吗？ 完了傅展发现，诶不对哦……刚刚她是不是没回答他心情是否不好的问题？ 所以她刚刚其实是想跳过那个话题？ 不得不说，女神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太高明了！ 好在此时离季薇住的地方不是太远了，不一会儿就到达。 傅展还算绅士地下车，帮季薇开了车门。 “季薇小姐，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还得回公司呢，不然总裁又要给我安个偷懒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啊！” 季薇下车，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傅展的手心里。 不过这种场景跟傅展所想的还是有差别的，季薇这碍眼的外套和平底鞋…… 也未免太煞风景了些？ 傅展虽然不是季薇的粉丝，但也经常在荧屏上看到走红地毯的季薇，撇开外界对她的那些议论不说，季薇真的是优雅高贵端庄大方，笑起来的迷人样子美得不可方物。 有时候一位女神被奉得久了，突然看到她不女神的一面，就觉得特别的怪。 然而傅展又想了想，也对，不管是女神还是女屌丝，终归都是女人啊，人女神怎么就不能穿平底鞋了呢？ “哎呀……”傅展想得出了神，听到季薇的轻呼，才发现女神都到他怀里了！ 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没站稳。” 傅展发现季薇精神好像不太好，没放心就这么回去，就跟了上去。 “季薇小姐，我看你好像很疲惫了，我还是送你到门口吧。” “好啊，随便你。” 女神回眸一笑百媚生。 傅展心都酥了！ 反射弧略长地想，他居然抱到了大众女神啊！这幸福的喂！ 路总是会走完的，幸福的时光流逝得特别快，季薇站在门口，靠在门上，对傅展轻轻地挥挥手，“我到了，拜拜。” 傅展还有点发愣，季薇对他笑得太魅惑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呢！ 季薇抓住一切机会调侃，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还不肯走的意思是，你想进去喝杯茶吗？” 傅展算是明白那些妖魔电影里的男人是怎么被妖精勾－引走的了，光是没妖术的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了，这有妖术的，那还了得？？ 季薇拉着他还真的要往里走的意思，走到门口傅展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季薇小姐，我……” 季薇回头，乐呵呵地问了一句，“傅展小朋友……你该不会……还是个处，没碰过女人吧？” “季薇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啊！！”只见傅展那脸腾腾红得就跟猴屁股似的。 “噗……”季薇实在没忍住笑，“不会吧，我真遇见极品了？傅展你多大了啊！居然没有过女人，这也太……” “季薇小姐！！” 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谈论这些啊！ “行行行，我算见识了。那阿展……要不要姐姐来帮你破处呀？” 傅展竟然会觉得季薇可能真的做得到？ 啊啊啊那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女神啊！ 一个大激灵甩开了季薇的手，“我……我真的该走了！季薇小姐再见！” 说完，跟见了鬼似的，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可爱的吗？”身后季薇笑得都弯下了腰，对着他的背影喊，“阿展，有时间过来玩哦——” 奔跑中的傅展又是一个趔趄。 泪奔，女神你肿么了！ 傅展一走，季薇的笑容也渐渐地收了起来，回屋关门，就近倒在沙发上大有往死里睡的架势。 唔……累得没有尽头。 她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拨了个号码，“有没有好货啊，给我来点呗？” …… 傅展一到了公司，就觉得公司里吵闹得欢，前台的姑娘更是扎了堆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这是？这么热闹？” “展哥！”前台的姑娘跟傅展特别孰，平时有什么话题也是扎堆八卦的，“快来快来！MINI姐摊上事儿了！” “谁？”傅展跟MINI那就孰得更不用说了，两个何凌霄的左右手，“MINI？MINI怎么了？” “大少爷啊！” “对，我知道，大少爷，何凌彦，怎么了？” 关于这个人，傅展和何凌霄的看法是一样的，扶不起的阿斗啊，在公司就只是空挂个职位，什么事都不做。 不过傅展倒是希望他什么都别做，否则他要来点什么，那一定会把公司弄得鸡飞狗跳，最后还得总裁出马给他擦屁股，这不吃饱了撑着么？ 虽然他们也是老大少爷大少爷地称呼何凌霄，每喊一次都是损友之间讽刺般的意思，但他这个大少爷跟何凌彦那个大少爷相比起来，那真是好了太多了。 傅展忽然怔了一下，“啥？MINI？何大少？难道是……” “对啊！今天不知道吹的哪门子的风，把何大少给吹来了，大喊着要找总裁，就冲办公室里去了，保安都不好拦！”知情的姑娘紧张兮兮地说着，“谁知总裁刚好不在，去销售部巡视了，MINI姐一个人在总裁办整理资料。” “然后何凌彦色心一起，要轻薄MINI？！”傅展已经猜出来了。 MINI人虽然不像她这个名字一样那么“迷你”，但的确是很漂亮，何凌彦很早就看上MINI了，每次来都碍于何凌霄在而不好动手。 这些傅展都是知道的。 他就知道，这个何大少一天不死心，就总有一天得出事！ 何凌霄虽然勒令过很多次，不只MINI的主意他不能打，全公司的女员工，他都不能动歪心思！ 但显然何凌彦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全当玩笑话来听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姑娘不断点头。 “MINI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听说总裁这会儿正在处理呢，展哥你快去看看MINI姐吧！我们离不开，帮我们安慰一下MINI姐！” “行了知道了，我马上上去！” 傅展赶到总裁办的楼层，附近果然聚集了不少人，总裁办的办公室虚掩着，但其他人并没有靠得太近。 其他人一看傅展来了，年轻的小姑娘也喊声“展哥”，其余的则“阿展”或者“傅特助”。 傅展没时间跟他们叙旧，直接就进办公室了。 不愧是总裁面前的红人？居然直接就进去了呢！ “总裁！总裁别打了——” 傅展刚进去就听到MINI的声音。 何凌彦的块头不小，何凌霄又没有很好的身手，虽然没落了下风，揍了何凌彦好几拳，但自己也还是中了几招。 不过此时何凌彦已经被制服在地上，何凌霄正单膝压在他胸前，抓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胖揍。 “何凌彦，我三申五令告诉过你，别动我的人，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 “何凌霄你没大没小！我是你大哥！”何凌彦打输了，只能气恼地大喊，“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但你必须给我记着，你要是再敢动我公司里的女人，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辈子都不能碰女人！” “何凌霄你他妈有种！为了一只破鞋这样对自己的兄长——啊！” 何凌彦的话全因他的一拳吞了回去，嘴里的血把牙齿都染红了。 还没来得及喊痛，傅展也上去趁机踹了一脚。 “阿展！”MINI在一边给急的，“我让你去帮忙劝架，没让你帮忙打！——总裁，总裁别打了真的，反正我没什么事，别为了我伤和气。” 可连傅展都知道，MINI不是没事，她眼眶还是红的，衣衫和头发都有些凌乱，证明就算何凌彦没有得逞，但MINI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 外面的人肯定也听到了何凌彦的叫喊声，但没有人去帮忙。 这种仗势欺人的大少爷，活该啊！ 就该好好地教训教训！ 别的人就算了，那人是总裁的话，就真的没关系了，于公他是顶头上司，于私他们是兄弟，没有比总裁还适合动手的人了。 “何凌霄！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家人？！凌歆姐你都要告！大伯和大伯母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你良心能安吗？！” 原来是那件事…… 傅展马上就明白了，何凌彦今天是为了何家大小姐来找总裁的啊。 那么傅展猜想，他今天可能不完全是因为色心，而是出于报复心理，觉得动了总裁的人，就等同于侮辱了总裁吧？大致是这样没错！ 何凌霄直接用力地把何凌彦从地上抓起来，“那么你给我听着，不管是你，凌瑜，还是那个女人，但凡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收拾你们，不代表会放过你们，你放心，不着急，一个一个来！” 本来何家内部就不是很和气，以往冲突不大，表面上还算和和气气，兄弟姐妹之间也还算和睦，只有何凌瑜比较天真，对何凌霄崇拜，所以对这个妹妹，何凌霄还算是比较有耐心的了。 以往他对何凌歆亦是尊敬，而如今…… 何凌彦没什么力气了，反驳起来声音也大不了哪里去：“你……何凌霄你有种！为了女人，连家人都不要了！” “良心？家人？你别在这跟我开玩笑！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们，云歌不是你们可以碰的人！你们把我的话当什么了？！” “对！良心！何凌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凌歆姐都是怎么对我们的！？就算她做了什么你也该原谅她！靖云歌是死了，可她是凌歆姐害死的吗？她是死于爆炸！是意外，所以以前的那次是不算的！” “开什么玩笑！”何凌霄是彻底怒了，这怒中，带着多种情绪，“她想云歌死！你以为何凌歆所做的一切能因为没成功就被抹杀掉吗？你让我原谅她，你又让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云歌！” “她已经死了！” “她没死！” “神经病！你该吃药了！”何凌彦当然不会知道云歌是真的还活着。 何凌彦还想说什么，被何凌霄一把松开推到了地上去，“马上给我滚！否则报警，连你一起抓！” “你有种……”何凌彦爬起来，嘴里的血都流出嘴角了，擦了擦，狠狠道，“何凌霄你他妈真有种！” 吃了亏，只能灰溜溜地就走了。 “总裁……”MINI的声音很小。 何凌霄负伤，嘴角也流血了，MINI觉得很过意不去，“没事，别在意。” “MINI你没事吧？那个混账大少，他死定了！董事长要是见了，也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他们都知道，老爷子不糊涂，孰是孰非，人老眼花心不花，就算老爷子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站在何凌彦那边助纣为虐。 这点傅展很确定。 “我没事，”MINI摇头，笑了一下，“他想碰我，还给我踢了好几脚呢！还好总裁回来得早，我没事。收拾一下吧，被大少爷弄成这个样子……” MINI走到办公桌，用内线喊人去弄鸡蛋，叫人送上来，给何凌霄敷一敷。 “万幸是没事，”何凌霄说道，“没事就好。” 惩处何凌彦？那不是他想做的，到时候交不交给警察，那都是其次，MINI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而***了，他怎么过意得去？ 无论何凌彦受怎样的处罚，都没办法弥补MINI受伤的身心！ 这是何凌霄自云歌之后得到的最深刻的认识，弥补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让悲剧的事发生！将一切悲剧都扼杀在摇篮里，这才是他以后迫切需要做的。 “总裁……何大小姐的事……”傅展有点犹豫。 提起这个人，何凌霄明显连语气都更差了，告诉傅展四个字：“照办不误！” “好嘞！” 有了何凌霄的肯定，傅展办事就更不会心软了。 “不过总裁……何家那边……” “我来处理！” …… 何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晚上的时候，肯定是要召开家族会议的。 何凌霄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果然，还没下班姚秘书就来通知说老爷子让他晚上回主宅一趟。 何凌霄势必是那个最不急的人，稳妥地做完了公司的事，这才驱车回何家大宅。 进了客厅，该到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何凌歆不在，何凌瑜去旅游还没回来，其余人都来了，并且早早地就心急如焚地等在家里，等今晚的主角到场。 何凌霄一出现，全家人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 何大伯看着何凌霄，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 倒是何美琪先着急了：“凌霄你怎么才来啊！大家都在等你呢！” “大家不用烦公司的事，当然不忙了，”何凌霄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像是一个要被审判的犯人一样，孤立而坐，“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别浪费口舌了，我不会撤诉的。” “发生了什么事，凌彦都已经跟我们说了，当年的事竟然是凌歆做的，我们都不敢相信，但是凌霄，你也不能为这件事而逼凌歆去坐牢啊！” “我没逼她，是她自己要走这条路。”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林夕的车祸竟然完全是个意外，没有人想到，凶手是要置云歌于死地！只是阴差阳错林夕差点成了替死鬼。 这么多年，反反复复，他查了那么多线索，最后那条线竟然落在了何凌歆的头上！ 他和所有何家人一样，不敢相信这个结果，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 当时那辆车的的确确是送给林夕的，何凌歆不知道吗？为什么偏偏在车上动手脚？她又怎么确定云歌会去开那辆车？ 何凌歆还没有认罪，所以这些疑点，无从得知。 “凌霄！”袁秋也苦苦哀求道，“凌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是我亲手带大的，你大伯就只有凌歆这么一个亲生女儿，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忍心看你大伯在担惊受怕中老去吗？” “大伯母，他现在是根本就没把我们一家人放在眼里！”白天被揍了一顿的何凌彦此时哪还能有什么好话，“对他里说，我们一家人都抵不上一个靖云歌一死人！何家算白养他了！白眼狼！” “何凌彦，闭上你的嘴，”何凌霄的声音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冰冷过了，“我再说一次，她没死！” 何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尽管有些奇怪他今天为什么会强调云歌没死？ “凌霄！”何美琪觉得何凌彦说得也没错，便说道，“靖云歌毕竟是死了，并且也不是因为凌歆，你何苦非要为她讨公道，而害了自家的人呢？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啊，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何必自己把自家的人给告上法庭的？这不是要告诉所有桃城的人，我们何家要唱大戏了？” 何凌霄越来越能够理解云歌为什么总是不跟他们解释了。 她说得没错，解释有什么意义？有人会信吗？或者说他们到底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怎样说，他们的理解层面根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亲情竟然是可以遮掩罪行的挡箭牌，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何凌歆竟然是那样一个人，他乍一听到这件事，根本就不能够相信。 但在证据面前，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姑息她！ 所以这也是何凌霄第一次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和他们去辩解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证据摆于眼前，还有什么话好说？ 多说无益，而他们无非就是想为何凌歆求情—— 哦不，根本就是想为她做无罪辩护。 “凌霄！凌歆好歹是你姐姐，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算了啊——” “让凌歆去云歌墓前道个歉这事就好了，反正云歌没事，林夕也没事，都好好地，怎么就凌歆要付出代价呢？” “凌霄……” 好多好多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响起，跟蜜蜂似的，嗡嗡嗡，很烦。 的确，现在会不会起诉何凌歆，只看何凌霄的一念之差。 何凌霄的眉头已经皱得很厉害，他在忍，极力地忍着。 “凌霄！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行不行？凌歆从小就没吃过苦，你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声就把她抓进去了，还不让人探视，凌歆怎么受得了？”何美琪这个姑姑真是称职，对自家人的护短就特别明显。 何凌歆自幼丧母，何美琪觉得她可怜，的确是宠着她一些的，何况她一直很乖，也很得老爷子的喜爱。 这一次突然曝出了这档子事，何广臣却一直没有发表过意见，大家都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行，”何凌霄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做错了事，就必须付出代价，没有放过的理。她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想云歌死，我怎么能放了她？姑姑，大伯，大伯母，我今天放过她，就是给云歌日后的安危留隐患，请你们原谅，我不能。” 打招呼？之前就打招呼，他们恐怕早把何凌歆藏起来了！ 他当然要先把事办了，再通知他们。 “可靖云歌已经死了啊！咱们让凌歆回家啊，回家咱们慢慢谈！总能问出来的！凌歆又没理由让云歌死对不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对啊凌霄你想清楚没有，查清楚没有？凌歆和云歌无冤无仇，云歌有什么事，也都是凌歆跳出来帮忙的，姑姑承认，我们大家对靖云歌有偏见，可凌歆一直没有啊，她总是帮着云歌说话，又怎么会害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弄错了？” “爸……你说句话啊！凌霄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了？怎么觉得我们谁都要害云歌啊？我们当中谁都比凌歆有可能是不是？怎么会是凌歆呢……” “算了儿子……毕竟是你姐姐，别做得太过了，给点教训就好了……” 他们看何凌霄的眼神，已经有些怀疑是何凌霄精神错乱，才会胡乱给人按罪名的。 更何况他口口声声说靖云歌没死，这就更加让他们怀疑了。 “爸，你劝劝凌霄吧，他就听你的！” “大哥，你也说句话啊！凌霄平时也听你的，你这个做父亲的，多说几句，凌霄会心软的！” 何凌歆的父亲何子东却从头到尾都在沉默。 何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凌霄，你说吧，爷爷想再听听你的意思。” “对不起爷爷，”何凌霄看着何广臣，严肃地回答道，“我的立场我已经说过了，凌歆姐让我很失望，从今天起我也不会再把她看做家姐。我没有想到她会去害人，那人还是云歌！我不会原谅她，就如同云歌不会原谅我一样。如今的果子，是她自己种下的，我只能请她自己吃下。如果你们认为是我安罪名，那就等审判结果！等审判结果出来，证明是我错怪了她，我会负荆请罪，杀也好，剐也罢，随你们把我怎么样；但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就请你们不要再多说什么，我不会改变初衷。这就是我的意思。” 何广臣在沉默，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何老爷子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良久，何广臣终于开口，“这日子过得真是不顺心啊……凌歆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也是不敢相信。可我也相信凌霄，要不是证据确凿，不会给自家人乱安罪名。这件事，就按凌霄说的办，如果凌歆没做过，他们自然会放人；如果真的是凌歆做的，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就当没有这个不孝孙女！” “爸！”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大哥，你快说句话啊！” 他们没想到，就连何子东都点头了，“我的意思和爸的一样。凌歆……太让我失望了！” 何家总算还有明事理的人，票数一下子就高了上去，比何凌霄所预料的结果好太多。 原本他只觉得老爷子会同意。 但这件事，就算全家人都反对，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做下去。 他可以对不起全世界，但从今以后，他不能再对不起云歌。 …… 云歌还活着的消息，何凌霄并没有在昨晚告诉何家的人。 一是觉得无所谓，二是认为没有必要，三是因为他们不会相信，反而认为他疯了。 反正除了爷爷，也没有人希望她还活着吧！ 他不告诉老爷子，也是不想老爷子白高兴一场。 因为她还活着，却不会回来何家了。 何凌霄昨晚没睡好，他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真的对家人无所谓了。 他一向不喜欢家里的争斗，而从小何凌歆对他的影响真的不小，他当她是家姐，尊敬，爱戴。可是有一天，证据竟然告诉他，是她想要害死他爱的人。 一早起来，楼下有些许的哭声。 何家一屋子的女人坐在客厅里，早早地就哭上了。 几人谈起何凌歆有多么多么懂事，现在却要去坐牢，心里多是不忍。 何凌霄无视了这些声音，准备出门。 “过来吃了早餐再出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对他的态度却是只增不减，“别把胃熬坏了。公司忙就交给底下人做，别什么事都自己上，忙坏了你妈咪又心疼，怪我这个做爷爷的不让你休息。” 何美琪平时总会跟他说上几句，可因为何凌歆的事，何家人总觉得他无情，看过去的视线都多是不满。 胳膊肘往外拐，不就是说他吗？ “不会，我乐意，忙了才不会多想。爷爷我走了，我去公司吃，家里最近应该不大欢迎我的存在，这段时间我不回来了。” 老爷子大概是想挽留，但最后还是没有，“也行，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地，让西敏多给你煮点补身体的，别熬坏了。——对了，今天是云歌生日吧？” “嗯，”何凌霄也有点意外老爷子竟然记得，“我去给她过生日，所以今天不去公司了。” 老爷子略微沉默，有点感伤，但也不说何凌霄什么，“去吧，最近风湿又犯了，就不出门了，帮我买束茉莉花给云歌。” “好。” 云歌的生日…… 20号…… 还在哪里见到过的…… 何凌霄默念的时候，总觉得熟悉，出门上车。 忽然，脑子里闪过了几个数字，4……25。 墨墨和彤彤的生日！ 对，他怎么没想到他们三个的生日那么近？ 等等…… 他们几岁了？ *** 大更毕…… 这章写得累死了，希望大家满意，睡觉…… 孩子是他的？！ 当时傅展把调查到的资料给他时，也没有想太多，但现在忽然想起他们的生日，由不得多想了一些。 4月25号…… 他们多大？当时并没有注意他们的年龄，不知道是三岁还是四岁…… 而今想起来，墨墨和彤彤如果是四岁，那有没有可能…… 何凌霄本想拨何大伯的手机，问问他，但想起何凌歆的事，最后还是算了榛。 大伯虽然没有说过他一句重话，但何凌霄还是觉得不妥。 他应该是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吧！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打给了季薇屹。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被接起，猜到她可能在家睡觉，于是又拨了一次座机。 手机可以静音，座机除非拔了电－话线吧！ 通常人一般是不会这样做的。 果不其然，座机也没人接之后，何凌霄的手机显示有新电－话进去，一看是季薇的手机号，就直接切了过去。 那头传来季薇还睡意朦胧的声音，软绵绵地，“何凌霄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多大的罪……” “季薇，问你一个问题，你会算预产期吗？你大学时期不是交过一个医科生男朋友吗？” “……”季薇无语了一阵子，“何老板，谁告诉你交一个医科生男朋友，我就能跟着什么都懂啊？” “……” “不过么，我倒是真的知道，之前有看过资料……诶？”季薇越发觉得奇怪，何凌霄怎么会突然问预产期？ 季薇十分的八卦，因此瞌睡虫也跑光了，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好笑地问道：“怎么的，你防护措施没做好，把哪位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这是要生下来的节奏？” 其实季薇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凌霄这是戒色了，又怎么会把别的女人的肚子给搞大？ 更何况，所谓的流连花丛，阅女无数，虽然可笑至极，却是连云歌都知道的初衷，想借此刺激她，让她难堪的手段。 其实只要每次云歌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在意的神情，或者说去阻止他，又或者是因此而跟他发脾气，据理力争，那么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无数次想看到她在意的表现，然而每一次的期待，都在她漠然的神情下结束，是不甘，是气恼。 云歌只看到他一次次将安排好的戏码“播”给她看，只知道他为了羞辱自己不择手段，却没有看到在她离去之后他并没有将戏演全。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气她而已，没必要作践自己。 但如同那就是他的目的一样，他不可能会跟云歌解释这些。 难道不会很怪吗？？ 他总是想，靖云歌这样肆意践踏他的付出，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傻？总是想他也已经决定不再留恋她了，又为什么要去在意她的感受？既然不在意她的感受，又何必去解释？ 办公室那次胡来，负气占了绝大部分，他是真的很恼！为什么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有正常女人的情绪反应？ 她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利要求他不要胡来，她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闹得人尽皆知，特别是老爷子！ 只要她跟老爷子打小报告，老爷子一定会给她做主，他还能那么猖狂吗？ 他很想看看，她是不是当真无所谓，以及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其实只要她当时做点什么，哪怕是骂他也罢，他都不会继续下去，但她有任何的表现吗？没有，他所看到的，只是她的不以为然，不在乎，无所谓。她全程沉默，坚守着自己最后的防线，依然傲然挺立。 她不卑不亢，他亦不认输。 所以最后他很震惊，看着她都说不出话。 那个女人，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水乳交融却没有反应，他是得有多自欺欺人，才能告诉自己靖云歌对他是有感情的？ 这是当时的他的想法，不成熟，懦弱胆怯，且不自信，他低估了自己在云歌心目中的地位，如同云歌也低估了自己在何凌霄内心的分量一样。 两个人同时骄傲，却又对自己极其不自信。 后来他总算明白，当初那种明明赢了却依然无法开心起来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他看似赢了，却输给了自己。 他的胡来，让自己的人格变得所剩无几，也将云歌的心伤害得片瓦无存。 而云歌为什么不肯表露自己的心迹？他深刻地知道，是因为从前的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因为她的承认而有什么改变。 如果他的爱浓烈且明显，而不是东躲西藏，东遮西掩，别别扭扭；如果他能大声地告诉她，他爱她，而不是净做些混账事来刷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他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们两个，又怎么会走这么久错误的路？ 两个人都有自己可笑的骄傲，那最后一步始终没能踏出去，他们无法去拿自己所谓的尊严做赌注，承受让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的失败。 以往何凌霄的蠢办法始终是没成功，云歌就是伤心难过那也是独自一个人伤心难过去，岂会在他面前低一次头？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努力，而是两个人的长跑，单方面的追逐，太累。 而像他们这种两个人都不努力的情况，就造就了如今的悲剧。 有一段时间何凌霄是真的压抑，何家人受不了，就给他请了心理医生，在和医生谈过之后，才逐渐地将那些事情想透。 医生让他写一份独白，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他照做了，就像学生时代写日记一样，繁杂，混乱，但却将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地步的问题进行了细节的总结。 而那之后，因为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抑郁的情况才有所缓解。 这些何凌霄基本都有跟季薇提过，因为他和何家人话不投机，倒是跟季薇这个蓝颜知己谈得来，因此暴民事件之后，他们的往来也比以往更密了，他心里不舒服，就会找季薇出来喝酒，酒后吐真言。 季薇酒量比他好，通常是他醉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了，她还是清醒的。 何凌霄挂掉了电－话，还没收起来，季薇就又打了回来了，一接起就笑呵呵地说：“开个玩笑而已，挂那么快干什么？不想知道什么预产期了？” “4月25号是出生日期，倒算一下，大概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何凌霄猜测季薇可能懂他在说什么，因为她也看过那份资料，有云歌的，有两个小宝贝的，基本上的信息都有。 “墨墨和彤彤？”季薇是聪明人，何凌霄来问云歌是什么时候怀上的，那么他一定是在怀疑…… 季薇嘴里嘀嘀咕咕地在算，然后说道：“二十八天一个产科月，十月怀胎分娩，按足月生产来算，两个小宝贝大概是上一年的七月份怀上的。我记得没错的话，资料上有写两个小宝贝是早产儿，不足月生产，至于提前了几周这么细节的问题，恐怕要问云歌才知道了。但算起来不是八月就是九月怀上的。” “……” 早产的叙述他也看到了，并不详细，但的确有提过这么一回事，当时看到，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揍白泽。 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怎么能让她不足月产子？！ 先是两个孩子早产，再是她的个人资料上又是不明不白的“单亲妈妈”，各种各样奇怪的点搅得他头都大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也想不明白。 原本季薇说他们两个没有完婚，可能是因为白泽身份的关系，不自由，或婚礼延期，或隐婚，这是很多明星艺人都惯用的手法，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不被外界知道并加以***扰。 这种说法是可以的，所以他并没有多想。他知道云歌本来就不是在乎名分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公司隐忍那么多年不吭声了，所以她会为白泽着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生活幸福美满，是否能顶着“白太太”的身份生活，恐怕不是她会考虑的问题。 白泽和他们母子三人的关系，显而易见，彤彤更是喊他“爸比”，整个推测就更顺水推舟了，还有什么值得去怀疑，又或者说，他哪来那么大的自信能去不自量力地怀疑这些事？ 但如今…… 二宝的出生日期，真的让他太在意了！ “季薇，那你还记不记得，他们两个是哪一年生的？” 现在只要知道这一点…… “唔……”季薇不可能是电脑，说查就能查得到的，但她想了很久，终于给了一个比较确定的答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岁多，四岁不到的样子。” 轰—— 三岁多，四岁不到！？ 4月25号出生……八－九月份怀上…… 谁能告诉他，他没有出现幻听！？ 他真的没有听错？？ 云歌是四年多前的八月份怀上的，十一月份出了大事，离开半年孩子刚好差不多出生了，到五天后25号二宝的生日，刚好是差不多四年半的时间！ 难道说这两个孩子…… 何凌霄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了！ 难道那一次爆炸，不止是她还活着，而是连两个孩子都顽强地活下来了吗？！ 何凌霄感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起来了，心情根本就无法平静。 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如小天使一般让他喜欢得不得了的孩子…… “嗨？电－话那头的小凌霄？”季薇也是大致猜出来了。 这小样儿…… 该不会运气还不错吧？ “回头再打给你。” “喂你——” 何凌霄说完就挂了，根本没有要让季薇八卦的意思，连后来她打过来的电－话都没接。 这会儿如果傅展在，他一定会说，千万别让他去谈什么商业案子，因为他满脑子都是两个宝宝。 现在的何凌霄，有着满身的期待。 他很想确定地弄清楚，墨墨和彤彤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 能不能认他们，将他们抱在怀里疼爱，那是其次，他也不奢望，他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 他不能够再等了，车子迅速地消失在了何家主宅前。 …… 华盛集团桃城区。 何凌霄没有把平时那些***包的车开出来，太显眼了，换了一辆纯黑色比较低调的路虎，停在了华盛集团的公司门口。 云歌是昨天到的，昨晚应该已经进行了接风宴，今天则是到公司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他虽然心急如焚，很想知道真相，但还是不敢擅自打扰她的工作时间，一直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这才开车到了华盛集团。 因为一天都在走神，他连开会都心不在焉，董事们问什么他都是答非所问，把傅展和MINI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说，内心也万分煎熬。 不一会儿，华盛里的员工开始一个一个地出来了，云歌是来公司第一天，还没交上什么朋友，只见她是一个人出来的。 云歌没有发现何凌霄，直到走出去，准备找公交站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有一辆车，并摇下了窗户。 见到何凌霄的那一秒，云歌还是有些震惊的。 她没想到她来桃城才第二天，就遇见他了！ 但云歌也不是傻子，云霄和华盛隔得远，他不可能路过开过这里的！ 他来找自己？ 何凌霄看着云歌问道：“借用我一点时间，我们谈谈吧。” 云歌当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很镇定地道：“对不起何三少，我想我们不需要谈，也没什么好谈的。” 何凌霄张口开了半个音，云歌抬手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时间，墨墨和彤彤要放学了，我得快去幼稚园接他们。” “这里没有直达幼稚园的公交车，等你弄清楚路线恐怕已经迟了，上车吧，我送你。” 云歌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第一句话上，很奇怪地问：“你知道他们在哪家幼稚园？” “不知道，”何凌霄强装镇定，“但你选的一定是离公司近的幼稚园，好上下班接送吧。这附近的幼稚园，公交车没办法直达。” 虽然他猜的是对的，但幼稚园却不是她找的，而是公司给她的待遇。 “没关系，我慢慢找。”不管怎样，就算迟到了，也还有墨墨照顾着彤彤，等她到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以完成！ 云歌当然不会坐上何凌霄的车，丢下他兀自去了公交站，礼貌地问了在一旁等车的路人甲乙丙丁们。 紧接着，云歌转过头就发现那辆路虎已经缓缓地开动了，速度快了起来，到公交站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扬长而去。 装模作样转移视线的云歌这才看着路虎的车屁股，心里略怀疑，真的那么容易就打发走了？ 而云歌没猜到的是，在她等待公交的时候，何凌霄已经直接开去了墨墨和彤彤所在的向日葵幼稚园。 他想两个孩子了！ 原本对两个孩子就喜欢得紧，见过一次就怎么也没办法忘掉，甚至是没有理由地就想抱一抱，亲一亲，而今知道他们两个有九成的机会会是他的孩子，让他怎么能坐得住？ *** 一定有一目十行的姑娘吧？有些问题我的确是提过的，有疑问，请重新翻翻有疑问的章节，能得到解答！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姑娘都看不到何小渣对云歌的一些细节心理活动，才会认为他对云歌根本就没有感情。我想说，情节我已经尽量去写了，人物的心思也有剖析得很细，看文不能多看对话而忽略了人物的内心活动，有时候内心活动才是最重要的呀！否则看一半猜一半，怎么能体会到文中人物的感情呢？发表看法是可以的哦，只不过我还是想大家更公正客观地去评价，而不是主观地去判断和定性那个人物，么么哒，爱你们，周日看文愉快！ 妈妈，有怪蜀黍！ 原本对两个孩子就喜欢得紧，见过一次就怎么也没办法忘掉，甚至是没有理由地就想抱一抱，亲一亲，而今知道他们两个有九成的机会会是他的孩子，让他怎么能坐得住？ 沉默紧张了一天，已经等不下去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二宝。 就算最后发现他们不是他的孩子，也算让他有过一天的期待吧。 他的确是最近才体会到这种感受，有孩子，真的是太幸福的事。 他知道一旦是云歌坚持的事，他基本上就搞不定了，因为她不认输——除了靖江出事的时候，她崩溃地求过他一次辂。 而这唯一的一次，他却并没有帮上忙，他还没来得及起到什么作用，靖江就已经自杀了。 刚才的事，换了是以前他一定会跟她争斗到底，不赢不舒服，可今天他并没有继续跟她争执下去，而是选择了离开。 一来幼稚园的孩子们已经下课了，他在这浪费时间，只会耽误了她去接孩子邋。 那两个孩子应该很粘她的，没见到她一定会着急。 他知道二宝在哪家幼稚园，所以直接去幼稚园或许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不能直接和他们见面，但也心满意足了。 路虎在路上不徐不疾地开着。 忽然想到了什么，何凌霄戴上蓝牙，拨通了傅展的号码。 “总裁？”傅展觉得很奇怪。 现在不是已经是下班时候了么？ 虽然这么久以来何凌霄天天加班麻痹自己，今天居然准时下班让大家都非常的意外，但傅展和MINI却是有猜到原因的。 还能是为什么？ 总裁八成是找靖小姐去了啊！ “阿展……”何凌霄顿了顿才继续问说，“如果要给孩子送礼物，应该算什么好？” 他对这些真的是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 “呃这……”傅展已经流汗了，他怎么觉得他已经成了保姆？ 不过情有可原，傅展还是觉得何凌霄这种情况是可以谅解一下的，他现在可是一位要去讨好孩子的怪蜀黍，急于被认可，会紧张送什么礼物以及两个孩子喜不喜欢，很正常。 可问题是…… 他怎么知道那二宝喜欢什么呢？ “这个……总裁……这万一那俩小宝贝不喜欢……可不能让我承担责任啊！”没讨好孩子，怪到他头上来，万死难辞其咎呢！ 虽然何凌霄没直接说是买给墨墨和彤彤的，但傅展是直接代入了。 除了靖小姐的两个宝贝疙瘩，还能是谁？ “不会。”何凌霄很肯定地说道。 “孩子嘛……这个年纪的宝宝……哥哥可能会喜欢模型车遥控飞机什么的，妹妹一定喜欢芭比娃娃之类的啦！玩具嘛，基本上都差不多。” 模型车，遥控飞机？芭比娃娃？ 何凌霄一听，瞬间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些东西，打小就没出现过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何凌霄小时候就是一霸王，玩具什么的看不上，也不爱玩，自小就没兴趣，芭比娃娃这种东西……他连是什么物种都不知道！ 商场儿童玩具千奇百怪，估计他只要一踏进去就已经头晕眼花了。 他倒是有一个最简便的方法，直接包场什么的…… 只是他很担心，他这种做法，反而会引起两个孩子的反感，特别是墨墨。 “……阿展，你在哪？” “……” “……救救我。” “……” 傅展捏着手机无语哽咽。 总裁，您的情况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生活白痴！ 最后傅展没有去，他撒了个小谎，说去不了，语重心长地对何凌霄说：总裁，您要长大啊！不能凡事都靠我啊！ 其实傅展没说，真正的理由是—— 总裁，我特别喜欢看你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呐！ 很好玩有木有？ 傅展虽然把胆儿练得越来越肥了，但这句话，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那已经不是找死了，而是求鞭尸的节奏！ 那头傅展略（man）感（xin）忧（huan）愁（xi）地挂掉了电－话，何凌霄捏着手机无语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后，还是转了个弯，直接把车子开进了某商场的地下车库。 基本上玩具店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子在逛，偏偏今天独自来给孩子买礼物的大人几乎没有，何凌霄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自己完全是个异类！ 这种地方，他真的是长那么大都没进来过啊…… 自己怀疑得多，想的也就多了，一看到有孩子看着他这边跟自己的家人说着笑什么的，他就觉得，那孩子是在说：妈妈妈妈你快看，那位怪蜀黍这么大了还来买玩具呢！ 其实，完全是他想多了！玩具店那是充满了爱的地方啊，怎么就给他想成恐怖场所了呢？ 孩子们只是在跟妈妈们夸“那位叔叔长得真好看”之类的夸赞话，偏偏给他想得风马牛不相及。 旁边刚好有一对母子正在挑玩具，一个四五岁的小正太看到一辆兰博基尼的模型车，在妈妈同意的情况下，伸手去拿过来放在购物车里。 于是何凌霄这位怪蜀黍偷瞄不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刚刚小正太站的那个地方，迅速地拿过了同一款。 小正太又看中一辆遥控飞机，妈妈又同意了，看起来还是条件不错的家庭，略溺爱，孩子想要，那位妈妈就买。 这回小正太手还没完全缩回去，怪蜀黍就已经又拿下了同一款遥控飞机，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小正太愣了一下，转头偷瞄怪蜀黍的购物车，发现了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两个玩具，不禁奇怪了。 小正太继续走，抓了一个桶装积木，回头偷瞄，怪蜀黍也拿了！ 小正太又抓了一个海滩玩具套装，回头瞄，怪蜀黍还是拿了。 小正太：看我玩具枪！怪蜀黍：拿…… 小正太：看我变形金刚！怪蜀黍：拿…… 小正太：看我拼图！怪蜀黍：拿…… 小正太终于hold不住了，停了下来，摇妈妈的手指着越跟越近的怪蜀黍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他好怪！他都拿跟我一样的玩具！” 妈妈一开始也没注意，听儿子那么一说，回头一看还真的是一模一样，颜色大小型号，完全匹配，简直就像是…… “变态啊你！！”妈妈怒了，“你想干什么？！” 无论怎么看，这种“完全抄袭”的举动都太奇怪了好吗？ “什么？”何凌霄还没反应过来，“我……” “保安！有没有保安啊！这里有个变态——” ……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非常抱歉三少，底下人不知道是您，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有“变态”跟踪，“受害者”还是少妇和孩子，势必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几名保安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把何凌霄给扣押下了。 可怜他只是想来给墨墨和彤彤买玩具罢了，竟被当变态抓了起来，险些就要扭送警局了。 好在事态没有扩大到惊动媒体，否则明天的新闻头条，一定是精彩极了！ “没事。”四年前的何凌霄，一定头一时间就先跟保安大干一架再说，连他都敢抓！？ 但现在，却只是掸掸自己身上的尘灰，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次的“误会”。 何凌霄那喷火龙脾气是臭名昭著，多少人都知道的事儿，否则也不会直接出动经理来摆平这件事了。 奈何…… 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做？ “原来你只是想给孩子买礼物，却不知道买什么好，才跟我家宝宝学的啊，”少妇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叔叔对不起！”小正太也是很有礼貌地道了歉。 “没关系，的确是我太怪了。” “叔叔！做为补偿，我帮你挑玩具吧！我给你点意见！” 何凌霄双眼一亮。 孩子的眼光总是相近的吧？ 再好不过！ 在年轻妈妈和小正太的帮助下，何凌霄总算挑选了两个做工极为精致的玩具。 给墨墨的，是一辆1：1的F1赛车，给彤彤的，则是一个精美的芭比娃娃。 两个玩具都不贵，普通家庭都能承受，年轻妈妈说给孩子的玩具不用天价，价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孩子喜欢，以及你愿意为孩子花时间去挑选礼物的心意。 因为惊动保安的事而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她已经到了没有？ 看着两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礼物袋，何凌霄的心情也不错。 这是他买给两个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无关于他们是否是他亲生的，只是因为他喜欢他们，所以想给他们买礼物，哄他们开心罢了。 只不过，他不好出现，最终这两份礼物也只会交给幼稚园，请幼稚园多花些心思把玩具送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傅展的时间扣得还挺准，这时打了过来。 “怎么样？买到没有？” “买到了。”虽然发生了个小插曲，耽误了时间，过程让他无奈，然而结果却是好的！ “真的？？”傅展有点不相信，“快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买了啊？总裁你确定你没买错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何凌霄回答，“对了，阿展，有没有办法查到，白泽这几年究竟是单身还是已经结婚了？” 虽然他觉得白泽不会欺骗云歌，但他还是想查清楚一些。 为什么白泽没有给云歌名分的原因。 如果他是在欺骗云歌，找借口不和她结婚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旁观下去。 “……”傅展望天，“总裁，你……” 要求真的是什么都有啊！ “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只不过……” 何凌霄戴着蓝牙，嘴上在问，心里又在想着云歌的事，路虎在路上行驶着，从一条小道里正拐出去。 忽然，有一名孩子横穿马路，小小的身体突然出现在了马路中央。 何凌霄惊觉时快要晚了，条件反射地猛打方向盘避开那名孩子。 “总——”傅展听到了那头的声响。 还不等他继续问，何凌霄的那辆路虎已经从自行车道上穿了过去，车体穿进另一条车道，一辆刚从别的道上开来的车眼看着没能来得及刹车，“碰”的一声，两辆车撞了个天翻地覆，紧接着就是车体翻转，和各路路人们的惊叫声…… “总裁？！”傅展吓坏了，“吭个声啊？你别吓我啊！！” 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傅展已经吓坏了，整个人站了起来，在车体碰撞的过程中，他也听到了手机被甩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的地上，手机似乎还好，电0话也没有被挂断，依然能听到那边混杂在一起的各种声音。 我的天！ 总裁出车祸了！ 傅展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赶紧往之前何凌霄和他说过的那个商城方向赶。 …… “妈妈……有人出车祸了！” 云歌一手牵一个，从幼稚园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拐角处的SAO乱。 彤彤指着那边，就在附近办公的交警接到报警，赶过来正在处理事故，将围观群众拦在外面，一名孩子正在哇哇大哭。 “别看了小宝，”云歌去捂彤彤的眼睛，“别这么好奇，这些别去看。” 这次车祸似乎挺厉害的，两辆车都翻了，冒着烟，那辆黑色的被白色的挡着，只从驾驶座里露出了一只带血的手臂，周围还散着一个包装得很好的礼物袋。 还有一个礼物尚在车里，并没有滚出去，所以云歌没看到。 真可怜…… 不知道人还活着没？ 云歌绕开远了点，带着两个孩子的她不敢凑近看看到底撞成什么样了。 小的时候她因好奇去看过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受害者的样子她都不忍形容，最后回家都胆战心惊的，明明不关她的事，还是有点毛毛的。 这种心理阴影，她可不想让墨墨和彤彤也经历一遍。 不但不想让孩子看到，她自己也不想去看车祸现场，搂着两个孩子，走得更快了一些。 耳边依稀听到有路人在议论纷纷说，“真是可怜啊，这人还这么年轻……这礼物应该是要买来送给孩子的吧？” 墨墨有点好奇，正准备回头看，视线就被云歌一遮，搂了回来，“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家吧。” 墨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妈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你。”墨墨说。 可是为什么回头却没看到呢？ 云歌仔细听了下，“没有啊？” 墨墨再听，那声音却没有了。 错觉吗？ 云歌没再逗留，带着两个孩子去公交站。 …… “快！把人从里面救出来，他们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救护车呼啸着赶到，医护人员从车上跑了下来。 “他快不行了！快！” 白色轿车里的司机没系安全带，两车相撞的时候，人从车里被甩了出去，头部着地，流了很多血，伤势非常严重。 而黑色路虎里，何凌霄系了安全带，虽然没有被甩出去，但车头被撞，严重变形，他被卡在了车里，医护人员没办法把他从车里弄出来。 他的意识已经不清不楚了，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额头鲜血直流，也不知道具体伤到了哪儿。 而这种情况下，人救不出来，情况很不妙！ “快！先给他输氧！消防员还没来吗？” *** 一点才差不多到家，中途睡着，所以晚了…… 泪奔 是她阴魂不散 很快，接到任务的消防队马上出发，不一会儿就赶到了车祸现场。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于是在快速地研究过变形的车头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应该可以将何凌霄安全从车里救出来的办法：切车！ 傅展在明知道何凌霄已经出车祸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不停地拨打他的号码，怀着能有好心人听到铃声接起来，告诉他一下地址的想法。 然而电=话却一直处于没有人接听的状态下，不久之后直接变成了关机。 不难想像，可能性并不多种，要么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要么是有人捡走了他的手机，丢掉了SIM卡占为己用。 傅展也是没办法了，给何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何凌霄出车祸的事辂。 谢可怡一听，当场就晕了，傅展能通过电=话将何家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他能找到车祸现场，还是因为想起了云歌家的两个小宝贝如今就读的幼稚园在哪。 总裁是去找他们的，礼物也是临时要买的，那么商场不就只有离向日葵幼稚园并不是很远的B站商业中心了么妍？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 何家人在收到傅展发来的地址之后，也是马上就出发了。 他们直接开往那附近的大医院，而这时，消防员顺利切车，将卡在驾驶座的何凌霄救了出来，抬上担架，一边进行简单的救治，一边火速开回医院。 何广臣等人刚在医院门口下车，一辆救护车就急速地开回来了，医护人员都在争分夺秒，车子还没挺稳，就有人打开了车门，跳下去开路。 “董事长！总裁在这！”傅展也从救护车上跳了下去，一眼就看到了何广臣一行人。 “阿展……”何老爷子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臭小子没事吧？！” 老爷子是绝对的口硬心软，平时对何凌霄要多粗糙就有多粗糙，可他当真出事的时候，又比谁都紧张。 何家其他人也都上来问何凌霄到底怎么样了，傅展顿时一个头N个大，一个人没办法回答那么多，更何况现在在担心何凌霄的伤势，哪有心事去挑问题回答。 “董事长！其余的一切等总裁度过危险期再慢慢跟你解释吧。” 医护人员将何凌霄从救护车上转移了下来。 “快！他需要输血！让一让——请伤者家属让一让！” 因此何广臣他们不敢再纠葛下去，每一秒钟都有可能起到不小作用。 “你还能听清楚我们在说什么？”医生问，在确认他是否还有意识。 “凌霄！姑姑在这呢——千万别出事啊！” 何家的人担心地跟在一旁追了上去。 云歌…… 何凌霄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压根就听不到外界在说什么，但他的嘴里却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 “云歌……”他当然听不到姑姑何美琪的话，但喊云歌名字的行为却并没有停下。 “……” 云歌？？ 何美琪愣了愣，看着他被推进了急救室。 “……凌霄到现在还挂念着靖云歌啊……”不得不说何美琪是有些惊讶的，看来他对云歌的执着，已经超乎了她的想像。 她低估靖云歌的力量了！ “什么？他都这样了还念着她？”其他人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车祸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会不会……是靖云歌阴魂不散啊？”有人甚至得出了这样的谬论，但很快就被何老爷子给否定了。 担心可以有，但这样的言论必须禁止。 傅展把前前后后的事提了一下，当然，云歌还活着以及两个孩子的事，他不敢擅作主张告诉何家的人。 看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既然是何凌霄没有说的事，他也就不乱讲了。 只是听着他们各种猜测，知道真相的傅展内心是万分煎熬。 “凌霄……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何美琪摸着眼泪。 早上何凌霄出门，她还因为何凌歆的事而不搭理他，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现在何美琪后悔得不行了。 如果今天何凌霄出了什么事，早上那次就是他们最后的见面，是永别啊…… 她怎么会跟一个孩子置气呢？ “总裁……” 傅展也是担心的，整个人都焦虑得不行，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踱步不停，嘴里神神叨叨着。 总裁……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都怪他不好！ 当时他要是不看好戏，而答应去帮他买礼物的话，总裁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傅展还在考虑，是否应该打电=话告诉靖小姐，总裁出车祸了呢？ 他在重度昏迷中还依然喊着云歌的名字，那种执念有多深，这是显而易见的。相信他若能醒来，一定很想见到她…… 可是，她会来吗？ 她一来，整个医院都要轰动了！ 不知道何家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阿展，那两个是什么？” 傅展带在身边的，就是那两个沾了血的礼物。 虽然有点厚此薄彼的感觉，但总裁就是为了这两个礼物才间接出车祸的，所以这两个礼物，他不能丢啊！ “这个……” 但面对何家人的疑问，傅展三缄其口，就是不能答。 傅展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也不知道何凌霄走这条路线是去做什么，他并没有告诉他。 何家人都在担心何凌霄的安危，所以没人去想傅展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好在何凌霄的血型很普通，并不是什么稀有血型，所以只要找到匹配的血型就可以输血了。急救室内紧张地抢救着，急救室外的大家脸上都写满了忧愁。 傅展把沾血的包装袋扔掉了，所以大家看到了里面是礼物，纷纷奇怪了。 “就算不是靖云歌阴魂不散……凌霄这次车祸也太突然了点吧？他开车一直很注意的……这两个玩具一定是买给孩子……不应该是凌熙啊！就算F1塞车是，那芭比娃娃呢？” “该不会……”有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怀疑何凌霄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精神出现异常了。 精神出现异常，以为他和靖云歌有了孩子，所以去给孩子买礼物，开车中途出现幻觉，这才出了车祸！ 那人的意思是这样。 其余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说之后一定要再给他请个心理医生好好地看一看。 只是，眼下他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为此傅展什么都没说。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靖小姐真的还活着！ …… 到了晚上，身体也不是很好的老爷子被何家人送了回去休息，知道何凌霄已经脱离了危险，何广臣也稍微放心了些。 要不是身体折腾不起，老爷子说什么也是要留下来的。 剩下的，就都是明天再去想的事了。 留下来照顾何凌霄的是他的父母，谢可怡是说什么都不肯走的，何子西必须留下来照顾他们母子。 何凌霄转到了ICU，这次其实还蛮惊险的，医生说如果送来晚一点的话，他的双腿就要废了，现在不但活了下来，只要多加调养，康复的机会非常大。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傅展一直在医院里没走，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出去给谢可怡他们买夜宵了。 病房的门虚掩着，傅展推门进去，说道：“先生，太太，给你们买了夜宵，紧张担心了总裁一天，自己的身体还是要保住啊，不然总裁醒了知道你们为了他瘦了一圈，心里也一定会很难过的。这里交给我好了，你们去吃吧。” 谢可怡本来不肯走，但最后还是被何子西劝走了。 何子西的确也担心自己的儿子，但毕竟没有谢可怡这个母亲来得感性，不会泪涟涟地全表现在脸上。 他是知道的，再伤心再难过，这人是铁饭是钢，他身体好不吃没什么，谢可怡身体不好啊，必须吃。 他们二人一出去，傅展也端了个饭盒在病房里吃起来，一口一口地勺，然后抬头就看到了被搁置在病房里的那两个礼物。 此情此景再看到那两份礼物…… 他忽然觉得好辛酸啊。 虽然说不能怪这两份礼物，但却也是间接因它们差点赔上了性命。 他到底要不要通知靖小姐呢…… 傅展觉得还是不妥的，虽然靖小姐的资料上显示是单亲妈妈，但总裁都说了，她和白泽的关系不浅，孩子都已经叫他父亲了，这两人是不是早就隐婚了呢？ 所以他不敢擅自行动，万一做错了点什么，打乱了节奏…… 可这次出事毕竟和那两份礼物有关，什么都不说，傅展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事儿可真多啊…… …… 华盛集团。 云歌发现自己想多了，她的这张脸，在桃城的可识度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高。 至少截止目前为止，觉得她略有那么些眼熟的有，但认出来她是谁的，却一个都没有。 并且，有些人还不是爱八卦的人，连四年前轰动桃城的事件也不知道，更别提对云歌有印象了。 说实在的，说是公司派她去交换学习，自己已经到了一整天了，公司却依然没有什么具体性的任务派给她。 她除了从意大利到桃城这样的改变之外，唯一的变化就是，以前是在家里录小样交给公司就好，现在则是从家里的自由时间，变为了来公司坐班。 这都来了一天了，她也没碰过什么像样的工作，公司让她来桃城，究竟干嘛的呢？ “窑姐，我能不能问一下，咱们公司跟其他公司的交换学习，有多少员工能参加？” 窑姐是这个办公室的头头，而这个办公室虽然没有署名后勤部，但云歌看着多少有那么些像，就是什么都管，也好像什么都不管。 云歌觉得自己整天在这里无所事事，太浪费光阴了，她必须搞清楚她来桃城是为了什么。 “什么交换学习？”窑姐一脸的疑惑。 “……没有……吗？”云歌就觉得更奇怪了。 “让一让，”窑姐有点嫌云歌碍手碍脚的意思，故意拿着文件让她离开远一点，“反正你拿公司薪水，好好工作就对了！” 的确，云歌又有点走后门的意思了，空降在这个办公室，以及样子又长得让人议论纷纷。 因为习惯了这种猜疑，云歌倒是没放在心上，乖乖地退开远了一点。 就在这时，云歌看到了当初带她来熟悉环境的桃城华盛集团的营销部总监肖健。 “肖总监！”云歌叫住了他，然后问了刚刚文窑姐的同样的问题。 肖健对云歌没有像其他人对云歌那样，因为他有接到上头说要好好照顾她的口头传话，所以不会对她怎样。 “哦云歌啊，”肖健说道，“你再等几天吧，这几天很忙，加上昨天云霄集团的总裁何三少出了车祸，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交换学习的事，我看得搁一搁。” “……谁？”突然在别人口中听到了何凌霄的名字，云歌顿了顿。 她有没有听错？何凌霄出车祸？ “何三少，你不认识？”肖健想了想，忽然明白，“哦你是意大利那边过来的，可能是不认识这号人物。这次我们两家公司会互派对方的职员去对方公司学习交流，但现在何三少出了车祸，那边就暂时搁置了，所以你等着吧，先在我们华盛呆几天，实在闷的话，我给你个任务吧，我们公司刚接了个单子，这里有首广告曲，你尽快录了小样交给我。” “哦！我会努力的肖总监。”云歌微笑。 她才知道，和华盛集团合作的公司…… 是云霄集团？ 肖健刚好就拿着文件呢，看见云歌就分了她点工作。 上头说了，可以当她不存在，但也可以随便分她点工作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收到的消息没说为什么，所以他也不明白，但照做就对了。 看着云歌拿了曲谱就走，一人忽然瞧了瞧他的背说：“你闯祸了……” “总经理？什么？我闯什么祸了？”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是谁？” “……谁？”不是意大利总公司那边派过来的……么？ “刚刚那个人是云歌！你不记得这个名字了？靖云歌！四年前那场暴乱里‘死’掉的何三少的前妻，靖云歌！” 肖健的脑子里逐渐形成了记忆，才反应过来：“是她？？”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死！我也是宋哥提醒才想起来的，诶呀！真是糟糕，我忘了提醒你不要说了，宋哥说她很敏感，要是被她知道和我们公司合作的是云霄集团，顺藤摸瓜想到什么，就不好了！” “……”肖健也不笨，听他这么说，也总算明白了什么，“所以这次她会从意大利调到这里来，是因为何三少的缘故？” “不然你认为她一个连正式员工都不是的人，凭什么享受那么好的待遇？完了完了……这事儿别搞砸了才好……总公司那边的人怪罪起来，咱们俩啊，提头去见！” “……”这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难不成还能收回来并且跟她打个商量，让她当做没听见？ …… 在公司没法录DEMO，云歌是在肖健允许的前提下，离开公司的。 自己是因为要去交换学习才从维罗纳来到了桃城，但交换没成，却在分公司里呆着，还被闲置。如今得知合作公司是云霄集团，云歌的心里总是无法宁静下来。 想来一切都不对劲，有哪家公司会对一个非正式员工那么好？又是给安排住宿，又是给员工的孩子安排幼稚园，一应具求，太人性化了吧？ 然而如果这些都跟那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话，似乎就通了！ 时隔四年再出现在曾经的“凌云集团”门口，千丝万缕的情绪缠绕心头，百感交集。 有些事，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晚了 时隔四年再出现在曾经的“凌云集团”门口，千丝万缕的情绪缠绕心头，百感交集。 在此之前，云歌没有想到自己会重新回到桃城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更没有想到在回来之后，还会站在这里。 这栋大厦的最顶端，最初的“凌云集团”的字样，已经换成了“云霄集团”。 这多可笑啊。 曾经“凌云”两个字让他那么厌恶，她记得他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把她的名字剔除辂。 而在她出事之后，他却反而把她的名字放到了前面。 如果她真的死了，逝者已矣，改成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年，她懂得了“放下”，履行了“忘记”，不去想，不去关注桃城的任何事艴。 但有些事却不是她不去关注就不知道的，比如凌云改成了云霄，这则消息因为事关何凌霄的感情八卦，被媒体渲染得很厉害，以至于很多人都知道了。 云歌就是其中一员，并不想知道的，却还是知道了。 然而她没去想更深一层的意思，他是否爱她已经不是她需要关注的问题，因为她已经不爱他了。 就像她发给何凌霄的信息一样，她对他的那些感情，已经在他对她的伤害中，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忽然间想起，曾经一直记在心中的那个小男生，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她喜欢的，是那个会竭尽全力去逗她开心，总是人小鬼大拍胸脯说以后会好好保护她的小何凌霄而已。 她心中留存的，也只是那一袭幻象，对那个说要照顾自己的小王子留有了一定的幻想，然而其实，那个人却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慢慢地离她越来越远。 云歌其实知道，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那么一个事实。 “美女，请问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云歌已经站在云霄集团门口好久了，几名保安盯了她很久，见她一直没什么动静，既没有进来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总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吧？于是离得最近的那名保安负责上前询问。 眼前的几名保安已俨然不是四年前的那一批，他们认不认识她她并不知道，但安全起见还是把帽檐拉低了一些，说道：“我想找傅展傅特助。” 旁边的其他保安一听纷纷笑了，“傅特助这是在外面惹了情债么？债主都找上－门来了！” “不过啊美女，循例还是得通报一下的，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放你进去啊，你告诉我们名字吧，展哥要是真的认识你，我们就让你进去等。” “要不你直接打个电－话给展哥吧，也省了我们去通报了！” 云歌诚实地说：“我没有他号码。” 有关桃城的一切，她都清除了，她当真让“靖云歌”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她自己都当自己死了，她现在是云歌，不是么？ “啊，这……” 保安们为难了。 他们本来真的以为云歌是傅展的女朋友之类，可她一说没号码，他们就觉得奇怪了。 “那你告诉我们名字吧！” 既然不是私人的，那就可能是公事了，来找傅特助。 云歌想了想，说道：“你就告诉他，我是墨彤妈妈。” “……”还真是第一次有人不说自己名字，只说自己是谁的妈妈的，保安虽然无语，但也还是这样照着问了。 看这情形…… 更像是来讨情债的啊！ 有人直接用对讲机告诉里头的人，不一会儿就有人回复说：“快让她进来！” 说了之后那人又加了一句：“展哥说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留住！千万别让她走啊！他马上就下来。” 呃…… 保安们面面相觑，真的是越来越像未婚妈妈带子来找负心汉的故事节奏了…… 对讲机里的声音是直接传出来的，所以那人的“呐喊”，云歌也听到了。 显然，傅展对于云歌的到来很意外，以至于没hold住情绪，在他人看来反倒让负心汉的剧情走得更理所当然了。 她不发表什么意见，保安让她进去等，她也不进，偏要站在公司门口等。 不消一分钟，他们就看到旋转门后面傅展正在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往这边跑。 傅展到了，整个人大喘粗气，估计是马不停蹄地从总裁办跑过来的。 看到站在门口的云歌，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之前一直是听何凌霄说和看资料，当真看到活生生的云歌之后，傅展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还活着！！ 不是他们的幻觉！ 因为一直没见到云歌，“死而复生”这样的事又太虚幻，傅展甚至想，是不是总裁太想念靖小姐，以至于把这种观念强加在了他和MINI身上，导致他们也一起出现了幻觉？ 不怪他乱想啊！因为除了他们之外，身边没有人知道靖小姐还活着的消息，他瞒消息都快瞒得自己成神经病了！ 现在他真的见到了云歌，活生生的靖小姐！ 没有错的，尽管她用墨镜遮住了自己大半的脸，但傅展知道，真的是她！ “靖——” 傅展一激动，险些就要抱着云歌激动地大喊一声：靖小姐你真的还活着啊！！ 但他忽然想起什么，硬生生把这种冲动给压制住了。 对对，得低调，她全副武装之后才来找他，说明她并不想被公司的其他什么人认出来。 云霄不比桃城其他地方，认识她的人大有人在。 有保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已经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人轻轻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展哥，好好把握机会，人姑娘不容易。” 都把你们的孩子养大了呢！！ 这句话硬是给憋了回去。 傅展还很激动，哪有时间去细想他们的话有哪里不对劲，搓着手对对面的云歌说，“那我们去对面喝杯咖啡？” 对面有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咖啡厅，云歌点点头，比站着“叙旧”要好。 云歌跟着傅展去对面，一辆白色兰博基尼停在了路边。 “白小姐！今天在有空过来？” 白瑶瑶的视线落在傅展和傅展身边的女人身上，反而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那样的背影怎么好像……她？ 难道她也和何凌霄一样，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哦！那个女人啊，好像是展哥在外面招惹的桃花，给展哥生了个孩子，这会儿上－门讨债来了！” “哦……”可能只是背影相似吧。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 咖啡厅里。 云歌和傅展对视而坐。 云歌很淡定地在喝咖啡，傅展反而是紧张的那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开场白才好。 “呃……靖小姐，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嗯，挺好的。” 看起来的确是“挺好”啊……跟白泽在一起，孕育了两个漂亮可爱的小宝贝，大抵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吧？ “总裁他……过得很不好啊。”最开始是认为他罪有应得，但傅展这么多年看在眼里，心里的确是很不好受，早就心软了。 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成了总裁的老妈子，都想搂过来好好地摸摸脑袋然后安慰说乖，乖，好孩子不哭了啊。 “总裁一直在怪自己，谁劝都没用。”傅展发现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吗，”云歌喝了一口咖啡，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仿若陌生人一般，淡淡地笑了一下，“他其实可以过得很好的。” “不好啊！过得很不好！总裁以为靖小姐死了，这几年也跟死过来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靖小姐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和我一样感同身受！总裁过得不好，我们的日子也难过死了……” 天天面对一个面无表情版总裁，他们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傅展自认为以前还算能察言观色，可现在？？他连他的喜怒哀乐都分不清楚了！ 云歌不说话，傅展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展真的觉得，过去了四年，靖小姐也还是没变。 她依然对什么事都很淡定的样子，他还是弄不清楚她的心思。 四年前他看不出她对总裁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四年后的现在他也还是看不出！ 因为看不出，傅展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如果她真的如那天她发给总裁的信息上说的一样，已是无怨无恨亦无爱，那现在他就是把总裁夸到天上去，或者把他的处境说得可怜至极，也是没用的吧。 “不管怎么样，靖小姐，我能请你去看看总裁吗？”傅展这个特助真的是什么事都管了，现在他是以何凌霄朋友的身边在进行劝说，“总裁出车祸了……” 一看云歌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傅展反而意外了：“靖小姐……已经知道了？” “刚刚知道没多久，”云歌说，“并且知道，华盛和云霄近来有合作吧。” 把云歌弄到桃城来的事，傅展其实是知道的，嘴上他虽然当着何凌霄的面就各种挖苦，但其实却一直很懂他。 傅展知道，云歌说不定已经猜出了什么。 “我能问你吗傅特助？”云歌说，“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但好像只能这样解释，那些巧合才能圆得过去。我会作为交换学习中的一员，是因为他吗？或者说，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吗？因为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次的交换学习并没有很大的必要性，甚至是无关痛痒的。之前只是觉得奇怪，但现在似乎能解释过来了。” 果然…… 他就知道一旦靖小姐知道了合作对象，就一定瞒不过去的啊！ “是啊……”于是傅展直接认了，再别扭下去也是瞒不过了呢，“如靖小姐所说，并没有这个必要性，与其说这次是合作，倒不如说是交易，是我们直接送给华盛的利益，让他们想办法把你调到了桃城的。我想，那边的负责人应该只是认为这是一次普通的追求游戏，看不出什么阴谋，也就答应了吧。” 傅展又说：“本来我们也知道，靖小姐聪明，又敏感，不大会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原本是准备请和总裁相识的ZK国际的左总来帮忙的。但最后这样那样的，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靖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在为总裁说好话，我只是实话实说，也请你不要怪总裁，他只是想多见你和两个孩子几面，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会做的，包括破坏你和白泽之间的感情之类的事。所以靖小姐，你要相信，从今往后总裁是不会再伤害你的。我想，现在的情况是，即便靖小姐你让他去死，他都会去吧……” “傅特助说笑了，我怎么会让他去死呢，我没有这个权利，”云歌笑答，“谁都没有让别人去死的权利，就连自己也不行。命是父母给的呢，我们不是在为自己而活着。” 有些事，不是她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了，是晚了。 “靖小姐，昨天是你生日，每年这一天，公司里也会有纪念活动，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昨天是你生日，并且知道总裁的心情一定会忧郁到几点，躲着些，”傅展有些苦笑的意味，“谁曾想总裁竟然会在昨天发生了意外……” 云歌其实也是不知道他们能聊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傅展在说，她就听着。 “靖小姐，昨天总裁在重度昏迷之际，还喊着你的名字，这是何家很多人都听到了的。我不知道靖小姐是不是真的不恨总裁了，可是总裁他自己却很恨自己。他恨自己不能在还能挽回的时候就看清楚自己的心，恨自己伤害过你，给你造成了无法抹灭的伤痕。靖小姐，我不求你能原谅总裁，但是……请你去看看他吧，可能我违背了总裁的意思，但还是想这样请求你。” 傅展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才能说服她的时候，云歌却点了点头，“一起去医院吧。” 她会来找他，自然也是有这个意思的。 “靖小姐……”傅展意外。 “不过我希望是没有何家人在场的时候，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呢。” 她并不想招惹其他事来，特别是老爷子。 她容易心软，老人家若是对她有什么要求，她会不忍心拒绝。 但她的不忍心拒绝，会给自己造成困扰。 “没问题！” …… 傅展是在大约晚饭时间才带云歌去医院的。 这个点，何子西和谢可怡去吃晚饭，只有傅展在。 “靖小姐，进去吧，我帮你看着，一有什么动静就通知你！”傅展轻声说道。 云歌笑了一下，觉得场面有些搞怪。 明明只是来看病人的，却成了偷偷摸摸的事。 病房的门被傅展带上了，云歌走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静得只有盐水瓶里的液体在滴落的声音。 何凌霄就躺她面前的病床上，额头上包扎着纱布，静静地躺在那里。 云歌顿了顿，略苦笑，心想，这大概是她看过的最安静的何凌霄了吧。 我宁愿你恨我 云歌顿了顿，略苦笑，心想，这大概是她看过的最安静的何凌霄了吧。 记忆中他总是很吵。 他们两个一旦有单独的相处时间，那是一定会斗个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赢的。 真是年轻啊那时候……精力充沛！ 云歌得亏只是在心里想想，否则别人听了还不得吐槽死辂？ 不过四年的时间，搞得像过了四十年一样做什么？ 云歌掰手指算算，四年过去，她也已经二十七了，已经奔三的年龄。 没想到一晃眼已是四年娅。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云歌同样没想过的，是她会再见何凌霄。 她以为四年前灵堂一别就将是永远。 他没变，依然是四年前的样子，这是云歌在维罗纳的家里看见他的第一感觉，只是无论她怎样不去在意，也还是能看见他眼里多了一丝她不愿意去看懂的情绪。 云歌站在病床前好久，没有出声，也没有弄出什么大动静打扰到他。 其实傅展叫她来看他，他没醒，她来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傅展的意思，他是出了车祸之后就没有醒来过。 是很严重的原因吗？ 云歌看见何凌霄的呼吸有点孱弱，心电图机上的生命状态也没有非常的好，很平缓地走着。 曾经很早的时候，云歌以为自己会恨他，会恨不得他用同样的状态来补偿她，但事实是，事过境迁，心如死灰的时候，连什么是恨都不知道。 她记得他对她做过的所有事，但同时她也不会因为那些事而恨他。 她如今已经非常明白母亲当时不过告诉她真相的原因了。 如果她一开始就去恨，去和父亲做对，她的童年或许会更加不幸。也会因此和父亲闹矛盾，性格扭曲。 被恨意掌控的人，想什么都极端，想来她也就不是如今这个性格的靖云歌了。 大抵还是好的，不是么？ 过去的就过去，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未来。 她明白，母亲的忍让，只是为了不让她在失去了母亲之后，连父亲都失去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顾冉的苦心，也同样因为靖江确实待她这个女儿万般的好，这么多年云歌才会一声不吭地熬下来。 然而，靖江的死，却是她永远的伤痛。 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等她。 明明…… 明明还有生机的…… 即便是坐牢，十几年，几十年，她都愿意等下去啊，就算是坐到头发花白，出来以后他依然是她最敬爱的父亲啊…… 云歌自己可以受很多伤害，承受很多非议，甚至何凌霄对她做的那些混账事她都可以咬咬牙撑过去，不在意，不去想，不去记…… 可她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亲人啊！ 妈咪，奶奶，爹地…… 一个又一个重要且爱她的亲人接二连三地离她而去，当时若不是肚子里宝宝的存在，她是一定支撑不下去的。 她总是想，人生苦短，为什么要受那么多苦痛呢？ 云歌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看着何凌霄就能想起很多这几年她都不曾去回忆过的事情，然后便只剩下悲恸，泪水静默地从脸上落下。 “夫人！”傅展紧张以及高了八度的分贝忽然响起，“您不是在吃晚饭吗？怎么回来了？” 这么快？ 云歌一怔。 原本以为他们吃晚饭应该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这眼下才没过去几分钟，怎么又回来了？ 这偌大一个病房，让她躲去哪里？ 云歌的视线在病房里快速旋转着，却没发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病床底下？ 云歌有些懊恼，谢可怡的突然返回，竟然让她跟做贼似的，要躲床底下！ “啪！” 病房里的灯忽然被关掉。 “唔——” 忽然，手腕被抓住。 …… “手机落在病房里了……”谢可怡还是泪涟涟的，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嘱咐过傅展，何凌霄一旦醒来，如果她不在就要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她，无论她在干什么都会马上赶到医院里来。 所以走出去没多远翻翻手提包就发现把手机落下了，又匆匆赶回。 跟在她身后的何子西有些无奈，因为手机他有，就算何凌霄醒了，傅展打不通她的电－话，他的也是一定会通的。 但谢可怡坚持要去拿自己的手机。 何子西也知道，她就是想多看何凌霄几眼而已，虽然知道再怎么看也不是说醒来就醒来的，但还是想一直陪着他。 这就是母亲啊，谢可怡心里分量最重的，除了何凌霄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干什么把灯关了？凌霄要是醒了，发现周围都是黑的他该多害怕啊！” 傅展：“……” 总裁又不是小孩子…… 至于怕黑么？ 他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远远地看到何子西和谢可怡返回，靖小姐也来不及出来啊！他除了大声提醒里面的云歌之外，也就只能关灯了。 至于关了灯谢可怡进去后会不会再开灯这样的问题，他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关了再说吧！ 何子西说出了傅展的心里话：“可怡，你就别把凌霄当孩子似的惯着宠着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是个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你还当他是娃娃呢？再说了，他是娃娃的时候也没黏着你这个妈啊！” “是啊夫人！”傅展趁机说，“你们还是先去吃晚饭吧！总裁有我看着呢！放心！” “我放什么心？”谢可怡盯着傅展看，“你这叫看着？你看人都看到外面来了吗？凌霄要有什么情况你能发现吗？原来你之前也是这样看人的？” “……”啊……冤枉啊！ 傅展有苦说不出。 这不是靖小姐在里头吗？ “没、没有啊夫人！我只是过来关个灯，灯光太亮我怕总裁休息得不好，这关了正要进去呢就看见您二人回来了，刚出来的，真的！” “阿展说的也对，灯光太亮是不好，走吧，进去拿完手机先去吃饭，短短时间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凌霄一天不醒，我就一天没有胃口！”谢可怡略赌气。 何子西就没进去，站在门口等她。谢可怡一听傅展解释，还真的就没开灯，直接用走廊的灯光就顺利地进去把手机拿了出来。 谢可怡本来还想逗留的，完全不舍得离开这间病房，傅展上去用尽了说辞，才把她给弄出了病房。 关上病房门的时候，他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 灯光没有太亮，慌手慌脚的，就怕云歌被谢可怡发现，傅展一时也没去看云歌到底躲去了哪里。 等谢可怡和何子西又走远了，傅展才开了门，悄悄地探头进去提醒说：“靖小姐，他们已经走啦……你躲在哪儿啊，可以出来了。” 傅展喊完了之后，视线在病房里左顾右探，寻找着云歌的身影。 好半天没有半个人出来，不禁更奇怪了：“靖小姐？” 人呢这是？ “出去。” 傅展一愣。 诶……？ 那声音不是？ 傅展怔了怔，视线忽然落在了病床上，然后马上收了回去。 啊他明白了！原来靖小姐躲在…… 反应过来后的傅展匆匆把门给带上了。 …… 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离得很近。 云歌的位置比较矮，她没抬头，感觉到他孱弱的气息滑过她的额头，温温的。 而她因忽然的改变而变得有些紊乱的气息则吐在他的胸口。 刚刚谢可怡他们一直在外面，后来又进来，被抓进被窝的云歌不敢挣扎得太厉害。 云歌没有立即推开他的原因，一是不想惊动谢可怡，二是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大概就是还挂着点滴的手。 有几分钟的时间，何凌霄一直就这样抱着云歌。 怕露馅，云歌才没弄出声响的。 如今傅展把门一带上，他的手一拿开，云歌就立刻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匆匆下了病床。 傅展很贴心地没有把灯给开了，此时两个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何凌霄醒得太突然了，让云歌没有任何的准备。 难道谢可怡一来，他就刚好醒了吗？ 云歌不太相信，所以她在怀疑，她来的时候，他是不是早就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再或者说，她哭的样子也被他看到了？ 云歌站在那里，一时无言。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云歌躲藏起来不被发现，他不知道，可能刚才的举动，只是下意识的自私行为吧。 借着保护她的缘由，大胆地抱她一次。 那是何凌霄那么久之后，第一次抱到云歌，有从前任何一次都没有过的感动，一本满足。 这种感觉，大概是以前的何凌霄不可能会有的感觉吧…… 那时候的他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云歌斗不过他，她会是他的囊中物，所以从不认为拥有她是恩赐，能抱着她亦是理所当然。 而今，他再也没办法得到她了，能像刚才那样如情侣一般紧紧地拥着她的机会，已是少之又少，因此显得弥足珍贵。 云歌心里在猜，何凌霄已经开口说，“我不是故意的。” “哦没关系……”云歌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他突然把她拉入被窝的事，但不管怎样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不想计较太多。 于是这时也突然想起，刚刚有没有碰到他哪里的伤口了？ 他们是感谢傅展的，这个时候的他们，大概都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吧。 即便是幽暗的空间，知道她在，何凌霄的视线也是望着天花板的方向的，有点自言自语的意味：“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了……大脑告诉我，你来了……我不敢睁开眼，怕那又只是我自己的幻觉。” 昏迷的时候，他处在一个幽闭的黑暗空间，什么人什么物都没有，只有黑漆漆的一片，黑暗的中心，就是他自己。 他甚至想把自己关在那一片地方，永远都不要出去。 因为他发现在这个黑暗世界里，心如止水，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但是她来了。 一片黑暗，忽然照射进一道明亮的光芒。 他其实并没有想到云歌会来看他。 “你的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很温热，所以我终于确定，你真的来了。”他抬起那只还留有她泪水的手，干涸的唇瓣轻触手背。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去吻她的眼睛，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云歌在擦眼泪，像是在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你别误会。” “我懂，”何凌霄点点头，“我记得你发给我的信息，每一个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曾经爱过我，但是现在不爱了，那眼泪又怎么会是为我而流。很简单的道理，我懂的。” 云歌既没肯定，也没否认。 女人的心毕竟还是太软，看着他不好，云歌也没有幸灾乐祸，反而不太想做什么太强硬的事，换一种柔软的方式跳过了这个问题。 她只是说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跟你再说清楚一些。我真的不恨你，我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希望你也能放下，别活在过去。不要错误地以为你过得不好，我就会开心，我心里还没有那么扭曲。” “我宁愿你恨我……”何凌霄的气息比刚才紊乱了些，“再过不久，你就会彻底忘记我了对吗？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记忆里了，是不是？” 为什么不恨…… 她为什么还是那么淡然，为什么不选择恨他？哪怕是恨，她就还能记得他。 而那种被忘得点滴无存的感觉，一想起来，心口这个地方就疼得无药可医。 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人是多么渺小脆弱。 他难过到，忘了去问墨墨和彤彤是不是他的孩子。 如今云歌就站在他身边，咫尺的距离，大脑早就混乱了。 “就是不恨，”云歌说，“何凌霄，其实你不欠我的。那三年，大抵也能算成是我在为世清的事赎罪，我们是一样的，我想我过得不好，世清在天之灵或许会安慰。我以为我能熬过去，我也以为我真的只是在赎罪……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坚强了，以为你给我的那些伤痛，我都能一一地承受下来；我亦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细细想来，我会选择嫁给你，何尝不是因为心中还留有一定的幻想？靖云歌多不值得同情啊，那么坏，那么贱，那么恶心……那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是我自作自受，我自己种的果子我自己吃，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你，怨你，甚至是恨你？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所以有时候我都讨厌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去招惹世清？若不是我的自私和可笑的尊严，他又怎么会有那么极端的行为？靖云歌太自我了，她的内心骄傲第一，从不低头，她一直知道，却不愿意改。而今她终于自食其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靖云歌已经死了，她死于意外，不关你的事，所以你不需要为此而付出什么，忏悔什么。你为什么要愧疚呢？你们不能在一起，不是你的错啊，的确，人为因素很多，但如果你们足够相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而你们只是都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爱对方罢了，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她从一开始的第一人称，换到了最后的第三人称，俨然将自己当作了这件事的第三者。 何凌霄沉默。 他听到她那样说自己，他心里不舒服。 这种自嘲式，是她独有的，就算是以前，她也总是这样说自己，当着他的面，她能用最狠的话来骂她自己。 他不喜欢她那样骂自己啊…… 然而却是这样的她才让他觉得，她骨子里依然活着“靖云歌”的魂。 一份迟到的爱 “不，你没错，错的人是我，”何凌霄开口，“是我不知道珍惜，是我不知道要用真心去换真心。现在我明白了又怎样？太晚了对不对？你不会给我机会了……” 云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今天会来这里，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不要为我做什么事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说过的，你不欠我。” “我欠，”他说，“曾经我以为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就想，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我不会再强迫你，不会再逼你低头，不会再伤害你……你可以依然是那个清傲的靖云歌没关系，因为我可以低，就算低到尘埃里去也没有关系。可是我知道，你终究是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我。所以请你不要在意我做过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可以无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救赎，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我活着，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 云歌一时无言辂。 他变得不像他了。 在她的印象中，何凌霄就应该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气势凌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不该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如今的他，真的可以为了她低到尘埃里去。 她不习惯娈。 也觉得不好。 她不是会盲目去责怪一个人的人，暴－乱不是他的错，她的险些出事亦没有他的责任。云歌不认为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去付出什么，愧疚什么。 至于他对她的那些伤害，她不是忘记了，而是随着“靖云歌”的逝去，连同她心底的那份期待和感情，全部锁进了记忆匣子。 她是全新的“云歌”。 “何三少，忘记吧，”云歌走近一步，带着一丝感叹，“如今我和两个孩子都过得很好，我从没想过要你去补偿什么，我离开桃城，不是为了逃避什么，亦不是为了让你为我的‘死’而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是想静默地退出你的世界，退出桃城的纷纷扰扰，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全新的生活。请你忘记我们之间的事吧，就像小时候一样，离开我，去到林夕的身边。放心地去吧，从今往后我都不会为你去林夕身边而伤心了。” “我不会，”何凌霄的声音一片淡漠，“即便我不能再重新得到你，我也不会和林夕在一起了。我和你咫尺天涯，怎么只能怪她一个人？若没有我的瞎眼和纵容，她就是把天翻过来了又怎样？一切错只在我，她只是起了一个导火线的作用罢了。她做了很多手脚，欺骗了我，隐瞒了我，在感情上我不会怪罪她。就像你说的一样，你招惹了穆世清，因此而感到后悔，我亦是，是我招惹林夕的，就算目的不纯，那也是我提出交往的，是我给了她错觉，给了她希望，让她爱上了我，一发不可收拾……但那些并不代表我就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原谅她和杨蓉对顾阿姨和你的伤害。然而不管是哪个原因，我都不可能再和她继续走下去。” “……” 云歌默然。 眼前这个何凌霄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何凌霄吗？ 他只会生气，四肢不发达，头脑也简单，遇事总是火急火燎，不可能会冷静。凡事都喜欢先发了脾气再去想真假，即便最后发现是自己错，也拉不下脸去道歉…… 一直以来他们的相处不就是这样的吗？ 但是他变了，真的变了，他开始会用冷静来约束自己，懂得怎样去思考问题了。 原来，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人真的是会蜕变的。 云歌是有些意外的，不太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就像她一直无法去相信，何凌霄真的爱她。 或许白瑶瑶说的没有错，小的时候他的确是对她动过心，但那种动心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已经移情林夕了不是吗？ 难道说，他对林夕的那些好，真的是“爱情”之外的维护？ 然而想不通归想不通，这些年他过得不好却又是事实，在她出事之后没有和林夕继续婚姻，而是选择了解除婚约，这件事也不假。 方才他抱着她时她听到的快速跳动的心跳，亦是一种证明。 尽管这样的情况也不能百分百地去证明什么，但云歌有心，她的心感觉到了他的真诚。 这一次，他并没有欺骗她。 然而一切的一切，在云歌看来都不重要了，她放下了，他们之间在他们各自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不能再开始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将我们的关系理得那么清楚吗？”何凌霄问她。 “我不知道。”黑暗中看不到彼此，所以云歌边摇头边回答他。 “因为我每日每夜都在回想……从我十岁遇到你开始，将我曾经丢弃的那些珍贵记忆，一点一点地找回来。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很幼稚，不成熟，我也承认，以前的我的确是这样，我让你很失望……” 何凌霄的声音已有些颤抖起来。 “我自己也对自己失望透顶。没有一个人相信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曾经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云歌，我忘不掉……”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知道我能拥有你，不知道珍惜，可是你不在了，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哭的样子，笑的样子，闹脾气的样子，跟我斗嘴争输赢的样子，倔强得不肯低头扎得我和你自己浑身是伤的样子……” “我才明白，从十岁我遇见你，我便躲不掉，你早就已经在我心中，无法抹去。那三年的朝夕相处，我们之间有无可奈何，有互看不顺，也有欢喜忧愁……你存在于我点点滴滴的生活记忆里，走到哪都忘不掉……” “我想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想看你为我而在意的表情，尽管每次都因为想到你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靖云歌而觉得恼怒、困扰，却还是没办法彻底地你不闻不问……” “有时候我就想你为什么不解释？哪怕是试一试也好！可是我会听吗？我已经给你定了罪，你已经伤到不会为自己辩解了，这路是我自己铺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你不愿意跟我解释？如果我给你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你就不会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我错了……错得很彻底……我时时刻刻都在反省自己的错误，希望老天爷能给我一次悔改的机会，我愿意改，弥补不足……” “你说我不欠你，可我觉得欠，我欠你一份信任，我欠你一份关怀，我欠你一份迟到的爱……” “我并非做给世人看，亦不是要你知道，我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靖云歌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无可替代。我不用别人相信，也不用你去证实，我会用余下的时间去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我爱。” 这算是他的内心独白吗？ 云歌听得有些发愣。 从白瑶瑶那里听说，和听他亲自说，这两种感觉给予的震撼是不同的。 她从没想过那个和自己一样高傲的何凌霄，有一天会先放下自己的姿态，在她面前把自己整颗心都剖开给她看。 他的一席心里话，云歌一直很认真地在听，即便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去听，心里也已是有些动容。 云歌本是没有信仰的人，后来跟着白泽也听了一些，懂了一些。 白泽说主是仁慈的，就像佛祖一样，我佛慈悲，他们都会原谅那些真心忏悔和悔改的人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云歌虽然不觉得自己能像佛祖和上帝一样那么仁慈伟大，但四年的时间足够她繁杂的心境恢复平静，她不会让自己活在恨意中。 云歌坐在床头，离他更近。 “其实我也该去反省我自己的过错，”她说，“白瑶瑶曾经告诉过我，我们之间不是那么简单的。是我把你从自己的身边推走，是我成全了你和林夕，也是我顾及自己的面子，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其实没有谁是所有人的中心，大家也没有义务围着他转，做人要先学会去尊重别人，而后别人才会尊重你。我们都有错，因此我也不会一味地去怪你。所以我才说，我离开并不是为了惩罚你，正因为清楚我们之间回不到过去，即便是认清了我们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也还是没办法抹去对彼此造成的身心伤害。既然如此，那就结束好了，这就是我想说的。” “……” 这回轮到何凌霄沉默。 云歌的话，让他觉得很疼。 他亦是有些动容，心里压抑得想要放肆地痛哭一场。 他很难过，心像是被魔爪揪住了一样，透不过气。 呼吸很困难，因她就在身边而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正因为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他失去了后悔的资格票，明白过来他失去的到底是怎样一块瑰宝，心里才会难过得快要死掉一样。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到最后都还不了解云歌。 他错误地以为他过得不好，云歌“在天之灵”会很欣慰，那就是她想要的。 到头来，她却告诉他不是。 他总以为自己罪无可恕，而那个人却远比自己想的要仁慈许多，又或者……是因为不在意了，所以才会觉得无所谓吧？ “如果你因为无法原谅自己而一直活在愧疚中，那么我会觉得很抱歉。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你可以过得很好，有自己全新的生活。地球没了谁都会继续转，人也一样，”云歌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你非要得到我的原谅，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原谅你了，从今天起，做一个全新的何凌霄，好好享受生活吧。” 云歌觉得自己其实已经说得很软了。 何凌霄不用她来惩罚，他自己就已经对自己的错做出了判决，四年的时间都在反思，愧疚，甚至是精神出现异常，被家里人当怪物一样看待，所以云歌觉得已经够了。 她过三年身心疲惫的生活，他还她四年，一年当利息，扯平了，她不想再去做些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何凌霄的声音又镇定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真的明白了，还是随便敷衍应承。 “那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云歌走到门口，何凌霄才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她。 “怎么？” 他想问，你和白泽在一起了吗？墨墨和彤彤是我们的孩子吗？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罢了，就算知道也没有意义了。 今天他们的对话也让他明白，没有知道的必要。 即便她同意让两个孩子认他这个父亲，他也不能残忍地把他们带离她身边，所以就像目前这样就好了。 “生日快乐。” 云歌怔了下，微笑道：“谢谢。祝你早日康复。” “感谢。” …… “靖小姐！这就走了啊？”傅展笑问。 “嗯走了，你好好照顾他吧，别再让他出事了。何爷爷待他最好，别让老人家担心。” “哎！”傅展应下，却总觉得怪怪的。 是了！ 因为他看不明白，靖小姐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她到底是爱，还是真的如她所说，不爱了？ 又到底是关心总裁呢，还是不关心呢？ 他怎么有点儿看不明白？ 看着云歌走远了，傅展才推了门进去，正要开灯，被他阻止：“别开。” 他知道自己没瞎，有那么点不想见光。 “……总裁你终于醒了啊！”傅展直接转移了话题，心里却想，莫非总裁这是哭了，所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透过走廊的光，傅展看到了摆在沙发上的两个玩具，才想起什么来：“诶……总裁你没拜托让靖小姐把礼物带给两个小宝贝吗？” 何凌霄没答，傅展心想自己该不会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便转了个话题：“总裁！其实我觉得靖小姐对你可能还是很关心的，她离开的时候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何凌霄收拾了心情，说道：“汤总约到了没有？” “诶？？”话题转得太快，傅展直接当机几秒，然后才说，“哦！因为总裁你突然出了事故，然后就……” “马上办，越快越好，不能让林国志逍遥太久了！” “哦……” 傅展摸摸脑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总裁这弯转得会不会有点快了…… 别说是靖小姐了，就连总裁他都看不懂了啊？ 啊！莫非…… 靖小姐给他什么希望了，让他斗志这么满？ 不像啊…… 傅展默默地想，何大少爷如今还真的是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啊！ 那就是—— 身残志坚！ …… “大宝还是那么别扭么？小宝呢？我不在小宝有想我么？念我没？乖乖吃饭不？要不我还是——” “行了，你先别顾着我们了，好好巡演吧，多花点心思在息影的事上，想想怎么安抚你的粉丝们吧。”云歌打断了那边的喋喋不休。 白泽这个干爹当得实在是比何凌霄那个亲爹还像模像样了。 虽然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那位亲爹好像还没发现这里头的猫腻？ 也好，否则她肯定不忍心看两个孩子没亲爹而默认了他的身份，之后又要被白泽念叨心慈手软了。 云歌正在华盛集团上班，所谓的交换学习依然没有到来。办公室的窑姐又什么事都没交给她做，云歌无所事事，刚好白泽的越洋电－话打了过来，就轻手轻脚地接着。 “行了，别在意了，只不过一年没有陪我过生日而已，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啊……”白泽突然感慨一声。 “不会的，”云歌的声音突然温柔了几分，“阿泽你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说好的，不是吗？” “好！大宝小宝的生日我一定会想办法赶回去的！” “喂你别来回跑了——喂？阿泽？” 真是的！挂得也太快了吧？ “哪位是云小姐？有快递，请签收！”快递小哥站在门口。 云歌过去一看落款，点点头签了，并道谢。 回到座位上打开一看，是一条水晶项链，礼品卡上是端正的字体：晚到的生日礼物，靖，生日快乐！——H.L。 *** 有些读者请自重，文若不合你眼缘，点叉就是，没必要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一没偷二没抢，安安分分写我的文，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就是专家你也没那个权利去否定别人的成果！ 用云歌的话告诉你，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学会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去尊重你！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回到座位上打开一看，是一条水晶项链，礼品卡上是端正的字体：晚到的生日礼物，靖，生日快乐！——H.L。 这条水晶项链很漂亮，是天然水晶，做工精致，造型新颖，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并且很衬云歌的气质。 不过平时它是派不上用场了，除非有什么晚宴婚宴之类的重要场合，穿一条淡紫色的晚礼服，再配上这条紫水晶，那一定是美呆了的。 赫里斯还真是细心啊，总记着她生日。 白泽也是万里迢迢在巴黎买了一对羊脂玉镯子寄给她，和赫里斯的天然水晶一搭配，还蛮适合的辂。 云歌收到生日礼物，自然是开心，正准备收起来，忽然身后有人就尖叫起来，“哇塞，好闪啊云歌！你这条是不是MISS.Q的夏季最新上市款Angellight啊？我有没有认错？” 这办公室的性质之前说过，和从前凌云集团的后勤部是相似的，说忙不忙，说不忙又忙。 现在刚好午休时间，大家都差不多刚好完成手上的任务了，收拾收拾准备去餐厅吃饭，哪知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被云歌手里的水晶项链闪瞎了眼姣。 因为办公室头头窑姐似乎对云歌不怎么友好的样子，于是剩下的小虾米就对云歌敬而远之了。只不过这会儿，显然她们对紫水晶的兴趣，远超过了窑姐，听其中一人一喊，其余的一窝蜂就涌了上去。 云歌就是想收起来，也不好意思在她们要来围观的时候放好了。 “我能看看吗云歌？” “哦可以。” “真的很像！！我上个星期才在杂志上看到说这周要上市的！好像是今天？我杂志放哪儿了？” 有人自告奋勇地要去找，不一会儿就真的拿了一本时尚杂志回来，猛烈且激动地翻着，直到翻到正确的一页之后，几个人几双眼睛一会儿盯杂志，一会儿盯天使之光，玩“大家来找茬”。 只可惜这茬没找着，于是众人的结论是：“真的是Angellight？！” 然后大家又问还懵着的云歌：“云歌，你这条天使之光是真的吗？还是高仿A货？可做得也太像了吧……况且MISS.Q也才刚出呢！上周才开新闻发布会，他们一周就能仿造出这么逼真的成品来会不会太夸张了？” 她们把可能性都说完了，然后才莫名其妙地看着云歌。 “呃……”她本来想说是高仿A货，买来玩玩之类的理由，可她们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她还能怎么说？ “H.L？是这位H.L先生送给你的吗？”快递盒上也有赫里斯的落款。 “他是不是很有钱有权啊？不然怎么能买到Angellight呢？” “而且重点是！市面上今天才上市，虽然说这个快递上写着是从法国寄来的……但法国也没比我们早几天啊，这说明它是在上市前就已经在寄快递了，这是内部高层人员才能买到手的吧？！” “什么情况这是？！云歌你认识MISS.Q的内部人员？” “……”云歌已经无语了。 她们这是“少女侦探团”吗？竟然挖到了这里…… 只靠一条水晶项链，她们就猜到了这地步，怪就只怪这条水晶项链太特别。 还好她们打心底里觉得赫里斯太遥远，是不会跟她们这些凡人有什么牵扯的，自然而然就不会把H.L两个字母联系到赫里斯身上去。 然而她们的猜测却是对的，据云歌所知，前几年赫里斯迫于家族压力，正式接管了MISS.Q，后来就鲜少来桃城了。 所以送她这条天使之光的，的确是MISS.Q的高层人员——尽管是最高层。 桃朵会所则交给了底下人去打理。 其实云歌并不知道，赫里斯不来桃城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渐渐喜欢上的这座城已经没有了让他想见的人。 他会停驻是因为云歌，后来云歌都不在了，他还去桃城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呢，”云歌干脆懒得编故事，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Angellight。你们说了我才半信半疑的。” 干脆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就好了，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事实上云歌的确没认出来这是Angellight。 之前有听说MISS.Q要出夏季新款了，也有听过Angellight，但她真的没想到它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MISS.Q走的是高端路线，主要争对高消费人群，所以出的款式价格最低的一款也不是普通工薪阶级舍得花钱去买的，因此云歌平时不太会注意它的动向。 偶尔有到杂志上的推荐，就当过过眼。 这时云歌笑着，又加了一句话：“天使之光好贵的吧？它是不是天使之光啊？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天使之光？谁那么有钱会送我这样的生日礼物啊？我想应该是谁的恶作剧吧。” 云歌的坦荡荡，反而让大家觉得，她可能真的对此时不知情！ 毕竟Angellight的价格高得晃瞎她们的眼，所以即便是高仿A货制作的速度太快有点不可思议，她们也还是宁愿相信这个了！ 有人说：“算了啦，可能真的是恶作剧而已！把东西还给云歌吧！” 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但就算不是自己的也想多摸一下，好半天才把天使之光还给了云歌。 “云歌你中饭吃了吗？一起吧？” “还没，不过我工作还没做完，你们先去吧。” 终究是不怎么熟悉，她们见云歌不怎么愿意，也就没有勉强了。 窑姐一直默默地听着，虽然没有插嘴，却把一切都听了过去。 她们一走，云歌就打开了MSN，打开了赫里斯的聊天窗口。 云歌：我收到你的礼物了！ H.L：我就知道一定会晚的。但是喜欢吗？ 就算是他，能早点拿到成品，但也还是没能算准时间。 云歌：很喜欢！ 发完之后，云歌就又加了一句话：但是会不会太贵重了？我一听她们议论起，才知道那是你们公司新上市的Angellight。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 H.L：不会，很配你。 云歌：……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回头你过生日，我一定会很头疼的啊。 赫里斯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来。 云歌：Lucas还好吗？ H.L：还挺好的。 接下来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两个人就像是普通的好朋友一样，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借着这次生日而叙叙旧，云歌问他Lucas，赫里斯则问她墨墨和彤彤怎么样。 然而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彼此其他事。 譬如，赫里斯说他和Nina的关系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这几年云歌后来也没有再问过。 她会和赫里斯联系，也不过是将对方当成普通朋友来看的。 在四年前赫里斯和他未婚妻的事一出之后，云歌就把自己萌生于摇篮的朦胧感觉给扼杀掉了，随后的四年一直要照顾两个孩子，对男女之情没什么需求的云歌同样也没去考虑自己的归宿问题。 然而正如她之前说的那样，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的，赫里斯的生活，她并不想介入。 而赫里斯也是一个知晓分寸的人，他知云歌不会做违反道德的事，干脆也就没有再和她提起过此类事。 他们两个终究是无缘的吧。 …… 咖啡厅。 和汤总约好的时间其实是下午五点钟的事，何凌霄早到了，四点半就已经出现在咖啡厅，坐在那里等。 在离约定好的时间的前十几分钟，汤秋也到了，不过她显然没想到，何凌霄会更早。 “我是记错了时间吗？”汤秋笑着，在何凌霄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何凌霄坐在轮椅上，傅展就站在一边。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说：“没有，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了十分钟，是汤总提前了！” “吓我一跳，还真的以为自己晚了，失了礼节。” 汤总已经有四五十岁年龄的样子了，但就像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样，穿着很时尚，打扮得也很潮，真人看起来就比照片更加年轻了。 果然是风韵尤在的女人，并不算老，身上那种成熟女人的味道，体会得淋漓尽致。 “请坐吧汤总，既然早到了，我们就早点谈谈正事。” “不知道何三少今天找我来的理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往两家公司的确是有公司合作过，但公司性质不一样，所做的合作也并不是很深入。 所以何凌霄会找人把她约出来，汤秋还是觉得奇怪了一些。 “汤总太忙，我就不跟汤总浪费时间浪费光阴了。”何凌霄说着，决定单刀直入，打开天窗说亮话，冲傅展点了一下头。 傅展心领神会，把文件里的那几张照片毕恭毕敬地放在桌面上。 对方好歹也是一个集团总裁，傅展还真不好直接把照片甩过去，太没礼貌了！ 果然，汤秋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问道：“何三少，你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说朋友没得做了吗？”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汤秋不愧是女强人，对这样的事不知道是司空见惯了，还是真的无所谓，除了刚看到时脸上表露过惊讶及不悦的表情后，之后就再没表现出在意的样子。 “三少，我不懂你的意思呢。你拿着这些照片意思要要挟我，现在还敢说我们要合作？不是我说大话，我汤秋在商界里摸打滚爬的时候，三少还在玩泥巴！如果你真以为凭这些照片就能打败我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汤总稍安勿躁，”何凌霄安抚她，“我还没有蠢到要特地和汤总为敌，我没有这个必要。今天叫汤总出来，并让汤总看这些照片，没有别的意思，而是真的想和汤总合作。” 傅展笑呵呵地，上前把照片摊开了些，示意她继续看底下的那些照片。 汤秋随手拨了拨，稍微懂了一些。 下面的，是林国志和其他女人偷偷约会的照片。 很明显，上面的女人并不是林太太斐靑。 汤秋的表情就显得更加的无所谓了，反而看了会儿就笑了：“何三少，大家都是成年人，在一起只不过是图个乐，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对林国志动心了吧？” 这个何凌霄就不知道了！ 汤秋跟林国志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那是他们自己才知道的事，旁人说什么都不对。 更何况他一就没有那样认为过。 汤秋的表现，是在告诉他，林国志和别的任何女人在一起都和她没关系。 汤秋喝了一杯咖啡，表现得很淡定，告诉何凌霄说：“我和林国志，只不过是上过几次床，你情我愿，谁也没逼谁。当然，我知道他有太太，破坏他们的家庭关系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很忙，没那么无聊。但何三少不要误会了，我不喜欢他，所以他和谁在一起都刺激不了我，拿这些照片来，我还真是搞不懂何三少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在此之前，何凌霄是算不到这些的，这些照片只是第一步，搞不定就当见面礼。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一个在商界摸打滚爬那么多年的女强人，真的能那么快就败在他的手上！ 真那么容易解决，交给傅展就好了，用得着他亲自上吗？ 照片只是起了个打招呼的作用，傅展很快就收回去了。 汤秋也听过何凌霄的一些八卦，此时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来，笑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何三少之前的未婚妻的父亲……不就是林国志么？是什么让三少竟然对付起自己的‘准岳父’来？” 何凌霄的意思太明显了，汤秋也感觉了出来。 他对自己没恶意，他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林国志。 何凌霄没回答汤秋，只是说：“汤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请你跟我合作。” “别逗了，三少和林国志之间的事好像和我汤秋没关系，我是个商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是不会做的，三少找错人了。” “正因为你是商人，”何凌霄在来之前，当然是调查过汤秋的，“所以我很有把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的。” “是吗？”汤秋笑了。 这个何三少，和传说中的形象不太一样啊？ “汤总，PX项目，林国志给你多少利润？” “这个不能告诉你。” 何凌霄定定地说道：“没关系，如果汤总跟我合作，利润所得全归汤总所有，我一分不要！这样不管他给你多少利润，应该都比不上我这边全送的福利吧？” 汤秋顿了顿，“三少，下这么大的本钱，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汤总只需要告诉我，这么明显的对比，是要继续和他合作，还是转手和我合作就可以了。” 汤秋没有立刻回复。 “汤总是商人，知道该怎么选的吧？我们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汤秋放下咖啡杯，向何凌霄伸出了手：“三少，合作愉快。” 这是何凌霄早就料到的结果，所以完全不意外，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 周日加个更，一万字 哪怕是一滴泪，你流过吗？ “凌霄，吃药吧，乖啊。”谢可怡就跟哄孩子似的。 何凌霄把脑袋一歪，拒绝了：“不吃了，也不见好。” 谢可怡每天都是泪人，何凌霄拒绝吃药，她就认为他不肯接受治疗，把药碗一放，眼泪就下来了。 “你这是要妈咪的命啊……妈咪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不好好的，你让我怎么办啊……” 谢可怡一哭，他就烦得不行，看着窗外，“何太太，你能回去哭吗？好烦啊……让我清净清净不可以吗？辂” “嫌我烦……你现在就嫌我烦了？妈咪养你那么大，你嫌我烦……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的耳朵已经出了问题了，现在又差点命丧黄泉……如今连走都走不了……你怎么那么让人操心啊……” “我这不是没死吗？好好的，你担心什么。” “好好跟你妈咪说话！”何子西听不过去，“自从你出了车祸，你妈咪就从头担心到尾，晚上也睡不着，早上醒来枕头都是湿的，你还这样跟你妈咪说话？你伤的是她的心！娣” “那你要我怎么办？”何凌霄的声音高了几个度，“我现在是个废人！没有阿展陪着我连下床都不行！你们还要我拿什么表情什么口吻跟你们说话？我根本就不想看到我自己！能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别管我吗？！” 何凌霄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大声跟他们说过话了。 自从云歌出事，他就一直不怎么说话，更别提像以前那样吼他们，就算有什么不好过，也是放自己心里熬着，除了季薇可能知道一些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住院这几天，他们来看他，人也憔悴得仿佛不存在一般，让谢可怡很是担心，就算是说他，他也听不进去。 如今被何凌霄一吼，两人都愣了。 看来今天是真的急了。 傅展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夫人，我先送你们出去吧，让总裁好好休息。” 对于傅展的决定，何凌霄算是默认了，没有要挽留他们的意思。 何子西和谢可怡对视了几秒之后，也点点头，起身出了病房。 “总裁我去送送夫人他们啊！马上就回来！” 何凌霄懒得答，看着窗外。 …… “夫人，您也别伤心，总裁真不是故意的，他是自个儿心里难受，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你们，所以才让你们不要来的。” 傅展不好说，他难受的一部分原因是靖小姐。 傅展想，说不定他没有发现靖小姐还活着，或许还比现在要好一些。 毕竟四年的时间都已经熬过来了，也已经习惯了身边没有静小姐的存在，习惯了过这样的生活模式，以后的十年，几十年…… 日子总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所以原本傅展认为，总裁差不多也能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审视生活了。就算不会再和林夕在一起，日子也会好起来，但现在…… 好不容易才接受静小姐死掉的消息，现在又要接受她和白泽在一起的噩耗，所以说……坏事不能做太多啊，真的会有报应的！ “他是在难过自己现在站不起来吗？” “是啊！总裁急啊，医生说能好，不严重，可是去做复健的时候，愣是走不了几步，所以心情才不好的，一直说自己没用，什么都做不了，这辈子站不起来了之类的丧气话。” “怎么会呢？他着什么急啊！医生不是说了没事的吗？医生说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的啊！这才几天，总得慢慢来，哪能说好就好？再说了，之前医生说林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可她还不是站起来了吗？凌霄伤得比她轻，咱们还能输给林夕不成？” “夫人英明！我也是拿林夕的例子做对比啊，但总裁说他等不了四年了，他还有好多事都没有去做，他不能一直这样废着——” “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事要去做？公司的事交给底下人去做就好了，全公司又不是非得要他一个人撑着！趁这次受伤，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啊，这身体熬了这么多年了，是该休息了！” “呃……” 傅展一时嘴快，差点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夫人，你们放心回去休息吧，我会看着总裁的！” “阿展，你们都是年轻人，比较说得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知道没有？” “一定一定！” “还有，吩咐他把药吃了，中药好得快，会见效的！” “知道知道……” 终于把他们打发走了，傅展才回去了病房，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问道：“要倒掉吗？” “不倒就你喝。” “……”傅展想也不想就去倒掉了。 他没病，好端端地，喝什么药？ “这没病啊，就是不能乱吃药。” 如果是以前，傅展或许还不信他的话，但现在是不会怀疑了。 他现在怀疑的是，总裁这几年会出现幻觉和幻听，完全是被何家人活生生逼的！ 因为最开始灵堂那次，并不是他的幻觉！ 之前和云歌喝咖啡，傅展有听云歌说起过四年前快要离开的一些事，得知她在离开桃城前的的确确去过灵堂，参加了自己的葬礼的，当时傅展没在意，一心只关心她会不会来看何凌霄了。 后来傅展想起这茬的时候，才忽然明白，如果靖小姐真的在那天去过灵堂，那么就不存在总裁疯了出现幻觉这一说咯？因为他看到的真的是靖小姐！ 灵堂一事，让何家人都非常着急，怕他是真的精神出现了异常，病急乱投医。 而没病，医生自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句心病可解答各种病因，于是瞎吃药，然后越来越严重，越是吃反而越糟糕。 导致最后何凌霄自己也相信了周围人和医生的话，以为自己真的病了，加之那段时间里，他说什么何家人也会觉得他是疯的，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更是不想家里人担心，便当任务一样，有药就乖乖吃完。 所以傅展猜想，总裁本来是没病的，但硬生生乱吃药给吃得患了病，时而会看见幻象。 “听说林氏那边的动静了，林国志以为是我们出的价钱高，汤秋才会转而跟我们合作的，这几天天天缠着汤总谈条件，不过就像之前汤总说的那样，她跟林国志除了上过几次床之外，就没有别的交情了，除非林国志也和我们一样不求赚钱，否则汤总是不会答应他的。” 但林国志又怎么会不求赚钱？ 他和何凌霄的目的不同，价格可以压，但如果不赚甚至是亏本，就没有意义了。 何凌霄没说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开始而已，路是要一步一步慢慢铺的，他们必须让林国志狗急跳墙，才能给他致命一击。 “阿展，明天是墨墨和彤彤的生日了，我能送他们礼物吗？”何凌霄直接把话题转走了。 林国志的事，他已经知道，无心再去关心更多。 “当然可以了！总裁，这次我陪你一起去选！” 傅展的视线落在了沙发上，那两件礼物都还放在那没有动过呢…… 谢可怡每每来看到，视线总是会在那里游走一会儿。 傅展明白，她是又想多了！ 像何家其他人一样，以为何凌霄又病得很严重。 但考虑到何凌霄的心情，谢可怡就把心里想说的话憋了回去，不提这件事，就当它不存在。 “可惜的是……不能亲口跟他们说声生日快乐。” 云歌都不会同意他跟两个孩子见面的吧…… 虽然还没有百分百正是墨墨彤彤就是他的孩子，但他的心里俨然已将他们两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大脑的思考模式已经不离他们母子三人了。 傅展还不知道这茬，只当他是因为云歌的原因，爱屋及乌，所以特别喜欢那两个孩子罢了。 “怎么不能？总裁，靖小姐只是不能够重新接受你而已，又没说你不能跟二宝玩？她又不怕！反正不管总裁你怎么诱惑，那两个孩子也不会突然跟你走了啊！你说是不是？” 傅展的意思是，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带走二宝，只是多一个人喜欢他们而已，云歌又怎么会拒绝呢？ …… “又是何凌霄？！老陆！你不能这样，我们几年的交情，我给你的一直是最大的利润，你怎么能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何凌霄究竟给你多少你说！我给你更多——啊喂？喂老陆？” 林国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一个汤秋他可以当作是女人翻脸比翻书快，不当一回事儿，实在是追不回来那也没办法。 商场上的竞争是难免的，亲兄弟还不让步呢！ 可接二连三地以往和他合作得很顺利的几家都纷纷和他解约，转而和何凌霄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就有点怪了吧？！ 他不多想都不可能！ 这何凌霄摆明了是要争对他！？ “爹地，到底怎么一回事？‘又是何凌霄’是什么意思？”林夕在一边问道。 林国志就把事情给她说了。 “怎么会……”林夕不相信，“就算我们现在没有在一起，可你怎么说也是他前准岳父，不合作也就算了，怎么会盯上爹地你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会……”林国志正准备说什么，然后看见了林夕，计上心头，“林夕！不如你去找他吧？问问看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他了，这么费心思地要和我做对？” “爹地……”林夕很为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回答我？” “林夕！就当是为了爹地，你就去试试吧！” “去吧林夕，”杨蓉也劝说道，“成功不成功，你尽管去试试看，我想他何凌霄也不是什么无情无义的人，真的把你们几年的感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吧？” 大概是林夕心底还留存着些幻想，被林国志和杨蓉一唆使，林夕便点头了。 杨蓉把晚餐端上来，“砰”的一声摆在林国志面前，狠狠地逼问：“林国志！你别以为你说最近很忙我就会忘记了！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跟斐靑离婚？我受够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我被人说也就算了，这大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可你想过林夕的感受没有？她的身份一天没有得到承认，她就一天抬不起头！这都耗费了四年青春了！” “你不能逼我啊！青青最近身体又不好了，我要是这个时候跟她提离婚，病情一定会恶化的，静静要是知道了，会恨死我！” “静静长静静短！林静是你女儿，我们林夕就不是你女儿了！？姓林的！我当年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我看上你！我为你耗费了一生的青春！你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林夕！这么多年你把爱都给了林静，连有林夕这个女儿都不知道！现在认回了林夕，你就不该多疼她一点吗？！” 杨蓉闹开了。 年轻时候或许是个清纯小姑娘，但岁月和磨难把她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泼妇，撒泼发野各种少不了。 杨蓉在打闹，林国志一边躲一边狡辩说：“我哪里不疼林夕了？这些年不是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了吗？你要理解我的苦楚啊！青青那边很难搞定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平衡，你就让我歇会儿行不行？” “不行！！”杨蓉的声音高八度，“林国志你非得马上给我跟斐靑离婚不成！我要名分，林夕也要！要不是没有身份，会没人看上林夕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一看林夕没有背景就眼长在脑袋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真是受够了林国志！你再不离婚，我就闹到斐靑面前去，看谁熬得过谁！” “别！”林国志吓坏了，“别啊！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这样的打闹林夕都觉得司空见惯了，所以没什么反应。 他们打他们的，她吃她的，丝毫没什么影响。 杨蓉的确很急，这几年想尽办法给她相亲，找些富家公子哥，但就如她所说的，那些人一看她是个还没有名分的“伪千金”，就找各种理由给推了。 再不然有些倒也不在意她的身份，但她是个坐轮椅的，就把所有希望给抹杀掉了。 林夕虽然气恼，但倒也觉得无所谓，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她的目标！ 她只想尽快重新夺回何凌霄而已！ 那些参差不齐的男人，反正她也看不上！ “有人按门铃！”林夕提醒道，“爹地妈咪！别打了，有人按门铃！” 林国志和杨蓉还在继续打，无奈林夕只好去开了。 因为有点不耐烦也就懒得问是谁，直接开了门。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一股力给推到了一边，“闪一边去！” 这个熟悉的声音…… 林夕一下子就变得精神起来。 还能是谁？ 林静！ “爹地！你又跑到这边来！” “静静！” 林静的声音一响起来，林国志就马上停了下来，杨蓉一看来者不善，也就没继续了。 林夕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过来，走上前，“林静我忍你很久了！这里是我家，请你立马滚出去！” 以前她是因为坐轮椅才拿她没办法，但现在怎么可能会继续忍下去？ 林夕追上林静，一把抓住林静的手。 “什么你家我家，这是我爹地花钱租的，是我们林家的钱！你们算什么东西？” “静静！咱们回去再说——” “别碰我！我今天就要好好看看，这两个大小贱人究竟要没脸没皮到什么地步！” 恶人自有恶人治，林静被宠坏了，从小就这么无法无天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说完林静就开始砸公寓的所有能砸的东西，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 “林静你给我住手！” “林国志你管管你你那个没教养的女儿！没妈教你就带回去好好教一教！” 林静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转过身气势汹汹地走到杨蓉面前，踩上高跟鞋的她高了杨蓉一个头，“老太婆你再给我说一边！谁没妈了？” 说完还要跟杨蓉动手，她不是说她没教养吗？那她就没教养给她看到底！ 到最后林国志拦着杨蓉，不让她跟晚辈计较，而林夕没人拉，到最后直接就跟林静扭打在了一起。 当然，说是扭打并不正确，因为林静个头要高，力气也比林夕大，林夕不知道是不是装柔弱装久了，力气愣是没上来，被林静单方面摁在地上扇了好几个耳光。 林夕被扇了几个大嘴巴之后，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有了反应，大脑开始嗡嗡地响。 “林国志！林国志你个挨千刀的你赶紧去啊！你想让林静打死林夕不成！她也是你女儿啊！” 林国志一见也不得了，赶忙上前去拉架：“静静别打了她好歹是你姐姐——” 林静完全不管林国志，继续扇得愉快，她完全是把林国志来找她们母女的气全撒在了林夕身上了。 林静打林夕，杨蓉当然不肯了，说着就要去打林静，却被林国志给拦了下来，“你动谁都不能动静静啊！她可是青青的命根子，她少根头发我都没办法交代！” “林国志！我女儿都要被打死了！你还不肯少她一根头发！你心是什么做的啊你！？” 说着林国志又和杨蓉纠缠上了，林夕更没有了援助。 林静打得手心疼，停了几秒说：“你跟你妈咪究竟还要不要脸了？要不是我妈咪说不要管你们，我爹地一次一次保证不会再跟你们来往，你以为我还能容忍你们到现在？！你跟你那不要脸的妈要是再不知检点唆使我爹地跟我妈咪离婚，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夕刚好停顿了几秒，缓了一口气，大脑也转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地突然反击，一把揪住林静的头发反过来把她压在了底下，抬起手也是要左右开弓把自己挨的巴掌扇回来。 “贱人你死定了！” 林静挨了一巴掌就跟疯了似的，力气大得恐怖，林夕才没威风几秒钟，就又落了下风，这一回她下手更重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头发花多少钱做的你赔得起吗？！从小到大都没人动过我一根头发！你敢打我？！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林静！” 扇了几巴掌之后，抓起林夕的头发就用力地把她的脑袋往地上砸西瓜一样，砰砰直响。 没两下林夕就晕过去了，那边杨蓉马上停止了和林国志的纠缠，两人马上把林静和林夕给分开了。 “静静你这是干什么啊！真要弄出人命吗你？！” “你不是也要弄出人命吗？！”林静不服输，“妈咪在家都变成药罐子了，你还在外面勾三搭四！林国志你答应过我不再跟他们往来的！你骗我！！” 林静打完人，这边自己却先红了眼。 林国志是一直没跟林静怎么大声说过话，总是她一哭他就没办法，现在也是，见林静都要哭了，刚刚要骂的话也都吞了回去，反而一副自己错了的样子：“好好好爹地不对，你先回去行不行？” “晚上要是不回来，你就永远不要回来好了！”林静气冲冲地看着，“我跟妈咪也不需要你！” 林国志这人吧，虽然缺点很多，但林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女儿，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疼爱程度不亚于靖江对云歌，所以对林静他一向没有办法。 整个家因为林静的到来，彻底地乱成了一团糟。 这个地址已经被林静知道了，又要搬家不是这次的重点，而是—— 要赶快把林夕送到医院去！ …… 林夕被林静虐打了一段时间，倒不是很严重，就是脸有点凄惨，但是最后那几下，着实有些重，导致林夕有点轻微脑震荡。 林夕并不是很严重，送过去医院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当着杨蓉和林夕的面，林国志好好地忏悔了一段时间，蒙混过关。 其实也是因为杨蓉没有其他办法了。 如果有别的选择，她还会忍这么多年吗？ 除了林国志，她这个年龄还能找到“第三春”吗？ 就算希望渺茫，她也要继续等下去啊！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否则依杨蓉的脾气，早就发火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所以趁着女儿还年轻，她想给她找个好婆家，一次定终身，不要像她一样那么倒霉，误了终生！ 林国志不能呆太久，因为答应了林静要回去，所以只呆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人杨蓉则回去拿换洗的衣服。 林夕心里暗暗地给林静记上一步，这些帐她都记得呢！ 总有一天要双倍还给她！ 林夕在用鸡蛋敷脸，敷着敷着，忽然想起什么来。 他不也在这家医院吗？ …… 林夕知道何凌霄是在哪间病房，过去的时候看到何子西和谢可怡就站在门口，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何子西是正对着林夕的，对谢可怡使了个眼色。 谢可怡转过去一看，林夕也已经到了他们附近了，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好。” “林夕？”谢可怡看到林夕穿着病服的样子奇怪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她脸肿肿的，嘴角也有伤，明白她一定是被什么人打了，但并没有细问。 “阿姨……我能进去看看凌霄吗？” 但说到底谢可怡对林夕的好印象是早就没了，脸拉了下去，她本来想说：这并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我想凌霄应该不愿意见你吧？ 然而却吞了回去。 何子西借机要说什么的时候，谢可怡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示意他什么都别说。 这时听谢可怡说：“你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劝他把药给吃了。” 林夕有点意外，但没多想，就进去了。 何子西不明白，两人离门口远了些，他才问：“你不是挺讨厌林夕的吗？怎么会准许她去看凌霄？” “今时不同往日！你觉得凌霄能重新站起来吗？” “你是说……” “哎！我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现在只要咱儿子喜欢，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答应！我已经好久都没看到他笑了……我要是早知道一个靖云歌会让咱儿子变得跟行尸走肉一样，我就是求也要把她留下来啊！” 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没有这个“早知道”。 “再说了……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吧？虽然我对他说一定能站起来的，可万一有个万一，他这辈子就这么……”谢可怡不敢说那个字眼，就怕好的不灵坏的灵，“难得林夕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我还不随她去干什么？算了吧！只要凌霄还喜欢林夕，现在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 “呃……总裁……”傅展把正在看云歌母子三人看得出神的何凌霄喊回来，“林小姐来了……” 何凌霄并没有出神到听不见傅展说话，他话音一落，他就宝贝地把照片藏在了枕头底下。 林夕看到他似乎把什么藏起来不愿意被她看到的样子，眼神有些黯淡下来。 “总裁，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啊！” 傅展一走，病房里只剩下他和林夕。 林夕走到他床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问：“凌霄……我能不能借你的肩膀一用？” “……”何凌霄抬头，看到她的样子，心里的确有些奇怪，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呜……凌霄……” 林夕就像从前一样，受了什么委屈就往他怀里扑，头靠在他的胸前，抱着他的腰，痛哭起来。 “是林静……她一直不喜欢我……她把我打成了这样的……我不敢还手……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到头来我还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 “凌霄我受不了了……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难过……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林夕一直哭了好几分钟。 偶尔她是真哭，想起这几年过得比在靖家还不好一些，心里就更难过了。 她和杨蓉其实后悔极了，以前在靖家，她妈咪好歹是靖太太，而她也是有名有分的靖家二小姐，很是光荣。 而且，靖江虽然是把靖云歌排在第一位，但也从来没亏待过她们母女，有对比才有差别啊！ 林夕在等着何凌霄安慰她，却不想，那个男人用她习惯了四年的口吻说：“哭完了吗？” “……” 林夕从他怀里出来，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凌霄……” “林静打了你，你就想办法从她身上取回来，找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说，“我可以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会因此而去做什么。” 这样的话，就像在解释，刚刚他问“你怎么了”也不是出于关心，而只是普通的顺理成章的问话而已。 她不甘心！ 林夕很是懊恼，咬咬牙，她勾住了何凌霄的脖子，猛地吻向了他的唇，噬咬着，呢喃着，“我爱你……” 何凌霄一时不防，但却很快将她给推开了，擦擦嘴唇说：“我不爱你。” 这句话她都已经听过多少遍了？？ 可是她不甘心呐！ 无论听多少遍，她就是不愿意去接受！ 他爱她的啊！他不要她是因为他说过要把他们之间的美好留在新婚夜，她因此而感动，难道他在骗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林夕很受伤，坐在那里茫然无措，“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一点点的感情都不剩了吗？” “不剩了，”何凌霄看着她，“还是说，你有兴趣听我从头把话给你说一遍？” “……” 林夕煞白了脸。 她不想！ 非常不想！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对她好是因为靖云歌，只是她一直当自己不知道罢了！他要分手，她也以受害者自居，想要因此而去博得他的怜悯。 她只是以为…… 那么多年，她真的把何凌霄从云歌的手中抢过来了！他是属于她的了！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们就不会分开的不是吗？ 没有那次意外，靖云歌怎么可能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他根本就不会被抢走的…… 正因为知道，她才一点都不想听以前的那些事！ 林夕根本就没办法！ 如果何凌霄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她做什么都没用的不是吗？！ 恐怕她现在就是去闹自杀，他都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在乎她了！ 她原本以为，她真的有机会的，特别是在被林静这样欺负了之后，他会心疼她的处境，情到深处他们能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她没想到，她还是赢不过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林夕坐在他面前，突然哭得崩溃，“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明明是你说要保护我的啊……是你说要给这辈子的幸福……你说你爱我的……你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如果你喜欢的是靖云歌，你为什么要以伤害我为基础啊……我是无辜的啊……” “……”何凌霄也是无言，他不知道该怎样来解释自己的错误行为。 然而不管是对云歌还是对林夕，伤害都已经造成，他没办法后悔。 “你怎么能这样……是你对我好让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从没有人对我那么好的……现在你说不爱我就要把我的爱也收回来吗？我做不到啊……我爱你到现在……你让我怎么把这份浓郁的爱收回来？何凌霄……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啊……” “可是你知道，”何凌霄说，“不是吗？你知道我喜欢她，但是你还是用尽手段让我加深对她的误会，我知道我有错，可你又对在哪里？整件事，最无辜的人是云歌，我，你，白瑶瑶，三个人伤她至深。我们用尽了手段去伤害她，而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来，我已经觉得无地自容了，你呢？不羞愧吗？出了事之后，我只看到你一味地在意自己的感受，却从未反省过自己曾经对云歌做的那些事，情何以堪？” 林夕连哭都忘记了，怔怔地看着何凌霄。 他说：“她死了，哪怕是一滴泪，你为她流过吗？” …… 林夕出了病房。 以后装可怜这招，在他那里是彻底行不通了。 她现在是真的可怜了！却反而不行了。 她有点懊恼，被林静那个贱人打了一顿不说，今天来找他，简直就是给自己虐上找虐的！ 如果她再不想点其他办法，她和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林夕头还有点晕晕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迎面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她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到林夕，跑过她身边的时候撞了她一下。 林夕烦着呢，正要骂过去，那个女人就抱着孩子回头鞠了个躬，“对不起！” 她的声音在颤抖，似乎是怀中孩子出了什么事，让她很着急，道了歉匆匆忙忙就继续跑了。 而林夕却整个人怔在了那里，呆若木鸡。 她是不是疯了？ 她怎么好像…… 看到了靖云歌？！ *** 加更一章，一万字，喂饱你们木有…… 父子再遇 林夕的眼神满是不相信。 她又不是疯子，怎么会认为有人能够死而复生？ 她亦不是和何凌霄一样，对靖云歌思念成疯，又怎么会出现所谓的幻觉？ 但是刚刚她真的……看到靖云歌了啊！ 难道是她眼花，只是长得像而已辂？ 可是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像呢？ 方才，那个女人很着急，一心只在意她怀里的那个孩子，连看都没看林夕，所以刚刚林夕看到的，只是她道完歉之后抬头的一瞬间罢了。 所以林夕也不是很肯定，究竟是长得像，还是因为自己刚刚从何凌霄的病房里出来，满脑子都在恨靖云歌，以至于看到一个女人就以为是她婊！ 也或许……是因为被林静打懵了，才导致出现了幻觉。 林夕被那个女人撞到了墙上，靠着墙发呆地思索着，等她想起来，如果想确认，就应该追上去看看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已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林夕上前转了转，没找到，于是站在走廊中央继续发呆，确定自己刚刚的确是被撞到了。 可是怎么……会有那么不真实的感觉呢？ 因为看到了靖云歌——那个已经死了四年的人？ “阿姨，对不起，你能让一让吗？”一道稚嫩且有礼貌的声音在林夕的身后响起。 林夕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三四岁的小正太站在她面前，又黑又清澈的眸子正亮闪闪地看着她。 墨墨过不去，正是因为林夕的身旁停着一辆清洁车。 林夕依然发呆地退去了一边，墨墨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阿姨！” 然后墨墨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只是在奇怪，为什么那个阿姨一直盯着他看呢？ 真是个奇怪的阿姨！ 墨墨没有再逗留，小跑走了。 因为明天是二宝的四周岁生日，云歌准备给两个孩子办个主题生日party。今晚她带两个孩子出去逛逛买点需要的东西，谁知彤彤突发哮喘，云歌一时没有了主意，抱着孩子来了医院，墨墨跑得慢，这才追着跑进来。 直到墨墨的小身影消失了，林夕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孩子…… 好眼熟……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因为刚刚才“见”过云歌的关系，林夕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眼睛……很像靖云歌！ 就是那个女人抬头一瞬间的样子，如出一辙。 不对……不完全像靖云歌，其实更像是…… 林夕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名字的时候，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会…… 她真的有点不相信，如果说一个女人长得像死去的靖云歌只是个巧合的话，那么那个孩子又作何解释？ “这位病人，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闪开！”林夕推开了眼前的护士，匆匆往云歌和墨墨消失的大致方向追了过去， 对，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也太怪了！ 林夕在那圈子转了好久，依然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女人，正在奇怪会不会是自己的关系之时，旁边有两个护士走过，正在聊天说：“真是太可怜了，那孩子才那么点儿大呢，就要受哮喘的折磨。” “那位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啊，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真幸福！” “就是啊，两个孩子长得也太漂亮了吧！唯一的不好就是那孩子经常病，做妈妈的一定会担心死的——啊病人？” 她们聊着，一抬头发现林夕就站在她们面前，表情还特奇怪。 “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在哪？！” “在那——呃……？” 护士只是抬手指了一下身后，还不等她继续说什么，就见自己面前那个病人匆忙忙地跑去了。 是认识的朋友之类的吗？这么着急…… …… “砰——” 彤彤正在挂水休息，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云歌一人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让一名护士帮她看着孩子，她去医生那了解情况。 彤彤睡着了所以不会闹腾，墨墨就更不会了，乖乖地坐在那里，跟小护士玩问答游戏，护士问他什么，他就礼貌地回什么。 “这位病人，你找谁？”护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林夕的视线在病房内扫着，只看到墨墨和彤彤。 “啊阿姨，是你……” 要是换了是平时，林夕听到有人喊自己“阿姨”，她非得炸毛不可，但眼下她可没有时间去管太多。 “认识的人吗？”护士一看墨墨可能认识，也就没说什么了。 “其实并不认识。” 只是撞了一下而已？ 怎么找到这来了？ “大宝，小宝有醒过吗？”云歌拿着几副药走过来。 林夕的背影一僵。 这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将近四年都没有听到过了！ 熟悉……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忘了，然而当她重新听到时，却依然能想起来：那是靖云歌的声音！ 云歌低着头看药的用法和注意事项，并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夕。 种种的“巧合”让林夕越发地确定，那个女人……或许就是…… 但是真的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林夕发现自己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走得近了，云歌发现自己前面有人，便抬起了头：“请问，可以让一下吗？” 林夕咬咬牙，转！ 她一转身，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靖云歌……真的是你？！”林夕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似的，“你没死？！” 尽管林夕一路上都在猜想会不会是她真的还活着，但当她真的看到靖云歌的那一瞬间，那种震惊感，简直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不会认错的，她就是靖云歌！ 化成灰她都认得！ 云歌亦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林夕重遇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桃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云歌想自己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就得做好遇上熟人的心理准备，但她没想到，林夕会是除了何凌霄之外的第一人。 云歌看了一眼里面，对林夕说，“换个地方说话吧。” 因为不放心，还是嘱咐了一句：“墨墨，乖乖听护士姐姐的话，有什么事立刻给妈妈打电=话，知道没有？” “知道了。” …… “靖云歌……你可真是能耐啊！”林夕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无论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不真实的感觉！“不但没有死，还生了两个孩子！” 她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靖云歌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而她却还在饱受不孕的煎熬！ 因此林夕恶狠狠地想着，并且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看着对面的云歌，恨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靖云歌，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回来桃城！” 她回来干什么？！跟她抢何凌霄吗？ 林夕咬着唇，恨得不行。 她忽然就没有了自信。 虽说她从靖云歌手中抢到过一次，但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之前她信心足是因为知道靖云歌死了，没人是她的对手，但现在…… 等等…… 他们都说何凌霄疯了，给自己不存在的孩子买礼物，但如果说…… 如果说何凌霄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早知道靖云歌和她两个孩子的存在，那么病房里的那两个礼物就是…… “难道他已经知道你没死了？！” 云歌还一句话没说，全被林夕占领了，她此时有太多的疑问，根本就问不完。 “你说话啊！”林夕急。 “我无话可说，你的问题，我想我回答不了你。”真要说起来，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 更何况，云歌也不想和林夕多说什么。 刚才叫她借一步说话也完全是因为墨墨在的缘故，这才支开她的。 以前她父亲还在的时候，她对林夕和杨蓉是忍耐，讨厌也只是建立在潜意识上，但后来她们的所作所为真的让她凉透了心。 她以为不管怎样，她们母女讨厌她是真，这是她从小到大都知道的，但在她父亲出事的后一脚就和“前夫”搭上线，这一点让她觉得恶心无比。 并且，杨蓉还欺骗了她爹地那么多年！ 林夕根本就不是他们靖家的血脉！ 虽然云歌很想问问杨蓉，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杨蓉是怎么怀着林国志的孩子，却让她爹地认为那孩子是他的，背了那个黑锅的，但云歌觉得，杨蓉那样的人，一定不会对她实话实说吧。 与其让杨蓉胡说八道，让她对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误解，倒不如一直保持这样吧！ “你回答不了，就让我来回答！”林夕说得好像她真的知道云歌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自信满满地说，“你回来，就是为了夺回他的！是不是？” 林夕咬牙切齿，因为她知道，如今的靖云歌，想要夺回何凌霄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现在真的是只要靖云歌点头，他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可恶！ “噗哧……”云歌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没什么，真的。” 她回来，是为了和何凌霄重新在一起？那她和四年前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啊。 四年的时间足够她放下所有，已经放下的东西，又何必去重新拾起来？ 云歌认为，像林夕这种一根筋，只会天南地北胡思乱想的人，想要三言两语就跟她说清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是不说的好。 “你在嘲笑我？！”林夕气恼。 她算是看出来靖云歌那点心思了！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有，林大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敢嘲笑你。” “你分明就是！” 什么狗屁林大小姐！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这个林大小姐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到现在林国志都没有对外界承认她的身份！ 这一切都怪林静的阻挠。 林夕越发觉得，自己在林国志眼中的地位，压根就比不上林静！ 否则他怎么会不想办法派出万难，给她和她妈咪名分？ 只要是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我不跟你说了，你也看到了，我女儿生病了，我还要去照顾她，你自便吧。”云歌也不问她究竟是被谁打了，依照林夕的自尊，可不得急得跳墙。 云歌说完就要走，林夕叫住了她：“站住！他们两个是谁的孩子？” 云歌笑了一下：“我好像没必要告诉你吧？” “是不是他的？！”林夕却自己猜上了。 “你自己慢慢猜吧。” 反正她猜对了也好，猜错了也罢，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呢？ 二宝的确是何凌霄的孩子，就算林夕查到了又怎样？ 只要何凌霄一天不知道，林夕先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现在对云歌来说，他知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不重要，她不会刻意去隐瞒这个事，也不会主动去告诉他，会不会发现，全靠天意，尽人事，听天命。 即便最后他发现了，想要来认孩子，她想只要情况允许，她不会拒绝的，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有权利知道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至于肯不肯认他，那就是二宝的事了，她也干涉不了。 林夕最后也没能留住云歌再问些什么。 不过现在的她也问不出什么来，想问的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多太多，根本无从问起。 何况林夕今天刚被林静虐了一顿，精神也不太好，就暂时算了。 …… 彤彤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单身妈妈的不好，就是在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一个病了，另一个就没办法照顾。 虽然墨墨一个人在家也会乖乖的，基本上不用她担心，但彤彤出事，墨墨也很担心，两个人一大一小昨晚是在病房里陪着彤彤睡的。 云歌半夜起来照看彤彤不小心吵醒了墨墨，导致墨墨没睡好，今早彤彤都醒了，墨墨还在沙发上睡着。 “妈妈，爸比会回来给我们过生日吗？”彤彤问正在给墨墨盖被子的云歌。 “不知道呢。”白泽是说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的，但云歌也不确定他到底回不回来。 到底是太辛苦了，希望他别来的。 “妈妈……我不喜欢医院……臭臭……” “所以你要乖乖地吃药啊，把身体里的小恶魔赶出去了，才能蹦蹦跳跳地，不用睡在这里了。” 昨晚也是虚惊一场。 不过彤彤的体质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近来哮喘发作的间隔都短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不一会儿墨墨也醒了，云歌正在给彤彤洗簌，墨墨就说出去上厕所，跑了出去，云歌喊他都喊不住。 医院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墨墨聪明机灵，不像彤彤那么好骗，应该没事。 其实墨墨是想出去给云歌买热牛奶的，怕云歌不答应就没说。 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和数字按键都远比墨墨要高，他转来转去，准备找一名大人来帮他。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清早大家都在忙碌，墨墨想要找的人在他开口前就匆匆走掉了。 没办法，他只好试着踮脚去触碰投币口，可惜…… 差的不是一点点啊！ 墨墨可懊恼极了，他已经吃好多了，为什么还是那么矮呢！ “墨墨？” 突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正踮脚的小家伙吓了一小跳，一个趔趄就没站稳。 “哎小心！”何凌霄眼疾手快，伸出手揽住了墨墨软绵绵的小身体。 *** 19号继续大更，一万五 他以最狼狈的姿态，迎接她的到来 “哎小心！”何凌霄眼疾手快，伸出手揽住了墨墨软绵绵的小身体。 傅展出去买早餐了，何凌霄醒来后觉得头有些许疼，就想喝杯咖啡。 然而除了傅展之外，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残废的样子，包括护士在内，所以并没有按铃叫护士来帮忙。 在摔了一跤的代价之后，他终于用自身的力量，扶着床艰辛地坐上了轮椅。 恨是有的，他急着站起来，却偏偏事与愿违，原本满满的耐心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慢慢地消磨殆尽…辂… 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还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何凌霄也是来找自动贩卖机的，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里遇见了墨墨！ 起初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但就在刚刚接住他的时候，确定了娼。 “谢谢——是你？”墨墨也才发现，竟然是他？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同样是墨墨想问的。 小家伙好奇的视线在何凌霄的身上扫视着，从头扫到尾，特别是在看到他的双腿的时候，愣的时间就更长了。 “你……怎么了？” “出了场小车祸。” “其实不小吧？”墨墨盯着轮椅说，“你的脚……” 他出车祸了，妈妈知道吗？ “没事，”看到墨墨，心情自然而然地就好了，什么苦痛什么烦躁，通通消失不见，“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他其实是在问墨墨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是谁生病了？ 是云歌吗？ 如果是云歌，两个孩子怎么办！ 据他所知，白泽最近在进行世界性的巡演，行程排得满满的，肯定是没有时间陪他们母子三人的，谁照顾他们？！ 墨墨误会了，答道：“我想买一杯热牛奶，可是够不到……” “我帮你。” 何凌霄话说出口时还没有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因为以他坐着的高度，居然还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到投币口…… 谁设置的那么高的投币口！？ 他刚答应了孩子，却马上做不到了，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他的双眉都蹙在了一起。 他很想在孩子面前表现表现，一着急，单手扶着扶手想要站起来。 必须做到！ “哎——”墨墨出声，“你不要乱动了，会失去平衡的。” 墨墨的记性好，曾经看到一名坐轮椅的人也是像他这样乱动，结果失去平衡摔倒了，摔得很惨烈。 “这样！你过来一点。”墨墨朝他招手。 两父子似乎是不准备麻烦别人了，要自己解决。 听墨墨的话，他把轮椅摇近了一些，并且固定好，不让它乱动，接着墨墨就爬了上来，并且要踩在扶手上的趋势。 “你牵着我。” “别——”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何凌霄却意外地很紧张，劝他下来，“还是请别人来帮忙——” “不用啊！凡事要靠自己，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我妈妈告诉我的，”听墨墨的口气，很是骄傲自豪，“你扶着我一点。” 箭在弦上，墨墨不肯下来，何凌霄也没办法，只好聚精会神扶着他。 其实这才多高？离地面也近，就是真摔了也不打紧，可他就是没由来地紧张。 随着硬币落入机器的声音，墨墨的声音也显得很欢欣雀跃：“成功了！” 墨墨很开心。 因为这算是他们父子俩第一次合作完成一件事。 这是墨墨一直以来所期盼着的。 而何凌霄虽然没有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开心，但事实上，他也一样，很开心。 看着墨墨很娴熟地按了按键，何凌霄奇怪地说：“你认识中文？” “认识啊，我认识好多字了，”小家伙微笑着说，“我妈妈说了，做人不能忘本，我是哪儿的人，就应该学会哪儿的知识礼仪，咱们上下五千年的精髓，绝对不能丢。” 他和彤彤是从小在维罗纳长大的，邻里，幼稚园里，大家都讲意大利语，语言环境没办法改，所以二宝脱口而出的经常也是意文。 然而云歌却坚持说中文，她要让两个孩子都属于自己的祖国，意文要学，自己国家的语言也不能忘。 他们一旦忘了的时候，云歌就会提醒他们，所以无论是意语还是中文，他们都会。 二宝现在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转换很自然，这是孩子天生的语言天赋，长大了反而难了。 “你妈妈教得很好。——你妈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妈妈在照顾彤彤。” “彤彤怎么了？”他的声音立马变得很紧张。 “彤彤生病了。” “没事了吧？”他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 墨墨点点头：“睡了一个晚上，没有什么事了。妈妈照顾了她很久，所以我想给妈妈买一杯热牛奶。” “……” 何凌霄的心里有些动容。 墨墨懂事得让人觉得心疼。 他今天才四周岁啊，却已经会处处为云歌着想了…… 回想自己像他这么小时，只是家里的小霸王，什么都不懂，众星拱月地被二老宠着，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也没有人会逆他的意。 墨墨端着那杯热牛奶，看看何凌霄，又转了视线看其他地方，这样反复了会儿之后，却把热牛奶递到了他面前：“你也病了，你喝吧。” “这怎么行？这是你买给你妈妈的，我怎么能……” “不要紧，你喝吧。”墨墨微笑。 因为墨墨的坚持，何凌霄最后还是伸手过去—— 他敢确定地说，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甜的牛奶。 “总裁！你怎么在这啊！让我好找！”傅展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我还以为……” 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总裁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找个地方自我了结去了…… 可吓shi他了！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看看底下有没有热乎的尸体…… “咦？”傅展紧接着才看到了站在何凌霄身旁的墨墨，只是稍稍打量了那么一小秒的时间，双眼都瞪了起来，“这是……墨墨小朋友吧？” “嗯，我叫云墨深。”虽然墨墨心里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叔叔会知道自己是谁。 “生日快乐啊墨墨小朋友！”傅展笑得特别的灿烂。 “……”何凌霄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怪蜀黍，要拐卖小孩呢。 看见墨墨，笑得比他还高兴干什么？ “谢谢！”墨墨说，“但是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总裁告诉我的呀！哦总裁就是一个公司的老大，虽然老大的上头还有老大，不过咱们公司呢当属总裁最大了！他要认了第二，那是没人敢认第一的！”傅展说得绘声绘色。 “哦……”墨墨鼓了鼓嘴，什么都不说。 何凌霄：“……” 他还是无语，傅展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跟孩子炫耀吧？ 炫耀他的身份？ 何凌霄有点苦笑，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份地位，然而如果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得到孩子的崇拜，他一定会满足的。 只是在墨墨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这种情绪，所以何凌霄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觉。 “今天是你和彤彤的四周岁生日吧？我知道得可清楚了！”傅展乐呵呵地说道，“全都是总裁告诉我的！” 听傅展那么说，墨墨也就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呃因为——” “咳！”何凌霄适时地阻止了他。 否则若是由着傅展继续说下去，他该什么都说出来了！ 墨墨和彤彤，无论是不是他的血脉，他都会疼下去，但在他没有百分百确定之前，也不想让孩子空欢喜一场。 墨墨什么都不说，也不说踪迹其实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先回去了，妈妈要是找不到我就糟糕了。”他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要是再待下去，她真的要以为他失踪了呢！ “去吧。” 有傅展在，做什么都方便了。 刚刚他们辛辛苦苦次买到的牛奶，被他给喝了。他总要还他一杯。 傅展在那随随便便都能够到，所以很快就打好了一杯新的牛该递给墨墨。 小墨墨道了谢，与何凌霄的相遇算是告一段落，捧着牛奶就回去了。 墨墨的小身影越来越远。 “彤彤病了，”他说，“去查查看彤彤怎么了！” 在已知彤彤就在这家医院的前提下，查她住院的原因，那还是很简单的，就是要花点时间而已。 “知道了，待会儿马上去查！”傅展瞧着墨墨的背影，眯起了眼，“总裁……要不要顺便查一查……墨墨和彤彤……究竟是不是总裁你的孩子啊？” 他怎么觉得那么怪呢？ 因为傅展一直都是听云歌诉说的，他还以为云歌真的跟了白泽，还生了和白泽的孩子呢！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单是孩子的事，就该怎么解释呢？ “……”何凌霄却不确定，“像吗？” “很像好吗！”傅展几乎是直接就确定了，“妹妹没看到，但哥哥居然这么像，这还不够确定？我说总裁你是不是日子过傻了，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了？这摆明了是你的种啊……” “……” 其实他也有猜过啊，只是如果百分百确认的话，还真的没有那么自信的。 “总裁！有希望了！！”傅展比他还开心，“靖小姐居然给总裁你生了孩子！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总裁你还留有希望的？” “别高兴得太早。”该说的他们两个都已经说过了。 虽然没有提到这件事，但何凌霄大概也知道，这跟他没关系。 她会生下这两个孩子，估计是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纯粹的珍爱生命，不舍得打掉他们吧？ 就算傅展说有希望了，他也还是不会去多想。 只怕想得多，抱了太多希望，到时候失望也就越大。 下午的时候，彤彤已经差不多活蹦乱跳，又像没事人一样了。 虽然彤彤吵着要出院，好跟墨墨一起过今晚的生日，好好地疯一场，然而昨晚才发病过，云歌不敢擅作主张地让彤彤出院，想办法把她给哄了下来。 …… 何凌霄这一整天都没有心思，满脑子都是二宝的生日，想着要给他们送什么礼貌才好。 “总裁，到时候去做复健了！” “也不见好……”这句话算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要早点好，才有机会去找两个孩子的啊！否则他们就是跑了，总裁你也追不上不是？” “……好。” 现在凌霄说什么都好，只要是涉及两个孩子，有关他们的，只要他做得到，他都会妥协。 傅展把该吃的药都调好了放在一边，这一次果然好好地吃掉了，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犹犹豫豫地，半天才吃，很痛快！ 吃完了药，傅展推何凌霄去复健室。 然而就算是傅展，也不敢在这里看何凌霄一次次倒下去的样子，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何凌霄开始在复健室里尝试各种方法，逼自己站起来。 但复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中的艰辛，就只有尝试过的人才清楚明白。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何凌霄已经满头大汗了，期间并没有休息过，光是这样看，并看不出什么成果来。 长时间的枯燥重复，让何凌霄变得很恼，耐心也被磨光，“砰”的一声把周围的器具都扫掉了，气得不行。 为什么还是不可以？！ 这么多天了，他一点进步都没有！ 难道都白做了吗？！ 他以为至少是能见到一些成果的，但结果却不尽然。 …… 云歌顿了顿，停在了复健室的门口。 她并不是刻意到这边来的，只是去给彤彤抓药，问单子，刚好路过这边。 里面传来的很大的声响让云歌停下了脚步。 有人在里面做复健，不小心碰翻了什么吗？ 其实并不关自己的事，但云歌觉得，如果里面是那位病人一个人的话，弄饭了什么一定需要帮助，所以想了想，还是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请问，需要是帮——”云歌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并且，云歌的声音也忽然顿住了。 她没想过会在复健室里碰到何凌霄。 何凌霄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云歌的那种心情，简直是没办法形容。 此时此刻他刚好摔倒在地上，轮椅摆在一边，两根木头拐杖则摆在地上…… 他以最狼狈的姿态，迎接云歌的到来。 *** 先更一章，加更还在码中…… 这座城，因你而美丽 他以最狼狈的姿态，迎接云歌的到来。 此时，云歌站在门口，忽然有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两难的感觉。 其实云歌又在会不明白，他很难堪。 他的尊严，此时已经不剩多少了。 怎么办呢辂？ 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关门就走吗？ 不可能的吧…… 如果他没有发现自己，她马上消失是可以的，但他也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是确确实实地对上了的，这个时候离开，还不知道他会怎样想娼。 虽然他怎么想已经和她没关系了，但面对一个如今暂时残疾的人，云歌还是觉得残忍了。 两个人的对视，有一种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是何凌霄先移走视线的。 他输了。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输不起，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那时候，他不停地告诉告诉自己：何凌霄，站起来！站起来给她看，证明你可以的！你不是废物！ 然而他不敢。 这几天的复健都没有效果，他深知自己站不起来，哪怕是尝试，也会摔得惨烈。 在明知道会继续摔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选择在她面前一次次地丢脸？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转开自己的视线，不看她，所有悲哀都往肚子里吞。 这大概是他在她面前最为狼狈的一次了。 而内心的呐喊，他希望云歌能听到：离开吧……快点离开这里吧…… 云歌的手伸向了他的面前，柔情似水的声音说道：“要起来吗？” 是的，云歌没有选择离开。 何凌霄抬头，看到云歌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恍惚。 天使，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她的声音是很温柔的，然而却并不是因为他是何凌霄的缘故。 她就像白衣天使们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时的感觉一样，何凌霄知道，她帮自己，只是因为此时自己需要帮助。 也就是说，她是以陌生人的姿态，来帮助他。 其实这样也好，她给自己留了尊严，他该感谢的，不是吗？ 然而他却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如果……你离开的话。” 他是以她为动力，但她在这里，却也没办法继续做复健。 “不要说任性的话，起来吧。失败了可以再来，这才是何凌霄。” “他以为他没败过，”何凌霄说，“他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赢，赢了靖云歌他开心，满足。可是他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一个失败者，做什么都是失败的，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他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云歌。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先起来吧。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你都必须先站起来。” 是吗？ 面对云歌的坚持，依如早上面对墨墨时一样，他发现自己没办法继续拒绝。 在云歌的帮助下，他拄着拐杖艰难地“站”了起来。 “我早上碰见墨墨了。” “……”云歌顿了一下，轻笑，“是吗。” “他说彤彤病了，彤彤怎么了？” 云歌本以为他要说墨墨和彤彤的身份，还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谁知并不是。 “彤彤有哮喘，昨晚是哮喘病发了。” 他愣了一下，“哮喘？” 彤彤还才那么点儿大啊…… 老天爷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嗯，哮喘，这病很难根治，我跑了很多地方都没用，眼下只剩下祈祷的法子。” “他呢，有帮忙想办法吗？” 既然是哮喘，那么一定不是第一次发病了，以前的时候，她应该不是这样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吧？ 有白泽在，她就不用那么辛苦。 “阿泽吗？他也没办法。彤彤发病的时候，他也比任何人都难过，我们除了陪彤彤一起难过，度过艰难的等待之外，也别无他法了。彤彤太小，不适合任何手术，风险太大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别的什么都不想。” 原本何凌霄不准备再问了的，但看现在既然已经问到了这，就干脆问到底。 “你们领证了吗？” 云歌竟然对他实话实说：“并没有。” 果然…… “他不给你名分，可以吗？过去那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名分，没事吗？你可以做他背后默默无闻的那个女人？” 娱乐圈的确是这样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模式。 他们更喜欢将背后那个女人藏起来，不为世人所知。 “不重要，”云歌说，“你应该知道，那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想我们好好地过下去，没有其他纷扰。” “他在保护你们母子三人吧。”不曝光他们的原因，何凌霄不用猜也知道了。 “嗯。” 除此之外，云歌什么都没说。 再说下去，可能就要靠谎言来支撑了，但她并不想去撒谎。 而何凌霄也没有再问。 他的确很想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和两个孩子生活的点点滴滴，然而问这些他无疑是在自虐，知道的同时自己也会很痛心。 傅展回来看看情况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这一幕，愣在了那里。 云歌在一旁帮助他的样子真的太美了，当然，如果现在他们的关系是患难过的老夫妻的话，那场面一定会更美。 只可惜，如今的云歌已经属于别人了，她没有继续等他。 云歌没有呆很久，虽然病房里有护士帮她看着，但她还是不放心的。 …… 到了晚上的时候，复健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歌来过的缘故，傅展总觉得何凌霄好像是精神了许多，但心情却因此而更沉重了，不知道是好是坏。 “那两份礼物已经放在这很久了，反正是送给二宝的，不如就早点送给他们算了？趁着今天他们生日，有名头可送，先送了吧。” 傅展的意思他明白，是说生日礼物可以先欠着，等他什么时候买了，再补上不晚。 反正今天他们是出不去买的，何凌霄的状态这样，还不如先欠着。 何况傅展觉得，下次送，还多个能见二宝的理由呢！ “而且，董事长每每过来看见，就得暗殇，以为总裁你真的疯了。何家其他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八点了，趁墨墨彤彤还没睡，把礼物送过去。” 傅展拿了礼物就要跟着去，何凌霄盯着他半天。 傅展算看明白了，“不用我跟着去？” “我自己去吧。” …… 好在，傅展并没有跟去，何凌霄的难堪除了他自己，没人看见。 他停在彤彤的病房门口，准备敲门的手在因为听到病房内的嬉笑声之后，放了下来。 白泽来了。 他在百忙之中，还是选择了飞回来给两个孩子过四周岁生日，想必他们母子三人在他眼里真真是很重要的。 何凌霄没敢去仔细听里面都在说些什么，但那肯定不是属于他的。 以前的何凌霄多牛气啊，看到这样的情形绝对是一脚踢开门，进去“捉－奸”，可现在呢？ 他只是把两个礼物搁在墙边，对着雪白的墙说一声“墨墨彤彤生日快乐”，然后黯然离去。 回到自己的病房，傅展还奇怪怎么会那么快，正想仔细问一问，却发现他的表情不怎么样，最后把想问的话给吞了回去。 看来，结果不太好！ …… 病房门被打开。 满脸都是奶油的墨墨似乎听到门外有声响，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探头看了看，并没有人啊？ 心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一回头，就看到门口搁着两个礼物。 “妈妈，门口两份礼物，不知道是谁的。” “哇！有礼物！一定是爸比送给我们的！哥哥，快拿给我看看！”彤彤听到礼物就开心极了。 一开始白泽回来说没有礼物，彤彤还难过了一阵子，但因为有蛋糕吃，加上人也是齐的，所以她很快就忘记了这茬。 “别闹了墨墨，快回来，”白泽脸上也都被涂满了奶油，“别骗彤彤了，待会儿没礼物拿出来，她又该生气了！我们的彤彤可是非常小气的！” “就是。”云歌也点头表示赞同。 墨墨直接把两份礼物拿进来给他们看，“喏，真的有礼物。” “诶？”两位大人奇怪了。 白泽是匆匆从马德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的，马不停蹄就是为了给二宝过生日，时间上本来就很紧了，哪有时间去给他们两个挑礼物？ 这点云歌也知道，所以她不认为白泽有给他们准备了“惊喜”。 “哇！真棒真棒！哥哥快给我！” 包装袋是傅展重新年包上的，所以还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放门口……总应该是给你们的吧？打开来看看，有没有些什么。”白泽说。 而云歌心里已经有了个谱，难道说……是他送的？ 彤彤一拿到手，就迅速地拆了包装纸，开心地大拍手掌：“是芭比娃娃！” 小丫头嘛，特别喜欢这些个娃娃，抱着就不肯放手了。 而墨墨打开来一看，是辆F1塞车，虽然不是他的菜，没有很喜欢，但心底却是开心的。 他和云歌想一块儿去了，这两份礼物必然是他们的亲生父亲送的！ 刚才他就是以为他在外面才会去开门，哪知道被白泽抓着抹奶油，一时没能逃掉。 等他出去的时候，人也已经不在了。 然而不管怎样，这份礼物他一定会好好收藏的，爸爸送的第一份礼物呢！ 白泽在和彤彤开着玩笑，猜是谁送的，云歌轻轻地跟他说了一句：“是他。” 白泽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 除了何凌霄，没有别人了！ “他刚刚来过了？” 却没进来？ …… 白泽还没给二宝过完生日，钟天森就八百里加急无数个电－话打过来催，没办法，两个孩子刚睡下，白泽就一刻也没停歇地往马德里赶。 又过了大半个月，云歌终于接到了上面交换学习的通知，第二天一早去云霄集团报道。 然而当天下午，云歌就接到了傅展的电－话。 他告诉云歌，何凌霄的意思是，她是自由的，在她知道一切是他操控的之后，她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 云歌则让傅展转告他，自己遵从上司的一切安排，不会有怨言。 “那我就放心了靖小姐，”傅展松了一口气，“你要是走了，总裁又要跟行尸走肉一样了！好歹你在这个城市，会让我觉得总裁还像个活着的人。” “他会慢慢地习惯的。”云歌说的算是客套话。 “呵呵。”傅展也不说其他了。 习惯吗？四年了都没有习惯啊，还能怎么习惯呢？ 何凌霄说了，让傅展不要多做任何无用之功，所以傅展硬是把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这个旁人，看来还是不要管太多了。 其实傅展有猜过，那天二宝过生日，总裁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怎么会更纠结了呢？ “那靖小姐，总裁还说了，你不用过来报道，你自己随意吧——如果你还没有做好让云霄集团的人知道你还活着的准备的话。素素杨晓她们大部分都还在，所以你自己决定一下，一旦回来，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体谅。” 云歌的确还没有做好让她们知道的准备。 总觉得走一步是一步，如今也不想想太多。 傅展说得对，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一旦知道范围扩大了，她再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挂了电－话，云歌收拾自己在华盛的东西。 “云歌你可真好，这么快就要去别的公司了，这待遇好的呀！我听说那边养眼的帅哥美女可多了！” “行了你就别羡慕人家了！人家那条件哪是我们能比的呀！” 有人真的是羡慕，也有人是殷红嫉妒，更有人是嘲讽，反正一个办公室有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你也不可能弄清楚。 云歌只当自己来华盛走一遭，并不准备和她们打好关系，所以只要不起冲突就好了，其他的也就不管了。 反正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 办公桌上有一些用不着的，就分分掉留给她们。 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去把办公室里个人的保险柜里把天使之光取了出来。 她上网查过天使之光的价格，太“漂亮”了！以至于她不敢把天使之光就这么放在家里面，想来想去，反正办公室里有保险柜，还不如锁在这，安全！ “小柳，就是那个云歌！”窑姐忽然带着一名高挑的女人来到这间开放办公室。 云歌听到有人叫自己也就抬起了头，发现那女人背后还跟着几个穿警服的人。 办公室里突然多了几位不速之客，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们就反应过来，她们怕什么？没听见窑姐口中喊的是“云歌”吗？ 要也是她犯事儿啊！关她们什么事？ 于是大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再看那位当事人云歌，乖乖，从头到尾人家都淡定得很！ 而云歌凭的什么呢？ 就凭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亏心事，她还怕夜半鬼敲门？ 云歌凭着对公务人员的尊敬，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谁找我？” “你就是云歌吗？”其中一名警务人员问道。 “对，我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云歌，你就别装了，”窑姐说，“现在小柳丢了宝贝，已经报警了，你现在承认，小柳说不定还不会跟你计较，销案。” “我给窑姐一个面子，你现在把我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个女人说道。 “等等，”云歌笑了，即使以寡敌众，也还是和最初的靖云歌一样，镇定自若，“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丢了宝贝却要往我这儿来找？我云歌的脑袋上就写着‘丢东西必找之人’这几个字吗？” “你还装？你还真是能沉得住气啊！警察人都来了，你还能那么镇定，怪不得胆子那么大，那么贵的东西你也敢偷！” 云歌忽然拿出了手机，按成录音模式，“窑姐，我尊你是前辈，一直容忍你的态度不计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你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那我是不答应的。我从没说过，你们可以随意给我按罪名。” 办公室里那几个年轻姑娘都呆了。 云歌没比她们大多少，甚至比她们当中有几个还要小，她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对眼前这样的情况泰然自若，完全没被吓到？ 云歌忽然笑了一下，似有些无奈，自言自语，“每个人都这样，总是随随便便就给人按罪名，我是招谁惹谁了，坏事儿总落我脑袋上？” 末了，云歌才又放大了声音说：“不好意思窑姐，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录音了，不过你要慎重，如果不附和事实——那就对不起，我要告她诽谤罪。” 最后一句话，云歌是脸转向那几个警务人员说的。 大家是清清楚楚看到窑姐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想必窑姐还没被这样吓过，她可能并不知道“诽谤罪”是轻还是重，但听到自己要被告，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个云歌处理起这些事来……游刃有余啊？？ “那你这又算不算是恐吓罪？”那个叫小柳的女秘书说道。 “当然不算，我只是在为我自己维权而已，这位小姐要是不知道什么是恐吓罪，不看书的话搜一下百度也好。”云歌笑。 “你——”女秘书本是抱着手看戏，这回被气得挺直了腰杆瞪着。 “这……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你们到底有她偷东西的证据没有？”警察问道。 “要什么证据啊！搜啊！办公室搜不到就搜家里，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们，吃我们的税干什么的你们？” 警务人员被堵得没话说，跟这种难缠的女人较劲，到头来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她们最闲了，明明是她们的错，到最后还要弄成是他们不对去警局投诉，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不是有像柳小姐这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总是报假警去***扰警务人员，他们至于没有时间去办真正的案子吗？”云歌讽刺道。 赞，赞，赞！ 她们似乎看到，云歌的脑袋上方一闪而过许许多多的“赞”。 “你——谁报假警了！” “那你说，我偷你什么了？” “天使之光！” 云歌的表情稍微有些异样。 天使之光她的确有。 “哦天使之光，我有，”云歌大大方方地承认，直接将刚才搁在桌上的盒子打开，赫然就是那条天使之光，“不过这是我的，你自己丢了，哪有来我这边补的理！” “你们看到了吧！？那就是我的天使之光！丢了好十几天了一直没有找到！今天听窑姐说云歌有一条，还是十几天前刚‘到’的，我怀疑就是她偷了我的天使之光，然后伪装有人寄礼物给她，当时别人送的！” 柳秘书还当自己是神探了，头头是道地分析道：“她一定是寄了个包裹给自己，大家那么忙，谁会注意到她？然后趁大家不注意，就把天使之光放进去当是那个礼物，最后再喊大家来看！是不是这样？” “天大的笑话！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天使之光？”云歌真是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 “那好笑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我的？”云歌轻松反击。 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其实柳秘书的话有很多漏洞，而且云歌随随便便就能撇清关系：只需打一个电－话给赫里斯。 以赫里斯的威望，他说天使之光是他送的，柳秘书都会直接吓得道歉了，哪还会搞那么多幺蛾子？ 何况这种小事，她也不想麻烦远在法国的赫里斯越洋帮她处理。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认为你的天使之光是我偷的？”云歌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柳秘书先是被吓到，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实在是下不了台，更何况她认为像云歌这样在办公室里摸打滚爬的小职员，能买得起天使之光？ “对！就是你偷的！” “好！”云歌终止了录音，“柳小姐，你严重侮辱我的人格，损害我的名誉，情节很严重！诽谤罪，记住了，到时候两个一起告，让你们有个伴！” 众人呆若木鸡，什么情况…… 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 “这种情况要带我回去调查吧？可以！” 其实她有千百种可以不用去警局的办法，可为什么不用呢？ 因为云歌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这位柳小姐太嫩了，比起以前她遇到过的那些豺狼虎豹，算得了什么？ 手段手段比不上，气场气场比不上，随便吓一吓就被唬住了，还玩什么？ …… 这个警局，对云歌来说太熟悉了。 她就是因为这里，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 当初的那批警务人员也早就已经不在这里当班了，全新的面孔，她一个都不认识。 云歌差不多是去警局喝杯茶的时间，何凌霄居然来了！ 这倒是云歌没想到的。 她原本不准备惊动任何人，淡定地来，淡定地走。 曾经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赫里斯有如神降，将她带离了恐惧；而今，却是何凌霄来了，尽管她并没有什么事。 “云小姐，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这条天使之光还给你。” 和何凌霄一同前来的，还有他带来的律师，对柳秘书说：“柳小姐，稍后我们会正式起诉你，等着接律师函吧！” “要证据的话，我有。”云歌一句补刀。 柳秘书的脸瞬间就吓得惨白。 “你的腿好了吗？” 医院一别，又大半个月了，他现在都已经不用拐杖了吗？ 刚刚看他虽然走得慢，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受过伤。 相信时间再久一点，就能痊愈了。 云歌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有够气定神闲的，何凌霄看着她一会儿，突然放松地苦笑出来，“看来我真是白担心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歌笑着，跟他并肩走出警局，“我又没事。自愿来的，给那位柳小姐一个教训，别没事瞎犯傻，听人几句耳边风就信以为真。” “是真的担心。”他说。 “看得出来，收消息还挺快！” 何凌霄不说话。 他担心，非常。 他很怕再发生像四年前那样的事。 那时候他没有及时赶到她身边，让她在警局受到了过多的惊吓，导致流产，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云歌的体质并不差的，除非她受到的惊吓以及当时那种绝望感深深地笼罩着她，才会那么严重。 所以他每每想起当时她可能会有的情绪，就懊悔不已。 同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第二次，所以一收到她被带到警局审问的消息，就迅速地把律师叫来，什么都没问直接赶到警局。 别的他不管，他只想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没事就好。” 他倒觉得，总归还是他白担心的好，总比她出事要好上太多。 “你工作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怎么看？” “再呆一段时间吧，”云歌说，“反正阿泽巡演还没结束。他决定要息影了，所以，我们之后会去临川生活，基本上就不会再来桃城了。” 何凌霄忽然停住。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白泽的事业正在顶峰上，居然决定要息影？为了他们母子三人吗？ 可想而知，云歌他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吧？ 如今正好是黑夜，街边路灯昏暗，将他的表情隐藏了起来。 她又要离开桃城了…… 上一次，他是无能为力；而这一次，是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一次离自己而去。 明知道她追求的是自己的幸福，他又怎么能说服自己去破坏他们现在的宁静生活？ 晚了终究是晚了啊…… 何凌霄的沉默也很突然，云歌说完之后他好长时间都没有接一句。 她也感觉到了，慢步走在他身边。 “挺好的。”他说。 天知道说出这三个字时他心里有多难过。 云歌若是仔细听，或许还能听见一丝如鲠在喉的感觉。 “嗯……”云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地点点头。 当她决定相忘于江湖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重遇，重遇后两个人的相处则一直清清淡淡，连好朋友都不至的程度，顶多是相识不久的朋友关系。 “他为了你们三个，还真是舍得啊。”他还能说什么？只得这样感慨一句。 “是，”云歌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他当初会走上这条路，也完全是因为我而已。你知道吗，白泽是谁。” “……谁？”他并不是在问他是谁，而是奇怪于她的这个问题。 白泽若不是白泽，还能是谁？ 云歌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是世清。” “什么？”何凌霄着实是惊到了，“穆世清？！” 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了！ 白泽…… 居然会是那个已经他认为死了七年的穆世清？！ 怎么回事他！ 何凌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对，是他，”云歌说，“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三年前救了他让他活下来的人是谁，但他的的确确是世清没错，我可以确定。” “……”何凌霄比刚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的确，白泽的有些举动真的很奇怪，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他对自己那种入骨的恨意究竟是为哪般。 而今想来，如果他是深爱着云歌的穆世清，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原来是他…… 竟然会是他！ 何凌霄的心里原本在见到云歌没事之后已经静了下来，而如今又开始狂风暴雨了。 如果是穆世清，那么他可以确定，他一定会对云歌很好，他会给她最好的幸福。 也正因为是穆世清，他才更悲凉。 就算之前他还对自己抱着一丁点的希望，但现在在知道白泽就是穆世清之后，已经完全放弃了。 因为即便云歌对他不是爱，他们之间所有的那种羁绊，也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更何况七年前的那场自燃，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她愧疚，自责，不能原谅自己。 他和白泽——不，穆世清，现在在她心目中谁更有分量…… 他已有自知之明。 “竟然是他……”何凌霄苦笑道，已经无法表达出自己的震惊之感了。 “是啊……”云歌感叹一声，“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想法，竟然是他……世清竟然还活着……这已是对我最大的救赎了，不是吗？” 是！ 他很想回答，是！ 因为于他来说，能在四年后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这亦是对他最大的救赎。 那种感觉，他感同身受。 “是我让他走上那条路的，他一直很讨厌娱乐圈那个复杂的地方。息影是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我支持他的任何决定。今后的路，我会陪他一直走完，直到生命的终结。” 何凌霄听着，不说话。 “临川是个美丽的城市，”云歌说，“到时候你可以来我们家做客。” “好。” 临川的确美，因为未来有你。 桃城也是个美丽的城市，它因你而美丽。 *** 好像很多人都对云歌有误解，伏笔我一直有埋，超级细心的人才会联想到，放心，你们的疑问会解释的，稍安勿躁。 一万字终于来了……天都亮了，睡觉…… 所谓登堂入室 云歌如今住在哪里，何凌霄是知道的，因为虽然是以华盛的名义，但别墅却是他亲自去找的，出入方便，最重要的是，周围没有那么多不三不四的混混，治安很不错。 治安最重要，一个女人外加两个孩子，治安若是不好，他怎么放心得下？ 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原因，何凌霄并没有被准许开车。 何老爷子是听医生话的，医生说不可以，他就不答应，所以何凌霄被禁止开车一个月。 如今的何凌霄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何大少爷，现在可听老爷子话，说不给开他还真的不开，车库里那成堆的车都蒙灰了，被冷落许久辂。 老爷子欣慰的同时也非常的寂寞，真想找个人来吵架啊！ 许久没有人来气气他，日子实在有些聊无生趣！ “总裁，靖小姐，还很早啊，要不要去附近的咖啡厅喝杯咖啡热牛奶什么的？”傅展瞧一眼后视镜里一路沉默的两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孳。 车里要是再这么沉默下去，他都该疯了！ 以前靖小姐不爱说话也就罢了，抿唇笑笑亦是美景一幅，特别养眼，可现在总裁也来插一脚，两个人一起沉寂了，不无聊嘛他们？？ 傅展是个话痨，不说话他实在是忍不住！ 何凌霄单手撑着下巴，没有发表意见。 他当然喜欢和云歌在一起的时光了，即便什么都不做，但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坐在车里，知道她就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他猜云歌是不愿意的，所以傅展的提议，他准备让云歌自己来回答。 她愿意，他们就去；她不愿意，就送她回家。 傅展从后视镜里看到，何凌霄一如既往的镇定，但他也同时知道，总裁大人这是在强装镇定呢！ 他敢拿一个月的工资来赌，别看他现在看似镇定，心里一定紧张得如小鹿乱跳了！ “不了，快八点了，对我们来说的确还早，可对孩子来说，不早了。二宝今天去上中文课了，我让他们在老师家等我，该去接他们了。傅展，你知道这条街吗？如果可以的话送我去这个地方，不可以的话，我在这里下车。”云歌说着，从手机里按出了一个地址。 “当然可以了！”傅展压根就还没去看地址，直接就回答了。 他现在是知道那条街也得去，不知道还得去！ 让靖小姐在这里下车？ 那是不想活了么？ 别说是总裁，就算总裁不在，他不是特助，而只是傅展，他也做不到半路把一姑娘扔在黑漆漆的夜幕中啊！ 所以靖小姐究竟是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会把她丢下车啊？ “这个地址是吧！我知道我知道！离这里不远，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傅展连问都没问何凌霄去不去，直接就擅作主张要送云歌去了。 不知道的人听了，那一定认为他造反，老板没发话，他倒连主意都拿捏好了？ 实际上，傅展压根就没想过要问何凌霄什么意见，因为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想法是，即便靖小姐要去神界，他都得把路给她开出来！ 总裁大人的意见，是完全不重要滴！ …… 二宝所在的是一家私人小学习班，老师是幼师，接放学后的补课，墨墨和彤彤算是两例特例，一星期上两天，每天晚上学习两个小时的中文。 学习班开在该幼师的公寓里，到达后云歌下了车，跟他们打了招呼，“今天的事麻烦你们了，我上去接墨墨和彤彤了，拜拜。” 关上车门，云歌进了公寓。 车子停在路边，云歌走了之后也没有立刻开走。 现在傅展真的是完全不知道去哪儿了，叹了一口气说：“总裁啊，靖小姐走了……现在我们是要去哪呢？” 何凌霄不说话。 傅展急了：“诶何大老板！你怎么不说话呢？你说刚刚多好的机会啊？你都不把握！” “……” 把握？ 旁人又怎么能明白他现在的处境？ “那总裁，我们现在是要收工了吗？” “等。” 至于等什么，傅展想，除了靖小姐，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 云歌带着二宝下楼来，正准备去找公交站回家，墨墨拍拍云歌的手，指着前方的黑色车子说：“妈妈，你看。” 墨墨是透过车窗看到里头的何凌霄了，他正盯着他们母子三人看。 “妈妈……有怪蜀黍……”彤彤对何凌霄的印象比墨墨浅，一时还没认出来是谁，躲到了云歌屁股后面。 “……” 云歌抬头一看，心里默然。 这样从黑森森的车里露出一双墨黑墨黑的眼盯着他们，也难怪彤彤会送他一个“怪蜀黍”的称号。 云歌想，他就是过来也好，这样在车里坐着，到底是要他们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过去吧，好像她有所企图似的；不过去吧，总觉得孩子们的父亲就在眼前，她却带着孩子不声不响地走了，不太好。 “啊！是那位叔叔！”彤彤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又从云歌屁股后面跑了出来，直接小跑过去了，“爱哭鬼叔叔！” “……”云歌无奈捂脸，这孩子真是…… 不是叫她别乱喊了么？ 背着小书包的彤彤跑到车前，小手抓着车门，踮脚看着里头，忽闪忽闪着眼睛说：“爱哭鬼叔叔！你晚上好！” 面对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来的小丫头，还如此热情，何凌霄一愣，然后像个受宠若惊的孩子似的，结巴着说：“晚……晚上好。” 比起上一次在维罗纳见到小丫头来讲，现在他对彤彤的期待更甚了。 真想像以前抱果果一样，抓过来猛亲啊…… “小宝……去掉‘你’，你这是哪国的语法啊！不伦不类的。”云歌边说，边牵着墨墨过去，这回彤彤直接帮他们省了要不要过去的问题了！ 走到彤彤身边，云歌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 “没看到你们下来，不放心，”他说，“天都黑了，不敢让你们三个自己回家，送你们回去吧？” 还不等云歌考虑，彤彤就已经抿唇笑着点头，大眼睛闪得厉害：“嗯嗯嗯！我喜欢坐车车，不喜欢坐巴士！坏人多多——” 只见彤彤直接开了车门就熟练地爬了上去…… “小宝……”云歌无奈冲何凌霄笑，“不好意思，这孩子没教好，都给阿泽宠坏了。” 彤彤显然比墨墨更有孩子的天性，而墨墨则更像是宫廷礼仪教出来的小绅士，做什么都很有很多大人都没有的风度。 “……没关系！”对于突然爬上来的彤彤，何凌霄也有点意外，所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见外了。” 他多羡慕白泽？ 可以正大光明地宠着两个宝贝。 “……” 她见外？ 这话的意思是…… 云歌想看看他是几个意思，却发现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墨墨的身上，“上来吧？我顺路，送你们到家才放心。” 墨墨看向了云歌，在征询她的意见。 云歌点头，“走吧，既然顺路的话。” 其实她哪里会不知道，一点都不顺路。 不过他既然这么跟孩子们讲，她也就这样应吧。 傅展默默地启动了车子，车速不快，似乎有意在减慢速度。 彤彤本来是姿势奇葩地趴在座位上的，但云歌和墨墨一上来就得挪位子，小丫头想也没想，直接爬到了最里头何凌霄的怀里。 何凌霄看着突然朝自己怀里扑过来的软体动物，又是几秒钟的发呆。 “叔叔！好挤啊！我坐这行不行？” 何凌霄抱着她，免得她乱窜掉下去摔疼了。 傅展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情况，乐了，小公主啊，哪能不行？你如此主动，总裁心里可得乐开花好么！晚上睡觉都偷着笑了！ “小宝！”云歌拉长了音，“快下来！把人家的西装都弄皱了！” “没关系！”还真的怕彤彤下去了，何凌霄赶紧加了一句。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小丫头更加肆无忌惮，像小猴子一样在何凌霄怀里各种爬，各种蹦，各种闹，就没一秒钟停歇过。 “叔叔！你我们的妈妈关系什么是？” “……”云歌泪奔，“好好说话！都学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乱七八糟的！” 何凌霄一脸茫然，还真的没听懂“彤彤式说话”。 墨墨解释说：“彤彤是问，你和妈妈是什么关系？” “对对！”彤彤忙点头，“就是哥哥说的那个！” 何凌霄哭笑不得，敢情这孩子是异国呆久了，语法调转不过来。 “是不是和爸比一样，男朋友的关系？”彤彤无比天真地问道。 面对彤彤乱扭的语法和奇葩的思维，何凌霄发现，他真的听不懂…… “彤彤……”云歌捂着额头，不忍看她地招手，“回来，别丢人了……” 墨墨坐在云歌和何凌霄的中间，靠着背椅，没怎么说话，这时才插上一句嘴说：“谢谢你送的生日礼物。” 何凌霄发怔，是因为没想到墨墨会知道那是他送的。 “哪个礼物？”彤彤睁大眼，“我的芭比娃娃吗？叔叔你太伟大了！啵~！” 让何凌霄完全没想到的，就是彤彤这一口大亲了。 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彤彤没那么认生，在知道何凌霄是云歌的“朋友”之后，就大胆地玩开了，一开心，就往何凌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特别响亮。 然而就是这一口彤彤认为没什么的亲，却让何凌霄的内心汹涌翻滚，早已激动得不会说话了。 “叔叔！我可以爱你吗？”彤彤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 呃这…… 如此猛烈的爱意来得太突然了些？ 要不是不合时宜，他一定会开玩笑地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不可以，你还小……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听着怎么让人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对于彤彤那奇葩的表达方式，云歌保持缄默。 其实在彤彤身上体现的，就是中西差异，她说的，有时候并不是她想表达的那个意思。 若非云歌白泽这类经常和她在一起的人，估计是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多了二宝的存在，车里的气氛显然比来时要好上许多了。 彤彤一直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似的，嘴巴没停过，车里的气氛多半是她点燃的。墨墨偶尔接个一两句话，看起来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其实内心已经在打小鼓了。 彤彤不知道她抱着的人就是他们的爸爸，但墨墨知道，所以想得就更多了。 路总是会走完的，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等傅展说“到了”的时候，他多想时间就这么停留。 一家四口的感觉，真的太幸福了，只不过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贪恋上这种滋味，不想离开了…… 原来白泽这四年享受着的，就是这样的幸福吗？ 怪不得他再疲再累，都坚持要吃下那一整天来回的路程，去维罗纳和他们相聚。 “这么快就到了啊！”傅展感慨一句。 总裁，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啊！ 他已经用蜗牛般的车速开了一路了，尽力了啊！ 云歌和墨墨先下的车，彤彤爬到他们的位子上的时候，转头看一眼还坐在车里不动的何凌霄，奇怪地问，“叔叔，你不下来吗？” “小宝！别胡闹，叔叔很忙的。” “可是妈妈……我肚子饿……” “老师今天没发点心？” “发了，吃了，又饿了！” 墨墨也补了一句，“妈妈，我也饿了……” 彤彤又转头，期待地看着何凌霄问：“叔叔！你会做饭吗？” “我……大概……？” 他只在四年前为她准备过一次烛光晚餐，可惜最后没吃成，不欢而散。 那是他第一次亲自下厨，并且是唯一的一次。 在他还和林夕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林夕做的，他从来没想过下厨这个问题，潜意识里觉得那是女人的活计。 “那叔叔，去我们家喝杯茶吧！”彤彤也不管他忙不忙，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外拖。 “……” 宝贝，都这么明显了，要不你就直接说，叔叔，你来给我们做饭吃呗？ 何凌霄就这么硬生生地给彤彤宝贝拽下了车，而傅展在想，靖小姐的手艺是得有多糟糕，才让二宝如此嫌弃…… 傅展就这样被落在了车里，完全没有被二宝想起。 要不是不想做电灯泡，他一定会呐喊一句，请带上我…… 看着彤彤抓着何凌霄往屋里跑，好像已经认识了好几年的样子，云歌不得不承认，血缘这东西，可能真的太奇特了点。 “妈妈，”墨墨眯起了眼，“被彤彤这个永远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叛徒一搅和，这样一来，有人是不是算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 “……” 云歌一想，还真是！ 野孩子 “但是妈妈，我们做为有礼貌的人，是不能把他赶出去的，对吧？”墨墨看着云歌问。 “大抵上是不能的。” 更不用说，他还是二宝的生父啊，这个面子要给的。 “走吧，”云歌牵起小墨墨的手，“我可以确定的是，不会更糟糕了。” “呃……”墨墨默然辂。 云歌的话墨墨明白了，是说，让他们的爸爸掌厨，一定不会比妈妈掌厨更糟糕。他们连云歌做的都已经吃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嘛？ 墨墨想，妈妈都这样说了，大抵上就不会有差了。 云歌和墨墨随后进屋，彤彤已经拉了何凌霄坐在沙发上，小丫头娴熟地去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腾腾的水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到了何凌霄面前，递上，“叔叔，喝我的口水！媪” 云歌一个趔趄。 刚进来就听到那么让人头疼哭笑不得的中文，她有点hold不住了啊？ 彤彤今晚真是屡屡语出惊人。 云歌都已经不想去纠正她了。 “……”何凌霄是马上把水杯接了过来，就怕烫到她，“谢谢彤彤！” “不用谢！”彤彤蹲在他面前，一直盯着，“叔叔，喝呀！” 云歌刚想出声，就见何凌霄想也没想端起来直接就喝了。 “诶喂——” 小心烫啊…… 这话终究是晚了一步。 何凌霄被烫到了！ 她就知道！ 现在的他被彤彤那个小机灵鬼一“迷惑”，准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里记得这水是不是滚开了的。 云歌无奈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么？你说彤彤要是在水里给你掺和点什么，你到死还稀里糊涂的呢！” “彤彤，下次不要了啊，要让叔叔吹凉了再喝。”云歌又看着彤彤那边小小地教育了一下。 “没关系！”何凌霄是第一时间出声，“不烫，刚刚好。” 其实他在怕什么呢？ 他是怕这个年纪的孩子敏感，彤彤因自己而被云歌“教训”，指不定小丫头就在心里默默地给他记了个负分了！ 跟被比差评来讲，烫一烫舌头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就显得完全不重要了。 墨墨默默地走过去在沙发上坐着，“还有句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紧接着，彤彤很好地诠释了墨墨的话，“叔叔！我请你喝茶了，所以你要做东西给我们吃！” “……” 虽然他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但这贼船上有云歌，有墨墨彤彤，真是太好了！ 他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上。 “好！”何凌霄想也不想，满口答应，“彤彤想吃什么？” “好吃的！” “……” “好吃的”做不出来！ 彤彤就是给他报一报名字也好，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对彤彤来说，究竟怎样的味道才算是“好吃的”！ 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事先就是何凌霄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这么顺利地登堂入室，更不要说到了给他们做晚餐的地步，这方面的工夫他没下啊！ 何凌霄你真是蠢死了！ 又不是不知道云歌在厨艺方面的天分完全为零，怎么就没事先打听好了呢？ 事先查过，他也不至于这么烦恼！ “那墨墨呢？” 墨墨拿出了书包里的小本子，温习今天的功课，头也没抬就说：“嗯随便了。” 他也不是很挑食啦？ 只要做得比妈妈好吃就好了！他们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对不对？ 然而墨墨的“随便”，却又让何凌霄更烦恼了。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云歌的身上。 还不等他问出口，云歌就直接答了，“我无所谓。” 再差也不会比她做的要差了！ 她记得他并不能算得上是下厨能手，想做的菜都是现成找的方法直接照着做，只能算是学习能力很不错？ 所以云歌并不担心他们的晚餐。 “彤彤，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们的晚餐也不是问题的。”墨墨在这时突然说道。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就是不用做啊！” 他不是在讨好他们嘛？哪用做什么事啊！ 只见彤彤听了这话之后，一脸的沉重：“啊……那我不是白端了！” 何凌霄：“……”真是对不起！ 何凌霄问了一圈，只得到三个跟没问一样的答案，然后暗暗地躲进了厨房，聊无头绪。 他能做什么？！ 好在厨房是独立的，还有一扇门，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以“免得油烟跑出去”的理由，把门关上了，拿出了手机搜满汉全席食谱。 他必须在两个孩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不能让他们失望！ 这算是一位父亲，想在孩子面前得到赞的点评的心情。 就像云歌想的一样，何凌霄的学习能力很不错，对着手机里翻出来的食谱，用手头现有的材料他已经做好了几道菜。 这时，彤彤跑来敲门说：“叔叔！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吃spaghettialragu！” 彤彤这哪是改变注意啊，只是多点了一道菜而已。 何凌霄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然而却应得比什么都快：“知道了！去等着吧！” 厨房的门是半透明的玻璃做的，虽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却是看到外面那抹身影离开了，何凌霄才马上拿过了手机打电0话给傅展。 “总裁？”傅展并不明白这个时候总裁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spaghettialragu是什么东西？！”他紧急地问。 他只是照着彤彤的念法念一遍而已，就算要查，也得知道那单词怎么写，否则从何查起？ “总裁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去问！” “快去！” 何凌霄发现，他就是去谈上千万的生意，也没有这个时候紧张！ 傅展也有朋友是在意大利的，所以记住这个念法，马上挂了电－话去问。 “总裁，是一种意大利面！我马上把做法发给你！” 不一会儿，何凌霄的手机就收到了做法，没再回傅展，捣使着坐起来了。 …… 大约过去二十几分钟。 云歌母子三人看着厨房里依次端出来摆在桌上的菜色，各有各的想法。 老实说，墨墨彤彤并没有非常惊喜的样子，因为对他们来说，男人会下厨这个事实，在白泽的潜意识影响下，在他们认为是司空见惯的，所以何凌霄要是烧不出来，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惊讶的人是云歌，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是太差！ “吃吧！” 两个孩子已经开动了，云歌并没有，她想起了傅展：“要不要叫傅展进来吃？” “他不在外面了，出去溜达了一圈，你们吃吧！” “你不吃？” 何凌霄摇头：“我不饿，你们吃。” “也吃点吧，毕竟是你做的，你要是不吃看着我们吃，我怎么咽得下去？” 她可没有被看着吃东西的习惯！ 何凌霄想想也对，便也拿起筷子吃了一些。 这算是他吃过的最温馨的一顿晚餐了！ 有云歌，有两个可爱的宝贝，他们就像和谐有爱的一家四口一样，一起吃着同样的东西。 因为的确是好吃，彤彤吃了一半的时候，竖了个大拇指：“叔叔，好味道！棒！” 这个好评让何凌霄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墨墨也适时地加了一句：“我喜欢这个味道！” “喜欢就好！” 被认可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棒！ 云歌虽然没有夸赞，但从她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来看，答案根本就不用问了！ 何凌霄的内心早就已经风起云涌了，他们喜欢，就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成就感已经堆砌得老高了！ 快乐的时光又是匆匆过去，时间上已经不早了，两个孩子还要休息，何凌霄不敢打扰他们太久，吃过了晚餐，和他们道了别，也就离开了这个让他觉得格外温馨的小家。 然而今晚对于何凌霄来说，已经是非常满足的一个晚上了，他不敢有更多的奢求。 …… 第二天一大早，云歌的事已经在华盛和云霄传开了。 那是她去华盛收拾自己最后的一点东西的时候听到的。 原本昨天就可以收拾好，却突然出了柳秘书来“找”东西的事，导致她没能收拾完。 一直折腾到晚上回去，云歌就干脆留到了今天。 华盛的人将昨天的事传得绘声绘色的，更是有人把在警局的事都传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大家翘首以盼，就等着今天云歌来，问个清楚呢！ 因为跟事实没有多少出入，云歌也就没有细说，便告诉她们和她们听到的版本是差不多的。 而柳秘书，虽然何凌霄那边还没有正式起诉她，华盛这边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举措——将她开除了！ 同样被开除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窑姐，并警告公司内部人员，以她们两个为反面教材，不要再有恶意办公室排挤事件，多生事端！ 有人说，上头这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啊！ 尽管不是直接的，那也可能是为了做给云霄看呢！ 于是有人明白，怪不得昨儿个云歌表现得那么镇定，因为一来她的确什么都没做，二来人家有的是后台！ 怕什么？ 两家公司间不乏有认识的朋友之类的关系，于是这件事同样以光速在云霄集团内部传开了。 于是云霄集团的员工们也很快知道，华盛即将转来一名交换学习的员工，他们云霄的某位高层有着密切的关系！ 云歌还没有转过去，就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人们开始开口闭口谈论这个“神奇”的人物，等待着她的到来，瞧瞧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人还没过来，威望先打下了！ 起码在柳秘书这件事之后，告诉人们一个道理：没事儿别欺负那个淡定女，人家不是纸糊的老虎！真的会咬人的！ 跟华盛办公室里的人道了别之后，云歌抱着东西出公司，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准备低调地来，却偏偏有人在她走之前这么大闹了一场，又让她成为了人群中心，真的是太头疼了！ 只希望她们在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之后离她远点，别再跟她玩办公室斗争就好！ 云歌并不准备马上去云霄报答，眼下正在节骨眼上，这个时候去，她就要被当熊猫一样围观了，所以她预备等风头过去一些之后。 …… 因为没去云霄报道，云歌回了家。 肖总监前几天又交给了她一首曲子，让她尽快录好小样交上去的。 云歌正在家里录着，就接到了幼稚园里打来的电－话，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云妈妈，你快点过来一趟就是了！” 应该不是彤彤哮喘病发才对…… 云歌稍微放心一些，如果是，老师会通知她直接去医院。 难道是墨墨和彤彤在新环境和其他小朋友相处得不好？ 云歌很是担心，快步地赶去了幼稚园。 …… “别怕，”墨墨把彤彤护在身后，“妈妈很快就会来了。” “哥哥……”彤彤瘪着嘴，满口的哭音，“警察蜀黍会不会来抓我……” “不会的！” “会！”另一个站在他们对面的小朋友哼了一声，“云彤彤弄坏了我的变形金刚，赔不起就要坐牢！” “哇”的一声，彤彤直接嚎啕大哭，“我不要坐牢……不要跟哥哥分开，不要……” 墨墨的小手拍拍彤彤，安慰她：“彤彤别哭了，不会坐牢的，妈妈有钱，赔给他就是。” “你们才赔不起！”那个小朋友趾高气扬地抬着头，“老师，我爹地说了，那个变形金刚全世界都只有那么几个，很贵的！哼！你们两个没有爹地的穷鬼，怎么可能赔得起！” “就是就是，云墨深和云彤彤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妈妈说了，没有爸爸的孩子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其他小朋友也起着哄，老师是哄也哄不下来。 “你们胡说！”彤彤憋足了一口气喊过去，“我们才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就你们有爹地吗！我们也有爸比！我们的爸比可是人见人爱——” “彤彤——”墨墨拦住了她。 彤彤此时也想起，云歌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们一家人在自己家里说说没关系，但不能在外宣扬白泽是他们的干爹，给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因为憋着一口气不能说，彤彤更委屈了，一张嘴撅的。 他们为什么没有爹地呢？！ “你们是野孩子！”那个小朋友说道，带头起哄，“云墨深和云彤彤是野孩子！没有爹地要的野孩子！” 墨墨上前推了他一把，满脸的愤怒。 他们才不是野孩子！ 特别是墨墨明明知道谁是他们的父亲，但现在却不能说，同样和彤彤一样觉得委屈得很。 “哇——”那孩子往地上一摔，并没有什么事，却大哭起来，“老师，云墨深打我！” “云墨深小朋友！”老师沉着脸，“快给程程小朋友道歉！” “老师偏心，”墨墨不服输，“就因为杨程的爸爸是开公司的，老师就帮他不帮我们。” “云墨深小朋友！现在你做错了事，还说起老师来了？你道不道歉？” “不道歉！”墨墨骨子里亦是有一份倔强，“除非杨程先向我们道歉！” *** 这两天应该还算小温馨？ 我们的孩子 “不道歉！”墨墨骨子里亦是有一份倔强，“除非杨程先向我们道歉！” “云墨深小朋友！你现在是要不听老师话吗？知不知道不听话的孩子爸爸妈妈都不会喜欢的！” “老师，我妈妈说了，你这叫恐吓，可以去告你的，”墨墨很镇定，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我妈妈是讲理的，如果真的是我错，她一定会要我道歉；如果不是，她会站在我这边。老师请放心，我妈妈从来不溺爱我们。做错事就要承认，并改正，我有错我就会改，所以妈妈不会不喜欢我。” “你——”该老师是不知道现在幼稚园的孩子还知道什么叫恐吓了？电视看多了吧？“云墨深！你太不听话了！打别的小朋友不说，还跟老师顶嘴，我已经叫你妈妈过来了，我要好好问问，究竟是谁教你跟老师顶嘴的！” “叫就叫。”墨墨嘀咕了一句辂。 他才不怕，妈妈会相信他的！ 不管是墨墨还是彤彤，从来不撒谎，所以只要是他们说的，合情合理，云歌不可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而去相信老师的话。 “你——你怎么能这么调皮？”年轻的幼师着实是被墨墨那不知悔改的嘀咕声给气到了，“我当老师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像你那么调皮不听话的小朋友！嫠” “我上幼稚园两年，也没见过像张老师这样有失师表对小朋友差别待遇的老师！”墨墨不服气。 他们从来没来过桃城，不知道桃城的幼师居然是这样的，还以为所有老师都会像Maria老师一样，有耐心，很亲切，对小朋友们公平待遇，不会种族歧视，认为所有小朋友都是可爱的小天使呢！ 所以很大程度上，墨墨对天天幼稚园的幼师感到很失望，但云歌并不知道这些。彤彤曾经说要告诉云歌，老师对他们不好，要换幼稚园，但墨墨让彤彤别讲，他知道妈妈为了养他们两个已经很辛苦了，不想让她累上加累。 墨墨话音一落，张琳都差点气到吐血了。 哪来的那么能说会道的孩子？！他还知道“师表”这个词？ “云墨深！把手伸出来！不听话的孩子要打手心！” “不伸，”墨墨反而把手藏在了身后，“老师，你不能打我，这是体罚。” 张琳早就习惯了，小孩子难管理，杀鸡儆猴这招屡试不爽，只要谁不听话就打手心，其他小朋友就不敢调皮了。 这么大的小孩子懂什么，被老师吓唬吓唬，回家就真的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了。 但墨墨不一样，中西生活环境的缘故，有些观念生来就不相同，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家暴孩子，更何况是老师？ 所以就算是彤彤，自我保护意识也是很强的，更不用说墨墨了。 张琳错就错在认为二宝和其他自我保护意识不强的小朋友一样那么好唬。 张琳愣了一下没动手，其他曾经被打过手心的小朋友就奇怪了：“张老师，你为什么不打云墨深？不是说谁调皮就打谁的吗？” “云墨深！你到底把不把手伸出来！”张琳摆出了大人的架子。 “不伸！”这回换了是彤彤说，“老师你不能打我哥哥！Maria老师说了，谁打我们就可以打112找宪兵叔叔，叔叔会把坏人抓起来的！” 其他小朋友连宪兵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们听得懂彤彤的话，所以很奇怪，“张老师，云彤彤说的是不是真的啊？那老师打我们，是不是也要被抓起来？” “云墨深云彤彤！你们两个要造反吗？！不许呆在教室里了！给我出去罚站！” 张琳急了，平时只是觉得这两个小海归看起来还挺听话的，不用管，没想到倔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麻烦！ 墨墨和彤彤不再跟张琳起争执，而是直接出去了。 两个小家伙站在教室外面，手牵着手靠着墙，不太开心。 彤彤小嘴努着，想着想着就哭了。 “呜……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他的变形金刚弄坏了……” “不怕啊，妈妈会赔给他的，你又不是故意的。” “万一真的很贵怎么办，妈妈没有钱。” “不是还有泽叔叔吗？他有钱，我们先借，以后长大了，哥哥帮你还。” “哥哥我最爱你了！”一个小家伙，扑进另一个小家伙的怀里，“可是哥哥，张老师真的很坏，我想Maria老师了，我们跟妈妈讲，回Verona好不好？” “不行，妈妈还有工作，我们不能给妈妈添麻烦。”墨墨一本正经地说道。 “知道了……”彤彤努嘴，虽然还是有点儿不开心。 彤彤其实也是很懂事的，有时候任性一下，却很听墨墨的话，不消多少解释就能明白。 “彤彤，还不开心吗？” “不开心！哥哥，为什么程程的爹地那么厉害，是帮派老大啊？老师都对程程好好！从来都不骂程程的！”彤彤着实开心不起来，“我们的爹地在哪里啊？为什么不要妈妈，不要哥哥也不要我呢？” “唔……不知道呢……” 墨墨心想，对啊，杨程的爹地是开公司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他们的爹地又是做什么的呢？ 唔……妈妈都没有告诉他！ …… 十分钟后，云歌因为堵车还没有赶到幼稚园，杨程的母亲和他小姨却先赶到了。 二人是听到宝贝儿子在幼稚园里被人欺负了，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 “张老师！怎么回事啊！谁欺负我的宝贝程程啊！”二宝看到两个女人几乎是尖叫着跑进了教室，“程程！宝贝儿子你怎么样了啊！谁那么大胆打你了？” “妈咪！妈咪我疼！云彤彤弄坏了我的限量版变形金刚，云墨深还打我！好痛啊呜呜……” “哎呀我的宝贝啊伤到哪儿了妈咪瞧瞧，哎我的天！张老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呢？！我们家程程都伤成这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杨太太！是我不小心，没看好程程……” “所以到底谁是云墨深？！谁家的混账孩子居然敢打我们家程程？！” “教室外面站着的那两个就是——” 杨母和小姨风风火火地从教室里冲出来，气势汹汹，“你就是云墨深？！” 她们太凶了，彤彤吓得躲到了墨墨的身后。 “妈咪！”那个叫杨程的小朋友哪里还有刚刚受伤的样子，跳出来指着说，“她就是云彤彤！弄坏了我的变形金刚！他是云墨深，云彤彤的哥哥！就是他打了我！” “你们干什么——” 杨程他小姨忽然把墨墨背后的彤彤抓了出来，墨墨想去阻拦，却被杨母给拦住了，“你别管别人！你打程程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把你胆子养得那么大，欺负别的小朋友！” “还有你小丫头片子！知不知道你弄坏的程程的玩具要多少钱？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看到程程有玩具你羡慕就故意弄坏是不是？” “我没有……”彤彤的声音很轻，“我不是故意的……我妈妈会赔的——” “你赔得起吗？！”他姨忽然扯了彤彤一下. 彤彤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磕疼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阿姨好凶啊……” “彤彤！”墨墨透着缝儿只看到彤彤坐在地上，还以为彤彤被打了，着急得不得了，“你放开我！别欺负我妹妹！” 墨墨着急，力气却小得不行，哪里推得开眼前的大人，只好咬了一口程程他母亲的手腕。后者惨叫一声，抓住了没跑掉的墨墨，挥手就往墨墨的脸上扫了过去。 小孩子本来就轻得跟风似的，墨墨顿时摔倒在地上，彤彤一见大叫了一声：“哥哥！——巫婆！你干什么打我哥哥！我打死你！” 彤彤小胳膊小手的，往大人身上捶，就跟挠痒痒似的。 “你敢叫我巫婆？！”杨母一怒，扬手还要打彤彤。 “彤彤！”墨墨一见不得了，也不顾自己刚挨了打摔了跤，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冲了过去，冲刺着一撞，这才把眼前的女人给撞到了地上去。 “彤彤你快往外跑！”墨墨总想，先让彤彤跑出去，这两个大人很过分，连他们两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自己跑不了，让妹妹跑掉能安全也好。 但彤彤怎么可能一个人走，猛地摇头，“哥哥不走我也不走！巫婆很坏！” “大宝二宝！”云歌是急冲冲地跑进来的，就看到这边乱糟糟的一团。 墨墨一看到云歌心就定了一些，和彤彤一起跑向云歌。 “妈妈——”二宝钻进了云歌的怀里，墨墨虽然心里也不好受，但忍住了眼泪，而彤彤则是直接就哭了，“妈妈……呜……妈妈……有坏蛋……很坏很坏的巫婆……巫婆打哥哥……” “怎么了？”云歌心里一惊，她听到了什么？“谁打哥哥？” “巫婆！很坏的巫婆！她们……她们打哥哥……” 随着彤彤的哭声，云歌心疼地帮她擦掉了眼泪，先安慰了几句，让她别哭了，然后看怀里的墨墨。 云歌一看到墨墨已经迅速显现了掌印的脸，整个人都懵了。 谁打她的宝贝？！ “宝贝，疼不疼？”云歌轻轻地摸着墨墨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两个宝贝一直都很乖，很懂事，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从来都不会气她，况且孩子再怎么错，她也绝对不会动手打他们，会好好地跟他们讲道理。 “妈妈我不疼，你别担心。” 看，就是这种时候，墨墨还是为云歌着想，让她心里更难过。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云歌收拾好心情，站了起来，看着那边。 墨墨也不让他们说，免得他们添油加醋，直接自己告诉云歌整件事的发生经过。 “就这样？！”云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为了一个玩具，你们动手打我的孩子？！杨太太！就只有你儿子是宝贝是吗？我的两个孩子就不是我的心肝了？！” “是你儿子先打的我儿子！” “那是打吗？！你没听到孩子怎么说的？是小朋友之间出现了矛盾，你儿子出口不逊，才激化了这件事，我不敢说我儿子完全没有错，推人是他不对，他可以道歉，但你们身为长辈，对两个孩子动手，又是哪个理？” “云妈妈！你的孩子还跟老师顶嘴，明显是他不听话，孩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吗？小孩子说的话你也相信——” “我当然信！”云歌道，“我不信我儿子，还信能颠倒是非的你们？！就你儿子那点连看都看不见的擦伤，你好意思跟我说我儿子把你儿子打成重伤了？杨太太！但凡眼睛没瞎的，都看得见，墨墨脸上这一巴掌绝对会比你儿子的要严重一百倍！这笔帐，我们要怎么算？” 云歌真的气坏了，她没想到墨墨和彤彤竟然会在幼稚园里被人欺负，而老师还不闻不问。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还不准备道歉了？！本来我还想，你儿子要是给我儿子道个歉什么的，这事就算了，看来是我太仁慈了？张老师，幼稚园里竟然有行为这么恶劣的小朋友，他要是在这家幼稚园里继续上课，其他小朋友的安危要怎么办？” 杨太太言下之意，就是要张琳把二宝给赶出这家幼稚园了。 “道歉？杨太太，现在不是你要追究我们责任的问题，是我要追究你们的责任！本来只是小朋友之间的冲突问题，但现在已经变成我们大人之间要解决的问题了！”云歌实在气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不一会儿，杨程的爸爸杨定成在杨太太的通知下也已经赶到了幼稚园。 杨定成中年得子，全家人对儿子分外的宠溺，这才把孩子宠得无法无天。 这件小事直接惊动了天天幼稚园的园长，张琳在一旁对这件事以私人原因添油加醋，把墨墨彤彤的行为放大许多倍，又说孩子说的不做算，说他们在撒谎。 杨程所谓的伤，这会儿已经肉眼都看不见了，杨家非把墨墨彤彤的罪行说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杨定成给园长施压，最后园长还真的要把二宝踢出天天幼稚园，把云歌气得胃都痛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园长，这件事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算了的！”杨定成说道，“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今天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吧！”园长对云歌说道。 杨家的小朋友得意得很，靠在他母亲的怀里直蹦达。 “我们当然会离开！这样的幼稚园，谁要上？”云歌坐在那里，努力地让自己说清楚话，“但对不起，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当着他们的面，把杨定成开给她的支票撕了个碎。 为此，一屋子的人都有些呆。 云歌不以为然。 就算是自己被冤枉，她也可以一笑置之，觉得没什么，然而事关二宝，她一点都不想妥协！ 今天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吞不下！ 云歌拿着手机的手都因为气愤而发抖起来了，那头只响了一下就马上接起来了，“云歌……？” 主动给他打电－话？ “你的孩子，你管吗？”云歌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被气的！ “……什么？” 何凌霄直接给“孩子”两个字听得呆了。 孩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云歌是什么意思。 云歌重复道，声音大了一度，一字一顿清晰地问：“我说，我们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做爹地的，是管——还是不管！” 爹地，我们回家！ 云歌重复道，声音大了一度，一字一顿清晰地问：“我说，我们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做爹地的，是管－－还是不管！” 云歌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在隐忍。 但她不是在隐忍杨家的所作所为，而是在忍自己肚子里的火。 云歌还是头一次被气得心口都隐隐作疼。 她想，或许是因为在维罗纳小镇生活了四年的关系，那边民风淳朴，邻里和睦，尽是小镇风情，没有城市喧嚣，没有快节奏，更没有像杨家这些狗仗人势的群体，所以初初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才无法很好地适应吧辂！ “管！当然管！”何凌霄回答得很快，生怕云歌因为他的迟钝反应就挂他电－话去找别人，白泽或者赫里斯之类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管它龙潭还是虎穴，于一切之前，先告诉她他的想法：只要事关你们母子三人的事，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尽管在这时何凌霄压根就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云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墨墨和彤彤受了委屈孀！ “那就好……”云歌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回到桃城后，何凌霄的表现她也看在眼里，对自己的那些事她已经无所谓了，但对两个孩子，他的确是喜欢得很。 既然他是墨墨彤彤的父亲，那么就让他做些父亲该做的事！ 在来之前，云歌并没有那个打算。 如果是四年前的自己，尚且有父亲撑腰，靖氏在桃城亦不是默默无闻的小公司，杨定成断不敢这么嚣张，明目张胆搬弄是非。 然而现在她却什么都不是，墨墨和彤彤的公道，只能由何凌霄亲自来讨回！ “总裁……”电－话那头，传来了疑似傅展的声音，云歌能听到一些，“该你说话了……” 以前全体高层开会，何凌霄绝对会关机。但傅展知道，自从知道靖小姐还活着之后，他就有了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习惯。 最早从维罗纳失意地回来，隔段时间就捏着手机发呆，傅展当然明白他在想云歌，在等她的电－话。 只可惜事不从人愿，靖小姐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也提不起勇气去***扰靖小姐的安宁生活。 再后来的后来，靖小姐来到了桃城，他就更没关过手机了，就等着这电－话响！ 他终于等到了！ “嘘——”何凌霄像是对他那边的人嘘声了一下，然后继续对云歌说，“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明知道他在开会，云歌还是告诉了他地址：“天天幼稚园！” 彤彤被吓哭，墨墨被人掌掴，这些都让云歌忍无可忍！ 所以即使知道他在忙碌，也还是决定告诉他。 来不来，是他的决定。 如果他认为生意比起两个孩子的事来更重要的话，他也可以选择不来！ 说完之后，云歌挂掉了电－话。 墨墨的双眼都亮了。 电－话那头是他！ 妈妈终于要对他坦白了吗？ “妈妈……”彤彤钻进云歌的怀里，声音听起来也是很担心的样子，轻轻地，“是爹地吗？是我们的爹地要来了吗？妈妈没有骗我们，我们真的有爹地啊！” 云歌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欣慰地轻声道，“嗯，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真是哭笑不得，他们要是没有爹地，怎么出来的啊？ 她一直都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所以这种时候，就算为了孩子，她都不会有任何隐瞒了。 要比权势是吗？那就比！ 她就不信，在桃城还有谁能比得过何凌霄！ 尽管她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但当事情只剩下这一个办法时，她别无选择！ “哟，还搬救兵呢？”杨家那边的人冷嘲热讽地说着，“说得还跟真的似的！” “是不是真的，等等不就知道了？”云歌没放在心上，“杨太太，你说要为你儿子讨回公道，我今天亦是！我们家墨墨这一巴掌，不能白挨！” 园长见事有蹊跷，就没急着宣判什么。 “来来，大家都来喝口茶，先消消气。” 但眼下，谁还有心思去喝茶？ 云歌满脑子都是受伤的墨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云歌的期盼中，何凌霄终于到了！ 他亦是很着急，根据其他老师的提示，走进这间小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有些微喘的。 “云歌！” 墨墨听到声音，急切地望向了门口，终于喊出了一直以来想要喊的称呼，从云歌的怀里出去，跑向了何凌霄：“爹地——” 云歌想，墨墨大抵是故意的！ 虽然墨墨早就知道何凌霄是他父亲，但绝对不急在这一时。 何凌霄被那一声突如其来的“爹地”喊得手足无措，一脸茫然，却条件反射地拥住了向自己跑来的墨墨，抱着他软软的小身体。 爹地……？ 在来时的路上，他也没想那么多，只知道他们母子三人可能是受了谁欺负，即便云歌说了“我们的孩子”，他也没有多想，或者说没反应过来。 但此时此刻，他那迟钝了的反才终于有点明白了过来：他！们！的！孩！子！ 云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墨墨和彤彤是他们的孩子？！ 尽管之前就有过怀疑，但怀疑是一回事，听云歌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彤彤还呆着，没有回过神来。 叔叔……？ 爹地？ “爱哭鬼叔叔”就是他们的爹地吗？ 彤彤前一秒还在茫然，后一秒见墨墨都已经扑过去了，心里一欢喜就觉得更没错了，又哭又笑地也跑了过去，扑进他怀里。 “爹地……呜……爹地你终于来了……” 何凌霄一左一右抱着二宝，心情激动得难以言表。 两个…… 两个都是他的孩子！ 一直不敢奢望的幸福，就这样悄然到来了？ 他不敢想其他了，如今他能亲耳听到二宝喊他一声“爹地”，人生幸福已不过如此！ “砰！”杨定成那边，园长递上的茶水杯都因为手软而砸在了地上，“三少！” 他没有听错？！ 那两个孩子的确是叫三少“爹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三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两个孩子？他怎么完全不知情？！ 何凌霄抱着两个孩子一会儿，根本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彤彤一直哭，而墨墨的身体也在颤抖，二宝让他心疼得不得了！ 再看墨墨的脸，惊愕：“墨墨！你的脸怎么了？” 墨墨嘴一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彤彤哭着说：“他们打哥哥！呜……” 墨墨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着墨墨那红肿的半边脸，何凌霄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轻轻地揉了揉，问：“疼吗？” 不同于对云歌的回答，这次墨墨是点头，声音亦有些哭腔，“爹地，我疼……” 要不是两手都抱着孩子，他肯定要气得要用拳头砸了！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凌霄的视线扫了一拳，最后落在云歌的身上，期盼她能告诉他点什么。 他心里都快急死了！ 他总算明白云歌刚才接电－话时那种带着些颤抖感觉的口吻了，别说她，就是他现在也气得想要杀人！ “怎么会是三少？！”杨定成推开眼前自家的孩子，迎了上去，已然不是刚才那种口吻，“误会！三少你听我解释，这一定是误会啊！” 杨定成的脸，这会儿青一块，紫一块，一会儿又苍白得不像话。 他心里已经是悔恨得没办法，但是大祸已闯下，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杨定成已经到了何凌霄跟前，弯下腰。 云歌走过去，蹲下去把两个孩子重新抱在了怀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杨总刚刚还说要我们后悔一辈子，给杨程小朋友报仇吧？何来误会？” 云歌不愿意把这口气吞下去，一口吐了出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须还！ 还有句话叫，忍无可忍时，无须再忍！ 杨家触碰到了她的忍耐底限，他们要是不付出点代价，她心里的坎都过不去！ 杨定成懊悔不已，脸上就像直接刻了这两个字似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 当然，现在他更想把“误会”两个字大大地贴上，希望他们能看到！ “真的是误会啊！”除了这个解释，还有什么让人信服的话呢？“三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是三少你的孩子啊！如果我知道，那就是给我多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何凌霄终究是没忍住，站起来一把抓住了杨定成的衣领，一拳头砸在了他脸上。 杨家顿时乱成了一团，杨定成也被打倒在地上，在杨家人扑上来之前，何凌霄又冲上去揪起他的衣服拽起来，怒道：“杨定成！你好大的胆子！我疼都来不及的两个宝贝，你敢欺负？！墨墨还只是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杨定成被打懵了，这个时候连怒都怒不得，嘴角的血都来不及擦就连忙解释说：“没有！三少不是我啊！是……是我小姨子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小少爷来，这才酿造了大祸，你给我千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小少爷啊！” 杨太太的妹妹瞪大了眼，怎么把帐算在了她头上？！ 明明是她姐姐动的手啊！ 何凌霄猛地放开了他的衣服，“我不用去知道过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何凌霄是一点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他绝对相信，不是云歌他们的错！ 两个孩子的教养他都亲眼见过，像墨墨这样的孩子更是不会在幼稚园里闯祸的，他绝对相信，就算是杨家的错，幼稚园的错，也不会是墨墨和彤彤的错！ “杨定成，你知道我的脾气，敢动我的底限，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日后有我何凌霄在，看谁敢给你们杨氏生意做！” 杨定成瞪大了眼，他怕的就是商业打压啊！ 他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哪里能跟桃城的巨头云霄做对啊？ 何凌霄要是放出话去，其他公司为了不失去和云霄集团的合作，坚决不接他们的单子，他们杨氏到时候就完了！ “三少开恩！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你想我们怎么赔罪只管说，做得到的我们一定去做！何况打压我们一个小集团，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啊！” “名声？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吗？名声跟我的宝贝比起来，孰轻孰重，这还用想？” 他到底是认为自己有多重的分量，能比得上墨墨和彤彤？ 不够！ 不解气！ 杨定成这人他还算了解，在他没有到之前，他们杨家都对云歌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完全可以想像！ 否则，像云歌那么倔强的人，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又怎么会向他求助？ 无非是杨家欺人太甚，踩到了云歌的底线！ 所以他无论怎么想，都还是觉得，不够给二宝解气！ 不止是杨定成，整个小办公室里，连同园长的脸都变得惨白惨白了。 他们会不知道何三少的威名？ 何家在桃城的地位，无人能撼动，虽然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何三少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两个孩子的，但眼下这是重点吗？！ 他们那是动了谁啊！ “墨墨，谁打你了？”何凌霄直接问墨墨。 墨墨的手指向了杨太太，“杨程的妈妈。” 杨太太吓得后退了一步，“三……三少，我……” 杨定成撒谎没成，也不顾自己嘴角的伤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就左右开弓抽了他老婆两大耳光子，清脆响亮，把责任都推在她身上：“臭婆娘你说你眼睛不是瞎了吗？！看清楚人是谁没有你就乱动手！还不滚去跟三少和小少爷道歉！不想活了吗？！” 杨定成心里也是心疼啊，可他要是不动手，他怎么跟三少交代啊？！ 杨太太就没挨过打，这两巴掌硬是把她给打愣了，眼泪哗的就出来了，还管那么多？ “姓杨的！你打我？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那边闹成了一团，这边，墨墨也向何凌霄承认了另一件事：“但是我也的确推杨程了，爹地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墨墨那张可怜的小脸，何凌霄又怎么会怪罪得下去？ 饶是云歌教育孩子严格，现在也不想说什么。 墨墨会推杨程，情有可原，谁都有不理智的时候，更何况墨墨一个孩子？ 现在仇已经报了，有爹地在，他和彤彤的公道也会还回来，所以墨墨也愿意为自己的错道歉。 他走到早就已经呆掉的杨程面前，认真地说道：“推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哪知，杨程“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呜……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说你们是野孩子了……变形金刚也不要你们赔了，云墨深你叫你爹地不要生气了，我爹地妈咪都打起来了……” 墨墨回头，看着何凌霄。 何凌霄信墨墨，问他，“墨墨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打我的人是杨程的妈妈，”墨墨看了看杨程，说道，“我们让法官叔叔来定她的罪吧！” “好！” 张琳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谁知墨墨紧接着就说：“爹地，张老师经常打小朋友，是个坏老师，能不能做点什么？” “园长应该知道做点什么的吧？”何凌霄的视线扫到了一旁的园长身上。 “是是是！我们会马上开除张琳，并取消她的幼师资格证！”园长就怕自己处理得不够好，“那云墨深和云彤彤小朋友……” “走吧，”云歌出声，牵着彤彤，没有理园长，“回去再说。” 这样的幼稚园，云歌是不会再让二宝呆在这里的。 墨墨往回走，主动牵住了何凌霄的大手，暖暖地说，“爹地，我们回家！” 何凌霄只觉得内心仿佛流窜过一阵阵暖流，抑制不住的感动，疑似有些哽咽，“好，我们回家。” 真正的父爱 从天天幼稚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何凌霄的车子就停在幼稚园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停车场，傅展做为何凌霄不能开车期间的御用司机，此时正坐在车里等候他们的大驾。 远远地，他就看到前方幸福的一家四口，两个大人一人牵一个孩子地并排朝这边走来，他都觉得心里暖和！ 这样的场景真是盼了不知道有多久了，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啊！ 可好！总算是盼到了辂！ 要是老爷子知道，他有两个活泼可爱又懂事的小曾孙了，估计要高兴得一整天都合不拢嘴了！ …… “叔叔！你可真~厉害！”彤彤抬头，一脸的崇拜，“你的帮派是不是更厉害啊？程程的爹地妈咪都好怕你哦！尜” 何凌霄还没来得及享受多久当父亲的喜悦，彤彤一声“叔叔”就把他从天堂拉入了地狱。 墨墨和云歌：“……” 敢情小丫头把何凌霄当成来救场的“临时演员”了，到底还是觉得他们的爹地那么久都没有出现，哪能说有就有呢？ “呵呵……”何凌霄只能尴尬一笑。 因为他并不知道云歌准备怎样告诉彤彤。 是继续让他当叔叔呢，还是告诉他们两个，他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何凌霄此时是已经确定，墨墨和彤彤，就是他和云歌的孩子没错！ 他不觉得，云歌会为了让他来而对二宝的身份撒谎。 “哥哥！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恶有恶报！”彤彤蹦跶着，刚刚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谁让程程的妈咪欺负我们的！不过……程程的爹地也打了他妈咪了，妈妈，我们就算报仇了对不对？” “嗯，那小宝，你知道是谁帮你报仇的吗？”云歌问。 “知道啊！是厉害的何叔叔！” “说谢谢了没有？” “谢谢叔叔！” “不用。” 这么客气的意思……是他没希望了吗？ “哥哥，你还疼吗？”彤彤问，“还生他们的气吗？” 墨墨摇头，“不生气，男孩子受点伤没关系，跟不相干的人生气，弄的自己心情不好，不值得！” 何凌霄觉得，墨墨真是比好多大人都有觉悟！ “大宝小宝，妈妈重新给你们找个幼稚园好不好？” 这样有差别待遇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社会圈子！ 尽管这次回去，园长一定会对二宝另眼相待，进行特殊照顾，但这并不是云歌想要的。 云歌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所以很排斥这样的地方，不想让墨墨彤彤也变得和她一样，对谁都有戒心。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纯真世界，怎么能让世俗所污染呢？ 她的愿望，大抵只是两个孩子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了，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好啊好啊！”彤彤开心得手舞足蹈，“早就想换了，可哥哥说妈妈太辛苦了，不要给妈妈添麻烦。” “墨墨……”云歌停住脚步，“不要这么懂事，你还是个孩子，和彤彤一样，不要想太多就好了，其余的事让妈妈来解决。” 曾几何时，靖江也是这样对云歌说的：歌儿，别太懂事，想闹就闹，想吵就吵。 墨墨大概就是遗传了她的基因吧。 “唔，不行，妈妈，我是这个家的小男子汉，彤彤可以不懂事，但是我不可以，我要帮助妈妈，照顾好这个家。” 何凌霄牵着墨墨默然。 他一直都知道，墨墨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无非是因为他没有机会去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如果他在他们身边，墨墨就不需要去考虑这么多了。 在墨墨的惊呼下，何凌霄已经把小墨墨一把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啊？”出了幼稚园，墨墨也是别扭得很。 刚刚在幼稚园里喊得那么快那么响，无非是为了让杨家的人听清楚，现在旁边又没人，于是墨墨就叫不出口了。 那是一种最普通的抱姿，但墨墨却无比别扭！ 云歌奉行老外的原则，能让孩子走就走，很少抱他们，怕让他们养成坏习惯，动不动就要人抱。 但白泽每次一来就让云歌的心血泡汤了，他经常不听劝，总是一直这样抱彤彤，逆着来，能抱绝对不让她走，被云歌念叨多少次都不听。 当然，他倒是也想抱抱墨墨，只是小家伙一直不愿意。 这会儿墨墨突然被何凌霄抱起来，吃了好大一惊。 “你……你快放我下来！”墨墨表现得就跟恐高症者似的，结巴起来。 彤彤乐坏了：“哥哥中招了！叔叔！哥哥最不喜欢别人抱他了，爸比每次想抱哥哥的时候，总要被哥哥白眼！” “扑哧……”看着这情形，云歌都笑了，暂时忘记了在天天幼稚园的不开心。 彤彤说得没错。 有一次白泽想要“霸王硬上弓”，强抱了一次墨墨，结果墨墨一星期都没理他，后来白泽就再也不敢硬来了。 那会儿他跟墨墨发誓的可怜样子她都记得很清楚，她以此嘲笑了白泽好几天。 “让我抱一会儿吧！”何凌霄当然不放他下去。 不止是抱…… 他想要做更多！ 给二宝父亲臂弯的安全感，让他们在有困难的时候能想起他这个爹地。 “不要！”墨墨别扭地在他怀里乱动，小绵拳头捶打着他的肩膀是一点威力都没有，“你放我下去！丢人死了！放我下去啊！——妈妈！” 墨墨急到最后喊云歌的口吻都有些撒娇味儿了，意思是：妈妈！你快管管他啊！ “哈哈哈……”难得云歌今天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得特别灿烂。 因为她觉得，墨墨别扭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这孩子为了让自己表现得更成熟，以及表明自己不是受人摆布的小朋友，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抗拒这样被抱的姿势。 然而孩子就是孩子，在云歌眼里，不管过去多少年，墨墨都是她无可替代的宝贝。 “哪有？”何凌霄接道，“怎么会丢人？你才四岁，谁敢笑你？” “总之……我不要这样！你快放我下去！” 那边，墨墨不同意被抱，而这边，彤彤却想被抱，抓着云歌的手，整个人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妈妈抱抱……抱嘛……我也要像哥哥一样，妈妈……” 可无论彤彤怎么求，云歌就是不答应。 “彤彤，不许撒娇，你都四岁了，要自己走，我是不会妥协的。” “哎呀妈妈……”彤彤的声音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就一下下啦——” 彤彤就像八爪鱼似的，黏在云歌身上，拉扯着她的衣服。 然而不管彤彤怎么喊抱，云歌都没有同意。 而那边，何凌霄闹着要跟墨墨玩骑马了——就是要把墨墨架在自己肩头，彤彤自然也是经常跟白泽玩的，墨墨依然不愿意！ 只是这姿势需要孩子的高度配合，何凌霄也不敢随便乱来，免得发生点什么意外。 墨墨坚持不肯玩骑马，何凌霄只能算了。 几人一直在不远处打闹着，傅展在车里都等急了，久久不见他们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在磨蹭什么！ 云歌远远地看到傅展的脑袋不停地往外探着，视线落在这边，自我猜疑了一下：“傅展是不是找你有事？现在事情解决了，有什么事你就去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是了。” 何凌霄也往那边瞧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没什么事，他就是想二宝了，想就近看看而已。” 墨墨还是闹，不愿意大街上这样被抱着，何凌霄终究是把他放了下来。 本来他只是想无论如何抱抱他，或许他就找回了孩子的笑容呢？ 结果到最后他还是没赢过墨墨，早早地就认输了。 四人终于走到车前，快乐却短暂的时光让何凌霄很是不舍，然而他还是决定放他们回去。 “我送你们回去吧？幼稚园的事是我没有办好，差点让二宝受了委屈。我会重新给他们找个合适的幼稚园的！” “还很早啊！”傅展想着法地要帮何凌霄留下他们母子三人，“孩子们也饿了吧？靖小姐，要不带孩子们到附近的麦当劳肯德基什么的地方吃个饱？” “垃圾食品啊……”云歌有点为难。 她很少带孩子们去吃这些。 不过彤彤一听就一直闹了，说自己肚子饿，云歌也没办法，加上的确是临近晚餐时间了，孩子们被天天幼稚园的事一闹，的确会累。 “那好吧，我们去附近的麦当劳看看吧！” …… 因为是傅展提议的，所以最后傅展也跟着进了麦当劳，五人坐一桌，刚坐下，傅展就主动请缨去排队，让他们一家四口坐着等。 云歌推辞不了，就坐下了，还没坐一分钟，墨墨就突然站了起来说：“我改变主意，不吃5号套餐了！妈妈，我去找傅展叔叔！” “啊！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去！”墨墨一走，彤彤也就坐不住了，跟着从位子上跳了下去。 顿时，座位上就只剩下云歌和何凌霄面对面坐着。 云歌想，墨墨有九成的可能性是故意的！ “咳……”云歌清咳一声，“今天的事，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如果不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家欺人太甚，怕是会咄咄逼人，不挠不休。” “没什么！”何凌霄说道，“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没事！” 他很庆幸自己来了！ 为两个孩子讨回了公道，否则日后他一定会后悔死。 就算是丢了几千万的生意，也比不上墨墨彤彤的事重要！ “我不太愿意让二宝接触我们大人的世界，让他们觉得我们的世界那么肮脏，”云歌说着，“谁知道今天会出了个小意外，闹出这种事。彤彤孩子心性明显，晚上睡一觉，就记不清了。我想墨墨的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今天的事而有什么改变吧。” 云歌还是相信，墨墨不会因为今天何凌霄对他们的行为，就认为有权势就能解决一切。 “是我没有处理好，”现在的何凌霄习惯了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我不该当着孩子的面做那些事，影响的确不好！” 让孩子们知道大人的世界那么不干净，毁了他们的纯真，真的是他考虑得不周到！ “但是云歌，你知道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吗？”何凌霄说道，“我很高兴，你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到了我。曾经我多怕，不管你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想到要找我帮忙了……你能想到我，已经让我觉得很开心。” 云歌抿唇笑了一下。 “墨墨和彤彤，是我们的孩子，对吗？”何凌霄坐在那里，闭了一会儿眼睛，沉思几秒才说，“那一次强迫你怀上的……对吗？” 思来想去，只有那一次了！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爆炸中，孩子并没有流掉！ 何凌霄表现得痛苦，他一想到墨墨和彤彤是怎样存在的，就没办法原谅自己。 云歌一定记得比他还清楚！ 当时他对她的伤害是无穷的，而云歌在明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情况下，依然毅然生下了他们，何凌霄对此很感激。 而他不敢自作多情，认为云歌是为了他才留下了这两个孩子。 当时她已经心灰意冷了，她即便是因为善良而珍惜小生命，也不会是因为他吧！ 曾经她说过她会恨他，可到头来，她连自己的恨都收了起来。 提到这件事，对面的何凌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云歌好好瞧瞧，他是真的有在悔恨，只是现在的自己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弥补当时云歌被他伤害到的身心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嗯……”云歌却是点点头，承认了他父亲的身份，“是那一次。” 多好猜！ 他们发生关系的次数也不多，除了那一次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墨墨其实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云歌说，“彤彤还不知道。” “……” 墨墨…… 怪不得有时候墨墨的言辞总感觉透漏着什么。 云歌低头戳了戳面前冰饮里的冰块，说道：“如果你想认两个孩子，就认吧。” 何凌霄心里猛地一震，“可……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云歌苦笑道，“你以为我会记仇，连孩子都不让你认吗？你终归是二宝的亲生父亲，有些事有些责任，并不是其他人可以替代的。就像墨墨的心里，阿泽对他再好，他也始终放不下对亲生父亲的执念。有的人，替代不了。” 何凌霄心里激动万分，脸上却也是苦笑连连：“我若是早点明白，哪怕是早一些明白，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就向你忏悔，我们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对不对？” “或许吧……”云歌笑了一下。 或许在她父亲出事之前，何凌霄知错回头，当时的她没有觉得那么疲惫，为了孩子着想，她会向人生妥协的。 “当我知道你在火海里，而我却无能为力时，我才感觉到生命的渺小，我是那么轻易就会失去你……我曾经可以有机会拥有一个家的幸福……我失去了能陪伴墨墨彤彤最幸福的四年，没能看见他们呱呱坠地，没能看见他们蹒跚学步咿呀学语，长到现在这么大……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的缺憾，就像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已是没办法弥补一样。然而，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 他说这些，并不是想挽回什么。 云歌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身为一位父亲而不能尽到自己责任的无奈，笑道：“我知道。所以同时，我也知道在墨墨和彤彤的心里，就算阿泽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对心底藏着的那位爹地的执念也不会少。” 云歌说着，停了一下，然后看着窗外继续说：“因此，请你以后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弥补二宝在这四年里缺失的那份真正的父爱吧。” 我是你们的爹地！ 云歌说着，停了一下，然后看着窗外继续说：“因此，请你以后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弥补二宝在这四年里缺失的那份真正的父爱吧。” 何凌霄心里很是动容，鼻子很酸，云歌的话亦让他内心很感动。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领悟，云歌真的没有恨他。 她用一颗宽大的心，接受了他对两个孩子来说的父亲身份。 “谢谢。谢谢你云歌，给我一次去弥补孩子们的机会。辂” 而他却曾经去想，云歌不会让他认两个宝贝，他将会是永远状况之外的一位和他们没有关系的父亲。 他到底还是不了解云歌，她远比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靖云歌要完美许多。 “孩子需要父爱，那些都是阿泽给不了他们的，”云歌说道，“不过，如果这次没有回桃城的话，我也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更不会因为孩子缺少亲生父亲的父爱就告诉你二宝的存在。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墨墨已经知道了你是他爹地。孚” 何凌霄内心也很感慨，如果他没有将云歌放在心里，在她“忌日”那天去墓园看她，也许他就遇不见墨墨，也不会知道她还活着的事实了。 如今他终于明白那句话，有付出才有回报，并且要抱着那种付出不会有回报的心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他现在得到的回报，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疼爱他的两个小宝贝。 失去云歌，是老天爷对从前那个不成熟的他的惩罚，并且已经无法挽回了。 云歌能同意他和两个孩子相处已经是最大的体谅和让步，他已别无所求。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云歌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让二宝认回他们的亲生父亲，究竟是对是错？她也没办法得出一个所以然的答案来。 但是走一步是一步吧，如果人生的每一步都能算得那么精准的话，那也不叫人生了。 “会是对的！”何凌霄坚定地道，“你放心，我不会介入你和白泽的感情，我和你结束了，我不会让你感到困扰的，今后我的身份就是墨墨和彤彤的爹地。” 他不想让云歌觉得，让他认回二宝，是破坏了她宁静生活的原因。 这种觉悟以前的他是不会有的，但现在他也明白了那句话，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得到她，而是能看着她幸福美满。 他想守护她，很想很想，即使不再是以“丈夫”的名义。 “嗯。”云歌也不解释她和白泽的真实关系。 如果目前的情况能让他断了和她复合的念想的话，那么她和白泽的这出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妈妈！我们肥来呢！” 彤彤手上没东西，率先蹦蹦跳跳轻盈地跑了回来，端着一小点东西的墨墨和端着两个大托盘的傅展紧跟其后。 “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虽然可萌，但云歌觉得还是有必要教她正确地说中文的。 傅展夸张地感叹道：“诶呀！靖小姐，小公主的食量可真真是大，看不出来人小胃口倒好！没长成小胖妹，真是奇迹了！” 彤彤嘿嘿乐呵了一下，爬到了云歌的座位旁，“我老是肚子饿！多吃点，跑得快！” “是是是，你整天跑来跑去就没一秒停歇，体力消耗得那么快，能不饿吗？你要跟墨墨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就不会饿了。” “她坐不住的，”墨墨说，“坐得住就不是彤彤了。” “能吃是福。”何凌霄也接了一句。 孩子胃口好才好，不爱吃东西，那才是出问题了。 他偌大一个何家，还能被一个小丫头吃穷了不成？ 何凌霄心里乐呵得很，彤彤能吃，他怎么就那么开心呢？他怎么觉得，他很想把彤彤养成一个小胖妹？ 肉墩墩的多可爱啊！ “那吃少了我饿嘛！走不动妈妈又不抱我！”小丫头疑似在控诉。 “好好，吃饱了才好，”云歌温柔地摸摸小丫头的小脑袋，“就是慢点吃，别狼吞虎咽的，让傅展叔叔见了以为妈妈虐待你。” 吃得多无所谓，只要彤彤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已经是她最大的愿望。 彤彤虽然吃得快，但吃相的确还不错，不至于没礼节。 而墨墨么，则是家里家外都吃得跟小绅士似的，像模像样，教旁边的一些大人看了都感叹不已。 “二宝看着可真乖啊！”傅展在一边瞧着，总是忍不住夸赞，“就是寻常人家里的孩子，像二宝这样的年龄，家里上上下下得端着碗到处追着喂饭，哪像二宝！这么乖！看着就教人喜欢！是吧总裁？” “是！” 这点何凌霄深有感触。 何家最小的就是他姑姑的儿子何凌熙，别说是像二宝这样的年纪，就是现在，十来岁了，吃饭仍然是惊天动地的，还经常闹脾气。 不过那都是何凌霄不在的时候，饭桌上但凡有何凌霄在，何凌熙都会乖乖地，何凌瑜亦不敢造次。 “嗯！”云歌点头，“关于这点我就自卖自夸一下，我爱他们，却不溺爱，别看我带两个孩子好像很辛苦似的，其实大宝小宝一直都很乖，很会为我着想，我也没有多累，很幸福的。” 见何凌霄似乎一直在酝酿，云歌想想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彤彤，你喜欢何叔叔吗？” 其余三人都看向了彤彤，墨墨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何凌霄和傅展眼睛眨也不眨，紧张得要命。 “喜欢呀！” 云歌都能听到有人松口气的声音。 “彤彤，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认真听着，好不好？” 听到“认真”两个字，彤彤当真无比严肃地抬起头，连汉堡包都不咬了。 “彤彤不是一直想要爹地吗？” “嗯！” 何凌霄忽然站了起来，把彤彤招呼过来，和墨墨站在一起。 云歌知道他要说了，也就选择了闭嘴，让他自己来告诉他们——即使墨墨已经知道了。 “墨墨彤彤，以后我也来照顾你们，好不好？” 墨墨：“……” 彤彤：“为什么呀？” “因为……我就是你们的爹地！明白吗彤彤？刚才我不是在演戏，我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你们的爹地！” 何凌霄真诚地看着他们两个，二宝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回看着他。 好几秒钟的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何凌霄更是猜不准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 不愿意吗？他们不喜欢他这个爹地吗？ 到头来……却是两个孩子不愿意认他？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艰苦的煎熬。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彤彤却忽然跳了起来：“原来你就是我们的爹地啊！你让我们好找啊！” “……”呃？ “好啊！”出乎了何凌霄的意料，彤彤并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是不愿意开心得手舞足蹈，然后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往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爹地！抱抱抱抱！” “……”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在他看来，想要讨好二宝的欢心，还需要去做更多的事，但是没想到…… 做爹的心愿，竟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 彤彤…… 就这样接受了他？！ 彤彤简直是太热情了，小手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地蹦着，引得周围人侧目。 “彤彤……你……就这样接受我了？”何凌霄都有点不敢相信了，“四年我都没有在你们身边，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原谅我了吗？” “为什么不原谅呀？”彤彤的大眼睛眨着，天真无比地看着他，“你不是我们的爹地吗？” “我是！”他生怕自己的身份被否决了。 但是…… 原谅和他是他们的爹地，中间能是等号吗？ “太好了！终于有爹地了！”彤彤高兴得蹦蹦跳跳，又转过去抱着墨墨，“哥哥！哥哥你听到了没有，我们有爹地了！” “……” 傅展内牛满面地心想：小公主真是太太贴心了啊！！ 思想太过于天真，完全忽略了总裁的问题直接欢呼了有木有？ 他想，总裁这会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吧？ 把墨墨抱无语了不说，彤彤又对旁边看着他们的人说：“叔叔阿姨我们有爹地了！有爹地了哟！” 说得简直跟别人没有“爹地”似的啊！ 但孩子的天性，还是感染了很多人，笑得跟她说恭喜。 在彤彤庆祝节日一般的气氛下，何凌霄鼓足了勇气，才问一直沉默的墨墨：“那……你呢？” 是的，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彤彤是搞定了，可他别忘了还有一个哥哥啊！ 彤彤压根就没有去想什么，小小的脑袋瓜子偶尔也理解不了大家在说什么。 但墨墨就不一样了！墨墨会怎样想呢？ 像云歌说的，墨墨早就知道他是他爹地，却能一直忍着，会不会…… 墨墨别了别脑袋，嘀咕了一句：“看你表现了！” “……” 一旁的傅展都替何凌霄泪了。 看来搞定彤彤容易，想要一时半会儿搞定墨墨，还仍需努力啊！ 何凌霄看向云歌，后者只是无奈地瘪了瘪嘴，似乎在说：我可不负责游说！ 然而不管怎样，他们的关系，已经跃进了一大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他不会放弃感动墨墨的！ 他一定会让墨墨心甘情愿地喊他一声爹地！ “妈妈！是爸比！快看，爸比耶！”公共场合提到白泽，彤彤也习惯了用悄悄话的音量。 顺着彤彤的发现，麦当劳里也响起了一阵尖叫声。 来吃麦当劳的，还是年轻居多，认识白泽的自然不少，他一出现，尖叫声肯定是免不了的。 云歌他们抬起头，从大屏幕上看到，白泽正在开记者发布会。 心里已经猜中了一些。 巡演差不多是要结束了，他会选择这个时候，无非就是要告诉大家他要息影了吧！ 果不其然，白泽说出了自己要息影的想法。 不止麦当劳里，云歌都能从屏幕上看见，里头风娱的工作人员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很显然，白泽的这个决定，除了和云歌提过之外，谁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今天是擅作主张，趁着巡演完的记者发布会就直接说出来了！ 工作人员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钟天森这个经纪人也是和他们大家同步知道，此时已经呆在了一边，没有了回应。 白泽镇定地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被周围的声音影响到的样子，开口说：“我希望，大家能够尊重我的决定。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舍得我就此息影，我也是一样！有你们这些忠实的粉丝喜欢着我，是很幸福的事情！但是我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也想好好陪伴着家人，过一些有意义的生活。——其他的也不多说了，就这样吧。” 现场别提有多激动了，有的粉丝甚至要冲上去拦截，让白泽不要息影。 现场不太受控，所以白泽没有多加逗留，转身就走。 云歌想，过不了多久，等钟天森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定会打爆她的手机的！ 因为他所能想到的白泽息影的理由，就只有他们母子三人了！ 他一定会认为是她“红颜祸水”，免不了又要数落她了！ “呃……”傅展默默地出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还是快点吃吧？凉了不好吃！” 白泽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到哪都能看见！ 虽然他这么想不厚道了些……但谁让他拿总裁的工资，习惯了凡事为BOSS着想啊！ “你们三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是超然的。”何凌霄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云歌只是笑笑。 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顺顺利利地吃完了，何凌霄送他们回到了别墅休息。 离开的时候，有彤彤爱的亲吻，心里已是温暖一片。 不幸中的万幸，有天真可爱的彤彤治愈他的心！ 看得出来墨墨似乎也是想出来和他道别的，但终归还是觉得别扭了些，便没有出来吧。 征服墨墨应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 回到何家主宅，还不是很晚，老爷子还坐在客厅里。 “回来了？”何广臣只是随口问问，“你一早就离开了公司，现在才回来，去哪儿玩了？” 他记得他孙儿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夜生活了，难道又开始恢复了？ “……”何凌霄脱着西装走进来，把它挂好，“没什么，有点闷，就出去转了一圈。” “呀！凌霄回来了啊！”何美琪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刚好从厨房里出来，“来，刚好，吃点水果。” 何凌霄刚伸手去取，就听何美琪说：“凌霄啊……你看，明天凌歆的案子就要庭审了，成不成就看你一句话，你要是放过了凌歆，咱们何家就还是团团圆圆的，是吧？何必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而伤害自己的家人——” 叉子被放下，不吃了！ “姑姑，你有没有想过，不止是我们何家才是家。云歌是靖叔叔的宝贝，没有了云歌，那时候的靖家也是没办法团团圆圆的——” “啪”的一声，何美琪忽地朝何凌霄的脸上重重甩过去一耳光，“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这一巴掌，我是替去世的大嫂打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 哎，好虐，就这么几千字，跟蜗牛一样爬着！ 初见，似有动心 那一巴掌下去，何美琪自己都愣了。 别说是这位姑姑，以前除了何老爷子之外，何家其实谁都没那么大胆的。 谁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然而不知不觉中，何凌霄这只猛虎忽然变成了他们眼里不发威的猫咪，那就完全变成另一回事了！ 这不，何美琪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等她回过神来时，何凌霄的半边脸都已经因为那一巴掌变红了辂。 何美琪有点心有余悸，他会怎么样……？ 像以前一样发飙吗？ 何凌霄的脸被打得偏了一些，他缓缓把脸转回来，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有些许的腥甜骈。 姑姑刚刚那一下还真的是蛮重的，就好像是把往年在他这受的气一起还了回去。 因此何凌霄什么都没做，连头都没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双手搁在双膝上，身体前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何美琪也一时没有了语言，生怕他突然来点什么。 紧接着，发飙的并不是何凌霄，而是何广臣沉了沉声道：“美琪！干什么你？” “爷爷我没事，”何凌霄说，“如果姑姑觉得打我一巴掌能给大伯母解气的话，我也认了。但前提是，明天之前别再来烦我了。” 大伯母为人很好，生前对他这个侄子也很照顾。 他的确是觉得对不起大伯和死去多年的大伯母，也心有愧疚。如果只是小事，他可以不追究，但事关云歌的性命，他不能当作没看见！ 那件事之后，何大伯后来很少在何家出现，就算要来也尽量挑他不在的时候，想来也是不想和他多见面，徒添尴尬吧！ 大伯只有何凌歆一个亲生女儿，后娶的袁秋大伯母虽然也有个儿子，但也因为和何家没有血缘关系，和他们大家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何旻砚不住在桃城，他基本上只能算何家的挂名儿子，就是重要的红白喜事，也不见得能见到他的身影。 外界只知道何广臣有这么个没血缘的挂名孙子，住在美国还是什么的地方，何家也基本不怎么提起他，没什么话题性，也就没什么人关注了。 所以这个近乎隐形的何家二少爷，鲜少人知道。 “爸……”有何广臣出声解尴尬，何美琪赶紧后退了一些，坐在他旁边说道，“难道你也想我们家好端端地少一个人吗？这事儿只要凌霄不追究，凌歆就不会出事了！” “谁造的孽，谁来背！”何广臣并没有被影响到，依然坚持己见，“这事凌霄没有错！凌歆犯了错，运气好才没让我们何家背上那么深的孽，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能怪得了谁？” “爸——！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凌歆也知道错了啊！这事儿并不是非要凌歆用坐牢来忏悔啊！大嫂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咱们二话不说给她弄牢里去了，大嫂在天之灵怎么能安息？” “大媳妇儿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何广臣沉声道，“我相信，大媳妇儿要是知道凌歆犯错了，也会同意让她好好改正的！这件事就这么办，一切都听凌霄的！无需再多言，再问我，也是这样的答案！” 要不怎么说爷孙俩的性格简直是如出一辙呢？ 何凌霄不改初衷，老爷子亦是，何美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亲侄女儿被自己的亲侄子给弄到牢里去吗？ 那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嫂在天之灵啊？ 然而看着也好，不看着也罢，何美琪虽然着急何凌歆，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何凌歆幸免于难！ 她所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何凌霄收回要告何凌歆，可惜，失败了！ …… 夜深一点的时候，何广臣去睡了，何凌霄在自己房间里办公，到了凌晨的时候肚子有些饿，便下楼去准备弄点什么吃的。 走进厨房，发现何凌熙的保姆张阿姨也在。 “咦？三少爷，还没睡呢？” “恩，肚子饿了，下来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有有有！”张阿姨刚好做了，“这是给小少爷准备的便当，还热乎的，三少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吃点吧，至于小少爷那份，我再做点！” 何凌霄还算不挑食，看了看便当里的菜色，色香味俱全，便接了过来：“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三少爷真是客气了！” 何凌霄接了便当盒，打开直接站在那里吃了，张阿姨奇怪地问：“三少爷不去客厅坐着吃？” “没关系，阿姨你继续吧，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张阿姨虽然还是奇怪，但却没有继续问，转身又做了一遍一模一样的便当。 其实何凌霄只是忽然间想起来，有现成的厨艺不学，更待何时？ 所以他站在那里端着便当一口一口勺着吃着，那边则一直盯着张阿姨的动作，用大脑记下来。 便当很快吃完了，张阿姨也做完了，怕她走掉，何凌霄就叫住了她：“阿姨，你会做可乐鸡翅吗？” 饭桌上，彤彤曾几次提到这道菜，墨墨是默认的样子，想来一定是白泽做得很美味，才会让小丫头念念不忘。 既然孩子爱吃，那他就学！ “会啊！三少爷想吃可乐鸡翅吗？就是不知道冰箱里有可乐没有，我瞅瞅……啊刚好有！三少爷要吃吗？要吃我马上给你做！” “阿姨，你教我做吧！” “……诶？” “教我做这道菜！拜托了！” “啊……啊当然……没问题的！” 她只是在奇怪，少爷怎么会想要学而已！ 本来张阿姨想要烧一遍给他看，然后教他怎么做，但何凌霄自认为学习能力强，让阿姨在一旁指导就好。 洗好的鸡翅冰箱里有，张阿姨给他拿出来，然后说：“三少爷，你要想让鸡翅更入味呢，就在鸡翅上划几道口子！” 何凌霄照做之后张阿姨猜又继续说道：“放点白糖炒化，等会儿就把鸡翅放入，炸到外皮泛黄就行了。” 待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张阿姨又在一旁指导着说：“哎行了行了！可乐、酱油、葱都倒进去——诶对，够啦！可乐只要没过鸡翅就行了，不用太多。嗯！这样差不多了，现在先用大火烧开！之后转小火炖着，把汤汁差不多烧没了就成了！” 何凌霄很认真地听着，遵照张阿姨教的步骤一点一点地来。 “不用放盐吗？我不记得有放过盐。”何凌霄没有转头，问张阿姨。 “可以放一点，但别多，可乐鸡翅这道菜主要就是以甜味为主，盐放多了就不伦不类了，可以放一点调调味儿！”张阿姨一直在旁边盯着，直到汤汁差不多烧干的时候在一旁提醒道，“诶三少爷快翻一翻！偶尔翻翻，鸡翅不会糊掉。” 没一会儿，一道色泽艳丽味道香浓的可乐鸡翅就出锅了。 “这么简单？”过程一点也不复杂，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挑战性！ 张阿姨在一旁称赞连连：“第一次就做得跟老手一样！” 张阿姨倒没有夸张，何凌霄这手艺，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来他是第一次做这道菜！ “还好。”这么简单的菜他要是搞砸了，他就不是何凌霄了！ 当然，再简单，到了云歌手里都会变得复杂无比，云歌自认为搞不定厨房的任何事。 其实查食谱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既然有活教材在身边，当然是选择后者了！ “不过三少爷，这道菜偶尔吃一次就好了，吃对了不见得对身体好！想要补身子，鸡肉还是炖着吃才营养！” “嗯。” 何凌霄夹了一个尝尝看味道，还不错的样子，怪不得墨墨彤彤会喜欢！ 尝完一个后，他有些惆怅。 做是会做了，只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做给云歌和二宝吃呢？ 他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吃甜味的东西，但身边如果有他们三个在，便是吃什么都香了吧！ …… 第二天，何凌歆的案子庭审。 开审前，何凌霄去见了何凌歆。 呆在里面大半个月，何凌歆本来就很苗条，现在更瘦了，她显然没有好好用食，人也憔悴了许多。 过了这么久，何凌霄已没有最初的愤怒，何凌歆坐在他对面，他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若是让何家其他人看到，怕是又要心疼得不行了。 只是何凌歆真的做了这些事的话，他就要坚持下去。 路已经这样走了，他必须走到底，不能犹豫。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想云歌死？我不记得她有得罪过你。你一直是我们当中的大姐姐，懂事，乖巧，疼弟弟妹妹，云歌对你来说也是其中妹妹之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恨不得要了她的命？”何凌霄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他查不到！ 何凌歆和云歌之间的矛盾，他愣是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后来他也问过白瑶瑶，当初假孕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瑶瑶告诉他，那个带鸭舌帽的女人，就是何凌歆！ 当时他送云歌去医院，是何凌歆留下来陪她！ 白瑶瑶说，她还没到的时候，何凌歆就已经和医生串通好了，所以云歌一醒来就中了她的圈套。 而那时云歌对何凌歆没有戒心，她说她怀孕了，加上肠胃不好，呕吐感强烈，云歌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是假的！ 何凌歆心思缜密，大概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就能看出别人也是什么样的人吧！早早就看出白瑶瑶对云歌并不是真心的，便找她合作。 白瑶瑶答应了，之后就是让她这个闺蜜负责给她抓推迟经期的药，再利用天真烂漫毫不知情的何凌瑜，将假孕事件推向了高=潮。 而自始自终，何凌歆依然做为一个黑角，并没有暴露自己，在黑暗中继续潜伏着。 她做为一个好好大姐姐，一直在等待机会，一旦发生什么事便推波助澜，想要借何凌霄的手将云歌无形地掐死。 但是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仇，让何凌歆这么恨云歌，三番两次对云歌不利？ “我会认罪的，”何凌歆没有回答何凌霄的问题，平淡地说道，“然而她终究是死了，那就好。” “凌歆姐！”何凌霄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忿然，“你曾经是我心目中的家姐！” 何凌霄没有告诉她云歌还活着，这样或许她会因为老天爷如了她的意而告诉他一些事实的。 “曾经吗……现在知道我对云歌做了那么多不仁不义的事，失望了？”何凌歆笑了一下，没在意，“我从决定要做的时候，就做好会栽的准备了。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很紧张，以至于事情没有安排妥当。云歌的命真的很大，我派出去的人明明已经将要嫁给你的‘靖小姐’误以为是云歌了，却还是偏偏将林夕的车认成了云歌的，最后让林夕做了替死鬼……” 果然，何凌歆以为云歌死了，所以稍显得意地把一些事出了出来。 算起来，的确是这样。 那段时间靖江刚给云歌刚考到驾照，靖江就给她买了一辆车，当时车有点问题就送回去检查了，而林夕的车则是刚刚运到靖家不久的，何凌歆派去做手脚的人就没多想，以为停在靖家的，那就一定是云歌的那辆没错。 结果阴差阳错，还偏偏是云歌的，弄了个大乌龙，也因此逃过一劫。 后来林夕出事，云歌对开车也不感兴趣，就把车给卖掉了。 再后来，云歌又在何凌歆预料之外嫁给了何凌霄，让她失去了动手的机会，一直没有到找到合适的契机。 不管何凌霄怎么问，何凌歆不回答。 庭审的时候何家其他人都去了，何凌霄没去，因为他基本上已经猜出了结果。 果然，即使是庭审，何凌歆痛痛快快地认了罪，除了动机，谁都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害云歌。 傅展代替何凌霄听审，事情一落幕就打电－话告诉他，何凌歆被判入狱服刑十五年，她没有异议，亦不上诉。 有何老爷子坐镇，何家人都很平静，除了姑姑哭成了泪人儿之外，何大伯这个当事人的父亲，一直没有说什么，即使听到结果，也是一言不发，宁静地接受了法官大人的判决。 何凌歆的案子，告一段落。 …… 与此同时，何凌霄正坐在咖啡厅里等人。 “知道了，”何凌霄对那头说道，“目送我爷爷回去之后，你就先回公司吧。” 傅展问：“那总裁你呢？” “我还有点事，别管我！” “哦……”傅展默默，BOSS要去哪儿，他总不好过问！ 何凌霄挂掉了电－话，安静地靠着等待。 他也不准备告诉云歌，他做这事，并不是为了要让她看到，他对她的事上心，他只是想还她一个公道。 而接下来，那些人欠她的公道，他会一一地讨回来！ 窗外车水马龙，何凌霄看着想事情有点出神。 林静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忧郁又略带沧桑的面庞，逆光而坐，特别有感觉。 初见，似有动心的节奏。 没有对不起她们母女 林静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忧郁又略带沧桑的面庞，逆光而坐，特别有感觉。 初见，似有动心的节奏。 桃城谁没听过何凌霄的名字？ 林静当然也听过，更别说他还和他们家的公司有过合作。 同样的，林静肯定见过何凌霄，并且不止一次，也不是擦肩而过，但之前也一直没有这种感觉啊…辂… 四年前的何凌霄她没遇上，说不定会是她的菜。但这四年间的何凌霄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他，林静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但很奇怪的，今天看着这样的他，心跳忽然快了。 这应该是心动的感觉才对吧…骖… “咳咳！”林静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用咳嗽声提醒他自己的到来。 何凌霄回神，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林静的身上，“林小姐来了。” 他的口吻听起来很客气。 “那么何三少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呢？咱们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么？”林静单刀直入。 “林小姐喝什么？咖啡吗？” “咖啡吧！” 何凌霄给她叫了杯咖啡，然后才继续说，“是有些事想要知道一下，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告诉我。” “什么事？”林静奇怪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让他特地约她出来问？ “事关林总当年的种种。”他知道，突然问这些，并不是很礼貌。 更何况，林国志当年的种种，不太光彩，可以说是难堪，突然这样问他女儿…… 也不知道林静会不会肯告诉他。 “我知道，这不是很礼貌，如果林小姐为难的话，就不用回答我了。” 林静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看着何凌霄一会儿，大概在试想他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何凌霄继续说：“不知道林小姐知道靖氏集团吗？” “哦知道的！”林静说，“也算在桃城引起轰动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那可是跟林夕还有那么些沾亲带故关系的公司！ 她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靖氏集团的总裁靖江，不就有个女儿叫靖云歌，和林夕是姐妹么？ 之前两姐妹争夺一个他的八卦消息在桃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最后又发生了靖氏集团暴－乱的事，靖云歌葬身火海，何凌霄向全世界忏悔痛改前非还把公司名字给改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因为事关林夕，她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所以知道得还蛮多的。 一开始她对何凌霄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因为无论他怎样忏悔，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靖云歌她是不认识，但林夕她多熟悉啊？ 一个能和林夕纠缠下去，还把姐姐给害死了的男人，能让她有什么好印象？ 没在脑海里将他定性为最差劲男人，算是很给面子了！ “那么靖叔叔你也听说过吧？” “嗯！” “是这样，不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事，林小姐知道吗？” 林静说：“略知一二。” 这个一二究竟有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但何凌霄猜，至少是知道得比他们目前所知道的信息要多很多的。 “相信林小姐不会不认识杨蓉和林夕吧？” “呵！”提起这两个让她头疼的名字，她就已经感觉到脑袋涨了很多了，“我到死都记得这两个让人觉得可恶至极的名字！” 可惜，她除了没让她们母女俩登堂入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太可恨了！让她们嚣张到现在！ “我想林小姐应该知道一些，但我还是提一下吧。当年杨蓉说，林夕是靖叔叔的孩子，靖叔叔人老实，才会背了这黑锅。现在杨蓉又说，林夕是他的孩子！靖叔叔白养了那么多年别人的孩子。” “靖家可真是菩萨心肠！”林静呵呵一笑，“白养别人的孩子那么多年！事发之后，靖小姐还把命给搭上了，真是得不偿失！” 对这件事，何凌霄不置可否，没有多提，他只是道：“云歌的母亲，顾冉，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得病，最后不治身亡。我想，既然靖叔叔当年背的是黑锅，那么他又是怎样被杨蓉赖上的呢？” 他就是想还靖江一个公道！ 为了去证明，他并没有对不起顾冉和云歌。 “男人可真可恶！”同样母亲生病，林静深有感触，一提起来就气恼得很，“怎么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因为引起了共鸣，林静算是豁出去了，不吐不快！ “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么？” 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从林静这边下手。 林国志不会告诉他，杨蓉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只能找林静试试看。 毕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想要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林静像是要告诉他的意思。 “据我所知，一开始我爹地的确是和杨蓉在一起的，也有了一个孩子。但我妈咪好强心很盛，怎么得到了我爹地的就不说了，大致就那么回事儿。总之我爹地后来选择了我妈咪。杨蓉被我年轻时候的妈咪刺激疯了一次，孩子当时没掉了，毕竟是一条人命，我妈咪心里也是不怎么好过。如今旧事重提，我妈咪觉得当年的确是她做得不对，也就容忍了杨蓉和林夕的存在。这四年我妈咪处处让步，我为了我妈咪才没有对她们母女赶尽杀绝，想给我妈咪积点福，让她快点痊愈。” 这和傅展查到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看来管家的消息来源还是比较正道的。 “我妈咪说，当时杨蓉并不知道她是谁，以至于她想找他们也找不到他们。” “那你知不知道，林夕究竟是怎么来的？按理说杨蓉找不到你爹地，林夕……” “男人！”林静感叹一句道，“毕竟和杨蓉有过一段感情，孩子又因为他们闹分手也没掉了。后来有一次我爹地听说杨蓉沦落到去酒吧做买酒女，心有愧疚就瞒着我妈咪去找她，林夕大概就是那天晚上怀上的，一时动情吧！” “原来是这样……” 这就能解释林夕存在并且比林静大的原因了。 “后来被妈咪发现了，我妈咪就以分手为要挟，如果我爹地再去找杨蓉，她就跟我爹地分手。后来的后来，杨蓉又找不到我爹地就慌了，发现有了孩子，就想办法找人背黑锅了！” “用的什么办法，你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那是前几年杨蓉跟我爹地提起当年她有多么多么辛苦，掇拾我爹地跟我妈咪离婚时被我听到的。她说孩子半个月的时候她就有反应了，当时觉得不得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好那段时间靖江公司压力大，去酒吧喝酒解压，被她盯上，当了冤大头！” 林静这么一说，何凌霄就明白了。 不用解释得太清楚，就能猜出，杨蓉用的大概是什么手法。 “下药？” “对，有一天晚上就动手了，做出一副他们发生过关系的样子，实际上靖江酒量并不是很好，喝了酒就醉了，倒头大睡，没发生什么关系，所以我想，至少那天晚上，他是没有对不起他的妻子和孩子的。” 林静这么说，是不确定后来他们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按照时间来推算，当时云歌已经出生。 “不过我猜应该没有，”林静说，“胎儿最初并不稳定，所以杨蓉不会再跟靖江发生什么。后来林夕出世，靖江因为愧疚并没有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杨蓉就是一直拿捏他这样的心思，才会选择他下手的。那几年靖江就是这样瞒着他的妻女在外面养着她，杨蓉也说了，靖江并不准备跟他妻子摊牌的，因为他对杨蓉并没有感情，只是一夜情之后有了孩子觉得自己该付一定的责任而已。” 何凌霄搅动着面前咖啡杯里的咖啡，并没有喝下，思索着。 他想，靖叔叔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否则也不会被杨蓉骗得团团转了。 就连他，都会被林夕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是老实巴交的靖叔叔？ 杨蓉太狡猾，随便动点手段，就能解决一切了！ “那么……事情败露，也一定是杨蓉的手段了。”他猜道。 “没错！”林静说，“是杨蓉故意为之的。她让靖江觉得，事情是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这样靖江也怪不了她。” 接下来的事，就更好猜了。 不用林静说下去，他也知道是怎样的。 “顾阿姨是个对感情从一而终的女人，”这点跟云歌很像，“她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跟自己过不去，抑郁成疾，变成了肺痨，最终香消玉殒。” 而整件事，杨蓉都将自己置身于无辜的境地。 “可是我有点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在妻子去世几个月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杨蓉和林夕接回家呢？” “这我知道，”何凌霄说，“是因为云歌。当时云歌因为失去了母亲而整天闷闷不乐，谁也哄不好……” 他的思绪有点远飞。 顾阿姨对她来说很重要，失去母亲的云歌就像被折了翅膀的小天使，飞不起来了。 “我想杨蓉是苦心经营着自己的形象，让靖叔叔认为，云歌失去了母亲之后，有另一位母亲的疼爱或许会更好一些吧。” 能感觉得出，还是云歌在靖叔叔心里的地位要重要许多的。 按照白瑶瑶的说法，林夕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靖江的女儿，而非由继母带进新家的继妹。靖叔叔宁愿委屈她，也不想让云歌伤心。 只是最终还是弄巧成拙，云歌在两年后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得知了杨蓉和林夕竟然是破坏了他们家庭的第三者！ 之后的事，他就都知道了。 “这个杨蓉还真是厉害！”林静由不得感叹一句，“也算她运气好，能遇上靖江！如果换了是别的男人，早就始乱终弃了，一夜情还管她孩子不孩子的呢？所以我才说，靖家真是菩萨心肠啊！爹连小情人都没抛弃，而女儿为了父亲一直容忍继母的所作所为……啧，我可做不到！” 何凌霄还在搅拌着咖啡。 云歌真的太孝顺了，加上她的性格问题，什么事都放心里自己扛。 “林家不是第二个靖家！”林静坚定地说道，“杨蓉和林夕要是认为她们能把老戏码再演一遍的话，那她们就错了！我是不惜玉石俱焚的，不让我好过的人，我就不让他好过！有我在一天，她们两个别想踏进林家半步！小三到底是小三，她们最好是别再踩我的底线了，否则我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林静说话算话！” “总之谢谢你了林小姐，解了我的疑惑。” 对于林静的宣言，他不是很感兴趣。 毕竟这是林家的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并不是说希望云歌息事宁人，然而正是因为云歌是云歌，而不是林静，在他心里才会那么弥足珍贵。 “没事，憋在心里我也不好受，找个人吐一吐，心情也好了！” 林静是这样的，所有情绪写脸上，不吐不快，说完了骂完了，心情也就好了。 何凌霄就没接话了，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心不在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法，正因为林静不是云歌，才多少让人心疼。 林静瞧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说道：“你和靖云歌那点事，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了。林夕那个贱人，和她妈一样！只会做小三！” 何凌霄不接她的话茬，只说道，“为了感谢你，吃顿饭吧，谢礼。” 和林静分开后，何凌霄第一时间去到墓园，看顾冉和靖江，告诉他们，当年他并没有对不起她们母女。 其实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有意义的。 至于云歌，他会再选时间告诉她。 至少的至少，要告诉她，她曾经吞下委屈去维护的父亲，是个对感情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并没有对不起她们母女，而是被杨蓉算计了而已。 让她知道，她的委屈没有白受。 …… 下午的时候，云歌带着两个孩子去太阳花幼稚园报道。 早上时何凌霄就通知她了，幼稚园里的事他已经安排好，并不是以何三少的身份，而是一名普通父亲的身份，为两个孩子找位子。 牵着二宝途径一家电器店的时候，云歌停了一下。 “妈妈，怎么了？” 各种液晶电视里显示着法院门口，从里面出来一群人，然后记者们便蜂拥而上。 云歌当然认得，为首的是何广臣，何家的老爷子！ 他旁边的那些何家人，一个都没变，她都能认出来。 他们……怎么会在法院？是出什么事了吗？ 可刚才何凌霄还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送他们去幼稚园报道的。 如果是何家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没有去？ 在记者们的问话中，云歌有点呆住了。 何凌歆……？ 曾经在何家唯一一个让她没有反感的人？ 是她？在林夕的车里动了手脚？ 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加上记者们的东拉西扯，就更看不明白了。 “云歌……？”身后似乎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有人被吓到的样子，“是你吗？” 白瑶瑶看见眼前人的侧脸，完全呆住了。 *** 袖袖又抽啦！ 这才是爱 “云歌……？”身后似乎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有人被吓到的样子，“是你吗？” 白瑶瑶看见眼前人的侧脸，完全呆住了。 因为看到了云歌，白瑶瑶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也因为是侧脸，她第一反应就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塍… 和何凌霄一样，出现了幻象吗？ 可是近几日她并没有想起云歌啊……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在云歌出事的那段她最难过的日子里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幻觉，怎么会突然在四年后的今天，突然看到了“云歌”漓？ 仅经过了几秒钟，白瑶瑶的脑袋里就已经一闪而过很多想法。 她不敢走，也不怎么敢动，生怕一个扭转身体，云歌就不见了。 “……”云歌愣在那里，原本发呆的表情更呆了。 那道声音…… 已经那么多年都没有听到了。 她当然能听出，那是白瑶瑶的声音，几乎都不用去辨认，一听就知道。 云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桃城的一切，但事实证明并不是。 有些事，有些人，存在于她深深的记忆里，忘不掉，清不干净。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是将某些记忆选择性地藏了起来，而现在，它们打开了匣子，自己跑出来了。 “妈妈，”墨墨摇了摇云歌的手，“有阿姨叫你。” 见白瑶瑶喊了云歌之后再没说什么话，而云歌也没有应答她之后，墨墨忍不住出声了。 墨墨觉得很奇怪，上次已经遇到一位奇怪的阿姨了，这次又碰见！ 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阿姨？ 墨墨的出声，直接断了云歌的后路，她不可能当作自己没听见而离开了。 墨墨的声音，也同时让白瑶瑶回过了神。 妈妈……？？ 二宝的视线很疑惑地落在白瑶瑶的身上，打量着她，白瑶瑶也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大宝小宝…… 她也是才发现，“云歌”的身边竟然还有两个……？ 事已至此，云歌也不想再隐瞒什么。 自己的回来，注定无法在桃城成为一个秘密的。 她总会一个一个地，遇上曾经所熟知的那些人。 云歌彻底回头，让白瑶瑶更是惊讶了：“云歌……？？真的是你？！” 云歌没有变，四年前，四年后的现在，她依然是那张脸，几乎没有改变。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让她变得更加知性美，所以白瑶瑶不可能认不出来。 “你……真的是云歌吗？！”白瑶瑶还是不敢相信，死而复生这件事…… 一个已经死掉那么多年的人，她居然能回来？？ 事实上，白瑶瑶也没有多少变化，所以云歌认得也没有多费力。 再见面，云歌剩下的，依然是最初的淡然：“瑶瑶，好久不见。” …… 白瑶瑶的意外出现，打断了云歌的计划，将二宝要去太阳花幼稚园报道的事搁浅了。 此时她们正坐在咖啡厅里，二宝也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等。 白瑶瑶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们三人身上移开过，特别是二宝。 她打量的目光不停地在墨墨和彤彤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再对比云歌。 是的，只要把二宝和云歌联系在一起，就不会有人认为，云歌不是他们的母亲。 只是……那么他们的父亲会是？ 白瑶瑶当然会条件反射地想到了何凌霄。 这样一想，两个孩子……倒也真的和他挺像！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 可如果孩子的父亲真的是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这四年以来，他一直将他们母子三人藏在外面？ 不可能啊……这四年他的痛苦又不是假的！她都看在眼里！ 相信日后每个重新见到云歌的人，都会有和白瑶瑶同样的疑问。 云歌笑了：“还没看够吗？” 从遇见她开始，就一直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三个，她一直在等她打量完。 奈何，她并没有那个意思，还是盯着看。 事隔有点久，他们彼此都没想起在维罗纳有过一面之缘。 白瑶瑶怔了一下，说话也有些摇摆不定：“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还活着？还有这两个孩子是……” “说来话长，就不从头开始跟你说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再慢慢跟你解释吧，”云歌说，“总之是我还活着，这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白瑶瑶忽然答不上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讨厌云歌的，甚至是厌恶她，看她不好，她就会好。 有时候讨厌她到觉得她死掉都好，然而等她真的“死”掉的时候，她内心的痛苦，不比何凌霄少几分。 她才真正发现，她与她的那份奇怪又特殊的“友谊”，其实早已根深蒂固，但她自己却忽略了。 但是这些话，她不想告诉云歌。 她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就算不再是彼此仇视的敌人，也不可能再是从前那对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或许她们这种奇怪的关系，将继续保持下去吧。 “还好，”白瑶瑶答，“比死了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总觉得很无趣。大抵还是活着好。” “是吗？”云歌抿唇笑，“那就好，我还活着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大半个月了。” “这么不声不响的……如果不是今天大街上偶遇，我还是不可能知道你还活着？” “嗯……顺其自然吧，我谁都没告诉，一来还没有做好回来的准备，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又走了；二来觉得没有必要，我不认为自己有在你们心目中重要到回来就必须敲锣打鼓的地步呢。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回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白瑶瑶苦笑，“其实何爷爷挺念着你的，要是爷爷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如果……这两个孩子还是他的曾孙的话，就更高兴了吧。 “他呢，他知道吗？”白瑶瑶问的人，自然是何凌霄。 “嗯知道了。” “那你们……”在一起了么？她想这样问。 云歌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不会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会再想了。倒是你，还喜欢他吗？怎么回来了也没听到什么好消息呢？” “谁和谁的好消息？我和凌霄？别开玩笑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不自量力一下，现在我哪还敢抱有幻想，跟你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是吗。” 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吗？ 重要？ 或许吧。 但她现在更希望的，是不重要，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你知道林夕吗？说她为了他也好，为了自己也罢，她又站起来了，行走自如。我真是不知道‘不自量力’这个词够不够来形容她了，还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以为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和凌霄还有可能在一起？” “她站起来了？”当初医生都说她站不起来了呢…… 果然，医学上不是绝对的，有的人，信念大于一切，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这样说来，林夕对他的感情，真的没掺假。 “哎……”白瑶瑶说着叹了口气，“其实说真的，这四年他过得怎么样，我看在眼里。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他，并不为过。没有你在的日子里，他的世界都黯淡无光了。更别说，他曾经对你做过那么多伤害的事，他是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白瑶瑶也不知道她把这些话告诉云歌的意义所在？ 对何凌霄的那点心思，在她看到他对云歌的那份深切的感情之后，已经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他们两个之间大起大落的感情，她原本已是不想再踩进去搀和一脚——便是搀和，她也觉得搀和不出什么来了。 “我看着他从好好的一个人，对你思念成疯，好长一段时间里，天天都能看到你出现，我们都觉得挺渗人的。可他觉得好，因为除了这个途径，他再也看不到你了。不过到底是没疯啊……我们都认为他疯了，事实上他只是将对你的思念寄托在了偶尔出现的幻觉上，那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病，而是见你的方法。” 云歌只是笑，对于过去，她不想谈论太多了，因为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伤害已经造成，愧疚，弥补，都是于事无补的。 当他伤害她的时候，她就告诉过他，有些事，她忘不掉，阴影永远会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她不恨了，不代表她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怕一旦触碰到某根弦，又勾起了她心中没有清除干净的那点恨意，得不偿失。 “其实云歌，你为什么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他如今对你的愧疚和感情，足够支撑你们一辈子，他一定会用这一生来向你赎罪，他会加倍地对你好，给你幸福。” 云歌没有回答她。 “他后来明白了，什么尊严，什么骄傲……在爱面前，一文不值。如果他早点放下自己那点可笑的尊严和骄傲，他就不会失去你了。他自问到底是不够深爱你，从前的点点滴滴，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过家家游戏，我们谁都没有真正弄明白过什么是爱，以为喜欢就是爱，但其实是有区别的。就像现在，尊严于他已是分文不值，因为他对你的感情，从最初的时候埋下种子，再到慢慢地生根发芽，最后在这四年就像病毒一样疯狂滋长，停都停不下来。不计较回报，不计较其他，只一往情深地将那个人放在心底，这才是爱，不是吗？” 对于白瑶瑶的这些见解，连云歌都愣了一下，然后才笑说：“你都快成感情专家了。” 对她的分析，云歌不置可否。 纵然他们已经明白什么是爱，亦为时已晚。 云歌在想，白瑶瑶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 听起来，是有意要劝他们复合的意思么？ 但白瑶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这些事，藏在她心里那么多年，一直没有人可以告诉，云歌忽然出现，所以她忍不住就想把这些事都告诉她。 “你刚刚看到新闻了吧？” “嗯？”云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何凌歆的那件事吗？” “嗯，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白瑶瑶都这么说了，云歌哪能还猜不出来？ “是他？”云歌想了想，轻笑，“何家人岂不是恨死他了。” 她了解何家，纵然他们对她再排挤，再不好，他们对自家人却还是很宽容的。 何凌霄居然将何凌歆告上了法庭，还让她判了十五年，回去何家有他臭脸可看！ “是啊，我听佣人们说，除了老爷子和何大伯，何家所有人都说他不好，说他铁石心肠，连家人都不放过，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何凌歆付出代价。何姑姑不是最疼他这个侄子的么，听说昨儿还打了他一巴掌，要他撤诉，他不肯，巴掌乖乖挨了，今天照样上庭，”白瑶瑶说着说着竟然就笑了，“你说他是不是变了？如今变成了一只纸老虎，谁人都敢动手了……换了是以前，除了老揍他的何爷爷之外，谁敢动他啊，你说是不是？” 扑哧…… 云歌也笑了。 “是啊，谁敢。” 她们俩有着别人都没有的默契，白瑶瑶那么一说，云歌也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儿，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快乐的时光总还是有的——尽管云歌不知道那些快乐成分中搀和了多少假的物质，但姑且信以为真吧。 童年最深的记忆，便是老爷子拿藤条追着他揍了，她俩则站在一旁当围观者，他跑几圈还咧着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冲她们乐呵。因此有时候没跑掉，就被老爷子抓住打得屁股开花嗷嗷叫。 这些记忆是美好的，如今白瑶瑶提起这类事，她才发现自己依然记得。 挺好的，至少是瞬间就把她给逗乐了。 这个下午，是属于她们的叙旧时间。 云歌也不知道自己都跟白瑶瑶说了些什么，两人就着这奇怪的非敌非友的关系，扯扯东，谈谈西，竟还觉得不错，一直聊了很久也没能关上话匣子。 还是最后彤彤趴在桌上睡着了，云歌不想她感冒，才跟白瑶瑶道了别，要带两个孩子回家了。 看着云歌离去，白瑶瑶才想起，谈了那么多，竟然忘了追问，云墨深和云彤彤，究竟是谁的孩子？ …… “妈妈，四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装死离开他呢？”出租车上，云歌抱着睡着的彤彤，一旁的墨墨问道。 云歌和白瑶瑶的对话，彤彤是一点没听懂，而墨墨则似懂非懂地听懂一些。 墨墨也很想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妈妈会告诉他吗？ *** 袖袖抽得不行了好像？评论抽得让人泪流 PS：月底了哦，月票双倍模式ON！ 总裁大人，我们在香蜜！ 墨墨也很想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妈妈会告诉他吗？ “算吗？”云歌抱着彤彤，下巴贴着她的头发，微笑说道。 说起装死离开，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起初是墨修带她退出他们的视线的，是他们认为她死了，而她只是离开了这座城市，最多只能算她没有告诉他们罢了塍。 “当然算啊，”墨墨说，“包括他在内的人都以为妈妈死了啊。” “那就算吧，”云歌笑，“墨墨还小，就不跟你说这些大人之间的事了，小孩子不懂。” “我懂的！”墨墨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云歌说，“妈妈，你告诉我吧，我可是——漓” “知道啦，”云歌伸手勾勾墨墨的鼻子，“你是这个家的小男子汉嘛……墨墨，妈妈的耳朵都被你念得生茧了。” 墨墨努起嘴，看着云歌在赌气。 他本来就是小男子汉啊！ 为什么妈妈说得好像他在撒谎一样啊！ 跟他说，他能听得懂的啊！ “美女，你就跟这小朋友说说吧！”的哥一从后视镜里看到墨墨那可爱的表情，都被逗笑了，“看他气的，就是随便撒个小谎逗逗他开心也好啊。” “叔叔，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墨墨教训道。 “小朋友，我这可不叫偷听啊！你们在我的的士上光明正大地说，所以我也是光明正大地听着呢。美女啊，你家的宝贝儿子可是冤枉死我了。”的哥笑道。 “对不住对不住。”云歌笑着道歉。 她当然不会认为，的哥是真的在跟他们生气了，所以也是开玩笑地说声对不起，活跃活跃气氛。 的哥呢，虽然听到孩子说他妈妈装死离开谁的话，猜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故事，但也不好随便过问别人的家事，便没有问他们。 “哎……”墨墨叹一口气，托着自己的下巴。 说来说去，妈妈还是绕东绕西的，没有告诉他四年前的真相。 看着墨墨唉声叹气的，云歌无奈地揉揉他的小脑袋。 这孩子，就是太懂事，让她更加心疼。 “墨墨，四年前没什么事，妈妈已经忘了。唯一不能忘的，就是失去了妈妈的爸爸的痛苦。那时候……才是真的天崩地裂，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掉了。” 墨墨怔了一下。 他知道他和彤彤的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了，却不知道外公是在妈妈四年前出事的时候去世的。 “妈妈，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我不问了，”墨墨摇头，“不管四年前发生过什么，只要妈妈现在开开心心的，就很好了。” “没有，”云歌把墨墨也搂进自己的怀里，感慨地说着：“宝贝，别担心，妈妈没有不开心。只是那时候很难过而已，而现在，我已经将妈妈的妈妈，奶奶，爸爸，都放在心里了。他们已经在我的心里团圆，我不会不开心。你们的外公外婆还有太姥姥托妈妈告诉你们两个，要乖乖听话，健健康康成长，他们都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墨墨果真没有再勉强地问下去了。 四年前并不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墨墨还是选择了沉默。 …… 何凌霄是晚上才回去何家大宅的。 今晚的何家大宅里人很齐，大家因为何凌歆的事聚在了一起，有的说要继续上诉，给何凌歆减刑。 老爷子是一句话也不说，随他们聊着。 何子西和谢可怡要避嫌，就没参加这样的讨论。何子西陪何广臣下起，谢可怡则在一旁切切水果给大家吃，也算是替自己的儿子给大家赔不是了。 晚上何凌霄刚回去，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他身上。 何凌歆背叛坐牢十五年的处罚已经出来了，所以何凌霄也猜到大家的心情必然不会太好，已经做好了被所有人摆臭脸的准备。 果然，姑姑何美琪就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现在可好，咱们何家少了一个人，有人开心了！” 谢可怡怕儿子又发火，招大家嫌，马上上去接过他手上的西装，并叮嘱道：“儿子啊，凌歆刚被判了刑，今晚大家的心情必然不会太好的，你可被冲他们发火，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啊！” “我知道了妈咪，我不会的。”他当然知道了。 他今天动手处理的，是自己的亲人，纵使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恨透了，但毕竟有血缘关系，仍是有所不忍，所以才没有出现。 他怕看到当时的情景会心软，那么他还对得起被她伤害过的云歌吗？ “哎！”谢可怡看儿子难得的听话，叹气又解释了句说，“横竖都只有几个晚上的时间了，大家来气快，去气也快，等气消了，说话也就不那么难听了，别跟他们吵！” “知道。” 何凌霄也不准备和他们起冲突，他把自己当隐形人，不被待见，就少说话，减少存在感，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 忙碌了一天，风尘仆仆，也顾不上去理这些事了。 谢可怡走近了，才发现他左脸有些许的肿，再仔细一看，嘴角都破了。 问何凌霄他当然没答，谢可怡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一看就不对劲了，一问才知道昨儿个他被何美琪打了一巴掌，顿时心疼的，就找何美琪算账去了。 他们可以说他骂他，这已经是她的忍耐底线了，但不能动手打他！ “你明知道凌霄左耳耳膜穿孔，到现在都还听不见，他的耳朵伤得那么严重啊！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病，何美琪你是他姑姑啊！你怎么还扇他耳光啊你！右耳虽然自我修复了，可还是脆弱得很，你做什么都不能打他啊！” 何美琪肯定不认输的，这个节骨眼上，跟谢可怡两个人越吵越凶，其他人也懒得加入骂战了。 何广臣不管那边的动静，抬头问了他一句：“没事吧？撑得住吗？” “我没事爷爷，这点小事都扛不住，我也不用做何家未来的执掌人了。” 只是何美琪当时动手时，他有些耳鸣头晕罢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撑得住就好，”何广臣说道，“承受得住非议，不会再毛毛躁躁的，也就证明你真的长大了。爷爷欣慰啊……看来云歌的事，让你学会了不少，我真是不知道该替你高兴还是怎么样！” 高兴自然是因为他成长了，惆怅则是因为他变得不像何凌霄了，有些可惜。 看着何广臣，何凌霄几次欲言又止。 爷爷要是知道云歌和两个曾孙的存在，该有多高兴呢？ 但他不能那么自私！ 在云歌没有答应的前提下，他是不会擅作主张的！ 何凌霄回到自己房间里没多久，傅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他林国志最近的情况：多家跟林氏合作的企业公司连续和他解约了，现在他是忙得焦头烂额。 “先不管他了，让他继续焦头烂额吧！时机还不成熟，我们且看着！” …… 因为昨天的耽搁，云歌今天一早才送二宝去太阳花幼稚园报道，反正在家也是留着，所以干脆报道完就直接开始上课了。 “知道了……行了你别婆婆妈妈的，先好好休息一天，胃痛就吃点胃药，我不在你身边，没人照顾你，真不行就去医院吧！” 云歌坐在的士上，白泽刚好打了个电－话过来。 “彤彤没事，她你还不知道吗？有吃的，就什么都忘了，不会放在心上超过一小时的……嗯墨墨也没事，昨晚回去给他敷了鸡蛋，已经消肿了——对，你放心吧，该报的仇他已经替两个孩子报过了，我实在不能在二宝的事上妥协，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行，我知道了，反正你已经息影了，也不急在一时回来，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再回来，等你！” 白泽挂个电－话也挂了大半个小时，愣是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又出了彤彤和墨墨这种事。 办完事，云歌深呼吸一口，已经站在云霄集团的门口了。 这一次保安已经认识她了，想进就进，不会再有任何人阻拦她。 云歌带着DEMO小样走进大厅，傅展在哪间办公室，只要以前没换过，就应该还是老层次。 傅展要亲自接待云歌，所以让她如果来公司的话，就马上去找她。 为了确定，云歌去问了前台。 “哦你找展哥啊！展哥他就在……”前台小姐一个抬头，“啊！！鬼啊！！” 云歌还是戴了墨镜的，就怕太容易让人认出来，先戴墨镜缓和一下，哪知还是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 这时云歌仔细一看，才发现面前的人是谁，惊道：“素素？” 苏素素被云歌吓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再确定面前的是人之后，缓缓地接近，惊讶了：“云歌？” 云歌点点头，“是我。” “云歌！！你真的是云歌？！可是你不是……” 在四年前那场暴乱中，去世了吗？！ 苏素素想不了那么多，从前台里冲了出去，将云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是摸又是激动地验证。 “啊！！你真的是云歌啊！如假包换的云歌！云歌你还活着！！” “靖云歌死而复生”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以光速在云霄集团内部传开了！ …… “云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还活着！！”苏素素别提有多激动了。 两人正坐在公司附带的小咖啡馆里，叙叙旧。 “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倒是你，怎么跑前台去了？” “没有啦！我不在前台做事，我到公关部了，今天闲来没事，林林又请假了，我就下去帮个忙而已！”谁知道就碰到了这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以前后勤部的姑娘们如今分散在公司的各个部门。 也因为她们和云歌的关系，公司里一直传言，总裁对后勤部的那些人要好许多，特权也给的多，福利还好，所以很多人都留了下来，能不改变就不改变。 苏素素跟云歌叙旧了一会儿，也不敢太放肆，明目张胆地就偷懒，提议晚上出去聚一聚。 “我真是不敢相信啊……”苏素素牵着云歌的手，“云歌，你别跑！我把姐妹们聚一聚，下班后一起见个面吧！大家都念死你了啊！” …… 总裁办。 云歌造成的轰动，连这边都听到了。 听到云歌来公司后的消息，何凌霄连工作都没有了心思。 她终于肯来了！ “总裁，我看您的心思早飞走了，不如就去找她吧！连文件都拿反了……”傅展嘀嘀咕咕着。 何凌霄低头一看，果然，文件都倒着了…… 他是有多心不在焉啊？ “哎！”果断合上了文件丢在一边。 这情形，他就是去看都看不完！反正工作效率也不高，干脆先搁置一下吧！ 何凌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只是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来。 算了…… 就算去找她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到底已不是从前的夫妻关系了啊…… 她现在是白泽名义上的妻子，他去踩一脚算怎么一回事？ 说好不会再打搅她的生活，便要说到做到！ 只是这一天，竟然比云歌没有来公司还来得让他煎熬许多。 …… 云歌无法推掉苏素素的约，只好先把二宝接了回来，然后晚上到点的时候，带他们一起去。 聚会的地点还是从前那个香蜜酒吧。 何凌霄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今天的效率太低，导致很晚都没有下班。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处理了一些事之后，何凌霄才想起打开手机看看是什么信息。 “苏素素”三个字，赫然让他怔了一会儿。 这三个字，已经太久没有在他手机上出现过了！ 不消说，何凌霄想起了以前苏素素给他当间谍的事。 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上面的信息同样让他愣了一会儿：总裁大人！我们在香蜜！ 何凌霄捏着手机，内心的那种浮动，没有人能明白。 “我们”，其中肯定是有云歌！ 这种感觉…… 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似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很怀念那个时期的他们，吵吵闹闹，偶尔斗斗嘴，在苏素素的间谍行动下，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那么有爱的生活，他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为什么要等到没有机会了，才去怀念…… 何凌霄一想，捏着拳头在办公桌上砸了一下。 可恶！ 何凌霄你这个笨蛋！ 她们在香蜜？ 不行！ 他必须去看看！ 那次去香蜜，她就醉得被他带回家都不知道了，然后他们就…… 何凌霄坐不住了，即便手头上的工作还留了一大堆，但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赶去香蜜！ *** 谢谢捉虫，关于上章云歌知道林夕站起来的事，不是BUG，而是某人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描述有误……大致是“她站起来了……”这样感叹的意思，因为上次见到林夕云歌没有多想，这次白瑶瑶提起来，她就感叹了一下医学没有绝对这样的事，你们会原谅我么（泪眼看 放纵一次 香蜜酒吧。 这并不是何凌霄常去的夜店，最开始会选择名不见经传的这里，也完全是因为云歌在这。 他以公事为由，带着几位老总来香蜜谈合约，实际上则是为了时时刻刻掌握云歌的即时动向。 难得这次他没有吩咐，苏素素就自动为他报告云歌的情况，这样忠心耿耿的员工上哪儿找？ “三少！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怎么把您给盼来了啊！”经理收到消息，已经早早地就候在门口等了塍。 “张经理，合着你这是不欢迎我们来呢？”傅展笑道。 “不敢不敢！就差没敲锣打鼓了！”经理笑脸迎人，“里边儿请！位子都已经给三少爷留好了！” “不用了，”傅展深知何凌霄的心思，拒绝了，“张经理，不用跟着我们了，今天就来随便喝点酒，别让任何人来打搅就对了！包厢也让我们自己找，不劳经理费心！鲤” 说完，傅展又凑到经理耳旁悄悄地来了一句：“大少爷今天心情可不好，你千万要离得远一点，火烧到你身上我可是不管的！” 后面句加上的话可把经理给吓的一机灵。 那罪名，他担当不起啊！ 被傅展一下，就哆嗦着应了，兀自离开了。 实际上，他们不应下经理给他们找的位子，自然是因为还不知道云歌她们的包厢在哪，如果离得远，就没有必要了！ “阿展，回头给苏素素加工资！” 这是何凌霄踏进香蜜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苏素素这么重心，不给她加点也太过分了！ “是！”傅展只管应下就是了。 没走几步，何凌霄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是苏素素发来的信息！ 苏素素：总裁大人，你到了没有啊？ 何凌霄：到了！你们在哪？ 不一会儿，苏素素就发来他们的包厢号码。 何凌霄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傅展看了一眼，“找这里附近！” …… 傅展去找那个包厢左右的，可惜都有人了，倒不是不可以用钱将其中一个打发走，只是两队人马都喝得醉醺醺的，想要跟他们交涉啊也没有办法。 跟一个醉了的人谈钱的问题？ 那是跟自己过去不了！ 勉为其难，找到了隔壁的隔壁，算是比较近的一个了。 …… 苏素素悄悄地收起了手机。 何凌霄的号码她一直存着，只是这四年云歌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了去翻他号码的必要性。如今重新又翻开了。 她习惯性地就想把云歌的状态告诉给何凌霄，把她的状态告诉他，并没有考虑自己是不是间谍的问题。 “素素！别玩手机了！”杨晓忍不住出声说，“好不容易才和云歌重聚的！” 除了之前和云歌一直不怎么对头的程可欣，和早早就离开了云霄集团的吴丽娜之外，原先后勤部的姑娘们在知道云歌没死之后，基本上都答应来了。 就算不是为了庆祝云歌的重生，也是来看看“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哦哦！”苏素素赶紧把手机藏起来。 要是被云歌知道，她把她的行踪告诉了总裁大人，她一定会被剥皮抽筋的！ 虽然云歌没有开口吩咐过，但她们也都知道，云歌和何凌霄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四年前他们离婚了。 匆匆忙忙地，她们还没来得及接受她是总裁夫人这样的事实之下，她就已经和总裁分道扬镳了！ 之后更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们连问都来不及问，又传来了她在暴乱中死亡的消息…… 噩耗接着一个噩耗地传来，她们根本就来不及接受！ “墨墨彤彤！来来，别被各位怪阿姨吓到了，阿姨们其实都很好的！饮料点心随便吃，别客气！” 两个可爱又漂亮的孩子，没有谁是不喜欢的。 大家心里都有无数个疑问：云歌怎么活下来的？？孩子是谁的？？ 但却都很有默契地没有问出口，大家心照不宣。 两个孩子长得和谁像，她们心里有数了！ 没有意外的话可能就是…… “不够了继续叫，阿姨们请客！” “谢谢阿姨！” 二宝无处可去，云歌只好带他们一起来，开了一张小桌在角落里，让他们两兄妹蹲着一边吃一边玩打发时间。 “云歌！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活着却不出现呢？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还去参加了你的葬礼，我依然记得几年前的葬礼……印象深刻啊！”有人回忆起来。 “我也记得！总裁在葬礼上出现幻觉，说是看到了你，大家都被吓坏了。还在院子里哭得跟孩子似的，我们看着心里都难受死了。” “云歌你可真坏啊！自己是躲开了，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伤心欲绝……”高媛说，“我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总裁了！” “你是不知道啊云歌！这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面对的是一个冷面神煞BOSS，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喜还是怒，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苏素素也控诉道，“你倒好！生了两个可爱聪明的宝宝隐居意大利，日子可真逍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都有话要说。 可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她们关心云歌而已。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云歌无奈地说道，“只是四年前发生了太多事，我身心疲倦，实在是无法在桃城待下去了，离开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途径。” 她们当然知道！ 那时候，云歌又是流产又被总裁伤身伤心，小三是自己的妹妹…… 忍受了那么多年的隐婚生活，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只是被伤得遍体鳞伤，而最后父亲又…… 是她们的话，早就崩溃了！ 得多坚强，才能在那么多豺狼虎豹大风大浪中生存下来？ “好啦好啦！咱们不提以前的事了，不都过去了么？”有人提议说道，“云歌居然还活着，我乍一听到这消息还以为素素在耍我们呢！激动死我了！” “是啊是啊，最重要的，是云歌现在还活着！云歌，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了吧？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话跟你说呢，这一晚上都说不完！” 云歌沉默。 她应不下来。 因为等白泽回来了，他们可能就差不多要动身去临川了。 桃城这个地方，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人和事，临川是她梦想中的居住城市。 “怎么？你还要走？”她们看出来了。 “我们今天不提那些事，”云歌笑说，“开开心心地过一晚上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几人面面相觑。 “好了好了！那我们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好啊。” 云歌一开始的运气不错，简易的旋转道具一直都没有赚到她，作为一个围观者，笑了好一会儿，她们几个真心话的真心话，大冒险的大冒险，什么都不干的，则已经喝了好多的酒了。 不过风水轮流转，云歌到底还是被轮到了。 “选一个？” “真心话吧。” “你对总裁还有感觉吗？”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连听到动静的墨墨都转了过来。 大家很期待！ 云歌摇头了：“没有。” 可这是真心话缓解啊！云歌说没有，那是发过誓的，就是没有。 于是大家的期待落空了，竟然是没有啊…… 那她们的八卦怎么办…… 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们也知道当年总裁错得可以，可他已经知错了啊……这几年也一直活在悔恨中，得到了不少报应，她们还以为云歌这次回来，是因为总裁呢…… 苏素素不甘心！ “啊这样没意思没意思啦！大家都选无关痛痒的真心话，气氛嗨不起来啊！这样吧，大家都在纸上写几个真心话大冒险丢着，咱们到时候抓阄！抓到哪个算哪个，怎么样？” “素素这个提议好！未知的冒险，刺激！” 她们一个个都不给自己留退路，真心话和大冒险都写得狠极了，只有云歌写的真的是无关痛痒的真心话，万一自己抽了怎么办是吧？ 她可不想乱来！ 紧接着，云歌抽到过几次大冒险，譬如都是出去找个陌生男人接吻又或者是出去和第一个见到的男人说我们“419”吧之类的游戏，云歌都没有去做，选择了喝酒，这么一累积，都喝了好几杯了。 包厢里的气氛倒是比之前热闹了一些，有的喝得有点高了，就玩得嗨了，大冒险也不管，当真玩了起来。 这一次，又到云歌，抽到的题目是：随便去这里一个包厢呆上五分钟！ “我喝酒——” “诶——”苏素素去阻止，“别啊，云歌你这样多没意思啊！横也是喝酒，竖也是喝酒！你也参与一下游戏嘛！多刺激啊。” “……”云歌想了想，“我还是喝酒吧——” 去一个陌生的包厢呆上五分钟？一秒钟别人都当你是怪物了！更别提万一去到了什么不好惹的人物的包厢里，惹上事了怎么办？ “云歌！你再喝都要醉了，你还有俩孩子了，你醉了谁带他们回家啊？不就一大冒险嘛，试试嘛！” 云歌真的开始有点晕了。 “那试试？” “试试！”所有人都点头，热闹不怕少看是不是？ 大冒险就是因为未知感很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紧张刺激啊！ 于是连墨墨和彤彤都钻出去看热闹了。 一群人趴在包厢门口，看云歌在走廊上徘徊。 附近左右两个包厢云歌站了一会儿，里面都很吵，喝酒喝得很凶，随时都有人高昂的发酒疯一般的声音，所以云歌没有选择进去。 又往前走了一个，怪了，这包厢一点声音都没有！ 会不会是空的？又或者是有人来喝酒，彻底喝死了？ 想来想去，兴许这里最安全！ 于是云歌屏住呼吸，推门进去—— 并且想好了万一有人该怎么解释才好。 然而她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里面的人居然是…… 何凌霄！ 怎么会是他？ …… 上完厕所正准备回去的傅展，忽然看到了进了他们包厢门口的云歌，以及她们包厢门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脑袋，愣了一下。 “哔哔——素素！”傅展猫着腰过去，轻声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展哥！！”苏素素看到傅展小小地激动了一下，跑过去压着声儿问，“你怎么才来？总裁大人呢？我连包厢都发给你了，你们怎么没来啊！来场偶遇多好啊！” 傅展凑过去耳语说：“说来话长，总裁要当什么护花使者呢！神经病啊！人都来了，可非要躲在隔壁不出去。——诶，靖小姐怎么知道总裁来了？” “隔壁？”苏素素亮了眼睛，“不会那么巧吧？云歌进的那个包厢是……” 苏素素就把她们在玩大冒险的事儿给说了，傅展都激动了，“走走走，咱们里面说！” 五分钟啊！虽说时间不长，可孤男寡女要呆上五分钟，总裁又在喝酒，会不会一个饿虎扑羊就发生了点什么呢？ 彤彤反正是压根没搞明白她们在玩什么，墨墨呢，则心照不宣，当自己糊涂，什么也不管。 反正吧…… 那里头的人也不是别人，他不担心！ “展哥，这么说，那包厢里的人……是总裁？！” “也太巧了吧！” “好激动啊！会发生什么事呢？” “诶呀！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先走了！”傅展特地大声地说道，像是在说给墨墨和彤彤听的，“各位，我先走一步。” 说完，和苏素素眨了个眼，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计划。 其实傅展没走，只是出了包厢就躲起来了。 “诶诶那我们不管云歌了，继续喝酒，喝酒！”苏素素背着两个孩子，一边说，一边使劲地冲她们几个眨眼睛。 起先她们没明白苏素素是什么意思，这时杨晓喝醉了，倒在了桌上，苏素素的眼神一直往她那边瞄，挤眉弄眼，使劲地表演，大家总算是明白了。 这是要大家醉的意思啊！ 傅展跑了，她们该醉的醉，没醉的也醉，到时候事儿就定了！ “哥哥……阿姨们怎么都睡着了？”彤彤呆萌地坐在那里。 “……”墨墨无语，“唔，不知道……” 墨墨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智商，有的人连酒都没喝就倒下了好吗？你起码喝一口再装醉吧…… 算了，他什么都没看见！ …… 云歌靠在玄关门上，何凌霄呆呆地看着她，亦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云歌……”他好像醉了…… 他竟然看到了云歌？ 又或者说，他的幻觉又开始出现了？ 喝酒伤身，他当然知道，可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知道云歌就在旁边的包厢里，他却不能去找她，就只能喝点酒来麻痹心里的痛楚了。 何凌霄忽然站了起来，朝门口的云歌走去。 浓浓的酒味缓缓地接近她，他的脸离她很近，两人近在咫尺。 “云歌……”他忽然靠在了她的肩头，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声音已是忽然有些哽咽，“云歌……” 他醉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醉了，否则怎么敢这样大胆放肆地抱着早已不属于他的女人？ 他可以借着醉酒的名义，放肆无礼一次吗？ “……”云歌并没有马上推开他，站在那里无言。 她感觉到他的颤抖了，抱着她颤得很厉害，也抱得她很紧，有点呼吸不过来。 云歌同样没有说话，心里算着，大概还有三分多钟的时间，她也能离开这里了。 而这时，云歌感觉到了自己肩头的温热湿润，明显一怔。 “对不起……”他此时已经是崩溃地抱着她哭，控制不住地嚎哭，“对不起云歌……真的对不起……” 他欠她一句真挚的道歉。 “……” 他的对不起，竟然会让她的心里那么不好受。 她到底做不了铁石心肠的人么？ 可是谁能告诉她，一直都将自己的骄傲看得很重的男人，却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还不停地道歉，她真的能够将他一把推到地上去吗？ “算了……”云歌算是在用很柔软的语调说，“我说过原谅你了，你别再自责了，我没事。我一直以来都在尝试过新的生活，也不准备去惩罚你什么，或者让你付出什么代价，你别放心上了。” 她也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能不能听到她这些话。 何凌霄不知道听到没有，他还是将云歌搂在胸前，让她的脸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让她听到自己的心跳。 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样无耻的话，就算是醉得一塌糊涂了，他也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他很想吻一吻怀里的人儿，很想亲吻她的唇…… 身体里的酒精一直在作祟，满脑子都是她。 这样想着，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那种强烈的蠢蠢欲动的情－欲已经充满了他的身体。 他被泪水浸湿的唇吻住了怀里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将她压在门上，热烈且急切地舔舐着她的香醇。 在那之前，他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机会，而今晚，他是否能放纵自己一次，让自己的不理智战胜一切？ 他来不及去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吻她，将自己浓郁的感觉传递给她。 *** 这周不大更了，所以今明两天六千字，小加更一下吧 下周再大更，反正最近大家争议也多，我自己也调整一下吧，总还是觉得无法让所有人满意 爱与不爱，都无罪 他来不及去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吻她，将自己浓郁的感觉传递给她。 这样温暖的云歌……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又吻到了她膈！ 包厢里的光线很暗，将气氛渲染。何凌霄无法自拔，沉溺在这迷醉的感觉中，飘悠悠地。 这个吻，带着急切，带着几分熟悉的霸道，将云歌的退路封死了。 他忍不住要深入这个吻，闯入她的嘴里，想要与她厮缠，想要…… 更多！ 理智，在吻上云歌的那一刻，就已经崩塌得所剩无几了，他哪里还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爱情真的可以分得清什么是对错吗政？ 爱与不爱，都无罪，亦没有正确与否。 负距离的接触，让何凌霄身体里的血液滚烫地流淌着，他急促地呼吸着，迫切地通过吻她表达自己内心的渴望。 而就在这时…… 云歌挣扎，厮磨间咬破了他的嘴唇。 轻微的痛楚从他的嘴唇上传来，尝试到了腥甜的味道。 他的嘴唇流血了，尽管不多。 两人的脸分开了一些，云歌怒过了头，“啪”的一声，扬手往他的脸颊上扇了过去。 可怜何凌霄的脸如今是重灾区，才给姑姑扇过，云歌紧接着就给他重温了一下。 “清醒了吗？”云歌看着他被打偏过去的脸，眼里依然冒着愤怒的火星，“你看清楚，我是云歌，不是靖云歌！更不是你何凌霄的靖云歌！我原谅你，不代表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对我做无礼的事！” 那一瞬间，他又听不到了。 不知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的缘故，一点都听不到，双耳净是耳鸣，嗡嗡嗡地，他的世界又陷入了无声。 他摆正视线，只能看见自己面前的云歌在说着什么，很生气地斥责他方才的所作所为。 何凌霄没有去学唇语，因为即便左耳听力全无，他轻伤的右耳后来好了，一般情况下就算听得不清楚，也能听得见别人在说什么，像这种完全听不见的情况，只有最初的时候，以及上次去维罗纳见云歌，再就是今天。 由此可见，除了生理原因之外，心理原因也是占很大因素的，可以肯定的事，两次都跟云歌有关。 不过除了何家人，和左右手傅展MINI之外，其他人均不知道他耳朵出事的情况，何家并没有对外宣布这件事。 因为还有右耳，日常对话没有问题，并没有什么人发现这个事。 何凌霄勉勉强强能在云歌的口型中认出“靖云歌”三个字，再多的，也没有了。 但这种情况下，他肯定能明白云歌是在生气他刚才无礼。 一句沉沉的“对不起”脱口而出，再也没力气去看云歌，无力地靠着玄关门坐在了地上。 喝太多了，感觉更疲倦了…… 云歌站在那里，发了会儿愣。 她先是没明白何凌霄这么无所谓的态度究竟是几个意思，但那声道歉充满了无力感和认输一般的疲倦感。 看着他变得那么安静，云歌的怒气也渐渐地消散了。 算了…… 或许她应该从另一个方面去想他刚才的举动，毕竟他这四年里都一直想着她，又喝醉了，看见她难免会有把持不住的冲动。 “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云歌怔了一下，拉开没有被他靠着的玄关门，出了包厢，没有再在这待下去。 回到自己包厢里，云歌已经愣在了门口。 这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们包厢里已经倒成那样了？ “素素？晓晓？你们都睡着了？”云歌试着喊了喊，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墨墨和彤彤两个坐在那里，傻呆呆地看着门口的云歌。 “妈妈……” “墨墨！阿姨们这是都睡着了？” “不知道……”墨墨摇头说，“妈妈走了之后阿姨们就喝酒，喝着喝着就这样了……” 他可没撒谎！当真是喝着喝着就这样了！ 装醉也是可以这样说呢！ 可云歌又不能这样把她们丢在这，只好过去一个一个地摇醒，让她们有男朋友的让男朋友来接，没男朋友的家人来接，一直忙碌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所有人给送走。 而这时，外面的傅展已经等得脖子都长了。 他一直不走，当然是想看看云歌究竟是狠心不管总裁呢，还是会好心地送总裁回去。 要是前者，那也没办法，等云歌走了，他自然会送总裁回去；可如果运气不错云歌到底没能狠下心不管总裁的话，那自然皆大欢喜了，等他们走了，他也就回去了。 所以耐心地等她们都走了，傅展继续等待云歌的决定。 “妈妈，你刚刚去哪儿了？”墨墨看着苏素素的家人把她给接走了，包厢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终于空了。 “不是玩游戏吗？” 说来也奇怪，刚刚还好好地，她只不过去进去没几分钟，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回来居然全醉了…… 她们的酒量什么时候那么不好了？ “来，墨墨彤彤，别玩了，不早了，咱们也回家了！晚上外面凉，都把外套穿上！” 二宝跟在云歌身后走出包厢，然后被一左一右地牵着。 云歌路过那间包厢的时候，停下脚步，怔了怔。 他怎么办？ *** 写来写去，三点半了也就这么两千字，佩服死自己了，掀桌不足以泄愤 白天还要开车出门，还有四千字不知道是继续熬还是下午空点的时候码，先别等了吧，第二更做好下午更的准备 不装能死么？ 云歌路过那间包厢的时候，停下脚步，怔了怔。 他怎么办？ 云歌在想，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傅展没有跟着他一起来？ 既然她想办法让苏素素她们的家人来接了，就这样把何凌霄丢在这里，似乎是说不过去的。 就当他是同事之一吧，也应该替他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他回去膈！ 他醉成这样，自己回去是不可能了，她如果不管他，他应该会在包厢里睡到天亮。 “妈妈？”墨墨明明知道这扇门的后面就是他们的爹地，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发呆的云歌奇怪地问道，“还不回家吗？冷死了！” 对，冷…政… 虽然是快五月份了，但晚上的温度依然很低，再加上今晚下了雨，他要是这样睡在包厢里，指不定明天就感冒了！ “等等，”云歌说，“妈妈先打个电－话。” 云歌打给傅展。 当然，躲在暗处的傅展早已经把铃声调成了无声，看着来电显示，就是不接，心想着：领走吧领走吧！就算只是送回家，总裁也会高兴死的！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无人接听，云歌只好挂了。 看看手机，又看看面前的玄关门，云歌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不止何凌霄没注意，就是云歌自己也没有去深思过。 有关桃城的所有号码她都删除了，傅展的是后来存的，何家的她手里没有，就是白瑶瑶的也一样，唯独何凌霄的号码，她只是想了一下便能输出来了。 当时给他发信息，也没有想那么多，如今因为想不起其他的号码，再回想起来，云歌自己都愣了一下。 原来有些事……是刻意去忘，也忘不掉的吗？ …… “师傅，麻烦你帮我个忙，帮我把他扶进去，行吗？——墨墨，去开门！” 打车回了家，她也依然没办法把醉死了的何凌霄搬进卧房里。 没办法，总不能把他丢在酒吧里冷死不管，云歌到底是心软地把他给搬回来了。 的哥人还算好，一边帮忙，一边嘀咕着：“姑娘，你老公可真是混账啊！让你带着两个孩子，自己醉成这样，像什么话！” “呵……”云歌也不解释，冲的哥尴尬地笑了一下。 “回头你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跪个一天两天键盘，就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男人啊，不管不行啊！” 在的哥的唠叨中，总算是把何凌霄给搬到了卧室的床上。 为了表示感谢，云歌多给了打车钱，不过的哥人厚道，看云歌那么辛苦，也就没要。 “大宝小宝——” 回到家，发现二宝不在客厅里，就喊了一下。 “妈妈，我们在这里！”声音是从她卧房里传出来的。 那两个小家伙！怎么跑那儿去了？ “你们两个！都这么晚了，还不去洗簌一下睡觉？” “妈妈，爹地臭臭。”彤彤捏着鼻子说道。 何凌霄满身是酒味，连她都闻不惯，更何况是彤彤。 “……”云歌无语地把他们两个赶去洗簌，“好了别玩了，臭就离远点，快去洗一洗睡觉！” 二宝跑了出去。 云歌略嫌弃地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很无奈。 明天又得洗被单了…… 被他这么一躺，肯定有酒味，不洗不行！ 的哥只是帮忙把他“丢”上床，云歌懒得帮他脱鞋，但还是费了点力把他的脚给抬上床，手给放好—— 哎！ 何凌霄突然手一抬，大动作地翻了个身，就连带着云歌的身体压住了。 云歌被他的手压住，脸与他相近。 他依然喊着她的名字。 她都怀疑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云歌费了好大点劲才挣脱出来，匆匆帮他把被子给盖上就算完事了。 算了，走了！ 再待下去，被他吃干抹净了某人还要装无辜呢！ 云歌拿了睡衣和内衣就出去了。 这个房间留给他，今晚她去和二宝挤一挤。 房间其实还有，不过床单床褥还没有铺好，她有点累了，懒得收拾。 …… 天刚蒙蒙亮，何凌霄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头好痛…… 睁开眼，入眼的天花板上的灯就和往常不一样！ 先是奇怪，然后再看向这个房间里的其他装饰，明白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 何凌霄努力地从脑海里搜寻着一些片段，倒是想起他强吻云歌的时候…… 这个片段最深刻了！ 依稀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吻着她时的感觉是怎样的。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嘴唇，似还有余温的错觉…… 当然，唇上被咬破的感觉也是非常真实的，这或许才是嘴唇有点发烫的真正原因…… 当然的当然，脸颊上的些许疼痛，更是告诉他，昨晚的事是真的！他因醉酒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要不是云歌的那一巴掌把他扇得清醒了一些，找回了理智，他可能就要…… 后来的事记不清了，他又喝了好多酒，彻底醉死了，隐约记得有人在扶他，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凌霄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再仔细看这个房间的时候，才忽然明白自己在哪里！ 云歌在桃城暂时的家！ 这个房间的格局他记得！ 因为这里就是他亲自挑的，当时来看过，仍有记忆。 云歌带他回家了？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愉悦地跳动着，下床四处看了看，果然没错！是云歌的家！ 这种感觉…… 真的很不错！ 何凌霄走出卧房的时候，路径二宝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锁上。 轻轻地推开，就看到云歌面朝这边侧躺着，两个孩子则睡在左边。 太温馨了！ 能看着他们三个的睡颜，他竟已是非常满足。 是他没有珍惜啊…… 如果当年他没有做错事，这就会是他们温馨幸福的小家，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云歌的脸，对她说早安，还能看见孩子们活力四射地起床——好吧，也有可能是懒洋洋地赖床。 可这到底是非常幸福的事啊。 光是想想，他心里就美得没有办法。 何凌霄忍不住拿出手机将这温馨的一幕拍了下来，存好，并直接设置成了手机墙纸，盯着看了好几秒，怎么看心情都灿烂如花。 他是没有机会再看到清晨睡觉的他们了，这一张照片他必须存好！ 时间还只是早上六点钟，不想吵醒他们，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他还是有点小偷小摸地搜了一下云歌的房间，并没有发现男人的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 这么说……白泽并没有回来住过？ 可他不是回来给二宝过过生日吗？怎么会没有他的东西？ 何凌霄也没多想，就当他来去匆匆，没时间回家也说得过去。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连澡都没办法洗，只是漱了漱口和洗了个脸。 …… 云歌起来之后，发现餐桌上摆着三份还热腾腾的面食，想来是刚做不久。 而一个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她认得，那是何凌霄的字。 上面写着：抱歉，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看向卧房，果然已经空了，何凌霄不在里面。 走得这么自觉？ 云歌有些意外，她是认为，这么自觉，不像是他何大少爷的风格啊…… 她都做好他醒了之后要赖在这里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倒是给了她个清静！ 也好，省了麻烦了！ …… 何凌霄今早干脆没回何家大宅，而是回了很久没有踏足的海景别墅，洗了澡清清爽爽就去公司了。 总裁办，傅展到的时候，看到早就坐在老板椅上的何凌霄吓了一跳：“哎我去！BOSS大人，你怎么在这？” 何凌霄的头还是很痛，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淡淡地接了一句：“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不应该还在温柔乡？”傅展疑问道。 何凌霄抬头，扫了他一眼。 “不会吧……”傅展不敢置信地感叹道，“总裁，你别告诉我，你很正人君子地什么都没做啊？靖小姐都把你搬回家了，你啥都没做？就这样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错事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是没看到，他强吻她就被咬破了嘴唇还附加一耳光么？ 云歌的反抗，清楚地告诉他，她不愿意！ 他要真的再强迫她一次，不止她不会原谅他，两个孩子不原谅他，就是他自己，也会恨死了自己，再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做什么呢？ 何凌霄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昨晚的事，傅展肯定是参与了什么。 否则以云歌的性格，第一时间肯定是找傅展来送他回去的，最后弄成把他带回家，必然是傅展做了什么。 不过做的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也就不追究了。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去给我买点醒酒的药，头痛。” …… 在一个公司上班的坏处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算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错开了，但开会的时候，他们还是免不了要见面！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华盛集团的华总特别推荐的云歌，云小姐！”傅展激昂地介绍了云歌。 今天差不多是就两家公司的交换活动进行一下介绍。 鼓掌声热烈。 其实在座的，还有哪个不知道云歌？哪个不知道她就是四年前的“靖云歌”，他们的前总裁夫人？ 每个人都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澎湃，千言万语压在心头，有八卦不能言，憋到内伤。 主位上的何凌霄依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看什么都一个态度，经过傅展“介绍”之后，扫了那边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云小姐，我代表云霄集团全体员工，欢迎你的到来。” 众人囧。 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傅展都忍不住鄙视了过去：还云小姐！一副“我第一见你”的样子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装，继续装！不装能死么？ *** 好的，熬着写完了，六千字毕。 另外，我用凌晨零点至五点这五个小时写五千字，不是因为我卡情节，是因为我困！四五点睡，八点半起，从上架起，大概持续三个来月了，为的就是不断更，事实上，我也做到了，从未断更过。 至于按点更新，目前我实在办不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先做到不断更吧，谢谢体谅 和谁一起都可以，除了他！ 傅展都忍不住鄙视了过去：还云小姐！一副“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装，继续装！不装能死么？ 不止是傅展有这种感觉，就连整个会议室的其他人都有这种强烈的吐槽感。 自从发生了暴乱事件，凌云集团改名为云霄集团之后，还有谁不知道那位曾经被总裁各种嫌弃以至于伤害至深的总裁夫人，如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若是不重要，偌大一个集团不会改名，她在前，他在后膈。 若是不重要，他不会在失去她之后痛不欲生，日思夜想以至于时不时出现幻觉。 若是不重要，他不会四年都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就陷入了惆怅的思考与愧疚中。 若是不重要，他不会一意孤行地惩罚自己，坚持让自己成为那个残缺的何凌霄政。 总裁的错他们知道，可他如今的苦，他们也知道，所以今天他的淡然，在大家看来就只有一个字：装！ 总裁大人你就装吧？！内心已经澎湃了吧？ 何凌霄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其他人看来，若对方不是云歌的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不过这人如果是前总裁夫人的话，就有看头了吧？ “三少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 还不是正式的。 实在是受不起堂堂一集团总裁握手之礼吧？ 别说是握手，怎么着今天这会议的主题也不应该是围绕她才对…… 何凌霄打的什么主意，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云歌这样说着，走过去表礼貌，握住了他的手。 云歌也是分外的客套，好像两人的关系真的只是何三少以及华盛集团员工云歌这样普通的关系罢了。 何凌霄的视线稳稳地落在云歌的身上。 他的视线很是灼热，仿佛一串火苗将她包围，无所适从。 两人握着手，面对面瞧着，其余的主管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头已经在计算究竟要过多久总裁才肯放开人姑娘的手。 一个是目光炙热，一个是笑容温婉。 两人的对视冗长得仿佛过去一个世纪…… “嗯咳！”傅展拎了拎领带，清咳一声，“嗯……嗯是要欢迎的，要不这样吧总裁，云小姐千里迢迢自维罗纳而来，风尘仆仆地咱们也一直没有什么表示。不如今晚就搞个接风宴，给云小姐洗洗风尘？” “不用——” “好，”云歌还没拒绝出口，何凌霄就一口应了下来，“就这么办，阿展，交给你了。” 何凌霄总算是舍得松开云歌的手了，重新坐在了老板椅上，双手略悠闲地搁置在扶手上，见云歌还站着，抬手示意了一下，“坐吧，不要约束，就当自己家一样。” “……” “家”这个字，究竟是几个意思呢？ “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傅展就好，”像是非常客套地尽着地主之谊，吩咐着，“找我也行。” 通常这样的待遇是对那些重金挖到自己公司的人才，可云歌哪是？ 充其量只是唱小样中比较出色的一员而已，多她少她都不打紧，不至于给公司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对对对，”傅展接茬，“当然最好还是找我，总裁日理万机业务繁忙，芝麻绿豆点小事，咱们还是不要去麻烦总裁大人的好！” 傅展紧接着就感受到来自四方的恶意，特别是从主位上传来的那道想要杀了他的仇视视线。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知，何凌霄当然是希望云歌去烦他，越烦他越好。 他还就怕云歌不烦他呢！ 云歌眯眼笑，“劳烦费心了。” “你任重而道远。”何凌霄说道。 大家心道，能有多重啊？ 何凌霄紧接着就解释道：“我们公司和天凰也有合作，谁看到季薇就头疼，搞定季薇的工作，看来只能交给你了。” “……” 果然是够重的！ 云歌看到，大家的表情果然都凝重了。 季薇…… 那个四年前就已经是天后级人物的大明星吗？ 对，那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她的难缠了！ 那时候一个季薇，一个白泽，真的是让她头疼得要命！ 看来这几年她是变本加厉，让人更难过，性格越越来越差了？ 否则大家也不会叫苦连天，一听到她名字就变了脸色。 季薇和白泽是娱乐圈的两大超级明星，天凰和风娱对内对外的王牌艺人。 然而就是通过白泽云歌也没有对季薇有多少了解，只是从他那里听说季薇很难相处，即使他们有过合作，但除了偶尔拍戏和广告之外，其他时间并没有怎么过多接触过。 听说季薇和公司里其他艺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性格比较怪异，经常不把这个放眼里，那个又得罪，还时常耍大牌，把合作的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排挤出去。 但谁都知道季薇名声大，一些小艺人而已，大多主办方也都不会特别在意，只要季薇肯完成合作，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过娱乐圈的事，因为云歌不敢兴趣，白泽也很少跟她提及。也因为白泽讨厌这个圈子的缘故，云歌很少问他这些事，息影这件事，已经他们两个都所期盼着的结果了。 云歌此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不怕，只要她做到最好，季薇还能挑剔她吗？那时候她还让她变了脸色呢！指不定……季薇对她还有印象，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先吓一跳？ “季薇已经刷走一票的小样歌手了，天凰的高层非常头疼，”何凌霄说道，“于是拜托我帮帮忙，给他们找个能忍得了她脾气的。所以我想，你要不要试试。” 云歌在想，他为什么会认为她可以？ “如果能成功，成为她的御用，薪酬是绝对可观的。”何凌霄又道。 何凌霄一边说着，从这个会议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云歌身上，这点大家都发现了。 于是今天的会议大家特别安静，基本没他们什么事儿呗？ 大家无聊地瞧着，观察着，视线时不时从何凌霄身上溜到云歌身上，试图从他们身上发现点什么来。 咦…… 总裁的嘴角这是破了么？ 怎么破的？ 昨儿还没有呢…… 大家已经开始浮想联翩，设想他们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今早却还给他们假正经呢！ …… 所谓接风宴，云歌不敢把二宝带到公司里来，怕引起什么轰动可就不好了。刚好今天他们是要去补习中文的，吃过晚饭就送他们去老师的公寓。 接风宴比较低调，但参加的人也不少，主要有各个部门的主管，以及那些和云歌熟识的苏素素等人。 接风宴在桃城酒店举行，就是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吃完了之后又去KTV坐了会儿，全程何凌霄这个大BOSS请客，大家就玩得嗨了。 不过也因为人多，何凌霄也没办法和云歌单独相处，这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从KTV里出来后，天色已经不早，大家各自散去，何凌霄终于有了机会，想要至少送云歌回去。 “总裁，那我们就先回去啦？” “谢谢总裁今晚的款待！” 虽说今晚他们是托了云歌的福，但心想大BOSS果然不愧是大BOSS，签单都没见他皱过一下眉，于是乎大家都吃喝得心安理得，完全没有罪恶感。 何凌霄点头。 一群人站在门口，打车的打车，坐公交的坐公交，还有的自己开了车的就喊上了住得近的同事一起走了。 这时还剩下一些人，有人问：“云歌你住哪儿？” “东城区那边。” “啊！东城区，我就在那附近！”IT部的主管说道，“我载你一程吧！顺到东城区送你到家，我再折回。”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云歌还不是很适应这么热情熟络的相处方式。 “要的要的！送美女回家义不容辞！怎么能让你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呢？打车太危险，我送你吧！” IT部主管眉飞色舞和颜悦色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火辣辣地盯着他。 “嗯咳……！”关键时候，傅展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刷存在感。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总裁还没开口，其他人凑个什么热闹啊！ 没看见总裁脸都绿了吗？自觉让开啊！ 大BOSS看上的女人，下属还敢抢着送，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IT部主管终于被傅展猛眨的眼睛提醒了，突然反应了过来，“哦……哦哦哦！我突然忘了，车满了车满了，坐不下了！诶老张小唯——你们几个不也住东城区吗，走走走，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喊上了剩下的一堆四五个人。 那几个也还没反应过来，懵了地问：“我们什么时候住在东——” “走走走，走了！”还不等他们说什么，就嚷着把他们都轰上了车。 这时，门口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那总裁，靖小姐，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自便啊！”傅展做为最后一盏电灯泡，一溜烟就跑了。 一边跑一边想，总裁大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啦！加薪的节奏有木有？ “我——”何凌霄预备开口。 “……”这时云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 云歌接了起来，“喂？阿泽？” “……” 那两个字，对何凌霄来说简直是一道雷，直接在他脑袋里劈开了。 是白泽！ 也就是穆世清…… “阿泽你已经回到桃城了？对……我在门口呢——呀！” 电－话还没接多久，云歌一声惊呼，就已经看到了白泽的兰博基尼出现了。 何凌霄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接近，车里那张熟悉的脸…… 白泽回来了！ 白泽一旦回来，恐怕以后他连单单只是对她好都做不到了，因为有个人可以在他之前，光明正大地对她好，爱她宠她。 以前的自己什么时候会去想，连想对一个人好都会成为了奢侈？ 这样想着，兰博基尼就停在了他们面前，白泽意气风发。 听云歌的意思，他是刚到桃城不久，就收到了她在这的消息，便直接过来接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云歌的缘故，他的脸上并没有风尘仆仆疲倦的神情，反而很精神。 白泽拍拍副驾驶座，“上来吧，回家！” “那我就先回去了。”云歌对身边的何凌霄说了一声，坐进了副驾驶座。 “回家”两个字，真好。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白泽先问：“何三少一个人吗？上车不，载你一程。” “不用了。” 他还没那么不识趣到去做他们两人之间的电灯泡。 “哦！”看起来白泽也没有多大的诚意，知道他不会同意就随口问问罢了，“那我们走了，再见！” 兰博基尼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何凌霄转身去到自己车前，不远处躲着的傅展无比惋惜地跑了过来，“诶呀！就差一点点了！白泽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了呢！” 就算不会发生什么，可他知道，能送靖小姐回家总裁就已经很高兴了，他们BOSS大人好不容易因为有了靖小姐的存在最近开始像个正常人了，老天爷就不能再宽限几天，让他再乐一乐吗？ 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虐他是肿么个节奏啊？ “要我说，总裁——诶总裁？！”傅展眼看着何凌霄开门上车，惊了，“董事长他老人家还没放权限——” 何凌霄不管他，等他反应过来时，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猛踩一脚油门，车子直接飞驰了出去，甩一地尘灰给傅展。 “总裁大人！！” 他是知道如果有靖小姐在，总裁一定会用最平稳安全的速度开的，所以他才放心，但眼下…… －0－哦卖糕的这是要飚车的节奏啊！ …… “怎么回来了都不通知一声？” “Surprise！”白泽灿烂地笑着。 “还真是有够惊喜的，”云歌笑，“不过他比我‘惊喜’。” “干什么，心疼？”白泽不悦地扭头盯着她。 “没，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白泽的笑收了起来，阴沉着，“我还是那句话，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阻拦，除了他！” “我知道。”白泽的怨念，她清楚。 他只是不想她重蹈几年前的覆辙，重演那个悲剧而已。 “真的知道才好！”他很不放心，“就怕你心里头还剩点火苗，被他一撩拨便又死灰复燃。歌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烧得灰飞烟灭。”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感觉？ 他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恨透了她，可到头来还不是无从所恨？ 总是想以恨的名义去报复她，却始终狠不下心。 想要真正把一个曾经放在自己心里深处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岂是易事！ 如果她没回来，或许有一天她真的就忘了；可她现在回来了，有些记忆有些感觉，只怕……会一点一点地被他勾勒出来！ “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白泽恨恨地道，“别心软！” 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不可原谅！ *** 又这么晚了，碎觉 相亲遇到极品 “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白泽恨恨地道，“别心软！” 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不可原谅！ 况且云歌原谅他也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不想再和他因为这些事而有什么牵扯而已。 凭什么他想欺负她就欺负她，想伤害她就肆意地伤害，而等他失去了后悔了想要挽回的时候，云歌就必须给他那个机会？ 谁说他爱，爱到深入骨髓，云歌就必须接受他的回头膈？ 爱一个人，不是可以伤害一个人的理由，更不是他想回到她身边就能回到她身边的通行证！ “嗯，”云歌一如既往地应下，向他保证，亦是提醒自己，“我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的。有些伤害，一次就够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 何凌霄究竟是真的会用他的一生来补偿她，还是随口说说，谁都不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它能将原本厌恶她的何凌霄变成了一个看似深爱她的他，那么它亦能将情况再次扭转枝。 大抵上，云歌是不愿意再去相信谁了。 不单单指他，而是指爱情，因为一段刻苦铭心粉身碎骨的感情投入，对所有的爱都失去了信心。 白泽心底清楚，无论是谁，如今想要夺得云歌的心，首先要先博得她的信任，而后再引导她打开心扉。 当然的当然，现如今又多了一个步骤，那就是：对两个孩子好，喜欢他们！ 这俨然会成为云歌考虑与否的很大关键因素。 所以白泽会很担心，何凌霄的机会太大，毕竟他有着最大的优势：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血缘上占了太大的便宜。 若不是一直以来的坚持支撑着她，云歌恐怕早就崩溃，在这方面妥协了。 他就是潜意识里觉得，那个陪伴她走过日后岁月时光的人，不能是他。 即便是他同样看不惯的赫里斯，也不能是何凌霄！ 只是他知道，赫里斯已经有妻儿，无论他是否会为了云歌去解决自身的事，依云歌的性格是不会再去考虑的，更不会愿意去获得那份偷来的幸福——即便是理所应当。 白泽因胃疼皱起了眉头，车速渐渐地减了下来。 “怎么了，胃又痛了吗？” “恩……又犯病了。” “反正已经晚了，要不绕到医院瞧瞧？你肯定是因为又熬夜了！不按时休息和用餐吃药！” “不打紧！先去接二宝回家吧，还有药，吃点就没事了。” …… 傅展可不敢消失，乖乖地等着。 他知道他肯定还会回来的——如果没有出事的话！ 为了让老爷子觉得他没有违背他的意愿，他也会把车子开回来，让傅展载他回家。 刚刚他心里闷极了，不把跑车当飞机开，大少爷铁定是不愿意的！就盼着别各路神佛都躲着些，别有个谁不乐意，跟大少爷比起车技来了！ 那就不得了了！ 傅展站在路边祈祷着：少折腾些，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啊！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发泄中的何凌霄将车速踩上至少两百码飞驰着。 好在时间晚了，高速上的车不至于非常多，几乎约好了似的，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交警！ 何凌霄那么高调地飚车，不一会儿身后就出现了警笛声，大呼着要他停下。 何凌霄不至于明目张胆那么嚣张地为所欲为，万般无奈之下将车停在了SOS区，警车也呼啸着在他后面停下。 “还要不要命了？大晚上的车开那么快，危险不危险呐啊？有多少人的生命是丢在飚车上的？”两名交警分别从主副驾驶座上下来，“哦不对，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开那么快！你，把驾照拿出来！” 何凌霄也早下了车，斜斜地靠在车门上，双手插在裤兜里等待着。 听交警那么说了，便拿出皮夹，抽出驾照递了过去。 “呀！三少爷！”交通局也不是第一次和何凌霄打交道了，何凌霄不认识他们，但局里的人几乎都是知道何三少这个人的，“天太黑，没看清楚！三少，你看……” 一看驾照，这才看到夜幕笼罩下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何三少！ 他们不怎么惹得起的人物！ 再一瞧那大少爷不大开心，神情紧绷，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凌霄站在那里，似乎是随他们记的意思，并不准备做什么。 两人忐忑地开始在本子上抄抄写写，然后问道：“三少这是心情不好吗？但心情再不好，也要注意车速，不要开那么快啊，太危险了！” “有烟吗？”何凌霄突然问道。 “诶？” “烟！” 心烦！ 季薇说，抽烟能解烦。 其中一人偷偷地抽出一盒烟，一边递过去，也一边提醒道：“抽烟也是有害身体健康的！” 何凌霄接过，还没点上，想了想还是还了回去。 算了，对尼古丁上瘾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不会也不学了。 她不喜欢烟的味道，两个孩子也不喜欢。 夜晚的高速上挺凉的，站在那里被冷风吹了会儿，头脑也已经清醒了许多，突然之间就理清楚了很多事。 是啊，又不是刚知道她和白泽在一起了，他较什么劲，又有什么好矫情的呢？ 不是早就决定了，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了吗？ 白泽都为了他们母子三人决定息影了，证明了他们母子三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把驾照收回来，交警还是叮嘱了几句，何凌霄什么都没说直接上车开走。 “诶——呃……” 无话可说，是因为这大少爷竟然还挺听话的，减了速度，一百码上路了，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傅展见到活着回来的何凌霄，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发誓，以后打死也不要叫靖小姐出来吃饭了！ 每天这么给他来一下，他得减寿诶！ …… 昨天的事，让白泽更加担心，这次云歌回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他听说了和华盛集团有合作的是云霄集团，便又想得更多了！ 难道这次云歌会回来，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今天周六，二宝休息，幼稚园不上课，云歌还有半天的工作时间，早上上几个小时之后，就能结束过周末了。 白泽乔装打扮，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以免被认出来。 带着二宝逛了一上午的时间。 临近中午的时候，开车去云霄集团接云歌。 “他有为难你吗？”白泽问。 昨晚他给他找了不愉快，只怕他会在工作上为难云歌！ “没有，”云歌答，“一大早也没看到他，好像并没有来上班。” 公司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应该是没来吧！ “是吗？”白泽嘀嘀咕咕了会儿。 心灵受到了创伤？ 四人来到一家餐厅，白泽早就已经订好了位子，把两个小祖宗伺候坐下了，这才放心。 “那我先离开一小下，墨墨，你是小男子汉！多帮你妈妈看着点儿，”白泽吩咐道，“彤彤，你不许说话，只管吃你的！” “哦……”彤彤瘪嘴同意。 但白泽离开还没过去几秒，彤彤就问：“妈妈，我们不是有爹地了吗？为什么还要找爹地啊？一个爸比，一个爹地，都有两个爸爸了，妈妈还要找男朋友——唔！” 彤彤被墨墨捂住了嘴巴。 彤彤这个大喇叭，是要告诉全餐厅的人一种乱七八糟的信息吗？ 墨墨则轻轻地问：“妈妈，非相亲不可吗？” “随便看看吧，万一合适呢，”云歌笑，“保不准就一个动心了。听说条件还不错，开一家小公司，养你们两个是足够的，生活不足堪忧。家里总归是要有个男人的。” 彤彤不甘寂寞地掰开墨墨的手说：“爸比和爹地不是男人吗？都有两个男人了！我不喜欢陌生人！” “妈妈……”墨墨也是蹙眉说，“就算爹地以前对不起你过，可泽叔叔并没有啊。我是说……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觉得泽叔叔比较适合。” 墨墨其实也是和彤彤一个意思，不喜欢去适应一个新的人物。 与其接受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男人，他宁愿让白泽来当他们的父亲！ 云歌开玩笑道：“我倒是想嫁，可你阿泽叔叔不要我啊。” “……” 怎么可能！ 这是连墨墨都知道的事。 不一会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你就是云小姐？” “哦我是，你是高先生吧。” 墨墨和彤彤的视线一眨不眨地落在那个在他们对面坐下的男人身上，不满尽显。 “我就开门见山了。”那个男人说。 “哦行。”云歌礼貌地点头。 眼前的男人很普通，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又老实的样子，乍一看是生活型的。 初见的心动是没有，但好歹先认识一下吧。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种平静没有波澜的生活，说不定就得是这样的呢？ 男人的视线落在墨墨和彤彤身上，说道：“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条件又不好。” 咦？云歌镇定地听着。 墨墨已经先皱起了眉头，这一口嫌弃是怎么个意思？ 谁条件不好了？他妈妈条件不知道多好！ 但为了不失礼貌，墨墨憋着，什么都不说。 “你要告诉他们两个，我不喜欢调皮的孩子，你带着两个拖油瓶嫁给我的话，一定要给他们做好思想准备，不要给我闹脾气！”男人皱眉说，“结婚后，你还要给我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是继承香火的，但我喜欢女儿。至于你的两个孩子，我可以养他们，但我的财产是不会分给他们的，公司一定会交给我自己的儿子管理，明白吗？” 哦？ 云歌由一开始的想要将就认识看看，到后来的一愣过后笑得恬静，满脸的礼貌笑容，抿唇微笑不说话，偶尔喝一口热茶。 别说是墨墨，彤彤都快忍不住想要说话了！可想起白泽离开前嘱咐的话，愁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也还是憋着嘴。 “嗯，还有呢。”云歌觉得，他的要求肯定不止这么点儿。 “婚后你得辞掉你的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你娘家有什么礼要送的话，我出一半，过年过节我不会陪你去娘家串亲戚。还有家里一定要打扫干净，最后我每个月会给你一千块零用钱。” “嗯……还有吗。”云歌喝一口茶，继续淡定地问。 “还有……”男人的视线落在彤彤身上，“还有我不喜欢小孩子皱眉头！” “我才不喜欢你呢！”彤彤忍不住嚷了起来，“你好讨厌！” 男人的视线又落在了云歌身上，“你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教养是对那些值得尊敬的人说的，”云歌还没说话，墨墨也开口了，“妈妈，我也不喜欢他。彤彤说得没错，真的很讨厌——从头到脚，每一个字，每句话。” 墨墨都快厌恶到心里去了！ 他凭什么对他妈妈挑三拣四的？ “嗯……”云歌默默点头。 不愧是她的宝贝们，英雄所见略同，这男人，真的够讨厌的。要不是她习惯了淡定，还真不能到现在还坐在这里听他讲那么多废话！ “云小姐！你的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小孩子插嘴了？你的诚意呢？” “不要你不要你！”彤彤努嘴，不满地看着云歌，“妈妈！不管是爸比还是爹地，都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好不好！他好讨厌啦！不要跟他说话了！” “这次我赞同彤彤！”墨墨也点头，“既然有优秀的，就不必委曲求全。如果是这样的人，妈妈，我想我不需要父亲也是没有关系的。” “云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已经有两个男人了？” “呃……”云歌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只好笑笑。 “哼！”男人拍案而起，“你会来求我的！” 哈……？ 这种雷人台言的既视感是肿么一回事？ 云歌看着他离开，终于是笑得更灿烂了起来。 这么极品的一个凤凰男，还真的给她遇上了？ 相亲这回事……真是回回出极品啊！ “哪根葱！哪根蒜啊！”彤彤小丫头比云歌还气恼，把桌板拍得直响，“一向都是妈妈挑别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挑我们的妈妈了！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墨墨也点评道，“一个月一千块，还要干这干那，他以为他是请保姆吗？保姆都不干！妈妈，就算找不到好男人也不能为了我们两个委屈自己嫁给这种男人！真的是气人！” “安了安了，小宝贝们，妈妈又没说要嫁给他，”云歌笑着安慰气坏了的二宝，“只不过是随便见个面而已，我哪知道会遇上个极品啊。” 还真别说，这么极品的人，就留给同样极品的女人吧！ 最搞笑的还是那个一千块，她要不是教养好，早掀桌了！ 嫁给他？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只不过是想嫁一个普通人而已，能疼二宝，自己也能喜欢，能相守过一辈子的伴侣。 可这样的极品男？ 如果她非得为了二宝而去嫁一个男人，她何不直接选择何凌霄？ 至少她可以肯定的是，即便他不爱她，他也很爱很爱她的两个小宝贝！ 她就是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两个小心肝跟着她受苦啊！ 有比较才有差距，今天她算是领教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就是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两个小心肝跟着她受苦啊！ 有比较才有差距，今天她算是领教了！ “妈妈……”墨墨看着云歌，话都到嘴边了，想说的话还是吞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什么……” 墨墨只是把已知的几个条件放在了一起，猜测他们的爹地对不起妈妈，和四年前外公去世的事是不是有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真的说不出让妈妈原谅他这样的话来…膈… 那个男人出去没多久之后，白泽就进来了，一脸疑惑加郁闷地在云歌身旁坐下。 “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嗯。”云歌点头枝。 “什么情况？Marry可是跟我说，那是个高富帅的！他有一米八？加增高垫都过不了一米七！太夸张了吧她们？富也就不说了，帅？！”白泽开启了吐槽模式。 云歌说：“相亲会所相亲会所，顾名思义，她们就是靠相亲赚钱的。她们不夸张，怎么从你这种冤大头里坑钱？人家说你就信，泽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单纯可爱了？” “歌儿，我怎么从你口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白泽无奈，“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那么生气又是什么节奏？” 云歌就略过地将刚才短暂的过程提了一下，然而尽管是缩水版，但白泽还是听得怒拍桌板：“我回头去掀了那破会所！什么人都收也就算了，我给了那么多佣金，她们就送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凤凰男给我？” “淡定淡定，”反倒是云歌这个当事人非常的镇定，“阿泽，你就别管我那么多了，够了，不相了，爱情还是随遇而安吧，是我的总会是我的，逃不掉的。两个人的缘分是那么神奇，我相信老天爷不至于对我那么残忍，时机到了总会赐我一个可以相守的人的。” “你以为男人真的会像馅饼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吗？”白泽特别毁形象地戳了她脑门一下，教训道，“要去找的！光是等，你得等到地老天荒！” 云歌像个被训又不胜其烦唠叨的乖女儿一样，无奈地接道：“知道了啦爸比……” 她还特地学了彤彤的叫法，惹得彤彤直澄清说白泽是他们的爸比，不是云歌的。 “其实你不应该操心我的，”云歌说，“你该考虑自己的幸福了，有合适的话，还是让他们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吧。” 两人的立场瞬间就转换了。 这回换白泽不厌其烦地回她：“我心里都已经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了，别的看不上！” “阿泽……”同样的话题他们不知道已经提过多少回了！ 只可惜两人是一样的，一旦提起找男女朋友这件事，就看地板的看地板转移话题的转移话题，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还不等云歌说什么，就听白泽对彤彤说：“她的名字叫云彤彤！” “……”云歌无语哽咽，所以她刚刚是自作多情了对么？ “耶！”听到赞美自己的话，彤彤比了个美美的剪刀手，“妈妈，我比你有魅力！” 云歌：“……” 好吧！ 白泽则继续说：“宝贝，爸比等你长发及腰！call你出来甜蜜地约会哦！” “没问题！”彤彤特别给面子地眨了一下眼，“爸比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两活宝笑得咯咯响。 墨墨不说话。 虽然知道白泽在开玩笑，但墨墨想，照这么说，他也应该安慰他妈妈说，等他长大了也和妈妈约会的，可惜…… 他是亲生的诶！ “Uncle，”墨墨戳戳对面的白泽，“没有比较不知道，外面的陌生叔叔好恐怖！我觉得，还是由你来照顾妈妈比较好。妈妈说你不要她。” “我要啊，”白泽正在和彤彤逗着玩，这边不忘回答墨墨，“可你妈妈不嫁我啊！” 于是这个问题进入了死循环！ 墨墨懒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两个大人一点都不重视且不正经，完全没有当一个真正的问题去回答。 就像他妈妈相亲一样，一点也不正经，不认真考虑问题！ 过了会儿，两人终于又就相亲问题，讨论上了，云歌在努力之下搞定了白泽，让他再也不会帮她考虑相亲的事，算是让自己清静了会儿。 …… 转眼到周一，白泽如今息影，做为一名无业游民，就由他来负责送二宝去幼稚园，云歌则直接去公司上班。 一大早地，云歌踏入公司，一抬头就看到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何凌霄刚从停在门口的爱车上下来，是从驾驶座上下来的，老爷子对他的禁车令，似乎是终于解了。 他把钥匙交给一名保安，然后与云歌一起，进入公司。 云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盯着看了，手里拿着文件夹匆匆走进公司。 比起和他叙旧打招呼来说…… 快迟到了！ 她得赶紧进去打卡！ 当一个人急的时候，就偏偏让他更急。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跟何凌霄撞了个满怀，哗啦啦啊地文件夹撞落了一地，洒满！ “……” 而对何凌霄来说，文件撒了不要紧，关键是她人别撞疼了！ 她的身体看起来太轻了，被他这么一撞，身体就好像被撞了出去。 他伸手迅速一揽，就搂住了她的腰，总算没让她被自己强壮的身体给撞飞了。 “没事吧？” 云歌被撞得头脑发晕，身体更像是散架一样，被何凌霄搂住的一瞬间还没回过神来。 他搂着她过了几秒，云歌才有点回神，“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吧？你脸色有点苍白……”她就在他怀里，于是他观察得很仔细，“是不是生病了？” 抱着她的感觉大好，真想就这样，不放开！ 他差点忘了这是在公司大门口，面前好多保安瞧着，陆续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员工看着。 不过这个点大家都在赶点打卡，没时间停留围观他们，看一眼就匆匆绕过他们跑了进去。 围观八卦固然是很重要，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全勤！ “我没事，就是早饭没吃，有点低血糖。” “早饭怎么能不吃？一天三餐，早餐最重要，并且要吃得营养！”他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你还要多吃，这么轻，风一吹就飞走了！” 白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堂堂一天王级大明星，赚的钱也不少，难道连营养品都没给她买吗？！ 怎么会连老婆都养不好？ 何凌霄此时的话在她听来就是唧唧歪歪，本来就头大一点了，他的声音还那么聒噪，听得她皱起了眉头。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低头去捡地上的文件。 还有一分钟，来得及！ “别捡了！先去吃早餐！”他一把拉起了蹲在地上的她。 “诶——” 身旁不断有其他员工飞奔进公司，嘴里念念有词：“啊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何凌霄这才明白云歌那么急急忙忙地是要做什么。 这个笨蛋…… 迟到一天又没什么关系，白泽虽然息影了，可之前赚的钱也够养他们母子三人了，用得着为了赶上班连早餐都不吃么！？ 何凌霄不认为白泽是那么不细心体贴的人，从前的穆世清对云歌，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想必白泽并不知道云歌还没吃早餐，理由应该是他先送二宝去了幼稚园，所以没办法盯着她吧！ 云歌想要反抗，却在惊呼之下被何凌霄打横抱了起来，瞬间把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何凌霄你干什么你——”血糖低，头晕眼花胸闷恶心，连喊都喊不响，更别提挣扎了。 就只是围观了那么一下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哭都没眼泪了：“次奥！迟到了！” 所以说，八卦害死人啊！ 原本可以险险赶上打卡的人们，就因为围观了这一小下的时间，与打卡含泪错开。 “帮她把文件理好送到办公室去！”何凌霄吩咐了一下门口的保安。 “是，总裁！”保安敬礼，目送何凌霄这么高调地抱着云歌去了公司餐厅。 …… “……” 云歌坐在他对面，无语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营养早餐。 “总裁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错过了打卡时间，丢了全勤？” 干嘛非得要抓她来吃早餐？ 公司上下那么多人，怎么就跟他撞上了呢！？ 何凌霄淡定地说：“是不是丢了，还不是我说了算？” “……所以你要给我走后门？” “不乐意？” “……”她怎么知道？不想跟钱过不去，可又不想总是靠他走后台。 云霄福利还不错，全勤奖可多了！ 何凌霄当然不知道，她不靠白泽来养，所以这些福利对她和二宝来说，亦是一份来之不易的生活费来源，所以她才会那么在意，宁愿先飞奔去打了卡，再抽空去买早餐。 “不乐意的话，我赔给你吧！谁弄丢的，谁赔，这个理可以有！” 前者可能会招公司里其他员工的话柄，说她特殊待遇，会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后者倒是低调些，鲜少人知道。 没关系，反正于他来说，哪种办法都可以，只要她开心就好！ “……算了，没事。” 云歌也不是那么认死理的人，也不会说为了这笔奖金而对他死缠烂打非要他赔，想了想还是算了，低头扒早餐。 丢了就丢了吧，反正已经丢了，就吃饱一点！ 这件事何凌霄已经记心上了，如今云歌的事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所以不可能会忘记。 并不是为了表现，也不是为了刷存在感，就是单纯地想她好。 她想要得到全勤的那份心思，既然有了，他就想满足她！ “两个孩子在新的幼稚园适应得怎么样？不好的话跟我说！”话是搁下了，如果太阳花幼稚园的幼师们还和天天幼稚园的幼师们一样势力，他就得出马了！ “别啊，孩子们还小，我不想他们太早进入小社会圈子，你可别出面。孩子嘛，就应该天真无邪，他们的世界不应该有其他物质掺杂。” 也是因为云歌的这个吩咐，所以何凌霄在太阳花幼稚园给二宝找位子的时候，是隐瞒自己的身份的。 他是以二宝父亲的身份去的，而不是何三少。 如果是后者，不用说幼稚园的上上下下就会给二宝差别待遇，这是云歌所不想看见的一面。 早上何凌霄抱云歌的事，也算是一件大八卦了，很快就在公司内部传了开，人人见了云歌总要偷着笑。 因为大家都觉得，自从前总裁夫人“复活”之后，总裁也活了，不再死气沉沉，开始有了表情，喜怒哀乐这样的情绪，正在慢慢地恢复中。 所以如今二人的关系，也是大家乐见的。 云霄集团这座死城，终于有了万物复苏的前奏。 怎么说呢，春天到底是要来了啊！ …… 前总裁夫人回来了的消息那么大，在云霄集团内部传得沸沸扬扬的，姚秘书虽然不在公司里，但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便亲自来印证了一下。 果不其然，证实了消息是正确的！ 于是这天下午，董事长老人家大驾光临云霄集团，并向云歌如今所在的策划部奔去…… “云歌！恕我八卦，你和总裁……”高媛闲来无事，端着一杯热茶走到云歌的办公桌前，扬扬眉八卦地打听着。 原先后勤部的，只有高媛一人在策划部，现在的职位是策划部的经理，全权负责策划部的一切，是云歌暂时的顶头上司。 这对云歌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不用去费时费力适应新的顶头上司。 其实云歌也有猜到，这应该是何凌霄安排的。他知道她们的关系，所以特地把她调到了策划部，一来有好姐妹她不至于孤单，二来好姐妹还是顶头上司，她不会有压力。 云歌在策划部是没什么事做的，基本上是闲职，只要坐坐办公室就好，目前公司并没有给她交接什么工作——当然，不排除是何凌霄下了命令的缘故。 苏素素倒也是公关部的经理，云歌和苏素素的关系要更好，调到那边其实是最好的。 只不过公关部…… 公关部是个什么地方？ 他是绝对不会让云歌去公关部的！他不放心！ “没什么啊。”云歌轻描淡写地回答了高媛，无所事事地开着网页，看一些录制小样的技巧贴，强化自己。 “说真的云歌，姐妹们都很关心你的未来啊！你看，毕竟你们俩已经有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宝贝，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该考虑一下，再给他一个机会？” “嗯……再说吧……”可能云歌压根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嗯咳！经理……”有人喊高媛。 “干嘛啊——啊！”高媛一回头就惊了一下，“董、董事长！” 云歌一怔。 何广臣站在策划部门口，激动得差点连手里的拐杖都握不住，声音都颤抖起来：“云歌啊……孩子啊……真的是你啊！” *** 我以为写完会是四点多，擦，居然五点多了……所以天朝的你们都已经十二点半了啊…… 又这么晚了，望天，争取明天早点更…… 然后加更的通知，本周六7号，一万五~ 董事长他老人家要孙媳不要金孙！ 何广臣站在策划部门口，激动得差点连手里的拐杖都握不住，声音都颤抖起来：“云歌啊……孩子啊……真的是你啊！” 何广臣看起来实在是太激动了。 何家老爷子身体还不错，但在看到云歌的那一刻，就仿佛像个八旬老太爷似的，手抖脚抖身体也抖。 能不抖吗？！ 老爷子以为失去了云歌这个好孙媳，而靖家的悲剧一直是他心头一根拔不去的刺，在家里听到姚秘书告诉的消息之后，险些没踩稳从楼梯上摔下来膈。 他这是从家里一路紧张到公司的，生怕这消息仿佛镜花水月，拨一拨清池就消失了。 真正看见云歌那张并没有改变许多的熟悉面庞之后，老爷子的紧张感才在那一瞬间消失，松气的同时，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云歌此时，是想躲也来不及了蜘。 她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但没想到何爷爷那么快就到了。 她能肯定的是，这事一定不是何凌霄说出去的，否则这时陪老爷子一起来的，就会是他了。 “董事长下午好！”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问好。 “好，好！都好都好啊……”何广臣意有所指，随意地朝他们挥着，视线却是落在云歌那边的。 最好的，是云歌还活着啊！ 何广臣这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云歌，显然没什么兴趣去管策划部的其他人，于是高媛等人也就乖乖地退去了一边。 这爷爷来找前孙媳，是家事，他们就不参与了！ “董事长好。”云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向何广臣鞠了个躬，将称谓分得清楚。 她现在是从华盛到云霄学习的一名普通员工，应该和高媛她们一样，喊他董事长，这是没错的。 其实这次回桃城，她见谁都可以，就是不想见何老爷子。 她不想让老人家失望。 只怕……老爷子这是竹篮打水，到底是会一场空的啊…… 而何老爷子那边呢，“董事长”这三个字从云歌口中听到，是听得他一肚子不是滋味，心酸和苦涩通通地涌了上来。 “董事长……怎么？四年不见，连爷爷都不叫了吗？”何老爷子的话，别说是他自己，就是策划部的其他人听了，也都觉得心酸啊。 像他们老董事长这样的年纪，本该在家里坐享天伦之乐才是，难为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操心孩子们的事。 他们想，老人家好不容易知道原本香消玉殒的孙媳还活着的事，激动万分地来看看，结果孙媳没喊爷爷，生分地喊了一声“董事长”，这是要在伤口上撒盐啊？ 整个云霄集团的人都认为云歌这次回来，和他们总裁复合的可能性是超级大的，所以也都不深想。如果他们知道云歌并不打算留在桃城，而是会在未来某个时候离开这座城市，他们就会明白云歌为什么会这样了。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么与之相反，若不给老爷子期望，日后便不会那么惆怅了。 云歌站在那里，算是平静地看着老爷子说道：“董事长，靖云歌四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人，是云歌。” 何老爷子在姚秘书的搀扶下，走到云歌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我不管你是以前的靖家小丫头，还是如今的云歌，你都是我何某人的乖孙媳啊……孩子……爷爷知道，爷爷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爹地，对不起你……” “……” 云歌有些动容。 何爷爷的“不管……还是……”，让她的内心有了波澜。 只是这声“对不起”，又是从何说起？ 自始自终，老爷子都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要说何家真的对不起她的，大抵也只有害过她的何凌歆，以及伤她最深的何凌霄罢了，和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我们何家……我们何家……”何广臣念着念着，声音就哽咽了，双眼含泪，情绪更激动，“我们何家上上下下都对不起靖家……爷爷以前到底是没有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啊……” 如果他真心把云歌当亲孙女一样疼爱，以前何家的小辈们联合起来排挤云歌的时候，他就不应该顾念家里和睦，而对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底，是我这个何家的大家长姑息养奸，纵容了小辈们的所作所为，才会让你在靖家受尽了委屈；是我没把凌霄教好，和他奶奶把他宠得无法无天，没有让他去明白如何尊重别人，才让他把你伤害得体无完肤……孩子啊，爷爷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告诉爷爷，该怎样做，才能弥补你在何家受过的伤害？” “爷爷……”云歌反过来握住老爷子的手，“别这样说，爷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错。” 一位老人家，在她面前说得声泪俱下，她实在是不忍心。 “好……真好啊……”何广臣一边说一边点头，“这声‘爷爷’，就是好听！” 他单是听着，心里就已经舒服了许多。 云歌终究还是喊了他“爷爷”。 “董事长”三个字，让人觉得太冷漠了，听着透心凉。 云歌不忍再让何老爷子伤心。 “爷爷，别再伤心了，小心身体。” “身体好，好着呢，知道你没事，就什么病痛都没有了！”云歌发自内心的关心，让何广臣觉得很温暖。 刚才云歌疑似要“翻脸不认爷爷”，把策划部的人都给急坏了！ 现在场面急转，变成了温馨的相认场景，每个人心里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没有什么比相认的场面更温馨了！ “爷爷——”一道着急的声音远远地就传到了策划部。 跑步声紧接着就近了，何凌霄的身影一个急刹车之后停在了策划部的门口。 他是一收到爷爷居然来公司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跑了下来。谁知道还是已经晚了，一看策划部里头，老爷子都已经牵到云歌的手了。 “总……总裁下午好！”高媛愣了一下，带头问好。 先是来一个稀客董事长，紧接着总裁大人又来了，策划部今天真是蹦壁生辉啊？ 何凌霄也是没时间去管他们，还有点气喘地走过去，看着老爷子那边：“爷爷！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过来了？” 何老爷子一拐杖就敲在他腿上，怒道：“我要不是耳朵好早收到了消息，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准备把我的乖孙媳藏起来一辈子不告诉我了？！” 姚秘书可是说了，云歌并不是这几天才回桃城的，而是他出车祸之前就已经回！来！了！ 怒！这臭小子居然一直瞒着他们！ 姚秘书虽然不确定，但他猜，保不准他闭口不谈车祸还是因为和云歌有关呢！ 难道他还怕他会把车祸的事怪罪在云歌头上不成？ 他是那么不近人情又乱七八糟的糟老头子吗？！ 何凌霄没躲，挨了一棍子，老爷子下手当然是不重的，不过这一击可把策划部的人看得闷头直笑。 这董事长老人家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虽然上了年纪，可还是跟老顽童似的，活得年轻！ “……”其实云歌想说，爷爷，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孙媳了啊…… 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站在那里看他跟何凌霄打闹。 她也觉得，何爷爷没变，依然和以前一样可爱。 “爷爷……”何凌霄也只能这么无奈地喊了一声。 事实上，他的确是隐瞒了云歌还活着的消息。 原因当然是他知道云歌要离开，并不准备给他机会和他回何家，和云歌揣着同样的心思。 既然追不回老婆，就不要给老爷子希望，让他到时候失望更大。 他哪里知道，一直呆在家里的老爷子居然还是收到了消息！ 要是爷爷知道…… 他隐瞒的不只是云歌还活着的消息，还有他其实有两个可爱聪明的小曾孙…… 是不是会直接一枪子儿崩了他？ “你别喊我！”老爷子怒了，耍起了孩子一半的脾气，甩开何凌霄的手，“没你这么不孝的孙子！赶跑了我的乖孙媳，现在她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你滚滚滚！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孙媳都不想见你！——是不是云歌？” “爷爷……”云歌都被老爷子逗笑了，无奈地摇摇头。 老爷子要孙媳不要孙子的言论，那是四年前就有的，当时他病得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曾握着她的手说就是赶何凌霄出家门，也要把她留在何家。 尽管这话玩笑成分居多，可云歌还是觉得心里暖和。 疼她的奶奶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公外婆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祖父祖母辈的疼爱，是后来她才在何爷爷身上体会到的。 “……”何凌霄也是无语，泪奔的状态。 那表情惹得策划部看热闹的人憋得一肚子内伤。 总裁也……太让董事长他老人家嫌弃了啊！ 眼里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又冷漠的总裁大人，他们就没见过这样可怜兮兮的总裁啊！今天可是赚到了！ 大概也是考虑到这点，何凌霄说：“爷爷，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他们工作了，先回去吧——” “不回去！！”老爷子像是在原地生了根，“我回去你就把我的乖孙媳藏起来了！” “……好好好，我是说，带你的乖孙媳一起回去，可好？” “……” 喂，我几时答应跟你回去了？ 云歌看向何凌霄的眼睛瞪大了，用眼神问他这个问题。 何凌霄似乎看懂了，疑似双眼闪光求似的看着她：拜托…… 他的视线又是落在生气的老爷子身上，无奈极了，他搞不定老爷子啊！ “咳……”何凌霄轻咳一声，“你……今天的工作就是……陪董事长巡视，行不？” “……”这算哪门子工作？！ “这个好这个好！”何老爷子可满意这个决策，牵着云歌的手就往外拉，“走走走，咱们去家里‘巡视巡视’！” 策划部众人：“……”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董事长他老人家把云歌给拉走了，总裁大人则摇了摇头，土灰土脸地跟在后头。 看来，这总裁大人就算追回了老婆，这日后在家里的地位…… 也是让人堪忧啊？ …… 云歌挽着何老爷子，何凌霄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后头，傅展接到消息也追了过来，跑到了他身边跟着，轻声说：“BOSS大人，你千万要相信我的清白，这事真不是我捅出去的！” 何凌霄仍是怀疑地看着他。 “这次真不是我啊——啊呸……”好一个吃了吐。 何凌霄都懒得看他了。 罢了，是谁捅出去的，现在还重要么？ 爷爷这会儿有云歌陪着是很开心，等云歌走了，回到家他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好好给他算总账？ 他就悠着点，想想办法到时候该怎么求轻判吧！ “爷爷，几年不见，您身子骨依然这么健朗啊。”云歌笑说。 “健朗健朗，爷爷啊，就知道你丫头舍不得离开爷爷的，等着你回来呢！” 何广臣比来时更开心了，笑得八百里外都听得到。 一路上，云歌就跟陪太上皇出巡的丫头似的，听得大家喊了一路的“董事长好！”，加外带的“咦……总裁好！”，那眼神扫过来，似乎都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老爷子嘛，回谁都是笑眯眯的：“好好，都好，极好！” 何凌霄则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怎么搭理。 “董事长好！董事长您老人家今天怎么来公司啦！”有人熟络地问了句好。 “我来看我家孙媳妇！认识吧，我孙媳云歌！”老爷子迫不及待地就要跟人介绍，就像云歌是他的孙媳，好比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似的，特别骄傲！ “啊……认识认识！”那人直点头，“公司里谁人不认识总裁夫人啊？” 看吧，整个云霄集团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以前总裁夫人多低调啊，被全公司的人当总裁的地下情人也不澄清一下，现在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但都不用她自己解释，老爷子金口一开，得，身份直接定了！ 老爷子笑眯眯，甜到了心里去。 总裁夫人，这称呼好！ 何凌霄生怕云歌开口否认，一路上胆战心惊，但事实上云歌一直没有扫了老爷子的兴致，逢人介绍那是他的孙媳，云歌也只是陪笑，没有否认说自己不是。 他比较无奈，老爷子现在是很高兴，可要是知道云歌不愿意回去……到时候他去哪儿给他找个乖孙媳赔给他？ 爷爷啊，饶了我吧…… 看着老爷子那么高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何凌霄忽然觉得，还真不能让爷爷同时知道云歌还活着以及他有两个小曾孙的事。 前者已经让他开心得合不拢嘴，要是再来后者，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住？ *** 十二点就只剩下两千字了……还说今天能早更了…… 一闭一睁，次奥，两点半了！嗯坐正码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闭一睁…… 尼玛四点了！泪奔…… 总算是码完了！这章算甜不笑眯眯 即使你没有了那个家，何家，也还是你的家！ 前者已经让他开心得合不拢嘴，要是再来后者，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住？ 墨墨和彤彤的事还是先算了吧，万一心脏负荷不起出了事可怎么办！ 还是先让他老人家缓和缓和情绪，从知道云歌还活着的消息中镇定下来之后再说。 另外，这也得云歌同意，他不能擅作主张，扰乱她的生活。 “那董事长，我先去做事了！攴” “去吧去吧！” 傅展想，现在他们就是说“那董事长我们先去休息了”，他老人家也一定是笑眯眯地回答：去吧去吧！ 那人刚一继续走，就又看到了何凌霄，“咦！总裁你在这儿啊！总经理到处找你呢！说是西城那边的合作案——褰” 何凌霄伸手拦了一下，用食指贴着自己的嘴唇，疑似噤声的意思。 “诶？”那人愣了一下。 何凌霄摇摇头，对他挥了挥手，似乎是让他走开。 一路上找他的人不少，都给他挡回去了。 爷爷在呢！他哪敢丢下爷爷和云歌回去工作？ 今天怕是什么都做不得了！ 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傅展凑过去解释了一句：让总经理自己看着办吧！总裁今天怕是不得空了！ 说着，冲老爷子和云歌那边使了使眼色。 “啊……是这样啊！”那人领悟，迅速离开。 “巡视”终于到了公司门口，何广臣依然没有要放云歌离开的意思，似乎真的要继续带她去何家“巡视”。 “好了，接下来有云歌陪我就好了，你做你自己的事去吧！”何广臣对何凌霄说道。 这下可好！董事长他老人家真的有了孙媳不要孙子了，傅展替何凌霄悲催地想，这亲孙子反而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他怎么觉得他们总裁大人那么可怜呐？ “不了爷爷，我今天没什么事。就算有，陪爷爷才是大事！” 哟？云歌看向何凌霄的目光赞许了许多。 他大少爷现在对何爷爷那么孝顺啊？ 她记得没错的话，以前他喜欢一口一声“老头子”地喊，还特别喜欢跟老爷子吵架，两人斗得鱼死网破。 这会儿倒新鲜了，从刚刚开始她就注意到，何凌霄对何爷爷，现在是非常顺从的样子。 好像……真的变得比以前成熟许多了。 “是不是真心话啊？”老爷子似乎并不相信他。 “当然是真的！” 其实别说何凌霄，就是云歌和傅展，甚至于门口的保安们都能听出来，董事长那是在说反话呢！说是不希望他跟着，暗里的意思却是：不跟过来你就死定了！ 可想而知，何大少爷的脾气那是完完全全继承了何家老爷子的。 老爷子“军令状”都下了，何凌霄哪还敢违抗老爷子的“命令”？ 刀山火海，他都得跟过去了！ …… 他们并没有马上回何家。 傅展知趣地没有跟过去，于是充当司机的重任就落在了何凌霄的头上。 老爷子指哪条路，他就乖乖往哪儿开。 “何凌霄！你这什么破车？”老爷子万般嫌弃地开口，“这么矮，又丑！还没盖！” “……” 换了是以前，何凌霄一定会嘲讽一句：老头子你审美观被狗吃了吗！？ 但如今，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对于老爷子的吐槽完全不发表意见。 这是何凌霄今天开出来的兰博基尼敞篷跑车。 公司他的个人停车场里倒是还有其他款，但刚才懒得走那么远，就把停在公众停车场的这辆兰博基尼开了出来，反正也是代步而已，哪知…… 爷爷会这么的嫌弃它？ 云歌想，何凌霄的任何一辆车，都不能用“破车”两个字来形容，何爷爷分明是故意的嘛？ “知道了……”他说，“明天就换。” “换你个头！”何广臣依然不给面子，“就你败家！成了家就应该勤俭持家，你们这代孩子啊，没吃过苦，就不知道没钱的绝望——” “爷爷！”何凌霄蹙眉打断。 再者，这“家”不是早就散了么？ 他的小家已经没有了，重建的希亦是望如此渺茫。 “哎……云歌啊，你给说说，这小混蛋除了空长一副好皮囊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呢？脾气脾气不好，只会把老婆气得七窍生烟；厨艺厨艺不精，连老婆的胃口也吊不住；家务家务一团糟，帮老婆分忧都不会；情话情话不会说，哄老婆开心这么简单的事也是不会做。你说，像他这种一无是处的混帐东西，是不是要单身一辈子了？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那都是因为那姑娘菩萨心肠，可怜他罢了！” 对于老爷子的话，云歌抱以微笑。 她当然知道，何爷爷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爷爷，我们总说别人家的孩子好，其实何凌霄也没那么差劲，不说将来，就现在而言，喜欢他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啊。” 不说其他，就何凌霄本身而言，魅力两个字还是有的。 单是云霄集团内部，明恋他的姑娘都不在少数，暗恋的就更不用说了，像他这种有财有势又有貌的大少爷，会没有姑娘喜欢？会没有姑娘愿意嫁？ 云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不可能！ “你是不知道啊云歌丫头！”何广臣急道，“我们这几年给他介绍了多少的女孩子！丫头们都嫌他太闷了，整天闷着不说话，谁愿意嫁给他啊！就算是受欢迎，那也已经是以前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何广臣一边说着，一边瞧着云歌的表情，可惜什么都瞧不出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琢磨不透这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其实有一点他并没有说谎，这几年断断续续的，大家的确给他介绍了不少名媛千金，好的一大把，配得上何凌霄的一双手也数不出来，长辈们都认为，只要掇拾掇拾，多培养培养感情，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无论落花是否有意，流水却永是无情。 名媛们对何凌霄是怎么个意思，他们并不清楚，但让他们头疼的何凌霄却是谁也不去看。不愿意试，干脆利落，直接斩断了所有人的希望，“交往看看”这样的中庸做法被他果断地否决了。 给他找老婆这件事，何广臣其实是默认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先不知道云歌还活着，总还是想让活着的人活得更好，希望他能从失去云歌的阴霾中走出来，拥有另一片春天。 至于惩罚，他心理上的痛苦，不是旁人能理解的；而生理上，也已经付出了一只耳朵的代价，他认为够了。 也正因为如此，几年前那个曾暴打过他的奇怪医生，他们才没有去追查。 如今想来…… 就更怪了！ 云歌能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会不会和那名医生有关？ “不会的爷爷，”云歌接道，“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缘分天注定，随遇而安便是最好。” “孩子啊……”何广臣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只是觉得，听了云歌的话心里依然有些难受。 在他这个年纪看来，云歌他们都还只是没长大的孩子，但云歌却像是经历了世间沧桑一样，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 随遇而安…… 这就是她如今的心态吗？ 何凌霄一边开车，不忘将云歌的话记在心里。 “丫头，这几年你究竟过得怎么样，跟爷爷说说好吗？” 云歌刚回来，何广臣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唤起她不好的记忆吧！所以有的问题，他就吞了回去。 “爷爷，我过得挺好的。” 四年的生活，用“挺好”带过，何广臣便想，应该是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看来是比在桃城过得好啊……好就好……”何广臣叹着气说，“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呢？” 云歌抬头，刚好看到后视镜里何凌霄的眼神，他也正看着她，两人意外地撞上了视线。 她的打算？ 若不是他和华盛集团的合作，她也不会重新回到这座城市来。 如果说真有打算，那就是去临川市。 “我也不知道。” 话到嘴边，还是成了未知。 是真的不知道，完全走一步算一步，明天的路明天决定，只怕……就算今天决定了，未来的变数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何广臣叹了叹，没见到云歌的时候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真见到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比的感慨。 “凌霄，去墓园吧。” “……” 虽然没有指明去哪个墓园，但何凌霄自动代入桃城墓园，转了个弯又往回开了。 去桃城墓园的话，已经过了头了。 …… 老爷子要去看谁，云歌和何凌霄都明白。 这座墓园里，“住”着太多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人。 云歌再次站在墓园门口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并不是没有来过墓园，但却是第一次和何爷爷以及何凌霄一起来到墓园。 曾经也和何凌霄站在同一个地方过，但那时他只是来找她回去，目的不同，意义也就不同了。 云歌依然站在何爷爷的身边，就像他的小孙女儿一样，陪着爷爷来扫墓。 何凌霄还是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捧着好几束新鲜的花。 云歌停了步子，何广臣和何凌霄也就停了下来。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天色刚好，有点灰蒙蒙，刚刚暗下来。 云歌瞧着半空，语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这里都快成我的家了。” “呸呸呸！”何老爷子赶紧道，“童言无忌！小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这里是墓园，怎么会是家呢？不吉利！” “妈咪先葬在这里的，”云歌瞧着远方的树丛，“后来就是奶奶……我曾经想，我只有爹地一个亲人了，老天爷一定不会再那么残忍地剥夺我身边最后一个亲人的……可是……现实远比想像残酷，我凭什么认为老天爷会厚待我呢？爷爷，这里就像很多很多年前我的那个小家一样，有妈咪，有奶奶，还有爹地，这里不是家，是什么呢？” 那种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孤独感，牢牢地将她包围着。 后来她慢慢地走出阴霾，是因为她又有了相亲相爱的家人，有二宝，有白泽。 何凌霄即使是站在她身后，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悲凉。 他知道！ 当初，他得知靖父出事的消息时，不敢让任何人来告诉她。他第一时间赶去她身边，因为他知道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崩溃的！ 他也失去过疼爱他的奶奶，他当然知道失去重要的亲人的感受如何。而云歌却接连失去了母亲和奶奶，父亲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自杀，一定会给云歌的心理造成极大的伤害。 他想至少告诉她的时候，他能够抱着她，给她温暖，让她知道她还不是一个人。 可是晚了，他到的时候，她已经崩溃得失去了理智。 靖父的死，不单单是何老爷子的一块心病，更是何凌霄心里抹不去的事迹。 无数次悔恨自己没用，答应了帮她却没有做到。 老爷子也是感伤，拍着云歌的手背安慰说：“孩子，你别胡思乱想，爷爷知道，你想说，你和凌霄已经结束了，几年前就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现在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你和何家也没有了关系……但爷爷要告诉你，别担心，即使你没有了那个家，何家，也还是你的家！” “爷爷……” “就算你和凌霄离婚了，何家还是你的家，爷爷还是你的爷爷，你要是在外面累了，烦了，就多回家来看看爷爷，咱们的家，永远欢迎你回来啊……”何老爷子说得感人肺腑。 “爷爷……”云歌喊了好几声，也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没有想到，何爷爷会待她这样好。 能听到何爷爷的这番话，以前受的一切委屈吞下也值了！ “对不起爷爷……” 最初她还决定不去看老爷子的，可她现在知道，她错了。 她应该去看他，老人家因为她的事已经很愧疚了，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爷爷，她还活着呢？少难过一天是一天，她不该瞒着的！ 云歌暗忖，她决定了，找一个时间，带墨墨彤彤去何家！ 何爷爷让她那么感动，她也想让何爷爷早一点享受曾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傻孩子啊，说什么对不起啊！是爷爷对不起你才对啊！”何广臣当然不知道云歌在想什么，“放心吧丫头，爷爷不会勉强你跟凌霄复合的，做不了爷爷的乖孙媳，就做爷爷的乖孙女儿，啊？爷爷今天就答应你，从今以后把你当亲孙女儿一样来疼爱。你失去的那个家啊……是补不回来了……爷爷现在只能尽全力地再给你一个家，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好吗丫头？” “爷爷……”云歌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终于像个委屈的小丫头似的，躲在爷爷的怀里。 他们爷孙俩温馨地说着话，而何凌霄却看着他们心里在滴血。 爷爷啊……你有乖孙女儿了，是得高兴，可…… 他老婆怎么办？ *** 今天总算早了些…… 大更转眼就已经要到了……嗯，明天一万五 肮脏的事，我来做！ 爷爷啊……你有乖孙女儿了，是得高兴，可…… 他老婆怎么办？ 本来希望已经渺茫了，他爷爷要是再认了云歌这个孙女儿，跟他成了兄妹，他的希望就彻底变成零了！ 渺茫这词吧，你说希望小但那希望好歹还是在的，可这兄妹…… 爷爷是纯心觉得他的追妻路还不够艰难是么攴？ 见云歌比初见时要对他亲昵了许多，何广臣这心里头也总算是舒服些了，拍拍她的肩说：“好了好了，爷爷也想开了，原本想你和凌霄复合，也是想让你留在爷爷身边，好让爷爷弥补你一些曾经失去的温暖。可你若是愿意就这样留在何家，那爷爷也是高兴的！像你说的，随遇而安吧，就是想你们小辈们能过得好，我也就满足了，在不在一起，那还不得看凌霄的造化吗？他要真没那个福气，也只能怪他自己！” 何老爷子的开通，让云歌毫无压力。 她曾经还想，老爷子或许会为了何凌霄而极力说情，希望她能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之类的话，而她会不忍心拒绝老人家的请求继而妥协什么蹇。 何爷爷这样讲，那她就放心多了！ “再说了，事情弄到如今这个地方，把老婆赶跑弄丢的也是他自己，怪得了谁是吧？活该！走，丫头，咱们不理他了，去看看你奶奶去！” 这里的“奶奶”，当然是指何凌霄的奶奶。 “嗯！”云歌满口答应，最初来到墓园的那种灰暗的心情，也都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何凌霄：“……” 他这是要失宠了！ 他们来到了何凌霄奶奶的墓碑前。 何爷爷主要是跟他奶奶叨叨了几句闲话，然后说了“老伴儿啊，这是咱乖孙女儿”之类的话。 “奶奶，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云歌对何奶奶的印象也还有。 那是个很宠小辈的慈祥的奶奶。 她去何家玩的时候，何奶奶对她也很好。现在想来，何奶奶那时候就挺中意这个“未来孙媳妇”的。 何奶奶大概想不到，她一开始就认定的两小无猜，最后会好事多磨吧！ 看完何奶奶，离得比较近的就是云歌的奶奶了。 何老爷子站在靖奶奶的墓前，也是感慨万分。身边的老朋友好多都相继去世了，孤独感越来越浓。 看完靖奶奶，他们又继续去看顾冉和靖江。顾冉去世后何靖两家才开始有往来，所以何老爷子对云歌妈妈并没有印象。 只是后来云歌出了事，从他们口中得知了靖家内部的一些恩恩怨怨，知道她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谢可怡要是像她一样那么知书达理的，也不至于让何凌霄养成那么火爆的脾气。 “小江啊，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何广臣感叹道，“把云歌丫头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你于心何忍呢？” 再多等几天啊！ 靖家出了事，难道他们何家还会袖手旁观吗？ 就算是看在云歌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不管！他的混账孙子不管，他就是把他往死里揍也要让他把这摊子事给接下来。 更别说，靖家的事，何凌霄不可能不管。 各路神佛都已在打点，查清楚来龙去脉以获得最轻处决的捷径也在找，这一次入狱并没有那么糟糕啊，为什么不再等等他们呢？ “我知道，爹地是觉得无颜见我，”云歌说，“妈咪的死，瞒着我的事，养了林夕那么多年又被她们背叛的感觉，以及最后才知道，他是在给别人养女儿，被她们母女耍得团团转，自责，羞愧，无地自容。” 何凌霄：“……” 其实，最能理解靖江感觉的人，就是他了。 因为他和靖父一样，两个男人竟然被同样的两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那么多年。 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多么可笑多么的无可救药的感受，若非亲身经历，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所以，加上沈市长落马被牵连的事，才想一个人扛，用生命去终结这件事，不想让云歌被拖下这趟浑水。 这件事，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靖江一个人在里面，他们在外面，沟通上存在很大的误区。 头一天云歌去求白家，求顾西城，何凌霄忙着将淋雨的云歌送回家，根本就没时间去看靖父。 原先谁都不会想到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就会发生那种事，又怎么会急在一时去看他？ 而就在他们所认为的短短时间里，林国志去看了他，之后靖父就自杀了。 经过警方的审讯，林国志承认自己告诉了他林夕其实是他的女儿这样的事实，所以猜测他是受了刺激。 但何凌霄认为，林国志一定不止说了这些！ 他一定是说了更多刺激靖父的话，并且很难听，靖父胡思乱想，又自愧不已，情绪激动之下才跳了下去的。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给云歌一个交代！ “丫头，你恨过你爹地吗？”何爷爷想要去了解云歌的内心。 “小的时候恨过。刚知道的那天，我躲被窝里自己哭，爹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不吃，不喝，不出房间，他们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以为我莫名其妙闹情绪，爹地就让杨蓉来哄我，”云歌是用叙述的口吻讲述着，就像在讲一个故事似的，“杨蓉当然以慈母一样的姿态来哄我了，可我当时恨不得她们去死。她要喂我喝汤，我挥走了，烫伤了她的手。林夕站在旁边，也被烫到了，爹地要我跟林夕道歉……你还记得吗？” 云歌的视线，落在了何凌霄的身上。 后者无言了一段时间。 其实从云歌开始讲述的时候，他脑中的记忆匣子就被打开了，云歌的这份记忆，他参与了，仿佛就在昨天一样，依然那么清晰生动。 “我记得，”他说，“我说，小云歌你道歉吧，林夕手都红了，你不肯。我又说，你怎么变得那么坏？林夕是妹妹！……是啊……所有人都说林夕是妹妹，说你做为姐姐，应该多让让她……如果我知道……对不起，我一定不会那样想你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时的心情。” 何凌霄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心里就不舒服。 云歌当时刚知道真相，心里该有多委屈和不忿？ “林夕去哄你，你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她撞到了身后的柜子，柜子上的玻璃相框掉了下来，刚好砸到林夕的脑袋上，顿时头破血流，大家都被吓坏了，手忙脚乱……” 何凌霄也在回忆，脑子里像是又过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幻灯片一样回放着。 “你要趁乱走，我拉着你……我说你别走，快点跟林夕道歉，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何凌霄叙述的口吻也很平淡，他一边回想自己大致说的话，一边将它说出来，但事实上当时他的分贝很高。 “我气坏了……我心目中的小天使怎么可以伤人呢？你越是倔强地看着我，我就越觉得那不对，你看到受伤的小动物都会难过得不得了，你怎么能对林夕的伤无动于衷？那不应该是小天使啊……所以我拉着你到林夕面前，我说靖云歌你到底道不道歉？” “不道歉。”云歌如是接道——尽管没有当时那种口气。 很平淡的三个字。 当时的话，她是眼含泪光地看着何凌霄说的，心里又气又难过。 “对，你一如既往地倔强，不肯道歉。” 是，所以她没变，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变，靖云歌还是那个靖云歌。 那三年里，她曾多少次用那样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了想，继续说：“你不肯开口，于是我扯着你，非要你道歉……我说靖云歌，你真不道歉？如果你今天不道歉，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不稀罕，”云歌接道，“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道的。” “是，”他说，“你是这样回答的，用感叹号就对了……” 何凌霄笑了笑，在心里头琢磨了一下她的口气，她没变，所以结合一下她倔强时惯用的不屑口气，也就想起来了。 那件事已经快过去二十年了，可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只要一闭眼，那会儿她的表情也能记起来。 “不稀罕！”他学着她不屑、不在乎的口吻，略带自嘲地说道，“你很坚定地告诉我：不稀罕！所以那一瞬间我真的气坏了，我找不找你，在你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事吗？就算我去找白瑶瑶，就算我转头去找林夕，你都不在乎吗？可是……如果我知道后来我们会发生那么多事，中间隔着那么多误会……什么狗屁自尊我都会丢到一边去，每一个疑问我都要大声地问清楚，每一个误会都要解释明白！如果我早点问，我们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多年……” 并且到现在也没有了挽回的机会。 他的悔恨，已经很清楚地表达出来。 老爷子无言，心里更加感慨了。 他没想到他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会勾起两个孩子不好的回忆。 可话已经抛出去了，他们的回忆也已经打开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倒是何凌霄的内心独白，或许让云歌清楚明白，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云歌也是无言，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背对着他。 对，或许吧，也许把所有问题都剖开了，他们会在一起也说不定；也或许最后还是阴差阳错，因为其他什么事擦肩而过。 “我早该问你了……”他苦涩地笑道，“我早就该抓着你大声地问：靖云歌，你他妈究竟喜不喜欢我？！你究竟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究竟要不要嫁给我？！” 云歌笑了，微笑地想像那样的场景。 还挺温馨的。 那样的他……货真价实的何凌霄没错！ 老爷子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小笨蛋你倒是问啊？？以前不敢问的问题，你现在继续问啊！你不问怎么知道云歌给不给你机会？ 何老爷子着急啊，看了看云歌却觉得目前实在不合时宜谈这个问题。 另外何凌霄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起了之后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除这种微妙的尴尬感，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后来你就跑出去了……林夕看起来伤得很严重，靖叔叔两边急，只当你是跑到其他房间里去了，没有多想，送林夕去了医院。我也发脾气，不要去找你。可是等靖叔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不见了。” 那时他们才知道，云歌离家出走了，一声不响地离开了靖家。 而那时，离那件事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云歌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呢？ “我回去生了半天的闷气，气消了又去靖家找你，才发现你不见了，我们把整座城市都翻过来了也依然找不到你。”何凌霄继续说道。 何广臣静静地听着两个孩子叙述。 这件事，他也有印象，云歌不见了，何凌霄担心，回去让他们也帮忙找，靖家，何家，白家，三家都出动了很多人去找。 云歌也听着，不说话。 那件事她当然记得，但却是第一次从别人的角度去听。 “我们都急疯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最后找了警方帮忙搜救，全城发布寻人启事，提供线索者重谢，靖叔叔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找不到……还是找不到……下雨了，很大……我好后悔，靖叔叔也好后悔，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呢？有吃的吗？有喝的吗？下那么大的雨你有地方躲吗？你是不是还安全？是不是落在人贩子的手上了……” “别说了，”云歌打断了他的话，“不重要了。” 最后当然是找到了，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云歌。 何凌霄也适当闭嘴。 因为再说下去，就要说到那个脆弱的小云歌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当时又是怎样的，云歌都不想去回忆了，也不想从何凌霄的口中得知他当时的想法。 “从再见到爹地开始，我就心软了。爹地抱着我痛哭，我看着他好像一下子连头发都白了许多，沧桑了许多，心情复杂得没办法。” “我才明白，那两年里爹地使劲地将我宠上天，是因为他愧疚。然而他愧疚，却也还是不得不对林夕负责任。我难过，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问妈妈，问奶奶，问自己，到底该不该恨爹地……” “爹地抱着我说他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二，他不能够再失去我……我知道，爹地有错，爹地还让妈咪抑郁去世，我不应该再叫他爹地，应该离他远远地……可人心都是肉长的，那是我敬爱了那么多年的爹地……他是我的父亲，他可以对我不好，我却不能对他不敬——更何况他对我好，很好。” “我爱妈咪，可是我也爱爹地啊，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失去妈咪和奶奶了，难道要连爹地都失去吗？何凌霄你不懂……你有爷爷，你有爹地妈咪，有大伯二伯姑姑有兄弟姐妹，我什么都没有……从某一天开始，我就只有爹地了！你不明白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可以依赖而那个人却又是让你很痛恨的人，那种不知道是该恨还是不该恨的绝望崩溃的感受！” “我明白！”何凌霄却是说，“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的……你只是看起来很坚强，是我把你看得太自强。其实你的内心很脆弱，我早该明白的……该死……” 对于何凌霄的话，她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我后来想，既然他那么爱我，失去我就会很痛苦……半夜的时候，我拿着水果刀想要割腕……” 何老爷子和何凌霄都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他们并不知道！ 云歌说着说着，已经由最初的镇定，变为了崩溃，捂着自己的额头，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可是我不敢……”她很痛心，“冰冷的刀尖碰到手腕的时候我就害怕地抱头痛哭了，我不敢死……我好害怕……我不停地骂自己是胆小鬼，却始终没有胆量再次拿起水果刀……” “别说了——”何凌霄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胸前，“不说了！” 他心疼！ 以前，看到她的眼泪他心里不舒服，却总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是在影响自己的心情，但如今，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大大方方地承认，看到她哭，他心疼！ 如果回忆让她那么痛苦，那就不要回忆了！ “何凌霄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为了得到爱，将妈咪的恨忘得一干二净，我对不起妈咪……妈咪生我这个白眼狼做什么呢……我混蛋……我没用……我多少次都可以将林夕置于死地，可我为什么不杀了她！我为什么不让她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给我妈咪报仇……我情愿当年那件事是我做的而不是何凌歆，这样至少我哪天去见我妈咪还可以告诉她，妈咪我试着帮你报仇了，只是林夕她祸害遗千年，她命大，没有死！至少我努力过了，妈咪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云歌！”何凌霄将云歌的身体掰回来，死死地盯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些事，你就不是你了！是我混账，才会认为那件事是你做的，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但是云歌，你知道吗，幸好你没有做那些事……不要给阿姨报仇，那不是阿姨想的。她不告诉你，选择隐瞒你，都是为了你能快快乐乐地成长，她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你要理解阿姨的苦心才是！” 想起那些事，触动内心的那根弦，云歌已经有些崩溃了。 有些不愿意多想的记忆一旦被打开，情绪就会被放大许多倍。 这样崩溃的云歌，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她看着何凌霄，默默地流着两行眼泪。 他说的，她当然知道，所以那个晚上，她才不停地用这些观念来麻痹自己。 “云歌，你听我说，你在我心里，依然是那个善良的天使。不要让那些思想，那些举动，脏了你的脑袋和手。但你相信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阿姨的仇，叔叔的仇，你的仇，我都记在心上。肮脏的事，我来做，造的孽，我来背！” 云歌对上何凌霄的视线，分外的认真和坚定。 何凌霄的这些话，让她很意外。 他来真的。 云歌可以肯定。 云歌似乎是被他的这些话给听愣了，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神。 何凌霄以为她是在怀疑真假，还不能够相信他的话，于是又说了一句话：“信我！信我一次！” 后来云歌始终没有回答他一句“我信你”这样肯定的话来，但同时，她也没有表现出她不信他的意思。 何凌霄花了点时间去平复云歌的情绪，后来云歌又变回了那淡定如初的云歌，这件事，也就没有再提了。 虽然没提，但云歌却记住了他的那句话：肮脏的事，他来做。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觉悟？ …… 何老爷子三人在墓园里又呆了一会儿，最后离开靖江墓碑前的时候，何广臣给他保证，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云歌，给她家的温暖。 何广臣抓住云歌的手说：“走，现在就回家！” 云歌没有拒绝。 都走到这一步了，云歌也不想再后退了。 何家，总归是要去的。 何凌霄和云歌在墓园交心之后，两人之间相处时的感觉总有些怪怪的，说尴尬吧又不是，总有点什么隔着，不太舒服。 好在有何老爷子在，这种感觉也不是很明显，也就没人提出来。 云歌靠在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以及那些周边熟悉的店铺名字一闪而过。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云歌嘀咕着。 “是变了一些，”何凌霄说，“我们一起去吃过夜宵的周记已经关门了，换成了一家书店。但杨发面馆一直还在，他们家祖传的杨家面还是那么香。” 他还说了一些，算是和云歌的一些零碎记忆。 “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吃吃看吧？” “哦好啊……” 反正说的也是有时间，若是没时间，就不用去了。 有没有时间，大抵都只是个借口罢了。 然而不管外面的街道怎么变，越接近何家，那种熟悉感却变不了。 重新站在何家的门前，云歌的心情有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最起码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会重新回到这里，面对何家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人。 云歌站在那里，没前进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心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怕，把手给我。”何凌霄突然走过去，往她身边递出去了手。 云歌：“……” 总的来说，云歌并不怕他们，但怕和他们相处。 但他这种是要前怕生孩子回家认亲的节奏……是怎么个意思呢？ 云歌没有伸手的意思，何凌霄也不管了，干脆直接去抓住了她的手就往里带。 何家对云歌来说，意义很不同。 他知道她不怕，但进到这个家却还是需要勇气的，他认为，牵着她，会让她有安全感一点。 “喂……”云歌没来得及拒绝，人就被他牵进去了。 何老爷子看着满意，拄着拐杖也跟着进去了。 何老爷子紧跟在他们后头，发现他们就站在门口没进去。 前面就是大厅了，怎么停在这里？ 定睛一看，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何家主宅，一周全家聚餐一次，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理由，大家都会过来一起吃顿饭，平时就随意了，随便什么时候来陪老爷子。 这几年，何凌霄算是主宅的常客了，几乎长住在这里，很少回去海景别墅。 对他来说，那栋没有了她的别墅，无论什么时候都冷冷清清的。并且因为她在那里住了三年，随时随地都有她的影子，他任何时候都会触景生情。 “我们家芹芹啊，乖巧懂事，又孝顺长辈，我看着成！”一名中年妇女正说着，“这俩孩子挺配的。” “三婶！芹芹是我同学，我的好朋友，我可是知根知底的！”何凌瑜拍胸脯保证，“温柔娴静的好女孩啊！给我二哥做老婆，那是极好的！” “小瑜！不要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黎芹芹脸红地推了推何凌瑜。 “怕什么啊小样！就你娇羞！”何凌瑜开玩笑地跟她打闹着，“你不是早就打我二哥的主意了？像我二哥这么优秀的男人，上哪儿找去啊？放心吧，我二嫂嫂这个位子啊，我就留给你了！” “小瑜！别闹了！”黎芹芹道。 谢可怡打量了一下黎芹芹，也算是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的确是个好姑娘，只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黎太太，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啊……哎！我们我们也给他介绍过好多女孩子，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不愿意去了解她们！我是没办法了，我要是擅作主张给他找老婆，他非得跟我翻脸不可！” 怪不得他们两个停在了这里！ 何老爷子瞧着，云歌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何凌霄的眉头却已经蹙了起来了。 听她们的意思，看来谢可怡怕何凌霄生气，并没有做什么。 黎芹芹是何凌瑜的同学，看来整件事应该是何凌瑜的主意。 “嗯咳！”何广臣直接出声了。 云歌丫头都回来了，其他女人就靠边儿站吧！ 他就是喜欢云歌丫头，别的孙媳就算了吧！ “诶爸——”谢可怡刚一抬头，忽然就跟见了鬼似的，“我的天啊！” 因为太过激动，手一抖，就把茶几上的水果拼盘给弄到了地上，砸碎了。 她的那个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那……那个人…… 她没有眼花吧？！ 她儿子旁边那个人，可是靖云歌？！ 谢可怡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人是鬼？！ 难道是因为她儿子还思念她了，现在不仅是他一个人出现幻觉，连带着他旁边的人也跟着出现幻觉了？！ “三婶，怎么了啊你？”何凌瑜完全不在状态中，“应该是爷爷回来了吧？三婶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呀？” 谢可怡嘴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可不就是见鬼了啊！ “妈咪——” “二哥也回来了吗！”何凌瑜奇怪地很开心，完全没想到这个点何凌霄会回来，“二哥——” 何凌瑜从沙发上蹦达起来，扭转过身体刚喊了一声，然后眼睛就渐渐地瞪大了，吓得沉默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尖叫出来：“啊——鬼啊！！” 黎太太和黎芹芹本来就不认识云歌，听谢可怡和何凌瑜这样惊恐的表现，她们也真的以为有鬼，有点害怕地你看我我看你。 “鬼……鬼……”何凌瑜缩在沙发上，身体都颤抖起来，“别……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啊……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尽管不是何凌瑜害了云歌，但一直以来出了什么跟云歌有关的事，总是她打头阵喊得响，所以就算她没有对她造成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多多少少那些事都跟她脱不了什么干系。 所以“不怕鬼敲门”这句话，就和何凌瑜无关了。 “哈哈哈……”何老爷子却很不合时宜地大小起来，“鬼什么鬼啊，是云歌，云歌没死，她回来了！” “爸……你在说什么？”谢可怡惊问。 “没死……？”听到这两个字，何凌瑜再小心翼翼地抬头，果真看见她爷爷和二哥都很镇定的样子，而何凌霄正牵着云歌的手。 这么说…… 眼前的靖云歌…… 真的是人？？ 云歌一回来，什么黎太太啊黎芹芹的，都成了不重要的炮灰了。 何老爷子给她们讲述，谢可怡以及何凌瑜全程都把眼睛给瞪大了听，时不时视线还落在云歌的身上，不可置信。 谢可怡这几年给何凌霄折腾得没以前那么咄咄逼人了，只要别人不惹她就都还好。 换了是以前，见到云歌免不了是要嘲讽几句的，但现在，她哪还敢说她一句不是啊？巴不得她赶紧回来，救救她宝贝儿子！ 何凌瑜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最主要的是，云歌一直在微笑，好像对她们也没什么芥蒂似的。何凌瑜一直没能放下戒心，这……到底是不是在演鬼片啊？ 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靖云歌笑得那么惊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呢？ 云歌并没有在何家呆太久，原本今天就是陪老爷子的，已经陪了一天了，天色晚了的时候，何凌霄就主动提议要送她回去了。 二宝已经放学有一会儿了，云歌也到了下班时间，她要是再不去，他怕两个孩子想她。 “云歌，多来玩啊，”谢可怡意外地送他们到门口，很是亲切地喊着，“凌霄啊，一定要把云歌安全送到家啊，今晚不回来也是没关系的，我们就不等你吃了啊！” 漂亮！ 何老爷子暗里给他儿媳点了个赞。 所以说，不但是孩子们在成长，就是家长们，也是渐渐地在错误中完善自己。 谢可怡的表现，何广臣越来越满意。他想，只要她这个做婆婆的，多关心关心儿媳，以前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儿咯！ 何凌霄和云歌都有点无语。 谢可怡心里头在想什么，可想而知了。 只是他们两个并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 “三婶……”何凌瑜凑过去，很是不安，“她怎么回来了啊……” 靖云歌！没死！ 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又突然冒了出来！ 她就没听过那么离谱的事儿！ “回来了也好……”谢可怡叹道。 这要是真的回来了，他们家凌霄就有救了啊！ 沉闷的日子真是过得够了，相信有了她，她儿子也会恢复神采的！ “可她回来干什么啊……” “哎随便了！”谢可怡现在是真的很随便，“我算是给那臭小子弄怕了，同样的事一次就好了，那丫头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哎不行不行，我得去念念经，让天上神明好好保着她！她没事，那臭小子就没事！” 对，既然云歌有事，何凌霄就跟着有事，反过来是同一个道理，想要何凌霄好好地，只要云歌没事不就好了吗？ 这就是谢可怡得出的最新结论！ …… 新的一周一直在继续着，云歌决定周末二宝没上课的时候，带他们去何家看望老爷子，给老人家一个超级大惊喜。 云歌可以想像，老爷子要是看见了二宝，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的。 曾孙不盼则以，一盼就俩！ 周三的时候，本来远在马德里善后的钟天森，突然天降桃城，将云歌骂得狗血淋头，怪她拐走了他们的白泽。 钟天森也就骂得厉害了些，实际上他是什么都做不得，更不敢对云歌怎么样了。 他要敢拿云歌开刀，白泽还不得跟他拼命？ 钟天森知道白泽其实很早就想息影了，娱乐圈太累太杂，所以这次宣布息影他其实也没有特别惊讶，是在预料之中的。 白泽决定的事，他也不好敢于，那点违约金，相信他也跟就不在乎，想要靠违约金来约束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钟天森努力了一下，没成功也就算了，回去总公司交差了。 自从上次大家看到董事长亲自来接“孙媳妇”之后，大家就已经基本内部认定，这总裁夫人的宝座依然是云歌的。 他们BOSS大人这几年的生活大家有目共睹，姑娘们都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敢窥觑，也就老老实实地先和未来的总裁夫人打好关系，所以云歌在策划部还算过得逍遥，和新同事们并没有什么摩擦。 至于策划部的男人们，就算一开始有所不轨，在何凌霄的“每日一游”之下，都不得不放弃了对云歌的那点心思。 跟财雄势大的总裁大人抢老婆？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 云歌站在天凰娱乐集团的门口，直接问前台，“不好意思，我是云霄集团派来的，我叫云歌，我来找季薇小姐的，请问她在吗？” “十二楼，应该会季薇小姐她个人的工作室里，你去找找看吧。” “谢谢！” 一直坐电梯上十二楼。 季薇个人的工作室的话，应该是很好找的，问了一名清洁工阿姨，终于找到了季薇的个人工作室。 心里想着，天凰在公司里给她开个工作室专门为她一个人运作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不怎么是天后级的呢？待遇自然是要不一样，这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云歌还没走到她的工作室，就从后面走来两个女人，正在讨论。 “季薇以为她是谁啊！不就是靠爬上各大名导公司老板的床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就是，就一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女表子，裤子一脱一部戏，切。” 云歌停脚，站在了一边装作发信息看不见她们。 刚刚用余光瞄了一眼，这两人她认识，刚楼下海报上还有她俩呢，那张宣传海报是近期即将上映的一部电影，季薇主演，她的人像最大，在最中央，两名旗鼓相当的男主站两边，两边的很外边，才有刚刚那两个嚼舌根的女人。 云歌对娱乐圈还是不怎么了解，并不认识这两个新面孔。 照样子来看，估计是天凰新签的两个小新人，还没什么名气的。 云歌沉默着，也不惹是非。 只是在心里想，这些人，真是表面上一套，背后又一套，谁都一样！ 电视荧屏上，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下了台，说话竟然那么难听！ 季薇…… 她和何凌霄认识，云歌始终觉得，她虽然因为几年前的事而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至于认为她靠脱上位。 现在的人，只要女星一红，一上位，“脱”这个字眼马上就会被惯上，已经屡见不鲜了。 当初大家还说她靠勾－引何凌霄上位呢，没什么新鲜的！ “诶——”其中一人看到了云歌，留了个心眼，提醒身边的人。 “喂，打杂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条走廊上，目前只有她们三个人，云歌就是想打哈哈装糊涂都没办法，瞧了瞧四周，才答道：“哦等人。” “有的人乱嚼舌根，可是要吃苦头的！” “……” 到底是谁在嚼舌根？ 云歌看了她一眼，她记得……她好像叫韩雪儿，她旁边那个叫金璐璐。 看来她们是怕她听到了什么，跟季薇打小报告吧？ “我什么都没听到。”云歌才不想趟这趟浑水。 然而她们却不依不饶：“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没听到？” 这么忌讳季薇知道，就别这么大白天的就讲那么大声啊？ 云歌还以为这是两个狠角色呢，到头来原来是两只纸老虎啊，胆子这么小！ 云歌嘀嘀咕咕的，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去：“怕别人知道就别乱说。” “你说什么！”韩雪儿怒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连在天凰打杂的资格都没有！” “神经病。”云歌嘟哝了一句，不想理她们了。 这两个人，典型患有被迫=害妄想症，太以自我为中心，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围着她们转。 其实她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去管她们的闲事？ 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招谁惹谁了？ 自己议论别人是非的时候没好好压低音量，用生怕全世界人听不到的分贝嚼舌根，到头来还怪她听到了？ 她本来就不在天凰打杂，怕什么？ 云歌不理她们，径直往季薇的工作室走去。 两人一看不得了，那不是季薇工作室的方向吗？ “喂——喂你站住！” 韩雪儿和金璐璐追赶上去，两人一把扯住云歌的衣服，使劲地扯，“贱人你站住！你想去告状是吗？” “干什么你们——” 在拉扯中，云歌怀里揣着的乐谱和U盘掉在了地上，她们两个一见，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了，乐谱被撕个粉碎，U盘则被她们的高跟鞋跟踩了又踩。 突然，季薇工作室的门被打开了。 “吵什么吵什么？”季薇慵懒的声音响起，靠在门上，头发有点蓬松，睡眼惺忪的，显然是刚刚睡醒。 “季薇姐！”金璐璐喊得快，“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这个女人，她想搬弄是非，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被我们不小心发现了！”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啊！ 通常这种情况下，的确是谁谁原告，谁有利。 “就是就是！季薇姐，你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 云歌低头去捡U盘，没来得及跟她们争执对错。 她们还真是会颠倒是非！ 季薇瞧着地上那人，饶有兴趣地说道：“小美人，抬头我看看？” 这调侃让云歌浑身不自在，却还是抬起了头。 “哟，这不是云歌吗，早听凌霄说你要来了，等了你半天没见你人影，我就睡着了。” “……” 何凌霄跟她提过了？ 云歌在她脸上看不到像何凌瑜那样惊恐见了鬼的表情，但她记得她是谁，这又太奇怪了不是吗？ 韩雪儿和金璐璐面面相觑，她们认识？！ “对不起季薇小姐，我没留备份，因为没想到会突然遇到两个神经病，现在U盘被毁，DEMO也没了，没办法交给你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日录好了再给你送过来。耽误了你的时间，很抱歉！” 但云歌的一声“季薇小姐”让她们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哦这样啊……嗯，没事，”季薇很客气，“云歌，你不如给我说说你要跟我告什么状？她们说你要污蔑她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两人吓得脸色苍白。 其实季薇早就猜出来了。 韩雪儿和金璐璐这两个人，她一早就看透了，她们肚子里能揣什么好心思？ 要说云歌要搬弄是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那样一个风轻云淡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去做这些事？更别提云歌和韩雪儿金璐璐她们根本就没交集，犯得着跟她们起冲突吗？ 遮掩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这智商真是…… 季薇嗤之以鼻，却没有表现出来。 “季薇姐——” “不知道，你自己问她们吧！”云歌对季薇，始终保持着警戒心，以及不怎么友好的表现。 她不想趟这趟浑水，她们艺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想参与。 就算说了，季薇也不一定相信她，说不定还信了她们的话，以为她搬弄是非呢！ 季薇笑了，如花儿般美丽灿烂。 看来这丫头可真够记仇的啊…… 她这还不是受人所托么？ 机场的事，她吃味了么？ “我走了季薇小姐。” “嗯，慢走。”季薇还是靠着门栏，随意地对着她挥了挥手。 “……” 云歌有点奇怪。 季薇怎么总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而且那表情…… 有点看戏的意味吧？只是，看什么戏呢？ …… 云歌准备回公司整理一下资料，早点把小样录好交给季薇，早办好，早完事。 刚回到公司，迎面遇到了火急火燎走来的苏素素，云歌一时没注意，被撞了一下。 “哎呀！云歌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急了！” “怎么了素素，这么风风火火的？火烧屁股了吗？”云歌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 “就是火烧屁股了！”苏素素急着说，“关键时刻一个人都找不着！那个新来的小助理，丢三落四的，回头我非开了她不可！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走了云歌！” “诶——等等，素素，需要做什么？我能帮忙吗？我还挺闲的。” 看着公司里大家都那么忙，她却是个大闲人，她都心理不平衡了！ “哎呀我的第一夫人喂！”苏素素夸张地道，“我哪敢差遣你啊，不要命了么这是？总裁回头非找我算账不可！” “素素！你找打是不是？笑话我！” 见云歌连拳头都抡起来了，苏素素也打趣笑道：“行行行，其实很简单，也就一份文件，只是这份文件比较重要，要没它，也不知道高总那边能不能搞定！云歌你要是闲的话，你就帮我把这份文件立刻马上送到MIU餐厅，越快越好！要是这回搞砸了合约，我们整个公关部都得陪葬了啊！” “行了！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我马上去就是了，你忙你的去吧。” “记住了啊，高总！应该还在MIU餐厅的，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苏素素把文件交到云歌手中，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MIU餐厅，高总，文件，简单！ 云歌抱着文件打的迅速感到了MIU餐厅，大喊了一声：“请问，哪位是高总？” 角落里有人抬了一下头，“我是。” “太好了！”云歌把文件递给高总对面云霄集团的人，“这是助理忘记的文件，很重要的！” 那美女嫣然一笑说：“不用啦，高总已经答应和我们签约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 “啊……这样啊，没事没事，签了就好。”这样素素就不至于挨骂了，白跑一趟也没什么。 “为表诚意，我现在就签！”高总大手一挥，签下大名，“我们正准备去KTV坐一坐庆祝一下，这位美女，既然你来了，就一起去吧？总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怎么这么扫兴啊？”高总的脸拉了下来，“我可是给了你们那么大的面子，当场就签了，你们反而不给我面子了！” “这……”云歌很是为难，“好吧。” 总不能害公司丢了单子吧…… 反正有人陪着去，并不是一个人。 …… 云歌没想到，庆功宴的人竟然还不少。 除了高升和公关部的那位叫Miyoko的美女之外，还有高总的一些其他朋友，外加KTV里进来陪酒的陪酒女，云歌感到很不适应。 Miyoko凑过来说：“美女，你要不习惯这种场合，待会儿趁乱你就先走。” “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习惯了！我会自己搞定的，你先走就对了。” 云歌蹙眉。 怪不得何凌霄打死不肯让她去公关部跟素素一起。 高升突然走过来把云歌一把拉了过去，坐在沙发上，肥大的手搂住了云歌的腰，给扣得死死的，“美女，赏脸喝杯酒吧？” “高总……我不会喝酒——”云歌想要推开他，不料想他力气大得很，根本就挣脱不开。 “又不给面子了吧！啊？你公关部的，经常出来应酬，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呢？来，我喂你——” “高总！请别这样——” 高升直接把酒杯递到云歌面前，对着她的嘴强行就要倒进去，云歌头一别，酒倒进一半，也洒了一半，从下巴往下流，浸湿了脖子和衣领，别有一番诱惑风味。 高升近水楼台，咽口水。 *** 好歹是码完了，累爱，碎觉！ 不就是动了你公关部的一妞吗，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高升近水楼台，咽口水。 Miyoko只是一时之间觉得云歌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大概是因为在公司里偶遇过吧！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多虑了。 “高总，不骗你，她还真不是我们公关部的，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一杯就好了，说不定她真不会喝呢！别为难她了，放她回去吧，免得部门经理找她不到，还得算她旷工呢！” “没事！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地玩！”高升拍胸脯保证道，“有什么事，我给你撑腰！你们经理总不会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吧？攴” “高总，她胆子小，就别吓她了——” “Miyoko！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你这话，是我很恐怖的意思吗？” “高总，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寮” “我看你就是！Miyoko，我可是看在你们两位大美女的份上才爽快地签了合约的，你们两个今晚要是不陪我喝个尽兴，我可不答应啊！” “这……”得罪客户的事，Miyoko也是不敢做的。 “算了……”云歌冲Miyoko示意了一下，“但是高总，我真不能多喝，就少喝几杯，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 似乎对他来说，只要云歌肯喝，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云歌一直很在意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视线总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腰际。 这个高总，肥头大耳啤酒肚，一看就知道是个只知道整天饭局却不注重运动健身的人。 云歌也不想得罪他，心想可能真的只用喝几杯就能交差了，她酒量还不至于那么差，也就顺从地将高总递过来的酒一一喝下了。 “好！豪爽！我喜欢！”高升开心得哈哈大笑。 现在已经是快接近晚上的时间，再过不久就可以下班回家吃饭了，云歌此时肚子里空空的，一连被高升灌了好多杯酒，胃里好像烧起来一样，很不舒服。 “高总，我不行了……不喝了行吗？”云歌抚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摇了摇。 “诶！美女你这是醉了吗？我扶着你扶着你啊！别担心！”高升巴不得把云歌搂得紧紧的。 这样一来，那只咸猪手就更不可能从云歌身上拿走了。 “高总真是好福气啊！” 周围其他一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狐朋狗友打趣地嬉笑着，称这里最美的就是Miyoko和云歌了，让他来了个美人抱在怀，真是美哉美哉！ 云歌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了玻璃茶几上，才发现高总给自己灌的都是酒精浓度高的，怪不得才喝了那么几小杯，她的胃里就跟烧着了一样滚烫。 这时云歌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在那么多人在，高升还没准备对她怎么样，那手只是放在她腰上而已，并没有乱摸。 头晕乎乎的，被高升一搂就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暂时没有去管，就当柱子来靠一下先。 “喂……素素……” 是苏素素。 “云歌？你在哪儿呢？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素素……我……唔……”胃里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云歌你怎么了？你到底在哪儿啊？我当你早就回来了，可媛媛刚刚说你根本就没有回策划部！怎么回事啊？这都快下班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苏素素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Miyoko多了个心眼，听到云歌那边在喊素素，就猜到一定是她们公关部的素素没错，就大声地说着什么，把KTV的名字给报了出来。 隔着云歌的手机，苏素素听到了什么，直接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我好像听到koko的声音了？云歌你跟koko在KTV？和谁？高总吗？” 不等云歌回答，那边也有人喊了高升。 这下苏素素就直接确定了，着急坏了：“我的天！云歌你怎么去那儿了？而且你……完了完了……koko！你让koko接电－话——” 她听得出来，云歌好像是被灌醉了！ 糟了……她这回是闯大祸了！ 她就不应该让云歌去的啊！ 她们公关部的姐妹，个个都是喝酒能手，专门应酬这些事的，也知道该怎样躲过那些色狼的袭击，Miyoko她是不担心，可云歌那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就给弄到KTV里去了？ “啊喂——喂？云歌？” 电=话中断了！ 苏素素不敢耽误，赶紧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可能看到是苏素素，也知道她无事不会打给自己，很快就接了起来。 “总裁！十万火急啊——” …… 电－话是被高升挂掉的，他打着让云歌别扫兴的名号，伸手把电－话给挂掉。 “不行了……高总，我想吐……”云歌捂着自己的嘴。 这里大概就数云歌的酒量最差了，在别人喝得正欢的时候，她已经不吐不行了。 “真是爱开玩笑啊！出来应酬的怎么会这点酒都喝不下——” “唔——”云歌硬生生地忍着。 高升马上变了脸色，“真吐啊？” 眼看云歌真的有“再不让她去洗手间就会吐在他身上”的觉悟，高升变了脸色：“你，快陪她去洗手间！” 云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被人扶着进了洗手间，终于是跪倒在地上，对着马桶狂吐一通。 听着里头不断的呕吐声，包厢里的高升等人都面面相觑，真吐了！ 好险！差点就吐他身上了！ “Miyoko，你真不认识啊？真不会喝酒？” “高总……我几时骗过你啊？看她那个样子就是不会喝酒的，高总你也不怜香惜玉一点！”Miyoko虽然是应酬地说着，眼神却也往洗手间里扫。 看样子她应该和素素挺熟的，既然素素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应该会去搬救兵的吧？ 希望来得及！ “来Miyoko，你别扫兴，继续喝！” 高升推搡着Miyoko继续喝酒，视线却落在一旁的下手身上，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怀揣了什么心思。 在云歌出来之前，他手里多了点东西，趁Miyoko不注意，往酒杯里掺了一些什么。 云歌在里面吐得天昏地暗，让人听了都不得不觉得放她去洗手间是对的。 这次空腹喝酒，更加缩小了云歌的酒量，这才吐得那么厉害。 胃里太难受了，一直在翻滚，怎么吐都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直到最后把胃里都吐得一干二净，没什么东西能吐的时候，这才漱了口，给高升派来的人扶了出去。 “来来来！坐这边！”高升见到云歌出来，是马上就迎了上去，亲自过去把云歌给接过来，殷勤地扶着，“很难受吧？过来坐一会儿！” 云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有人扶着总比没人扶着要强，高升虽然动手动脚的，但至少是扶住了。 咸猪手奇怪地没有再乱摸，好像真的改邪归正似的，老老实实地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着。 “来，美女，看你吐成这样，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了，最后一杯！”高升举起茶几上的一个被子说，“你只要把这最后一杯给我喝了，给足了面子，我立马就放你回去！怎么样？” 其实云歌是已经难受得不行了，但高升都这么说了，看着那所谓的“最后一杯”，犹豫了会儿。 Miyoko要救场：“高总，这样吧，我代她喝三杯——” “那不行！这最后一杯她总得给个面子喝完吧？” 云歌冲Miyoko摇了摇头，伸手去接过来，“好，最后一杯，希望高总你说到做到。” 仰着头一咕噜喝到底，把酒杯还给了高总，后者可高兴了，笑得意味深长。 喝完了这杯之后，云歌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高升也没有进一步逼她，所以她还真的以为这事儿聚这么完了。 闭了一会儿之后，她拿出手机，发现刚刚就被高升给关机了，重新开机一看，有何凌霄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想了想，也很快就明白过来，一定是素素找不到她，就打电－话给何凌霄，让他来找自己了。 高升奇怪地没有再对她做什么，云歌也懒得去想为什么，回拨了何凌霄的号码。 何凌霄那边并没有耽搁很久，响了没几声的样子，就被接起来了。 “云歌！是你吗？” 那边依稀传来开车的声音，何凌霄在车上，正在往这边开过来。 “是我……”云歌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我头好晕……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当然能！你还好吗？我正在往你那边赶，等我！” “嗯……” “云歌，你听我说，那个高升不怀好意，你离他远一点，他递过来的酒别再喝了！就算得罪也没有关系，不许喝了，懂了吗？” “嗯没事……他没有再要我喝了，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你过来……” 何凌霄又跟她说了几句话，确认她目前安全，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一些了。 刚刚被苏素素那么一说，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云歌是否被那些咸猪手碰了的事，马不停蹄地就要往这边赶了。 云歌挂了电－话没多久之后，依然在沙发上枕着，闭目养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头却是越来越晕的感觉，浑身都像烧着了一样，好烫好烫，也好热…… 高升一看时间差不多了，站了起来说：“我看她醉得不行了，今天就这么散了吧！我顺路送她回公司，看看有没有谁认识她的，知道她家住哪儿！” Miyoko一看，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高升吗可能会那么好心要送她回去？ “高总，不麻烦你了，还是我送她回去吧！” “不用不用！Miyoko你继续招呼我的朋友们，反正我要离席了，就顺路送她回去。——来，美女，我送你回家！” 说完，高升也不管Miyoko是否答应，起身把云歌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诶高总——” “Miyoko，别扫兴啊！继续喝啊！” 那边，高总的朋友们把Miyoko纠缠住，不让她去烦高升。 高升趁乱就把云歌带出了包厢。 …… 就连这一路上，高升的手也是没能闲住，扶着云歌走的时候还不忘往她背后抚摸着。 云歌迷迷糊糊地，连高升带她走了也没什么反应。 周围的人看云歌靠在他身上，更不会想其他什么了。 KTV门口，高升的车早就已经停好了，把云歌扶进车里，“去最近的酒店！” “是高总！这次的货色不错啊！” “那是！” 说完，凑到云歌的脖子那嗅了嗅，色眯眯地说着：“可真香啊……” 此香非彼香！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做了！ 云歌被带到了一家酒店，一路扶进电梯上楼，进到一间开好的房间里。 高升把云歌放在了床上，早就已经忍得血液倒流，哪里还去想那么多，猴急猴急地扑上去，迅猛地解开了云歌的外套，再是要将她里面的衣服也脱掉。 “热……”云歌迷糊地喊着。 “小美人儿，热就把衣服脱了吧！啊？” 只是还不等他美美地香上一会儿，房间的门就突然被刷开了。 “谁！”高升大惊。 房间门怎么可能会被打开？！ 一道身影伴随着酒店的工作人员快速地走了进来，正是何凌霄没错。 “何三少？！你这是做什么？” 竟然带人就这么冲进来，破坏他的好事！ 高升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视线落在床上衣衫不整的云歌身上，眼里已是充盈着愠怒的情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三少！咱们都是生意人，我不就是动了你公关部的一妞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还亲自过来？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哎哟！” 高升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头，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还不等他回过神，又有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好在你还没对她做过什么，否则你好自为之！” “何凌霄你他妈干什么——”高总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爬起来要跟何凌霄干架的意思。 “滚开！”但显然何凌霄没那心思，又一拳把他给殴去了一边角落里。 高总白长一身肉，根本就不是何凌霄的对手。 他不恋战，脱下外套披在云歌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离开这虎穴！ “何凌霄！何凌霄你他妈给我记着！我跟你没完！” “随时奉陪！” 何凌霄留下这一句话，将云歌带离了酒店。 自始自终，云歌都没有醒过，似乎也没什么意识，不管是差点被高升侵犯，还是被他解救出来，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云歌靠在他胸口，呼出来的温热气息，让他的心里暖和了许多。 刚才他真是急疯了！ “热……”副驾驶座上的云歌，手很不安分地把何凌霄的外套给揪掉了。 渐进崩溃的理智 “热……”副驾驶座上的云歌，手很不安分地把何凌霄的外套给揪掉了。 天气虽然开始转暖了，但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眼见云歌把外套给揪到一边去，何凌霄转头瞧了瞧，又无奈地把西装拎起来，重新盖到了她身上，然后继续开车。 只是并没有那么全神贯注了，时不时就要看看云歌是什么状况。 刚才，要不是苏素素又给他打了电－话，说云歌已经被高升带到酒店里去了，他半路折回，恐怕等他先赶到KTV再去找酒店的话，云歌已经被高升那个禽兽玷污了！ 酒店的名字，是Miyoko花了心思问出来的，何凌霄一知道地点就飞驰了过去攴。 酒店的工作人员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客人的房间号，更不用说还带他去开门，但何凌霄都快把他们酒店给拆了，还说得煞有其事什么他女人如果被人迷－奸了就让酒店负全责。 乖乖，全责？那是能负的吗？ 于是高升和何三少，他们还是选择得罪高总吧逑！ 更何况三少不是说了，有什么事，他来扛吗？ “热啊……”云歌在副驾驶座上东倒西歪的，不一会儿就又把西装丢了下去，这回还丢到底下踩了两脚表示不满，“热啊！” “……” 西装何其无辜！ 要不是她真的醉到差点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他会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怕云歌感冒，何凌霄只好开了一档暖气，这样就算她不披着外套，也不会生病了。 不管怎么样，先回家再说吧！ 至于是有白泽的家，还是海景别墅么—— 何凌霄略自私地选择了后者，还美其名曰，家里有二宝，云歌这个样子回去，白泽得三头六臂才能既照顾云歌又哄两个孩子睡觉。 他这是在助人为乐！对，助人为乐—— 啊狗屁！ 何凌霄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 什么助人为乐！ 他就是一想到几年前云歌醉后的样子，他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把云歌送到白泽身边会是什么后果？ 那就是白白地把温顺的小绵羊送到穷凶恶极的大灰狼嘴里！还是剥了皮的！ 他怎么还能淡定得下来？ 即便他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正常的，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是不送回去！ 白泽还能空降不成？ 何凌霄顺着这条思路又想，既然墨墨和彤彤是他的孩子，那么云歌和白泽在一起四年……并没有彼此的孩子？ 这个问题说明了什么？ 他相信，如果云歌怀孕了，白泽是不可能会让她把孩子打掉的。 那么……是他们保护措施做得特别好呢……还是…… 不会吧…… 那种情况有可能发生吗？ 只要他们还没结婚，白泽就答应不碰她？ 云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是肯定不能亲口问云歌的。 何凌霄转头，看着云歌，双眉都快皱出一个“川”字了。 咦？ 云歌里面穿了一件纯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被猴急的高升扯破了，散开好大一片，雪白的肌肤无时不刻在向他进行诱惑。 何凌霄赶紧把视线转了回去，假正经地看着前方。 他不是圣人，亦不是柳下惠，不可能美人在怀还能在坐怀不乱。 实在是不敢尝试云歌对他的吸引力！ 他必须承认，他对云歌揣的那些心思铁定不是纯正的所谓朋友。 说句不正经的，他就是想吻她，就是想禁欲地撕开她的衣裳，吻遍她雪白柔软的肌肤，就是想把她压倒在身下占有，好好疼爱…… 对！说白了他就是想和云歌做－爱！ 这两个字，的确是非常恶俗，有伤大雅，但都是他内心最真实最直接的想法。 那可是他心心念了那么多年的云歌，自从她回来之后，那种想法更是滋生恶长。 不过这么***的想法，他可是不敢让云歌知道，免得云歌送他一个称谓：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呃…… 虽然这也是铁铮铮的事实啦…… 何凌霄倒是想做一回坦坦荡荡的君子，但那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右边瞄呢…… “唔……”忽然，云歌呻吟起来，带着一种略撒娇的语气，“好热啊……难受唔……不要再喝了……” “……”何凌霄吞咽了一口，回答她，“不喝了不喝了，不会再有人灌你酒喝了。” 还好这次云歌没事，否则苏素素这回真的是死定了！派谁去不好，让云歌去？ 云歌长得那么美，想不让那些老色狼起色心都困难！ 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让云歌去公关部和她最熟悉的苏素素呆在一起呢？ 他可以白给工资，让她什么事都不做，可云歌愿意吗？ 她必然会主动请求做事的！公关部这种危险的部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云歌去。 以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送个文件都能差点出事，更不用提其他了！ “咳！”何凌霄轻咳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被云歌“传染”了的关系，他怎么也觉得有些热了？ 还是暖气开太大了？ 一档啊，最小了…… 连喉咙都开始干燥了…… “喂……”何凌霄忽然惊呼。 原来是因为云歌在东倒西歪中，一头往何凌霄那头栽了，半个身子都横了。 急刹车！ 这突发状况何凌霄是无论如何都hold不住的，只好急刹车之后，将车子缓慢地靠到了路边。 “醉得连坐都坐不住了吗？”他将云歌扶好。 那个该死的高升！究竟给云歌灌了多少杯？怎么醉成这样了？ 在无比煎熬的情况下，何凌霄终于载着云歌到了海景别墅。 “云歌，我们下车了。”他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口气对云歌说道。 见云歌没有反应，他只好凑过去帮她解安全带。 这同样是个不小的折磨，俯身过去解的时候，喉结就不停地滚动着了。 不敢慢动作，迅速地就解开了，然后下车去另一边，把云歌从里面弄出来。 云歌刚从车里下来，人就软绵绵地瘫进了何凌霄的怀抱里，整个一软体动物。 “喂……” 何凌霄无奈，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西敏听到久违的引擎声，已经匆匆地从别墅里打开门跑了出来，“少爷——” 笑容在看到他怀里的女人之后僵住了。 少爷怎么会…… 带了个女人回来？ 她很意外！ 少爷这是第一次带靖云歌之外的女人回家来！ 西敏在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抱着云歌的何凌霄步履匆匆，在西敏想明白事情之前抵达，她的眼神立马就变了，“靖……少爷？！” 西敏和其他人一样，在知道那人竟然是死了很多年的云歌之后，眼睛都瞪大了许多，不敢置信。 何凌霄没时间去考虑别人那么细腻的心思，现在心里头就只剩下云歌，只有跟云歌有关的，他才会放在心上。 “西敏，别发愣了，快去准备热水，帮她洗一洗！” 其实热水哪里用得着准备？ 西敏还没反应过来，何凌霄就又马上改变了主意：“等等——算了，我来吧！西敏你去做你的事去吧！” “……”她能做什么呢？该做的事，在他没有回来之前都已经做完了啊。 “少爷，我来帮忙吧！”西敏扫了一眼他怀里的云歌。 心情虽然很复杂，但靖云歌不可能是鬼就对了！ 酒味很浓，喝醉后的靖云歌她也不是第一次帮她清洗了。 相比从前，他根本就不用考虑，只一句“西敏，把她弄干净！”，就把靖云歌丢下来给她了，但现在却左思右想，还不允许她来帮忙！ 何凌霄已经好久都没有回来海景别墅了，他们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如果主人不回来就要无聊一整日，哪儿有那么多东西要做？ “不用了！”何凌霄直接拒绝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别管我！” 西敏只好退去了一边，什么忙也帮不上，眼睁睁地看着何凌霄抱着云歌就上了二楼。 西敏无事可做，站在那里瞎想。 靖云歌竟然没死……还回来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讨厌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这几年少爷没有了她过得太不好的缘故。 既然她回来了，他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些了呢？是不是会经常回海景别墅了呢？ …… 何凌霄先将云歌平放在床上，回身去找睡衣。 好在云歌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她的所有东西都还在，除了过期的洗发水沐浴露等物被丢掉了之外，像衣服这类不会过期的，就一直呆在它们该呆着的地方。 所以云歌若是住在这里，基本上都不用添置什么东西了，很方便，只要人回来就好！ 找到一套睡衣，何凌霄折回，走到床边就呆住了。 云歌已经翻了个身，变成侧躺，领口的纽扣又被她在胡乱中抓掉了几个，于是衬衫就变得更加的开了，肌肤露出一大片，香肩不用说已是暴露在空气中。 吞咽口水…… 该死！ 她倒好，什么都不知道，醉成这样，以这样一副香艳无比的姿势躺在他面前，这不是要他命吗？！ 如果今天他送她回到了白泽身边，看到这幅样子的人就成了白泽了！ 做，还是不做？ 当然，这里是指帮云歌洗澡。 何凌霄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干！ 于是他俯下身，准备将云歌拉起来。 哪知，刚将她扶起来，云歌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一时不防被扑倒了。 云歌滚烫的身体压到在他身上，脸就贴在他胸口，双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摩擦着。 “热……”云歌一边呻吟呢喃，一边扯扯自己的衣服，又扯扯他的。 “……” 就是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蹭的就往下聚了！ 腹部紧绷，全身的神经都僵在了一起。 云歌你这个笨蛋…… 还嫌他不够乱是吗？ 云歌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拉得更开了。 她抬起自己半个身子，半眯开迷糊的眼，找到他的唇，忽地盖了上去。 “！！！”何凌霄的理智都快要在那一刻崩溃掉了。 他就知道云歌喝醉有！福！利！ 不……这不是重点…… “云歌……你清醒一点！”趁自己的理智还没有完全土崩瓦解之前，何凌霄忍着自身蠢蠢欲动的欲－望，翻了个身将云歌压在了下面，控制住她的动作，不让她乱来。 他倒是想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和她做了，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现在的确是爽了自己，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该怎么解释？！ 她会不会恨死了他？！ 现在的自己，还经得起她更多的恨意吗？ 他如今都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她的恨来得更猛烈一些，他还能完好吗？ 他正思索着，云歌却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向了自己，迅猛地再次碰到他的唇。 似乎刚刚他的逃脱让她有了戒备心，这一次大有“绝对不让食物再次逃跑”的决心，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压着自己，然后咬着他的唇瓣，不肯松。 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身体滚烫得快要开了一般！她身体的温度通过他们的双唇传达给了他，烫得不像话！ 忽然一个激灵，明白了什么。 云歌不是醉了！她是被高升下药了？！ 该死…… 云歌一开始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就很想和他贴在一起，看到他的唇，就很想咬，想要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 “云歌……！！” 何凌霄被云歌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找了空隙就拉开两人的距离，眉头皱得十分的紧。 “你再这样我就把持不住了！你会怪我的！” 现在知道她是被下药了，他就更不能趁机占有她了，事后云歌真的会恨死他的！ 虽然她和白泽还没有正式领结婚证，但这种出轨行为不但会让她恨死了他，更会恨死了她自己，他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陷她于不义？ 云歌迷离的视线对上他的，意识大概根本就不存咋，更别提听懂他的话了，只知道自己呻吟着：“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他也难受啊！ 他都快被她折磨死了！ 想要，却不能要，全身快要喷发的***被他死死地压制在身体里，再这样下去…… 他就真的要崩溃了！ 云歌此时是明显的欲求不满，御姐风一上，这一次是直接把何凌霄给推到了，一个翻身又再次占了上风。 而现在两人的姿势……更加暧昧了！ 跨过，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躯上，非常主动地吻向了他的锁骨—— 浑身一个猛烈的激灵。 次奥！ 真的崩溃了！ 更让何凌霄欲哭无泪的是，快要膨胀得爆掉的小伙伴此时正被云歌的身体零距离地抵着。 该死…… 云歌你这个要人命的妖精！ *** 哎呀我都写乐了，好可怜的小渣渣笑眯眯。 吃还是不吃，that‘s－a－question！ 哟哟切克闹，蜡烛皮鞭来一套！ 该死…… 云歌你这个要人命的妖精！ 如果换了是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先把眼前的美味吃了再说，哪还顾虑那么多？ 是云歌这个妖精在诱－人犯－罪啊！有句博大精深的话是这么说的：不吃白不吃！ 本来就整天想入非非脑子里装的都是她了，如今还要这么考验他的把持力，回头他非杀了那个色老鬼不可攴！ 此时的何凌霄其实已经精－虫满脑了，恨不得就将美味的云歌生吞活剥，解一解这么多年以及近段时间来的疯狂思念。 见不到的时候，思念成疯，见得到的时候，依然是想了又想，有了第一次，就有下一次，永无止休。 不爱则已，一爱疯狂，他总算明白了白泽的那句话逖。 当白泽还是穆世清的时候，他们就打过一次照面，那时候他就告诉他，云歌是他跨不过去的魔障。 现在，何凌霄也能用同一句话来表达：云歌亦是他跨不过去的魔障，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人。 “云歌，下去！”这一次，他的表情更严肃了。 这一秒，他还能够控制住自己，下一秒，下下一秒，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云歌哪里听得进去，竟然嘶啦一下就把何凌霄的衬衫给撕开了，领口的几颗纽扣发出“嘣”的一声后，彻底地作废，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 何凌霄自问穿衣服很讲究，不讲价钱看质量。 纽扣崩了，绝对不是质量的问题，而是有位姑娘太猴急！下手过重！ 那一瞬间，何凌霄有种自己就是那砧板上待宰的肥羊——哦不，肥狼，要被霸王硬上弓了！ 天知道他这会儿特想放弃抵抗，“大”字形躺倒，然后视死如归地说一句：来吧，强我吧！ 哟哟切克闹，蜡烛皮鞭来一套！欲－仙欲－死乐逍遥！ 好吧，正经地说，小小的S－M可以当作两人的小情－趣，增添新鲜感，并不伤身体。 何凌霄想了想，云歌若是乐意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试试禁－欲的味道！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臆想而已，回到现实，他还是只能流泪对云歌说，“乖，别闹，饶了我吧……” 也饶了他的小伙伴吧！ 云歌不安分的手一路顺着他的身体下滑，隔着衣服贴在他紧绷的腹部。 嘶—— 凉飕飕地倒抽一口气！ 他快疯掉了！ “你在玩火！”他凛冽地看着她，“你是低估了自己的诱惑力，还是高估了我的自控力？再勾－引我我就不客气了！” 以前传言总说她勾－引他，后来他们在餐厅外小吵一架，她更是赌气地说自己要去学勾－引。 现在想来，被勾－引他妈居然是这么刺激又兴奋的事？ 以及云歌哪里用得着学？他怀疑是不是云歌给他抛个媚眼，他就乖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云歌听到声响，迷离湿润又因欲－求不满而显得有些小委屈小可怜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他。 似乎在说：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何凌霄被盯得心慌慌，小鹿乱蹦，略心虚地说道：“你再这样我就用强的了！” 云歌依然是可怜至极地望着，咬着自己失水的唇瓣，委屈得像个想吃糖却吃不到的孩子一样。 “……” 他！要！疯！了！ 谁能告诉他他能不能疯狂一次要了她？！ 是死是活都先吃了再说？！ 真的疯了啊…… 干脆杀了他算了！这折磨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了好么！ 在何凌霄内心呐喊着的时候，云歌放在他腹部的手却继续向下了…… “！！！” 何凌霄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停手！停停停！云歌，你真是……” 他极其的无奈，叹了一口气，抬了一下脑袋，轻轻地往她额头上磕了一下，然后倒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 云歌的手被他抓着，想要不安生也没办法。 何凌霄再睁开眼，多了一分坚定，翻身而起，自上而下看着云歌。 要命的欲－望充斥着他的身体，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声音亦是沙哑万分，急需发泄！ 然而他却只是固着云歌的身体，不让她再乱动让他崩溃。 “对不起……”沉厚的声音吞吐在云歌的上方，右手指尖温柔地滑过她柔顺的发丝，柔情似水，“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难受，快要死掉了……但是对不起，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更不会陷你于不义。” 他已经伤害过她那么多次了！ 那一次婚内用强，是她脑海里一辈子都消除不了的记忆，亦是他的。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混账？！ 他为什么要蠢到连自己的感情都不会表达，偏要用伤害的方式到最后两败俱伤？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是云歌说的，但即便在她的心里已经算做了过去，他也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过去的伤害他无法弥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未来不要再让类似的伤害发生在她身上。 何凌霄将云歌拉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浇灌在两个人的身上。 “我陪你清醒！” 云歌乱动，他就固着她，不让她动。 因为太冰了，加上酒精作祟的关系，云歌开始呀呀乱叫，说有人要淹死她，拼命地挣扎。 云歌显然没有何凌霄那么痛苦，被冷水冲了会儿，身体的滚烫感就慢慢地消失了，但被云歌挑起了火热欲－望的何凌霄就…… 没那么幸运了！ 那膨胀的欲－望怎么也冲凉也除不去，始作俑者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倒在他怀里，神神叨叨的。 不久云歌就又吐了，看得何凌霄既无语又心疼。 喝醉的感觉并不好，吐的时候更难受，当然，吐完就会比之前舒服许多。 何凌霄搞不定，最后还是把西敏叫了上来，让她把云歌带出去，好好地泡泡热水澡暖和一下。 西敏把人领走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浴室里，只是隔着门板什么都看不到。 少爷的声音…… 怎么那么怪呢？ …… 等何凌霄把狼狈的自己收拾干净之后，云歌的热水澡也泡得差不多了。 他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围着浴巾直接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西敏在客厅里。 “云歌呢？” “她睡着了。” “……” 她倒是睡得舒服啊！闯了祸，现在都睡着了！ 这次可坑苦了他了！ 不过他不后悔， “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是。” 何凌霄若无其事地去到另一个房间，见云歌好好地躺在床上睡着，也就没了心思把她抱到主卧去。 云歌睡着没有很安分，西敏还算细心，给她盖好被子才下去，但此时她已经把被子踢掉了，双手双脚都裸露在空气中。 何凌霄走过去，帮她把被子盖好，后来想了想，自己干脆也没回主卧，也美美地钻进了被窝里。 好一会儿他都只是这么靠着，并没有躺下睡觉。 偶尔视线右转，落在自己身旁的云歌身上。 这种她就睡在身旁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他很珍惜这种感觉，因为日后并不一定有机会再这样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吐完后的云歌安静许多了，就这样乖乖睡着，不吵不闹。 看着她宁静的睡颜，他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今天真是差点就…… 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涸的嘴唇，深深地叹息了一口。 他总算是尝到什么叫到嘴的肥肉飞走了的感觉了…… 太可惜了！ 云歌会对他来个“霸王硬上弓”，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吧？居然没成功…… 何凌霄想来想去，意犹未尽地摸摸自己的嘴唇，还有那被她吻过的锁骨，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太纠结了。 算了，一想到自己是把她从白泽那抢到手偷藏一个晚上的，能有这样的福利也该偷笑了！ 想到白泽，何凌霄才想起去把云歌的手机开机，果然，有白泽无数个未接电－话和信息。很着急云歌怎么那么晚了还没回来。 这一次，她的手机并没有设置什么密码，干干净净地，似乎并没有什么秘密，也不怕别人看似的。 当然，虽然内心很好奇她手机里都有什么，但为了尊重她的隐私，何凌霄只看了白泽今天发的信息，其他的什么都没动。 为了度过一个安静的晚上，何凌霄回了个信息：今晚加班通宵，别等我了，你们先睡吧！ 很快白泽就回了过来：没事就好！ 然后下一条马上又发了过来：何三少又压榨你了？那个混蛋！ 何凌霄：“……” 忍着怒，回了一条：晚安！ 白泽：别太辛苦！ 何凌霄没再回，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去，缓缓地躺下了。 侧了个身，就这样看着云歌的睡颜，没有困意。 想要搂一搂云歌，又怕把她给弄醒了，只好忍着，就这么瞧着瞧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 这晚，欲－求不满的何凌霄做了个春－梦，只是很凄惨地，现实没吃成功，梦里面也是同样的情况，到嘴的鸭子飞了！ 第二天早上，何凌霄是在云歌并没有很响，却也没有很轻的怒声中醒过来的。 原本他都起得很早，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美人在侧，睡得太香了，还是因为做了春－梦所以有点累，要不是云歌的怒声，他恐怕也没那么快醒过来。 “……”一大早地，看到云歌愠怒的表情，他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云歌低头抬头看看，他们两个都穿着睡衣，虽然衣衫完整，但穿着睡衣睡在同一张床上？！ “何凌霄！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头好大！怎么那么头疼呢！？并且还有点四肢酸痛的感觉，就像昨晚…… 云歌不由得就想歪了去。 和一个男人在同一张床上睡醒，她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一种了，更何况他还抱着自己呢！ 是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何凌霄昨晚手欠，还是云歌自己滚了进来，最终他还是“抱得美人归”，舒舒服服地睡到了天亮。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何凌霄何其无辜地看着她。 事实上，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云歌仍是怒，双眼瞪大。 这种事她完全没印象了，头痛欲裂，就算有他说没有，她也不知道啊！ 她又不是处了…… 身体完全像是做完那种事的疲倦感啊！ “……”何凌霄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无辜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吃了！ 反正横竖她都觉得有？ 啊，亏大了啊！ 何凌霄想着，闷闷地回了一句：“如果有，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早醒过来吗？你确定你还能下得了床？” 他现在可正值壮年，不折腾得她睡一整天，怎么对得起他守了四年的身？ “那为什么我腰酸背痛，就好像……？”云歌活动了一下筋骨，咯哒直响，很僵硬。 “我怎么知道？？” 太冤枉了！ “我的信用有这么低吗，这么不信任我？” “谁？”云歌好像听到个大笑话似的，“别开玩笑了，你的信用？你有吗？” “……”混蛋…… 他就不该放过她！可气！ 这嘴还是这么毒啊！ “要说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什么事都没发生，究竟是我没魅力，还是你肾虚啊？何大少爷能这么乖巧？只看不碰？”云歌一脸的疑惑。 “……” 谁肾虚了？！ 他身体不知道有多棒！ 何凌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把她扑倒。 亏！太亏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咬咬牙享用大餐呢！ 他怎么这么蠢？！ “看来我昨晚不顾三七二十一把你吃了就对了！”何凌霄的口气也是悔不当初，转了个头盯着她，“我的肾好得很！如果你想证实，我随时奉陪！” “是吗？”云歌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还是不相信他何大少爷还能这么纯洁，打量的目光太放肆了。 云歌突然伸手去扯他的领口，又一次撕开了！ “……”干嘛？当真要便宜他？ 只见云歌指着他的锁骨处说：“哦！你还说没有！这还不是证据！” 何凌霄低头一瞧—— 得，小草莓！ “证据……”何凌霄笑了，“我可爱的前妻，你是指，昨晚酩酊大醉把我强行按在床上又摸又亲还非要霸王硬上弓的证据？” (⊙o⊙) 云歌惊！呆！了！ *** 欢乐不笑眯眯~ 嗯本周六有加更，一万字~ 另外，给言吧的读者：我是每天都更新的，从未断更过，言吧那边的更新并不是我负责，所以那边没更可不是我的责任呢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o⊙) 云歌惊！呆！了！ 云歌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好笑起来：“你说真的啊？” “我还煮的呢？” “酩酊大醉……强行按倒还又摸又亲……”云歌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我这么生猛啊……攴” 抬起头，对着何凌霄略灿烂地微笑着。 对了，她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来着！ 昨天她不是帮素素送文件去了么？却被高升拉到了KTV，然后灌了好多杯的酒…逡… 酒量不好的她当时就迷迷糊糊的了，后来…… 后来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云歌自知喝醉了什么都做得出来，把他按倒又摸又亲这样的举动也不是不可能……总得来说，何凌霄的颜长得还是不错的是吧？她会失控也是可以谅解……的吧？ “可不是？”何凌霄一脸“所以我多无辜啊”的表情看着她，“我差点就被你强上了，清白何在！” “哈哈哈……”云歌不要命地大笑起来，“还清白，何大少爷你是要笑死我的节奏啊！” 云歌如此放肆地大笑，以及在收到何凌霄那杀人般的目光之后，终于收敛了一点，清咳一声道：“嗯咳……对不起啦！” “嗯？对不起什么？”她这是在为自己“无礼”的行为道歉么？ 嗯…… 那倒是不用了！ 亲亲摸摸可以有，这也算是他的福利啊，他不介意？ 只见云歌挠挠腮帮子，盯着自己的手背说：“对不起把你惹‘火’了还得忍着……怪难受的吧？” 所以她这是相信他的确没做什么了！ 何凌霄有一点优点她至少是确信的，就是他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做过的事肯定不会赖的。 不过，云歌还是比较意外的，他居然没有乘人之危。 这可不像他啊！ “……”何凌霄无语。 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 听起来更像是幸灾乐祸好吗？ 然而，他转而就轻斜了一下嘴角。 已经多久没有和她这样轻松地对话过了呢？ 自从重遇，相处的气氛就一直很沉重。 如果云歌能留下来，像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相处着，他也很愿意，挺好的。 “下次别再做你不该做的事了！”他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神降，救她出火坑。 “知道了，就算有下次，我也不去什么庆功宴了！”云歌略恼。 果然，陌生人的酒，不能喝！ 这次的确是她大意了，像高升那种色老鬼，她早该想到他会请她和Miyoko去KTV肯定心存不轨才对。 本想那么多人在，高升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她还是低估了现实的复杂啊…… 高升这次，可是给她好好地上了一节社会实践课，吃一堑长一智。 “不用！公司人那么多，用不着派你去！”也就是说，没有下一次了！ “策划部也没我什么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 “季薇缺个助理……你去帮季薇一段时间吧，等她找到新助理，就把你换回来。”在季薇身边，他也放心一些，她一定会帮他照顾她的。 “给大明星做助理？得了吧，我会搞得一团糟的！” 更何况，那还是个让她讨厌的人！ 云歌对季薇的印象，从几年前第一次见面开始就非常的糟糕，后来几次的相遇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差劲，导致云歌一听到“季薇”这个名字，眉头就先蹙起来了。 何凌霄当然没想到云歌还在想几年前他跟季薇串通好整她的事，并没有注意到云歌话里的口气，只说：“放心吧，工作上的事不用你操心，她的助理又不止你一个，你给她打打下手就行了。” “这么说，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服从上司安排就对了！”想来想去，还是有季薇护着安全些。 “嘁……”给她摆总裁的架子呢？ 云歌不理他，撑着腮帮子，弹着手指，神神叨叨起来：“看来酒量真是得练练了，否则动不动就被人灌醉……” “也可以不用练——”何凌霄脱口而出。 酒量练好了，他不是没福利可言了？ 好吧……尽管这种天降的福利，在未来也不一定有。 再过段时间，等白泽把工作上的琐碎事、合约问题等解决了，他们一家人就要迁居临川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何凌霄就浑身烦躁得不像话。 江山美人，他可以选择美人，然而……只怕美人还不乐意，这才是根源。 “也是，只要不喝就对了。”以后真的要少去需要应酬的地方了，这种场合被敬上来的酒，不喝那就叫不给面子，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 “糟了……”云歌忽然瞪大了眼。 “怎么？” “我昨晚没回去，墨墨彤彤岂不是担心死了？”以往就算迟点回去，也会跟她们提一下，昨晚你醉成那样，实在是没办法。 “……”原来是这事，“还有白泽吧？” 他的口气有些吃味。 “你没准时回去，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和信息。” 如果在家等待的人换做了他，他一样会很捉急。 白泽是一个人，要照看二宝没办法，如果是他，一定把二宝交给何家人照顾，然后自己跑出去寻人了。 云歌闻言，打开自己手机一看，看到白泽发的信息以及何凌霄代发的，无语。 “你又冒充我回信息？” 何凌霄毫无羞耻感：“反正发都发了！” 怎么着吧？ 完全耍赖的节奏，有种“你还能怎么样”的意思。 云歌还真的不能怎么样呢，现在对何凌霄来说，有句话形容得真好，那叫：打是亲骂是爱，脸皮厚着呢。 至于云歌如果要他补偿他看了她信息的精神损失费，他是极其的无所谓，横竖要钱给钱，要人嘛……他也是可以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乖乖地在床上等着的！ 所以云歌还能拿他怎么办呢？ “算了，这理由还不错，反正你形象深入人心，压榨我也不是第一次了，阿泽不会怀疑的。” 云歌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就当他昨晚将她从高升手中救了出来的谢意吧！ 两者比起来，何凌霄的这点小动作，不足挂齿！ “……” “说起来在这方面，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云歌一边说着，从床上爬了下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也不枉他们在一起住了三年了，同样的双人床同样的人，这个卧房的摆设竟然还和四年前一样，几乎没有改变，细节小到连窗帘的款式和颜色也还是一模一样。 正因为如此，云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陌生的感受，以及尴尬。 “谁幼稚了？”何凌霄不服气！ 他这怎么能算幼稚呢？多聪明啊！ 既搞定了情敌，又抱得美人在怀！ “我记得，有一次你也装作是我回了赫里斯的信息吧？他好长时间都没找我，我一直想问，你发了什么？” ……哼！ 何凌霄心里闷闷哼，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赫里斯没找她，心里很失望吗？那他只能说—— 很好！他没做错！ 赫里斯是什么身份的人，想要约云歌出去过情人节，谁知佳人已有约，当时一定是尴尬得要死，自尊心也受损了！ 那会儿他要是不那么回把赫里斯给激走了，指不定他俩就暗渡陈仓了呢！ 何凌霄敢断定，如果那个人是赫里斯，而不是白泽，云歌一定会离他更远！ 赫里斯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他若是想藏起云歌，恐怕这辈子他都见不到她了！ “想知道吗？”何凌霄欠扁地勾唇，“哄我开心我就告诉你！” “呵呵！”云歌一个回头，送上一枚假笑，“不想！” 知不知道，她无所谓啊！ 否则，又怎么会现在才问？只不过忽然间想起，便随口问问罢了。 “……” 好吧，他投降！ 认输还不行么？ 见云歌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走去了落地窗前，他立马把答案给说了出来：“就是七夕前他发了信息问你是不是有约了，我就回有了。” “……哦，明白了！” 怪不得后来赫里斯都没有了声响，果然是他做了什么！ 这件事，云歌就让它这么过去了，然而就算过不去，还能怎样呢？赫里斯的儿子卢卡斯如今都六岁了呢。 云歌想，即便何凌霄不做这些，最后她还是会因为知道赫里斯的处境而跟他分手的，与其痛苦，还不如不开始。 尽管后来她也依然是没有问他，当年他所谓的另有隐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在云歌看来，无论隐情是怎样的，只要他和他的未婚妻连孩子都有了，她就觉得，他不应该对不起她。 云歌拉开窗帘，站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后院郁郁葱葱的树木，说道：“连外面的景色都没有变呢。” 何凌霄大概知道她在说什么，点了点头说：“对，外面的一草一木，别墅里的一桌一椅，哪怕是一个茶杯，都没有变。如果旧了，厂家都停产了，那就照着那款式定做，力求一模一样。我偶尔能看见‘你’，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不会因为陌生而认错了家。” “……” 云歌此时背对着何凌霄。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让她听了觉得有些酸涩的感觉，心里头好像闷闷的。 “我的衣服都还在？” “在，一件不少，都在柜子里。”何凌霄指了指他面前的衣柜。 云歌回身去打开衣柜，看到里面的衣服时，也愣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这些衣服，他早该扔了。 这些统统不是什么名贵的衣服，但都还很新，去公司都是穿小西服的，出去的机会不多，所以觉得好看的时候就买了，但穿的次数却很少。 “倒是方便了啊，直接就可以穿了！” 云歌伸手拿了一套春装，进洗手间换衣服去了。 何凌霄并没有想到，这些衣服她还有机会穿上。 当时留下她的东西，大抵只是为了怀念吧，但说到怀念，他又是极其害怕的，恐惧去想起那种感觉。 云歌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时间里，他也下了床，换好了衣服，西装革履打领带，神清气爽。 两人又打了个照面，云歌点了点头：“嗯，还不错，人模狗样的！” “……”喂！ 云歌下楼去，看到别墅里果然跟何凌霄说的一样，任何一个角落的陈设都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不禁想，这几年，他究竟是怎样过来的呢？ 她倒是不知道，在她离开桃城的这四年，有个人，那么思念她。 曾经她在这栋冰冷的别墅里等了他三年他都没有回头，而如今他也同样在这冰冷的别墅里，想了她四年。 “……”云歌走到客厅的时候，西敏正无言地看着她。 云歌一愣，咦，西敏也还在？她还没有嫁人吗？ 昨晚西敏没有仔细看她，现在再一看，感触就更深了！ “你回来了。”西敏这话也不知道带着什么意思，眼里的神色更是复杂。 “西敏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啊？”云歌意外地问，“为了他？你何必呢？明知道他对你无意，怎么这么傻在这里耗费青春？” 依照从大家口中得知的，以及她自己观察所得，何凌霄这几年应该没心思去想其他事，更不会注意到西敏的状况，这姑娘却任劳任怨地呆在这里等他？ 这傻劲，可真够足的！ “是啊……”西敏亦是有一点感慨，“一转眼，我都已经在何家十几年了……” 这倒是真的，何凌霄还在何家的时候，西敏就已经在了，后来有了海景别墅，何爷爷知道何凌霄难伺候，就让熟悉他的西敏跟了过来。 不过云歌不记得她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何家的，但算一算年头，至少是有十年以上了。好像是当年西敏家里有难，老爷子慷慨解囊帮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这大概也是她这么忠心何家的原因吧。 不过即便是从七年前算起，她也傻傻地喜欢了何凌霄七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 “你不知道你多幸福！”西敏苦笑道，“那么多女人，就只有你完完整整地拥有他的身心那么多年。但无所谓……我不想离开这里，当我习惯了以他的开心为开心，以他的难过为难过，习惯了在这里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不想做任何改变。我没有家，十几年前老爷子就对我说过，何家是我的家，我可以永远在这里，他不会赶我走的。” “你们在聊什么？”何凌霄从楼上走了下来。 “没什么。”云歌继续走到餐桌前坐下来。 “没什么，”西敏也是这样说，“少爷，晚上回来吃饭吗？” “再看吧。” 如今云歌还活着，那么海景别墅对他来说就不是痛苦的回忆了，想她了，就回来这里到处看看，能记起某一时刻某一片段她笑起来的样子，就还是能感觉到幸福的味道。 “那我去买菜！” “先别忙活，给云歌熬点醒酒汤吧，她宿醉头肯定还很疼。” 西敏往云歌那边瞧了一眼，倒也没有不情不愿：“嗯，知道了。” 云歌坐在那里，心里在思索。 他好像变细心了？ *** 又是这个点，嗯…… 14号转眼又要到了……又到加更时！ 看在我当众被调戏的份上，原谅我啊！ 云歌坐在那里，心里在思索。 他好像变细心了？ 换了是以前，他会让西敏给她熬醒酒汤吗？ 云歌不知道西敏如今对她是什么态度，但早餐却也做了她的那份。 刚才她说她回来了，难道西敏以为她要回海景别墅了吗攴？ 咦…… 这早餐里不会下了毒吧？ “在想什么？”何凌霄问逵。 “没什么。” 她只是在想，结婚三年在一起吃早餐的时间也没多少，反倒是现在离婚了，走在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上了，两人反而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用早餐。 好怪的定律…… 吃过早餐，云歌本来坚持要打车去公司，被何凌霄直接拎到了车里，说：“全公司的人都认为你是我的人了，害什么羞？” 再被那天爷爷过来一“宣布”，公司现在哪个人不知道她依然是云霄集团的女主人啊？ 以前他是懒得承认，现在他是懒得澄清。 流言有时候还不错，传着传着可能就成真了呢！ 于是一大早地，他们两个从同一辆车里出来，有关云歌和何凌霄的八卦又变成了早间新闻，无责任地在公司内部传播着，越传越离谱，众说纷纭。 最后又传回策划部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他们早就偷偷去民政局办了复婚这样的消息。 “哔哔——”高媛又从独立小办公室里出来了，溜达到云歌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板。 云歌抬起头，问：“嗯？高经理，什么事儿？” “给您请安来了呢总裁夫人！”高媛还以颜色。 “小样！”云歌笑，没太在意这个称呼，“到底怎么啦，笑得这么开心？” “云歌，咱们姐妹一场，你该不会对我有所隐瞒吧？” “不会啊，”云歌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媛媛，你该不会从哪儿听到了些什么小道消息吧？” “是不是小道消息还有待考究！”高媛挑了一下眉，“听说……你和总裁复婚了？有人看到你们去民政局了！” －0－ 云歌无语：“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还看到他们去民政局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呢！有模有样的！ “咦？这么说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了！” “啊……”高媛好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我即将会看到一个浪漫的世纪婚礼了！” 高媛抱着双拳，无比憧憬的样子。 “……你想太多了！” 连婚礼都出来了，搞不好回头有人听见这两个字，又要传他们要举行婚礼了！越传越偏离事实。 “真的？”高媛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云歌无奈道，“你宁愿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言，也不相信我这个大活人吗？” 高媛眯着眼怀疑地看。 活人才会骗人好吗？ 高媛始终记得，她多会隐瞒事实啊？ 当年云歌对自己身份只字不提，她们不知内情，对她的“行为”评头论足…… 最开始的时候后勤部哪个待见她了？ 大家都是年轻小姑娘，特别看不惯那些出卖自己肉体而搏得上位的女人，话都是往难听了说的。 而云歌呢？ 自己明明就是正牌的三少奶奶，正正堂堂的总裁夫人！被她们以及全公司的人传成总裁的地下情人，背地里，亦或当面对她不耻、冷嘲热讽，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各种恶整，集体排挤…… 她却都不曾放在心上过！ 面对所有人的嘲讽，总裁的欺凌，面不改色，即使是最委屈的时候，也不要告诉大家她是谁，那么沉得住气！ 要不是那次年会，恐怕云歌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们吧？ 所以高媛在观察，云歌现在是不是又要来这一套…… “别猜了！我不骗你，我们真没复合，更没有偷偷去过民政局。而且你觉得，他会隐瞒这件事吗？只怕会普天同庆吧？” “那总裁也有可能想来个暗渡陈仓，杀大家个措手不及啊！” “真的没有——” 正说着，苏素素杀了过来：“云歌！你还好吗？！” 苏素素把云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查看了一遍，转陀螺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的。 “没缺胳膊少腿的吧？” “没有……” “喔……吓死我了！”苏素素松了一口气，拍胸脯，“我还以为这次我在劫难逃啊！” “打什么哑谜啊你们？”高媛问。 苏素素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所以我一分配完他们的工作，就立马跑过来看看了。你说媛媛，吓不吓死我啊？云歌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总裁还不杀了我？！” 苏素素仍心有余悸，一把抱住了云歌假哭。 “呜……云歌！还是你好！知道我没法交差所以好好的！你不知道，昨晚总裁接到我电－话的时候，都要把我耳朵给吼聋了，说‘什么！？谁让你差遣她的！？’呜……吓死我了啦！总裁大人那么恐怖！我幼小的心灵啊……” “但是……”高媛忽略了苏素素的小心灵，抓住了重点，“云歌，你喝醉了……然后总裁他救你出火海？” 苏素素一想，也记起了刚到公司就听到的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突然挑了挑眉道：“喔……云歌！你脖子上有只虫子！” 她一惊一乍的，还要伸手去帮云歌捉虫子。 只是那手还没碰到云歌，就被云歌给揪住了。 “诶——别动手动脚的，我知道你想看什么。” 她敢肯定，苏小妞那铁定是想扒开她领口好好瞧瞧，有没有被种满了小草莓吧？ 就她们那点儿小心思！ 她还会不知道么？ “放心吧，虽然昨晚我们在同一屋檐下，但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两位姑娘完全不相信，就像一开始云歌不相信何凌霄一样。 怎么可能！总裁居然不趁机偷腥？ “嗯咳！” 熟悉的声线响了起来。 苏素素她们现在对何凌霄的声音已经非常熟悉了，这取决于这几年来的锻炼，谁都不敢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做错事。 而事实上，四年间，他们的BOSS大人的心情只有三种情况：不好，很不好，以及非常不好！ 所以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卯足了劲，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认真做事！ “总裁早安！”策划部的其他人是面对着大门的，反应比高媛和苏素素快，已经全体起立。 “总裁，早！”她们随后连同云歌，一起站了起来。 高媛悻悻。 聊嗨了差点忘记，这个点总裁是一定会来巡视的啊！ 策划部每日一现，增加在云歌面前的出现率，刷存在感。 “嗯早，继续做事吧，我路过。” “……” 路过？鬼才信啦！ “素素也在么？”何凌霄非常亲昵地喊苏素素，显得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连高媛和云歌都意外了一下下。 “串门？” “呵呵……”苏素素一脸假笑，“总裁……” 苏素素自然是在为昨天的事而心有不安。 呜呜……总裁太恐怖了啦！干嘛要吓她啊？ 苏素素朝云歌抛去了求救的视线，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救命啦云歌……” “素素……”高媛忽然拉了拉苏素素的手，挑挑眉，“快看……” 看什么啦！看她怎样被总裁用眼神杀死吗？ 咦？ 顺着高媛的指示，她还真的看到了亮点！ “也？总裁……草莓也……”苏素素不怕死地举起了手，指尖指着何凌霄微开的领口。 何凌霄：“……” 糟糕，刚刚阿展死缠着八卦经过，他就随口提一下带过了，那小子惊喜得眼睛都瞪大，非要围观小草莓…… 结果一心想来策划部，忘了把领带拉好了！ 完……完了！ 他说怎么一路上大家喊完“总裁好”之后个个都是瞪圆了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还以为他今天特别帅气？！ 云歌：“……” 何凌霄收到云歌那能理解为胁迫的眼神，非常捉急：不关我事啊！真不是故意的好吗？！ 次奥！ 她一定是误以为他故意把领口拉开让大家看到的了！ 何凌霄欲开口解释，可话到嘴边也还是吞了回去。 不对！ 解释这件事，岂不是要先说她将他扑倒的事？！ 云歌会更恨他才是吧？！ 苏素素还不在状况内，看到小草莓很兴奋，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什么的，喊了一声：“总裁大人举起手来！” 虽然何凌霄没有举起手，但苏素素还是跳到了他面前，没大没小地将他的领带一扯，崩开几颗扣子—— 哗啦啦何三少春－光乍现，性－感的锁骨暴露于众色女面前。 更显眼的，还是那一片可新鲜的草莓！ 喔——！ 所有人都是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高媛和苏素素更是大赢的样子，回头一个击掌：“Ohyes！” 终于证实了！ 明白了！她们的总裁大人的确是没有趁机偷腥，偷腥的是云歌！ 何凌霄：“……” 云歌：“……” 何凌霄快哭了，一脸想死的表情看着云歌。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他真想抱着云歌的大腿哭一个：看在我当众被调－戏的份上，原谅我啊！ “你们听我说——” 没人听他说！ 所有人已经进入了自行脑补阶段，想像着昨晚大醉的总裁夫人是怎样一个生猛，恶羊扑狼，将总裁大人吃干抹净，第二天依然潇潇洒洒来上班—— 高媛侧了个身，单手叉腰抬一抬脑袋，冲云歌挑挑眉，勾了一下嘴唇：“云歌，你行啊！啊？” 堂堂总裁大人她都能当小媳妇儿似的给强上了，末了她们总裁大人还欲盖弥彰不敢声张—— 哎哟喂！ 怎么想怎么有爱啊！ 云歌躲开高媛的视线，抬头看天花板。 她能当作不是自己的事一样，高高挂起么？ 苏素素哪里还有死到临头的觉悟，一心想总裁大人虽然被云歌醉酒强上了，可心底不还是乐开花的嘛？ 所以总裁大人还是得谢谢她啊！没有她派云歌去送文件在先，岂有他解救她于水火在后，又有那么好的福利可收？ “我突然间想起我该去录Demo了，你们慢慢聊吧。” 云歌决定先闪为妙。 指不定她们还得再YY上一段时间，云歌想，这个时候去解释，她们八成是听不进半个字，还不如闪了。 “云歌！”云歌要走，何凌霄就急了，“云歌你听我说——” 云歌已是快步离开。 何凌霄转头，瞪她们一眼：“回头再收拾你们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 众人笑，总裁大人，你还是赶紧想想，怎样才能不“被收拾”吧！ 今晚可是要回去受罚了？ 何凌霄一走，高媛和苏素素就回头把大家给召集了起来。 有人豪爽地甩下一个铜板说：“我赌一毛钱，总裁大人今晚回去要跪键盘！” 她们简直是禽兽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BOSS大人的痛苦之上啊！ 啊或者说……幸福？ …… “云歌！” 云歌并没用跑的，所以何凌霄加快了步伐，最终还是追上了，迫不及待地就解释说：“你可千万要相信我的清白，我没想让大家都知道！” 他还不至于这么笨，开着领口来让她抓个正着呢！ “知道了。”云歌的回答有些敷衍。 于是何凌霄没当真，非要继续解释说：“真的！不信你问阿展——” “行了！”云歌无语地笑了一下，打断着急解释的他，“不用解释了，我没放在心上。横竖她们脑子里想的那点事儿，有一半至少是真的。” 只不过他没就范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理由云歌也猜到了。 他在尊重她吧！ 这时他们还在走廊上，旁边又有三三两两的公司员工结伴走过来，视线一直追着何凌霄和云歌两个，不知道是打招呼好呢还是不打招呼好！ 这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视线落在何凌霄打开的领口，以及那一片肌肤上的小草莓之后，便各自低头偷笑着，和身边人说着什么了。 想来看着他那么着急的样子，这边的人猜的是总裁在别的女人那吃了亏，被总裁夫人撞见了，这会儿正追来狼狈地解释求原谅呢！ 两人目送又几个员工离开现场，然后何凌霄收了视线，准备继续说了，结果被云歌抬手给阻止了。 云歌将他的领口拉好，纽扣扣好，领带整整齐齐地绑回去，才终于又正式了起来，轻拍他胸口道：“好了，你回去好好做事吧，小草莓的事，是我不对，改天请你吃饭补偿，OK？” “……” 何凌霄刚刚一直低头看着云歌，她帮他整理衣服时的样子，分外认真，所以他也看得出神了。 方才有一瞬间，他就有那样的错觉，她就像他的小妻子，在他出门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帮他打好领带，对他说一句：早点回来！ 想想就觉得温馨啊！ 他回神的时候，云歌已经冲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诶……？ 等等等等啊—— 没听见啊！ 何凌霄对着云歌的背影欲哭无泪，伸手半天也没把人喊住。 痛定思痛，也依然记不起走神的那会儿，云歌到底说了什么啊！？ *** XD何小渣，快点想！记不起来我就黄了那顿饭233 好吧其实今天很早就码好了……只是码好了还没来得及更出来就已经睡着了……泪奔，终究让瞌睡虫快了一步啊！ 她太容易招仇恨 既然云霄集团有录音棚，云歌也就没用家里的电脑软件，直接去录音棚借用了一下，花了点时间录好。 何凌霄其实没回去做事，而是也跟到了录音棚，在外面偷偷地瞧着。 看着她戴上耳机全神贯注在录歌的样子，心里已是很满足。 录音棚里还有其他人在观看，见何凌霄在旁边就开口说：“总裁，她声线很好啊！音准也好，给人唱了很久的DEMO吧？很熟练的样子。” “嗯……”有人夸奖云歌，何凌霄自然开心，也不管是不是拍马屁攴。 反正他就是觉得，有理！没错！真的好听！ 何凌霄完全是个音乐白痴，对音乐一窍不通，他才不知道什么声线啊音准的，他就是单纯觉得，云歌唱得好听！ 她的声音他太喜欢了逭。 估计云歌就是唱走调了，此时在他看来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有如天籁之音一般，好听着呢。 “她学过声乐的吧？学没学过，专业还是业余，是看得出来的。” “大概？”何凌霄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声乐，“钢琴十级，声乐什么的……应该也有吧。” 这不，他一直觉得钢琴曲啊什么的，就是在黑白条上敲敲打打，也没多好听啊？那些人的手其实是在瞎按一通？ 钢琴家弹那么快，当真一个错都没有？ 当然不是，有的人技术好就不会错，有的人在音乐会上也是接连错音。 业余的听不出来，就瞎鼓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云歌算是一个内行，还是能听出对错。 小时候上声乐课，背对着老师，老师无论是弹根音还是和弦音，她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一次不差，这是同期上课的其他孩子都没有的天赋，并不是后天培养的，而是与生俱来的音感。 体内的音乐基因多半是遗传了顾冉，所以纵然云歌并没有很喜欢音乐这方面的东西，学起来也是毫不费劲的。 “是吧！”调音师点头称赞，“我见过那么多人来，清唱都能这么好的，很少见。多半来录Demo的，也都是单句补录，从所有音轨里剪出最好的拼凑成一轨，合成处理过的。我看她就不用！” “嗯……” 何凌霄听得似懂非懂，但大概就是很厉害就对了？ “那总裁为什么不给她包装包装进娱乐圈？我看着比那些花瓶好，有些偶像歌手啊，技术没有，空有一张脸蛋！” 何凌霄听眯了眼，让她进娱乐圈那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不用！她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需要进那种地方筛选，被世人恶俗的审判。” 她如果对音乐感兴趣，有他在背后给予她支持，不用去娱乐圈！ 云歌太容易招仇恨，他怕她去了娱乐圈那个大染缸，即便出淤泥而不染，他也还是不放心！ 圈子里什么人都有，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他会心疼的！ 云歌快录好前，何凌霄就偷偷地离开了，不敢多呆。 跟录音棚里的人打完招呼，云歌就拿着录好的Demo去了天凰。 早点交给她，早点搞定任务。 然而云歌有点担心，季薇对Demo歌手的要求都那么高，刷走了一批又一批，自己是否符合她挑人的标准呢？ 要是搞不定…… 她又要为难她！ Demo歌手多半声乐方面的技术都不错，因为直接看谱就唱的功力必须有，在这种时候都是起到导唱的作用，毕竟不是所有歌手都会看谱的。 是什么原因，让季薇对给她唱新歌Demo的人都诸多挑剔？ 云歌暂时把这种行为理解为耍大牌脾气，也懒得去管了。 ……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和资料，我是来找季薇的。”云歌把文件都递上。 天凰不会随便让闲杂人士去找他们的艺人，昨天是约好的，所以报名字就好，今天她是自己来的，带上资料能更快进去。 前台看了一下，把文件都还给她，点头说：“没问题。季薇这会儿在录音棚，我找人带你过去吧。” “哦……” 季薇在录音棚？ 她已经开始录歌了吗？是有其他Demo歌手已经交了成品？ 难得她接受了啊…… 云歌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天凰的一个录音棚。 天凰是传媒公司，录音棚的设备比云霄更好更专业，一看就是花了不少手笔，云霄的录音棚那肯定是不能与之相比的。 季薇在录歌，录音棚里站了很多工作人员，各种在忙乎跟她有关的事，没人有空招待云歌，带她来的人也因为忙碌离开了。 云歌不好打扰他们工作，准备站在那里等季薇录完了再把Demo交给她，自己的任务大抵就算完成了。 只是…… 云歌负责的Demo是季薇最新EP里的主打歌，而季薇现在正在录的……刚好就是这首主打？ 难道说不止她一个人在录主打歌的Demo小样，有人先她一步交了么？ 云歌没有立刻走，是因为她被季薇的嗓音和唱功惊艳到了。 她一直觉得，阿泽是实力派，而对季薇则有那么些先入为主的观念，虽不是花瓶，但也不是全能型。 录好的歌，经过后期修剪，好与坏难以分辨，就算错了一箩筐，技术修补一下，成品效果依然很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歌手乍一听好像唱得不错，但一旦现场Live的话就各种走音走调各种糟糕的原因。 但今天，就在这个录音棚，云歌对季薇改观了——仅限于实力的问题上，人品另算。 录音棚里听到的，那就是原声了，云歌站在那里听她一直唱完第一遍副歌，接下来有一小段的暂歇。 季薇全程没有出错，也没有走调的发生，细节处理得非常好，让云歌很意外。 这是一首抒情的慢歌，主旨是不为男主角所知的暗恋，云歌更意外的是，季薇把那种感觉唱出来了，让人听了心里就有一种酸涩。 云歌不得不承认，季薇唱得好，能引起人的共鸣。 云歌自问把握得住音准，但这种将曲子理解透彻的感觉，她拿捏不好。 这也是因为她没有专门上过这方面课程的缘故。 “她唱得真好……”云歌感慨了一句，很意外的口气。 一旁的调音师笑说：“薇姐当然唱得好了，要不然能是天后？天后这名号可不是随便就能冠的。” 旁边另有其他人接说：“你第一次听她唱歌啊？这么大惊小怪的！薇姐的天籁之音圈里圈外都是出了名的，不好听那不就怪了吗？” 每个人都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云歌，让云歌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感觉。 一曲录毕，季薇都没有中断过，一次就录完了。 云歌有些愕然，才回过神来，竟然听迷了…… 看来季薇能红那么多年，这么久依然站在圈子的最顶端，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实力有实力，人气还需要担心吗？ “很好！薇姐，也就你能一次性录完了，这后期基本还是不用修了，他们又是最轻松的！” 说的是那些参与后期制作的工作人员。 这话多少有拍马屁成分，但也是事实。 季薇摘下了耳麦放好，微微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从录音棚里出来了。 疑似为助理的一个小姑娘赶紧迎了上去，“薇姐，喝口水吧！” 季薇接过，什么话都没说，既没高兴的表情也没不高兴的表情，淡淡地，仰头喝了一大口。 “薇姐，满意了吗？满意了我们就差不多送去做后期了。”一名工作人员上前问道。 大家对季薇的态度，没让云歌意外。 这的确符合她心目中天后的待遇。 白泽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围着他转，他一个人的工作团队就比得上好几个艺人了，光助理已经数都数不过来。 做为与白泽地位相当的季薇，她会有的待遇，她在白泽那里也是见过的。 季薇是这样的，她和其他懒得再重做的艺人不一样，就算所有人连同天凰的老板都说好了，但她自己如果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就会主动要求在录一遍，凡事都喜欢做到最完美。 所以大多数人虽然很不满意她孤傲清高的性格，但在实力上却一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行了。”季薇点头。 大家伙儿如释重负！ 因为这一次已经录得很好了，如果季薇这时候说句不满意，他们就是再苦再累都得再录一遍。 谢天谢地，今天没为难他们！ 是的，在大家看来，季薇是在吹毛求疵，经常会让人暗地里抱怨。 “薇姐，有位靖小姐说是给你送Demo来的，一直在那等着呢。”有人提醒道。 “哦？小云歌来了？” 季薇听到这个名字，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绽放开一枚迷人的笑容。 云歌站在那里，已经做好了继续等的心理准备，季薇肯定是不会搭理她先的。 谁知她一抬起头，就看到季薇分外热情地朝她招手，笑容如沐春风：“嗨，小云歌你来啦？” 众人一怔，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季薇对别人这么亲切地打招呼呢！ 别人不知道，季薇身边跟了好几年的小助理是不会不知道的，季薇性格不讨人喜欢，真心的朋友几乎没有。 他们这位天后啊，有点懒，完全懒得去跟其他艺人打交道。 那么，这个让季薇特殊待遇的靖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等云歌走过去，季薇就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季薇小姐，本来我是来送Demo的，现在看来不用了，”云歌说，“但为了证明我没有偷懒，所以想想还是请季薇小姐听听看，我也好交差。” “真是对不住，忘了告诉你不用录了，”季薇笑得灿烂，“小凌霄的小心上人儿，我也是不忍心使唤啊，就是太忙，忘记通知了。没事，我听听。” 众人是跌破了眼镜。 什么情况啊这是？！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季薇吗？！ 云歌也愣了一下。 倒也不是什么反感…… 只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季薇对她好像总有点什么似的，那表情一直都像有话要说…… 她们第一次打照面的时候，她的笑和现在的笑是不一样的，让她真的觉得很厌恶。 但是现在…… 她却觉得她的笑容挺美，挺赏心悦目的。 季薇接过，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全程一边听，一边点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这让云歌更意外，原本只是想，让她随便听听，知道她有做事，这样季薇想陷害她也没办法了。 谁知……季薇竟然这么认真地听？ 与其说听，倒不如说她在……品味？ 季薇听完后，摘掉了耳机，对云歌笑说：“不错，至少证明了，小凌霄推荐你来并不是因为私心，我还担心你应付不来。” “……”喔……？ 除此之外，她应该给什么反应呢？ 季薇把Demo交给了身边的助理，“OK，既然录了我就留下来了。” “啊？可你不是……已经录好了么？” “纪念吧！唱得很好，声音美，再包装包装，准不错，可惜那臭小子肯定是不舍得让你去那吃人的娱乐圈闯荡的，不然我还真想收你做小师妹啊。”季薇笑说。 一旁的小助理一听，哇塞了一声说道：“哇，那你可就是薇姐唯一的一个小师妹了，走到哪儿都会有面子，光环绝顶亮。” “……” 云歌倒不是在想这些事，只是…… 那小子？ 季薇谈及何凌霄的口气怎么那么…… 那么像家姐谈到自家的小弟似的？ “这个……季薇小姐，如果没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她还是先离开了，云歌是想这样说的。 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助理就匆匆地赶过来了，“薇姐，这是金老师刚填好的词，还热乎的呢，我一收到传真就立马给薇姐你送过来了！薇姐，您瞧瞧可以不？” “金老师填的词我能有什么意见？我看看。”季薇说着就接过了。 季薇一边看，一边照着歌词哼了起来。 云歌“咦”了一声，“季薇小姐……你会看五线谱啊？” “哦？”季薇挑了一下眉，“怎么个意思呢？”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云歌疑问完了之后，其实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她们偶尔给明星唱Demo，并不完全是因为明星们不会看五线谱。看来季薇找人导唱的原因，其实是和白泽一样的，一个字：懒！ 懒得自己看，反正有人录好了Demo，方便啊！ 白泽有时候就光明正大地把谱一丢，让云歌给他唱现场，他是乐享其成，既不用自己看谱，还能听云歌唱歌，一箭双雕。 季薇笑了一下：“明白了，你以为我不会看谱是吧？” 云歌还没说话，小助理就抢着说：“靖小姐，你可真逗啊！我们薇姐哪能不会看谱啊？薇姐就没有不会的！薇姐那是没来兴致，兴致高了，薇姐还会自己作曲作词呢！这些对我们薇姐来说都是小case，只看我们薇姐爱不爱做罢了！” “呵……” 云歌不认为小助理夸张了，她说的多半是真的。 “那季薇小姐，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诶——”季薇一把拉住了云歌，“急什么，放心，那小子不敢拿你怎么办，陪姐姐去吃顿饭，怎么样？” “吃饭？” 她和季薇？ 哪儿跟哪儿啊…… *** 大家淡定哟，再等一天，明天的加更就给二宝认曾爷爷去 明天就算是本周的大更啦，下周的大更会提前，不在周六，18号周三，一万五，提前通知一下（微笑 他的满足 云歌还真的跟季薇去吃饭了！ 并不是天凰公司自己的餐厅。 季薇要出行了！ 这样的消息迅速地传到了经纪人的耳朵里，立马派人护驾，几名保镖围得严严实实的，而季薇呢，更是墨镜鸭舌帽等装备齐全，说是低调出门。 云歌看着周围那几名把她都隔在了保护圈外的保镖，默默地想，这算哪门子的低调…攴… 这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天后季薇要出门了啊？ 无奈归无奈，这是人天凰自己内部的事，她一个外行加外人，是没权利干涉的。 其实大同小异，白泽如果要出门，钟天森也绝对是派出这样的仗势，不过他更多是怕白泽突然一个消失就无影无踪，他到时候找人找不着邈。 再看季薇，对一切都很淡定，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云歌也跟着他们上了白色的保姆车，车上窗帘一拉，以防偷－拍。 天凰门口有记者蹲点，像季薇这样的超级大明星，媒体时时刻刻都想知道她的动态，她一出公司，就有一群狗仔蜂拥而上，无一意外地被挡在了外围。 云歌稍微撩开一点点的窗帘，就看到保姆车的周围有几辆车紧跟着，摄影师们正在用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摆好拍照姿势，随时拍下有爆点的照片。 放下窗帘，云歌感叹了一句：“被他们搞得跟007谍战片似的，紧张兮兮的。” 气氛被轰炒起来了！ 季薇靠在位子上，懒洋洋地说：“他们会让你知道，安安静静地活在这世上是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你们每天这样，不会出现神经方面的问题么？” 她也曾问过白泽同样的问题，而白泽的回答是：所以你才觉得我神经病啊！ 好吧…… “嗯……” 云歌回头，看到季薇是斜靠在位子上，单手撑着太阳穴，慵懒地回了个音。 她看起来有点疲于回答这个问题，但又确实有她的办法撑住似的。 “别担心，会甩掉他们的。”季薇像是在安慰云歌。 “哦没有……”其实也没担心了，反正狗仔们追的不是她，就算追到了也是……拍季薇嘛，一切有她挡着，她怕什么呢？ 正如季薇所说，保姆车开了一段路程之后，东拐西弯的，总算是把狗仔们给甩掉了。 这时，云歌才发现化妆师正在给一名小助理化妆，给她做了一个和季薇相似的发型，再给她戴上墨镜和鸭舌帽。 云歌很安静地瞧着，并进行猜测。 紧接着又看到，季薇把自己的皮夹外套和高跟鞋脱了下来，熟练地带上了一头直长的黑色假发，助理很默契地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递上。 等她穿上了，云歌才发现那是一套运动系的休闲服。 鞋子则是一双平底帆布鞋。 鲜艳妖冶的大红色唇彩也被抹掉了，重新擦上淡粉的，眼妆也往淡里化，整个妆容跟出门前天差地别，只是比素颜浓不了多少的淡妆。 他们对一切过程都熟悉得不得了的样子，云歌在一旁看着觉得，这种换装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正猜疑之际，保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季薇喊云歌下车。 云歌扭头看自己身边，季薇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已不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耀眼大明星了，她换上了这身衣服，让云歌觉得她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站在她身边的季薇活脱脱就是隔壁的邻家大姐姐一样，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不再那么遥远了。 她双手插在外套两边的兜兜里，笔直的站姿，原本的大波浪卷变成了现在这样又长又直的黑发随意地披在背后。 季薇是娱乐圈的人，公司亦或是她自身，对体型的要求是非常高的，经常练习一定的有氧运动来保持身材。 云歌的身材比例虽然也是好，但却并不是很注重，比较顺其自然，比起季薇的身材来说就…… 季薇比云歌高，MINI之下，璞瑜之上。 即便是穿着休闲服，云歌瞧着那两条腿也是又长又直…… 嗯…… 云歌看眯了眼。 休闲裤是低腰的，臀部的线条很完美地被显示了出来…… 云歌要不是同样是女人，她还真怀疑自己是大色狼呢，那么色迷迷地盯着季薇看！ 但主要吧，季薇前凸后翘，长发飘飘，笔直优雅的站姿实在是有点让人移不开视线呐！她同是女人都惊叹不已，更别说男人了！ 看来女神被奉为女神，这个原因是最起码的啊？ 经纪人COCO小姐的声音将云歌从云雾里拉了回来。 COCO探头问：“薇薇，真不用派几个保镖跟着吗？” “不用了，跟着反而显眼，你们陪他们慢慢转去吧！我会自己回去的，今天休假哦，不许找我！” “哎你真是……”COCO显然也是没办法，只能随了她，“你自己小心点，别惹事端！虽然现在跟大家眼里那个女神形象的季薇相差很多，但仔细看还是会认出来的！” “知道，去吧。” 云歌觉得，现在的季薇依然能称得上是女神。 之前那个是大众女神，而现在这个是邻家女神，比较大学风。 反正在云歌看来，要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季薇，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这样装扮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把她和大明星季薇联系在一起的！ 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出个门会那么高调了，原来是要虚张声势，让小助理扮成自己忽悠狗仔，而她自己却…… 偷跑出去玩！ 对，就是玩！季薇的表现完全是在玩好么？并且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哒！”季薇冲云歌面前打了个响指，“走了，我肚子饿了，去吃中饭吧！” 云歌晃神，跟在季薇身后走着。 乍一看，两人就像逃课出来溜达的大学生而已。 云歌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只是跟着，半路她接了个电－话，从口气上云歌判断出那边是何凌霄。 “嗯……在我这儿呢……回去？干嘛回去？我带她出去吃饭了……你放心好了，我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心上人的，别担心……我不会拐跑她的！好啦，来，姐姐么一个，MUA！” 话到最后，季薇对着通话孔来了一个大大的么么。 “……”云歌忽然间觉得，那头何凌霄的表情一定是黑了又黑…… 季薇和何凌霄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并不知道。 好像还不错？ 季薇那边才挂了没多久，云歌就收到一条信息，是何凌霄发来的。 何凌霄：如果季薇要带你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你马上回来！ 不三不四的地方……？ …… 如果说，面前这个怪怪屋算是不三不四的地方……？ 据说，这是一家餐厅…… 不过正如这家餐厅起的怪名字一样，里头的装扮也是各种搞怪，是个类似于主题餐厅的地方。 里面的摆设啦，设置啦，都有点怪怪的…… 暗色系，偏黑，灯光则是暖色系。 让云歌单独一个人，她一定不会进去就是了。 这个怪怪屋并不是在外面大街上的，而是需要些九转十八弯才能找到，看来季薇经常来这里。 进到里面，她们选了一处“枯草横生”的座位，是坐在秋千上的，座位旁边摆满了泛黄的枯草，还有满满的骷髅头…… 季薇像是很自豪带她来了这种地方，“这地方很带感吧？” “……” 呃……她该怎样告诉她自己的感受呢？ “怪怪屋我隔一段时间就来，每次来这里的装扮都不一样，所以才有新鲜感，不会腻啊。而且可以预约呢，你想要什么样的主题座位，可以跟老板预约，他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装扮成你想要的效果！” 云歌回头看了看，发现果然没个座位的装扮都是不一样的，多半是情侣一起来吃。 听季薇说，老板是一对年轻情侣，来点菜的是位姑娘，和季薇很熟络的样子。 那姑娘虽然认识季薇，却没有夸张地尖叫，像朋友一样问她们想吃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里光线暗，我就算拿掉了帽子和墨镜吃饭，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更别说认出我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 而且……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大众女神会来这种地方啊！ 这里的画风和她不符啊！ 菜很快就上来了，让云歌放心的是，菜还算正常的，没有血淋淋的头颅也没有新鲜的内脏…… “你为什么让我来陪你吃饭？”云歌终于问道。 她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结伴出去吃饭吧？ 更何况，她们之间，难道不是还有很多隔阂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 这种怪怪的句子…… 季薇继续说：“小云歌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好早就想认识你了，我喜欢玲珑心水晶肝儿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特别可爱，讨人喜欢。” “……” 季薇给她的评价，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她听不出虚伪的感觉，这评价像是出自内心的。 “谢谢夸奖。”云歌没怎么说，低头吃自己面前的饭菜。 “嗯……于是你是怎么想的呢？”季薇瞧着自己对面的云歌，忽然转了话题说道，“我觉得吧，那小子就是别扭，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幼稚是幼稚了点，可终究不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为她变得成熟的人吗？是，你是，可他不知道啊，所以说小云歌，给他一个机会，他会为你改变的。事实上，他也改变了一些，不是么？你能感觉得出来吧？” “……”季薇为什么跟她说这些？ 云歌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看着桌板。 每个人都是这样…… 见到她的时候，习惯性地就将她和何凌霄联系在了一起，总是说什么机会机会…… 白瑶瑶也就算了，她们好歹曾经是朋友，季薇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些话的呢？ 云歌想着，刚刚还算好的心情现在已经差到了谷底，脸色也拉了下来。 “可是你们都弄错了一点：晚了。我可以等他的时候，他放弃了那个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现在不想想这些。” “可稚子无辜啊——” “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 “呃……”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他告诉你的？”除了何凌霄那条途径，季薇不可能知道的。 “呃……”季薇挠挠腮帮子，“其实……你们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 “是吗？关系不错啊。”云歌笑。 季薇和何凌霄的那点事儿，她并不想知道。 看着云歌那略沉郁的表情，季薇也笑了下：“小云歌，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表情理解为吃味么？” “并不可以。”云歌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哈哈……”她反而大笑了几声，“真是可爱的小姑娘。要不我怎么说你跟凌霄配呢？天生一对啊，生气起来的样子如出一辙，别扭的表情也是相似，脾气更不用说了，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这不是传说中的夫妻相是什么？要说你们两个最后还是不成，那我真是觉得，老天爷太残忍，棒打鸳鸯不留情啊。” “……”她跟何凌霄那算是哪门子的原样啊？“谁跟他夫妻相！我们俩上辈子根本就是有血海深仇，这辈子才狭路相逢成这样！” “瞧瞧瞧瞧，要不怎么说你俩是欢喜冤家呢？我一直觉得啊，那臭小子后来选择林夕做女朋友，可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多好一小云歌啊，他不知道珍惜！” “……” 云歌是想，季薇看起来是没比他们大多少的，却一口一声小云歌啊小凌霄，仿佛她是大姐姐似的。 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位子上呢？ “我说小云歌，你该不会还在为几年前那次后台事件生气吧？因为我要你帮我擦鞋的事？” 这小丫头每每一见到她就摆出一副对阵的表情，一定是了！ “……”恩，她就是小心眼，这事她忘不掉！ 所以云歌也不否认。 单独给的难堪和当众给的难堪，在级别上本身就相差了太多了。 那一天她是极其委屈的，何凌霄和白泽双面夹攻，季薇助兴，若不是后来赫里斯的出现安慰了她，恐怕她会觉得，她是个被神明抛弃的可怜孩子。 季薇轻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记恨我的，可受人之托我也是没办法呀！说来说去那都只能怪那小子，要不是他让我配合他整你，我也不至于一时技痒上了戏。” 季薇毫无节操地将责任全推到了何凌霄身上。 “？”云歌的双眼睁得大了些。 什么意思？她想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季薇准备告诉云歌一些事情了。 有些事就是要说开了，才会对大家都好。 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她还是认为有这必要的，这才是她今天将云歌带出来吃饭的最重要原因。 “四年前，我和白泽跟凌霄有公事上的合作，一起坐同一航班回来，这时凌霄就说啦，千万别让你接到机，他好借题发挥。于是我刚到机场就走了，至于白泽……他也真够自觉的，凌霄和他是第一次接触，并不熟悉，所以一开始没把他算进去，谁知，他自个儿就往里掺和了一脚！” “……”接机的事，她早就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那事是何凌霄吩咐的，这点在她知道季薇和他认识后，就猜到了。 他俩狼狈为奸，有什么好提的？ 当时她可以算得上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身边各种各样的人都在算计她。 “我知道，”云歌说，“这些事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了！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把你们两尊大佛给得罪了，一个白泽不见，一个季薇也不见。我是跟你们结了八辈子的仇吗那样整我！” “哈哈哈……”季薇没心没肺地大笑。 “阿泽是怎么回事，我是到最后才知道的，但你……那天在后台，听你那么亲昵地叫何爷爷，才知道这里头的端倪，才模糊地想起，你以前的确在我记忆里出现过的，只是我没有注意，时间久了便忘了。” 云歌停了停，才继续说：“后来你们继续狼狈为奸，一个不接我电－话不见我，一个则以办事不力的罪名将我骂得狗血淋头……是么？” “喂喂喂……”季薇摇手笑，“得加上一句，是那臭小子授意。” “哦，”云歌淡定地看着她，“间接杀人和直接杀人都是杀人，有区别吗？” “……”季薇怔了一下，笑出来，“好好好，没区别没区别。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功力了得，怪不得那小子总被你气个半死，还不了口。” “……” 何凌霄也不赖啊，难道只有她气他吗？他可是行动派的！ “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季薇说，“不过，擦鞋是我一时兴起加的戏，不是他。” “你只是开了个头，指名道姓要我亲自来的，不是他么？”云歌不让步。 季薇夸张的笑容收敛了些，莞尔：“我也好，凌霄也罢，哪会真的让你当着大家的面跪在那里帮我擦鞋啊？是开场前，他跟我提起你，说你倔得跟牛似的，他实在拿你没办法了，BLABLA各种吐槽，不管他怎么做，也不见你服一次软。我就说，小CASE啊，不就是让小公主服个软吗？我季薇什么人没见过，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我俩就一唱一和的，心里猜这回成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总不会委屈了自己吧？总会过来偷偷地拉一拉他衣袖，盈满个小泪眼撒个娇什么的：老公，别欺负我了好么？”季薇将调调都学出来了，娇媚万分。 云歌听得鸡皮疙瘩四起，猛地打了个哆嗦。 我去……还老公…… “哎哟喂……”季薇夸张地做了个表情，“我的小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摔成那样还倔强地看着我的时候，把我的心脏给吓的诶。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倔强呢？我们两个明明没有接触过，可还是特别心疼你。我后来跟凌霄说，得了，她不服软我服，那小祖宗我也没办法了！” “……” 心疼她？这话是怎么说的？ 云歌从未想过，季薇还会心疼她？ 不管云歌给她什么脸色看，季薇总还是微笑着，果真就像个大姐姐一样，不将妹妹的情绪放在心上。 “你们俩啊，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我看得清，”她说，“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你那样狼狈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脸都变黑了好吗？你摔倒，我也看到那别扭孩子想对你伸出手了啊，可终究是要面子，没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你好。丫头，其实女人呢，该软则软，男人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你当时就是无助地哭出来，我看都能把那小子折腾得手足无措了。” 云歌还是无言了一阵子，听着季薇的述说什么都没有回答。 季薇应该没有欺骗她的必要吧？ 云歌开始慢慢地确认一些事了。 季薇好像…… 跟他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无论怎么看怎么听，她都像是站在他姐姐的立场上来说这些话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吗？”季薇看着她问。 “不知道？” 是很久了，她连她摔倒时他想扶她的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喜欢你啊，”季薇说，“就是第一眼见到你，看到你眼里的那股子气节，我就喜欢得不得了，特别可爱特别容易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 季薇今天真是…… 云歌很意外。 她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夸她了。 “其实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我说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很多事，是因为那小子虽然口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是把我当家姐一样看待的，他有困扰，有想说的话，就会告诉我。我下机后你就找不到我了是吗？嗯，凌霄来接我，我们去喝茶叙旧，你可知道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他跟我说的内容，十句有九句不离‘靖云歌’三个字？我都快憋死了！偏偏那小子自己反应迟钝，愣是没发现什么。那时候，我就特别想见见你，想看看到底是哪位道行高深的丫头能降得住他。” 云歌突然笑了出来，“九句有八句是在说我的坏话才对吧？” 这么说，季薇和何凌霄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哈哈哈……”季薇又被云歌逗得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静下来，认真地说，“丫头，其实我能感觉得出来，那时候他心里就有你的。你若是对他不重要，又怎么能在无意间影响了他的行为呢？” “说是不要管你，让你去好了，带我回何家大宅看何爷爷，却先回了一趟海景别墅，借口说手机落在家里了……笑死我了好吗？那手机他一直揣兜里，哪门子在家啊？不就是想回家看看你回家没有吗？你说他怎么能别扭成这样呢？老老实实地承认在意你他会死吗？” 季薇一边吐槽着，连连摇头。 “你是没看到他不知道你下落时那失魂落魄的小样儿啊，我真后悔没拍下来给你瞧瞧，”季薇幸灾乐祸的样子，“何家的牛头马面对你群起而攻之，哄着闹着要他跟你离婚，他半句都没听进去，末了还大发脾气，这要还不是在意，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定义如何了。你难道真以为他想报复你才一直拖着不离婚的吗？报复的方式千千万，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将你绑在身边？因为名正言顺啊……” 听了季薇的话，云歌的心里有些杂乱了。 很复杂，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丫头，餐厅里那一吻也是我强来的，他没吻我，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啊，谁也看不上谁，就家姐和弟弟的关系，要是能看对眼，那是早几年就会发生的事了，也不会拖到现在。你不知道我性格，我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当时我就是想给你们俩再加加火候，哪知道反过来给你个丫头片子摆了一道，我可憋屈死了。我猜……就他那别扭性格，到后来也没跟你解释他是被我强吻的吧？” “恩，没有。” “我就知道……”季薇无奈地摇摇头，“云歌啊，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知道吗，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早熟，有些事，我们开窍得比较早，对人对事也比他们细心，能理解透彻。再加上，那小子EQ太低，哎……不说了，都是泪，家门不幸啊……” 季薇抚着自己的额头，很头疼的样子。 这时，话锋一转，季薇提起了近年的事，“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事，是因为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实在是有些不忍。他是做错了，我们都不用责怪他，因为他自己已经把自己骂死了。当然，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强迫你跟他复合，只是想告诉你，两个孩子如果能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起长大，那自然是最好的。” 这一顿饭，不仅让云歌对何凌霄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就是对季薇，也开始改观了。 看来，季薇并不如她想像中那么不堪。 或者说，她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个季薇，并不是真实的季薇。 …… 转眼到了周六，白泽帮彤彤穿小皮鞋，云歌则在帮墨墨整理领口。 白泽想了想，还是问：“你真的想好了吗，要带二宝去见何广臣。” “嗯，”云歌蹲在墨墨面前，点头道，“一星期前见到何爷爷的时候就想好了。我跟何凌霄的恩怨，罪不及爷爷，他老人家一直对我挺不错的。何爷爷的话总是让我觉得很感动，我在他身上真的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这种温暖，我想让墨墨和彤彤也感受一下。” “喔。”白泽并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次，他并没有阻止云歌的做法。 何老爷子宁愿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云歌的事，他也知道，这证明至少在何家，老爷子是真心对云歌的。 所以云歌会有这样的做法，他并不感到意外，也不会为她这样的决定而说她什么。 人心是肉长的，云歌善良，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何爷爷盼了曾孙那么久，如果我没回来，自然不用特地去找他。但既然回来了，就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我还要藏着两个孩子，不让他老人家享一享天伦之乐……说不过去。” “叮咚——” 门铃声一响，彤彤就大喊了一声：“一定是爹地来了！” 不等云歌去开门，彤彤就飞奔了过去，踮脚开门。 门外果然是何凌霄没错，神清气爽地来接他们母子三人了。 白泽站了起来，不太友好地看着他。 “爹地~！”彤彤喊得一点都不生分，更是抓爬着要抱抱。 何凌霄心都酥了，哪会拒绝，一把将彤彤抱了起来，可口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彤彤想爹地了没有？” “嗯！想~！” 墨墨的领口还没钮好，小家伙斜睨过去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她是想你的玩具了。” 何凌霄：“……” 儿子，不要这样…… 给点面子啊！ 云歌也往门口瞧了一下，看到他们父女俩熟络的样子，莞尔。 彤彤很开心。 其实墨墨心里也肯定开心，只是他遗传了他爹的小别扭，愣是不表现出来。 最起码证明，让二宝认回他们的亲生父亲，并不是错误的选择。 云歌笑说：“彤彤这小丫头片子，爸比爹地两不误，过年倒是可以多收一个红包，瞧她开心的劲儿。” “开心就好。”何凌霄说道。 不管是玩具还是红包，只要二宝喜欢，他们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生怕二宝不喜欢，这才是他头疼的地方。 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最开始是怕两个孩子会抵触他，不愿意认他，但事实上却非常轻松，他们就像一直在一起一样，没有任何的生分。 “妈妈，太爷爷会喜欢我们吗？”墨墨脆脆地问道。 “当然喜欢！”何凌霄抢答，“墨墨别担心，太爷爷一定会很喜欢你们两个的。” 爷爷怎么会不喜欢两个孩子？一定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的！ 何凌霄心里很动容，他是上辈子积了很多阴德，今生才能拥有这么可爱漂亮的孩子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白泽将他们母子三人送到门口，然后一直盯着何凌霄看。 他们两人的视线仿佛都要在半空擦出火花来了，云歌伸手往中间隔了一下，“行了别看了，再看你们都看对眼了！” 一眨不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含情脉脉不舍得分离呢！ 被云歌那么扫兴地一提，两人瞬间就收回了视线。 谁跟他看对眼！双方都是这样想。 “我估计晚饭是至少要吃的，我尽量在吃过饭之后把他们送回家。”何凌霄对白泽说道。 这样的感觉，其实就是他在跟白泽“借”他们母子三人一样，时间到了，就“还”回来。 天知道他心里多苦涩难受，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把一切不好的心情都吞回肚子里去。 不想了！爷爷能认回两个曾孙，是值得庆祝的事！ 他还得感谢云歌，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好，”白泽也不解释他和云歌的真正关系，就算云歌不吩咐，他也是不会说的，“希望你守信，说到做到！” …… 何凌霄今天特地让司机载他，为的就是现在在回去何家大宅的路上，他能够腾出手来抱孩子。 因为身份的关系，时间上他并不能像白泽一样每天都见到孩子，和孩子说早安晚安，更不能时时刻刻想抱孩子就抱孩子。 一个人的床很冰，很冷，很空虚。 想云歌，想二宝，第二天醒来，身边也是空荡荡的，想要一睁眼就看到他们的可能性都没有。 最开始他投身工作，用忙碌的公务来麻痹自己，但自从知道了云歌活着的消息，以及二宝的存在，工作的时候就经常游魂走神。 好几次想要抛下公务去找他们，最后也还是将那种感觉按捺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品尝酸楚。 现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就是他能抱着孩子的时间了。 “唔……你抱得我好紧，透不过气了。”墨墨抗议了。 何凌霄回神，松了力度：“对不起，疼吗？” “不疼，”墨墨抬头，看到他异样的神情，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 云歌抱着彤彤，两人挨得也挺近，一转头也同样看到了一脸阴霾的何凌霄。 云歌沉默了几秒，忽然柔声说：“墨墨，不能这么没礼貌，要叫爹地呢。” “就是啊哥哥，要有礼貌！妈妈，哥哥为什么爸比也不叫，爹地又不叫啊？” 墨墨也不叫白泽？ 哟？彤彤给他爆了个***？ 何凌霄心里一瞬间就平衡了！ “没关系！”何凌霄生怕墨墨对他反感，赶紧道，“慢慢来，孩子不适应，别逼他。” “爹地……”墨墨扑在何凌霄的怀里轻轻又脆脆的声音。 何凌霄猛地一怔：“墨墨，你叫我什么？” “听不到就算了……”墨墨努嘴，咕哝着。 “听到了听到了！”何凌霄开心得想跟全世界分享他的喜悦，把墨墨又搂得近了点，“听到了……真好听……”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阵阵的暖流在窜动着，温暖着他的四肢百骸。 云歌转了视线没看他，抱着彤彤不说话。 原来人真的那么容易满足的。 *** 一万字加更奉上！嗯，又要准备下周的大更了…… 然后，写到最后自己忽然感动了……囧 突然觉得小渣还挺不容易的…… 和谁鬼混？！ 云歌转了视线没看他，抱着彤彤不说话。 原来人真的那么容易满足的。 墨墨的一声“爹地”竟然就让他那么开心。 云歌的心里有些异样。 “抱得很紧啊……”何凌霄一高兴就忘了形，墨墨再次抱怨道攴。 惹得何凌霄急忙又松手，哭笑不得。 云歌看着他们他们，内心有些动容。 她的一个不经意的决定，让那么多人开心呢…遑… 认回二宝让何凌霄那么珍惜他们，只怕何爷爷……也会是一样吧！ 云歌似乎能预见到时候何爷爷见到二宝时的场面了。 “少爷……真是太好了！”现在车里的温馨气氛，让司机都激动了不少，“老爷子要是知道了，都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司机来何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何凌霄和云歌的往事也知晓一些，事先来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云歌和二宝的事，忍了一路没说话，现在终于还是插了一句嘴。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终究是可喜可贺呀！ “云歌，谢谢你！”何凌霄还是觉得很感谢，“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着我们的喜怒哀乐。” 云歌的脸贴着彤彤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 “你谢谢大宝吧，你现在的‘喜’，是他给的，”云歌微笑，“我起先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叫你一声爹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点头了，便宜你了！” 墨墨不肯松口，云歌可是一直在等着看何凌霄憋屈的，谁知道这小子…… 真是…… 云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白养这臭小子了！ 居然这么快就屈服了！ 小笨蛋……你爹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你好歹先享受享受被追捧的感觉不是？ “对对，谢谢大宝才对！”何凌霄使劲地往墨墨身上蹭，笑得开心。 “别叫我大宝！！”墨墨一边躲一边提高了声音喊，“别动我了——哎呀你烦不烦呐不要动我了行不行——妈妈你快管管他啊！” 墨墨实在是没办法了，能第一时间想到的办法就是呼叫云歌救命。 扑哧…… 云歌不得不承认，这场面看着让人心情大好啊！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看墨墨无奈的样子呢？ “行行，不叫，叫墨墨，墨墨行么？” “行归行可是你能不能放开我啊！” 他们两父子在车上特别热闹，这么点小打小闹的，云歌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了，抱着彤彤看他们打闹。 云歌猜测，小墨墨这回是暖到他爹心坎里去了。 但那声蚊子似的“爹地”，让她听了都觉得好笑。 这孩子学什么不好，把他爹的别扭劲儿倒是毫无保留地遗传了下来。 何凌霄闹了墨墨一会儿，看到小家伙争得脸都红了，总算是放过了他。 “妈妈，等会儿我们见了太爷爷，要做什么吗？”墨墨是个严谨的娃儿，凡事都想做足了准备，完美放送。 再看彤彤，其实也有点小紧张。 她纠结地戳着小手指问：“妈妈……太爷爷会不会很怕怕？” 云歌知道她想说恐怖，只是不会说。 “怎么会呢，太爷爷可和蔼了，特别喜欢小朋友的，彤彤别担心，你就跟平时一样就好了。” “什么都不用做，”虽然墨墨问的是云歌，但回答的却是何凌霄，“你们两个只要去了就好，也不用特地讨好谁。” “那太爷爷家还有其他人吗？”墨墨问。 “其他人……” 云歌在心里算着。 当然有了，其他不说，只说何爷爷的几个子女所散开的家庭成员，就不少了。 何大伯何二伯，何凌霄他父母，还有小姑姑。 云歌还没想好该怎样回答墨墨，何凌霄第一时间就回答了他的疑问。 “墨墨彤彤，你们只需记住，我们今天是来看太爷爷的，待会儿你们在那看到任何人都不需要去理，当他们是空气，知道吗？” 云歌微怔。 听他这个口气，是准备连二宝的爷爷奶奶也不认了？ 只认何爷爷，也就是二宝的太爷爷？ “为什么呀？”彤彤这个好奇宝宝问，“多不礼貌啊！” 墨墨也说：“爷爷奶奶呢？” “今天只认太爷爷，其他人你们就别管了。” 二宝“哦”了一声。 云歌问：“你是在保护他们吗？” “爷爷不用说会很喜欢他们两个，但其他人就算了，他们是怎样的，你很清楚，这亲戚关系，不认也罢。我不想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两个宝贝，被他们伤害。” 这是何凌霄的顾虑。 云歌尚且在何家受了不少委屈，他怎么放心二宝呢？ 即使以后有爷爷和他护着，但总有疏忽的时候，他实在不敢拿两个宝贝的安危做赌注。 况且那群人口无遮拦，见到二宝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二宝的爷爷奶奶呢，也不认吗？” “以后再说吧！爷爷把今晚的家宴挪到了明晚，因为我跟他说你要过来。” “嗯……” 看来爷爷也是认为如果她要去何家，还是暂时避开何家其他人比较好吧！ “爷爷想安安静静地和你吃饭，自然不想他们来，人多嘴杂。不过保不准还是会有人提早过来，所以我先给二宝打打预防针。” “嗯……”云歌抱着彤彤，看着墨墨说道，“大宝小宝，我们听爹地的，好不好？” 墨墨轻轻点头，彤彤大声回答：“好~~~” 何家除了何爷爷之外，其他都是牛鬼蛇神。 何凌霄的担忧她有在猜，他会不会是怕何家其他人说话尖酸刻薄不好听，怀疑二宝的来历，怕伤害到了他们？ 有一点她一直很满意，就是当她告诉他，二宝是他的孩子的时候，他只有惊喜、兴奋、和难以抑制的激动，以及为人父的幸福表情。 从最初到现在，他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丝毫怀疑的成分。 他没有一丝疑问地去相信，二宝就是他的孩子。 云歌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他怀疑二宝的身份，要求DNA坚定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让二宝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承认他这个父亲。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通过二宝的生日倒算怀孕的时间进行推测，继而基本确认了二宝的身份，但他没有对她的言辞进行任何的怀疑，她的心里才没有隔阂，才会愿意他和孩子亲近。 车上和二宝在一起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他越是盼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时间就越是不肯如他的意。 …… 何家大宅。 “墨墨，下来。” 何凌霄先下车的，明知道墨墨自己可以爬下车，却不想放过这个少有的可以和他接触的机会，半蹲着身子，朝小家伙摊开了双手。 “……”墨墨正准备帅气地跳下车，看到自己面前那双宽大的手掌，愣住无语。 另一边，彤彤已经被云歌以同样的姿势抱下了车。 云歌牵着彤彤来到何凌霄这边，就看到他们两父子正僵持着。 “哥哥快下来呀！我们到太爷爷家了，不可以不乖喔！” 被彤彤教训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墨墨抬头看到大家都在等他，于是最终还是面无其难地把手伸了出去。 算了……给个面子吧！ 何凌霄心里一喜，把手架在墨墨的胳肢窝下轻轻松松地就抱了出来。 但却没有把他放在平地上，而是抱着不松手了。 墨墨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到太爷爷家了……就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好了！ 谁知何凌霄末了还加了一句话说，“墨墨，你该多吃点了，怎么这么轻啊，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呢。” “不管是正餐还是零食，墨墨都没彤彤那么爱吃。”云歌说道。 “是吗？是不是胃口不好？改天去医院看一看，给开点维生素什么的？”何凌霄问。 “妈妈……我吃饱了！医生都说我正常啊。” 墨墨的意思是，不要看医生。 “那倒是……”云歌点头说道，“体检的时候倒是说一切都正常。噗……可能墨墨的食量很正常，只是有了彤彤这个小吃货做对比，有了错觉吧？” “有可能……”何凌霄点了点头。 他也是看过二宝吃东西的，墨墨的食量的确很正常，好像…… 的确是小丫头食量过大了！ “瞧瞧，哎哟……”云歌佯装吃力地将彤彤抱了起来，“我们的小宝啊，都快比她哥哥重了！妈妈都抱不动啦！” “唔……妈妈！”彤彤很不满意地瘪起了嘴，“人家哪有比哥哥重啊！我就是比哥哥多吃那么一点点而已！” 连同墨墨在内，三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何凌霄抱着墨墨，云歌抱着彤彤，那是一副非常温馨的画面，教一旁的人看了心里都舒服得不行，暖暖的。 在和谐的笑声中，云歌扭头的瞬间，对上了何凌霄的视线。 笑声戛然而止，两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收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有二宝在，气氛恐怕会突然尴尬下来吧。 何凌霄清咳一声，“进去吧，爷爷已经在等了。” “嗯，”云歌也收回视线，“走吧。” “墨墨，Give－me－five！我们给太爷爷一个超级大惊喜！” “走开啦——”墨墨特别嫌弃地别开头，“好土——” 沉寂了几秒的时间，气氛又因为何凌霄和墨墨的互动而热络起来。 “爷爷——我们回来了！” 何广臣正躺在安乐椅上在后院里晒太阳，很是惬意。 因为何凌霄出门的时候说会带云歌回来看他，所以老爷子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就等着他们回来呢。 听到何凌霄的声音，何广臣马上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接道：“是云歌丫头来了吗？好哟好哟，给爷爷瞧瞧是不是又漂亮了——”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何凌霄抱着一个小娃娃走进来，没看到云歌，愣了：“云歌丫头呢？你小子什么意思啊？没把云歌给我带回来，带个小不点回来是——” “太爷爷好，我叫墨墨。”墨墨直接就喊了。 “……太爷爷？”老爷子当然没明白。 想了想，忽然就懂了，要不是看何凌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的份上，老爷子就要躁得上拐杖揍他了！ “你个臭小子！你对得起云歌吗你？！活该云歌不接受你！你居然瞒着我在外面养了这么大一孩子？说！跟谁鬼混生的！” “爷爷！”何凌霄无奈地道，“什么……什么鬼混，墨墨是我和——” 对啊爷爷！他和云歌“鬼混”生的啊！ 听他把话说完好吗？ “别给我解释！云歌那丫头就是太善良了！亏她还原谅你！你对得起她吗你？！我还以为你这臭小子这几年改邪归正了，结果你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何凌霄！你出息啊你！”老爷子手中的拐杖挥来又挥去。 “……”墨墨拍拍何凌霄，“放我下去……” 不行，有危险！ 妈妈真是会骗人诶…… 什么叫太爷爷很和蔼啊？太爷爷看他们俩的样子就像要吃了他们呢！ 何凌霄不知道墨墨想干什么，但他要下去就只好放他下去了。 结果就看到墨墨站得离他远了许多，小手指指着何凌霄对何老爷子说：“太爷爷，我是无辜的，你要打就打他好了，我还小。” “……”何凌霄，“？？？……！！！” 儿子，这不对啊！ 墨墨明明可以大声地说他的妈妈是云歌，老爷子铁定就不动手了，可他偏偏不说！ 小墨墨这明显是在报复这一路他对他动手动脚啊？ 墨墨你才多大啊！ 何凌霄正欲哭无泪地看着墨墨想要控诉一下，何老爷子一看孩子下了，当真就举起了拐杖，“让你鬼混！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爷爷——！爷爷你先听我说好吗——”何凌霄也顾不上其他了，先躲了再说。 “我只不过帮彤彤整理了下头发，里面就热闹成这样了？”云歌随后就牵着彤彤奇怪地走进了院子。 “谢天谢地！”何凌霄听到云歌的声音心里的石头就落下来了，有点小喘地跑到云歌身边，把云歌推了出去，“帮……帮我解释！” “嗯？”云歌一头雾水，抬头看到老爷子的样子，先笑了安慰，“爷爷，怎么了啊这是，气成这样？” 还不等老爷子说什么，一旁的彤彤就飞扑了上去，“太爷爷！我是彤彤！太爷爷你喜欢我吗？” “……？”老爷子突然被彤彤这么软的生物“攻击”，也一时愣住了。 这个小丫头是…… 身后墨墨这时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妈妈，太爷爷好奇怪，见到我和爹地就好生气，太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何凌霄：“……” 他赌一个铜板墨墨知道！ 墨墨的话，也是直观地告诉了何老爷子一个讯息。 “怎么会呢，”云歌把墨墨搂到身边来，抬头看着何老爷子笑说，“爷爷，我带墨墨和彤彤来看您老人家了，爷爷您……不是一直想要抱曾孙吗？” “这……这是……”何老爷子虽然已经明白了过来，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丫头，以及前面那个小子，说话都结巴了，“曾孙？曾孙的意思是……” “爷爷……”何凌霄直摇头，“你早听我说不就好了吗？墨墨彤彤是我和云歌的孩子，您老人家的宝贝曾孙！” *** 好吧这是另类认亲法…… 他输得一无所有 客厅里。 何老爷子始终不敢相信，幸福能来得那么突然。 他瞧着两个小宝贝好久，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爷爷？”何凌霄出声提醒道，“你这样会吓到两个孩子的！他们本来就担心你会不喜欢他们了。” “瞎说！”何广臣铿锵有力地说道攴。 他怎么会不喜欢这两个宝贝？ 他这是激动得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啊！ 云歌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老爷子平复自己的心情遐。 墨墨和彤彤一直很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不吵不闹，大人们不开口说话，他们两个也就乖乖地。 彤彤熬不住了，就拉拉云歌的衣服，被云歌“嘘”了几声之后倒也乖了。 期间，老爷子看起来好几次都想招呼两个孩子过去，但好像还没准备好似的，手还是缩了回去。 “哎呀……”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感叹，“老伴儿啊……我这不是做梦吧……” 何老爷子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嘴里念着去世了的何奶奶。 “有生之年……还能在进棺材之前见到我的小曾孙们啊……” 原本想着一个也好，可这突然之间老天爷就给了他两个，能不激动吗？ 还是一个丫头，一个小子，可让人开心了啊！ “爷爷！今天相认呢，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啊！” “对对对……瞧我给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 见老爷子始终没敢去试试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云歌轻轻地推了墨墨彤彤一下，“去，叫太爷爷。” 二宝很听话，乖乖地上前，一人甜甜地喊了一声“太爷爷”，把何广臣激动得好半天才“哎”了一声，这才伸手将两个宝贝搂到怀里来，一左一右给捧着。 “乖乖……两个小宝贝都乖……我们何家真是祖上积福啊，我才能有这么可爱的小曾孙……”老爷子的双眼看起来已经红通通，再煽情些怕就是要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没形象地哭出来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享这齐人之福了啊……” 何凌彦他是不指望了！ 吊儿郎当，也不愿意成家，三天两头在外面鬼混，之前遗嘱有关曾孙，他自然就想把握那个机会，如今老爷子遗嘱都改了，他当然认为成家是没有必要的！ 何家大少是废材，这是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的，然而何家有一个备受瞩目的何三少了，大少乃至其他人怎么样，就不是大众想要关注的了。 老爷子之前想，何凌霄和云歌好事多磨，这曾孙他恐怕是抱不到了，也做好了带着遗憾去见他奶奶的准备，谁曾想…… 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啊！ 这可比收到任何贺礼都来得让人兴奋一点！ “爷爷，你就别感慨了，是真的，不是做梦，今天云歌和二宝都会留下来吃晚饭，有的是时间陪你聊天解闷。” “好啊……真好啊……一儿一女，儿女成双就是‘好’！好！”何广臣说着说着，触景生情，那两行老泪还是没能控制住地流了下来，“真好……” 此情此景，真的很难才不被气氛渲染了。 何老爷子心里怎能不感慨啊！ “爷爷……”云歌被老爷子的眼泪看得心里也很酸涩。 虽然他们都知道爷爷这是开心的泪水，但见一个老人家哭得这么厉害，心里都是不好受。 原本老爷子早该抱到曾孙了！ 云歌间接因为何凌霄而流掉的那个孩子，老爷子一直心心念，每每想起都觉得愤慨难平。 而何凌霄也知道自己的错误，经常反省。 如今看到爷爷这么激动，因认回了两个宝贝曾孙而老泪纵横，他内心亦是难过。 如果不是他犯蠢犯浑，爷爷岂能现在才认回曾孙？ 早在云歌怀上第一胎的时候，来年就能抱到刚出生的小曾孙了！ 而这几年，爷爷也会在小曾孙的陪伴下，每天都过得幸福，他自己亦是…… 因为他的愚蠢，他错过了看着云歌的肚子越来越大的过程，错过了她生产时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错过了亲手抱到刚呱呱坠地的可爱宝贝的体验，错过了这么多年看着他们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感受…… 他错过了太多太多的幸福，如今想起任何一件事来，他都觉得太遗憾。 而这些遗憾，他没有办法再去填补了。 “太爷爷，为什么哭啊？羞羞！”彤彤百灵鸟一般的脆音响起，“我已经有一个爱哭鬼爹地了，现在又多一个爱哭鬼太爷爷，为什么爹地和太爷爷那么喜欢哭呀！” 也难怪彤彤会这样想，何凌霄和老爷子见到二宝时，情况都很特殊，偏就是酸涩、感动、激动、兴奋得难以抑制以至于清泪纵横的时候。 “……”宝贝女儿，咱能不提么？ 何凌霄果断觉得，墨墨和彤彤那就是老天爷派来治他的！并且治得妥妥的！ “太爷爷，不哭了，”墨墨则转头从矮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帮老爷子擦了起来，“妈妈说了，以后会经常带我和妹妹来看太爷爷的。” “是吗？太爷爷真是丢脸啊，居然在你们两个小家伙面前哭成这样，让你们笑话啦！” 墨墨的举动让何老爷子的心里分外的暖和，那种激动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看着怀里的两个宝贝，怕是能开心好几天了！ “没关系！妈妈说，这样是开心的泪水，证明太爷爷喜欢我们，对不对？” “对对！太爷爷可喜欢得不得了啊！见到你们两个啊，太爷爷现在就是立马两腿儿一蹬都值了！” “爷爷！”何凌霄和云歌两人同时蹙眉喊道。 “爷爷您说什么呢真是！” “没关系没关系！”何老爷子现在是百无禁忌，“开心嘛！菩萨也会体谅我现在的心情的！你们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呀？” “云彤彤！”彤彤小丫头特别喜欢别人问她这个问题，然后她就可以用很快的语速说，“妈妈的云，云彤彤的彤，云彤彤的彤！” “哈哈哈……好好！”何老爷子被逗笑了，开心得合不拢嘴，轻轻地捏了一下彤彤软软的小脸蛋，“真好听！” 其实彤彤这样介绍，老爷子只知道她叫“Tongtong”，但具体是哪个字，他并不知道。 于是云歌接了一句嘴说，“是‘红彤彤’的‘彤’。” 墨墨也认真地回答说：“太爷爷，我叫云墨深。也是妈妈的云，笔歌墨舞的墨，一往情深的深。” “哟！”何老爷子惊了一下，那表情是有些意外和惊喜的，“墨墨很不错啊，还会用成语了！可真厉害！你爹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吃手指呢，哪儿知道什么笔歌墨舞还是一往情深的啊！他就知道调皮捣蛋！” “爷爷！！”何凌霄怒，“您这说的都是什么！有你这么在孩子面前说我的么？我好歹是他俩的爹，给我留点威严的形象好吗！” “噗哧……”云歌笑，“你认为你自己是什么形象？在彤彤眼里是爱哭鬼我就不重复了，在墨墨心里……你要不要自己问问？” “……” 不用了？ 他还是不自虐了！ 何凌霄的声音有点弱，为自己辩解，“虽然是没那么厉害，但也没有在吃手指那么幼稚吧……” 老爷子才高兴了没多久，那表情又是渐渐地拉了下来。 他是在想，两个孩子现在跟着云歌姓虚假的姓“云”，就算日后云歌改回了“靖”姓，那两个孩子也只会跟着她姓“靖”而已，始终不会冠上他们何家的姓氏啊！ 一想到这，何广臣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他当然希望两个曾孙能跟着他们姓“何”，认祖归宗，做何家的血脉，但…… 他们有资格吗？ 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对云歌说，让两个孩子跟着他们姓啊！ 云歌宽恕了何家的罪孽，已经让他觉得很意外很感动了，带着两个孩子来和他相认，亦是让他出乎意料的，他怎么能再贪心到“抢”孩子？ 那可真是天理都不容了！ “爷爷，你怎么了？”云歌细心地发现了何老爷子一下子变掉的表情。 “哦没什么没什么！”何老爷子赶忙找了个理由说道，“就是想你奶奶了，她没我这么幸福，能活到现在，抱一抱我们的曾孙们。” 何凌霄说，“我明天去墓园看奶奶，告诉奶奶这个好消息！” 之前他们一起去扫墓，因为何老爷子在，他并没有跟何奶奶说这件事，因为他不知道云歌是怎么决定的。 “行，”何广臣点头说，“明天我们一起去吧，我这心里头啊，有太多话想跟你奶奶说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一家人哪儿都没去，就坐客厅里随便聊聊，陪两个孩子玩耍打闹，竟然就把时间给消耗出去了。 这只能说，让你开心和兴奋的时间，过得跟长了翅膀似的，会飞，拉了拉不住。 到了晚上吃饭时间，彤彤已经玩得早就肚子饿了，一听到吃饭就乖乖地刹住了车，比任何人都要快地跑到饭桌上求开饭。 墨墨则一如既往的淡定，慢悠悠地走到彤彤身边坐下，绅士地坐好，也不催，乖乖等开饭。 云歌随后就到。 “妈妈，太爷爷和爹地呢？”彤彤左顾右盼，等了半天只等到从洗手间出来的云歌，却没看见老爷子和何凌霄，奇怪地问道。 “在书房吧，佣人会去喊他们出来吃饭的，别着急。” 何爷爷很早就进了书房，不知道是做什么，何凌霄随后进去的，两人不知道在书房里谈什么。 云歌有种预感，谈的肯定就是二宝的事就对了！ 会不会…… 是爷爷想把二宝留在何家？ 她带二宝来认亲……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 “爷爷，还不出去吃饭吗？已经在上菜了！” “哎……”老爷子什么都没做，只是靠在书房的安乐椅上，心事重重。 “是在想二宝的事吗？” “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认回二宝他越是开心，一个人的时候就越是落寞。越喜欢二宝，等他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就越是心里不舒服。 如果是普通的家庭，他哪里用得着这么 “人呐……就是贪心啊……”何广臣叹一口气，“跟二宝接触了短短这么一天，心里就是满满的不舍，于是提前试试这种感觉……真是难受啊！” 试试的结果就是，才离开两个孩子，一个人呆在这书房里，心里马上就开始惆怅了。 “爷爷是想二宝能够留在何家吗？” 爷爷会喜欢二宝，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喜欢得不舍得离开他们，更是可以想像的。 想要二宝留下来，又岂是爷爷一个人的想法？ 他也是啊！ 所以爷爷现在的感受，和他是如出一辙的。 “想而已，能吗？不能啊！”何广臣心里恨恨地，手在扶手上拍了一下，“我们喜欢两个小宝贝，就想自私地把他们留在身边，可那难道就不是云歌的宝贝疙瘩吗？那么多年我们何家做过什么了？想就这样明明白白地把人家云歌养了那么多年疼了那么多年的宝贝给抢过来，这是人干的事吗？我要是做了这些事，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你奶奶！” “爷爷……”听到爷爷这么说，更难过和过意不去的，是何凌霄，“对不起，是我不好。但就像爷爷你说的，我们不能那样做。” 他也谢谢爷爷能那么豁达，想得明白，否则爷爷若是执意地跟他要求，非要二宝留在他身边，他才该头疼了！ 然而根本就不用他劝，爷爷就已经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 “抢走墨墨彤彤，就等于要了云歌的命，我想他们都好好地，所以不会伤害他们，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何老爷子就这么摇着，摇着，让何凌霄看了心里酸得不行。 “爷爷——” “行了不用说了，你不说我也明白，你以为爷爷忍心让云歌他们母子三人分离吗？罢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我能在死之前见二宝一面，也算是老天爷对我的厚待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吗…… 他的命里，是有是无？ “我们还是早点出去吧，”老爷子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免得在里面呆久了，让云歌丫头起疑心。那是个好孩子啊，为了让我开心特地把两个宝贝带来，我们可别让人家觉得，她的决定是错误的！” 云歌的事，上次碰过面回家后何凌霄已经和老爷子坦白说了，告诉老爷子他不能再纠缠她的原因。 何广臣一向开明，就算知道了二宝的存在，也不会逼他把云歌追回来。 看到何凌霄站在那里发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别去破坏人家一家四口了！既然他们决定去临川，就别拦着，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心胸要豁达一些，就算是输，也要输得让人看得起！” 是，他明白，只是这一场豪门游戏，他输得一无所有。 *** 快累死了，更晚了 男人是天生的情话高手 PS：上章何爷爷的“齐人之福”用得真是绝了，困迷糊的又一杰作，无视吧无视，那是天伦之乐TVT ————————————————我是可爱分割线（剪刀手）—————————————— “叩叩叩——”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爷爷，饭菜要凉了，出来吃饭吧。”是云歌的声音。 门打开，云歌还站在外面攴。 “我看你们还没出来，会不会是不知道开饭了，”云歌一边说着，也一边观察着他们两个的表情，“爷爷，你们聊什么呢，好像不太开心？” 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换一换。 “没有没有，”何爷爷马上换了一脸慈祥的笑容说，“我在找东西，这臭小子非说不在书房，还说我老年痴呆记不住了，你说他气不气人！邂” “是吗？”云歌只是笑。 但她并不相信，总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如果换了是从前，何凌霄说何爷爷“老年痴呆”她还会觉得那很正常，但现在的何凌霄哪会这样说何爷爷？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何爷爷拌过嘴了，就算要，那也是以后，不会是现在，他怎么看都没心情呢…… 所以何爷爷的这个说法，肯定不是真的。 恐怕…… 他们在里面聊的内容，她猜得没错。 “爷爷，找到了吗？要不我也来帮忙找吧？” “找着了找着了！来来，我们过去。”老爷子抓起云歌的手腕。 来到饭桌旁，把墨墨彤彤招呼了过来，何爷爷还真的拿出两个羊脂玉吊坠，一人给挂上一个，并说，“这两只吊坠放着可有一段时间了，准备给曾孙的，可谁知太爷爷这曾孙啊，眼见着是怎么盼也盼不到……还好，太爷爷总算把你们两个小宝贝给盼来了！这可是太爷爷去庙里请大师开过光的！保健康，保平安，你们两个就带着，出入平安，健健康康的，那太爷爷就放心了！” 云歌说：“快谢谢太爷爷。” 云歌当然不会推辞，说什么太贵重不让二宝接受之类的话。 这可是二宝的太爷爷给他们的心意啊，心意可贵，东西贵重与否都不重要，不犹豫地收下，就是对何爷爷最礼貌的谢意。 二宝甜甜地笑着说了声谢谢。 何凌霄瞧一眼桌上的菜色，忽然捋起了袖子，有大干一番的模样：“这顿没鸡肉，看来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墨墨彤彤，爹地给你们做一道可乐鸡翅怎么样？” “哟！我这从来没下过厨房的孙子，今儿要为了两个孩子贡献第一次了吗？”何爷爷半带哄笑地说道。 第一次吗？ 云歌默默地想着。 所以爷爷大概是不知道，何凌霄的“第一次”好像是贡献给她了呢…… 如果说拌沙拉不算的话，就是几年前的那次不怀好意的刻意讨好了！ 彤彤就是个小吃货，什么都爱吃，不挑食，高兴地直说好，但墨墨并不喜欢吃甜的腻的东西，小小年纪口味已经很清淡了。 他不像彤彤，可乐这种没营养的饮料小正太也是不爱喝的。 于是小家伙一听到是可乐鸡翅，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可乐鸡翅是什么东西啦？鸡翅还用可乐拌？ 一听就好甜腻啊！ 何凌霄发现了皱眉的墨墨，略泪流地问：“墨墨不喜欢吃可乐鸡翅吗？” 小墨墨纠结了一会儿，勉强地笑开，“没吃过，吃吃看吧。” “菜凉了，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很快的！” 可乐，鸡翅，以及佐料，冰箱里都有，这道菜的所需时间也不多，孩子吃饭又不快，大概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能做好了！ “唔——”墨墨还没来得及开口，何凌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头钻进了厨房。 墨墨其实是想说，下次吧！ 既然他都知道菜会凉，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啊！ 云歌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能为二宝下厨，对他来说似乎是件很快乐的事呢。 “云歌，你别理他！”何爷爷说道，“他乐在其中呢，咱们不等他了，孩子们肚子都饿了，坐下来吃饭吧！” “可是爹地还没来呢，”彤彤脆脆的声音，“虽然彤彤肚子饿了，但还是要等爹地一起吃饭的！妈妈，哦？” “哎呀！小彤彤肚子都饿啦？”跟孩子说话，何爷爷也用特别孩子气的口吻，“这可怎么得了！哎哟可饿不得，太爷爷会心疼的，快吃快吃，不等你们爹地了！” 云歌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柔声说，“没关系，墨墨彤彤，你们先陪太爷爷吃饭，乖啊，妈妈过去看看。” 如果何爷爷不在，云歌会让二宝等一等何凌霄，大家坐在一起吃才有味道。但现在如果她这么做了，二宝不吃，那么何爷爷他老人家也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吃，这就不好了。 二宝听云歌的，和老爷子先开动了。 何广臣一看，云歌是准备进厨房的样子，心想他们也应该需要时间好好谈谈，便什么都没说，开心地和二宝边吃边说笑，好不融洽！ “太爷爷，先喝汤，暖暖胃。” “哎呀墨墨可真乖啊！还知道让太爷爷喝汤暖胃，爷爷这胃啊，不用喝都暖了啊！不过喝！墨墨说喝，太爷爷就喝！”何老爷子开心得不得了。 …… 云歌没有直接进厨房，而是站在门口说：“别忙活了，先吃了吧，下次你提早准备也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听到云歌的声音，他有点意外，“别管我了，你先陪孩子和爷爷吃吧，我很快的，马上就好。” “我不饿，等你一起吧。” “……”何凌霄有一瞬间的停顿，迫使自己没有多想，笑说，“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呢？” 云歌一怔，她当然知道，何凌霄是说如果他们离开了桃城，他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不是说过吗，你是二宝的亲生父亲，我不会阻止你来看孩子的。就算我们去了临川，你公事比较少的时候，可以去临川住个几天，和孩子们好好聚聚啊。” “怎么好经常打搅你们？何况，我就怕我到时候见了，会更不舍得二宝……”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想见，当然想见！ 不止是二宝，还有云歌啊。 一次他能忍，两次也能忍，三次四次呢？ 他一向很自我，万一见得多了，有了不该有的念想，破坏了他们的幸福，他万死难辞其咎啊…… 可是不见，内心的思念又无法得到缓解。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吸毒者一样，不吸难受，吸了就怕上瘾。 所以他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烦，所以不去想，过好眼下，走一步是一步，能和二宝多呆一段时间就多呆一段时间。 气氛有点僵持下来。 然而云歌觉得，这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了，所以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珍惜眼前！”何凌霄虽然在跟云歌说话，但手上的活计也没有停下，“未来怎样，暂时不去想。我在这场输尽了繁华的爱与不爱的游戏里领悟的最重要的感悟，就是珍惜眼前！” 云歌看着他，有点意外他能说出这些话。 只是细细想来，他们两个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他会有这样的感悟也不奇怪。 她的“死而复生”，就是给他这个感悟的最大启发吧。 何凌霄话锋一转，口吻已转为轻快：“我早就学会这道菜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总算可以大展身手，哪还顾得上吃啊！你先出去吧，有油烟，顺便把门带上。” 云歌几秒钟的走神，被他看见了，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两个人心情都变得不好掉，所以他不想再讨论这些让人惆怅的问题。 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也不想想，只想亲手做一道好吃的犒劳他们的胃。 何凌霄先是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还以为云歌已经出去了，谁知接着就响起她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偷偷学的？我可以旁观么？” “观吧观吧！”何凌霄也不坚持让她出去了，“让你好好瞧瞧我的手艺！” “噗……瞧你这干劲，你以为我看个美男下厨，就会迷上你吗？”云歌开玩笑道，“我都不是年幼无知的小丫头了。要说美男下厨，我也见了多了不是？” 她指的是白泽吧？何凌霄不动声色地想着，反正背对着云歌，她也看不见。 很快也接了句玩笑话说：“诶！失策！我要早在你年幼无知迷上我的时候，就先下手为强，也不至于现在走投无路要用美厨男计了！” 扑哧…… 云歌被逗笑了。 实在是他无奈以及后悔莫及的口吻有点乐到她。 虽然有那么点把自己快乐建立在他痛苦上的嫌疑，但何凌霄难得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一来意外二来是真的好笑。 听到云歌并没有很放开的笑容，何凌霄条件反射地就转头去看她那边。 转头，凝眸，愿为一生。 看着云歌清淡的笑容，眉眼弯弯的娇俏模样，能让他平缓的心跳慢慢地加快。 这样的云歌，渐渐地和最初的最初那个走进自己心房的云歌重叠在一起，那个被他奉为小天使的小云歌，有着甜美笑容让他一想到她的微笑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的小天使。 凝眸的视线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有移开，云歌笑着笑着，就发现他的视线过于灼热了，笑容也渐渐地收了起来。 何凌霄回神，却没有立刻转开视线，抬手，将她脸庞一缕调皮的发捋到耳朵后面去，动作极其细心。 “云歌，我见证了你最美丽的时候，却没能亲手守住这份美丽，”他的声音轻轻的，“如今有另一个人在延续着你的美，总算是不晚。” 云歌怔了怔，用微笑打破这份略微尴尬的气氛：“什么叫最美丽的时候，难道我现在不美丽吗？” 何凌霄愣怔，也笑：“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现在的你，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两人凝眸而视。 饶是云歌想要躲避，却也还是被他不做作的深情看得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重遇后，他就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瞧着她，品味着她。这种眼神是赤－裸－裸的，他的念想，毫无保留地表达了出来。 而这种感觉，今天更甚。 云歌发了个小愣后回过神来，伸手探他的额头，莞尔：“你发烧啦，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何大少爷吗？我记得你的文言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何爷爷有句话说得不对，何凌霄哪里不会说情话啦？ 以前没发现，他还挺会哄人的呢！ 莫非男人天生就是说情话的高手？ 他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原来有的人真的是要细细品味的，就像云歌，初看美，再看更美，吸吸品茗之后是最美。 这样的风景，看不腻，看不够。 他真的很喜欢看云歌笑起来的样子。 “我得找时间跟白泽好好谈一谈了。”何凌霄说道。 “你们两个能谈什么？”云歌一想到他们两个的名字被放在一起，头就已经开始痛了，“别打架就很好了！” 他们两个一见面那就是十辈子的仇家，恨不得打个鱼死网破，有你没我！ 要真让他们两个“谈一谈”，云歌觉得还是先叫上救护车在一边等着比较好！ 何凌霄没接云歌的茬，认真地说：“我得告诉他，我做不到的事，请他要做到。你已经受过一次伤了，不要让你再感觉到寒冷，以后的日子里，请他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宠你。请他务必让你一直都能拥有最美丽的笑容，我无法守护的，请他一定要好好地守护住，直到生命的终结。” 云歌的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意在流窜着，鼻子略酸，PH值小于七。 “……等等，”云歌的表情忽然变了，由略感伤变为了纠结，吸了吸鼻子，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何凌霄一时之间还没能转换情绪，愣了愣之后，也跟着云歌嗅了起来，然后终于想起了什么，“……糟了！” 锅里发出的滋滋声，让两个人同时开窍，哭笑不得地喊出四个字：“可乐鸡翅！” 何凌霄赶紧去开盖，滋滋声更响了，一股比刚才更浓更明显的焦味扑鼻而来！ 次奥…… 居然忘了锅里还闷着可乐鸡翅呢！ 眼看着最后的工序了，只要把可乐炖没了就大功告成了好吗？ “……”两人看着焦了的可乐鸡翅都是无语哽咽。 “这……”何凌霄看看那见不得人的成品，又看看云歌，“……平、平时并不是这样的……真的！色香味俱全的！” 他都结巴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好吗？ 还想好好在云歌和二宝面前表现一下，这都做的什么啊？ 焦！了！ 人！干！事！ “哈，哈……”云歌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大概吧……” 好像焦了有她七八成关系……？ “……”何凌霄欲哭无泪。 今次事件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能专注炒你的菜吗？！下厨的时候请不要调－情好吗？！好！吗！ *** 越写越欢乐了，喜欢哪种基调？ 是我的错觉吗……是明天就大更了？ 次奥……骗人的吧，这么快！ 那两个小野种现在是宝贝疙瘩 “……”墨墨。 “咦……”彤彤。 “咳咳……”何老爷子。 云歌和何凌霄：“……” 一堆的人看着桌上那盘焦了的可乐鸡翅，皆是无语哽咽攴。 唯独彤彤到现在也没看出点什么端倪来，奇怪地吮着指尖，把脑袋凑近了仔细地瞧着，“爹地……这就是可乐鸡翅呀？哎呀……爹地，为什么颜色这么的……” “咳……”云歌清咳一声，“彤彤啊，嗯……就……就把你内心最想说的，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彤彤想了想，当然没想到何凌霄失败了，特别捧场地用了褒义词：“Wow~olore！彐” 哎我去！宝贝女儿你干脆直接说焦了不就得了？ 何爷爷和何凌霄虽然完全没听懂彤彤在说什么，但单从她的表情来看，就知道是表扬了。 不愧是亲生的！ 墨墨抬手就敲了彤彤一下，“笨蛋！什么颜色奇特！没看出来这是焦了吗？他搞砸了！” 相对来讲，墨墨你也太直接了啊！直接到侮辱了有木有！ “啊……”彤彤捧着自己的小脑袋，好一番抑扬顿挫，“爹地好厉害……” 前一秒大家还在说这闺女可真贴心啊！ 可乐鸡翅都炖成这样了还如此的捧场？ 后一秒彤彤又接了一句话说：“跟妈妈一样厉害！” 众人就…… 偏生小彤彤的眼睛睁得又大又无辜的，谁人也不知道她是到底在夸还是在贬。 众人一致认为以小彤彤的智商来说，说反话这么高端的技能她肯定是不会的，但要说厨艺和云歌一样厉害，那就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是称赞……吧？ “非常对不起！”何凌霄歉意满满，“宝贝们，你们能原谅爹地吗……” 尽管墨墨彤彤没有因为这道焦了的菜而感到失望什么的，但他还是觉得，对孩子允诺过的事却没有做到，他自己就已经很不满意！ “这个……我也负一半责任吧。”云歌深知是因为自己呆在里头，才让他走了心的，也不让他一个人背责任。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盘鸡翅吗！”何老爷子开口说。 此时此刻，老爷子已经在脑补，刚刚在厨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两个大活人还看不住一锅可乐鸡翅，给闷焦了啊？ 多“专注”才能焦成这样呢！嗯？ 老爷子想着想着，都想得心里发笑了，轻咳一声，假正经地说：“只要两个小宝贝想吃，打个电－话过来，你们的爹地就马上给你们做！还附带免费送外卖呢！” 扑哧…… 云歌乐了，何大少爷这是要变身外卖小哥的节奏吗？ “这次是搞砸了，可惜鸡翅也没了，不能重做……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让墨墨彤彤吃上好吃可口的可乐鸡翅！这是爹地给你们的承诺！” “哎墨墨——” 大家正说着，却看见墨墨把筷子伸进了焦版可乐鸡翅，夹了一只到自己面前的碗里，还不等其他人阻止，就低头咬了一口，细细地尝着。 “味道还不错呢，”墨墨给了评价，“刚好带点焦味，不算太甜。” 也不知道墨墨这是捧场的行为还是真的不至于难以下咽，因为没人有那个机会去品尝。 墨墨才咬了一口，连鸡翅带盘子的，都给何凌霄缴走了。 “我说墨墨，都焦成这样了，你怎么就吃了呢！” “给你个面子啊。”墨墨大发慈悲地道。 “……”他要不要谢主隆恩呢？ “爹地下次再给你做！” 然而不管怎样，墨墨的举动却让他心里暖得不行了。 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外冷内热啊！ “好了好了，这道菜就这么着吧，焦了就倒了不要了，你两个还没吃，快坐下吃了！我带两个小曾孙玩儿去！” 何爷爷招呼二宝下餐桌，拉他们去客厅玩，留下何凌霄和云歌干瞪眼。 但因为肚子也的确饿了，就没再说什么，坐下乖乖地把饭给吃了。 “哎——喂——云歌！” 那盘鸡翅还在一边，谁知云歌也伸过去夹了一筷子咬了一口。 “你怎么跟墨墨一样！”何凌霄怒了，捞起整盘鸡翅就起身全倒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墨墨都给你面子了，做为事故责任人之一，这个面子我怎么着都得给吧？”云歌说道，“但是话说回来，墨墨还真不是在给人情分，味道真的还不错的，不至于太糟糕，这么倒了太浪费了吧？” “真是……不是说了下次再做吗，就是一道菜而已，白做也不会怎样，不用这么明显地怜悯我吧？” 不想他白费心思，不是吗？ “嗯？什么？”云歌笑眯了眼，“谁怜悯你啦？我是在怜悯那些可怜的鸡啊，好不容易为我们这些贪婪的人类奉献了生命，结果却因为某人的失误，连去到我们肚子里的最终使命都没能完成，多可怜啊。” “……”靖云歌你混蛋啊…… 他还不如几只鸡啊！ 两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二宝展开，所以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这顿只有两个人的饭，吃得也不算很差劲，很自然地进行着。 …… 晚饭过后还很早，云歌并没有急着离开，坐在客厅里消化，二宝则跟着何老爷子在看相册。 那是何凌霄小时候的各种照片，就连云歌都没有翻过，老爷子乐在其中地给二宝介绍着，将每一张拍照的过程都告诉他们。 云歌虽然没在看，但耳朵却听着，总归都是欢乐的，二宝听他们太爷爷的描述，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 “哎呀！你们看，这个后边儿的是你们的妈妈，云歌丫头！” “啊！是小妈妈！”彤彤的用词还是那么奇葩，“妈妈你好可爱啊！” 扑哧…… 自己都是个小不点，还敢说别人可爱呢！ 云歌也已经很久没看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了，好奇自己是怎样出现在何凌霄照片的镜头中的，于是就站了起来过去瞧瞧。 “我看看……哎呀这苦瓜脸，可真难看啊……” 这张照片小何凌霄非常二的出现在镜头里，比了个显得更二的剪刀手，后面的剩余空间里，云歌刚抬起头，闷闷不乐地看着这边。 情形就大致是小何凌霄大概想留念，但云歌却不肯，于是就有了面前这张照片。 “可真像！”老爷子瞧着照片里小云歌和小凌霄，再看身边的墨墨和彤彤，感叹道。 云歌也看了下，并没有特别像，彤彤没有特别像谁，倒是墨墨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客厅里一直都是和谐的气氛，直到何凌彦和何凌瑜回来了！ 两个人一路聊进客厅的，等云歌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已经看见了云歌。 何凌瑜见过云歌，所以没有上次惊讶了，但何凌彦没见过，只是听说她没死而已。 今晚一见，就惊呼出来，“真的还活着！” 还不等他们感叹云歌还活着的事，就看到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的墨墨和在沙发上乱爬的彤彤，最重要的，还是听他们一口一声甜甜的“太爷爷”，就更惊了：“太爷爷？！这两个孩子是……” 墨墨静静地坐在那里，所以何家大少和何凌瑜打量的都是他，即使没有特别的像，但还是可以让人联想到小时候的何凌霄的模样。 压根就不用人告诉，何凌瑜就已经猜出了这个可能性，惊得两只眼睛都瞪大，“这……这该不会是……二哥的孩子吧？！” 这是撇开其他所有条件而进行的无责任猜想。 若不是有这个可能性，她猜测以靖云歌的性格，应该不大可能把与何家无关的孩子带到这里来吧…… 老爷子不管她在想什么，开心地点头说：“就是那小子和云歌丫头的孩子！咱们何家的血脉，我的两个可爱小曾孙啊！” “！！！”何凌瑜对当年的事也是几乎连细节都知道的，瞪眼问，“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啊爷爷？！靖云歌当年的孩子不是……等等……” 也不对，当年他们以为连云歌这个人都不存在了！ 既然那个“医生”骗他们说云歌死了，当然也可以骗他们说云歌的孩子流掉了啊！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当年的孩子并没有流掉！ 靖云歌她怀着两个孩子，独自去了意大利生活，将孩子抚养到这么大？！ 不过几分钟时间，何家的其他大人们也陆续从外面进来了，看起来是和何凌彦他们一起过来的，只是站在外面聊了会儿天才过来。 “爸，看我们给您买了什么补品——” 全员到齐！ 以及全员都盯着云歌和两个孩子，进行着和何凌瑜几乎一样的心理活动过程。 云歌还活着的消息，他们之前已经知道了，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人的时候，还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一个他们认为死了四年的人，居然还活得好好的，太匪夷所思了！ 那两个孩子是…… 何家大伯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何凌霄听到动静，从二楼书房里下来，看着客厅里的大部队愣了一下，“爹地妈咪，你们怎么都过来了？爷爷不是说家宴挪到明晚了吗？” “我们没什么事就过来了啊，大家都习惯今晚来的……”谢可怡的声音有点轻。 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 紧接着，大家都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老爷子会把每星期的周六家宴移到了周日…… 原来，是“稀客”要来！特地把他们错开的！ “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靖云歌还活着他们已经知道了，可这两个孩子…… “就这么回事儿！”何老爷子也是刚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因为一直沉浸在相认的喜悦中，还没来得及细问，“这个是墨墨，这个是彤彤，两个都是我可爱的小曾孙！” 大家其实已经明白了，但因为太震惊，以至于还没反应过来，何老爷子以为他们还没明白，就说：“凌霄和云歌的孩子啊！老三，可怡，你们当爷爷奶奶啦！” “爷爷奶奶……”谢可怡心里也很震撼，“这么说……何家有后了？” 并不是！ 何老爷子和何凌霄都没答。 因为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两个宝贝并不姓“何”，所以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传承香火”。 因为何凌霄事先打的预防针，见到客厅里突然多出来的人，二宝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也不打招呼。 “爷爷，不早了，那我先送云歌和二宝回去了。”何凌霄站了起来。 何广臣欲言又止。 诶！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干嘛？！ 现在才晚上九点，明天是周日，其实就算晚点回去也是没关系的！ 何广臣心里闷闷地想着，原本云歌肯定不准备那么早回去的啊！ 结果他们一来，何凌霄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三人，就只好提早送他们回去，能不气人嘛？！他还没和小曾孙呆够呢！ 因为知道何凌霄会这么做的原因，于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诶——等等等等，明儿不是周日吗？孩子也不用去幼稚园，这是刚吃完晚饭吧，消化消化，马上坐车不利于消化。” 说话的人是大伯母袁秋。 “大嫂说得对，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吧，”接话的是何美琪，难得的好语气，“那什么，云歌啊，坐会儿吧，这我们大家伙儿才刚到，你就要走，不就显得你好像不待见我们似的？” 云歌微笑，心想，我本来就不待见你们啊。 不过她怕她这么说了之后，就会被何家人群起而攻之了。 她是不要紧，可被二宝见到这样的情况，总归是不好。 不过出口留她的人竟然是何美琪，云歌是有点意外的。 何姑姑向来是最不待见她的存在呢。 意外的人还有何凌霄，因为何凌歆的事大家还是不愿意提起的，何凌霄和他们的相处也还没有解除隔阂，何姑姑就更不用说了。 何凌瑜看起来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吞咽了回去。 她还是不甘心啊！ 一个靖云歌，已经让她很头疼了，威胁重重，很难解决，现在又多出来两个小的…… 那她在何家的地位不就妥妥的了？？ 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回到何家，就这么卷土重来了吗？！ 这个可恶的靖云歌……把她二哥迷得死死的，还把他们何家弄得鸡飞狗跳的，害得凌歆姐入狱！ 可她呢？逍遥自在！这也太不公平了！ “凌瑜！”杜美娅看何凌瑜好像憋了一口气，拽了拽她，轻轻地警告说，“你可别再乱来了！这出头鸟咱们别做！那两个小野种现在可是你爷爷和你二哥的宝贝疙瘩，你要真做了什么，他们非扒了你皮不可！” “知道了……”何凌瑜闷闷地接道。 她就是气不过啊！ “那好吧。”云歌依然微笑，见二宝也没有吵闹着要回去，就又重新坐了下来。 云歌都坐下了，何凌霄当然不会坚持要送给他们回去了。 云歌坐在沙发的最边缘，他就坐在扶手上，离她最近的地方。 离得近的好处是，伸手就能放在她的肩膀上。 何凌霄俯下身，靠近了一些，在她耳边耳语说：“放心吧，我在，没事。” 噗哧…… 云歌今天笑的次数似乎多了点。 但她自己没发现，转过头看着何凌霄，也同样用很轻的声音对他说道：“但是何大少爷……到底是谁在担心啊？好像你的手在颤抖呢，别告诉我你是咖啡喝多了。” 虽然没有特别明显，但他的手是放在她肩膀上的，所以就算是很轻微的颤动，她也能感觉到。 重见何家人，云歌的心情其实很平静，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很显然…… 他怕了。 他在怕什么，云歌正在猜。 大抵……是怕他暂时拥有的这种平静，终会因为一些事而发生变化吧？ 然而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就像在打情骂俏，这样亲近的距离和暧昧的感觉，不应该是那些如胶似漆的情侣才会有的么？ “那个……云歌啊，来，吃点水果吧。”谢可怡亲自去厨房切了一盘输过摆在茶几上，态度跟以前比起来真是三百六十度转换。 “谢谢。”她客气，云歌自然也不会不礼貌。 “云歌啊……你……怎么生了我们凌霄的孩子，也不回来呢？这都四年了，让他一个人在家里想着念着——” “阿姨，以前的事，能不提了吗？”云歌打断了她的话。 一声“阿姨”，把距离很明显地拉了出来。 谢可怡微笑的脸显得有些尴尬了。 以前云歌也不常来何家大宅，和何家其他人的接触也只有偶尔陪着何凌霄过来的时候才会有，其他时候并不会碰到一起去。 因为关系也不好，她就算有心喊他们一声公公婆婆表礼貌表教养，那也得他们肯应才是。 如果只是一直她单方面的付出，以及所换的结果只是热脸贴冷屁股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如今她还肯礼貌地喊一声“阿姨”，也已经足够礼貌了。 谢可怡倒不是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日子久了，经常去参加贵妇聚会的时候，听着那些陪长辈一起来的儿媳妇们一口一声婆婆啊妈咪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其实！ “妈咪！”何凌霄蹙眉，“当着云歌的面都说些什么呢？我们今天不提从前，别坏了气氛。” 他见自己母亲足有将他这几年的情况都跟云歌一一报告的样子，赶紧给阻止了。 说那么多，任谁都会觉得，他是在博同情和怜悯吧？ 谢可怡只好又把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大家坐在一起，话不投机其实也就没什么话题了，气氛一直不怎么热络。 可何家一直不放人，云歌渐渐地开始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想要起座了。 面子给了，可以走了吧？ 这时，手机响起了信息音。 云歌拿出来一看，是白泽发来的信息：什么时候回来？ 何家各路长辈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云歌觉得能回答的，她就随意地回答一下，偶尔低头编辑一下内容，然后发了出去：临时有变，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哪有那么多？”何凌霄一个低头就看到了云歌屏幕上的信息，轻轻地叨叨了一声。 哪有七大姑八大姨啊……就两个伯伯和一个姑姑三家人而已！ 云歌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再用眼神杀了他一下，告诉他偷看别人信息是多么不道德的事！ 白泽很快又回了过来：你被缠住了？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云歌：不用不用！看着差不多要散场了的样子。 白泽：大宝小宝还没困吗？困就带他们回来吧，别折腾孩子了！ 云歌转头看一看，彤彤已经在何爷爷的怀里睡得很香了。墨墨还没困，精神还不错的样子，何凌霄给他拿了个平板在玩，手指在屏幕上唰唰唰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什么游戏。 如实跟白泽汇报了一下情况。 又过去大半个小时，墨墨的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平板也不玩了，被云歌抱在怀里，一副困倦的样子。 “这个……”云歌终于出声，“爷爷，真的不早了，彤彤睡着了，墨墨也已经困了，今天也出来一整天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啊？这么快？”何爷爷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奇，“要不……要不今晚就睡这吧？房间多得是，你尽管放心，爷爷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不会安排你跟凌霄住在一起的。” “不了爷爷，还是不打搅了，阿泽等着我们回去呢。” “可彤彤小丫头都睡着了啊！这孩子睡眠浅，路上一颠簸就要被吵醒了，多可怜，还是直接抱上楼，好好地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啊？你看，墨墨也都困了，就别折腾俩孩子了！” “真的不用了爷爷——” “爷爷，别这样，让他们回去吧，孩子们都累了。”何凌霄站了起来，走过去把彤彤从何爷爷怀里轻轻地抱了出来，揽在自己怀里。 “轻点轻点——”何爷爷不停地嘱咐，“可别把丫头给弄醒了啊！睡着了再被吵醒的滋味可不好受！准是要闹脾气的！” “这……真不再坐坐了？”见何凌霄和云歌他们都站起来，谢可怡也跟着站了起来。 其他人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谢可怡一直追着，似乎是有话要跟云歌说，之前应该是碍于大家都在，不好开口的样子。 谢可怡一路追到门口，何凌霄已经先一步走出了何家，前后都没有人，云歌被拦了下来。 “云歌……诶云歌！” “有事吗？” “云歌啊，我们能不能谈谈啊？” 云歌虽然不知道谢可怡要跟她谈什么，但眼下还能是谈什么呢？估摸着总应该是让留下来这样之类的话吧！ 于是她并没有答应：“对不起阿姨，我今天没有时间，想谈什么的话还是下次吧？” “就一分钟！耽搁你一分钟而已！就给我一分钟时间，好吗？”见云歌执意要走，谢可怡准备长话短说，先把人给骗下来再说。 云歌看看趴在她肩头快要睡着的墨墨，轻轻地拍了拍，无奈地妥协说道：“就一分钟。” 谢可怡应了一声，不知道有多开心。 “这事还真不是一分钟能说完的！云歌，咱们能约个时间出来好好谈一谈吗？”岂止是一分钟？就是给她半个小时，她都不一定能搞得定她吧！ “……”再约出去谈的话，云歌并没有兴趣。 更别提那个人还是以前跟自己基本无话的谢可怡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何家谢可怡这样的人，她基本上是不想再接触，更不想单独见面。 总是觉得，他们要见自己，那一定是存了不好的心。 “再看吧，”云歌说，“我不一定有时间。阿姨不知道吧，我并不会留在桃城，说不定哪时候我就已经走了。” 谢可怡怔了一下，“啊……啊？你……你不留在桃城？？” 那她儿子…… “凌霄知道吗？？” “他知道啊。” “他知道？！” 谢可怡很震惊的样子。 他知道她是要离开桃城离开他的，却还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对她？ 也就是说，明知道自己是得不到她的，但还是选择了……？ “云歌，还不走吗？”何凌霄回头催了一下。 “来了，”云歌应道，“阿姨，我走了。” 谢可怡傻傻地站在那里，还在想，她走了，那我儿子怎么办？！ 不行啊……她得想想办法？ *** 先更八千吧，吐血了，码不完 妈妈有两个男朋友！ 云歌去过何家，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之后，隔天，何凌瑜就忍不住去看何凌歆了。 何凌瑜等了会儿之后，何凌歆就来了。 短短时间内，何凌歆像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憔悴了，没什么血色。 何凌瑜是会心疼自己家人的人，一看到何凌歆这样，就想到了罪魁祸首，更恼了。 “姐！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啊！你一个人在里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不然大伯会担心的。攴” “没事，我爹地现在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哪会担心我。” “姐你别这样想！大伯他只有你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不认你呢？那天大伯也是在气头上啊……哎呀大家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自家人不帮，净帮靖云歌那个外人！我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哪儿好了，让爷爷，让二哥，大伯三叔他们这么护着她！” 何凌瑜气得嘴都努了起来，“要我说她就是个勾－引人的妖精，他们都被这个虚假的女人欺骗了！彗” 要不怎么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那个人很假呢？ 然而何凌瑜并不知道自己是对云歌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凡事总是往坏了想，能有什么好印象？ 何凌歆不像何凌瑜那么沉不住气，否则也不会在何家隐藏那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了。 更何况还骗过了云歌，让她觉得何凌歆至少是何家唯一对她还算好的人。 岂知…… 何家其他都只是随口说说的口无遮拦派，而何凌歆，却是货真价实的行动派！ 一切看行动说话！ 看着何凌瑜大气，何凌歆还是很淡定，莞尔：“凌瑜，你要这样想，她靖云歌即便再能勾－引人，也已经死了，死了的人，还能有什么作为？时间过去得久了，总有一天她会被人们淡忘的。” “啪”的一声，何凌瑜猛地拍了一下桌板。 “凌歆姐你不知道啊！！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绝对不敢相信！” “能是吗事？”何凌歆笑道，“你难道还要告诉我，她死而复生了？” 现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是震惊不敢相信的呢？ 唯独这件事不可能吧！ “就是这件事！”何凌瑜夸张得眼睛都瞪大，“姐，是真的，我们大家都亲眼看见了，货真价实，靖云歌她没死！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何凌歆的表情也变了，“凌瑜，你没在开玩笑？她还活着？！” 她的声音也有点颤抖起来，却并不是怕的，而是激动。 “姐你说我骗你做什么啊！我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就是憋坏了，一定要过来跟你说这件事！她活着，在意大利活得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她还给二哥生了一对龙凤胎，都四岁了！” “什么？” “你是没看到啊凌歆姐，爷爷见到那两个小野种是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着！靖云歌她又卷土重来了！” 何凌歆怔怔地，的确如何凌瑜所料的那样，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她居然还活着……” 从自己被揭发罪行到现在，她一直很镇定，就算知道自己被判刑，也还是淡然，那就是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样，靖云歌已经死了，她就算付出什么代价那也都值了！ 但现在，却告诉她这个代价她是白付了？！ 靖云歌她还活着！ 唯独这个消息，让她无法再淡定下去！ “凌瑜，你帮姐一个忙！” “姐你说！是不是有什么能对付靖云歌的计划？只要你说，我一定照你说的去做！”何凌瑜现在只要想到能灭了靖云歌的威风，心里就会舒服，“我一个人不行，我可以去找林夕合作啊！我想她现在一定恨死了靖云歌，巴不得她不好过呢！” “不用你做什么，”何凌歆说道，她知道何凌瑜沉不住气，不是做大事的料，只会坏了事，给靖云歌白白做了点心，“你去把靖云歌找来，我想见见她。” 至于林夕，那个女人做作得很，小聪明也有，诡计多端，但凌瑜太过单纯，和林夕合作，只怕被她当枪使了凌瑜还不知道呢！ 凌瑜好歹是她妹妹，她可不想让林夕借她的手杀靖云歌，这样就算除掉了靖云歌，要付出凌瑜作为代价，却也是不值的。 “什么？姐，可是——” “你别管，我就是想见她！” “那……那我尽量吧……” 她可没把握能说服靖云歌来看她啊…… …… 云霄集团。 下午五点。 各部门已经开始收尾，基本上收拾到五点半，就能回家了。 云歌做为策划部的闲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工作，别说是五点，早在一小时前就已经无所事事，靠在椅子上摇啊摇的，咬着笔头。 “诶——CC啊，你赶紧地，把这份资料送过去，大家等着下班呢，小心削你啊！别偷懒！”高媛从里头出来晃了一下。 云歌坐在那儿，举起手晃了晃，高媛当没看见，继续派遣其他人。 云歌干脆站了起来，站到她面前挥手。 她往左，高媛就往右，她往右，高媛就往左。 就站在跟前的人，她偏要装作没看到。 于是云歌抓住她的双肩喊说：“喂！高经理大美女，这有个大闲人！派我点事儿做做啊！” 高媛总算是“看”到了她，指指墙上的钟说，微微弯了个身，“尊敬的总裁夫人，五点十分了，您可以下班了，您走好，吃好，睡好，再见！明天见！” 整个策划部从那天开始就一口一声“总裁夫人”，一口一个“您”的，喊得特别响亮。 云歌就是想纠正他们，也有心无力，反正也是玩笑话，便也就没有太在意。 说完高媛就要走了，结果被云歌给抓住：“诶——你等会儿，你们都还没有忙完，我一个人怎么好意思下班啊，来吧，我帮帮你们，资料我来送！” 高媛比云歌高，反抓着云歌的肩膀就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还摸摸她的脑袋，“不好意思下班呢，总裁夫人您就在这坐着，啊？乖乖，等总裁来接你。” “喂……媛媛你够了啊，讽不讽啊你？再说我揍你了啊。我身为策划部的一员，你就不能一视同仁吗？” “哎哟喂一视同仁？”高媛夸张地提高音，“我哪儿有那豹子胆啊我亲爱的总裁夫人？记没记得隔壁那位苏经理险些因为派遣总裁夫人而被总裁流放啊？还一视同仁呢！我没把你当佛供起来算给你面子了！” 高媛往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戳得云歌跟不倒翁似的，往后倒了点儿，又摇回来。 云歌无语哽咽。 “需不需要我给总裁夫人泡杯茶，您老在这坐着慢慢喝着？” “行了行了，忙你的忙你的，别在这贫嘴了，我都想扁你了，快走快走！” 云歌给烦的。 大家都还没下班，她也不好一个人先走，就算什么都不用做，发呆也比先走要来得及好些！ 幼稚园今天有个小会要开，六点才结束，所以她五点半下班也是来得及的。更何况还有白泽，来不及他也已经去了，不担心。 终于等到了五点半，她们今天的工作才算是结束了，一些人已经开始关电脑，收拾随身物出去了。 还有一些工作效率慢的，则一脸苦大仇深地做好加班的觉悟。 高媛从小办公室里出来，在云歌面前敲了敲，“五点半了总裁夫人，下班了！” 看人已经陆续在离开了，云歌也就跟着走了。 只是这人还没走出策划部，一袭人影就闪现在他们面前。 高媛自动地闪开：“那我这盏一千瓦的电灯泡就不在这杵着了。报告总裁！我下班了！” 何凌霄随意地挥了一挥，“去吧。” “你还真的来了啊，”云歌说，“大家都看我笑话呢。” 他今天不加班么？ 听说她不在的时候，他天天加班到深夜才回去。 她怎么发现他最近有点儿闲啊？ 不知道董事局会不会开会说她是个红颜祸水，她一来就把他们的总裁大人给带懒惰了？ “谁敢看你笑话！”何凌霄铿锵有力地道，“我削他！” 云歌不理他，直接走。 何凌霄边追边说：“我可以去和你一道去接二宝么？” “可以。” “那坐我的车吧！” “嗯。” 云歌跟着他一起坐VIP电梯下到地下车库。 何凌霄指着里面的一堆车说：“想坐哪辆？” “不都一样么？反正也不送我，随便哪辆啊。” “送！怎么不送？”何凌霄顺着她的话就说下去，“看上哪辆就送哪辆，全送你也没事！”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不舍。 可这些都是他搜集的限量版或者特别版呢，就这么送她真的大丈夫？ 可别现在慷慨送了，回头躲被窝里哭！ “哎别——我家还真没那么大地儿搁你这些玩意儿。” 说着已经坐上了车。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安排我去做季薇的助理吗？” “你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你是没看见我在策划部都是什么待遇！我闲得快长草了，再不找点事儿，有一天我绝对是闷死的。” “行，”何凌霄憋着笑，“反正季薇那边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直接过去吧。” 去季薇那边好是好，只是日后他若想见到她…… 岂不是每次都要找个好点的借口晃到天凰那边去？ 可恶的是，季薇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定会借机好好地嘲讽他的！ …… 何凌霄路熟，走捷径快了许多，大约十五分钟就已经到达了幼稚园。 里面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家长和小朋友一起出来了，一家一家的似乎正在开心地讨论着什么。 云歌两人没往里逆流走，而是站在外面等二宝出来。 顺便从路过他们身边的那些家长小朋友口中得知，太阳花幼稚园有个活动要做，庆祝幼稚园三周年，明天开始。 二宝是被白泽牵着出来的，一左一右。 何凌霄和白泽互相看到自己，神情均是变为了不悦了。 云歌做为中间人，拉拢了一下说，“他来看孩子。” “爹地~”彤彤又再次奔向了何凌霄，冲进他怀里。 墨墨则还是被白泽牵着，慢悠悠地往他们那边走去。 白泽感叹一声，“我真是白疼你了云彤彤！你这只小白眼狼！还是墨墨贴心啊！” 其实彤彤就是这样，见到谁就扑谁，如果此时她被何凌霄牵着，看到白泽来了，也同样会飞扑过去要抱白泽。 白泽当然不是真的在生气。 “哇！”旁边有小朋友听到了，很羡慕的样子，“云彤彤！你也太好了吧！你为什么有两个爸爸啊！” “对呀！”彤彤很自豪地说道，“一个是我爸比，一个是我爹地哦！他们都是我妈妈的男朋友！” 三位大人：“……” 还真是童言无忌！ “哇！你妈咪好厉害啊！”那位小朋友被彤彤给唬住了，回头问自己的妈妈，“妈咪，为什么你只有老公，没有男朋友啊？彤彤的妈咪有两个男朋友呢！” “呵呵……这个……”那位妈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个。 因为这位妈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念头，还能一女侍二夫？ 不大可能吧？能这么开放？ 这两个男人看起来各种仇视对方……那就更不可能了！ “哦！那云彤彤你明天怎么办呀？大家都只有一个爸爸，你带两个爸爸过来，耍赖哦！” 那孩子妈妈还以为说到了人家的禁忌，马上说了声抱歉就把孩子给拉走了。 云歌和何凌霄还不知道明天要做什么，便问，“明天怎么个情况？” “明天不是三周年庆典么，他们策划了个活动，就是爸爸妈妈陪着小朋友进行一天一夜的户外生活，增强小朋友对自然的认识，以及考验家长们的野外生存能力。” 墨墨接了一句，“老师说要去蜂鸣山上。” “对哦……”彤彤也认真地想着，“那我和哥哥有两个爸爸，怎么办呀？” 何凌霄：“……” 他有种不用比就已经输了的悲凉感。 明天怕是没他的份了啊！ 这同样是一种促进家庭和睦的好活动，人一家四口的事儿，关他什么事了？ “活动啊……”云歌有点兴致缺缺，并不太想参加的样子，“那要不……你们两个去吧？” 为了不露馅，阿泽肯定是要去的，但阿泽去了，何凌霄这个亲生父亲不去又显得有点可怜了。 思来想去…… 他们两个一起去呗？其中一个顶替她的位子嘛…… “……”，何凌霄和白泽，“你们两个是指……？” “你，还有你啊，你们两个，”云歌一人指了一下，“一个当爹一个当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滚！”毫无意外的，两人都很不客气地送了这个字眼。 “哦有了！”彤彤脑子里的小灯泡亮了起来，“我们有两个爸爸，那我和哥哥一人一个爸爸啊！妈妈切对半就好了！” “……” 喂闺女！过于血腥暴力了！ …… “……” 一堆的家长小朋友以及老师们，无语地看着云歌这家的情况。 一个妈妈，两个爸爸，两个孩子……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并且两个爸爸都戴着墨镜和鸭舌帽，把脸遮住的意思……是他们没脸见人？ 当然不是！ 白泽是怕引起***动，毕竟他在妈妈级别的粉丝里也是很多的。 何凌霄亦是，怕被在场的哪位爸爸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这只不过是一次户外活动，也没说要比赛什么的，幼稚园不会太认真，也就没有细究这其中的公平不公平。 至于墨墨和彤彤分别跟谁，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还是用最公正的抓阄方式。 结果，彤彤跟白泽，墨墨跟何凌霄。 “那么，接下来一天一夜的户外活动就要开始了，大家先搭帐篷吧！” “什么？搭帐篷？？”几乎每位大人都是这样惊愕的表情，小朋友们开心得直鼓掌。 大家每天都生活在都市里，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去户外活动，更别说过夜了，所以搭帐篷这种事……可算是把各位爸爸们给苦恼坏了！ 帐篷是幼稚园配发的，一家一个，好在还有多，就给了云歌家两个。 只不过…… 面对自己面前的帐篷，这“两小家”的人都非常的苦恼。 白泽彤彤蹲一起，云歌蹲彤彤身边，而云歌的另一边则蹲着何凌霄和墨墨。 五个人，几乎是同一姿势，头疼地看着那两顶帐篷，无从下手。 “爹地，能搜到网络吗？”墨墨问。 墨墨的问题提醒了他们，对了！可以搜百度啊！图文并茂呢！ 好在白泽和何凌霄都不笨，看着图文解说，最终是把帐篷给搭了起来。 帐篷对小朋友们来说都是很新鲜的玩意儿，大大的帐篷搭好了之后，个个跑进跑出，玩得不亦乐乎。 大概墨墨算是所有小朋友中最安静的一个了，从头到尾没吵闹过。 在爸爸们搭帐篷的时候，其他小朋友各种去玩，而墨墨则在一旁给何凌霄搭把手，他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好歹何凌霄需要什么，他就能递给他什么，也算帮了忙了。 “墨墨，你怎么不动起来啊？累了吗？” “没有啊，”墨墨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土地上画着什么，“不就是帐篷吗，有什么新鲜的，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儿子啊，要不要这么酷啊！ 帐篷搭完了，各家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中饭了。 户外活动，做饭也是其中的乐趣之一。 于是其他小朋友家爸爸都是打下手，带了电磁炉的自然省了一切麻烦，没想起来要带的，这时只好给搭个临时灶台，帮忙生生火什么的。 云歌这边属于没带的情况，一早上都在讨论墨墨彤彤分别跟谁，只带了食材和锅，却没带电磁炉…… 内牛满面完了之后，也只能默默地搭起了简陋的灶台。 什么事都让两位爸爸做完了，云歌发现自己的作用好像只负责“妈妈”两个字也…… 所以她才说让他们两个来就好了啊！她根本就是多余的电灯泡嘛？ 云歌无聊，就去找二宝的老师去了，聊得好不惬意！ “我忽然间发现，两个孩子都是跟你姓的啊，”幼师想到了什么，“容我八卦一句，所以你是未婚妈妈吗？这两个男人是不是都在追你啊？” “唔……说来话长。” “可是会做饭的男人真的是好帅啊！云妈妈你说你幸福不幸福啊！两个都会下厨吗？！怪不得，怪不得彤彤说你有两个男朋友，能把这么极品的两个男人都收罗囊中，云妈妈你会不会太厉害了点？” “呃……低调……” 两个？ 她可无福消受啊！ 那厢，白泽已经开始展示他那大厨般的厨艺，引来围观群众们的层层惊叹，就连妈妈们都自叹不如。 有了彤彤在一旁吆喝，就显得更热闹了。 而何凌霄这边…… 墨墨瞧一眼那边的热闹，对还在研究怎么搭灶台的何凌霄说，“爹地，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我找Uncle讨教一下秘诀？我看他好像很快就搭好了。” 白泽小时候肯定有做过这些事，所以才会搭得那么得心应手，但享惯了荣华富贵的何大少爷就…… “不用！！”何凌霄怒了。 他还就不信了，小小一个灶台，他还搞不定了！ 虽然急得额头都流汗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 就是不要救援！还是跟白泽？ 绝对不要！ “……”墨墨继续蹲着，把嘴巴合上，“好吧……”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不知道彤彤那边都吃完了，他们这边灶台搭好了没有…… *** 第二更送上…… 天都亮了，泪奔去碎觉了 爱就要义无反顾 不知道彤彤那边都吃完了，他们这边灶台搭好了没有…… 何大少爷也算是娇生惯养，从小没苦过，哪会搭什么灶台啊，学校学的各种知识在生活技能上完全变为了零。 诶…… 以前学校组织野炊的时候，他怎么就闷头睡大觉，不好好瞧瞧大家是怎么搭的呢？！ 那会儿要是围观了，他现在也不至于一头雾水无从下手啊攴！ 他越急，就越想不起来那会儿他们是怎么搞定它的…… “爹地……”墨墨蹲在一旁，眼看着那灶台搭了又塌，塌了又搭，好不容易似乎好了，锅往上头一放，马上又负重不了了。 “别急儿子，”其实急的人是他自己，擦了一头汗，“很快就好了，我大概已经找到窍门了！彖” “我不急啊，”墨墨淡定地捧着自己的下巴说，“是你在急好吗？我是想叫你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看来妈妈对他的四字评价真是经典：生活白痴！ 看得出来，他为了他们三个，正在努力地摆脱这个称号，一点一点地向着“完美男人”前进。 墨墨转头，看白泽那边第一道菜都已经起锅了，热腾腾地冒着烟。 在彤彤的带头尖叫下，周围响起了不少掌声。 第一美厨男的称号已经在各位妈妈们的称赞下，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白泽今天穿得比平时更休闲了，无独有偶，出来野炊，何凌霄也不可能穿着那么正式的西装到山上来。 两人很巧地都穿了一件休闲白衬衫，此时袖子也都被挽了一半上去，健康的麦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上演着美男诱惑，干净利落，别有一分男人味。 即使两人的脸被鸭舌帽遮了一大半，但整个身形看上去，完美比例，无论怎么看都是爆帅的节奏，特别的Man。 这样的身材比例，她们可只在杂志上看到过啊！ 反观自家的男人，顿时就被比下去了一大截。 白泽的视线往何凌霄那边转了转，笑问：“三少爷，需不需要帮助？当然，我是怕墨墨饿着了，回头云歌找我算账。” “不！需！要！”何凌霄冷冷拒绝。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他不就是想看他笑话吗？ 白泽无辜地摊手。 …… “会下厨的男人帅死了啊！”墨墨彤彤班的幼师其实年龄比云歌还小很多，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幼师，这会儿见着白泽激动地抓着云歌的手臂使劲地摇，“给我给我，云妈妈你不要就让给我好不好！” 云歌被摇得跟不倒翁似的，左摇右摆。 “嗯……帅。”她也是说实话。 真的帅嘛。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认定的，世清很帅，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 那时候的他还可以用清秀来形容，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又阳光的邻家大男孩。 云歌捧着自己的下巴，思绪也被幼师摇得有点远了。 白泽逆光而站，明亮的光线落在他背后，将他衬得很好看。 那三年里，她曾无数次看到这样的世清，逆光而笑，让她的心里很暖和。然而那时候她以为他死了，所以想到这样的场景时心就会揪在一起。 真好…… 世清还活着。 他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然而他的内里还是世清，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只是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 “云妈妈？”幼师推推她，“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嗯？很久了……” “多久？”幼师很八卦。 “七八年了吧……” “我去！这么久了？！”幼师很震惊，“追了你这么久你都没答应？！你暴殄天物啊你！” 云歌微笑。 是啊……阿泽很好，可是她只能说对不起，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 “老师——” “我们年纪差不多，就别云妈妈老师之类地叫了！你叫云歌是吗？那我就叫你名字啦？你叫我九九吧！” “九九？”云歌一听先笑出来，“这名字可真可爱。” “你刚想说什么？” “我是说，九九，你觉不觉得，人真的很不知道珍惜，越是对你好的，你就越不放在眼里。他对我和孩子都很好，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在感情上回报他。” 云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九九说这些。 她从来不跟其他人说她的内心世界的，自从和白瑶瑶隔断了关系之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跟人说过心事了。 她想，或许因为她和九九不熟，九九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正因为是陌生人，所以她才会觉得即便是说了，日后不怎么见面，也没什么关系。 “你在苦恼吗？”九九问。 “对啊，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跟他摊牌过的，让他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他嘴上答应我，可总是不去做……九九，有些事你不知道，他已经为我荒废了那么多年的青春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他的付出……” “怎么会啊！那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强求的嘛，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很正常啊，没有人规定谁喜欢你，你就必须回应他的感情啊，对不对？” 云歌转头看九九，“嚯，你看起来年纪轻轻，可好像懂很多道理似的？” “本来就是嘛！是你把感情想得太复杂了，在我看来，爱情，就是抛开所有顾虑，然后义无反顾地去爱，爱我所爱！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遇上一个心仪的人，他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把我的全部都给他，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场！我的梦想哦！” “九九……你这样不会太傻了吗？他若不爱你，你却还要为他付出所有？” “不会啊，就像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一千个人心中也有一千份爱情，每个人的爱情观都可以不一样啊。” 于是很明显，九九和她的爱情观肯定是不一样的。 九九说话的时候，双眼灵动，她说她心目中的爱情时，就像在描绘一副宏伟的蓝图一样，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她所不能理解的热情。 云歌觉得九九很单纯，她是个很纯净的女孩子。 或许…… 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性格，才会选择做幼师吧。 幼师只需要跟孩子们打交道，也只有她这样单纯的性格才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用真心去换。 “云歌，我觉得你不需要想太多。你不要扭曲了爱情的真义！” “爱情的真义？”云歌有一种被小孩子说教的感觉，特别好笑。 爱情的真义……她怎么没听过？ “对啊，我不是说过吗，爱情，就是想爱就爱，不想爱就不爱，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啊？反正我就是觉得，爱情不分对错，他没有不对，你当然也没有错啊！他喜欢你你就让他喜欢啊，或许他觉得能够守护你是件很开心的事啊，你说是不是？” “是吗？”阿泽好像是这样觉得的…… “不过九九，我发现和你聊天还挺开心的。”心里的抑郁好了许多，没有那么闷的感觉了。 “那当然！我是天生的乐天派，跟我聊天每天接受的都是满满的正能量哦！”九九说着，视线忽然落到了另一边上，“呃不过……云歌啊，那边那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九九当然是说……白泽旁边的何凌霄！ 云歌一抬头，何凌霄的视线就马上收了回去。 “噗……”九九一提到何凌霄，以及她抬头时他的反应，云歌就笑了，“他啊……就是一个还在长大中的baby－boy，别理他。” “哟……”九九撞了她一下，两人立马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这里头有端倪啊。你说实话，你跟他又认识多久了？” “八岁，”云歌倒不认为九九是在打听她的隐私，她只是八卦而已，觉得没什么关系就实话实说了，“我八岁就认识他了。” “你……那你现在……” “二十七了。” “你们认识二十年了？！”九九一脸羡慕的样子，“真好！青梅竹马啊！我心目中的另一种美好爱情啊！” “也不算吧……” 她和何凌霄，哪能算青梅竹马呢。 但九九根本就不听她说，“那就怪不得这位美厨男追了你八年你都不答应啦，原来早就藏着一个了嘛！——但是……但是他到底行不行啊？” “谁知道……”云歌看着何凌霄怎么都搞不定灶台的样子，也笑了，“不过呢……我觉得墨墨抽到跟他，得吃些亏了。好了好了，不说他了。” …… “爹地，你手流血了。”墨墨指着他的手掌说道。 何凌霄回神，低头看了下没在意，“没事，擦破点皮而已。” 说着就很自然地放到嘴里吮了一会儿就当完事儿了。 “爹地你有心事。” 墨墨都看到了，刚刚他一直盯着云歌那边看，一走神，手就在石块的尖头上划了一下，这才把手掌给划破了。 他没发现，就证明他走神走得很厉害，连疼都感觉不到。 “没有。”何凌霄笑了一下，继续摆弄起面前的石块。 刚刚他当然看到了，云歌看着白泽时的那种眼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以为他可以大方地祝福他们的，可是看到这一幕，却仍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她看着他笑时的模样，让他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一瓶又一瓶，很烦躁！ “别摆了爹地，”墨墨心想，那笑可真够苦的啊，他都闻到了呢！“我觉得这些石头太可怜了，爹地一直心不在焉的，于是它们的命运就只是被摔来又摔去，鞭尸又鞭尸。” “……” 最后，他把手上的石块往地上一丢，有点丧气地说：“算了，我认输！” 墨墨总归还小，没彻底明白这意思。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点奇怪的感觉。 墨墨什么都不说，蹲在那里安静地摆弄石块。 “墨墨，你去他那边吧，至少还有的吃，在我这要饿肚子了。” 墨墨不理他，依旧在摆弄石块。 “墨墨？” “我不喜欢靠别人，”墨墨说，“我要靠自己。” “……” 墨墨的那股子坚定，让何凌霄万分的羞愧。 他还不如一个孩子的意志来得坚定呢？ “我来。” 这一次，一次成功！ 其实搭灶台很简单，只是搭的心情不一样，才会屡试履败。 灶台搭成功之后，就开始生火做菜了。 何凌霄即便没白泽那么娴熟的厨艺，但好歹也是曾经只看食谱就给云歌做了一桌满汉全席的人。 做为一个学习能力一向顶尖的人，照葫芦画瓢的功力自然是不错，除了可乐鸡翅，后来回家有空的话，都会向阿姨学一道菜。 虽然没有特地试过，但脑子里稍稍一想，幻想食谱就出来了，并自动出现了各种步骤。 不一会儿，何凌霄这边也像模像样地做出了几道菜，摆在一旁。 两个“小家”，都出了菜，谁也没得羡慕谁，干脆利索各种攀比出现的时候，赋予的掌声多少也有些是给何凌霄的。 九九推了云歌一下说：“你这个裁判要不要尝尝谁做的更好吃啊？” “这么得罪人的事，我可不做啊。”云歌赶紧给推了。 这他们两个本来就攀比心很浓了，她过去试吃？她是随便说哪个好，都的对另一边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是就算两边都的菜都出得差不多了，她还是觉得脸皮厚一点，在九九这蹭几顿饭才说。 “妈妈！过来吃饭啦！”只可惜，云歌不主动过去，白泽却已经让彤彤招呼她过去了。 “妈妈，这边。”墨墨也帮忙拉生意。 二宝都是行动派的，都跑过去非要把云歌拉过去品尝，好像云歌的决定才是最终审判似的。 “诶——打住！”云歌做了个“停”的手势，“我谁都不想得罪啊。还有，我两个可爱的小宝贝，你们可不许分成敌对阵营了啊，所以，我决定，合成一个阵营，大家一起吃！怎么样？” 白泽和何凌霄两人似乎心有不甘，并不太喜欢云歌的这个决定。 那眼神就似乎在说，既然他们做了，就有心要分个上下的意思。 云歌催道：“合不合你们？”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云歌一拍大腿：“行，你们继续敌对，我要饭去！” 意思是，去别人家蹭饭了。 云歌长得这么甜美，在场也有几家是单亲爸爸的，一个人带孩子，云歌要是真的去“勾搭”成功，哪家爸爸真的把云歌给留了下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于是几乎是同一时间，何凌霄和白泽一起机关枪似的接道：“回、给我回来！合合合，怕了你了！” *** 无语了都，最后五百字居然写了几个小时，效率也太低了…… 他要是不笨，哪能失去你？ “……” 云歌他们的面前，是一张可折叠方桌，塑料材质，轻巧，外出携带方便。 白泽会这么熟悉野炊的各种步骤，轻轻松松搞定一切，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以云歌为定点，她的左边坐着白泽，右边坐着何凌霄，对面墨墨彤彤坐在同一边。 大人们不说话，二宝坐在一起也就乖乖的攴。 墨墨倒是知道一些情况，彤彤什么都不知道的，看大家不说话她也就不说了，只不过这种气氛持续了太久，小丫头总归有些闷闷地，小嘴巴越来越嘟。 “哥哥……”彤彤微微低头，揪了揪墨墨的桌下的小手。 “嘘……”墨墨嘘了一声羼。 既然妈妈他们都不说话，那他们乖乖地就好了。 “咳……”云歌清咳一声，“开动啊，菜都要凉了呢。” 一桌子的人都没有要开动的意思。 云歌的筷子都已经伸到了半空，本来是想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谁知僵持了半天，谁都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哎！ 云歌轻叹一口气，又把手缩了回去，把筷子搁在桌子上，瞧着那几盘菜：“既然不吃，还不如不做呢，你说这不是浪费时间浪费食物么。” “妈妈，”墨墨终于出声，说道，“事先他们两个并不知道妈妈你要合在一起吃啊，你要早说，那就真的不做了，是不是，爹地？” 何凌霄：“……” 他才不要答。 是墨墨又问白泽：“是不是啊阿泽叔叔？” 白泽：“……” 他也不要答！ 而且墨墨幸灾乐祸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其实对于白泽和云歌的关系，墨墨和彤彤都有各自的了解。 对彤彤来说，云歌是妈妈，白泽是干爹，幼稚园里各国的小朋友喊自己的妈妈基本上都是谐音妈妈不变，叫妈咪的较少，喊爸爸，意语则有口语“爸爸”和“爸比”，爸比居多，彤彤是跟大流喊的，所以即使知道白泽不是自己的亲爸比，但他照顾自己、哥哥和妈妈，就是身居一个家庭爸比的“职位”。 幼稚园里有来自各国的小朋友，亚洲的欧洲的非洲的美洲的…… 其中不乏母语为英语的几国小朋友，听他们喊多了爹地妈咪，当然也知道这两个词就等同于爸比和妈妈，所以后来认了何凌霄之后，为了区别白泽和何凌霄，才会选择不同的叫法，白泽为先，已经占据了“爸比”的称呼，所以何凌霄就是“爹地”。 反正在小丫头心里，白泽是照顾她的爸爸，何凌霄血缘上的爸爸，两个都是爸爸，在心目中都有着同样重要的地位。“爸爸”的作用，就是保护妈妈，照顾他们。 而墨墨，智商高，情商也高，小小年纪已经很清楚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以前的事他不知道，所以也不说，就目前来讲，妈妈是单身，阿泽叔叔喜欢妈妈，妈妈不喜欢阿泽叔叔；爹地也喜欢妈妈，但他并不知道妈妈还喜不喜欢爹地。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地偏袒那么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啦！ 但他发誓，他们两个是平等的！ 在追求妈妈这条路上，他们拥有绝对相同平等的机会，所以无论最后妈妈选择谁，他都会欣然尊重她的决定。 做为经常照顾他们的“爸比”白泽，重要程度自然不可少，而何凌霄则赢在血缘上，就像云歌说的，他多幸运啊，就因为二宝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什么都不用做呢，就让二宝心心念了那么久。 云歌撑着脑袋想，四年无偿相伴，比不上何凌霄“亲生父亲”四个字的分量，要不怎么说，她心里一直觉得对阿泽的付出很有包袱呢？ “我就问一个问题，”云歌说，“你们两个打算含情脉脉地看到什么时候？要不我和大宝小宝先去眯一会儿，你们看对眼了想吃了，再叫我们？” 又来了…… 云歌总是轻轻松松地就让他们把视线收了回去。 那不叫含情脉脉好吗？！ 他们那互相都是仇视的目光！ “这些家常小菜，怕是入不了何三少爷的眼吧？”白泽沉闷了那么久，终于憋出一句杀伤力还算可以的话来，“野炊这么乡野的活动，哪里适合豪门出生的大少爷？最适合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大少爷就该有大少爷的样，去什么高尔夫球场打打高尔夫球就好了，是吧，来这凑什么热闹呢？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确实，因为就算在家也是用燃气灶，哪里用过“野火”，一时没注意风向，就被熏了个灰头土脸，特别的狼狈。 “我乐意，你管我？”何凌霄冷哼一声，也是没好气，“有人还不是大明星不当，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断送了。座山吃空，我就坐等着看看，今后你拿什么给他们幸福！” 这饭桌上的火药味，是越来越浓，云歌都没兴趣看了，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敲桌板。 懒得劝了…… 白泽的情商是比何凌霄高那么些些，但确实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这会儿正在激战上，他们的情商已经在一个水平线上了，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要斗嘴就让他们斗好了，安安静静的，她反而还不习惯了。 “行，那你就坐着看吧，”白泽偏要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我们先幸福上个三年五载，等座山吃空了，我再走走后门，到你公司谋个闲职。反正你为了云歌和孩子好，也不会不给我口饭吃，是吧？” 这……完全是耍赖的节奏啊！ “白泽！”何凌霄拍案而起，俯身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是男人吗！？” “你说呢？”白泽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头。 这话的意思，云歌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何凌霄，他不可能不多想。 眼看着都要动手了，云歌只好阻止了：“斗斗嘴可以，不许动手啊。” 于是何凌霄又坐下。 云歌给他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说：“消消怒吧。阿泽在气你，你听不出来啊？他挖个坑你就跳进去，你说你笨不笨？” “……”他当然知道白泽是故意的！ 可即便是知道，他那些话也还是让他很恼怒！ “他当然笨！”白泽接道，“他要是不笨，哪能失去你？” “……” 对，他笨！ 这还是他头一次非常赞同白泽的话。 “好了好了！看来问题是解决了！” “……” 哪门子解决？！ 这顿饭吃得叫人郁闷。 白泽后来一直挺放得开的，和彤彤比赛谁吃得快，何凌霄则一路郁闷着，眉头微微蹙起来。 墨墨吃得一如既往的小绅士，时不时往何凌霄那边瞧一眼。 他显然有心事呢！ 云歌说话做事很小心，为了不让他看出端倪来，她已经尽量减少和白泽的互动，当然，同样也是不想让何凌霄有什么膈应的感觉。 至少要让他知道，今天叫他来，并不是为了让他看他们一家三口怎样幸福的，而是想至少让他陪孩子一次，让他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体验做父亲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九九组织他们班的小朋友和家长们一起玩游戏。 云歌家的分成了两组，这回调换了一下，白泽和墨墨，何凌霄和彤彤，云歌直接省事儿了，成了九九的助手，和九九一起指挥这次的游戏。 对懒洋洋的云歌来说，不用参加游戏真是太好了！ 墨墨也不是白和白泽相处那么些年的，在国外的时候亲子游戏也没少做，难不倒他，两人所向披靡，轻松拿下第一。 而那头，彤彤虽然身体不好，但运动细胞其实也不差，只是和何凌霄缺少了一些默契，何凌霄初为人父，依然还没有适应父亲这一角色，这一组惨败，名次根本就数不着。 某位大少爷丧气极了，蹲在那里想给自己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还想说在墨墨彤彤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稍微放点水，拿个第一先建立下父亲的威严，稍微比墨墨那组好一点点，让墨墨不至于太难过—— 事实证明…… 他想太多好吗！ “哎！”彤彤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爹地，没关系的！不要伤心，哥哥和爸比拿第一，就跟我们拿第一一样的，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何凌霄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现在的小宝们是都要走小大人路线啊？ 他怎么觉得最近他老让孩子们来“反教育”呢…… “谁？”那边游戏结束，幼稚园正在颁发小奖励图个开心，云歌刚好接到个电－话，听到对方的名字之后，愣了一下。 何凌瑜？ 怎么会是她？ 她是怎么要到她的号码的这并不奇怪，她只是在奇怪何凌瑜一向讨厌她，又怎么给她打电－话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 云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靖云歌！我姐要见你！” “谁？” “我姐！！” “哦……歆娘娘啊……” “靖云歌你少给我贫嘴！”何凌瑜本来就不想打这通电－话，但她想了想，更不愿意当面见啊！那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打电－话了！ “怎么的呢？她让我去见我就去见，她没把自己当宠妃，她拿的哪门子懿旨叫我去见她的？” “你——” 说起耍嘴皮子，何凌瑜又怎么会是云歌的对手？ 随随便便三两句，就给震得死死的了。 “你到底去不去？！”何凌瑜也就那么几句话了。 “不去。”云歌干脆利落。 她为什么要去见何凌歆？ 她猜测，何凌歆一定是从何凌瑜的口中得知了她还活着的消息，心里很不甘，所以才会想见她吧？ 那就好笑了，她干嘛要如她愿？ 让她憋着算了！反正她又出不来！ 何家那点事儿，她没什么兴趣参与，何凌霄不是说了么，该处理的，他都会一一处理了，让她别操心。 即便她没有明确说明，但她的做法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他了：相信他一次！ 更何况，再怎么样何凌歆现在也已经在吃牢狱之灾了，这日子一定不好过，云歌即便是想给自己出出气，但她总不能杀进牢里好好揍她一顿吧？ 她还是安分的，也没那个能力凌驾于法律之上。 “喂你——那你到底怎样才肯去？”何凌瑜没办法了，口气虽然还是很横，但听得出来已经在低头了。 似乎只要云歌肯去，她可以提条件！ “怎样都不去，再见！” 云歌说完挂掉了电－话，直接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啊！是阿泽！！！” 突然，一道高分贝的叫声，把云歌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了孩子们那边。 啊哦…… 糟糕了，阿泽被认出来了！ 怎么个情况？ 九九在那边主持颁奖，云歌快步过去的时候，发现白泽已经被小朋友和家长们围了个人影都看不见了，那形势，实在是恐怖至极。 她早就提议让他去找廖师傅好好化个妆，脸上化满水痘，保证谁都不想多瞧他一眼，百分之一百是认不出来的，可人白泽哪肯答应啊，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这孩子胆儿肥到敢戴顶鸭舌帽就杀过来了，之前在做饭，倒也没什么人仔细瞧他，这会儿去颁奖了，得，一孩子自下往上看着说：妈妈，云彤彤的爸比特别像阿泽哥哥！ 该妈妈刚好是粉丝，冲上去一掀帽子，完了…… 啧啧啧…… 云歌听着九九的讲述，不断地摇头。 这不，不听她言，吃亏了吧？ 这一旦被认出来…… 云歌瞧着前面那堆可怕的人群，为他默哀。 只怕是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呢…… 其实幼稚园里并不是所有妈妈都像云歌这么年轻，加之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娱乐圈有兴趣，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白泽的粉丝，这会儿冲上去围堵的，真爱粉大概只有一半，还有一半纯粹是觉得那人是大明星，便挤上去凑凑热闹。 九九属于路人一枚，但此时此刻心情也略激动，揪着云歌的手说：“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是白泽啊！我刚刚都没仔细看！谁想到会是他啊我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疼疼疼……”手疼的同时，也头疼。 不行，看来他们得提前走了，这真爱粉一激动，立马就会广而告之，他们要再不走，蜂鸣山很快就会被可怕的真爱粉们堵个水泄不通，到时候他们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忽然，云歌发现那一堆人的旁边的十米处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孤伶伶的人…… 何凌霄！ 何凌霄正略哀怨地看着白泽那边，似乎在不满白泽有那么高的人气。 噗…… 看着何凌霄那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云歌笑了。 何大少爷这气的…… 那好像就是恨不得也掀帽一摔：老子也是有身份的人！ *** 大家总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又何苦为难彤彤一个小丫头呢…… 好多读者特别讨厌女主的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yoko酱别藏了你肯定是其中一个！） 顺便说，我之前看过一个调查意呆利人是怎么称呼父母的资料，那些回答是这样的，妈妈基本上都会叫，Mamma,但可怜的爸比们就……有的叫爸爸，有的叫爸，有的叫爸比，有的叫名字，有的……不叫！＝＝直接用“诶”之类的语气词…… 嗯……因为背景涉及意呆利，大家不认识，所以我随便提一下吧，别黑彤彤矫情了，爸比就是意那边其中一种爸爸的叫法而已＝＝ 接下来的情节会纠结，白泽的争议估计要更多，希望大家能坚持到最后，相信云歌，相信白泽，也相信我。 反正我先屏蔽评论区一段时间，静心码字，圣诞节太忙了，就不给自己找不适应了。 PPS：以上说明在五千字之外，不收费，请安心…… 何凌霄VS墨墨：胜！ 何大少爷这气的…… 那好像就是恨不得也掀帽一摔：老子也是有身份的人！ 不过如云歌所见，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效果并不一定会好。 显然，白泽都只有一半的人能认出，更不用说他何凌霄了攴！ 或许有些小朋友的爸爸在商业上和他有过接触的，能知道他是谁，但至于其他人以及那些妈妈们么…… 不消说，何三少这三个字，在桃城的地位是不低的，然而他却没有白泽那么高的上镜率。 何凌霄又不喜欢接受媒体采访，不管是纸质媒体还是电子媒体，基本上都会推掉，所以他的名字或许都听过，但却不一定认识人弭。 “能告诉我吗？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九九像复读机一样抓着云歌问，“你们认识了七八年……这么说在白泽成名以前你们就已经认识了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明显是“是”。 九九在知道他是白泽之后就没办法淡定了，她告诉云歌，“云歌我告诉你，千万别让他的粉丝知道他追了你七八年你也没答应，我敢肯定地告诉你，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没那么夸张吧……” 不过云歌本来就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又怎么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呢？ 之前她会和九九说，是因为九九还不知道他是白泽，她一时没想那么多才会脱口而出。 虽然云歌觉得，就算这件事传出去了，阿泽也不会觉得怎样，但身为一个男人，总有自己的尊严。 正说着，那堆人群中突然有两个小不点挤了出来，正是被围在中间的墨墨和彤彤。 墨墨连挤人群都是小绅士style，淡定地从缝隙中钻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算是在掸灰尘。 而彤彤呢，一个不小心就被外围的一个小石子绊了一下，差点就摔了。 彤彤看到云歌，挥手大声地喊：“妈妈——大家都好喜欢爸比啊！妈妈你快来救爸比啊！爸比快被人抢走了！” 得亏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泽身上，压根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要不然等他们从这种激动中镇定下来，回过神来想起白泽和云歌的关系，那才是真的要爆发了。 见云歌没反应，彤彤又冲何凌霄说：“爹地！你快救救爸比吧！” 何凌霄还在生闷气呢，救白泽？ 就算是彤彤的求助，他都不要去做了！ 救白泽，他傻么？他巴不得那群女人把他生吞活剥了算了！ “哎呀爹地你们不是兄弟么！快点救救爸比啊！” “……” 哎呀彤彤闺女儿啊，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兄弟了？ 云歌无语哽咽。 如果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白泽今天是真的没救了。 最后还是真爱粉心疼自己的偶像，自发地组织成一支亲卫队，慢慢地将疯狂的人群从白泽身边隔离走。 等人群散开一些了，云歌才发现，白泽的外套已经被“分尸”了，或者说，如果没有亲卫队的帮忙，他今天可能整个人都要被大家给“分尸”了！ 然后他们很快又发现，好多粉丝都哭了，双颊带泪护着白泽，场面特别的煽情。 有好多人都忍不住哭喊了。 “阿泽你为什么要息影！” “你刚出道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们要不离不弃的！” “为什么要现在半路抛弃我们啊！为什么！” “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们可以等你回来的啊！” “回来吧阿泽——” 其中除了幼师之外，都是有一个或者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还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就哭得稀里糊涂的。 云歌一直没有走近，远远地站着，看着。 何凌霄看着云歌。 他就这样观察着云歌的表情，从远处走到她身边来。 她看着白泽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被粉丝们的真情所渲染，以至于双眼也变得红红的。 “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宣布息影？”何凌霄问。 云歌虽然没有转头看他，但从他走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所以她知道他站在她身旁。 白泽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我很感谢大家守护我那么多年。我是一个有很多缺点的人，不值得大家那么喜欢我，我真的没有那个资格。看到大家那么维护我，我真的很惭愧。” “没有！你没有缺点！在我们心目中你是完美的！” “你值得我们喜欢你！” 场面越来越煽动。 “虽然我很想说，我没有抛弃你们，可事实是，我的确将你们带入了这个世界，却又将你们抛弃在这世上，我真的很抱歉……” 云歌说：“有他的道理吧。” “因为什么？”何凌霄猜到，“我记得有些人就喜欢在自己事业最高峰的时候退离。这些人，通常觉得自己无法做到更好，便在最好的情况下选择退离。而且基本上会是女星们的做法。男星的保质期比较久，像白泽……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息影吧……” 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明白白泽这么做的理由。 就算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三人，也不用选择息影的方式啊…… 娱乐圈有很多明星也是选择隐婚的方式，只要处理得好，背后的女人也依然不为世人所知。更何况云歌又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人，不会在这些事上为难他，就更不可能是他的顾虑了。 “他累了，”云歌看着他说，“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吧，他不喜欢娱乐圈，所以会提早离开也是在意料之中。” “是吗……但是云歌，你为什么哭呢？”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原因之一。 如果说离开娱乐圈对他来说是好事，云歌为什么要哭？ 提起这个字眼，云歌抹了抹还没有掉下来的泪花，勉强地笑说：“没事，场面煽情嘛。粉丝们的话让我听了很难受而已。” 是吗？ 可他为什么总觉得，并不只是如此呢？ …… 在亲卫队的掩护下，白泽离开了蜂鸣山。 应该说，是大家以为白泽离开了蜂鸣山。 在此之前，云歌和何凌霄他们已经先“离开”了蜂鸣山，暂避风头。 显然他们也知道，如果粉丝们反应过来给云歌下厨的美厨男就是白泽的话，势必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在这之前，他们先离开了！ 等到她们反应过来，想要找云歌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 躲在暗处和白泽汇合。 难得和孩子们出来一起野炊，他们并不想提早回去，倒是幼稚园的人因为白泽这个小插曲，没有了气氛，幼师临时决定回去，大家也都兴致缺缺，大部队就开回去了。 人走山空，而此时天也已经差不多黑了。 野炊在继续进行着，只是这突然变成了云歌小家庭的一次野炊。 “爹地，你会不会弄啊？”墨墨再次担心地问道。 何凌霄正在尝试搭支架，拿来烤鸡用。 “会会会，我看电视上好像是这么搭的……” 白泽正靠在一旁的树杆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悠闲地休息着。 “何大少爷，要不还是我来吧，让大少爷来伺候我们，真是好罪过。” “闭上你的嘴！”何凌霄口气很不好地回道，“被人认出来了就早点滚回去，万一有粉丝杀过来，也不至于拖累我们！——要不是某人，我们需要紧急转移吗？” “行了你们两个别废话了！”云歌也在一旁帮忙，虽然最后还是没帮上什么，“阿泽你过来帮忙搭吧，没听过齐心协力其力断金吗？快点搭好烤鸡吧，二宝肚子都饿了。” 云歌都发话了，白泽和何凌霄都没再说什么了。 吃完了晚餐，几人坐在一起看星星。 桃城这个大都市里，夜晚只能看见霓虹灯，星星几乎看不见，而维罗纳小镇的星星很漂亮，有时候坐在天台上就能看见漫天繁星，特别的美。 这一次出来，暂别了都市的喧嚣，即便是坐在这里静静地看星星，聊聊天，呼吸着野外清新的空气，心情也变得爽朗舒畅许多。 彤彤玩闹了一整天，躲在云歌的怀里睡着了，帐篷只有两个，云歌只能和白泽彤彤一个帐篷，时间不早了，也就和他们说了一声，转身进了帐篷。 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何凌霄看向自己的眼神，终究没多想，拉上了帐篷的拉链。 不一会儿白泽也进来了，两人以彤彤为分隔线，分别躺在两侧。 “托何大少爷的福，我们总算‘同床’了！”白泽当然不敢做越轨的事，只不过能这样和云歌躺在同一个帐篷内，他依然是很满足。 “行了，你轻点声，别被他听见了，”免得节外生枝！“睡吧，晚安。” 云歌也有点累了，侧着身闭上了眼。 “晚安。”白泽看着云歌闭着眼睛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复杂。 “对了，”云歌忽然又睁开了眼，“明天二宝他们休息，下山的时候，你先带二宝回家，我去看阿姨和海瑶。我会拍一段视频给你看的，不用谢我！” “……”提到穆妈妈和海瑶，白泽的眼神就变了。 他知道，他对不起她们。 只是如今他也没脸回去见她们了，也不能。 云歌并没有把几年前海瑶告诉她她为钱出卖了自己身体的事告诉白泽，否则，他会更恨自己的。 “云歌，你多劝劝我妈和瑶瑶，让他们当没我这个儿子和哥哥，别再为我伤心流泪了，不值得。” “我才不要，”云歌说，“我好不容易才和阿姨海瑶处好关系的。——你就让她们有个念想吧，不过巧的是，海瑶也是你粉丝，因为你对她的鼓励，让她支撑了下来。你说得对，有时候信仰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黑暗下，白泽签了一张支票，递给云歌，“谢了，帮我随便想个理由吧。” 云歌一看，蹙眉，“不行，太频繁了，上个月才给过，而且多了，海瑶很敏感，我怕她会多想。别露了馅儿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心吧，她们怎么都想不到我还活着，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你也知道，如今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经济上补偿她们，希望她们能过得好一些。” “其实你给的钱她们没怎么用过，该省的还是会省。我说了几次让她们搬家，她们不肯，我想……阿姨是怕搬了之后，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云歌指的是白泽的“灵魂”。 云歌说着，心里是难受的，不消说白泽更难受。 他伤了最重要的两个亲人的心！ “……”白泽躺下，没有再说什么，“睡吧，晚安。” 灯熄灭了，云歌还醒着，黑暗中说：“阿泽，对不起……” “没关系。”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这是他的命，他认了。 …… 何凌霄和墨墨也进了帐篷，虽然两个帐篷离得不是很远，可何凌霄还是觉得，隔着帐篷就像隔了座山一样遥远。 竖起耳朵想要好好地听一听那边的动静，可惜什么都听不到。 这个时候…… 他们会在做什么呢？ “爹地。”墨墨轻轻地喊了一声。 何凌霄低头，就看见墨墨拿着湿纸巾，抬手帮他擦脸。 何凌霄：“……” 说实话，他被墨墨的举动惊到了，心里头一下子暖得不得了。 “脸上好脏！” 何凌霄的脸上，都是被烟熏黑的痕迹。他自己都没在意呢，没想到墨墨注意到了！ “谢谢亲爱的贴心小棉袄！”何凌霄冲他笑。 墨墨小脸一热，把湿纸巾塞到他手里，嘟囔着说：“我只是不喜欢跟脏兮兮的人睡在一起！你会把我也弄脏的！” “Yes－sir！”何凌霄开玩笑地敬了个礼，“我自己擦！” 墨墨会帮他擦脸，已经让他感动不已，现在这幅别扭的小样子，更是让他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好了，不早了，睡觉吧！” “……睡觉就睡觉不要动手动脚的！” “乖啦，爹地好不容易能有和你一起睡的机会，给抱一抱吧。” “不要！” “贴心小棉袄，你妈妈现在在别的男人怀抱里，爹地一想到心里就很痛啊，你就安慰一下我好不好？” “不好！” “是吗？那就不勉强了……墨墨，爹地的小宝贝，以后你一定要替爹地好好照顾你妈妈和妹妹，永别了。” “你搞什么啊——” “心碎了啊，心碎了，还能活吗？” “……好……好啦就五分钟，就五分钟不能再多了！” 何凌霄VS墨墨：胜！ 结果直到天亮，墨墨都像只可爱乖巧的小白兔一样躲在何凌霄宽大的臂弯里香甜地睡着。 *** 泪奔，又五点了……也就是说天朝又12点了…… 你们又刷了一早上结果没刷出来吧…… 对不起！！ 只有他能给她幸福 结果直到天亮，墨墨都像只可爱乖巧的小白兔一样躲在何凌霄宽大的臂弯里香甜地睡着。 因为何凌霄在五分钟内把墨墨哄睡着了！ 其实墨墨也不需要人哄，很乖很懂事的孩子，这点上彤彤也一样，睡觉从来不闹，说睡就睡。就算有时候云歌临时有事，让邻居帮忙带一晚上，二宝也不认人，很乖地就自己睡着了。 夜都深了，何凌霄也没能入睡。 他失眠了攴。 两顶帐篷离得并不远。 云歌就在他附近…… 和别的男人弼。 这种感觉就像有只蚂蚁在他心里头爬一样，很不舒服。 其实他知道，虽然白泽和云歌睡在一顶帐篷内，但有彤彤在，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什么事的。 但即使是知道，内心还是无法镇定下来，浮躁得很。 那边很安静，夜也深了，是睡了吗？ …… 白泽坐起来，眉头紧皱，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身体。 胃又痛了…… 这样坐着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揪心的疼痛感依然没有褪去，额上脸上都冒出了冷汗。 他在忍，死忍着痛楚，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弄出来。 怕弄醒云歌和彤彤，见胃痛并没有要很轻易地放过他的意思，白泽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回头看睡得很香的云歌和彤彤一眼，抓过登山包放在肩头猫着腰出了帐篷。 深夜的山林更安静了，脚踩在草地上都能听到梭梭的声响。 到了外面白泽才敢发出点声音来，一直走得离帐篷十几米远的地方才靠着树杆坐了下去，等痛楚缓解一点的时候，才颤抖着手打开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一包已经调配好的药，水也不配，直接全部干吞了下去。 药效是没那么快的，接下来什么都不能做，这种痛只能硬生生地咬牙撑过去。 云歌也知道的，他息影，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这身体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熬下去了。 他常年来作息不稳，早起晚睡，人越红通告越多，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再好的胃都熬不住。 山林里深夜的空气很清新，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舒服了许多。 被冷风吹着，不仅头脑清醒，连呼吸都通畅了。 白泽深呼吸一口，后脑勺靠在树杆上，闭着眼微扬。 一时之间他想了很多事，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就只有和那三个女人有关的一些回忆。 “这是要死了吗？”伴随着这声欠扁的疑问，他听到了脚步声。 走来的，是同样睡不着的何凌霄。 他实在是睡不着，躺在帐篷里心情越来越浮躁，就爬了起来，帮墨墨盖好毯子，免得他在湿气重的深山里受了凉，之后便出去透透气。 远远地看到不远处的白泽，就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白泽冷哼一声，“我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我才不会把云歌还给你这样的人渣！” 看吧，就连敌对的白泽用的都是“还”字，所有人潜意识里都承认了，云歌曾经是他的啊…… 何凌霄笑了一下，直接在白泽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也比较休闲地靠在身后的树杆上。 “你为什么会认为如今我还会对云歌不好？”何凌霄问，“你不觉得，我的愧疚和自责，可以致使我倾尽我的所能去给他们三人幸福吗？” “关我什么事？难道云歌没告诉过你，机会不是你悔不当初就会天降的吗？她，或者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悔改？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犯过一次错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犯第二次，第三次？人生有几个三年可以耽误，她已经把她最好的三年给了你，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地希望她把再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投注在你身上？如果输了，怎么办？她还能输得起吗？” 白泽句句带刺，把最开始就憋在心里的话在今天通通还给了他。 他对云歌做的那些混账事，没有人能看的过眼，而这些话也已经憋了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告诉他。 “岂止是三年……”何凌霄苦笑道，“算起来，我们八岁便认识了，即便是小，可的确互相都有好感……” “你真是自作自受！”白泽也毫不留情地讽刺着，“老天爷赐了你这么好的缘分，你竟然熟视无睹！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把云歌牢牢地留在身边，谁都不给抢！” “我要早那么做了，我现在还会在这里跟你这样说话吗？所以我才渐渐觉得，缘分真的是很奇特的，这个分岔路口我们选择了这一条路线，后面的路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老天爷给我们安排了很多个结局，有时候越走越远，而有的时候是殊途同归。” 他当然希望，他能是后者。 白泽笑，却不说话。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何凌霄对云歌的那些愧疚，并没有掺假。 只是他不甘。 他希望云歌能够幸福，却不希望那个人是曾经伤害她那么深的何凌霄，然而很矛盾的，他却真的认为，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何凌霄能够给她幸福。 至少，如果她和何凌霄在一起，他就不用担心未来那个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会对二宝不好。相反，何凌霄一定会把他们三个当自己命里的瑰宝一样对待。 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讨厌何凌霄，恼怒他如此不知道珍惜，老天爷却总还是留了机会给他。 何凌霄若不是上帝的宠儿，谁还会是？ “她这四年过得好吗？” “好！”白泽回答，“非常好。她从没想起过那个不该想起的人。从她变成云歌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放下了。” 他知道！ 她已经无数次告诉过他，过去的事她放下了。 正因为放下了，所以她才没有恨他，原谅了他。 “白泽，你为什么不给她名分？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别让她承受一些流言蜚语！” “……”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给什么名分？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在临川定下来之后，就商量商量日子，请帖是不会少了你的的，何三少爷！你就给准备个超级大红包吧，我先谢谢了！” 何凌霄完全不意外。 不管他们会不会寄请帖给他，他都会送上贺礼的。 “如果我发现你对她不好，我不会饶了你的！”何凌霄说。 白泽太想笑，谁不饶过谁啊？ 最不该被饶过的那个人，居然还敢反过来威胁他！ …… 第二天天亮，墨墨在他怀里醒过来的时候，他因为晚睡还没有醒。 墨墨没有乱动，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墨墨并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很乖巧地没有吵醒他。 后来听到彤彤一大早活蹦乱跳的声音，知道那边的人已经醒了。 彤彤在问：“爹地和哥哥还在睡懒觉吗？” 云歌回答她：“应该是吧，嘘，小宝乖，不去吵他们，让他们继续睡吧！” 他难得有机会和墨墨一起睡，就让他好好地体验一下父亲的感觉吧！ 墨墨开始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溜出来。 不过何凌霄睡得也不深，墨墨动了动，他就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何凌霄摸摸他脑袋瓜子，“怎么不再睡会儿？” “睡不着，不想睡了。”他可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好嘞！”说着他先坐了起来，把墨墨从被窝里抱出来，“那我们起床咯！” 帮墨墨穿衣穿袜，整理一下睡得有些许乱的头发，做着一系列他早就想做的事。 “来，把小脚丫伸出来。”他正在帮墨墨穿鞋子。 “不用了！”墨墨摇头说，“我都是自己穿的，我自己来吧，我会系鞋带的！” “是吗？墨墨这么厉害？”何凌霄是真心这样觉得，现在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什么事都是家长来做，像墨墨这么大的孩子居然会自己系鞋带了，他的确是有些意外的。 然而墨墨给他带来的意外实在太多太多，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真的是上辈子积了太多阴德，这辈子才能有像墨墨彤彤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 “会系鞋带而已！”墨墨不以为然，“我自己穿——” “乖，让爹地帮你穿一次吧，”何凌霄抬头，看着他说，“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帮你穿鞋子了，说不定就这一次呢。” “……”干嘛老是给他来这一招苦肉计啊？ 明明知道他总是不忍心的…… 墨墨嘟着嘴，只好随他了。 看着何凌霄帮自己穿鞋子都能那么开心，墨墨心里有点小纠结。 “爹地……其实……”墨墨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他说了，妈妈会不会不开心啊？ 他不想妈妈不开心…… 可是又不想看爹地那么可怜…… 怎么办呢…… “其实什么？” “唔……没什么……” …… 几人收拾了一下，下山了，一起去吃过了早餐。 吃完了早餐，到了停车场，云歌提出来：“那阿泽你先带大宝小宝回去吧，昨晚在外面睡也不知道他们睡得好不好，回家再休息休息。” “妈妈，你要去哪里？” “妈妈有事，小宝乖，先和爸比哥哥一起回去，妈妈很快就回家。” “哦！妈妈小心一点！” “乖啦！” 云歌在二宝的脸上分别亲了一下，看着他们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是一位很温柔的妈妈。 看着二宝要回去，何凌霄始终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只是蹲下去索吻，“大宝小宝，亲一下爹地好不好？” 彤彤说亲就亲，“啵”的一个大么么，又响又迅速，墨墨对这事儿就更别扭了，干干脆脆地拒绝：“不要！” “哈哈哈……”白泽笑得开心，“墨墨就是墨墨，亲不亲爹都一样！这么想来，并不是我不讨墨墨欢心了。给墨墨的一视同仁点个赞！” “泽叔叔你很无聊。”墨墨酷酷地看着他。 “来，上车了！” 二宝爬进了白泽的兰博基尼里，白泽刚摇下车窗跟云歌打了声招呼，就载着二宝开了出去。 何凌霄问云歌：“你去哪里，我送你。” “不麻烦你了，已经耽搁了你一天了，你也该回公司了吧！偌大一个公司可不能没有你啊。我自己坐公交就好了。” “不麻烦！怎么是耽搁呢？”何凌霄说，“你能同意我陪着二宝去，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用上‘耽搁’两个字！——走吧上车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哎——” 云歌已经直接被抓进了他的迈、巴、赫车里。 …… 穆海瑶家，何凌霄是知道的，他曾经也载着她来过这个地方。 因为亲眼所见穆妈妈和穆小妹把她赶出来，所以后来提起她们的时候，他才会对云歌冷嘲热讽。 “她们还住在这里？”迈、巴、赫缓慢地驶进这个建筑都较为破旧的小区，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多少有生活上的困难。 不过这是他的第一感觉：怎么没搬家呢？ 但很快也就明白了，就像当初他去中介给云歌买公寓一样，他不想让云歌知道，就只好让经理以“中奖”的方式送出。 只是后来靖江忽然间出了事，紧接着接二连三那么多事发生，他应接不暇，那公寓也一直没有送出去。 所以白泽的处境，和当初是有些相似的。 白泽肯定不会不舍得给穆妈妈和穆小妹买房子，只是至少得有一合情合理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们才会答应住进去吧！ “嗯。”云歌点头。 “白泽没给她们买房子？” “买了，在东城区，”云歌说，“买的时候只是买了普通的一室二厅，也不敢买太好，怕她们起疑。我负责游说，只是阿姨和海瑶无论怎样都不肯搬，理由她们虽然没说，但后来……我猜了下，可能和你一样吧。” 就是她喝醉的第二天，何凌霄对她说的话给了她启发。 于是何凌霄也大致明白了，她们怕“穆世清”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他若活着，为什么不回去找她们？” 云歌不回来找他，不让桃城的人知道她还活着，这是可以理解的。但穆世清的情况和云歌完全不同啊！ 他本身是没必要对自己的家人隐瞒他还活着的消息的！ “就算他觉得自己当年自杀对不起他母亲和妹妹，觉得无颜见她们，但相认总比现在这样好，毕竟是家人，她们又怎么会不原谅他？只要他以后对她们好，照顾她们，不就可以赎罪了吗？她们那样想念他，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他完全能理解那种知道自己在乎的人还活着的消息，他感同身受啊！ 他就是想不明白，白泽为什么不回家？ *** 结果还是这么晚=－= 无语哽咽了…… 谁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他就是想不明白，白泽为什么不回家？ 他回家，就是对穆妈妈和穆小妹最大程度的补偿了。 没什么比他回去要来得更重要一些。 迈、巴、赫缓缓地停在了穆家的门口。 这里比以前他来这里的时候更旧了一些，墙体剥落攴。 没听到回答，何凌霄转过头，看着云歌。 云歌此时的视线是平视前方的，没有固定的着落点，而是有点游荡地停留在半空中，属于放空的状态。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鬻。 “不能说？” 她是在他问出问题之后才忽然放空了状态的，很明显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而陷入了沉思。 “嗯……”云歌这单音其实并不算是在回答他，而是一种语气助词，“这是他的私事，我不想说太多。”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 白泽的事大抵上是和他没关系的，他只不过想起，就随口问问。 “海瑶刚好也是阿泽的粉丝，我们就以一个基金会为概念，帮助那些家庭困难需要帮助的人，海瑶就是其中一员。”虽然没说白泽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但云歌还是主动提了一些事。 两人都坐在车里，并没有准备马上下车的样子。 “这倒是有听说，”何凌霄想了下，“之前和白泽合作，所以看过他的资料，他的确成立了白泽基金会，近年来他也经常参加慈善活动，收揽了不少业界夸赞，他的形象倒是建立得很好！” “嗯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基金会并没有摆上台面，只是一个为了帮助阿姨和海瑶的噱头，”云歌说，“阿泽说，当他在粉丝来信中看到海瑶的名字的时候，他痛哭了一晚上，喝酒麻痹自己。那时候他刚出道，一无所有，吃了这顿没下顿。偶像路线并不好走，如今这个年代，要实力有实力要样貌有样貌的艺人多了去了，他只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人，未来一片灰白，看不到光明。” 何凌霄想，云歌会和他说这些，至少算是分享了，尽管分享的对象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 然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一些关于白泽的事，也还不错？ “那时候他的粉丝才不过区区百来人，大多是临川本地的，有些粉丝心疼阿泽，会给他寄一些生活用品，阿泽自己不舍得用，就偷偷转寄给海瑶，说这些东西他都用不上，扔了又可惜。海瑶刚开始并不知道阿泽很困难，她是后来在阿泽成名之后从其他粉丝口中得知了他最开始的处境的，她想不明白，就给阿泽寄信，阿泽回她说，他曾经也有妹妹，但是失去了，所以看到她那么爱她哥哥，他很感动，忍不住就想把她当妹妹看待。” “穆海瑶信了？” “嗯信了，海瑶对阿泽的话坚信不疑，因为他是她的偶像，也是她活下去的信仰。也因为，海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阿泽就是世清。” “他可真沉得住气……”何凌霄苦笑，“所以穆海瑶给他寄的信中一定提及了她哥哥的吧？白泽看了竟然还能沉住气不去找她们，我真的是很好奇，究竟他有什么苦衷，连家人都不认！” 云歌只是笑笑，没接他的话。 后来白泽一夜爆红，成为娱乐圈的新贵，身价暴涨，合约不断通告不停，赚的钱越来越多，这才得以以各种理由转给海瑶生活费。 不能相认，经济上的帮助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只是无论补偿穆妈妈和穆海瑶多少，他都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谢谢你送我到这，那我就先下车了，”云歌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站在外面说，“不用等我了，我今天想请假可以吗？我想陪陪阿姨和海瑶，不去公司了。” “嗯，好，拜拜。” 何凌霄看着她，想着想着，想起了一个细节。 连穆海瑶也知道她还活着…… 白泽知道，赫里斯知道，穆海瑶也知道，他不知道。 还有谁知道？ 云歌对何凌霄笑了一下，便转身进去了。 何凌霄没立刻走，虽然现在穆海瑶她们不会再用扫帚什么的赶她出去，但总归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伸手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 顿了一下，手机响了起来。 是傅展。 “阿展，什么事。” “总裁！您昨儿个怎么关机啊！MINI说你外出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董事长他老人家派姚秘书来公司找你，我们从早打到晚，关机！” 为了专心陪二宝，他把手机关了。 在那之前，他跟MINI提过，让她有急事就找副总，偌大一个公司，上千员工，不是吃白饭的，还不至于少个他就不会运作了。 “爷爷找我？什么事？” “董事长没说，但大概是想问问靖小姐的情况吧。总裁，今儿要来公司吗？” “再看吧，有什么事就找梁副总，不必什么事都找我。” “总裁……”傅展的声音变得轻了许多，似乎走到了远点安静点的地方，轻轻地说，“有林国志的消息了……汤总的秘书五分钟前打了通电－话过来，说是有要事商议，我说你在开会，二十分钟后会给她回电=话，总裁你看……” 何凌霄看一眼穆家，点点头，“我马上回去。” “那靖小姐……” “我会打给爷爷的，你不用操心了。” “最好最好，最好不过了！”傅展松一口气，“刚姚秘书还要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可真是冤枉啊！是真的不知道总裁你去了哪儿好么！” “是么……”何凌霄的口气淡淡的，“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我在哪儿，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我？” “阿哈哈哈！”傅展立时笑得跟什么似的，“总裁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对您的衷心那是日月可鉴，就算招供那也是障眼法——” “行了，”他还不知道那小子吗？“滚去做事。” “是……是总裁大人！”傅展隔空敬礼。 挂了电－话收了手机，捏着转转，眯起了眼。 或许……差不多该收网了！ …… “我真的不能收！”穆海瑶将那张支票推了回去，“云歌，我现在有工作了，能养活自己和妈妈，你帮我转告阿泽，谢谢他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我跟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才好。” 因为云歌在工作上接触过白泽，所以她认识白泽并且关系不错这样的情况，海瑶并没有怀疑。 “是啊云歌，”穆妈妈也说，“白先生有心了，现在这世道，竟然还有像他那么好的人，无偿地帮助我们度过难关，我也是很感动。我跟瑶瑶说了，让她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报答白先生，现在呢，就让她从工资里一点一点还给他，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的，不能白拿他恩惠。” 云歌沉默了几秒，轻笑。 阿姨，你们不是非亲非故啊…… “阿姨，瑶瑶，你们听我说一句，你们就不能当他是世清吗？老天爷带走了您一个儿子，如今还您一个。”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啊，那是人家的儿子，白先生就是白先生，哪能我当他是世清他就是世清的？”穆妈妈说，“云歌，你和白先生那么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请他吃个饭什么的，我们想当面谢谢他。” “这……” 云歌倒是觉得可行，这样阿泽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见她们一次，不用每次都躲躲藏藏的，好像跟踪狂似的偷偷地远远地看一眼。 “那我看看吧，他现在息影了，或许有时间见你们的。” “那就麻烦你了云歌。” “不麻烦，顺便的。” 只是这一次，海瑶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支票了。 云歌暂时作罢，想回去再和阿泽商量一下该怎样把这笔钱名正言顺地交到海瑶的手里。 “穆海瑶！” 忽然，楼下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云歌本来准备回去了，听到这道声音后，转头就看见海瑶的脸色骤然变了。 “怎么了海瑶？”云歌问，“好像有人叫你？” “没事云歌……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我送你从后门走吧！” 为什么是后门？ “穆海瑶！给你一分钟时间，下来！” 云歌越想，越觉得这声音略熟悉。 不等穆海瑶拉走她，云歌就径直走向了残破的窗边。 “云歌——” 云歌也没那么笨去开窗，只是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瞧一眼楼下。 是他…… 怪不得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顾西城！ 她那几乎没有往来的表弟！ “海瑶……是顾西——” 云歌忽然停了下。 是了，她怎么这么笨！ 海瑶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怎么可能连脸色都变了？ 四年前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有点什么的，但基于海瑶的隐私她也没有问。 “顾少怎么又来了……”穆妈妈也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就不肯放过我们家瑶瑶呢？他是市委书记家的公子，瑶瑶什么都不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就没有未来啊……为什么就不肯放过瑶瑶？——瑶瑶，你从后门走，我去跟他说，你不在桃城——” “啊——！”云歌忽然尖叫一声。 “我的天！”穆妈妈紧跟着吓了一跳。 穆海瑶也是被吓到的模样，后退了一步。 不为其他，就因为她们一转头就看见破烂的窗户外，顾西城就在那里！ 窗户被他打开了，他蹲在那里，像是要看透她们的视线正直勾勾地放射进来。 云歌惊呆了。 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楼徒手爬上来的！ 而后她才忽然间发现，顾西城的穿着：一身军事迷彩服！ 记忆中留着一头小年轻刘海的顾西城，如今已经变成了干净利落的寸头。 然而尽管如此，也无法掩盖住他本身散发出的那种狂暴感。 这……顾西城是去服兵役了？ 和顾西城的接触只是离开桃城没多久的时候，后来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因为和顾家没有交集而毫无所知。 一屋子里的三个女人都还是愣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被顾西城推开的窗吱呀地摇晃着，似乎是被推得太大力以至于掉了下来。 顾西城从窗台上跳下来，脸上挂着笑。 云歌只觉得那笑有些惊悚。 “瑶瑶，我回来了！” 穆海瑶想逃，却被顾西城一把抓住，“我说，我回来了！” “哦……” “我刚从基地回来，顾家都没回，马不停蹄地先来了这里！”顾西城的口吻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穆海瑶，我回来，就是为了捏死你！” …… 云歌是被顾西城暴力地丢出穆家的。 顾西城并不是一个人来，那辆军绿色迷彩悍马车上，驾驶座和后排座上还分别坐着两个人。 “顾西城！”云歌怒着喊，“你干什么——喂顾——” 顾西城根本就不管云歌的叫喊，硬是将她塞进了悍马。 “表姐，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顾西城嚣张地站在车外，得意的就是云歌出不来，“你回来桃城了，爷爷还不知道吧？你要想安安静静地呆在这座城市，就给我闭上嘴，别管你不该管的事！” 后排座那名同样穿着迷彩服和顾西城差不多大的人抓着她，不让她下车。 “放开我！——顾西城，你想对海瑶做什么？！” “表姐，顾家那么多人都管不了我，你却想来管我的闲事，会不会太天真了？”顾西城冲她笑，“送她走！要是再让我看见她，当心我废了你们的腿！” “放开我！顾西城——放开我！”云歌使劲挣扎也没能动身后的人半分，“顾——你别伤害海瑶——” 云歌那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用，被身后的人固得死死的。 悍马已经启动，她拍着车窗，只看到顾西城站在那里笑着。 这辆悍马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顾西城看到云歌不停地拍窗，然后着急地说着什么。 不过他什么都听不见。 顾西城看着那辆悍马渐渐远去，转身走掉。 她很担心，海瑶会不会出事？ 她马上给穆海瑶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穆海瑶告诉云歌，自己没事，顾西城已经走了。 云歌还想继续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穆海瑶却说自己累了，没说几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云霄集团门口，云歌直接被丢下了车，悍马扬长而去。 云歌气坏了，对着那辆车大喊一声：“顾西城你混蛋！” 怎么会有比何凌霄还过分的人？！ 这个顾西城，显然更霸道，更蛮不讲理！ 这个小插曲让云歌很担心。 这样看来，顾西城是消失了一段时间，今天才刚重新回到海瑶的视线里。 顾西城那么蛮不讲理……海瑶会不会出事？ 该不该告诉白泽，云歌觉得很矛盾。 “顾西城？”何凌霄出现在云歌的身后。 何凌霄像是刚从公司下来似的，走出旋转门，就看到云歌踉跄一下，喊出了顾西城的名字。 他才离开一会儿，她都和顾西城搭上了？什么情况？ *** 泪奔……两个小时之前我就码好了……依然是……还没来得及更出去就睡着了…… 另外谢谢言吧读者的举报，让我知道有人在抄袭我的文，看着我家可爱的小渣和云歌被改得面目全非，真是气坏我！ 我的错，我的错…… 他才离开一会儿，她都和顾西城搭上了？什么情况？ “没事吧？”何凌霄缓缓走下台阶，扶了她一下。 “没事……”云歌的手也很自然地放在了何凌霄的手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得亏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脚得崴了，走路注意点啊，都是个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云歌乐呵了一下，“何爹地，你怎么跟我爹地似的？能不跟老人家一样絮絮叨叨的吗？再说了，我以前怎么就毛毛躁躁了？飚” “还不毛躁？我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谁的错？”云歌打断他的话。 “……”何凌霄闭嘴，默默点头，“我的错，我的错……锱” 扑哧…… 认错态度还蛮好！ 云歌心里头默默笑，憋着。 何凌霄想起顾西城，心里头始终不舒服。 她不是在穆海瑶家吗，还说要陪她们一整天的，不过这么点时间就出现在公司门口了，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她坐着顾西城的车回来的。 “你怎么碰上顾西城了？” “别提那个人了！”云歌想起来就还有气！ “他怎么……你了？”要真敢对云歌动手动脚，就是得罪市委书记，那他也照办不误！ “他混账！硬是把我从海瑶家拖出来塞进车里！” “他做了什么！？”云歌那么生气，莫非…… “他——”云歌正欲继续发泄，偶然发现何凌霄的关注点好像不对，顿了顿，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 “误会顾西城对我有意思？” 几年前也一样吧，他以为她要为了父亲而像顾西城献出自己的肉体。 然而这怎么可能？ 顾西城是她的表弟啊！ 所以顾西城怎么可能会要她？ 外界其实并没有人知道她是顾老太爷的外孙女，就算是“闺蜜”白瑶瑶，这件事她也始终没有同她说过。 “难道不是？” 云歌笑了：“当然不是了，顾西城哪能对我有意思啊，那不是乱－伦了吗？” “乱－伦……？？” “他是我表弟。” “……”看得出来何凌霄愣了愣，似乎被这个事实惊到了，“表弟？？顾西城？那个退休老首长的孙子，桃城市委书记家的公子，红三代官二代，顾西城？是你表弟？！” “要不要那么惊讶啊，是我高攀不起顾家吗？” “……当然不是！”虽然知道她不是说真的，但他还是赶紧否认，“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相信……好端端地要把你和另一个家族联系在一起，这种感觉……怪怪的。” 这么说起来…… 四年前她为了她父亲去顾家下跪求救，并不是为了找顾西城，而是顾家的老太爷——也就是她外公？ 他还以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件事都没人知道？” “因为我妈咪是跟我爹地私奔的，顾老太爷一气之下跟我妈咪断绝了父女关系。顾冉这个名字很普通，桃城有多少个顾冉谁也不知道，谁会以为我妈咪就是顾老太爷的女儿呢？” “原来是这样……”真的是毫无所知啊！“可顾老也太迂腐了吧？即便阿姨当年有错，可毕竟是他女儿，你是她外孙女儿，就当真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云歌摇头，“不知道，顾西城曾经跟我说过，老太爷只是拉不下脸去找我妈咪，实际上妈咪在顾家的房间却一直被空置着，老太爷也经常去房间里坐上一会儿，想必是思念吧。而妈咪和顾家的人也没有了往来，不知道老太爷的心思。我听后来我爹地说，妈咪刚开始的时候还偷偷去过顾家，看看顾老太太，后来被顾老发现了，当着全家人的面操着扫帚就赶出去，还勒令所有人都不能跟她往来。你也知道我妈咪那个人吧，她自觉给顾家丢了脸，又觉老太爷不想见她，也就不敢再去顾家了，只当自己不孝，不能侍奉二老终老。” 何凌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那我就明白了，你这性格究竟像谁……” “……”她懂他的意思。 “我想，除了叔叔阿姨，任谁也想不明白你这满身的傲气和倔强脾气究竟是遗传了谁吧？叔叔为人老实敦厚，阿姨像江南女子，温婉贤淑，两人都是发不了脾气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一倔起来就不服输的女儿呢？” “……” 何凌霄自顾说着，“这下我就明白了，你身上留着顾家的血！这不服输不低头的性子，可不就是跟顾老像极了？” 算了…… 云歌也懒得跟他计较。 谁让他说的有道理呢？ 何况她自己也这样想，她不像父亲，不像母亲，像极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外公。 这恐怕是她唯一和顾家有联系的一点“自证”吧。 傅展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看云歌在，他自然是不敢打搅何凌霄的聊天时间。 只不过眼看着这和汤总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 他急啊！ 云歌只要稍稍转点角度，就能看到傅展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表。 “你是不是有事要出去？傅特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何凌霄也转过去一看，傅展一见两道视线都射过来了，便乐呵呵地皮笑肉不笑。 “是要出去一下。” “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忙去吧！假取消了，我去上班！” “好，记得按时吃饭。” 云歌哭笑不得：“知道了何爹地！” …… “汤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晚了点。” 在约定的咖啡厅里，何凌霄坐了下来。 汤秋笑道：“不碍事，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那话不是这么说的，汤总一分钟的时间就是几千万进出，我却让汤总在这闲等了几分钟，真是该死。” “何三少就不必客气了，”汤秋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为了我们以后的长期合作，别说是几分钟，就是几十分钟，那也得等啊，是不是？” “汤总能看得上我们云霄集团，选择和我们合作，是我们的荣幸。”何凌霄也算彬彬有礼。 “三少变了啊！”汤秋的口吻有些感叹，“我记得以前的何三少，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 对于何凌霄的八卦，桃城很多人都知道，汤秋也是略闻一二。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林国志有个私生女叫林夕，是吗？” 何凌霄不说话，算是默认。 “林夕的妈妈就是曾经靖总的第二任太太！靖总有个女儿叫靖云歌吧……” “汤总知道得不少啊。”何凌霄苦笑。 “那我就明白了，何三少为什么非要置林国志于死地不可，”汤秋也是笑，“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若非事态严重，何三少也不至于这样争对林氏！” 何凌霄是不明白汤秋为什么提这些事，所以并没有接话。 不过接下来她就表明了立场：“我最欣赏有情有义的男人。我的确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八卦，只想说，不管何三少以前做了什么，是什么性格的人，你肯为了她改变，为了她做那么多事，我个人很欣赏！所以我汤秋今天怎么也要说一句，何三少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的忙，我也帮定了！” 汤秋说着，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你需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我是否有诚意，何三少一看便知。” 汤秋能这么说，就能说明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他想要的，所以看也没看，就先道了谢：“非常感谢。” …… 据说今天幼稚园开家长会，云歌通知了他。 白泽吵着要去给二宝开家长会，但云歌还是把机会给了何凌霄，她总是想，她在桃城的时间也不多了，何凌霄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便让他当够做父亲的瘾。 更何况，她怎么敢让白泽去？ 上次蜂鸣山事件之后，白泽的论坛里已经贴满了有关他们俩的八卦，还有人凑巧拍到了白泽和二宝在一起的照片，虽然没有云歌，但经过在场粉丝们的叙述之后，已经闹大了。 尽管还有人不相信，说这是炒作，但绝大部分人都信了！ 还有人确定地说，的的确确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小丫头喊白泽“爸比”！ 再有人顺藤摸瓜，猜测白泽息影的原因是否是为了他们母子三人？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何凌霄忙不迭地就答，“必须有！什么时候？” 他在办公室，傅展正站在一边。 何凌霄一边跟云歌说着，一边示意傅展快查今天的行程。 “下午三点钟。” “下午三点……” 何凌霄重复着，傅展已经在翻了，然后皱着眉头把行程表转了过来给他看。 三点那栏上，显示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傅展一个劲地摇头，做打叉叉手势，嘴里还做着“不行啊”的口型。 云歌听到他拉长的音，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没时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幼稚园而已，见家长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我自己去也一样的。” “不是不是！我有时间！”何凌霄再次重复道，并且指着三点那栏用手划了一下，意思是让傅展无论如何都要推掉。 “那就这样了，三点。” “其实……你干嘛不直接上来跟我谈？” “有内线不打还上去，我吃饱了撑着么？” “……”好吧。 他这不是想看见她吗？ 于是他忘了，云歌并不想…… 说是三点，其实在云歌打完那个电－话之后，何凌霄的心思就有点飞了。 譬如一直缠着傅展问诸如此类的问题： “参加家长会应该穿什么衣服？西装会不会太正式了？” “不会吗？会吧？要不我还是去买一套休闲一点的？” “又好像不太重视的样子？” “那不要打领带，就不会特别严肃了吧？” “不打领带又好像怪怪的……” “什么颜色好看？黑色也太——” “总裁你够了！！”傅展忍无可忍，“现在是上班时间！请认真上班努力工作好吗！好！吗！” 为了个毫不重要的破家长会推了那么重要的会议，过不过分啊！啊？？ 何凌霄听不见，一个劲地神神叨叨，自言自语：“酒红色太轻佻了……灰色不好看……白色又不是去结婚……棕色？棕色好像不配……” 傅展：“……” 完了完了……总裁完全走火入魔了！ 一个靖小姐竟然把活生生的总裁给逼疯了，功夫实在是了得啊！ …… 两点半的时候，何凌霄自认为已经将自己打扮得挑不出一丝毛病了，但傅展一句话泼了冷水：“请问总裁……您神神叨叨几个小时，进进出出小房间，和之前……有毛区别吗？” 还不是一样？？ “有啊，领带换了你没看出来？衬衫换成纯白色了，干净，西装——” “行了行了，”傅展觉得，跟突然犯二智商下到及格线了的人谈论这些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总裁您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一定是杀遍幼稚园无敌手！” “嗯，不错，这话我爱听！”何凌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走出了总裁办。 “……” 总裁的心情……真是好到快要唱小曲儿了有没有？ …… 除了傅展和MINI知道之外，这件事是保密的。 虽然之前很高调地没有澄清他和云歌的那些传闻，但不能太过分。 云歌的底线他清楚，那些小传闻她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但如果他刻意地去制造他们之间的绯闻，那怕是会引起她的反感的。 “我在停车场了，下来吗？” 何凌霄没有去策划部找云歌，而是直接下到停车场，发了条信息给云歌。 “吱——”云歌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云歌拿过来看了一眼，回复说：要不你先去吧，我晚你一步。 何凌霄没强迫她，回复：那好吧，那待会儿我让阿展送你。 他那么干脆，云歌也没拒绝：嗯，好。 看一眼手机，何凌霄没有再回，缓缓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 太阳花幼稚园。 为了迎接各大家长的到来，幼稚园拉上横条等，将幼稚园装扮得很喜庆。 何凌霄站在幼稚园的门口，拉一拉西装，整了整领带，比要签一个大合同还要正视许多。 他们有小姨吗？ “哇……爹地！爹地快找哥哥，哥哥不见了！” “你说什么？” 彤彤看起来是吓坏了，一个劲地哭，小脸已经因为嚎哭而争得通红，哽咽着，“哥哥……哥哥不见了……刚刚在吃……吃点心……” “乖，彤彤乖，不要着急。” 找不到墨墨，彤彤现在已经很害怕了，他如果再追问，她一定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何凌霄不敢吓彤彤，轻轻地揉着小丫头的脸蛋，先安抚她的情绪飚。 “告诉爹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墨墨怎么会不见了？你们在吃点心，然后呢？” 彤彤依然在抽泣，说不出话来，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何凌霄委屈了好一段时间，然后一把钻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呜啊……哥哥去哪里了……” 到处都找不到墨墨，彤彤吓坏了，一时之间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周围又都是不认识的人，只知道想跑出去，谁知这时就碰到了何凌霄镏。 突然看到亲近的人，彤彤也想不了那么多，直接扑进怀里就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何凌霄心里是心疼坏了，完全揪在了一起，轻拍彤彤的背，“小宝想不想找到哥哥？” “想……”哽咽的小声音响起，“我不要跟哥哥分开……” “那彤彤就告诉爹地，哥哥怎么会不见的，好不好？” 给彤彤灌输了“告诉他就能找到哥哥”这样的观念后，彤彤才重重地点头说：“吃点心……哥哥说上厕所……我就找不到哥哥了……” 断断续续说完，又是哭得厉害。 幼师一心抱着“这可能是个单亲爸爸”的想法，凑过去极其温柔地问，“老师帮你找好不好？” “九九！”何凌霄不认识眼前这个幼师，抬头看到上次有印象的九九，总算是叫得上名字吧， “诶！”九九应了一声朝何凌霄那边小跑过去，还没看到彤彤，“帅哥，什么事儿啊？” 何凌霄：“……” 九九显然不记得何凌霄了，或者说，那天压根就没看清楚他的样子，注意力全放在了白泽的身上。 “九九老师……”彤彤出声刷存在感，“他是我爹地啦……呜……” 九九囧了一下，“啊！是那个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指他和云歌吗？ 云歌是这么和九九说他们的关系吗？ 青梅竹马啊……何凌霄默默地想着，心忖，除非他曲解这个成语的意思，否则他和云歌又怎么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呢？ “哎呀！彤彤，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吗？跟老师说，老师帮你报仇！” “……” 这个九九，她真的拿到幼师资格证了吗？ “九九老师，”何凌霄出声道，“彤彤说墨墨不见了，你有看到墨墨去哪儿了吗？这么大一孩子，不会凭空消失的。” “墨墨？”九九睁着她圆滚滚的眼睛说，“墨墨不是被他和彤彤的小姨接走了吗？” “小姨？他们哪来的小姨——”何凌霄忽然顿住。 小姨？ 莫非是…… 九九继续说，“他们的小姨刚刚来了，我就问墨墨，认不认识她，是不是他小姨，墨墨说认识，我就让她接走了……啊！！你别告诉我那是人贩子啊！！我要负全责的！！” “老师，我们没有小姨啊……”彤彤继续抽泣着，“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姨把哥哥接走啊，呜呜……” 九九拿出手机，似乎是要通知云歌。 “没事了，九九，你先别通知云歌，”何凌霄看出她的心思，说完，又安慰彤彤，“别哭了彤彤，爹地知道哥哥在哪儿了。” 现在通知云歌墨墨不见了，是想吓死她吗？ “真的吗爹地？” “当然是真的，相信爹地，乖。” “嗯！”小丫头吸吸鼻子，好不可怜的模样。 “九九老师，帮我看着彤彤！” “哦……哦哦！你放心，我会看着她的！”九九应下，蹲下去哄彤彤笑。 何凌霄则走远了，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凌霄！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知不知道你好久没有——”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开心的声音。 “林夕，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再说一遍，请你记住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没有必要再给你打电－话，” 何凌霄单刀直入，“我不跟你兜圈子了，墨墨在你身边吗？是不是你把墨墨带走了？” 自称是两个孩子的小姨，除了林夕还会有谁？ 墨墨这孩子…… 他不知道墨墨之前和云歌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见过林夕，但墨墨那么聪明，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应该带不走他的。 墨墨可不是彤彤，没那么好骗，花点心思就能搞定。 除非，那人是强行带走他的。 他猜测，林夕应该知道她跑不了，再怎么样也不会那么光明正大地绑架墨墨吧？ 所以，何凌霄在猜测是林夕带走墨墨之后，也稍微放心一点了。 至少还不算最糟糕。 墨墨应该是安全的。 林夕并没有否认，笑着说，“在啊！墨墨就在我旁边呢！上次碰见还没有好好跟孩子说会儿话。这次碰巧碰见了，我这个做阿姨的，就带墨墨来吃东西了，正跟孩子聊天呢！” “……”是有多“碰巧”才能在幼稚园里碰到？ 这种根本就没有掩饰意思的谎言，他若是信了，智商就太捉急了！ 还阿姨！ 四年前靖家倒台的时候，怎么不见她们姐妹情深？ 这会儿倒是自称小姨了！ “凌霄，你现在跟彤彤一起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吃东西啊？” “林夕，你别做那么多事，马上把墨墨送回幼稚园，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帮你点你最爱吃的七分熟牛排好不好？你记得快点过来，凉了就失味了。彤彤爱吃什么？” “……” 她是故意的！ “让墨墨接电－话。” 林夕没拒绝，把手机给了墨墨。 “爹地。” “墨墨！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跟不认识的人走？” “我认识啊，上次在医院里碰到过，我记得她，”墨墨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定，“她给我看有妈妈在的全家福了，爹地，她真的是我小姨，对吗？” “并不是！”何凌霄正色地回答墨墨，“墨墨，告诉爹地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什么小姨！ 何凌霄心想，即便林夕真的是靖叔叔的女儿，四年前她和杨蓉那样对待靖家，云歌怎么可能会让二宝认她这个“小姨”？ 更别说，她根本就不是云歌血缘上的妹妹！ 小姨…… 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女人罢了，别让人笑掉了大牙了！ “哦……”墨墨的声音听起来是存疑的，“我们在幼稚园旁边不远的花花餐厅。” “好，我马上过去，”何凌霄的眉头全程紧皱，“还有，记住爹地的话，不管她要带你去哪里，都不要跟她去，听到了吗？如果她非要带你走，就找餐厅里其他的大人帮忙，你那么聪明，爹地知道你有办法的，对吗？” “嗯！”那头，墨墨重重地点了下头，脸上还带着笑容的，“我知道了爹地，拜拜！” 林夕听不到通话内容，看着旁边墨墨的反应，根本就猜不出他们说了什么。 何凌霄挂掉了电=话返回。 彤彤信了何凌霄的话，知道心心念的哥哥没事，加上有九九逗她，此时已经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小孩子哭得快止得也快，天真无邪，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 “小宝，我找到哥哥了。”何凌霄蹲下去，揉揉彤彤的小脸蛋。 “真的吗？哥哥没有被坏人抓走吗？”彤彤闪着大眼睛。 “嗯，真的，我现在去找哥哥，彤彤在这里跟九九老师玩，好吗？” “嗯！好！爹地去找哥哥吧，我会乖乖的，不会乱跑的！” “彤彤真乖！”彤彤的笑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九九，帮我照顾彤彤，我去把墨墨接回来！”说着，何凌霄抬手看了下腕表，“家长会时间快到了，云歌可能就要来了……如果她来了，你别吓她，知道吗？” “哦……”九九鼓着嘴，点点头，“明白！” …… “墨墨，你爹地跟你说什么了？”林夕笑着问。 “有啊，爹地让我乖乖的，不要挑食。”墨墨也笑。 “是吗……” “嗯呢。” 说完，墨墨随即低头继续吃东西。 就像彤彤说的，小朋友们本来是点心时间，墨墨忽然想上小号，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碰到九九，九九告诉他，他们的小姨来找他们，墨墨很好奇他们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姨，便跟九九去了。 见到林夕，墨墨想起是那天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奇怪的阿姨，后来还来病房找他们的妈妈，说奇怪的话。 林夕为了让墨墨相信她真的是他们的小姨，花了老大的时间去找不知道被压在哪里的全家福，最后还真的让她给找着了！ 墨墨当然没那么容易相信林夕，那天林夕和云歌见面时略不一样的气氛，细心的墨墨是看在眼里的，就算她真的是他们的小姨，那也一定是和他们的妈妈关系并不好的小姨，否则，妈妈也不会不告诉他们，他们还有小姨的，对不对？ 然而全家福不会骗人，所以墨墨答应跟林夕走，也只不过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墨是用着标准的餐桌礼仪，像个小绅士一样端正地坐着，餐巾对折放在自己的腿上。 林夕趁墨墨不注意上下打量着他，心忖：一小屁孩弄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真的是跟靖云歌那个假正经一模一样！ 林夕不屑地想着，自然而然地就将墨墨和云歌联系在了一起。 但墨墨和云歌却也有不同处。 云歌学习名媛该学习的各种礼仪只不过是出于对父亲的妥协，和自身身处这样一个环境的无奈。 她本身并不喜欢这些礼仪，太约束了，不是她的向往。 而墨墨呢，是出于对自身修养的培养，彤彤喜动墨墨喜静，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喜欢和彤彤相反的东西，小孩子该喜欢的他不喜欢，小孩子不该喜欢的他偏是喜欢。 所以云歌才老是说他小老头，小小年纪净喜欢一些大老爷们儿喜欢的东西。 “阿姨，我可以点我喜欢吃的东西吗？”墨墨很礼貌地问。 “可以啊。”林夕假笑着答。 她是要利用墨墨接近何凌霄，当然不能得罪他了。 小孩子么！ 无非是喜欢吃一些甜点，随便给他吃点就好了……？？？ 林夕的心理活动还没有完，就见墨墨有模有样地翻开菜单，指着最下面一排牛排区的最后一行和牛排笑着对侍应说：“叔叔，我要吃这个。” “好的没问题。”侍应可不管墨墨是不是孩子，反正有大人付钱嘛？ 林夕只是凑过去一看，就被墨墨点的东西给吓到了：这熊孩子点了最贵的！！ 墨墨转过去问：“可以吗阿姨，能吃这个吗？” 林夕能说“不”吗？ “没问题，你喜欢吃就点吧。” “谢谢阿姨！——叔叔，我要七分熟。”墨墨还一副小行家的模样，把侍应都弄得愣了一下。 “好的！” “诶等等叔叔——再来一份七分熟的，我爹地也喜欢吃！” 林夕瞪大眼。 墨墨笑说：“阿姨，我刚刚听你说的，说爹地喜欢吃七分熟的。爹地说要来找我，那我就帮爹地也点了一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 林夕一想，墨墨说得也没错。 反正就算他不点，她也会点的！ 如果不先付出一点，怎么收网？ 所以墨墨帮何凌霄点牛排的事，也就这么算了。 谁曾想…… “叔叔！再来三份外卖，就……都十成熟好了！”墨墨说着，一边掰着小手指，“妈妈一份……妹妹一份……再给九九老师也来一份……够了！阿姨，行吗？” 林夕：“……” 她真的很怀疑，这个熊孩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很快又想，可能吗？ 他还是个孩子啊…… 又没人教他这样做，看人时的样子无论如何都很无害啊…… 直到何凌霄的到来，林夕也没能对墨墨看出个所以然来。 “爹地！”墨墨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何凌霄，此时刚好吃完了最后一口牛排，跳下了座位，小跑过去。 “凌霄——”林夕看到人也站起来。 “墨墨……！” 其实说放心也不是，何凌霄的心也是一路悬着的，真正看到墨墨的这一刻，吊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他。 “下次别乱跑了，把爹地和彤彤都吓坏了。” 墨墨也有点小内疚，轻轻地说：“对不起……” *** 太虐了……现在才更，哎…… 圣诞快乐吧== 明天一万五 拖走，扑倒，吃掉！【第一更6000＋】 “下次别乱跑了，把爹地和彤彤都吓坏了。” 墨墨也有点小内疚，轻轻地说：“对不起……” “没事，你没事就好。我们走吧，老师和彤彤都在幼稚园里等着。” “嗯！” 何凌霄就像没看到林夕一样，抱着墨墨就要走了，林夕一看不对了，马上追上去：“凌霄——飚” “爹地，这是外卖！”墨墨炫耀着手中的袋子。 父子俩相视一笑，特别有默契：“嗯……行！” 说着，抱着墨墨疾步走了出去镯。 林夕当然走不出去，她很快就被侍应给拦住了：“小姐——你不能走，你还没有付账呢——” “走开！！”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她被人耍了？？ 还是被个孩子？！ …… 何凌霄抱着墨墨回到幼稚园，这时云歌已经到了，和彤彤一起在等着，九九也在一边陪着她们，远远地看着，她们正有说有笑。 看来九九转达得还不错，云歌挺轻松的样子。 她相信他的话，所以没有担心他们。 何凌霄和墨墨也在说笑，墨墨正和他说坑了林夕的事，逗得何凌霄特别开心。 “妈妈！哥哥回来了！爹地真的把哥哥带回来了！” 何凌霄把墨墨放下来，墨墨小跑过去，把手里的外卖递上去，先给了九九，“老师，特别好吃的牛排，还热的！” “谢谢墨墨！真乖！”九九也是个吃货，疑了个问说，“诶……这外带好吃吗？失了原味儿吧会？干嘛不请我直接去餐厅吃啊？热乎爽口，墨墨，老师可不会跟你客气啊！” “哥哥我也要——”彤彤个小馋猫一听就主动求，她可不管是现吃，还是外带。 “少不了你的！”墨墨把另一份递给彤彤，最后一份给云歌，“妈妈，这是你的。”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云歌接过，但也没看明白，“你们父子俩什么情况？怎么着都是去餐厅现吃才有味道吧？把牛排都带回来了是几个意思呢？一人一份，就坐着？就地而坐吃牛排？可真新鲜啊你们，亏你们想得出来！” “新鲜……哈哈哈我也觉得新鲜！我还没这么吃过呢，尝试一次也未尝不可不是？”何凌霄哭笑不得，“至于怎么一回事，那你得问你儿子啊！你这儿子了得啊，屁点儿大，把林夕耍得团团转。我估计她这会儿还懵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噗…… 云歌差不多就明白了。 墨墨有几斤几两，云歌大抵是知道的，所以他做出什么事儿来她也不至于太惊奇。 想来林夕肯定是想不到墨墨心里头有不少鬼心思，谁会对一个孩子有戒心？ 防不胜防，被耍了也是正常！ 小看墨墨，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歌一直认为，这小子啊，完全是个小腹黑，长大了那可是了不得的。 “不是你儿子啊？”云歌揪着他的话说。 何凌霄一愣，随即笑道：“是是是，我们的儿子！” 他特别骄傲！ 原本的担心，此时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一家人之间的欢声笑语。 墨墨把过程和云歌简单地说了一遍，云歌实在是忍俊不禁：“我说呢……依我看，以林夕的性格，等她反应过来一定会气坏的。墨墨啊，下次见到她你躲远点啊，她这个人很记仇的。” 墨墨都说了，他特地选了最贵的，她听说有林静压着，林夕这个半路千金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这一顿，怕是吃了她太大的花销了！ “小东西，真够坏的！”云歌刮刮墨墨的鼻子。 “谁让她心怀不轨！”墨墨哼哼声，“反正我知道，她找我没好事，请我吃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 “所以啊，味道好不好这是其次，你们就凑活着吃，墨墨旨在耍林夕。”何凌霄总结。 “总不能丢掉吧，好浪费的。”墨墨还是不浪费食物的好孩子呢。 “好在，今天是虚惊一场，”云歌回想起来，如果带走墨墨的人不是林夕，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墨墨，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妈妈，别跟陌生人走。”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墨墨乖乖认错，他深知这次的确是他不对。 “没事，下次不要了。” “可是妈妈，为什么她说她是我们的小姨，还有妈妈你在的全家福呢？” 云歌蹲下，悉心告诉墨墨，“宝贝，你们没有小姨。你们只有妈妈，外公外婆，现在还有太爷爷，知道吗？” “还有我啊！”对于自己直接被跳过，何凌霄不能忍！ 云歌故意的吧？ “对对，还有你们的爹地，”云歌笑说，“至于其他的什么人，我们都不要去管。那个女人叫林夕，是曾经你们外公的私生女，后来搞清楚了，并不是。所以这小姨是她自封的，不要认错亲戚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妈！” “嗯乖，走吧。——彤彤！别急着吃，你还真准备坐这吃啊？走走，我们去里面，至少坐在小板凳上好不好？”对于彤彤个小吃货，云歌极其无奈。 云歌先把彤彤抱走了，这时墨墨忽然抓住了何凌霄的手。 “怎么了？” “爹地，那个林夕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何凌霄一傻。 “其实……以前我们交往过。”何凌霄老实回答。 墨墨虽然不可能全懂大人世界的事，但多少能理解一些简单的关系。 所以他并不想隐瞒他。 “……”墨墨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逃了。 何凌霄赶紧抓住他的手说，“大人之间的事很复杂，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你也不一定能懂。但那已经是过去了，我现在跟她没关系了，过去式，明白吗？” “爹地，你不可以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墨墨似乎是懂了，说，“我不知道以前你和妈妈发生了什么事，逼得妈妈怀着我们就离开了家乡。但是爹地，我看到你悔改的诚意了。我看出来你很想和我们在一起，想和妈妈，我，和妹妹在一起生活，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对不对？” 墨墨的表情特别的认真。何凌霄心里忽然很复杂，他蹲下去，看着墨墨点头，“对，我很想，可是……” 他还有机会吗？ 云歌都要和白泽结婚了，以后这个家的男主人是白泽而不是他，就算他悔改了，以及非常想和他们在一起，那又怎样？ 他深知，云歌没有义务非要给他这个机会的！ “没有可是，只要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对妈妈好，会不会对我和彤彤好，你是不是还喜欢妈妈，是不是喜欢和我们天天在一起！” “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虽然他不知道墨墨想干什么，但他必须让墨墨知道，是，他喜欢！ “那就好了，”墨墨得到确定的答案，笑了起来，“保罗教父告诉我，宽恕是美德，我们要学会去宽恕别人。爹地是值得我们去宽恕的，因为爹地你知道错了，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妈妈原谅你了，所以我也原谅你。所以……爹地，你不可以乱搞。” 墨墨忽然正色地看着何凌霄。 “……”何凌霄无语哽咽，“乱搞……谁教你用这个词的！小孩子家家的，这是……” 但是…… 墨墨说原谅他了呢。 能得到孩子的原谅，他真的很开心。 “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墨墨气鼓鼓地看着，“我是这个家的小男子汉！我要负责保护妈妈和妹妹。” “傻孩子，你还小，不用你保护她们，不是还有白泽吗？” “爹地，其实……” “其实什么？” 墨墨看着何凌霄，决定私心一次。 妈妈，对不起了，我帮你做选择了！ 第一次违背云歌的意愿，墨墨深呼吸一口气，有点小紧张：“爹地，其实妈妈并没有和阿泽叔叔在一起！” 但愿……他没有帮倒忙！ “你说……什么？”何凌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墨墨懒得重复，“他们不是交往关系，阿泽叔叔只是我们的干爹而已。” “干爹？？” 怎么……会？ 他们竟然…… 这个消息也太…… “他是个好叔叔，他真的对我们很好很好，”这是墨墨的心里话，“从妈妈怀着我们，到她生下了我们，以及现在，阿泽叔叔一直在照顾我们。对妈妈，对我和彤彤，都是百分百的好。就算几天几夜工作下来没有睡过，只要我们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我们身边，给我们安慰。彤彤有小儿哮喘，妈妈一个人照顾不来，而且妈妈很怕，有阿泽叔叔，我会放心，妈妈也会放心。我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真的爹地。” “……” 墨墨跟他说的，真的太让他意外了，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一直都很感谢白泽，在他不能陪着云歌和二宝的时候，他能够把他们母子三人照顾得很好，但他也一直觉得，这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了的缘故。 但是今天墨墨的话…… 真的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白泽竟然是在明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的情况下，无偿地一直照顾他们到现在！ 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不能拿上台面来说的。 跟白泽比起来，自己真的太差劲了！ “虽然我始终没有叫他爸比，可是，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和他在彤彤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样的。他是我们的爸比，也有资格做我们的爸比，我不会排斥他。爹地，我很想表达一下我的感受，可是我不会，我很想告诉你，可是我好多词都不会用。” 表达不出来的感觉，墨墨看起来懊恼极了。 可能是基于父子之间的特殊默契，何凌霄摸着他的脸说：“你是不是想告诉爹地，爱不是一味的得到，就算仅仅是付出，也是很幸福的吗？爱不是口空说说，而是要用实际去证明，是一直的陪伴，同笑，同哭，共同度过未来路上会有的障碍？” “大概是这样的，我也不懂，”墨墨嘟囔着嘴，“我只知道，我很感谢阿泽叔叔这样照顾我们，他把我们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所以我长大了之后也一定会把阿泽叔叔当爸比一样来照顾的，我承认他是我们的爸比，我要报答他。” “我也承认，”何凌霄笑了一下，点点头，告诉墨墨，“墨墨很乖，你们没有错，白泽也没有错，是爹地错。是爹地对不起你们的妈妈，对不起你们。” “后来，我也想让阿泽叔叔真正成为我们的爸比，让他和妈妈在一起，让妈妈幸福。可是我不懂……”墨墨很困惑，“叔叔说，他真的很想和妈妈在一起，想和妈妈结婚，他说他从遇见妈妈的那一刻起，就非她不可了，这辈子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可是他却说，他不能和妈妈结婚，他还要帮妈妈相亲，给妈妈找一个好归宿。妈妈不想相亲，他就变着法子骗她去，后来妈妈只好妥协了，应付式地去见见，只是每次都遇不到好的人。爹地，这是为什么呢？阿泽叔叔喜欢妈妈，却要把妈妈嫁给别人，为什么啊？” “……” 墨墨的话，把何凌霄也给弄糊涂了。 对啊，为什么？ 之前白泽那样争对云歌，是出于自身对云歌无法控制的那种感觉，想要亲近她，引起她的注意力。 那种想要亲手捏死她却又不舍得特别别扭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就这点而言，他和白泽有些相似。 云歌吃软不吃硬，白泽付出那么多，只要使使苦肉计，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云歌说不定就因为愧疚嫁了呢？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白泽却没有这样做！ 何凌霄听了墨墨的话之后，苦思冥想，也愣是想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来。 “后来我没有再想这个问题了，妈妈说得对，不管他们有没有在一起，阿泽叔叔都是我们家不可缺少、很重要的家人。对待家人，要做到不抛弃，不放弃。阿泽叔叔不是妈妈的男朋友，但他却是我们的爸比，和爹地一样重要。” 何凌霄心里是很感动的，墨墨今天的这一番话，让他感触很深。云歌的宽恕，孩子的宽恕，都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当初靖叔叔得知云歌早就知道他的秘密，并且原谅了他时的感受一模一样吧！ 他们都曾做错了事，而云歌，因为对家人的爱，而原谅了他们。 靖叔叔的错，无可挽回，而他的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会用接下来的时间一直一直地去弥补这个错误。 像靖叔叔一样，竭尽自己所能，他们要星星，都要想办法给他们摘下来！ 只要能看到他们的笑容，便是最满足的事。 “谢谢……”何凌霄将墨墨搂进怀里，非常的激动，“宝贝，真的很谢谢我在你们眼里还算是家人，不抛弃，不放弃，真的很好……我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有像你这么懂事的孩子……爹地很愧疚，无地自容。” “你们两个在玩什么父子情深呢？” 云歌久久不见他们两个回到教室里去，忍不住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他们父子俩这么抱着，不知道在搞什么。 别人都说，女大不中留，依她看，儿子也是一样啊！ 这小白眼狼…… 这才跟他爹相认多久啊？就这么夸张地难舍难分。 太苦恼了！墨墨以后不是她一个人的贴心小棉袄了呢！不爽！ “妈妈……”听到云歌的声音，墨墨小惊了一下。 某位小朋友做贼心虚了！ “背叛”了妈妈，墨墨小朋友现在是非常的不好意思，赶紧从何凌霄的怀里出来说，“我先走了！” 墨墨飞似的从云歌身边一闪而过。 云歌还是不明白，墨墨跑那么快，搞什么啊？ 云歌奇怪地看看墨墨，又奇怪地看看何凌霄，算了，估计是“男人”之间的小秘密，一定不会告诉她的！ “还不走？” “云歌！”何凌霄站起来，向她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云歌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问。 “我们谈谈！” “谈什么？待会儿再说吧，现在是老师们要跟我们谈孩子的事——哎哎你干什么——” 何凌霄直接抓着云歌的手就往外拉。 彤彤的小脑袋凑了出来，“哥哥，爹地在欺负妈妈吗？” “没有啦……” 唔……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待会儿该怎样祈求妈妈的原谅呢？ 投靠爹地？ 唔不行……不靠谱…… …… “何凌霄你到底干嘛啊你？”云歌一把甩开他的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现在何止是想动手动脚了？ 他简直是想直接把她拖到床上去，从头到脚地“动”一遍！ 简直是要疯了！ 在他准备要放手，做出看着他们去幸福这样的决定之后，却让他知道她和白泽居然不是交往关系！ 还让他知道了她和白泽完全没有发生过关系这样的事！ 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并不会介意，不管怎么样，只要云歌还肯接受他，他什么都不介意！ 但是，在知道云歌竟然还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这样的事实之后，他浑身的血脉都要迸发了！ 他现在就特别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凉了的饭再煮一遍，拖走，扑倒，吃掉！ “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 是不是赶脚被标题坑了…… 嗯先更一点大家瞧个新鲜，第二更应该是早上 都是亲妈【第二更9000＋】 “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先前他不敢说这句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毁掉她已有的幸福。 但是现在…… 他知道她的幸福是空的，他就没办法继续镇定下去了！ 这个幸福，就由他来给飚！ “你这突然的是要做什么啊？” “你和白泽，并没有在一起！对吗？”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谁说的？我们四年都在一起，而且是住在一起，等他处理完桃城这边的合约，我们就会去临川结婚！到时候还要请你来的你忘了——唔……秭” 这个时候他不敢强吻她，怕苦心求得的原谅又在一瞬之间泡汤，所以他只敢把云歌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不放开。 “我都知道了……不要再演了，你和白泽根本就没有交往！你们也没打算结婚，因为你没答应他！我都知道了云歌，你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才用白泽来刺激我的，对不对？” 他不是怀疑，而是很肯定的口气，所以云歌愣了愣，觉得真的没办法再圆谎了。 “你先放开我！我快透不过气了！” 何凌霄只是放松了一些，却被云歌直接推开了，没什么好脸色地瞪着他说：“你收买我儿子了？” “……”刚刚还提醒那是他儿子呢！这会儿就“我儿子”了…… “你别怪墨墨！他只是不小心说漏嘴的——” “行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而责怪墨墨吗？”云歌揉揉自己刚刚被何凌霄抓疼了的手腕，“放心吧，就算有火我也会冲你发的，不会迁怒于墨墨。” “……” 好吧，就算是出气筒，他也很没出息地愿意做啊…… “知道了也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继续装下去了，”云歌倒是一身轻松了，“墨墨说得没错，我跟阿泽的确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云歌的亲口承认，让他还悬在半空的心彻底地降落了下来。 “本来我跟阿泽就没有什么，我也没想过会再次遇见你，更没想到你会找到我维罗纳的家里去，没想到我们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重遇……我知道，你是因为彤彤的一声‘爸比’而误会了我跟阿泽的关系，所以我就想，将错就错，不澄清。其实，我们之间的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我已经从这段错误中走了出来，就不应该再让这种错误延续下去……” 何凌霄很想抢话了，他想说，那不是错误！ 他从来不认为，认识云歌会是个错误。 如果这都算是错误，那么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错误？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借公事之便，调我回桃城。” “对不起，本来……我的初衷并不是这样，”他对这件事真诚地道歉，“我并不想打扰你们……我查到你和白泽还没有结婚，所以猜测会不会是他身份的原因，想至少……在你们还没有结婚再多见一见你们。可是我高估了自己，见到你之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总是……” 他不能再说了，再说估计连“我很想和你OOXX”这么没节操的话都说出来了。 云歌非一把拍死他不可！ “嗯咳……”何凌霄清咳一声。 大概是觉得气氛似乎越变越怪了，便转了话题：“白泽就准备一直这样照顾你们吗？” “我不知道，可能吧……”云歌无奈，“你知道他的，为人固执，极为极端，不管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云歌一边说着，转头倚在了幼稚园的护栏上，叹了一口气。 “阿泽的经纪人森哥，不止一次提醒我，让我不要和阿泽搞暧昧，如果不喜欢他，就直接地告诉他，别给他希望……”云歌摇摇头，“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招对阿泽来说完全没用。快刀斩乱麻都是浮云，我都斩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斩断的。” “然而我还是要谢谢他，”何凌霄走过去，也倚着，两人离得很近，“如果不是有他照顾你们，现在我会更恨我自己。我不敢想像，这四年间你们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保护你们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我也不敢想，”云歌说，“因为真的，好几次，如果没有阿泽在我身边，我会崩溃。是他，给我支持，给我力量，彤彤好几次病危，我都吓得六神无主，是阿泽，陪在我身边，帮我斩断所有的困难，我真的很谢谢他。” 云歌大概是想到了那几次慌张，双眼有些微红。 “对不起……”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果有时光机，那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回到过去，陪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那些惊慌的时刻。 然而并不能，所以他只能说抱歉。 “没事，好在都过去了，如果不是今天跟你提起，我也不会想起来。平时没事我不会想这些的，”云歌说，“阿泽的决定我无法干预，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我也的确不会跟他结婚，因为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是，我对阿泽亏欠太多，他为我做了太多事，但我不能因为这样就嫁给他。跟你的婚姻让我明白，如果两个人不相爱，最好还是不要开始。” “那——” “但是对不起，”云歌没让他继续说，而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跟阿泽有没有在一起，并不是判断我会不会给你机会的标准。阿泽是阿泽，你是你，两者之间并没有必定的联系。所以，不好意思，我还是不会给你机会。” 何凌霄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浮躁，就算听到这个答案，也还是很镇定，他只说两个字：“我等！” 只要他没有破坏她的幸福，那么他就可以等下去！去等，或者去制造这个机会！ 不管会不会成功，只要他曾经试着去追逐过幸福，那么老了之后回想起今天的事，就不会有遗憾！ “随便你，”云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一个阿泽不够，现在还多一个你……” “……”何凌霄无语，“造成困扰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云歌很自然地抬手往他额头上戳了一下，“演什么励志剧呢，还喊口号！” 何凌霄傻笑。 没办法，今天的他注定要躲被窝里偷笑了！ 人生是如此有希望！ 不远处，林夕的身影小心翼翼地从大树后面冒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甘心！ 明明已经垂手可得的东西……却被她抢了回去！ 林夕觉得自己还是太自负了，她以为自己百分百得手了，根本就没把靖云歌放在眼里，结果最后还是栽在了她手上！ 靖云歌……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 华盛集团。 云歌在大厅等着，她跟前台报了销售部总监肖健的名字，她要见他。 肖健一听是云歌找她，很快就从办公室里下来了。 “云歌！你怎么回来了？在云霄还做得习惯吗？”肖健笑脸迎人。 “习惯啊，肖总监，我就是想来问问，我什么时候调回华盛啊？总公司那边不是说我是交换时间一个月么？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还准不准备把我调回去了？我维罗纳的房子还在付月租呢，是不是公司给报销？” “这个……你要稍安勿躁啊！总公司那边还没有给我消息，之前不是说了吗，可能提早，也可能延迟，这个是不一定的。” 云歌满脸的微笑，看起来特别的有礼貌。 “明白，一切看何三少是吗？要是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的事呢，就提早回去，要是不温不火地过着呢，就继续延迟，对吗？” “这……”肖健不好意思地挠挠，“看来你都知道了啊……” “能不知道吗？”云歌也开门见山了，“从你之前说漏嘴我就明白来龙去脉了。” “那你来这里是……” “我是来辞职的。” 肖健瞪大眼，“这……” 他没接到上头通知啊！ “我只是想，我根本就是挂名华盛集团，拿着双份工资，但这其实不是我应该得的，所以我想辞职了。反正维罗纳我大概是不会回去了，继续挂着华盛集团员工的名也没有意思。” “肖总监，这是我的辞职信，我就不跟总公司那边联系了，交给您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员工要辞职，这是挡也挡不住的。 何况肖健看云歌似乎“志在必辞”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说什么都没用了，便只好收下了这封辞职信。 肖健略悲哀地说：“所以……你就这么跳槽了？” 他也就那么一说而已！ 他跟云歌的相处也没几天，本身就没什么感情，何况在他看来，云歌虽然是有点本事，但怎么看都像是走特殊通道的，所以留不留的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现在她要走，难道他还不让啊？ “再见。”云歌笑着冲他握手。 “再见！” 递交完辞职信，云歌就出了华盛集团。 这里的事算是解决了。 维罗纳小镇她也是不回去了，躲了那么多年，如今已经露馅，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生活了。 所以下午的时候云歌就买了机票坐凌晨的飞机去维罗纳小镇找房东，办理了退租手续。 原本是要提早三个月跟房东说的，但这位房东人好，云歌说要退他马上就答应了，因为没住满这一年，还还了她一些物业费。 云歌见房东人不错，就把里面的家具掇拾掇拾贱价卖给了房东，也换回了一些钱。 何凌霄人远在米兰开会，特地让傅展陪她来这里，把他们三人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打包起来，直接去邮局走国际包裹。 云歌走出那间他们住了四年的房子，心里也是有些感慨。 然而不管怎样，维罗纳小镇的事算是处理完了。 …… “太爷爷！” 知道云歌他们要过来吃晚饭，何老爷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二宝一见到何老爷子，就飞扑了过去。 “哎哟两位小宝贝儿啊，可把太爷爷想死了！怎么才来看太爷爷啊。” “爷爷！”云歌和何凌霄随后也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云歌送上一份薄礼。 “嘿你这丫头！来看爷爷还送什么礼啊？也太见外了吧？你啊，只要经常把二宝带来给我解解愁，那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我要你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送了！”何凌霄埋怨道，“你还不听！” “谁说家人就不能买礼物了？” “能能能！快进来，别站在门口说话！”何爷爷一听云歌说“家人”，也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词多好听啊！ 今天是周末，所以何家好些人都在，都在客厅里活动着。 谢可怡一见云歌来了，忙不迭就去准备水果去了。 这次是云歌他们第二次来何家。 何凌瑜一向不喜欢云歌，但现在他们母子三人是何家的宝，她也不敢说什么，见到他们来了，只是转过去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转了回去，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凌瑜！怎么这么没礼貌？”何爷爷板起了脸，“连招呼都不打！” “有什么好打的啊爷爷！”何凌瑜的声音懒懒的，“我该称呼她什么啊？姐？我可不想叫一个害得我们何家人不齐的人姐！嫂子？可问题她现在是吗？” “没关系爷爷，不重要，”云歌笑说，“无论是哪个，我都消受不起。” 她不想叫，她还不想接受呢！ 反正如果不是出于真心的，叫了又怎样？ 勉强了她，也膈应了自己！ “你知道就好！”何凌瑜哼哼了一声。 “凌瑜！”何凌霄皱起了眉头。 何凌瑜一看她二哥有恼的前奏，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二哥生气！ 她只能乖乖闭嘴。 “来，都坐吧，吃水果！” “谢谢奶奶！”墨墨和彤彤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谢可怡愣了一下：“你……你们喊我什么？” “奶奶啊，爹地的妈妈不是奶奶吗？” “是……是奶奶……”谢可怡忽然就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到二宝喊自己奶奶，心里就一抽一抽的，忍不住想哭。 只是何凌霄和云歌都有点意外的样子。 看来，他们并没有教二宝喊人！ 何美琪坐在沙发上，挺讽刺地说：“还挺有心机的！” 靖云歌是这样，她的两个孩子也是这样！ 小小年纪，懂得不少啊？ 墨墨是听见了，拎了一小串樱桃到何美琪面前，推推她的手说：“姑奶奶，吃樱桃。” 何美琪整个人呆了一下，被墨墨碰到的手就跟触了电似的，抖了一下。 “姑奶奶，你不爱吃樱桃吗？” “不……不吃！”她拒绝了！ 糟糕了…… 墨墨的这声“姑奶奶”也是喊得她心里乱糟糟的，那软软的小手一碰到自己，就好像触碰到她内心的弦似的，静不下来。 “姑奶奶！姑奶奶好年轻啊！”彤彤不是嘴甜，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掩饰，“奶奶和姑奶奶都好年轻！” 哎呀…… 何美琪都有点飘飘然了。 她真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小奶娃，还真的挺讨人喜欢啊？ 一口一声“姑奶奶”，喊得她心都软了！ 原本坐得很端正表情严肃的何美琪在彤彤的一声由衷的称赞之后，忽然就软了下来，招呼彤彤过来，“丫头过来，姑奶奶瞧瞧。” 何凌霄和云歌：“……” 两人皆是无语。 应得还真快？ 这让他们很意外。 原来他们不是说好了，不准备和何家其他人扯上什么关系的么？这怎么好像有点……脱离控制了？ 彤彤过去何美琪身边，何美琪把彤彤搂过来，好好地瞧了瞧，这近着打量，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就说，“哎呀！仔细一看，这小丫头长得可真标致啊，水灵水灵的，三嫂，你瞧瞧这眼睛，墨黑墨黑的，睁得圆滚滚的，看着可真讨人喜欢呐！” “姑姑！！”看着原本一定会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姑姑忽然之间就调转了方向，何凌瑜都急了。 “凌瑜，你也看看，这丫头的眼睛，和你小时候太像了！” “谁跟她像了！” 何美琪都松了口了，何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为了讨老爷子开心也好，是真喜欢二宝也罢，二伯母杜美娅也适时地把墨墨招呼了过去。 墨墨很礼貌地喊了一声：“二奶奶！” “诶！”杜美娅应着，笑说，“这孩子还真乖啊，这么有礼貌！” “妈咪！！”何凌瑜更不乐意了，她妈咪搞什么呢？ 何凌霄和云歌都不说话，面面相觑，那对视的眼神就像在问：什么情况？ “可怡啊，你瞧瞧这孩子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跟凌霄小时候一模一样啊，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是啊！”谢可怡也走过去坐了下来，“我看着也像！” 何家一堆人开始跟二宝聊着天，于是就没何凌霄和云歌什么事儿了。 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云歌才抓着问墨墨怎么突然松口叫人了，墨墨说，别人不礼貌那是别人的事，我们要做到最好！ 然而误打误撞地…… 二宝的松口叫人，竟也缓解了何家的气氛。 从姑姑的口气里可以听出来，其实她没跟何凌霄呕气了，只是还拉不下脸跟他和解而已。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到齐了，吃得何老爷子是开心得不得了，一家人从表面上看还是和睦融融的。 吃过了晚饭，二宝在客厅里和何凌熙一起玩耍，云歌吃得有点饱，就想去后院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谁知还没走出去，就听到有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小孩子都长得像，谁知道是不是我们何家的种啊！三嫂，你听我说，这事马虎不得！” “可是……” “不能可是！这可关乎到何家的血脉，很重要的，爸一时乐坏了才糊涂，可我们不能跟着糊涂啊！这靖云歌说是，他们就是了？万一不是呢？我们何家要帮别人养儿子？” “凌霄会发火的……” “他会明白的！我们是为他好！这两个孩子，如果真是我们何家的，那自然是好，必须认祖归宗，让何家有后，可如果不是……” 云歌停住了脚，没有再往前走。 呵……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何家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她？ 只是这样的屈辱，她也不要受。 云歌听得心里头不舒畅，不准备再去后院了，转身—— 愣住。 何凌霄就站在她身后！ 吓了她一小跳！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他不说这件事，而是直接说：“我不会同意验DNA的，二宝就是我的孩子！你别担心。” “嗯。”云歌点点头。 不管怎样，他的回答让她安慰一些。 何凌霄抓住正准备走的云歌的手。 “你干什么？” “跟我走。” 方向是：后院！ 何凌霄抓着云歌来到正在悄悄话的何美琪和谢可怡面前。 “姑姑，妈咪，我有话要说！” 二人一惊，莫非她们的对话…… “墨墨彤彤就是我的孩子，我不需要验什么DNA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你们最好别偷偷背着我做这些有的没的，伤害二宝，是我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事！” “诶！凌霄！你可要知道，姑姑这是为了你好！这万一——” “没有万一！他们是！” 他的意思就是，即便他们不是，他也会当作他们是，因为那并不重要！ “也请你们不要再做出什么伤害云歌的事！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 何凌歆就是最好的例子，摆在何家给大家看，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是认理不认亲的！ “妈咪，我好不容易才能有弥补的机会，请你别毁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你和爹地，云歌和孩子，都是我爱的人，别逼我做选择。” 谢可怡吓得退了一步，“我……我……” 她哪敢啊？ 她早就心力交瘁了，根本就不想再做什么了。 她已经想通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他们凑活个什么劲儿啊？ 她现在恨不得就想云歌马上答应再次嫁给她儿子，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 何凌霄又牵着云歌离开了，留下何美琪和谢可怡还留在原地。 “这凌霄……当我们都是为了谁呢！” “算了美琪，随他去吧，咱爸都不说什么，我们也别做些多余的事了。” “怎么会是多余的事呢？嫂子！我有办法！过来！”何美琪凑过去轻声耳语了几句。 谢可怡惊：“可行吗？我那儿子的暴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恼了——” “放心吧嫂子！你就听我的没错，到时候凌霄谢谢我们还来不及！” 谢可怡有点犹豫。 真的可行吗…… …… “云歌，消消气啊，我们也就那么一提，你别放心上，来吃点饭后甜点，我亲手做的。”谢可怡把一盘甜点端到云歌面前。 何爷爷一听，问道：“可怡，你又背着云歌说什么让她听见了？我说云歌回来的时候怎么脸色那么不好。” “爸我这不是一时口快吗？对不住对不住啊云歌，你别放心上！你也知道姑姑我这人啊，就是口快，没恶意的，啊？”何美琪说道。 虽然何凌霄也很奇怪她们两个态度怎么转变那么快，但最后还是没放在心上。 不管怎样，和睦相处总比天天争锋相对要来得好许多。 “我没事。”云歌笑道。 俗话说得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既然她们都服软了，云歌也不准备揪着这件事不放。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知道何家人一定不会待见她和二宝的，所以她并不意外。 “没事就好，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来来，吃甜点！” 云歌给个面子就吃了，然而味道的确还不错。 谢可怡推了一下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的何凌霄，“你也吃一点！” “不吃，太甜了。”何凌霄一口拒绝。 “诶你这孩子……”姑姑不乐意了，“这可是你妈咪亲手做的甜点，你怎么老不给面子呢？” “吃吧你就！”云歌完全是处于“他不爱吃她就偏要他吃”的幸灾乐祸点，抓过一块糕就往他嘴里塞了进去。 云歌塞的，他吃！ 并且很乐意地吃完了，还乐享其成地张大嘴，笑说：“好吃，啊——再来一个。” 谁都知道，他不是夸谢可怡做得好吃，而是因为那是云歌亲手给他喂的，所以味道特别好。 “谁理你！”云歌白了他一眼，还享受上了呢！ 何凌瑜伸手也要去拿甜点，被何美琪一手拍掉：“别馋！这是给你二哥二嫂吃的！” “什么二嫂啊……姑姑你忽然地搞什么啊……” 还不给她吃？ 稀罕！ 不知道是不是天助，不一会儿外头忽然下起了雷阵雨来，轰隆隆的，风雨交加。 “下这么大啊……云歌啊，你就别回去了，反正房间有的是，就和二宝住下来吧，明早再让凌霄送你回去。” 云歌推了几次，硬是没推掉！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何爷爷留她也就算了，其他人除了小辈，也都是一个劲地留她下来住，实在是有些盛情难却。 “凌霄！还发什么愣！快带云歌上去参观参观房间！” 何凌霄兴致缺缺，“有什么好参观的……她又不是没见过！” “来了都是客，你去收拾收拾啊！”何美琪揪过何凌霄的衣角就往那边推。 “走走走，我带你上去。”何凌霄觉得莫名其妙的。 云歌亦是，两人一块儿上了楼，还在讨论着。 “今晚他们都吃错药了吗？”云歌问，“被墨墨彤彤那么一喊就劝傻了？” “谁知道！莫名其妙的……” 何凌霄带云歌来到一间空置的房间，看了一眼之后嘟囔着说，“佣人什么都收拾好了，还让我收拾什么？” 两人刚走进去没多久，身后的门忽然“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一愣，马上往回走，只是这时已经听到有人在外面反锁的声音。 何凌霄皱起眉头：“妈咪？姑姑？是你们吗？” 为什么非要他们两个上来，他们现在已经明白了！ 外面没人回答。 “开门！”何凌霄敲了敲门，“别玩了！” 转过头，见云歌看着他，第一时间就澄清了说：“不关我事啊！我真没跟她们串通，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的！” “知道了！”云歌笑说，“听没听过一个故事？A女带男朋友回家，男朋友到房间里坐坐，妈妈时不时就路过一下，扫扫地擦擦门什么的。B男带女朋友回家，妈妈揪着爸爸出去打麻将。为什么？都是亲妈！” “噗……”何凌霄也笑了，“这么说来，何太太的确是我亲妈没错！” *** 囧，我已经尽力了，九千字码到六点半实在是服了自己…… 去碎觉了，以及…… 下章便宜渣渣？ 你知不知道我禁－欲很久了 “噗……”何凌霄也笑了，“这么说来，何太太的确是我亲妈没错！” 要不然也不会把他们两个骗到房间里来，还把门给反锁上了。 想他们两个在里头***地烧上不是？ “应该还有你亲姑姑的份！” 要不然怎么解释在后院的时候和在客厅里的时候何姑姑对她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膣？ “……”还真是亲啊…… 何凌霄都不知道是该恼她们还是怎么了，说不恼吧的确是很恼，她们又背着他做这些有的没的，可说恼吧…… 这亲妈和亲姑姑一般的行为又让人哭笑不得地恼不起来蝮！ “还好你相信我的清白，”何凌霄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那种蛮不讲理又没智商，发起泼来不听人解释的女人，那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这事儿对谁有好处？到头来还不是他？ 明白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担心得要死，云歌要是不听他解释，他干脆切腹谢罪得了！ 好在云歌不是那么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人，竟然只听他说一句就信了，省了他郁闷。 “哟，这高帽给我戴的，”云歌勾了一下嘴唇，“还斩断了我的退路了是吗？敢情待会儿我要是蛮不讲理埋怨你，我就被扣上泼妇的称号了，是吗？” “……我没那个意思！我……”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你没那个意思你哪个意思？” “……”哎呀我去！ 这才刚夸了她，这就马上…… 这完全是不讲理的节奏啊！ 他敢确定，他要是再接上几句嘴，她就真的变“泼妇”了！ 这果然啊……女人就是女人，云歌也不例外！ 云歌逼近，加逼问：“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哪个意思？你亲妈和你亲姑姑给你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啊，关上－门，两个人，孤男寡女，***，她们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何凌霄被云歌戳胸膛戳到门板上去，已经躲无可躲，“我当然知道她们什么意思！可那是她们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啊！” 两人跟说顺口溜儿似的，难得还能说得清楚？ “你确定那不是你的意思？嗯？你对我，真没那意思？” 何凌霄被云歌那直勾勾的视线盯得发毛，咬咬牙承认：“是！我不骗你，我有那意思！可那真的是她们的意思，虽然我对你有意思但我真的没想对你做有意思的事！” 他还有过坐怀身心都有乱但的确没乱来的良好记录好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是我就算有那个贼心，我也没那个贼胆啊！满意了没有？” “扑哧……”云歌笑了出来，“嗯，还不错，满意！——看什么看？逗你玩儿呢！我当然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了，你们男人那点事儿……嘁，不用下半身思考，你们就不叫男人了！” “……”混蛋……好玩吗？吓死他了好么！ 他还真以为有理说不清了！ “我是怕你那点心思藏在心里会把自己憋死！想跟我做就说出来嘛——” “……”咦？？有便宜？？ 还不等何凌霄高兴，云歌就接了一句说：“反正我又不会答应你，憋死自己可不好！” “……”泪奔，这可真是前妻！ “哎，果然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歌转回去，抱着双臂，“我要是早点留个心眼，也不至于跳到这坑里来了。真坑啊……” 还想说，怎么被何凌霄吼了那么几句，何太太和何姑姑就改邪归正了？ 本来想着，这光天化日——哦不，月黑风高却也灯火通明的时候，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怎么着吧？ 总还不能在糕点里下毒？ 也就大胆吃了，谁曾想，这糕点只是个诱饵，让她放松警惕的。 “我怎么觉得有点热？”云歌抬手煽煽风，四处看着。 她是没身手，要有身手直接从这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 被云歌那么一说，何凌霄也觉得有点热了，把领带拉开了一些。 热得有点莫名其貌…… 是因为刚刚云歌离自己太近的缘故吗？可他也没多想啊……光顾着解释了！ “依我看，何太太和何姑姑肯定是想，不管墨墨彤彤是不是你们何家的血脉，只要今晚把我们锁在这，等我们来个一击必中，我未来肚子里那个宝宝一定是你的就对了，是不是？” “多半是的，”也就这点心思了，“我打电－话叫她们开门！” 于是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只是半天都没人接。 “省省力气吧，不到明天早上，她们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云歌已经看开了，“洗洗睡——” 忽然，一片黑暗。 “停电了？”云歌的心惊了一下。 “不，百分百是有人拉闸了！”何凌霄下了定论。 还能是谁？ 这必须得是亲妈了！ 何凌霄基本上已经确认，拉闸的人不是他母亲就是他姑姑。 搞什么……把他们锁在这里还不够，还要拉闸！ 她们以为她们在拍电视剧呢？ “云歌，太黑了，你别乱走——”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云歌“啊”了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云歌！”何凌霄也是胡乱一抓，好像是抓到了云歌的手，然后两人在一片慌乱之下摔倒在地上。 桌子上摇摇欲坠什么东西，何凌霄听到这种声响的时候就已经在猜是什么。 忽然想起似乎是个花瓶，喊了一声：“小心！” 人已经又在瞬间爬起朝她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云歌的身上。 云歌先是听到一道闷响和何凌霄的闷哼，紧接着就听到了瓷器在地上滚的声音。 “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嘶……”何凌霄抽气，“没事，就一花瓶，砸了一下，还好不重，砸不断脊梁骨。要不然半身瘫痪，你养我啊？” “一花瓶你这么夸张帮我挡？我没那么娇弱的！” 何凌霄还压在她身上，气息就吐在她身边说：“本能反应。” 他不管那是花瓶还是什么，就是想着不能让它砸中云歌，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人已经扑过去了。 虽然是个瓷器，但砸下来还是有点痛的，他可不希望云歌承受！云歌有点不自然：“你……能不能先下去？” 离得好近，好热的感觉！ “抱歉！” 何凌霄一下去，就把云歌扶起来。 “小心点，我扶着你！我清楚这个房间的格局，你一个人乱走待会儿又得摔！” 看他说得还算有道理的份上，云歌也没跟他起争执，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心跳越来越快，身体也感觉越来越热。 他们俩什么都做过了，她不至于给他抱一下，牵一下手什么的，就面红耳躁了吧？她没那么纯情啊…… “床在那边，我去拉窗帘，有月光能看清楚一点。” “诶——”云歌忽然反拉住他的手，紧紧地拽着，“别走……太黑了，我有点怕。” “……” 他有没有听错？ 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歌，居然说自己怕黑？ 太…… 棒了！（喂……） 正是这样的云歌，才让他男人天生对女人的保护欲腾腾地都冒了出来。 曾几何时，他都无数次想看见卸下坚强外表的云歌，用自己宽厚的臂弯将她揽在怀里，可惜用了那么多方法都不得门道。 谁曾想…… 一个拉闸就搞定了！ 我去！ 这么简单的方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我不走，我在这呢，牵着你，不会放手的。”何凌霄假正经地说着，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被依赖的感觉，就是这么好！ 何太太，Good－job！ 何凌霄牵着云歌的手，两人慢慢地走到床边。 一个不小心，云歌一脚撞到床脚，在尖叫声中，两人又再次摔在了床上。 那真是…… 有泪也哭不出来。 何凌霄是在一瞬间跟云歌换了个位子，让她摔在自己身上的。 虽然床软绵绵的也摔不疼，可那0.01秒他脑子里想的是，自己那么重，要摔她身上了，可不得把她压得够喘？ 那么一摔，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 云歌趴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都吞吐在他的脖颈处，热热的，痒痒的…… “啊……疼……”云歌还忽然呻－吟出来。 那呻－吟…… 略轻柔啊……直接柔软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怎么了？”他还得假正经地问。 “你别动，我缓会儿……呼……我撞到脚趾头了，疼……” 脚指头重重地撞上床脚的痛，谁撞过谁知道啊！ 都说十指连心，她觉得脚趾也一样！ 这揪心的疼喂！ 云歌趴在他身上，急促地呼吸着，不停地倒抽气。 只是她并没有发觉，她那略似娇喘的声音…… 已经把她身下的那个男人折磨得想死了。 “我说……”何凌霄不敢动，却已经是忍无可忍，“云歌，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在我身上这么喘下去吗？你确定我的自制能力那么好吗？你知不知道我禁－欲很久了，我已经……管不住我家老二了……” 她是故意的吗？！ 不是他思想淫－秽想黄了，而是她真的…… 太过分啊！ 这简直是欺负人欺负他有贼心没贼胆有没有！ “啊？”云歌只顾着自己缓解疼痛，完全没往那个层次面想，这会儿反应过来，忽地就惊了，“啊对不起——啊痛——” “我的天……要我命啊你？”对于云歌起来又忙不迭摔下来的举动，何凌霄欲哭无泪，“祖宗！你这是谋杀啊……” 他的小伙伴…… “对……对对对……真的对不起啊！”云歌万分抱歉，也结巴上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脚痛，一时没站稳……没……没压坏哪儿吧？” “你说呢！”他恨得咬牙切齿，“上天一定是派你来折磨我的！” 克星！ 明知道他贼胆不够，不敢偷吃，却还要这样折磨他！ 云歌这回是小心翼翼地爬起来的，然后忽然有点晕乎乎的感觉，瘫坐在了地上，揪着自己的衣服说，“比刚才更热了……怎么回事……脑子也胀胀的……” 听云歌说起这个，何凌霄就觉得更奇怪了。 他会欲火焚身那是情理之中的，云歌又不像他…… 按理说不会那么容易就…… 而且这次的确是来火来得特别容易…… 他忽然间想起刚刚在客厅里的事，硬要他和云歌吃糕点，凌瑜想吃却不让吃…… “云歌，我怀疑……我们刚刚吃的糕点有问题！” “什么问题……”云歌现在有点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是了！ 她们怎么就确定他们两个在房间里真的会发生什么？ 若非没有这个保证，她们也不会这样做了！ “虽然我是非常愿意当你的解药，但我想你并不愿意！”何凌霄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云歌，我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愿的。你不答应给我机会，没关系，我会重新追求你，直到你答应我，等到你真心愿意给我的那一天！” “……”云歌整个人都烦躁死了，浑身躁得不像话，略浮躁地说，“哎呀你就先别说这些了，最重要的是，赶紧想想办法，这东西该怎么解啊……” “去浴室！” 她们肯定不会开门，去医院无望！ 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先冲冲冷水，把欲=望冲走再说了。 何凌霄拉着云歌摸到浴室里，打开开关—— “次奥！”他忍不住骂了出来，“不用这么狠吧？！” “不会吧……”云歌也没眼泪了。 “何太太！”何凌霄冲到外面使劲地拍门板，“开门！” “到底有没有人在外面啊？” 敲那么响，不应该没人听到啊？ 谢可怡和何美琪设的局，何爷爷他们应该没有参与才对，听到声响怎么会不过来？ 难道没人在客厅吗？ 云歌猜得没错，客厅里空无一人！ 不消说，何爷爷他们是被谢可怡和何美琪支走了，只剩云歌和何凌霄被锁在房间里…… 自生自灭！ 他们俩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天无法，入地无门！ “谢可怡何美琪！你们给我过来开门！”何凌霄整个人都烦躁了，“次奥！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这么狠！” 反锁门！拉闸！现在连水都掐了！ 次奥…… 给不给他活了？ 完全是把他逼上绝路啊！ ***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啊…… 只是他俩这不温不火的目前关系，总不能一下子就上了，必须来点铺垫才合情合理。笑眯眯，总算是开荤了…… 小渣憋得也够久了，开胃菜上完了，准备正餐！ 极致缠绵【8000＋】 给不给他活了？ 完全是把他逼上绝路啊！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陷入了绝境了！ “别敲了……”云歌绝望得声音都轻了，“外面八成机会没人！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应你的。” “Shit！”何凌霄最后重重敲了一下门板膣。 真是要疯了…… 他比云歌更折磨，除了药物本身的功效之外，刚刚云歌的小举动已经加剧了他浑身的燥热，他已经有点站不住了，靠在门板上身体都有微微的颤抖。 云歌则坐在浴室里，背靠着冰冷的瓷砖来缓解蝣。 她已经在努力地控制自身不断喷发出来的欲－望了，只是这种感觉太糟糕，越忍，反而越难受。 难道…… 难道只有那种办法了吗？ “云歌……你还好吗？”因为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低微的呻吟声，他很担心地问道。 “别跟我说话……”云歌把自己蜷缩起来，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他在外面，听到云歌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其实他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很狼狈。 何凌霄忽然站定，朝浴室里走了进去。 虽然现在气氛已经很紧张了，但云歌还是听到了何凌霄不大响的脚步声，已经紧张得大喊一声：“别过来！” 何凌霄马上停住了脚步。 “你别过来……” 何凌霄只是停了一小秒的时间，又不管云歌的阻止继续往前走。 不想他靠近，云歌当然是怕自己无法赢过药效而沦陷，她不知道她们到底在糕点里放了什么，但身体里出现的那种蠢蠢欲动的悸动已经很清楚地告诉她了，她想要什么。 “很烫！”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又贴在她的脸上。 烫得不像话！ “我知道……很难受……” 身体好像烧着了一样，这是从里往外烧的感觉。 云歌抬起头，看不见眼前的人。 浴室外，只有一道不太亮的月光射在地板上，映出落地窗的一部分。 “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 身体怎么可能一直这样发烫下去？ 他也被下药了，所以他知道这种药效不低，他很想要什么，云歌就想要什么。 可同时他也知道，云歌一直表现得对所有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在这种事上，她却还是如一个传统的东方女性一样，很拘谨。 她绝对不会亲口说出自己想要什么来。 “没有其他办法了……她们已经断了我们所有的退路……”何凌霄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的体温都烫得好像烧到四十度一样，“放松，我们都是成年人，就当作一次黑夜里的放纵，好吗？如果你愿意让我负责，我很乐意负责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忘掉今晚的事，好不好？” 云歌的呼吸越发的急促，浑身的力量都在他的身上。 “我们……” “嘘……”他的食指抵在了她滚烫失水的唇瓣上，“别说话，我知道你不自在……我和你之间，还差了太多，尽管我很想这样对你，可你对我的感情，却还不足以让你支撑着信念将自己交给我。” 何凌霄的声音以及极度的沙哑，但他还是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忍着。 “何凌霄……”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一道魔障般的声音在响起似的。 她忽然间觉得何凌霄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他的声音如一小段美好的音乐，探进她柔软的内心。 “但这一次，相信我，我会很温柔……” 何凌霄慢慢地与她的肌肤分开，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地抬起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覆盖了上去。 那轻轻一吻，仿佛点燃了两具燃烧的身体，直接将两个人的防线给击溃了，也击溃了云歌最后的坚持。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烫，而这种滚烫难受的感觉在他温柔似水的亲吻下得到一些缓解。 云歌的双手也抓住了他的双臂，算是一种支撑。 这个轻浅的吻，慢慢地被何凌霄加深，变成了不由自主的深吻。 他撬开她的齿关，用舌头扫尽她的口齿内部，速度也由慢到快，气息急促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这样一个激烈的舌吻，将云歌体内的欲=望勾勒得更明显。 云歌的身体也被他压得越来越后，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滚烫与冰冷，就像火与冰的重叠，很是折磨，却又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 云歌并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但她的举动完全是被动的，只是很顺从地被何凌霄这样吻着，甚至是在间隙中想要逃。 她逃，他就追，好一番追逐。 “云歌……”他吻过了一小段时间，选择了暂停，抵着云歌的额头。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不稳。 再不暂停，他觉得自己就会窒息了，云歌也会。 他的心脏已经胡乱地跳了起来。 他紧张，也很震惊。 因为云歌于四年前来讲，一如既往的生涩。刚刚的那个吻，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配合他，只是由着他侵占，然后顺从。 她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吻一个人！ 这说明什么？ “这四年……你都没有和谁交往过？告诉我实话好吗……” “……”云歌不知道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 “否则你的吻技怎么还是那么青涩，完全没有进步？” 云歌算是默认了。 “……默认对吗？”他很开心！如今证实，云歌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别的男人都没有染指过她！“云歌……我会重新追你……直到你结婚，和别人结婚，或者……和我结婚！这个追求才会终止。如果我有幸追到你……就让我来慢慢教你，该怎样去吻一个自己爱的人……” “谁说我不会——” 云歌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往自己这边拉，也用同样的方式攻略。 舌头被纠缠的感觉的确是很好，但他不得不说，吻技还是…… 很差啊！ 不过没关系，他会慢慢教她的！ 谁都没想到，电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恢复了，原本黑暗的环境在这一瞬间变得灯光通明。 他们看见了彼此潮红的脸，急促的喘息。云歌看清了他的脸，才反应过来。 不行……她在做什么…… 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即便对方是孩子的父亲，她也不能在他们关系还不明确的情况下做这种事！ 云歌忽然站了起来。 何凌霄看得出来她想逃，但此时已经被点燃了体内明火的他已是不许她逃出自己的视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别跑……已经到这一步了，就把自己交给我好吗？相信我，OK？”他粗重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耳边。 而接下来，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理智早就崩溃得找不到，宽大的手掌搂着她柔软得像水蛇一样的腰，紧紧地搂向自己，让彼此的身体零距离接触。 他的炙热也抵在她的腹部，让云歌有了一丝的惊慌。 她越是想躲，他就越是固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带着一股浓浓的占有欲吻向了她，夺走她的呼吸。 途中云歌睁开眼，也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眸子像是燃烧着一股火，不依不饶不放过她。 他慢慢地将云歌逼近死角，在吻她的间隙，已经拉掉了领带，脱掉了西装，衬衫…… 全都散乱地丢在地上。 紧接着，他灵活的手也撩起了云歌的单衣，撩至她起伏的胸脯之上。 他的手比她的肌肤更烫，略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滑到她的后背，引起她一小阵的颤动。 云歌还没来得及反抗，内衣的扣子就被解开了，衣服和内衣都掉在她的脚边。 窗户明明是关着的，可她却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 是因为很冷吗？ 她的身体在颤抖，忍不住双手交叉护在自己胸前。 然而这种冷，却很好地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 “云歌……你好美……”何凌霄极具情－欲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正是他思了那么久的美妙身体…… 他吻着她，手也在她丝绸般柔滑的肌肤上游移着，再下移到胸脯上。 吻不够她的唇，慢慢地吻向她的脖子，锁骨，再往下…… 云歌抬高头，靠在墙壁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紧紧地拽着，来缓解他带给她的一种……莫名得难以控制的感觉。 身体在颤栗着。 “不行……” 她渐渐地明白，何凌霄带给她的是什么感觉，心里羞愧得没有办法。 她很不想承认，她输给了情－欲，然而却不得不承认。 她知道尽管是有药效的缘故，但也肯定有她自身的原因，她的身体…… 正在他的取悦下，为他绽放着美丽。 云歌咬着牙，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轻浮，被人这样一挑－逗就屈服了。 她正在忍，何凌霄却突然含住了她的珠峰，并轻轻地挑－逗着。 云歌终于是没忍住，破口轻吟，身体颤抖得更厉害，身体里更是有一股暖流在流窜。 云歌急促的喘息和娇吟，给予了他肯定，让他大为鼓舞，更卖力地让她快乐，享受身体和精神上的愉悦。 他不敢要求云歌太多，在一轮进攻之后，他俯在她耳边粗喘着说，“现在轮到我了，可以吗？” 云歌咬着牙，已是说不出话来。 现在倒是绅士地问她可不可以了，让她怎么回答？ 事情有做到一半的道理吗？ 理智都被他挑没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让她怎么说不？ 其实何凌霄也就那么一问，他也不可能都这个时候了还中途喊停。 前戏做了那么久，她应该已经有足够准备了，这个时候进入，不会弄疼她吧！ “那我……进去了……” “……”这算哪门子打招呼？！“唔……混蛋……” 云歌抓着他的后背，因为疼痛指甲划破了他的肌肤。 像是报复，她咬上了他的肩膀，在他的左肩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何凌霄也是倒抽一口气，疼痛与愉悦并存。 “你……你放松啊……”他以为她已经足够有准备了，谁知甬道还是那么狭窄，夹……痛他了有没有！ 两个人经过了一会儿的你退我进，才算是完成了磨合，进出轻松了许多。 他的手托着云歌修长的腿，勾在自己的腰际，深入浅出，浴室里不断地传来暧昧的交－欢声，两人陷在不可自拔的情－欲里，燃烧着彼此…… 云歌的脸上已满是汗水，投入的表情看得他体内还没有熄灭的火烧得更旺，将两个人的身体都焚烧殆尽。 云歌在睁开眼的时候对上了他的视线。 现在的光线太充足了，她可以就近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次的时候，房间里光线很暗，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想看见彼此的脸。 云歌拾着自己的骄傲，熬过了那一次。 第二次，她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提看见他。 第三次…… 而这一次不一样，虽然是在药物的趋势下，但两个人却都还是有各自的意识的。她的脑子是有些混沌，然而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她输给了身体里喷发的情－欲，这是她非常确定的一件事。 就因为这个原因，当她看到何凌霄的时候，内心还是杂乱无章。 在他的律动中，云歌羞愧难当地抬手挡了一下他的视线：“不要看……” 话音刚落，又传来她难以抑制的低喘。 而何凌霄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二人急促的喘息声，已代替了一切。 浴室的激情，逐渐走向了高－潮…… …… 天蒙蒙亮，何凌霄就醒过来了，怀里的云歌依然睡得很香。 不记得昨天晚上借着药效要了她几次，像是吃了毒品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火刚灭不久就又燃烧得炽烈，甚至是还在她身体里的时候。 他终于明白为何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换做是他，拥着自己最爱的人，他也想永远醉死在温柔乡里啊…… 好比现在，如果情况允许，他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云歌，不分离。 不过他知道那不可能，他所拥有的这种暂时的美好，在云歌醒来之后就会化为无有。 所以他只能在云歌还没醒之前，好好地享受这种拥有她的美感。此时两人依然是赤身裸－体，云歌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很听话的小动物，乖乖地睡着。 何凌霄长舒一口气，心里感慨万千。 没想到…… 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再次拥有了她的！ 然而不管怎样，这一次他都算是赚到了！ 她们误打误撞，倒是让他便宜到了！ 如果她们不掐掉水源，他也不会有那个贼胆动云歌。 他昨晚啊，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那干脆先吃了再说了，今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凌霄宝贝似的抱着云歌，不舍得放手，云歌呢，满脸疲惫地靠在他胸膛上，尽是倦容，并没有要醒的样子。 他的一只手臂压在云歌的脖子下，绕过后颈将她环住，手掌落在她嫩滑的手臂上。 好香…… 他竭尽所能地偷着幸福，低下头闭上眼，闻着她柔软发间的香味。 趁云歌没醒，他忍不住又在上面吻了一下，已是非常满足。 身体其实已经出现晨－勃现象了，不过他还是不想起，就爱这样肌肤触碰着肌肤，抱着云歌不松手。 再看她的五官，睫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颤动，似乎开始睡得不太安稳了。 他知道，他昨晚要了她太多次，把她给累坏了吧…… 一直做到她累得睡过去，他才罢了休。 这真不能怪他，忍了那么久，终于要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身体，哪还能忍得住只要一次？ 枪毙一次是枪毙，枪毙一百次也是枪毙，这个……他是抱着反正已经要了，就壮壮豹子胆再多要几次的贼心，这才…… 何凌霄打量着云歌那张诱人的脸，暗骂自己太不知道珍惜，曾经有那么多机会拥有她还暴殄天物不要！ 他是脑子被枪打了，傻了吗？ 手抚摸上她的脸，轻轻地触摸着她的眼睛，然后慢慢地滑下…… 落在她娇艳欲滴的香唇上。 那是昨晚被他吻过无数次的地方，无限蹂躏过，现在颜色很艳。 心动！ 心底已经又出现了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美人在怀，实在不能不乱！ 何凌霄慢慢地低下去，低下去…… 凑近……像一匹饥饿却又不舍得太急进怕吓走小绵羊的饿狼一样，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怕弄醒她，他不敢偷吃得太厉害，只敢像吃糖一样，含着，微微吮－吸，享受她清晨的香甜。 他却不知道，云歌恰在这时睁开了眼。 眼睛先是睁大了许多。 因为她有点没办法反应过来。 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没办法适应早上醒来居然会在自己身边看到一个活生生男人的事实。 而且这个男人正在对自己实施……吃豆腐的行为？ 云歌刚醒，还没那么快的反应能力，愣了一下之后，大脑开始运转，慢慢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她和何凌霄…… 虽然她的意识是有的，但多少有些混沌，所以怎么回想，那种感觉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太真实。 她竟然……沉沦在情－欲中无法自拔了…… 云歌的眼睛睁得老大了，何凌霄睁开自己的眼睛时，实在没办法忽视。 何凌霄像是触电了似的，一个闪神往后退。 糟糕…… 被抓包了！ “亲爱的，你躲什么？” 让何凌霄没想到的，是云歌忽然妖娆得跟妖精似的，那水蛇般的腰就贴在他身上，整个人匍匐往上，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亲！爱！的！？？ 啊啊…… 这三个字让他热血沸腾了有没有？？ 更让他热血沸腾的，是云歌出于半爬起的状态，C罩的胸脯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而她的双手则环住了他的脖子，还吻住了他！ 是的，他没有出现幻觉，云歌在吻他！！ 何凌霄整个人都懵了，还没想过有这等好事！ 云歌醒来竟然没有打他骂他，怪他昨晚趁机占有他，居然……还赏他一个吻？？什么情况这是！！ 何凌霄完全没有了反应，傻愣愣地躺在那里，任她予取予求的，好半天都没有回应。 等他想要反－攻的时候，云歌却忽然放开了他，撑起一点点自己的身体，媚眼如丝地瞧着他笑，“躲什么？昨晚都那样人家了……今早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吗？” 啊……！ 杀了他可好？！ 云歌这是一大早地在勾－引他吗！ 这幅娇羞的样子是要他命啊？！ 鬼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万千只蚂蚁在爬过，挠得他全身上下都痒痒的了。 媚成这样难道是因为他还没睡醒，仍在睡梦中！？ 云歌那勾人的长指在他的脸上滑来滑去，笑得轻巧：“亲爱的……你觉得……我的吻技有没有进步的？” 她似乎念念不忘他说她吻技太差的事儿。 “……” 这……吻技有没有进步刚刚他还真的没来得及去感受一下，但他敢说…… 你勾人的技术进步了！！ 这么三两下的，何凌霄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紧绷起来了。 他！被！勾！引！了！ 何凌霄是不知道云歌突然地这是怎么了，昨晚他们做的时候她各种害羞不敢看他，这会儿她倒是淡定啊？还会勾=引他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云歌压在他胸膛上手忽然下移，带着电似的，移到他的腹部，再往下…… 嘶—— 他是狠狠倒抽一口气。 这不比上次她醉了，这一次她是清醒的好吗！？ 她在做什么她真的清楚？ 何凌霄赶紧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要是给她那只带魔力的手碰到了，他会疯的！ 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口吻说：“前老婆大人，手下留情，饶命……” “饶命么……”云歌特别娇俏地笑着看他，“饶你什么？” “别碰我……” “扑哧……”云歌乐坏了，“你要让我觉得，我在调－戏良家妇男么？” “你明知道我没办法抵抗你！”他的口吻严肃了一点，“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我会崩溃的！我那么想要你，却又不能要你，我会疯的！” “哦……？是吗？真的是想要却不能要吗？那是谁昨儿个晚上索求无度……都不知道节制的？”“我……”他弱弱地承认，也不给自己找借口了。 “我看你还是很想要我嘛……不如……大清早的，来一发？” “真的？？”这么便宜的事儿？ “你说呢？” “呃……”好吧，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昨晚就够了……“不……不用了不用了……” 云歌这明显是说反话呢！ 他终于明白她刚刚为什么要勾－引他了，就是知道他有贼心没贼胆，把他惹火了，然后她再拍拍屁股走人，让他一个人欲－火焚身…… 真坏啊！ “真不用？我看你已经硬了吧？” “……”真相知道就好了，不要都说出来好么！！ “我帮你啊。” “不不不……不用！”他连发拒绝，紧绷着神经说，“你……快点下去吧……” 这么诱人的胴－体趴在他身上，无语哽咽了都！ 云歌也不逗他了，滚了下去，却依然躺在被窝里，伸手挡在自己的眼睛前，遮住光线。 外面天还没有特别亮，阳光尚未照射进房间。 “昨晚……”他犹豫着开口。 “哦没事！”云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很无所谓的样子，“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成年人，偶尔的一次放纵而已，并不是不可以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对——” “不用道歉，这次的事不怪你。何况……我昨晚是清醒的，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她尽量在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因为清醒，所以就算不想承认某个事实，但也还是没办法不承认，昨晚在他的取悦下，她几次都高－潮了。 想到这，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红潮。 好烫…… *** 加更了！ 难得这几天都凌晨更完了，泪奔，太久没有这个点更了！ 哎呀便宜死渣渣了有木有，把这小子给乐的！ 月底啦，船都开了，记得交船票呀（笑眯眯） 脸可以不要，但我要你…… 想到这，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红潮。 好烫…… 知道这种事是一回事，亲自经历过这样的事又是另一回事啊…… 说真的，在男女之事这方面，她几次都是不在状况中，像昨晚这样，由他慢慢前戏，到点燃她的身子，再到两融为一体的情况…… 真的是一想起来脸就不由自主地发烫了膣。 虽不是纯情小妹妹，但也…… 然而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止做过一次的缘故，对于自己现在正赤身裸－体和他躺在一个被窝的情况，她并没有像偶像剧女主角一样，失声尖叫。 往白了说，他又不是没见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是吧…蜮… 两个人更深一成的步骤都已经做了，裸－体会不会太小儿科了…… 云歌的沉默，让何凌霄有点胆战心惊的，因为他不知道她心里头究竟在想什么。 “你……”一转过去，发现云歌正往下缩，像是要把自己蜷缩进被窝藏起来似的。 这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自己也好像还没发现的样子…… 哟！敢情刚刚那么淡定都是做给他看的？ 这个嘴硬的女人！害羞就害羞吧，还藏着不说。 然而正是这样的她，才让他觉得更加的可爱……诱人！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一定要再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咳……”他清咳一声，“那个什么，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要闭眼的话，嗯……” 他提醒道。 这个可爱的女人，怕是还没正眼看过他的全身吧？要是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她面前，估计会吓得她面红耳赤！ “你什么意思？”云歌误解，以为他在激她，转了个身面向他说，“你是说我不敢看你的裸－体吗？” 哟！ 昨晚是谁害羞地伸手要挡住他的视线不给他看，并且打从一开始就紧紧地闭着颤抖的眼睛，连他的脸都不敢正视的？ “新鲜了！你敢？”这回真是激将法了。 而云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她都会上当。 “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的？” “好啊！” 她都没有不敢的，好笑了，他怕什么？ 坦白了说，老子身材一级棒，你就是拿放大镜仔细研究，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造福了谁啊，嗯？ 说完何凌霄就大大方方地掀开了被子，直接就这样下床了。 于是云歌看着自己面前某人赤－裸的健硕背影，懊恼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靖云歌……你脑子进水了吧？！ 忘了男人都是无耻下流不要脸的吗？ 他们会怕在女人面前裸－体？ 做梦吧！ 他是恨不得就秀秀他那傲人的身材吧？ “我转身了啊——” 何凌霄说着，做了个猛然转身的动作。 只是于此同时，云歌也在一瞬间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急切地喊，“走走走！解决你的小伙伴去！” 她可没有忘记此时他的小伙伴正在造反，这会儿他转过来，她会看到什么？ 她才不要长针眼！！ “刚谁说敢的？”何凌霄现在的心情太好了，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小云歌也……太可爱了点吧？ 瞧着眼前正在娇羞中的云歌，何凌霄就跟吃了蜜似的，笑得特别开心。 他就喜欢看到她这幅样子！ 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平时可看不到啊！ “我知道了是我逞强行了吧？我不敢满意了吗？快洗你的澡去！你不要脸我还要！” 不要脸？ 嗯…… “嗯……我是不要脸……”何凌霄凑过去。 云歌感觉到床往下陷了一点，知道他就在自己面前。 “脸可以不要，但我要你……” “……” 他还蹬鼻子上脸耍起流氓来了？！ 云歌正欲做点什么，何凌霄就已经俯过去，吻住了她的唇，好好地吮－吸了一会儿。 “何——” “真甜，如果你一直属于我就好了！”何凌霄笑道，“云歌，你不爱我了没关系，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重新为我打开心扉，让你再次爱上我……‘前老婆’的‘前’，我会摘掉它的！” “……”云歌被他的话说得一愣，就忘了跟他算刚刚偷吃她豆腐的帐了。 等到陷下去的部分又恢复，她反应了过来时，何凌霄已经去了浴室，水声放得很大，掩盖了某种不太和谐的声音…… 男人啊…… …… 何凌霄在里面洗了蛮久的。 云歌百无聊赖，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体各处暧昧的小草莓，唉声叹气。 怎么办……都种满了…… 房间里并没有他们的衣物，想必都在浴室里。 他们竟然直接在浴室里做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最后她不太记得了，就觉得好累。 后来被他抱上床，他似乎还想在再要，而她已经睡着了。 理论上来说，她都睡着了，应该没有再怎么她吧？ 云歌没下床，一来没衣服，二来身上感觉粘糊糊的，她也想洗澡，所以就坐着等他出来。 等了好久他都没出来，转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他们两人的手机，一黑一白，看起来还挺配的。 拿过自己手机一看，已经被他有先见之明地调成了无声，里面有几条问白泽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信息。 意料之中，何凌霄又冒充她回复了，说雨下得很大，留在何家不回去了。 这个何大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偷懒人隐私是不对的？！ 再有几条是苏素素等人闲来无聊的问候信息。 再往下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明天下午三点，薰衣草咖啡店，我们谈谈！” 最后署名：林夕。 林夕？ 不见！ 云歌干脆也没回，直接把这条碍眼的信息删除了。 是昨天发的，所以林夕约了她今天下午三点。 管她呢，反正她不想见！ 她们还真是奇怪，到底哪来的信心认为她会去见她们？ 还是命令式的口吻，把自己当成谁了？ 因为没什么电量了，就放下了手机，转头看见何凌霄的手机，愣了一下。 既然他都偷看她隐私，那么她看回他的，大家才算扯平吧？ 云歌想了一下就没再犹豫了，拿起了他的手机。 按下主屏键，云歌就愣住了。这是…… 云歌盯着屏保，眼泪就慢慢地凝聚了起来。 “妈咪……” 本来是抱着玩的心态去偷看他手机的，根本就没想到，他的手机屏保居然会是她和她母亲一起的照片！ 云歌在放飞受伤的雏鸟，顾冉在一旁温柔地微笑。 对，正是何凌霄保存在木匣子里的唯一一张和云歌有关的照片，也是他所有记忆中最美丽的她。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云歌自己都不记得有这张了！ 他竟然还保存着她小时候的照片……她都不知道！ 云歌看到这张照片后，感触很深，心里头的思念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她没办法解释那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有酸楚，有苦涩，有说不出的难受。 那个时候她很快乐的，有母亲在，什么忧愁都没有。 何凌霄说她不像个女孩子，因为别人家的女孩子个个会撒娇。 他并不知道，在顾冉还在的时候，云歌也是个会撒娇的孩子，会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提各种要求。 只是后来顾冉去世，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笑，到后来，她都忘记了该怎样去撒娇。 可以说，顾冉的死，对云歌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她走不出那阴霾。 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云歌继续滑开屏幕。 就像预计的一样，跳出了要输入密码的界面。 以前……那是林夕的生日。 但她想，现在一定不会是了。 会是她的生日吗？ 这样想着，云歌还是先选择林夕的生日做为密码输入，提示：错误！ 不知道为什么云歌松了一口气。 好像只要不是林夕的生日做为密码，她心里就舒服了。 紧接着，云歌输入了她自己的生日，成功进入！ 自己的生日被用作密码，心里多少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她并没有去想太久，因为她很快就被墙纸给惊到了。 那是一张她和二宝睡在一起的照片！ 这……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 他拍照的机会也不多…… 云歌想了想。 难道是那次他喝醉酒？ 她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怪怪的。 之前他认为她和白泽在一起，不想破坏他们，可又忍不住想他们，所以才拍了这张照片的吗？ 他……真的变了！ 他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何凌霄了！ 他会为她考虑，会以她为出发点去思考事情了。他不再是那个自私自利，所有他要的东西他都要到手，得不到就毁掉的霸道大少爷！ 这张照片让人感觉很温馨，但云歌却觉得，它越是温馨，何凌霄夜半深夜独自看它的时候，心里就越痛。 “吱——”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一条新信息。 是林夕！ 云歌想也没想就打开了，林夕：凌霄，我们能谈谈吗？下午三点十分，薰衣草咖啡店见。 什么意思？ 约了她三点，却同时约了何凌霄三点十分…… 云歌当然不觉得林夕只是想见何凌霄那么简单。 同时约他们两个出来，却岔开时间……以她对林夕的了解，她总是诡计多端，在他们两个之间耍手段，势必是想到了什么，想制造她和何凌霄之间的矛盾吧？ 不过她没兴趣知道！ 云歌一报还一报。 她也要做一次阴险的坏人！ 云歌冒充何凌霄，给林夕回了一条信息：“不行，三点半我在深水区有会议要开，你去那边的云顶会所等我，不见不散。” 林夕很快就回了过来：好！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的，我不会打扰你，一直等到你来！ 透过信息云歌都感觉到了林夕的开心。 唔……她可不知道何凌霄今天下午在哪儿呢，删了这条信息，让林夕慢慢等吧！ 失约的人又不是她对不对？ 名声臭在何凌霄的头上！ 云歌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乐呵得嘴角裂开好大一条缝。 怪不得林夕那么喜欢搞破坏，原来这种感觉还不错啊！ 挺爽的！ 一想到林夕要等很久，她的心情就超棒。 “看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 听到何凌霄的声音，做贼心虚的云歌惊得没捏住手机，好一阵掂量之后最后抓住了，慌忙藏到了背后。 “没……没什么……”微笑。 我去…… 云歌心里万马奔腾。 偷看他手机被抓个正着……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也太丢人了吧！ 他怎么跟鬼似的，悄无声息地就出来了？还是说她太投入，完全没发现他？ “没什么？我明明看到你笑得很开心？” “哦……哦！”云歌还是微笑，“我是在想，你在里头太久了……要节制啊，小心肾！免得以后你的女人没有性福可言就太可怜了。” 何凌霄嘴角抽搐：“这很好笑吗？” 去……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云歌表情也略抽，咬了一下嘴唇，呵呵笑着摇了摇头：“呵……不好笑。” “背后藏着什么？” 其实他早看到了，从她偷着乐拿着他的手机在做着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可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开心得不得了，完全没发现他出来了……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她了。 云歌死捏着手机，抿唇摇头，意思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云歌觉得，他只将浴巾围到腰际过，百分之九十九是想秀他的身材！ 虽然他身材好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上身还挂着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膛慢慢地流下去，很性感，确实是挺诱人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犯花痴的时候，眼见何凌霄都站到床边了，云歌只能认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得更加严实，才几乎把脸埋在被子里，双手奉上他的手机。 轻轻的声音在说：“一人一次，扯平了……” 何凌霄的手伸了过去。 刚握住，云歌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等下——” 信息还没有删掉！ 可惜何凌霄已经不给了，云歌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直接起身就要抢—— 哗—— 被子从她丝绸般的肌肤上滑了下去。又是开胃菜又是正餐还附带饭后甜点的，真是写掉了一地的节操啊……姐妹们快帮我捡起来！=ω= 月底月票双倍模式已经开启啦，过期作废，不要浪费呢！ 穿了，更胜没穿 哗—— 被子从她丝绸般的肌肤上滑了下去。 身体凉丝丝的同时，何凌霄那放肆的目光已经自上往下打量了一番，挑挑眉，还特别流氓地吹了声口哨。 我去…… 云歌内心万千匹草泥马在奔腾，用0.01秒的急速反应回过神，马上坐了回去，撩起被子就把自己埋了进去，直接在里头把自己的头发挠得起静电膪。 真是疯了！ 云歌疯了，何凌霄却瞧着可开心的样子。 嘴角噙笑，先打开信息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看到她给林夕回复的内容，哭笑不得极。 “就这事？”他的口吻很不在乎的样子。 他当是什么！ 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罢了，她一副做了坏事的样子做什么？ “我不会担心她的。”他又加了一句说。 “……”什么？ 云歌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回的是林夕那条信息里的一句话。 干嘛跟她说这个？ 云歌躲进被窝里的样子，真是乐坏他了。 这才是女人啊！ 云歌要真到了被人看全身都没反应的淡定境界，那他才没了乐趣呢！ “做得好啊，”何凌霄指的是她回林夕的那条信息，“下午我没有去深水区开会，也不会去云顶会所。” “你去哪里，不用跟我交代……”云歌的声音因为蒙在被窝里而变得闷闷的。 干嘛跟她说他的行程？跟她又没有关系！ “我也不会接她电－话的，就让她在那里等，满意吗？” 床又陷了下去，所以云歌知道，他靠近了，就在自己身边。 “都说了你怎么做，都不用跟我交代……” 何凌霄开心，是因为她冒充他回信息的小动作。 他非但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情愉悦。 因为那头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因为看到她一副奸计得逞后得意的小模样觉得特别可爱。 如果这样能让她感觉到好玩，心情好，她可以随意地自嗨的，真的！ “出来，别躲了，里面闷不闷？” 何凌霄怕她闷坏了自己，慢慢地把被子给拉下来，并且遮住她的身体没有要看的意思。 他只是把自己的手机竖在她眼前，说道，“密码你已经知道了，我想告诉你，不用偷偷摸摸的，以后你想看，就光明正大地问我要，这只手机，对你没有秘密！你可以查看任何程序，资料，通话记录和信息，只要你开口，随时接受检查！” 云歌看到他很真诚的眼神。 男人肯把手机无条件交上接受检查，要么他早有准备，真正的秘密在其他手机里，要么就真的是问心无愧。 何凌霄看起来太像后者了，云歌找不到怀疑他的理由。 “我才没有检查……” 何凌霄说得好像她是吃醋检查他手机的女人似的，所以云歌否认了。 她才没有好不好！ 他现在是单身，手机里当然可以应有尽有，她的初衷又不是检查…… 冒充他回信息也是一时兴起。 “好好，没检查。但交给你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云歌恼怒：“我没想怎么样！” 然而那手机已经在云歌的手里了。 怒！ “你拿不拿回去？不拿回去我砸了！” 云歌每每一激动，就忘了自己是裸着的，动作不宜过大。 何凌霄又是流氓地扫过去视线，乐道，“没事，你开心就好。” 这不怎么说，大少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呢？ 这一次被子其实只是滑到了胸部，露出了一半的样子，但何凌霄的视线太过放肆，就好像她现在什么遮掩物都没有似的。 云歌刚想去拉被子，何凌霄就说，“别躲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你醒之前我就已经欣赏过无数次了你信不信？” 无数次…… 云歌一瞬间呆住，只有这几个字在脑子里滚来滚去。 而现在出现的场景是这样—— 她赤－裸地侧躺在床上沉睡，一双意图不轨的眼睛赤－裸裸地“欣赏”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没有下限的意－淫，无休止…… 啊…… 疯了疯了！ 这种感觉，更奇怪！ 云歌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蹿动，她想…… 杀人！！ “傻瓜，这么好骗，逗你玩的，我发誓只是抱着你，什么都没做——你醒前那一吻不算的话。” 云歌像是没听到似的，忽然拿起床上的手机，开始翻相册。 何凌霄凑过去一看，笑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耻，拍照留念。” “眼见为实！”云歌不信，“你们男人不就爱好那口吗？不然网络上那么多艳－照－门是怎么来的？” “在没追到你之前，我哪敢？得好好表现，才能重新赢得你的芳心啊。” “好了！你腻不腻啊？” 果真没找到，云歌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以前吧，他绝对是藏起自己的心思，现在倒好！恨不得拿个录音机在她耳边二十四小时洗脑：我要追你我要追你我要追你…… 烦不烦啦？ “……等等，什么叫没追到我之前不敢？你的意思是追到了你就……？” “因为追到了就可以征求你的同意了……意思就是……”他凑到她面前暧昧地笑道，“美好的东西得留着回味啊……” “……”云歌想了想，一个意思啊？？“无耻！” 把裸－照留起来回味？ 她就想不通男人怎么满脑子这类思想？有什么好回味的？！ “怎么就无耻了……”何凌霄略委屈地看，“可我再无耻，也只对你一人无耻啊……” “……” 何凌霄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小脸逐渐地升温，脸颊红彤彤地，特别可爱。 云歌懊恼极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今天她的脸总是控制不住地发烫？ 就因为他今天各种掉节操的话和行为让她想起了昨晚的事？ 靖云歌你这出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淡定一点好吗？ 他刚洗完冷水澡，双手贴在她的脸颊上，与云歌发烫的脸形成明显的温差。 趁云歌还在发愣，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着她的脸就往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她的唇，可真高温！ 云歌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一巴掌拍去他脸上。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打耳光，而是直接拍上去，声音倒是响亮，却不痛，也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何凌霄你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吃我豆腐！” “那你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诱=惑我？”他嘴角噙着笑。 这一下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比起能吻到她娇艳欲滴的唇，那真是太值了！ “我要洗澡了，滚出去！”云歌现在看到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 能不能有点正经？ 满脑子就那点黄色思想！ 何凌霄特无辜地耸耸肩，指了指还关着的门，“还早，都睡着。” “……” 还锁着？？ 何夫人不是准备要把他们两个锁在这一辈子吧？？ 何凌霄还是很配合的，越过床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背对云歌。 云歌下了床，还不忘恐吓一句说，“要敢偷看你就死定了！” 云歌一步三回头，然而何凌霄还真的蛮听话的。 这么乖…… 都不像他了！ 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何凌霄才转了过去。 这女人真是…… 他要想看，也不会偷看这么没品啊。 一边想着，嘴角也已经勾了起来。 何况，云歌的身体不能随便看！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火给扑灭了，重新点上那不是自虐吗？ 他要为她留着好肾才行！ …… 云歌一进浴室，就看到了一堆放在塑料容器里的衣服。 有她的，也有何凌霄的。 她看到了他的……内裤，也看到了她的文胸…… 囧了啊…… 这种怪怪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的三年婚后生活因为是分房睡的，所以很少有脏衣服被丢在一起的情况。 乍一看到这种现象…… 就只有一个囧字。 云歌洗完澡的时候才发现…… 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浴巾给她用！！ “……” 容器里的衣服都差不多湿了，她就是想将就一下先穿自己换下的衣服然后再回家换掉的机会都没有！ 玄关门被轻轻地拉开—— “何凌霄……”云歌的声音弱弱的。 他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了，没有回应，把云歌急得又喊了一声，加重了音量：“何！凌！霄！” “我在，怎么了？” “没有浴巾……” “……”他也没想到这一点！ 没几秒，围着那唯一一条浴巾的何凌霄走到了玄关前，看云歌只露一个脑袋，外加右香肩和半只手，掺着她的味道的沐浴露香味飘了出来，迷人心智…… 浴室里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气氛特别的…… 咳！ 得节制！何凌霄自己心里头咳了一声，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只有这一条，要不要——” 何凌霄其实是很真诚很纯洁抱着自己光溜溜也要先给云歌这样大公无私的想法的，然而云歌早就已经想歪了，一口打断他：“不要！！” “？？？”怎么……？ “我……我怎么知道那上面有没有你千千万万的子孙……”云歌的声音越说越轻。 刚刚是谁就在她站着的这片地方解决迫切的生理问题的？ “……”何凌霄，“我可爱的前老婆大人……你知道得太多了！”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啊…… 到底是谁教坏了他老婆？ 不是他吧？他还没来得及教呢…… “那你想怎样？”何凌霄就站在云歌面前，好整以暇地环抱着双臂，看着云歌。 嗯…… 不急，他不急！出不来的人又不是他？ “我怎么知道……”云歌也窘迫死了。 的确还很早，才六点钟的样子，不说其他人，何太太和何姑姑最起码要再过一小时才起来吧？ 何爷爷可能已经起来了，但云歌完全不想惊动何爷爷，这事儿闹大了可不好…… 何凌霄忽然想起什么，“这房间空置一段时间了，离我卧室又近，阳台或许晒着我的衣服！” 说着他就离开了一小会儿时间。 很快，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件白色的衬衫，递给云歌说：“运气不错！拿着，一件擦身，一件暂时穿着。等何太太或者我姑姑起来了，给我们开了门，就去凌瑜那借套衣服穿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 …… 何凌霄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也是没办法。 门不开，他也没办法换衣服。 何太太啊……这回玩大了吧？ 玄关门拉开的声音响起，何凌霄条件反射地就转头—— 愣住。 云歌的头发还是湿的，随意地挂着，滴着水珠。 他那未经过熨烫的衬衫满是褶皱地披在云歌的身上，有了一种收紧的感觉，而她的两只手缩在袖子里，衬衫穿在她身上刚好遮过大腿…… 云歌那嫩白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踩在地上的光脚丫子正在左脚踩右脚，右脚又踩左脚，好不自在…… 何凌霄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都说女人穿男人的衣服很性－感，真是不假……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一瞬间的云歌，穿了，更胜没穿，比刚才赤－裸着身子还要诱惑上许多，教人心痒痒，挠又挠不到……捉急啊！！ 被何凌霄那灼热的视线盯得发毛，云歌微微低头，把脚丫子踩得更频繁，“太大了……” 何凌霄的心里就像是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动似的，痒得不得了。 这种她穿着的是他的衣服的感觉，太奇特了！ 他慌忙转回自己的视线，不敢再多看。 “凑……凑活吧……咳……” 真要命…… 更要命的，是他要强装镇定地跟她说：“过来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云歌像小媳妇儿似的走过去，特别的纠结。 里面什么都没穿啊……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连衬衫都没穿有没有？ “啊——！”一声尖叫。 云歌一想多，脑子就不够用，脚下没注意，被毛毯磕了一下，一个踉跄往前摔了过去。 她跪倒了，膝盖虽然是跪在毯子上的，但重重的一下云歌是觉得她的膝盖骨都要被跪碎了…… 我勒个去！犯太岁啊这是？！ 这房间里的一缕空气都要跟她过不去是不是？！从昨晚到现在，她摔跤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 云歌的内心正在进行着这样那样的控诉，微微抬眼，发现自己手里抓着……浴巾？ 等等…… 浴巾！ 何凌霄，“……” 知道何凌霄现在是怎样一副无语的样子，云歌也就没有抬头，单手把浴巾送了上去，“咳……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把浴巾还给他之后，云歌匆匆爬起去拿吹风机，用一档声响来遮掩过这个房间里诡异的气氛…… 直到一小时后，终于有了开门的声音！ 那仿佛是上帝来拯救她了！ “那我先出去了！” 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间房！她太想呐喊了，快憋死了！ 门自外往里被推了进来，云歌的笑容僵住。 诶……诶？开门的人……是何凌彦？ 被惊艳到的何凌彦自上往下扫视着云歌。 何凌霄的反应比云歌快，在看到何凌彦之后，几乎是疾步冲到云歌身旁，一把把云歌拉过来护在怀里，“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Shit！ 他女人的身体，怎么由得别的男人看！ *** 最后两天了，大家别浪费每个月系统送的月票~ 我正在调整凌晨更文，这几天还算能hold住，看看能坚持多久…… 那是他的女人，不给看！ Shit！ 他女人的身体，怎么由得别的男人看！ 平时也就算了，何凌彦要是一直盯着她看，他顶多心里不爽一下，那证明云歌有魅力！ 但今天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到的！ 毫无疑问，何凌彦看到了膪。 他气得想挖掉他的眼睛！ 云歌其实还是懵的，从开门，到被何凌霄护在怀里，她脑子里还是处于空白阶段，她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幅样子对男人来说有多诱惑。 何凌霄气得气息紊乱，责怪起云歌来：“如果我不在，看你怎么办！辑” “凉拌？” “凉拌？”何凌霄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何凌彦那个家伙压根就是一禽兽！如果我不在，他都有可能冲进来把你吃了！到时候你哭爹喊娘都没人来救你！” 刚刚他都看到了，何凌彦的眼睛就跟饿了很久的狼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一样，都发绿了！ Shit…… 她胸前突起的两个小点点，他也都看到了吧！？ “你不在我又不会来何家……”云歌嘟囔着，杜绝了那种可能性。 而她要是来了，何凌霄必定会在啊。 说句不好听的，何凌彦就是真的对她有意思，不还有他像现在这样，保着她么？ 所以她才不怕！ “你还顶嘴！”他这不是给她打预防针么？ 她偏要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还跟他顶嘴！ 云歌瘪瘪嘴，心里嘀咕着：顶嘴都不可以……暴君！ “嘀咕什么？还不服气了？”看着云歌那副小模样，何凌霄心里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没有……”云歌像个皮厚的坏小孩，边说边无所谓地撅嘴，“服，服得很。” 门外，何凌彦又直接推门进来，笑说：“二弟，是姑姑让我来给你们开门的。” 废话！他当然知道！否则他怎么会好端端过来开门？ “行了门已经开了你可以走了！”何凌霄的手还是挡着。 他揣着什么心思，他会不知道吗？ 他就是多看上一眼都好！ 哼，那是他的女人，不给看！ 何凌彦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试图推开门进来。 “凌霄，三婶说让我来瞧瞧情况，你总得让我交差不是？” “滚！”滚他的交差！“没情况！就这么去说！” 好死不死的，她们怎么让何凌彦来探消息了？ “诶——话不是这么说，我看二弟妹好像有情况——” “砰！” “哎哟——” 接连的声音响起。 “滚你的二弟妹！”云歌爆粗了。 前一秒还如温顺的小绵羊似的躲在何凌霄宽大的怀抱里，后一秒云歌突然出脚往眼前的门重重地踹了过去，何凌彦没防备，鼻子狠狠地被门板撞到，痛得在外面捂鼻子痛哭流涕。 何凌霄：“……” 完了完了…… 他发现云歌体内好像藏着暴力因子？ 以前都没发现哇！ 今天居然被何凌彦诱发出来了！ 诶……不过好像……日后换换口味也不错？ 不得不说，发飙的云歌真是可爱得不能再可爱了！ 那只脚还踩在门上，衬衫滑了下去，笔直白嫩的长腿就这么横在他的面前…… 何凌霄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把她的腿抱了回来，并安抚说：“乖，乖啊，咱不跟他一般见识，长腿收起来，别刺激我了。” 云歌那凌厉的眼神向他一扫，何凌霄立马举单手投降：“我思想黄色！满脑淫－秽！我有错，我向组织认真检讨，希望得到大人宽大的处理！” 何凌霄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云歌无语哽咽。 说得好像她已经答应他的追求了似的…… 但看到何凌霄那顺从的样子，云歌心里其实还乐呵的，她怎么有种翻身把歌唱的错觉？ 之后他让云歌在里头等着，免得出去碰到何凌彦那个大色狼，而他则去找何凌瑜借衣服。 何凌瑜这个点还在睡觉，敲门敲不醒，何凌霄就直接夺命连环call。 何凌瑜好半天才被吵醒，摇摇晃晃地过去开门。 她倚在门栏上，睡眼惺忪地问：“二哥……你干嘛啊……一大清早地就喊我起来……今天周末啊，让我多睡会儿……” 何凌瑜刚毕业半年，但目前还在疯玩中，何家那么多人都在赚钱，她其实就是一辈子不工作也没有关系。 何凌霄不在乎多养这一个妹妹。 所以何爷爷也不催她去云霄落脚。 “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有点睡相吗？”何凌霄伸手挠了挠她乱糟糟的头发，不忍直视。 “反正在家啊，又没关系……”何凌瑜对何凌霄，可能比对何凌彦还要来得黏糊许多。 何凌瑜从小就崇拜何凌霄多一点，因为他各方面都比自己的亲哥哥优秀了不止一个档次，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在学校的时候，比起提毫无成绩可言的何凌彦，何凌瑜更热衷于告诉大家：何三少是我哥！ “找你借一套衣服！” “借衣服？干嘛啊？” “给云歌。” “我干嘛要借衣服给她？”就算不对她做什么，她也做不到对她和颜悦色。 因为以前是全家人讨厌靖云歌的，所以她也习惯了在何凌霄面前也不遮掩自己对靖云歌的厌恶，现在已经是有些收敛了。 何凌霄进去后停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先搞清楚一件事，“凌瑜，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云歌？”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何凌瑜嘀咕着。 “她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现在也已经证实，我们对她是有误解的，以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也是林夕做的手脚，你怎么还是不待见她？” “为什么……”何凌瑜想了一下，竟然想不出一个理由来，“大家讨厌她……我也就不喜欢她？” 何凌霄苦笑了一下：“凌瑜，你尝试用新的目光去看待她，你别当她是靖云歌，就当她是你刚认识的人，是我带回来见家长的女孩子，行么？尝试去发现她的好。” 他想，凌瑜从小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妹妹，看问题看人看事都是受他们这些哥哥姐姐的影响。 她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靖云歌。人云亦云，就是这个道理。 当她潜移默化地去讨厌一个人，久而久之，只知道一直去维持这样一个习惯，却忘了这样做的初衷。 所以何凌霄今天才会这样问她。 “别当她是靖云歌？”何凌瑜发愣，“还可以这样吗？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可她就是靖云歌啊！怎样当她不是？ “那就从今天开始，尝试一下！去重新认识她，相信我，你会喜欢她的。” 其实何凌霄知道，凌瑜是个思想单纯的女孩子，她想问题向来不复杂，只看表面，也很容易受别人影响。 她就像一张白纸，别人染黑她就是黑，别人染白她就白。 就是这样的她，才常常被人唆使，成为林夕和何凌歆的枪杆子，被她们左右，连自己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如今何家人对云歌不再像以前那样争对了，何凌歆入了狱，林夕也不再经常出现在她身边了，凌瑜对云歌，会慢慢改观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是她害凌歆姐入狱的！是她让我们家鸡犬不宁的！” “凌瑜！”何凌霄蹙眉，“你别忘了，是她要云歌的命在先！” “……”何凌瑜愣了一下。 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在她的观念里，靖云歌既然没事，还活得好好的，这件事不用闹到法庭上那么严重啊……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云歌要害何凌歆，你会怎样想？” “一报还一报！”何凌瑜脱口而出，然后反应了过来。 这…… “不结了？何况这件事跟云歌无关，是我做的，让你凌歆姐入狱的人是我，你该恨我而不是云歌！” “二哥……” 让她恨他？ 这怎么可能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何凌霄不再继续，“找一套衣服给我，咳……内衣如果有新的话，最好。” 何凌瑜的眼睛睁大，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但什么都没说，转身去衣柜里找衣服去了。 衣服和内衣全是新的，何凌瑜递上去说，“喏，都是刚买的！尺寸合适吗？” “凑活吧！没其他办法了，”总不能让云歌就这样套着他的衬衫出门买衣服去吧？“这么乖，回头给你转零花钱。” 何凌霄开口的零花钱，必然是不少的，何凌瑜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满脸笑容，“谢谢二哥！” 何凌霄都走到门口了，转过头又问，“你有去监狱里看过她吗？” “没……没有！” “没有就好！你少跟她接触一点，我看不透她！我不希望你跟着她学坏了，听到没有？最重要的是，不要做伤害云歌和二宝的事！别惹我生气！” 何凌歆为什么要争对云歌，她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想不通。 “知……知道了……我不做就是了……”再来，何凌瑜的胆子也没那么大，她就是纸老虎，说的比做的响。 何凌霄这么警告她，是因为他不希望到头来是他亲手把他的家人一个一个地送进去。 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非要刀刃相见！ …… 回到房间，云歌奇怪地问，“怎么拿套衣服那么久？是不是你的好妹妹一听是给我的，就不肯借了？” “嗯，”他把门关上，“你有生过凌瑜的气吗？” “为了什么？假孕的事？当然有了，我生所有人的气，特别是你！” “……”那是不好的回忆，他早就已经恨死自己了，为什么不听她一句解释！ “不过我不会跟孩子计较的，她也只是被林夕利用了，倒不至于恨她。” “凌瑜太容易被人唆使了，她这人有心无胆。——来试试。” “……为什么是蕾丝的？”云歌拎起内裤。 “……”性=感啊！但他没答，“问凌瑜……” 算了……也没别的选择了！ 云歌拿了衣服进浴室。 何凌霄就等在浴室外。 云歌的罩杯比何凌瑜大，所以不管是文胸还是衣服，穿在她身上都紧绷绷的，刚刚好塞下的样子。 “太小了……” “我看着还不错啊，”何凌霄托着下巴，打量了好一会儿，“大小刚好。” “哪门子刚好啊？” “是刚好啊，是你不习惯而已，”何凌霄还在努力说服，“像凌瑜就喜欢穿紧身的衣服。” “行了别找借口了！” 他为什么喜欢，还不是因为紧绷的衣服能把女人的身材秀出来，他能饱眼福？ “不舒服！” 适当紧绷是可以的，但何凌瑜的衣服穿在身上真的连呼吸都困难。 “诶——” 眼看云歌忽然又进浴室里去了。 干嘛这是？不穿凌瑜的衣服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几分钟之后，云歌打开玄关门出来，何凌霄看得眼睛亮了一下。 她舍弃了何凌瑜的衣服，又穿回了何凌霄的衬衫。 “别多想啊，只是觉得穿那么紧不舒服，还不如穿宽松的。” 问题是男式衬衫给云歌又太大了。 除了胸围不一样之外，腰围臀围并没有相差多少，所以何凌瑜的牛仔裤云歌留下了。 何凌霄环抱手看着：就这么大件穿着？ 云歌倒是没发愁，直接把袖子折了上去变成半袖，过大腿的衣摆一侧打了个结，成倾斜状，最顶上的几颗纽扣开着，变成了浅V领，露出了她的锁骨。 经过云歌的一番简单调弄，何凌霄的衬衫穿在她身上竟变得合身了起来，仿佛就属于她似的，完全没有不和谐。 再加上一条深色牛仔裤和她自己的板鞋，一身的休闲装。 云歌左右一摆POSE，笑了一下：“舒服多了！” “好看！”何凌霄嘴角上扬，给出最真实发自内心的评价，“不过……” “不过什么？” “哦没什么……” 诶……这云歌要是之后发现了……会不会要他命啊？ 这不，云歌一出房间，就碰上了刚回房拿老花镜的何爷爷，停顿了一下，还是选择自然地打声招呼，“爷爷早上好。” “哦早上好啊丫头！”何爷爷这一大早地见到云歌心情就变得超级好，“哎呀，这是……好好好，很好。” 何广臣一抬头就看到云歌身后靠在门口的何凌霄，眼睛都笑眯了，“好小子啊。”要不是云歌在，他一定会再加上一句：进度不错啊！值得夸奖！ “爷爷……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锁……” “哦没误会没误会，爷爷懂的，年轻人嘛。还没吃早餐吧？快点下去吃吧！” “知道了爷爷！” 何爷爷怎么那么奇怪…… 云歌转头，看何凌霄还那么靠着，收到她奇怪的视线他还装无辜地摊摊手。 云歌又转回去，思考了一下，双眼骤然瞪大。 她忽然用手挡在了锁骨周围的肌肤上，转头怒瞪何凌霄，咬牙切齿又不敢声张，恶狠狠地轻喊了一声：“混蛋！” 他刚刚要说的就是这个吧？！ 她怎么忘了，他在她身上种了那么多草莓啊！ 何爷爷还说没误会，是！他老人家是没误会，因为爷爷他根本就是确认了！！ *** 2013年最后一天了！一看时间，太快了，《贪欢》也已经连载了半年。 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在追，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姐妹有没有呢？ 不从我？那我从了你吧！ 何爷爷还说没误会，是！他老人家是没误会，因为爷爷他根本就是确认了！！ 这就叫没误会！ 何凌霄耸耸肩，表示自己何其无辜。 这种草莓……是个必须的过程啊，情－欲所致，不能怪他不是…… 顶了天……他的错是没有节制以至于种太多了…於… 被云歌一瞪，何凌霄就乐呵地敬了个礼，嘿嘿地笑着。 云歌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 又不是大冬天，还能围个围巾什么的执。 云歌懊恼地站在走廊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怎么办？！ 何凌霄走了过去，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动作略暧昧。 云歌条件反射地挣扎，但动作不大，并没有挣扎成功。 “你干嘛？” “老婆……要不你就答应我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慵懒的感觉，“反正待会儿大家都要知道昨晚我们做过了……你是我的人了，就从了我吧……” 别人都说生米煮成熟饭就OK了，他这熟饭都煮了好几次了好吗？ 偏偏在他这是不成功的…… 人云歌更乐意不让他负责！ 这男人想负责的时候还不让负责，换了别的男人一定乐疯了！ 可他就觉得万分的苦恼啊！ 真想求着说：让我负责吧，求负责啊！ “……” 老婆？离婚都四年了，他喊得倒是顺口！ 自从知道她和白泽是假交往之后，他就越来越没下限了！ 放得更开了有没有？ 他弓着背，靠近她的脸，轻轻地吐着热气说：“再不济咱反一下，昨晚我们都这样那样了，求负责，我是你的人了，我从了你吧好么……任老婆差遣！” “……”这脸皮厚的！ 这何大少爷现在是要改形象走流氓无赖路线了是吗？ 她怎么听出了要耍无赖的节奏？ “我记得谁说过，就只当一次黑夜的放纵，成年人之间正常的生理需求，可以不负责的吧？”云歌不急着推开他。 “你忍心对我吃干抹净却不负责任吗？” 本来都是女人求男人负责任，梨花带泪地，可这剧情，一下子就反转变成了云歌吃完何凌霄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而何大少爷委屈求负责了！ “嗯！”云歌毫不犹豫地点头，“忍心啊。” “……”插刀成功！ 真是泪奔了…… …… 最后云歌只能当那些明显的小草莓不存在了，因为实在别无他法去遮掩，如果贴OK绷，那都不知道要用多少！ 更何况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还不如坦荡荡，就这么着吧…… 何爷爷是最早吃完了早餐的，所以不在饭桌上，坐在门口的安乐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还哼着小曲儿呢。 大伯母下楼来，显然还不知情，笑说：“爸，今天心情很不错啊，还哼小曲儿呢。” “这不天气好嘛！”何爷爷笑说，“这天气好啊，心情就好！” “是吗？是不错啊，阳光普照的。” 杜美娅刚好从厨房里出来，捅了捅她，指指云歌那边，轻轻地说：“昨晚可怡和美琪使了点法子，把他们俩关在房间里，你说咱爸心情能不好吗？” 袁秋视线一扫过去，云歌裸露着的领口有着很明显的吻痕，暗示着昨晚他们都干什么勾当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后来就不见他们俩了，他们都被支走的原因，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啊！ 云歌则低调地继续吃早餐。 谢可怡和何美琪随后也从厨房里出来了，谢可怡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到饭桌旁摆在了云歌面前说，“来云歌，喝点汤，补补身体。” 又来了…… 云歌手里捏着勺子，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汤心想，又是无事献殷勤…… 这回里头又有什么？ “不用了何夫人。” “要的要的，这女孩子啊，身体得好好补着！”何美琪难得好说话。 看来这位姑姑也是认命了，知道侄子非她不可，老爷子又想再抱曾孙，眼下云歌是最好人选，经历了那么多事，也就不讲究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俩孩子！ 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把大的娶回来，那小的，还用说么？ “你姑姑说得对，这汤可补了，你多喝点，对身体好！”谢可怡说。 “……”谁姑姑？ 可不是她姑姑啊，那是何凌霄的！ “姑奶奶，我也要喝！”彤彤举起小胖手。 大概是昨晚和两个孩子相处了一晚上的缘故，何美琪和二宝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对彤彤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什么都要？这是给你妈咪的。” “为什么呀？因为妈妈受伤了吗？”彤彤天真无邪，“那妈妈你就听姑奶奶的，喝吧！爹地那么坏，欺负妈妈，彤彤帮妈妈，不跟爹地玩了。” “……”别介啊！何凌霄泪奔，“宝贝，爹地没欺负你妈妈……” “那昨晚妈妈为什么——唔……” 谢可怡赶紧捂住小宝贝的嘴巴。 墨墨接着就说：“妈妈，昨晚你不见了，我跟彤彤就去找，然后——” 何美琪则捂住了墨墨的。 看来二宝找不到云歌，曾经经过房门前，听到了些不该听的…… 何凌霄：“……” 他说呢，怎么一早上这二个小宝贝见着他都不爱搭理的样子…… 云歌：“……” 云歌忽然抬头，凌厉的视线向何凌霄扫了过去。 桌底下更是一脚踹了过去。 咬牙切齿地轻说：“你们家什么破隔音啊……” “赖我，赖我……”何凌霄认栽，“回头我找人装隔音门。” “这不是重点！” 云歌忍下发飙的***，对二宝笑，“没事，我们闹着玩。” “哦……”二宝似懂非懂。 好在孩子还小，也不懂，倒不用真的去解释什么，反正他们也没当一回事，过会儿就会忘记的。 何凌瑜一直没怎么说话，在一旁闷闷地吃早餐，时不时看云歌那边一眼，盯着她身上的吻痕一脸不爽。 就这么把她二哥搞定了？ 何凌瑜咬着吐司，感受着饭桌上有云歌在而变得完全不一样的何凌霄，心里略复杂。 这样的二哥，她从来都没见过啊…… 靖云歌她还真是能耐！“果然爹地还是打妈妈了吧？”墨墨皱眉，很是不满地瞧着云歌身上的红红点点。 不然妈妈为什么瞪爹地？ 何凌霄举手投降，泪：“宝贝，真没有，爹地那是爱你妈妈——嗷……” 云歌一点没客气，毫不犹豫就在桌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当着孩子的面有点正经行吗？” 虽然二宝现在还不懂，可墨墨记性好，万一以后长大了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让孩子怎么想他们的关系！ “我很正经啊……”何凌霄当然是装的，云歌这一踩不痛不痒的，“我在很正经地纠正孩子们错误的观念。” “不用你纠正！” “怎么不用？我怎么能让他们认为我对你不好？那我追你孩子们不是不同意了？那可不行！” “闭嘴……”云歌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大宝小宝，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奶奶喂你们吃早餐！” 自从昨儿个二宝松口喊人之后，孩子们和何家大人们相处非常融洽，沉寂了多年的何家因为有了这两个可爱讨人喜的小天使而重新有了生气。 二宝这么可爱又天真无邪的，何家许多年都没有新成员，突然多了两个会跑会跳的小宝贝，谁会不喜欢？ “来，彤彤，大奶奶喂你，”袁秋把小丫头搂过去，“这软绵绵的，可真可爱啊！” “别了，会惯坏他们的，让他们自己吃吧。”云歌阻止了袁秋和谢可怡。 “这话怎么说的，都还是四岁的孩子，什么惯坏不惯坏的，就该惯着宠着啊，云歌你是不是对孩子们太严格了？” “姑姑，这是云歌自己的教育方式，我们别插手！”见云歌蹙眉，何凌霄说道。 云歌致力于培养孩子的自主自立性，不溺爱。 “这怎么叫——”何姑姑很是不满。 在她认为，孩子就该宠着，更何况二宝是他们何家重要的苗苗儿。 “姑姑！”何凌霄的脸拉了下来。 何姑姑终于是什么逗没说。 “姑奶奶，我自己吃！” “哥哥自己吃，我也自己吃！” 二宝的主动提出，缓解了现场的气氛。 谢可怡这个奶奶看起来很喜欢二宝，这是让云歌始料不及的，或者说，重新回到何家后，大部分人对她的态度都让她有些意外。 云歌这早餐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何凌霄发现了云歌不太开心，凑过去悄悄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云歌看了他一眼，终是决定跟他谈谈，放下了碗筷，“你跟我出来一下。” 这么严肃？ 云歌起桌，何凌霄随后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何姑姑看着他们一直走出去了，这才站起来走到在一旁看报纸的何大伯身旁，递上一个小信封。 “这是……？” 何姑姑悄悄说，“大哥，这里头是两个孩子还有凌霄的头发，你明天去医院上班的时候，托你们医院里的同事验一下DNA！” 何大伯惊了一下，“这是凌霄的意思？” “不是啊。” “那最好别了！”何大伯不收，“你不是不知道凌霄的脾气，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二宝，也不想用这种不信任云歌的方式去伤害她，咱们要真是做了这事被他知道了，他会把这个家都拆了的！” “大哥！孩子傻你也跟着傻吗？咱们这不是为孩子着想？万一有个万一，那俩孩子不是我们何家的血脉呢？凌霄脑袋上的帽子可就艳绿艳绿的了！” “可那你也不能不跟他打招呼——” “怎么没打？昨儿他不是死活不肯吗？” “既然他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就更不能做了！这事你别拖我下水，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大哥！这事我们当然是瞒着凌霄做了！检验结果就我们几个自己看看，这样日后我们也好看着办不是？” 看着办是什么意思，何大伯也是心知肚明的。 “那……” “大哥，你只管拿去验就是了，我们是为凌霄好啊，又不是要害他！” “要是搞出什么事你就开心了！”何大伯拗不过她，把信封给收下了。 ……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要跟我谈？” 云歌回头，看二宝和他们相处得挺好的，就没担心了。 “边走边说吧。” 云歌走在前面，“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你家里人喜欢二宝的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虽然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半一半，”云歌说，“对于未来是要离开桃城的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不是么？” 说到这，云歌停住。 而听到这番话的何凌霄也跟着停住了，看着云歌的背影无言。 很惆怅。 在抛开一切得到快乐之后，他暂时忘记了，他的这种快乐是偷来的，他并没有真正得到云歌。 现在云歌的一番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所以维持到现在的好心情，也在此时被这番话打得烟消云散。 他忘了，即便昨晚他和云歌看似有了飞一般的跃进，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没有改变他们要离开桃城去临川的决定。 “一定要这样吗？非离开不可？”何凌霄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他以为，发现了她和白泽的假关系之后，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会拉近一点的。 加之最近她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都选择性遗忘了。 而今天何家人的表现让她担心了。 “我原本以为，只有爷爷一个人会舍不得二宝。爷爷很通情达理，所以我很放心，如果我们要走，爷爷是会尊重我的意思的。但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你爹地妈咪，以及姑姑和其他人，已经渐渐地和二宝有了感情……我怕到时候我要应付的，会是整个何家。” “你是不是怕他们会抢走二宝？” 云歌叹了一口气，点头：“我是有这样担心过，毕竟连你都觉得，有可能对不对？” 何凌霄没办法否认，因为那是他的家人，他了解他们。 “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二宝的，他们是我的命。”云歌转过去，看着他。 “是不是我太强势了，最近追得有点紧，让你反感了？你和白泽，明明不是那种关系，已经明了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去临川？如果是为了躲我——”“不是为了躲你。你误会了，去临川并不是临时的想法，而是一个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决定。早在你调我回桃城之前，我们就已经说好了，等他息影，我们去临川。只是我没想到，他比我预期的要早离开娱乐圈。” “那是为什么，非去临川不可？留在桃城不行吗？” “并不是非临川不可，而是在我们还没约定好的时候，没有想到我会回到这座城市。临川是阿泽开始的地方……所以我们首选临川，找到了一个远离都市的郊外别墅，最后才决定下来的。你知道吗，我欠了阿泽太多，我没有办法偿还我欠下的债。对阿泽，我失约过太多次，而这个约定，我必须遵守。” 云歌心里还有话，但她却不跟他说。 有的事，他不需要知道。 *** 你是要所有人戳破你们的脊梁骨说你们有伤风化吗？ 云歌心里还有话，但她却不跟他说。 有的事，他不需要知道。 “不能为我留下来吗？” “你觉得呢？” 何凌霄苦笑，忽然很想抽烟於。 他可能已经被季薇传染了。 “什么时候走，决定了吗？” 是的，云歌不会再为他停驻在这座城市了，他们的缘早就走到了尽头址。 他错过了云歌这道美丽的风景，而后者不会再回头。 这么久以来，她都是看在他是二宝亲生父亲的份上才对他和颜悦色的，他却抱着希望以为她对自己还留有感情。 事实证明并没有，就像她说过的，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在他曾经的伤害和一天一天给予她的绝望中消磨殆尽。 “没有，我想快了吧。” 原来，人真的不会在原地等候的。 她等在那里的时候他不知回头，而今他站在她曾经站过的地方，她却不再。 他的心底升起一股酸楚，悲凉感无以复加。 “云歌……”他走近几步，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真的真的……已经没有拥有你的资格了吗？” “我不知道……”云歌的声音轻轻的。 “什么叫不知道……”何凌霄没忍住，抓着云歌的手将她转了回来，搂在怀里，“不知道的意思是不是你犹豫了？是不是你心软了会给我机会了？别走，留下来，再为我留一次！” “至少现在不能！以后的事我不知道。” 云歌被他抱在怀里，并没有挣扎。 “多久？我等！” 她抬起头，微红的眸子看着他。 “我不能给你答案。我不能告诉你说比如一年，但一年后却还是不答应你。这样会耽误你，所以我不想让你等，你该有自己新的幸福，不必只等我一人，”她说，“七年前，我曾为了你抛弃了世清，而现在，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不会再丢下阿泽一人，去投入你的怀抱。别逼我，我做不到。” 他总觉得，他要失去她了…… 心里难过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想到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他都不知道日后自己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能随着她也离开这里，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庭，他不是不可以为她舍弃江山，舍弃一切，但随之他会得到什么？ 云歌肯定不喜欢他那么冲动，以及他若是舍弃了所有，他拿什么去保证她和二宝日后的生活？ 他已经不是青春期的莽撞少年了，他有自己该为之负责的责任，做一个成熟成年人该做的事。 以及他该对云歌做的，是守护，而不是不顾一切的死缠烂打，给她的生活造成困扰。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不逼你。” “嗯，谢谢！”云歌终于笑了，尽管有些无奈。 其实，和何凌霄在一起久了，心底的萌芽就有被萌发的趋势，她想，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爱过的人，比其他人更加容易点燃她心底的火苗。 或许，再相处下去她真的会重新爱上这个男人吧，时间问题而已。 这个时间会是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她的确不能给他虚无缥缈的等待时间，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差不多该回去了，出来太久大家会担心的。” “知道，等我一下。” 云歌指指他们旁边的地方。 而何凌霄这才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何家大宅附近的药店。 这是…… 难道这才是她出门的目的？ “你是想……” “买事后药啊！昨天你……又没戴套……” “……”昨天那种情况，怎么可能…… 他又没有随身带那种东西！ 的确是……内射了！ 听到云歌说要买药，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然而他也知道，他没权利要求云歌为他再怀一个孩子。 “时间还是二十四小时以内，吃了应该不会中招吧……”云歌嘀咕着。 “说不准。如果孩子和你有缘的，就天降了。事后药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要不……别吃了，”出于私心，他还是拦了她一下，“如果吃了事后药还是怀上了，那个孩子会不健康，有缺陷，医生会建议你打掉，你做妈妈的，忍心吗？” “……”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怕到时候她不忍啊…… “能不吃吗？”他问，“顺其自然吧，如果怀上了，就生下来，你无法负担的话，我来养。”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如果生下来了，云歌又怎么会舍得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 云歌想了想，也走了回来。 “算了，像你说的，顺其自然吧，该来的始终要来，逃也逃不掉。” 她也的确听过好多吃了事后药也不管用的，孩子依然是怀上了。 但那种情况下怀上的孩子，虽然也有健康的可能性，但很大几率会有缺陷，是畸形，一般情况下医生都会建议妈妈们打掉。 “走，回去吧。” …… 中饭也是在何家吃的，比较和谐，倒是没什么摩擦。 不过何家人都发现，回来之后的何凌霄和云歌，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了，进屋就闷闷沉沉的感觉。 这种时候是什么都不要问是最好。 所以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大家都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云歌吃完饭和二宝玩耍去，何凌霄和何家的几个大老爷们儿还在饭桌上喝酒谈天。 “况荣，你别喝太多啊！”何姑姑走过去拍了况荣一下，“待会儿还要开车去接凌熙，悠着点！” 况荣不算入赘何家，但况家对孩子姓什么没有讲究，所以何凌熙就算姓何他们也没有意见。 何美琪的性格注定和婆家不符，为了避免争执，很少独自带着何凌熙去况家看二老，除非是况荣陪着。 其他时间，况荣在工作的时候，他们的小家除了她和儿子之外，就只有佣人了，闲不住，就带何凌熙回何家大宅看何老爷子。 近几个星期，况老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所以何凌熙去了况家过周末，陪陪二老暖暖老人家的心。 现在周末快要过去，结束了何家的聚餐之后，何美琪也要陪着况荣去二老家接儿子了。 “一家人一星期也就聚那么一天，不容易啊，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你别为自己爱喝酒找借口！不知道酒驾有多危险吗？” “姑父，听姑姑的，我来帮你解决！”何凌霄愣是把况荣要开的那瓶酒给夺了过来，直接开了就灌。 “诶凌霄！你怎么喝那么多？”谢乐怡看见了，赶紧问道，“你不爱喝酒的啊，慢点喝！喝急了容易醉！” 云歌听到何凌霄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怔了几秒钟。 是因为她吗？ 很明显是的，如今能影响他心情的，除了云歌也没有其他人了。 然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是他们必然要接受的事实。 “妈妈！该你了！”彤彤催道。 云歌，二宝，和何爷爷，四人正在下飞行棋。 “哦！马上！”云歌低头，笑着又是没事的样子。 何爷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俩是出了点矛盾，但始终没有问过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墨墨心细，也发现了不对劲，问道，“妈妈，你们吵架了吗？” “啊？没有啊……” 能算吵架吗？ 并没有吧……也没有什么争执，他们只是把未来的路说开了而已。 “没有吗？”墨墨的口吻听起来很不解的样子。 可是……他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真奇怪……他早上还很开心，和他妈妈相处得很融洽呢，怎么一回来两个人就好像不一样了？ 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呢…… “没事，真醉了也不打紧，”何凌霄不听劝继续喝，“反正周日，待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你不用送云歌和二宝回家吗？两个孩子明天还要去幼稚园，你总不是让他们坐公交车自己回去吧？” “有人会来接他们的。” 白泽打电－话过来了，说已经处理完了和风娱的合约，看在他也为风娱赚了不少钱的份上，接受私底下的毁约赔钱条件，不公开闹翻。 所以他晚上会过来接他们去吃饭。 尽管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关系，他还是没办法开心起来。 家人吗？做不成情人，以后他们就以家人的关系一起生活？ 这样真的可以？ 他知道，白泽很君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和云歌逾越过他们的道德底线，但谁能保证在日后一个又一个365天的朝夕相处中，他不会因为一时的情动，而对云歌做出什么来？ 只要一想到这，他的脑子里就乱得不行。 除了喝酒，别无解决烦恼的法子。 “谁？”谢乐怡当然不知道是谁了。 何凌霄继续喝酒，不回答。 谢乐怡烦啊，她都不知道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了。 这早上两人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 真不成了？ 若是不成，他难道要一直为云歌等下去吗？ 这四年又四年的，不是个办法啊！！ “大伯，你是不是恨透了我？”何凌霄突然问闷头喝酒的何大伯。 何子东没说话。 “儿子，过去的事别提了！”何子西说道，“你大伯要想怪你早怪了。大家以后还是一家人！”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透了自己……大伯不怪我？是啊，没骂我没打我，却几乎不跟我说话……” “怪！”何大伯忽然说道。 听到何大伯的回答，何子西先是愣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说。 何子西是何凌霄的父亲，他没立场帮何凌霄说好话求情。 何二伯是不忍心一家人这么僵持下去，推了推他大哥的手臂说，“算了大哥，不是说好了这事不提了吗？凌霄也是……” “二伯，你不用帮我说话了，大伯怪我是该！” 因为无论如何，何凌歆也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去世的大伯母留下的唯一根苗，却被他亲手松紧了牢狱，大伯怎能不怪？ “但我不是怪你，”何大伯却继续说道，“怪我自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我去看过凌歆，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说……那孩子一直很乖的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那么傻，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谁都想不明白。 任何人都觉得何凌歆乖，懂事，从小就没给家里人惹过什么麻烦，一直规规矩矩的，谁知道她隐藏得那么深，当头一面，背地里又是一面。 若不是证据摆在面前，她自己也供认不讳，他们真的无法相信是她要害云歌。 借着酒劲，何大伯忽然当头痛哭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女儿教好……我对不起去她去世的妈妈啊……” 情况不对劲了！ 饭桌上气氛急转直下，大家都放下碗筷，去安慰何子东。 何凌霄看不得这情形，起了身，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云歌看他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应该是有点醉酒了，这个时候一个人去后院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自觉的，云歌心里略担心，蹙起了眉头，没办法继续在客厅里坐着。 “大宝小宝，你们在这陪太爷爷玩会儿，妈妈去下洗手间。” “哦！妈妈你去吧！”彤彤丝毫没有怀疑。 “嗯。”墨墨却细心地发现云歌在说这话之前视线是跟随着离开的何凌霄的。 云歌离开一会儿，何爷爷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这个家啊，就每一刻是安宁的！ “走，大宝小宝，去太爷爷房间。” 老爷子干脆离开了这个吵闹的地方，去寻一处安静的地儿了。 …… 云歌找了一会儿，才在露天游泳池附近找到他。 “你在这儿啊——” 话还没说完，向她走近的云歌就被他忽然堵在了墙和他之间。 云歌不慌不忙，看着他很镇定，“有话跟我说？” 无疑，他的身上酒味很浓，云歌就是闻不惯这味道，所以稍稍地别开了脸。 “去了临川，你们要像家人一样生活吗？！”他问出了想了一顿饭时间的问题。 “是，”云歌老实回答，“我们是彼此的家人，相依为命过四年，并且还会继续下去，我跟你说过的，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他的口气很差，表情也很糟糕，“可他不会！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你们胜似家人可你们到底不是！你让别人怎么想你们的关系？！明明不是夫妻关系却住在一起，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要说是家人，谁会信？！你是要所有人戳破你们的脊梁骨说你们有伤风化吗？！”云歌被他吼得有些发愣，双眼微红，“何凌霄，你什么意思？” 不祥的预感 云歌被他吼得有些发愣，双眼微红，“何凌霄，你什么意思？” 她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这番话从何凌霄的口中说出来，依然是那样的刺耳。 云歌抬着头，看着何凌霄好一会儿。 后者也愣住了，对视几秒后，云歌忽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嘴角噙着一抹疑似苦笑的表情，“我知道……我没办法让所有人满意。可我已经活得很累了，人生苦短，我为什么要活得那么辛苦，去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不是为别人而活的，那是我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他们也没那个资格！我有伤风化……可笑！我一没对不起天二没对不起地，三更没对不起你何凌霄，你说我有伤风化……” 云歌一边说着，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留了出来，看得他万分心疼於。 “云歌……我不——” 他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他说啊！他只是说—祝— “我没有想到，我在你心里依然是那么不堪，你是这样想我的……” 云歌不知道自己心底那股冒上来的冷意是从何而来，只觉得浑身都很冰冷。 她擦掉控制不住从眼眶里争先冒出来的泪水，留着那分倔强不再看他。 她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争论这个问题的，她错了。 “对不起！”何凌霄一把抓住了要离开的云歌，“对不起对不起云歌！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让你难过了我真是罪该万死！” 云歌背对着他，没有说话，用手背抹眼泪。 看，她仍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坚强，他短短的一些话就足以将她击溃。 说什么她能够独自面对未来所有的困难，到头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难过，并不完全是因为何凌霄，一部分是因为，她很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 “真的对不起！”何凌霄十分懊悔，“你别放心上，是我发酒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酒也是一面镜子，能让你看清楚自己！酒后吐真言，你说的只是你平时不敢说的话，代表着你心底就一直藏着这些！其实也对，你说得都是事实，我该生气的人，是我自己而不是你！” 说完，云歌离开了后院。 何凌霄的心里空荡荡的。 他敲着自己发疼的额头，懊悔不已。 该死…… 何凌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 云歌一路回到客厅里，谢可怡看到她匆匆忙忙地进来，再一看满脸是眼泪的，呆了一下：“这……” 这是怎么了？ “墨墨彤彤呢？” “在老爷子房间——”谢可怡话还没说完，云歌就小跑上楼，“里……” 紧接着何凌霄也回到了客厅，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谢可怡追问：“儿子！这怎么回事啊？云歌怎么哭了……有话好好说啊！你是不是又跟她急了？急不得啊，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 “别说了！” 糟糕透了！ 这几年，因为何凌霄的事操心，谢可怡也反省了很多，想了很多。 如今她看问题全面了许多，不再一味地偏帮自己的儿子了，至少在他和云歌的这段关系中，她总算肯承认，是他们的儿子对不起靖云歌。 现在她也是想他们好啊，若能成事，就风平浪静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谢可怡担心得眉头皱起来：“是不是……是不是我跟你姑姑帮倒忙了？她为那事儿生气了？” 何凌霄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口气太差了，随即软了口吻：“没有，不是因为那件事。” …… 何爷爷房门是虚掩着的，云歌推进去，看见二宝正在和何爷爷看他年轻时候当兵的照片。 “大宝小宝，我们回家了。” “妈妈，我们不是——” 本来想问，不是晚上才回去吗？彤彤说到一半发现云歌哭了，马上闭了嘴。 都是懂事的孩子，什么都没问，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一人一边牵着云歌的手。 “云歌……怎么回事？”何爷爷也惊讶了，“凌霄欺负你了？跟爷爷说啊，爷爷给你做主！看我不打死那个臭小子！” “爷爷我没事，风沙迷了眼，”知道瞒不过，也不想什么理由了，随口说了老梗，“跟太爷爷说再见。” “太爷爷再见。”二宝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爷爷再见，”云歌也打了声招呼，“我们以后再来看您。” 云歌牵着二宝下楼，何凌霄一直站在楼梯口，因为知道他们会下来，所以并没有上去。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视线相碰在一起。 何爷爷也跟在身后，走了下去，眼看着何凌霄任由云歌带着两个孩子走，推了一下他：“发什么呆啊你！快追啊！” 二宝虽然是什么都不问，乖乖跟云歌走，但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一眼何凌霄。 何凌霄不追，他抚着自己的额头说：“算了爷爷，她现在在气头上，我去只会火上浇油，让炳叔送他们回去吧！” “我！我去！”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的何凌瑜忽然举起了手，“二哥，我去！” “你瞎凑什么热闹！”杜美娅使眼色让她别掺和，“你才刚学会开车，路都不认识，别得瑟！” “妈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GPS的。” 何凌霄默认的样子，早上刚警告过她，没那么大胆想做些什么吧？ 虽然不知道何凌瑜为什么那么殷勤，但何爷爷也是没拒绝：“算了算了，让凌瑜去吧，说不定女孩子对女孩子，会好些。” …… 云歌也没想让何家的人送他们，这个点白泽也应该还在和风娱公司磨合中，不可能来接他们，所以她直接带着二宝去等公交车。 这时，何凌瑜开着她的大红色法拉利从何家驶了出来，停在公交站前。 这款法拉利是何凌霄送给她的礼物，最新的，价格不菲，有识货的男人立马吹了声口哨。 云歌对车没兴趣，就算停在面前也不打算围观，墨墨发现车里人之后推了推云歌，“妈妈，是小姑姑！” 墨墨知道他们的爹地还有一位堂姐，按辈分他们要喊她一声大姑姑，所以何凌瑜就是小姑姑，彤彤是跟着墨墨喊的。何凌瑜摘掉了墨镜，晃了一下脑袋示意：“上车！” 云歌本不打算上车，并没有搭理何凌瑜，视线依然放在远处，在看公交车到底来了没有。 而这时彤彤却忽然松开了云歌的手，已经跑过去，激动得又错了语法，“哇！小姑姑，漂亮很好的车车！” 何凌瑜嘴上说不喜欢二宝，可这两个小东西成天在眼前晃久了，也实在是难逃他们的可爱攻势。加上她想通了觉得，只要去想，他们是她二哥的孩子，是她的小侄子小侄女儿不就对了？ 果然就顺眼了许多！ 何凌瑜招呼彤彤上车，小丫头费了点力才把车门拉开，小身体已经钻进了车里。 “彤彤……”云歌无奈地走过去，墨墨紧跟身旁。 她不知道何凌瑜突然地要送他们是几个意思。 “上来吧！谁送不是一样？”尽管何凌瑜的口气依然不是太好。 …… 云歌和二宝坐在后排，何凌瑜打开GPS输入了何凌霄告诉她的地址。 车里一直安静了一小段路都没说话，好半天何凌瑜才开口说：“你到底去不去看凌歆姐？她有话跟你说！” “我不是说了吗，不去，”云歌说道，“你没敢让他知道对不对？所以才来送我，还想伺机劝说我？” “我……” 何凌瑜没话，因为云歌说的是对的。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何凌瑜急了。 “她想见我，是想告诉我原因？” 云歌大概明白了，看来何凌歆没有和何家任何人说，何凌瑜会急，是因为觉得何凌歆想见她，是想告诉她害她的原因？ 何凌瑜想通过她知道何凌歆那么做的初衷吗？ “我不知道……”云歌第一次看到何凌瑜这个样子，“她没有说……” 或许，何凌瑜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是因为她想为何凌歆找一个理由，一个“因为靖云歌错在先所以凌歆姐才会争对她”这样的理由。 “哦……”云歌还是很镇定，“我没兴趣知道。” 因为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找原因，有必要吗？ “可我想知道！” “……所以呢？” “没什么……”何凌瑜不开心，“好，那我们不谈凌歆姐，二哥呢？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二哥逼疯了？你到底想怎样，才肯原谅二哥？” 何凌瑜看起来气坏了，把车停在了路边。 云歌也觉得她不要再开为好，这种情绪再开下去，他们娘仨都得危险。 “你希望我们在一起？” 何凌瑜觉得这种观念不对啊…… 她并不希望？？ 可是……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二哥那么颓废的样子！” “我觉得我们的想法一直不对头，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 云歌下了车，何凌瑜一想不好，她的任务是护送他们母子三人回家啊，半路他们下了车可怎么是好？ “小姑娘！这里不能停车！”偏巧这个时候，交警出现了。 云歌一看，带着二宝只管离开了。 “靖云歌——” “请把你的驾驶证拿出来。” “不好意思我急事能不能——” 何凌瑜急了，但却抽不开身。等她收完单子，云歌和二宝已经上了一辆公交车，她赶紧把编号记了下来。 “二哥……对不起啊他们下车——对不起啊……”何凌瑜的表情很难看，也很着急。 她忙着道歉，是因为那头何凌霄也已经急了，责怪何凌瑜怎么能把他们半路扔下去。 “哪里下车的？坐了哪路？”何凌霄一边说着，已经换上了蓝牙，疾步走向车库。 何凌瑜给他报相关信息的时候，他已经开了车门坐进去，神色凌厉，把何凌瑜说得都记在脑子里。 “知道了，你回家吧，我会找他们的。”说完，他捶了捶发疼的脑袋，将车子驶出了车库。 他不知道意识里这股突然冒上来的不安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下子喝了太多酒，一时之间还没缓过来的缘故吗？ 脑袋里一下一下地，能感觉到脉搏跳动的频率，很不安…… 何凌霄挂掉了何凌瑜的电－话之后，就马上拨了云歌的号码，机械音告诉他他拨打的这个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难道把他拉黑了？ 不过事实上云歌没那么无聊，她只是正好在和白泽通话。 “我先和二宝回家了……”云歌靠在窗上，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懒洋洋的感觉。 “你怎么了？”白泽听出来了，“怎么累成这样？是不是在何家受委屈了？你等我，马上解决完手上的事。” 委屈吗？或许那一瞬间有那么点，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矫情。 “我没事……昨晚没睡好，你忙吧，我回家后再告诉你。” 云歌挂掉了电－话，闭上眼。 困劲已经上来了…… 昨晚他们做了太多次，早上又是天蒙蒙亮就醒了过来，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困倦感就袭了上来。 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何凌霄，她接了。 “为什么不让凌瑜送你们回去？”电－话接通了他就放心了许多。 “我接你电－话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没事，坐车就要回去了。” “下车，告诉我你们在哪个站，我在沿着公交车的路线行驶。” 还好这条线并没有只有公交车能行驶的路段，所以只要一直往前开，就能追上他们了。 “不用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妈妈！”公交车这时在一个站停了一下，墨墨忽然摇了摇她的手。 云歌把手机拿开了一些，问道，“怎么了？” “我们快下车！”墨墨已经按了好多下铃，提醒司机还有人要下车。 墨墨跳下座位，两只手拉着云歌和彤彤。 “墨墨？发生什么事了？”最着急的莫过于何凌霄，只听得见墨墨的声音有些着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机正要开门，却听到有人突然喝道：“继续开！不然我就捅死你！所有人听着，抢劫！站在门前的云歌愣了一下，大家随即看到司机被一个小青年用匕首指着。 车内忽然暴动起来，每个人都很不安。 “都不许动，也不要报警！把手都举起来！让我看到谁玩小动作我就捅死谁！”后门还有一个小青年，拿着匕首指来指去，虎背熊腰，可壮！ 所有人都乖乖地举起了手，毕竟谁都不敢做出头鸟，如果他们是疯的，真的被痛死了，划算？！ “！！！” 何凌霄一脚踩下油门冲过了目前的红灯。 不安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 ***” 小妖精，你到底会不会接吻？【15000＋】 不安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 该死！ 怎么会那么巧，她坐的这路公交会遇上抢劫？ 更糟糕的，是他们的两个宝贝也在於！ 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什么红灯不红灯了，恨不得一瞬间就出现在云歌的身旁。 “嘀嘀嘀——” 闯红灯是非常危险的事，何凌霄的车子惊险地与一辆车子擦着过去桩。 他听不到后面那车主恶狠狠的咒骂声。 …… “哥哥……”彤彤看到凶悍的匕首青年，习惯性地躲到了墨墨的身后。 “……” 看着车里的情况，云歌有点无奈。 看来刚刚她在和何凌霄说话的时候，墨墨看到了从前门上来的那个人手里拿着匕首，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先催她下车。 谁知竟然还是晚了！ 早一点他们也不用被困在这里了…… 云歌和何凌霄有着同样的担忧，如果是她一个人还没什么关系，可二宝都在身边，她莫名地就担心起来了。 别自己吓自己了，青天白日的，他们要的是钱，只要她乖乖地把钱财都交上去，相信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对两个孩子动手的。 云歌呼吸了几口气，先让自己镇定下来。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大家没事就好，就当破财消灾吧！ 关于这点，相信车上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只当自己出门不利，破了财也就算了，所以看起来没有人试图要反抗的样子。 云歌站在中门处，所以歹徒暂时还没有看到她这边，和何凌霄的通话还没有断，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动嘴型地对那边说道：“快……报……警……” 她有点庆幸，何凌霄知道她在哪路车上，并且听他的意思，何凌瑜是把具体哪辆都告诉他了 她这边的情况，他肯定通过手机已经听到了，报警是最快最安全的办法。 “知道……”何凌霄也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免得声响太大被听到，“云歌，你别轻举妄动，要钱就给他，全给，我只要你们安全！” 钱不重要，多少都不重要，他们毫发无伤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云歌也给予他保证让他放心。 “你别挂断！”他想时时刻刻知道那边的动向。 何凌霄让这通电－话保持通话状态，然后拨打了110，将一切信息都告诉了警方，之后便继续追赶那辆公交。 怎样都好，马上赶到她身边，是他迫切想要做的事。 “墨墨……拿着……”云歌悄悄地把手机递给了墨墨。 墨墨迅速地塞进了兜兜里。 歹徒肯定不会问孩子要钱，所以墨墨彤彤会是被跳过的。到时候歹徒问她要手机，她真没有他们也没办法。 “无论待会儿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地牵着妹妹，别放手，好吗？” 墨墨点头，紧紧地拽着彤彤的手，并安慰说：“没事的，怕就把眼睛闭上。” 最糟糕的他们都知道，就是彤彤有哮喘，眼下这样的情况……太容易诱发了！ “把身上的手机，金饰，钱，都拿出来！” 前门的歹徒依然用匕首抵在司机身旁，提醒他不要乱来做傻事，后门那个壮点的，则提着一个打开的背包，向乘客们索要。 壮歹徒凭借他彪悍的身形，面目可憎的五官以及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成功地恐吓住了所有人，只见大家都没有反抗和耍小聪明，把手机钱等值钱的东西全都放在了背包里保安全。 “不要试图反抗！你们徒手，我有匕首，我们只是要钱，还不想伤人！”那歹徒继续做心理恐吓，“但如果有人不知好歹，那我就让他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滋味！” 这时，壮歹徒走到一名男人面前，“别耍花招！把钱和手机放进来！” 那男人呵呵地笑说：“你别急，我找找……我有点吓蒙了，想不起来钱包放在哪个口袋了……” 歹徒忽然大笑起来，似乎在笑那男人胆小，他一乐，就要跟自己的同伴分享这种喜感。 而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大家惊愕地看到了整个过程。 男人找钱包的手忽然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那名歹徒拿手臂的手，周围的人都在惊呼，震惊了。 包括云歌在内，都没有想到，有人不屈服歹徒的淫－威，反抗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同样震惊的前门歹徒愣了一下，匕首歪了歪，司机也趁机抓住了他的手腕，并招呼周围的男人：“快按住他！” 周围的人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听到召唤就冲上去按住了那名歹徒，司机顺势拿掉了匕首，算是制服了其中一名。 但最先反抗的那名乘客却没那么好运，那歹徒看起来太壮，他一下子没按住他，以及周围的人都在尖叫和躲闪，谁都不敢靠近，果然就出现了只有一人出头无人相帮的情况。 那手上的匕首在空气里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谁都不想中招，往远了躲，出头的男人没有援助，在力量上马上就出现了悬殊的对比。 糟了！ 云歌心里有点悲观。 没有人出手帮忙，那个男人就要惨了！ 就在这时，男人脚下忽然一绊，歹徒一时不防就四脚朝天了，男人直接压在了他身上，用手用力地压着他的手臂，朝周围的人喊道：“快拿掉他的匕首！” 大家都被匕首吓傻了，谁都没敢管这闲事，那个男人孤立无援！ “妈妈——”墨墨轻轻喊道。 而云歌已经看不下去了，向后车门那边跑了过去。 那附近那么多男人，竟然都只顾着自己的安全，不出手相帮！那么多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歹徒吗？ 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几乎被制服的歹徒，他们只需要踢走他手上的匕首，然后大家一人出点力就能解决这次突来的危机了。 希望她来得及帮忙！ 就在云歌快要跑到他们身边的时候，男人到底是没控制住歹徒，被他用力一掀，紧接着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云歌伸出去的手掌被刀锋割破，瞬间是一条血线，而那把匕首最终刺进了那个男人的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云歌离得近，匕首拔出来的一瞬，鲜血迸溅，她的白色衬衫已是血淋淋一片。“妈妈！”二宝都吓了一跳，他们隔得远，并且云歌是背对着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只看见鲜血飞溅在空气中。 彤彤想要跑过去，被墨墨拉住了，抱在怀里不给她乱跑，“彤彤别乱跑！” 墨墨记得云歌的嘱咐，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往那边跑。 彤彤躲墨墨怀里痛哭，以为云歌真的出事了。 车厢里一时之间尖叫声无数。 云歌也呆在了那里，双眼睁大，不敢相信。 刚刚那一下不过一两秒钟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她根本就做不出反应，那个男人就已经被刺到了！ 怎么会这样…… 被刺中胸口，那个男人－流了很多血，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云歌悲凉地想，这个男人今天经历了这些，如果有幸活下来，日后还遇到这样的事的话，他还会挺身而出吗？ 应该不会了吧…… 大家都只想着自己，这个世界的人都太冷漠了，他那颗火热的心怕是早就被大家冰冷的行为给浇灭了。 司机把门一开，所有的人转身就跑，置那个男人和云歌于不顾，自己逃离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 “妈的……！” 那歹徒在怒那个男人破坏了他的好事，还敢反抗他，正在气头上，眼看他反正奄奄一息了，自己这牢饭也吃定了。 “出头！你以为你是英雄吗！老子让你拽！”歹徒狠狠地踢了那男人一脚，索性抬起手准备再刺几刀。 “不要！”云歌反应过来，冲上去猛地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歹徒给推倒了。 就算刚才那一下没要了他的命，之后的几下也会送他上西天的！ “臭娘们儿！”歹徒反应过来，之前云歌是要上来帮忙的，“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 云歌也不知道往哪儿躲好，只见歹徒又站了起来，那刀子就往自己这边刺了过来。她被压到最后面，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 但很明显力气比不过，歹徒握着匕首的手逐渐地压近…… 匕首锋利还滴着血的刀刃缓缓地逼近她的脖子。 求生的本能让云歌还在抵抗，使出浑身的力气挡。 直到刀刃都贴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悲观地想，自己难道要完了吗？ 她不怕死，可是她怕在孩子面前死，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二宝的童年阴影啊…… 云歌闭上眼的时候，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云歌！！！” 何凌霄赶到了，远远他就看到公交车停在路边，外面一堆人围着。通过手机他隐约知道云歌正处于危险中，扒开人群就看到云歌满身是血，并且还在跟歹徒做斗争。 他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住了，快要窒息的感觉。 这么多血……这么多血！！她哪里受伤了？！ “你们都是瞎子吗？！”那么多人就这么看着她陷入险境却不帮忙？！ 但这个时候实在没时间质问他们，他冲上了公交车。 歹徒看到有人来分心了一下，而云歌也在这时歪了一下脑袋，避开匕首。 尽管不太想承认，但她还是想说，曾经一次次给予她绝望的何凌霄，如今终于给了她希望。 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他出现了。 何凌霄顾不了那么多，为了不让匕首的刀刃再伤到云歌，竟不管疼痛徒手抓住了拿把匕首！ 而云歌因此脱险。 “笨蛋！”云歌喊。 他是傻子吗？怎么能用手直接抓匕首？ 歹徒不管那么多，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匕首，锋利的刀刃使得何凌霄的手掌瞬间也是鲜血直流。 云歌的手掌是被粗浅地划过的，但何凌霄刚刚是紧握匕首，这突然抽走的速度让云歌为之一振，会很痛！ 现在也不是顾着手疼的时候，何凌霄来不及去看自己的手，冲上去于歹徒厮打起来。 歹徒力气大，一个翻身何凌霄就变成了处于危机的那一个，面临着和云歌刚才同样的危险，匕首随时会像刺穿那个男人一样刺穿他！ 然而这时，他仍然不忘说道：“云歌……带二宝下车！” 他感觉到自己力量不够，右手连握紧都做不到了，根本使不上力气，那刀尖一点一点地接近他的心脏，他无力阻止…… 他无法预知那把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之后，云歌和二宝会怎样，所以离开，是让他唯一能放心的。 “何凌霄！” 云歌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没有走，她上前帮忙，也抓住了歹徒的手，三个人的手连在一起，歹徒用力往下，而他们则往上阻挡。 云歌的力气在刚刚就用完了，她不得不向躲在车外的人呼救：“帮忙……求你们帮忙啊……我没有力气了……” “别管我了！你快走！和二宝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有人来帮忙！ 云歌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让她放松的声音来：“警察！放下武器！”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及时赶到了，终于制服了歹徒，将两名抢劫的歹徒都带走了。 云歌坐在地上，满头是汗，虚脱得动弹不得，何凌霄马上爬了起来，去查看她的伤势：“哪里受伤了！不要吓我！告诉我你没事……” 云歌身前的血真的足够将他的魂魄都吓散了。 云歌摇摇头，缓了一下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接着她抬起手，让他看自己手掌的划痕：“只是手破了……”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何凌霄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你是要吓疯我吗？！让我这么担心你还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逞强？！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吗？！你的保证呢？？？” 云歌被抱得很紧，并且感觉到他浑身都颤抖得厉害，仍是有余惊。 他很怕，面对死亡都比不过他以为要失去她的那种心悸。 “我……” “死女人！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这样我就不用被你折磨了！” 他真的被她折磨疯了！天知道当他看到她浑身是血时，心里有多震撼。 他以为他要再感受一次永远失去她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还不如真的让自己死了算了，少了一番折磨！ “对不起……”本来还想说其他的云歌在听到他的一番话之后，还是选择了轻轻的道歉，“让你担心了……” 她听到了他颤抖的声音和哭腔，她知道，他是真的被她吓坏了。 经过了这一番生死磨难，一早上留下来的摩擦也都消失了。 跟生死这种大事比起来，之前的都算是芝麻绿豆。 “对不起……”随之而来的也是何凌霄的道歉，不再像刚才一样发狂的状态，而是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太怕了……我无法忍受再次失去你的事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原谅我……” 云歌想他或许说的是之前他酒后的胡言乱语，在为那件事而道歉。 于是她摇摇头说：“没事了……不重要了……” 他奋不顾身的保护，已经让她为之震撼，他们之间，还需要再说对不起吗？ 他的心她已经感受到了，不是吗？ 何凌霄抱够了，感觉到她还是真实的，这才放心地放开她，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二宝正准备跑过去，看到这一幕，便停住了，墨墨捂住彤彤的眼睛说：“小孩子不能看。” 彤彤抗议：“哥哥你自己还不是小孩子！！” 云歌没有躲，由着他吻着自己，感受着他失而复得的激动，将这份感情化作了深吻。 他吻得她快要窒息。 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他才看着云歌那张脸笑了出来，“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的手……”云歌的半边脸都被他的右手沾满了血，两个人看起来都狼狈极了。 “没事！能换回你的命，就算废了都值了！” 救护车很快赶到了，那名男人被抬了上去。 “这边还有伤员！” 何凌霄和云歌这边也很糟糕，两个人这儿也是血那儿也是血。 连同二宝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云歌下车后狼狈的样子和她做出的努力，让一路都选择沉默自保的人感觉到无地自容。 坐上救护车，何凌霄到现在还很后怕，抚着她的脸说：“下次别这样了……你这么勇敢，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勇敢的不是我，是他。” 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得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云歌很佩服那个男人。 相反的，那些见死不救的，云歌知道自己没资格去指责他们，毕竟救是见义勇为，不救选择自保也不应该被谴责，他们没有权利拿自己的道德标准去约束别人。 只是对于他们，尽管她不会谴责他们，但她还是打心底里看不起。 …… 现在真的是患难夫妻了，两个人谁都没比谁好到哪里去，不过云歌的手算皮外伤中的皮外伤，用OK绷贴一贴就没事。 脖子因为被匕首贴着磨动过，也划伤了，同样不严重，包了一层纱布就算完事了。 而何凌霄的右手伤口虽然很深，但所幸并没有伤到手筋，养一段时间就好，要不然就真的废了。 “爹地，棒！”彤彤开心地竖起了大拇指。 云歌和何凌霄都没事，二宝就开心了。 “能得到彤彤的赞赏，那爹地这手就是废了都值了！” “手给我。”云歌忽然说。 何凌霄虽然奇怪，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只见云歌毫不留情地就朝着他的伤口按了下去。 “啊啊啊——”何凌霄接连叫喊了几声，“痛啊……” “值不值？” 这伤可是新鲜的，那一瞬间怎么使力，再怎么样都是差不多的痛楚。但这伤口过了一段时间才再次被触碰到的那种痛，谁试过谁知道…… 何凌霄痛得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心里头倒抽一口气。 这女人…… 狠起来还真的是要人命啊！ 最毒妇人心，他总算是明白了！ 他都这样了，她还落井下石呢！ 几乎是用泪眼看着说：“值……” 云歌作势还要下手，何凌霄急得缩回手：“痛，真的痛……” “你还知道痛了？”云歌白他一眼，“空手接白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觉得痛？我还以为你练就了金刚罩神功！” “妈妈，爹地那也是怕你受伤啊。”墨墨默默地说了一句公道话。 虽然嘴上没有再说了，但何凌霄心里却美得很，他觉得值！ 真的值！就算这一次真的把手给弄废了，也非常值！ 因为他一直在伤害云歌，现在他终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光说不做的，他真的成功地保护了她的生命！ 两个孩子看他的眼神瞬间就有了崇拜感，让他觉得很得意。 至少现在在二宝眼里，应该会觉得，他是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妈妈的。 云歌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此时咧开嘴在笑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她的心里很暖。 重遇之后，何凌霄真的改变了很多，而那些改变都是为她的。 说不清道不明心底那种复杂的感觉究竟是怎样。 “咳……有点口渴，能喝水吗？”何凌霄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么小心翼翼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她连水都不让他喝？ 二宝就在旁边，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他们，那纯真的眼神似乎在问他们，爹地为什么不能喝水啊？ 云歌微笑说，“能，当然能。” “……” 呃……他知道错了！！ 他知道他不该使唤她的，但是他真的口渴了啊！ “喝水！”云歌给他倒了一杯暖暖的水。 何凌霄一脸无奈。 抬起了自己被包扎成大粽子的右手和打着吊针的左手，向她示意，这种情况要怎样喝水？ 他现在可是伤员啊！ “……”云歌端着水杯一会儿，微笑，“那就张嘴！” 何凌霄觉得，要不是两个孩子在，他真怕她是要笑里藏刀地毒死他！ 这女人……怎么能把微笑都演绎得那么恐怖呢？ 云歌又靠近病床一些，将水杯递到他口边，喂他喝下去。 好在云歌还没那么猎奇要呛死他，慢慢地喂他喝完了半杯水。只是何凌霄蹬鼻子上脸，喝得特别的慢，想要再享受一会儿，难得云歌如此……呃……和颜悦色（真的吗？？）又有耐心地伺候他呢！ 何凌霄喝一会儿，又特别欢喜地抬眼看云歌，觉得她就跟白衣天使似的，头顶上还闪着光环。 “傻笑什么？赶紧喝啊。” 为了小命着想，何凌霄的嘴巴终于离开了杯口，“可以了。” 何凌霄顿了顿，“对不起啊……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 “怎样才消气？”何凌霄误解了她的意思，“现在我动弹不得，随你怎么样，出气就好！” 就是别再对着他皱眉落泪了，天知道在后院的时候他心都要碎了！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不消气吗？放孩子眼里我都算忘恩负义了！” 她可没忽视两个宝贝眼里那种“咦，为什么爹地救了妈妈妈妈还对爹地生气啊？”的疑惑，就差直接问出口了！ “不气了？” “气什么？气你说出事实吗？”在车上，云歌也想了很多，“是我无理取闹而已，你只是在提醒我我们未来会面对的流言蜚语。”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太多不理智，然而正是因为不理智，那才显得真实。 而经过盘算和计划的感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就失了它原本的真实感了。 “不，你没错怪我，你说得对，酒像一面镜子，它映出的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我如果不是那样想过你们，又怎么会脱口而出？所以我觉得很抱歉，没有百分百信任你。” “不说了，翻篇了。” 这时，云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泽，她接起来。 “歌儿！我看到即时新闻了！虽然不想去想是你们，但真的太巧了！一样的公交，一样的路段，甚至她也带着两个孩子……你们现在在哪？！” 媒体赶到的时候，云歌他们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所以没有碰到。 媒体所报道的，肯定是从路人甲乙丙丁口中问出来的，而白泽猜到了他们，因为所说的各种条件都和云歌太符合。 “我们在医院，不过——” 媒体应该也报道了“一个出手帮忙的女人和后来上车救人的男人都受伤了，满身是血”这样的情况，所以怕白泽担心，云歌已经第一时间要跟他说没事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真的是你们？！在医院？！哪儿受伤了？！我——” “阿泽，你先别紧张，我没事。我要有什么事，还能这么镇定地跟你对话吗？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手术室里急救呢。” “……也对。那满身是血和现场那大量的血是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蒙了？！那么多血，如果是你的……” 你还能活吗？！ 最后一句没说。 “我只是轻伤而已，擦破点皮，衣服上的血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男人的，我刚好站在旁边——” 上苍保佑，五分钟前，云歌收到了那个男人度过危险期的消息，总算是化险为夷，没有生命危险。 “你是傻子吗？！你手无缚鸡之力你以为你是谁啊？啊？！不自量力还敢上去帮忙，你没死是你运气好！但不代表你一辈子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知道云歌没事之后，白泽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炮轰，轰得云歌一句话也插不上，轰得二宝和何凌霄都听到了那头的超高分贝。 墨墨和彤彤幸灾乐祸得小肩膀直抖，似乎云歌被白泽教育，而她无奈的样子，是他们乐于见到的一幕似的。 云歌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争取不让自己被这道声音吼得耳聋。 而何凌霄一直没发表意见。 因为白泽的心情他太了解了！ 现在的白泽就是不久之前的他自己，他们两个都有着干脆掐死云歌再自杀一了百了算了的冲动。 怎么会有人那么气人，让人控制不住情绪呢？！ 他同样知道，白泽越是吼云歌，就证明他越在乎云歌，越爱云歌。 白泽的爱，是很明显的，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云歌的感情，相比之下从前不会表达感情的自己，真的是弱爆了。 云歌没有打断白泽的话，一直等他说完了，开始喘气想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才乐呵呵地认错：“我知错了泽哥哥，下次不会了好吗？再有下次，我就——” “没有下次了！”一声娇娇的“哥哥”算是喊得白泽怒气消去了一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怎么还能有第二次？！” 还嫌吓得他不够呛吗？！ 魂都吓没了好吗？ “……”何凌霄沉默。 泽哥哥…… 别说是白泽，就是一旁听到的他都热血沸腾了。 这么软的云歌！！ 尽管知道她只是开玩笑，在讨好地喊，可还是羡慕嫉妒恨啊！ 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就跟猫爪在死挠似的，痒得不得了！ 他觉得，云歌要是什么时候喊他一声“凌霄哥哥”，他真是死都可以瞑目了！ “知道了知道了，”云歌微笑，“我跟泽哥哥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何凌霄在一旁看着，她的这枚笑容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他忽然间想起了每每云歌跟靖江通话的场景。 好几次都是他们刚斗完嘴的时候，很巧地靖江打了电－话过来，云歌走去一旁接电－话，何凌霄瞄过去就能看到她微笑着和靖江通话。 前一秒还和他争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后一秒泪都还未风干就扬起微笑和父亲通话。 以前想什么都偏，第一反应是变脸真快！ 但现在想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委屈自己吞，不好的情绪不会带给自己的家人。 尽管靖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还是会微笑，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情绪用言语传达出去。 现在的云歌，就正在用这种冬日暖阳一般能温暖人心的笑容和白泽通话。 她的口吻有点娇，却不是情侣之间的娇，而是对哥哥一般，知道对方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和自己生气、有点肆无忌惮的小娇气的感觉。 家人！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无法舍弃对方。 这四年间，云歌对白泽产生了依赖。 四年前云歌是出于什么状况？ 他的背叛，父亲的死亡，家的坍塌，跌入了绝望之谷…… 而就在那时，白泽出现在她身边，填补了她身边家人的位置，对他的依赖也渐进地生长出来。 尽管她很自强，不希望依靠白泽，但这种依赖是深入骨髓的，是隐藏在最深处的，他猜想，或许……云歌自己都不知道！ 他如果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恐怕也感觉不出来。 “凌霄！！”谢可怡的声音忽然出现，何凌霄一怔，转头就看到以谢可怡为首的好些人都涌进了病房。 而那头白泽听到这两个字，也愣了一下：“他在旁边？” “嗯，”云歌不瞒他，“你觉得，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会在最后关头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救我吗？” “是他？” “是他，阿泽，不是他，我可能已经不能和你通话了。” “……”那头沉默。 “这边有点吵，先不说了，我没事，二宝也很好，你放心吧，先解决完你的事。” “好，再联系。” 云歌没事，他就放心了。 云歌说的吵，其实就是因为大量人员涌进病房的结果。 “……”何凌霄看着面前一堆人，皱起了眉头，很不满，“哪个多嘴的说出去的……” 云歌笑了一下，举起了手，“是我这个多嘴的。” “……”啊呸！何凌霄马上来了个吃了吐，“说得真好！” 哎哟喂这掉一地的节操啊！ 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看着何凌霄这幅模样，没人笑得出来。 谢可怡是心疼坏了，坐在床头俨然一副要哭的样子。 “别——”何凌霄阻止了她，“何太太，我没死，别急着哭丧。” 何凌霄果断就被揍了。 出手的是何爷爷。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个臭小子净做让人担心的事！” “爷爷……”何凌霄揉着自己的脑袋，“我现在是伤员，没有优待吗？头晕……” 谢可怡是心疼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这才发现烫得不得了，转头对他爷爷说：“爸，孩子都发烧了啊！” 意思是有点埋怨老爷子刚下手那么重。 “他又不说我哪知道他发烧了？！”何爷爷哼一声，拒不承认自己错了。 “……爷爷你要早说要打我，我就早说了！” 他们爷孙俩还能开开玩笑，就证明还好，并不是伤得很严重。 何凌瑜哭了出来，一直在说自己不对，如果不是她，云歌他们也不会上了那辆公交车，何凌霄更不会受伤了。 “二哥……对不起……” 杜美娅把何凌瑜搂在怀里护着，生怕何家那位暴脾气的祖宗生起气就灭了她女儿。 哪知何凌霄只是说：“只要云歌不生你气，我这边没关系。”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云歌。 这件事本来就和何凌瑜没什么关系，云歌当然不生她气了，“跟你没关系。” “云歌！你也受伤了？！”何爷爷上前，“快让爷爷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手……这脖子……怎么了这是？” “爷爷，我没事，都是擦伤而已。” “是不是真没事啊？查清楚了没有？再仔细查查，做全身的，马虎不得！” “真没事爷爷……” “爸……严重的在这边！”谢可怡怪心疼的，“医生说这伤口要再深点伤到手筋，这手就要废了……” “怕什么！”何爷爷正色道，“男孩子身体壮，这点小伤不要紧！” 不久后，护士就进来了，说病房里不能这么多人，最多只能留下一两个，其他的都要出去，不能打扰病人休息。 何家商量之后，让谢可怡留下，而这时云歌却意外地说：“我留下吧。” 何凌霄震惊了！ “他为我受伤的，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感觉过意不去。” 谢可怡虽然担心，可终究还是跟着大部队离开了医院，二宝也被何家带了回去。 今天和白泽的聚餐注定是没办法去了，二宝又被何家带走，所以云歌直接给白泽发了信息，让他慢慢解决自己的事，不用来接他们了。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云歌低头发信息，何凌霄沉默不语。 发完信息后把手机放了起来，抬起头看见何凌霄，笑了一下：“今天我伺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真的？”某人特别开心。 真的什么要求都能提？ “想什么呢？” 他揣着什么心思，脚指头都能猜出来了！ “没有没有……”何凌霄当然不觉得能那么好，也是笑，“现在没要求，你在就好了。” 不知道今天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如果没有这次公交抢劫事件，他和云歌早上种下的矛盾一定没那么容易解开的。 所以他才说，这伤，受得值了！ 云歌抬头看到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指向了三点半。 咦…… 他们好像漏了什么？ “三点半了……你说，林夕是不是还在云顶会所等着？” 想起云歌做的小手脚，何凌霄都笑了。 “肯定，”何凌霄很肯定地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见不散吗？她不会走的。” 而且云歌还故意说了他在开会，林夕为了自己的形象也绝对不会打电－话去催他，怕打扰到她工作。 “我也觉得，”云歌也笑得开心，奸计得逞的模样，“不知道她会等多久。” “其实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云歌和他说过林夕也约了她的事，“约我们前后十分钟见面……她准备了什么等着我们？难道她想激怒你，然后我赶到之后再表演一下，让我对你有什么误会，继而我们俩就吵得不可开交？” 云歌单膝跪在病床上，身子前倾，凑到了他面前，眼睛笑得如月牙儿似的：“有个人的EQ好像变高了嘛……” 换了是以前，他会觉得林夕有阴谋？ 林夕的手段无非就那么几种，大致上是差不多。 可她打错了如意算盘！如果是以前，何凌霄或许还会上当，但现在他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这一招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脸，何凌霄先是一怔，随后笑了，“你在勾－引我吗？” 云歌一晃神，随即瞪他一眼：真是精虫满脑！ 随时随地都会想到那里去！ 后来手机果然都没有响过，不过林夕的事也就没有再提了，反正没人准备去赴约，他就当自己是一个被删了信息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人—— 事实上那条信息也已经被删除了。 云歌坐在那里，打了个哈欠，持续的困倦感现在依然没有减轻。 “没睡够？” “嗯……”云歌迷糊地转过去一笑，有种“你懂的”的意思。 何凌霄还真懂，满怀歉意地说道：“我的错！” 知道就好！还敢问呢！ 云歌顺便一抬手，探了一下他额头，嘀咕着，“还是很烫，还没退烧吗？” 伤口太深了，导致身体发烧三十八度。 云歌的身体有点软绵绵的，起身去倒了杯水，和拿退烧药过来，喂他吃下，并嘱咐：“睡会儿吧，晚饭时间我叫你。”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该睡的人好像是你吧？过来！反正床很大，一起吧。” “……我是来伺候你的，不是陪你睡觉的！” 诶不对……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云歌坚持不肯上－床，何凌霄拿她也没办法，药效起了作用，没多久自己就先睡着了。 期间点滴终于挂完，云歌喊来护士帮他去掉。 看他睡得跟个孩子似的，难得很安静。 她发现自己很少看到安静的何凌霄，于是坐在床头观察了一会儿—— 不赖啊…… 长得多好看一孩子啊，平时怎么就不肯收敛收敛脾气呢？ 大概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谢可怡送来了二人份的爱心晚餐，鸡鸭鱼肉，基本上都是补身子的，叮嘱云歌一定要让他吃完。 探上他的额头感觉了一下，嘀咕着：“好像退烧了……起来吃晚饭了！” 云歌把何凌霄叫醒，然后喂他。 何凌霄可幸福了，现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宝宝，老大一人了还卖萌：“云歌姐姐，鸡汤！” “……” 要不要脸啊？！ 云歌瞪了厚脸皮的某人一眼，却还是端起鸡汤，勺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才递到他嘴边。 “好喝！谁能娶到你，真是八辈子的福分。” “可惜你这八辈子的福分愣是被你丢了，后悔了吧？”云歌吐槽道。 “嗯嗯，悔不当初。” “不过凌霄宝宝，这是你亲爱的妈咪做给你的，可不是我。” “……喂的人好吃，汤才好喝！” 马屁精啊！ 今天某人有化身马屁精的趋势啊？ 等等……什么叫喂的人好吃？ 有人就像金鱼一样，云歌喂多少，他就乖乖吃多少，云歌眼见他没有要停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吃饱没有啊？” 何凌霄摇头：“没有……” “那我打电－话让何太太再给你送点什么过来？” 何凌霄一边抓住了作势要打电－话的云歌的手，顺口就笑眯眯地开了句玩笑，“肚子饱了胃口没饱！我想吃你……” 云歌愣了一下，忽然开始解扣子，“好啊，满足你。” “……” 等会儿？什么情况？ “我……开玩笑的……” 云歌停下手，也笑道：“我也开玩笑的。” “……”泪奔，还以为真是天降好事呢！ 何凌霄正无语，内心滴血，壮自己的贼胆。 大晚上的要不要来一个压倒占有呢……不行不行，何凌霄，云歌这么正直地照顾你，你怎么能有如此淫秽的想法？ “……嗯？” 发呆中的何凌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面前一道阴影闪过，一袭身影就向自己靠了过来，紧接着下一秒失水的嘴唇就被两片温润的唇瓣覆盖上了。 云！歌！吻！他！了！ 何凌霄的大脑现在是处于真空状态，因为他从未想过云歌会在清醒状态下主动吻他。 等等…… 她真的是清醒的？ 难道…… 何太太又在饭菜里下药了？！ 所以云歌才把持不住了？ 大脑来不及去想那么多，云歌吻技生涩，却轻易地勾起了他体内的蠢蠢欲动。 他的身体仍有些余温，身体燃烧的感觉难受不已，嘴唇被云歌厮磨着，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次奥，不管了，干！ 何凌霄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管是陷阱还是天降的馅饼，要么跳，要么吃，别无选择也不想选择！ 一把将云歌压在了自己腿上，望着她灵动好看的眸子，“小妖精，你到底会不会接吻？这么厮磨，你是要折磨死我吗？” “不会啊，我四年前就告诉你，我不会勾－引人，我在学，要不要我去学会了再来？” “不许！”去学！去哪儿学？他会嫉妒得想杀了那个男人的！ 他的眸子里已经闪动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火。 “你怎么不会勾－引人了？我魂都要被你勾走了……”他俯近她的脸。 云歌顺势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蜻蜓点水地吻了他一下。 单是这样，他就觉得内心汹涌澎湃，浑身的血脉都在喷张了。 因为他从她清澈的眸子里更加确定，她是清醒的！她没有被任何药物所左右。 那么，她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低沉的声音问。 “知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冲动一次。” 顺从欲－望，冲动一次。 也正是因为今天他的奋不顾身，加剧了她这次的冲动。 “知道后果吗？” “不知道。”云歌轻笑，另有一番诱人的风景。 真是磨人！ 何凌霄把云歌的美看在眼里，欲－火更甚，还等什么？ 明明已经乐得不行了，却还是装酷，假装镇定地说：“那我就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谁怕谁？”云歌的口吻略挑衅。 她知道，她的冲动已经跳起了他无法控制的欲－望，而她也不准备再抗拒了。 他用自己炽热的舌吻同是慢慢地点燃了云歌的身体，抵着她额头仍是不确信地问了一句：“真的不后悔吗？” “不悔。”无论明天他们的路是怎样的，她都不会为她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你悔吗？”云歌问。 “永远不！” 他怎么会后悔？ 他不知道多庆幸，上天如此眷顾自己，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拥有她。 这一次，他身体里的欲－火前所未有的旺盛，因为这一次，他们都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想要拥有对方。 云歌竟然不抗拒他，甚至愿意和他做这种亲密的事，还有比这更好的催－情－药吗？ 他的手有伤，那是第一次在她的帮助下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她的手就像点火器，每每接触到他的肌肤，就让他身体的滚烫增加一分。 何凌霄将云歌轻轻地压在身下，他的左手扣住她的右手，五指相扣，额上满是汗水，气息紊乱，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味道：“叫我凌霄哥哥……” *** 哎呀何小渣你要点脸好不咧！（笑眯眯） 我就说我是亲妈吧？嘿嘿 把腿分开 何凌霄将云歌轻轻地压在身下，他的左手扣住她的右手，十指相扣，额上满是汗水，气息紊乱，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味道：“叫我凌霄哥哥……” 云歌怔了一下，“什么？” 凌霄哥哥…… 她没听清？ 何凌霄的口吻听起来有些不爽和小赌气了：“你都这样叫他！於” 于是某人就跟孩子争糖吃似的，不吃到不开心！ “叫谁……”云歌想了一下，才忽然想起白天的事。 就因为她开玩笑地叫了白泽桩？ 纵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歌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你幼不幼稚……唔……” 某大物突然贴近她的私－密处，惹得云歌一个轻颤，嘴里自然地溢出一声娇－吟。 他那里滚烫的温度通过肌肤相触传给了她，膨胀的欲－望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饰。 有人得意地威胁道：“我幼不幼稚，你说呢？” “……”这一口黄腔和没节操的威胁啊…… “叫不叫？”他在她双－腿－之间磨着，继续用小伙伴威胁着。 凌霄哥哥？ 云歌心里头默默地模拟了一下，已经浑身一个颤抖了。 其实如果是平时开玩笑一般叫一声“凌霄哥哥”玩玩倒也是无所谓，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样叫也太奇怪了吧？！ 什么凌霄哥哥啊…… 太……太那什么了吧？ 云歌向来不喜欢被威胁，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面前压下，用假装的强势来避开这种尴尬的场面：“你到底进不进来！来就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再说了，不管叫不叫，吃亏的人都是她啊？ 不叫，他要进来；叫，他或许更兴－奋，挺进得更猛，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男人！就这德行！ “……” 废话…… 太伤自尊了！！ “死女人，你等着！”何凌霄咬牙切齿。 某大少爷真是觉得憋屈死了！ 这满满的嫌弃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放眼望去，恐怕只有他何凌霄在床上还要被自己的女人嫌弃吧？！ 混蛋云歌！ “待会儿你别哭！！”何凌霄着实怒了！“死定了你！” 不让她吃吃教训，他男人的尊严何在？！ 何凌霄作势要一副要将云歌生吞活剥似的，虎腰一沉—— 云歌还真怕这大少爷把她给折腾死了，先下手为强，吻住了他的唇，用自己青涩的技巧将他吻得一顿。 他的炙热停在云歌的双－腿－之间，并没有马上进去，忍着生生憋死自己的冲动，反－攻去吻他心上人的香唇。 “求放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云歌的声音立马软了下去，“疼……” 嗷！ 美人计都使上了，他能不中招吗？ 只见刚刚还想狠狠要她一次的何凌霄马上就妥协了：“勉为其难饶你一次！” 咦？男人的尊严不要了？ 云歌巧笑着，轻啄他的唇。 有时候，往往是一个简单的吻，就能把彼此的身体燃到最高点。 何凌霄感觉到云歌的吻技略进步，因此体内的血液更加沸腾。 不为别的，就为她从完全不会接吻的处子，到现在略进步的小女人，这一过程是由他来启蒙的。 有人说，男人喜欢两种女人，要么热情似火，床－技了得；要么清纯如水，男女之事懵懂无知。 而云歌，恰巧属于后者。 而他，有幸是她男女之事的启蒙者。 不过何凌霄才不会表扬她，特别欠扁地说：“太笨了，接吻都不会！我教人需要收费的——嗷……” 何凌霄的胸口被云歌捶了一下。 嘿！有个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走开！”云歌沉着脸，阴森森地道，“我还不乐意了，教别人去吧你！” 居然敢嫌她笨！ 何凌霄马上认错：“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老婆大人，我来伺候你，保证你欲仙欲死。” 有位大少爷，还没威风上多久，马上就又变成了被压迫的小奴隶，拜倒在云歌的石榴裙——喔不，美丽的胴－体之下。 脸？那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他身下美得如祭祀的女神一样的女人才是能吃的！ “……” 何大少爷！你这么不要脸，你家里人知道吗！？ 然而正如云歌第一次的感受一样，何大少爷调－情手段一流，她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化作了一滩春水，美不胜收。 他的吻，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美丽的身体各处，激起她的轻颤连连，娇吟不断。 好烫…… 身体像是着火了一样，浑身都是滚烫的感觉。 不比任何一次，今晚的他们没有被任何其他因素所干扰操控，有的只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欲－望，发自内心深处。 他爱她，所以想得到她。 她亦是因种种，而对他重新动了心，动了情。 这一次冲动的放纵，是释放心底的蠢蠢欲动，撇开其他一切因素和后果不管，跟着自己心跳动的方向走一次。 昨晚他们是处于半意识的状态下，而今晚，才是完完全全真真实实的一次不计后果的放纵。 云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股不断升温的燥热。 她的身体在他的轻抚下，变得好像不属于她自己的一样。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子那么经不起挑－逗。 她太敏感了。 他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所到之处净是她的敏感区，轻轻一扫而过，她的身体就会震动。 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云歌无法解释心底那股让人觉得羞涩的欲－望，她一直以为她想要，是因为药物操控了她。 但现在……没有被下药的她竟然也想要他…… 云歌的气息已经紊乱了，墨黑的长发凌乱地摊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双眼迷离。 月光照射进病房，给予这个暧昧空间里些许的光亮，何凌霄看着自己身下诱人美味的云歌，在月光的映衬下，更美了，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右手被绷带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确是很不方便，但只是包住了手掌，五指仍可以活动自由。 像现在这样将手指***她的柔发之间，并没有任何难度。 他搅着她的发，流连着，手掌顺着柔发下滑，又移到她的耳边。他解开她脖子处的一圈纱布，那道五六厘米长的浅浅伤口已经结痂了，他从左边慢慢地吻到右边…… 这一次，他轻轻扣住她左手的五指，他的左手则慢慢地下滑，到腰，到大腿，再到膝…… 他沙哑地声音在她耳边摩挲着：“别紧张，把腿分开……” 把腿分开…… 其实云歌当然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并且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然而听到这么直白的字眼，以为已经达到最高点的体温竟还是继续上升了几度，那小脸红得不成样子。 何凌霄看了特别的欢喜，对她脸红害羞得不敢看他的表现很满意，他调侃道：“看着我的眼睛……” 还看着他眼睛？ 云歌本身就已经有点怕怕的了，哪里还敢看着他，小小的声音只催促道：“你快点……” 何凌霄凑过去她耳旁轻笑：“让你分开是为你好……会舒服点的……听话……” 云歌把他搂得很近，脸几乎是埋在他胸口，轻得跟蚊子一样的声音在拒绝着说：“不要……” “我们都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我又不是没见过是不是？”有人的话特别欠扁，“而且刚刚是谁视死如归地说让我进去的……” 云歌恼得在他背上挠了一下。 明知道开黄腔她比不过他，还欺负她是不是？！ 然而云歌此时也埋怨不出他欺负她这样的话来，因为这个时候“欺负”两个字未免也显得太矫情了些！ 知道她脸皮还是太薄，难以做到，所以他没有再说，直接分开了她的双腿，伴随着他自己的抽气，炙热慢慢地没入她的身体。 身体仿佛被膨胀开，云歌紧闭的双唇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他那道魔音又继续洗脑说：“别忍着，叫出来会舒服点的……”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猜也猜到了，隐忍的模样定是十分可爱。 这么为难自己做什么？ 似乎知道她的顾虑，他轻笑着说：“放心吧，VIP病房隔音还不错的，外面的人听不到，大胆叫出来。” 云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外面听不听得到她并不知道，谁知道何大少爷这个臭不要脸的是不是在骗她？！ “不叫？美味的小妖精……你这是让我质疑自己的能力了知道吗？”某大少爷坏笑着，身下的速度忽然快了起来，“要是连让你舒服得叫出来的技术都没有……还谈什么给你性福是不是？” “何！凌！霄！”云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趁她开口的一瞬，他忽然猛烈地撞击到最深处，来不及闭上的嘴里控制不住地溢出了自然的声音。 嘴角上扬，不再和她逗弄下去，在她身体里律动。 而这一次松口，为之后的欢愉奠定了基础，没能再闭上，败在了他的技术下，听着那道让自己都为之陌生的充满情－欲的声音，羞涩且快乐着…… 因为无法用别的办法来减轻他带给自己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双手无法控制地在他的背上抓挠着，指甲划破了他背上的肌肤。 病房里，上演着一幕幕情－色的画面和气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他喘着粗气，看她满头是汗，枕头上的头发愈发凌乱，她的表情迷离，闭着眼睛，微微抬高下巴，陷在他给予的欢愉中。 渐渐地，云歌浑身的力气都被他抽走了似的，越来越小，双手从他的背上滑了下去，紧紧地拽着身子两侧的被单，抓皱。 全身开始颤栗，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滴在枕头上。 知道她快承受不住了，他问：“以后还叫不叫别人哥哥了？” 云歌现在正在走向最高点，哪里还能答得出来，恨不得让他快点结束，别再折磨自己。 何凌霄还试着诱惑她亲口说出来：“告诉我，想不想要……” 她想杀了他！ 这混蛋…… 明摆了欺负人！ 其实她听不大清楚他的声音，大脑膨胀，意识奇怪地很模糊，呼吸不用说十分急促，身体各处都非常紧张，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看她实在难受得可以，何凌霄忍不住笑了，上下其手，在一阵无法控制的痉－挛之后，身体才有了放松的趋势。 “居然先到了……看我怎么惩罚你……”虽是这么说，却很是满意，因为他全程将她美妙的姿态收入眼底，并且她高－潮时也带给他了快－感。 虽然已经过了那个点，但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随后也到了，热流释放在她体内。 完事之后两人相依着，他用力量撑住自己，轻轻地趴在她的身上，两个人都需要时间来平稳缓解结束之后的气息。 只有微亮月光的空间里，他们不太平稳的呼吸成了主节奏。 身体终于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呼吸也稳定了下来，这么激烈且开放的一次，他们谁都没有享受过。 性和爱是不可分离的，有性有爱，才能在交－欢中得到最难以言喻的快－感。 而这一次，是他们双方都乐享其中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有彼此。 何凌霄乐得嘴都合不拢，还不忘问云歌：“舒服吗？” “……” 混蛋…… 干嘛非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不是已经用身体回答他了吗？ 云歌恼得咬上他的肩膀，像只生气的小怪兽。 “哎哟……”他装模作样地哼哼声，明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还偏要曲解地问，“我可以理解为你要邀请我再来一次吗？” 何凌霄撑起自己的身体，果然就看到了云歌恼怒的小表情，让人觉得分外可爱，惹得他直笑，忍不住低头就吃了一下她还温热的小唇。 不过他不敢深吻，免得真的再挑起欲－火无法自拔。 “我还有精力呢……”他坏笑道，“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云歌恨不得掐死他。 “差不多就行了啊？”云歌的声音有一种事后懒懒的音调，略沉，“小心你的肾。”“放心吧，掏不空，”他乐呵着，“只要老婆大人开口，随时伺候！” 说是伺候什么的…… 何凌霄突发奇想，看着她道：“去洗鸳鸯浴怎么样？” “……哥屋恩！” “什么？” “滚！” “……” 泪奔，他有种被她用完就被抛弃的忧伤感！ *** 大餐送上！这顿美味不？ 乐不乐（笑眯眯“放心吧，掏不空，”他乐呵着，“只要老婆大人开口，随时伺候！” 说是伺候什么的…… 何凌霄突发奇想，看着她道：“去洗鸳鸯浴怎么样？” “……哥屋恩！” “什么？” “滚！” “……” 泪奔，他有种被她用完就被抛弃的忧伤感！ *** 大餐送上！这顿美味不？ 乐不乐（笑眯眯 宝贝儿，别闹 于是理所当然地，某大少爷的鸳鸯浴美梦最终是泡汤了。 VIP病房有独立的洗浴间，整间病房就是一套设备基本齐全的居家之所，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何凌霄一直在里头叫唤自己是伤员，一会儿说右手撞到盥洗台了，一会儿又说伤口沾到水了，没一刻是消停的。 云歌一概无视，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他不就是想骗她进去吗旄？ 进去？ 她傻呀？ 进去就是被吃干抹净的命，他哪里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峄？ 云歌先洗完的，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房间里飘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视线瞄到那张白花花的病床上，更是让她的脸哗哗一下变得面红耳赤。 他们刚刚就在那里……抵死缠－绵啊…… 云歌摸摸自己的脸蛋，略烫…… 不行不行，镇定，千万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不就是成年人之间正常的性=事吗，她也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好不好，不能代表什么的啊…… “想什么呢？”何凌霄的声音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 “喂你——” 吓死她了好吗？！ 干嘛每次出现都没声的？ 何凌霄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脸凑近她的耳朵。云歌一个转头，哪知他靠太近，害得她直接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滑过他的脸颊，好巧不巧地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何凌霄顿了一下，当然没有放过这个吃豆腐的好机会，在云歌发愣的时候，轻咬住她的香唇，好好地舔舐一番。 他现在就如热恋期的小男生一样，无时不刻想要吻她，一吻就上瘾，并且很满足。 “唔……”云歌控制不住地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才做过的关系，两个人的身体都很敏感，本不太重视的一个轻吻，就让他们的身体又有了着火的感觉。 何凌霄没敢再深吻下去，放开了她，瞧着自己面前红了脸颊的可人儿。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因为他的突然放开，略迷离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意犹未尽。 想到这，他就特别有满足感！ 嗯，不折腾她了，昨晚已经要过很多次了，她都还没好好休息，今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想必是累坏了，他可不能再让她累上加累了。 不过嘴上难免还是要贫上几句的。 “我才离开一会儿，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重温了吗？” 他略欠扁的声音将云歌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就看到那张特别讨打的脸。 何凌霄没穿病服，就围了一条白色浴巾在腰上，上身湿哒哒地赤－裸着，腹肌很是明显。 “身材不错啊。”云歌的食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某大少爷则一把抓住她的手按了下去，让她好好地切身感受一下他的好身材。 “喜欢吗？” “喜欢啊，挺棒的！”云歌也顺着他的话调侃着，把手抽了出来，挑起他的下巴，“如果能跳支舞就更喜欢了。” “……” 这完全是把他当牛郎来玩的节奏啊！ “宝贝儿，别闹，”何凌霄又握住她的手，“牛郎没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看那些男公关就长得特别不错啊。” “谁跟你说的？”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男公关？ 男公关能有他好？！ “素素啊！”云歌一副你干嘛见怪不怪的样子，“素素说有的公司为了搞定那些欲求不满的中年女强人，特定设有男公关部门的。她去夜总会的时候就经常看到隔壁桌其他公司的公关部门，香艳无边啊！那些男人特别的棒，又帅又有身材，听说技术也超级好！素素经常看得口水直流的——” 云歌丝毫没发现某大少爷铁黑的脸，侃侃而谈。 “他们有我好？？有我帅？？身材比我完美？你的意思是，我技术不行？？” 呃…… 云歌顿了顿，感受到他在爆发的边缘，巧笑倩兮，轻拍他的胸口，又摸了摸像是在安抚，“这绝对不能有啊，你最好，你最帅，你身材最棒，你技术最了得！” 云歌想，男人啊……其实比女人还脆弱，得哄！ 呵！ 这还差不多！ 大少爷甚是满意，捏着云歌的下巴说，“这话我爱听。” 然而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苏素素她死定了的事实！ 居然给云歌灌输男公关的概念！ …… 护士进来看见了一男一女，这才明白为什么病人会奇怪地叫他们来换床单。 哇塞…… 这么香－艳？？？ 此时云歌正像个孩子似的，侧坐在他的腿上，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如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抱里。 云歌已经禁不住疲倦，睡着了。 刚才云歌一直打哈欠，坐着也有点软绵绵的样子，何凌霄看出她是不想上那张他们刚温存过的床，就呼叫护士来换床单，而这边则先大大方方地献出自己的臂膀，供佳人瞌睡小会儿。 云歌当然不肯了，但看她疲倦的样子，何凌霄也懒得跟她慢慢商量，直接霸道地将她抓到了自己怀里。 云歌实在不想动弹，终于还是依了他，几乎秒睡，闭上眼就睡着了。 一护士姐姐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姐妹，两人的视线往何凌霄和云歌那边扫了之后，一开始的不悦也变成了暧昧的挤眉弄眼，嘴角勾起。 两人撞在一起，指手画脚的，并且用口型对话，显得略兴奋了。 何凌霄一直没去看她们，也随便她们观赏，只一心满足地抱着云歌。 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窗户的关系，封闭的室内使云歌的脸颊上升起两朵红晕，白里透着红。 睡着的云歌，他越来越喜欢，心底猛然就升起一阵阵的幸福感。 “咣——” 忽然，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睡梦中的云歌骤然蹙起了眉头，似乎有点被这道突兀的声音打扰到。 何凌霄低头就看到云歌似乎有点小动作，像是想要睁开眼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就像哄孩子似的，何凌霄将云歌搂得更严实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轻轻地说着，“没事，继续睡。” 这样如小绵羊一般的云歌更能激起他心中的保护欲，如易碎的玻璃娃娃，除了他，谁都不许碰。两护士听了差点没疯了，这么性－感的声音！ 加上他对怀中女人独有的温柔，真是想让人不疯狂都难！ 一护士见了，万分抱歉地朝何凌霄那边笑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我——” 何凌霄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们噤声。 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搅到她的休息。 护士拉上了自己的嘴巴，表示ok，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金属物品，两人合作，小心翼翼地把床单换了上去。 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安静得连跟针掉下来都听得到，刚刚的错失行为，惹得他不悦，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快速地换好了床单，就推车出去了。 她们都怀疑，如果刚刚她们不幸把他视为珍宝的女人吵醒了，他会不会灭了她们！ 回过头，最后悄悄地瞧了一眼，何凌霄抱着云歌来到病床前，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被褥盖好。 直到走出病房，轻轻地把门成功近乎无声地带上之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医院Play啊？这么激情！” “但到底谁是伤员啊？他们这是把医院当宾馆了？？” 确实！ 伤员没有伤员的样，家属也没家属的样，这谁家的家属照顾着照顾着能把伤员挤下去，自己睡床上的……？ 她们觉得，真是长见识了！ …… 其实何凌霄已经能出院了。 住院是因为发烧，现在烧也退了，收拾一下就能出院。 睡梦中的云歌完全没想起自己是来照顾何凌霄的，一觉美美地睡到了大中午。 还好病床够大，何凌霄这个伤员也不至于要去睡沙发，稍微有点挤，但正合他心意，可以名正言顺紧紧地搂着云歌。 何凌霄一大早就醒了，他的生物钟已经许多年都不变。 醒来后的日常，就是侧着身默默地看着云歌，什么都不做，任由时间在指缝里溜走。 期间何家轮流有几人来看他，看到这一幕都呆了，哪有人照顾病患，自己都睡到病床上去的？！ 看着何凌霄细心地帮她整理好乱发，又拉好被子，谢可怡真想问一句，到底谁照顾谁啊？ “凌霄！难道你一晚上都在照顾她？！那谁照顾你啊？” “嘘……”食指竖在嘴边，轻轻说道，“何太太，轻点声，别把她吵醒了，让她再睡会儿吧。” “不是啊儿子！”谢可怡觉得有必要说清楚点，走到病床旁说，“你才是伤患，她留下来是照顾你的，你怎么反而伺候起她来了？老婆要宠妈咪不反对，可你也不能——” 这还没娶回来呢就这样了，日后他们再婚了，她儿子在家里还有地位可言吗？！ 而何凌霄却不以为然，依然满足地看着云歌，指尖点在她的红唇上。 “我不需要人照顾啊，”他说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本来就没什么事。” “还说没事！已经——” 手筋都快要被割断了！运气好才躲过的！ “嘘……”何凌霄忍不住又出声，“轻一点。” 谢可怡气急败坏，正欲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就收到了何凌霄警告一般的目光，似乎要不开心了。 谢可怡只好作罢，不敢再多说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气得脑溢血，她就先回去了。 “叩叩叩——”中午时分，有人在敲病房门。 何凌霄不悦，又是谁这么不识相，这样烦地打扰他二人世界？！ “总裁……是我，阿展啊。” 这臭小子！ 什么时候来不好？！ 在傅展进来前，他很小心地把被子拉上来一点。 不给走光！其他男人不能看！ 傅展小心翼翼地进来了，捧着一小堆文件说着：“总裁，听说您英勇受伤，住院了，我特地挑了几份重要的文件专程给您送过来签字——哎哟！” 傅展一抬头，就看到何凌霄裸露的胸膛，装模作样地遮了一下眼睛，“我说总裁，这大白天的，是要诱－惑谁呢？” “停步。”何凌霄抬起了那只手，把傅展挡在了几米开外。 “？？？”傅展不解，他还没看到被被子遮住的云歌。 而就在这时，被子里的云歌终于朦朦胧胧地醒了，双手伸展了开来，带着一股懒洋洋的口吻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傅展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倒退好几步。 纳尼？！ 靖小姐！！ 这…… 怪不得一进来就觉得总裁满面春风，原来…… “早。”云歌醒了，背对着外面，还不知道这房间里有第三个人。 傅展紧接着就看到他们闷***的总裁大人噙着一抹特别不符合他画风的笑容，道：“早安！” 何凌霄拎起了身下的枕头就朝傅展扔了过去：“放下文件，然后马上滚！” 云歌一怔，有人？ “滚滚滚，我马上滚~” “很好，然后给我闭上你的嘴！回公司我要是听到一点消息，知道你走漏了风声，你就等着切腹吧！” 能不能堵住风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表明他的态度，态度最重要！ “是总裁！总裁夫人！小的一定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那么两位大人，我滚了！” 傅展也是识时务的，立马走过去把几份文件搁在沙发上。 只是这几步的距离，傅展吹着口哨，装着不看他们视线却时不时地瞄一下，然后得瑟地哼着歌：“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儿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开~哎呀哎呀~你比花儿还美妙~叫我忘不了~” 一首老歌《桃花朵朵开》，被傅展用一种特别贱的方式在唱着，咧开嘴笑的弧度老大老大。 云歌：“……” 虽然她知道傅展是在用这种方式胆儿肥大地拿何凌霄开涮，但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关系，她也自动代入了歌词。 好像…… 还挺应景的诶！ 看着云歌又往被窝里缩，被傅展气得笑出来的何凌霄又捡了一个砸不死人的东西丢了过去，佯怒道：“滚滚滚，赶紧滚！烦不烦！” 其实傅展唱得还蛮得他心的啊！可他至少要在云歌面前表现一下态度不是？ “嘿嘿！马上滚马上滚！”傅展猫着腰走，“桃花儿朵朵开呀朵朵开~” 何凌霄作势要掀被子下床揍人了：“还贫是不是！” 欠揍么这不是？！ 傅展脚底抹了油，撒丫子就跑。 *** 持续欢乐风~ 你的心里到底在乎过谁 欠揍么这不是？！ 傅展脚底抹了油，撒丫子就跑。 等他走了，何凌霄还不忘在云歌面前嘀咕几句说：“这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嗯……”反正教训了没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 那人是傅展，云歌倒也觉得无所谓旄。 反正他们昨晚滚了床单这样的事，也是事实嘛？ “几点了？”云歌又爬上来，露出一个脑袋瞧了瞧四周。 好亮，已经早上了吗峤？ 感觉好像刚躺下似的，一闭一睁已经是第二天了？ 昨晚睡得好安稳，半夜都没有醒过来…… 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吗？ 精神紧张加身体疲惫。 “还早，”何凌霄说道，“不再睡会儿吗？” “唔……睡是睡饱了，不困了，就是有点懒洋洋想继续躺着的感觉……” 一大早的起床病，赖床最美妙。 当然，如果云歌知道她的睡饱是整整睡了十六个小时…… “那就继续躺着，我陪你！” “……”云歌这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好像……是在医院里诶？” “噗……”这老长的反射弧啊，他们不在医院，在哪里？“放心吧，这里我包了，闲杂人等不会进来打扰的，安心。” “安心什么的……”刚睡醒的云歌依然是软绵绵的，脸蛋粉嫩，嘴唇水润，“我好像没有尽到一个做看护的职责……” 何凌霄依然侧躺着，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包着绷带的右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笑说：“怎么没有。有没有尽到职责，我这个伤员说了算，我说你有你就有。你说……如果每个看护都像你这么可爱，什么伤痛都会马上好的是不是？” 痛是什么？ 完全感觉不到！ 本来定时要吃止痛药，可他一晚上没吃一粒，愣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右手就跟完好一样。 幸福的人，是不需要吃止痛药的！ 她就是他最好的止痛良药。 “……”云歌不得不承认她想得很不纯洁，此情此景，“可爱”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非常的不和谐好吗？ 云歌一个转身，就看到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 云歌看了它有足足十秒钟。 “？？？” 又是五秒。 钟是不是坏了？！ 为了回答云歌的问题，秒针很尽职地在走着…… 云歌一骨碌就爬起了半个身，转头瞪着何凌霄：“十二点了？！” 看着完全不同于刚才小绵羊一般的她，何凌霄“嗯啊”一声，非常无辜地看着，是啊，十二点了。 云歌简直不敢相信，一把抓住他的病服：“十二点了你是怎么好意思告诉我‘还早’的？！” 居然还让她再睡会儿？ 这么说，何太太肯定来过医院了？看到了他们这么饥渴及迫不及待？ 云歌想死！ 何凌霄举双手投降：“我觉得……的确还蛮早的——如果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做为一天的终点的话。” 如果他们一直这样躺在被窝里，他还可以再继续看她十二个小时呢。 云歌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怪不得他，毕竟睡到这么晚的人是她自己，难道还要怪他不叫醒自己吗？ 云歌跪坐着，深呼吸了一口，才抬头继续问他：“你几点醒的？” “七点。” 想了想，一副觉得不大可能的表情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就像刚才那样看了我五个小时？” 醒来入眼的就是他的脸，云歌一想到她各种睡姿各种表情都在这五个小时里被他尽收眼底…… “嗯啊。”何凌霄丝毫不觉得自己很奇怪。 时间过得好快，一下子就十二点了？ “我去……”云歌忍不住了，“何凌霄你无不无聊啊？！” 他摇头。 “疯了疯了……”云歌一边嘀咕着，从床上爬下去。 何凌霄真是疯了？居然这么无聊地看她五个小时！ 这大少爷是脑子进水了吧？ “我说你是纯粹时间多得用不完了还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嗯……”何凌霄认真地思考着，然后微笑，“勉勉强强七分饱，没撑，还能‘吃’，不过‘食物’还没准备好，不能‘吃’的话，的确是没事干的。” “……” 这么明显的意有所指，云歌要是再不明白就太蠢了！ “你去哪儿？” 云歌转头，就看到某人的胸膛就这么赤－裸着，一副极具诱惑力的样子看着她，而云歌呢，正要走。 她怎么忽然间觉得，她真的像去鸭店嫖chnng的饥渴女人似的？ 这吃完牛郎不付钱要走人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 摇摇头，把这乱七八糟的感觉扫出了脑子，特别认真地说道：“我可不准备跟你在床上度过这余下的一天！” “是吗？”他有点苦恼的样子，“可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 无语了，她连换洗的内衣都没带！ “你不是退烧了吗，不准备出院？”何家人给他带换洗衣服的时候，也可以顺便帮她带一下的吧…… “不准备啊，”何凌霄摇头，“我再养几天。” 他摆明了是想再被云歌照顾几天。 “别养了大总裁！你分分钟几千万的进账，不能这么浪费！”云歌直接走过去抢了手机，拨了何爷爷的号码，“喂，爷爷啊，凌霄说他好多了，退烧了时间不能这么浪费，他还有一整公司的人等着他回归呢……嗯对啊，就麻烦姑姑送一下换洗的衣服来给他，呃……最……最好是啦……嗯嗯，拜拜。” 云歌有点无语，因为何爷爷问的是：那也顺便给你送凌瑜的衣服吧？ 显然他们两个做了什么，已经传到何爷爷的耳朵里去了！ 爷爷他老人家心里头乐呵的心思，完全通过手机传到了她这边。 “搞定！”云歌微笑，挂掉了电－话。 何凌霄：“……” 他还想多享受几天的诶…… 云歌正准备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又突然振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林夕…… 表情条件反射地顿了一下，递还给他。 “谁？”这突然变了的表情……何凌霄其实已经猜出了。一看，果然是林夕。 何凌霄想也没想又递给了云歌，“你接吧，以后我的手机给你接管。” 云歌不接，何凌霄就接了，并且按成免提。 他愿意公开他们的对话，似乎在对云歌表决心。 “凌霄……”林夕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暗沉。 “什么事？” “咳咳……不是说不见不散吗？为什么没有来？是很忙吗？” “什么不见不散？” “我们不是约好了在云顶会所见面的吗？我等到他们都关门了，又在外面等，等了好久，都不见你来……咳咳……” “林夕你别说话了，快躺着……”那头传来了杨蓉的声音，紧接着她夺过了林夕的手机，“凌霄，你怎么能这样呢？让林夕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等了一晚上，今早回来的时候都发烧了，现在都烧到39°，你说你……” “对不起我没有约她见面，所谓的不见不散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云歌就站在他面前，心想，哟，撒起谎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啊？ “怎么会……什么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答应我……”林夕说着，忽然停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林夕，发烧了，打给我是没有用的，生病了应该去医院。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挂了。” 他当着云歌的面，挂掉了电－话，并扬了扬手机，问：“满意吗？” “唔……怎么说呢……”云歌坐在床上，回头看着他，自己也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好玩，我没想到她会等一晚上，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林夕做坏事归她做，可她并不想做坏事。 归根究底，林夕只是抢了她一个男人而已。她做两面人，那是她的事，似乎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问他要不要去看林夕，并不是她赌气，也不是她菩萨心肠同情她，只不过是觉得，如今自己和何凌霄也没有什么关系，林夕因为他而发烧，他是不是应该念及旧情，而去看看她呢？ 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吧，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也不会因此觉得有什么。 但何凌霄不这样想，男人最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把自己推向别人。 他有点不悦，把手机放在一旁，起身朝云歌扑去，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问：“你希望我去看她？” “不应该吗？”云歌没有躲，随他这样搂着，“从感情上讲，她并不是那么罪不可赦。是你先招惹她的吧？就当是一个结束也好，你都应该去跟她说清楚。” “四年前就说清楚了。” 他在想，云歌是在意他还和林夕纠结不清吗？所以才想让他去看林夕，顺便彻底断掉纠缠？ 想来自己似乎的确没有和她交代过他和林夕的事，就借由这个机会说清楚。 “我也知道，是我该死，招惹了她。云歌，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意，会不会心里有膈应，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她没有逾越过那条界线，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 林夕和那些云歌都不认识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所以要特别提出来。 是吗？ 云歌也说不上有多惊讶，只是当作一件小事来听。 “其实性质是一样的吧……”提起这些事，脑子里那些深刻的记忆就涌了出来，“你知道吗，你还是对不起我了。出轨分精神出轨和身体出轨，我们结婚三年，你两样都占全了，我原本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是你唤起我的记忆的。” 以前的事他也不想提起，如果可以，付出多少代价他都愿意，只要能抹去那些肮脏的事，挽回他在云歌心中的形象。 “对不起……” “你的精神给了林夕，肉体给了那些女人。” 他无话可说，没办法辩解存在的事实。 然而并不是全对，他的精神并非全给了林夕。 因为一次次暗里对云歌的在意都不是假的。 为什么要欺负她？为什么要一次次试探她？为什么和她争执那么多次被气得七窍流血下次依然想和她说话尽管只是争吵？为什么想看她低头的样子？ 那时候他不能明白，并且抗拒去承认，归根究底只不过是想看她在意自己的样子罢了。 心很脆弱，在被伤了太多次之后，想要那个人去抚摸一下，安慰一下，但那个人却依然是不在乎的样子。 他没办法忍受。 “三次……”他沉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阴郁，因为亲口数落自己的罪行是很痛苦的，“我一共对不起你三次。我都记得。” 三次？ 听到这个数字，云歌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只有三次？ 她亲眼碰见的都不止三次了吧？ “第一次，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穆世清出了事，我锁着你，不让你去见他。我听见你在屋子里哭泣的声音，觉得很烦躁，就喝了点酒。你应该还记得吧？” “……” 那一次吗？ 那么她想起来了，他故意告诉她世清出事的消息，却将她锁在海景别墅天台的小屋子里，任她在里面哭泣。 后来她告诉女佣她要跳窗，女佣怕出事才匆忙去报告。 他来的时候身上的确有酒气，并发酒疯要占有她的身体，那时候他们起了争执，具体说了什么时隔太久她已经不记得了，但肯定是关于世清的。 再后来……他没有碰她，而是直接抓过女佣在她面前疯狂拥吻，想要给她另一种难堪。 “还记得对不对？”他并不想复述过程，“我不想把错推在酒精上，错了就是错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成为我伤害你的理由。第二次……我被算计了。第三次……” 不用说了，她大概知道，他所说的第三次，就是她亲眼目睹并围观了全过程的那一次。 “前一晚我们刚刚温存过的不是吗……”他像只受伤的兽，略疲倦地靠在她的肩上，“你不应该会忍啊……就算将我骂得狗血淋头那也像你的性格，可是你竟然真的挑完了四季豆……我不懂，你明明哭了，明明好像在意了……在意了就应该是喜欢啊……可为什么到最后也还是没有阻止我？不开心……不舒服……好烦躁，想要和全世界做对，想抓着你问一问，你心里头到底在乎过谁。”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三次……” “做给你看的，”他轻轻说道，“不信的话我可以让阿展把那些女人的资料都整理好给你，你可以一一去查。” “……” “我知道，是我幼稚了，是我太蠢，那么笨，明明想要你却爱面子不承认，明明喜欢你却要用伤害的方式去刺激你，我很后悔，却怎么也洗不干净自己的身体了……” 其实何凌霄这么说了，云歌也不会去怀疑。 他是很混账，可他不会骗她。 *** 没说过吗？近段时间会一直零点更新的，晚睡的可以刷，如不能更会通知 另外，正文应该快完结了，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吧 老婆大人，我们恋爱吧！ 其实何凌霄这么说了，云歌也不会去怀疑。 他是很混账，可他不会骗她。 以前她也不了解他，但渐渐地，最近她终于看懂了他：他很霸道，很自我，死要面子，想到什么说什么，更不会三思而行，像一个大男孩，会因为一些她不知道的点而生闷气，然而就算生气也很好解决，只要好言好语地哄一哄，马上就会雨过天晴。 “其实我也知道，一次是背叛，两次是背叛，三次十次甚至更多次都是背叛……但……求减刑啊……” 他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把脸埋在她肩上滚啊滚，像足了耍赖旒。 “喂……痒啊，别滚了！！”云歌缩着脖子。 她都哭笑不得了。 这敢情叫什么事儿啊哦？ 铺垫了那么多气氛，就为求减刑！ 求减刑也求得像样一点好吗？跟无赖似的撒泼耍赖算怎么一回事？ “别滚了！再滚就加刑了！” 云歌的口吻听起来太像佯怒，怎么听都没有在生气，何凌霄一听她的口气，就换上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这么说，求减刑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只要你别再烦我，烦不烦啊你？”云歌抖了一下肩膀撞他下巴，“你现在可以去看林夕了！” “啊……怎么还要去看林夕啊……”某小朋友不开心，满嘴的不乐意。 “凌霄宝宝，你去不去看她本来就不关我事啊。”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尝到甜头，他不愿意再放手了，死乞白赖也要继续纠缠！“你都原谅我了，怎么还不关你的事？亲都亲了，摸也摸了，你情我愿的事也做过了……你还真的想做完不负责就这样走掉？你以为我会同意？？” “哟，这话说的，你不同意还能怎样？” “不同意的意思就是不放手！我发现我的决定是错的，我不能任由你来做决定！你在退，我也在退，那么我们两个人只会越来越远。既然你退，那我就进，并且快一点，那么总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脚步！” 总而言之他现在是知道云歌原谅他了，不讨厌他了，甚至是有那么点点动心了，就肆无忌惮，趁热打铁，死乞白赖都要赖上她，绝对不要再放手了！ 真理是，厚脸皮才能抱得老婆归，总结：人至贱则无敌！ 他搂着她，他的身体温暖着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偷乐的情绪落在她耳边，“老婆大人，我们恋爱吧！” 恋爱…… 云歌听到这两个字，有些发愣。 他们结过婚，也离过婚，经历了生生死死，爱恨情仇，连孩子都生了，现在却要倒过来走第一道程序：恋爱！ 这种感觉，还真的是特别奇妙啊。 云歌不回答，他就使坏，特别卖力地咬着她的耳朵，使得云歌猛地打了个激灵。 “喂何凌霄……痒死了啊……” 痒就对了！ 这不就是他的目的么？ 她越躲，何凌霄就越不肯罢手，咬着吮－吸着舔着，各种上，誓要把云歌折磨死。 “答不答应？” “不答应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不答应？不答应那事态就严重了！”他将她按倒在病床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坏笑道，“不答应，我就让你在床上答应！上下其手，让你美得不会思考，哄也要把你哄答应了！” 他俨然一副要实践的样子，云歌现在是知道脸皮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了，他说得到做得到！ 待会儿何姑姑还要给他们来送衣服，还要不要脸了？ 好吧，他不要，但她要！ “停停停，答应答应！”眼看他要开始脱她衣服了，急忙就道。 “真的？那真是普天同庆的事！既然这么高兴，老婆，来一发？” “走开！！” 才！不！要！ …… 谢可怡早上来看到床上那一幕之后，就回去跟何美琪说了，于是何美琪在来医院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 当她走进病房，看到里头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时，还是忍不住被他们惊了一下。 这两人虽然衣衫完整，但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模样，就让看的人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何美琪就没见过他侄子开心成这样过！那嘴角呀，就跟被俩钩子钩住了似的，愣是没能放下去。 “啧……”何姑姑实在忍不住摇头，把两袋衣服给他们放下，“我说凌霄，要不让你爷爷把医院给你买下来？你俩就住这得了，省得回去碍眼！” “姑姑，这提议不错，就这么跟爷爷提吧，爷爷一定答应！”何凌霄现在是乐，谁跟他开玩笑他都接受。 何姑姑又是“啧”了好几声，她这暴龙一般的侄子啊…… 长这么大就从来没那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过话好吗？ 哪次不是爱怎么样怎么样，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的？全家都怕了他一人！ 可有什么办法？手握重权主事的老爷子疼他，可不得无法无天？ 今儿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居然还会笑着跟她这个姑姑说话！ 可想而知，他这会儿心里头都乐开花了！ 何姑姑这么想着，也忍不住去想，思来想去，这靖家的丫头片子啊，其实从小就能影响他的心情啊？ 她真有这么好，得不到就暴风大雪天，得到了就明媚艳阳天？ 看来他们得重新认识靖云歌还真的不假…… 云歌这会儿还真的像小媳妇儿似的，坐他腿上，何姑姑来了，也没有怕被她知道他俩关系的意思，修长的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别得意，我没答应啊。” “是！”何凌霄敬了个军礼，“一切听老婆大人的！” “嗯，满意！” 听话就对了！ 何凌霄如今这么乖，云歌就是想挑他刺都挑不出来，心里也有点小乐。 是不是重新爱上了他，她并不能确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讨厌和他这样亲密接触。 “哎哟喂……”何姑姑忍不住跳脚了，忽然抱着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冷颤，“这什么天啊，这么冷。——不行了，走了走了，才觉得自己老了，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 她觉得，再待下去，就要被他们两个给腻死了。何姑姑现在也是哭笑不得，之前他们都讨厌靖云歌，结果但到头来不过是一些误会，让他们对她的人格产生了怀疑，以为她是来谋何家财产的，这才不喜欢她，处处争对她。 但现在想来，她哪一点表现出爱钱了呢？ 老爷子多少次拱手送上何家的财产，她不要，就算是有怀着何家的骨肉这么有优势的条件，也毅然选择离开，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何姑姑想，就算看在侄子的面子，以及日后他们可能又会成为一家人的情况下，也得重新审视一下她了！ 何姑姑一走，何凌霄问，“和我重新在一起，就要尝试着重新接受我的家人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知道，云歌和何家的人摩擦太大了，之前都留下了不少的不愉快。 “唔……那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你在一起好了……”云歌玩着自己的手指，略为难地说道。 “老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明知道她是在逗他，他还是忍不住哭丧起脸来。 “对啊，不为难你，难道为难我自己吗？”云歌大大方方地承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 这话说的…… 还真是好老婆啊！ “撒个娇，”云歌突发奇想，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凌霄宝宝，给姐姐撒个大~娇，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呢。” 说来就来，何小朋友直接埋进她怀里，可怜兮兮地说：“老婆……你总不能要我抛弃那么多家人吧？你忍心让二宝没有太爷爷，没有爷爷没有奶奶，没有大爷爷——” 越说越可怜。 云歌有点小痒，却也忍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特别乐呵，装模作样地猫哭耗子：“好，好，宝宝不哭不哭啊，姐姐疼。” 不算完，某小朋友抬起头，干脆不要脸到底：“不要姐姐疼，要姐姐爱爱——” 云歌眯起眼，“爱爱啊……” “嗯嗯。”点头如小鸡啄米。 “可是……我喜欢用皮鞭爱爱呢……抽一鞭是不爱，抽两鞭是爱，抽三鞭是有点爱，抽四鞭是一般爱，五鞭是很爱，六鞭非常爱，七鞭深度爱……”云歌瞬间就开启了超级S模式，一边说一边挥着空气，表情狰狞，随后便又娇笑着环抱他的脖子，微笑着问，“凌霄宝宝喜欢哪一个套餐呀？” 何凌霄当然知道她是开玩笑，搂住了她说：“只要有你的套餐……” “……”这回答真是…… “想玩吗？”他凑过去坏笑，“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喂喂喂……现在又不是婚礼现场，说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不过……我怕你到时候是心疼，不舍得抽吧？” “开玩笑……”云歌白他一眼，“有什么不舍得的？就这么几鞭过家家似的，抽不坏！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还有啊，你不给我抽，我回头找素素一起去抽那些男公关，素素说可好玩了！不反抗，叫得欢，还特别会伺候人！” 眯眼：“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我一个电－话过去，苏素素她就死！定！了！” 咬牙切齿。 有些事，不能纵容！ 特别是那个看似会带坏他老婆的臭丫头！ “你敢？”云歌也是丝毫不逊色地眯起眼，拉起调调，“敢动我姐妹？” “……”何凌霄立马蔫儿了下去，“那你得保证不跟她学坏！否则杀无赦！” “不跟你说了，换衣服走人！” “……你的保证呢？！” 云歌拿了其中一个袋子就进了洗浴间。 她就是不要保证才跑得快。 她觉得吧，人生苦短，以前她就是活得太规矩了。像素素，九九，她们活得多自在？ 所以她要向她们学习，之前素素还约了她一起去逛牛郎店呢，怎么着这个保证也得在这之后！ 何凌霄一想，不对劲，猛拍玻璃门。 “你不会真的要去找牛郎吧？” “听不见——” “……”混蛋，分明是听见了！ “你都是有男人的人了，收敛点行不行？” “你怎么能去找牛郎呢？是不是我昨晚没满足够你？” “欲求不满你说啊，我不是在吗？要不你现在就开门，我们做到死——” “老婆，你听我说，你千万别冲动，找牛郎你还要花钱是不是？我免费啊！随你要几次，还随传随到，这么便宜的事你上哪儿找？” 何凌霄恨不得把自己包成礼物送到她面前了！ 扑哧…… 这大少爷，还能再语出惊人一点么？ 云歌在里头其实已经笑得捂肚子了。 他还怕她会去乱来么？顶多去瞧个新鲜罢了。 换好衣服，云歌开了门，靠在门栏上微笑：“少爷，去约会不？” “约会？？”这两个字瞬间倾占了他的大脑，“好！” “去换衣服！”他被云歌推了进去。 诶？不对…… 当机了几秒的大脑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的保证呢？？ …… 约会，这两个字在他们两人的字典里都不算陌生。 她和穆世清，他和林夕，他们都曾约会过。 但这一次约会，对他们两个来说，意义非凡。 办完了出院手续，两个人就跟第一次恋爱似的，他走在她的右边，左手牵她的右手。 事实上，这真的可以算他们的第一次恋爱，毕竟他们都是彼此唯一动心又动情的人，只是走了太多弯路。 兜兜转转，这两只手才终于得以牵在了一起。 不是没有牵过她的手，但在医院外，当他真的站在她的身旁，以情侣关系牵起她的手并十指相扣的时候，他的心里由衷地闪过一个念头—— 太不容易了！ 走过了多少坎坎坷坷，生生死死，分别又重逢，他才牵到了这个他一开始就想厮守一辈子的女人？ 心里感慨万分。 然而云歌想得也差不多，兜转了那么多圈，最后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她是曾经放下过这段感情的人，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将那个人从自己心里驱逐出去。然而重新动心，却只是一瞬间。 如今重遇这段缘，便当作一个新的开始。在她心里，他是何凌霄，却又不是。 “云歌，兜兜转转，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他说。 “是啊。” 二十年，真的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相遇，倾心，误会，错过，伤害，分离，死别，重逢……每一个词，都能让心跳加速。” 何凌霄举起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转头对她微笑：“而这只手，我不会再放开了。” *** 忽然好感动…… 一开始被小渣的厚脸皮没节操死，写到最后又特别感慨，真是太不容易了！爱基金”因为有阮宁峥的资助，带动了云城很多像他这样年轻又有些闲钱的富家子。 这一路顺风顺水，让我颇有成就感。 “爱基金”投建的第一所小学，在云城北边的一个小村落成。 我衣着正式的出席了那一天的落成仪式。在时光里翩然远去的不仅仅只有年岁，还有那个永远只会穿着白T牛仔的姑娘。 同样在学校邀请之列的，当然还有“爱基金”最大的股东阮宁峥旒。 阮宁峥穿着简单的毛衣，浅色的长裤，像一缕轻烟，明明随时都会消散在视线中，却又紧紧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站到他的面前的时候，阮宁峥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这些年不见，你变得挺多。”他的语气古怪，让我听不出是在感慨还是调侃哦。 我的手轻轻的顺了顺套装的裙摆，笑的如同我的着装一般的妥帖。 “你变得也挺多。” 我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时隔一年再次相见的我们，竟然也学会了用这样生疏的方式寒暄。 校长在不远处招呼我们一起过去剪彩。 我们分隔彩球的两段，我低头看到了他的手，这双修长干净的双手，我曾以为会为我托起一个未来的双手啊。 剪刀的刀口锋利，我听见咔嚓一声，抬头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对着我们按下了快门。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阮宁峥合影。严格来说，还算不上是合影。因为身边冗杂的人太多。 后来，有人把这张照片拿给我的时候，我静静的端详了许久。画面上的我们站的这么近，却又感觉隔得那么远。 他自然洒脱，我严肃拘谨，这多像我们在这一段感情中的定位。 我们就不该有交集。 各方神圣来的有些多，甚至显得有些鱼龙混杂。 虽说是慈善事业，可是这个社会上，但凡与事业沾上边的，都少不了要热闹寒暄。尤其，还有阮宁峥这一位阮氏集团的大咖在，很多平时没有机会表现一下的小企业家，都想借着这一个机会和阮宁峥变得熟络。 我站在阮宁峥的身边，跟着他这一路热热闹闹的聊下来，不知不觉过了饭点头没有人敢打断。 作为常年奔波在外的慈善家，别说好好的吃一顿饭了，有时候在灾区，连填饱肚子都是一件难事。 詹姆斯太太的胃不好，多多少少还是与她的事业有些渊源的。 对于我而言，饿肚子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一年中也算是家常便饭。我的胃本就傲娇的很，与我的人一样。 这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胃部开始隐隐作痛。 我没有作声，阮宁峥也没有发觉。 可是疼痛像是掺了兴奋剂一样的在我的血液里蔓延，我觉得实在难以抵抗又不想为此扰了大家的兴致。 而这个时候，阮宁峥站在离我最近的位置，是我可以求助的首选。 他还在听着身边的那群男人或吹或捧，我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已经厌烦了还是依旧无比享受。 我抬手揪了揪他的衣袖。 ❤ 阮宁峥回过头来看我，从他忽而惊惶的眼神中，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状况已经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好了。 “你又怎么了？”他伸手搀住了我的手，不动声色的带我远离了人群。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了一个“又”字，他说这话的时候，眉角微微隆起的弧度都让我觉得温情四溢。好像他对我有些无可奈何又有恨铁不成钢的宠溺。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从来不曾与他分离。 我牢牢的握紧了他的手。 其实我也是一个胆小鬼，只敢在自己脆弱的时分表现出对于他的亲近。 “又胃疼？”他转变了语调，虽还是问句，却已经万分笃定。 我点点头，欣喜于他竟还记得我会胃疼。我终于发现了我这个傲娇的胃原来还是有价值的。 “你等我一下。”他说着，站起来，走了几步就没入了人群。 我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清，这让我想起我们分离的那一个晚上，他留在我记忆里最后的声音是他的脚步声和我家大门无情贴合的声音。 而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却已经不见了。 我坐在长凳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也不断的告诉自己，阮宁峥会回来的。 当我将这句话重复第十五遍的时候，阮宁峥果然出现了，他的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里面盛满了满满的热水。 因为怕水溢出来，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且有些滑稽。 我想笑，却又怕他觉得我是在装病。 阮宁峥把水杯递给我，杯壁滚烫。 “只能喝点热水救急。”他说着，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本能的往后退了一点，杯中的水一晃，全都落在我的大腿上。我疼的龇牙咧嘴。 阮宁峥全都看在眼里，他下意识的蹲下来，用他的袖子蹭着我大腿上的水。这个姿势显得有几分暧昧。 我不敢抬头，中觉得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周身多了很多异样的目光。 “看来你没变。”阮宁峥说着，站起来转身在我的身边坐下。 云际飞过一群春鸟，他抬头望天的侧脸一如当初那个清俊的少年。 我不能顺着他的话茬再说其实你变得也不多，这样显得多敷衍。 “我哪里没变？” “冒冒失失的样子没有变。”他云淡风轻的语调在我的心里炸开一个响雷。 他的目光明明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却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阮宁峥，你记错了吧，当年我很矜持的好么？”我仰头喝下一口热水。 那温热流进我的胃里，消散这那股子的疼痛，胃里顿时就舒服的不得了，所以我说，胃如我，看到阮宁峥都会变得乖顺。 阮宁峥笑起来，这好像是我们再见之后，他第一次对我笑，笑的这样的真诚没有防备，笑的这样一如往昔，让我心动不已。 “其实，这一年，我挺想你的。” 他说。 我愣住。 ❤ 尘埃在阳光下跳舞，我的心却在胸腔里打鼓。 阮宁峥说他这一年挺想我的。我的手藏在纸杯低下，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差点疼的出声。 这不是幻觉，他就是挺想我的。 我眨巴着眼一脸期许的看着他。 他懒懒的笑着“感觉，这一年能说的话的朋友，好像就只有你一个。” 朋友。 呵呵。 我就知道。 “小唯说，你后来到处找我，难道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聊天说心事么？” 我说的火药味十足，刚才温情四溢的气氛一扫而空。 阮宁峥扭了头看我“难道，我们还应该做些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他怀着怎么样的简单纯粹的心情说出了这一句话，可是在我听来，这句话的一撇一捺都带着昭然若揭的暧昧。 就当我无言以对的时候，校长已经在召集大家吃饭了。 我依旧被分配到和阮宁峥一桌，在外人眼里，我们好像就该是出双入对的，即使不是情侣，也该是最好的搭档。 一桌子都是简单的农家菜，入乡随俗，每个菜里几乎都多多少少掺放着辣椒提味。 阮宁峥一坐下就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的，同桌吃饭的乡长县长校长都以为他在挑自己喜欢吃的菜，一时间谁都不敢动筷子，只想等他先动手。 阮宁峥终于挑中了盘青菜，就单单只是青菜。 他在众人的目光里带着歉意起身，一抬手就将这盘子菜端放到我的面前，然后才招呼道“大家都吃，别客气。”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想，谁还能有你不客气？可是心底到底还是乐开了花。 如果他不爱我，却又能一直温暖我，也好。 吃过饭之后，新造的校舍里涌出一群第一天来这里上课的孩子。老师带着他们出来上体育课，可是因为校舍刚刚落成，教学器材都还不齐全就更别说是体育器材了。 老师提议大家一起老鹰捉小鸡，热情的小朋友非得拉了我一起加入。 我本就不太善于和孩子接触，再加上今天的穿着也不适合我这样大幅度的跑动。我有些为难的转头想寻求阮宁峥的帮助，可是他早已在一群小孩子堆里与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猜拳的结果极具颠覆毁灭性。 我是老鹰，阮宁峥是带领小朋友的母鸡。 我抑制不住想要取笑他的冲动，可是他却显得极为自然。 游戏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因为我发挥的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放得开。 阮宁峥身后的小朋友很快被我吃抹干净，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与我分庭抗礼。 他穿着球鞋在我的前面跑的飞快，我多次追逐无果之后显得有些气馁，脚上的鞋子已经开始默默的抗议。 我撒手想要放弃的时候，鞋子忽然一歪，然后整个人扑腾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跑在我面前的阮宁峥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我们第二次拥抱。不像第一次我故意为之，这一次参杂了各种的机缘巧合。 身边有笑声也有唏嘘声。 我这才意识到身边团团围着的是一群天真的孩子，而我们两个这般动作显得多么的不雅且没有教育意义。 我眸光一闪，伸出双臂牢牢的反抱住阮宁峥，明明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却还不住的高声大喊“我抓住他了，小朋友快看，老鹰捉住母鸡了。” 小朋友们都“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 阮宁峥慢慢松开了我，他的脸上净是笑意，亮眼的足以和阳光媲美。 我抓住了阮宁峥。 这是游戏的结尾，我多希望，这也是故事的结尾。 ❤ 回云城的路上，我搭乘了阮宁峥的车。 今天一天的气氛都很好，好的让我一时忘了分寸。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像他问起他和江暖的近况。 专心开车的阮宁峥觉察出我的意图之后，脸色还是黯淡下去了。 “她离开云城了。”阮宁峥的声音里都是挥之不去的雾霾。 我开始后悔自己问了他这样的问题。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流传这么久必定是有它的道理。 话题一旦打开，想要喊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无意在继续，可是阮宁峥似乎已经深深的陷入对过去的自责和悲伤里。 “是我拿钱把她逼走的。” 这句话显然让我都难以消化。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动声色，可是一转头就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多么不可思议。 “我是个人渣，我不仅伤害了她，也伤害了我弟弟。” “她……她拿着你的钱走了？”我觉得我在抖。 我有点害怕听到他说是，那样多残酷。 可是他就是点头说了是。 死一样的沉默在我们之间晕开，我看着车窗之外匆匆而过的风景，想要感慨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原来再美丽的爱情都不过只是一盘散沙。 “那你弟弟呢？”我忍不住问。 “我弟弟也离开云城了。” “他们是不是私奔了？”我抱着对童话故事的最后一丝憧憬。 “我不知道。”他说不知道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却知道了，被金钱伤害过的爱情，绝对不会有这样义无反顾的大团圆结局。因为我的家里，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 阮宁峥很痛苦，这长久压抑的痛苦在他的心头堆积成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年来他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人，去倾诉他的痛苦，他的不安，他的愧疚以及他的自我谴责。 我就是成就了这个机会的那个人。 阮宁峥将这个故事讲完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望着西边渐渐红透的天际，心里也分不出一个是非，说穿了，阮宁峥也不过只是这件事情的一个受害者。 隔着门第的爱情，又有几对能真正的走到最后，他不过只是加速了这一个过程，换句话说，他不过是让江暖早日解脱。 我这样安慰阮宁峥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当然，那不是爱情。 那是一种原来有我懂他的欣喜。 他的车子停在我家门口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拉了拉我的手腕，他的掌心灼热，目光里带着期许。 “简愿，你别再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这样对我说。我的心上又为他拉开了一道口子，他却接着说“我真的需要你这样一个朋友。” 我瞪着他，毫不掩饰的瞪着他。 这一天之内，我在他身旁就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的忽高忽低。他总能给人飞上云端的快感又随时给人坠入地狱的恐惧。 他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自私的人渣。 可是哪个姑娘年轻的时候没有爱上过几个人渣。 所以我依然爱他。 ❤ 阮宁峥说让我做他的朋友，我没有即刻应允，可是我却真的一声不吭的站在他的身边，做了他六年的知心朋友。 六年，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这六年来，他身边女子无数，几乎夜夜笙歌。这样的他时常让我怀疑，到底花心的和专心的阮宁峥，哪一个是真正的他。 六年我都没有看懂他，也许因为看不懂，所以更加的着迷。 我的爱情远远的看不到转机，而就在这个时候，思暖回国了。 这个曾经目光坚定语气决绝说着再也不会回来的姑娘，她也回到云城了。 这与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干系，可是我却为此开始坚信，所有的爱情都会有美丽的转机。 思暖低调又内敛，她很少主动提起她的事情，尤其是她的爱情。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我骨子里还是有着些许敏感的，我隐约知道，思暖心尖上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名字，响彻云城。 ——洛少东。 所以，在为思暖举办的那场慈善画展上，我一看到洛少东，就表现出对他的高度注意。 阮宁峥是洛少东的好友，派发洛少东请帖的事情，就是由我拜托他完成的。 可能是我对洛少东的兴趣表现的太过明显了，画展上的阮宁峥不停的凑到我的面前问我同一个问题“你和洛少东很熟吗？” 我摇头但依旧目不转睛的样子让阮宁峥起了疑。 他其实不知道，我的心底怀着多么美好的愿望。 这六年来我走的多么辛苦，思暖就同样有多辛苦。如果我的爱情注定不能开花结果，那么我希望，思暖可以。 毕竟，思暖和洛少东的关系与我和阮宁峥的关系又有那样本质的不用。 他们曾经撕心裂肺的相爱过，这样的爱情，又岂是说忘就能忘，说放就能放的。 看着洛少东平静的眸子里起伏的深情，我忽然好羡慕思暖。 阮宁峥被我冷漠相对了几次之后，终于彻底不理会我，他端着高脚杯品尝着美酒周、旋在各色的美女当中。 甚至思暖都逃不过他的调侃。 洛少东的目光却很专注。 这样的洛少东，有些像六年前的阮宁峥。眼底心底，都只有一个她。 画展举办的异常成功，因为有一位姓洛的先生将思暖所有的画都给买下了。Andrew兄妹高兴的语无伦次，想要从思暖的口中窥探出那位洛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我看得出来，思暖并不快乐，甚至，好像因为这件事是她遭到的一种耻辱。 我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我大概知道了故事的梗概。 纵然洛少东的眼底有藏不住的深情，可是男人总是一个模样，爱的太深太绵长，到最后都会忘记了最初的表达方式。 伤害，是他们保护自己最后的武器。 我有些伤感，可能是想到了阮宁峥拿钱打发了江暖这件事情。 我安慰思暖，不管怎么样，画展终究是成功了。 思暖没有理会我，一头扎进了夜色。Andrew想要去追，却被我给拦下了，很多故事，都需要主角本人去画上句号。 我有些伤感的坐在画廊前面的秋千上。吱嘎吱嘎的铁锁像是我的心事，沾满了斑驳的铁锈。 很多时候，我总有很多话安慰思暖，可是同样的话却安慰不了我自己。 阮宁峥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好像喝的有些多，眸子里有被醉意割碎了的迷离不安。 他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画展这么成功，可是你却好像不开心？”阮宁峥一眼看穿了我的情绪。 这六年，我们养成了无与伦比的默契。 这是我六年来最大的收获，也是我六年来最大的失去。 男人总是比较喜欢能给他刺激感的女人，默契这种东西，多半应该属于婚姻。当然，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来没有不自量力的期许过与阮宁峥会有婚姻。 “洛先生买了所有的画，可是好像不是为了画。”我悠悠的说着绕口令，语气里的哀怨我自己都感觉到了，因为我开始担心思暖。 “所以呢，你吃醋了？”阮宁峥挑眉。 我抬起眸子看他，他背着月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披着一缕清辉，像是王子的盔甲。 我笑了“听着这语气，吃醋的人，好像是你！” “我吃什么醋？”他否认。 “你吃我吃洛少东的醋的醋。” ❤ 我真是挺喜欢简愿，嘿嘿 沾了我口水的，你不嫌脏吗 何凌霄举起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转头对她微笑：“而这只手，我不会再放开了。” 云歌顿了一下，随后也笑了。 自己也不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小女生了，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依然会有点小澎湃的感觉。 云歌觉得，何凌霄正经的时候，笑容也是极具魅力的。 以前她觉得世清是她见过的笑得最好看的人，但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世清喜欢她，所以他看见她的时候永远是心情最好的时候旒。 而现在，何凌霄亦是。 对于他的话，云歌没有接什么，因为长路漫漫，她并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她所需要的平静的生活，会因为何凌霄的重新介入而变了样吗哦？ 放不放开，不是嘴上说了算的。 …… 两个俊男靓女，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本来就够显眼了，回头率是百分百，再加上两个人都是伤员，身上包着绷带，变成了百分之两百——就是看一次不相信，回头看两次才确信：咦？共患难啊这是？ 云歌其实不严重，但脖子和左手的伤为了避免感染细菌，在完全好之前，医生建议还是先包着。 左手的划伤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那把匕首很锋利，开了个口子，需要些日子愈合。 脖子倒只是很浅的一道，出了点血。 但真的挺险的，何凌霄想想都后怕，如果当时他再晚到几秒，怕是要割破她的大动脉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难受……”云歌动了动脖子道，“痒痒的……” 脖子上有东西，总怪怪的。 “好啊，那我帮你拆掉——”何凌霄坏笑着。 云歌一把护住，“不行！” 手上的纱布她想拆，但何凌霄不让，他听医生的，医生说不可以，他就不同意。 但脖子上的纱布是何凌霄要拆掉，而云歌不让。 这个混蛋昨晚特别爱吻她的伤口，在她的伤口周围种满了小草莓，难道她要带着这种吻痕走在大街上，告诉全世界他们昨晚才大战过？？ 那新鲜了，回头率一定高升到百分之三百了！ 估计还得把他们围起来当珍稀动物围观。 当然，何凌霄也是开玩笑，那里的印痕他可喜欢了，只许他一人看，被别的男人看一眼，他都觉得是亵渎！ 云歌的视线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可以放开吧？好烫，我又跑不了。” “不放，被别人牵走了我不是太亏了？” “……虽然这里人是挺多的，但还不至于有人牵我就跟他走吧？彤彤都知道不能跟陌生叔叔走，我难道比彤彤还差劲？我弱智么我……” 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总之就是不放。”何凌霄那气势还真如刚出医院时说的话：不会再放开了！ 难不成他准备牵一整天？ 云歌无语地举起了他们的手在中间，“都出汗了，放开一会儿好吗？” 摇头：“不好。” “放心吧凌霄宝宝，我不跑，也不会把你丢在这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不会有怪阿姨把你诱－拐走的，我发誓，绝对不离开你半步，好吧？” 他简直就像被抛弃过的小孩子，怕再次被丢下而担心着。 何凌霄还是不肯，满脸的不开心，云歌踮起脚，用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脑袋说，“好了……乖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呢？何太太曾经把你丢在大街上过么？” “咔嚓！”闪光灯一闪。 惊得两人回过了头。 狗仔？ 不对，他们俩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排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孩子冲他们吐了吐舌头，嘀咕着，“忘了关声音和闪光了……” 像个高中生，最多是大一的。 女孩子把手机往身后一藏。 她旁边的女孩子撞了撞她，小声地提醒道，“快删了吧，人家都看见了……小心告你侵犯肖像权啊……” 后说话的女孩子脸皮薄，胆子也不大的样子，偷－拍被发现，很不好意思，外加对方男朋友高她们太多的身高，实在有些怕会惹恼他。 脾气不好的，万一会打女人怎么办啊？ 看他手受伤的样子，该不会就是和人对砍的时候负伤的吧？ 可拍照的女孩子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一脸可惜的样子，“可是好有爱啊……” 看来她们俩刚刚是站在他们身后听了不少对话。 同伴抓了抓她的手臂摇着：“别了……快点删掉吧，人家男朋友都生气了……” 拍照的女生嘟着嘴。 云歌撞了撞黑脸的何凌霄，“少爷，别黑脸啊，这么警戒干嘛？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何凌霄八成是以为有什么危险，所以警戒的表情还没收起来。 有什么办法？ 昨天刚刚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他现在是十年怕井绳！ “别害怕，他很无害的！”云歌说着，捏了捏他的脸说，“笑啊。” 某小朋友可听话了，咧开嘴笑了一下。 拍照的女孩于是很开心地说，“那我可以不删照片吗？我想放微博上！！” “理由呢？” “因为看起来特别有爱啊！” “准！”何凌霄一口答应。 “喂……” “看吧！我拿到授权了！”开心地跟同伴炫耀。 “听到了啦……” “等等，把我老婆拍得漂亮吗？” “什么意思？”云歌摩拳擦掌，揪住他的衣服问，“我有时候不漂亮咯？” 何凌霄立马笑开，“不不不，你是我的小天使，无可替代的女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得看看我这片绿叶是不是够格呆在你身边不是？我要是太抢镜了，那可不行。” “臭美！”云歌的表情又恢复了，心里也有点小偷乐。 不过…… 她怎么觉得，他不是在称赞她，而是拐着弯地自卖自夸啊？ 何凌霄甘当不起眼的绿叶来衬托云歌这朵娇艳的鲜花，字里行间透着对她的宠溺，让拍照的女孩子激动万分。 “不用谁衬谁，你们俩特配！”她说，“你们看，特别好看！” 她把照片转过来给他们看。 说是特配什么的…… 拍下来的刚好是那张何凌霄不开心云歌微笑摸他脑袋的照片。 “扑哧……”云歌笑出来，“凌霄宝宝，你好可爱！”何凌霄举起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转头对她微笑：“而这只手，我不会再放开了。” 云歌顿了一下，随后也笑了。 自己也不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小女生了，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依然会有点小澎湃的感觉。 云歌觉得，何凌霄正经的时候，笑容也是极具魅力的。 以前她觉得世清是她见过的笑得最好看的人，但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世清喜欢她，所以他看见她的时候永远是心情最好的时候旒。 而现在，何凌霄亦是。 对于他的话，云歌没有接什么，因为长路漫漫，她并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她所需要的平静的生活，会因为何凌霄的重新介入而变了样吗哦？ 放不放开，不是嘴上说了算的。 …… 两个俊男靓女，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本来就够显眼了，回头率是百分百，再加上两个人都是伤员，身上包着绷带，变成了百分之两百——就是看一次不相信，回头看两次才确信：咦？共患难啊这是？ 云歌其实不严重，但脖子和左手的伤为了避免感染细菌，在完全好之前，医生建议还是先包着。 左手的划伤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那把匕首很锋利，开了个口子，需要些日子愈合。 脖子倒只是很浅的一道，出了点血。 但真的挺险的，何凌霄想想都后怕，如果当时他再晚到几秒，怕是要割破她的大动脉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难受……”云歌动了动脖子道，“痒痒的……” 脖子上有东西，总怪怪的。 “好啊，那我帮你拆掉——”何凌霄坏笑着。 云歌一把护住，“不行！” 手上的纱布她想拆，但何凌霄不让，他听医生的，医生说不可以，他就不同意。 但脖子上的纱布是何凌霄要拆掉，而云歌不让。 这个混蛋昨晚特别爱吻她的伤口，在她的伤口周围种满了小草莓，难道她要带着这种吻痕走在大街上，告诉全世界他们昨晚才大战过？？ 那新鲜了，回头率一定高升到百分之三百了！ 估计还得把他们围起来当珍稀动物围观。 当然，何凌霄也是开玩笑，那里的印痕他可喜欢了，只许他一人看，被别的男人看一眼，他都觉得是亵渎！ 云歌的视线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可以放开吧？好烫，我又跑不了。” “不放，被别人牵走了我不是太亏了？” “……虽然这里人是挺多的，但还不至于有人牵我就跟他走吧？彤彤都知道不能跟陌生叔叔走，我难道比彤彤还差劲？我弱智么我……” 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总之就是不放。”何凌霄那气势还真如刚出医院时说的话：不会再放开了！ 难不成他准备牵一整天？ 云歌无语地举起了他们的手在中间，“都出汗了，放开一会儿好吗？” 摇头：“不好。” “放心吧凌霄宝宝，我不跑，也不会把你丢在这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不会有怪阿姨把你诱－拐走的，我发誓，绝对不离开你半步，好吧？” 他简直就像被抛弃过的小孩子，怕再次被丢下而担心着。 何凌霄还是不肯，满脸的不开心，云歌踮起脚，用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脑袋说，“好了……乖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呢？何太太曾经把你丢在大街上过么？” “咔嚓！”闪光灯一闪。 惊得两人回过了头。 狗仔？ 不对，他们俩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排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孩子冲他们吐了吐舌头，嘀咕着，“忘了关声音和闪光了……” 像个高中生，最多是大一的。 女孩子把手机往身后一藏。 她旁边的女孩子撞了撞她，小声地提醒道，“快删了吧，人家都看见了……小心告你侵犯肖像权啊……” 后说话的女孩子脸皮薄，胆子也不大的样子，偷－拍被发现，很不好意思，外加对方男朋友高她们太多的身高，实在有些怕会惹恼他。 脾气不好的，万一会打女人怎么办啊？ 看他手受伤的样子，该不会就是和人对砍的时候负伤的吧？ 可拍照的女孩子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一脸可惜的样子，“可是好有爱啊……” 看来她们俩刚刚是站在他们身后听了不少对话。 同伴抓了抓她的手臂摇着：“别了……快点删掉吧，人家男朋友都生气了……” 拍照的女生嘟着嘴。 云歌撞了撞黑脸的何凌霄，“少爷，别黑脸啊，这么警戒干嘛？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何凌霄八成是以为有什么危险，所以警戒的表情还没收起来。 有什么办法？ 昨天刚刚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他现在是十年怕井绳！ “别害怕，他很无害的！”云歌说着，捏了捏他的脸说，“笑啊。” 某小朋友可听话了，咧开嘴笑了一下。 拍照的女孩于是很开心地说，“那我可以不删照片吗？我想放微博上！！” “理由呢？” “因为看起来特别有爱啊！” “准！”何凌霄一口答应。 “喂……” “看吧！我拿到授权了！”开心地跟同伴炫耀。 “听到了啦……” “等等，把我老婆拍得漂亮吗？” “什么意思？”云歌摩拳擦掌，揪住他的衣服问，“我有时候不漂亮咯？” 何凌霄立马笑开，“不不不，你是我的小天使，无可替代的女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得看看我这片绿叶是不是够格呆在你身边不是？我要是太抢镜了，那可不行。” “臭美！”云歌的表情又恢复了，心里也有点小偷乐。 不过…… 她怎么觉得，他不是在称赞她，而是拐着弯地自卖自夸啊？ 何凌霄甘当不起眼的绿叶来衬托云歌这朵娇艳的鲜花，字里行间透着对她的宠溺，让拍照的女孩子激动万分。 “不用谁衬谁，你们俩特配！”她说，“你们看，特别好看！” 她把照片转过来给他们看。 说是特配什么的…… 拍下来的刚好是那张何凌霄不开心云歌微笑摸他脑袋的照片。 “扑哧……”云歌笑出来，“凌霄宝宝，你好可爱！”从照片上看，何凌霄的表情的确是让人觉得很可爱，和云歌两人之间的视觉反差，也让人眼前一亮。 明明就是抢镜了好吗？ 因为最后云歌也同意了授权，两名女生就开心地走了。 还听见她们碎碎念了一句说：我又相信爱情了！ …… 云歌没想到，这位大少爷竟然也同意陪她吃路边摊。 她并不喜欢穿得很正式地去什么高级餐厅，显得太拘束了，还是路边摊好，自由。 档次较高的西餐厅，和赫里斯去过一次，最后还是没能放开，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太压迫了，她压力太大，有点没办法承受。 和何凌霄就不会，他给她的感觉就不会那么遥远。 “如果被员工看见，他们的大BOSS竟然坐在这里吃路边摊，不知道做何感想？” “我要吃那个，”何凌霄的视线往前面扫了一下，“——他们的老大都只能陪夫人吃路边摊了，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也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扑哧…… 看把他得瑟的！ 好像她不知道云霄集团的员工衷心似的。 也不看看她是打哪儿出来的啊？ “汤圆可以用勺子舀的，”云歌示意了一下，“你右手受伤了，不还有左手吗？自己吃，都把你惯坏了！” 噗…… 惯坏这两个字眼，把隔壁一桌情侣给听得一下子没控制住，女孩子噗的一下差点呛住。 那反正已经惯坏了，就再惯惯呗？ “啊……痛……”何凌霄的五官都皱了起来，呻－吟着，“好痛……怎么这么痛啊……” 他的左手抓着右手腕，表情痛苦万分。 “怎么了？”云歌也被他弄得紧张了起来，“伤口裂开了吗？” “好像是……汤圆，汤圆……” 云歌一时无措，也没想那么多，听他喊汤圆，就直接勺了一颗汤圆。 这正要递过去呢，就看见何凌霄那嘴角并不明显的上扬，猛地又把勺子放下了，跟瓷碗碰得清脆响。 云歌紧张的表情被黑脸代替，抱着双臂就往后靠，“凌小霄！” 见计谋被拆穿，何凌霄也不急着认错，干脆死皮赖脸装到底，只是不那么夸张了一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嘀咕着：“真的痛……伤口那么深，抽一下抽一下的，动一下就好像扯到全身的经脉似的……脉搏跳动的频率感受得特别清楚……” 说着，云歌就见他艰难地把右手握拢一点，略颤抖地拿住了勺子，缓慢地将瓷碗里的汤圆接回自己碗里，上演着身残志坚的励志片段…… 咯哒一下，最后勺子还没捏住，砸在了自己碗里，自顾自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再来。” 云歌：“……” 装！ 这浮夸的演技啊！ “好了好了，张嘴，我喂你。” 不管是真是假，都让人看不下去啊…… “用嘴么？”阳光明媚。 “……张嘴。”咬牙切齿。 何凌霄听出了云歌那一口“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你”的口吻，于是乖乖地。 然而…… “我要吃你碗里的！” 云歌忍。 这真的跟挑食的小朋友似的，难伺候！ “沾了我口水的，你不嫌脏吗！” “不脏！”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嫌！ 吃了云歌碗里的汤圆，他比中了头奖还开心，还要满足许多。 “还要！” 云歌拿他没办法，只好一颗一颗地喂他。 不知道的人，在他们旁边一坐下就小声地讨论着：可真幸福啊！ 他吃光了她碗里的汤圆，意犹未尽，表示还要喝汤，被云歌白了一眼：“差不多就行了！有干净的不喝……” 但对何凌霄来说，他们都舌吻过了，还在乎彼此的口水吗？ “手不痛了？” 刚刚有人为了骗她动手喂食，上了苦肉计，别以为她忘了！ “不痛了！”何凌霄满意了就乖，笑得满面春光，“一点都不痛了！” 隔壁那对小年轻实在忍不住了，转过来问说，“帅哥，你们这是刚交往吧？” 何凌霄点头：“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了！”女孩子说道，“交往了很久的情侣哪能像你们这么腻歪啊？那股子甜味儿啊，都传到我们这桌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尝到了甜头啊！——我们都交往一年多了，你看我们家的……差别多大啊！——美女，你男朋友可真可爱！我男朋友就从来不跟我撒娇！” “大男人，撒什么娇！”她男朋友不乐意了，“呃我是说……” 忽然觉得有说何凌霄的嫌疑，他又愣了一下。 不过何凌霄没放心上，他本来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哟！可真热闹啊！”忽然，从他们身后蹿出几个年轻小混混，故意露着臂膀，净是纹身。 隔壁桌的马上放下钱嘀咕了一句：“快走。” 云歌他们不常来这里，所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混混就把他们给包围住了。 “美女，你男朋友可真没用啊！我们都看到了，还要人喂着吃，这是没断奶啊！啊？哈哈哈……” 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外出最烦的，就是碰见这些不三不四的混混。 对方有四个人，虽然不高，但其中有两个看起来很魁梧，另外两个看起来一般般。 有麻烦了…… 看到他们，云歌的思绪就飞到了从前。那一次她差点***，上演了惊险的一幕。 他还因此被三个小混混揍了一顿。 云歌觉得麻烦的是，何凌霄不太会打架，待会儿要真的起了什么争执，二对四也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赢面。 “这么没用的男朋友，不要也罢！”一人走过去在云歌旁边硬是坐了下去，“怎么样，跟了哥哥吧？”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祝玩得愉快！”云歌也是尽量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话，不想惹麻烦。 只是刚站起来，路就被他们给拦住了。 他们并不准备就这样放云歌他们走，“诶！美女，走什么啊，大家这么开心，大不了带你男朋友一起玩啊！” “我不是她男朋友！”何凌霄突然出声。云歌看过去。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会临阵脱逃丢下她一个人。 但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哈哈大笑说：“行行行，那你走吧！美女你看看，根本就不用我们动手！” 何凌霄紧接着才接了一句说：“我是她老公！” 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住了。 就在这时，他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快跑！” 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就在这时，他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快跑！” 云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了手使劲地跑。 这个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等着给他们做开胃菜么？？ 只听身后一声“别跑”，以及老板的“诶你们还没给钱啊！”旒。 但眼下逃跑要紧，钱的事之后再说了。 其实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跑就跑了吧，也犯不着追。但条件反射地，看他们跑，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追！ “喂……”云歌已经有点喘了，边跑边回头看，那几人就在他们屁股后面追着，“他们快追上了……女” 难道要一直这样跑吗？ 跑不过的啊！他一个人说不定还能跑掉，她的速度比不上他们，带着她是一定会拖后腿的。 “快追上了也得跑啊！” 难道等着被揍么？！ 云歌不用指望了，让他一人打四个？ 别逗了…… 那绝对是他被摁在地上当沙包一样拳打脚踢的节奏！ 他被揍也就算了，可老婆不能丢啊！ 身后那几人不知道是不是追上瘾了，看他们逃跑逃得那么急觉得好玩，竟一路追着，也不放弃。 大概是他们逼迫得近了，云歌有点绝望，心里一走神脚下就没注意，踉跄了一下就脱离了何凌霄的手摔在了地上。 他马上回头去扶她，而本来就离得近的四个小混混也已经追到了，停了下来，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他们也跑累了，边喘边说：“跑……你们倒是继续跑……！妈的，累死老子了！” 于是坐在地上的云歌悲痛欲绝地觉得，她得被吃点豆腐，以及何凌霄单方面地挨点揍了——如果她被吃豆腐的时候他很男人地要反抗的话…… “要不你待会儿睁只眼闭只眼吧……”云歌很义气地说道，“反正横竖是死，你不如别挨揍。” “怎么可能！！”两人上演你侬我侬的剧情，“那种事我怎么能睁只眼闭只眼！想动你，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滚开！大晚上的演什么电视剧呢！”一混混直接一只手劈下去，砍断了他们即将握在一起的手，“美女，你男朋友不行啊，以一敌四又打不过，不如你就乖一点，他也少吃一点苦头不是？反正我看你也有那个觉悟！” 他的手放在了云歌的脸上，好好地摸了摸。 而这时，天蓝色的兰博基尼开过，天蓝色的车子在夜晚很抢眼，所以大家的视线就落在了车上。 忽然，开过头了的兰博基尼又往路边靠了一点，缓缓地倒退了过来。 云歌已经第一时间认出了那辆车：是阿泽！ 果然，白泽开门下车。 “把你的脏手从她脸上拿开！” “喂——”有位少爷很不满，“别抢我台词！” “干什么？你想多管闲事？”有人插手，他们显得更不开心了。 多一个白泽，何凌霄放心了一点，这就算真要拼，二对四也比他一对四被围着揍要好上许多了。 更何况这种情况他们也不一定会继续，他们没必要为了吃云歌豆腐而大打出手，一般来讲是会算了的。 白泽扫了云歌和何凌霄一眼，那一眼，让云歌心里起了点疙瘩。 他好像……生气了！ 云歌心虚，是因为她最开始的时候明明和他保证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何凌霄在一起。 尽管云歌觉得，白泽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消息只是在何家传开，并不会那么快传到他耳朵里才对。 但为什么……阿泽的表情那么不好呢？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了？ 记得是在他以白泽的身份接近她的时候，他总是用这种让她不自然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所以会有点莫名其妙的，不会太在意。 但今天没有，她隐约觉得不应该啊……但事实上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熟悉。 “阿泽……” 何凌霄也听出了云歌的口气，知道她心里大概在想什么。 之前他们有聊过这件事，云歌说要好好想想该怎样和他说才能得到他的谅解和原谅，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已经偶然碰见了他，并且是这种情况下。 既然已经决定和何凌霄试试在一起，那么最起码，他们去临川的日期就要无限期地延迟下去了。 这正是云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的原因。 明明先答应了和他去临川，如今却见色忘友，要为了同一个人而两度弃他而去，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开不了口。 白泽看了云歌一眼，竟没有和她说话，并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从她身边走过。 不知道是不是看白泽表情很不对劲，以及那辆跑车价值不菲，说不定就是个有权有势惹不起的富二代，其中一个混混不太想继续玩下去了，拉了拉自己的同伴说，“走了走了，没意思！我们还是去桑拿吧，跑得我一身汗！” 不用打架自然是好，何凌霄也松了一口气，可谁知，白泽竟还继续往前走，突然就动手了！ 扯开领口，挽起袖子就上去揍人了，像是憋了一身的气没处发。 “阿泽——” “靠！”被打了一拳头的混混恼了，“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场面突然就混乱了起来。 “他脑抽了吗以一敌四还敢挑事！” 何凌霄嘀咕了一声，却也一股脑钻了进去。 他总不能在一边看着？ 逞强也好，不能见死不救也罢，云歌在呢，就是上去挨打那也是种态度，做窝囊废的脸实在丢不起！ “喂你们两个——别打啊——！” 二打四，这胜算有多少？？其中两个身材还比他们魁梧！ 云歌聪明地往旁边退了退，并从后备箱里拿了根高尔夫球棒做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打架归打架，别到时候还来个狗血剧，上演一场她被他们抓了威胁他们两个放弃抵抗乖乖挨打的戏码。 她承认，她小说看多了，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 对方可是四人呢！ 三对二，再来一个对付她，绰绰有余！ 那边，他们二对四，打得实在是有些吃力。白泽先是一把放倒一个看起来瘦小一点的，这时他旁边那人挥舞着拳头就过来了，白泽干脆整个人蹲了下去，长腿定点一扫，那人立马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而何凌霄是打哪儿挡哪儿，找到空隙就回个手。 从打架的姿态上看就知道，白泽虽然不是练家子，但也有些招数，看起来不像是乱来的，但何大少爷是光练身材不练身手，一看就是就算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也是没上过多少回的。 何凌霄从小有保镖跟随左右，有什么问题肯定不需要他动手，而穆世清的身世关系，自小兄妹俩没少受其他人的欺负，向来都是他保护穆海瑶，在挨打中摸打滚爬，才有了如今的身手。 白泽对着他面前的两个混混一顿猛揍，云歌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惊心胆颤的，怎么回事啊到底…… 她从阿泽身上好感受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总觉得阿泽可能已经知道…… 是谁告诉他了吗？ 何凌霄？为了炫耀？不是，他应该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很大程度上会引起她的反感的。 云歌顾不得想那么多，就看见何凌霄被两个混混围堵，在明知打不过的前提下也不耍帅，在花坛里穿梭着，看见垃圾桶就端起来往后砸，慌乱中也砸到了那个魁梧一点的，瞬间就把他惹怒了，“操！干死他们！妈的！” 云歌不想拖他们后腿，更不敢上去帮倒忙，现在已经很乱了，她再上去晃悠，他们还得分心来保护她，估计要被揍得更惨。 啊！ 云歌心里猛地尖叫，身子也是一颤。 何凌霄被发飙的混混追上，一下子没躲掉，脸上挨了一拳。 不过倒地的瞬间反应速度也很快，现学现卖，跟着白泽一样长腿横扫！ 云歌发呆的同时还在想，原来腿长还有这好处！ 不对！报警！ 躲到车后面的云歌拿出了手机，马上报警。 不管警察最后判谁对，这会儿都得先报警，不然依她观察，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要被摁在地上猛揍了！ 而另一边，追何凌霄的其中那个瘦弱的一看同伴搞得定何凌霄，转头就对付白泽去了。 白泽一时不防，被偷袭，倒下的两个混混趁这个间隙，马上又站了起来。 吐了一口带血的痰，怒骂：“还没这么窝火过呢！好端端地被人当沙包揍，操！干！今天不把他们打趴下叫爷爷，老子跟他们没完！” 糟了…… 云歌完全悲观的表情，把他们彻底惹火了！ 警察不一定那么快到的，他们能撑到警方来吗？ “啊！”这么紧张的氛围下，云歌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因为一个小混混被白泽一脚踹中腹部，直接摔在了云歌的脚下。 他痛苦地呻吟着，看起来被踹得不轻，试图站起来却没成功。 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他上方的云歌，主意闪现。 云歌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爬起来前想也没想，骤然出脚重重地踩了他好几脚。 在惨叫声中，云歌最后一脚不慎在五花八门脚中踩中了他的子孙根，那叫一个杀猪般的惨叫啊…… 那人这下是真的彻底起不来了，倒在地上护着自己的小伙伴冒冷汗。 云歌看着也觉得好疼，后退，尴尬一下，“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她总算明白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危险时刻，保自己要紧，哪里还管别人死活？ “你那断子绝孙脚……”他痛苦地道，“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虽然是他们不对在先，但在他们要息事宁人的时候，却是阿泽先动手的，所以云歌觉得略抱歉。 男人最坚硬却也最脆弱的地方，这该有多疼啊…… 但解决了一个，那边只剩三个人了，云歌一个围观的也不敢掉以轻心，好好地躲着，争取不给他们惹麻烦。 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虽然没有被揍得很惨，但身体各处时不时就挂彩，云歌还是担心得要命。 “何——阿泽！！” 本来叫着何凌霄的名字，还没叫完就变成了白泽的。 何凌霄没能躲掉一人不知道从拿捡的木棍，云歌眼睁睁地看着它要往他脑袋上砸去，吓得魂都出来了。 而这时早就已经打到了一块地方去的白泽在转眼的瞬间看见了这一幕，直接抬手一挡。 木棍打在他的手臂上，发出了让人心惊的闷声。 白泽的右手瞬间麻痹了神经，使不上一点力气，而这点间隙，木棍又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腹部，整个人都痛得弯下了腰。 一棍又落在他的后膝弯，身上重重的一下，撑手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何凌霄被两人左右架住，腹部挨了好几拳。 那个魁梧点的混混大喝了一声：“妈的……继续拽啊？给老子废了他们！” “你哪只手打的我，”他拽起他的头发，拉出他的右手放在地上使劲碾，“老子就废了你哪只手！” 一人放开何凌霄，过来踩住了白泽的手，说话的人高举起了木棍—— “阿泽！！不要——！” “砰——！” 忽然什么物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正中目标：举木棍的那只手，棍子掉在了地上。 不止云歌，所有人都朝那物体飞来的地方看了过去。 黑夜中一袭迷彩服慢慢逼近，顾西城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放下武器，把双手举过头顶。” 顾西城怎么会在这？ “你又谁啊你？！放屁武器！”他们手上又没武器！“你唬小孩子呢？！做个手势就当自己有枪了？！” 云歌想，这种情况她也不想吐槽，但是真的顾西城，你做个手枪手势算怎么一回事？能毙了谁啊？ “枪！真的有枪！！”忽然一人说道。 他们定睛一看，刚刚被丢出去的正是一把枪！ 等等……把枪……丢出去了？！ 顾西城你脑子进水了吧你！？ 果然，那混混的第一反应也是直接拿起了地上的枪，这让云歌觉得，顾西城的智商简直是被狗给啃了！ “现在枪在我手上，别再过来了！”顾西城？！云歌震惊地看着。 他竟然没有停步，继续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反倒是第一次拿真枪的小混混慌了，视线在手枪上看来看去。 再一个抬头，顾西城忽然加速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猛地一击使他松手，他再迅速抓住了往下掉落的枪，在手上灵活地转了一圈之后，指向了俨然已经目瞪口呆没有了反应的小混混：“这不就有了么？” 我去……云歌都不知道给什么表情好，要不要拿自己的生命来耍帅？！ 但事实证明，顾西城并没有，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子弹从他手心滑落，“把装了实弹的枪送你？你以为我蠢吗？” ** 白泽的放手【9000＋】 但事实证明，顾西城并没有，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子弹从他手心滑落，“把装了实弹的枪送你？你以为我蠢吗？” 云歌点头：我还真的以为你蠢…… 估计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个！ 她还以为他算准了小混混没玩过枪，以及算准了自己百分百能快过子弹呢！ 还好还好，脑子还算正常，还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枸！ 小混混一看，那表情仿佛在说，操，没子弹！吓老子一跳！ 于是马上要反击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招，大概只是抬了下手的时间，就玩起了“开始结束”的游戏。 开始反击——结束珑！ 他已经被顾西城制服了。 云歌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见他又松了手，把关节握得咯吱响，“一起上。” 槽！ 这么看不起人—— “……上！”一声令下。 一脚先用力地踹出去了一个，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另一个抓住衣领猛地过肩摔，还有一个正准备冲上去，拳头都在他面前了，停住后退，举起了双手：“对不起我错了我投降！” 这摆明了是个练家子啊…… 穿成这样，难道他们很倒霉地遇上了一个真的特种兵？！ 云歌：“……” 顾西城解决得那么快，这让她觉得前面两个人可真是弱爆了…… 对顾西城这个没有多少往来的表弟，云歌的印象还停留在养尊处优的顾家大少爷这样一个大男孩上，没想到今天他的一番表现让她叹为观止。 他的肌肤也被晒成了古铜色，实在是和以前那个细皮嫩肉的大少爷不同了。 他动了动脖子，咯吱作响，“起来！” 俨然没活动够筋骨的样子。 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一个劲地摇头，“不来了不来了……” 真是见了鬼了！ 只不过是看到个难得的大美女，想要调戏调戏而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就算了，这最后杀出来的那叫一个什么事儿啊？！ “没劲！”顾西城显然觉得不够爽。 “阿泽！”见顾西城已经搞定了他们，云歌跑了过去扶白泽，“阿泽你怎么样？还好吗？伤到哪里没有？手怎么样？背呢？” 白泽看起来很糟糕，嘴角流血，脸上被划了一条道，也是殷红，白色的衬衫已经变得肮脏。 何凌霄：“……” 老婆我在这啊…… 何凌霄蹲在那里暗殇。 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他的老婆，是第一时间去问别的男人，而不是他？ 太伤心了！ 白泽不太领情，只说了几个字，“爽！舒服！” “……” 神经病！被揍得那么惨，还差点被废了一只手，还叫爽？！ 何凌霄觉得，白泽刚刚可能是被砸到脑袋，打傻了。 但对于自己刚才是被白泽救了这件事，大少爷很明显有点不太爽。 谁让他多管闲事了！ 白泽随即看都没看云歌，直接就这么大字形躺倒在地上，喘气。 白泽把打架当成了出气，所以就算挨打也没觉得有什么。 何凌霄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可能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坚持要打架，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能缓解心痛，身体痛得不行了，也就没时间去管自己那矫情的心了。 白泽很大程度是已经知道他们的事。 云歌：“……” 他真的在生她的气吗？ 云歌因为有愧，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何凌霄不甘寂寞地在喊，“我也受伤了啊……为什么不来关心关心我啊……” “别吵！”云歌冲他喊了一句，“阿泽比你伤得重都没嚷嚷，你嚷嚷什么！” “……” 泪奔…… 他好可怜啊！ 受了伤，还要被老婆吼。 那个被云歌踩了小伙伴的，艰难地说着：“哥们儿……我……我……非常同情你……靠……居然……居然是野蛮……女友……看走眼了……” “是吧？”何凌霄无比赞同，“都是你们不好，把她体内的暴力因子激发出来了。——很疼吧？” “……”那人也是被触及了伤痛，像折翼的天使，无比哀伤地蜷缩着，捂着自己的小伙伴，悲痛地道，“不要提那个字眼……” 更疼了啊！ 看着那混混那么魁梧的身材因为小伙伴而痛得起不来，仿佛周围都没有了人和景，只有一束光照射在他忧伤的身体上，何凌霄啧啧啧摇头，“看着都痛……” “闭嘴……”那人咬牙切齿。 “顾少啊……别乱来啊！” 云歌听到一道颤抖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几名穿警服的人匆匆走来。 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就停着几辆警车，看来顾西城也是从警车上下来的，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大致原因。 其中为首的是一名年纪稍大的，顾西城把枪还给了他。 是的，还！ 云歌终于明白，这枪是“借”的…… 大叔接枪的时候还在抖手，“顾少，您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顾西城双手插在裤兜里，侧身而立，扫了他一眼，“放心吧，我知道轻重。退了子弹的。” “……” 云歌想，你知道？你确定你真的知道？？ 不，顾大少爷，你并不知道…… “起来起来！去警局做笔录！打架！” “警官……我要告她……”小伙伴中招的那人在被扶起来的时候悲痛地喊着，“我要告她谋杀……” 那只颤抖的手指向了云歌。 云歌不好意思地往左躲，他就指做，云歌再往右躲，他又指右，就是不放过。 “你不是好好的吗？还敢恶人先告状！人姑娘都还没要告你！” 云歌死命地点头，对对，她才是受害者！她只是进行正当防卫而已！ “她谋杀了我的子子孙孙……还有我未来的儿子……”这虎背熊腰的，哭得这么凄惨也太不符合他的画风了吧？ 如此脆弱纤细的心灵啊…… 何凌霄不干了，“那我也要告他用言语猥亵我老婆，让我老婆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谁猥亵了啊！”汉子很受伤，“他差点踹断了我的子孙根啊！” “都别吵了！给我去警局‘喝茶’！”“云歌……” 听到这道声音，云歌和白泽同时都是一愣。 他们都听出来了，是海瑶！ 穆海瑶走在最后面，显然是和顾西城他们一伙来的。 顾西城和海瑶……坐着警车来这里？ 白泽猛地坐了起来，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海瑶。 以前都是看云歌给他带回来的VCR，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海瑶面对面看着。 云歌也愣了，本想给他们安排一下，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好好吃顿饭，谁知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见了…… 白泽此时心里有多澎湃，云歌清楚。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此时如此狼狈…… 妹妹就站在他面前，毫无准备的白泽一下子就没有了反应，“瑶瑶”两个字如梗在喉，喊也喊不出来。 “……阿泽……？怎么是你们？？”穆海瑶也愣住了，没想到会是他们。 “阿泽你怎么受伤了？！”偶像在面前，还受伤了，海瑶的表情立马变了。 只是正要过去他们身边的穆海瑶在经过顾西城身边的时候，被他的手一把抓住，拽到了自己面前，“穆海瑶你给我站住！你当我死的吗？谁允许你在我顾西城面前紧张别的男人了？” 顾西城？桃城顾家退休老首长的独孙顾西城？ 也是云歌的表哥顾西城，这个关系云歌有跟他提起过，但没什么联系也就没有注意。 瑶瑶怎么会跟顾西城牵扯在一起？ 而且就目前这样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值得推敲！ 算来，瑶瑶也不小了，的确是该交男朋友了，有男朋友他也不反对，但顾西城…… 他不了解顾西城人品如何，但单从他的身世和眼前刚刚他和瑶瑶说话的态度，他就觉得，不管他们合适不合适，瑶瑶和他在一起，都会很辛苦！ “可是阿泽受伤了——” “他受伤关你屁事！” 云歌：“……” 还真是粗人一个，一点都不文雅！ “当然关——” 穆海瑶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西城给打断了。 “刚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顾西城的声音听起来像憋足了一股气。 “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知道我还在生气吗？！你就由着我气了一路？！” 云歌脑补了一下在警车里的两人，顾西城生闷气不理海瑶，海瑶也不主动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看来控制中心接到了她的报警电－话，而他们的警车刚好在这附近，就直接过来看看了。 怪不得顾西城也那么冲动，上来就打趴了他们，原来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啊。 “知道……”海瑶似乎和云歌一样心虚，声音轻轻地。 “知道你还不想办法哄我？！” 啧啧啧…… 云歌摇摇头，顾西城这爆脾气啊…… 跟某位大少爷比，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视线又落在了何凌霄的身上。 后者吹着口哨看向了其他地方。 一个哆嗦。 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好吗，为什么还要看着他…… “我不会……”海瑶的声音轻得快要听不到。 “认错会不会？！” “会……”海瑶低头，把脑袋点了一点，“我错了……” 其实大家都听到了，顾西城偏偏要把头一转，口气非常不好地说了几个字：“听不到！” “我错了！”穆海瑶的声音又高了一点。 “不原谅！”顾西城拉起穆海瑶的手，“肚子饿了，先吃东西！” “……” 做为旁观者的云歌都觉得无语了，不原谅你还让人姑娘认错那么多次？ 要不是她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在是打不过这个表弟，真想替海瑶拍死他…… 顾西城抓住穆海瑶的手要走，云歌看见白泽的身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也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放开她。顾西城，她并没有说要跟你走。” 穆海瑶惊讶地看着白泽。 糟了……云歌头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 “阿泽……”云歌想拦，也来不及了。 太乱来了！ 做得太过被海瑶怀疑了怎么办？！ 都这时候了，别前功尽弃啊！ 白泽的突然介入，让本来就心情不爽的顾西城眯起了眼。 “你谁？”顾西城转头看白泽，很不耐烦的口吻，“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女人！” 白泽定定地看着顾西城，自然没有放开穆海瑶的手：“听不懂人话吗，放开她。” 穆海瑶有点傻地看着白泽，阿泽为什么会…… 她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近距离地看见自己的偶像，从来都没有说上过话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所有粉丝中最幸福的一个，所以这些她和白泽互动过的小秘密也从未和别人分享过。 “我也再说最后一次，放开我女人！”顾西城毫不示弱，穿着戎装的他更添一分威武的气势。 但白泽护妹的心也很强，两人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穆海瑶站在中间，已经愣了，不知道为什么情况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阿泽！”云歌上去拉他，轻声说，“冷静点，你别忘了你……”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走入穆妈妈和海瑶的生命中，这个时候就必须忍住啊。 这里知道白泽和穆海瑶关系的，就是他自己，以及云歌和何凌霄了。 所以对于白泽的行为，他们清楚，对外人来说就奇怪得不行了，特别是那几个小混混，怎么哪儿都有他啊？他到底喜欢哪个女人？！ “看什么看！” 云歌一愣，觉得顾西城简直做出了军痞的气势…… 只见他直接放开了穆海瑶，拉了拉领口，“有本事来单挑，输了就给我滚远点！” “……” 喂……顾西城！部队里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一看白泽也放开了穆海瑶的手，要和顾西城大干一架的架势。 “喂阿泽！”云歌拉架，轻道，“别打了，你会输的……” 更何况顾西城这种性格的人她身边就有一个，所以她了解，他就是喊得响而已，并不会真的对海瑶怎样，所以她不认为海瑶会有危险。 顾西城一把将碍事的云歌拖走。云歌觉得自己在他手上简直就跟没有重量似的，直接被甩到了后面去。 要不是何凌霄在后头接住了她，恐怕要摔得不轻。 “诶别管！”何凌霄一把拽住还要上去的云歌，“让他们互相揍去吧！男人之间不需要和谈，打一架就完事儿了！” 顾西城和白泽都不是会服输的人，只见顾西城抡起了拳头就朝白泽挥了过去。 一抹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顾西城的拳头骤然停了下来，他怒道：“穆海瑶你做什么？！” 海瑶挡在白泽面前：“不要动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动手来解决？” 海瑶转过去，看着白泽说：“阿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手帮我，但没关系的，你别担心，他不坏的。” 谁都看出来了，白泽不是顾西城的对手，这一架是必输的，就算打下去也是被揍的结果。 海瑶会突然挡在他面前，也是一瞬间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给她一种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 特别是他看着自己的样子，那种眼神……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哥哥都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她和妈妈也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啊。 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所这个念头，只在穆海瑶脑海里出现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她并没有当一回事。 因为海瑶的话，白泽愣了好久。 听着她跟自己说没关系，他的鼻头就酸楚了。 “那个……顾少，你也要去警局一趟吗？” “不去！”顾西城直言拒绝，“我们走！” 趁他们发呆之际，顾西城抓住海瑶的手就走。 而这一次，白泽总算没有再拦他们。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穆海瑶还冲他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他。 云歌说道：“没事的阿泽，别担心了，顾西城有分寸的。” 顾西城和穆海瑶结伴离开，而云歌一行人坐上了去警局的车。 云歌做为报警人，单独和两名警员坐在一辆车上。 “诶……我能不能问问，刚刚顾少和那位姑娘究竟怎么一回事啊？他们怎么会在警车里的？” 因为很八卦，也不确定能不能得到答案。 好在车比较空，车里也有爱八卦的人，笑着说：“我们今天是去扫黄的！” “扫黄……？” “对，去夜总会扫黄，结果就扫到了那位穆小姐。她坚持说自己不是卖－淫人员，是一名受害者，老鸨也承认了，我们就让她找一位担保人来，谁知道会是顾少！” “……” 原来是这样…… 海瑶去夜总会？ 还卖－淫？？ 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而顾西城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一看海瑶去夜总会就生气，出现了刚才“任由他气了一路”这样的事！ …… 警局。 一堆人排排坐。 做笔录的师姐很头疼。 眼前两个男人太养眼，时不时就让她走神一下。 最后她还是把笔一放，跟旁边的师兄说：“你来问你来问！” “你们为什么打架？” 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很久了，不管是那四个小混混，还是何凌霄这边，都没人答。 小混混那边自然是知道自己先调戏云歌在先，惹怒了这两个男人，见他们不说话，他们也就不答。 “没人回答的意思是你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吗？”师兄用自己最恐怖的一面去吓他们，把桌子戳得铿锵响，“大晚上的在街头打架，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给大家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知道……”何凌霄哼唧作响，蚊子似的轻声地回答了一句，看向别的地方。 “知道还打架？！有什么事是不能协商的吗？还破坏公物，把街道弄得那么脏——” “正当防卫！”何凌霄抢答。 “我们才是正当防卫！”小混混不能忍了，“师兄，是他们先动手的！他！就是他！你们给评评理，有人打你，你还不还手？！” “就是！看看我们的脸，我们伤得比他们严重多了！” 何凌霄也点头，指向了白泽：“都是他揍的，不关我事啊——嗷……” 他被云歌踩了一脚。 都什么时候了还窝里反！ 何凌霄觉得自己无辜了，他只是实话实说啊…… 说实话都有错！ “谁让你们的脏手碰她了？”白泽也终于说了一句话。 “玩玩不行啊！开开玩笑可以不啊？” “不行！”两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还有她还有她！”小伙伴很凄惨的混混此时也不放过云歌，“她差点踹断了我的老二不用赔钱是不是？！” “那还不是你活该？！”师姐作为女性，最看不得这样的事发生，“这个月你们已经第几次了？！” 一查，知道他们之前才刚进过警局，理由是当街调戏一名姑娘。 “赔！当然赔！”何凌霄很爽快地说道，“不过你也说了是差点，老婆，你上，再多踹几脚，废了算我的，要多少赔多少！” 云歌：“……” 不带这么败家的…… 小混混立马不出声了，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了自己的档口，生怕他们来真的。 这些有钱人还怕他们真的做不出来？！ “咳！”虽然很不喜欢这些小混混，但师姐还是非常秉公地说道，“注意点啊！好歹是在警局，这么恐吓好吗三少？” “是是是，不好不好。” 最后大家还是和解了，为了不惹麻烦两边都决定做算不再提，毕竟双方都有受伤，谁也说不得谁不好。 出了警局，云歌有种累爱的感觉。 这一晚上……略长啊。 没想到出来约会还会发生那么多事。 云歌走在他们中间，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免得待会儿他们控制不住打起来，他们还得再进警局一趟！ “阿泽，我……” 云歌觉得，就算知道白泽不知道，在何凌霄这么高调地宣布了之后，他想不知道也难了。 “别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静过并发泄了出来的缘故，白泽现在的口吻比刚才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阴阳怪气了，“我都知道了。” 果然……云歌心想，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何凌霄问。 而且看起来他也不像是路过……这么巧竟然在那条街路过？ “自己看热门微博。” 热门微博？？ 何凌霄是压根不玩微博，连帐号都没有，于是云歌立马打开手机上了微博。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是微博的话…… 果然，是白天那位姑娘发的微博！ 那位姑娘还是个加V用户，拥有不少粉丝，微博一经发出，被很多人评论转发，一不小心就上了热门微博。 上面还显示了地址，所以白泽应该就是看了这个，才会在附近转悠的。 这张照片已经很明显地把他们的关系显露了出来，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在一起了！ 关了微博，云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阿泽，你生我气了对吗？” “对！”白泽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我生气了，很气！气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和他在一起！” 云歌沉默。 他一开始是很生气，但那并不是他不和她说话的原因，他不理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气没消，即便是开口说了，说出口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并不想因此而伤害到她。 爱情没有对错，她选择了何凌霄，他还能怪她不成？ 他过不去的只是自己心里的坎。 “对不起……” “我认了！”何凌霄听不得云歌给人道歉，说道，“你要觉得不爽我就站在这，让你揍个爽！别为难云歌！” “我为难她？”白泽冷笑，“我若是想为难她，就只是这样的程度？” “行了你别说话！”云歌瞪他。 不知道他自己那张脸已经很招仇恨了吗？还跟着说什么话！ “歌儿……你觉得我能拿你怎么办？”白泽说着，在苦笑，“我只能恨自己不能早点遇见你，把你的心先抢到手。” 他转头，一把抓住了何凌霄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道：“何凌霄，你最好是不再伤害她！如果你再敢伤害她一次，我可不管她心里是不是还有你，我绑也要把她绑去临川，永远不让她回来！” 白泽这么说的意思是…… 云歌惊愕地抬头：“阿泽……” 以前他始终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伤害过云歌那么多次的何凌霄，怎么知道悔改？ 但这一次，他行动告诉他，即便是失去生命，他也会好好保护云歌，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 大抵算起来，自己本就不是她的谁，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力。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没有愧疚，那不是他想要的。 “不用你做选择了，临川始终是我一个人的梦，”白泽放开何凌霄，看着前方黑漆漆没有尽头的路，语气里多了几分苍凉的味道，“路还是我一个人走，而你……” 更是我触不可及的遥远天际。 她于他，只能是镜花水月，看得见，得不到。 白泽就这样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云歌心里很不好受。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把何凌霄给心疼坏了。 “别哭啊……”他慌忙擦掉她的眼泪，“这本来不是让人高兴的事吗？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泽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成全了他们，这是让何凌霄始料不及的。 他想跟他说声谢谢，但又觉得不正确，因为云歌不是物品，不是他们能让来让去的，他的得到，是云歌的选择，而不是他的放手。 他的做法，只是给云歌一种放松的心理，所以他不用谢他，否则意义就变质了。 云歌心里不好过，直接蹲了下去，蹲在那里抽泣着。 *** 泪奔，加更永远那么难写…… 写得慢死了！ 先更九千字，还有六千字不要等，尽量早上更，早上没刷出来就中午再看吧，么么哒 我想被你依赖！【6000＋】 他的做法，只是给云歌一种放松的心理，所以他不用谢他，否则意义就变质了。 云歌心里不好过，直接蹲了下去，蹲在那里抽泣着。 吸吸鼻子，无声地流流泪的样子，不用说，何凌霄更心疼了。 白泽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对她说，更没有说她一句不是，所以云歌心里闷闷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旒” “什么怎么办？你想干什么？”何凌霄紧张了一下，“你不会要为了遵守和他的约定而和我分手吧？你这是吓我呢？这才交往第一天？？” 他连甜头都还没有吃到多少！甚至是还没从喜悦中走出来，就要被分手？ 不要太残忍好吗偶！ “那你就要支持我去做一个自私的人吗？” “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会是自私的事？而且我也没有要你为了我而放弃白泽啊，没有人说不可以两全！” “两全？怎么两全？” “让白泽留下来！” 谁都不用离开，谁也不用抛弃谁，这不就两全了吗？为什么非要去临川不可？在桃城不是一样吗？ “我知道，白泽对你们很好，你也一直觉得有包袱，我也知道他不需要你们去偿还，但我答应你，他的恩我也记住了，以后他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帮助他！欠下的，总会还完的。” 云歌喃喃自语：“阿泽不会留下来的……” 让他留下来看他们恩恩爱爱？ 这是死了还要鞭尸啊，更残忍，不是吗？ 何凌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咬伤自己，心疼地道，“别这样，我会让他知道，他的放手是对的，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总有办法两全的，我来想办法。” 他看着云歌，实在不忍心。 首先，他必须搞清楚，非去临川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云歌涣散的视线渐渐地落在何凌霄的身上，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心里也她忽然跟着定了定。 是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是吗？我可以试着去依赖你吗？” “当然可以！”他求之不得！“你当然可以！我愿意被你依赖，想被你所依赖！” 他很想，让她依赖着他，离不开他。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他很想要。 她可以放心地去依赖吗？ “依赖是可怕的……若是我习惯了依赖……日后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会像死掉一样……” “不会有那一天！” 云歌看着他，视线下扫，忽然惊了一下：“你的手——” 他的右手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哦没事——” “什么叫没事？！” 一定是刚才打架的时候碰到了伤口所以才裂开的吧？？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不说？”她抓起他的手掌，根本就像是红色的绷带，“不疼吗？” 何凌霄看着云歌紧张的样子，刚才的担心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心。 “你在紧张我吗？”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疼不疼？” “刚才很疼，不过现在只有一丁点疼了。” 何凌霄咧开嘴笑得很灿烂。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蹲着。 “有个办法能完全不疼！” 何凌霄把脸往前凑了凑，不要脸地索吻：“亲一个，亲一个就不疼了。” 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的云歌硬生生地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不要脸。” “说了可以不要脸啊，要你就好了！”何凌霄干脆将不要脸进行到底，死乞白赖地道，“老婆……MUA一个，么么，么么哒。” “……” 还么么哒！ 何大少爷，你妈没告诉你，卖萌可耻吗？！ 这时陆续从警局出来了几人，很奇怪地扫视着他们两人，何凌霄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继续凑到云歌面前索吻，云歌往后一躲就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们，“别玩了……都看着。” “亲我一下啊，就一下，不然手好疼。” 云歌拗不过他，想着赶紧亲一下就完事了，不然他这么闹下去待会儿整个警局的人都出来围观了！ 但是…… 她上当了！ 她准备来一个蜻蜓点水算完事，哪知何凌霄却突然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真空式激吻，云歌想躲都没有力气，怎么也推不开他。 耳传来不少口哨声，大家都在看热闹。 快要夺走云歌的呼吸了，他才放开了她，还美味地将自己的嘴唇舔了一圈，“谢谢款待！” 还款待！ 云歌抬手要揍他，何凌霄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笑嘻嘻地，就等同于一道免死金牌。 看着那只血染绷带的手，云歌怎么也没有拍下去，投降地收了回去，“去医院！要是被何太太看见了，会恨死我的。” “是！”敬礼！ 她去哪儿，他就同意去哪儿。 有人走过他们旁边的时候，朝何凌霄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兄弟，行啊！学习了！” 果然……大家都看到了！ 云歌想死。 …… 两人一回到家，就看到何家一些人正陪着老爷子看晚间新闻。 今天不是周末，并非家宴日，但有空闲的人比如谢可怡何凌瑜，就会过来陪老爷子。 尽管何凌瑜今晚回来，是带着目的性的。 “凌瑜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不用陪朋友出去玩吗？”何爷爷问道。 “嗯不用啊，”何凌瑜玩着手机，回答道，“来陪爷爷！” “真乖啊！凌瑜越来越懂事了！” “爸你看，是公交抢劫的新闻！”谢可怡立马提醒道。 是的，一家人守着，就是想看这条新闻的重提。 昨晚是播过的，但只是报道，而今晚是公交事件的一些交代，对三位主角和一些当事人的采访。 主播先是提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然后交代了审讯两位犯罪嫌疑人的结果。 “据两名犯罪嫌疑人交代，他们都是桃城本地人，原先也是公交司机，曾经也遭遇过公交抢劫，当时其中一名司机吴峰的妻子是同车的售票员，两夫妻因为出头而受了伤，妻子至今瘫痪不起，付不起高昂医药费又求助无门。当时车内十几名乘客见死不救，让他感觉到很后悔很绝望，因此对社会产生怨恨。据吴峰交代，近期妻子又徘徊在生死边缘，念头一错，就想到了公交抢劫，没想到碰上了几个不怕死的乘客，他们实在有着意外。” 是世间太冷漠，对这类人群没有关注，使他们对社会失望了。 镜头紧接着跟随去那名吴姓嫌疑人家中，的确有一名瘫痪在床的女子，两夫妻都才三十岁左右，有个女儿十岁。 记者是他们家里的时候，该女子央求记者帮帮忙，让她去以命赔命，放了她丈夫，因为如果他坐牢，女儿就没有人养了。 “然而人间有情，法理无情，不能别人伤了你，你就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替人赎罪是行不通的。罪要赎，但在这里我们也要呼吁，孩子是无罪的，纵然她的父亲犯了错，但罪不至妻儿，如果有人想要援助这个家庭……” “孩子的确是挺可怜的。”何爷爷心慈。 “你怎么看？”云歌问何凌霄。 “你呢？” “孩子是无辜的。吴峰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虽然这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救一个人，总比让孩子那么小就对这个社会失去期盼的好。他日她长大了，自然知道感恩，去回报社会。” “听老婆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好在伤人的也不是他，或许法官大人也会酌情量刑的。” “三少爷，靖小姐？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何爷爷他们这才回头，“哎呀，凌霄云歌，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哎呀！” “呀！”谢可怡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而起，“我的天呐！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啊？不是说出去约会了吗，这脸怎么回事啊……衣服怎么都这样了？这是被谁揍了吗？” 谢可怡走过去好好地瞧了瞧，担心坏了。 怎么就真的一刻都不让人省心呢？这才出去多久啊，旧伤都没好，又添了一身的伤回来！ 谢可怡再一看旁边完好无损连头发都没有一丝凌乱的云歌，心里其实已经有些不开心了。 有什么情况会是她儿子受伤，靖云歌却一点事都没有？？ 不难猜出，他一定是为了保护她才给自己添了一身伤的！ 很矛盾，没有和靖云歌在一起，他不开心，也总是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可现在在一起了，却三天两头受点伤，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支持他们了！ “秀恩爱死得快的典范？”何凌瑜嘀咕了一声。 “凌瑜！说什么呢！”谢可怡道。 何凌瑜吐了吐舌头，“不是啦二哥……你们是不是拉仇恨被失恋大军给盯上了啊？” 见谢可怡不懂，何凌瑜解释说，“三婶，他们在大街上秀恩爱被人拍了下来PO到网上了，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招人嫉妒了啊！” 其实说真的，就是她看了都觉得，真的甜蜜！ 如果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不是他们的话，她也会觉得很有爱，但一旦代入靖云歌的脸，何凌瑜果然还是会觉得有些怪怪的。 所以何凌瑜今晚会来这边，就是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八卦的。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谢可怡道，“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约个会还能受伤？！凌霄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派保镖成天跟着你！” “何太太！”吓一跳，“我这么大个人了，要什么保镖？让人笑话不？” 知道是让母亲担心了，何凌霄又好言好语地劝了一句，“好了何太太，云歌她哥哥不肯把她嫁给我，小小地考验一下我而已，没事的，别担心！” “她不是独生女吗？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这不重要！何太太你看！你儿子上镜了！”何凌霄手指一指，“何太太你这么漂亮才能生我这个这么靓的儿子是不是！” 云歌：“……” 虽然知道他是在哄谢可怡开心，但还是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无语到了。 但这招对谢可怡挺管用的，黑着的脸一下子就缓和了一些。 屏幕上，是他们被媒体采访的一幕，早上预备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媒体。 “现在很多人都说你们是这次公交抢劫的大功臣，你们怎么看呢？” “不是我也不是他，”云歌答，“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我很佩服他的勇气，他才是真正勇敢的人。” “可是他真的很勇敢啊！”指的是何凌霄，“竟然可以为了救你而以身犯险——” 云歌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为什么要笑呢？” 何凌霄抓起云歌的手向他们展示，“别把我英雄化了，我没那么厉害！说起来反而是我老婆更勇敢，敢在其他人都不敢的情况下去帮助那个人。” “啊……你……老婆？？” “对啊，老婆在车上我才去的，有人动我老婆，那必须不能忍啊，是不是？” 其实云歌知道，依照何凌霄的性格，如果当时是其他人有难，他也不会见死不救，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在讨喜。 而现场的气氛也被他点燃了，大家都笑得不行。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但你还是做得很不错了！有多少人，在爱人危险的时候都无作为呢？相信过了昨天这一遭之后，你老婆一定会更爱你的！” “你说了不算，”何凌霄笑道，“爱不爱我，这得问她是不是？” 毕竟不是什么情感节目，不好说太多八卦，话题很快又拉了回去。 他们说，问了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人，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出头，他的回答出乎云歌的意料，是“会”。 记者问：为什么？不怕到时候依然孤立无援吗？ 那个人的回答是：为什么是依然？这次我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不是有位美女出来帮我了吗？应该谢谢她，让我依然有那样的勇气。 说实话，听到记者的转述时，云歌是很意外的。 她以为在经历了这样的事件之后，他不会再强出头。但他的回答却是这样，并且还要谢谢她。 于是记者问云歌，那你呢？如果遇到同样的情况，下次还是会挺身而出吗？ 云歌笑着回答：“我会。那位先生都会，我为什么不呢？” 采访是以记者的一番感慨结束的。 何凌霄转头看着云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我不许。” “什么？” “我不许你再不顾自己安全去做危险的事了！”不知道他很担心吗？！ “我作秀而已，你别担心。” 他不信！ 恐怕如果还发生那样的事，她还是会那样做！ 但他没有再提，因为就算云歌现在答应他了，转头马上又会忘到九霄云外去。 她的保证，太让人怀疑了！ “二宝呢？怎么没看见他们？”云歌的视线扫了客厅一周，也没看见二宝的身影。 “他的姑奶奶带他们出去玩啦！”何爷爷一脸轻松地说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她只是觉得，二宝和何家的人相处得还真是毫无压力。 “云歌，你先陪爷爷一会儿，我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嗯。” 何凌霄那一身，的确是该换了。 谢可怡见何凌霄离开后，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何凌霄刚走进自己房间，谢可怡也钻了进去，说道：“儿子，妈咪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 “你真的要和她厮守一辈子吗？” “那当然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们三天两天就……” 看到谢可怡担心的样子，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她：“何太太，我都说我没事了，偶尔受点小伤而已，不打紧的。而且这跟云歌也没关系，别这么迷信！” 虽然跟云歌有间接关系，但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现在可不敢告诉谢可怡实话，回头就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怎么办？ …… 白泽关掉了电视。 他刚看完晚间新闻。 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但看到新闻上那么要好的两人，心里还是忍不住悲凉了一下。 因为他觉得何凌霄运气真的太好，做了那么多伤害云歌的事，却还是得到了她的原谅。 还好他现在比以前想得开了，不会在这些事上钻牛角尖。 就像他跟云歌说的，他会放他们幸福，这并没有关系。 他和云歌无缘，也早就做好了不能得到她的准备，这些年的付出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希望她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尽管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那个人还是何凌霄。 然而却也是这个男人，让他更放心。 伤害云歌失去过云歌的他，只怕会更加珍惜他现在所拥有的，通过这次事件更直观地表明了他的态度，所以他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做为二宝的亲生父亲的他，就更不用怕他会待他们不好。 云歌的终生大事他无需操心了，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瑶瑶。 她和顾西城…… 而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无法以一位兄长的姿态去管这件事。并且就算他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海瑶面前，他也没办法肆意插手瑶瑶的选择。 白泽走到日历面前，又用红笔圈掉一个日期，站在那里思索着。 或许，他可以？ *** 困死…… 老婆真是世界上最凶猛的生物啊 “砰——！” 杨蓉听到声响，匆匆地上楼去问：“又怎么了女儿？又乱摔东西了！” “气死我了！”林夕一脸气恼的样子。 “那你也别摔东西！你爹地给的生活费越来越少，林静那个小贱蹄子成天捣乱，没给我们好日子过！”杨蓉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地板上的碎渣，“你也争气一点，别老是一门心思地往何凌霄身上钻，没希望就别浪费时间了，这桃城有钱的公子哥又不止他一个！” “我要他！”林夕赌气地道，“他本来就是我的！靖云歌她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东西？枸” “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这话当着别人的面她肯定是不会说的，私底下只有她们娘儿俩的时候就不忌讳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但靖云歌就是有本事让何凌霄对她死心塌地啊顼？ 原本以为她死了，林夕就有出头之日了，可哪知他宁愿为她守着单身，也不愿意将就林夕！ 这会儿靖云歌回来了，她们就更没有胜算了，还不如早点放弃算了，另寻出路啊。 “林夕啊，你听妈咪给你说，有时候爱情对女人来说，不重要，什么都不如嫁得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啊！” “妈咪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林夕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这不是在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吗？桃城谁能比得过凌霄？再说了，就算有比得过的，我也不了解啊！认识也需要时间，还不如想办法攻占他……” “可你没听说他跟靖云歌的事吗？你以为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们还能分开啊？林夕不是妈咪说你，再耽搁下去就要奔三了，你就是活生生的剩女了！到时候就更难找老公了啊！咱们已经没有背景了，年龄实在是不能再大下去了！你也知道那些豪门的要求有多高——” “行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林夕捂着自己的耳朵。 本来无意间看到微博和晚间新闻就已经够心烦的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他没来赴约！原来和靖云歌在一起！ 现在还那么高调地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林夕怎么想，心里都觉得过不去。 杨蓉一走，林夕就咬咬牙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云歌在陪何爷爷下象棋，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就接起来了。 “靖云歌！” 那边云歌的表情马上就变了，跟何爷爷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客厅。 “什么事？”虽然她没什么要和林夕说的，但既然已经接了，就不急着挂掉了。 “靖云歌，你现在很得意啊，是不是？”听出何爷爷的声音，大概猜到她现在就在何家大宅，林夕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唔……还好吧，一般一般，”云歌的声音则听起来很谦虚，“也就那样吧。” “你现在是越来越瞧不起我了？” “哪敢啊，林大小姐。” “闭嘴！”这四个字，更容易激怒了林夕。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林大小姐”！靖云歌她根本就是在笑话自己！ 林夕气到不行，连气都不顺了。 “林夕，你该不会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争这四个字吧？”那就无聊了！ “那天的信息是不是你发的！？” 她不认为是他！ 如果是他发的信息，他不可能跟她装不知道！ 林夕毕竟也是从小和何凌霄一起长大的人，算是很了解何凌霄的，所以她也知道依照何凌霄的性格不会故意发那样的信息给她，却不来赴约。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靖云歌！ 如果换了是一般人，都不会直接往这方面想，就因为是林夕，她自己都是干过这勾当的人，所以第一时间就猜了出来。 云歌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嗯啊，是我啊，刚好他在洗澡我就替他回了。” 洗澡两个字，更刺激了林夕。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在洗澡的时候，她就在一个房间里！ 也就是说他们…… 虽然林夕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被云歌那么一说，肚子里的火还是噌噌噌地就冒了上来。 但其实云歌的地并不是为了气她，单纯一时口快就把真相说了出来。 太诚实不会撒谎也没有办法不是？ “靖云歌！你欺人太甚！”在林夕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哦哦……”对于林夕的怒吼，云歌不怎么感兴趣，“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可没那个闲情逸致，专门听林夕的怒吼。。 “等等——我——”林夕拿着手机愣了愣，想想竟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她都不知道打电－话给云歌究竟要说什么！ 在她发愣的时候，云歌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靖——？！”林夕再拨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是转入语音信箱了。 竟然把她拉黑了！！ 林夕气得把手机举过了头顶，正要扔出去忽然又忍住了。 不行……好贵！ …… 云歌挂了电－话就往回走，何凌霄洗完澡换好了衣服下来了，因为没看到云歌就出去找了。 “谁的电－话？” “林夕的。” 听到这两个字，何凌霄就直接警惕起来，“她找你做什么？” 云歌摊摊手：“不知道。给自己找不自在呢，没事，电－话而已，我能应付得来，别担心。” 看云歌的样子也不需要担心，他就放心了，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以后她的电－话你别接，准没好事！” 不接总是最好的。 “嗯，拉黑了——如果她以后没有换号码的话。”应该也不会那么无聊特地换号码找她吧？ 云歌说着，想起了之前何凌歆的事。 “之前你的好妹妹还告诉我说，何凌歆想见我，我没答应。” “她想见你？——凌瑜那丫头，还骗我说没有去看过她！” “……那你最好别提这件事了，否则何凌瑜又说我打小报告，我可不想因此再和她多点摩擦。” “我有分寸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找你干什么？” “何凌瑜说，有可能是想告诉我原因。”“你看吧，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去。” 尽管是在监狱里，就算云歌去了何凌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总归还是陪她一起去才放心。 “说真的，我有点好奇我究竟做了什么让她那么恨我……恨到不是想我死就不让我好过？” 云歌说着，转头又看何凌霄，“你说你们家的人究竟怎么回事啊？除了何爷爷就没人是待见我的，包括你！” 何凌霄泪奔，楚楚可怜地瞧着，“往事不堪回首……以后能不提了吗？” 他真是恨不得给云歌洗脑了。 “你每提一次，就是凌迟我一次啊！” “夸张！”这么浮夸的表演，她才不信！ “真的！你难道真的要我去跪键盘才肯相信我的悔意吗？”何凌霄是演技不行，演技要行的话，早就泪眼汪汪地看了，保管云歌不忍心！ 谁让她吃软不吃硬呢？ 遇强则强，遇软也软。 “好提议！”云歌笑，“你房间里不是有台式吗？自己跪着去吧！不原谅你不许起来！” “这样体罚我，真的好吗？”楚楚可怜再看。 “我觉得好啊！” “何太太一定会恨死你的！婆媳关系要处理好啊！” “那是你要搞定的事，处理好你的亲亲妈咪听到没有？”云歌凑过去，单指挑起他的下巴，“凌霄宝宝？” “诶！”他应得特别快，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称呼。 他独有的呢，这可是爱称！ 比起凌霄哥哥，他仿佛还是更享受凌霄宝宝这个称呼！从云歌嘴里喊出来的，特别好听！ “断奶了吧？” “嗯嗯！” “我可先告诉你，孝顺是好孩子，可我不喜欢对妈咪的话言听计从的Mama‘s－boy，你要以后动不动给我提‘我妈咪怎样怎样’，你就跟你妈咪过去！” “宝贝，你得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啊，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教我穿裤子，你分分钟就让我把裤子脱了，我老婆对她的威胁那么大，当然会担心了是不是？” “……” 他怎么好意思那么自然地就把话说出来了？ 有个人开黄腔开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啊？ 云歌无视了他的话：“反正抽你事小，跪榴莲不让上床事大，听到没有？” “哇……”何凌霄夸张地惊讶着，“这么严重？那是大！不让上这事儿太大太严重了！必须要对不起何太太了！” “是上床！”云歌怒纠错误。 “啊对对，”何凌霄开心地道，“是不上床不上床，老婆你放心，我没想歪！” 云歌抚额，看到他的淫笑才反应过来自己纠正了跟没纠正一样——不对，是更糟糕了！ 他已经清洗过了，干净的脸上於痕更明显。 右脸被揍了一拳，相信明天就会淤青，另外脸上还有一道很浅的划痕，大概是在花坛里躲避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给划到的。 云歌没再开玩笑，伸手去抚摸他嘴角的於痕，“疼吗？” “疼……”何凌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快疼死了，求安抚，” “……”当她没问！ 真是的……难得关心他一下，就不能有一点正经吗？ 云歌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何凌霄给按住，滑到他的伤痕上，“老婆我破相了……你得负责一辈子啊，这么丑没其他人要了……” “哟，新鲜了，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这么丑你也好意思要我负责？”云歌顺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 “你嫌弃了……你真的嫌弃我了！”何凌霄一副受伤、幼小脆弱心灵破碎的模样，“你果然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 “那当然，这么丑我怎么带出门啊？我不能说让人觉得哦，这天仙似的姑娘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这不是一朵美丽的鲜花插在臭臭的牛粪上嘛？” 云歌一边说着，自己也笑得不行，原来自恋以及踩在别人的痛苦上自我满足的滋味是这么棒啊！ 何凌霄可怜兮，搂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压，自高往下地瞅着她的脸，笑说：“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啊！而且我很听话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脱裤子，我绝不穿衣服！” “……滚滚滚！”云歌忙着要挣脱他，“你十句话九句不离黄字，不好好说话你会死是不是？” 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限制级了！ 何凌霄非但没放手，还把脑袋凑过去，继续索吻，“不滚，我又不是陀螺，不知道怎么滚。亲一个，亲一个就放了你。” “别闹……”云歌占着何凌霄不会放手，以及自己柔韧度不错，一个劲地往后靠，躲开他的脸。 什么人啊，动不动就亲亲亲亲，真当自己是小宝宝了？还撒娇撒上瘾了！ 不行，这才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第一天，得悠着点！ 小孩子的话哄哄就骗过去了，他何大少爷显然不是好骗的天真孩子，要是第一天就惯坏了他，日后还得了？ “想亲亲……就是要亲亲……亲一下下嘛，老婆……”何大少爷毫无节操，撒娇卖萌无压力。 云歌恨不得就把他丢到云霄橱窗里做展览，让大家好好看看，他们的大Boss究竟有多不要脸！ “哎呀……碰到伤口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次次成功，今天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一次，云歌实在不敢拿他的伤口开玩笑，一顿，嘴唇就已经被某人攫住不放，美美地吃上了。 “哇……”一道稚嫩的惊叹声响起，“羞羞，羞羞！” “彤彤不许看！”墨墨再次做起了保护任务，“小孩子不能看！” “哥哥耍赖！”彤彤跳脚了，“姑奶奶你看哥哥啦！哥哥自己都看！” “就是就是，墨墨也不能看，”何美琪也捂住了墨墨的眼睛，“啧啧啧……一整天了吧？还这么难舍难分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云歌大惊，猛拍他的胸膛，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还不放开！” 何凌霄吃痛，看到孩子回来了，也收敛了一点，乖乖地放开了云歌。 而这时彤彤挣脱了墨墨，跑过去，“爹地！彤彤也要亲亲！要一个大大的Mua！”何凌霄蹲下，接住了朝自己扑来的小丫头，却使劲地躲着热情的吻，“诶诶，亲爱的彤彤，晚点再亲亲，让爹地再回味会儿你妈咪的味道——嗷……” 云歌猛地踢了他一脚，“你信不信我踹你进河里喂鱼！” “可不能让你们带坏了孩子！——走墨墨彤彤，跟姑奶奶去吃奶昔！”何美琪拉着两个孩子往里走，“你们继续！” 继什么续啊！ 云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进屋去了。 何凌霄无辜地耸耸肩，亲亲都不可以啊…… 好怕怕！ 老婆真是世界上最凶猛的生物啊！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 好怕怕！ 老婆真是世界上最凶猛的生物啊！ 何凌霄这么想的时候，嘴角却是上扬。 可他愿意被凶！ 他站在屋外，看着前方三抹身影，心里洋溢着一股暖流栎。 “……”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是傅展。 “总裁大人！”传来了傅展兴奋的声音，“桃花开得真旺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搞定靖小姐了！！太不容易了啊！讣” 对于傅展的兴奋，何凌霄此时已经很镇定了，勾着嘴笑。 “不过总裁啊，您会不会太高调了点啊？秀恩爱死得早啊，没听过？这才交往第一天就搞得人尽皆知的，咱得低调！” 看来傅展也是看了热门微博或者晚间新闻。 “嗯还好……”何凌霄现在心情好，所以也不在乎和傅展多侃几句，“随便做点什么就轰动了，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傅展无语，“还真是没听出来总裁你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意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虽然他心情好，但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没事就赶紧滚，别打扰我！” “不……不是啦总裁？您老是不是忘了做什么事儿啊？该办正事了啊！快点从温柔乡里回来啊！” “……能不回么？” “总裁！！！”傅展高分贝响起，“您那点出息！！一个成功的男人怎么能窝在温柔乡里甜甜蜜蜜呢！” “……没出息不行嘛？” “……总……总裁？你的口气是不是不太对劲？”是他幻觉了么？？这一口略萌的幻觉是肿么一回事？！ “咳……咳咳！”何凌霄清了清嗓喉，“咳嗯……我是说——不对，傅展，你胆儿好像肥了了？谁让你教训我来着？” 傅展瞬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说道：“总裁你要知道，女人是喜欢成功的男人的！你要在靖小姐面前塑造一个成功男人的形象！相信我，她一定会更爱你的！” “嗯……你的意思是，我很失败？” “……哦呵呵，总裁晚安！”傅展跑得比什么都快。 通话已经结束了，何凌霄把手机收了起来。 算他识相！ 胆子不小！ 他几时不成功了？ 不一会儿，傅展又发来一条信息：继续放长线？ 何凌霄迅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已是强弩之末，不急。 傅展很快又回：收到！ 进屋的时候，二宝正排排坐着吃奶昔。 云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接电－话。 又是谁的电－话？ 走近了坐在她旁边的扶手上，连他的距离都能听到那头的高分贝：“超开心的！！！！！” 云歌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离耳朵一段距离，耳膜这才逃过一劫。 “素素……我快耳膜穿孔了……” 是苏素素！ 不用说，同一时间苏素素也知道了他们的事，所以迫不及待地给云歌打电－话。 尽管那边应该是努力地压低了声音了，但何凌霄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苏素素不能控制自己，“云歌你知不知道！姐妹们都好替你开心啊！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呜呜呜……我简直跟自己嫁了女儿一样开心啊！” 云歌：“……” 何凌霄同是无语。 就那丫头，还敢把云歌当女儿？ 他一直挺照顾苏素素，不单因为她和云歌关系最好，还因为苏素素这个丫头没什么算计人的心思，是公司里难得比较单纯的。 “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云歌真怕她自己把自己给噎到了。 修成正果什么的…… 也只不过是交往第一天，算不上什么吧？ “真的觉得好奇特的！四年前我们刚刚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久，就要去参加你的葬礼，姐妹们都伤心坏了……我们就差去扎小人了，你继妹怎么能那么坏啊！好在总裁最后也没有和她在一起，否则我们都说好了，集体辞职！才不要给这样的负心汉卖命！” 无论是哪一件事，四年前的，云歌都不大想提起。 所以苏素素说起的时候，云歌一直在沉默，却也不打断她的话。 “后来总裁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就觉得好可惜啊，想如果云歌你还活着就好了……嘿嘿！现在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我好感动！！”苏素素嗷嗷地叫喊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一转话题说，“我都跟晓晓她们说好了！为了庆祝你和总裁在一起这么开心，我们去牛郎店玩肿么样！！哦哦嘘……我们轻一点，不要被总裁听到了，我总觉得周围凉飕飕的，好像被总裁听到了似的哈哈哈，怎么可能嘛，是我多心了啦！” “……” 呃…… 云歌微微转头，看着铁青着脸的何凌霄。 对于满口说要轻点实际上分贝却完全没有低下来的苏素素，云歌只有一句话想说，那就是…… 素素啊，你还真的不是多心来着…… 云歌觉得，那么高的分贝，就在她旁边的何凌霄一定是听到了！ 果不其然，何凌霄一把抢过了云歌的手机，“苏素素，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我听听呗？” “(⊙0⊙)” 苏素素完全懵了，整个人目前处于真空状态。 “啊……哈？喂？什么？Hello？云歌你还在吗？我这边信号不好啊，要不就先这样吧，我明儿再给你打电－话！那我就先——” “苏素素，你要敢挂电－话，你就等死吧！”何凌霄阴森森地出声。 “TT0TT”有位苏姑娘，泪流满面。 嘤嘤嘤，她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总裁……”她还不想死，所以她不敢挂！ 云歌默默地为苏素素点根蜡烛，只能替她默哀了。 “总裁安好，总裁你最帅，总裁你身材好好，总裁你最棒了，云歌姐姐最爱总裁了！”苏素素好话说尽，“总裁大人饶命啦我chuo了……TT0TT”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凌霄略满意，“苏素素，你用你那颗不太好使的脑袋给我记着，你要敢再唆使我老婆……我一定把你脑袋给拧了挂墙头铺晒三日！” “是！总裁！”苏素素躲过一劫，声音洪亮。回答得倒是响！ 云歌心想，估计这电－话一挂，那姑娘又活蹦乱跳把何凌霄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挂了电－话，又滑开她的通话记录瞧了一瞧。 “不用看了，”云歌瞧着他的小动作说道，“我又不像你那么滥交，刚回桃城也没什么新朋友，能有什么好看的。” “……咳……”泪奔，“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啊……” “丫头啊，这爷爷可以给他作证，”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何爷爷都笑了，“这臭小子的确没说谎，这些年真的是够乖的，不管我们给他介绍多漂亮的姑娘，他都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把爷爷给吓的，差点以为这臭小子绝望得改了性向了！” 如今云歌能震得住他，何爷爷是非常的欣慰。 唯独心疼何凌霄的，就是谢可怡了，特别不爽自己的宝贝儿子对别的女人言听计从的。 过不过分啊？！他都没那么听自己话过！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婆媳关系是世界上第一大难题了！ 这题根本就是无解啊？ “我真是谢谢你！多亏了你这个‘死人’，让我的好朋友们一点希望都没有！” 何凌瑜当然不是真的在谢她了，变相地在给何凌霄作证。 当然，她是真的很不爽，一个靖云歌，竟然让她二哥等了那么多年！ 她不敢想，如果她没有回来，难道她二哥终生不娶了吗？！ “凌瑜！”何爷爷出声喝止。 什么死人不死人的，现在人就好好地在这，多不吉利！ “好好好，我不说话……说多错多……” “咳……我就随便看看……”说着他就把手机还给了云歌。 的确，里面没多少人，联系得比较频繁的，有何家的，公司姐妹团的，幼稚园老师九九，最后就是他最在意的白泽了。 如云歌所说，她回桃城不久，来来去去就只有那几个地方，认识的人也不多。 他并不是不信任云歌，只是看到她的手机就很想翻一翻，没别的意思。 而云歌收回自己的手机放回兜里。什么都没说。 她并不在意，自己坦坦荡荡也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所以他要看就让他看，没什么关系。 “妈妈！你要吃巧克力吗？”彤彤忽然问。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妈妈你等等……”小丫头连奶昔都不吃了，忽然蹦哒走了。 不一会儿，她抱着自己和墨墨的小书包来到云歌的面前，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幼稚园里用的东西没怎么见着，全是一些吃的，卡片之类的。 云歌略惊，“我说两个小宝贝，你们这究竟是幼稚园里回来还是大厦里刚逛完回来啊？” “就是就是！”何凌霄也摆出严父的姿态，“不好好学习听老师话爹地要打你们屁屁的啊！怎么可以这么小就去shopping呢！” “不是卖的，”墨墨抬起头说了一句，“别的小朋友送的。” 何凌霄蹲下去，翻了翻，也是略惊。“小朋友们送的？嚯……法国原装进口的巧克力和玩具？” “嗯，”墨墨点头，“丫丫的爸爸去法国出差，给她带了好多礼物，送了我一些，妈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我就收了！” “喜欢吃什么跟爹地说啊！爹地去给你们买！环绕地球也要买到手！干嘛收别的小朋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有多揭不开锅啊……”继续翻，加嘀嘀咕咕。 “二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何凌瑜也蹲下翻东西，“这些都是别的小朋友送给墨墨表白的啊！你看看……这里有卡片，送给我的墨墨小王子！” “什么？” 云歌：“……” 难道现在恋爱要从娃娃抓起吗…… “我去……你们两个这么受欢迎？” 人气略旺啊？ 何凌霄说着也翻了翻彤彤面前的那堆，“……还有假花……” “我不喜欢花花，我跟小杰说好了，让他明天给我带布娃娃！妈妈不买给我……” “……”何凌霄无语哽咽，喂小彤彤，拿人手软知不知道！“小宝贝，以后想什么跟爹地说，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要什么布娃娃，爹地明天就——” “不可以！”云歌一口打断，“不可以孩子要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 “这不是孩子想要吗……”何凌霄泪奔。 太不给面子了啊！ 初为人父，好歹让他表现表现啊！ 墨墨默默地想，爹地啊，别想着哄彤彤了，你还是先搞定妈妈吧！ 谢可怡憋了一口气，忍了好久还是决定先忍着，何凌瑜可不忍，“我二哥用的是自己的钱，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孩子他也有份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二哥买？你有什么权利阻止？” “就是啊，孩子想要，你不舍得买就算了，她爹地给买，你到底是站在什么角度不让买的？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 何姑姑虽然很想重新去认识她，但现在不给孩子买礼物，她反正看不过眼！ 他们早就对云歌的育儿方式有意见了，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云歌，你们现在可还没结婚啊，听你这意思……是想婚后把经济大权捏在手里，凌霄连买点什么都要过问你的意见？”何姑姑问道。 没结婚就已经这样了，婚后还得了？？ 谢可怡一听，不对啊，还是他姑姑看得清楚，她都没想到这一步！ 他姑姑说得没错，听云歌那口气，似乎是真的想！ 何凌霄一看，气氛不对了！ 正要阻止他们，就听云歌淡然地笑了一下，“喔……或许你们搞错了什么吧？我们只是试着交往看看，这才第一天……我想，结婚还是远了点吧？” “我去别啊！”何凌霄急的，“何太太姑姑你们就别给我瞎添乱了！本来就是试用期，危险着呢，好不容易才哄到手的，你们别又给我推出去啊！” 这云歌一口我不结婚也无所谓的语气，那不是要他命吗？ “交，交！”感觉到云歌心里已经有着不舒服了，他忙搂着她说，“所有卡，连同我自己一起打包交给你！”他当然知道云歌并不在乎这些，是她们的口气让她不舒服了。 这云歌多要强的一人啊，被她们这么一气，保不准连分手的话都直接搁下了，他上哪儿哭去？ 果然，云歌笑了一下，“罢了吧，你什么都别给我就最好了，何家的东西，我还真要不起。我出去一下。” “诶云歌——”何凌霄皱眉看了她们一眼，追了出去。 “你们能不说话吗？”何爷爷蹬着拐杖，“这好好的又破坏气氛！” “奶奶，姑奶奶，姑姑……大不了我不剪了……你们不要欺负妈妈……” “什么剪？” 墨墨说：“彤彤爱玩肢解布娃娃，所以妈妈不给她买，妈妈说，她不想养出个黑暗萝莉来呢。” “……” 彤彤咬着手指，很无辜地看。 彤彤，这么黑暗，你家里人知道吗？！ 噢……现在知道了…… …… “云歌！”何凌霄抓住她，“生气了吗？” 云歌站在黑夜里，摇摇头，“没有，只是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云歌站在黑夜里，摇摇头，“没有，只是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云歌双手插在衣兜里，双眼没有聚焦点地看着前方，平稳自己的呼吸。 她怎么可能没生气？ 看似很淡定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堵成一座山了，她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如果换了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很蠢地认为她是真的没事，但如今他对她就算不是百分百的了解，那也有百分之九十九了栎！ 这次回到何家，尽管大家对她的态度和以前相比已经好了许多，但毕竟还是没有将她当作一家人来看待。 每每话里都带着点味道，好比刚刚，她们字字带刺，都扎在她心头，依云歌的性格，又怎么会对她们逆来顺受？ “还说没生气，”何凌霄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轻轻地靠在她的双肩上，“还没出来就闻到了一股子火药味，点一点都能炸平了爷爷的大宅，还说没生气。袱” “……”云歌沉默，随他抱着，就是不说话。 太过沉默可把何凌霄给急死，“好歹说句话啊，不开心就发泄出来，别憋着，生气就尽管朝我发火。” “你又不是出气筒，我干什么冲你发脾气？那不是无理取闹吗？” 她还不至于不讲理到胡乱发脾气。 “我乐意啊，我就喜欢你冲我发脾气，就喜欢你对我无理取闹！在我这，你永远有特权！”何凌霄说着，凑到她耳边轻俏俏地说了一句，“只要你喜欢。” 云歌稍稍后靠，依在他怀里，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会哄人了？你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说我想听的话？不管怎样，听着让人心情不错。” 本来刚才在屋里的确是很糟糕的，被何姑姑她们的话闷到了心里，但听了他的话之后的确是好多了！ 云歌到底是没如他所说，真的把他当出气筒似的，有什么气都往他身上撒。 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惆怅，只是有些不舒服，便出来透一透而已。 这会儿风一吹，一冷静，也就好了许多。 “你刚刚是认真的吗？” “什么？” “关于结婚！” “大概吧……”云歌轻轻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他们不肯接纳我，而你又不想失去他们的话，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趁我们还没有陷得更深的时候，早点离——” “不许！结婚是两个人的事，跟他们无关！我不需要他们点头！” 对于这件事，他不会妥协！ 要娶云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们，他们不同意关他什么事？ “你若是答应嫁给我，爷爷一定高兴得不会说话了！爷爷是老大，爷爷都准了，谁敢有意见？有意见也不管！” 本来还不想提结婚的事，至少先把云歌的心完完整整地收回来，再具体考虑其他，譬如求婚，婚礼，蜜月……他都要一一策划好，一样都不能少！ 从前欠她的，如今全都要补上！ “那看来我还是得适应他们对我的冷嘲热讽？” “算了吧！不迁就了！”何凌霄直接放弃，“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对二宝好，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孩子，而对你，却始终没有当成真正的家人过，这样下去你会受很多委屈的，不将就了，好吗？不想看到你再为我受委屈的样子了，心疼……” 他当然知道，云歌其实已经口下留情了，不想他太过为难才没有把话说尽，要不然以她的口才，怎么可能不把他们气个半死？ 因为忍了，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出来透气。 “臭美，谁为你受委屈了？”云歌才不承认，“别自作多情了，真的只是很闷才出来的，你们家通风不好。为你受委屈？我才没那么伟大。” “好好好，没有没有，”这点小事不用非争执个什么所以然出来，现在他特别喜欢将就她，不再像以前一样，非要和她比个输赢，“就算我不舍得你被他们气到，好吧？” 云歌笑眯眯的，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的确在适应何家的各路人马。 尽管过去了三年也还是没能适应，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是一个人面对他们那么多人，现在有他陪着她。 从前都不怕，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追逐。 单只是他一个人前进，他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追到她身边，但如果她也试着往前走，不就把两人相遇的期限缩短了吗？ 以前他们都不懂，距离才会越来越远，如今重新开始，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云歌一沉默，他就想多，“在想什么？” 沉默的时候容易想多，万一她在思考他们要不要继续在一起的问题，自己一个人想，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他岂不是要哭死！ “没什么……”云歌摇摇头，“只是每每看到你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爹地，心里难免会有些难过。这些年要不是有二宝陪着我，已没有家人的我大概真的会觉得生无可恋。” “怎么会没有？我是啊，其他人不说，爷爷总是真心疼你的。” 他吗？ 如果是爱情，总有一天会升华成亲情，两个人从***的恋期，到平淡的相濡以沫。 “我知道。” 因为有爱的何爷爷，她才觉得这个家还有人情味。 但意义总归还是不同的。 家人，家人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如果有一天…… “你别背叛我……”云歌的声音轻轻地，弱弱地，极其没有安全感，“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再原谅你一次……” 云歌自己都承认了，她对他以往的感情早已经放下，如今的答应，只是源于内心一股动心的冲动，所以他想做的，就是让她再一次深爱上自己。 他缺乏的安全感，是云歌还不够爱他，怕她随时会离开自己。 而云歌缺乏的安全感，则是怕他们结婚以后，他犯了男人最会犯的错误。 而那时候，他们本来就千疮百孔的爱情，还能继续修补吗？ 她怕是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会！”何凌霄坚定地回答她，“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云歌忽然就笑了，眼里隐约还有点泪光。 其实她一直觉得这句话太矫情了，听到别人说就觉得太假，可现在从他嘴里听到，心里却莫名地犯了酸，并且有点感动。 怪不得有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现在的她竟然觉得，就算他只是随口说说，也挺美好的。 “不要。”在想了那么多之后，云歌却是拒绝，转身看着他。 何凌霄因此阴郁了一下，看着她的眸子，想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等他想更多，就听云歌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一艘游轮沉船，最后只有一个逃生的位置，丈夫抛下妻子毅然上了救生艇，眼睁睁地看着妻子随着游轮沉入海底。当时妻子对他说了一句话，你猜，妻子说了什么？” 起先他还以为是泰坦尼克号之类的凄美故事，谁知转折出人意料。 “我不会！”他误解了云歌的意思。 他想说，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胆小如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管！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而之前的公交抢劫事件证明，就算是刀山火海，有她的地方，他都要去！ 云歌笑着，只是道：“不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恨你……？”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那种情况下，应该只有这种心情吧？自己最爱的人抛下了自己去逃生，绝望？ 而这种感受，他给了她太多次，多到他自己都不想去回顾。 那三个字，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他置身处地地想象着，如果故事里的两个人是他们…… 他仿佛看到云歌站在渐沉的游轮上于他对望，先是震惊，后是苦笑，最后笑到眼泪流满脸颊…… 是啊，如果是云歌，她不会对他说那三个字的，她只会用这样的表情来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慌。 尽管只是想像，他的心口都忽然痛了一下，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他会恨死自己的。 “不对。” “不对？？”何凌霄不敢相信，“都这样了，难道不恨？？你别告诉我是‘我爱你’！” 对于他的疑问，云歌笑了一下，镇定地回答道：“妻子说，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 沉默，良久的沉默。 何凌霄原本夸张的表情收起，渐渐地露出一种复杂万分的神色。 “因为妻子有癌症。” 他欲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丈夫很爱妻子，妻子也很爱丈夫，那一瞬间不用言语，他们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她不怪他，因为她知道，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比谁都痛苦。他很想和妻子一起沉入海底，同生共死，可他必须活下去啊，为了他们的孩子。” 何凌霄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这个故事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也在思考云歌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个故事，除非…… “对，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云歌抬头看着他的双眼，“我很感动，但是，我不要你生死相依。如果某一天我们身处危险，而你有一线生机，求你离开，为了墨墨，为了彤彤，为了他们在失去了我之后不再失去你，求你活下去。” “不要！”他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里，“云歌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连说了无数个“不要”，也无法止住自己的心在那一刻猛烈的跳动。 心在抽痛。 单只是想一想，他的心里就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了。 这一刻他无比佩服故事里那位丈夫在那一瞬间做出的选择。 他做不到！ 离开，竟比同死更难。 失去她的痛苦他已经感受过一次，那种绝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会有这一天的……该死的一定不会有的……” 他都快崩溃了！ 该死的，她是要逼疯他吗？ 云歌感受到了他的惧意，觉得他简直就像一个要被妈妈抛弃的可怜孩子似的，笑着拍拍他的背轻声安抚着：“好了凌霄宝宝……我只不过是给你说个故事而已，不会有这一天的——大不了我们以后别去坐游轮嘛！” “谁让你说什么恐怖故事了？！”何凌霄略怒，恨不得掐死她，“不知道我的心灵很脆弱吗？！” “好好好……我错我错……”云歌一个劲地安抚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吓到凌霄小朋友是我混账……” 发生那种事的几率毕竟还是太小了，是她杞人忧天了吧？ 要不是他突然说什么生死相依，她也不会想起那个故事啊…… 何况她真的觉得，如果二宝一定会失去她了，那么至少他要活下去啊，有他替她陪在二宝身边看着他们长大，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本来就是你错！！”何凌霄怒。 刚才的余吓，再加上现在气氛转变之后的微怒，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地吓他干什么？ “好好好……”云歌继续点头。 她不是认错了嘛？ 唧唧歪歪什么啦…… “态度！你认错的态度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有多敷衍！” “……”还要怎样啊？ 何凌霄看着她的模样，就真的像被不靠谱麻麻耍弄了之后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小屁孩，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盯着她，那一口气没吞下去。 略萌啊…… 云歌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刚刚说得那么悲壮，或许真的吓坏他了，终于妥协：“好了好了，给你一个大么么安慰一下！” 说着，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微微踮起脚，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惊吓随之烟消云散，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在黑夜里享受着云歌带给他的心动。 何凌霄很是享受，短短时日，云歌的吻技大有进步，感受着她吻自己越来越娴熟，心里自是有些得意。 嘿！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一吻毕，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只是，回想起云歌方才的眼神，仍是心有余悸，她不像在开玩笑。 不想分开！更不想生死相隔，所以，他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她。 …… 啧啧啧…… 周围不断地响起诸如此类的声音。 新的一天开始，云霄集团的豪华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在来来回回走动。 身穿制服的员工们开始充实的一天。 大家手头上做着不同的事，唯一相同的就是视线时不时落在大厅门口公开秀恩爱有伤风化的某两人身上。 “哎哟喂……”傅展绕过旋转门看到眼前一幕就后退一步差点掉了手中文件夹，“啧……伤风败俗……啧……” *** 忘了你们已经14号了……应该没人看到留言吧－A－ 咳……15号恢复零点更啦 他掌心的宝 “哎哟喂……”傅展绕过旋转门看到眼前一幕就后退一步差点掉了手中文件夹，“啧……伤风败俗……啧……” 好在手速快，接住了。 他是每说几个字就摇摇头“啧”一声，肆无忌惮。 傅展现在是打着何凌霄正在甜蜜期，不会拿他开刀的主意，所以胆儿贼大。 再怎么着也只是警告几句罢了，不痛不痒的呢栎！ 傅展来得比较早，一大早就已经捧着文件夹进进出出，回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两尊大佛，着实吓了一小跳。 这两人一大早的干嘛呢？ 杵在门口当门神咩？傅？ 好吧，给公司当门神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二人的颜OK！ “哎哟！”傅展假装地喊了一喊，跳开一小段距离，躲避何凌霄那无关痛痒的一脚，“总裁大人，注意形象！” 傅展瞧着他俩杵在门口难舍难分的模样，就差当着他们的面哈哈大笑了。 天知道他等这一幕等了多久了？ 瞧着可真舒服呐！ 傅展站在那笑眯眯的，作为旁观者的他心里头都跟吃了糖似的甜甜的，那是不用说都知道总裁大人的心里头已经在酿蜜了！ “还不滚！？”何凌霄抬眼扫了一下煞风景的傅展。 此时何凌霄和云歌正面对面站着，拉着双手，已经恨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宣布他们的关系了。 好在昨天的热门微博已经帮他们免费宣传了一下，现在公司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管早就已经默认了云歌的总裁夫人身份，但如今名更正言更顺了！ “嘿嘿……”傅展乐呵呵地笑着，“恭喜总裁贺喜总裁！总算抱得美人归！” “嗯……”还算人话，暂且听着！ “总裁你看我眼光多好！几年前就觉得总裁您和靖小姐是绝配啊！不容易！真不容易！” “马后炮！”何凌霄还是瞪了他一眼。 哪有！冤枉呢！他是真的看着靖小姐就比那个什么所谓的靖而小姐要舒服好多好吗！ 只有总裁您自己猪油蒙了心！ 那会儿他还不在怀疑自己的三观是否正确吗？居然会觉得“三儿”也应该有幸福才对！靖小姐本就是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啊！ “总裁，您在这干嘛啊？约会就约会去，不要杵在这影响公司正常秩序啊！” 要不云歌怎么觉得这傅展胆子越来越大了呢？ 连何凌霄都敢教训了，这不是吃了豹子胆是什么？ 居然嫌他们在这影响公司秩序…… 云歌点了一下头：“好啦，你好好工作，努力赚钱。” 她觉得他们再这样秀恩爱，真的要拉仇恨，逼得公司里的单身妹子和汉子背地里打小人了！ “不要……再看一会儿。”何凌霄特别腻歪地看着云歌，直勾勾的眼神别处连扫都没扫。 “看不腻吗？回家慢慢看！” “不腻！”他就是觉得特别好看，想要一直看着她，看一整天都不腻！“我得了一种看不见你就心痛的病。” “我去……” 总裁什么时候拥有了一颗那么矫情的小心脏啊？ 太腻了！分分钟受不了了！ 傅展猛地打了个哆嗦，抱着双臂吐槽说：“哎哟我的妈呀，这是大夏天来了咱公司开了冷气是吧？怎么这么冷呢……老高啊让控制室关冷气啊，这天气开了是要冻死人呢！” 周围人均捂嘴偷笑。 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 “又不热，咱们得环保啊！还得替总裁大人省钱日后娶总裁夫人用啊！”傅展咧开嘴笑着讨好，“是吧BOSS大人？” 何凌霄还不至于蠢到傅展拿他开涮他还接他嘴！ 猛地装模作样踹过去一脚：“滚滚滚！再不滚撕了你！” 傅展轻巧一躲，就躲过了这一击，抱着文件夹往里走，却是大声地说着：“突然很想唱一首歌啊，大家来个大合唱怎么样？桃花儿朵朵开，预备~唱~！” “傅展……”何凌霄冷着调喊了一声。 傅展一溜烟跑进了电梯，躲得快。 其实云歌也是受不了他现在随时随地都不忘和她腻歪，实在是有点hold不住。 分分场合好吗？ 在家里腻歪也就算了，在公司里还一点都不收敛！ 她现在最无语的，还是某位大少爷连撒娇都不分场合了，说来就来。 果然……撒娇是他自带的高级技能么？ 这么高深有技术含量的技能，还得撒而不腻，下手点实在难以控制，她都不会！ 而他呢，分分钟撒的就是大娇，完全不会让她觉得不适应，反而还挺享受其中的？ 于是如今峰回路转，以前他非常执着地要云歌给他撒娇，这会儿呢是：来嘛，老婆，给我撒个娇啊！不撒啊？真不撒啊？当真？诶那我我给你撒一个吧！ “亲亲！”何凌霄又开始索吻了，把脸凑近了些。 云歌后退，看着周围的视线轻声道，“乖，别闹！大家都看着呢！” 没看见大家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吗？ 他倒是毫无压力啊！ “没闹，你不是在维罗纳生活了四年吗？还没喜欢那里的生活方式？应该到处都是秀恩爱无压力的小情侣吧？你就当我们在维罗纳嘛，亲一个啦，当他们不存在！” “可这里是桃城啊！并不是维罗纳！” 的确，老外思想开放，到处都见秀恩爱的，小两口可不管谁在场，搂搂亲亲抱抱，她倒是真的习惯了。只是这放在他们自己身上，以及这里又是桃城，那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了。 “你就当它是维罗纳，当他们都是讲鸟语的老外不就好了？” “……” 明明就不是，怎么个当法？？ “亲一个吧！我们都杵在这老久了，别人都看着呢！你还让不让我去工作了？” “……” 哟嘿！ 还怪起她来了？ 是谁拉着她的手不放，死活要再多看一秒，真的再多看一秒的？ 他还知道大家都看着呢！她还以为他并不知道！ “谁不让你去了？你去就是了啊！” “老婆……”何凌霄吃不到糖，略伤心。 “艾玛……”刚好有两名女员工从旋转门出来，听到了，均是打了个哆嗦。 两人议论着说，“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怎么我们一休完假，总裁和总裁夫人就变得这么如胶似漆了？感情可真好啊……这么难舍难分的！”“不知道啊……看起来还错过了不少啊……” 两人说着，还转头看仍处在负伤状态中的何凌霄。 云歌则在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用以遮掩。 “怎么看都像是总裁为了抱得美人归而和人打架了……”她们俩几乎是在偷笑。 “有没有发觉总裁越来越可爱了啊！这娇撒得略大啊……跟个大男孩似的！” “好在她回来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暗无天日仿若世界末日一般的日子呢……” 那种节奏对他们来说太煎熬了！遇上总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悲剧了！ 现在多好？每个人都和傅展一样的想法，一个个越发肆无忌惮，连议论人都不兴玩背后的了！当着面讨论，生怕他听不到！ “还是喜欢这样的总裁！比一言不发的阴郁小生好多了！看了咱们心情也好啊！” 两人肆无忌惮地讨论着，渐渐远了。 “丢人不！”云歌戳了他一下，这时手机响了，“我接电－话……别闹了，你快去工作！乖啊！” 话是这么说，何凌霄却没有放手，俨然一副要看看是谁给她打电－话的样子。 “……喂？”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云歌云小姐吗？”是一个女声。 “我是，你是……？” “云小姐你好，我是季薇的经纪人Coco。” “啊Coco小姐，你好。” 遭了…… 云歌一看时间，就知道Coco找她是什么事。 原本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不再是像之前一样还要避嫌，何凌霄是不准备放云歌走的，想要光明正大地把她留在身边，策划部也不让她去，直接留在总裁办当助理，随便分点简单的事做做解闷就是了，反正主旨不在赚钱，这个家有他呢，他来养家，赚钱给她和孩子花就好了。 可Coco那边喊江湖救急，季薇又把一个才做满三个月看似终于可以做长的熟悉助理给踢走了。 Coco急得没办法，短时间内，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助理去，就算开出的价格高，但有的一听对方是季薇，就马上给推掉了因为众所周知，季薇很难伺候！ Coco抱怨找不到助理，让她收敛一点脾气，季薇随口就来：“找云歌啊！” 经纪人问云歌是谁，季薇便说：“不记得之前那个唱小样的小姑娘了？脾气特别好！知道难伺候又暴脾气的何三少不？那姑娘可伺候了他三年喔！可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了！找她就对了！” 何凌霄为此差点气得没答应。 什么人啊！挖他的人，还敢这么高调地说他坏话！ Coco想，何三少的威名她是听过的，但要是做个比较谁更难伺候，那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既然能伺候何三少三年没被辞掉，应该……可以试试看？ 显然，Coco并没有想到，这个云歌竟然比季薇还大牌，季薇都到了，她还没到！ 真的靠谱？？ “云小姐……不是说了要九点钟到的吗？现在已经九点十五了，我还是没有看到你的身影，你能有点时间观念吗？”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很抱歉！”云歌满脸抱歉，对着何凌霄做了个愤怒的表情，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路上堵车……” 都是何凌霄！把她弄得一团糟！ 都没注意时间！ 现在好了，多尴尬！ 她变成了不守时的人！ “堵车？就算是堵车，你好歹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这是不是应该的？”Coco的口吻像是压着气。 “应该的应该的，真的对不起，忘了存你的号码，真的抱歉……” “行了，你快点过来，我这边都忙死了，季薇都已经到了，你还没到算怎么一回事？……什么？” Coco那边说着，忽然顿了顿，云歌听到那边季薇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叫Coco把手机给她。 没几秒，那边就换人了，“嗨小云歌，还在你侬我侬吧？不要急，慢慢来。” “季薇小姐……”她是怎么知道的？千里眼？ 季薇的声音听上去很惬意，永远是带着一副略懒洋洋的口吻。 之前对季薇有所误会，但之后那次一起吃饭之后，总算是解除了。 不过对季薇的为人，云歌还是不够了解，她只是想，外界对她的传闻越来越离谱，不排除是有人恶意散播谣言抹黑她，而季薇对此是从来不澄清。 但云歌想，何凌霄能深交这么多年的蓝颜，以及她对季薇的初步感觉，她应该是不会像外界传得那么离谱的。 “给我！”何凌霄一听那边的人换成了季薇，生怕他的小云歌被欺负了，猛地就抢过了手机，“季薇，我先警告你，我放云歌去帮你是给你个面子，你别太肆无忌惮，随便使唤我老婆！” “……”云歌无语。 她要真的是去给季薇做助理的，那肯定是拿薪水的啊，拿人钱财总得做事才是？ 所以季薇就算使唤她做什么，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他这一口命令式啊…… 好在她也知道，季薇肯定是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的，因为不在意，才会惯出他这么没大没小的臭毛病。 呃好歹……听说季薇也大他几个月？ 只听何凌霄继续霸道地说道，“有事叫别人去做，我都舍不得差遣的宝贝，你给我宠着点！” “……喂？”云歌实在忍不住出声了，拽拽他的衣角。 好像……她是去给季薇做助理的吧？季薇要没事吩咐她，叫她过去干什么？吃饱了撑着么？！ 何凌霄就跟没听到似的，态度非常坚决，反正他就摆明了一种态度，我不是放我老婆去做苦力的！ 云歌正想说话，就听到通话声音挺响的，她也能听到那边季薇的声音。 先是一阵轻笑。 “行了凌霄弟弟，我会好好照顾小云歌的，你的掌心宝，我哪敢随便使唤？你放心，我什么待遇，我就会让小云歌享受同等待遇，没人敢欺负她！那么可爱的一小姑娘，你欺负她的时候我都不舍得呢！我跟你讨了小云歌过来也是给我解解闷罢了，放心啊，我会宠着她的，少一根汗毛你尽管来算账！” “最好是这样！否则你就死定了！”何凌霄哼哼道。就这样完全没给云歌说话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云歌忽然有种错觉，她不是去当助理的，她是娘娘出巡吧…… *** 云霄集团的准总裁夫人 云歌忽然有种错觉，她不是去当助理的，她是娘娘出巡吧…… 以及，听了季薇的话，云歌也有一种自己是何凌霄的宠物，季薇喜欢她，所以讨过去玩儿几天的错觉。 挂了电－话，何凌霄把手机还给云歌，塞回她兜里。 “放好，不许关机，不许调成振动或无声，我要分分秒秒都联系到你，不许玩消失，记住了没有？” “……”云歌无语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又不是孩子……枸” 只不过是去车程才十几分钟的天凰公司而已，做做小助理，能消失去哪儿？ “听话！”何凌霄蹙眉，“真不想放你去季薇身边。” “好了少爷……”云歌无奈地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把气氛搞得那么煽情好吗？从现在算起，五点下班，我们最多分开七八个小时，很快的，一晃就过，我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罘” “一秒都不想分开！”他紧搂着她，“去他的季薇，留在这做我的助理特秘就好了，这样我抬头低头都能看见你。你想要多少薪水我就给你多少薪水，连同我自己的那份都给你也没有关系……就是不想分开……” “……” 云歌越发无语的同时，却也有些感慨。 这孩子…… 太黏人了啊有木有？ 就像离不开妈妈的小Baby。 呃……好吧，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宝宝…… 何凌霄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给云歌一种想要大哭却忍着不哭的错觉…… 还说她矫情呢，明明是大少爷矫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两个孩子的关系，看到何凌霄那么楚楚可怜的模样，云歌内心母爱泛滥，实在是不忍心大声喝他，拍拍他的背部算是在安慰：“好了好了……没事的，不过几小时没见而已，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乖，你好好工作，专心处理最近不在而堆积下来的文件，我们回头见，啊？” 好不容易才把何凌霄给哄好了，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进了VIP电梯，这才放心地出了旋转门。 抬头低头见？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那到时候他还不借着工作之便，随时随地都乱吃她豆腐了？ 她是觉得，他分分钟都要索吻了！ 还是分开一会儿的好！ …… 索性路上并没有塞车，否则估计十点都到不了天凰。 其实约好了九点钟，Coco说的时间已经是提早了的,季薇的通告时间是十点。 他们助理要早点到，特别是她第一天接触助理的工作，要早点到了解她的工作是什么。 哪知…… 第一天就迟到了！ 赶到天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四十五了，只是她还没有上楼，就见一堆人下来了，其中就有季薇和她认识的Coco。 “Coco小姐……” Coco见过她的照片所以也知道她是谁，着急着说，“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跟着上车，来不及了！” 说着，顺手把几袋衣服塞到了她手上。 云歌低估了那几袋衣服的重量，手上猛地一沉。 这么重……什么衣服？ “嗨，小云歌！”季薇从人群中探出头来，笑着对她说道。 季薇的笑容太闪亮了，周围的人都盯着看。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尽管知道季薇不会在意，但云歌还是觉得应该为自己的迟到行为道歉。 “行了薇薇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们都已经来不及了！”经纪人Coco口出声阻止了她们的对话。 本来都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和她叙旧呢！ “小云歌你提得动不？”季薇问道，“我找人帮你——” “好了薇薇！！”Coco实在忍不住了,声音又愤怒了几分，“她是来做助理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说着Coco白了她一眼。 她请的是助理，又不是公主娘娘，矫情得干不了活就别来呀！ 云哥的脸色略尴尬了几分，说道，“没事，我没问题。” “好了好了快走吧快赶不上了！”Coco连催带推的把还想和云歌说话的季薇直接轰出了天凰。 真不知道她对这个叫云歌的怎么那么感兴趣！ 本来Coco也不讨厌云歌，但这边都已经忙得不行了，把她招来做助理却几乎没帮上忙，这不是招人讨厌是什么？ 云歌当然没矫情到连这几袋衣服都提不住，只是还未等她调整好，就又一堆东西全塞进了她怀里。 显然大家都把云歌当成一个新来的普通小助理，最后一个来的地位当然是最低的，能使唤就使唤，高的压低的，她们都是这样一路过来的。 突然来了一个新的小助理，平时被压榨惯了的她们现在还不一个劲地欺负小新人？ 虽然说不上是真的欺负，但有人可以用却不用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来！小助理帮我也拿一下！”又一个人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云歌怀里，“我先打个电－话！” “喂……但是——”云歌有点拿不住了，微微下蹲想要把东西都搂住，“对不起能不能帮我一下——” 云歌向周围的人求助。 最后一人不知道把什么很重的东西放进了她怀里。 大家是摆明了要云歌帮他们拿东西，又怎么会理她的求助？ “喂……喂喂有没有人——” 云歌话还没说完，最上面的袋子突然一个滑行…… 云歌一着急，一瞬间只想要去接那个袋子，忘了自己手上全是东西，一秒钟的时间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这时季薇已经上车了，保姆车也已经开远了一些，Coco也在车上。 云歌惊讶地看着掉了一地的东西，什么都有并且碎了一些。 她知道，完了…… 她闯祸了！ “我的天呐你都做了什么啊！”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个个都是震惊地看着乱七八糟的地上，每个人都心想：完了！！ “小助理！你……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最后一个把东西交给云歌的人说道，“完了完了……要是Coco姐知道了我们就死定了！！” “怎么办啊现在！！”东西掉了，没关系，大家就当没听见好了，可有些东西还碎了…… 这可怎么得了？！ “你们到底好了没有？”公司外有人催道。 “哦来了来了！”有人应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都捡起来啊！” “可是……” “还可是什么啊！死马当活马医，全都捡起来！快！被Coco姐知道就不得了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不管好的不好的，全部捡起，冲向了在外面等他们的保姆车。 云歌看今天跟季薇去的人很多，所以猜想今天的通告可能挺重要的。 云歌的左手按在自己右手上，眉头紧皱。 “新来的！你还愣着！快捡啊！你最好祈祷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 事儿怕是大了！ 给季薇准备的肯定是有用才会带过去，到时候Coco点到名，看有没有事！ 只是她的手…… 隐隐作痛了。 …… 跟车到达目的地，云歌才知道今天季薇的通告是什么。 是某一公司的新品珠宝发布会现场，请了眼下知名度最高的季薇来走一场秀。 于是云歌想了一下，刚才碎掉的东西里面……就应该有这家公司的新品珠宝…… “新来的你别杵着了快去做事啊！” 后台的人都在忙碌着，云歌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请假去医院看手伤。 但右手实在是疼的不行了。 季薇被围着化妆，转了个头没看到云歌，就问Coco：“小云歌呢？” “姐姐！你就先别管别人了，这边都已经焦头烂额了！”Coco觉得今天真是太不顺利了，做什么都感觉不对劲。 奇怪……为什么右眼皮一直跳呢？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吧是？ “那条翡翠项链呢，去哪了？？”Coco回身问。 “喔……喔！Coco姐马上就来！” 云歌就现在那里，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 翡翠项链…… 已经碎了！ 大家都看着那条翡翠项链无语哽咽了…… 如果只是碎一角，还看不清楚，但现在……是项链最引人注意的那块翡翠玉碎了一半了！ 已经是回天乏术啊！ “不是新品么为什么不去公司再拿一条呢？”云歌问。 “小新人！你到底搞清楚状况没有？？？都说了是新品了！其他的都还在厂里没出来呢！你可知道工厂离这边多远啊？！你就是会飞也来不及啊！！” “就是！不懂装懂！我们还用你这个新人来教吗？！如果能补救我们早就补救了！还等你来教啊！” “那就没办法了，”云歌靠在墙上，“一起等死吧！” “你会不会说话的？！怎么那么难听？本来没事的都要被你说有事了！”有人不乐意了。 “就是！有事都是被你说的！你能负责吗？！” 云歌笑了，这群人怎么能那么搞笑呢？ 现在是要把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吗？ “好啊，那你们说说现在要怎么办？Coco姐要那条翡翠项链，翡翠项链呢？好啊，碎了，你们准备把什么都上去呢？” 真是好笑了，出了事不去找人商量，现在在这里怪她，能解决什么事呢？ “那你说怎么办，东西是你砸的！” 云歌不想跟她们争。 “怎么还没好你们？！我要的翡翠项链呢？！”Coco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碎了的东西非常有冲击性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我……我的天呐！你们这群混蛋都做了什么啊？！” “是她砸的！”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在了云歌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季薇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大概只剩下翡翠项链没有戴上，“怎么这么吵？” “你看看你请的好助理！忙没帮上，净捣乱！”Coco气不打一处来！ 云歌也不急着争辩，因为她的手越来越疼了。 季薇没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看了云歌一眼问，“怎么回事？” 看季薇的样子，仿佛有只相信云歌的说辞的意思。 “季薇小姐，你先上台吧，这事等你走完秀我们再讨论。” “主打的翡翠项链都碎成这样了，还走什么走？！”Coco从没有哪一天被气成这样的，“云大小姐我告诉你，待会儿散了之后你马上给我滚！我们天凰还真雇不起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事不会做，只会帮倒忙！我不管你谁介绍来的，三少的面子也不给，滚就对了！” 大家都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看云歌怎么死。 季薇没急着给云歌出头，她看了看云歌，很镇定的模样，她还是看样子，遇事不慌。 所以季薇很好奇她现在是怎样想的。 云歌说：“不用担心，季薇小姐，你尽管上台就是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主办方也不会责怪你。” “喔？”季薇笑问，“你怎么知道？” “刚刚听到的。刚有个男人，应该是经理级别，我听到他在打电－话，说这批翡翠项链成品有问题，因为之前贪图便宜改了供应商。就在刚刚他接到电－话，说有人爆料给他，原材料经过辐射，有一批正在整理上架了，现在爆出这个事，为了公司荣誉，都必须马上退回所有新品。既然有问题，那么我相信他们就不会让你戴着这款项链上台的，很快就会有人来阻止的吧。” “我的天辐射！！！”拿着项链的人马上丢了那条项链，“我不会有事吧……” 所有人岌岌可危，因为很多人都碰过。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云歌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有问过我吗？” 季薇笑出声，这姑娘……还是很记仇啊！ 季薇知道，他们肯定是欺负云歌了，否则云歌怎么会这样对他们？ 忽然，季薇变了脸色，“云歌，你手是不是怎么了？” 云歌点头，“很痛。刚刚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塞我怀里，我一时拿不住，伸手去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什么了。” 云歌可不想圣母地帮他们隐瞒错误，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个时候再反击，效果最好。 Coco的表情也有点变了，看云歌的眼神也有点震惊的样子。这个女孩子…… 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样。 季薇笑起来的样子略恐怖了，看着Coco说，“Coco姐，我找的是不是好助理你也看到了吧？我这个小助理还不错是不是？一个人做他们那么多人的事，那看来值了啊，这些人完全可以不用了嘛？我有小云歌一个人就够了啊，要他们吃闲饭干什么？你说呢Coco姐？” 这是要他们卷铺盖走人的节奏？！ 谁都知道季薇炒人从来不手软，说炒就炒。 “季薇小姐……” “放心吧小云歌，你受了委屈，姐姐一定会给你出气的。Coco，这些人你看着办。” “季薇！”Coco的脸色更难看。 全炒了？！ “Coco，我劝你还是照做呢，”季薇微笑着，“何三少的掌心宝，云霄集团的准总裁夫人也敢欺负？” *** 手机忽然网连不上，急死我了……才更出来！ 老婆，我想你了！【6000】 “Coco，我劝你还是照做呢，”季薇微笑着，“何三少的掌心宝，云霄集团的准总裁夫人也敢欺负？” Coco本来想说，季薇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Coco和季薇的关系还不错，平时都叫她薇薇，连名带姓地叫季薇时，准是事态严重了，她在表示自己很严肃。 像季薇这样性格的人，不管利益不管其他，照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很随意，如果Coco不得她心，也不会在她身边那么多年。 某种意义上来讲，季薇和云歌的性格还是很像的，比如被人误会了也不屑于解释，就算外界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也是淡然处之，很随性栎。 所以如果云歌和季薇深交，或许会是相见恨晚的好姐妹。 Coco是想，全炒了我一时之间上哪儿找去？！这才刚炒了一个助理，这紧接着就把所有人也炒了？！任性也不能这样啊！ 她三头六臂也伺候不了她季薇大小姐俘！ 但季薇接下来的话就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不只是Coco，整个后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薇姐……”有的人已经懵了，根本就没听到季薇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即将要失业，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什……什么？”Coco一头雾水地看看云歌，又看看季薇。 搞什么……？！ 她有没有听错？云霄集团……的准总裁夫人？？ 那她是…… “薇薇……这到底是……” “Coco，”季薇随即往Coco身上一靠，压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身旁说，“小云歌可是我从凌霄弟弟那借来玩玩的。” “……”玩玩？？ Coco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季薇，她要找助理，帮她分担季薇的工作，她却找了只“吉祥物”玩玩？！ “可是怎么办呢，我觉得小云歌忍功不错，她一定能容忍我的脾气的，咱们要不要将就一下？” “……”Coco已经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现在不是将就不将就的问题？？！ 现在是她要开了所有人只留下这位准总裁夫人的严重问题吧？！ 是，她是准总裁夫人，但这个身份只是让她觉得更加悲剧以及越来越接近末日好吗？！ 谁能告诉她，一个总裁夫人，她能做什么？！ “薇薇！你说她……” 好好的总裁夫人不当，她来搅和什么劲儿啊？ 季薇不正经地拍了拍Coco的肩膀，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啊！” “那薇姐，我们……”其他人面面相觑，很为难地看着季薇。 他们怎么办啊？！ “你们这么欺负小云歌，切腹谢罪都可以了，我这么善良放你们走，你们还不走？回头是要等何三少那暴脾气来找你们算账么？何三少跟我不一样，他可不像我那么好说话哦。” 季薇说得好像自己是拯救世界的上帝一样。 她善良？？她真的善良？！ 现场无一不在怀疑。 季薇要是算善良，那这世界上也就没有恶人了！ 她这不就是捅人一刀，还敢光面堂皇地跟那死人说我是在拯救你一样么？！ “……” 他们想，虽然……季薇说的也可能是真的…… 何三少的脾气和手段，那是出了名的，他们现在动的是他的女人，还把她手给弄伤了，还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或许……季薇真的在拯救他们？？ “好了Coco，我走了。” “诶……诶？？” Coco完全没反应过来，她还处在全开了她该怎么办的痛苦中，“什么什么？你走了？姐姐你几个意思？你走去哪儿？发布会都还没开始你走去哪儿？！” 季薇先躲远了，因为Coco的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她要咆哮了。 “走啊，你没听小云歌说吗？既然新品下架了，我还走什么秀，不走了。”说着，季薇直接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脱了下来。 “我说你……”Coco正要说，却先回头赶人，“看什么看，男人还不出去！” 是的，知道Coco会帮她赶人，季薇是直接就开始脱衣服。 “薇薇你这是要我命吗？你能给我省点心不？你知不知道我们经纪人有多难做！这个圈子里就你和白泽最难伺候，现在好了，白泽息影了，钟天森算是解脱了，我呢！我还要继续活受罪！”Coco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 季薇套衬衫的动作停了一下，回眸一笑百媚生：“是吗，那Coco姐，我也息影好了，那你也解脱啦。” “(⊙o⊙)”Coco吓坏了，“别别……大小姐我求你，千万别乱来！我胡说的你当我没说！” Coco是真的怕，这季薇耍起性子来，丝毫不输白泽，他们经纪人之间偶尔也会聚个餐，相互之间都吐槽一下自家难伺候的艺人，钟天森和Coco每次都是叫苦连天。 可苦归苦，总比没得叫要好？培养一个艺人成名，那是件容易的事吗？！ 季薇她要是心血来潮真的和白泽一样不跟公司商量就忽然宣布息影，那她还是直接给她来一刀得了！ 花了十几分钟弄好的头发，被季薇随便地一挠，就又披散在肩头，妆没去掉，抓了一个白色口罩戴上。 滔滔不绝中的Coco忽然顿住：“你真的要走？？” “你说呢？我穿成这样还能上台吗？”季薇的眉眼弯弯，笑起来特别有魅力，说完转头看一直靠在墙上忍耐的云歌，表情算是正经了一些，“我们的人弄伤了小云歌，我总得送她去医院瞧瞧，不然你信不信何三少回头就杀上－门来。” “……”Coco的视线也落在了云歌身上。 略欣赏。 虽然这个云歌的身份让她有点不喜欢，不过…… 她处事方式倒也不是不妥帖…… 手受伤了，却不吭声，也没有要去医院，从最开始到现在，被她斥责，被众人欺负，也从未用何三少来压他们，看起来的确不是个恃宠生骄的主。 提到自己，云歌终于接了一句嘴：“不用了季薇小姐，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刚跟少爷保证过，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的，哎呀……现在你手受伤了，凌霄知道了会心疼死了，他一定会掐死我……” 季薇决定的是，Coco向来阻止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拉着云歌离开了后台。 正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果然就来人通知她，取消了季薇今天的走秀。 看来…… 她说的是真的？？ …… 季薇人脉广，在这个云歌都不知道哪里的地方，也能借到一辆车，并且还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和何凌霄所拥有的有的一拼。 送车来的人对季薇非常尊敬，下车，开门，做出请的姿势，“季小姐，请。” “不用了，你去吧，我自己来。”季薇说道。 “可是……”正装的男人有点为难。 “听不懂中文吗？我说，我自己来就好了。”季薇微笑着说道，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优雅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是，季小姐。”见季薇那么坚持，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之后退开一边，不敢再说什么。 那个男人看了云歌一眼，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性，总算是没有再说什么。 “小云歌，上车吧！”季薇转头，对云歌又是极其友好的态度。 云歌觉得，尽管刚刚季薇也是在微笑，但对那个男人的态度似乎就有些敌意，是不友好的。 云歌也说不上那种感觉是什么。 说实在的，云歌有点好奇，但是基于季薇的隐私，她也不好问什么。 不过坐进车里的时候云歌还是习惯性地转过去看了一下，她看到那个男人正在打电－话，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做这一行久了变成这样还是他本身就这样。 还是说，那是个保镖，看到季薇单独出行很担心呢？ “看什么呢小云歌？”季薇转过头看见云歌在往后看，尽管知道她在看什么，但还是这样问道。 “哦没什么呢……” “这样啊……你手还痛吗？” “嗯，还有一点呢……” 季薇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心里想，能让她说有一点痛的，那么肯定是挺痛的。 “要不要叫凌霄弟弟过来看你呢？他要知道你受伤了，一定会心疼死的！哎……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呀，你才刚刚过来就受了伤，我还跟他保证说让你毫发无损啊……他非杀了我不可。” “算了吧……”云歌也笑，“别告诉他，免得他大惊小怪的！” 云歌觉得如果告诉何凌霄的话他一定又小题大做了。 其实没什么，所以不想吓到他，让他担心。 依照他现在对她宝贝的程度来看，如果告诉他她受伤了，一定一整天都无法认真工作了，说不定还会直接赶到她身边来，傅展又该吐槽她红颜祸水了。 “纸包不住火啊……”季薇笑，“你一回去就会露馅的。” 云歌又不是出差好几天，下班后就要回去的。 啊……到时候她一定会被何大少爷的夺命call吵死的！ “能包一会儿是一会儿，”云歌说着，笑了，“至少在他下班前别告诉他，让我落一个红颜祸水的罪名就好。” “喔！也对喔……”季薇也笑得厉害了点。 医院。 “云小姐，你这只手是不是受过伤？”医生问道。 受过伤？季薇就现在一边听着。 云哥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停顿一下之后回答了医生的话：“是的，受过伤，四年前。” 四年前？季薇想了一下，四年前的话…… 难道是四年前那场爆炸？ “行，那没有什么大碍了，四年前受过伤的话也没有办法，”医生说道，“既然已经四年了，那么有什么后遗症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再提了。” 季薇听着医生的话愣了一下，后遗症的意思是…… 季薇一直没说话，看着云哥那边。 看她似乎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这么说医生说的是对的，有什么后遗症她自己知道，并且这件事何凌霄应该还不知道。 “嗯，我知道的医生，我自己会注意的，”云歌说道，“不过医生，我的手应该不严重吧？不严重的话不用打石膏行吗？” 不打石膏的话他们或许还不会发现。 “倒是不严重，不打石膏也没有关系，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了。” “我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 开了点止痛药，两人就出去了。 季薇戴着口罩，所以并没有在医院里引起什么***动。 “你的手真的没事吗？季薇很担心地问道。 她以为只是今天的撞伤而已，谁知道还有四年前留下的后遗症。 “真的没事啦，不要担心！也不要告诉他。” “是那次爆炸吧？所以四年前留下了后遗症这件事，他果然还不知道吧？”季薇问道。 云歌摇头：“嗯，他并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主要也没什么好说的，平时这只手也没什么不一样，后遗症其实不严重，只要不提太重的东西，就不会有问题。” “这样啊……”怪不得大家都没发现。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又不是真的那么矫情，只是他们没等我调整好姿势就把东西全放了上来，好几袋都牵在手上，所以就没拿住，加上后来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所以……” “小云歌，知道适者生存吗？” 季薇笑问，“姐姐今天教你，忍什么都不能忍气，吞什么也不能吞声。忍气吞声，只会让别人骑到你头上去，这个道理不止在娱乐圈可以用，它适用于任何一个名利场。好心，别用，没人会当你是救世主，感激你，信奉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你必须懂。” “季薇小姐简直像是看透了红尘啊，”云歌也是笑，“不过我懂，你看我像是由着他们欺负的人吗？” 季薇瞧了瞧，笑得大声了些，“不像不像。” “我这不是知道你看在何凌霄的份上也不会由着我被欺负的么？”云歌也笑开了，“树大招风，当然是恶人你来当，坏事也你做，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我嘛……就装装无害小白兔就好了，你说呢？” “哎哟……”季薇被云歌逗笑，伸手就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看不出来啊小云歌，你这小东西这么坏！坏透了你！” 其实季薇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乐死了。 哈哈笑着，马上就来了个转折，“不过姐姐喜欢！小云歌越来越可爱了，可真讨人喜啊！怪不得小凌霄这几天都不理我了，信息都不回，原来被你这小妖精给勾－引了！磨死人了吧？那小子是不是被你勾得魂都没了？” 季薇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云歌，在人前很正经的她见了云歌就像见到吉祥物似的，爱不释手，恨不得抱到怀里好好亲亲，一点天后的样都没有。 云歌想，红地毯上那个端庄优雅的季薇女神…… 和眼前这个邻家大姐姐也相差太多了吧？？ 可云歌总是觉得，这样的季薇，才是真实的，快乐的。 “唔……还好啦……”结合这几天何凌霄的表现来看，云歌这已经算是保守的回答了。 再者……她也没有真的如季薇所说那么可爱吧？ 可爱这个词……和她不太搭啊…… 想了想，还是觉得，季薇词典里的“可爱”一词的定义似乎和他们的不一样。 季薇只大何凌霄几个月，那么也算大她两岁，可他们三人相比，季薇真的成熟太多了，云歌总是在她身上看到过来人的影子。 明明只大她两岁，然而看她如长辈一样捏玩自己，却也没有多不自在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云歌会去想，季薇永远微笑的面具背后，会不会是悲伤的泪水呢？ 一想到这，她都莫名地有些感伤。 果然是她想多了吧…… “小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喔……不用说就是在想你的情郎了对不对？”季薇可喜欢地捏着云歌的脸。 “没有……谁想他了，没空！” “嘴硬吧就！唔……喜欢死了小丫头，给我做妹妹怎么样？叫声姐，以后姐罩着你。” 姐姐吗……？ 她是独生，没有姐姐，所以姐姐这个词实在有些陌生。 不过出于尊敬，以及何凌霄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也是将她当姐姐的，所以云歌乖乖地喊了一声，“季薇姐。” “也行！丫头脸皮薄，慢慢来！” 这时，云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何凌霄。 之前删了他的号码，重新存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何凌霄”，季薇探头过去一看，没看到任何爆点，着实有些不乐意。 “怎么一点腻歪的感觉都没有？何凌霄……路人甲似的……” 云歌没接她话，打开一看。 何凌霄：老婆，我想你了！ 最后面还跟了一个系统表情，大大闪闪的爱心。 云歌…… 大少爷，要不要这么少女式…… 这是情窦初开的节奏吗？？ “哎哟喂！”季薇乐坏了，趁云歌不注意就抢了过去。 “喂——季薇！！” 遭了，她要发什么？ *** 都两点了……应该是没人在了…… 不过还是更了吧！万一有夜猫子呢>3< 尺寸还不错吧？ “喂——季薇！！” 遭了，她要发什么？ 云歌明明看到了季薇抢过手机之后眼角的那抹偷笑。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一定要恶作剧！ 季薇一个转身就跑进了电－话亭，把门一锁，由着云歌在外面拍玻璃门都不予置理烨。 “季薇！”云歌略着急，把手都拍疼了。 虽然一条信息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 但谁知道季薇会用她的名义给他发什么钨？ 眼看季薇边发边止不住地笑…… 云歌放弃了。 她觉得，比起在这里瞎拍，她还是拍拍自己的胸口做好被雷死的准备为好。 …… “总裁？” 傅展就这样站在办公桌前瞧了很久了，他们的BOSS大人如灵魂出窍一样，单手敲着桌板，视线没有聚焦点地落在半空中，眼神有些涣散…… 时不时还勾勾唇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甜美的事似的。 不过傅展想，现在于总裁来说，正在幸福恋爱中的他，估计是什么都甜美吧？！ 完了完了…… 走火入魔了！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他瞧着总裁大人的智商估算了一下，何止是为零啊？那简直是负数了好么！？ 次奥…… 看不下去了啦！ “总！裁！”傅展加大声音，“啪”的一声把文件丢在了桌上。 何凌霄小抖一下，视线收回来落在傅展身上的时候又是冰冷得如零下：“造反呢你？” “不敢不敢，”傅展又嘿嘿地笑着，“我是说，总裁，五分钟后有个会议，您看，是不是准备准备——” 正说着，放在桌板上的手机吱吱地振动了几下，打断了傅展的话。 傅展主动退开，做了个“请”的姿势，“是！就是五十分钟，那也必须等啊，总裁的终生大事为重。” 他几乎是看都不用看猜也不用猜就知道，发信息来的人是谁。 说到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就必须提到傅展，他是贯彻这句话的典型人物！ 何凌霄满意，低头点开了手机。 和云歌不一样，云歌的号码他一直没有删。 最开始存的是“靖云歌”，后来存了“云歌”，而如今呢，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改成了“老婆大人”。 每每看到这四个字闪动，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老婆大人：老公，我也好想你啊…… 噗——吱溜——哎呀——咣——！ 本来发了信息之后预想能收到的信息大概会是安慰他之类的话，完全没想到会是…… 所以何凌霄看到的一瞬间，就直接一个手滑，手机没捏好，从手里掉在了桌上，又借力从桌上飞向了大地的怀抱，落在傅展的脚下不远处。 “……”傅展盯了几秒。 他们的总裁大人这是看到什么了受了如此大的惊吓？！ 不等何凌霄亲自去捡，傅展就好奇心特别重地眼疾手快地低身捡起了手机—— 哟！！ 靖小姐这是…… 傅展也险些把手机丢出去了！ 还好稳住了！ 他把手机奉上，放到桌上，还欲盖弥彰：“总裁，我什么都没看到。” 手机非常顽强，这么重重一摔，没有出现任何故障。 而现在大脑故障的，估计是它的主人了！ 傅展有理由相信，总裁大人这会儿是绝对不会拿他开刀的，啦啦啦，他可以尽情地拿总裁大人开涮了！ 何凌霄现在没空去搭理傅展，重新滑开了屏幕去看那条信息。 他没看错！！ 虽然他很怀疑云歌是怎么了，因为这完全不像她！ 但是！ 他不管！ 他就是要把这条信息存起来！ 这么短短一句话，看来何大少爷以后都要当宝贝似的，是怎么也不舍得删了。 回什么，回什么好呢？ “啧啧啧……”傅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他的机会，一个劲地摇着头说，“总裁，您知不知道您这会儿的表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啊？” “说。” “少女怀春！”说完傅展自己已经笑得不行了。 “……滚！”何凌霄直接飞去了桌上的一个文件夹。 傅展躲得快，往后一跳脚，文件夹掉在了地上。 “乖乖……总裁您丢的这是几千万呐！”傅展乐呵死了，把文件夹又捡了起来，在办公桌上放好，“我滚我滚，马上滚，不打扰总裁您和夫人甜甜蜜蜜了！至于那边会议，让他们等着！笑话，我们的总裁大人忙着和夫人恩爱呢，哪有什么美国时间跟他们开什么无聊的会！开会开会每天都开会，烦不烦呢是吧？” 何凌霄要不是忙着回信息空不出手，他非再飞他一个不可！ 于是傅展就看到何大总裁面带微笑地快速按动双手。 他回的是：老婆MUA！！我现在要去开会了，你乖乖的，爱你！（爱心）这是我的心，请保管好！ 乍看信息是非常镇定的，但其实他现在内心已经汹涌澎湃。 检查一遍之后发了出去。 满意！ 心情由原先的满分升级为爆表！ 原来这就是恋爱和相思的滋味！ 分分秒秒都想见她，时时刻刻都是爆好的心情。 这么一比较，以前他和林夕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了，至少现在的这种澎湃的心情，他从未有过。 喜欢一个人，就是忍不住想她，在意她，想吻她，想拥有她，他对云歌就是这样，永远也去不掉这些念头。 但对林夕，他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念想，但却是孤男寡女时燃起的本身生理***，与感情无关，并且也始终无法逾越。 和林夕在一起的时候，会时常想起云歌，并且时时刻刻都会被她的一言一行所影响心情。 但和云歌在一起的时候，他谁都不会想，心里满满装的都是她，已没有空余的位子给其他人。 一直以来他在意的是谁，通过这种对比，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发呆的一瞬间，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起来。 还是云歌发来的信息：老公么么哒！老公工作加油！ 何凌霄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啧啧啧……傅展仍是不断摇头。 比少女怀春还过分了啊！ 但某大总裁完全没看到傅展的鄙视，心情超好的啊！ 何凌霄没再回了，他怕再回下去就要没完没了不舍得离开，一整天就这么跟她对发信息下去了，所以准备开完会再回她的信息。虽然这对他来说势必是一种煎熬，开会的时候一定会挠心挠肺的。 这是对他定力的考验！ 把手机收起，站了起来。 傅展又是肆无忌惮的调侃：“哟！总裁你这是干嘛呢？咱不急啊，再聊会儿吧，总裁夫人重要！” 何凌霄眯眼扫了过去，“阿展，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嘿！开会开会！总裁我给你开路！” …… 云歌等在外面一会儿，也不见季薇出来。 无语…… 这位姐姐是不是玩上瘾了？发什么发得那么开心啊？ 搞得她有种错觉，何凌霄是季薇的男朋友，而不是她的…… 正想着，季薇就出来了，把手机塞回了云歌的兜里，正儿八经地靠在云歌的肩上说：“小凌霄的内心一定汹涌澎湃，一整天都无法宁静了哈哈哈！” 云歌好奇，又拿出手机一看—— ⊙﹏⊙‖∣ 囧了！ 老公什么的…… 何凌霄会直接疯了吧？ 本来想解释一下，但看到最后一条信息，他是要去开会，想想还是不打扰他了。 算了…… 季薇真是…… 不是她的名义她就瞎来了是么！ “季薇姐姐，你考虑过他的感受么……”云歌囧囧地，把手机收起来了。 云歌觉得季薇还算手下留情了，发的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信息，比她预想的要正常！ 季薇拍拍云歌的肩膀说，“我就是太~考虑他的感受了，才要让他好好爽一爽啊~！怎么样，丫头脸皮这么薄，应该还没这么甜蜜地叫过他吧？” “谁会这样叫他……”云歌的声音轻轻地。 “老婆”两个字，对男人来说特别容易喊出口，可云歌总觉得，要她对他喊出“老公”两个字来，那简直是对她的酷刑…… 好怪的好不好…… 他们还是夫妻关系的时候，因为关系不好，互相讽刺的时候倒是可以很自然地说出这两个字来，但现在正在甜甜蜜蜜热恋期中，突然转喊这两个字，太肉麻了好吗？！ 才不要…… “谁？你呀！”季薇逗她，“总有一天你会松口的！我相信……凌霄过不了多久就要哄你松口了，指不定还是在床上呢！” “喂……”云歌四下回头，看看周围还好没什么路人甲乙丙丁。 拜托，现在可是在大街上！ 季薇的嗓门还不低呢！ 这还不算什么，季薇凑过去，还算给面子地低了声音，笑问：“丫头，这两天是不是被折腾坏了？” “……” 囧！ 这种问题…… 让人无语哽咽。 “一定是的对不对？热恋期嘛，理解理解！凌霄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一定夜夜热血沸腾，展现他超MAN的一面！是吧？” “……” 所谓的超MAN的一面指的是什么，反正她也不是纯情小MM，她就不装听不懂了…… 呃事实上…… 唔……好像是挺MAN的？ 肌肉大大地有，线条也很完美，身材……还真的算是挺棒的啦……？ 云歌就让她自顾自说着，然后才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还好……了……” “哎哟哎哟……”季薇仔细观察着她，“还好！我懂，还好就是很好了！看来丫头被伺候得挺舒服的啊，看你这一脸满意的小样儿！怎么样，据我目测……嗯？小凌霄的尺寸还不错吧？多少来着？” “……” 瀑布汗！ 问题越来越限制级了啊！ 不过云歌还算镇定，倒没慌了阵脚，反正这类问题老早就被后勤部的姐妹们问烂了，之前她们不还大大方方没节操地讨论白泽和何凌霄谁的尺寸大么…… 尺寸啊…… 她想想…… 好像……是还不错…… (＞﹏＜) 囧了！ 还说何凌霄呢，其实她的节操也早就掉光了吧！囧！ “想什么想什么呢！回味着呢？”季薇冷不防地就挠她，嬉闹着，“你这丫头坏了啊，思想这么淫=秽，大白天的居然想这么黄暴的事儿，该教育了啊！回头非让凌霄给你做做思想教育不可！” 云歌怕痒，躲了会儿，笑道，“别逗了姐姐！你让他教育我，他只会把我教得更坏好吗？” “坏好啊！坏了便宜了那小子！他就巴不得你坏！” 两人直接在大街上玩闹了起来。 其实不管是季薇还是云歌，她们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且自然地大笑过了。 两人明明接触并不久，但此时却像是很了解彼此一样，像是认识了好些年的姐妹。 两人的笑声忽然停了一下。 她们的面前不远处街边，停着一辆钻石黑的劳斯莱斯。 那辆车给云歌的感觉就是很严肃，车子周身就散发着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 反正她是不想靠近。 是季薇先停下了笑声的，所以云歌也停住。 季薇的表情，证实了云歌心里那股奇怪的预感。 车里的人，她认识。 果不其然，驾驶座上司机忽然下来了，并且向她们这边走来。 云歌转头看季薇，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站在这等他走到她们身边。 那司机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对季薇还算尊敬，低了一下头：“季小姐，请。” 这回换云歌有点担心地看着季薇了。 车上的人会是谁呢？ “没关系的，别担心，是熟人，我过去下，你在这里等我。” 云歌看她似乎真的很镇定的样子，或许是她多想了吧。 “好。”云歌答。 她总不能不让季薇去，毕竟这是她的私事，随便插手不好。 云歌猜了猜，会不会是季薇的家人之类的？ 听何凌霄说，他们举家移民美国，她的家人都在洛杉矶，而季薇已经孤身一人在桃城很久了。 所以她有在猜，会不会是什么原因而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所以才不回去，一直在桃城住着。 现在家里人来找她了？ 季薇去到车里，司机却并没有跟着回去，站在云歌的身边，目视前方。 云歌看看那车牌，并不属于桃城，五个八，似乎略牛气啊……“请问……”云歌出声问身边的司机，“车里的人是谁啊？” 司机瞄了云歌一眼，继续笔直地站着。 “……” 她的存在感这么低吗……居然华丽丽地被无视了…… *** 还有内衣……【9000＋】 “……” 她的存在感这么低吗……居然华丽丽地被无视了…… 云歌见自己身边的司机似乎并不太愿意搭理自己，也就没有再问他什么。 反正他也把自己当空气！ 只是云歌还是很好奇，谁在里头？搞得那么神秘…烨… 如果她偷偷地把车牌号码告诉何凌霄，他是不是就能查到那辆车的主人是谁了？ 不过这么做太不道德了！ 看样子季薇是并不准备告诉她的，否则也不会只告诉她那是“熟人”了诬。 朋友的话，会直接说“是我朋友”这样的话吧？ 连让她愿意称作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并且在看到的瞬间就收了笑容变了脸色，似乎有点……来者不善呢？ 有个扑克脸的司机站在自己身边，云歌觉得气氛有点怪，总是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试图转移视线。 不过总也就那么点地方，再怎么转最后也还是转了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里一直没什么大的动静，云歌站在那里有点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的缘故，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仿佛过去了很久似的。 云歌略显焦躁，忍不住还是问司机：“里面到底是谁？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那人看起来有点牛气，但应该不至于这么光天化日地就做出什么来？ 季薇又不是什么小喽喽，能站在娱乐圈顶端那么多年，人脉多少会有一些，也应该认识不少大人物的…… 司机又是若无其事地扫了云歌一眼，就连吭都没吭一声，一副随便她说个够的样子。 “你这人有没有礼貌？”对于自己被无视，云歌略不爽，“我怀疑季薇出事了，我要报警！” 她就不信，听到她要报警，他还能当她不存在！ 果然，一看云歌连手机都拿出来了，更已经按了数字，黑面司机总算开口说，“季小姐没事！” “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事？你又不告诉我里头的人是谁，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对她性***扰之类的？” 里面是个男人，这是云歌的直觉告诉她的。 也只有男人才会喜欢这款给人一种压抑感的钻石黑劳斯莱斯吧？ “胡说八道！席先生还用对谁性***扰？！”司机略怒。 要是事情闹大了，暴露了席先生的行踪，那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席先生？ 那是谁？ 云歌一头雾水，从来没听说过桃城还有这一号人物…… 也对，这辆车就不属于桃城，所以车里那个人也应该不是。 “你的席先生……是什么来头？”云歌接着又问道。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云歌发现，他并不是没表情，只是之前一直懒得理她而已。 “他是逃犯吗，问问都不可以？” “关你什么事！” 滴答——滴答—— 天色刚才就已经暗下来了，这时忽然就落下了雨点，滴在云歌的手上。 下雨了？ 伸出手去接，并抬头看了看，天空落下的雨点越来越密集，雨势骤然就大了起来。 云歌用手覆在头顶上挡雨，却没有急着离开。 季薇还在车上呢！ 正在焦急之时，车门开了，季薇从车里走了出来，踉跄一下，步子有些不稳。 滂沱的雨瞬间就把她打湿了。 季薇往这边走，司机也同时往回走，坐回了驾驶座。 “季薇——”云歌略担心。 她看起来并不是太好，衬衣的口子开了，头发也有点凌乱，双唇微微红肿，鲜艳的口红已经花了。 “你没事吧？”这幅样子，不用说就知道刚刚车里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 那司机还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睁大他的眼睛好好看看，这还不叫性***扰？！ 这种情况，联合之前的一切，就知道那个什么席先生，用的是强迫。 云歌的视线落在那辆车上。 季薇伸手一擦自己的嘴唇，竟然还能对云歌若无其事地笑道，“傻丫头，还犯什么傻？雨下这么大，赶紧上车啊，你手已经伤了，我要再把你给淋坏了，何大少爷非给我上满清十大酷刑折磨死我不可！” “可是——”那个席先生的所作所为就这样算了？ “还可是什么，赶紧走吧小祖宗！” 车子停得离这边有点远，季薇抓住云歌的手小跑起来。 云歌跑了一小段距离，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钻石黑的劳斯莱斯还停在原来的地方，并没有开走。 虽然好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因为季薇并不想提的样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 算了，涉及她的隐私呢。 …… “长青，你说，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和自由飞翔的鸟儿，哪只更快乐？”封闭幽暗的车厢内，席城靠着椅背，打开低沉的嗓音。 长青不假思索就回答道：“那当然是自由飞翔的鸟儿，被关在笼子里怎么可能会——” 话还没说完，他就忽然停顿了一下。 车厢里似乎幽幽地散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对不起先生！我说错话了。” 席城不语。 “其实鸟儿关在笼子里也没什么不好的，飞向外面有很多危险，倒不如在笼子里做只被主人宠爱的金丝雀。” “它会快乐吗？” “如果您是它的主人的话，哪只鸟儿敢不快乐？” 车厢里沉寂了很久。 席城的视线，一直落在方才季薇和云歌站立过的地方。 长青准备询问是否离开的时候，又听他问道：“你看见她快乐的样子了吗？”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快乐的。 “……”长青不敢胡乱回答。 他分得清楚席城问的是什么。 是的，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她还能笑得那么自然，看起来很快乐。 “她是谁？” 虽然没有特指，但长青还是听明白了，知道他问的是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 “不知道，要去查查吗？” “不用了。不重要。” …… 开会途中，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何凌霄坐在主位上，现在并不是他的发话时间，正在听其他部门主管一一报告本部门的近况。 一心二用，一边听报告，一边想着事，视线是落在落地窗外的。外面雨下得好大…… 他想起了四年前的八月八号。 那一天是穆世清的“忌日”，也是他们曾经的结婚纪念日。 他也在公司里，她去墓园看穆世清，那天的雨下得比今天还大，并伴随响雷。 心情因为这场突降的雨而莫名地变得有些低落。 不喜欢下雨。 很多不好的事发生的时候都在下雨，所以反一反，下雨的时候也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雨下这么大，她应该没有在外面淋雨吧？ 今天季薇的通告是场内的，应该淋不到？ 尽管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比如季薇没照顾到位，害云歌被上面的人欺压，下雨天被差遣出去…… 一想到这，他就烦躁不安了！ 本来原先就已经有些心猿意马，短暂的分别已相思成病，现在还要加上担忧，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可以了，非重点就不用报告了，整理一下，回头交给杨总经理。下一个部门。” 他将一心二用的技能发挥到极致，说完了之后，在桌底下摸出了手机。 大家都在集中精神听报告，基本上开会期间也没什么人敢正眼瞧他，于是除了傅展…… 傅展是站在他身边的，眼睁睁地看着何凌霄开始摸鱼，瞪大了眼睛。 我次奥…… 总裁这么多年了没在开会的时候摸过鱼，居然为了媳妇儿破了例！ 傅展轻轻踢椅脚，提醒他。 您可是总裁大人啊！我们大家的头头啊，你这带头玩手机要是被人发现了，情何以堪！ 何凌霄转了个头，对着傅展就做了个威胁的表情，意思是，你敢多嘴我就灭了你！ 所以傅展才不敢发出什么声儿来呢。 他这不是好心嘛！ 为了不让偶尔往他这边看的人发现，他是时不时就抬头若无其事地扫一扫他们，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 季薇也不去其他地方了，直接开车回家。 两个人虽然只淋了一小段路程的雨，但因为雨太大，现在浑身都湿透了。 云歌把兜里的手机拎出来放着，感叹一声：“这年头还真得买防水的！” 否则这会儿已经废了呢！ 话音刚落，手机就振动了起来，吱吱—— 季薇头也没转就笑说：“一定是情郎。” 还真让她猜对了，的确是何凌霄没错：老婆，下雨了，有伞吗？ 云歌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伞，但我在季薇的车上，通告取消了。 何凌霄没几秒就回了过来：你去她家干什么！！！ 还加三个感叹号那么夸张？ 云歌：干什么啊那么紧张，季薇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我。 云歌觉得，他大概是在开会，否则已经一个电－话call过来了？ 何凌霄：笨蛋！快回来！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云歌当然不觉得他是来真的，所以没理他，要不要那么夸张…… “发了什么啊笑那么开心。”季薇问。 “他说你能吃了我，让我别往虎穴里钻，”云歌笑答，“别理他。” “这臭小子，你让他马上过来，我这只母老虎还真想吃了他！”季薇略气，“不介意吧？” “哦哦哦不介意的！”云歌也笑了。 何凌霄也是开玩笑地发发，所以之后就并没有强调什么了，季薇哪能真的吃了云歌。 这是云歌第一次到季薇家，因为注意了一下路上的风景，这个地方她还是熟悉的，至少她也是桃城长大的呢。 虽然没有特别眼熟，但好歹知道是在桃城的哪个地方。 季薇的住处并不是特别豪华，对于一位天后级别的大明星来说，似乎不太对应得上。 季薇看云歌到处看着，并且表情有点疑惑的样子，就问道：“怎么，有问题？” “哦没……只是觉得……你好歹是次次拿影后奖的天后季薇啊……这个住所……有点不搭你的身份……” 没有宫廷豪宅没有保镖…… 什么都没有，一处…… 怎么说呢，让人觉得有点冷冷清清毫无生气可言的地方，它就像一个睡觉的地方，除此之外，似乎什么用处都没有。 这个地方连装修都很随便，墙上没有多少装饰品，看起来很随便，并没有用心去装饰过，这并不太像季薇这样身份及性格的人会住的，太简约了…… “是吗？”季薇笑，“这个地方可没多少人进来过呢，凌霄都没来过。” “怎么说呢……我感觉不到家的温暖？”云歌身上湿漉漉的，也不随便坐沙发上，站在外面一点的地方，不想弄湿她的毛毯。 “家的温暖……是没有。我只是偶尔回来睡一下，也算有个自己的地方吧……”季薇说，“我常年奔波，好多地方都有像这样的居所，比住酒店方便吧，酒店太吵了，一个人住安静。” 也是，她和白泽一样，并不是在一座城市定居的，只是桃城住得久一点，近年来也算是在桃城扎根了，但还是经常飞这飞那，居无定所。 “我听说你的家人都在美国，你不回去跟他们一起住吗？” 季薇顿了一下，云歌看出她有点走神，但随即还是笑了一下，拿出一件浴衣和一套新的内衣给她，“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唔…… 她没回答呢。 云歌和季薇的身材的确是差不多，尽管季薇的罩杯要比她大一些，不过暂时穿穿还是没问题的。 浴室是有好几个的，季薇去了她自己房间自带的浴室，而云歌去了客房，这样就不用谁特地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等另一个洗好了才去。 云歌洗完，一路擦着头发出来，发现季薇还没好，于是边擦头发边更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栋别墅。 共两层…… 好吧，没有什么其他的，真的太简约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吹风机在哪儿？ “季薇姐——”云歌站在门口喊道，“吹风机在哪儿？” “浴室里没有吗？” “那个好像坏了，还有新的吗？” “新的有，楼下摆着花瓶的那个柜子里，你找找。”“哦！” “等等——”季薇忽然想起什么。 云歌没听到她的声音，直接下了楼，那柜子有三个抽屉，习惯性地就先打开了第一个抽屉。 吹风机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用透明包装包着的白色粉状物。 这是什么？ 云歌一时没看出那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糖粉之类的，正要伸手去拿起来好好瞧一瞧，还没等她碰到，急急忙忙跑出浴室的季薇就大喊了一声：“别碰！” 是的，她突然想起，柜子里是…… 所以马上就出来了。 云歌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 季薇还站在二楼就着急地喊了，看来她出浴室也是很急。 云歌以为她擅自碰了别人比较重要的东西，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碰。” “你没碰到吧？”季薇从二楼小跑下来，抓着云歌的手看了下，“去洗手！” “我没——” 她还没来得及碰呢！ 季薇不等云歌回答，就径直拉着她进了厨房，开了好大的水流帮她冲手。 “我没碰到……”为什么这么紧张？ 那白色粉状物是什么东西？ “还是冲一冲吧！”季薇看起来比刚才放松了一点，“保险起见。” 刚刚她真的是被吓到了。 云歌见季薇似乎精神过于紧张，显得有些疲惫，靠在水槽边，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 “云歌，那东西你碰不得。” “为什么？”习惯性地就问了。 “别问，你别碰就对了。” “哦……” 主人家都说别碰了，那她也没有非要碰的理。 “我去给你拿吹风。” “嗯谢谢。” 季薇有点怪…… 白色粉状物…… 不会吧？ 云歌忽然想到了什么，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电视剧里的情节，回想一下，再加上刚刚季薇那么紧张的样子，那一小袋东西难道是…… 冰毒K粉一类的毒品？？ 云歌被自己突然的想法给吓到了，不会的不会的…… 季薇怎么会吸毒呢？ 云歌靠在那里，并没有马上出厨房，咬着自己手指的同时，又想到，可如果以这个为前提，刚刚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季薇怕她碰了那东西，手上沾到了，又不小心吃进嘴里…… 虽然一丁点不至于上瘾，但可能对季薇来说，她是不希望她碰到哪怕是一丁点粉末的吧？ 难道真的是？ 除此之外，云歌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算了算了，想也没用，她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不问了，也当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吧！ …… 外面的雨下了一整天，云歌和季薇干脆就没出门。 期间，何凌霄时常就打个电－话来腻歪一下，被季薇在一边拱着哄着。 另外Coco也有来电，倒不是催她回去，但好歹询问了一下其他别的事，譬如是不是真的要把所有人都炒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Coco姐，我季薇说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过？你知道我的，就别再问我同样的问题好几遍了。找不到人正好，我近期有点累，不接通告了，你接了我也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云歌捧着热茶喝，偷偷地瞄一眼。 季薇看起来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这本不正经的人突然正经起来，那就太可怕不过了。 “薇薇！你怎么又任性了！”Coco的声音大得云歌都听得到，“你不能每次都这样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啊！我已经够迁就你了，公司也拿你没办法，可你不能拿着我们的退让当无限期的提款啊！” 像季薇白泽这种随行的艺人，他们的经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头疼啊…… “嗯嗯……”季薇随意地回答着，“Coco，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基本出席的。不过我有点乏了，你要不想让我觉得腻，就让我休息几天，否则你懂我，让我腻了的东西……” “好好好！行，行你休息，好好休息，千万别腻，OK？公司这边我搞定！”Coco每次都只能妥协。 因为让季薇腻了的东西，她就会抛弃。 像她这样每天爆满的行程，对钱和所谓的前途又无所谓的艺人，一旦腻了这种生活，那真的是说息影就息影，不带一秒钟犹豫的。 Coco觉得，季薇能走到今天，实力是一定因素之外，运气也是占很大份额的。 她并不想那么红火，但她就偏偏大红大紫到让其他人羡慕。 天凰公司还不想那么早就失去这颗摇钱树，季薇应该有的价值，还远远超过她现在的一切，只要稍加包装，就会更好。 之前风娱的白泽突然息影，让天凰高层引以为戒，几次找Coco谈话，让她千万要盯住季薇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或异常，就马上报告上级，采取一定的措施。 “嗯，我知道你一定搞得定的。”季薇说着就挂掉了电－话，不带一分的担心。 …… 十…… 九…… …… 三…… 二…… 一！ 下班！！ 今天何凌霄就是熬过去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就从办公桌前起来了，搁下文件就走。 他已经长了满身的虫子一般难受了！ 想见她！非常想！ Mini刚好从外面走进总裁办，手里还抱着一堆文件，“诶……总裁？” 去哪儿这是？ “Mini明天见！” “诶……？？”Mini还没适应完全不加班的何凌霄，愣了一下，“可是总裁，这里还有文件需要你——” “下班了！！”何凌霄指指自己手表上的时间给她看，“我可没早退啊。” “呃……”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您是BOSS，您要想早退，谁有意见啊？ 只不过…… 也太准时了吧？ “那总裁，这些……” “下班了！”他重复道，“明天再说！你也下班，约会去吧！” 刚走到门口，傅展又进来了，“咦！总——” “下！班！”这回Mini直接帮他回答了，并迅速换上了甜美的笑容，“总裁再见！” 傅展抬头一看时间，“这么准时……”Mini摇摇头，感慨道：“热恋中的总裁真是太幸福了……” “你是还没见到靖小姐啊！”傅展说，“你要是见着他们俩那甜甜蜜蜜的样子，一定会引发仇恨的！秀恩爱可耻啊！这让我们这些单身汉可怎么活！” “阿展，你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又分了？” “Mini！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又！” “你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还不叫又？” “你懂什么！我那是在找真爱！不合适当然要分了，这可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得对人家姑娘负责啊，要不合适就不能结婚！” “得了吧你！净给自己花心找借口！你这才叫不负责任！” “诶不是！你瞧瞧总裁和靖小姐，险些酿成了悲剧，总裁这是走了狗屎运才给他挽回了，我们要引以为鉴啊！太艰辛的爱情……太难谈了，还是换一个吧！” Mini一想，也对…… …… 何凌霄并不知道季薇住哪，有事都是约在市中心见的，也不会说特地去她家。 照着季薇给的地址开去，途经一家专卖店，停了一下。 该死的季薇，竟然让他老婆淋了雨！ 先前都是穿凌瑜的衣服，并不是太合身，想起自己从未给她买过东西，更别说衣服，便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 何凌霄这一身行头，识货的肯定知道这是一只难得的肥羊，店员一见他进门就已经笑脸迎了上去，准备大宰一番。 “帅哥！买西装吗？我们店里刚到几款欧洲原装进口的修身西装，休闲的正式的随你喜欢，帅哥你看你身材这么棒！我觉得有一款特别能衬你的身材，要不要——” “我买女装。”何凌霄打断了她的话。 “啊……女装啊……”略失望啊……“是买给女朋友的吗？” 多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何凌霄可不知道店员那少女心，想也没想就点头了：“嗯！我老婆！” 女店员心泪，还想说终于等到一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呢…… 果然这样的男人已经比珍稀动物还要少了吗？？ “这边请吧！想买什么样的呢？是平时穿的休闲款呢，还是偏时尚风的，亦或是OL装，或者说晚宴小礼服呢？我们店应有尽有，不知道女朋友是需要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虽然他很想买晚宴小礼服穿着让他一个人看，但云歌应该会鄙视死他…… OL装不需要，偏时尚风的也没怎么见她穿过，所以只剩下休闲款了！ “休闲的吧！” 店员带他去到休闲区，照着店员的介绍及他自己观察看来，选了几套一身装的，让她换着穿。 而最后只剩下…… “咳……”何凌霄咳嗽一声，四下看了看，轻声道，“还有内衣……” 噗嗤…… 看他那窘迫的样子，店员笑了出来，“帅哥，做你的女朋友可真幸福呀！如果说哪天你们分手了，欢迎来找我喔！” 一个大男人，出来帮女朋友又买内衣又买衣服的，这是昨儿个晚上太激情了吧？！ 所以才不好意思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何凌霄怒，“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你念我一句好行不行？谭琳琳是吧，我记住你了！回去烧香拜佛祈求你的乌鸦嘴不灵验吧！否则你看我回不回来找你算账！” 连哄带求地才把老婆给追回来，要真被她一句乌鸦嘴给说中了，可不得回来灭了她！ 店员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嘿嘿笑着。 “哈哈哈帅哥你真爱开玩笑！”店员掩嘴干笑，“你这么有魅力，哪位美女会拒绝你啊！一定是各位美女倒追你才对嘛，呵呵呵……” 遭了…… 是个不好惹的主啊…… 她乌鸦嘴一向很灵验的…… 她要不要提前跑路啊？ …… 提着好几袋的东西坐进车里，心里略忐忑。 还是第一次给她买衣服呢，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 先更九千，六千要明早了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幸福【6000＋】 还是第一次给她买衣服呢，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其实好想买情趣内衣的有木有！ 不过估计他买了她就会直接掐死他…… 还是规规矩矩的好！ 照着季薇给的地址，一路顺畅地开到了烨。 他可不想因为急着想见她而出了什么交通事故耽搁了。 别墅区还挺安静的，周围并没有太多路人甲，相对来讲，是一处非常幽静的住所，挺适合修身养性的。 因为想让云歌出去接他，所以他想要装成自己丢了地址，忘记了门牌号的样子，打了个电－话过去涡。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云歌接起，声音稍微有那么点远远的感觉：“喂……谁啊？” “……” 他确定那是云歌的声音没错，但是…… 谁？ s－h－i－t…… 她在干什么？！连来电显示都没有时间看吗？！ 该死的季薇，该不会带着他的小云歌玩什么裸身party吧？！ 何凌霄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似乎并没有什么音乐响声？ 是他多心了！他的小云歌才不会跟季薇学坏呢！ 呃不过……季薇好像也没开过裸身趴？ “我……”何凌霄的声音弱弱地。 诶不对……？？？ 为什么反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心虚啊？？ 他又没做什么坏事！ “啊你啊……”云歌的声音更远了，让人觉得她根本就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而是像桌子之类的地方。 “……”何凌霄无语，什么叫“啊你啊”啊…… 他有名字的好吗？好！吗！ “我——” “嗯？你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吧，我好忙啊！” 何凌霄真想大声地吼一句，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但话到嘴边又全都吞了回去，他觉得这么吼了之后只会适得其反。 “嗯……我是说，我已经——” “你已经到家了吗？那就不用等我！也不用来接我啦，我在季薇姐这玩得好好地呢，今晚就不回去了，啊，你乖乖地睡吧！” 什么？ 季薇姐？短短时间已经变成她的季薇姐了？ 何凌霄感觉如雷轰顶，什么情况啊…… 他们才分开一天而已，他老婆就已经被季薇给拐走了吗？ 季薇这个混蛋…… 何凌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手机那边传来了很大的笑声，有云歌的，也有季薇的，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笑得前仆后仰，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何凌霄欲哭无泪。 他就知道季薇的危险性是很高的！（……） 而且他们居然完全忘记了他要过来接云歌的事吗？ “不是……我就在——”他是不是该直接按门铃？！ 而且最重要的是，过去一整天了，老婆居然一点都不想他！ 他怎么那么可怜啊！ 他对她是分分秒秒在思念，喝一口水，吃一口饭，脑子里是装满了她的影子…… 他也想过她不会太想他，他也不求多啊，可起码一小时想他一次总可以吧，再不济两小时也行啊，三小时也没关系呀，可…… 太坏了！！居然完全没有在想他，和季薇两个人吃好，喝好，玩儿好……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还悲催可怜的男朋友了！ “不用担心我了——”云歌的声音有点渐行渐远的样子。 “是啊凌霄弟弟，别担心啊，”季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会照顾好你的小云歌的，你就不用过来了，真的~” 云歌和季薇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她们两个正在翻自己的八卦。 是的没有错，她们翻的是自己的八卦＝＝。 看自己的八卦看得前扑后仰笑得不行的，也就她们两个了。 云歌会想要留下来，当然并不完全是为了玩。 她就是再贪玩，总也不能弃墨墨彤彤于不顾，主要是右手的伤只瞒得了一时，一回去就是要穿帮的。 好在二宝并没有非闹着要她来带，乖巧听话，让何爷爷他们带几天也是没有问题，想着好歹过一晚上，等手好点，回去就算让他们发现了也不会过于担心。 何凌霄站在外面无语了一会儿，才终于接道：“我就在外面……” 她们两个这一口巴不得他别来的口气啊！ 何凌霄觉得他再不出声，还不知道她们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啊？” 门不一会儿开了，何凌霄站在外面，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似的。 不被惦记及可有可无的态度让他太受伤了，这样一比较，早上那两条带有“老公”的信息就太过微不足道，完全无法治愈他了！ 云歌还穿着浴衣，看到略气呼呼的他，上扬嘴角：“嗨！” “……”还嗨呢！ “你早到了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你没到啊——诶？”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何凌霄一把给抱住了。 怎么了啊这是？ 紧接着就听到何凌霄略委屈地说：“老婆……我好想你……” “……”云歌略囧，拍拍他的背说，“好了好了，这不是见着了吗？” 怎么跟孩子似的呢！ 墨墨彤彤一天不见她也没他那么可怜兮兮的呢！ “你都不想我！” “谁说的？”云歌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想你了，一整天都想！” “啧啧啧……”看不下去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季薇晃荡着来到他们身边，摇头说道，“我说凌霄弟弟，你撒娇也有个限度好么？像什么话！可真够腻歪的。” 何凌霄的角度刚好就能完完整整地看到季薇站在他面前，某大少爷哼唧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行行，不关我的事！”季薇无比鄙视地瞧着。 何凌霄说完，就宣布所有权似的把云歌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们要回去了！” “知道了！”季薇瞄了他一眼，“搞得我好像把你的亲亲老婆扣押在这里似的，谁不让你们回去啦？走走走，赶紧走，省得在这里碍眼！” 还生怕云歌没听到似的，又重复了一次说：“我们回家！” 并且还献宝地提起了搁置在地上的衣服，“我还给你买了衣服！去换上。” “怎么还买了衣服？衣服我有啊……太浪费了！” “不浪费！买给你的，就不浪费！” “我说行了啊，你们两个就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秀恩爱死得早啊！赶紧走吧！再这样下去我都对你们产生视觉疲劳了！” 云歌没再在季薇家待下去，既然何凌霄来接她了，也就换上了新衣服，拿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回去了。 衣服很合身，只是当云歌看到蕾丝内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无语了一下。 蕾丝她就先不吐槽了，问题是…… 他对她的身材，好像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啊！ …… 车上。 “话说回来，怎么连姐都叫上了？” “比我大啊，她不是你姐姐吗？我叫声姐也不过分吧？” 何凌霄开心的是，她是照着他的关系喊的，听起来就舒服许多了！ 于是对于“季薇姐”这个称呼，他就没有再去追究。 “你就在季薇家呆了一整天？” “对啊，外面雨下好大，就是想出去逛逛，这么差的天气也让人打消了念头了。没地方去，我就在季薇家，和她聊聊天。” 经过一整天的相处，让她对季薇又有了很深的了解。 她发现她们两个的性格其实挺像的，很多兴趣爱好和习惯也很相像，所以云歌挺喜欢季薇的。 “少跟她聊天！”然而何凌霄却是超级不放心，略吃味地说道，“会学坏的！那个做什么事都不正经的女人！” 在他看来，季薇就是个不会认真过日子的女人，凡事都不会认真，他可不能让她把这个坏习惯传染到云歌身上！ “哪那么夸张……”说到这里，云歌停顿了一下。 她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一小包白色粉状物。 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 她真的挺在意这件事的，如果季薇真的沾染了毒瘾，他们应该想办法让她戒掉！ 看何凌霄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季薇到底沾没沾毒瘾。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云歌并没有提起这件事。 还有那位神秘的“席先生”呢…… 今天的这两件事都是她比较在意的，要不要问问看何凌霄？ “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啦……” 算了吧？ 毕竟是季薇的隐私，可能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季薇有男朋友吗？”云歌探探他的口风。 “据我所知并没有？”何凌霄略奇怪，“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她好像也不小了，是不是该交男朋友了……” “她应该没空交男朋友吧……她整天东奔西跑的，哪有什么美国工夫谈恋爱！反正我没听她提起过。” 果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认为，季薇有什么事会和他说。 何凌霄这种神经大条的大男孩，是不适合当作倾听的对象的！ …… 两人吃完晚餐回去的时候，二宝都已经早早地睡了，听何姑姑说，可乖了，一直没有吵着要妈妈，说睡就睡。 为此何家人也真的觉得挺不错的，俩孩子似乎被靖云歌教得还不错的样子？ 或许真的是她的教育方式的问题……？ 二宝真的比其他孩子懂事太多了！幼稚园的老师也一个劲地夸他们。 因为这两天的特殊情况，谢可怡和何姑姑一直都在何家大宅，大宅里这些天都很热闹。 因为之前买玩具的事件，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惹云歌生气了，这天相处都是小心翼翼地，谢可怡亲自切了点水果摆到茶几上，正式地道个歉：“云歌啊，妈咪昨天话是说过了，你别放心上，我也是心疼两个宝贝，凌霄也都和我说了，以后我们不干预你教孩子，啊，别生气，要气也别跟凌霄吵，伤了感情不好。” “……”云歌在意的，是“妈咪”两个字。 好像昨天她们还一副不乐意她再嫁入何家的样子吧？ 今天就松口了吗？ 何家人一天一个口风，云歌也不敢轻易地改口，罢了，还早着呢，反正还没结婚。 现在她是何凌霄的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叫她妈咪也言之过早了！ “没事，”云歌说，“我没生气，你们都是长辈，我礼让你们是应当。” 何凌霄搂着云歌说：“何太太，你放心好了，我老婆这么好，怎么会把气撒在我身上呢？她心疼我还来不及呢！是吧老婆？” 云歌转头瞧了他一眼，笑：“美得你，谁心疼你了？” “瞧瞧瞧瞧！”何爷爷见了是很开心，“你们看看这小两口甜蜜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昨儿俩孩子在，你们还把气氛给闹僵了，让孩子心里怎么想？现在的年轻人啊，有他们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只要凌霄愿意，这就算云歌对他打打骂骂的，这不也是他们小年轻所说的情趣么？这臭小子心里估计还乐得慌呢，你说你们几个做长辈的，是吃的哪门子不乐意啊？” “是是是……爸说得对。”谢可怡一个劲地点头。 何凌霄紧搂着云歌，生怕被别人抱走的样子，宝贝着呢，乐道：“还是爷爷开明！打是亲骂是爱啊——嗷……” 话刚说完，胸口就挨了一拳。 不痛不痒地，何凌霄却装模作样地抚抚胸口，一副受重伤的样子：“看看，我老婆多‘亲’我……” 云歌干瞪他一眼。 就知道装无辜！ 搞得好像她私底下也很欺负他似的。 现在装得跟无害的小白兔一般，一回房间他就要变成午夜之狼了！ 何凌瑜抱着抱枕在一边坐着，今晚倒是很安静，一直没插嘴，在玩手机很忙碌的样子，没空搭理他们。 反正现在事已成定局，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更何况她的意见也不重要，干嘛还要气着自己？ 回房间的时候，云歌与何凌瑜打了个照面，何凌瑜其他的没什么好说，就是冷哼了一声就进去了。 何凌霄送谢可怡回房之后，也回到了他们的小天地。 云歌已经洗完了澡坐在床上玩手机。 何凌霄一进去就闻到满屋子的清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沐浴露的味道并没有特很特别，或许是因为用的人是云歌，它才会变得特别！ “真香……”疲惫了一天，闻到这股子味道，太舒服，身心放松 他走过去，几乎是一个饿虎扑羊，把云歌按倒在床上。 云歌一个猝不及防被扑倒，抬头就看见他渴望的眼神，于是没有乱动，只是戳了戳他的胸膛说：“干嘛啊你……” “香一个啊……” “先去洗澡！风尘仆仆的，别沾我一身灰尘！” “……”泪奔，他又被嫌弃了！ 尽管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她说得又没错，他自己都觉得身上全是尘灰，便起身去洗澡了。 骗他去洗澡之后，云歌一看时间，也快十点了，准备好好地睡个美容觉，于是放下手机，直接爬进被窝躺了进去，睡觉！ 纵然何凌霄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出来，云歌也已经入睡了。 “……” 这臭丫头…… 他饥渴了一整天没人喂养，想了一天念了一天也意淫了一天，回到家好不容易可以抱一抱老婆了，结果连豆腐渣都没吃到，她就睡了！ 不甘心！ 何凌霄是一点都不甘心，爬上床，准备好歹偷吃一点。 云歌是侧躺着的，他的手很不安分地滑进她的浴衣，触摸着她嫩滑的肌肤，俯下身去亲吻了一下她的肩头。 不过的确没敢深入，看她也的确睡得很香，不敢把她给弄醒了。 再看她的粉嫩小唇，觉得不偷吃一会儿就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轻轻地吮－吸了一会儿，吻得云歌在睡梦中都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些声响。 心里偷着乐，云歌会不会被他吻得做春梦啊？ 看见她的睫毛颤抖，眼睛似乎有要睁开的前兆，便马上停了下来。 这才满足地躺在她身边，把她搂进了自己宽阔的胸膛。 云歌靠到结实的臂弯，于是睡得更香了，似乎知道他在身边，睡得分外的安心。 有云歌在的地方，他就能感觉到幸福！ …… 云歌一觉睡到天亮，睡得十分充足。 醒来的时候，毫无意外地看到何凌霄正侧身躺着看着她，面带笑容一脸的闷SAO。 “……”他还真是看不够她啊…… 好在是有些习惯他这一大早的坏毛病了，也没被吓着。 “你无不无聊啊？快七点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吧，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才七点，让我再看一会儿吧，”某人恋恋不舍地乐道，“才不要早到，我要踩点！” “……”真是……“那我起来了！你继续赖床！哎——” 云歌刚起了个半身，人就被抓进了一个怀抱，“干嘛啊你一大早的……” 云歌整个身体都趴在他身上，她上他下。 她的视线刚好对上他的，某大少爷坏笑道：“做做晨起运动怎么样？” 有人晨勃的某物正肆意地抵着她。 *** 累爱…… 又天亮了…… 第二更来了…… 为什么有老婆了还要自己解决啊？ 她的视线刚好对上他的，某大少爷坏笑道：“做做晨起运动怎么样？” 有人晨勃的某物正肆意地抵着她。 云歌：“……” 一大早的，这么不和谐啊！ “别闹了！”云歌皱起眉头烨。 “可是你昨晚睡得早……”某大少爷好委屈，“我都没吃到……好饿啊……” 他的大手环着她柔软的腰，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沁香扑鼻，特别好闻。 云歌被他的手固着，没能肆意地动弹，两人的脸离得很近无。 “胡子拉渣的……”云歌抬起手，在他的脸颊上摸了一摸，“被你亲都难受！快点起床洗漱，别闹了。” “又嫌弃我……”大少爷略委屈地看。 “对啦，好嫌弃的，所以你赶紧起床去洗簌！这么多胡渣，我都想叫你大叔了！” “……” 大叔…… 泪奔！ “我们也才差两岁而已……叫我大叔会不会太过分啊老婆！” “不会啊！你瞧瞧我，多年轻一姑娘！”云歌抬头，笑盈盈，丝毫不会害羞。 眼下被某人传染，自恋的程度是越来越严重。 “我跟你说，就我这脸蛋和身材，穿一高中生的校服说自己是高中生也没人不相信！”云歌乐呵呵的，“你能找到像我这~么年轻的小老婆，算你捡着便宜了！” “……” 何凌霄心想，虽然这也是事实？ 他老婆本来就年轻！ 有的人呢，是天生丽质，永远一副二十岁上下的小年轻，他坚信云歌就是！ 高中生的制服诱惑啊…… 某大少爷无时不刻在想着这勾当，特别闷***地笑着，要真是给他上制服诱惑就好啦！ 一定特美味！ “不信！正好，凌瑜的校服应该还在，你穿上我检验检验是不是真的像！” “不要！” 云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还以为她没看到他那贼笑的样子呢？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心里头在打什么主意了！ 男人么！她还不知道吗？ 多喜欢年轻款的学生妹啊？ 云歌要起来，他不让，非要抱着：“还早呢，再躺会儿吧。” “不早了，墨墨彤彤肯定已经起来了，再躺下去，又见不着两个小宝贝了。” “你想去见小宝贝们，就忍心丢下我这个大宝贝么？” “……” 大宝贝…… 他还真好意思啊，没脸没皮的！ “好了大宝贝，你乖啊，要赚钱养家不是？乖乖地去上班，给我们母子三人一个无忧的未来，你是最伟大的！一个可以赚好多好多钱的爹地，二宝会更爱你的！”云歌好话说尽，就是为了哄好他。 这一大早的，她可不打算跟他来什么晨起运动，他有精力她还没精神了！ “二宝会更爱我，那你呢？” “嗯……应该也会的！看你表现！” “……” 居然还是应该…… 好！ 既然他的老婆大人都已经发话了，那他就应该更努力！ 何凌霄的手一松一些，云歌就爬了起来，刚下床就听到某大少爷说：“那它怎么办……” 云歌回头，就看到大少爷的小帐篷撑得老大。 “……” 流氓！ 有个人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我这么多年你还不是活过来了？” “可是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啊……”有人太不乐意了，“为什么有老婆了还要自己解决啊，太可怜了不是吗？” “滚滚滚，别给我装可怜！把你惯坏了就是累着自己，我没那么笨！”云歌只管找衣服进浴室，“而且我听说，唔……上个厕所就好了？” “……不好，我需求大！” “……” 云歌才不理他，反正也死不了是不是？ 需求大，亏他有脸说！ 这是为了证明自己精力旺盛？ 何凌霄爬了起来，晃悠晃悠地走到门外说，“小老婆啊乖乖，把门儿开开，我要进来——” 扑哧…… 云歌在里头都笑了，这大少爷要不要再搞笑一点啊？还唱上了！ 不一会儿云歌倒是把门打开了，但人也从里面出来了。 “这么大空间都留给你了！好好解决啊，多解决几次也没关系，”云歌笑眯眯的，“我先下去了。” 何凌霄虽然是楚楚可怜样，但也没办法，无奈地靠在门边，感慨一句：“哎，有老婆的人还无法得到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 “行了啊你，有完没完了，”云歌轻戳他满是胡渣的脸，“把自己洗干净了再下来！” “是，大人！”何凌霄轻笑，然后目送云歌出去，笑得更厉害了。 他说过，这只手一旦牵上，就不会再放开了！ 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反正她是他的人了，还怕没机会吗？ 摩拳擦掌，今晚可不能再放过她了！ 虽然美餐也才吃过不久，但他是真的觉得饿坏了啊。 胃口被她养得越来越大了？ …… 二宝昨晚睡得早，所以今天起得也早，云歌下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完早餐了。 何姑姑正准备给彤彤扎头发，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搞定。 “我来吧姑姑！”云歌走过去，把活接了过来。 “你来吧你来吧！我可真是头疼！这小丫头说不喜欢马尾，我也不知道给她扎什么发型好！小丫头片子，这么小就这么爱美了！” “这事还真的非云歌莫属不可，”谢可怡说道，“美琪，我们两个生的都是儿子，哪会这些啊，二嫂有凌瑜，肯定会！可惜现在二嫂不在。” 云歌笑笑，什么都没说，给彤彤扎了个斜马尾。 “这不还是马尾吗？”何姑姑无语。 “稍微来点花样她就没话说了。”云歌说。 其实倒不是这个原因，如果是云歌扎的，就是随便梳梳整齐，彤彤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对别人她才有要求。 “妈妈，我们还要在太爷爷家住多久啊？好久没有见到爸比了，”彤彤努着嘴，“我们还不回家吗？爸比一个人在家里，好可怜的。” 墨墨不说话，尽管他也很想问。 他们是要在太爷爷家住下来了吗？那泽叔叔怎么办？ “彤彤，说什么傻话呢？”谢可怡蹲下去，摸摸她的小脸蛋，“什么家不家的，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这里是太爷爷的家呀！太爷爷和爹地的家，不是我们和妈妈的家，”小孩子天真无邪，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妈妈，我们的家不是在Verona吗？有妈妈哥哥和爸比的家。”谢可怡和何美琪面面相觑。 这个问题…… 似乎需要好好地正视一下了！ 二宝竟然还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云歌搂着彤彤，说，“小宝，我们不回Verona了。” “啊……不回去了吗？可是我的小朋友们怎么办啊，我还跟大家说，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 因为提到了那边的人，彤彤习惯性地用外语和云歌对话。 谢可怡他们是没听懂小宝在说什么，可看得懂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为不能回去维罗纳而感到失望。 “彤彤，到奶奶这来，”谢可怡把彤彤招呼过去，“彤彤不喜欢桃城吗？” “喜欢呀！好多好玩的地方呢！姑奶奶还说要带我和哥哥去游乐园玩！” “是啊，墨墨和彤彤留下来，姑奶奶，还有奶奶，都可以带你们去好多好玩的地方，那么彤彤就不要回去了啊。” “可是小朋友们想念……” 他们也习惯了彤彤的说话方式，自动纠正了：“想那边的朋友了，可以等你们的爹地空一点的时候，你们一家四口一起去旅游啊。” “就是啊彤彤，难道你不想见爹地吗？” “想……”彤彤想了想，似乎回去Verona的话，的确就见不到爹地了呢…… “那就不要再说回去的话了，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好吗？” “唔……”小丫头努着嘴，脸颊鼓了起来。 见墨墨一直不说话，何美琪又问墨墨：“那墨墨呢？” “妈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墨墨的立场一直很坚定，他不闹，也不问，反正不管他们的妈妈去哪儿，都不会丢下他们的。 “嗯！哥哥去哪儿，彤彤也去哪儿！” 这么说来，只要云歌有决定了，二宝基本就不是问题了。 “可是奶奶，姑奶奶，这里是家家，爸比可以吗？”彤彤天真地问。 “什么？” 墨墨做翻译：“彤彤是问，如果这里是我们的家，那泽叔叔也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吗？” 那个白泽…… 他们有听何凌霄提过，但还是不清楚他和云歌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来想着，如果云歌和何凌霄在一起了，和白泽就应该断了联系了？ 他们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这四年谁照顾他们母子三人他们也知道，错在他们家，所以有些事也不去追究了。 但现在和何凌霄关系确定下来了，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了？ “泽叔叔也是我们的家人，”墨墨看着他们说，“我们说好了不分开的。” 墨墨心里也没打算要和白泽分开，家人是不会分开的，他们不能忘恩负义，有了爹地，就不要泽叔叔了。 “彤彤，一个家是只有一个爹地妈咪的，白泽只是你们的干爹，是不可以和你们住在一起的，知道吗？” “为什么……”彤彤的眸子突然就红了起来，有点哭腔，“为什么不可以……我要和爸比在一起……” 墨墨在云歌身边，牵着云歌的手说：“妈妈，我们不会和泽叔叔分开的，对不对？我们不能让泽叔叔一个人。” 云歌揉揉墨墨的脸，却是什么都没说。 阿泽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总算他这么多年没有白疼他们两个啊。 但她已经选择了和何凌霄在一起，世俗是不可能接受她同时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的。 “彤彤……”谢可怡想要努力地说服她。 她可以不介意白泽做他们的干爹，可五个人住在一起，那是万万不可以的啊，外面要怎么传他们？ 她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打算的，但这个决定，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他们也不会这样做吧？ “云歌，你怎么想的？”何美琪拉了云歌在一旁轻轻问。 “只能选一个，”云歌看着二宝回答，“无论如何，都只能选一个。” “你什么意思……？”何姑姑不懂。 选一个的意思，难道是她还有可能选择白泽？ 难道她和他们凌霄还不算定了关系吗？ “可能……会再一次自私吧……”云歌苦笑，“我们是不会分开，谁说不住在一起就是分开呢？只要我们在一座城市，就不算分开啊。” 这样算不算两全呢？ 只是她并不确定，阿泽会不会为了二宝留下来。 这样说何姑姑还算放心了一些。 那边，谢可怡并没有搞定彤彤。 “彤彤，你喜欢爹地还是喜欢爸比？如果只能选一个，你要选择谁？”谢可怡问她。 这下真的把小丫头给伤心坏了，哇哇大哭。 “为什么要选一个……爹地也喜欢，爸比也喜欢，为什么一个……我不要一个……呜……妈妈……不要……” “怎么了这是？”何凌霄一看彤彤哭那么厉害，三步并两步下来，抱着她安慰，“小宝不哭了不哭了，怎么了哭这么厉害？奶奶骂你了？” “呜……爹地……” 他快心疼坏了！ 简略地知道了一下过程，他听得眉头都蹙了起来，“妈咪，你们怎么那么早就和孩子说这些？二宝和白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不舍得分开是正常的，干什么要让孩子为难？” “可现在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那白泽——” “你们难道要二宝和白泽彻底断了关系吗？”何凌霄护着彤彤，不悦，“如果二宝那么容易就和白泽撇清关系，忘了对他们好的干爹，那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好了小宝，不哭了，爹地爸比都要，好不好？” 彤彤哭得伤心，听了这话才好一些，鼻涕眼泪一起流，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好……” 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可以凭借父亲的身份，和陪伴在他们身边四年的白泽一样拥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已经很感恩了，他怎么敢让他们在自己和白泽之间只选一个？ 那太残忍了。“姑姑，”云歌轻轻说，“你们也别急，彤彤只是以为再也见不到阿泽才会大哭，好好和她说并不是再也不见面了，她会懂的。” 他们的顾虑，她知道。 那么既然她已经决定和他走下去，该面对的问题，她都会一一正视的。 彤彤哭得快，歇得也快，一听到何凌霄的保证，就又开心地笑了，墨墨那边则是云歌在解释，慢慢地和他说了，墨墨理解得快，也就懂了。 云歌怕的，是白泽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到时候二宝会很伤心吧。 “少爷！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我的信？”何凌霄一头雾水，他的信怎么会带到大宅里来，应该送去海景别墅才对。 “是什么？”云歌站得近，随手就接了过来，“小情人给你写的情书？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他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不可以的？ “诶等等——”看到那信封的大小，何姑姑忽然反应过来，糟了…… 糟了糟了，怎么这个时候送过来了！ 老婆再打我一次 诶等等——”看到那信封的大小，何姑姑忽然反应过来，糟了…… 糟了糟了，怎么这个时候送过来了！ 何凌霄根本就没有信会寄到大宅来，所以何姑姑第一反应就是，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因为这是何大伯冒何凌霄的名义去做的DNA鉴定，当时填的都是他的资料。 原本说好应该是何大伯直接过去拿的，碰巧昨天何大伯接到隔壁市的医科大学的邀请，去做一个讲座，到今天也还没有回来烨。 偏偏这个时候…… 结果出来了！ 他们找不到人，知道何凌霄是何子东的侄子，而何子东的个人资料上填的又是大宅的地址，并没有改过来，于是就直接寄了过来…无… “是写错了！”何姑姑一个劲地对谢可怡使眼色，“那是寄给三嫂的，不小心写错了凌霄的名字！” 谢可怡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也慌忙起身阻止：“哦对对——那是我——” 就是这个时候，何凌霄还没发觉发生了什么事，依然好好地蹲着，怀抱彤彤，看到谢可怡那么慌张也只是抬头看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这时云歌已经打开了信封，里面的纸张也拉出了一些。 谢可怡慌忙将整个信封都抢了过来。 “何太太，什么东西那么宝贝？”何凌霄还有空开玩笑，“该不会是有哪位Uncle追求你？” 从谢可怡身上转移视线，就看到云歌原本开玩笑的脸，缓缓地塌了下来。 “怎么了云歌？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事态这么严重？” “DNA鉴定结果报告？”云歌像是没听到何凌霄的问话，一字一字出声念着。 说完，她的视线是落在何凌霄的身上的。 “什么DNA？”何凌霄还没明白过来，有点傻乎乎地看着，“怎么突然说这个？” 糟了…… 何美琪和谢可怡两个人面面相觑。 虽然她们已经以最快速度反应了过来，但云歌还是眼快地看到了！ 这下可怎么办…… 云歌的表情不太好，可以说是非常难看。 因为她并不知道，现在的何凌霄是不是事情败露后的装作不知情，以逃避责任？ 无可避免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 “……怎么？”云歌看自己的表情，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云歌难看的表情，让嬉皮笑脸的何凌霄也收了表情，奇怪地看着。 看看云歌没反应，再看谢可怡和何美琪，表情都有点略怪。 再一想刚刚云歌说的什么DNA，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那是什么？？” 云歌说什么DNA…… 以及前几天她们提过的那件事…… “妈妈，怎么了？”墨墨也发现现场的气氛不太对，摇摇她的手。 他们要吵架了吗？ “妈妈……”彤彤别的不会，但脸色还是会看的，回头躲何凌霄的怀抱里，“爹地……妈妈好像生气了……” 生气的表情彤彤最熟悉了，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呵呵……”何美琪干笑了一下，“墨墨彤彤，时间不早了，该去幼稚园了，姑奶奶送你们去好不好？” “可是妈妈说了今天要送我们去——” “彤彤，快迟到了，我们先走吧。”墨墨一看，大人们似乎有事情要处理。 “哦……”彤彤听墨墨的，“妈妈，那我们先走了！爹地拜拜！” 彤彤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去吧。”何凌霄轻轻地把彤彤推到何姑姑身边。 “宝贝再见，”云歌蹲下去，看着两个孩子并没有表露什么，每人亲吻一下，笑着对他们挥手，“妈妈晚上去接你们。路上听姑奶奶的话，在幼稚园里要听老师的话，要乖，知道吗？” 大人的事，最好是别在孩子面前处理，这是他们都知道的道理，谁都不知道万一两人争执起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先把墨墨彤彤支走了。 因此云歌也没有说什么，她也不想让二宝看到争吵的场面，就同意让何姑姑先送他们去幼稚园了。 何凌霄也站了起来，看着二宝离开。 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云歌除了表情不好看之外并没有表态，所以何凌霄的心里也跟小鹿在撞似的，略紧张。 她心里会怎样想？ DNA的事他之前就跟她保证过，绝对不会去验，而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信封上写的还是他的名字！ 云歌是不是伤心坏了？ 两个人明明站得很近，但相望的感觉却似乎很远，仿佛隔了天际一般，视线总对不到一块儿去。 谢可怡站在那，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个……云歌……你千万别误会！这事……这事真跟凌霄没关系！是我跟他姑姑……你……”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 可这次她儿子真是冤枉死了！这事是真的跟他没关系啊！ 这么解释，她会信吗？ 两个孩子一句话不说，她却已经急得要死了。 真不想让儿子替她们背黑锅啊！ 而何凌霄呢，云歌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因为他不知道云歌信不信她，也不知道“辩解”会不会招来她的厌恶。 长久的对视和凝望，云歌过了好久才换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算了……” 说完，云歌转身。 “云歌！”何凌霄喊住她。 这一大早地就让人不得安宁，真是…… 他是没明白，这声“算了”的意思是？ 不怪他往坏处想，但她是不是觉得对他们家的人感到疲惫了，不想再相处了，觉得再也无法沟通了，所以和他的关系也就这样……“算了”？？？ 不管云歌信不信，他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发誓，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话，而且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二宝是不是我的孩子！” 谢可怡还真怕他们俩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最后却因为这点小事而分了，也急着解释说：“这事真是我跟他姑姑不好！是我们说想弄清楚二宝到底是不是我们何家的孩子……这事是他大伯经手的，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他大伯打电－话，我们什么都不说，就试探着问问，让你听听这事是不是真的跟凌霄无关，好不好？” 何凌霄走过去把谢可怡手里的鉴定结果拿了过来，走到云歌面前，连着信封给撕了：“就算结果出来了，我也不看。”云歌看着那些碎纸片从自己面前落下，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只要他想知道，他就有办法知道，就算是背着她去查，她又怎么会知道？ “我说‘算了’的意思，是不追究这件事了，”云歌说，“其实你们想知道也无可厚非，这并不是建立在信任不信任我的基础上的，只是追求事实而已。” “真的吗？” 不追究的意思，是还没开始暴风雨就已经天晴了的意思吗？ 看云歌的样子，何凌霄是先松了一口气。 “何况我也相信你，”云歌又加了一句话，“你不会再伤害我了，对不对？你说过我可以相信你的，我已经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了。” “太好了……”她能相信他，真的太好！ 刚刚真的把他担心坏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吓坏了吗？”撇开其他事不说，云歌轻扯了一下嘴角，微微抬头看自己面前神情严肃的何凌霄。 “可不是吓坏了？”何凌霄无奈地笑，抓着她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你听听，心脏是不是快跳出去了。” 他没撒谎，心跳的确是加快了。 看来他刚刚的确是很紧张，怕她不信他吧！ 雨过天晴，何凌霄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就跟劫后余生似的，把云歌搂过来好好地抱着，甜腻了一会儿。 “行了你，不好呼吸。”云歌抗议。 “抱会儿吧……”他不肯放，“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了，让我好好抱会儿，感受一下你还在的感觉。” 于是云歌随他抱着，贴在他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个男人，那么害怕失去她…… 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加害怕那种感觉吧？ 患得患失，总是没有安全感。 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温暖，心脏平稳地跳动着，逐渐地与他同步了。 “我也被吓了一跳……”谢可怡抚抚胸口。 她真是太矛盾了，有时候对云歌很不满意，挑三拣四，但有时候又很想他们能在一起，似乎也只有她能让他儿子每天都笑得开心了。 近来他身上的幸福指数大家都感受到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而这种幸福指数取决于云歌。 何凌霄的方位是刚好与谢可怡面对面的，他抱着云歌的身体一阵微微的左摇右摆，然后总算是能用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何太太，我能拜托你们少做点没用的事吗？” “……”她也不想的啊！ 她当然也怕他们两个生气，这不是被他姑姑给唆使了吗？ 这回是真知道错了，再也不要搞这些小动作了！ “你们做的这点破事，差点让我丢了老婆啊！”何凌霄宝贝地抱着云歌不放手。 “是是……”谢可怡点头，“是妈咪不对……” “当然是你和姑姑不对！难道还是我媳妇不对吗？”何凌霄完全一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样子，“还好我媳妇大度，不跟你们计较，这么好的媳妇儿，上哪儿找去！” “是是是……”总觉得是自己不对，谢可怡也就不去追究她和媳妇儿在他心目中谁更重要这样的千古难题了。 “何太太，我事先跟你通知一声，你儿子我这辈子只要我媳妇儿一个，你要是和姑姑两个瞎合计，把我媳妇儿给合计走了，就别怪我不孝终生不娶啊。”虽然说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但这话听着实在是不像玩笑话。 这谢可怡当然知道，他们两个要是吹了，何凌霄是肯定不会去争取二宝的抚养权的，他们要是去争都肯定要被他好一阵黑脸，以他目前宝贝云歌的态度来看，就算分了，二宝也是毫无疑问跟云歌走。 那他还真说对了，赔了儿媳妇儿又折了孙子，他要再来个终生不娶，得，她一辈子都别想抱孙子了！ 这事太严重了！ 何凌霄的脾气他们大家都清楚，那四年他们也领教过了，他要是真的不愿意娶别的女人，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行行，我不掺和了，一切你们自己说了算，满意了吧？” 也算有惊无险，云歌没闹脾气，要不然，大家又没好日子过了！ “走了媳妇，上班去！” 何凌霄牵着云歌的手走出了大宅。 “季薇姐说要休息几天，所以我送你去公司，然后去逛街，可以吗？” “不行，被人拐走了怎么办？等我哪天休息，我陪你一起去。” “男人不是最怕陪女人逛街了吗？” “我舍命陪老婆，义不容辞！” “去！”说得那么夸张，谁要他命了？ “那我送你到公司就回大宅陪爷爷好了。” “然后我不放心你，又送你到家？最后你又送我到公司？然后——” “停停，这是个死循环。” “所以，别回去，爷爷有的是人陪，没人陪的是我啊……我最可怜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冰冷的办公室里签签这个写写那个，手都没温度了……” “装，继续装，”云歌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你腊月跟我说我还信，现在都什么天？已经是夏天了！手冰冷……我买个热水袋给你捂着好不好？” 眼下桃城温度越来越高了，都已经是开冷气的天，跟她唱可怜说冷！ 装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不好……”何凌霄抿唇，像是极力地把委屈往肚子里吞，“老婆你凶我……” “我不止凶你，我还想扇你！”云歌没好气地撇他一眼，“好好说话！别装可怜！” 云歌隔空扇了一下，何凌霄一副真的被扇了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上演真实版的“老婆再打我一次”，把云歌给气得没脾气了，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真是……” 要不要那么可爱啊何凌霄小宝宝！ “总裁，我真是长见识了……”司机摇摇头，也是笑得不行，“原来媳妇儿还可以这样哄啊！” 云歌瞪他一眼，“丢人丢到公司了吧你！” 何凌霄把云歌一搂，“丢人不要紧，只要不丢老婆就好了！”他才不在乎，脸面能吃吗？ 老婆才能吃！还很好吃呢！ 他就是抱着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的心态，干脆就光明正大地来了，就怕大家不知道！ 他俩这么高调地秀恩爱，公司里的员工们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总裁，什么时候办婚礼普天同庆一下啊？” “你问问我媳妇，嫁不嫁，她嫁我才办啊！不然我跟谁结婚去？”何凌霄乐呵问。 “夫人，嫁不嫁啊？”司机也笑问。 生气了，不嫁了！ “夫人，嫁不嫁啊？”司机也笑问。 司机是看着后视镜问的，云歌也往那瞧了一眼，坚定地冰冷地毫不留情地回了两个字：“不嫁！” “你看看，她都不同意嫁，我办个婚礼跟空气结婚吗？”何凌霄没在意，笑道。 反正他本来就已经做好准备了，现在云歌哪会嫁给他？ 他也得策划一下具体的求婚方式烨。 这一次结婚，就将是一辈子的，所以一定要留下最美好的回忆，没有可惜，没有遗憾，只有圆满。 他不能草率，一切都要经过周密的计划。 云歌的心都还没有完整地收回来，来日方长，不着急沃。 “当然不同意了，”云歌说道，“你说娶我就嫁，你当我是什么？你算得多好啊，娶一个大的送两个小的，典型的买一送二，稳赚啊你？” “不不不，”何凌霄搂着她的纤腰，把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提，暧昧地抵着她的鼻尖柔声说，“我其实是打算让你‘奉子成婚’的……娶一个大的，送三个小的……” 墨墨彤彤算两个，这段时间肚子里再怀上一个，“买一送三”啊，他晚上睡觉做梦都会偷着笑了！ 云歌一愣，还真没想到他都合计上未来的那个了，气得捶他：“想得美你！” 她有说过要继续生吗？ 生孩子这回事，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好吗？ 可能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比其他妈妈更痛？ 不管怎样，那种十级痛，她每每回想起来都浑身冒冷汗。 “还不算最美呢！”何凌霄完全不要脸，“你要不介意，再怀对双胞胎啊！三胞胎也行，四胞胎很不错啊，五胞胎那就超级棒了——” “喂！！” 有人是越说越过分了！ 还五胞胎！ “你怎么不干脆说七胞胎？” “好啊！我乐意啊，你要能怀上，那最好不过不是？反正你生几个都没关系，我有能力养，不怕！” “走开走开！”云歌略恼地推他，“要生你自己生去，我都还没说要嫁给你！” 何凌霄当然不介意了，云歌要不打算嫁给他，又怎么会答应重新开始他们折断感情？ 这会儿说不嫁，只是更显出她小女人的娇俏姿态，他更爱！ 何况女人不一向是这样吗？说不嫁，那就是嫁的意思啊，嗯他懂的！ 所以云歌这样说了，他反而嘿嘿笑着，反正脸皮厚着，他也不怕。 “哎呀……”反倒是司机叫了一下，“夫人不嫁……这可怎么是好！大家都已经押注了啊。” “押注？押什么注？” “傅特助坐庄啊，开了个赌局说总裁一个月内能搞定夫人来着，好多人都跟着下注了！” “……” 收到云歌的视线，何凌霄举起双手表清白：“我发誓，对此事我毫无所知！” 云歌欲言又止，何凌霄当机立断地说道：“老婆大人你放心，此等歪风不得助长！待会儿我就把傅展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给就地正法了！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胆敢在公司里开赌局，这要是不扼制，那能说得过去吗？必须杀鸡儆猴！” 一个月？ 傅展也太小看他了吧？ “……”云歌弱弱地白他一眼。 他以为她没听出他话里头的窃喜吗？ 他定是正得意呢！ “行了你别在这给我装模作样。”云歌不乐意听。 光说不做假把式。 “既然傅特助如此胸有成竹，我要是顺了他的意有那么点对不起自己呢？”云歌此时靠着，冷冷一笑，有那么点妖妃范，“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总裁，就是为了看傅展输得内裤都不剩的样子，这一个月内我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你了。” “……” 他倒是没关系，他老婆的意思不就是一个月之后没问题吗？ 他可以熬熬没关系，就是傅展……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谁啊？ 为你默哀！ “啊！那我绝对不能跟着傅特助押了！”司机悻悻觉得，还好自己提前得到了内幕消息啊！“我要押相反的！” …… “总裁早上好！夫人早上好！” 人人见了云歌两人，都是笑眯眯地打声招呼。 如果不是司机刚才就给他们打了预防针，他们还真不知道那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再高调一点呢？”云歌笑问。 “我举双手赞成！” 笑话！他有什么好不赞成的啊？高调的意思不就是，更甜蜜一点，更腻歪一点，更让人羡慕嫉妒恨一点吗？ 受益人可是他呀，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云歌的那点小心思，他是知道的。 “美得你！”所以他在想什么她也是知道的。 其实这个赌局无关紧要，就算不去理也没有关系，所以云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哪会真的要傅展倾家荡产啊。 两人手牵手一路从大厅到了总裁办，拉了不少的仇恨值。 …… 何凌霄的办公室她不是第一次来了。 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很大很宽敞，还有一个隐藏的空间算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是一个小居所，用来住也是没有问题，适用于加班。 不过云歌并没有进去过，只是听大家说有这么个地方。 今天是自四年后第一次来到这办公室，之前都是他来策划部找她的，所以还没有进来过，甚至是连这一层都没有上来。 其实就算是以前也好，依照她在公司的地位，是上不来这一层的，有事只用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不需要或者说没有资格来找总裁解决事件。 她之所以能上来这间办公室，无非是何凌霄总叫她上来，让他难堪而已。 时隔这么久终于又站在了这里，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这里的陈设并没有变过，基本上是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来的缘故，总觉得有那么点不适应。 “看什么？”何凌霄问道，“这里应该没什么好看的吧？” “看看你有没有在这里藏小情人，”云歌像是散步似的，这儿转转，那儿瞧瞧，并没有个固定，视线随意地扫着，悠然自得地回答道，“要是被我逮着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不敢不敢！我哪敢藏小情人！” 他还得好好表现加分呢，哪里还敢招惹其他女人！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兴趣。 矫情地说，真的进入热恋期的时候才知道，除了那个对的人，眼里是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了。 “大人您尽管查，请随意！” 何凌霄笑嘻嘻地说完之后就走向了办公桌，拉开老板椅坐了下去，果真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他还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她继续找啊，就是把这里翻了天了也找不出什么来。 所以他任由云歌闲逛也好，翻江倒海也罢，他已经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了。 云歌当然不是真的在查他什么，只是随意地看一看。 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新鲜来，略无聊地说，“这里还是什么都没变。” 电脑开机的声音响起，何凌霄往椅背上稍稍一靠，转过脸看她，“你希望有什么变化？” “我能希望有什么变化？这又不是我的办公室，难不成我想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 “这……还真不行。”这是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跟云歌say－no。 “不行？”原本以为他会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云歌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否定的答案。 本来吧，她是一点也不想改造他的办公室。他要是点头吧，她也就算了，可他居然摇头，那她就—— 好吧，还是算了！因为她实在是没兴趣，也没有生气。 百依百顺并不是她要的结果，该依还是得依，她多少会开心，不该依的也应该要有自己的主见，坚持不依。 她并不想他对她只剩下愧疚和弥补，也不希望他在爱情这条路上走得那么卑微。 同等的付出，那才是她要的正确感情。 不过，无论如何也要玩玩他就是了！ 眉头一皱，表情一拉，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不是你说事事由我？还说永远不会违背我的意思，这就是你追我的态度？这还没结婚你就跟我说不了，真要结婚了，还轮得到我做主吗？我是看在你诚心悔改并把小家未来的主导权交到我手上，才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你。现在算了，生气了，不嫁了！” 云歌把脑袋一转，还真有那么点像模像样。 何凌霄却差点笑出声来，很是享受这种节奏。 云歌佯怒的样子他可喜欢了，一脸娇俏的小女人模样。 女人嘛，偶尔发发小脾气才可爱啊，云歌向来把握得住自己的情绪，又不会无理取闹，他平时就是想见见也是没办法，这会儿见着了，自然不拆穿她。 从老板椅上起来，走过去搂着她说，“媳妇儿我错了，再给我次机会呗？” “不给！不吃这一套！反正不嫁了！” 何凌霄仍是偷着乐，她本来就还没答应他啊，何来“不嫁”之说？ “不能不嫁啊……我都快三十了，再找小姑娘谈恋爱要花好久的时间，爷爷想抱小曾孙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你忍心吗？不气了啊，大不了晚上回去你罚我跪搓衣板儿好不？但这办公室是真的不能随便改……” “还说不是藏了小情人？” “哪敢！你就是送我几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啊！”他乐呵呵地笑着，“你想，你要是给我折腾成Hello－Kitty主题屋，或者哪个偶像啊梦幻XX主题屋，回头其他老总上来做客，你是要你老公我被笑得找不着洞钻么？办公室还是得严肃一点的你说是不是？” “走开走开！我还没嫁你，别这么厚脸皮老公老公的——” “没听见，你重复一下最后半句？” “我说你别这么厚脸皮老公老公——” 云歌忽然一顿，混蛋…… 上当了！ “诶！”某大总裁可开心了，笑得嘴巴大咧，超大声地应着，“是的老婆，你老公记住了！” 从她嘴里亲口喊出来的，那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 云歌由一开始的假装生气，到这会儿真的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以及好半天没能挣脱他，略恼了，气得没了脾气。 “哎呀惨了……”何凌霄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我媳妇儿这会儿是真生气了，可怎么办是好……” 所以这就暴露了他刚刚就知道她没真生气陪她闹着玩的真相。 他当然分得出来她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假生气了。 掰过她的身体，对着她的脸做了个最简单的猪鼻子，“媳妇儿，不气了好吗，我错啦！” 一秒逗笑云歌！ “你好无聊……土不土啊你……”云歌欲哭无泪。 她是没想到自己笑点居然这么低，被这么俗的猪鼻子办相给逗笑了。 “办法土是土了点，可不是成功把你逗笑了吗？土法子还是管点用的。” 云歌想说什么，但又吞了回去。 最后是以一副“算了算了”的无奈表情结束了。 “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 “没什么，走走走，你快去做你的事，别理我！”云歌把他推走。 她只是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矫情了。 …… 隔着那台超薄电脑，云歌听到键盘吧嗒吧嗒均速敲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好长时间没人说话，就只剩下敲键盘的声音和云歌偶尔翻动书架上书籍的沙沙声。 正前方墙上挂着一个简单的红木钟，这样的距离能听到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抬头一看，距离刚才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配合他，办公室里都好安静，Mini或者傅展他们，谁都没进来打扰他们。 转过头，他停止了敲键盘，蹙着眉不知道在屏幕上看什么，看起来似乎有点麻烦的样子。 云歌拿着书，视线却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心思，出神地想着。 何大少爷如果不耍宝，工作时间还是有几分人样的。 就像现在这样，认真工作的模样还蛮有魅力的么…… 他不是没有让人心动的资本的，这样的他，如果让公司里其他女员工心花荡漾了，那么她也觉得不是没道理了！ 忽然，他往后靠了一下，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想着什么。 “怎么了？”云歌没忍住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很头疼的样子。” “没事，”他睁眼看了下云歌，“是公司的事，你别操心了。” 唔…… 云歌不好说我帮你分担这样的话，因为她不一定懂。 说曹操曹操到，傅展猛地推门进来：“总裁你看股市了没有！云霄开盘暴跌3％，美国投资银行兰迪对我们公司股票进入持续观望阶段——” 傅展话没说完，何凌霄皱眉嘘声：“嘘——” 傅展一顿，这才看到站在书架旁的云歌，略惊：“啊靖——靖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会暴跌3％？”云歌却是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跟我有关，不能让我知道？” 你主内，我主外 “为什么会暴跌3％？”云歌却是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跟我有关，不能让我知道？” 她没有去回答傅展的问题，而是从他们两人的猫腻中，察觉出了什么。 云霄股票跌了，这是今天股市开盘之后大家都会陆续知道的事，为什么傅展说的时候，何凌霄却要阻止他？ 这证明傅展可能还会再说出什么她不该听的，所以他才要他噤声。 而何凌霄如今并不会对她有什么隐瞒，即便是商业性的秘密煨。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傅展要说的事，可能和她有关？ “老婆你会不会想多了？”何凌霄微笑，“公司的事怎么会跟你有关。股票的跌涨本来就很正常，有赚自然会有赔，零风险的事，是任何情况都不会存在的。” 心里免不了还是会想，云歌真的太敏感了，细微的一个小动作和眼神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纸。 她心思缜密的程度，超过了他的想像。 “就是就是，”傅展也附和着，“靖小姐你真的想多了！就算发生什么事了，也和你无关啊，无非是各大公司之间耍的一点小手段，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总裁也不可能是人生大赢家嘛！” “……”最后一句就可以不用加了好吗？ “总之没事，”他表现出最淡定的一面，“今天赚了，不一定明天还能赚。玩投资，就要承担得起风险，天底下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3％而已，正常。” “暴跌了3％这还叫正常？我虽然不是学经济学的，倒也知道对云霄来说，这跌了3％意味着什么！我是不敢去算你损失了多少，怕吓死自己！” 何况，难道他认为就算她不懂这3％意味着什么，还看不懂他的表情吗？ 要不是损失严重，他也不会把眉头都锁紧了。 并且她猜，损失的并不一定只是眼前的利益，如果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云霄股价暴跌，像傅展刚刚所说的兰迪之类的投资银行和公司认为云霄前景不好，观望亦或抛售所持股票不再买入，那只怕云霄股价只会越跌越低。 小股民们要是听到了什么不利于云霄的消息，纷纷跟风抛售，那场面可就真的“好看”了！ 听着云歌的话，何凌霄嘴角上扬，“阿展，看，这才是亲媳妇儿！知道为我担心了。” “恭喜总裁贺喜总裁！”傅展整个一随身小太监似的，时不时就拍拍马屁，“抱得夫人归！” 傅展磨着手嘿嘿地笑，“看来的改口叫夫人了！” “最好别，”云歌笑曰，“指不定你还得改回去。” “嘿嘿！” “说真的，你们别给我岔开话题，是不是真没事？我先申明，我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把钱赔光了，变成了穷光蛋一个，没钱养我们三个！那到时候你别想打我主意了听到没有？我是不可能会嫁给一个穷鬼的。” 何大总裁泪奔，“媳妇儿，别这么现实成么……夫妻不是应该共患难么？” 这是认钱不认人啊！ “嘿总裁！”傅展乐于嘲笑他，“我想夫人奉行的是另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云歌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还是傅特助懂我！说到心坎上去了！” “……”这两个人呐……一唱一和，还真是配合！ “你要是没钱，怎么给我买钻戒，怎么给我买名牌包包和衣服……少爷，一切都是要钱的，我那么难养，你要是没有千万身家打底，你别说娶我这么可笑的话啊，明白没有？” 何凌霄听得笑起来：“那看来这次我是得卯足了劲儿打这场仗了，这万一输个精光，公司清盘不说，媳妇儿还得带着娃跑，到时候我是事业感情双重打击，媳妇儿，你再知道我的消息我可能就是从风靡全城的跳楼新闻里了！” “哇塞！”傅展失业不考虑，反倒是万分期待，“‘商业翘楚云霄集团遭清盘，妻子带娃跑路，昔日风光何三少负债上亿、感情受重创，不堪双重打击跳楼身亡’……我去！这消息劲爆！准能掀起桃城一大热浪！这哪家报社要拿到了独家资料，那是要卖到爆的节奏啊！” 傅展是越说越兴奋。 “……”云歌无语。 她还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他们两个反倒是很夸张啊？ “连清盘都说出来了你们就不怕……” “怕什么？”他笑，“开玩笑而已，还怕真的输到清盘吗？老婆，不是我自负，而是我能在桃城站稳脚跟，说明我并不是光嘴上说说的，赚回来的自信还是有的，不至于赔成那样吧？爷爷都非得杀了我不可！” “就是！”傅展附和着说，“总裁财大气粗，这点小钱就是接济那些可怜鬼了，怕什么呀！夫人您真是杞人忧天！” 傅展直接就把称呼给改了，叫得特别顺口。 嘁！这会儿说得倒是轻松啊，刚刚是哪两位家里死了小强似的一脸哭丧？ “好了亲亲老婆，知道你心疼我，心领了！”何凌霄起身过去，甜蜜地抱着云歌，搂着她的腰，低头望着她，“不过别担心我，这点小事我要是搞不定，还说什么给你们母子三人一个无忧的未来？那都成了空话了。以后公司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主内我主外，天大的事都有我扛着，就是为了你们三个，我也会变身超人，绝对不会垮的。” “超人……你能再俗一点么？”当哄孩子呢？ “哎哟……好冷好冷……”傅展又开始打冷颤，抱着自己的双臂哆嗦了一下说，“我看我还是先出去了总裁！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他嘀嘀咕咕地。 就这样，云霄股票为什么会跌得那么厉害，这其中的理由被何凌霄和傅展两个人无厘头地闹了过去。 云歌就是想问，最后也还是算了。 既然他都说了，公司的事不用她去操心，那她就相信他好了？ “诶傅展——”云歌叫住他，“要不你留下吧，我出去好了。” “啊那怎么行！夫人您留着，小的出去就好了！这总裁要是欲求不满，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我可不爱捡肥皂啊！” 噗嗤…… 啊捡肥皂啊…… 这个典故她还是知道的。 “滚！”何凌霄装模作样地往他那边的空气凌空踹了一脚，“别在这里污染我清纯可爱的小老婆！” 呃…… 云歌想，这两个词都不适合她好吗？ “是是是，总裁我这不就滚了嘛，需要时间滚出去的，谁让您办公室这么大是不是？别急嘛，再忍忍——” 何凌霄作势真的要过去踹他了，云歌再次道：“行了，我出去，我在不方便，你们谈正事吧。” 傅展来不就是要跟他谈正事的吗？ 关于云霄股价暴跌的事，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商量的。 因为她在，所以他们两个闭口不谈。 虽然他们可以用网络，但总归还是面对面谈更方便吧？ 所以云歌也不想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傅展询问的视线朝他扫了过去。 大概事情真的挺重要的，何凌霄总算没有再坚持让云歌留下来，点了点头：“那好，你别离开公司，就随便转转，手机保持联络状态，让我随时能找到你。” “知道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去各部门找姐妹聊聊天好吧？” “嗯好，亲一个！” 看他噘嘴索吻的样子，云歌没让他得逞，抬手用自己的手掌往他嘴唇上贴了一下，算亲过了。 “拜拜！” 何凌霄也只能作罢。 云歌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给他带上，转头看到他坐在了老板椅上，神情严肃，傅展也拉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 还说不严重呢，这俨然一副事态紧急的样子啊？ 果然事不想让她担心吗？ …… 策划部比较近，所以先去策划部坐了一下，刚好碰见从营销部过来送资料的程可欣，两人打了个照面。 云歌还算念在同在后勤部工作过的同事情分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计较地和她笑了一下。 不然依照程可欣以往对她在背后做的小动作，只要云歌开个口，程可欣绝对不能再在云霄呆下去。 后勤部除了程可欣还是一直看不惯云歌之外，其他姑娘们早就已经和云歌打成一片了。 或者说程可欣可能也有点想和云歌讲和，但却拉不下那个脸去道歉。 “呃……大家都曾经在后勤部做事嘛！都是姐妹，可欣，你就跟云歌道个歉，我看云歌也不会跟你计较的，这以后云歌还要成为我们的BOSS夫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僵了做什么呢？”高媛在一边活络气氛。 程可欣还是闷闷地，不肯说话。 “算了媛媛，不碍事。” 本来看在程可欣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份上，她也不想让高媛她们难做，但既然程可欣都不乐意和她交朋友，自己又是哪门子的热脸贴冷屁股呢？ “那媛媛，不妨碍你们做事了，我去找素素玩！” 云歌一走，程可欣也走了，和营销部一起来的同事一起走。 “可欣……那干嘛不跟她道歉啊？今时不同往日了，她不是四年前那个被我们传成地下情人的靖云歌了，她可是总裁夫人啊！以前是，现在更是，何况总裁现在宝贝着她呢，你要再跟她闹，不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小心惹恼了她，她回头跟总裁吹吹枕边风，有你好受的！” “我这不是一时开不了口吗……” 靖云歌她…… 会不会真的在背后动她手脚啊？ 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毁掉她的前程，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 “啊云歌～你今天怎么来看我了！”苏素素一见到云歌，就直接扑了过去，好一个熊抱，“你不是和总裁达人蜜月去了吗？” 经理如此热情待人，公关部的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他们多少有些羡慕，苏素素的关系竟然和总裁夫人关系那么好。 “喂……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季薇休假，我没地方去就来公司看看你们啊。” “喔……我知道了！你哪会那么好心来看我们啊？你们哪个不是见色忘友的，有了男人哪里还会记得我们这班姐妹！你准是陪你老公上班来了！”苏素素说得像模像样。 “喂……什么老公啊，他还不是！”云歌不得不小声提醒道。 苏素素那个大嗓门，喊得整个部门的人都侧头看过来了。 虽然说以前是，可他们已经离婚了，那就不是了！ 想要再次扣上这个称呼，除非他们再婚之后！ 反正她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松口的。 苏素素撞了她一下，“哎呀！咱们谁跟谁呢，害羞什么呀！不是老公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只不过是闲来无聊，睡睡总裁玩玩儿啊！” 她说着，笑得两眼弯弯，一脸可爱劲儿。 云歌还真觉得，苏素素着四年白过了，完全没长大！ “别闹了。” 什么叫睡他玩玩…… 这话听着也太雷人了吧！ 整个公关部的人都已经捂着嘴偷笑了。 “我跟你说啊，你要是睡完了总裁不负责，始乱终弃，你小心咱姐妹几个都鄙视你啊！” “行了苏素素！你有完没完了？”云歌作势要揍她。 “完了完了，姐姐饶命！”苏素素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话说回来，云歌，你发没发觉你最近脸色越来越红润了啊？这有了老公滋润的人呐，就是幸福啊！这脸上就跟涂了蜜似的，你看看我，没男人，老得好快！” “苏素素！” 还有没有正经了！ 一大黄花闺女儿，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说正经的。” “你能有什么正经的？” “你还别笑，真有正经的！看今天股市没有？” “云霄股票暴跌3％？” 苏素素都知道，那真是更怪了！ 不过云歌可以确定，她知道的肯定是八卦。 “总裁有跟你透露怎么回事吗？” 云歌也不说自己知不知道，只问她，“你给我说说你的版本？” “你之前那个假妹妹是叫林夕吧？” “是……？”这事跟林夕有什么关系？ “我才知道她也算个千金，虽然是私生女！她爹居然是林氏集团的老总林国志诶！” “看你消息迟钝的！”云歌拍她。 这事问她不就好了？她还有一手八卦呢！ 正想着，云歌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这次云霄股价跌这么厉害，跟他们父女有关？” “Bingo！正确！就是跟他们有关！而且还和你有关呢！” 和她有关，这她猜到了。 如果和林国志他们联系上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和她有关了！ *** 年底大扫除来着，更新就悲剧了…… 以及，过年也会持续更新的，不会断更，请放心！ 以及的以及，文文进入完结节奏中，要收尾啦！ 快得相思病了，给我治治吧！ 如果和林国志他们联系上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和她有关了！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苏素素神神秘秘地，冲云歌眨眨眼。 “我哪能猜得到，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苏素素四下看了看，凑到云歌的耳边悄悄地说：“是我去‘春风渡’不小心打听到的！” “你又去春风渡？”云歌下一句就接着是，“你怎么又先去了！不是说好了等我一起的吗？煨” 没错，“春风渡”，就是苏素素经常跟云歌提起的牛郎店。 苏素素已经是老客了，不过她只是爱玩，去春风渡也不是为了肉欲，而是纯粹去找美男玩的。 “嘘！我们借一步说话！仫” 云歌：“……” 还借一步说话呢！ “必须得小心点啊……”苏素素说着，还缩头缩脑往自己的地盘上扫了一眼，“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都在盯着我们……你信不信，总裁肯定在我的人里安插了眼线！就等着抓我包呢！” “……” 云歌并没有反驳苏素素的话。 好吧，她觉得吧，素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档子事，他何大少爷还真不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不是为了抓我工作上的缺失，”苏素素嘿嘿笑着，“是抓你的消息呢！总裁肯定知道你会经常来我这边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里，其他人想偷听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行了你说吧，没人了。” “你也知道，干那一行的，最容易得到一些消息了！” “嗯，然后呢？” “我昨晚不是去‘春风渡’找John玩吗，John刚伺候完一女人，你猜是谁？” 云歌伸手就戳了她脑袋一下，“小姑奶奶，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一次说完好不好？” “汤秋你知道吧？” “汤秋……？”云歌在脑海里搜了搜，想苏素素说的应该是她认识的汤秋，“你是说……女强人汤秋，汤总？” “对对，就是她！一个中年女人，至今单身，像她这样的女强人啊，不喜欢被男人管着，可想而知想要有一个男人能收服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女强人的辛酸，咱们也都知道，所以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伴儿。不过女人嘛，当然也是有生理***的是不是，汤秋没男人，只好去找男人咯！” “刚好找了John？” “嗯！她跟John聊得挺来的，多愁善感结果喝多了，一直跟John吐苦水，一不小心就说了好多，John转头又跟我说了！” 云歌看着她，也不打断，就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原来汤秋是感慨自己四十几岁还没有老公，再一想某个幸福恋爱中的女人，她就羡慕得不行啊。” 苏素素说着，特别暧昧地扫着云歌。 那视线实在是太放肆了，云歌忍不住反手指着自己，惊问：“我……我？？” “不是你是谁！” “……” 她和何凌霄的事……都传到女强人耳朵里了吗？ 云歌有那么点不可置信的模样。 “汤总哭着说，她多幸福啊，有何三少宠着她，爱着她，为了她不断地往自己身上揽麻烦，惹过她的他都一一记得，自己一身腥了还不忘给自己女人报仇，怎么劝都不听……汤总是越说越伤心。” 她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居然让女强人哭得那么伤心……怪不好意思的啊？ 苏素素继续说：“汤总说的就是林国志呢！听她的意思，咱们总裁好像不止要给林国志一个教训，似乎要彻底搞垮林氏集团呢……不成功不罢休。别说汤总了，这事儿换我，我也感动啊！” “继续，这不是重点吧？”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苏素素说八卦比较兴奋，但说了那么久了还是没说到“为什么会暴跌3％”这个点上，那就不对了啊！ “于是总裁就和林国志杠上了啊！先是玩暗的，等到林国志发觉不对劲了，暴露了，就直接玩明的，明里暗里就是不让林国志安生。这不，林国志给总裁逼得狗急跳墙了！汤总说，原本总裁好像要给他致命一击了——谁知！这林国志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能耐了起来！” 云歌不是被内容吓到的，她是被苏素素的一惊一乍给震得缩脖子。 这小妮子，说书去得了，准行…… “原石珠宝行，最近不是有新品上市吗？好巧不巧的，咱总裁刚好是这批新品的投资商。昨天他们的发布会请了季薇去走秀，你也去了你知道吧？可你不知道发布会为什么突然中止吧？” “明白了……” 云歌不但知道，还很明白呢！ “你明白了？？” “明白了。原石的新品珠宝被爆料原材料是经过辐射的，而辐射对人身体有严重的伤害，尽管原石高层提早收到消息取消了发布会，但这个消息还是泄漏了出去，没错的话还是林国志散播的。而云霄做为这款珠宝的投资商，也受到了影响，所以今早股市开盘，云霄股票才会暴跌3％。” 苏素素睁大眼，“原来你知道了啊……” “我只是在想……你说林国志狗急跳墙，那么难道后来用低价诱惑原石的供应商，和林国志有关？是他故意用辐射过的原材料卖给原石，再在成品发布的那天曝光这件事，以求达到动荡的效果，原石和云霄，一石二鸟？” 云歌想想都觉得可怕，如果昨天原石高层并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发布会如期举行，并且新品在当天上架热卖，林国志坐等热度达到最高的时候曝光这件事…… 那么今早云霄的股票，何止跌3％！ 这是云歌头一次离他们这种隐形的战场那么近，感受得清楚的同时，有点冒冷汗了。 商场上的利益争夺，真不是她能驾驭的。 何凌霄他们，究竟是有着多厉害的头脑和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中如此游刃有余？ 最起码平时在他的脸上，云歌是完全看不到这些的。 “太可怕了……这真是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啊……”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一步错，步步错，看不见凶险的背后，还有多少双隐形的魔爪在等着他？ 而面对自己，他却连半个字都没提过，有意的隐瞒，刻意的回避，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让她多加担心。 但他做得没错，像现在她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她发现自己完全帮不上忙，甚至有些抗拒这样的斗争。 万一…… 傅展也说了，没有人是永远的人生赢家，他也一样，万一他输了，怎么办？ “当然了！商场上的斗争一直都是这样的，多少大公司都因为错了一步，断了资金链，填补不上而导致破产啊。尔虞我诈不用说了，前一秒的朋友，后一秒的敌人，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谁知道呢！” 苏素素这几年在公关部工作，所以也见识了不少，说得是头头是道。 “汤总昨天劝总裁收一收，见好就收，别再跟林国志斗了，对付他这么久了，虽然林国志损失惨重，但总裁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可总裁不肯。汤总后来又问总裁，到底是为什么，总裁的回答是：为了重要的人——啊，云歌你说你多幸福啊！”苏素素双手抱拳。 “又没男人在，你犯什么花痴啊你……”云歌弹了她额头一下。 不过说真的，她以为何凌霄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把她的事放在了心上，并去实行。 这就够了，她心领了，不希望他再给自己惹麻烦！ “我估计汤总她就是听了总裁那句话才给刺激的不行，去春风渡买醉啦！”苏素素顺势靠在了墙上，却没改变花痴的状态，嘿嘿地笑着，“所以说云歌，晚上你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总裁，他不声不响地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可得好好地伺候伺候你老公！” “呵呵……”云歌冲她干笑一下，也不再特地拎出“老公”两个字说一说了。 “苏经理！你在这儿啊，总裁找你呢！让你去总裁办一趟！” “(⊙0⊙)！什么！”苏素素吓一跳，“难……难道我们的对话被总裁听到了？” 为什么要找她！！ 云歌摊手，表示不知。 “云歌……你身上该不会被装了窃听器……之类的吧？” 好怕怕，不要吓她好嘛，她胆子好小的！ 云歌无语，“怎么可能！你好歹是部门经理，找你就不能是工作上的事么？瞎担心什么。” “哦对哦……” 而云歌站在原地思考着。 他的悔改之意，她已经看到了。 …… 云歌一直无所事事到中午，季薇那边没有找她，公司里又不用她做事，她当真清闲了下来，一个人在这里转转那里坐坐。 她不禁幻想起日后的生活来，她要是真的嫁给了何凌霄，就要过上猪一般的生活了。 难道她从此就要开始豪门少奶奶的舒适日子，穿贵妇装，陪他出席各种酒会宴会，进进出出各大名利场，花着他辛苦转来的钱？ 一早上从路人甲的视觉看，总裁办一直有人进进出出，并没有空闲过，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这样一比较，就觉得自己更闲了。 最后都没地方去了，云歌去到公司所属的小咖啡厅里坐坐，喝着咖啡看着书，也还算惬意。 书是老板娘的，一本不知情作者写的爱情散文，基本上姑娘们都不喜欢看，得像云歌这么静的人才看得进去，打发时间还是蛮有用的。 一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手机才终于响了起来，何凌霄发了条信息问她在哪儿。 知道她在咖啡厅之后，这才直接call了过来。 “在干什么？” “看书呢。” “媳妇儿，我宝贵的午休时间呢，你要不要考虑上来慰问一下我？” “不要，正看着呢，你忙吧，回家再说。” “……想你了，上来让我看看解解相思嘛……” 云歌一顿：“何大总裁，你忙的时候把我丢到一边儿去，闲了就喊我上去给你解相思，你把我当猫咪呢？我告诉你啊，猫咪也是有脾气的，闹着呢，别喊我。” “……媳妇儿我错了还不行么？冷落你是我不对，你上来吧，下午哪儿也别去了，就呆在我身边好么？一直看不见你我心痒痒一上午了，都快得相思病了，来给我治治吧！” “有病就吃药，喊我没用！” “……那我下去找你！”老婆不上来，那他就下去呗！ 下去后再软磨硬泡把她给哄上去，还就不信哄不好了！ “等等……”云歌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意思，“还是我上去吧。” 看到老板娘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云歌觉得还是有必要她上去，他下来还指不定要引发什么围观。 有人没脸没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呢！ “好我等你！”何凌霄马上像吃到糖的小朋友，开心地笑了。 把书还给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可真是幸福啊。热恋期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脸上总洋溢着一股幸福范儿。” 云歌微笑。 有那么明显吗？ 怎么人人都这样说？ …… 再进总裁办，路上碰到Mini，随便寒暄了几句。 何凌霄看到人，嘴角立即咧开好大一弧度，“老婆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了！” 他冲她展开双臂，大有求抱的意思。 云歌走过去，也大大方方地横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下巴说：“看在你一上午那么努力工作赚钱的样子，奖励你一下好了。” “谢谢老婆大人！”抱得美人归，某大总裁开心得不得了，这真的抱到人的手感，就是不一样！“那亲一个可以吗？” 为了不惯坏他，云歌当然没答应，而是用食指往自己嘴唇上点了一下，再用同一个位置点在了他的嘴唇上，算“间接接吻”了！ “……”虽然略无语，不过也总比没有的好，好歹也是个吻呐！ 只是某人一个顺手就抓住了她的小手，对着她的指腹再来了一个“啵”，然后含住了她的食指。 云歌只觉得忽然一阵酥麻，好像全身被过电一样，颤抖了一下。“喂……好痒……” 他不放，上了瘾，含着，轻轻地吮－吸了一下。 他的舌尖碰到她的指腹，酥麻的感觉就更甚了，云歌的身子又是一颤，整个人缩了起来，不自觉地与他贴近了几分，往他怀里躲去。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是被他折腾得使不上力来，只得由着他吻了个够，放开了，她才得以放松。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吻动作，情人之间的小暧昧，但云歌却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方式，靠在他肩头，心跳略加快。 而这次之后，云歌发誓，她再也不会轻易那么矫情地用指腹跟他“间接接吻”了！ 他总是能把那么简单的事演绎得更暧昧！ 幸福大概就这么简单 他总是能把那么简单的事演绎得更暧昧！ 云歌略恼，她就不应该有任何矫情行为的，任何类似的都不能有。 何凌霄偷吃到豆腐，乐得很，环抱着她的腰不放手，脸上都是美美的表情。 “事都已经谈完了，你放心，我没事的，下午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轻轻地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这样我累了还能抬头看看你。只要看见你，就马上Powerful了！” “我哪有那么神奇？熨” “神奇！那必须神奇的！我媳妇儿怎么能不神奇？看一看媳妇儿，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他凑过去，促狭笑道，“能做好几次呢！” 云歌恼得打他。 “两个孩子的爹，老大不小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别老不正经的！”云歌教育他，“再说了，大BOSS没点大BOSS的样，也不怕你底下员工笑话你！轿” “让他们笑话去，”他笑道，“他们那是羡慕嫉妒恨，有人想秀恩爱还没得秀呢，他们有老婆吗？没有！” “秀恩爱死得快，谨记谨记。”云歌提醒他。 何凌霄那真是光明正大地得瑟。 对，他就是得瑟，谁让他是有老婆的人呢！ 云歌没继续闹他，是因为她看到了他略疲惫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苏素素那里得知了事由的原因，她总觉得他多少是有些疲倦的。 林国志弄出的事，对他来说其实还是有些难以搞定的吧？ “累不累？”云歌问他，“要不你闭眼休息一下吧，你定个时间，我叫你。” “有亲亲老婆做闹铃这么好？”他挑着眉。 “对啦，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福利仅限于今天，你要还是不要？” “要要，当然要了，不要白不要啊，”他嘿嘿笑着，“那十分钟，十分钟后叫我。” 也不知道他是真累了，还是纯粹想享受一下被云歌那清灵的嗓喉叫醒的幸福感，总之云歌的提议他是同意了。 说好的短暂休息，并不是去床上躺着，而是就这样坐着，抱着云歌在怀，脸贴在云歌的身上。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云歌就感觉到了他平稳的气息呼在自己身上。 这么快就睡着了？ 这是有多累才能入睡这么快？ 还说没有精神紧绷呢…… 她要是不喊他休息，他是要继续这样蹦着神经工作下去么？ “Hello？”云歌试着轻轻地开了个口，好半天也没有反应。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云歌没敢乱动，怕他睡眠太浅吵醒了他，只是微微低头，就看到了他的睡颜。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旦睡着就是个乖宝宝，看起来特别的顺眼。 云歌起了点玩心，食指轻轻地点在他的鼻尖，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着：“凌霄宝宝乖，好好睡。” “总——”傅展还不知道云歌已经上来了，推门进来时还低着头。 刚发了个“总”字的半个音，抬头看到云歌就愣了一下，“啊夫——” 傅展还没仔细看，远远地只看到何凌霄埋在云歌的身上，一瞬间以为自己这是撞破了他们好事的节奏啊？！ 总裁会杀了他的！！ 真是的，做这种事你们好歹把门锁好啊？！ 也太开放了有木有！ 正想着，云歌食指抵唇，“嘘——” 傅展这才看到，是他思想淫秽了，他们的总裁大人只不过是睡着了呢！ 这…… 睡觉的姿势略可爱啊…… 于是傅展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前，用嘴型带着点轻轻的音量问：“睡着了吗？” “嗯嗯，”云歌点头，也是用同样的方式说道，“睡着了，好像挺累的，你别吵他，让他休息会儿吧，天大的事也先搁一搁。” “是！”即使是轻音量，傅展还不忘敬个礼，有板有眼，“谨遵夫人教诲！” 说完傅展又笑眯眯地，轻说：“夫人可真心疼总裁啊。” 云歌笑笑，不说话。 他回家向来不提公司的事，从以往他们的相处来看，就算天塌了，他也会自己一个人扛，闭口不和何家其他人谈起。 那么他的疲惫就只能是他一个人扛而已。 她心里不舒服，不太好过，是不是就是傅展所说的心疼呢？ 大抵是有一些的，不希望他那么累。 见傅展还站着，云歌看了他怀中的文件夹一眼，又问道：“是很重要的事吗？” “哦不不不，不重要，”他这不是想再瞧瞧八卦嘛……“是Mini交给我的，她突然肚子痛去洗手间了，我路过就顺便带一下，就是需要总裁过目一下签个字而已，不急不急，明天才用上。那我就搁在这了啊。” 明天的话那就不急了。 “那你放在这吧，他醒了我会跟他说的。” “诶好！” 傅展不走。 “还有事？” “哦没有没有……那我先出去了！” 云歌点头。 傅展再找不到一个留下来的理由，悻悻地出去了。 傅展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但云歌并没有遵守约定叫醒何凌霄。 她知道时间到了，但她还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他只给自己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也太少了吧？ 这样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就算云歌有心想让他再多睡，但睡得略饱的何凌霄却已经自己睁开了眼。 睁了睁惺忪的睡眼，大总裁明明还一副没有睡够应该继续睡的样子，却眯着眼，嘀咕着说：“怎么今天十分钟那么长……” 本来只是眯一下，十分钟应该一晃而过，可睡梦中等等没有云歌的声音响起，等等仍然是没有，觉得实在是过长了，这才自主醒了。 说着视线已经扫到了面前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略泪：“都半小时了……媳妇儿，你这个闹铃是不是坏了啊，我怎么都没听见你喊我……” 云歌伸手揉了揉他还带着几分睡意的脸说：“看岔时间了，在玩手机没注意。” 何凌霄嘿嘿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别装了老婆，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让我多休息一会儿。” 但这种事，云歌是不会承认的。之后云歌就把傅展来过这里送文件的事跟他提了一下。 一下午的时间，云歌都坐在沙发上做自己的事，并没有打扰到他工作。 虽说美色当前，但何大总裁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总算是没有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一脸正经地在做事。 偶尔疲乏了，抬头看看沙发上的云歌，便就真的有了力量，什么累的感觉都消失了。 批完一个项目报告，抬起头就看到云歌专注地在看一本厚厚的书，书是从他书架上拿的，具体是哪本他也不知道。 何凌霄不是文艺小青年，书架上的书虽满，不过他可能连自己书架上有什么书都不知道，基本上是装饰，他从来不看。 没时间，也没兴趣。 云歌不知道挑了哪一本，似乎看得津津有味，非常专注，因为看得很仔细，所以好久才翻过去一页。 他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脑袋，看云歌的侧颜别有一番魅力，有些着迷。 真好看。 唇角勾了勾，脸上洋溢着满满幸福的味道。 幸福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吧，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已经满足了。 Mini偶有进来给何凌霄送文件送咖啡，当然，咖啡是少不了云歌一份的。 那意味深长的笑，看得两人都闭口不谈。 时间过得很快，天渐渐地就暗了下来，云歌总算见识了一回他认真工作的模样。 本来以为他时不时就会过来调戏她一下，谁知一下午都没不正经，顶多是从屏幕前抬头看她几眼，果真就什么都没做地继续做他的事。 这么正儿八经的何凌霄，云歌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到四点的时候，云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聊，何凌霄偶尔一次抬头发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略惊了一下。 他放下手上的工作，走过去轻唤了几声并没有回应，像是睡得蛮深的。 于是他把云歌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抱进小房间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并细心地把冷气调低了几度。 回过头，云歌并没有醒来，可能也是知道抱她的人是他，所以很放心地继续睡着。 他蹲下去，看着她的睡颜很是满足，经不住诱惑，往她额上亲吻了一下，这才出去。 因为太舒适了，一直到下班时间云歌都没有睡醒。 Mini再次进来的时候，略感叹：“总裁，怎么不按时下班了？——咦，我们的总裁夫人呢？” “嘘，里面睡着。” Mini识相地闭上了嘴。 云歌一直没醒，何凌霄也不进去喊她起来，于是又开始了加班的节奏。 天色渐渐地暗了…… 到八点，云歌才终于醒了过来，还依然哈欠连连，房间里略黑，但因为月光照射进来，以及门开着，外面办公室的灯光也有些照着，不至于伸手不见十指。 四处摸了摸，在床边摸到了开关，打开灯。 这个房间…… 乍一看其实并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让云歌惊讶的，是因为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她的大尺寸照片。 那张照片她记得是某年和白瑶瑶去游玩的时候在一处风景区拍的，她逆光笑得灿烂。 云歌不禁感叹，那时候她多粉嫩多少女啊…… 一转眼她都已经二十七，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醒了？”何凌霄从外面看到灯亮了就知道她醒了，放下工作就进来了。 见她的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何凌霄慢慢走过去，并解释说：“这是我跟白瑶瑶要来的。那么多照片里，我选了这张，这里的你笑得最灿烂，笑容最美丽，所以我给放大了放在这里。” 他坐在她旁边。 两人微仰着脑袋，一起看着那张照片。 “那段时间出去散心，什么烦心事都没想，所以玩得挺开心的。”云歌说。 “这个小房间别的人不能进来，所以这张照片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心会痛吗？” 在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这里看她笑得那么灿烂的照片，这不是自虐是什么？ 云歌在自己脑海里稍微脑补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心里已是有些隐隐的不忍。 那时的他，必定是无比的落寞感伤。 “会，”他也不否认，“会很痛。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悔不当初，很想很想你从相框里爬出来，臭骂我一顿。” 他说着，转头看了云歌一眼，满足地笑了。 “以前我一个人坐在这里，转头看不见你，现在能看见，真好。” 开始在意一个人，所以想起他曾经的模样，云歌心里有些不忍心。 “发呆，狂躁，痛哭，大抵是这么几个状态。不过我活该啊，谁让我那么欺负你。嘿，苦难已经过去了，我运气那么好得到了你的原谅，幸福死了……” 他偏是用欢快的语气将那种不适应的气氛硬生生地掩盖了过去，搂着云歌一个劲地撒娇。 “好了好了，乖，没事了。”云歌也顺势摸了摸他的脑袋，闭口不谈那些事了。 她听他们说，因为出殡那天她的出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病了，开始胡乱***神类的药物，越吃越严重，本来没有幻觉也因为一度的抑郁加乱吃药而开始时常精神恍惚，看见幻象。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折磨。 现在停了药，又确认她并没有死，久而久之他的“病”也就自然而然地痊愈了，再没出现过什么幻象。 何凌霄得寸进尺，抬头看她，“安慰一下么？” “不是在安慰了吗？” “用身体好不好？反正他们都下班了——嗷……” 云歌毫不犹豫地揍了他：“刚夸你正经就又得瑟起来了！” 不过想想，看已经八点了，说明他为了不吵醒她让她睡了四个小时的安稳觉，而自己乖乖在外头加班，冲这还算贴心的份儿，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时，何凌霄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会故意走开的，想必就是跟这次股市有关。 而云歌想起，股市早就收盘了，便用手机搜了一搜，还没来得及搜，就收到苏素素的信息：卧槽！！云霄收盘又暴跌9％！！这是什么节奏！我是不是该抛股9％？！ 云歌都怀疑自己看错了数字，是9％而不是0.9％？？ 苏素素真的没打错？ 因为不信苏素素那个大马哈，云歌还特地上网站查了一下，真真切切9％！ 这也太…… 怎么会这样…… 云歌的视线落在外头来来回回走动的何凌霄身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跌幅。 勉勉强强地嫁给我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跌幅。 开盘时的3％已经是跌得很厉害，现在收盘再跌，并且是9％这么多，连云歌这个门外汉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苏素素的消息她没有马上回，一是没心情，二是也不知道回什么好，心里有点乱。 能回什么呢？素素，别抛，云霄还有价值，相信公司，相信何凌霄？ 那可是人家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啊，她为什么要担亏钱的风险呢熨？ 所以苏素素的信息云歌搁在一边，暂时没有去置理。 抬起头，何凌霄依然外面办公室来回踱步，神情有些严肃。 过了会儿他挂了电－话回来，对着云歌的时候又恢复了笑脸，“我回来了。轿” “又跌了9％……”云歌看着他，单刀直入，不跟他兜圈子了。 “没事，”他微笑，看起来真的没事的样子，“根基牢着呢，跌就跌吧，等风头过去了，就会涨回来的。目光短浅的人才会只看眼前的利益，但凡有点头脑的，都不应该被吓到。”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别说是小股民们了，就是那些个土豪，哪个会不心疼自己的钱啊？ 若是前景不好，自己手上所持股票一直在下跌，会担心是必然的，忍不住抛掉亦是正常。 云歌有点担心，这才第一天，抛股的人还不算特别多，大多都会选择静观其变，不会那么轻易就抛掉的。 但如果接下来云霄还是一直没有回升的话…… 届时沉不住气的人只怕会越来越多了。 他能搞定吗？ 明天还会不会继续跌下去？ “真没事还是安慰我的？” 别这厢跟她说没事，那厢自己一个人躲洗手间哭鼻子啊大少爷！ “安慰你？媳妇不是我说，要安慰现在也是你来安慰我啊，是我受伤被人坑呢……”这么说了之后又是笑道，“真没事，这点小风小浪，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小事一桩，我会搞定的，你别担心。” 云歌沉默了会儿，才说，“算了好吗？我们不跟林国志斗了。说到底，爹地也是因为自己的愧疚才想不开的，林国志只不过是说出了真相……法律上他的这种行为都不能算有罪吧。” 何凌霄顿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别继续就是了，行吗？” “行，我会的。” 他应得太快了，让云歌心里头好一阵怀疑。 真行还是假行？ 他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应得太快会让人觉得有鬼的好吗？怎么听都非常敷衍的样子吧？ “干嘛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我现在就是想立马收手那也不行啊，林国志都不肯。现在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躲不过的，得等这风头过去。” 云歌发现自己说不赢他。 自己一向伶牙俐齿，和他斗嘴鲜少输的，但现在却词穷了。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哪能惹了一身腥之后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呢？ 并且她并不知道，他所谓的等风头过去，以及股价回升，具体需要多长时间，他们还得过多久心不安的日子。 这个问题，他要是不回答她，她是算不出来的。 “算了……我们去吃晚餐吧，吃完回大宅……”云歌拉下脸，“本来答应过二宝要去接他们的，都是你不好，由着我睡了那么久，一直到现在！” 何凌霄嘿嘿笑着，认了罪。 她不舍得叫醒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都好，那么他又怎么舍得去叫她起来？ 一样的，看她睡得那么香，他不可能舍得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没事的，何太太或者姑姑，一定会去接他们的。现在她们可喜欢二宝，恨不得你别去！何况墨墨彤彤那么乖，那么懂事，一定会理解，他们的爹地妈咪需要时间好好恩爱恩爱——”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略温馨——如果不是最后一句又那么不正经的话的话。 云歌懒得理他。 虽然也只能这样，她没回去，何家肯定派人去接二宝了。 希望二宝别生她的气啊啊啊…… 妈妈真的只是睡太多了，不是美色当前才失了约啊小宝贝们！ …… 两人在外面餐厅吃完了晚餐，这才回去大宅。 二宝也已经玩了一圈回来，此时正在大宅里精神百倍地蹦跶着。 哦不，应该说，墨墨依然很乖巧地坐着陪何爷爷聊天，活蹦乱跳着的是彤彤。 “来来，小宝，吃糖糖了。”何姑姑招呼彤彤过去。 “糖糖不是……”彤彤立马停了蹦跶，警惕心增。 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把该吃的药当成糖！ 这是有关治小儿哮喘的药，虽然现在彤彤的病情很稳定，但还是需要定时定量地吃着。 这种病麻烦，一旦发作起来就让人手足无措的，大人们都不希望让这种病陪伴着小孩子一直到长大，能医好就医好不是？ 云歌怕出意外，所以彤彤的情况她一早就和他们提了，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别到时候彤彤发作就没了主意。 走进客厅，彤彤正在撒娇逃避吃药，怕和姑姑她们不忍心，云歌一进来就出了个声：“小宝，不可以不吃。” “妈妈……”小丫头一看到云歌回来了，立刻就乖了，然后认栽地泪奔，“你怎么回来了……” 云歌：“……” 这丫头看来已经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了，知道何家人疼他们，所以撒娇耍宝齐齐上，但见到云歌，就又是无比乖巧，任由捏扁搓圆似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亲闺女儿啊！ “听姑奶奶的话，快吃吧。” “哦……”彤彤其实也不怕苦，平时云歌喂的话张口就吞下去了，也不抱怨。 可一变成她姑奶奶喂，就想逃避一次，谁知还没开始逃避，就被云歌逮了个正着。 “爹地，你怎么不带妈妈出去玩呀？去吧去吧！” 小丫头耍小聪明，让何凌霄把云歌支走，那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云歌无奈地加了一句话说：“小宝乖不乖？” “乖～” 妈妈在，彤彤就特别乖，点点头，不用何姑姑哄就乖乖地把药丸接过，水都不用，呼噜一声就吞下去了。 “来宝贝儿，喝口水，怎么连水都不喝就吞下去了呢。”何姑姑赶紧把水杯递上。“不用了姑奶奶，吃完了，”彤彤仰头说道，“妈妈，彤彤乖不乖？” “乖，特别棒。”云歌摸摸她的小脑袋。 “这云歌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啊？”何爷爷开心地说道。 “倒是真的不一样。”何姑姑也感慨了一句。 他们何家教出来的孩子，真的和云歌教出来的不一样。 就说吃药这事，哪个不是从楼上追到楼下，得千般哄，万般顺，还得答应给买心仪的玩具，那才磨磨蹭蹭地吃。 没有一个小时那是绝对搞不定的！ 看彤彤，何姑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一分钟都不用，这会儿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可想而知墨墨就更不用说。 “看来的确是我们错怪了云歌啊。” 怎么看都觉得两个小宝贝特别懂事。 他们这些旁人对她的育儿方式有意见，认为她对两个孩子不好，可事实呢？ 若是真的对二宝不好，二宝还能成天念着他们的妈妈，一会儿不见就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俨然一副不要全世界也不能不要妈妈的样子，那云歌是不是太能耐了？ 所以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从云歌身上看到的道理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他们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是不是？”老爷子说道，“我一早就跟你们说，别干预云歌丫头的事，你们不听！这孩子懂事，她做事是有分寸的，她做事，比你们做事都让我来得放心！” 大家被老爷子说得反驳不了，谁说不是呢？ “瞧瞧你们几个，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是那么没谱！居然瞒着我们去给两个孩子做什么DNA！这事云歌答应了吗？凌霄答应了吗？”老爷子也听闻了这事，略恼，“你们也长点心！幸亏云歌不跟你们计较，也没把气撒在凌霄身上，否则要是搅黄了这小两口，你们就开心了！” 老爷子说的是反话。 这要何凌霄娶老婆的人是他们，现在瞎来差点搅黄了他们的人又是他们，这要真逼得何凌霄终生不娶，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知道了爸，以后不会了。”何子东认错。 他也不说自己有劝过。 反正最后他是答应了，所以现在也觉得过意不去。 “这事跟大哥没关系，”何美琪直接认了，“都是我出的馊主意！三嫂也是我唆使的……” “好了好了！我是你爹，我还不知道一定是你起的头吗？你就是永远这样，唯恐天下不乱！这事云歌也没说追究，所以我也就是这么一提！我啊，也借今天再说一说，这两个小宝贝我是认定了，且不说我相信云歌丫头，退一万步说，就算二宝不是凌霄的孩子，这俩也是我老头子的小心肝！谁也别想抢！他们同样享受和你们一样平等的继承权！” 这还用说吗？老爷子的态度，早在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 “我也是，”怕何家人再次伤害到云歌和两个孩子，何凌霄也再次表态道，“墨墨彤彤一定是我的孩子！” 也就是说，他和老爷子是统一战线的。 “爷爷，听到您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这让我觉得，让二宝来看您的决定是对的。”云歌说。 其实何凌霄不在意二宝是否亲生，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但老人家基本上都是传统的观念，能对二宝的身份不存疑，甚至是无所谓，这真的和很多老人家不同。 “好了！不开心的事不说了，这以后谁要是再欺负我的两个小心肝宝贝，我非打断他腿不可！”老爷子威武地道，“你们两个吃了没有？没有就让阿姨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别饿坏了。” “爷爷我们已经吃过了。” “那就坐下来，甜点已经在准备了，一起吃点。” “不了爷爷，我准备带二宝回去了。” “怎么？” 其他人均是看过去。 何凌霄并没有意外的样子，想必他早就知道了。 “爷爷你别误会，我不是在为DNA的事生气，只是觉得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 “怎么不是个法子了？这儿多宽敞啊！有的是房间，你个和孩子只管住下来就好，关系不是确定了吗？还搬走做什么？”老爷子本都已经准备要让何凌霄去把云歌和两个孩子的东西搬过来了，谁知云歌这时候提出了要回去。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果然还是因为DNA的事吧？“吵架了不让我们知道，怕我们也吵起来，所以才要回去？云歌丫头，你别憋着，谁欺负你了只管跟爷爷说，爷爷替你削他！” 老爷子是想，依照云歌的性格，把委屈往肚子里吞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的。 “爷爷，我真没事，我们没吵架。”云歌哭笑不得。 “爷爷，”何凌霄搂住云歌，“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不知道多恩爱，吵什么架啊，您老人家念我一句号成不成？——来媳妇儿，亲一个给爷爷松松心。” 彤彤已经欢快地蹦哒拍手，“亲亲！亲亲！妈妈亲亲爹地！” 整个客厅那得是有多少人啊？ 云歌哪会照做，转头看，“别闹。——爷爷，真没吵。” “爷爷大人，我现在是先放他们回去，回头再举行个盛大的婚礼，连大带小地通通接回来！” 听何凌霄这么一说吧，老爷子还真的放心了一些，怎么听都不像是心血来潮，而是有计划的。 并且一听到婚礼，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啊？你俩都谈到婚礼的事啦？那敢情是好！爷爷开心开心得很！只要你们俩好好地，那爷爷就放心了！” 云歌装了他一下，“爷爷你别听他胡说，我可还没说要嫁！” 只是无论如何，这反驳听起来都像是娇嗔，是小情侣之间的腻歪行为。 所以老爷子依然是开心，都照顾何子西谢可怡他们几个过去，大伙儿一起商量商量婚礼的细节，以及到时候还宴请哪位亲友。 云歌见何爷爷说得那么开心，也就没有再扫兴了。其实心底也算是默认了。 像她这种情况，二婚应该低调地来，但看他们的意思，不管是何凌霄还是何爷爷他们，都大有要比第一次结婚还要办得盛大的意思。 何凌霄一直抱着云歌，云歌也没有躲，两人的确腻歪得很，但现在大家都忙着讨论婚礼细节，没空搭理他们！ “闹大了吧你？到时候我不嫁，看你怎么收场！” “所以啊……”何凌霄靠在她肩头，促狭地笑，“你就可怜可怜我，别让我丢脸丢得找地洞钻，勉勉强强地嫁给我吧！” 墨墨闹脾气了？ “所以啊……”何凌霄靠在她肩头，促狭地笑，“你就可怜可怜我，别让我丢脸丢得找地洞钻，勉勉强强地嫁给我吧！” “太勉强了……还是不要嫁的好，”云歌闹他，“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了，再有第二次，路人甲都看不过去了。” “谁说的？” “俗话说的啊。” “什么俗话？熨”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少爷，你还是放手让我去寻找幸福吧！” “他们想得美！”知道她在笑他，何凌霄也笑开，就是紧紧地搂着她，“说了不会再放手了，我可是个男人，说话要算数的。” 是的，是那些男人想得美秸！ 这女人他先追到手了，不放不放就不放！ “啧啧啧……”对于他们两个，何家人也实在没有其他感想了，“真是腻不死的。在咱们面前就这么难舍难分的了，还不知道二人世界得腻成什么样。” “哥哥哥哥！抱抱！”彤彤不甘寂寞地去求抱，“哥哥当爹地我当妈妈！哥哥抱我！” “不要。”墨墨头也不抬，略酷地拒绝了。 笨蛋妹妹！ 虽然他也不大明白是为什么，但以往的经验来说，一定会被妈妈揍的。 这么不聪明的行为还是不要做的好！ “不嘛！哥哥，玩来，玩来！”彤彤不放弃，拽着墨墨的衣袖摇啊摇，“爹地，妈妈，开心，开心！” 彤彤是想说，云歌和何凌霄这样抱着很开心，说明一定很好玩，所以她也要来玩。 然而哥哥表示，才不要陪女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 “不要。”墨墨依然拒绝。 “妈妈……”彤彤略委屈，“哥哥不陪我玩……” 小丫头好难过，撅着嘴。 两个小宝贝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何姑姑转头看见云歌似乎要去安慰彤彤，忙就站了出来说：“诶小宝，哥哥不陪你玩，姑奶奶陪你玩好不好？” “姑奶奶不能当爹地啊。”丫头虽小，却也知男女之分。 “那让凌熙小叔叔陪你玩好不好？” “小叔叔没有！” “明天！明天就有了，姑奶奶明天把小叔叔带过来，陪彤彤玩好不好？” 何姑姑本意是想把云歌他们留下来，毕竟二宝来了之后，老爷子的身体就越来越硬朗。 其实身体好不好跟心态有很大的关系，心态好了，身体自然就好。 二宝留下来，对于老爷子来说是很有好处的。 “算了姑姑，”出声的反倒是何凌霄，“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他们回去了。” “这么快……那你爷爷他……” “放心吧姑姑，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爷爷要是很想见二宝，我们马上就到啊，又不是隔了天涯海角。”云歌笑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姑姑如果不再争对他们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坚持的。 …… 何凌霄开车送二宝回去，因为不是什么悲伤的离别，所以何凌霄也没有多想。 尽管多少是有些不舍，但短暂的分离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多享受一下恋爱的滋味，白天在一起，傍晚送她回家，分离，不舍…… 仿佛初恋的味道。 车子不急不慢地开到了。 “爹地爹地，走，讲故事！”小丫头一下车就拉着何凌霄的手，使了吃奶的劲儿要往里拉。 “小宝，今天不行，改天给你讲故事。” “我讲我讲！”彤彤赶忙澄清自己的意思。 “九九老师今天刚教的。”墨墨补充道。 原来是这会儿彤彤想起在幼稚园刚学了个故事，忙不迭地想献宝啊。 这是要给他讲睡前故事的节奏？ “下次吧，今天就算了。” “彤彤，乖，让爹地回去，” “爹地不睡吗？” “爹地睡，不过不在这睡，在太爷爷家。” “哦……”彤彤似懂非懂。 “那我们就先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那我明早来接你。” 顿了顿，云歌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随你吧。” 反正季薇还在放假，她即便在家也没什么事，去不去公司都挺无所谓的。 何况云霄出了点状况，她也想知道一下即时信息。 本来还想问问看，明天情况会不会好些，但最后还是噎了回去。 会不会好，明早股市开盘就知道了。 只是…… 她想应该没那么容易就回升吧。 “晚安。” “晚安！墨墨彤彤晚安！” “爹地晚安！”二宝奶声奶气地喊。 何凌霄没有离开走，而是眼睁睁地盯着，“晚安吻！” 云歌不是太想跟他在大街上缠缠绵绵大半个小时都分不开的样子，于是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何凌霄嘿嘿笑着俯下身去，在他唇上轻轻地覆盖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 “完啦？”某人非常不满足，“就这么一下……？” 好歹来个缠绵的舌吻啊…… “完了！爱要不要。” “要要要……”生怕日后没了这福利，说什么也是要应下来的。 “晚安吻晚安吻！”彤彤叫嚣着，“爹地！” 何凌霄蹲下去，彤彤已经崛起小嘴巴要亲亲，何凌霄毫不客气地啵了一个，笑说：“哎呀爹地的小情人啊，初吻送给爹地了是么？” 不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么？ “没有，送给妈妈了！”彤彤特骄傲地说道。 “媳妇儿，可真不厚道啊！居然抢我小情人的初吻！” “对啊，初吻都是我的，‘次吻’给阿泽了，你是第三手了。”云歌得意地笑。 不管是彤彤还是墨墨的，小嘴儿她都亲过了。 做父母的，都那么爱自己的宝贝，随时都会抱着他们亲亲啊。 “……”何凌霄泪奔了，“我怎么这么可怜……” “爹地不哭！”彤彤脆脆的声音道。 “……” “哦墨墨的‘次吻’还在的，阿泽没敢下手噗！” 云歌乐在其中。 白泽要是敢夺墨墨的“次吻”，墨墨的小宇宙非爆发了不可。 “是么！！”何凌霄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视线扫向了墨墨，“大宝！爹地，爹地可以——” 要不是墨墨这会儿还小，还不懂得吐槽，云歌觉得，这个时候大墨墨应该会回他一句：可以个屁！ 哦不对，大墨墨也会很绅士的，所以应该优雅地回他一句：爹地请你圆润~（地滚……）还有就是，云歌内心吐槽，他激动个鬼啊！文风不对吧少爷？！ 而且他爹，你光是喊声“大宝”，小墨墨就想掐死你了好么？ 没看到小家伙眼睛都绿了啊？ 何凌霄激动地想要扑上去抢“次吻”，墨墨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惊吓似的，用手掩着自己的小嘴倒退，略惊慌地拒绝：“不要！” 扑哧…… 云歌乐坏了。 墨墨还是一视同仁啊！ 何凌霄果断泪奔了：“好受伤……” “好了好了，你小心墨墨记恨你啊，赶紧回去！” “你们先进去吧，进去我再走。”他站了起来。 云歌也不跟他客气了，领着二宝进屋去。 何凌霄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门关上了，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只是忽然感觉到怪怪的，抬头一看，二楼亮着灯的房间里，窗帘被拉开一些，一抹修长的身影就站在窗前。 是白泽。 刚刚他全看到了？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儿去，这回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双方都只是随意地点了一下头。 何凌霄坐回车里，白泽也拉好了窗帘，就这样过去了。 …… “爸比！爸比你在哪里！”彤彤一到家，就屁颠儿屁颠儿地爬楼梯去了，人小嗓门大，喊得整栋楼都听得见，哪步伐更是跟小怪兽似的，特别响，生怕白泽不知道他们回来了。 “小宝，慢一点，爸比跑不了。” 墨墨则超淡定的，一到家就坐在沙发上，还感叹了一句：“好累……” “噗……”云歌笑喷，“墨墨小宝贝啊，你是要笑死妈妈吗？” 云歌说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年纪小小的，叹什么气啊！ “妈妈我想睡觉。”墨墨嘀咕着。 “你们两个啊，一个动一个静，还真是互补啊……” 相比无时无刻都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彤彤，墨墨真是弱爆了有没有！ 云歌已经忍不住开始担心，这墨墨长大了以后得找什么样的姑娘啊？ “累……困……”墨墨的声音弱弱地，直接软绵绵地趴倒在云歌身上，“妈妈抱抱……” “哎哟小宝贝喂……”云歌一把给搂住了，“睡吧睡吧，妈妈抱你回房间睡觉，乖乖。” 墨墨很少撒娇的，可这一旦撒起娇来，她还真是被萌得心都化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觉得和某人太像啊？ 墨墨的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被云歌抱起就趴在她肩头嗯嗯作响。 “妈妈……”墨墨奶声奶气地喊着，一直发着单音。 “怎么了宝贝，今儿怎么比彤彤还会撒娇啊。” “爸！比！”彤彤的大嗓门依然在继续，好容易才爬到上面些的阶梯了，“彤彤回！来！惹！” 房间里的白泽终于是慢悠悠地出来了，蹲在楼梯口哈哈大笑，“过来，爸比抱抱！” “不动！爸比下来！”彤彤也总算爬不动，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你上来呀小宝。”白泽也逗她。 “我生气了！”小丫头把小胖手往腰一插，“找爹爹——” 一看小丫头还真的要转身再屁股掘一下掘一下地走了，白泽三步并作两步就下去了，一把从后头抱起了彤彤架在自己肩上。 “我的小祖宗，你还真的生气啊？这么多天不回来，爸比都没跟你生气好不好？臭小宝，还跟爸比生气！” 彤彤已经咯咯地笑起来。 “妈妈……”墨墨的声音转了好几个调，听得云歌心肝颤，“彤彤吵死了……” 小手还捶她肩膀，闹得不行。 “喔好了好了，乖乖。——小宝，你轻点，哥哥都睡了。” 今晚福利不错啊，墨墨都跟她撒这么大的娇了，可不得多疼着点。 “哟，怎么了这是？这是墨墨啊？能撒这么大娇？闹脾气了么？”白泽也觉得奇了。 这是自那晚之后他们两个第一次碰面，云歌起先还担心见到白泽该说什么，但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多心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没呢，大概是累了，孩子嘛，哄哄就好了。”云歌难得能像哄彤彤一样哄墨墨，抱着墨墨轻拍他的背，好一阵轻柔地安抚。 “不会是哪儿不舒服吧？” “不会吧？” 墨墨的免疫力一直很好，所以云歌完全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经白泽一说，一想还真的挺不寻常的，伸手往小家伙额头上一摸，惊了：“啊……好烫！发烧了吗这是？” 白泽一听，扛着彤彤下楼去，把她放在沙发上，回身去找体温计。 “来，量一量。” 墨墨很不配合，这加重了了他们的怀疑。 “宝贝，乖啊，听不听妈妈的话？哥哥要给妹妹做榜样的，不要乱动，啊？” 好容易才把墨墨安抚好，抱在怀里，一看体温计上显示的度数，白泽连眉头都皱了起来，“39。5度了……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孩子吗？怎么连墨墨发烧了都不知道？” 云歌也是蹙眉，说不上话来。 白泽一想，墨墨生病了，最心疼的人是云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送医院看看吗？” “送吧，先检查一下是什么病因，不能乱吃药。之后是挂水还是怎样，就看医生怎么说吧。入乡随俗，到哪儿就照哪儿的方式医，我们打小也是一病就挂水，不照样好好的。” 她知道白泽是什么意思，身处异国的时候，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发烧不会给你挂水。 “行。” …… 墨墨这次发烧有点莫名其妙的，也查不出是什么具体原因，医生说可能是病菌引起的发烧，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先把烧退下来。 “我真是太粗心了……”云歌忍不住自责，“连墨墨发烧了都不知道……” “别自责了，孩子还小，免疫力不行，小孩子发烧正常，别担心乱想，没事的。” “墨墨这孩子也真是的……不舒服也不说……”云歌的五官一直皱着。 墨墨比彤彤会忍，彤彤有什么不舒服就会喊，墨墨可能有点不舒服就忍了，直到回家烧得高了，实在难受，这才扑到云歌怀里找安慰。 “要不要通知何凌霄？”白泽问。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吧。 “……”云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吧，通知他的话一定会来的，墨墨这烧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了，他来就会陪到早上，明早还上班呢，别告诉他了。” 更何况公司现在这样，她也不想让他分心。 墨墨有她照顾就好了。 结局卷——你就不希望我来是不是？ 更何况公司现在这样，她也不想让他分心。 墨墨有她照顾就好了。 何凌霄来不来都没关系，反正他们有两个人，一人照顾一个没问题。 既然云歌说没事，又不想让何凌霄分心，他倒是没有非要他来的理由，所以就算了。 “听说了，”桃城就那么大，有什么动静都能从各种途径知道，“收盘又跌了9％是吧？熨” “嗯。” “这事你急不来，公司的事你交给他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懂。” “是啊……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他好好休息吧，墨墨有我照顾就好了。反正他又不是医生，来了也没用，只是多一个人心疼担心墨墨，起不了什么作用。嚼” “妈妈……不哭……”彤彤扑在云歌怀里，“哥哥没事。” “乖，”云歌摸摸彤彤的小脑袋，“妈妈没哭。” 尽管知道是发烧，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一来她这个做妈妈的没有看好孩子，都烧到三十九度半了才知道，二来每个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孩子病了，哪位妈妈会不心疼？ “哭了……”彤彤伸手往云歌眼下碰了一下，的确有些湿润，“爸比你看，妈妈哭哭。” “嘘，妈妈说没有就是没有。” “喔……要小声……”彤彤也做出噤声的模样来，“不能让妈妈听到。” 都听到啦！ 离得那么近，想跟谁说悄悄话啊！ 云歌摸摸她小脑袋，这个时候也说不上什么来。 这个时候看看彤彤可爱的模样，心情也好了一些。 折腾了那么久，精力充沛的彤彤也累了，不一会儿就趴在云歌的怀里睡着。 云歌抱着彤彤，确定她真的睡着了，这才开口问：“阿泽，你还是要离开桃城的吗？” 彤彤在，势必不能问，恐怕她一听到白泽要离开就会伤心得大哭了。 白泽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希望我留下还是离开？” 云歌心底升起了一股希望，“我的答案可以影响到你的决定吗？” “你先说说。” “那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够留下来！你能吗？”云歌其实很心虚。 自己够不够分量，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依然很自私，明明答应了他，要陪他去临川，可到了最后却依然要失信于他。 看着怀中的彤彤，云歌又加了一个筹码，“就算是为了彤彤，也不可以吗？你知道的，在彤彤心里，你和他是一样的重要。何家的人说，如果我和何凌霄再婚了，你就不能再和我们住在一起，结果彤彤就哭得跟天塌了一样，怎么都不肯。如果你真的走了，彤彤会很难过的。其实就算是墨墨也一样，墨墨这孩子别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感谢你，不用我说你也能感觉得出来吧？” “真的吗？”白泽笑，看着云歌怀里的彤彤心情骤好，“让我抱抱我闺女儿！” 白泽轻轻地把彤彤抱到了自己怀里，并没有弄醒她。 小丫头长长的睫毛轻颤，刚入睡，睡得不深，看起来是有点想睁开眼了，白泽轻拍了几下她的背，便又乖乖的。 圆滚滚又肉呼呼的脸看了就让人想捏捏亲亲，白泽瞧了瞧四周，拉下口罩往她小脸上亲了一口，可满足。 云歌在一旁看着，微笑。 他真的很宠她的两个孩子，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 “知道哭，总算是没白疼这丫头这么多年！我还担心她亲爹后来居上，有了亲爹就不要我这个干爹了！没当小白眼狼，该夸！回头给买份大大的礼物！——墨墨哭了吗？” 云歌悲催诶告诉他，“并没有。” “太受伤了……” “哈哈。” 墨墨这孩子不太爱表现自己的感情，恐怕只有跟云歌有关的，他才会表露出来吧。 “那么你的回答是，会留下来吗？”云歌看出了白泽对二宝的不舍。 “看在小彤彤这么粘我的份上，就留吧！” “真的？” 不止她会高兴，二宝知道了会更高兴的！ “不然彤彤要是哭了，你们哄得了？我还心疼我的小公主呢！” “太好了……”云歌松了心，心里隐隐落下一块石头。 白泽能答应留下来，而不是坚持要去临川，总算解决了一件心事。 否则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城市，她心里也很不安。 云歌正想着，就听到白泽说，“歌儿，六年了！” “是吗？”云歌坐直了身体，转过身看他，脑子里计算了一下，眼里也放着和他一样的神采，“已经六年了吗？好快……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决定……”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所以云歌已经猜出了他的决定。 “嗯！”说起这件事，他的双眸明亮，脸上的笑容很好看，“我终于可以去找我妈和瑶瑶了！” “太好了……”云歌的眼里瞬间就盈满了泪水，内心一阵一阵地痛并开心着，“我终于等到了这天……” 云歌心底是说不出的感动。 这一天他们都等得太久太久了！ 他终于熬到了这一天。 “阿姨和瑶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吗……”对于这一点，他并不确信，后脑勺轻轻地碰撞着身后的墙体，“我很怕她们不原谅我……” “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们一定恨死我了……就算她们不恨我，我也已经恨死自己了……我是家里的支柱，我怎么能那么自私……” “不会的……”云歌都不敢看他，视线落在地面，“阿姨和瑶瑶恨的人是我啊……怎么会恨你呢？她们连我都已经原谅了，又怎么会不原谅你？” “会的吧……”他不确信。 “不会的！”云歌却坚决地说，“她们一定做梦都想你回去，如果她们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高兴得说不出话，又怎么会恨你？” 事到如今，他却胆怯了，更害怕。 想要见到她们，却不敢见。 “我陪你！”云歌说，“我们选个时间，我约阿姨和瑶瑶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告诉她们！”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到那一天了。 “好。”白泽的心里也还是如小鹿撞。 门开了,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 “不用担心，孩子没事，初步诊断，只是病菌引起的发烧而已，很正常的。” “没事就好……”医生说没事，她的心才算是真的安了，心里头的石头落了下来。 医生和护士走了，云歌进去看墨墨。 墨墨挂着水也不安分，半睡半醒之间呜呜咽咽的。 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云歌心里就更难受了，心疼地抱起墨墨在怀里，小声地安抚着。 “好了好了……不喊了宝贝……挂完水就没事了，明早就会好的……” “歌儿，你带彤彤回去休息吧，这里让我来，我照顾墨墨。”白泽抱着彤彤进来。 “不用了，”云歌现在也放不开墨墨，也就没同意，“我来就好了，反正彤彤已经睡着了，你总没我方便，万一被眼尖的粉丝认出来就麻烦了，之前这两孩子在蜂鸣山曝光过，这会儿没人认出来不代表之后也没人认出来。” 其实只不过是个理由罢了，云歌是舍不得墨墨，这会子心疼得紧，哪里舍得离开半步。 见云歌坚持，以及看她那个样子，白泽也知道她不会让步，也就没有再说服下去。 “那好，我带彤彤回去休息。你记得，万一有什么状况，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一定立刻赶到。遇事镇定，别慌别忙，找医生护士就好了。” “我知道。” 心不在焉地应着，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没。 白泽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彤彤回去了。 墨墨也就是体温高，吓着了云歌，其他倒是没什么事。 体温一下子降不下去，墨墨自己也难受，迷迷糊糊地只知道呜咽着，云歌也抱了他一阵子，安抚了一段时间，好容易才等时间过去些，才把他彻底哄睡着了，安安分分地躺在她怀里。 护士进来见了，轻笑着说：“这位年轻妈妈，孩子发烧很正常的，你别这样担心，也不用紧张，让他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吧，这样你也轻松点。” “我没事的，实在不忍心看孩子这样，不抱在怀里，心里也难受。” “夜还长着呢，你这样抱一夜自己也受不了，这样吧，我看这水还有二十几分钟，你要累就先休息着，我给你记下了，二十分钟我再来，不用你盯着，好吧？” “谢谢你护士，我尽量吧，要是真累了就麻烦你了，这会儿还不累，再盯一会儿。” “行，我先去其他儿童病房看看。” 云歌一直没放下墨墨，抱在怀里不肯放，何况她现在哪里知道累？ 所以护士二十分钟后巡房又回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笑了：“怎么还抱着啊。” 护士在病房里呆了会儿，取掉了相关。 “额头还是有点热，医生建议呢就不要再挂下去了，孩子还小，少挂点对身体也好。好好休息一晚上，如果烧退下去了，自然就好，退不下去，明早再看看。” “好，有什么状况我会叫你们的。” “好的，反正我们一直都在。你要想休息就休息会儿，没事的，我们一直有巡房的，会注意你家孩子的状态，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体质不错的，没什么大碍。” “好的，谢谢护士。” 这家医院的护士都挺好的，这让云歌也放心了一些。 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因为放松下来后，抱久了手也渐渐感到酸楚了，就把墨墨放到了病床上照看。 一开始还好，凌晨过后一直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睡意不明显，还能过段时间就替墨墨换一下额头上退温用的湿毛巾，但越到后面困意就越浓。 每次脑袋从手上滑下去，就清醒一些，去换一趟湿毛巾，能坚持一段时间。 这样反复好几次后，再用自己的额头去感受墨墨额头的温度，心里也稍稍放了心。 不烫了，应该是退烧了。 总算是彻底舒心了，摸摸墨墨熟睡的小脸，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护士再次巡房到这里的时候，也帮忙量了下体温，笑道：“退烧了。速度算快的，估计是这孩子知道妈妈辛苦，就快点儿好。现在烧退了就没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准又是活蹦乱跳的，你放心，你也休息会儿，到早上还有好几个小时，有我们看着呢。” “谢谢你护士。” 估计是知道墨墨退烧了，自己也放心了许多，没多久就撑不住了，趴倒在床头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件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她身上。 这个时候的云歌睡眠很浅，感觉到身上有东西就马上醒了过来，“墨墨——” “嘘——” 墨墨还睡着，转过头，看见了何凌霄。 揉了揉眼确定自己不在做梦，这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就不希望我来是不是？”他说着，眉头紧蹙，依稀有点责怪她隐瞒墨墨发烧的事，“墨墨发烧了，你也不通知我，一个人在这里照顾。” “你明早还要上班，这里反正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这么心疼我，我是高兴啊。”他先是笑道。 “……”不知不觉地就说漏嘴了，自己睡迷糊了呢…… “但是看到你这样，我也心疼啊，”他捋了捋她额前乱掉的发丝，看她一脸惺忪的样子的确是心疼坏了，“看着你们两个大小宝贝，是要心疼死我的节奏吗？” 墨墨发烧了，她一定担心坏了，所以他现在想想墨墨还没退烧的样子，以及她的反应，心里也还是难受。 “我没那么娇贵。” “你和彤彤是我的大小公主，怎么舍得让你那么劳累，”他说话也轻轻地，怕吵醒墨墨，“是白泽告诉我的。” “阿泽怎么……” “你让他别告诉我对不对？他后来还是没放心！他果然还是了解你的，知道你会死撑，所以打电－话通知了我。我谢谢他！否则你看我明早知道了怎么收拾你！” 现在知道了，他心里还好过一些。 要是明天早上才知道，他非得惩罚她不可！ “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事业再重要，都不及家人重要。墨墨生病了，我这个做爹地的，怎么能不来？我就是把自己累死了，爬也得爬到你们身边陪着你啊。这道理，你不懂吗？” 云歌也不跟他争了，自己也的确有点累，“算了，你来都来了……” “去沙发上躺着，好好睡吧，下半夜我来守。” *** 今天是一万字更新，还有一章继续码。 生病太虐，近段时间好多朋友都生病了，姑娘们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结局卷 别打我小宝贝主意！ “去沙发上躺着，好好睡吧，下半夜我来守。” “我没事——” “还嘴硬？”何凌霄不开心地打断她的话，“怎么那么不听话？让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 “……” 这一口教训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啊…熨… 她又不是三岁娃娃了！ 说着，何凌霄又摸了摸她的脸，“这才一会儿不见，你都憔悴成这样了，媳妇儿，你是真的想让我心疼死吗？快点去睡，别熬出黑眼圈了，多难看。” “……”云歌无语了一小阵才说，“有没有那么夸张？嚼” “有，你还要自己照照镜子才相信吗？” “啊喂——” 云歌一惊便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怕吵醒墨墨。 只因何凌霄忽然冷不丁地就抱起了她。 看来他是看她不听话就直接动手了。 还好他现在是懂得怜香惜玉了，没一把把她丢上去，是好好地放在沙发上的，并回去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捡来，披在她身上，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马上闭眼，睡觉！” “知道了少爷……”云歌悻悻地瘪嘴回道，嘀嘀咕咕地，“那么凶……” 嘿？这小妮子还敢兀自嘀嘀咕咕？ 不听话好好休息还有理了她？ 眼看何凌霄那眼瞪的，云歌眯眼笑了一下，开始乖乖地：“我睡了，晚安少爷！” “等等——晚安吻呢？” “不是分开的时候才要过吗？” “那就睡前吻！”某少爷厚颜无耻。 “……”名目还真多啊他…… 何凌霄用手指指自己的唇，俨然有不给吻他就不开心的样子。 云歌起了点身，倒是没亲他的嘴唇，而是直接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就当完事儿。 “就这样？？”太……不满足了好吗！ “就这样！我睡了！”云歌亲完了干脆转了个身，面朝沙发背。 还能怎么办？本来就心疼她照顾墨墨到现在，哪里还舍得闹她，总算是要到了一个吻，也就算了。 回身去看墨墨。 虽然来的时候就问过护士墨墨的情况，护士说烧已经退了，但他还是往墨墨的额头上摸了摸，感觉真的不烫了，这才放心下来。 孩子生病，虐的真是他们这些大人啊…… 下半夜，云歌有时候翻动身体外套就掉了，何凌霄去捡了好几次。 看着那不乖的睡相，要不是墨墨在，真想好好地治治她！ 相反，墨墨倒是一直很乖，基本上没怎么翻动，一直香香地睡着，那睡相跟某妈妈相比，真是好太多不解释。 这时云歌倒是没翻身，只是动了动，外套又掉了。 怕她晚上睡觉着凉，没有外套披着他是不放心，便又过去重新披上。 这一看，天也蒙蒙亮了，知道有何凌霄在，云歌就没担心，加上之前身体和精神都累，这一睡就睡得很深，就是他后来偷吃她也没醒。 就这么交换地看着她和墨墨，到天彻底亮开的五六个小时里，他也没困过。 本来说好，六点就喊她起来换班，让他休息几小时再去公司，云歌知道他不会叫她，也调好了闹铃了，谁知何凌霄不忍心，想让她继续睡，又过去把她闹铃给关了。 没了闹铃，云歌那俨然是一副要睡到中午的样子…… 倒是墨墨，七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眨巴眨巴眼，一脸惺忪的小模样。 何凌霄正握着他的小手，他一动他就知道了，转头一看，看见他还没彻底睡醒的模样都笑了。 他还没见过二宝早上刚睡醒的样子呢，这会儿见了，可真是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感。 只是想来想去，在二宝成长的那四年，他都处于空白阶段，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总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 时光不能倒流，他能做的，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陪伴他们。 “睡醒了？不然就再睡会儿吧。” 略心疼地摸摸他的额头，看样子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墨墨摇摇头。 何凌霄低头往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又抚了抚，墨墨并没有很抗拒的样子，眨眨眼，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墨墨刚醒还不想说话，四处看了看，又看何凌霄，眼里有几丝疑惑。 看懂了他的意思，何凌霄又说：“你昨晚发烧了，把你妈妈担心坏了。怎么不舒服都不说？” “妈妈呢。”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也有点点的哑。 “妈妈在睡，照顾你累坏了，让妈妈继续睡好不好？有什么事找爹地。” 墨墨是个懂事的孩子，听他这么说了就乖乖地点点头。 “肚子饿了没？想吃点什么吗？” 墨墨摇头，说话轻轻地：“不饿，不想吃……” “你突然病了，是没什么胃口的，但不可以不吃，要吃的，待会儿我去买碗鸡肉粥给你吃，乖乖地吃好不好？别让妈妈担心。”何凌霄是尽可能地往“温柔好爹地”这方面靠，生怕吓着墨墨。 又恐自己搞不定他，只好时不时就搬出云歌来。 果然，墨墨还是乖乖点头：“好……” “行，那你再躺会儿，爹地去给你买早餐！”何凌霄站了起来，不放心便又嘱咐了一句，“爹地马上就回来，别吵醒妈妈好不好？” 墨墨点点头，保证说：“我会乖乖地……” “真乖！” 对墨墨他还是很放心的，这要是换了彤彤，那还真的是不一定了。那丫头啊…… 何凌霄想着，脸上却是幸福的微笑。 墨墨病了，他很担心很心疼，但他现在好了，担心没了心疼还有，并且因为自己能够照顾他而感觉到幸福。 墨墨果然一直很乖巧，何凌霄买完鸡肉粥回来，见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也还是什么样，估计连身体都挪过位置，真的太听话了！ 先帮墨墨漱了漱口，再轻轻地把他从被窝里抱起来，低头看见他皱着眉，便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都不舒服……”墨墨轻轻地答，“没有力气……” 扑哧…… 这刚病愈，又没吃早餐，当然没力气了。 把墨墨抱过来了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拉好被子，这才转身端了鸡肉粥说：“爹地喂你，张嘴就好。” 墨墨整个人都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不想动，但只是张张嘴的话还好，粥吹得凉了些，递到嘴边的时候就乖乖张嘴吃下。 慢慢地吃完了热粥，墨墨感觉身体也有力气一些了，吃饱了人也舒服了一点。 何凌霄没有让他马上躺下，让他继续靠一会儿，消化消化。 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又将他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暖暖，大手和小手的对比，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地暖。 小时候他生病的时候，奶奶就是抓着他的手活动活动穴位，有助于了血液流通，他就照葫芦画瓢，照着步骤给墨墨疏通。 这么三两下之后，墨墨看起来也精神了一些。 “吃饱了，人也舒服一点了，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睡了……不困。” “下次有哪里不舒服要早点说，知道没有？越往后越严重，你不说，爹地和妈妈都会很担心的。太爷爷现在还不知道你病了，这要知道了，又多个人担心。” 墨墨本来就是个喜静的宝宝，有的宝宝是纯粹性格内向，腼腆，所以不闹腾，墨墨则是纯粹不喜欢“动若疯兔”，他要是再不说，他们就很难发现他不对劲。 “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轻轻地。 “没没没，”何凌霄赶紧说着，用手抚了抚他的脸蛋，“没关系的，爹地不是你说错，只是让你改进，你没错，别认错，也别道歉。” 墨墨便没继续说下去，安静地靠着。 白泽大概是猜到彤彤要是来了一定嗓门大得不行，墨墨这孩子昨晚病着闹别扭，可不就抱怨彤彤吵死了，想想到现在还觉得好笑。 能让墨墨恼的，还真没几次。 想他现在还不舒服，需要静养，所以并没有带彤彤去医院看墨墨，只是发了条信息给何凌霄，问他墨墨退烧了没有。 看到他发来的信息，何凌霄也知道白泽是个心细的人，他应该是猜到他会让云歌休息，所以信息是发给他，而不是云歌。 何凌霄回了一条，客客气气地：已经退烧了。谢谢。 中间用的是句号，所以那声“谢谢”显然是谢他通知了他。 白泽也客气地再回了一条：退了就好。不谢。 …… 云歌十点多的时候醒了，没睁开眼。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两父子的对话声，心想墨墨已经醒了吗？ 眯开眼一看墙上的时钟，看到十点的时候，一个激灵就爬起来了，“十点了！” 何凌霄转过头，抱怨了一句：“十点了就十点了，一惊一乍你吓到墨墨了！” “我不是调了闹铃吗……”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摸出手机一看，“怎么没了……我记得明明调了的……” “不用怀疑自己的记忆了，是我关了的。” “你干嘛关了它啊？”云歌捶捶自己的脑袋，“你又不叫醒我……” 抬头看到他和墨墨，心里已知他这是从凌晨过来开始就一直没有睡过！ 而且十点了，他居然还在这里！ “妈妈，爹地心疼你，”相处了几个小时，墨墨和他的关系又近了几分，“一直叫我不要吵醒你。” “哟，够阴险的啊，”云歌也发现了这点细微的变化，“原来不叫醒我，是想趁机笼络我的墨墨小宝贝！” 彤彤个小吃货用吃的笼络就好了，想要笼络墨墨，那可是要花点心思的。 这大少爷还真的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叫阴险……我对我儿子好那也是天经地义，是不是，墨墨？” “嗯嗯。”墨墨居然也点头。 “乖乖……我的小墨墨，”看墨墨精神特别好，云歌心情也好了，扑过去就开玩笑地捏捏他的小脸，“宝贝儿你可不能堕落啊，你爹地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帮他说话？” “鸡肉粥！”墨墨笑说。 “就一碗鸡肉粥啊？太廉价了！宝贝儿你可真笨，趁机骗辆豪车来啊，以后可以带小女朋友去兜风。” 这云歌，刚还说让人孩子别堕落，这厢又让人“骗”豪车，自相矛盾不？ 墨墨咯咯笑着，精神气比不生气还好，想来刚刚和何凌霄相处得还算不错，所以心情也好。 “来，妈妈抱一抱！” 墨墨被云歌直接抱出了被窝，考拉似的贴在云歌身上。 墨墨这一病，把自己给病得娇气了，紧紧地抱着云歌不松手，略撒娇地帖在云歌的肩膀上。 “哎哟……”被撒娇，云歌自然也是幸福满满，“墨墨小宝贝越长越小了，反而越来越粘妈妈了吗？” “嗯……”小家伙暖暖的小手环着她的脖子，“妈妈抱着很舒服。” 小家伙仿佛是好几天没见云歌似的。 “这孩子……”云歌抚着他的背，到处走了走，“你瞧瞧，再贿赂也没用，宝贝还是粘我。” 何凌霄无奈地笑，“粘，当然得粘你，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不粘你，多对不起你。” 墨墨不但撒娇，还主动地索吻：“妈妈，亲亲。” “MUA~！”云歌往他小嘴上大大地亲了一个，乐死了，“瞧我这小心肝，可甜死我了。墨墨这是不撒娇则已，一撒娇惊人。” “墨墨，给爹地也亲一个不。”何凌霄不甘寂寞地凑上去，非要将墨墨的吻抢到不可。 奈何墨墨小宝贝又扑到云歌怀里，直接用小手掌贴在他唇上，硬生生地把他给推开了。 云歌瞧着那小手推人的劲儿，都笑坏了。 “你别打我小宝贝主意，不给亲！”云歌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那我打你主意成不？” “别闹！”云歌严肃道，“都十点了，你去公司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墨墨烧也退了，我待会儿就去给他办出院手续，然后就回家，今天不去幼稚园了。” “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 墨墨也答说：“爹地我很乖的，不会给妈妈添麻烦。” “知道你乖，”何凌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那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知道他拼命，以前也不是没熬过夜，但像现在这样亲眼看着他没睡过就去公司，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怪怪地。 管理偌大一个公司，还是很辛苦的吧！ 想起股市已经开盘，抱着墨墨坐下，云歌打开手机。 不用开网站，手机里就已经躺着一条苏素素的即时报告：啊啊啊我擦擦擦！又暴跌了2％啊！hold不住了！ 还跌？？ 刚刚从他的脸上，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什么表情…… *** 过年还加更很勤劳有木有，月票双倍模式已开，有的不要浪费呢，下月就作废啦！ 另外31号还加更！ 因为加更了，所以明天的更新应该也不能准时零点更，最好是不要等呢。 咳嗽越来越严重了，姐妹们保重身体！ 结局卷 割腕 还跌？？ 刚刚从他的脸上，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什么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何凌霄已经离开了，她也不好特地打电－话去问这件事。 这件事不是她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了也是涂添烦恼熨。 苏素素这条信息已经发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可能是云歌长时间没回，她又重新发来了一条。 云歌手机上存的名字就是素素两个字。 素素：啊啊啊啊云歌云歌救命啊！怎么办啊？！大家都忍不住抛了嚼！ “妈妈，怎么了？”墨墨抬头，看云歌眉头都皱了起来。 “没事……宝贝，你先躺会儿，妈妈打个电－话好吗？” 墨墨点点头，把被子拉上来一些。 “乖。”云歌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墨墨是很乖的，只是看着云歌拿着手机到窗边，什么都没说。 爹地说……他们很快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这个时限，会是多久呢？ 不管怎样，墨墨对新家抱有很多的 电－话一接通，苏素素那超级大嗓门就嚷嚷过来了：“云歌怎么办！大家都hold不住了！” “大家都是云霄的人，就不能再相信公司一点吗？偶尔会跌这是正常的啊，何况这才第二天，我相信很快就会升回来的……” 其实云歌说得很不自信，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升。 “这不正常啊云歌！跌得太多太不寻常了！而且内幕是，今天下午收盘的时候会再降的，这个时候再不抛，就亏得老本都没有了！云霄会一直降，降到没边，血本无归啊……” “内幕？内幕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就是说有人有内幕，再不抛就来不及了！” “素素……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告诉你，但我觉得，相信公司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可是……”苏素素有点泪流，“可是万一……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啊……越到最后越亏！现在大家都在偷偷地让外面的朋友想办法帮忙抛出去。你说我……” “好吧，”云歌也不再坚持，“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能左右你的决定。如果你觉得抛了能让你心安，那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吧！” “云歌……对不住啊！你是有总裁养你，我们要是亏了……” “别说了素素，你自己决定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我孩子病了，我得照看他。” 她有什么权利让素素把一切都压在云霄身上？ 这一整天，云歌也因为苏素素发来的信息而心神不宁，以往从来不关注股市，而今天则一直盯着。 直到收盘，才确认了苏素素所说的所谓“内幕”，真的又继续跌了。 云歌已经不想去算损失多少了。 …… 期间，何凌霄也发来过几次信息询问墨墨，并且和云歌调侃，言语中连一丝异常都没有表现出来。 云歌好几次都想问他能不能撑住，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 “歌儿，他何大少爷是不是不行了？” 白泽坐在电脑前，也在关注着这件事。 “……” “他要是不行了，拿什么来养你们三个？” 当然知道白泽是开玩笑的，心情不大好也就没有接话。 “你很担心？”白泽问。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昨晚没有休息，不知道今天精神状态好不好。” “你把他想得太娇贵了吧？熬个一次两次的，不打紧。” 因为要照顾墨墨，也不能特地去公司监督他休息，只能叮嘱傅展，劝他多休息，以及不要忘记吃饭。 “希望是吧……” …… 翌日，何凌霄召开了公司内部的会议，说明了一下公司目前的状况，说得不多，却是和云歌差不多的意思，说公司现在正在战斗中，请大家务必要相信公司的前景。 但这样的话，并不能安抚大家已经急躁起来的心。 而苏素素最后还是没有抛，咬咬牙撑了。 赌了！ 谁知，接下来的几天，云霄一路下跌，让无数人失望透顶，公司内部的员工都已经不再相信，更别说外面的人。 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云歌已经闭口不谈这件事了，特别是在他面前。 而何凌霄本来就不想让云歌操心，就更不会跟她主动提起。 这天，Coco给她打了个电－话。 “云歌，你赶紧去季薇家瞧瞧，她是不是睡死在里头了，这几天打电－话也不接，这休假也休够了吧？！”Coco一边说着，嘀嘀咕咕地，“太过分了真是！” “这样啊……” 她刚想问，Coco难道不知道季薇住在哪吗？ 就听Coco继续念叨着说：“我是不知道她住哪儿！我要是知道，我天天去按她家门铃，让她不搭理我！” “啊？Coco姐你不知道季薇家住在哪儿？” “我能知道吗？季薇在市区内的住所我是知道的，她现在躲着的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她从来不告诉任何人，所以带你回去，恐怕是要跟你交心了！” “Coco姐你别担心了，我这就过去瞧瞧，有什么消息一定马上通知你。” 挂了电－话，云歌在想，季薇几天不接电－话，会不会…… 她一个人在家，如果那些白色粉末真的是毒品的话，她会不会已经…… 想到这也坐立不安，立马打了车去她家。 好在那天也记了一下地址，否则想要找她也没办法。 Taxi一路开进去，开进那片熟悉的地方时，她下了车，之后的路可以直接走过去了。 试着打了几通电－话，听到的都是关机的提示音，看来她是决定了要“静养”了！ 走了没几步，她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自己身边缓缓地驶过。 云歌怔了一下。 咦这不是…… 那天停在路口的那辆车吗？ 那位什么“席先生”！ 他知道季薇住哪儿？ 云歌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车驶过去，抖了一抖。 总觉得……里面那位“席先生”似乎在看着她！ 云歌猜想，可能那位席先生也打不通季薇的电－话，知道她住哪儿就直接过来了。 一发愣再一回神，车子就已经不见了，周围也没留下什么他来过的痕迹，就好像真的没出现过似的。 没再多想，云歌加快了脚步去到季薇的别墅。 门铃按了很久才有人接了起来：“喂……谁……” “季薇姐……？是我，云歌……” 季薇的声音听起来…… 那么怪怪的？ “他走了吗？” 云歌一愣，想起那辆黑色的豪车，想季薇问的应该就是“席先生”，便点了点头：“已经走了。” 门这时开了。 里面的门也随即打开，云歌进去，瞬间就呆住了。 整个客厅乱得跟被刚抢劫过一样！ 地上乱七八糟一片，有各种各样易碎物的尸体，一片狼藉。 这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季薇姐！” “小云歌……”虚弱的声音在云歌身后响起，“我在这……” 云歌猛地回头，看季薇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在门旁的墙壁上，地上还有一滩鲜血，季薇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沾染了污渍。 “我的天……”云歌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略吓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歌顿下，粗粗地查看了一下，终于确定，所有的血都是从她的手腕上的伤口流出来的，到现在还没止住血。 “我马上叫救护车！” 季薇……割腕了？？ “别……”季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叫……” *** 一塌糊涂，喉咙越来越严重，头也疼，撑不住了，只能先更三千字，先睡了，之后的再说吧 结局卷 活不过五分钟 季薇……割腕了？？ “别……”季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叫……” “别叫？”云歌并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是你的手在流血！必须叫救护车，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包扎！止不住血你会死的！” “那你就让我死吧。” 云歌以为自己看错了，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能看到季薇脸上和平时无异的笑容熨。 “你就是让我死在这，也不能叫救护车。”她重复的时候，表情倒是严肃了一些，似乎在告诉云歌，她是认真的。 “你是在开玩笑吧？” 云歌忍不住去想，像季薇如今这样身处高位的人，压力的确是比一般人大，可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想不开吧姐？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季薇说。 不像！ 季薇能把一件很真实很严肃的事说得像玩笑，却也能把一件听起来很不真实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 云歌想，现在就是。 云歌发着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季薇说，“逗你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云歌又想，季薇不愧是季薇，从正经到玩笑过渡得万分自然，真也是她，假也是她，她已经分不清楚她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开玩笑的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Coco。 “喂？Coco姐……” “云歌你到薇薇家了没有？” “我到了……”云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季薇。 季薇没出声，提起另一只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季薇她还活着？！” Coco其实是气话，殊不知季薇可能差点真的死了。 “活着活着……” “你把手机给她！我要问问看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不放她假，躲什么啊真是的！” 云歌很为难：“可是姐……” “可是什么？她出什么事了？” “哦没有……”看着季薇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云歌撒谎都撒得心颤，“季薇姐没事……” 哪门子的没事啊！ 她刚刚都没发现，她的嘴角也有伤口。 云歌想起来的时候碰上的“席先生”。 是他吗？ 她没办法不在意席先生，季薇变成这样，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季薇还特地问了他走了没有。 “没事你让她接电－话！” “可是……可是季薇姐她醉死了……” “她又酗酒？！” “又”字，让云歌明白了。 没想到不经意捏造的事还挺有真实性的。 “我不是让她别老这样往死里喝了吗？！对身体伤害很大的啊！她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这对艺人来说都是大忌！” 云歌看着季薇，没有说话。 恐怕……还有吸毒！ 她真的不知道，季薇到底经历过什么。 “行了行了！你好好照顾她！醒了就劝劝她不要再喝了！”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还在发呆。 “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你真的想看我流光血死掉吗？” “可是你又说不能叫救护车……” 这说明她并不想去医院。 可能是怕医院人多嘴杂，被护士说了出去曝光什么的，把事情闹大了吧。 “我手机在那——”云歌随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的手机在桌脚旁。 “我先帮你止着点血！” 云歌包包里有一条丝巾，抽了出来遮在她的伤口上。 “可惜了这条漂亮的丝巾。”季薇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 丝巾是纯白色的，瞬间就被血染红，之后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别这样说，丝巾可以再买，人命不可以，谁更重要，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是吗？”她还能淡定地笑出来，“你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你善良，你是个好女孩儿，凌霄能拥有你，是他的福。” 云歌也只能抱以不太自然的微笑。 季薇看着那条丝巾，似是有感而发，“对有的人来说，即便是活生生的人，也比不上一条项链来得重要。” “怎么会？”云歌的注意力全在季薇的伤口上，有些心惊，都来不及抬头去看，“项链是死物，人是活的，怎么会比人重要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么他一定没有心！” 云歌说完之后，顿了顿，失笑，“你说的是男人吧？你说得没错，是我说错了。” 云歌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何凌霄，这才明白季薇的意思。 她说得并没有错。 于有些人来说，失去过，才知道重要。 云歌让季薇按着丝巾，自己去把她的手机拿来，问她，“打给谁？” 不叫救护车，又让她拿手机，那么这手机里一定有能帮助她的人，并且可以信任。 “蒋行。” …… 从那通电－话判断，云歌得到几个信息。 蒋行是个男人，年纪并不会很大，懂医。 季薇在这个时候叫他来，总不是让他瞻仰遗容吧？ 何况，也没人提着医药箱来瞻仰遗容的呢。 “你就是蒋行吧？”云歌开门，打量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蒋行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眼镜，初看，斯斯文文的样子，很清秀，和她想象中的医生朋友形象差不了哪里去。 蒋行也不问云歌是谁了，似乎她是谁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直接问，“季薇呢？” “在里面。” 既然是他，云歌就直接让开了。 蒋行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云歌想，见他用也就是这一次，应该没有第二次了，所以并没有在意，最重要的，是能救季薇。 关好门。 “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又是个“又”字！ 季薇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吗？ 云歌站在门口没有走近。 她看到蒋行的侧脸，五官是皱在一起的。 “谁知道呢。”季薇失笑，无力地靠在墙上。 蒋行没有再说，蹲下，打开了医药箱。 “去接一盆清水来！” 他总不是叫季薇自己去接水，所以云歌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马上去！” 云歌在一旁给蒋行打打下手，而蒋行也是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把云歌当成了小助手，需要什么就会直接吩咐。 云歌偶尔抬头看蒋行，他神情专注，此时眼里容不下其他。 季薇虚弱地说不了话，云歌都觉得不对劲，“蒋医生，她的脸色好苍白……”“伤口太深了，”蒋行说着，眉头紧锁，“也就她，对自己比对别人还狠。” “……那要不要送医院？”这里条件有限，总不能真的看她死啊！ 她肯，季薇的朋友蒋行也不肯吧？ “来不及了，”蒋行一看也不对劲，“你什么血型？” 云歌先是心里一惊。 季薇失血过多了吗？ 蒋行这么问，肯定是想知道她们血型是否匹配。 云歌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季薇的资料，“我记得季薇是A型吧？我也是A！” “很好，季薇，老天爷不允许你死，”蒋行直接把季薇抱了起来，后面的话是对云歌说的，“拿着医药箱跟过来！” 人命关天，云歌也顾不上问太多。 推开一个房间门的时候云歌呆了一下，她并没有想过，季薇家的某个房间里，会摆着简单的医用设备。 谁家里会有这些？ 这真的印证了蒋行最开始说的话，季薇不止一次这样了，并且可能每次都是蒋行处理的。 蒋行把季薇放上手术台，她人已经不省人事。 “你叫什么？”因为要用到她的血，蒋行很迅速地问了她的名字。 “云歌。” “云小姐，有什么不能输血的原因吗？” “没有，不用担心，我可以给她输血。” “好，谢谢，她很需要！否则，活不过五分钟。” 云歌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臂，问了一句，“蒋医生，季薇这样已经第几次了？” 结局卷 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 云歌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臂，问了一句，“蒋医生，季薇这样已经第几次了？” “不知道。”蒋行的回答听起来很随便。 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回答太敷衍，便又加了一句解释般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太多，记不过来。 他的记忆里，手机一响起来，显示的是季薇的名字时，每一次，她都处于很不好的境况——至少到目前为止，一直是这样燧。 “喔……”云歌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便没有再问了。 季薇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谜，她自己不愿意说，她也无法从其他途径得知。 蒋行的意思，是这样的情况发生太多，以至于连次数都数不过来了吧樵？ 她不得不说，从平时的季薇身上，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至少和她相处过的这几次，从未见过她抱怨生活的不公。 是她心态太好吗？ 看着手术台上季薇苍白得仿佛马上就要死去的样子，云歌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也没有再问蒋行什么问题，因为她感受出，蒋行并不喜欢和她说话，他会意外回答她，还是因为她同意救季薇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连呼吸都变慢了，怕抢走让她得以生存下去的空气。 因为从进门来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以及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外加现在被抽了约莫250cc的血，云歌突然一下子连站都站不稳，头有些发晕了。 蒋行一直没和她说话，这时候季薇处于危险期，也顾不上和她说些什么。 云歌怕他需要帮助，所以一直撑在一边等着他开口。 但大概已经考虑到此时的云歌是什么情况，蒋行基本上都是自己动手。 直到看到蒋行松了一口气，动作开始缓下来时，云歌这才问道：“是没事了吗？” “没事了，”他说道，“多亏了你的血，否则回天乏术了。” “没事就好……”听到“没事”两个字，云歌也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一松，就更站不住了，靠在手术台上，“我都被吓蒙了……” 差点害死了季薇！ 她从未想过进门后遇到这种事，所以一早就已经被吓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及时找人救她。 见她还能和自己流畅地对话，总以为她应该没事，殊不知只是她比较坚强而已。 现在她没事，云歌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帮上忙了。 “你休息一下。”好歹云歌帮上了大忙，蒋行也叮嘱了她一句。 说完，他把季薇从手术台上抱了起来，完全不费力。 她听他兀自嘀嘀咕咕了一句：“又轻了。” 是的，季薇比她高，可是恐怕体重要比她轻许多！ 此时蒋行抱她，就仿佛抱着一个纸人一样，完全感觉不出什么重量。 他抱着季薇出去，云歌也跟着出去，并没有继续呆在这里。 要休息也要出去休息，这个地方她呆着不舒服！ 可能是想到季薇有可能在这里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生死徘徊，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考虑到云歌此时可能已经头昏眼花，蒋行抱季薇进屋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叫她帮忙，坐着休息的云歌忽然想到，季薇那一身行头应该换一换吧？ 刚站起来准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蒋行已经从屋里出来了，神情依如之前一样严肃，正在摘掉自己沾了血的手套。 “季薇怎么样了？” “没事了，需要休息。” “她……” 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她也不好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像以往没有她的时候，季薇的衣服不也是他换的吗？所以再多换这一次，对季薇或对蒋行来说，都不算什么吧？ 蒋行看起来也是坦坦荡荡的人，不会趁机占她便宜，季薇肯定是知道这点，才会放心地把自己的生命交付于蒋行吧。 季薇对蒋行的信任程度，可能远比她想像的还要高。 “你是谁？”蒋行问。 “呃我是……算是她的助理吧。” “你能照顾她几天吗？我有事，照顾不了她。” “当然可以，这个不用你说的。” 于公于私，她都不会不管她的。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好，谢谢你，”尽管蒋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言语间能听出来他真的在感谢云歌，“另外，这件事要保密，你是助理，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知道，我会保密的。” 这件事要是泄漏了出去，被大众知道季薇割腕自杀了，整个娱乐圈都要炸开锅了。 “嗯，”蒋行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我现在要离开，季薇就麻烦你照顾了，这里我待会儿会找人来收拾，你只用看着她就好。” 可能是看云歌对季薇挺好，所以她也放心让她来照看。 “好。” 说着，蒋行提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 云歌上楼去，进了季薇的房间，看她的那身衣服果然已经被蒋行换下来了，现在是一身干净的睡衣。 走过去站在床头，看她脸色依然苍白如纸，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香消玉殒，这样的季薇她真的是第一次见。 见惯了在人前强势的薇姐，现在看到这样的她着实有些感叹，人真的是一样的，都很脆弱，没有人是金刚不坏之身。 手机响了起来，是何凌霄的电－话。 “喂……”云歌走开一些，压低了声音。 那头何凌霄自然觉得奇怪，“不方便？” 想了想，能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 开玩笑地问说：“媳妇儿你不会背着我……” 他老婆不会被别的男人拐跑了吧！ 那真是泪奔了！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她现在心情不知道多沉重，因为季薇的事一直闷闷地，心口像是憋了什么，一直不太舒畅。 “怎么了？”察觉到了她口气的严肃，他问道。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什么？” “不是我，是季薇。” 何凌霄没有放松，依然是紧张地问：“季薇怎么了？” “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季薇割腕自杀了。” “……”那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怔了一下，“你现在在医院？” 云歌就把蒋行来过的事跟他大致地提了一下。 不过原来何凌霄也不知道蒋行这么个人的存在，所以云歌猜想，季薇的事，何凌霄也不清楚，从他口中必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想想也是，季薇是那种宁可自己一个人憋死，也不会找人去诉苦的人，又怎么会把自己的事告诉何凌霄？ “要不我过去？” “不用了，”云歌说，“你过来也没用，她已经没事了，蒋行说好好休息就是了，急也急不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你过来也只不过多个人发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看了一眼季薇，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今天怕是不会醒了。 “那好吧……我下班后就过去。” “你……”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什么，那到时候见吧。” 云歌本来想说，公司的事怎么样了，但想想还是算了，问了也白问。 挂了电－话就听到楼下有响动，看了一下季薇没什么状况，便转身下楼去，还没走到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本以为蒋行应该是找保洁之类的阿姨来整理房间的，谁知一开门居然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似的男人，着实吓了一小跳，“你们是……” 站在最前面的人直接把云歌推开了，几人蹿了进来，四处看了看。 云歌这才看到，最后进来的是个女人，转头看着云歌问；“季薇呢？” 看他们似乎来者不善的样子，云歌有点不想告诉他们。 只是这里也就这么点大，即便她不睡，他们随便找找便能找到了。 失神的瞬间，那女人忽然耍开小刀子，冰冷的刀片贴在了她脸上：“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云歌完全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僵直着身体，没敢乱动。 “不说的话，我刮花你的小脸蛋。” 这时，几个上楼搜的保镖已经把季薇驾了下来，动作极其粗鲁。 “你们干什么？她身体很虚弱——” “别动！”刀尖就在她眼前晃动，很是威胁。 云歌眼睁睁地看着季薇被推倒在毛毯上，她多少有些感觉，却没有醒来。 “装死？弄醒她！” 有人接来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她身上，季薇的身体动了动，眼睛却还是睁不开。 那女人走过去，毫不留情地往她肚子上踢过去一脚，“起来！别给我装死！我不是我哥，会信你的苦肉计！” “不是苦肉计！”云歌喊道，“她是真的刚刚逃过一劫！” “不也就是没死？”她冷笑一声，“贱人就是命大！架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把她驾了起来，然而季薇根本就醒不来，被他们这样一闹，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 那女人的刀子在她的脸上滑来滑去，“让你别装死听不见吗？你也就这张脸可以看，我就不信你毁了容，我哥还会上你！” 云歌这时才忽然明白过来什么，难道…… 她哥就是那位“席先生”？ 思来想去，只有他最符合。 季薇垂着头，现在的状况也只能任人宰割。 “你别乱来！”云歌被一人拦着，想过去也过不去，“席先生……席先生会生气的！他刚刚来过，要我好好照顾她，说谁也不能伤害她……” 她也就是一赌。 云歌想，或许……她赌对了！ 因为不止那些保镖，“席妹妹”也变了脸色。 “娇小姐……”保镖也有所顾虑，“要不还是算了吧？别脏了小姐您的手。” “呸！”席娇把刀子放入面前一人手里，“脏死了，也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你来！” 而那人却忽然乱了手脚，吓得刀子都掉在了地上，“席……席先生！” 席娇也猛地转身，脸色大变：“哥……” 云歌看向门口，一股强大的气场就已经压了过来。 原来那天并不是那辆车让人感觉到窒息，而是里面那个人。 *** 除夕快乐！ 大家要吃年夜饭吧，我默默去码加更，明天更一万。 最后两天了，手上还有月票的不要浪费呢！ 结局卷 听墙角不厚道 原来那天并不是那辆车让人感觉到窒息，而是里面那个人。 席先生…… 他就是席先生！ 而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的哥哥，就是他没错！ 她终于见到了这位带着一股子神秘色彩的席先生燧。 云歌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娇娇。” 他的声音非常的沉厚，莫名地就让人感觉到一股胁迫感。 他的五官很立体，深邃的眼，高挺的鼻，云歌看到的是侧脸，角度亦是完美榻。 一身的修身西装，将他的身材很好地展示了出来。 他很高大，目测比何凌霄白泽都要高出许多，至少一米九，身材也要比他们两个壮实。 席城往门口一站，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就是强大的气场——叫人窒息无法呼吸的恐怖气场。 如果可以选择，云歌觉得她们不该接近他。 这是一个危险人物。 他只是用最平常的口气叫席娇的名字，但后者却感觉到了恐惧。 “哥……我……”刚刚还气势凌人的席娇在看到来人之后就已经完全呆掉了，现在又被点到名，后退一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结结巴巴。 她一脸懊恼。 云歌知道她在恼什么。 从现场看来，这位“娇小姐”应该是从哪里得到了席城来过这里并离开了的消息，所以才会风风火火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哪里知道…… 云歌也一样想不到，已经离开很久的“席先生”会突然杀个回马枪。 席城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所有节奏。 但云歌不知道的是，他回来是做什么的？季薇会生死一线，跟他脱不开关系吧？ 这个时候回来，是想看她死了没有，还是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季小姐下来！季小姐也是你们能碰的！” 说话的人云歌认识，是上次站在她旁边的那位无视她存在的司机。 看来他的地位还是蛮高的，只见架着季薇的两人已经吓得松开了手，“是，郑哥！” 而没人扶的季薇哪里能站得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好在地上还有毛毯，至少关节不至于给摔青了。 但郑长青的表情却一瞬间变了，上前踹了其中一人一脚，憋着声怒斥了一声，“不要命了你？！” 竟然敢当着席先生的面…… 他的意思是，让他们赶紧把人小心翼翼地放沙发上，没看到席先生都生气了吗？！ 那两个笨蛋却反而把人给摔了，郑长青顿时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他赶紧将季薇从地上扶起来，看向席城的表情已是非常的难看，“先生……” 他害怕，是因为不知道那群蠢货的愚蠢行为有没有惹怒席城。 席城没有表情，然而正是因为没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因此才让人觉得更可怕。 云歌此时也判断不出来这位席先生的到来，到底会不会扭转局面，并且是好是坏。 但…… 已经这么糟糕了，应该没有更糟糕的了吧？ 席城开始迈步走过去，带着他自身的气场，把在场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席娇做了亏心事被逮个正着，心里就更慌了。 她一向看不懂这个大哥心里在想什么，他有时候对自己很好，但翻脸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总之神是他，魔也是他，好坏一念之间，只看他心情如何罢了。 “哥……”席娇弱弱地出声，不敢说什么。 但是缓刑还是杀无赦，总给她个说法吧？ “滚回去。”席城没有看席娇，只是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这三个字。 就是云歌，也听出来，沉默与爆发，只在一瞬间。 事到如今，席城和季薇的关系说不上一目了然，但也能猜个大概了，席城对季薇是什么表现，云歌还猜不出来，但至少，目前为止，她所看到的他的态度是：谁也不能伤害她，他妹妹亦是。 席城从郑长青手里接过季薇，她软绵绵的身子立刻就瘫进了他宽厚的怀中。 此时季薇仍然没有从昏厥中醒过来，浑身都没有力气的她被席城搂着，靠在他胸口。 她的脸色此时太苍白了，刚刚才活了过来，现在被他们一闹，看着都仿佛要油尽灯枯了。 毫无血色可言的脸，失水干涸的嘴唇，气若游丝，随时都会死的样子。 红地毯上的季薇浓妆红唇，妖冶艳丽，风光无限。 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季薇。 谁都觉得，只有她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份，她季薇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气，吞过什么委屈？ 娱乐圈的路，走得顺风顺水，可以说是毫无阻碍。 而云歌要做的，就是把这样一个被人云亦云后的季薇和眼前这个快要死去的季薇划上等号…… 她突然发现，很难。 就像她曾经觉得，走下红地毯，离开大屏幕，褪去浓妆艳抹的季薇已经让她觉得是另一个她一样，此时眼前这个季薇，俨然也不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季薇。 “席先生！”出声的人是云歌，“季薇姐需要好好休息！” 季薇身上都是水，靠在席城身上，很快就弄湿了他的西装衬衫，郑长青看着着实有些意外。 先生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近乎洁癖一般的生活习惯。 云歌的话似乎是被无视了，只见席城捋开季薇额前遮住她眼睛的湿发，动作略亲昵。 席城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这个客厅里的所有人听见。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的意思，只是用他自己的惯用音量，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薇薇，你为什么不听话……” 不听话？ 云歌想，不听话的意思，是指季薇割腕自杀的事吗？ 那么季薇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个问题如果深究下去，便也就能找到“为什么不听话”的原因了吧？ 现场的变化并不允许云歌继续探讨下去。 席城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忽地就低头吻了上去。 只是轻轻地一吻，云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男人吻女人，还真的不止一个意思。 并且这让云歌有些意外，因为席城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轻浮的人。 这时，席城又一把将季薇抱了起来，非常轻松地抱了起来。 季薇在他怀抱里，娇小无比，并且轻得仿佛如一张纸，席城几乎是没有用什么力就轻轻松松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昏厥中的季薇垂头磕在他怀中，倒是如了他的愿，因为现在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听话”了。 席城抱着季薇开始往外走。 “席先生——”他要带走季薇吗？？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多管闲事！”郑长青阻拦在云歌面前。 谁都看得出来云歌想要拦席城，可所有人都觉得，就凭她？ 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其实云歌自己也知道，如果今天席城想把季薇带走，她根本就拦不住的，即便是今天只有席城一个人，他也照样可以把人带走。 更不用说，这满屋子都是他的人了。 云歌再多的担心，都被席城的沉默给打败了，眼睁睁地看着季薇被他抱出去。 郑长青紧跟在后。 而席城和郑长青一走，其他热也就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别说那几位已经被吓坏了的保镖，就是席娇，也已经虚脱地坐倒在了沙发上。 好险…… 席娇本次来的目的是找季薇的，现在季薇走了，席娇也不可能继续呆在这。 云歌在他们眼里立马就变成了不重要的人，没人在意她的存在。 不一会儿，席娇也带着她的人离开了，云歌看着满地的狼藉，有点哭笑不得。 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季薇的手机还在桌上，云歌拿了起来，找到了蒋行的号码，给他拨了过去。 “蒋医生！季薇姐被一位‘席先生’带走了，是不是——”她是预备从蒋行口中问出点什么。 话还没说完，蒋行就打断了她的话：“如果带走她的人是席先生，那你就别管了，这事不是你能出头的。” 蒋行也没有多说什么，并不准备告诉云歌有关席先生和季薇的事。 他说道：“他们的事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就还是别知道吧。” 云歌稍稍地收拾一下客厅的时候，又发现了那包白色粉状物，已经有一半是撒了出去的。 如果那是毒品的话…… 云歌没碰。 季薇说得没错，这东西，她碰不得。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品，威力大不大，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去碰，匆匆地出了季薇家，剩下的，就交给蒋行找的保洁阿姨来收拾吧！ …… “你说……季薇会不会有事？”下班，云歌和何凌霄一起回家。 “不知道。”这事哪里是凭空想像就能得出答案的？ 他现在是连“席先生”是哪位都不知道！ 这世界上姓“席”的人那么多，“席”姓在这座城市不至于多得泛滥，但也还没到说个姓他就能知道那个人的所有信息的程度吧？ “桃城姓‘席’的大人物……”何凌霄嘀嘀咕咕地，“没有啊……” 照云歌所说，那位“席先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必须是有些来头的，并且不小。 “应该不是桃城的吧？他的车牌就是其他地方的，不过我忘了去看是哪里……” 她怎么会想到，季薇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最后还被他带走了？ “不过应该是没事……照你所说，那位席先生去而复返，并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她，这是宣布季薇的所有权，暗里的意思也算是在警告在场的人。” “希望她是真的没事……”云歌叹了一口气，“否则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我心里也不安……” “别担心，不用你说，我也会托人查查看的。” “季薇的家人呢？她的家人都不在这吗？我觉得她好像总是很孤独的样子，如果有家人陪伴的话，至少会好些吧？” “他们都在美国，有一些在的，也不在桃城，分散在其他城市。而且他们家的情况……有一些乱，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 何凌霄都这样说了，云歌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还好吗？”云歌看了股市，收盘又继续跌。 这实在是不寻常，跌得也太猛了一些。 “没事！垮不了。” 车子开到，停在了路边，何凌霄凑过去，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有没有吓坏了？” 说真的，是有的，所以云歌点了点头，“是吓着了，就压根没想过会遇上这事儿……季薇是什么性格的人，你比我还清楚吧？她怎么会割腕自杀呢……我总是经不住去想，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动脉？蒋行说伤口很深，她对自己下手还怪重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季薇肯定也有。只是她习惯了用坚强来遮盖自己的脆弱，不让别人去触碰，”何凌霄说着，搂过云歌，往她额上亲吻了一下，“别想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这事别操心，交给我吧。” “我没事。” 倒是他，没事吧？ 公司的股票跌得不像话，他应该是头疼死了，却为了不让她担心而表现得这样无所谓。 这时，Coco又打电－话过来，云歌愣了一下，才接了起来，给季薇找了借口，糊弄过去了。 …… 那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接到季薇的电－话的时候，云歌首当其冲就是开心，她没事，她就放心了。 而季薇醒过来之后也从各方面了解了情况，知道云歌会担心，便先打电－话告诉她。 “么么哒，小云歌，知道你对姐姐好，回头姐姐给你买吃的！”季薇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与平时没有两样了，“不枉姐姐这么疼你！” 云歌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买吃的给她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事就好了……你不知道你昨天那样子，真的会吓死人啊……” “没事儿，我可是九命季薇，死一回还有好些回呢，小云歌——” “砰”的一声，疑似电－话掉下砸在了床头柜之类上的声音。 “季薇？”怎么了？ 不一会儿，那头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声响！ “……” 莫非…… 是“席先生”来了？ 季薇的手机还在她自己家里，她昨天是被席先生带走的，现在用的势必是他家里的座机，但经过设置，是无号码状态，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他们查到什么。 “薇薇……” 果然，云歌听到了席城的声音，压抑的，沉厚的，磁性的嗓音。 声响略大，季薇像是被堵住了声，只是发出呜咽。 云歌正在考虑这样听墙角是不是不厚道的时候，那边席城已经伸手按了挂机。 “……” 得，人家不让听。 *** 快被咳嗽虐死了，一章码了我多久啊…… 泪奔，第二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不要等，过春节去吧！偶尔过来瞄一眼 结局卷 那是我女人！ “怎么了？谁电－话让你这么郁闷？”白泽走过来，看到云歌拿着个手机一脸无语的状态。 “没什么……”云歌把手机收起来，“你好了？好了我们就走吧！阿姨和瑶瑶肯定已经久等了！” “等等——你先看看我这一身行不行啊！好不好看？”白泽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云歌瞧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来，“好看，好看得不得了了泽哥哥，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好看的人吗？没有了！” “死丫头，笑话我！”白泽伸手就去拧巴她脸蛋燧。 云歌自然是躲，嘿嘿地笑着，“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这是去见你亲妈和亲妹妹，你就是变成了丑八怪，只要你是世清，她们就不会在意的。” “走吧！”云歌也呼吸了一口气，“最终等到了这一天，不是吗？还有，你也知道是你不对，待会儿不管阿姨是打你还是骂你，你都给我憋着，阿姨就是赶你走，你都死乞白赖地给我求着，待会儿我见机会帮着你说话，让你哭你就哭，让你跪你就跪，把你影帝级的演技都给我使出来就对了！” 云歌是觉得，虽然穆妈妈心里并不会真的怪他，但以穆妈妈的性格，激动和不敢相信之后，或许就会直接赶人，嘴硬心软地说不要他这个儿子了辂。 那么到时候当然是唱亲情牌。 她虽说要他拿出影帝级的演技，但到时候气氛一渲染，怕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就不需要演技，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吧！ “你记着啊，千万要给我说好话……”白泽心里也很担心，比第一次出演电视剧都紧张，“要不……直接负荆请罪，背着鸡毛掸子去？上去就先跪了求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先让她心疼了，再晓之以情？” 云歌一想，觉得这法子也还不错。 “好像可行……那要不再带盆仙人掌，直接跪那上头，我保证，阿姨一定更心疼！” “……”白泽呵呵一下，“小云歌，你这么鬼畜，你老公知道吗？！” 云歌微笑，默认了他说的那个人，“他知道啊。他还说只要我想，他很乐意配合。” 白泽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爱情……真的是太可怕了！没想到，他何三少就这样堕落了，世界上又多了个老婆奴！” “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我还指望你帮我说好话。” 云歌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说，“要不我们来点狗血的，你出个车祸什么的，然后我哭着去找阿姨和海瑶，说你快死了，再把真相煽情地那么一说，你连挨骂都不用！” “真出车祸还是假出车祸？” “假的如果露馅了阿姨不是更气？” 他确定云歌是在开玩笑，呵呵笑说，“我还是跪仙人掌吧！” …… 云歌和白泽先到的，穆妈妈和穆海瑶迟迟未到。 云歌打了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们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根本不愿意来？” “怎么会？并没有露馅啊，如果不是你亲口承认，一般人怎么会把你和‘他’联系在一起？” “那怎么会不来……” “你别乱想了，路上堵车也说不定。更何况这次也是她们等了很久的饭局啊。之前她们就想说见见你，谢谢你这几年那么帮助她们，我跟她们说你息影了，有时间见她们了，你不知道她们多高兴，说一定会来的。” 见白泽是真担心，云歌也不再逗他，认真地说道。 “是吗……” 又等了会儿，才听到包厢外有响动。 “白先生就在这个——诶……顾少？” 女服务生的声音跌宕起伏。 云歌和白泽面面相视，顾少？顾西城？？ 他怎么也来了！ 顾西城那爆脾气啊，直接一脚就把包厢门给踹开了，可怜的门险些不堪他顾大少爷的折磨就这么废了。 “顾少——”海瑶无奈的声音随后响起，“顾少你别这样，这里不是顾家，是公众场所，这门——” “门坏了就修，我女人如果被人挖了墙角，就找不回来了！” “所以都说了不是——” 云歌也不急着出去迎接了，和白泽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都非常无奈。 白泽一开始不放心，去打听了海瑶和顾西城的事。 这是对冤家，四年前因为一些误会，两人分了手，如今顾西城强势回归，云歌听他说，这两人是又重归于好了。 目前正在别扭地交往中，他顾大少爷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据说海瑶是招架不住，拿他没办法。 白泽一开始或是想要插手，但最后发现，海瑶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了，找的那个人是对是错，她自己会判断，无需他多言。 而有些人有些事，不经历过，就不知道对错；有些命运，不走一次，就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延伸。 顾大少爷根本就是找错了重点，门一开，看到云歌的时候有些意外。 顾西城给穆海瑶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听到穆妈妈病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上楼去了——是的，他正在附近转悠。 穆海瑶一看到时间了，就说要出去和朋友吃个饭。 顾西城当然不肯了，逼问之下海瑶说出了白泽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加上云歌，大少爷就吃起了飞醋，非说穆海瑶是背着他去约会，一定要来捉奸。 这会儿看见云歌，愣了一下。 几人一见面，那叫一个尴尬。 看顾西城那风风火火，疑似上来就要揍白泽的样子，忍不住笑，“顾少，你是不是又没听海瑶好好说？” 她能理解他顾大少爷宝贝自己女朋友，怕被人拐走的心情，可这待会儿要是认完亲，待他知道自己吃的原来是大舅子的醋，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表情一定很精彩！ 云歌已经等不及想看了！ “真是吃饭？”顾西城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但他看到云歌总不是假。 “真是吃饭，”海瑶说，“你一路都不让我说话……” 做为中间调解人，云歌问道，“阿姨呢？” “不好意思，我妈妈病了，在家里休息，本来她坚持要来，但我想，反正我来了也一样，阿泽应该不会介意吧。”“不介意！”白泽忙道，“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看妈妈也一样！” “啊？”穆海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歌偷笑。 但顾西城不乐意了，“好像那无论如何也变不成你妈妈吧？” 白泽也笑，“怎么就不是了？待会儿就是了。” 这话云歌知情的，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顾西城和穆海瑶这两个不知情的，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顾西城更是怒，“你什么意思？” “顾少，阿泽一时口快，漏了个‘你’字而已，别介意，”云歌调解道，“好了好了，既然顾少也已经来了，就一起坐下吃个饭吧！” 见顾西城还板着脸，穆海瑶揪了揪他的衣袖，“好了顾少……阿泽又不是故意的——” “闭嘴！”一不小心挑到他的怒点，顾西城风雨欲来，“阿泽阿泽你叫那么亲热，我让你改口却不改口！” 顾西城说完又兀自骂骂咧咧着什么，生气了。 噗…… 云歌看着很想笑，抓了抓白泽的手，轻声劝说，“算了，也是个别扭孩子，你别跟他较劲，这醋吃得整个包厢都弥漫了，你还没闻到吗？” “闻到了也依然想揍他，”白泽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对瑶瑶那么凶。” “没事儿，会生气刚好证明了他在乎海瑶，你不觉得他们也挺配的吗？你忍忍吧，好歹是瑶瑶的幸福，虽然大少爷的表达方式另类了些，但只要对海瑶好就好了，不是吗？先观察着，不急。” 这以后就是大舅子和妹婿的相处方式了，她能理解穆家没有爸爸，长兄如父，白泽当然会担心妹妹嫁得不好，日后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 女人的保质期不长，第一次嫁得不好，日后会很辛苦。 “粉丝们都是这样喊他的啊，我只是他众多粉丝里的小小一员而已。”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大少爷不管，反正他不认识什么白泽！ 云歌憋着笑，说道，“顾少，我做证，阿泽的粉丝们真的是这样叫他的，我这声阿泽才是朋友之间的称呼。我想……依顾少这样性格的人，应该连阿泽是谁都不知道吧？全名白泽，是一名最近刚刚息影的偶像明星，顾少要是感兴趣的话，有时间可以搜一搜，就知道你误会海瑶了。” 顾西城冷哼了一声。 “西城……”海瑶拽着他衣角，“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吃完饭就告诉你。” 殊不知，海瑶这一喊，就已经把顾大少爷的气给顺了下去，直接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回什么去！你没听到表姐说请我吃饭吗？坐下，你陪我！” 顾西城是一直喊云歌表姐的，不过云歌却分得清清楚楚，不敢高攀，和大家一样喊他顾少。 云歌哭笑不得，怎么就变成她请吃饭，海瑶陪着他了？ 被他这么颠倒是非一下，他就变成了主角，光明正大地坐下了。 海瑶莫名其妙变成了陪衬的配角，被拉着坐了下去。 不过算了，反正变来变去，坐下的人是一样的。 “那，这……”一直站在门口已经对他们混乱的关系感觉到头昏眼花的服务员支支吾吾地问，“那要现在上菜吗？” 这两个男人……可是好多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呃虽然也有可能是黑马…… 面对白泽和顾西城，服务员已经心花怒放。 “上吧。”云歌说道。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也没人说开场白，云歌只好担起这个重任，端庄大方地以一种家姐的气质说道，“好了，大家都把脸收一收，这顿就当是我请的，大家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笑一个怎么样？” 一个撞白泽，一个撞顾西城。 白泽倒是无所谓，扬起一个白泽招牌式笑容，足以秒杀一切。 但顾大少爷嘛…… 云歌忍不住想说，少爷……您这是冷笑吧？ 这一脸嘲讽的样子是给在嘲笑谁呢？ “那吃过这顿饭，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 云歌话还没说完，就又有人不满意了，“表姐，你这话不对。我跟瑶瑶是一家人，对。我跟表姐你是一家人，也对。唯独不对的是……他算哪根葱，跟我们是一家人？” 其实同样不懂的还有穆海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吃了这顿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顾少爷，您能不打岔吗？”云歌尽量优雅地问道。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打不过他顾西城，她一定拍死他。 “表姐，我只是问你一个事实，怎么叫打岔？” 反正吧，这顾大少爷和何大少爷是一样的，两人都觉得白泽是抢自己女朋友的强大劲敌，所以横竖看他都是不顺眼！ “顾少，你认识何三少吗？不如你们做个朋友吧。” 会不会相见恨晚啊他们两个？ “见过，不就是表姐夫吗？”顾西城没听出云歌的话里之意。 “噢我们今天不提这茬，”云歌说道，“瑶瑶，今天请你们出来吃饭，其实是有点事。” “有事？”穆海瑶觉得奇怪。 难道今天不是她们感谢白泽，并把支票还给他吗？ 正准备把支票拿出来的海瑶，在听到云歌的话之后就愣了愣。 “嗯，”云歌点头，“海瑶，这件事很重要，你和阿姨要是知道了，一定回很开心的！让阿泽跟你说吧。” 云歌神秘的微笑，看得穆海瑶更加的奇怪。 会是什么事？ “瑶瑶……” 白泽才喊了两个字，海瑶一脸的错愕不解，而顾西城更是察觉到了威胁的气息，双眼眯了起来。 “白泽先生，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当着我的面这样叫瑶瑶是几个意思？” 瑶瑶？ 穆妈妈这样叫她，他姑且可以认。 白泽算哪根葱？ 瑶瑶也是他能随便喊的！ “当然可以，”白泽不理顾西城，看着海瑶说道，“瑶瑶，其实，我——” 海瑶很认真地看着他，会是什么话？ 白泽正准备说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本来并不想理，但谁知一直响个不停。 “你还是先接吧。”海瑶说。 白泽接了起来，大家都看着他。 顾西城也在等他的解释，否则，他会杀了他！ 乱喊的代价！ 只见白泽接着电—话，一直都没开口说什么，也不知道在跟谁通话。 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凝重到云歌脸上的笑容隐了。 怎么了这突然的？ 电－话挂了，白泽没有了笑容。 “阿泽……？”云歌担心地喊，“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说着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这顿饭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走……？”云歌震惊。 不是说好了今天。 而白泽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外走。 海瑶有点不知所措，“云歌……是不是顾少说了什么惹阿泽生气了？” “我的错？？”顾西城一副不敢置信地反指着自己。 关他什么事！ 结局卷 是谁给的钱 “我的错？？”顾西城一副不敢置信地反指着自己。 关他什么事！ 他不就是质疑了几句吗？ 而且都是合情合理的！ 那个什么白泽，看起来心怀不轨，一直盯着他女人看，眼里总有那么几丝让人起疑的情，怎么看怎么像想挖墙脚燧。 他要是不盯着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吧？ “没有没有，”云歌只是笑着安抚他，“这事跟顾少没关系。” 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两个吵架什么的，相信这也不是阿泽乐于看见的辂。 “云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穆海瑶一脸的疑惑不解，“我怎么觉得……阿泽今天有点怪怪的？” “原本……”云歌话说到一半，还是吞了回去，“算了，没什么。” 她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话到最后又吞了回去，但既然他决定不在今天说，那么她也就不说了。 关键是那通电－话…… 他是接到电－话之后才突然改了主意的，是谁？ “云歌你一定知道什么吧？” 云歌的表现是骗不了人的。 “表姐，你一定知道，”顾西城也判断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少，我真的不知道。”云歌还是微笑，明知道他们知道她知道了，她还是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现在……哦对了，”穆海瑶从包包里拿出支票，“这个你交给阿泽吧，他离开得太突然，我一时忘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谢谢，哭哭啼啼只会躲在哥哥羽翼下成长的小海瑶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和妈妈了，谢谢他这么多年来对我们的帮助，我们真的很谢谢他，从今以后的路我会自己走。还有，就算他息影了，我们还是会一直喜欢着他，请他不要忘记，不管他在世界哪个角落，穆海瑶都会一直在这里，是他的一枚小粉丝。” 听着海瑶的话，云歌心里其实很感动。 如果阿泽听到这些话，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 但那张支票她还是推了回去，“海瑶，我不是他，我不能替他做决定。这是他给你们的，你们收好他心里也舒服一些。” “为什么？”穆海瑶琢磨了一下云歌的话，很奇怪地说，“他不欠我们的。” “没为什么，”云歌微笑，“你收好就是了。你的话，你可以留着下次见面再告诉他。今天他只是突然有事离开了，下次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还有我。”顾西城不甘寂寞地刷存在感。 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那你们继续吃吧，还是我请客。我先走了。” “可是云歌——” “穆海瑶回来！”顾西城直接揪住了穆海瑶的后衣领把她摁在了椅子上，“陪爷吃饭。” …… 出了酒楼，云歌站在马路上四下看了看，天蓝色的兰博基尼已经不见了。 太不仗义了吧…… 居然把她丢在这就自己跑了！ 她好歹是陪他来的吧？ 云歌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挂了再打。 这次响了会儿白泽就接了，“我没事，让我静一静。” 云歌都通过通话孔听到了那头呼啸的风声。 那是得开得有多快…… 他在飚车吗？ 这就是他和何凌霄共同的一个坏毛病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旁边要是有车，绝对转头就钻进去飚车了。 情绪不好的时候还开那么快的车，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谁问你有没有事了，”云歌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把车开走是几个意思？快回来接我，还要去接墨墨彤彤呢。” “……” 于是五分钟的时间，那辆兰博基尼又无奈地开了回来，停在云歌的面前。 云歌一点没客气地开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发出指令：“目的地，幼稚园！” 她是用这样的方式，把危险飚车的白泽给骗了回来。 事实上，也的确离接墨墨彤彤的时间近了，原本和海瑶他们吃完饭是差不多的时间，现在提早了，他们要在路边等一段时间就是了。 开了一半的路，云歌也没有说别的，反倒是最后白泽没忍住，受不了那沉寂的气氛，问云歌，“你什么问题都没有？” “有啊，但你告诉我吗？”云歌转头问他。 白泽沉默。 “看，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云歌的声音闷闷地，有那么点不满的意思。 “阿泽，我是知道你事最多的那个人，如果连我都不告诉，你心里会不会憋坏？”云歌说，“谁的电，话，什么事，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不认海瑶和阿姨了？” “没事，”白泽的心情像是整理好了，又恢复了笑容，“只是突然觉得还没准备好，再过段时间吧。” “有事，”云歌一口判断，“肯定有事，你堵在心里不说。” 有没有事，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接个电，话就跟出席丧礼一样，这叫没事？ 没做好心理准备？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鬼才信！ “真的，你信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底都跟你交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能信我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交底，和不会撒谎骗她，那是两码子事。 “反正就是打死不说咯？” 他不就这意思吗？ “嗯……差不多就这意思，”白泽也认了，“歌儿，现在你跟何凌霄也修成正果了，我这个护花使者的使命也已经完成，我想……过几天我就搬走。” “搬走？” 这个决定有点突然。 起码在云歌看来，那里已经成为了她的娘家，日后他们结婚，他可以做为她的兄长代表她的娘家人。 最起码，会住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吧？ 可是现在突然说要搬走…… “对搬走，你不是一直说要赶我走吗？现在不用你赶，我自己就走，你就赶紧笑一个吧！” 可是现在她笑不出来啊。 如果他真的是去找自己的幸福，过自己的生活那她会很开心，但是……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吧？ “别一脸怀疑的样子，我想了想，围绕着你转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你就别再说挽留我这样的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想让我留下，那我是一定会留下的。所以别的话别说，给我留私人时间和空间，做我私人的事。” 听起来，他像是真的做好了什么决定似的。云歌不说话，她不是不让他走，还是那句话，她得知道他是为什么走。 开到了幼稚园附近，白泽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笑得开心，“说句不好听的，何太太，我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做什么做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嘛？” 何太太？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些话听起来要多过分有多过分，偏偏云歌还不能气。 因为白泽用一副不正经的脸说的，这些话不可能是出自真心。 更别说本身就带着一股子玩笑味道了。 他都这样说了，可能那通电，话很重要，真的有他自己的事要去处理吧。 “行，白先生，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我再管你的事我就不姓云！”云歌以牙还牙。 白泽哈哈大笑，仿佛真的没事。 “你本来就不姓云！” …… 白泽搬走了。 他跟云歌说要忙搬家的事，提醒她别忘了去接二宝。 这天云歌和何凌霄去接完二宝回到家，就发现白泽已经搬走了。 并不是过几天搬，而是第二天就已经搬走了。 人去楼空，属于他的东西全都不在。 彤彤还以为白泽在跟她万捉迷藏，喊着“爸比”把房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就是没人应她。 “妈妈……叔叔是不是……”墨墨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爸比……”彤彤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人，已经有些急了，带着一股哭腔跑到云歌身边，“妈妈……爸比不见了……爸比丢了……” “小宝……”一时之间，云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白泽搬走的事。 丫头要是知道他“丢下”她走了，还不知道要哭得有多惊天动地。 “墨墨，带彤彤去后院找找看。” 支走了两个孩子，云歌才去拨白泽的号码。 “关机……” 知道她会找他，干脆抽卡？ 这个混蛋…… “阿泽也真是的……他不是不知道彤彤会闹，也没说不让他走，一声不吭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好歹你撒个谎骗骗小丫头不久就会回来的，难道不可以？” “不难猜，换了是我，我也选你们不在的时候走。分离是痛苦的，更何况是和自己一直在意的人分离？我想……他只是怕到时候就不舍得走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好歹也说一声吧？ 多重要么事要走得那么急？ “老婆，你对白泽了解多少？我是说，你知道他多少事？” 何凌霄突然这样问，云歌觉得有些奇怪，“还算挺多？” “包括他出道前的一些事？” “出道前？知道一些……你也知道他那时候重度烧伤的，有多痛苦我也不详细地说了，他说的时候我心里就很难受，他回想也痛苦，就没有多问过程。后来他去韩国植皮整容，几乎换了一张脸回来，然后……就被风娱的星探发现，签约并出道，一炮而红？” 被星探挖掘这件事，是白泽的很多专访中都有提到的。 “就这些？” “还有哪些？” “比如说，为什么他还活着却没有人知道？是谁帮他瞒天过海？再比如，治疗的费用，整容的钱……他哪来的？” “他……”云歌顿住，正经地问，“不是……我说少爷，你到底想问什么？还是说你知道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哪知道他什么事，随口问问而已。” 之前云歌担心白泽依然要去临川，而她无法做到两全的时候，他不是揽下了这件事吗？ 所以他去查白泽的事，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呢…… 他不知道云歌是不是隐瞒了他什么，或者说她是真的不知道。 只是隐约觉得，可能这次白泽离开，跟那些事有关？ 既然云歌现在没说，他也就不多说了。 “我只是听阿泽说，有个谁的，我自动代入了风娱老板，可你现在这么一提，是不对……” 被挖掘一定是整容回来之后的事，那之前是……？ 结局卷 革命尚未成功，少爷仍需努力 被挖掘一定是整容回来之后的事，那之前是……？ 被何凌霄那么一提，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你是不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些消息，所以才这样问我？” 云歌还不知道他去查白泽的事。 何凌霄正在想要不要告诉她的时候，墨墨已经领着彤彤回来了，小丫头找不到人果然已经哇哇大哭燧。 “爸比真的丢了……呜……” “小宝……不哭了……”何凌霄蹲下去，把彤彤搂过来，“爸比不见了，爹地还在啊。” “可是爸比不见了……昶” 彤彤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好大声地嚎。 “妈妈……录音笔，”墨墨指着桌上说道，“早上还没有的。” 墨墨的观察力相当，要不是他提起，云歌都不一定能注意到。 听墨墨那么一说，就想会不会是阿泽留下来的？ 拿过来一听，果然就是。 “彤彤小宝贝，你又在哭是不是？”一按播放键，白泽的声音就出来了。 “爸比……”彤彤听到熟悉的声音，抹眼泪的手马上放开，小跑到云歌面前，盯着那支录音笔看，“爸比你在哪里？” 小丫头吸吸鼻子，俨然把录音笔当成了手机，以为白泽在跟她通话。 刚巧白泽接下来说的话也是交代了自己的去处：“彤彤，不要哭哦，听妈妈的话，爸比去给小宝建城堡，建好了以后就回来找你们，这样彤彤就是城堡里的小公主了。” “不要城堡……要爸比……”彤彤努力地把哭劲憋回去，“爸比回来……” “小宝，爸比很爱你的，不会不要你，等爸比回来，好不好？” “彤彤也爱爸比……”小丫头好伤心，又不想让白泽担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我会听妈妈的话，等爸比回来……” 接下来和云歌墨墨说的就比较少了，知道他们不会像彤彤一样，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 “好了好了，小宝乖，爸比不是说了吗，会回来的，别伤心了，啊……”何凌霄把小丫头又搂回来，擦掉她的金豆豆。 小丫头现在不是嚎啕大哭，改作扑在她亲爹怀里抹小金豆，呜呜咽咽，掉几颗豆豆，像是有委屈，却硬憋着似的。 这一脸的可怜模样，可教人心疼啊！ 何凌霄倒是宁愿她像刚刚那样给他大闹一场，也好过在这里憋着哭，让他心里堵得慌。 “不哭，不哭爹地就去找爸比，好不好？”何凌霄是实在没办法了，哄不好孩子。 彤彤这时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哽咽着点点头，“拉勾勾。” “我亲闺女儿啊……”何凌霄一点也不介意地用自己的西装帮她擦脸上的眼泪，感叹地说，“爹地要是不见了，彤彤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得哭？” “会啊，”彤彤吸吸鼻子，“所以爹地不要不见了……我会难过……” 越说越伤心了，好像何凌霄也会不见掉似的，想想心里都委屈。 “好，爹地答应你，绝对不会不见了！亲一个宝贝！” 能听到彤彤这么说，他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爹地……你一定要找到泽叔叔，”墨墨虽然没像彤彤一样大哭，却也是一脸的不开心，揪了揪何凌霄的衣袖说，“一定要找到。” 白泽对二宝来说都很重要，这他知道，其实就算今天彤彤不哭，他也会去找的。 找不到人，云歌也烦，他消失得太奇怪了。 登上微博看了看，他的微博自从息影后就没有更新过了，粉丝们在他的最后一条微博里刷起了高高的楼，呼唤他回来。 白泽的息影，对粉丝来说是非常的突然的，他们从来没想过偶像有一天会没有了踪影。 白泽这么久不更新微博，不报告一下自己的近况，已经有粉丝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要不是云歌知道事实，看着底下粉丝们说得煞有其事的评论，她恐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彤彤一直在何凌霄怀里伤心地掉泪珠子，哭着哭着就累睡着了。 墨墨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幅画开始涂颜色，色调分配得有模有样。 涂完自己的，见彤彤睡着了，又拿出彤彤的画帮着上颜色。 何凌霄凑过去一看，笑说，“自己的和彤彤的，怎么差那么多？彤彤这画……是要不及格啊。” “这样才更附和彤彤的风格，不是吗？” “……” 泪奔，原来是为彤彤着想，不被老师看出来是他帮忙的么？ 墨墨安安静静地画画，何凌霄抬头，看云歌拿着手机皱眉。 “看什么？” “找不着人啊……”云歌头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找不到人，无聊就上他微博看看，他的粉丝们都快念死他了。他好久没更微博，粉丝们已经开始猜他出了什么事。” 热门微博上，季薇也搀和了一脚。 季薇也不声不响地消失了，经纪公司又不公布她的动向，让季薇的粉丝也是好一阵子的担心。 这两人本来就是娱乐圈的天王天后，突然都消失了，有的人开始阴谋论，把这两人凑搭到了一块儿。 提前度蜜月啦，修婚假啦……诸如此类。 “阿泽跟季薇姐那是互相不来电，要真来电……他俩也挺配的是不是？” “季薇跟白泽？”何凌霄想像了一下那场面，直摇头，“不成不成，白泽可能压不住季薇。这姐姐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谁就能镇得住的。” “阿泽可不是‘随随便便谁’好不好——”云歌话说到一半，也点了点头，“虽然……好像是镇不大住。” 季薇一身的御姐气质，阿泽看来看去也只是一个大男孩，要季薇喜欢他这一款的，被撒撒娇什么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季薇……好像不喜欢弟弟型的吧？ 就像何凌霄，季薇要是喜欢弟弟型的，早就对他下手了！ 所以季薇属于成熟型，她喜欢的，应该是比她更成熟的男人。 云歌想到这，脑中不自觉地就出现了席城的身影。 是他…… 会是席先生吗？ 他能镇得住，这是绝对的。 虽然她没有看到清醒的季薇和他在一起相处的场景，但在她想来，季薇在席先生面前，应该是另一幅模样。 “你又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那个席先生……季薇这几天也没有声响，也不在家，她还在那个席先生家？” “圈养？”何凌霄脱口而出。 “圈养？”云歌反问。 “没，随口说说……照你的描述，那个席先生不是池中物，季薇是御姐范，但御姐也是女人，席先生如果气场够强大，镇住她不是问题。我没接触过他，但我知道，有些男人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只给自己看，所以我想季薇会不会是……” “可季薇肯定不喜欢这种方式！”两人干脆讨论起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 云歌忽然停住。 现在想来，季薇对新鲜空气的那种向往，似乎…… 是了，倒过来想一想，如果是曾经或者正在被禁锢，那么她那么向往自由自在的感觉就不是没有原因了吧？ “如果说……她身不由己呢？”何凌霄问。 身不由己…… 那么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席先生了！ “神经病……”云歌忽然对着手机说了一句。 “怎么了这是，骂谁呢？” “阿泽微博下有个神经病，说阿泽这几天消失是躲风头去了，说他手上有他出道前吸毒的证据，正在整理中……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神经病很多的，生活压力太大，你就不能让他在网上发泄一下吗？别管他了。” 何凌霄把彤彤抱回房间睡，墨墨也回了自己的小房间自己站在小板凳上洗脸刷牙。 下楼去，云歌还在看手机，何凌霄一把没收，说，“别看了，再看白泽也不会回来了。我会去找的，这你别担心。” “随便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 “明天公司有晚宴，赏脸参加吗，何太太？”他微笑着，对云歌伸出手。 “晚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弄晚宴歌舞升平？公司现在焦头烂额的，你还搞什么晚宴，不怕公司人心动摇吗？” “不怕啊，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降点没什么，我们公司依然站得住脚。” 云歌不认为他单单为了这个理由就办什么晚宴！ 办一次晚宴那多费劲啊？ 费时费人力，别提有多乱了！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迷魂药，”他凑近云歌的脸，鼻尖对鼻尖，“卖卖迷魂药，先把你迷晕了再说。” “别闹，跟你说正经的呢。” 云歌欲推开他，何凌霄却不走，死乞白赖地索了个吻，“老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 他说的是什么，她还不明白？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 “回去？不回去了可以吗？我今晚想在这睡，搂着你睡好不好……” 搂着她睡还不得出状况！ 云歌推他，“不许胡闹听到没有，墨墨还没睡，你再闹我轰你出去！” 何凌霄一听有戏，乐了：“意思是说，墨墨睡了就可以了吗？” “不！可！以！”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妈妈，牙膏没有——”墨墨拖着小拖鞋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 看到云歌和何凌霄这幅亲近的样子，已经心领神会，呆了一秒马上转身走：“哦我自己去找……” 云歌恼得踢他：“还不去帮你儿子找牙膏！” “好嘞，”何凌霄乐呵道，“找完我再来找你。” 云歌已经抡起拳头要揍他。 何凌霄笑眯眯地跑到楼上去找墨墨了。 当然，当晚因为云歌的坚持，何大少爷并没有吃到美味。 但大少爷表示，今天吃不到，不代表明天吃不到。 革命尚未成功，少爷仍须努力！ …… 第二天接墨墨彤彤的重任就交给了谢可怡了。 之后接二宝去何家大宅玩，而云歌则被何凌霄接去了公司。 *** 更晚了又…… 泪奔，病好不了了，作者已疯 姑娘们千万保重身体！ 结局卷 姐，你这张嘴，还是一样的利 之后接二宝去何家大宅玩，而云歌则被何凌霄接去了公司。 “不是我说……”云歌指着自己面前那袋袋盒盒的，双手环抱交叉，转个头就能看到何凌霄，“晚宴不是一个很正式的场合吗？你不让我穿高跟鞋也就算了，你还让我穿一身休闲服去……你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土啊？” 有谁去参加晚宴不穿晚礼服的啊？ 那能见人吗？ 她真想捂着脸不见人了…熹… 一想到到时候自己穿着这身衣服进去，然后全场的视线都落在她头上……乖乖，那可真是好看！ “怎么会土呢？”何凌霄随手从里头抽了一件出来，好好地瞧了瞧，特别的满意，“我看着好啊，这好歹也是Callow春夏新款，也是上档次的，名设计师设计的，一件好几万呢，谁敢说土？谁说土，让谁买买试试！” 说着特狗腿地把衣服往云歌身上一比划，赞着说：“瞧瞧，这衣服要是穿在我老婆身上，就更显档次了！选” 他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啊？ 不就是怕她穿过于暴露的晚礼服，被别的男人看了肌肤他就不舒服吗？ 要怕他就别邀她去参加什么晚宴不是更好？省事！ 极其无奈地把那件衣服给推走，“这只不过是一件打上了Callow标签的普通衬衫而已，还名设计师，还好几万……少爷，你被坑了！这衣服你都买，还不如我在街边随便买的一件便宜货来得漂亮！” “这可是我们云霄举办的晚宴，而你是公司的女主人，咱们穿的就是个名头，要是连你都穿得不好，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这些人坑的就是像你们这种挥金如土的大少爷，越贵的就是越好！这什么名设计师设计的衣衫……你听他们给你瞎吹，其实只不过随手涂涂就交差，反正他们名声在外，设计什么消费者都买账，是吧？” “呃……” 这话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媳妇儿，虽然是这么个理儿没错，反正大家都是俗人，我们也跟着俗就没错了。” 云歌实在懒得理他。 她实在是觉得，太亏了，一点也不值当。 何凌霄又给云歌介绍其余的，都是夸怎么怎么好看。 最后拿出一双水晶单鞋，带着那么三厘米不到的鞋跟，极力地推销，“媳妇儿你看，你本身就不矮，不必穿什么恨天高，而且恨天高穿着多累？晚宴一旦开始就是几小时，我是怕你累着自己，我心疼，看我多体贴！” “呵呵……”云歌转头，冲他呵呵一笑，都懒得搭理他。 撑着脑袋心想，他大少爷不如去做推销吧……这么能说是不是？ “总裁，女人都爱美丽，您偏让夫人穿这么一身过去，我都看不下去了啊。”司机一路围观下来，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话。 “闭嘴闭嘴，”何凌霄敲了敲椅背，“谁让你说话了，保持沉默！” “老婆你别听他胡说，什么话！我老婆当然美丽了，穿什么都美！” 何大少爷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所以云歌也不准备跟他多说什么。 这身衣服倒不难看，只是在一场晚宴上来说，显得也太另类了！ …… 结果云歌依然没能改变什么，就穿着这么一身进去了…… 果然，一堆一堆的人仿佛看怪物似的瞅着她，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云歌一下子就成了视线的焦点。 “噗嗤……我说云歌，总裁大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原后勤部的一众姐妹扎了堆，瞧着云歌那一身“奇装异服”，捂嘴偷笑。 她们现在是一人一身美丽端庄的晚礼服，经过精心设计的发型，捧着高脚杯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只有云歌，衬衫长裤搭单鞋，直发随意披散，怎么看怎么随便。 “你们就乐吧，今天有我这绿叶衬着你们这些花儿。” “不敢不敢，你哪能是绿叶，你到哪儿都是美丽的花！” 她们可是实话实说，除了风格不符合之外，她这一身还真的没什么不好看的。 “诶……等会儿，”高媛伸手把云歌手上的杯子抢了过来，重新倒了一杯橙汁给她。“总裁说了，让我们几个盯着你点儿，一滴酒都不能让你沾，要是没盯住，姐妹几个就完了啊。” 个个偷笑。 “云歌，为了我们的前途着想，你不可以喝哦！” “真是……”云歌看着自己手中变了颜色的饮料，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都听说了，总裁说这是在保护你，免得你喝醉了就跟别的男人走了。” “谁喝醉了就——” 忽然间想起，自己几次喝醉的时候的确是被何凌霄带走都毫无所知……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啊，喝点红酒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吧？ 算了…… 肚子有点饿，就不浪费精力说那么多了。 “话说回来今天是为什么举办晚宴？” “请了好多大人物来参加，好像都是总裁的朋友来着，据说彼此之间有什么合作……不过他们都说总裁是做给别人看而已，说我们已经不行了。” “那个林国志啊……云歌，待会儿你见了别生气，据说他女儿勾搭上了什么什么局长来着，现在风头正盛，好多人都往他那边倒了，待会儿他们要是摆嘴脸，你就当没看见呗！” 她们先给云歌打预防针。 “哦？有这事？” 是林夕？ 想来林静是林家的掌上宝，就是她妈妈也不可能会答应。 然而想来想去，云歌都觉得不对劲，林夕也不是那么自甘堕落的人，在靖家地位虽不如她，但好歹也是个半路千金，她爹地待她不薄，所以这么多年也是养出了些大小姐习性的。 而且林夕这个人自私，连养她那么多年的继父都可以转头就忘掉，更何况是突然杀出来的亲生爹地？ 她了解她，林夕不可能会为了林国志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也有可能是误传吧……云歌没有怎么在意这件事，总归和她没什么关系呢。 她们正聊着，迎面就走来几个把眼睛抛上天走路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应该去招惹的。 这些名媛千金，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于是苏素素等人只管自己聊天，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诶是不是我的错觉啊……我怎么觉得她们好像往这边来了……” “可能是要到那边休息区的，别看她们，那些大小姐们我们可惹不起……” 云歌也只看了她们一眼就收回视线了。 “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 云歌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就放下酒杯。 本来这地方大，根本不可能撞到一块儿去，谁知突然一个人就朝她撞了过来，那人手中的酒撒了两个人一身。 “哎呀你干什么？！你弄脏我的晚礼服了土包子！” 比起她那本身就是酒红色的晚礼服来说，云歌的白色衬衫上的污渍其实更为明显。 云歌的反应不如她大，只是轻轻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酒水。 反正刚好要去洗手间，随便弄一下就好了。 “算了，不追究了。”云歌这样说了一句，不再说什么。 苏素素她们一看事情不对了，不想跟她们牵扯上，还偏偏就要！ “诶你等会儿——谁不追究谁啊？！你撞了我，还弄脏了我的晚礼服，你知道我这件晚礼服要多少钱吗？赔得起吗你？！” 旁边还有几人也是冷嘲热讽，“就是！穿这么一身，该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吧？” “算了娜娜，叫警察吧，看她一脸穷酸样，也知道赔不起了！” “叫就叫！”苏素素气势已先起了，“我明明看到是你推了她。才撞到我们云歌的，知不知道你们惹的是谁就叫得那么响？也不看看砸得是谁的场子！” 苏素素的手指向了她们身后的一人。 云歌觉得她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是谁呢…… “你们是一伙的，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你吗？” “那你们还是一伙的呢，”苏素素嗓门大，已经自封代表，“凭什么就相信你们？我们云歌的衣服也弄脏了，还没让你们赔！” “而且有监控，查查监控就知道了！叫不叫？你们不叫我们叫了啊！” 大家一看是自己的地盘，人都欺负到她们头上来了，还能忍？ 再说了，她们欺负的是谁？不是高媛不是苏素素，可是云歌啊！ 出了天大的事也有总裁在后头顶着，怕什么？ “算了娜娜，你自认倒霉吧！”被苏素素指推人的那个站了出来，“你不知道，她来头可不小！” 云歌忽然想了起来！ 原非婷！ 间接害她流产的那位原家大小姐！ 那件事离得太远了，她都已经差不多快忘记了，结果这个时候她就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冤家路窄！ “非婷，干嘛长他人志气？” “她可是了不得！跟何三少有一腿不说，连赫里斯先生都帮着她，你们忘了我吃那亏了？她弄断了我的首饰，赫里斯先生把你她赔了一百万了事，回头还告我恐吓，颠倒是非！可了不得的！” 原非婷表面上看是在怕她，实际上却讽刺味十足。 “什么？你是说，她就是那个害你被拘留了半个月的靖云歌？她……她不是听说已经死了吗……” 她们看云歌仿佛看鬼一样。 而云歌则默不做响，一百万……拘留……？ 赫里斯明明告诉她…… “不是说是高仿A货吗？”云歌更关心的是那件事，而不是眼前这件。 难道赫里斯为了让她不要有负担，而骗她？ “你才戴高仿货！”原非婷怒了，“靖云歌你别出口污蔑人！” 她们可忌讳这些事。 说什么都不能让人说戴假货啊！ “明白了……” 看来真的是赫里斯隐瞒她。 “走了姐妹们。”反正她们是来找茬的。 原非婷她们还没说话，苏素素就问，“就这么算了？？不追究了？！” “来者是客，她们的父亲都是公司的合作对象，让着她们点，我也不想凌霄难做，”云歌绝对是故意喊得那么亲昵的，并回眸对她们一笑，“何况区区六万块，叫她们赔多伤和气，弄脏了就不要了……你们说是不是呢？” 那一口暴发户的口气，可不得气死人！ 她们叫着赔，而云歌却“大方”地说不用，这一比较，谁高谁低，就显而易见了。 原非婷等人正气得不行的时候，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姐，你这张嘴，还是一样的利啊。” 结局卷 你们……是怕输吧？ 原非婷等人正气得不行的时候，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姐，你这张嘴，还是一样的利啊。” 这道声音…… 云歌几乎是不用抬头看就能分辨出来了。 以及能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还淡定地喊她一声“姐”的，还能有谁？ 林夕呗熹！ 林夕的身高和云歌差不多，穿上一双恨天高，再着一件抹胸美人鱼礼服，把身体的线条很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头发波浪卷，斜在左肩，别在发上的水晶发卡，胸口的胸针，镶满了水晶的手包，在会场的灯光照耀下，分外耀眼。 客观地来说，林夕今晚的装扮算是惊艳的选。 这点云歌也承认，这样略带性感的林夕还是头一回见，以往她为了在何凌霄面前保持形象，一向走清纯小清新的路线。 林夕用她那仿佛高人一等的姿态走到云歌面前，嘴角轻扬：“姐，好久不见，你的生活过得好像很不错。” “林夕！你这礼服好漂亮！还有这发夹，别针，还有这包包！都好漂亮！有钱都买不到吧？” 除了原非婷和那个叫余娜的站在原地之外，其余的都围着林夕转。 云歌略意外。 看来素素她们的八卦八－九不离十了，否则就以林夕那不被承认的“林家小姐”的身份，恐怕还不可能跟原非婷她们打成一片吧？ “还好吧……”林夕微笑着，用手捋了捋耳后的头发。 “啊……这对耳环！这对耳环我在杂志上见过！珍藏版的呢！我记得好贵的！” “还好还好，”林夕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微笑着，“不过几十万吧……” “几十万呢，一下子就把某人的六万给比下去了。” 那人说着，还斜眼瞄了云歌一下。 这点功力若是能气到云歌，那么“靖云歌”这三个字就太浪得虚名了。 嘁…… 云歌压根是连跟她们对话的兴致都没有。 这几个毛丫头，她气别人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拿这点战斗力跟她斗？ 不屑！ 所以云歌只是笑了一下，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然而云歌不为所动，苏素素她们就不然了。 这不是欺负到她们头上来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素素上前把双手往腰际一插，一脸的不饶人样：“喂喂喂，说你呢说你呢，某人是谁你说清楚了——” 云歌无奈地把人拉回来，“客，客，牢记。” “有哪位客人那么不给面子，上来就扇主人家的脸的？没这个道理！”高媛说道。 “就是！云歌，怕她们做什么，我还就不信总裁能由着外人欺负你！我现在就给总裁打电－话！”苏素素作势就要拿手机，“我呸呸呸，几十万的东西算个毛，让总裁马上给你买几百几千万的，我压死她我！” 她就是见不惯林夕那得意样！ 不灭灭她威风她就浑身痒痒不舒服啊！ “哎别——”云歌赶紧抢了她手机给锁了。 云歌还真怕大少爷马上给她弄件几百几千万的东西，她拿来干嘛啊？ “还让我别生气，瞧瞧你们自己！” 刚还劝她来着呢，这会儿一看，哪个都比她生气！这要不知道的，还真不知道她们争对的人是云歌了。 “我能不生气吗？”苏素素都气坏了，“我看见她我就烦！不要脸！还一口一声姐呢，抢姐姐老公还装无辜，我最讨厌这样的白莲花了！抢就抢了吧，抢不到就乖乖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分几两，是不是长得丑才抢不到，好好反省去嘛，又出来丢人现眼干嘛呀！” 苏素素那简直是嚎着过去的。 “你——”林夕的功力没云歌那么高，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炸毛了，“你说谁呢你！你叫什么名字有本事你报上名来！” “嘿她还嚎我！有什么不敢的姐姐我叫苏－－唔唔唔……” 后面的都被云歌给堵了回去。 素素不怕，可云歌还真怕林夕这小心眼的回头真找素素的麻烦。 现在再不拦，这小妮子恐怕都要冲动地上去跟人打起来了！ 这妮子真是…… 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光长年龄不长智商，职场险恶不必说了，跟林夕这样净在背后做手脚的人较什么劲呐？ “你们赶紧把这妮子拉走，再不拉我怕她闯祸！”云歌把苏素素交给了身后的人。 “行了林夕，我也不跟你打什么官腔了，”云歌开门见山，“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在受邀之列，我是主你是客，我礼让你三分，不过你别蹬鼻子上脸。” “谁是主谁是客还不一定呢，”林夕冷笑一声，“好像你现在也还不是云霄集团的女主人吧？未来女主人这五个字可不稳定，说不定哪天……咻——就飞走了。” “就是，有的人哪，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男人的承诺，不到真正实现的时候都不作数，”原非婷也勾着唇角讽刺道，“是不是真的成了这个公司的女主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云歌依然保持着淡定优雅的微笑，一点也不受她们的话的影响。 “说白了你们不就是害怕么？”云歌冷笑，“真正有信心会赢的人，是不用给人下马威的，只有觉得自己会输的人，才会布迷魂阵吓唬吓唬人。你们……是怕输吧？” 原非婷就不说了，本来和她就没什么交集，谈什么输还是赢的？ 林夕被说中了心事，内心动摇了一下，但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是吗？嘴上功夫谁不会啊？是我们怕输还是你真的会输，走着瞧！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云歌不置可否。 诚然，林夕说的话有道理，没笑到最后都不能称为赢家。 但她的人生，并不是为了成为赢家而走的。 是输是赢，谁在乎？ …… 上完厕所正准备从格间里出去，旁边的几个格间忽然有了开动的声响，有三三两两的人先她一步出去了，紧接着就是水龙头放水的声音，以及—— 她们并没有压低音量，肆无忌惮的讨论声。 “你们瞧见那个林夕那得意劲儿了没有？”“怎么没看见呀？给点阳光就灿烂了！真以为咱们是看得起她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出来卖的，得意什么呀！小小地风光一下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呢！” “一对耳环，不过是几十万的便宜货，还真敢拿出来炫耀！哈哈哈笑死人了……”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丢人丢大发的模样！” 人生啊…… 变化无常，谁说不是呢？ 前一秒还觉得她们同一鼻孔出气，关系应该不错，这一秒，全破碎了。 云歌一边听着她们嘻嘻哈哈的讨论声，一边摇摇头。 面上奉承，背地里却议论是是非非，她竟然觉得毫不知情的林夕似乎有些可怜了。 格间的门被推开，云歌淡定万分一脸从容地在她们惊愕的眼神注目下，走了出来。 镇定得仿佛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你……你怎么在里面……”有人声音都哆嗦了。 这背后说人被抓包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为什么不能在里面？洗手间是你家开的吗？”云歌看着她，“哦好像是我家开的……” 云歌自言自语着，她们听得面上都黑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云歌的半句反问还让她们轻松了一下，谁知下半句就是……“例如给阳光就灿烂，又或者……是想看她丢人丢大发的模样这句？” 她们的脸黑了又黑…… 什么没听到…… 人家那是一句不落全都听到了！ “你……你想怎么样？” 云歌只管打开自己面前的开关，挤了点洗手液慢悠悠地抹着。 这速度，简直是把她们给折磨死了。 “说话啊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虽然她们知道她和林夕的关系不好，应该不会主动去把她们的谈话内容告诉她，但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点毛毛的呢…… 她究竟想怎么做？ “我能怎么样？”云歌洗完手，放在烘干机下，机器声略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我今天不说，你们的对话可能还是会传出去。我是讨厌林夕，不过我也讨厌背后说人是非的，不管她靠什么赚钱和换取名利，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权利，轮不到别人来指指点点。明白了吗？” 她们依然黑着脸，因为她们不知道云歌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准备出去，更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 又一格间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让她们目瞪口呆。 “靖云歌！收起你的同情心！” 林夕的脸上净是愤怒，多半是躲在里头听她们对话听得都想拆了这里了。 那群大小姐完全没想到还要受两次吓，脸青一块紫一块，难看得要死。 云歌也没想到林夕会在，怔了一下，转头笑对她们说：“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不用我转告，她已经知道了。” “……”还用你说吗？！大家不是瞎子。都看到了！ “林夕……” “滚！！”林夕憋了一肚子的火，怒红着双眼瞪着她们，“都给我滚出去！”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地出去了。 云歌也正要滚，却被林夕喊住，“靖云歌，看到我的笑话，你现在很开心是吧？你笑啊，只管大声地笑出来就好了，忍什么？” “你刚刚不是在里面么？没听到我怎么说的？我好像没有落井下石吧？” 落井下石也不是她的作风。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林夕的双眼已经红彤彤，并且湿润了。 这里只有两个人，所以她没必要故作姿态，云歌知道，她是真哭了。 那就说明，那几位千金小姐说的是实话。 林夕自觉自尊心受损，还是在她的面前，那种痛就加倍了。 所以林夕现在很难受，她能理解。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高兴得很！是，我是被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上了，那又怎样？我得到很多，我想捏死谁就捏死谁，包括你！所以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我不需要！” “是吗？你很开心？那么林夕，你哭什么？” “谁哭了！我开心！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吃不到葡萄的人才说葡萄酸！” “烂了的葡萄，我不吃。” “靖云歌！”林夕歇斯底里地喊，“我真想杀了你……你明明已经不是靖家大小姐了，你凭什么还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你凭什么！！” 她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她什么都有？！ “不凭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兴趣知道和了解你的事，无论你怎么了，都与我无关。” 她也没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兴致。 云歌只管出去了，任由林夕在身后嘶吼。 “林静……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云歌隐约听见这么一句话。 林静？ 难道林夕是被林静算计了？ 那大小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都是林家的种，谁比谁善良呢？ 算了…… 是他们的家事，她也管不着。 …… “爸，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已经做决定了。” 云歌走到拐角处，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 正不知道该继续走，还是该回避的时候，他们已经拐了出来，与云歌打了个照面。 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身边扶着他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听她刚刚的称呼，应该不是女儿就是儿媳吧。 女人衣着光鲜贵气，发髻整齐盘于后脑勺，属复古风，倒是很衬她的气质。 脸上看不出什么岁月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贵妇生活，保养得很好。 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云歌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没见过。 奇怪的是，他们一直看着她。 女人低头在老人家的耳边说了什么。 因为不认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云歌只是礼貌地对他们笑了一下，并轻轻地点点头。 可他们还是盯着看。 云歌觉得不自在，反正招呼也算打过了，转了个弯就走。 “爸，人都走了。” “像啊……”老人家感叹着，“像极了……那眼睛，笑起来跟冉冉像极了。” “是是……咱们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云歌，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们差点找总裁去了！”杨晓夸张地说道。 “遇上点事儿——到什么节目了？” “陆陆续续地来人呢，好多大腕明星都来了……太养眼了！总裁都认识呢！” “诶——云歌，你不是季薇的助理吗？她今天来不来？” “季薇？呃……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 那位席先生……没那么好打发吧？ 结局卷 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啊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说云歌……你这助理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 “就是啊，就算有总裁在背后撑腰，可你好歹是去拿薪水的，长点儿心好不好。” “你们知道什么呀，总裁那是怕云歌在咱们公司闷，憋得慌，才让她去季薇那儿瞧瞧新鲜！你们不知道总裁跟季薇什么关系啊？总裁哪舍得让云歌去伺候别人呢，你们这群笨蛋……竟然真的以为云歌是去打杂的！” “什么啊……早知道了好不好……” 后勤部的一众人知道云歌开得起玩笑，当着她的面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熹。 云歌也是懒得理她们。 这几个妮子，一天不拿她开涮她们就心里不舒坦！ 红酒不能喝，于是云歌靠着长桌，倒了一杯橙汁举着，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看喝一口，喝一口再四处看看靴。 瞧来瞧去也没瞧出什么新鲜来。 这么大的排场她不是没参加过，小的时候她经常跟随靖江赴宴，见惯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现在她倒感谢何凌霄有先见之明给她弄了这么一身衣服了，不丑，活动又方便，行动自如，不必像穿晚礼服一样，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别走光。 云歌转头看穿上晚礼服后的她们束手束脚的，做别扭淑女，再低头看懒洋洋斜靠着，还双脚交叉，身子略弯的自己，顿时就笑了。 至于他不让喝红酒这事，倒是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借口。 本来就不喜欢喝红酒啊，果汁好喝多了！ 大少爷今天还真是做对事儿了！ 回头真的得好好赞赞他。 “话说回来云歌！” “嗯？”云歌抿一口橙汁，转头看苏素素。 “季薇到底去哪儿了？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说吧！姐妹们又不会传出去！微博上闹得火热呢，还说她和我们阿泽度蜜月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云歌无奈，“说白了我只是个小小助理，打打小杂，艺人真的不必把行踪都告诉我的。” 何况这几天她也没联系上季薇。 不知道席先生把她怎么样了…… “那阿泽呢？阿泽你总知道吧！你们可是朋友！”苏素素不依不饶，总想问个答案出来，“自从阿泽息影后我就没机会能看见他了，别说粉丝见面会了，就连大屏幕都看！不！到！啊……挠心挠肺……难受啊……见不到阿泽我都快得相思病了！云歌你忍心看我死掉吗？” “有没有那么夸张……”云歌戳了她脑袋一下，戳得她后仰，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同样不知道阿泽在哪……” “真的假的！”苏素素一脸不相信，“我不信！你跟阿泽那么要好，他还是小墨墨和小彤彤的干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儿？云歌你够了啊，把我们阿泽藏起来也就算了，连姐妹都不让看一眼！太坏了你！” “素素……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早一天跟我说得了相思病，我还能让你见见阿泽治治你这矫情病！可你现在跟我说，我上哪儿给你弄一阿泽去？他昨天就搬走了，搬去哪儿连我都没告诉！” 可不是吗？白泽还在的时候不问她，人走了才说得了相思，别说相思了，就是“想死”，她也没办法把阿泽给她变出来！ 她还等着何凌霄给她变呢！ 云歌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让苏素素降低了一些疑心，反问：“真的？” “真的……昨儿我们家丫头一听阿泽走了，哭得跟小泪人儿似的，她爹怎么都哄不好。他就给我们留下几个留言，就狠心地走了，连道别都没有，我现在心里也正烦着呢。” “真的啊……”见云歌是真的烦，烦恼的心情都搬上脸了，苏素素也就不再闹她了，“说真的，咱们轻点，这里肯定有不少阿泽的粉丝，要让其他粉丝们知道阿泽追了你那么久你没答应，最后还因为要成全你和总裁而远走高飞，她们非生吞活剥了你不可！” “我……” 云歌无话可说。 因为她总觉得，阿泽这次离开，多半还是和他们有关？ 反正她是逃脱不了责任了，干脆不说什么。 …… 宴会进行了一小时，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 云歌偶尔抬头，能看见何凌霄忙碌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蹿过。 他忙着和不同的人寒暄，接待那些来参加晚宴的大人物，一个晚上了，几乎连往她这边瞄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杨晓高媛她们去四处逛逛，想着看能不能在这样的宴会上找到个白马王子。 苏素素虽说也爱好帅哥，但今晚不太感兴趣，反倒留下来陪云歌。 往她身上一靠，双手合十心神向往地打眼色：“姐姐……你看咱总裁多帅！认真工作的样子不错吧？” 此时何凌霄正侧身对着她们。 云歌咬一口法式面包，“嗯，还行吧。” 口是心非了点，工作时的何凌霄是不错的，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苏素素转头看云歌抿嘴微笑的样子，忍还是忍不住撞她，“帅就帅吧，还行……还行是几个意思啊？捡到这么个男人，姐姐你就尽管藏着捂着，我不会怪你的！” “说什么呢你，思春了吧？”云歌也忍不住逗她，“素素也的确不小了，该找个男人了。” “好啊！”苏素素哪是怕这些的人，“你给我找！最好是总裁的好哥们儿，你让总裁给我介绍介绍！” 说话间，云歌还没来得及答她，苏素素就猛然敲敲她的手，“诶云歌你看你看！” 是又进来一窜人，为首的那个男人，似乎和何凌霄非常的熟络。 “谁？”云歌脱口而出。 “不会吧……”苏素素见鬼一样看着她，“云歌你开玩笑呢？总裁真没把你介绍给他的兄弟朋友们？” 唔…… 这倒是真的没有。 她连他有什么兄弟朋友都不清楚——如果说郑少那些不算的话。 先前就不说了，他的活动圈子不可能让她接近，之后的现在，他们也算刚交往不久，可以说是还没来得及吧。 眼前这人是谁，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年纪和何凌霄相仿，身高也差不多，体型看起来比他壮实些，肌肉应该更发达，头脑是不是更简单就不知道了，但长相不用说也是出挑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起来就像好朋友，所谓人以群分，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一看云歌好像真的不知道，苏素素才接着说，“左晨啊，ZK国际的总裁左晨啊！不是咱们总裁最好的朋友，铁哥们儿吗？我以为你至少认识他吧……” “是他……还真的没见过。” 名字是经常有听见的，但人真的没见过，一面都没见着。 身处不同城市的关系吧，以前她和何凌霄那样的关系，也不可能跟随他去浮川见左晨。重遇后也没有什么机会去那边走一走，就更谈不上见面了。 加之不感兴趣，也不会特地去搜他的资料看，不认识，也就不奇怪。 知道他是左晨之后，云歌盯着多看了几眼。 原来他就是左晨，璞瑜的前夫，果果的爹地呢…… “左晨至今未婚呢！你说这念头未婚又不乱搞男女关系的钻石男人，上哪儿找去啊！” 未婚吗…… 云歌不置可否。 果果今年也该有八岁了吧。 “这个好这个好！”苏素素亮了双眼，“左总各方面都不会比总裁差！最佳人选！好姐姐，给我介绍他！就他了！” “唔……左晨不行。” 云歌也不知道苏素素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但总之左晨就是不行。 一来左晨和璞瑜的事她也不清楚，但好歹是果果的爹地。 二来苏素素也不应该搀和进这些事中，她真的要找，她一定帮她找一个身上没那么多事儿的。 “小气鬼！”苏素素也不是真的非要左晨不可，开玩笑一般气了云歌一下。 云歌正想说什么，又听苏素素激动，“过来了过来了！” 是的，何凌霄和左晨并肩着走了过来，今晚第一次走到她面前。 “老婆，给你介绍，我朋友，左晨，你认识的。” 因为苏素素在，以及反正他们都知道的事，所以并没有特地提及璞瑜和果果。毕竟左晨和璞瑜是隐婚，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结婚过。 云歌笑了一下，“嗯知道，就是没见过，左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太官方了！ “阿晨——” “不用介绍了！”左晨特热络地推开何凌霄，一把拥上去，“久仰大名啊云歌大美女！都是熟人，别左总左总地叫，跟凌霄一样叫我阿晨就好了！” 左晨抱着云歌，好一阵拍，热情得云歌都没有了反应。 这…… 会不会热络过头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 这不，一旁的苏素素就以为他们真的是熟人了！ 哦…… 苏素素的角度，还能看到她们的何大总裁的脸都黑了好吗！ “……”何凌霄嘴角抽搐。 眼看着左晨都要抓过云歌亲上一个才罢休，何凌霄一把揪着他的后衣领用力地往后一甩。 “左小晨，你再对我老婆动手动脚我就让你死在这里！”简直是恶劣无比的口气。 这样看来，朋友关系没看出来，倒是看出一副要互相厮杀的劲儿。 何凌霄那一拳头抡在他胸口的力度说轻也不轻。 左晨揉揉胸口，说道：“何总，太小气了吧，抱一抱都不可以。” “没事。”云歌其实有点被吓到，但还是笑了笑。 “还是嫂子大方。”左晨嘴角上扬，这回倒是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嫂子。 “我要不拉着你，你还要继续吃我老婆豆腐！想得美你！”何凌霄是一点都不客气，“走，好久不见了，去喝一杯。” 云歌正准备拉着苏素素走人，却被何凌霄给抓住了手掌，“去哪儿？一起，阿晨是自己人，熟络一下无妨。” …… 三个人坐在休息区，玻璃桌上摆了一瓶XO，和一瓶菠萝汁。 左晨明知道那瓶菠萝汁是准备给谁的，却还是端起XO给自己倒了一杯，给何凌霄倒了一杯，再摆了一杯子在云歌面前正准备下手—— 这时，何凌霄幽幽地出声：“找死吗？” “要不要看得这么牢？”左晨出声嘲笑，“云歌大美女还能跑了不成？而且你就守在一边，怕什么？喝一杯不会出事的，别扫兴。” “你敢？”何凌霄就是不妥协，“再不把手缩回去，我给你跺了！” 云歌微微挑眉，这哥俩……相处方式还真不是一般的和谐啊。 左晨只得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摸摸自己的鼻子，“对不住了云歌大美女，不给你喝。” “我喝果汁。”云歌笑眯眯地看着，端过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 “之前那些人，不介绍给你认识，是认为没必要，不会误以为我把你丢在一边冷落了吧？没生气吧？”何凌霄觉得云歌可能还是会在意，就解释了一下。 言下之意，只要认识左晨就好了。 “你听他胡说，”左晨往沙发背上一靠，吊儿郎当地翘起了二郎腿，笑道，“他就是怕你见多识广，认识的男人多了特别是好男人并且是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好男人，然后移情别恋一脚把他踹了。咱们的何总，可是好怕怕哟。云歌，一定是你没给够他安全感。” “再多嘴试试？信不信我缝上你的嘴！” 左晨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左晨闭嘴之后，就开始喝酒，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 连云歌都看出了不对劲，何凌霄就更不用说了，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干什么你，当白开水喝吗？随便嘬两口就得了。” 云歌觉得，喝了好几杯的左晨，跟初见的他不一样了。 被何凌霄抓住手，也不急着反抗，而是顺势把被子摆在了桌上，一脸的苦笑。 “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左晨的视线转而落在何凌霄的身上，指着自己的脸说，“看出来了吧？我都写脸上了。” “看出来了，”何凌霄叹一口气，收回自己的手，“哥哥知道，我的皮相是比你好看，但真的，也就是一点点而已，你也别太伤心了，这脸，天生的。” 扑哧……云歌一时没忍住。 何大少爷，要点脸好吗？ 虽说都是自家人，可这话怎么说的啊真是…… 云歌一看左晨的脸黑的啊，而自己这边又笑喷，忙挥手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笑他厚脸皮，这脸皮厚的，可以滚两滚塞点肉末做大饼了。” 左晨脸色不好看，云歌从桌底下踢了何凌霄一脚，意思是让他也道个歉。 真是损友啊！ 何凌霄看着云歌，食指反指着自己：我？？道歉？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俩谁跟谁，道什么歉啊！ 结局卷 天才都是寂寞的 何凌霄看着云歌，食指反指着自己：我？？道歉？ 开什么国际玩笑…… 云歌竟然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回他一个“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的表情，两人直接隔空进行无声的表情对话了。 何凌霄正对着她做表情，这时左晨开口了：“你瞧瞧你那狗屎运，都对她做了那么多事了，老天爷居然还能让你重新抱得美人归。我呢？” 看着何凌霄和云歌的相处方式，左晨能不想多吗熹？ 他也很混账地做错了事，可是老天爷没给他机会啊！ 哦或者说，是小鱼儿没给他机会。 何凌霄沉默穴。 左晨说完，又端起酒杯，把杯子里剩下的都喝了。 “小鱼儿啊……”他念着。 “别喝了。” 对于小鱼儿的事，他虽然不能说上什么，但重点是，就算他在这里喝死了，小鱼儿也顶多只是回来参加他的葬礼而已，能改变什么呢？ 所以他就是羡慕嫉妒，没有恨！ …… 男人之间说着说着就会说到商业合作上去，云歌听了会儿就头大了，冲他们笑了一下没有再听。 不一会儿门口又有了响动。 季薇来了！ 季薇的突然出现，掀起了现场的一大高－潮。 就连云歌都忍不住要跟何凌霄说去看看，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何凌霄当然没拦她。 云歌往她后面看了看，没有看到第二人。 席先生…… 没有来？ 季薇是一个人来的吗？ 季薇身着盛装，大红色的晚礼服将她衬托得妖冶艳丽。 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季薇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并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包括娱乐圈中认识的那些艺人。 云歌有听说季薇在圈子里没什么好友，所以这并不奇怪。 “季薇姐！”云歌走过去离得比较近的时候，才出声喊她。 “小云歌！”季薇果然是在找云歌而已，看到她就走了过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云歌，你可想死我了！” “季薇姐你怎么才来，我还担心……” 担心她出不来！ 季薇笑起来的模样和之间完全没差，云歌认真地瞧了，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来。 毕竟是影后级的人物，想要自然地把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担心什么？放心吧，死不了，”季薇勾勾云歌的鼻子，“我好得很呢。” 这是季薇出事后，云歌第一次见到她。 的确，要不是那天亲眼所见她快要死掉的样子，她或许还会被她高超的演技给欺瞒过去了。 并不是真的“好得很”呢！ 伤得那么严重，不是这一天两天的就能远去的。 季薇的手腕处绑着一条大红色的丝带，刚好遮住了伤口，她不提，云歌也不好提起这事。 算了，就当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最重要是她现在没事。 她和席先生的事，等时机成熟了，再好好问问吧。 “季薇姐，你是不是瘦了？”云歌忍不住问了。 还是因为自己最近好吃好喝胖了的缘故？ 相比之下，季薇瘦得都只剩下骨头了…… 那锁骨性感的！ 背后的曲线在晚礼服的衬托下更加的完美。 “是吗？这话我爱听！”季薇像捏孩子似的，捏着云歌的脸蛋，“你这丫头，嘴真甜！” 云歌觉得她是刻意的。 用自然的笑容，来躲避自己因病体而瘦下来的事实。 季薇比她坚强呢，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这里，让人错觉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云歌甚至都不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是因为她演技太好的缘故吗？ “哟，薇薇，几日不见，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呢？” 她们正说着，从季薇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几人朝她们走了过来。 是三三两两的女艺人，看起来为首的那个比较红，算是她们之间的头头，一个个穿的晚礼服都非常的修身漂亮。 出来参加宴会，争妍斗艳是女星们之间最基本的流程了。 可季薇既然来了，就不会让自己被比下去，这一身艳丽显眼的大红色，想让人无视都难。 云歌看到季薇勾起唇角，笑得自然美丽，“女人么，要对自己好，累了就休息了几天，让大家记挂了。” 云歌躲在一边摸摸鼻子，呃…… 看起来是大人物，她还是……躲着吧…… 云歌这么多年没改的毛病，就是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也不怎么看八卦，再加上在维罗纳四年，也不怎么看电视剧，对国内近年内蹿红的明星不太了解。 于是眼前这几位是谁……不认识啊…… 看起来来头不小，应该和季薇没差多少，不能惹。 哪知，云歌今天刚好穿了这么一身，往季薇身边一站，还真的就像是小助理。 有人并不是很讨喜地把空酒杯往眼前一横，说：“小助理，去给我倒杯红酒，我跟你们家薇姐聊聊天。” 季薇还没拒绝，云歌就眨巴眨巴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姚米娜那高挑的身材忽地一抖，似是没想到云歌会这么问，“我让你去给我倒杯红酒！” “所以说为什么？”云歌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倒红酒？” 没逻辑啊好吗！ 她是季薇的小助理，又不是她的，这么理所应当地使唤她是几个意思？ 季薇想笑，憋着。 要不是不合时宜，她可真想给小云歌点个大大的赞！ 这丫头气人的功力见长啊！ 尽管她现在并没有此意。 “你——”姚米娜瞪大了双眼。 她大概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助理，还敢拒绝她的命令。 本想借机使唤季薇的助理，而季薇也肯定不会拒绝，哪里知道…… “薇薇，你这助理好像眼比天高啊？”姚米娜把气吞了回去。 她可不能中了她们的计！ 这里那么多人，豪门公子富商老总，绝对不能丢了自己的形象。 “就是啊，我们知道，我们没有薇姐你那么高的人气，可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的好吗？” “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像除了薇姐你，我们都不配被伺候似的。” 姚米娜身后的几人阴阳怪气地说着。季薇微笑，不说话。 她这张嘴啊，怪管不住的，怕是一开口就是“你们还真的不配”这样的话，把她们气死了可不好。 “这么目中无人，是有后台给她撑腰吗？” “不会吧……”金巧巧笑道，“只不过是一个小助理，我想要不是有人授意，她也不敢不把我们米娜姐放在眼里吧。” 她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是季薇教的，所以她一个小助理也敢无视到她们头上。 “米娜姐误会了，”云歌觉得，跟着她们喊就绝对不会错了，“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只是米娜姐不是有自己的助理吗？” “是啊。”姚米娜冷笑一声，把酒杯递给了一旁的助理。 笑话，她有助理，那还用她说吗？ “薇薇，最近这么闲，都没接片吗？” “嗯没呢，总要给新人们一个机会，咱们这圈子，需要新鲜血液呢。”季薇笑着说。 “是吗。”姚米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云歌是听出来了，季薇女王是说，因为她愿意，所以新人们才有那个机会。 人女王是不在乎也不怕贵被小新人们推下神坛，女王的地位，不可动摇。 也就是说放眼望去，还没有谁能是她的对手。 这明明是铁打的事实，但就这么说出来，也难怪那些嫉妒季薇的人在背后到处抹黑她了。 “那么这次电影节，多多指教了。” “嗯，行吧。”季薇完全是一副主随客意的样子。 这颁奖现场她都快当成自己的家了，回回少不了她的身影，光拿到手的奖项就已经数不清，更别提多到爆的提名了。 姚米娜一行人在季薇这没得到什么好处，心里的确是不爽的。 所以季薇和云歌一离开，忍了许久的她们终于爆发出来。 “什么玩意儿……你们看到那个小助理的样子了没有？” “季薇真是过分！居然这样纵容她的人，把我们米娜姐当什么了？” “要说美貌和实力，米娜姐哪点不如她？凭什么最佳女主角奖回回都是她？” “被潜了吧？米娜姐出淤泥而不染，是不会为了这些而出卖自己的身体的，季薇就不同了，你看她放荡的样子……也不知道被多少导演睡过！” “行了，”姚米娜忍不住制止了她们，“这话私底下说说就得了，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姚米娜输不起，拿不到最佳女主角奖就在背后说她坏话！” 季薇…… 姚米娜每次一看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影后视后个个不放过，就留一些小奖项给她，结束后还要附一句“下回加油啊”，这种耻辱……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回她咬咬牙想要压她一次，而接受了高管的潜规则，但气人的是，那次的影后宝座，依然是季薇的，她什么都没改变！ 可这种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怎么可能声张？ 难道她要告诉全世界，她姚米娜被潜规则了？ 季薇…… 我就不信，你真的是神坛不倒的女王！ …… “季薇姐，会不会太过了？”走远了云歌回头看了下，才问道，“我看那个米娜姐气坏了。” 而且她似乎有个莫名的气点。 “她叫姚米娜，”季薇微笑，“我看小云歌你一脸的茫然，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吧？” “被发现了么……”云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我发现倒是没关系，你刚刚要是当着她们的面说不认识……妹妹，你会气死她们的。” “是啊……” 而且很大程度上，会觉得她是故意的，可事实是，她真的是不认识啊。 “一个是姚米娜，也是一线明星。其余几个就是几个小跟班，二三线的小明星，”说着靠近云歌俏俏说了句，“其实我也不认识……” “噗……” “姐姐给你说个八卦。几年前，姚米娜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当时一直以学习的名义总来找我，我看她真的有心学，也教了她一些，觉得她一个小丫头出来打拼也挺不容易的，就经常提议让导演在戏里给她留个角色。当时她还一口一声姐呢。” 想起刚刚姚米娜完全没把季薇当前辈的样子，也就忽然明白这是一个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后来有部戏找上来，我把位子留给了姚米娜，让她去试镜。那部戏让她身价大涨，一跃成一线，自此就脱离我了。” “忘恩负义吗？” “无所谓了，”季薇淡然笑之，“在这个圈子里，就要学会不在意，否则我早憋出病来了。” 怪不得刚刚季薇说到给新人留机会，姚米娜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自己就是把季薇当做跳板的人，也难怪不想人提起。 “高处不胜寒吧？我看她们都不太喜欢你。” 和她以前一样，没有惹过谁，可就是总有人看她不顺眼。 季薇笑着，搭着云歌的肩说，“小云歌，你要知道，天才是寂寞的，同理，谁让我这么有实力，甩她们一座城池呢是吧？让她们嫉妒去吧，现在不寂寞了，有小云歌陪着，可好玩。” 两人都笑起来。 大实话！ 因为拥有别人都没有的，那些人得不到，唯有嫉妒。 …… 云歌又看到了在拐角处碰见的老人家。 之前搀扶着他的中年贵妇依然在，只是身边又多了不少其他人，那位老人家显然是一个家的捏权之人，就好比何爷爷一样。 何凌霄已经站了起来，跟云歌说了声抱歉，“是很重要的人，我过去招呼一下。” 他已经在这坐了好一会儿了，好些来的疑似重要的人，都被公司其他高管接待着，云歌不禁想，他们是谁，还要他亲自去？ “好，我们在这等你。” 左晨和季薇都坐在休息区。 “去吧去吧！”左晨很乐意地说道，“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莺莺燕燕的！人生有此大小老婆，何其快乐！” 左晨已经自我治愈了。 何凌霄已经走出几步了，又忽然返回，拎着他衣领说，“季薇随你，你们要看对眼了，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也不介意，回头给你们包个大红包。你要敢打小云歌的主意，回来我非阉了你不可！” 季薇随手一把瓜子丢过去，砸了何凌霄一身，“臭小子，活腻了是么？季薇随你……你有种别回来，回来我就掐死你！”左晨举手投降，“不用阉割这么严重吧？” “好了你赶紧去吧。”云歌笑。 结局卷 动你如动顾家！ 左晨举手投降，“不用阉割这么严重吧？” “好了你赶紧去吧。”云歌笑。 她都习惯他们三个的相处方式了。 朋友妻不可欺，左晨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顶多闹着玩的熹。 何凌霄还是不放心，他信不过左晨那个臭不要脸的，加了一句说，“他要是乱来，你就叫，我马上回来！” “行了不是还有我在吗？”季薇女王说，“我看他敢！” 何凌霄这才走穴。 云歌看见他对那位老人家毕恭毕敬，这让她觉得更奇怪了，谁啊？ 何凌霄一走，季薇就直接朝左晨踢去了一脚，“大小老婆……你小子也找死是么？” “嗷……” 被高跟鞋踢到的滋味，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疼啊，左晨弯腰抱脚，痛苦地好觉着，“我错了……” 因为何凌霄的关系，季薇和左晨也见过不少次，虽然关系没有很好，但是也算是朋友，加上两个人都不是内向的人，相处起来其实也没差。 “晚了，已经踹了。”因为穿着晚礼服的关系，动作不能太奔放，于是只能挺直了腰板坐着，一边吃着瓜子。 季薇伸去端酒杯的手被云歌忽然拦了一下。 “你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儿。”季薇笑着，俨然一副没准备忌口的样子。 “咱们薇姐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酒量比我还好，嫂子你是不是担心错人了？”不知情的左晨半开玩笑地说着。 云歌没去搭左晨的话，依然拦着季薇的手，“别喝了，伤身，你这种情况，不适合喝。” 拗不过云歌，季薇只好缩回了手，从手包里拿出一盒烟来，取了一根马上就要抽了—— “烟也别抽，”云歌把季薇当成了自己人，直接连烟带手包，全都抢了过来，做一名正义的使者，“全部没收。” 季薇的手还飘在半空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有宝贝都被云歌给没收了，发呆愣住，最后看着空荡荡的眼前，无奈地笑了。 “我说小云歌，你……”季薇极其无奈地看着云歌，摇了摇头。 这个小管家婆呀…… 眼看着自己的东西是要不回来了，季薇感叹一句说，“可怜的小凌霄，原来平时都是这么过的啊……看来回来我要好好地对待他，不能再欺负他了。” “我可没有管他。” 季薇无奈地笑，最后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真的不能抽？” “不能！”云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哎呀……”季薇好可惜的样子，“酒不能喝，烟不能抽，人生何其无趣啊……” 反正云歌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喝酒抽烟了。 看不见就算了，就在眼前，怎么也要争取一下。 “那些人是谁？会不会恭敬过头了？”云歌奇怪地看着。 “的确，”季薇看着也觉得奇怪，“那个是谁。” 顺着季薇指向的门口，有个人在女人们的尖叫声中走了进来。 云歌一看，那一身在这场晚宴中比她的穿着还要耀眼的迷彩服…… 顾西城！ 他怎么也来了？ 此时他正走进宴会厅，四下看着，似乎在找人。 然后云歌就看见他走向了何凌霄那边…… 云歌忽然明白了什么的同时，何凌霄转过了身，往回走。 云歌是迷迷糊糊地被他带到那群人面前的，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云歌站在那里，渐渐地明白了刚才在拐角处，为什么老人家的视线那么灼热地盯着她看。 她猜…… 那是顾老太爷！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何凌霄对他那么尊敬的原因。 “爷爷……怎么还没搞定？”顾西城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闭嘴，”闲钱那名贵妇轻喝道，“你来得那么晚，一分钟有了吗？就急着要走？” 那么她的身份，云歌也猜到了，顾西城的母亲！ 顾大少爷显然对这类场合不太喜欢，现在会在这里估计还是他母亲威逼利诱给喊来的。 顾老太爷的视线一直在云歌身上，颤抖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丫头……回家来吧……回外公身边好吗？” 云歌作为此时事件最重要的主角，竟然到此时此刻才知道，何凌霄给她安排了一场认祖归宗的大戏。 她站在那里，对于顾老太爷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叫人心里紧张无比。 “媳妇儿……”何凌霄心里其实有点忐忑，走过去搂着她的腰轻说，“对不起啊，一直瞒着你。” 依照云歌的性格，指不定就给他来一个拒绝认祖归宗。 他事先不说，就是怕她拒绝。 现在赶鸭子上架，先斩后奏，走得也是有些险的，这万一云歌跟他生气，他晚上可不得回去跪键盘了！ 重点是，跪键盘还不一定哄得好呢！ 云歌抬头，瞄着他，几乎是冷笑，“请了那么多人，搞那么大排场，原来就是为了铺垫这一场？” 那一口风雨欲来的口气，教大家听了，心里更膈应得慌。 “生气了吗？”何凌霄略担心，“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这亲我们不认了……” “你找那么多人来，不就是想给我压力吗？不认可以吗？”云歌才不是真的问他。 “真……真不是！”他心虚了，“只……只是顺便而已呵呵……” 啊，媳妇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丫头……”顾老太爷拄着拐杖过来，“认祖归宗吧！” 顾老太爷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理由呢？”云歌看着顾老，淡淡地问了一句，“不生我妈咪的气了吗？顾老太爷不是说，跟我妈咪断绝了关系，以后和她有关的任何人和事，都和顾家无关了吗？您老人家不是连我妈咪的葬礼都狠心地没出席吗？” 顾老太爷被云歌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眼中倒是凝满了泪水。 “表姐……” 顾西城本不想管的样子，但看到云歌对顾老那态度，不由得还是担心了起来。 “表姐，爷爷他——” 其实哪有父亲真的舍得跟女儿断了关系的？ 更何宽顾冉对顾老来说，又是宝贝得不得了的女儿。 “丫头是在生外公的气吗？”顾老颤抖着声音问，“不愿意回家吗？”“家？” 云歌默念着这个字。 她曾经以为，她没有家了。 云歌看着顾老爷子，轻轻地说，“我现在想起来，妈咪病危的时候说过，很想见见您。我也记得爹地曾带我去顾家找过您，因为爹地觉得，就算您生他们的气，我这个外孙女儿或许能让您心软，可是没有呢……” 云歌说着，眼底亦是凝满了泪水，最后却笑出来，“就像那个下雨天，我跪在顾家门外请求您救救我爹地一样，您和您的家人怎么都不肯去见我妈咪最后一面……” “表姐！”顾西城开口说，“二十年前的事我并不清楚，可四年前爷爷已经心软了，他告诉我要帮你，只是没来得及。” 云歌不听，或者说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不管是心软了还是没心软，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只是继续说，“妈咪很伤心，因为她没有得到您的原谅。不过那时候我看不懂，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妈咪去世前却见不到自己娘家的亲人，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丫头……”顾老依然颤抖，“你妈咪已经不能回来了，你和孩子们，回来吧……” 因为见到了云歌，顾老已经很激动了，此时除了让她回去之外，说不出其他的话。 “云歌，你就回来吧，”说话的是中年男人，和顾西城有些神似，所以云歌猜他是他父亲，“前些年你外公真的以为你在爆炸中去世了，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 “爷爷……！”顾西城骤然扶住顾老。 “顾爷爷！”何凌霄也上前扶他，“快扶老爷子去边上坐一下。” 顾父没去，继续跟云歌说，“孩子啊，你外公这人是固执了些，我看你的脾气和你外公是如出一辙，这血缘的关系就是这么奇特。” 云歌沉默不语。 这她也知道，她的性格不像顾冉，不像靖江，就像顾老爷子。 “唉……”顾父叹了一口气，“你外公这人吧，口是心非，你妈咪是顾家的公主，你外公也好，你去世了的外婆也罢，都疼你妈咪多一些。然而你外公这人思想古板，比较老旧，疼小妹，却也为她败坏家门而气愤。我们都知道，他跟小妹断绝关系，自己心里也不会好过。可是你外公倔啊，多少人劝也不听。” 其实这些陈年旧事，云歌不想再提的，可顾父说着，她也就听着。 “这跟你外公常年在部队里也有关，部队里军纪严明，说一不二。可这总归是家啊，跟部队那完全是两码子事，但有什么办法呢？他老人家钻牛角尖，还不许人劝，我们也没办法。” “后来小妹去世，你外公嘴上说不去，也不许我们去，其实心里有多难过呢？好些天都关房间里不出来，饭也吃不下，病倒了给送医院抢救。说句不好听的，你外公这老顽固，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云歌也叹一口气。 “事儿已经过去了，小妹也已经下葬，想小妹了也不会说，只会去她房间坐一天，或者一个人去墓园看她……能改变什么呢？小妹人都已经走了啊……这些事，我们心照不宣，也从来不提，提了都是伤心事。” “顾少曾经提过一些。”云歌说。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对于顾家，她太陌生了，活到现在，除了近来偶尔有遇见顾西城之外，顾家的其他人一概未见过。 “人至老年，总是经不住回想往年，近些日子，老爷子总梦见小妹，梦见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 “你大概忘了吧？你小时候不是有次离家出走吗？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消息也传回了顾家，老爷子亲自带着亲信满城寻你。当时是谁找到你的，已经忘了吗？” 那一次离家出走？ 她没忘，她一直记得，最先找到她的，是一群军人。 而那时，下到洞穴将她从里头抱出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人，一直安慰她说没事了。 那时候她觉得亲切。 却没想到…… 那就是外公？ “有点印象吗？”顾父说，“前些天老爷子还趟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就提起了以前的事。老爷子说，想起那时候的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心疼。看你满脸泥巴又吓坏了的模样，当时差点就直接把你带回家自己养，不让你爹地接你回去了。” 那时候…… 云歌隐隐约约记起一些细节，缄默不语。 “老爷子说，最后还是没忍心。你失去了母亲，让你呆在你爹地身边或许会更好。前些年你出事，老爷子就一个劲地后悔，说当年就应该把你带回来，好好地保护着，告诉所有人，这是我老顾的亲外孙女儿，不能动！” “孩子啊，你外公没多少日子了，这些天不断梦见老太太和你妈咪，说喊他去下面团聚了，我们实在不忍心，知道你倔，我们怕搞不定，就拜托了三少，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老爷子身体不好吗？” “肺癌，晚期了，不肯做化疗，就这么拖着。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时日不多了。” 明明没有和顾老爷子相处过，但听到这里，云歌还是红了双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大抵真的是血缘至亲的关系，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吧。 “三少说，你现在没有身份，靖云歌这个人在法律上已经死亡了，叫了那么多军政商三界的巨头，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可以压得住那些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的身份，譬如其他人不说，何家还有不少觉得你攀高枝，图的是他们家的钱吧？以后你们结婚，外头的人也是说你嫁豪门。” “习惯了。”云歌没什么反应。 以前她顶着靖家千金的身份，何家那些牛鬼蛇神就已经认为她攀高枝，更别说现在了。 顾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我们就让他们知道，咱们顾家的人，不需要攀什么高枝，你是我们顾家纯正的血脉，本身就是金枝玉叶，就算日后嫁去何家，有顾家给你做后盾，何家那些人，就不敢再放肆，也不会瞧起你。” “何爷爷对我很好。”“应该更好，”顾父说，“早该了……小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外公也不忍心你再流落外头了。” 云歌其实不恨顾家，她不想认亲，只是不想生活有什么大的改变。 但听了顾父的话，心软了。 “孩子，你外公活不久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爷子想在他最后的一点日子里，为你做一些事，铺些路，让大家知道，你是顾云歌，是前军区副司令的外孙女儿，动你如动顾家！” 结局卷 他们老婆有我的好？ ……老爷子想在他最后的一点日子里，为你做一些事，铺些路，让大家知道，你是顾云歌，是前军区副司令的外孙女儿，动你如动顾家！” 听着顾父的话，云歌依然是轻叹一口气。 风光，名誉，身价，这一切的一切于她来说都是浮云。 回不回顾家，这都不能成为决定性的原因。 她即便是回去，也不是为身份，而是为老太爷，她的外公焘。 “孩子……舅舅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善良，看在你外公时日不多的份上，就算不回来顾家住，偶尔来看一看外公好吗？” 云歌没有表态。 然而心里几乎是肯定了桫。 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她妈咪。 侍奉二老，是她妈咪一直想要去弥补，去做的，如今外婆已经西去，只剩下外公，并且也只有已经在倒计时中的寿命了。 母亲一直觉得愧对二老，曾抓着她的手吩咐，如果日后有机会见到外公外婆，一定要替她好好孝顺二老。 这些话云歌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舅舅也不为难你，这声舅舅，你愿意叫就叫，不愿意也就算了，毕竟我也从未对你好过，这声舅舅听来也羞愧。顾家的所有人，你都可以不认，我答应你，你是自由的，你愿意回来顾家，我们会很高兴，可你若不愿意，也不强迫，唯一的唯一，就是想拜托你，在你外公还在的这些日子里，回来走走，日后……便随你意愿吧。” 云歌想，顾父应该是想说，日后顾老西去了，她若想离开顾家，也不会阻拦她吧。 顾父也知自己并不能要求云歌去做什么，更没有权利去强迫云歌尽孝，所以只能是拜托她。 而对云歌来说，顾父是长辈。 “拜托就不用了，我只是一个晚辈，”云歌说道，“妈咪是很想回顾家的，想得到老太爷的原谅。我妈咪从未教我怎样去恨一个人，恨，或讨厌，会让一个人迷失方向，过得不快乐。我并非不愿认顾家，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认。在以往生活中从未出现过的一家子人，在我习惯了我现有的生活模式下，突然要我去改口，有些不适应罢了。” 云歌的视线落在一旁顾老身上。 顾家的人已经叫来了一同来的私人医生过来查看。 “我去看看老太爷。” 云歌走过去，顾父也跟着过去。 何凌霄看见云歌来了，牵住了她的手腕，“老人家心脏都不好。” 顾老的身体，他听顾家的人说过了，这些天并不是很好，顾老怕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结果见到云歌内心一激动，心脏就没办法负荷了。 顾家的人都围着顾老，顾西城从里层退了出来，喊了一声，“表姐。” 顾西城这个表弟倒是一直很乖，从见到她开始就一直喊她表姐，也没有改过口，看样子是从最初就已经认定了她的身份的。 他走到云歌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她问，“表姐，你的答案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云歌微微笑，尽管表情还是略微的不自然，“我过去看看。” 云歌上前去，何凌霄和顾西城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进行得好像顺利了点？”顾西城自我反问。 “好像是……”虽然何凌霄知道云歌善解人意，但还是觉得太快了点。 他都想好了要回家各种请罪了好么？ 不过也算是情理之中。 何凌霄想起什么似的，笑了：“我只要一想到，她连我都原谅了，那么谁被她原谅了我都不觉得奇怪了。” 顾西城什么都不说。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与他无关。 顾西城转了个身，瞧着这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刺激得眯起了眼，自言自语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身在曹营心在汉，讲的就是这位顾少校了。 顾老身边的人都退开了，云歌跟顾老说了些什么，大家都没听到，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爷孙俩之间的闲聊。 他们看见顾老开心了许多，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刚刚还身体不适让大家担心要不要马上送医院的顾老，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教人好一阵无奈。 顾老身体好一些的时候，站了起来，让顾家其他人都等着，只让云歌、何凌霄和顾西城跟在一边。 其实顾西城非常希望老太爷能把他也丢去一边，找个机会就溜，奈何被点到名，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过去了。 “顾老！真是好久不见，你现在可是在家享清福啊！孙子又这么争气，真有你当年的风范！可了不得啊，这才多长时间，就立了几个一等功二等功，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校了！” 嚯，是个少校吗？ 云歌对军衔其实不太认识，之前也一直没注意顾西城是什么军衔。 现在听眼前这位顾老太爷的老友一提，这才惊觉，顾家有儿初长成啊，混得不错嘛？ 好奇地瞄了一下顾西城的肩章，两杠一星呢…… 这就是少校吗？ 听说是在特种部队，不过云歌也不了解，不知道少校是干什么的呢…… 顾西城游魂，不知道在想什么，提到他了也没反应，何凌霄心想顾西城日后可也算是他小舅子了，便撞了他一下提醒。 回过神，顾西城听了最后一句，反应特别快地回道：“高爷爷，过奖了。” “你谦虚了！”高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可是前途无量啊！顾老，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以后你们顾家可要靠西城这小子了！” “这小子就不操心了，让他自个儿摸打滚爬去吧，我也管不了他多久了。高老，今天是给你介绍一下我外孙女儿，云歌。” “高爷爷好。”云歌礼貌地跟着顾西城喊。 “这……”高老愣了一下，“这外孙女儿是……” 说着，却也想起了当年的事。 因为是老战友了，所以对顾家的事也有所了解。 “这是小冉的闺女儿？”高老直接认了出来，“是，这一定是啊……是小冉家的丫头……和小冉长得可真像……” 两位老人家感慨万分。顾老又给云歌介绍了几位老友。 顾西城有苦不能言，明明没他什么事，却偏要他跟着！ …… 顾老今晚的心情不用说就很好了，晚一些的时候，私人医生提议顾老应该休息了，在云歌的劝说下，顾老一口就答应回去。 晚宴还没结束，但顾家一行人就先行打道回府了。 顾西城走之前还不忘打趣云歌：“看来以后我有难，还得仰仗表姐了！爷爷今晚把你介绍给他的老战友们，把我忘到了一边儿去，表姐你面子比我大啊！” “哪儿的话。” 为什么要把云歌介绍给他们，之前也说了，是想给她铺路。 这些老战友们，个个都是身居高位的，顾老自知时日不多，让云歌去认识一下总没有坏处。 用不上这些关系自然是最好，这说明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磨难，可万一若是日后真的有需要，他们也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助云歌。 送走顾家的人，云歌和何凌霄便又往回走。 何凌霄奇怪地说：“我记得顾老的打算，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宣布你的身份的，怎么到了最后却只把你介绍给那些首长们？” “是我拜托他老人家的，”云歌说，“我不想太招摇。” 云歌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不知道何凌霄和顾家的人准备怎么办，但她自己并不希望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生活平稳地继续着，不想因此而有什么改变。 “对于我擅自为你安排这些，会生气吗？生气就打我吧，千万别跟自己生闷气。” 两人面对面，何凌霄牵着她双手的指尖。 云歌笑了，“我生你气干嘛？别老把自己当出气筒。” “我乐意！”他嘿嘿笑着，“媳妇儿冲我发火，那是我至高无上的光荣。” “幼稚……”云歌白了他一眼，“和你又没关系，我生你气干什么？何况你还不是为我好吗，我懂你苦心。” 何凌霄细心地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说道，“你也知道，爷爷是真的关心你，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谁的女儿，但其他人不会这样想。何家那些旁支，平时也不联系的三姑六婆，千百年不见一次的远房亲戚，还指不定要怎样在背后议论你，中伤你，纵然以后有我护着你，也难免疏忽，伤害到你和孩子。” “没事儿，”云歌看着他，心里却有些暖暖地，“有你在就好了，生活是两个人的，你知道我不在乎，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又怎样议论我，反正我的生活又不是他们在帮我过。刀山火海我都挺过来了，这些怕什么？” “我在乎！”他抢着说，“我就是不允许他们说三道四！一个字都不可以！我媳妇儿那么好，岂容他们胡来！” 何大少爷那赌气的孩子样啊看得云歌心里偷笑，忍了半天才没当着他的面露馅。 大少爷心疼呢！ 自己的掌心宝，却被别人在背后议论是非，不可忍！很生气！ “行了你……”云歌哭笑不得，踮脚伸手，像逗宝宝似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这里又没别人，别把我吹得跟瑰宝似的，没人羡慕！” “怎么是吹？那是事实！谁说没人羡慕？你瞧一眼四周，哪个男人不羡慕？他们老婆有我的好？？” 哎哟……真是快受不了他了…… 可自己男人拿自己当宝，云歌心里说不开心那一定是假的。 云歌还真的看了下四周，笑了，“嫉妒是有……不过你不觉得，是恨我的比较多吗？瞧瞧这宴会上各色各样的莺莺燕燕……你跟紧点我，我怕你一走，她们就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年头，像何大少爷这款的，还是很受年轻美眉和御姐们喜欢的，女人善妒，所以怎么算都是她比较危险啊！ 这里每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也不输谁，是不是化妆的缘故不说，单说一个漂亮那随便挑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自己还真不是这宴会上最漂亮的。 比她高挑比她美身材比她好的，比比皆是，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自己喜欢的那一款，有自己心仪倾慕的女神，她才没那么大的能耐，能让这里所有男人都倾心于她呢。 不过…… 倾倒那么多也不能当饭吃，只用迷倒何凌霄一人就行了是吧？ “不管她们，”何大少爷笑眯了眼看着云歌，“我眼里只有你，看不见她们，再美我也不多看一眼！” 哎呀…… 云歌猛打了个哆嗦，要不要这么肉麻…… 云歌发现自从在一起之后，他何大少爷是拿肉麻当饭吃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腻歪。 “你现在是拿我当宝，因为我还年轻，容颜未老，等我以后变成了街边的大妈大婶，鱼尾纹也爬了上来，胸部下垂，水桶腰，大象腿……男人……谁不知道啊，瞧见一漂亮小姑娘你就该目不转睛地盯着，懒得看我这个黄脸婆了！” 啊…… 不说不知道，这么随口一说之后，她想想都觉得好悲催啊…… 黄脸婆……呜……好忧伤…… 本来真的只是开玩笑地说说的，现在越想越恐怖，那样的自己……不忍直视了啊啊啊…… “噗嗤……”何凌霄都笑了，“不会！我发誓不会！你就是变成老巫婆了，我也照样喜欢！我不会变心的，万一有个万一的话，你就挠死我，把我赶出家，净身出户，身无分文什么也做不了，小姑娘是不会跟我走的，到时候我还是得灰溜溜地回来求老婆大人原谅，您说呢领导？” 噗…… 净身出户，亏他说得出来，她才不信他不存私房钱呢！ “不行不行，越想越觉得不好……抽空得去办张瑜伽卡健身卡，爱情是虚无缥缈摸不着的，身材才是自己的。那就算以后你不要我了，我还有傲人的资本去寻第二春呢！” 我去…… 何凌霄一把就把云歌搂进了怀里，好好地抱着，止住了她的话。 真是的……这还没结婚呢，都考虑要去寻第二春了！ “老婆你这是有多不信任我啊？”“唔……确切地来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云歌被他抱着，没得乱动，所以只是视线往下扫了扫，默默地说，“你家的小兄弟……” “……”何凌霄清咳一声，“咳，请老婆大人放心，对别的女人，我的意志力一定会很坚定的！” 云歌也懒得跟他探讨这个问题。 …… “不会吧……我看到了什么……你看那里……” “什么啊……等等，那个……那丫头不是季薇身边的那个嚣张小助理吗？抱着她的……难道不是何三少？？” “错不了！这个宴会厅，还有第二个人穿成她那样的吗？！妈啊……什么情况啊……” “你们看看他们这么亲昵的样子……何三少好像对她很好……他们什么关系？” “情人应该不会这么高调地带出来吧……” “我们是不是得罪错人了……”已经有人心虚起来。 结局卷 我们很久没做了 “我们是不是得罪错人了……”已经有人心虚起来。 “还有个季薇呢……季薇万一真的有后台，我们不是死定了……” “米娜姐能不能保住我们啊……” “这么怕，你们倒是趁早去投靠她们啊。”幽幽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米……米娜姐！焘” 糟糕了…… “米娜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米娜姐，我去给你拿甜点！爨” “我……我也去！” “等等我！” 怕尴尬，一溜烟全跑了。 她当然知道，季薇和何三少关系很好，也有媒体抓着这条线扒过，不过两人除了偶尔有合作才聚一聚之外，私底下出去约会的情况是很少的，没扒出什么重磅消息。 曾经有家报社断章取义，写出季薇被何三少潜规则这样的新闻博取眼球，但很快那名记者被告诽谤，再也不能当记者，而那家报社也很快倒闭了。 杀鸡儆猴，此后再也没有媒体拿季薇和何三少的关系胡乱说事。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季薇呢，还是何三少？ 反正这种事她也只是猜测，没什么真凭实据。 况且对自己不利的事，她是不会傻到去做的。 姚米娜看着眼前的场景，什么都没说。 跟何三少有关的…… 怪不得当个助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 “够了爹地……林静那个小贱人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你非但不帮我说话，你还要我继续跟赵局长……爹地！赵局长年纪都快赶上你了！我……”林夕压抑着声音，不敢声张。 “乖女儿，你可不能把爹地扔在这半路上啊！赵局长约你，你怎么能不去？你可知道，一旦拒绝了，爹地会是什么下场？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你要是不去，就等于是把我推向死亡之路啊！” “关我什么事？！林静小贱人她妈不是能耐着吗？让她帮你解决啊！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和尊严！？” “好女儿乖女儿，你可不能这样对爹地！爹地答应你，这次结束，等爹地度过了危机，就送你去英国定居，那里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林夕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爹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去英国干什么？我要的是何凌霄！我不要去英国！” “随便何凌霄还是什么凌霄，到时候你要谁，爹地就给你找谁——” “找什么找！他知道我跟赵局长……他怎么可能还会要我？！我要杀了林静……我要杀了她！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林国志一把拉住她，“林夕你别冲动啊！何凌霄他不一定知道——” “靖云歌知道了！”林夕此时的表情很是狰狞，“靖云歌都知道了，他还会不知道吗？！” “爹地给你找更好的——” “我不要！”林夕一把打开了林国志的手，“我的幸福没了，我就让所有人给我陪葬！谁都别想幸福！都去死……都去死就对了！” “啪……！”林国志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我是你爹地！” “爹地……从小到大你没养过我，到现在你也没公开承认过我，你连靖云歌她爹地都不如！我真是后悔死了……他对我都比你对我好！” “你——” 林夕转过身，却忽然愣住了。 云歌和何凌霄就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们，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 看起来像是刚到，不小心听到了一些话，然后没来得及做出离开的反应。 何凌霄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林夕了，而这一次相见，不用说，她很狼狈。 三个人对立凝视着。 云歌和何凌霄没想到会碰见林夕，林夕也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了。 懊恼，紧张，不知所措。 林夕僵在原地，看着何凌霄和云歌站在一起，两个人手挽着手无比亲昵的模样，心里像是在流血一样，疼得呼吸不过来。 她难过，双眼通红，紧咬嘴唇，放在腿边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原本…… 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她……那个位子是她的！ 都是靖云歌…… 靖云歌拥有了一切，而她却失去了一切！ 林夕的心理不断地变换着，憎恨着，或许这辈子永远也无法从仇恨的深渊中走出来了。 “我们走吧。”何凌霄收回视线，侧头轻轻对云歌说道。 这个时候林夕应该最不想让他们两个撞见吧？ 偏偏老天爷跟她开了个很巧的玩笑。 “嗯。”云歌点头。 两人刚转了个身，准备去其他地方。 “凌霄——”林夕却喊住了他。 何凌霄停了一下步子。 “凌霄……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林夕懊恼无比，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她在意……她在意他会怎样看她！ 可是真的不是的，她没有那么堕落！她真的…… 然而着急解释的她，却换来了何凌霄的冷漠。 她在意，而他却不在意。 “林夕，我什么都没听见。”他这样说，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他不想做得太过。 “……”林夕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听见，可是心里没办法宁静下来。 “凌霄……能不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谈谈？” 何凌霄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又问了云歌，“姐姐，可以吗？就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何凌霄微微转过脸，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微微撅嘴，等着云歌的回答。 云歌偷笑，憋着，伸手把他的嘴戳回去，转过身对林夕说：“不好呢。” 林夕很意外！ 何凌霄很满意！ 林夕的表情很难看。 实在是没想到云歌会拒绝的！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大方地把时间留给他们才对吗？ 林夕心里其实已经往死了恨，该死的靖云歌…… 竟然拒绝了！ “林夕，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为什么不能分得干脆一点？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才对，你的终点站，不是我。”何凌霄也说。 “不是你……”林夕谈话不成，怒极反笑，笑得两行眼泪直流，“你以为我是谁？招惹了就能弃之不管吗？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何凌霄蹙眉。 虽然他已经知道，林夕大概是怎样一个人，但看到她连在他面前都不再装作的样子，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和靖云歌去恩恩爱爱幸福一家四口吗？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一直在一起吗？我得不到的，我就把它毁掉！就算我最后得不到你，她靖云歌也别想！” 何凌霄不说话。 “怎么，奇怪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他其实想摇头，其一因为他知道；其二其实就算不知道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没兴趣知道啊…… 但林夕已经自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不都是为了你？是，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我！以前的靖林夕，不过是为了博得你的好感而出现的！我不是为我自己而活，我一直在为你而改变……为你吃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为你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林夕，你那不叫改变，”难得何凌霄还能镇定地说道，“是伪装。自始自终，你都未曾为我改变过什么，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真的改变过，也不代表我欠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林夕都不哭了，冷笑起来，“你们会后悔的！我等着你们来求我！” 云歌耸肩，“无所谓了，放狠话谁不会。——我们走吧。” 说着，再也不跟林夕说了，挽着何凌霄走掉。 而林夕还在背后对他们喊着要他们后悔之类的话。 …… “表现不错。”云歌近来特别喜欢戳他的脸。 “是吧，满意不？” “满意！” 何凌霄顿了顿，继续说，“只是我以为她会继续装下去，没想到她现在连在我面前的形象都已经不管不顾了……” 他怕的，是这样的人可能真的会发疯，不顾一切地发疯。 “刚刚你也听到了，原因是什么。” 林静这样的人，其实自尊心没比她少多少，现在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不说，还被她最不愿意碰见的人碰见了，何凌霄又对她表现得冷淡，她能不发疯吗？ 云歌觉得，林夕没冲上来咬她，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真是没想到，她……” “应该是林静对她做了什么。” 这点云歌还是相信的。 何况刚刚他们也听到了，林夕估计是宁愿看着林国志去死，她也不会为了他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林夕对林国志这个半路父亲，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为他付出？ “林静……”何凌霄喃喃自语，“林静我见过，的确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娘家还算有些实力，所以林国志在家没什么话语权，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自然是很宠她的。” “我知道，有听过一些八卦，所以林夕在那里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她现在和杨蓉住在林国志给她们租的公寓里，要钱没钱，要名分没名分，总有一天会发疯的。林静这大小姐……要说她会对林夕做出那种事，我也是相信的。” “我也信。不过算了，这都是他们林家的家务事，我们管不着。” “是么？”云歌盯着他看，“刚刚那个算前女友吧？我要是不在，或许你就同情她了，这聊一聊之后觉得她很可怜，这一来二去的……” 何凌霄做了个发誓状，“举头三尺有神明！天地良心我绝对不会！” 一脸的正经样之后，又低头嘿嘿笑了一声，“老婆你这算吃醋不？” “不算！” 云歌不跟他争执。 两人走了几步，云歌抚抚胸口，说，“你说刚刚她是认真的吗？” “指的什么？” “我看她说得煞有其事一样，好像真的要做什么手脚似的，你说她万一……” “放心吧，哪有什么万一。她能做出什么事来，吓唬吓唬人而已。你还不了解林夕吗，她几时真的做成功了什么？居然被她吓唬到了。” 云歌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心口不太舒服……” 有点心神不宁啊。 这种感觉，可很不好！ “心口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胡思乱想的，这么迷信。” 是她迷信了吗？ 可是这种情况出现过几次的，每次都真的有事发生……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 “唔……还是没消息……” 云歌洗完澡，发觉冷气开得低了些，有点冷，就窝进了被窝里。 没事做，就开着手机在玩，无聊上了微博，进了白泽的主页，他依然没有更新微博。 底下粉丝们都快发疯了，不少人去风娱公司堵高管，要求他们给个说法，她们的阿泽怎么就不见了呢？ 但风娱那边说，白泽已经和他们解除了合约，他的去向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握的了。 阿泽究竟去哪儿了…… 何凌霄这几天也查了，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因为怀疑他在临川，所以也派了人去临川调查。 至于消息，似乎还是要继续等下去。 这几天彤彤也一直问她白泽什么时候才回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彤彤。 “睡了？”何凌霄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了。 今天一起去接完二宝回来，何凌霄就赖下来不肯走了，非要在这里过夜不可。 云歌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妥协了，随他便。 “没有……”云歌的声音有点远，“在玩微博……” 想起自己也很久没更新微博了，最后一条微博底下也有不少在问她去哪儿了。 有的人开玩笑地说，白泽不见了，你也不见了，你俩不会有猫腻吧？ 还有不少好友的私信。 云歌发了条新微博：让大家担心了，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时间上来更新微博，冒个泡，我还活着喔！ 晚上十点左右，没睡的还有不少，这条新微博很快就有不少回复和转发，云歌的手机响个不停。 “你究竟有多少粉丝？这么热闹。”说着，有点好奇，他好像从来没进过她微博。 “还好了，就几万吧……喂你干嘛——” 手机忽然被抽走了。 她的手机被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柔软的床垫也陷了下去。 何凌霄上床来，靠近满是沐浴露清香的云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 “无聊，睡觉了！”翻了个身，拉好被子。 被子忽然被他抓住，身体向她凑近了一些，往她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说，“老婆，你觉不觉得，我们很久没做了。” *** 明天加更～ 结局卷 宝贝儿，我太喜欢你的叫－床声了！ 被子忽然被他抓住，身体向她凑近了一些，往她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说，“老婆，你觉不觉得，我们很久没做了。” 瞧他那一脸坏笑的样子，也知道他肚子里在思量什么了。 “不觉得啊。” 云歌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又去拉被子。 “不是，媳妇儿……我给你算算，我们最后一次做已经是——焘” “哎呀没兴趣知道啦……”云歌迎上笑脸，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有点累，让我睡觉好不好……明天还要早起送墨墨彤彤去远足呢！” “不好行不行……”何凌霄怪委屈地看着她。 真的很久了啊洽！ 他欲求不满啊…… 明明老婆就睡在旁边好不好，还不能吃，多可怜！ 而且为什么总是这个理由！ “我去送就好了，你要是累就在家睡一整天，睡到晚上也没关系，我会负责把孩子们接回来的，不用担心！” 比起明天一整天都能在公司里见到她来说，他还是非常愿意就今儿个晚上吃个够的！ “可是我有点累……”云歌的纤纤玉指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画圈圈，撒了一个小娇，“困，凌霄欧巴……让我睡觉好不好……” “噌”的一下，那火反倒是冒上来了。 何凌霄是直接一个饿狼扑羊，吻上了她刚刚微微撅起的小唇。 本来就是刚洗完澡，身上香得不行，迷人心智不说，肌肤也特别嫩滑诱人。 刚刚他们这么一上一下对视，盯着她水润诱惑的唇就已经快把持不住了。 这房间的灯是暖色系，这会儿增加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她再一个略娇媚的撒娇，让他怎么把持！ 这还不吃，他不是男人啊？！ 送上来的美食还拒绝，也对不起自己啊！ 于是何大少爷决定，今宵有肉今宵吃，明日有罚明日挨！ 他都认了！！ “唔……”他扑过来吻得太突然，云歌只得呜咽一声。 本来是想撒个娇躲一晚上再说，她哪能想到，这个娇反而把她送上了砧板，由着他宰割。 这一不小心就起火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她怎么就没记性呢？ 碍事的被子被何凌霄一把甩去了身后，他的身体压上她的，两腿跨过她的身体，将她娇小的身躯锁在自己和床垫之间，不让她逃脱。 一个迫切激烈的真空式接吻，让云歌难以呼吸，近乎窒息。 搂着他脖子的手也因此没有放下，自然而然地因为他的吻而搂得更紧。 他极大的欲－望通过这个吻，直观地传达给了云歌。 一秒的间隙想，不……不就是几天的时间吗？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她真的把他饿坏了吗…… 他简直跟禁－欲了千百年似的，这一秒因为这个吻而爆发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吻，点燃了两个人的身体，纵然开了冷气，也无法缓解体内的那股燥热感。 何凌霄起了点身，没舍得放开她的唇，生怕一离开就被她逃掉。 大少爷是这么打算的，女人的***没男人来得快，所以他得先把她的感觉挑出来。 不然他一身火，她还没什么感觉，被她逮着机会就跑掉，他又要苦逼地自己解决了！ 伸手至腹部，一扯，把浴带解开了，迅速地脱去了浴袍，丢在一旁。 这么一动晃，两人的唇瓣分开了一瞬，云歌轻喘着，说，“你要不要先去吹干头发……” “不用！”他拒绝得非常的快。 吹干头发？ 哈！哈！ 绝对不上当！ 这女人才没那么好心呢！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么？ 等他吹干头发回来，本已到嘴的肥肉早跑了！ 绝对绝对不上当！ 抬眼就看到他精壮的身躯，她的手被他抓着贴在他的腹肌上。 “满不满意？不满意我再练……练到老婆大人满意为止！”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云歌想吐槽，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吐槽的时候…… 两个人相爱，现在又几乎褪尽了衣服，到了这一步，也不说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事了，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她也是正常的女人，肉－欲那肯定是有的，被何凌霄那么一挑=拨，身体也渐渐地出现了反应。 何凌霄已经光裸着身体，而云歌依然穿着睡衣。 碍眼！ 太碍眼了！ 并不怎么温柔地扯开了扣子，因为过度用力，扣子悲惨地崩了。 本来就准备差不多睡了，所以并没有穿内衣，睡衣扣子一崩，散落在了身体两侧，露出了丰满的雪峰。 “你……”云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睡衣“死去”的，郁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眼下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护胸，而是吐槽，似乎也有点习惯了。 “温柔温柔，我一定温柔！” 对她温柔就好了，对睡衣温柔干什么？ 浪费时间啊！ 何凌霄揉捏着她的双峰，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身体各处，云歌的呼吸在他的挑－拨下，变得比方才更加急促。 做足了前戏，待她的身体开始有些湿润了，他的炙热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但怕云歌还不够适应，又忍着。 云歌的身体其实也已经被他挑起了欲－望，浑身滚烫得可以，他的坚硬就摩挲在她的双－腿之间，像是在试探。 两人的心跳都加快了，不用手去触碰心脏都能感觉到跳动的频率。 带着情潮的声音在轻吟中说出来：“应该可以了，进来吧……” 何凌霄沉下腰去，硕物渐渐地没入她柔软的身体。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身体却依然紧致，还不是很湿润的缘故，进入并不是非常顺利，进到一半就卡住了。 这样的情况两人都难受，但同时却也有一种微妙的快感。 “放松啊老婆……每次都夹那么紧……”何凌霄满脸的愁容。 “……”云歌想掐死他！ 虽然是事实，可这话就这么说出来，她…… 她就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啊！ “我很放松了……”云歌咬唇，略委屈地看她，“谁让你那么大……” 被进入后，云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胀，身体一下子充实起来，他们做过几次，但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他的尺寸。 所以他们每次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没被撑开，就总是很难受。 何凌霄一听，坏笑起来，“老婆你这是在变相地夸我吗？” 某人很得意。 “……”她错了！ 瞧她这张破嘴…… “大好啊……”大少爷促狭笑着，低下身凑近她耳旁轻轻地说着，“大才能满足你……才能让你舒服啊……” “……” 云歌的脸不知道什么原因红了，涨得通红通红，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感。 “唔……难受死了……” 虽然适应之后会开始舒服，大少爷伺候人的工夫还是非常棒的，但适应的这个过程…… 相当痛苦啊！ 他进不来，云歌被进一半难受得要命，让他出去，身体好像不大愿意，感觉略空虚，可让他进来，自己又要很难受…… 云歌非常气恼地捶了他后背一下，“行了你赶紧进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赶紧的！” 说得简直就跟去赴死一样！ “我怕弄疼你……”所以进不去了他就停下来，他实在不想看到她受折磨的样子，“嘶……” 他猛然倒抽一口气，哭笑不得，“老婆，你简直是要把我给‘吃’了……轻点好么……断了你的性福的怎么办？” 云歌被他说得羞红了脸，懊恼地想钻地洞。 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好不好？ 她脸皮没那么厚啊！ 可偏偏男人就是脸皮厚，他何大少爷开黄腔是脸色都不改的。 “我们都做了这么多次了，你怎么还是跟小姑娘似的那么害羞？你的身体我已经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自上往下看她红着的脸，以及躲开的视线，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 他就喜欢她娇羞的样子！ “咦……”何凌霄双眼一亮。 因为云歌开始迎合他，身体微微向前。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自觉地动了动，但这无意给了他很大的精神鼓励。 知道云歌对这种事不太放得开，他的手一路吃了豆腐滑到她腿心。 滚烫的肌肤相触，让云歌猛地一个颤抖。 他笑着，手将她的腿分开了一些，“把腿分开些，我好进去。” 双腿分开一些之后，进入变得容易了许多，再加上他噬咬她的耳垂，寻找她的敏感点，将她的身体撩=拨到极致，身体变得更加的水润了。 “唔……”仿佛第一次做一样，云歌还是觉得痛和难受，太胀了……身体完全被他的分身充满。 然而同时，情－欲也被带到了高处。 因为怕弄痛她，他忍着自身的难受，一直进入得很缓慢，想给她一次最舒适的性－爱。 “再忍忍……”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行，低沉而富有磁性，“很快就好了。” 他完全没入她的身体，直达深处。 “嗯……”云歌被触碰到敏感点，却还是放不开，憋着声，压抑地叫了出来。 他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关，吮－吸着她的小舌，将她的呻吟声一并吞入。 你追我逐的双舌交缠之时，身下他的抽动也渐进快速而有力，每一下，都撞至最深。 情－欲高涨，沉浸在交欢的愉悦中，激吻之下，银丝荧光。 “怎么就记不住呢？”他粗喘着气，看着身下的可人儿，爱得要命，“不是告诉过你，叫出来会舒服点的么？别憋着，就我们两个人，别害羞。” 何凌霄使坏地用手忽然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颗粒。 云歌吃痛，“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带着几分***。 而这时他又猛地撞击上去，云歌未来得及闭上嘴，呻吟声不断地从嘴里溢出来。 他借机加快了速度，没给她停歇的机会。 听着那些声音，云歌都无时去想是不是太浪荡了，他根本就没给她时间去考虑，意识在他的撞击下模糊不堪。 “继续，再大声点！”某少爷已不满足于现状，沙哑的声音，正经地说着无比流氓的话，“宝贝儿，我太喜欢你的叫－床声了！” *** 先更一小章 结局卷 小兄弟说，它还想要 “继续，再大声点！”某少爷已不满足于现状，沙哑的声音，正经地说着无比流氓的话，“宝贝儿，我太喜欢你的叫－床声了！” “混——啊……唔……”云歌想骂人，然而开口就变成了自己都觉得淫－荡的叫声，羞得想遮脸。 混蛋何凌霄…… 他明明在说着下流的话，可偏偏又是无比正确的事实！ 她……她……她的确在叫－床啊…焘… 但她无时再去想那么多了，何凌霄存心要抽走她所有的力气，视线开始慢慢地模糊。 她好像去到了一个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的存在。 这个时候她不太能想事情了，意识有些浅，耳边只有他的粗喘低吼，以及自己的声音…洽… 难以抑制身体里喷涌而出的那种感觉时，只能抓着他的背，指甲嵌入他的肉体。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忘我的呻吟。 何凌霄很照顾云歌的感受，并没有自私地只顾自己享受，带着云歌一起上了顶峰。 一次事毕，云歌软了身体，浑身都没有力气，动都不想动。 过了好长时间，视线才渐渐地恢复了，能看见头顶被橙色的灯光包裹住的天花板。 心跳也在慢慢地缓下来。 这个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的气味，宣告着刚刚他们经历了什么。 何凌霄轻轻趴在她身上，喘着气。 “老婆，我觉得，我们以后要增加这种和谐的夫妻生活次数，你看你都还不适应我的尺寸……不然每次进去都那么辛苦，你也会很难受的！” “……” 要不是她现在有点累，真的想大吼一声让他死开！ 想上她就说想上她吧，还口口声声为她着想，德行！ 云歌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还不出去。” “用完了就丢开的节奏吗？”何凌霄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小兄弟说……它还想要……” 的确，这才休息没多久，云歌感觉到体内刚才那已经半疲软状态的硕物，此时正在慢慢地复苏…… “……”云歌很想吐槽，可是现在真的是无力吐槽了……“一次就够了，节制一点好不好？小心把肾掏空了！” “不够……一次哪够啊？我年轻力壮，这么久才吃到一次，这能把我掏空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再来几次都没问题！” 再来几次…… 云歌快哭了…… 其实她是相信的，大少爷身体好，精力也充沛，恐怕……真的是再来几次都没问题啊！ 可是她不行了好吗？ “你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结束的关系，云歌恼的样子也过于妩媚了。 何凌霄觉得，那声音，似乎还带着欢爱过后的余韵，太好听了！ 两人正闹着，忽然—— “妈妈……” 云歌顿时一个激灵！ 擦？擦擦擦……！ 墨墨！ 云歌吓坏了似的瞪眼问他：“你进来的时候锁门了没有？！” “操……没有！”何凌霄也是瞪大了眼。 门把手转动声…… 何凌霄一个激灵将被子猛然拉了过来。 就在门被打开，墨墨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走进来的时候，被子刚好落下，遮住了他们光裸的身躯。 两个人的呼吸…… 都无比急促！ 太恐怖太吓人了好吗？！ 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被墨墨看到不和谐的场面了！ 那到时候他们两个就切腹自尽得了，丢不丢人啊！ 云歌被压在下面，何凌霄的脸几乎就贴在她面前，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说：“都怪你！” 不过现在云歌也没敢乱动，因为他的分身还在她身体里没出去，生怕把他搞火了，当着墨墨的面发出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来。 “墨墨……什么事啊？”云歌尽可能镇定地问道。 墨墨站在门口，揉着惺忪的睡眼，困意十足地说着，“彤彤梦见泽叔叔了……啊……正在哭……就是不睡……” 墨墨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 这让他们还放心一些，墨墨迷糊着，总比清醒的好！ “妈妈……”墨墨一边喊着，小人儿也往床那边走去。 云歌吓得声音都大了点：“别……别过来墨墨！” 墨墨忽然停住脚步，慢悠悠地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因为……唔……” 云歌怒瞪着身上的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啊？！ 居然在墨墨还在的情况下就在她身体里“复苏”了！还顶到了她最敏感的一处地方…… 云歌恨不得咬舌算了。 “……”何凌霄闭着嘴，也不敢随便开口，一脸讨好请罪的模样，求饶地笑着，微微摇头。 他也不想的啊…… 太……太刺激了……就……就一个不小心…… 诶呀！ 都是小伙伴惹的祸就是了！ “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墨墨听出云歌的声音不太对劲。 “没……没怎么……墨墨乖，先回房，妈妈很快就找你们好不好？” “哦……”墨墨非常听话，也不再问什么了。 继续揉眼睛，转了个身往外走。 因为都裸着，所以都死死地抓着被子，不敢让墨墨看到一丁点不和谐的。 听着墨墨似乎终于走出房间了，何凌霄才小心翼翼地探头—— “哦对了妈妈——” 咻——！ 被子又迅速地盖上。 臭墨墨…… 你这是要吓死你爹我啊！ 心脏都跳出来了！ 何凌霄欲哭无泪。 有生之年，他竟然被墨墨虐成这样！ “什……什么事？”云歌的笑容也非常的勉强。 墨墨宝贝儿，有话一次性说完啊…… “唔……忘掉了……”墨墨努着嘴，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那妈妈我回去了……” “……” 何凌霄森森地觉得，墨墨小宝贝儿是来耍他们玩的…… 门被轻轻带上之后，云歌气得要挠死何凌霄，一个劲地揍他，“混蛋你还不出去！差点被你害死了！” “出出出……马上出……” 出了这档子意外，何凌霄只得马上收了自己的欲－望，赶紧退了出去，先求得云歌的原谅再说。 “我错了老婆大人……” “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云歌下床去，也顾不得身体粘乎乎的了，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新的睡衣先披上，匆匆出去了。 还躺在被窝里的何凌霄心想，他怎么又有一种被嫖完就被丢弃的错觉呢…… 好容易才把彤彤又哄睡了，云歌回来的时候，何凌霄当然还没有睡。 “彤彤睡着了？” “嗯睡着了……”云歌的声音轻轻的。 把彤彤哄睡了，她自己也快倦死了…… 说好的回头算账，也因为没精神，懒得算了。 “我去洗个澡……”尽管很困，但身上粘乎乎的睡也不舒服，所以还是坚持先洗完。 云歌进了浴室，刚脱下睡衣放到一边，身体就被一双手环住了。 何凌霄直接赤－裸着走进浴室，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身体。 “你干嘛啊……”云歌像个发脾气的孩子似的，调调出来了。 “一起洗，”他俯在她耳边说，“从来没洗过鸳鸯浴呢。” “唔随便了……” 云歌也没想那么多，只想赶紧洗完就回床睡觉了。 一个迅速转身，愣是没看到何凌霄那贼笑的模样。 鸳鸯浴啊…… 什么叫鸳鸯浴？ 没有目的的鸳鸯浴就不叫鸳鸯浴了！ 一直这么裸着，云歌到底还是不适应，一想到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也有点发毛的感觉，所以在放水的阶段，云歌又把睡衣给披上了。 某少爷完全不在乎，就这么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里。 当然，他试图从云歌眼前晃过，但云歌累得不太想搭理他了。 随他晃吧，累着呢！ 好容易放好了水，云歌先行坐了进去。 被温水包裹着的感觉，缓解了疲劳，很舒服。 何凌霄紧接着也跟着坐了进去，浴缸里的水一下子溢了出去。 见云歌闭目靠在那里，何凌霄特狗腿地俯身过去，“老婆，你是不是很累？累你就这么靠着吧，我伺候你洗！” “唔……随便……”云歌也懒得想那么多，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何凌霄往手上倒了点沐浴露，抹在了她的脖子上，轻柔地转着圈。 云歌还觉得挺舒服的，心想大少爷应该没伺候过人洗澡啊，手法还挺不错的样子？ “舒服吗老婆？”嘿嘿问着，还替她捏了捏酸痛的双肩。 “唔……嗯……”双肩略痛，被他那么一按摩，的确是挺舒服的，便点头了。 一直这么靠着，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进入了半睡的状态，殊不知何凌霄的手已经渐渐地往下…… 他揉按着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云歌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对劲…… 何凌霄的手法岂是盖的，云歌刚好这么乖地由他捏扁搓圆，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春梦…… 难道她做春梦了？！ 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何凌霄放大的脸，他正将自己压在浴缸边缘上，舔舐着她的嘴唇，发出啵啵的声响。 含住，轻咬住，舔一口，吮－吸一口，用各种方式在享用她水润性感的唇瓣。 “嗯……”半睡半醒之间，云歌嘤咛出声。 也正是这声嘤咛，让云歌感觉到了真实的感觉，睁开眼…… “……” 什么春梦啊！ 就是他趁她不注意就偷吃了！ “唔……”本来四肢就软绵绵的了，现在小睡了一会儿，身体就更软，更无力了。 她仿佛就跟吃了软筋散似的，动弹不得，由着何凌霄捧着她的脸，细细品味着她小唇的味道。 吻不够，她的唇，他怎么都吻不够，无论什么时候都对他有极大的诱惑力，吻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怀里。 见她醒了，他不再单单只吻她的唇，而是用舌头打开她柔软的唇，吮－吸她的小舌。 云歌又被吻得窒息了，在这个本就充满了热气的浴室里，呼吸更加困难。 他虽精虫冲脑，但考虑的还是很周到，首先，不能在水里做。 水不干净，如果他一味只图自己一时快乐，有很大几率会害她感染细菌。 于是何凌霄将她抱出了浴缸，打开花洒。 两人站在花洒下，将身上残留的泡沫冲洗干净。 温热的水自两人头顶喷洒下，两个人现在是从头到脚都彻底湿透了。 她的湿发披散在肩头，眼睛被水冲刷得难以睁开，看似有些迷离。 这样的她，看起来更迷人了，惹得他内心的火更甚。 云歌实在没力气，整个人被吻得身体更软了，站都站不住，何凌霄圈着她的纤腰，她都东倒西歪。 他无奈地笑着，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提，牢牢地固着，不让她乱动。 他就想不透，为什么她的身体会那么柔软。 “唔……不要了……”云歌的声音也软软地，拒绝起来完全没什么力度，“嗯……” 然而她想说的话，通通被他吻了回去。 何凌霄吻得激烈，根本就把持不住，两人的位子在激吻中一点一点地变换着。 “嘶——” 云歌倒抽了一口气。 她退到了无处可退的地步，裸背贴在了冰冰冷冷的水晶墙砖上，那种突然的感觉…… 简直没办法形容。 背后的冰凉，身前的火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搅得人迷了心智。 不知是不是因为浴室里满是雾气的关系，云歌也渐渐地失了心神，跌落在何凌霄为她铺垫的浴室情爱之中。 她还没来得及去想，这样的情况他们要怎样完成的时候，何凌霄已经抱起了她的左腿，勾在自己的腰上。 云歌一惊，难道要这样…… 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唇，云歌从迷蒙间睁眼，看见他俊俏的脸庞，他的眸子里燃着一股火焰，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何凌霄看见云歌的双眼微微睁大，似乎在惊讶着什么，笑了。 她的表情可真可爱！ 云歌略害怕地摇头，拒绝这种方式，然而何凌霄却已经忽然挺进。 有了刚才那一次，以及现在的前戏，她的甬道已经足够滋润，能够轻易容纳他的所有。 也因为这样的姿势，双腿分开许多，他很快就深深地没入了她体内。 “唔……”身体又被熟悉的感觉填满了，这一次，欲=望更快地被激发了出来。 她知道她已经没办法拒绝他了，她注定要跟他完成这一次浴室欢爱。 他有节奏地在她身体里抽动着，一下一下，撞到深处，滚烫的气息吐在她耳边，“宝贝……再一次为我绽放你的美丽吧……” 云歌的胸脯在他的撞击下剧烈地颤动着，身体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撞上冰凉透明的水晶墙砖。 又烫，又冰…… 这两种交合的感觉快把她折磨疯了。 “我爱你云歌……”他粗喘着气，在她耳边说着最美丽动人的情话，“我爱你……” 千言万语，抵不过这个三个字。 云歌的心里也有些触动，因为这三个字，心跳更快了。 身体因为他的硕大倾入而变得更软，这种体位他们是第一次尝试，云歌体力不支，双腿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她快站不住了！ 双手自然而然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身体负重在他身上，这才勉强站住。 “不要了……”云歌的双眼都染上了雾气，满是湿润，喘气娇吟不断，几乎是带着求的口吻对他说，“啊……快结束……受不了了……” 竟然比刚才更加刺激，心脏真的快跳出嗓子眼了，身体被他有力地撞击着，随着他的挺动而摇晃。 “那你说，你爱不爱我？”问的同时，用力地挺至深处。 “唔……”整个人都无力地挂在他身上，“不要……” “说，爱还是不爱？”何凌霄不挠不休，更用力地顶了上去。 “啊……”仿佛受了酷刑一般尖叫一声，终于是受不了，崩溃地向他告饶，声音都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哭腔，“爱……我爱你……” 这是最好的催情药，只听他低吼一声，快速地抽动一会儿之后，在云歌的几近痉=挛中，射在了她体内。 这一次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已经彻底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软倒在他怀里。 她真的没想到，她竟然…… 回过神来的时候想，如果刚刚他非要她叫一声老公并且求饶才肯放过她的话，或许她真的已经叫了…… 这个混蛋…… 明明是她的身体，她却完全控制不住！ 云歌以为已经结束了，谁知他却忽然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盥洗台上，背朝着他。 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的云歌，已经试图站起，哪知他更快一步，双手固住她的腰，压在她略冰的背上，咬着她的耳垂说：“宝贝，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 *** 简直是大船有木有…… 结局卷 不要了， 你出去…… 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的云歌，已经试图站起，哪知他更快一步，双手固住她的腰，压在她略冰的背上，咬着她的耳垂说：“宝贝，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 刚刚才做完一次，两个人的身体都还处于非常敏感的状态，只需简单的引子，便可点燃。 何凌霄吻着她燥红的耳垂，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含着吮=吸不停，云歌的身体如风中摇曳的树叶一般，颤抖着。 “别……”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了，可是被他那么一挑=逗，身体却又出现了如实的反应。 她的双腿还在猛烈地颤抖着，如果不是趴在盥洗台上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恐怕已经站不住了煦。 “宝贝儿，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呢……” 他坏笑着，舔着她敏感的耳朵，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云歌的记忆飞去远了一些值。 曾经他也说过几乎一样的话，但那时候是在嘲讽羞辱她，而现在不是。 他在笑话她！ “不要这样……”云歌的声音也颤抖得可以。 今天已经有所突破了，她连刚刚那个体位都还没能适应，现在又要…… 对于即将感受到的未知的感觉，云歌有些害怕。 她隐约知道，那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会舒服的……”他这么说的同时，心里也是有些不忍。 因为他知道，第一次会非常困难，一开始她会像之前一样很难受。 无论他怎么温柔，都还是会弄疼她的。 然而慢慢地适应之后，会比之前更舒服，那种感觉是无法描述的。 女性想要高=潮，本身就比男性困难，如果男性只顾自己享乐，没有照顾到女性的感受，先到了的话，女性想再高=潮就难了。 事实是，很多女性的生理需要并不能很好地被满足，性生活也就变得不和谐了。 而后庭式，能更容易让女性进入节奏，比较容易到达高=潮点。 两人的身体都还没冷却下来，强烈的欲=望充斥着全身，他继续撩=拨着她此时此刻无比敏感的身体。 云歌想躲，奈何身躯被他压着，虽然没有多用力，但她却逃不了。 异物的忽然闯入，使得云歌嘤咛出声。 是他的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下身。 因为之前的交合，身体还足够湿润，没有任何阻碍，二指轻松地进入了。 “唔……” 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手指平缓地在她体内进出，带出些许淫=糜的液体，氤氲的浴室里，身后花洒还在喷洒着热腾腾的水，浴室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气氛更加暧昧，二人的身体更加燥热了。 “不要……”云歌有点难受，无法适应突然被进入异物的感觉。 他的动作很缓慢，轻轻地，怕弄疼了她。 手指的不同处，是可以肆意弯曲，寻找想要触碰的地方，比较容易找到敏感点。 渐渐地，双指退出，换做了三指。 有了刚才的探路和润滑，进入也不是非常困难。 但云歌的身体却忽然颤动了一下，双腿抖得无法站立。 “呜……”云歌如小兽一般无助地呜咽着，身体变得梗难受了。 她似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他搅动着，寻找着她的敏感点。 “不要了……”云歌的声音打颤，近乎是哭腔，“不要再继续了……” 身体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怕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变得这么陌生。 她感觉到羞涩，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指好像有魔力一般，她竟然觉得有些兴奋…… 特别是当他触碰到她比较敏感的区域时，那种兴奋感就更奇妙了。 何凌霄以前不是没然后她兴奋过，但今天的各种，却是从没经历过的，是一个全新的尝试。 “啊唔……”云歌的身体战栗着，全身都在颤抖。 好难受…… 难受……却又有一种奇怪的快感从身体里浮现。 手指的感觉很不一样，身体里明明有异物的侵入，可是她就是觉得好像还不够似的，身体里的空虚感冒了出来。 她竟然想……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让云歌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跟着堕落了啊…… “舒服吗？”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太性感了，听在耳里，仿佛就能拨动她的心弦。 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的吻密集地落在她光洁的背部，引得云歌身体的颤动根本就停不下来。 难受，不自觉地就并拢了双腿。 “唔……”他出声，带着一丝笑意，“放轻松，别害怕，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笑意明显的同时，淫=糜的话语再次响起，“还好进去的不是我的宝贝……要不然被你夹断了，可怎么是好？我可不舍得你为我守活寡……” “……” 云歌根本就没办法向他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地说着话。 她很难受…… 想要叫他停下来，但开口嘴唇就颤抖得停不下来，牙齿的碰撞，也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她不能开口，嘴里溢出的，只剩下她无法控制的呻吟声。 何凌霄掰过她的小脸，攫住了她早已红肿且充满了诱惑力的唇。 忽然身下一个颤动，云歌的身体抖了一下，骤然低下了头。 双手压在盥洗台上，低喘着，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臂。 “是不是快到了？”他察觉出了她的异样，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其实他比云歌更难受，硕大已经肿胀得不行，但他忍着，意志力快崩溃了。 “呜……”云歌低着头，蜷缩着身体，脚丫子光着踩在光滑的瓷砖上，脚趾都缩了起来。 “是这吗？”他试着去找她的***，轻喘着问她。 “唔……”云歌都答不出来，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看来是了……”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感觉，魅惑性感，“是这吧……” “啊……别……唔……啊……”云歌没办法再矜持下去，让人脸红心跳的叫声从她口中喊出来。 救命…… 快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原来人类嘴原始的肉=欲竟会那么可怕！ 身体仿佛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快了…… 好像真的快到那个点了…… 在一阵低浅的意识和痉=挛中，云歌终于在他的手法下，到达了顶峰…… 呼吸变得很沉重，无力趴在盥洗台上，神智依然没有恢复清醒。 “到了，”他暧昧地笑着，手指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还舒服吗？” 这个问题兼职就是故意在笑话她。 她都泄了身子了，并且还是在他只是用手的情况下…… 云害羞得想把自己的脸埋进水槽，不要见人了…… 还没来得及缓解一下，何凌霄便又压了上来，粗重的呼吸吞吐在她通红的耳边，“你是舒服了可我还没呢……” 那一秒，云歌忽然反应过来，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一秒钟的心理准备，还是没能抵挡他那硕大的忽然侵入。 “啊……”云歌还没休息，新一轮的折磨又来了。 “疼……”想象过那巨物如果进入自己的身体会是什么感受，但原来她还是低估了！ 根本就没办法容纳。 “放松……”何凌霄也难受死了，“云歌，这么紧，我进不去，放松一点好吗？” 云歌快哭了，那东西根本连三分之一都还没进去，她就已经疼成这样了。 如果全部没入…… 啊……她会死吧？！ 恐惧感袭了上来，云歌哭着喊，“不要了……出去……你出去……” 结局卷 忍一下就舒服了 恐惧感袭了上来，云歌哭着喊，“不要了……出去……你出去……” 可是她没力气，连起身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拒绝他，推开他了。 “忍一忍好吗？”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停下来？ “疼……”并且很难受啊！ 云歌的声音也满是哭腔煦。 然而她越是这样，就越能将他体内的欲=望激发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就一次……”他沙哑至极的声音在柔声安慰着她，“就痛一次……等我完全进去了，你就会适应的……” 他也心疼，可这是必要的过程，这一天总会有的冂。 “唔……”云歌急喘着，身后的异物的膨胀感受得很清楚，坚硬抵着她，无时不在围着着她。 其实她也知道何凌霄现在得不到发泄，会很难受，可是她真的承受不住啊…… “今天不要了……”云歌摇着头，“出去……” 为了缓解她的注意力，何凌霄伸手去揉按她的柔软，让她的身体为他继续绽放美丽。 他一向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知道怎样能让她的身体更柔软，像一滩春水，化在他身下。 云歌呜咽着，被疼痛与舒适双重攻击，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做完这次好吗？”说话间，他又用力往前挺进了一些，身下云歌难以承受的呻吟声让他的欲=火烧得更旺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盥洗台上被雾气迷蒙了的镜子，并掂起云歌的下巴。 “你看镜子里的你……多美……” 在这里做的好处就是，他们都能很好地欣赏彼此之间入迷的表情。 云歌的下巴被他捏着，被迫地抬起了头，看见了镜子中映出来的自己和他的脸。 这是第一次看见在做这种事中的自己，简直不敢承认那会是自己…… 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很美，对不对？”他诱着她。 镜中的他们，眼神迷离，诱惑至极，脸上写满了情=欲。 对何凌霄来说，云歌无时无刻不美，但此时的她是最美。 只要一想到是自己让她变得那么美丽，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热血沸腾，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他紧绷的腹部，让他爱她爱得停不下来。 他俯下身去，轻轻地吻她的左耳，伸出舌尖轻舔着，又激起她全身的颤抖。 他总是能轻易地挑起她的感觉，有一股暖流自身体里流出…… “忍一下，我要进去了……会有点痛……” 随着他的巨物一点点没入，身体滚烫滚烫的，颤抖着，心跳加快。 “唔……”云歌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其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体随着他的进入而变得充实，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声音。 “啊……” 他身下猛然用力，一下子挺进至她最深处，云歌忽地叫出来，呼吸变得很重，很痛苦的样子。 那一瞬间，身体变得很膨胀，仿佛被完全撑开了。 云歌重重地呼吸了一口，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眼泪涌了上来，声音也发颤，哑得不行，“唔……疼……” 从镜子里看到她双眼里涌满了泪水的模样，欲=望烧得更旺了。 “现在不会痛了……”他的声音沙哑暗沉得可怕，忽然抽出。 身体一瞬间变得空荡荡地，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还不及多想什么，她的坚硬又闯入了她的体内，一瞬间顶到最深。 他开始抽动，深入浅出，节奏缓缓地加快。 云歌的呼吸变得很困难，叫人生怜的呜咽声被他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 “唔……唔……” 他深深地吻着她柔软红肿的唇瓣，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充满着淫=糜气息的浴室里，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她的呜咽声此起彼伏，掩盖了撞击和身体在盥洗台上摩擦发出的细微声…… …… …… 真正结束后，两人已经大汗淋漓。 云歌已经累得不行了，连澡都是何凌霄帮她冲洗的。 等他冲完澡出来的时候，云歌早就已经在美美的梦里面了。 头发湿漉漉的，何凌霄轻轻地擦着自己的头发，并没有用吹风机吹干。 斜着视线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她已经深睡了，怕吵醒她。 虽然是可以去别的房间吹干，不过就像分开会死一样，何凌霄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房间，离开她半步。 随意地擦了擦头发，直到它不再滴水了，这才轻轻地坐在了床沿上。 熟睡的云歌就躺在他身边，稍微转过脑袋就能看到她的脸庞。 就算是睡着了，云歌看起来也很累的样子。 何凌霄有些内疚。 因为自己源源不止的肉=欲，而把她折腾成了这样…… 原本他还准备忍，可被云歌那看似并没有多大威力的小娇一刺激，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着说真的好久没吃到美味了，就一次，连哄带骗也要骗过来一次，哪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还想第三次，第三次之后…… 根本就停不下来啊！ 他年轻力壮，体力甚好，要不是云歌真的累得不行了，他一定把持不住要继续了。 已经极限了，看着云歌现在这幅累坏了的模样，何凌霄此时愧疚的不得了。 贴墙那次就应该止住了，他竟然还要了她一次…… “老婆，对不起啊……”他俯下身去，大掌在她的脸上磨娑着，凑过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云歌睡得很深，被亲吻了也没发觉。 她就像有毒的罂粟，吻她是会上瘾的。 吻过她的额头，他又心动，吻上了她的眼。 忍不住，想吻遍她全身。 她的双唇被他蹂躏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是红肿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能吻。 帮云歌清洗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再次起了反应了，把她送回床上就马上去冲冷水澡，好不容易才把欲=望收了回去，现在身体依然蠢蠢欲动。 他敢确定，如果这一吻下去，他又要…… 还是不引火自焚了！ 看她睡着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弄醒她，便控制住了自己，没再吻下去。 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了。 “……” 头发没干，还不能睡。 何凌霄有点头疼地揉揉自己的额头。 真是色子头上一把刀，把他的智商都给削了！ 之前还答应她说要送墨墨和彤彤去幼稚园…… 七点就要送去幼稚园，八点出发去远足。 可他怎么就忘了…… 今早六点他就要出发了！ 怎么送他们去幼稚园？ 六点去临城的飞机，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他去开，顺便…… 亲自去确认一件事。 后面那件事更重要。 手机还在充电。 拿出笔记本，把亮度调到最低，坐在床上开始办公。 碰到需要打字得情况，都是一个键一个键往轻了敲的。 偶尔转过去看一眼云歌，见她依然熟睡，就继续做他自己的事。 云歌下半夜云歌睡得不太安稳，像是太热了，老蹬被子。 冷气已经开低到十八度了，再蹬被子可是要着凉的，她再热也不能让她任性！ 无奈地再次把被子给她拉好，嘴里嘀嘀咕咕的。 “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胡乱蹬被子吗？ 把被子拉好之后，看着云歌的时候嘴角都噙着笑容。 这要教傅展见了，绝对送他两个字：闷***！ *** 这次总是大船了不！ 船已靠岸！ 结局卷 我爱你 把被子拉好之后，看着云歌的时候嘴角都噙着笑容。 这要教傅展见了，绝对送他两个字：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他回过神去看时间时，不知不觉已经是快五点了。 这么快…… 送他一个工作狂的称号其实也不为过，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忘记时间旄。 其实头发早干了，睡一小时也是睡，他自制力还是很强的，不至于倒头睡下就起不来，生物钟一向比闹钟还准时，基本上是想几点起来就几点起来。 谁知，等回神，已快五点。 登机手续早已开始，再不起来就要晚点了崞。 收拾收拾可以出发了。 轻手轻脚下床，拔掉了正在充电的手机，拨了傅展的号码。 那头傅展睡意朦胧，“嗯不喝了不喝了……” “……”这小子昨晚都干什么去了！抬手低眼瞄了一眼腕表，淡定地说，“傅总，还睡着呢？您起了没？要不要我派个人去伺候您起来？” (⊙o⊙) 听到何凌霄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傅展一个激灵，瞌睡虫全部跑光。 坐起来一看屏幕，果然是总裁没错！ 笑嘻嘻地讨好问，“总裁，您起那么早呢？这不才五点嘛，您放心，我一定赶到机场！” “不用了。” “诶？” “你不用跟我去临城了，你现在马上赶到晋城区这栋别墅来。” “咦……？那不是夫人家吗？” 而且还是“来”？ 这不就说明总裁人在那？ 据他所知，他们不是还没同居嘛？ “嘿，总裁，您最后还是没把持住嘛？” “别废话了，赶紧给我过来！” “是！” 云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何凌霄披着睡衣，才刚挂了电=话。 窗外天刚蒙蒙亮，所以云歌大致猜到了几点，哑着声问，“你是还没睡，还是已经起了？” 何凌霄转过身，看见云歌就微笑起来。 缓缓走过去，随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双手压在了床垫上，软下去。 他俯身，轻问，“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伸手把她掉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捋开。 “唔……没有……”云歌的声音轻轻地，她确实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睁眼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就忍不住问了。 他又凑过去了一些，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继续睡吧。” 他的声音都快柔出水了，云歌听在心里很舒服。 好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还没睡醒的原因，看着眼前对自己微笑的男人，云歌觉得，不犯二耍宝的他，看起来真的很迷人呢…… 美的事物总是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这样看着他，心情忽然变得好好。 为什么……睡一觉醒来，看见他都觉得他不一样了？ 云歌把自己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不自觉地伸向了他性感的唇，轻轻地贴着。 “怎么了？”何凌霄笑道。 温热的气息吐出，围绕在她的指尖，让她轻颤了一下，浑身电流蹿过。 “痒……”说着手往回缩。 何凌霄却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小手，轻吻她的指尖，从大拇指，一直吻到小拇指，像是至宝一般呵护。 吻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她身上，二人凝目相视，柔情百转。 “痒……”更痒了，她忍不住往回缩。 半睡半醒间的云歌，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她了，别有一番诱人的风情。 这让他爱得停不下来，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真的想再要她一次。 这样的可人儿，叫人怎么忍得住呢？ “继续睡吧，还早，”他恋恋不舍地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叮嘱道，“别蹬被子了，会着凉。” “你不睡了吗？”听起来像是要起床呢。 “不睡了，我要去临川一趟。你继续睡吧，二宝我让傅展去接送，你不用担心。” “临川？有阿泽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有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回来？” 他笑问，“会想我吗？” 其实他是随口问问的，也以为云歌会否认。 谁知，云歌支支吾吾地，竟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会……” 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矫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就想让他抱抱自己，一想到他要出差去，心里就不舒服呢。 尽管不想承认，但自己却真的像小女孩儿似的没有了安全感，很想任性地让他留下来，哪儿也不要去。 “怎么了这是？”看着云歌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这小嘴怎么撅成这样跟个孩子似的？” 一脸的不开心真的太明显了。 不会吧……他的宝贝媳妇儿莫不是在跟他撒娇吧？ 真的是太可爱了！ 他真是喜欢死她的小模样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舍不得我离开吗？” 这是不是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云歌终于开始依赖他了？ 何凌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云歌也不隐藏自己的心情了，像他伸出了双手。 这个拥抱的姿势，他盼了太久了，就像孩子一样讨抱抱。 他坐进被窝，顺势就把她搂住了，心里早已心神荡漾，还是没能忍住，朝着她诱人的唇吻了下去，好一阵吮=吸。 顾及到昨晚已经蹂=躏过她的小唇，以及累到了她，清晨的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像是在吃美味一样，细细地品味着。 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他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 放开云歌，轻轻地捋了捋她的发，“你好好休息吧，没有意外的话，我会赶晚上的航班回来的。” 云歌的身体是整个靠在他怀里的，何凌霄搂着她的腰，让她贴在以及身上。 “我能任性一次吗？” “看是什么？”他笑，他是想什么都由着她来，可有些事，也是不行的。 “比如今天不要出差了，也不要去公司，陪我怎么样？” 就真的如傅展所说，红颜祸水一次？ “哇，这么任性？”他做出夸张的表情来。 的确，云歌从来不会这样“任性”的，向来都是该怎样就怎样，循规蹈矩，也不会像有些女人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平日里，就算他想偷懒，留下来陪她，她也绝对会把他赶出去，让他去好好上班。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以后再任性好吗？今天真的不行，事情比较重要。” 如果是平时，他真的会依她，但今天是真的不行，必须得去。 云歌怔了一秒钟的时间，然后忽然推开了何凌霄，躺回了被窝里。 睡觉！ 她多不容易才跟他任性一次？ 居然不依她！ 唔……算了，睡觉！ “……” 何凌霄无语哽咽。 他就这样被抛弃了么！ 推了推她，“老婆，别生气了，回来你再罚我好吗？今天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原谅我吧？” “不原谅可以吗？”伸出脑袋看了看他，最后还是笑了，“好了，你赶紧去吧我不生气，我睡觉，好吧？” 唔……刚刚的自己，她都觉得矫情呢！ 不忍直视，恨不得擦掉他的记忆了！ “真的不气？” “不气。” “好，那你休息。” 不再跟她恋恋不舍地道别了，时间紧迫。 等他进浴室洗漱完再出来，云歌早已再次入睡。 本来就累，醒来也是巧合。 “真是……”被子再一次被她蹬掉了。 何凌霄走过去，吻了吻她额头，“我爱你。” 结局卷 纵欲过度？ 何凌霄走过去，吻了吻她额头，“我爱你。” 云歌没有醒。 但因为刚刚入睡，还没有睡得很深，被何凌霄这么一吻之后，睫毛颤动了一下，性感的水唇微微动过了一下。 她的唇很红润无时不刻在吸引着他。 何凌霄就这么看着她都看得笑起来旄。 他真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阿晨说得没错，他就是上帝的宠儿！瞧老天爷对他多好？竟然把云歌还给了他…… 而相比之下，不幸的阿晨却再也得不到小鱼儿了崛。 他多庆幸云歌不是小鱼儿。 手机振动了一下。 帮云歌盖好被子，绕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起来一看，是傅展的信息：总裁，我到啦！ 算他细心，知道按门铃会吵到还在睡觉的他们，便发了条信息来。 …… “砰——”傅展因为四下打量别墅，而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茶几。 何凌霄一个眼疾手快，用脚掂了一下茶杯，刚好落在了一旁柔软的毛毯上，这才没在地板上开花。 “嘘！轻点！”何凌霄嘱咐道，“吵醒他们之中任何一个我都会拧断你脖子！” 傅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嚯……还在还在…… “总裁……”吃够了教训，傅展把分贝降到了最低，“我今天的任务是？” “不用跟来临川，我自己去就行了，”何凌霄已经在收拾傅展带来的文件，边收拾边说道，“六点半叫二宝起来，这之前做好早餐，伺候完两个小宝贝用餐，七点送去幼稚园，八点他们去远足，之后不用你操心，回来应该是五点，你去接回来就行了。” “(⊙o⊙)” 傅展的表情没能收起来。 等会儿…… 他好像降级了？ 总裁的特别助理变成了家政保姆？ 我去……这降的不止一个档次啊！ 见傅展哭丧脸，何凌霄转头哼哼问了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呢！” “有意见就说吧，”何凌霄瞄了他一眼，“不想干就直说，我是不会强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的，你知道的，哦？”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傅展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嘿嘿直笑，“能为总裁分担解忧，那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幸！总裁您只管去开会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二宝和夫人的！” “云歌不用你照顾！”何凌霄冷哼了一声，“她的房间你进都不许进，听到没有？看到一丁点儿不该看的，我就挖了你的眼！” 他还怕云歌春光外泄呢！ 傅展吓得直接往后退了几步，面带笑容。 总裁可真是危险生物啊！ “除非她自己出来，否则你别打扰她。”傅展跟在他身后，拿着小本子认认真真地把他说的都记下来。 忽然，何凌霄停了一下，傅展也跟着刹车。 他转头，盯着他说，“就算她出来了，也给我闭上你的眼！” “一定一定，总裁，您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亵渎夫人神圣的身躯的！我闭，一定闭！” 何凌霄继续吩咐说，“早餐不能太油腻，对身体不好。一定要准备甜品，彤彤喜欢……” 傅展一一记下。 然后心里地想，一家之主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 不知不觉中，何凌霄对他们母子三人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 生活上的有些细节，平时是感觉不到的，真到了这种时候，才真正体现出来。 “……你待会儿打电－话让Mini也过来一趟，彤彤是丫头，你不方便帮她换衣服。” “是是是……” 心想事儿还真多啊…… 就一丫头，他还能怎么着不？ 不过行行行，保护意识，从小做起！ “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他们，哪儿也别去，听到没有？”出门前，还是不忘叮嘱了一句。 “是总裁！一定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 彤彤先起的，一起来就从房间里出来，傅展听到声响就从厨房出来，眼看着小公主要去找妈妈，赶紧给拦了一下，好一阵说服。 吵醒了夫人，还让不让他活了？ 好在之前他们也见过傅展，不至于把他当成“大清早的怪蜀黍”来看待。 只是找完妈妈找爹地，把傅展给头疼了下。 要不是Mini及时赶到，他这个大老粗，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搞定这两个小豆丁儿了！ “几个意思啊……总裁这是要咱们俩做小保姆吗？” “你没猜错，就是这个意思！” “诶……有加薪么？” “回头你问总裁要呗？” …… 送了二宝去幼稚园，谢天谢地之后的远足完全用不到他们，只需要在傍晚的时候再去把孩子接回来就是了。 见识到了幼稚园其他小朋友的“功力”，傅展和Mini顿时觉得，二宝真乖！ 以及幼师可真不容易啊！ …… 开会期间，何凌霄也有点走神。 他总是想起昨晚与云歌的温存，回味无穷。 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发现，只是会忽然间觉得…… 三少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啊？ “三少您今儿是有什么好事么？”有人憋了大半个小时，憋不住了，忍不住问道。 “嗯，什么？” “看来大家都发现了，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三少这是吃了蜜糖吧？笑得略明显啊……”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呵呵地笑着，心里头都在猜那事儿。 “我猜是抱得了美人归，看来我们不久就有喜酒喝了！” 何凌霄微笑，也不瞒他们：“的确，你们得准备好大红包了！” “哟，真的？” …… “帅哥，需要什么帮助吗？”漂亮的护士MM心花怒放地问道。 “哦我想问下，白泽在哪间病房？” 护士MM的笑容不变，“不好意思，帅哥你问的难道是那个大明星白泽吗？” “是他没错。” 护士笑得更灿烂：“你是狗仔？哈哈，在开玩笑吧，白泽怎么会在我们医院呢？是不是认错人啦？或者收错消息什么的？” “不会。他一定在这，是你在帮他隐瞒。”何凌霄很确定地说道，眼神坚定，丝毫不受护士MM的蒙骗。 “不好意思，如果你是要捣乱的话，那不能帮你了，我还有事呢。顺便说，白泽那么出名，他要是在我们医院，媒体早就把我们医院给包围啦，你说是不是？”何凌霄一笑，不说什么。 白泽连假死都能瞒天过海，更何况只是在这样一间医院里隐藏自己的信息？ 并不难。 如果一个人有心想要隐瞒，还怕做不到不为人知吗？ 同理，如果有人想要查，总还是会查到些什么。 他要是不确定白泽在这，还过来干什么？ “那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陪你聊了。” 见护士走了，何凌霄也没拦住她。 显然，怕人查，白泽应该已经和医院里的人说好了，偌大一家私立医院，肯定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那护士么，倒是挺坦荡荡的，要么是被吩咐过，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 不管怎样，想从她口中得知白泽的下落是不可能的了。 他来得太急，没想那么多，现在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那护士如果真的知道白泽的事，她现在应该就要去通知他了。 他会不会转院？ 反正目前为止白泽肯定还在这里，他得多派些人二十四小时在这守候了！ …… 云歌这一觉，果然睡得很沉，加之外面一直很安静，中途迷迷糊糊地起来去上过厕所，之后便再也没有起来。 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的事了。 在软绵绵的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又断断续续地醒醒睡睡了大半个小时后，才终于将满脑子的睡意给赶跑了。 卧室的灯从何凌霄离开之后就一直开着，因为是暖气系，此时睁开眼也不觉得刺眼。 刚醒的缘故，脑子还是有点馄饨的，思来想去…… 总觉得有些事真真假假她都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这一觉睡饱了醒来，再回想一些事，总觉得不太真实。 她好像梦到…… 春=梦……？？ 是春=梦吧？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 那些姿势…… 还有当时一些情景和话语……既真实，又觉得不太可能…… 四下一打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何凌霄也不在，更没有他曾来过的痕迹，云歌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何凌霄过来过夜都是她的梦境之一？ 梦境中的梦境？ 有卧室欢爱…… 有浴室激=情…… 还有沙滩禁=欲式…… 他们去度假村开始幸福的二人世界生活，在水中嬉戏，然后擦枪走火，直接在人造沙滩上做了…… 唔…… 不要脸不要脸…… 她难道欲求不满了吗？！ 睡一觉竟然做了那么多次春=梦！ 而且还一次比一次露骨，甚至有在度假村的别墅天台上…… 天哪，她是疯了吗？！ 云歌使劲地摇了摇头，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春=梦全都甩出去。 一看墙上的时钟—— 六点了…… 现在是头一天的六点还是第二天的六点？ 唔……记忆好混乱啊…… 哪些才是真的发生过的？ 手双往自己滚烫的脸上拍了拍，坐了起来。 唔……四肢酸痛…… 全身的骨头就好像被重组过一样，酸痛得不得了。 这好像是说明…… 不会吧…… 云歌从床上下去，脚刚刚踩在毛绒绒的毯上，双腿就是猛地一个颤抖，浑身发软，毫无心理准备地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我去……” 还好是有地毯，不然她手肘都要给摔青了！ 怎么浑身没力气啊……软绵绵的…… 叩叩叩—— 谁敲门？ “云歌，你是不是醒了？” “Mini？”云歌略惊奇，“是Mini吗？” “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门应该没锁。” 门果然没锁。 Mini本来是想上来看看她醒了没有的，谁知就听到里面的动响。 Mini开门进去，看见云歌倒在床的另一边，“哎呀你怎么回事啊？” 云歌由着她把自己扶起来，怔怔地问，“这里难道不是我家？” 她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Mini怎么会在这啊…… “是你家，”Mini笑说，“总裁让我来的。阿展也来了，不过二宝不是远足结束要回来了吗？他去接他们回来了，我留在这。” 傅展…… 这么一听，就有点明白过来了。 这么说……清早那个吻是真的咯？ 也就是说，什么卧室浴室激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Ouch…… 怎么会这么悲催！ 以及的以及……她撒娇任性要他留下来陪自己也是不假了！ 这脸丢的喂…… 云歌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腿软……” 一看云歌那双腿都在颤抖的样子，Mini都忍不住偷笑了，“能不软吗？” 发生过什么，简直都不用猜啊！ “你别误会——” 丢死人了！ 居然被其他人知晓…… Mini会怎么想她？ 纵欲过度以至于第二天睡死在床上起不来？ 嗷…… 真的没有比这还丢人的事了！ “没有没有，您啊，尽管放心，我没误会，您不就是在家睡了一整天没吃东西，所以才腿软嘛？你坐会儿，我刚煮了面，等小宝贝们回来吃，我先下去给你盛一碗。” 不排除有肚子饿才腿软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出在哪，大家心知肚明啊！ 云歌不会无视Mini嘴角那掩盖不住的笑意的。 算了……越描越黑啊！ 更何况，压根就不是误会，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云歌起身，想去洗漱一下，可刚站起来，就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Mini才走到门口，回头问，“怎么了？” “哦没……没事……Mini姐麻烦你了……” 她难道要告诉她，是因为下身有些疼吗…… 何凌霄那个混蛋…… 做一次不够，要起来还没完了！ 他逍遥地去出差，没事人一样，她却浑身不舒服！ 这儿也痛那儿也难受…… 咽不下那口气，拿出手机就给他发信息：回来你就死定了！ 只是还没发出去，就停了一下，又全部删除了。 看着特别安静连他一条信息都没有的手机，云歌不开心得嘴都撅了起来。 有没有那么忙？连条信息都不给她发？ 结局卷 三少不吃荤菜很多年 有没有那么忙？ 连条信息都不给她发？ 云歌坐在床上，捧着手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略烦躁地丢在了一旁，忍着浑身的不舒服，慢悠悠地走进浴室洗漱去了。 出来之后又拿起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一条新信息进来。 “看什么呢云歌？”Mini笑眯眯地端着一碗面进来了旄。 坐在云歌旁边，意味深长地笑着：“有人好像是在等信息呢……” 不用说也知道她在等谁啦！ 不过这种事不用特地说出来的是不是崾？ 都挑明了那就没意思了！ 所以Mini只是自己憋在心里笑，也不笑出声来。 “没……没有啊……”云歌干笑了一下，把手机又放在了一边，接过Mini手中的碗，“谢谢。” 面还是热的，Mini也说了，是刚做好不久。 喝汤的时候，视线也是胡乱地扫着的，看起来非常的不自然。 “小心烫。”Mini就像大姐姐似的，叮嘱了一句。 “嗯。好吃，Mini姐，你手艺真好！”这句话云歌是由衷地感叹。 “谢谢夸奖！” 不过说实话云歌也是没什么话可说了，这才找了个话题来插播一样的。 “回头教教我吧？”心血来潮想要学一学，“这种方式做出来的面，二宝可喜欢了！” 眼看别人的厨艺都是棒棒地，想做什么都就做什么，她唯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啊…… 贤妻良母型，她就不合适？？ “没问题，我教你。” 吃到一半，其中手机有响起来过。 云歌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拿手机一看，结果并不是何凌霄，而是一条垃圾信息，那满脸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失望。 Mini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笑着说：“要是想总裁了就给他发条信息啊。爱情么……不能一直是一个人的付出，偶尔也是可以主动出击一下的。” “没……没有啦，我真的没有在等什么……”这话说得也太心虚了！ Mini笑眯眯地，云歌这么说，她也就不说什么。 吃饱了，眩晕的感觉也就变得浅了许多。 Mini收拾碗筷下去，云歌抱着手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默念了会儿，发去了一条信息。 云歌：一切顺利吗？ 早上迷迷糊糊地，却也记得，他好像起得很早，就算那个点已经睡了，也没有休息上几个小时。 他又不是铁打的身体，昨晚和她云雨了那么多次，这马上就又出差去了，想想的确是挺辛苦的。 这样一想之后，原先想要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看在他辛苦赚钱养家的份上，她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跟他闹别扭不是？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的电=话。 “睡醒了吗？” “嗯。” “吃点什么了没？” “刚吃过，Mini煮的面。” 二人闲聊了几句，何凌霄并不知道云歌那点小心思，但却无意间提了一下，他今天一整天没给她发信息和打电－话，是因为不忍心打扰到她，想让她好好休息。 这不，知道云歌醒了，就马上打来电－话了。 云歌再一想自己那幼稚的任性行为，顿时觉得自己和他差了些距离！ 人家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她竟然还耍小脾气，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是不是说过会坐晚上的航班回来的？”云歌坐在床上，空着的手揪着被单，模样略小媳妇儿。 Mini从楼下上来，看到她的样子禁不住偷笑，很识趣地没进去打扰。 嚯，要是被总裁知道她打扰了他们的二人甜蜜时间，回来还不拧断她脖子啊？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躲着！ “我现在还有事，还不能回去。订的是十一点的飞机，太晚了，你别等我，乖乖睡好吗？”他轻笑着，像是在哄孩子似的，“等你明天早上醒过来，我就已经搂着你，睡在你身边了。” “谁……谁要你搂了！” 什么话啊…… 说的好像她没他就睡不着似的，他们还没难舍难分到那个地步吧？ “我才不是在乎你回不回来！是……是彤彤……”云歌揪着被子睁眼说瞎话，“彤彤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当然，彤彤也不是想你，彤彤是想问你找到她的爸比了没有，所以你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免得心碎，最后知道真相的你眼泪掉下来。” “……” 他要不要那么悲催…… 老婆孩子都在想另外一个男人吗？！ 好吧，反正他已经找到白泽了，要不要过去掐死他？ “这样啊……”何凌霄的口气也略悲哀，“太伤心了，此刻知道真相的我眼泪也已经掉下来。” 噗嗤…… 云歌忍住笑。 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那头有人喊，“三少——三少你好了没啊，大伙儿都在等你呢。” “你要去忙了？” 这么晚了还要去工作吗？ “咳……”何凌霄请了一声，“嗯是这次合作案的好友。” “那你去吧，反正我不需要你，只管去吧！” “真的？” 他怎么记得…… 今儿个早上他的宝贝儿还跟他撒娇让他别去工作来着？ 那一脸小可爱的模样，总不是他大清早出现的幻觉吧？ “真的！我挂了！” 不给何凌霄说话的余地，挂掉了电=话。 只是某人嘴硬心软，刚挂掉了电=话，脸上僵硬的表情就瘫了下来。 她自己没发现，但站在门口的Mini却看得一清二楚。 打趣地说道：“哎呀……有位姑娘呀，好像看起来很失望哦？” 云歌慌忙收起自己的表情，干笑了一下，“没有……” 她哪有失望？ “还说没有？”Mini倚在门口笑，“我们总裁夫人的嘴啊，都快撅到鼻尖咯。” 云歌骤然伸向自己的嘴唇，然后才反应过来被骗了。 “Mini姐……”这下是真的撅到鼻尖了。 Mini笑得不行。 “说真的，要想总裁了，刚才干嘛不说啊？”Mini走进来，“我相信，只要你开口，我们的总裁大人一定会抛下手上所有事物，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陪着你的！咱们总裁啊，哈哈哈，一看就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嘛！” “谁想他了……有什么好想的，天天见，烦都烦死了。”“女人！”她笑死，“总是说反话！你就别装了，这里又没别人，就咱们俩，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放心，我不跟别人说，包括素素！那个大嘴巴，她要知道了，肯定给你在公司里宣扬得大家伙儿都知道了！” “真没有……真没什么好想的。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了，哪那么矫情啊，时时刻刻要人陪？我都二十七了，奔三的大女人，还跟小姑娘似的，不给人笑话死。” “怎么会！我跟你说，有的人就是喜欢成熟的女人，总裁才不管你是幼稚还是成熟呢，他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男人嘛……” Mini说着，坐近了些。 “以我跟随总裁多年的观察来看，总裁偶尔是很幼稚，就跟个大男孩似的，但男人么！没有哪个不是大男人主义的，他们就喜欢自己的女人依着自己，撒娇啦，偶尔的任性啦，他们可享受了！所以你别矜持，也别跟他客气，尽管撒，撒个大的，保证总裁会开心得不得了！” “不要……” 撒娇这技能…… “哈哈，不过，总裁给你撒也不错，咱们走御姐风！” Mini是想到了什么，笑得不行。 噗嗤…… 云歌也笑了，总结以往他跟自己撒娇那样儿，她还挺喜欢的呢！ 而且撒娇什么的…… “其实……我早上好像迷迷糊糊地有任性一次……”云歌的声音轻得听不见。 “真的？效果怎么样？？”Mini非常八卦。 “效果如你所见啊……要是有效果，你现在也不会在这了。”略沮丧。 “啊哦……也对哦……”Mini点头，“那是不是你撒得不够大，总裁没上钩啊？” “要多大？” “比如这样，我给你示范一下。”Mini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地起来了，挽着云歌当何凌霄做示范。 “老公……人家不想你走嘛……留下来好不好……陪陪人家嘛，人家寂寞空虚冷……留下来嘛，留下来陪人家嘛好不好嘛……老公～好不的啦？嗯～老公答应人家啦——” “停停停停……”云歌浑身鸡皮疙瘩，赶紧叫停，并把脑袋往床外伸，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别继续了……我快把我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让她这样跟何凌霄撒娇？ 得，直接掐死她比较快！ “混蛋！”Mini捶她一下，“我好心给你示范诶！” 云歌也笑死，又拍了拍自己胸口，“下次别这样了啊，我真的快吐了，怎么那么恶心呢？” “你再说？我可要以下犯上了啊！总裁这会儿是山高皇帝远，没人罩着你，我看谁能保你！” “饶命饶命！”云歌嬉笑着。 不过真的是恶心到她了啊，真的有点反胃了。 …… 傅展打电=话过来说，高速上堵车，幼稚园的大巴给堵高速上下不来了。 因为怕云歌担心，就先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一声。 “那没事，”云歌说，“就是太麻烦你了展哥，要你在那一直等。” “哎哟喂！夫人您这是折煞我啊！叫一声阿展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要给总裁听到了，我小命难保啊！” “我想二宝要是到了肯定也肚子饿了，到时候就麻烦展哥你带两个孩子去附近的餐厅吃完晚餐再回来吧，好吗？” “好好！夫人您别这么客气啊！能为夫人您办事，是我莫大的光荣！啊另外，真的不要叫我——” “啊不好意思，我有电=话进来，那就先这样了好吗？” “啊这样……那……那好？” 他能说不好吗？ …… “三少！你倒是选啊！这里美人儿这么多，哎呦你瞧瞧这有弹性的屁股啊！”一花花阔少往面前兔女郎翘臀上一拍。 “于少！你这用词也太俗了！这叫臀部！” “什么臀部不臀部的！这小屁股不就是用来干的吗！你们说是不是？” 整个VIP包厢里，一群人哄笑起来。 而这时会发现，何凌霄坐在那里，有点意兴阑珊的模样，对眼前晃动的莺莺燕燕不感冒。 “诶三少，你怎么不笑啊？这里论资论辈，你都排不到最后，怎么就沉默了呢？吱个声儿啊！阅女无数吧？三少你可是领军人物，睡过的女星都数不过来吧！是吧大家伙儿说？” “别扯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三少早就上了岸，遁入空门皈依我佛去了，吃素都有些年头了，你什么记性啊！” “啊对对对，三少不吃荤菜很多年，”几人非常崇拜，“三少，厉害！” “不过三少这不是又掉进来了嘛？早上不还说要结婚嘛？” “三少！太想不开了了啊！爱情是什么？能吃嘛？钱！钱最重要！看着啊！”某少甩出一叠钱，丢出去，“脱！谁脱得最多，这钱就归谁！” 不少女孩子已经开始脱了，这就让那些阔少更加肆无忌惮地嘲讽，“瞧瞧，有钱，衣服脱得比什么都快！爱情对她们来说重要吗？对我们就更不重要了是吧？将来爹妈催了，随便找个人联姻，让她传宗接代就对了！要什么爱情啊！” “千少！所以说你们都俗吧？三少的境界，已非我等凡人可比拟！”某少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三少，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马上就要牵着你的小娇妻共赴黄泉了，现在还不赶紧多偷吃几口？日后被老婆管着，想吃都吃不得了！” “就是！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伺候三少！可别到最后我们还落个未尽地主之谊的臭名啊！三少你甭跟我们客气，今天我千锦寒请客！都别给少爷省钱！尽管吃尽管喝，美女尽管上！” “呜喔～千少万岁！干杯！” 衣服退到一半的几个女人向何凌霄走去，正准备风情尽露，就被何凌霄一个凶狠眼神给盯走，“滚！” 何凌霄表情一拉，吓坏了几个女孩子，退缩不敢上前了。 “哟！三少这脾气呀！够火的！”千少看戏，“上！谁能搞定三少，这钱就是谁的！” “还有我！”于少也凑热闹，“你们快上，我不信三少真变和尚了哈哈哈！” 有为了钱的，壮胆上。 “三少，别这样嘛，开心啊，大家——啊……” 那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一把抓住给甩开了，“敢碰一下，除非你的手不想要了！” 结局卷 你老公技术一定不好 那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一把抓住给甩开了，“敢碰一下，除非你的手不想要了！” 这会儿何凌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息实在太过骇人了。 那女孩子被甩开，惊恐得要命，愣是没敢再往前了。 在她们看来，这些阔少最是不能激，惹毛了还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废了她的手这样的事，对他们这些豪门阔少来说，根本就是小case吧旄？ 这VIP包厢里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 恐怕就是闹出了人命，他们也不怕摆不平吧！ 其他女孩子也是不敢上前了，为了钱而搭上自己的手，那就太不值当了崾。 “咳……行了行了，都给我滚出去！看你们笨手笨脚的，把三少给惹怒了！” 眼看何凌霄似乎是真的怒了，最先开局的千少马上打圆场，把包厢里的女孩子全给赶了出去。 千少走过去，坐在何凌霄身旁，搭着他的肩笑道：“行了三少，不闹了不闹了！你可是客人，多难得才来临川一趟，可不能因为这个跟我们生气啊！” “就是啊三少，咱们谈完公事出来放松一下，锦寒也是好心，想大家热闹热闹。三少是怕她们不干净沾了什么病吧？这点你放心！妈妈桑要是敢给我们送假雏儿，得罪我们这么多人，我看他们这夜总会是不想开了！” “就当我千锦寒今天不对，惹三少你不开心了，三少你说，要怎么罚，我都认了！”千少一拍大腿，视死如归。 “没事，扫了大家的兴，我不对才是。”那堆兔女郎出去了，也就没那么乌烟瘴气了，何凌霄那难看的脸也松了下来，总算给了个笑脸。 “哎哟吓死我……我就说三少不会小气的！哪能因为这点小事跟我翻脸啊！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我就喝一点，十一点的飞机，不能给误了。” “喝一点怎么行！” 何凌霄一开始推辞着，不想喝酒，但最后还是没能hold住，被大家灌了酒，开始有些醉意。 去了趟洗手间的时间里，恰好那么巧，手机掉在沙发上，并且响了起来。 “谁的手机在响？”几人都喝得太多，醉醺醺的。 “这里这里！这谁的手机？老婆大人？哈哈哈谁家老婆来催人啦？呜~接……听！” …… “……” “云歌？怎么了？” 云歌听着那头的动静，笑了笑，“没什么。” 好你一个何凌霄！ 亏她以为他是去办公了！ 结果竟然去了夜总会！ 那边的人醉醺醺的，连接电=话都神志不清，胡乱回答着，云歌最后挂掉了电=话。 “云歌，你真不进去啊？” 云歌和苏素素一行人站在“春风渡”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特别是门口还站着几个壮男，光着上身，肌肉饱满，正在对她们进行肉体诱惑。 没错，那通电=话是苏素素打来的，约她和Mini一起来春风渡。 这地方云歌很早就想来逛逛了，可今儿难得拒绝，不太想进去，然而又推不掉姐妹的“盛情邀请”，这才半路想打个电=话给何凌霄，让他找个理由把自己给弄出去。 倒好…… 被她知道他竟然去鬼混了！ “好了咱们就不为难她了！人家现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跟我们这些没男人陪的可不一样，哪能来这种地方啊，还是放她回去吧！”Mini笑道，“回头要是被总裁知道我们带他的宝贝儿来这儿，咱们的脑袋可都别想要了！” “喔——”苏素素抱着自己的脖子惊恐地道，“我的脖子——我还是很爱我可爱的脖子的！那云歌你回去吧！” “没事，走吧！”收起手机，云歌却是第一个走进去的人。 “咦？” …… 眼看最开始说不进去，结果还最先进去了的云歌都已经进去了，剩余的似乎就没什么理由不进去了！ 几人互相瞧了几眼，笑道，“还愣着干什么？云歌都进去了，还等什么啊？” “素素最熟悉了，素素带路啊！” “喂……不好吧？”高媛犹豫着，“我们自己进来也就得了，还把云歌带过来，回头总裁要是知道了，不把我们灭了挂墙头示众，那都不是总裁了！” “这不山高皇帝远么？没事儿！走吧！总裁又没长天眼！” …… “阿秋——” 回到包厢的何凌霄猛地打了个喷嚏。 发现那些个花花大少，早就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沙发上，桌上，椅子上，地上，整个一大屠杀现场，尸横遍野…… 何凌霄算喝得最少的，但盛情难却，这种场合想要逃过被灌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商业上又不断有和这些花少合作的可能性，不好太过直接犟脾气。 而且，这些花少，虽然作风不正，行为风流，到处留情，但家业甚大，都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必要的应酬是需要的，打好关系也是为公司以后的商业机会铺路。 抚着自己的额头，皱眉嘀咕了句，“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头有点疼。 “哈……哈哈……”千少压在枕头上，抱着抱枕嘿嘿直笑，“嫂子，一起来玩啊……” 何凌霄要是知道，千少口中的“嫂子”指的就是云歌的话，一定不会那么淡定了！ 摸摸身上，没找到手机，又四下找了找，这才在沙发旁的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拿起来一看，七点半了。 睡一会儿吧，然后就收拾一下去机场。 把千少的手拎起来丢在了一旁，寻了个位子就坐下了，闭上眼睛休息。 …… “哇……猛男啊……！” 平日里在公司里人模人样的姑娘们，这会儿完全不知“矜持”二字是什么意思。 云歌虽说进来了，可因为心情抑郁的关系，并不怎么感兴趣，同是意兴阑珊地坐在沙发上。 而苏素素等人早已不要脸地上去摸那一排排身材爆好的男人。 就连平时在公司里看起来高冷的Mini，此时也卸下了负担，特别开心地研究着他们的身材。 “云歌！你坐那发什么呆啊，都进来了，还不多摸摸？付了钱的！多暴殄天物！” 云歌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单手撑着下巴，毫无兴趣，“我的那份你们帮我摸了吧。” 明明之前和素素聊的时候，还挺感兴趣的，一直想来玩一玩，可今天真的是提不起一丝兴趣啊…… “诶得了！云歌哪像我们啊！有她老公给她摸个够呢，哪稀罕他们啊！” 一致通过，在这不能提“总裁”二字，万一被人记上了，某某总裁夫人夜泡牛郎店这样的消息上了报，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哇……你们瞧这肌肉，硬邦邦的……” 一排十几个男人，全都光着上身，下身穿着牛仔裤，四肢无比发达，身材那都是不用说的。 “美女，单独怎么样？”有牛郎提出盛情邀请，媚眼横飞。 “单独……单独会脱光吧？！哎呀鼻血直流怎么办！” “单独要加价的哦！”妈妈桑在一旁笑道，“各位美女，我家的仔仔们可是个个能手，单独你想怎么玩几天怎么玩！任凭你差遣，保证你欲仙欲死，来了第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真的啊！看着就很棒啊这身材！” 苏素素在一旁起哄，“脱裤子脱裤子！让我们看看尺寸！” 女人们闹哄哄地笑，觉得这是无比兴奋的事。 哗啦啦一片，没一个不好意思的，全脱了牛仔裤，就穿一条四角内裤，用各种pose展现自己的傲人身材，进行诱惑。 有的甚至已经在刚刚的“验货”中，顶起了小帐篷。 “要不要继续脱啊？”妈妈桑见女孩子们心动了，加紧诱惑着。 那群女人眼冒星光，更激动了。 那些男人，分分钟都准备要脱个精光的样子。 “喂……”云歌忍不住出声，“你们别乱来啊？” 她们这是疯了吗？ 就算单身太久，也不至于要这里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吧？ 随便玩玩就好了，谁知道这些牛郎都跟什么女人上过床，有没有什么病？ 为了点肉欲，把自己折腾出病来，多不值啊！ “不是说好了只是来玩玩吗？顶多喝喝酒而已，你们别搞错了——” 云歌也不能由着她们胡来，走过去把最不矜持的苏素素给拉回来，“素素！女孩子别对自己那么不负责任，看看就得了，别真动什么歪脑筋啊。” 这里苏素素是最小的，其他人她不清楚，但苏素素并没有交过男朋友，还是个雏儿。 苏素素傻，单纯，她不能跟着傻，好歹是姐姐辈的人，总得盯着她点。 女孩子最重要的证明，怎么能这么不珍惜呢？ “没事儿，我知道分寸！”苏素素毫不在意地说道。 “诶——” 云歌正想说什么，离她很近的一个男人忽然将她逼近了，“美女姐姐，要不要试试我的技术啊？” “不需要！你走开——”不耐烦地挥开，她还要盯着素素别乱来呢，烦不烦人？ “试试吧！大不了第一次我不收你钱！” 那大好的自信，完全是在说，有了第一次，云歌一定会再光顾他第二次，技术的保证！ “我不需要！”云歌略恼。 都说了不要了好吗？ 说句实话，她有男人，就算真的想做，等何凌霄回来了，她不愁没对象好吗？ “试一次吧！我保证能把你伺候得飞天，你老公技术一定不好吧？” “你才技术不好！” 诶不对…… 她在这里跟他争执个什么劲啊？ 她又不认识他！ 而且她脱口而出为何凌霄正名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扶额…… 这不就间接承认，他技术很好？ “好你还来这种声色场寻乐？来这儿不就是找男人嘛……” “我——”云歌词穷，“我来玩玩你有意见？——喂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不需要男人！” 云歌怒喊。 再抬头一看，姐妹们呢？！ “喂媛媛……？晓晓？素素？喂大家——喂你们到底干嘛来了？！你们别乱来啊——” 一个个都要她来操心的话，真是会操碎心啊！ 单独喝酒聊天谈心事事没关系，可别胡来乱搞男女关系啊！ “停！”云歌喝止眼前的男人，“你再乱动我投诉你！” “是……是！”一听到投诉，他马上停止了***扰。 “把裤子衣服都给我穿起来！” “不要吧……” 云歌瞪过去。 “好好，穿，穿。” …… 云歌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花钱请人在这里陪自己喝酒！ 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 何凌霄说的倒是没错，他不用钱！！ “好了，我会付钱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个人陪我喝酒就是了。” 眼前的男人说，自己艺名叫Tommy，年龄比她小，二十三。 他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异常的凄惨，并且来到春风渡之后，一桩生意都还没接到手，再空窗，妈妈桑就要他卷铺盖走人了。 云歌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总之是答应让他留下来。 “那不行！”Tommy站起来，绕到她背后，替她按摩，“我收你的钱，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你又不让我伺候你睡。” “不用了——” “要的要的，我会让你舒服的，闭上眼睛！” 不得不说，Tommy的按摩技术还真的是不错，本来想拒绝的，可被他那么一按，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 本来出门就是这里痛那里痛，浑身腰酸又背痛的，现在得到了缓解。 “你别说，还真的蛮舒服的……” “是吧？”Tommy嘿嘿笑着，“我的床上功夫更好哦，比这个舒服多了！而且一定比你老公厉害，绝对不会后悔，你还会来找我的！” “打住——”那简直是花钱买罪受好么？“就这么按着，多说一句废话就给我滚出去！” “女王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伺候模样了吗？” “闭嘴……” 还有受虐倾向？ “那我明白你为什么在这里做牛郎而不是按摩师了。” “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跟老公吵架了？” 云歌真的闭上眼享受。 “没有……” 老公吗？ 好像一直没纠正啊…… 不过算了，反正就此一次，以后也不来了，不用解释那么多。 在这样舒服的按摩手法下，喝了些酒后闭目养神的云歌居然睡了过去…… …… “你说什么？！云歌和Mini都不见了？！” 睡梦中的何凌霄被傅展一个电话给弄醒了。 “干什么吃的你！”怒！ 傅展有苦说不出，“我……我去接二宝了啊……好……好像是被苏素素给叫走了……” “s－h－i－t……” 苏素素…… 次奥！超级不好的预感！ “千少！千少！”使劲地推，“你私人飞机借我！” 结局卷 我不会背叛你 “千少！千少！”使劲地推，“你私人飞机借我！” 千少被推得迷迷糊糊，“不喝了……少爷不行了……” 何凌霄着急啊，飞机十一点才起飞，他等不及了！ 在临川他又没有私人飞机，记得千锦寒有，只能找他了。 于是—旄— “哗——” 一大盆的冰水直接浇在了千少的脑袋上。 “我草——！”千少被冷得一瞬间弹跳起来，“谁——崴” “你的私人飞机！” 千少一看是何凌霄，一个无奈的表情，“三少……要飞机你别浇我一身啊……” …… “呕……”苏素素半倒在洗手间门口，要不是扶着门把手，估计已经直接倒了。 “素素……你行不行啊，我们回去吧……找云歌去……”高媛其实也已经醉得不行了。 “行！我没事儿！再大战三百回合也没问题！”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猛地晃了一下脑袋，“看姐姐的厉害——冲啊——” “我去……”高媛稍微清醒一点，“冲什么冲啊妮子……你醉了！素素……素素回来啊——呕……我不行了……” 说话间，又一阵抑不住的反胃，管不了苏素素那么多了。 “哈！我回来啦！”苏素素一路摇晃，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就直接推了进去。 惊了里头正在亲热的一男一女！ “你神经病啊你！” “砰”的一声，烟灰缸直接砸在了苏素素的脑袋上。 倒退几步，一路退到身后的墙。 “呜……痛……” 捂着发昏的脑袋，又歪歪扭扭地走了。 走到拐角处，突然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那人还没来得及推开她，苏素素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眯起来。 苏素素非但没起开，反而还伸手一把抱住了那男人的腰，嘿嘿地笑，“老公……唔……老公你怎么才来找我……” 整个一花痴！ “……”男人俊秀的眉皱了起来，终于开口，“小姐，你认错人了。”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苏素素骤然一吼，妥妥地发起了酒疯。 “……” 男人试图把自己怀里那个东倒西歪的女人给推开，奈何苏素素却像八爪鱼一样粘着他，掰开左手，右手又圈了过来，拎开右手，左手又抱住了他。 “嘿嘿……”傻大妞似的大笑着，“老公——” “我不是。” “你是！你就是！”嘴快努到鼻尖，“你长得跟我未来的老公一模一样！还说不是！唔……我等了你二十几年了……怎么才来啊……” “……”男人看向苏素素的眼神更疑惑了。 她真醉还是假傻？ 各种各样的搭讪方式他都体验过了，今天这番说法还挺新鲜的？ 不过下一秒，苏素素就用她的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唔……”苏素素的嘴忽地鼓了起来，“唔……唔——” “……你——” “呕——” 男人还是慢了一步，苏素素吐了他一身…… “……” 男人原本干净的西装，惨遭凌虐。 不知道是不是被吐傻了，完全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过了几秒之后，男人终于怒了，将苏素素丢开，低头看自己的西装，有怒也无处发。 因为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女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怒什么，他即便是发火了，她也没办法听进去。 唯有认清四个字：自认倒霉。 正准备踏步离开，就见苏素素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为什么打我……呜呜……老公你不爱我了……呜为什么要家暴我……好痛哇……我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来这里了……不要打我……” 撒泼式大哭。 “……”黑线。 此时路过几个人，都在以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我不是——”男人试图解释。 苏素素的脑门上偏偏流血了！ 这女人…… 显然，苏素素是刚被烟灰缸砸了就忘了，忘我地进入另一种剧情模式，认定了自己是逛牛郎店被老公抓包，然后被家暴了。 男人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进入这么丧心病狂的剧情模式的，但他此时有点冷汗。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她的额头在流血。 …… 鬼使神差的，华天佑把苏素素带到了医院。 她倒是开始装乖巧，包扎伤口的时候瘪着嘴，略傻：“老公……我以后不敢了……” 吸吸鼻子。 “先生，那边柜台付钱。” 华天佑无奈起身去付钱了。 围绕着苏素素的两名护士碎碎叨叨的：“这年头怎么回事啊……她老公多帅啊！他怎么就想不开娶了个傻子？” “是喝醉了吧？她满身酒气，本身应该不傻，不然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老公？” “羡慕死了啦……” 华天佑回来的时候，苏素素依然一口一声老公叫得甜，还挽着他的手臂靠着睡了。 “给她办住院！” “啊？这点伤不需要——” “办！” “哦……” 苏素素仍然迷迷糊糊的，一直到酒醉睡着，还垫着他的手睡着。 华天佑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转身离开。 …… “真是……”何凌霄转头怒瞪着云歌，“不是说了让你别跟苏素素鬼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得亏他跟千少借了私人飞机从临川赶回来了，要不然，他老婆可能被一牛郎给占了便宜！ 第一直觉就是春风渡，苏素素常去的牛郎店，没意外她们一定在那儿！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一猜就中！ 那群疯女人…… 回头一个一个地收拾！ 云歌喝了不少，其实也有点醉了，此时正头疼地靠在副驾驶座上，人倒是还醒着。 对于何凌霄的话，她不置可否。 谁让她真去了呢…… “干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吗！”他生气了。 这还是他们重遇后，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发大脾气。 “男人你也信？！不知道男人是什么物种吗？！你还敢跟男人单独相处！” 他只要一想到，他如果晚到，云歌被那个牛郎给侵占了的话，他就恨不得把整个春风渡给烧了！ 一直沉默的云歌嘀咕了一句：“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我什么时候——”何凌霄话说一半觉得不对劲。 忽然拿出手机看了下记录。 “S－h－i－t……”他暗骂了一句，“你给我打电=话了？” 那群混蛋……接他电=话了！ 两个人身上都满是酒气，还真的是半斤八两。 “电=话不是我接的！”他急着解释。 “我知道。你要在，还能接吗？” 何凌霄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千少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背叛我了。” “我背叛——”何凌霄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恨恨不已，“我——次奥！千锦寒我他妈跟你没完！” …… “啊秋——！” 千少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 …… “我没有！”何凌霄急啊，“我们只是聚在一起喝了点酒！” 云歌也转过头，很淡定地看着他。 “疯了……”他揉着自己的发。 她就是发火也好，又像以前一样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都要疯了！ “我真的没有！我承认，千少他们是叫了一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进来，可我是真没碰！”何凌霄举起了手，“我发誓，我连贼心都没动过！真的！我一心就想着你了，我哪会对她们那些丫头感兴趣？现在千少他们也醉得东倒西歪的，明天，你若不信，明天一起去找他们对质！” 云歌回头，看着挡风玻璃笑了一下。 几个意思？ 看着云歌这样笑，他更心慌了。 “回家吧，头有点疼。”云歌看着他，风雨已过。 “那你是——” 这事儿算过了？ 云歌挽着他，靠在他手臂上，“初听到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应该相信你。你只是有必要的应酬而已，你不会背叛我。可是后来就越想越糊涂，又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担心你会不会真的喝醉了，和别的女人在……心里很不舒服。” 听云歌这么说，就明白她这会儿总算是相信自己了，也松了一口气。 捋了捋她的发，轻声道，“我不会背叛你的。我就是憋死了自己，也一定不会背叛你，好吗？相信我。” 其实云歌给他的信任真的是够大了，换了是别的人经历这种事，或许已经吵翻了天。 难得云歌还能安静地听他解释，没有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松气之后其实心里也挺舒服的，因为这证明云歌在乎他了！ 并且她把自己的感受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已经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嗯，”云歌点点头，“我信，所以我还留有理智。” “谢谢……”他深呼吸一口，“云歌，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如果以后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一定不要憋在心里自己郁闷，问我，拜托你一定要问我，我一定对你坦白，行吗？” 云歌沉默。 “我不想啊……不想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却因为一些误会而再次分开……这太不值了……” 云歌的嘴角微微上扬，“嗯。” 云歌调整了姿势，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好困，我睡会儿。” “睡吧。” 因为是单手开车，所以开得很慢很稳，一来不想出什么事故，二来开得稳，云歌睡得也舒服。 见前后没车，他低头看了自己身边的云歌一眼，会心地笑了。 云歌，谢谢你信任我。 否则…… 这种事他真是百口莫辩。 …… 第二天一早，云歌在何凌霄的怀里醒来。 两人挨着睡的。 他抱了她一晚上，没舍得放开。 云歌睁开眼，微微抬头看着他，“早安。” “早！”他早醒了，看不腻地看了她将近一小时。 “唔……”刚睡醒，像个孩子似的，嘟囔了几声，“几点了？” “八点。” “那你还不起床？上班别迟到了。你可是大BOSS，要给全公司的人做出表率。” “还早，再躺会儿吧，不然又是一整天见不到你。” “不早了，还要吃早餐，必须吃，不然对身体不好。” “是领导！”他笑道。 正准备爬起来，手机响了起来。 何凌霄从床头柜把云歌的手机拿过来，一看，眯起了眼，吐出来的也是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口吻：“苏素素……” 咬牙切齿！ “不许接！给我！”云歌生怕何凌霄吃了素素，把手机夺了过来。 “免提！”他不爽地说道。 “你不许出声！”云歌也警告了一声之后，才接起了电=话，按免提，“素素？” “啊……云歌你在哪儿啊……” “我在家啊……不好意思啊素素，事出突然，没去找你们，你们手机都打不通——”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她们都还好吗？”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啊……糟糕透了……”苏素素抓狂地嘶吼着，“我喝多了，记不清了！早上醒来发现我额头肿了个大包！我去啊啊啊……谁打我了！” “……” “护士说我老公送我进医院的！”苏素素满口的哭腔，“我哪来的老公啊！可她们非说我抱着那男人的手，左一声老公右一声老公，还恨不得把他扑倒在医院上演真人秀，我次奥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云歌无语，“咳，素素……你这酒品……” 听起来，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趁机占苏素素的便宜，还算君子？ 一旁的何凌霄，已经笑出来。 “谁……谁？？谁在旁边？”其实她已经猜出来了。 何凌霄笑道：“苏素素，你应该庆幸那个男人作风端正。否则，换了有些男人，你早就已经被带到酒店吃干抹净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嚎？” “呵呵……总……总裁早啊！天气真好啊！总裁我快迟到了那我就先挂——” “苏素素。”何凌霄淡定地喊出她的名字。 “是……(┬＿┬)” 很体贴下属一般体贴地问：“近来工作量是不是不够多啊？” *** 预告，新一周大更，22号，届时两万字~ 结局卷 说，说你要我 很体贴下属一般体贴地问：“近来工作量是不是不够多啊？” “多！多得不能再多了总裁！我快累——趴——了！”加重音！生怕他给自己加工作量！ “总裁……我……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苏素素的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嘟嘟囔囔。 “是吗？你错哪儿了？” “打死我也不敢再带云歌去春风渡了……总裁……能饶了我吗？旄” “你别吓素素了！”云歌出声，抬手弹了他一下，“没看到素素都吓坏了吗？脑袋都被谁打破了，也受了教训了，不许找她算账。——素素啊，你别听他瞎说，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你乖乖去上班吧，他敢找你，你找我，啊，别怕。” “呜~亲姐姐~~阿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好了，去吧，乖，公司见。嵛” 挂掉电=话，何凌霄一脸的无奈，“我说老婆大人，在下属面前，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吧？” 不过她说公司见？ 这么说她准备去陪他了？ 非常好！ “好了……”云歌爬上他的身，捏了捏他的脸，对着他的唇一口亲了下去，“亲一个就没事了，没事了啊，这事儿过去了。” 望着云歌下床的背影，他就像青春期的小男生似的，手指贴着刚刚被她亲过的嘴唇上，傻傻地笑了。 嗯…… 不管怎么样，换来一个早安吻，还算不错了。 舔了舔，真甜！ …… “唔……我的小墨墨真的是太棒了！妈妈么么！” 一下楼，就看到云歌抱着墨墨在索吻。 墨墨自是没有犹豫地往他亲爱的妈妈嘴上盖了个章。 “见者有份？”何凌霄扯了扯领带，笑着从楼上走下来，“宝贝儿，也给爹地亲一下吧？” “不要，”墨墨的小手第N次推开了他，努着小嘴说，“我最喜欢妈妈。” “哈哈，”云歌乐坏了，“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 抱着墨墨爱得不得了。 何凌霄佯怒着哼唧了两声，“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妈妈在亲你之前先亲的你爹地我！” 紧接着墨墨做的猛擦自己嘴唇的模样，笑喷了云歌，哭惨了何凌霄。 他不是病毒啊啊啊…… “你连吐司都烤好了？”何凌霄走到餐桌旁，拿了一片放入嘴里吃着，并喝了口牛奶，“牛奶都倒好了，老婆你真好！” 这种一早起来能吃到老婆准备好的简单早餐，也能吃出无比幸福的味道来啊。 “不是我，墨墨准备的，所以我才说我的小宝贝真是太棒了啊。” 她下来的时候，墨墨早就已经起了呢。 “嚯，墨墨准备的？” “嗯，”云歌摸了摸墨墨的小脑袋，“不过宝贝儿，下次不要了，你还是太小了，妈妈以后会早点起来给你准备早餐的。” “妈妈昨晚回来的时候好累。” 云歌搂着墨墨，心里暖暖地。 “妈妈去喊彤彤那个小懒虫起床。今天周六，送你们去太爷爷那玩好不好？” “嗯！好！” …… 去了公司，云歌先去看了众姐妹。 一个个精神萎靡，看来昨晚太过放纵，都喝多了。 好在都还知道分寸，没真的和那些人发生什么关系。 特别是Mini，一向都很能把持自己，这一次居然跟着她们一起疯了一次，早上来的时候，那黑眼圈啊，得用浓妆才能遮得住，发誓再也不放纵了…… 苏素素悄悄地凑过去，“喂云歌……总裁的脸色……会不会很难看啊？我待会儿要去见总裁做报告呜呜……” 能不能不去！ “不会啊，还好啦，你别担心，我嘱咐过他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真的啊……嚯……吓死我了……”苏素素拍拍胸口，“所以……所以昨晚总裁是坐着千少的私人飞机十万火急地赶回来，然后去春风渡把你给接走了？” “嗯。” “总裁居然没发飙？？？” “飙了。” “你还好吗？！”苏素素上下一查看她，“没缺胳膊少腿吧？呜……云歌你是真的没事吧？该不会又为了保住我们而用自己的身体愉悦了总裁吧？不要太伟大了啊！！” “……” 云歌也想起上一次和她们出去醉酒的情形…… 不过这次算提前了？ “你脑袋没事吧？” “没事——嗷……干嘛啊？” 云歌伸手直接去按她的伤口，碰得她嗷嗷叫。 “没干吗啊，你不说没事嘛，我看看是不是真没事哈哈。” 正说着，云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Coco。 “喂？Coco姐？”跟苏素素说了声，接着电=话离开了，“什么事？嗯我在云霄……嗯？季薇姐肯接通告了？还是电视剧？喔……那你发个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迎面何凌霄和左晨勾肩搭背地走过来。 “嗨嫂子，”左晨笑咪咪地，“听说昨晚把我们的何总吓坏了？” 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 何凌霄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是故意的……这不要叫阿晨帮忙找你的下落吗？就……就提了一下。” 万一不是春风渡，那可怎么办？只好让左晨帮忙了。 “知道了啦，我又没说什么。” “那何总，你忙去吧，我让嫂子带我去桃城逛逛！” 云歌还没拒绝他，想说自己有正事呢！ 就见何凌霄一把拎住了左晨的后衣领：“给我滚回来！少在这给我找借口！——别理他！” 后面句话是对云歌说的。 “呵……”云歌尴尬一笑，“来者皆是客，不好吧？” “他滚！”对左晨，何凌霄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客个屁，我就巴望着他别来！看见他就烦！” “……”这…… 何凌霄本来想说：让我们家小鱼儿受了委屈的帐还没跟他算呢！ 然后忽然想起，其实现在这样的结果，也已经是对阿晨最狠的惩罚了。 他们嘴皮上虽然经常斗，但实则却是多年的好兄弟。 “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和白泽的半裸照事件吗？”何凌霄忽然提起这事。 这件事一直是他们许久都没提起的。 因为…… 因为这次的半裸照事件，他伤害她至深。 云歌沉默不提，她当这些事过去了，不代表能面不改色地重提。 “噢……”左晨被何凌霄一拳揍得弯下去腰，被他恶狠狠地指着说，“就是这个无良的黑心商人干的！他旗下的杂志社《晨曦》收到爆料，他一看你是我老婆，就忙不迭地刊登了这则消息，美其名曰为我好打了马赛克，实则却邮了高清放大照给我！但凡一个有点良心的朋友，都不会把它登出去！” “是吗？”云歌笑眯眯的。 “嫂……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嗷……”左晨还没说完，脚就被云歌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一下，疼得冒冷汗，“我的命啊……” “帮我多揍几下。”云歌微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受了那股子罪，他左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不过这个仇，还是要报的。 云歌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走了，何凌霄收到命令果真毫不留情地下手揍了。 “我去你们两口子……简直是狼狈为奸啊……”左晨只是一个劲地嚎，不敢还手。 揍人的间隙，何凌霄忍不住对着她背影不甘寂寞地喊了一句：“老婆你去哪儿啊？” “去找季薇姐，你好好工作。”云歌头也没回。 “是！谨遵命令！” 左晨弯下腰，苦笑出声，嘟囔了句，“老婆奴……” 但是…… 真好啊。 明明是个大男人，但此时却鼻子一酸，却有要哭的冲动。 何凌霄低头看见他的模样，像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阿晨不哭，站起来撸。” 左晨只能送他一个字：“滚……” …… 收到Coco的信息，云歌是直接打车，让师傅照着地址去的。 在她赶到片场之前，开机仪式已经进行过了。 本来云歌昨天就该接到Coco的通知，不过季薇事先被何凌霄提醒昨天不可以去打扰她，所以今早才通知她。 “不好意思啊……”云歌微喘，“开机仪式都已经结束了吗？” “哦结束了！”片场小妹微笑着答，“薇姐在化妆间等你呢。” “喔……” 看着片场小妹跑开，云歌多少感觉到了这一次到来的变化。 之前她还被众人排挤，当成新来小助理各种使唤呢。 很明显，这一次她的迟到，却没有换来任何人的责备，所有人看见她都只告诉她一个消息：季薇在化妆间等她。 完全不提她迟到的事。 就连Coco见了，也是嘱咐了她几句要跟紧季薇，别让她忽然消失了就好。 看来…… 季薇那招杀鸡儆猴真的很管用，以及她是何三少的女人这样的消息也已经走漏了，就更没人敢对她怎么样了。 云歌边往化妆间走去，一边无奈地想。 恐怕…… 从今天起她的职务已经不是季薇的助理了，而是直接又变成了闲人一个！ 而且季薇也说了，她原意找她来就不是为了让她当助理，而是能多个可以不用去防备可以放心聊天的人。 照她的话说，她在这圈子里呆久了，已经有些腻了，再不找人解解闷，她会得抑郁症。 “薇姐还在化妆间吗？”云歌随意地问了一个在外面忙碌的工作人员。 “嗯对，薇姐说开机前别打扰她，不过你不一样，薇姐就等你呢！” 如今云歌就像镀了一层金回来，整个片场的人都对她很客气。 就算不搬出何三少，有季薇罩着的云歌，现在俨然涨了身价了。 但云歌并不会因此而恃宠生骄，依然恭恭敬敬地对他们微笑，点了点头，用将他们当成前辈的态度来看待。 她是第一次来到拍戏的现场，也有不少的好奇心，一路观察着四周，偶尔看到道具就停留一下，走到化妆间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离开机拍摄还有半个小时，大概因为季薇之前的吩咐，大家又知道季薇的脾气不大好，化妆间附近并没有工作人员。 化妆间的门并没有锁，是虚掩着的。 “季——” 手刚放上门把手，准备推进去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这种动静，她再清楚不过了！ 有男人！ 云歌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里面在干什么了。 没有错的话，里面的人应该是季薇没错。 男女交欢的压抑声，透过这虚掩的门传了出来。 她听到了熟悉的男声在喊季薇的名字：“薇薇……” 充满了情=欲的沙哑声音。 云歌当即就认出了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出自谁。 那个神秘的席先生！ 是他…… 云歌下意识地想要推进去阻止，心想季薇一定是受到了席先生的***扰！ ***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明明上次在电=话里也听到了这样的声响，他们两个绝对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这么简单……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进去！ 然而不等云歌的手去推开那扇门，门就突然被关上了！ 并不是因为发现云歌才关上，而是他们在激烈的行为之下，席城用自己的身体，将季薇于他来说很是娇小的身躯压向了门板。 此时，门被关上。 云歌就这样被隔绝在了门外。 屋内，化妆间的灯光明亮，将季薇的脸映得通红。 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连衣裙，高跟鞋没来得及穿上，粉红色的唇彩早已被席城抹得不剩，嘴唇刚被蹂躏过，已有些红肿不堪。 今天的季薇扮相很清纯，不是那个红地毯上艳丽妖冶的红唇女神，而这样完全不一样的季薇，对席城来说别有一番诱惑的风情。 他从进来这化妆间开始，就已嘴干舌燥。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他想要她，想让她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美丽地绽放，想她的美腿勾着自己的腰，承受他的硕物。 所以，他正在要她。 季薇完全无法抗拒他的强势，在被他猛烈的激吻中，连衣裙的拉链被他拉了下去，丰盈在他眼下跳跃。 季薇被吻得根本开不了口，呼吸全被他夺走，说不出一个字。 灯光将她的眼照得更加迷离，媚眼如丝，席城勾着她的下巴，拇指贴在她有人的红肿唇瓣上，“说话。” 季薇的嘴唇在颤抖，紧紧地闭着，缄默不语。 席城手上骤然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颚骨，充满情=欲的沙哑嗓喉，此时却冰冷地再次命令道：“说，说你要我。” 结局卷 衣冠禽兽 席城手上骤然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颚骨，充满***的沙哑嗓喉，此时却冰冷地再次命令道：“说，说你要我。” 连衣裙的裙摆已经被他撩了上去，内裤被他猛地扯下。 他滚烫的坚硬紧贴着她的肌肤，分分钟都在叫嚣着威胁。 季薇已几乎被褪尽了衣衫，而眼前的席城却依然西装笔挺，只有衬衫口因胀热而敞开，可见性感的锁骨。 季薇紧咬着自己几乎要滴出血的嘴唇，双眼一眨，睫毛上抬，黑眸对上他的视线，淡淡地开口：“如果我说不要呢？唔……旄” 嘴角的那抹笑容，在他的忽然闯入后，消失了。 席城一口气挺入最深。 疼崽。 干涩的甬道，因为骤然容纳他的硕物而疼得不得了。 下身瞬间被撑开了，让她难以呼吸。 她已知道，自己即将受到怎样的对待，以及她将承受的是怎样一种疼痛。 她的身体，被紧紧地压在门板上，逃脱不得，而他则开始抽动，并没有怜惜地在他熟悉的身体里驰骋着。 每一下深入，都抽走她所有的呼吸和力气，眸子里涌上来的泪水已不知是因为什么。 季薇无法站立，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席城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去咬她的嘴唇。 是真的咬，咬破了她的嘴唇，腥味立马弥漫在相近的二人之间。 “疼吗？”他低头看着她，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情绪，缓缓地问道。 “疼。”她不知道他问的是哪里，却点头。 因为无论哪里，她都疼，疼到无法呼吸了。 心口最疼，止不住地抽痛，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被抽走了一样。 “那为什么不听话？”席城问她，低下头将她嘴唇上的血吻干净，“薇薇，我喜欢听话的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她不语，同样咬着自己的嘴唇，自己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 屋外，云歌用力地敲着门板：“季薇姐——季薇姐是你在里面吗？” 他们都知道，外面有人，席城不知道她是谁，但季薇听出来了，是云歌。 没有人回应，云歌更担心了：“是席先生吗？能不能开开门？导演有事找季薇姐——” “滚。”席城不喜欢被打扰，任何时候都不。 他不管云歌说的是真是假。 季薇撇头，对屋外说道：“云歌，离开。” 她知道，她逃不了，她逃不出席城的手掌心。 今天这罪，她是不愿受也得受。 云歌着急，并没有离开：“席先生！您应该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吧？外面那么多人，你就真的不怕被大家知道吗？若是上了报，你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席城冷笑出来。 “笨蛋……”季薇苦笑着对外面说，“你威胁不到他，走吧……如果不想让在这里看见我的难堪，就请你离开吧……” 云歌瘫倒在背后的墙上。 她知道她威胁不到那位席先生。 因为其他不说，她根本就不会去找大家。 她怎么可能会放任季薇的名声不管？ 席先生无法全身而退，而作为女主角之一的季薇就更加无法全身而退了。 就像她说的，她做的，只会是让她更难堪的事。 只是一门之隔，明知道她在里面承受着怎样的屈辱，而她在这里，却什么都做不了。 云歌没走，她只是走远了一些，不想让自己听到那些声音，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 季薇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快被撕裂开了，痛得抽气。 席城看着被自己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季薇，抬手拧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嘴呈张开的状态，轻声说道：“别闭着，咬到舌头就麻烦了。” 他是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血液倒流堵住气管，造成窒息。 她的额头满是冷汗，呼吸很重。 他抱着她的身体，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时间不允许，他退出了她的身体。 席城一放开她，她的身体就软了下去，跪倒在地上，整个人仿佛死过一回一般，狼狈不堪。 双手撑在地上，最终手臂也抖，直接倒在了地上。 席城收拾好自己，打好领带，干净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了地上的季薇一眼，开门出去。 听到开门的声响，靠着墙的云歌蓦然抬起了头。 席城正向她这边走来。 纵然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畏惧的气息，但云歌不怕他，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席城走过去，眼神也往云歌那扫了一眼。 是她。 他记起来了，是谁。 好像和季薇关系不错，但是近期才频繁出现的，从前并没有见过。 不过云歌对他威胁不大，席城并没有放在眼里，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云歌与他擦身而过，嘀咕了一句，“衣冠禽兽！” 她的音量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她敢确定他一定听到了。 然而席城连停都没停一下，无视了她，离开这里。 云歌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去看季薇怎么样了！ 离拍摄时间越来越近，随时都会有工作人员过来的。 进了化妆间，云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杜绝一切可能有人进来的情况。 季薇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看见了，恐怕Coco也不可以。 “季薇姐！” 云歌转头看见季薇躺在地上，都呆住了。 她看起来太狼狈了，倒在地上几乎像濒临死亡的人。 这一次，跟上次在她家看到的她，并没有什么两样。 生命似乎临近终结。 那个禽兽…… 云歌看得自己心里气郁不过，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好，转头拿了一件外套先披在她身上。 “别躺地上，先起来。” 在云歌的帮忙下，季薇终于坐了起来。 她的眼神略呆滞，似乎是被席城占有过之后，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会弄成这样……”云歌的双眉都皱了起来。 她能想像出，刚刚在这化妆间里，都发生过怎样的事。 回想起来，她被何凌霄强占过一次，现在的季薇应该就和那时的自己是差不多的。 一次足以将她击溃，但她心里隐约明白，对季薇来说，这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云歌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支持到现在的？ 究竟是靠着怎样的信念，才能在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手中生存下来？ “对不起小云歌。” 事实上吓傻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只是云歌以为，季薇现在神智清醒，并且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况。 季薇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的，尽管有些惨淡，云歌看在心里并不好受。 “干什么跟我道歉？” 她还是笑说：“让你看到了肮脏的事啊，凌霄会杀了我的。” 云歌发愣。 季薇自己将外套披好了些，继续对云歌说：“这么肮脏的身体，我自己都嫌，乖，别碰我，脏了你的手，我会心疼的。” “胡说什么？”云歌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些什么，“你这个样子自己怎么行？” “我行的，”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清理。” 她站起来，步伐很不稳。 云歌能猜到，她那里一定受伤了，走路的姿势很怪。 “可是——” “出去吧。” 季薇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很疲惫，并且带着几丝哀求的口吻。 云歌听着，都说不出“不”字。 所以她出去了，静静地等在外面。 这样的情况真的不是第一次了呢…… 那个席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季薇？ 若是不爱，为什么要糟蹋她？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说男人才是吧？ 她根本就看不懂。 “进来吧。”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季薇，整个人看起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尽管脸色还是不好，但相比刚刚那个看似半死的人，好太多了。 刚才披散着的头发此时也变成了高马尾扎在后脑勺，刘海也用发夹别在了头顶，再换了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备用白色连衣裙，穿上不算很高的五公分白色罗马凉鞋，干净利落。 云歌忽然明白，席城为什么会被她吸引了。 未经粉妆的她，已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穿着一身白色的季薇，更是有着她独特的魅力。 脸色略显苍白，除了嘴唇上有伤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 可能席城知道她要拍戏，并没有在她身体的其他地方留下什么可疑的印记。 “要不我出去跟他们说你今天不舒服，先不拍了。” “不用了，”季薇拉住她的手，轻笑，“又该说我耍大牌了。” “可是——” 这种情况，怎么继续拍戏？ 她看起来像是没事，可实际很有事啊！ “没事，小case。”季薇说着，在一旁的真皮椅子上坐下，给Coco打了个电话，叫化妆师进来给她化妆。 云歌站在那里，忍不住问道：“季薇姐，那位席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由着他对你这样？” 想起刚才季薇的表现，完全没有要抵抗的意思，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逆来顺受，没有企图为自己争取的样子。 由着他？ 听到这三个字，季薇笑了。 “命贱。” 不由着他，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对于她的说法，云歌不置可否。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她都觉得自己的命贱，在何凌霄眼里一文不值。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不，这太可笑了。 这样的想法，可能会出自那些初入社会的小MM的心里，依然对这个世界抱以最期待的目光。 “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云歌看着一旁的化妆台，看着她问。 季薇的回答依然是看透了红尘一般的淡然，笑：“人生在世那么长，总要受些委屈的。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适者生存，命尽管贱，然蝼蚁尚且偷生，你若无能改变现状，便只有接受。” “是吗……”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呢。 然而，那是季薇的生活，她若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继续问。 “你……爱席先生吗？” 季薇看着云歌笑：“答案重要吗？” 云歌也笑出来，“不重要。” 想了想，想起何凌霄曾经说过的，席先生可能囚禁了季薇。 然而这只是他们的猜测，事实是否如此，季薇不说，他们也无从得知。 云歌试着往这个方向猜，说道，“不爱已是地狱，爱……怕是会万劫不复。我倒希望你不爱，有一天你或许可以离开那个地方。” “会有那一天的。”季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 并且……不远了。 “薇姐！我是筱筱。”门外有人说。 筱筱是季薇的御用化妆师。 “进来吧。” 筱筱进来，对季薇毕恭毕敬的，开始给她上妆。 虽然很奇怪刚刚化的妆怎么被洗了，但她不敢问，乖乖地重化。 “不是才化吗？怎么又补妆了？”Coco的声音随后响起，出现在她们身后，“呀，怎么回事儿？妆呢？你怎么给洗了？还有这嘴唇怎么回事儿？怎么了薇薇，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Coco姐，这嘴唇破了……唇彩也遮不住啊，到时候镜头一拉近，什么都看到了。”筱筱总算说出心声。 收到季薇的视线，云歌蓦然反应过来，“哦……哦！薇姐刚嘴馋吃零食，一不小心就磕着嘴了。” “哦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季薇笑得不行。 云歌略汗，什么叫“哦对”啊…… 那是她的嘴啊！她自己都不知道不是很怪？？ 然而Coco并没注意到，一心在想该怎么解释那个伤口。 “筱筱，涂大红色的，能遮就遮。” “啊……？大红色不……不符合这个角色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换九十五场的那件晚礼服，我去跟导演商量一下跳拍这场戏……真是……总不能被眼尖的记者发现，说你是跟牧言Kiss得太厉害了吧？” 牧言就是这次合作电视剧的男主演。 “啊咧，不是挺好的吗？刚开机，跟牧言搞搞绯闻，就当炒作呗。” “姐姐，你绯闻够多了！之前跟JM集团二公子的绯闻热度还没降下去，你就给我省省心吧！真是的！” 季薇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把Coco气个半死。 看向云歌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电力十足。 哎…… 云歌叹气。 明明是季薇受了委屈，她现在笑得跟没事人一样，而自己却似乎比她还觉得难过呢？ 结局卷 丧心病狂的腰身 明明是季薇受了委屈，她现在笑得跟没事人一样，而自己却似乎比她还觉得难过呢？ “傻丫头，想什么呢？” “没什么。” …… “Cut——！旄” 从监视器里抬起头，导演的表情是非常满意的。 他站起来，对季薇和牧言一阵夸赞，“很好！第一场就一条过，看来我们这部戏将会很顺利！不愧是季薇啊，演技如此老练！” “过奖了导演。”季薇随便应了一声，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称赞，都没有放在心上嵫。 “那是！”一旁的副导演也跟着夸，“我们季薇可是出道后就连年拿下影后视后桂冠的，蝉连宝座，可谓是影视圈的神话，公认的票房收视保障，演技怎么可能不行？” 一旁其他人也纷纷称赞了几句。 “牧言也很不错啊，做为一个新起之秀，跟我们季女王演对手戏都能毫无压力，后生可畏啊！我原先还担心你被季薇的气场压倒，演不好呢，没选错人！好好演！”导演拍了拍牧言的肩膀。 大概因为跟季薇相处多了，云歌也开始接触娱乐圈的事。 知道季薇这次合作的人是牧言之后，在来时的路上，她就上网查过了，是去年一部偶像剧红火起来的，白泽主演，他演男二。 白泽拿了最佳男主角奖，牧言拿了最佳男配角奖。 颜好，演技也不错，又是最后悲剧掉的角色，不管是小女生还是大妈，一看，那心里头就碎得稀里哗啦的，关注的人就多了起来。 有人说牧言是剧红人，而那剧是因为白泽才红了剧，所以他能红起来完全是因为白泽的关系。 这种否定了一个演员努力的帖子自然逃不过掐架，不排除有幕后黑手推动这场战争的可能性，白泽和牧言虽然没闹出什么不和的消息，但两方粉丝却开始势不两立了。 这部电视剧，投资方原本也是定了白泽参演男主角的，谁知白泽忽然息影，投资方没了办法，便找了当下的新生代小生牧言来救场。 大概先入为主认识了白泽，所以对牧言，云歌没什么feel，只当路人甲来看。 “怎么会呢，Vivian人很好，之前也有合作过。” “喔！之前你们合作过？”导演这话是问季薇的。 “嗯？”季薇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笑了一下，“是吗？不记得了。” 牧言的表情尴尬下来，问了话的导演也跟着尴尬。 偏偏季薇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转头继续走了。 一遭的工作人员都干笑起来。 牧言自己打圆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而已。听说连刘宇大哥都被‘不认识’过啊。” 刘宇是一位老演员了，在影视圈没大红大紫过，但识别度还是挺高的。 “呵呵，别放心上。”导演拍了拍他肩膀。 等走回去，牧言身边的工作人员就议论开了，“耍什么大牌啊！搞不懂像季薇这样傲慢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 云歌在收拾季薇的东西，有两名工作人员从她身边走过，嘀嘀咕咕地。 “还不是因为那个大明星，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就是！说改场就改场，这大热天的让我们在这搬道具受罪！好像这片场所有人都为她一人做事似的！” “算了吧！人家是谁啊！导演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投资方说了，这男主角的分量已经减了，女主角要是再换人，这电视剧都不用拍了！听说是为季薇量身定做的，咱们就省省吧！” “诶……嘘……” 他们好像发现了云歌，马上闭了嘴。 的确，他们的谈话，云歌听到了。 她大致是明白，关于季薇的那些不好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应了那句话：人红是非多。 …… 拍完一场之后，开始短暂的休息，季薇坐在她的专属座椅上，身旁一堆助理围着转，补妆的补妆，擦防晒霜的擦防晒霜…… 云歌站在一旁觉得，就算她真的想帮忙，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该怎么在这么多人中挤进去。 没什么事做，云歌去拿了一杯冰饮递给她，“姐。” “哟，改口了？”季薇掀开墨镜看了她一眼，笑了，“好听，我们家小云歌就是嘴甜！” 接过冰饮，靠着椅背，悠闲地嘬几口。 季薇有咬吸管的习惯，不喝的时候也没放下冰饮，红唇含着吸管，轻咬的小动作，亦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云歌低头看她，由不住想叹息。 像没事人也就算了……季薇完全是中了彩票一样的心情啊。 刚刚拍的那场戏，是男女主嬉闹的戏码，从宴会里出来后感情升温，女主的表情要非常活跃。 云歌第一次到片场感受，还以为她会因为席先生的事状态不好，导致NG，谁知…… 状态好得不能再好，一条过！ 她总算是领教了一回影后级别的演技是怎样的了。 怪不得何凌霄和她关系好了那么多年，他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不是他不细心，而是季薇演技太好，把自己的心事藏得太隐秘。 “小云歌，凌霄有没有哄你叫他哥哥啊？我猜你要是喊了，他会兴奋一晚上吧？”季薇完全是幸灾乐祸的表现。 “喂……” 这里这么多人呢，提这种事干什么？ 事实上，她喊了一声偶吧，结果让自己在床上沉睡了一天…… 唔……不得不说，现在还有点腰酸背痛的……下身也不是太舒服。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说。 云歌正想着，早已从何凌霄的各种反应里判断出什么来的季薇就暧昧地笑起来，“听说前天晚上，你们——唔……” “肚子饿了吧，吃东西！” 季薇的嘴被堵上了。 何凌霄那个混蛋…… 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季薇笑眯眯地，咬着慕斯蛋糕吃了。 “我的妈呀薇薇啊！那得有多少卡路里啊！你怎么能瞎吃呢！”Coco远远地就喊起来了，“还是巧克力慕斯蛋糕！你疯了？！这部戏你要保持最面条的身材啊！吃肥了怎么办！——谁给她吃这么高卡路里的东西的？！” Coco已经歇斯底里了。 大家沉默。 Coco是个成熟的经纪人，但凡她失控的时候，就是被季薇气得不行的时候。 这种时候，他们还是沉默的好。 生怕那罪名落到自己脑袋上，所有人不敢抬头，但手却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云歌。 一看是云歌，Coco的气也只好吞了回去。 云歌知道自己没付出什么，所以一早已经和Coco说好，不收她薪水，连她自己都当自己是来陪季薇解闷来了。 Coco是想，季薇的脾气是越来越让她头疼了，多个人陪她解闷或许能收敛一些。更何况看她们似乎谈得挺来的样子？ 而云歌是想，就像何凌霄说的，家里不差她，赚钱养家有他在，她负责败就好了。 恭敬不如从命？ 反正在公司他也不派事儿给她做，干脆就出来看看新世界了。 见Coco抚着自己的太阳穴很头疼的样子，云歌气场略低地说：“我看薇姐她饿了……蛋糕能补充能量。而且薇姐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了，不会胖吧……吃点应该没关系啊。” 说真的，季薇已经瘦得可怕了，浑身上下没什么肉，她都觉得她的水蛇腰都能用双手圈住了！ 云歌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比起前两个月见到的季薇来说，她好像又瘦了不少…… 总体上说，这两个月休息得算多的，反而瘦了，应该是割腕事件的缘故，她一下子又瘦了不少。 而且…… 云歌有所顾虑。 季薇吸毒。 “就是就是，”季薇抬着头，视线盯着Coco手上的慕斯蛋糕，附和着，“吃点没关系——” “没关系个屁——”Coco忍不住了，然后深呼吸了一口，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化妆间的方向，努力淡定地说，“小P，你去把KISS－MI的那件连衣裙拿来！” “哦！”一个小助理站起来，匆匆去了化妆间。 季薇摊摊手，表示无奈。 她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云歌并不知情。 不一会儿，那小助理就拿着一件水蓝色的雪纺连衣裙回来了，“Coco姐——” Coco把那连衣裙拿到她们面前，特别是云歌面前一秀，说道：“KISS－MI赞助的，最大的赞助商，就是要Vivian在剧里给他们做活广告，你看看这腰身！” 云歌低头一看，惊叹，“天……这丧心病狂的腰身……” “收起来！”拿出来，就是为了用最简便的方式提醒季薇和告诉云歌，“所以你告诉我，要是胖一点点，这衣服穿不进去怎么办？怎么办？？？” “让……让他们改大点？”云歌问道。 那腰身真的是丧心病狂，如同Coco担心的那样，真的是胖一点就穿不进去了…… 云歌低头看自己的腰身，吞了一骨碌。 泪奔，穿不进去…… 现场还真的没人能穿得进去——除了季薇。 “噗哧……”季薇笑喷了出来，转头憋着笑。 “改大点……”Coco抚着自己的额头，“这腰身就是这款衣服的卖点好吗？——行了，薇薇你注意点啊，不许再吃了，就给我保持这样的身材到拍摄结束！” 季薇撑着下巴，倒是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某种意义上来说，季薇很敬业。 凡是穿在季薇身上的衣服都很出彩，人红了剧，她在剧中所穿的时装也会受追捧，所以赞助商才会花大笔钱投资在她身上。 Coco转身走出去几步，又返回，恨铁不成钢：“刚怎么回事？牧言脸色多难看？薇薇……我拜托你长点心，别再给自己招仇恨了。” 季薇依然撑着下巴，略妖娆地说道：“那人家真的不记得合作过了啊，诚实也有罪吗？” “你别给我抛媚眼！”Coco抖了抖，“——我不是让你们给Vivian做好功课了？这就是成果？！” 她多有先见之明啊？ 相同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所以她提早就做好了准备，哪知还是发生了？ 其中一小助理低着头，声音弱得跟什么似的：“薇姐没看……” “算了算了……”Coco觉得自己心好累，“我去透透气，你们看着她，别再出乱子了。” 云歌缩缩脖子，看着季薇说：“Coco姐快被你气死了……” 季薇耸肩：“我多无辜，真的不认识啊……” “闭嘴吧姐姐！”云歌拿出手机给她看，帮她补习合作男演员的基本资料，别再出岔子，“叫牧言，是去年……” 她生怕季薇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牧言大概会恨死她的！ 到时候又该有什么流言蜚语了。 其实她知道季薇并不是高傲，或者不把人放在眼里，她和自己一样，对于不在意的人和事，就不会特意地去记。 季薇估计比她还糟糕，完全就是记不住人而已…… 这里的谁谁，于她来说都是路人甲乙丙丁，过眼云烟。 …… 第二场也是游泳池旁的戏，但却是季薇和女二的戏。 云歌觉得那女二有些眼熟，一回想就突然记了起来，那不是…… 宴会上那个姚米娜么？ 她那么高傲的人，居然愿意来当绿叶？ 这是一场掌掴戏，两人站好位子，姚米娜问：“导演，真打还是借位啊？” “借位借位！”导演想也没想就答道。 “啊借位啊，多假啊，现在观众眼尖，是真是假一眼就看出来了。薇姐那么敬业，应该不会介意真打吧？真打才能让观众心疼，一切为了效果啊。薇姐你说是吗？” 季薇微笑，什么也不说。 “不用不用！你借位就是了！摄像机会找好位子拍摄的，万一NG，我们Vivian得给你打多少次啊？脸肿一点点都不行，投资商不答应！”导演非常坚决。 “哦……”姚米娜讨不到好，悻悻作罢，轻轻地说，“薇姐，真好，导演这么护着你。” 季薇微微笑，“谁说不是呢。” 借位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姚米娜没占到便宜，并且因为姚米娜的缘故而NG了好几次，把她自己给气着了。 “Cut！很好！Vivian状态依然很棒！”导演称赞不已，“米娜，你再好好找找感觉，Vivian脾气好，才一次一次容忍你，要换了别人，你这么个NG法，早发飙了！” 季薇脾气好？？ 天大的笑话！ 圈子里谁不知道季薇的脾气是什么样？ 但姚米娜这次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低下头去：“不好意思黄导，我会努力的。” 结局卷 别虐待我小心肝儿 但姚米娜这次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低下头去：“不好意思黄导，我会努力的。” “米娜，要加油啊。”季薇笑着，对姚米娜说了一声。 这话在别人听来可能没什么，无关痛痒的一句话。 但在姚米娜听来，简直就是侮辱！ 但自己NG在先，好好的一场戏拍了又拍，季薇体现出难得的体谅，似乎在说她是后辈，要让着她点旄。 这让姚米娜很不舒服！ 姚米娜不好明着再说季薇什么，不爽的气往肚子里吞，这事就这样了。 这场戏因为姚米娜的NG，拍完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的季薇说肚子饿了，有点体力不支嵋。 “好了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先叫打包，大家把晚饭解决了先！再拍一场晚上的戏，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都打起精神来！”导演拍拍手，而后朝季薇走去，“薇薇啊，米娜没状态不好，影响到你了吧？” “没事儿，我跟米娜也挺熟的，前些年她也和我学习过，是个认真的好演员呢……导演这么说，难道是怕我为难她吗？” “哈哈哈！薇薇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怕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影响了你的行程就不好了！外界可真是会瞎说啊！薇薇明明那么善解人意呢。” “是吧导演？”季薇呵呵地笑着，“我也觉得是有人嫉妒我红呢……哎呀一不小心又这样说了，让别人听到可不好，导演你别黑我啊。” 一边笑着，余光瞄向姚米娜那，笑得越发灿烂。 姚米娜也坐在她的专属座椅上，冷笑了一下，没去参与他们的谈话。 “怎么会怎么会，哈哈……那薇薇，你吃什么？” “不了导演，我跟我家小云歌去这附近找个地方吃，不用算上我们的份了。” “那……那行？吃饱才好，保持最好的状态再回来，好吧？” “嗯呢。”附以最美丽动人的夏日灿烂笑容。 不得不说，以季薇的地位，有这样的待遇并不奇怪。 “走咯小云歌！”季薇把云歌勾搭了过去。 “薇姐……” “嗯？” “没……没什么！”小助理拉过云歌耳语一句，“姐，Coco姐说看着点薇姐，别让她乱吃东西……” “喔……” …… “看什么呢？凌霄给你发的信息？” “嗯，他下班了，问我吃了没有。” “想邀你烛光晚餐？” “什么烛光晚餐啊……”云歌笑道，“又不是刚交往的小情侣，不用这些……” “要的，情侣之间总要些浪漫才不会腻啊，”季薇也笑着，“怎么回的？他的亲亲宝贝儿被我给占着，已经开骂了吧？我瞧瞧——” “没……没有——” “没事儿，我瞧瞧，”季薇抢了云歌的手机一看，笑出来，“这小混蛋……” 何凌霄说自己下班了，问云歌下班没，吃了没有，要不要去餐厅一起吃晚餐。 云歌回说还没下班，晚上还有一场戏要拍，她正在陪季薇吃晚餐。 何凌霄再回就是吃醋的口吻了，说云歌竟然为了季薇而抛弃他。 紧接着下一条是：季薇那个老巫婆！竟然敢这样奴役你！这么晚了还不放你回来？？ 云歌回：不要命了你？好了，你一个人乖乖地吃吧，下次再陪你，季薇姐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陪陪她。 “还是小云歌疼我啊，”季薇抬起头看着她微笑，“打电话过去气死他。” 季薇果然打了电话过去，对着何凌霄一阵炫耀。 “……嗯对啊，我还要带小云歌回家来着。明天拍海岛的戏，我带跑你的小甜心，不急死你我不叫季薇——今晚就启程！” 其实云歌知道，明天根本就没有海岛的戏，完全耍他来着。 “你——” “叫姐姐，多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大发慈悲把小云歌还给你怎么样？”季薇撑着下巴，绕有兴趣地敲着桌面，大眼睛笑眯了。 电话是免提的，云歌还想看何凌霄打死不屈服呢，转而就听见—— “姐姐！美丽的姐姐你赢了！” 噗嗤…… 谁知，万年不喊季薇一声姐的何凌霄这会儿压根就不要什么面子了。 “诶！听不清，你喊的什么来着？” “……”何凌霄码头咬牙切齿，“姐！姐！季薇姐姐！季姐姐薇姐姐！全世界最漂亮的姐姐！喊多少声都没关系，就是不许虐待我心肝儿！” “诶！听见了，弟弟放心，姐姐一定帮你照顾好你的小心肝儿！”季薇笑得不行，“嗨，小心肝儿，待会儿吃完了去陪陪你的大心肝儿吧，他快寂寞死了，一整天没见你，估计这会儿寝食难安，食不下咽了。” “姐……”云歌一脸无奈。 季薇完全是在笑话他们两个好不好！ “老婆！”听到云歌的声音，何凌霄忙不碟地喊，“老婆我好想你啊！一整天没听到你声音了，心都碎了！” “……” 喂…… 云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也不看看谁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 “老婆你还好吧？季薇没虐待你吧？有哪儿不舒服没？” “没有……你轻点声……”云歌看到进来的服务员往她们这边看过来，郁闷了。 “没有就好！”何凌霄才不管那么多，“老婆你吃饱了没有？想吃什么饭后甜点不？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行了何总！我马上放你小心肝儿回去，别秀恩爱了！把我惹恼了，我烧死你们这对异性恋！”季薇都忍不住了。 “我不用……”云歌说，“好了凌霄宝宝，你乖乖地自己吃饭好不好？我不陪你了，就这样！” 真是……撒什么娇啊！ 挂掉！ 季薇憋着笑，“哟，还凌霄宝宝呢……怪恩爱的啊！” “你不觉得他有时候幼稚起来就跟个孩子似的吗？我家墨墨都没他会撒娇呢。” “哈哈哈……”季薇笑得停不下来，“不过挺好的，看到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我心里也舒服了。所以说，该在一起的，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婚礼？我一定到场，大红包。” “不用吧……季薇姐你一来，抢我的风头啊。”云歌也是笑道。 “你放心，我素颜去！咱们美丽的小云歌一定得是焦点啊。” 云歌低头吃东西。 她和何凌霄反正就这样了，办不办婚礼她都无所谓，只要两个人都开心就好了。 她倒是想参加季薇的婚礼。 席先生的可能性不大…… 就希望她快点遇到她的良人吧。 不过云歌觉得季薇比她成熟，她自己的幸福，她应该会知道把握吧。 抬头一看，季薇还在吃伴沙拉。 “真的只吃沙拉吗？我看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云歌说着，看了看四周，“反正Coco姐不在呢，吃碗面吧，味道不错喔。——放心啦，我不会打小报告的。” “小滑头……”季薇笑着，带着几分对妹妹般的宠溺。 她并没有接受云歌的建议，继续吃自己的沙拉。 “吃吧，吃完凌霄来接你，就跟他过二人世界去吧。” 用食中的季薇很安静，接下来两人没说什么话，吃完就回片场了。 …… 夜幕已经降临，云歌和季薇散步着回去的时候，其他工作人员几乎已经全部到场了。 姚米娜没走，因为在季薇和牧言的对手戏之后，她和季薇还有一小段台词。 就为了这一小段台词，她也必须等到季薇来，因此季薇的“晚到”，已经开始惹非议了。 “这么多人等她一个！” “谁让人家红呢？耍大牌嘛！” “要说我们家米娜也是大明星，就为了和她对几句台词要在这里等那么久！季薇不是占着自己有后台就不顾别人感受吗？！” 季薇去补妆做准备，在一旁等的云歌听到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应该还是姚米娜的忠实粉丝。 “不好意思，”等他们走过了，云歌出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导演是说八点集合，现在才七点五十五，无论如何，我薇姐也不算晚到吧？你们这样算诽谤吗？我全听到了，到时候我可以出庭作证。” 云歌说得好像真的要告他们诽谤似的。 “是……是吗？” “那……那是我们看错时间了，呵呵……” “最好是呢，”云歌微笑着，“明天我应该不会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吧？” “不会不会……我们不说！” 背后说人被撞个正着很尴尬，两人看了云歌一眼，便什么都没说，匆匆离开了。 云歌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是一声叹息。 娱乐圈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是非真是多啊。 …… “对不起……对不起Vivian，对不起导演……我还没入戏。” 牧言忽然喊停。 季薇的神情已经非常爆满，小表情已经到位了，而这时牧言喊停。 四唇刚刚相碰他就突然离开了状态，难免让人多想。 但吻戏一向是比较容易出戏和笑场的，第一次做为男女主演而合作，第一场吻戏NG，还说得过去。 “没事没事，”导演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只是安抚着说，“这是你们第一次拍吻戏，比较难入戏的。” Coco也站在一旁，她看到了全过程，并不满意。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薇薇就很快进入了状态吧？”言下之意，怪牧言搞砸了。 牧言也认了这个责任，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状态不好。” “没事没事！”导演笑说，“第一次嘛，再来一条吧！薇薇没问题吧？” 对于这小插曲，季薇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没问题，我随时OK。” “《盛夏》第九十七场，Taketwo！啪——！” 季薇所饰演的那个角色猛地推了一下牧言：“对！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去找你的心上人就对了！” “任瑜儿你快把我逼疯了！我的心上人就是你！”牧言一把抓住季薇的手。 季薇发呆，牧言猛地将她拉到身前，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牧言刚吻住季薇，就笑场了。 “对不起……” 现场的人纷纷松懈下来。 “再来再来！牧言，你调整好状态！——薇薇？” “我没事，”季薇笑道，对牧言的不在状态也没说什么，“加油啊。” Coco表情已经有点不好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看着。 …… “Cut——NG！”导演都不耐烦了，“牧言！你怎么回事？第一场不是好好的吗？一次过，这场怎么回事？” “就是啊，我们家薇薇的唇彩都被你亲没了！”Coco忍不住抱怨，“有这么个NG法的吗？” 不止是Coco，就连云歌都忍不住怀疑，牧言是不是因为刚刚季薇的言行而故意NG，多吃豆腐。 牧言NG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了。 “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是我状态不好，看着Vivian的脸太容易出戏了。我一想到我要吻的人是荧屏女神，就直接出戏了，不好意思啊……” “暂停！休息十分钟，都各自调整一下状态！——薇薇啊，没事吧？你的状态很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好了！先休息一下，补个妆，好吧？”面对季薇，导演立马是另一种态度。 片场女王的名声不是盖的。 季薇笑了一下，转身。 这里只有云歌注意到了她的步伐，不太稳。 她想，是因为被席先生要了身体在先，没吃多少而站了太久在后，她的脚开始抖了。 云歌赶紧拿了能量饮料上前去扶她回来。 “姐，没事吧？”云歌轻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今天就这样吧？谁都看得出来牧言是故意的，他这样NG，拍到明天早上都拍不完。” 季薇的确有些体力透支，却是摇了摇头，“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 马路对面。 一辆钻石黑豪车停在那里。 开着一半的车窗后，席城的视线一直落在片场上。 他并没有离开，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看着看着，眉头紧锁，冷峻的面庞上似是凝结了一层冰，十分冻人。 “长青。”他突然出声。 因为他没说要离开，所以郑长青一直站在车外。 听到席城喊他，马上转身：“席先生，有什么吩咐？” “处理掉。” 要不是跟随席城多年，他还真没那么容易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郑长青愣了一下，余光瞄向片场，回转过身，点了点头：“是，席先生。” 结局卷 性和爱可以分开吗？ “薇姐，渴不渴？冰镇绿豆汤！”小助理悄悄地递上去，“别被Coco姐看到了……” “乖。” “娱乐圈一直这样吗？”云歌轻轻地坐在季薇坐的椅子扶手上，没用力，只是借下位。 她有听说娱乐圈很乱，有些场景电视剧里也不是没放过，但是真实遇见了，还是让人觉得很气愤。 之前姚米娜也是这样吧旄？ 借拍戏之便，想要扇季薇耳光。 这要不是季薇在娱乐圈的地位比她高，站得住脚，换了是一般的小艺人惹了姚米娜的话，那脸……估计是要遭殃了！ 小艺人和姚米娜，地位自然是姚米娜高，导演也好赞助商也罢，最后都会不了了之吧…嵴… 云歌现在才明白了季薇曾经和她说过的道理：适者生存啊…… “是啊，所以娱乐圈不适合小云歌啊，不然以你的底子，再让凌霄给你包装一下，绝对大紫大红。不过嘛……有人养，何必出去抛头露面是不是？凌霄才不舍得你出去闯荡呢。” 云歌不置可否。 因为季薇说得没错。 不过如果她真的对娱乐圈感兴趣，他一定会帮他铺好路的，也就是传说中的“用钱给她砸出一条阳光大道”。 说句肉麻的，他不舍得她在外头受苦呢。 越想就越表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来，幸福的表情溢于脸上。 “想什么呢小丫头！”季薇撞了她一下，“大晚上的在这里思春！收一收吧，待会儿你的大心肝就来了，真是……” 总是小云歌小丫头什么的…… 明明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吧。 云歌无奈笑。 一整天了，她都表现得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反倒是自己，脑海里不停地闪现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然后心里总有一根刺，戳得她很不舒服。 如果换了自己是这场戏的主角，她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可能像季薇一样，好像自己的生活丝毫没被干扰到似的。 习惯。 她常说的一个词。 因为习惯了？ 习惯了这样被对待，亦或习惯了总是带着面具生活？ 季薇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喝着冰镇绿豆汤，视线却是落在前方导演那边。 有人跟导演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表情就变了。 “姐，你看什么呢？” “嗯……没什么呢，”继续喝，“快收工了。” “嗯？”云歌奇怪地看着她，“牧言不NG了？” “是嘛？谁知道呢。”她微笑。 这会儿，大致就是几分钟后的样子，Coco走过来说，“薇薇，收工了收工了。” “诶？”云歌更奇怪了。 “嗯，走了。”季薇站起来，什么都没问，直接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换衣服换换妆去了。 Coco没解释，云歌也没问，就是愣愣地站在那儿。 季薇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 回想起季薇说的话，难道…… 她早就知道要收工？ 小助理们也各自收拾着季薇的东西，云歌问她们，“突然收工，你们都不问为什么吗？不奇怪？” “姐，”一人抬起头来说，“导演说收工就收工嘛，早点下班不好吗？问了也白问，赶紧收拾完，回家啊！” “……” 呃…… 也对？ “反正我们又不能改变什么，像我们这些打杂的，老大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问那么多没必要的干什么？何况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喔……” 看来娱乐圈她还是不大适应啊。 云歌在外面等了会儿，看到何凌霄的亮眼跑车出现了，风***无比的大红色，外加一个可做作的走位，停在了云歌的面前，一时之间引来侧目连连，和一些小女生的尖叫声。 何凌霄打开车门从里头出来，原本以为会得到云歌的一声赞，哪知云歌就像没看见他似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后。 “老婆？看什么呢？我在这儿啊——啊喂？”何凌霄被一把推开。 “都是你啊……”云歌收回视线，瞪了他一眼，“我都要看到车牌了！你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 “什么车牌？哪个男人？！” 云歌无奈看他，“那个席先生啊……我刚看到那辆车了，好像和席先生的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顺便看下是哪座城市，你好缩小范围查啊。” 更何况季薇在这，席先生可能一开始就没走。 所以刚刚从她眼前开过去的车是他的，这种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何凌霄再回头看，已经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没了……” “当然没了！” 应该没有看错的。 工作人员搬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据说制片人刚打了个电话，让导演换男主角啊。” “怎么回事？季薇是什么附体？怎么跟她合作的，老出状况？” “谁知道啊！反正这部戏牧言是没戏了，要不然咱们能这么早收工？想得美啊！” “我看到牧言的经纪人去跟导演交涉了，不知道能谈出什么结果来，没准儿能谈妥。” “说不定是谈赔偿呢？制片人是不是傻了，牧言也挺有号召力的吧，说换人就换人，合同都签了，违约金得赔多少啊！” “谁知道！” 何凌霄奇怪地问，“怎么？季薇又克人了？不是才开机吗，还没拍男主角就被她给踢了？” “报应！你不知道那个牧言多过分，一场吻戏一直NG，吃了季薇姐多少次豆腐？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何凌霄笑着，把云歌搂过去，“老婆，别这么迷信，老天爷没那么厉害，分分钟就能给人报应，事在人为。” 何凌霄就这么随口提了一下。 “事在人为……”云歌嘀嘀咕咕地。 难道…… 是席先生？ 会是他吗？ “喂，”云歌戳戳他，“你们男人是不是可以把性和爱分开？” “啥？”何凌霄听懵了，还以为云歌要算旧账了，紧张兮兮，“我……我……我没有……是……是意外……” 云歌笑得戳他，“紧张什么呢，没算账，就单纯问你个问题！” 何凌霄怀疑地看。 真的是单纯地问个问题这么单纯？？ 恐怕有诈…… 不能上当！ 女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说起来……好像是嘛……”云歌抱着双臂，上下打量着他，“我记得以前你和我做的时候不就……还说没有？” “是爱的！”何凌霄厚颜无耻地说道，“虽然我的心没有承认，但是我的身体和灵魂，早就已经奉献给了你！它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 云歌很想送他一句话：光速有多快，你就给我滚多快！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但她没有，微笑着说：“我说真的，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一个身材超级棒的女人脱光了在你面前，你也不动心，坚决不破戒？” 何凌霄一想，这样好像太超现实了，是不大可能的，男人他还不了解？ 嗯……不可能不可能…… “这样的话……那性和爱就……就的确能分开……身体归身体，思想归思想，就算和谁做，也不能代表真的爱谁。” 诶不对……怎么说着还是那么慎人呢？ 云歌的双眼眯了起来。 何凌霄觉得不对劲，“不……不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那个贼胆！” 上当了上当了！还是上当了啊！ 她挖了个坑他居然傻兮兮地跳进去了！ 云歌的双眼依然眯起。 “不不不……我错了！是连贼心都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我都不会背叛你的！” 云歌倒是没太在意。 肉欲么，不止男人有，女人也会有，他要对女人没反应，不就是他有问题了？ 关键是，面对诱惑，他是否能把持得住，约束自己不犯错。 目前为止，她信他可以。 云歌揪着他的衣领，轻拍他的胸口，略妖娆地说：“这笔帐，先记着。” 以后再慢慢跟他算！ “是是！”何凌霄应道。 “好了，说正事，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爱也可以一直有性？” 虽然跟刚才那个问题没有多少区别，但现在云歌的表情是认真的，何凌霄知道她大概是被什么问题困扰到了，真的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便也认真地想了想，答她：“看是什么人？其实每个人都不同，不单单只是男人。每个人的性=欲都不同，理解也不一样，看待就更不一样了，你是指……哪方面？” “那如果一直是单纯的性伴侣关系，而那个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或者被什么人欺负了，换做你是那个男人，你会生气吗？你会不会在意？你会不会为那个女人出头？” 换位思考这个问题，学问可又大了！ 何凌霄一听又要代入，警戒心立马就起了，建立起三道防线，小心翼翼地看着云歌。 “好了！我不生你气，你实话告诉我吧！” 她就是…… 很想知道啊！ 她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懂席先生，他对季薇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如果牧言的事，真的是他做的…… 她就更不懂了。 明明白天的时候……那样欺负过她的！ 如果这是爱，这份爱也太畸形了吧？ 可这若不是爱，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单纯的占有欲？ “老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何凌霄还是觉得很奇怪，“你是想考验我的定力？忠诚度？” 别人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老婆倒是没在献殷勤，可一个劲地问他问题这是什么意思咧？ 问题还都那么敏感…… 他怎么觉得，一个不小心就要摔个粉身碎骨啊？ “没有！”云歌恼得差点出脚踢他了，“你就简简单单回答我行不行！” “还是……出什么事了？” “算了算了……” 头疼！ 再说下去，他可能就猜到是季薇了。 其实事情发生之后，季薇并没有嘱咐自己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可云歌觉得，还是替她保密为好。 “刚吃饱了没有？没有再去找个餐厅吃点？”何凌霄搂过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凑过去她脖子旁亲昵了下，“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我没喂饱你？” “喂……”眼看本来在收拾的工作人员在看到他们的亲昵状态之后，转过头盯着看了几秒，云歌捅了他一下，“别说这么让人遐想联翩的话……” 这么暧昧的姿势暧昧的话，要是被人听到了，还要不要脸了？ “瞎想什么呢？”何凌霄忍不住笑道，“我的宝贝老婆变坏了啊，竟然往那方面想……” 季薇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并且换了妆容，戴着遮住半脸的墨镜从化妆间里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出来了。 蓬松波浪卷的长发已经盘在了脑后，不留一丝多余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一副走T台的姿态，仪态端庄高雅。 “哟。” 一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个那抱在一起的模样，摘掉墨镜，笑道：“这么难舍难分的。” “看看季薇姐那腰，你好意思说我瘦了……”云歌嘀嘀咕咕地，轻轻说给他听，似在埋怨。 云歌的手悄悄往自己腰上一捏，泪奔了。 他怎么好意思说她瘦了啊！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长肉了…… “姐，你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不会——” 她也是不太舒服，所以换了平底鞋穿着，她倒好，精神满满，还换上了十二公分高那么夸张的高跟鞋…… “嘘。”季薇冲她眨了一下眼。 何凌霄不管她们姐妹俩卖什么药，讽刺着说：“大晚上的戴墨镜，还穿那么高的鞋子，你可别摔个狗吃屎！” “姐名气大着，不戴墨镜怎么行。行了，你们俩赶紧走吧，看着可真碍眼！” 云歌还有话想说，就已经被何凌霄给塞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 “薇姐，我先走了！” “嗯。” 季薇站在那里，不断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打招呼然后离去。 渐渐地，片场变得一片黑暗，工作人员也散得一个不剩了。 她依然站在那里，吹着夜晚的凉风。 不离开，是因为没有地方可去。 她的双腿慢慢地开始发抖，抖得很厉害。 季薇忍不住抱住双臂。 明明是夏天的晚上，为什么她感觉到了冬天般的寒冷呢？ 一件宽大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显得她的身体很娇小。 季薇的表情依如之前一样，她一点也不好奇来人是谁，仿佛他没来一般。 即便席城从背后吻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她也依然镇定自若。 他享受他的乐趣，她看她的风景。 结局卷 席城，我恨你 即便席城从背后吻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她也依然镇定自若。 他享受他的乐趣，她看她的风景。 看得多了，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期待。 席城没有吻太久。 他触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旄。 事实上他还没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 车子在附近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绕回了这个地方。 他远远地就看到她站在那里，这样的天气下，冷得瑟瑟发抖嵴。 “很冷吗？”他问。 “冷，”季薇说，“好像变成了冷血动物一样，身体暖不起来了。” 她知道是他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接近她周身范围几米内，她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所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谁在她身边。 “只是冷吗？”他又问。 她的双腿也在抖。 郑长青远远地站在车旁，他不敢靠近。 席先生向来不喜欢被打扰，特别是和季小姐相处的时候。 他一直跟随席先生左右，对于他和季小姐的关系，却看得不是特别明白。 只知道，季小姐于席先生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起码他以外的人，是不被允许对季小姐做出什么事来的。 郑长青忽然瞪大了眼，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席先生竟然…… 在季小姐的面前蹲了下去！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席先生……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压低过姿态！ 所以郑长青此时有点被惊到了，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生怕被席城发现他看到了一切，可又忍不住想去看。 所以郑长青侧着身，侧瞄过去的余光看见，席城正在为季薇脱下那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 季薇依然是抱着自己双臂的姿势，肩上披着有他气息的西装，目视前方。 随着席城手的动作，高跟鞋被脱下，光着脚直接踩在了地面上。 地面有些粗糙，季薇的脚是有些蜷缩着的，但她一言不发，就像没有感觉到似的。 她就像个布娃娃，任由他差遣摆弄，没有怨言。 席城就这么蹲着，手放在她嫩白的脚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你不穿高跟鞋也很美，”他沉厚的嗓音打开，“美的事物，终究是美的。” “容颜易老。”季薇看着前方说道。 意思是，在他看来，她现在是美的，等再过些年，她老了，便不美了。 席城顿了一下，缓缓说：“老了再说吧。” “席城，你记得我们的契约吗？”季薇这才低头，低下眼睑，看着他问。 席城的动作摩挲的动作停下来，没说话。 “终于……要十年了呢。” 席城站起来，看她笑得很灿烂。 季薇是美的，他一直都这样认为，很美的一个女人，上天把一切优等的，全赐予了她。 特别是她柔软的身体，他最喜欢。 她在他身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她也不怕惹他生气。 而现在，她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表达出了很高兴的感情。 这样真实的笑容，他已经好久都没看到了。 席城的手贴在她冰冷几乎没有温度的脸颊上。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在她嫩滑的脸上滑动着。 “你笑起来还是那么美，”他说，“好久没看到你笑得那么开心了。要离开了，很高兴是吗？我感觉到你的快乐了。” “嗯。”季薇毫不掩饰地点头了。 他的手慢慢地滑到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去咬了她一口。 “可你现在还是我的。” “是，”季薇不置可否，“我依然还是属于你的玩偶。” “不乖，我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他玩弄着她的发，声音柔得让人不可置信，“薇薇，乖一点。” 他闭口不谈十年契约的事。 或者说，他不想谈。 “我会的。”季薇冷静地回答，心下却是苦笑了。 她若不乖，又怎会呆在他身边十年。 她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他操控了十年。 十年不由自主的生活…… 谁又会想到，在娱乐圈风风光光了十年的天后季薇，暗地里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十年。 他说：“你知道，我很容易腻了一个东西，最长不过一个月。可你不同，十年了，不会腻。” “是吗，我的荣幸。” 席城没有再说什么，一只手环过她的身体，微微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季薇轻得可怕，席城完全没使力，就将她轻松抱离了地面。 郑长青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季小姐仿佛又瘦了许多，如今席先生将她抱在怀里，让他看在眼里，竟已有几乎没有重量的错觉。 不知道是不是此时昏暗车灯照着的关系，季小姐…… 看着都像快要消失的天使了。 季薇在他怀里，安静地靠着，表情也没什么不一样，仿佛不管他带她去哪里，都没关系似的。 郑长青忽然间又觉得，季薇其实更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风一吹就随着飘。 季薇什么动作都没做，也没有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保持自己的平衡。 她似乎很确定，他能很好地抱着她，不出任何意外。 所以从郑长青的角度来看，季薇此时有点像被拔去了利爪的猫咪，连挠人都不会了，乖乖地窝在她怀里。 季薇是怎样的，他当然时常会在荧屏上看到，无论如何也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那个光芒万丈的荧屏女王Vivian季薇，只有在席先生面前，才弱小得仿佛让人看不见。 他也不知道季薇这样算什么？ 不为人知的地下情人？ 不管是于席城，还是于季薇，这似乎都是一段不能公开的关系。 郑长青再回神，席城就抱着季薇往他这个方向走来了。 “席先生……”他帮他们打开车门。 季薇被放在座位上，身上披着的西装掉在了波斯毯上。 郑长青正准备去驾驶座，就见席城将后排座放了下去。 他忽然明白什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退开了好几米远。 车门随即被关上，将他们两人关在了并不是很宽敞的车子内。 哎…… 郑长青叹气。 其实想要在这里附近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觉得，席先生的状态还没有那么欲火焚身，非解决不可呢。 郑长青头疼的，是这边并不是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地，随时都会有路人甲路过，万一被看到什么，他就得给自己找个死法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是片场，万一有还没走的狗仔，那就更糟糕了。 席城从来不考虑这些因素，因为他觉得，该怎么做，郑长青不需要他来教。 对于BOSS的信任，郑长青觉得，他只有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值得被信任。 不过……还是很头疼啊…… 季小姐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做最引人注目的艺人，给他的工作增添了无数的障碍，他要解决的事，总是超出他的预计。 …… 车内，季薇的呻吟声溢出。 就像在化妆间里一样，他没有全部褪去她的衣服，只是将连衣裙掀了上去，扯下底－裤。 雪峰在他的揉捏下挺立。 她衣衫凌乱，而席城总是衣着完好，相比之下，仿佛她有多***似的。 他像是在看神圣的祭祀品一样，双眼泛着幽光。 他的表情很隐忍，明明小帐篷已经顶起，但却没有急着进入她的身体。 “还疼，对吗？”他问。 他带茧的手，抚摸着她柔嫩得几乎出水的身体，引起她的战栗。 季薇保养得很好，年近三十，肌肤却比二十几岁的小女生还要好。 席城的手滑到她的双腿间，那里已经因为他的爱抚而湿润。 “分开。”命令一般的口吻。 季薇没有拒绝，甚至没有说自己下身不舒服。 她的感受重要吗？ 一直都不重要。 她只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他想怎样就怎样。 做为一个被圈养了那么多年的玩具来说，他甚至可以要求她做更多事。 这在当初的契约中，是有白纸黑字写清的。 即便是将她送给其他人这样的情况，亦是允许。 十年前，在她签下那份黑色契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没有未来。 遵从他的命令，她分开了自己的双腿。 习惯以后，羞耻是什么，也早已被遗忘。 他的手很冰，触碰到她的温热，冰热交替的触感让她有些难受。 他修长的手指进入她湿滑的甬道，一根……两根…… 慢慢地增加。 进入，退出…… 他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下身被撑开的痛，与席卷而来的快感并存，身体更痛了。 季薇没有将自己的感受吞下，而是随着他的动作而低喘呻=吟。 因为在他面前，她是透明的，不需要有任何秘密，她的呻吟亦是最好的催情药。 这次，席城并没有只顾让自己舒服，他极力地撩拨她的身体，让她的情=欲高涨。 “看，身体不是暖和起来了吗？” 他是在说她刚才说自己变成了冷血动物的事。 “薇薇，告诉我，要吗？” 仿佛在说，不要，他就退出去， 然而事实上，他并不会。 化妆间那一次，就是最好的印证。 她若说不要，今天她的私处就会被撕裂的。 伤口太大的话，就要去医院缝合，但是她不能。 “要……”她的声音颤抖着。 席城要的，向来都不是拒绝。 “乖……”他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因为她的顺从而温柔了许多，“白天就这么听话的话，你也不用受罚。记着这个教训好吗，我的薇薇？” 他时常给她他很爱她，很怜惜她的错觉，但清醒后就会明白，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是他给她下的温柔陷阱。 她若不听话，随后而来的会是无尽的惩罚，她若听话，那么他就会赏她，就像宠物一样。 “是。”她应道。 疼得厉害了，就会记得久一些；时间一长，伤疤好了就会忘记疼痛的感觉。 偶尔的嘴硬，便会换来无休止的折磨。 大概…… 她就是那么贱吧。 席城看到她眼角涌出的泪水，柔声问她，“为什么哭呢？” 他吻掉她的泪，亲吻她湿润的漂亮眸子，说：“不要哭，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他从她滚烫的身体里退出。 “自己动手。”他的***明明也很膨胀了，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 季薇忍着自己浑身的不适起身，下了座位，跪在柔软的毯子上去解他的皮带，并扭开裤腰上的扣子。 摩娑中，她的手无数次碰到他的坚硬。 席城的呼吸因此更粗重了，脸上的神情更加僵硬。 裤链一拉下，他的巨物便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赤－裸裸地叫嚣着。 已经膨胀得很厉害了，她的手一碰到它，席城的呼吸就快停止了。 “上来。”他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急迫了几分，不再像之前一样那么沉稳了。 为了能尽情地享受不久之后的欢愉，但又怕她撞到，车顶被他打开，夜晚凉爽的风从车外吹了进来。 季薇的衣衫半褪，看起来反倒更淫－糜，因为凉风打了个哆嗦。 季薇分开双腿，席城的大手捏住她盈盈而握的小腰，对准自己的坚－挺，随着她自己的配合，缓缓坐了下去。 身体骤然被他的壮硕充满了，这种姿势，增加了她的疼痛感。 本身就已经疼到不行的下身，因为骤然的撕裂而变得更加疼痛。 只是她来不及去思考更多，席城就已经动了起来。 他抓着她的纤腰，让她的身体几乎抽离他的威胁，又恍然猛地落下。 “啊……唔……”熟悉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窜着，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痛并快乐着的呻吟声从她口中喊出来。 选择这种体位，对于白天被席城强要过后的季薇来说，一开始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 可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节奏而动，并不完全是他强行将她的身体往自己坚硬处挤按的。 她在厌恶着和他做－爱的同时，却也享受着这其中的过程。 所以每每清醒过后，她就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 而这时，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身体明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了，却还是能在他的辅助下，快速地起落着。 浑浊的意识下，她没办法想其他事，身体正在慢慢地变化，起反应…… 狭小的空间，暧昧的声响，两个人大汗淋漓。 “啊……” 她已是放声喊出来。 剧烈的运动中，季薇的双手只能抓着他的肩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高仰着头，在他的抽送中迷离了双眼，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上留下来，滴落在自己晃动的雪白胸脯上。 席城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全是不停流下来的汗水，浸湿了白色的衬衫，低沉的嗓喉发出声声喘息。 “叫我。”他沙哑地开口。 “席城……”她像被施了法似的，脑子还没思考，就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大声点。” “席城……”她粗喘着颤抖地喊着他的名字，知道他想听什么话，干脆放荡地喊出来，“我要……给我……席城……快点……给我……” 热血在他体内迅速地蹿动。 终于，他骤然让季薇沉沉地坐下来，低吼一声，滚烫的液体喷射在她体内。 于此同时，季薇的身体也是一阵痉－挛。 泄了身体后的季薇失了力，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像是濒临死亡一般轻喘着。 她没办法再移动自己的身体，没有力气从他身上爬下去，直接就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 两人泛滥的私处还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而几秒后，季薇已经闭眼沉睡了过去。 对席城，她有一种别样的安全感，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睡着后会被怎样。 因为安心，所以入睡得也特别快。 她本不该对这样一个人存有安全感，但很奇怪的就是有，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愿意去想。 车震，外加可能随时被路人发现的刺激感，调剂了这次欢爱的氛围，比平时消耗的体力更多。 再加上季薇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么一场大消耗之后，就已经不行了。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席城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将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从脸上捋开。 “薇薇，你很恨我吧。”席城自言自语着。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 郑长青重重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他都紧张死了！ “席先生，现在是要去哪里？” 郑长青不敢转头看。 席城倒是整理好自己了，但躺在他怀里的季薇却依然衣衫凌乱。 她光着脚蜷缩着，双腿放在座位上，身子侧躺在席城怀里，身上披着他的西装。 郑长青开车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诱人的双腿，一想到她刚刚和席先生做了什么，就大脑一热，口干舌燥了。 那可是红透了半边天的季薇女神啊，男人最想结婚的女神NO.1，每天都有多少的男人在对着她的海报和照片意淫？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大明星季薇，最后的归宿也只是被有权有势之人压在身下蹂躏罢了。 没什么贞洁烈女呢。 “东郊别墅。”他说道。 ……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了东郊别墅。 是席城在桃城的一处落脚地。 郑长青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 他下车，替席城打开车门。 席城没急着下车，轻轻地抚了抚季薇的脸，“薇薇，我们到家了。” 虽然这样对待季小姐的席先生他看过不止一次了，但再见时，依然忍不住要感叹。 这可真是季小姐独有的福利啊…… 就连他唯一的妹妹娇小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这他就明白了，换了任何人是席娇，在亲生哥哥眼里，别的女人比自己的地位还要重要，谁都不会喜欢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吧？ 季薇睁开惺忪的睡眼，缓了一下之后，慢慢地起身。 “到了吗。”她的声音也倔疲惫。 “到了。”席城先下车。 季薇紧接着爬起来，从车里出来，光着的脚直接踩在了地上。 遭了…… 郑长青忽然想到，季小姐的高跟鞋落在片场那里了！ 地上不平整，有碎石块，季薇一脚踩下去，有些疼，却不吭声。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别墅，然后想，她总是回来这个地方…… 他在很多座城市都建造了这样的牢笼。 是的，于她来说，永远都离不开的牢笼。 “别动。” 正在接电话的席城注意到这一幕，暂停了通话，转身命令她。 季薇真的不动。 席城走过去，将掉在车里的西装捡起来，对叠再对叠，放在地上。 “脚。抬起来，踩上去。” 他捏着她的小脚，两只嫩白的脚掌先后踩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 郑长青一时没有了语言。 那件西装，昂贵得要死啊……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想说什么，根本就说不出来啊…… 席先生对季小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宠溺，他都看不懂了。 那种奇怪的感情…… 郑长青把车子开去停好，席城转身走远了一点，恢复了通话。 夏天的晚上，她竟然会感觉到冷。 自己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呢。 冷，疲倦，疼痛，一切的一切席卷而来。 季薇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双膝，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风往脸上一吹，感觉到凉意，她才发觉自己哭了。 怎么会呢…… 她失笑。 她为什么会哭呢？ 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不仁，不会再落泪了。 上一次落泪，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吧。 席城挂掉电话，回身看到季薇蹲在地上，背影落寞。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手勾起她的下颚，问她：“我的薇薇，为什么哭？” 她的眸子里，依然是湿润的。 这和他们欢爱时她红了双眼是不一样的，她现在是真的在哭，因为某个原因。 季薇看着他，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自己嘶哑的声音说，“席城，我好累。” 席城也看着她，说道，“累就睡，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薇薇。” 季薇笑了，眼角的泪水还没有风干。 她笑，是因为来来去去，她还是得靠他。 席城拥住她，季薇的心跳很平缓。 席城将她拦腰抱起。 季薇蜷缩在他宽大的怀抱里，闭着眼。 “席城，我恨你。” 停好车回来的郑长青刚好听到这句话，呆住了。 竟然说恨席先生…… 这样不知好歹的话，让郑长青替季薇担心了起来。 郑长青不敢往前走了，因为他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也因为离得远了，他听不到席城说了什么，他的双眼看到的，是什么其他事都没发生。 果然是季小姐啊…… 也就是季小姐，在说了这样的话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吧？ …… 季薇说恨他，席城没有意外。 他一直都知道，季薇恨他。 可是他还是不会放她走。 他遵从十年前她签下的契约，约期未到，她怎么能离开他身边？ “我恨你……”季薇说的时候，是一种很淡然的口吻。 很淡很淡的语气，听不出来她究竟有多恨。 其实相较于这三个字所代表着的意义来说，她表达出来的“恨”，并没有很强烈。 “恨吧。”他亦是很淡的口气。 流出来的眼泪已经被他擦干了，只是现在眼眶里又湿润了。 “但是我更恨我自己。”季薇有些哽咽，一边这样说着，却是往席城的怀里靠了一些。 “我不应该对你产生依赖，可是我偏偏好累……我想远离你，可最后还是你给我依靠的怀抱……席城，你说为什么呢？我恨着你，却无法与你斩断联系……” 这样的季薇，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外界人眼里的。 大家所认识的那个季薇，一直戴着面具，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心迹。 唯独在席城面前，才是那个真实，不会有一丝隐瞒的她。 “能听到你的真心话，我很高兴。” 季薇很少跟他说这些。 她说的这些，证明了一件事，她离不开他。 即便是十年之期即将到了，她也还是无法离开他身边。 是的吧，只有他才能给她未来！ 季薇没再说什么，放在心里思考。 事实上，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在外面飞得累了，倦了，反倒是他给她温暖的怀抱，让她不至于没有“家”。 她恨他，让她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恨他改变了她的习惯…… 恨他让自己变成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季薇这两个字，比席城更可恨，她恨到深入骨髓。 …… 当晚，席城并没有再要她。 今天的季薇已经很累了，他放过了她。 季薇让自己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清洗了下身，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地。 不久后，她有点困难地从浴缸里走出来，扶着盥洗台，浴袍没有穿上。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发呆走神。 她知道，她把自己洗得再干净，她的灵魂也早已是肮脏的，洗不净。 在浴室里呆了会儿，深呼吸之后，才披上浴袍出去了。 习惯性地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下，有席城的一条信息。 输入密码一看：洗完后过来。 又要吗？ 季薇脸上没什么表情。 席城的房间就在隔壁，季薇放下手机出门，没走几步就到了。 门是虚掩着的，穿着浴袍的席城正坐靠在床上，怀里揣着笔记本。 “过来。”他的注意力在季薇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被分散了，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季薇走过去，直接爬到他身边。 她的身体其实很不适，也很累，可是她知道自己于席城来说的意义。 她不会矫情，上去就直接主动地拉开了浴袍带子，脱去了自己身上的浴袍。 随着她身体的逼近，芬芳扑鼻。 席城抬起头，视线从屏幕上转到了一旁已是裸身的季薇身上。 她的胸前依稀还有他在车里留下的痕印记。 季薇跪坐在那里，身子已经向他倾去，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 十几秒钟的激吻。 她的吻技当然不会生疏，也不知什么是矜持，她用自己火热的技术，伺候着他。 太过热情，以至于席城都愣住了，没有了反应。 一只手慢慢往下，也拉开了他的浴袍带子，迅速地帮他脱去，手更是往他那处伸去。 她懂得怎样取悦他。 而这时，席城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季薇睁开眼，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躺着，把腿分开。” 他这样命令，季薇便也就照做。 席城又披上浴袍。 她以为他又生气了，等待自己的又即将是无休止的折磨，但事实上并没有。 席城下了床，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什么东西。 “腿再分开点。” 手指探入她的小穴时，带来了清凉的舒服感，这才明白他是在给自己上药。 很奇怪的是席城并没有继续对她做什么，上完药后去洗了手，再上床也只是继续抱着笔记本在办公，对身旁的季薇视若无睹。 “那我可以睡了吗？”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要和她做的时候，季薇这样问道。 “可以，”他说着，左手在枕上拍拍，“躺过来。” 不管席城对她做什么事，她从来都不问为什么，他的命令她向来都是遵从，枕着他的手臂，季薇侧了个身，靠着他的身体。 她很安静，一言不发，在席城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 第二天，席城先起来了。 如果是以前，季薇一定会先起床，下去为他做好早餐。 但今天她睡得很沉，席城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睡，也没有叫她起来。 只是再回房间的时候，听到她的嘤咛声，这才发觉不对劲，一摸她的额头—— 发烧了。 一想，可能是昨天车震的缘故，车顶开着，在那样大汗淋漓的情况下，吹风着了凉。 加上她近来体质不是很好，结果发烧了。 郑长青从楼下上来，站在门外并没敢直接进去，怕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 所以他只是在外面问道：“席先生，现在是要准备一下回虞城吗？” 定了是今天回去的。 席城看着床上的季薇，沉默了几秒，回答：“不了，往后延迟。” “啊？”突然的变故，让郑长青稍微有些不适应，因为席城很少改变早已定好的行程，“可是夫人那边……以为席先生您要回去，早已准备好家宴了呢。” “延迟。” 席城的重复，让郑长清不敢再说下去，马上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一下，并且告知夫人。” “先通知蒋行过来。” 席城告知了哪件事在先，郑长青愣了一下，点头：“……是，我马上去。” 通知蒋医生过来的话…… 是季小姐又病了吗？ 因为季小姐才往后延迟了行程？ …… 周日的清晨，网络上因为一则消息而炸开了。 有人发布了一个帖子，图文并茂，主角是白泽。 睡梦中的云歌，是被苏素素一个电话惊醒的。 彼时，何凌霄也正搂着云歌睡得香喷喷的，还做了个美满幸福的梦，梦见云歌又怀了一对双胞胎宝宝，正要生产呢—— 突然一个电话，吓没了半条命。 “喂……”云歌连眼睛都没睁开，打了个哈欠问，“嗯……是素素啊……” 听到苏素素的名字，何凌霄就头疼得要炸开了！ 这个苏素素，明天周一去公司非活剥了她不可！ 一大清早扰人清梦！ 何凌霄很不爽，把云歌搂过来一点，沙哑的嗓音开口说：“宝贝儿，别理她，继续睡吧。” “嗯……”云歌胡乱应着，其实还没彻底睡醒，“啊……唔……素素……周日你不好好睡，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什么？你说什么？” 何凌霄骤然睁开眼，立马就不困了，转头看着一旁的云歌。 因为她最后的“什么”，口气太不对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实际上云歌脑子里的瞌睡虫也已经跑光了，她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表情亦是很严肃。 “怎么了？”何凌霄奇怪地看着她。 这一大早的，别吓唬人啊…… 怪慎人的！ 云歌没挂电话，嘱咐何凌霄说：“开电脑上QQ！”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何凌霄还是爬了起来，伸手把笔记本拿过来打开，登录了云歌的QQ。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凌霄还是忍不住问她。 云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似乎在听那头素素讲话。 QQ一登上去，就有好几个头像闪动，原后勤部的小群也在闪，但何凌霄打开了苏素素的对话框。 她发来一个链接，何凌霄想也没想就点进去了。 两个人凑在电脑面前，点进去后的链接是一个八卦论坛，该帖标红大标题：惊爆！！劲爆内幕！白泽整容？！吸毒？！亦或……“公关男”？！ “素素……”云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惊呆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霄的表情忽然沉了下去。 云歌还没有看下面的图文解说，先问了苏素素。 那头苏素素都已经哭了，哇哇大哭的那种哭：“我不知道……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帖子太容易红了，还是图文并茂的，周日的清早刚刚发出来，就立马成为了热帖，点击量和评论量直接爆了。 可以预想，像云歌这样睡梦中被亲朋好友用电话轰炸醒的情况不在少数。 “是有人黑阿泽？”云歌问。 云歌忽然哆嗦了一下，想起之前在白泽微博下看到的一条留言。 当时那个人就是说…… “不知道……呜哇……我不知道啊……”苏素素一个劲地重复，哭得不行，“我不相信……呜……我也想真的是有人在黑阿泽啊……不是真的呜呜……” “应该是有人要黑白泽，”何凌霄说道，“不是真的，不要看了。” 何凌霄作势要去关掉那个帖子，不想让云歌去看。 但云歌却阻止了他，“你都没看，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何况素素哭成那样，她怕就怕…… 是真的！ 何凌霄没办法了。 他不想让云歌看这个帖子，就是因为他确定，是真的。 他看到这个标题的瞬间心就凉了，他知道，如果被云歌知道这些事，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可是没办法，他没能阻止这件事，照片看来还是在他买断之前就已经流了出去。 之前他去临川查白泽的下落，无意中查到一个点，顺藤摸瓜，竟然让他发现了白泽不为人知的过去…… 在这之前他也在猜云歌到底知道了没有，他赌没有，依照白泽的性格，这种不堪的过去，若非情非得已，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他才没有跟云歌提起这件事。 看云歌现在的反应就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云歌已经在往下拉帖子了。 在当下的网络时代，其中任何一张照片都能毁了白泽。 照片里的白泽还是被大火烧伤后毁容的穆世清，有几张是他在吸食白粉被人拍下的。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光线并不充足。 有毒瘾轻微发作时蜷缩在角落里努力隐忍的…… 有严重时发狂割腕的…… 甚至有被夜店的人戏耍失去尊严，卑微地跪在地上舔食白粉的…… 每一张，都能将那些爱着白泽的粉丝们的心炸成碎渣。 何凌霄抓住云歌的手，摇摇头：“别看了。” 云歌的脸上亦是不知觉地布满了眼泪，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别的人不知道，不确定，可她确定啊…… 尽管模糊，但那就是世清的脸啊…… 云歌细微的哭声让苏素素听到了，呜咽着问她说：“呜……云歌……你都看到了没有啊……是不是阿泽啊……我心都碎得粘都粘不起来了……” 被苏素素一影响，眼泪直接泛滥，变成了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白泽的事，他当初知道了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是云歌？ 那些照片记录的都是他不堪的过去，他已经第一时间销毁了那些照片了，可谁知…… 他当然知道，云歌比任何人都要难过，他们不会知道云歌内心泛滥的愧疚与自责。 “别看了……真的别看了，我告诉你，是真的，所以别看了……你会受不了的。”何凌霄心疼，擦掉她的眼泪。 “是真的……？”云歌的泪眼看着他，哽咽问，“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是……”他不再瞒她，“我之前查到的线索。这些照片我都看过，老板是连底片都交给我了的，我全部买下并毁掉了……其实，老板有这些照片那么多年也没有曝光，所以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他做的，而是有人在我之前也要了这些照片，目的……显而易见了。” 大概是白泽惹到了什么人，那人想毁了他？ 云歌闭了闭眼，眼泪就落得更厉害了。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何凌霄继续说：“之前我不是问过你，他在医院无法自理的时候，是谁帮他瞒天过海，还帮他付了昂贵的医药费和整容费吗？就是这个老板，他开夜店的，做各种黑市生意。” 夜店？ “男公关”…… 再想起那个标题，云歌的心里又凉了一大片。 何凌霄先和她说吸毒的事：“吸毒并非他自愿，那老板都和我说了，是他们惯用的手段。摧毁、践踏他们的尊严，让他们染上毒瘾，他们没钱，就算逃出了那个地方，到时候毒瘾发作，没有办法还是要回来的。” 这样的内幕，爆料人自然没有写上去，他发出来的，都是对白泽的一切不利消息。 而此时云歌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最后，她几乎已经知道，帖子继续拉下去的话，她会看到什么。 “别看。”何凌霄提醒她。 “呜……云歌……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苏素素隐约也听到了何凌霄的话，哭得就更厉害了，“呜呜……阿泽……为什么我的阿泽受过那些罪啊……” 云歌还是看了。 下面的照片，她都不敢盯着看超过一秒。 光线尽管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是他被无数个男人压倒在床上…… 不同的照片，不同的方式和人。 印证了何凌霄刚才说的那句话：摧毁、践踏他们的尊严。 云歌一直忍着没敢哭出声，嘴唇颤抖着，眼泪止也止不住。 “阿泽……”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阿泽都经历过这些…… 他该恨她的，该的啊……他应该恨她入骨髓，为什么不恨？为什么要原谅她…… 是她介入了他的生命，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的，毁了他的人不是这个发帖者，是她！ 底下的评论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PS的，也有人说照片根本就看不清，所说的整容前的照片和现在的白泽根本就不一样，一定是有人黑他。 甚至有粉丝力挺偶像，扬言要为偶像打官司。 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有人黑到这地步了，能忍？！ 但大部分粉丝都和苏素素一样，在经过理智的对比之后，越发觉得那个帖子的真实性，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们当然不是在乎白泽曾经有多么不干净，她们是心痛，自己的男神竟然遭受过那么多非人的待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们只要一想到白泽在荧屏上那么阳光的样子，心就痛得更无以复加了。 云歌的心里复杂极了，五味陈杂。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在这里哭，不敢哭出声，咬着自己的手掌，无声地呜咽着。 何凌霄按下了笔记本，心疼得要死，把她的手拉出来，抱住她安慰：“我就是知道你会愧疚自责，骂死自己，会把自己送上审判的十字架，才不想告诉你这些事的。我原本以为……我毁了这些照片，就不会有任何意外了……” 云歌抓着何凌霄的衣服，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声音也在颤抖，呜咽不停：“凌霄……找阿泽……求求你帮我找到阿泽……我想见他……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傻瓜！求什么？不用你说我也一直在找啊。” “一定要找到……一定好不好？他一定会看到这个帖子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这样的伤疤……” 这种不堪甚至可以说是地狱般的黑色记忆，任谁都不会想去回想。 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现在却被人揭了伤疤…… 阿泽，你现在在哪个角落里？你会不会很难过？ 白泽的微博再次爆了，访问量爆满，粉丝们在他的微博下留言鼓励，安慰他，称她们不介意他的过去，她们爱的就是她们所认识的那个阿泽，请他千万不要多想。 关于白泽的话题也被刷爆了。 #阿泽，我们一直在# #求你回来，阿泽，我们想你# #阿泽，我们一辈子都是你的粉丝# 诸如此类的正能量话题。 这件事，出乎了发帖人的意料，不管是粉丝们还是网民们，对这件事都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批判发帖者不人道。 是否吸毒的事尚需证实，但竟然将下面的那些照片就这样放出来，实在太没有人品了，多数人都看不下去。 有的甚至开始对发帖者进行人肉搜索。 只可惜发帖的是个马甲，人肉不出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事情的热度，已经让这件事散发开了。就算删了那个帖子也已无法挽回什么。 周日的早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 “好了别哭了，”何凌霄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我们先想办法解决事情。白泽还有我们，他不是一个人。有人想毁了他，我们就让他毁吗？既然事情已经曝光了，那么我们就彻底还原这件事，让大众知道来龙去脉。” “会有帮助吗？” “会的。” 何凌霄马上开始编辑内容，云歌在一旁看着。 他将那个发帖人断章取义的部分都填补上，真实还原所有真相，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傅展：“阿展，马上上线。” 傅展直接花钱请专业团队开始刷这个话题，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真相。 不一会儿，就已经上了热门，粉丝们看到了，转得更厉害了。 没多久，傅展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总裁，查到了！发帖人是谁！” …… “要不要我陪你去？”何凌霄问她。 “不用。”云歌的表情很冷。 “我在这等你。” 他在这盯着，有任何情况，他都会马上出去。 云歌下了车。 知道云歌打电话林夕并不一定会下来，所以何凌霄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显然林夕没想到何凌霄会给她打电话，心里暗喜，以为是自己那天宴会上的话起了作用。 “林夕，我想见你，我就在你家楼下。” 云歌在楼下等了几分钟，林夕面带笑容地出来，在看到来人是云歌时，笑容僵住了。 看到何凌霄的车就在不远处，林夕心里狐疑了一下，问云歌：“你来干什——” 林夕话还没说完，云歌骤然上前一步，“啪”的一声朝她的脸上重重地甩过去了一巴掌。 林夕整张脸偏过去，“靖——” “啪！” 云歌脸上的愤怒不加掩饰，反手又是一耳光甩了过去。 林夕完全傻眼，反应过来后抬手要甩回来，谁知被云歌更快一步抓住手腕，第三个耳光又清脆地甩了过去。 这干脆利落又重又响的三耳光打得她的脸瞬间红了手指印，头发也凌乱了，路人们纷纷驻足围观。 正妻斗小三戏码？！ 林夕被打蒙了，脑子也开始发晕，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不可置信，“靖云歌你疯了？！” *** 结局卷 十年仿若一日 林夕被打蒙了，脑子也开始发晕，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不可置信，“靖云歌你疯了？！” 林夕压根就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了。 靖云歌就算再愤怒，都会把怒气往肚子里吞，而今天…… 她竟然连打了自己三个耳光！ 这气，她能吞？旄！ 不远处的何凌霄都呆了一下。 哎娘呀…… 他老婆的战斗力会不会太强大了点豳？ 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过！ 何凌霄一开始的担心现在已经消失了。 在听到她要亲自去找林夕算账后，他还担心她会在林夕那吃亏。 果然是白担心了呢！ 事实证明，云歌的战斗力挺高？！ 身手还不错啊？林夕竟然毫无反手之力！ 不过他猜，其实也是云歌出手突然，把她给打懵了，外加云歌现在气场也满满地，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吧？ 唔…… 日后他得悠着点了！ “是，我是疯了！”云歌凶狠地看着她，“林夕！你还是人吗？阿泽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揭人伤疤，你能长生不老吗？！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你这个人更恶心而已！” 不管以前林夕对她做过什么，她都可以一笑而过，但今天这事，肚子里的火已经无法自我浇灭了。 林夕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莫名其妙的表情也终于变得狰狞起来了。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可是你查出来又怎样？法律有规定不能自由发帖吗？我只是把一个更真实的白泽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夕！” 而这一次，她挥过去的手并没能打到林夕，被她抓住了，并且用力地甩开。 “靖云歌！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到底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没有身份地位！你以为你还是靖家的公主吗？哦……我差点忘记了，咱们靖家早就不是二十几年前的靖家了，爹地后来也不过是靠凌霄才支撑下去的强弩之末！” “闭嘴！”云歌喝止她，“不要乱攀关系！靖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谁想似的……”林夕冷笑着，“靖云歌，你不是想知道何凌歆为什么要处处争对你吗？你为什么不去看她呢？” “我不想知道！”云歌坚定地说道，“她为什么想我死，我不感兴趣！不重要的人和事罢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而已，”林夕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笑得有点恐怖了，“你不明白的事，我已经明白了。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被何凌歆看到这个帖子……靖云歌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夕似乎另有打算的样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怪只怪白泽认识了你啊——哦……白泽？我应该叫他白泽呢，还是穆世清？”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那张脸究竟像谁。 时隔七八年，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云歌的那点联系，林夕大概就记不起来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立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歌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提起穆世清这三个字，她就有点站不住了。 曾经她也会这样，但后来知道白泽就是穆世清，他还活着之后，这种情况没有再出现过。 而今，熟悉感又逼近了。 林夕掌控住了现场，笑说，“靖云歌啊靖云歌……他穆世清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啊！你这个害人精！你还记得穆世清为你葬身火海的样子吧？你每晚都会做噩梦吧？我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云歌的脸色随着林夕的讲述而苍白下来。 她没想到林夕也知道了。 “可是我觉得他活下来，还不如死了算了！笑死人了……身为男人，竟然被其他男人玩弄了几天几夜！顶着那具肮脏恶心的身体，他到底是怎么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的？还全民男神……呸！” “闭嘴！”云歌疯了一样抓住林夕的衣领，“林夕，你再说阿泽半个字，我跟你没完！” “切！”林夕压根不放在眼里，抬手抓住云歌的手，“没完？没完你能把我怎么样？事实是他脏！身体被多少个男人玩弄过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被男人上的时候有多贱！是他求着他们上的，你明白吗？你明不明白啊靖云歌？是你，归根究底是因为你的关系！因为你，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林夕声声严厉的质问，将云歌逼得步步后退。 云歌的手也被林夕猛地甩开，趁云歌发呆没有反应，林夕高高地扬起了她的手—— 欲朝她脸上甩过去的手，突然被抓住。 林夕抬头，看着何凌霄。 还好是赶上了！ 他在车里是看得越来越不对劲。 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在说什么，但云歌的表情越发慌张，他就猜测林夕是不是拿白泽说事，戳到了云歌的弱点，这才不放心地过来了。 再晚一秒，他的云歌就要挨打了！ 何凌霄放开了林夕的手，不愿意再和她说下去。 将失神的云歌牵回来，“我们回去吧。” 林夕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样，冷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问：“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有。”何凌霄直接拒绝了任何有可能的暧昧。 之前对她还算有误会，但现在总算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便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 林夕还想说什么，但何凌霄没有要听的意思，搂着云歌离开了。 …… 搂着云歌回到车里的时候，发现她还在颤抖。 他并不知道她是被林夕气得发抖，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她的脸上还流淌着泪水，看得他倒是心疼得怀了！忙擦掉她的眼泪，安慰说：“好了，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你别把罪责都拦到自己身上去。林夕那人你还不知道吗？她嘴上不占点便宜是不会罢休的。看在她缺爱的份上，咱们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然而何凌霄的安慰，云歌并不是很能听进去。 她低着头，呜咽着说：“虽然我很气恼她说的话，可是……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她在气，却是生自己的气更多。 林夕虽然口无遮拦，但她说的都是事实啊！ 正因为是事实，她才更难过。 “别想了，事情还不到最糟糕的地步，乖，最主要的，是白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恨你，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 其实她也明白他的苦心，更明白阿泽选择让这些事过去的心，但她怎么才能做到当这些事都没发生过呢？ 林夕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千万根针，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上。 那个帖子里的每张照片，都无休止地在脑海里浮现。 云歌一想，眼泪就哗哗地落下来。 “我有什么资格去说林夕……伤他最深的人，是我啊……” 她把气撒在了林夕身上又如何，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何凌霄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所以干脆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能做的，就是给她最厚实的肩膀做依靠。 …… 事情的确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白泽这件事，到了下午，开始有了明显的转变。 事情越发出乎了林夕的意料。 这次曝光，并没有毁掉白泽，反倒让外界对他的关注大大增加了。 很多路人因为这件事对白泽产生了怜悯心，觉得他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竟然还能乐观向上地面对生活，是正能量，因而变成了他的粉丝。 白泽微博的访问量急速上升，涨粉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越来越多的人都在鼓励他继续坚强下去，不要被流言蜚语击败。 事实上，大家都认为，即使吸毒是真的，那也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地戒了毒。 他华丽地蜕变成了白泽，用自己非凡的努力证明了自己。 白泽一向很容易成为焦点，这次的事又那么大，想不被关注都不行，热度一时半会儿是退不下去了。 加上白泽的失踪，长时间没有消息，更是让大家担心坏了，怕他因为那些事的曝光而想不开，有人提议报警。 “还是打不通……”云歌靠在沙发上，闭目叹息。 白泽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的状态，他像是要将自己和全世界隔绝。 云歌有过怀疑，他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些事要被曝光，所以才没有和海瑶相认，并且不声不响地离开，去了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可是不对啊…… 他又怎么知道林夕会曝光他？ 如果提前知道了，又怎么会是离开，而不是想办法阻止？ 无论怎么想都不对。 所以她猜，阿泽离开，另有理由。 …… 东郊别墅。 “她怎么样了？”席城问蒋行。 蒋行没什么表情地说道：“着凉了。” 对于季薇，蒋行也已经习惯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根本就不用问，甚至可以说不需要问。 反正不久后，他一定还会被叫来，被季薇，亦或被席城。 季薇的身份，注定她不能随随便便就去医院，被狗仔拍到，还不一定要怎么写，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季薇这人很讨厌麻烦，也不喜欢被打扰。 最重要的是，没人喜欢医院。 “席先生，经常生病对身体不好。”蒋行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管他们的事，季薇和他的关系，也不是旁人能说三道四的，但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席城没答。 “她挂水太频繁了，再这样下身体会垮的，”蒋行说，“席先生也不想她过早地香消玉殒吧？健康，才能长久地拥有。”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不用蒋行特地解释就会明白，可真的去实行的却没有几个。 多余的蒋行也不说了，相信他都懂，不需要他再说什么。 这里没蒋行什么事，他就离开了。 他留下了点退烧药，说不挂水，药总还是要吃一点的。 席城走过去在床头坐下，季薇的额头敷着湿巾，帮助退烧。 只要不危急生命，他也不会送她去医院。 伸手贴上她发红的脸，真的好烫。 蒋行说得对，近来她生病的次数过多了。 “薇薇，不会让你死的。”明知道她听不到，却还是这样说着，听起来有些像自言自语了。 看着床上的季薇，席城的思绪低飞。 时光飞逝，十年仿若一日，十年前的情景，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烧得比现在还严重。 十年前。 “余总！真的不好意思！能不能耽搁您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单方面毁约吗？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 席城从酒店大堂出来，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与他擦身而过，正追着一名中年老总问话。 那个时候，就仿佛她身上有什么发光点似的，让他驻足了。 她穿着学生装，一双帆布鞋，扎着一头高高的马尾，干净利落，让人觉得是个特别玲珑剔透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见，那名老总推开了她，“别烦我！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时间和你说那么多！” 她的身体太娇小了，也尚未发育完全，看起来瘦极了，轻飘飘的，被老总那么一推，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摔在他脚边。 抬起头，那是他们第一次对视。 她的眸子清澈见底，让他觉得非常干净。 席城不自觉地看着她几秒。 她没有让他帮忙，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那名老总说：“余总！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谈谈吧？” “神经病！” 那名老总只管坐电梯上楼去了，而她并不能上去。 而这时，她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尘，嘴唇微微撅起，嘴里嘀嘀咕咕地：“有钱人真是了不起……” 满口的讽刺。 背后说人坏话的本事倒是不错！ 席城一时忘了离开，这时她抬起头，又看见了他，冲他乐呵呵地笑了一声：“嗨。” 席城当然没有表情，也没有和她打招呼，收回视线，直接走了。 身后她依然在嘀咕：“又是一个了不起的！” 再回来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还没走进酒店，就看到酒店外的台阶上一抹娇小的身影。 白天那个女孩子坐在那，撑着脑袋有些无聊的模样。 走近了的时候，听到她在碎碎念：“一只鸭，两只鸭，三只四只五只鸭……” “……”什么乱七八糟的？ 结局卷 他对她的好只是镜花水月 “一只鸭，两只鸭，三只四只五只鸭……”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他们第三次撞上视线。 有了白天的教训，这次她没跟他打招呼，视线随着他几秒后，马上溜了回去，开始无聊地拔草。 而席城是马上收回视线的恁。 嘴巴鼓起来的模样，仿佛金鱼似的。 进了酒店，大堂保安对他鞠了个躬：“席先生！您回来了！” 而后听到两个保安在那聊天耽。 “那丫头还真的等了一天啊，傻不傻，余总压根就没下来！”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看到有钱人就把持不住，余总都可以做她爸了吧？” 第二天席城出门，刚出了酒店，就不自觉地往昨晚的方向看去。 原本并没有想到会真的看见什么的。 但是，她竟然真的还在。 她倒在一旁的柱子上，已经睡着了。 她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想，回来的时候她会不会还在？ 这一天就仿佛是昨天的复制，他一样是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而那时她果然还在。 不过今天她没坐在台阶上，而是站在那里活动四肢，一会儿压腿，一会儿劈叉，似乎在……练功？ 很活跃的样子，停不下来。 第三天他出门办事晚了，她已经醒了，正在啃馒头，单单一个馒头，连瓶水都没有，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怜？ 他竟然会这样觉得，也真是奇了。 他从来不可怜任何人。 他今天回来得很早，中午时分。 但他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选择在大堂临窗的雅座坐下了，打开笔记本。 抬头就能看到她。 从保安的聊天中知道，前两天余总有下来过，但她总是被保镖们拦在外面，别说谈话了，面都还没见着，车子就已经开走了。 听到保安的打招呼声时，一向不关注外界动向的席城却是抬起了头，看见余总从大堂出去。 视线也随着他往外。 她猛地弹跳起，冲上去要跟余总谈话，但依如他所听到的那样，高大的保镖把她往外一拦，她根本就接近不了余总。 脚下一个趔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余总的车扬长而去，而她则翻看自己的手掌，皱起眉头来。 手掌似乎因为刚才的摔跤而磨破了。 本以为她会走，谁知她还是坐了下来，继续等。 余总回来的时候，又上演了一次和白天一样的戏码。 她追进大堂里来，声音很大。 “余总！拜托您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吧！就一分钟！” 余总大概也是被烦得不行了，转过身说：“好，就一分钟，快点说！” “余总，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单方面解约——” “不需要什么理由！觉得不合适就不用了，这个广告我们已经有更好的人选，我觉得她更适合就让她拍了，赔偿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还追着不放，会不会太不识时务了？” “这是赔偿金！”她拿出一张支票，“我还没存！余总，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拍好这次的广告的！我比她优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比她优秀？” 近乎耍赖一般的回答：“我就是比她优秀！我各方面条件都比她好！而且，我不要钱！我只想要一次机会！” 不要钱……席城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已有些许上扬的弧度。 年纪不大，却是个聪明人。 违约金数目虽然可能客观，但违约金只有一次，而广告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连串的经济效益——只要她拍的那个广告能火。 这好比一次赌博，她不要违约金，凭着自信也要赌一次。 “好吧。” “真的吗？那余总——” “还没，跟我上来谈谈细节，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哪里比她优秀！我不能贸然冒这个险。” 席城是看着她跟着余总上去的。 神情冷峻得旁人都不敢接近。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个老总想要干什么？ 随随便便就跟一个意图不轨的男人单独相处，就凭她这点薄弱的社会意识，也迟早得受教训！ 不过，这都跟他无关。 …… 沉睡中的季薇咳嗽几声，拉回了席城的思绪。 十年前的一切就像发生在昨日一样，那时的季薇，在他眼里还是个未长成的女孩子。 他不是会缅怀过去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期将至，近来他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她十年前还青涩的模样。 季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太能明白自己处于什么状态。 过了一会儿，她感受到自己额头上的重量和温度。 她看向席城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席城告诉她：“你发烧了。” “哦……” 怪不得，头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先起来吃药。” 他说着，站了起来。 季薇感受着床垫往上恢复了一些，视线追随着他移动。 席城转身倒了一杯热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退烧药，走过去。 “坐起来。” 季薇看着他，咳嗽一声，摇了摇头，声音开口就是沉沉的沙哑感：“不吃……” 不想吃。 每次发烧，她就想顺其自然，让自己在床上沉睡过去。 她不想好起来，甚至是喜欢生病的感觉，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想。 她的目光撞上他的视线，他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不可以，”沉默了半晌之后，他这样说道，“起来吃药，是命令。” 季薇只好轻轻地眨了眨眼皮，动起来。 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突然的起身让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眩晕，整个人都跟着晃动了一下，起到一半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她的脸色很苍白，无力地开口：“席城，让我自生自灭吧……” “又说傻话了，”席城把杯子和药搁下，将季薇扶起来，“我不是说过，只要你还属于我，只有一天也罢，你都不会是一个人。” 季薇不置可否，因为他说得没错。 无论她怎么不想承认，都无法改变他十年如一日地在她身边的事实，无法改变无论悲伤与快乐，都只有他陪着她的事实。 算起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奇怪吧？ 十年的时间，真的很长，普通的恋人们都会分分合合，甚至无法坚持到这么久，而他们…… 有着奇怪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算什么的关系，却能一直维持到现在。 这难道还不足够奇怪吗？ 身边的人和事，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了，唯独不变的，是身边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 季薇也曾想过，席城为什么不会腻了她呢？ 十年那么长，一直吃一道菜也该腻了吧？ 当初签下这份黑色契约，何尝不是抱着他会提前腻了自己而抛开她的侥幸心理，但是…… 他没有。 他竟然真的让他们奇怪的关系维持了十年。 她看不懂席城，他总是用冰冷的面具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他有时候会对她很好，好到让席娇都觉得，她比她这个妹妹还要重要…… 好到会让自己有短暂的错觉，他很喜欢自己。 好到让她觉得，即便知道是虚假的梦，也宁愿让这个梦能继续下去。 他也会对她不好，他会用残忍的事实将她浇醒，告诉她，他对她的好只是镜花水月。 所以后来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熬，熬过十年，便又是一个轮回，她会重生。 她滚烫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口，问他，“席城，你什么都不缺，金钱，女人……不是唾手可得的吗？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是她想了太多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吗…… 季薇的问题，还真的问倒他了。 “没想过。”他回答道。 这个问题，谁知道呢？ 只是一个不经意间就遇到了，以及酒店内外的几次对视。 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向来不信，可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比如他早一步出门，亦或她没有摔在他脚边…… 甚至是这些都发生了，但他没为她驻足，那么今天她就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曾经某个瞬间，我引起了你的兴趣，和狩猎的***呢？” “不知道，”席城干脆直接跳过这个问题，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别问这些没用的，张嘴吃药。” 季薇觉得，席城现在这一刻，是对她好的，或许和昨晚她那么乖有关吧？ 他心情没有不好，自然就不会为难她。 季薇就是这样，不太爱纠结某件事的原因，无论是好是坏，只要是他给的，她只要统统接受就好了。 他喂她吃药，她就乖乖地张嘴，把药吞下，连水都没喝。 她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杯子上，那是个很简单的陶瓷杯子，纯白色。 席城很喜欢用白色的东西，别墅的设计风格是低调的奢华，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他有洁癖，不喜欢和人共用任何东西，就算是在家，在同一张餐桌上，他的餐具亦是单独的。 所以季薇看着他手中的杯子并没有张嘴凑过去，而是说道，“你的杯子。” 她在提醒他。 席城也像是才注意到似的，看了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把杯子放下，而是说，“丢了就是。” 原来是这样。 听他这么说，季薇也就没有再拒绝了，喝着他送到嘴边的热水。 郑长青上来，敲了敲门。 席城没抬头，说道，“进来。” 郑长青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直接退出房间。 他以为他出现幻觉了？ 虽然季小姐创造了他目睹的很多第一次，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席先生竟然亲自喂药。 而且……季小姐正在喝的杯子，是席先生的吧？ 他想，还好席先生没抬头，不然看到他的异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遮掩。 “席先生，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要报告。” “说。”席城头也没抬。 “呃……”郑长青犹豫着。 他让他出去，肯定是顾忌到有些事季小姐可能不能听，席先生不应该听不懂啊…… 会这样说，难道是说不管什么事，当着季小姐的面都不用遮掩吗？ 季薇此时躺在他怀里，就跟祸世妖姬似的。 季薇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她是可以捂耳朵不听，但没有这个必要。 席城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她怕什么。 “说，”席城重复一句，把杯子放下了，伸手探了探季薇的额头，还是很烫，“今晚烧要是还退不下去，我就不听蒋行的了，一定要挂水。” 他没有让季薇躺下去，还是这样抱着她，不管有没有人在，就柔声说，“我的薇薇，快点乖乖好起来，别让我担心了。” “是。”季薇点点头说，却没什么力气。 她怎么会认为他真的是在担心自己呢？ 他只不过是喜欢她这种很乖很听话，向来不会和他对抗的玩具罢了。 玩具坏了，当然要修好它，否则若是彻底报废了，以后玩什么？ 郑长青觉得，席先生和季小姐相处的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啊…… 不过他是真的有事要说。 “娇小姐刚刚打电话来问，她的毕业典礼，您能去参加吗？” “再看吧。” 显然郑长青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件事，席娇的毕业典礼，用不着瞒着她。 “……方小姐邀您共进晚餐。”郑长青紧接着说道。 说这事的时候，眼神闪躲。 季薇总算明白了。 看来郑长青觉得，就算她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也还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争风吃醋。 他是在为席城着想。 但他真的是想多了，她连那个资格都没有，又怎么会去争风吃醋。 “哪个方小姐。” “……”郑长青心想，得亏方小姐并不在。 方小姐他见过，是个很漂亮的高挑美女，并不比季小姐差。 当然，季小姐哪儿都不差，唯独就身家背景而言，与方小姐是云泥之别。 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本该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到了席先生这里，却是转眼就忘，那得多打击自尊心？ 郑长青还没来得及提醒，季薇就说道，“是方市长的宝贝千金，方沁方小姐吧？” “呃……是……” 季薇笑着，看着自己上方皱眉似乎还没想起来的男人，“情人节那天晚上，你们吃过烛光晚餐的。” “是吗？”想了想，那天晚上的话，的确是有个女人，“不记得了。” 结局卷 难道你被…… “是吗？”想了想，那天晚上的话，的确是有个女人，“不记得了。” “……”郑长青略汗，什么都不敢说。 席先生可不是他能多嘴的。 “几个月了，不记得了。” 郑长青觉得，连方小姐那样的大美人都完全没印象的话，就证明方小姐真是一点也没吸引到席先生了…恁… 席城的脑海里，仿佛从没出现过方沁的名字和身影。 看来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郑长青没等到席城的答复，就看见他低头，与季薇对视着担。 “我的薇薇……” 席城很喜欢这样称呼季薇。 是的，她是他的。 她是大众的Vivian，却是他一个人的薇薇。 对于他独特的占有欲，季薇从来不说什么，她必须承认，她是他的，一直是。 但很快就不是了，十年期约一到，她将自由。 这个关了她十年的牢笼，终于要打开了。 席城的大手抚摸着她滚烫的脸，带茧的手摩娑着她此时失水的嘴唇。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是情人节呢？” 郑长青无数次在内心感慨。 他实在有点无法适应和季小姐在一时的席先生，因为这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和季小姐在一起的席先生是温柔的，是特别的，他能看出他对季小姐独特的宠爱……虽然季小姐一直觉得那不是？ 季薇没有回答，于是席城继续说：“因为那天丢下了你一个人吗？”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也没有刻意去记吧。 只是刚好是情人节，现在一想就记起来了。 季薇还是不回答，反正她认为那个问题也不重要。 “那席先生……方小姐……”郑长青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席城先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好让他心里有个底，离开让他们继续二人世界啊。 “你安排吧。”席城没拒绝。 席城话音一落，郑长青就偷偷地瞄了季薇一眼，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类似于吃醋之类的表情，奈何并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小姐现在正病着，脑子都糊涂了，没什么心思吃醋呢？ “那……那我——”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季薇的手机响了起来。 席城的公私两只手机都是潺潺流水般的钢琴曲，郑长青是识得的，所以不可能是他的手机响了。 郑长青自己的手机那就更不会不认得了。 虽然上一次听季小姐的铃声还是激昂的交响曲，但眼下这撕心裂肺般的悲伤爱情歌曲…… 无疑只能是属于季小姐的吧…… 这么悲伤，难道季小姐是想表达什么吗？ 但显然是郑长青想多了，季薇本来就经常换铃声，她也是特别容易就腻的人，听一段时间就不想听了，马上换掉另寻新欢才是她的风格。 “席城，我手机响了。”季薇说道，视线对上他的。 她实在没力气起来去拿手机。 郑长青略汗，这意思……难道是要席先生帮她拿手机？？ 季薇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敢这样心安理得地使唤席先生的人啊…… 真的没关系吗？ “长青。” 席城只是这么喊了一声，郑长青就马上明白了。 “是，我马上去拿！”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不在这，难道席先生要亲自去隔壁拿手机吗？ 他终究是没机会去证实了…… “季小姐，手机。”他把手机递上去，然后并没有离开。 这季小姐讲完电话估计又会交给席先生吧？所以他在这等着，万一有什么需要，他可以第一时间代办。 让席先生亲自动手这样的事，真的是越想越不像话啊…… 何况席先生也没让他离开，那他就再当会儿电灯泡？ 一看是Coco，季薇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我说薇薇！我是你的经纪人啊！你能不能有点觉悟，敢不敢把行踪告诉我？” 她很郁闷啊，为什么她身为季薇的经纪人，却总是不道她人在哪儿？ 高层问起来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不像话了！ “不敢……”季薇微微笑起来。 Coco可能会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实际上季薇是真的不敢啊。 她和席城的关系，是不能曝光的，否则他每次来，也不会开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了。 专属于席城的车，是另一辆。 “薇薇啊……不是我说你啊，你是公众人物，你得注意一点，万一被记者偷－拍到了，又该出什么绯闻了！” “我没乱跑啊……”季薇的声音听起来好无辜，“我在家睡觉呢……这不才被你的电话吵醒吗？” 来了来了，戴上面具的季小姐来了！ 郑长青觉得，人前的季薇，和席先生面前的季薇，同理也是不一样的。 季小姐从来不会用这种姿态和席先生说话呢…… 和席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她连微笑都很少有。 她一点也不介意告诉席先生，和他在一起，她不开心。 其实他觉得，人前的季小姐，也不一定是开心，她只是让别人觉得她开心罢了，而在席先生面前，她是连面具都懒得戴了。 这才是季薇！ “别给我贫嘴！说，在哪儿呢？昨儿制片人不是说要换男主角吗，牧言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硬生生地给换下来了。”Coco果然不相信她的鬼话。 “嗯……”季薇懒懒地应了一声。 她是微笑的。 席城做出任何事，她都不会惊讶。 “嗯什么嗯啊！我这边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别懒洋洋的！” “Coco姐，我发烧了……” 她的大实在话，Coco愣是不相信：“导演请你中午吃个饭，我陪你去，一起商量一下，看是有没有比牧言更合适的人选当男主角。或者你有什么合作过的很合拍的搭档，就介绍一下，看能不能请他出演。这男主角不定下来，头都疼死了！” 季薇没办法地重复一声：“姐姐……我真的发烧了，正在床上躺着呢，你要不信，我给你发张我虚弱的样子。” “……你骗谁呢？这大夏天的你给我发烧？编个像样点的理由行吗？” 千奇百怪的理由她都用过了，Coco有了警戒心。 季薇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忽然被拿走了。 席城拿起来放在一边。 “我不管你啊，反正中午你一定要到，就在那个voleten——” “不去。”席城开口。 季薇闭眼。 完了，Coco该炸毛了。 Coco会先发愣，而后明白这是个男人，还是个声音听起来很成熟的男人。 然后她会傻眼：男人？？？和季薇在一起的男人？！ 季薇太了解Coco了！ 果不其然，Coco在经历了以上心理过程之后，声音惊得跟什么似的：“What？！” 她当然不是在问席城说什么，而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席城不管，重复了一句：“她病了，不去。” “不是……你谁啊？你为什么会和我们薇薇在一起啊？等等……床上？你们——” 席城没再听，直接挂掉了电话，并且关机。 他把手机给郑长青：“放起来。” 郑长青接过手机，只是站在一边，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席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明白过来的郑长青哦哦了几声，“那席先生，我先下去了。” 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如果有人找怎么办？”季薇问他。 其实是没多少人，她私底下是没什么朋友的，有人找也是工作上的事。 她的圈子席城都知道。 “让他们找。”风轻云淡的一句话。 “喔……” 其实季薇压根就是无所谓的样子。 玩失踪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天凰的人……翻天覆地找她也该找习惯了吧？ 席城让人把鸡肉粥端上来，季薇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还是那句话：“不想吃……” “不可以，”席城也还是这样说道，“发烧肯定不舒服，没胃口不想吃也正常，但是必须吃。” 说着，他已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乖，张嘴。” 他的口吻就跟哄孩子似的。 季薇是真的没什么力气，现在虚脱得要死，粥已经递到嘴边，便也就张嘴吞下了。 她创造了用食最慢的一次记录。 席城的耐心说好是好，说不好也不好，像这次喂食，非常有耐心，季薇慢慢地吞，他也就慢慢地喂。 但她知道，这并不代表他不忙。 就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公私两只手机就一直在响，响了停停了又响，他都当没听到。 “不接吗？万一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要再吃一碗吗？”鸡肉粥已经见底了。 他完全是连季薇的话都当做没听到一样。 季薇只是主观上的不想吃，但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她的肚子里其实已经空空如也，就算再吃一碗，像刚刚那样慢慢地喂的话，还是能吃进去的。 她摇头，“不吃了。” 闭着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点困……” “睡吧。” 吃完一碗，席城其实已经很满意了，所以没有再为难她，把空碗放在一边，扶她躺下。 季薇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全身都烫得可以，但还是觉得很冷，把被子拉上来，蜷缩在里面。 席城转过去一看，微微皱起眉头。 他俯下身，把被子又拉下去一些，说道，“你得先把烧退下去，” “冷……”季薇嘟囔着，伸手又要去拉被子。 “不可以，”席城一把抓住她不安份的手，“必须先退烧。” 说完，他又转身去把落地窗打开了。 今天是阴天，风很大，天空灰沉沉的，看起来是要下大雨了。 落地窗一开，风吹进来，对此时的季薇来说，更冷了。 “可是冷……” “冷也要忍着，”他说，“睡吧，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这只是他的想法，说不定能退烧。 但如果到了晚上还不退的话，就要给她挂水了。 挂水虽然对身体不好，但也总比一直烧着要好的。 因为席城的坚持，以及季薇真的没什么力气，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躺着躺着，不久便也就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席城坐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 两盏手机也被调成了无声状态，并没有关机，就这么放在一旁的桌上，任由它一直响，那未接电话的数字越叠越高。 之前就已经当自己没听到了，现在调成了无声状态，就更“听不见”了。 接下来的时间，席城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而是转身去书架上随手拿下了一本厚厚的书，在落地窗旁的椅子上坐下，摊开看了起来。 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季薇的烧究竟退了没有，直到下午，她的烧好歹是退下去了，就是人还没醒过来。 起身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这一次，他接了。 他一边接着，走过去将落地窗给关上了。 “……行，你看着办吧。” 他说着，忽然觉得有些口渴，转身往杯子里倒了点水，拿起来就喝。 等挂了电话后，才忽然想起，那是季薇用过的杯子。 怔了一下，似乎没什么事。 于是，又继续喝了一口。 …… 季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饱饱地睡了一整天，精神倒是养得不错。 她从床上爬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还在席城在东郊的别墅里。 迷糊地看了下，席城已经不在了。 他给她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明他已经回了虞城。 昨天他们找了他一天，怕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一直在，偶尔来探自己的额头，离开至少已经是晚上的事了，或许也可能是今天早上。 席城回去了，就说明郑长青也回去了，这栋别墅里，除了佣人便只剩下她。 去隔壁拿来自己的手机，一开机，有Coco无数的未接电话，以及在她关机之后，进行轰炸式信息弹。 当然是问她昨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又是谁。 不过知道她关机，今天倒是没有继续再发过来了。 季薇没回，她准备再安静一天。 今天退了烧，基本上是没什么不舒服了，不过季薇的懒病犯了，伸了个懒腰，下床在房间里走了走。 “叩叩叩——”有人敲门。 “进来。” 这个时候除了在这别墅里的阿姨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席城不喜欢人多，所以家里佣人能少则少，基本上会找全能的，负责所有。 当然，薪水方面，他不可能会在意。 门没反锁，转下门把手就进来了。 季薇都没转身，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外面的风景很美，是一片绿幽幽郁郁葱葱的树木丛林，清早如果打开窗，就会闻到青草的幽香。 看得久了，也会有自己在世外桃源的错觉。 席城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就像他曾经说的，生活是用来过的，他站在高处，已经失去了很多，如果连生活品质都没有，就没有意义了。 “季小姐，听到响动，知道你醒了，我熬了一碗参汤给你补身子，就给你端上来了。” “放了中药吧，不好闻。” “席先生知道季小姐你不喜欢吃苦的东西，已经吩咐我多放点甜枣了。是放了点中药，闻着不好闻，喝着不会的。” “不喝可以吗？”是真的不喜欢。 “呃，这……” 知道阿姨没法交差，季薇也就没再为难她，转身把碗接了过来。 阿姨继续说，“是温的，不烫，趁热喝吧，凉了对胃也不好。” 阿姨说完，一直靠着季薇，并没有马上出去。 季薇看她一眼，淡定地问，“是席城要你看着我喝完的？” 阿姨当然不敢过多地介问他们之间的事，更不敢胡乱揣测，席先生让她好好照顾季小姐，她就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就是。 但大抵是知道些人情世故的，不管是不是她做多了，下意识地就撒了个小谎说，“没有没有，席先生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身体不好，是我不敢怠慢，万一做错了什么，被解雇了就不好了。这年头像我这种年龄的，想要找份高薪工作，实在是太难了，所以做事都小心翼翼，不敢惹席先生不悦。” 季薇微笑，快速地当着阿姨的面喝下了，末了皱着眉头。 果然还是不好喝呢…… 把碗还给阿姨，“去报告吧。” 显然，季薇没有相信阿姨的说辞。 她太了解席城了。 他人不在，但她的生活中，是少不了他的影子的。 “这……”阿姨看没瞒过去，加上季薇的表情又看不大出情绪，支支吾吾起来。 “没事，已经喝完了不是吗。你不会丢工作的。” “那……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好。” 只是胡乱地应下来，事实上，她就算有事也不会找她。 视线落在一旁桌子上的杯子，口也有点渴了。 心想反正他说这个杯子不要了，也就没有重新回自己房间拿，直接倒了一杯温水喝着。 因为这个杯子属于他的关系吗？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没一会儿，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了。 这样的天…… 就和十年前的某个晚上一模一样呢。 十年了，那个日子又要到了。 季薇想起了什么，思绪低飞。 …… 【十年前】 “薇薇，你妈又打你了吗？”同是娱乐圈小新人的牧乐乐靠过来问道。 她左脸有点微肿。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牧乐乐第一时间就猜了出来。 在这一批训练的全新学员中，大多家中都有不小的背景，多少都有些别人所没有的门路。 而季薇和牧乐乐则和她们不一样，属于自力更生型。 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后台，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 牧乐乐会选择这条路，是因为她喜欢，而季薇会来这里，完全是意外。 来了，就顺其自然了。 “我瞧瞧！”牧乐乐单脚轻轻跳过去，“都肿了啊……你明天不用去试镜吗？这样子怎么行？” “牧乐乐！” “诶！”牧乐乐马上应道。 一抬头，才发现是训练她们形体的老师，专门负责公司里新来的学员。 “好好站！贴那么近干什么？别嘀嘀咕咕的！” “喔……”牧乐乐又跳回去。 季薇转头，冲她笑，“让你那么高调，艾米本来就不太喜欢我们，你还给她抓把柄。” 牧乐乐吐了吐舌头，很俏皮。 因为艾米的点名，训练室里其他学员都朝她们那边看了过去。 她们两个就像被孤立了，处在训练室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其他人嘀嘀咕咕着什么，季薇和牧乐乐全当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等艾米出去了，牧乐乐又转过头去，“说真的，你没事儿吧？难道因为你没拿到那个广告合约，你妈就拿你出气？” “不是……”季薇努嘴，想了想，“说了你都不信，我都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倒霉！” “怎么了？” “我不是去酒店蹲点吗？好不容易说服了余总，以为有机会了，谁知合约没拿到，又差点给吃了！” “余总他……？我就说啊薇薇，你别一个人去，他们都这样的！你又长得那么漂亮，男人都会动歪心思的！更何况是那个老男人，看到你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口水都直流了！——那后来你……？” 牧乐乐瞪大眼：“难道你被……我的天……” 结局卷 你是不是怀孕了？ 牧乐乐瞪大眼：“难道你被……我的天……” “别瞎说！后来真是奇了！衣服被撕扯到一半，警察撞门进来扫黄！我就倒霉地被抓到警局里去了……”季薇的表情非常沮丧。 牧乐乐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自己的表情了。 要不要那么倒霉啊…… “不对，”牧乐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难道不应该说幸运吗？要是没遇上警察扫黄，你小妮子这会儿还能在这吗？就凭你，一毛丫头，力气怎么也拼不过一个男人吧？我看你要是被玷污了身体，说不定是我今早要去警局走一趟，做为好朋友去认尸呢！嗷……恁” 说着，牧乐乐的额头被季薇猛地弹了一下。 “你念我一句好行不行？” 牧乐乐捂着自己的额头，嘟囔着嘴，“好痛……事实嘛……那后来呢？你怎么从警局出来的？他们相信你是无辜的吗？呆” “相信吧……” “谁保你出来的？” 季薇甩过去一个眼神，“你说呢？我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 牧乐乐想了想，这才明白过来：“啊……你妈妈？所以这一巴掌就是这么来的？” 季薇点点头：“当时要不是我们敬爱的警察叔叔拦着，她会直接掐死我。我可爱的乐乐，恐怕我就真的不能见你了。” “薇薇……”牧乐乐对季薇家的情况略知一二，想了一下昨晚她的情况就难过起来。 “没事儿，就一巴掌而已，算轻的。”季薇反倒像没事人一样，反过来安慰起牧乐乐来。 “牧乐乐！季薇！” 两人正说着，又被逮个正着，均是要倒霉了的模样。 “让你们别聊天，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这么喜欢聊天，中饭也别吃了，你们两个在这里聊个够吧！” “啊……”牧乐乐嘴都快拉到下巴了。 季薇则是耸了耸肩，虽然无奈，却也没办法。 谁让她们已经一脚踏进了这个圈子呢？ 进了这里，就要开始熬，直至熬出了头，那便好了。 …… 训练室已经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依如艾米所说，其他人都去吃中饭了，而她们两个则依然在训练室。 说得好听点在训练，说得不好听就是受罚。 两人正在劈叉，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啊……”牧乐乐第N次哀嚎，“她们怎么还不回来……都一个小时了，艾米要我们变成石头吗？我脚都僵了……” “好了，你就当练习吧，谁让我们起步我们慢，拖延了她们的节奏，大家已经视我们为眼中钉了，少抱怨点。”季薇倒是乖乖地劈叉，不说什么。 其实她是明白，就算嚎也没用，艾米也不会心慈手软。 看到季薇那轻松的模样，牧乐乐很是不解地问：“薇薇，你就不累吗？我怎么觉得一直是我在鬼哭狼嚎啊！” “你也知道你在鬼哭狼嚎啊！”季薇咯咯地笑，“省力气啊！喊了也白喊。” 还不如扎扎实实地练好基本功。 就算知道艾米是在惩罚她们，但这些基本功练了却是她们自己的，也不算吃亏啊，是不是？ “啊……”牧乐乐蓦地才反应过来，哭丧地看着季薇，“你又不早点告诉我！” 她都嚎了大半天了好吗！ 季薇笑得更开心了。 “乐乐，敢不敢努力给她们看？” “什么意思？”牧乐乐看着她。 “你相信笨鸟先飞吗？” “相信是相信啦……”牧乐乐望着天花板嘟囔着，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我们又不算笨鸟！我们是聪明的鸟！我懂你意思，飞吧！让她们松懈地玩去，咱们俩先飞！” “嗯，先飞！”季薇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先飞到最顶端，拿到属于我们的荣耀。” 季薇便是这样的人，即便那不是她自己的梦想，但一旦做了某件事，就会要做到最好。 这个圈子，她进来了，那么她就会往走向高处！ “可是……她们有靠山，”牧乐乐又想起了什么，愁眉苦脸的，“她们都是家里的小公主，有她们的爹地妈咪给她们铺路，我们什么都没有。” “会有的，有一天我们会有她们所没有的荣耀。” “你真是乐天派啊！”牧乐乐以前以为自己已经够乐观了，没想到有个人比自己更乐观！“你忘了这次教训了？本来这次的舞鞋广告是你来拍的，赞助商明明看中的是你啊！” 经常会有赞助商来公司选人，相中合适的便会挖过去拍广告，从无名的学员里挑选，费用低，挖到发光金子的可能性又高。 季薇做为本期学员里长相最出众的一人，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天资，被赞助商一眼相中。 她原本以为这次广告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改变，谁知…… 第二天就被告知赞助商改变主意，要换人了。 她为了争取这次机会，就去酒店蹲点抓人，奈何……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牧乐乐很不爽地努起嘴：“明明是你的……真不开心！要不是米桥她爸不惜倒贴也要为她争取机会，你就不会被挤下来！”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季薇耸肩，倒是不大在意，“没事！努力过了，没成功就算了！怕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我可是百年难得一挖的金子啊！乐乐，你信不信，他们不要我，日后后悔死他们！你就等着吧，我算记住他们了，等将来我大紫大红了，见到这家公司就挥掉，让他们也吃吃闭门羹的滋味儿。” 季薇抬头挺胸，说得有模有样的。 “哟！你知道呢！你知道自己会大紫大红啊？”牧乐乐一听就乐了，哈哈大笑。 “信不信信不信……你赶紧巴结着我点，不然以后不带你玩啊！”季薇得瑟地去挠她。 牧乐乐笑得前扑后仰：“我信我信，姐姐饶命……我永远跟你后面当小尾巴行了吧！有饭你分我一口！” “这话我爱听！”季薇收手。 牧乐乐其实的确没有太大抱负，也因为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什么太大的能力。 而她觉得，意外进入这个圈子的季薇，却仿佛是天生吃这口饭的，任何技巧一学就会，并且学得非常快，还能加以延伸，变成自己的东西。 艾米不知道这些，因为季薇一直在放慢脚步等自己。 所以，当并没有绽放多少光彩的季薇只是往人群中一站，就被赞助商一眼相中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开心！ 因此牧乐乐是真的相信，总有一天，她的薇薇是一定会成功的！ 她本不是池中物，其他地方都不是她的舞台，是凤凰，就该栖居梧桐！ 牧乐乐相信她是！ 不管是那时季薇开玩笑般的说辞，还是牧乐乐在内心对她的肯定，在后来季薇的迅速蹿红并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天后级人物时，都得到了很好的证明。 事实上，那家公司后来的确后悔莫及，错过了这个本该能属于他们公司的摇钱树。 而季薇也真的如那时的玩笑话一般，无数次拒绝了那家公司的合作。 有人说她高傲，也有人说她已眼高于顶，连大公司都不放在眼里。 但没人知道，她的坚持，只是因为牧乐乐。 她为了告诉她：乐乐你瞧，看见了没有？姐姐大紫大红了吧？到他们吃闭门羹了！我说到做到！ 就像后来，大家依然没有明白，季薇登上领奖台拿下了自己人生第一次的至高荣耀时，因何而泣不成声。 到了发表获奖感言的流程时，季薇的获奖感言是与众不同的。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高举奖杯，哽咽着只说一句话：“乐乐，你看到了吗，我拿到了。” 没有人知道“乐乐”是谁，结束后的采访记者都疯了似的问这个问题，究竟谁是乐乐，让她选择第一时间分享她的喜悦？ 季薇连记者发布会都没有出现，尽管经纪公司为她找了说辞，但依然掩盖不了一些狗仔抹黑她，说她是刚得奖就翘尾巴。 没人知道那天颁奖典礼结束后她去了哪里。 …… 落地窗开了一条缝，屋外雨下得很大。 风从开着的细缝里吹进来，吹在身上让她觉得很冷。 真冷…… 从十年前的一幕幕中回神，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恍惚。 真快，都要十年了。 是自己的记性太好了吗？有些事想忘都忘不掉，每一幕都还那么清晰。 “哎呀！季小姐，下雨了怎么连窗都不关。” 席城离开的时候特地吩咐过的，所以阿姨不敢就这么让人季薇一个人在房间里，过一段时间便上来看看。 这一看就紧张了，赶紧进去把落地窗关上。 “季小姐，你这烧才刚刚退了，吹不得冷风，好不容易才好的，又病了可怎么办……席先生要是知道了，又要责怪下来了。” 阿姨一边说着，回头就看见季薇双颊上布满了泪水，愣住了，“季小姐……” 季薇把脸转过去一些，不看她，伸手平静地擦掉。 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哭了。 真是…… 她也和席城一样，并不喜欢缅怀，而她的原因是，她不喜欢回忆那些不好的记忆。 想要从那么多不好的记忆中抽一些快乐的记录，是不容易的，干脆不回忆是最好。 是因为十年的期限快到了吗？竟然好端端就想起了那么久之前的事。 “怎么了啊季小姐，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这样啊……” 阿姨犹豫着，慢慢地在退出去。 她在想，季小姐好像在难过，要不要告诉席先生呢？ 正想着，季薇就转了过去，对她说：“阿姨，可以的话，请不要告诉席城。” “啊，这……” “我没事，我看会儿书就好了。” “那好吧……” 阿姨离开之后，季薇深呼吸了一口，不再想那些遥远的事，拿起一本放在一旁的书，准备静静地看一会儿，调节一下心情。 “……” 什么语言这是？ 本想装下小清新，可拿起那本不知道是哪国歪歪扭扭文字的书，季薇选择了放弃。 算了，这种天书，她会看睡着了！ 按理说这里是席城的房间，阿姨进来打扫也不敢乱动里面的东西，更不可能会把书拿出来放在这了。 放在这里的书…… 难道是席城看了之后随手放在这的？ 她倒是知道他会几国语言，具体是哪几国，会几种，那就不知道了。 季薇虽然看不懂，但还是随手翻了翻，这时，忽然有张比书页小了那么一圈的纸从里面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它是正面落地，所以季薇没看到是什么，低头准备捡起来放回去的时候，一转过来就愣怔住了。 这不是她吗？ 纸上，赫然是自己的素描。 还没画完，只是一个简略的草稿，但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并且还很新鲜，是她昨天躺在被窝里睡觉的样子。 席城画的？ 季薇有些意外，她并不知道席城还会素描。 墙上还有钟，他细节到把钟上的时间都画下来了，是晚上十一点钟的样子。 难道算是另一种隐藏的时间记录？ 这些终究只能成为她心中的疑问，因为她不会去问席城为什么。 把这本书放回它刚才的地方，起身又从书柜上找了找，终于找到了唯一一本她还算感兴趣的书：《简·爱》。 其实也没多感兴趣，特别还是英语版，兴趣就更少了，但在一堆经济商业政治法律类别的书中，这本《简·爱》就成了她唯一能看懂的一本了。 席城真无趣，她想。 …… 男主角听说最后还是没定下来。 因为听说合作女演员是季薇，试镜的男艺人还真不少。 大多是觉得，和季薇合作一部戏，想不红也难，所以纷纷踊跃报名。 男主角没定下来，为了能同时进行拍摄，只好先拍女主和女二的戏份。 季薇穿着一身简洁修身没有任何修饰的V领连衣短裙，裙摆只过大腿，再配一双纯色高跟鞋，显得双腿更加修长。 季薇的腿型非常漂亮，又白又直的双腿看得现场同为女人的大家都直吞口水，羡慕不已。 前额的头发被夹在头顶，做出蓬松的感觉，其余的纷纷扎在脑后，一些细发也没有特地去处理，增加了几分随意感，一款清爽的夏日发型效果就出来了。 再加一身红艳艳的大红色搭配和红唇，保姆车一到，下车来的季薇一瞬间就抓住了全场的视线。 现场有不少季薇的粉丝，即便是姚米娜的男粉们，在看到这样的季薇之后，也是忍不住直吞口水。 说她是性感***，实在不为过！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烈日，本来就热得不行了，这会儿还穿得这样***惹火，实在让人有点口干舌燥！ 季薇一下车，就马上有助理打起了遮阳伞，迅速地将她的专属座位摆起来。 导演一看，过来好一阵称赞，姚米娜的视线不停地扫来，似有不爽，但季薇却大大方方地冲她笑着，并不在意。 就好像姚米娜的存在，向来不会威胁到她似的，这种不被放在眼里的感觉，自然让姚米娜万分不爽。 姚米娜已经在装扮拍戏的妆容了，而季薇直接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座，略口渴，便直接喝起了冰饮。 “姐……薇姐快放下！”小助理忽然慌张道，“Coco姐来了！” 用她娇小的身躯挡住了季薇的身体。 “没事。” Coco一来，正准备教训她，却又奇怪地瞧了几眼，“薇薇……你又瘦了？” 才两天不见，她又给人瘦了不少的感觉。 的确，季薇已经很瘦了，所以随便再瘦点，就很容易看出来。 她现在已经有点清瘦的感觉，已经是不健康的状态。 御用化妆师正在给她化符合这部剧的妆容，也点头说道：“棱角更加分明了，一看这脸就又瘦了不少，薇姐，你是不是太辛苦了啊！” “Coco姐，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发烧了吗？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病就会瘦的。” “真病了？” 奈何现在季薇精神得很，还一身大红色，看起来别提有多清爽，Coco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都这会儿了我还骗你做什么。” “那倒是……我说薇薇，你也注意着点身体，身材是得保持，不过可没让你以健康为代价啊，真不行了就跟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没事儿。” “有事有事，你身体可不能垮！我去跟导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先把穿那件连衣裙的戏份先拍了，之后你就放开了吃吧！”Coco到底还是关心她的身体。 季薇想，这样一来，又该有人说她占着自己有名气就耍大牌了。 远远地，云歌朝这边走来，季薇冲她挥了挥手。 “嚯，姐姐，你今天穿这么一身啊？”云歌四下看了看，“现场的男人都掉眼珠子了吧？” 相比季薇，云歌穿得就太清淡了，只是一身娃娃领的牛仔连衣热裤，简单的马尾，再加一双帆布鞋，特别简单清爽的夏日装扮。 “姐，你也不赖啊，”一旁的小助理对云歌也是一口一声姐，“你和薇姐这长腿啊，看得我羡慕死了！” 季薇观察甚微，“瞧着一脸不开心的样，怎么了？” “阿泽出事了……” “白泽？”虽然昨天一整天在家，但白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一上网就看到了，“我也看过那个帖子了，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不看到还真的难呢！白泽真的是太可怜了……”化妆师筱筱一边给季薇化妆，一边接嘴，“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连这种事都曝光，真是没人品！” 一旁的一名小助理，看起来是白泽的粉丝，立马就红了双眼，哽咽着说：“我们阿泽受了那些罪已经很惨了，现在还被曝光，好多眼红的人都在偷笑，对我们阿泽指指点点的，心都要碎掉了呜呜……还说我们阿泽脏……阿泽才不脏……呜……怎么这样乱说……” “傻丫头，哭什么，白泽能熬过来，证明他是强大的，他在坚持，所以你们也别为他担心，”季薇凑过来，揉了揉她脑袋，“乖，不哭了，你们这样，白泽看到了才难过呢。” “薇姐……”竟然被季薇安慰，小助理内心感动得不得了。 谁说薇姐不好相处了？都是骗人的啊！传言果然不可信！ 云歌脸色也不好，季薇又忙着安抚她，“好了别哭丧着脸，凌霄看到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白泽我跟他合作过，虽然不是很了解，不过在我看来，他没那么软弱，我敢说，他当初敢进这个圈子，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他能面对这些的。” “可是他失踪了……”本来就够担心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人也找不到，云歌不可能不担忧，“他电话一直打不通，关机状态。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就更不会回来了……我担心他会躲我一辈子，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小助理和化妆师都听愣了。 她们起初只是以为云歌也是白泽的一枚小粉丝，可这会儿越听越不对劲啊？？ 她不但和季薇关系好，还认识白泽？ 躲她一辈子什么的又是几个意思啊？道歉？为什么要跟白泽道歉！ 季薇对云歌和白泽的事，略有耳闻，却不是非常清楚，也不好妄下定论，“别想了，相信我，白泽没那么软弱。” 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也不清楚，就是这么感觉罢了。 她换位思考，如果这事出在自己身上，她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该怎样还是怎样，外界的评论，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她终究是为自己而活，别人怎么看她，不重要。 “我也只能相信他了……”云歌幽幽地说道，“姐你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休息了两天，又生龙活虎了！” 云歌欲言又止。 她担心的，是她还有没有在吸食毒品。 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头，说也不是，不说也是。 想要劝劝她远离这种东西，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劝得住。 云歌忽然捂着嘴，做恶心状，眉头都皱了起来。 “丫头？”季薇瞧着她那模样，又是捂嘴又是抚胸口的，忍不住怀疑，“怎么了？” “这几天胃一直不好，吃点东西就忍不住想吐，老反胃……” “姐……你该不会……”小助理第一时间就往那方面猜去。 “该不会……？”云歌反问，也同时在想。 季薇笑了，“丫头啊，你该不会怀了BB自己都不知道吧？” 云歌的表情略惊。 怀孕？！ 她还真的是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之前的几次怀孕，她的孕吐反应没那么大的，一直都是干呕，而这次却不是，所以只是认为自己胃不好…… 听她们这么一提醒…… “上一次大姨妈是什么时候了？” “超过一个月了……”云歌想了想说，“可我一直不太准时，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要么去医院检查一下，要么回头你买验孕棒验验看，这事可马虎不得，万一真怀了，你就得在家好好养胎了！”季薇像家姐一样嘱咐着，“要不我给凌霄打个电话，让他陪你去医院？” “别了！”云歌赶紧拦道，“万一不是呢？别让他空欢喜一场，我晚上回去买验孕棒验验看就知道了。” 他要是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指不定高兴得找不着北，万一真的不是怀孕，得多失望啊！ 所以她还是先验了，确定了再告诉他。 “也好，你记住，别忘了就是了。” …… “米娜姐，补个妆吧……”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是的！有个季薇，就不把我们娜姐放在眼里了！我们都已经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她季薇有戏就不能早点来吗？” “就是啊！妆补了又补！她人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还不开拍？” “行了别说了！”姚米娜喝止了她们，“烦不烦！” 本来这天就够热的，还总要有季薇气她，叽叽喳喳个没完，烦都烦死了！ …… “怎么还不见导演喊？”云歌觉得奇怪了。 “不知道，说是有惊喜呢，不知道是什么，”季薇往姚米娜那边看了一眼，微笑着说，“我是不急，不过有人怕是急得把账算在我头上了。” “姚米娜啊……”云歌也明白她的意思，早就已经明白了她们的造谣方式了，“又该说你耍大牌让她多等了。” “嗨，丫头，那是你老公的车不？”季薇逗她，指了指正朝片场开来的车，“怪贴心的啊，这是陪你来了？” 默认了老公这个词，也不再解释什么了，顺着季薇的视线看过去，还真的看到何凌霄的车子往这边开了过来。 大红色的车子停在了她们面前五米开外，何凌霄先下了车，找到了她们的所在，冲她们招手。 这时她们才看到，副驾驶座还有个人。 车子很显眼，又是豪车，一现身就吸引了不少视线，副驾驶座的门紧接着打开了，下来的人，瞬间让现场尖叫声四起。 “阿泽！！啊！是阿泽啊！！” “阿泽回来了！！” 现场的女粉丝，全都围了过去。 副驾驶座下来的人，的确是白泽没错。 不少来看季薇的粉丝们也同时是白泽的粉丝，纷纷跑了过去。 云歌也呆住了，阿泽…… 白泽的现身，太意外了！ 在所有人认为，在这风尖浪口上，白泽绝对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一时之间，现场拍照声不断，绝大部分人都开始PO上网。 微博上，同一时间有关白泽去向的微博，迅速地在刷新着。 一大波粉丝，正在靠近中…… “S－h－i－t……”何凌霄伸手挡着各种闪光，埋怨道，“我就说让你自己过来，有手有脚的还要我送，最讨厌闪光灯了！” “这怎么行？”白泽靠在车上，看向对面的人，扬起迷人的微笑，“你得适应啊，不然你和歌儿的婚纱照怎么办？” “啊——！！阿泽笑了！” 白泽招牌式的笑容，迷晕了所有粉丝，并且安慰了她们所有人的心。 原本以为，在发生了这种事之后，白泽会因此受到影响。她们万万没想到，见到偶像的第一面，竟然就看见了他久违的笑容。 有粉丝抓拍，拍下了那一瞬间PO上网，发微博，那条微博顿时被转疯了。 不管是不是在演戏，看到白泽的笑容，她们的心里都好过了许多。 几乎都很有默契的，大家闭口不谈他的过去，都是在问白泽什么时候回归，大家都很想他之类的。 现场的安保怕发生什么意外，纷纷上前维持治安。 “婚纱照？” 婚纱照那当然是不一样的！ 何凌霄嘟囔着：“你该死的马上给我改口，歌儿歌儿的，小心我掐死你。” 他都没这么亲密地叫过！ *** 第二更，今天还有一小更 结局卷 你觉得我脏吗？ 何凌霄嘟囔着：“你该死的马上给我改口，歌儿歌儿的，小心我掐死你。” 他都没这么亲密地叫过！ “我得不到她的人和心，让我过会儿嘴瘾都不行？” “不行！” “啧啧，”白泽不断摇头，“热恋中的男人可真小气。恁” “要你管！” 这斗嘴的模样，让大家开始忍不住猜疑，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啊啊啊，两个人的颜都那么好，该不会？担！ 呜呜…… 果然，帅哥都去搞基了吗？！ 虽然她们是很伤心阿泽居然有男朋友了，但是又同时很开心不是其他女人得到就很好？！ 她们宁愿掰弯了他，好好地YY，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得到她们的阿泽！ 另外…… 眼前这对真的略有爱啊？ 如果是真的，她们一定会衷心祝福他们的！ 白泽一向比较无所谓，就算知道现在粉丝在想什么也不会炸毛，可何大少爷那暴脾气，要是知道他们眼前这堆粉丝正在对他们进行怎样的意淫，估计直接掀了车都行！ 粉丝太热情，白泽没办法一一回应，索性干脆一概不回答，只是抱以最温和的笑容。 在安保的疏散下，以及久见偶像而激动的心情慢慢地平缓下来后，现场的秩序总算好了许多。 只是在短短时间内，无数在附近的粉丝都往片场赶来，主要白泽消失太久，息影后完全没消息，这会儿听到白泽现身了，身为忠实粉丝，怎么可能不去现场？ 于是乎，片场粉丝的数量就越来越多了。 “哎呀……白泽的魅力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可抵挡啊！”导演无比地感叹。 “可不是？”季薇也笑道，“白泽一来现场就多了这么多粉丝，这让我心里很难过啊。” “就是！这一来，立刻就给我的工作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导演哈哈大笑。 “看来导演是嫌弃了，我看我还是走吧。” “哎别别！好不容易才把你这尊大佛给盼来，我这部戏要是能有你来挑男主角这个担子，再加上Vivian，那阵势简直不用说了！” 必火的节奏啊！ 本来这戏就是他来演，谁知突然要息影，搅得人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风尖浪口上又突然回归，着实有些意外，但却仿佛雪中送炭一样，让人暖心得不得了！ “客气了！就是我最近名声不太好，别毁了黄导你的剧才好。” “不会不会！说什么呢，那些谣言怎么能信！观众又不是瞎子！” 白泽微笑，什么也不说。 他说的是什么，恐怕现场没什么人不知道。 导演一口咬定那是谣言，也就是完全不想提的意思了。 其实他当然知道，多半是真的，但这次的事件却没有给他的名声造成什么实质影响，反而又大火了一把，成为焦点人物，这个时候能把状态甚好的他拉来主演，再好不过了！ 云歌和何凌霄站在一边，不怎么插话。 季薇刚刚说导演给大家准备了惊喜，看来这个惊喜就是阿泽没错了…… 她不得不再次佩服起他们的演技，一个个都是高手。 但他们看不出来，不代表她看不出来。 阿泽有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她暂时还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眼前这个和导演他们谈笑风生的阿泽，是粉丝心目中的阿泽。 私底下他并不是这样的，单看笑容就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找到阿泽了？”云歌问何凌霄。 “给你个惊喜啊，”何凌霄也学着导演的话说，嬉皮笑脸地，“惊喜不惊喜？” 云歌转过去，幽幽地看着他，“很好笑吗？” “……”郁了个闷，“不太好笑……” “他躲哪儿去了？” “临川。” “之前不是说没找到？” 何凌霄哈哈大笑：“这不是没想到他竟然躲在精神病院么？” “……”云歌当然不信。 “……好吧还是不好笑。” 云歌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只是感叹道，“回来了就好……” “嗯，”何凌霄也点头，“你放心，他很好，完全没事。怕你多想，路上我们也聊了下，了解了一下他的想法。他自己也说了，那些罪都受过了，还有什么流言蜚语是不能承受的。” 这句话…… 阿泽说出来的时候，心痛吗？ 反正她是感觉到很痛。 尽管无论谁都好，告诉她，阿泽没事，他撑得过来。 何凌霄搂着云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上，说：“人是自私的，尽管知道他为你付出很多，但我还是做不到放手让你去和他幸福。除非我死，如果哪一天我知道自己要死了，那么我会拜托他照顾你和孩子。”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就是很有感触啊……”何凌霄感叹道，“他原本不准备见我，但出了这件事，他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过，这才答应回来的。” 云歌沉默。 “好了我的云歌，人我给你找回来了，不许难过了，给我笑一个——唔！” 岂止是笑一个，云歌直接吻了他一下，把何凌霄给吻懵了。 这kiss来得太突然了！ 不过大家注意力都在白泽和季薇那边，没人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不是因为谢你帮我找到了阿泽，而是觉得，有你真好。” 何凌霄已经乐开了花，却假装镇定地说：“才知道啊，太晚了吧？” …… “你男人回去了？” 两人坐在茶餐厅里。 “别扯开话题！”云歌不吃这一套，“你究竟招不招，干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不接电话，不给消息，留一段录音好像要永别一样！”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小两口怎么一个样……”白泽把鸭舌帽拉下来了一些，撑着太阳穴很头疼，“何大少爷在路上就已经非常严肃地教育过我了，所以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你说你要走，我又不会抱着你大腿哭着说不让你走，可你好歹让我们知道你去了哪儿吧？一声不吭就人间蒸发，连海瑶都不认了，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是是是……”白泽照单全收，“我错了，我错了何太太……” 云歌叹气。 一个两个都这样！做的时候不想，认错是超级快，态度又非常好，让人怎么说得下去？ “那你这次回来是要复出吗？” “不算，这次粉丝们真的让我感动到了，所以想，就算是为了她们，也要有始有终，将这部电视剧当作自己娱乐圈生涯的落幕戏吧，然后真正息影。” “……”云歌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简单地问，“阿泽……你真的没事吗？一点影响都没有？” 换了是一个普通人，被揭穿了伤疤也没办法正常生活了，更何况是被大众所关注的他呢？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不像。” 而且是一点都不像，甚至会让人有他有喜事的错觉。 如果真的没事她当然会觉得好，怕就怕他有事，却为了不让她自责而谎称自己没事。 “那不就得了，”白泽往后靠去，笑着看她，“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有事？我这个样子是你所不乐见的？” “当然不是！”云歌怕自己真的弄巧成拙，赶紧说否认道，“我当然希望你是真的没事！这样最好不过了……没事就好……” 是她想多了吗？ “放心吧歌儿，真没事儿，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肮脏的没见过？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有多干净，”白泽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歌儿觉得呢？我脏吗？做为一个精神肮脏身体也肮脏的人，做你的亲友，会让你丢脸么？” “胡说八道！你在乱讲什么？我怎么会那样认为？”云歌急于自辩，“阿泽，你不要这样自嘲，如果你脏，做为这一切问题的根源，我又高尚到哪里去？” “那不就得了？别人我才不管，只要歌儿你不觉得我脏，那我就无所谓了。” 云歌哭笑不得，“阿泽，你说你这点出息啊……” 云歌虽然很想知道，后来他是怎么从那家夜店里出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那段几乎没有尊严的过去，他真的不在意了吗？ 不可能的，有一种痛，是提起来就抽动的，怎么会不痛。 云歌摇了摇头，没有再想这些事。 回来了就好。 …… 回到片场，那场戏还是没拍完。 季薇状态不是很好，老忘词，因此NG了不少次。 “卡——！NG！” “对不起啊导演，今天老忘词。” “没关系没关系！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休息一下！你找会儿感觉，待会儿再继续吧！” 姚米娜从水里爬起来，她的助理马上给她披上浴巾擦身。 “米娜姐……没事儿吧？季薇怎么回事啊……” “还好是夏天，这要是冬天，我们米娜姐还不得被折腾死！” “她故意的吧……之前好好地，到了米娜姐下水她就忘台词！” 姚米娜什么都不说。 …… 季薇一坐下，云歌就凑过去问，“姐，怎么回事？身体还没好全吗，怎么看你精神恍惚的，老忘台词。” “不知道……”季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没休息够。” 云歌憋在心里没问。 她会不会……是吸食了毒品，所以精神状态不太好？ “姚米娜又该有什么说辞了。” “见怪不怪。”季薇撑着自己的下巴。 的确，没接触娱乐圈之前想不到，现在她离季薇那么近，也总算明白，关于她的那些微辞是怎么一回事了。 …… “薇薇，要不，先拍下一场吧，反棚景已经搭好了，你也没台词。” 季薇的状态还是不好，台词不是忘掉就是说错，大家敢怒不敢言。 水戏作罢，下一场是高台戏，搭的棚景离地面两米高，后期会做成十层楼高的天台。 季薇站上去，试着在上面感受了一下。 两米并不高，可为什么今天往下看，却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底下的人都抬头看着她。 导演喊着问，“薇薇，怎么样？要不要做下保护措施？” *** 两万更完 结局卷 你老公出事了！ 导演喊着问，“薇薇，怎么样？要不要做下保护措施？” 云歌也抬着头，一直看着上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她…… 真的没事吧？ 这场戏，是季薇饰演的任瑜儿受了委屈，不太开心，就一个人来到天台来回踱步恁。 季薇试着进入角色，在上面小小地走了几步。 忽然，她脚下一撇，人有轻微的倾斜。 “哎小心啊！！胆” 好多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 导演吓了一身的冷汗，冲季薇喊，“薇薇啊，你小心点啊，这虽说才两米，摔下来也够呛的，万一折着哪儿了可怎么办！还是做下保护措施吧！” 导演现在可是拿季薇当宝。 这好不容易才刚刚搞定了男主角，这女主角要是再出点什么状况，那真是够糟糕的了。 两米摔下来，当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折个手脚什么的，就麻烦了。 “不用了，太麻烦了，就几分钟的内心戏。” 还没开拍，所以试着走了几趟，酝酿了一下待会儿要用的感情之后，就顺着阶梯下去了。 云歌走过去，说道：“要不还是别拍了，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刚刚那一晃，把她也给吓到了。 明明不是很高的距离，却也让人觉得心惊。 “哎哟喂我的小乖乖，”季薇捏了捏云歌的脸蛋，“姐姐打戏也没少拍，这才两米高，我直接跳下来都没问题，还能摔死我不成。” 听季薇这么说了，云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心里一直隐隐地不安着呢。 …… “Action！” 镜头从季薇摇摇晃晃爬上天台开始。 这场戏，一句台词都没有，全是内心戏，这就完全考演技了。 季薇从开机开始就酝酿起了需要的感情，放呆了目光，张开双臂做出平衡状态，在上面慢慢地走着。 走到不过三分之一，她的双眼里就凝满了泪水。 云歌站在监视器后面，看到摄像头把镜头拉近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被放大得很明显。 心里忽然抽痛了一下。 明明知道是演戏，却还是忍不住也心疼起这个角色来。 归根究底是季薇的演技太好了，征服了她。 看她演戏，几乎就能忘却她本身的身份，跟着她进入那个角色的世界。 这是一部现代都市幻想剧，任瑜儿是她的化名，谐音人鱼，是一条来自大海追求真爱的美人鱼，从一开始的纯真烂漫到后来的慢慢懂得人类之间的爱情。 现在这场戏剧本上写着，任瑜儿因为刚变化双腿不久，连走路都还非常困难，所以在天台上行走这场戏，她本身就是摇摇晃晃地，所以云歌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她在演，还是她真的在晃…… 分不清演技还是现实的精神恍惚，让人略担心啊…… 一旁其他工作人员都很感叹，导演看着监视器，也忍不住轻声赞道说：“Vivian的演技真是赞啊，内心戏这么饱满！我敢说，观众要是看到这一幕都会心痛到的！” 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仿佛也被感染到了。 “好的演技，就是能征服每个人！首先，就得先征服我们！” 事故发生在季薇走到一半的时候，季薇忽然停在了上面，单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五官皱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导演看看监视器，再抬头看看季薇，“剧本上没这一幕吧……” 临时的加戏？ 云歌越看越不对劲，“快去接她下来！她是真的不舒服！” 导演也立马站了起来，对离得近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快——” 到底是谁也没能来得及赶过去，站在上面的季薇晃动了一下，脚一撇踩空，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倾倒半个身摔了下来。 “季薇！” 云歌跟着大众跑过去。 而此时，谁也不知道她摔到了哪儿，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别碰她！叫救护车！” 他们不知道她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乱碰只会让她的伤更糟糕。 导演万分懊恼，“Shit……就该铺垫子的！” 摔下来也不会那么糟糕！ …… 经过检查，季薇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摔下来，左手左脚先着地，压骨折了。 但她片场出事故的消息还是很快地传了出去。 她的动向一向很受大众关注，不少媒体收到风声已经赶到了医院，将走廊堵得满满地。 Coco正在给他们解释原因，说季薇是这几天太累了，没休息好，这才不小心踩空摔下来的。 云歌在病房里，季薇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悠闲自得的模样。 “所以说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别勉强了啊，这下可好，真的摔下来了，手脚骨折，你开心了？”云歌没好气地看着她。 “可以借口罢工了啊……光明正大地休息，挺好的。” “不过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精神恍惚和我昨晚吃多了安眠药有关。” “失眠吗？” “有点，想入睡就吃了几片，可能和这有关吧……” 不久后，Coco带着几名熟识的记者进来了，都是关系比较好的才让进，确保他们不会断章取义，将这件事夸大。 “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 “Vivian会不会太敬业了啊，身体不舒服就暂停拍摄啊。” “我记得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吧？做为一个女演员，更何况是已经大红大紫的女演员，很多危险的戏还坚持不用替身，亲力亲为，真的是很难得呢。” “所以才经常受伤啊。” “我个人比较喜欢自己来，其实挺刺激的。”季薇说。 记者们都是和她聊天的节奏，并没有为难她。 Coco送走记者们。 “麻烦你们了，就请你们如实报道吧，谢谢了啊。” “放心吧Coco姐！我们怎么会乱写Vivian呢，一定是如实的消息！” “下次请你们吃饭！” 送走了记者，门一关上，Coco的脸就拉了下来，“薇薇！你就不能让我不操心么？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出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逞强！要是不舒服就——” “啊……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安眠药的关系呢，现在依然好困……”季薇直接躺了下去，拉上被子，笑眯眯地，“Coco姐，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你真是……”Coco也拿她没办法，“云歌，那么我们出去吧，让她睡个够！” “嗯！” 她们出去，并把门带上。 “薇薇就是这样，喜欢逞强，没给我少添麻烦！可就是这样的她，也还是不停地被人说耍大牌，她就是不会做人啊！”Coco想起一些事，感慨万分。 “人红是非多吧，”云歌说，“有些做不到的事，也没办法啊。” 其实她明白Coco的意思，Coco是想让季薇更圆滑一点，做人留有余地，但季薇偏偏不太喜欢装作，偶尔的实话经常给自己惹一身腥。 季薇是不在乎，可她这个经纪人就要想破了脑袋去给她圆场了！ “云歌，以后你帮我多注意着点她身边的动静，”Coco拉了云歌悄悄地说着，“这次事没那么简单。同样的小手段以前也发生过，所以这次我多留了个心眼，把薇薇没喝完的饮料拿去验了一下，检验结果显示，饮料里有安眠药的成分。” 云歌站定，有些意外：“饮料里有安眠药？所以不是昨晚她自己吃了安眠药的关系，而是有人……” “所以你帮我多看着点，这事不能声张。” “我知道了。” 云歌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不禁想起白泽才刚刚讲过的，这圈子……真的不干净啊。 特别是人心。 …… 季薇躺在病床上，其实并没有睡着。 云歌和Coco离开后，她辗转反侧。 左手左脚渐渐恢复知觉，这会儿有点疼痛。 “叩叩叩——” “进来。” 门开，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季小姐，尿检结果出来了，你怀孕一个月了，事先已经知道了吗？” 季薇猛地转过身，不敢相信地看着医生问，“你说什么？” 她的反应明显是事先并不知道，所以医生拿着化验单说，“是的，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很幸运，这次摔下来，孩子还是保住了。” “幸运吗……”季薇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是不是在节食？怎么那么瘦，这样下去孩子三个月都不明显。不过孩子很顽强，这样都没流掉，注定和你有缘分吧。接下来你得多补点营养了，自己和孩子都要注意营养。我给你开个单子，让你男朋友去给你——” 医生正说着，季薇忽然打断了他，“那医生长什么样我已经忘记了，当他告诉我那个消息时，就像他亲手扼杀了我的宝宝一样，那么面目可憎。他告诉我，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除非有奇迹。” 医生都听得一愣一愣地。 季薇转过脸，看着他淡淡地问，“医生，所以你觉得，这是奇迹吗？” 医生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这是好事啊！你应该开心才对！” “开心……”季薇苦笑着，“曾经盼过，偷偷地吃过一些治疗的药，但是都没用……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医生不明白她在感伤什么，正准备问，就听见她说，“医生，你帮我安排一下人=流手术吧，这孩子……我不能要。” “不要？” 从她那悲伤的口吻中可以听出来，她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其实是很期待，很不舍的，但却不要。 “你可想清楚了，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流了，就没办法后悔了！而且你也说了，这个孩子的到来仿佛是奇迹，这一次人=流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说不定就真的不能再怀孕了！奇迹不会一直发生的你明白吗？”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不想自己手上的病人后悔莫及。 “我明白啊……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有近一年吸毒史的我，怎么能要这个孩子？” 病房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哎，我帮你安排一下吧。” “医生，希望你帮我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所以她才说，这个奇迹，发生得不是时候。 …… 因为刚好在医院，所以就顺便去做了检查。 云歌捏着化验单，心情也略复杂。 这和前几次知道自己怀孕时的感受很不一样，这一次，她什么都不用考虑，怀了，就生下来。 而这个好消息，她第一时间想要和他分享。 回到家，空无一人。 因为等结果，耽搁了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按理说，何凌霄最近都准时下班，去接二宝回家的瘾还没过够，肯定不会假手于人。 怎么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三个。 去哪儿了？ 试着打了个电话给他，可是一直打不通。 正奇怪着，手机响了起来，还以为是何凌霄，接结果竟然是苏素素。 “喂？素素——” “云歌！不好了！你知道了没有？” “什么？” “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云歌不太明白苏素素这么问的原因。 “大事不妙了！你赶紧来公司，出大事儿了！简直是TVB剧的节奏啊！” “素素你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谁唬你了？你赶紧来！是你老公出事了！” “什么？” …… 云歌赶到公司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不禁想苏素素是不是联合了谁耍她玩呢？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样想了，前台的几个姑娘看见她，一人条件反射地喊，“是总裁夫人——” 而旁边的姑娘撞了她一下，小声提醒说，“你别瞎喊……” 本来那个称呼云歌也已经默认了，现在有人说是“瞎喊”，那她就不明白了。 怎么地？难道何凌霄带了漂亮小姑娘回来，把她给踹了？ 所以她已地位不保？ “怎么了？”云歌微笑，“你们的何总有外遇？他人呢？” 一人特别为难：“夫人……” “怎么的？还怕我找着那漂亮小姑娘泼她硫酸不成？” 几人又使了使眼色，视线落在她左侧 云歌转身，看见何凌彦西装革履地刚从电梯里出来。 他即使穿得那么正式，也洗不去身上那点吊儿郎当的痞味儿。 他身后还跟着一票人。 这些人云歌都认识，是公司里的高管，苏素素也在其列。 结局卷 想办法取悦我 他身后还跟着一票人。 这些人云歌都认识，是公司里的高管，苏素素也在其列。 苏素素看到云歌来了，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总之有点糟糕的样子。 何凌彦看见云歌，非常开心，“哟！这不是弟妹吗？” 云歌多少感觉出了不一样的气氛，心里正在猜测着什么恁。 回想起电话里苏素素的话…… 这时听到一旁的前台姑娘们齐齐地喊，“总裁好……” 果然…带… 总裁？何凌彦？ 变天了？ 这样一想，刚刚前台的那几位姑娘为什么面露难色，也就可以理解了。 何凌彦身后的一票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都看着云歌。 云歌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 或者说，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不管怎么看，事情…… 都好像糟糕了呢…… 云歌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何凌彦朝云歌走去，站在她跟前。 他和何凌彦差不多高，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歌，笑：“弟妹——哦不，不是弟妹，你们已经离婚了，还没有再婚。” 他离得太近了！ 云歌正要往后退，他却何凌彦却勾起了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看着。 “靖云歌，我一直对你很好奇，你说你这么清高的面具背后，究竟藏着一副怎样的淫贱躯体呢？” 何凌彦的声音并不小，他们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我去，现在糟糕了……”前台的几个姑娘动声不动嘴地小声交流着，“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总裁不知去向……大少逆袭上位，我们可怜的总裁夫人可怎么办啊……” “就是啊……这下大少有的玩儿了……” “你们小声点……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总裁都烧成灰烬了，小心直接烧我们脑袋上……” 云歌把脑袋一歪，移开了。 “关你什么事。” 何凌彦一看她那样，气到笑，“你以为何凌霄还是这儿的第一把交椅吗？我看你还不知道吧？从今儿起这里由我接管！你跟我说话客气点！” “那又关我什么事？”云歌轻抬眼睑，镇定地看着何凌彦。 “你——”何凌彦没和云歌交手过，只听妹妹何凌瑜提起，靖云歌总是能把她气死！ 如今一领教，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何凌彦只当她是在嘴硬而已，冷笑一声说，“难道不是吗？何凌霄这样对你，你还能原谅他，你说你不是犯贱是什么？我看是他上得你很爽，你就喜欢这样被对待吧？” 云歌都不会生气，何凌彦这点技巧的讽刺，在她看来不痛不痒。 “大少怎么这样啊……” 一旁的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嘀嘀咕咕着。 “靖云歌，我就是很想看看，你这么清高，在男人身下时会是怎样一副浪荡的样子！” 这些话他是大声地说的，大家都听到了。 他们看到云歌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没什么表情，不怒不笑，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而后何凌彦凑过去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想救你男人，就乖乖地到办公室里来……听说你曾经在那里被他婚内强－奸过……我还真的是很想试试，他究竟有多爽……” 何凌彦说完之后，嘴角的弧度开得老大。 “诶大……大少——”苏素素从人堆中挤出来，跑上前去。 何凌彦不悦地扫了过去。 “呃……”苏素素只好改口，“总……总裁……我是说，开会时间到了，要不……咱们先去开会？” 后面的高管都是跟了何凌霄很长时间的，这会儿也忙着附和说，“就……就是啊！还是先开会吧！总裁你总得熟悉一下公司的各项业务，明天好正式上任啊。” “你们先去会议室等我！” 说完，何凌彦没有与他们一同，转身往总裁办走去。 他一离开，现场就爆了，僵持了好久的气氛化开，纷纷议论开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还是悠着点吧！” 其他高管和云歌不是太熟，说不上什么话，先去了会议室，苏素素留了下来。 “云歌，你没事吧？”她凑过去问，“大少说话太难听了！你别放在心上。” “就是啊……就算他上位了，也不能这样对夫人啊……” 前台MM们也在愤愤不平。 云歌其实整个人都是懵的，刚刚在何凌彦面前倒是装得很镇定，但这会儿他一走，整个人回过神来，有点头晕目眩了。 “哎我的姑奶奶喂！”苏素素赶紧扶住了她，“怎么了这是？” “我没事……”云歌站定，其实手脚都有些发抖了，“素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了？人呢？” “哎呀你慢点问……”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苏素素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苏素素把云歌拉到一边去，说道，“现在公司里其他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总裁消失，大少上位，要变天了。” “所以你知道什么？” 苏素素都这样说了，肯定是有别人没有的消息吧？ 苏素素面露难色，犹豫着说，“云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好，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其实云歌也已经在猜测了，公司换了老大，何凌霄还消失了…… 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也有数了，只要不是他永远都回不来了，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好歹是亲兄弟，何凌彦应该不会为了争权而对他痛下杀手吧？ 云歌紧张地看着苏素素，她慢慢地说，“总裁不是和林国志斗吗，谁知大少为了上位出卖总裁，联合外敌把总裁给黑了！反贪局的人掌握了一手重要证据，把总裁带走了！现在大少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走了点路子，还处于秘密调查的阶段，罪名未定之前，不会在公司和向外界宣布，但是……公司却已经被他掌管了！” 云歌整个人更晕了，完全没有想到，早上她见他还好好地，而晚上回来……她就已经见不到他了！ “怎么会这样……” 心口像是堵着什么，好难受。 “他会怎样？”云歌问她，“会被定罪吗？会像我爹地一样吗……” 大抵是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弦，云歌红了双眼，有点哽咽。 曾几何时，她爹地也是这样被抓进去的，并且是永别，她没能等到他出来。 而现在，同样的事，难道要重新上演？ “啊你别问我啊……”苏素素慌了，“我哪能知道会怎样啊！这些内幕还都是阿展告诉我们的！现在媛媛她们没忍住，不想看到大少那嘴脸，你来之前就通通收视东西辞职了！” 云歌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突然发生这种事，有点无法接受。 “不过云歌你不要误会喔！我可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才留下来的！阿展本来想留下来的，可你也知道他是总裁的左右手，大少肯定不放心把他放在身边，就第一时间把他给炒了！所以我留下来，给总裁做内应！公司有任何动向我都能及时报告！云歌你放心，为了报答总裁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一定会为总裁赴汤蹈火，绝对不背叛！” 云歌苦笑。 现在是上演无间道吗？ 但不是她不信苏素素，而是觉得，凭苏素素一人，无法力挽狂澜。 “不说了，我得去会议室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别把我给烧没了！”苏素素走出去几步，还是不放心，又返回，“云歌，你相信总裁吗？” 苏素素难得一副很严肃的神情。 “什么？”云歌有点晃神。 “你相信总裁吗？”苏素素重复问道，“相信他能没事吗？” “我不知道……” 她现在很乱，心里乱糟糟一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她的心情了…… 相不相信？ 她当然想相信他会没事，可如今这事，是她说相信，他就真的能没事的吗？ “我想相信……” “那就相信！”云歌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素素给截断了，“不要怀疑，坚定自己的想法，相信总裁！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都相信！” “都相信？” “嗯！”苏素素笑眯眯的，“阿展他们也只是暂时离开了公司而已，我们都相信，总裁会回来的！等总裁回来了，他们也会回来继续为公司效力！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不要胡思乱想！” 大家都相信他吗？ …… 苏素素走后，云歌打了个电话去何家大宅。 何家也因为他们两兄弟的事乱了套了，似乎还很吵。 何姑姑在混乱中匆匆跟云歌说了几句，告诉她二宝已经在何家了。 知道二宝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云歌一路走到大厅，看到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所有的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唯一变的，是领导他们的那个人变了。 前台一姑娘叫住云歌：“夫人……大少问你，决定好了没有……” 那姑娘说得有些犹豫，问得支支吾吾的，还有些试探的意味。 刚刚何凌彦对云歌说了些什么肮脏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大少对她怀揣着什么心思，也是不言而喻。 所以刚刚何凌彦打来的内线虽然只是讲了这么一句话，但她们已经猜到了什么。 “告诉他，我马上上去。”云歌闭了闭眼，说道。 “夫人……！”她们惊讶了，“不要吧……大少心怀不轨，你要是上去了……” “就是啊夫人！还是不要上去了吧！虽然总裁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但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的！现在总裁遭遇了人生的低谷，万一回来知道你被大少……这不是伤口上还撒盐吗？” “是不是大少威胁你了？要不找找展哥吧？说不定展哥有办法联系到总裁……” “没事，就这么跟他说吧，我上去了。”云歌苦笑一声。 找傅展？ 找傅展有什么用？ 何凌霄现在被反贪局的人抓走秘密调查，傅展有三头六臂才能飞得进去吧。 看着云歌义无反顾地走进电梯，前台的几位姑娘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一天之内什么都变了……” …… “夫人……” 几名小秘书都认识云歌，看到她上来都惊了，站了起来。 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便说：“夫人你不要进去了，总裁不在里面……” 云歌没听，直接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何凌彦就坐在属于何凌霄的那个位子上，看见云歌进来，并把门带上，嘴角的笑意勾勒得更加明显。 他敲敲桌板，开口道：“终于还是来了！过来。” 尽管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云歌却过去了，站在那张她熟悉的办公桌前。 何凌彦站起来，绕到另一边，凑近云歌，一把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闭眼嗅了嗅。 “真香……他何凌霄一向眼高于顶，他看上的女人……果然和外面的庸脂俗粉不一样！不是一个档次的！” 云歌躲开他，问：“他怎么样了？” “别问这么扫兴的问题啊……”何凌彦用一只手挑起云歌的下巴，让她的视线对着他的，“听说……何凌霄就是在这个地方强=暴了你的……是前面？还是后面？怎么上的？我们来重温一下怎么样？”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就觉得热血沸腾，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了。 粗重地呼吸着，捏着云歌的手加重了几分力。 云歌很快就感觉到，贴着自己身体的滚烫已经变得坚硬，想着他莫名的兴奋点，吐出两个字：“变态。” 何凌彦恼怒，将她往后压制，腰抵在桌沿上，右手用力地钳住她的下巴，捏紧：“靖云歌，你给我好好说话，别给脸不要脸！” 云歌被他捏着，说不了话，看过去的视线却慎人的很，倔强不服输。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何凌彦冷笑着，“你不是想救你男人才把自己送上来让我上的吗？你倒是给我乖一点啊！你现在马上给我脱了衣服，想办法取悦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他一条生路，否则……靖云歌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他用力地一甩，放开云歌，站在那里等着被服侍。 云歌有些费力地扶着办公桌站起来，抬头看着眼前的何凌彦。 “我怎么知道，你会信守承诺？” “你还有其他选择吗？”他笑。 云歌走上前一步，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轻轻地说道：“有。” 何凌彦还好奇着会是什么？ 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下身散便了全身。 云歌借着上身固定的力量，用膝盖猛地撞击他坚硬的某处，那种疼真是……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真疼！ 何凌彦痛得弯下了腰，云歌拍拍手，淡定地说：“何凌彦，你去死吧！鬼才要取悦你！” 结局卷 是不是有人欺负我表姐？ 何凌彦痛得弯下了腰，云歌拍拍手，淡定地说：“何凌彦，你去死吧！鬼才要取悦你！” “靖云歌……你……” 某人捂着裆部，身子一直低下去，低到尘埃里…… 那只颤抖的手抬起，想指着云歌都歪了方向。 “我什么我？”相反的，云歌却是无比淡定地站在他面前，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低眼看着他，“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就当放屁，一点也不care！恁” “你……你有种！”何凌彦稍抬脑袋，“你等着给他收尸吧！” “嘁……”云歌无所谓地发了个单音，“不是我瞧不起你，何大少，这种唬不到人的狠话，省省吧！” 素素说得对，她应该相信他带！ 连他们都相信他，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所以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何凌彦妥协，搞什么苦情偶像剧情节，为了心爱的人甚至不惜用自身的身体去换。 她相信，他也不会同意她用这种方式而换得他的自由身。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即便他毫发无伤地出来了，以后拿什么来面对她？ 说句不吉利的，就算他这次真的没能逃过这一劫，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可以等他，一直到他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你给我等着……”何凌彦痛到抽筋，却还是不甘寂寞地喊着狠话。 “行，何大少，我等着。” “呃……云歌？”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Mini。 “你都知道了吗？”Mini问。 云歌点头。 Mini手中拿着一封信，踩着高跟鞋过来了，高跟鞋跟在办公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何凌彦艰难地扶着办公桌的桌脚慢慢地站起来。 他颤抖的手指着Mini说，“还是你识趣……” 云歌看着Mini。 Mini也是大美女一枚，又是跟随何凌霄多年的首席秘书，何凌彦打她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个何家大少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在外头玩弄了不少的女人，回回闹到公司里时，为了不影响公司的名声，何凌霄总要出面帮他善后。 云歌记得，当年老爷子说要让曾孙成为继承人的时候，何凌彦在外头的其中一个女人怀了孕，何二伯母就打起了继承权的主意，让何凌彦把“女朋友”带回来。 然而后来何老爷子又改回了遗嘱，这个女人就被抛弃了。 后来这个女人的家里人闹到公司里来，何凌霄给了他们不少钱做为补偿，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而且何凌彦这个人，嘴特别脏，子虚乌有的事都能说得煞有其事，他始终认为Mini对何凌霄那么死心塌地，是因为他们是床伴关系。 以前何凌彦是有贼心没贼胆，虽然想得到Mini，但碍于自己什么权利都没有，迫于何凌霄的淫威也不敢怎么样。 如今何凌霄自己都栽在了他手上，自身难保，自然也保不了Mini了。 没有了何凌霄庇护的Mini，何凌彦马上就打起了主意。 云歌瞄了瞄，大致明白何凌彦不但想玩，还想玩大的！ 叫她上来，还叫了Mini，难不成他还想玩3P？ 不过她想，何凌彦应该还没看到Mini手上的信封，所以误会了什么。 “是的总裁，”Mini也乖乖地喊他，走到他面前，“我想通了。” “想通就好……”何凌彦还处在被云歌踢了命根子的痛苦中，声音特别的怪，“那——啊！嗷……！” Mini用高跟鞋一脚踩在何凌彦的脚上，然后和云歌做了同样的攻击。 何凌彦陷入了命根子被二次袭击的痛苦中，现在真的是捂着裆部倒地不起了。 云歌站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真疼！ Mini再把手中的信封丢到他身上，大声地说道：“我当然想通了总裁！我的辞职信，请收好！我这个月的工资你当然可以扣下来，姑奶奶赏你了！” 看来，何凌彦是以克扣工资为理由想要强制Mini留下来，不过显然Mini也是性情中人，士可杀不可辱，宁可丢工作，也不愿意委曲求全。 “搞定！”Mini拍拍手，一个优雅的转身，不管后面的痛苦呻吟声，“一起走吗云歌？” “哦好！” Mini几乎是踩着猫步神清气爽地走掉的，云歌也不理何凌彦，转身出了总裁办。 …… “你们会不会都太冲动了？”云歌问，“毕竟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啊。” “没关系啊，”Mini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样子，“反正从我知道换了总裁开始就一点留下来的***都没有！大少那个人，烂透了！谁要为他工作啊！大不了去其他公司另谋职位，不怕。” “这样……” 云歌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云歌……我们大家现在比较担心的人，是你啊……你没事吧？承受得住吗？难过就说出来吧，反正我们现在都是无业游民，可以全天陪着你！” “不用啦……”云歌轻笑着，“全天陪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国宝熊猫，没那么值钱。唔……说没事，那是骗你的，我心里很乱，尽管说服自己说要相信他，可还是静不下心来。” “现在都七点了，你在这，总裁又不在家，二宝呢？” “二宝在何家，他们太爷爷那儿。” “那正好，晚上你也别回去了，姐妹们一起聚一聚，你一个人在家，我们也怪担心的。” “没事，”云歌摇头，“我就不出去了，我想去何家。” 她想见二宝，很想很想。 “那好吧……”Mini也不勉强她。 …… 云歌还没进何家大宅，就听到了闹哄哄的声响。 “爸你这是干什么——” “都给我滚出去！滚！” 云歌看到何老爷子操着一把扫帚，把何二伯一家从屋里赶了出去，刚好就在云歌面前不远处，两三米的距离。 “云歌……”何爷爷抬头看到云歌，难过地喊了一声，“好孩子，过来爷爷身边。” 云歌一路都沉着脸，听到何爷爷的叫唤，越过何二伯一家，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爷爷。” “丫头，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云歌点头，“知道了。” “以后这家人，跟我们何家无关！我跟他们断绝关系！”何爷爷气急红眼，“瞧他们做的那点缺德事！连手足都要害，是人吗！？” “爸——”何二伯为难道。 “别叫我爸！”何爷爷差点就把扫帚丢过去了，“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你还有脸叫我！凌霄是我一手栽培的继承人，谁都不能代替！公司交给凌彦，那就是要败光我们家业啊！凌彦如果有能耐，我会不让他管公司的事吗？这臭小子……这臭小子不学好，还要害他弟弟！你们有本事就别让他过来，我非打死他不可！” “爸……您别气了，小心身体啊！”大伯母在一旁扶着何爷爷，劝道。 云歌一看四周，何家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就和那时何凌歆出事一样。 何美琪领着二宝在远处，有意不让孩子看到什么，而谢可怡已经心神俱伤，坐在沙发上哭得不行。 云歌看着这一切，心里乱糟糟的，很不是滋味。 “这怎么能怪我们家凌彦啊！”杜美娅当然是帮着自己的儿子的，“凌霄他自己行贿被抓个正着，我们凌彦顶多是算大义灭亲罢了！” “你——” “而且您老人家会不会太偏心了？凌霄当初把凌歆弄进监狱里，您半个字都没说过他，现在倒好，凌彦做了什么，您就要跟我们断绝关系，这会不会太搞笑了？” “美娅！你就少说几句！”大伯母着急道。 “爷爷，”云歌是这个现场最淡定的人，她顺着老爷子的气，安抚道，“不要生气了，不值得。” “爹地妈咪——” 何凌瑜着急地从外面跑进了院子里，气喘吁吁，仍然是没缓过来，“我有没有听错？哥把二哥告发了？还把证据搜集了交上去？二哥被反贪局的人抓走了？我的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凌瑜看来是刚收到消息，急急忙忙地就赶回来了。 她着急地看看何二伯他们，又看看何爷爷那边。 “凌瑜，你爷爷为这事儿要跟咱们家断绝关系，走，回家去！你哥哥出息了，现在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了！”杜美娅看起来压根就没把这关系放在眼里，反倒是看不起何家其他人了。 “我不走！”何凌瑜一把甩开杜美娅的手，“这算什么啊？哥到底在干什么？那是二哥啊！不是别人！他怎么可以为了夺走公司就对二哥下手？” 杜美娅不敢置信地看着何凌瑜，“我说凌瑜，到底谁才是你哥？你站哪边的？” 云歌淡淡地看着何凌瑜，第一次觉得，她并不是那么讨厌。 她忽然间觉得何凌霄说得没错，何凌瑜还是个孩子，她太单纯了，她讨厌自己，的确是受其他人的影响。 现在看着她那么维护何凌霄，云歌心里反倒有些舒服了。 公司里也好，家里也好，好多好多人都站在他这边，云歌现在想哭，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 “我哪边都不站！但是哥这样做就是不对！”何凌瑜倔脾气也上来了，怒着道，“你难道不知道二哥都替他收拾了多少次破篓子吗？哪次大哥闯祸不是二哥帮他补救的？妈咪啊……做人不能这样忘恩负义的，我们家这些年能衣食无忧，那都是二哥给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响起。 杜美娅动手了，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你到底是谁生的！” 何凌瑜是从来没挨打过的千金大小姐，此刻挨了一巴掌，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吼了出来：“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学费都是二哥给的！大哥什么都没给我！有人欺负我也是二哥帮我出头的，大哥没有！大哥从来没管过我！公司是二哥的，大哥不能抢走！”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杜美娅的手再次抬了起来，还没挥下去就被人抓住了。 是云歌。 其他人都一时没反应过来，云歌离得近，就给拦下了。 “够了，请你离开吧。” “靖云歌？”杜美娅一看是云歌，就冷笑着说，“你算什么东——” “我以云霄集团未来总裁夫人、何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敬告你，不要在这里闹事，马上离开何家。” 云歌那凌人的气势，马上就出来了。 何家其余人自问都没她那么有气势。 他们看着瞧着，就是想不明白，靖云歌到底像谁啊？ 靖江和顾冉那种老实及温顺的性格，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杜美娅也被云歌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冷笑起来：“笑死人了！你以为云霄集团还是——” “当然是我们的，”云歌镇定得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只不过是暂时给大少玩一下而已。他会回来的，一定。到时候，该拿回来的，都会统统拿回来。所以我劝你还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了，否则日后——” 何凌瑜站在一旁哭，转过去看云歌一眼，这个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 杜美娅抽回自己的手，一副懒得跟云歌计较的样子。 何凌瑜有点伤心，转身扑进何爷爷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大哭：“爷爷……二哥不能坐牢……” 屋外，忽然有引擎声。 这个时候，这么晚了，谁会来？ 此时何家大宅的门是打开的，大家的视线都往门口扫去。 一身迷彩服的顾西城走了进来，很高的个子，在戎装的映衬下，整个人看起来气魄得很。 他们并不认识顾西城，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谁。 这时顾西城喊了一声：“表姐。” 那肩章…… 是个少校吧？ 何家各人都想了一下，大家都互相了解，有什么亲戚大致都是知道的，并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更何况是个军人，年纪轻轻就是少校，那么出众不可能没印象。 突然间，都明白了过来。 这里他们唯一不熟悉的…… 靖云歌！ “嗯。”云歌第一次应了顾西城的称呼。 大家这才确定，真的是靖云歌的表弟！ 顾西城走过来，看一下糟糕的现场，啧啧啧摇头，说道：“表姐，听说我表姐夫出事了？我家老太爷一听就坐立不安，说表姐一定是担心坏了，非要我亲自过来瞧瞧，或是会有人要落井下石，趁机欺负我表姐来着？” *** 开了个新坑，目前还搜索不到，姐妹们可以点击简介里的链接进入~ 欢迎先跳坑，等差不多完稿这边，那边就会更新了~当然，如果我有那个速度，那边也会偶尔更新一下。 多多支持！ 结局卷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我家老太爷一听就坐立不安，说表姐一定是担心坏了，非要我亲自过来瞧瞧，或是会有人要落井下石，趁机欺负我表姐来着？” “你谁啊？”杜美娅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军人，既不认识顾西城的颜，也不认得他肩章上的军衔待。 “行了！”倒是何二伯开口阻止了一下。 尽管顾西城走到现在，是靠自己的实力，并未靠任何关系，顾老太爷也不曾干预过，但在何二伯看来，年纪这么轻就已经是少校军衔，那七八成的可能性，就是背后有人，家中背景很硬。 而且从眼前这个人的气势上能看得出来，绝非等闲恁。 再者他一来，似乎是没把在这儿的人放在眼里，俨然一副是来给云歌声援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凌霄的事是保密的，不然媒体早就轰进公司求证了。 那么顾家是怎么知道的呢？ 云歌是猜，或许顾家在反贪局有人，听到了什么消息，便和顾老太爷说了。 云歌可不认为，顾老太爷那么多年身居高位，在军政界会没有人脉！ 即便现在退休了，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路子走的。 原先她还在犹豫，没有办法的她，能不能去顾家寻个帮助。顾西城的到来，直接解决了她的问题。 并且从他的态度来看，很大程度地给云歌带来了安心的感觉，至少想到还有一个顾家可以依靠，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慌无择路了。 “没人欺负我，但是顾西城，你们会帮我的对不对？” 顾西城？？ 这个名字在桃城虽然不是独一无二，但听在所有人耳朵里，却是有震惊的感觉。 大家都觉得，眼前这个顾西城，就是自己心里第一时间所想到的那个顾西城。 顾冉…… 顾家…… 竟然会是顾西城？ 何家的人都有些意外，谁也没想到，云歌竟然是那位的外孙女。 “那当然。”顾西城微笑。 截止到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顾西城这样的微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表姐的事，我怎么能不管？”顾西城说道，“再者，我要是不管，我们家老太爷不念死我不可。” 听了这样的话，云歌笑了起来。 她更放心了。 “表姐，想不想见表姐夫？” 云歌略意外，“可以吗？” “当然可以，表姐你想见，我自然会安排，不用担心，”顾西城说着，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听得到，“表姐，爷爷说了，他总得为你做一些事，所以就算是晚节不保，也一定会保表姐夫无事，叫你不用担忧，表姐夫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顾西城……”云歌的五官皱在了一起。 她想说，她只想拜托他们尽全力保住他，即便最后保不住，也没有关系，她不会怪他们，但是…… 请别堵上自己一生的荣耀。 顾老太爷一生清廉，受人尊敬，她并不想让他人到晚年，还弄得名节不保。 想来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 顾西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听了会儿之后，挂掉了电话，对云歌说，“表姐，现在有空吗？可以去见表姐夫了。” “当然有！” 听到他出事，以为要很难才能知道他的消息，她要求很低地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好不好，哪怕是通话她都觉得是奢侈，哪里还会奢望见面？ 她没想到，顾西城那么快就安排好了。 二伯母此时表情不怎么样，谁都看得出，她并不希望何凌霄安然无恙地出来！ 他要是出来了，她儿子怎么办？！ 真是命大…… 都这个时候了，却突然爆出靖云歌还有不小的靠山？！ 桃城顾家…… 那可 是提起来就没人不晓得的家族，在桃城已不是一两代的繁荣。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 “我也要去！”谢可怡已经从里屋追了出来。 何凌瑜同时说道，“我也要！我也想去看看二哥！” “不行，”顾西城却是一口拒绝了，“我不能带那么多人，只能表姐一个人。” 云歌自己也有二宝，考虑到谢可怡身为人母的焦急心情，便对顾西城说，“你带她去吧。” “表姐，不可以，”顾西城依然是拒绝，“当年何家那样对你，要不是爷爷知道你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恐怕已经对他们出手了。” 她知道。 当年她本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她还活着的事实，但璞瑜告诉她，顾老太爷准备对何家动手，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和顾家透漏点什么。 顾西城继续说，“我们家老太爷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本就对何家不满，又怎么会管他们家怎么样。这次帮表姐你，也是因为出事的人是表姐夫，是你能托福终身的男人，爷爷帮的是表姐夫，而不是何家。” 不止云歌，何家其他人都听得怔怔地。 听起来，很是无情的说法。 “我亦是。我与何家非亲非故，我不能为了他们而做无意义的冒险，但反之，如果我是因为表姐而受了牵连，我便无话可说，并且心甘情愿，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表姐你说呢？人可以不顾一切，但要看，是为了什么而不顾一切，值得，还是不值得。” 顾西城仿佛在说一个大道理。 云歌听得懵，此时脑子里复杂一片，就更混乱了。 不过她大致明白顾西城是什么意思。 他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做杀身成仁的事，但前提是，那个人值得他那么做。 何家不是，她是，因为她是他的表姐。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云歌不再说什么。 其实在她看来，无论是因为她或是因为何家，顾西城若因为何凌霄的事受牵连，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那都是她的罪。 但顾西城不这样认为，为何家，他觉得不值；但若是为了云歌，值，并且无悔。 天已经黑透了，云歌抬头看顾西城，却仿佛看到了光芒一般。 这个自己都没有怎样相处过的表弟，竟然可以为自己做那么多，她的心里已是复杂的平方了。 “妈妈……”墨墨和彤彤跑到了云歌的面前，抱着她的双腿，抬头看着她，“爹地会回家的吧？” 彤彤瘪着嘴，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妈妈，你一定要把爹地带回来……爸比已经不见了，爹地不要不见……” “放心吧，不会的，你们的爹地舍不得你们的，”云歌蹲下去，摸着二宝的脸，在他们额头上一一亲吻了一下，“乖，听姑奶奶的话，等妈妈回来。” “好。”二宝默默点头。 …… 坐在悍马军车里，云歌还是忍不住问他，“表弟，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他的事你受了牵连，被上级处分，毁了大好前途，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顾西城的脸只是稍微转了几度，视线落在坐在他右边的云歌身上。 他坐在最左边，车窗开着，握拳的单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左脚踝搁在右腿上，两只脚的中间空出一个三角形，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随意懒散。 看了云歌一眼之后转回了视线，没有固定的落定点，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口吻也懒懒地，回答道：“我顾西城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你走到这一步，容易吗？” 他这样的年纪能拿到这样的成就，已是顾家的光耀，她知道的。 他可是顾家的闪光点，被所有人看好的，怎么能因为…… “没什么好后悔的，”他回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为了我这个表姐，值吗？” 顾西城扭头，看着窗外闪过的树木。 “表姐， 小姑父的事，对不起。” *** 结局卷 恭喜你，坐牢了！ 顾西城扭头，看着窗外闪过的树木。 “表姐，小姑父的事，对不起。” 云歌愣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她爹地的事，一直认为她爹地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吧…… 云歌整理了一下情绪，苦笑道：“没关系，都过去了，不怪你。你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错的人是我爹地。泶” 顾西城没说其他什么，只是说：“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你失去最亲的人了。” 云歌心里有些抽痛，也转过了脸，开口都有些哽咽：“西城，谢谢。” “不谢。铧” …… 云歌一路走神，也没心思看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等她回过神，她已经在一个四面都是墙体的地方了。 不一会儿，何凌霄出来了。 他依然穿着早上离开时穿的那套西装，模样看起来很精神，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比她想像的要好很多。 他看起来只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办公。 两个人沉默地凝望了许久，何凌霄打破了僵局，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蛋说：“吓坏了吧？” 云歌笑的时候，眼里凝着的液体都还没有吞下去：“没有啊。” “哎呀……一点都不担心我？” “不担心，”明知道他看得出自己的心思，云歌还是光明正大地口是心非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没事的。” “如果这次是真的有事呢？”他看着她问道。 “不会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接转了个话题说：“何凌彦没怎么着你吧？” 云歌就半开玩笑地把公司里发生的事跟他提了，并没有隐瞒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揉了揉，说道，“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就算我最后真的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你也不要为我做任何牺牲。否则，就算我出去，我也没脸见你。” “我不会的。” 云歌的这个保证，让何凌霄很心安。 “不会就好。” 两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老婆还很漂亮。” “当然。”云歌也是很不客气地接道。 “所以……如果这一次我没能出去，不要等我。” 云歌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了下来，声音也冷冰冰的，疑似气恼：“用不着你左右我的决定。” 何凌霄愣了一下，嬉皮笑脸地：“宝贝儿，生气啦？” 看她那一脸风雨欲来的样子啊…… 好怕怕！ “好了好了我错了，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好不好？”何凌霄马上变得死乞白赖的样子，抓着她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只不过想试下偶像剧男主的Feel嘛，伟大一次放你走，哎呀谁知说了之后马上就后悔了！不舍得啊！这么好的老婆，不舍得让给别人啊！” 云歌一脸“切”的表情，淡定地瞄了他一眼。 现在认错？ 太晚了！ 已经生气了！ 搞什么狗血情深啊…… 见云歌还拉着脸，何凌霄直接站起来，没脸没皮地用脸蹭她的手心：“老婆……我拜托你，求求你，一定不要抛弃我好么！老婆你一定要等我出去啊，不要找其他男人，特别是白泽，离他远点！我一定会努力改造，重新做人，争取减刑出去的！好么？么么哒！” 还么么哒！ 云歌气得差点没从桌底下一脚踹过去！ “滚滚滚！”云歌没好气地恼了过去，“刚刚让我滚，现在又让我滚回来，你以为我是陀螺吗，能滚来滚去？” “好好好我滚我滚，”某人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老婆哪能是陀螺，我是还不行吗？你站着就好，我滚过去~” 就那么几秒钟不和谐的气氛，渐渐地被两人无厘头的聊天给遮掩了过去。 站外面守着的人，一脸茫然。 把四周看了又看，实在没想明白，即将坐牢，有那么兴奋吗…… 这两人脑子有毛病吧？？ 见过哭得惊天动地的，没见过这么欢乐逗比的…… 探视结束，何凌霄抓住云歌的手道别：“好激动！我马上就要迎来人生的第一次坐牢了！” “别二了你！”云歌瞪他一眼，“你看人家都被你无语到了！” 一旁的人呵呵了一声，什么都不说。 他能说什么？！ 先生！恭喜你！坐牢了？！ 云歌看着何凌霄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之前一直没办法定下心来，见了他一面之后，莫名地就轻松了，没那么担心了。 何凌霄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微笑说：“老婆，你相信我吗？” 苏素素也这样问过她，她相信他吗？ 那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此时此刻，云歌想也没想就点头：“我信。” “那就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等我，很快就回去。” 云歌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等你出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哟呵？真的假的？莫非老婆你想跟我求婚？那敢情好！” “出来再说吧你！”云歌也不当回事儿，“我可不会跟一个有坐牢案底的人结婚！未来我两个宝贝多抬不起头啊！” “哎……你可听见，我心碎的声音？” …… 云歌出了那扇门，顿时觉得外面的空气好清新。 里面多少会有些闷呢。 “完了？”顾西城靠在墙上，等她出来。 “嗯。” “表姐夫怎么样？” “还好啦，他兴奋得要去结婚一样。” “……”顾西城已找不到表情应对，“所以……？” “外公最近身体还好吗？” “不太好，昨天又住院了，让人担心得不行，”顾西城的表情闷闷沉沉地，“爷爷不肯做化疗。” 上次顾父也有提过，但她没问，这次听顾西城这么说了，便问道：“为什么不做？癌细胞不是已经扩散至全身了吗？再不做化疗——” “老太爷说他终究是要死的啊，就算不得肺癌，也没有几年光景了，如今癌细胞扩散至全身，再怎么治也治不好了，既然治不好就顺其自然，死之前不想那么受罪，要特别精神特别帅气地去见奶奶。” 顾西城说着，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就是这么乱来的一老头儿啊。” “你们都同意吗？怎么能由着他胡来呢？” “化疗有多痛苦，你也知道吧？爷爷年纪那么大了，我们也不忍心他快要离开人世了还要遭受那样的罪。其实挺好的，爷爷依然很乐观，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生活无望。” 化疗的痛苦，她多少知道一些，想了想，便也就想通了。 “反正已经出来了，我想去看看外公。” “再好不过！” …… 病房里顾西城的父母正陪着顾老。 看见顾西城带着云歌来了，都有些意外。 最意外的莫过于顾老了，看着云歌差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出去了，让云歌一个人陪陪顾老。 没有接受化疗的顾老，精神貌的确不错。 “丫头过来，”顾老招呼云歌过去，“你能来看外公，外公真的是很高兴。” “西城说外公你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了。”云歌虽然是微笑着的，但多少还是有些生疏。 “这孩子……” 顾老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心疼得不行：“眼睛这么红，哭过了？凌霄的事，把你吓坏了吧？外公一知道这事就让西城过去找你了，就怕你捂着不说，不来找外公帮忙。” “刚开始是吓着的，西城刚刚带我去见过他了，看他很好的样子，我就不担心了。” 顾老也不管云歌这话是不是在自我安慰，牵着她的手说：“你放心，外公一定帮你搞定这事，刚刚还和你舅舅在谈呢。” “不用了外公，”云歌微笑，“我过来，除了是看看外公之外，还想跟你们说一声，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了。” “为什么？难道——” “没有为什么，外公你别多想，我没有不愿意接受你们帮助的意思，是他说让我相信他，什么都不要做，他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 “真的？” “真的，他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相信他，那么外公……就相信我吧。” “好好，相信，相信你。”顾老虽然是这么答应了，但实际下却也还是做了二手准备。 听云歌这么说，就猜到何凌霄可能有自己的打算，也准备看看他是否有那个能力自保。 如果连自保都做不到，把云歌交给他，他的确是有些担心啊…… 生怕自己去了之后云歌孤立无援，刚刚还要顾父发誓，以后无论云歌发生什么事，顾家都要为她解决，否则他死不瞑目。 …… 顾西城又亲自送她回何家大宅。 谢可怡正在打电话给她在浮川的妹妹，小鱼儿的母亲。 然而，先不说能不能说服左家，单是区域的问题就很大了。一个人势力再大，到了别人的地盘上，想要干预什么事，都是很难的。 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 看见云歌回来，谢可怡马上走近：“云歌！云歌凌霄怎么样了？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他没事，”云歌的视线扫了一圈，算是对大家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 “相信？相信有什么用啊……”谢可怡捂嘴大哭，“凌彦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他想要凌霄死啊……怎么会有他那么恶毒的人……那可是他弟弟啊……” 何凌瑜也焦急地说：“那个什么顾西城不是来找你了吗？顾家不是势力庞大吗？他们不是说会救二哥，到底什么意思啊，难道他们又不肯帮我们了？” “相信，”云歌重复那两个字，“你们为什么对他没信心？他说了他会没事的，他很快就会回来，让我们相信他。” “相——” “就相信吧！”何爷爷蹬了一下拐杖，威严地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就是云歌，心里也依然没有完全安定下来。 事情没有完全解决，总还是不能完全不担心啊。 …… 第二天，云歌接到了林夕的电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夕突然给她打电话，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所以云歌没有拒绝，应了她的邀，去咖啡厅见她。 林夕的面色不错，容光焕发。 “最近林静没找你麻烦吗，那么闲？”见到林夕，云歌很镇定，坐下之后自然地喝着咖啡。 其实云歌知道，林静和林夕，对林国志来说，一定是林静重要的，他的偏心，不仅仅是仅限于畏惧林静她母亲的势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静是从小在林国志身边长大，也疼爱了那么多年，林夕半路跳出来，自然没那么受宠。 从他对两个女儿的纵容态度来看，林夕怎么也比不上林静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至少，从他们上次听到的谈话内容中可以知道，林国志应该不舍得让林静去和赵局长发生关系吧？ 这么自私的父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偶然一想，她还会觉得林夕挺可怜，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你在得意什么？”林夕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大，“你现在还有空来管我的闲事吗？难道凌霄的事不足以让你焦头烂额？” “哦……你知道了啊，”云歌淡淡地笑了一下，“所以呢？你今天特地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云歌微笑着，放下咖啡杯，看着自己面前的林夕。 “我有办法救他！”林夕亦是看着云歌说。 “是吗。”云歌依然是微笑，对于她这样的说法丝毫没什么惊奇的反应。 猜到了，这个风尖浪口，林夕找她还能是说什么事呢？ 笑，总不是约她喝茶叙旧吧。 “你难道不想救他？？”对于她的反应，林夕很是不解。 “想啊，我当然想救他，想明天早上醒过来就能看到他睡在我旁边。” “呵！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想要什么都不做，就让他回来？回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后你有办法是么。” “是！” “让我猜猜……”云歌故意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大概是让我离开他，你就有办法救他之类的吧？” 林夕表情一变：“你怎么知道？” “哎呀……” 还真让她猜中了！ 这么恶俗，当在演什么电视剧呢？ “真是……”云歌无奈地笑了一下，“林夕啊，你就不怕我现在先应了你，等你救他出来之后就毁约，继续和他在一起么？到时候我反悔不答应，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林夕的脸“唰”的一下变惨白：“你会那么无耻？！” 实在是没想到她会这样！ 林夕出来前，并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 “会啊，”云歌淡定地笑，“就是这么无耻，你确定还要帮吗？” “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他去坐牢？！我爹地说了，证据都已经齐了，只要案子开审，他就会被判罪的！”林夕看出云歌可能不太相信她，便加以恐吓。 “嗯……还好吧，他说第一次坐牢，还挺兴奋的，我在想要不要让他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得了。” “……”林夕无语黑线。 “哈哈哈，当然，开玩笑的。林夕啊，我们的生活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狗血的桥段，你纵然有救他的办法，但我不会对那个以离开为条件而救他的事妥协。” “你——” 云歌轻笑一下，继续说：“我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如果一株植物生病了，你反而弃置不管，而不是细心去照顾它，以为是自己遮住了它的阳光，自以为是地离开就是对它好。殊不知，自己就是它的阳光，一旦离开了，它会萎蔫得更快而已。” “……” “爱情也是一样的，有困难要一起去面对，有障碍一起跨过，不是所有人有难就会各自飞。我不会离开他的，无论如何都不。” “靖云歌，你真自私！”林夕说得眼睛都眯起来。 “是吗？”云歌没有被她的话激到，“随便你怎么想吧，每个人的爱情观都不同，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好，他有难，我陪着他，他服刑我就等他。” “靖云歌！你在这里唱什么恩爱？”林夕被她的这种态度给惹恼了，莫名地气愤，“你现在说得轻松，风他被判个几十年或者无期，我看你去哪里哭！” 云歌笑笑，不置可否，“或许吧，但那都不能成为我离开他的理由。林夕，你根本就没有爱过谁吧？对他也是一样，你以为你爱他，其实只不过是在跟我抢，我要的，你都要，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不要说得好像自己都清楚似的！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 云歌微笑的杀伤力依然那么强大，淡淡的笑容，总是能惹恼林夕。 抬手一看，已经快十点了，“到时间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谁允许你走了？！”她的目的都还没达到！“我话还没说完——” “可是我有事啊，”云歌说着，站了起来，“我是看时间还早，反正要经过这里，才进来喝杯咖啡的，你请客嘛……那我先走了，拜拜。” “？？？”林夕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云歌走了直接走了出去，“喂靖云歌你——” 什么玩意儿？！ 只是顺路进来喝杯咖啡？？ …… “小云歌，你真没事儿吧？”季薇不放心地摸摸她额头，“你老公都被抓进去了，还这么淡定？” 云歌哪怕是嚎啕大哭，她都觉得正常，可这么多天了，愣是一丁点儿的悲伤感都没有。 起初还以为她是没反应过来，一直不敢提，现在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没事啊，倒是姐姐你，居然带伤拍戏，不要太敬业啊，粉丝们都心疼死了。” “我没事，我担心的人是你，”季薇坐在她的专属椅子上，喝着冰饮，“居然没有扑到我怀里大哭！吃不到豆腐，不开心。” 云歌笑着，在收拾东西。 季薇骨折，编剧就临时改了剧本，折着手脚本色出演。 现场不断有记者夸她敬业，都伤到这地步了，还要继续拍摄。 这样的戏份拍了几天，季薇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已不用拐杖，左手也基本能拿较轻的东西。 “就是，我也吃不到豆腐啊，太忧伤了，”白泽从后面绕过来，手直接搭在云歌肩膀上，“我的歌儿如今这么坚强，我得到消息就敞开怀抱等着她来扑，奸计没能得逞，好伤心。” 做为同道中人，靠着椅背的季薇坐直了身体，朝白泽伸去手。 白泽心领神会，伸手击了个掌。 云歌：“……” 这是把她当什么了…… 击完掌，季薇又靠回去，咬着吸管说话声音有点不一样，“阿泽，趁凌霄不在，你不多吃点豆腐吗？等他回来你就没得吃了。” 虽然之前也合作过，但关系并没有特别好，这次有个云歌在中间，经过几天的对手戏和相处，关系已直线上升。 两人也因为相处融洽，很多场戏都是一条过，拍摄进度大幅度提升了。 “我也想啊，这不歌儿不给机会么？” “看得见摸不着更吃不到，可怜兮！” 几人相处下来，看起来谁都没替何凌霄担心，那敢情就像他去出差了，他们俩两个好朋友合起来调侃云歌。 “你们两个还有时间调侃我？下个星期要去雪山拍摄，冻死你们我就高兴了！” “这小东西，可真坏啊？”季薇笑道，“尽教凌霄那小子给带坏了。” 不久，导演喊收工了。 “Vivian，阿泽，辛苦了辛苦了！周末好好休息，下周进军雪山，要更辛苦你们了！” 白泽负责送云歌回去，季薇摇头说不用送。 看看时间差不多，全副武装后的季薇打车去了医院。 “季小姐，你真的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结局卷 有生之年无缘得见你君临天下 “季小姐，你真的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问话的是上次那个医生。 季薇因身份问题，不能和大众一起排队做人=流，否则如果被人认出来，医院绝对第一时间就被记者给占领了。 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医生也觉得，有必要给她进行单独的流程。 当然，季薇付的是更多的钱泶。 这个手术室附近没什么人，只有医生和几个护士，以及正在调配麻醉药的麻醉师。 “不要了。” 这里的人都收了季薇的钱，她怀孕的事他们就是把自己给憋死，也注定要烂死在肚子里了铕。 “薇薇……”麻醉师是个男人，调配好麻醉药之后，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还把笔递上去，“给我签个名吧！从你出道开始，我就一直很喜欢你！！” 他实在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看到偶像。 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然而季薇从出道开始就不是走清纯玉女路线的，除了一开始很青涩之外，后来就往性感御姐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在知道偶像怀孕了之后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但人非圣贤，偶像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发生这种事也情有可原。 “就签这？” “对对！” 季薇微笑了一下，把自己的专属签名龙飞凤舞地签在了他的手臂上。 估计这只手臂，要成为他的重点保护对象，夜夜抱着睡了！ 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季薇专心地签名，而麻醉师则以一种非常近的距离看着她。 真的好美…… 女神啊…… 那一笑，笑得他整个人都酥麻了，浑身没有力气。 以为红地毯上的女神已经很美丽了，没想到近距离看到的女神更美。 怎么说呢，前者是距离美，后者是亲切美。 季薇抬头看他发呆的样子，还是微笑：“待会儿该不会麻醉量不够吧？” 麻醉师回神，直摇头：“不……不会的！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也给我签个名吧！”小护士都围了上去。 “季薇，那个男人是谁啊？” “是之前传过绯闻的白泽吗？你们都消失了一段时间，是不是那段时间去度蜜月了啊？然后就……” 季薇当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抬起眼睑，笑着看她们，“不该问的，是不是能不问呢？” “呃……”大家不好意思地干笑着。 这时医生开口说道，“别聊了！报告体格检查结果。” “妊娠一个月，血压等一切正常，可以开始手术了医生。” 没护士什么事了，只留了一个下来打下手，其余的都出去了。 戴口罩的戴口罩，戴手套的戴手套，现场的气息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入眼的都是白色，扑鼻而入的都是浓浓的消毒水及其他药物混合的气味，刺激着她的感官…… 季薇躺在那种生产椅上，抓着扶手的手也比刚才握紧了一些。 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饶是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的季薇，此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呼…… 她深呼吸了一口。 医生站在她面前，观察着她的脸色，说道，“你脸色有点苍白，是吓的吗？还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早点说，我们可以另排时间。” “我没事……” 很明显，她是前者，被现场的气氛吓到了。 她正在做的，是将她身体里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扼杀，做为一个曾经很想但很长时间都不能当妈妈的女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有紧张，也有恐怖。 “不要紧张，”一旁的护士在一边安慰她，“这是个很简单的负压吸宫术，整个手术5－7分钟的时间就能完成的，很小很小的手术，我们常说的无痛人=流，你别怕，不疼的。” 是不是真的无痛人=流，她并不知道，她怕的，自然不会是痛。 心里很慌，没办法镇定下来。 所以季薇没有说话，抓着扶手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满满都是孩子成形时在母体里蜷缩着的样子。 或许这个手术之后，她就真的无法成为一个母亲了…… “手表和耳环先取下来吧。”护士温柔地说着，帮忙取下了尖硬的东西。 “那我要开始进行静脉麻醉了，”闭着眼睛不敢看的季薇听到了麻醉师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正在自己的手臂上做着一些列的准备，“别怕，不会疼的，麻醉效果也很快，三十秒钟左右你就会睡过去，等你醒来之后，手术早就已经结束了。” 尽管季薇什么都没说，但她颤抖的手逐渐变为全身开始不小的颤栗，说明了一切。 她在怕，心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手臂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针头刺入肌肤也感觉到了。 每一秒都好像过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意识渐渐地开始模糊的缘故，她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道细微的声音，在喊她妈妈…… 不要…… 随着时间的过去，麻醉渐渐地起效了。 但季薇却忽然慌乱地不行，她在黑暗中挣扎着，想要喊出声。 不要了！ 她不做了，不舍得，这个孩子她要留下来！ 即便他日后会残缺，是个畸形儿，她也要留下来……宝宝…… 可是因为麻醉的效果已经开始奏效，她根本就发不出声，而此时此刻，意识之外的人，也察觉不到她的心理…… 医生或许看到了她眼角流淌出的泪水，但这是很多妈妈在做人=流手术时会有的反应，并不会放在心上。 隐隐约约感觉到手术可以要开始了，内心一直在挣扎着想要告诉他们不做了的信息，但身体的无力感却布满了全身。 她知道，她被麻醉了，身体丝毫不能动弹。 不要…… 又过去几秒，她连最后的意识都消失了，彻底地睡了过去…… ……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麻醉效果终于过去了。 季薇在囫囵中，睁开了眼。 入眼依然是一片熟悉的白色。 她在一间干净舒适的单人病房里，冷气开得不是很低，并不会觉得冷，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冰窖里，很冷很冷…… 下身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是麻醉效果还没有彻底消失吗？ 亦或是自己的心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 右手背上正在挂水，她动了动之后就放在一边了。 孩子到底还是没了…… 季薇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左手慢慢地滑到自己的腹部。 这里孕育着的生命…… 已经没有了…… 心里忽然变得空荡荡一片。 她转头，想看看窗外的绿叶，却恍然看见一袭身影屹立在窗前，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什么。 那一瞬间，她心惊了一下。 席城……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惊吓没能说出话来，而听到细微响动的席城也转过了身来。 看见她醒了，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悦。 “薇薇，”他开口，朝病床走去，“为什么怀孕了都不跟我说？” 想起了什么，季薇转过脸，不看他，继续看天花板。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已经太晚了不是么？ “医生不是说过你不可能再怀孕了吗？怎么回事？” “奇迹……”她开口即是沙哑的声音，略有哽咽，“医生说是奇迹……而我把这个奇迹扼杀了……” “……”席城沉默着。 “一次是你，一次是我……两个孩子，都葬送在你我手里……我们的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抬起自己的左手，试图看出点什么。 很累，她闭上了眼睛，想再休息一会儿。 “生下来吧。”良久的沉默之后，席城这样说道。 季薇慢慢地睁开眼睛，转过脸看他，“什么？” 【十年前】 “最佳新人奖得主是……米桥！” 颁奖典礼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少人驻足，看着大厦外的大屏幕上正在转播颁奖典礼。 季薇和牧乐乐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牧乐乐很不爽地嘀咕了一句：“明明拿奖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因为当初应该是季薇拿到那个舞鞋广告的合约才对。 米桥顶替她拍的那则广告，在播出之后获得了很大的反响，米桥青春可爱的形象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一时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艺人。 “算了……”季薇却是笑了一下，“米桥能得这个奖，证明她也是有一定实力的。我看过她拍的广告，还挺不错的。” “有实力有什么用呢……”牧乐乐说，“像你，有实力，却被埋没。薇薇，如果是你来拍，一定比这更火！” 颁奖典礼上，米桥正拿着奖杯，进行一番激动的演说。 “而且谁知道她爸爸这次有没有出手帮她呢？在背后动点手脚什么的。” “谁知道呢，走吧牧乐乐大小姐，没什么好看的，等以后我拿奖了，你再贴着看！” “诶薇薇等等我——”牧乐乐追上去，“明天要进行结业测验呢！张大导演届时会做为特邀的观摩嘉宾来看我们的表演，听说他的新电影还差个女二的角色，如果被张导看上了，出头之日就来了！” 别说是女二，在名导的戏里，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小丫头的角色，如果你有那个命，只有一个镜头，说不定也能火。 “本来我觉得你可能性挺大的！你表演课的分数比她们都高！”牧乐乐说着，嘴都撅了起来，“可是现在米桥拿到了最佳新人奖……到时候她再表现得好一点，张导说不定就选她了！” “好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了，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 结业测验的当天，刚刚拿到了最佳新人奖的米桥，自然成为了当天的焦点人物。 早在当初广告火了的时候，米桥就已不将同期的其他学员放在眼里，更别提如今小有成就了。 尚未在公司结业，就已经红火起来，她算是这期学员唯一的一个。 牧乐乐一直担心米桥今天也已经搭好了路子，所谓的表演只不过是一个名头。 但季薇却心无旁骛，对外界不太感兴趣，其他人一个一个轮过去开始表演的时候，她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悠闲地塞着耳机听歌。 “喂……薇薇！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听歌了！你就不紧张吗？”牧乐乐扯掉她一只耳机。 “干嘛啊你……”季薇瞄她一眼，“紧张又不能加分，干嘛要紧张？” “……”牧乐乐无语哽咽。 话不是这么说的好吗！ 说得好像紧张如果能加分她才勉强紧张一下似的…… “啊不管你了……我背台词！”牧乐乐被她搅得像个神经病，挠着自己的头发。 季薇又把耳机塞回去，继续听自己的歌。 直到后来，牧乐乐猛地推了她一下，“薇薇！” 季薇睁开眼，发现大家都看着她，这才摘下了耳机。 牧乐乐轻轻地说：“到你了……” 而米桥刚刚结束了表演，一脸神清气爽地下台，视线扫过季薇那里的时候，得意洋洋，好像她已经拿到了女二的角色一般。 谁都没想到，季薇表演的，会是一段舞蹈。 大家一看，顿时都笑了，这是结业测验啊！不是舞蹈大赛，她居然表演一句台词都没有的舞蹈？？ 但很快，坐在评委席上的人却发现了不一样。 应该说，那是一段有故事的舞。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浓浓的悲壮感。 别人不清楚，张导却一恍惚，仿佛看到了他新电影里的妖姬一角。 与此同时，嘉宾席上的另一人，亦是微眯着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起舞。 纤细的柳腰，及腰的黑色瀑布般的长发，稳健的步伐，在快速的原地旋转中，让人沉迷得转不开视线。 旋转速度缓缓地慢下来，随着悲伤的音乐也进入最后的收尾小节，季薇扭转着身体坐在了地上，那张不施粉黛的脸面向了嘉宾席。 充满了内心戏的眼神看向嘉宾席，眸子里恰到好处地落下了一滴眼泪，顺着睫毛滴落在地板上。 那是妖姬在最后一场戏中的杀青戏，因爱上了君王而无法完成主上给自己派下的任务，喝下毒酒为君王舞了最后一次。 音乐停下的一瞬间，亦是妖姬生命的终结，那一处落下的恰到好处的泪珠，将会是那场戏给观众埋下的绝妙泪点。 毒性发作后的妖姬，口中会流出黑色的血液，此处镜头会拉近，她将死在君王的怀里，再配上一句“我的王，妖姬有生之年无缘得见你君临天下”，将悲情推向最高－潮。 “好！”张导赫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赞道，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结局卷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 此时，同期的其他学员只是觉得，季薇这舞是跳得不错，显然是有练过的，也能看出舞蹈底子，这些都是假不去的。 但一支舞却能让张大导演激动得站起来鼓掌叫好，就让她们始料未及了。 她们也会跳舞啊！谁不会？ 如果知道跳舞能让张大导演叫好，她们还辛辛苦苦地背台词演小剧场干什么？ 评委席的一众人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艾米，有人轻声问：“这个是谁？挺优秀的，眼里很有戏，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泶” 公司肯定是基于公司的整体利益来说的，好苗子就不能被埋没，就算米桥演了那则广告，季薇如果有实力，公司也会考虑包装她，接其他广告和活动来打响名气。 但显然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会发光的金子被掩盖住了。 “这……”艾米有些尴尬铫。 这个季薇在训练期间一直不怎么出众的啊…… 有这样的舞蹈底子和内心戏她也是第一次见…… 之前投资商相中她去拍广告，她也只是觉得她靠的是自己的脸蛋，并没有多想。 如今她一鸣惊人，就仿佛在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似的。 “算了，这个问题过后再谈。” 几位评委低头看起季薇的基本资料来。 “你叫什么名字？”张导问。 季薇站起来，笑了一下：“我叫季薇！” “黄总监，我可以跟这位叫季薇的小姑娘谈谈吧？” “当然可以！张导请自便！相信张导想问的问题，也是我们很想知道的。” 张导问：“你别告诉我，你跳这支舞，完全是个巧合？” 季薇很诚实：“当然不是。” “那是？” “导演您应该看出来了，才为我鼓掌的不是吗？” “所以你是特地为这场戏编了一支舞？” “应该说，特地跳给导演您看的。” 季薇的诚实，让张大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又问，“你难道想出演妖姬？” 季薇点头，张导再问，“那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出演妖姬？你可是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小毛丫头，我敢冒险让你担纲戏份几乎等同于女一号的女二号？” 张导这话问出来，让现场的同期学员都开始窃窃私语，并加以嘲笑。 这个季薇！ 看不出来胃口还挺大的！居然打起了张大导演新电影的女二号主意！ 季薇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抬头挺胸脸上是满满的自信，“导演您要是不敢，那就是跟钱做对啊！” 她这话，大家都听懂了，敢情她是在说，这女二号不找她来演，那就是不要票房！而找她来演，绝对是票房的保证？ 这张狂的口气啊！ 着实把张大导演都给说愣了，“小姑娘啊，自信是好，但过于自信，就是自负了！” “不是自负！”季薇认真地说，“我是真的很有信心能把这个角色演好！这一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研究妖姬这个角色，吃饭，行走，做任何事，都会尝试着用妖姬的方式去进行。每一场戏我都认真地研究过了，导演您要是不信，可以现场验证，随机点，我随时都能演给您看。” 虽然有的人真的会觉得她自负，但张导此时心里却并没有这样想。 因为她说得没错，她肯定是仔仔细细地研究过妖姬，将她分析得很透彻，所以刚刚的表演，他很快就从她身上看到了妖姬的影子。 女二号一直没定下来，那是因为一次次的试镜都没能让他满意，每个人都好像差了点什么，没能演出妖姬的精髓。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新人里瞧一瞧，是否能发现一个好苗子，竟然真的…… 而现在，他几乎已经肯定，眼前的这个小毛丫头，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心目中的妖姬！ 不过他还是按耐住了激动的心情，严肃地说：“好！那我就真的要看一看，你是不是真的做足了准备！” 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把整个剧本里有关妖姬的戏份都记在了脑海里，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的记性就真的太好了！ 所以张导想试试看，她是不是真的下足了功夫，准备充分。 大家一看不对劲了，这趋势…… 好像越走越…… “这样，你现在是想打动我，选择你出演妖姬，那么你就一定要有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妖姬出场亦是如此，她要在一百多名的舞姬中脱颖而出，引起君王的注意，才能有机会，待在君王的身边。所以，就演妖姬的这场出场戏！” 其实就算她不演，张导也已经定下她了，他现在只不过是想看看，这狂傲的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是自信，而不是自负？ “好啊！”季薇一口应下来，完全没有为难的样子。 其他人都已经蒙了，这算什么？？ 难道是试镜？？！ 没人相信，季薇真的把妖姬的所有戏份都记下来了，但她此时的表情却把握十足。 “不过……” 看吧，犹豫了！ 当然，季薇接下来的话就是给有那样心理的人一个耳光：“总要有人来演君王吧？我总不能对着空气跳。” 季薇的视线一转，忽然“咦”了一声，看见了坐在嘉宾席正中央的一个男人。 季薇并不知道，在他进来的时候，牧乐乐就抓着她的手激动地讨论过，现场也不断有姑娘在议论着他，不过一心沉浸在妖姬世界里的季薇，当然没有发现这些。 “你不是……上次在酒店的那个……” 那个没理她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 顺着他面前摆着的牌子，季薇默默地念了出来，“席城……” 这名字可真好听！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配他那个人。 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就是往那一坐，气质就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他就像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看得见，摸不着。 私底下有人议论起来。 “不会吧……她要不要脸啊，还想攀关系吗？” “说得好像他们见过面似的。” “我觉得就算见过，也只是她远远地看到过席先生吧？像他那样的大人物，哪会记得她啊！” 张导对八卦没兴趣，只是说，“正好，席先生是这次的投资商，你如果能打动席先生，那么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啊…… 季薇略感叹，他是这次的投资商？ 很意外！ 虽然那次在酒店里遇到他，就觉得他非池中物，从他自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来说，肯定不是普通人，至少是小有成就的。 没想到…… 他居然是这次的投资商诶！ 年纪也不大吧？ 张导的电影投资动辄上亿诶…… 这次规模不小，集齐了娱乐圈各种大腕，上亿是最起码的。 他居然能吃得下…… 季薇还在想这个席城究竟多大了的时候，张导咳嗽说：“怎么，不敢？” 季薇马上应道：“敢啊！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心里是有些打小鼓的。 表面上没有什么不一样，其实心里有点不确信了。 这位席先生看起来很难搞定的样子呢……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像个面瘫似的。 上次也是，跟他打招呼连个简单礼貌的微笑都没有…… 这样的人……万一是个冷血动物，她怎么搞得定啦？ 不管了！ 话已经放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加油季薇，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下一次在哪里呢！ 季薇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深呼吸一口。 “不过导演，能给我找一曲配乐吗？” 电影还在筹备中，插曲等也还在制作中，所以不可能会有，不过季薇相信，电影是他的，想要怎样的插曲张导心里是有数的。 “没问题！”张导是看戏的心态，很想知道，她究竟会有怎样的表现，会不会给他惊喜？ 张大导演和身边一起来寻找妖姬的副导演耳语了几句之后，副导演起身去找音乐了。 张导则坐在原位上。 席城一直没说话，沉默着，也不表态，视线一直落在季薇身上，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不管怎么看，这视线都有些让人发毛吧…… 他们是这样觉得的，不过再看季薇，反倒是她镇定得很，站在正中央也没有尴尬的样子，笑眯眯地瞧着席城那边。 两个人的对视，让人觉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 这两人到底在干嘛啊？ 深情对望？也不像啊…… 不过看了很久之后，席城依然是同一个表情，饶是季薇，连假笑都笑不下去了，微微努嘴，撇开视线。 他干嘛啊…… 不知道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别人看会很奇怪吗？ 不过就算是没在看他，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道特别强烈的视线。 唔……她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张导也发现了，席城一直看着季薇，忍不住低头轻声去问他，“席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不喜欢这个新人吗？我觉得挺好的，她很适合妖姬这个角色，席先生觉得呢？当然，您要是觉得不行，那只好再找了。” 这事，最后还是得席城点头才是，毕竟他才是正主，没有他的投资，这部电影无法开拍。 依照之前来讲，席先生是不会干预他选角的，他只负责投资，电影的事全权交给他决定，所以他没想过要问席城的意见，只是现在…… 情况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啊？ 反正他是猜不出来他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席城还没回答，就听季薇问道，“导演，就在这里表演吗？” “那当然，”张导抬起头，回答道，“这是必须的，到时候拍戏，人肯定会比这更多，有工作人员，有粉丝，还有好奇而停下来围观的路人，人可能会比你所想的要多很多，并且，到时候可能会有火热的亲热戏，你如果无法接受这些的话，那么你干脆不要进这个圈子了。” 别人可能会觉得，张导是在嘲讽她，但实则不然，他只是在说事实，并没有任何意思。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呢，”季薇笑说，“我只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我玩过火了，真的挑起了席先生的欲火，那他岂不是很糗？” “咳……”张导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虽然这是事实，不过小姑娘，你就这么说出来会不会…… 张大导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偷偷地瞄一眼自己身边的席城…… 没有表情…… 依然是找不到什么表情…… 席先生会不会生气啊…… 喷了一屋子的人，季薇的表情却显得很无辜，就好像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用非常单纯的想法说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而已，童言无忌。 就在张导都不知道怎么圆场的时候，从进来起就带着极大气场，几乎沉默到现在的席城终于开口，“是吗，那就试试看。” 沉厚磁性的嗓音瞬间就让现场的女性花痴得更厉害了。 张导摸摸鼻子，往后靠去，偷偷地瞄着席城那张冷俊的脸，会不会玩大了啊…… 略担心呢…… “找到了！”副导演回来了。 悠扬的音乐起。 季薇深呼吸了一口，闭上眼，回忆了一下那场戏的感觉。 再睁开眼，她不是季薇，是妖姬。 季薇身形完美，今天穿的紧身衣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很完美，纤纤细腰如水蛇一样，随着音乐扭动着。 各种高难度，翻转，踢腿，旋转，单脚下腰…… 这和刚才那支悲壮的舞不一样，这是为了诱惑君王而练的，如果没有诱惑力，不能让男人动心，那么一切都白搭。 她保持着下腰的动作，柔软的身体缓缓起了一点身，带电的双眼直勾勾地落在席城身上，修长的手在向上抬高的光洁右腿上诱惑地抚摸着。 现场的男人瞬间血脉喷张…… 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是不是专门学过啊？ 一个眼神都足以勾魂！ 谁都没空去看席城是什么反应了，自己口干舌燥吞口水都来不及。 不得不说，这个毛丫头，当着那么多人都能毫无压力地表演艳舞，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戏里这个时候，君王已经目不转睛了。 季薇柔软地扭转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跳向席城的位子，在他身边进行各种诱惑，看得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 席城面不改色，端正而坐，他们不知道，季薇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还没勾=引到啊…… 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啊！ 拼了！ 咬咬牙，季薇直接跨坐在了席城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眨眨眼，用各种细微的表情不停地放着电，那双手贴在他的胸口，慢慢地下滑…… *** 结局卷 一定是GAY！ 咬咬牙，季薇直接跨坐在了席城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眨眨眼，用各种细微的表情不停地放着电，那双手贴在他的胸口，慢慢地下滑…… 都到了这会儿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依然冷峻得不像话，仿佛坐在他怀里的不是女人，只是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小猫咪。 什么男人啊这是…… 此时季薇真的是非常担心！ 她的表情那么诱惑，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足以勾魂，并且他的视线也没有移开，而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泶… 平常人早该起反应了，就算不起的，你脸燥热一下，心跳加快一下，又或者吞一吞口水…… 那都是可以的啊！ 不然她的自尊心好被打击啊铕！ 他是柳下惠啊？这还能坐怀不乱？！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事后她一定要问一问…… 你是不是性冷淡啊？ 她自认为研究了不少西欧的性感舞蹈视频，以此为灵感自己编排了这一支舞，没道理勾=引不到他啊…… 难道真要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脱衣服不成？！ 不过季薇相信，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把持得住的他，就算她脱了衣服，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季薇内心已经很泪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她是不是真的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啊…… 如果她的手一直滑到很下面，他也依然无动于衷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是完了吧…… 季薇表情不变，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遇到一个定力这么强的“君王”！ 莫非天要亡她？ 季薇的动作是放肆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在往哪儿摸，即将摸向哪儿。 有震惊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各种抓狂的…… 其他人都能看到，那就更别提一旁的张导了。 张导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这真的是要玩出火的节奏啊…… 这样下去，真的没事？？ 戏里是没有这一出的，君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妖姬看之后，其他舞姬就都成了陪衬。 妖姬跳着诱惑的艳舞来到君王身边，纱袖挥扬，君王就已经乱了心智，下一步就直接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而不是妖姬继续进行诱惑了。 然而…… 妖姬成功地诱惑了君王，但她季薇仍然没能勾=引到席城，瀑布泪啊…… 所以眼下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临时加的戏份。 张导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是打算不成功，便成仁啊…… 不过……不得不说，这临时加的戏份，还蛮精彩的？？ 季薇的另一只手，则去拉松他的领带，手放在他整齐的衬衫上来回滑动了几秒，更加大胆放肆地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 不少色女吞咽口水！ 季薇忽然更泪地发现，自己没勾=引到他，而他…… 似乎有那么点勾=引到自己了？？ 这好比犹抱琵琶半遮面，露出一点点锁骨的席城让季薇觉得，真的是……好禁欲！ 所有人不禁想，难道他们真的要在这里上演真人秀？ 除了很不满那个人是季薇之外，她们还真的挺想看的！ 季薇一直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女人来说，魅力应该是不小的，但遇上席城，将她的信心打击得一点不剩…… 难道她还要亲上去？ 倒不是不可以，初吻给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她是不反对了，不过…… 她并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惹恼了这个冷面神，给自己找麻烦。 季薇觉得自己还是要适可而止，不能太过分，毕竟他是大BOSS，而不是演员。 真生气了，自己就遭殃了。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冒一次险，那只放肆的手，在移动到他的腹部时，就被停住了。 席城抓着她的手腕，神情冰冷，口吻更冰冷，“够了，下去。”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响，所以有的人并不一定能听得见他说了什么。 但大部分人都觉得，季薇失败了，席城没被她勾=引到，难堪的人，是季薇。 就差脱了衣服勾=引了，最后却还是被男人给推开，甚至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推开，这回季薇还不丢尽颜面？？ 不自量力！ 季薇没能成功，她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都叫停了，季薇当然不敢再继续下去，悻悻地站起来，一只脚站定，另一只脚往回收。 因为心不在焉地在想会不会因为自己失败的表演而上了张导的黑名单，季薇的表情有点失落，一时没注意，脚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一阵慌乱和众多尖叫声中，差点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就在这时，失去平衡的季薇被一只大手揽住了腰。 而后晕头转向的她又再次坐到了一个怀抱里。 抬起眼睑，入眼的是席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正看着她。 季薇是靠在他怀里的，脸贴着他的胸口。 唔…… 她好像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了…… 所以……他不是冷血动物啊？ 还是有反应的！ 现场羡慕声源源不断，男人说席城真是好福利，谁都希望被季薇这样贴身勾=引的人是自己，而女人们则正正好相反，无比想要代替季薇，这样亲密地躺在席城的怀里。 季薇眨眨眼，反应过来后，匆忙起身，默默不语地下去了。 身后席城的脸部表情还是没怎么变化，淡定地掸了掸自己的西装。 席城坐在那里，西装被季薇弄得有些褶皱，衬衫领口的扣子也这么散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被人强行调戏过一样。 不过也因为席城的表情够冷，大大地降低了喜感，反而有另一种张狂的野性美。 席城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把纽扣扣好，领带拉好，每个动作都带着他独有的魅力，勾走了不少女人的魂。 张导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凑过去，低声说，“这毛丫头真是乱来，吓到席先生了吧，要不——” “电影的事我说过全权交给你决定，不用过问我。”席城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席城站起来，先行离开了这里。 随行的几名黑衣助理，也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席城要走，没人敢拦。 有人说，季薇要有好果子吃了，议论声纷纷。 “黄总监，我们谈一谈吧。” 而这时，张导的话，激起了千层浪。 …… 【几个小时前。】 “席总，这是张导演送来的名单，是天凰娱乐公司尚未出道的学员。张导说，今天是结业测验，她们都会拿出看家本领，天凰家出道的艺人各项指标都属于上乘，没话说，张导问您要不要一同前去观察观察，说不定能为新电影找到合适的参演人员，”一撂文件被放上桌案，“这些是她们的基本资料。” 席城连视线都没转一眼，视若无睹。 因为不知道沉默是什么意思，便又继续说着，“席总您要不要去呢？” “没兴趣。” “这样啊……”天凰的高层塞了点钱给他，拜托他想办法请席城光临。 可就算是这样说，他也没办法啊…… 虽然这钱是收了，可怎么说服席城，却是一个令人死万千脑细胞的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劝说，席城就已经拒绝了出来，这会儿实在让人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要不还是把钱还给他们吧？ 这显然要比想办法让席先生去天凰要简单得许多！ “那席总，我先出去了。” 将桌上的那堆资料收回来的时候，一时不小心没拿稳，一半都掉在了地上，天女散花似的纸张到处飞。 “对……对不起席总！我马上收拾！” 席城视线一转，看向了掉落在自己右边的一张A4纸。 那上面的照片让他的视线继续停留。 是她…… 上次在酒店见到她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期间并没有再见过她。 并且后来也没有想起来过，一个本该在自己记忆中消失了的人，又偶然地出现了。 以及…… 他自己都没想到，重新看到她的时候，还能再想起来。 有的时候就是说不出一个因为所以然来，有的人在眼前闪过转眼就忘，而有的人一旦进入自己的视线就忘不掉。 季薇。 是她没错。 她贴在上面的照片和其他人的很不一样，大家都是交浓妆艳抹的，而她的很清秀，不施粉黛，八颗皓齿皆露，笑得很灿烂。 看得出来，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子。 十八岁，过了生日就十九了。 助理理到了他脚边，捡起她的基本资料。 全部理好后，准备出去。 这时席城问，“你刚刚说什么？” “啊？噢！我说张导问您要不要去天凰——” “安排吧。” “哎？！” …… “薇薇！！”牧乐乐的眼里写满了崇拜，“你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从张导手里拿到了女二号！我要封你做我偶像！” 季薇拿下牧乐乐的手，眨了下眼，淡定地说，“低调！这都是实力，我说过的，金子总会发光。” “去！你哪里低调了！有那么夸自己的吗？” 其实她心里也很激动，毕竟是拿到手的第一个角色。 只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瞧她们高兴的……”其他人议论着从她们身边走过，“好像张导已经签了她似的。” “就是，就算签了也可能被黄掉，更何况还没签，得意什么呀！” 说得很响，一点也不怕被听到。 牧乐乐想说什么反驳，被季薇拉住了，懒得计较。 等她们走过了，牧乐乐才不满地说，“你为什么拉着我！她们那样说，有本事也拿个女二号看看啊！什么人啊！” “傻丫头！”季薇戳了戳她脑门，“吃不到葡萄的人才说葡萄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让她们说去吧，拿不到角色，还不允许她们羡慕嫉妒恨呐？” 牧乐乐白了她一眼，“薇薇，低调好嘛？这话也太欠扁了，小心真的拉仇恨啊！” “无所谓啦……”季薇勾着牧乐乐的肩膀，“今天高兴，姐姐请你吃甜点！” “薇姐最棒了！” …… “话说薇薇，我们出去后，导演都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啊，他就是问我，准备了那么久，如果没成功我会怎样。” “对嘛我一直都想问，可是怕乌鸦嘴！” “我就说没关系啊，没成功我就当自己是在学习么，”季薇喝着饮料，瞧一眼眼前的牧乐乐，笑眯了眼，“乐乐，你这咬吸管的习惯是不是该改改了？小心日后你一个晃神，你老公的宝贝给你咬断了。” 牧乐乐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瞬间就羞红了脸，“季薇！！” “哎！在呢！”季薇笑着应道。 牧乐乐伸手就起身去掐她，“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那么没羞没臊的呢！” 季薇笑得不行。 “快被你气死了！”牧乐乐急喘着，重新坐了回去，“我们……我们根本就还没到那一步好不好……” “不会吧我可爱的小乐乐……”季薇难以置信的模样，“我们的蒋大少爷那么纯情？居然只跟你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儿？” “嗯……”牧乐乐立马变成小女人，害羞地点了点头。 “哎呀我的妈呀……”季薇拍拍胸口，“我缓缓啊……” “行了你！”牧乐乐气急，“都像你啊，胆子那么大，那样的艳舞你都敢跳！——哎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席先生定力怎么那么好？我都要咽口水了，他还面不改色！他……是不是……” 说着，小声了去，“是不是性无能啊……” “噗嗤……”季薇笑喷出来，“你小点声儿啊，我看他不是好惹的，要给他听见了，还不吃了你！” “本来就是嘛……难不成是柳下惠啊？圣人？美女侧身还能坐怀不乱？我看不是性无能就是GAY！这年头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多半是GAY！” 唔…… 是么？ 不过后来那一瞬间，她的确感觉到了他加快的心跳。 难道是错觉？ 莫非真的是个GAY？ “嗯……”季薇撑着下巴，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嗯嗯……你说得对！一定是GAY！我就说嘛……我季薇那么有魅力，都勾=引到那份儿上了，怎么可能还能熬得住！乐乐，你真是太聪明了！” 季薇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自信。 “滚了你，臭美！”牧乐乐瞪她。 两个人随即笑得嘴巴大咧。 甜品店外，一辆黑色豪车停在街边，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席城转头，就看到季薇那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他忽然间觉得，这样的笑容，除了他，不能再让其他男人看见。 *** 明天加更，一万字~ 结局卷 她要做的，就是等他回来 他忽然间觉得，这样的笑容，除了他，不能再让其他男人看见。 “席先生，是想吃甜点吗？”司机问道。 “开车。”席城收回视线。 …… “咦……砝” “怎么了？”牧乐乐看她，又顺着她的视线向窗外看。 “我出现幻觉了吗……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席城了。”季薇满脸的疑惑。 不会那么巧吧…遒… 她们正在背后议论他，他就出现了？太邪门了！ “你别吓我……”牧乐乐也前后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并没有席城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薇薇，我胆子小，人吓人吓死人的！” 要是被他听到她们在讨论他是个GAY，他不直接掐死她们两个才怪？ 所以说，背后还是不能说人坏话的，大概真的听得见！ “看错了吧……” 车窗关得太快了，也没来得及仔细看。 “我说薇薇，你该不会……一见钟情了吧？所以这会儿念得慌？” “瞎说什么啊……”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差点被他给诱惑到了，不过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不至于啦…… …… 电影的事，基本上是交给天凰的人去交涉了，她做为天凰的签约艺人，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范围。 因为那一只艳舞，和对席城的当场勾=引，公司里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多半都是不好听的话。 当着她的面说的也不少，不过季薇并没有在意，只当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她以为会有些波折，但事实上，签约的事很顺利，并没有什么小插曲。 官网上也已经放出女二号由她来出演的消息，一时间引起了更大的哗然，也已有媒体找上门来采访。 季薇长得漂亮，所以有人第一时间就往花瓶上想，是不是被潜规则了之类的。 对于这些质疑，经纪公司回应表示，到时候季薇会用实力来证明自己，希望大家不要胡乱猜疑。 女一男一及男二，都是响当当的娱乐圈大腕明星，突然出来个女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别说是媒体，就连主演们，都对这个女二号充满了疑惑和质疑，不过碍于身份，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开拍在即。 …… “Cut——！”张导喊停，非常满意，“很好！” 拍摄现场哗然。 原本等着她出糗，不断NG的人们，这会儿被打脸了。 谁都没想到，季薇一个新人，第一次参加拍摄，她的第一场戏居然一条过了！ 这场主旨勾=引的***戏，不少老演员还会不好意思，净笑场呢，季薇竟然带着饱满的戏份，将这场戏演完了。 镜头停在妖姬被君王拉去搂在怀里这一段，她身上的纱衣已经滑下了一些，露出诱人的香肩。 导演喊卡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男主角宇贤也笑了出来：“嚯，这场戏够辣的啊，热的我！” 因为是一口气表演下来的，不止是他，现场也有不少男性憋得够慌了，哪个不是口干舌燥的。 “谁编排的舞蹈啊，这是要热死人啊！”一旁的男二景博也不甘寂寞地笑接了一句，“导演，这小新人了得，有前途，哪儿让你挖到的宝？” “是宝吧？”张导献宝似的问道，说着也笑起来。 坐在一旁休息的女一号杨静初打趣地说道：“诶你们两个这是入戏了吗，还不舍得分开？” 说的是季薇还坐在宇贤身上，导演都喊卡了，也不见两人起来。 只有季薇知道，她不乱动的理由是什么。 宇贤…… 起反应了！ 她坐在他身上，所以那种滚烫的感觉感受得非常明显。 她怕他尴尬，所以没立即起来，准备等他们注意力分散一些的时候。 龙袍的宽松也在一定程度上帮他遮掩了。 季薇起来的时候，宇贤就起身去洗手间了，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但也心知肚明，并没有说什么。 “季薇，很不错，继续加油！”导演给她打气。 “谢谢导演，辛苦了。” 季薇说着走到杨静初一旁的座位上，杨静初做为大腕，享受的待遇自然不必说了，助理经纪人等一堆围着她。 而季薇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了，一个人坐在一旁喝水，没事就翻开剧本随意地看看。 “季薇，你演得不错啊，”杨静初主动和她说话，“看不出来是第一次演戏呢，我看宇贤是真的要被你诱惑到了啊。” 她笑。 “谢谢！”除了这话，季薇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静初自然不会再继续找话题。 这小新人竟然没来巴结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不过季薇在想，不比较不知道，这样一比较，那天她对席城的勾=引是更过火的，他竟然还把持得住，定力那么强…… 啊……果然是GAY吧？ 太可惜了！ …… 季薇去洗手间的时候，宇贤刚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季薇就打了声招呼：“嗨。” 季薇也笑着回应了一下。 走过他身边，她的手臂忽然被抓住。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人已经被压到了墙上，堵在他和墙之间。 她皱眉：“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刚刚不是肆无忌惮地勾=引我吗？”宇贤凑近，笑得暧昧，“我承认，我被你勾=引了……” “那是演戏！” 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她在戏里可以放开了演，那是因为她觉得演戏没什么好在意的。 “演戏？那样勾魂的表演，如果不是你骨子里就那么荡，怎么能演得出来？你喜欢我，所以才这么卖力吧？” 季薇把头一转，“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 谁喜欢他了真是的！ 就算他是众多女人心目中的男神，但她没感觉！ 而且现在，更讨厌了！ 这话惹怒了他，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说：“别装了，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想跟我上床的女人多了去了。女人都是这样的，想要却说不要，杨静初还不是这样，装什么清纯玉女，在床上其实比什么还浪荡，你也是一样的吧？” 季薇心下了然，怪不得刚刚杨静初的口吻她听着有那么些不对劲。 她已经有戒心不怎么搭理她了的，没想到她和宇贤还有这么层关系。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勾=引你，放开我！”季薇皱起眉头，“你——” 话没说完，宇贤已经抓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季薇瞪大眼，她的初吻…… 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动弹不得，宇贤压着她的身体，手用力地掰开她的嘴，舔舐着她口中的香甜。 他很强势，一开始就闯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小舌。 在激烈的强行舌吻下，有不少银丝。 宇贤直接将她拉进了男洗手间里，继续将她压在墙上强吻，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内，揉捏着她的柔软。 “唔……”季薇瞪大眼，挣扎不停。 她实在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大胆！在这里都敢…… 想要踢腿，但他却似乎很有经验，压着她根本就动不了。 他滚烫的坚硬抵着她的身体，叫嚣地威胁着，而宇贤依然捏着她的嘴，让她连叫都叫不出来。 而这时，男洗手间忽然有人进来，一看这情景，愣了一下，“对……对不起！” 非常识相地出去了。 季薇眼睁睁地看着救星就这么走了，而自己强行被一股力推到了盥洗台上。 她趴在上面，宇贤压在她身后，猛地扯下了她的戏裤，撩起她的纱衣往上盖，他的炙热已经贴近她身后的穴口。 “你——” “你叫啊，”宇贤完全不怕，“我看你敢不敢把大家都引来！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在勾=引我，你觉得他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 【桃城】 苏素素给云歌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又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过去一个周末，云歌不能说完全没有担心，但自从见过他之后，这种担心大幅度地被减小了。 “什么进展？”彼时，云歌正在吃营养中餐。 自己并不会调理怀孕后的身体，现在也不想告诉何家，就只好从家政公司找了个会照顾孕妇的阿姨。 她觉得，一旦跟何家说了自己怀孕的事儿，何家人一激动，消息难免传到何凌霄的耳朵里。 她能相信的，是他现在正在打一场仗，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在进行中。 所以怀孕的事她还是想先藏一藏，掖一掖，不想让他分心。 而她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少担心，养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然后，等他回来。 怀孕的事儿，她是一个人藏着的，谁都没说，苏素素她们也不知道。 “这比宫斗夺嫡戏码还要好看啊！” “有没有那么夸张，”云歌笑道，“什么戏码？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司被何凌彦接管，听说是弄得一团糟，董事局的人都快头疼死了。 何凌彦一时搞不定，就去讨教何爷爷，被老爷子用扫把给赶了出去。 这都是喜闻乐见的消息。 据说二伯母家还先发制人，占着自己儿子时来运转，还放出话来说，要和何家断绝关系，何凌霄是死是活，与他们无关。 这事虽然和何二伯没直接关系，但他管不了自己妻子的行为，被视为助纣为虐。 “总裁有几个兄弟你知道吗？”苏素素问。 “知道啊，不是两个吗？一个现在跟何家断了关系，一个何姑姑的儿子，这会儿还小呢，”云歌一边说着，在想苏素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然后忽地想起什么来，“你难道是想说他大伯母嫁过来时带来的儿子，何旻砚？” “哦哦哦你果然知道啊！我才知道何家还有个挂名二公子啊！从来没听说过呢！”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云歌对面前的阿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她别说话，“没见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何家也很少提起他的，逢年过节也不见他有回来，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突然提起他的意思是？” 所以算起来，何凌瑜应该叫何凌霄三哥，但是因为何家大多数人都不承认何旻砚，就当没这个人存在，何凌瑜屡教不改，依然是叫他二哥。 璞瑜就不一样，她叫何凌霄就是三表哥，叫云歌三表嫂，尽管和何旻砚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也还是会叫一声二表哥。 “二少回来了！！”苏素素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结局卷 what？！怀孕了？！ “二少回来了！！”苏素素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云歌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总算是没被苏素素的声音惊道。 阿姨把云歌面前的碗筷收拾掉，云歌做噤声动作让她不要出声，主要是不想她说漏嘴了什么，被素素听到，起疑心。 “所以呢？二少回来了，跟事情的进展有什么关联吗？”云歌问。 “有啊！有大大的关联呢！你赶紧过来！公司里好热闹啊！泶” “……” 苏素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啊。 不过她也的确很好奇，到底有多热闹铟？ 刚吃过中饭，的确是没什么事，出去散散步也好？ …… 苏素素已经在云霄公司门口等她了。 说起公司的名字，何凌彦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去申请修改了，他怎么可能允许公司名里带着何凌霄和云歌的名字？ 董事局签了字，但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有关部门还没批下来。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大少准备正式将公司洗牌，把一些不听他话的人都换下去的时候，二少突然从天而降，说是带着足以与大少持平甚至是超过大少的股权回归了！太神奇了！” “啊？” 对于这戏剧性的变化，云歌也听得愣了一下。 那个仿佛没有任何声响的何旻砚，居然带着甚至是超过何凌彦的股权回来了？ 这种一鸣惊人的感觉…… 是怎么一回事？ “神奇吧！！这俨然是二少要篡位的节奏啊！艾玛呀……公司这是要干嘛呀？先是总裁被大少联合外敌算计，夺走了股权和权势不说，人也进去了，现在又有二少黄雀在后，搞突袭！” “素素啊……你把我都搞糊涂了……” “我也糊涂呢！现在紧急召开董事会，吵得特别厉害！！”苏素素的双眼闪着奇异的目光，“大家都在围观！快走！” 生怕晚一秒就会错过什么好戏似的。 云歌略无奈。 素素这是恨不得事情再闹得大一点啊…… 但苏素素特别有激情，拉着云歌赶到了会议室。 事实上果然如她所说，云歌看见会议室的门口趴着一堆的人，都在听里面的动静。 看来一个个都非常的八卦，对没有了何凌霄之后的公司特别的感兴趣，想要知道内幕。 苏素素的挤功特别厉害，抓着云歌挤到了人群的最里面。 窗户是透明的，里面的百叶窗并没有拉下来，所以里面的情形外面的人能看得一清二楚。 坐在他们视线正前方的，是一袭背影，背对着他们，看不见正脸。 他的坐姿…… 怎么说呢……太奔放了？ 老板椅离桌子有一段距离，双手搭在扶手上，那双腿特别没有形象地搁在桌面上，双脚交叉，还不停地晃动着。 整个人看起来有那么点悠哉悠哉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的对面，何凌彦是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哎素素——你干嘛？”云歌要去拉她。 苏素素反过来拉住云歌的手，示意她轻一点，“我记得这扇窗是虚掩着的，没关……” 果然，胆大的苏素素轻轻地把窗一推…… 留出了一条缝！ 里面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出来。 只听何凌彦拍案而起的声音后，他人也已经站了起来，双手重得像是要将桌子给劈成两半。 “何旻砚你做梦！” “是谁做梦？”何旻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 脑袋稍稍一歪，左手抬起把墨镜一取，微微抬头看站起来后的何凌彦。 外面的人必须承认，他们是怎么看大少都不舒服，总裁栽了，忽然出来一个二少，似乎将他治得妥妥地，那种搬凳子看戏的感觉，还真的是不错啊？ 或许二少并不只是说说，真的有可能能赢过大少，将他从位子上踢下来？ 一个个都是翘首以盼。 “大少爷，我给你个台阶下，自己辞职吧。”何旻砚说道，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可能！”何凌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何旻砚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股权？这其中一定有诈！我不信！” 何旻砚却懒得再跟他讲什么，招呼来一旁的人，凑过去跟他耳语了什么。 不一会儿，云歌他们就看到几个保安匆匆地赶过来，直线走进会议室…… 紧接着，当然是何凌彦的叫唤声。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保安把何凌彦给驾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什么，是失败者最后的吼叫与威胁，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们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那时他们才忽地反应过来，二少真的把大少给踢下来了！ 大少这个临时皇帝，当了还没两个星期，就已经下台了。 二少真是……还叫保安赶人这么损…… 一旁有人议论说：“听说是因为咱们公司股价下跌，不少人都抛了，二少则在这个时候低价买入……” “我的天这是有预谋的吧？分明是别人抛多少二少买多少吧……” “黄雀果然比螳螂恐怖！” 议论声纷纷，云歌在一旁听着，沉默不语。 而这时，会议室的门又打开了，何旻砚从里头出来，大家马上就噤声了。 一伙人都站直了身体，你看我我看你，再偷看何旻砚，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或者说，他们要不要齐齐地喊一声“总裁”，以表立场…… 何旻砚只是往人群中那么随意一扫，就看到了云歌。 这时云歌也刚好抬起头，撞上他视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见他冲自己笑了一下。 咦…… 不是她错觉吗？他真的是在对她笑？ 笑的意思是他知道她是谁？ 不及让她多想，何旻砚什么都没对她说，从会议室出来之后直接就离开了。 苏素素这时才抬起头，在云歌身后说：“现在的意思是……总裁又换人了？” “是吧……”云歌回答。 何凌彦这个“临时总裁”都给他直接赶出公司了，现在他最大，可不就是他坐镇？ “啊……现在是过家家吗？换总裁跟换衣服似的……” 云歌不置可否。 这事儿…… 怎么瞧都有不对劲的味儿。 …… 果然，当天下午，又变天了。 因为换老大，苏素素这个公关部经理闲得很，一直在等派遣，而云歌也无处可去，没什么事儿两人就一起在公司里喝喝下午茶。 “云歌，你就真不担心啦？” 云歌的表现任谁都是越看越不对劲啊！ “不是你让我相信他的吗？”云歌笑说，“我相信了，你反而质疑我了？” “啊没有啦……我是觉得……你好歹担心一下下吧……不然总裁怪可怜的……” 正聊着，又有八卦传了过来。 林氏集团被封了！ 苏素素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对着自己部门的下属瞪大眼睛：“啥？” 云歌也是惊得抬起了头。 被……封了？ 这消息略突然啊…… “被封了被封了！整个公司都封了！”该下属很激动，“现在那边可热闹！” 苏素素看着云歌说，“我刚说什么来着，报应啊！” “你说了吗？”云歌笑。 “哎呀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林国志终于玩完了！这回起不来了吧他？”苏素素再看自己下属，问道，“不过怎么回事啊？什么事儿这么严重直接封公司？” 那下属拉了凳子坐下来，慢慢地说：“据可靠消息来源说，林国志想赚快钱，不知道谁给他介绍了条走私军火的路子，他大赚了一笔，和赵局长两人狼狈为奸吃了不少钱。之前走了几次小的都安全，就放开胆子做这本生意了，哪知这回连人带货给抓个正着，这不，公司仓库里还给搜出军火来了，所以现在整个公司都给封了……” “哇塞……”苏素素听得拍桌，激动万分，“连人带货被截到了啊……真带感！这狗屎运，可真好啊哈哈哈……嗨云歌，想什么呢？不开心么你？” “嗯？”云歌回神，笑了下，“开心啊……” 总算是恶人有恶报吧。 只不过她在想一件事儿…… 她猜，离他回到她身边的日子也不远了。 “而且这事儿还连累了赵局长，一同下马了！”小姑娘说着，“现在桃城人人自危，跟赵局长沾点儿边的，个个都躲着，想要翻身恐怕是不可能了！” 八卦人人爱听，一传十十传百。 八卦的真实性并不一定是百分百，不过云歌猜，这次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 赵局长想在这次案子里脱身，像那小姑娘说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像赵局长这种人，现在还能有什么路子，那些酒肉朋友一听他落马，一定是有多快躲多快，有多远躲多远，别连累自己就好，还谈什么帮忙？ 树倒猢狲散，便是这个道理。 云歌想明白了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更明显了。 听了这事，她心里算是彻底放松了。 何凌霄的案子之前是赵局长负责的，云歌的担心，就是和这有关。现在…… 搞定了！ 林氏集团被封和赵局长落马的事，当天传得沸沸扬扬，力压云霄集团换总裁的事，这样一看，后面的都不算事儿了！ …… 这一晚上，因为心里踏实下来，云歌睡得很安稳。 因为宝宝的关系，也变得很嗜睡，一觉睡到了中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依然睡得香喷喷的。 翻了个身，被子就被她不知觉地给踢了。 下一秒，被子又被盖上了她的身体。 迷迷糊糊地，云歌越想越不对劲，转回身，就看见何凌霄笑眯眯地看着她。 眨了眨眼，想了会儿自己是不是还在睡梦中。 等清醒了一些的时候终于确定，她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回来了！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从今以后，不会再离开了！”何凌霄把云歌搂进怀里，亲吻了一下她额头，“让你担心了。” 云歌靠在他怀里，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和气息，觉得很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怀着一个的关系，缺乏安全感，好久不见，她真的想他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又是每晚都踢被子吗？” “没有……”初醒，云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就是今天而已，不小心就被你撞见了。” “是吗？”何凌霄也不戳破。 这谎言，谁信啊！ 有没有那么巧，次次他在，次次她踢被子？ “困……我再睡会儿……”云歌也伸手环上他的腰抱着，“别走，醒来你要是离开了就永远别想上床！” “是！遵命夫人！” 这种满满的依赖感，可真棒！ 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离开一会儿之后，她对他的依赖是直线上升！ 云歌很快又进入了梦乡，何凌霄什么都没做，看了她好一会儿，心里满满都是怜惜感。 现在什么事都搞定，不会再有离开她的可能性了，往后的日子里，不用再让她这样担惊受怕！ 何凌霄刚回来，也有点累，看了会儿也就睡了过去。 …… 再醒过来是下午了。 或者说…… 她是被他吻醒的。 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蹂躏得不像话，一直有人在把她的唇当糖似的在舔。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何凌霄的脸。 他正轻轻地压着她身上，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瓣，柔情似水。 看见她醒了，何凌霄一边吮=吸着她的香甜，眼睛也笑得弯了。 他的吻起初很轻浅，但见云歌醒了，就开始放肆了，直接打开她的贝齿，纠缠到她口中去。 云歌也自然地回应了他，两人唇舌相缠，暧昧万分。 真的像是分开了一个世纪一样，他好想她！ 想念她的唇，想念她的肌肤，想念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时的那种感觉…… 回来的时候就很想要她，可是看她睡得那么香实在不忍心。 这会儿实在是没能忍住，终于还是用另类的方式将她唤醒了。 上面吻得激烈，何凌霄的手也没闲着，解开云歌的睡衣，揉捏着她的双峰。 云歌嘤咛出声，因为被吻着，声音略暗沉。 手又渐渐下滑，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滑过，激起她的轻颤，很快就摸到了她的下身…… 感受到他的炙热贴近，快要进来的时候，云歌骤然喊停，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等等等等……不行……” 她真是疯了，差点被他诱惑到，没忍住！ “什么？”都这会儿了，哪能不行？？ 而且她不是没有回应他的爱抚，怎么就不行了呢？ 但她说不行，他也不会强行进入，只好暂停，哄着说：“别闹了宝贝儿，我快难受死了，我会好好爱你的……” 说着，他又要吻下去，先把她哄到手，好好地吃上几遍再说！ 分开那么久，他无时不刻在想念着她的小唇，脑子都快想爆了！ 回来的路上就已经YY过各种体位了，这会儿哪还能忍？！ 嗯……当然，事后她要是埋怨他累着了她，他再慢慢地请罪就是！ “真的不行……”云歌压下***，抗拒他的亲热。 某大少爷好打击，泪奔地看着她：“老婆你这不是要我命么，都这会儿了还不让我进去……是生我气了吗？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离开你，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乖，让我吃了先，好饿……” 他的脸又凑过去。 “别闹！”云歌严肃地推开他的脸，轻轻喘着，透着气说，“我怀孕了……” 才一个月，阿姨千叮咛万嘱咐，就算阿姨不说，她也是知道的，头三个月千万不能房事，为了宝宝，憋死也得憋着。 “怀孕了也不能——”何凌霄正说着，骤然间才反应过来云歌说了什么，震惊了，“What？！怀孕了？！” “喂……”云歌猛然捶他胸口。 想过他知道她怀孕后的反应，可这反应也太大了点不？ 要不要那么惊讶…… 她又不是不孕，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会怀上也是正常的好不好！ “你轻点声！”云歌埋怨道，“别吓到宝宝好不好！” 何凌霄张大的嘴慢慢地闭了上去，果然降低了音量，“老……老婆……？你……你怀了……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啊…… 天哪！ 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宝贝老婆怀上他的孩子了！！ 震惊完了之后，他又结巴上了。 云歌哭笑不得，“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又不是第一次怀你孩子了！什么反应啊你这是……”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何凌霄激动万分，俯下去大大地亲了云歌一下，“宝贝儿你太棒了！你是我的骄傲！” 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了，但怎么说呢？以前他混账，每次都不曾体验过这样的喜悦。 而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那种自己心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 二更到~ 季薇的故事停在那是因为，我是想问大家，接受她被强的情节么…… 不敢写来着，怕你们追杀我，先问问，不然我写了就不能改啦 结局卷 提前度蜜月 而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那种自己心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何凌霄激动得都不会说话了，连着亲了她好几下，笑得都合不拢嘴，“啊……啊啊，太好了，我要当爹了，老婆我要当爹了！” “……”云歌无语哽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孩子太可怜了，怎么就傻了呢。” 什么话啊砝！ 他不是早当爹了吗？ “墨墨彤彤喊你爹地都喊腻了好么！” “口误口误……”他乐呵呵地笑着，“这不一时太高兴了吗？是又当爹了！逦” 而这一次，他必将陪伴着她走过怀胎的十个月，细心地照顾她，陪着她生产，看着孩子出生，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哭声！ 往后走还有粗笨地换尿不湿啦，泡奶粉啦，教孩子咿呀学语啦，牵孩子蹒跚学步啦…… 次奥！ 想想就超级兴奋的好吗？！ 预想过他的反应，但还是没料到，他兴奋得有点超过她的想象。 不过，何凌霄很快就从无比兴奋的情感中冷静下来，沮丧地看着云歌说，“等一等……也就是说……我还要再做两个月的和尚？！” 不知道怀孕，没有节制地房事，那是一回事，现在知道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要还不知道控制，到时候怪谁？！ 云歌眨眨眼，点了下头，“嗯……可以这么理解……” “……” 大少爷欲哭无泪。 他好不容易回到家，原本以为能抱得娇妻归，美美地饱餐上一顿，谁知…… “那我怎么办……” 何凌霄双手分开撑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 云歌瞧着自己身上的何凌霄，也忍不住哭笑不得。 这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啊…… 平时也就算了，半推半就也随他，但现在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何凌霄当然也深知这个道理，虽然嘴上抱怨得可以，但实际上肯定不会不知轻重，这个时候了还为了一己私欲而不管宝宝的安全。 看他着实憋了一肚子火，可怜得很，云歌抬手揉了揉他的脸，拉近往他唇上盖了一下，安慰说，“爹地要乖，为了我们可爱的宝宝能顺利地出生，委屈你两个月好不好？” 何凌霄抿着唇，略委屈地看着她，“一切为了宝宝！” 那表情，那口气，简直就像让他去赴死一样，壮志凛然…… 不过…… 虽然不能继续，但是…… 那样应该没关系吧？！ “老婆，难受……”他不安分地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炙热摸去，“帮我好不好，用手……” 云歌的手刚一触碰到他坚硬的炙热，就吓得猛地缩了回来。 虽然他们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但让她这样帮他……实在还是不太适应啊！ 好……淫糜的感觉！ 云歌推了他一下，“起来，自己去洗手间！” “宝贝……”他还在垂死挣扎！ 老婆动手跟自己动手，那简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好不好！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乖，快去吧！” 本来想连哄带骗引她上钩，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熟能生巧，日后他就有福了！ 不过看云歌在这种事上还是很害羞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强迫她。 来日方长，他总能有机会的！ …… “所以你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云歌问他。 其实她也有感觉的，他的表现太镇定，所以云歌相信，他是有退路的，他不会真的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 “那当然，我怎么能真的让自己被关进去？他们想要算计我，那我就将计就计罢了，”何凌霄笑道，“我进去了，他们就以为自己成功了，放松了警惕。” “何凌彦这次真是自找的……”云歌无奈地笑了一下，“只怕到时候何家的人又该说你冷血无情了。” “别人捅我一刀，我还要把他当佛一般供着么？”他冷笑一声，“这次他不顾手足之情置我于死地，心这么黑，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云歌知道，虽然他这样说，却也不会像何凌彦一样，真的要他的命。 他所谓的不会手下留情，怕也只是要他们自己尝尝种下的果子的味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同意他们进入何家吧！ 这次事件，其实是双赢双收的局面，赵局长下台了，高局长上了，而这个高局长，就是这次和他合作的对象。 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了这次的计划。 至于肮脏与否，云歌也不去想了，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全白的人，生活在灰色地带的大有人在。 “这次你辛苦了，以后不要再找这样的罪受了。” 其实何凌霄和林国志无仇，并没有非斗垮他不可的必要。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吧…… “不算受罪……”何凌霄把云歌搂过来坐在自己怀里，额头抵着她的身体，“我只是在赎罪……” 他只是在试着弥补，做一些早就已经无法挽回的事。 尽管已没有任何意义，但他的心里会舒服一些。 靖江的事，他完全没能帮上忙，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无望的境地，亲眼看着她受伤害而无能为力。 现在想起来依然非常愧疚。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双眼，没有给她安全感，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永远都不会让云歌知道，靖江会自杀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林国志的确是去看他了，也的确说了很多刺激他的话，入狱的事，白养便宜“女儿”林夕的事，以及…… 以及他一直以来瞒着靖江伤害了云歌，甚至是强=暴她这件事。 林国志最终的言论，是连嘲带讽地说他会引诱走投无路的云歌用出卖自己的身体为条件，救他出狱。 而靖江一下子受了太多打击，才明白他一直以来被人耍得团团转，本该宠着的女儿受了那么多伤害和委屈而自己还不知道。 在林国志之前，何凌霄其实先去看过靖江，当时表示自己为了云歌也一定会帮他，这话是真心的，他莫名地难受，想帮她一次。 但在林国志告诉了他真相之后，那些话就变得虚假无比，又知道自己一直在欺骗他，觉得云歌其实孤立无援，他根本就不会帮云歌，因而越想越歪…… 他的自杀，是自身的解脱，亦是不想拖累云歌，让她为自己失去更多宝贝的东西。 林国志可恨，但其实他知道，自己比他更可恨。 “别老是说赎罪不赎罪的了，”云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捏他的脸，“你烦不烦啊，我都听腻了。” “好，不说了，”何凌霄收回思绪，笑道，“倒是你，可真够坏的，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没告诉我。不过算你乖，还知道请家政阿姨来照顾自己。” 否则，要是亏待了自己和宝宝，看他两个月之后怎么收拾她！ “你还不是一样，连招呼都不打就进去了，只一句让我相信你，如果我不相信你，你预备怎么办？”云歌很好奇他是不是好几手准备，“如果我不等你呢？转头投入别人的怀抱呢？” “你不会的！”何凌霄自信心满满，“就像你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你不会因此而离开我！这次的事也算是一次考验，如果你会因为这种事而想要离开我，那么只能证明，你还不够爱我。那么……我也唯有对你放手，让你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听到后面，云歌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也是很严肃的表情，笑了，“你舍得吗？” “不舍得啊……可是更不舍得你不开心。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却没有能力让你笑，就是我太无能。” 云歌没说话。 离开他，这样的念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所以有些假设性的问题她也没去想过。 不管怎样，这次的赌局他虽然铤而走险，但却赢了。 “但是真好，雨过天晴了……”云歌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安静地靠在他胸口。 “恐怕没有……”何凌霄煞风景地说道，“老婆，我失业了……” “嗯？”听到这两个字，云歌眨巴眨巴眼，起身看着他，“你说什么？” 云歌尾音拉高，似是威胁地眯起了眼。 “现实是残酷的，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何旻砚那个卑鄙小人拿着刀在后面等着我……我只算到解决了林国志之后再回来解决掉何凌彦，可是现在……怎么办……公司被人抢走了……” 何凌霄说着，像小媳妇似的，抿着唇，楚楚可怜地看云歌。 “嗯……？”云歌还是不说话，眯起眼，笑起来的样子有点恐怖。 何凌霄揪着自己的两只耳朵求饶，“老婆我错了……” “少爷，几个意思呢？” “意思是……意思是我……我变穷光蛋了肿么破……” “是吗……”云歌笑着，声音带着寒冬的冰冷，“玩那么大，用公司来赌啊……” “我真的错了！晚上你罚我跪键盘！绝对不站起来！”他举手发誓。 云歌像是没听到似的，呢喃着，“最后还败光了……” “我错了！！我没用，我败光了家产！你打我吧骂我吧！就是不要离开我！！” 云歌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门口道：“穷光蛋滚粗！” “……” 太现实了！ 他老婆也太现实了！ 何凌霄泪奔地抱着云歌，“求原谅……” 云歌抱着双臂，怒道：“大少爷，请你认清楚现实的残酷好么？你变成了穷光蛋怎么养活我和二宝还有肚子里这个即将出世的宝宝？” “我可以！！”何大少爷身残志坚地表态，“我就是卖肾我也要养活你们！！” “滚！” 两人无厘头地闹着，阿姨走过来，一看不由得感叹一句：“先生和太太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 “报告总裁大人，一切顺利！” 苏素素的信息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机里，何凌霄当时顺手回了句：很好，眼睛眨也不要眨地给我盯着！ 他留苏素素在公司，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内幕消息不消息的，而是要让她看着云歌。 这万一云歌不相信他，真给何凌彦吃到了豆腐，他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所以苏素素的作用，是为了防止这种事的发生。 …… “好了，你就安心地和凌霄度蜜月去吧！我这边不用你操心，少你一个，不差的！”那头季薇说道。 电话是免提的。 “同不需操心！”白泽也接了一句，“度你们的蜜月去吧！” 云歌怀孕的事，两人依然是保密的状态，并没有告诉何家。 因为何凌霄决定，把二宝丢在何家让何姑姑照顾，而自己则带着云歌去度假村过下清静的二人世界生活，算是提前体验下蜜月的感觉。 要是被何爷爷知道云歌怀孕了，他们哪儿都别想去了！ 老爷子一定是派人全天二十四小时把云歌当生太子的皇后娘娘一般照看着，不容许有半点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于是两人在老爷子发现之前，先溜！过会儿蜜月再说吧！ 其他的事，全都压后！ 何凌霄刚把两人的行李放在度假村的海景别墅里，云歌对那头说了声抱歉：“雪山就不陪你们去了，姐，你多照顾着自己，阿泽也是。” 又多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何凌霄从背后搂住了她，亲吻了她的脸，把手机夺了过来。 “三天蜜月期，我们要与世隔绝！” “手机也不行？” 笔记本不让带，不能上网也就算了…… 现在连手机都要没收！ “不没收行不行？” “不行！说好了三天时间，过一次只有我们两个的生活，远离喧嚣繁华，手机当然不能用！” “那万一有人找怎么办？” “让他找！” 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非找她不可？ 他都把手机关了呢！ 无奈，云歌只好把手机交上。 好像生怕云歌会偷偷开手机似的，何凌霄直接把两个人的手机都锁在了保险柜里，这样她就算想用手机，也没办法了！ 密码只有他知道，她休想碰手机！ 唔…… 算了！ 云歌妥协，没再说什么。 三天没有其他人和事的干扰，这样清静地过下二人世界，感觉还不错啦。 云歌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幽蓝的大海，心情舒畅。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环了上来，何凌霄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凑过去索吻。 云歌自然地转过脸，四唇贴在一起，你侬我侬地缠绵了几分钟。 吻够了，这才放开她的唇瓣轻轻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感觉，真好。” 大结局倒计时 怕你终生不举啊！ 吻够了，这才放开她的唇瓣轻轻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感觉，真好。” “……” 云歌想，还好她怀孕了，否则，如果是在没怀孕的情况下，他还不挥舞着刀叉，清蒸闷烧水煮油炸所有吃法都给她来上一遍？ 她一定会被折腾得疯掉的！ 云歌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嘴角上扬砝。 宝宝真乖…… 这么小就知道做妈妈的保护伞了！ “唔……你喜欢小子还是丫头？”云歌忽然问道逶。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何凌霄笑眯眯地说道，“就算是个球，我也爱！” “……” 球……亏他想得出来！ “要不，再来对龙凤胎？”何大少爷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得非常的响，“完美解决头疼的问题！” “……” 还来龙凤胎…… 两个娃已经够多了好么？ 其实生二宝的时候她就已经抱着再也不生了的觉悟的，谁知现在又怀上了…… 没办法，现在怀都已经怀上了，她总不能为了不生而打掉不要吧？ 她还是做不到在已知的情况下，抹杀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 “都怪你！每次都不做保护措施！”云歌的手肘狠狠地往后捅了他心口一下。 只顾自己爽！ 一点也不考虑她会不会因此而怀孕…… 如果他每次记得戴套，她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既高兴，又不高兴…… 孩子的到来她高兴，因为孩子都是小天使，她很喜欢，可不高兴的……是未来八=九个月后要经历的十级痛楚…… “嘿嘿，怪我怪我，都赖我！”大少爷今儿高兴，就是拿真刀子捅他他还乐呵呢！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告诉你，到时候你给我做好爷爷的思想准备啊，这个孩子我不准备顺产，我要直接剖腹！”云歌转过身，戳着他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什么？”他抓住她的手问，“不是都说顺产对孩子好吗？老婆，剖腹会留下疤的，以后就不能穿比基尼了！” 虽然他没生过孩子，无法感同身受女人生孩子时的疼痛，但剖腹也不会比顺产舒服到哪里去吧？ 都是受罪！ “别跟我提顺产！”云歌怒了，“你可知道当初我生二宝，受了多少折磨？我也是想顺产，结果呢？！我阵痛了一整天，挠心挠肺咬咬牙准备撑过去，都要生了告诉我羊水浑浊，孩子缺氧，要拉我去剖腹……不想再说了……想起来都想死。所以我决定，这次直接剖，也省了那十来个小时的阵痛！” “……” 这罪受的…… 真是有点冤了。 既要忍受顺产时那死去活来的痛，又要承受剖后伤口的痛。 何凌霄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心疼地道，“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辛苦你了……真的是很遗憾，你生产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这一次，我一定会守到最后！” “得了……”看他那样云歌就忍不住想打击他，“你最好是别进产房，我怕你顶不住！听说了没有，进产房陪老婆生孩子的男人，会吓得终生不举！” “(⊙0⊙)”何凌霄的表情甚是惊恐，“这……这不得！我怎能让我亲爱的老婆在接下来的日子守活寡？” 云歌懒得理他。 …… 到了中午，何凌霄扶着云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云歌略无语，“不用这么夸张吧……我才一个月啊，连小肚子都还没有，你就扶着我走……” 怪不得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长肉了，以及很容易困，还嗜睡，原来是怀孕了…… 不过大少爷是真的太过夸张了吧！ “要的要的，我咨询过医生了，头三个月胎儿不稳定，一定要很小心！我可不得看着你点？万一地上有什么你一脚踩上去摔——啊呸呸呸，乌鸦嘴！” 意识到不吉利，他马上来了个吃了吐。 于是云歌坐在沙发上，何凌霄蹲在她面前，还把脸凑过去，贴在她腹部听着。 “小宝贝儿，你乖乖地，别欺负你妈咪知道没有？不然出来后爹地是会打你小屁屁的！” 云歌整个一无语状态，推了他一下，“别耍宝了你，一个多月的宝宝都还没成形呢！怎么可能听见你说话！” 何凌霄抬起头，笑道，“这不就把你给逗乐了吗？” 他站起来，俯身过去，不甘寂寞地索吻，“亲一个。” “别闹了……” “没闹……想呢……”大少爷好委屈，“为了我的小宝贝，连房事都不能进行，又渴又饿，亲亲难道不是最起码的吗？” “……” 好像也有道理。 于是云歌也凑上去蜻蜓点水一下就算是安慰了。 “哎……真是塞牙缝都不够啊……”大少爷虽然非常苦恼地看着云歌，但倒也乖乖地作罢。 他站了起来，殷勤地说道，“老婆你就坐着休息吧！我去做饭！” 说好了是二人世界，这栋别墅里除了他们两个，肯定就没有第三人的存在了。 度假村一开始给他们标配了两个中西厨师，负责三餐，想吃什么点什么；再有几个佣人负责起居细节，数量随客人选择。 不过这些通通被何凌霄推掉了，理由是：二人世界。 眼里容不下哪怕是一粒细小的沙子。 所以到了中饭时间，要吃饭，除了自己下厨外，也别无选择了。 “求之不得！”云歌笑道。 不用她下厨，那是最好。 云歌觉得，自己这辈子跟厨房无缘，上得厅堂和下得厨房，她只能负责一个…… 厨艺这种技能……就像何凌霄是音乐白痴一样，她是厨房白痴…… 白痴对白痴，绝配！ 何凌霄脱去西装，挽起干净的白色衬衫，露出结实的手臂，着实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云歌在一旁看他卖力的模样，思绪低飞。 她靠在沙发上，单手放在自己一点都不明显的腹部，不知觉地就笑了出来。 幸福其实是很简单的，只是他们都把它看得太复杂，以至于走了不少歪路。 而现在，这条同样幸福的道路他们已经找到了，自此不会再走错了吧…… “咦？老婆，你在想什么那么开心？是不是在想你老公我太帅了，所以目不转睛？”何凌霄一个回头看见云歌一直盯着自己看，忍不住秀了一下傲人的身材。 “难道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让我看吗？我只是觉得你的模样太搞笑了而已！做顿饭……要不要那么夸张……” 他笑得灿烂。 以前云歌一直觉得白泽的笑容很好看，他是让她觉得笑得最好看的人。 但实际上，何凌霄亦是！ 现在回想起来，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着自己笑的，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不太记得了。 后来…… 他们越走越远。 然而不要紧，虽然绕了很多冤枉路，但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当然要！这可是我为我的小宝贝做的第一顿饭，一定要博得小家伙的喜欢才行！” “……” 又开始耍宝了！ 不过云歌也不打击他了，看他傻乐傻乐的模样，也随他。 他现在很开心，因为她又怀孕的事而一直保持兴奋状态。 云歌想拿出手机把他的背影拍下来，摸摸兜兜是空的，才想起手机已经被没收了！ 好不习惯啊…… 一直依赖手机，离了它还真是不适应。 开始做菜的时候，为了不让油烟跑到客厅里去，何凌霄细心地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 望着眼前丰盛的大餐，云歌瞧得有些呆。 “说真的不错啊……很有卖相！” “谢谢老婆大人的夸奖！”何凌霄坐在她旁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再递到她嘴边，“我喂你！” “不用吧……”云歌后退，“我有手有脚，自己来——” “不行，我喂你，乖，张嘴。” 鉴于这别墅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云歌也半推半就地张开了嘴，喝下那口汤，做了一回饭来张口的人。 喝完了一碗汤，云歌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何凌霄顺势又喂她吃饭吃菜，一口一口真的像照顾孩子似的。 云歌最后也心安理得地张嘴，指手画脚表示自己想吃什么菜，连吃中饭都吃得闹起来，哈哈大笑地。 “那个……不对不对，那个——咦……这个味道不好闻！” “我查过的，对孩子好，乖，吃一口吧，就一口——” “不吃，你吃！” 哄骗失败！ 何凌霄放下碗筷，很无奈。 “纪念宝宝母胎一个月，蜜月度假第一天。宝宝，你看见了没有，”桌边摆着一个摄像机，此时正是录像状态中，何凌霄转头无奈地对着镜头说道，“这就是你的妈咪，比孩子难哄，爹地哄她吃饭快半个小时了，坏榜样不可以学哦——” “你滚——”云歌急了，推他，也对镜头尴尬笑说，“宝宝你别听你爹地胡说，才没有！” 这顿饭吃得很欢快，摄像机录下的，都是他们之间的嬉闹。 平凡的幸福，也能让人变得很快乐。 …… 度假村的夜空很美，漫天都是星星。 “北斗星……” 酷夏的度假村到了晚上很凉快，丝毫感受不到炎夏的闷热，有的只是伴随海水的清凉感。 吃过晚饭没什么事，搬了毯子在阳台上，云歌的脑袋枕着何凌霄的腿，望着夜空上漫天的明亮星星。 “好美……”她感叹道，“都市里看不到这样美丽的夜空。” 都市里到了夜晚还依然喧哗，到处都是高楼，想要看星星也看不到。 而度假村则完全不一样，除了能感受到海风之外，还能看见这么美丽的夜空，让人心情好得很。 “我就是听说这个度假村能看到很美的夜空，才选择这里的！喜欢吗？喜欢我们以后常来玩。” “好啊。” 人生不能只有工作对不对，他们日后可以时不时地回来这里住上小小的时间。 望着这样让人觉得美丽浪漫的夜空，云歌闭眼感受了一下海的气息，享受四处静谧的舒适感，问他：“说实话，你到底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好吧……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我当然是更喜欢丫头！当然，我不是说不喜欢墨墨，墨墨很乖！但我还是喜欢能一直宠爱到她长大，出嫁……甚至更远的丫头，我的小公主！你比如说墨墨吧……这孩子长到一定年龄肯定就不可爱了有木有！” “噗哧……墨墨那个小老头，我估计是的……”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只要是我的大宝贝儿生的，我都喜欢，都是我的小宝贝儿！”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云歌伸手把玩他的下巴，无聊地戳着，抬眼看着他笑，“这个孩子让你来起名字！” “真的么！你待我好好想想！名字一定不能马虎！” “我睡了，犯困。” “睡吧！”低不下去脑袋，只好用手触碰了一下她的唇，再盖在自己唇上，“晚安！” 待云歌睡着，他才将她抱回了房间。 第一天很安静地过去了。 虽然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忙碌，但却还是觉得，在一起的时光过得非常快，眨眼就已经过去一天了。 这种简单的幸福，一直是他所追求的，他很喜欢！ …… 这一晚上，云歌没有认床，睡到自然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睡在一旁的关系，特别有安全感，什么都不怕，也没有怀了孩子后的孤独感，一晚上都睡得香喷喷地，夜间也没有醒来过，一觉睡到了早上。 记忆中她是枕在他怀里睡的，但醒来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旁边的位子空荡荡的。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挠了挠自己有点乱的长发，下楼去。 果然，何凌霄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云歌走过去，双手从他背后绕过去，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背上，声音带着清晨刚起来的暗哑，“早。” “早安。”何凌霄手上动作没停，享受着这种被她拥抱着的感觉，特别棒！ 继续捣鼓着他们的早餐，说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我会叫你的。” 云歌的手在他腹部画圈圈：“昨晚睡得早，唔……不过还是有疲倦感，累累地……” “医生说头三个月早晨会有疲倦感是正常的，你应该多休息才对！你现在就做一只乖巧的小金鱼，喂你吃你就吃，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就对了！” “那是猪，不是小金鱼！” “一样一样，反正你是我的云歌就对了！”何凌霄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喂，大清早的，我本来就欲=望高，别玩火！” 可玩出火他也不能放开了吃啊，难受的是他！ 这小坏蛋，心怀不轨啊！ 大结局倒计时 把自己送给他 可玩出火他也不能放开了吃啊，难受的是他！ 这小坏蛋，心怀不轨啊！ 所以他现在是有防备的，必须警惕！ “知道啦。”云歌的声音听起来乐乐的。 “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么？”何凌霄哼哼两声，转身搂着她的腰吻了下她的唇，轻轻地弹她额头，“占着自己有身孕，以为无论怎么挑拨我，我都拿你没辙是吧？碛” 她就是想看他明明欲火焚身却不能碰她的狼狈样吧？ 心可真脏啊…… 云歌笑眯眯地，也不否认侏。 “宝贝儿，你别以为我真没办法，”他挑衅地挑着她的下巴，“所以小心点，别玩火知道么？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敢。”云歌抬高头，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你看我看不敢？” 云歌瞧他好几秒，还似乎真的有办法似的，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看得她略心慌了，马上就巧笑起来，指着他背后说：“小心早餐别糊啦。” 转移视线的意思非常明显，何凌霄当然看出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刮了刮她鼻子说：“暂时放过你了，不许再闹了！” “是，总裁！”这回换云歌嬉皮笑脸地。 一大早的，找点乐子嘛…… 的确是想看他慌乱的样子让自己乐一乐才乱动手的，嚯，好像差点给自己招罪了…… 云歌没有出去，而是站一边看他做早餐的样子，双手搁在背后，像好奇宝宝似的，时不时探头看一下。 看他翻鸡蛋的动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好厉害的样子……不会掉出来吗？还有节奏呢。” 被云歌崇拜，某大少爷自然偷乐了！ 不过他更乐的是…… 转头看着云歌促狭笑说：“男人必须要有节奏啊。” 说完就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好奇的脸上啵了一个。 “……” 云歌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 混蛋…… 云歌直接踢了他一脚，“煎你的蛋！” 居然敢调戏她！ 话刚说出来，看他笑得更厉害，刚要开口，这回云歌先反应了过来，直接捂住他嘴，“不许说话！搞定早餐，我饿了！” “是，老婆大人！”何凌霄脑袋一转，也没再调戏她。 什么叫一孕傻三年，他总算体会到了！ 他老婆真可爱！ 云歌还穿着睡衣没换下来，蓬松的头发也没梳过，整个人有着一早起来的诱惑力，何凌霄自觉，他的定力真是被她练得越来越好了！ 餐桌上，他给云歌准备好了一切，坐在她对面看着。 “你不吃吗？”云歌问。 不吃，光坐在对面一直看着她吃，她好不自然诶…… 就好像她占着东西不让他吃似的。 “你吃吧，我没胃口。” “你怎么啦？” 何凌霄非常苦恼地说：“早餐没什么好吃的，你坐在对面诱惑我，秀色可餐，无比地想吃你啊……可是吃不到，所以胃口好低，很沮丧！” “……”云歌喝豆浆的动作顿了一下。 要不要那么夸张啊？说得好像没有性生活他就会死一样…… 唔……不过…… 听说有的孕妈妈怀孕初期完全没***，可就在刚刚，抱着他的时候，内心浮动得厉害啊…… 险些就忍不住说我们做吧？ 怎么回事……她反而好像增了…… 云歌默默吃早餐，装作没事，被他知道这变化还得了…… “啊……这样的日子，竟然还要持续将近两个月，太痛苦了！老婆……这胎生了别生了吧，前三个月不能吃，后三个月也不能吃，中间四个月也得节制，一周不能超过两次，还不能太激烈，你又不能太兴奋，一有不适还得半路停止……你说你要是一年怀一胎，我岂不是要杯具死？” “……”这念经似的语速啊…… 而且谁要一年怀一胎了？真当她是母猪生小猪啊那么恐怖…… “大总裁，你是不是把有关怀孕的信息全都查过一遍了啊？” “当然啊！注意事项，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这个好那个不好……这些当然都要查清楚了！我必须得对你和宝宝负责啊。” 云歌笑眯眯地。 做为一位父亲，他能努力去做到这些，她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怀二宝的时候她经常上一些孕妈妈网，看一些孕妈妈发的心得帖子，主要是上去看该注意什么，但经常会不经意看到一些八卦。 至少这么一比较之后，好多孕妈妈的老公都不及何凌霄那么细心体贴，在知道她怀孕之后，就为她准备以及思考好了一切。 所以她也满足啦，这个孩子，怀得很幸福。 …… 下午一起出去在度假村里绕了一圈，逛逛街。 晚上，云歌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点头疼。 想找素素聊聊天，没手机没电脑，彻底没了法子。 何凌霄刚进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 于是云歌又坐了起来，轻手轻脚下楼去。 目标：保险柜！ 密码…… 云歌蹲在那里研究，密码会是她的生日吗？ 当她按了自己的生日密码之后，这个高级保险柜的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大红叉。 心情异常沮丧，居然不是！ 那个混蛋，难道他条件反射设置了林夕的？ 一想到这她就浑身不舒服，还特别想抓狂。 她发誓，如果他敢设置林夕的生日，今晚还真没完了！ 怒！！ 孕妇是不好惹的！他敢！！ 愤怒地按下了林夕的生日。 好在显示的也是大红叉，怒气也顺势压了下去。 第三次试了何凌霄的生日的时候，也是大红叉。 而这时也顺便突然反应了过来，啊…… 明天是他生日？ 真是一孕傻三年啊，她怎么给忘了，七月十八号，他生日啊！ 糟了……什么生日礼物都没准备！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保险柜的密码他究竟设置了哪个啊…… 谁的生日都不是。 “干什么你？” “啊！”云歌吓一跳，转身就看到何凌霄披着浴袍站在她身后，身上的水珠都还没擦干净，滴落下来。 何凌霄眯着眼看她。 冲个澡出来，发现她不在房里，还奇怪她能去哪！出来一看，偷偷摸摸地躲在保险柜面前！ “呃……你洗完澡了？这么快啊？” 还是自己蹲在保险柜面前太久，想的时间有点长？ “对啊，冲个澡而已，”他也蹲下去，两人大眼瞪小眼，“宝贝儿，大晚上不睡觉，蹲在这孵蛋呢还是种蘑菇啊？” 云歌抿唇，乐呵呵地笑着，被逮个正着只好讨好地微笑，“我口渴，下来喝水，看见保险柜脏了，就帮忙擦擦。” 其实压根是放弃挣扎的节奏，这才找了一个根本就不算理由的理由，秒破好吗！ “还擦擦……”屏幕上的密码错误显示都还在呢！ 何凌霄伸手往她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下，“想玩手机就说想玩手机吧，还擦保险柜。这么不乖！” “嘿……”云小歌咧嘴笑着，“那我可以玩吗？” “不可以！” 云歌默默地戳保险柜，戳，戳死…… “居然不是生日……” “别戳了，为了不让你猜出密码，偷手机玩，我怎么可能会设置生日那么弱智的密码？” “那你会设置什么？”云歌理所当然地问道。 “……”何凌霄无语，“我要告诉你，我还设置密码干嘛？” “真的不告诉我吗……”云歌眨巴眨巴眼放电，抿唇可怜看。 她顺便想看看，自己的电力充不充足！ 不过像MMini曾经教过她的那个方法…… 咦，算了吧…… 何凌霄伸手去捏她的脸，断了她的电，“宝贝儿，别诱惑我，我定力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把持不住的！” “那你给我个提示！”云歌就是不肯，今天跟这密码有仇，非猜出来不可，“孕妇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好吧！看出来了！他老婆这是要无理取闹的节奏啊！ 不过他喜欢！ 就喜欢她随意一点，不要有负担，在他面前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好吧！给你个提示，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 是那张照片？ 他留下来的那张放飞雏鸟的照片？ 噢天…… 那么久远的事…… 她怎么可能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他不会这么无聊把这个日子都记下来了吧…… 噢不对，他连照片都能藏二十年，更何况只是一个日子？ 看云歌那苦恼的样子，何凌霄乐坏了，“否则你以为我会设置这个？” “那……我不玩手机……你告诉我密码吧！”云歌觉得，自己打死也不可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了，干脆放弃了，“你不告诉我我不开心，我不开心就会影响到宝宝，你要不要告诉我？” “……” 现在好了！她动不动就能拿孩子来威胁他！ 然而…… 好吧，显然他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一个美丽的春暖花开的日子，三月三号！” 啊是么……果然是没有一点印象了！ “过来。”何凌霄勾勾手指。 “干嘛？” “过来就是了，到我后面去，转过身，不许转过来。” “干嘛啊你……”莫名其妙诶…… “换密码啊！” “啊？不用了吧？干嘛那么不相信我？你看我真诚的眼神，像是会去开保险柜的人吗？”云歌说着，人已经被何凌霄拎到了身后。 “我干嘛要相信一个几乎离不开网的人？”转头见云歌还探着脑袋要偷看密码的样子，微瞪，“还看！转回去！” 云歌努努嘴，嘀嘀咕咕，“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 转过去没几秒，忍不住又转回，又被何凌霄逮个正着，被他一瞪，只好悻悻转回，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奇怪……她是怀孕后太无聊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设置什么密码那么感兴趣啊…… 云歌催道，“好了没有啊……设置什么密码要那么久……” “好了！”何凌霄起身，转头把蹲在地上种蘑菇的云歌抱了起来。 他怎么觉得，他老婆怀孕后，各种小动作都多了起来，萌萌的感觉啊？ 还是说他已经爱到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喜欢得很？ “哎——你干嘛……我会自己走的。”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就让我抱一会儿吧！——老婆，你几斤啊？” “啊干嘛？”女人对体重太敏感，云歌警惕地反问，“我……是我太重了吗？” “没有好吗？是太轻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怎么还能这么轻？” 照这么下去，这肚子真的是三个月都隆不起来了！ “我已经胃口大开了！” “你离开之后靖家就被拍卖了，包括岳父在加州的房子，我一并买了下来。夕姑姑也回了老家，她要是知道你有了宝宝，一定会很开心的！夕姑姑有经验，我去请她来帮你调理身子好不好？如果有夕姑姑照顾你，我就放心多了！” “你知道夕姑姑在哪里吗？”云歌的双眼都亮了起来，“好啊！我也很想念夕姑姑！” 算起来，夕姑姑是她半个亲人，发生了那么多事，很多人和事都变了，但夕姑姑却一直站在她这边。 “好！”看到她开心，他心里就满足了，“那度假结束后，我马上去安排。另外，季薇那也不要去了，从今天起，你不许外出奔波，想去哪儿跟我说，我派人陪你去。” “我的自由怎么办？你不知道孕妈妈会很无聊吗？要多走动，对胎儿才好。” “总之不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重点保护对象！” “少爷，你太霸道了吧？哪有你这样的！” “抗议无效！”何凌霄如冷面神一般，决绝地掐断了云歌要反抗的念头，“乖，不早了，睡觉，明天度假村三周年庆典，会很热闹，我带你去玩个够！” 云歌被轻轻地放上床，他俯身亲吻了她一下，“老婆晚安，记得梦见我。” 云歌一把抓住他的浴袍，“你去哪儿？” “有事找阿展。” “喔！！你自己偷偷玩手机！不公平！” “我是有正事！” “鬼知道你是正事还是什么？不许去，你也睡觉！” 云歌进行眼神攻势，两人对望了会儿，何凌霄败了，“好好，不打电话，睡觉！” 也对，要遵守规则！ 灯熄灭之后，两人都没有睡意，云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还心痒痒，脑子里更是胡思乱想。 明天他过生日……她送什么礼物给他好？ 要不…… 把自己送给他？ 大结局倒计时 我不要做你们之间的小三 要不…… 把自己送给他？ “老婆你失眠？睡不着吗？” 云歌在身边，他当然也是心猿意马的，没办法入睡。 更何况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讲还很早，不是他习惯的生物钟，太早躺下也睡不着碛。 云歌起了个身，趴在他身上，手不安分地往他结实的腹肌上摸了摸，鼓着嘴慢悠悠地问道，“话说……一个月真的不能做吗？” “(⊙o⊙)”何凌霄被她的话吓到，“老婆，你想干嘛？别乱来啊！” 这问题问的…佻… 先不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光她这个问题就把他给唬住了！ 他老婆这意思是…… 难道她想和他……？嗯？ 他没听错？云歌当真这么说来着？ 不会吧…… 何凌霄的表情是震惊的，要不是关着灯，一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云歌的反常，何凌霄已经猛地打了个激灵，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抵挡她的进攻。 云歌只是撑着力让自己的身体起的弧度更大一点，手压在他的腹部一不小心一用力，就压得他的身体一阵紧绷…… “老婆……你、在、干、嘛……”何凌霄抽搐，一字一顿痛苦地问道。 她确定不是在折磨他，让他更难受？？ “啊不好意思……”云歌猛地抬手，起身，猫咪一般爬到他面前，扑在他身上，就近瞧着他的眼睛说，“你难受吗？” “啥？”何凌霄是彻底给她问懵了。 “有欲=望吗？会不会很想做？”云歌问问题的时候就像一个纯洁小宝宝。 “哎哟我去，老婆你这问题问的……” 他当然有欲=望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强烈啊，本来刚刚在一起，还处于热恋期，都还吃不够，谁知现在她突然有了身孕，他还得反过来禁欲，快憋死了好么？ “你昨天不是说要我帮你吗？”云歌眨着眼，闪着明亮的眸子，“我帮你吧！”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云歌自己的心跳也是噗通噗通的，异常的快。 啊…… 好紧张！ 她这不是想不出更好的生日礼物了吗？ 他们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也算是另类的老夫老妻，日后再婚，这种帮他的事……呃……那个……这个……应该……大概……算再正常不过吧？ 深呼吸！ 凡事都有第一次！ 嚯…… 但是心脏快要跳出去了！ 还好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些许微亮的月光，他们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轮廓。 如果点灯，何凌霄就能看见，此时云歌的脸已经红得跟要开的水一样沸腾了。 “等会儿……”何凌霄叫停，一把抓住了她那双带电的手，阻止她在自己胸膛画圈圈。 他都！不！相！信！了！ 天上居然能掉馅饼？ 不对…… 一定有阴谋！ “老婆……你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尽管有警惕心，但云歌贴近，他倒也不放过地搂着，低头在微光下看着她。 “我能密谋什么啊？看你忍得那么辛苦，我真的是想帮你而已！”云歌吞了一口，一只手直接下滑，袭向某处，“来吧！我做好准备了！” 何凌霄忽然觉得，他老婆不是要帮他，而是仿佛要给他开刀！ 阴谋！ 他闻到的只有阴谋的味道！ 浴袍被猛地拉开，那处被触碰到。 冰冰凉的感觉让何凌霄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真是……要命啊…… 第一次做这种事，乍一听到他倒抽得厉害的声音，云歌猛地就缩回去了手，蹲坐在那里惊讶得很，手足无措。 “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昨儿他连哄带骗地要她帮他的时候，她不敢，可今天脑子里忽然打通了一条道之后，竟然满脑都带着一股新奇的思想…… 仿佛她接下来要做的，是开拓新大陆！ 好奇……满满的好奇！非常好奇他会有什么变化！ 云歌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了：“哦！莫非是舒服的呻吟？那我应该继续对不对？” 那一口好奇宝宝的口吻啊…… 听得何凌霄立马就想喊停：“不需——” 要…… 话还没说完，粗根这回是被两只手握住。 舒服又难受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一想到那个人是云歌，身体就更加紧绷了，血液流得特别快。 他的背部靠在床头，手撑在一旁，身体完全僵硬，动也不敢动。 而云歌也是暂停住了，茫然无措地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那好学的模样，简直是好好学生要拿笔记下来做研究课题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何凌霄悲催地想着，她老婆今晚一定是被神魔附体了，既是能让他快乐的小天使，又是能将他折磨进地狱的恶魔！ 原本软绵绵的物体这会儿已经变得坚硬，云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东西在自己手里慢慢地变大，震惊得不行。 “这……这么快……我……我该怎么办啊……”她完全懵了，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放……放开……！”何凌霄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两个字，又恶狠狠地道，“我消受不起！！” 云歌条件反射地放开，只见他逃似的下床，飞速躲进了浴室。 必须逃了！ 他确定了，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他更加确定的是，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他估计要把持不住扑倒她了！ 云歌坐在床上好一会儿，还在发懵，想了会儿之后似乎明白了，揪着被单很纠结。 他什么意思啊……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帮他的，他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就跑了？ 干嘛这么嫌弃她……谁没有第一次啊！ 她不会，他不会教她吗？ 跑那么快…… 自己床上的男人跑了，云歌自尊心受到了大大的打击，嘴巴都快拉到下巴去了。 竟然宁愿自己跑去浴室解决也不要她帮忙…… 唔……她被嫌弃了…… 云歌趴倒在被窝里，呜咽直嚎，又害羞，又无措，觉得内心甚是空虚，甚至第一次有点小难过。 他会不会太可怜了？ 云歌下床去，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说：“开门么……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里头似乎是没空搭理她。 “喂……你这样弄得好像是我没能力满足你似的……唔好吧我现在的确是不能满足你可是我可以帮你啊……啊好吧可能我手法不对，你不舒服，但你可以教我啊……你这样子跑掉……我的自尊心很受打击诶……”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有可能造成我们未来生活的极大不和谐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明明有我了，还有和自己的右手过日子，那……那我简直就成了你和右手之间的小三，我心里很不舒服啊……” 云歌跟上了发条似的，站在外面神神叨叨，手舞足蹈，将一孕傻三年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正机关枪似的说着，就听到里头抑制不住地低吼了几声，结束了…… “啊你怎么这样！你还让我听到！我超级难过的你听到没有！”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竟然就像她无法满足他，而里头有个超级诱惑的大美人儿似的，“她”能满足他，两人在里面翻云覆雨，然后他射了！ 这种捉奸的既视感…… 她快疯掉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感情升华，而她已经那么在意他了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淡定，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跟自己的右手“做”，她心里也会不舒服！ 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某孕妇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倚在浴室门口戳手指，内心略委屈。 呜……她被打击了…… 浴室的门被拉开，何凌霄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转头看见云歌靠在那里，戳了她一下。 某孕妇闹别扭地扭捏着，“别理我……你跟你自己的右手过去好了，我才不要做你们之间的小三……” “……” o(╯□╰)o 何凌霄无语哽咽，直接把她搂过来，“我的大宝贝儿，你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呢？” 这是吃醋了？ 哎呀！萌到心肝儿颤了啊！ 怎么能那么可爱？！ 不科学啊！ “老婆，我忽然间觉得，你怀孕还是挺好的……”他嘿嘿笑着，“怀了孩子之后这么没安全感的吗？占有欲还那么强……不过我喜欢！” 平时想看她在意的表情都难，这会儿倒是净表现出来了！完全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而且这么小女人的小动作，真是难得啊！ 闹小别扭的脾气他也喜欢得紧！ 这么说，怀孕还是有好处的！怀孕后的云歌，更加黏他了！ “不知道……”云歌顺势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刚冲过冷水澡的胸膛上，“就好像撞见你出轨一样！特别生气！” 囧！ “这怎么是出轨啊！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咨询过医生，老婆怀孕之后，有些的确会开始有“傻乎乎”的表现，甚至有可能记忆力下降，开始丢三落四，时不时就忘点什么。 有没有科学依据，到现在也没个说法，有的人会有的人不会，但大多数人将这种情况称为“孕傻”，亦或“婴儿脑”，英文“babybrain”，这说明，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他是不介意了，反而觉得孕傻期中的云歌甚是可爱！ 女人嘛，一直那么精明做什么？犯点小迷糊多好？ 不要太强势，他才有机会展现他大男人的一面啊！ 太独当一面了，他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觉得，云歌能变得开始依赖自己，让自己宠溺，很不错！ “好了，别乱想，我不让你帮忙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因为你太好，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要你啊，到时候伤害到你和宝宝，爷爷会杀了我的！” “真的吗？不是安慰？”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求之不得好吗？傻瓜！你主动要帮我解决生理问题，我一时没能接受，太兴奋了好不好！我要不先控制着自己，就hold不住了！失控的下场是很严重的！” “好了！我憋得一身本来就难受死了，不许再乱点火了听到没有？” “喔……”云小歌默默。 …… 一觉睡到早上。 才早上六点的样子，云歌因为有心事，醒来的时候何凌霄还睡着。 他的手被她放枕头枕着。 他手不麻吗？ 以前没有去想，可是细细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一直很迁就很宠溺，凡事都由着她，是真的对她很好。 这样想着，心里萌生了浓浓的幸福感。 云歌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尽量不把他弄醒。 坐起来的时候，看到他的睡颜。 很多时候都是她睡着，他看她，这回总算是她看着他了！ 此时此刻，云歌理解了，他为什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睡着的自己。 因为的确挺赏心悦目的。 望着他的唇，内心竟然生出想凑过去吻一下的冲动。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开始欲求不满了啊…… 这要是被何凌霄知道了，还不乐死他！ 这里肯定是没人，但还是习惯性地四处看了看，这才凑过去。 只是，很接近的时候，还是停住了，不行…… 他要是突然醒来，就糟糕了！ 压下去！ 免得真的对kiss上瘾！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动什么春心啊！ 云歌起床，下楼去。 今天是他生日么，所以就准备她动手来做早餐，等他起来吃。 今天就让他来享受！ 只是…… 望着有很多食材的厨房，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手艺…… 想要打电话给Mini求助，奈何手机被锁在了保险柜里…… 真头疼啊！ 要不……按着他昨天做的早餐学着来一份？ 味道还挺不错的！ 虽然肯定没他做得那么棒，但心意收到了就好了吧！ …… 何凌霄半醒半睡间感觉到手臂上没有重量，睁眼一看，他老婆呢？ “老婆？”对着浴室方向喊了一声，没反应？ 他直接起来了，开阳台看了下，没人。 再去浴室一看，还是没人。 这时听到类似锅碗瓢盆鏗铿锵锵的声音。 走出卧室，直接走下楼去。 “老婆？”何凌霄对着厨房里的身影奇怪地一喊。 “咳……咳……”云歌在一阵油烟中转过头。 “我的天你在干嘛？” 他还以为她老婆入仙境了？？ 何凌霄赶紧进去把她给拉出来，用手擦了擦她脸上黑不溜秋的锅灰，哭笑不得，“我的宝贝儿，干嘛呢你？肚子饿了叫我就好了，你又不会，自己在里头捣鼓什么啊？” *** 大结局倒计时 老公，我爱你！ “我的宝贝儿，干嘛呢你？肚子饿了叫我就好了，你又不会，自己在里头捣鼓什么啊？” 何凌霄真是不知道该给她什么表情！ 又不是从前的灶台，她是得多厉害才能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啊？ 被云歌逗笑的何凌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赶紧出去洗洗，这厨房都要给你毁了！”那口吻，就像在哄孩子似的，带着宠溺感的无奈碛。 云歌回头一看，不是他夸张，而是这厨房真的被她毁得差不多了。 愧疚感，自责感，通通都冒了出来。 “我一边煎鸡蛋，一边热豆浆，油沸腾了鸡蛋下去就噼里啪啦，然后豆浆呼噜呼噜我以为它也开了，手脚一乱就不小心把豆浆打翻了……然后……侔” 然后就不知道然后了！ 整个一混乱现场！尸横遍野！ 后来是越来越乱，她根本就无法停止，想要弥补眼前的错误，却将这个错误放大得更厉害，变成许多个错误，然后那许多个错误就继续变成许多个错误的平方…… 就像多米诺骨牌，其中一个倒了，后面的一连发全倒，根本就控制不住的节奏啊…… “豆浆打翻了？！”何凌霄惊问，忙抓起她两只手查看，发现她的右手已经红起了一片！“怎么不早说？手都烫红了！” 红成这样，不疼吗她？ 何凌霄忙拉着她出去，拿来急救箱，小心翼翼地帮她的手上药。 “不是很严重……”他刚刚太紧张了，但这会儿一看烫到的地方，只是红肿了一些罢了，看来温度还不是特别高，“还好豆浆没开，否则你的手还要不要了？这么不小心！” 没听到云歌吭声，才发现自己的口气好像有点太过严厉，抬头一看，她的双眸红彤彤一片，金豆豆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心都碎了！ 何凌霄一呆，对啊……现在不是责怪她的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凶了吗？还是手很痛？别哭，千万别哭……”他有点手足无措。 云歌摇摇头，金豆豆倒是没掉下来，只是低着头，心里有点难过。 “我知道我厨艺不好……做的东西也不好吃，可是从来没有哪次这么糟糕，把厨房都给毁了的……一下子忘了这个一下子不记得那个，手里拿着勺子还找勺子，我都当妈妈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那么没用啊……” 说着说着，终于还是没忍住，忽然就跟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委屈啊…… 她知道是她不对，委屈个什么劲？！可就是委屈啊！ 想大哭，想咆哮，想把讨厌的厨房灭掉！ “你只是一个厨房而已，你凭什么那么欺负人啊！凭什么啊你……” 这哪里还是那个倔强得不在他面前掉金豆豆的云歌？ 这简直是彤彤附身吧？ 自己搞砸了，居然把气撒到厨房上去了！ 这和厨房对话，是几个意思…… 何凌霄是直接被云歌给逗乐了，看着她的模样蹲在那里哭笑不得。 有力气骂人，说明没事啦，好得很！ 云歌一看他在笑，泪眼汪汪地责怪他，“我都难过死了你还笑……混蛋啊你……” 依然是哇哇大哭，毫无形象，大有水漫金山寺的趋势。 “好好我错了……”何凌霄又揪着自己的耳朵认错，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不哭了吧？厨房已经给你毁了，还想把客厅给淹了吗？” “你——” 被何凌霄一气，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揉了揉，笑开，“那么还是那句话，想吃什么，跟我说就好了，做不来的我会去学。” 以前，他大少爷风十足，在大宅有阿姨做，在海景别墅则有西敏，连厨房都不曾进去过。 但现在，家常菜都已经会了，并且做得非常不错。 他很喜欢看云歌吃他做的菜时那种满足赞赏的模样。 云歌看着他，眼里的金豆豆还没有隐去，心里头那股莫名的委屈在刚才发泄出来之后就已经好多了，说道：“生日快乐！” 何凌霄愣怔了一下。 生日？ 啊…… 被云歌那么一提，他才恍惚明白了过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紧接着，便笑了，“原来如此……是因为我过生日，所以才会早起，想给我做一顿早餐吃吗？” “是啊……谁知道搞砸了……弄得那么糟糕……” 搞砸了事，心情自然糟糕透了，略沮丧。 “谢谢！生日什么的我都忘了，你能记得，我很开心！” 是真的开心！ 对自己的生日他一向不在意，反倒是云歌的生日记得很牢，脑子里像是有闹钟似的，一接近那个日子时，就会自动提醒他。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还记得……就像我不经意地就能按下你的手机号码一样……有些事我以为我已经忘掉了，可需要的时候，却还是会想起来，并且很清晰。” 原来如此…… 所以昨晚她才会突然那么主动的！ 他在想，如果她没怀孕，昨晚她是不是就准备直接把自己打包送给他了？ 不要太棒！ “是昨天试密码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一直没有意识到……想来想去没有礼物送给你，所以就想……” “傻瓜，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啊，很喜欢！” “？？？”云歌呆看，“我什么时候送你礼物了？” 何凌霄笑着把手贴在她的腹部说：“这个孩子，就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 云歌呆愣。 “所以，不用再准备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缺，有你在身边，每天都过得比生日还开心知足。——好了，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收拾一下厨房，然后做早餐给你吃。” 结果到最后还是要他出马什么的，云歌顿时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不行，她一定得学会！ 一世英名，怎能毁在厨艺上？？ …… 何凌霄进了厨房，看着那狼藉一片的地，险些笑出了眼泪。 这毁天灭地的节奏啊…… 他老婆也太厉害了，对不？ 他小小地收拾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放在一旁的……所谓煎鸡蛋？ 那惨不忍睹的模样，他都觉得那为他们奉献了生命的小鸡有些可怜了。 他并没有把它倒掉，反而是靠在了一旁，夹起来就直接吃了。 这一幕，刚好被走到厨房门口的云歌看到了，惊问：“你干什么？” “吃早餐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吃你个头啊——”云歌走过去，作势要夺筷子，“都成这幅鬼样子了你还吃——” “别闹，”何凌霄却是轻轻松松地拦下了云歌的手，继续吃着，“这可是我老婆亲自给我做的早餐，不能浪费，毒药我都吃。” 他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认真，云歌怀疑，她要给他准备砒霜，他指不定还真的吃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许吃——” 任云歌跳着，何凌霄却已经大口地吃完了，让云歌无可奈何得跳脚。 “老婆继续加油！” 他也不说难吃，只是说了句打气的话。 瞧着云歌那沮丧的样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无比地说道：“乖，出去等着，我给你做早餐吃。” 就因为那是自己做的，成那样了他还能吃得下去，云歌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就觉得，她一定要给他做一顿好吃的！ “老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云歌站在他身后，戳着自己的手指。 何凌霄背脊一个激灵：“你叫我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 “听见了！”何凌霄嘿嘿地笑着，转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地压在了厨房的大理石台上，攫住她的小唇好好地吃了一会儿。 “再叫一次。”他嘴角含笑，低头看着她。 特别好听！ 简单的两个字，已经让他兴奋得不行了。 这要是在床上，她这么喊自己，那简直比吃了伟哥还要厉害多了！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称呼，看在他过生日的份上，云歌也想让他开心开心，对上他的视线又喊了一声：“老公——” 尾音被兴奋过度的何凌霄给堵了回去，伸进她的嘴，舔着她的内壁，而云歌也回应他，两只舌交缠着。 亲热了一会儿，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一大早的他的欲=望太浓烈了，再不放开，那就是自找罪受的节奏了！ “不许改口了，”他用鼻尖触碰鼻尖，“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开始自然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又接连喊了好几声，凑上去主动吻了他，“老公，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何凌霄快哭了，“(┬＿┬)……我硬了……” 结果还是…… 泪奔！ “那我们做吧……”这是云歌第一次主动开口。 何凌霄不知道的是，不止他欲=望浓，云歌的性=欲也在怀了孩子之后莫名地增加了，加之现在两人亲密得很，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约束。 “不可以！”何凌霄依然坚持，声音却是带着浓浓的***，“乖，不做，熬也要熬到三个月，我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我听有的孕妈妈说，动作轻点没关系……” “还是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小心点。” “可是……我想……”云歌也有点小委屈。 “呃……” 他清心寡欲的小云歌啊，好像被他带坏了ing…… (#▽#) …… 庆典还没真正开始，他们逛了会儿街之后，来到一家奶茶店。 “我去排队，你坐这等我。” 两人一进来就引起店里其他人的注意了，俊男靓女，回头率十足。 然而何凌霄一点也没有要低调的意思，俯身过去亲吻她的额头，笑起来的模样分外迷人。 今天太阳大好，两人又坐在窗边，云歌一瞧，他简直就像被上了光环似的。 周围好多大女人小女生，都在议论纷纷，眼冒桃心。 一想到好多人都在打着他主意，她就不开心起来：“不许笑！大庭广众的，收收你的电，小姑娘们都被你电得魂不守舍了！” “是老婆大人！”他憋笑。 云歌吃醋的模样，他太享受了！ 何凌霄去排队了，云歌扫一眼现场，女生们的视线都随着他而去。 云歌不自觉地嘟起了嘴，一脸的不开心。 都是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们啊……威胁好大！ “嗨，美女！” 云歌转头，看见邻座的一姑娘跟她打招呼，于是微笑了一下。 “你男朋友好帅啊！而且好温柔！笑起来可真好看！他好像很受欢迎喔！” 云歌警惕起来，宣布他的所有权：“他是我老公！二宝都四岁了！” 看她警惕的样子，邻座美女笑了：“噗……你别紧张啦！我的宝贝也两岁了啊，我老公也去排队了。” “……” Ouch…… 略糗啊…… 云歌头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我理解的啦！老公太优秀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的！现在好男人难找，你可千万要看紧点，紧紧地抓牢，别被那些小狐狸精趁虚而入了！” “我看他敢！” 他要是敢带小姑娘，他就死定了！ 两人都在等老公，有点无聊，女人对女人，话题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邻座的美女干脆跑到她旁边来坐着，天南聊到地北，不亦乐乎！ “所以你怀孕了啊！恭喜啊！”美女笑道，“不过可苦了你老公吧？他得憋死了！” “对啊，他怕伤到孩子，没敢碰我。” “我正跟我老公生气呢！这不，他今天带我出来逛庆典，想哄我开心。” “你们吵架了？” “也不算啦……我昨天身体不舒服，就没和他爱爱，我们都睡下了，他突然说起来去上厕所。我看他半天没回来就奇怪了，走过去想看看怎么了，谁知道让我听到，我老公在里面撸管！”美女一点也不介意跟她聊这些。 “……” 无独有偶，这么巧何凌霄昨晚也是诶…… “……所以你生气了？” “当然生气啊！”那美女就差掀桌了，“睡前我问他有没有欲=望，要不要我帮他弄出来，他丫跟我说没有，结果自己跑去洗手间撸管去了，你说我生气不生气？” “呃……为什么要生气啊？”她昨晚也有生气的感觉啊……所以她想问问，为什么会生气？ “不生气？”美女很奇怪地看着她，“有老婆还自己去孤单地撸管，当我死的啊？靠……而且一天，我们只有一天没做，他就忍不住了？！你要欲求不满你跟我说啊，我可以满足你啊，你要觉得我手法不对，没你自己撸舒服，你直接讲嘛，我学啊，再大不了我帮你口啊……我哪次帮他口不是舒服地欲仙欲死的？气死我了！” 大结局倒计时 老婆，嫁给我！ “……没你自己撸舒服，你直接讲嘛，我学啊，再大不了我帮你口啊……我哪次帮他口不是舒服地欲仙欲死的？气死我了！” “呃……口？” 美女瞧了瞧云歌：“瞧你这样子……你该不会没帮你老公口过吧？” “……” 这美女看起来比自己小的样子，云歌自觉自己一个大女人反倒要被小女生说得尴尬无比，顿时有点泪碛。 “不会吧……你不是说你们的宝贝都四岁了吗？这么久了，都没有啊？啊……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欢那活计吗？” 云歌的脸啊，噌噌噌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噗……姐姐你可真可爱！脸都红了！你害羞啊？”她笑得不行，“其实不会啊，你们是夫妻嘛，夫妻之间的性生活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口很正常啊，不要想太多，他也经常给我口的啊，舒服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么！讧” “……”泪奔。 “其实……你老公会不会是觉得你身体不舒服才不舍得折腾你啊，是心疼你，所以你别生气了。”云歌立马转移了话题。 “我就是生气！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大家不都要说是我没满足他了？老公撸管，那是做老婆的失职！” 云歌默默。 如果照她的意思来算，她失职失到家了…… “诶姐姐，你最近***高不高啊？” “啊？” “欲=望啊！我听有的孕妈妈说，她们怀孕的时候都没兴趣，但我怀我家宝的时候，***高涨，忍都忍不住，每天都想直接把我老公扑倒给上了！” “……” 云歌想，这姑娘那么猛，她老公一定很性福…… 这样说来，何凌霄听起来都有些可怜了……她一直都不怎么主动啊。 “所以……你们做了？我是说，头三个月？” “做了啊！我们一直做到生！” “……不……不会有危险？” “有吧！听说有，但我忍不住啊，就是想要，可能我身体比较强，我们控制得也好，没太激烈，所以没事！啊，不过有一次见红了，吓得半死，去医院一检查倒也没事，只不过被我们双方父母知道了，哎呀被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我有孕，他们不骂我，全我老公顶着，公婆差点打断他的腿，哈哈哈，想起来当时的情景都想笑！女人啊，就这十个月的皇后当得爽，谁都得让着你，不敢惹你！” “噗哧……”云歌笑得不行，这姑娘太逗了。 “而且我跟你说，我怀了我家宝的时候，内心很容易空虚，老公一不在身边就心里空荡荡的。有一次他出差，要去其他城市一个月，我那煎熬啊……最后实在没忍住，拎着皮箱就去找他了，一见面哭得那叫一个崩溃。” 云歌听她在说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甜蜜的笑容的。 “真的扛不住，”她继续说，“就是特别没安全感，没有他睡在旁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就是一种依赖吧，想要一直在一起，不分开，靠在他怀里就觉得很幸福的感觉。姐姐，你有这种感觉吗？” “是啊，依赖症，不知不觉就开始依赖他了……” 她现在还真的有点担心，像面前这个姑娘一样，越来越依赖他，见不到他就心慌。 她一向不是那么会依赖别人的人啊…… 她在一点一点地改变吗？ 今天她和这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但她们却交流了很多，也让她更加明白，有些事只是她想太多，让她将他们之间有过众多波折的爱情路看得更透。 何凌霄和那个男人是一前一后过来的，因为位子相近，所以路线也是一样。 “老公！”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很是亲昵。 那男人愣了一下，他还在想该怎么哄她开心，她自己就没事了？ 那姑娘冲云歌挤眉弄眼了一下。 云歌明白，她可能是回忆起他们种种的过往，因此而更加珍惜他们的关系，所以气也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吧。 两个男人各自礼貌地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而后就是二人世界了，分开了两桌。 “认识了个新朋友？”何凌霄问。 “嗯。” “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等你们有点无聊，就随便拉了点家常。” “是不是聊我有多帅？”他凑过来笑道。 “走开！”云歌推他，“是聊我的宝宝！” “我们的宝宝！”他更正道。 …… 度假村的庆典很热闹，到了晚上，大街上已经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小两口，或者一家几口出来逛。 云歌和何凌霄就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 和大多数人一样，十指相扣，云歌几乎是靠在他身上走的，亲密无间。 也因为很正常，加上大家的关注点在庆典上，基本没人特别关注他们。 到了八点钟，江边开始放烟花。 其实很早的时候云歌就对烟花没有了兴趣，但这次却因为在身边的人是他，而感受到了幸福的气息。 单单只是这样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了，平淡的幸福，便就是她要追求的。 在美丽浪漫的烟花映衬下，云歌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一会儿。 “看什么呢，”何凌霄尽管没有转头，却还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视线落在半空中，却是对云歌说道，“是觉得我魅力无边，被迷住了？” “对啊，”意外的是，这次云歌没有说反话，看着他俊逸的轮廓，笑着说道，“好像真的被你迷住了……移不开视线了。” 何凌霄转过脸，看着云歌有些许的愣怔，但很快就笑开了，“才啊……早该被迷住了才对。”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云歌的视线果真是一秒也没有从他脸上离开过，带着浓浓的爱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样温馨的场面，让何凌霄的心里也很暖和，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低头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吮=吸起来。 在这样浪漫的气氛下，接吻的人很多，都在记录这美丽的时刻，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现场忽然***动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人跑，有人追，在强大的人=流中，云歌和何凌霄被分开了。 “云歌——你站在那里别动——”远远地，听到何凌霄这么喊着。 眼睁睁地看着何凌霄被人群推开，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何凌霄……你在哪儿……” 周遭都是不认识的人，而何凌霄又不知道被推去了哪里，手机又不在身边，云歌站在人群中，四处找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莫名的恐慌就袭了上来。 不停地旋转，旋转…… 试图在人群中搜索到他的气息。 可是找不到！ 去哪儿了……人呢…… 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云歌就像一个被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似的，无助地看着每一个人，眼里写满了真切的情感。 突然，一个女孩子来到她面前，说道：“美女，不要害怕，你老公说马上回来。” “？？？”她认识她吗？ 这时旁边又一个男人来到她身边说：“对，别怕，你老公让我们在这保护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什么意思？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安慰她，安抚她的情绪，而她的身边，像是有一个防护罩似的，所有人都离她有一段距离，因而她周围一圈都是空的。 他们怎么知道谁是她老公？ 而且这些嘱咐是怎么一回事？ “下雪了！”有人惊呼起来。 下雪？ 云歌抬头，果然看到从天空落下了美丽的白色雪花。 这样的大夏天，度假村怎么可能会下雪？ 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人造雪！ 但即便知道是人造雪，大家也还是觉得很美，在烟花的映衬下，变得更加唯美浪漫。 现场除了云歌周围的那些人之外，很多人都是在状态之外的，被这样一副美景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有情侣还以为是度假村为大家准备的一场浪漫盛宴，惊叹声连连。 “哇！快看——”有女生的尖叫声。 “好浪漫啊！谁是云歌啊，那么幸福！”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云歌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 半空中，烟花散开成几个字：云歌，我爱你！ 偌大的字，五彩缤纷，浪漫美丽。 呆看了那么几秒，云歌的眼角还有点泪水，差点笑出泪来。 什么事啊这是…… 不用说这是何凌霄做的！ 她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消失，以及身边这么多群众在保护她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从他决定来度假村开始，或许就已经在策划了，瞒着她偷偷进行，什么度假村三周年庆典，或许也是假的？ 可是会不会太俗了啊？ 什么年代了还搞烟花表白！ 虽然是这么想，但内心却还是有很大的浮动，大约能成为感动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了。 原来她也是俗的啊…… 看到这样孩子气的表白，内心还是会感动。 “好了！丢不丢人啊，回家了！”云歌知道他肯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对着空气喊道。 回应她的，是一旁高楼上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噻！好可爱！” “好萌的宝宝！” 云歌转身抬头，看到的是定格的二宝的脸。 一秒后，视频开始播放。 “妈妈！开心妈妈！”彤彤依然在胡乱表达，“爹地棒棒！” 镜头拉到了墨墨的面前。 小墨墨沉默了几秒钟后，深沉地开口了：“爹地，那我就把妈妈交给你了，一定要很爱妈妈才可以！” 时间有限，没有让二宝继续说什么，镜头转到了另一旁，何家人基本入境。 何爷爷做为一家之主，代表着说：“臭小子！终于让你等到这一天了！爷爷高兴！好好珍惜，这是一辈子的幸福，不能再辜负云歌了！” 老爷子说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似乎是一个剪接的视频，何家之后，镜头马上切换到了另一头，是顾家。 顾老也做为顾家的代表，说了几句话：“丫头，顾家是你永远的后盾，何家的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回家来！” 顾西城不甘示弱地凑到镜头面前闪了一下：“表姐，要和表姐夫幸福啊，他敢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饶不了他！” 顾西城的出现，引起了现场不小的***动，无数的姑娘们都在问他是谁，名草有主没有。 并且很快就有人认出何家和顾家，讨论声更大了，甚至有人开始PO现场，这可是求婚的节奏啊！ 本来出来玩，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盛大的求婚场面！ 并且，也没有人想到，那个男主角竟然会是云霄集团的总裁何三少，以及连桃城顾家都出现了！ 只是…… 大家只知道顾家有个顾少，没听说顾家的老爷子还有外孙女儿啊？ 这位顾家小姐，这么低调？？ 每一家都只有短短的采访时间，镜头一转，竟然又到了雪山，《盛夏》剧组的拍摄现场。 第一入境的就是季薇，披着貂皮大衣，鼻子都冻红了。 她看着镜头，展现无比有魅力的笑容：“啊咧？凌霄弟弟要求婚？让我说几句？说什么啊？我不同意！跟我抢小云歌者，杀无赦！” “薇姐……”一旁的人担忧地喊了声。 季薇随即笑开，说道：“知道啦，开玩笑的，小云歌要幸福哦！啊啦，当然，你要不愿意嫁给他，就跟姐姐说一声，姐姐给你介绍更好的！咦？要把我这段掐掉？不要吧……这么坏！” 云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应该是他们去雪山的第一天拍摄的，所以这些视频，他在他们来到度假村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吧！ 他之前说有事找傅展，想必就是为了确认这些，是否一切就绪。 季薇的出现，将现场的气氛推得更高了。而后，白泽的出现，又是一个更高点。 “要说祝福的话啊……不说行不行啊？可以抢婚吗？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镜头直接被掐掉了。 云歌哭笑不得。 现场除了有惊讶声之外，很多人也都被这一幕给逗乐了。 大家只去想这是设计中的一部分，并没有真的联想他和云歌之间是否有暧昧。 再转，就到了赫里斯。 他只有简短的几个字：“靖，幸福。” 左晨：“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不开心！云歌妹子，别答应他！” 大家笑得不行，都吐槽起来，何三少这是都交了什么损友啊！ 窦璞瑜：“三表哥，好好珍惜吧！三表嫂，一定要幸福啊。” 最后就是姐妹团的祝福，原后勤部的姐妹们个个激动，你一言，我一语，抢着祝福。 视频到这里结束，云歌的面前忽然分开一条道。 人群自动散开，原本为了有更好的视觉效果看烟花而关掉的两边的路灯，这时又都亮了起来。 她的面前，何凌霄缓缓而来，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打开了红色的小盒子，“老婆，嫁给我！” 大结局 幸福一家五口（完） 她的面前，何凌霄缓缓而来，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打开了红色的小盒子，“老婆，嫁给我！” 刚刚何凌霄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就仿佛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周遭都没有观众，她只看见了他。 就像很多被求婚的女孩子一样，这一刻，云歌的泪水决堤了。 被那么多前戏酝酿起的情绪，在这一秒终于爆开，哭着笑。 云歌还没有应答，周围的群众就此起彼伏地喊着：“嫁给他！嫁给他！龛” 现场一同被这股气氛所渲染感动的，不止云歌一个，好多未嫁的，甚至是已嫁的，都感动得痛哭流涕。 好多人都在拍照摄影，将这一幕记录下来，有的在微博上直播现场。 云歌找不到不嫁的理由庆！ 何凌霄一直看着她，不认为自己今天的安排夸张了。 他并不是因为想高调，亦不是为了炫耀，他只是想让全世界的人一起来见证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他要告诉所有人，云歌，是他的妻子！ 何凌霄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嘘”了一声，让大家噤声，所有人都很配合。 他看着云歌，静静地说道：“曾经我伤害过你，甚至是以为永远的失去了，没有了弥补的机会。我很感谢上苍，又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得到你。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更加珍惜我们的这份感情，经营我们的小家庭，我会爱你，疼你，宠你，给你幸福，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老婆，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再嫁我一次！” “嫁给他”的欢呼声又起。 没有人去注意那个“再”字。 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关系真的来之不易。 这样的机会，对何凌霄来说，弥足珍贵。 她嫁过他一次，那一次，没有求婚，没有婚礼，没有爱。 但得到的净是伤害，所以有一段时间，她曾很惧怕婚姻，不想再婚。 而这种恐惧，被他用爱渐渐地淡化了。 如今，她要再嫁他一次。 云歌脸上的泪未干，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何凌霄拿出那枚闪耀的钻戒，戴在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 现场发出了不止的欢呼声，彻底地沸腾了。 何凌霄几乎是大喊出来让所有人听到：“老婆我爱你！” 他站了起来，抱着云歌转了好几圈。 人们能看到，小两口脸上的笑容根本就停不下来。 “Kiss！Kiss！法式热吻！”起哄不在多，又不要钱，凑热闹的人无比激动。 云歌刚一落地，何凌霄就低下了头，应了群众热情的要求，含住她的唇，迫切地吻着她，夺走她的呼吸。 “Woooo~~” 云歌本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接吻的，可是何凌霄的吻太激烈，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小小的挣扎在他的热吻下也变得没有了，双手搭在他的胸口，主动地打开了自己的口腔，闭上眼与他拥吻。 “呜……好羡慕啊……” “好浪漫……” 两人轻咬着彼此的唇瓣，吻得旁若无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吻得天旋地转，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 “你小子！瞒得我们那么苦！” 云歌和何凌霄一回到桃城，何凌霄就差点被何爷爷打断了腿。 要不是有云歌在一旁护着，他估计已经遭殃了。 “有本事你别拿云歌丫头当挡箭牌，给我出来！”何爷爷挥舞着扫帚，在地上弄出声响。 何爷爷气的，是他们去度假村的时候，并没有告知他们云歌怀孕了的事。 这不，正发火呢。 “老婆……”何凌霄躲在云歌身后，请求支援。 “爷爷，别这样了，”云歌笑着说道，“万一吓到我肚子里的宝宝可怎么办。他会说，啊，为什么我的太爷爷会那么凶呢？” 云歌学着婴儿的声音。 “啊对对！”何爷爷立马就缴械投降了，把扫帚往旁边一丢，“差点吓到我的小宝贝儿！” 谢可怡也开心坏了，走过去扶着云歌：“来来云歌，赶紧坐下来，这有了身孕啊，可不能乱来，何况才一个月，那么不稳定，也难怪你们爷爷生气了！这宝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阿姨，没那么夸张吧……”虽然是这么说，云歌也不好拒绝，只得由着她扶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我真的没事，哪那么娇弱。” 谢可怡把眉头一皱，“还叫阿姨呢？” 经历了那么多事，何家人哪里还会对云歌有微言，全家除了何二伯家现在又出了状况之外，基本上都已经接纳了云歌了。 谢可怡也早已想明白，云歌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人又善良，自己儿子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都能既往不咎。 以前是他们错怪了她啊！险些就要失去一个好儿媳。 “就是，还叫阿姨！”何凌霄走过去，搂着她的肩。 以前的事不提了，现在谢可怡对她也越来越真诚，云歌没破坏掉气氛，笑着喊了一声：“妈咪。” “哎！乖，从来没觉得这声妈咪这么好听啊，”谢可怡也笑得合不拢嘴，“比凌霄那小子喊得还好听。” 云歌抿唇笑着。 何大少爷被嫌弃，正郁闷着。 “拿开！”谢可怡忽然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何夫人你干嘛啊……” “从现在起，你别碰云歌！” “为什么？”何凌霄当然不乐意了，“那可是我老婆！” “你毛手毛脚的，万一伤害到云歌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从今天起，你被列为危险人物之一，不许动云歌！” “我去……何夫人，那是我老婆和孩子，我一定会比你们还紧张他们好不好？” 他怎么觉得，他在何家的地位急剧下降了？ 云歌略无奈，看来不止何凌霄夸张，何家所有人都对这个宝宝的到来非常期待，并且有可能比他还夸张…… 这个宝宝，会是怀着大家的期望而来到这个世上的吧，到时候宝宝出生，全家都得抢着抱了…… 这个家已经许久都没有过新生命的诞生了！ “二哥，我看你省省吧，”何凌瑜咬着苹果，倒也没有特别争对云歌了，只是说了一个事实，“现在她可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少一根寒毛你都死定了，少遭点罪吧。” 何凌霄觉得，凌瑜说得还真没错！ 外面忽然闹了起来，一听声音是杜美娅和何凌彦来了。 一直在吵，说是要跪外面，跪到何爷爷心软为止！ 现在他们一家子后悔莫及，想要求得何爷爷和何凌霄他们的原谅，奈何没有人理他们。 而何凌瑜也因为一早就选择了站在这边，现在对他们的事保持缄默就好。 何姑姑拍了拍何凌瑜的手，算是给她力量。 “我没事姑姑，这次大哥和妈咪做得那么错，我也不会帮他们说话的，必须让他们吃到教训才对。” 其实何凌瑜也渐渐地开始想明白一些事了。 包括何凌歆所做的一些事。 她现在是用何凌霄教她的办法，将云歌当作全新的一个人来认识，发现她其实也不是太讨厌。 经历过何凌彦的这次事件，再想以前何凌歆对靖云歌做的那些事，也觉得是真的很过分。 不过话虽如此，她也只是不讨厌她的程度，不会像何家其他人一样真正和她打成一片。 因为她心里头始终有点什么似的。 “何旻砚！何旻砚你不是人——” 众人的视线又往外看去。 听动静，是何旻砚也来了大宅。 “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你想打我们何家财产的主意吧？！你以为老爷子会让你得逞吗！” “你站住——” “还让不让人清静了！”何爷爷蹬着拐杖。 “爷爷，我出去一下。”何凌霄站了起来。 云歌并不担心。 虽然何凌霄还没有正式回去公司，但从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何凌霄走出去，何旻砚还被二伯母杜美娅拉着，不让他进去。 一看到何凌霄出来了，杜美娅赶紧道：“凌霄！凌霄你听二伯母说！凌彦虽然也做错了点小事，但……但凌彦可是真真切切的何家人，我们何家的财产还在我们自己家！何旻砚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一个不知道哪里带来的私生子，野种！还想谋我们何家的财产，这才是真正的威胁！真正不该被饶过的人是他！” “杜美娅！”袁秋没能忍住，从里面出来，委屈得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旻砚的确不是何家的血脉，我也知道你们一直没将他当作真正的家人过，为了避嫌我们旻砚已经常年不回家了，连公司都不曾进过，你还想我们怎么样？！” 袁秋委屈得不得了，有些话也憋了很多年了，这个时候爆发出来，一直掉眼泪。 “妈！”何旻砚拉开杜美娅的手，走到袁秋身边，搂了搂她安慰，“没事没事，谁在乎啊，别生气。” “你们闹够了没有！”何爷爷也从里面出来了，蹬着拐杖，“旻砚虽然不是我们何家的血脉，可他却比你们有心！你看看你们都把凌彦教成什么样了？！手足也是可以陷害的吗？” “爸！现在公司是被他——” “哎……”何旻砚叹了一口气，“老三，你倒逍遥，把烂摊子丢下来给我，自己跑去跟三弟妹逍遥快活，行了，你赶紧把公司收回去吧，烦死了！整天吵，我还是提早回去了，清静！” “哎？！别啊！”何凌霄吓一跳，“阿砚，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这次回来要呆上几个月的，最起码等我跟我老婆度完蜜月回来啊，不然公司我交给谁啊？” “爱交给谁交给谁！”何旻砚破罐子破摔，“就你们度蜜月啊，我也要度的好吗？” “哥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两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聊起来了，“你们去年不是才度过？！前年也说是蜜月吧？啊大前年让你回来帮我一段时间你也这么说的吧？大大前年我心神俱伤快要死掉的时候哭爹喊娘让你回来救我，你撒手不管是不是也说度蜜月？我次奥你们到底要蜜月几次？！这么秀恩爱，真的好？！” 何凌霄直接咆哮了。 显然被何旻砚这个理由坑了太多次。 何旻砚哈哈笑着，直接把钥匙丢了过去：“接着！股权转让协议都在保险柜里了，名字也签了，你拿回去吧！” “哎——”何凌霄一接钥匙，就像烫手山芋似的，又往何旻砚那丢了过去，“我不管，你都答应了就别给我反悔！我蜜月回来之前，公司都交给你了，哪儿都不许跑！” “无赖啊你……” 何家的一伙儿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连何旻砚的母亲袁秋也看呆了眼。 等等…… 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他们两个好像熟悉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而且这意思是…… 杜美娅和何凌彦也看得呆住。 何旻砚回来……不是为了抢公司的？ 还主动把股权还给何凌霄？？ “不用我解释了吧？”何凌霄转头看何凌彦他们又是另一种表情，“二伯母，如果阿砚想要公司，对他来说是垂手可得的，可他偏偏不要。对我来说，阿砚才是我真正的兄弟，我们一直有联系，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这几乎是不用何凌霄再详细说明了，一声亲昵的阿砚，表明了一切。 何旻砚和何家其他人的关系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什么联系，上学期间也是选择住校，懒得回家。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还发展出了比何凌彦这个堂哥还要亲密的关系的，没人知道。 大伯母有点高兴，是因为她没想到她儿子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不受何家人待见。 平日里闲言闲语不少，说她拿着何家的钱养着别人的儿子，自己没能力，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就是想反驳也没办法，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吞。 而何旻砚自懂事之后，因不想面对纷争，看见那些不欢迎他的牛鬼蛇神，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唯独和何凌霄一直有联系。 “所以，你们……” 逐渐地，何凌彦他们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被耍了！ 何旻砚接手公司的第一天，就让被何凌彦闹得鸡犬不宁的公司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并且发布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了公司未来的投资计划，前景无可限量。 当天股市收盘就上涨了七个百分点，接下来几天依然在回升。 苏素素因此开心得流泪，还好她坚持到了最后！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们一家窥探公司，连想要修改爷爷的遗嘱得到巨额遗产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能对我做出什么事也可以想像。公司交给他当然没问题，他也是何家的一员，有资格和我公平竞争，坐上那个位子，但前提是他有那个能力。可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他不能败光爷爷一手创下，由我发展至如今帝国集团一般的家业。本来这次主要对付目标只是林国志，哪知他非要跳出来找虐。你们以为，我没有一定的准备，敢跳进他设的圈吗？” 云歌倚在何爷爷身旁，听着他缓缓说着。 他回到她身边后也没有提起过这些事，她有自己猜过，事实和她猜的差别不大。 他果然是留好了退路的吗？ 高局长，还有何旻砚，一切都准备好了。 谢可怡他们也是震惊的，这证明他们事先也不知道，都被蒙在鼓里。 云歌正奇怪何爷爷为什么一点也不震惊的时候，何凌霄转头笑道，“爷爷，听说你连心脏病都差点‘犯’了啊，过了吧？” 何爷爷一早就知道了？？ 大家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爸……你早知道了啊？”谢可怡埋怨道，“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啊，害我们瞎担心……” 想来何凌霄只告诉何爷爷，也是怕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一个没演好就可能功亏一篑了。 外加何爷爷年纪大了，如果真的被何凌霄吓到，心脏病发，那可就罪孽了。 后者应该是主要原因吧。 “旻砚……这次回来住一段时间吧，妈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何爷爷也开口说：“回来了就住下吧，别在外面奔波了。” 何旻砚刚想开口，就被何凌霄给打断了：“留下来是必须的！爷爷，何夫人，我们进去把好日子定了，盛大的婚礼，必须的！” “不用了——”云歌开口，“抽空我们去领个证就好了。” 二婚而已，要不要满城皆知啊。 “不行，这不行！”何爷爷也不乐意了，“这事还真的得听凌霄的，第一次结婚我们何家已经亏了你了，这第二次，无论如何都要往大了办，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们何家的乖孙媳妇儿！” 何爷爷都这么说了，云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伙人都进去了。 外面的喧嚣，已无人去置理。 何家人开心地拿出黄历选好日子，一家人凑到一块儿挑。 云歌在状态之外，刚回来有点疲倦，就靠在沙发上，随他们便了。 婚礼吗…… 说不期待倒也还是期待的。 毕竟上一次，并不是很愉快。 “累了吗？累了就上去休息会儿吧，我看今天爷爷他们是不会放我们回去了。” 估计还不止今天，未来几天他们想要回去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了。 “还好，不是很累，唔……那就呆几天吧，我也这么多天没见到大宝小宝了。” 现在她怀了孕，听何凌霄的意思，是要何家二少留下来帮他继续管理公司，而他则留在家陪她。 看样子二宝会继续留在何家让何姑姑他们照顾。 现在二宝是何家最小的两个娃娃，何美琪和谢可怡在家没什么事儿，就带带孩子，还乐呵得很呢！ “嗯！晋城区那边的新房已经在装修了，我亲自画的设计图，风格保管你满意！” 海景别墅虽然充满的是他们两个的回忆，但毕竟名目上是为林夕而装修的，他不知道云歌会不会因此而膈应什么，但至少他就觉得不舒服。 所以一早他就已经在到处选房了，最后锁定了晋城区。 别墅选定之后，就开始室内设计，最后找装修公司，照着设计图开始装修就好了。 “晋城区？季薇姐不也在晋城区？” “对啊，我最后看中的有两处，晋城区和西郊，最后选了晋城区，就是因为季薇在那。我看你们认识得晚，关系却比别人二十年闺蜜还要好，总还是觉得住得近更好，你没事儿可以去串门，多好。” “想得挺周到啊，”云歌抬头，食指勾着他的下巴，“我喜欢！这样快点装修好，我大腹便便无聊了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找她聊天了！” “周到吧？有没有奖励？”说着他已经把脸凑过去。 云歌直接往他唇上盖了个章。 “我说二哥……你们腻歪不腻歪啊？现在都开始视若无人了？”恰巧被没在凑热闹选日子的何凌瑜看见了。 云歌直接靠他身上，的确开始把现场的人当成透明的了。 没办法，这脸皮啊，被某人带得越来越厚。 “回头哪天我们一起去挑家具，挑你喜欢的！” “好啊，”说着，敲敲何凌霄，“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么？” 云歌取回手机，靠在他身上开机。 何凌霄没干扰她，回来了就让她恢复关系网。 他牵着她的一只手不放，坐在沙发扶手上，抬头看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何旻砚。 他戴着耳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阿砚！”何凌霄抬手丢了一个橘子过去。 谁知还没打到他，就被他抓在了手心里，睁开眼说，“听到了！真当我睡着了吗。——干嘛？” “老大最近没空吗？什么时候让老大也来聚一聚？我结婚他总得来参加吧？” “喔……”何旻砚想了想，说，“老大说让我帮他带句话，你先结，等你确定不离了他再给红包。不然你动不动就结婚，说红包给不起，日子不好混——” “滚——”何凌霄抬手又一个橘子丢过去，“让雷琛滚过来见我！” 何旻砚灿烂地笑着，轻松地躲开了。 何凌霄给气的。 就不念他一句好！ 什么叫确定不离了！什么叫动不动就结婚！ 说得好像他是靠结婚骗红包的人似的，他何凌霄是那种人吗？！ 再说了，他哪有结很多次？不就一次吗…… 加上这次也就两次，还是同一个人，这群混蛋…… 何凌霄的动静引起了何爷爷那边的注意，瞪了过来，“干嘛呢你那么大声？吓到我小曾孙，有你好看的！” “哈哈哈，”云歌离得近，当然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抬头看着他问，“老大是谁？那么幽默。” 何凌霄捋着她的发，说道，“这么说给你也不认识，回头见了面再给你介绍。” “好，”云歌摆平了脑袋，又看向对面的何旻砚，“我该叫他二哥吗？” 云歌也算明白，公司里他对自己的那抹笑是带着善意的。 “哎！三弟妹乖！”何旻砚忙不跌地就应了下来。 “别理他！他就大我几个月，跟我一样叫阿砚就行了。” “你要肯叫我砚哥哥，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滚！不许叫！”后面是对云歌说的。 之前叫白泽的那声“泽哥哥”他还记到现在呢！ 虽然是开玩笑的叫法，但他还是很在意！ 吃醋！ 以前打死不承认，但现在是，就怕人不知道！ 云歌没再有心思跟他们开玩笑，手机一开机就被无数条信息给轰炸了，吓一跳地等着信息响完。 她只不过是消失了三天而已，这信息量……就好像她消失了三个月似的。 何凌霄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低头问，“谁的信息？给我检查一下——” “别闹！”云歌看到了其中一条引她注意的信息，打开了何凌霄的手，“什么——” 云歌的声音是不对劲的。 “发生什么事了？” 云歌连身体都坐直了，再次看了一遍信息，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字眼，“季薇姐失踪了……” “什么？” 又往下拉了很多，最前面是祝福她的，但后面不少信息都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未接电话有很多，想必也是想告知她。 何凌霄顺势上网一看，季薇失踪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你们还不知道？”何凌瑜略惊，“我以为以你们和薇薇姐的关系，早就知道了……” “我要是早知道了，我昨天就回来了！”云歌顾自说着，拨了Coco的电话。 事发在昨天傍晚，如果他们早知道了，当时就会赶回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昨晚的求婚也就不会有了。 何凌瑜耸耸肩。 不是她的错吧…… 她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而且好端端也不会跟他们提起季薇失踪的事啊…… “听说是拍摄的休息间隙不见了的，大家都很冷，各自找暖身暖手的东西，季薇脾气貌似不好，不喜欢让人跟就没人敢跟过去。起初导演他们只是以为她去找地方上厕所了，她的经纪人Coco也一直以为是有助理跟着她的，谁知道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打手机也不接，这才发觉不对劲了，人好像失踪了，整个剧组的人就分成几人一小组去附近搜寻，结果都没找到，这才报警。” 晚上消息可能还没传开，所以当时季薇出现在视频上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等到了他们散了的时候，消息也差不多从剧组流了出去，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公司一看也瞒不住了，才公布了官方消息：季薇的确失踪了。 目前剧组和经纪公司都在配合警方全力搜查她的下落。 怎么会这样…… 何凌霄看着网上的新闻，也觉得事情有些不真实。 之前从高台摔下来，现在又失踪，究竟是这部戏不详，还是她最近犯小人？ 哦不对…… 她好像一直犯小人？ 季薇的行踪，牵动着她所有粉丝的心，大家都在祈祷她平安回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故。 当然，也有很多人希望—— 她永远都不要回来。 何凌霄又看到了最新消息，刚想拍云歌，Coco的电话接通了。 “Coco姐！我看到消息了，季薇姐她——” Coco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完了……薇薇完了……完了啊……” “Coco姐……” 云歌呆了，Coco竟然哭了，并且是哭得很厉害的那种。 云歌一看时间，离季薇失踪还没有太久，还有希望的啊，并没有绝望到没救的地步，为什么会完？ 何凌霄拍拍云歌的肩，让她看手机。 云歌凑过去一看，都呆了，终于明白Coco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 就在二十分钟前，雪山发生了雪崩！ 仿佛一道雷炸开，云歌整个人都失了力，靠在沙发背上。 何凌霄只能搂着她的肩，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季薇出事，他也不好受。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所料不及的意外。 消息一经传出，就彻底炸开了，雪崩的发生，大大地降低了季薇生还的几率。 云歌忽然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何凌霄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去透透气……有点呼吸不过来。” 何家其他人都看过来，何凌霄对他们说了一句：“我陪着她。” …… “上次从高台上摔下来，Coco姐已经跟我说过了，是有人在她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这得亏只是两米，她摔了个骨折……如果是威亚之类的，那个人难道还想动威亚，置她于死地吗？” “有人在她饮料里下安眠药？” “是，人心深不可测，娱乐圈竟然那么肮脏……”云歌低着头走路，“所以我猜，这次雪山的失踪……是不是也是人为？那么巧又有雪崩……我是不大清楚，人为的话，能制造雪崩吗？” “这不一定，造成雪崩的原因有很多种，如果刚下完雪，够松，声波震动也是有可能的。他们去拍摄，地形应该勘察过，选择的是最不易发生雪崩的地方，季薇没那么巧刚好被埋吧？” “如果就是刚好那么巧呢？”云歌转头看着他，眼睛通红。 何凌霄愣了愣，答出两个字：“奇迹。” 雪崩生还几率…… 太渺茫。 …… 季薇失踪了。 没有生还消息，也没有尸体。 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人间蒸发了一般。 …… 【三个月后。】 桃朵会所。 所有人都在忙手忙叫，不亦乐乎。 今天整个桃朵会所，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装饰，充满了红色和五彩缤纷的鲜花和气球，热闹非凡。 桃朵会所最大的宴会厅里，已经来了很多宾客。 这天，是何家三少大喜的日子，军政界都来了不少人，给足了面子。 酒席已经陆续地在摆上了，新娘正在化妆间里换装。 …… “云歌~~~太不舍了！你居然要嫁人了！”苏素素一个狼扑上去。 “什么叫居然要嫁人了……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我们就是办个婚礼，没什么两样！” 说得好像她要远嫁国外似的…… 不就是从何家大宅，搬到晋城区的新居吗？ 高媛赶紧把她给拎回来，“素素！你个马大哈小心点！你可知咱们的总裁夫人肚子里怀的是什么金蛋蛋啊！小心总裁回头来削你！” “你们够了啊，每天都拿我的小小宝开玩笑！” 墨墨是大宝，彤彤是小宝，肚子里的这个，当然就是小小宝了。 大名还未起，整个何家人因此而费尽了心思，想破了脑袋，合起来死了几亿脑细胞，都不用活了…… 这个怀揣着众人期待即将在未来几个月出世的宝宝，那势必是要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的！ 为了保持神秘感，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就要等生的那天才知道了。 “唔~小乖乖~不要怕，丈母娘不会伤害你的~”苏素素说着要凑过去摸云歌的肚子。 这一举动还是被姐妹团的人给阻止了，说什么也不能造成一丁点儿的意外。 “得了吧你！云歌说了要跟你结亲家了吗？再说了，你就知道那是个丫头，你家的是个儿子？” “我的肯~定是儿子！”苏素素信心十足，“云歌家的是不是丫头哎呀无所谓啦，是丫头就嫁过来，是儿子一样嫁过来啊！我掰都要把我家宝贝儿给掰弯了不可！这丈母娘我做定了！” 众：“……” 云歌略汗，抚着自己四个月大的肚子心忖，宝贝儿……你若是个小子，长大后可千万要离你素素阿姨一丈远啊…… “素素，你低调点，你这么屌，你家华总知道吗？” 苏素素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他知道的。” “人家三代单传，你别给人毁了好不好！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云歌！你换好了没有啊——”何姑姑在外面催道。 “就好了——”云歌应了一声，看她们几个，“赶快地，别闲聊了，帮我拉上！” 拉上背后的拉链之后，云歌瞧着镜子里微微隆起肚子的自己，泪了：“这么胖……会有人以为我这是赘肉吧……” “胖什么啊，这是幸福的象征！” “嫂嫂——”何凌瑜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怎么了凌瑜？你不是跟你哥在外头迎接宾客吗？” “嫂嫂你赶紧出去——”何凌瑜一边说着，牵拉着云歌的手往外走，“三哥他又犯二了，今儿还新郎官呢，居然还跟客人较劲，让人笑话！” “他干嘛他？来者是客——”说着云歌觉得不对劲，反应了过来，“客人是？” “赫里斯先生！” “……” 了了！ 醋劲上来了！ 云歌赶到的时候，何凌霄正眯着眼，与赫里斯呃…… 深情对望？ 她总能找到不对的点！ 站到他旁边，对赫里斯笑了一下：“嗨，赫里斯，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过来了。” 云歌一出现，现场的注意力就转到了这位美丽的新娘身上。 就连赫里斯，也不与何凌霄对望了，转了视线，看着云歌。 方才的面无表情，在见到云歌之后，变成了温和迷人的笑容：“靖要结婚了，我当然要来，再忙也要过来。” “二婚而已，是他太夸张了，非要摆这么大的酒席，多丢人……” “不会，”赫里斯还是微笑，“你一直很美，美丽善良的小姑娘，就应该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按照外国人的思考方式，我应该不谦虚地说一声谢谢吧？”面对赫里斯，云歌的脸上，也是带着礼貌的笑容的。 “不客气。”赫里斯直接答了。 “卢卡斯小宝贝没有来吗？” “他感冒了，不能带他来。” “啊……可怜的小宝贝儿……赫里斯，你应该别来的，照顾好卢卡斯才对。” 一旁何凌霄正准备礼貌地等他们“聊”完，可久久不见他们停下，难不成闲话家常到婚礼结束？ 忍！不！住！ “赫里斯先生！你对我们的祝福已经收到了，请！入！席！” 赫里斯往何凌霄那瞄了一眼，笑道：“何三少接待其他宾客就好了，这是我的地盘，我会随意的，就不用招待我了，好久没见，我跟靖聊一会儿。” 聊什么聊！ 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他以为他想在他地盘上办酒席啊？还不是云歌说可以他才吩咐的！ 赫里斯主动邀请他们去桃朵会所举办，一切费用由他来承担，当是贺礼的一部分。 知晓赫里斯这个人的性格，云歌也没有和他推托，不然就扫兴了。 “不好意思！必须夫妻两人一起迎接！”说着，就把他面前的云歌拉到了自己的左边，离赫里斯很远了，“凌瑜，送赫里斯先生入席！” “啊？”何凌瑜愣了一下，呆呆应道，“哦……哦！赫里斯先生，那这……” 云歌无奈地冲赫里斯耸了耸肩，“请不要介意。” “不会。我先过去了。” “待会儿见。” 何凌霄一把把云歌拉了回来，“今天你是我的新娘，就不能只看我一个人吗？你看我都没看其他女人一眼！” “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说话间，几人的到场，引起了现场不小的尖叫声。 左晨，顾西城和穆海瑶，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到了。 何凌霄和左晨打招呼，闲聊几句，顾西城和穆海瑶则来到云歌面前。 “表姐，新婚快乐！” “谢谢。” 穆海瑶望着云歌，痴痴的模样：“姐，你穿旗袍的样子，好漂亮。” “羡慕什么，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有的是机会穿。”身后顾西城幽幽地出个声。 云歌瞧一眼，笑问：“你们俩也该结了吧？日子挑了吗？可别选我大腹便便的时候啊，我可不想挺着个大肚子，走一步还得撑着腰过去啊。” “没有……你听他瞎说。” “喂穆海瑶！”顾西城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云歌眉头一皱，白他：“喂顾西城！对女孩子温柔点！你当是操练你的兵呢，凶巴巴的，别把海瑶吓跑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她敢再跑一次？！” 云歌懒得理他，顾西城这个笨小子，一点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吃点教训，就学不乖啊！ 看着穆海瑶，云歌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还是说不出来，对她伸出了双臂。 穆海瑶也像个小妹妹似的，扑倒她怀里，搂着她。 “瑶瑶，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世清一直在看着你呢。西城会对你好的，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这份感情。” “我知道……”穆海瑶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哽咽。 “怎么哭了？我结婚的好日子呢！”尽管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哽咽。 “没事，看到姐你又找回了自己的幸福，替你开心，”穆海瑶吸吸鼻子，勉强笑了一下，“洗手间在哪里，我去一下。” “那边。” 穆海瑶一走，顾西城说：“表姐，她已经知道了。” “你告诉她的？” “我没啊，”顾西城不背那罪名，“她自己猜的，她问我是不是……我……没忍心……” 云歌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哭坏了吧。” 一定是哭坏了，顾西城才没忍心欺骗她吧。 “哭坏了，”顾西城站在那里，看着穆海瑶走的方向，不知道是说给谁听，“那时候才知道，她伤心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伤心。” “以后你陪着她就好了，代替她哥哥的位子，好好守护她，别再让别人欺负她了。这是我唯一的嘱咐，也是拜托和请求，能答应我吗，表弟？” “能。”他简短地回答道。 顾西城也离开了，似乎是去找穆海瑶。 何凌霄回来的时候，云歌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她要幸福，狠狠地幸福，她答应过他的。 结婚这天，要很开心的。 何旻砚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云歌猜想，那就是他们说的老大雷琛吧。 宾客陆续就位。 因为都是认识的人，就没有弄什么繁杂的礼节了，两人一起去长辈桌一一敬了酒问了好——当然，酒都是何凌霄喝的。 就连对彼此的宣誓过程也省去了。 回到了自己那一桌酒席上。 二宝打扮得很漂亮，俨然小王子和小公主。 窦璞瑜也带着她家的小魔女果果来了，把墨墨调戏得脸都黑了，hold不住地直叫救命，完全不符合墨墨小老头的形象。 “小墨墨——小墨墨你不要跑啊！让小姐姐亲一下——就一下嘛——” “表姑姑……表姑姑你救我——”墨墨喘着大气躲窦璞瑜身后，“她要强吻我！” 噗哧…… 这小插曲看得大人们哭笑不得。 小果果也太奔放了！ “小果果看来很喜欢我们家墨墨啊……要不订娃娃亲吧？姐弟恋还是可以接受的。” “好啊！我同意！”窦璞瑜也乐坏了，“我正头疼谁能驯服果果呢，这小魔女太让人伤脑筋了！小墨墨长大后一定能压得住她！” “我不要！”墨墨非常痛苦地拒绝了，简直是悲痛欲绝，见表姑不帮他，跑回了云歌怀里，“妈妈，我要娶像妈妈一样温柔的老婆！” “扑哧……墨墨，怎么可以这样拒绝女孩子呢？小姐姐现在虽然凶了点，但娶回家后你拿出你男子汉的气概来，好好地压压她的气焰，不就得了？” “而且宝贝儿……”何凌霄凑过来，“你妈妈可不温柔啊——嗷……” 胸口被某孕妇的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 “爸爸！”果果直接冲进了左晨的怀里，“我要小墨墨，你抓他来给我当压寨相公！” “囧……”左晨为难，“果果，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可抓墨墨……这……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你不是老大吗！你怎么这么没用！阿修厉害，那我找阿修去——” 左晨急了：“哎哎等会儿——爸爸给你想办法还不成吗？” 头疼啊…… 小魔女怎么看上墨墨了？人墨墨压根看不上她嘛泪奔…… “墨墨，叔叔这里有糖……” “不！要！”墨墨迫不及待地拒绝了，“不要那么凶的！” 左晨泪了，“我的小魔女你淑女点好吗？墨墨这么小绅士的小家伙都残忍地不要你了，你怎么嫁得出去啊！” “淑女能吃吗？”小果果转过去，亮闪闪的眸子盯着他看。 “呃……” 小果果的问题，问倒了一众大人。 小魔女再把纤纤小手往小鱼儿那一指，义愤填膺地道：“小鱼儿都嫁出去了，我嫁不出去，天理难容了吧？！” 噗哧…… 众人一致觉得，小魔女这是找揍的节奏啊！埋汰谁不好，居然敢埋汰她亲妈！ “果！果！你！说！什！么！”果然，小鱼儿掐着她的脸，狠狠地揉。 “我去……不愧是小鱼儿生的啊！一样的彪悍画风！” 这对活宝母女，笑倒了一堆的人。 云歌笑着笑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捂着肚子。 何凌霄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 而孕期的云歌突然有了异常，那绝对是对他最大的惊吓，“老婆你怎么了？” 现场因为他们两个的突变而变了一种气氛。 “怎么了怎么了？” 云歌凑过去，皱着眉头拉过何凌霄瞧瞧耳语了一句，伴随着悲催的哭音，“完蛋了……不会……” 何凌霄也骤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不会吧？！” 云歌低头一看，白色的椅子上，有一滴鲜红的血液…… “会啊……”云歌直接泪了，“好像见红了……怎么办……” 抓着何凌霄的手都颤抖起来。 “什么？！天！见红了！”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瞬间将何爷爷那边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了过来…… 而这时何凌霄也没空去瞪那个谁了，同泪地看着云歌：“老婆你别揪我我……我抖得比你还厉害啊……” 完了完了…… 他一定要被爷爷削成碎片的！ “还愣着干什么？！”反倒是小鱼儿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喊了一声。 一群大男人都被吓傻了，见红这么恐怖的事好么！ “还发呆！三表哥！赶紧送三表嫂去医院啊！” “哦对对对！医院！” 现场瞬间乱成了一团。 等云歌被送进车里的时候，老爷子一拐杖就往何凌霄抡去，“臭小子！你——” “这不四个月了么！我哪知道还——”他给抓住了，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回去我罚跪，不过现在爷爷你先饶了我吧，先去医院！”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不过要在医院保胎一周，确定真的没事了，一周后就能正常生活了，只是房事…… 最好还是停一停了。 就像曾经那位姑娘说的一样，她完全没事儿，大家反而一个劲地安慰安抚她，而何凌霄则被骂得狗血淋头。 看着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样，云歌憋了一肚子的笑，等够了，才戳戳手指说：“那个……爷爷……妈咪……是……是我主动的啦……不要怪他了……” “啊是吗是吗，没事，没事……偶尔的欲=望还是可以有的，妈咪懂，没事啊，云歌你乖乖养胎，就是以后注意点。” 何凌霄嘀嘀咕咕了一句，“还真是亲妈啊……” 刚刚简直是想拧死他有没有……一家人完全是一副他死了他们还要来鞭尸的节奏啊！ “干什么，你有意见？想上诉？” “M——” “驳回！抗议无效！” 云歌乐得很，心情一路舒畅。 不一会儿，大家都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到云歌渐渐没事的模样，何凌霄也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抚摸着她的脸说：“老婆，你吓死我了。” 这婚结的，也太惊悚了吧？！ 一身冷汗！ “我都吓懵了……” 看到那滴血，她整个人都没了反应。 “老公，你下次轻点……”云歌可委屈。 “你下次别再诱惑我了才是！我宁愿再忍上五六个月，等咱们的宝宝安全出世——哦天……我发现我还没算上你坐月子的时间……人生怎能如此悲惨……” 云歌被他的模样逗得咯咯地笑。 她一手牵着何凌霄，一手扶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面带着微笑。 “想什么呢，笑那么开心？”何凌霄坐上床，搂住了她。 云歌掰着手指头数着：“有你，有大宝，有小宝，有小小宝……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一家五口！真多！” “才三个，不是说好了要生七个的吗？红橙黄绿青蓝紫呢！” “滚！谁要给你生七个！” 病房里的嬉闹声，听得外头的大家长们乐坏了。 “走走走，去想想七个娃该叫什么。” “爸……您还当真了呢！” 大家都相信，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将会带着所有人的爱出世。 而那一天，马上就要到来了。 *** 首先，感谢所有人的支持！ 云歌篇到这里就暂告一段落了。 不喜欢看其他角色文的亲看到这里就可以啦，大结局也还是圆满的！ 被省去的三个月因为其他角色戏份占得多，因此就此完结正文，进入番外篇：【薇薇一笑很倾城】 番外我应该还会写云歌小时候的一些事，不喜欢季薇篇的，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小云歌篇。 明天开始会从十年前开始写起，写到一定段落跳到十年后，然后就会接上这三个月的狂风暴雨篇，解释一些事。 所以与其说是大结局，不如说是云歌他们的故事暂时到这儿了，其他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另外，除了季薇篇，还想看谁的番外的，可以提前提出来，我选择多的那个写。 薇薇一笑很倾城 爱本是泡沫 “啪——！” 狭窄的走廊上，季薇的脸被打得偏过去。 杨静初叫她出去谈一谈的时候，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了。 做好了心理准备挨骂，却还是没想到她上来对着自己就是一耳光。 季薇本想这光天化日的，一个两个总不会都那么嚣张吧龛？ 然而事实是，在宇贤面前她差点被强=暴，在杨静初面前，则已经挨了一耳光。 此时走廊上明明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但看见这一幕都默默地转过身离开了，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都是混口饭吃而已，不想为了一个新人而得罪杨静初丘。 季薇刚摆正脸，杨静初还是不解气，又是一耳光挥过来。 不过这回季薇没那么笨了，往后一退，就躲开了。 片场上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杨静初，此时恶脸尽露：“季薇，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不管你是上了谁的床才得到这个角色的，可你若想跟我抢杨静初抢男人，我分分钟都能弄死你！如果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的话，就给我收起你的狐狸脸，别整天见到个男人就脱裤子！不要脸的东西！” 真疼！ 季薇觉得，自己水嫩的小脸蛋儿，一定是被扇红了。 眼前杨静初的嘴一直在一张一合，季薇默默地看着，也不说话。 “不说话？！你别太自以为是！真以为宇贤会看上你吗？我告诉你，他玩儿过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他只不过是看你还算有脸蛋，瞧着你新鲜！玩过你几次就会腻了！” 啊啦啦，为什么还没说完？ 宇贤宇贤什么的，她到底是在找什么优越感？ 那个禽兽一样的下半身动物，值得她为了他连形象都不要了吗？ 这模样，可真丑！ “你给我小心点！”她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季薇，语气凶狠，“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季薇想，在学校的时候也偶有看她不爽的人，一些白莲花总是装可怜。 她记得有一回，一白莲花的男朋友移情别恋喜欢上她，白莲花非说是她勾=引她男朋友，去找太妹朋友哭，哭得她们正义感篷发，堵着她非要她下跪道歉。 这些太妹总是自以为是，以欺负比自己弱小的群体为乐，稍有反抗的，少不了落单被堵，还要被各种羞辱，用DV记录。 她被盯上，大抵是因为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看不下去管了闲事，那群太妹就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那时候，那些太妹的嘴脸，大抵上就和眼前的杨静初没什么两样。 真是…… 真是到哪儿都能看见讨厌的人。 看样子杨静初终于说完了的样子，季薇撩开自己披肩的长发，摘掉了耳机，对杨静初说道，“说完了吧？那我走了。” “你——”杨静初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目瞪口呆地看着季薇转身从自己面前离开。 她觉得，季薇完全可以戴着耳机转身就走，故意撩一下摘掉耳机，摆明了是想告诉她，刚刚她说的话，她半个字都没听到？！ …… 回到片场，季薇又重新塞好了耳机。 她一来，好多人都看着她。 有导演，有演员，也有工作人员，甚至是一些不相干的人。 而季薇视若无睹，塞好了耳机之后，默默地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拿剧本背台词。 做为一个小新人，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片场也没有属于她的位子，所以很自觉地去寻了一个很角落的地方，连小板凳都没有，直接坐在了地上。 公司方面是说，目前还在寻找中，要给她找最适合的。 至于是真是假，季薇也没有要去证实的意思。 她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似的，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她以外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现在片场还在准备中，客串大臣夫人的几位群众演员扎在一堆，凑近脑袋讨论着。 “诶你们说……那个季薇的表现会不会太镇定了？” “就是啊……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跟她无关呢！” “所以你们觉得……昨天她的话靠谱吗？宇贤真的要强=暴她？我们进去的时候，现场真的很狼狈呢……” “可是宇贤说是她勾=引他的呢！完了还要陷害他。” “很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只是个新人，又没有话语权，被其他大牌趁机吃豆腐不是没可能的嘛……可能宇贤也没想到她会反抗得那么彻底呢！” “开什么玩笑！我们家宇贤怎么可能会强=暴她？我看她是太想红了，想借着我们宇贤当踏板石，一脱成名吧？你们想想看，跟我们宇贤搭边的新闻，能不火吗？！” 其他几人不说话，她们不是宇贤的粉丝，她们只是进行最合理的分析，也不争对谁。 毕竟，如果那个小姑娘孤立无援，又真的是被冤枉的话，看起来就真的很可怜呢！ 其他不说，如果季薇真的想借宇贤火一把，她就应该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才对吧？ 如果就这么把委屈吞回了肚子，所谓的陷害宇贤并借他上位还有什么意义？ 跟脑残粉争论什么事实，是很不明智的选择，所以她们也就不再讨论了。 杨静初不久后也回到了片场，完全是和季薇不同的待遇。 一出现，立马就有助理等人迎上去，嘘寒问暖，一个问要不要这个，一个又问要不要那个，好一阵关心。 杨静初往宇贤那看了一眼，确定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一旁的季薇身上之后，这心情才逐渐好了一些。 看见杨静初回来了，景博凑过去，跟宇贤悄悄话，“你看那个季薇，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景博虽然是这么笑着问的，但实际上却清楚得很。 宇贤的为人他还算了解，强迫新进女演员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一般女演员在半推半就之后羞于启齿，以及为了自己以后的演艺事业，也会选择私底下解决。 像季薇这种……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而且他和那些群演的想法一致，如果是陷害，她要做的，不止是这些。 看来她很懂得娱乐圈的生存规则。 经纪公司并不喜欢会闹事的艺人，他们喜欢乖的，安守本分不会惹事的。 如果这事闹大了，可能季薇真的能得到大众的同情，帮助她讨回了公道，心里是舒服了。 但之后呢？ 讨回公道之后，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经纪公司用各种理由将她雪藏。 大众并不会为她日后的收入买账，想要再有出头日，怕就难了。 所以他私以为，季薇的处理还算不错。 有时候，当你孤立无援，吞下委屈，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公道这东西，是当你过关斩将披荆斩棘站在最高处，拥有很多权势时，才有可能讨回的。 “呵呵……”宇贤干笑了一声。 他和景博也是第一次合作，并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就没接话。 只是他的视线，在听到景博的话之后，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季薇的身上。 这个季薇…… 他完全没想到，她在发觉仅凭自身的力量无法反抗他之后，竟然真的不顾一切地大声呼救了。 他吓得马上穿裤子。 脸皮再厚，也不准备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活春宫！ 更何况，被撞个正着这样的事，不就是给自己坐实了罪名？ 这个季薇…… 宇贤想着想着，龙椅扶手上的手就攥紧了。 她还真是不怕啊！ 就这么把大家都叫来了，宁愿被大家知道，甚至是传出了她要勾=引他这样的流言，也不愿意束手就擒！ 当时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季薇拉好自己的衣服，在大家议论纷纷以及他略慌地解释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完全没有逗留的意思，兀自就离开了现场。 她好像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抹黑她的。 现在基本如他所想，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说的是对的，对季薇颇有微言。 他坐等看她狼狈的模样，哪怕是掉着小眼泪看所有人，承受不住流言蜚语等等…… 可是没有！ 操，她简直跟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来还怎么来，有人议论她也当听不见！ 本该遭殃的人是她，也该是她怒气冲冲地来单独找他，讨个说法才对，现在怎么变得好像是自己气坏了？！ “这女人心计可真重！”景博继续说道，“竟然想勾=引你，再反过来陷害你，借此提高自己的名气！” “呵……” 糟糕的回忆！ 他一点也不想提起这件事了！ …… 整个片场，所有人都在忙碌地准备着，化妆师也在为各位主演精心化妆做造型。 没有人去叫季薇。 她明明是个女二号，地位却似乎和场务小妹相当。 外围圈有几位来探班的宇贤粉丝，对着季薇指指点点： “看到了没有，就是那个女人！居然勾=引我们宇贤，还说宇贤强=暴她！” “现在的女艺人真是没有下限，为了出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这个女二号的角色还不知道是怎么拿到手的呢！” “……” 细碎的议论声一直时不时地就冒一下。 一个垫子往季薇那边丢了过去，不小心砸到她，场务小妹惊了一下，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季薇连戏服都还没换上，穿着自己的一身黑色休闲服，这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存在感其实还真的是蛮低的。 其他人忙碌起来也没有太注意细节，有不用的东西当然是往角落里丢去。 季薇撩了撩脸颊旁的头发，头也没抬，“没关系。” 继续背台词。 “诶？”场务小妹更惊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啊？” 她不是戴着耳机在听歌吗？ “嗯。” 她有点奇怪了，瞧了瞧四周，似乎没她什么事，就走过去季薇身边蹲下，问她，“所以你听得见大家在说什么？” 季薇没想到有人会来跟自己聊天，从剧本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好像挺眼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看她挺面善，季薇也就聊天似的口吻和她说：“耳机的作用并不仅仅用来打电话听音乐。——给。” 她奇怪地接过耳机一听，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递过来的耳机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所以……大家在议论你，你都听到了啊。” 季薇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 “怎样？我必须把全场的东西都砸了才叫生气？美女，不用赔钱啊？” “噗哧……”桃小希被她逗笑了，“我叫桃小希，可以认识你吗？” “可以啊，我叫季薇。”一个正式的介绍。 “大家都知道啦……” 现在没有人不知道她叫什么吧？ 桃小希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就被人叫去工作了，季薇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改变什么，依然是抱着剧本看着。 即便有关自己的戏份她已经滚瓜烂熟了，但还是看。 除了看剧本，这个时间她已没有其他事可做。 席城过来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扫着片场。 张导在一旁说着这部戏的进展，一切顺利什么的，并没有提起昨天发生的意外。 在他看来，季薇还不足以引起他的关注，她怎样都和席先生无关吧？ 真的是需要一些眼力，才能在那么角落的地方看到她的。 “女二最后定下来了吗？”他问道。 “定下来了定下来了！”张导和颜悦色地回答道，“就是那个季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结业测验上大胆对你……呃……的那个小姑娘，我看着胆子挺大的，对角色的理解也很深入，就大胆用了。当然，她才刚拍了一场戏，席先生要是不喜欢的话……” “你看着办吧。” “诶好！”看着办就好，他还头疼要是踢了季薇，临时去哪找谁来救场呢！ “那个是不是季薇？”席城忽然看着角落里的季薇问道。 她很安静。 处在这个世界之外，瀑布般的长发落在肩头，发质很好。 地上什么都没垫，就这么坐着。 “诶哪个……？”张导还找了会儿呢，好半天才点头，“啊对对！是她！她怎么坐角落旮旯里了……我还以为她还没到呢！” 诶？席先生还记得她吗？ “她今天不用拍戏吗，怎么连戏服都没换？” “今天啊……”张导想了想，“今天最后一场有她的戏份，所以不急着化妆……呃席先生的意思是？” 席城顿了顿，“没什么，随便问问。” 张导不禁想，这随便问问……的分量也太多了不？也没见他随便问问杨静初啊？ *** 薇薇一笑很倾城 裸替 因为席城的提醒，张导才发现了季薇的存在。 席城离开后，张导一看手头上没事，就走到季薇身边，说了句，“季薇，背台词呢？” 季薇抬头，“看看剧本。” “行，你先看，最后一场有你的戏，顺利的话可以早点拍。” “知道了导演，我会在一旁看各位前辈，向他们学习的。龛” “你这学习态度我喜欢！好好努力，你前途无限量，我看好你！” “谢谢导演！” 张导会大胆用她，自然就和别的人不一样，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区。 宇贤的事，他保持沉默，既然季薇肯息事宁人，他也不想坏了整个剧组的气氛。 另外，季薇是否事靠脱才得到这个角色的，他和副导演是最清楚的人，最有话语权。 他们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 即便季薇的做法真的可以算是勾=引席城，但是最后选角定角的，却是他呢！ 当然，他相信不少人也会猜，季薇被他潜规则了！ 张宁是习惯了，也不会特地为这事而开记者发布会澄清什么，以及这小姑娘都这么淡定，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娱乐圈的真真假假，圈外的人永远是一知半解，无论怎么说也说不清楚的。 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更别提娱乐圈。 …… 杨静初的状态很差。 没人知道为什么。 杨静初和宇贤的关系是很秘密的。就连一向能耐的狗仔队都没能发现什么，就更别提剧组的人了。 大家心里带着疑惑，却没人敢提出来。 得罪杨静初，谁都不好过。 “NG！”张导喊停，“静初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进不了状态呢？” “对不起导演，我休息一下。” 杨静初的表情也不太好。 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 她没办法忽视季薇的存在！ 毕竟季薇真的比她年轻太多了！ 狐狸精很讨厌，不要脸的狐狸精更讨厌，不要脸的年轻小狐狸精就更更讨厌了！ 虽然嘴上教训季薇的时候，她理直气壮，可是现在自己心里想想，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宇贤是不是真的对她有兴趣？ 龙椅上的勾=引戏，她一直盯着，现场口干舌燥的男人不少，做为被勾=引的宇贤假戏真做，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的是宇贤主动的…… 分心想着这些事，她想进入状态也难！ 和她搭戏的是景博，NG了几次，也没什么怨言，笑着说了声，“加油！” “好！那大家休息一下！加把劲，拍完这场戏吃中饭！” 杨静初回到自己的专属位子上，立马有人递水什么的，还有人给她按摩。 杨静初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季薇身上。 杨静初，你要镇定！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足为惧！ …… 昨天睡得晚，季薇看着剧本就有点困了，靠在角落里休息一会儿，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她是饿醒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抬起手表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糟了……这个点了，还有剩的盒饭吗？ 季薇放下剧本站了起来，走到休息间，随手问了一个场务，“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还有——” “不知道！”回答她的是决绝不加犹豫的声音，连看都不看她一下。 季薇捂着自己的肚子，面露窘色。 肚子好饿…… 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她的魅力有那么差吗？ 就算看不起她这个小新人，但也该看在她是个一等一大美女的份上，听她把话说完吧？ 环视周围一圈，现场已经没有任何剩下的吃的了。 香炉旁倒是有几个橘子，不过跟关公抢东西吃，关公会爬上来找她算账吧…… 再掏了掏兜兜，只掏出那么几个硬币…… 啊……她也太可怜了，怎么山穷水尽到这地步了…… 咕噜噜…… 肚子很不争气地继续叫着。 季薇略恼带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低声骂道：“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没钱，别叫了！越叫越饿！” 这一幕，刚好被走进休息室的宇贤看到了，后者呆了一下。 本来有点困准备进来补个觉，谁知遇见了季薇！ 一没想到会碰见她，二没想到…… 她居然在这里自言自语！ 两人对视上的时候，都呆了一下，然后宇贤先笑了：“冤家路窄啊。” 季薇觉得，和他同处一个封闭空闲都觉得空气太难闻了，既然找不到吃的，那就出去了！ 对宇贤的出现视若无睹，双手插兜目视前方，目的地：门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宇贤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季薇越过之后，那震惊的模样仿佛想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喂！” 他没想到自己那么挫败，她的脸上居然连一丝惧怕都看不到。 在经历了昨天的事之后，怎么着都应该见到他就条件反射地脸色大变吧？ 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也太不爽了！ “放开！”季薇瞧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手，淡淡地说道。 “外面关于你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不考虑为自己正名一下？” 季薇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接着自己的思路说，“你是想我再叫一次吗？宇贤一次教训不够，二次上当什么的……你说到时候人们是说我不要脸呢，还是说你蠢，一个陷阱还能掉两次？” “你这女人……”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把人气死？ 宇贤长了见识。 这叫不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丫头…… 是压根就不知道这圈子有多黑暗吧？！ 看它也不像是有背景的人，否则昨天他强迫她的时候，她就该喊出自己有什么靠山，动她就会惨什么的。 事实上她没有，所以宇贤猜，是个没什么身家背景的，得到这个角色，要么是真靠实力，要么就是玩阴的。 不过有了昨天的经历之后，宇贤比较倾向于前者了。 一来她演技的确不错，不是个花瓶，老练得仿佛不是个新人。而且演技这东西，一试便知分晓，相信昨天也惊艳到大家了，很少有新人上来都不用教什么，就能心领神会导演所要表达的东西。 二来昨天她居然宁死不屈，这样的性格，会为了得到一个角色而出卖自己？ 本着这些心思，宇贤心底其实已经萌生一些好奇感，想好好探究一下，这毛丫头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你还想不想在这圈子里混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千百种方法能把你从这个剧组里踢出去？！” 宇贤说完，抬高头，等着她痛哭流涕认错求他。 求吧！ 好好地求他，开心了就放过她！ “好啊，我等着。” 哪知，季薇却是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她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她最讨厌的，还是威胁。 该来的，最后一定会来，既然逃不了，那就不逃了，等着看呗！ 趁宇贤发呆之际，手抓得没那么紧，季薇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转身走掉。 “季薇！你——” 等他回过神，早就连鬼影都没有一个了！ 这丫头……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意思啊她？！ 是说以为他真的不敢拿她怎么办？！ “宇贤！”一声叫唤在他背后响起。 是杨静初。 她快步走来，站在他面前，言语间有点愤怒，“你刚刚抓着她的手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聊天啊。” “聊天？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她在勾=引你还要陷害你吗？这么贱的女人你还不离她远一点？” “聊天就是聊天了，什么什么意思，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管那么多——我——” “别闹了！我昨晚没睡，让我休息会儿。” “……” 她闹？！怎么变成她在闹了？！ …… 季薇总觉得，杨静初不知道从哪儿回来之后，扫过来的视线又毒辣了几分。 她又哪儿惹着她了？ 她连中饭都还没吃呢！ 不管他们了！ 桃小希得知她没吃中饭后，懊恼不已。 她说太忙了，吃饭的时候让另一个场务去通知过季薇的。 但显然，那人没放在心上，所以并没有通知到位。 “那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吧——” 桃小希大概是这片场里唯一一个对她还算不错的人。 按理说她只是个新人，桃小希又没有巴结她的必要。 季薇没细想，只是觉得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势利眼。 “小希——赶紧过来一下！” 桃小希左看看右看看，很是为难。 “没事儿，你去忙吧，我挨到晚饭也一样。” “我马上回来！” 嗯…… 估计是一去不回了，大家好像挺忙碌的。 抬手一看手表，才四点…… 六点才叫外卖呢！ 还有两个小时…… 季薇一想到香喷喷的白米饭，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肚子饿的时候，还真是不挑食啊…… “我可怜的薇薇，知道画饼充饥吗？祝福你！” 这是牧乐乐发来的一条根本不起作用的信息。 牧乐乐倒是很想飞过来拯救她，但无奈她还在和其他还没通告可接的新人们一起参加公益活动，翘班就死定了！ 由此，也只剩下抽空发条信息来调侃一下季薇了。 季薇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 保不准她一离开，导演说要跳拍她的那场戏，结果她却不见踪影。 那么她相信，她有可能当场就失去了来之不易的女二号。 一个新人，还不足以让大家有“弃之可惜”的感觉。 所以她只有原地待命。 …… 差不多快六点的时候。 再拍完一场杨静初和宇贤的戏，剩下的就是她和宇贤的对手戏了。 之后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然而，这时片场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导演……”有人匆匆跑去跟张导耳语。 不久后，终于知道了原因。 杨静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人现在在休息室。 宇贤都已经就位了，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面露不悦，“搞什么？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到这就不舒服了？” 早不舒服晚不舒服，上一场和景博还好好地拍完了，到他就不舒服了？ 杨静初在给他闹脾气？ 给他看？ 宇贤心里很不爽。 “暂停一下！大家先休息，我去看看。”张导亲自去休息室询问。 大家当然不知道杨静初为什么会“不舒服”。 季薇肚子饿，没心思看剧本，就抬头看看热闹。 宇贤的表情那叫一个黑啊。 所以她猜，小两口估计是吵架了。 不一会儿，导演就回来了，嘀嘀咕咕，“真是……” 他只和副导演说了句什么，其他人依然不知道她哪儿“不舒服”。 哎！说是来大姨妈了，他还能怎么问？ 这事儿还能检查不成？ 也只能当是真的来看了！ 这场戏是背部全裸出境，虽然是裸替上场，但杨静初特殊期的话，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方便的。 一不知情的人匆匆跑来，“导演！是不是可以订外卖了？还和中午——” 季薇一听外卖，眼睛都亮了，顿时神采奕奕。 外卖！她的白米饭！想哭…… 只是…… “还吃什么吃？！”张大导演发怒了，“拍不完这场，都不用吃了！” “……” 外卖…… 她的白米饭…… 为什么…… 想哭哭不出来！ 现场和她一样的，不在少数。 因为杨静初一人的“罢演”，导演怒将气来撒。 “可是导演，静初姐不舒服……” “裸替呢？让裸替先上，事后让静初补正面！” 只可惜没多久，跑腿的又匆匆回来，气喘吁吁地，“导……导演……！裸替不知道去哪儿了！联系不到！” 季薇的心，顿时碎得七零八落。 她的肚子…… “还拍不拍了？！”宇贤也要怒了。 “算了，先拍下一场！赶紧搭景！” “可是导演……就最后一场了，拆了回头还要搭回来……” “那你去给我找个裸替来？！”张大导演要发飙了。 宇贤烦躁地扫视片场一周。 他敢打赌，裸替联系不到，肯定也是杨静初做的。 这个女人…… 真是无聊！ 她以为她这么做，他就会去找她？ 等会儿…… 宇贤看到了双眼正在发光的季薇。 “等一下张导……”宇贤走过去，“我找到裸替了！” 薇薇一笑很倾城 假戏真做 “等一下张导……”宇贤走过去，“我找到裸替了！” “在哪？！”张导一听到裸替就亮了双眼。 “张导，虽然不是你要的那个裸替，但是我敢肯定，会比你要的那个做得更好！”宇贤说着，笑得仿佛阴谋已经得逞了似的。 “在哪儿？？”张导再次问道。 对，裸替！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裸替龛！ “季薇啊！”宇贤指着角落里，说道，“比起我们的裸替，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季薇？？？”张导惊了表情，“虽然的确如此，但……她肯吗？” 全裸出镜，这对一个新人来说，有多困难区？ 哪怕是一个老艺人，都是非常难做到的。 宇贤笑道，“为艺术献身！——这话是怎么说的吧？” …… “季薇，你到底行不行啊？”宇贤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看着面前的季薇说道，“如果做不到就早说吧，也不是谁都能为艺术献身的。这种事纯属自愿，导演又不会强迫你，是吧？” 季薇站在那里，穿着的是杨静初所饰演的贵妃所穿的服饰，此时外面的金缕玉衣已经褪去，再脱下去就是肚兜了，背部裸露。 她双手拉着两边的衣服，抿着唇，正在做思想斗争。 其实她有做过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会那么快到来。 并且她只是做为一名临时裸替而已，又不是为她自己演的角色而脱。为艺术献身什么的，只不过是宇贤的说辞罢了。 他就是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想要她难堪。 本来拍脱戏，大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早就习惯，但在听到裸替是季薇之后，好奇心都上来了。 他们就是想看看，这个小新人是不是真的这么敢脱！ 第一次演亲热戏，一条过，那么第一次演脱戏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都过来围观了。 “她这是在装么？昨天勾=引宇贤的时候也不见她有那么矜持吧？” 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季薇还不到十九岁，张宁觉得还是不要太为难她，最终还是说，“算了算了，没关系，不拍了，这对你来说还是有难度的，到此为止吧！” 何况她本来就没有义务来帮这个忙。 但为了剧组的进度，她在犹豫过后，却还是点头了。 “我可以！”季薇清脆的声音在片场响起，“导演，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的！” 她的坚定，张宁感觉到了。 他也相信，给她时间，她一定可以。 “好，我知道你可以，不过下次吧，今天就算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能这么欺负人家！ 更何况虽然拍的是背部全裸，但实际上却是几乎全脱的。 这场戏，是讲妖姬得到君王的赏识后，受宠的于贵妃感觉到了危机感，于是半夜偷进帝王寝，蒙着面纱跳了一支诱惑的舞蹈，勾住了君王的心之后才掀开了面纱。 君王一看是于贵妃，心花怒放，此时，于贵妃褪衣上前。 跳舞的部分肯定是杨静初自己来，而裸替，就是这里脱衣开始。 在导演担心季薇把握不好于贵妃这个角色的感觉时，看到了换上贵妃戏服的季薇。 他竟然有一种错觉，她连女一号都能驾驭！ “就是，算了算了，”宇贤煽风点火，悠哉地披散着亵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还是拍下一场。” “我可以了！”季薇用更大声的声音回答着，“导演，可以开始了，我可以进入角色！” 季薇都这么说了，张宁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各就各位。 宇贤笑眯了眼。 胆子不小？ 就连一旁的景博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了。 这个季薇，有点意思！ 每个人都恨不得拉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精彩要来了？ 不过虽然季薇没有要求，但张宁还是照顾着她，除了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之外，连景博都被清除了出去，现场只剩零星的几个人，减轻她的压力。 季薇站在那里，抬高头看宇贤，说道：“我不是中你的激将法，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证明。并且不是证明给你们看，是我自己！这是挑战，我季薇说可以，就可以！” 随着张导的一声“Action”，背对着摄像机的季薇开始褪去了自己的外衫。 双手向两边打开，衣服褪下了一半，露出了光洁细腻的背部。 登时看直眼的人不少，因为他们都没想到，季薇的肌肤竟然这般好！ 她光着脚，嫩白的脚丫踩在软绵绵的毯子上，一步一步缓慢、妖娆地走向她的君王。 在行走中，丝绸般柔滑的衣服顺着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修长笔直的腿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到处都是倒抽的呼吸声。 宇贤依然是斜靠在床榻上，但身体却开始紧绷起来了。 一开始玩笑的表情也在看到季薇现在的半裸状态后，渐渐地消失了，双眼很是危险地看着她的身体。 剩下在现场的人都相信，宇贤现在不是在演戏，他现在的反应与君王同步了，根本就不用揣摩，本色出演！ 而季薇呢，因为不用拍正面，所以几乎是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一路走去。 她继续走着，手也不忘伸向背后，解开了肚兜，最后的屏障也贴着她的身体滑落而下。 咝——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他们认为，季薇的确有勾=引人的资本！ 原本还在佯装镇定的宇贤现在装不下去了，身体自然而然地坐了起来，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的光脚丫终于踩在了床榻前，心里默数几下，准备着等导演喊cut的时候就马上披上衣服。 张宁刚准备喊卡，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宇贤忽然一把抓住季薇的手用力地拉向了自己。 季薇在惊呼声中被他拉上了床榻，整个人摔在了他怀里。 他的胸膛被她的肌肤摩擦着，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僵硬住了。 抱着她猛然翻了个身，起身跨坐在她身上，猛然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健硕的身材骤然暴于人前。 现场已经有点失控了！ 谁也没想到宇贤竟然也露肉了！这是一开始完全没有预料的！ 而季薇被他以压倒性的力量压在了身下，动不了。 宇贤抬手，将纱网质的床帐放了下来，顿时大家所看到的，就是一副隐隐约约的两个人的身影。 他想干什么？！ 剧本上只到两人深情凝望，就会转向下一个镜头，并没有这样的戏份。 这样震惊了几秒之后，都反应了过来：临时加戏！ 本来想喊停的张导忍住了，示意大家继续。 宇贤的临时加戏，简直加到张大导演的心坎里去了！ 要的就是这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感觉！ 季薇的脑子懵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双手被他锢在了头顶上方压着动弹不得，他另一只手则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想用脚踢，奈何男女力气差得让人没有办法，双腿也被紧紧地压着，连抬都抬不起来。 宇贤凑近她说：“加戏时间！” 季薇的双眼狠狠地瞪着自己上方的人。 这段戏本来就没有台词，附近并没有放话筒，他们耳语般的分贝，别人是听不到的。 “哎哟，这眼瞪的，还说不是在勾=引我？”宇贤好笑地看着她，“艺术，这是艺术，季薇，敢不敢不叫，陪我演完这场戏？你要是答应呢，我以后绝对不再找你麻烦，这个交易怎么样？” 这是询问？ 并不是！ 因为季薇并没有答应他，他就已经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 季薇着实没想到，自己的初次湿吻竟然被一个禽兽给占有了。 他坚硬的胸膛压在自己身上，那种肌肤与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反感，几次想要抽手断他命，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双手依然被他固定在脑袋上方。 他很用力，男性的力量在此刻展现得很明显。 以前她总觉得是女主角矫情了，怎么可能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想来，真的是她错了，她在试了几次都无法撼动他的身体后，身体开始疲软了，使不上力气。 而且他用了很大的力，她的双手夸张到被他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即使她抵死反抗也纹丝不动。 最糟糕的是…… 他硬了！ 这一回，炙热的感觉更加真实地抵在她的身体上。 他夺走她所有的呼吸，发出一些呜咽的声响，在他人听来，就像是两个人在缠绵时会发出的暧昧声一样。 然后，大家看到，床帐内的宇贤开始动了。 身体真的像在做一样动着，整张床也开始跟着他的节奏猛烈地晃动起来，甚至连最后的低吼声都…… 没有人能够淡定，现场的气氛僵到了最高=潮。 老！天！爷！ 这是骤然变身十八禁宫斗戏的节奏？！ …… 这场戏结束，有工作人员先出去的，小年轻一个，面红耳躁，腿软！ 所有人都问他怎么了，他闭口摇头不答。 不过消息还是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了出去，不久后就沸沸扬扬起来了。 大家在猜的是，他们真的做了吗？！ 这种事，没人真的去问。 张大导演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满意，还是怜惜季薇累，决定提早收工，因此大家的晚餐也省了叫外卖。 季薇换好衣服出来，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但她现在已经无暇去顾及别人怎么想她了，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的洗个澡。 她觉得，她仿佛就像被宇贤***过一遍似的！ 浑身都不舒服！ 宇贤做得太真实，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假戏真做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他……他竟然变态到在她腿间摩挲，然后就…… 仿佛这样更让他觉得兴奋似的！ 第一次经历这些，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这种行为！ 当然，经历过很多遍，恐怕也还是无法接受！ 在季薇看不到的地方，杨静初又和宇贤大吵了一架。 宇贤猜得没错，杨静初是跟他闹脾气才谎称自己来大姨妈不舒服，还用钱把裸替给弄走了。 她的确是想因此让宇贤没搭档，拍不了今天的戏，然后去找她谈判。 殊不知…… 他根本就没有！ 反而还—— 杨静初听到季薇要代替那个裸替上场的时候就几乎是疯了，赶到现场又被告知导演清场，不让其他人进去。 之后更是听到他们在现场把持不住，假戏真做的“传闻”，不找宇贤理论她憋得住？！ 不过宇贤也是实话实说地告诉她，只是借位而已，没真做。 当然，这也要杨静初肯信才行…… 事实上，宇贤大概也是知道，估计没人会信他们没真做，于是干脆说实话，这样罪还不在他！ 吵完架出去，宇贤竟然觉得反而神清气爽，没多生气，驾着车等在门口，直到季薇出现。 她换回了自己的那套黑色休闲服，长发已经扎成了高马尾。 他靠在车里，看着季薇出来，笑眯了眼。 大概没人会知道，不久前，他在她的身体上真的得到了快=感，很是满足！ 如果真的进入她的身体…… 那可真是一顿无比美味的盛宴！ “嘀嘀——”他按了按喇叭，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季薇也回头了，只是一看车里的人他，头也没回地继续走。 宇贤：“……” 他居然被无视了！ 好吧，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哪个女人三番两次差点被同一个男人***，回头还能对他和颜悦色的？ 于是乎，宇贤除了略微的无语之外，并没有很生气的感觉。 季薇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诶！ 反而是：太正常了——这样的感觉。 见季薇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宇贤停在路边的车也开动了，缓缓地用乌龟爬一样的速度开到她身边。 “季美人，今夜月色甚美，可否赏脸上朕的玉辇，陪朕欣赏这良辰美景？” 妖姬在戏中得到君王宠幸之后，被封为美人。 季薇淡淡地扫过去一眼，“承蒙皇上美意，臣妾无福消受。近来杨贵妃那醋坛子碎了，闻着教人觉得酸溜溜，皇上若真的闲得可以，不妨去哄哄杨贵妃，别教她将那飞醋洒在臣妾身上，便是不甚感激了。” 季薇说着，那调调都升了起来，学着戏里的礼节，侧身福了一福。 宇贤笑起来，“倒是教美人受了委屈了！也罢，这杨贵妃恃宠生娇，近来的确是嚣张跋扈了些，教美人受惊了，朕撤了她的封号，让她屈居美人你之下，如何？” 黑夜里，季薇悄然抬了抬眼，这宇贤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追她？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敢脱敢演 黑夜里，季薇悄然抬了抬眼，这宇贤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追她？ 她可不想搅和进他和杨静初之间的恩恩怨怨！ “没兴趣！”干干脆脆拒绝了他。 男人，最喜欢什么？ 最喜欢自己得不到的龛。 因为她没有乖乖就范，让一向骄傲的他感觉到了挫败感，所以勾起了他狩猎的***。 一定要追到手，之后再抛弃掉，或者什么的，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范围了。 其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人们对于自己太容易得到手的，通常都不是特别珍惜，偏要向往那些自己追求不到的，到最后，芝麻没捡着，西瓜还丢了轻！ 她现在就是特别想回家，给自己烧碗面，吃得饱饱的然后洗个热水澡。 以及最不想见的，就是眼前这个她恨不得挖了眼珠子的宇贤！ 看光她的身体不说，还趁机湿吻，最变态的，竟然…… 她一回想当时的情景，就有点反胃了。 不过，或许她还得谢谢，他并没有真的破了她的身？ 在当时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下，强入她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选择那样的方式，季薇坚持认为，是因为禁欲式的感觉让他更兴奋！ “你这是在嫌弃我？”宇贤问。 “很明显是的。”季薇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嫌弃我的女人！”说话间，其实也有些咬牙切齿的。 想他宇贤，好歹也是万众男神，别说是一般的粉丝，就是明星，也有不少倾心于他，想上他的床！ 偏偏这个小新人，居然还敢拒绝他！ 季薇想的没错，他要开始狩猎了！ 越难驾驭的，他就越想征服！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宇贤吞下一肚子不爽，极力地忍着，“赏脸吃个晚饭？” “不——咕噜噜……”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就先很窘迫地叫了出来。 “……” 肚子饿了…… 季薇懒得再跟他浪费自己的力气，只管继续走。 听到她的肚子叫得那么响，宇贤忽然想起她在休息室自言自语的话，才反应了过来。 她该不会一直饿着肚子吧？ 宇贤继续乌龟爬式往前开着车，视线是摆正的，偶尔才转过来看季薇一眼，进行诱惑，“听说前面新开了家餐厅，里面的鹅肝非常地道。” 别说是鹅肝，现在季薇就是听到什么配菜都没有的白米饭，口水就快流下来了。 不过她忍！ 有句话说得好，不吃嗟来之食！ 她还是得有骨气点的？ 见她没反应，宇贤继续说，“听说再前面还有家西餐厅，意大利面也是非常地道的！厨师是意大利人，还会根据客人的要求，做各种口味的披萨，意式甜点——” “咕噜噜……” 好饿…… “你能闭嘴吗？！” …… 在今晚之前，季薇向来不知道，自己的骨气居然只值一碗牛肉拉面！ 本来一直在忍，也不准备搭理宇贤，但肚子实在饿得不行，有关吃的词语不断地自动钻入她脑袋。 一路忍了过来，最后败在了飘香好几里的路边摊上了，咬咬牙一屁股坐了下去。 宇贤略嫌弃路边摊，墨镜鸭舌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并低下头说，“就不能换家入得了眼的餐厅吗？对面那个低档一点的，也好过路边摊！我不挑了，就对面那家吧？！” 宝马往摊子边一停，怎么看怎么不搭。 “要是被人知道我宇贤居然吃路边摊，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他连声音都压得很低，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爱往哪儿搁往哪儿搁啊。”季薇无所谓地说道。 虽说不吃嗟来之食，但是她熬不到回家了，肚子真的好饿…… 她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忍受饿肚子！ 她怕她要是不吃，待会儿会晕倒在大马路上！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是靠宇贤来填饱自己的肚子的好么？ 原本准备势不两立来着…… 唔…… 那就先缓缓，吃完面再势不两立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听出了浓浓的嫌弃，宇贤收起挫败感，忽视了她的话，“真的不去吗？” “你自己去就是了啊，不过走之前你必须得帮我把牛肉面的钱付了！付完之后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不管你。” “你喊我下车就为了让我付钱？？” “不然你以为呢？”季薇完全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为了钱，她叫他过来干什么？ “你就不怕我趁你吃的时候撒腿就走？你身上没钱吧？季美人，到时候你不说尽好话，我是不会回来救你的！” 快点求吧！ “哦……”季薇示意他现在就跑，“你尽管试试，是你跑得快，还是我喊出你的名字快。” “……” 宇贤深信，季薇当然敢大声地喊出他的名字，然后他瞬间就会被热情的粉丝们吞没。 “所以今天这钱，你是付也得付，不付也得付！” “……”宇贤在心里气了会儿之后，才发现一个问题，“为了这么一碗几块钱的牛肉面？！” 都被她给搅和糊涂了！ 一碗面，至于吗？ 付就付呗…… 原本就是准备请她吃饭的好吗？ 不一会儿，牛肉面上来了，她一个劲地往嘴里送，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把嘴里都塞满了。 对面的宇贤看得叹为观止，“季薇，你是上辈子没吃过牛肉面吗？” “反正又没人。”她鼓着嘴说道。 “Hello～”宇贤挥手刷存在感。 他不是人啊！ 季薇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淡定表情看着他，并且很疑惑的模样，“你不是禽兽吗？” “……” …… 吃完之后，季薇仿佛重生了一般，靠在了椅子上，深呼吸。 “形象！”宇贤提醒她。 “没事，没人认识我，”季薇看着他，“你也真够无聊的，居然看着我吃完了。” “季薇，做我女人！”宇贤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老板，付钱！”季薇直接站了起来，“他付！” 说完就走了。 “诶等等——”老板一拦，他摸出一张整钱塞进了他手中，马上去追季薇。 宇贤快步追上去，抓住她手臂说，“我说，做我女人！” “不给上。” “啊？” “你直接说兽语吧，我听得懂。”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宇贤的智商捉急了。 “你不就是想说，季薇，给我上！这才是你的意思吧？所以我的答案是，不给上！你压根就不是喜欢我，是想得到我的身体，脚趾头都想到了！”季薇冷笑一下，“宇贤，我们才认识第二天！第一天见面你就想***我，结果未遂；第二天你侮辱我，还在我身上做那么变态的事！你一个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可别开口说什么喜欢我这么虚假的话，我听着都恶心！” “……”宇贤被骂懵了。 她还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气死人！ 这么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 “还有，我管你有什么后台还是认识什么黑帮老大，姐姐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最讨厌的还是威胁！别威胁我，我不怕！你真要找人***我也好，轮奸我也罢，该躲的我躲不掉！即便少一层膜，我也不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有多脏！但你如果想让我自愿躺在你身下让你上，对不起，办不到！” “……”宇贤不知道从哪句话接起。 她一个毛丫头，还敢在他面前自称姐姐？ 简直是哭笑不得！ 走出几步，又停脚回头说，“谢谢你的牛肉面，再见！” …… “季薇！你给我站住！” 一大早地，季薇刚到主演专用的化妆间，刚放下东西准备出去，杨静初就把她给喊住了，并且把在化妆间里的工作人员都赶了出去。 季薇无奈地真的站住了。 她当然知道，杨静初找她，是因为昨天的事。 昨晚她离开得早，杨静初找不到机会，只好把气憋到了今天。 有了昨天的教训，季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杨静初踢踏着高跟鞋走近她的时候，先退离了一米远。 果然，杨静初高高地扬起了手，并伴随着粗俗的咒骂：“季薇你这个贱人！” 季薇往后躲，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挨打，但连掌风都没感受到就有些不对劲了。 一抬头，杨静初的手已经被宇贤抓住。 “杨静初你做什么？”宇贤皱眉，“罢演是你做的，裸替也是你弄走的，事是你搞出来的，现在你还有理了？而且我昨晚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还找季薇麻烦干什么？” 唔…… 季薇站在一旁，还没来得及离开。 她只不过是在想，昨天宇贤曾说过，陪他演完那场戏，他就不再找她的麻烦，虽然她压根就没答应，不过他这算是在履行承诺？ “鬼才信你的话！”杨静初怒道，“片子我看了！那样的体位，你还告诉我是借位？！你们明明真的做了！” 视线转到季薇身上的时候，带着无比的愤怒：“不要脸的东西！” “骂谁呢你？”这话是宇贤说的。 季薇想说，骂我呢她！ “我骂的就是她！下作的贱蹄子！她除了会脱衣服勾－引男人之外，还会什么！？”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她还真没勾－引过我！是我要强迫她她不肯！杨静初！她比主动勾－引我的你干净多了！” 这…… 季薇觉得，她还是走吧。 宇贤这垃圾话说得，她都听不下去了。 果然，杨静初都听呆了，“宇贤！你混蛋！” 他依然是抓住了她的手，没白挨那一巴掌，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混蛋。” 唔…… 这混蛋承认自己是混蛋，那就没办法反驳了对吧？ 季薇推开一个安全距离，微笑：“你们慢慢吵，我先——” “不许走！”杨静初歇斯底里地抓着她的手臂。 “杨静初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杨静初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发，看着他冷笑，“宇贤，我看你是被这个小贱人迷得神魂颠倒，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对啊，我就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着吧？”宇贤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季薇：“……” 又把屎盆子扣她脑袋上了！ 季薇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另一只手就被宇贤抓住，连着她被杨静初抓着的，拉了出来，拉到他怀里。 宇贤宣布道：“这是我女朋友！” …… 宇贤拉着她出了化妆室，季薇也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这叫什么事？好端端的自己得背这罪名？ “喂那只禽兽，”季薇直接这么喊，“你这叫单方面分手？” “分什么手，我们压根就没在一起过！是她在自作多情罢了！”而宇贤竟然也默认了，自己都没发现！ “那你们是——” “上过几次床，我就得跟她在一起吗？那我也太随便了吧！” “……” 说反了吧？ …… 这一天，杨静初没少瞪她。 季薇低头看剧本，不理她。 昨天还不舒服的杨静初，今天又“舒服”了，所谓的大姨妈折磨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精神状态不知道多好。 正因为昨天的事，杨静初感觉到了危机感！ 她只不过不在一会儿，季薇就差点上位了，她再休息下去，恐怕连女一号都要被她抢走了！ 她自称拍完后还有赶其他通告，于是“闲人”季薇就被晾在了一旁，昨天的戏又推到了今天最后一场。 又开始漫长的等待。 中午，牧乐乐来探班，还带来了她亲手做的便当。 “哇，乐乐大老婆，还给我带吃的！” “看你昨天那么可怜，就给你带了一点！” “花痴才是真吧？”说着，弹了她额头一下，“明明是来看景博的不说！” “嘿嘿……都被你发现了！”牧乐乐说着，凑过去，“本来宇贤也不错哇！不过听你那么说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的人品大大地有问题！没想到现实和理想会差那么多！” “你们快来看！”忽然，有几名工作人员凑到了一块儿去，一边耳语着什么，还回过头来看季薇。 “诶薇薇……他们看的是不是你啊？” “好像是……我美吧？”季薇笑着开玩笑，她也就会和牧乐乐开这样的玩笑。 “臭美吧你！”牧乐乐也乐呵呵地推她。 起先她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看些什么，后来牧乐乐陪着她坐在一边看他们演戏，无聊拿起手机在玩的时候，忽然撞了撞她，“薇薇！你快看这个！” 原来，昨天季薇演的那场脱戏，从开始就被人用手机偷偷地录了下来，PO上了网，标题为《新人女二号临时上阵代裸替，敢脱敢演，香艳美绝！》。 *** 加更到~ 新文链接在简介上，可直接点击进入，欢迎先收藏，不定期更新~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不知自爱 原来，昨天季薇演的那场脱戏，从开始就被人用手机偷偷地录了下来，PO上了网，标题为《新人女二号临时上阵代裸替，敢脱敢演，香艳美绝！》。 这视频，一直录到后来的她和宇贤在床榻上云雨的戏，说明是最后留下来的其中一人干的。 张宁的戏本来就引人注目，此番搭上张大导演新戏剧透的标题，视频的点击量播放量转发量，都爆了！ 不少人假装自己是专业人士，对季薇这位小新人给予评价。 一致认定：怪不得一个新人能得到这么重戏份的女二号角色啊龛！ 言下之意，是季薇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脱得毫无压力，更别提和那个“某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了！ 这个“某人”，可以是制片人，也可以是投资商，还可以是导演，更可以是任何有可能决策角色变动的大人物。 虽然有床帐的遮掩，但也因镜头没有拉近，一直保持着一种朦胧美，让人遐想连篇轻。 很多人都在讨论，这样的角度这样的体位，是来真的还是高难度的借位？ 更有技术党将截图放大，圈出两人相近的部分，声称这么逼真如果还能是借位，那也太神奇了！ 总之众说纷纭，大多人都相信，宇贤和季薇假戏真做了。 因为男人们都跳出来以身证明，表示自己看了视频都把持不住撸了一管了，更别提宇贤！ 这要还能忍住不来一发，要么宇贤是Gay，要么他某功能有问题！ 所以“讨论”的结果是，宇贤被勾=引，把持不住，季薇欲火焚身，半推半就……成了！ 就连牧乐乐也惊呆了：“薇薇……这是你！！这……这……” 不可能空穴来风，有人这么笃定这个裸替是季薇，就肯定是现场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所以尽管季薇连正面都没露过，但并没有人去怀疑，那不是季薇。 牧乐乐也是一样。 “嗯……是吧。”季薇幽幽地回答，承认了。 “你都没有告诉我！！”牧乐乐虽然震惊不已，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那你也没有问我啊。”季薇说得理所当然。 “拜托！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预料到？预料不到我怎么问你？这种事你要主动告诉我的好吗！” “告诉你什么？”季薇转了个头，看着牧乐乐说，“告诉你，乐乐，我演脱戏了，还和宇贤有床戏……这样？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那倒也是……”牧乐乐频频点头，“不过薇薇，我问你，你得老实回答我。” “嗯。”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借位……还是真做啦？？” “怎么说呢……不是真做，但他真的射了。” “啊？” “耳朵过来。” 牧乐乐把耳朵凑过去，听得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巴说，“不会吧……他这么变态？？” “嗯。” “那薇薇……那他这样……算不算在精神上已经和你做了？？” “嗯……在他看来是的，”季薇也不否认，“在他心里，早就把我视奸好几遍了，这回还零距离体验了一回，你说呢？” “好变态啊……”牧乐乐想想还是觉得心里发毛，“薇薇，这种人你离他远一点！心理变态的人都是非常危险的！千万不要和他单独相处！万一他给你下药啊什么的，***事小，万一还变态到摄像借此威胁你，或者伤害你的身体什么的，那损失就大了！电影不都那么演的吗？把手啊脚啊割下来放在冰箱里冰冻什么的……薇薇……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你被分尸啊！” 季薇翘起兰花指，往她额头上一戳，“牧乐乐！念姐姐一句好成不成！” “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谁让她运气那么好，被一变态看上了呢？ “你今天不用跟大队出去？” “不用啊，没我什么事儿，所以我就来看看你，给你带点吃的，免得又没人喊你吃饭，要你饿肚子！然后嘛……顺便看看近距离瞧瞧景博！” “是来看看景博，然后顺便看我吧？”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两人席地而坐，干脆吃了起来。 “乐乐大老婆！你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你男人一定特别幸福！”季薇表示，非常满意！ “嘿……味道还行吗？过几天是阿行的生日，我准备亲手给他做一桌丰盛！薇薇，你周末有空不？过来帮我忙好不好？我怕我搞不定诶！” 季薇撞了她一下，“得了吧，你以为蒋大少爷稀罕啊？人大少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稀罕吃你这一桌？我告诉你，人蒋公子想吃的……是你！” “薇薇！”牧乐乐一提这事就脸红，“你别不正经了好不好！阿行才不是这种人！” “少来了！蒋公子不是男人啊？情到深处，人肯定动***了，丫头，是不是你不解风情啊？” “都说了没有了！别闹了你！” “好了好了，知道我们家乐乐脸皮薄，就不笑话你啦！” 季薇笑着，果然没再逗牧乐乐。 不管怎样，只要他们能一直好下去，她也会替他们开心。 …… “薇薇，你觉不觉得，杨静初看你的眼神好像挺恐怖的……” 不是她的错觉吧？ 季薇轻描淡写地带了一句，“因为她喜欢宇贤啊。” (⊙0⊙)！！ 牧乐乐瞪眼，检查了一下季薇的四肢，“你没缺胳膊少腿啊？” “没有啦。” “吓我一跳！薇薇，她可是娱乐圈的大头，估计认识不少人呢，你可千万别因为那个变态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啊！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昨天你还和他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杨静初该恨死你了吧？” “嗯。” 这个自然，不用牧乐乐提醒，她也会离宇贤这个危险生物远一点的。 …… 牧乐乐一直在片场陪着季薇等，等到晚上都快结束了，也不见有人喊她去拍戏。 牧乐乐都等得不耐烦了。 “薇薇，怎么还没轮到你？我来的时候都中午了，从中午等到现在也够久了啊！” 季薇抬手一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慢慢等吧。” “还等啊……就算我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一点消息都没有……” “知足吧，”季薇看着她笑，“我这拿到手的是女二号，有的人不知状况，还以为我真有什么后台，顶多是瞧我不顺眼，也没真的对我怎么样。我听小希说，有些刚出道的，演个小角色什么的，那才叫被欺负，化妆师在大牌那受了气的，转头就把气撒她们身上。” “啊……” 牧乐乐一想，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似的。 原来娱乐圈那么恐怖啊…… 吓到了牧乐乐，季薇笑着拍她肩，“小乐乐你放心，等姐姐红了，姐姐罩着你，看谁敢动你！” 这回牧乐乐是说真心的，“我靠你了姐姐！好好混啊！” “让一让！别挡着路！”忽然几个工作人员提着背着抬着各种摄像工具往她们这边来了，嘴里很是嫌弃的意思，嫌她们两个坐在那碍事。 “等会儿……”牧乐乐站起来躲开，然后嘀嘀咕咕地，“我看着怎么像是要收工的意思？” “不是像，”季薇也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耸耸肩说道，“就是。” 刚刚她们聊得嗨了，一时没注意，还以为他们是在为下一场戏搭景准备道具什么的，现在站起来一看—— 哪是啊！ 人家都已经在收工了！ “什么情况这是……”牧乐乐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已经灵魂出窍拍完了吗？” 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牧乐乐在行为上也是个冲动的主，看不下去，抓了个人就问，“喂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收工了？我们家薇薇还没开始拍呢——” “走开点！别碍事！”那人一口凶了过来。 收工这两个字，是非常美好的。 累了一天了，听到收工两个字，大家都是以火速在进行，恨不得马上回家，做自己的事，绝对比开工速度。 有人挡路，必须“杀”！ “算了乐乐，”季薇倒不是委曲求全，只不过人都收工了，就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小透明而重新开工，争辩也是浪费力气，“收工就回家吧，我们去吃关东煮！” “就这么回去了？！这一天我们白等了？”牧乐乐不服气，“薇薇！他们怎么这么欺负人？！你差点被宇贤强=奸，他们视而不见，现在白白让你等一天，连个通知都没有！新人就可以这么欺负了吗？” “噗嗤……我的小乐乐，有那时间，咱们不如早点去吃关东煮！”季薇把生气的牧乐乐勾搭过来，“知道你疼我，咱们不气，等我红了，咱们气回来！” 牧乐乐嘀嘀咕咕，“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她真的有点担心了。 这次夺下了女二号，出来的却都是负面的影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 …… 和牧乐乐在街边吃完关东煮，季薇坐上了回家的1路公交车。 离市中心二十分钟的车程。 路上，她收到了何凌霄的信息。 ——季薇薇！你不是从美国回来了吗？人呢？ ——姐姐在虞城。 ——你跑那儿去干什么？赶紧回来！林夕和凌瑜一直念你，说自从你们搬去了洛杉矶，好久没见了！ 看着这条信息，季薇嘴角扬起一枚苦涩的笑容。 何凌霄并不知道，他们搬去洛杉矶之后，她父亲就有了外遇，所谓的继母，只不过大她几岁，还是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 那时候她还在贵族学院上学，放假回家就发现家变了，小三挺着肚子上门来，已要和父亲结婚。 那时候她才知道，母亲被威胁离婚，说她如果要上告，要闹，就让她一分钱也拿不到。 哭过，闹过，自杀过，都没能撼动父亲那颗冰冷的心。 最后，她，弟弟，母亲，离开了那个“家”。 母亲不敢回桃城，说丢不起那个人，年过半百，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几个城市辗转下来，最后定居在虞城。 这些事，她当然没有告诉何凌霄 所以在他眼里，她恐怕还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 她回了他的信息。 ——嚯，你俩还好着呢？ 何凌霄很快就回了过来。 ——就那么盼着我们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记得……靖家还有位大小姐来着？ ——提她干什么？ ——嗯没什么…… 靖家正牌的那位大小姐，她记得叫靖云歌吧？ 算起来其实并没有正式见过面，那位靖大小姐估计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印象那么深…… 其实也就是有一天不经意地看见了，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是靖家的千金，靖云歌。 人之前她没见过，但经常有听何凌霄提起，更小的时候就听他天天嚷着要娶她做老婆。 所以见到了就会想，哦，那就是那个家伙一直念叨的媳妇儿？ 然后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何凌霄带来的女朋友却是靖云歌的妹妹靖林夕。 不过这毕竟是何凌霄的事，她也不好过多的问。 只是，明明见过林夕的次数也不少了，可就是喜欢不起来，而且多少是看在她是何凌霄女朋友的份上，才将就着认识了。 何凌霄邀她回桃城玩，季薇借口到家了，没时间跟他继续聊，而掐断了这次闲聊。 回桃城陪他大少爷玩？ 她可没那么多空闲的时间！ 现在恨不得把一天当作四十八小时来用。 “妈，我回来了。” 季母正在扫地，看见季薇回来了，面无表情。 “小辰呢，睡了吗？我给他带了点夜宵回来。” “季薇，过来。”季母的表情并不怎么样。 季薇走过去，笑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正在拍一部宫廷戏？” “是。” 季母继续问，“里面有脱戏？” 季薇脸上的笑容也缓缓地僵了下来，“本来没有，后来——”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季母的手从季薇的脸上一扫而过，她的脸都被打得偏过去，力度实在不小。 “你要把我们家的脸丢光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拍戏可以，但你不能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季母直接拿起扫帚往她身上挥去，“邻里都拿着手机问我这是不是你女儿？我都看见了你这个不孝女！你是要把我的老脸丢光吗？！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不知自爱的女儿！” *** 小渣出来露个脸（偷笑）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脱光 “邻里都拿着手机问我这是不是你女儿？我都看见了你这个不孝女！你是要把我的老脸丢光吗？！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不知自爱的女儿！” 季母手里那扫帚挥得厉害，就仿佛手下正在挨打的不是她女儿似的。 季薇没还手，只是偶尔条件反射般地闪躲一下，但大多数都在挨打。 手柄是木头做的，打在身上不用说非常疼。 一下一下地，丝毫没留情眇。 季母要赶她出去，季薇不走，摔在了地上。 实木继续往她身上留伤，她却是连声都没出，闭着嘴硬撑。 季薇想起，父亲曾也这样赶母亲出去过，尽管没有动手，但给予的心理上的伤害，却是无法估计的谅。 父亲不要母亲，不要季辰，只答应让季薇留下。 但她没有，她毅然拒绝了这样的安排，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没有未来了，当设计师的梦想只能是扼杀在摇篮中，也还是决定，要和母亲、弟弟离开那个冰冷的家。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丢下她的小辰啊。 “妈妈……妈妈不要打姐姐……”季辰从里屋出来，看见这一幕，慌慌张张地扑过去，要挡在季薇面前。 季母没停手，那一下就打在了季辰的背上，疼得马上哭了出来。 “小辰！”季薇从地上爬起来，朝季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把他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抵挡季母。 “妈妈不要打……姐姐疼……疼……”季辰挣扎着要帮季薇挡，被季薇死死地按着。 季辰十五岁了，除了智商一直停留在幼儿时代外，身高已和一般大男孩差不多了。 哭声一直在继续，持续了很久。 季薇不躲不闪，不哭不喊，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季辰挨着。 季母自己也哭，边打边哭，一边骂季薇，让她滚，但就是没停手。 季辰的哭喊声引来了隔壁邻里，劝说之下，这顿打才算是完了。 客厅里只剩下被打得起不了身的季薇和哭得快岔气的季辰 “姐姐不哭……妈妈坏……不要妈妈……” “姐姐没哭，小辰不哭，疼不疼？”季薇很是心疼季辰，刚刚背上那一下，一定疼坏他了。 “不疼……”季辰极力地忍着眼泪，哽咽地说，“姐姐疼……” 为了安慰季辰，季薇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姐姐不疼。让姐姐看看，伤得严重不严重。” “唔……”季辰摇头，捂着自己的衣服，“乐乐姐说，我是大男孩了，不能随便给女孩子看的，姐姐是女孩子。” 季薇哭笑不得，“别的女孩子当然不可以了，但我可是你姐姐啊，姐姐是不一样的，小辰在姐姐眼里，一直是个孩子，不要害羞，让姐姐看看。” “不要……羞羞……” 看着季辰，轻轻地揉着他的脸，季薇笑着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是啊……我的小辰转眼都这么大了，站起来都比姐姐高了……” 十五岁的季辰，正是发育期，这几年长得特别快，都要一米八了。 如果不是她，季辰现在一定很出息，一定是个阳光的帅气大男孩，得到不少女孩子的青睐，说不定还有了初恋，瞒着她们交了女朋友呢。 这样的季辰，母亲心伤不愿意多看，父亲不寄于厚望，唯独季薇一直把他当宝，宠着他，照顾着他，护着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姐姐了！”季辰说着，笑开了。 “好好，我知道了，”季薇笑，“不过下次听到声音别出来知道没有？你要是受伤了，姐姐会心疼的，心疼就会哭，小辰不想姐姐哭对不对？” “不想，”季辰摇头，“保护！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哭！” 在季辰眼里，季薇同样是最重要的人，重要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乖……”季薇把他搂过来，轻轻地抱着。 小辰，姐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绝对不会丢下你。 她要努力，要成名，做大明星，赚很多很多的钱。 她坚信，等她有了钱，她就可以带小辰去世界各地看病。 是，她不认为季辰是智障，她只觉得这是病。 是病，总有一天会好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医生而已。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各处都有伤，很多地方都青紫起来了。 她起得很早，自己上了些药，又去季辰房里瞧了一下。 季辰大概觉得背部疼，还知道趴着睡。 季薇看得笑出来，轻轻地撩起他的衣服，轻手轻脚尽量不弄醒他。 背部已经青紫了一道，她心疼坏了，俨然觉得比自己受伤还要疼，轻轻地给他上药。 季辰也感觉到痛，呜咽了几下，但并没有醒过来。 季薇揉了揉他的脸，看他睡得香也笑了。 “小辰，你好好睡，姐姐去赚钱了，赚到钱就带你去看病。” …… 今天没有通告，她去找了私活。 公司是明令禁止底下艺人去找私活的，虽然没说被发现会有怎样的处罚，但同期的艺人中，除了季薇，几乎没有人需要找私活来养活自己。 牧乐乐也有弟弟，比季辰还小两岁，但她的家庭幸福美满，有爸爸妈妈赚钱养家，虽然没有很富裕，生活却不会艰难。 所以牧乐乐也不需要去做其他事，一心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行了。 是一家酒店的临时工，因为赶上虞城的传统文化节，酒店很忙，需要人手。 “手脚干净点！”经理黑着脸，叮嘱季薇，“这一层都由你来负责，客人如果少点什么东西，你就等着进警局吧！” “我知道了。” 她不是小偷小摸之人，又怎么会去拿客人的东西？ 这一天果然很忙，酒店所有房间都住满了。 季薇就这样顶着身上的伤，一直咬牙坚持到了晚上。 几乎所有房间都是乱的，需要很多精力去打扫整理，但有一间房很特殊，是总统套房，好像只住了一个人。 她没见到人，单从房间来看，就知道主人是很爱干净的，床褥整齐，一丝褶皱都没有，套房里所有东西都是规规矩矩的摆放，连角度都不曾歪过。 应该是个对生活态度很严谨的人。 经理特别叮嘱，这间总统套房不允许有一丁点的灰尘，所有东西都必须摆放在它该在的地方，不能有任何的变位。 经理说这里一切都是那位先生自己的习惯，不允许有任何改变。 季薇当然是照做，把所有东西擦过一遍之外，摆放在它原有的位子，小心翼翼地摆正，摆好，摆整齐，一度都不差。 这时，季薇不禁想，难道歪了一度他还能知道不成？ 没那么厉害吧…… 桌台上摆着一个A4本子，季薇好奇，瞧着没人就小心地打开看看，翻开第一页就被惊艳到了。 竟然是婚纱设计图！ 很美的一套婚纱，抹胸的设计，一层一层像美丽绽放的花朵，裙摆设计成约三米长的逶迤拖地。 太漂亮了！ 穿上美丽的婚纱，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 季薇心花怒放，不仅仅是因为婚纱，而是这个人和自己一样喜欢设计。 如果不是家变，她应该已经考上米兰的服装设计学院，开始自己的追梦之旅了。 看到这幅设计图之后满心的欢喜，也在想起某种事实之后，变得黯然神伤。 终究是不可能了。 继续往后翻了几页，是另几款婚纱设计图，都很美，有各自的风格。 看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摆放了回去，轻轻地掸了掸封面。 应该不会发现她翻过吧…… 被发现就糟了，私自看别人的隐私…… 身上又隐隐作痛起来，一看套房里没人，拿出挎包里的药膏，脱下了工作服和里面的背心，只剩文胸，开始给身上各处青紫上药。 这时，牧乐乐的专属铃声响了起来。 季薇按了免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喂？薇薇，你今天没通告吗？我去探班，你不在啊。” “嗯，我接到张导助理的电话了，说昨天中午就让人通知我了。杨静初找了她好朋友过来客窜，人家通告很紧，所以要配合他的时间，我的通告就被推后了。” “一定又是那些人没放在心上！太过分了，没名气就活该这样被欺负吗？！攀高踩低！” “谁知道呢。” 是压根没通知，还是叫人通知了结果没通知到，无所谓了，其实都一样。 至于攀高踩低，反正到哪儿都一样，整个社会的风气就这样，也别期望有什么改变了。 “薇薇你人在哪儿呢？我今天也没活儿，咱们去逛街吧？” 其实她们就是过个瘾，家境这样，也不可能允许她们疯狂购物。 “不行啊，我在打工呢。”跟牧乐乐，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薇薇你又私自找活儿干了？你小心点啊，万一被公司发现了就惨了。” “知道，我会小心的，没那么巧被发现吧？虞城那么大呢，我那么倒霉么？” 牧乐乐笑道，“照你最近的运道来看，说不准哦！你还是小心点！” “嗯知道了！唔……” 听到季薇的呻吟声，牧乐乐问：“薇薇，你在干嘛呢？这声音是……” “在上药。”说着，又是几声倒抽声。 “你又受伤了？是阿姨吗？” “嗯。她看到那个视频了。” “噢天……”牧乐乐想象了一下，惊呆，“薇薇你还活着啊？阿姨没打死你？” 季母什么脾气，牧乐乐是知道的，所以基本上就能猜到，季薇挨了怎样大的打。 “托了隔壁邻居的福，我活下来了。” “你还开玩笑！”牧乐乐的口气是严肃的，“薇薇，你就不能跟你妈妈好好谈谈吗？她不能老这样，把你当出气筒啊！想打你就打你，还不留情，薇薇，你说你是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啊？” “我琢磨着是吧，”季薇还是笑说，“没事儿，我皮厚，打不死。” “小辰的事不能怪你啊，你又不是故意的，阿姨怎么能把责任都算在你头上？小辰出事，你心里也不好受啊！” 最难过的，其实是她吧？ 季妈妈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 牧乐乐虽然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但从他们姐弟的相处也能看出来，季薇对季辰的事很内疚。 那时她才六岁吧？牧乐乐都难以想象，她当时是伴随着怎样的心理压力长大的。 “别说了乐乐，小辰原本是她所有的希望，我摧毁了她的希望，会怪我也是应该的，”季薇顿了顿，才继续说，“乐乐，你知道的，我每次看到小辰，心里就很难受。” 那头沉默了，牧乐乐在想些话安慰她。 “行了乐乐，我不跟你说了，上完药就做事了——” 咔嗒一声，季薇顿时瞪大了眼睛。 等…… 等等等等！ 糟了！ 主人回来了！ 不是说十点才回来吗？现在才九点啊！ 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自己，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收拾哪一个。 而就在这时，门已经开了，季薇猛地回头，呆住了！ 怎么是他…… 席城开门进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想到，房间里会有人。 女人。 衣服已经脱到一半的女人。 还是…… 那个叫季薇的女人。 是她…… 季薇愣住，一方面是没来得及穿衣服，另一方面，当然是没想到那人会是席城。 世界之大，为什么又碰见了…… 还是这样的情况下！ 席城什么都没说，站在那里，既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进来的意思，就这么站着，看着她半裸的模样，亦是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季薇觉得，他看自己，就跟看小猫小狗没什么两样。 噢…… 她差点忘了，这是个坐怀不乱的主，他能有什么大的反应…… “对……对不起！我马上穿衣服！” 他盯着自己的视线，太过灼热了！ 季薇捡起地上的背心，虽说是马上，但因为这也痛那也痛，穿的速度很缓慢，并伴随着沉闷的抽气声。 席城看她，并不是因为她的身材，而是伤。 他一眼就认出，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是新伤，类似于木棍之类造成的。 她在哪儿弄来这么一身伤？ 因为着急，背心一直穿不进去，总感觉到一道视线正赤=裸裸地盯着自己，浑身不舒服。 最后终于，忍不住无奈地看他，“席先生，能麻烦您转一下身吗？” “为什么？”席城理所当然地问道，“这是我的房间。” “……” 为什么？有个男人看着她半裸的身体，她不自在啊！ “不是能脱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没压力，”席城站在那里，听不出情绪，“脱吧，脱光。” 季薇忽然沉默，穿衣服的手也停了一下。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夺走她的呼吸 席城站在那里，听不出情绪，“脱吧，脱光。” 季薇忽然沉默，穿衣服的手也停了一下。 看来席城也看到那视频了。 他看到她代替裸替脱光了衣服的模样，也看到了她和宇贤的床戏。 所以他才会和大家想的一样龛。 季薇本来想说，有误会！ 但后来想想才反应过来，不对，他们没关系，她没有必要跟他解释这件事。 看到季薇的停顿，席城闭了闭眼，“这难道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卿” 季薇明白了，他怎么看她的。 他以为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想做勾=引他之类的事？ 刚好她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 席城突然迈开步子。 胆子一向不小的季薇这时却突然心慌起来。 她发现席城不一样，宇贤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在宇贤面前她可以淡定自若，冷嘲加热讽，做各种反击；可现在在席城面前，却只是跌撞着后退几步，撞到课身后的桌台，腰刚好磕在桌沿上，碰到了青紫的地方，略疼。 慌乱的眼神已经将她出卖了。 因为她搞不明白。 就席城之前的表现来说，他应该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朝自己走过来是几个意思呢？ 席城已经在她面前站定，深邃的眸子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季薇觉得，自己明明没有做亏心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么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其实有点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眼睛太好看，还是因为他身上强大的气场镇得自己动不了。 可按理说不会啊…… 那天她试图勾=引他的时候也没有怕过呢，更何况今天根本就不是！ “脱。”几秒钟的对视之后，席城又是说了同一个字眼。 季薇感觉到，这不是威胁，是命令，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他仿佛冷漠的君王，高高在上，俯瞰世界。 “对不起席先生……我想你误会什么了，我这就出去。” 他看自己的样子太正大光明，以至于让季薇都忘记自己现在只穿着文胸了！ 这要换了宇贤站在她面前，他估计都已经脱完裤子了！ 抬手把背心往自己身上一遮，再蹲下捡起工作服，算是示意给他看。 “临时工。我不知道这是席先生定下来的房间，经理不会告诉我们主人的名字的。” 席城看着自己眼前的季薇，依然是半点表情都没有，教人想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季薇想，宇贤尚且还保留着一些大男孩的样子，就已经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席城怎么看都比宇贤高大成熟，这孤男寡女，他要真动起手来，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羔羊。 然而席城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奇怪…… 诶，不对，他什么都没做不是更好？ 自己难不成还希望他怎么样不成！ 这样想着，背心没穿，直接披上了工作服就低下身从他身边溜了过去。 抓起沙发上的手机，匆匆往门外走。 背对着门的席城没有转身去看季薇是去是留，就好像无论她去哪他都无所谓的意思。 事实上，他的嘴角有约莫一度的变化，几乎看不出来一抹冷淡的笑。 视线落在桌上她没有拿走的药膏上。 他当然知道她并没有勾=引他的意思。 身上药味那么浓，不用说就是以为没人在上药而已。 大抵只是想看看，给她机会，她会不会动心罢了。 至于这么试有没有意义，没有去想。 看着手里的药膏，席城转身往门口走去。 季薇刚拉开门，就忽然想起药膏落在里面了，停顿了一下。 算了…… 回去的话他一定会以为她去而复返是要勾=引他，再买吧！ 话又说回来了，男人怎么那么自恋？ 自恋是病，得治吧？！ 她做什么了，总让他们认为她是在勾=引他们？？ 走出总统套房，刚准备把门带上，就听到了声音。 “于总……”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娇滴滴的声音，“论身材，论样貌，我哪点不如那个季薇了？” 于总？ 因为跟自己有关，所以季薇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虞城天凰总公司的大老板于思远。 季薇单手捂着自己的脸，分开手指，往指缝里偷偷瞧了一眼。 嗷…… 真的是大老板于思远！ 站在他旁边的则是和她们同期的一个女孩子，她记得是叫姚淑儿，胸是她们之中最大的一个，结合她的智商，背地里大家都称她胸大无脑。 季薇的脑子里进行了快速的利弊运算。 姚淑儿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她不知道，但几秒钟后，如果她被发现，还是被总公司的大老板发现了，那么她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还是很惨…… 真的被乐乐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世界之大，她居然真的那么倒霉！ 季薇转过身，猛地一把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门。 回去！ 抬起头，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席城的视线。 席城的手刚好放在门把手上。 他是看门要关上了所以伸手去拉，准备把药膏还给她。 但季薇却以为他是要关门，立马换上了祈求的眼神，张了张嘴，无声地求救：“救命！！” 天凰的这个破规定，因为没人不遵守过，所以至今也不知道公司启用的是什么惩罚方案，但季薇发誓，她一点也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席城没让开，他往门口一站，季薇想要不通过他同意就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看起来没怎么用力，可季薇推了一下门，却是纹丝不动。 他不让她进去！ 席城的视线淡淡地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到了于思远。 原来如此。 席城顺手将药膏放进了衣兜里，淡得听不出情绪的口吻：“离开。” 季薇感觉到他放在门上的手开始用力。 “席先生——”季薇仿佛求一般的口吻，声音是压低的，“这件事关乎我的未来！让我躲一下好吗？我不能出局！”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 “跟我无关。”席城说了四个字，拿掉了她挡在门上的手。 关门！ 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走近了的于思远和姚淑儿的注意。 季薇眼看着门要关上，自己即将被锁在门外，猛然伸手。 一声闷响，季薇疼得整个心窝都颤了一下。 “于总！反正才刚开始拍，您就换角儿吧！我一定会比季薇更努力的！” 季薇大概明白，这胸大无脑的姚淑儿，可能又上了谁的当了。 她一定是以为她能当上女二号，是走了于思远这边的后门，而于思远为了得到好骗的姚淑儿，目前来看并没有说破这一点。 不过这倒是跟她没关系，姚淑儿自己想卖，成不成功都与她无关。 可能她今天把自己送给了于思远，能改变什么也说不定。 她现在很操心的，是自己疼得要死的手指。 十指连心，手被门夹的那种疼痛，自然不用多说了。 席城没想到她会直接用手挡，看着门被反弹了一下并没有关上，也有几秒钟的愣怔。 就这几秒钟的空隙，季薇推门而入。 然而也是因为这样大的动静，就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看见了席城。 “席先生？” 下一秒，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只因季薇竟踮起脚，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拉扯，然后骤然吻住了他的唇。 在这之前，她脱掉了工作服，又只剩一件文胸。 “啊席先生！”姚淑儿发现了来人，惊喜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姚淑儿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季薇就将被自己的突袭一吻吻得没能马上反应过来的席城推了进去，“砰”的一声用脚重重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等门关上，她才放开席城，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想到太多，只知道自己不能被于思远发现。 她如果失去了这份工作，失去了成名的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带小辰去治病的目标又会被无限期推远。 她可以等，她怕季辰等不了！ 然而彼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惹上的这个男人，会彻底改变她往后的生活。 “不好意思席先生……” 季薇不在意这个吻，也是因为觉得之前她对他做那么过火的事，他都没起反应，一个吻而已，应该不会介意吧？ 总不可能是初吻嘛…… 季薇欲去看看于思远他们走了没有，手臂却忽然被强有力的手抓住。 那双抓着她的手，用力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想走？” 下一句应该是：没那么便宜的事！ 季薇自己刚在心里莫名地接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自己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过去。 惊呼之下，身体被摁在了一旁的墙上。 下巴被他的手死死地捏住抬高，刚刚分开不久的四片唇瓣，此时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她的预测并没有错！ 被宇贤强吻，她尚且还能反抗一下，但被席城—— 哦不，她都不认为自己在被强吻，因为她一丝挣扎都做不出，身体被他死死地锢住，在他人看来他们在热切地接吻，而不是他在强吻她，以至于，季薇自己都有这样的错觉。 这个吻很深，与其说他在吻自己，不如说他在宣示自己男性的力量，纯粹是用这个吻狂野地夺走她的呼吸，她都以为他要吃了她！ 那时季薇觉得自己完了，她可能要失=身了！ 果然，下一秒，自己身上的文胸被粗暴地扯断。 对，扯断，他没有慢条斯理地去解她身后的扣子，而是展示自己的力量直接扯断了她的文胸。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恐吓？ 总之那一秒，季薇被他强大的力量吓得怔住。 十九岁的季薇，发育得已是很好，酥胸跃于他眼前，被他的大掌盈握。 用力的揉捏之下，季薇只觉得很疼，嘤咛出声。 *** 困得找不着北直接睡了过去…… 就……更晚了…… 先更一章，今天继续加更一章！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要做我的情人吗 用力的揉捏之下，季薇只觉得很疼，嘤咛出声。 她并没有想到，之前自己百般诱惑，没能让他动情，反而是一个不经意的吻，却让他有了禽兽般的反应？ 起初季薇认为，她利用了他，借这个吻躲过了被大老板发现的危险，被他强吻回去也是应该。 但现在看来，他要的，远远不止如此。 双峰被他揉捏得生疼，她被吻得合不拢嘴，银丝从嘴边遗漏，空气中带着几分***的味道龛。 她被门夹伤的手被他摁在了墙上，用力之下，她痛得皱眉：“疼……” 他明明知道她的手受伤了，却丝毫没有收力的意思。 季薇隐隐觉得，此时的席城，比上次的他要兴奋得多卿。 她忽然觉得，自己满身是伤，或许对有的男人来说，是另一种难以抑制的凌虐美。 席城没有再吻她，带着粗重的气息，捏住她的下巴说：“季薇，要做我的情人吗？” 他松开一些，让她说话。 “你的意思是，性=奴吗？”季薇没有意外的感觉，很镇定地问道，“你想上的时候，我就必须来，随时，随地？” 她觉得，像席城这种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没有带给她很大的震撼，在意料之中。 他们需要的，仅仅是解决生理需求的情人而已。 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感兴趣吧。 钱，权利，女人，足以。 席城说道：“你要是这么想，也对。” “席先生，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今天想强迫我，是可以的，我反抗不了你，你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我也不想多做挣扎，受到身体上的伤害。我对那层膜看得并不是很重，你爽过之后就放我离开吧。” “是吗，”他抬高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还是处。” 她想，他说的应该是她和宇贤的事。 她问心无愧，“是。” 席城式淡笑，一度的变化，季薇都没有发现。 他抬着她的下巴，手指有在不经意地感受着她的脉搏跳动；而看着她的眼睛，则是在辨认她的瞳孔缩放。 她没撒谎，他信。 松开，站在那说道：“我喜欢。想做我的情人，就诱惑我。” 明白！ 他所说的“喜欢”，只不过是喜欢她做为情人的资格！ “如果我说不呢？”季薇问道。 席城往门那瞟了一眼：“门在那里。” 季薇略惊。 放她走？？ 强迫她，她不意外，可他竟然说放她走？！ 说真的，她反而感觉到意外震惊了！ 她敢说，她都不反抗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放飞到嘴的肥肉吧？ 席城这是…… 席城再开口，像是解释一般：“我从没有强迫人的习惯。做我的情人，也得是你自己的选择。强迫得到的，没兴趣。” 她以为自己今天必***无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刚刚被他压迫得开始疼痛麻木，穿背心都变得非常麻利，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因为没穿文胸，胸前有两颗凸点。 “谢谢！对于做情人，我不感兴趣！” 说完，往门口走去。 门被拉开的时候，席城转了个身，对她说道：“你确定？你只有一次被动的机会，现在你依然可以站。而下一次你若回来，便是爬。” 季薇站定，愣了一下。 他在给她形容两次的差异？ 她不确定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但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他不会再提做他情人的事，而下一次，必然是她主动要求做他的情人，那么待遇必将完全不同？ 她的背脊忽然凉了起来，冰冰冷冷。 她感受到了！ 这不是威胁！ 就连她都知道，席城不需要威胁谁。 季薇没有回去，算是默认拒绝他的条件。 门关上，她捡起地上的工作服慢慢地穿上。 离开的时候亦是忍不住疑惑地去想。 日后……她真的还会回去？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回去？ 钱，她会自己赚！ 不需要被包养！ 否则，依照季辰的情况，她会更早动这样的心思！ 既然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以后更不会有！ 走了几步之后，又忽然停住，按住自己的心口。 可是为什么…… 自己这么笃定的时候，心跳却这么不正常？ 因为那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吗？ …… 牧乐乐因为空闲，中午的时候又带来了她亲手做的便当，和季薇两个人席地而坐，直接吃起来。 “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牧乐乐感慨道，“阿姨下手这么重，竟然没打死你。打不死也该残废了嘛，皮怎么这么厚呢，还活蹦乱跳的！” 在休息室的时候，牧乐乐帮她身上的伤上过药，所以知道她身上有多少青青紫紫的地方。 四个字：惨不忍睹！ “臭丫头！你就那么盼着我死呢？”季薇扬了扬右手，“看，这不残了吗？开心吧？” 她的右手包着几层绷带，弯曲都略困难，用勺子就跟残疾人士的。 昨天回去的时候，四指就肿起来了，上了点药包扎了一下算完事儿。 “开心！开心得不得了！”牧乐乐吧啦地说着，然后瞬间严肃脸，“跟你说了要小心，你偏不信邪！” “知道了乐乐大巫女！下次出行前找你卜一卦如何？” “嘿，给你闺蜜价——八折！” “八你个鬼啊！” 还当真了么！ “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席先生怎么稀奇古怪的，那样的情况下还放你走诶……我说要换了宇贤，已经开保险上膛，管你三七二十一，先射一发再说了！” “噗哧……你这比喻……”季薇像是没事人一样笑道。 她们俩最近，还真是喜欢拿宇贤做对比啊！ 牧乐乐瞧了她几眼，还是忍不住挤兑她：“你要说你不是乐天派都没人信！哪有人差点被强=奸了还嬉皮笑脸不当一回事儿的？女孩子的那层膜多重要啊！要留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的好不好！” “又不是第一回了，习惯了！”话说出口，愣了一下，“呸呸呸，这种事习惯个鬼！——我的小乐乐呀，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有个那么好的蒋公子把你当宝贝似的呢？姐姐我呀，就是苦命！” “得了吧你！还挤兑我来了！” “没啦，我当时不是想着你的话么？他要来个先奸后杀，我多吃亏啊，我死不要紧，但我死了谁照顾小辰？所以我必须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吧？蝼蚁尚且偷生呢，比起我的小命来，贞操不重要！” 正说着，那边刚拍完一场戏，宇贤朝她们这边走过来了。 牧乐乐撞了撞季薇，轻轻说：“哎薇薇……宇贤杀过来了！十点钟方向，杨静初投来杀人般的目光。” 季薇皮笑肉不笑，说话也是只发声，“我跟你说他迟早害死我。回头我出事，你就跟警察蜀黍说，疑凶是杨静初！” 宇贤还真是针不扎他身上不知道疼啊！ 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吗？ 特别是杨静初这种嫉妒心已经在变态边缘的危险人物！ “呵呵呵，”牧乐乐同发声不动嘴，“很好笑吗。” “季美人！”宇贤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她们面前，“朕来看你了！” 牧乐乐好奇，摸了摸他的龙袍，忽然看到他的领口，说：“皇上，您带着杨贵妃的唇脂来找我们家季美人，就不怕季美人生气么？” 八成是刚才拍戏，杨静初的口红擦他衣服上了！ *** 二更 三更比较晚，我先去睡了，醒来再码，肯定零点前就是了（不排除23：59的可能性笑眯眯XD）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很想和她做 八成是刚才拍戏，杨静初的口红擦他衣服上了！ 季薇撞了撞牧乐乐，瞪她一眼。 这死丫头，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这位是……” “我朋友，牧乐乐，”季薇心不甘情不愿地做着介绍，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警告了一句，“人家有男朋友了的，打她主意你就等着被蒋公子削吧！眇” “这么恐怖？”宇贤也做了个惊恐的模样，然后笑，“放心，我目前只对你感兴趣。” 牧乐乐挑了挑眉，轻轻地凑过去跟季薇说：“我说薇薇……这么看着的话……也不像变态嘛……” 她怎么瞧着挺正常的疗？ 是不是薇薇夸张了啊？ 真正接触到了宇贤，牧乐乐的心里已经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地轻说：“真人看起来更帅……啊……？” 撇开其他因素不谈的话，这样的颜和身份当男朋友…… 好像还不错啦？ “关我什么事啊……” 他帅或不帅，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吧？？ “薇薇还没有男朋友！”牧乐乐笑说。 “是吗？”宇贤瞧了瞧，说，“看着像是好朋友啊，那么我应该先跟你打好关系，套套话对不对？” “对的对的——嗷……”牧乐乐随即挨打，哭丧着脸，“薇薇……疼……” “疼就给我闭嘴！” 宇贤嘴角勾了一下，回头说，“张导，我状态不好休息一下，能先拍季美人的那场么？” “哦那行！季薇，你赶紧过来化妆！”张导想也没想就应了。 并且，似乎全场都直接代入了“季美人”这三个字。 居然没人发现，按照戏里的叫法，也不该是“季”美人啊！ 除了杨静初！ 她杀人般的目光一直盯着季薇。 季薇：“……” 这就是大牌的好处？？ “季薇——”那边催道。 “哦来了……” 季薇站起来，走了几步再转回来，宇贤就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她对着牧乐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她敢乱透信息她就死定了！ 牧乐乐吐了吐舌头。 那边一直在催季薇，所以她并没能来得及嘱咐牧乐乐什么，就匆匆赶去了化妆间。 宇贤打了个响指，让其助理拿了纸笔来，搁在腿上，看着牧乐乐说，“说吧！” “说什么？”跟大明星排排坐的牧乐乐有点闪神。 有点小激动诶！ “季薇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运动，听什么歌，看什么类型的电影……统统！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认真的啊？” “难道还开玩笑？我就不信追不到手！” “别逗了……你那样对薇薇，来了个特别差的‘开机仪式’，她怎么可能会答应你啊？” “那我做都做了，你让我怎么办？更何况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想上她，难道不算一见钟情吗？男欢女爱，这很正常吧？” “我去……”牧乐乐呆了，“你是白痴吗？” 打死她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那么自然地骂宇贤是白痴！ 宇贤诶！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男神宇贤啊！ “你说呢？”他怎么可能是白痴！ “我说你就是！！”牧乐乐笃定地道，“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吧，你还……就算你真的想，这种事你放心里想想就得了，说出来很没有美感好吗？你……你就算想表达你很喜欢薇薇，也不要第一次就玩强迫好么？哪个女孩子喜欢被强迫啊？” “不是挺刺激的么？” 牧乐乐憋了一口气，又吞了回去。 刺激你个鬼啊…… 情商有问题吧他…… 再说了……这算哪门子的一见钟情？？ “你还想不想追薇薇了？？” “想啊，追到，然后吃掉。” “最后四个字可以不用加……” 虽然这是男女交往必定会经历的一件事，情到深处的确很难说，每次和蒋行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也很紧张啊，可不要把目的说出来好吗？ 宇贤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想到未来能和她用各种姿势做=爱，我就好兴奋！” “……” 她听不下去了怎么办…… “我拒绝……你果然是变态！”牧乐乐正色道。 “这也算变态？你没有男朋友？你男朋友不想和你做？” “你——我……他……” 好像也没错…… 可是他说这么低俗的字眼，听得她很别扭好不好！ 宇贤看看牧乐乐面前的便当，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问，“这是季美人的便当？” “嗯——哎哎哎？！(⊙o⊙)”牧乐乐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他直接夹起了季薇便当盒里她咬了一半还没吃完的鸡蛋卷。 “好吃！” “呃——” 牧乐乐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夸奖，就听到他继续说，“有她的味道！” “……” 敢情是因为她们家薇薇吃过，所以好吃，而不是她的手艺好！ 莫名的悲伤…… 牧乐乐抢了过来，不让他继续吃。他吃完了，待会儿薇薇吃什么？ …… 季薇化完妆出来，戏服也穿好了，还剩下头饰没有戴上。 从旁边几个丫鬟装扮的发髻上摘了几个发簪戳到她的头发里。 “妖姬的白莲步摇呢？” 在她们找步摇的间隙，季薇回头看牧乐乐那边，她正和宇贤说着什么。 这死丫头…… 该不会真的出卖她了吧？ “嘶……” 季薇忽然倒抽了一口气。 步摇一下子进得太猛，季薇转回来的时候，尖头刚好戳到了她的头皮，有点痛。 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摸，反而先听到身后愤怒的声音：“干什么呢你？！” 季薇被推了一下。 她也很想问，她干什么了？ “会不会好好站着？！让你不要动你听不懂吗？！” 这是大牌化妆师Yuki，是各大大明星的御用，被叫来给她这个小新人化妆，本来就带了一肚子的火了。 “是你戳到我了。”季薇说道。 Yuki喊得很响，顿时大家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季薇还敢顶嘴，让Yuki更加气愤，爸步摇往地上重重地一丢，“不用化了是不是！” 看着那被分尸的步摇，季薇很是无奈。 老实说，她并不是很想吞下这口莫名的气。 牧乐乐两人也看了过去，纷纷站了起来。 宇贤腿长，迈得快，不一会儿已经站在了季薇的身后，“Yuki！你干什么？发什么脾气？” “我——”Yuki一看来人，气焰都顿时小了许多。 季薇懒得当被围观的猴子，一只手摁在自己头顶转身走。 “她乱动！步摇都被她弄脏了！” 尖头带着点红色。 宇贤的视线落在地上那只白莲步摇上红色显得非常明显。 “Yuki你他妈都做了什么？！”一股怒气从心底升了上来。 宇贤在片场爆粗口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通常都是开玩笑般的口吻，大家都已经习惯，但像这次这样恼得那么彻底的，还真是第一回。 怎么闻着这气氛……不太对劲啊？ 杨静初都没办法镇定地坐在那里了。 “季薇你站住！”宇贤一把抓住要走的季薇，把她拉回来，“别动！” 他掰开她的黑发，尽管只有 一丢丢的红点，但他还是用发怒的口吻喊了一声，“Yuki！！” 牧乐乐眨眨眼，咦？ 不对劲啊这气氛真的…… 越来越往偶像剧靠拢了吧这是？！ Yuki愣了一下，“我——” *** 终于……更上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掌掴 越来越往偶像剧靠拢了吧这是？！ Yuki愣了一下，“我——” “怎么了？”张导也回来了，一看现场气氛不对劲。 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发生过程，说了几句Yuki不是。 Yuki再大牌，那也大牌不过宇贤，哪个可以得罪，哪个不可以得罪显而易见眇。 “对不起……”Yuki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能道歉。 这闹剧季薇没兴趣看下去，也不想做主角，挥开了宇贤的手。 真烦啊…镣… Yuki看宇贤的眼神和杨静初看他的眼神是差不多的，所以季薇猜，自己那么不受待见，并不完全是自己是小新人的缘故。 Yuki也喜欢宇贤吧？ 又是宇贤！ 烦不烦呢？ 敢情自己今天遭这罪，又是因为宇贤！ 一个杨静初不够，他还给她整一个Yuki出来！ 可别告诉她，老天爷让宇贤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只是为了让她本就不顺利的生活变得更加狂风暴雨！ 季薇转身，并不想和他们过多的纠缠。 碰上杨静初迎面走过来，轻笑道，“有没有那么娇贵？Yuki又不是故意的。我都看见了，是季薇自己动了，Yuki才戳到她的，怎么能怪Yuki？” “我也看到了，是季薇自己转了个身，Yuki姐才不小心戳到她的。” 旁边一个季薇还叫不上名来的姑娘接了一句话。 “别给我东拉西扯！圈子里这点勾当我们都清楚得很，谁不是这么一路过来的？就别在这给我找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了！”宇贤把季薇搂过来，宣布所有权，“我现在告诉你们，这是我宇贤的女朋友！以后我罩着她，谁都不许动！” 季薇：“……” 牧乐乐：“……” OTZ…… 这真的是往偶像剧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啊！ 别说季薇，就连牧乐乐的内心都开始有万马奔腾的感觉了。 真是越来越hold不住了…… 知情的季薇和牧乐乐，清楚地看到杨静初的那张脸，一瞬间黑了下来。 她们敢肯定，杨静初对季薇的仇恨值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的确，杨静初已经在心里把季薇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跟宇贤以前在一起的那些年轻小姑娘完全不同！ 她比她们呆在他身边的时间要长。 她也以为，他们已经是交往的关系了！ 然而季薇出现后，他却告诉她，他们只不过是床伴关系！？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从不见他有要公开他们关系的意思，季薇一受委屈，他就忙不跌地让所有人知道？！ 为什么她们之间会相差那么多？！ 杨静初恨得咬牙切齿，已经把季薇千刀万剐，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可是杨静初，大众女神杨静初！ 她怎么可能会让大家知道，她是被抛弃的那个？！ 季薇扭头，就看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咸猪手，抬手掸了掸，示意他拿开。 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包围圈外站定的人。 席城！ 他站在那里，视线可以确定是往她这边锁定的。 依然是一动不动，眼神很冰冷，看过来就让人有浑身发冷的感觉。 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事，以及宇贤说的话，都被他看到及听到了似的。 为什么她有点心虚的感觉呢…… 按理说，席城怎样看她她都不会在意的，可是现在，却会想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席城，“是席先生！席先生来了！” 就像狼看到了一块肥肉似的，这个包围圈的人都往那边聚了过去，连主角之一的Yuki也过去了。 杨静初没去，她目前大红大紫的势头，不用去巴结任何人，都能很吸金。 “女朋友……”杨静初嘟囔着这三个字，冷笑起来，“女朋友！” 季薇拎着宇贤的衣袖，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笑着对杨静初说：“娘娘请息怒，皇上开玩笑的。” 杨静初还没说什么，宇贤就冷不防地抢着说：“没开玩笑！” 季薇瞪他。 能还她清静日子么？ 景博从外面进来。 他的戏排得比较晚，所以这个点才来。 宇贤一看到他就招呼他过来：“景博！” 景博一路看着奇怪的气氛走过去，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签个名！”宇贤把一本子递过去。 “诶？”景博傻乎乎地盯着本子，“怎么了宇贤，今天变我粉丝了？你这么重量级的粉丝，折煞我啊？” 不比其他，只说身价，宇贤是比景博高的，前者是目前娱乐圈最吸金的偶像明星NO.1，景博排名较后。 要不怎么男一号是宇贤呢？ 景博虽然没明白宇贤这是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签上了名。 “写上，给牧乐乐的，牧师的牧，快乐的乐。” “哦帮别人问的啊，那明白了。”景博豁然开朗。 一旁的牧乐乐挥了挥手：“嗨，我就是牧乐乐。” 景博温柔地笑了一下：“送给牧乐乐小美女，越来越漂亮，天天开心！” “谢谢！！” 季薇：“……” 杨静初：“……” 她们两个就这么站着，看他们三个脑袋凑一块。 这都什么玩意儿？！ …… “牧！乐！乐！你要不要交代到底怎么一回事？”结束后，季薇威胁地看过去，捏拳头，“宇贤为什么会帮你要景博的签名？老实交代！你出卖我什么了？” 牧乐乐嘿嘿笑着，把季薇搁在自己眼前的拳头慢慢地推开，讨好地笑道：“我说三围你会打我么？” 话还没说完，季薇一个拳头就要挥过来了。 牧乐乐赶紧喊：“啊没有啦……！” “这还差不多！”季薇收手。 “不过……”牧乐乐嘿嘿笑，“不过宇贤他还是知道了诶！——诶别瞪我！我真没说啊，他说他目测的……” “……” “好啦，我没说什么，都是他能调查到的，我干脆用来换景博的签名啦！” 知道牧乐乐也不会太过分，所以季薇也没有再审问她。 算了！ 你之前说周末要给蒋大少爷做一桌？” “对啊！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刚问导演了，周末没我戏份，也没通告，休息时间！” “太棒了！” …… 一开始宇贤只是和杨静初说她是他女朋友，季薇没当一回事儿，只当他是为了气杨静初才胡说八道。 那天突然在片场又宣布了一次，因为席城的忽然出现，乱了节奏，她没能澄清。 后来再提，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宇贤又跟她唱可怜说自己是第一次交女朋友，心情非常激动，幼小的心灵经不起任何打击。 好吧，第一次交女朋友…… ╮(╯▽╰)╭ 从字面上讲，做为一个和无数女人兽交过无数次的人，的确是第一次疑似正经地开始交起了女朋友！ 可是，装什么心灵幼小！？ 然而就是这样，她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大家眼里宇贤的第一任女朋友！ 第一任神马的，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这件事很快从片场传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是人尽皆知的大新闻了！ 天凰的高层也找她谈过话，并没有训斥她，反而让她保持沉默，让绯闻继续满天飞，好借助宇贤，来提高一下自己的人气，为她的处=女作做宣传铺垫。 有人说，宇贤，你要小心啊！人家只是要借着你往上爬，是个感情骗子，千万别上当！ 宇贤说，爬吧爬吧，我乐意！ 事实上，因为之前的女二号事件，裸替事件，加上这次宇贤的女朋友事件，外界对季薇的关注的确多了许多。 评论有好有坏，但热度一路高涨，就是好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概大家都知道宇贤不好惹，至少到吃饭时间的时候记得叫她了？？ 宇贤今天不在，听说是有个出道几年的个人访谈。 看不见他在眼前晃悠，季薇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天下》第二十二场Takeone！” 随着打板哥的打板，现场的人连续两次听到“啪”的声音。 一次是打板，一次是耳光。 几乎所有人的是刚低下头，又瞬间抬了起来。 而此时，季薇的脸已经偏了过去。 啊哦…… 来真的？ 张宁也愣了一下。 本来说要借位的，宇贤昨天就拜托过他了，今天打耳光的戏千万别来真的，打花季薇的小脸蛋他会心疼的！ 所以开拍前他也说过了，角度不会摆得很正，随便来一下就得了。 没曾想…… 季薇虽说也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很意外。 杨静初早就想狠狠扇她一回了，现在抓住机会，怎么还会放过？ 她慢慢地回转过脸，准备说台词了，不想白挨这一耳光。 这时，却见杨静初的表情恢复成了拍戏前的状态，撩撩自己的头发：“啊不好意思，想着说真打可能效果更好，想着想着这手就挥过去了，可听到清脆的响声反而愣住了，不好意思季薇，有没有打痛你？” 大牌借拍戏掌掴小新人的新闻不是没出现过，现场谁都看出来了，杨静初怎么可能是“不小心”的？ 这一巴掌，可响亮啊！ 通常小新人都会做算，尴尬地笑一笑说一句“没事，不痛”也就算了。 可季薇的回答是真实而肯定的：“有。” 杨静初大概也没想到季薇是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 导演打圆场，“好了好了，失误是难免的，重来一遍吧！静初，这次小心点啊。” 没点破，就是让她“小心”点，别真打了。 季薇揉了揉自己的脸，倒是没继续说什么。 只不过，心里已经默默地给宇贤记上了一笔。 宇贤，你给我记着！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那么招杨静初讨厌！ 她完全可以说，这巴掌是替他挨的。 其实季薇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杨静初今天不扇个够，她是不会罢休的。 之后，片场不断地响起清脆的耳光声，和导演喊NG的声音，简直变成了二重奏。 每个人都忘了做自己的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片场中央，都有人开始数，杨静初究竟要扇她多少个。 有的人幸灾乐祸，称杨静初是在为民除害；有的人看季薇一直挨打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受着，也同情了起来，觉得她挺可怜的。 “杨静初这是发泄私恨吗……有仇啊这是？这一耳光一耳光扇下去……看见没，季薇的脸都扇红肿了……” “杨静初的粉丝们不是一直叫她善良天使吗……我看这是黑天使吧……” “季薇可真沉得住气，还好宇贤不在，要不然这片场还不得烧起来？” 这一次次的NG，张宁都有点坐不住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杨静初喊停了，“不拍了不拍了，张导，手都酸了！” 杨静初甩了甩手，转身走。 “20个！”季薇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什么？”杨静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身看着季薇都是冷笑。 她什么意思？她一直数着？ 然后现在这样告诉她的意思，难不成是她日后要还她？ 现场顿时就沸腾了。 季薇刚刚什么意思，不用谁解释，大家都明白了！ 嚯！ 这小新人够辣的啊？ 这名还没出，刺先长出来了！ 不抓紧契机巴结着杨静初，还敢跟她叫板了？？ 这事真是变得有意思了！ “杨静初我告诉你！” 季薇一肚子火，化解不了，那看着杨静初的眼睛红彤彤的。 今天这委屈，她还真的是咽不下去！ “今天这口气我吃下了，可不代表我会咽下去！我不咽！” 杨静初好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笑不已，“季薇你可想清楚了，你——” 她没听错吧？！ 她在跟她抬杠？！ “乖乖……够猖狂的啊……”周围人小声地议论着。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后台呢……” 几次下来，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季薇哪有什么后台啊！ “好了好了！”张宁出面，“季薇，你这脸是没法继续拍了，阿晓，给她上点药。——静初，你过来，我跟你聊一聊！” 看着季薇那倔强模样，也没有要跟她认错的态度，她心里都冷笑了。 这娱乐圈不是她敢脱裤子就能打拼下来的！ 小小的威胁，她杨静初还怕了她不成？！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有本事你寸步不离！ 小小的威胁，她杨静初还怕了她不成？！ 杨静初不以为意，压根没把季薇放在眼里。 被叫阿晓的姑娘，拿了药去推季薇，不耐烦，“赶紧走吧，还站着！” 季薇倏地扫过去一眼，把那姑娘吓了一跳！ 猛然把她手中的药膏夺了过来，紧紧地捏着走了眇。 “靠……名没有，脾气倒不小！” …… 洗手间量。 镜子里的自己，脸很是红肿。 委屈吗？ 肯定是有的。 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尽管比同龄人多了一些经历，多一些磨难，平日里也尽量没心没肺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可今天这事，还是让她觉得委屈了。 宇贤的事，没能打击到她，因为那是一个人在欺负她，她咬咬牙忍了。 而今天，整整二十个耳光，二十次NG，上到导演，下到路人甲，全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她站在人群中央，并不觉得脸疼。 是心凉。 那种被全世界欺负了的感觉，难过得不得了，一晃神，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在打转。 方才，每一耳光对她来说都是煎熬，等待和期盼，期待着能有人出来阻止，为她说话。 然而没有，那么多人看着她被杨静初掌掴都无动于衷。 即便早就知道世态炎凉，可还是会很难过。 她没有哭，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缓缓地蹲了下去，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起来。 抱着双膝，下巴枕在手肘上，蹲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哭出来。 不哭，她不哭！ 从很早的时候她就明白，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她宁愿不要哭。 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很快就能恢复！ 季薇，你是强大的！ 你还有小辰，不能垮！ …… 张导刚刚也说了，季薇的脸被掌掴成这样，化多浓的妆都遮不住，不可能再继续拍了。 所以季薇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准备从后门离开，不想再绕到前面看到任何人。 恰巧景博也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季薇愣了一下，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景博又晚来一步，看着她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他总是错过精彩的时段，然后到的时候看谁都觉得很奇怪！ “宇贤又欺负你了？”说着景博探头往女洗手间里看了看，“哦不对……宇贤今天应该不在。” “没事，我先走了。” “不是走这边——”景博话还没说完，季薇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往了后门的方向，“吗……” …… “你来姐姐也没时间照顾你！还有你的小女朋友，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赔不起！” 何凌霄打电话过来说，选个日子要来虞城找她，让她尽一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去玩。 据说本来是和林夕单独来的，不过他还有个姓白的朋友非是挤进来了，所以一同出行的变成了何凌霄，林夕，白姓朋友，以及听说不大乐意加入他们的靖家大小姐。 听季薇这么说，那头其他没说，先是问，“季薇，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吧？哭了？？” “关你屁事！” “……”何凌霄无语哽咽，“季薇！你要嫁得出去我跟你赌！” “少说姐姐是非！”季薇重复道，“嫁不出去你又不养我！” “用得着我养吗？叔叔好歹是珠宝大亨，你一辈子不赚钱也不愁吧！” “……”季薇沉默几秒，“行了，总之不许来，来了我也不搭理你。” “喂！地主之谊——” “就这样，挂了！” 不等那边何凌霄继续说什么，季薇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从后门走出来，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通体黑色。 因为它挡在她的正前方，所以她停了下来。 那时她只有一个感觉：钱！ 横在她面前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 谁的座驾？ 不过因为跟自己无关，所以并没有去看车里坐的是谁，收回视线，迈步离开。 车窗这时降了下来，季薇听到声音就转了过去，呆住。 车里的人是席城！ 她怎么觉得…… 一旦某个人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之后出现的次数就会越来越频繁，感觉随时随地都能遇见？ 席城怎么会在这里…… 车子停在大街上还说得过去，可停在这里…… 或者允许她自作多情一下，席城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要堵她，可他又怎么能预测到她会从后门出来？ 他坐在后排，按理说司机不会无缘无故把车窗放下来，所以是席城看见了她，然后？ 加之席城的视线也是和她对上的，所以她更加确定。 这么一路猜测过来，季薇的脸上是带着疑惑的，席城心里的钟一直在走。 计算她游神了一分五秒，脸上的疑惑一直很明显。 而且，眼睛是红的。 季薇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席城大概早就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酒店事件之后，见到席城她就会觉得心慌。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负责出现，她就开始心慌了！ 他说过他不会强迫她…… 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像他这种大人物，应该没兴趣用他的权势来算计她吧？ 所以完全不用怕的啊！ 还是说…… 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莫名就让人没办法淡定的气场？ “席先生。”既然都看到了对方，出于礼貌，季薇还是跟他打了声招呼。 驾驶座忽然打开，司机从里面下来，是个年轻人，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季薇疑惑地接过手。 什么东西？ 因为怕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她当场就打开了，如果是就还给他。 谁知…… 她落在酒店里的药膏！ 他居然特地给她送还？ “席先——” 抬起头，车窗已经被摇了上去，席城半个字都没跟她说，就让司机启动了车子。 季薇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奇怪的人啊…… …… “行了！不用你多管闲事！”季薇瞪了眼前的宇贤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少给我招惹点是非我都谢天谢地了！” 别三天给她整一个杨静初，五天又给她弄一个Yuki来就好了，她谢谢他！ 瞧着季薇那过去了一天反而红肿得更厉害的脸蛋，宇贤怒了一句：“不成！” 这话引得其他人都撇过视线来看。 正想着，这杨静初后脚就进来了。 登时一个个都亮了眼睛：好戏来了！ 季薇一个伸手要抓住他，愣是没抓住，宇贤已经迈开了他的大长腿朝杨静初走去。 “诶姐！”杨静初身边的助理撞了她一下，提醒她宇贤来了。 杨静初踩着十几公分高的高跟鞋，已然是一米七五的身高，双手一环抱，高高在上地仰起了脑袋。 “杨静初！”宇贤的分贝顿时高了上去，人已经站在她面前，“有你这么这么扇人的吗？！” 杨静初身边的几个小助理，顿觉不妙，立马开始疏散人。 杨静初和宇贤都是话题人物，他们可不想明儿他们俩上了报，他们被上头人狠批一顿甚至是丢了工作啊！ 好在刚开工，片场还没有几个人。 杨静初怒极生乐，冷笑道：“那你还有什么别的扇人的法子吗？” 说完，那脸上的表情又变为嘲笑：“哟，开玩笑吧？这什么表情啊？怎么的，我们的花花公子宇贤，这是心疼那小贱人了？” “说谁呢你？！” “我就说她季薇了怎么了？”杨静初高傲地抬起头看着宇贤，“那小贱人昨晚跟你上=床的时候跟你告的状吧？” 季薇见事态发展越发不对劲，忙上前去。 事实上她并没有跟宇贤说过任何一个关于昨天掌掴事件的字眼，她是巴不得他不知道！ 她也从没想过要让宇贤来帮自己出那口恶气。 狠话她放了，这口气日后能还就还，还不了也作罢，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二十个耳光而开始愤世嫉俗，为这点事还跟杨静初犟上。 可这事儿看见的人太多，就算她不说，今天宇贤一来就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 这不，那坏脾气就上来了！ 季薇还没走到杨静初面前，就眼见着宇贤抬高手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杨静初就跟她昨儿一样，脸被打得偏了过去——或者说更重。 “杨静初我警告过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是你，季薇是季薇，自己贱别把脏水泼她身上！” 宇贤护季薇的表现越来越明显，杨静初都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对那个贱人动了心了！ 捋了捋乱掉的长发，杨静初双眼狰红，捂着自己的脸，又是愤怒又是心伤地看着宇贤，而后又怒瞪他身后的季薇。 “那我也告诉你宇贤！我要放过她我杨静初三个字就倒过来写！有本事，你就寸步不离！” 杨静初怒喊了一声之后，愤怒转身。 她的小助理在清完人之后回来，愣了一下：“姐——” “走开！！”杨静初现在六亲不认，自己的小助理都推去了一边。 季薇整个人都无奈了，“喂，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好歹是跟你有过床第之欢的女人，说这么伤人的话干什么？” 宇贤还没消气，他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 本来就不喜欢杨静初，和她之间也的确如一开始和季薇见面时表明的态度一样，玩玩而已，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 杨静初跟他做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像宇贤这种脾性略痞的人，骂起人来是最伤人的，他今天没说她脏，已经是嘴下留情！ “怎么？她昨天那样掌掴你，你还想同情她不成？” “笑话，我同情她干什么？我是同情你的智商！”她季薇是那种会怜悯敌人的圣母吗？ 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昨天那二十个耳光还新鲜着呢！她伤疤都还没好，怎么可能会忘了疼？ 她跟杨静初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靠她同情她就能化解得了的！ 相信日后无论她怎么做，杨静初都会认为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既然化解不了，那就干脆矛盾到底得了，反正她也懒！ “我智商怎么你了？” “你骂她贱，偏偏跟她发生关系的人还是你自个儿，她要是贱，你是什么？” 像他自己承认的，他们还不止上过一次床！ 这是贱了又贱的节奏啊？ 真笨！骂人还把自个儿带上！ “贱中之王！”宇贤毫不避讳地说着自己，“满意了吧？” 季薇哭笑不得。 “满意！满意得很！” 她还能说什么？ 他赢了！ …… 对于杨静初对自己种下了深深的厌恶感这件事，季薇是顺其自然，也并没有因此而去怪罪宇贤。 有时候，人们就是为自己讨厌什么而找到一个理由罢了。 承认吧，她就是看她不爽，所以她做任何事都会讨她嫌而已！ 倒是那天之后，让季薇对宇贤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她竟然觉得，如果掌掴当天他在的话，起码还是会阻止那种情况的发生的。 这个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下了极差印象的花花公子，似乎正在慢慢地改变自己在她心目中屹立不倒的人渣形象。 至于女朋友这件事，她发现，如果遇上的是一个死皮赖脸不拿丢人当回事儿的主，那么就像黏上一块牛皮糖似的，想要甩掉，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这天《天下》剧组出外景，到虞城著名的电影城拍戏。 剧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季辰手里端着一个便当盒，新鲜地看着四处各种新鲜的事物，眼神带有一点点的害怕。 他来找季薇，给她送便当。 “姐姐……请问季薇在哪里？” 一姑娘转头一看，先是愣了一下，“什么？” “季薇……我要找季薇……”她瞪大的眸子让季辰往后退了一下。 是否是傻子，从言语和行动上是很容易看出来的，那姑娘正猜着，刚好路过的杨静初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了“季薇”两个字！ 跟她有关的，她就特别在意！ “你找季薇？” “嗯……！”季辰迟缓地点了一下头，说话也慢吞吞地，“季……薇……” 杨静初瞧着季辰，仿佛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似的，笑道：“她是你什么人？” 季辰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一直以来外人看他的目光却能让他明白，他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他从心理上抗拒让别人知道，他是季薇的弟弟，或者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弟弟，所以季辰摇了摇头，只说，“我来，送便当……”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可惜是个傻子 他从心理上抗拒让别人知道，他是季薇的弟弟，或者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弟弟，所以季辰摇了摇头，只说，“我来，送便当……” “哦……是粉丝吗？” 季辰频频点头：“粉丝，是粉丝。” 他知道姐姐要上电视了，也和季薇说过，要当她的粉丝。 “哦是吗？季薇有粉丝了啊，”杨静初尽可能地拉近关系，亲切地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跟季薇很熟哦！我帮你去叫她，但是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她才知道要不要见你啊。眭” “对，对……我的名字，是，季辰。” 季辰？ 不会吧…债… 杨静初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已经有了个数。 这难道是季薇的弟弟？ 一个傻子？ “哦……你也叫季辰啊？季薇的弟弟，也叫季辰呢！” 季辰忙摇手摇头：“我，我不是弟弟，是粉丝。” 孩子压根就不会撒谎，所以他一否认，杨静初反而确定了。 就是季薇的弟弟！ 季薇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个傻弟弟，所以教他这么说的？ 杨静初自以为是地这样猜了。 那么，季薇越不想让人知道的，她就越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样啊……是粉丝的话是不能随随便便见偶像的呢，季辰啊，你想见季薇，要先在这里跑上十圈哦，你做得到吗？” 季辰快速地点头，生怕杨静初反悔：“好，好，跑十圈！” 说完就放下便当盒开始跑。 杨静初低笑，跟刚才的姑娘笑说：“这傻子还知道十圈是什么意思呢！” 那姑娘却是干笑不已，“静初姐……这……这不好吧？如果真是季薇的傻弟弟，她要是知道了，待会儿……” “怕什么？！”一看她竟然怕季薇，杨静初就恼了上来，“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季薇就让你们怕成这样？！她还能把你们怎么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静初姐……” 她只不过觉得，戏弄一个傻子，好像也不太好吧？ 气季薇归气季薇，戏弄傻子要遭天谴的吧…… 看着季薇的傻弟弟当真一圈一圈跑，后来来围观并听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都有些同情起季辰来。 “真可惜啊……明明是长得那么好看的少年……” “就是啊……我虽然不喜欢姐姐，可弟弟是我的菜诶……就像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养成系的！” “得了，醒醒吧你！只可惜啊……人家是个傻子……太可惜了！” “对啊……老天爷是想告诉我，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吗？” 季辰虽然傻，但体力却不错，十圈跑完也不带喘气的，回到杨静初面前说，“姐姐，我跑完了！” “是吗？你看我刚已经叫人去叫季薇了，她说你的诚意还不够大，做为粉丝来说，还不足以让她感动呢！所以季辰啊，你再去跑吧，跑到跑不动了，她就会感动了。” “哦！那我再去！” 季辰连一丝怀疑都没有，直接就去跑了。 在他干净单纯的世界里，不存在“欺骗”二字。 “真可怜啊……这就相信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要不要去通知季薇啊……挺可怜的一孩子……” “算了……别多管闲事了！被杨静初知道准是吃不了兜些走！” 大家都不想得罪杨静初，回头帐算在他们头上，多冤啊？ 季辰体力再好，这一圈圈下去，速度已经慢了下去。 季辰不会转弯，他真的跑到不行了的时候，才几乎趴倒在杨静初的脚边，气喘吁吁地说：“可以了吗？” “噢还不行！帮我把鞋子擦干净，考验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见季薇，是不是她的忠实粉丝。” 她的白色高跟鞋伸到了季辰的面前。 侮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静初姐……别玩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小助理生怕有人把现场拍下来传到网上，到时候可怎么解释啊！ 杨静初不听劝，反而威胁现场的人，“我看谁敢传到网上去？” 拿手机的，都默默地塞了回去。 听说杨静初是有后台的，具体是什么倒不知道。 “姐姐，你的鞋子很干净，不脏。” “让你擦你就擦！给我跪好了擦！否则你别想见季薇！” 季辰被吓到，还以为真的永远也见不到季薇了，双眼泛泪光。 大家看到那个傻子果真跪了起来，俯身过去，很委屈地要伸手去帮杨静初擦鞋子。 有人憋着声，凑过去跟身边的人说：“我跟你打赌……擦完鞋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主意耍他呢！季薇好像也没对她做什么吧？杨静初这么欺负她弟弟是为哪般？” 那人也用不动嘴的方式窃声窃语：“你说……要是被季薇看到她弟弟被杨静初这样侮辱，待会儿会不会直接打起来啊……” “有可能……季薇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估计上次就给她掀了……她那暴脾气喂……” 几人忽然自动散开，有人发出惊叹声，窃窃私语声。 席城从外围走近，朝那边走去。 站在杨静初面前，席城没有看她，却是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了句，“让开。” 杨静初吓了好大一跳，虽然席城明明什么都没做？？ 但她还是自动地让开了，条件反射一般的反应。 席城又加了一句，“离我十米远。” 杨静初呆了呆，没有立即离开，或者说她找不到台阶下。 这时席城转过脸，肃杀般的目光，朝她扫了过去。 那种可怕的感觉，让杨静初差点没站稳！ “静……静初姐……应该快轮到你的戏份了，咱们走吧……”一旁的小助理心领神会，给她找了个可以下的台阶。 “那就走吧，还愣着！”杨静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转身走了，何止十米。 这时席城才蹲了下去。 至于杨静初，他信奉一条原则：穷寇莫追。 一个连小喽喽都算不上的人，不值得他去对付。 他抓住季辰那只本来要去帮杨静初擦鞋的手腕，说道，“起来。” 季辰身体是起直了，可依然是跪坐的姿势，眼泪花花的，“见不到姐姐……” 情急之下，都忘了要掩饰。 席城沉厚的声音响起：“我保证你见得到，起来，你姐姐没教你，除了父母，不能随便跪别人吗？” “真的吗？哥哥你不要骗我……”季辰泪眼汪汪。 “不骗你。” “拉钩钩……”季辰的表现就是个孩子。 让人想不到的，是席城居然顺着他，当真伸出手跟他拉钩。 这一场景，吓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拉钩，”季辰拉完钩就破涕为笑了，“见姐姐……” “先起来。” …… “杨静初！” 季薇听到桃小希的话，连戏服都没换，直接冲了出去，刚好碰见杨静初。 “你是不是人？！连小孩子都欺负！” “小孩子？那是个小孩子吗？那不就是傻子！我看当时让他舔鞋都不是问题——” 众人瞪大了眼睛。 季薇动手了！！ 果然动手了！ 看得出来，她这个傻弟弟对她来说很重要。 杨静初的脸上狠狠地挨了一耳光。她实在没想到，季薇竟然敢掌掴她？！ 季薇看起来好像要疯魔了，现在看着很是恐怖，大家都往后退了几步，不参与这场战争。 城门失火，别殃及他们这些池鱼啊！ “我警告你，小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衣冠禽兽 “我警告你，小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这已经是杨静初不知道第几次对着季薇目瞪口呆了！ 她承认，她耍季辰，就是因为他是季薇的弟弟。 如果换了是其他人，她才没那么空闲！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这些天在季薇那受了太多气，以至于想要好好耍弄季辰一番，气死季薇眭。 她本想，季薇现在动不了她，只能把气默默地往肚子里吞，除此之外，她还能干什么？！ 杨静初并没有想到，季薇竟然直接动手了！ 杨静初捂着自己的脸，说不出话来毡。 如果说被宇贤打了，她是愤怒的话，那被季薇打了，她就是呆了！ “季薇！你——” 此时，还有人去猜测，季薇究竟是盛怒之下放的狠话，还是说季辰出事了，她就真的会那么做？ 要杨静初的命？ 杀了她？？ 那么他们相信，以季薇的能力，或许会选择和杨静初同归于尽！ “季薇你疯了？！”杨静初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是疯了！小辰呢？！”季薇怒红了眼。 桃小希说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只要一想到季辰被杨静初当众耍弄的场景，她心里的火就已经冒到胸腔去了。 谁都不许伤害小辰！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愤怒，比自己受了委屈还要愤怒一万倍！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季辰，没有让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小辰出事了，她真的想杀了杨静初！ “小辰人呢？！” 桃小希跑去通知的时候，席城后脚刚到，所以连她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季薇本来就很担心了，这会儿一看杨静初他们都回来了，却没看到季辰，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小辰呢？！ 小辰会不会出事了？！ “说啊！你们把小辰怎么了？！”季薇疯狂地抓着杨静初的衣服，她的高跟鞋一蹩，人就摔了！ “在……在外面……席——”有人看不下去了，季薇担心亲人的样子真的很揪心，基本上大家都认为杨静初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话还没说完，季薇就已经跑了出去。 “季薇！！”杨静初摔在地上，脚已经崴了，疼得不得了，不停地捶着地面，“我跟你没完！——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我起来！” …… 季薇跑出去，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寥寥无几。 “小辰！”季薇喊了几声，很是焦急。 这时，一个一直在等她的穿黑衣服的男人上前对她说：“请问是季小姐吗？” “我是季薇！” “那就这边请，你弟弟在等你。” 尽管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季薇却没有多问，直接跟着他走了。 因为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那个陌生的男人带她来到电影城外的一家甜品店。 季辰正坐在位子上，新奇地看着周边的事物，视线扫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季薇，迷茫的表情立马变为欣喜：“啊姐姐！我姐姐！” 季辰冲席城笑开，后面那句就是对他说的，就像是一种炫耀：那就是我姐姐！ 席城并没有转身。 “小辰！” 看见季辰没事，季薇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季辰：“小辰你吓死姐姐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过来了？刚才那个坏姐姐没对你怎么样吧？” “凶……” “对她就是一只大妖怪，小辰以后见到她都不要理她，也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话，记住没有？” 彼时，季薇因为担心季辰，还没有发现席城的存在。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喝咖啡，视线偶尔落在他们姐弟身上。 看得出来季薇很在意她弟弟，他就是有一丁点的受伤，她恐怕都会担心得要命。 “记住了，”季辰把怀里捧着的便当盒递上去说，“姐姐，便当，坏了……” 他跑圈的时候，便当盒就被杨静初给踢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便当盒也裂了。 季辰跟席城走的时候，就是不忘把它也带上。 季薇哭笑不得，“没事，坏了就坏了，姐姐以后给你买个更好的。” 小辰果然长大了，知道给她送便当了。 慌乱的心渐渐地平静了，无奈地抚摸着季辰的脸，“小辰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 季辰很少一个人出门，更何况电影城离他们家很远，中途要转很多次车，小辰应该找不到才对。 说到这个，季辰就很开心，视线一转：“迷路，哥哥，送我来！” 季薇的余光这才看见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是谁那么好送你来——”季薇脸一转，愣住了，“席先生？” 怎么会是他…… 季薇没想到，又是席城！ 对啊，她自己都用了“又”字！ 又是席城…… 近来他出现的频率会不会太频繁了些？ “哥哥，好！”季辰笑着说。 季辰要去找季薇，带着便当就过去了。 其实中途迷路了好几次，在街上彷徨无助。 有好心人倒是想帮他，但他连地址都没有，只给路人报季薇的名字，彼时季薇还没有知名度，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哪里知道该把他往哪里送？ 许是老天爷眷顾，席城路过了。 刚好塞车，车停住了，季辰就在他的车旁。 路人们说：“你光知道你姐姐叫季薇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不认识你姐姐，你得告诉我们地址。” 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智障儿，估计是走丢了，看着挺可怜的，也想尽量帮他。 季薇这个名字，就这样出现在他的听觉范围内。 看见季辰的第一感觉是，五官和季薇是有些神似的，所以基本确定，他听到的季薇就是他所认识的季薇。 季辰的身上挂着一个吊坠，翻开里头有季薇的照片，还有她的手机号，季辰一急，就忘了还有这个东西，席城问他身上有没有季薇的照片时，他才想起来。 席城当时是很确定的，他这种情况，他姐姐不可能不做预防，身上应该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和家里的地址。 席城带季辰到达之前那个拍摄地点的时候，打听到季薇去了电影城，所以又带季辰去了。 本来送到他就离开了，但开到中途，心里一闪而过的担忧，令他折返。 但他自己并不确定那是担忧，彼时他认为，他不会担忧任何人，然而事实上，他的“不可能”正在为季薇一次次地打破。 季辰的语言组织能力，没能将整个过程说出来，而席城就更不可能去说了，所以季薇只知道，季辰迷路了，被席城碰见，便送他来了。 她没有问过程，大抵也是知道席城不会特地跟她说这件事，所以她只是道谢，“不管怎样，席先生，谢谢你。” “不用，”席城连视线都没转，“顺便。” 那时季薇觉得，他可能真的只是顺便，便没有多想。 但后来她明白，席城不会顺便帮任何人。 或者说，即便有人求他，也只能看他的心情，他乐意，就帮，不乐意，出什么条件都不帮。 季辰的视线一直落在桌面上的一块蛋糕上，很想吃。 席城让他自己选，季辰不敢，说姐姐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席城问他，我是陌生人？ 季辰想了想说不是，因为他认识姐姐，是姐姐的朋友，所以不是。 但他还是没选，因为季薇还教过他，无功不受禄，不能白吃白拿别人的东西。 席城就问服务员，小朋友最喜欢吃哪款，服务员介绍了这款。 后来季辰就一直坐着等季薇来，虽然很想吃也一直忍着没有动。 这个小插曲，季薇仍然是不知道。 “小辰想吃吗？” 季辰点点头，“想……” 摸摸口袋…… 糟了…… 她穿着戏服就跑出来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怪不得一路走来，回头率会那么高！ 可是小辰想吃…… 更何况这东西都已经叫了，就算不吃，也已经算在席城的头上，必须得付钱了。 她总不能让席城买账！ “席先生，可以等的话待会儿我回去拿钱——”说话间，翻开菜单找价钱，然后呆住，尴尬了，“呃……席先生你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真尴尬！ 她没想到小小一块蛋糕竟然那么贵…… 就算回去片场拿钱，都不够！ 她出门基本不花钱，所以也没带那么多，谁知突发状况…… “吃吧。”席城也没说什么。 季辰看向季薇。 他听季薇的，姐姐说能吃，他才吃。 “你乖，坐下吃吧。” 虽然席城没说要她还，以及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不管他要不要，她只要还了，就心安了。 “谢谢姐姐！谢谢哥哥！”季辰开心地坐下了。 本想说，不要乱喊，席城应该不喜欢这种“乱认亲戚”的，但想想，季辰是个孩子，如果不叫他哥哥，还叫他叔叔不成？ 看起来是老成了点，不过也没那么老吧…… 一看席城也没什么反应，季薇就没提，在他旁边坐下，揉着他的头发，“慢点吃，不急。” 她的眼里，充满了爱。 席城抬头就看到了这样的季薇。 不同于半年前在酒店外见到的那个数鸭子的季薇；也不同于不久前被他压在墙上索取的季薇。 现在的她是温柔的，而她的温柔，大概只给季辰一人。 察觉到她要回头，他也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 席城一直不说话，季薇也不敢出声，就这么坐着都感觉有些尴尬了。 而看着对面棱角分明，仿佛上帝宠儿一般的席城，她总是会出戏。 她会频频想起，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那晚将她压在墙上欺负，用他那正经的模样做着下流事的片段…… 她只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 *** 新文从简介链接进入，刚更了一章，客官们看看，满意否？ PS：本文正版，请大家尽量尊重作者劳动果实，支持正版哦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看够了吗 她会频频想起，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那晚将她压在墙上欺负，用他那正经的模样做着下流事的片段…… 她只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 原本她以为，像席城这样的男人，不会和世俗的男人一样，殊不知，男人终归是男人罢了。 那天结业测试，真是给了她不小的错觉啊…… 天底下没有不好色的男人眭！ “看什么。”席城突然出声。 季薇吓了一跳，心里疙瘩了一下。 他不是低着头吗…展… 他怎么知道她在看着他！ 并且现在说话也没有抬头。 季薇就像做亏心事被逮个正着似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似乎还有点烫了…… 她的脸皮什么时候那么薄了？ “哦不好意思……席先生你的脸上……好像有点脏了……”恰巧，席城干净的脸上有一条什么东西，大致是衣服纤维之类的，飘到了他脸上。 季薇借此解释自己盯着他看的原因。 “哪里。”席城问。 “这儿……”季薇认为，席城整个人看起来太干净，以至于让她觉得，有一丁点的异物都是不应该的。 于是她起身，伸手去帮他拿掉那点纤维。 手一触碰到他的肌肤，整个人就像被过电了一样，怔住了。 席城抬起头，与她来了个近距离凝视。 扑通……扑通…… 心跳猛然加快。 他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她从没见过比他还完美的人，上帝真的太眷顾他。 席城亦是一直盯着季薇看的，不是没有近距离看过她的脸，但这幅脸红的样子，却还是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神。 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如果她好好学一学勾－引人的招，估计天底下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如果她现在是敌人，她至少已经打破他的一垒，离成功不远了。 “看够了吗。” 总是在她入神的时候，他冷不丁地就出声了，并且是很不解风情的实话。 “哦对不起……”季薇缩回手，他脸上的纤维也已经自己掉落了，“我鲁莽了……” 席城这种性格的人可能不喜欢别人碰他吧？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行为可能会触怒他，季薇赶紧道歉。 席城要是生气了…… 她总觉得世界末日也就不远了！ 他生气的样子一定很恐怖！ 不知道……他这张－万年冰山的脸上，如果有了发怒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呢？ “姐姐，羞羞。”吃着甜点的季辰傻乎乎地指着自己的脸笑道。 “……”孩子就是孩子啊！看见什么都会说出来，季薇因此更加尴尬，转过脸微微一瞪，“快吃！” “喔……”季辰瘪嘴，默默地低下头，“姐姐凶凶……” 姐姐为什么生气呢？ …… 吃完甜点分道扬镳，季薇道了谢，奈何席城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们先走的。 季薇先领着季辰一起去了电影城内部，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季辰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很新奇，双眼亮亮的，这也漂亮，那也漂亮。 季辰本来就高，长得又好，站在季薇旁边就像是她男朋友。 他只要不说话，没人会想他是个傻子，所以一路上，在还没有听说杨静初耍季辰这件事的人中，误以为季辰是她新男朋友的还不在少数。 譬如，宇贤。 刚赶到电影城的宇贤听说季薇应该拍完了，一路往里走，结果没发现人，又只好往外找，这时碰见了季薇和季辰。 手！ 最先入眼的就是他们两个紧密地牵着在一起的手！ 怒！他都没牵过！ 虽然他看过她全身，并且两次差点入她身，可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 牵手这等最能代表情侣关系的小动作，他怎能不在意？ 不得，不答应！ “那个谁那个谁——”宇贤喊着走近他们，“把手放开！那是我牵的！我的女朋友！放开！” 季薇：“……” 宇贤走过来要切断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还没下手就被季薇一掌给拍开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别造我谣，谁是你女朋友！” 不知道这件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吗？ “不是我女朋友难道还是他的吗？”宇贤瞪一眼季辰，“看起来就是个不成熟的小弟弟！” 本来就一孩子，能成熟到哪里去？ 季薇笑了：“拜托，你是以为你自己有多成熟？你所谓的成熟，根本就对不起你的年龄吧？” “姐姐……我怕……” 季辰像只小白兔似的躲到了季薇的身后，看得宇贤眼睛瞪得更大：“嘿？！你还装是吧？！我怎么你了你怕？我还来得及动手呢！” 一个大男人躲女人背后，算什么本事？！ 还姐姐！ 宇贤刚捋起自己的袖子，作势真的要动手的模样，被季薇一瞪：“住手！你吓到小辰了！” 不理会宇贤，转而安慰季辰时又是极其温柔的语气，摸摸他的脑袋：“小辰不怕，姐姐在，没人敢欺负你的，啊。” 宇贤承认，他有点嫉妒了！ 那么温柔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埋胸！ 他也要埋胸求安慰！ 想一想能靠在她C罩杯的柔软胸部上被安慰，那真是一件特别幸福美满的事！ “季薇！”桃小希四处找了找，终于看到了他们姐弟俩，“你找到你弟弟啦？太好了，找到了就好，没事吧？” “嗯没事。” 跑了很久，肯定是累坏了，但身体并没有事，除了身上脏了点之外，并没有其他需要担心的地方。 至于被杨静初侮辱，他自己其实并不懂什么意思，也不觉得被欺负，所以心理上也没有被伤害到。 只是季薇这个做姐姐的感觉到了心疼罢了。 不过在季薇看来，只要季辰没事，她就放心了。 “……等会儿，弟弟？”宇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季辰问，“他是你弟弟？你亲弟弟？！” “哈……宇贤啊……”桃小希才发现宇贤的存在，“那……那我先走啦……” 她可不要当电灯泡！ “废话，不是我弟弟，难道是你弟弟吗？”季薇白他一眼，实在懒得多说什么。 跟一孩子较什么劲！ 好吧，虽然他不知道季辰跟普通人不一样，但刚刚他的表现，明眼人也该看出来了！ “我说呢！原来是弟弟啊！”宇贤的态度立马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弟弟你好，我是宇贤，你姐姐的男朋友。” 季辰刚想开口，季薇就打掉了宇贤伸过来的手，“别听他胡说，他不是。小辰，我们回家了！” 宇贤的笼络弟弟计划——失败！ 挠头发！ 刚刚他是不是对弟弟太凶了啊…… 弟弟说怕他！ 糟糕……得想个办法哄哄才行！ 追求姐姐碰壁，他得转向弟弟—— 哦不不，他的意思是，拉拢弟弟，找到追求姐姐的最快途径！ …… “席先生，要去哪儿？” 今天的行程已经完全被打乱了，一反常态，席城所做的都是他平时不会做的。 所以司机不得不问这个问题，接下来要去哪儿？ 他怎么觉得…… 三番两次改变了路线，都是因为那个叫季薇的女孩子？ “上林苑。” “是。” 总算对上今天的行程了！ 转了个弯，往上林苑的方向缓缓开去。 席城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车内的毛毯上。 那不是…… 俯身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季辰的吊坠没错。 一定是刚刚他拿出来之后没放好，掉在车里了。 “查一下季薇的住址。” “……” 又是季薇！ …… 季薇姐弟俩终于坐上了1路公交车。 一路上季薇都牵着他的手，没敢放开。 “小辰今天很开心啊？”季辰平日里没表现得那么明显。 季薇心想，许是很久没出来，今天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所以很开心吧？ “嗯！”季辰点头，“哥哥好。” “请你吃蛋糕的哥哥？” “哥哥，好，”季辰重复，“姐姐好。” 她都听不懂了，他在说什么。季薇无奈地笑着，揉他的头发。 “只要小辰开心就好。小辰要是喜欢出来，以后姐姐经常带你出来玩好不好？” “好！”季辰听到还能出来，开心地重重点头，“哥哥！” 意思是，以后也要和席城一起出来玩。 季辰是真的高兴。 他很喜欢席城，觉得席城好，会带他来找姐姐，会请他吃蛋糕，还是姐姐的朋友。 姐姐也好，所以他心里就觉得，哥哥和姐姐要一直在一起。 但他不会表达，偶尔说个只字片语，然后想想哥哥姐姐在一起，就觉得很开心，一直笑。 季薇没多想，更没把自己和席城联想在一起，便就没明白季辰在想什么。 回到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顿打。 季母要打季辰，说他不打招呼就乱跑，她打季薇的手机，一整天都没有通。 这时季薇才想起手机当时没电就放着充电，突发季辰的事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后来也没记起来把手机带回。 “妈妈坏……坏人！”季辰哭着喊，“不许打姐姐！” 在季辰的记忆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就变坏了，经常打姐姐，他很难过。 “我今天不打你姐姐，我打你！”季母担忧了一天的心落实下来，随时而来的却是汹涌而出的眼泪，“你长大了是吧？不听妈妈话了是吗？敢一个人出去了啊！” “小辰你让开！——妈你干什么啊！小辰还是个孩子！” “你滚出去！”季母将站在门口的季薇一把推了出去，骤然关上了门。 屋里，季辰的哭声和叫喊声揪着她的心。 “痛……不敢了……呜呜……” 季薇摔在地上，连自己的手掌压在石子上都感觉不到，猛地爬到门边拍门板：“妈……妈你开门啊……别打小辰！你要打就打我啊！妈……”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我有妻子了 季薇摔在地上，连自己的手掌压在石子上都感觉不到，猛地爬到门边拍门板：“妈……妈你开门啊……别打小辰！你要打就打我啊！妈……” 季母下手从来不会留情，她挨过所以她知道。 小辰该有多疼？！ “妈……求你了……不要打小辰啊……我错了……妈……”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季薇的身后眭。 就连司机都皱起了眉头。 这种危房，他都没来过！更别提席城了。 他这种尊贵的身份，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展。 “先生……” 席城没说话，直接下了车。 入耳的尽是季薇哽咽到不行的哭声，走近了，连屋里季辰的哭喊声和季母的训骂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季薇感觉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便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席城。 这时，见到谁都是救星，也不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管是否会触怒他，抓着他的裤腿就求：“席先生！你救救小辰……我妈会打死他的……快救救我弟弟啊……” “让开。” 季薇马上让开，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肯定：他会帮她的，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后来想想，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肯定。 “砰”的一声，那扇门直接让席城给踹坏了，摇摇欲坠。 突然的巨响，让季母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季薇也管不了那么多，看到季辰都缩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跑了进去，紧紧地抱着他：“小辰……小辰你别吓姐姐啊……” 季辰一直发抖，季薇不知道母亲究竟打着他哪儿了，紧抱的手马上就松了一些。 “妈……你干嘛啊……小辰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季薇心疼得没办法，哭得比自己挨打时还要厉害，“小辰……哪儿痛？跟姐姐说句话啊……” “痛……都痛……” “我就应该打死他！”季母挥舞着手中的粗藤条，“他就是个傻子！活在世界上有什么用？！指望你那个爸爸养他吗？！他小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他同归于尽！我们娘儿俩一起赴黄泉！现在也不用受这些苦！” 季母手上的粗藤条朝季辰的背上挥过去。 “不要！”季薇不忍心季辰再受一点伤，就是一下也不可以了，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季辰。 每一次都这样，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所以总是浑身是伤。 藤条招呼到季薇的背上，用力很猛，痛得她背部僵直。 第二下又挥过去，季薇闭上眼睛受着，听到了藤条划过空中的声音，却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但她确定，她明明听到了藤条打在实物上的闷响。 睁开眼，她和季辰在一处阴影下。 席城挡在他们跟前，大概是抬手用手臂帮他们挡了一下。 他抽掉季母手中的藤条丢在地上。 明白了，她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季母这时也失了力，没有去重新去抢，瘫坐在地上痛哭。 每次打完季薇都这样，季薇哭，她也哭，然后下次还是周而复始。 这顿打算是止了，季辰的哭声没止，一直在抽泣，季薇也哽咽，泪水流不停。 她抱着季辰，大哭，说给季母听，算是承诺，“我养！我会养他！只要我还能挣一口饭，就算我饿肚子我也会留给小辰吃！我会养他一辈子，不用你操心！不许伤害小辰……” “呜……姐姐……”季辰可能没听懂她们在争执什么，但是季薇爱他，他能感觉得到。 他自己多多少少能明白，这个家是姐姐来养的，她一个人挣钱，养活他和妈妈。 自己不能帮忙，姐姐总是很累，所以现在很难过。 季薇以为他只是害怕，揉着他的脑袋安慰说，“小辰不怕……姐姐不会让妈妈伤害你的……” “该死的人是我……”季薇继续说，“如果一定要有个人赔命，那个人是我……可是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小辰……” 季母不再说什么，或者说是没什么话可说，起身回房去了，好像席城的存在跟她无关似的。 季薇擤鼻，擦掉眼泪，拉季辰起来，“小辰，慢慢起来，姐姐给你上药。” 季辰不起，因为浑身都痛，哪儿动哪儿痛。 他从没挨过那么大的一顿打。 席城问，“你是不是男子汉？” 季辰犹豫了下，点点头，“是。” “那就起来。” 看季薇也没什么力气剩下，席城伸手去搭一把手，把季辰拉了起来。 “谢谢你席先生，”季薇也站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但是你能稍等一会儿吗？我先帮小辰抹点药膏。” 这次如果没有席城，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所以一定得谢谢他，最起码，钱要先还他。 结果季辰还是很委屈又别扭地说，“不要姐姐……羞羞……” “小辰，别闹，让哥哥看笑话。” “我来吧。” 出乎季薇的意料，席城这样说道。 “席先生？” “好，哥哥，好。”季辰是说，如果是席城，就没有关系。 季薇还没有反应过来，席城就已经领着他去他的房间了，留下季薇在原地发呆。 她怎么觉得……如果小辰跟席城熟悉了，小辰都会被他勾走啊？ 这才多久，小辰就要哥哥不要姐姐了…… 这种满满的忧伤感……缓和了她内心的浮动。 没再多想什么，开始收拾客厅。 唔……那扇门…… 明天得找人来修了。 虽然家徒四壁没什么好偷的，但万一让小偷进来吓到小辰可怎么办？ …… “姐姐好。”季辰乖乖地坐着，玩着自己的双手。 “是吗，你喜欢你姐姐吗。” 面对季辰这个孩子，席城反而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 他不喜欢小孩子，太吵了，但季辰却是不同的“孩子”。 “喜欢！”季辰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然后眼神暗淡下去，“妈妈打姐姐……姐姐痛……我不好……不能保护……” 季辰断断续续的回答，席城都听懂了，“让你姐姐找个男朋友，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哥哥？”季辰忽然转过头，看着席城疑惑着。“我不是。”他不会骗小孩子。 季辰不是很开心，“哥哥不喜欢姐姐……” “我有妻子了，不会再娶别人。” 是季辰，才没听出来。 换了其他人，至少能听出来，他没有回应他喜不喜欢季薇的问题。 “喔……”季辰努着嘴，不是特别开心。 其实可以算得上和季辰谈心了，他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的事。 …… 季薇收拾好后，席城他们也出来了，季辰开心地喊了一声：“姐姐！” “小辰怎么那么开心呢？哥哥都跟你聊什么了？” 话刚问出口就愣了一下。 不对，席城怎么可能会跟季辰聊天啊…… 别说席城的性格，就是普通人，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们不一定能明白季辰在说什么。 他的语言组织能力时好时坏。碰上状态好的时候，就能把话说完整；状态不好就只能说单个字。 季辰笑着，没有回答。 “还痛吗？” “不痛。”正挨着的时候觉得很痛，过了会儿就没那么痛了，再感觉到痛应该是明早的事了。 季薇放下心来，“真的很谢谢你席先生！哦对了……你的手没事吧？小辰，哥哥的手抹药了没有？” 她觉得，问小辰，可能更快！ 季辰摇头。 “席先生！那我——”季薇刚上前一步，就被他的气场给震了回来，“我只是……” 想给他抹点药啊！ 不给碰就不给碰吧，眼神要不要那么凶…… 或者他是觉得，她把他看得太娇弱了，因此有点怒？ “不碍事，”席城没有伸手的意思，视线却落在她的手上，“你的手受伤了。” 季薇的手掌心，有点血肉模糊的样子。 是刚刚被季母推出去，摔倒在地上被满地的碎石头磨破的。 没有立即清洗就一直拍门板，导致手掌心现在既脏兮兮又都是血渍的，还有一些和皮肉粘在一起的小石子，整个一惨不忍睹。 可见刚才她拍门的时候有多用力。 “啊没关——” 话没说完，手就被席城抓了过去。 他很用力，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让她无法反抗。 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做什么事都让人无法抗拒。 所以季薇默默地把话吞了回去，并且闭嘴，不说话。 她觉得，她应该乖一点，以不惹怒席城为前提。 “知道什么是医药箱吗？”席城转头问季辰。 “知道！”季辰还是聪明的，能明白他要干什么，“我去拿！” “聪明。”席城还夸了一句。 季薇有点意外。 她的小眼神没能躲过席城的眼睛，他说道，“季辰不傻，你对他过度保护了。” 季薇愣了一下。 席城是第一个说季辰不傻的人。 从小到大，谁都说她弟弟没救了，这辈子只能是个傻子，尽管她一直强调，小辰不是傻子，但时间久了，她的心里也越来越慌。 她不知道她的坚持是否有意义。 而今天，她终于听到有个人对她说：小辰不傻！ 虽然那句“聪明”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话，但季薇听了，比什么都开心。 季辰很快就真的把医药箱给他们拿过来了，献宝一般，“哥哥，给！” “嘶……”酒精一碰到伤口，就痛得不行。 席城不理会她的抽气声，面色冷竣，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道，“傻子是不知道思考的，季辰会思考，他只是思考得慢，慢不代表傻。最错的，是你对他的过度保护，你必须让他出去接触其他人，即使会受到伤害，你也要让他慢慢地学会生存，否则，总有一天他会被淘汰，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护着他。” 季薇听得有些发呆。 她对小辰的保护，是错误的？ *** 明天加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突来的危险 季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保护小辰也会变成一种错。 她一直将小辰保护得很好，不让他受到伤害，可如今却有人说她这样做是错的…… 一时之间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言论。 她抬头，看着席城说，“可是……你应该知道，小辰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没有说“傻”这个字眼眭。 “但是他和普通人一样也要生活。你有没有想过，哪天你不在了，他怎么办？” 季薇刚想开口，席城就截断说：“别说你会一直陪着他这样的话，世事无常，未来怎样你是无法预料到的。” 后来季薇明白，他是对的占。 “嘶……”季薇没有再说，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其他事了。 “刚才拍门的时候不知道痛，现在矫情什么？”席城冷漠的声音传来。 “……” 刚才担心小辰，哪里会知道痛？ 要不是他提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手受伤了！ 这个男人…… 真是无情！ 她好歹是个姑娘吧？喊疼的权利都没有吗？ 但被席城那么说了之后，季薇只好尽量闭嘴。 席城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季薇总觉得，在他眼里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更不可能是个女人。 他现在如果是一位医生，那么她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实验品而已…… 季薇抬头能看到他的神情，是很专注的。 她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学过伤口紧急处理？有条不紊，非常熟练的样子…… 席城把她手掌心的一些小石子都处理掉，又再次沾了点医用酒精，擦抹在她的伤口上。 季薇条件反射地要缩回自己的手。 呜……痛…… 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 轻点不会？ “别动！”席城的声音有了点起伏，蹙眉，似乎在为她乱动而感到恼怒。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分毫。 “……”她不擦了还不行吗？ 疼啊！ “姐姐不乖……”季辰蹲在一边，“哥哥骂……” 看到季辰那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季薇转头一瞪：“闭嘴！” 连小辰都会笑话她了！ “凶凶……”季辰瘪着嘴，却没有被吓到。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席城再帮她把绷带系好。 本来想说不用那么夸张，贴个创可贴就好了，但抬头一看到席城那冰山般的脸，却只是默默地吞了一口水，什么都没敢说…… 算了，等他走了自己拆！ “别沾水。” “哦……”有点尴尬吧？ 席城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她应得倒快，只怕没那么乖。 “脱衣服。”席城忽然道。 季薇一愣：“什么？” “你的背。” “……” 他是说，他还要给她的背部上药？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只是挨了一下而已，都已经不疼了，那藤条也没那么粗。” “脱，”席城的口气不容拒绝，“你的身体我不是没看过。” 不是这个问题啊…… 好吧，尽管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但最重要的问题是，她真的不需要。 “哎——” 只是不等季薇继续说什么她就被席城的大掌抓住，将她推倒在桌子上，直接撩起了她的单衣。 “羞羞……”季辰转身，捂着脸不看。 “……”季薇无语哽咽。 她不敢动…… 如果他是在侵犯她，她一定会反抗，但事实上并不是。 他准备用他正大光明的表现来证明他并不准备做任何下流的事。 只是就这么趴着…… 还有一只冰冷的手直接解开了自己的文胸扣子，她能不想歪吗？ 这种姿势也很怪吧…… 哪个成年人能直视这种姿势？ 被看光的时候，被他差点侵犯的时候，她抬头挺胸敢看他，但此时此刻，她却只想把自己的脸埋进桌子里，看不见人是最好！ 脸升温了…… 他的手有薄茧，在她光洁的背部游走着…… 气氛一点点地暧昧，空气中的温度都似乎升高了。 席城此时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是盯着她背部各个地方的淤青走了一会儿的神。 比之上次在酒店看到的，又多了好几道。 她天天挨打吗？ 这样的日子，她倒也能过下来！ 涂抹完之后，又把她的衣服放了下来。 季薇稍稍地整理了一下之后，视线不知道该往哪摆，弱弱地说了句：“谢谢……” 席城转眼，看到她的模样，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意思，说道：“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吗，脸红成这样。” “……”被戳破的一瞬间，只有无比的尴尬，“席先生，你要喝茶吗？” 转移话题！ 也为逃开。 席城忽然上前一步，逼近她。 季薇退到桌子那就没地方可退了，腰搁在桌沿上，磨得略难受。 他的手忽然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脑子里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还不等季薇想歪什么，他就已经退开了，证明了他的那句话，他不会强迫她。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季辰的吊坠。 季薇刚接过来，席城就转过身出去了，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 “先生，现在去哪里？”司机不确定地问道。 “回家。” 哪儿都不想去了。 一天的行程都被彻底打乱。 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管太多闲事了。 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 季薇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吊坠，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席……” 钱……钱忘了给他了！ “姐姐，哥哥走了。”季辰提醒发呆的她。 “嗯我知道了。” 今天的席城…… 又让她看不懂了。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呢？ …… 周末。 “薇薇，你的手怎么回事啊？又是阿姨？”牧乐乐问她。 “没事，自己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你那么夸张用绷带绑？” “你有意见吗！”季薇嗔怒看她。 视线落在绷带上时，走了会儿神。 拆了吧？ 昨晚净是这个念头，但如牧乐乐所见，到最后她也没拆！ 并且做一个听话的好好伤员，不碰水。 牧乐乐一边打蛋，一边凑过去说：“哟……这小女人的姿态……这绷带是你小情人给你绑的吧？怪不得呢，一直盯着！” 不是不能跟牧乐乐讲，但席城来过她家这件事，她还是没有告诉牧乐乐。 这个小妮子，一定会想歪的！ “胡说八道什么啊！没有！哪来的小情人！” 她差点被席城招过去当地下情人了还差不多！ “有……”牧乐乐当然不信，“一定有！薇薇你不老实！你有事瞒着我！” “真没有！哎呀你赶紧的，时间都来不及了，八点钟蒋公子就来了！” “啊对对对！”正事要紧，季薇这么一提，牧乐乐也顾不上八卦了，继续捣使着。 时间终于指向了八点。 但是期待中的门铃并没有响起。 很奇怪！ 蒋行一直是个很守时的人，都会准时到的，可现在都八点十分了，也没看见他的影子。 “会不会是路上塞车啊？”季薇问，“电话还打不通吗？” “打不通……”牧乐乐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别的她不在乎，她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他从来不迟到的！ “别担心，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看出牧乐乐的担心，季薇安慰她。 说话间，门铃声响了！ “我就说是耽搁了吧，我去开门！顺便走人，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季薇去开门，谁知门外的人并不是蒋行。 她虽然还没见过蒋行，但是至少性别还是分得出来的…… 眼前的分明是个女的嘛？ 好吧，就算他蒋公子牺牲自我娱乐她们，扮女人，但怎么着也不会是这个岁数吧？ “您是……”季薇疑惑地看着她，“请问您是走错门了吗？” 那位中年女人又出去看了一眼门牌号：“没有走错，这是牧乐乐家吧？” “啊是……” 没走错？ “啪”的一声，季薇脸上莫名地挨了一耳光。 呆了。 “老太太你……”面对这种人，季薇觉得也不需要什么修养了，“你这是精神病院没给你看好，让你给跑出来了吧？大晚上的这是抽得哪门子疯？” 她都不认识她！ “你——”该女人瞪大了眼，“你家里人就是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的？！有没有家教！” 老太太？！她有那么老？！ 当然，季薇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家没那东西，”季薇揉揉自己的脸，不乐意地说道，“不过至少我家里人没教我莫名其妙给人打了一耳光还得笑脸迎人！” 莫名其妙！ 她打她，还想她怎么跟她说话？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中年女人气不过，“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别再纠缠我儿子了！就你这家世，配不上我们家！” “不好意思老太太，您儿子哪位啊？”季薇被打懵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蒋行？” 像！五官还是有些相似的。 “薇薇，你们干什么呢？不是阿行吗，怎么——”久不见人进来的牧乐乐出来了，“这位是……” 季薇特冤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说，“妞，姐替你挨了一耳光，回头请我好好吃一顿！” 中年女人略惊：“你才是牧乐乐？” “我是……请问您是？” 季薇搂着她肩，耳语说：“你未来婆婆……” “啊，是阿姨！阿姨好……” “别好了……”季薇又继续说，“来者不善……” …… 不管怎样，还是把蒋母给请进来了。 季薇牧乐乐坐一边，蒋母坐她们对面。 牧乐乐的心里有些忐忑，蒋行没等来，等到了蒋行他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薇是听到了蒋母的开场白的，所以她今天是来干嘛的，大致是猜出来了。 乐乐的未来…… 她开始有点担心了。 “蒋夫人，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叫她阿姨，被说套近乎，所以她改口了，规规矩矩地。 当时进来的时候，还想给牧乐乐补上一耳光，被季薇给拦下来了。 她已经挨了一耳光，岂能让她们乐乐再挨一耳光？？ 更何况，这进别人家门先赏一大嘴巴子的规矩她可是从来都没听过！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蒋母笔直地坐着，抬高头高贵的模样，在季薇看来却像鸭子。 有钱人就当真那么有优越感吗？ “好，您说。”牧乐乐尽可能礼貌地说道。 看得出来蒋母并不是很喜欢甚至是讨厌自己，牧乐乐只能从礼貌上下功夫。 “看得出来，蒋行今天是不会来了。”季薇说道。 “是，他不会来了！”蒋母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得意地推到了牧乐乐面前。 “蒋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 “请直说。”牧乐乐强颜欢笑。 季薇握着她的一只手，算是在安慰她。 听得出来，乐乐已经快要哭了。 蒋母开口前，季薇瞄了一眼，先说了，“蒋夫人，您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不用说，这是有钱人最爱给的——分手费！ “嫌少？”蒋母冷笑道，“胃口还真大！” 牧乐乐连看都没看支票的数额，说道，“蒋夫人，我能问一下，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阿行的意思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很重要！”牧乐乐抢答道，“我就想知道，是谁要跟我分手？蒋夫人，如果是您单方面地要我离开阿行，对不起，我做不到，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要！如果是阿行要跟我分手，您让他亲自来，让他亲口跟我说！” “有区别吗？”在蒋母眼里，是没区别的。 “有！因为我不信！阿行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是他要分手，都要分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为什么不来亲自跟我说？再不济你让他打电话！我要听到他的声音！如果真的是他要跟我分，那我无话可说！” 情侣之间分手在所难免，因为各种原因。 他要分，她会尝试挽回，问一问他们之间出现的问题是什么，她是否能改，如果真的不行，她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她会放他自由！ 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第三者来插手她的爱情！ “他不能来！” “为什么？” “因为他忙着陪他的未婚妻，哪有时间来应付你！” “未婚妻……”牧乐乐呢喃着这三个字，脸上已经是勉强的苦笑，“我怎么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了……” “省省吧牧乐乐！我们家蒋行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只不过是跟你玩玩，你还当真了？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吗？你这白日梦也该醒了！” 牧乐乐的脸色变得苍白了。 “识相的，你就收下这些钱，别再纠缠我儿子了！他要娶的，一定会是那些名门淑媛！譬如现在这位银行行长的千金。” 牧乐乐坚持，“不答应！” “你——”蒋母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忍了这口气继续问，“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季薇拦住了牧乐乐说道，“蒋夫人真是爽快，那就这么着吧，勉勉强强要你们蒋家一半的财产！” “什么？！”蒋母瞪大了眼睛，“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竟然要我们一半财产，你以为你是谁？！” “哟，好笑了，不是蒋夫人您让我们开价的吗？我开多少都在情理之中吧？更何况，我们乐乐肚子里可是有你们蒋家的血脉，这小太子……怎么着也值些钱吧？” “薇——”她哪来的孩子？！ 季薇示意她不要说话。 “什么？有孩子了？”蒋母大惊。 “你刚说蒋公子要娶哪位千金来着？我们去问问，她乐不乐意养这个小太子？” 季薇明摆了是威胁。 那什么千金要是知道这事，他们还能太平么？ 蒋母也是这样想的，当场签了另一张支票，拍下去，“一百万，你马上做掉这个孩子！省吃俭用，这次钱也够你一辈子用了！” “一辈子可不够，”季薇继续笑说，“赖着蒋公子可不止这么点，锦衣玉食，穿名牌，住豪宅，享受奢侈生活，一百万，这不还是打发乞丐嘛？” 既然这位夫人跟她谈钱，那就谈呗，谁怕谁呢？ “你——”蒋母又加价，“两百万，要就拿去！” 牧乐乐转过去看季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季薇双臂一抱，连看都不看一眼，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要。” “三百万！” “乐乐，咱们还是直接去找那位千金吧，看她肯出多少抢老公。” 牧乐乐没说话，她真的没心情开玩笑。 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阿行！ “等等——”蒋母赶紧阻止。 她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一口价，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季薇摆正脸，“不二价，一千万。” 季薇是漫天开价不用钱啊！ “你——”蒋母快要气到吐血了。 “一千万，换你们的风平浪静，换来一桩和银行行长千金的不亏本婚姻，赚的啊。” “好！”蒋母吞下了，“这五百万是定金，改天我跟医院约好时间，牧乐乐，你把孩子做掉，剩下的五百万，我马上给你！” “薇薇——” 季薇让她放心，对蒋母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蒋母一走，牧乐乐就忍不住了，抓着季薇的手说，“薇薇你干嘛要答应她啊！这钱我不能收！回去她就会跟阿行说我收钱了，阿行会认为我是个爱钱的女人，我们会越走越远的！” “不收这钱，他妈今天肯走吗？他们豪门最喜欢用这招来打发人，我们今天不答应，她强硬的态度你看到了？她一定会想其他办法的！乐乐你听我说，我绝对希望你幸福，但是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稳住他妈妈是首要，其次我们得先见到蒋行，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他妈安排医院……” “你就去呗！反正你又没孩子！”说完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是真没有吧？” 她可别弄巧成拙啊！ “没有！”牧乐乐摇头。 她那么肯定，季薇就放心了。 “那到时候就去，大不了就是穿帮，不气死她才怪！” 就蒋母那急脾气？气疯吧得？ “剩下那五百万她给不给不知道，不过这五百万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回去一定气死了，咱们气她一会儿是一会儿，谁让她那么讨厌！” “……” 蒋母今天的确会气坏，如果今天薇薇不在，她一定吃亏，有她在，还几句嘴，句句气得蒋母接不上话，也算出了口气。 “放心吧乐乐，我们一定能见到蒋行的，到时候这五百万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牧乐乐忍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呜咽着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难过就大声地哭吧，姐姐在呢！”季薇把牧乐乐搂过来，好好地安慰了会儿。 蒋母今天的出现，已经坏了她们大好的心情了。 原本季薇还开玩笑地说要牧乐乐把自己送给他当礼物呢，这会儿倒好，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季薇不了解蒋行，所以她现在担心的是，分手究竟是不是他个人的意思？蒋母来找乐乐，他知道吗？ 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起码通知乐乐一声，或者安慰一句，乐乐现在也不会那么难过。 如果真的是蒋行要分手，如蒋母所说，只是和乐乐玩玩…… 恐怕到时候乐乐受到的伤害会更多！ …… 杨静初对季薇的争对和为难并没有结束。 故意NG，让季薇呆在水里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半小时有余。 虽说已经五月份了，但郊外的湖水却很冰。 季薇第一次下水的时候，就冰得浑身打了个颤。 之后虽然习惯了一些，但不说水温，长达半小时的时间，已经让她很难受了。 张宁作为导演，总还是要说上几句：“静初，你找找状态，季薇在水里也怪难受的。” “我尽量吧导演！这感觉找不到，我也着急呀！” 杨静初简直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她大概只有逶迤拖地的纱裙溅到了一些水花儿，但几个助理已经夸张到把浴巾围到她身上去了。 这场戏，讲于贵妃占着自己暂掌凤印，代管后宫，借机给妖姬一个下马威。 于贵妃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要送给妖姬做礼物，却“手滑”让其掉进了河里。 妖姬若不捡，到头来传遍后宫的可能是她不满于贵妃，将其赠送的簪子丢入河中这样的版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君王不在宫中，妖姬只能自保，明知于贵妃为难她，也只能照着她挖的坑里头跳。 剧本上，妖姬会在河里搜簪子搜整整一夜，第二日君王回归，才将她迎回。 季薇当然不用真的在河里过一夜，本来拍几个近景就行了，谁知杨静初借此生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宇贤忍无可忍说了实话，说话间也起了身朝河边走去。 NG那么多次，他一直在忍，片场不是他说了算，杨静初如果一直NG，谁也拿她没办法，不是他发发脾气就能让她乖乖拍戏的。 “宇贤，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他站在岸边，朝季薇伸出手，“季薇，别拍了！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去吧！” “哟，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就委屈了，”杨静初冷笑着，“还有人给她打抱不平呢。” 季薇上岸，浑身都湿透了，水珠滴滴答地滴落，披上他递来的浴巾，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可以继续。” “听到没有宇贤，你还不如一个小新人来得有觉悟！人家那才叫敬业！” “行了你就离我们家薇薇远一点！”牧乐乐走去接过了宇贤的活，并把他推离一米远，笑眯眯地对季薇说，“是吧小主？” “诶你——”宇贤无奈。 这个牧乐乐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起先看见他多少还有点对偶像的距离感，但现在完全就是把他当白痴看？ “嗯，乐乐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季薇说着，和牧乐乐去一旁休息。 牧乐乐现在没事，接不到活，就经常来片场探班，后来有人误以为她是季薇的助理，所以将错就错，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 以及在这里时间过得快，忙碌的时候也不用去想蒋行的事。 “薇薇，你说，我要是不来，谁给你倒热水？”牧乐乐把保暖杯递过去。 那边杨静初什么事都没有，却有无数的助理在帮衬。 差别还真是大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视线还是无奈地扫向了正向她们走来的宇贤，“他呗。” 牧乐乐转头一看，亦是无奈，“还真是。” 牧乐乐笑了一下，说，“薇薇，你赶紧红吧，咱们到时候跟公司要比她还多的助理，不使唤，就用来看！看见你这个样子，我都替你心酸了……” 季薇笑笑，不说话。 她不是爱排场的人。 她要钱！她要赚很多钱，给小辰治病！ 不为梦想，不为光鲜，目的很单一，并且很俗：钱！ 宇贤过来，要聊天，被牧乐乐挡着，“皇上，不是说了让你远点，看你们家杨贵妃都把我们家小主折腾什么样了！擦完屁股再过来招惹成吗？” 牧乐乐是单纯地说的，宇贤是黄爆着听的，说，“擦完了擦完了，没擦干净敢来找？” 季薇微眯着眼，笑而不语。 这什么话，从宇贤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儿了。 杨静初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这边扫过来。 季薇想，可能现在她们俩之间已经无关于男人了，杨静初对她已经变为了单纯的势不两立。 哎…… 名未扬，祸先至，这叫什么事？ “诶——看谁来了！”牧乐乐撞她。 季薇抬眼，就看到了席城。 他怎么来了…… 他应该是大忙人吧？怎么还有时间来巡视？ 那天来过她家之后，后来就没见到过了。 那么巧，一抬头就和席城来了个视线碰撞。 两个人都没移开视线，就这么看了几秒钟。 出于对那天的谢意，季薇先笑了一下，意料之中，席城依然是面无表情。 “我怎么觉得……席先生好像是往这边看过来了？” “错觉！” “喔……那我怎么觉得，他近来出现得那么频繁？像他那种大人物，应该没空来监视电影的进度吧？” 席城一到，张导就过去了，两人正在讨论什么，视线在片场各个地方转移着。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季薇问。 “好像是搞投资的，又好像不是……” “他还是单身？” 她觉得，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地问清楚，如果他已经有老婆了，那么她无论如何都要跑远一点了，万一哪天那席太太踩着高跟鞋带着几个壮汉来扇她这个小三，她半条命都得没了！ 一个杨静初已经够了，再来一个，她可招架不住！ “啊？没听说啊……好像还是单身吧……要不姑娘们怎么前仆后继的？”牧乐乐说完，忽地眨了下眼，“薇薇……老实交代，你是不是……” “不是！别瞎说！” “啊……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有老婆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女人们的损失啊……” 是吗？ 难不成他对她做的那些事，都是应当的？ 直到下一次Take，席城也还是没走。 杨静初已经在岸边，季薇再次下水。 镜头是从她从水下浮上来和杨静初对话开始的，一个镜头完成。 水面微漾，季薇浮上来，动作还必须美，要有出水芙蓉的美感。 黑发贴在脸上，湿漉漉地，非常诱惑。 这次出现了小小的意外，水下似乎有钩子之类的勾住了她的纱裙，伴随着“嘶啦”一声，肩头的衣服一直滑到了胸部，整个左肩的部位都露了出来——连同她身上的淤青。 顿时议论声不停。 鉴于季薇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已经有人直接往另一个方向想，譬如那位给她角色的“大人物”是个喜欢性虐的主，她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拉上来，季薇就感觉到水底下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将她往下拉，来不及呼救，她整个人猛地被拉了下去，消失了！ 岸上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看我我看你。 什么情况？ 水面骤然呈现出一片血河般的景象。 不解的表情已经变为了震惊。 发生什么事了！？ 席城的视线转账一旁的监视器，看见水下机器传输来的画面，骤然迈开了步子。 副导演见多识广，惊叫起来：“我－操！食人鱼！”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7）拿自己来换 副导演见多识广，惊叫起来：“我－操！食人鱼！” 普通人很少见到食人鱼，更别提认识了。 副导演往监视器里一看，顿时就认了出来。 这河里居然有食人鱼，应该是谁家饲养它们的主人放生了。 食人鱼体积看种类有大有小，但通常是成群结队的才非常凶残，如果落单会变得胆小，但如果…眭… 受伤流血的话，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它们对血非常敏感！ 例如……眼前这幅景象吱！ 一旦咬上它们选中的食物，不吃得只剩下骨骸不罢休。 “操？！”先前看见河面变得殷红的景象，宇贤已经呆住了，再一听食人鱼，立马整个人弹跳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这河里居然有食人鱼？！ 本来站在岸边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季薇出事了，也条件反射地准备跳下去救人，但一听到是食人鱼，整个人就懵了。 听这名字就很凶残啊！ 于是没人敢跳下去。 杨静初更是立马退离了好几米远，生怕那食人鱼还能蹦上来。 这时，一道略急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让开！” 席城已经跳了下去。 监视器里的画面已经被红色的色调占领了，有好几条三十厘米长左右的食人鱼，正在攻击季薇。 其中一条已经咬住了她的腿部，身体正在左右摇摆，非常凶残，誓要将她的肉一口咬下来。 她的表情非常痛苦。 这时席城当机立断，用身上锋利的军刀，猛地将咬住季薇腿部的那只食人鱼一刀毙命。 手法非常犀利，动作干脆利落又有劲，知道怎样能迅速将它们毙命。 她的腿部流出更多的鲜血，剩余的食人鱼闻到鲜血，根本就不管一旁的席城，疯狂地袭击她。 这时宇贤大骂了一声，也跳了下去。 席城在杀死第二条之后，在水下指示宇贤赶紧将季薇拖走，而他自己，则划破了手臂，吸引食人鱼的注意力。 宇贤管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追上来的食人鱼，听他的命令把季薇拖了上来。 季薇似乎疼晕过去了，上岸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白色的纱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薇薇！”牧乐乐整个人都呆了，拿着浴巾往她腿上按。 一切都发生得太迅速，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而季薇却像是被要走了半条命。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叫救护车，拿急救箱止血！”宇贤对在一旁发呆的人喊道。 “席先生……”有人注意到，席城还没有上来。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冒险下去表现一下，万一得到席城的酬谢什么的时候，席城也浮出了河面。 看见他安全上来，大家也都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当他们看到他流淌的鲜血时，还是惊了一下。 他的左手垂挂，血像是开了阀，跟自来水似的顺着他修长的手往下流，滴落在地面上。 他自己像是完全没感觉，也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手怎样，倒是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快！快给席先生止血！” 大家渐渐地反应了过来，开始有人去想一个问题：席城居然奋不顾身地救季薇？！ 难道说那个靠山会是…… 他们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太大，因为不止牧乐乐那么觉得，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想，席城近来出现的频率会不会太高了点？ 诚然，他是这次最大的投资商，但做为大BOSS，他不需要亲临现场吧？ 突然的食人鱼事件，让整个拍摄中断了。 张宁忽然觉得，这次的拍摄似乎不太顺利啊……老出状况！ 是不是该去上柱香了？ …… 因为有席城，季薇有惊无险。 季薇已经醒了。 牧乐乐正在给她讲述席城英雄救美的事迹。 “薇薇你是没看到，席先生跳下去之前的那瞬间有多帅！” “行了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季薇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现，但心里却是感慨万分。 席城竟然会不顾危险跳下水救她，她是真的想不到。 她当时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鱼，一股脑地就向她冲过来，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怕。 现在她知道了，是食人鱼，所以自己当时觉得它们简直能把她身上的肉咬下来的想法，并不是错觉。 席城要没来救她，她可能已经把它们喂饱了！ 就岸上那些人…… 估计会看着她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也不敢下水救她吧？ “你怎么不说我跳下去的时候有多帅？”宇贤不甘寂寞。 “你后跳的，怎么一样？” “我那不是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吗？我怎么可能让我的薇薇喂鱼？” “等会儿等会儿，谁是你的薇薇了？”牧乐乐现在对宇贤，是完全平民化的对待，“那是我的薇薇！” 季薇不说话，淡定地看他们吵。 吵点好，她不会去想别的事。 譬如…… 席城为什么会救她。 “再说了，席先生怎么就反应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剧组的人来看望季薇，席城也在列。 “那什么，宇贤，你们先出来下，席先生有话要跟季薇单独说。”张导摸摸鼻子。 是的，大家都比较在意，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说？ 席城和季薇的关系，大家正在猜。 …… 季薇的视线落在席城受伤的左手上。 已经包扎好了，但看着还是觉得慎人。 她没想到席城会来救她，更没想到他会拿自己当饵来救她。 这样的救人方式…… 让她怎样才能不多想？ 她想问席城，为什么会救她呢？ 可是她不敢。 她的胆子一向大，可是遇见席城就变小了。 她想，应该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吧？ 这样一个分分秒秒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男人…… “你手没事吧？”季薇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席先生，谢谢你，没有你，我就是不死，我的腿也可能废了。” 好在不是成群的食人鱼，吃个人没那么快，不过如果等待救援，如她所说，她的腿就废了，艺人生涯也就这么中断。 席城不提自己救她的事，只是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是指……” “我听医生说，你脚上还有利器划割的伤。” “有！”季薇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在食人鱼咬我之前，我的小腿有突然刺痛，就像是锋利的刀之类的。” 席城心里已经了然了，冷笑，“那几只鱼可没那力气把你拖下水底。”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事后也没想太多，但听席城这么说之后，又继续想了想，脸上是疑惑。 “这么说起来……那种感觉好像是两次，第一次大概是什么东西弄住了我的衣服……第二下才把我扯下去的……你的意思是……是人为？水下有人？”说着说着，她反应了过来。 他是这个意思吧？ 那河挺深的，又比较浑浊，水底藏个人不是没有可能，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其他。 “像！”季薇更肯定了，“现在想起来，更像是人的手把我用力拽下去的，然后他划破了我的小腿，放出了食人鱼？” 她说得没错。 来之前席城就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九肯定的，但他的习惯是，凡事不几率不到百分百的，他都不信，因为还有那百分之一反转的可能性。 听季薇这么说了之后，他肯定了。 反复看过她被拉扯下去的片段，终于发现监视器的一角有疑似衣服之类的布料一闪而过。 这得有很强的观察力和非常缜密的心思，才能结合各种猜出来。 譬如，除了席城之外，并没有人认为这是一起人为事故，只当是季薇倒霉，遇上了被放生的食人鱼。 但熟悉食人鱼的应该知道，那数量并不多，离了群体的它们并没有那么凶残，反而胆小，除非…… 它们闻到了令它们发狂的血腥味。 所以他来找季薇确认。 “想我死吗……”季薇想着，笑容也变冷了。 “目的或许并不一定想你死，”席城说道，“数量不多，及时援助，你死不了，吃人的速度没那么快。但当时如果没人敢救你，你可能会缺胳膊少腿，变成残疾。最轻的，这部戏你也没戏了。” 导演不可能会等她一个人，到时候妖姬可能就这么“淹”死了，总有办法能自圆其说。 是啊…… 当时敢救她的，可能只有宇贤，但显然，宇贤对食人鱼也没什么意识，保不准人没救着，又给它们送进去一个！ 虽然没这么夸张，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可能像席城处理得那么好，用最快的反应和判断，最短的时间，将受伤程度降低到最小。 托他的福，她的腿保住了。 会是谁？ 不想她靠这部戏红的人太多了…… 但有仇到甚至希望她死的…… 会是杨静初吗？ 席城说，“下水的那个人肯定是剧组里的人，他清楚地知道水下机器的位置，只不过百密一疏，水的流向他控制不住。” 席城说了那么多，季薇犹豫一下，还是没忍住，“席先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吗？” “帮你？”席城并不承认，“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季薇听出了一种恐怖的气息。 她怎么觉得…… 他说的是真的，而不是敷衍她的借口？ 任何事，从席城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容易让人信服呢。 “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你会把他怎么样？” 席城没回答，反而问她，“你想把他怎么样？” 季薇没认真，笑问，“杀了他也可以吗？” 她怎么会认为席城会把她的话当真呢？ 杀人啊，那是人，又不是动物。 “可以，”谁知席城这样回答，脸上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只要你拿自己来换。”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8）成全他的苦衷 “可以，”谁知席城这样回答，脸上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只要你拿自己来换。” 不会吧…… 季薇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连这样的话，她都想相信呢？ 季薇尴尬笑了一下，“不管怎样，谢谢你席先生，顺便救了我一命。无以回报……一顿饭嫌弃吗？睃” 杀人这个话题可不怎么样，季薇不准备继续。 她也没当真。 这事儿要是当真……他该笑她天真了吧鸾？ 至于顺便救了她，照他的说法，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席城说了两个字，结束了他们这次的对话。 “嫌弃。” “……” …… “别笑了你！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怎么还笑不停？” 牧乐乐带上亲手制作的便当来看季薇这个伤患。 两人没事就聊天，聊到前些天他们的结束语，牧乐乐依然笑得喘不过气来。 季薇有心无力，剧组里的人没人认为是人为，她又不好叫席城帮她查真相，食人鱼事件，大致就这么过去了，她只能当事故来处理。 剧组那边，导演意外地说让她好好养伤，她的戏份暂搁。 “真的是很好笑好不好，你说你没事说请人席先生吃什么饭啊？贵了你请不起，便宜的他看不上，能不嫌弃吗？” 季薇不接她话了，让她笑个够。 要她怎样啊？ 除了吃饭，她还能请什么东西？ 虽然她也知道那顿饭会很寒酸，但是感谢的心意他能收到就好—— 好吧，感谢这种东西，他可能压根不需要。 “你干嘛不说肉偿？”牧乐乐眨眨眼，“人家救了你一命，你总得报答他吧？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来报，不是挺适合的！” “……” 牧乐乐在开玩笑，所以她干脆没接嘴。 “薇薇，”牧乐乐坐到她旁边去，“不如你就答应他吧！我觉得做席先生这种大人物的情人，也是不错的啊！” “你乐意你去啊！”季薇膈应她。 “人家这不是看不上我嘛……” “那你说，蒋公子当真娶了那位银行千金，让你当他情人，无名无份，见不得光，你乐意吗？” 牧乐乐嬉笑的表情立马塌了下来，“哇”的一声大哭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小姑奶奶别哭了！”瞧她这破嘴，都说些什么呢！ “人家这几天这么难过，跟你强颜欢笑的，你还拿我开涮……” “好了好了我的小乐乐，我错了还不行吗？”季薇直接拿病服给她擦眼泪，“蒋行这几天还是不接电话，什么音讯都没有？” 牧乐乐抽泣着，“没有……一直关机……薇薇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怎么这么难受呢……呜……” “他妈也没找你？” “没有……一直没接到电话。” “怎么办呢……” 她们就是想去蒋家堵他，也得知道地址！ 不用说，蒋行从来没带她回家过。 “不会是感情骗子吧？不对……你又没财……色他也不劫，没道理啊……” 他一个公子哥，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跟乐乐弄虚作假吧？ 季薇总觉得蒋行对乐乐是真心的，否则，他早该哄骗乐乐上床，玩弄她的身体了。 既然他没有，反而很重视他们的第一次，那么真心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乐乐！放心吧！你就信他一次！他一定是身不由己，你们感情那么好，他也会信你的！” 他们在一起也有两年多了，据牧乐乐说，他们从来没吵过架。 说是要看电视，缓解一下心情，哪知一打开刚好是新闻台，季薇反应过来要关闭的时候，牧乐乐手快一步抓住了季薇的手，“别关。” 声音还带着方才的哽咽。 记者正在报道，蒋行和那位银行千金，今晚在胜华山庄举行订婚典礼。 “乐乐……”季薇很担心，“别看了……” 看来蒋母没有联系乐乐，是因为这些天她忙着准备她儿子的订婚典礼。 画面上并没有拍摄到蒋行的脸，更别提采访了，新闻简略地报道一下，就说晚上会继续跟踪报道，转向了其他新闻。 “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了……”不同于刚才的大哭，现在的牧乐乐是小声地抽泣着。 “乐乐……”季薇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为什么……我等了那么多天……却是这样的消息……为什么连分手都不跟我说……” “乐乐，不哭，现在不是知道地址了吗？今晚，胜华山庄！我们去找他！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蒋行就是刽子手，那也得给我们一个下刀的理由！” “可是你的脚……” “没事！好多了！拄着拐杖我也去！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薇薇……呜……”牧乐乐直接扑到她怀里大哭。 …… 胜华山庄。 现在的问题是，她们没有请柬，该怎么进去？ 山庄门口是有保安的，还有十来个，平时应该没这么多。 估计今天来参加订婚典礼的，非富即贵者还挺多。 听说蒋家把山庄给包下来了，今天只招待来参加订婚典礼的人，所以她们俩想要蒙混过关，几乎是不可能了。 看着宾客们一一进去了，牧乐乐叹了一口气，“算了薇薇，我们回去吧……” 季薇见不得她临阵脱逃，“不是说死也要死个明白吗？这事不能一直这么吊着！” 她们两个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蒋母的车就到了，让司机停在了她们身后。 “你们两个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蒋母不急，是因为她把牧乐乐收了她的钱的事儿跟蒋行说了，他儿子还算开窍，说总算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不会再去找她了，她才放了心。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等订婚典礼结束，她再去搞定也不迟。 季薇和牧乐乐回头，看见蒋母就警惕起来，怕她把她们赶走。 事实上，蒋母并没有，反而请她们进去：“我可以让你们进去，亲眼见证我们蒋行的幸福，不过你们给我识相点，如果敢在典礼上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事实上，牧乐乐也不准备大闹典礼，她只是单纯地想见蒋行一面，问清楚怎么回事。 “蒋夫人，我能不能单独见阿行一面？”“那可不行！”蒋母还是不想冒那个风险，万一这个牧乐乐使什么坏招呢？ “你们几个，看着她们两个点！敢出声，就立马封嘴丢出去！”蒋母对前面几个保安说道。 “算了……”季薇抓住牧乐乐。 现在也只能先进去了！ …… 最难过的，莫过于自己爱的那个人举行订婚典礼，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牧乐乐曾经幻想过她和蒋行的美好未来，为他穿上梦幻的白色婚纱，做他背后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要娶别的女人…… 牧乐乐站在那里，两行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 特别是当蒋行和他的未婚妻站在台上交换订婚戒指的时候，牧乐乐心如刀绞。 “乐乐……”季薇已经知道蒋母为什么会答应让她们进来了，让乐乐看着蒋行和别的女人订婚，对她来说就是酷刑。 “薇薇，我的心好痛……” 台下有人喊kiss，那位银行千金主动地凑了上去，热情奔放。 “我们走吧……”牧乐乐抓着季薇的手才能让自己站住，“我知道答案了……不用问了……分吧……” “乐乐……都到这了——” “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如果他不愿意，谁能逼他娶别的女人？如果他不愿意，谁能逼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种事，能强迫吗？” “他说不定有苦衷——” 牧乐乐看着台上的人，把眼泪吞回去，缓缓地说了一句话，“那我就成全他的苦衷。” 阿行，祝你幸福。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9）我会挑钢管舞！ 牧乐乐看着台上的人，把眼泪吞回去，缓缓地说了一句话，“那我就成全他的苦衷。” 阿行，祝你幸福。 牧乐乐抹掉眼泪，转身瞪了那些拦着她们的保安一眼。 保安们是听蒋母的命令，负责看着她们俩，不让她们俩捣乱的，所以她们一有什么动静，他们就紧张兮兮，连牧乐乐要走了还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招。 “我想出去了，让一让行吗？”牧乐乐忍怒，尽量好言好语睃。 保安愣了一下，让开了。 “乐乐——！” 见牧乐乐离去，季薇喊了一声也追了过去鹁。 台上，蒋行忽然推开面前的女人，视线在下面众多宾客中搜寻着。 乐乐？ 他好像听到有人喊乐乐了！ 乐乐来了吗？！ 只是，无论他的视线往哪搜，牧乐乐已经出了胜华山庄，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是不可能的。 可是蒋行敢肯定，他绝对没有听错，刚刚的确有人喊乐乐！ 蒋母一看蒋行似乎心不在焉，在找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说，“蒋行你干什么！” “妈，你老实告诉我，乐乐是不是来了！” “那个女人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蒋母冷声道，“你不要忘了，她可狮子大开口跟我要一千万！这种爱钱的女人，你可是告诉我你想通了的！” “我知道！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来了？？” 一切只是应付蒋母的说辞，他当然相信，他的乐乐不是那种人！ 但是今天过后，乐乐还会再相信他吗？ 她一定会以为，他已经背叛她了！ “我让她进来的，让她好好看清楚，我们蒋家，不是她那种灰姑娘可以高攀得起的！” “你——” 对蒋母无奈，想说什么话终究还是吞了回去。 “蒋行！”蒋母一看蒋行似乎要去追牧乐乐，死死地拉着他，轻声说，“你要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丢下婷婷吗？！我们两家丢不起这个脸！你要是把婷婷刺激得心脏病发出了事，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金雪婷看到这边的动静，转过来微笑着问，“阿姨，阿行，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蒋母笑着说，“我在嘱咐他以后要对你好点呢！” 说完瞪了蒋行一眼。 金雪婷笑着，点点头。 阿行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牧乐乐？ 她算什么东西！ 凭他们十几年青梅竹马的关系，他怎么可能看着她出事？ 有一段时间，她为自己先天性的心脏病而感到老天爷的不公，但是现在她却无比感谢，因为正是这个病，把蒋行留在了他身边，换来了他的悉心照料。 她不想换心，她要一直病下去，那么他一定会用一生来守候她的，是吧？ 蒋行终究是没有跑出去。 母亲的所作所为让他感觉到憎恨，但是雪婷却是无辜的。 他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两家人开玩笑的娃娃亲，到后来不知道就成了真，雪婷也把他当成了她未来路上携手并走的人。 他本是无所谓，雪婷很好，如果一定要娶个妻子传宗接代，那么那个人可以是雪婷。 只是…… 他遇见了乐乐。 整个人生就开始颠覆了！ 他不想辜负乐乐，但也不想伤害雪婷。 “阿行，我们订婚了，你不高兴吗？”金雪婷走到蒋行身边，搂住了他的腰。 在她看来，这种亲密行为在未婚夫妻之间是很正常的。 但蒋行却不自然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我身体不舒服。” 心也是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是有心事……”金雪婷看着他说，“阿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所以跟我订婚你才不开心？” 看着金雪婷的眼睛，蒋行要说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摇摇头说，“没事。” …… 玫瑰香夜总会。 这是两位姑娘第一次来到夜总会。 她们两个的穿着，和整个夜总会的画风都不对，引来周围人侧目连连，不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朝她们吹口哨。 季薇嘀嘀咕咕地，“小心我热不死你们！” “说什么啊薇薇……”牧乐乐稍微有点紧张了，她没季薇那么淡定。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其实踏进来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 想喝酒也不一定来这种喧嚣的地方啊…… 也因为现场的气氛，牧乐乐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蒋行的事放到了一边去，她现在正在想办法去除身上的紧张感。 季薇瞄一眼身旁各种闷SAO的男人，哼唧了一声说，“我是说，小心我上台跳一支钢管舞，热死他们！有的看没得摸，更没得吃。” 牧乐乐看着四周，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嘴，“啊薇薇你还会跳钢管舞啊……” “会啊，”季薇说，“当初为了研究妖姬这个角色，编排她的艳舞，我找了古今中外的性感舞蹈视频来学，要说性感的，必定不能少了钢管舞。” “那你跳吧，赶紧把这些视线都转走，看得我怕怕的……” “喂牧乐乐！你就这么用我的啊？”季薇佯怒。 她当然知道牧乐乐不是说真的了。 两人要了几瓶酒，牧乐乐心里难受，根本就是把酒当白开水来喝，季薇舍命陪妹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今晚，不醉不归！ 牧乐乐几乎已经醉了，卧倒在桌子上，嘴里念念有词，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玻璃台上，“蒋行……蒋行你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季薇稍微好点，但也有了醉意，趴在她对面，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卡门你听过吧……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乐乐，咱们不爱了好不好，不爱就不会受伤，以后都不会受伤了……让蒋行娶他的娇妻去好了！他不要你牧乐乐，那是他的损失……唔……乐乐……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然而借着酒精的作用，牧乐乐却是哭得越来越伤心，几乎是嚎啕大哭。 “我舍不得……呜呜……薇薇我好舍不得……我很难才遇到一个那么爱的人……我舍不得阿行……”季薇爬到牧乐乐身边，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上，自己也醉得不行，略疲倦地闭着眼，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好了……不哭不哭了……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拍拍她的肩，季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牧乐乐伸手去抓了一下：“别去了……你都站不住了……” 可是她抓了个空。 季薇的脚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站不稳纯粹是喝醉了的关系。 牧乐乐懒得起来，浑身都软绵绵地，打了个嗝，又趴下去了。 季薇一路穿过人群，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那个跳钢管舞的女人身上，现场欢呼声不断，男人们看得特别的开心。 大家都没有看到，季薇就这样爬上了舞台…… 舞女一个转身，突然看到冒出来的人吓得差点从钢管上滑下来。 擦！谁啊？！哪儿冒出来的？！ …… “席先生，这支钢管舞是特地为您准备的，可还满意？”一中年男人猥琐地搓着手看着席城。 虽然是这么问，但却没底，他可是从这玫瑰香选了钢管舞跳得最好的，可这都跳过了一半了，愣是没见他有一丝感兴趣的意思。 “亚利先生，谁告诉你我喜欢这种类型的？” 席城不怕有人讨好他，一年四季想跟他打好关系的人数之不尽，但这种连他的喜好都没有查对的，是出来搞笑的吗？ 亚利先生身边的助理骤然推了推他，“亚利先生！” 出意外了！ 亚利先生的视线往台上一扫，有人拆他台？！ “席先生……”席城身边的人也忽然出声，“那不是……” 那不是那个叫季薇的小姑娘吗！？ 席城抬眼看去，双眼微动。 季薇？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远远地能看见，季薇的步伐并不稳，人站在那里有点歪歪扭扭的。 喝酒了？ 所以现在是发酒疯……？ 席城的身体虽然还是没有怎么动，双眉却是紧蹙了起来，但就还是不说话，神情越发严肃地盯着舞台上。 这时，季薇猛地抢过一旁的麦克风，大声地对所有人说：“乐乐~我唱歌给你听~” 就算她是个美女，这么扫了大家的兴，也是会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开心的！ 更何况看她那醉醺醺的模样，登时就一伙人起哄让她滚下去。 哪知季薇压根没听到似的，拿着麦克风就清唱起来，一首充满诱惑的s－e－x－y英文歌从她嘴里飚了出来。 “I‘m－telling－you－loosen－up－my－buttons－bay(uh－hah） But－you－keep－fronting－(Uh) Saying－what－you－going－to－do－to－me－(Uh－huh)” 第一句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听愣了！ 唱的比说的好听啊！ 唱的时候，已没有了刚才醉酒般的感觉，反而从她略慵懒的嗓喉里听出了诱惑风情。 也因她醉了，一个不经意的眨眼，眉宇间总是放出不小的电力，电得人不行。 才没唱几句，DJ直接跟上她的节奏，居然就这么默认她的存在了。 季薇一曲性感十足的歌拉开了序曲，把场子热了起来，扭着身子来到钢管旁，那舞女还在跳，看到季薇就跳得更猛了，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斗舞，现场的气氛被推至更高。 歌曲一转，又变成了《Turn－you－on》，季薇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柳腰仿佛水蛇一般，双手抬至脸颊旁，闭上双眼尽情地跟着强节奏的s－e－x－y音乐扭摆着自己的身体。 而后直接霸占了钢管，把舞女给挤了出去，成功抢下主场。 那舞女仿佛踩着狗屎了一般的表情，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还抢了她舞台的女人，莫名其妙！！ 随着歌曲里女人性感的喘息声，季薇猛地扯下拉链，直接把外套甩了出去，里面是一条紧身背心，身材很好地秀了出来，现场欢呼声口哨声更甚：“Woo~~辣~~~脱！脱~！”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0）被救也要付出代价 里面是一条紧身背心，身材很好地秀了出来，现场欢呼声口哨声更甚：“Woo~~辣~~~脱！脱~！” 当然，季薇并没有继续脱，长裤之下只有贴身的内裤了。 她围绕着那条竖立在舞台正中央的钢管扭动着身体。 快节奏的歌曲里，时不时就有女人性感的喘息声，配合上季薇妖娆诱惑的舞姿，瞬间点燃了现场男人们心中的火。 当真印证了她进场时说的话，看得见，摸不着，吃不到，干热睃！ 她的身体很柔软，在那条钢管上跳上跳下，脚勾着钢管，身体向后仰，汹涌的胸部跃跃欲出。 她的背部紧紧地贴着钢管，脸上已经跳出了汗，迷离的双眼没有降落点，在空气中游离着，增加了几分诱惑的风情。 眼下，大家都希望自己是那条钢管，被她贴着身进行火辣地勾－引鹆。 殊不知，席城早就已经享受过这让他们无限意淫的待遇了。 席城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放出的眼神顿时有些肃杀感。 一旁的人低过去问，“先生，要不要……” 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席先生似乎对这位小姑娘挺感兴趣的…… 否则，他为他做事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哪个女人能让席先生三番两次出手的？ 就说几天前，杨静初本来有个千万广告，但席先生刚好在，就给压了下去。 没说为什么，但那广告商当真就没选杨静初。 这事儿他知道，他当时就在一旁，杨静初自己和她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杨静初自己气死了，但他们没宣扬出去。 如果让大众知道，她杨静初都被踢了广告，这是要让所有人认为她过气了吗？！ 连安总觉得这事儿跟杨静初为难季薇的事儿有关，但席先生没承认，他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下来。 对席先生来说，可能只是随口一句不经意的话，但对杨静初来说，她丢了千万的广告，对季薇来说，意义就更不同了。 出于这些思量，他才擅作主张，是不是要帮季薇一把，把她从台上弄下去，免得出了什么状况。 “要什么？”席城却这样反问了他一句。 “呃……”干笑一声，“没……没什么……” 看样子好像没有要管的意思呢…… 席先生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揣测了。 其实连安的话，席城不可能没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想吩咐他把台上那个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女人给弄下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无论她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 就算是食人鱼事件救她也一样，当时也好，后来也罢，没有去想为什么。 只当如之前和季薇说的时候的答案一样：不喜欢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作。 但眼下，他找不到任何出手的理由。 这就对了！ “亚利先生，先走一步。” “诶席先生！这么急啊？不喜欢再换啊！赏脸再喝一杯怎么样？” 亚利先生有求于席城，这人，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 “事成之后，三七，如何？” 席城虽没有立刻走，但同时也没有表态。 “席先生……” 这位亚利先生其实已经四十有余，席城的年龄到底是多少，谁也不知道，但肯定不过三十就是。 这一声一声尊称，如果不是他如今拥有的一切和他本身沉稳的气质，其他人还真受不起。 接过亚利先生递过来的酒杯，就算是答应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席先生！” 酒是接过了，但却没喝，摆在一边直接站了起来，走掉了。 “亚利先生，刚才我们出五五他都不肯松口，怎么三七就肯了？他需要承担的风险较小？” “笨蛋！席城是那种会怕风险的人吗？！没有风险的他还不接！妈的……气死我了，他七我三！” 一旁的人惊呆，“这怎么行？！” “海上只有他有路子，难不成让我看着这些货全给扫了，一分钱都拿不到手吗？！” 胃口还真大！ “不过算了，他没跟我要二八，也算他给了我一个面子了！”其实约他的时候，都做好了一九的准备，让他基本通吃，现在能谈个三七，该回去偷着笑了！ “亚利先生……我刚看他一直盯着台上那个女人看，会不会是有兴趣……” “当真？” “当真！我一直看着呢，眼睛眨也没眨！他现在去警局，我们应该还有时间，您说要不要……” “去办吧！利索点！打好关系，是必要的！” …… 夜总会的几名“工作人员”上台，把季薇抓了下去。 “放开我……我要去找乐乐……”说着，季薇扶着墙就先吐了一顿。 “好好好，我们这就带你去找乐乐，这边走。” “是这边吗……”季薇摇摇晃晃地抓住了身边的人让自己站稳，迷糊地瞅着眼前黑漆漆的道，“难道不是那边吗……” 她想要转身指身后人群涌动的地方。 这边越来越安静了啊…… “是这边！乐乐喝醉了，正在那边等你呢……” 他们就顺着她的话瞎掰，她都醉成这样了，那个什么乐乐估计也是半斤八两。 “是吗……” “来来喝口水！”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往水里掺了点东西，递了过去。 看着她成功喝下，众人松了一口气，搞定！ 几人慌称带她去找牧乐乐，季薇迷迷糊糊地，脑子也不允许她想太多，醉熏熏地跟着他们走了。 玫瑰香夜总会外，已经停好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里的人打开了车门，做好接应。 季薇睁开眼，恍然间看见白色的车子，清醒了一些，摇摇自己的脑袋看四周。 这不对…… 这都出了夜总会了！ 警惕心马上就上来了，依然是用醉熏熏的口吻说着，“我想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再忍忍，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你们快一点！那位马上就要回去了！还跟她磨蹭什么！直接抓过来啊！” 那位？ 那位是谁？ 几人见状就把季薇往车里推，季薇一看不对劲，马上就做起了最后挣扎，推开扶着她的人转身就跑。 “草！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几人反应也快，季薇又醉了，本身不醉的情况下也很难逃得掉，更别提醉了。 一下子就被他们给抓住，一人拿出毛巾直接捂住她的嘴。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毛巾里传来，季薇猛力地挣扎了几下后，意识就渐渐地消失了，身体软了下去。 “草，还好老子有准备！被她跑了我们都不用跟亚利先生交代了！快，送上车！” 不省人事的季薇被一人扛上了车，面包车随后消失在夜幕中。 于此同时的玫瑰香夜总会里，牧乐乐的身旁也站着几个男人。 “丁哥，是不是这个女人啊？还有个女人跟她同行的，哪个才是季薇？” “你还说！草！照片都叫你弄丢了！你猪脑子啊！看过了都忘了！” “我没注意看啊……我哪知道会出现两个女人啊！按理说病房里只有一个的嘛……” “滚！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先带走！快！你们几个留下来，看另外个女人会不会回来，回来就马上抓过来，别让她跑了！” 一人把牧乐乐架起来，弄醒了她，迷糊间睁眼看见他们，嘟囔着问，“你们是谁……” “别跟她废话，带走！” 牧乐乐刚想大叫，嘴巴就被一人的大掌捂上，呜咽间，人就已经被拖走了。 一直拖到夜总会楼上的客房，牧乐乐的酒也在脑子里的警钟敲响时醒了一大半。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但一旦被他们带到了什么地方，想再逃出来就难了！ 趁那人不注意，猛地狠咬他虎口，疼得他立马松开了牧乐乐，牧乐乐在逃之前还踹了他下体一脚，转身就跑。 那人的惨叫声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纷纷回头追，“靠！快追！” 不是季薇也就算了，如果她是季薇却让她跑了，他们怎么跟上头交代？！都不用活了？！ 牧乐乐只知道没命地跑，想要逃脱，然而他们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逃不了了……逃不了了怎么办…… 忽然，前面左边的房间倏地打开，牧乐乐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迎面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那人低骂了一句什么，牧乐乐没听清楚。 她慌张地抓住眼前那个男人的衣领求他救自己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只是刚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后来她回想，被一群人轮－奸，和被一个人强－奸，究竟有没有区别？然，到最后终究是还没想明白就已物是人非了。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外面那群人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房间里是黑暗的，透过外面照射进来不大明亮的月光，他们只能隐约看见彼此脸的轮廓。 那个男人眉头紧锁，低头看牧乐乐不语。 “求你……” 女人柔软的声音旋绕在他耳旁，撞进他心里。 “快！她进那个房间了！” 外面的声音近在咫尺。 “救我！”牧乐乐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 身后的门依然开着，她期盼着他能关上。 谁知，他却猛地拉开了那扇门，牧乐乐的心里顿时已经凉了一大半。 下一秒，那几个男人倏地出现在她面前，她都已经做好了被带走的准备，却听他沉闷的一声：“滚！” 正准备做凶神恶煞状吓唬人不要多管闲事，几人一抬头却忽地愣了。 只听一人结巴着指挥：“走走……快走！” 牧乐乐呆了一下，他们的反应让她恐惧！ 如果自己眼前的人是连他们都不敢惹的，那么自己？ 看着他们跑走，牧乐乐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地狱门…… 这么想的时候，她人已经被洛承天压制在了墙上，男人的气息倏地逼近。 那人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洛承天，也从不义务救人！” *** 月底啦，月票翻倍，不一定要投给我，大家记得投出去，不要浪费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1）好热 那人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洛承天，也从不义务救人！” 洛承天的手一直捏着牧乐乐的下巴，说完那句话的同时，猛地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瓣。 牧乐乐不知道洛承天是谁，但刚才那些人在看到开门的人是他之后，那种惊恐的表情她还是看得懂的。 她只知道，她惹上不对的人了！ 他的力气很大，把她压在墙上根本就不能动弹瞑。 牧乐乐纵然属于乐天派，在看到这样一个无法逃脱的未来之下，也已经几乎放弃希望了。 孤男寡女，势单力薄，她还有可能逃得了吗？！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野蛮的掠夺，就像是豺狼虎豹在看到猎物时，一旦咬在嘴里就非要吃得骨头都不剩一样瑕。 看这情况，洛承天并没有要放过牧乐乐的意思。 她没有薇薇宁愿牺牲名誉也要保住贞操的机会，也没有薇薇遇见一个不愿意强迫人的男人的运气，她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毁了她，不惜一切代价。 她的身体被压制在墙上，四肢都无法做出反抗。 “唔……”牧乐乐嘤咛出声，醉意全无。 洛承天一口咬破她的嘴唇，鲜血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 “丁哥！怎么回事啊！人不抓了吗？！” 后面的人根本就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人没要回来，他们还落荒而逃？ “抓你个屁啊！”领头的大怒，“草！里面那个是洛承天啊傻=逼！从他手上要人？不要命了！” “我草……怎么会是洛承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他妈怎么知道？！走了！谁都不许说出去！就说人没找到，让她给跑了！” 洛承天跟他们老大是死对头，要是被他们老大知道，他们怕洛承天，那才是自找死了！ 倒不如干脆自认窝囊，说把人给跟丢了，还只用被骂几句，顶多被踢几脚而已。 …… “不要……”牧乐乐的双手被摁上墙壁，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洛承天暴力地撕开。 衬衫被脱到了腰部，文胸被扯断，上身已是一丝不挂，风从开了一条缝的落地窗里吹进来，冷嗖嗖地。 “洛先生……求你不要……放过我……” 牧乐乐反抗无果，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被除了蒋行之外的男人夺去。 未知的恐惧笼罩着她。 牧乐乐无助的哭声并没能引起洛承天的怜悯，他一只手压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握住她的腰不让她反抗，俯身下去，用舌尖挑=逗她的柔软。 “洛先生……”突如其来的刺激感快把牧乐乐逼疯了，哭得更厉害。 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身体骤然被他挑起陌生的感觉，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被强=奸或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己在被强=奸的时候，身体出现了不该有的感觉。 那么，在这件事里，她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求我不要放过你？”洛承天故意断错句，“那是当然！送上门的礼物我不要，岂不是暴殄天物？小礼物，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洛承天也喝酒了，并且喝得不少，如果牧乐乐来得更早一些，就会看到一个女人从他房间里出来。 那是洛承天非常喜欢的女人，堪称为女神级的人物，就因为她不愿意，洛承天在看到她的眼泪后，愤怒地放走了她。 一身的欲=望无处发泄，喝了太多酒的他正准备去寻个女人好好地发泄一下，正巧，牧乐乐撞了进来。 牧乐乐躲过了被轮=奸的可能性，却依然没躲过被洛承天强=暴的命运。 他不管牧乐乐是谁，跑进了他的手掌心，就别想跑出去！ “不要……”牧乐乐哭喊着，下巴猛地磕在了他脑顶。 洛承天微怒，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像是要生生将它捏碎的样子。 他警告她：“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你只会受苦而已！” 洛承天猛地撩起她的裙摆，撕开她的底=裤。 现在，她已经不着分寸，下身亦传来冷冷的感觉。 如果房间里灯光明亮，她会更痛苦。 “就算我放过你，你又能逃到哪里去？你以为刚才那些人会放过你？女人，我告诉你，你就算出了这间房，也躲不过被轮=奸的命运，或许还会杀了你……我不是吓唬你，那些人玩弄女人的手段，我清楚得很！”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出了这间房会怎样，她只知道她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阿行之外的男人。 “而我，只是要你的身体而已！” 言下之意，他除了强=暴她之外，并不会对她做其他事，比如说性虐，或者更多带侮辱性的虐待。 此时牧乐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听他的意思，难道他这样对她。还是为她好？ 听到洛承天解皮带的声音，牧乐乐的心里更是凉了一大半。 “不要……”她像是机器一般，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不要……求求你洛先生，你放过我吧……” 哭哭哭……又是哭！ 她们除了哭还会什么？！ 牧乐乐的哭声，激起了洛承天的怒意，用力地扣住她的下巴，“做我洛承天的女人有那么让你绝望吗？！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 他的怒气，牧乐乐不可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她不懂，只是哭着说，“我去帮你找女人，出多少价都没关系只要你放过我……” “放走她是例外，我为什么还要放过你？！我洛承天在你们眼里究竟算什么？！” 她不懂，还是不懂啊…… 他在生气，好像在生谁的气，可她是无辜的啊！ 洛承天用解下的皮带将牧乐乐的双手绑住，拉扯着她到了半米高的玻璃茶几前，将她推了上去。 他太用力，牧乐乐一时站不稳，跪倒在地，被绑住的双手向前，身体整个扑在了茶几上。 知道他将会怎样对自己，牧乐乐更加绝望了。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能从天而降来救她？ 根本就没人知道她在这里……洛承天拿起摆在上面的白兰地，开了瓶盖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把玻璃瓶子整个翻转过来，里面剩余的液体浇在了她的头上，背上，甚至是臀部，让她的身体湿透，别有另一番风情。 牧乐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冷得没办法，哭喊，尖叫…… 最后还剩了四分之一，洛承天摆正她的脸，捏着她的脸颊，逼她喝下去。 “几万块一瓶的XO，你喝过吗？” 洛承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讽刺，但却不是在讽刺牧乐乐，有点自嘲的意味。 然而牧乐乐听不出来，并且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想法，她只想离开这里！ 洛承天是毫无怜惜的灌法，白兰地不停地流进她的嘴巴，鼻子…… 牧乐乐呛得不行，滴落的，比吞下去要多。 瓶子很快就空了，洛承天骤然将空瓶丢了出去，在她面前不远处砸成了碎渣。 “咳……咳咳……”四十几度的XO滑过喉咙，顿时像火烧一样。 在这样寂静的房间里，裤链拉下的声音都变得很明显…… 牧乐乐猛然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却被他的大掌给按住了。 洛承天握住她的细腰，坚硬抵在她的穴口。 “不要……洛先生……”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豆大的泪珠往下掉，慌张地叫喊着，“请你放过我——啊……” 洛承天却猛地沉下了腰。 身体瞬间被撑开，像要被撕裂一般，她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 洛承天艰难地在她干涩的身体里驰动，紧致的感觉把他逼疯了，他感受到了兴奋，而牧乐乐在急促的呼吸之后，终于崩溃式地哭喊出来。 “呜……不要……不要啊……阿行……阿行救我……阿行……唔……薇薇……薇薇你在哪啊……救我……啊……阿行……” 阿行…… 薇薇…… 房间里不断地传来女人刺耳的哭喊声，以及蒋行和季薇的名字。 她的哭声，换来的是身后男人无情的一次次刺穿…… 到最后，牧乐乐都不会哭了，眼泪干了，声音哑了，整个人像提线木偶一样，失了神采，双眼没有焦距。 她咬着自己的虎口，使劲地咬，感觉不到疼痛，眼泪只是像打开的阀门一样，无声地往下流。 阿行…… 对不起…… 呜……对不起…… …… 总统套房。 季薇被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给热醒了，双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领口，想要撕扯开来。 好热…… 为什么会这么热…… 意识很是模糊。 打开混沌的记忆，季薇约莫想起了自己被人带出夜总会并迷晕的事。 那么，自己现在在哪里？ “唔……”真的好热……好难受…… 身体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尽管想想都很害羞，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天降一只手，来爱抚她燃烧的身体。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渴…… 季薇感觉到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还好床边是软绵绵的地毯，摔得倒是不疼。 哆嗦地起来，一路摸着墙，在黑暗中走着。 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她此时此刻太需要水了！ 房间门咔嗒一声响，被打开了。 席城走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房间里的不对劲，眉头骤然紧锁起来。 警惕心提了起来，有人！ “谁！” 他想去开灯，下一秒，季薇已经撞进了他怀里，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着，甚至想去解他的扣子。 她带着些情=欲的声音也在问他，“你又是谁……” 好宽大的怀抱…… 很想抱着他。 事实上，季薇也这样做了，让自己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双手勾上他的脖子。 席城可不喜欢跟人玩这种游戏，骤然抓住了她的手，猛地将她压在墙上，先锢住了她的双手，猛捏她下巴，声音冰冷得可怕：“谁派你来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2）痛也给我受着 席城可不喜欢跟人玩这种游戏，骤然抓住了她的手，猛地将她压在墙上，先锢住了她的双手，猛捏她下巴，声音冰冷得可怕：“谁派你来的。” 季薇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 “热……”季薇只知道自己浑身像是起火了一样，不把衣服脱光根本就无法缓解身体里的那种燥热—— 或者说，就算那样也无法解除那股陌生的感觉。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睃… 季薇被热得声音都哑了一些，所以席城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给我……”季薇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起火了一般。 她不顾席城那么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说出了让人不忍直视的字眼鹉。 话说出口之后，季薇自己都有些后悔。 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竟然想要和自己跟前这个男人亲密接触，并且是非常想！ 脑子里已经不断地出现他们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场景。 天哪…… 她根本连自己跟前这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知自爱？ 这种感觉很可怕，笼罩着她。 然而比起身体里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来说，前者就变得弱小多了，甚至微小到看不见。 席城想，与其问她是谁，还不如直接开灯来得快。 开关就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所以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 看见自己抓着的人居然是季薇时，席城的表情难得地有了变化。 “是你？”然而表情很快就恢复了，说出口的语气疑似比刚才更加冰冷。 她身上的酒气依然很浓，双颊绯红，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时变得有些迷离。 “席城……”季薇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怎么是他…… 那一瞬间，季薇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似的，说不出话。 她刚刚……对席城说了什么话？？ 她都不敢去回想了！ 席城的口气听起来似乎也暗藏着怒意，把季薇逼得退无可退。 捏住她的下巴，抬高了说：“喝醉了就可以随便和哪个男人上床了吗？” 如果不是他，她也预备是个男人就扑上去？ 那么她一直在那坚持的东西，算什么？ 他以为，她是众多女人中不同的存在，现在看来，他似乎错了。 他话语里的讽刺意味，季薇大致是听出来了，可是脑子很混沌，眼睛睁也睁不开，眯成一条缝身子一软就撞进他怀里。 混乱的脑子不允许她想太多复杂的事。 而这一次，席城并没有推开她。 “不知道……”她滚烫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身体越来越热了，她连他问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让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地往他的身上蹭。 她想要…… 很羞耻地想要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燥热感快要把她的身体折磨得爆炸了，柔软的身躯在席城的怀里不停地蠕动着。 仅凭最后一点理智，她才控制住自己的嘴不胡乱说话。 “季薇，你给我醒过来！”他拧着她的下巴，用力，想要用这种方式唤醒她。 席城感觉到胸腔有一股热气正在涌上来，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她睁开双眼，眸子里似乎染上了一层层的薄雾，看不清。 暖暖的灯光之下，她看到了席城的脸。 在她心目中，仿佛是出自上帝之手的一件完美艺术品。 他长得真好看…… 她从来没见过长得比他还好看的男人了。 “……”席城无言，低头看着几乎整个身体都圈着他的季薇。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懵懂，看他的样子倒是很干净，可再一回想自己从一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在把自己送上来，胸腔里的热气就膨胀得更厉害了。 “滚出去。”胸腔里塞满的怒意，使他将季薇一把推开。 打开门，将她推出了房间。 季薇身子软绵绵地，被他这样一推，整个人撞在了对面墙上。 她的衣衫很凌乱，外套在夜总会丢出去之后就没有穿回去，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背心，此时…… 肩带也滑下了肩膀。 她的脸颊很红，仿佛情潮一般。 身体很烫，变得好可怕…… 怎么办……好难受……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盯着，一双手很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甚至开始撕扯自己的领口，另一条肩带也被扯下。 她的脸上开始冒汗，呼吸也变得很沉重。 一只手摸索着墙壁，转过身开始往走廊深处走去。 席城：“……” 他看着她摇摇晃晃扶着墙走了几步。 人是他赶出去的，但当真赶出去了，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他有点怀疑，如果现在有哪扇门开了，她会不会想也不想就闯进去？！ 鬼使神差地，走出没多远的季薇又被席城连拉带拖地抓了回去。 “砰——！”门骤然被关上。 季薇的背部又重重地撞上了墙壁。 她将她的两只手压在墙上，眸中闪烁着一股无名的火焰，似是要将她燃烧殆尽。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我的情人，那我就成全你。” 季薇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张性感的唇，好想好想吻上去。 那唇瓣对她来说很诱惑，事实上，她也真的吻了上去。 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给了她进攻的机会，只是往前了一些，就轻咬住了他的嘴唇。 而这时，席城再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有些生气，甚至是自己也不清楚在气什么的那种，但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要她的身体，让她知道，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是想要吗？那就受着！ 所以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是粗暴的，让她没有一丝可以喘息的机会，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季薇整个人被压在墙上，这一次，她一点也不想躲，身体里的燥热因为席城这个粗暴的吻而有所缓解。 对……她不想慢慢地，她需要的就是这种狂野的对待，否则身体就像是被折磨着似的，得不到解救。 她的背部靠在墙上，下巴抬高，回应着席城的吻。 她是闭着眼的，席城却是睁眼，看着被自己这么粗鲁对待还能闭上眼一副享受至极模样的季薇，他眸子里的火焰燃烧得更旺。 下一秒，他几乎是带着惩罚的目的去折磨她的唇，将她蹂－躏得喘息声急促，喉咙里因无法呼吸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在两人的激吻之下，明亮的银丝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下，现场的气氛开始有淫=糜的味道。 现在，她不需要被压制也不会反抗了，席城只需满足她那鼎盛的欲=望便足矣。 季薇的唇瓣被放开，她像是失去了什么美味似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不够…… 身体还是好热，好难受…… 她的下颚被他捏着，从高处传下来的声音除了有些暗沉之外，听着都让人觉得冰冷：“你这么喜欢被粗鲁对待。” 今夜不是他，换做其他男人也一样？ 季薇没有回答，踮起脚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席城的身体被她拉下去一些，季薇微微红肿的唇瓣从他的脸上滑过，落在他的脖子上。 她很主动！ 一股电流飞速蹿过他的身体，难以抑制。 一只手从他的胸膛一直诱惑地往下滑，到他紧绷的腹部……再往下…… 席城没有让她继续，而是猛地又将她按在了墙壁上，逼问道，“你想要？” “给我……”身体已经快要到一个临界点了，她已经不管不顾地对他说出口，“我要……” 怒气更上一层楼。 他讨厌女人不知矜持，他原本以为季薇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 可她今晚的表现让他非常失望。 “你被宇贤压着的时候，也是这样求－欢的吗？”他拧着她的下巴，口气狠得仿佛想杀了她。 季薇的意识很是混沌，闭着眼微微摇头，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很难受……给我……” 她的手抓着他的白色衬衫，将它抓得褶皱无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好，给你。”他语气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 他解开自己的皮带，拉下了金属裤链，撕开她贴身的底=裤，冰冷地命令道，“把腿抬起来。” 她从没有做过这种事，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自己的一条腿，勾住了他的腰。 心脏正噗通噗通地跳动着，愈接近那一刻的到来，她的心脏就跳动得越快。 当他的炙热贴近她的穴口时，紧张刺激的感觉牢牢地圈着她。 他重复道：“你要的——给你。” 没有怜惜，坚硬就这样猛地闯进她的身体，带着惩罚的意味，直接捅破了那层珍贵的膜，直达她柔软的最深处。 “啊……”下体传来无以言语的疼痛，季薇骤然惨叫出来，额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好痛…… 第一次就是这样的体位，又没有循序渐进，不痛是不可能的。 身体好像一瞬间被撕裂开，那种疼痛她都无法忍。 心脏像是要跳出她的身体一样，跳动得非常厉害。 “好……好痛……”她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着。 剧痛使她的意识变得清楚了一些，身体里那种被巨大容纳的感觉非常真实，季薇有些醒了，感受着下身内的滚烫，脑子忽然像是炸开一样。 她到底在干什么…… 季薇的表情变了，感觉到席城似乎很愤怒，预感到接下来他的巨物或许会要了她的命，心慌了起来，开始有些想推开席城。 “唔……不要……” 席城却是抓住她的腰，又猛然一沉，抵得她生疼，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不要？不觉得太晚了吗？刚才那么淫－荡地求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不要？” “不要……”她此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劲地摇着头，“痛……” “痛也给我受着。” “啊……” 他无情地在她身体里进出，并且粗鲁。 季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一直用哭腔在叫喊，剧痛之中掺杂了一小部分奇异的感觉，双眼盈满了泪水。 他就是要她痛，他要让她牢牢地记着，她的淫－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 来，大家一起捡节操~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3）很……！但是我喜欢 他就是要她痛，他要让她牢牢地记着，她的淫=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以他驰骋的动作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充满了冷酷无情的感觉。 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难以承受，甬道很是狭窄，实在很难容纳他的尺寸。 每一次到底，他都撞得她生疼。 席城明明知道这是她的初=夜，却依然没有留情，冷漠无情地破了她的身，夺走她的第一次瞑。 他总是几乎完整地拔出，再狠狠地一入到底，只不过几个来回，她就已经疼得无法呼吸，下身似乎伴着一种被无限撕裂的剧痛，他并不怜惜的动作，就像是伤口上撒盐，更疼了。 “痛……”季薇的身体在颤抖，并且颤抖得很厉害。 疼痛已经让她无法站立，席城知她体力不行，锢住了她的身子，但依然没有放过她琚。 他还没有得到发泄，怎么可能放过她？ 季薇满脸是汗，埋在他的胸膛上，有点失力，声音也在发颤，眼泪滴落：“好痛……席先生……求求你……饶了我……” 她的脑子是混沌的，然而他无情地驰动时带给她的那种身体被整个撕裂开的痛楚，却让她的意识时而变得清晰起来。 她急喘着，身体却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她没有力气了！ 被他点燃的情=潮还未褪去，下身的疼痛又在持续，她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拯救自己。 “饶了你？”他抬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脸，对上她的视线，“是你说要的，我不是在完成你的心愿吗？” 他说得很平静，但在季薇听来，却仿佛魔音一般。 “对不起……”她很难受，又很痛，委屈地哭出来，不断地摇着头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好痛……” “你没错，”他说，“你很对，这样就对了。” 他忽然想明白了，比方才平静了许多。 席城让她那双泪眼看着自己，告诉她：“做为一个情人来讲，你必须够淫=荡，学会勾=引我。你做到了，合格了不是吗？” “唔……” 他猛然的撞击，使她抬高了头，后脑勺抵着墙壁，粗重且急促地呼吸着。 “呜……”她的身体伴随着一点点的痉=挛，呼吸快要停止了，“啊……” 逐渐地，在剧痛中，竟然掺杂了一点奇异的快感，身体蠢蠢欲动，似乎在告诉她，她就是需要他这样粗暴地对待她才能满足。 怎么会…… 季薇的双颊流淌着泪水，在抑制不住的娇媚呻吟声中哭出来。 她为什么反而感觉到了快乐…… 难道她的身体真的那么淫=荡吗？ “啊……”兴奋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加上药物的作用，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慢一点……求你慢一点……” 她受不了了…… 不管是疼痛，还是那种陌生的情=潮，都快到极限了！ “叫我。” “席先生……”以为听话能换来，她乖乖照做。 “名字。” “席城……”季薇颤抖的声音，“求你——” “再叫。” “席城——” “叫。” “席城……”在他越来越快的抽=插中，季薇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呼吸和呻吟声结为一体，终于崩溃地放弃了，配合着他，彻底放开了喊，“席城……席城……给我……快点……给我……” 她甚至迎合着他。 因为她终于知道，他要的不是她的求饶，而是她的配合。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中途他不会停下，只有他爽了，结束这一次交欢，她才有可能解脱。 大致是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既然已经给了他，那就放纵到底，彻底地拥有一次吧。 听着她急促地喊着他的名字，他身体里的血液流窜得极快。 真荡！ 呼吸也变得非常的沉重，沙哑的声音说：“我们一起到吧。” 季薇闭着眼，把自己的身体全权交给了他，也不再压制自己的感受，放开了叫，放荡的叫声听得席城热血沸腾。 在这样的疼痛中，她竟然也达到了顶峰。 痉=挛之下，意识有些空白。 大脑里像是有脉搏跳动的声音，被放大了好几百倍。 “唔……”忽然的疼痛和暖流的充满，将她从空白中唤醒。 席城在咬她，她的肩膀上留下了他的牙印。 随后，来不及抽出——或者说并没有准备要拔出，便射在了她体内。 季薇因此失力地靠在他身上，他们抱着彼此。 席城看起来并没有多累，他俯近她的耳旁，用手捋好她耳旁被汗水浸湿了的发，说了一句让她难堪的话：“叫得很棒。” 他其实在表扬她，可在季薇听来，却是一种羞辱。 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潮了，是她体质太贱吗？ 席城把她抱到了床上，将她的身体翻转。 季薇本以为已经完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还要？？ 席城站在床的边缘，双手盈握住她的细腰，滚烫已经贴着她的臀部。 “不要……”季薇跪趴着，双臂平放在床上，身体都在发抖。 他不算在强=奸她，因为刚才都是她自愿的，甚至可以说是她在主动地求欢。 可怕的感觉笼罩着她的周身。 她怕的，是自己的身体又一次沉沦。 刚才那一次的结束，已经让她感觉到羞耻，她怎么会发出那么淫=荡的叫声？ 那还是她的身体吗？还是她吗？ 席城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站在她身后问：“刚才也说不要。” 下半句没有说明：到最后还不是要了？还叫得那么放=荡。 “要吗？”他的炙热在她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 她的身体整个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刚经过一轮交欢，药效也还没退，身体其实还是很敏感，被他这样一折磨，痛苦的感觉一波一波地袭上来。 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呼吸，身体就已经被他的炙热撑开了。 “唔……” “要不要？”说着，他作势又要退出去。 她痛苦难受地呜咽着，后庭明明很痛，可是他退出去的时候，却又觉得身体变得更难受了…… 屈辱和羞耻的感觉从她身体里出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被单上。 她输给了身体里还未褪去的情潮，声音很是沙哑：“要……” “这就对了。”得到满意的答案，他猛地没入了全部。 “啊……”季薇惨叫出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其实她知道会很痛，但是，明明知道，却还是无法开口去拒绝。 他说得对，这罪，是她自己要受的，是痛，她也必须吞下去。 从后面进入，身体被撑开的感觉更加明显，整个被巨大涨满，呼吸都停滞了。 “唔嗯……”季薇的表情有些痛苦，有些难受，眼泪一直在掉，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啊——”她长长地缓慢地从喉咙里拉扯出一道声来，身体也颤抖起来。 跪在那里的双腿更是抖得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痛的缘故，身体虽然还是很燥热，但却比一个人的时候好过许多。 她在忍受着疼痛的同时，混沌的脑子里也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贱，喜欢疼痛的感觉？ 身体…… 明明快要被撕裂开了啊……很痛……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让他停下来？ “真淫=荡。”他看穿了她的想法。 如果是最开始的时候，这话就一定是伴随着怒意说出来的，但此时此刻，无论怎么听都是淡然的。 他的语气里，已经听不出一丁点的怒意。 其实那次酒店的试探，他就已经判断出她还是个处，但刚才她从进门开始，表现出来的感觉都让他觉得很烦躁，直到—— 直到他用力地捅破了那层膜之后。 一切都变了。 她的第一次属于他。 “我讨厌脏的事物，”在她脑子一片空白，一直在想着该怎样减轻身体上的痛苦时，身后的他却这样说道，“但你是干净的。” 一种肯定？ 可是季薇不觉得，这种肯定于她来说有什么意义。 干净吗…… 季薇跪趴在那里，滚烫的泪水落下来。 从今天起，她就不干净了吧…… 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嗯……”略微压抑的呻吟声从她嘴里透出来。 在他依然没有怜惜的抽送中，一开始季薇疼得呜咽直哭，一直在求饶。但席城并没有饶过她，他说：“你在口是心非。” 那么她的回答呢？ 她没有回答，咬紧自己的嘴唇。 是，她口是心非！ 她的身体告诉她，她想要！ 即使痛得无法言语，也还是不想让他停下，想让他狠狠地贯穿她的身体…… “要吗？”他几乎全部退出。 她的内心忽然升起一种可怕的空虚感，羞耻感已经将她击败，精神上痛苦得没有办法。 就是席城也没有想到，她的身体竟然自动地向后，迎合着他。 她不想他这个时候退出。 脑子里，尽是席城的身影。 初见的席城，冷漠的席城，被自己勾=引而面不改色的席城，帮她挡母亲的席城，不惜拿自己当饵救他的席城，以及…… 给她快乐，将她从难受的地狱送至天堂的席城…… 她“呜呜”直哭，哭喊出来，有点崩溃，“我要……给我……给我啊……呜……” 他知道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在坚持与沉沦之间徘徊。 最终她输给了自己身体里可怕的欲=望。 “好。”他尽根没入，快速、迅猛地在她的紧致内进出。 “啊……”渐渐地，她在剧痛中慢慢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快感，身体变得更加陌生，眼泪横飞，“呜……啊……” 她在哭，哭疼，哭自己堕落，也因为他每次都顶到了她最深处，泪水自然而然地盈满了眼眶。 “唔……呃……”她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至于在他的抽送中窒息，“唔……” 这样的体位，比刚才感受得更深了。 她的身体痉=挛起来。 大脑再次成一片空白的状态，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事物都看不见了，双耳也像是耳鸣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她进入了十秒钟的断片状态，心脏噗通，噗通…… 她先到了。 而后席城也再次在她体内释放。 身体被暖流塞满，此时的季薇却已经无法进行思考了，身体很虚弱，软软地趴在了床上，双眼闭得只剩一条缝。 好疲惫…… 临睡前，她听到席城说：“很荡。” 她没能坚持到她说完下一句，便沉沉地闭眼睡了过去。 “但是我喜欢。” …… 天刚蒙蒙亮。 季薇从四肢酸痛的状态下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眼，清晨的微风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吹进来。 房间外的天还是灰蒙的，并没有彻底亮透。 约莫是早上五六点钟的样子，寂静清晨的味道很浓。 低头一看，自己浑身赤=裸，躺在被窝里。 看见前方窗前站着的人，她脑海里分裂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地拼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春梦而已…… 可是眼前的所有证据告诉她，那不是梦，她真的和席城发生关系了！ 她的第一次，给了席城。 并且昨晚…… 季薇咬着自己右手的虎口，不太敢回想过程。 竟然是她求欢的……是她求席城上她……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清纯小美眉，可是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荡妇一般，在床上叫得那么放荡，甚至是说出让人难以启齿的话来。 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席城转过身去，就看到季薇几乎是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不想见人。 “醒了。” 季薇探出头，昨晚那双混浊的眼睛又变得清澈无比，灵动的眼神看着他。 “昨晚表现得不错。” 表扬吗？ 不，是嘲讽吧…… 嘲讽她不知自爱，在他身下承欢。 季薇不敢再看他，她已经够讨厌自己了，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一些事实，让她更加讨厌自己。 “对不起席先生，打扰了……” 季薇轻声说着，坐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轻，也没有做完那种事之后粘乎乎的感觉，身上也能闻到沐浴露的香味。 她被洗过吗？ 被席城，亦或是被他叫来的谁清洗过。 这个问题她终究没有去问他。 房间里已经看不到她的衣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内到内衣，外到外套的衣服，被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季薇想要穿上衣服离开这个房间，闭口不谈昨晚的事。 床忽然陷了下去。 这个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所以季薇知道，是席城。 席城一把抓住她赤=裸的身体，将她拉向自己，用冰冷没有温度的口吻告诉她，“不打扰。今天留下来陪我。” 季薇看着他，眸子里带着一股不明的情绪，最后渐渐地黯淡下去。 她原本可以很清高地告诉他：席城，你把我当什么了？ 然而想起自己昨晚的表现，这句话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没资格了…… 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他把她当成了很随便就可以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 通常口无遮拦的下流人，会将这种女人称作：婊=子。 季薇长时间沉默下来，一句话不说。这时席城又继续说道：“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躲什么？我可以给你一切，并且可以保证，我的权利，能让你在娱乐圈毫无阻碍——只要你乖。”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季薇笑了一下，很温和的一枚笑容。 “席城，你能给我婚姻吗？” 她喊他名字。 “不能，”他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表情依然是冰冷，“你有没有想过，你凭什么能得到这段婚姻？” “我知道我不配，”季薇看着他惨笑了一下，“所以，席先生，请放我离开好吗？门在那里，我知道。” 她顺着他之前的话说着。 席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可以。” 季薇刚下床，四肢就是一软，整个人摔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她浑身都在发抖。 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席城是什么表情，季薇扶着床站起来，把自己穿戴好，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出这间房。 席城的脸也瞬间 门关上的一瞬间，季薇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心里怎么会那么难过呢…… 心口好像在抽痛一样。 浑身都痛。 走了一段路，她才从昨晚的打击中走出来，猛然间想起了牧乐乐。 拿出手机拨打牧乐乐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乐乐…… 她昨晚是怎么来到这家酒店的，她还有一丁点的记忆。 抓她的人肯定不是席城，那么会是谁？ 她被抓了，乐乐呢？！ 抓她的人肯定不是席城，那么会是谁？ 她被抓了，乐乐呢？！ 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季薇打车回去了玫瑰香夜总会。 …… 玫瑰香夜总会。 洛承天醒来，从床上下来，穿戴好自己的衣物，视线扫向了一旁的牧乐乐。 她赤身裸=体，抱着双膝坐在毯子上，双眼没有焦距。 他睡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的姿势。 她一夜没睡甚至是没动？ 昨晚他醉得一塌糊涂，记得完事的时候应该是和她说过可以自己去浴室洗一洗，看样子她并没有。 不记得要过她多少次，只知道在发现她竟然还是个处的时候，就更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喂，”洛承天蹲下去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牧乐乐哪里听得到他的问话，就像一个盲人一样，视线没有落定点。 “……”洛承天无语了一阵子，“那我就叫你小礼物了。” 可不是么？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份礼物——虽然他拆得很暴力。 “哎……”洛承天蹲在那里，抚着自己的额头，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毕竟是破了一个女孩子的处子之身，现在她又像个半死人一样，洛承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没遇过这样的事啊…… 向来女人都是迫不及待地脱光自己的衣服来勾=引他伺候他的，他哪里需要去强迫别人？ 所以一向不会优柔寡断的洛承天也第一次犯了难。 有人敲门。 洛承天起来去开门。 “天哥早！”门一开，外面的人就拎着一袋吃的直接进来了。 “天哥，昨天兄弟们可担心你了！都说嫂子订婚了天哥你一定脾气暴涨，没人敢来招惹你！天哥您今儿心情好些了不？小的有命出这扇门吗？”来人笑嘻嘻地说着。 洛承天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粗暴地把门给带上了，展示了自己的暴脾气。 “哎！看来我是半死不活了！”该小弟吓得脖子一缩，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天哥你昨儿个摔了多少东西啊怎么乱成这样——哎我的妈呀！” 差点吓得早餐都碎了！ 他一个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天……天哥？” 洛承天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想，阿俊那么大的声响都没能把她给唤回来，她该不会灵魂出窍回不来了？ “她谁啊……” “不知道！”洛承天回答道。 牧乐乐那个样子，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沈俊缩缩脖子说：“天哥！兄弟们都知道嫂子跟别人订婚了你心里很不舒服，天哥你要想玩女人跟兄弟们说啊，一定给您找个最***的！还是说天哥您最近换口味，想试试强=奸别人的感觉？哎哟——” 洛承天一脚踢过去，沈俊一个快速闪躲。 “滚滚滚！老子烦着呢，赶紧滚！” “那这女人……” “叫经理上来处理一下！” 洛承天连早餐也没胃口吃了，叫住离开的沈俊，“等等，先去给她买套新衣服。” “喂，小礼物，去浴室洗一下！” 牧乐乐没理他。 洛承天自认倒霉，放好水之后，把她抱进了浴室。 她的头发是凌乱的，一直没有表情，眼神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沈俊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大袋小袋。 “去找人来帮她把衣服穿上！” 她好歹是个女人！ 刚刚帮他清洗身体就弄得自己一身闷火了，差点就想在浴室再要她一次。 只是低头看看她那副仿佛变成了傀儡木偶般的样子，他忍了忍终究没有再把她怎么样。 洛承天和沈俊都出去了，沈俊去找女人来帮忙，洛承天靠在门外的走廊上抽烟。 女人，真是难以理解的一种动物！ 那么多女人都想成为他洛承天的女人，而她和小礼物却百般不肯，真是可笑！ “哎哟天哥——您怎么一个人——”迎面走来一个女郎，妖艳地朝洛承天走去。 “滚！”洛承天没什么好气。 那女郎也就不敢上前了，悻悻地走掉。 看吧？ 哪个女人不想接近他？ 小礼物真是…… 正想着，前方有几人躲躲闪闪地，遮住自己的脸想要从洛承天面前走过去。 不遮还好，遮了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站住！” “呵呵呵……天哥！有什么吩咐啊？”那几人正是昨晚抓小礼物的人，他记得。 洛承天抓过其中的头头问，“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抓她？” “不……不知道啊天哥！” 他们在这守株待兔了一整晚，另外那个女人都没有回来过，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里头那个究竟是季薇还是谁。 “不说？”洛承天手上还没灭的烟头眼看着就要往他手上摁了。 “诶天哥天哥！手下留情啊！是真的不知道啊！照片丢了，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叫季薇！那个季薇才是我们要抓的人，至于为什么抓……天哥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奉老大命令，哪敢问啊……” 洛承天一把把他推开。 这时沈俊也带着一名女郎上来了，刚准备进去，门就自己开了。 一个穿戴整齐的牧乐乐出现在他们面前。 洛承天猛地一愣。 简直是焕然一新！ 的确是个小美人！ 虽然还是没有表情。 “你刚刚说什么？”牧乐乐问那小混混。 “什么？”那人也没反应过来。 “谁要抓薇薇？” 牧乐乐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她不是季薇！ “这……这我真不知道啊！” 季薇是谁，洛承天不感兴趣，只是问牧乐乐，“小礼物你没事吧？” 牧乐乐没理洛承天的行为，在沈俊等人看来简直是胆大妄为！ 只不过对于他们的反应，牧乐乐已经没有兴趣去看了，既然得不到答案，也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 洛承天想追上去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把沈俊踢了过去，“跟过去！” 洛承天走开远一点，把电话接起来。 “喂？婷婷？怎么这么早——”洛承天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边哭声不停，昨晚的气早就已经随着醉意消失而消失了，紧张地问，“别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跟我说，谁敢欺负你，我灭了他！” 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承天……我心里好难过……阿行他有喜欢的人了……喝醉了一整晚都在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靠！”洛承天大怒，“蒋行他妈混蛋！婷婷你别哭！你想他怎么死？” “不要承天！我只是心里太难过了……你能出来陪我喝杯茶吗？” “当然可以！老地方见吧！” 昨天金雪婷和蒋行订婚，他没去，到了晚上，他把她约出来，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坐实了他们的关系，这样蒋行就得不到她！ 然而最终还是敌不过她那汹涌的眼泪。 他守护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去伤害她？ 洛承天喜欢金雪婷，是他的兄弟们都知道的事，所以她也是他们公认的嫂子，一直都这么半开玩笑地叫着。 茶餐厅。 “承天，你不要伤害阿行，”金雪婷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找个朋友说会儿话，不要让阿行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洛承天的表情也不大好。 他没办法拒绝她！ 一直以来，她的要求他都拒绝不出口。 “你这样值吗？他蒋大少爷不爱你，你也要和他过一辈子？！” “我想，我很喜欢阿行，他对我很好。” “草……”洛承天轻轻地骂了一句，“我对你不好吗？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送到你面前！我能给你的肯定比蒋行更多！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洛承天永远都不会知道，金雪婷要的，只是那人前的风光，做上流社会的人上人，而不是整天和他过这种混迹黑道整天打打杀杀的生活。 金雪婷抚着自己的心口，面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洛承天的气愤一瞬间就变成了担忧，“哪里不舒服？！出来的时候吃药了吗？” “吃了……只是想起阿行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心口有点痛而已。” “那个女人是谁！”洛承天的口气冰冷。 “不知道……我只听到阿行一直在叫‘乐乐’……”金雪婷说了之后又摇了摇头，温柔地笑着，“算了，没事了，跟你说了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 “嗯，婷婷你放心，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会吗？” “一定会！” “那我先回去了，蒋阿姨让我陪她去逛街，我们下次再聚吧好吗？” “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你承天，车就在外面。” 金雪婷站起来，转身离开，脸上已经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她是不知道洛承天会对牧乐乐做出什么事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替她扫清眼前的障碍，帮她得到幸福！ 牧乐乐！跟我斗？ 身后，洛承天给沈俊打了个电话。 “马上去查查看，蒋行身边有没有一个叫乐乐的女人！” …… “这……这是天哥给你的补偿，你就收下吧！” 牧乐乐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看看沈俊，看看手里的支票。 她连看都没看支票上的数额，当着他的面撕掉。 她的初－夜，用钱换？ 当她是什么，妓－女？ 牧乐乐的冷笑吓到了沈俊，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啊喂？天哥啊？喔……哦哦……” 牧乐乐没有等他，迈向了公路。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纯净。 清晨的太阳并不猛烈啊，她怎么睁不开眼？ 汽车的喇叭声她没有听见，季薇远远地看见了牧乐乐，下了出租车赶往对面。 只是这时，脸色忽然变得惊慌，“乐乐！！小心车！！” “啊喂！！！”沈俊猛然扑了过去，抱着牧乐乐滚了一滚。 “乐乐！”季薇跑过去。 沈俊蹲在地上，傻眼地问，“天哥……你刚刚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4）乐乐割腕了！ 沈俊蹲在地上，傻眼地问，“天哥……你刚刚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怎么了？叫乐乐，姓什么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查！” “等等天哥，这边有点状况，待会儿再联系！” “行！” 考虑到自己是叫沈俊去保护小礼物的，刚刚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就让他去处理了瞑。 原来，是她们面前那辆司机的主人正在大骂。 “找死啊你？！会不会看路的？！” 季薇怒着，转头正欲回嘴，牧乐乐就抬起了头，看着她们面前的司机，“是啊，知道你还刹车？你为什么不撞死我？琚” “乐乐……”季薇略担忧地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 这还是她那个可爱耍宝的小乐乐吗？ 司机被她堵了个哑口无言，“神经病！” 沈俊挂了那边洛承天的电话，走过去，一副痞样，叉腰推人头抬高，吊儿郎当的声音：“兄弟！要不要一起去喝杯茶啊？啊？！” 什么话！ 这女人是他天哥叫保护的，他是不管她是谁，只知道必须把人给护好了！ 司机被推后一步，看出来人不太好惹，先走为妙，“不……不用了！” “跑什么？”沈俊不放人，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给扯回来，夹在咯吱窝下，“不需要给人道歉啊？” 季薇扶着牧乐乐，看着沈俊一脸莫名其妙，谁啊他…… 刚刚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们乐乐，否则乐乐不死也要受点伤！ 现在又帮乐乐说话，认识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两位美女是我不对！让你们受惊了，这是精神损失费，我就这么点了，全……全给你们了！” 递过来几张毛爷爷。 季薇还没发火呢，牧乐乐想起了刚才的支票事件，就一把推开了他的手，钱全掉在了地上。 沈俊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找死啊你！拿这点钱侮辱我们乐姐！” 乐姐？ 季薇更加莫名其妙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 沈俊一放开他，就匆匆去捡起自己的血汗钱，坐回车里去了。 “乐乐，快起来！看看有哪儿受伤没？”季薇把牧乐乐扶起来。 “没事。” 季薇注意到牧乐乐的衣服跟昨天不一样。 “乐乐你昨晚没回家吗？” 否则，怎么会从玫瑰香夜总会的方向来的？还换了一套衣服！ 这个男人又是谁？ “乐乐你嘴唇破了……” “喝得太醉把自己嘴巴给磕着了！”牧乐乐拉过季薇，不想让她继续打量自己，“我们回家吧，宿醉，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同意！ 因为季薇自己也很累。 她就是这样站着不动，下身也痛的没办法，四肢的酸痛就更不用说了。 昨晚的事她不想再去回忆，就当是放纵了一次，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也不必深究了。 “诶乐姐——” 牧乐乐转过去，目光凶煞：“不要跟着我！” 沈俊立马停脚：“是是是，不跟，不跟……” 天哥的小礼物居然刚好也叫“乐乐”，这么巧啊…… 不会那么巧吧？ 所以沈俊觉得，有必要先去查清楚，他天哥所说的“乐乐”究竟是谁！ …… 一路上，她们彼此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对于各自都去了哪儿的问题，选择了隐瞒。 两个人都不想提自己的事，更没有问。 牧乐乐回去后，把自己关进浴室里洗澡，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肤都要搓破，然而无论怎么洗，还是觉得洗不干净身上的污渍。 最后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 季薇回到家，季母一大早已经出去了，季辰还在睡，她准备躺床上好好休息一天。 她和牧乐乐不一样，她不是被强迫的，她需要面对的，是自身的问题。 没睡多久，忽然接到乐乐的电话。 “喂？乐乐？什么？！你现在在哪儿？？好我马上过去！” 乐乐割腕了！ …… 季薇有牧乐乐家的备用钥匙，赶到的时候直接开了门进去，直冲浴室。 她家里似乎没人，父母常年在外面工作，很少回家来，这个时间点，她弟弟也去学校上课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赶到浴室的时候，地上都是血水，牧乐乐坐在地上，略无神地靠着墙。 “乐乐！” 听到季薇的声音，牧乐乐转过脸，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湿漉漉一片。 “薇薇……”她的声音是哑的。 “乐乐你怎么样？！”季薇拿了一旁的浴巾去按住她左手上的伤口，“为什么要想不开？！” 牧乐乐没有回答，看着季薇就大哭出来，一把抱住她：“呜……薇薇……我差点死掉了……” 看着牧乐乐这样，责怪的话说不出口，只知道先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事了，不会死的，血好像已经止住了。你怎么不叫救护车？” “我叫了呜……我问他们没钱可不可以先赊着，他们就把电话给挂了呜呜……” 季薇不知道说什么好，先检查她手上的伤口，确定没有再流血了，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伤口并不深。 “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割腕，疼不疼啊你？傻丫头！”季薇戳她额头，没什么好气。 “疼……”牧乐乐抽泣着，“酒还没醒干净，脑子一热就割了，割了我就后悔了……我想到爸爸妈妈，想到弟弟，我舍不得他们……我要是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呜……” “知道舍不得就还有救！真是的……让人不省心！不止他们伤心，我也会很伤心的好吗？以后不许做傻事了听到没有？天大的苦天大的难，我们都要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是一个人活着！” “呜……” 牧乐乐这样，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季薇已经往不好的方向去猜了。 “乐乐，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了？” “呜……薇薇……我被人强－暴了……” “什么？！”虽然猜到了，但季薇还是震惊，“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那个男人……” 牧乐乐大哭了好一会儿，一直说不出话，回想一下，就哭得更厉害。 季薇就没再问，也不打断她，就让她使劲地哭，把心里的不快乐统统哭出来了，是一定比憋在心里好的！ 大约哭了有五分钟，哭声才渐渐地止住了。 季薇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好了，都过去了好吗？没事的，我一直陪着你。” “没事……”牧乐乐抽泣着，把眼泪擦掉，“没事儿薇薇，我想通了，不就是被强－暴了吗，像你说的，只是少一层膜而已，不要紧的！经历过生死线就会发现，我所遭遇的，还不足以让我放弃生命！我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了，我一定会活下去的，强－暴算什么，不怕！不提了好吗？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真的没事了。” 看着牧乐乐强颜欢笑，季薇抱抱她，“先起来吧，等你情绪好点再慢慢告诉我，看看咱们能不能通过法律途径讨回公道。” “……算了吧，那个人看起来不好惹，我也不想多惹是非，搅和了宁静的生活。阿行的事，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了，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生活没了谁，不是一样过呢？” “不追究吗？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算了吧……不想让他们伤心，我没事的！” “为了不让他们伤心，就选择往肚子里吞吗？傻丫头……” 牧乐乐吸吸鼻子，挤出一个笑，“没有吞啊，我不是还有你吗？” 季薇无奈地笑着，挠了挠她的头发，“嗯，有我呢。” 季薇把牧乐乐从地上扶起来，去客厅好好地消毒了一下，包扎好。 “臭丫头，刚刚那通电话真是把我吓坏了。” “对不起……” 牧乐乐是坚强的，尽管昨晚洛承天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了她的身心，但就像她说的，为了那些爱她的家人，她正在选择遗忘。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陪着你，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牧乐乐想起那群混混说的话，“不……如果你在，我们两个可能都要出事！” “什么意思？” “薇薇，你要小心点了，大概有人想你身败名裂，没有翻身之日！我怀疑是杨静初……就她最恨你了。” 牧乐乐把自己的猜想跟季薇说了一下，她更加认为，乐乐出事，是自己害的。 “对不起乐乐……我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啊，我没事儿！真没事儿！”牧乐乐果然像没事人一样，猛力地拍了一下季薇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你受罪就是我受罪，我受罪就是你受罪，没区别的！” 季薇哭笑不得，“那惨了……咱俩昨儿个是给人XX完又OO了啊？双倍啊这是？” 可不是么？她们姐妹俩这是什么命？要受罪还是一起的！ “薇薇……你？” 季薇无奈地耸耸肩，“咱们俩这才是患难姐妹啊……初夜一起没了！” 牧乐乐愣了一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季薇知她是想起了蒋行，给了她一个拥抱，“都会过去的，乐乐，你一定能遇到一个比蒋行更好的男人。” 然而经历了昨夜的事后，牧乐乐对男人已经没有幻想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赚更多的钱，养这个家。 “薇薇，我现在就是特希望你能幸福，找一个男人，不要太富有，平平淡淡地过幸福的日子！” 季薇不说话。 男人啊，她也没有幻想了，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对白马王子这样的名称没有了概念。 更何况…… “诶薇薇，你说咱傻不傻啊？蒋太太给我们那五百万，咱们干嘛不要啊？” “乐乐？” “另外那五百万，我肚子里没孩子，无望了！可这五百万已经到手了啊咱们干嘛不要？” “乐乐，你烧得不轻啊？”季薇眨巴眼，摸摸她额头，“你要收了，蒋公子就真的误会你了！这误会可解释不清楚！” 季薇就是觉得，乐乐那么爱蒋行，现在这做法简直是给刺激得不行了？ “没有！我想明白了！在爱情上，我失意了，我总得要点补偿吧？五百万呢！我一辈子都可能赚不了那么多，一段感情换这五百万，值了！我做主，这事就这么定了！薇薇，叫上小辰，咱们下午血拼去！” “……” 乐乐真的没事吧？ 她略担心啊…… “你等会儿，我睡一觉，可能我还在梦里呢……” “走开！！我认真的好不好！” …… 不管牧乐乐是不是认真的，季薇都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地休息一下，两个女人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季薇先醒的，留了张纸条便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牧乐乐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刚醒，“干嘛去了你？” 季薇手里提着的药店的包装，走过去放在茶几上，边从里面掏药，边说，“那禽兽的子子孙孙，射你体内了还是？需要事后药吗？我买了。” 季薇说着已经倒了水喝，直接就把药给吞下去了，“要是怀孕了就糟糕了，我妈一定会打死我的，到时候你得来给我上坟。” “……你不说我也想不起来，有用吗？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牧乐乐的反应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知道……我差点也忘了。我下身很疼，去买点外伤药，站那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个隐患没有除掉。虽然不是百分百避孕，但咱们总得为自己着想。” 男人是爽过就完了，而她们女人呢？ 一旦怀上，事情就糟糕了。 到时候母爱泛滥，不舍得打掉那个孩子，难道真的要把他抚养成人么？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必须预防。 牧乐乐也吃了，她并不想怀上洛承天的孩子。 “要是吃了我们还是中招了……怎么办？” 季薇耸耸肩，“到时候我们去买彩票，一定中！” “哈哈哈……”牧乐乐弯腰大笑。 尽管季薇知道乐乐还是很勉强，但默认自己看不出来，不想破坏气氛。 既然乐乐选择让事情过去，那么，她尊重她的选择。 两个女人，在遭遇了昨晚的事之后，今天依然能开玩笑，这不叫乐天派都有点过分了吧？ 只是，笑完了之后，两人看着各自的对面，仿佛照镜子一般，免不了还是苦笑。 生活可真是跟她们有仇啊…… 那么，日后会好起来么？ 她们的脑子里，塞满了未知。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5）你凭什么要我退步？ “乐乐，你真的要把那五百万花掉啊？”季薇略担心地问道。 一行三个人来到了虞城最大的商业中心，似乎真的准备来一个大购物。 “当然啊！”牧乐乐一脸的理所当然，“今天来就是要花钱的！咱们今天的目标就是……嘿嘿，花它个十几二十万的，图的就是一个爽！” “十几二十万啊？乐乐大富婆，包养我！！我长那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呢！”季薇也夸张地说道。 然而事实上，在她还是季家的千金大小姐时，吃穿用度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不过牧乐乐并不知情瞑。 这段身世季薇不是不肯告诉牧乐乐，而是觉得没必要，她父亲那边怎么样，已经和她无关了。 “没问题！！”牧乐乐拍拍胸口，特阔气，“诶薇薇……早上那男人你见着没？他说洛承天给了我一些赔偿费，我当时特豪气地把支票给撕了，现在有点小后悔啊！你说我这会儿去要回来，晚吗？” “……”季薇无语几秒，推了她一下，“行了你！都是有五百万的富婆了，掉钱眼儿里了啊你？你拿了就是卖身钱了！掉价！瑾” 牧乐乐还能跟她开玩笑，不管是真的还是在装，都让季薇心里舒服了许多。 牧乐乐抬头挺胸，想了想说，“可是我不拿就是白送的了……免费啊！不更掉价吗？！拿了好歹还算有个身价！” “……” ……还能这样算？！ 季薇戳了她脑袋一下，“出息！” 不过好吧……她怎么觉得，乐乐这么算也没错呢？ “啊～”季辰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小辰？”季薇一直牵着季辰没放手，怕他走丢了，所以转个脸就能看到季辰。 “姐姐……漂亮！”季辰很开心地指着一堆桃心气球。 “知道了！”季薇冲他笑着。 小辰开心，她就开心。 “小辰，去选吧！乐乐姐付钱！” “好好！”季辰跑上前去选。 “瞧咱弟弟，多开心！薇薇，你真该多带他出来玩玩，不要老是呆在家里。” “想他好好地……不要受伤害，”季薇苦笑，“你看看四周路人甲们看小辰的眼神……看见没？我每次看到这种仿佛带着歧视的目光，我心里就特难受。我太想小辰能做个正常人了，和大家一样。” “放心吧薇薇！我现在是谁呀！等你拍完这部戏，咱带小辰去看医生！顺便来个环游世界，边玩儿边看病！怎么样？” “特别棒！”季薇也笑，“小辰，还没选好吗？” 季辰说，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都好看！所以他不知道要哪个好。 牧乐乐特别豪气地说道，“多大的事儿！选什么，小辰辰，姐姐全给你买了！老板，都买了！” 季辰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喜悦，但转瞬即逝，转头很纠结地看着薇薇。 “乐乐！不是我说你，咱能省点吗？买那么多，熬汤喝么？” “不干你事儿！我乐意给小辰买！”牧乐乐得瑟着，“小辰别怕，姐姐今天开心，随便买！” 季薇最终是无奈，牧乐乐愣是把所有气球都买下来送给季辰了。 季辰开心得不得了，给季薇和牧乐乐一人一只桃心气球。 天知道她们乐乐心里是不是难受得要命呢？ 季薇不敢问，她想花钱，她只好让她花。 于是她们两个一人扯一只气球，季辰拉着一堆，遇见小朋友眼馋的，季辰就会毫不犹豫地送一只。 牧乐乐和季薇走在后头。 “看小辰多好，他知道和人分享。” 季薇发愣。 她骤然间想起席城曾经说过的，季辰不傻。 是啊，她的小辰怎么可能会傻呢？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而已！ “走薇薇！我们买衣服去！总算可以不看价钱随便挑了！想想就爽！” “诶乐乐——” 两人来到一家ZARA专卖店，里面男装女装童装应有尽有。 现在正是上课上班的时间，除了有少数的贵妇们之外，并没有太多人，偌大一个专卖店，门可罗雀。 牧乐乐就跟季辰似的，看见什么都跟八辈子没见过一样，表情异常的夸张。 季薇倒是很淡定，像个小跟班。 “薇薇！薇薇这件！我们俩穿一样的！！” 一条简单的白色纱纺连衣裙。 季薇首先注意的就是价格，不经意地抓过来瞧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乐乐，你什么眼神啊？一万九！” “啊，才一万九？” 牧乐乐瞅着季薇的那小眼神就像在说：一万九在五百万中，只不过是个小数目而已！ “……” 季薇确定，乐乐这傻妞准是脑子进水了！ 一万九啊…… 不是没有拥有过这个价钱的东西，在季薇的吃穿用度上，季父倒是一直没小手笔过。 但今时不同往日！ 季薇把自己手上的那条放回了衣架上：“我是不喜欢，大款，你喜欢你自己买就行了。” “不！行！”牧乐乐的脸一拉，直接把自己手上的又塞到她怀里去，“我就是给你挑的，这连衣裙适合你！” “我不喜欢——” “我喜欢！”牧乐乐把腰一叉，“我就喜欢你穿得美美的把男人都看得直流口水的样子！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馋死他们！” “……” 望天，她家的小乐乐这是把她当什么了？ 交友不慎！！ “去换去换！”牧乐乐推着她，“我要看你穿！你不试我不开心！哭给你看！” 季薇刚转过身，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牧乐乐就把嘴巴瘪了起来，一副随时都要大哭的模样。 于是拒绝的话全都吞了回去，季薇举手投降。 只是拿着衣服还没到换衣间，就见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女店员朝她们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对不起两位美女，衣服是不能试的。” “哦——”季薇正觉得来了个大救星呢！ 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这生活素质，能hold住这件一万九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平日里老想起这衣服的价格，慎人不慎人呢？ 季薇正想把衣服还回去，牧乐乐却不乐意了：“衣服不让试怎么买？” “对不起美女，我们这真的不能试。” 说话间，另一个换衣间马上就出来一位贵妇，刚换完衣服。 仿佛“啪”的一声，打脸了！ “哟！别人能试，就我们不能试呢？”牧乐乐拉高了音，大有“这事儿没完”的气势。 季薇默默地想，完了……乐乐被刺激到了！ 女店员也不尴尬，只是笑了一下说：“那位太太是VIP。” “给我办着！”牧乐乐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其实季薇和牧乐乐都听出来了，什么不能试什么VIP的，人家就是看她们买不起，所以不给试而已！ 这牧乐乐就不乐意听了！ 该店员没接，还是用一种比较蔑视的态度说：“那件衣服一万九呢。” 刚他们三个进来那反应他们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那绝对不是有钱人家的反应！ 那种来试试玩的情况，他们屡见不鲜，必须扼杀掉！ “一万九啊……”牧乐乐看向季薇问，“薇薇，一万九什么概念啊？是不是好多，我买不起啊？” “那哪能啊！”季薇配合着，笑眯眯地说，“您哪能买不起。” 牧乐乐懒得看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晃悠晃悠，嘚瑟地说了两个字：“刷卡！” 女店员刚要伸手去接，就见她又把卡收了回去。 “我还就不买了！我瞅瞅经理在哪儿……”牧乐乐果真东张西望地，嘴里念念有词，“我要让他知道，老娘有钱，就是不在他们这儿买！就因为她才不买的！” 噗嗤…… 季薇心里暗笑。 这乐乐可真是…… 这姑娘啊，那是撞火山上了，惹谁不好，惹今天暴脾气的乐乐！ 女店员一听她要找经理，还一副无论如何不在这买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要真有钱，到时候不买推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高冷的表情立马就变了，换上一副笑脸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您尽管试，看中哪件我给您拿！” “不用了，我自己看，你运点！” 待女店员走远了，牧乐乐瞄了一眼，笑趴了：“诶薇薇你瞧见没！有钱就是大爷！我气势足吧？” “足！就你最足了！”季薇特别配合。 于是季薇被推进换衣间，牧乐乐继续在外面转悠，看中一条与刚才那条风格相反的连衣裙，大红色，火辣火辣的！ 她一想，她们家薇薇要是穿上，一定特好看！ 手伸过去要拿的时候，眼前有一只手也放在了衣架上。 牧乐乐一抬头就呆了，订婚典礼的女主角，金雪婷！ 那么自然的，站在她身边的就是蒋行了！ 蒋行和牧乐乐看见彼此，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金雪婷面不改色，俨然一副并不认识牧乐乐的样子，“阿行，我想要这件。” 她把牧乐乐当成一个陌生人。 实际上，牧乐乐和蒋行都认为金雪婷不认识她，但其实她暗地里早就已经查过牧乐乐的背景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衣服是我先看到的。”牧乐乐的手也放在上面，不肯放。 陪未婚妻出来逛街吗？ 牧乐乐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是刺眼，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涩涩的，很不舒服。 “可是是我先拿到手的呢，”金雪婷也没放手，看着牧乐乐很温柔地说道，“何况，只要没付钱，就不是谁的吧？” “我要了！”牧乐乐很强势，招呼人过来，“我要这件！给我包起来！” 还是刚才那位女店员小跑着过来。 蒋行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他看见那件衣服上大概的价格，五位数，乐乐怎么可能买得起？ “这件衣服要——” 蒋行好心的提醒牧乐乐当然不愿意听，大声地重复道，“给、我、包、起、来！” 一字一顿说着。 “这个……可是……”店员很为难地看着金雪婷他们。 一看他们的穿着就是非富即贵的，并且似乎她也想要…… 看到牧乐乐的坚持，蒋行说道，“仓库里还有吗？一人一件吧。” 他付钱！ 他很少给乐乐买贵的东西，因为她不要。 “可是……”店员更加为难了，“这么巧……最后一件了……新的要明天才到，要不……谁先让一步？” “应该她让吧？是我先拿到的……”金雪婷略委屈地说着，“阿行，我有点累了，心口好像有点不舒服，逛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件，能不能就这件啊？我先拿到的，应该是我的啊。” “这位太太，话不是这么说，谁先拿到手就是谁的吗？谁先付钱就是谁的！谁付的多就是谁的！”牧乐乐激动得胸口都上下起伏了。 跟她提先后？ 是她先得到阿行的，然而最后呢？她还不是失去了！？ 金雪婷的脸色的确不太好，蒋行为难地看向牧乐乐，“你穿红色不好看，白色好看。” 蒋行其实是说心里话，他喜欢看她穿白色裙子的样子，红色真的不好看。 但这话听在牧乐乐就是特别的不好听，很倔强地看着他说，“我怎么就不好看了？！” “我是说你穿红色不好看——” “我怎么就不好看了？！”牧乐乐仿佛听不见似的，“就她好看是吗？就因为她说要，你就要我退步吗？！我凭什么退啊？你凭什么要我退步你说啊！”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最后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任何人见了都觉得，她太委屈了！ 店员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发呆，情节怎么走得有点莫名其妙了……看不懂了啊？ 牧乐乐一把抹掉眼泪，心里着实是委屈得要命。 他订婚，或许还恩爱双飞，而她呢？她被人强－暴！ 她无助地哭喊绝望的时候，他在和他的未婚妻恩恩爱爱！ 她以为她够坚强，她也以为她挺得住，可是在见到蒋行的第一面，她心里的防线就已经崩溃了。 她委屈啊！她就是委屈得要命啊！ 看见他帮金雪婷说话，站在她那边她心里就是难过得要死啊！ 她多想向以前一样，扑到他怀里大哭，可是如今他已经是别人的男人！ “你别这样……” 看到牧乐乐哭成那样，蒋行心里也如刀绞，可是雪婷近来心脏病复发了，他不能刺激她。 “怎么回事？”季薇从换衣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乐乐，别哭了。” “我出双倍！”牧乐乐不管不顾地指着那件衣服，“给我包起来！” “三倍，阿行，快点买了吧，我心口好不舒服……” 蒋行还没开口，牧乐乐就大喊着说，“四倍！” 店员都呆了，一件衣服而已……要不要跟打仗似的？ 然而只有季薇知道，对牧乐乐来说，并不只是一件衣服。 “算了乐乐，不值得的，我们走吧好吗？”季薇把牧乐乐拉回来。 她在想，蒋行心里不疼吗？她都快心疼死了。 这样一个那么爱他的乐乐，它是怎么舍得抛弃她的？ “我要这件！薇薇我就要这件！”牧乐乐对着季薇也是大哭，然后就是将近求一样的口吻，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一直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就要这一件不行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一件……我不要退步，一步都不要！” 季薇心疼死了，把牧乐乐搂过来抱着，“好好好，我们就要这一件，谁都抢不走。不要哭了乐乐，我心都碎了好吗？别哭了……” 牧乐乐现在话也不说了，只知道扑在季薇的怀里嚎啕大哭。 “金大小姐，我能求你别装了吗？男人你已经抢走了，这件衣服你能不跟乐乐抢了吗？”季薇毫不留情地说道。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地步，季薇就不信，金雪婷还猜不出乐乐和蒋行之间的关系！ 她真的是喜欢那件衣服到非它不可的地步吗？ 她只不过在跟乐乐抢！ 男人要抢，衣服也要抢！ 这件衣服对乐乐而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否能赢金雪婷一次，哪怕是一次。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懂也好，不懂也罢，我没兴趣知道，”季薇又看向蒋行，“蒋大少爷，能带着你的娇妻离开吗？” 蒋行是最大的根源。 洛承天强她伤她，都不及蒋行一句话、一个眼神，对她的伤害来得大一些。 蒋行说，“乐乐，你非要这一件吗？好，我买给你，给她包起来。” 他已经不管金雪婷怎么想了，他只知道，乐乐想要！ “啊？喔……”店员都不知道剧情怎么反转的。 只是这时，牧乐乐转过身喊说，“不要你买！我自己付钱！” “你哪来的钱？这些钱够小熙上大学了！” “我有！”牧乐乐非要坚定地说，“我有五百万，你妈给的！我收了！” 蒋行的眉头紧蹙，“我知道了……雪婷，我们走吧。” “乐乐……”季薇看着她。 “呜……薇薇……”牧乐乐随即扑到她怀里又是大哭。 她赢了，可是她心里依然很难过。 *** 久违的六千字！ 我在微博问过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残忍的选项，薇薇和乐乐只能活一个的话你们选……？ PS：微博直接搜笔名就是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6）做了她！ 牧乐乐靠在季薇的怀里痛哭了一场。 原本以为有可能是正妻和小三之间的争夺战，看热闹的挺多，这会儿一看蒋行和金雪婷走了，就觉得没戏了，很快就散了。 一直躲在一边默默伤心的季辰走过去，递上自己手里最后一只气球给牧乐乐：“乐乐姐，气球给你……不要哭……” 牧乐乐听不见，还是一直哭一直哭，大有水漫金山寺的趋势，哭得那叫一个绝望，最后都有点无厘头的哭法了。 季薇干脆没再安慰，让她哭个够瞑。 店员杵在一边，弱弱地问，“那这件衣服……” 蒋行和金雪婷走了，也就没有了争那件衣服的必要性，季薇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她情绪不好，我先安抚她，不耽误你工作。” “好的好的，有需要再叫我。”该店员已经变了一种脸色璋。 季薇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刚刚乐乐可是说自己有五百万呢！ 牧乐乐哭了好一会儿，哭声才渐渐地止住了。 季辰只知道把气球递上去，保持着动作。 他知道自己得到气球后很快乐，所以就想，牧乐乐如果得到气球后，也一样会很快乐，就不会哭了。 牧乐乐哭够了，就把季辰手里的气球接过手，“谢谢小辰辰！” “不用谢！不要哭了！” “不哭啦！”牧乐乐抹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再哭小辰都要笑话我了。” “乐乐，没事吧？要不舒服就不逛了，回家吧，反正导演给我放的假挺长的，下星期才回归剧组呢，有的是时间陪你出来逛街。” “我没事儿！就……就那谁出现得太突然了，我一时之间没能挺住而已！我谁呀，我牧乐乐啊！满血复活了！我哭完了就没事了，薇薇你别担心我。” “真没事才好！”季薇戳了戳她脑袋。 她们两姐妹就这样，一人难过的时候，对方就不耍宝，要都没事儿，宝对宝，那就会很热闹了！ “真没事儿！我皮厚！哪像那个金雪婷啊，弱不禁风的大小姐！” “哎，乐乐啊……你说这年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林黛玉那类型的，娇滴滴地，风一吹就倒的那种？” “这种啊？”牧乐乐随即做了个扶着衣架要摔倒的姿势，把季薇两姐弟给逗乐了。 “行了你！别闹！男人都给你吓跑了！” “不要男人了！男人总是有千万个理由抛弃女人，要钱就好了！有钱我们去包小白脸儿，一天换一个口味，惹我生气我就给踢走，听话的留下，轮流侍寝，怎么样？棒不棒？” “棒你个头啊！”季薇忍不住又戳她，“脑袋瓜子里怎么想的？一个蒋行就让你自甘堕落了吗？” “这怎么叫自甘堕落呢！我也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好不好！” “需求个屁啦！”季薇顿时变身糙妹子，“买根黄瓜不就好了！” “哈哈哈……薇薇你混蛋！你这么黄你家席先生知道吗？！” 气氛瞬间就变得欢乐起来了。 牧乐乐不提蒋行的事，季薇也就没再提。 昨晚的事两人更是将它当成了过眼云烟，甚至当成玩笑话来笑话彼此。 …… ZARA专卖店外，一抹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大花瓶后面，看着渐行渐远的蒋行和金雪婷，对电话那头说道，“喂？天哥……你猜我在商业中心碰见谁了？” 那头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有屁快放！” “……”沈俊泪流了一下，“是蒋行和嫂子！” “……”轮到那头沉默几秒，“我是让你跟着小礼物，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 沈俊想，他没听错吧？嫂子的事儿，什么时候成“有的没的”了？ 虽然牧乐乐让沈俊滚，表面上他是滚了，但实际上却没有，一直暗地里跟着。 按照洛承天吩咐的，他今天是负责暗里保护小礼物的，怕昨晚那些人又盯上她。 沈俊觉得，他们老大对小礼物还是很贴心滴，这可是其他女人所没有的待遇啊！ 沈俊一直在牧乐乐家外面晃悠了好几个小时，途中有看到季薇匆匆忙忙地进去，只是后来好几个小时也没出来过…… 然后看她出门，没多久再拎着什么东西回来，再过了会儿，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去了趟季薇家，再三个人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沈俊一直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 “老大，你刚刚说……要是找到蒋行身边那个叫乐乐的要怎么着来着？”沈俊吞了一口水，结结巴巴地问，“咱……咱不是要灭口吧？挺水灵的一小姑娘，是不是挺可惜了……诶老大要不你把她赏我吧！” “少废话，我跟你说了这件事搁后！小礼物不是和季薇去逛街了吗，你盯着就是了！有人想要动手脚再跟我汇报，没事别烦我！” 洛承天这人吧，混黑道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犯法的事不用说干了不少，“狠”这个字眼一定配得上，倒是头一次内心产生了那么一小丝的不舒坦。 他思考了一早上，得出一个答案：大概是因为觉得小礼物有点冤大头，扛下了婷婷留下的烂摊子？以及小礼物那呆滞的目光让他觉得慎得慌？ 亏欠这个词…… 从没出现过在他洛承天的字典里，但不得不承认，这次可能真的有那么点了！ “诶天哥天哥——别挂啊！真有事儿！我是说……如果小礼物就是您要找的‘乐乐’……也要……？恩？” “什么？？？”洛承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他妈在跟我开玩——” “笑”字还没出来，然后才忽然反应过来，昨晚小礼物一直哭喊着的那个名字。 昨晚他也喝多了！ 一来没注意去听她在喊什么，二来早上起来除了强=暴过小礼物这样一个模糊的概念之外，自己说了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她说过什么！ 只是沈俊这么一提，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回忆片段！ 阿行…… “草！” …… “乐乐，你的前男人今儿知道你拿了你前婆婆的分手费，这下彻底没戏了，晚上咱俩要去嗨一场吗？” 回家的1路公交车上，季辰靠在季薇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们准备先把季辰送回家，然后再出去好好疯。 “嗨什么啊？又喝酒？昨晚喝太嗨可出事了啊！我骨头都断了……浑身都疼！” 这事儿已经能拿来调侃了。 季薇没接话，只是照着牧乐乐的话想了一会儿事。 “是不是靠自身的能力，真的没办法站到顶端呢？”她开始有了怀疑，“难道我真的要跟杨静初认错妥协？她昨天要我命，今天要我被人轮=奸，明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偏偏我们还只是猜想，一点证据都没有。” “诶……薇薇！要我说，要不我们雇个杀手，做了她！一了百了！老娘现在可是有——”牧乐乐凶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出什么馊主意呢！”季薇一把捂住她的嘴，转过去瞪她一眼，“犯法的！杀人这么大的事儿，你真想一辈子都蹲班房吗？” 偏偏她们音量还不小，周围零星的几个大妈大叔，一脸惊恐地朝她们那边看过去。 季薇忙解释道：“开玩笑的开玩笑！叔叔阿姨别当真！” 别她们一下车，就是警察蜀黍在等着她们啊！ “还有，你生怕大家不知道你有……啊？闭紧点嘴！” 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可怎么办？ 于是“做了她”这样开玩笑的话题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薇薇，给我靠一下，我睡会儿！” 季辰靠她右肩，牧乐乐靠她左肩。 “睡吧，到站我叫你。” 牧乐乐今天大哭了好几次，每次都声嘶力竭，疲惫坏了，这么一靠，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感受着双肩平稳的呼吸，季薇开始想一些事。 大家都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想是的，是她太天真了，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 她对杨静初的不低头，造成了对乐乐的伤害。 她的事，已经牵连到她身边重要的人，这样的情况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今天一整天都不提起，不代表她无视了这件事。 她想，可能它以后都会成为她心底一根拔不去的刺吧……一想起就会往她的心窝扎去。 到头来，可能她什么都得不到，又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乐乐知道她愧疚，所以一整天都在笑嘻嘻地，她不知道乐乐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却知道，一定不可能一点刺都没有。 她只是尽量不表现出来而已。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季薇的心里反而更难过。 今天是乐乐，那么明天呢？会是小辰吗？ 她可能……错了！ 一开始的锋芒太露，就造就了这样的错误，甚至可能当初宇贤强=暴她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反抗，而是选择默默地吞下，这样杨静初不知道，宇贤也对她没兴趣，一切的烦恼都不会有…… 她真的错了！ …… 季薇陪牧乐乐疯了三天，两人果然大方地用着蒋母给的五百万，花钱一点也不手软，几乎把整个虞城可以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途中蒋母联系牧乐乐，要她去打胎，被牧乐乐非常屌地拒绝了，称自己不在虞城，什么时候玩够了再联系她。 蒋母一听牧乐乐居然拿着她给的五百万到处逍遥，俨然没有一点因为和蒋行分手而伤心难过的样子，气得差点掀桌。 她果然是个爱钱的女人！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爱钱后，怎么反而越生气了呢？！ …… 三天后，季薇回归《天下》剧组。 有不少人对她客气了许多，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们在猜测她背后的人是不是就是席城？！ 如果那个人是席先生，那真的是另当别论了！ 从未听说过他潜女星的绯闻，据说是很难勾－引的，他季薇若是能勾搭上，那也是另一种本事啊？！ 奇怪的是，仿佛这事儿跟席城沾上边儿，立马就高上大了似的。 当然，那“不少人”中，肯定不包括杨静初和Yuki，她们两个是把不希望她回归表现得非常明显的。 至于宇贤这个绯闻男友，倒表现了一下非常欢迎她回归的态度。 现场还在准备，杨静初在化妆，季薇在一旁等待。 当大家各自在忙各自的事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季薇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双手奉上递给杨静初：“静初姐，我们能谈谈吗？” 杨静初那表情是惊异的，转过去的脸上双眼微微瞪大：“哟，我没听错吧？薇姐这是要跟我和解吗？未来的季天后，我可受不起你这杯水啊！季天后要给我这个小喽喽倒水喝，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Yuki听得憋着笑，“就是，我这不是不知道给季天后化什么妆好，怕得罪人，只好先给静初姐化了么？” 杨静初和Yuki一口一声薇姐天后的，摆明了是讽刺她。 季薇那倔强的性格，换了平时早就反唇相讥了，可今天偏偏忍了下去：“静初姐，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我的自大，已经给我身边的人造成伤害，我不希望这样，请您放过我吧。” 杨静初挑了一下眉，心里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她前些天还听说行动失败了，他们并没有抓到季薇，所以轮=奸的事儿也肯定没成，她还发火了呢，那帮没用的东西！ 可听她这意思？ 不管怎样，季薇低头了，杨静初心里是得意得很的，爽！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薇姐，说得好像我对你怎么样了似的。” “是我不对。” 虽不在她杨静初的屋檐下，却也不得不低头。 她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后台，所以她想安安静静地拍完这部戏，熬过这段时期，是委屈，也必须吞下去。 杨静初看着她，接过那杯水，并没有喝，而是直接朝她的脸泼了过去。 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讲，转身离开。 杨静初和Yuki对视一眼，微笑，轻声低对着话，“还真不反抗，乖了啊？” 不一会儿季薇又回来了，手里端着另一杯水，深呼吸一口，“静初姐，请喝水。” 杨静初来劲了，接过那杯水站了起来。 她还是没有喝，这回是慢慢地将水从她的脑袋上淋了下去。 这一幕，被化妆间的其他人见了，均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季薇再回来，就跟身上的刺被拔光了似的。 现在倒是期待着能看到季薇和杨静初对抗的一幕，但并没有，季薇这一次依然是半个字都没有，闭了闭眼问：“静初姐，还想喝吗？” “不了，”杨静初一松手，玻璃杯砸在了地上，环抱着双臂说，“哎呀，鞋子脏了呢。” 季薇站着呼吸了好几口，蹲了下去，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并没有任何污渍的高跟鞋。 她要的，不就是这种侮辱性的效果么？ 多年后，她让云歌帮她擦鞋的梗，就是想起了现在自己所遭遇过的。 而杨静初忽然拿开了自己的脚，并一脚踩在了她的手掌上，狠狠地碾。 季薇一直没反抗，杨静初就更得意了：“这样就对了！季薇，你要一直乖乖地，我开心了便给你一口饭吃，否则……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杨静初离开了化妆室，季薇一直跪坐在那里，背影在其他人看来很是落寞。 她拿回自己的手，右手已经通红一片，手背甚至有被地面磨破的迹象。 她没让任何人看到她哭了，眼泪掉落在手心。 她讨厌自己那么懦弱，也讨厌看到现在这个对杨静初唯命是从的自己，可是她还有其他办法吗？ 她不想再看到第二个乐乐了啊。 …… “Cut——！”张宁站起来说，不悦地说，“那几个群演，谁告诉你们真打了！——薇薇，你怎么回事？” 杨静初所饰演的于贵妃正高高在上地躺在演君王的宇贤怀里。 妖姬跟他吵架了，所以于贵妃为难妖姬的事，他并没有阻止。 因为于贵妃故意没接稳茶而烫到了手，妖姬被罚掌嘴。 季薇跪在那已经有几分钟了，被群演扇了好几个耳光。 掌掴的一幕再次上演，只是这次不用杨静初自己动手了，季薇自己频频念错台词。 “对不起导演，我整理下情绪。” “《天下》第五十五场，Take－four！” 群演当然是受过杨静初指示的，这接下来的掌嘴依然是个个来真的，左右开弓，只听得片场内清脆的巴掌声一直响起。 季薇的两颊已经通红，指印非常明显，压根就不用特地化妆了，镜头直接拉近特写就行！ 面对于贵妃和君王的看戏，妖姬不卑不亢，挨打也不求饶，没有向君王低头，过程中，也一直保持着倔强的眼神，两行清泪在她的脸上流淌着。 是季薇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吗？为什么他们看着这一幕，心里会那么难过，很揪心呢？ 大家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于贵妃在哭，还是季薇在哭。 就是导演，也顿时觉得无声是最好的表演！ 没有一句台词，纯靠内心戏，这条过了！ “草！”随着一声卡，宇贤实在是忍不住，一把推开杨静初跑下去，给她擦眼泪，“你真哭还是假哭啊？我心都给你哭碎了！”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7）我哪儿得罪你了？！ “草！”随着一声卡，宇贤实在是忍不住，一把推开杨静初跑下去，给她擦眼泪，“你真哭还是假哭啊？我心都给你哭碎了！” 季薇先是没动，宇贤趁机抱住了她。 这次倒是不带一点夸张成分，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好像心脏真的“PIA叽”一声碎掉了。 其实不止宇贤，在场的几乎都被她不知是演技还是真实情感给虐到了，竟有人开始觉得，杨静初这样欺负一个小新人，略过分啊…… 大概是收到太多这样的视线，杨静初觉得自己太无辜了，吼了过去：“看什么看？！又不是我！瞑” 今天这事儿真的跟她无关吧？！ 季薇她自己发挥不好，频频说错台词，是她自己NG，关她什么事？！ 这黑锅她背得也太莫名其妙了璋！ 季薇推开宇贤，“演戏而已，别当真！” 尽管杨静初现在对她的厌恶不再是来源于宇贤，但看到他那么护她，肯定对自己不利就是了，所以季薇也不打算和他继续暧昧下去，干干脆脆地拿刀切两段，一了百了！ 丢下发呆的宇贤，季薇站起来，抹掉自己的眼泪。 只是，现在眼泪就算是假，她脸上的巴掌印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这就是化浓妆也不一定能遮掩得住了！ 张宁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一个剧组里形形色色那么多人，肯定没外界想象的那么和谐，演员们之间的争执一直都有。 本来杨静初人前人后都会给自己留一些余地，像这次这样那么明目张胆打压一个小新人的，还是头一遭，大概也和季薇太特例有关系？ 宇贤追上去，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手到底回事！” “你管太多了！我们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我从没答应过你。” “不重要！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你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杨静初对你做了什么？” “我说宇贤你能别管闲事吗？我发现你特别逗，我跟杨静初怎么样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靠……”宇贤略气愤，“你这女人怎么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 “我就是狼心狗肺，不想被我咬你就离我远点！”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宇贤反应过来，怒气不知道怎么的就散了，追上去说，“没事儿你咬吧！你就算是狗，也是只可爱的白博美！我乐意！” 季薇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 一场戏拍完，季薇准备去换掉戏服，今天的工作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至于以后，路漫漫其修远兮，慢慢熬吧！ 就盼着，下部戏能离杨静初这种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远一点——或者说……她还有下部戏的可能么？ 季薇想着这些事，掸掸身上的灰尘，一抬头猛地就看到角落里站着个人。 席城！ 惯例的神出鬼没，她永远预料不到他会在怎样的时间怎样的地点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他的视线是落在她身上的，季薇并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 “席先生，导演问您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谈谈看了刚才那场戏的感受。”一名场务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恭敬地问道。 “……” 这么说……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我会过去。”席城只是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 场务一听就回去报告了，一转身发现季薇站在那，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一下。 走的时候还在想，他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啊…… 然而绯闻终究是绯闻而已，并且有关席城的新闻，各家媒体都非常自觉，除非征得他的同意，否则没人敢拿他开涮，更别提是毫无证据的绯闻！ 除非哪家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挑战一下席城的忍耐极限。 这是距离那混乱的一晚之后，他们第一次碰见。 季薇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反应来面对他，打招呼不对，不打招呼也不对，怎么样都不对。 她好不容易才忘了那晚在他身下承欢，各种放荡淫乱的自己的模样……结果他冷不防地就出现刺激一下她的记忆，当晚的一切像幻灯片似的通通地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 此时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呢？ 沉默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季薇最后还是决定就当自己没看见他，低着头走过去。 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事，偏偏心里却扑通扑通，心跳特别快。 走到他身边正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席城开口说，“你要赚钱给季辰看病，无论是我直接给你钱，帮你找医生，还是你在我的帮助下快速地成为娱乐圈炙手可热的艺人而自己赚钱，这都是很快的捷径。你偏偏不走，要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别人脚下被人踩，你的性格，甘心？而前者，你要做的只是像那晚一样，躺下取悦我就行，很简单不是么？” 心骤然很痛。 她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可是在听了席城这些话之后，心脏却是控制不住地揪起来。 竟然会那么疼…… 他在因为那晚的事而看不起她么？ 她不明白席城为什么一直不间断地开出诱人的条件诱惑她成为他的情人，难道和宇贤一样，就因为她拒绝过，所以他非要看她堕落的样子才甘心？ 真是搞不懂男人的心！ “席勾先生你知道对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人来说，尊严意味着什么吗？没有了尊严，我的灵魂都可能不在了。今天我低头，双手奉上自己的尊严让她踩，日后还有可能捡起来。但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那被席先生您践踏在脚下的尊严，可能永远也拿不回来了。我知道，我选的路很难，但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只要还有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席城没有接她的话，嘴角起的是席城式的笑。 不到百分百的几率就不认输么？ 很好。 季薇没有回身，都能感觉出席城已经离开了。 因为他一走开，她周身的压迫感顿时就消失了。 她也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没有看见，但却能感受出最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他是在笑她太天真吗？ 或许吧…… 人生在世，她只有这么一段青春年华，此时不天真，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算了…… 走一步是一步吧，该来的，躲不了。 季薇给牧乐乐打电话，她今天有通告，还是集体活动，不知道这个点结束了没有？ 手机是关机的，她想可能还没回去吧？ 于是季薇换下戏服，直接坐公交去天凰。 …… “谁啊这是……” “不知道啊……排场那么大……” “看起来不太好惹……” “诶不过……车里那个侧脸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啊！不知道正面怎么样？” “好痞啊……不过我喜欢！” 天凰公司门口，三三两两的新艺人们刚从公司里出来，被眼前的一幕看得呆了下，纷纷驻足。 洛承天坐在耀眼的黄色敞篷车里，坐驾驶座上很不耐烦，抬手看看腕表，敲车门，“到底出不出来？！” “天哥，别急啊！”沈俊凑过去笑嘻嘻的。 这才过去两分钟呢…… 猴急猴急的！ 敞篷车的四周，站着包括沈俊在内的十余名黑衣人，个个戴着墨镜，两脚微分，负手而立。 气势是很足了，方圆十米以内没人敢靠近。 “再不出来杀进去！” “……”沈俊无语。 天哥……您这么追女孩子是不行的啊！ 难怪大嫂一直不答应？ 哦不对…… 大嫂是特例！他就没见过他们天哥何时跟她大声说过话，保护得她仿佛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似的。 洛承天给烦的。 例如，他压根没想到，小礼物居然就是那个让蒋行念念不忘的“乐乐”！ 是别人还好，他分分钟都可以帮金雪婷除了后顾之忧，可这人是小礼物…… 所以他才烦啊！ 他洛承天什么时候那么心慈手软了？！ 这就不是他风格！ “天哥天哥！小礼物出来了！”沈俊提醒他。 转头一看，牧乐乐果然从公司里走了出来。 洛承天发现，其他人都是结伴出来的，就牧乐乐是独自一人。 牧乐乐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如何提高演技的书，边走边看，不管周围其他人。 这时洛承天抬手打了个响指。 沈俊立马心领神会，像指挥家似的对着自家兄弟们做了个动作。 不止牧乐乐，天凰公司门口的人都朝他们那边看去，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喊的“大嫂”是指谁？登时，一群黑衣人齐刷刷地高喊：“大！嫂！好！” 而牧乐乐却愣了。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洛承天的脸！ 虽然他现在穿得人模人样的，却也除不去他骨子里的那股渣滓劲儿！ 洛承天扫过副驾驶座上的一束火红娇艳的红玫瑰，直接从驾驶座站了起来，踩着副驾驶座的位子就跳出去了，引起一些人的尖叫声。 她们就喜欢这股痞劲儿！ 他没有继续走，而是歪七八扭地举着红玫瑰靠在车门上。 是很帅，不过牧乐乐直接无视了他们，并不认为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走下台阶，在其他人都议论纷纷、洛承天都要举起红玫瑰送上来的时候——右转，走掉！ 这样的反转，得亏洛承天那花还没递出去，否则结果就是他傻笑着给空气送花！！ “喂小礼物——”他冲着她背影喊了一声。 牧乐乐当自己没听见，继续走。 洛承天这回有点火了，差点丢了花：“喂！！小礼物！！跟你说话呢！” 手里的花差点砸过去。 什么玩意儿！不理他！ 他洛承天这辈子就给两个女人送过花，金雪婷和她，前者给面子虽然没答应但花还是会收下的，丫还连花都不收！ 不收也就算了，还不理人！ 沈俊见情势不妙，一溜烟就跑到了牧乐乐面前，鞠了个躬，大喊：“嫂子好！” 其他人见状，人没跟上，声音倒是很齐：“嫂子好！” 这么大个人杵在自己面前，她再想无视当他不存在，就有点难度了。 路被沈俊挡着，牧乐乐没办法再走，这时洛承天也慢悠悠地走了上来，“走啊，你继续走啊。” 走就走！ 这般的挑衅，于是牧乐乐直接转身，相反方向走！ 洛承天一时没想到她会来这招，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反应过来后，彻底火了：“小礼物你他妈给我站住！” 沈俊：“……” 内心戏是：老大我都被你吓死了啊！ 人家还是一娇滴滴的女孩子呢！ 当然，高=潮是牧乐乐没站住，她就没给他们一丝好脸色看，沉闷着脸就继续走了。 这要换了是平时吧，牧乐乐也没那么大的底气，见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也不可能这么屌。 巧了，偏偏这人是前些天强=暴自己的，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强都强了，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滴？ 不！怕！了！ 面对恶势力，已然无惧。 见牧乐乐完全没有要站住的意思，洛承天三步并作两步走，走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你站住听见没有？” “没有！” “屁！没有你这句话这么答的？”她故意的吧？ 他把手上的玫瑰往她手里一塞，“拿着！” 沈俊总觉得，他们老大那脸色，分明是小礼物欠他几百万，今儿是来讨钱的吧？ 狠狠地塞到她手里的也不是花儿，是炸弹！ 特别是小礼物也猛地将花儿塞回了他怀里，俨然烫手山芋！ 牧乐乐说：“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沈俊：“……” 别这样啊小礼物！你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果然，洛承天那脸黑一片紫一片，抽搐。 “草……”洛承天转身，直接说，“把她给我绑起来！老子就不信，扒光了衣服还敢说不认识！” 说完他直接上车了。 牧乐乐感觉到不妙，沈俊已经上前：“嫂子，多有得罪哈……” “喂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唔！唔唔唔——！” 五花大绑直接被丢进了车里。 沈俊目送那辆黄色的敞篷车离去，频频摇头：老大真是太粗暴了…… ……车子在路边停靠，洛承天看着被丢到后排座此时正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的牧乐乐，冷笑说：“不急，我等会儿就扒光你！” 由着牧乐乐那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洛承天就是不给她松绑，在一旁得意地说：“刚不是还很嚣张么？” 牧乐乐连嘴巴都给他们堵上了，现在只能耳朵听，眼睛瞪。 “我好好地对你，你不接受，非要我来强的！”洛承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小礼物，其实你就是喜欢被我这样对待吧？” 牧乐乐这会儿是说不了话，否则她就喷过去：变态才喜欢！ “不许瞪！”洛承天说道，“你不瞪，乖乖地，我就放了你。” 好吧…… 牧乐乐想，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她很讨厌他，但被松绑，应该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了。 牧乐乐只好收起对他的表情。 “恩，不瞪眼漂亮多了，看着顺眼！”洛承天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松绑，松到一半，又把花递上去说，“收不收？” 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想收！ 但是…… 她才沉默了一会儿，洛承天就把玫瑰花给收了回去，绳子也不继续解了，威胁说：“行，不收老子的花是吧，绑你没商量！晚上就把你给焖烧水煮油炸吃了！” 牧乐乐的表情软了下来，无奈地点头表示收，洛承天才满意，把她嘴里的布条也给取了。 刚取下，牧乐乐就愤怒地喊：“你混蛋——唔——” 话还没说完，又被堵上！ “唔唔唔唔！！”翻译为：你放开我！！ 洛承天还真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特别好玩：“我就~不~放~你拿我怎么着吧？我就是乐意欺负你！你咬我啊！” 这混蛋…… 牧乐乐差点气血攻心，一口血把自己给噎死。 怎么会有人那么无耻？ 强=暴她不说，现在又不知道要把她怎么着，不让瞪不让拒绝收花还不让人骂！ 一急她就哭，一哭他就呆。 “行，你要答应我不吵不闹乖乖地，我就放开你。” 答应答应！ 烦死了！ 牧乐乐被放开，鉴于知道自己逃了估计还是会被他这个大长腿抓回来，到时候有得蹂=躏，所以她只是这么坐着，可怜兮兮地给自己擦眼泪。 “洛先生！那晚跑进你的房间就算是我错，我也已经付出代价了，你强=暴我的事，知道你势力大，我也有自知之明，不准备跟你追究——” “算你识相！”洛承天大爷地靠着，大长腿翘在前面的座椅上，“知道不跟我斗，还算聪明。我分分钟能弄死你，所以你乖乖地，我就不把你怎么样。” “可我哪儿得罪你了呀？！”牧乐乐特委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哪儿得罪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你干嘛要把我抓来？这花有毒吗你非要我收下？” *** 还是六千字呢~ 恩……严肃地说，虐席大大的路任重而道远…… 另外，我怎么觉得，小乐乐和洛老大相处得挺逗的呢【偷笑】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8）强行进入她的世界 “可我哪儿得罪你了呀？！”牧乐乐特委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哪儿得罪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你干嘛要把我抓来？这花有毒吗你非要我收下？” 手里还握着那束玫瑰花。 “我要追你啊，”洛承天理所当然地说道，“追女孩子不是要送花的吗？” “可你这是哪门子的追我呀？”眼泪都横飞了，“你追我你要绑我，你追我你说要分分钟弄死我，谁会答应你啊！” 她都气得没脾气了瞑！ 他们的智商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吧？ “哦，那你怎么才肯答应我？” “……璧” 不对！ 话题错了！ 她为什么要答应一个强=暴过他的人？ “洛先生，你到底图我什么？我一没钱，二没能让你不放手的倾城美貌，你图什么你说呀，我改还不成吗？” “我图你是个女人，你能改？”洛承天扭过脑袋看着她。 “……” 对不起！这点真不能改！ “小礼物，你现在好歹是我洛承天的女人，我会负责任的！”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牧乐乐说道，“我就想你放过我！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看来有人是不喜欢现在这么自由——”洛承天念念叨叨地，忽然坐直了起来，绕动着手里粗大的麻绳。 牧乐乐还真的惊了一下。 老实说，她的确还没活够，不想那么早就香消玉殒。 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变态地把她先奸后杀并分尸？ “好了好了——”牧乐乐往旁边坐去了一些，“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想怎样？” “追你啊，马上给我答应就是了！不要老是让我重复好吗？很烦的！” 牧乐乐想说，很烦你就别烦我啊！ 可是并不确定，洛承天那个神经病会不会直接把她绑起来，再也不松绑了。 “我就不能拒绝？”牧乐乐试着问。 “或者……小礼物，你是想试试被做成人彘？这样你就跑不了，永远属于我了！” 牧乐乐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她的脚底心一直冒到了脑顶。 她竟然觉得，洛承天是做得到的…… 人彘…… 她不要！！ 变成人彘生不如死吗？那还不去杀了她！ “怕了吧？知道我变态了吧？”洛承天趁机威胁说，“小礼物，你要知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当你真正体会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你会后悔反抗我的！来吧，或变成人彘痛苦万分，或做我女人，来享受一下盛宠的滋味！” “……” 真的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牧乐乐坐在那里根本就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对她有兴趣的样子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强=暴她的人是他吧？他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的！ “三——” “二——” “Y——” “等等等等！”牧乐乐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知道自己不能被做成人彘，焦急地喊了停。 “很好！现在去约会！真开心！” “……” 完全看不出来他哪儿开心了！ …… 牧乐乐被带到一家西餐厅，洛承天一到，直接就是老板亲自出来招待的节奏。 牧乐乐想，她就知道他势力不小，平时肯定没少欺负人！ 就她这会儿都被欺负得想哭没眼泪呢！ “天哥！您多长时间没来了呀？欢迎欢迎！天哥不来，我们小店都没光辉了！”老板点头哈腰。 “嗯！以后我会常来的！” 一旁的牧乐乐想，老板说的一定是违心话！ 谁想他这个讨厌鬼天天来了？ 巴不得他别来才是吧！ “是是是，随时恭候天哥您的大驾！今天我请客！天哥您想吃点什么？尽管点，不要客气！” 于是牧乐乐又想，老板真可怜……想必这洛承天来吃东西肯定都是不付钱的！ “不了，今天意义非凡，必须付钱！”洛承天很大爷地坐着。 “喔是吗！是什么大喜事啊？是不是天哥您又收了一块地盘？那真是恭喜恭喜！” 洛承天一把搂过牧乐乐入怀说，“不，今天是我恋爱第一天！” “……” 走开好吗！ 他不情她也不愿的，怎么就是恋爱了？！ 她分明是被威胁的！ “啊！！那天哥您千万不要跟我抢啊！这顿必须我来请！恭喜天哥找到了真爱啊！”老板看起来比洛承天还激动，“这位就是天嫂了，嫂子好啊！” “……”牧乐乐发现自己除了无语也还是无语。 她才十九岁！！ 被一个中年男人叫嫂子！ “行了，不用你请，交往第一天，我得在我老婆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不能让她认为，我出去吃饭都不付钱的！” “……” 哟呵！ 真是不好意思了！她已经这样认为了！ 而且很明显是事实！ 等……等会儿！ 不对！错了！！ 进展太快了！什么老婆！她才不是！ “排场安排一下，上得了台面的！不能给我丢脸！” “是天哥！一定让您和天嫂满意！” 不一会儿，餐桌被摆上了心形蜡烛，并有鲜红的玫瑰花，紧接着两个小提琴手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拉起了一首悠悠扬扬的小提琴曲，营造出一种唯美浪漫的气氛。 牧乐乐很无奈地坐在洛承天的对面，胡乱地翻着手里的菜单。 “天嫂！想吃什么？”老板笑眯眯地问。 “不想吃——”刚接完，牧乐乐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她怎么就真的跟着洛承天的思维走了？听到“天嫂”两个字居然很自然地自我代入了角色…… 这时，洛承天抬起头说：“小礼物，嘴巴不用来吃东西的话，缝起来就好了吧？” “……”牧乐乐想哭，胡乱指了一个说，“这个！” 老板都满脸黑线了，这对小情侣的相处模式有点猎奇啊…… “停停停，”洛承天对那两个小提琴手喊道，“难听死了！” 有人纯粹是不会欣赏古典音乐。 “能不能有点新鲜？”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马上给天哥天嫂换节目！”老板急得满脸冷汗。 这天哥喜欢的节目不就只有……吓！还好被包场了，不然以后他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不久后，老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个热裤美女，***的音乐响起，女郎们伴随着性感的音乐有节奏地跳了起来。 口哨声响。 显然，洛承天对这类俗气的节目来得更感兴趣一些。 女声不停地重复着：“Touch－my－body!Oh－baby－touch－my－body!Tonight－I‘m－yours！” 洛承天表示，这才叫音乐啊！ 在这样的音乐陪衬下，洛承天终于表示满意。 牧乐乐则觉得他真是没羞没臊，男人都喜欢这种诱惑性的舞蹈吧？ “喂小礼物，你之前有没有男朋友？” “……” 牧乐乐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洛承天看见她的表情果然马上就变了，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有。”牧乐乐低头，闷头回答了一个字。 洛承天当然知道她之前的男朋友是蒋行！不过牧乐乐不知道他知道就是了。 牧乐乐还在伤心，就听到“啪”的一声筷子被拍在餐桌上，他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怎么个山盟海誓，天崩地裂，我来了，你必须马上给我踹了他！老子要上位。” 牧乐乐想，这事儿如果没有金雪婷的介入，自己现在真的是要被洛承天给整死了，必须得和蒋行分手，和他在一起！ 然而牧乐乐没有想到的是，如果没有金雪婷，她不会去喝酒，不会被抓起来，也不会误闯洛承天的房间，更不会被他强=暴。 牧乐乐最想不到的，是没有金雪婷，洛承天也不会来接近她。 “你放心吧，我们分手了，”牧乐乐说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他有未婚妻了，订婚了，就在你强=暴我的那天晚上。” 牧乐乐本来不想哭的。 可是她一想起蒋行，心里就难过得要命！ 上学时期也有过暗恋，可蒋行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她从没有那么认真地去爱过一个人。 她原以为他们会幸福，可是现实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如意，印证了那句话：不是每段感情都能有好的结果。 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也想起那个名字，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酸楚，然后眼泪自然而然地就落下来了，滴落在自己面前的碗盘里。 “他不要我了……呜……” 洛承天觉得特别的烦躁，在牧乐乐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猛地敲了一下桌板，“不许哭！敢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流眼泪？小礼物我猜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牧乐乐的哭声顿时止住了，满脸是泪来不及收回去。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洛承天，呆滞了几秒之后，却是猛地特别委屈地哭了出来，哇哇大哭，抬手抹眼泪：“你怎么这么坏……我被人抛弃了你还不让我哭……你算哪门子的男朋友啊……谁家男朋友跟你一样坏啊……呜……” 啊擦…… 老板在一旁汗流满面，凑过去说：“天哥，女孩子不是这么哄的……” “靠！老子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哄她？”洛承天特别的不怜香惜玉，霸气地制止，“不许哭了！！再哭小心我收拾你！” 牧乐乐的哭声渐渐地小了下去，超级委屈地看着他，抽泣。 她怎么这么倒霉？ 她虽然不嚎了，可双眼通红通红，情绪还是控制不住，低着头小眼泪一直往牛排上掉。 刀切牛排的时候，心里一直在咒骂：你是一只洛承天，我切一刀，切两刀……你去死好了！ 憋着哭劲吃东西的模样，其实看起来更可怜。 老板觉得，怎么着都是我见犹怜啊，天哥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抱过来好好安慰一下，说一些什么以后有我陪着你之类让女孩子感觉到温暖的话吗？ 他猜，天嫂这会儿心里一定是拔凉拔凉的？ 天哥真是不走寻常路…… “这饭没法吃了！买单！走了！” “诶诶……”老板不敢说不，只是想，这天哥该不会真的准备去收拾人了把…… 囧！ 付完帐，牧乐乐被抓着手腕拽了出去，塞进了车里。 坐在后面的牧乐乐不敢说话，悄悄抬头一看，看到后视镜里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心里有些凉意。 有个人生气了哎…… 可是他生什么气啊！她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啊！ 怎么这么坏，连伤心的权力都不给她？ 洛承天一路飙车，骤然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不等牧乐乐主动开门下车，洛承天就从驾驶座翻到了后面，并把车顶盖关上。 察觉到不对劲的牧乐乐想要逃是来不及的，人直接被推倒在座椅上。 洛承天分腿坐在她身上，狂野地拉扯着自己的衬衫，精壮的古铜色肌肤就露在了牧乐乐视线里。 “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 他把她的手摁在两边，俯身下去，带着一股野兽的气息，说道：“晚了！我要让你从今天起好好地记着，我才是你男朋友，脑海里只能允许我的出现！” 他这根本就是强行进入她的世界，她不乐意他也不接受，踹开她心门，死都要赖在里头不出去！ 洛承天低头，含住了她的小嘴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好好地蹂=躏了一番之后，撬开她的齿关，舌头闯入她的口中，挑=逗着她的口腔内壁。 两个人的衣衫瞬间就凌乱了，洛承天将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上方，换做一只手压制，另一只手则开始撩起她的上衣以及胸衣，一边亲吻，大掌一边揉捏着她的胸部。 她的胸不大，是他的手刚好盈握的尺寸，这大小合他口味！ “唔……” 牧乐乐感觉到疼痛感，他太用力了！ 他的手继续下滑，因为是休闲裤，对他来讲就更方便了，随手那么一扯就给拉了下去。 牧乐乐直哭，一如既往地被他忽视，在他的压制下，她那点挣扎看起来就跟没有似的。 他已经硬了，滚烫的地方贴着她的身子。不久又听到皮带扣子啪嗒打开的声音，拉链拉下，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二次强=暴的时候—— “叩叩叩——”突然响起的敲窗声。 抬头一看，交警！ 这里不能停车！ 只听洛承天猛地低骂一声：“操……” 好事被破坏了！ 他再有性致，也没那个性趣了！ 车震刺激是刺激，但他差点被吓到不举好么？ …… 交警正在哆哆嗦嗦地开罚单，赔礼道歉：“天哥对不住啊……真不知道是您！” “少废话！开完赶紧滚！” “对不住对不住！” 牧乐乐坐在后面，跟小媳妇儿似的捏着自己的衣服，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交警走后，洛承天大爷地坐着，头也不回地问道：“怕了没有？” “怕了……”蚊子一般的声音。 她还以为有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怕第二次了，她一定会无所谓！但她还是高估自己了，第二次依然可怕！ 她不想被强=暴第二次！ “想不想前男友了？” “不想……”就算想也要说不想好么？ “以后还哭不哭了？” “不哭了……”回答的同时心里委屈得要命。 “那还乖不乖了？”简直是爹地教训小萝莉的节奏…… “乖……”声音还带点小哽咽。 牧乐乐忽然觉得，有句话真的是太对了！ 没遇到洛承天之前，她的世界是黑白的。 遇到洛承天之后，她的世界—— 彩色？ 哦不你想多了，是他妈的全黑了！ …… “乐乐怎么还关机……”季薇买完宵夜回家，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没有信息回复，打电话也还是关机。 这丫头…… 回头见着了非好好教训教训不可，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么？ 收起手机，季薇往回走。 夜深人静，换了别的女孩子可能会有些害怕，但季薇胆子向来不小，走夜路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不过太安静了，总有一种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 雨后的空气是清新的，让她觉得很舒服，至少拖鞋踩在小水潭里，还是能发出些声响。 小巷子里忽然有些稀疏的声音，她也没有在意，猜想可能是流浪猫狗。 一脚又踩在一滩雨水上，世界好像忽然静止了一样。 她站立在原地，总觉得不对劲，看了一眼地面。 路灯下，她才发现她踩着的不是雨水，而是—— 血水！ 黑暗的巷子里，似乎有个人靠在墙壁上，粗重地呼吸着。 季薇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拿出手机照着路就过去了。 直到手机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她猛地惊了一下。 怎么是他？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29）我的命，交给你 直到手机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她猛地惊了一下。 怎么是他？ 季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眼前这个满头是血的人，会是席城！ 他怎么回事？？ 之前在片场看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町？ 仔细一看，不止脑袋，就连身上都有血！ 季薇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助手呢谟？ 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基本上席城出现的时候，他都会跟在他身边。 看了一下，他不在，夜已经深了，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怎么办…… 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会吓得逃跑但一看是席城，犹豫了。 脑子里第一时间一闪而过的不是逃跑，而是他会不会死？ “席先生？”季薇怕他哪儿还有伤，不敢太用力，轻轻地推了推他，“席先生你还好吗？” 席城看起来并不是太好，闭着眼睛呼吸非常的沉重，气若游丝。 那个时候，季薇想，人果然只是人而已，权势再大的人，有的也只是血肉之躯，同样会死。 她如果不管他，任由他在这的话，他可能就会死去了。 “席先生——唔……”她突然被席城拉过去，撞到他身上，脖子被他的手掐住。 他就像一只猎豹，就算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也还是保持着警惕，下意识地抓住了要接近他的人。 季薇完全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他快要掐死她了！ 她还不想死，所以努力地发着声，“我……我……是……季……薇……” 报名字是个很聪明的办法，果然，席城在听到她的名字后，手上的力道终于渐渐地小了下去，最后放开。 “咳咳咳……”她先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会儿，顿时觉得新鲜的空气有多好闻！ 要不是食人鱼事件他也救过她一命，这个时候季薇肯定已经转身就走，不理他了。 算了！ 一命还一命，救了他就可以还清他的人情了！ “我不知道你哪儿受伤了，不敢动你，我现在叫救护车来，你再撑一撑！” 顿了一下加了一句说，“千万不要死啊！不然待会儿我成了疑凶，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说完，季薇开始按键。 只是还没拨出去，席城就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很用力。 季薇不解地看着他，下一秒就又被他拽了过去，被他一只手搂住。 纵然是这个时候，季薇也愣了一下。 他的下巴沉重地枕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旁。 季薇才明白，他是要和她说什么话，所以才抱她，这样他们的距离可以很近。 他说：“不要去医院……” 季薇呆了一下，“席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这个样子我不送你去医院难道我要送你去火葬场直接火化掉吗？” 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吧？！ 这个时候不去医院？ 太看得起她了！她又不是神医，她能救得了他！？ 席城只是重复：“不要去医院……” “可是我——” 不去医院她怎么办啊？！ “东郊……”他继续说着，给她报了大致的地方，然后是两个字母加数字的组合。 “你等等等等……”季薇紧张得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马上把他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东西啊这是？！ 她虽然不知道，但第六感告诉她，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还要告诉她的信息，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赶紧先录下来，免得忘掉！ “0928……” 又是什么东西？！ “不要相信任何人……”他缓慢地说着。 “啊？什么？”季薇还是不明白。 他突然放开她，抓住了她的手掌，“我的命……交给你……” “不是……席先生我们先别说这个，现在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应该告诉我如果不去医院我该怎么办吗？” 手上的力道渐渐地消失，季薇都急了，“席先生——席先生？！” 那个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已经彻底没有了反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啊疯了啊！ 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季薇吓了一跳，忙去探他的气息。 虽然很轻，但总算是探到了，也放心一些。 没死就好…… 可是…… 他刚刚说什么？ 他把他的命交给她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她担不起啊！那是一条人命！ 怎么办？！ 季薇彻底没有了办法，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看着已经完全昏迷过去的席城发呆。 不能去医院，她又不是医生，要她怎么办？！ 季薇都快疯了，席城也太相信她了吧？他……他好歹先告诉她怎么办他再晕过去啊！ 怎么办…… 再拖下去，席城都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医生……她上哪儿找医生…… 医生？！ 季薇忽然想了起来，她记得乐乐跟她说过，蒋行是医科学院毕业的！ 他的梦想就是能当一名医生，但毕业后家里人也还是不同意他去当医生，要他接管家族生意。 这个梦想就被暂时搁置了。 季薇已经别无他法，不知道看在乐乐是他前女友的份上，他会帮她吗？ 翻出蒋行的号码，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那头看到是季薇，并没有犹豫，以为是跟牧乐乐有关的，所以很快就应答了。 “蒋行，我有件事求你帮忙，跟乐乐无关，不知道……你帮吗？” …… 尽管蒋行赶来这里是需要时间的，但季薇蹲在那里简直觉得度秒如年，恨不得他能飞过来。 蒋行…… 拜托了，快一点啊！席城快不行了…… 季薇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时不时就伸手去探他的气息，感觉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枯竭。 席城…… 你撑住啊！ 庆幸的是，夜深了，这边也没有其他路人经过，要不然席城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坏其他人，直接报警的，到时候她阻止不了。 引擎声响起的时候，季薇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悄悄地探头一看，发现下车的人是蒋行，这才朝他招手：“蒋行——这边！” 蒋行速度跑过去。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还有救吗？！” “不知道！”蒋行没有多做思考，“让我先看看。” 蒋行蹲下去，扒开他的西装看了一下。 这不解不知道，季薇差点被眼前的一片血色看得反胃。 他的白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特别是胸口。 “他几乎没办法自主呼吸了。” 季薇懵了，“那怎么办？！” 她不知道蒋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呼吸对一个人来讲有多重要。不能呼吸，那绝对是非常严重的！ “我有个朋友的私人诊所开在这附近，本来想送他去那里，现在看来来不及了！” “来不及……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他没救了吗？？ “意思是，得现在马上急救！” “现在？！” 在这巷子里，什么设备都没有的情况下？！ “对，现在，不能再拖了。”蒋行拉开他的衬衫。 “这伤口是……”季薇怀疑地看着。 “枪伤。” “枪伤？！” 他身上怎么会有枪伤？！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季薇，你要帮我，尽力按住他。” 季薇不知道蒋行要怎么做，按他的吩咐照做了。 蒋行把席城放在地面上，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笔，笔尖对准了他的身体。 这是…… 季薇只在电视上看过！ 如果没看过，她一定会震惊的。 但现在她知道蒋行是在救他。 蒋行用力地一拍就刺了进去，那瞬间，席城的嘴里吐出了很多血，季薇看得差点转过去就吐了。 “别分心，按住他！” 蒋行把笔管一抽，鲜血溅满了他们两个的脸。 虽然有过心里准备，但季薇还是被现场的惨烈看得胃里很不舒服。 “活了吗？” 或者说，能活吗？！ “还不知道，马上转移！帮忙扶着！” 季薇帮忙把席城送进车里。 席城靠在她的双腿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已全身是血，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不得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记忆里，席城总是干干净净的，身上几乎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像他这种男人，通常都是有轻度洁癖的吧。 他的脸色很苍白，季薇看着着实是很担心，怕他熬不过去。 “是我，”蒋行戴着蓝牙，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准备得差不多了吗？情况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大量出血，身上有枪伤！人我已经带来了，马上就到，后门等我。” 这个点，诊所其实都已经关门了，季薇知道，蒋行肯定是出门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朋友，麻烦他去开门了。 想说谢谢，但现在不是时候。 …… 季薇并没有想到，蒋行的这个朋友是个女的。 看起来还很年轻，长得高高的，人也很清秀。 她已经穿好了白大褂，手里还拿着一件是给蒋行的。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虽然蒋行已经跟她提过了大致的情形，但这会儿见到了，还是震惊了一下。 “伤得这么重，应该马上送去医院急救啊！这不是胡闹吗？” 医者父母心，大概不太看得过去这样的情况。 “叶妙，别说了！现在送去也来不及了！快点救他！” “真是……”她看起来很无奈，“这人要是死在了我这，我这诊所还开不开了？”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跟了过去。 “等等，我这没有血库啊！他出血这么多，怎么救？” 季薇看了一下四周，说是私人诊所，但并不完全是，看起来就像个mini小医院，一般的医疗设备这里都有。 除了没有血库。 按理说是这样的，像席城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会马上送伤者去正规医院，而不是来这里，所以叶妙这里不可能有血库。 “他们俩血型一样！直接抽！”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问过了。 “确定？血型不一样就糟了！输错血后果太严重了！”叶妙问。 季薇摇头，“我不确定……” 席城的血型，她是从公司那些女人的口中道听途说来的，因为跟自己血型一样，所以不经意就记住了。 所以她不确定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什么？！”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瞪大眼看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简直是疯了！太乱来了！这是一条人命！” “赌一次！”在叶妙询问的过程中，蒋行已经直接开始了，“不救，他一定死；救，还有一丝生机！” 是…… 蒋行说得没错！ 他们在赌！ 路上她就坦白了这件事，但他们别无他法了，只能冒险！ “真是疯了……”叶妙从来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 季薇站在一边，叶妙在准备抽血，蒋行则在帮席城取子弹。 看着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席城，季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妙转过去，看见蒋行的额头开始流汗，担忧地问了一句，“蒋行你行不行？” “不知道，”蒋行如实回答，“季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做手术。” 季薇无言。 但起码他会！ 谈不上信任还是不信任，她只知道，今晚如果单靠她一个人，她救不了席城！ 她看到蒋行的手也在微微地抖，什么都没说，只是鼓励他：“你尽力吧！你肯帮忙，已经在我预料之外了！” 他是否能够活下来，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已尽了全力！ “接下来交给我们，你别看，会反胃的。”叶妙对她说。 季薇并没有完全走开，只是站得比较远观摩。 请一定要匹配啊！ 接下来的时间对季薇来说，又是另一段度秒如年的时间了，太漫长！ 蒋行后来没有再说过话，专心致志地取子弹。 直到听到咣当一声响，季薇知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他除了中了一枪之外，脑袋也有伤，缝了十几针。 整个手术过程，漫长严肃，叶妙先退开的，蒋行还在收尾。 季薇紧张地问他，“结束了吗？他活下来了吗？” 叶妙叹一口气，摇摇头。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0）分分钟吃定她 季薇紧张地问他，“结束了吗？他活下来了吗？” 叶妙叹一口气，摇摇头。 看见叶妙摇头，季薇满满都是震惊的表情，“什么意思？” “情况不大乐观，”叶妙说，“子弹是取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但他的情况还是很糟糕，肉眼也能看得出来他伤得不轻。” 是啊，这不用蒋行和叶妙来判断，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伤情太糟糕了町！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枪伤…… 是有人要杀他吗谠？ “喔还没问，你是……？”叶妙问季薇。 “我叫季薇，我刚刚听蒋行叫你叶妙？” “对，我叫叶妙，我们是大学同学，”叶妙笑了一下，“你跟蒋行是……？” “呃……” 看到季薇的犹豫，叶妙无所谓地笑说：“没关系，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我随便问问。” 季薇想，既然叶妙是蒋行的朋友，那么她一定知道他订婚了的事，所以她想，叶妙会不会误会了她和蒋行的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俩的关系。说有关系吧其实没有，算起来也只是第三次见面；说没关系吧，多少还是有的……我好朋友，叫牧乐乐，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季薇这么说的时候，看了一下蒋行，他听到乐乐的名字，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都没说，继续给席城包扎。 “啊……这样啊……”叶妙没有继续问。 感情的事很难说出个对错来，她也不方便评论，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叶医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今天的事，可以不和任何人说吗？” “喔其实蒋行已经跟我提过了，我会保密的！”叶妙说，“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他是谁啊？你男朋友？怎么受的伤？而且这么严重还不肯去医院……是有什么隐情吗？哦还有，叫我叶妙就行了。” 季薇摇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也是被拖下水的，那么倒霉偏偏遇上这事儿！算是认识吧，在他眼里我们应该连朋友都不是。至于隐情，还是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我也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呢。” 她还等席城醒来后给她一个答案啊！ 叶妙看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了。 …… 席城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不论是蒋行还是叶妙，都说席城命大，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生命力真是太顽强了。 蒋行做为这里唯一一个男人，清洗席城身上的血迹和换衣服，就成了他的任务。 “蒋行，他怎么样了？” “命暂时保住了，能不能活还要看今晚。烧得也不轻，今晚高烧要是退下去了，就应该没事了。” “我估计没事，你别担心，我看他求生意识非常强烈，不会死的。”叶妙说。 季薇没再说什么。 说到底，他无论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无关才是，自己这股莫名的担忧是怎么一回事？ “季薇，我说你赶紧去洗一洗吧！我看着你这张脸太跳戏了！我还以为我在看恐怖片呢！” “啊……啊对不起！我马上去。” 因为注意力都在席城身上，都忘了自己身上也都是血了。 她自己倒是感觉不到，难为叶妙看着她和蒋行两个满身是血的样子，还能镇定自若。 “我带你去楼上吧，有浴室，平时我也有放换洗的衣服在这，咱们俩身材差不多，你将就着穿吧！” “真是太谢谢你了！” 今晚的事，如果没有蒋行和叶妙，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叶妙的衣服是休闲的，跟她的风格差不多，所以她穿在身上也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下楼，蒋行和叶妙也已经换下了沾上血迹的白大褂和手套，站在那观察席城的状况。 季薇想，乐乐曾经说过，蒋行很爱医生这个职业，从今天的事来看，并没有错。 做为一个医生，他很尽责地去救治伤患，拯救了一个人的生命。 她忽然间觉得，像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为什么会辜负乐乐呢？ 叶妙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季薇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问：“蒋行，你为什么要和金雪婷订婚？你不知道乐乐有多爱你吗？” “一言难尽，乐乐还好吗？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季薇苦笑：“没有。就是这个时候，乐乐还是没有恨你。乐乐说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权势而屈服，那么她再爱你也没有意义；如果你是有苦衷，那么她会成全你，因为她爱你。” 季薇转过去，想看蒋行的表情会是怎样。 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眉头是紧蹙的。 “我对不起乐乐，伤害了她，我已经恨死自己了。不舍得她哭，这次却是自己把她逼得快要崩溃……”蒋行缓慢地说着，“那天在ZARA，看着乐乐大哭的样子，我真的……说不出来，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不抱一抱乐乐？你知道头一天晚上她经历了什么吗？” 季薇在想，到底要不要把乐乐被人强－暴的事告诉他？ 告诉了之后，他是会心疼呢，还是觉得乐乐脏？ “那天我们从山庄出来，我陪乐乐去喝酒，乐乐边哭边喝，哭得有多崩溃多绝望，你都不知道！你更不知道，后来——” “后来？”蒋行看着她。 季薇吞了吞，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回了视线看席城。 “没什么。” “雪婷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两家是世交，娃娃亲是长辈们开玩笑地定下来的。在没有遇到乐乐之前，我也愿意照顾雪婷，我还答应过她，成为医生之后，治好她的病。她喜欢我，也一直以为会成为我的新娘……” “……” 季薇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会这么狗血呢？偏偏金雪婷有心脏病？ “我想和雪婷坦白，我不能跟她结婚，因为我有乐乐了，我想和乐乐过一辈子。谁知生日那天，雪婷心脏病突发，生命垂危，我想打电话告诉乐乐，要失约了，因为就算我不喜欢雪婷，她也是我妹妹，我必须先知道她是否会度过难关。可是被我爸妈知道了，不但被没收了手机，还被软禁在家里出不去。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妈去找乐乐了。” 这个解释是合理的，说得过去。 但季薇不是牧乐乐，她不能代表乐乐说自己的听后感。 “后来雪婷的状况一直很不好，医生说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长辈们就说用订婚冲喜，她知道后很开心。季薇……我真的没办法，我说不出不。明知道说不，雪婷很有可能会死，我做不到。” 季薇也说不出怪他的话来了。 人之常情吧…… 不管怎样他们两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是她，应该也做不到拒绝。 只是，乐乐就这样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牺牲品吗？ “我想和乐乐解释，可是那天看见乐乐的样子，我知道我已经伤透她的心了，既然这样，多说无益。因为就算我解释了，我也没办法立马回到她身边，乐乐还是会很痛苦。我给不了一个可以回去的期限，我能自私地让她一直等我吗？” “这番话，我不会告诉乐乐。蒋行，你努力吧，如果你能脱身的时候乐乐还爱你，你就回到她身边；如果乐乐不再爱你了，你就好好地和金雪婷过下半辈子，不要打扰乐乐，我不希望她受到二次伤害。” 已经离开的人，还会再回来吗？ 她想，蒋行的顾虑应该和她是一样的，乐乐已经承受过他离开自己的痛苦，不想让她在分分合合的痛苦中度过，要么他彻底回来，要么，再也不回来。 叶妙不久后回来了，手里提着三份夜宵。 季薇这时才想起，自己出门是买夜宵的，肚子早就饿了。 叶妙一人递了一份说：“吃吧，今晚看来是要熬夜了。他随时都有状况，得看着点。我们三个轮流吧，一人睡两个小时。” “谢谢你们。” …… 蒋行让季薇和叶妙先睡。 季薇受了不少惊吓，精神上也一直很紧张，刚躺下就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推自己，她睁开了眼，是叶妙。 “到我了吗？” “没有，去漱漱口，起来吃早餐了。” “早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已经亮了？？ “你们没叫我？” 叶妙无奈地指指还站在席城旁边记录信息的蒋行说，“是他没叫我们。我比你早醒半小时，就出去买早餐了。” 看来蒋行一早就做好了一个人看全夜的准备，这才说让她们两个先睡。 他压根就不准备叫她们起来！ 季薇觉得自己特没用，这事应该得她最上心才对，怎么能让蒋行看了一夜？ 单看在她和乐乐的关系，他就这样帮她，是她始料未及的。 叶妙走过去说，“蒋行，你先去吃吧，吃完好好休息，我来看吧，今天不营业。” “叶妙，这怎么可以？已经很麻烦你了，还害得你今天不能营业——” “多大的事儿！不要紧的，你赶紧去漱漱口来吃早餐吧！蒋行，你也去。” 蒋行没应，看了下体温计：“退烧了，应该没事了。” 季薇松了口气，终于没事了！ 这一晚，可真像打仗！ …… 空了下来，季薇才重新去听手机录音。 两个女人不明白，但蒋行却只是想了一想，就猜到了：“应该是坐标。我想他的意思，是想让你送他去坐标应对的地方。” 一个席城指定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要去那里呢？ “那这个0928是……？”季薇试着猜了一下，“密码？” 如果蒋行说的没错，那个地方应该有一栋房子，但席城并没有给她钥匙，所以……是开门的密码吗？ “应该是，到时候再看吧，”蒋行用叶妙的电脑查了一下那个坐标，指着说，“应该就在这了。” 到了傍晚，席城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伤情也稳定了下来，蒋行终于确认地告诉她，他活下来了，可以进行转移。 这时，她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途中季薇回了趟家，看了季辰，见不到她，季辰会很担心。 再回到叶妙的诊所时，叶妙看着她问，“季薇，你脸怎么了？嘴角怎么破了？” “没什么。”季薇笑了一下，没提。 其实是回家的时候没办法解释昨晚彻夜未归的事，挨了季母的打。 季母说她为了角色又去出卖自己，季薇否认，却又拿不出证据，加上她说今晚还是不回去，差点没被打死！ 脸上只有这么点伤，看起来倒是不严重，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上有多疼。 不是不能告诉叶妙，只是提了这事就会没完没了，她有点累，不太想提。 本来蒋行和季薇去东郊就行了，但叶妙非要跟去看看那个神秘的地方，就跟去了。 跟着导航来到指定地点，有一栋不算太豪华却够大够简洁的二层别墅。 开门果然是需要密码的，但第二道程序却是指纹锁。 好在这指纹不是别人的，不是什么问题。 “真是太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能没那么快醒过来，不过一旦醒过来就不会有事了，”蒋行说，“我家里人找我了，我现在得回去，如果今天还发热的话，你打电话给我。” “好，麻烦你了蒋行，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好！” 蒋行顿了一下，说，“帮我看着乐乐。” 这就是他需要的回报。 季薇最后也没把乐乐割腕过的事告诉他。 他有他的无奈，虽然替乐乐惋惜，但乐乐都选择成全他的苦衷的话，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会的。” “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去的，”想起自己生日那天的事，他停顿了一下，“那天的情况不会再发生，我会到的，一定。” “知道了。” 叶妙本来想留下来陪她，但又接到一个电话，说有好多人都等在她的诊所门口。 已经好几个电话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坐蒋行的车一同回去了。 …… “总之我说不清楚，太乱了！” 晚上八点钟，季薇在厨房里做晚餐，牧乐乐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 她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双手不停歇地煮面。 “你说吧，我听着呢。” 牧乐乐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关机的原因是，洛承天说，约会期间不允许接其他人的电话。 “薇薇！我今年一定是犯太岁！你说我怎么他了？！被强－暴的人是我吧？我是受害者啊！他不补偿就算了，他干嘛还缠着我啊！” 季薇心想，难不成这就是洛承天的补偿方式？ “o(╯□╰)o”季薇无语着，默默地说，“就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是你太美味，他强出感情来了？” “薇薇！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怎么办啊现在？怎么会有人那么蛮横无理的？不同意他就……他就又要强我！还说要把我做成人彘……呜……我怎么办啦……” “这……”季薇也头疼了，“按理说，咱们要不畏强权，不能低头！可他吃软不吃硬的话……乐乐，我的建议是，咱们先稳着他，别硬来，混江湖的，最不怕的就是硬对硬！咱们来软的，他要交往，你就随他，总比再被强－暴一次好。” “气死我了啦……”牧乐乐，“我都被气得没脾气了！一肚子的火都不知道往哪儿发！薇薇你不知道，他在旁边的感觉太讨厌了！这个不许我做那个不许我做，我必须得像木偶娃娃，他怎么摆我就得跟着怎么做！” “乐乐，我忽然觉得，洛承天这事也并不一定是糟糕的。换个角度想，不是都说想要走出上一段感情的伤痛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不如趁这次机会……你试试吧？就当新交了一个男朋友，试试看！” 特别是在她知道蒋行有金雪婷那个顾虑之后。 金雪婷就是个定时炸弹，一天不彻底拆除，乐乐的幸福就一天不能稳定！ 季薇想，要她相信先天性心脏病能治好，还不如相信金雪婷哪天病发死掉呢！ 死掉就一了百了了，简单！治好…… 心脏病她了解得不多，但应该移植心脏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吧？然而，等待一颗健康的心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果洛承天是真心的，乐乐为什么不能去尝试争取一下新的幸福？ 等待是最残酷不过的，金雪婷一年治不好，两年治不好，甚至是十年或者更长时间，乐乐难道要一直等下去？ “薇薇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啊！” 牧乐乐那边只听到“砰”的一声之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季薇本来准备去冰箱里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食材能下面，一转身，脑袋上还包着纱布的席城居然就站在她身后！ 这一吓，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是人还好，不是鬼！ “席先生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功成身退！ 季薇拍拍胸口，蹲下去捡手机，一边嘟囔着说：“席先生，拜托您走路能出点声音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啊……坏了……” 太糟糕了，手机坏了！ 通话突然中断，乐乐该担心死了！ 号码都在手机里，就是想告诉她一声都不行了。 季薇站起来，看看锅里还在沸腾的面，再看看席城，问道：“我不知道你会醒，只做了我一个人的，肚子应该饿了吧？不嫌弃我的手艺的话，我们先一人一半填填肚子？” 席城站在那里，就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还好季薇也习惯了被他这样看着，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 他虽然没说话，但五脏庙的造反声却被季薇听到了，“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说着，已经顾自拿了两个碗在盛。 她只是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做饭吧？ 季薇把第一碗放在了席城的手里，自己则端着第二碗出去，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席先生，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吃完我就走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还没醒的时候，她想问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看他现在这张脸，季薇觉得还是算了吧…… 她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想想他也不是那种会跟她交心的人啊，又怎么会告诉他？ 席城看着手里的面无言，然后也慢慢地走了出去，在季薇的对面坐下来。 他看着季薇好半天，说了一句让她差点把面喷出来的话：“你是谁？” “咳……咳咳……”季薇呛到了，抚抚胸口把喉咙里的食物吞了下去，被吓到似的看着席城，“你说什么？” “我是谁？” 季薇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席城，目瞪口呆地问：“你……你不记得我了？你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去…… 不会吧？ 碰上更狗血的事了？ 席城失忆了！ 啊……天哪！他失忆了！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失忆了，她还要继续照顾他？！ 席城看着对面的季薇摇了摇头。 “我……我是季薇啊，你叫席城，名字有印象吗？” 他真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两个名字，然后继续摇了摇头。 “Ohmygod……” 这可怎么办？！ 手机也坏了，她想立马打电话给蒋行问问是怎么一回事都不行！ “你是……你是干什么来着？”季薇自己也不知道……“啊总之是投资啊什么之类的大老板吧，有权有势的，这是你家，不记得？” 席城的视线在四处扫荡了一下，再转回来，还是很迷茫地看着季薇，摇了摇头。 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任何事都会触及一根神经线，疼得厉害。 季薇已经放弃了，然后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银行卡信用卡之类的密码也不记得了？” “87928。”席城未加思索就说出了这五个数字。 “哈……？”季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密码，哭笑不得中，“钱你倒是还记得……” 因为银行里钱太多了，所以就算是失忆，银行密码却还记着吗？ 擦…… 这算什么？选择性失忆？ 她都有点无语了…… 如果不是席城给人的印象就是不会开玩笑的，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耍她了！ 但季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城要是会开玩笑，那是彗星撞地球呢吧？“薇薇！我今年一定是犯太岁！你说我怎么他了？！被强－暴的人是我吧？我是受害者啊！他不补偿就算了，他干嘛还缠着我啊！” 季薇心想，难不成这就是洛承天的补偿方式？ “o(╯□╰)o”季薇无语着，默默地说，“就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是你太美味，他强出感情来了？” “薇薇！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怎么办啊现在？怎么会有人那么蛮横无理的？不同意他就……他就又要强我！还说要把我做成人彘……呜……我怎么办啦……” “这……”季薇也头疼了，“按理说，咱们要不畏强权，不能低头！可他吃软不吃硬的话……乐乐，我的建议是，咱们先稳着他，别硬来，混江湖的，最不怕的就是硬对硬！咱们来软的，他要交往，你就随他，总比再被强－暴一次好。” “气死我了啦……”牧乐乐，“我都被气得没脾气了！一肚子的火都不知道往哪儿发！薇薇你不知道，他在旁边的感觉太讨厌了！这个不许我做那个不许我做，我必须得像木偶娃娃，他怎么摆我就得跟着怎么做！” “乐乐，我忽然觉得，洛承天这事也并不一定是糟糕的。换个角度想，不是都说想要走出上一段感情的伤痛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不如趁这次机会……你试试吧？就当新交了一个男朋友，试试看！” 特别是在她知道蒋行有金雪婷那个顾虑之后。 金雪婷就是个定时炸弹，一天不彻底拆除，乐乐的幸福就一天不能稳定！ 季薇想，要她相信先天性心脏病能治好，还不如相信金雪婷哪天病发死掉呢！ 死掉就一了百了了，简单！治好…… 心脏病她了解得不多，但应该移植心脏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吧？然而，等待一颗健康的心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果洛承天是真心的，乐乐为什么不能去尝试争取一下新的幸福？ 等待是最残酷不过的，金雪婷一年治不好，两年治不好，甚至是十年或者更长时间，乐乐难道要一直等下去？ “薇薇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啊！” 牧乐乐那边只听到“砰”的一声之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季薇本来准备去冰箱里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食材能下面，一转身，脑袋上还包着纱布的席城居然就站在她身后！ 这一吓，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是人还好，不是鬼！ “席先生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功成身退！ 季薇拍拍胸口，蹲下去捡手机，一边嘟囔着说：“席先生，拜托您走路能出点声音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啊……坏了……” 太糟糕了，手机坏了！ 通话突然中断，乐乐该担心死了！ 号码都在手机里，就是想告诉她一声都不行了。 季薇站起来，看看锅里还在沸腾的面，再看看席城，问道：“我不知道你会醒，只做了我一个人的，肚子应该饿了吧？不嫌弃我的手艺的话，我们先一人一半填填肚子？” 席城站在那里，就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还好季薇也习惯了被他这样看着，所以并没觉得有什么。 他虽然没说话，但五脏庙的造反声却被季薇听到了，“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说着，已经顾自拿了两个碗在盛。 她只是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做饭吧？ 季薇把第一碗放在了席城的手里，自己则端着第二碗出去，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席先生，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吃完我就走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还没醒的时候，她想问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看他现在这张脸，季薇觉得还是算了吧…… 她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想想他也不是那种会跟她交心的人啊，又怎么会告诉他？ 席城看着手里的面无言，然后也慢慢地走了出去，在季薇的对面坐下来。 他看着季薇好半天，说了一句让她差点把面喷出来的话：“你是谁？” “咳……咳咳……”季薇呛到了，抚抚胸口把喉咙里的食物吞了下去，被吓到似的看着席城，“你说什么？” “我是谁？” 季薇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席城，目瞪口呆地问：“你……你不记得我了？你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去…… 不会吧？ 碰上更狗血的事了？ 席城失忆了！ 啊……天哪！他失忆了！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失忆了，她还要继续照顾他？！ 席城看着对面的季薇摇了摇头。 “我……我是季薇啊，你叫席城，名字有印象吗？” 他真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两个名字，然后继续摇了摇头。 “Ohmygod……” 这可怎么办？！ 手机也坏了，她想立马打电话给蒋行问问是怎么一回事都不行！ “你是……你是干什么来着？”季薇自己也不知道……“啊总之是投资啊什么之类的大老板吧，有权有势的，这是你家，不记得？” 席城的视线在四处扫荡了一下，再转回来，还是很迷茫地看着季薇，摇了摇头。 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任何事都会触及一根神经线，疼得厉害。 季薇已经放弃了，然后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银行卡信用卡之类的密码也不记得了？” “87928。”席城未加思索就说出了这五个数字。 “哈……？”季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密码，哭笑不得中，“钱你倒是还记得……” 因为银行里钱太多了，所以就算是失忆，银行密码却还记着吗？ 擦…… 这算什么？选择性失忆？ 她都有点无语了…… 如果不是席城给人的印象就是不会开玩笑的，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耍她了！ 但季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城要是会开玩笑，那是彗星撞地球呢吧？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1）你喜欢我，我确定 突然的温热气息突然的靠近，季薇尖叫一声，猛地回头—— 一个猝不及防，她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脸上。 她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巧！ 其实他高她那么多，本来是亲不到的，可席城偏偏很正经地、真的只是想也没想就伸手去帮她翻炒锅里的鸡蛋而已…畛… 所以习惯性地与她齐高。 那一瞬间，季薇忘了反应。 按理说他们连那种关系都发生过了，亲个脸也没什么啊钏？ 更何况她连勾－引他这样的戏码都上演过了，虽说是演戏…… 可现在为什么亲个脸她都觉得自己的脸正在极速升温啊？！ 而且心跳好快！！ 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席城却也不躲，感受着那张在自己脸上像101胶水一样紧紧粘住的小唇，淡淡地开口：“先下面吧，想亲去客厅亲。” “！！！” 季薇猛地退步，与他分离。 然而，因为他就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身体完全紧贴的距离，她只是一个退步，就撞进他怀里，然后…… 席城只是闷哼一声，忍住了痛。 “对不起！！！”见识过他血肉模糊的枪伤，这一撞席城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觉得好痛了！ 季薇忙伸手想要去看看他伤口，焦急地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很痛对吗？让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他抓住她的手说，“没事，不痛。你继续吧，糊透了，好难闻。” 季薇呆呆地，看着他把碗放下就又出去了，马上回身关火，并把厨房的门关上，打开窗，不让味道继续跑进客厅里。 不用说锅里的鸡蛋已经焦得不像话了，只能倒掉。 啊…… 他没事进来干嘛啊……害得她手忙脚乱的！ 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嘴唇，继续发呆。 好像还有他的气息呢…… 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季薇直接用冷水敷了一敷。 啊……疯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羞了？ 这不是她作风啊！ 季薇，你出息呢！！！ 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 要亲去客厅亲？？ 这么一想，脸的温度更高了！ 季薇忽然反应了过来，她这是少女心复苏并且泛滥了，见到美男就hold不住了？？ 不用这么夸张吧…… 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席城！娇羞个神马劲儿？矫情！ “咔哒——” 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季薇左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什么情况！他又进来干什么？！ 席城略发呆地看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季薇靠着身后的大理石台，一只手压在上面，另一只手帅气地撩了一下发，笑，“吹吹风。你又是进来干什么？” 心里在哭泣：吹个屁…… 在厨房里吹风，他要没失忆他一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哦不……他现在看着自己的样子，或许就已经在想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席城抬起自己的右手，淡定说：“筷子。” 落了筷子！！ 能一次性送完吗？ 季薇心里在掀桌，脸上却还是微笑：“行，就放那吧，我待会儿一起洗。” 席城没放在一旁的桌台上，而是直接走进了厨房，他来到季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薇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身高在女人当中不算矮的，但席城…… 这目测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往自己面前一站，根本就是不需要什么气场，就已经把她压制得死死的了。 哎哟喂…… 这脖子抬地，有点酸痛了啊！ 席大大，你还要看多久啊？ 季薇眨巴眨巴眼，清咳一声，扫开了视线，“咳，那什么……” “你脸很红。”席城忽然说道。 “啊天好黑，我出去晒晒月亮——”季薇简直是做了个“看，有灰机”的动作，试图撒腿就跑。 看着她踩着小碎步出了厨房，席城还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嘴角勾勒着一抹浅笑。 什么玩意儿？ 晒月亮？ 季薇逃似的跑出厨房，真的往院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嘀嘀咕咕。 “笨蛋笨蛋笨蛋！”她一连骂了自己好几声，“天当然黑了！能再蠢一点么？” 她发现，她的智商在席大大面前完全不够用了肿么办？！ 夜晚，屋外的风很是凉爽，只是吹不散她脸上的绯红。 风铃声响，落地窗被打开，席城从屋里跟了出来。 季薇一惊。 啊！！ 她都跑了，他怎么还不放过她？！ 接下来让她跑去哪儿躲？？ 看着眼前的泳池…… 席大大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连水都要跳？理由是天太热了进去泡个澡？？ 可以再瞎一点！ “真巧啊，你也出来晒月亮啊？啊——” 席城没跟她废话，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过来。 季薇不禁想，他到底哪里像伤患了！她在他手上就是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连个反抗都是奢侈。 她是看不出他哪儿像受伤的人了，抓着她的手不知道多有力气！ “季薇，我没失忆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没……没关系啊……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 应该是吧？ 他们能是什么关系啊？ 陌生人算不上，朋友也不是，就是不小心路过碰到了一起的路人甲乙么？ 季薇是这么定义他们的，当然，眼前的席城显然并不信这个听起来很扯的关系。 “不对，”他就像真的知道似的，眼里尽是几乎肯定的神情，“你喜欢我。” “！！！” “喜欢”两个字，就像炸弹似的，丢到了她心里，“砰”的一声就炸开了。 喜欢…… 她喜欢席城？！ 等等……让她理一下思绪。 喜欢是什么概念？ 喜欢是看着那个人心跳会加快？是脸部温度会高升？是看见他就想躲？是…… 如果这些都是……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季薇从来没试图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她觉得，她和席城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只不过是一次次偶然的遇见，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她也不会去幻想什么…… 只是…… 难道就是在这一次次的偶然和巧合中，她萌生了对他的感情？ 他们的身体是贴在一起的，季薇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心跳已经被席城感受到了。 在她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席城了的时候，只听那人的声音自上落下：“心跳，100BPM。” “诶？”什么玩意儿？ 季薇抬头，脑容量不太够，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就跟傻了似的，看着自己上方的席城。 他的大手忽然绕过她的身体，搂住了她的腰，轻轻地往前一带，身体贴得更近。 她的腰很细，席城的力气就算是受伤了看起来也没有减小多少，再用力点都好像能折断她的腰。 他低下头去，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鼻尖都几乎触碰在一起。 “你喜欢我。”他重复着，语气非常的镇定，镇定到季薇都开始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扑通……扑通…… 他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面前，带着一股子的暧昧感。 感受着她紧贴着自己跳动的心脏，低沉的声音很有魅力地说出了频率，“心跳，115BPM。” 季薇总算明白，他指的是自己的心跳频率。 靠得太近，季薇想要逃脱，可是身体被他紧紧地扣着。 席城侧过脸，攫住了她的小唇，轻轻地撕咬着。 不同于往常任何一次的感受，这一次，季薇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就像是品尝甜点一样，细碎着轻咬。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吻，而不是像以往几次一样，带着惩罚意义和强大的占有欲。 他吻得很轻，吻得都不像席城，季薇的身体在他的亲吻之下，都软了下来。 好迷惑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是第一次感受，双眼不知不觉地闭了上去，身体快被这个轻吻融化。 脑子空白一片的她，来不及去想自己为什么一点反抗都没有。 她很沉醉，很享受这个吻给她带来的愉悦感。 席城也有些惊到。 拉她入怀的时候，很想再靠近一点；靠近的时候，很想亲下去。 因为想，所以他没有多加思考就真的吻了下去。 他的舌轻易地撬开她的齿，直入内壁。 感觉到湿热的时候，季薇才恍惚有些回过神来…… 她在干什么？ 她居然在跟席城接吻？！ 对，重点是，不是像以前一样被他霸道地锢住并强吻，这次是接吻！ 意味着…… 她也在回应他！ 而且…… 她一点也没有要推开他的想法。 该不会…… 种种迹象表明……她难道真的动了感情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季薇的左手开始推他，右手怕碰到他的伤口不知轻重，没敢抬起。 季薇！你醒一醒！席城并非你的良人，你不能沦陷！ 席城也没有强迫性地继续，她一有反抗，也就顺势放开了她的唇。 当然，揽着她腰的手并没有放开。 季薇还没开口，他就说，“心跳，130BPM。” “……” 好啦她知道自己心跳很快，快要蹦出来了，不要再算了好么？！ 而且这坑爹的数字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说了这样一个唬人的数字之后，席城看着她，一点也不像骗人的样子，“你喜欢我，我确定了。” (⊙o⊙) 季薇瞪大眼。 她都不知道的事，他知道了？！ “席先生别闹了好么？但凡是个正常女人，被一个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kiss，心跳会加快那是正常的！那是荷尔蒙在作祟，并不意味着我喜欢你好么？” “是么？” 没骗到她？ 本想趁着她迷糊，多忽悠会儿。 的确，心跳加快并不意味着她就是喜欢他。 不过他倒是真的在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可我觉得你的味道很熟悉。”他依然不放手，亲昵地搂着她。 “……” 骗人的吧？！ 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却还记得她的味道？！ 她才不信！！ 所以季薇直接把他的话当成了胡言乱语。 “女人的味道都一样！席先生你可能是亲了别的女人而已——我说，能放开我了吗？我的腰都要断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有不少情人吧？！应该有不少女人是无偿把自己送上去的。 开口就让她当他地下情人呢，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嘛？！ 他放开她，却说，“我不认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 他虽失忆了，但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却不会变，所以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 季薇揉了揉自己真的快要折掉的小腰，皱着眉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叫不随便啊……席先生你真的应该好好地回忆一下，你如果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见着我就压墙上强吻，至少两次？！每见一次都要提一次让我做你情人，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这还不叫随便，你逗我呢？” “哦？”席城回转过身，看着她饶有兴趣，“所以你答应了？” “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人品，季薇回答得非常快，“不要误会！我们那种关系！” “我倒是觉得，至少这证明了，你我不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 “……” 汗！这不重要啊！ “我先去下面……你别再进来了！” 看着季薇匆匆离去的身影，这次他没有再追上去。 能让失忆前的自己三番两次开口邀做情人…… 至少证明，她对自己是有诱惑力的。 路人甲和路人乙？ 一想到她那么简单地概括，他竟然觉得好笑。 她一定还有事瞒着他。 …… 季薇在床上翻来又覆去，略浮躁。 怎么办，她好像失眠了！ 晚上后院的那个吻…… 她竟然没办法忘怀！ 她是怎么了……区区一个吻就搞定她了吗？！ *** 二人世界的节奏有木有！ 一点也不虐有木有！ 好吧，有句话叫，暴风雨前的宁静？【笑眯眯】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2）你可以向我撒娇 她竟然没办法忘怀！ 她是怎么了……区区一个吻就搞定她了吗？！ 现在已经快凌晨了，这里附近环山，这个点外面万籁俱寂，偶尔虫鸣。 越来越有夏天的感觉了！ 好吧，她是想说…畛… 好热啊！ 冷气好像坏了，她本想直接睡，奈何…… 又翻了几个身，实在浮躁得想要在床上打滚钗。 季薇干脆坐了起来，下床，拖鞋也没穿，光着脚丫走过去，打开落地窗。 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很舒爽。 趴在栏杆上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下凉爽的感觉，就听到一声入耳，“睡不着？” 季薇猛地一颤，拍拍胸口，扭头看着席城说：“席先生，不要突然出声好不好……” 他怎么就不懂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呢？ 这大半夜的！ “那要怎么出声？你示范给我看看？” “……” 他们的房间就隔了一面墙，两个阳台的连接更是简单。 这不是公寓，所以不需要做什么防偷设置，想要到另一个阳台上，直接爬过去就行了。 “爬过来？”她开玩笑道。 季薇瞧了瞧那高度，觉得就算是自己爬，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席城瞄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安啦，这才二楼，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的。”她笑眯眯地。 席城直接转头，看着他们面前的大自然，不接她话。 季薇默默。 不爬就不爬嘛…… 爬过来这种事……一看就不是席大大的风格，她又没说真的要他爬！ 季薇也转头，趴在栏杆上，瞧着眼前的风景，着实心情大好，方才那种浮躁得想要掀桌的感觉已经渐渐地消失了。 现在是晚上，没白天那么明朗的视野。 这个季节白天要是在这里观赏的话，就会发现入眼皆是郁郁葱葱，一大片绿油油的景象，春暖花开般的美景。 后院里也种着不少的树，看着就像小树林，在这里深呼吸一口，能闻到青草的味道。 说实话，季薇真的很喜欢这里，没有都市的喧嚣，幽静，美丽，空气也特别清新，到了晚上热气退去，凉风习习的感觉就更美好了。 是她喜欢的居住环境！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问出口：“你说你是怎么选的这里？环境真棒！” “七个字。”席城披着浴袍，站在那里说道。 “哪七个字？”季薇还真的好奇了起来！ “眼光独到品位高。” “……”狂汗！ 听完这七个字，季薇转过脸看他的时候双眼是睁大的，瞧着有几分瞪的气势。 她没听错吧？ 席大大这是在自夸啊！ 一时之间没能适应失忆后的席城，看着那张脸还和以前一样，季薇看几眼就觉得有些跳戏了！ 季薇的沉默并没有让气氛僵下来，因为接下来席城很自然地就问了出来，“你睡不着？” “我想问问你究竟多长时间没来这里住了？” 她怀疑是很长时间！ 席城在昏迷之前还企图告诉她这里的具体位置，那么这里有没有可能是很少人知晓的地方？ 一个大胆的假设是，这里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平常肯定不住这里，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才来这里！ 不过这别墅看起来很干净，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都没有发现灰尘，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如果他并不是经常来这里的话，肯定有清洁工定时来打扫的。 “我房间的冷气坏了！热死了，睡得着才怪,你都不找人来修的吗？”她接着说完。 “是吗？” “是啊！”季薇侧过身，很真诚地看着他。 她骗他作甚？ 此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席城其实并不是在质疑她的话。 席城也侧过身，同样很真诚地回看她：“你问我，我问谁？” “……” 她错了！不该问一个失忆的人的！ 她是热才出来，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干嘛？ “你房间的冷气也坏了？” “没坏。” “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是？” “睡不着，”他说，“一躺下脑子里就是空白一片，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 带着这种未知感，他没有睡意。 原来是这样…… 失去记忆的人，会觉得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因此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吧？ 她想，如果她失忆了，可能会比他糟糕多了，起码她就这么瞧着吧，还真瞧不出来他在担心自己。 这就对了！这会儿倒是有点像失忆的人了，她还一直觉得白天他在坑她呢！ “我好像并不讨厌医院，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啊？” 这个问题可问倒她了啊！ 她怎么知道！！ “席先生，我手机坏了，要不然我真想给你听听你自己的声音！你当时看起来都快死了，我要送你去医院你还一个劲地跟我说不去，也不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昏厥了过去，要不是运气好我有个朋友的朋友是医生，把你从生死线拉回来，你可能已经死了！” “是吗，”席城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淡淡地接道，“既然我那样说了，就一定有我的道理。不管我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季薇总觉得这种感觉怪怪地，却说不出来哪儿怪。 季薇抬起手臂看了下，说：“说起来真的好险！还好我们两个血型真的一样，不然血型不符，出现溶血反应，还是会致命。席先生，我猜老天爷一定是你亲爹！” 他们这么乱来都保住了他的命，不是么？ 她喊他的名字，所以他就转了过去看她，听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笑了出来。 笑得太明显了！ 嘴角勾勒起的弧度非常大，这绝对是季薇第一次看见他笑起来的样子。 她直接呆住了！ 席城居然笑了！！！ OMG！这次真的是彗星撞地球啊！ 季薇别提有多震惊了。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 他并不是她之前所想，笑得比哭还难看，相反…… 很好看！！ 如果一定要用程度和感叹号的多少来表达有多好看的话，那应该是这样—— 超级好看！！！！！！（循环号） 季薇难以掩饰自己瞬间的花痴状态，不过这在席城看来，是零下过度——虽然她也的确是受惊过度。 “见鬼了？”这么问的时候，笑容也渐渐地收了回去。 季薇波浪鼓似的摇着头，“哪能啊！鬼我也不怕啊！” 鬼有什么好怕的！ 她倒是真的不怕什么鬼魂之说，有道是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她并没有说惊吓是因为他笑了，总觉得这是找死的节奏。 “啊……困了……”季薇打了个假哈欠，准备回房间，“那我先睡了席先生，你也早点睡吧，明早我出去一趟，去修手机，再想办法找到我那个朋友，问问看你失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席城很是怀疑地看着她。 “……”季薇泪了一下，说，“我的信用没那么低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就是为了把欠他的都还清，她也不会就这样跑掉啊！ “真的！”季薇睁大眼，试图让他看清自己有多真诚。 她能跑去哪儿啊？ 把席大大一个人丢在这，回头他恢复记忆，一定会找她算账的！ 所以她一定会很自觉的啊，席大大是招惹不得的！ 席城没说什么。 只是这时，忽然起风了，季薇刚回身，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不知何时一点点往回跑，离彻底关闭只剩一条缝的落地窗在风的作用下，“碰”的一声关上了！ 季薇：“……” 听到这不小的声响，席城也转向了右侧。 他看见季薇在发了一小会儿的呆之后，走过去，抬手试着推了一下—— 纹丝不动。 它彻底锁死了！ 感受到它完全不动之后，她似乎还加了力，开始使劲地推。 当然，肯定没开！ 席城没动，也没说话，就看着她默默地跟落地窗斗争了好一会儿，没成功之后，把自己额头抵在了玻璃上，看起来有点想要撞死自己的样子。 席城淡淡地开口，“别撞了，再怎么也不可能变聪明的。” “……”季薇不敢转头看他，抿唇不说话。 因为她觉得，把自己关在了阳台上回不去这么二逼的事，真的是太丢脸了！ 显然，席城就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出来的时候就把落地窗固定了，风是带不上的。 “那个……”季薇弱弱地出声，“席先生……嘲笑归嘲笑，能麻烦您移一下贵体，绕一段路帮我开一下呢？” 席城抱着双臂，轻笑：“不是我不肯，但是——你门反锁了吧？” 季薇已经没有像刚才那样的闲情逸致去欣赏他笑起来好看的样子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该怎样才能进去。 听他这么一说，季薇呆了。 对，她睡觉的时候锁门了…… 明知道这里除了席城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而且席城也不像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可关门时还是习惯性地随手锁上了。 这下可好，害死自己了！ “备用钥匙？？” 肯定有备用钥匙的吧！！ “备用钥匙肯定有，”瞧。席城也是这样肯定地说的，只是……“但你觉得，我知道在哪吗？” “……” 季薇想哭。 “那……那我——” 她话还没说完，席城也打了个哈欠，模样似是有些困倦。 “终于有睡意了，那我先睡了，晚安。” 说完那就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笑容。 季薇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能那么欠扁却又让她痛扁不下手的！ 她赌一毛钱，席大大一定是故意的！ 看着席城回屋，并关上了窗，季薇只能默默哭泣。 她本来想说，席大大啊，能否借你房间一走？ 她就是去睡客厅的沙发，也比睡阳台要好啊！ 然而，他无情地拒绝了她！ 这男人怎么都那么坏呢！！ 她知道她没多干净，但也没多脏啊！ 路过一下不会把他房间怎么样吧？ 季薇回头，看一下一二楼之间的距离。 她如果从这里爬下去，摔断腿的几率，应该要比她成功着陆的几率要高上许多吧？ 咽咽口水，觉得还是算了，凡事都有第一次，睡阳台吧！ …… 席城其实没睡，灯一直开着没有关。 他还是没有睡意。 房间里有书架，这里无疑是他的房间没错，书架上任何一本书都非常合眼缘。 随便选了一本书翻着，看了几页之后却不知觉就走神了。 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入眼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打量着一切下楼，看到厨房里的那抹身影，萌生了很奇怪的亲切感。 四面环山的别墅，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很自然地就去想，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妻子？ 他慢慢地走近，想要探究清楚。 她喊他席先生，一个听起来关系很疏远的称谓。 由她的种种判断出，他们应该不是夫妻这么亲密的关系。 他试图在脑海里搜寻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奈何并没有成功。 他总想去弄清楚，他们之间是否还发生过其他事。 合上手中的书。 怎么还没声响？ 他还以为没多久她就会自己爬过来。 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把书放在一边，席城站了起来，走过去开窗。 走出阳台，转身，并没有看见季薇的身影。 落地窗是关着的，她应该进不去才是？ 跳下去了？ 嗯…… 不对，那他也该听到“砰”的一声。 席城走上前，一看两个房间相连的地方—— 果然，她缩在角落里。 风是从他这边往她那边吹的，所以她躲在这边，估计是为了挡风。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一会儿。 “宁愿睡阳台，也不试试求我吗？” 季薇其实刚刚入睡不久，睡得还很浅，忽然听到这么低沉的声音，猛地就睁开了眼。 “席先生……”不知道是不是蹲坐得太久，起来的时候有些晕。 “撒娇不是女人的权利吗？这种情况下，你完全可以行使你的权利。至于我上不上当，那是我的事。” “……” 季薇刚睁眼，她还有点懵。 他说啥？要她撒娇？ “席先生，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眩晕感袭来，季薇摇晃的身体向后倒去！ 席城一惊，长手迅速一揽，将她带上前。 他轻摇一下，喊她：“季薇？” 季薇扑在他怀里，已是不省人事。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3）需要我帮你洗吗？ 他轻摇一下，喊她：“季薇？” 季薇扑在他怀里，已是不省人事。 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脸很是温热，他伸手去试探她的额头，烫的都要开了！ 她发烧了？ 席城低下头去，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感受着—畛— 这体温…… 恐怕已有三十九度！ 从他进去开始算，也最多不过半小时的时间，现在这个季节，怎么可能吹吹风身体就发热了钕？ 然而顾不了那么多，她发烧却是事实，直接将她抱了过来，往自己房间里抱。 体温计一打开抽屉就找到了，量了一下，和他估算的差不多，三十九点五度。 真是奇怪！怎么就烧到这个度数了？ 他做为一个伤患，现在却要照顾另一个病患！ 席城转身去浴室打水，准备用最简便的方法帮她降温。 发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帮她把高体温给降下来，所以落地窗是开着的，让凉风吹进来。 席城坐在床头，帮季薇擦了一遍脸之后，解开了她的衣服，准备帮她擦身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的身上…… 竟然有一堆的新伤旧伤！ 就新伤而言，竟然有一处还发炎了！ 他想，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或处理不当，这或许才是她身体发热的最大原因！ 席城下楼，下意识地往某个地方走去，找到了医药箱后顿了一下。 看来有时候就算不记得了，脑子里已经记下的路线却没有忘。 他没想太多，帮她的伤口消毒之后，上了些外伤药并包扎好，另外也给她身体的其他地方都上了药。 谁跟她有仇，把她一个女孩子伤成这样？ 这时他又看到她嘴角的伤，晚上问她的时候她还说是磕的！想必和这些伤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她今天带伤照顾了他一整天吗？ 他准备先看看，如果烧能退下去，就不送她去医院了，自己这个样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方便出行。 因为要时刻注意她的体温不再高上去，所以这晚席城并没能睡下，一直在一旁照看着。 他想可能平时自己也习惯了熬夜，所以一边在一旁看书，一边观察着她的体温也没觉得有多累。 只是到了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他自己也发起了低烧，房间里时不时就响起咳嗽声，身体也有些热乎乎的。 翻抽屉的时候找到了一板退烧药，两个人都吃了。 直到早上六点钟，在席城的悉心照顾下，季薇的高烧退下了，变成了低烧，席城自己可能因为没有休息够，低烧一直未退。 季薇睡到八点钟醒过来，身体还是有些热，但已经舒服了许多。 昨儿白天身体就有些不适，但因为担心席城，就连自己也没在意。晚上燥热也觉得是天气和那个吻的关系，连自己发烧了都没发觉。 就是这会儿醒了，她也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睡在床上…… 昨天她明明被关在外面，睡的阳台啊……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条线，才想起昏迷前见到的席城的脸。 看到摆在一旁的水和桌上原本蒋行给席城留下来的退烧药，再看在一旁睡着的席城，季薇愣了一下。 摸摸自己的脸。 难道…… 她发烧了？ 席城睡着了，她不敢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自己用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十八度！果然是发烧了…… 她睡在床上，而席城却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就睡着了，这么说…… 难道他照顾了自己一晚上没休息？ 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季薇轻轻地下床，不敢吵醒他，清晨风吹进来她都觉得有些凉凉的，就走过去轻手地关了，再随手拿了一条毯子想给他盖上。 只是那毯子才刚一落到他身上，季薇就被他吓了一跳。 他忽地睁开眼，与此同时手更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看着他似乎要拗断她的腕骨了，在发现是季薇之后，顺势一转，将她拉近了。 季薇惊呼一声，人已经撞进了他怀里。 黒直的长发从他眼前飘过，沐浴露的香味扑鼻。 她的手依然被他抓着，人压在他的身上。 摇晃之间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只是想给你盖上毯子，不要着凉了……” 他反应那么快干什么？！ 警惕性也太强了吧？？ 他差点没弄断她的腕骨！ “以后别突然靠近，”席城轻淡地警告她，“误伤你不好。” 这是他的自然反应，尽管比一般人快了一些。 她柔软的胸部压在他胸膛上，因为她这个姿势，低头就能看见深沟和几乎一半的胸脯。 季薇自己还没发现，只是觉得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掌有些烫烫地。 她想起蒋行说，他可能还会发烧，手很自然地就伸向了他的额头。 席城没躲，紧接着听到季薇惊呼：“呀，你是不是发烧了？有些烫！” “没事，吃过药了。” 大概病了还是没能扛过睡意，大概四五点钟的时候，知道她烧得不高后，也就睡了过去。 这么说…… 他是自己也发着烧照顾了她一夜？ 季薇忽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明明是来照顾他的，结果反倒让一个伤患反过来照顾自己！ 席城这时也顺势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有些烫？” “三十八度。”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 她感觉他们现在的体温应该差不多。 “昨晚你烧到三十九点五，”他看着她说，“你身上那些伤到底是哪儿来的？” “我身上那些伤——” 季薇重复着他的话，然后忽然明白一个事实，“那你——” 他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有伤的？！除非…… “恩，看过了。”他轻描淡写一句。 “你——” 季薇“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怪罪他，就有些狗咬吕洞宾的视觉效果了！ 更何况…… 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体了？ 一直说着话，季薇也忘了起身，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之后，她要站起来。 但席城还没放手，这回是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眼前，四目相对。 “你还有事瞒着我吧？我总觉得……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你的身体了。” “你……你一定是记错了！女人的身体构造都一样的！”季薇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并且每个女人都跟你一样满身是伤吗？” “……” 怎么就那么巧，每次挨完打都被他瞧个正着？ 席城并不准备逼供，继续问她刚才那个问题：“谁打的？” “我妈，”她老实交代，“我妈自从被我爸抛弃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一被刺激就会发疯。” “你就成为了那个承受的人吗？” “她也会虐待自己，甚至是我弟弟，不过我宁愿我来受，我年轻，身体好，挨过就算了——唔？？？” 季薇说着说着，忽然瞪圆了自己的眼。 她怎会想到，上一秒自己还在谈论自己的家事，下一秒席城就忽然扣着她的脑袋坐了起来，吻上了她的唇。 他将她搂过来侧坐在他大腿上，含住她的嘴唇，轻轻地噬咬着，像是吃早餐，细嚼慢咽，慢慢消化。 四瓣滚烫的唇像是胶水一般黏在了一起，季薇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像昨晚一样，没有反抗。 她的手原本是紧紧地抓着他浴袍的袖子，此时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季薇想，或许……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他了…… 完全不想推开他啊…… 只是，当他调整坐姿之后，她触碰到了他的炙热。 OMG！传说中的晨=勃吗…… 席城并没有继续，放开了她，说：“早安。” “……” 他们在聊了那么多之后，他才跟她说早安？！ “早餐不宜进食过饱，”他微笑，“就这样。” 他站起来，季薇就默默地退到一边去了，只是，看着他进浴室的背影，半天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等…… 早餐？不宜进食过饱？什么就这样！？ 就这样？他还想哪样！！ 这话太暧昧了吧！？ 而且她到现在也还没明白，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是怎么一回事？！ 早安……别告诉她是早安吻？ 可是不对啊！他们为什么会有早安吻啊！ 席城是走了，留下季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嘛…… 因为还在低烧中，季薇总觉得脑子依然是晕乎乎地。 昨晚…… 他帮自己上药诶…… 这是那个没失忆的席城会干的事吗？ 拍了拍自己的脸，戒告自己一定要清醒点！ 他失忆了犯糊涂可以原谅，但她是清醒的，她没有失忆！ 明知道他们两个没有结果却还要在一起，这是犯蠢！ 所以季薇没有再去深想席城刚刚吻自己的举动。 季薇看了一下被自己睡乱了的床，回身整理好。 又看了一眼整个房间，不乱，所有摆设都是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跟自己在酒店里看到的他的套房一样，每一件东西都摆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一度都不差。 他是有强迫症么？ 把水端出去倒掉，再回来把水渍擦干净，毯子叠好，整齐地放在沙发上。 身上好黏……好想洗澡…… 昨晚发高烧，流了不少汗，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季薇准备出去的时候，席城也拉开了玄关门，裸露的麦色胸膛还滴落着水滴。 咽口水…… 这回将他的腹肌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有些呆了。 真是不脱衣服看不出内里乾坤啊…… 不但是美男，还是猛男！ 季薇这在女人当中的高等身材，在他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她总有一种错觉，他要是生气了，一只手都能把她捏成两段！ 什么叫拧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 季薇简直可以说是目不转睛，盯着他胸膛的视线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席城干脆慢步上前，平淡地开口道，“需要我再拉开一点仔细研究吗？” 饶是季薇，听了这话，脸都禁不住红了起来！ 太丢脸了…… 她居然跟色女似的一直盯着看！ 还被他调侃…… 他那风轻云淡不太在意自己身体被人观赏的口吻，却让季薇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光明正大地求欢似的！ 她又想起那晚在他身下放荡承欢的自己，脸颊不禁更热了些。 不消席城戳破，季薇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快要烫到开了！ 眼看那具身躯慢慢地朝自己靠近，几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男性气息。 看着她那通红的脸颊，席城又逼近一步。 季薇一退，已经退到了床边，脚往床脚上撞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去，床垫顿时一软。 她哪能想到，一向胆大自称开放的自己，这些天竟不断地输在了男女对视上，视线慌乱地从他脸上移开。 难道是因为她习惯了那个冰山脸，连做那种事时也冷漠的席城，现在他突然变得稍显轻佻，她反倒是不适应了？ 席城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抬起她的下巴，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脸这么红。” 季薇不争气地欲盖弥彰了，“没……没有啊……头好晕……可能是烧还没退下去的缘故……席先生，那我先出去一趟，挂完水再回来，不然我一整天的精神都不好。” 她想要逃，席城没让她走，“别挂水，三十九点五度都熬过来了，现在还挂什么水？” “可我不习惯身体不舒服，做事也不方便……” 像那种小巷子里的小诊所，不像大医院还要挂号费，药也便宜，生个小病只要挂挂水，马上就生龙活虎的。 她觉得生病耽搁做事，所以总用最快的方法让自己变得健康。 席城的眉头蹙了起来，“你需要做什么事？” “好吧，就算我不去挂水，我也得出去一趟啊，手机坏了，我接不到通告，也没办法找到我那个朋友，让他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手机拿过来。” “啊？在……在那个房间里……” “……”席城沉默几秒，伸手撩了一下她额前的发，说道，“流了一晚上的汗，去洗个澡吧，我去找备用钥匙。” “可——” “去。”席城的口吻不容拒绝。 这是他继苏醒之后最像之前那个他的一次，季薇吓了一跳，竟有些阴影。 真恐怖！ 季薇是直接被席城丢进浴室的，“砰”的一声，吓得她脖子一缩。 哪有人还逼人洗澡的…… 许是许久没听到声响，只听外面沉沉地说道：“不听话的意思，是要我进去帮你洗吗？”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4）吃你就行了 许是许久没听到声响，只听外面沉沉地说道：“不听话的意思，是要我进去帮你洗吗？” 席城的声音离得好近，季薇转过身，就能透过玄关门看到外面那抹黑色的身影。 “哦我马上洗！刚刚在观察……” 总觉得，席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要进来，那就真的会进来，她还是不要试图试探他以及挑战他的忍耐底线为妙。 于是她乖乖洗澡畛！ 听到水声，玄关门后的身影才消失了。 刚刚她的确在观察，整个浴室的物品摆设和房间里是一样的，整齐，简洁，并且只有一套洗浴品，都是清香型。 这就足够说明，这里除了席城一个人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居住过钚。 唔…… 难道真的是个钻石王老五？ 如果有妻子，这里应该会是很幸福的二人世界居所啊……为什么看不到一丁点属于席太太的东西呢？ 席城究竟依然是单身还是已有隐婚的妻子，这一直是外界津津乐道的事，大概全虞城的女人都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她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疯掉吧？ 季薇一边想一边用浴球擦着身体，然后忽然呆了一下。 等等……这浴球…… OMG…… 他的吧？！ 他们共用了同一个浴球…… 疯了…… …… 浴室里唯一有很多的就是浴袍，很多件白色的浴袍整齐地叠放在一起，大概是为了方便自己换洗，所以准备了很多。 季薇披着他的浴袍有些不适地出了浴室。 那是属于席城尺码的浴袍，季薇披在身上宽松不说，直接弄出个逶迤拖地的婚纱般效果，她低头一看都直接笑出来了。 走到卧室里，看见床上平整地摊着一件白色衬衫，不用说就是属于席城的。 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季薇走到衣橱前，小偷小摸地打开了柜门。 入眼是各种各样的西装，衬衫和领带，整齐地挂着，叠着。并不单单是黑色，她最想不到的，是里面有一套酒红色的西服。 席城穿酒红色……什么感觉啊？ 没有看到任何女人的衣服！ 不敢多看，快速地关上了，待会儿被逮个正着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薇看了好几眼床上的衬衫，心想难道是席城给她找的临时穿的衣服？ 应该是吧……？他除了衬衫，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借给她了！他居然连套休闲服都没有…… 不过也对，他给人的感觉就不会休闲，习惯了每天都穿得那么正式吧！ 季薇没再想，总觉得换下身上这件大得可笑的浴袍应该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她只解开了领口的几个袖子，直接从底下轻轻松松整个套了进去。 两个字：宽松！ 瘦小的她穿着席城的衬衫，就像孩子在玩着穿大人的衣服似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滑稽。 咔嗒—— 恰好在这时，席城刚好手里拿着钥匙就进来了。 凭着凌乱的感觉，他竟然真的找到了隔壁房间的备用钥匙。 季薇回头，与他撞上视线。 两人一个对视，都愣住了。 席城站在那里，首先是没想到，她竟然穿自己的衬衫！ 季薇想多了，衬衫他是取出来准备自己穿的，现在看自己的衬衫给她太大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看她双手都缩在了衬衫的袖子里，下摆遮过大腿，散开的领口让锁骨裸露，一大片的雪白肌肤映入眼帘，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胸部…… 长发披散，有些微湿。 她的双腿很是修长，细而直，肤色和身体其他各处一样雪白，标准的美腿。 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本来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在意的，但席城一出现，他的目光大胆而光明地从她的最上方扫下去…… 季薇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似的，很不自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躲避，双脚不自觉地就开始乱踩，总觉得怪怪地…… 女人穿着这样的衣服，其实更胜过没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是最佳的。 被他的视线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季薇不适应地蹲了下去，长长的衬衫就刚好遮住了自己的腿，嘀嘀咕咕地说，“席先生，可以帮我找条裤子吗……” 热裤不是没有穿过，但现在条件却完全不一样，刚洗完澡，他的衬衫，露腿…… 一切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的话，意义就好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席城其实也对这里进行过估算，得出的结论是—— “我想这里应该没有任何女人用的东西。” “所以席先生你居然真的好像作风严谨似的呢？” 季薇哭笑不得地用了不少代表着怀疑的词汇。 她现在是巴不得他这里能有点女人用的东西，特别是衣服！ 但残酷的现实告诉她：没有！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季薇默默，不说话。 为了反驳他的话，她差点想把他们那晚滚床单的事儿给捅出来。 还说自己不随便呢！ 虽然那晚是她的错，是她勾－引他在先，但他们做到最后，他也是占很大部分主动的吧？ 明明就很随便地跟人滚床单了呢…… 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她是他第一个“随便”的人？ “那我怎么办……”季薇咬着唇，抬头看他。 “你是以为你多穿条裤子我就脱不掉吗？” “……” 席城说完之后就转身出去了，留季薇蹲在那里凌乱。 好吧，所以他是默认她可以这样穿着在别墅里晃来晃去的意思？ 他都坦荡荡地，她怕什么对不对？ 又不是没穿衣服在裸奔！ 怕什么！ 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这么想了之后季薇的心情突然阳光明媚起来，得瑟地站了起来。 把浴袍和换下来的衣物都丢进了洗衣机里。 这时席城已经拿着她坏了的手机回来，径直走到床头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手机。 季薇刚好看见，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那儿有手机？” “不知道，”席城回答道，“习惯性地就走到这边来了。好多事情，都是觉得该那样，就那样做，应该是我长时间保持下来的习惯。” 他的习惯应该是一直没有改变的，所以东西的摆放位子也不会改变，久而久之不用思考，身体自己就知道往哪边走。 席城直接把季薇手机里的卡拿出来，放进了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开机。 好多消息音响起，乍一看会以为关心她的人很多，实际上都是牧乐乐的电话和信息，其中夹杂了蒋行的，问她是否一切顺利。 季薇从浴室门口走过去，手机就忽地响了起来。 席城的这只手机大概是备用，连铃声都是系统自带的。 他没有要递给季薇的意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周副导演”，这部戏的副导演之一，直接接了起来。 “季薇你玩什么失踪？！这戏你还要不要拍了？！不拍有的是人想拍，你还没红，没牌可耍！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你以为你是杨静初吗？！” 季薇走到一半停了一下。 虽然她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吼得那么大声那么凶，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席城的沉默，让那边的副导演停了一下更怒：“说话啊你！不来开工还不接电话！让整个剧组的人都在找你！” “说什么。” 一边问着，一边想，她是演员？ “……”那边停顿，忽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你是……？” “席城。”他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两个字。 季薇说的，他叫席城。 “……”那边良久的沉默，“哈……哈！是席先生啊！呃……季……季小姐……和席先生在一起？” 太明显了！ 他打的是季薇的号码，接电话的人却是席城，还需要说明什么吗？？ 完了完了…… 之前一直是大家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现在呢？！ 他们都同居了！ 自己刚刚那样吼季薇，不知道自己这副导演的位子，还坐得住吗？！ 周副导演看不到，席城的眉轻挑了一下。 呵！ 刚才还是季薇，现在就变成了季小姐！ 聪明如席城，单凭副导演这一句话，就听出了其中端倪。 季薇还没来得及告诉席城，他是这部戏的大老板，他也没想起自己失忆前是干什么的，但通过副导演的话和口气，他已直接代入了角色。 “是，她病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席先生——” “薇薇，过来。”席城忽然出声。 站在他面前的季薇愣了一下。 什么？？ 薇薇？！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亲密了？！ 看见她震惊的模样，席城心里觉得好笑，却没有表现出来，长手将季薇搂了过去，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季薇猝不及防，也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人已经像小白兔似的，乖乖地坐在他怀里了。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席城柔情似水的声音落在季薇的耳边，“我的薇薇，中午想吃什么？” “砰”的一声，季薇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我的薇薇…… 我的薇薇！！ 而且他的语气…… 前所未有的温柔！ 自打她认识他以来，他一直是冷冷冰冰地，从没有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过话！ 季薇只觉得，心脏突然之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心里似乎有什么被触碰到了似的。 他们四目相对，眼眸里映射着鼻彼此。 季薇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心里已经抓狂起来了。 呜呜呜……温柔真是一把锋利的刀啊！ 她偏偏吃软不吃硬！ 面对软招，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早餐没吃饱，饿了。”他说。 早餐？ 还没吃啊！ 季薇只想赶紧逃离，便说：“只有面，吃吗？我去煮。” “不了，”他揽住要逃开的季薇，暧昧地吐着气息，“吃你就行了。” (⊙0⊙) “那个……席先生……” 回副导演的口气瞬间零下负五度，疑似怒，“什么事。” “……啊没事没事！请转告季小姐，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席城懒得再废话，掐断了通话。 “席先生——”季薇意识到危险，再度试图起身。 *** 被大姨妈虐了，所以更晚了，泪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5） “席先生——”季薇意识到危险，再度试图起身。 但这次，席城却并没有拦住她，季薇很容易就站了起来，并离开了他的怀抱。 季薇略意外。 咦？ “刚是周副导演打来的电话，听起来他挺怕我的，”席城把手机放在一边，站起来走到衣橱前，“我说你病了。我想，他不敢再来找你了，今天就给我乖乖地在家养病，直至完全退烧才能出这个门——畛” 席城表现得刚刚一分钟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诶？？ 所以他这么暧昧只是为了让周副导演觉得她的地位已然不同，继而不敢再催她去开工钚？ 的确，就连她都敢确定地说，这通电话之后，如果不是她主动回去剧组复工的话，周副导演乃至张大导演都不会再打电话来催她了——尽管一星期的休假期已到！ 可是…… 可是席大大的转变会不会太快了点啊？ 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吧？ 季薇正想着，欲伸手去抓衣橱门把手的席城却忽然顿住，转头看季薇：“你开过。” “……” 他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季薇发了一秒钟的呆，下意识地撒谎：“啊没……没有啊……怎么会这么说？” 呜…… 真的是糟糕了……倒是没被逮个正着，但他好像还是发现了…… 心脏简直是比刚才跳得还快！ 做贼的感觉可真不好！ 对上的是席城无比坚信的视线，他就是什么都没做，这么盯了几秒之后，季薇就直接招了：“好啦我是开过……我……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女人的衣服，结果没有……对不起……擅自开你的柜子……” 良久没有任何反应，季薇抬起头就看到席城已经转过身打开了衣橱，若无其事地一一拿出配套的。 抓起他的手机，季薇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那借用你手机一下，用完马上还给你……” 说完逃似的跑了出去。 再不跑，就要上演美男换衣的诱惑了！ 他不害臊，她还怕流鼻血了！ …… 季薇回到自己房间把门锁好，把昨晚的事简略地跟牧乐乐提了一下。 “我发烧了乐乐，这会儿头还有点晕，好不舒服啊……可是席城不许我出去，我这烧要是退不下去，我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少来了季薇薇！！你分明是在秀恩爱好不好！什么玩意儿嘛！亏我还担心了你一整晚，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差点就去报警了，结果你只是跟席大大良辰美景共度***去了！” “牧！乐！乐！不要乱说好不好，什么共度***……”季薇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下，确定席城不会突然从天而降，才继续说，“姐姐！我烧到三十九点五度，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好吧别说认识，我压根连意识都没有了，还度什么***……别乱说！” “好了！既然席大大已经开口了，导演肯定不敢去打扰你的休息了，你就好好地在金屋里养病吧！” “什么金屋啊——” 她是想说金屋藏娇吗？ 可问题她不是那个娇啊？？ “都是姐妹，害什么羞啊！” “我——”季薇发觉电话里跟牧乐乐根本就说不清楚，越说越气着自己，想掐她都掐不到，干脆没有继续讨论，“行了牧乐乐，你赶紧给我过来一趟，给我送衣服来！” 不管了，把她人先骗来再说！ “喔~~！薇薇你坏了！你没衣服！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裸奔呢！！” “我去牧乐乐你找死呢！谁裸奔了！我穿着衣服呢！” “骗人！你刚还说席大大家里没有女人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个钻石王老五呢！你哪来衣服！” “……衬衫！！他的衬衫行不行！”季薇气得快吐血了。 从来没发现这妮子那么能气人啊？！ “哦~~~行~必须行~！”牧乐乐已经捂着肚子笑岔的节奏，“薇薇……有没有席大大特别MAN的味道啊？嘿嘿！” “……牧乐乐我真想掐死你！” 尽管牧乐乐说的是对的，这件衬衫毫无疑问是席城穿过的，但都是洗衣粉的香味，哪有他的味道…… “嘿嘿，那我不过去了，反正你想掐死我！” 突然，牧乐乐的声音变得渐行渐远，伴随着一声吼：“洛承天——你把手机还给我——” 紧接着，通话就断了。 “……” 牧乐乐，你乐极生悲了吧？ …… “对啊，一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会是什么情况呢？他现在也低烧。” “失忆的事，暂时没办法，这个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能判断出。既然他不肯去医院，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你只有好好照顾他，让他把烧退下来。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能跟他后脑勺的伤有关，过段时间自己会好也说不定。这样吧，等有时间我再过去一趟，好吗？” “行，谢谢你蒋行！” “没事。” …… “洛承天！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还没跟薇薇说完呢！” 牧乐乐个儿矮，抓着他衣服跳啊跳，就是抓不到自己的手机，急坏了。 洛承天则把一只手抬高，随她怎么跳都不给，最后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她一瞧，无辜地说：“瞧，挂了！” “你——” 牧乐乐给气的，只好放弃了。 一大早地过量运动，那不是为难自己吗？ 她已经快到天凰公司门口了，她今天好不容易接到公司电话，说有个广告商看中她，让她去拍，迟到了就完蛋了！ “那破手机你要就给你好了！”牧乐乐转身就走，也懒得再跟他抢，“我先走了，迟到了会丢工作！” 她不抢，洛承天就觉得没意思，收了手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女人要什么工作？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养你啊。” “那你也说了是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是可以分的，到时候你不要我了，我要去街头乞讨吗？” 她根本就不认为洛承天是认真的，他就是图新鲜吧？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顺其自然，听薇薇的话，先稳着他，别惹怒他，等他腻了，他自然就走开了。 “喔！我的小礼物原来是没有安全感啊？那这样吧，我们去领证！我的户口本上只填你的名字，怎么样？” 牧乐乐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头继续走。 开玩笑！ 他们除了有过一晚上的亲密接触之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他要跟她领证？？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所以牧乐乐压根就没当真。 “喂！小礼物你什么意思？看我一样然后嫌弃地走掉？？” “没什么意思，洛老大，小女子配不上你，怎么可能做你户口本上那唯一的配偶名字？” 两人正说着，已经到了天凰公司门口，牧乐乐刚准备抛开他跑进旋转门，就见米桥从公司里出来，身边跟着经纪人助理，还有专门的保姆车停在公司门口等她。 米桥好歹是德国最佳新人奖的人，有这个待遇也不奇怪。 牧乐乐有点急，却也是躲开了的，米桥却故意往她那边站了一点，两人撞到了一块儿。 “眼睛呢？！” “对不起！”牧乐乐也懒得跟她纠缠，自认倒霉地准备走。 奈何身后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她，掸掸自己的肩膀，“你急什么？又没有通告，反正一直是个闲人，哪像我，接通告接到手软啊。” “……”牧乐乐不想接她的话，只管走掉。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用去了，你的那个什么洗发露的广告，公司已经转给我了。”米桥唇角勾起。 牧乐乐忽然顿住，转过身问她，“你说什么？” “我接手了！你就好好地在家休息，拿公司给你的那点低保过活吧！”米桥的嘴角勾起来。 “米桥！你——”牧乐乐气不打一处来。 她明明已经出道，也已小有名气，却还在跟她抢广告！ 洛承天没有急着上去，站在台阶下，眉头蹙了起来。 “你先抢了薇薇的广告还不够，你还要抢我的，你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什么她的你的，你一天没拍，那广告就一天不是你的，谁有实力就谁上呗！广告商改了主意，那是谁能操控的啊，你说是不是？” 小有名气的米桥，和毫无名气的牧乐乐，该选哪一个，傻子都知道！ “好狗不挡道，”米桥斜勾着唇，瞥了牧乐乐一眼，“你啊，还是跟你那个会爬床的好姐妹季薇，多多学着点！让她教教你，该怎样学好床上功夫，去讨好制片人的欢心吧！” 米桥这句话，不但侮辱了牧乐乐，还把季薇也带上。 牧乐乐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等到这个广告不容易，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已经被米桥抢走，那种心情…… 她终于体会到了季薇当时的心情，可是她没有季薇那么淡定和勇往直前的不服输精神。 米桥没走，瞧了她一身上下，“哟，各种名牌都已经穿上了嘛，傍上哪个大款了这是？” 这些衣服，是那天和季薇去逛的时候买的，化愤怒为血拼，那天真的是脑抽了，居然真的花了好大一手笔！ 剩余的钱她已经存了起来，并不准备继续用。 如果靠那些钱过自己以后的日子，牧乐乐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金钱的奴隶。 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这个道理她是知道的。 一旦她习惯了那种奢华的生活，想要挥霍五百万，根本就不是难事。 到时候她该怎么适应没钱的生活？ 她不能毁了自己！ 那天冲动，冷静下来后她已经把钱存进了银行不再动。 除非紧急，否则她不会再动那笔钱。 她的人生本是没有那五百万，所以往后，她的生活也不会因为那五百万而有什么改变。 “我问心无愧！米桥，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不要在这里放屁！” 噗…… 洛承天紧蹙的眉头忽地松开。 有意思！他的小礼物还是挺坚强的吗？ “跟季薇一样嘴硬！”米桥没在她脸上看到难看的表情，已经是不开心，“但那也改变不了你们贱的本质！” 牧乐乐没来得及反嘴，洛承天就双手插兜的姿势吊儿郎当地走上阶梯，笑道：“米桥，谁更贱，要我说吗？” 牧乐乐和米桥均是一惊。 牧乐乐没想到的是，他怎么知道她叫米桥？！他们认识？？ 米桥惊的，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洛承天。 “洛承天……” 见到他，她的脸色都变了！ 走到牧乐乐身边，洛承天的手把她勾了过来，搂入自己怀中。 “让我想想，那年在我面前脱光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叫米桥？这么巧，名字好像和你一样。” 米桥的脸色更加惨白，退了一步。 “我们走！” 米桥恨不得马上离开，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洛承天是学校里的混混头，当时女生们都很喜欢他这种痞痞的性格，可弱水三千，他偏偏只取金雪婷那一瓢。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他现在移情别恋了？ 不！她不相信！ 以他对金雪婷的感情，纵然她和蒋公子订婚了，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对着米桥的背影，洛承天毫不留情地说道，“米桥，你现在还是见着男人就脱裤子吗？改天有时间约约吧，几年不见，不知道你床功长了没有。” 牧乐乐在一旁听着，半个字都不说。 她知道洛承天肯定有过不少女人，可还是没想到，他对和他温存过的女人居然这么口无遮拦…… 米桥身边的经纪人和助理面面相觑，一脸“没想到啊”的表情。 “洛承天！”米桥急红了眼，却是怒瞪牧乐乐，“你别得意！他今天可以这样对我，明天也可以那样对你！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上完了你就会甩了你！有你哭的那天！” 刚刚对着牧乐乐还那么得意的米桥，这会儿却已经快要哭了，被触及往事，两只眼睛都红了起来。 洛承天却宝贝地把牧乐乐搂在怀里亲了一口，说道：“当然不会！我怎么会那样对小礼物？你是你，小礼物是小礼物，拿自己跟小礼物比，米桥，你配么？” “洛承天！！”米桥的双眼已经凝满了泪水，“你不要欺人太甚！” “也对，贱人也是人。” “你——” 米桥是真的哭着离开的。 牧乐乐总算是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6）（恢复更新） 米桥是真的哭着离开的。 牧乐乐总算是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她以为像米桥这种人，说话已经跟放屁似的，够臭了，没想到洛承天放出来的直接是毒气啊！ 一招致命！ 牧乐乐感叹一句说：“天哥，我总算知道，你对我有多温柔了！罘” 一定是的！ 他对她果然是真爱啊！ 真是感天动地，临表涕零飓！ “是吧！现在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了吧？” “……” 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 还真以为她在夸他啊？ “小礼物，难过就哭出来吧！”洛承天难得想要善解人意一下。 然而牧乐乐却看了他一眼说：“不想哭！” 刚开始的确是有点哭意，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但是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特别是米桥在被洛承天羞辱了之后，算是帮她报了仇，心里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什么？？” 情节不是照着洛承天的心思走的，所以他不！开！心！ “不哭？！”他的大手往她的脸上狠狠地一捏，“让你别哭你就要哭，让你哭你偏不哭！小礼物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唱反调？哭不哭！？” “呜哇——”牧乐乐哇的一声就识时务地哭了出来，“哭就哭嘛放手啊，好疼……” 眼泪完全是疼出来的！ 呜！太过分了啦！ 她想哭的时候不让哭，不想哭得时候却偏偏要她哭！ 他神经病啊！ 看她两道眼泪横飞，洛承天才满意地放开了她，一把抱住，轻拍她的背“安慰”说：“好了好了我的乐乐大宝贝，有我在！” “呜……”神经病啊呜呜…… 牧乐乐根本就不是在为刚才米桥的事而难过，完全是在想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偏偏遇上了洛承天…… 牧乐乐趁机敲打他的身体，大哭：“混蛋……” “混蛋混蛋，下次别让我碰见她！” 洛大大表示很满意！ 牧乐乐则边敲边抽泣，呜呜……洛承天你会遭报应的！！ …… “唔……该补充一些了……”季薇对着空空如也的冰箱自言自语，愁眉不展。 刚才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每个柜子都打开。 最后，打开冰箱一看，几乎已经空了。 他们来这里时，能吃的东西就没有多少，这两天一吃，就剩不下什么了。 估计跟席城一个人在这里也有关？ 他应该不会自己下厨吧？应该会出去吃才对。 米缸里还有一些米，但剩下的食材却做不了几盘菜了。 没办法，总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买食材。 早餐她决定煮粥。 面好像还挺合他胃口，可惜已经没有面食剩了。 粥会喜欢吗？ 席城从楼上下来，已经是正装。 即使是在自己家，他也没有穿着睡袍到处走的习惯。 就是脑袋上绕着的纱布，看起来有那么些违和感。 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厨房里高压锅在嗤嗤地响。 季薇此时正在锅里折腾什么，听到嗤嗤声马上转了过去。 他站在她身后，看她已经把长出很多的袖子挽成了中袖的模样，黒直的长发披散在身上，白衬衫将她的肌肤映衬得更加雪（据说也河蟹o(╯□╰)o）白。 臀部以下的肌肤并没能被遮住，长腿一转，慌张地要去关火。 因为转得太急，脑袋忽然眩晕了一下。 “小心——”席城上前一步，接住了快要摔倒的季薇。 她没站稳，跌入了他怀中，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 好在她那点体重就算是对受伤的席城来说也不算什么，轻易地就将她扶住了。 “不……不好意思……”季薇抱歉地调整好站姿，总觉得自己近来有老吃他豆腐的嫌疑，“忽然晕了一下。” 真是糟糕…… 她怎么觉得她往他怀里撞的次数正在无休止地增加？！ 他别误会她有所企图就好！ “还烫，”席城并没有放开他，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摸上她额头，“去休息吧。” 还是差不多三十八度的样子，她的脸颊都是红彤彤地，一摸就烫得很。 “没事，我没那么娇弱，”说着就转身，将锅里的鸡蛋翻转过来，“你也发烧了，还是伤员，你去休息吧，很快就好了。” 席城并没有离开，上前一步，关火，抓腕，轻松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的凌空，让季薇轻声呼出，下意识地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不至于摔下去。 “席先生……” 这么一动晃，衬衫本来就大，一滑，胸口的风光就半露了。 季薇一低头，赶紧拉好。 她可不想冒险！ 一旦唤醒男人的兽（谷欠）就糟糕了！ 席城一路抱着季薇来到客厅里，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命令道：“休息。” 这就像没有失忆前的那个席城了，言语间总是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息。 季薇一愣，人就已经倒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这时，席城转身，去了厨房……？ 咦？ 季薇继续发愣！ 眨巴眨巴眼，瞅着他的背影发了几秒钟的呆，他这是…… 他站在了刚刚她站着的地方，开火！ 季薇并没有想到，席城居然会下厨！！ 好惊悚啊！！ 看着席城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她顿时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发呆得太厉害，以至于她真的如席城所说，乖得不得了，一直坐在沙发上，连位置都没移动过，好好地休息。 不久后，席城就端着几个小菜出来，色香味俱全，没比她做的差到哪里去，可见他并不是临时抱佛脚，而是真的有那个手艺！ 席城招呼她到餐桌上去。 季薇爬下沙发，光着脚丫子就踩了过去，差不多是蹲坐在椅子上，像好奇宝宝似的，看着桌上的几道菜，两眼发光，略崇拜。 “席先生……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不会亲自下厨的……可是你做得好好……” 这时，席城最后端着烤好的土司面包出来了。 “我以前不下厨吗？” 他对厨房并没有陌生的感觉，也没有太多其他的感受，看见什么就自然而然地做下去。 现在听季薇那么说，才有些奇怪起来。 季薇蹲在那里，视线落在那些菜色上，却是摇头对席城说：“不知道呢……我不是说了我们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么，我真没那个荣幸能看见席先生您亲自下厨啊！——我可以吃吃看吗？” 她突然觉得好荣幸！！ 居然能吃到席城亲手做的菜！ “做了就是吃的，难道用来看吗？”席城无语地回了一句，说着也坐了下去。 早餐配白粥的几个小菜，并不是很油腻，主要以清淡为主。 季薇吃了一小口，脸上立马就是幸福的表情：“恩……！！席先生！你手艺比我好多了！太意外了……！” 席城笑了一下：“明显是的。” “……” OTZ！ 这么不谦虚！ 不过鉴于他说的是真的，季薇也就没说什么。 再吃了几口，她实在忍不住赞道：“席先生，你这么全能，让别的男人怎么活啊？以后谁要是能嫁给你，一定会超幸福的！” 会做饭的男人，加分！ 只是吃的时候还是顿了一下…… 有几个女人能那么有幸吃到他的手艺？ 她知道她不是，不过她觉得，能吃到这一次，那也值了！ “是吗，”席城脸上没什么波澜，看着季薇说，“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聪明的女人，不是应该努力打破那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么？” 季薇手中的勺子停留在了半空中。 她骤然想起之前席城跟她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好看。 过了几秒，她看着席城笑了一下：“不敢想。” 他说过，他不能给她婚姻。 她又怎敢去幻想他们那不现实的未来？ *** 先更一章大家看看新鲜？ 还没有修完文，所以更新还是不多，我尽量每天更吧？ 另外，现在是编辑手动审核新章，要明天早上才出更新，所以凌晨的点就不要等了，以后可以恢复零点更新的时候，我会另行通知的。 配合和谐，以后会尽量走清水了，席大大生不逢时啊……（点个蜡烛） PS：总觉得我停更了很久似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7） 他说过，他不能给她婚姻。 她又怎敢去幻想他们那不现实的未来？ 季薇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自己已经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所以她希望，未来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可以容纳她的母亲和弟弟。 她需要的，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显然席城并不是罘。 他不能给她婚姻，那么她就不能一脚陷进去。 所以…… 不切实际的想法，她还是趁早收起来的好欤。 免得…… 到时候她弥足深陷，日后后悔想要全身而退，怕已经是难事了！ 不如趁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就不要去幻想开始的好！ 坐在对面的席城听到那三个字，也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她，问道：“不敢想？为什么不敢想？我会吃了你？” 季薇笑了一下，说：“因为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啊，席先生你说过，不可能给我婚姻的。” “我说过不给你婚姻？” 果然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吧？ 若是路人甲乙，又怎会谈到婚姻的事上去？ 席城不置可否，却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季薇说那样的话。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啊，”季薇继续微笑着，“放心吧席先生，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像席先生这种身在高位的男人，我怎么可能高攀得起。” 季薇没有将他提出让她做忄青人这样的事说出来，免得事儿越捅越多。 趁着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也可以趁机只当自己是个路人甲，把他照顾好了就得了。 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没有继续谈论那件事。 继早上席城掐掉了副导演的电话之后，季薇的手机就没有再响起来过。 果然，席城这个大BOSS一开口，就没人敢催她回去复工了！ 有权有势，大抵在这些事上就能马上见分晓了。 ……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刚发过高烧的缘故，一直睡不够的样子，季薇躺在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席城在书房里呆了会儿，下楼来。 四下随意地扫了一眼，到处都没她的身影。 穿着他的衬衫，倒是不可能出去了。 席城一步步下阶梯，走到沙发处，视线一低…… “……” 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席城站在沙发背后，看她侧躺着，弯曲着两条嫩－白的长－腿。 这换了是其他男人，看到女人穿着自己的衬衫，估计早就已经把持不住了，难得席城依然淡定—— 虽然这会儿，看见她睡着的模样，心里也开始有些浮动了。 这时，睡梦中的季薇忽地动了动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 别墅里一直开着冷气，睡着了身体会比醒着冷。 席城绕过去，先是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低烧依然没有退去的迹象。 尽管他自己也在低烧中，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好似低烧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季薇来说，却是很严重似的。 一只手从她的脖子下绕过去，另一只手则从双=腿过，轻轻松松地就将她打横抱起。 这么大的动静，季薇很快就醒了，睁眼就看见席城的脸，近在咫尺。 “席先生……”她的眼睛瞪大，自己这是…… “已经发烧了，就别再冻着了，我送你回房睡，”看她瞪大的眸子，席城又加了一句，“放心睡吧，我真想对你怎么样，你也逃不掉。” “……” 季薇条件反射地揪着他的衣服，把他的西装都抓皱了。 他说得没错，自己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一只蚂蚁，分分钟就能捏死，能逃到哪儿去？ 只是尽管如此，此时此刻她的心跳已是迅速地加快。 又是这样的亲=密接=触…… 啊…… 她真是疯了啊！ 从下往上看他的脸，依然是完美得找不到一小丝的缺点。 这个男人的五官，根本就是上帝亲手雕刻出的精品中的精品，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无人可比拟。 席城为什么老勾=引她？知不知道长得好看就得注意一点？？ 这是引人犯=罪啊擦！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季薇的内心已经翻天覆地，纠结万分。 不行…… 她得考虑离开一下了！ 以前他凶巴巴的也就算了，她还可以把持，现在他失忆了，越来越温柔，对她也莫名的好。 她怕再这样二人世界地相处下去，她就要陷进他的温柔乡出不来了！ “脸红成这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席城将她放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没……没有！是热的！” 床垫陷了下去。 席城已经靠近她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是不和谐的内容吧？” “没有！”季薇猛烈地摇头，“最近扫黄打非呢！力度非常之大，不容小觑！亲亲都不可以，我哪敢想不和谐的！我才不想被抓进局子里蹲着呢……” 席城笑了。 “放心吧，抓进去了我也能保你出来。” 在季薇的角度看来，他笑得那么好看。 她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笑得那么好看？！ 不过她很快明白了一件事：她终于知道席城为什么不笑了！！ 不笑是对的！冰山已经迷倒了无数的女人，这要再是眼前这样的席城，全世界的女人都不用活了啊…… 唔……藏在被窝里的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忽觉有些怪怪的。 真的……她好像快要被电死了肿么办…… “我想睡了……”季薇马上闭上了眼睛！ 再看她都想亲上去了呜呜…… 她会被警察蜀黍抓走的好嘛！ “睡吧。”席城也没有继续逗她。 感觉到床垫又恢复了，季薇也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席城一走，季薇就睁开了眼睛，双手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蛋，有些发呆。 完了……好像已经晚了…… 她好像…… 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怎么办啊啊啊！ 睡不着，就给牧乐乐发了条信息：乐乐！！完蛋了！！我好像对席城动心了！怎么办啊！ 动心是一瞬间，动=情…… 如果还在动心的阶段她可能还有得救，一旦动了情…… 她怕到时候就真的脱不了身了！ 牧乐乐并没有回。 季薇想起早上乐乐讲到一半手机就被洛承天夺走了，该不会……还没拿回来吧？ 一直等着牧乐乐的信息，好久都没回，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席城推门进来，只是为了想看看她的烧退下去一些没。 看到她安静地睡着，以及放在被子外的手还捏着手机没放。 席城把手机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再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这一次，季薇并没有醒。 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是牧乐乐回过来的信息：什么？！薇薇你沦=陷了？！ 恩…… 这是他的手机，能看吗？ 事实上，他看了。 看到季薇发的那条信息，嘴角轻轻地上扬。 而后他在考虑，该怎样才能做出一副自己并没有看过她信息的样子？ 唯有……删掉牧乐乐的信息！ 做好一切，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 季薇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肚子有些不舒服，给难受醒的。 糟了…… 她骤然清醒，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还是晚了，刚坐起来，就感觉到汹涌而出—— “啊……” 哭…… 大姨妈来了！ 不用掀开被子看都知道是怎样一副狼狈的场景了…… “怎么了？”席城刚好准备进去看她，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他惨叫。 季薇看看席城，再想想自己的情况，欲哭无泪。 呜……怎么办……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8） 季薇看看席城，再想想自己的情况，欲哭无泪。 呜……怎么办……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沉重！ 她该怎么开口啊…… “发生什么事了？”席城再次看了看里面的人和情况，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没什么不一样啊…罘… “席先生……我……”季薇的脸别提有多红了。 她的双颊快升温到跟猴屁股似的，既无语又尴尬。 她把他的床…飕… “说？”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任席城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怎么了。 一边说着，席城已经朝她走了过去，吓得季薇那绯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别……别过来！” “？？？” 席城当真停下了脚步，一脸的莫名其妙。 季薇低下头去：“席先生……我……不好意思我来大姨妈了……弄脏了你的床……” 席城：“……” 她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这种事真的是太尴尬了！ 特别是席城又是那么爱干净的人，把他的床弄成那样，她简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 …… 咳咳咳…… 人们看到，一名俊朗的高大男人，正在女性－用品区徘徊着，时不时咳嗽一下。 季薇来月事了，无奈他只好出门，帮她买必需品。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在尴尬，所以咳嗽得厉害，实际上席城并没有觉得尴尬，他只是还发着低烧的缘故。 在卫生－巾的区域，他转了很久。 因为就算没有尴尬，他还是…… 不知道应该给她买哪个好！ 俊秀的眉头此时已经皱了起来。 她有弱弱地略显尴尬地匆匆提过一下，日用夜用都帮她买一包。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 居然还有那么多品牌！ 这可怎么办，她并没有说要买什么牌子的。 服务员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男人会在这个区域看东西，那么必定名草有主了，心痛的同时，还是上去勾=搭了一下。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帮女朋友买？” “你们女人喜欢用什么牌子？”席城头也没回，视线还在各种品牌上扫过。 他也不否认“女朋友”这三个字。 “这要看个人的呢，女朋友没有说平时用什么牌子的吗？还有，是丝质的还是棉质的呢？” “……” 还分这个？ 席城在愣了几秒之后，沉默地说了一句：“每样都要。” 服务员：“……” 既然选不下来，那就全买！ 买回去让她自己挑算了！ 女人的东西，他真的是不太懂。 …… 席城是自己开车出来的，车库有车，虽然失忆了，但开车的技术这种事，是不需要脑子去记的。 回程时，途径一家服装店，车子停在了路边。 季薇当时吞吞吐吐地，并没有说让他帮忙买换洗的衣物。 现在想来，她最后欲言又止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席城还算细心，想了起来，便进去了。 “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您看，新到的几款样式——”因为来买的是男人，所以服务员直接往旁边的介绍。 “帮我选几套，”席城指着挂在外面的内（河蟹）衣样式，“十九岁的小姑娘穿的，普通就好。” 他自动地无视了一旁的情=趣内（河蟹）衣。 “哦……”服务员默默地继续问，“那请问是什么尺寸呢？” “34，C。”她很瘦。 目测得出的数据？ 他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脑海里有这么个数据，没去多想什么。 选好内（河蟹）衣之后，席城又去挑了几套连衣裙。 他觉得她穿连衣裙好看！ …… “……”季薇无语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大袋小袋，目瞪口呆，“席先生，这……” 所买到的东西，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你自己挑吧。”说完席城就出去了。 他一离开，季薇就把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发现内（河蟹）衣之后往身上比了一下，囧了。 当时实在没好意思让他帮自己买内（河蟹）衣用来换洗，犹豫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他够细心…… 只是…… 他居然不用问就买到了合适她的胸=衣…… 目测？ 囧！ 难道男人都具备这么厉害的技能？ 唔……好吧……或许那天晚上还“手测”了…… 季薇想想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拎着衣物进了浴室。 …… 她后来比较愁的，是掀了被单之后，床垫上也沾上的那片殷红该怎么办…… 呜……这可是席大大的房间啊，他睡的床！ 被她给弄脏了！ 季薇蹲在那里的时候想，虽然这次大姨妈来得有些突然并且来势汹汹的样子，但至少说明了一件事—— 她安全了！ 避开了意外怀孕的可能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而怀上了，她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回头我让人换掉。” “！”席城的忽然出现，把季薇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席先生……” 他的视线往床上一扫，并没有太在意。 不过…… 这么一看，那点殷红，倒是有些像处子之血。 季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席城。 明明自己是来照顾他的，却反过来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变成他来照顾自己了…… “你退烧没？”他走过去，抬手去探她额头，“怎么还是烫的……” 他的双眉紧蹙。 此时的季薇，在他面前乖得像个好孩子似的，微微低着头，任由他捏扁错缘的态度。 “唔……” 季薇的五官忽地皱了起来。 “怎么？” 她捂着肚子，略郁闷地说：“肚子不舒服……” 每次来大姨妈的头两天，肚子都会很不舒服，但这次来得比较汹涌，比以往更难受，身体各处都有些酸楚的感觉。 “女人真麻烦。”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季薇站在原地发呆。 望天。 她这是被席大大嫌弃了吗…… 尽管肚子不舒服，但弄脏了人家的被单，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季薇弯腰捡起地上的被单，正准备去洗的时候，走到门口的席城忽然又转过来说：“经－痛就不要碰水了，丢着吧。” “我用暖水洗就行了——唔……”话还没说完，肚子难受得她双眉紧蹙。 这头一天，真是次次要她命啊…… “都这样了还想不听话？让你丢着就丢着！” 席城下楼后，季薇就蜷缩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加上发烧，捂着肚子靠在沙发上。 发信息的手都在抖—— 乐乐……救……命……啊…… 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姨妈了…… 席城再上来时，就看到她半死不活地半躺在沙发上，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样。 她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 估计是被经－痛折磨得够呛。 席城轻摇了她一下：“醒着吗？来喝杯红糖水，先撑一撑，我去药店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缓解经－痛。” 季薇睁开眼，看着眼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39） 季薇睁开眼，看着眼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她的手伸过去，还在颤抖，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 他没想到，女人经痛会这么虐。 “我喂你。”看她这么虚弱的样子，席城坐了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把杯子递到她嘴边。 季薇现在也没力气推开他，有个人来拯救自己，她已经求之不得了罘！ 乖乖地张嘴喝了一口，温暖的红糖水一下肚，有那么一秒钟的缓解。 然而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看着自己眼前的那红糖水，季薇几乎是哭出来，用哭腔在说：“席先生……你别对我这么好……” 若不是席城的出现，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那么久都没有被人这样关怀过了欤。 可是…… 他给的好，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收下来吗？ 季薇在抗拒，总是有意地无意地抗拒着席城。 她不怕他对她不好，就怕…… 他对她太好！ “先把这杯红糖水喝完，”席城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别说其他有的没的。” 她不是难受得要命吗？ 还有心思考虑其他事？ 季薇倒是没拒绝，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把那杯红糖水缓缓地喝下。 “很好。”席城一边说着，把玻璃杯放在了一边。 季薇：“……” 她怎么觉得，他像是在称赞一个听话的孩子似的…… 季薇浑身都没力气，刚喝下红糖水也没那么快就能起什么显著的效果，眉头仍是紧皱着的，没有舒展开过。 她忽然很不想离开席城的怀抱。 他的怀抱比沙发要温暖许多，靠着很舒服。 她不想移动！ 而席城此时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季薇也就没有主动起来，依然这么靠着。 双手是捂着自己的腹部的，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沉重，慢慢地换气。 席城低下头去，看见她黒直的长发有些凌乱地贴在他身上，他觉得有些痒。 再看她的脸上，满是冷汗，脸色跟刚才相比并没有好多少，仍然很苍白。 “还很难受？”他问。 季薇点头的弧度前后不过几毫米，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 她的声音也细得跟蚊子似的：“难受……” “……” 女人痛经，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饶是席城，也找不到答案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先躺一会儿，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别去……”季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虚弱地说，“席先生……我休息一下就行了，别去了……” 他也是病人，还是伤患，她怎么好意思让他伺候自己？ 这次可能是太汹涌了，所以才比以往都要难受好几倍。 席城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温度，蹙眉道：“晚上这烧再退不下去，就送你去医院。” 她还在发烧！ 就算想要物理退烧，也要她的身体允许才行！ 现在她来了月事，凉水要尽量不碰，冰敷是不能用了。 “我没事的！”季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健康一点，“席先生不了解我，我可是壮得跟牛似的，休息会儿很快就会好了！” 季薇一说完，席城那怀疑加打探的目光就从她的身上扫来扫去。 “是么，”口吻听起来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那你是我见过的最瘦的牛。” “……” …… 季薇最后还是没能拦住席城要去给她买止痛药。 席城再次出去后，季薇倒在沙发上，肚子难受得想睡也睡不着，试着给牧乐乐打了个电话。 本来没抱希望，谁知电话居然接通了！ “乐乐……你还活着啊？” “……”那头牧乐乐无语几秒，“是啊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季薇嘴贫：“嘿嘿，一般一般……” “我逃到活动区去了，洛承天一时半会儿找不着我！我快烦死他了！那个无赖……”牧乐乐不愿意多说，转个弯就问，“话说回来！！薇薇！你怎么一回事？你发的那条信息是几个意思啊？！” 季薇理解为牧乐乐可能有事，看过她的信息了，但还没来得急回复，或者说忘了回复，也就没有太在意。 “乐乐……我快要死掉了……”季薇像死鱼似的倒着，“唔……席城失忆了！！” “哈……？不……不会吧？！这么狗血的神发展？！那……那他昨晚没把你怎么着吧？？” “没有……”季薇的口气听起来有点郁闷，“昨儿我又挨我妈打了，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发了炎，到了晚上就高烧上了……你知道吗乐乐，席城居然照顾了我一晚上！！他自己也低烧，反过来照顾我一晚上！是席城啊！” “(⊙v⊙)”那头牧乐乐也惊呆了，“我的老天爷……这……这……” “乐乐我整个人都不好掉了啊……” 季薇呜呜咽咽地，把牧乐乐不知道的事都一一地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不久前席城再次出门。 “(⊙o⊙)！薇薇……什么情况啊这是？席大大这是做甚么？” “他要把我丢在大街上不管不顾，我说不定还不会那么惊讶呢！我肚子难受得要死，发着烧脑子也稀里糊涂地，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乐乐……依你说……我有没有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 “薇薇你等我！我翘班去找你！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我们必须好好滴探讨一下！” 季薇把地址发给牧乐乐，不久后，牧乐乐真的到了！ 不过这已经是在席城回到家十分钟后的事情。 挡着席城的面，两个人不敢太放肆。 门铃再次响起，牧乐乐自告奋勇：“那……那什么！你们两个又是发烧又是受伤的，就好好坐着吧，我去开！” 看着牧乐乐一脸笑容蹦跶着离开，席城道：“她在笑什么？” “啊？”季薇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没有吧？她就是爱笑！呵呵……” 席城不置可否。 牧乐乐，那个和她发信息的人。 牧乐乐在笑什么，他会不知道？ …… 牧乐乐欢喜地打开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了下来。 她没想到，来人会是蒋行。 “乐乐……”蒋行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牧乐乐，愣了一下。 牧乐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深呼吸一口，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笑：“你来了。” “乐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而已。 牧乐乐愣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算了…… 她为什么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她是牧乐乐！没什么办不到的！ “进来吧！” 猜到，蒋行会来这里，一定为了帮助季薇的。 季薇说，蒋行会帮她，完全是因为她，但牧乐乐已经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就算是这样，她又能改变什么？ …… “乐乐怎么还没回来？”季薇吃了药，肚子已经没有初始那么难受了，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看看。 不是开个门都被外星人给带走了吧？ 季薇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见牧乐乐和蒋行一前一后地走上了阶梯，呆了一下。 怎么是蒋行…… 好尴尬！ 她实在是没想到，蒋行会来！ 否则，她一定会错开他和乐乐的……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0） 她实在是没想到，蒋行会来！ 否则，她一定会错开他和乐乐的…… 她以为蒋行来之前会先给她打个电话什么的，谁知突然就来了…… 季薇看向牧乐乐，她的表情在一般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季薇却知道，此时乐乐心里一定是乱得不行了。 “蒋行，你来怎么没跟我提一下？”季薇开口打破了几人之间的沉默罘。 “提了今天就见不到乐乐了吧。”蒋行苦笑道。 “……” 季薇和牧乐乐都沉默了飕。 “我改了机票，明天走，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就直接过来了。” 早上季薇和蒋行打电话的时候提了自己手机坏掉的事，所以没人接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蒋行也说下午有个会议，他代表公司去参加。 现在临时改了机票明天去，又知道席城家的住址，于是他直接就过来了。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见乐乐，因为他不可能提前算到乐乐也会来。 但他说的却也是没错的，如果说了自己要来，乐乐是一定不会再来的。 她…… 不想再看见自己了吧。 …… 蒋行在给席城复查伤口，季薇和牧乐乐站在走廊上，并没有进去。 “乐乐，你还好吧？”季薇有点担心。 乐乐一直不说话，反而让季薇很担忧。 “我没事，”牧乐乐转过去看着她笑了一下，“薇薇你别担心我，我已经想开了，真的。” 她不会再对她和阿行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而她也阴差阳错又糊里糊涂地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更何况她已经…… “乐乐，如果有可能，你会再给蒋行一个机会吗？” 季薇总觉得，蒋行并没有撒谎，他还爱乐乐，并且很爱。 只是金雪婷那个定时炸弹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成为了最难解决的阻碍！ 洛承天强她的事，她想，蒋行那么爱她，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但季薇不敢赌。 或许她不管，蒋行和乐乐之间还有回转的余地，说不定并不会那么糟糕，但如果因为她的鲁莽，反而害了他们的花，她日后拿什么面对乐乐？ 季薇现在心里也很烦躁，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 现在两边的事儿都憋在心里，真是难受得要命。 牧乐乐勉强地笑了一下，“我不想做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可……”季薇话到嘴边还是没继续说了。 她本想说，金雪婷才是插足你们的第三者！ 但忽然想起蒋行说的话，她又沉默了。 因为算起来，蒋行和金雪婷一直算青梅竹马，关系也已经确定，就差一个订婚典礼来正名。 所以说，乐乐说得没有错…… 可这明明不对啊…… 这时，蒋行从里面出来了，取下了手套。 两人转身，蒋行的视线在牧乐乐身上停留了一下。 “席先生他怎么样了？”季薇问道。 “没什么事，我给他换过药了，伤好好养着就会没事。烧得也不高，加上他常年有锻炼，体质很好，应该没什么大碍。”蒋行平缓地说着。 “那他失忆是……” “肯定跟脑部受伤有关，这得去医院做CT才能知道，但你也说了，不能送他去医院。” “薇薇，这事儿不小，席城他不去医院，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牧乐乐转头看季薇，算是在转移视线，不看蒋行。 她尽量让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正常些，不至于太尴尬。 “是他昏迷前跟我说的，不要去医院……”季薇也很头疼，“可是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去啊……” “枪伤，”蒋行说，“你想想，枪伤是什么情况才会发生的？送去医院，枪伤的事实肯定遮掩不了，可能会有人报警，发生席城所不愿意看见的事。” “对哦……” 季薇是没往那方面去想过。 是枪伤！ 可不是普通的什么小伤！ 像蒋行说的，席城在昏迷前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所以才让她不要送他去医院吧？ 他肯定是觉得，送去医院后发生的事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事情闹大了…… 很有可能会出什么事儿？ 季薇只能说，这次他命不该绝！ 遇上她，遇上蒋行肯帮忙，否则不去医院，那不是死路一条么？ “席城……不是投资家吗？不过身家好像一直是个谜，”蒋行蹙眉说，“我们有讨论过这个人物，不过一直神神秘秘地，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季薇和牧乐乐对商业界的事不太了解，但蒋行接手家族企业之后，就对这些事进行了研究。 他说席城行为低调，不长出现在公众面前，也不接受任何采访，所以像季薇和牧乐乐这类普通人，起先对他没概念也是正常的。 但但凡在圈子里混的，没人不知道席城这个投资家。 不过他是不是另有身份，这倒是无人知晓。 “季薇，你也发烧了吗？” “恩，三十八度，好像没退下去，我现在头还是有些晕晕地，胀胀地，不是太舒服。” 牧乐乐逗乐地道：“你们俩现在是苦命鸳鸯啊，连发烧都一起！” 他们就站在房间外，季薇一听就撞她，轻轻地说：“别瞎说！离得那么近，小心被听到！” 蒋行看着她们的互动不说话，他看着牧乐乐的笑容，心里就很舒服。 他很喜欢乐乐笑起来的样子，这是发生那么多事之后，他头一次看到她笑，尽管不是对他。 乐乐还是快乐的，只是看见他就不是了。 牧乐乐转过头，就看见蒋行，笑容立马收了起来。 季薇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正想说什么，席城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整理西装。 他走过来，忽然抓过了季薇的手腕。 季薇：“？？” 席城抓着她就走。 “席……先生？去哪儿？”季薇觉得莫名其妙。 “跟我走就对了。” 席城和季薇一走，蒋行和牧乐乐就愣在了那里，你看我我看你。 牧乐乐没逃，只是笑着说，“蒋少，我还没有恭喜你，订婚快乐呢。” 看着那只向自己伸过来的手，蒋行愣在那里，没有去握住。 “乐乐，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阿行，那个会叫他阿行的乐乐呢？ 蒋少…… 这两个字眼里，包含了多少的嘲讽意义？ “蒋少，你还想我跟你怎么说话呢？”牧乐乐一直在忍，她不想再在蒋行面前落泪了，“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祝你和金雪婷恩恩爱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吗？” “乐乐——” “算了蒋少，我无话可说，真的，既然你已经单方面分手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我同意！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明，就在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把关系理干净——阿行，我们分手吧！” 蒋行觉得，这可能是乐乐最后一次这样喊他了。 …… “席先生，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季薇被席城拉到了后院。 “你看不出来吗？给他们点二人世界的时间。” “……” 啊，他是说，乐乐和蒋行？ 季薇回头看了看，附和说：“好吧。” 希望他们能谈论出个结果来吧。 或许洛承天也有能力给乐乐幸福，但是…… 无论如何，蒋行才是乐乐认定的一辈子吧？ “趁这个时间，我们也来谈一谈。” “哈……？”季薇眨巴眼看他，“我们？谈什么？” “刚才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场景，季薇，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脑海里那个被我压在墙上的女人……那么像你？”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1） “刚才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场景，季薇，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脑海里那个被我压在墙上的女人……那么像你？” 季薇一呆。 席城的指控是义正言辞的，就好像她拿了他的东西似的，让人觉得他在义愤填膺！ 难道说…… 他想起什么来了？罘！ 还偏偏是那种片段？？ 有没有那么巧啊…… 季薇在发呆了会儿之后，又恢复了镇定飕。 她只是觉得，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恢复的！ 那晚的意外，对席城来讲，应该不是那么印象深刻吧？ 男人对这种事不是向来不意外的么，怎么可能记得那么牢？ 所以季薇心忖，他只是想玩心理战术，套她的话！ 不能上当！ “呵呵！怎么可能呢！”季薇马上就否定了，“席先生，现在是这么个情况，你呢，从醒来之后入眼见到的女人除了今天才来的乐乐之外，就只有我！所以呢，你的脑海里出现谁，都会觉得像我而已！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想法，并不是真的！” “是么？” 席城听得双眼都眯了起来，听起来…… 她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 “可我分明看见了你的脸，我还听见我叫你的名字，季薇。长得像，连名字都一样？” 季薇现在是完全肯定了，他在唬她！ 反正现在是这么一回事儿吧？不管他有没有想起来过，这会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把任何事跟她套上关系就对了！ 所以季薇也没那么傻，明知道是个陷阱，还往里头跳！ 事实上，席城的确在套她的话！ 他的脑海里真的出现过他把一个女人压制在墙上索吻的场景。 但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脸，连五官都看不清，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更别提听到她的名字了！ 脑海里只是隐约闪过那个女人在承=欢时一声声地喊着他名字的片段。 席城……席城…… 然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只是接触季薇太多了，才会有那声音有点像她的错觉。 这些都不足以成为“那个女人就是季薇”这个论断的证据。 所以他就是想试试她，结果她不上当！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会忽略刚才她几秒钟的当机，并且演技也不是那么自然。 要说完全没关系，他不信！ “席先生，还是那句话，潜意识影响！我只是做为你的梦混进了你的记忆碎片里而已，你已经混淆了现实和记忆！” 季薇说得煞有其事似的。 嗯！ 她就是占着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瞎编乱造，他能她怎么滴？ “真的？”席城的口吻还是很怀疑。 虽然他看起来完全不信季薇的鬼话，但心底却开始动摇了。 因为他自己也不确信。 “当然是真的！”撒谎不用钱不是？“席先生，你可不要胡说，污蔑我的清白，我还是大姑娘没嫁人呢！这次我只是不小心搅和进了你的事件里！” 季薇想，她又不是对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算他日后想起来了，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最好是！”席城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阴冷，“要是被我发现你欺骗我……你觉得，没有失忆的我，会怎样对你？” 乖乖！ 他分明就是不记得自己会对她怎么样，直接把这么高难度的问题抛给她了？ “嘿嘿……”季薇讨好地笑着，“我觉得啊……没有失忆前的席先生也是个大好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忙着做大事，是大人物，一定不会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的！” “……” 给他戴高帽？ 席城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并且，屋里的响动也引起了季薇的注意力，跟他提了一下就走了。 看她吃了止痛药又生龙活虎的模样，他实在难以想象早上那个半死不活倒在他怀里差点都哭了的人会是她！ 席城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果然还是有活力的她看起来舒服些。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陷入沉思。 他胸口的枪伤，在他醒来后就一直很在意。 他知道，失忆前的自己在昏迷前还嘱咐她不要去医院，一定跟枪伤脱不了干系。 那么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基本上可以猜出来了。 他能把自己的命交给她，现在，他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他不相信谁都不能不相信季薇！ …… “乐乐！” 蒋行走在前面，牧乐乐走在后面。 季薇小跑追上去。 从气氛上猜，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 季薇扯了扯牧乐乐的衣袖，轻声问，“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牧乐乐笑道。 蒋行听到季薇的声音，开了门之后转了过来，说：“季薇，你不能一直烧下去，今晚要是还是不退烧，就一定要去医院挂水，记着了吗？席城也是，你看着他，别让他胡来。” 听他的口气，是完全将他们两个当成不听话的小孩子来嘱咐的。 “知道啦！我们自己会注意的！”对蒋行，季薇已经改观，至于他和乐乐之间的事，她暂时还是决定不插手。 “好，有什么问题，你打电话给我就行，如果我不在虞城……”蒋行想了想，看着牧乐乐说，“乐乐有叶妙的电话，你们如果不想去医院，去叶妙那也行。” 不去医院是因为席城的枪伤，现在只是去挂水，应该哈哈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保险起见，还是不去的好。 差点忘了还有叶妙呢！ 去她那，应该可以得到很好的隐私保护。 “好！真是太谢谢你了蒋行！” “不谢，你只要做到答应我的事就好了。”蒋行说完看了牧乐乐一眼，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她答应过蒋行，要好好看着乐乐。 “薇薇，你答应他什么了？跟我有关？” 不然他为什么看着自己说？ “对啊，他让我好好照顾你，看好他的大宝贝，千万别受了什么委屈了！”季薇没有隐瞒，半开玩笑地说着。 “少来了！”牧乐乐不信，“他的大宝贝现在是金雪婷，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了！你就继续和洛大大点灯吧！只许他州官放火不成？气死他，让他知道，咱们乐乐，不是没有他蒋行就活不了的！” 或许…… 洛承天的出现也不是个很坏的结果吧？ 如果能刺激蒋行，促进他和乐乐之间的关系，也是件好事！ “唔……想到洛承天那个混蛋我就头疼！让他在帮派斗中被仇敌砍死得了！” “喂乐乐……”季薇无语，“罪不至死啊！你坐会儿吧，我去送送蒋行。” “干嘛去送他？”牧乐乐不乐意了。 “托了你的福，蒋公子对这件事很上心，我怎么都得去送送他啊。” “才不关我的事……”牧乐乐看向别处。 季薇不再跟她说什么。 …… “蒋行！我送你一段路？” 蒋行刚坐进车里，看着季薇说，“然后你走路回来吗？不用了。” “呃……” “你是想知道我和乐乐都说了什么吧？”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没有金雪婷的存在，你和乐乐只差门第之隔，你愿意为乐乐抛下现在的一切吗？” “我愿意。” 蒋行回答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如果我还有这个机会的话。” 蒋行是悲观的。 对于他和牧乐乐的未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好，我知道了。” 听到写这个答案，季薇已是放心很多。 至少乐乐的敌人，只有金雪婷一个。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2） 听到这个答案，季薇已是放心很多。 至少乐乐的敌人，只有金雪婷一个。 日后如果没有了金雪婷的威胁，乐乐和蒋行的路就没有那么困难了吧。 蒋行来去匆匆。 季薇想，也有可能是因为乐乐在，不想给她添堵，主动离开罘。 回到别墅里，牧乐乐正坐沙发上，开了电视看。 季薇走过去坐边上，瞧了一眼四处，轻声问，“席城人呢？” 牧乐乐指指楼上说，“好像在书房吧。飙” “看书？乐乐，别作死，电视我碰都没敢碰，赶紧关了吧！一看他就不是个爱喧哗的主！” 所以季薇一直觉得，席城家的电视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有钱人么，该有的设备都不会缺，但并不代表着他们会去用。 “不会啊！”牧乐乐奇怪地看着她说，“刚他从后院进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了，能不能看电视，他说可以诶！还说让我不要约束，当自己家就是了！” (⊙v⊙) 季薇呆愣，“真的假的？他当真这么说？” 她就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似的。 “嘿……”牧乐乐八卦地凑过去，跟季薇咬耳朵，“薇薇，你说……是不是咱们一直以来误会了席大大啊？其实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看起来很难接近，其实只是我们隔得太远了，没看清而已！” “远？”季薇笑了，坐过去一点，凑近一些，跟牧乐乐嘿嘿笑说，“你隔得远而已，你觉得我隔得远吗？” “诶？你是说……” 牧乐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季薇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呀，你瞧，那天晚上我们离得近不近？”季薇挑眉。 现在她完全是将那天晚上的意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提起的玩笑了。 “哦~~~我晓得了~！”牧乐乐恍然大悟，也嘿嘿笑起来，“我明白了哈哈哈！也对啦！好近的啦！你们衣服都脱－光光了，好近的哈哈哈！” 牧乐乐喊着喊着就推起季薇来。 季薇也笑道：“就是的嘛！都脱－光光了，而且是负距离诶！你说近不近嘛！” 就连开黄－腔也毫无压力了！ “近近近！太近了！”牧乐乐也笑的不行。 “所以啊！你说，离得那么近，还是那么冷啊！我都没感受到他的火－热！” 虽然那天晚上她喝醉了，第二天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后来有渐渐地想起来一些。 她依稀记得，他要她的时候，那么冰冷无情。 她知道，那晚的自己沉－沦了，没能控制住自己…… “是不是真的啊！”牧乐乐压根不信，不停地挑着眉，手指戳着季薇的胸，“你确定……没有火－热？恩？” “牧乐乐！你很坏诶！”季薇跪上沙发区掐她的脖子，“我说的火－热不是那个火－热好不好！不要乱想啊！你这个毫无纯洁可言的女人！！丢不丢人呢！” “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乱说话，引人遐想的好不好！怪谁啦！” “怪你不纯洁好吗！你这么不纯洁，你家蒋公子一定不知道——哦哦哦不对，现在是洛老大！” 两个女人在沙发上打闹着，季薇抬头余光就瞄见席城从书房里出来，瞬间止住声音。 “嘘……嘘嘘……不许说了……”季薇提醒牧乐乐，眼睛瞄了瞄，乖乖地坐下来。 “喔……”牧乐乐心领神会，也马上闭了嘴。 季薇有特别交代过牧乐乐不要在席城面前乱说话的，免得一不小心把那晚的事说漏嘴了就糟糕了。 席城是听到楼下的声响才从书房里出来的，想看看她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那么吵。 只是他才一出现，客厅里的喧闹就马上暂停了。 他走近栏杆，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们。 此时此刻的场景就有点像她们两个是学生，席城是老师，老师一来，吵闹的学生就马上变成了乖乖牌。 季薇和牧乐乐两个皮笑肉不笑，轻声讨论，背对着席城。 “突然太嗨没有注意……”季薇说，“刚刚我们有说话很大声吗……” “我也没注意啊……”牧乐乐也说道。 她们真是不怕死啊！ 差点都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了！ 那么黄暴的话题，怎么能乱说呢？ 季薇有点忐忑不安，这才刚跟席城保证自己没撒谎，刚刚她们两个的对话要是被他听到了，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走了没啊……”良久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季薇问道。 “不知道……” 怎么连走动的声音都没听到？ 事实是，席城一直没走，他就站在那里，准备看她们两个能坐多久。 他环抱着手，时不时看一眼腕表。 这时，牧乐乐想要转过去看一看，这一转吓一跳，连带着季薇也抖了一抖。 “席……席先生，您怎么站在那里啊，哈……” 席城不在，牧乐乐倒是敢开他玩笑，这会儿见他黑面神似的站在那，胆子全被狗给吃了！ “看你们。”席城毫不掩饰地说道。 “哦哦对了！薇薇……薇薇说她肚子不舒服……我……先送她回房休息一下……” 季薇瞪大眼。 这臭丫头，拿她当幌子！ 问题是，席城信吗？！ 可既然她被拉了出来，她只好在沙发上呜呜咽咽地装半死不活。 “恩。”席城依然是没有表情，但却什么都没说。 牧乐乐扶着季薇上楼，席城也没走开，就站在那里跟门神似的看着她们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轻笑了一下。 季薇抬头的时候看到了。 她忽然想，她一定是没混过去，人家只是不屑拆穿她们而已…… 丢！真丢！ 也不知道哪时候才能不丢人！ …… 这晚，牧乐乐住下了。 席城家没什么食材剩下，晚饭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季薇吃了药之后就跟没来月事一样，精神奕奕。 二人说好要去超市买点菜回来储备。 季薇想，毕竟席城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可能还要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日子，得一次性买足两个人的口粮。 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席城刚好从书房出来。 当然，不是凑巧，他只是听到楼下的动静，所以故意出来假装“碰巧”地出来一下。 席城抬头，看向在门口的两人问，“你们去哪？” “哦席先生！我们看你在书房，就没敢打扰你。我跟乐乐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家里都没剩多少能吃的了，晚上不知道做什么好。” 打死她们也不敢去打扰他啊！ 所以两人在桌上放了纸条说明自己去了哪儿，就准备直接走了。 “我送你们去。” 家里？ 从她口中听到“家里”两个字，心情竟然也变得好了。 虽然他知道，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啊？不……不用麻烦了吧……” 季薇总觉得，让席城出马，那是不得了的事呢！ 不是说他们大人物连弯腰捡钱的时间都没有么？那只会让他们损失更多的金钱！ “这里公交车好几个小时才经过一次，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席城一边说着，下楼去。 他就穿着正装，所以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什么时候回来……大概晚上九点应该能到了吧？反正席先生你做得比我还好，应该饿不死的。” “别废话了，我说送你们去就送你们去，啰嗦什么。” “……” 季薇转身，揪着牧乐乐无力吐槽，脸上已经做了一个鬼脸。 “乐乐……你家洛大大也是这么蛮横无理的吧……” “差不多啊……”牧乐乐也咧开嘴说着。 席城的嘴角勾了起来，说道，“做鬼脸之前，先考虑一下门是不是能反射镜像的。” (⊙v⊙) 季薇＋牧乐乐：“……” 泪奔……0(：30」∠)0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3） 席城的座驾，季薇记着的，是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经常出入人们的视线，应该算是他常用的一辆。 这个车库里，停着一辆她叫不上牌子的，依然是黑色。 黑色大概是他钟爱的颜色？ 季薇对车不太了解，认不出它的车标也属正常。 “哇塞……好漂亮的车！”牧乐乐毫无克制地喊出来，没有要隐瞒自己心情的意思罘。 “乐乐！” 虽然季薇也很想喊一声，但生生地忍住了。 她可不想收到席城的鄙视啊飙！ 偷偷地往他那瞄了一眼，他并没有什么很恐怖的表情。 于是季薇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打开车门，牧乐乐先爬了进去，就像要出去远足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充满了新鲜感，坐进车里看看这个碰碰那个。 季薇紧跟着也要钻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席城说，“你坐这。” “诶？”季薇还没反应过来，席城话音一落，就抓住季薇的后衣领，把她生生从牧乐乐的面前给拽走了。 季薇被摁进了副驾驶座。 她压根就没想坐过要这个位子！ 很自然地就想，她应该要和乐乐一起坐在后面的。 谁知…… 坐在副驾驶座的季薇抬起头，看着席城“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默默地将想要出去的心思给摁了回去。 算了…… 暴君是不能惹的！她还想多活几天呢！ 车子驶动。 牧乐乐观察完了这辆车，视线落在前方席城和季薇身上，笑得略暧昧。 “席先生……其实呢，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啊？车里好亮啊……我这盏电灯泡亮得都闪到自己的眼了！” 牧乐乐都笑得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她说得那么明显，席城和季薇又不是傻子，肯定听出来了。 不过谁也不挑明，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装聋作哑。 事实上，席城的行为也很让人怀疑嘛？ 季薇难免也想歪，但为了不让自己难过，也是尽量不去多想。 不过牧乐乐不啊，见他们不搭理自己，反而把脑袋凑上去，很欠扁地问说，“诶席先生，要不你打这儿把我放下去吧，你们两个就……恩……” “哎别！”这回季薇不淡定了，赶在席城开口之前应道。 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乐乐，但如果回个“恩”，接下来她怎么办？ “乐乐！你别开玩笑了！席先生不爱开玩笑，当真了可怎么办？” “偶尔开开玩笑调剂一下也不错。”席城答。 “……” 看吧！席城越来越爱跟她唱反调了！ 季薇没接话，转过去瞪了牧乐乐一眼，还拿手抹脖子威胁。 牧乐乐嘿嘿地笑着，故作恐惧地缩成一团：“好怕怕好怕怕哦……薇薇竟然要杀人家……席大大求庇护啦！” “牧！乐！乐！”季薇给气的，“你再笑话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待会儿你就死定了！” 牧乐乐笑眯眯地，做了个将嘴巴用拉链拉上的动作，表示不再言语。 季薇转过去的时候，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席城笑起来的样子，发了一小会儿的呆。 他又笑了…… 美男在侧，实在容易心烦意乱啊啊啊…… …… 俊男靓女的组合，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瞩目。 牧乐乐又非常识相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当小尾巴，任季薇怎么喊她，她都当自己是没听见，左顾右盼，就是不上前。 季薇也想过渐渐地放慢脚步，退到乐乐身边去，但席城却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 季薇：“？？？” 她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发呆。 牵手…… 牧乐乐悄悄地拿出手机，马上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尽管席城在反射镜像中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但装作没看见，并没有阻止。 “席先生……”季薇看看四周，感觉似乎有更多的视线往他们这边瞄过来了。 并且，其中貌似伴随着无数道带着杀气的目光…… 她一定是被羡慕嫉妒恨了啊啊啊！ 见季薇想要把手抽走，席城用他的大掌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不放手。 他们这样…… 也太像情侣逛街了吧？？ “席先生，”季薇轻声喊他，“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 “让他们误会。”他不在意地答道，视线在货架上扫着，“晚上吃意大利面怎么样？” “啊我不会做诶……”答了一句之后又盯着他们的手说，“但是……我们……” 席城反而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拿高，横在他们之间说：“我现在失忆了，你不牵着我，我迷路了怎么办？” “……” 睁眼说瞎话！！ 季薇压根就不相信！ 他都在对外界完全不认识的情况下外出帮她买东西和药了好不好！ 一看他就不像是会迷路的主啊…… 迷路走丢这种低级的路线，怎么着都不会是席城会走的风格吧？ 可现在倒好，光明正大地拿失忆当幌子！ 季薇无语了一阵子，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他的话。 “所以，牵好了。” “……” 她看了下四周。 还好现在认识她几乎没有，席城又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 季薇不知道席城是真的光明正大，还是怎么地，反正季薇是没办法无视他们现在这种奇怪的关系。 明明可以称得上是萍水相逢，但现在却好像热恋期的情侣似的，这样手牵手逛街…… 还是逛家居！ 已经不止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吧？ 看着有点像…… “鲍鱼要吃吗？”席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鲍鱼？” 季薇回神， “可是我不会……” 鲍鱼这么奢侈的东西，还在季家的时候当然有吃过，显然不用她这个大小姐拼字下厨。 后来他们三人搬了出去，有一段时间连温饱都是问题，就更不可能去买鲍鱼吃了。 太不符合现实！ “我来，”席城说，“喜欢吃的话就买，不用考虑之后。” “真的啊？”说实在的……她还是挺喜欢吃的！ “那就要了！” 等等…… 这种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她正想着，店主亲切地跟他们聊着天，“姑娘啊，现在疼女孩子的男人好找，可像你老公这样，又高又帅，疼你还大方又会下厨的好男人，那可真不是那么好找的啊！抓着点啊！现在的小姑娘那么多，喜欢你男人的一定不少，防火防盗防小三儿！千万把你男人给看好咯！” “阿姨！您误——” 她就说哪儿怪怪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们哪像情侣，根本就是像小两口了！ “阿姨！咱不怕！”牧乐乐凑上去，猛地撞了一下季薇，把她撞进了席城的怀抱里。 “小姑娘怕什么！我们薇薇就是小姑娘，比就比啊！我们薇薇年轻漂亮身材好，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哈哈哈哈……”店主阿姨直接被逗笑了，“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啊！” “席大大，你说是不是？”牧乐乐挤眉弄眼的。 季薇被撞进席城怀里，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就被他给搂住了，跟亲昵的动作。 原以为他不会附和乐乐的玩笑话，谁知他点了点头说，“是。” “瞧！你‘老公’也这么说！席太太，开心不？” “牧！乐！乐！” 开哪门子玩笑啊！ 店主阿姨不知者不罪，席城失忆可以理解，这臭乐乐跟着瞎起什么劲儿啊！ 她又不是没跟她提过，席城说不会和她结婚的事。 有的事，真的不能乱开玩笑。 她怕的，是开着开着，最后连她自己都当真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4） 有的事，真的不能乱开玩笑。 她怕的，是开着开着，最后连她自己都当真了！ 所以季薇还是想保持高度警惕，千万不能让自己被表象所迷惑。 “席先生……我……” “哟，小两口还那么客气呢？”店主阿姨挑眉说盥。 “是啊！可客气了！”牧乐乐接道，“阿姨，这是现下年轻人玩的一种模式！” “是吗？现在小两口都这么互相称呼了？我老了，真是不懂了！” 有牧乐乐这个大嘴巴在，现场的气氛就不会差，跟店主是侃侃而谈泷。 离开了那家店，席城和季薇的手还是牵着的，她都觉得手心已经开始发烫了…… “能不能放开啊？快出汗了……大不了我保证一定会在你身边，不走开，所以你不会迷路的。” “随便找个理由而已，你还当真了？”席城转过来看她，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我像是会迷路的人吗？” “……” 无语哽咽！ 席大大，吐槽这种风格就不合适你了吧？？ 季薇无语，接不了话。 “我……我在拍外景！”身后牧乐乐这样说道。 拍外景？ 季薇转过去看一眼。 这睁眼说瞎话呀！ 他们明明在逛街！ “哪儿？你要过来？？？”牧乐乐的声音听起来着急了，“别啊！你过来会搞砸我的工作的！以后就没有公司会来找我合作了——” 这口气…… 季薇猜，一定是洛承天！ 现在乐乐和她一样，并没有什么其他朋友，能让乐乐直接缴械投降的，除了洛承天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不要你养！”牧乐乐微怒，“洛承天你能不能别逼我！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好吗？什么？我要私人空间干什么？我……” 果然是他！ 季薇示意席城她要去下乐乐身边，席城抬头看到他们所在的地方，点了下头说，“好，我进去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 季薇也没注意他要进去哪儿，只管点头。 季薇走过去，一把夺过牧乐乐的手机。 那头，正大声地吼过来，“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要什么私人空间？赶紧地过来！老子无聊死了！” “……”季薇开口说，“洛承天你好，我是乐乐的朋友，我叫季薇。” “……”那头也愣了一下，然后说，“小礼物呢？你抢她手机干什么？把手机还给她！” 牧乐乐一个劲地摇头，表示她完全不想接洛承天的电话，意思是想让她想个办法把电话给掐掉。 季薇没有掐掉，而是和那头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说什么？” 洛承天并不认识季薇，但却听过她的名字。 他倒是知道季薇是谁，小礼物的朋友么！那天晚上也是因为她，小礼物才差点被当做她被亚利的手下给玷污了。 不过无关的人，他一直都懒得去在意而已。 “你喜欢乐乐吗？” 牧乐乐瞪大眼睛。 喂…… 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吧？？ 而且她可以肯定，洛承天才不喜欢她！ 哪有哪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孩子，是这样的表现的？ 她都委屈死了好不好！ 尽管不想再提起蒋行，但牧乐乐总是忍不住会去对比，和蒋行在一起的感觉，跟和洛承天在一起的感觉相差太多了！ 蒋行那种，才是正宗男朋友的表现啊！ 蒋行对她，才是真的好。 但是…… 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对她再好，也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夫，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牧乐乐站在那里，想得出神，都没听到季薇和洛承天都说了些什么。 “我喜欢不喜欢她，关你什么事？！” 季薇看了牧乐乐一眼，退开了一些。 “我告诉你，你别欺负乐乐！我现在还没有告诉她前男友你对她做的事，他现在还爱乐乐，如果让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季薇是不知道洛承天和蒋行金雪婷的关系，她要是知道，整件事就不一样了！ 现在她只不过是抱着洛承天可能喜欢乐乐的一线希望，赌一次看看。 “……” 那头的沉默，让季薇觉得可能的确有希望。 然而洛承天却只是在想另外的事。 他强小礼物完全是个意外，当时也没想过她会是蒋行的女朋友。 如果被蒋行知道，他对小礼物做了这样的事，他很可能就抛下雪婷来找小礼物了！ 他是男人，他当然知道！ 因为换个角度想，如果他现在有未婚妻，雪婷被蒋行强了，抛下未婚妻去找雪婷是其次，首当其冲，他会先杀了蒋行！ 会坏事！ 这是他思考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你想怎样？”洛承天说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掐死对面那个看不见的女人。 居然敢威胁他！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你给乐乐一些尊重。我是乐乐的好姐妹，我总归只是希望乐乐能够幸福。蒋行大概是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那么我想，如果你对乐乐动了心，就对乐乐好一点。” “我当然会对她好！这不用你操心！” “那就没什么事了，如果你能对她好，我当然会替她开心。那么，乐乐现在还不想回去，天哥无聊的话，自己找娱乐节目去，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季薇笑。 “……”咬牙切齿，“……很好！” “Enjoyyourself！”继续笑。 “……” 挂电话！ 季薇走回去，牧乐乐还在发呆，双眼都凝满了泪水。 哎…… 想要走出一段感情，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季薇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丫头！又想起蒋公子了？” “没有！”牧乐乐捂着自己的额头不开心地道，口是心非，“我只是在想，我怎么这么命苦！” “行了！没有就没有吧！喏，手机还你，洛老大说，祝你玩得愉快！”季薇也不拆穿她。 “诶？”牧乐乐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假的？他真这么说？薇薇！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秘密！” “切……”牧乐乐也不再问，“席大大呢？” “好像进去了——” 季薇正准备和牧乐乐进去，就听到有人喊她。 “季小姐——季小姐！” 两人回身，看到三三两两的男人走过来，其中一人她认得！ 那不是基本上都会跟在席城身边的特助吗？ 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她认得他的脸！ “你是席先生的特助！我没认错吧？” 太好了！ 她正愁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特助就来了！ 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把席城交给他，就行了吧？ “是啊，我是席先生的特助，我叫连安，季小姐还记得我啊！”连安说，“季小姐，今天偶遇你，就是想问问……席先生有找过你吗？” “诶？” “实不相瞒，”连安凑近了悄悄说，“季小姐，请不要伸张，我们席先生失踪了……” “啊……”季薇愣愣地，忽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失踪了……哦对！现在外界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啊席先生啊！”牧乐乐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席先生去哪儿了！我们正想去找他呢！” 牧乐乐说的，和连安理解的，完全是两种意思。 “是这样啊……”连安沉下脸，“这就糟糕了……一直找不到席先生，也完全联系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席大大不是——” “乐乐等等……”季薇忽然喊住牧乐乐。 她心里有些不安…… “？”连安奇怪地看着季薇。 等一等…… 她记得，席城昏迷前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的范畴……包括连安吗？ *** 珍惜席大大失忆的日子吧，最近完全不虐啊~ 明天加更，一万五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5） 她记得，席城昏迷前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的范畴……包括连安吗？ 牧乐乐没想那么多，不过季薇既然这样说了，也就没有再说， 薇薇会阻止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怎么了季小姐？”连安奇怪地问，“是想起来什么了吗？盥” 见连安看着自己，季薇面不改色。 好在她演技不错，并没有露出什么让人怀疑的表情来。 “哦不是……这跟你说的事无关，我只是在想，连特助你说，席先生不见了……那我正准备找席先生赞助的广告可怎么办？泸” “是这样啊……”连安应道，“我还以为季小姐会知道席先生的消息。” 牧乐乐转个身看其他地方，做了个表情，不至于把自己给憋坏了。 奇怪…… 薇薇为什么撒谎？ 明明不久前席城还跟她们一起呢！ 什么赞助什么广告啊…… 这不瞎扯淡吗？ “没有！我们哪能知道席先生失踪了啊！我也是刚刚听连特助你说，才知道他不见了的，这不正在烦恼吗……” 季薇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没什么可疑，让连安没有多想。 “乐乐！这可怎么办！我们本来就已经找不到席先生了，现在连连特助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我们找谁去啊？” 牧乐乐也不是傻子，季薇让她附和，她转了过去，当即接了她的话说，“就是啊！我还想说，要不咱们去找连特助看看，能不能帮我们引荐一下呢！现在可好，他们自己都找不着了！” 想要通过色－诱找席城的女艺人数不胜数，所以她们的举动，连安没有感到意外，并没有怀疑。 季薇保持着八卦的模样，问连安说，“连特助……席先生……真的失踪了？” “千真万确，”连安说，“我也是看季小姐在席先生那算是一个特例，所以刚才看见季小姐，才想过来问一问，季小姐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那我能不能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席先生为什么会不见了？” “好吧！既然我已经跟你说了，也就不隐瞒你了。是这样，前些天，席先生见过季小姐之后就离开片场了，我问席先生要去哪儿，他说想一个人走一走。谁知，到晚上就联系不上了。我就继续等，等过了第二天，哪儿也找不着席先生，打电话也是不通，这才觉得不对劲，吩咐人四下搜寻席先生的下落。” 就是那天的事了！ 那时她就遇上快失血过多而死的席城了！ 要不是他们血型符合，又有蒋行和叶妙的帮忙，他恐怕是命丧黄泉了！ 所以说有的人啊，真的是命不该绝！ 季薇不动声色，就当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惊讶地说，“天哪……那……那席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你报警了没有？” 牧乐乐心里憋着，快憋死了，天哪，可以去哪儿换口气啊…… 这薇薇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她都快憋不住了…… “没有，”连安摇头，“不能报警。” “为什么？”季薇问。 “因为一旦报警，席先生失踪的事就会传开。董事局交代过了，千万不能声张。我们现在都在秘密寻找中。” “秘密寻找……” 怪不得，席城失踪这么多天了，媒体都没有什么动静，原来是董事局把事情压了下去，他们还没有收到消息。 “那你们现在……还是没有席先生的任何消息？” 连安还是摇头，“没有。我本想，席先生可能去找过季小姐，季小姐知道一些情况也说不定，现在看来……” “没有呢！席先生要是来找过我，我还用和乐乐两个人到处去找席先生吗？” 连安想，季薇说得也没错。 “连特助，你觉得……席先生会出什么事呢？” “这就不知道了……”连安叹了一口气，“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最怕的……是席先生已经……” 已经死了！ 连安是想这么说吧？ 是的，如果不是他有如天助，就真的活不下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季薇摇头说，“连特助，我们先不要太悲观了，可能事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要不……你好好想想，席先生会不会是去了一个什么地方，比如很少人知道的地方之类？” “很少人知道的地方之类的？” 连安说着，一边细想了一下，“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啊……就是没找到！” “真的想不起来？” 连安还是摇头。 “哎……那我们岂不是也没办法去找席先生，让他帮忙赞助了吗？”季薇叹气，“那连特助，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你一旦找到席先生，就通知一下我，行吗？” “下次吧！我现在没时间！”连安看起来有点不大想继续聊下去了。 他会上来问季薇，就是以为她会知道席城的下落，可事实上，什么都没得到！ 还被反过来用，通知她席城的下落？ 他疯了吗？ “我还要去找席先生，就不陪季小姐聊天了，再见。” “嗯，拜拜。”季薇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牧乐乐陪着她笑了好一会儿，等人都走远了看不见了，才扯了扯季薇的衣袖说，“到底笑够了没啊……” “够了！”季薇拍拍自己的脸，“都僵了……” “累死了……我说薇薇！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那个连安，我看他看我们的眼神，都快把我们鄙视穿了！” “那不废话吗？我张口闭口想走后门，靠潜规则往上走，他都听烦了，能不鄙视我吗？跑还来不及呢！” “你让他跑什么呀？这么自毁形象大费周章地轰他走，膈应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刚演得不错吧？” “是不错！我看连安都想直接喷=你一脸了！让你识相点，自爱点，别打他们席先生的主意！”牧乐乐努努嘴说道。 “那就好！管他呢，我刚就是想他快点走，万一席城回来了，不是功亏一篑了吗？到时候我怎么解释啊？” “可薇薇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啊？连安是席城的特助，席城现在出了事，那个特助可担心死了呢！你看他急的，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而且把席城交给那个连特助之后，你就不用照顾他了呀！” 牧乐乐不懂，想了会儿…… 然后忽然坏笑道，“薇薇……你该不会是……想继续和席大大二人世界吧？嗯？你可真坏啊！” 季薇无语。 这臭乐乐…… 被她说得好像那真的是她的目的似的！ 季薇转身瞪她，“别胡说八道！姐姐我才没那么想！你听出我刚才在试连安没有？他都不知道席城有个秘密住所！” “所以？”牧乐乐没明白。 “所以就是……就是我刚刚故意问他，想看看他知不知道，结果他不知道！所以我就想，这个秘密住所，席城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连天天跟在他身边的特助都不知……那么席城所信任的人当中，并没有连安！” 牧乐乐问：“所以我们才要保密，不告诉连安？”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席城昏迷前，让我不要信任何人。” “所以……你是说……” “我想……他的本意会不会是想告诉我，没有人可以信任，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害他的凶手，但时间紧迫，又不能一一告诉我，谁可以找，谁不可以找！” 她是这么猜的，但事实是不是这样，也只有等席城恢复了记忆才能知道了！ “啊……那薇薇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连特助，也有可能是想要杀害席城的凶手？他来找席城也只是心怀不轨，想要抹个干净？？” 来斩草除根？ 牧乐乐是轻轻说的，不敢大声喧哗。 杀人这种事，太容易引起***动了，不能随便乱说！ “有可能啊！”季薇点头说，“我们不知道真相，还是小心点好！万一害了席城，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心里会不安的。” 万一连安真的是坏角色，他此番来寻找席城的目的就一定不单纯，她贸然把席城交出去，那不是把他往火堆里推吗？ 牧乐乐拍拍胸口，“好险……还好席大大不知道去哪儿了，刚刚那个连安如果是坏人，岂不是危险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么急恶心他走是为了什么？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 “吓……差点说漏嘴害了席大大！那以后我们要小心点了！” “是的……呀！”季薇忽然惊呼。 “怎么了薇薇？表情这么恐怖？” “我忽然间想起……周副导演和席城通话过！” 并且，当时他还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如果连安问到周副导演那里去…… 就糟了！ 她刚刚还说自己没见过席城，他要是知道她在撒谎，肯定会怀疑她的！ “快给周副导演打电话！” “你们怎么了？”这时，席城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出来了。 “薇薇！咱们还是先走！”牧乐乐提醒道。 毕竟这里还不安全，万一被人看到席城，不就糟了？ “哦对！”季薇也赞同，“席先生，我们先离开这里！” “怎么了？牧乐乐刚刚不是还说要去游乐场？” 席城会答应她们去游乐场，季薇实在是没想到。 他居然会由着乐乐的性子来…… “不去了不去了！”牧乐乐率先说道，“先回家吧！” “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贪玩的牧乐乐着急放弃玩耍的事，应该不小吧？ “别说了席先生！”季薇骤然抓起了席城的手腕，拉着他就走，“我们先回去，路上跟你解释！” …… 回程，季薇还是被安在了副驾驶座上。 这回她没有再对这个位子发表什么意见。 一路上，季薇将不久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席城。 到家已经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牧乐乐直接拿了食材去厨房准备三人的晚餐，季薇留在了客厅，和席城讨论。 “席先生……这是你的事，你来决定吧！”季薇看着他说。 “我来决定？” “是啊……我只能让你来决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让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点头：“恩，你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任何人’中包不包括你的特助连安。”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可能不包括？” “因为他一直都有跟在席先生的身边啊！我见到席先生的时候，连安基本上都会在席先生左右的。难道不是因为很信任，所以一直带在身边的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我交给连安？”席城不答，反倒把问题抛回给了季薇。 “因为……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安心，总觉得，还是有那么百分之多少的可能性的。” “那不就结了，人心难测，”席城说，“既然之前那个我这么吩咐你，那么你照做就是了。” “可我觉得我也应该在那‘任何人’之中啊！我和席先生根本就不熟！席先生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你觉得，那时候走投无路的我，还有其他办法吗？”席城笑。 “……”无语哽咽…… 她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我就是相信你”这类虽然假但让人听着舒服的话呢！ 果然是她想多了…… 席城继续说，“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赌错了，满盘皆输；一旦赌对了，就能绝处逢生。” 季薇听得愣了。 这大道理的即视感…… 说着，席城看向了季薇，微笑：“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赌对了。” 因为他活下来了。 他把命压在季薇身上，让几乎要输的棋局开始逆转！ …… 吃过晚饭后，季薇给周副导演打了个电话，询问了那件事。 所幸周副导演也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又会做人，知道不能声张席城的私事，所以季薇和他的事，除了张宁和另一名副导演之外，并没有传到剧组其他人耳朵里。 “季薇，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绝对保密！” “谢谢周副导演！我想席先生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坏了他的名声……” 她干脆就没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随他们误会去。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席城的脾气，他们当然知道！ 其实不用季薇吩咐，他们也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不会是最好！对了副导，除了不声张之外，如果有其他人来问席先生的下落，你就装作不知道，一个字都不要透漏，这是席先生的意思，明白吗？” “一定一定！” …… “薇薇，你真的喜欢上席城了吗？”牧乐乐也洗完了澡，钻进被窝里问季薇。 “唔……”季薇翻了个身，与牧乐乐面对面躺着，“唔……我不知道……乐乐……你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上蒋行的？” 刚问出口，才发觉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又忙摇头说，“唔没什么……我瞎问的，你别理我。” “没事儿，”牧乐乐一副大方的模样，“都过去了！我总要学会面对的！我以后总不能听到蒋行两个字就连日子都不能过了呀！” “真的没事？” “没事！”她拍胸脯保证，“我刚喜欢上他的时候呀……可是我是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喜欢上了耶怎么办！！” “……”季薇伸手去掐她，“想不想死啊你。” “我是说真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追的他！”牧乐乐一点也不介意，“我就是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了啊，然后就开始死缠烂打地追着他，我现在想来，他一定是不耐烦了才接受我的哈哈哈！” 黑夜里，她看不到乐乐的眼睛里是否凝满了泪水。 但是她的声音，让她听了都觉得心疼。 季薇不敢再说什么，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乐乐……不陪你聊天了……” 假装很快睡着，没有和牧乐乐继续讨论喜欢的问题。 有的伤口，应该让它慢慢地痊愈。 …… 三天后。 这也意味着，对于连安那边来说，席城失踪的时间又增加了三天。 季薇想，如果连安不是敌人，而是真的忠心于席城，席城不见了这么多天都杳无音讯，连安一定会担心坏的！ 不过算了…… 她也是在保护席城的安全，事后连安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怪她的对不对？ 季薇早就活蹦乱跳了，席城生命力顽强，初步看来也已经没什么事。 三天静养不被打扰的时间，让两个人的精神都养得非常好。 季薇身体已无大碍，为了不耽误剧组的进程，她提早了回归剧组的时间。 知道她要回来，周副导演亲自迎接，给足了面子。 之前是谣言，不可信，但这回他亲自接听的电话，听到了那头的动静，这席先生的女人，他是不得不供着！ “我的薇薇！你这是生了什么大病这么多天不见人，也不接电话？？”宇贤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气势向季薇靠近。 季薇缺席剧组，导演组给出的理由是：季薇病了！需要静养几天。 *** 先更一章~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6） 季薇缺席剧组，导演组给出的理由是：季薇病了！需要静养几天。 这可苦了宇贤，要天天对着杨静初那张仇恨脸。 现在他觉得，以前自己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杨静初美。 实则，杨静初的确是美，只是她做了那么多丑陋的事之后，宇贤看她就总觉得是个丑八怪，不太想看见！ 季薇就不一样了，他越看越美丽，越看越有味道罘！ 季薇迅速地躲开了他的熊抱。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收到了杨静初那仇恨的目光，所以季薇并不想惹什么事端。 刚回来她就把仇恨给拉稳了，自己一定是抗怪小能手啊，做MT妥妥的节奏，绝对不会OT飙！ 季薇本想，自己前些日子刚跟杨静初妥协，由着她把她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这样的苦日子子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哪知…… “什么？改剧本了？” 这是季薇回来之后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剧本改了！ 原本她妖姬的戏份是仅次于女一号于贵妃的，这么多戏份的女二号之前就已经让杨静初觉得非常的不满了。 季薇知道，杨静初是觉得，她一个小新人，凭什么担当分量那么重的角色？ 虽然她自己也这样觉得，可剧本这样写，导演又选了她，关她什么事呀…… 但这次一改，女二的戏份已经等于女一了！ 也就是说，这次回来，导演给季薇再加了戏份！ 这可是让季薇把仇恨又拉了一遍。 “什么？！”那厢，杨静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化妆间里顿时响起不小的声响。 杨静初开始打砸东西了。 她实在无法忍受季薇这个小贱人居然能再剧组里和她平起平坐。 季薇缩缩脖子，有些无奈。 这下可好！ 她好不容易才让杨静初对她的仇恨值降低了一丢丢，导演们又把它拉回去了…… 这不是纯心不想让她安生吗？ Yuki过来帮季薇化妆的时候，依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然后一边化，一边呈口舌之快。 “有的人还真是厉害，越爬越高。” 季薇不说话，随她说。 独角戏唱着唱着，觉得没意思了，总会停的。 果然，她不接Yuki的话，Yuki也不好发作，也就没有了接下来的争执。 最重要的是，Yuki现在也有些顾忌。 她多少觉得，季薇能爬到现在的高度，一定是有些能耐的，她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其实她跟杨静初也不是什么超级好的关系，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关她什么事？ …… “张导……”季薇见到张宁，预备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那戏份……” “薇薇，你别管戏份不戏份的，你只要把自己的本分做好就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只要有真凭实力，你还怕别人说吗？” “……” 实力她有，可她毕竟是一个人，顶不住那铺天盖地的舆=论啊。 “说实话，那方面原因肯定是有的，但我看中的，还是你的实力啊！否则我不是砸自己招牌吗？你有那个金刚钻，我才敢让你揽这个瓷器活啊！你说是不是？” “……” 张宁的说法是很真实的，他并没有向季薇隐瞒他会给她加戏份的原因。 “导演么，多少是有些商业性的，能让票房大卖的因素，我都要考虑，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小姑娘，好好努力，前途无量啊！等你混了出来，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受气了！” “我知道了张导，我会努力的！” 张宁一直是个中立的角色，他不偏帮任何人。 杨静初和她，他选择的是都不得罪。 但季薇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成名之路上，那个叫张宁的导演。 没有张宁，也是没有后来那个红透了的季薇的。 …… 虽然接下来几天的拍摄，杨静初还是有意无意地为难季薇，想要践踏她的尊严，但季薇的忍让，让剧组的争吵降低到了最低。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替季薇感觉到无奈，同情她怎么会招惹上杨静初。 而杨静初最初给自己设定的善良天使形象，也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季薇，你小心点啊，杨静初好像要在下面的道具上做手脚，你千万别踩……” 有个季薇都叫不上名字的小场务忽然跑过来提醒她。 “知道了，谢谢你！” “不谢！谁让你惹上那个神经病了呢？我们是不敢跟她对抗，不过给你打打小报告还是可以的！那我去工作啦！” 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季薇也没觉得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杨静初能有今天的地位，肯定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 有了小报告，杨静初当然没能如愿以偿地让季薇受伤，直接失去妖姬这个角色的资格。 …… 季薇一回到东郊那栋别墅，想也没想就钻进了厨房。 基本上她从片场回到这里，就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放下东西，就去准备他们的二人份晚餐。 她还是很自觉的，总觉得让席大大给她做晚餐…… 那才是真的不对劲啊! 钻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面食，看也没看就回身，然后“噗通”一声就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 不用说，席城！ 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三个人了！ “我说席先生，你能不能别老是不出声就出现啊？说了多少次了，很吓人的！” 席城：“……” 明明是她一股脑地就冲进了厨房好么？ 他就这样看着她很神奇地无视了自己，直接开冰箱！ “我先在这的。” “你先在——”季薇转过身，就果断惊呆了。 砧板上果然有已切好的生肉。 “……” 这么说，席大大是准备做晚餐来着？ “今天的晚餐你来做？” “我来吧。” 她打量着席城。 他已经脱掉了正式的西装，穿着深蓝色的修身衬衫，将他的身材修饰得特备完美。 双臂的袖子被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两只手臂。 好身材啊…… 其实她见过，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惊叹。 “看什么？” 席城感觉到身上那道放肆的目光，转头看她。 “要脱掉给你欣赏吗？” “呃……不……不用了……” 她在干什么啊！ 简直是色女！ 这夜幕还没降临呢，就已经开始犯花痴了！ 这要再晚点，不得化身狼女？ 她觉得，月圆之夜的时候，她还是离席城这个妖孽远一点！ 季薇这会儿已经有些无语哽咽了。 席大大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这些日子，她认识的，是另一个不同的席城，一个没有了距离，开始有些像一个平凡人的席城！ 只不过…… 他再怎么平凡，也是平凡人中最不平凡的！ “真的不用？算是你今天的福利，只限今天。”席城笑。 “诶？！” 还只限今天？？ 搞什么啊…… 季薇嘿嘿笑了一下，其实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真的能脱啊？” “能。” “那……脱着？” 让席大大给她脱衣服，那不是找死么？ 不过季薇胜在胆子肥，竟然就真的这么说了。 “行。” 哪知，席城当真应了下来！ 只见，他放下菜刀，左手上抬，开始解最上方的扣子…… 嘣！ 第一个扣子解开。 仿佛扣子都在迫不及待自爆似的，和她一样色！ 嘣！ 又一个扣子解开，已经可以看到他深色的肌肤。 异常性－感的锁骨，正对她进行着十八－禁的诱－惑…… 咕噜…… 季薇很不争气地咽了一口水。 在他要大方地解开他的第三颗扣子时，季薇终于不淡定地伸手过去摁住他那犯罪的手。 “等等……席先生，你真脱啊？” “我有跟你开玩笑过么？” “算……算了！别脱了！我可没那么好的命，能看席大大你给我展示脱衣舞！” “你不是说要看？” “我开玩笑的啊……别当真嘛！0(：30」∠)0”季薇泪流满面，“我还想多活几天呢！不然你恢复记忆后觉得是我在吃你豆腐，你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哦好吧…… 虽然吃豆腐是事实！ 不过这也是席大大在诱－惑她呢！ 不能全怪她是不是？ “但你确定是不要……而不是在说反话……要？”他的视线往下扫去。 季薇此时几乎是整个身体靠在他怀里，两只手疑似拽着他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咔嚓！” 突然的闪光灯亮起。 季薇惊得立马后退，好像被吃豆腐的人是她似的。 “牧乐乐？！” 对了，拍照的人还能有谁，牧乐乐！ 牧乐乐此时正拿着相机站在厨房门口，完全是狗仔队捉奸的贼笑，“哈哈哈！拍到了！角度正好，时机正好！” “……”季薇有一种被朋友背叛的悲凉感，“牧乐乐……” 咬牙切齿！ “嘿嘿嘿！这要是卖给报社，我一定大赚！《新星女艺人撞上席大大，BLABLABLA……》！” “……” 牧乐乐！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席城毫不在意，还夸赞说，“干得漂亮。做为她调戏我的证据。” “……” 喂…… 席大大你节操呢？！ 怎么能这样扭曲事实啊！！ “薇薇，你快来看看，你可真是猴急啊！”牧乐乐评价着照片。 完全是饿虎扑羊的节奏！ 季薇撩起袖子，准备冲过去。 “啊救命啊席大大！” 席城长手一伸，揪住了季薇的后衣领。 “乐乐，你任务已经完成，去把那张照片放大框好，回头拿来挂客厅里。” *** 有两个人狼狈为奸了【偷笑】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7） 席城长手一伸，揪住了季薇的后衣领。 “乐乐，你任务已经完成，去把那张照片放大框好，回头拿来挂客厅里。” “……” 等等…… 乐乐？罘！ 他们两个几时狼狈为奸的？！ 她怎么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什么要好了飙！ 而且什么饿虎扑羊啊…… 她如果是虎，一定是纸老虎！ 席城是羊？那一定是战斗羊啊！ 再等等…… 放大框好挂客厅里又是几个意思？！ “遵命！”牧乐乐立正敬礼，“我不能继续围观了吗？” “不能。” “哦……”牧乐乐略失望。 她还想围观的呢！！ 季薇被席城这么揪着，完全迈不开步子，被吃得死死的。 “好，那我走啦！我现在就去把它放大！”牧乐乐把相机挂到了脖子上，朝季薇走去，忽然抱住了她。 “……” 什么情况？ “薇薇！生日快乐！” “……” 生日？？？ 季薇眨眨眼，牧乐乐拿出一条手工手链，“我亲手编的！” “我……我的生日？” 她都忘了！ “对啊！你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季薇苦笑。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 季母这个样子，也不会想起给她过生日，她自己对生日也无所谓。 那么说…… 席城刚刚所说的“今天的福利”，就是因为是她生日？？ “薇薇！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我就不在这做电灯泡，打搅你们的二人世界啦！我走了！” “哎乐乐——” 牧乐乐已经贼笑着离开了，留下季薇和席城两个人。 本来她都已经习惯了和席城两个人住在屋檐下，但现在为什么…… 气氛那么怪呢？ “那……那我……” 这个臭乐乐！把气氛给搅乱了就跑，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让她怎么办啊！ “我们继续吧。” “继续？！？” 季薇瞪大眼，继续什么？ 看着她那震惊的模样，笑道：“继续做晚餐啊。” “……” 无语哽咽！ 谁让他自己说话那么暧昧的啊…… 呜呜呜…… 她又不是故意想歪的！ “不然呢？”席城看着她说，“你想继续什么？” “我……” 哭……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没想继续什么啊！ “你脑子里除了那点不纯洁的想法，还有其他的吗？好好地，想哪儿去了？” “对不起……”季薇为自己嗯不纯洁感到非常的抱歉，“我有错……我认罪……” “行了，一起来做晚餐吧，肚子饿了。” 季薇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已经快要爆炸了，按捺下乱跳的心脏，装模作样地在一旁捣鼓着。 “席先生……要不你出去坐着吧，让我来！” “今天你是寿星。” “……” “行了，你好碍事，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 季薇发现，她今天无语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 “出去！” 他再次下命令。 出去就出去……那么恐怖做什么？ 季薇默默地出去了。 坐在客厅里，厨房里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心脏还是在乱跳。 好紧张啊…… 只不过是过生日而已，她紧张得自己要穿婚纱一样干什么？ 回过头，看着厨房里隐隐约约的身影，季薇沉默无言。 在其他人眼里，她一定是编辑幸福的吧？ 大家眼中那个高高在上不敢接近的席先生，居然在这里跟家庭煮夫似的，给她准备晚餐！ 说出去有人信吗？ “啊痛……” 啊……不是在做梦啊…… 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好不真实呢？ 季薇正失神地想着，突然，整栋别墅都暗了下来，乌漆抹黑的一片。 瞳孔来不及适应这种突变，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 跳闸了？ 季薇淡定地坐在那里，不喊不叫，非常镇定。 她做为家里的顶梁柱，季母和季辰都是她来照顾，跳闸是经常会发生的事，这些事都是她来做的，早就习惯了。 不过她的胆子一向就大，从小富贵也没养出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娇贵病，不矫情。 没有听到任何尖叫声，席城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并没有很奇怪。 也是，像她这样的，别反过来去保护男人就算好的了，他就别想做什么英雄救美的事。 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等瞳孔适应眼前的黑暗，开始看见各种家具的大概位置之后，季薇站了起来。 “席先生，好像跳闸了。”她大声说道。 “是的，”厨房里的席城回答道，“你——” “你别害怕席先生，站在厨房里别动，我想你应该也不记得总闸在哪儿了，我找找看，你等着。” 席城：“……” 看吧！ 她多自觉！ 直接把男人该做的事都揽了下来。 席城沉默了，季薇还以为他被吓得说不了话，抹黑去往厨房的方向。 “别怕！我先过去厨房找你。” “……”席城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淡定地说道，“行，我就在这等你，你速度快点，很黑。” 是很黑，说的是大实话！ 他可没撒谎。 笑死人了，她都不怕，他怕什么？ 但听季薇这么说，席城就真的不往外走，靠在水槽边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季薇进来。 她不是要美女救英雄吗？ 让她救！ “来了没有？厨房这么近，不用这么久吧？” “来了来了！马上！啊——” 季薇突然一声惨叫。 “怎么了？” “撞到什么东西了……奇怪我记得这里应该没东西啊……嘶……真疼！” 席城抬眼望去，看见了她大概位置，已经明白她撞到的是什么东西。 刨冰机！ 季薇随口说热，想吃刨冰，他不知觉地就买了。 “小心点。” “没事儿没事儿……我马上过去！” 季薇低头弯腰，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踮着一只脚往厨房走。 别墅里虽然黑，看不见什么，但想要看见一个那么大的人还是没问题的。 季薇一把抓住席城的手腕，说：“席先生，你放心吧，每个人都有羞于启齿的秘密，怕黑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一定会保密，不会到处去说的。” “……” 真是好笑，她还当真了么。 他会怕黑？ 搞笑么？ “我们先出去——啊——” 她试着去拉他，哪知没拉动，身体反而被他给反拉了过去，扑进他怀中。 “席先生……？” 这是干什么？ 啊……难道…… “别怕啊席先生，有我在呢！不用抱我抱得那么紧，我们先出去，你坐着等我，我去找总闸。” “我有说过怕吗？”纵然是席城，都忍不住想笑。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一个怕字，是她在自顾自丢说着。 她是把他当成她那个孩子一般的弟弟吗？ “不怕你这样抱着我是……？” “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怕之外，难道没有其他可以抱在一起的理由了？” 她的智商今天是被狗吃了吗？ 真是…… 迷糊得可爱啊。 “……” 季薇忽然明白过来之后，想要逃脱，却被席城紧紧地搂着腰，动弹不得。 “席先生……” 季薇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这样的暧昧气氛，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他们…… 黑灯瞎火的，又被他这样亲昵地抱着，两个人是零距离的接触，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没掉了…… 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因为这一次…… 她的心境已经变了！ 诚如她所说，她好像喜欢上了席城…… “本来没有这个情节的，我只不过是想趁跳闸给你送上生日蛋糕……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这个情节更好！ 他更喜欢！ “席先生……别这样……”季薇轻轻地推着他，“我们不可以……” 那样的事，一次就够了！ 那次她是醉了，这次她完全清醒的，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不可以？”他低头凑近她，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说不可以什么的……那天晚上的我们又怎么解释？” “席先生你又混淆了——” “没有混淆！” 季薇略怕，因为他今天的口气很肯定。 是的，这次不是唬她，他真的看清楚了那个片段里的人，并且听到“他们”的对话。 激烈之中，他让她喊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两个人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沉重。 一想到这些，他就想和她再次重温那种感觉…… “你在骗我，”席城确定地说，“你骗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 糟糕…… 他该不会是想起了什么吧？ 什么玩意儿啊！ 其他正经事记不起来。偏偏是这种事？？ “那晚明明就是你，还想撒谎？” “……” 呜…… 席大大好恐怖…… 他难道要吃了她？？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季薇觉得自己已经唬不过去了，只好弱弱地问，“大大……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我错了呜……” “你觉得呢？”他聪明地把问题给她抛了回去。 她觉得…… “你不认为晚了吗？” “那个谁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不是么？” “不是！”席城非常不给面子地回绝了，“我本来决定，不那么早动你的……循序渐进，为了不吓到你——” “现在还可以这样啊！我……我吓到了！” “好啊，”他没有放开她，说道，“那你就答应我，交往吧！” (⊙v⊙) 啥……？ “不是……席先生……” 越来越不对了啊！ 这是什么节奏？ 她以为他是要跟她419？ 交往的意思是……？ “不答应？不答应行，既然你不喜欢循序渐进，那我们就来猛的——” “诶等等等等……我……我答应！” 她只好先把人稳住。 她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地，还没理清楚到底怎么了呢！ “好，那我们就循序渐进，”他心满意足，“别动。” 他放开了她，但是他却俯下－身。 顿时，脖子上好像有什么冰冰凉凉的感觉。 “席先生——” “还叫我席先生？既然我们现在是交往关系，是不是该改口了？” “席城……？” “你在叫陌生人吗，我的薇薇……”他俯身至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肌肤上。 季薇猛地一个激灵。 我的薇薇什么的…… 她竟然听得浑身像是被过了电似的。 不同于为了演戏给周副导演看的那次，这一次…… “好痒……” 季薇缩着脖子，想要蹲。 完了……季薇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完蛋了。 他那一声柔情似水的喊声，竟让她觉得，即便是刀山，去踏也认了！ 难道她真的…… 就这样沦陷在他的柔情里了？ “该叫我什么……” 他锢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 明知道她痒，却还是凑近她继续说着。 他在折磨她。 “阿……阿城……？” 季薇试探性地喊出来。 他的名字就两个字，她还能怎么喊她啊？ 阿城…… 噢天哪！ 她自己都脸红了好吗！ 季薇窘迫的时候，却听到他轻笑，“乖，很好听。” …… 席城在浴室里洗澡，她能听到隔壁放水的声音。 季薇已经洗好了，坐在她暂住的房间里像小媳妇儿似的，戳着自己的双手。 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啊！ *** 三更结束！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8） 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啊！ 抬头就看见衣柜上的全身镜，镜子里的自己，戴着他刚刚送她的项链。 好漂亮……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这些东西，可是当她看到它时，心底按捺不住心底的那份欣喜盥。 前些天他们三人出去，连安来找的那段时间里，他不是不知道去了哪儿吗？ 原来他去了珠宝店，买了这条项链。 竟然是早那么多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泸… “还喜欢吗？”披着浴巾的席城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 季薇难掩心中的喜悦，抬头微笑，两眼弯弯，“嗯！喜欢！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少女心复苏！ 这大概…… 是这么久以来，她收到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 “那并不是要送你的生日礼物。” “？？”季薇发呆似的看着他，“不是？” 不是的意思是，他难道要把送出去的礼物收回去？ 当然，席城肯定不是这意思，说道：“当然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其实是……” “我，”他走过去，弯腰看她，“这个礼物……你要吗？” 季薇摇摇自己的脑袋。 一时之间，她的脑子里混沌得可以，都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是说…… “他”，就是那个要送给她的礼物？ 席城……把自己送给她？？ “我……可是……你……” 乱了乱了！ 全乱套了！ 情急之下，季薇险些一个“要”字就要说出口。 席城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完全呆住，并没有再玩下去，收起暧昧的表情，搂了她转身躺在床上。 季薇：“……？” 嘿等会儿…… 几个意思？ “一起睡吧。” 她靠在他还满是沐浴露清香的身体上。 席城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只要季薇一有想要逃离的念头，他就会加力箍住她的身体。 “别动，睡觉吧。” 季薇靠在他胸膛上，思绪低飞。 老实说，因为季母一直那样，又有季辰拖累，所以季薇并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怎样，更没有去奢望能找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但如今，她却稀里糊涂地“捡”到了一个男人！ 他们就像普通情侣一样依偎着。 她…… 真的可以尝试去得到和拥有吗？ “你心跳很快。”他感受到了她的脉搏。 “我说过，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她会……沦陷的！ 席城没接她的话，反而问道，“薇薇，你喜欢我对吗？” “我……” 连他都看出来了……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接受我？” “不是我不接受你……是……诶呀……” 季薇有点懊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心中的困惑。 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她当然也希望能得到一份长久的感情，必要的时候，能给她安全的依靠。 可是…… 无论如何，席城都不应该是那个人啊…… 此时此刻，她的心跳得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缓不下来。 “席——”她骤然想起方才在厨房里的事，犹豫了几秒之后，别扭地喊了一声，“阿城！” “恩。”他很是享受她喊他名字的感觉。 “阿城！”季薇又重复喊了一次，试着适应那种感觉。 “恩。” 而席城，就像宠溺孩子的长辈似的，她喊，他就应，随她胡闹的意思。 这样的互动，进行了好几次，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腻。 明明是很简单的小插曲，但季薇的心情却开始平静了，喊了几次之后，咯咯地笑起来，两只酒窝特别明显。 她只是突然间觉得，原来幸福也是可以离她那么近的，并且那么简单。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是可能吗？ 季薇忽然爬起一些，单手撑在他的身体上，抬头看他，问道：“你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就结束了？” “为什么这样说？”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他看见她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些什么，但他却看不懂。 “唔……没什么！”季薇欲言又止，把话又吞了回去。 因为她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女朋友；一旦席城恢复了记忆，她对他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情=人。 那个冷漠的席城…… 应该只会有无数的情－人，而不会去付出真心吧？ 到时候他们的结局就只会是分手。 明知道会是那样的结局，可是…… 现在的她为什么会觉得，即便是这样短暂的时间，她也愿意去飞蛾扑火？ 她含水的明眸看着他，“那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了对不对？” “当然。”他也看着她。 季薇抓起他的一只手掌，二人十指相扣，望着他，巧笑倩兮，“好，那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 她决定了，这个礼物她收下！ 无论前途的道路有多凶，她都不悔！ 如果她追寻的幸福只有他失忆的短暂时间，那么她就好好地珍惜这段时间，一天也好，一星期也好，一个月…… 正因为期限未知，她才会更珍惜，把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 日后分手日后忧，眼下的幸福，她要掌握！ 这个席城，她要了！ 他不是席先生，他是阿城，她一个人的阿城！ “好，”席城听得也笑起来，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我是你的。” 抛开所有的顾虑和忧烦，她要大胆地爱一场！ 季薇忽然起身，整个人扑了上去。 这回真的是如牧乐乐所说，饿虎扑羊式，吻住了他的唇。 席城：“……” 她扑得太凶猛，倒是没把他怎么样，但她自己的嘴唇却破了皮，流出一点点的殷红。 席城扣住她的身体，不至于让她摔下去。 像是教训孩子似的，口吻严肃地说：“慢慢来，急什么，我又不跑。” 虽然有点疼，但季薇却被自己的愚蠢行为给逗乐了，抹了抹嘴唇完全没当回事，笑嘻嘻地说着：“早就想亲了，这回终于名正言顺了，还不吃个够本？” “看来我的行动还是慢了些？”他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让你憋了那么久，还真的是对不起？” “不会啊，肉偿就好了！” 季薇热情奔放地再次扑了上去，席城一把接住她。 她抓着他的唇就是一顿乱啃，着实让席城好一阵无语。 他揪着她的手，好笑地看她：“说好的循序渐进呢？” “让它见鬼去吧！” 昏暗卧室里，嬉闹声不止。 …… 天亮，日光照射进卧房。 席城早就醒了，靠在床上，被子上躺着一本书。 他醒得早，美人在侧，不太想起来，就靠着随便翻书看看。 “唔……”被窝里的可人儿有了动静。 席城低下头去看，季薇迷迷糊糊地睁着眼，使劲地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四肢。 两只嫩白的手伸出被窝。 翻了个身，看到席城正看着自己，也嘿嘿地笑了一下，像树袋熊似的粘了上去，大手绕过去揽住了他的腰，“阿城，早。” 季薇这个动作的自然性，看起来简直像他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似的。 任谁也想不到，昨儿个白天，他们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吧？ “早，”席城也跟她打招呼，“睡得香吗？”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49） “早，”席城也跟她打招呼，“睡得香吗？” “香。”季薇笑眯眯地。 的确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闭眼就安心地睡过去了，半夜也没有醒来过，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然，其实昨晚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只是胡闹了会儿钋。 席城说到做到，要让他们的关系循序渐进，不会那么着急要她。 季薇拍了一天的戏，早就已经累坏了，闹了会儿困倦就袭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席城，因为无事可做，也破天荒地早睡罴。 一夜无梦。 “还早，困就继续睡吧。” “不睡了，”揽着他腰际的手没有放开，她抬起脸，望着他完美的轮廓，“我想快点清醒，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他合上书本，低眼看她，“跟我在一起，有那么不真实吗？” 她使劲地点头。 “不真实！”她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做梦似的。” 那个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竟然会成为她一个人的，这是在几个月之前她在酒店里遇见他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她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跟着自己的心走，决定抛开一切大胆地爱一场，而这次的得到太过容易，简单到让她都开始自我怀疑。 这就是她觉得不真实的最大原因。 季薇睡得长发缭乱，乱糟糟的碎发披散。 几秒钟的四眸凝视。 他忽地笑开，轻轻地捋开她脸上的发，说道：“不是梦，继续睡吧，睡醒了我还在你身边。” “唔……”季薇摇头，尽管看起来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样子，但却不愿再入睡了，“我刚刚一直在想，我们的关系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明明……昨天我离开这里去片场的时候，我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但今天，我们却已经在一起了。” 快吗？ 还好吧？ 他不是那种喜欢拖沓的人。 喜欢，就去做了，干脆，利落。 他的手伸过去，牵起季薇的手，十指相扣，“感受一下。” “什么？”季薇没明白。 “我的温度，”他说，“感受到我身体的温度了吗？是真的，不是梦。” 听着他柔情的声音，季薇怔怔地望着，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 “我愿意。” “什么？”这回轮到席城听不明白。 “一天也好，我也算爱过，就这样手牵着手，我愿意。”季薇看着席城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 他也看着季薇，然后忽地又笑，将她的身体搂得近了些，“不会的。” 季薇没说话，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 会的。 她知道，一定会的。 席城恢复记忆的那天，就是他们分手的时候。 这是一份早就被判了期限的感情，是一盘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输的棋局。 人生如棋，她如卒，一旦开始迈步，就只会前进，绝不后退。 “在想什么？”看出季薇的游神，他问道。 “没有，”季薇的脸上又扬起一抹笑容，仰起头去看他，“我只是在想，你的定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上次天凰的结业测试，我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能让你缴械投降。要知道，我对勾=引男人可研究得很透彻！” 席城的眼微眯，“研究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市场啊！我都给自己想好日后的出道路线了，可爱卖萌不适合我，我要走性=感路线，既然走性=感路线，不把你们男人的口味和需求研究透了，怎么对症下药？” “不行，你是我的，要勾=引也只能勾=引我，其他男人不可以。”某大大即便是失忆了，那股子强大的占有欲也没有删减分毫。 季薇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她才不要跟占有欲强的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呢！ 反正眼下的问题并不是这个，离她出道的日子还远着，到时候席城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那时候的他们也早已分手。 那个席城，是绝对不会关心她要走什么路线的。 所以和眼前的他讨论这个问题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纯属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回你定力的事！”季薇把话题给抓了回来，“阿城，你跟我同床睡了一晚上，居然都没有对我动=情，究竟是你真的定力非凡，还是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关系到她身为一名女人的魅力呢！ 孤男寡女，***…… 她倒不是真的如饥似渴，一定要和他做，但是……但是但是…… 他居然无动于衷，这多打击？？ 席城还没回答，季薇就幽幽地自问自答了一句：“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男人啊……那我只会更打击而已！” 输给男人，还有比这悲催的么？ 以及更打击的一个问题是：是不是……你那啥出问题了？ 不过季薇才不敢说出口！ 她敢保证，如果她敢这么说，她就死定了！ 并且这个问题多半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那天晚上的交战，她就算不知道细节，却也知道个大概。 威猛无比的席大大，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对不对…… “……”席城……“或许你可以再试一试勾=引我，看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之前她还勾=引过他？ 席城心里已经在冷笑。 看来她的脑袋瓜子里，还藏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么！ 还敢说他们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 要不是他真的想起了一些什么，她准备一直瞒到他恢复记忆？ “再勾=引你？”季薇起了个身，跪坐在被窝里，眨眨眼看他，“席大大，玩那么大好吗？万一你真的被点火了，我先说好，我不负责灭火的！我今天可要拍一整天的戏，太累我受不了！” 如果真的被逮住吃个一干二净，还拍戏？ 开玩笑！ 身强体壮的席大大出马，一个顶仨，还拍戏呢，她压根就别想下床了！ 其实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季薇也不觉得发生X关系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过不是现在！ 今天的戏份她占重要部分，可不能陷在温柔乡里不务正业啊！ “是吗？我的薇薇，可不要说大话。”席城笑。 “谁说大话了！”季薇把被子一掀，有点恼羞成怒。 要知道，虽然她不认为宇贤是真的喜欢她，但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可是铁铮铮的事实！ “那你尽管试试。” 季薇心里默念，果然他骨子里还是席城啊…… 这就是他的说话风格吧？竟然跟之前一模一样！ 不过席城如果记起了那天的事，他今天就不会那么淡定地接下季薇的战帖了。 “试就试！” 季薇也不管是不是什么激将法了，掀被子下床。 她去浴室换了一身紧身的运动服，活动了一下筋骨。 “来点音乐！” 某姑娘毫无压力。 人家压根就是当大清早的晨运而已，就算勾=引不到他，也可以当作练舞啊！ “行。” 席城找了一首曲风开放的欧美单曲给她。 强节奏的音乐节奏一起，季薇直接就来了，即兴编舞。 席城靠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抱起了双臂，看着她跟随着这首歌曲的节奏跳起了性=感爵士。 披散着的长发，在她的舞动中，也跟着四下飘动。 偶然的停顿，起电的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上。 席城不得不承认，季薇不但会跳舞，她还会把握很多细微的小动作。 比如恰到好处的一个眼神，不做作的一次咬唇，拿捏到位的一声喘－息。 *** 最近可甜了~ 不过……这大概也是席薇唯一甜蜜的一段时间了…… 所以我才让你们好好珍惜席大大失忆的日子呢~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0） 席城不得不承认，季薇不但会跳舞，她还会把握很多细微的小动作。 比如恰到好处的一个眼神，不做作的一次咬唇，拿捏到位的一声喘息。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扫去的视线能将人电得游神。 这样的舞蹈，有的人跳得不好，就会显得风***至极，让人觉得那个人很轻浮。 但季薇不会，她给席城的感觉就是两个词语：性－感，热情似火钋。 席城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没想到这毛丫头当真有两把刷子！ 自始自终，两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彼此罴。 席城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席城，所以她当然知道，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了很久。 她就不信，这大清早的，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间段，她还勾－引不到了！ 争强好胜的心一起，季薇已经跳到了席城的跟前，进行近距离战术。 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带电的眼一直对着他的双眼。 席城无奈地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在我以外的男人面前跳这种舞。” 再不停，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她还真不是说大话，这要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这么热情奔放的舞蹈，她就危险了！ “怎么样？评价一下？”季薇凑过去，眨着她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 “评价？”席城笑出来，“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行了吗？” “那么说，你认输啦！” “认了认了，”席城苦笑，完全是一副不想跟小孩子争的模样，“你赢了，我现在去冲澡，高兴了吗？” 季薇的嘴角咧开好大一个弧度，“嘿，高兴！” …… “没有……别瞎说！阿城说了，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季薇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正在煮芝麻糊。 “哎哟！还阿城呢！”牧乐乐一听这称呼就咋呼起来，“还说没奸－情！季薇薇，你老实地给我招了啊！咱俩谁跟谁啊！你还瞒我！” “真没有！！牧乐乐你别给我造谣啊！小心我揍你！” “你还不承认？明明在昨晚气氛的烘托下，你俩的关系突飞猛进，在那样的情况下，连称呼都改了，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真的没……不然你是在小看席大大的次数么？我能这么早下床？” “也对哦……”牧乐乐想想也是，这才几点呢，薇薇能那么精神，那她真是太小看席大大了吧！“孤男寡女，盖被子纯聊天？？席大大也太清心寡欲了点吧？柳下惠么？” “你也不是没看见，他定力有多好！” “嘿嘿……不管了！反正席大大他也没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嘛！薇薇，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啊！以后有了席大大罩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 季薇的沉默，让牧乐乐感觉到了奇怪，问：“怎么了薇薇？突然不说话？” “没什么……乐乐，你知道我怎么打算的吗？等他恢复记忆后，我就离开他。” “什么？？薇薇，你傻了吧？这年头，像席大大这样的男人，咱上哪儿找啊！” “我没傻。只是……等他变回那个席城，我们之间就不可能了，乐乐，我不会做他的情－妇的。” “不……不一定会这样啊……说不定经过这次的相处，席城也想开了呢？薇薇你先别这么悲观嘛，事情不一定跟你想的一样。” “一样也好，不一样也罢，反正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一次……我只当成一次有期限的感情体验，时间到了，梦自然也就醒了。没事儿，我不是在抱怨，乐乐你放心吧，我没有在伤心，我觉得挺好的。”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反而挺好的，她会珍惜这段时间。 因为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所以会把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倒是你乐乐，你怎么打算的？洛承天对你还好吗？” 不知道她那天的威胁有没有起作用…… “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儿……你要说他对我不好吧，不对，还挺好的，上次米桥欺负我，也是他帮我出的气。可你说他要对我好吧，也不对，他智障吗？连小辰都知道，怎样才是对别人好！” 牧乐乐话刚说出口，忽觉不对劲，“对……对不起薇薇……我不是那个意思……” 瞧她这张破嘴！说什么了都！ “没事，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了。” “反正我就稳着他，像他那种人，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似的！沈俊都说了，他们天哥最久也就坚持了半个月！很快了，马上就会放开我的！” “啊！” 那头，季薇忽然轻叫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砰”的悲催声，通话断了…… 牧乐乐：“……” 不好，十－八－禁了…… …… “……” 望着地上又作废的手机，季薇无语哽咽。 “我才修好拿回来呢……又坏了……” 席大大是跟她的手机有仇？ “没关系，下次陪你去买个新的。” “那你也得先放开我……” 这个从背后搂住的姿势…… 真的是让人无法直视！ 席城凑过去，吻住她的唇，偷腥。 “唔……”季薇嘴里发着口齿不清的声音，被他吻得险些动了情。 本来要去推开他的手，这会儿也没有了动静，失了力一般柔软下去，手心贴在他有些粗糙的手背上。 这个吻很深，缠－绵－入－骨。 忽然，她脑中的警钟一响，猛地醒来，呜呜直响地让他把手松开。 席城没有再继续，只是放开了她的小唇，双手虽没有收回，但也不像刚才那样锢得那么紧了。 “别闹了，快吃早餐吧！” “嗯……”席城拉长音，“不过我刚刚已经吃饱了，再吃就该撑了。” “……” 席大大啊！ 是真正的早餐，没让你吃那些不和谐的！ “……算了，既然你饱了就不要吃了，我饿！吃完我就去拍戏了，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我得抓紧！” 从这里等公交去市区，错过那唯一的一班的话，第二班要几个小时之后了！ 整个剧组的人都得等疯了！ 杨静初又该抓着这件事小题大做，她可不想搅了安宁！ 季薇想要趁机离开他的怀抱，谁知他也往前了一点，直接关火，说道：“别去了，在家陪我。” 不甘寂寞吗？ 不知道…… 这些天她白天都不在，留他一个人在别墅里养伤，就算拿出书来看想静静心，脑子里也还是时不时地冒出她的身影。 根本就看不进去！ 他不得不承认，季薇已经开始深入他的骨髓，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随时都能看到她。 一旦看不见了，心里就开始不安宁。 “那怎么行？” 不能这么不务正业啊！ 她还得赚钱呢！ 离带小辰去世界各地看名医所需要的钱，还差得远了！ 她哪能真的用乐乐的钱？ 何况那些钱，乐乐自己都不动了，她就更不会去用了。 “怎么不行？”席城说道，“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谁敢不同意？” “……” 席大大，权力不带这么滥用的啊！ “总之就是不行，我得赚钱，不能被你给蛊惑了！” “我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银行资金流动，除了你，还有谁能查到？”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现在玩失踪。可是你前几天为了给我买这条项链而刷了卡，如果连安去查……查得到吗？” *** 明天继续加更，一万五~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1） “因为你现在玩失踪。可是你前几天为了给我买这条项链而刷了卡，如果连安去查……查得到吗？” 银行里的资金有流动过，就证明席城还没死，就骗不了那些希望他死的人了！ 那么季薇所打的先稳住他们等席城恢复记忆再说的算盘…… 就打不响了！ 席城没有消息，他们至少会认为他死在某个地方的可能性会很大，毕竟当时的席城情况很糟糕钋。 这样他们就会放松，不至于追得那么紧。 一旦知晓席城还活着…… 知道他手段的人肯定会害怕他会回去找他们算账，他们还能安心地吃睡吗罴？ “……”席城在思考，然后答复她，“别担心。” 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地让人放心了下来。 只是季薇想，自己真的那么担心他吗？ “应该无碍，”他继续说道，“在你认为，之前的我，既然不相信任何人，还会犯下那种低级的错误吗？卡刷了好几天了，如果他们真的能查到，现在我们所在的别墅就不会那么宁静了。” “……” 也就是说，他们早该被灭口了？ 也是！ 如果能查到，当时刷卡的那个地方就一定会暴露，想要找到席城，已是比盲目搜寻要简单上许多。 既然到现在都没声响，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呢…… 电视剧看多啦！ “嗯！那就不自己吓自己了！” 季薇趁机从他怀中溜了出去，端着自己的早餐出去客厅。 “真的一定要去吗？” 季薇看着他，笑眯眯，“嗯啦，一定要。” “那好，慢慢吃，吃完我送你过去。” “诶？不用了吧？” “不许拒绝。” “……” 果然是暴君…… …… “我赌十六天！” “这次有点特殊啦！——十七天好了！” “笨蛋肯定不止啦！！我赌一个月！！” “卧槽阿强，你对天哥的期待会不会太高了？” “都别争了！我赌三十二天！” “哈哈哈俊老大你敢不敢赌两个月啊！让兄弟们稳赚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牧乐乐站在他们身后已经好一会儿了。 前面一堆人都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吆喝声不断。 “你们在赌什么？大小吗？我也要玩！”牧乐乐突然出声，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众惊。 偏偏有一人反应特慢，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只顾看着地板说，“新来的啊你，我们在赌天哥跟大嫂能好多久啊，俊老大居然敢开三十二天——新来的你赌多久？” “嗯咳！” 旁边的人都疯了，一时之间咳嗽声四起。 当着他们大嫂的面这是在说什么啊！！ “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喉咙都跟堵了刺似的，”那人神神叨叨，一个抬头，顿时化作化石，结巴了，“大……大大大大嫂！！！” 一伙人“咻”地都从地上站了起来，排排站列好，抬头挺胸翘臀，整齐而洪亮地一字一顿喊道：“大！嫂！早！上！好！” 瞧这整齐的！ 这是对着前几任练了好多遍才能练就的整齐度吧？ “嗯嗯，好好，大家好。”牧乐乐站在他们跟前，双手立在背后，笑眯眯地，冲他们大家点头。 经过那么多天的相处，她也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 倒是不像最开始那样拘谨了，洛承天的这些兄弟们也不像她所想像的那么恐怖，她倒觉得他们其实挺好玩的啊！ 不知道是因为她没见识过他们厮杀时的样子，还是因为她“大嫂”的身份他们都对她毕恭毕敬和颜悦色的缘故，牧乐乐一点也不怕他们。 特别是那个沈俊，最会逗她开心了！ 没人敢松懈，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沈俊是他们之中的头头，低下眼，讨好地笑了一下说：“嘿……大嫂……” “你们在赌我跟天哥能好多久啊？” 众人齐齐傻笑一声，回答整齐：“没有！” “没有？”牧乐乐挑眉，眯着眼看他们，“可我明明听到了……” “嘿，”众小弟齐齐地亮出了他们的白牙，“大嫂，一定是您听错了，风太大！” “可我就是听到了！”牧乐乐确定地说道，“你们明明在……”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大嫂，是听错了。”沈俊连连摇头，保证地说道。 “怎么会？”牧乐乐虽偶尔迷糊，但也不至于那么好糊弄，“我听得明明白白，你们就是在赌我跟洛承天能好多久！” “不是我们！！！” 大家都不承认。 谁敢认？！ 敢在大嫂面前说她不可能跟他们天哥长久，那不是分分钟找死的节奏吗？！ 这他们大嫂要是在天哥面前吹个枕边风，那他们不是死定了！！ “可我就是听到了！不承认是吧？我不会审人，那好啊，不承认我就去找天哥来审你们好了！” 牧乐乐说着，也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直接就转身走，一副真的要去找洛承天的样子。 她才不是生气呢，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找洛承天。 只不过看他们那么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玩玩他们，逗一逗而已！ 谁让他们不承认了？ 看他们紧张得流汗的模样，牧乐乐觉得挺好玩儿的。 “噢天！别啊大嫂！” 身后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声。 沈俊做为头头，被众手下给推了上去。 只见他哭倒在地，一把抱住牧乐乐的腿，“大嫂饶命啊……呜呜我上有老母下有稚儿……大嫂高抬贵手啊……” 噗嗤…… 背对着他们的牧乐乐已经破功笑了出来。 不过她紧接着就把笑意忍了下去，装模作样地说道：“不是你们说没有的吗？既然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 “大嫂……呜呜……大嫂我们错了……” 他们当然知道，这要是让他们天哥来审，那就完全没有生路了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刚才反应慢一拍的那人推了出去。 “大嫂！话是他说的，您说一句话，想怎么揍出气，您说话，我们动手！！” “什么？！”那人瞪大眼。 什么事儿啊！ 赌可是大家一起的 “就是大嫂！您说话！看我不把这乱说话的臭小子揍个半死！”沈俊也爬了起来，站在牧乐乐的身边。 那人一见今儿大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他推出去受罪，干脆跪在地上揪着自己的耳朵求饶。 “大嫂饶命啊……我还有一个病弱的妹妹要照顾啊……” “饶了你可以啊！” 牧乐乐蹦哒着上前，弯腰低头，笑眯眯地，“我也要赌！三十二天最多是吧？那我就赌三十三天！” “啊？？？”众人疑。 “大嫂大嫂别生气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好吗？” 他们依然觉得牧乐乐是在耍他们玩儿。 “就是！大嫂！您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我——” 她就死乞白赖地赖着洛承天，呆满三十三天，那她不就可以赢一大笔钱了？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道吓人的声音响起。 顿时牧乐乐身边的人都跳离了好几米远。 “天哥好！！”更加洪亮的喊声。 勾－引大嫂这样的罪名，那就更担当不起了！ 洛承天的视线从他们身边扫了扫，语调放慢，“你们这是在对爷的女人做什么？动手动脚的，胆子不小啊？” “没有！天哥！我们不敢！” “不敢……？阿俊，刚刚你的手往哪儿放？老子不在，都敢碰老子的女人了？” “冤枉啊天哥！！给我千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纵然大嫂美若天仙，我们也只敢远观，岂敢亵玩焉！” 哟！ 牧乐乐骤然觉得，现在的混混还这么文绉绉的？ 改路线啦？ “谅你们也没那个狗胆！”洛承天嗤了一声，隔空踢去，算是踢了沈俊一脚。 赌博的事儿直接这么过去了，牧乐乐也不提。 她倒也知道，他们的确挺怕洛承天的，所以也不拿这点小事吓他们了。 反正她也无所谓！ 她又不喜欢洛承天，管他们赌多少天呢！ 跟她也没关系！ 沈俊赌三十三天？ 嗯…… 连她都觉得，沈俊真的是太高看洛承天的耐力，和她的魅力了！ 这回还不输死他！ “小礼物过来！”洛承天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干嘛？”牧乐乐虽然没什么好气，却也乖乖地走了过去。 刚靠近没多少，洛承天就长手一搂，把她抱进了怀里，宣示着所有权。 吊儿郎当地看着他的兄弟们说，“你们几个臭小子，给爷记着，谁要敢打我小礼物的主意，别怪老子没警告过，五马分尸，丢进虞江！” “是！天哥！不敢！” 众人齐声回答。 牧乐乐没说什么。 虽然他们是有尊卑之分，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洛承天和他们的关系，不算是老大和手下的关系，他拿他们当兄弟。 所以大家在一起时的气氛一直很融洽，他们也敢开他们天哥的玩笑。 于是洛承天这话，大家听听就过了，一来他们压根就不会打兄弟妻的主意，所以也就没有这“酷刑”的可能性了。 因此，牧乐乐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正想着，洛承天搂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去捏她的下巴说：“小礼物，你给我安分点，没事儿别冲他们瞎抛媚眼！敢勾－引我的兄弟，我到时候不扒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皮老子就跟你姓！” 牧乐乐：“……” 这人嘴怎么那么臭呢？！ 混蛋…… “谁抛媚眼了！谁勾－引你兄弟了？”牧乐乐不答应，“洛承天你别冤枉人！会欺负我你了不起啊！你就这点出息吗？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不是？” 众兄弟：(⊙v⊙) 大嫂简直威武！！！ 以前哪个女人像她这样胆子那么肥，居然敢这么不怕死地跟他们天哥吼？ 不少没见识过的，此时内心也是澎湃：新来的大嫂果然如传说一样，如此彪悍！ 洛承天亦是瞪大眼，这小礼物！胆子不小啊！ 牧乐乐一声惨叫，额头上就已经被洛承天弹了一下。 “痛……”她捂着额头五官都皱成了一堆。 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下手也没个轻重的！ “知道痛就给我乖一点！好些天没吓唬你，你是把老子当空气了是吧？” “哪有！”牧乐乐努嘴，非常不满，低着头嘀嘀咕咕地。 空气可比你清新多了…… 不过她敢肯定，她要敢说，洛承天非掐死他不可！ 算了，还是多活几天吧！ “你嘀咕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到！” 牧乐乐闭嘴为上策。 才没听到呢！ 他要是听到了，哪里会放过她啊！ 众小弟心想，大嫂果然与众不同！ 本来还有人在替她担心，谁知他们天哥轻描淡写的反应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如果换了是以前哪个女人的话，先不说他们不会有替她们担心的这一幕——因为没有谁那么大胆，单就他们天哥对乐乐大嫂的态度来讲，都不是她们能有的待遇！ 这可罕见了！ 这么高的待遇，除了金雪婷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啊？？ 他们一直以来都开玩笑地称金雪婷为嫂子，跟洛承天的其他女人加以区分。 而且金雪婷那么温柔，从来没这么跟他们天哥说过话，不过以他们天哥对金雪婷的宝贝程度来看，绝对是她一边骂，他们天哥都能一边笑着哄她开心啊！ 不过沈俊已经吩咐下去了，不允许任何人在他们乐乐大嫂面前提起“金雪婷”这三个字，谁要是泄露了什么让她知道起了疑…… 那就是找死！！ “总之你给我记住！你早就已经是我洛承天的女人了，不许勾－引其他男人听到没有？” “都说了我没有！！”牧乐乐怒，“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 “还说没有！刚刚你不是冲坦克笑了吗？！别当我是瞎子！再不承认你信不信我拧死你！”洛承天－怒！ 牧乐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咚”的一声前方一人就直扑扑地跪了下去。 “天哥！！天哥饶命啊！！” 牧乐乐被那凄惨的喊声吸引去了注意力，都忘了接洛承天的话。 想必那人就是洛承天刚才口中的“坦克”了。 只见坦克夸张地俯身在地，单手对着地面使劲地捶，一边捶一边哭嚎。 “天哥！天哥请您明察秋毫啊！！坦克刚才瞎眼了什么都没看到啊！不管是大嫂那迷人的笑容还是大嫂那微露的乳－沟，坦克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牧乐乐：“……” “坦克，你跟着我有好些年了吧？” 听着一旁洛承天那霹雳作响的关节声，牧乐乐无语哽咽。 不好…… 这坦克的智商很捉急啊！ 洛承天活动着筋骨走上前，“说实在的，有你这么个兄弟，我真的觉得非常高兴！这样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你再来跟我。” “……” 哦天，这是永别的节奏么？ “不劳天哥动手！！”沈俊一声喊，“他奶奶的，坦克你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看大嫂的乳－沟！大家集火！！” 一群人围了上去，惹得牧乐乐缩脖子。 诶呀……真是有点小可怜啊！ 老是重复乳－沟什么的…… 牧乐乐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清咳一声。 洛承天转过来瞪她：“以后不许穿V领！” 转了个身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 坦克的鬼哭狼嚎不断，牧乐乐挥了个手：“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了，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许真动手啊。” 见洛承天没有吭声，懂得察言观色的沈俊轻咳一声，往一旁的几个人脑袋上猛敲了好几下。 一边敲，一边骂。 “笨蛋！笨蛋笨蛋！还不都快住手！大嫂都发话了，一个个的聋了吗？！快停手！” 沈俊把狗腿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转过去就对牧乐乐点头哈腰。 “嘿嘿……大嫂，都教训过了，请指示！” “都让开咯！” 这回不用沈俊提醒，大家伙儿都自动地让开。 尽管大家是开玩笑地做做样子，可在这样的群魔乱舞之下，坦克的嘴角还是不小心蹭破了，流了点血。 “呀！都流血了！你们怎么搞的？还真的动手啦？” 牧乐乐往他们身上一扫视线，所有人都装模作样地看天空的看天空，看地板的看地板，装聋作哑。 “坦克……你没事吧？”牧乐乐瘪嘴同情样。 只是她手刚一伸过去，坦克就慌忙尖叫道：“没事！大嫂我没事！请不用担心！！” “我帮你擦擦——” “不用了大嫂！！！不麻烦大嫂！！俊老大我先走了！！” 坦克惊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咻”的一声逃跑了。 牧乐乐直起腰，看着那道身影简直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这是把她当瘟疫了？ 抬头看沈俊，后者依然是嘿嘿地咧嘴笑。 牧乐乐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脸颊都有些鼓起来。 只是，她视线所到之处，都望向了别的地方，一个个连跟她对上视线都怕被洛承天看成互相勾－引。 这草木皆兵的举动，让牧乐乐无语哽咽。 “天哥！天哥天哥不好了——！” 不远处，一小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牧乐乐回身，就见洛承天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怒骂：“不好个屁！老子好得很！” 沈俊也过去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新来的吗你，敢咒我们天哥不好！活得不耐烦了你！” 那小弟连忙点头哈腰认错：“对……对不起天哥俊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们当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烧屁股的？” 那小弟一看在场的除了自家兄弟之外，还有他们大嫂在，没大声说，凑过去在洛承天的耳朵旁耳语了几句。 牧乐乐就见他的表情忽变，直起身道：“所有人跟我走！” 这是牧乐乐第一次看见他那么严肃，完全没有不正经和吊儿郎当的表情。 突然间觉得…… 还挺有味道的嘛？ 洛承天其实还是很有魅力的，这点牧乐乐完全赞同。 “是！” 其他人也收起不正经的样子，纷纷从她身边跑过去。 沈俊也正要跟上，洛承天转了过来，“阿俊，你留下。” “什么？！”沈俊以为听错了，“天哥！我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啊！哪次都没落下，我留下？！” “让你留下就留下！”洛承天的口吻不容拒绝，“总得留一个人下来照顾小礼物，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当然是你留下。” 牧乐乐笑了一下举手说：“嗨，不用在意我，有什么事你们就去办吧，我去找薇薇玩，天哥，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她还巴不得他们不在身边，她可以自由地去玩呢！ 这一大早地就把她从家里叫过来，她还以为又要在这边呆上一整天…… 看起来他们是有急事。 噢耶！ 她又自由了！ “就是啊天哥，我……”沈俊的表现，就好像让他留下来是什么天大的酷刑似的。 “少废话！” 说着，不给沈俊任何拒绝的机会，一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牧乐乐：“……” 沈俊：“……” 所有人都走了，留下牧乐乐和沈俊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哎……”牧乐乐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脸颊。 她还以为她又自由了，结果洛承天这回又给她丢了个小尾巴！ “哎……”沈俊也蹲了下去，就蹲在牧乐乐的对面，略无聊。 “干嘛，你很无聊吗？”牧乐乐问，“咦……洛承天他们去干什么？那表情好像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反正比呆在这刺激！” 所有人都出去了，就留他一个人，这种感觉太糟糕好吗？ “欸——是有人来捣乱，去厮杀吗？”闲暇之余，牧乐乐对他们的去向充满了好奇心，抓着沈俊问八卦。 “大嫂你就别管了！”沈俊不乐意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反正啊，赚钱养家的事儿交给天哥，那么大嫂你呢，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 两个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牧乐乐就是个话唠，压根就静不下来，沈俊不说话，她也还是忍不住就问他，“欸，沈俊，我到底是你们第几任大嫂啊？” 像洛承天这种连她从哪儿掉下来都不知道就滚了床单的，一定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吧？ “第一任啊！”沈俊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第一任了！” “得了吧！”牧乐乐压根就不信。 “真的！我哪敢骗您啊大嫂！” “笑死人了！是不是每回你都这么骗人的？你就一直这么哄你们任何一任大嫂的吧？别怕，我不会去跟洛承天说的，你实话告诉我吧！” “真的是第一任啊大嫂！我对天发誓！！”说着，沈俊都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今天让牧乐乐相信这事，是绝对不可能的，推了他一下说：“你逗我呢！” “真的没有啊……”沈俊都要哭了，“我要是骗大嫂你，我就天打五雷轰，让老天爷劈死我得了！” 牧乐乐还想说别发这么毒的誓，怪不好意思的，突然半空中就响起一个惊雷。 顿时吓得两个人都缩脖子。 牧乐乐眨巴眨巴眼说：“沈俊啊，话小心点说啊，天打雷劈分分钟的事啊……你说你要死远点也好，就死我面前，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 沈俊抚抚胸口。 还好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本来就是么…… 他们天哥虽然有过很多女人，可没有一个是被承认的，基本上他们也都是名字＋姐的模式，没人敢叫大嫂，那是金雪婷的独有福利。 *** 还有一章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2） 他们天哥虽然有过很多女人，可没有一个是被承认的，基本上他们也都是名字＋姐的模式，没人敢叫大嫂，那是金雪婷的独有福利。 就连最底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天哥最在乎的人就是金家大小姐，大嫂的位置原本是只为她一个人而留的，哪知…… 沈俊看着眼前有着水灵清澈大眼睛的牧乐乐，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猜，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大嫂如今和别人订了婚，他们天哥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 “喂……喂？钋” 看沈俊发呆，牧乐乐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大嫂，你有多喜欢天哥？” “我不喜欢他啊，”牧乐乐想也没想就回答他，“其他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强了我，我讨厌死他了！你没看到我留在这里完全是受他的胁迫吗？罴” “……” 的确，那天只有沈俊上去了，他也看到了那个双眼无神的牧乐乐。 那天…… 她真的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可是她很乐观，复原得很快，自己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沈俊都已经快忘了这件事了。 “他拿权势压我，那我能怎么办？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反抗就再强她，这样的胁迫难不成她还要硬着对抗？ 她傻呀？ 既然他吃软不吃硬，那她就软下来呗，好汉不吃眼前亏么！ 沈俊不跟她说这些，只说：“大嫂，你放心好了，你一定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例外！我能感觉得出，天哥对你是很特别的！” 牧乐乐冲他乐呵一下，懒得说什么。 是特别啊，特别到强她啊有木有？ 恐怕真的是她的“特殊待遇”呢！ 不过牧乐乐不准备追究下去，也就没说什么。 沈俊没说谎话，他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天哥从来不会同情谁，为了金雪婷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原本天哥怎么打算他也知道，是准备灭口一了百了，做成意外事故的样子让这件事过去。 可在知道那个人是他们乐乐大嫂之后，却改变了主意。 牧乐乐非但没死，还成为了他们的大嫂！ 按理说…… 他们天哥把他们乐乐大嫂绑在身边，是为了让她断了和蒋行的念想…… 不知道现在还是这样吗？ 天哥有没有喜欢上乐乐大嫂呢？ 他倒觉得，乐乐大嫂比金雪婷看着舒服多了！ 他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金雪婷那个绿茶婊，可碍于老大喜欢，也不敢说什么。 “俊老大！”某小弟从不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嫂子来了——” 沈俊第一时间就打了个激灵。 “咳！！” 他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嫂子”指的是谁！ 他是想说，金雪婷来了！！ 这声“嫂子”，他们喊了那么多年了，一时情急也忘了要改口。 那小弟一看沈俊旁边站着的人，呆了，“来……来了没有……” “瞎嚷嚷什么！”沈俊装模作样教训他，“嫂子早就来了！” 牧乐乐也没怀疑，看着他笑问，“你找我啊？” “你这臭小子！嫂子来了就这么激动吗！小心天哥抽你！” “是是是……” 那人也冷汗。 这要是让他们乐乐大嫂误会了什么，他死一万次都不够啊！ 除了沈俊之外的其他人都认为，乐乐大嫂是极有可能替代金雪婷位置的一个存在。 天哥特地吩咐他们不许胡乱说话，就是一个极好的证明呢！ 这不是为了保护她是什么？ “大嫂！既然这小子那么崇拜你，就让他陪您去吃早餐怎么样？我去去就回！” “哦……没事儿啊，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牧乐乐也无所谓。 “欸！”沈俊对牧乐乐毕恭毕敬地，转过去对小弟就是一顿猛抽，“小心伺候听到没有！！大嫂少一根头发你就死！定！了！不用天哥出马我都抽死你！” 沈俊意有所指，说一个字抽他一下，恶狠狠地警告着。 意思是让他小心点说话，万一说错什么，就有他好看的！ “沈俊！”牧乐乐不悦，“你轻点，人疼不疼啊？” “是是是……” 沈俊马上收了手，点头哈腰，让出路来，“大嫂走好！”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得赶紧去接待着另一位大祖宗！ 被她们两个撞着面那还得了？？ 天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她们两个碰到一块儿去！ 虽说他们乐乐大嫂现在是上位了，可金雪婷也还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天知道在天哥心里，她依然是一块心头宝？ 说时迟那时快，前头的人大概是没拦住，牧乐乐还没走远，沈俊就看见前头金雪婷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赶忙迎了上去。 “哎嫂子！您来了啊！” 为了不让金雪婷起疑，在她面前，他们依然是不改口。 “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啊？”金雪婷温柔地笑着。 “诶？怎么着？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一个个好像都不对劲啊？每个人见到我都要拦一下，好像有什么不想让我看见似的……” “没有没有！嫂子你想多了！” 这女人的第六感是不是太厉害了…… “是吗？” 金雪婷笑着，视线却落在沈俊身后。 那个女人是…… “阿俊，那个是谁啊？承天的新女朋友吗？” 吓…… 沈俊已经汗流浃背，祈祷着他们乐乐大嫂千万别转过身！ “呃……这个……” “承天又换女朋友了？我记得之前那个小雨比她高啊。” “欸是是是！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哥找女朋友那还不都是找的您的替身啊！” 沈俊知道瞒不过她，一个劲地说她的好话。 这就是他讨厌这个女人的地方了！ 明明不喜欢他们天哥，却一直吊着他。 既不接受他，也不把他推远，总是故意保持着他们若即若离的关系！ 现在都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还管他们天哥那么多？！ 真是神烦的女人！ 所以在沈俊看来，牧乐乐的出现正正好。 他倒希望，他们天哥能早点忘记金雪婷。 那个女人何德何能，让他们天哥为她做牛做马那么久？ 乐乐大嫂可要加油啊！ “承天也真是的……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这样了啊，该找一个喜欢的成家了。” 金雪婷面上笑着。 心里却想，那是当然！ 那些庸脂俗粉的女人，若不是有什么地方是像她的，承天怎么可能会和她们在一起？ 还不都是她的替身！ 这厢，沈俊转身深呼吸了一口。 呕…… 他差点没听吐了。 能再假一点吗？ 那头，牧乐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万幸，没有节外生枝！ “嫂子，天哥刚出去，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回头我转告天哥。” “哦我没什么事，我今天有空，想说好几天没见承天了，想约他出去吃饭，谁知道手机打不通，那我就亲自过来一趟了。” “这样啊……那天哥回来我一定跟天哥说！” 金雪婷这是把他们天哥当什么了？ 她金雪婷没人陪了就来找他们天哥？ 笑死人了，这是三陪吗？ 三陪还包括陪睡呢，她倒是别装清高啊！ 不过当着他们天哥的面，沈俊是半个字都不会提的。 爱情使人盲目，他哪敢说金雪婷半个字的坏话啊！ 他这不是找死么？ 他也只跟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兄弟们吐槽一下罢了，其他人也不敢，兄弟里也有不少是喜欢金雪婷这个绿茶婊的。 被他们听了再传到天哥耳朵里，他们分分钟被揍死的节奏…… “那嫂子……您还有……其他事吗？”见金雪婷还是不走，他问道。 “哦我就是想问一下……承天他……什么事都没提起吗？” 怎么都没听到牧乐乐的什么消息…… 他还没下手？ “指的是什么事呢？”沈俊装傻充愣。 “哦没什么……那我先走了。” “嫂子慢走！我送你？” “不用了。” “诶！嫂子走好！” 金雪婷一走，沈俊就忍不住吐槽。 其实金雪婷的真面目很容易就能看穿，像她这种装作的女人，稍微有点智商的都看得出来。 洛承天看不出来，被她蒙骗这么久，那是因为他当局者迷。 沈俊旁观者清，一眼就瞧出了她今天的来意。 敢情她是过来催天哥对乐乐大嫂动手的？ 这女人心啊…… 真毒！ 沈俊现在最期盼的，就是他们天哥一定要hold住，别因为这个女人几句话，就真的对他们乐乐大嫂动手了！ 跟金雪婷比起来，他们乐乐大嫂真是不知道比她可爱美丽多少倍！ 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可不能老受伤害啊！ …… “谢谢！” 季薇从副驾驶座下去，从车窗外对着做了一小会儿司机的席城道了谢。 “安全起见，你还是先回别墅吧，不要去其他地方，我有点担心。” 她不让他来送，不为其他原因，就是怕万一碰上什么认识他的人就糟了！ 平日里的朋友也就算了，如果是仇家，他现在这个状况，太危险！ 她要拍一整天的戏，他如果一直在外面晃悠，她实在没办法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去吧。” 季薇还未走进片场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下，他的车子并未挪动过。 他在那做什么？ 可他既然已经那样说了，她也就没有再提，略担心地走进了片场。 席城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 这里有点熟悉…… 他一定不是第一次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确如季薇所说有点危险，可就是不想离开。 他想快点找回自己的记忆。 车子开动了，却不是往东郊别墅开回，而是在这座城市里漫无目的地绕着，找一找自己丢在四处的记忆片段。 …… “砰！” 顿时血花飞溅。 “唔……” 威亚出了问题，吊在半空中的季薇忽地装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大家都被她身上胸口染红的鲜血给吓傻了。 “停！”导演也吓得半死。 “怎么回事！快放下来！” “季薇受伤了！” 不少人喊着，都冲她跑过去。 季薇被慢慢地放下来。 “我没事……”季薇忍着左肩的疼痛，先开口安抚大家的情绪。 这时他们才想起，她满身是血，那是因为在刚才突然的撞击之下，她身上藏着的血袋爆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 尽管情况比他们想像的要好一些，但威亚出状况那是开玩笑的吗？！ 刚才离地面至少有五米高，就这么直落，不死也半残了！ “拍之前威亚都没检查过的吗？技术组都在干什么！” 导演发火了。 季薇被人扶到了一边去。 还好这次是有惊无险，威亚没有全坏，不然季薇这次就是有九条命也躲不过去了。 “薇薇，没事吧？要不要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导演，我没事……就是身体往柱子上撞了一下，左肩撞得有点狠，现在很痛。” 轻柔着自己的左肩时心忖…… 难道又是杨静初搞的鬼？ 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其实她就算拍完这部戏，也不一定能红啊…… 就算能红，名气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超过了她！ 杨静初到底是对自己有多么不自信，才这么担心？ 上次的食人鱼事件也已经被警方当做了事故处理，她也当自己没听过席城的分析，把自己当傻子一样，权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次食人鱼事件还不够，她还要再搅和出威亚事件，要她真的命丧黄泉才开心？？ 真是孰不可忍！ 季薇有点气不过，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今天一整天都是她和杨静初的对手戏，两位男主演都不在。 季薇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在自己还是无名小辈的时候，就能跟天后级的女明星在一个片场里成对立派了！ 两位男主演不在，今天这里就变成了纯女人的战场！ 季薇的视线朝杨静初那边扫去。 后者正悠闲地坐在休息椅上喝冷饮，对于意外的发生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在她看来，季薇是死是活，她一点儿也不关心。 季薇的意外负伤，让今天的拍摄提早结束了。 尽管季薇不想自己再一次因为受伤而拖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但张宁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季薇带着伤去拍摄。 就算季薇不怕苦，他还怕席先生找他算账呢！ …… 换下戏服，迎面看到连安走进了片场，两人打了个照面。 自从把连安也划进了“有可能是坏人”这个组里之后，季薇再看见连安的时候，就马上觉得有些惊悚了。 本想直接走掉，但想起自己上次的表现，这次怎么着也该问一问。 “呀！连特助！你怎么来这儿了？是席先生在这吗？我怎么没看见？” 说着，还装着四下瞧了瞧，然后才转过去看连安。 “哦没有，”连安果然不太想搭理季薇，“我只是过来看看。” 季薇看了下四周没人，走上前悄悄地问，“还是没有席先生的消息？” 鉴于自己之前也跟季薇提过，所以还是答了：“还没有。如果你见到了席先生，记得通知我！” “哦……还是没找到啊……那好吧，我先走啦！” 连安没怎么说，季薇走了几步再转回去，发现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视线在片场四处扫着，貌似是在看席城会不在在里面。 这么说…… 席城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没撞上就好！ …… “连安今天来片场了，还在找你，”季薇打开冰箱，对着客厅里的席城说道，“如果他不是特别关心你的那群人之一的话，就是特别想你死的那组之一了！” “废话。” “……” 好吧…… 不过席城并不是非常关心这件事，抬头看在冰箱里捣鼓着的季薇，问道，“你在挖什么东西？梭梭直响的。” “挖冰块。” “挖冰块？容器里不是有已经成形的冰块么？那些才是能入饮料的，你别饥不择食，挖些不能下肚的。” “……哪儿？” 虽然不是用来放入饮料，但她的手挖得略累啊…… 席城一声叹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起身去厨房。 他站在季薇的旁边，伸手将她前面的一个隐形长条抽了出来，里面就是一块块圆形冰块。 “……”季薇眨了眨眼，“藏那么好谁找得到啊！” 席城直接将玻璃杯拿了出来，数着冰箱里的饮料问，“要喝哪个？” “谢了我不喝，我拿冰块冰敷。” “冰敷？” 季薇已经拿了一个袋子，将里面的冰块全部倒了进去。 “你哪儿受伤了？” “浑身都疼，”她回答着，也没有要麻烦他帮忙的意思，直接走向客厅，“不过左肩比较严重，先敷敷吧。” 席城紧跟着出去，直接抓着她的身体说：“别动，我看看。” 季薇真的没动，由着他直接扯着她的袖子拉了下去，一看左肩那块地方已经是一大片青紫！ “怎么回事？”席城的眉头蹙了起来，声音也有了起伏，“怎么伤成这样了？” 刚刚她说浑身都疼…… 他顿了一下，直接将她整件上衣都掀了上去。 整个后背各处都有些青紫，左肩最为严重，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小伤痕，是旧伤。 她说过，那些旧伤是她母亲打完留下来的。 一直断断续续地有被家暴，好一些又来一些。 他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生活在怎样的家庭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威亚出了问题，掉了一颗螺丝，失去平衡我就撞到柱子上了，”季薇忍着疼说，“还好我命大，没摔死，不然今天也回不来见你了。” 季薇背对着席城，看不见他的表情有些难看。 别墅里全天开着冷气，这会儿衣服一掀，季薇忽然觉得有些冷飕飕地。 冰块再往她的伤处一贴，顿时倒抽气。 疼也有，冰也有，各种奇怪的感觉。 轻微的呻－吟声，惹得席城都忍不住出声道：“忍着，不然你要受的就不止是这个苦了。” “……” 他的意思是……？ 好吧，孤男寡女，现在她又这样背对着他，还发出这么不和谐的声音，疑似红果果的勾=引啊…… 不过席城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折磨她，把心思放在了她的伤上，不去想其他有的没的。 “威亚不会无故出问题，”他说，“你应该马上告诉我，现在过去……恐怕证据也已经被抹干净，想要查什么也晚了。” 上次也是这样，他很快就联想到是人为。 没想到他失忆了，脑子却还是那么好使！ “我没事就好了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全，没事不要外出了。” 他现在不比从前，谁可以信任他们并不知道，除了他亲自去查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她才不想提的。 席城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冷：“纵容，只会让那些伤你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 二更完毕！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3） 席城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冷：“纵容，只会让那些伤你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季薇承认，他说得没错。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她铭记于心。 就是一次次对杨静初的忍让，才会让她越来越嚣张，变本加厉。 只是，自己的情况和实力，就算要追究，也无从下手啊钋。 而现在，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只能不了了之了。 “所幸我都没有生命危险，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的。”她笑道。 上次食人鱼事件有他在，奋不顾身地救了她，而这次威亚事件，纯粹就是她运气好，没把她摔死罴！ “如果日后老天爷不再眷顾呢？”席城道。 “不再眷顾……”季薇也被他说得愣了一下，“那到底就是个死嘛……” “……”席城说道，“事在人为。有时候，命运也是可以自己去改变的。” “是吧？这话我爱听！我就是不信命，就这点来讲，我们还是一样的！只要不是百分百的事，都可以逆转。” 所以她并不怕输，反倒会越挫越勇。 席城没接下去。 虽然他不记得什么，不过他能感觉得出，她说得没错。 他也是这样想的。 “嘶……”季薇倒抽一口气，左肩的淤青弄得她有些疼，“疼……” “知道疼下次就注意点，”席城的口吻听起来不悦，“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知道啦……”季薇像个被教训的乖乖小孩似的，低头认错，“我又不是故意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难道我愿意天天受伤吗？好痛的……啊！” 席城忽然用力。 “记住这种程度的疼痛了吗？”席城的声音淡淡的。 季薇无语哽咽。 太坏了！ 他明显是故意的啊！ 明明知道，她却也只能弱弱地点点头：“知道了席大大……” 不过席城下完“毒手”之后，却继续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季薇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我只是怀疑杨静初而已。现在还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能证明这件事是她做的。” 其实就算是之前的食人鱼事件也一样，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真的是杨静初找人做的。 即便她当着她的面承认了，也有可能只是一时得意和吓唬她的话，这些都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所以就算到时候上了法庭，没有真凭实据，也判不了她的罪。 “知道她会动手脚，以后就注意点，”席城嘱咐道，“凡事留个心眼，总不会错的。” “我知道啦……” 她已经很小心了啊！ 威亚这事，真不是她能控制的！ “知道知道……”席城嘀咕着，口吻听起来有些埋怨，“你在敷衍我吗？” (⊙v⊙) 不好…… 被发现了！ “呵呵……”季薇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没有啊……我真的真的很认真地在听你的话，每个字都铭记于心，真的！你要剖开我的心看一看吗？” 她拍胸脯保证。 “剖心就不必了，”席城把冰袋往桌面上一搁，俯身靠近她，“我比较想……” 他站在她身后，俯身到她的脸旁。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说话时的热气吞吐在她的耳旁。 季薇登时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他。 一时之间气息都紊乱了，气氛也暧昧了下来。 “不是……不是要循序渐进吗……” 气氛的突变，让季薇也有了一瞬间的不适应。 “算了，你伤成这样，不碰你。” 他就是想看看她紧张的模样罢了。 现在看到了她脸红的样子，也就满足了，直起身。 季薇跪坐在柔软的毛毯上，抱着自己的双臂，咬唇想着事。 “冷吗？” 看她抱着自己，席城转身去拿遥控，准备将冷气关小一些。 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停住脚，转身看见季薇并没有回头，但手却抓着他的。 席城低头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有小丝的颤抖。 “有这么冷？” 夏天也到了，有那么冷吗？ 季薇摇了摇头。 他不明白了：“那是怎么了？” 饶是席城也不明白，她突然抓着他的手是…… “阿城……我们……做吧……” 季薇还是用了点勇气将这几个字说出口的。 她虽然个性大大咧咧，但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啊。 “什么？”席城站在那里，看跪坐在地上的她。 他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有趣了。 只不过愣了几秒钟的时间，很快，脸上的迷茫变成了微笑。 他走上前几步，蹲了下去，“我的薇薇，你说什么？” “我……” 她真是…… 季薇也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她怎么就这点出息啊！ “再说一遍？” “……” 放弃？ 不行！ 她刚刚已经思考过了。 这段感情是有期限的，而她并不知道这个期限究竟有多长。 可能是下星期，也可能是几天后，甚至是明天早上…… 既然她已经做了这个选择，何不让这个选择变得更加圆满？ 豁出去了！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说，我们做吧！”于是季薇转过去，深呼吸一口，大声地说了出来。 那双水灵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席城。 后者一怔，笑：“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跟你开玩笑吗？” 说完季薇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去扒他衣服，“快脱！” 她可是豁出去了！ 就来次猛的！ “你受伤了，下次吧。”席城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却并没有阻止某位狼女的魔爪，随她急躁地扯他的扣子。 西装被丢在了一边。 她又继续解开他的衬衣领口，锁骨隐现。 “不用！我好得很！就算你来猛的我也承受得住！” 有位姑娘有点赌气啊！ “是吗？”他笑问，“我的薇薇，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待会儿你就是装可怜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他还控制得住自己，不怕，喊停还来得及。 关键时刻让他停，没那么便宜的事！ “不反悔！” 季薇差点就拍胸脯说了。 有什么好反悔的啊！ 都是成年男女，有自己的选择，解决一下最原始的肉－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确定……要选择猛的套餐？” “来就来！谁怕谁！” “好。” 她都不怕他，他还怕她？ 那真是国际玩笑了！ 只是还不等席城进行下一步动作，季薇就扑了上去，两个人摔倒在地上。 季薇压在他身上，自上而下看着他，“这是一次不计后果的滚－床－单，同意吗？” 季薇还想压住他？ 不消用力，就来了个天翻地覆，将她的小身板压在了身下，将她的两只手压在身体两侧。 “同意。” 客厅里，一室旖－旎。 （作者：嗯……自行脑补……） …… “一个点啊哥俩好啊！三三元啊！四季财啊！哈哈哈你输了！喝酒喝酒！” “……五魁首啊六六顺啊！哈哈哈你又输了！” “……哈哈还是你还是你！” 牧乐乐单脚踩板凳，风风火火地和沈俊两个人在划拳。 *** 都有放假不？五一快乐！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4） 牧乐乐单脚踩板凳，风风火火地和沈俊两个人在划拳。 而他们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小弟正在看热闹，个个看得眉头都跳起舞来了。 沈俊：“……” 无语哽咽！ 他只能默默地端起小弟们给他满上的酒喝下钏。 “大嫂威武！大嫂超级棒！！”一旁的小弟们在起哄。 “大嫂啊……这叫第一次玩啊？” “俊老大……你行不行啊？”旁有小弟问道糅。 “就是啊，要不算了吧……大嫂看起来很流弊的样子！”已有小弟放出崇拜的目光。 “大……大嫂……你……你确定以前没玩过划拳……？”沈俊猛然给自己灌下一大杯，仰天吐血问道。 “没有啊！”牧乐乐很无辜地说着，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沈俊说道，“不是你刚刚才教我的吗？” 洛承天带了一群人兄弟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沈俊这不是呆着无聊嘛，就喊了几个小弟一起来玩行酒令。 哪知牧乐乐是个什么事儿都爱凑热闹的主，一看他们都聚在了一起，也死活要挤进去一起玩。 沈俊想，要是把他们大嫂给灌醉了，他们天哥还不知道要怎么揍他们呢！ 灌醉大嫂想要吃豆腐这样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可牧乐乐不肯，非说他们不听他们命令，要是找洛承天告状。 这可好！ 洛承天一早就说了，见大嫂如见他，谁敢惹她不开心违抗她的命令那谁就是找死！ 放眼望去，没人想找死啊！ 得罪天哥还是得罪大嫂，这就成了一个问题。 但最重要的是，眼下肯定不能得罪大嫂就是了！ 牧乐乐当然没玩过划拳，沈俊只好教她，想着说过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点水，别让大嫂输得太难看…… 本来沈俊还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但现在他忽然认为…… 他想太多！！！ 牧乐乐一出马就杀了沈俊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大家都觉得，俊老大真是怜香惜玉啊！ 只有沈俊自己无语哽咽，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他真没让她！！ 好吧，第一局就当她运气好吧！ 但接下来…… 他回回输，次次喝…… hold不住了！！ “原来真的很好玩啊！！”牧乐乐玩上了瘾，开心得不得了，“再来啊！沈俊你别让我了！我已经会玩了，来真刀真枪，决胜负吧！！” “哦！！原来俊老大在让大嫂啊！” “俊老大不要大意地上吧！！”坦克打气，“大嫂要是输了，我来喝！” “好！”牧乐乐一口应下来。 主要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也没有逞强。 沈俊：“……” 他才没有在让她好吗？！ 他们大嫂哪里像是第一次玩啊！ 摔！！ 他们一定是上当受骗了！！ “一个点啊哥俩好啊——” “俊老大——！俊老大不好了——”一人的高音忽地划破了天际，“天哥受伤了！！” “什么？！”顿时所有人都拍案而起。 咦？ 洛承天受伤了？ 牧乐乐也好奇地转了过去。 沈俊放下酒杯子就怒骂，“次奥！哪个孙子干的！敢伤我们天哥！兄弟们！抄家伙！” “等等！”牧乐乐也跳下了台阶。 牧乐乐的命令，大家果断选择听，都“等”了下来。 “大嫂？” “你们让他把话说完啊！”牧乐乐说，“他人呢？现在在哪？严重吗？” “回大嫂，不知道啊！阿健给的消息，也没说清楚怎么了，就让我赶紧来报告，天哥受伤了，就在市医院里呢，让俊老大赶紧带着大嫂您赶过去。” 洛承天的这班兄弟里，牧乐乐目前就认识沈俊和今天才记住的坦克，至于阿健是谁，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不过算了，总归是成天跟在他身边的小弟中的一个吧！ “什么？指名要我过去？”牧乐乐反手指着自己问道。 “是啊大嫂！阿健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着急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哥他……” 该小弟表情万分的悲伤。 大家都听出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说，阿健那么急让他们大嫂去，那完全是因为他们天哥不行了，想见大嫂最后一面？ “我呸呸呸！”沈俊呸了他一脸，“闭嘴！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天哥怎么可能会有事！一点小伤用不着这么着急！” 牧乐乐斜眼过去看他……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听洛承天受伤了就叫小弟们抄家伙上的啊！ 见牧乐乐看着自己，沈俊还误会了，安慰她说，“大嫂你放心！天哥没事的！出来混的总会受点伤，没事儿没事儿！” “我没——” 谁担心他了！ 虽然有那么点不厚道，但是他重伤了，她才有机会跑啊！ 不然她要被洛承天奴役一辈子，她才不乐意！ “别说了俊老大！赶紧带大嫂去医院看看吧！” “也对！大嫂，我们走！” “哎——” 噢天，这事跟她无关啊！ …… 有小弟做司机，沈俊和牧乐乐坐后面，还有几个坐在一旁。 他们已经开始讨论最坏的可能性。 “这阿健也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现在手机还打不通，这是要急死人啊！” “俊老大，如果天哥他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办啊！！” 牧乐乐：“……” 她总算是明白群龙无首的严重性了。 那个人可能并不是什么神级人物，能以一敌百，而是做为一大票人的精神支柱。 要不怎么会有擒贼先擒王的说法呢？ 干掉了最大的那个，下面的就会乱套了。 这洛承天还不确定是不是真出事了呢，他们就已经这样了！ 牧乐乐悠悠地靠着，不太感兴趣。 嗯…… 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她不觉得洛承天的死活跟她有关啊！ 好啦……虽然这么想太缺德了点，可这难道不是报应么？ 他们一定没少做缺德事！ 别的不说，他强她的帐还没算！ “怕什么！有大嫂在！！”沈俊为稳军心，毅然说道。 (⊙v⊙)嗯？？？ 牧乐乐瞪眼。 等会儿…… 她听到什么了？ “几……几个意思？” “大嫂！如果天哥真的不幸……那么我们大家就拜托大嫂照顾了！！”沈俊转了个身，就算是坐着也鞠了好大一个躬。 沈俊是洛承天的左右手，地位不可动摇，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纷纷效仿：“大嫂！拜托了！” “不……不是……？我？？？”牧乐乐的眼睛瞪得更大，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 要她来照顾他们一大帮男人？！ 我去啊！！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我——” 牧乐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俊就继续说：“是的！请大嫂放心！大嫂代表着天哥，有着和天哥同等分量的威严，我们大家一定会像敬重天哥一样，敬重大嫂的！以大嫂马首是瞻！！” “以大嫂马首是瞻！！”其他人重复。 牧乐乐无语哽咽，不是…… 什么玩意儿啊？！ 我的天…… 洛承天！天老大！天哥！！您老千万要保重啊！！ 牧乐乐内心万马奔腾。 …… 好不容易赶到了市医院，外面已经站了好些人了。 牧乐乐开始关心洛承天的死活了，他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办啊！！ *** 薇薇和乐乐，都很喜欢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5） 好不容易赶到了市医院，外面已经站了好些人了。 牧乐乐开始关心洛承天的死活了，他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办啊！！ 她才不要做女老大！！ 呜呜…患… 她那么清正美善良的一枚小姑娘呢！ 千万不能有事！ “阿健！哪位是阿健啊！！”牧乐乐一到就冲过去一顿瞎摸。 在走廊上的有好几个人，见到牧乐乐，纷纷站直：“大嫂！” “免礼免礼！”牧乐乐随手一挥，“阿健呢！！”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大嫂！我是阿健！” “阿健你个臭小子！”沈俊先一步上前踢去，“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啊！” “你回头算账行不行！！”牧乐乐吼过去，肺活量十足，“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天哥他怎么样了！！” 沈俊顿时一惊，低头认错：“对不起大嫂！！我错了！！” 他真的是太没重点了！ 太惭愧！ 被牧乐乐那么一吼，其他人都静了下来。 “大嫂……”阿健看着牧乐乐，神色有些悲痛。 “怎么了？！”这种不好的预感……“天哥他到底怎么了？！” “说话啊！！”沈俊忍不住了，冲其他都不说话的人吼道，“大嫂在问你们话呢，都他妈聋了还是哑了？！” “俊老大……”阿健悲痛地发出哭音，“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天哥……都是我害了天哥啊！” 沈俊立刻就骂了好几句难听的脏话，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凶狠地道：“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天哥他……”每个人都是那么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说重点。 把人急个半死不说，还都误会了！ “可恶！！”沈俊怒骂一声，“怎么会……” “骗人……”牧乐乐的表情也非常悲痛，“怎么可能……天哥他怎么可能会……” “大嫂！请节哀！”坦克等人说道。 “等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阿健忽然反应过来，“你们不会以为……天哥那个了吧？天哥没死啊！” 众人纷纷抬头。 沈俊愣了一下，猛地一脚踢过去，又骂了好一会儿。 其他人也是，就差冲上去拳打脚踢了。 “没事你不早点说！支支吾吾想要吓死谁啊！” “别……别打俊老大……”阿健护着自己的脑袋，“天哥虽说没死，可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啊……” 阿健就把当时发生的事都描述了一遍。 洛承天是为了救一个兄弟才不幸中招，受了重伤的。 “阿钟刚当了爸爸，他老婆还在坐月子中，天哥一定是顾虑到这个才冲过去帮他挡的……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在他们身边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都怨我！” “……” 牧乐乐听愣了。 没想到那个混蛋洛承天居然这么重义气！ 怪不得他的兄弟们都那么敬重他，看来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才会有这么深厚的羁绊的。 发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想的，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还去怪罪阿健。 “算了阿健，这事不能怪你。” 沈俊一开口，其他人也都不再说什么。 “医生怎么说？？”牧乐乐紧张地问阿健，“他会怎样？？” “大嫂……”阿健哭丧道，“医生说，天哥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哥他自己生存意志强不强……所以……” “所以……他也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牧乐乐抓着阿健的衣服，猛摇。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大嫂悲痛万分。 tang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大嫂和天哥在一起还没有多久，竟然已经那样深爱天哥了！ “大嫂……请一定要坚强啊！”沈俊亦是忍痛安慰，“还有我们这么多兄弟陪着您！” “是啊大嫂！不要太担心了，天哥他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洛承天！！！”牧乐乐凄惨的喊声在医院里响了起来。 大家都表示理解。 爱人生死未卜，这才是正常表现啊！ 牧乐乐喊着，人已经冲进了重症监护室。 “天哥啊——”声音都抖了起来，奔跑过去。 洛承天脑袋上绕着绷带，身体各处也绑着，白色的绷带被鲜血渗透，在氧气罩的辅助下，缓慢地呼吸着。 看见这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洛承天，牧乐乐都愣了一下。 乖乖…… 难得看到他那么安静的样子！ “天哥……”沈俊悲痛，“怎么伤成这样？！草！兄弟们抄家伙啊！老子不灭了他们跟他们姓！” 看到这样的洛承天后，谁都不淡定了，火气那叫一个喷发不止。 “俊老大！”眼看大家真的要转身离开了，阿健马上去阻止，“没什么事了！大家一看到天哥受重伤，都疯了似的，战斗力直线上升，早就把他们灭了！” 沈俊还是骂骂咧咧，完全不解气。 牧乐乐默默闭嘴。 或许他现在心里正在想，如果他没有留下来保护她，而是跟着去了的话，就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她身为罪魁祸首之一，怎敢说话？ “呜……天哥……”牧乐乐干脆扑倒在病床上，拍打着大哭，“你醒一醒啊……你不能就这样丢下你的兄弟们啊……” “呃……大嫂……”沈俊拍拍她的肩膀，“天哥只是受重伤了，没死……哭太早了吧？” “啊？早吗？”牧乐乐眨巴眨巴眼。 呜…… 但是还是很想哭啊！！ 他躺在这里醒不来，她怎么办啊？！ 也不知道沈俊刚刚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洛承天一天不醒，她就得一天担着他们暂代老大的位置，她不哭死才怪啦！！ 她才不要入黑帮啊……呜呜呜…… “大嫂，你放心吧，天哥一定不舍得丢下大嫂你一个人的，相信天哥，他一定会没事！” “真的没事才好啊！”牧乐乐说，“你们以前一直都这样吗？他是不是常受伤啊？” “出来混的，受伤是肯定的，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但是像这次这样伤得那么严重的，真的是第一次！” “唉……俊老大！现在天哥昏迷不醒，兄弟们只能靠你了！天哥不在的日子里，我们大家就听俊老大你的！” 这个好！！ 牧乐乐正想鼓掌叫好。 沈俊来好啊！沈俊当家，她趁机离开！ 谁知沈俊却摇头说，“不行！若是有人以为我要篡位怎么办？名不正言不顺，天哥的位置，我碰都不能碰！” “俊老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要我们大家群龙无首吗？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也知道俊老大你对天哥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怀疑你？” “人心叵测！工会里还有很多不服我的人，如果他们借机挑事，闹出事来争对我……我逃不过舆=论！” “……” 牧乐乐无语。 噢天…… 她怎么听着像宫斗戏啊？ “那怎么办！其他工会如果趁机挑事，我们整个工会都会乱了套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以前我们会头疼，可你忘了，现在我们有大嫂了？” 被点名，牧乐乐再次瞪大了眼。 < /p> “大嫂？” 牧乐乐紧绷着神经，一个劲地摇头，希望其余人不要附和。 “对！大嫂名正言顺！暂代天哥的位置也合情合理，工会里谁敢不服！” “等——” 牧乐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阿健点头说：“对！大嫂！我们听大嫂的！” “不是……我——” “以大嫂马首是瞻！”沈俊再次说道。 “不……不是——” 其他人亦是大声重复道。 等一等！！ 牧乐乐无语哽咽，谁听她说一句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6） “唔……” 季薇苏醒，从被窝里伸出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唔…患… 睡得好沉绪。 现在睡醒了，头也有点昏昏沉沉。 睡太多的节奏！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转了个身，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记忆开始慢慢地复苏，白天在客厅里的激=情戏码，现在想想就觉得脸发烫，以及感觉有些不真实。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他是顾着她感受的，慢慢地，让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 唔…… 感觉……还不错啦！ 饶是胆大的季薇，这会儿想起他们白天的各种激－情，现在还有点羞涩。 后来累了，就趴他怀里睡着了，再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迷迷糊糊地，大概是他抱她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回了房吧。 反正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连那种关系也理所当然地发生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了。 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 他人呢？ 季薇正准备下床，就听到了走动的声音，门紧接着被打开了。 席城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是正装，深蓝色的修身衬衫将他的身材映衬得极好。 他好像很喜欢深色系的衣服，衬衫也大多是，白色的很少。 不过季薇觉得，人好看，一定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席城的视线扫过去，见她醒了没有惊讶。 “醒了？” “嗯……”季薇依旧躺在被窝里，侧着身看他。 “我有那么好看吗，目不转睛。” “好看啊……”季薇笑笑，毫不遮掩地回答道，“很好看，身材特别棒，你一定经常锻炼。” “那是一定的。” 噗嗤…… 尽管季薇觉得，他是在回答最后一句，但他这句话，接哪句都是对的。 “笑什么？” 席城说着，人已经朝季薇走去，将床压了下去。 他双手撑在床上，微微俯身过去。 “没有啊……”季薇睁着眼睛也敢说瞎话，“因为觉得你太棒了。” “是吗，”他促狭笑道，“哪方面棒？” 问得特别暧昧。 笨蛋都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了，何况季薇又不笨，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太娇羞的主儿，面对他的问题，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回答着说：“都棒！特别是那方面！” 啊呀，矜持是什么？ 能吃吗！ 不管了啊！ 确实很棒，让她对男女之事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哪方面？”他就是不放过她。 季薇忽然对他伸出自己的双臂。 这是求抱抱的姿势啊！ 席城也心领神会，将她拥入怀中。 她刚醒，又一直躺在被窝里，这会儿身体很温，抱在怀里很舒服。 季薇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打圈圈，“你想知道？” 席城不答，给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季薇冲他勾勾手指头。 席城靠过去。 季薇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身体拉近自己，凑到他耳边，微笑着说了几个字。 只见席城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慢声吐出，“乖。” 想必，是季薇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 “这回听清楚了？” tang “恩，”他答，“再说一次我也不介意。” 季薇抿唇笑，摇着头，“不要哩，会害羞的。” “是吗？”席城根本就不信，“是谁之前热－情－似－火？” 其实季薇本来就是说着玩，她当然知道席城不会当真的。 恩…… 有关热－情－似－火嘛…… 倒也不是不正确啦！ 季薇回想，嗯嗯嗯……她好像是挺热－情的！ 谁让她够奔放呢？ “你去哪儿了？”转移话题！ “怎么说？” 季薇冲他怀里嗅了嗅，抬头看着他，“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所以在她睡着的时间里，他肯定出门过！ “嗅觉这么好？”某大大完全没有被当场抓包的紧张感，依然笑得风轻云淡。 “你不知道女人在这方面是特别灵敏的吗？” 他微笑，“托你的福，现在知道了。” “你要不要老实告诉我，去哪儿了？” “我的薇薇，你是在吃醋吗？”他低头，轻笑看她。 “对啊，醋坛子翻了，闻到没？”季薇也完全没有质问人的模样。 席城点头，“闻到了，很酸。” “那你还不招？” “嗯，出去转了一圈，买了点食材，晚上吃法国餐。” 其实压根就是招与不招都无所谓的样子，两个人哪有逼供回答的态度？ 根本就在互动吧？ “真的？你还会做法国餐？” “会吧……脑子里有点印象，再上网查查就没问题了。” 席城没用不确定的字眼，也就是说，他就算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也不会不相信自己现学现卖的能力。 季薇眼冒桃心，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饿了吧？” 季薇略崇拜地冲他点头，如可怜的小动物，双眼散着明亮的光芒。 说着，席城就下去了，准备他们二人份的晚餐。 在这之前，她得到了他的许可，可以用他的手机给牧乐乐打电话。 当然，仅限于牧乐乐一人而已，其他任何男性，如果被他发现，那她就完蛋了！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牧乐乐的哭喊声。 一问，她就把洛承天的事跟季薇说了。 季薇懒散地倒在双人床上，白花花的两条大腿贴墙晃荡着，躺姿特别不雅。 “我擦……以后得叫你乐姐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乐姐，以后就求你罩着小的啦？” 季薇笑得不行。 “薇薇！！”牧乐乐怒，“连你也调侃我！你给我闭嘴啊！否则啊，我让他们几个去揍你，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牧乐乐给气的！ 她都苦恼死了好不好！ 臭薇薇，居然还开她玩笑！ “好～啊～”季薇也嚣张得很，愉悦地回她，一字一顿。 人现在是得道升天了，正得瑟呢！ “你尽管让他们来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洛大大厉害，还是我的席大大厉害。” “哎呀我的妈呀！”听牧乐乐的声音那是打了好大一个哆嗦加鸡皮疙瘩掉一地，“还你的席大大……我说季薇薇！你要不要脸呐？？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节操了？你这么不要脸，席大大他知道吗？！” “嘿嘿嘿……” “诶不对啊……”牧乐乐疑惑着，“我说……早上你还不这样的，怎么到了晚上就……” 牧乐乐也不笨，隔着这通电话都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季薇薇！！你老实交代！ 发生什么事了！完全不对劲了！！” 牧乐乐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也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就把他们在你情我愿的正常情况下发生了关系这样的事说了。 “啊——！！”那头听了非常的激动，“你们……你们居然做了！！” 这跟那天晚上醉酒半推半就，完全是两码子事啊！ “呜呜呜……我太感动了薇薇！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太好了……” 牧乐乐完全是一副“我终于把女儿嫁出去了”的感动样。 季薇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一边和牧乐乐悠闲地聊着天，一边倒在那里滚床单。 她翻了个身，双臂撑在床上，两条腿瞎扑腾。 “乐乐，我觉得我掉进幸福的海洋里了。” “诶呀……我说薇薇，我高兴归高兴，可我听着你的声音怎么还是觉得鸡皮疙瘩四起啊……” “牧乐乐，你那是羡慕嫉妒恨。” “……”牧乐乐无语哽咽。 我了个擦，有个人有了靠山之后，很嚣张啊？！ *** 现在这么幸福，日后可……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7） 牧乐乐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到季薇的面前，然后掐死她！ 不带这么秀恩爱的啊！ “季薇薇，我告儿你啊，你小心点秀恩爱！听没听过一句话？知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啊！” 有个女人，如今掉进了幸福的漩涡！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开心。钏” “听出来了！”牧乐乐叹一口气，无比的无奈，“我看你现在满脑都是席大大吧？重色忘友的家伙！” “哪有！你看我不是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吗？” “屁！！你这是给我打电话呢？你分明是借着打电话的名义，朝我全身开枪啊！糅” “噗嗤……” “你听见那悲壮的枪声没有？我膝盖都中了好几枪了！疼啊！”牧乐乐当真嚎叫起来。 “哈哈哈……”季薇一听，却是哈哈哈地没心没肺大笑。 牧乐乐隔空白了季薇一眼，继续神神叨叨说，“有你这么狠的么？明知道我在狼窝里出不去，还跟我秀恩爱！你现在有了席大大，你了不起是不是！！我揍不得你了是不是！是！不！是！” 季薇仍是咯咯咯地笑着，答：“对不起对不起，乐乐姐，小的错了，回头见着面了我让你打，打个够成不？你要还不解气啊，我给你跪下好不啦？只求乐乐姐消消气！大人不计小人过！” “得了吧！！”牧乐乐夸张地叫道，“欺负你？我不要命了我？我敢么！席大大会杀了我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着。 关系好，加上两个人都是乐起来就没头脑的，那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完全无下限。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牧乐乐严肃道。 还以为她真有什么正经事，季薇也收了笑意：“什么事儿？” “说真的……席大大的尺寸怎么样啊？你丫受不受得了啊？看你还蛮精神的嘛！莫非……是你家席大大没能满足你？哈哈哈哈……” 牧乐乐自己说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仆后仰。 “牧乐乐！！”季薇也没忍住，连想装得严肃都装不出来，“你这也叫正经事啊？？我想拧死你啊！” 亏她摆正了脸，要跟她谈正事呢！ 结果呢，牧乐乐一句话差点没把她噎死！ “正经事啊！”牧乐乐毫不脸红地接道，“我可正经了！这可关系到我们家薇薇未来的性福生活，怎么能不正经？” “牧！乐！乐！” “嘿嘿嘿……快点说嘛！别害羞啊！都是自己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季薇在床上翻了翻，忍着笑意对那边说，“就还好啊！” “就还好是哪样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大还是小啊？哦当然，据我目测绝对不只是还好这么简单哦……我这不是想知道确切的嘛？” “牧乐乐你怎么那么八婆啊！！你难不成让我去拿尺子量啊？我怎么知道确切的尺寸？席大大会杀了我的！” 开什么玩笑嘛！ 她要真拿着尺子去量…… OMG席大大会一脸黑线吧…… “怎么会！”牧乐乐笑惨，“席大大才不舍得杀了你呢！现在席大大宝贝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杀你啊！” “牧乐乐你不笑话我你会死啊！” “怎么的你还会怕笑？是谁跟席大大滚完床单之后就打电话给膈应我的啊？你还怕我笑话呢！” “谁……牧乐乐！你小心我不理了啊！” “哎哟哟！哎哟哟！！还撒起娇来了，你有本事别冲我撒呀，冲席大大撒去呀，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跟我磕！看席大大不收了你！” “……”季薇欲哭无泪。 她打了牧乐乐一枪，这死丫头回了好几枪啊！ 她怎么觉得，她们家乐乐伶牙俐齿了许多啊？ 跟谁学的这是！ “咳。” 忽然，一声沉沉的咳嗽声，就连牧乐乐那边都听到了。 牧乐乐此时心里是：啊哈哈哈哈！被抓包了！！ “季薇薇……嘿嘿你死定了！” 季薇：“……” 季薇抬头，果然就看到席城站在门口。 倚在门上，两只袖子被挽至中袖，露出精壮的两只臂膀。 他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季薇，嘴角还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哦天呐……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到底从哪里开始听的？ 呜呜……刚她和乐乐什么都聊，各种十八禁，他都听到什么了啊…… “呵……席大大，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啊……”季薇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自己脚上，还把手机藏到身后，好似藏好了，刚才的事儿就会被抹去似的。 席城做出一副真的在思考的模样，然后答道，“好像是……什么尺寸之类的吧？” “……” OTZ！ 尺寸…… 嘤……牧乐乐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 背后，传来牧乐乐根本就停不下的笑声。 某损友完全在幸灾乐祸啊！ 她巴不得电话那头赶紧地上演十=八=禁，她好听个现场版！ 太美好了！ “什么尺寸？你们在聊什么？” 季薇抿唇，面带微笑，一个劲地摇头。 她不觉得，席大大会听不出这“尺寸”二字代表的意义…… 他一定在坑她啦！设圈套给她跳呢！ 只见，席城迈开了他的长腿，朝季薇走去。 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往下陷了一些，季薇轻呼了一声。 “是什么？”他不罢休，好像非要她回答。 “尺寸啊……啊……这个……”季薇眨巴眨巴眼，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蒙混过关的梗，“就是……” 哭！找不到！ 确实，席城早就明白了，俯身朝她靠近，鼻尖对着鼻尖，“你们女生平时聚在一起，就聊这些的吗？这么不乖。” “……” 想哭！ 真不是每次都这样！还不都怪乐乐……老把她拐跑了！ “想知道我的尺寸？” 季薇一个劲地摇头，“乐乐想知道……” 牧乐乐：“……” 尼玛！居然拿她挡枪！席大大别怪罪她才好啊！ “乐乐想知道我真的没办法，不过……”他促狭笑道，“如果你想知道……” 尽管季薇此时很想否认，但下一秒唇就已经被他给攫住了。 她的身体无可避免地朝后靠去，双手压在床上以支撑自己。 “我的薇薇，这次可要看仔细了。” “唔……” 那头传来一些断断续续不和谐的声音，牧乐乐打心底里竖拇指：席大大，干得漂亮！ 季薇的身体在他的攻势下，渐渐地有些受不住力了，双手一软，整个人摔了下去。 尽管身下是软软的床，但席城还是条件反射地伸手过去，用自己的双手垫住了她的身体。 两人一同摔在了床上。 “要……要不下次吧……”季薇讨好地笑着，“你上来应该是想告诉我可以吃晚餐了吧？先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可是我先饿了，”席城的身体压着她的，让她根本动弹不得，“乖，先让我吃饱。” “白天不是已经吃饱了吗……”季薇哭。 他笑一声：“已经过去好久了，早就消化完了。” “……”欲哭无泪！“唔……” 牧乐乐特别激动：十=八=禁=了=十=八=禁了！ 季薇的身体在他的抚=弄下，慢慢地变得炙=热，忍不住溢出呻－吟。 她的手慌乱地在床垫上摸着，哭都没眼泪。 混蛋……电话还没挂断啊！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8） ( )她的手慌乱地在床垫上摸着，哭都没眼泪。 混蛋……电话还没挂断啊！ 那种明明知道乐乐就在那一头听着的感觉，她快疯了！ 呜呜…… 回头乐乐一定会笑话死她的钕！ 席城将季薇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底带着笑意。 “薇薇……”他动情地喊着她的名字，用温情将她全身包裹，鼻尖触碰鼻尖，“我的薇薇……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声音略沙－哑，温柔之下，带着一股浓浓的占－有－欲凄。 干得漂亮啊！！ 那头牧乐乐激动不已。 扣着她手心的大掌滑上，摸到了他们身后的那只手机，毫不犹豫地挂断。 牧乐乐：“……” 季薇离得近，也能听得见电话挂断时的提示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看见她松气的模样，席城冲她笑道：“我们的密语，怎么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 她想说的话，通通被他的深吻堵了回去。 卧室里，柔和暗沉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遮掩不住一室=春=色…… …… “啊……啊…………”牧乐乐嚎叫一声。 通话居然中断了！ 她还什么墙角都没听到呢！ 嘤嘤嘤……好伤心的说！ 牧乐乐像被扎破了的气球似的，软绵绵地倒在桌案上。 “大嫂——”沈俊疾步走进来，看到牧乐乐这幅样子，忽然愣住，“呃……” 一旁阿健嘀咕了一声：“俊老大……你说天哥醒了之后要是知道我们把大嫂累成这样，你说我们的下场会是什么？” 沈俊：“……” 一定会很惨？ “大嫂？”沈俊轻轻地喊了一声。 “恩？”牧乐乐现在早就已经适应了“大嫂”这两个字，自动将它们和自己划为等号了。 “大嫂您很累吗？大嫂真是太厉害了！这些都是已经审过的吗？”沈俊指着牧乐乐面前的一座小山。 “啊？”牧乐乐低头一看，惊呆了，“啊我——” “大嫂的效率真的是太高了！”阿健也忍不住赞叹，“我还担心大嫂没有处理过这些事，对工会的运行一定是很生疏的！” (⊙v⊙) 啥？ 不……不啊…… 你们误会了啊！！ 牧乐乐没来得及说，我压根就还没开始看啊？！ 这不，沈俊他们不由分说非说她答应了接管工会的事，愣是把她塞到了这个房间，然后又把那些乱七八糟她压根就看不懂的东西放到她面前，让她来审核！ 勒个去！ 这不她正准备赶鸭子上架么，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时八卦就…… 她完全把沈俊交代下来的正经事忘！记！了！ “我也很意外！”沈俊的脸上也是非常崇拜的样子，“我终于知道天哥选择大嫂的原因了！我也是担心大嫂不适应，现在看来，天哥之前就肯定教过大嫂了，要不然大嫂怎么可能刚接手就处理得这么得心应手？” 面对他们的称赞，牧乐乐咬着自己的手欲哭无泪。 呜…… 怎么办……她都不敢说她完全没看了…… 她的下场会不会很凄惨啊…… 她还以为洛承天平日里打打杀杀就够了，哪里知道他还要处理那么多繁琐的事啊？ 果然是与时俱进啊！ “这……沈俊啊……”牧乐乐看向别处，戳着手指，“其实呢，我……” “大嫂！虽然我知道打扰你休息真的是非常该死，但是事态紧急，还希望大嫂你能马上跟我走一趟！” “啊？去……去哪？” “边走边说，大嫂，这边走！” 牧乐乐完全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沈俊给拉走了。 “……” 为什么她觉得沈俊是要带她去死啊…… …… 不消十分钟，牧乐乐已经完全换了一身行头。 一束简单的高马尾，上身黑色中袖修身女式西装，下身紧身皮裤，再加一双黑色高跟铆钉靴，脸旁没有一丝多余的细发，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利索干练。 沈俊为什么要让人把她打扮成这样？！ 牧乐乐忽然觉得，再拿把枪，她都可以去演007了好吗？ “你们让我穿成这样是干什么去啊……” 很不好的预感！ “大嫂，您要知道，天哥不在，我们工会是一盘散沙，现在工会里势必会有人闹事！” “沈俊……你别这么严肃地看着我啊……我怕啊……” 牧乐乐哭！ 沈俊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跟她说话的！ 呜呜，她怕！ “大嫂，我们不是在吓唬你！”坦克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一早就跟着天哥出生入死过的，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天哥，但是很多人都是半路加入，或者被我们归纳来的小群体，平日里天哥在，他们还安分守己，不敢有其他念头。可现在天哥……” “……所以？” “大嫂，现在我们带你去见一些人，但是请你放心，我们都是天哥的死忠，就是死也会保护大嫂的安全，请不要担心！” “……” 我去！ 更担心了好吗！ 牧乐乐泪流满面啊！ 连誓死保护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们不是要带她去送死是什么？ 事态这么严重么！ “大嫂，这枪你拿着，必要时刻……”沈俊更加严肃地看着她。 “……” 卧槽！ 给她枪干什么？！ 她又不会用！！ 等等…… 真枪？！ 牧乐乐有点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把它给丢了，只可惜沈俊一直抓着还没放手。 他是塞到她怀里的，冷声道：“必要时刻，想要反水的人——” 阿健立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牧乐乐惊得发呆。 等等等等…… 事情转折得会不会太突然了啊！ 他们一副洛承天早就教过她怎么用这玩意儿了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 妈蛋，她真的不会用啊！ …… 牧乐乐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 黑衣人！ 密密麻麻……一片一片的…… 全都是穿着深色系衣服的人！ 莫非沈俊让她也穿一身黑衣来，为的就是不让花花绿绿的她在人群中太显眼，好躲枪？ (⊙v⊙)嗯…… 很有可能！ 她随意地瞄了一眼，最显眼的那个位子是空的，她猜平时应该是洛承天坐的地方？ 底下则分着好几批坐着，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基本上一堆只有一个站着，应该是那一堆里的老大？ 每个人的坐姿都非常**，嘴里不是叼着烟就是叼着牙签，更有甚者，直接在擦枪。 牧乐乐的心噗通噗通乱跳。 嗷嗷嗷…… 真的是好恐怖啊！ 她忽然间觉得，洛承天能镇住这么多恐怖的人，真的是太厉害了！ 就在这晚，牧乐乐对洛承天心生一丝崇拜！ 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讨论着“大嫂来了”之类的话，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往牧乐乐投了过去。 牧乐乐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四处乱看，挺直腰杆往前走。 细微的讨论声下，牧乐乐踩着高跟鞋走动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很是清脆响亮，她凭着自己在训练班里学来的仪态，出场的高冷气场算是hold住了！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要不是沈俊他们都在她的四周，她一定早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呜…… 天知道她全身都僵住了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59） 呜…… 天知道她全身都僵住了啊！ 牧乐乐现在一看就是大佬的范儿，穿着ok，走姿ok，走在最前头。 沈俊等人分布在牧乐乐的身后护航。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大嫂？钕” “不就是毛丫头吗？天哥能看上这种类型的？我还以为倩倩能坐上大嫂的位置！” “怎么看都是nancy比较性=感吧？天哥喜欢的难道不是这种？” 身后议论声不停，听得牧乐乐汗流浃背凄。 听起来…… 她很不让人满意啊！！ 这种被人拿到台面上与别人对比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她才不敢说什么，一看这里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洛承天并没有带她来见过这里的人，她一般都和沈俊他们走得比较近。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牧乐乐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牧乐乐。 他们讨论归讨论，牧乐乐有个身份在那里，大多人都还是不敢怎么样的，离得都很远，没人敢走近。 沈俊等人走在牧乐乐身后。 “俊老大……看来我们白担心了……”阿健往沈俊那边走了一点点，轻声低说着，“现在看来大嫂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么……” “老实说我也有点意外……”沈俊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看着他们面前的牧乐乐，他着实是很惊喜！ 瞧！这叫什么？这就叫大嫂风范啊！ 能镇得住手下的大嫂才是好大嫂啊！ “啧啧啧……”坦克不住地摇头说，“瞧瞧咱们大嫂……这走姿……这气魄！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废你个话！”阿健不以为然地说道，“要不能是我们大嫂？你以为天哥的眼光呢！” “有情况！”坦克突然揪了揪沈俊。 抬头看去，背对着他们的牧乐乐忽然抬了抬手。 沈俊没看懂这手势是什么意思，快步上前，站在牧乐乐身边，俯下身凑近她，轻声问道，“大嫂，有什么吩咐？” “沈……沈俊……你扶着我……” “？” “呜……我腿软……” “……” 艾玛我去啊！ 沈俊内心复杂万分。 他发现，他们真是想多了！ “大嫂……撑住啊……”沈俊也泪奔，“这个时候扶您，刚才一路走来而建立起的气魄就全没了啊！功亏一篑！” “啊……气魄什么的，真的有吗？”牧乐乐也不敢松懈，僵着表情问他。 “有！必须有！”沈俊给予肯定，“大嫂！就照着您刚刚的气势继续走下去！没问题的！再走几步就能坐下了！” 牧乐乐看着不远前的座位，泪流满面。 她怎么觉得比登帝位还要艰难啊？ 这种其实就在眼前却给人一种远在天边错觉的感觉，太让人泪流满面了好吗？ “诶……大嫂……那您刚刚那帅气的一路是怎么走出来的？”沈俊好奇。 “我就当我在演戏啊！” 起步她就压根没在想其他事！一心想着她要去试镜呢！ 就演007，找感觉！ 之后回过神就发现那么多人，差点就破功了！ 要不是还僵着一股子劲没敢松，她早就腿一软坐倒在地上了。 “……”沈俊无语哽咽，“……那就继续保持！您就当眼前这一堆都是群演！” 卧槽！ 牧乐乐内心波涛汹涌，在已知他们手上的都是真家伙这样的事实之后，让她怎么假装！ 那家伙…… 她兜里还揣着一把呢！ 然而沈俊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但凡还有其他路可走，他也不会让牧乐乐上了。 没办法，牧乐乐也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所幸这样的思量之下，终于走到了眼前的主位。 牧乐乐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演戏……试镜……群演…… 横竖是死，就潇洒地死吧！！ 拼了！！ 她身上那是没斗篷，有斗篷，她这会儿的帅气转身那都能让斗篷飞起来。 还好之前的确是虚心学习了不少，还向老师学习了如何提高演技的办法，近来也没闲着，各方面都提高了很多。 如大佬般坐下，藐视的眼神在底下扫一圈，两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最后的视线落在了沈俊的身上。 “……”沈俊。 谁能告诉他，大嫂这是被什么鬼附身了…… 擦！ 这入戏得也太快了吧？ 他都看不出来大嫂这是把这里当戏场了呢！ 要不是刚刚离得近真的感觉到了她浑身的颤抖，他还真的会被蒙骗过去！ 除了沈俊之外的阿健和坦克他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副非常崇拜他们大嫂的模样，让沈俊汗流浃背。 擦…… 他还不如跟刚才一样不知道！！ 那他就可以跟他们一样懵着了！ 哪还用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生怕牧乐乐hold不住啊？ “啊……”牧乐乐打了个哈欠，无聊地说，“阿俊，告诉他们，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困！” (⊙v⊙) 沈俊愣了一下，轻咳一声，“大嫂的话，都听到了吗？” “阿俊，不是我说，天哥来统领我们，我们是百分百服的，现在天哥这样，我们也不指望他能来，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推举一个暂时能代替天哥位子的人出来吗？” “就是啊！你让一个女人出来瞎搅和什么劲？” “照我说就两条路，要么让我们见天哥，要么就推举能者！” 一时之间，底下附和的人多了起来。 阿健他们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相信牧乐乐，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觉得她一定能处理好。 沈俊不说话，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otz！谁来救救他！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所以你们是认为我不够格了？” 众人只见牧乐乐的脸上忽地出现一抹阴冷的笑容，身子也起了一些，视线随意地往底下一扫。 开！玩！笑！ 她是想如果能试镜成功，就算是一个反角也没有问题，所以有关反角的一些表情和语气她都琢磨过了，倒是现在能派上用场！ 听沈俊那么一说之后，她还当真把底下那些人当成群演了。 就是，有什么好怕的！ 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不一样的！ 咳……说句没出息的，就算待会儿打起来了，他们这边人也不少呢，他们打，她趁机溜←0← 趁着大家发呆的时间，牧乐乐又接了一句：“在场的如果没有记性不好的，应该都还记得你们天哥说过，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他一样，你们看不起我，莫非……也是因为你们压根就没把天哥放在眼里过？” 众人惊！ 这话真的是把所有人都给惊着了。 没把天哥放在眼里？ 谁敢！ 他们也就是现在趁洛承天不在而已，洛承天要是在，谁敢这么嚣张？ 牧乐乐把这么大的罪名都搬了出来，顿时就没人说话了！ 枪打出头鸟，这只鸟，吓得不敢伸头了。 看这效果不错，沈俊强忍住笑意，严肃地看着底下说道：“大嫂好好地跟你们说话你们不听，非要惹大嫂生气！” 牧乐乐把两只脚一交叉，坐正了身体，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 “阿俊，你这话错了，惹我生气不要紧，我一介女流，他们不服我是正常，可要是惹天哥生气了……” 话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冷笑道：“你们说呢？” 大家放宽心，最近不走虐，先甜一甜~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0） 话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冷笑道：“你们说呢？” 这个空间本来就属于地下室，四周都是石壁，虽然人很多，但还是少不了阴冷之气。 牧乐乐这话一出，四周的温度就又降了好几度，让人冷得毛骨悚然。 有的人细细一想牧乐乐这话，顿时就想跪地了。 惹不起钕！ 他们就是觉得，不管是天哥，还是这位新上位的大嫂，都惹不起！ 这话问的！ 谁都知道，天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啊凄！ 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当然，牧乐乐这一吓，并没能吓住全部。 并非所有人都那么好唬，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大嫂言重了！天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又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跟我们计较！” “就是，我们只是觉得，大嫂身为女人，只用跟着天哥享福就够了，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们就行！我相信，天哥如果意识清楚，也不会派大嫂上来！” “几位老大，”牧乐乐两只脚交换，“是享福，还是帮助天哥管理工会，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好像和你们无关吧？我这人呢，就是不太喜欢安逸，就喜欢热闹的！我瞅着你们的生活挺热闹的，每天都有事做……所以我想，天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由我来管理，谁有意见，请站出来说。” 牧乐乐眼角含笑，语气听似平静。 “站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大多人都静了下来，正在考虑。 这见大嫂如见天哥，这是一早就传了下来的，这要是这会儿谁敢对牧乐乐不敬，回头他们天哥醒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惨法！ 现场正安静着，沈俊也以为总算是暂时把他们给唬住了，让大嫂出马果然是对的！ 突然，人群中真的有人站了起来。 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脸上还有刀疤，第一眼感觉就是凶狠！ “我草，你们的出息呢？一大群男人就怕这么个小娘们儿？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 牧乐乐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旁边有小弟上前一步拉他，似乎是想劝告他别轻举妄动。 大家都没动静呢！ 就他们站出来，这不是钻出脑袋被人打？ 这的确是个小娘们儿没错，然而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娘们儿啊！ 怎可同日而语？ “老大……枪打出头鸟啊……” “反正老子就是不同意！”刀疤男大声说道，“天哥我服！这个毛丫头是什么东西？！” “刀疤根！你说话注意一点！这是大嫂，我们天哥的女人！你以为是谁？！敢用这种口气说话！”沈俊说道。 这个时候不摆气势，更待何时？ 他必须把态度摆出来：大嫂不是你想吼，想吼就能吼的！ “刀疤，算了吧，今天先这样！” 一旁大概是平日关系还不错的，眼看今天他们不得理，就没准备继续闹下去，免得对自己不利。 “算什么算！”刀疤根不爽道，“让老子服一个女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说得特别大声，这个空间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安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 刀疤根喊完之后，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那句话的重点仿佛落在了最后：让他去死。 不过他发誓，他的重点一定是在前半句！ 这时，牧乐乐突然站了起来。 一只脚踩在地板上，高跟鞋发出了踢踏的清脆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非常的响。 “！！！”沈俊惊。 这姑娘不好好坐着，站起来是要干嘛？！ 这可好，一站起来，让他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还要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免得有什么危险！ otz，他们大嫂要是少一根汗毛，天哥醒来还不把他给杀了？！ “刀疤根是吗？”牧乐乐的声音听起来幽幽的，“你的意思是，你想死吗？” “！！”刀疤根总觉得不对，这话不能应，“你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不说什么，有人要求死，我总觉得……应该助人为乐吧？” 那把被拔出的枪，枪口对准了刀疤根。 “妈的干什么！？”刀疤根当即也举起了枪，指向牧乐乐。 这是下意识反应。 刀疤根一举枪，他手下的人也是条件反射地纷纷举起， 这一举，沈俊这边的人肯定不答应啊！ 一时之间，两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人走火了，现场恐怕就要大乱了！ “刀疤你们干什么！”沈俊不能忍，“谁允许你们把枪口对着大嫂的！” 刀疤根自己也有点意外事情的发展，但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都已经这样了，让他怎么下台？ 而刀疤根身后的一群兄弟，显然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一不小心就……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刀疤！别乱来！”刀疤身边的其他几堆人中的老大也纷纷劝道，“你这步走错了就回不了头了！” 刀疤根：“……” 妈蛋这是他的错吗？！ 他根本就没想这样的啊！ 突然看到有枪指着自己，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难道不是还击吗？ 不还难不成站着当枪把子？！ 事情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时候没人去想，那源头出在牧乐乐身上…… “还不都给我把枪放下！”沈俊怒喊，“大嫂要是有个什么损失，你们谁能担当得起？！” 这罪名可不小！ 到时候人人得而诛之…… 刀疤根现在顾虑的，是他不知道如果真的乱起来，到时候其他小群到底是会帮他，还是帮沈俊那边？ 如果他们不敢反水，让他们以少对多，那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大家你看我啊我看你，到底没能用眼神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来。 沈俊再喊，“还不放下？！你们有几条命敢拿枪指着大嫂？！” 牧乐乐此时适时说道：“所有兄弟们给我听着！我数三下，如果有人还不缴械投降，就论反水处置！乱枪处决！！” 其他小群的人均是一愣，还以为牧乐乐是他们天哥附身，冲着那气势一下子忘了什么，都齐齐地应道，“是，大嫂！” 这下刀疤他们明了，一旦乱起来，他们会被立刻剿杀！ “你不敢！！”刀疤根喊起来，“连天哥都没动我，你个臭丫头敢动我一根汗毛？！” “你看我敢还是不敢！”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一个狠字。 牧乐乐抬手，开始数数，“一——” 所有人当真听从牧乐乐的命令，齐齐举枪。 刀疤身后的众小弟面面相觑。 妈的…… 这女人玩真的？！ “二——” 不断的上膛声，此起彼落。 “老大——”已经hold不住了！ 刀疤也是冷汗流了一脸。 “s——” 所有人准备就绪，微微扣动食指，眼看只等着牧乐乐一声令下。 “老大！！！” 不少人已经急躁不已，冷静不住了，一看那形势，纷纷丢枪。 “sa——” “妈的！！”刀疤根骤然低骂一声，也弃了枪，认输了。 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虽心有不甘，但小命丢在这种地方，那也太不值当了！ “很好！还有谁不服的？”牧乐乐手中的黑家伙并没有放下。 就好像谁如果敢应下，那她的枪口就会指向谁。 那也就意味着，那个人就是下一个刀疤根。 但显然，在经历了刚才的事之后已没有人那么不识趣了。 现场没有人说话。 “没有是吧？没有就很好！看来大家对天哥是很忠诚的！天哥说了，工会能有今天，离不开所有兄弟们的努力，大家对工会的贡献，天哥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天哥真这么说？” 牧乐乐恩威并施，立刻将气氛拉了回来。 大家都是好面子的大男人，有时候话说得稍微柔一点，就全变样了。 “那也不枉我跟随天哥，尽心尽力了！” 不少人附和着表示满意。 “当然！”牧乐乐说谎不打草稿，“天哥还说了，这次他大难不死，也是因为有这么多兄弟的关心。这些日子里他会好好养伤，工会里的一些事务，就暂时由我来代管。不过你们放心，重要的事，我会和天哥商量的，然后才会谨慎地公布结果，不会乱来。” “这么说，天哥已经醒了？！” “太好了！天哥醒了就好！” 工会内，一片祥和。 并且有人暗自悻悻没有反水，不然就糟糕了！ 别说阿健他们，就是沈俊，也听得眼睛瞪大。 等会儿…… 天哥什么时候醒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好了，没什么我就回去了，天哥还在等着我。” 刀疤根的事，就这样算了。 所有人恭送牧乐乐离开。 …… 走到无人处，坦克奇怪地说：“奇怪……天哥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都没收到消息？” 阿健说，“你知道什么！天哥醒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天哥当然是第一时间告诉大嫂了！你算什么鬼！告诉你干什么！” “哦……！！是这样啊！也对！” 沈俊则问，“大嫂，天哥真的醒了？” 他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我特么知道啊！！”牧乐乐哀嚎一声，“我瞎掰的你们也信？！洛承天他醒了没有你们应该去医院看看啊！我都没见到他！” 众：“……” 什么！？ 那刚刚他们大嫂…… “不这么说，能压得住他们？可不得搬你们天哥出来吓唬吓唬他们？！” 众：“……” “呜……可是大嫂啊……你真的是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啊！我还以为天哥真的醒了，高兴得要命！”坦克哭说。 “我也以为……” 不少人都默默点头…… 大嫂就这样伤害了他们…… “哎哟喂……”牧乐乐脚一蹩，身形一歪。 “哎大嫂！！”沈俊和离得近的阿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大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知情的坦克关心地问道，“这群该死的！大嫂为了工会已经那么辛苦了，竟然还来捣乱！让大嫂过度操劳！” “他们就闹吧！回头天哥醒了，知道他们敢这样欺负大嫂，趁他不在就对大嫂不敬，看天哥不削他们！” “行了你们别说了……”牧乐乐一口的哭音，“扶着我点啊……我腿软……” 沈俊扶额。 他就知道…… 但阿健他们并不知道啊，“啊”了一声，眨巴眨巴眼。 “腿软？” 牧乐乐站头看着阿健，泪流满面，“呜……吓的……” “……” “…………”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引来的是更长时间的沉默。 沈俊清咳一声：“愣什么！赶紧扶大嫂上车！” …… 在听了沈俊的解释之后，众人恍然大悟，外加一丢丢的无语哽咽。 “大嫂，以后你别这样冒险了！”沈俊沉色道，“刚才真的是把我吓坏了好吗？” 阿健他们不知道，还以为牧乐乐真的有两把刷子，倒是没有沈俊那么担心。 “就是啊大嫂！”最后知道真相的他们眼泪掉下来，“刚刚在里头是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回想起来，略后怕啊！” “大嫂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天哥交代？以后真的不能这样了！” 牧乐乐哭：“还有以后啊？你们就不能随便想点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吗？再有下一次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出去啊……” “这个……大嫂，必要时刻，还是得……”沈俊略为难。 “……” 呜呜呜，她就知道，大嫂是个高危职业！ …… 当晚，因为牧乐乐的一句话，洛承天被转移到了他的别墅里，请了医生在家里照顾。 在医院里太危险，随时都有露馅的可能。 牧乐乐则因为身份的关系，也暂时搬了进去。 “洛承天！你到底要不要醒啦！” 沈俊他们一走，牧乐乐就对着床上包得跟粽子一样的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你倒好！现在往床上一趟就了事了！你那些个兄弟啊，很过分啊好不好？居然把那么大一个工会交到我手里，很麻烦人好吗？” 最重要的，是她什么都不会啊…… 天知道他们工会都干什么勾当的？ 她万一一个不小心…… 哦天，情况一定会很糟糕的啦…… 牧乐乐蹲在床前，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泪流满面。 她才不要被阿sir抓走蹲班房呢…… 要不她趁机溜了得了？ 反正沈俊他们已经走了，洛承天又昏迷着，她赶紧回自己家！ 洛承天受伤又不是因为她，她干嘛要蹲在这里照顾他？ 就是！ 牧乐乐这么想之后果真站了起来。 突然，手腕被什么东西给抓住。 牧乐乐浑身都僵住了，感觉背脊像是有冷风在吹似的。 “……” 擦…… 不会吧？？ 牧乐乐试着动了动手，想说她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而已。 谁知她越动，她的手腕就被拽得更紧。 最后一用力，想来个釜底抽薪，手没抽回来，反倒被那股力猛地一拉，整个人转了过去，摔倒在床沿上。 她对上的，是洛承天那双半眯的眼睛。 “你……你醒了？！” 她只不过在跟他们开玩笑啊！ 哪里会知道，洛承天居然真的就这么醒了！！ 医生不是说他还很危险，醒不醒得过来都不知道吗？不是说还要好几天吗？ 嘤……提前那么久醒过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洛承天沉默了几秒后，微怒，“好像我醒来，让你非常不情愿么？” “啊……没……没有！”牧乐乐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哪有！天哥你真是会想多啊！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不过的事了，又怎么会不情愿呢！” 说起来也没错啊，他醒过来了，这说明老天爷听到她的呐喊了啊！ 是好事！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醒得那么快而已…… “少来！”洛承天当然没那么容易上当，“小礼物，你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的两只眼睛都写着，你很不想看见我醒来！” “没有！没有没有……”牧乐乐一个劲地摇头，“啊天哥，你刚醒，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 牧乐乐试着起身，结果发现洛承天仍然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那道沉厚的声音在警告她说：“哪儿都别去。” 他才不信她的鬼话！ 一次醒来就让他发现她想跑，这种丫头，怎么能相信！ 他抓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再长手一揽，就让她软软的小身体靠在了自己身上。 牧乐乐避之不及，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拉了过去，几乎整个人是直接躺在了床上，被他紧紧地抱着了！ 她暗自庆幸不在医院，已经转到了家里，这样的场景，没有被其他人撞见！ “洛承天你先放开我……”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也还是会被沈俊他们看见啊！ 成何体统！ “闭嘴，吵死了！” “……” 牧乐乐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被他吼了几句。 现在她的身体悬空，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还在外头…… 这姿势真是…… 他刚刚醒来，虽然霸道依旧，但毕竟不是铁打的，受了重伤还能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不过对他而已，这点小伤，用来对付牧乐乐那是绰绰有余的。 “我……”牧乐乐试图开口。 “闭嘴听到没有！我听到你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头疼！”洛承天抱怨不已。 “……” 婴！ 她干什么了她？ 根本就没说几句话啊，就被这样嫌弃！ 而且真凶！ 不过牧乐乐也就敢在肚子里想想，被洛承天那么一吼之后，在心里骂了他几句，默默地闭上嘴，真的不说话。 “上来！”他又突然开口道，“让我抱一会儿！” “……” 牧乐乐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等身抱枕…… 想是这么想，倒也还是听话地上去了。 双脚把鞋子一蹬掉，彻底躺上了床。 刚一上去，整个人都被洛承天抱住，动弹不得。 他好像是生怕她会跑掉一样。 好吧，虽然她的确是准备溜了…… 洛承天抱着牧乐乐，不让她说话，之后自己也没说话，就这样抱着，闭上了眼。 牧乐乐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睡着了，见他闭眼，也就没有再打扰他。 只是她就躺在他身边，免不了就看见他的那张脸，呈放大状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五官很是完美，就是这会儿额头上包扎着一圈圈的纱布，看起来让人有点出戏而已。 牧乐乐一时出了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细细地观察着他的五官。 仔细一看…… 他长得的确是不错啊！ 要不是他强她在先，给了她一个坏印象，除了平日里霸道一些之外，他这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今天加更，晚点还有一章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1） 他长得的确是不错啊！ 要不是他强她在先，给了她一个坏印象，除了平日里霸道一些之外，他这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耳朵上的钻石耳钉此时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略刺眼。 她很少见到男人戴耳钉，洛承天戴着，她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真的还挺好看的钕！ “看够了没有？” 牧乐乐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看着他。 卧槽…凄… 他不是闭着眼睛吗？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这时，洛承天也忽然睁开了眼，明亮的双目盯着牧乐乐的。 “老子知道自己很帅，迷人万千，可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想告诉我什么？” “没……没有！天哥你脸上有点灰尘，我帮你去掉！”牧乐乐也不怕她拆穿，伸手作势要帮他取掉。 那只即将触碰到他脸的手被洛承天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 “别乱动！我会认为你在勾=引我！” “……” 擦，这什么逻辑！！ 她碰的是脸，又不是什么其他敏感部位！！ “我没有！” 她觉得，有必要马上澄清！ 不然像洛承天这种人，一旦认了死理，她就跑不了了！ “小礼物，我一直觉得，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觉得呢？” “……”她能否认吗？ 她一直不想承认小礼物这个名字啊！ 搞得她好像真的是礼物似的！ 但他一直这么叫，她早就已经听习惯了，现在从别人口中听到礼物二字，她都以为是在叫他了！ “哪有礼物自己长腿跑了的？哼！一睁眼就看到你想跑！” 关于这件事，她就不否认了，因为她的确想跑！ “跑去会哪个情郎？” 不过哼哼，还好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如果他刚刚醒来没有看到她守在一边，他发誓，一定捏坏她的脸蛋儿！ “我没有！”牧乐乐憋着嘴道，“人家哪有去会情郎！我情郎就你一个啊！” “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死丫头……趁我昏迷的时候，你一定勾搭上谁了对不对！你一定是心虚！所以才开始说好话讨好我了！” “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士可杀不可辱啊！问题是她真的没有嘛！ “是吗？”洛承天怀疑地看，“亲一下！你亲我一下我就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了！” “……你……你分明是借机耍流氓！” “我跟我媳妇儿耍流氓，谁有意见？” “谁是你媳妇儿啊！” “你，小礼物，牧乐乐！” “……” 哭！ 他们的话题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嘛！ 她又不是真的在问他！ 牧乐乐正哭泣着，嘴唇就被突然凑上来的洛承天含住了，好一顿偷香。 洛承天吻不够。 本来只想开玩笑地逗逗她，看看她着急的模样罢了，哪知…… 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吻得他当真不想放开她！ 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觉得，牧乐乐是上天送给他的小礼物，天上掉下来的。 她和他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 他也不知道她算什么，可就目前来讲，她是他洛承天的女人，其他男人休想染指！ 蒋行…… 他就更不允许了！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洛承天由一开始的玩笑，到了后来的吻不够，直接翻身而起，将她压在了下面。 他重重的身体没敢直接压在她身上，用双手撑住自己，一只脚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乱动。 牧乐乐被吻得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躲也躲不掉，被他这样吻着，连反抗都做不出。 蒋行很少给她这样霸道又张狂的吻，他吻自己的时候，很温柔，从来不会像洛承天这样急迫。 空气里蔓延着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而这时，洛承天忽然看出了她的心思，骤然停下来。 “该死……你这女人！连接吻都不能专心点吗？”他一把揪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在想别的男人对不对？！” 牧乐乐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没有……”她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想蒋行…… 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绝对有！”洛承天不信，“你这死女人……居然敢在跟我接吻的时候想别的男人！找死吗！” 该死…… 刚刚她走神得那么厉害，一定在想蒋行对不对？！ 雪婷也是这样！ 动不动就提起蒋行！ 现在小礼物又这样！ 牧乐乐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才会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他明明是为了金雪婷，才会用这种方式，可是现在牧乐乐在想蒋行，竟也让他觉得那么生气！ 他就想不通，他有哪点比不上蒋行？！ 牧乐乐见他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好像更讨厌别人欺骗他哎……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气道，“今天先饶过你，下回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在我跟前想别的男人，小礼物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信！ 他看到过她手腕上的伤口，因此也派沈俊去调查过。 小礼物竟然为了蒋行而割腕自杀！ 所以她对蒋行的感情有多深，他大抵是知道的。 他就是不爽！ 蒋行凭什么有了雪婷之外，还有一个这么好的死丫头深爱着他？ 不行，他心里就是过不去！ “小礼物，我命令你，爱上我！” “……”牧乐乐想说，天老大啊，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啊！ 他非要她呆在他身边也就算了，她能留下来，这比较容易……可现在要她爱上他？！ 心的走向，她怎么控制得住啊！ “我……我尽力……”为了敷衍他，她只好这么说道。 那么凶巴巴的，谁会爱上你啊！ “滚他妈的尽力！”洛承天暴怒，“全心全意地爱上我！身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心底要是敢留一点点空隙给其他男人，小礼物我他妈就真的掐死你！” 气死他了！ 哭…… 暴君！！ 牧乐乐憋着嘴，略委屈地看着他。 “你对我不好，我怎么可能爱上你……我又不是受虐狂……”牧乐乐不开森地嘀嘀咕咕。 “老子他妈还对你不好？！”洛承天=怒。 “哪！你看！”牧乐乐趁机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自己，你动不动就吼我，那么凶，有哪个男朋友会这样对自己的女朋友啊？” “我——” “你什么你啊！”牧乐乐亦是胆大包天，“你就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吗？” 牧乐乐才不认为他真的喜欢自己呢！ 他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孩子，你只会恨不得把全世界好的东西都送到她手里，你只会希望她开心快乐，对她温柔体贴，她一哭你就会心慌！”牧乐乐控诉道。 洛承天：“……” 好像是这样没错…… 他对雪婷就是这样！ “那你对我呢！”牧乐乐喊道，“你只会欺负我！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开心你开心，也没有什么狗屁温柔体贴，一天到晚只会吼我，我一哭你哪里会心慌，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弄哭我的不就是你嘛！有时候还霸道得不让人哭！你怎么能那么坏啊！连哭都不让人哭！” “……老子那是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个鬼啊！谁要这样被对待啊！谁被这样对待还能爱上那个渣渣啊？滚犊子的与众不同！” “……草！你见过老子对其他女人这样过吗？对你多特别！”洛承天干脆瞎掰。 “谁喜欢你对谁特别去！反正我不要！！” “好好好！大不了老子以后不吼你就是了！——可有时候你就是欠吼啊？” 他发现他就是忍不住想吼她嘛？ 谁让她动不动就拉下一张脸，委屈得要命，让人看了就很想欺负啊？ “洛承天！” “……老子尽力！” 洛承天并没有发现，他快脱离了原本的初衷了。 …… 结果昨天晚上的晚餐算是浪费了。 被席城那么一折腾，季薇再睡就是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得很彻底。 一看墙上的闹钟，已经是早上十点多，再睡一会儿可以直接吃中饭。 这回睁开眼，席城就在身边。 他没有其他事可做，又不想去别的地方，就靠坐看书。 见季薇醒了，就把书放在一边，转头看她：“醒了？肚子饿了吗？” 季薇摇摇头：“没感觉……” 现在她满脑子空白，饿的感觉完全没有！ “就是觉得浑身都疼……”她看着他，略可怜的样子，“酸痛得要命……” 真的是四肢百骸都疼的感觉啊！ “一不小心就没控制住。”他眼底的笑意很是明显。 回想起昨晚…… 季薇不忍直视。 他哪是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啊！ 分明就是有意的！ 那么勇猛，她当然会酸痛了！ 加上吊威亚出了事，身体各处都有淤青，昨晚这么一折腾之后，各种疼痛就被放大了好几倍，更痛了！ 唔…… 季薇把自己的脸埋进被窝，无语哽咽。 她无话可说！ 谁让她自己也没控制着点呢？ 她就由着他来，也不曾阻止过！ 重要的是…… 她觉得还挺享受的嘤嘤嘤…… “不想起床……今天就让我赖在床上吧……” “随你，”他笑，“这样更方便我下手。” “……” 擦！还不够？！ …… “季薇，排期给你错开了一下，公司现在准备办一个选秀节目，上头安排你去参加，如果能拿到第一，那么你的名气就回更上一层楼。名气有了，公司再给你包装一下，你就能在电影上映之前先打下名气的基础，就算日后电影票房大卖，你的名气大增，也就没有人会说你是一夜成名了！” 今天，天凰公司的经理招季薇去办公室谈话。 “经理，我服从公司的安排。” 反正她认为，参加这类选秀节目，是提高名气的一大方法。 如果她运气不错，那就真的能累积到不少名气。 就算不是第一名一炮而红，只要有卖点，公司就不会放过的。 “恩，这是我们商讨之后得出的结论！在这批新人里，你的成绩遥遥领先于其他人，公司看你前景还是挺不错的！” 成绩这事，经理说的是大实话。 当时结业测验，季薇的确甩其他人一条街，拿的第一名。 “谢谢经理夸奖。”季薇谦谦有礼，面带笑容。 “好好努力吧！电影杀青之后还要后期制作，上映恐怕还有挺久，趁这段时间，你就参加这次的选秀节目，提高一下自己的名气，总归是对你自己有帮助！” “知道了经理，我会努力的！” 出了办公室，牧乐乐已经等在外面了。 “薇薇！经理找你什么事？” “让我去参加选秀节目增加自己的人气来着，”季薇随意地说着，“乐乐，我们一起参加吧？” “什么选秀节目？” “歌唱类。” “啊……”牧乐乐一听就直接沉了脸，“唱歌啊！唱歌我不行啊……我没这方面的天赋——哦不……我哪方面的天赋都没有……” 真是悲催啊！ “但说真的，别的地方我还能努力努力，可是唱歌……我小的时候可是五音不全啊！后来为了进天凰我才去补了一下，勉强过关……唔我还是不去丢人了！” “没事！我给你补！重在参与！” “咦，薇薇，你在音乐这方面也那么好？” “还好，我从小学钢琴，音律这方面还是比较懂的。你知道绝对音感吗？” “啊！绝对音感！”牧乐乐当然也听过，“很少人有绝对音感的！……莫非你有？” 季薇眨了下眼，“有哦！” 倒不是为了炫耀，只不过乐乐做为她的朋友，她想让她知道罢了。 但在别人听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有绝对音感有什么了不起的！”酸溜溜的话，自她们身后响起。 牧乐乐立时拉下了脸。 这个声音，她记得可清楚了！ 可不就是米桥？ 季薇也听出来了，两人并不准备搭理米桥，停了一下就继续走了。 “有的人啊，以为自己有绝对音感就一定能得第一了么？这次选秀节目可不像之前那么好蒙混过关了！以为上上谁的床就能得第一，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2） “有的人啊，以为自己有绝对音感就一定能得第一了么？这次选秀节目可不像之前那么好蒙混过关了！以为上上谁的床就能得第一，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季薇很淡定，像米桥这种垃圾话，完全伤不到她。 这还多亏了杨静初呢？ 要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给她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恐怕还真不能这么镇定地听着米桥放屁。 牧乐乐道行还没那么深，一听这话心里就起火钚。 季薇来不及拦她。 “米桥！你就见不得人好是不是？” “切……”米桥斜眼过去，一脸不屑的样子，“那你们也得有‘好’让我见才行！我啊，这一眼瞧过去，浑身上下也看不出哪儿好了！一身垃圾！荬” “你才一身垃圾呢！这些名牌穿在你身上都是糟蹋！跟垃圾有什么区别！” 笑话！ 她现在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那么多黑衣老大她都hold住了，还怕她不成？ 牧乐乐现在真是觉得，跟那些人比起来，眼前这些完全弱爆了嘛！ “穿不起名牌就说穿不起吧，在这说什么酸溜溜的话！” “老子有什么穿不起的！名牌了不起啊？还不就是件衣服，穿件名牌你就能长出三头六臂还是怎么滴？”牧乐乐叉腰怒骂。 噗嗤…… 季薇憋着笑。 这乐乐，几天不见，伶牙俐齿的功夫见长啊！ 这话说出来，让人都无从反驳！ 米桥估计是被噎死了，大半天也没接上话。 “穷鬼！”米桥气得，随便骂了一句。 米桥现在遇到牧乐乐，就怕她又提起洛承天的事，她浑身都不自在！ 这个牧乐乐…… 现在她看到牧乐乐比看到季薇要厌恶多了！ 那是因为在她看不见的时间和空间里，她不知道洛承天都跟她说过什么了？ 他是不是在她面前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事实上，自从那天离开天凰公司之后，洛承天并没有和牧乐乐提起任何关于米桥的事，牧乐乐也没有问。 拌嘴归拌嘴，牧乐乐并不认为拿这种事出来嘲笑别人是对的。 “富鬼！”牧乐乐学骂，“到头来大家都是鬼嘛，同类！” “你——谁跟你是同类！” 米桥本来是想来膈应她们的，结果被牧乐乐反将一军，噎得说不出话。 “好了乐乐，”季薇适时出声，拉住她，“别跟她吵了，咱们走吧！” 再说下去，米桥都要咬她了！ 这俩姑娘要是打起来，那还得了。 牧乐乐回身冲米桥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气得她差点真的冲上去咬人了。 “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牧乐乐说，“米桥，以前你爹能给你铺路，看这次你还能怎么办！大家都盯着呢，你要是五音不全还能得第一，看网友不用口水淹死你！哼！要我说，这次的冠军，就是我们家薇薇的！” “乐乐！”季薇无奈，“别胡说。” 这种事，自己人说说就算了，这么大声地说给所有人听，传出去，很快就变成狂妄自大，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哪有胡说！我只是说事实而已！我们家薇薇啊，一定会大紫大红的！某人这点小名气啊，走出去大街上都没人认识呢！” 牧乐乐可不是开玩笑，她从一开始就认定里季薇能大火。 米桥当然不会赞同牧乐乐的话。 那时候经理也只是觉得，季薇的前景还不错，能给公司赚点钱，就叫公司里的其他人，怎么也想不到，后来季薇真的红到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天凰公司的人更是庆幸和她签了长约，并没有中途和她解约。 后来她一日比一日红，别家经纪公司抢着要签她，天凰开出高价留人，季薇又是念旧情的人，加上生性懒，也不想大费周章地换经纪公司，看天凰出的价也还不错，就留了下来。 “你——牧乐乐！你不要这么嚣张！谁笑到最后，我们走着瞧！” 米桥气呼呼地走了。 牧乐乐还不忘冲她背影做了个鬼脸。 “说不过人就跑，真出息！” “乐乐……你跟天哥学坏了吧？这么爱欺负人！” “哪有！谁让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自找的她！别人扇我们一耳光，我们当然得扇回去了，不能给人小瞧了！不然米桥她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说小乐乐，你还是少树点敌吧，ok？” “嘿，没事儿，薇薇，我跟你说个小八卦。” 牧乐乐凑过去，跟季薇悄悄地说了米桥和洛承天的关系。 “啊？不会吧？这么巧？怪不得……刚刚米桥句句都带着锋利的刀呢，恨不得捏死你。” 之前牧乐乐是提过洛承天帮她的事，但并没有说这其中还有这渊源。 “嘘，这事我们知道就行了，毕竟是别人的**，谁没有个年少无知啊！” “噗嗤……你小心点说话，被天哥听到了，还不有你好受的！” 牧乐乐冲她吐了吐舌头。 “你才小心呢！嘿嘿，看你这几天老是疲倦，席大大都没让你休息吧？哈哈哈！” “牧乐乐！！”季薇伸手去掐她，“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啧啧啧啧……席大大真是太坏了，要控制着点嘛！来日方长，小心着肾啊！” “牧乐乐！你给我站住！你有种别跑啊你！” 两人追打着跑了，看不见有人从拐角处转了出来。 …… 第二日，天凰公司传来了一则消息。 季薇和牧乐乐一起走进公司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劲了。 两人正聊着，就见前头米桥风风火火地杀过来。 牧乐乐两人四处一看。 她们怎么觉得…… 这米桥好像是向她们俩走来的？ 她们没有感觉错，米桥的确是走向她们！ 牧乐乐看了看身后，觉得没其他人了，正奇怪着，一转过去，迎面就挥来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厅。 牧乐乐被打蒙了。 这一大清早地，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 米桥反手还想再牧乐乐一耳光，被眼疾手快的季薇抓住。 “米桥，你发什么疯！谁给你的权利无缘无故打人的？！有钱了不起吗，事情闹大了，我看你父亲能不能用钱摆平！” “我发什么疯？”米桥冷笑着，看着季薇说，“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朋友牧乐乐都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肮脏事？！” 打人的动静很大，很快就惊动了管事的。 在大厅里闹事，这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吗？ 一个是小有名气的米桥，一个是接了大片的季薇，这要被好事的传到网上去，也是会引起不小的反响的。 管事的赶紧把三人带到了会客厅。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难看不难看？” “我管她那么多！”米桥说完还要冲上去打牧乐乐，“我今天就是要打死她这个贱人！” “米桥！你有病就去医院看看！别在这里发疯！我们乐乐生来不是让你打的！”季薇拦着她，“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别报警别报警！”管事的赶紧插嘴，哪能随便报警？公司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米桥被季薇拦着，没办法冲过去，站在原地怒道，“报警就报警！她有本事抹黑我，我就让她蹲进去！别想出来了！” 牧乐乐则觉得自己无辜了，“我干什么了？我哪有抹黑你？！谁有那个美国时间抹黑你啊！真是神经病！”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3） 牧乐乐则觉得自己无辜了，“我干什么了？我哪有抹黑你？！谁有那个美国时间抹黑你啊！真是神经病！” 昨晚她又被拉去工会转了一圈，哪有时间去管米桥那么多事？！ “一定是你！”米桥却一口咬定是牧乐乐，“牧乐乐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笑话！”牧乐乐叉腰，怒道，“借用你昨天说的话！你有哪儿好可以让我见的？患” 季薇见米桥的确是很生气的样子，就猜一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乐乐算账。 “米桥，有证据你就拿证据说话，没证据我们一样可以告你诬蔑！再加上你刚刚动手了，警方可以调取大厅的监控录像，事实是什么，一目了然，到时候是谁被抓进去，还不一定了！”季薇说道。 管事的无语哽咽。 从刚刚到现在，大家根本就是将他无视到底啊！ 他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季薇，我劝你还是先看清楚你这个好朋友的真面目！像她这种人，呵呵！”米桥开始冷嘲热讽，“你别哪天连自己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季薇还没答，牧乐乐就急躁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在这里离间我们了！你以为薇薇那么笨，会听你骗吗？我怎么可能会害我们薇薇，你少在这里放屁了！” 季薇当然不会相信米桥的话。 “米桥，我肯定相信乐乐，信她不会害我！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乐乐究竟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说她？” “她怎么得罪我了……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十六岁就堕过胎了！这件事，就她牧乐乐知道！洛承天告诉你的是不是？！牧乐乐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季薇和牧乐乐均是一惊。 米桥年少堕过胎的事，那天回程是洛承天随口提了一句的。之后再没说什么，说起来也不是故意提的。 就是那天洛承天在天凰公司门口提过的事，年少的米桥喜欢洛承天，还和他发生了关系。 牧乐乐虽然没问，但她猜，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洛承天的。 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知道，依然是猜猜，从洛承天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可能…… 他不要那个孩子吧？ 季薇惊的，是昨晚乐乐才跟她提起过这件事，谁知第二天就……传遍公司了？ 怪不得他们进来的时候用觉得气氛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因为…… 可是不会太巧了吗？ 要不传晚不传，偏偏是牧乐乐跟季薇说了之后才传开的！ “乐乐……我真的没有……”季薇还是解释了一下，不想牧乐乐误会。 这件事，绝对不是从她这里泄露出去的，她在天凰公司也只认识牧乐乐一人，又怎么会和其他人提起呢？ 然而米桥一听差点就疯了：“牧乐乐你还说不是你！！你可以和季薇说，你就可以和其他人说，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真让人恶心！” 牧乐乐一愣，这回换她被噎住了，半天也接不上一句话来。 “我……我没有——” “你少在这里狡辩了！”米桥根本就不听她解释，“牧乐乐你给我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米桥就放下一个凶狠的眼神，转身出了会客厅。 “哎——这——”管事的也追了出去，怕出事。 留下牧乐乐和季薇呆在里头。 季薇看着牧乐乐说：“乐乐，我真的没跟其他人说。”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信你？算了……”牧乐乐虽然表情不太好，但还是认了，默默地说，“不管了，反正米桥现在认为这件事是我散播的，我多说无益，她不会听我解释的！” 这黑锅，她背定了！ “真的没事吗？”季薇还是有些担心，“米桥看起来很气愤，像她那种大小姐，一旦认了什么理，钻进了牛角尖，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别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才好……” “我们在这里担心也没用啊！算了啦……” tangp> “但是乐乐，这件事你没说，我没说，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而且你不觉得事情太巧了吗？你昨天才跟我提过，事情就马上泄露了……” “你是说……”牧乐乐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说我们昨天的聊天被有心人听到了？” 当时她一看四下没人，音量并没有控制到最低，那会儿四周也很安静，仔细听可能真的可以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只有这种可能性了！那人居心不良，既想害米桥名誉扫地，又想嫁祸给我们，造成我们跟米桥之前的矛盾，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草！这人谁啊，这么卑鄙？！心机可真重！” “走廊有摄像头，当时可能拍到了那个人，我们只要看看监控录像就行了！”季薇说。 “那还等什么！走啊！就算米桥不相信我们，我们好歹也要把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给揪出来，灭不掉至少知道那个人是人是鬼，以后防着点！” 牧乐乐这么说当然没错，只是…… “只是我们没权利看监控录像！” 这是最头疼的！ “等等……有了！我们没权利，有人有！” 季薇想了想，有了主意。 …… 当天米桥就没有再出现过，公司安排的活动也没有出席。 出了这么大的事，米桥的形象大打折扣，事情已经到了愈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知道那件事的，已经不止是天凰公司里的人了。 真的有人极快地把大厅里的掌掴视频po上了网。 视频里米桥是正脸，所以看得很清楚，站在米桥对面的牧乐乐和季薇只是一个不清不楚的侧脸。 该视频主要配词米桥为什么出手，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米桥身上。 有些好事的在讨论说，米桥因为这件事，丢了广告了！ 广告商可能会因为这个而要求撤换女艺人。 季薇越发觉得，这事儿越来越往不能控制的方向走去…… 特别是，当大家的讨论变为真实的时候！ 下午，广告商真的打电话到天凰公司说，要求撤换女艺人代言他们的产品。 而在高层们讨论过后，最后这项重任，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牧乐乐的脑袋上！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牧乐乐自己也呆了。 季薇更是觉得…… 米桥会更恨乐乐了！ 整件事的发展，就好像是乐乐的精心安排似的，最后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看牧乐乐的表情就是“这女人真厉害”的感叹。 这都能把人从上面拉下来！ 牧乐乐匆匆忙忙赶下班时间，走到门口，就被那辆大红色的包跑车给拦下来了。 “大嫂！这边！”坦克开心地挥着手。 对于能开这么好的跑车来接牧乐乐下班，坦克表示很开心。 牧乐乐一心都在想米桥那件事，没有拒绝坦克，无奈地上了车。 米桥她…… 不会有事吧？ 这回真是糟糕了…… 她“抢”了她的广告，这回她不恨死自己了？ “大嫂，待会儿您千万要好言好语地劝劝天哥，他总不肯吃药，这怎么行啊！” “……”牧乐乐从米桥事件中回神，极其无奈，“他又不肯吃药？？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自觉呢？不吃药这能好全吗？” “就是就是！”坦克接道，“嘿嘿……大嫂，这不，没人敢说天哥吗？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了，就等着您去劝呢！” “……” 他们这是就等着她去送死呢！ 洛承天发起脾气来，岂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大嫂，你脸怎么了？” 谢谢所有送红 包的好孩子~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4） “大嫂，你脸怎么了？” 牧乐乐随便搪塞了过去，没解释。 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在心里想着，吃药好的是自己，他发什么小孩子脾气啊？ “你说你们天哥到底长大没啊？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吃药！” “嘿嘿嘿……是是是……大嫂教训得是……钕” 坦克一边开车，一边点头憨笑。 反正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何况大嫂说的还是事实呢桥？ 这不，他们天哥不肯吃药，见杯就砸，见药就丢，他们这不是没办法了，才赶紧着来找大嫂救命么？ 医生说了，药不能不吃，一定得配合着吃了，这伤才能养好。 “你们怎么都不说说他？”牧乐乐埋怨道。 “哇……”坦克夸张地喊道，“大嫂，我们谁敢找死啊？谁有那个胆子说天哥的不是？天哥会拧死我们的！” 至少迄今为止，还是没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珍爱生命，远离天哥！ “哎……” 所以牧乐乐依然是觉得，这群混蛋，自己不敢的事，就总是推她上去送死！ 还真是好兄弟啊！ …… 车子一路飞驰。 洛承天的别墅造得非常霸气，牧乐乐真心觉得，他是属于外露型的！ 像席大大多内敛啊！ 那别墅根本就猜不出价值嘛？ 像眼前这栋，内行的，估计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牧乐乐的总结是，越是看不懂的，才越贴近高雅的艺术！ 席大大那种就是艺术！洛承天这种就是…… 低俗！！ 没有比这更低俗的了！ 门口停着好几辆黑色防弹别克，一排整齐地摆着。 沈俊和一堆三三两两的人靠在车子上，抽着烟，表情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嘀嘀嘀——”坦克猛地按起了喇叭，引起了沈俊他们的注意力。 然而同时也吓了牧乐乐一小跳，整个人都惊了一下，怒道：“坦克你干嘛呢？都到了还按什么喇叭啊！” “嘿嘿嘿！告诉大家大嫂回来了，赶紧接驾呀！” “接你个鬼啊！停车！” 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这么娇贵！ 牧乐乐懒得理他，在车子停稳了之后，开门下车。 “大嫂！等等我啊！” 坦克跳下车，边追边喊，顺手锁了车。 “大嫂！”沈俊一惊。 其他人也是重复，然后纷纷站直身体。 牧乐乐则蹦蹦跳跳地走过去。 “免礼免礼！”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挥开了眼前的烟，说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是大嫂！”沈俊直接把烟丢在了地上，用脚碾灭，“嘿？你们几个臭小子！听没听见大嫂的话？还不给我把烟给灭了！” “是是是！俊老大！大嫂！”几人也纷纷灭烟，弯腰致歉。 沈俊毫不手软地伸手往他们脑袋上一人拍了一下，“找死啊你们！没看到大嫂在吗！一点规矩都没有！不会先喊大嫂吗！” “对不起对不起！大嫂好！俊老大对不起！”喊得非常响亮。 “这还差不多！” “好了！”牧乐乐出声，“烟丢了就好了，先叫谁也没关系，不就是个先后吗，沈俊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他们跟着你也不容易啊，干嘛老打他们。” 几人一听，受宠若惊：“大嫂真是体恤人啊！不过大嫂您放心，俊老大那是在教我们，是我们的荣幸！而且我们皮厚啊，打几下也不碍事的！” “算你们几个会说话！”沈俊表示满意。 “嘁……”牧乐乐也懒得说什么了，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跟着沈俊那就错了！看他平日里狗腿天哥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了！” 一个个是受虐狂啊？ 真是欠揍！ “嘿……”沈俊也不否认，点头哈腰，对牧乐乐马上是另一种态度，“大嫂说的是，说的是……不过嘛……大嫂，这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还是要的。” “算了……”牧乐乐挥了挥手道，“洛承天呢？在楼上吗？” 说着，她人就要推开他们进去了。 “哎大嫂！”沈俊却是一个闪身往回钻，挡在了牧乐乐的面前，嘿嘿傻笑说，“大嫂，您刚回来，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不用啊，我不累，不是洛承天又不吃药了你们才叫我回来的嘛？还是先想办法让他吃药吧！你们省心我省心，对大家都是好事！” 沈俊还是没放行，牧乐乐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却往右。 “嘿……大嫂……” “沈俊你干嘛啊？”牧乐乐没明白。 坦克也没明白，明明是俊老大让他去把大嫂接回来当救命稻草的，这会儿明显是不让大嫂进去，几个意思呢？ 他随手就拉了一个人过来悄悄问：“俊老大搞什么呢？” “嫂子来了……” “我当然知道！还是我接回来的——”坦克突然明白了什么，惊得眼睛瞪大，“你是说……‘那位’？” 那人不住地点头。 坦克又竖起食指，默默地往上指，意为：在楼上？ 那人悲痛地闭眼，还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小鸡啄米般点头。 “……” 坦克一摸口袋，糟糕……没带手机！ 这种情况下，俊老大一定给他打过电话，让他想办法带大嫂先去兜一圈的！ 啊啊啊……完蛋了……回头他又要挨揍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 他们要是没能拦住大嫂，让她上去了，和“那位”撞个正着，天哥不把他们撕成好几半才怪？？ 那边，牧乐乐和沈俊又交手了好几回合了。 牧乐乐气恼地双手叉腰，脸颊都鼓了起来，瞪着他问：“沈俊你到底想干嘛！叫我来又不让我上去，想造－反啊你？” 沈俊哭：“大嫂我不敢啊……天哥……天哥他睡下了！我实在不敢让您上去打扰！” 一旁的人纷纷接道：“是啊是啊，大嫂，天哥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了，我们也是为大嫂您的安危着想！” “大嫂！那边风景不错，春暖花开，不如小的们陪您去散个步赏个花儿？” 牧乐乐看他们几个一圈，也不强着要上去了，嘟囔着：“莫名其妙……一群神经病！” “是是是……”由沈俊带头的一堆人纷纷点头哈腰又赔笑，“谢大嫂诊治，回头我们会去吃药的。” 牧乐乐：“……” 算了！她还不想伺候洛承天吃药呢！ 牧乐乐转身就走，沈俊马上招呼两个过来：“你们两个去跟着大嫂！有任何动静马上跟我报告！——你们两个再去后门通知大家，大嫂回来了，一级戒备！” “是！” 沈俊看着二楼，默默地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差点啊…… 金姑奶奶，你少来一趟老子也多活几年啊！ 每次都这么折腾，他得减寿了！ 现在大嫂回来了，弄得跟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紧张，什么玩意儿啊！ 为了防止大嫂偷溜上去，他容易嘛他？ ……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吃药的，”金雪婷手里端着一杯水递上去，“所以我一听说你受伤了，就马上来看你了。结果，你真的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让阿俊多难做啊。” 洛承天半靠在床上，由着她端水送药，一条龙喂药服务。 “来，张嘴，不许闹脾气了，”金雪婷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温柔地递上去，“小心烫。” 洛承天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杯子里的水蓦地一抖，洒了出来。 “啊！” 到乐乐这就变欢乐调调有木有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5） 洛承天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杯子里的水蓦地一抖，洒了出来。 “啊！” 热水洒在她的手背上，金雪婷惊呼一声。 手一松，杯子掉落，剩余的热水全洒在了洛承天的双腿上。 “婷婷！”洛承天完全不管自己，只顾着去查看他的情况，“你没事吧？钕” 金雪婷低头一看，滚烫的水竟然不偏不倚地洒在了他受伤包扎着的地方，惊了：“对不起承天！你疼不疼？” “我不疼！”洛承天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只顾吹着她的手背，“你疼吗？烫着没有？” “我没有事……”金雪婷急着把手缩回去，“我好像帮倒忙了——桥” “还说没事！都红了！”他猛地把她手拉回来，眉头都皱了起来，“阿健！去拿药过来！” 阿健找来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洛承天对金雪婷呵护备至的样子。 他抓着她的手，神情非常的认真，就好像她是他手心的宝。 其实这种场景他们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谁不知道金雪婷是他们天哥的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健此时心里有些怪怪的，似乎……是因为他们的乐乐大嫂！ 本来大家以为牧乐乐这位大嫂，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说不定能取缔金雪婷在他们天哥眼中的地位，可现在看来，又好像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天哥对金雪婷的好，真的是任何人都比不上。 可是…… 他们的乐乐大嫂可怎么办？ 明明是那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呢…… 阿健觉得，金雪婷给人的感觉就比较遥远，高高在上，是他们不可触及的。 但乐乐大嫂不一样，她就像邻家妹妹，特别亲切，又没有架子，老是跟他们凑在一起玩，跟她在一起，他们觉得空气都清新了！ 所以比起来，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亲民的乐乐大嫂啊！ 怪不得金雪婷一出现，他就浑身不舒服，敢情是他的内心在为他们乐乐大嫂抱不平呢。 “阿健！！发什么呆？！” “哦哦……”把药递上去。 洛承天悉心地帮金雪婷上药，阿健看在眼里都觉得酸。 哎…… 这要是被大嫂看见了，心里得多难过啊？ “承天，我听说你又找了一个女朋友。” 洛承天忽然愣了一下。 小礼物…… “你还不知道我吗，”他说道，“我最喜欢的人是谁。” “你别这样……我都已经和阿行订婚了……承天，你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好好生活吧，别再为了我耽搁了好吗？” “用不着你管！”这算是他对金雪婷比较差的语气了，说完他又转了口吻，“蒋行对你好不好？” “阿行……”她顿了顿，却点头，“恩，很好。” “骗鬼去吧！”洛承天轻易地拆穿了她的谎言。 …… 阿健没能听全对话就出去了，把门给带上，碰上从楼下上来的沈俊。 “她还没走？”沈俊问。 “没走。” 阿健看了看身后关着的门，问道，“大嫂回来了？” “回来了，在楼下转圈呢！”沈俊也头疼，“我让他们看着，别让大嫂溜上来了！” “千万别让她溜上来！”阿健强调道，“里头正腻歪着呢！天哥对金雪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着都特别心疼大嫂，要是被大嫂看见那一幕，心都会碎掉的！” “哎！” 沈俊有大家不知道的内幕。 他总是觉得，天哥一定是对小礼物有些感觉的，要不然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帮金雪婷绝后患呢？ 但看看眼下这节奏，又觉得不对…… 难道是他想多了？ “反正绝对不能让她上来就对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上来就一定会糟糕的！ 火星撞地球，还不知道会撞出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来呢。 “先付出的那个人，总会受到伤害的！乐乐大嫂，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我也觉得不一样，多单纯的姑娘，希望天哥别伤害她啊……”沈俊也是略担心。 特别归特别，可他还是担心牧乐乐会步了以前那些女人的后尘，没多久就被他们天哥给甩了。 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以前那些，本来跟着天哥就不是因为感情。 虚名！ 并且分手后给点分手费就解决了，就算是怀上了孩子，给钱就会去做掉。 但小礼物…… 光小礼物巴不得离开天哥这点来讲，就已经和她们区分开了！ 然而不管怎样，金雪婷的存在…… 还是让人觉得很头疼啊。 “哎大嫂！大嫂别上去啊！天哥在休息呢！俊老大！！” 底下忽然有人哀嚎，发出悲惨的求救声。 沈俊和阿健愕然。 大嫂上来了！ 果然，视线往外一扫，就看见牧乐乐人已经从一人咯吱窝下钻了过去，跳上了第一阶阶梯。 “大嫂！饶命啊！” 让大嫂上去了，天哥没动手，俊老大就先拧死他们了啊！ “不许过来啊！”牧乐乐瞪眼，指着他们，“谁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天哥，有人图谋不轨，想非礼我！” 牧乐乐这话一出，登时就没人敢靠近了。 “呜……大嫂……〒0〒” 牧乐乐都这么说了，谁还敢靠近啊！不要命了么？ 非礼大嫂，那是多大的罪！ 见没人拦她，牧乐乐转身往上跑。 “我倒要看看，楼上有什么宝贝，你们紧张成这样，还不让我上去！” 怎么样啊！ 一个个把她当傻子啊？ 当她看不出来，这里头有猫腻？ 他们不让她上楼的意图那么明显，弱智才看不出来呢！ 她就是要看看，洛承天究竟在楼上藏什么了！ “这群没用的臭小子！”沈俊低骂一声。 到头来还是要他亲自出马！ 沈俊赶紧冲下去，一把拦住了牧乐乐，“诶大嫂大嫂！好好地赏着花儿呢，怎么上来了啊。” “沈俊你给我让开！不让开我叫了啊！” 沈俊嘿嘿笑着，没有让开的意思。 于是牧乐乐就鼓足了气：“洛——啊唔——唔唔唔！” 众小弟呆愣。 俊老大不愧是俊老大，居然一把捂住大嫂的嘴巴，直接扛上肩就跑，任肩上的大嫂拳打脚踢，就是不放她下来！ 在洛承天听到外面的声响并开门出来的时候，牧乐乐已经被沈俊扛进了一个房间。 “吵什么呢？！”洛承天不爽地喊道。 “是……是大嫂……回来了……”阿健可不敢轻易背黑锅。 “小礼物回来了？” 洛承天嘀咕着，看了身边金雪婷一眼，什么都没说。 刚刚声音挺近的，看来是他们把小礼物给藏起来了。 很好！ 否则被雪婷看见…… “哪儿呢？”金雪婷也钻出来，问道，“我怎么没看见？叫什么名字啊？我听着声音好像有些熟悉，会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呢？” “不会的不会的！”阿健接得快，“嫂子一定不认识！” “为什么？”金雪婷笑得甜美，“阿健好像很紧张啊？一副要保护你们大嫂的样子，难不成你以为我能吃了她吗？” “当然没有！大嫂是刚从外省来的，所以我才说嫂子一定不认识！而且嫂子这么美丽善良，怎么可能会吃人嘛。” 无论什么时候，抱大腿总是没错的！ 果然，金雪婷听了心里也舒服。 “既然如此，你们大嫂呢？承天的女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不认识就认识一下嘛，她人呢？” 阿健正不知道该怎么接的时候，洛承天先开口了，“没什么好认识的！反正到头来还是要换，你不需要认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6） 阿健正不知道该怎么接的时候，洛承天先开口了，“没什么好认识的！反正到头来还是要换，你不需要认识！” “怎么会呢，”金雪婷微微笑，“我看这次这个一定很特别吧？” “怎么说？” “因为阿健他们都喊她大嫂啊。我记得……承天你以前说过，那个位子永远都会为我留着的，所以我相信以前那些女人都是过眼云烟，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吧？” 洛承天一愣钕。 是的，这次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他没想过！ 但非要他去想的话，不是很简单吗？本来这次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桥！ 以前那些女人，都是她们送上来的，他瞧着还算喜欢，就收过来玩玩。 这个喜欢，不属于走心的范畴，而是走肾。 随便玩玩，玩腻了就换，很简单的事。 但小礼物这次，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这个理由，他自然不会跟金雪婷说。 “没什么不一样的！”他始终这样觉得，“那个位子，我会为你留着，如果哪天蒋行对你不好，回到我身边！” 阿健默默地，没有说话，然而心里却不舒服。 老大对金雪婷的承诺还真是重啊…… 难道老大的意思是，不管乐乐大嫂对他付出多少，只要到时候金雪婷一回来，她的地位立马就不保？ 也就是说…… 哎！ “承天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位子……不属于我，你不要给我留着了，好好地对待你女朋友，别再伤害她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承天你好好吃药。阿行也知道你受伤了，只是很忙，没时间来看你，他托我转告你一句，好好养伤。” 洛承天马上就是一句不雅的脏话。 “让蒋行他妈闭嘴！你只要帮我转告他，敢对你不好，看我不揍死他！” “承天！”金雪婷蹙眉。 “行了，我让阿俊送你回去。” 洛承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金大小姐不开心。 “老大！我送嫂子吧！”阿健自告奋勇。 俊老大这会儿还抓着大嫂呢…… 让大嫂跑出来那还了得！ “阿俊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洛承天明明知道，却这样说了一句，“行了，你送也一样！把婷婷照顾好了！少一根头发我就拧死你！”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让人动嫂子一根汗毛的！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金雪婷走出几步，又回头看着洛承天，问道：“承天，你……没对乐乐做过什么吧？” “什么？” “唔……没什么……” “说啊，一定有什么事！” “我听到阿行跟他的特助打电话，问乐乐的情况。听他的意思，是他去过天凰，可总是碰不见乐乐，我又不知道情况，所以才……我怕你……” “你放心，我没动手！”这个问题，他倒是回答得坦荡荡。 他本来就没对小礼物怎样！ 金雪婷一惊。 他什么都没做？？ 怎么可能…… 上次见面，他不是说…… 怎么会什么没做！？ 牧乐乐，你还真是命大！ 金雪婷没想到洛承天会这样回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倒是他蒋行！他他妈的想干什么？现在你是他未婚妻，他跑去找前女友？他几个意思？你问问他，是不是太久没吃我拳头，皮痒痒了？” 一提起蒋行，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但洛承天却已经先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肚子的火。 那个男人，怎么就那么惹他厌烦？ 洛承天现在是脑袋上包着绷带还不安分，作势真的要冲去好好地教训蒋行一顿似的。 “承天你别这样！我要是早点知道阿行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会跟他举行订婚典礼了……可是现在办都办了，我不能反悔了啊……蒋金两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不是你的错。” 千错万错，是那个混蛋蒋行的错！ 明明知道自己和婷婷有婚约，还去招惹小礼物！ 该死的！ 别让他碰见蒋行！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乐乐是阿行喜欢了两年的女孩子，他会想她也情有可原啊，所以承天，你别伤害乐乐……阿行会伤心的。” 洛承天握紧了拳头，什么都没说。 蒋行他怎么敢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看来，他真的该做些什么了！ 金雪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心里也是没底。 她的以退为进，会成功吗？ 既想牧乐乐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又不想在洛承天面前暴露了本性，还真是难做！ …… “……所以？”沈俊傻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牧乐乐。 牧乐乐这会儿没什么兴趣地坐在安乐椅上嗑瓜子。 只听她摇啊摇，无所谓地接道：“所以你们很无聊啊，早告诉我洛承天他是金屋藏娇，我就不费那么大劲混上来了，我当是有什么宝贝呢！” “……” 囧！ 这是几个意思啊？ 刚才，沈俊还以为完蛋了，还是被大嫂知道了！ 可谁知，她知道后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着急出去了，而是脸上的兴致全无，完全没有了兴趣地坐到了一旁去，抓了一把瓜子吃起来。 “大嫂……您不吃醋啊？” “吃醋？”牧乐乐眨巴眨巴眼，“那玩意儿好吃吗？” “……” “别逗了！拜托，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又不喜欢洛承天，那他和谁亲热，都和我没关系啊！” 她现在是无所谓，在这里混吃混喝，还认识了他们一帮好兄弟，玩得不亦乐乎，就当是多认识了一群朋友嘛！ 只要洛承天不强迫她发生那种关系，就…… 还好啦！ 至于他跟什么人交往什么的，还真不是她想关心的。 恋爱自由嘛！ 她还巴不得那姑娘魅力无限迷死他呢！ 那么她就可以退位让贤，卸下“大嫂”的职位了！ “……” 好吧，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天哥不喜欢小礼物，小礼物也不喜欢天哥，但他们两个却在一起？ 什么玩意儿！！ 不过沈俊觉得，无论是哪种，都不能让她出去。 要让她发现，外头的就是抢了她男朋友的金雪婷…… 噢no……那画面太美他不忍看…… “小礼物！人呢！给我出来！”不一会儿，洛承天的声音就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大嫂！天哥喊你呢！” “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喊那么多遍干什么？他可真吵！” 真是的，那美女走了么？这会儿倒是想起她来了！ 沈俊：“……” 敢嫌弃天哥的，是不是也就他们大嫂一个？ 牧乐乐丢了瓜子，站起来开门出去，沈俊则默默地跟了出去。 两人站在对立面，隔着中间一个大厅的宽度。 见牧乐乐就这么站着，也不主动到他身边来，洛承天不耐烦地开口：“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天哥，就算我是陀螺，你也得挥几下我才会‘滚’~过去啊！” 一声不吭地，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要她过去啊？ “嘿你这死女人！”洛承天那个恼啊，这小礼物现在越来越会顶嘴了！“你真要我拿鞭子抽你才肯过来是不是？” 牧乐乐瘪着嘴，回头默默地吐了吐舌头。 “滚滚滚，我马上就滚过去。”这才慢吞吞地过去。 其实牧乐乐想真的倒地上慢慢地“滚”过去，不过她猜……洛大大会直接掐死她啊！ 牧乐乐如小媳妇儿似的站到了洛承天的面前，低着头。 “报告大人，我滚到了！啊唔……” 话还没说完，额头就被人重重地弹了一下。 真痛！ “小礼物！是不是我这几天没虐你，你开始皮痒了？越来越会顶嘴了啊，啊？” “哪有……”小乐乐微微抬头，略委屈的神情看着他，“你看我这么乖！你跟别的美女亲亲我我，我也没有无理取闹撒泼打诨，这么乖的女盆友呢！你都不表扬我一下……” 说着，还崛起了嘴，反而她不满起来。 “……” 擦，为什么他还觉得她说得在理？？ 什么玩意儿！ “表扬你个大头鬼！”他总算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捏着她的两颊，怒，“不吃醋还敢求表扬，小礼物你还真敢啊！老子没掐死你算好的！” “痛……唔……痛啊……”被掐着脸，口齿不清。 沈俊无语地抚额。 他就说肯定不对么！ 依天哥的性子，哪能乐意啊！ 大嫂真是作死…… “我大方啊……我秉着一颗宽厚的心去接纳你的花花大心呢！这么大方的女盆友，你去哪里找？啊呜……痛啦……” 滚犊子！ 如果是蒋行，她已经躲被窝里偷偷地哭了吧？ 凭什么他差别待遇？她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臭小礼物，今天不给老子吃醋，还！真！没！完！ “蹲下！”洛承天命令道。 “不蹲行不行……”她试图打商量。 “阿俊！给老子拿鞭子来！” 沈俊：“……” 真拿啊？ 不过他没这个机会试验，牧乐乐已经投降，“好好好，蹲，我蹲就是了……” “拧着耳朵不许说话！” 牧乐乐可委屈了，默默地蹲下，双手拧耳朵，嘴巴也瘪了起来。 呜呜，他又欺负人…… 沈俊倒是噗嗤一声，险些大笑出来，他怎么看着这情形怪逗趣儿的呢？ 他们大嫂可真是可爱啊！ 洛承天则站在一边，趾高气扬，威武雄壮：“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牧乐乐如小狗狗般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他。 她真想回答，错在那晚她跑错了房间…… 呜…… 恶魔！ 暴.君！ 鉴于知道自己那么说的下场，她聪明地选择了闭嘴，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错在哪儿！”洛承天也不喊沈俊去拿鞭子了，直接抽了自己腰上的皮带在一旁的地上抽得啪啪直响。 牧乐乐吓得缩脖子，直接哭丧：“呜……对不起天哥我哪儿都错行不行……求不家.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7） 牧乐乐吓得缩脖子，直接哭丧：“呜……对不起天哥我哪儿都错行不行……求不家－暴……” 沈俊实在是忍不住笑，就先走了，免得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天哥连着他一起抽啊！ “具体哪儿错了？”洛承天不依不饶，皮带往栏杆上一抽，声音特别响。 牧乐乐整个人缩进了角落里，揪着自己的两只耳朵，带着一点点泪光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疑问道：“不该不听沈俊的话，硬要闯上来？” “不对！钫” 洛承天的声音带着怒气，“啪”的一声，皮带在她脚边开花。 牧乐乐吓得蹲着都是一跳，离他远一点，免得自己中招。 太过分了翰！ 他一个大男人，到底怎么好意思欺负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的啊？ “不该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不对！”又是一抽，然后反应过来，“次奥……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牧乐乐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对上他愤怒的眼神，嘿嘿笑了一下，“没……没有啊……一时口快……” “……”他会信她的鬼话？“算了！一件一件跟你慢慢算，先算眼前这件！” “那……那就是不该暴露自己？哦哦！我知道了，下次你和别的美女亲亲我我，我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不要提就对了，对嘛——呜啊！” 话还没说完，洛承天气得把皮带一丢。 这个笨女人！ 搞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真是气死他了！ 洛承天准备转身就走，才转了个身，就听到身后呜咽声响。 转过去一看，牧乐乐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右手捂着自己的左手臂，嘴里发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小抽泣。 被洛承天丢开的皮带此时就落在她脚边。 意识到什么，洛承天往回走，蹲在了她的面前。 “真打到了？” 牧乐乐的双唇嘟了起来，捂着自己的手臂别扭地转开。 “我看看！” 牧乐乐不肯，但洛承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她的手臂来看，白花花的左手臂上，一道很明显的红印已经开始显现了。 “我这么用力？”洛承天自我怀疑中……“很疼吗叫成这样？” “你说呢？”牧乐乐带着哭音的声音反问他。 都瞬间红了啊！ 能不疼吗？ 她真是欲哭无泪了好吗？ 洛承天抓起地上的皮带就往自己手臂上用同样的力度抽了一下，末了很无辜地看着牧乐乐说：“不疼啊。” “……”牧乐乐无语哽咽，干脆站起来走人，“不想理你了！” 他就是被捅了几刀都说不疼啊！ 她细皮嫩肉的，能一样吗？ “喂！”被丢下的洛承天千百个不乐意，皮带都不要了，起身追上，“小礼物！你给我站住！你几个意思啊？” 牧乐乐当然没站住，只管走。 后面的人快步追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又不是故意的！” “嘶……”倒抽一口气。 他抓哪儿不好？ 偏偏抓她刚刚被抽过的手臂，还新鲜疼的呢！ 牧乐乐一喊，他就立马烫手似的放开了。 “还疼啊？”他看着特别委屈的某姑娘，别扭地问了一句。 “疼啊！” 牧乐乐不说假，也不矫情，他那么一大男人抽过来的力度，她能不疼吗？ “你年少就真的没有过初恋吗？你初恋就没个磕磕碰碰吗？女人水做的，你不知道啊？啊？！” 牧乐乐做为受害者，喊得特别理直气壮，又没了刚刚小媳妇儿的模样。 还是那句话，敢这么吼洛承天的姑娘，普天之下还真只有她牧乐乐一人。 “我——”洛承天才喊了一个字，就愣怔住了。 说得有道理啊？ 刚刚雪婷不是被烫着手了吗？他就觉得她一定很疼！ 这么一想之后，他释然了，“好了好了，算我错。” 牧乐乐也不敢蹬鼻子上脸，虽然她很想再呛几声，但生怕洛承天转头就翻脸，那她又要吃苦头了。 算了！ 就当她倒霉好了，白白挨一下！ 低头看了看手臂，努着嘴多少有些不满。 好在下手也不是特别重，只是红了，顶多青紫，没破，就不会留疤，恩，这手还是她白嫩嫩的手！ “别走，房间里刚好有药，给你擦点。”这回他学乖了，抓住她的手腕。 “不用了——” 洛承天眯眼盯了过去。 “……” 牧乐乐最终还是享受了一回他亲自给她上药的待遇。 她是不是还得说，她的荣幸啊？ 洛承天低头给她抹药，牧乐乐则四处打量，并嗅了嗅。 房间里还满满都是女人的香水味呢。 “这香水味怎么这么熟悉……”牧乐乐嘀嘀咕咕地，“好像在哪儿闻过似的……” 她身边有谁是用这种香水的吗？ “……”这两个女人…… 女人都这么敏感吗？一个说声音熟悉，一个说香水熟悉！“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女人的香水不都大同小异吗？满大街都是，想质问我就说，别疑神疑鬼的。” “……” 是咩？ 可能吧？ 大街上，平日里去各种商店里，都是各种各样的香水味扑鼻的，他说得也没错…… 只是有点奇怪，她总是觉得这种香水味很特别，并且很奇怪地觉得，这香水的主人应该跟她有关系才对…… 不过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 “我没想质问你啊，我就是觉得有些熟悉而已……没什么啦。” “小礼物！”洛承天把药瓶往桌上一摆，“你该死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老子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应该吃醋吗？” “我应该吗？”牧乐乐眨巴眨巴眼，看着他很无辜地问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干嘛要吃醋……嗷！” 洛承天的弓起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看着我！” “嗯，看着呢。”牧乐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谁说老子不喜欢你的，牧乐乐，老子喜欢你！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小礼物！” “哦……”牧乐乐点点头，“没看出来……啊！你又打我……” 她可怜的脑袋啊！ 她真的是看不出来啊，他到底哪点喜欢她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不断地打击她，欺负她，并家－暴她么？ “这是表白，你当是什么！” 她当是饭后玩笑呢！ 她傻啊？ 她才不会当真呢！ “反正我知道没有人表白还连带着打人的……” “你——”洛承天正欲发怒，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行，老子忍了，不打你！” 他就是想欺负她啊！ 他就是变态怎么滴？就是喜欢看小礼物被他欺负完时委屈的小模样，怎么样？不爽？咬他啊！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嘴角上，收回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眯起眼来：“小礼物，你嘴巴怎么了？” “不小心咬着了。” “咬着了？”他不信，观察着她的半边脸，再对比她的另一半边脸，“你被打了？” 牧乐乐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愕。 她是没想到，竟然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这一小瞬间的变化，没能逃出他的眼。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没了刚才多少带着玩笑味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没……没谁……真没有，你别疑神疑鬼的。” 她竟然还怕了起来！ 依照上次在公司他对米桥的态度来看，牧乐乐总觉得，如果说了那个人是米桥的话……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算她自作多情好了，洛承天这个人那么冲动，谁知道他会不会去找米桥算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让米桥这次也是受害者，她也不想再伤口上撒盐。 “你要不要告诉我？”洛承天的眼神看起来非常危险，“不说，到时候被我查出来，我连着你一起算账！” “……”她好无辜的啊！“……米桥……” 呃…… 事关自己的安危，那就只好…… 咳，对不起了米姑娘！=0=# “又是她！这个女人！上次警告过她还不听是吗？我洛承天的女人，她也敢欺负！” “喂……”牧乐乐赶紧抓住他的衣角，“别去！算了！总归是我多嘴才闯的祸，就当是一次教训好了，你别生事了。” “这次忍了，还不知道她下次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不给她教训，她能记着疼？？” 那种女人，他太了解了！ 不就是以为小礼物好欺负吗？ 也不看看现在小礼物是谁罩着的！ “喂——！”牧乐乐一急，直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求你了，别去闹事了！” 这一抱，顿时把两个人都抱愣了。 牧乐乐先反应过来，一呆。 她怎么会…… 刚想把手缩回去，就被洛承天给摁住了。 小礼物这样贴身抱着他的感觉，他喜欢！ “好，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 其实现在，牧乐乐就是随便说一个理由也能蒙混过去。 “担心你啊！”睁眼说瞎话不要钱是不是？“你看你的伤都还没好，就别去打打闹闹的了，咱们好好地养伤吧成不？米桥那个小贱人，就让她再得意几日，回头再找她算账不一样嘛。” 牧乐乐句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洛承天顿时就开心了：“行，听我老婆的！” 牧乐乐默默。 什么老婆…… 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 “所以是她？”牧乐乐看着屏幕上的女人。 季薇说走廊的监控录像已经弄到手了，牧乐乐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东郊别墅。 那时，席城也刚刚回到家，与牧乐乐撞个正着。 两人打了个招呼，席城就把录像交给了季薇，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牧乐乐一边看屏幕，却偷瞄了席城一眼，撞季薇暧昧地说着：“薇薇，行啊，有你的，现在还学会利用身边可用资源了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8） 牧乐乐一边看屏幕，却偷瞄了席城一眼，撞季薇暧昧地说着：“薇薇，行啊，有你的，现在还学会利用身边可用资源了啊！” 她当她是有什么办法呢！原来是直接找自己男人出手了！ 季薇也顺着她的视线往旁边瞄了一眼，嘿嘿笑着，轻说道：“可以用干嘛不用呢。” “哎哟！”牧乐乐瞥她，“我怎么听着这话里像是掺了蜜糖似的，那么甜呢？哎呀腻死我了！” 鉴于牧乐乐说的是不争的事实，季薇干脆随她了钫。 “恩……”牧乐乐撑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其他事就算了，关键是……席大大的那玩意儿你必须得用啊！” 牧乐乐那是说着说着都被自己带颜色的调侃逗笑了，哈哈哈个不停。 “牧乐乐！”这回季薇不能淡定，扑过去打她，“知不知羞啊你！满脑子带颜色的思想！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啊你！翰” 眼前两个女人的打闹声很响，席城不可能听不到。 他抬起头，看了她们那边一眼，唇角勾了一下，并没有在意。 打闹成这样，以及薇薇脸上那抹略尴尬的神色，她们在聊什么，基本上就已经猜出来了。 “别闹了！”季薇喝她一声，视线也从席城那边收了回来，“他看着呢，你想我晚上死翘翘吗？我浑身的骨头都还痛着呢！” “少炫耀了季薇薇！你这明明是甜蜜的痛呢，受着吧你！”牧乐乐还是不收敛。 “行了行了，你到底干嘛来了？” “我听着这像逐客令啊……那成，要不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恩恩爱爱的二人世界啦！”说着，牧乐乐还真的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席大大，那我就不做你们的电灯泡，先回去啦！” “恩。”席城头也没抬，应声答道。 似乎非常满意牧乐乐的自知之明。 “喂牧乐乐！”季薇也从沙发上爬了下去，一把把她揪了回来，“别玩了，谈正事呢！” 二人小闹一会儿，话题这才转回了监控录像上。 “还好这回有席大大，不然就凭咱们俩，想要把这监控录像拿到手，想得美！”不是什么秘密，牧乐乐也就没有特地压低声音，“有权有势就是好！” 这点季薇赞同！ 席城虽然失忆了，但其他人并没有失忆，他走到哪就是一张亮闪闪的通行证。 “席大大，你怎么拿的录像？”牧乐乐问。 席城没抬头，简短地回答道：“用手拿。” “……” OTZ！ 两个女人一对视，骤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席大大这是…… 独特的幽默啊！ 不过不用多说，她们也猜到了。 天凰公司的人巴结他还来不及，他想要的东西，他们自然是双手奉上都不问理由！ “那个人会是Yuki，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意外，”季薇笑说，“知道这件事，就是给我们自己提个醒。我看也不用特地告诉米桥了，反正她也不会相信。” “回头要是遇见了就随口提一下吧，信不信随她自己！”牧乐乐也不太在意。 于是这个问题，她们就不再考虑了。 …… “席先生，能不能问个问题？”张宁问，“这些天，您的特助连安，一直在打听您的下落，请问这是……” 这不是很奇怪吗？ 席先生又没有失踪，他的特助却在问他们席先生的下落？ “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就行了。” 他们二人现在二楼的暗处，看着一楼的拍摄。 他也就是今天才来片场看看而已，并且季薇还不知道。 要是被她知道，他又随意外出，还到这么危险很容易被他的人碰上的地方，她又该念叨他了。 “诶是是……”张导也只好应了，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有钱人到底在玩什么，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那要不……我们先拍其他人的戏份，让季薇来见您？” 他们在一起，这对导演组已经不是秘密了，不过依如他的吩咐一样，大家都憋着呢，谁都不说。 “不用了，不必告诉她。你也不用陪我，只管忙去吧。” 席城都这样说了，张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下去看看继续拍摄。 席城没离开，站在那里往下看。 她拍戏的场面让他觉得挺熟悉的，所以他想，自己没失忆之前，肯定也看过她拍戏。 很巧地，今天拍的是床戏！ 席大大今儿运气不错啊！ 目前，席城还不知道今天要拍什么。 在张宁看来，脱戏并不是为脱而脱，他只在剧情走向下，适当加入脱戏。 该脱一定不能少，不该脱的也不能多。 所以他并不认为今天季薇的戏份会有什么问题。 休息时间，牧乐乐今天没有工作，来探班，还带了亲手做的甜点。 席城站在上面看她们两个席地而坐，吃甜点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容。 心里有些满足。 只是，满足过后，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 尽管现在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脑子里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总觉得，一旦他恢复了记忆，眼前这种安逸的日子也会跟着结束。 他并不想这样，但事实却不容许他一直这样。 他必须得想起以前的事。 下面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将他从混沌的思绪中拉回来。 “杨静初就是你！我明明看见了！”牧乐乐现在季薇的面前，叉腰说道，“就是你伸脚绊倒薇薇的！” 说话间，季薇已经被一旁的工作人员给扶了起来。 杨静初脚踩高跟鞋，比牧乐乐高了半个脑袋，环抱着双臂，鄙夷地瞥过眼，瞄了她一下，不屑地说道：“你哪只眼看见的？” “两！只！眼！”牧乐乐双指反指自己的双眼。 “切……”杨静初根本就没把牧乐乐放在眼里，“你的眼睛能拍照存证还是怎么的？就算是上了法庭，法官也不会信你的片面之词好吗？没证据就别在这里乱吠！” 季薇那一跤摔得倒不是很厉害，但膝盖磕到了，两边都有些红。 摔得不重，但牧乐乐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季薇想，这小乐乐想必是被洛承天压迫了太久没有发泄吧？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只手遮天！” “是吗？”杨静初笑着，蔑视的眼神扫了周围一圈，冷冷问道，“有谁看到了吗？”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谁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强出头啊。 季薇可怜归可怜，他们也不能为了一个无关的人而得罪大牌，搞得自己丢了饭碗吧？ 有时候，同情心也是不能滥用的。 “你们……”牧乐乐也没想到，大家会明哲保身到这个地步。 “算了乐乐，”季薇抓住了牧乐乐的手腕，拉了拉她，“争吵也是浪费力气，我没事。” 之前自己的倔强不服输，已经害得乐乐失=身于洛承天，她本不想再和杨静初斗下去。 本来局势有些缓和，哪知她突然被加戏份，增加了杨静初对她的厌恶感。 杨静初这个人心理已经有些变态了，她也不想跟她闹下去，只盼着这部戏快点拍完，再也不用每天见到她。 好在多过一天，离杀青的日子也就近了一天。 已经不远啦！ “算什么算，不算！”牧乐乐一把甩开了季薇的手。 其他人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让杨静初更加肆无忌惮，愈发藐视牧乐乐：“你倒是问问，都有谁看见了！” “你——” “我。” 暗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69） “我。” 暗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随着那道声音的响起，大家的视线已经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一来好奇的是谁这么大胆管闲事，二来这声音略熟悉？ 而季薇和牧乐乐，毫无疑问已经直接听出了这道声音来自于谁钯。 他怎么来了？ 季薇想拦他也是毫无办法，席城人已经从二楼走了下来。 当大家看清楚说话的人时，杨静初的脸色也已经很难看了伴。 又是他！ 尽管她一直嘲笑季薇靠脱上位，可偏偏就是有些女人把自己送上去，也不一定会成功！ 她多不想承认，都不得不承认，季薇迷人的确有她独特的一套！ 杨静初发誓，她甘愿自己听到的都是传言，也不愿她真的和席城有什么瓜葛。 她凭什么有席先生给她撑腰？？ 有的人想看戏。 这下好了！别的人不敢，席先生还会怕杨静初不成？ 有他给季薇作证，她杨静初还想跑哪儿去？ “席先生，您会不会看错了？” 果然，杨静初也是做贼心虚，自己是真的伸脚绊了季薇，刚席城又是从二楼下来的，说看见了其实完全有可能。 不过事实是，他并没有看见。 刚才他走神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杨静初的小动作。 “没看错，”相较于杨静初的略不淡定，席城却是非常镇定，任谁也看不出他在说假话，“杨静初，你是不是该对季薇说什么？” 大致是因为她和季薇有冲突的缘故，他非常讨厌这个女人。 “我——”席城让她给季薇道歉？！ 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 杨静初给人道歉，那真是他们从开都没见过的！ 席城的声音冷冷地，“不肯道歉的意思，是要我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吗？” 乖乖！ 只不过是一次绊倒事件，不至于惊动警方吧？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杨静初的脸色很难看，并且非常尴尬。 别说是一件小事，如果席城想要找警方，就是什么事都没做，她也慌！ “是吗？是我大惊小怪？”席城的口吻听起来很淡，“这个剧组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不是食人鱼就是威亚出问题。这邪也怪奇怪，偏偏每次威胁的都是季薇的生命，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没人接话。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是谁一直在背后做手脚。 不过这也都是大家的猜测，真凭实据谁都没有。 而季薇呢，原本对这些就没兴趣，加上她也不稀罕杨静初的道歉。 反正她就算是道歉了，也没有诚意！ 她比较在意的是，席城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想让席城再问下去，季薇走了过去。 “席先生！”季薇没有暴露他们的关系，将他推去了一边。 季薇背对着其余人，轻轻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连安或者你的其他手下，随时都会来这里找你，在你没有恢复记忆，想起谁是友谁是敌之前，不要随意出来啊！” “无碍。” 他甚至不想再坐以待毙了，有干脆现身引那个害他的人出现的打算。 否则，难不成他要躲一辈子？ “有碍！”季薇略急，“趁着现在人还不多，你赶紧走。” “不用了，”席城说，“一直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一群人现在那里，看季薇和席城拉拉扯扯，两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席城现在话没问完，杨静初也不敢马上走，其余想继续看好戏的，也都还围着。 “你放心。”席城三个字回绝了她。 她不放心！ 她哪能放心啊？ 这站在身边的到底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这种危机四伏的感觉每天都围绕着他们，她怎么可能放心？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出事。 她无能，做不了其他事，未雨绸缪这种需要高智商头脑来做的事让她去办，那不是存心为难她吗？ 所以她能做的最简单的事，就是把他藏起来。 可现在他…… “喂——” 季薇伸出去的手落了空，连衣角都没碰到。 席城已经转身，重新走向杨静初。 “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赶紧说。” 言下之意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季薇站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强大的气场。 她觉得，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无论改变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自带的气场。 杨静初见他态度强硬，又不想因此惹官司，不用身边人提醒，就马上道了歉，“对不起……” 蚊子一样的音量。 以当时安静的现场来讲，尽管很小声，但大部分人都听见了。 季薇还没开口回她，就听席城继续道：“你在跟谁道歉。” “算了算了，席先生——”季薇上前说道。 杨静初已经丢了脸了，何必再不依不饶地踩上一脚？ 像她这种人，当众出丑，怕是要更记恨她啊！ 果然，杨静初没想到席城还不肯罢休，脸色预发难看。 “算什么算啊！”牧乐乐亦是不肯，“薇薇你不懂！做与不做，反正杨静初也已经记恨你了，不在乎再多一些啊！就该掐掐她的气焰！好让她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啊~这到底啊……还是有人会主持公道的！就比如席先生！” 牧乐乐也装出一副和席城不熟的样子。 “席先生，我太崇拜你了！会为我们小人物做主！” 季薇瞪了她一眼，添什么乱！煽什么风！点什么火！ 牧乐乐不消停，得意地看着杨静初：“喂，杨小姐！席先生问你呢，在跟谁道歉！” “你——”杨静初看着牧乐乐，着实是气坏了。 但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说，气恼地瞪了她一眼，咋呼地看着季薇说：“季薇！对不起！” “呃……”季薇略无语。 这声对不起，可真是霸气啊！ 姐姐，你是在跟我道歉还是叫喊我还钱呢？ 她就说不要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了么，听着又没意思！ “满意了没有！”杨静初说完又是瞪牧乐乐，似乎在怪她煽风点火，伺机报复她。 杨静初气得要命，踩着高跟鞋就要走。 牧乐乐努努嘴，眼看着她似乎一句“不满意”就要说出口了，季薇一把捂住了她的大嘴巴，轻喝道：“行了乐乐！玩够了就停，别还上瘾了！” 像杨静初那种人，她们不是该离得远点么？ 谁知道她日后会发什么疯来对付她们？ 这要换了是以前的自己，的确会和牧乐乐一样，不得理不罢休，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世间冷暖，她开始明白一个道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有的人，惹不起，她们还躲不起嘛！ 牧乐乐瘪了瘪嘴，终归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大家准备散了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又适时响起—— “不满意。” 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刚刚好是大家都能听得清楚的节奏。 席城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就像有一个暂停键，这三个字之后，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了几秒钟的暂停，回头看着。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杨静初也骤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席城，满口不敢相信的语气：“席先生，你还想怎么样？” “啊~不满意！就是不满意！”见到有人支持自己，牧乐乐别提有多开心了，拍手叫好。 季薇狠狠地撞了牧乐乐一下。 姑娘，低调啊！ 季薇抚额。 这两个家伙真是…… 能给她消停一会儿吗？ 还让不让人拍戏了？ “不想怎么样，”席城抬眼，仿佛扫过去的视线都能伤人，“杨小姐，我不喜欢逼迫别人去做什么事，你看起来很勉强，我眼里容不下这份勉强。” 牧乐乐那叫一个开心啊，一直在季薇耳边嘀咕好帅之类的话。 她就喜欢看人报应！ 这叫什么？现世报啊！ 但季薇的双眉却是紧锁着的。 看着眼前的席城，她就想起了以前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难道…… 他变回那个席城了？ 季薇竟然也分辨不出来了！ “我——”一向盛世凌人的杨静初现在都没有了戾气。 她只是忽然间被这个男人吓到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恐怖？ 围观的人也都不敢窃窃私语了，屏住呼吸看着。 杨静初也有点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的意思，不想再闹下去，便也软了语气：“季薇，对不起！” 倒是像道歉了…… 不过季薇觉得，这歉意怎么有点像带着杀气杀过来了？ “席先生，满意了吗？” “不重要，”席城干脆没回答，视线看向杨静初，“杨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喜欢在我的区域内，有人动什么手脚。请不要心存侥幸，如果被我抓到什么——好自为之。” 季薇呆得更厉害。 难道他真的…… 虽然他一直很像没失忆前的席城，但现在更像了啊！ 她的忐忑不安，在于她这几天过得太过安逸，还未来得及提醒自己接受他们的结束。 如果他真的…… 那就太突然了。 “好帅呜啊~~~！”牧乐乐激动地抓着季薇的手臂轻声尖叫。 这个定义嘛，在于他在对谁冷，站自己这边的，牧乐乐当然这样觉得，但相反…… 杨静初就肯定不会这样想了。 除非她脑袋被驴给踢了！ 杨静初离开了。 季薇猜想，她估计是气炸了！ “我刚才说的话，对所有人适用。” “……” 席城最后的结束语，让所有人都中了一枪。 他虽有袒护季薇的嫌疑，但事实上，他说的却是概括，不止季薇，只要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小动作，他都不会放过。 众人悻悻地去准备下一场拍摄，试图催眠自己忘记这个小插曲。 “ohyes！”牧乐乐开心地原地蹦哒了一下，“就该杀杀她的威风！好让她知道，这里不是他一家独大！” “我说乐乐大小姐，敢情不是你跟她相处呢？你这么一搞，她回头还是把怒气加到我身上来好么？” “又不是我……”牧乐乐瘪嘴，手指悄悄地指向了不远处坐着的人，“是席大大拉的仇恨也……你家的人，你受着也理所应当嘛！” 季薇白了她一眼。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臭丫头！ 也亏得是现在的席城，换了是以前那个，绝对不会陪她们胡闹吧？大忙人也没这个美国时间在这里给她们做主呢！ 席城也表现得很自然，对上她们的视线也没什么特别表示，让人觉得，他们是真的不熟。 “不过你不觉得很爽吗？我最喜欢看那些嚣张的人蔫儿菜的表情了！” “……好吧，虽然是挺爽的。” 并且有他的维护，自己心里其实也挺开心的。 不过…… 别招来更大的麻烦就是了。 她不太喜欢麻烦呢。 “谢谢席先生！”季薇笑道。 席城就像真的和季薇不熟似的，淡定地回答她：“举手之劳。” 牧乐乐已经憋到内伤。 要不是旁边还有工作人员，她一定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除去其他因素不考虑的话，今天给杨静初的教训还是让季薇觉得很爽的。 譬如…… 乐乐会失－身，也全是因为杨静初。 但不得不说的是，如果没有那次，乐乐也不会遇上洛承天。 尽管可能他不是他的良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洛承天却误打误撞将乐乐没有了蒋行之后的难过降到了最低。 他的霸道横行，让乐乐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她和蒋行的过去。 至少如她所见，乐乐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 只要不发生什么会触及她心里防线的事，想必蒋行这根刺，总有一天会慢慢地从心底拔出来的。 中场休息时间。 导演宣布先吃中饭。 季薇没有选择吃盒饭，而是准备和乐乐一起出去吃。 “席先生！不如我请客？”张导接机去拉近关系。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 席城从季薇她们身边走过，两人连眼神都没有接触。 席城走过去后，牧乐乐瞧着，冲季薇挤眉弄眼，“喂，我说，席大大还真沉得住气啊！” “要不然人家能是做大事的人？” “哟哟哟，就这么护着你家夫君呢？” “夫什么夫！时限男友而已！” “薇薇……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啊？难不成想到你们日后要分开，你都不会觉得可惜吗？” 明明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分开，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种感觉难道不会让人很沮丧吗？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呢！ “不会啊，”季薇笑说，“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的话，并不会呢。反而会珍惜每一秒，你说呢？”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牧乐乐努嘴，“难道不是一辈子在一起更浪漫吗？我看你真是一点要争取的意思都没有！” “还真是没有。”季薇笑。 这个不说假，她没打算他恢复记忆后还跟他在一起。 就算她没胆量，也不自信吧！ 一辈子太长了，她不敢想。 过完眼前的，她就满足了。 至于以后，就再说吧。 未来如何，她没有预知能力，也不想去想。 “出息！”牧乐乐白了她一眼，“就应该趁他失忆，趁着他还对你好，强占他的生活，钻进他生活的每个角落！等他习惯了身边有你的存在后，再想离开你，那就难啦啊哈哈！那咱就不怕他恢不恢复记忆了！” “流氓！”季薇好笑地回白了她一眼。 牧乐乐冲她做鬼脸。 一小段的轻快音律响起，是季薇的手机铃音。 “谁？”牧乐乐凑过去屏幕一看，立刻压低了声音，“是席大大！快看看他发什么了！” 季薇存的名字也是“席大大”，牧乐乐正嘀咕一点都不劲爆呢。 因为是牧乐乐，所以季薇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就打开了。 席城：S.L酒店，SV001。 “嚯！你们这是要开小房间啊？”牧乐乐酸溜溜地说道，“成，那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免得做了千瓦电灯泡，闪瞎你们的眼！” 还没走出几步的牧乐乐，手已经被季薇给抓住了。 “行了乐乐，你就别酸了！听得我牙疼！你来探班，我还把你丢下不成？显得我多无情无义啊！” “行了！本来就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就不要装了嘛！我懂的，我走人，自觉点！不然席大大都会用他的眼神杀死我。” “闭嘴吧牧乐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走，一起走着！” 季薇当然不是怕尴尬了，又不是第一次和席城单独相处，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二人世界，哪会怕单独相处！ 她是真的不想丢下牧乐乐一个人。 …… S.L酒店。 当然，来这种显眼的地方，去见的人又是席城，她们在出门之前，也进行了一番遮掩。 换衣服，戴墨镜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地。 末了，牧乐乐很无奈地问道。 “我说薇薇……咱们到底是去吃饭，还是去进行什么秘密任务啊？” “秘密任务有这么简单啊？”季薇笑她，“行了，别嘀嘀咕咕的！姐姐可是请你去吃大餐！小心点为好，被什么人撞见，咱们说也说不清！” 牧乐乐顿了一下，奇怪地问她，“干嘛要说清啊？又没冤枉你们！你俩本来就不纯洁！” “……”呃……好吧……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 “闭嘴！不说话我也知道你不是哑巴！” 牧乐乐冲她吐舌，看，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急了吧！ 席城应该是早就安排好一切了，侍应生一听季薇她们是要去SV001号的，就马上放行，并恭敬地领她俩进去了。 牧乐乐挽着季薇的手，四处观察着，嘀嘀咕咕，“不愧是国际酒店，装潢够气派的啊……那些水晶钻石的都是真的吧？” 季薇瞄都没瞄就下了定论，“那不废话吗。” “席大大就是席大大，吃个饭都要挑这种奢华的地方！像咱们这种屁民啊，站酒店外就已经不敢进去了，把自己卖了都付不起饭钱啊！” 季薇笑：“那是我而已，你忘了你现在可是百万富婆啊！挥挥手签单就是了，哪用得着卖自己那么可怜！” 牧乐乐立时反应了过来，哈哈笑：“对哦！老娘现在可是身价百万的富婆呢！一顿饭还是吃得起的！” 她俩的声音不大，但领她们走的侍应生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牧乐乐这么说，顿时就笑出了声。 “喂你笑什么！”牧乐乐不答应，“你不信我有将近五百万是不是！” 季薇也笑，不急着掩饰，反正太像玩笑话了，谁也不会相信她们两个小姑娘能有五百万。 “没有没有！我相信！”那小哥遵守顾客是上帝的守则，忙不迭地点头，“我只是觉得五百万太多了，真羡慕！” “骗鬼啊你！你明明就是一副不信我的样子嘛！老娘真的有，你叫什么名字！” 该小哥惶恐焉，这是要投诉自己？？ “好了好了牧乐乐，他相信，我都看出来了，他相信得不得了呢！” 已经到了SV001号，季薇适时将牧乐乐脑袋一转，开门将她推了进去，又转头对小哥笑道，“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别介意。” “呃……”小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门一关，只听牧乐乐嚎叫道：“季薇薇你给我去说清楚！谁是精神病院里刚出来的啊！” 季薇压根不在意这些，将她从座位上按了下去，“行了行了，我是行了吧！” “不行！你得告诉他我不是才行啊！不然待会儿整个酒店都知道我是神经病了！” 臭薇薇！ 季薇浅笑。 牧乐乐则气不打一处来，脸颊都气得鼓了起来。 “你们又怎么了。”就叫席城也觉得好笑，不自觉地笑出来。 说实在的，他还挺喜欢看她们俩拌嘴的时候，无论其实谁处于下风，都很逗。 偌大一张圆桌，席城坐在离窗边近的位置，季薇和牧乐乐则坐在他对面，圆桌直径的距离。 对于牧乐乐的到来，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并且也没有介意她这盏电灯泡的意思。 于是牧乐乐的坐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还不是薇薇！席大大你快管管她啊！”牧乐乐当即告起状来，“薇薇她又欺负我！” 哟，什么时候乐乐和席大大都是这么要好的关系了？ 欺负还能告状了呢！ 季薇在一旁听着，别提有多乐了。 “恩，”席城淡定地应下来，“没教好，让你受委屈了。” 心里噗嗤一声，季薇就是脸上带着笑，也没敢真出声。 这会儿再幸灾乐祸，牧乐乐就要冲上来咬他啦！ 牧乐乐现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是，她跟席大大告什么状啊？ 人可是季薇薇的情郎，他怎么可能会站在她这边，帮她对付她啊！ 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听上去是帮了，可实际上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好了好了，快点菜吧，肚子都饿了。”季薇看牧乐乐那纠结的样子，笑着打破局面。 “随便点，不用给我省。”席城也发了话。 “席大大，我不跟你客气的啊！” 牧乐乐坚信，她就是把菜单上的菜式都点上一遍，人席大大也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不过她并没有那么浪费，只是把看起来好吃的，在衡量过自己的容量之后，一一点上了。 不一会儿，三人各自点的菜都慢慢地上桌来了。 端菜的有好几个侍应生，但来人在把菜放下之后，都会偷偷地看牧乐乐一眼。 一两个还好，三个四个都这样，牧乐乐把筷子一放就吼：“看什么看！都说了我不是神经病了！” 但…… 她这样的表现，只会让大家更加深信不疑。 譬如…… 疯子通常也说自己不是疯子…… *** 加更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0） 譬如…… 疯子通常也说自己不是疯子…… 牧乐乐突然这么吼，把刚放下菜的小哥吓了一跳。 季薇赶紧安抚他：“没事儿，你懂的，出去吧。” “季薇薇！”牧乐乐怒，“你不要欺人太甚！！钯” …… 这顿饭并不安宁。 有牧乐乐在，这间房的分贝一直没下过七十，气氛不愁不活跃伴。 牧乐乐觉得，席大大吃得如此优雅高贵也就算了…… 季薇薇今天是要闹样啊？ 为什么连她都吃得那么淑女！ “喂，季薇薇！你不要装了！”牧乐乐怒推季薇，“在席大大面前居然装得那么淑女！欺骗席大大是可耻的！” 季薇微微笑：“我一直都这么淑女啊，乐乐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屁！！滚蛋！！席大大失忆了，你当我也失忆了么！”牧乐乐冷哼哼，看向席城说，“席大大你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居心叵测！” 席城优雅地笑道：“聪明的男人不会介入两个女人的战争。” “……” 牧乐乐咆哮，季薇淡定。 不过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牧乐乐喊的大于吃的，消耗太快，肚子一直填不饱，于是便专心致志地吃上了。 一边吃一边夸赞国际酒店不愧是国际酒店，端上桌的菜色都特别好吃。 就在她滔滔不绝的时候，季薇却打断了她的话：“还好吧，席大大做的法国菜可比这个好吃多了哦。” “……”牧乐乐仇恨的视线扫过去，“秀恩爱，死得快！” 因为拍摄在即，并没有吃太久，先席城一步，两个女人吃完就又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再回到片场，男主演宇贤也已经到了，正在化妆，听着不久前的八卦。 看到季薇回来了，忙不迭地就推开化妆师冲了上去：“薇薇！我听说杨静初又趁我不在欺负你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薇笑，“还好席先生在，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看我以后都得早来！杨静初那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 “没事，她又不会吃了我。” 宇贤要表示关心，被季薇几句话给回绝了。 有时候关心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席城回到片场的时候，床戏已经开始拍了。 这回，妖姬正在以色侍人，作为被侍奉的那个人，宇贤表示很满意今天的戏份。 不过自那天压在她身上就自己到了之后，宇贤实际上已经收敛了很多，为了改变自己的形象也没有再做过那样变态的事。 今天纯粹只是占着拍戏的便吃吃豆腐的瘾。 床幔之内，两具身躯交缠在一起。 今天其实还好，开拍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所以压根不用拍过程，现在躺在里面的两人，穿着并不算暴露。 宇贤光着上身，而季薇呢，至少肚兜还穿着呢，有帐幔遮掩，看不出什么。 但此时…… 站在不远处观戏的席城，脸却越来越黑。 脸上的表情无一不在表明，他很不爽！ 那本该是只躺在他身下的女人，而此时…… 任谁都没办法淡定地忍下来。 …… “爱妃，你该勾着朕才对……”宇贤笑，看着底下的人轻轻地说道，“一切为了艺术！” “……” 艺术个鬼！ 季薇瞪他一眼，也轻轻地道，“宇贤你别太嚣张！打着艺术的名想吃我豆腐！” “瞪我干什么，剧本本来就是这么写的呀！” “……” 可恶…… 偏偏剧本还真的是这么写的，并且导演也要求这样演。 “宇贤，薇薇，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等下导演，我在调整。” 季薇应道，调整了一下。 算了……！ 脱戏这回事…… 拍好了得奖就是为艺术献身，拍不好就变成了低俗，怎么界定，还真没个说法！ “我好了！”宇贤笑答，“张导，我随时就位！” 大家伙都明白，这美人在怀，宇贤的声音能不开心吗？ “好了，准备，Action——！” 季薇的双手绕上宇贤的背，好一阵交缠。 但宇贤并没有跟着慢慢来，而是直接强势地将她压在了床上，扣着她的手腕说，“爱妃，今天就让朕来伺候你……” 季薇瞪他，他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停。” 众人朝那道声看去，均是缄默不语。 大老板来啦！ 不知大老板有何不满？ 众人都觉得…… 还不错啊？ 那么吸引人，观众也一定会买账的！ 宇贤可是第一次那么卖力及大尺度地卖肉呢！ 做为现下第一偶像小生，他卖肉，买的人，那肯定多！ 导演组的人一看，顿时就了了！ 张宁这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噢对！今天席先生都在，他们不应该先拍这场的啊！ 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张宁也只好装做自己不知情的样，问道：“席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里头的季薇一惊！ 他来了！ 怎么搞的…… 不是说吃完就回去吗？怎么又来了！ 明明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季薇这会儿还是有点心慌慌。 她怎么觉得自己是被捉奸在床啊？ 怪别扭的！ 席城的出现，让整个拍摄现场进入了暂停阶段。 席城走上前，说道：“不行，尺度太大。” “席先生……”张导略为难，“这不算大了……帐幔遮着呢，况且镜头也不会拉得太近，最后还会进行后期，模糊处理，理论上，是不会怎么样的……” “就是啊席先生，不会的，这是要上映给大家看的，尺度太大也会被减，我们知道分寸，都是假的，不会来真的。”导演组其他人说道。 也只有他们明白，席城这是在耍哪门子的脾气。 当然要尽可能地安抚着。 然而席城还是不为所动，“我投资的商品，我是不是有这个权利说不？” “这……席先生的意见，我们自然是要听的，但是……” 但是席先生您之前不是说过不会干涉吗？ 张宁这句话愣是没能说出口，只是凑近了想要好好地同他商量商量。 但席城却没有要和他商量的意思，“没有但是，尺度太大，这段跳过，或者找裸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干脆就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思，抬眼看他，“不然，你的意思是，要让我的女人脱给所有人看吗？” “呃……” 这不是知道有这层关系，他也没要求季薇脱太多了吗？ 裸替不是没找，只是这场戏脱得也不多，更何况季薇也说自己没问题，也就没有喊裸替过来。 “就这样，”席城说得坚定，没有留下可以商量的余地，“要么减，要么换裸替。” 张宁正要应下来。 行吧！ 他是大老板，何况这要求也不过分，只好这样了！ “对了，我看了送上来的片段，勾=引那场戏剪掉，不能要。” 他们分不清季薇和宇贤是否真的做了的那场！ 那场他别提有多满意了，真实，一气呵成！ 眼下一听要剪掉，张导的心都要碎了！ “席先生……” “我得到消息，上面近来在这方面打得很严，你也不想片子还没上映，就夭折吧，”一段铺垫之后，淡淡地说道，“剪掉。” 张导哭：“是……”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1） 因为导演那边喊停，有的人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都原地待命。 季薇和宇贤也都从帐幔里出来了。 牧乐乐赶紧把外套拿来给季薇披上，说道：“披着！现场的狼可真多！我看他们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说完，还特地瞄了宇贤一眼。 后者很自觉地对号入座，还频频点头，认为牧乐乐说的非常正确钯！ 牧乐乐无奈摇头，有人陷进了美人漩涡，放弃治疗吧，没救了！ 宇贤干脆就没穿上衣，在季薇和牧乐乐的面前走来走去，故意秀着自己那满身的肌肉。 男人要是没身材，是不会这么嘚瑟显摆的，所以显然，宇贤是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信心伴。 不过不管是季薇还是牧乐乐，显然对他的肌肉没兴趣。 见他挡在自己面前，牧乐乐随手一挥就挥开了，“哎呀走开！你挡着我视线了！” 别说宇贤，现在牧乐乐就是见到偶像景博都不会激动了。 见多了就一个样啊！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嘛！ 偶像也是人，和普通人一样！ 宇贤闹了会儿，见没人搭理自己，也就不继续了，略心累地坐下来嘀咕说：“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拍不拍了？” 话音刚落，就跟导演在回答他的问题似的：“行了，今天就拍到这里吧！收工！” “收工？”一听无豆腐可吃的宇贤猛地站了起来，“收什么工！这场戏都还没拍完啊！张导，张嫂喊你回家吃饭呢？” “减了减了！”张导截断了宇贤的话，“就这样吧！大家收拾收拾，都回去吧！” 突然打断了计划，干脆就收工了。 牧乐乐冲季薇挑眉，意有所指。 “真减了？！那我的床戏怎么办！” “自己YY呗！”牧乐乐偷笑，“走了薇薇！提早收工，咱们逛街去！” 季薇也不说什么，和宇贤，导演，及其他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就和牧乐乐一起去化妆室换衣服了。 …… “我说牧乐乐，你笑够了没有？有那么好笑吗？”季薇一边换衣服，一边笑着。 这个小乐乐的笑点也太低了点吧？ 刚刚在外面笑一会儿也就算了，她都快换好衣服了，还在笑！ 太夸张了！ “好笑啊！你不觉得吗！” “完全不觉得，只觉得你笑点太低了！” “薇薇，你难道不觉得，一向被我们称为冷面神的席大大现在却会吃醋了很好笑吗？心里没有偷乐的感觉？没有成就感？” 原来她是在笑这个！ “还好吧……我只是有点担心，回家后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诶……” “怎么可能！” 牧乐乐刚喊完，就马上反应了过来，“哦～那个生命危险啊！哈哈哈薇薇你太有才了！的确危险！诶不过……你如果是准备要离开他的话，还是要做好防护措施哦！麻麻说，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既然当事人薇薇自己也没有要为即将分手而悲伤，那么做为朋友，牧乐乐也不会。 “糟糕……”季薇也才想起什么。 “怎么了？” “太得意忘形，忘了要做防护了……” 滚沙发那次，是两人情到深处…… 都没有做准备！ 但后来，是完全没想起这一步来！ 太糟糕了…… “你让我如何鄙视你才好……就算热恋期智商为零，你也别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啊！” 季薇此时也很懊悔，怎么就陷了进去，完全没想起要考虑这个问题呢？ “唔……”季薇烦恼地捧着自己的脸，鼓起来，几根手指轮流在脸上戳着，“糟了……万一不幸中奖……还被我妈知道，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可不是？”牧乐乐也应道。 她那个动不动就打人的妈妈，要是知道她未婚怀了个“野孩子”，可不往死里打！ 提起这件事，牧乐乐骤然来到她面前，拉了凳子坐下来。 “干嘛？” 牧乐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薇薇……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你真的不幸中了头奖，你预备怎么办？” “怎么办……”顺着牧乐乐的话，季薇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哎……”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怀上了孩子，她该怎么办？ “薇薇你听我的，咱没怀上也就算了，你觉得跟席大大没有未来的话，那咱们就还是分吧，就当放纵地爱过一场。但你要是怀上了……你一定不能这么没骨气了听到没有！真怀上了我们去找席大大！这段感情你一定要争取！开玩笑！他的孩子，他必须负责！” 季薇皱着眉，仔细地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烦啊……不想了！有没有怀上还不知道呢，我才不要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再说吧！走了，我们去逛街！” 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还没到桥头，这个问题就暂时不想了！ 现在想好了，谁知道等问题真的来临的时候，她的决定会不会改变呢？ …… 两人因为在化妆间里聊了会儿天耽搁了，出去的时候竟然已经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嚯……我去！一个个收工这么速度？”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她们也没有多慢啊！ “这是收工，当然快了，省下来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季薇笑，“归心似箭么。开工有这速度那才真的无敌了。” 两人聊着出去，在门口遇上个人。 牧乐乐四下看了看，没有人，这才轻轻地喊：“席大大~我们在这儿~” 牧乐乐蹑手蹑脚地上去，轻拍席城的肩膀，说道：“席大大，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薇薇怀孕了，你预备怎么办？” “？”席城看着牧乐乐，眼里净是不太敢相信的神色。 牧乐乐误会了，变了表情说：“哦！！席大大！你该不会是不想负——唔！” 她的嘴巴已经被季薇给捂住了。 “牧乐乐你别瞎说！”怕席城误会了什么，季薇赶紧更正道，“阿城你别误会，我没怀，乐乐她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没听到！” 挣脱开季薇的手之后，牧乐乐怒道：“你捂得我快断气了好不好！我随便问问嘛……干嘛搞得跟谋杀似的啊……算了算了，我这盏电灯泡也该走了！再不走，席大大都要用眼神杀死我了！” 这回季薇没能抓住牧乐乐，眼看她跟泥鳅似的就溜走了，脸衣角都没能碰到。 “哎——乐乐！”季薇追了几步没追上，也就随她去了。 “我们来算账。”席城的声音幽幽地在她身后响起。 “……” “呵呵……”季薇巧笑着，装不知，“什么帐啊……” 席城的脸色沉沉地，铁青地说道：“以后一切暴露的戏都用裸替，不能亲自上。” “所谓……艺术？献身？” 完全是不可商量的态度：“不能献。” 好说歹说，用人多眼杂的理由，暂时躲过了一小劫，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走到门口，才发现牧乐乐竟然站在那。 季薇正奇怪着，准备上前拍她，这时才发现猫腻。 抬头一看，乖乖，左边洛承天，右边蒋行！ 哎呀！ 席城见季薇站在那似乎准备看戏，却已没有什么耐心，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还有时间管别人？ 抬头，只见席城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脸特别黑。 啊呀，她还是先把这位席大大给安抚了吧！ 于是，季薇往牧乐乐那边瞄了一眼，终究是没管他们三人的事，猫着腰从牧乐乐身边走过。 轻轻地握握牧乐乐的手，说了句“加油”。 恩…… 她还是自保要紧！ *** 明天加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2） “哎薇——”牧乐乐眼看着季薇从自己身边走去，想抓抓不住。 不要丢下她一个人面对这豺狼虎豹啊！ 牧乐乐总觉得，无论是洛承天还是蒋行，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都太过可怕了！ 她哪里会想到，他们两个竟然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牧乐乐跳下阶梯，想要奔去找季薇钯。 当然。她并没有得逞，这人都还没走几步，手就已经被洛承天给拉住。 “你直接无视了我，这是要去哪里？” 这个时候，她慌，是因为蒋行在伴。 她不想……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她，潜意识里不想让蒋行知道她和洛承天的关系。 “放开我……”看向洛承天的表情是慌张的，并且带着一丝请求。 就今天！ 其他任何时候她都能听他的。可今天，请先放过她！ 然而蒋行就在身边，她连这些话都没不能和洛承天说。 做为知道他们两个任何事的洛承天，现在当然懂牧乐乐心里在想什么，自己这么慌张地离开是为了什么。 但正因为蒋行在，他才更不会放手。 “洛承天，你放开乐乐！” 蒋行的话，让牧乐乐愣了一下。 等等…… 忘了要挣脱开洛承天的手，牧乐乐震惊的目光从他们两个身上一一扫过，惊问，“你们两个……认识？” “我是认识没错！以前一个学校的！”洛承天回答道，“倒是小礼物你，你也认识他？”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装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 牧乐乐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是同校同学。 看着蒋行，她说不出话来。 “我是乐乐的男朋友！”蒋行也上前来，一把抓住牧乐乐的另一只手，“洛承天，放开你的手！” 在洛承天面前，蒋行对牧乐乐的占有欲也非常的强烈。 男朋友三个字，让牧乐乐的心里好一阵混乱。 男朋友吗？错了吧…… 发怔的同时，洛承天已经先牧乐乐一步说道，“男朋友？蒋行你没搞错吧？我才是小礼物的男朋友！” “你？”蒋行的双眉已经紧蹙。 刚才他们二人在门口遇见，因为关系不好，所以也没有打招呼，都当做没有看见对方。 洛承天当然知道蒋行是来找乐乐的，但他装做不知。 而蒋行并不知道洛承天来找的人也是乐乐，他只当他可能认识片场里的某个小妹，谁知…… 当他抓住乐乐的手，蒋行就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洛承天看上乐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这种猜测，还是成真了。 乐乐怎么会招惹上洛承天？ 他当然知道，洛承天喜欢的是雪婷，并且很喜欢很喜欢，他交了那么多所谓“女朋友”，不过都是雪婷的替身而已，他怎么肯定会对乐乐真心？ “对，我！”洛承天也紧紧地抓着牧乐乐的手不放，然后装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抛弃了小礼物的前男友？蒋行，居然会是你？” 那个问题，在牧乐乐的面前，蒋行并不想提起。 他不想再在乐乐的伤口上撒盐了。 提一次，他的乐乐就伤心一次。 或许乐乐并不是他的乐乐了，但他也不能容忍洛承天伤害她！ “这不关你的事！”蒋行说着，将牧乐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这当然关我的事！”洛承天亦是，“蒋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才是小礼物的男朋友，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小礼物哪怕是一小下！所以蒋行，你他妈赶紧给我放手！否则，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洛承天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喜欢的雪婷在他的身边，而蒋行喜欢的乐乐却在自己身边。 他们两个都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还真是讽刺！ 位置不同的，是她们的心，都在蒋行身上！ 凭什么？他哪点不如蒋行那个文弱书生？ “你说是就是吗？”蒋行不答应，“在乐乐没有承认之前，我绝对不会放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牧乐乐承认了，恐怕蒋行也还是不会放手。 “小礼物，告诉他，谁是你男朋友！” 洛承天把问题抛给了牧乐乐。 牧乐乐只觉得好烦，他们两个的高音不停地在自己耳边响起，吵得她头都大了！ “你们别吵了！我现在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我也不想看见你们两个，放开我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到没有！”洛承天冲蒋行怒喝，“小礼物让你放手！” 蒋行也不依：“乐乐是让你放手！” 这两个男人，是听不懂中文吗？ “是你们两个都放手！都！懂吗？你们捏痛我了，快点放手！” 两个人的力度，都快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 “你弄疼小礼物了！放手！” “你先放！” “你！” 两个人又开始一小段时间的拉锯战，牧乐乐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呢小蜜蜂似的，不停地在飞来飞去。 “好了！！放开我！！” 牧乐乐的忽然叫喊，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手上的力度轻了下来。 趁这时候，牧乐乐猛地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罢，谁也不理，牧乐乐转身就走，留给两个男人一个潇洒决绝的背影。 洛承天暗自庆幸，还好就算小礼物知道了他们两个认识，但因为可知条件不够，还没有把他们的事跟雪婷联系起来！ 一旦联系起来…… 可能就猜出来了！ 牧乐乐一走，两个男人就剩下干瞪眼了。 蒋行似乎并不想再和洛承天纠缠下去，径直朝牧乐乐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很着急，必须先和乐乐说清楚！ 不过，洛承天可没那么容易放蒋行走，三两步追上，单手往他面前一横。 “蒋大少爷！您去哪儿？想找我的小礼物吗？” 洛承天这幅略痞的模样，他见惯了。 他知道这这不是让他生气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话！ 他的小礼物？ 曾几何时，那是他的乐乐！不属于其他任何人的！ “让开！你管不着！” 原本，洛承天一直看蒋行不爽，但蒋行却不会对怎么样，凡事都会淡定。 就连洛承天也能感觉出来，蒋行会这样不顾风度，完全是因为牧乐乐。 以前蒋行对洛承天多少还是友好的，但现在，因为牧乐乐，他开始对他有敌意了。 他洛承天欺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乐乐！ “当然关我的事！现在我是她男朋友！你要去找我的女人，能不关我的事？” “我的女人”四个字，更加引起了蒋行的怒意。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大声道：“洛承天我警告你，离乐乐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哟呵！ 他还不知道，原来温文尔雅的蒋公子，也是会发脾气的！ 看来他对牧乐乐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只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容易被触发心弦吧。 可是蒋行，现实就是那么讽刺，无论你有多爱小礼物，你也得不到她了！ 洛承天想，或许是基于自己也得不到金雪婷的缘故，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平衡了！ 洛承天不着急弄开他的手，冷笑一声看他，“不是我可以染指的？蒋公子，那你认为，她们两个，只有你蒋大少爷可以碰是吗？你觉得你凭什么？” “你别跟我说这些！”蒋行怒道，“乐乐她很单纯！经不起任何欺骗和伤害，一旦开始她就会当真，你玩弄别人可以，但请你别玩弄乐乐的感情！否则，洛承天，我不会放过你！” 洛承天大笑起来，“蒋行你倒也好意思说别人啊？为了什么家族权益而抛弃小礼物和雪婷订婚的人，不是别人，刚巧是大少爷您吧？已经欺骗了小礼物伤害了小礼物的人，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指责我的？” 不会放过他！ 笑话！ 他倒是想看看，他蒋大少爷到底能怎么不放过他！ 洛承天说得振振有词，并且是铁铮铮的事实，蒋行一听，无从狡辩。 拽着他衣领的手渐渐地松开了些。 是啊…… 伤害乐乐的人始终都是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乐乐的心早就已经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了…… 洛承天也适时地打开他的手，不费一点力气。 看着蒋行那游离的样子，洛承天忍不住冷笑：“所以蒋行，你给不了的，不代表我也给不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对小礼物是玩弄，而不是真心？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和雪婷在一起，那你就认认真真地对她好！从此以后，小礼物和谁交往，都和你无关！” 蒋行回神，万分坚定地看着他，“因为你喜欢的人始终是雪婷！你对雪婷的心思，还有谁不知道？”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 一直以来都是蒋行淡定地看他发火，无数次因为雪婷，他对他恶言相向。 现在，洛承天淡定地看着蒋行发怒的模样，心情格外的好。 原来这么爽？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小礼物是真心的呢？” 蒋行根本就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也不想相信他，冲他喝道：“离乐乐远点！” 洛承天一听就笑起来：“你凭什么命令我？蒋大少爷，你没权利干涉我的任何事！还有，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离开小礼物，那么她的事你也管不着了！” “就算我和乐乐不能在一起了，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 乐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祝福她，但是洛承天不可以！ 他不能在明知道洛承天不会喜欢雪婷以外的女人的情况下，还眼睁睁地看着她陷进去！ “是么？”洛承天走近。 他们两人身高相近，差不去哪里，四目平视，似有火花。 “如果我再说……小礼物早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呢？” 洛承天的嘴角勾起，脸上的笑容就仿佛在向他宣告自己的胜利一般。 蒋行只觉得他那钻石耳钉在日光下非常闪耀，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大致是发愣了十秒钟有余，蒋行才终于明白过来什么。 和之前宣布所有权不一样，他敢肯定，他并没有理解错那句话！ “洛承天！！”蒋行忽地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猛地推了洛承天一把。 不过洛承天早有防备，后提了几步便站住了。 蒋行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着，“你对乐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相对于蒋行的愤怒，洛承天却显得非常的淡定，“你说呢？” “禽兽！！” 蒋行认识洛承天那么久，知道他不是喜欢虚张声势的人，既然他这样说了…… 可恶！ 一股浓浓的怒意从他的心底升起，蒋行的右手渐渐地握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挥向了洛承天的脸颊上。 “砰”的沉闷声响。 这一拳头，聚集了蒋行满腔的愤怒。 这一次，纵然洛承天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没想到蒋行这个看起来没多少力气的公子哥，动手打人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嘴角立马出血，痛楚蔓延开来。 因为意外，愣怔了几秒钟，一时之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而这点间隙，蒋行并没有让他有起来的时间，迅速地上前，欺身而上，另一拳头又砸在了他的脸上。 “洛承天！！谁让你动乐乐的？！！” 无论是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蒋行。 乐乐…… 他的乐乐！ 他只要一想到他悉心呵护不舍得动的乐乐，如今却被洛承天给糟蹋了，他浑身的血液就变得滚烫至极。 蒋行的第三拳还要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但洛承天已经不答应了。 他反应了过来，一拳挥过去，猛地将自己身上的蒋行直接用拳头给砸开了。 蒋行摔倒在青草地里，嘴角也已经破皮，流血不止。 洛承天先站了起来，用手往嘴角上擦了一下，看见血也没有在意，冷冷地看着他。 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蒋行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乐乐，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轮到洛承天走过去，将蒋行从地上拉了起来，言语里带着怒气：“蒋大少爷，很公平的不是吗？你得到了我的雪婷，我得到了你的乐乐，我们是扯平的！” 蒋行反手也扯住他的衣服：“你把乐乐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升起，怒瞪着洛承天：“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故意去接近乐乐的？！洛承天！你的良心呢？！乐乐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 洛承天也浑身怒气，听了蒋行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就你他妈是人行了吧！好人都让你来做！我他妈就没有良心就不是人！我就是故意接近她故意上了她了，你把我怎么着吧！？我还不止上她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她都是我的人，你他妈就给我在一边看着吧！牧乐乐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现在他哪里管真相是什么，胡说一气，就算说出口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全是气话。 “草！”一向不会说脏话的蒋行也被逼得冒出一句脏话，“我他妈杀了你！！” 蒋行都被逼疯了！ “我的天！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混战之中牧乐乐的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 她原本是走了的，但走了没多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留他们两个在那里，真的会没事？ 她当然不担心洛承天，他哪会吃亏？ 原想回来看看到底怎么样了，哪知真的印证了她那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个居然真的打起来了！ “你们别打了！”牧乐乐根本就插不进去，只能在战斗范围外喊着，“有没有人啊……来人啊！——喂——你们不要打了！” 他们根本就听不见牧乐乐的叫喊声，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亦乐乎，完全不会痛似的，找着空隙就往对方身上挥砸。 不一会儿，胜负就看见了。 牧乐乐知道的，蒋行从来不打架，他不可能打得过天天在刀尖上过活的洛承天。 局势很快就分清楚了，蒋行必输无疑！ 他能撑那么久，完全是因为他那浑身的怒意，将他身体里的潜能激发了出来。 他一旦开始处于下风，洛承天就不会再给他还击的机会，所以现在开始，蒋行只是单方面挨打罢了。 看着洛承天一拳一脚地落在他身上，而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牧乐乐，却是止不住地心痛了起来。 “别打了……”叫喊声已经变成了悲鸣，“不要打了……” 洛承天听不见，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一拳又要挥去—— 眼前忽然多了一道倩影。 定睛一看，牧乐乐扑在蒋行的身上，哭着大喊：“不要打了！” 他才看清楚，是小礼物！ “小礼物你他妈让开——”喊的同时却有些心虚。 小礼物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口无遮拦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洛承天不知道。 “我让你别打了！！”牧乐乐转过身，看着洛承天，眼里都是泪水。 “他不该打吗？！”洛承天依然觉得很愤怒。 特别是牧乐乐奋不顾身冲出来替他挡的举动，让他的愤怒燃烧得更厉害。 她不知道他的拳劲有多大吗？！ 如果刚刚他没能刹住车，她那小身板要挨下这一拳？！ “你让开！他负了你！这种男人就该往死里打——” “够了！！”牧乐乐怒喝，截断了他的话，“那是我的事！” 被牧乐乐喝得一怔，洛承天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没几秒终于冷笑起来，“好……很好！” 牧乐乐从来没见过洛承天这样对她笑过，冷得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心里闪过几丝慌张。 不等她进一步做什么，洛承天就已经转身走掉。 在洛承天面前维护了蒋行，但他一走，牧乐乐却不准备再留下来。 她连看都没看蒋行一眼，同样要走。 “乐乐！”蒋行没有放她走，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下一秒，被他轻轻一拉，牧乐乐跌入他的怀中。 这个久违的怀抱…… 曾经她以为她再也不能这么近地感受他的气息了。 现在不但感受到了，并且一如既往的温暖。 牧乐乐的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似的，酸楚得要命。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明明……这近在咫尺的幸福是属于她的啊…… 为什么…… “乐乐……”抱到这具熟悉思念的躯体，蒋行亦是放不开手，言语里尽是不舍，“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让牧乐乐回到了现实。 她推开他。 “蒋公子，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们是和平分手。” “好，乐乐，我们今天就不说这件事。说洛承天！我不知道你的新男朋友居然是洛承天！乐乐，听我的，和他分手！” 牧乐乐将自己手腕上的手一一拿开，看着他说：“蒋少，你管得会不会太多了？” “乐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赌气，和洛承天在一起你没有未来！” “未来……那我和谁在一起才有未来？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有未来的……”她说的，哭意又冒了出来，“可是未来呢？在哪里？” 是啊，他给不了她未来。 最开始的承诺现已成空。 “乐乐！你能不能先听我说？洛承天他不爱你！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洛承天？ 她当然知道他不爱她！ 面对蒋行的担忧，牧乐乐却是以微笑回敬：“不管他对我怎样，这都跟你无关了蒋公子，你真的管太宽！” 蒋行眼睁睁地看着牧乐乐从自己面前后退，一步一步退得越来越远。 “蒋行，就算我日后真的陷入了迷潭，救我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了，不是吗？” 蒋行怔住。 牧乐乐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笑说：“那就请别再管我的事了！我的事以后和你无关！” …… “砰！” 据说，房间里林林总总被洛承天摔碎的东西已经不下几十件了。 牧乐乐离开蒋行之后，不知道该去哪儿好。 想起洛承天走之前的眼神，心里也总是放不下，便去了他那。 坦克等人一看见牧乐乐，就哭着求着抱着她的腿不让离开，求救命。 将牧乐乐拉到二楼，沈俊一群人都在门口，随时待命。 “大嫂！您终于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快点儿来啊！”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又传来一件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稀里哗啦在地上碎开了。 所有人都吓得脖子一缩。 牧乐乐闭了闭眼，手指着里头轻轻问，“摔了多久了？” “一回来就开始摔啊！”阿健说。 “天哥好好地出去的！”坦克说，“出门的时候心情还老好了呢，说是要去接大嫂您，还说要去吃烛光晚餐，让我们都准备着，可谁知回来就变天了！” 坦克没说假，看样子刚刚他真的是特地来接她的。 “大嫂您没碰见天哥吗？天哥也不知道在外面遇见什么了，跟个喷火龙似的回来，还受了伤！这好像是跟人刚打完一架回来啊……”沈俊琢磨着，“还真是奇了怪了……单挑吧这是？天哥多久没挂这么大彩了？” 当然，这彩，是他不备时挂的。 他们说话间，又砸了不少东西。 牧乐乐缩缩脖子，没说话。 看样子…… 他是真的很生气啊？ 从回来开始就砸东西，砸到现在…… 多大的气都该消了吧？ 再说了，看着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被砸了，他就不肉痛吗？肉痛了之后不就不会想到生气的事儿了吗？ 多大的暴脾气啊，这么难消！ “我筹算着啊……这里头能砸的东西也砸得差不多了，大嫂，要不您进去好好劝劝吧？”沈俊说。 “要不还是我先进去问问？天哥这么喜欢砸东西，要没东西砸了，一定不舒服，我问问要不要添点什么？” “不要钱啊！”牧乐乐道。 “是是，大嫂教训得是……” “我进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牧乐乐小心翼翼地问道，“万一被什么东西砸到了……我可怎么办？” 她还是有点怕怕地，万一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她是得有多倒霉咧！ “不会的大嫂！天哥砸谁都不会砸您的！” “……” 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 东西还能长眼，看见她还自动改变路线不成？ “那我进去了？” 众小弟不住地点头。 他们没人敢进去找死，就等着大嫂呢！ 牧乐乐：“……” 还真是不客气！ 居然完全没有人要挽留她的意思！ 在听到又一样东西砸在地上之后，牧乐乐计算着离丢下一件物品应该还有一个间隔时间，最安全的阶段！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低头一看，门口都有不少的碎片，再抬头看前面，整个房间…… 那叫一个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啊！ 一眼望去，都找不到一个完好无损整齐地摆在自己应有的位子上的东西了。 真的是能砸的都碎了，比如花瓶，比如笔记本，不能砸的都东倒西歪，比如办公桌，比如沙发，等…… 乖乖…… 这洛承天的破坏能力，堪称是一级啊？ 她都怀疑，给他一天时间，他都能把这个房间都拆了！ 洛承天听到有人进来，却不知道是谁，随手勾起地上还没碎完整的水晶杯转身就要一个投掷—— “别！”牧乐乐惊叫一声，双手抬起先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 还以为是坦克他们！ 差一点就丢出去了！ “砰”的一声还是响起，却是在他的脚边，让水晶杯来了个粉身碎骨。 “滚！！” 这声滚里，带着他太大的怒气。 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 她以为他是为了什么而摔了那么多东西都不解气，依然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堵在胸腔里发泄不出去的？ 作为罪魁祸首，她还敢这么冠冕堂皇地出现在他面前！？ *** 加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3） 她以为他是为了什么而摔了那么多东西都不解气，依然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堵在胸腔里发泄不出去的？ 作为罪魁祸首，她还敢这么冠冕堂皇地出现在他面前！？ 要是没最后那点理智在，他都想冲上去亲手掐死她！ 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牧乐乐站在那里，看着发怒的洛承天略微的不知所措钫。 回想刚刚他和蒋行打架的时候，她在想，该不会…… 他是在因为自己帮蒋行而不站在他这边而生气吧？ 可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旱… 他打人还有理了？ 呃…… 不过……虽然他也有挨打？ 他倒是叫她滚了，而她也听沈俊他们的话进来过了，尽力了是不是…… 那她滚还是不滚呢？ 一时之间，洛承天没继续扔东西，牧乐乐也没走，默默地都不说话，你看我啊我看你。 “那个……”牧乐乐先打破了寂静，“洛承天，我刚刚是不是太大声跟你说话了？那个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聋了吗！我他妈让你滚！！” “……吗……”牧乐乐补完最后一个字，内心抽泣。 这人发起火来还真是恐怖…… 她还是不说话吧！ 不说他也不至于吼自己，说了他就找机会喝她呢！ 牧乐乐酝酿了一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而洛承天也看着她，疑似要等她开口就骂过去。 “那个……”牧乐乐再度开口，“天哥，那……那您慢慢砸，要是不够，就让沈俊他们去添，砸到你爽！那……那我就先滚了？” 洛承天难得没打断她的话。 牧乐乐说完就转身走了，避开地上的各种碎片。 “站住！”身后一身吼，“谁让你走了？！” 牧乐乐回身，巧笑：“不是天哥您让我滚的吗？” 这人太矛盾了吧！ 一会儿让她滚，一会儿又让她回去！ “我让你滚你就滚？装什么乖巧！刚才让你让开你怎么不让开？！” 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却听话得不得了！ 这死女人，分明是跟他作对！ 牧乐乐努嘴，不说话。 反正说什么都不对，干脆不要开口好了，就不会错啦！ “现在死过来干什么？！不陪着你前男友了吗？！” 牧乐乐作死地问：“那要不我再死回去……？” 她当然不会回去。她是不会跟有妇之夫纠缠下去的。 只是洛承天这么说，她就想这么接啊！ “牧乐乐你敢！”洛承天－怒看。 嘿…… 她还真不敢！ 天哥都生气了，她哪里还敢老虎屁股上拔毛啊！ 她的胆子才没那么大呢！ 牧乐乐笑得特别好，笑眯眯地。 洛承天看着她，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了。 她让人生气，可看着她的笑容，又觉得继续生气是挺无理取闹的。 “小礼物，过来！”洛承天低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忍下怒气说道。 牧乐乐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步蹭过去的。 走近了就停，没敢靠近那只发怒的老虎。 “天哥，有事啊？” “我觉得，咱们要好好地谈一谈！” “呃……行！如果是好好地，那可以谈谈。” 她说的“好好地”跟他说的“好好地”其实并不是一个意思。 洛承天转身把翻倒在地上的沙发给扶起，很大爷地坐了下去。 “随便坐。” “……” 牧乐乐瞧了瞧四周。 还真的是得很随便！ 这么乱，让她往哪儿坐？ “没地方坐？”洛承天看出了她的心思，拍拍自己的大腿说，“坐这我也不介意。” “……”她介意！“不用啦天哥，我站着就好，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前男友是蒋行！” 恩！某老大自认为切入点很棒！ 先发制人！ “可你也没告诉我你认识他啊。” 反击perfect！ “……”好！这个问题跳过，“什么是前男友？那就是过去式的意思！在前任和现任之间，你却选择了保护前任，小礼物，你他妈错得离谱！” “可是你会打死他！”牧乐乐义正言辞地说道，“打死了他，你会坐牢的！所以，我也是在保护你啊。” “……” 说的通！ 听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但他知道，去她的！ 她会为他着想？ 放屁！ “所以……天哥你是在吃醋吗？所以才那么生气的吗？” “吃你妹！”洛承天更怒，“老子会吃醋？！” 他才没有吃醋！ 他对小礼物又没感情，吃什么醋！ 要吃也是吃雪婷的！ 小礼物是他的，就算养只猫咪，到头来却跟别的人走了，他这个主人当然会生气了！ “那你就别生气了！你不知道你一生气，整个工会都会抖三抖吗？”牧乐乐站得有点累，就随意地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非常的紧，楼下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严肃，坦克看到我都快哭了，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走。沈俊看见我，也是激动得不行！你要不信你出去看看，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你消气呢！” 洛承天把手往沙发背上一搁，腿一翘，“那你呢？” 他早就习惯了！ 洛承天问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到，他在在乎牧乐乐的反应。 “当然也想了！” 这想都不用想啊！ 他要是一直生气，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至少牧乐乐并没有想到，这个啊经意的答案，让洛承天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抚抚胸口，觉得火气好像并没有那么大了。 算她识相吧！ 还知道回来！ 本来他都以为小礼物要跟蒋行回去了，甚至是两人复合，一切的心血付诸流水。 心情一下子差到谷底，烦躁得不得了。 刚才一看到她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其实那一瞬间心里很安宁，但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直到现在，才终觉得，气好像消了！ 算了！ 反正她那么识趣，人已经回到他身边来了，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饶她一次！ 不过心里是原谅她了，但嘴上是没有，吊儿郎当地看着她说：“小礼物，想我气消，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牧乐乐眨巴眨巴眼，难不成还要她把自己送上去不成？ “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啊！”他怒，“你难道没哄过人吗？不知道怎么哄？！” “哄倒是哄过……”牧乐乐想了想，“不过那是我弟弟小的时候！” 洛承天才不管那么多，气愤道，“就那么哄！” 再不然撒个娇也好啊，这女人怎么这么笨！ 哄男人有多难？只要投其所好不就得了？ 好容易！ 牧乐乐心里疙瘩了一下，哄小孩子一样哄他？ 他确定？ 牧乐乐把脸凑过去，离他的脸很近。 洛承天轻眨一下眼，看着自己眼前的牧乐乐不动声色。 哟呵！真识趣！ 这么热情火爆？ 这不就对了！ 孺子可教也！ 等等…… 她都这么哄她弟弟的？！ 洛承天正美滋滋地想着，眼前人却一把捧住了他的两颊，揉着搓着，嘟囔着嘴，“喔！小天天乖，不哭不哭，姐姐疼！” 洛承天：“……”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4） 洛承天正美滋滋地想着，眼前人却一把捧住了他的两颊，揉着搓着，嘟囔着嘴，“喔！小天天乖，不哭不哭，姐姐疼！” 洛承天：“……” 她在玩儿他？！ 洛承天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面前的牧乐乐，也抬手去捏她的脸颊，“放手！” 这算哪门子的哄人！钫？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就这么哄人的？？” 他太凶，牧乐乐只好放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嘟囔着说：“我就是这么哄小熙的啊！我已经提前说过了，现在你又说……” “总之不算！旱” 他还以为，至少的至少，那应该是一个吻的？ 现在倒好，搞得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似的！ “那怎么办？”牧乐乐眨眨眼看他，“等等……” 牧乐乐一直觉得眼前的某一幕太刺眼了，食指在他的脸颊各处指了指，问道：“话说回来，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血都在你脸上凝固了……” 从进来的时候就很在意了，一直没找着机会开口问。 沈俊他们也说了，他一回来就已经化身为喷火暴龙，直接开始砸东西了，所以伤口肯定是没时间处理的。 真是的……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这不是存心让大家跟着担心嘛？ 想到这，她忽然联想起了另一个人。 蒋行受的伤比洛承天更严重。 说起打架，既然他认识洛承天，那就不会不知道他成天干什么的，这么不自量力干什么…… 她走的时候没有去看他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算了…… 人家有娇妻，会有人替他包扎，她担心什么呢！ 没人包扎的，才是在她眼前呢！ 还好走神只是一瞬间，想法一闪而过，脸上的表情马上就恢复了，洛承天应该没看出来。 要不然，她的耳朵又要遭殃了！ 脸上这点小伤，洛承天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这些芝麻绿豆大的破皮，能算伤？！ 不过今天例外，他大爷地坐好，看着牧乐乐说，“你来！” 于是牧乐乐出去。 沈俊他们一看她出来了，以及刚刚一直没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牧乐乐现在也完好无损，便马上猜了出来—— 天哥雨过天晴了！ 沈俊讨好地笑着，冲牧乐乐竖起大拇指：“大嫂不愧是大嫂！分分钟就搞定天哥了！” “嘘，轻点！”被他听到还得了？“沈俊，你们老大受伤了，给我拿医药箱来。” 洛承天坐在那里被伺候，倒是挺乖的，没乱动。 牧乐乐一边处理，一边絮絮叨叨说：“天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啊？” 洛承天翘起大爷腿，说道：“老子从十岁开始就自己照顾自己了，你敢说我不会照顾自己？” “十几岁？”不跟他争辩，倒是听出了另一个意思。 “恩……看来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你做为我们洛家的媳妇儿，应该要开始慢慢了解我了！” “……”哦不，她后悔了行不行！ 不过显然洛承天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征询她的意见。 “我十岁那年，我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车子……我爸当场……我妈用她的身体挡住了我，我得以生存了下来。” 就算是洛承天，说起这些过往时，有些字眼他也难以说出口。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可能是一个快乐的回忆。 牧乐乐的手顿了一下。 糟糕…… 怎么打开了这么糟的话匣子？ 但她实在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难过的过往。 她还以为，像洛承天这种人，应该永远都过得那么霸气才对啊…… 终究是普通人呢。 “我跟外婆长大的，外婆年纪大了，所以从十岁那年开始，我就自己照顾自己了！后来没几年，外婆也去世了。” “啊……天哥，你有没有想过要转行啊？”牧乐乐马上转移了话题，“你说外婆肯定希望你能出人头地是不是？你爸妈也好，外婆也罢，肯定不想看你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啊。” “转行？转什么行？我怎么不出人头地了？我手底下有这么大的工会，管理着那么多人，外婆都会为我骄傲的！” “……” 不对！！外婆才不会！！ 谁家长辈喜欢自家儿孙是个混混啊！ 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吧？ 就洛承天这个思想特别奇怪的才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牧乐乐选择用更委婉的说法。 “你想啊，你整天打打杀杀，就跟走钢丝似的，随时都会有危险——不许反驳！” 眼看洛承天要张嘴说什么，已经猜出来的牧乐乐直接就截断了他的话。 “就算你天下无敌，还没个意外啊？你看你上次就差点——啊呸呸呸，虽说现在没事了，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婆泉下有知，也会担心你的安危啊，做一些正经生意——呃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不正经，我是说。做一些安全一点，没有生命危险的正经生意，这样外婆不是放心很多吗？是吧？” “原来如此！小礼物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很好！这才是一个支持自己男人的好老婆！” 今天合格了，满意！ 牧乐乐黑线，她不过这么随意一提而已，至于做不做就看他自己了…… 她既管不着，也不太想管，毕竟不关她的事呢！ 当然，牧乐乐绝对想不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洛承天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或许，这是本能地在意，他开始做时，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 烛光，晚餐，男朋友。 最美妙不过如此。 季薇并没有想到，席城竟然给他准备了烛光晚餐。 原本，她以为自己并不会喜欢这种小女生的情调，自己可是成熟的！ 但原来，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当她应邀来到指定餐厅，看到这一幕时，内心还是控制不住地小欣喜起来。 来的时候，季薇还是稍稍地打扮了一下。 季薇的发质很好，如海藻一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一身碎花连衣裙，再加一双米色高跟。 简单又不失气质，又有夏天的清凉感。 怎么说都算是一次约会，女为悦己者容，她总得装扮一下，同时也表明，她对他们的约会很看重。 季薇坐下。 “很漂亮。” “我还以为你会说今天很漂亮，我连台词都想好了：难道我平时不漂亮吗？然后就看你慌张解释的样子！”她咯咯地笑着，脑内已经脑补了好一些情节。 “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席城给自己和季薇都倒了一杯红酒。 “……” 好吧，就不该用平常人的思考方式去想呢！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烛光晚餐在家里吃也一样啊。” “没什么重要的事，自己做麻烦，这里的大厨手艺不错。” 这是一家欧式餐厅，里面的菜色应该都是欧盟国的特色。 “我觉得这里挺熟悉的，我怀疑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 “嗯嗯……”季薇已经陷进了美食堆，他说着，她就吃着听着。 席城也不在意，继续说：“侍应看见我，说席先生，还是老位置吗？就是这里。听他的意思，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嗯……？”季薇忽地抬头。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 席城看着她说：“你不是说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一起的女伴吗，我想答案应该出来了？如果有，不应该是独自来吧？” *** 最近事儿多，略无语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5） 席城看着她说：“你不是说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一起的女伴吗，我想答案应该出来了？如果有，不应该是独自来吧？” “诶……是么？” 季薇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对面的席城。 这件事他们的确有谈过。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被季薇忽略了钫。 她想当做没有，过完这段日子便好，其他的她不太想去想。 但这件事压在心里久了，不太舒服。 后来有一次她就试着问他，问他到底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结果是没有旱。 有什么办法呢？ 席城想不起来，她也观察过东郊别墅，除去她的东西外，真的是找不到第二个女人的任何东西了。 她只能告诉自己并没有不是吗？ 找不到答案，所有后来这个问题也就被搁置了下来。 现在他重新提起来，季薇才忽然觉得，原来他放在心上了。 “算啦，”她笑道，“我们不说这个事了。” 他会特地提这件事，是想让她放心地和他在一起吗？ 可是季薇并不这样想。 从前他为什么告诉她，他不能给她婚姻，她也只能做他的情=人而已？ 就算他有多不喜欢她，只是想和她有肉=*体上的交缠，但像席城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他一定会编造一个她戳不破的谎言。 但他连欺骗这层工作都不想做，那么她只能去想，席城这个聪明的男人，大抵是想从一开始就划分好他们的关系。 她的解释只有，他的家中有一位贤妻，让他无法抛弃。 越想，就越会把自己绕进去，所以每每触及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会打住。 眼下，她还不想去考虑这件事。 “恩，好，不说了。” 既然季薇不想谈，席城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就说说你的工作。薇薇，以后不许再接这么露骨的戏了，我不允许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哈哈，你吃醋！” 季薇只是半开玩笑地看着他说着，原以为他会否认，谁知席城却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是。你的心，你的身，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说得很霸道，但季薇听在心里却有些暖暖的。 会吃醋才证明他在乎啊，这是正常现象，她不觉得有什么关系。 她都怀疑，如果生活在古代，席城是君王，宇贤是不是已经被碎尸万段啦？ “好啦，我是说真的，那些都是我的工作，演戏而已，假的，导演拍出来蛊惑观众的，怎么连你都信了呢，他没真的把我怎么样。” 虽然第一次…… 她也有点吓到了。 不过后来宇贤学乖了。 “不可以，”他说，“演戏也不可以。我知道他没把你怎么样，你的第一次属于我，这点我肯定。但不可以。” 他表现得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演戏都不可以？”季薇有点意外，“我选择了做艺人，以后的路还很长，类似的戏一定还会接的——” “那就不要接，”他打断她的话，“你是以为我养不起你吗。” “当然不是！” 好笑啦，席大大还养不起她？ 她就是再能吃，再会吃，也吃不空他的金山啊。 只是…… “那就在家呆着，不要拍戏，不要工作，我养你。” “……” 这大概是好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做他背后的女人，过着米虫一样幸福的生活。 可要说她是劳累命吧那还真是！ 米虫的生活，她若接受，那她也就不是季薇了！ “你想让我呆在家里变成猪吗？”她软了口气说道，“这么说吧，我倒不是想说什么可笑的梦想之类的，我没梦想，我唯一的梦想就是赚钱！当然啦，向你伸手要钱最快了，不过那不是我作风是不是？” 席城看着她，不说话。 他一直知道，她和很多女人不一样，她的确爱钱，但不是那种爱法。 他的提议，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侮辱了她吧？ “所以你就随我吧！”季薇双手合十，闪着大眼睛看他，“我会注意的！” 他眉间紧锁，并未说话。 “好啦，大不了以后等我熬成天后之后好好地挑剧本，光挑积极向上的清正美好不啦？” 只是，她自己说出口都觉得有些不正经，席城就更不会当真了。 不过他一如既往的镇定，端起红酒喝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用熬，你想做天后，我帮你打造。” “……” 季薇略无语。 席大大啊席大大，你这是滥用职权啊！ 这是可耻的行为！ 她想，他愿意做的事，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做成了。 别人说她还可能不信，他说的，她绝对信！ 季薇抱着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想，她现在要是点头了，那么，他把她打造成天后只不过是跟吃饭一样简单又顺便的事，分分钟搞定…… 所以季薇是摇头。 “怎么？” “凡事要自己努力才会尝到甜头，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的，你帮我得到的，终究不是我自己得到的！做艺人，并不是我的梦想，但既然我想要去做，那么我会竭尽所能，那顶峰的荣耀，我要自己去摘！” 席城笑，不语。 “我明白，你在笑我太天真是吗？” “你不靠我，不走我这条捷径，别人却会找他们的捷径，他们走康庄大道，你走独木小桥，你说呢？” “嘿……” “笑什么？” 她嘿嘿地搓着手说：“那就麻烦席大大砍掉他们的康庄大道啦！” 她只是说自己不走捷径，又没说不能砍掉别人的捷径是不是？ 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话，她就算输，也输得心甘情愿。 季薇的意思并不难理解，对席城来说更是秒懂。 笑了笑，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有点狼狈为奸的味道：“恩，好。” 这顿饭吃到结尾，季薇接到一个电话。 是季辰的。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季薇以为季辰是在催她早点回家，接起来就说：“喂，小辰吗，姐姐吃完饭马上就回去了，别等我，你先睡吧。” 说吧，按住通话孔对对面的席城说：“我弟来电话了，时间也不早了，电影就不看了，要不我先回去了？你知道的，我妈随时发脾气，我又得挨打。” “再吃点饭后甜点？” 季薇蹙眉摇摇头：“我要为甜点而挨打，那我还是乖乖地回家吧！” “我送你回去。” 这样季母要是打他，他还可以帮着点。 不知道的，会以为她妈是后妈吧？ 偶尔回来发现她身上的伤，就知道她又挨打了。 季薇没拒绝。 没人喜欢挨打，能不挨就不挨是吧？ 只不过…… “只不过，别连你也挨打啦！” 如果她妈发疯，也要打席城，他肯定不会还手啊。 失忆后的席城，并没有来过她家，所以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会发生什么事。 “不碍事，”他说完，示意侍应过来，“买单。” “什么？”季薇对电话那头说道，“小辰，你说清楚点，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姐姐听不见你说什么。” 席城正准备说什么，季薇冲他做了个等下的动作。 季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季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哭音。 “姐姐……危险……不要回来……” *** 明天加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6） 季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季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哭音。 “姐姐……危险……不要回来……” 席城正向侍应递去卡，吩咐了几句。 本意是想让他去准备点甜点，带给季辰。 他不记得季辰喜欢吃甜点，但小孩子么，应该是差别不大钰。 正吩咐着，就听到季薇一声惊呼，“什么？！” 抬起头，季薇的身体都坐直了，瞳孔放大。 这样的瞬间变化，他就已经猜出，一定是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了，挥了挥手，让侍应马上拿卡去结账咬。 这种情况，甜点肯定不用准备了，马上离开这里是第一要务。 “怎么了？”他问。 这个时候，季薇都听不见席城说了什么，对季辰那边说道：“小辰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姐姐！” 季辰虽然是很多人眼中的智障，可对危险的认识度却和大家一样，他不可能会说错，也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危险”两个字，已经让季薇瞬间僵直了身体。 季辰一直在咳嗽。 “姐姐……不要回家……危险……” 季薇坐不住了。 季辰的表达能力有限，现在他只是知道家里危险，然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季薇，让她不要回去。 他心心念的都是她这个姐姐！ “小辰你别怕！姐姐马上回去救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不会抛下你的！” “不要回家……姐姐不要回家……”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回去？！ “小辰你别挂电话！” 现在她什么信息都没有，只知道季辰在家。 “走，去停车场！” 席城也已经站了起来，抓过季薇的手。 …… 季薇在席城的车上输入了自家的地址，这样她不用分心指路。 “小辰，你慢慢地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好？” “姐姐不要回来……” “好，姐姐不回去，你告诉姐姐，怎么了？妈妈呢？小辰你把手机给妈妈，让妈妈接电话！” 季辰还是咳嗽。 “妈妈……姐姐的电话……” 季辰的声音有点远，像是把手机递出去了。 季母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远，过了会儿，才从那头传过来。 “薇薇……” “小辰，按免提！” 季辰照做。 “妈！你们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事，我们很好。”季母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一点也不像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不可能啊…… 小辰都快要哭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可是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又不像…… 难道不方便说话？ 不对啊…… 小辰都说了。 “那小辰为什么说危险？到底怎么了，妈你告诉我啊！别让我担心！” 无论季母打过她多少次，季薇都不会恨她。 “小辰是孩子，你还不知道吗？小孩子的话不要相信。” 那头一直传来奇怪的滋滋声，季薇听不出是什么，她以为是线路不好，但随即就有更大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似的。 “什么声音？？”季薇更紧张了，“妈你老实告诉我吧！到底怎么了？” 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是她妈妈不肯说而已。 天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种焦急的感觉，折磨得她很难受。 “冷静下来，”席城转头看她，握住了她的左手，“你现在急也没用，一切得等我们赶到。” 她的手在颤抖，并且是颤抖得很厉害。 他大致听她提过她家里的情况，父母离异，现在她只有母亲和弟弟两个亲人，所以这两个人的存在，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他知道她不能失去他们。 那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心里也有些异样。 心里有些揪着痛。 有破碎的记忆似乎在争先恐后地钻出他的脑袋。 不过他没有尽力去拉出那些记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季薇的母亲和弟弟，不能分心想其他事。 有席城的手握住自己，季薇的确没那么慌了，至少她都不会是一个人，不是吗？ 看着席城，她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你会帮我的，是吗？” “是，一切有我在，不用担心。” 席城总是很镇定，季薇听着他沉厚的声音，心里也安定一些。 因为要打电话，所以席城放开了季薇的手，拨了一个号码，戴上蓝牙。 “……是……地点是……” 季薇听到，他在报警。 对…… 听到他们有危险，她竟然都忘了第一时间报警！ 只听席城继续对那边说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对，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妇女，另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孩子说不清有什么危险，大人又不愿意说，所以请你们快点赶到！” 席城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又听到那头道，“先生，你等一下，先别挂！” “什么事。” 那头有几秒钟时间的沉寂，像是几名警官正在核对什么信息。 几秒后，警方忽然跟席城重复了一下刚才他报过的季薇家的住址。 “是有什么消息吗？” “是这样的先生，刚才一位师姐告诉我，有人报警说失火，刚好就是你说的地址！所以……” 所以席城所说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就被马上证实了：是失火！ 席城一顿，再抬头就看到一辆车从右边的道路上蹿了过来。 “嘀嘀嘀——”猛按喇叭。 喇叭按得很紧急，前头的车晃了一下有赶紧开了回去。 这时席城把油门一踩到底，季薇也已经意识到，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先生请减速！市区内飙车太危险了！刚才我们接到报警就已经派出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肯定也已在路上，你就算急也没用——”警官已经听出了席城这边的动静。 回答他的，是席城的直接挂断。 废话不想听。 幸运的是席城的车技不错，这么快的速度下，竟然能把车子开得稳稳地，一路喇叭开路。 基本上听到喇叭按得急的，也知道别人是有急事，都会让路，车子一路疾驰。 季薇还没问出口，他就直接告诉她：“你们家失火了。” “什么……” 季薇发怔，越想越觉得像，那些滋滋声，以及一些东西烧断后砸下来的声音。 “妈！怎么会失火！？”季薇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为什么失火了她却说没事？ 这能试没事吗？！ “小辰！你听姐姐说，快和妈妈躲到火小一点的地方，消防车很快就到了，没事的好吗……” 席城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他听出她想安抚季辰的情绪，但现在恐怕她才是那个需要被安抚的人。 “姐姐，好热……” “妈——” “薇薇。”季母喊她。 季母镇定的声音却反而让季薇心惊得更厉害。 因为如果她没猜错，这场火…… “妈……”季薇已经哭出来，“你不要这样……快带小辰出去吧……” 既然小辰还能打电话，并且没有喊疼，那就说明火烧得还不是很大，如果努力去逃，说不定…… “薇薇，是上次那位先生在你身边吗？” 季薇家几乎不会来人，声音上次席城来过，季母记得很清楚。 “你也按免提，让妈妈跟他说几句话。” 她现在只能照做。 席城多少能听见一些，季薇一按免提，他就开口说道：“伯母，我是席城。 “席先生……你会好好照顾薇薇的是吗？” “我会。” “妈你别说了……”自己的想法进一步被证实，她怕极了。 “席先生，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把她交给你了，”季母说得很缓，“我这个女儿很乖，很懂事，她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她，我只能这样拜托你。” “……我知道了。” 这是…… 遗言吧。 席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季薇已经泪流满面，哽咽不已，“不要……” “我对不起薇薇……这么多年也没有给她该有的爱，让她一个人那么累地支撑着这个家这么久…… “你这孩子，我打你骂你，你就是不肯回你爸爸那边。 “薇薇，你该有更好的前途的，你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婚纱设计师啊，妈妈一直记得的…… “可是你为了妈妈和小辰，却放弃了那么好的前途，我不舍得啊……回去吧乖女儿，你爸爸虽然背叛了我，可他一直很疼你，回去他身边，你就可以和从前一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不要……”季薇哭着打断季母的话，“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我不要……妈我求你了，带小辰出去吧好不好……我不可以失去你们……” 季母却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兀自说着：“你明明很有天赋……老天爷给你一双那么完美的手，如果不用来画画，不是太可惜了吗？薇薇，你还年轻，没有我和小辰拖累你，你可以去米兰进修，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很远……” “不是拖累……不是……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只要每天能看到小辰的笑容我就不累……” 那头，季辰忽然大哭起来，喊痛。 “小辰，乖，不痛，闭上眼睛，妈妈陪着你……” “痛……好热……妈妈……快点出去……” “小辰，你想姐姐过得很好吗？小辰还记得外婆吗？外婆很想小辰了，我们去找外婆好不好？” “小辰你不要听妈妈的话！听姐姐的，快带妈妈出——”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再试，已经无法接通。 季薇握着手机，有好长的时间脑子处于放空的状态。 最后挂断前，她妈妈说…… 薇薇，妈妈爱你。 *** 应该还有一更，晚点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7） 席城的车子开到季薇家时，火光已经冲天。 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都已就位，周围一圈也拉起了警戒线，一群围观群众都在外围站着。 “这一家子也可怜，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傻子。” “哎，也不知道这一烧，会烧死几个。” 季薇一下车，就听到路人们在议论钶。 “妈！小辰！”季薇的嘶喊声划破天际。 眼前火光冲天，照耀着整个黑夜。 没有人觉得，还会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闽。 季薇这一喊，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哦！原来困在里面的是母亲和傻儿子！ 季薇直接从警戒线下钻了过去，冲过场奔去。 “喂小姐！危险！不能过去！” “季薇！”席城也跑了进去，快步将季薇拦了下来，抓着她的手不放，“你冷静点！” 这么大的火，去了也是送死！ “我怎么冷静……”季薇满脸是泪，将眼前落下的头发掀到后面去，“里面的人是我仅剩的亲人！我怎么冷静啊……” 她父亲那边的亲友，因为他们搬出季家后，也没有了联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原本就不打算承认有个傻子亲戚，季薇也跟着走了之后，连同她也不认了。 所以季母和季辰，真的是她最后的亲人了，而如今…… “太危险了！你们快点出去！”一名消防员过来赶人。 “不用你管！！”季薇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谁上来都喊，“里面的人是我妈妈和弟弟！你不要管我！！离我远一点！” “我知道你的心情！”对于季薇的情绪，消防员表示理解，并没有放在心上，“你现在急也没用！我们已经在全力灭火了，但同时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火势不小，恐怕……你现在进去，只不过是给你妈妈和弟弟陪葬而已，冷静一点！” 他做消防员那么多年，什么情况没遇到过？ 像眼前这个小姑娘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面对即将失去的亲人，那种痛苦不言而喻。 类似的家庭他见过太多了。 季薇根本就没办法冷静，里面的人，真的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一个都不想失去！ “妈……小辰……” 毋庸置疑，这场火是季母自己放的。 她出门的时候，季母没有任何异像，她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出门一趟，就会换来这样的结局。 “砰”的一声，危房已抵挡不住火势，塌了一些。 “小辰……小辰！！”猛力地挣扎开席城的手，季薇已经不顾一切朝大火冲过去。 人群中开始惊呼。 这小姑娘要是跑进去，必死无疑啊！ 离得近的消防员也已经往后退了一些，这火怕是一时半会儿灭不掉了。 “不要过去！”这一次，席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小辰会疼的……他会害怕的！” 席城将她搂入自己宽厚的胸膛，紧紧抱着，不松手，也不让她回头看。 季薇听到身后坍塌的声音接二连三，已经哭得崩溃。 “不要……呜……不要……” 大火烧得滋滋响，将季薇心中的希望烧得点滴不剩。 她并不知道最后救出季母和季辰没有，因为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承受不住打击，在席城怀里晕厥了过去。 …… 再醒来时，她在医院。 席城坐在病床旁，握着她的手。 那种心依然在疼痛的感觉，让她一秒钟的时间就想起了昏厥前的所有事。 她希望不是真的，她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噩梦…… 但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一切都发生在眼前，而她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在席城的怀里哭到失去意识…… 看着季薇醒来后的反应，席城已经明了，什么都没问，也没说。 季薇转过眼看席城，问他，“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一半好一半坏，”席城说，“你妈妈已经……你弟弟还在重症监护室，烧伤很严重，并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我要去看他！”季薇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作势就要下床。 她来不及去想其他事，只知道，小辰还活着！ “等下，”席城拦住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 老实说，他看过之后做了评估，季薇那么疼她弟弟，她如果去了，一定会很心疼。 但是当然，季薇还是去了，他也知道他拦不住她。 去了重症监护室，她只在外面看，就明白席城刚才的用意了。 他不让她来，完全是为她好。 “小辰……”透过玻璃看到被包成木乃伊一样的季辰，季薇内心如刀绞，面颊瞬间就流满了晶莹。 那种感觉，真是太痛了…… “我想进去看他……” “在外面看看就好了吧，”他说，“走近看，你更难受。” 季薇看着他，几乎是请求的眼神。 两人都换上无菌服后，进去了。 季薇不敢乱动季辰，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泪流不止。 “小辰……” 季薇说不出什么话，悲痛感围绕着她全身，过去很久，病房里也依然一片安静。 季辰始终没有睁开过眼，偶尔发出点声音，像是痛苦的呻吟。 “季小姐，席先生，不能呆太久，请出去吧，我们还要继续观察他的情况。”护士说道。 “走吧。”席城开口。 只要是对季辰好的，她都会去做，所以季薇纵然有万般不舍，但还是和席城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五点钟了。 季薇出去的时候，才看到木钟的时针指向五点，顿了一下。 “你睡过了吗？”季薇问他。 怎样才可以保证在她醒来的一瞬间就能看到他？ 那就是不睡。 “说睡过了你也不信。”席城倒是老实地说了。 是啊，她不信。 出乎席城的意料，季薇醒来后，却不去之前那么失控了。 她就像没事人一样。 然而他觉得，越像没事，他反而越担心。 “想哭就哭吧。” 大声哭出来，反而没事，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季薇摇摇头：“不想哭了……事已成定局……” 再哭，也已挽回不了什么。 她妈妈终究已经…… 现在只剩下小辰，情况……也很不乐观。 医生说，季辰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他能不能熬过来，谁也不知道。 “饿了吧，洗把脸，去吃早餐。” 事已至此，席城也不想说什么季辰吉人自有天相什么的话，太不真实。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季辰百分百活过来，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他怕的，是就算季辰活下来了，这一次重创，也已经彻底地把他毁了。 这一次，可能真的会变成废人…… 所以他干脆没有提季辰的事，准备转移季薇的注意力。 季薇点点头：“好，吃早餐。” 看着她的背影，他始终觉得，安静得太不正常。 季薇没什么胃口，所以席城也没有带她去外面，而是直接去了医院的附属餐厅，给她点了白粥和几个清淡的小菜。 一－夜之间，她憔悴了很多，脸上都没了血色。 季薇坐在他对面，只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她又陷入了放空状态。 失去母亲，或许还会失去弟弟，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眼泪不知觉地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席城伸去手，轻轻拭去。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你身边。”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8） 眼泪不知觉地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席城伸去手，轻轻拭去。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你身边。” 其实季薇听到了他的话，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因为就算他在她身边，也改变不了她已经失去或即将失去的亲人。 所以对于他的话，她没心情去感动钫。 “先吃吧，”席城没有继续话题，将她面前的粥搅拌了一下吹凉，“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可是早餐还是要吃。” “我以为我会没事，”季薇开口，“可事实并不是。我还是好难过……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吃不下……” “难过是必然的，你失去的是你最亲的人，怎么可能不难过？不难过才不正常。旱” 在难过，哭出来了，他反倒放心了。 “我答应过你妈妈，要照顾你，现在监督你吃完，就是我的责任。” 季薇摇摇头。 刚才她以为自己能好好地面对这个已成定局的事实，但事实上她却做不到！ 脑子里乱得不成章法，想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也不行，她连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清楚。 “对不起我不想吃……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好吗……” 心里好烦好乱，她难过又烦躁地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哭出了声音。 她的大哭并没有引起餐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因为这里是医院，每天都有人重病或死去，哭声是最不缺的，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席城没有发脾气，他很耐心地说道：“你可以不吃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吃，就没有力气。你还要准备你妈妈的后事，你也想让她走得安心一点不是吗？” 季薇怔了一下。 席城拿季母的事来劝她，显然很管用，几秒钟后，她就点了点头：“好，我吃。” 这是她吃得最没有味道的一次，甚至是吃到最后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没有咀嚼，像是完成一次任务一样，直接吞下去。 她不是为了吃而吃，只是为了保存自己的体力。 “很好。” 他也不逼她。 她刚失去母亲，所以他表示理解。 这是人之常情，真正能做到无动于衷的人，只能说他是没有心的。 吃完早餐，席城本来要带她出去散步，奈何季薇不太想走动，整个人都憔悴得很，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他们又回到重症监护室外，季薇没有吵着要进去，而是很听话地乖乖地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 席城也坐在那里陪她。 过一段时间她会站起来，透过玻璃窗看季辰的情况。 没有什么发现之后又回到她的座位上。 席城一直随着她的性子来，今天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拦她——只要是对她自己有利的。 不过就如意料的一样，季薇没有失控发疯。 她往后靠去，后脑勺抵着白色的墙壁。 闭着眼睛，一下一下，轻轻地撞着。 不知道到第几下的时候，听不到轻轻的碰碰声了。 是席城的手挡在了她的脑后。 季薇也停了下来。 “在想什么？”他问。 “小时候的事，”季薇回答的时候很平静，“你知道小辰为什么会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吗？” 席城当然不知道。 “小的时候，小辰也是很聪明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对音乐很敏感，我爸妈都觉得，小辰长大后，会成为一位音乐家，会给我们季家带来荣耀……那一直是我父亲所想要的荣耀……” 席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是我……我带小辰出去玩，我背着他跑……下坡的时候我被石子绊了一下，我们两个都摔下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我没事，小辰和我一起滚下去的，可是他撞在了石头上……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没事了……但随着小辰慢慢长大，问题才渐渐地被发现，查来查去，只有那一次最为可疑……” 季辰是因为季薇受伤出事的，所以季母才一直埋怨她吗？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我对小辰好，不止是因为他是我弟弟，还因为那是我欠他的。每次看到小辰我都想，不管我对他有多好，甚至是把命给他，我也不能让那个聪明的小辰回来……每每想到这，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是我毁了小辰的一辈子的，可是我却补偿不了他……” 席城没动她，也没安慰她，就让她说。 这些事她可能也压在心里很久了，说出来她也会舒服一些。 “我妈怪我，我认，是我错，我不会说什么……小辰是她的命，她怨我一辈子我也能接受，我不会恨她。 “你们都说她对我不好，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对我不好，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对她好…… “可是她没有，我知道她每次都是故意赶我走。他们离婚的时候，我爸说了要我不要小辰，他说小辰是傻子，他不要傻儿子…… “我妈是爱我和小辰的，但我爸爱我不爱小辰，他想赶妈妈和小辰走，我不答应，我不要他，我要小辰和妈妈。后来她没等我，只带上小辰就走了，佣人偷偷地告诉我，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哭着跑出去追他们…… “那天她骂我骂得很厉害，她说她恨我，讨厌我，怨恨我，是我把小辰害成那样的，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 “我跪下去求她，我说我要跟他们走，我不要留在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我宁愿过揭不开锅的生活，也不要留在季家过锦衣玉食……我不要当大小姐，我只想陪着他们一起…… “她只不过想我回到我爸爸的身边，不想我跟着他们过苦日子……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更不会留在季家。小辰的病，我爸放弃了，可是我不会放弃，我会努力赚钱，带小辰去世界各地看病……我想治好小辰……可是…… “可是我想不到我妈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一定是觉得小辰拖累了我，带着小辰我找不到自己的幸福……她想杀了小辰，可是小辰是她的心头肉，杀了小辰她自己也活不下去，所以她就……” 季薇越说越哽咽。 刚才她不说话，一定就是将小时候这些事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过着。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大哭，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但擦不干，像是失了控的阀门，不住地往下流。 心里隐隐作痛。 他的脑海里，昨晚大火蔓延的景象又出现了，并且让他很觉得头很痛。 许是昨晚的大火太惨烈，印象深刻吧。 “你手机响了。” 季薇拿出来一看，是副导演的电话。 “给我吧。” 席城把手机接过来，去远一些接起。 季薇叹一口气，抬头看到席城的背影。 他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光是背影就让她觉得很舒心，很有安全感。 后来的十年，她时常想起席城失忆的这段日子。 那应该是他们最快乐的回忆，但也最痛苦。 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用心去在一起过的日子，但同时，她也失去了她的亲人。 席城跟导演说了季薇这边的事，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继续拍戏。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吧，剧组那边，导演表示理解，让你不要担心剧组那边，并且让我代替跟你问好，希望你能节哀。” “谢谢他们。”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席城才关心她。 不重要。 不一会儿，有医生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摘下口罩说，“季小姐，很遗憾，我有一个坏消息——” 她原本站起来，听了医生的话，又猛地身体一软，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小辰——”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79） 她原本站起来，听了医生的话，又猛地身体一软，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小辰——” 其实从她醒来起，医生就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小辰的情况很不好。 席城也和她提过不少次，让她务必做好心理准备钫。 从苏醒，到发呆，到用完餐再回到这里，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也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她以为她已经有足够的心理防备去接受那样一个残忍的事实，然而现实…… 却总是和她想的不一样旱。 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季小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医生一看季薇的反应，慢半拍地接道，“哎……其实也差不多，我就直说了吧季小姐。” 季薇回神，看着医生点点头。 都这个时候了，不直说还瞒着她吗？ 医生叹气说道：“你弟弟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实在是烧伤太严重了，已经是特重度烧伤，被救出来时几乎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眼下还能熬多久，并不知道。虽然很不想这样告诉你，但……我只能劝你，放弃治疗吧——” 医生话还没说完，刚才一直镇定的季薇就疯了似的去抓他的白大褂喊着：“放弃治疗？做为一名救人的医生你告诉我放弃治疗？那是我唯一的弟弟你让我放弃他？！不会治没能力治你就告诉我你不会治！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生救我弟弟！” “季小姐你冷静一点！” 平日里也没少出医患事故，像季薇这种情绪到高处激动得伤害医生的案例是在不少，一看她那架势，其他医护人员就都赶着来拉架了。 “季小姐你讲讲理，如果能救我们当然会救，但是你弟弟伤得太严重了，现在还能再活过三小时都能算是奇迹了！你非要让他在世上再多喘一口气，也只是增加他的痛苦而已！” 奇迹…… 他的意思是，仅仅是这三个小时，都只能期盼奇迹了吗？ 那之后呢…… 之后她…… 季薇只要一想这个情况，心里就难过得不得了。 她不听任何人劝，失控得见人就拽着白大褂猛摇。 “我不管！你们要救我弟弟！我给你们钱，给你们我所有的钱，不够我可以欠着，我只要你们救我弟弟！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弟弟了啊……” 大多数人都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母亲当场就不行了，现在已经在太平间里。 而她弟弟…… 也快了。 没有人怪她粗言相向。 季薇喊了会儿，渐渐地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终于是没有再大喊大叫，而只扑通一声朝他们跪了下去。 “医生……我求求你医生……你救救我弟弟……你们救救小辰……他很乖的……” 看着这样的季薇，大家也是不忍。 只是这妙手回春的本事，他们实在是没有。 “季薇！”席城拨开眼前的医护人员，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我在。”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季薇还是崩溃了，扑在他胸膛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她抓着他的西装，嘶吼地哭，绝望地喊：“不要……呜……救救小辰……让他们救救小辰……” 席城示意他们再进去。 “救，竭尽你们的所能留住他的命，留多久是多久。” 至少，这一段时间里，她还没有失去季辰。 席城没有阻止季薇哭，抱着她，给她支撑的力量，话也没有多说，只是过一会儿就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她身边。 她哭的间隙，席城给牧乐乐发去了信息。 希望好友的到来，能给她起一些安慰作用吧。 …… 牧乐乐赶到医院的时候，季薇已经哭得没有那么厉害了，整个人的身体都倒在席城的身上，自己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在小声地抽泣着，牧乐乐看到的是她满面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睛。 “天哪……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牧乐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过季薇哭的样子，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她震撼到了。 薇薇看起来…… 像是被暴风雨打过后的脆弱花儿一样，仿佛微风一吹，就要凋零了。 席城的信息很简洁，只告诉她，薇薇出事了，让她马上赶来医院。 牧乐乐一开始是以为季薇出了什么事，但看眼前的情况，应该并不是她有什么身体上的受伤。 席城不想当着季薇的面描述过程，牧乐乐心领神会，走远了问医护人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致地了解了一下。 回到重症监护室前，看了会儿里面的季辰。 以前小辰就算和正常人不一样，但至少还是活蹦乱跳的，但现在，他却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牧乐乐都觉得自己的心脏痛得快要揪起来了，她再想，薇薇该有多痛苦？ “薇薇……我是乐乐啊，你听得见吗？”牧乐乐蹲在他们面前，牵住季薇的手，试图唤醒她。 她也不知道季薇到底听见她的声音了没有，那个朝气向上的季薇已经彻底被打倒了，默默地流着泪，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 “薇薇……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阿姨要是在的话，也一定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不是吗？” 牧乐乐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似的，季薇一直没有接她的话。 “薇薇……你别吓我啊……”牧乐乐急坏了，“你没事吧？我是乐乐啊，薇薇……你好歹说句话，你这样我很担心啊。” 季薇的脸上，两行眼泪默默地流淌着。 “她有多久没说过话了？”牧乐乐问的是席城。 “从知道季辰没救之后。” 醒来得知季母的噩耗，她一直憋着一口气，那时候她可能在等奇迹又或者什么。 如今医生宣布了最终结果，她就撑不住了。 提到季辰，牧乐乐也顿了一下。 因为和季薇关系好，牧乐乐也是把季辰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来疼爱的。 他们三个一起去逛商业中心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怎么会这样……”牧乐乐并不知实情，感觉一朝一夕之间，变化太快，“小辰真的没救了吗？” 席城摇摇头，眼神也表露着不行。 “没救了……”听到季辰，听到没救了，季薇像是回过了神，缓缓坐直身体。 转过脸，看着自己眼前的牧乐乐。 “乐乐……”刚刚流完的眼眶里又瞬间凝聚起了湿润。 牧乐乐起身抱住了她，拍拍她的背安慰，“好了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薇薇，你要坚强好吗？就算没有了阿姨和小辰，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还记得小辰说最喜欢她姐姐笑起来的样子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个时候让她笑也太勉强了。 “我不强迫你现在笑，但是薇薇，我们振作点。小辰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去陪陪他，好吗？” 看着牧乐乐，季薇点了点头。 随后席城并没有跟进去，把时间留给她们两个。 穿上无菌服，两人坐在病床旁，陪季辰走过最后的时刻。 “小辰，听得见吗？”季薇说得缓慢，眼泪也流不停，“乐乐姐姐来看你了。” “小辰，我是乐乐姐啊，听得见吗？” 两人做的都是无用之功，季辰不可能听到。 看着季辰，季薇把他小时候的趣事都随意地带了一下。 是轻松的话题，然而空气中却总是带着一股挥不去的悲伤。 谁都知道，过了今天，就是永别了。 忽然，季辰开始全身抽搐，机器也开始发出异常的响声。 一旁护士急喊，“刘医生！季辰好像不行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0） 忽然，季辰开始全身抽搐，机器也开始发出异常的响声。 一旁护士急喊，“刘医生！季辰好像不行了！” 无论是季薇还是牧乐乐，都怔了一下，一下子没站住凳。 互相搀扶了一下之后，才得以站在原地娲。 小辰不行了…… 满脑子就只剩下这句话在循环。 两人被隔离在了外围，都来不及叫他们出去，直接开始抢救了。 “没事的没事的……”近距离看着，牧乐乐心里就更不适了，忍着哭意安慰季薇，“薇薇你别担心，小辰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种安慰，在事实面前显得太薄弱，太没有力量了。 现场的急救气氛很紧张，季薇一直靠在牧乐乐的怀里，视线都不敢往那边瞄。 她很紧张。 心电图机上的走势很不好，季薇看着它，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 直到它变成了零…… “快！心跳停止了！” 牧乐乐也转过了脸。 “薇薇……” 季薇没说话，但牧乐乐感觉到她全身在颤抖，抓着她的手握得很紧。 她知道，薇薇此时心里一定很复杂。 经过抢救，季辰的命险险地保住了。 所有医护人员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而季薇的全身却依然没有放松下来。 她看着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的季辰，心里乱得不行。 “乐乐，你能让我和小辰单独待会儿吗？” “我不放心……” “没事的，我就想和我弟弟单独待会儿而已，别担心。” 牧乐乐出去了，席城一看只有她一个人，奇怪地问，“怎么就你一个？小辰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好险……”牧乐乐松一口气，“薇薇说想和小辰单独待会儿，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席城点头。 她是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了，只是他希望，她别钻什么牛角尖，最后出不来了。 季薇待在里面没出来，牧乐乐和席城也在外面等着没离开。 席城一直站在玻璃窗前，看着ICU里面的状况。 远远地能看到，季薇没说话，抓着季辰包裹着绷带的手，合握，看着季辰的样子很是温柔。 笑容里，带着泪水。 他觉得像什么，却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一名医生拿着什么要进去，席城也没注意，一心都看着季薇，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只见那医生走到季薇身边，把纸笔递过去。 季薇看着眼前的纸，发了会儿呆，然后伸手去接过笔，疑似签了字。 席城忽然明白了什么。 把东西还给医生，她起身，俯下去身去亲吻了季辰的额头，眼泪落在他脸上。 他看得懂唇语，她说，对不起……小辰，姐姐爱你， 季薇出来后，什么都还没说，席城就已经抱住了她，让她扑在自己怀里。 听到季薇的抽泣声，牧乐乐忽地站了起来，走过去一看，惊了，“薇薇！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把仪器都撤了？” “对不起……”季薇嚎啕大哭着，“小辰对不起……” “没事的……”明白她的决定，席城柔声安慰她，“小辰明白你的苦心的，不会怪你的。你只是选择了让他少承受一些痛苦而已，不是坏事。” 听着席城的话，牧乐乐大致明白了什么。 季薇还是不住地哭。 “你想，或许这就是小辰所希望的呢？他疼，他难受，可是他没办法醒来告诉你，现在他不会痛了，好吗？” 季薇摇头，不停地摇，实际上并不 tang知道自己在摇什么。 大约又过去十分钟不到，心电图机上的数字再次变成了零。 “薇薇……”看着这一幕，牧乐乐的眼泪也一瞬间掉落了下来。 那种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人离自己而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薇薇！席城！薇薇她——” 席城低头一看。 季薇已经哭着哭着晕厥了过去。 这一下，她是真的失去了母亲和弟弟了。 “她只是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席城说，“我先送她回去，你——” 毕竟牧乐乐是自己叫来的，现在又要把她丢在这里。 “我没关系的！”牧乐乐说，“你先送薇薇回去吧！” “好，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的。你下午要是没事的话，过来陪陪她吧，我想她应该需要你的陪伴，随便说说话也好。” “我知道了！下午我有个广告要拍，拍完我就去东郊，”她说道，“席城……薇薇……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虽然她知道席城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吵架，但牧乐乐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 哎……希望薇薇能熬过这一关吧。 出了医院，牧乐乐开了机，就显示洛承天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 心里顿时一惊。 糟糕…… 完蛋了！ 还在发呆，手机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牧乐乐惊得差点把手机给丢了。 接听后，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拿离远了些。 然而，预料之中的狮子吼并没有出现，电话那头，是洛承天略微焦急的问话：“小礼物！你没事吧？” “哈……？”牧乐乐眨巴眨巴眼，明知对方看不见，还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我……我没事啊？” 他没事吧？！ 这样问她！ 通常难道不应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吼了再说吗？ “没事你关机干什么？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找你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差点派坦克他们全程搜索了！” o(╯□╰)o 不至于吧！ 还有啊，他什么时候那么关心她了…… 有病吧这是？ 嗯……该吃药了！ 不过牧乐乐并不确定自己这么说了之后，会不会被洛承天瞪死。 “哦因为我刚刚在医院里，就先关机了——” 牧乐乐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承天打断了：“医院？！还说没事？！你到底怎么了？谁又把你怎么了吗？次奥，敢动我女人！老子不灭了他！” 囧 “天……天哥……不是我，是薇薇，薇薇家出事了。” 牧乐乐把季薇的事随意地说了一下。 “……突然间就这样了，她失去了两个亲人……现在她男朋友先送她回去休息了，我也准备一下去拍下去的广告了。” “几点？” “三点吧……？” 怎么？ “行，那午饭时间我再去接你，一起吃中饭！” “哈……？” 什么事啊？ 她怎么觉得神神秘秘的呢…… 算了！她还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起太早，现在有点困了，为了让下午的拍摄顺利进行，她还是回去好好补个觉。 …… 约莫十一点多，牧乐乐被手机铃声叫醒了，是洛承天。 “我亲爱的小礼物！赶紧下来，我在你们家楼下等你呢。 ” 什么？！ 牧乐乐瞬间惊醒，坐了起来，瞌睡虫跑光。 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牧乐乐努力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搞什么呢…… 洛承天他哪根筋不对了，还什么……他亲爱的小礼物！ 听起来怎么那么坏…… “好了好了，你别出来，我马上下去！” 万一被什么邻居看到了，回头她爸妈回来，一定开始查他户口了！ 本来就没打算和他在一起多久，被爸妈误会了可怎么办！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1） 万一被什么邻居看到了，回头她爸妈回来，一定开始查他户口了！ 本来就没打算和他在一起多久，被爸妈误会了可怎么办！ 牧乐乐小跑下楼，开门关门，继续小跑出去，果然小区外停着一辆***包的亮黄色跑车。 太显眼了！ 能从众多车辆中一眼就认出洛承天的车有木有钶？ 倒省了她去找了！ 洛承天的视线也是落在小区内的，看到一个人影朝自己跑来，已经微眯起了眼。 牧乐乐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自己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坐了进去明。 这是教训！ 第一回牧乐乐就乖乖地坐到后排座上，不敢坐在他旁边，结果洛承天说她胆儿肥大，竟然敢把他当司机！ 吓得牧乐乐赶紧爬到了前面。 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在他开车的时候坐到后面去了。 把天哥当司机使唤？ 她敢啊？ 车门一关上，他并没有立马启动车子，而是把身体转了九十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惆怅地看着牧乐乐。 大概感觉到奇怪的时间，牧乐乐转了脑袋，奇怪地看着洛承天：“怎么了天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怎么觉得…… 他那眼神略嫌弃啊……？ 她又怎么他了？ “小礼物，你怎么能那么丑？” “……”一上来就人身攻击！ 老大就了不起啊！！ 牧乐乐把副驾驶座位上的镜子掰了下来，上下左右转了转，无辜地回答说：“不会啊……不是挺美的么——嗷！” 挨打了！ 洛承天毫无怜香惜玉的准备，一巴掌从她后脑勺拍了过去。 痛痛痛…… 喂……很过分啊他！ 揉揉自己略疼的后脑勺，埋怨道：“干嘛啊你……” 洛承天暴力地把牧乐乐的脑袋转过来正对自己，开始数落她：“你自己瞧瞧，跟女鬼一样披头散发，妆也没化，你好歹抹下唇彩也算尊重我吧？还有你这身……什么狗屁搭配？你这么丑的混搭跟我那么帅的人走在一起，你存心想丢我脸吧？” o(╯□╰)o 真的假的…… 她穿得有那么丑？ 被洛承天那么一说，牧乐乐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T恤加牛仔裤再加帆布鞋…… 很正常的搭配，怎么到了他这就丑了？ 至于唇彩…… 这不下来得急，就没抹嘛？最近天气也不干燥，老忘。 “哦哦哦反正我带了，那我现在就抹——” 洛承天一把抓住牧乐乐的手，本想瞪她，但忽然看见她那略怕的表情，不知怎的就收敛了些，强加一枚笑容。 “小礼物，你不觉得，出来约会，应该把自己精心地打扮一番吗？你这样子真的好意思来见我妈？” “约会？”牧乐乐眨巴眨巴眼，“不是一起吃饭吗？” “吃饭就不是约会了？” 他…… 忍！ 今天不同，放轻松，放宽心……不跟这个笨女人计较！恩…… “哈？是吗？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啊……” 她都习惯了啊！ 牧乐乐原本就没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她总觉得自己的待遇比丫鬟还差，就更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所以出门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见男朋友这种想法…… 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洛承天忍…… “你以前出门见蒋行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打扮的？！” 牧乐乐一愣，还真的回答他：“啊……有呢！” 知道是去见蒋行，她出门镜子都要照好多次，脸上有一颗小痘痘都要愁得要死，还会为自己该穿什么衣服而烦恼，他会不会喜欢什么的…… 很多很多的因素。 像出门见洛承天，就完全没有诸如此类的问题，很方便！ “所以呢？！我为什么会被差别待遇？！” 怒！ 忍不住了！ “那以前他是我男朋友啊，我去见男朋友当然……” 牧乐乐说着说着，就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转头看见洛承天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嘿嘿笑了几声。 “那什么，天哥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打扮打扮……美美地出来见你可好？” “……回来！”洛承天把她给抓了回来，按在座位上，“算了，我信不过你！” 她根本就没放心上，回去能化出什么美美的妆容来？ 牧乐乐内心略忐忑，但洛承天却没再说什么，探过身去，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牧乐乐本来就没敢乱动，只觉一股怡人的男士香水香味从自己面前飘过，他的钻石耳钉也很耀眼。 好香…… 他平时不喷香水的吧？ 唔…… 车子缓缓地开动，洛承天好像一直有一股气没有发泄，忍着默默地开车。 说起来…… 牧乐乐小心翼翼地转了一点点，瞥过视线去看他。 才发现他今天跟平日里的装扮很不一样。 喷了香水不说，连钻石耳钉也换了一枚新款，发型也做了稍微的修改，衣服也穿得很正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啊……刚刚她竟然都没发现？ “天哥……你今天好帅耶……” 正在开车中的洛承天忽地扫来一道不善的目光。 “呃……一直很帅……我是说……今天更帅……”牧乐乐泪流，觉得自己真是伴君如伴虎，说每句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闭嘴。” “……” 牧乐乐默默。 因为她没发现某人的变化，某人好像生气了诶…… 呜呜……对不起啦…… 早点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好好打扮自己的啦！ 不然搞得她好像一点都不注重这次吃饭似的—— 呃……虽然她的确是没注重？ 她一直觉得，不就是吃顿饭嘛，有什么好注重的？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怀疑洛承天要直接开车去什么地方和她同归于尽的想法，车子停在了一家时尚屋的门口。 “下车！” 牧乐乐乖乖下车，跟在他后头进去。 一进去，洛承天就把牧乐乐丢了过去：“改头换面！” 牧乐乐一个踉跄站在众店员面前，后者均是为难的模样：“这……” 那表情就像，改造一个乡巴佬，有难度啊！ 牧乐乐还没来得急吐槽，被洛承天凶狠眼神一瞪的店员立马道：“是是是，天哥，我们马上去！” “哎？！” 没搞清状况的牧乐乐就被连拉带推地拖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 焕然一新的牧乐乐出来了。 披散的头发被挽了上去，盘发中卡着一枚小小的银色皇冠发饰，嵌满了钻石，闪闪发亮。 一个精致却不夸张的妆容，再换上一件简单的小礼服和一双水晶鞋。 水晶鞋有十公分高，换了以前她肯定没法驾驭，但现在不同，她上过形体课，因为艺人日后走红地毯公共场合等，都需要驾驭高跟鞋，所以十公分根本就不在话下。 收起手机，洛承天抬头看了一眼，也有十几秒钟的发怔。 想过牧乐乐底子好，好好打扮一下一定漂亮，但没想到效果那么好。 这就对了！ “很好！”洛承天走过去，搂住了她的细腰，称赞道，“这才像个女人！” 搂着要走，牧乐乐转身不舍地道：“天哥，我的衣服——” 洛承天猛地瞪了过去。 “……” 呜……花了好多钱买的呢！ *** 还有更的，但估计审核通不过要明天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2） 一路上牧乐乐都在对自己的新形象表示万般的不满。 穿成这样，这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吗…… 而且头发都盘到脑袋上了，感觉脑袋真的是好重啊…娲… 虽然脑袋上并没有多什么东西，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凳。 “别扯了！”洛承天出声，“刚做的发型，你再扯都给你扯掉了！” “头好重……” “出息！”洛承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就是没出息……” 牧乐乐嘀嘀咕咕地，洛承天问她嘀咕什么，为了不挨骂就说在唱歌。 车子一路平缓地开着，洛承天今天也不飙车，让牧乐乐觉得非常的奇怪。 真的很怪诶……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换了是平时的话，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 车子停靠在路边，牧乐乐刚好开门下车，洛承天就说：“别动！” 突然吓人的这是干什么？ 被他那么一喝，她的手因此僵在门把手上，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洛承天下了车，从那头绕到这边来，开门，向她伸去了手。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双手，牧乐乐愣了一下。 条件反射地就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放在他的掌心里。 洛承天轻握住她的手，特别绅士地讲她从车里接了出来。 牧乐乐顺着他的步骤，伸出脚，踩着那双十公分高的水晶鞋下了车。 整个过程，脑子里都是没有意识的。 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他到底在干嘛？ 发什么疯啊？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闪现。 卧槽…… 穿得这么正式…… 他们该不会是要去结婚吧？！ 再抬头一看，眼前并不是结婚的地方，心里还稍微放心了一些。 还好还好…… 不然她还以为她做为女主角结果到现在才知道呢！ 不过…… ＝＝ 她完全相信洛大大能做得出这种事！ “哇塞！那居然是大嫂！” 坦克他们的惊呼声将牧乐乐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们每个人也是难得地穿上了正装，一排排整齐地站在门口。 这里是…… 一家中等规模大小的酒店？ 洛承天牵着牧乐乐的手走过去，一群人便围了过来。 “大嫂！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 “胡说八道！”沈俊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大嫂一直很美！” “是是是！我说错了！我是说大嫂一打扮，比平时更美了！” “简直是女神啊！” 夸奖不在多，饶是牧乐乐，也被他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喂……你们别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大嫂美还不让人说了啊！是不是兄弟们？” 就是不美，那他们也必须点头啊！ 更何况，是真的美？ “那是！不美我能看上？”洛承天特得意地把牧乐乐搂了过去。 牧乐乐无语。 一个小时前还说她丑呢…… 现在又迫不及待地夸她了！ “好了！你们别闹了！把我打扮成这样，就是让他们来夸的吗？” < tangp>“当然不是！”看了一下四周，洛承天问，“人都到齐了吗？” 沈俊也看了看四周，再看看手表，回答道：“应该快了天哥！时间差不多了！” 搞什么……？ 牧乐乐还是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从四方来了好些个身穿西装的人。 “洛先生，幸会幸会，我就是梁栋。” 几人上来，互相地握了握手。 “这位是……”那位叫梁栋的男人视线落在了牧乐乐的身上。 “我老婆！” 牧乐乐还没囧呢，梁栋就笑眯眯地：“原来是洛太太！” “……” 洛太太…… OTZ！怎么听怎么奇怪啊！ 他们到底要干嘛？ 只见梁栋拿出一份文件给洛承天，后者接过，刚硬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给梁栋。 牧乐乐就更加莫名其妙了，没看懂他们在做什么。 梁栋把文件交给了自己的助手，再次向洛承天伸出手：“洛总，恭喜了！” “……”牧乐乐呆愣。 等会儿…… 什么玩意儿？ 眨巴眨巴眼，看看大家，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到答案。 梁栋大概只是来做交接的，并没有待很久，随便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剩下洛承天他们。 “天哥——哦不，BOSS！！”沈俊也很兴奋，“BOSS夫人！” 叫惯了天哥和大嫂，其他人纷纷觉得新鲜，跟着沈俊叫了个爽。 “等等……”牧乐乐还没反应过来，“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嫂！不是您叫天哥转行的吗？”叫爽了之后觉得还是喊大嫂顺口。 沈俊迫不及待地就解释，“所以我们昨天开了个会，研究了一下从哪做起，最后选择了这家酒店，风水等等都很不错！” “……”牧乐乐觉得自己内心的草原上已经有万马在奔腾。 “所……所以……你……你……”她结巴地看着洛承天。 “对，我买下了！开一家酒店，够不够正经？” “呵呵……” 牧乐乐无语哽咽，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够……够极了……”滴汗！“外婆一定会很欣慰的……” 擦…… 她随口一句话，他竟然真的记心上了？ 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啊！！ 牧乐乐现在有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疯子……疯子啊！ 一买买一家酒店！ 他会经营吗？！ 这是酒店，不是工会啊！ 她真的好怀疑ing…… “真高兴！觉得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 “……” “酒店名字还是要改一下，小礼物，叫天乐怎么样？” “……” 他的“天”，和她的“乐”？ 她应该感恩戴德谢主隆恩不？ 天哥，别玩儿了啊…… 我心脏不好！ “走，吃饭去！” 牧乐乐非常不好地想着：天哥，您老该不会为了以后做为大BOSS来吃饭都不用给钱才买的酒店吧…… 汗！ 洛承天搂着牧乐乐，突然从玻璃反光镜中看到了一辆车和一张熟悉的脸庞，转头一看—— 糟糕！ 牧乐乐也正要 转头看，看看他在看什么，就被他把脑袋掰了回来，推入沈俊怀中，“阿俊，先带小礼物进去！” “干嘛——” 不管三七二十一，沈俊一看来人是金雪婷，也顾不得什么大小尊卑了，直接抓着就跑。 其他小弟也迅速，赶忙做起了掩护。 这样，就算牧乐乐转头想看清楚，也看不到什么。 车子里，金雪婷已经下来了。 洛承天走过去，略惊讶地问：“雪婷，你怎么来了？” “承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没通知我，真是让人好伤心啊。” “呵……” 这事是为牧乐乐办的，他压根就没想到要叫上金雪婷啊…… “怎么回事……”低头对坦克耳语。 后者颤颤巍巍地回答说，“对不起啊天哥！！嫂子问，我就……” 他就顺便把这边的地址告诉她了啊！ 哪里知道…… 她竟然真的来了！ *** 还有更新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3） 哪里知道…… 她竟然真的来了！ 瞧他这大嘴巴…桎… 胡说八道，差点惹了大祸潼！ 还好刚刚大嫂没看到，要不然…… 坦克不敢再想下去。 “嫂子，您不是说今天没时间的嘛！”坦克迎上去，笑眯眯地说。 “再没时间，也要抽空过来啊！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金雪婷重复道，“你们老大竟然没想过通知我，真是让我觉得伤心呢！看来……这次你们大嫂一定很漂亮啊？” “没有没有！谁都没有嫂子您漂亮啊！” 虽然坦克有风吹哪边倒，乱拍马屁的嫌疑，但说的却是大实话。 如果真的要比，那么金雪婷的确比牧乐乐漂亮许多。 金雪婷是女神，而牧乐乐，顶多是邻家小妹妹而已！ 不过现在比来，他们都比较喜欢邻家妹妹罢了！ 漂亮并不能代表一切。 “雪婷，我——” “好啦！”金雪婷微笑道，“承天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不过你没通知我，真的让我挺意外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金雪婷此时心里是有些不爽的。 以往任何重要的场合，他都不会忘了她的！ 现在…… 她倒真的很想看看，他新找的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有多大的能耐！ “但我还是替你开心啊！你女朋友呢？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吗？介绍一下给我认识吧？” 她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背影！ 她总觉得有猫腻，他好像…… 很不想她见到他的新女朋友！ “为什么每次你女朋友见到我不是躲就是跑啊？” “不重要！”洛承天打断她的话，“你吃了吗？没吃我请你！” 于是，该一起吃的牧乐乐被按进了包厢，突然来的金雪婷，反而和洛承天一起用餐了。 桌上有一桌刚送上来的满汉全席，两幅餐具也摆好了。 金雪婷坐下的时候，问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这里应该是你女朋友坐的地方吧？” “没事！她有事离开了，你陪我吃也一样！” “离开了？” 金雪婷不动声色地问道。 分明是看到她来了就躲起来了吧…… 心底冷冷一笑，顿时就舒服了。 我管你是谁，只要我金雪婷一回来，洛承天就一定是我的！ 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正确的那一位！ 而其他人，不过是她的替代品，正牌与假冒，区别就出来了！ 金雪婷表示很满意，喝茶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明显不一样的笑意。 “不过承天，她好像真的改变了你呢，这酒店……是为她买的吧？”金雪婷继续问道。 “以前我也劝过你呢。” 洛承天蹙眉，似乎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不是她提起来，他还真的没去想过……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因为小礼物一句无心的话，而做了那么多事？ 看出来洛承天心不在焉，金雪婷赶忙转移了话题：“承天，上次你是不是和阿行打架了？” “是，”洛承天的口吻略不爽，“你今天是兴师问罪来了？”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只是想起这么件事，就顺便问问你。阿行满身伤回来，我问他都不告诉我原因……阿行从来不跟人打架的，所以我想……能让他动手的，会不会和乐乐有关呢？”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这话真不假！ “这事你别管了！” 再说下去，小礼物的身 tang份就要曝光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他不能说出小礼物！ “快吃吧，菜都凉了，其他不重要的事就别提了！” …… “我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牧乐乐不耐烦地问道。 “很快很快，外面很危险，大嫂，你千万不要出去！” 牧乐乐嗤之以鼻，白了他一眼。 “现在我们开的是酒店，又不是什么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这大白天的，有什么危险？没王法了是吧！” “……” 擦，大嫂太较真了吧！ 他随便想了个理由……没想到没能搪塞过去！ “是不是又来了哪位大美女？”她悠闲地坐着，非常不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他洛承天就把我给冷落在这儿了？” “不会的不会的！大嫂您想多了！真的是危险！” 看到牧乐乐打来的怀疑眼神，他继续面不改色地解释说：“其他工会一听到天哥今天开张，所以都会来捣乱的！大嫂，等天哥处理完这些事，我们马上就出去！” 这杀千刀的金雪婷，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关键时刻出现！ 她还真是会挑时间啊！ “算了算了……”牧乐乐无所谓地摆摆手，“真危险也好，假危险也罢，我就在这等着吧！” 她嘀嘀咕咕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晾在一边了，早就习惯了么…… “是真危险！大嫂我跟你保证，你绝对是天哥众多女人当中最特别的那个！” “哦？怎么说？我最美吗？” 牧乐乐咯咯咯地笑着，开玩笑地问他。 自恋这招，她都是跟某人学的！ 啊~近墨者黑啊！ “呃……当然！当然是大嫂最美！”沈俊擦汗，“主要大嫂跟那些女人真的不一样！很特别，天哥对大嫂你也很特别，像这次买这家酒店，那都是大嫂您一句话的事儿啊！” 不说假，他们天哥什么时候听过女人的话？ 就是金雪婷都没做到！ 她知道分寸，虽然会利用天哥对她的好，但也不会对他要做的事指手画脚。 也只有他们乐乐大嫂，不但指手画脚了，重要的是，还成功了！ 所以沈俊认为，他们乐乐大嫂，已经开始反转了！ 总有一天，金雪婷也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坚信！ 沈俊的话，让牧乐乐也开始怀疑了。 因为洛承天真的是在自己说了之后才做的…… 可还是很奇怪啊！ 居然那么听她话…… 哎不会不会！ 一定是巧合啦！ 洛大大才不会听命于她呢！ 牧乐乐想着，突然站了起来，想要开一条门缝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万一真的很危险呢？ “哎哎大嫂！您干嘛？”沈俊一看不得了！ 马上冲了过去，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开门。 再次提醒道：“大嫂，危险！” “我知道啊，你说过了！我总得看看你们天哥危险不危险吧？” 沈俊一个劲地摇头：“不能看！” “为什么？” “呃……因为……哦！！因为天哥说了，大嫂那么纯洁无暇，是不能让大嫂看到那么肮脏的事的！不能玷污了大嫂您的眼睛！” “……”牧乐乐怀疑地看向他。 真的假的…… 洛承天会这么为她着想？ “没关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跟了你们天哥，就要习惯你们的生活，无所谓肮脏不肮脏啦！”< /p> 牧乐乐说得仿佛要上战场一般，雄赳赳气昂昂！ 沈俊：“……” 虽然这比喻没错，但要是被他们天哥听到……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沈俊用自己雄壮的身躯挡在门前：“不……不行……太……太血腥太恐怖了！” 牧乐乐非要：“我不怕！” “我怕！”沈俊哭丧道，“大嫂饶命……天哥会杀了我的……” 这会儿要是让她出去了，那必定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啊！ 牧乐乐嘟囔起嘴，只好作罢。 洛承天的脾气她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她并不怀疑她要是出去了，回头沈俊就要惨了这件事。 “算了……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沈俊抹了抹自己满脸的冷汗。 还好还好，拦住了！ 只是…… 只是时间一连过去了一个小时，洛承天还是没有音讯。 连沈俊也焦急坏了。 这金大小姐究竟有多少话，还没说完？！ 平日里也没见她留这么久啊…… 当然，只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所以沈俊才回觉得度秒如年，时间仿佛过得特别的慢。 眼看他们乐乐大嫂也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坐姿，显然已有些不耐烦了，沈俊第N条信息发了过去。 ——金大小姐还没走！？ 手机振动了一下，坦克回复了。 ——还没啊！才说到十岁的事呢！照这趋势，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没说呢！ ——卧槽……她故意的吗？！ ——必须啊！她好像在拖时间，等大嫂不耐烦了出现！她一直有意无意地想要见大嫂，被天哥挡了回去。 ——她想干什么？！ ——我等平民怎么知道！！天哥好像察觉了，有几次打断她想抽身离开的，不过没成功，金大小姐的缠功，你晓得的…… ——……有动向立马报告！大嫂好像坐不住了！ 她的缠功，他当然知道了！ 很厉害，又很微妙，只有他们这些外围的人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他们天老大，当事者迷，一直都没能成功破解她的大招！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每谁跟天哥的关系越来越好时，就离分手不远的原因！ 不过天哥的私事，哪个敢随便管？ 谁也没那个胆子说金雪婷半个坏字！ 那可是他们天哥的女神，敢说她的不是，那不是找死么？ ——是俊老大！ 果然，刚收起手机，牧乐乐就千百个不耐烦地说：“沈俊，你们天哥怎么还不来？” “大嫂，这个……” “他是不是出事了？”她忽然站了起来，“都一个多小时了，外面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是对砍，怎么都会有点声响吧？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啊？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哎别别！大嫂，你觉得安静，那完全是因为这酒店的隔音效果好！其实外面可闹哄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嫂，我哪敢骗您啊！” 沈俊发现，自己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是越来越深厚了！ 牧乐乐才坐下，就又站了起来。 “不行！一定是出事了！我得出去看看！” 叩叩叩—— 突然有人敲门。 “大嫂！”是坦克。 “坦克！”牧乐乐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外面什么情况？” “没事没事！大嫂，是天哥让我来给您报个平安的，怕大嫂你在里头久了担心天哥出什么事！” “你小子！ 不会早点进来报告啊！大嫂都担心坏了！”沈俊装模作样地拍了他一脑袋。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这不外面忙着谈判嘛！” 两人一唱一和。 沈俊扶额，外头就那位金大小姐，谈判？谈个屁咧！ “谈判？” “对啊！为点以前的纠纷，天哥正在解决，是和平谈判，所以大嫂您千万不要担心！” “既然是和平谈判，那我也要去！” “不行！”沈俊坦克异口同声。 “为什么？” “大嫂，您那么美，天哥这不是担心被其他老大看上了，有麻烦嘛！”沈俊踢了坦克一脚。 “就是就是！大嫂您不知道！悠悠姐以前也是跟天哥的，有一回陪天哥去谈判，愣是被对方的老大要了过去，做为交易的其中一个条件……”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牧乐乐一眼。 牧乐乐立马打了个寒战。 算了！ 那她还是不出去了！ 万一她给卖了，找谁哭去啊！ 还不知道要她的那个老大究竟是好是坏呢！ 反正就目前来讲，只要乖乖地，洛承天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事，她还是赖在这里算了…… “对了！天哥说大嫂可能饿了，已经叫人给做了，大嫂您就先吃，别等天哥了！” “哦！” 她想，也好！ 时间也差不多了，吃完就去拍摄现场，拍完广告就就去找薇薇。 有了刚才的恐吓，牧乐乐显然对出去没有了兴致。 沈俊得以和坦克出去透透气。 那头金雪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两个也就在门口胡侃一通，随便聊聊天。 “坦克，你说……要是金大小姐真和咱们乐乐大嫂打起来了，谁赢？” “这……说不准啊……乐乐大嫂好像战斗力不低，单挑应该不会吃亏到哪里去；金大小姐看似战五渣，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坦克意味深长地分析道。 “那要真打起来了，你帮谁？” “我是倾向于帮大嫂啦……但事实上谁都帮不得吧？我可琢磨不透天哥到底在想什么！我琢磨着吧……帮谁都得遭殃！”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4） “我是倾向于帮大嫂啦……但事实上谁都帮不得吧？我可琢磨不透天哥到底在想什么！我琢磨着吧……帮谁都得遭殃！” “嗯……我也这样觉得！”沈俊深表同意，“这两人，现在就是东宫和西宫，还真不知道哪个更重要些！不过……” “不过？” “不过有一点我确定！咱们这位东宫娘娘心地善良，又没什么心机，天哥要是不护着她，西宫娘娘随便动动手指都能灭了她！要比心机……绝对不及西宫娘娘万分之一！” “而且……咱们别忘了西宫娘娘还有免死金牌！钶” “哦……明白！”沈俊心领神会。 金雪婷只要心脏病一犯，他们天哥有多大的火那都会烟消云散，立马束手就擒！ 他们可不敢拿她的生命开玩笑明！ 至于她是真犯病还是假犯病……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谈着谈着，看金雪婷依然在和洛承天侃侃而谈，仿佛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愁得想抽烟了，走离远了一些。 过了不久，一名服务员端着菜过来了，沈俊伸手拦了一下，“干什么的？” 女服务员笑说：“这是天哥吩咐，给天嫂叫的菜。” “进去吧！” 此时，牧乐乐的肚子已经快饿扁了。 门一开，香味就飘了进来，菜一上桌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夹了好几口，再配一旁早已倒好的红酒。 “噗——” 一口吐了出去。 “这什么鬼？！” “82年的拉菲你就这么吐了，你到底会不会喝红酒？” “红酒？谁要喝红酒了？我不爱喝，给我换可乐！” 牧乐乐完全没发现服务员那不太友好的口气，抽了餐巾纸擦着自己的嘴角。 虽然公司有规定，艺人不能胡吃海喝，要保持身材…… 可乐可是一大杀器，那是绝对不能经常喝的碳酸饮料之一！ 不过嘛…… 现在山高皇帝远，公司高层又看不到！ 偶尔喝一丢丢……她的身材也不可能变得那么快吧？ “暴殄天物……”服务员嘀嘀咕咕地，把托盘往桌上一摆，疑有罢工的气势，“用可乐配这些山珍海味……土包子！” 嘿？！ 牧乐乐抬头，奇怪地打量着她：“这好端端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爱喝可乐干你什么事？我就喜欢用可乐配，咋滴，你不服啊？” 要说牧乐乐这脾气不是沈俊他们一众兄弟惯的，那还真的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一向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敢反驳她，这曾让牧乐乐一度觉得挺爽的。 本来脾气就爆，被大家这么一惯，大有越来越爆的趋势！ 这人谁嘛？ 这话听着怎么就让她那么想爆发呢？ “你——”那人怒插腰，“天哥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了，居然会看上你？！” “就在看上我的那一刻呗！你有意见吗？你有意见你说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他人就在外头，有意见你找他就是了！” “……” 那女人给气得。 她哪敢！ “切……”她一脸鄙夷，“神气什么！你以为天哥是真的喜欢你吗？别做白日梦了！” “恩？”牧乐乐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抬头看她，“怎么的，你喜欢他啊？要不回头我给你引见一下？” 哪只眼睛看见她神气了？ 喜欢他就说呗，干嘛一上来就酸她呢！ 她又不喜欢他！ “我可是你前辈！”她神气地抬头。 “哦？”牧乐乐眨巴眨巴眼，比刚刚更感兴趣了，“原来是位姐姐呀？” 洛承天的某任女友？ 混得不咋滴么……沦落到在这里做服务员的地步了！ “我是看你傻乎乎地，就提醒提醒你，别做什么灰姑娘的白日梦了！我看你稀里糊涂地，做了谁的替身都不知道！” “替身？” 说起来她跟洛承天也是意外，机缘巧合而已…… 替身之意，何解？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难道你跟天哥在一起的时候，天哥没有警告过你？”她很奇怪地看着牧乐乐。 怎么会…… “警告我？” “爱上他就后果自负！他不会给我们任何人一个未来，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这就让牧乐乐来了兴趣了，她一直很有疑问，今天刚巧遇上一个前女友，就抓着赶紧问了：“我有听沈俊提过各位姐姐们的历史，但是我很好奇啊，就为了玩玩而搭上自己的清白，值吗？” “清白？”像听到了大笑话似的，笑起来，“小妹妹，你很好笑啊，你以为我跟天哥的时候我还是处吗？天哥来追我，我就答应呗！那么多人敬重着你，不是很爽吗？” 囧！ 简直是神经病…… 不过她没说出来，默默地在心里喊了会儿。 “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享受什么爱情了，爱情这东西，虚无缥缈的，有什么好追求的！他要他的，我要我的，各取所需么。” “……” “我还好了，我能看得清分得清，所以最后分手也很方便，拿了分手费就各过各的的。不过有些姐妹啊……太不自量力了。” “譬如？” “譬如我听说，有个叫悠悠的，怀了天哥的孩子，以为自己就要当天嫂了，还想用这个孩子来留住天哥……笑死了，最后孩子被打了，自己都被送给了另一个老大做交换条件！我听说后来她被折磨得半死，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悠悠…… 沈俊坦克他们提到过的那个悠悠吗？ 虽然有过怀疑，但后来还是没有继续想。 她并没有想到，这事居然是真的…… 听到后半段，牧乐乐已经有些心惊的感觉了，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看到她突变的脸色，那女人笑了一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不惊吓！这个算是我听过的结局最凄惨的，不过有了她的前车之鉴，后面的姐妹就学聪明了。还有一些是真的爱上了天哥，分手后精神上遭遇痛苦的，当然，更多的，是像我这种聪明人。” 牧乐乐吃东西的动作缓慢了下来。 算了…… 他的风流史，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她也是一开始就有自知之明的人，既不会对他有什么要求，自己也不会爱上他，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嘛，最后他腻了她就也能离开了！ 嚯嚯，还有分手费呢！ 哼，当她这段时间的精神损失费都还不够呢！ “你到底哪儿像呢……”她围绕着牧乐乐转了一小圈。 她们在外貌上多多少少和金雪婷有些相似，所以洛承天才会找她们。 但她怎么觉得…… 眼前这个毛丫头是哪儿都不像金雪婷呢？ “我跟你说，天哥会找我们，那完全是因为我们多少都和——” “砰——”门忽然被推开。 “大嫂你没事——吧……” 看到牧乐乐没事，沈俊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外面盯着，眼看那服务员进去那么久了，愣是没出来，还以为是危险人物进来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啊！”对沈俊他们的进入，她并没有多在意，“我在跟这位姐姐聊天呢！正说到高－潮，别打扰我！” 替身！ 她倒很想听听，是谁的替身！ 然而，那服务员却是表情不太好的样子，“我先出去了……” 沈俊他们认识她！ 刚刚能进来，完全是因为她换了这身员工制度，及不同的妆容，所以没认出来而已，如果他们仔细看，分分钟就穿帮了。 所以沈俊和坦克一进来，她马上就想出去。 “聊天？” 一个陌生人，跟他们大嫂套近乎，第一时间就起了警惕心！ “等等……”沈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仔细地瞧了好几眼，“想不起来了，坦克，你看看！” 他确定他见过她，但是哪位，却不记得了。 坦克也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记了起来，“哦！俊老大，是杨杨！” “杨杨？”一旦听到了名字，就和她的过去联系了起来，“原来是你……杨杨，你想惹我们大嫂聊什么呢？” “没什么，俊哥，紧张什么，随便聊聊而已！” 以前大家称一声杨杨姐，现在和洛承天分了，就是路人甲了。 杨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之所以想探探牧乐乐，那是因为她也知道，以往像她们这些人，都只是名字加姐的称呼而已，从没有哪个像这个臭丫头一样。被尊称为大嫂！ 直觉她其实和她们不一样，所以随便说说罢了。 既然没成功，她也就不多做什么了，免得惹祸上身！ “是吗，那杨杨，我们也出去聊聊吧！”沈俊会紧张，当然是怕杨杨乱说，被乐乐大嫂知道了些什么。 “喂！沈俊！你干嘛拉走她？有猫腻对不对！她刚刚说什么我们都是谁的替身，那个谁是谁？” “没……没有！大嫂，她就是胡说八道，想离间您和天哥的关系，导致你们分手，她见不得大嫂您好而已！”沈俊笑眯眯地说道。 呵…… 看来还真的是不一样！ 杨杨心里有了个数。 她们以往可没这个待遇！能让天哥的左右手沈俊点头哈腰的，还真的只有这个臭丫头！ “是不是啊杨杨？” 虽然杨杨很想告诉她，金雪婷就在外面，不过她还不想找死，便也没说什么，“对，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我可以走了吗俊哥？” “一起走，坦克，你陪大嫂！” 沈俊扣着杨杨出去。 关上门，他警告道，“杨杨，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我这么跟你说吧，里头的是我们公认的大嫂，也是天哥的宝贝，今天这家酒店，就是天哥为她掷的金。或者我这么说，她有着和金雪婷同等的地位，这样你更好理解吧？” “……”和金雪婷有着同等地位？ 的确是很好理解！ 杨杨当即就明白了。 “行了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很好！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做下去的话，就管好你的嘴！我知道不要紧，如果被天哥知道是你在大嫂年抛嚼舌根，后果会怎样，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杨杨恶寒。 “知道了！” 刚才她说了并离开的话，谁也不知道是她说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被天哥知道…… 杨杨不会再冒险了！ …… 要不是有人给金雪婷打了电话，相信她还会再坐下去。 离开的时候，她往里面看了几眼。 来日方长！ 既然知道这家酒店是为她买的，那么以后她一定会经常来这里的！ 她就是很好奇，究竟是谁，让大家乃至洛承天都保护得那么好？ “承天，那我就先回去了，”金雪婷站了起来，“对了，乐乐她……好像过得还不错，看来承天你真的没对她怎么样呢，那我就放心啦！” 洛承天当然听不出她的意思，点点头，“你放心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找她麻烦的。” 他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回答，根本就不是金雪婷想要的。 但她只能在心里发怒，脸上是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而金雪婷不知道的，是洛承天的心里已经一点点地开始变化了，微妙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早先所做的一些决定，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呵呵……那就好。”金雪婷笑得有些勉强。 牧乐乐，算你命大！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做到她想要做的事。 她为什么要对牧乐乐赶尽杀绝呢？ 因为蒋行一直对牧乐乐念念不忘！ 只要牧乐乐还在一天，他们就有复合的可能性！ 洛承天现在误解了她的意思，看来…… 她得重新布阵了！ “天哥，大嫂问你还去不去吃了，她快到点要走了——”沈俊过来，看了她一眼。 “行——” “唔……”金雪婷忽然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心口又不舒服了？带药了吗？” 她摇摇头，“我以为我很快就回去的。没想到跟你聊忘了……没关系的，我现在回去吃。” “算了，阿俊，告诉小礼物，让她自己吃吧，吃完你送她去，”洛承天看看里头，又看看金雪婷，“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还是陪你女朋友去吧，真是对不起，又拉着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女朋友要是生气了可怎么办。” 沈俊对金雪婷的假面越来越难以忍受：“天哥，不如您去陪大嫂，我送嫂子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送雪婷！”挡开沈俊的手，洛承天将金雪婷扶了出去。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5） 里面那个人，不管你是谁，真情还是假意，你都必须知道，我金雪婷，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比你重要！ 光凭洛承天选择了送她，而不是去陪里面那个女人，金雪婷就觉得，自己赢了潼！ 跟她斗？ 这个世界上能和她金雪婷抢男人的女人，还没出现！ “唉……”沈俊摇了摇头，抚着自己疼痛的额头，很没办法。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天哥才好…桎… 就不能出息一次嘛！？ 当然，他是没那个胆教训的！ 等金雪婷和洛承天一起坐进了车中远去，坦克才追了出来。 “诶——？怎么回事啊俊老大？天哥人呢？” 四下一看，哪里还有老大的人影？ 鬼影都没一个了！ “还人呢！早就被那位金大小姐给迷走了！” “又？！”坦克瞪大眼，“哎我去……祸害……真是祸害啊！天哥不是说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和大嫂吃完这顿饭的？怎么这个金雪婷一出现，就又……” “你问我啊？” 坦克看着他，不住地点着头。 “我问谁去！”沈俊毫不留情地回了他。 “……” …… 洛承天的放鸽子，沈俊和坦克两人研究了许多种版本，最后选择了最委婉的那一种，踌躇着上去和牧乐乐说了。 哪知牧乐乐并没有什么反应，把自己喂饱了就踩着高跟鞋走出酒店。 “诶……大嫂？真没生气啊？” “没啊。” 沈俊说要送她去拍摄地点，于是她也没客气，直接钻进了车里。 一坐进去就把高跟鞋给脱了放在一旁，然后吊儿郎当地把双脚一翘，搁在了副驾驶座的椅背上，整个人是斜的。 这时坦克刚好钻了进来，坐在副驾驶座上。 牧乐乐是感觉到脚丫子碰到什么玩意儿了的，一抬头看是坦克，马上缩了回来。 “Oh！I‘msorry~”夸张地拉大表情，脸上却是笑容。 “那都不是事儿！”坦克狗腿地转头嘿嘿道，“能触碰到大嫂的玉足，那是我的荣幸！” 牧乐乐咯咯咯地笑着，转了个身，将后排座给占满了。 “狗腿！”沈俊骂他，“要不要让大嫂恩赐你舔一舔？” “嘿！我倒是乐意啊！不过算了，天哥会杀了我的！” 他们几个老斗嘴，沈俊是老大，所以他们就只有被欺负的命，牧乐乐早就习惯了，没当一回事儿。 反正听他们斗嘴也挺有意思的，哪天要是听不到了…… 反而会很不习惯吧？ 唔…… 牧乐乐抬眼，忽然闪过一丝不大舒服的想法。 她好像越来越习惯和他们一起厮混了，要是哪天她离开了洛承天，没有了他这帮兄弟们成天围绕在自己身边，生活会不会变得很无趣啊…… 她这是怎么了…… 还没离开，就已经有些舍不得他们了吗？ 沈俊一直看着坦克，坦克也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沈俊一巴掌拍过去：“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想让老子给你当司机吗！臭小子！” “哦哦哦！是是！俊老大你得说啊！不说我怎么看得懂什么意思啊！” 说着，两人互换了位子，沈俊副驾驶座，坦克开车。 车子不徐不疾地在道路上行驶着。 “就是，”牧乐乐在玩手机，随意地接了一句，“阿俊啊，坦克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你这毛病跟洛承天学的吧？一个样，老是闷着不吭声，还让人猜心思，猜不中就生气。” 可不是？ 他们都猜了那么多年了！ tang “是是是，谨记大嫂教诲！我一定改！”沈俊当然是牧乐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不过……天哥那里嘛……我就无能为力了，还得多靠大嫂您努力努力！” “让他改脾气？算了吧……” 牧乐乐想了一下，直接翻了个白眼，放弃了。 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能改变他！ 而且…… 改变了，就不是洛承天了吧？ 怪怪的…… “大嫂，天哥放你鸽子，真不生气啊？回头会让天哥跪搓衣板不？”沈俊转过脑袋看她。 沈俊和坦克都笑得不行。 如今山高皇帝远，洛承天又听不见，牧乐乐又是和他们打成一片的人，所以什么玩笑都敢开。 他们两个现在只要一想到老大跪搓衣板那样儿，心里就乐得不行。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真是说什么也要围观一下了！ “不气啊，他去逍遥快活，我生闷气，多不值，便宜他了，”牧乐乐慢悠悠地说着，“而且没心情，没空理他。你们认识薇薇吧？” “哦认识！大嫂的朋友！怎么？” “薇薇家出事了，我正烦恼该怎么哄她开心……” 在百度上搜了大半天了，也没个靠谱的提议！ 不等她想到什么能哄季薇开心的方法，车子就已经开到了。 离得不远，牧乐乐一下车，摄影师的助理就来抓人了。 …… “咔——！”张导一脸的满意，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好！薇薇杀青了！” 到今天为止，季薇的戏份算是拍完了，在几位较为重要的角色中，头一个杀青。 “薇薇，擦擦吧！”有人走过去，将她从河里拉起来，给她披上浴巾。 季薇在剧组一直虚心求教，对待他人也算和善，所以也渐渐地改变了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再加上有席城盯着，剧组里暂时还没人敢放肆。 至于杨静初，被警告了之后也安分了许多，认栽地没有对季薇多做手脚。 “谢谢。”季薇接过，首先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她再也不是那个初入剧组只能蹲角落的季薇了，自从导演组知道她和席城的关系，就不敢再亏待她，特地给她准备了休息椅。 季薇当然没有拒绝，她没必要非要受罪！ 不过因为还没有什么成绩，天凰公司那边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依然没有给她派经纪人和助理，一直独来独往。 在自己的休息椅上坐下，缓慢且小口地喝着水。 “薇薇，你演得真是太棒了！明明是个新人，和静初姐对戏却能一次过，真棒！”桃小希蹲在她面前，“这次张导的电影是一定会得奖的，说不定你还能跟着蹭个奖什么的呢！那就大发啦！” “恩……”冲她点点头，眼神中却再没有从前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随便吧。” 从前她努力，是为了小辰，而今…… 她就算真的成了名，赚得再多，小辰都不会回来了。 所谓的意义，她已经找不到了。 得奖与否，这从来都不是她的梦想，她不感兴趣。 离季母和季辰去世已有数月，但那晚的一切还是历历在目，一闭眼就能想起所有，忘也忘不掉。 季薇看似已经忘记了过去，实则只是把自己的悲伤掩埋在了心中，不曾提及罢了。 周围人知道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位亲人，也都包容她。 忘不掉，她就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除了拍戏，其余的时间还会去找工作打发掉。 席城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便没有阻止她。 “导演，那我就先回去了。” “薇薇你辛苦了！要不等收工大家去吃一顿，庆祝你杀青吧？” “不用了，谢谢导演， 我不太喜欢热闹。” “理解理解！”张导没有强迫她。 经历了生死离别后的季薇，已远没有最初自己所见到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那么精神，变得不太爱说话，做事也没什么冲劲。 小小年纪，就好像经历了世间沧桑似的。 不过，猜想她还未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的缘故，张宁并没有多说什么。 怕被狗仔跟踪，季薇白饶了好多圈，才终于走进一家私人医院。 来到一间VIP病房外，护士刚好出来，打了声招呼，“季小姐。” “他好些了吗？”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6） 来到一间VIP病房外，护士刚好出来，打了声招呼，“季小姐。” “他好些了吗？” 护士点点头说：“好多了，中午还醒了一次，还梦呓过季小姐你的名字呢。辊” “吃过药了吗？” “醒的时候我就嘱咐席先生吃了。鹿” “那我去看看他。” “可以的，有情况的话，随时喊我。” “好，谢谢你。” 护士笑得甜美，“不客气呢！” 护士离开了。 季薇推开VIP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如护士所说，席城还睡着。 所以季薇走得很轻，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 席城是保护季薇受伤的。 数月前，席城帮季薇张罗季母和季辰的丧事，一切都开始回归平静。 然而一星期前，他们在东郊的别墅里遭到了暗杀。 那是她头一次离电影情节那么近，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尽管那些人是冲席城去的，但席城毕竟是因为自己而受了伤。 他替自己挡了一枪的时候，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以为…… 她一度以为，自己还会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 然而也够幸运，本以为自己要和他共赴黄泉的时候，从天而降一群人。 从他们双方对峙的情况，以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则，季薇知道他们安全了。 后来，那些人并没有告诉季薇他们是谁，只说和席先生相识，他是他们的恩人，所以之后他们会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季薇心中有个猜想，但并没有多问，毕竟那是他没有失忆前的事，既然他们选择不说，她就算不停地问，也不会有答案。 重要的是，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心电图机上的趋势走得很平缓，一切都是雨过天晴的迹象。 这数月，季薇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总是觉得自己很疲倦，提不起精神，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没有想做的***。 席城认为这是她受了太大的打击的缘故，也随她。 他相信，时过境迁，有些事，时间长了，总会淡忘的。 双手握住席城的手，做祈祷状。 “你一定要好好地……如果老天爷觉得我的存在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那么……我会选择离开你……” 那是那日灵堂上她不小心听到的言论。 出殡那日，父亲一家收到消息，从美国回来，送季母和季辰最后一程，一些随同来的远房亲戚议论纷纷，说季薇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亲人。 这句话她一直记着，并且记在了心里。 有时候一个人钻起牛角尖。是出不来的。 更何况，季母和季辰的确是因她而死，她就更没办法释怀了。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有事……” 她已经经不起任何人的离去了。 好好地……拜托……请一定要…… …… 病房外。 两道黑影从黑暗中走出。 环抱双臂，背靠白墙。 “不知道席先生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先出声的人声音细腻，是名女子。 “谁知道呢，也许快了，也许……不会记起来了，记忆这东西，说不准。”另一道黑影说道。 “她走的，是条不归路，没有出口的。同是女人，真想提醒她一句。” “Janet，席先生的事，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男人说道。 “知道了……”Janet打了个哈欠说道，“所以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么？”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斯坦和杰克该来换班了吧，我待会儿还有约呢！” “大小姐，你初来乍到，已经有朋友了？” “你没听说五湖四海皆朋友么？” “你那是酒肉朋友吧？小心别入了狼窝！” “哪会！” “别喝太多，上星期席先生才遭人暗杀，虽说人已经交给了警方，但警报还是没解除，随时会联系你回来。” “这不用你说我也有分寸！”Janet笑道，“来了，斯坦杰克！” “等等……并不是。” 一看不是斯坦和杰克，两人就先警惕起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和青年男子。 “是他们……” 因为认识，他们并没有对他们进行盘问，而是直接敲门进去。 “Janet？什么事？” “季小姐，你父亲和小舅来了。” 季薇怔了一下，将席城的手放回了被窝里，起身出去。 …… 走廊深处。 “死心吧，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季薇背靠着窗，语气冷淡。 “薇薇，你这是何苦？以前不跟爸爸回去也就算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妈妈和弟弟都已经死了，你还一个人留在虞城做什么？”年长者，就是季薇的亲生父亲。 “我乐意，”提起那两个人，她就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我愿意待在这座城市感受她的冰冷……这样我才会知道，我还活着。” “薇薇……你别这样……”季父蹙眉，“爸爸很心疼。” 后脑勺抵着窗，季薇闭着眼睛，轻轻地摇摇头，“请你们走好吗？想回美国就回，不要试图劝说我。我不会回去的，永远不会。” “薇薇——” “不要说什么心疼不心疼，我不想知道……小辰也是你的儿子，归根究底，如果不是当年你抛弃了妈妈和小辰，他们今天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放弃了小辰，小辰还有救的……他不会死的……” 季薇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她没办法忘却。 她很想忘记，但想到这些，就无法释怀。 “我知道……其实不能把责任归咎在你身上，是我没用……是我不能给妈妈和小辰一个无忧的未来，让妈妈觉得他们拖累了我……我知道我该怪的人始终都只有我自己……所以请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是死是活，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薇薇！” 季父抓着季薇的手臂，“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生死，怎么会跟我无关？薇薇，别犟了，跟爸爸回家吧！啊？” “那不是我的家！在你决定不要妈妈和小辰，要那个女人的时候，那里就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季薇嘶吼着，“你让我怎么认一个才大不了我几岁的女人做继母？她爱的是你的钱，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可你依然选择她！你选择一个年轻貌美只爱你的钱的女人，也不要一个为你耗尽了青春爱你的人的女人！没有妈妈就没有我！你以为……我会回去那个所谓的家？” 季薇泪流满面，越说越悲痛。 那个女人，只不过大她几岁，竟然做了她的继母！ “薇薇……” “那个家……在很多年前就散了，就没了！我那个时候不要你，如今……就更不会选择你！季先生，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只是要一个家！” 把这几月积累在心中的话统统喊了出来。 喊完之后，心里舒服了许多，但哭得还是很厉害。 季薇的态度很是决绝。 季父已经多次提出要季薇跟他回美国居住，但季薇一直没同意。 后来借助生意，隔不久就会飞一次虞城，希望能劝说季薇，但都没有成功。 这一次在几个城市中选择合作商，因为季薇在这，季父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虞城，签完合同直接就来找季薇了。 他当然是希望能够说服成功，带薇薇回去一家团圆。 不过看来，这次又失败了，并且情况比前几次还要糟糕许多。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并且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会改变主意！” 季薇擦干眼泪，不想再和他们继续把时间浪费掉。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7）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并且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会改变主意！” 季薇擦干眼泪，不想再和他们继续把时间浪费掉。 擦身走过的时候，手腕被一只好看的手抓住了。 “季薇，你这样做，小姨夫会伤心的。” 这个人，季薇认识钽。 前前后后，她有见过几次。 艾奇，所谓继母的大外甥，她姐姐的儿子，比季薇小几个月。 艾欣和她姐姐年龄相差许多，后来她姐姐去世了，艾欣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起养抉。 嫁给季父后，艾奇自然而然也住在了季家。 让季薇不能容忍的，是她父亲宁愿养一个外人，也不愿意让季辰留下。 这个决定，让她感到更心凉。 其实父母间的感情，她不会过多地干预，那是大人之间的事，如果没有了感情还硬是凑在一起，也没有幸福可言。 但到最后演变成他们家这种情况的话，她是不能忍的。 尽管季薇并没有提过这事，但不代表她没放在心上。 “放开你的手！”因为对那个女人的厌恶，跟她有关的人，她连带着不喜欢。 季薇一把推开艾奇，后者撞在了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上，里面的食物都有了微小的晃动。 肩膀有些疼，他捂着。 “薇薇！”季父一看她这么偏激，话语也忍不住重了几分，“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不回去也不要动手，你妈妈这些年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我妈妈……”那几个字眼，让她听着就觉得很难受，笑了起来，“别提我妈妈。她都已经死了，不要再提她了！” 他不就是怕艾奇有个损伤，回去不好向艾欣交代吗？ “季先生，不奉陪了。” 季绍辉原以为过去这么久了，季薇会看开了，乖乖地跟他回美国生活。 谁知这次依然失败。 “小姨夫，要不我去跟她谈谈？”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晚了赶不上飞机。薇薇是我女儿，她的脾气我了解，既然她不愿意回去，我们就是用十头牛也拉不走她。” 否则…… 当年她也不会执意要和她妈妈弟弟离开了。 这孩子…… 一直都是那么倔强啊。 …… “警官蜀黍，还没核对完吗？好麻烦的不如你直接喊我姐妹儿下来，马上就知道了！”牧乐乐凑过脑袋去看。 警车有好几辆横在医院门口。 席城被暗杀的事引起了很高的重视，除了Janet他们的暗中保护之外，警方也出动了。 虽然他们并不想让警方来插手，但已经惊动了他们，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因此，所有来看席城的人，身份都要经过核对。 “你没问题，可以进去了。” 牧乐乐走出了包围圈，沈俊和坦克却被拦在了后面。 无数双眼睛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对讲机里正在进行核对。 “诶诶诶——你们几个别动手动脚的！”眼看他们依然改不了痞性，牧乐乐赶紧劝道，“这些都是阿sir，你们有没有规矩！行了，你们别进来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我看完薇薇马上就出去。” “不行啊大嫂！医院里龙蛇混杂，万一有仇家可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哥会杀了我们的！” 牧乐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大家平日里这样说话都习惯了，洛承天哪会真的杀了他们？ 他们一口一声大嫂，一口一声仇家还杀了他们，只见阿sir们的目光盯着他们，打起了万二分的精神。 紧接着，牧乐乐也被拦了回去。 “诶——误会……真的是误会啊——”眼看着大家都要被带上警车，带回局子里好好地审问一番了，牧乐乐悲催地喊着，“开玩笑的啊阿sir——” …… 折腾了好一阵子，季薇下楼接他们。 因为是季薇说认识的，也总算解除了“误会”。 沈俊他们因此被牧乐乐好好地训斥了一回——当然，那是离开警方视线之后的事了，她可不想因为袭击罪而被抓进去！ 尽管，她只是不痛不痒地对他们进行了几秒钟的拳打脚踢而已。 牧乐乐原本是想找季薇去好好地吃一顿，庆祝她杀青的，但到了之后才发现她的心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倍。 “席大大还没醒吗？” “护士说醒过一次，然后又睡了。我还没来得急和他说上话。” “你说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三番两次要席大大的命，还好席大大福大命大，都躲过去了！” 看着席城，季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没事就好，之前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的时候，我才吓坏了。” 在没听到他度过危险期的那段时间，真的是很煎熬。 “莫非是席大大之前亏待他了？不然好好的助理不当，还反过来害自己老板！席大大死了难不成连安还能收了他的财产啊？” 危险人物，竟然是离得近的连安！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他最可疑了，席城警惕性那么高，那天他伤得那么严重，一定是攻击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 身边人最有可能！ 季薇还是摇头：“警方已经在审了——如果能审出点什么来的话……” 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真的没错。 怪不得席城在昏迷前嘱咐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当时他应该是觉得，如果他出事了，她第一时间会去找他的特助，那时候她要是把他交给连安的话，恐怕没过多久她就能在报纸上看到席城遇害的消息了。 席城因为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又没办法一一告诉她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可以，只好让她谁都别信。 “咦，中午了，薇薇，既然你不想出去，那我们去楼下餐厅吃吧！” 季薇被季父的到来搅坏了心情，心烦意乱，说不想吃东西。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牧乐乐赌气道。 看着乐乐那嘟起来的嘴好一会儿，季薇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去楼下吃吧，”抓过牧乐乐的手，“现在你可是特殊情况，把你饿着了，天哥还不找我算账？到时候我得一个头两个大，烦着呢。” “嘿，我就知道！” 她分明是看季薇不敢让她不吃，才那样说的。 沈俊等人一直等待在病房外，看牧乐乐她们出来，夸张地各种鞠躬，几个兄弟还开路，一条本来就没有多宽敞的走道，被他们几个那么一占，简直有种横行霸道的味道。 “行了你们几个，用不着这么夸张——哎呀！” 地面有一滩水渍，牧乐乐一不小心滑了一下，不过因为挽着季薇的手，只是晃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摔倒。 但这一切足矣将沈俊的三魂七魄给吓得碎成碎渣了。 几乎是直接跪倒在她面前，抱着牧乐乐大腿哭嚎：“我的小姑奶奶喂！你吓死我了啊！看着点路好吗？！我脆弱的小心脏迟早有一天要为你而停跳！” 人来人往，无数的人都在看沈俊。 牧乐乐无比窘迫地拍他：“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你别丢天哥的脸了！” 一旁的季薇却是笑了，觉得他们的相处一如既往的逗趣。 “不过说真的乐乐，你真的得小心点了，别再大大咧咧地，看着点路走。都说头三个月胎儿很不稳定，你小心动了胎气。” 任凭牧乐乐怎么赶，沈俊就是不走，还把耳朵贴在她腹部听了听，自言自语：“小祖宗诶，干爹给你跪下了啊，你可千万兜着点，别从你娘肚子里蹦出来了！你亲爹会撕了我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8） “小祖宗诶，干爹给你跪下了啊，你可千万兜着点，别从你娘肚子里蹦出来了！你亲爹会撕了我的！” 季薇笑。 “是他们太夸张了好不好！”牧乐乐努力地想要拉开自己与沈俊的距离，“我这才三个月呢！要不要搞得那么恐怖！薇薇你不知道，上次我得个小感冒而已，他们就把里里外外都消毒了一遍。辊” “好了皇后娘娘……”和牧乐乐在一起，季薇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些，“现在你怀了小太子，他们当然会紧张你了。” 牧乐乐不悦地努起了嘴鹿。 不开森！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盯着跟着，一点都不自由好不好！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就更不自由了。 季薇继续说：“就是因为才三个月才更要小心，网上说了，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因为胎儿还不稳。听医生的就没错了，你乖乖地，听话。” “喂，你当我小孩子哄呢！” “可以啊，不当你小孩子哄，劝告点大人的事……你俩可别房－事啊……”说着，季薇都笑了出来。 “季薇薇！”牧乐乐怒瞪。 其实她和洛承天也就那一次而已，可谓是一－夜中招。 沈俊连电梯都替她摁了，让季薇和牧乐乐坐电梯，自己带着一群小弟快速跑楼梯。 他们要做的，就是替他们乐乐大嫂开路，占好位置。 电梯里。 季薇笑说：“看到他们紧张你，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紧张，就说明洛承天是在意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担心乐乐的安全。 “我才不需要他们紧张呢……我好着！嘿，之前拍杂志，我还穿高跟鞋呢！还不是没事！” 这事季薇是知道的，不过发生在知道乐乐怀孕之前。 不知道的时候做什么都觉得没事，知道后再想想乐乐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着实有些后怕。 那一次牧乐乐陪季薇去雪乡拍雪景戏，零下十度的天。 她愣是给冻生病了，送进医院一查，得，这妮子居然怀孕了！ 洛承天闻讯赶来，眼看着就要把她骂个狗血淋头了，想起她怀孕了，最后终究是没骂出口，只是语气稍重地教训了她一顿。 一系列检查，宝宝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季薇想，这个孩子终究是跟乐乐有缘吧，那么冷的天，也没能把他带走。 那么一定会平安地降临的。 “乐乐，我是说真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万一有个万一，你会后悔莫及的。”季薇的语气是严肃的。 “知道啦……”牧乐乐讨好地靠上去，像狗狗似的黏在她身上嗅嗅嗅，“我就算想乱来，他们也不会让的！沈俊现在都快成为我的贴身保镖了！” “知道你幸福里就好！”季薇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总说我秀恩爱，我看你和天哥才是羡煞旁人呢，这么腻歪！看天哥把你保护得多好，把你当宝贝似的，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心怕碎掉！” “薇薇！你取笑我！他才不是对我好！他是想着他的孩子！” “我不信！你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天哥还为了你改行，这么浪漫的事……你敢说天哥不是对你动了真心？” 的确，一开始季薇也担心洛承天只是玩玩，玩弄乐乐的感情，伤害到乐乐，但这么久了，看乐乐过得也比以前开心，虽然她不承认，但心底…… 总应该已经有了洛承天的位置吧？ 尽管这样一来蒋行就会渐渐地退出她的世界，但…… 如果他给不了乐乐幸福，总不能阻拦别人给乐乐一个新的未来吧？ 不过她的小乐乐一直不承认，她也就不提这事了。 幸福并不用天天挂在嘴上，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开心就好了。 季薇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久以来，她所看见的乐乐，是一个快乐的乐乐，不用去想蒋行带来的伤害的乐乐。 “没有！他那个花心大萝卜，你不知道， tang隔段时间他就和一个神秘女人约会呢！还总是不让我知道，沈俊坦克他们还都帮他瞒着！” “又是那个神秘女人？她还没消失？” 说话间，电梯到了底层。 那个女人她有听乐乐提过好多次。 一开始乐乐只是觉得很奇怪，也都被蒙了过去，但渐渐地，也就没那么好骗了。 不太在意的口吻跟季薇提的，后来没怎么提她也就忘记了。 没想到今天又提了起来。 “乐乐，以前我不说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解决那个女人的存在了？女人不能这么纵容男人的。” 现在乐乐都怀孕了，洛承天是不是该收收心了？ 就算他没那么主动，乐乐也该主动出击了！ 牧乐乐鼓起了嘴，不说话。 不过沈俊倒是用他的人格保证过，以前的事不提，但在和牧乐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天哥的肉－体绝对没背叛过她！ 这话牧乐乐姑且信了，可她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儿呢？ “不管他了！吃饭去！” “诶乐乐——” 牧乐乐显然不太想和季薇谈这些事，像是在逃避，直接就走了。 季薇摇摇头，很是无奈。 这事不能拖，她得找个时间和乐乐好好地谈一谈才行！人多力量大，至少两个人可以讨论一下，该怎么让那个女人退出。 迎面坦克笑眯眯地过来恭迎了：“大嫂请！” 哪知，被瞪了一眼。 坦克内心泪流成河。 泪！老佛爷……小的又哪里得罪您了？ 牧乐乐和季薇坐着吃，沈俊等人站在她们周围，又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顿时引起了不少侧目。 甚至是有无辜者从旁边走过，还给他们瞪一眼，吓得直接绕道了。 “阿俊！你干嘛？吓到别人几个意思？”牧乐乐一直奉行和善待人的原则，“你们现在不是黑涩会好吗！” 沈俊等人觉得自己好无辜啊！ 和善两个字从来就不曾在他们的字典里出现过啊！ 如今让他们改头换面，怎么做怎么别扭有木有！ 然而为了天哥和大嫂，他们会努力的！ 微笑ing~ “老公……那些人好恐怖……我们还是离得远一点吧……” “……” 别人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们是笑得比凶还恐怖。 牧乐乐不再理他们了，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和季薇边吃边聊。 “别老说我了！你呢薇薇？有席大大的保护，剧组的人都没敢把你怎么样吧？” 牧乐乐不提季母和季辰的事。 那场大火烧掉了薇薇太多的快乐和活下去的期盼。 那些快乐期盼并不是她这个好朋友亦或席城就能给予的，他们只能努力地去让她淡忘。 她想，如果没有席城一直陪伴着她，薇薇连觉得活下去都没有意义了吧…… 她想念那个快乐的薇薇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恩，大多都不敢，不过他们并不是真的知道我们的关系。” 席城并没有公布他们的关系，当然，这也是季薇的要求。 如果她想借着席城而上位的话，她大可以什么都不做，做一只他身边的小米虫，有他养着护着。 所以席城并不强迫她，也不会刻意帮她，只是为她清除屏障，给她铺一条干净的道路。 如她所说，他给她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成王败寇，让她自己去闯荡，输了也不会有怨言。 “薇薇~”牧乐乐凑过去，挑着眉，双眉像两条小虫子似的， 一跳一跳地，那模样特别的逗趣，“上次大姨妈是什么时候？” “恩？”季薇走了会儿的神，回过神来，思考了一下，“好像蛮久了……” “薇薇！你该不会是……”牧乐乐瞬间就乐了，脸上的表情像是开了花儿似的，阳光明媚。 “不会的啦……”季薇不以为然，“我一向不正常的，经常好几个月都不来，何况我也没有反胃的感觉。” 乐乐这妮子是以为她也怀孕了吧？ 真是，她哪像她啊，差不多是一击即中。 她除了心情不好不想吃东西之外，其余时间胃口一直挺好，也没有孕吐，怎么看都不像怀孕了啊。 “呕……” 大概是因为说到了“反胃”两个字，牧乐乐转头就是一阵干呕，扶着桌子恶心得厉害。 “大嫂——”小弟们脸上皆是忧愁。 他们一群大老粗，让他们拿家伙上去干架，那绝对没问题！可大嫂孕吐…… 每次都让他们急得原地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薇示意他们别紧张，孕吐而已，吐会儿就好了。 “吃点酸梅吧大嫂！”坦克都觉得心疼，“怎么突然就吐得这么厉害啊！” 牧乐乐抬手就把他递过来的手推开了。 季薇一直在抚她的背，柔声地说着：“真是不怀不知道，怀孕这么痛苦啊？看你孕吐反应那么厉害，真是觉得受罪！” 沈俊等人深表同意。 这里就只有坦克成家了，经历过他老婆孕吐和分娩的艰辛，深知牧乐乐有多痛苦。 “呜呜……我越来越觉得我妈和我老婆有多伟大了！”坦克大概是想起了一些事，感动得领表涕零。 其他人拍肩。 牧乐乐干呕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抬头瞪季薇，略虚脱：“臭薇薇……以后别给我提那两个字……” 噗嗤…… 季薇笑得不行。 “遵命，娘娘。” “还笑我！等你也中招了，有你好受的！”说话间，牧乐乐按住了自己的腰，略痛苦，“哎哟……呕得老娘腰都酸了……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折腾……等他出来看我不打得他的小屁股开花！还没出生就这样欺负他娘亲……” “你就贫吧，等这小宝贝出生，你疼他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他？” “谁说我不舍得的！” “我季薇说的！”季薇瞧她一眼，笑了，“那就是一宝贝疙瘩，你舍得？小心小宝贝的屁股还没开花，你的就……恩……” 难说咯！ “薇薇！”牧乐乐娇嗔，“好了！我跟你说真的！我这个注定是哥哥了，你快点怀上，咱们定娃娃亲！这婆婆我是做定了！我告儿你啊，我家小宝非你家小宝不娶！”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89） “薇薇！”牧乐乐娇嗔，“好了！我跟你说真的！我这个注定是哥哥了，你快点怀上，咱们定娃娃亲！这婆婆我是做定了！我告儿你啊，我家小宝非你家小宝不娶！” 孩子未来的选择，谁知道呢辊？ 知道牧乐乐是玩笑话，季薇也没放心上，“万一我的也是个儿子怎么办？” 季薇并不反感和牧乐乐谈孩子的事。 其实…鹿… 之前还没怎么觉得，今天被乐乐这么一提。 她竟然也开始期待宝宝的到来了。 能拥有一个和自己爱的人孕育的宝贝，那一定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吧…… “儿子？”牧乐乐眨巴眨巴眼看着她说，“儿子怎么了？照样娶啊！” “……” 私自定了咱干儿子的性向，孩子他爹知道吗？ …… 送走牧乐乐，Janet刚好来找她。 “季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席先生醒了，在找你。” “他醒了？”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容，“我马上去！” 看着她急急向病房走去，Janet摇摇头。 很难有结果吧…… 一旦席先生恢复了记忆…… 算了，这是他们的事，她管不着也不能管。 …… 季薇来到病房的时候，席城靠坐着，斯坦在一旁喂他吃药。 “阿城！你醒了！” 她小跑过去，席城已经向她张开双臂，将她拥入了怀中。 这种环抱着她的感觉，很踏实。 担忧了一星期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太好了……你没事……” 在担忧他会不会出事的同时，也担心这一次遇险，他会不会记起以前的事，继而忘记了他们的这几个月。 医生说，这样的例子挺多的。 刚才听Janet说他醒了就找她，那就说明他还记得她，真是太好了…… 尽管一开始她早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可是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难割舍这份感情。 说真的，她不舍得了…… 可能到时候她会很难过很难过吧…… 席城也抱住了季薇的身体，点点头：“嗯，我没事……” 季薇想着想着，眼睛有些湿润，一星期的煎熬，在知道他醒了之后，被放大无数倍。 轻轻的哽咽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来，被听得很清楚。 斯坦没说话，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怎么了，我不是没事了吗？”他轻拍她的背。 “你吓死我了……那一瞬间……那一瞬间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Janet靠在病房门口，门罗和杰克都在旁边。 门罗说：“席先生还是不记得我们。” “不记得也好，季小姐可以再享受一下爱情的滋味。” 杰克冷冷道：“不过是镜花水月，就是美梦，也总有醒来的那一天。” “杰克，有没有美女说过，你很无趣？”Janet斜眼过去。 “你是第一个。”他答。 这就间接承认了Janet是美女，她笑着接道：“我的荣幸。” 病房内。 “没事了，都过去了，看见你我就心安了。” 源于她是自己唯一熟识的人，也源于知道她没事。 有时候身体反应快于一切，某些举动，不用言语来证明。 “季小姐，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二十四小时保护席先生的安全，不会再让席先生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了。” “你们应该和 tang以前的席先生熟识吧？为什么之前不保护他？” “因为一直是席先生联系我们的，”斯坦答，“没有席先生的命令，我们不会出现在虞城。我们也是发觉到不对劲后，才开始暗访的。” Janet说：“季小姐，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之前我跟你打听过席先生的事，可是你三缄其口，并没有告诉我们。” 季薇想了一下：“原来是你啊Janet……” 不久前吧，一个自称是席城手下员工的女人来打听。 不过那时候她的警惕心也很高，所以并没有透露。 “我们又联系不到席先生，最后追寻着你的踪迹才找到的。” “都怪杰克，赶来晚了，他是我们中唯一的IT高手，没了他，我们有心无力。” 杰克：“……” 他默默不说话，疑有同意将责任背下来的意思。 “早点赶到的话，席先生也不会受伤了。” “算了，已经过去了，不管怎么样，这次幸好有你们，不然我们两个都活不成了。我相信，不管是以前的阿城，还是现在的阿城，都不会怪你们的。” 席城表示默认。 “好了季小姐，先让席先生喝药吧。”斯坦说。 “我来吧，”从斯坦手中接过，“你们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他们也识趣，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行，Janet，门罗，换班，你们休息去吧。” 何况楼下还有警方的人，相信有些意图不轨的人，也不敢乱来，留两个下来照看也就够了。 席城伸手把季薇眼角的泪水抹掉，“别担心了，以后不会有事的。” “嗯。”季薇回答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勉强的。 这逃不过席城的眼，他观察入微。 “我的薇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 “没什么，就是看见你醒了，很开心，不知所措了。” 她只是…… 多愁善感罢了。 看着眼前的席城，抱着，摸着，触感那么真实。 她离他那么近那么近…… 一旦有一天她再也不能离他那么近，观察他的五官，牵他的手，抚摸他的脸…… 她想，她一定会很沮丧的。 “好，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逼你了，”她的谎言也没能逃过他的眼，“只要你肯说，我就愿意听。” 季薇点点头：“喝药吧，早点好起来。” 他的身体，近半年来受过两次重创，都危及生命，她实在是很担心他。 斯坦给他准备的是调养身体的中药，味道很大。 每一口季薇都细心地吹凉了才送到他嘴边。 喝了几口，他就像个孩子似的，不愿意喝了。 “不喝了。” “不可以，斯坦说了，你的身体得好好调理了，不然以后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我是个大男人，身体没那么娇弱，等痊愈了多锻炼身体就好了。” 男人和女人的体质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如果那颗子弹是打在季薇身上的话，那她一定活不了了。 “不可以，一定要喝，”季薇严肃地说道，“对身体好。你别跟孩子似的，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药都不喝。” “太苦了，我讨厌这种味道。”席城别开脸，一副厌恶的表情。 “……”季薇端着药碗，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得哄小辰吃药，现在还得哄他喝药？ 只是……这个怎么哄啊？ 看到季薇那窘迫的脸，席城笑了一下，“你喂我，或许我就会忘记那种苦涩的味道了。” “我刚不就是在喂你吗？” 觉察到他的笑意，季薇忽然名 词了过来。 那个喂吗…… 嘴对嘴的那种？ 这不是喝药，这是调－情吧…… 鬼知道喝到最后会变成哪样？ 恐怕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好了别闹了——” “没闹——”席城说着，就将她搂向自己。 “砰”的一声，季薇没能端住碗，潵了一地的药，连碗都砸了。 “什么事——” 这么大的声响势必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0） “砰”的一声，季薇没能端住碗，潵了一地的药，连碗都砸了。 “什么事——” 这么大的声响势必引起了外面的注意辊。 斯坦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结果看到的，可想而知鹿。 “……” 默默地把房门带上，退出病房。 此时杰克正一副要冲进去的样子。 “怎么？”不是有危险吗？ 斯坦悲痛地抚着自己的额头，满脸的黑线。 “我觉得我们要是进去了才真的危险了。” “？”杰克不解。 “席先生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奔放我实在有点不适应……”斯坦一边说着，看杰克一脸不能理解的模样，只好选择最直接的说法，“里头十－八－禁了……” “……” 现在，杰克也明白了。 他们现在的任务已经不是要保护他们了，而是要在这看着，别让其他人进去打扰！ 他们这样…… 算听墙角么？ 良久，杰克自言自语地问道：“席先生这样对身体好吗？” “……” 这个问题…… 得去问他自己了！ …… 病房里。 季薇已经被压在了病床上，她在下，他在上，里面的气氛一瞬间就变了。 “别这样……”她抵挡着他的身体，“你才刚刚醒来，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这样对身体不好！” 那种事肯定是激烈的，而且他动得多，伤口肯定会裂开的！ “轻柔一点就好了……”他柔声说着，果真很温柔，俯身在她脖颈旁，流连。 “别……” 被他吻得有些招架不住。 一星期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敏－感，本来就很容易着火。 “真的不可以……” 季薇还是拒绝。 然而其实说实话，她的身体是很诚实的，从感性上说，她并不想拒绝他的亲热。 但从理性上讲，不可以。 他不清醒，她不能陪着他不清醒，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陪着他胡来！ “先忍一段时间吧，好吗？”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去度假村过真正的二人世界。我已经杀青了，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通告。当然，以防万一，我会去跟公司请假，让他们尽量别给我安排工作。好吗？”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哄小孩子！ 这样耐心的劝说，并没有得到席城的理解。 只见他摇摇头，轻道，“不好。” 温热的气息围绕在她的周遭，有些微痒。 “既然你那么为我着想，那么……就由你主动可好……”他笑道，“这样我的伤口就不会裂开了，你说好不好？” “……” 不好好吗？！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你别这样——” 季薇还没说几个字，双唇就被他的手掌挡住了，嘘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薇薇，我想你……” 至于是哪个想，不言而喻。 想她，想她的身体，想她的声音。 “我是为你好……”季薇无奈。 男人有时候倔强起来，真的是比小孩子还难搞定！ “可是我想你……”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一股急躁，“没有醒的时候就一直想着你。薇薇，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他一直都 tang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季薇也一直陪着他。 她会跟他说话，为他祈祷。 不过有些话他当时能听到，但现在一时半会儿已经想不起来了。 然而，有句话就在不久前说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扣着她的，紧紧地，语气温柔却不失霸道，“薇薇，不要离开我。” 季薇整个人猛地就是一惊。 他听到了吗…… 她惊，还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然后面对席城，她也只能装作自己并不会的样子，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 但如果最后他们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那么她的留下便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那个时候，不是她想离开，而是她不得不离开。 阿城，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那个时候的到来。 你以为呢？ “你在骗我，”他的语气严肃，“薇薇，不要骗我好吗，永远都不要，我讨厌谎言。” 他看出了她眼中那一瞬间的犹豫。 他知道自己之前肯定学过心理学，否则他的大脑怎么会瞬间就判断出，那一秒钟的犹豫，是她在编织谎言呢？ 她的反应，逃不过他的眼。 “没有，”季薇笑道，“你想多了。现在你都已经好了，我就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席城没说话。 他的脑子里似有一些片段正在争相恐后地钻出来，让他的脑袋生疼。 答案…… 好像就要呼之欲出了！ 一个可以解答他心底为什么那么担心季薇会离开他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知道那个答案，但是他想不起来。 该死！ “怎么了？头痛了吗？” 这次的枪伤在腹部，那么头痛会是跟上次的袭击有关吗？ 医生说，脑部受伤，留下后遗症是很正常的。所以经常性的头痛也不用特别奇怪，属于后遗症的范畴。 “恩。” 席城点了点头，从她身上起来。 脑袋仿佛要裂开一般，很痛很痛，让他失去了和季薇继续的兴趣。 痛成这样，是不可能继续了。 季薇本来就不想在他这个时候和他做，坐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最起码，得开点止痛药。 头痛怎么能忍？ “别走——”席城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别去，让我抱会儿。” “你抱着我也没办法解决头痛的问题啊，头痛我们得找医生——唔——” 他的指腹贴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安静。 “我不需要吃药，”他说，“良药，你就是。” “……” 大大，她不能当药吃啊！ 如果她真有那么神奇，她早就把自己分解了卖了！ 不过被他这样抱着自己也觉得很舒服，所以季薇并没有继续动，当真像小白兔一般，乖乖地贴在他的身上。 嗯…… 好久没有这种安静的感觉了。 静静地，什么都不用想。 在那段漫长的寂静时间里，季薇并不知道，席城做了一个决定。 好长时间过去，季薇抬头问他：“睡着了吗？”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席城回答得很快，轻轻摇头：“没有。我在回忆我们的过往。” “我们的过往？真巧，我也在想。” 他想的，势必是他失忆后他们的相处；而她想的，是从他们 第一次见面开始。 “是吗？”他低头看她，“是快乐的吗？” “是快乐的！” “我也是。” 相较于季薇，席城的脑海里，留下的都是和她欢笑的记忆。 因为在自己空白的背景下，他什么都不用考虑，他只需知道，季薇是他想要牵手的唯一对象。 这样就够了。 席城扣着她的右手，用自己的大掌包裹着她的。 “薇薇，遇见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起码，到今天，现在这秒为止，她真的觉得很开心。 *** 看到反馈了，是直接跳到几个月后没错的，但也不会不连贯啊，看仔细点，有通过大家的视角解释过发生什么事的。 并不是少章，只是有些涉及敏－感内容，为了不造成后续修改麻烦，就不细写了，严－打还没有结束，望见谅。 六一快乐！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1） “我也是。”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起码，到今天，现在这秒为止，她真的觉得很开心。 “斯坦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记起他们四个，”他说，“我说不知道。但现在……我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想起以前的事。我喜欢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什么都不用想，你也不用在意我的过去。鹿” 他隐约知道，恢复记忆就会打破现状辊。 有时候…… 一个人忘记过去，未必不是好事。 季薇默默无言。 她也希望，这个期限能被无限拉长。 “恩！希望属于我一个人的阿城永远都不要离开。”她抬眼，笑得眉眼弯弯看着他。 其他什么都不说，至少他恢复记忆之后，那个冷漠的他便会倾覆一切，包裹住所有吧。 席城看着她，也是微笑。 静静地抱着她，不去刻意地想以前的事，脑袋果然就没那么痛了。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哪里？” “酒店！我被人抢了广告，我试图去找那位老总，看看能不能挽回什么，然后我就遇见了你！不过那时候你太冷漠了，一张冰山脸，冻得人不敢接近。我跟你打招呼，你还不理我。” “是吗？我这么可恶？”他是笑着问的。 季薇点头：“很可恶！后来再见面就是几个月之后的结业测验，就是那个张导，出了个馊主意让我勾=引你当试镜。还好我有准备，研究了中外各种性= 感舞蹈视频，自编自导了一支舞。唔……我倒是真的很想问问你，当时到底勾=引成功了没有？只可惜……你不记得了！” “你再跳一次就知道有没有成功了。” “又想骗我上当？” 上回就是…… “好了，我有点累，别说话。” 席城大概是真的累了，并没有要和季薇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的准备。 因为一直没人说话，闭目养神中的季薇也睡了过去。 杰克沉默是金，不太爱说话，斯坦一直在自言自语医院VIP病房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居然什么都听不到。 在他以为里头已经大战三百回合没罢休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只是睡得深沉…… …… 因为季薇一直在席城所在的那家私人医院，所以牧乐乐也选择了在那家医院做产检。 季薇在门口等了会儿，专车停在门口，牧乐乐直接下了车。 “薇薇！我在这儿！” “哎哟我的祖宗！”眼看着牧乐乐向自己跳过来，季薇一把接住了她，将她给抱紧了。 这小妮子，可真是一点自觉心都没有啊！ 这怀着三个月的宝贝，居然还这么毛躁地蹦蹦跳跳。 万一是磕着哪儿了，得了！？ “乐乐妈，你可得小心点！在我这出了事，我不好跟天哥交代！”季薇笑道。 “小礼物！你再这样对我儿子，我把你锁家里绑起来！”传来的是洛承天的声音。 跟她说过多少次了！ 天天嘱咐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听！ 他压根就没想到她会怀孕。 像她自个儿都还像个孩子，生个宝宝？ 实在难以想象以后家里一大一小那闹腾的场景…… 季薇并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是洛承天亲自送乐乐过来。 平时大多都是沈俊和坦克他们护航。 难得孩子他爹亲自来。 “你敢！”牧乐乐插腰，转头对他怒道，“你要敢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见薇薇，我就虐待你儿子！” “……”哎呀小姑奶奶，这话说的！ 季薇在一旁听得汗 tang流浃背。 “Shit……”只听洛承天现在是拿牧乐乐毫无办法，只得自己暗骂，“小礼物，过了三个月安全期你就完蛋了！” 季薇偷笑，这乐乐啊，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好了，你们两个岁数加起来也不小了，这动不动就斗嘴的习惯也改改，你们要让宝宝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成长？” “挺好的啊……”牧乐乐不以为然，“我这叫锻炼孩子的承受能力，以后长大了多坚强！” “……”姑娘，没你这样锻炼的！ “看来我就不该让你回来！把你困在马尔代夫，你这个路痴绝对回不来！”洛承天后悔莫及。 知道她怀孕了，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他拎着她去了马尔代夫养胎。 一个月，天天说想季薇了，双眼垂泪的，他一看还真的就心软和她回来了。 这回来了不要紧，一回来三天两头就去找季薇，要不是季薇是个女人，他一定会让那个“男小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牧乐乐一把抱紧了季薇，难舍难分，“我不要再跟薇薇分开了！我可想她！跟你去马尔代夫一点都不好玩！除非薇薇跟我一起去！”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咦！薇薇！不如带上席大大，我们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吧！那里可美了！也是养伤的好地方啊！” 季薇一想，还真是。 安静美丽的地方，的确挺适合的。 “知道啦，我放心上了。先陪你去产检，回头我再和他商量看看。他要是同意，我们就去。” “……” 洛承天想，季薇要是去了，小礼物不还是天天粘着她？？ 有区别吗！！ …… “洛先生，洛太太，宝宝一切正常，就是妈妈还是太瘦了，记得要多补充一些营养，对自己和对宝宝都有好处。” “听到没有？这回是医生说的！”洛承天说道，“总说我要害你变胖，生孩子妈妈哪有不补充营养的！再说了，你看老子像那种要孩子不要妈的混账东西吗？！” 牧乐乐瞅他半天，憋了一个字：“像。” 难道不是咩？ 噢不是…… 他可能是那种不要孩子也不要妈的哈哈哈哈…… 牧乐乐在心里乐呵地想着，为自己的机智想法点赞。 “你——”险些暴脾气一上来就要揍她了！ 这个臭女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 “好了，爸爸的脾气也要改改，如果整天这样对妈妈大吼大叫的，对你们的宝宝影响也是很不好的。”医生是个中年阿姨。 “听到没有！”牧乐乐得意。 “总之宝宝是你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一定要小心。多少年轻的小两口都因为粗心大意而小产了？事后就是后悔莫及，宝宝也回不来了！”医生阿姨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哦……”两个人都默默地应着。 “不要不当回事！一看就是第一胎吧？第一胎更要小心了，有的准妈妈流了第一胎，就很难再怀上，小产对母体当影响很大的，记住了吗？” 看他们两个像在上课的乖乖学生似的，季薇在一旁都觉得有些好笑了。 其实…… 做为旁人来说，真的觉得乐乐和洛承天在一起也挺好的，两个人很开心，虽然斗嘴厉害，却也不是真的吵。 她相信有的人只是嘴硬心软，不会表达，但心底的那份感情一定是很真挚的。 从洛承天对乐乐的保护程度来说，她应该不需要担心乐乐了。 好幸福的感觉呢…… 看着乐乐成了准妈妈，季薇开始越来越羡慕了。 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思绪低回。 如果她也有了宝宝…… 会是什么感觉呢？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孩子？</ p> “好了，爸爸要多让着点妈妈听见了吗？妈妈怀着孩子很辛苦点，发点小脾气那都是正常的，你要忍着，别跟他吵，否则宝宝影响不好。” “医生！我好姐妹好久没来大姨妈了，会不会也怀孕了啊？” 牧乐乐突然提起来，把季薇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2） “医生！我好姐妹好久没来大姨妈了，会不会也怀孕了啊？” 牧乐乐突然提起来，把季薇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女医生的目光在季薇的身上扫了扫。 这女孩子本身就瘦，加上今天穿的衣服也略宽松，光肉眼这么一瞧，还真的是瞧不出什么来鹿。 “没点症状？”医生一边问着，朝她挥了挥手。 季薇走过去，就被她掐了掐腰部。 要不是有洛承天在，估计直接就掀开衣服瞧瞧了。 季薇想了想，摇摇头，回答道：“除了有疲倦感之外，其余都没有。我家里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应该是因为这些才会疲倦的吧。” “没感觉到腰围有增加？” “啊……我……我没注意……好像有……” 这么一说，季薇自己也用双手感受了一下。 好像……有？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饮食不规律，腰围好像是增了的样子…… “没有想吐吗？” 季薇摇头。 “手伸出来，我帮你把把脉。” 啊…… 把脉？ 听起来很高上大啊？ “啊……阿姨你是西医，还会把脉吗？”季薇问。 “没有没有，对中医挺感兴趣的，就自己看了些书。我就试试看，小姑娘你别当真。”医生笑道。 “恩。”季薇点点头。 反正闲着也没事。 只是这时牧乐乐也瞎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阿姨你也给我把把看吧！” 季薇都囧了。 这妮子真是…… 她还用把吗？不用把都知道是喜脉了啊！ 牧乐乐手都已经伸出来了，比季薇还快。 只见医生切脉不过一秒钟，就笑道：“小姑娘，恭喜啊，是喜脉！！” 牧乐乐：“……” 噗嗤…… 洛承天和季薇都忍不住笑了。 这阿姨还挺幽默的啊！ 分明是逗乐乐嘛！ 牧乐乐嘟囔起嘴，哼唧了几声。 这回轮到季薇，把手放在了她面前。 这时，她微微有点小紧张。 会是什么结果呢……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跃着。 过了一会儿，那阿姨的脸上一直有表情在变换，像是有疑惑，想说什么，然后又止住了。 “怎么了阿姨？到底怀没怀上啊？”牧乐乐也很紧张，时不时看看季薇，又看看医生。 又试了十几秒，阿姨把手收了回去，笑道：“学艺不精啊，让你们笑话了。小姑娘，你要想知道就去做个检查吧，这样最精准，不然去药店买验孕棒，自己回家测测也行，很简单的。” “恩。”季薇点点头。 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医生又嘱咐了牧乐乐和洛承天几句，就放他们回去了。 “那小姑娘该不会真的怀了吧……”他们一走，那医生自言自语着。 那脉象特别像喜脉，但她又不确定，时像时不像。 对于自己并不确定的事，她并不想乱下结论。 看得出来，那小姑娘挺期待的，万一自己说错了呢？让人白高兴一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么大的心理落差，心里一定不好受的。 …… “乐乐，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坦白？” 洛承天去取车，季薇陪牧乐乐站在一边。 “啊……”牧乐乐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天哪……我最头疼这个了！我都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唔……好头疼啊！我都不知 tang道我爸妈会有什么反应！” “再头疼你都得坦白了啊，宝宝都快三个月了吧？再拖下去，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会知道的！好吧，算你遮掩得好，生产的时候呢？” “啊啊啊……”牧乐乐将自己的头发挠得乱七八糟，“薇薇，未婚先孕啊！我觉得我爸一定会打死我的呜呜呜……我还没活够……” 而且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好啊！ 每次做好准备了，要坦白事实，可是看着他们的脸又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就奉子成婚啊，”季薇笑道，“我看天哥也没有不对你负责的样子，你们干嘛不干脆注册结婚了？” “结婚？！”牧乐乐震惊。 最开始被迫留在洛承天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结婚”这一步。 可是现在看来…… 他们这对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的“情侣”，竟然真的离“结婚”越来越近了…… “我没想过结婚诶……” 她甚至觉得不可能！ 洛承天怎么可能会结婚呢？ “啊？我说乐乐妈，你都有了他的孩子了，你告诉我你没想过要结婚？这不是在情理之中的吗？难不成你要当单亲妈妈？我告诉你啊，这样叔叔可能真的要打死你了……” 说话间，洛承天的车子已经停在她们的面前。 “好了好了！下次再讨论这个问题，薇薇我先走了！下次联系！” “喂——乐乐——”牧乐乐逃似的钻进了车里，季薇只能换做大喊，“你要多为自己和孩子考虑啊——” 牧乐乐听到了，洛承天当然也听得到。 “她让你为自己和孩子考虑什么？” “考虑离开你早点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不要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啦。” 草…… “她敢？”不对……“你敢？！” “嘿嘿嘿！” …… 这乐乐…… 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季薇倒是想管，但自己这边的事又乱又糟，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转身准备进去的时候，又一辆车在她身后停下。 无意间转头看了下，发现来人竟然是蒋行和金雪婷。 竟然会是他们…… 好险…… 差点四个人就撞上了！ 听乐乐说，为了她两个男人曾经打了一架，蒋行落下风。 今天要是再打起来，他们两个受伤不要紧，如果乐乐和金雪婷因此受牵连受了伤，一个怀着孩子，一个心脏病，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失神一想，季薇没来得及在蒋行发现自己前离开。 “季薇？你怎么在这？” “你们也在这啊。”季薇没答，只是这样接了一句。 蒋行还没说话，金雪婷就接道：“对啊，阿行陪我来产检。” 金雪婷当然知道季薇和牧乐乐是好朋友，“无意间”透露了这个消息。 对季雪婷来说，季薇是很好的传话筒，对蒋行来说，金雪婷这么一提，让他觉得很困扰。 他面露难色，季薇在愣了一下之后，笑了一下：“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你了，蒋公子，做爸爸了。” 男人呢…… 她以为什么都可以逼迫，包括订婚，蒋行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让金雪婷怀孕…… 这事还能强迫吗？ 为乐乐不值吗？倒也不会，他们两个也算和平分手，如今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若说不幸，其实也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 况且，目前的格局也没什么不好的，分道扬镳，不管是康庄大道还是独木桥，总都能过的。 她不知道乐乐的心中还有没有蒋行的位子，但 她确定的是，她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乐乐的！ 平静的生活，不该因为蒋行而再一次打破。 “雪婷，你先进去吧，我和朋友聊几句。” “好，那我去里面等你，你们慢慢聊。”金雪婷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确认金雪婷进去了，蒋行才问：“乐乐有和你联系吗？我都找不到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洛承天有没有欺负她——” “她很好蒋公子，”季薇说，“天哥也对她很好，我想……以后你还是专心对待你的未婚妻吧，乐乐的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3） “她很好蒋公子，”季薇说，“天哥也对她很好，我想……以后你还是专心对待你的未婚妻吧，乐乐的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或许一开始，季薇还抱着他们还有机会的可能性，但现在…揠… 金雪婷都怀孕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季薇觉得，可能自己心底对蒋行还是有小小的失望，所以她才不想继续和他说下去吧。 而且，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乐乐和金雪婷都有了身孕，他们四人的关系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吧…… 她不了解金雪婷，总觉得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或许在蒋行看不见的时候，她做过什么手脚，但…花… 无论如何，现在她也怀孕了，至少她个人是不会再去想乐乐和蒋行复合的可能性了。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小的伤害。 “季薇——”蒋行一把抓住要走的季薇，眼神里带着期盼，“乐乐是不是换手机号了？” “对。” “为了躲我？” “可能吧，”季薇点头，“这不重要了不是吗？蒋公子，我想这个答案改变不了什么的。就像我刚才说的，乐乐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再问。” 至于乐乐怀孕的事，季薇也不准备说。 反而是现在这样更好吧。 “知道了……”蒋行的反应也很淡，“如果是为了躲我，我就明白了。” 他只是要一个答案而已。 “……” 季薇沉默了几秒。 “蒋行，我一直觉得，如果有机会，你还是能和乐乐在一起，因为我始终觉得，乐乐的心里可能并没有真的放下你……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们二人对视。 “你觉得，就算你们还有机会，如果乐乐知道了金雪婷怀孕的事，她还会原谅你吗？” 蒋行亦是沉默。 他知道…… 这一切他都知道！ 面对季薇的质问，蒋行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心里很难受，不能和心爱的乐乐在一起的那种难受，恐怕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理解。 如果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用雪婷的命去换的基础上，那么他这辈子也没办法释怀。 但如今…… 因为他的犹豫，因为他对雪婷的不忍，却亲手葬送了他自己的幸福，将乐乐推离了他的身边…… 洛承天是否会给乐乐幸福他并不知道，他也想痛快地放手…… 可是那真的那么容易吗？ 他的脑子里无时不刻想的是乐乐，想和她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根本就忍不住不去想…… 抓着季薇的手渐渐地松开了。 “季薇，不要敷衍我，你就诚实地告诉我，乐乐她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好。” 季薇轻叹一口气，“是。至少……在我看来是的。” 她看见他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既开心又不开心的复杂表情。 “蒋行，这几个月里，没有你在乐乐身边，她依然过得很好。所以这个世界真的不是没有谁就活不起的。你离开了，还会有别人站在她身边，呵护她，疼爱她。” “这样很好，”他点头，“我只是担心承天玩弄乐乐的感情。你不了解他，他——” 他喜欢的人不是雪婷吗？ 但最后他没说。 算了…… 这么多年了，或许他也会累吧。 雪婷都已经要嫁给他了，他还能不放手吗？ 会选择另外的人，他也理解，他不能接收的，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恰巧是乐乐吧…… “他什么？” “算了，没什么……”蒋行摇摇头，“其实是因为我嫉妒吧，总觉得承天不是真的喜欢乐乐……呵……没事，听到你说乐乐过得很好， tang承天也很疼爱她，我就放心了。或许洛承天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洛承天了吧……乐乐有那个让别人为她而改变的能力，我相信。只要她真的过得好，我就不会再纠缠她了。” 季薇并不惊讶他的回答。 这样的想法挺好的，对乐乐，对蒋行，对金雪婷，都挺好。 “希望会吧……” “好，那我先进去了。” “蒋行——” “什么事？” “你……没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乐乐的吗？” 说实在的，她心里不舒服。 原本最开始她就觉得，乐乐和蒋行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相爱了那么久，感情一直很稳定，本来…… 他们可以组成一个很美好很幸福的家庭。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因为那个青梅而打破了。 心底的那份不舒爽，大抵就是觉得，那种相爱的两个人却不得不分开的感觉，让她着实有些难受吧…… 幸福应该很简单的啊…… 明明触手可及，但真正想要去实行的时候，为什么有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呢？ 蒋行微笑：“有，很多很多……我有说不完的话想告诉乐乐……但是不用了。既然乐乐的生活已经回归正轨，就不要再打破了。” “……好，那再见了。” “乐乐……终究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乐乐了。” 季薇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蒋行的话，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心里更难受了。 她想乐乐能和蒋行在一起，因为他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乐乐爱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命，这种感情还能被否定吗？ 她相信，如果他们复合，乐乐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么说可能对洛承天不公平，但她就是这样觉得的。 是，现在的乐乐的确很开心，和洛承天在一起没有伤心，但终究……开心不等于幸福。 乐乐开心，却不一定幸福。 至少她觉得目前是。 季薇一路想回病房，依然没能解开心里的结。 “季小姐。”Janet看到季薇，笑着打了声招呼。 看着季薇进去，Janet转头对门罗说：“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门罗摊了摊手说：“你该不会要问我为什么？你们女人的心思，我可猜不透。” 季薇的不开心是写在脸上的，所以席城不可能看不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他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 季薇放松身心地靠在他怀里，点点头。 “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相爱的两个人，到最后却不能在一起呢？” 在问他，也在自问。 “很多，”他答，“因为林林总总的原因，因为各种遗憾的错过和无法弥补的伤害，他们分开了，并且没有了回头的可能性。” “我心里好闷……” 并且好乱，好烦。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想乐乐好，可是到底怎样才是真的对乐乐好呢？ 会不会自己一个擅自的决定，影响了乐乐的一生？ 她到底该不该告诉乐乐蒋行的苦衷…… “现实总是残酷的，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等那么一个人，因为家庭，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一旦两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往后爱情就不再是他们两个的人，关乎两个家庭的幸福，有责任感的人，是不会让悲剧发生的。” 这就造就了最初相爱的两个人到最后却不能在一起的悲剧收尾。 席城会这么说，当然是知道季薇在烦心什么。 “ 你在想乐乐的事吧？” “嗯……我不知道怎样才是对乐乐好。” “随心吧。谁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哪条路才不会错。但人生在世，我们不能因为怕走错就一直原地踏步，停滞不前。所以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办法。” 席城这么一说，季薇的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想起刚才的小插曲，季薇看着他问：“你喜欢孩子吗？” 立时就明白了季薇的问题：“不喜欢。” 季薇才做了一半失望的表情，他就又继续说道：“但我们的例外。” 他说“我们的”…… 她心底的幸福感已经蔓延开了。 “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他微微低头，抚摸着她的发，“我的薇薇，你想要孩子了吗？” 沉思良久，她终于毅然地点了点头，“想！想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想知道，做妈妈是什么感觉……一定会很幸福的——”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上方阴影靠近。 睁开眼，席城已经在眼前。 他亲吻着她的唇，轻道：“那今天不做措施了。” “在这里？”季薇惊愕。 “对，就这里，”他笑，“你不是说想要孩子吗？就现在吧，挺有感觉的。很久没有尝到你的味道了……” “可这里是医院……” “Janet他们会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不是重点！ “你的伤——” “没问题了，我感觉不错，我想……只要别太剧烈，并没有多大关系。” “……” “所以……我的薇薇，不要太热情好吗？” “……” …… 第二天一早，季薇才出了病房。 听到开门声，Janet和门罗都睁开了眼睛。 他们的警惕心很高。 “啊……”Janet打了个哈欠，并不怎么优雅，“这天是亮了吧？” 她是笑着说的。 他们不可能睡死，所以现在到底几点了，她不可能不知道。 会这么说，当然是知道昨晚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并且…… 次数还不少呢。 啊，席先生的体力可真好啊！ Janet笑眯眯地，眼底的笑意根本就遮掩不住。 “你们还没休息啊，真辛苦。”季薇转移话题。 “不辛苦不辛苦，”Janet回答道，“还是席先生辛苦些。” “……” “咳……”门罗作为在场的异性，反倒没有Janet那么厚的脸皮，清咳一声，“季小姐，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不用啦，你们站了一晚上辛苦了，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吧。” “好了不要客气了，季小姐，我们一起去吧，让门罗留下来，我们大眼瞪小眼大半个晚上了，审美疲劳！我得换换新鲜空气！” Janet这么说的原因，是不想在谁买早餐这件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她一向不喜欢拖拉，做事干净利索。 外加，贴身保护季薇。 “……好，那我们走吧。” 有Janet跟过去，门罗就放心了，不跟她们抢着去买早餐。 而这时，斯坦和杰克也来换班了，路上碰见季薇和Janet。 …… 斯坦和杰克是吃过了才来了，所以她们只点了四人份的早餐。 在等待的过程中，Janet一点也没有她和季 薇其实并不是很熟的觉悟，很自然地在一旁聊起天来。 “啊……真是看不出来席先生原来那么热情奔放的啊……” “呃……”季薇看向别处，“咳……隔音不是很……好么……” “隔音其实还不错的，不过我们经过训练，五感比一般人敏锐。”她笑。 季薇略囧。 Janet估计憋了一晚上吧…… 就等着早上醒来笑话她呢！ 一人提两份早餐往回走。 “怎么样，要不要来谈谈感受——你怎么了？”Janet转头，看季薇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肚子痛？” 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腹部。 季薇点点头，身体也有了一定幅度的弯曲，慢慢地想要蹲下去。 Janet手快地搀住了她，“什么位置痛？” 问话已俨然没有了刚才的玩笑味儿，很严肃。 季薇摇摇头：“不知道……具体地说并不是痛，有些难受……” 突然，季薇的表情变得更难看。 “你的脸色都变了！”Janet正准备大喊，叫医护人员来的时候，视线忽然落在了地上，震惊，“季小姐……” 顺着她的视线，季薇也低下了头。 地面有一滴鲜血。 季薇的脸色一瞬间惨白。 她知道…… 看着这一幕，Janet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 “季小姐，我希望是你大姨妈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已经觉得—— 季薇捂着自己的腹部，抬头看她，苦笑，“只可惜好像不是……” 糟糕……透了！ 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季薇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s－h=i=t……！医生——来人——快来人啊！” 一惯以冷静著称的Janet，也第一次慌张了起来。 …… 很明显，季薇怀孕了！ 她见红了！ Janet心知肚明，一定是昨晚的缘故。 他们两人都对此不知情，没有节制。 一次还好，她猜可能还不止一次，所以才动了胎气。 季薇被送进去之后，Janet并不敢惊动席城，而是让刚换完班的门罗过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商量的对象。 两人站在手术室外，显然也有些紧张。 “真的不用告诉席先生吗？”门罗略担心，“见红这么严重的事，席先生做为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不是不说，”Janet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看看孩子有没有事。季小姐昏过去前还嘱咐我不要通知席先生，想来她也是怕席先生知道了，多个人担心。” “好吧……那就等等看吧，知道结果了再说。” Janet想，当时季薇恐怕也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决定。 如果孩子还在，到时候再告诉席城也来得及；如果孩子不小心没了，那正好，干脆就不要提了。 之后他们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等待结果。 不一会儿，手术室门开了。 护士放松的表情，提前给他们报了喜。 “运气不错，孩子保住了！” “太好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真是觉得比完成了一次任务还要开心！” 他们进去看季薇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医生也还在一边，正在义正言辞地教育她。 “你们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节制呢？都怀孕了，爸爸就不能先忍忍吗？妈妈也真是的，怎么能随着爸爸的性子来呢 ？女孩子要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盼着男人来体贴你吗？” 季薇满脑子都是自己有宝宝了这个想法，被医生骂了，脸上还笑眯眯地，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躺在那里，单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腹部，抿唇微笑。 宝宝…… 她有宝宝了！ 原来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是这种感觉啊…… “还笑！”医生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件事是很严肃的！这次运气好，孩子保住了，再有下一次——” 季薇摇头，保证：“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孩子的。” “嚯……季小姐，你可把我吓坏了，”Janet走过去，“这孩子要是没了，我都觉得是我没保护好你的缘故。” “怎么会呢，跟你无关啊，医生说，是我们昨晚……” 刚说完乐乐，她自己就犯错了。 不过不知者无罪，可能老天爷也是看在这个的份上，才只是这样小小地惩罚她一下吧？ 孩子还是保住了呢，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季小姐！我这就去告诉席先生这个好消息！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等等——”季薇喊住他，“我想自己告诉他。” “……也好！这样才有惊喜感！” “也希望你们两个能替我保密。” “早餐打翻了，Janet你陪着季小姐吧，我去重新买。” 至于席城那边，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倒也容易。 Janet扶她坐起来。 “万幸，孩子没事。” “是啊……否则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这么粗心大意……” 乐乐检查的时候医生就提醒她去检查一下了，就是自己去买验孕棒也行，结果她怕麻烦，就没特地去，准备回家的时候再顺便买。 哪知…… “我本来是想，我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应该不可能是怀孕了的，谁曾想……竟然偏偏就是！” 这次真的是太险了。 也亏了是在医院还没出去，身边又有Janet陪着。 否则如果她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急救不及时，孩子就可能真的失去了。 “这种事就应该小心的，”Janet认真的时候，就像一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有些人孕吐很厉害，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得，有些人却跟没怀孕一样，吃喝都和平时一样。” 乐乐是前者，她是后者！ 这个孩子…… 应该是客厅的那次。 就只有那次他们没有做措施，后来为了不发生“意外”，他们都会做安全措施的。 在昨天之前，她也没有特别想要孩子的感觉，并且…… 日后她若离开，有了孩子只怕会更麻烦。 但昨天陪乐乐产检，看着B超里那个神奇的小生命，她也开始向往了，并且觉得，就算最后离开，她也想要不顾一切地拥有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明。 换了是以前，母亲和弟弟还在的时候，她可能会有更多的顾虑，但现在，正因为失去了他们，才更想要这个孩子的存在。 那么日后…… 她也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席先生？”Janet问。 “生日吧！他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我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本来还在头疼生日该送他什么礼物好，他什么都不缺，她又没有钱，买什么礼物都觉得不合适。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4） 本来还在头疼生日该送他什么礼物好，他什么都不缺，她又没有钱，买什么礼物都觉得不合适。 而如今…… 天降的这个宝宝，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的礼物！ 他会喜欢的，是吗？ 季薇很是期待铋。 …… “真的假的？！”牧乐乐惊喜得不得了，“太好了！我们才说过呢，你就真的有了！” 季薇约了牧乐乐出来喝下午茶，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南。 “太棒了！薇薇，你的小宝一定要嫁给我儿子！” “囧，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当然……到时候我女儿或者我儿子要是真的喜欢你儿子……呃……大不了我不反对就是了。” “你说的啊！不能反悔！” 唔…… 如果是真爱，那她不会反对的啦。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不会那么古板的。 就是不知道…… 两个娘思想这么开放，两个爹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说真的，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你们两个也太激烈了吧，居然做到见红……”牧乐乐一脸鄙视，“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我已经找不到一个正确的词了！” “……” 季薇汗。 她…… 也不想的啊…… o(╯□╰)o 这不是……想努力造个宝宝吗…… 一来二去的，心里想要宝宝，就没拒绝出来…… 一不小心就……恩…… “还……还好没事啦……”季薇囧囧地笑了一下。 “真的是好险！”牧乐乐后怕地拍拍胸口，“如果这次宝宝流了，那该多伤心啊……我家小宝没了媳妇，也会很伤心的……” 牧乐乐还真的做出了悲伤的表情。 “……” 汗，没那么夸张啦…… 她和乐乐伤心也就算了，连肚子里的小宝也伤心算是怎么一回事！ “老天爷保佑吧……”季薇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温柔。 “哇……怀了心爱的人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脸上那幸福样哟！席大大要是知道了准高兴坏了！这下好了，咱们两个可以作伴啦！” “嗯！”一起去参加准妈妈的课程什么的，学习也样做一名合格的妈妈。 “告诉席大大了吗？” “还没有，他生日快到了，那天再告诉他吧！” “真好！席大大一定会很开心的！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季薇笑道，“肚子里有个小生命的感觉，真的好奇特……” “我也觉得好神奇啊！现在才知道天底下的妈妈有多么伟大！可是我怕痛……薇薇，生孩子会很痛的对不对……电视上那些女人喊得跟杀猪似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 “好了别担心了，生孩子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路程，等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都会变得勇敢的。你想象一下，到时候，会有个肉嘟嘟的小可爱躺在你身边……会不会觉得所有的痛都是值得的呢？” 她也有点怕。 季薇一向胆子大，但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心里其实也是很没底的。 但是她愿意！ 为了席城，为了自己未来的宝宝，她愿意去承受这些痛。 “呜……”牧乐乐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哭丧样，“我只知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很痛的……薇薇，你要顺产还是剖腹？” “呃……现在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到时候看情况吧……”都说顺产对宝宝好，但剖腹的宝宝也没比顺产坏多少啊。 “剖腹会留疤！！以后还怎么穿比基尼啊！” 噗嗤…… 这宝宝都才三个月呢，这小妮子担心的事儿会不会太多了点？ 顺其自然吧，有些事强求不来，未来怎样也是不知道的，就算她现在安排好了往后的路，谁知道有没有变数呢？ “放心啦……到时候你都为天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了，一大功臣，天哥怎么可能还会在意你穿比基尼会不会看见疤啊！想得也太多了你，怎么就没让你得个产前忧郁症呢！”季薇笑。 “我看快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得的！”牧乐乐一脸沮丧地趴在桌面上。 沈俊差不多已经“荣升”为乐乐的贴身保镖了，季薇发现，每次乐乐出门，沈俊必定会跟在她身边。 洛承天能把他最信任的左右手派给乐乐做保护伞，想必他对这个孩子，是很重视的。 突然，牧乐乐抬起了头，“等一等……薇薇……你不是说……等席大大恢复了记忆……你们就会分手吗？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季薇危险，没有回答她。 “不行我得马上去告诉席大大这个消息，趁他还没有恢复记忆，唆使他先娶了你！到时候就不怕了！” “诶乐乐——”眼看牧乐乐真的要去找席城的样子，季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别啊，如果会分开，就算结婚了也还是会离婚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怎么想的？难不成你还想等你们分开了，独自一人抚养孩子？” 季薇点点头，“嗯，如果到时候不得不的话。” 她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了。 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她都会接受。 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当然不会隐瞒他。 如她所说，会在他生日那天告诉他。 他有权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也有他选择的权利。 当然，她私心想和他在一起，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恢复记忆。 但如果行不通，那也无法勉强，她会选择接受现状。 只是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她都不会打掉！ 或许以前她没有深陷进进这份感情前，她会狠狠心做掉，但现在…… 她做不到！ “薇薇！你何苦呢！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恢复记忆后的席大大真的不要你了……你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现实没有那么美好，有一个孩子在身边，男方会在意的。” 季薇捧着暖暖的茶喝着，笑了一下。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怎样就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事，头疼，”她笑，“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肚子里这个孩子，可开心可幸福了。” 不开心的事，就不想了。 “小乐乐，你就别说我了，你自己的事都还没搞定呢。咱们两个啊，半斤和八两，谁也别说谁吧。”季薇笑道。 “唔……我才不管呢……哼唧！” 她才不要结婚…… 尽管…… 这样想着，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尽管肚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季薇放下了茶杯，“乐乐，陪我去逛街吧？我想给他选个礼物，生日那天送给他。” 孩子是其一，她还想再送点什么。 牧乐乐请了病假，加上也没有多红，公司并没有给她安排通告。 至于季薇，自己的戏份已经杀青，选秀节目的总决赛还未开始，目前还是空闲的。 “买礼物吗！”听到要去逛街，牧乐乐已经精神了起来，瞬间快乐了，“好啊好啊，我们去逛街吧！洛承天整天把我关在家里，我都快长草了！好久没逛街了！” “走吧。” 现在有乐乐在，出行都不再是问题了。 沈俊他们自带车辆，带上季薇根本就不是问题。 牧乐乐和季薇坐在后排座。 “乐乐，你这大嫂当得可真惬意啊，有贴身保镖，还有专家接送呢！”季薇笑道。 “薇薇！你又笑话我！” “大嫂，季小姐说得也没错，可不就是这样吗？”沈俊看着后视镜，“大嫂，我说句大实话，咱天哥，是真的没对哪个女人那么好，那么上心过！大嫂您是开创先河第一人！” 他可没说假！ 就是金雪婷，他也没见他们天哥有像现在这样特别过啊！ 做为一开始就知情的人，沈俊知道整个过程。 一开始天哥让他去查蒋行身边一个叫乐乐的女孩子。 他是不知道天哥要做什么，但后来他知道乐乐大嫂和蒋行金雪婷的关系之后，就猜到了。 一开始…… 天哥想做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这几个月，金雪婷试图从各方面打探他们大嫂的消息，都被天哥如数敷衍了回去，最后还直接带大嫂去了马尔代夫。 这样明显的保护，说不了假吧？ 所以他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是有什么已经在起变化了！ 季薇笑着，用手肘戳了戳牧乐乐，“听见没有，先河。” 季薇的笑意那么明显。 “别逗了！什么先河啊！他女人都快组成一个后宫佳丽三千人了！这几个月还不安生地和一位神秘小姐联系呢！” “……” 沈俊想说又不能说。 擦！ 天哥真心冤啊！ 这事他作证，真没有苟－且！而且最重要的是，还真不是天哥去找金雪婷，是金雪婷主动找过来啊！！ 虽然以前他们天哥是没骨气了些…… 不能说！ 说了天哥一定会杀了他的！ 沈俊憋得一肚子内伤。 “乐乐，为了你们的孩子，约她出来谈谈吧。你是名正言顺的正主，她才是见不得光的，咱不怕她！” “啊……不好吧？”其实她倒不是很在意那个女人的存在了…… “怎么不好！你要不自在，我陪你一起。” “嘿？”牧乐乐的表情已经变了，“听起来好像挺好玩儿的样子耶？” 沈俊：“……” 卧槽…… 好玩个屁啊！！ 别玩儿了啊！ 真约出来了那是得火星撞地球的啊！ 乐乐大嫂是能和金雪婷见面的吗？ 两个人不打起来才怪！ 再加个季薇…… 他不敢想象！ “诶可是……”牧乐乐又做怀疑状，“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啊……那怎么约她出来？” 季薇笑。 刚好看了一眼后视镜的沈俊表示，艾玛笑得好恐怖…… 只听季薇扫去了视线，说：“你信不信，沈俊一定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沈俊：“……” 卧槽……草草草草草…… 季小姐！！你饶了我吧！！ *** 好像没通知过，月票月底翻倍木有了，现在升级安卓客户端最新版，不用等月底，随便什么时候都能一变三呢！ 好久没喊过月票啦，爱我的姑娘在哪里~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5） 卧槽……草草草草草…… 季小姐！！你饶了我吧！！ 沈俊内心汹涌澎湃，欲哭无泪幻。 他就说季薇刚才的笑容很恐怖嘛！谪！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哦！！”被季薇那么一提醒，牧乐乐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对哦！我差点忘了，阿俊跟洛承天关系那么好，他一定知道的！” “大嫂……”沈俊拉下脸，“饶了我吧……天哥会杀了我的……” “你看，他不告诉我！” 其实牧乐乐知道，他们都不会违抗洛承天的命令的，所以她不会占着自己的身份就强迫他们做什么事。 “算了算了，”看出沈俊的为难，季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饶了他吧，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我多善良！” “……” 沈俊默默点头。 是是，您两尊大佛最善良了！ “我们自己去查！我就不信，还有什么是金钱买不到的！工会里小弟那么多，我随便找个贿－赂贿－赂，嘿嘿……”在他们身边待久了，牧乐乐已经学得一手好办法。 噗嗤…… 这都行！ 季薇想，看来正妻斗小－三的戏码，很快就可以看到啦？ 当然，季薇如果知道，那个所谓的“小－三”就是金雪婷的话，那么她就不是这样的心态了。 就算是瞒，她也不会让乐乐知道的。 沈俊：“……” 汗！ 看大嫂的意思好像还不是开玩笑的！ 看来他要赶在大嫂之前先给大家下禁令，谁敢透露半点消息除非他活腻了！ …… 一行人来到商业中心。 虽然牧乐乐很想叫他们在外面等着，但显然那并不可能。 为了牧乐乐的安全，到最后沈俊做出的终极妥协是—— 离他们二十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不在他们计算范围之内，所以沈俊的人分散成一个圈，将牧乐乐和季薇圈在他们的包围圈中，打起万二分的精神。 并不是他们夸张，而是有一次真的出过事。 洛承天的仇家还是不少的，有人盯上牧乐乐，他们在暗，到时候危险来了，是防也防不住。 现在牧乐乐还怀孕了，万事就要更加小心了。 “唔……买给席大大的……一定要黑色系才好！恩……适合席大大的冰山脸！” 两人站在橱窗前。 “哪有，”季薇反驳道，“冰山脸是失忆前的他。你没觉得他现在都经常笑吗？很温柔的。” “艾玛呀……”牧乐乐戳了戳自己的手臂，整个人发抖，“这商场的冷气是打到多少度了啊，怎么这么冷呢……” “行了你。”季薇推了推她。 牧乐乐咯咯咯地笑着，“真的啦！你不知道，席大大那是只对你笑好不好，你见过他对其他人笑吗？比如说我？” “有吧？”说是在的，她还真的没观察过这点。 这个问题被跳过了，没有深究的必要。 “这西装好看！就这件好了！可修身了，席大大要是穿起来，那身材一定棒棒的！”牧乐乐指着前面。 “姐姐，价钱更好看啊……” 季薇扶额。 那画面太美她不忍看啊…… 看着那一大串的零，她都不敢仔细数！ 得了，看都不用看，直接跳过！ 把她卖了她也买不起这件西装！ “干嘛呀！好看啊！礼物当然要挑好的了！” “姐姐，买不起啊！”因为是牧乐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 tang丢人的，实话实说，“你把我买到黑市去，也换不回这件西装好么？” “嘿嘿，把你卖了，我再去找席大大把你赎回来！”牧乐乐心里有个大计，“把你自己送给席大大，那就是最好的礼物啦！相信席大大也会灰常喜欢的！” “……好了，别玩儿了，看别的吧，这件真的买不起，再好看都不行。” “没事儿！”牧乐乐拍胸脯保证，拿出包包里的银行卡，“就这件！我付钱！” “……”季薇无语，“好了好了收起来，知道你有这心就好了！” 那张卡里的，还是蒋夫人给的钱。 除了那一次大血拼之外，牧乐乐是一分钱都没动。 但如今季薇需要，她就觉得，大手笔地为好姐妹花掉是没有关系的。 “礼物是我要买的，你帮我付钱算怎么一回事啊？恩当然，如果你想买了这件当做你送给席大大的礼物，并且将我那微不足道的礼物给比下去，让我这个正牌女友脸上无光的话，那你就尽管买好了。” “……” 季薇连可怜招都放出来了，她还能坚持买么？ 看了一圈，西装大多都贵，便宜的一来没有什么好看的，二来质量上肯定也差了好多截，穿在他身上…… 会不会拉低他的品质呢？ 最后，季薇看上了一条酒红色的领带。 “我想看一下这条。” 店员扫了一下牧乐乐和季薇的装扮，笑道：“五万块。” 牧乐乐和季薇的穿着是很休闲的，两人看上去就是大学生，真看不出来能有几个钱。 更何况之前她们两人闲谈的时候就给人一惊一乍的感觉，让人觉得更加不靠谱了。 牧乐乐一听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她们俩就走到哪儿都让人看不起吗？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这样！ 老！子！不！乐！意！看！ 牧乐乐险些就要把银行卡甩过去砸她一脸了，被季薇拦了下来。 相比牧乐乐，季薇就冷静许多了，还能微笑地说道：“恩，我没有近视，看到了，五万块。挺喜欢的，能看看吗？” “就这样看不行吗？”店员略不耐烦，“拿下来好麻烦的。每个人都要拿下来看的话，我岂不是要忙死？” “我想就近看看。”季薇镇定地说。 牧乐乐就想，她这暴脾气啊！ 她都快要飚了，薇薇怎么还能这么镇定呢？！ “看来你并不想做。那好吧，我只能叫经理帮我拿了，然后你做经理的工作吧。” 店员的脸色就变了。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万一传到经理耳朵里，岂不是有可能会变成她想当经理了！？ “我马上拿给你！” 季薇想拿近看，就是想看看做工怎么样。 检查过之后一切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好，便将它放在了柜台上，“好，我要了，帮我包装一下，谢谢。” 季薇礼貌得让柜台的几位姑娘突然涨红了脸。 刷过卡之后，包装袋被轻轻推向了她，“不好意思啊小姐，刚刚我同事对你不礼貌了，请你不要介意。” “不要紧，”季薇并不在意，“其实她并没有看错，我没有钱。这五万块对我来说也是天文数字，是我这么久以来的储蓄，原本是要给我弟弟看病的。可是他现在不在了。” “啊……对……对不起……” 每个人在听到讲述者说起已经逝去的亲人时，都会习惯性地道歉。 “没关系。这条领带我很喜欢，我要把它送给我很喜欢的一个人，所以这钱我愿意花，”季薇讲述得很平淡，“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很多真正有钱的人并不会刻意炫富，你们今天遇到的是真的没钱的人，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但如果你们日后得罪了别人，真的是不好说呢。” 几人连忙道谢。 “我们一定会改 进的，谢谢您的督促。” “不谢。” 说完，季薇就和牧乐乐出去了。 牧乐乐是目瞪口呆。 薇薇真的变了…… 牧乐乐小碎步追上季薇，狗腿地凑到她身边问道：“薇薇，我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你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大概吧……”提着礼物袋，她抬头看了看，“人总是会变的。就像十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就不一样。” 那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 十年前她想不到，自己的生活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年前的你是怎样的？”牧乐乐好奇地问。 季薇从来没说过季父的事，所以牧乐乐也不知道，自己所认识的“灰姑娘”，其实是钻石大亨季绍辉的千金。 只要季薇愿意，她就是钻石大亨的宝贝千金。 然而她不愿意。 或许，以前她还会为了季辰而回到她父亲身边，但现在她还有什么呢？ “没什么，都过去了，不管怎么变，我都是季薇，你牧乐乐，都是我的好姐妹，再过十年都不会变的！” “嘿嘿！我也是！再过十年我们还是好姐妹！”牧乐乐笑着，挽住了季薇的手臂，“薇薇，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越发觉得，进入天凰真好！因为如果当初我没有进天凰，我们就要错过了。” “是啊……”季薇想了想，也感叹着。 她进入天凰也是意外，以往她的梦想是去米兰服装设计学院。 尽管曾经有段时间她觉得很遗憾，但现在并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了。 留在这里，未必是什么坏事。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没有留下来，她就不会遇到乐乐了。 至少，她认识了乐乐不是吗？ 还有席城。 “乐乐？” 一道包括牧乐乐季薇沈俊等人都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蒋行闯入了沈俊他们的包围圈中。 而他的身边还有三个女人。 她们认识，曾经单独见过的蒋夫人，还有金夫人和金雪婷。 “卧槽……”沈俊暗骂一声，见不得光般朝大家打手势，“快隐蔽！” 被金雪婷看到他们，就什么都暴露了！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碰上他们了！ 所有人只好立马找掩护，不让自己被发现。 不过他们的视线还是紧跟着牧乐乐的，一旦发现危险因素，那就不管什么暴露不暴露了，保护为第一要务。 牧乐乐怔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帮人。 是他…… 她已经将他刻意地从脑子里剔除很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想起记忆中的那道身影。 没有他的记忆，她一样过得很快乐。 然而现在，这道不快乐的记忆，又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里。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6） 没有他的记忆，她一样过得很快乐。 然而现在，这道不快乐的记忆，又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牧乐乐怔住了，站在原地没有了反应。 蒋行出现得太突然了。 但同时，对蒋行来说，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乐乐铌。 那是他想了数月却没能如愿见到的乐乐。 他废了不少心思都见不到的乐乐，却再今天无意间碰见。 太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桊。 本来在两家家长都在的情况下，他不应该喊住乐乐，但自己的意识快过大脑，等他想起时，早就已经喊出了口。 现在…… 他蹙起眉，已经预知到不妙。 季薇也已经皱起了眉头，转头看乐乐，心知这一次外出已经遇上了最糟糕的情况。 “乐乐，我们走吧，都是无关的人。”季薇轻声地说道。 谁都觉得这种情况下遇见，是多么糟糕的事。 特别是蒋夫人！ 之前她们就已经领教过这种有钱人的嘴脸了。 只怕…… 说出来的话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牧乐乐也并没有要久留的意思，听到季薇的声音，随即也就点了点头，“恩，我们走吧。” 她们的对话并没有很响，蒋行他们听不到。 对于蒋行喊出的“乐乐”，牧乐乐也没有要应答的准备，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她甚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去看蒋行一眼，转头和季薇随意地说着什么。 季薇感觉到乐乐并不是太自然，尽量配合她演这出戏。 两人就像完全不认识前方的几个人似的，兀自往前走。 就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蒋母却忽然开了口，嗓门还挺大，“哎呀，这婷婷怀个孕啊，我们这做妈的简直也跟着累，你看又要买这个又要买那个的，东西可真多啊！” 他们今天出来就是买各种婴儿用品的。 虽然离孩子出世还远着，但早早地就开始准备各种了。 “阿姨……”金雪婷一副无奈的样子，“哪是我要买啊，不是您和我妈咪说要早点给孩子准备的吗。” 果不其然，牧乐乐停下了脚步。 孩子…… 季薇蹙眉。 她担心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乐乐终究是知道了这件事。 看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注定了，老天爷想让乐乐知道，总会安排他们见面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该面对的，躲也躲不掉。 怀孕了…… 现在牧乐乐的脑子里，全都是这几个字在跑。 呵……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他们现在是那种关系，金雪婷怀孕是迟早的事吧。 季薇抓住牧乐乐的手，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算是告诉她，别怕，我在。 冲季薇点点头，牧乐乐深呼吸了一口气。 嗯！ 她很好！ 这种事，在几个月前自己就应该知道了。 他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阿行了，和谁发生过关系，都和她无关。 所以没什么好伤感的！ 一切顺其自然，所有的事都只不过是在按照它原来的路线在走罢了。 没事，她很好！ 真的很好！ 牧乐乐的表现，在季薇预料之外。 不过这也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她们都是坚强的！ 只是，蒋夫人偏偏不放过乐乐。 以为刚刚那样说了，她一定会过来跟他们说几句话的，至少能让她儿子看见她那丑陋的一面！ 谁曾想…… 她居然不上钩！ 眼看着她要走了，蒋母出声，“哟！这不是乐乐吗！” 才走了几步的她们，又因此停步了。 季薇心里不适，蒋母也太厚脸皮了！ “乐乐，别理他们，我们走吧。” “嗯，不理。” 知道蒋母叫住她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她们根本没有要留下来多说的意思。 蒋母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她们还是不转过来。 “妈，不是还要去买其他东西吗——” 蒋行看出乐乐并不想和他们多说，所以准备拉她们三个走。 他也觉得，现在不是和乐乐见面的时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阿行！我没认错吧？那是你前女友牧乐乐吧？” “妈——” 蒋行伸手去抓，蒋母已经直接朝牧乐乐走了过去。 她挡住了她们的路，“真的是乐乐啊！乐乐，你不记得我了？我们不是见过面的吗？” …… “俊老大……现在什么情况？乐乐大嫂是不是有危险？” “危险个屁！原地待命！” 跟蒋行有关的人而已，不用他们出马。 他相信，他们乐乐大嫂一定会搞定的！ …… 牧乐乐抬头，看个她一眼，“大婶，你谁啊？不认识，走开，别挡着我的道！” 不认识？ 怎么可能！ 上门来打过季薇一巴掌，还给下马威的那种富贵人家的嘴脸，她们怎么可能忘记！ 大婶…… 季薇清楚地看见，蒋母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隐忍了，想发作却不能发作的样子，憋坏了她。 不过如她所见，蒋行在这里，蒋母是不会露出她的真面目的。 “呵……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是蒋行的妈妈啊。” “是吗？”牧乐乐拉高了音，扫了她一眼，“可蒋行又是谁？” 除牧乐乐之外的人都有些惊讶。 蒋母睁着眼，看了牧乐乐好几眼。 这丫头…… 装傻充愣的本事不错啊？ 不认识她儿子？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蒋行，让一让，我要走了。” 牧乐乐说话的时候，季薇回头四处看了下。 沈俊他们人呢？ 关键时刻，怎么连人影都瞧不见一个了？ 奇怪…… 之前没事的时候随便往哪儿扫都能看见，这会儿倒是一个都看不见了？ 沈俊在暗处，看季薇的视线在四处搜索着，马上就明白她是在找他们了。 可是他们不能出去啊！ 金雪婷认识他们，一出去那就是一个事情败露！ 恐怕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 眼看牧乐乐就要直接无视自己走了，蒋母一急就大声地说，“嘿！你这丫头！你爸妈就没教你不能忘恩负义吗！给了你五百万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我倒是想见见你爸妈，好好地问问，你们家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蒋母的声音不小，好多过路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这群人。 “俊老大……人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我问谁去！再观察观察！” 现在出去也是功亏一篑啊！ 或者……他们得想办法先把金雪婷给弄走？ 其余人并不认识他们！ 牧乐乐站在那里，终于转过了身去。 “五百万已经是我的了，你还想拿回去不成？拿到手了那就是我的，我认钱就好了，转头就把你们给忘得一干二净，行不行？” 在蒋行面前用五百万来侮辱她吗？ 她以为她伤得到？ 早在她之前她就已经当着蒋行的面承认了，他妈给的五百万她收了！ 所以想用这五百万来做文章的话，得了吧！ 她才不怕！ 她就收了，怎么样吧？ 谁规定送上门的钱还不收的？ 说不收的，那都是没得收的！ “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蒋母气急，向围观群众“介绍”，“拿了我们五百万，翻脸就不认人了！” 嘿？！ 她怎么觉得蒋行他妈脑子不太清晰啊？ “蒋夫人，你有病吧？”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7） 她怎么觉得蒋行他妈脑子不太清晰啊？ “蒋夫人，你有病吧？是你自己给我五百万让我不要缠着你儿子的，我这不是贫不与富斗，很识趣地退出了吗？我这么识相地走了，连屁的麻烦都没给你们留一个！这么干脆的前女友，你上哪儿找？一切都按着你的意思走了，您老人家还想怎么样啊？” 牧乐乐咄咄逼人，字字刚硬幻。 蒋母听得发呆，半个字没接上，着实是被噎住了谪！ “您那话怎么说的？我拿了五百万就翻脸不认人？那听着您这意思，我拿了你的五百万，还应该好好孝顺你才对？成啊！敢情您那五百万是给您儿子当聘礼送过来的呢？可以啊！早说嘛！我嫁！嫁还不行吗？日子您选！” 原本僵持的气氛，因为牧乐乐这些听似无厘头，但实则有理的话给搅散了。 周围围观的路人甲们已是笑个不停。 蒋母瞠目结舌。 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金母一看，纵然知道蒋母不是这个意思，但心里头还是不舒服了起来。 金雪婷一直找不着机会发作，干憋着，估计难受坏了。 就是季薇，也忍不住有了笑意。 看来她还是过度担心乐乐了，呛起人来，还是很厉害的。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啊婆婆？不是要娶我过门吗？聘礼我收了，那个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该踢了吧？” 视线落在了她身后金雪婷的身上。 “你……你——”蒋母还是被噎得接不上话。 她是没想到，这个牧乐乐居然这么伶牙俐齿的！ 出来阻止事态不继续恶化的人是蒋行。 如今他不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而是五个…… 很头疼。 “乐乐，”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正在和蒋母呛气的牧乐乐，阻止她往前走，“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牧乐乐果真放弃了朝蒋母走去的意图，定身，抬头看蒋行，“在你认为，这对我来说很好吗？” “……乐乐，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看到牧乐乐这样，他心里自然很不好受，可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我不知道！”牧乐乐抢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意思！蒋行，别说得好像我很懂你似的，我不懂！” 金雪婷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她表现得自己是在这几个月才从各种途径知道他们的事的。 她走过去，“阿行，要不你和乐乐谈一谈吧？我知道她很爱你，我不会介意的，那证明你很优秀。她看起来好难过，你陪陪她吧。” “三八你走开！”牧乐乐看见她就怒气蹭蹭蹭地上来，突然一挥手。 可想而知，“娇弱”的金雪婷险些就站不住，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啊！婷婷！！” 金母和蒋母都冲了过去。 “我的天哪！婷婷你没事吧！别吓妈咪啊……” 看着那边的***动，牧乐乐怔了一下。 她有那么用力吗？ 金雪婷是纸做的？她这么挥了一下她就摔成那样了？ “乐乐？”蒋行喊她的名字，听不出情绪。 牧乐乐看蒋行的时候，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慌张。 她当然不是想伤害金雪婷。 她不是那种人。 只是他会明白吗？ 围观的路人们纷纷和身边的人各抒己见。 有的说牧乐乐是小三，迷得男主晕头转向，正妻不管。 有的说有情人难成眷属，阴差阳错一左一右，单从男主对正妻完全不管不顾，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在意的态度来看，正妻完全没戏啊！ 莫非剧情还能逆转不成？ 期待ing~< tang/p> “凶手！！”蒋母上前怒喊，“你这个坏心的女人！你想对我们婷婷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做阿行就会回头吗！？你死心把！阿行知道你是那种爱钱的女人后他就不喜欢你了！” 季薇当然是容不得蒋母在这里放肆的，金雪婷怀孕了，她们乐乐也怀孕了！ 蒋母推搡季薇，牧乐乐扯着嗓子喊：“你别碰薇薇！” 薇薇也是怀着孩子的人，她的孩子若因自己的纠纷而没了的话，那么她会难过自责死的！ 就算要没，那也只能是她的！ “妈！你冷静点！先看雪婷怎么样了！”蒋行在一旁拉着蒋母。 奈何撒气泼来的蒋母力气大得很，拉架的人总是拉不过想打架的人。 沈俊一拍大腿，这趋势不对劲了啊！ 正准备带人冲出去，又突发事端。 混乱中的牧乐乐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保护薇薇，却奈不住自己胃里的翻滚。 看着她的突发情况，蒋母忽然愣了一下，随即脑子里开始闪过一件事，忘记了撒泼。 糟了…… 以为牧乐乐已经远离了他们的生活，只当她已经做掉了那个孩子，没想到…… 现下，蒋母的眼里尽是担忧。 现在可好！ 竟然留下了隐患！ 蒋母一停，周围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 见季薇不会有什么危险了，牧乐乐再也忍不住地冲向一边的垃圾桶，抑制不住地开始干呕。 众围观群众：卧槽……更狗血了！ 除牧乐乐等知情人及蒋行本人之外，所有人都觉得，牧乐乐的孩子是蒋行的！ “乐乐……”季薇走过去，轻抚着牧乐乐的背部，试图让她舒服点。 她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同时怀孕，季薇就没有牧乐乐那么大的妊娠反应。 她基本就没吐过！ 蒋行看着牧乐乐那边，眼神极其复杂。 约莫五分钟的时间，牧乐乐就一直在干呕，胃里的酸楚一阵一阵，怎么止也止不下。 “沈俊他们人呢……”季薇皱眉扫着商场四周，“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要不我打电话给天哥，让他来接你？” 这时，牧乐乐已经好些了，在季薇的帮助下直起腰，摇了摇头，“我没事了……歇歇就好了……” 转过身，他们的视线对上。 “你……有了……”蒋行像是失语了，那一瞬间，他不会说话了。 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心里的感受，大概就和乐乐知道金雪婷怀孕时一样吧。 复杂，混乱。 牧乐乐没说话。 “他的吗？” 牧乐乐没有隐瞒，点点头，“是。” 蒋行沉默了好久，然后什么都没有提，“我送你回去吧。” 季薇都愣了一下。 牧乐乐都来不及拒绝，他才往前走一步，金雪婷就开始出声了。 “阿行！你还愣着做什么啊！婷婷好像很难受，快点送她去医院检查检查！万一有个好歹啊！” 蒋行进退两难。 看着他的样子，牧乐乐笑了：“不用为难了蒋公子，我替你做选择。走吧薇薇，不打扰他们合家欢乐了。” 季薇轻叹一口气，点点头，搀着牧乐乐，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上了扶手电梯。 “阿行！” 蒋母那边依然在催。 出了商场，季薇转头看她：“乐乐……” 大口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牧乐乐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别担心，我没事。” “恩，没事就好。” </p >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安呢…… …… “听说这次总决赛有很多大牌的赞助商，各个方面都有，如果我们能被谁看上，那就好啦！” “还有，我听说席先生也会来观看呢！” “真的假的！诶诶……我听他们说……席先生好像挺看重季薇的，会不会……” “嘘嘘嘘……来人了。” 议论纷纷的两个人一看向她们走来的季薇和牧乐乐，当即闭上了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8） “嘘嘘嘘……来人了。” 议论纷纷的两个人一看向她们走来的季薇和牧乐乐，当即闭上了嘴。 “薇薇！你简直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啊！”牧乐乐一边说着，夸张地用手在空气中乱砍，“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一路杀进总决赛！” 季薇正想说话，转眼看见旁边还有其他人，便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等她们走过了，那两人才接着议论说铌。 “你看看她们俩，那么嘚瑟的样儿！好像冠军已经是她季薇的囊中物似的！” “米桥也不是吃素的，我看这个事儿悬！米桥她爸可乐意砸钱了，我估计这冠军是她的。” “管他呢！反正咱俩已经被淘汰了，凑个热闹看看吧！桊” …… “乐乐，就咱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随便开玩笑，人多就别瞎说了，人多嘴杂，传到最后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嘿嘿！你怕啦？咱薇薇也会怕流言呀？”牧乐乐把自己凑上去，大闹着。 “对啊，怕死了。”季薇笑。 怕吗？ 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好怕的，流言伤不到她。 只是，身边如果太吵了，她会很困扰的。 “好了，你少说点就是了。” “有什么关系！”牧乐乐不以为然，“言论自由啊！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些人不乐意听，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我这么厉害的姐妹！这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一个道理！” “你啊……”季薇无奈，“我现在懒得跟她们争论，就希望安安静静的……好像一下子就老了，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了。” “嚯……”牧乐乐伸手去探季薇额头，“姐姐，你没事吧？这是发烧了吗？” “谁发烧了……我好着呢。” “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说自己老了……你让那些真正老了的人可怎么办？”牧乐乐笑着，把脑袋凑了过去，“比如说……杨静初！哈哈哈……” “喂……嘘！” 这小乐乐，简直是口无遮拦啊！ 季薇一抬头，就看到杨静初从绿色通道走了出来。 杨静初刚从韩国领完一个音乐奖项归来，听说一下机就要去A秀现场了。 总决赛请了刚拿音乐奖归来的杨静初来担任特邀嘉宾，本身就是一个热门话题，媒体早早地就等在了出口处。 季薇她们的航班就比杨静初的早了那么几分钟而已。 季薇的知名度本身就没有多高，但这次选秀打入了总决赛，也给她积攒了不少人气。 只是杨静初一出现，大家就往那边跑了过去，原本要采访季薇的一些媒体也都倒戈了。 这现象把牧乐乐给气的。 “太过分了！你才是正主啊！杨静初只是个特邀嘉宾而已！” “算了吧，谁让我没人家有话题性？那可是刚拿了奖归来的，他们自然去那边了。” “哼！我们薇薇也会的！”牧乐乐秉承着自己家的就是最好的原则，一股脑地觉得季薇成名只是时间问题，“这次总决赛，冠军在手！” “得了吧，我没兴趣。” 换了是以前，季薇拥有志在必得的信心，但现在…… 她越发无所谓了。 得不得奖，都不是她在意的了。 冠军与否，都不重要。 “哇塞，薇薇你故意的吧？这话说的，教人听了才不得了呢！” “……怎么？” “你没兴趣！你没兴趣，随随便便就进了总决赛！我可是尽了一百分的努力的！多少人和我一样啊，初赛就给刷下去了，那叫一个可怜！” “……” 好吧，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让别人听了，的确是会遐想连篇的，以为她季薇看不起人呢。 牧乐乐是知道季薇的为人的，所以肯定不会这样想，但其他人不会。 “唔……”季薇可为难的样子。 可是她的确没了兴趣呢。 拿冠军目的只为成名，成名为赚钱，赚钱为了小辰的病，现在她没有了成名的动力，拿不拿冠军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本来我要退赛的，可公司不允许，说我违约，”季薇说，“不参加就要赔钱。唔……怎么办呢，没钱啊，只好参加了。” 既然参加了，轮到她唱就唱呗，事实是，的确没放了多少精力的。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牧乐乐才轻声地说：“唬谁呢！你没钱席大大有啊！随便丢一丢公司就不敢吭声了好么！” 季薇笑笑，不说什么。 她并不打算事事都靠席城。 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快点走吧，等媒体反应过来就麻烦了，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杨静初那，赶紧走！” 她最讨厌的就是采访了，不喜欢上镜，更不喜欢去敷衍他们的答案。 牧乐乐被季薇抓着跑起来，迅速逃离了现场。 忍不住想，她们这是做贼啊，跑那么快？ …… 后台准备中。 季薇作为前三甲，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单间，牧乐乐来后台找她。 时间还没到，化好妆换好衣服的季薇就和牧乐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诶，席大大有没有说他今天会不会来看你比赛？” “不知道，他好像说要过来的，不过可能今天人多，不会出现在观众席吧。” “是吗！刚巧今天还是席大大的生日呢！你准备好了没有？”牧乐乐闪着一双明眸，一点都不夸张地说，她的眼睛眨巴眨巴都像在发光了。 季薇没怎么在意，回头瞧了她一眼说，“什么准备好了没有？礼物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还有……” 单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还有她肚子里的这个惊喜。 他会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吗？ “啊！没什么啊！我是说，你准备好把自己送给席大大了吗？” “你开什么玩笑，头三个月呢，可不能乱来。” “嘿……”牧乐乐的嘴角咧开一个很大的弧度，神秘地说，“总之，今晚一定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恩？” 乐乐是在特指什么吗？ 说起难忘…… 是他们共同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一晚，那种感觉会难以言喻，所以应该没错，会很难忘的！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你好好参加比赛，等你拿了冠军，当然会很难忘啊！” “你傻了吧？”季薇弹了她额头一下，“明天还有节目呢，为了保证节目的效果，最后才会公布结果的，哪是今天。” “啊……好啦好啦，就当我说错了嘛，这么较真干什么！” 季薇终于察觉到点不对劲，奇怪地看着牧乐乐，“你怎么了今天？一直都怪怪地……搞什么猫腻？” “没！没有！我哪有怪怪的！我一直都这样啊，是你赛前紧张，想多啦！” “我哪有赛前紧张？你看我像紧张的样子吗？” “……” 汗！ 还真是！ 她的薇薇可真是牛=逼啊，从开赛到现在总决赛，完全就没紧张过！0(：з」∠)0 不要太女王气场了好吗姐姐！ “呵，我……” “季薇！上场了上场了！准备一下！”工作人员敲门来提醒。 “哦对！上场了！别说了你赶紧调整一下心态，加油！干巴爹！薇薇最棒！” 牧乐乐一个劲地加油，将季薇推了出去。 尽管季薇有一肚子的疑问，也奈何工作人员已经在催了，终究没有再质问下去，果断出去了。 牧乐乐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瞧她这张嘴！ 怎么就藏不住秘密呢？ 啊啊啊…… 但是她快憋死了啊！ 她怎么可以提前告诉薇薇，席大大今晚要跟她求婚呢？！ 这么美好浪漫的事，她当然不能提早跟薇薇说了！不然席大大一早给她准备好的惊喜就没啦！ 求婚ing~！ 这样美好的一幕她一定要围观录下来！ 想想就好激动啊！ 可是…… 呜呜，好难憋啊！ 她分分钟就要说出去的样子有木有！ …… 今晚就是前三甲最后的角逐。 有季薇，米桥，和姚淑儿。 季薇和米桥都是实力派，算是热门的冠军人选，至于胸大无脑的姚淑儿…… 在观众看来只不过是个走后门的跳梁小丑罢了。 有消息称她和凤凰总裁于思远有一腿。 这消息在季薇看来差不多是证实了，记得那天在酒店里的确看到他们双双进出。 不过她不会多嘴的，大老板的私事，她哪能管！ 总决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季薇选了一首慢歌。 就像她说的，她并不紧张，所以表现很自然，发挥超然，镇定自若的台风，给她带来了不少加分。 一曲毕，赢得了满堂彩，欢呼声不停。 特邀嘉宾杨静初因和季薇同拍一个片子，被主持人指名点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什么都说不得，又有其他嘉宾在，自己若说了假话，无非是给自己找麻烦，也只好说了事实。 季薇下台的时候，米桥正要上台，两人打了个照面，季薇冲她微笑，反而被米桥瞪了几眼。 “别得意！” “没得意，”季薇淡淡地答，“加油。”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要她给加油吗？ 米桥很不爽。 她讨厌季薇那种自以为是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是谁？ 凭什么这么淡定的样子，以一副自己已经是冠军的模样给她打气？ 她以为她表现得这么大将之风，冠军就是她的了吗？ 虽然季薇并没有任何意思，只是作为竞争对手，很大方地给对方真心实意地加个油而已，但显然米桥将她的行为误解了，当成了一股压力。 这股压力导致米桥在总决赛上发挥失常，期间有一个小小的走音。 “桥桥发挥得不错啊。”姚淑儿还不知状况地称赞道。 这无脑的姚淑儿自以为和米桥是朋友，殊不知米桥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走音并不明显，一般人听不出来，比如姚淑儿这种，就和大众一样听不出什么。 但像米桥自己，还有在场的几位特邀嘉宾，就发现了这个小错误。 “她走音了。”有绝对音感的季薇就更不用说了。 老实说，她不喜欢任何不完美的音乐。 所以米桥唱走音，对她现在的耳朵来说，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你是嫉妒吧？”姚淑儿不太好听的音调甩了过来。 唔…… 她嫉妒吗？ 好吧，那就她嫉妒吧！ 季薇懒得再说什么，只是由不住会想，这米桥也没比自己提前认识姚淑儿，她怎么就待见米桥不待见自己呢？ 啊啊啊…… 她做人真的有那么失败啊？ 真是让人头疼的人际关系呢！ 刚才在台上她就有意无意地搜寻过席城的身影，但是并没有看见。 他没来吗…… 可能忙吧…… Janet他们好像是席城非常信任的人，他们一来就辅佐他回到原来的公司了。 他的事她并没有多问，但Janet是女人，爱八卦，倒是和她说起过一些。 连安被抓，具体怎样她也不知道，听说是交给警方处理了，他们不插手。 不过两次刺杀都跟他有关，想必罪名是轻不了的。 …… 某酒店包厢内。 “席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于思远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的话，他并不会来找自己的啊！ 席城不说话。 他找于思远，当然是吩咐他要让这次A秀的竞争变得公平。 她说了，她要一个公平公正的平台。 那么他就给她。 于他来说，她得不得冠军他亦是无所谓的。 自己这一失忆还真是忘掉了不少东西啊…… Janet告诉他，其实他是天凰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于思远只不过是他安排在明面上接受媒体采访等的虚名总裁而已。 一切的实权，都握在席城的手上，他有权决定所有事。 见席城好久不说话，于思远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了。 莫非…… 席先生已经知道了什么？ “席先生……其实……姚淑儿就是个胸大无脑的，我就是让她……呃席先生您要是觉得她碍眼，要不……” 席城的面前摆着一个红色的戒指盒。 他好像完全没在听于思远的话，打开了戒指盒。 这枚戒指他挑了很久，觉得最符合季薇的气质。 她戴上一顶很好看。 想到了季薇，嘴角禁不住勾勒起来。 然而，这一表现却吓坏了于思远！ 要知道，他从来没见席先生笑过！ 太恐怖了！难道自己要…… 就在于思远忐忑不安的时候，席城脸上的微笑却不见了，他忽然间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摇晃着。 戒指…… 打开戒指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安装的炸弹像是炸开了一般，头痛欲裂。 为什么他看到戒指，心里会那样抽痛…… “席先生？”于思远奇怪地看着，“席先生您怎么了？头很痛吗？要不要我马上叫救护车？” 门突然被踹开了。 Janet和门罗出现在包厢内。 “你们是……”于思远并不认识他们。 “于总，席先生今天不舒服，您请先回吧。” 不等于思远多说什么，自己就被那个男人“请”了出去。 莫名其妙……？？ “席先生！是头痛症又发作了吗？”Janet说着，将随身带着的药拿了出来，“席先生，这是医生开的药，说如果头痛症发作就——” Janet递过去的手被席城挡了回去。 正奇怪着，就见席城抬起了头。 “不用了。”他说。 Janet怔了一下，她怎么觉得这语气…… “哦……”长久以来的习惯，让Janet并没有多问。 既然说不用了，那肯定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Janet把药收起来，说道：“那席先生，要准备一下去A秀现场吗？季薇小姐的比赛应该快完了，是不是要去接她呢？” 今天可是求婚啊。 之前Janet也有跟季薇聊过，知道了她的心态。 所以求婚这件事，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当事人自己都觉得走一步算一步了，那她还担心什么呢？ 而且现在情况不一样，季薇有了席先生的孩子，说不定能扭转乾坤？ “Janet。” “诶？”Janet心里总有些怪怪地，看向门罗，他也是一脸狐疑。 看来他们此时心里正在想同一件事。 莫非…… 席城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西装。 “董事会的那几个老头子胆子不小。” Janet和门罗互相看着。 “让他们悠闲了那么久，是时候回去解决他们了。” 席城先他们一步走出了包厢。 “不会吧……席先生恢复记忆了？”Janet看着门罗问道。 “明显是的。” 刚才他就发觉，熟悉的席先生又回来了。 “那季薇怎么办？今天不是求婚吗？” 门罗指着桌板上的那个戒指盒，摇了摇头：“看这个就知道了。” 见Janet还在发呆，门罗推了推她，“赶紧走吧！通知杰克和斯坦，席先生恢复记忆了！” Janet和门罗追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离开的于思远就将席城拦了下来。 “席先生，刚刚还没说完呢，是不是有什么指示？”今天不知道答案，他心里就不舒坦啊！ “天凰的事，不要来问我。”说完，席城往于思远身上一盯。 后者呆了一下马上让开道。 看着那抹离开的身影，于思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叫他来，又什么都不说，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他想多了？ 也是，席先生日理万机，天凰的事他想来没兴趣知道，又怎么会关心这次总决赛呢？ 看来是他做贼心虚了！ …… “乐乐，你在等什么？” 总决赛结束，尾声留在了明天，结果也是明天节目进行到最后才公布的。 所有人带着一肚子的悬疑，今晚恐怕很难熬。 不过季薇除外，她本身就不在意结果。 牧乐乐也除外，因为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今晚的求婚现场！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脑补的剧情在飞，急着呢！ “哦没什么，等阿俊呢，他说来接我的。” “他们今天没贴身跟着？”季薇笑，“平日里不是连你上个洗手间他们都直接把洗手间给包了吗？” “中途说是接到电话有人去酒店闹场，我这边没事嘛，我就趁机唆使他们赶紧去支援啦！你也知道他们天哥至上的，万一有个好歹呢是吧！一听到有人闹事，阿俊就呆不住啦。” 牧乐乐随意地解释着，视线却在马路四处扫着。 奇怪…… 到点了啊，这个点席大大该来了。 怎么还不见人影？ “那我陪你等吧。”她自然是不能丢下乐乐一个人的。 等沈俊他们把乐乐接回去了，她再回去不迟。 反正她定了晚上的位子，离现在还远着呢。 刚才她已经把酒店的地址发信息给他了，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 远远地，有一辆白色面包车朝她们开来。 “喏，急什么，他们这不是来了吗？” 牧乐乐当然知道那辆车不是沈俊了，她压根就没让他们来接。 怎么朝她们开过来了？说好的兰博基尼呢？ 怎么来了辆面包车…… 正想着，白色面包车就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忽然间，从里面出来了好几个壮汉。 季薇正想应该离这些人远一点，来者不善，手还没朝牧乐乐伸去，事情就在这一秒钟突变了。 那些人猛地抓住了牧乐乐，一人一边将牧乐乐连拉带推地塞进了面包车里。 “乐乐！！” 事情发生得太快，季薇都来不及反应，脑子里只有几个人影一闪，牧乐乐就被抓了上去，面包车疾驰而去。 怎么会这样…… 直到面包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乐乐被绑架了！ 整个过程发生的时间不过五秒钟，快到莫名其妙。 对了！ 季薇嘴里碎碎念着刚刚下意识记下来的车牌号，怕自己忘记，拿出手机赶紧编辑了出来，顺势就发给了洛承天。 紧接着，马上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看是季薇接得倒也快，“喂？什么事？” 他那头有点吵，应该如牧乐乐所说正在处理时，但估计看到打电话的人是季薇，所以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季薇不常给他打电话，他们俩没什么好说的，一旦打了，他想，肯定和小礼物有关！ 所以没有其他废话，接起来就问什么事。 “天哥！不好了！乐乐被人绑架了！” 季薇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况且她也不会拿小礼物的事开玩笑。 “什么？！”洛承天的声音也是马上就严肃了起来，“草！谁那么大胆！” 估计洛承天的表现太大，那边很快就又沈俊等人询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车牌号我已经发给你了，快动用你的人脉去找找乐乐，乐乐怀着孩子呢，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妈的……”洛承天大怒，紧接着就拍案，“豹头强！你他妈最好给我认了！是不是你派人动我女人！” 他没挂电话，所以季薇能听得见那边的动静。 “靠！别污蔑老子！”那声音听起来很粗犷，想必是个大老祖。 “你以为老子会那么阴，这边跟你谈判，那边就派人去绑架你女人吗？老子才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要么就真刀真枪地干，我要动你女人来威胁你，我他妈就是孬种！” “好！我今天就信你一回！阿俊，你留下来处理事情，阿健坦克，马上跟我走！” 从洛承天的即时反应来看，季薇稍稍放心。 希望乐乐能没事吧…… “季薇，你报警了没有。”洛承天那边在走，问道。 “还没有，我第一时间就先打给你了——” 这种事，如果是仇家寻仇，报警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何况她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乐乐一有危险，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洛承天。 “很好，不要报警，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别声张。”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要跟我保证乐乐毫发无伤。” “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小礼物没事！” “……那就好。” 挂了电话，季薇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切都乱套了，突发的绑架事件让她的大脑混乱了起来。 席城…… 找席城！ 不管他有没有办法，她现在都想听到席城的声音！ 这大概是季母和季辰的事的后遗症，一旦没有了安全感，她就想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通是通了，但只响了两下，然后就被挂断了。 他挂她电话……？ 他很忙吗？ 因为电话被挂掉了，所以季薇并没有继续拨打，原地蹲了下去。 不知不觉，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出汗了。 乐乐…… 不会有事的吧？ …… 听到季薇的专属铃声时，Janet转过了头。 席城并没有接起来，他看着屏幕上“薇薇”两个字大约两秒钟，然后便挂断了，放回手机，若无其事。 …… “唔唔唔……！”牧乐乐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但那几个男人在把牧乐乐拉上来之后，嫌她叽叽喳喳太吵，直接堵上了她的嘴，然后就随她怎么闹，就是不理她。 草…… 牧乐乐内心哀嚎。 就是绑架，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啊！ 人质也是有尊严和人=权的好不好！ 把她像小狗狗似的绑着丢在最后面，还不理会她的抗议，擦擦擦，什么玩意儿啊！ 给她记着！ 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让洛承天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 哦不过好吧…… 现在的问题是，绑架她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啊？ 恨她的人？ 还是洛承天的仇家？ 唔…… 原来最重要的事是，她能不能活过今晚都还是个问题啊…… 因为有点累，牧乐乐总算不再白费体力地瞎动弹了。 车子在开了不久之后就停了下来，这让牧乐乐确定，这么短的路程，至少不会是在郊外，给她来一个野外抛尸了！ 呜呜，冤有头债有主，洛承天的仇，别报到她头上来啊！ 车门打开，首先是个女人的声音。 “人带来了？” 有人回答：“是的夫人，没抓错，照着您给的照片抓的。” “我看看，抓错了就麻烦了！她还有个姐妹一起的。” 牧乐乐觉得，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正在想着，自己就被人拎了起来，被“验货”了。 睁眼一看—— 擦！！ 蒋行他妈！ 卧槽！蒋夫人！多大的仇啊！ 不就拿了她五百万吗？ 她居然派人绑架她？ 大不了她还给她啊！ “是她！”蒋母点点头，然后扫了牧乐乐一眼，“牧乐乐，你别瞪那么大眼。放心，很快的，今天抓你来，就是要条命而已。” 我草草草…… 什么叫“就是”？！ 她救命猫妖吗！说的要她一条命她不会死似的！ 牧乐乐现在是被堵住了嘴巴，要不然，一定吐沫星子喷她一脸。 “快带她进去，里头都差不多准备好了。” “唔唔唔——” 牧乐乐一个劲地摇头。 什么情况啊！蒋夫人还给她准备了“大餐”？！ 呜呜呜……难不成她还要把她五马分尸啊！要不要这么狠啊，给个全尸不行吗？！ 被带下车，牧乐乐免不了是一阵挣扎，只是挣扎无用，那么多个壮汉还怕制服不了她一个小丫头？ 那他们就甭混了！ 然后牧乐乐看到了她即将要被送进去的地方—— 医院！ 啊…… 内心一阵翻滚。 为什么是医院！？ 她进的是后门，所以并没有是路人，因此蒋母等人根本就不怕被什么人看见。 一路被推拉着进去，最后在一间手术室前停了下来。 牧乐乐呆了一下。 手术室……？ 他们真的要把她肢解了啊！啊？？！ 这时，蒋母开口说：“牧乐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想蒙混过关，等日后孩子生出来之后，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我们蒋家是不是？” “……” 孩子？？？ 什么孩子？ 牧乐乐头脑简单，一时还没明白蒋母是什么意思。 “哼！你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十分钟后，这个孩子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送她进去！”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99） 牧乐乐头脑简单，一时还没明白蒋母是什么意思。 “哼！你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十分钟后，这个孩子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送她进去！” 联系之前的种种，牧乐乐才猛然明白了过来，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天在商场，蒋母看到她孕吐，以为孩子是他们蒋家的？！ 所以眼前这间手术室，是人－流手术室？铍！ 擦！老妖怪！误会开大了啊！ 牧乐乐反抗得更厉害了，对着蒋母一个劲地支吾，摇头。 “唔唔唔——唔唔！”孩子不是你们的啊枇！ “现在求饶也没用！”蒋母冷冷地说道，“你这个孩子，必须流掉！” 上次回去，金家质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蒋母跟他们保证，牧乐乐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出生，金雪婷永远是蒋家唯一的儿媳妇。 所以别怪她心狠，要怪，就怪牧乐乐自己不识抬举！ 牧乐乐的嘴巴被堵着，想要澄清都做不到，心里给急得啊！ 眼看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她一着急就转身给蒋母跪下了，并且不断地摇头。 不能流！ 这个孩子是她的，不能流！ 蒋母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夜长梦多，马上动手！” 那么多个人，想要制服住牧乐乐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压根就没得反抗，人被推了进去。 医生，护士，麻醉师，一应俱全。 牧乐乐真的吓坏了，看着麻醉师向她走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虽然嘴不能说话，但眼神总能看得懂吧？ 她不要做人－流！ 但显然，这些人经常给豪门世家做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准妈妈们的求饶，视若无睹。 好几个人按住牧乐乐，不让她动弹，麻醉针刺入了她的肌肤。 很快，麻醉就起效果了，身体很软很软，并且很疲劳，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抬上了人=流椅，双手被固定，双腿被架开，耳旁依稀有人在说话。 不过她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眼角有泪水流出，期盼着能有一个人来救她和她的孩子。 不要……我的宝宝…… 就在她的意识渐进消失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她的听觉范围内。 “都他妈给我闪开！” 是他…… 是他来了…… 牧乐乐忽然很想哭，心里的恐惧终于得到了缓解。 从没有哪天觉得，洛承天居然能给她那么浓厚的安全感，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自己没事了。 门被大力地踹开，洛承天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愤怒了。 “都他妈给我住手！找死吗你们！” 快步地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医生的手，直接给扭断了丢出去。 阿健等人也冲入了手术室，狠狠地教训了那群人一顿，一时之间鬼哭狼嚎。 但是没有人报警，因为他们本身做的就是违法的事，报警，那就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所以这顿打，他们是白挨了！挨了还得往肚子里吞呢！ 将牧乐乐扶起来，死掉了她嘴上的胶带，捋着她脸上被冷汗沾湿的碎发，声音破天荒的温柔：“没事了小礼物！别怕，我来了！” 她眼角的泪水，看得他心里一抽一抽的。 该死…… 他的小礼物他们也敢欺负！ 他真想杀了那群找死的！ 牧乐乐还有一点意识，睁开眼，看见洛承天那张脸，脸上的眼泪就流淌得更厉害了。 “洛承天……呜呜……”牧乐乐呜咽起来，心里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我的孩子……” “没事没事，还没有手术，我们的孩子还在！” “还在……呜……”她还是一个劲地哭，“保护好他……” “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拿掉他！” 牧乐乐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很累，扑进洛承天的怀里呜咽起来。 洛承天嘴里骂骂咧咧地，将牧乐乐一把抱了起来往外走。 “你们是谁——”蒋母走来。 “滚！” 洛承天抱着牧乐乐，还真的是腾不出手，抬脚就踹了过去，蒋母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哀嚎不已。 这一摔不轻，蒋母又是上了年纪的人，若是伤筋动骨，那恐怕就得休养上一段时间了。 就在这时，蒋行匆匆赶到，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妈——！” 其实他并不是在看到蒋母的状态才这样着急地喊，只是在家就听说母亲要抓乐乐来人－流，吓坏了才赶紧赶过来的。 只是在赶过来之后，看到的是这一幕。 蒋母摔在地上，医生等医护人员和绑乐乐来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洛承天的人制服了。 “阿行……阿行快叫医生……我动不了了……天杀的……快拦住这个人……告他……告他……” 牧乐乐大约是知道蒋行来了，但她身上的麻醉效果还没过，闭着眼睛靠在洛承天的怀里，意识已经渐渐地没有了。 但她眼角的泪光他看得见。 心跳到现在还没恢复，无暇去看蒋母怎样，怔怔地盯着洛承天和牧乐乐，良久才问：“乐乐怎么样？” 看样子应该是没成功…… “她没事！”洛承天回答得非常不爽，“她没事我才放过你妈一马！否则——” 蒋行也松了一口气。 乐乐没事就好。 如果乐乐的孩子因他而没了，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了。 “我们走！”洛承天带着他的人走了。 他们一走，蒋母惊讶地看着，“阿行……你怎么让他们走了——” “妈！你怎么乱来？！乐乐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承天的！” “牧乐乐……肚子——”蒋母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不是——” “你差点就作孽了！我跟乐乐是清白的，从来没发生过关系，她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孩子？” “我……” “而且，就算是我的孩子，你就能这样做了吗？妈你太自私了！” 总是这样…… 所有人都是！ 一口一声为了他好，却亲手毁了他原本拥有的幸福！ “阿行……哎哟……疼啊……阿行你去哪儿啊……” 蒋行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烦意乱，他想逃开这个喧嚣的城市。 …… 虞城已经被夜色包裹。 早前季薇就已经收到洛承天报平安的信息，知晓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乐乐没事，她就放心了。 只是现在她人已经被洛承天带走，索性就让乐乐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再去看她。 “小姐，需要再热一热菜吗？” “不需要，我再等等吧，你别管我了，忙你的去吧。” “好的，有需要就叫我。” “恩。”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白天打的电话被挂断，这证明他看过手机，所以信息肯定是看到了的。 不过季薇怕他还在忙，会打扰他工作，并没有再催他。 发了会儿呆，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季薇被吓一跳，条件反射以为是席城，看都没看接了起来。 “喂？阿——” “季薇，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蒋行的声音。 为确定，季薇还看了下屏幕上的名字，果然是他没错。 “蒋公子，有什么事吗？” “乐乐她还好吗？” “还好吧，”季薇用的是不确定性口吻，“我也还没能见到她，不过天哥说乐乐挺好的，就是麻醉效果没过，加上吓了一跳，恐怕要明早才醒了。医生已经去看过了，宝宝和大人都很好。” 她不排斥告诉蒋行这些，这件事跟他无关，想必他知道的时候也吓坏了。 “那就好……” 他有洛承天的号码，只是他现在在气头上，肯定半个字都不会跟他讲。 “季薇，你现在人在哪儿？” “？”季薇奇怪了一下，“我在餐厅，有什么事吗？” “有约？” 有约的话他突然过去会不好。 “有，但是人还没来，你有什么事吗？” “对，叶妙整理诊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吊坠，后面写着四个数字，0928，还有字母，X&Y。” “0928……”季薇重复着这四个数字，“X……and……Y？” 0928…… 这不是东郊别墅的密码吗？ 而且席城的银行卡密码也包含了后面三个数字。 “对，我想起席城家的密码，就猜想这是不是那天他受伤那天落下的，再加上字母‘X’……这是他的‘席’吧？所以我觉得这吊坠应该是他的东西。” Y…… 如果X代表这席城，那么Y呢？ 季薇已经想得出神。 “基于这东西属于别人，是他人的隐私，我就不打开看了，叶妙也没有看。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把东西送过去给你。” “好，谢谢，麻烦你了。” 季薇把这边的地址报了过去。 Y…… 一直发呆，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蒋行出现在了餐厅里。 他没有多加逗留，把吊坠留下后，只说：“乐乐如果有什么消息，就请你告诉我。虽然我不想乐乐有什么麻烦，但万一有个万一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帮她。” “知道了。” 翻到吊坠后面，果然有蒋行所说的信息。 握着吊坠，过了好久，心跳也加快了。 深呼吸一口，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是破坏别人的隐私，但还是打开了。 吊坠里有一张照片。 确切地说，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的照片。 小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衬衫，长发留下，散落在身上，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那是个女神一般的女子，连身为女人的她看了都觉得惊艳。 那一瞬间，季薇的脸上就流淌下了两行泪水。 她知道，这场孤注一掷的赌局，她已满盘皆输。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0） 那一瞬间，季薇的脸上就流淌下了两行泪水。 她知道，这场孤注一掷的赌局，她已满盘皆输。 其实她早就猜到他们的结局了不是吗？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为什么…铄… 心这块地方……还是那么痛呢？ 这个时间点，餐厅里有不少人，时而会有人转头去看几眼，看季薇埋头痛哭。 然而这个世界上每天分手的人有那么多，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痛快地哭完一场，擦干眼泪，她又是那个坚强的季薇。 吊坠被她收了起来。 之前不知道，她可以傻傻地幸福下去，但现在终于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那么，她就不能再错下去了。 或许，他和他的爱人，还有可爱的宝宝。 季薇自己的家庭就是被小三给毁掉的，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做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或许可以考虑离开这座城市。 只是，请再许她一个晚上吧。 让她陪他过完这个生日。 原本的礼物，也会变成这一条领带而已，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将会成为秘密。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她想，有些事正因为还没开始，所以结束得也会很快。 但愿吧。 那天晚上，季薇在那家餐厅等了很久很久。 周围的客人都换了一桌又一桌，她坐在那里发呆，一直等到该餐厅打烊，老板抱歉委婉地表达了要关门的意思。 身后餐厅的玻璃门被锁上，提着一个礼物袋的季薇突然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坐在了餐厅门口的阶梯上。 等待的时间里，她曾无数次想打电话给席城，但那无数次，她都放下了。 可能老天爷根本就不准备给她道别的时间，让他们匆匆地结束了这段仿佛偷来的快乐时光。 那晚，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并没有响起来过，哪怕是一条信息。 夜晚有些凉，无助感时不时就会出现，让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膝。 你真的……连说一声再见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吗？ 她在发现自己失去了席城的同时，也发现自己无家可归了。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并没有等到天亮，去住了酒店。 …… 天一亮，季薇提着礼物袋，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席城的公司门口。 保安认识她，微笑地打了招呼之后，就马上放她进去了，并没有拦她。 他不给机会，那么她就去找，当是见他最后一面也好。 出了电梯，就看到Janet他们了。 “季小姐？你怎么来了？”Janet显然也没想到季薇会找到这里来，愣了一下。 “我来找他。” “呃……席先生……”就是果决的Janet，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季薇真相了。 席先生已经恢复了记忆，并且看起来非常糟糕的样子。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是她原本以为，席先生会看在失忆这段日子里他们的相处，多多少少还会和她纠缠一段时间，哪知…… 竟然断得那么快，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此刻见到季薇，Janet真的会以为都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Janet看向门罗，后者直接看向了别的地方，懒得参与感情纠纷。 感情这么复杂的东西，别试图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他在忙吧？”看Janet好像不太方便说，倒是季薇先打破了沉寂。 她抬起手，把手里的礼物袋递上去，“他在忙我就不打扰他了。Janet，昨天是他生日，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Janet忽地响起昨日被席城挂掉的电话，问道：“昨天你是不是给席先生打电话了？” “打了一个，不过被他挂掉了，想必很忙，就没有再打扰他了。” “这样……” Janet打量了季薇一下，“你……是不是没睡好？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 她的脸色是有些苍白的。 Janet想起，原本昨晚席先生该和她求婚的，季薇或许能改变什么也说不定。 但现在不可能了。 偏偏这个时候，席先生恢复了记忆…… 真是天意弄人！ “可能吧，天气突变，时暖时冷，有些不适应。” Janet想了想，看季薇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昨天本来她会被求婚吧。 所以最后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比起知道后失落，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好。 “所以……席先生还不知道你……” Janet指了指季薇的肚子，示意孩子。 既然昨天他们没联系上，那么季薇也就没机会再昨天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了。 Janet忍不住去想，如果告诉席先生这件事…… 能不能改变什么？ 但她也不敢保证，说了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事。 “嘘……”季薇做噤声状，“Janet，帮我保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算是来见她最后一面，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 “好……既然你这么决定。” Janet点头。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席先生最爱的人是谁。 所以她才会说，季薇这条路，是没有出口的。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不说才是最安全。 季薇站在那里，没有立刻离开。 她知道她该立马断掉，但私心地说，她还是想见他。 “Janet……你知道……他有妻子吗？” Janet看向了门罗。 季薇也看过去。 门罗轻咳一声，“季小姐身体不好，你们还是去那边坐着聊吧。” 他们本不该议论席城的是非。 她们走远了，门罗表示自己听不到，也就无所谓保密不保密了。 季薇明白，和Janet走远了些。 “季小姐，看样子，你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做出今天这个决定吧？之前我一直想告诉你，只是，席先生的事，我们向来不能管。” “这个吊坠，”季薇把吊坠拿了出来，“他应该每天都戴在身上吧？所以受伤那天才会落下的。我打开看过了，她妻子真的很漂亮。” Janet点头，“是的，夫人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涵养又漂亮的女子。失忆的席先生我们就不提了，那完全是另一个人。你能想象，原本的那个席先生，宠溺一个女子的时候的模样吗？” 季薇发愣。 她无法想象。 “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席先生对哪个人有这样温柔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想，用来形容他们，是很贴切的。当然，我也认为，夫人是值得被他这样对待的，因为夫人真的很好。心地好，又温柔，说话细声细语，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她永远都是含着微笑，真诚地对待所有人。” 能让Janet毫不吝啬地夸奖的女人，季薇觉得，那个“她”，真的好得让人无从挑剔。 季薇问Janet，她们有可比性吗？ Janet说，无从对比。 不是比不上这类说法，而是没得比。 她们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经历。 其实谁都一样，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好，是不能对比的。 听了Janet的话，季薇苦涩地笑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那么我的决定是没有错的。” Janet大概也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她知道了夫人的存在。 “季薇，我想……你的决定是对的，以后能离席先生远点就远点吧，我们也算认识了，半个朋友吧，这是我对你的忠告。那个男人，最好不要招惹。” *** 觉得慢的可以攒文，现在番外是一天三千字，以前五千字，节奏肯定会觉得慢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1） “季薇，我想……你的决定是对的，以后能离席先生远点就远点吧，我们也算认识了，半个朋友吧，这是我对你的忠告。那个男人，最好不要招惹。瑚” “好，谢谢你Janet，我会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就多告诉你一些。席先生他爱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季薇的心里头忽觉有些疼痛感。 她说的那个人，只有他妻子。 永远这两个字，就代表了，他爱的那个，永远不可能是她铄。 “是吗……”她低笑，“他很爱她吗？” “很爱，”Janet说，“至少我们都觉得是这样。” 季薇沉默了会儿，笑着问的，是跟她们刚才谈的事毫无关联：“他昨晚有休息吗？” “应该没有，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昨天董事会大换血，那些暗算他的老东西都被解决了。” 这时，Janet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在听。 “知道了。” 挂了电话，见季薇看着自己，说道：“杰克说，连安跳车自杀了。” 季薇微怔。 “自杀？” 案件还未开审，席城也还活着，他应该不会被判死刑，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食物中毒，送他去医院的途中，趁看守人不注意，跳车了，当场死亡。” 季薇还在发愣，就听Janet继续说，“季薇，你要知道，要席先生命的人，他不可能会活着。” 季薇的心里忽然多了些冷意。 Janet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她明白了。 连安的死，并不是意外。 甚至还有可能不是自杀，或者说……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行为。 但这些疑问，季薇相信，就算自己问了，Janet也不会告诉她实情。 所以真相只能是明天大众报道的那样，犯罪嫌疑人跳车自杀。 季薇在思考，Janet告诉她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让她知道，席城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远离他吗？ 其实有关这些，在她经历了暗杀和看见Janet他们四人之后，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那肯定是一个她不曾接近过的领域。 但她不会去细想，因为一旦想明白了，会更复杂。 季薇轻叹了一口气，笑了，“好了……以后我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你了。当然，如果以后你单独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 “好啊！姐姐还可以带你去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没去过？” “好地方！乖宝宝从来不去的！下回带你去！”Janet神秘地笑着。 季薇不语。 该不会是夜店吧？ “嗯，那我就先回去啦，”季薇站了起来，“你帮我把礼物交给他就好了。” “季薇——其实……夫人她……” “嗯？” 看着季薇那双尚且清明的眼睛，Janet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她在想什么呢…… 她以为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对季薇好。 算了，她和他们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Janet笑：“没什么，我送你下去吧。” “嗯。” 季薇也不说什么。 两人往回走，门罗抬眼看了她们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身后的开门声。 “席先生。” 季薇顿足，抬眼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们前天还见过面，但今天相遇，她却已经感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是了…… 最初的那种感觉回来了。 他站在那里，自动地将所有人隔在了外围，让人无法接近。 席城好像没有注意到季薇，微微俯身在和门罗说着什么。 季薇就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定身看着他。 他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的距离根本就看不见边际？ 席城…… 是你回来了吗？ 你回来了，赶跑了我的阿城吗？ Janet转身，就看到身边的季薇已经湿润了双眼。 她本是习惯了冷漠的生活，原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谁的难过而感到不适了。 可是今天看到季薇，她竟然再一次感到了那种悲凉感。 “拿着吧，就当是道别。”Janet把礼物袋交换给季薇。 门罗朝那边看去。 席城这时才发现有什么不一样，顺着门罗的视线看去，看见了Janet和季薇。 领带其实很轻，但提在手里却好像很沉重，重得季薇都迈不开步子。 席城只看了季薇一眼，视线便没有再多做停留。 于他来说，季薇只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他现在有更多的事要解决。 清理门户，是他此刻最想做的。 “门罗，跟我来。”席城没有停留的意思。 眼看他要走，季薇终于迈开步子。“席城——” 他顿足，季薇快步走上去，门罗知趣地退开了一步，给她让位。 “席先生，这是我送给阿城的礼物，能麻烦你帮他收下吗？”季薇已经从感觉上明白，席城恢复记忆了。 所以昨天他依然地挂断了她的电话，所以他才没有赴约…… 季薇矮他许多，每次看他都要抬头，提着礼物的手拿高，时间像是静止似的过去了好久。 席城一直看着礼物袋，却没有伸手去接。 Janet他们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季薇想要收回时，席城却突然接过了那个礼物袋。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他们看见的，并不是他们理解的那样。 门口摆着一个垃圾桶，席城在接过那个礼物袋之后，却是随手丢了进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季薇的视线落在垃圾桶里，然后又抬头看他，一时之间没有了语言。 她想过他不会接，但没想过这个结果。 “无聊的事就不要做了，”他说，“季薇，那段愚蠢的过去，你最好从记忆里抹去。” 他拒绝去回忆那段日子。 在他看来，那不是他自己。 他讨厌那段日子里自己的一切表现。 他可以允许肉===体背叛，那是生理需求，但他无法容忍他竟然打破了自己一贯的守则。 或者说，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从精神上背叛了雨桐。 所以他不愿意去想，甚至是想当电脑资料一样，选择，再点确定，就能删得一干二净。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给她的答案又是那么决绝，季薇知道自己昨晚就做下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太好了……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还不知道。 否则…… 呵，她还有可能失去这个孩子，对吗？ 对于这个答案，季薇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已经接受了。 眼里的眼泪她没办法控制，但她却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在退离时，选择微笑：“恩，好呢，我会的。席先生不用感到困扰，其实我今天来，就是道别的。本来想把礼物送给阿城，既然他走了，那么礼物我就拿回来了，五万块呢，应该还能退几万回来吧。” 她的笑容很美，美到让他觉得喉咙里有一丝窒息的感觉。 季薇去把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礼物袋又重新捡了回来，并将怀里的吊坠递上，“你掉了的东西，我想，应该很重要吧，还给你。” 看到那个熟悉的吊坠，席城微怔，伸手从她手心里取了回来。 “Janet，门罗，我走了，再见。”还是美丽的微笑。 两人愣了一下，点头，“再见。” 她都和Janet门罗道了别，却没有喊席城的名字，这让席城微蹙眉头。 本以为她要单独跟自己说几句话，谁知在和他们说过再见之后，她迈开步子，走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他们看到的，都是她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 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席城去查了电梯里的监控，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已泪如雨下。 *** 写惯了甜的都不想写虐的，奈何想看的人还挺多么=。= 至于席太太，我能保证薇薇不是三儿，请放心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2） 当屏幕上直播着A秀现场，主持人宣布最终的冠军是米桥时，牧乐乐险些将自己面前的六十寸液晶电视给砸了。 给沈俊拦了下来。 电视砸了不要紧，他们大嫂的身体重要杳！ 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宝呢，那是半点差池都不能有铍！ 有人发现季薇的眼睛微肿，季薇解释说自己没休息好。 而此时，坐上冠军宝座的米桥显然已是所有人的焦点，各种恭贺接踵而来，季薇身上的视线很快就被转移了。 为了不让比赛看起来太过黑幕，季薇好歹是拿了个亚军，姚淑儿季军。 …… “薇薇，这太不公平了！” 节目已经散场，季薇不想接受媒体采访，从后门走了，戴上墨镜拦了出租车。 路上，牧乐乐打来了电话，义愤填膺。 相反，季薇这个当事人却显得很无所谓。 她靠在座椅上，略慵懒地回答：“还好了，随便吧。” “薇薇……”牧乐乐不满，“冠军明明就应该是你的！这分明是有黑幕啊！网上已经铺天盖地的新闻了，米桥发挥失常，总决赛走音，黑幕夺冠军！你看，不是我一个人不满，网友都在替你抱不平！” 这种事让她怎么平静得下来？ 原本唾手可得的冠军，现在送了人！ 沈俊在一旁一个劲地劝，大嫂息怒，大嫂息怒啊…… 然而屁用都没有，牧乐乐是越想越恼，气不过！ “看热闹不怕事大，”季薇说，“反正这事不管怎么闹，到最后都不会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看热闹的，当然是希望越热闹越好了。” 有什么好议论的，不管闹得有多大，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就是被观众们的吐沫星子淹死，也好过再改口，承认有黑幕，自己打自己脸的好！ 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薇薇，你真的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席城的事，牧乐乐已经听季薇提过了。 她没有多说，只用一句话概括。 牧乐乐知道她心情必然不好，就没有多问，心里有了个底。 现在季薇情场失意，职场也失意，她真的是很担心！ 然而牧乐乐到底是把季薇想得脆弱了些。 不说冠军之位她无争夺之意，就说席城，她也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虽然心伤难过，但日子也并不是过不下去。 哭完了该哭的，地球依然照着它原来的轨道自转。 “我很好。” 季薇已没有早上那样颓废，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愉快，这样宝宝才会健康。 “乐乐你怎么样？昨天那么险，还好有天哥在，化险为夷。” “我没事啊，我好得很，壮得跟牛似的！我现在担心的人是——” 季薇选择了抢答式，截断她的话：“你被打了麻醉剂，医生说没有关系吗？不会影响到孩子？” “我做过检查了，我和孩子都没事，薇薇——” “乐乐，我很好，真的，孩子也很好。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我就放心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可以吗？” 牧乐乐出门的准备只好作罢。 季薇的确很好，除了她的心脏。 她可以装作一切都正常的样子，唯独那隐隐作痛的心口没办法，真的是管不了。 但在别人看来，真的看不出来她有多伤心，顶多只是觉得她这个人有些冷淡罢了。 “好吧……那你就随便逛逛吧，散散心也好，你要是需要陪同，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季薇回答，“回见。” 挂掉了电话，季薇直接选择了关机。 其实她就算是得了亚军，也还是很受媒体和观众的关注的，毕竟实力摆在那儿，说不了假。 特别是在“黑幕”之后，媒体特别想从各方面推敲季薇此时的心理。 惯例在采访完冠军的第一手资料之后，必定要转枪头采访她的，只是，等他们回过神来之后，季薇已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别说他们，就连经纪公司都找不到。 最后经纪公司只能宣布，季薇今天身体有所不适，提早回去休息了，改日公司再特地为她举办一个记者发布会。 有些人信，也有些人不信。 只是不管信与不信，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Taxi里放着广播里的慢摇音乐，很适合季薇现在平淡如水的心情。 她没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好似得了别人求之不得的亚军，对她来说都收无所谓似的。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她沉默不语，就这样侧头静静地看着。 “姑娘，想好去哪儿了没有？”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来转去了好久之后，的哥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没想好。师傅，你就随便开吧，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比赛结束的一瞬间，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离。 至于去哪儿，她一开始就没有主意。 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想远离喧嚣，想静静地看一看虞城的风景，看各种过路人的形态百千。 “你是季薇吧？”的哥在怀疑地看了许多回之后，终于不确定地问了出来。 “恩？您认识我？” “真的是你！”的哥感叹一句，“刚刚我就看了你半天了，觉得是，又不确定是不是！我女儿是你的粉丝，她很喜欢你，房间里贴满了你的海报！” “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喜欢的吗？” 她真不觉得自己有被人喜欢的价值。 “喜欢！说你努力，说你不会怕前方的阻碍，还说你的身上好像有故事似的，她喜欢有故事的人，说那样的人总会给人一种神秘感。” “师傅，您女儿口味可真重。” “哈哈，我也搞不懂年轻人喜欢什么。” “她想多了，我没那么好，我纯粹个性不讨别人喜欢，是性格问题，没故事，也没有神秘感，我是个普通人。” “哪会！单聊这么几句，我就觉得挺喜欢你的呀！跟我闺女儿似的，一点都没有大明星的架子，亲和！” 季薇笑出来：“师傅，那是因为我还没成为大明星呢！” “得！我也不管那么多，你能给我闺女儿签个名不？” “没问题，”季薇接过的哥递过来的小簿子，“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可可！” “送给可可……” 并不是第一次给粉丝签名了，经纪公司也有专门为她设计好看的签名，现在已经熟悉，签得很顺。 “好嘞！谢谢！这回我闺女儿该高兴死了！” 季薇笑言不谢。 “对了，姑娘你是想一个人清净一下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去的人不多，又能看见江水，说不定你会喜欢呢，挺安静的一个地方！” “是吗？能送我去吗？就去那吧。” “好嘞！” 的哥将季薇载到他所说的地方，果然是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季薇下了车，正要付钱，的哥给阻止了。 “姑娘，我在这等你吧，这里是没什么人，但万一出来个坏人呢？看你小姑娘一个人，起了歹心可怎么办！太危险了！” “不用啦，我没事的，包里有防狼剂呢！师傅你还要做生意，可不能耽搁！” “真要有人起歹心了，你来得及用防狼剂吗！没事儿的！就是为了我家闺女儿，也得替她保护好她偶像啊！” 季薇没再说什么，笑了一下，“好吧，那我算钱给你就是。” 到底是要养家糊口的，在这耽搁的时间，可能可以跑好几个地方了。 这个时候已经快傍晚了，这里附近挺美的，又幽静，应该会有很多老年人出来散步才对，但是很奇怪，这个地方却静得出奇。 不过季薇没有想那么多，趴在护栏上，看平静的江面，心如止水。 真的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就这么呆着，就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因为周遭太安静，以至于有人走动，她就听到了声响。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转头一看，就看见熟悉的身形从上坡走下。 这么会……这么巧？ 是他…… 季薇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出来散心，竟然还遇见了席城了！ 他怎么也来这了…… 显然，季薇想要躲闪的时候，他们的视线已经碰撞上了。 席城也是一愣，没想到会碰见季薇。 季薇想，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跟踪他呢？ 毕竟他从上坡下来，证明一定是他比她先来的。 季薇没打招呼，转身，平复自己乱跳的心脏，假装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江水。 步伐声越来越近…… 停顿…… 更近！ 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装作互不认识，离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过来？ 他想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席城站在她身后，遮住了她身后的日光，问道。 “我不能在这吗？”季薇没回头，答道，“这里不是席先生的吧？” 身后人冷笑了一下，“还真是不巧，就是我的。” “……”他说真的？ 并不是不信，他有那个能力，只是……她觉得太巧了。 怪不得这里都没什么人！ 季薇转身，果然看见几个工作制服模样的人正在跟的哥说着什么，大概是快让他离开之类的话。 的哥也朝季薇挥手示意，让她快点回去。 “我几个月前就买下了，”席城说，“准备盖居所，因为之前的意外，这里的准备工作停了下来。今天想起来了，就过来看看。” 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 那里有简单不显奢华的复式别墅，有碧蓝水清的人工海，还有人造沙滩，沙滩上有一起玩耍的两名孩童，沙滩椅上躺着两个人。 心里很烦，就到处走走，顺便赶跑那些罪恶的影像。 “……”季薇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误闯了你的地盘，我马上出去。” “等等。”他出声阻止她。 “还有什么事吗席先生？” “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季薇背对着他，心底笑了一下。 她怎么会期盼自己能听到什么不一样的话呢？ 站在那的，是席城，而不是她的阿城。 “不用了席先生，我救的人不是你。” “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阿城陪了我几个月的时间，让我从悲伤中走出来，他帮我解决了很多事，他还给了我安全感。债他已经还了，席先生并不欠我任何东西。” 席城不愿意听她这样的解释。 在他看来，欠了就是欠了，必须还。 否则，他心里的疙瘩，永远无法消除。 “数额自己填。”他把签了名的支票递上去。 季薇也接过来，只是她却是将它撕碎，“填完了。再见，席先生。” “……”席城站在那里，看季薇转身离去，坐进Taxi走了。 再见么…… 算是迟来的道别？ …… 开机的时候，手机有无数信息和未接电话。 经纪公司的人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一有点名气就开始耍大牌了，等等…… 季薇一心都在回想和席城的那段意外相遇，没什么心思听人说教，大抵就是一副随人说，对她来讲无关痛痒的表现。 没有辩驳，总算让高层停止了训斥。 “季薇，你要记住，是我们公司捧了你！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单飞了吗？我们既然能捧你，也一样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哦。” 哦？！ 她什么态度？！ “明天下午三点召开记者发布会，一定要准时到场，再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你就别想再红了！公司不会培养不听话的人！” “知道了。” 她也不想反抗什么。 大多时候，她并不是真的想故意和人唱反调。 既来之，则安之，接下来的日子，对她来说，只是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 还没有等到第二天下午，早上一则重大新闻，就让整个娱乐圈炸开了锅。 正当红的杨静初，竟被爆吸===毒，还让人抓了个正着，现下进了局子。 这件事自曝光之后，所有人都在关注。 最着急的，莫过于张宁的剧组。 这杨静初的戏份还没杀青呢！谁知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这铁定是得在牢里蹲上好些年了，他们的电影可怎么办？！ 再加上这是负面新闻，回头电影上映，宣传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杨静初的号召力势必已经遭遇了滑铁卢，惊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这样的人，还能担当女一号！？ 昨晚失眠，吃下了安眠药方才安然入睡的季薇，在沉睡中，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地，听到张宁说：“薇薇，我们商量后决定，让你来当女一号！” 迷糊地挂掉，在闭眼中想了好一会儿。 什么……？ 手机再次震动，是一条信息。 陌生号码：人情已清。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3） 手机再次震动，是一条信息。 陌生号码：人情已清。 自从和席城分手之后，季薇每晚都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有很多影像在飘过，复杂，繁乱，扰得她无法入睡柽。 该试的法子都试过了，都不管用，昨晚，她上网查询了孕妇是否能吃安眠药之后，综合了各种意见，最后选择了成年人剂量的三分之一，辅助睡眠。 睡到现在，脑子仍有些懵懵地，之前导演的电话她还没回过神来，席城又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搞什么……”季薇嘀嘀咕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 因为刚睡醒，脑子有些昏沉，便没去想那么多，直接从床上爬了下去，将手机塞到睡裙的兜里，游魂野鬼式走向客厅。 这是她用给席城买的那条领带退回来的钱租的房子，一室一厅，环境还算幽静，交通也便捷，房子的朝向也很不错。 至于搬家，她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她的所有东西都在席城东郊那栋被毁得差不多的别墅里，后来他出事，她一直住的酒店。 因为担心他，照顾他，除了贴身的物品之外，一直没有时间去整理。 这一次分开，她并没有回去取东西。 对她来说，每一样东西都带着有席城的回忆，既然怀念，不如不见。 总之，总体上看，这里是很舒适的居所。 当然了，价格自然不会便宜，但这些对季薇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一个人——哦不，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该考虑的也不多。 她准备一次***够一年的房租，在这里养胎，至于坐月子，到时候再请月嫂来照顾自己，调理身体。 这些她都已经计划好了。 很奇怪，感性的自己在难过，但理性的自己却早已为自己安排好最好的生活方式和未来，不亏待自己和孩子。 “叮咚——” 季薇去开门。 她刚刚搬来这里，没人认识，想来只有房东太太。 “哎呀，怎么这么憔悴的样子？” “可能没化妆吧。” “那季小姐，这是押金和首付的收据，你拿好。” “王太太，您等等。” 季薇转身回去卧房，拿了一张支票出来，“王太太，我昨晚想了想，这里挺好的，我直接给你付一年的房租吧。” 房东太太自然无所谓，她愿意交一年，她也省心。 看着是挺好的一姑娘，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季薇晃荡去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居然有些佩服王太太竟然那么镇定。 自己这样子…… 真是奇了！女鬼么这是？ 季薇决定，就算分手，也要分得漂亮，她不能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下定了决心之后，刷牙洗脸护肤，开始清晨一系列的保养过程。 季薇平时就不喜欢化妆，连淡妆都不化，这归咎于天生丽质，以及从小用的护肤品就不错，一直很保养，肤质非常好，又是中性皮肤，不需要过多的保养。 如今怀了孩子，就更不会化妆了，素面朝天。 肚子有些饿了，刚搬来还没有什么食物，只有一瓶牛奶，便热了热喝了。 “一大早的，什么事呢洛太太。”季薇开了免提，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摆，就捧着牛奶继续喝了。 “还早呢？这都大中午了！你别告诉我你睡到现在啊！” “恩刚起不久……”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下午三点才开记者发布会，有的是时间。起早了也没用，我一个人无聊，还不如多睡点。” “回头你把地址发我一下，我去找你！” “好。” “哦差点忘了正事！话说你看新闻了没有？” 听出牧乐乐嘴里隐藏不住的开心劲儿，季薇问道：“没啊，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 tang “杨静初恶人有恶报！居然被抓到吸===毒！这回她的演艺生涯算是完咯！” 季薇顿了一下，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有后台的人，你替她担心什么？就算真的要比关进去几年，之后回来开记者发布会什么的，态度良好认个错，这不就又回来了么？” “啊？真的假的啊！那我不白高兴了？不！我就是高兴！她这么坏，三番两次暗算你，被抓进去服刑个几年受点罪，我还是开心！这种人，让她多在娱乐圈一年，就祸害多一些的人！公家总算是做了些为民除害的事儿了！” “恩……”对于牧乐乐的八卦劲儿，季薇却显得兴致缺缺。 别人怎么样，向来跟她无关。 要是早先，她或许会和牧乐乐一样，开心得过头，但现在却一点情绪都没有，还觉得有些无聊。 “你恩什么恩啊！你机会来了知不知道！这次杨静初跌了个大跟头，我看张大导演换女一号都有可能了！” “不是有可能。” “啥？” “张导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演女一号。” 原来就是因为杨静初的这个事儿？ 等等…… 席城的那条信息…… 现在的季薇脑子已经清晰了，很快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关联。 他说还清了…… 难道说，杨静初这件事，是他策划的？ 就因为她没接受他的支票？ 想来这次吸===毒事件一出，下半年的奖项都与杨静初无关了，这样一来，季薇就少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只是…… 牧乐乐那边，直接炸毛了，季薇赶紧关小了音量。 “叮咚——”门铃声再次响起。 从猫眼里看到是房东太太，便开了门。 房东太太地上一个小饭盒说，“姑娘，怀孕了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啊，我看你瘦得！这样对孩子不好！我闺女儿也怀孕了，我给她煲了点汤，多了些，就给你送过来了。” “谢谢你王太太。” 人生地不熟的，有房东太太这一碗补汤，心窝顿时就暖了起来。 关上门没多久，正准备和牧乐乐继续聊，门铃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王太太你还有什么吩咐——”季薇微笑着打开门的一瞬间，见到的却不是自己以为的人，“么……” 竟然是席城！ “砰”的一声，马上关上了门。 他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季薇庆幸自己并没有蓬头垢面，让人给看轻了，回房换了舒适的家居服之后，重新去开门。 抱着他可能已经走了的心态，看见的，是他依然挺立在门前的高大身影。 他好像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再开门的，所以从他身上是看不出一点的着急。 “席先生，有什么事吗？” 看她挡在门口，席城扫了一眼里头，“把客人拦在门外，就是你的习惯？” “不好意思呢，”她说，“我家太小，席先生这尊大佛……还是不要进来了吧，有事直说。” 别看季薇现在看似很镇定，但心里其实已经hold不住了。 明明是他让她忘记他们之间的事，是他警告她离远点，现在却找上门来，他究竟想做什么？ 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将他从自己的脑海里移除出去，像乐乐习惯了没有蒋行的日子一样吗？ 席城冷笑，并没有立刻说什么。 方才她将他误认成房东，笑得比娇花还美，现在对着他却是冷若冰霜。 “我不喜欢站着谈事。” “……” 季薇刚一侧身，他就直接与她擦了一下，进屋去了。 季薇呆了一下，随手将门关上。 席城却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并对发呆的季 薇下命令说：“没有茶？” “……” 无语，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理所当然？ 进别人的家，还真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4） 无语，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理所当然？ 进别人的家，还真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但他人已经坐下了，她再赶人走也太不礼貌了些枇。 何况…铍… 她赶得走这么强壮的某人么？ 她这小身板，就是推也推不动他吧？ 嗯…… 衡量之下，季薇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出于礼貌，去厨房倒了杯水，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季薇将水杯摆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说，“没有茶，只有水，爱喝不喝吧。” “……”对于她的态度，席城不表态，伸手去拿水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两个人都是一怔，季薇先反应过来，把手缩了回去。 席城喝了一口水，视线却是四处扫着她新租的房子。 还算干净吧。 “房子找得挺快的。”他说。 “当然，”季薇表现得滴水不漏，“难不成席先生想看到我露宿街头？没有了谁，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吧，您说呢？” 席城抬眼看她，总算是对他笑了。 她看起来特别真诚，一点也不像敷衍。 他失忆时候的那段记忆，他并没有忘记，并且在他脑海里处于非常清晰的状态。 只要一想，那个“他”和季薇相处的片段，就会像电影一样放映。 所以他知道，季薇是爱他的，并且很爱，现在倒是好像完全抽身了似的。 一开始他竟然还在考虑，该用什么办法让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谁知…… 不用他做任何事，她自动地消失了，并且没有任何要求。 就好像这是一场由程序设定的恋爱模式，选择了终止，它就真的终止了似的。 最后，反倒是自己忍不住的刻意接近，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季薇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席先生，有话快说吧，我三点还有个约，现在已经两点了，我得准备一下出门了。” “记者招待会吧，”他已经知晓了一切，“你认为，是记者招待会重要，还是新合同重要？” “什么意思？” “张宁应该已经给你打电话了。杨静初用不得了，电影已经拍到尾声，换人重拍，显然不是理智之选。眼下最便捷又可行的方式，就是修改剧本，删减杨静初的戏份，将你扶正。” “……” 季薇不信。 他会在乎重拍的成本？ 她一直知道，如果是他想做的事，那就没有什么“恐怕……但是……”只有一个字：做。 而且…… 签新合同的事，让底下人来就好了，需要他这个大老板亲自出马？ “席先生，杨静初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安排？”他重复这两个字，“不用安排，自作孽，不可活。” 那么她相信，杨静初是自己真的有做。 “你脸上看不出有任何高兴的神情，怎么，不满意？” “没有满意不满意，说得好像席先生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一样。杨静初怎样，和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席城的表情变化细微到几乎认不出来。 “我知道你没那么天真。” 什么做好自己就好了……如今这个世道，真的够吗？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那些都跟我没关系，你觉得你欠我人情，我觉得不欠；你觉得毁了杨静初是还我人情，我觉得不是，就这么简单。” “……” 席城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反驳她。 换了是以前的自己，他或许分分钟就能让季薇噎住，但现在…… 他竟然走神了。 他想起…… 许多个晚上，她在他身下美妙动听的模样和嗓音。 气氛所至，顿觉有些口干舌燥。 长久的沉寂，以及他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季薇有些坐立不安。 正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份静默，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季薇直接接了起来。 算起来，认识的人不多，她其实没什么私人电话，所以她并不忌讳在他面前接电话。 现在她怎么说都是得了亚军的人，节目还没结束就已经有广告商看中她，要请她代言，所以天凰的高层现在正在给她找经纪人。 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只好让高层亲自跟进。 显然，该高层对季薇的事，很不耐烦。 电话一接起，就态度恶劣地催道，“季薇你还没到？！” 那急切的语气，让季薇以为刚刚那一瞬间就走完了一小时，不确定地看了下时钟。 还是两点啊…… “夏经理，才两点，记者招待会难道不是三点吗？” “让你马上来你就马上来！你只需服从命令就可以了！不需要质疑我的决策！” 席城坐在她对面，看她的双眉迅速皱了起来。 “知道了，我换一下衣服就过去。” 人家是经理，她是什么？ 声称不听话就将她冷藏，虽然她很想高冷地拒绝他，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昨晚她想了一整晚，自己不能再这样无所谓下去了，该挣的钱，她都必须挣到！ 她得趁着自己现在还能瞒得过去的时候多挣点钱，房租她是交了，但日后的生活，自己的营养品，生产住院的费用，婴儿用品…… 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钱。 真的是不算不知道，一算才发现，她需要的数目，简直恐怖。 没有钱，她什么都做不了。 季薇正要挂电话，席城突然起身，长手直接将季薇的手机拿了过来。 “夏明安，如果不想收拾包袱滚蛋的话，就马上挂了你的电话滚远一点。”席城的口吻听起来很不爽。 季薇：“……” 听得出来，某位大老板好像很不悦呢…… 席城的确很不悦，向来不怎么表露心情的他现在却是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不喜欢有人打断他。 夏经理正欲怒，谁这么嚣张？！ 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这一回，将季薇手机关机的人，是席城。 “……” 好吧，如果他能保证事后她不会挨骂的话，那么她同意关机。 她讨厌有人一直催她。 关了机，席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一个只可能对你有益的交易，还要考虑那么久？” “席先生也说了是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么我付出的又是什么？”季薇并没有糊涂，她一直都记得，他多次提及让她做见不得光的情===人，“如果席先生坚持认为我是那种人，那么请回，我对做你的情===人不感兴趣！” 如今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会说，他不能给她婚姻。 因为…… 他有妻子了！ “难道连你自己都认为，你只有做我情===人的价值吗？”席城不为所动，“首先，于一切之前，我是个商人。你为什么没有自信去想，我看中的是未来你可以为我带来的可观收益？” 季薇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以为他这次来…… 她没有避开席城的视线，看着他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能红？” “我不确定，”他这样回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几率，我不信这个。” “那你还——” “不做又怎么知道，它会不会成为百分百？” 季薇呆住，好一会儿才问：“这样下重金在一个新人身上，不怕？” “怕？”随即传来的，是席城略微轻蔑的口吻，“我一直是个投资者，没有风险的项目从来不做。还是说……你怕了？” 她怕？ 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怕……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席城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桌板上，“合同在这里，信与不信，随你。”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5） 席城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桌板上，“合同在这里，信与不信，随你。” 季薇看着那份合同。 签下它，她就可以成为女一号了枇。 以她现在略涨的名气来说，片酬肯定比之前高。 看着季薇拿出笔迅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席城瞄了一眼，问：“信？铍” “不。”她头也不回地回答。 “那么……？” “很简单，我信钱。即时这是从天而降的馅饼，那也是金馅饼，我不跟钱作对。” “很好。” …… 看了看餐厅里挂着的大钟，已经三点了。 本来这个时候季薇已经出现在记者招待会上。 但事实，她却和席城在这家餐厅里，面对面坐着—— 为了庆祝他们的合作。 等上菜的时候，季薇一直在想，不知道关着的手机有什么动静呢？ 夏经理会不会已经把她电话给打爆了，并且留了很多狂躁的信息，发誓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之类的？ 唔…… 大屏幕上，刚好是天凰公司组织的记者招待会，无数媒体已基本到位，台上就缺一个人——季薇。 季薇想，她的下场…… 等了几分钟，台上台下都在交头接耳。 她猜，他们在讨论的是同一件事：季薇怎么还没来？ 又过了几分钟，不管是台上的相关人员，还是底下的媒体，都有些不耐烦了。 季薇一直盯着看，再转头，席城泰然自若。 餐厅里也有人议论起，季薇是不是一有点名气就耍大牌，放大家鸽子？ 咦？ 季薇心底奇怪了一下。 天凰的老总于思远出现了！ 他怎么出现在记者招待会上了？ 显然，媒体们也很奇怪，今儿是什么天，大老板都出现了？ “请大家安静一下，”于思远一来，坐在主位上的人立马站了起来，将位子让出，“相信大家现在很疑问，我现在就来解答。是这样的，实在是抱歉，季薇得了急性阑尾炎，现在正在医院做手术，不能出席这次记者招待会了。” 底下议论纷纷。 想来不信的人在多数。 娱乐圈用这个理由的简直数不胜数，他们早就习惯了。 “……”看着屏幕上于思远为自己编造的理由，季薇也是无奈。 急性阑尾炎…… 自己正坐在这里准备大吃大喝呢。 “今天，我就借机替季薇宣布一件事。对于静初的事，我表示很遗憾，因为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因为排期的问题，张导决定，女一号改为季薇！” 底下哗然。 虽然他们也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还是没想到季薇这个新人居然直接登上了女一号的宝座。 “于总，季薇还是个新人，你确定她能担得起女一号的重任吗？会不会搞砸了？” “我相信张导这么多年累积起来的直觉，既然他觉得季薇可以，那么我没理由不相信他。季薇是个新人，但她同时也是个很用功很有潜质的新人，她这次在A秀上的表现，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 接下来的一系列问答，就更加的官方了。 席城在途中并没有给谁打过电话，于思远却直接宣布了这件事，难道他就那么确信，她会签下这份合同？ 如果她拒绝了，他要怎么收场？ 不过显然，她没机会知道了，因为—— 她已经签了！ 席城好像已经看透了季薇在想什么似的，端起红酒杯，“合作愉快。” …… 天凰公司举办了一个经纪人选拔大赛，将一切噱头放出去之后，为季薇公开挑选合适的经纪人。 显然，一大波粉丝正在靠近…… “卡——！很好！薇薇，今天的状态很不错啊！”导演赞道。 一切都很自然地进行着，好像没有了杨静初的存在，也完全没有什么改变似的。 哦不……有改变！整个剧组直接进入了和谐时代…… 没有杨静初在的第一天，剧组过得相当得愉快。 季薇也没有辜负张宁的期望，一个新人，演技已经炉火纯青，绝对担得起女一号一角。 “我自己练习过很多遍，已经很熟悉了。” 季薇知道自己是这个圈子的新人，所以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自己，绝对不做拖累剧组的事。 “不用谦虚，真的好，该夸！”张宁说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不爱说假话，该夸就夸，该骂就骂！薇薇，继续努力！你的努力和成就，可以回应当初媒体质疑你的声音！也足够证明，我的眼光还没有退步！” 季薇微笑，却没再说什么。 她会努力的，机会不是每次都有，她得好好把握这一次！ “薇姐！喝口水！”天凰公司刚给她招的小助理Nancy小跑过来。 Nancy其实和季薇差不多大，但她来的时候，季薇已小有名气，嘴巴是挺甜的。 “谢谢，”季薇接过，“不过Nancy，不用叫我姐，你我差不多，叫我季薇就行了，你乐意的话，叫我薇薇也行。” “不行的，您是前辈！” 季薇笑笑，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薇姐，咱们去换衣服吧？待会儿还要去拍GEX的广告呢！”经纪人还没找着，Nancy只好暂时代理了。 好在季薇现在的行程也简单，不至于晕头转向，只要记到备忘录里，提醒她接下来的通告就行。 “走吧，”渐渐地，季薇也稍微有了些派头，“除了GEX的广告之外，我今天还有其他通告吗？” Nancy看了下，抬头回答：“没有了薇姐！” “好。” 现在时间还早，拍完广告，可以顺道绕过去看看乐乐。 这丫头成天闷在家里，该闷坏了！ 和导演及在场的集体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已经拍完了今天戏份的季薇先离开了片场。 买完冷饮回来的宇贤四处一看没季薇的身影，再一问才知她居然先走了！ 看着手里的两杯冷饮，急冲冲地喊说：“张导！你们先准备，给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跑去化妆间，季薇已经卸完妆，换好了衣服，正和Nancy走出来。 “薇薇！” 季薇停步。 “你怎么不等我啊！” 她拍之前他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他去买冷饮，让她千万别走的。 谁知，买完回来人都跑了！ “啊，不好意思，忘了。”季薇不咸不淡地说着。 她当然记得，所以还想趁宇贤还没回来的时候就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没走成。 “没关系！”宇贤也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了，把手上的冰饮递上去，“喏，你喜欢的抹茶口味！” 季薇没伸手过去。 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能戒的东西她都戒了，孕妇不该吃的不该喝的不该做的，她都会遵守，一切为了宝宝。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破戒的。 所以她看着那杯冷饮，摇了摇头：“不了，我肚子不舒服，不喝冰饮了。” 一直嘴馋的Nancy直接说：“我想喝！能给我么？” 宇贤直接把两杯都塞到了她手里。 为的就是和季薇和情侣冰饮，她都不喝了，那他还喝什么？ “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前几天你才急性阑尾炎，是得好好保养，是我疏忽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只是有一丁点不舒服而已，你不是还有场戏要拍吗？别让导演他们久等了，我也差不多得去拍GEX的广告了。” 她不想给宇贤半点希望。 他们是不可能的，她对他没有喜欢的感觉。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6） 她不想给宇贤半点希望。 他们是不可能的，她对他没有喜欢的感觉。 因此她不想给宇贤什么虚假的信息，让他觉得她对他的态度有所保留，给他只要他再努力就能成功的错觉铍。 不喜欢，就快刀斩乱麻枇。 “我很快的！绝对不NG！” 宇贤闯荡娱乐圈那么多年，资历比季薇深多了，一向是偶像实力双派，他的演技是深受外界认可的。 所以宇贤对自己信心得很。 “只要景博不NG，我很快就可以收工了！”他似是小孩子跟家长报告似的，“Nancy，薇薇要拍什么广告？” 大概知道季薇不会跟他说，直接就问了一旁正在喝的小吃货Nancy。 吃货的好处就是—— 容易贿赂！ 自从知道她的弱点之后，宇贤利用吃的，可从她那得了不少季薇的信息。 “哦是GEX的！”Nancy如实报上，完全没有要为季薇隐瞒的意思。 季薇：“……” 身边有Nancy这个定时炸弹，她真是时时刻刻都会被背叛！ 并且，Nancy此时还没发现身旁季薇的无奈，继续将在哪儿拍的地址都报了出来。 “在那儿啊……行啊！很近，我拍完就去找你好不好？我等你拍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我请客！” “……”季薇沉默一秒钟，“真的不用了宇贤，我拍完之后就去找乐乐，晚饭我在她那儿吃，已经说好了的，我不能失约。” 这是谎言，其实她和牧乐乐并没有约好。 “……行！”不管是真是假，宇贤都忍了，“那我预约明天的！” “明天……” 季薇还没开口，宇贤就抢了她的话说，“明天也有约了是吗？行！你就说吧！我约你未来空闲的一天！你总不可能三百六十五天的约会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吧？连个吃饭时间都没办法空出来给我？” “……”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她点头了，敷衍的嫌疑就更明显了。 “宇贤，其实……”其实我是不想跟你一起吃。 正想这么说的时候，身边Nancy喊了一声，“啊！是席先生！席先生好有魅力啊……” 宇贤啦，景博啦，Nancy一概没兴趣，但每次看到席城，总是会花痴地捧起自己的脸，夸张得眼睛里都似乎能看见桃心了。 席城正和Janet朝这边走开，Nancy心都酥了，“薇姐……我快站不住了……怎么能这么完美……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幸福啊……我什么时候能取代她就好了……唔……” 听着Nancy的花痴，季薇也忍不住朝席城看去。 她花痴得没错，第一眼在酒店看到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想的。 好完美的男人！ 但现在她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 季薇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移不开了。 宇贤并没有发现，他以为季薇和他一样，是听到Nancy的欢呼声，才下意识地转去了视线的。 宇贤收回，又继续说，“就这样说定了！你哪天空——” “可以，”季薇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宇贤笑道，“就今天晚上吧，我突然想起，乐乐刚发了信息给我，说去海边玩了，我被放鸽子了。” “真的啊？”对于她的突变，宇贤甚感惊喜，“那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去定位子！” 席城刚好走到他们身边，视线也看向了那边。 Janet跟季薇关系一直不错，走过来的时候冲她笑了一下。 季薇回以微笑。 Janet眼睁睁地看着席城转了方向，特地走到了季薇面前说，“恐怕她要失约了。” “什么？”宇贤蹙眉。 别说是季薇，Janet亦是不解。 席城镇定自若，“我来就是为了她的事。改剧本事关重大，我已经通知张宁和苏晴，晚上一起讨论一下剧本。” 苏晴是这个电影的主编剧。 季薇笑，“席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有张导和苏老师去就行了，我去干什么？剧情的走向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您和张导苏老师他们讨论好，修改好，我照着演就行了。” Janet挑了一下眉，笑而不语。 她还……真不知道席先生是来干什么的呢…… 什么也没交代，就过来了，本是要去片场，她心想总是找张宁吧？ 可走到这儿，突然就变了方向…… 让她去想这事儿跟季薇没关系，她还真不到一个理由让自己信服呢。 看来……他们席先生看似已经变回呢原来的那个自己，但潜意识里……季薇的“阿城”，其实并没有消失得一干二净嘛？ 不过Janet不会表态的，他们的事，她不能干涉。 席城面不改色，让人不容怀疑，“上级怎么决定，你就怎么听，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以为公司会要会还嘴的艺人？想要耍大牌，你也要先成为大牌！否则，你哪来的资格！” 说完，都没有去听季薇的答案，就直接走了。 季薇蹙眉，让人觉得她很沮丧。 搞什么啊…… 先是之前突然杀到她家去，现在又突然这样。 真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说要她离得远一点，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走近干什么？ 抬眼看Janet，试图从她那得知一些什么，Janet冲季薇耸耸肩，微笑着。 啊，别看她呀，她怎么知道？ 席先生的心思，他们可不敢琢磨呢。 “还是觉得好有魅力啊……”Nancy只顾着花痴了。 “这些资本家就是这样！”误解了季薇的表情，宇贤在一旁义愤填膺起来，“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算了薇薇，这种人不能得罪，娱乐圈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忍气吞声，就只会断送了自己的未来。你受点委屈，去吧！记得别跟那个人顶嘴！” “……” 宇贤还想说什么，场务就跑出来叫人了。 宇贤一边想再和季薇说几句，一边又往里头看。 “你去吧，我先走了。” 那一瞬间为什么会答应宇贤的邀请，大抵还是因为席城的越走越近吧…… 有时候下意识的反应，总是比大脑反应要快许多。 算了，去就去吧，好在不是一个人赴约，张宁和苏晴也在。 …… “那个季薇！你杵在那干什么？把披肩脱掉！” 披肩里面，就直接是比基尼了。 季薇不会保守，只是她总觉得导演是故意的。 从刚才起，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样。 不是她多心，而是说句自恋的，她长得算不错，身材又好，男人们对她没些遐想是不可能的。 脱披肩没问题，怕就怕，脱了披肩也不能让他们满意。 季薇把披肩脱掉，Nancy小跑过去接过。 “薇姐，我看他们就是故意为难你！就会欺负新人！再过分，咱就不拍了！” “没事，别人地盘上，小心点说话。” 说不拍就不拍？ 她有码本事吗？ 说句不好听的，席城说得没错，她就是想耍大牌，也得熬过这些委屈，先成为大牌再说！ 果然，导演还是各种不满意。 “怎么搞的！一点表情都没有！不是接了张导的大片吗，就你这演技？走的‘后门’吧！？” 周围都有人笑起来。 后门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显然是另一个不和谐的意思。 “花瓶都比你演的好！就你这样，死了全家似的，谁还买GEX的产品？” 季薇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那天晚上大火滔天的场景历历在目，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7） 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击而中，几乎将所有的主力兵力尽数调动了起来，在营外集结，除了外圈寻岗的哨兵之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妇孺看守牲口珠宝，程灵素他们又在营中的偏僻之处，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话音未落，不等程灵素出口断拒，欧阳克忽然身形一晃，骤然欺近身来。程灵素急退两步，手一扬，指间银针疾飞射出去。 欧阳克口中“哎哟”叫了一声不闪不避，折扇在手上轻轻一转，银针正好射在墨色的扇面上，“叮”的一声，立刻转向，飞落出去。震飞银针之后，那把折扇丝毫不停，又向程灵素头上飞旋而去。 程灵素侧身一避，扇骨带起的刚猛的劲风已扑面而来，逼得她几乎呼吸也为之一顿。急切间纤腰一折，猛然向后仰去。鬓边散落的发丝飞起，被扇沿的罡风一卷，几根黑发，簌簌断落下来红粉官场最新章节。 却不想欧阳克的手臂犹似忽然没了骨头，明明前一刻还在她面前，蓦地里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绕到了她身后，正好穿到她下弯的腰间，在她腰里一托，顺势一带。程灵素只觉得腰间一紧，已被他搂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怀中。 这一招之间，犹如电光火石，直到此时那根被折扇挡住震落的银针放才落到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你……放手……”程灵素用力挣了一下。她衣衫上原本洒有赤蝎粉防身，就算欧阳克能事后将这药力逼出，但也同样抵挡不了赤蝎粉那触之如焚的痛楚。可她来时却担心会遇到拖雷，无意间碰到她的衣衫有所误伤，这才在外面罩了见狐皮短裘，挡住了药力。却不想竟又遇到了欧阳克…… 欧阳克只觉得手下的纤腰虽在厚厚的狐裘之下，却仍只盈盈一握，温软柔韧，似能从那皮毛下直透出来。鼻端又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不由心中快慰轻荡，双臂用力，压住她的挣动，笑得轻薄：“放心，纵然你出手不容半分情面，我可舍不得伤了你。” 其实，纵然程灵素的武功远不及欧阳克，却也不至于一招就会落败。实在是欧阳克的手臂如此突如其来地几乎是转到了全不可能的方位出招，令她猝不及防。 这一招本是西毒欧阳锋取意于蛇类身形扭动潜心苦练而创的“灵蛇拳”，出拳时手臂的方位灵动如蛇，虽有骨而似无骨，令人匪夷所思，防不胜防。而欧阳峰万万不会想到，他这原拟于在高手交手中出奇制胜的绝招，还未曾在江湖上露面，今日却先叫欧阳克使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却也出师大捷，软香温玉，立奏奇功。 突然，只听到远处大营中似乎有些喧闹之声，还有人声呼喝，夹杂着金刃敲击，铁甲铿然之声，隐隐约约，一起传了过来。 那些人说的是蒙古话，欧阳克不懂，程灵素却听得明白，原是方才拖雷奔出营时砍倒的几个人被巡视的哨兵发现，哨兵互相示警，要去营中盘查。 程灵素听那盘查声正向他们这里走来，心中一动，正要开口高呼，想将他们引过来，乘人多杂乱，借机脱身。 哪知欧阳克看破她的心思，手臂一收，薄唇轻启，嘴角浮现的一抹浅笑几乎要贴上程灵素的脸颊：“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往前冲了出去。而这时，营中的示警号角声方才吹响，勉强聚集成队的军士见他们两人来得迅猛，正要大声喝阻。但欧阳克的身法何其之快，拦截的人刚举起刀，一道白影已从他们身侧飞掠过去。就在错身的一刹那，欧阳克腾出一只手，闪电般地拂过那几个人的腕上、颈边，或点或按，堪堪掠到营门边上时，只听背后响起一片惨呼。 到得营外，已没人敢跟上来。欧阳克见程灵素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不禁问：“怎么？” 程灵素从那玉雕似的修长五指上移开目光，转到他脸上：“完颜洪烈和王罕好歹也算是盟友，那些都是王罕帐下的士兵，你又何必多伤人命？” 欧阳克没想到她竟问的是这个，洒然一笑：“我堂堂白驼山少主，要是不给些教训就走，岂不是要被人当作夹尾而逃？” 程灵素见他下颚微微抬起，神情倨傲，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使用无药可解的剧毒，是她师父毒手药王的大忌。毒手药王虽以“毒手”为名，用毒如神，其实却是慈悲心肠，尤其是晚年出家之后，更是对门下弟子谆谆告诫：“下毒伤人，不比兵刃拳脚，不至于立时致人于死地，若对方能悔悟求饶，立誓改过，亦或是错手伤错了人，都可以解救。”因此程灵素用毒，重在心思灵巧，即使面对她几个叛师的同门，下手也是步步留情。直到最后，那一支含了七心海棠的蜡烛，也是由他们贪心不减，方才自行点燃。 而西毒欧阳峰虽同样是使毒的行家，目的手段却皆截然相反终极魔道。一味只求炼制各种性烈的剧毒，只求致敌于速死，莫说留下几分余地，便是一口喘息之气也断不会留给对手。欧阳克自幼受此教导，自然不会明白程灵素的想法，更不会想得到这世上居然还会有用毒的人心念如此慈悲。 不过他现在软香温玉在手，也无意去深究这些，怀里的少女腰身柔韧，不似那些娇弱女子身娇体软，身上还自有一股香气醉人，宛如令人置身于娇花馥郁，偏偏那花香之中又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酒香……再配上那暗藏在眉眼中娇嗔，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要再调笑几句，却突然发觉眼前那张清丽的容颜似乎轻轻晃了一晃。 “嗯？”欧阳克眯起眼，偏过半边脸，眉头不自觉地微微拧起，似察觉到了自身有些许不对劲。 程灵素眼睛一亮，腰身猛然一挣，一手在两人身前一格另一手划向欧阳克紧扣住自己腰间那只手的脉门。 欧阳克头脑昏沉，仿若醉酒。程灵素这一招的拆解应对，甚至后手反制，明明心里想得清楚，而到了运劲之刻，手上却不知为何生生慢了一拍。不但如此，手一动，竟还带得脚下一个踉跄，被程灵素一招挣脱，还反手又往他胸前一劈。 “怎么回事？”欧阳克正自站立不稳，胸口挨了一掌，纵然程灵素并未用什么劲力，也是应手而倒，连手里的折扇也“啪”的一下落到地上。天旋地转地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渐渐模糊起来。 程灵素脱得身来，探手入怀，拿出了事先藏在怀里的那两朵蓝花，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可能！”幽蓝的花骨朵在风中簌簌发抖，似是孱弱不堪，几乎连小说睁不开的欧阳克却立刻认出这正是他之前在悬崖底下见程灵素拿在手里，后来又在她帐内看到种在塌边的那奇形怪状的小花，“这花我事先查看过，分明无毒……” 程灵素微微一笑：“好，我教你一个乖。我帐中虽然说不上是人来人往，平日里总也有人要进出，这花就放在我帐中，总不好随随便便就伤了人。因此若没人动它，自然是无毒的。除非……” 欧阳克猛然醒悟：“是那酒……” “还不算太笨。”抬程灵素格格一笑，手将方才挣动间散乱开来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手背在被日头晒得有些泛红的额头上贴了贴：“这花花香馥郁，本是无毒。一旦加了酒之后，才是真正的香气醉人。” 欧阳克自小就在毒物里打滚，对奇花异草本应防备颇深。只是他在崖下见程灵素拿出过此花，当时虽然有所警醒，可后来又立刻发现这花香中并无异常，再加上之后他潜入程灵素的帐中亲自探查，确认此花虽香，确是无毒，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这才失了防范。 这花乃是程灵素按照上一世培植“醍醐香”之法栽种，花香如烈酒，醉人于无形。欧阳克在程灵素帐中之时其实已经嗅入了一点这香气，但他仗着内力精深，这点酒力一时半会儿的也根本醉不倒他。若不是他方才心存轻薄，一直紧紧地搂住程灵素不放，将程灵素刻意从巾帕中取出来的花香当作了女儿香，毫无戒备地闻了又闻，这大漠里种出来的“醍醐香”到底不比前世的威力，还真奈何不了这位来自白驼山的少主。 三番两次地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欧阳克心里再有不甘，此时也挡不住翻涌上头的浓浓酒意。眼皮越来越重，强自撑起的精神渐渐涣散，心里的警觉愈盛，意识却愈发不受控制的逐渐远去…… 正心焦如焚间，只感到有人在他怀里轻轻一碰，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轻语：“这‘醍醐香’如饮烈酒，但于性命无碍，醉一下就好……” 紧接着一声唿哨，马蹄击地声由远及近，稍稍一停，又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有灵蛇拳奇招迭出~一个有醍醐香奇毒四布~所以说嘛，克克啊，和灵素妹子斗，到底是谁赢了呢？哇咔咔~【歪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8） 她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知觉，隐约能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衣物也在被一件件地褪去…… 季薇想要推开那只咸猪手，奈何身体软绵绵的，真是一点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不能…梵… 可是怎么办…铌…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到了什么地方，身上很清凉。 “砰——”的一声巨响，让意识模糊的季薇都震了一下。 然后身边很吵，似乎有很多很多的人，身体没有再被侵犯，还有人似乎为她披上了衣服。 …… 季薇的意识恢复得比较清晰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警局的休息室里。 她躺在床上，女警正在一边看着她。 “你醒了。” “请问……” 看到女警的制服，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在警局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闭上眼睛想了想，自己好像……差点就让那个杨总占了便宜了！ 最后没有了反抗力…… 难道是Nancy报警了？ 季薇并不记得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放心吧，你没事，他没能得逞！” “谢谢……”季薇多少松了一口气，“请问是有人报警的吧？报警人是不是叫Nancy？” “不是，是有人举报，那酒店有黄色交易，你是扫黄组带回来的！” “！！”季薇被吓得有些精神了，“扫黄？！” 天…… 这是闹了多大的乌龙？ 自己要是被钉上“卖===淫”的罪名，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外面有记者吗？！” “没有，这次是秘密行动，”女警站起来，“你好些没有？好些就出去录口供吧！” 这么说…… 那个杨总和林帆有可能也在外面？ 不管怎样，他们都不是能出丑闻的人，杨总微博，林帆也罢，相信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尽管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没问题，可以录口供。” 早点录完，她也能早点回家。 季薇跟在女警的身后往外走。 女警在前头给她透露信息说，“小姑娘，外面那个姓林的，是个导演来着吧？” “是的。” “你是个艺人？” 季薇还没红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没看过A秀的，基本上不会认识她。 在很多人眼里，她只不过是个三四线的无名小卒罢了。 “是，这次我代言的广告就是林导拍的，杨总是这次的投资商。” “……”女警没说话。 继续走着，翻着手里的资料说。 “请问……我会很麻烦吗？我明天还有工作，有可能录完口供就离开吗？” “恐怕不可以，”女警说，“现在情况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可能是同性原理，加上第一感觉，女警觉得，事实应该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这个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 “那个导演，一口咬定这件事跟他们无关，是你想要上位，求他把你介绍给那个老总。那个老总的口供和他说的一样，并且说自己老婆不在身边，你又那么漂亮，身材也好，一诱惑他就忍不住了！嗯认错态度很好，说是有错，会写检讨书，交罚款，情书从轻处理，以后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被女艺人***了。你怎么看？” “？！” 季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她主动***他？！ 她疯了吧？ 她就是没得吃没得喝，也不会这样去作践自己！ 说句不好听的，她好歹是季家的大小姐，真的混不下去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也能低头回去她父亲那边！ 只要她肯回去，荣华富贵她就能有！她犯得着去向这位足够当她父亲的人献身吗？！ ***…… 不觉得很好笑吗？ 她何不直接去***席城？ 长得比他好看，比他有钱有势，能给她的都比普通人能给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她爱他！ 于所有人之前，她都更愿意选择他。 呵…… 情人的相处模式，更符合他的意愿，不是么？ 对于他们的瞎说，季薇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敢做还不敢认是么？！ “我就想知道，如果他们的后台真的足够大，让我背了这黑锅，他们就相安无事了？” “那当然。” 季薇出去的时候，他们果然还在外面录口供，同个酒店被抓的。还有好些个，几个女人都低着头，用手挡着脸。 毕竟卖===淫被抓，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 但季薇跟她们不一样，她行得端做得正，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也是抬头挺胸的。 带着愠怒的视线朝林帆和杨总扫了过去。 杨总顿时有些心虚，转开了视线。 这时，正在录口供的警官看到季薇出来了，扫了扫她，再问林帆，进行确认，“是她吗？” “是她！”林帆想也没想就点头了，“就是她！” “坚持你的口供的话，在这里签个字吧。” 两人接过笔，正要签字，就听季薇说道：“给假口供是有碍司法公正吧？” 杨总要签字的手顿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林帆。 “是啊！”林帆却很镇定，“所以有人可要实话实说！” “季小姐，你可要注意我们现在在哪里，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杨总带来的律师说道，“你刚才的行为，我的当事人可要控告你恐吓！” “对！对她这是在威胁我！”有律师帮忙说话，杨总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警官，这点一定要给我记下，她还威胁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婆！” 警官看看季薇再看看他们，无奈地记下来。 这些有钱人的嘴脸他们都看得惯了，一看就知道季薇是被冤枉的。 他们这边的动静特别大，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律师要求和季薇单独说几句，季薇也答应，想要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季薇，你最好识相点，把罪给认了，我们杨总是大人物，丢不起这个人。你要是认了，一切好说，杨总还会想办法尽快把你弄出来，以后演艺事业也会蒸蒸日上的。” “是吗？如果我说不呢？” “你别不知好歹！你一个毛丫头，想要跟杨总斗，还嫩了点！我们有的是钱和人脉，你就等着瞧吧！” 面对他们的无中生有及斜坡，季薇都给气得笑了：“我今天就要赌赌看，是不是真的邪能胜正！警官，我要录口供！” “你——” 他做流氓律师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脾气这么倔的！ 像她这种三四线的小演员，一年能挣几个钱？随便给点她补偿都不止这个数了，猪脑子吧她？！ 季薇说的版本，完全是另一个故事。 很明显，她的口供清晰明了，应该是正确的发生过程，不像林帆他们的，很多地方都让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譬如想要去***的人，怎么会自己躺在那不省人事了呢？ 林帆他们是典型的反咬一口，奈何他们没有证据，什么都做不了。 “行，签个字吧，”警官并没有为难季薇，“找个人来保释你吧，这里不好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警官！这种污染社会的女人就不该让她保释！”林帆要走了，还落井下石。 “你闭嘴！”那警官早就看不下去了，“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09） “你闭嘴！”那警官早就看不下去了，“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的确，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所以就没有多呆，没再说什么，交了保释金就离开了。 季薇在翻手机。 她翻到标注着“季先生”那处，犹豫了好久铌。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因涉嫌“卖===淫”而被抓进了局子里，会不会觉得很丢人呢？ 季薇始终没有点开他的名字。 根据字母排列，第二个看到的熟悉名字是乐乐。 算了…… 乐乐在养胎，这种事还是不麻烦她来了。 那丫头…… 估计听到她在警局就会激动坏了吧？ 再一听原因，别激动过了头才好！ 怕乐乐担心，这个电话也未能拨出去。 一直滑到最后，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联系的人。 “怎么了？忘记号码了？” 看到季薇发呆，女警走到她身后一看，拨号界面上，她按了几个数字后就卡主了。 听到女警的声音，季薇回神，笑了一下，“没有。” 说着，删除了那几个数字，锁上了屏幕。 那是一个已经不在上面的人，她删得了手机上的号码，却删不掉脑子里依然记得的那几个数字。 席城的号码她已经烂记于心了。 季薇把手机收起来，说道：“没有找到保释我的人。” “没有……？”显然他们也没想到最后答案却是这样，“一个都没有？” 季薇摇头，再次确认道：“没有。” …… 开始有人发现，席城已经时不时地注意手机很多次了，似乎是在等谁的电话。 有人问道：“席先生，您是不是有约了？” “赶时间的话，不如今天就到这吧？” “没有，继续。” 站在席城身后的ja不动声色。 唔…… 他们的席先生，恐怕在等季薇的电话吧？ 不久前，她收到了消息，季薇被抓了，并且情况还挺糟糕。 ja担心的是，季薇有了身孕，现在又因为那种原因被抓了进去，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害怕吧？ 这姑娘的优点是不会纠缠人，但也是缺点，她为什么不给席先生打电话呢？她不打，又怎么会知道席先生不会救她出来？ 哎…… 恐怕席先生也在等季薇主动求救吧？ 她是不是该想点什么办法才行…… “咯吱——”椅子被推开的声音。 “休息十分钟。” 说完，席城都没叫上ja，直接开门出去了。 因为席城的阴雨不定，底下有人开始询问ja，席先生今儿是不是不开心，待会儿说话是不是要注意些什么的。 ja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呢。 …… 站在窗前，席城再次看了手机，屏幕依然是黑漆漆一片，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看着屏幕好久，终于亮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存在自己手机里的号码。 薇薇。 那个“他”存的名字。 他一直选择性无视，没有删掉，也没有修改过，可以说是压根没去看过。 拨号。 传来机械女音提示，他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有事请留言。 “季薇，你还要让我们等多久。你很大牌吗，让三个人等你一个。再不来，后果自负！” …… “季薇，你要不要再想想，还有没有谁能保释你的？在这呆一晚上不好过啊。” 季薇摇头：“不用了，我挺好的。” 她不觉得害怕，这里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并且很安静，让她觉得很舒服。 她的大脑还有些晕乎乎地，药效并没有消失。 靠着墙面，季薇的表情也很平静。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心疲倦的她还是很容易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些声响，离自己越来越近。 睁开眼，看到栅栏外的那抹高大身影的时候，尽管脸上的表情不明显，但心里其实已经震惊到了。 他怎么来了…… 她并没有给他打电话啊！ “季薇，有人来保释你了。” 季薇靠在那里，和他对视着。 “我能拒绝吗？”季薇却突然问道。 她不想和他走…… 甚至不想看见他！ 不是不愿意，而是怕自己越来越没办法离开他！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忘记他，他为什么总是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讨厌？！ “好了别开玩笑了，你可以回家了，快出来吧，”女警笑道，“是跟男朋友闹脾气了吧？下次外出还是让男朋友陪着好，再遇上今天这样的倒霉事，就不一定那么幸运了。” “还不出来？”席城蹙眉，“里面住得很舒服？” 她差点想赌气地说，对！很舒服！ 事实上，她却是站了起来。 头有些昏沉，脚有些发麻，走几步都像瘸了似的。 在离他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膝盖一抽痛，整个人往前摔去—— 大手往前一伸，就抓住了季薇的双臂。 她很轻，挂在他身上他都感觉不到一丝重量。 季薇抬头，还来不及说什么，身体就突然凌空了。 惊愕之下，席城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地固在怀中，什么都没说就抱着她出去了。 那一瞬间，季薇无法描绘自己心中的感受。 她像只受伤的小猫，乖乖地蜷缩在他怀中，心底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五味陈杂。 窝在他怀里，瞥过脸，不争气地掉了泪珠子。 不是为今天这件事委屈，而是觉得，明明他们现在离得那么近，但却始终无法走在一起的那种心痛感，使她的心脏痛得揪了起来。 席城低头一看，当然误会了。 “知道三个人等了你多久吗，有事也不知道打电话过来通知。” “……”他们在等她？ 当然，并没有。 或者说，一开始的饭局就是不存在的，他并没有叫上张宁和苏晴，谎言信手拈来。 “谢谢。”不管怎样，对于他今天能来，季薇还是表示了感谢。 “出了丑闻，你就没有价值了。” “……” 好吧，或许是这样的。 “林帆和杨威是吗。”他冷不防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季薇愣了一下，点头。 “知道了。” “……” 他想做什么？ 这时季薇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来她也没有去关注，更没有去打听，只是不久后，乃至未来十年，这两个人都没有再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彻底没了音信。 听说是因为什么事破产败家，也听说是欠了成千上万的赌资被人追债，到处逃亡。 谁知道呢。 …… 一栋季薇从未去过的住所。 不再是像东郊那边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这里的设计风格高调许多，家具摆设都是极其奢华的，并且有很多伺候的佣人。 这里…… 有家的感觉。 家……？ 那么…… 那位会在吗？ 想法刚一落下，她就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呢，那位在的话，他怎么可能还会带自己回来？ 想必是东郊的那栋别墅毁了之后，又不想住酒店，就带她来这儿了吧。 他这个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很高，不适合自己，及自己不习惯的地方，他恐怕不会住吧。 譬如她误闯过的那块地方。 “小姐，换睡衣吧。” “谢谢。” 季薇接过，都是女人也就没有避开，直接脱下了满身酒味的衬衣。 “先生。” 季薇一惊，忙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谁知，一道略显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又不是没看过。” 还摸过。 还…… *** 恩，还十－八=禁过，噗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0） 谁知，一道略显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又不是没看过。“百度搜索看本书无广告更新最快”” 还摸过。 还…… 是呢铌！ 不管是席城，还是阿城，都看过！ 女佣正要说什么，席城就示意了一下：“出去吧。” 女佣当然没有再呆在这里，直接就出去了。 席城没有要离开以及避嫌的意思，季薇捂着被子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总不能因为他看过，她就光明正大地放手给他看吧？ 席城靠在门口，并没有进屋里去。 “解释。”他说。 “……”季薇想了想，问，“我解释了，你信吗？” “说不说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脑子里好像断片了，当时迷迷糊糊地就被他们给迷晕了……” “连个可以保释的人都没有？” “找谁呢……”季薇玩着自己的双手，笑道。 “……” 几秒钟的沉寂后，季薇感觉到现场的气压消失了，抬起头，才发现席城已经离开。 “……” 他到底来干嘛的？ 不管怎样，季薇都有些意外。 她并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来保释她。 或者说…… 他只是在查探她“失踪”了的路途中，顺便把她从里面弄了出来？ 有些累，季薇没有继续想，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 “起来——！” 上一次睁开眼，她记得天还没亮透，就继续睡了。 然后迷迷糊糊地被这道声音唤醒。 季薇睡得有些沉，正要睁眼，就已经感觉到一道力量把自己从床上拉了下去。 若不是有柔软的毛毯垫在床边，她相信她会摔得很疼。 扶着床垫，季薇睁开眼，看见一个精装打扮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 小小年纪，已经化了妆，穿着也很成熟。 她是谁？ 一大早的，她都还没睡醒呢！ 做梦吗？ 季薇蹲坐在那里，看自己面前的女孩子，毫无头绪。 到底谁啊…… 她在…… 席城家？ 那位？ 不对…… 这时季薇的意识慢慢地恢复了，她看过那位的照片，不可能是她。 那她是？ 季薇挠挠头，终于问出：“你——” “你谁啊？！”那姑娘先问了出来，满脸的不舒爽，“哪儿来的你？！敢睡在我床上！本小姐的床也是你们这种下等人可以睡的吗？！” 季薇蹙眉。 她不喜欢一大早的噪音，真吵…… 季薇这才打量了一眼这间房间，是了……这是一个花季少女的房间，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那么眼前这个姑娘是…… 总不会是…… 季薇有些哭笑不得，席城没这么大的女儿吧？ 她一把打开季薇抬起的手，满脸的愤怒：“被你睡过我都觉得脏！莲妈！！” 这位大小姐的高音很快就把莲妈给召唤来了。 莲妈显然不敢怠慢，忙问：“小姐，什么事啊？” “把这张床扔了！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随随便便就放一个乞丐进来，还睡我的床！快点把她赶出去！” 莲妈瞪大眼：“小姐！可是……” 莲妈哪敢！ “可是什么啊可是！我刚从夏威夷回来，正想好好睡一觉呢，居然发现我床上有人！”她气愤地讲季薇从地上拉扯起来，“你出去！” 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季薇很容易就被她拖拉着丢到了房间外。 季薇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就精准地摔进一个怀抱里。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她发现自己这身体还真是奇妙啊，总会认人摔呢？ 席城低头，看见季薇光着脚丫，双眉蹙起。 “哥……”女孩子的声音马上就没有了方才怒喝季薇时的霸气，变成了一直小猫咪模样。 季薇从她脸上看到了慌张和恐惧。 看来席城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震慑。 “席娇，谁允许你这样对待我的客人的。”席城冰冷的声音。 这让季薇有些意外。 妹妹会怕席城这样的哥哥，她觉得非常正常，可席城对妹妹却是这种态度，她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还以为他只是对外人这样，没想到……对他自己的亲人也是这样的吗？ 难道真的如ja所说，他只对那位特殊？ 席娇微愣，看季薇的眼神比季薇看她的眼神还要震惊，“客人？！” 这个家，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过“客人”了？！ 还是个女人！ 因为不可能，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个女人，会是哥哥带回来的“客人”！ “滚回你房间。” “我……” 季薇看到，这位小公主满脸的委屈，心里估计已经委屈坏了，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给吃了！ 相信，她觉得自己挨了兄长的责骂，完全是因为她，因而将恨意转到了她身上吧？ “怎么了？一大早就那么吵。” 席娇看到他们身后来的人，慌忙就跑了过去，声音恐慌得要命，“妈咪……” 来人是席城的母亲？ “娇娇，又惹你哥哥生气了？” 季薇看到，席夫人穿着很时髦，保养得很好，因此怎么看都很年轻。 她扫了季薇一眼，似是有些打量。 “妈咪……”席娇撒娇道，“谁让她不经过别人同意就睡床上的！” “好了，”席夫人显然也没准备一直顺着自己的女儿，微微安抚地说道，“睡都睡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 季薇还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席先生打声招呼的时候，人就凌空了。 席城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准备介绍一下什么的，直接抱起季薇，就从她们面前离开了。 …… 当天，季薇一直呆在席家，有些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席城已经跟公司的人打过招呼，竟然一整天也没人找她。 因此，她也心安理得地休息了起来。 “叩叩叩——” “进来——” 季薇随口应道。 门一开，当她看到来人是席城的母亲时，怔了一下，坐正了一些：“席夫人……” 她这算是…… 见家长了？ 席夫人进屋来，从她面前坐下，很有气质地挺直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季薇一身：“季小姐……很特别啊。” “突然造访，唐突了……” 老实说，她还真没见过家长，突然看到长一辈的人出现，脑子里有些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出季薇的略微紧张，席夫人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为难你的。就是想跟你谈一谈。” “跟我……谈一谈？” “季小姐有准备结婚吗？” “结婚……？” 席夫人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儿子有多少年没有带女人回来了吗？他既然肯带你回家来，那么说明，你在他心目中至少是占有一部分地位的。” “……” 一开始席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就…… 比较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难道席夫人也赞成…… 季薇正疑惑着，席夫人就以为季薇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说道：“尽管可能比不上雨桐，但我相信，时间终究会证明一切的。有的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会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是谁一直陪伴着他。” “失去……？”季薇狐疑地问出声。 她的意思难道是……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1） “失去……？”季薇狐疑地问出声。 她的意思难道是…… 那位已经…铌… 死了梵？ 季薇的疑惑很明显，席夫人看明白了。 叶雨桐的事，她没有多说，只是说道：“你们相处得怎么样，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既然带你回来，你就是与众不同的。做母亲的，要求不高……我原是以为，这辈子除了雨桐，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季薇打断了她：“席夫人，恐怕你误会了，他不爱我。” 阿城爱她，席城不爱她，她分得清楚。 那个叫雨桐的姑娘，才是他最爱的人吧…… 听席夫人的口气，她似乎已经去世很久了，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依然不减分毫。 他说，他不能给她婚姻…… 原因是他仍深爱那个叫雨桐的女人，是么？ 在他心里，雨桐的地位，无人可替代，就算她已经不在了，也没人可以顶替她的位子，“配偶”一栏上，只会一辈子写着雨桐的名字，是这样吗？ 季薇想了想，说，“席夫人，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席夫人没有想象中那种豪门贵妇一样那么难相处，也没有像席娇似的那样咄咄逼人。 不过她看起来是不显山不显水的，所以就这样观察，季薇觉得自己还真的观察不出什么来。 席夫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找她谈话的，她还需要进一步推敲。 “你说的雨桐……是不是已经死了？” “嗯，”席夫人点头，并不准备隐瞒，“几年前一场大火，给烧没了。” 大火？ 原来如此…… 失忆的那段日子里，他曾经说过，他很讨厌大火滔天的景象，那晚他抱着她的时候，她隐约记得他的表情亦是很复杂。 她想，即使他失忆了，雨桐被困火海的记忆还是很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吧？ 只是刚好发生了她母亲和弟弟的事，还以为是那晚留下的后遗症。 原来是雨桐…… 想明白整件事，季薇的脸上有些放松的迹象。 她曾经以为自己无意间做了别人家庭的小三，心里一直很愧疚。 看到吊坠上那个静像女人的时候，就觉得她好温柔，若是负了她，就算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那么她也会觉得自己满身罪恶。 季薇想得有些出神。 可是…… 她仍然无法改变什么吧。 席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她婚姻。 即使雨桐已死，她也仍然活在他的心中。 大概在雨桐被大火中焚烧殆尽的时候，他便决定此生不再娶了吧。 别的女人她或许还有自信，可她拿什么去和他心目中最爱的那个女人比？ “你在想什么？”席夫人问。 季薇没答，反问道，“他很爱她对吗？雨桐去世的时候，他很伤心吧？” “不重要了，”席夫人选择不答，“这些都已经过去了，雨桐已经死了，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眼下，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嫁给席城吗？” 几乎不用思考，她就能答她。 她愿意。 嫁给他，不为钱，不为势，为自己爱他，为他们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为什么要选择让孩子在单亲家庭中成长，从小就没有父亲呢？ 可是…… “席夫人，我愿意嫁他，可是他不会娶我，”季薇苦涩地笑道，“他还爱雨桐，深爱，就算她不在了，我也没办法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他全部给了雨桐，她还有容身之地吗？ 他给她留的，是心外的一处空地，他一开始就说了，她只能做他的情人。 那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她的孩子永远活在见不得光的地下，父亲一栏永远空白。 “事在人为。”席夫人说道，笑了一下。 算是明白季薇的心思了，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事在人为？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 席城公事繁忙，并未留下任何话就离开了。 季薇接到导演助理的电话，告诉她明天有她的戏份。 佣人送季薇到门口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光盘，递交给她。 “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带着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季薇回去了。 公交车上，她反复地看着手里的光盘，百思不得其解。 是谁给她光盘，又是什么目的？ 因为家里没有可以看光盘的机子，季薇提早下车，在公寓附近找了家网吧。 戴上耳机，她打开了那个视频。 画面先是黑的，传来女孩子清灵的笑声。 “阿城，你看，它的伤终于好了！跑得好快！” 阿城……季薇的心里骤然抽痛了一下。 她也叫他阿城。 接下来，镜头开始有了，拿相机的人是席城。 画面中的叶雨桐穿着碎花连衣裙，在沙地上与一只吉娃娃追逐奔跑。 她时不时就朝镜头这边看过来，温柔地笑着和席城说话。 整张光盘里都是他们甜蜜恩爱的记录，Janet说得没错，他的温柔只赋予叶雨桐一人。 他比阿城还要温柔许多倍，他笑起来的样子会让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原来…… 他也可以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只要叶雨桐在他身边。 季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看这份记录的，只知道看到最后时，她的心已经痛得不行了。 光盘的最后还有叶雨桐葬礼的记录。 葬礼的现场气氛很压抑，全场鸦雀无声。 席城一身黑色西装，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冰冷的神情贯穿全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季薇没有看见他的眼泪，可是她却莫名地心痛起来，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压抑在心中的悲愤。 他很难过，他用冰冷的保护罩将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触碰。 看完所有，季薇终于知道了给她光盘的那个人的目的。 应该是讨厌她的席娇吧？ 她想告诉她，席城有多爱叶雨桐。 席娇成功了！ 看完整个记录，季薇连开口说的勇气都没有，整个人都仿佛没有了力气。 她靠在电脑椅上过了好久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 开门的时候接到牧乐乐的电话。 “嗯，今天出去散心了，没开机……嗯……怕人吵嘛，就关机啦……” 季薇没说自己昨晚被抓进局子的事。 一来那位女警也说了，这次是秘密行动，媒体并不知情，没有大肆宣扬，所以牧乐乐应该不会从什么途径知道她被抓的消息。 “我到家啦，明天拍完戏去找你好吧？好久没去找你说说话了。” “季薇薇，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牧乐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隐忍。 “嗯？什么？”季薇不认，不准备自乱阵脚。 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然而显然，就是那样！ “还装蒜！我在等你坦白从宽，你还一直跟我打哈哈！出了那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还当不当我是姐妹啊！” 关上门，锁好，只好讨好笑着，认错，“我错啦姐姐！别生气了！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混蛋啊你季薇薇！这样我就不担心了？！更担心了好不好！我差点就要杀出去了，洛承天非不让！要不是知道你已经出去了，我才不会妥协！” “安啦安啦，洛大大做得对，你有孩子，情绪不能有这么大的起伏，对宝宝不好。” “你还敢说！你就不是孕妇了吗？！出了那么大的事还选择自己扛！万一我儿子他老婆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跟我儿子交代！要不是阿健他们经常进去，认识几个人，还真被你给瞒过去了！我不管，季薇薇，这回我真生气了！” o(╯□╰)o 还扯到儿子了…… “知道啦知道啦，明天我就去找你赔罪，任由天嫂处置行了——” 季薇的声音忽然顿住，自己脖子前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反光。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2） “知道啦知道啦，明天我就去找你赔罪，任由天嫂处置行了——” 季薇的声音忽然顿住，自己脖子前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反光。 突然的惊吓，让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想要开灯的手缩了回来，想说的话也像卡带了似的，半个字也冒不出了梵。 咕噜一声，狠狠地咽了一口水铌。 这种回到家有人在等着她的情节，会不会太戏剧化了？ 季薇不敢动，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 安静的现场。 因为季薇没说完，那头的牧乐乐很奇怪，提高了分贝问：“喂？喂薇薇？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薇薇？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因为很安静，所以电话那头的问话，神秘人也听到了。 他突然扬了扬手中的匕首。 生命危在旦夕的季薇神奇地懂了他的意思，干扯开嘴角，僵硬地说道：“呃……没……没事……突然想起件事儿，没事啦……” “没事就好，还以为你见鬼了呢！” “……” 她怎么觉得现在的状况是比见鬼还麻烦？ 匕首又扬了扬，似乎在叫季薇挂电话。 “乐乐——” “薇薇！我今儿找你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算账的事回头再跟你算！洛承天竟然说要跟我结婚诶！你说我怎么答？怎么答啊！” “真的啊？”季薇一开心，声音立马高了八分贝，顿时那个匕首就朝她更近了一些。 季薇给吓的，举起了另一只手表示投降，一切好商量！ 他应该是求财吧，大不了她都给就是了，小命重要！ “呃……乐乐啊……我是说……答应吧！为自己，为孩子，都要答应啊，难得洛大大终于想明白了。” “沈俊给我透了个风，说他明天要跟我求婚！啊啊啊薇薇啊我该怎么办啊，突然好紧张啊卧槽……” “……”姐姐，她现在更紧张啊？ “薇薇你来陪我吧！咱们见招拆招！” “好……”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季薇只好赶紧应付了几句，“乐乐，我先挂了，明天去找你。” “好！你明天一定要来啊！” 电话刚一挂掉，季薇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处冰冰凉凉的！ 只要他动动手，她的小命就…… 季薇忙举起了双手，讨好地笑道：“大哥，这灯没开我也没看见您的脸，您要什么东西尽管自己拿，拿开心了就走，求财是吧，咱们无冤无仇的，不至于要我命吧？” 大哥，咱们有点职业操守好不的？ 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知不知道我是谁？”黑暗中那个声音说道。 好玩了，这黑乎乎的一片，她又看不见他的无关，怎么知道他是谁？ 季薇眨眨眼，摆了摆手。 她可不敢摇头，这匕首就贴着她的脖子，左右来那么两下她可就要归西了！ “我不骗您，真的是不知道您谁……”想了想，这小贼该不会是刚才已经在家里翻过一遍，结果愣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恼羞成怒了吧？ o(╯□╰)o 那就囧了啊！ 人家辛辛苦苦或开锁或历经千金万险爬了个窗什么的才进到这屋子里来，结果闹腾了半天也没点能带走的东西，这不，就恼了么？ “这个……大哥啊……呵呵……我知道我是穷了点，没翻到什么东西是吧？这个……我这不刚搬家吗，值钱的东西都还没置放……要不……我慢慢地放一点儿，您过段时间再回来瞧瞧？” “……” 得亏季薇是看不见那贼人的表情！ 不然可能挺精彩的？ 她现在哪里还管那么多，先把这人给忽悠过去，匕首给弄走，眼下先保住小命，她就大功告成了！ 忽然，他手一使力，匕首就贴得更紧了，“别给我耍嘴皮子！” “……” 冤枉！ 她真没啊！ “好商量好商量……要不……我银行卡里还有点余额，虽然是寒碜了点，但也不能让您白走一趟是不，要不……我告诉你密码，大哥您取去？” “当我是傻子吗！我一走你就报警了，而且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的密码是正确还是错误？” 眼看自己脖子上那玩意儿又重了一分，季薇都快哭了，“大哥，我哪敢啊……那您说啊，怎么办。” “……”那人沉默了几秒，突然低骂，“草！” “……诶？怎么了？”不会要劫色吧？ 劫色…… OTZ，如果他真要劫色，她是奋死抵抗宁死不屈呢，还是少点出息从了得了？ 正当季薇在就这么死了是值还是不值之间做犹豫的时候，那贼人暗自骂了一声：“我不是贼！” 谁要她的钱！！ 思想都被她带跑了好吗！？ “……哈？那您是？”大盗？ “绑匪！” “……” 草…… 轮到季薇骂脏。 …… “薇薇怎么还没来啊……”牧乐乐站在天乐酒店门口翘首以盼。 “大嫂，您还是进去等吧！季小姐要是来了，我们立马给带进去！”沈俊等一群人都站在牧乐乐身边。 这种状况，恐怕要一直维持到孩子呱呱坠地！ 不过…… 沈俊想，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乐乐大嫂也已经熬出头了吧？天哥越来越在乎乐乐大嫂的话，那他就要永远退居后线，当大嫂的首席保镖了％&gt_<％！ 沈俊一边悲痛，一边又觉得，保护好大嫂，是他的首要任务！ “不要！我就在这等！”牧乐乐不肯答应。 她生怕里头已经准备好了惊喜什么的，没个人陪着她会hold不住啊！ 时间过去了很久，牧乐乐一直没看到季薇的影子。 “奇怪……” 看了看时间，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薇薇一向很准时的啊！ 难道…… 出什么事了？ 不会不会……瞎想什么呢！这不刚从局子里出来吗，没那么倒霉吧…… 然而等不到季薇，牧乐乐心里就不舒坦，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臭薇薇……又关机！昨儿才教训过，今天又再犯了！” “大嫂，进去休息会儿吧——” “不了！我要去找薇薇！我不放心！”牧乐乐看着沈俊问，“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右眼皮跳得那么厉害…… “大嫂，这都是迷信！不能信的！” “我知道！但有时候预感还是很灵的好吗？” 牧乐乐非要去季薇家，就算只是看一眼，她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牧乐乐要去，沈俊只好全程跟随。 新住址季薇之前发给她了，照着上面的字牧乐乐终于到了季薇家，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回应。 这让牧乐乐更加担心了！ 一路上都在担忧会不会出状况，毕竟曾经也看过不少类似的新闻。 她可不想哪天警察叔叔找她来认尸啊！ “大嫂，进去看看吧！” “你猪啊！我们怎么进去？！” “嘿！”坦克奸笑着。 …… 几十秒后，他们已经站在季薇的房间里了。 “……”她怎么给忘了，这可是坦克的老本行！ “咳……仅此一次啊！”牧乐乐装模作样地教训道。 “大嫂，不对劲啊！这锁特别好开，百分之九十已经被别人开过了！”坦克奇怪地说道。 “快四处看看！”听坦克那么一说，季薇又好像不在房间里，牧乐乐整个人惊了一下。 房子不大，几人迅速分开，每间房一个人，搜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了，回复道：“大嫂，没有！” *** 好困，不写了，就这样吧……睡觉去！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3） 房子不大，几人迅速分开，每间房一个人，搜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了，回复道：“大嫂，没有！瑚” “没有？？”牧乐乐重复了这两个字。 该死的…… 薇薇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大嫂！”沈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回来说道，“全屋没有被翻过的迹象，东西摆放得都很整齐。除了坦克说的锁有点问题之外，其他的完全没有疑点。那个人进来如果不是为了财……那就只有……” “不行不行！薇薇不能出任何事！阿俊，你一定帮我找到薇薇！不然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铄” “诶是是！”沈俊忙不迭地应道，“这必须的！季小姐的安危我们一定会放在心上的，请大嫂放心！” 那是必须的啊！ 季薇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乐乐大嫂一定会难过坏的！ 加上他和季薇也算有些交情，冲着朋友这个面子，怎么也得派人去找她。 不用牧乐乐吩咐，沈俊已经开始打电话指派人去各处搜查一下了。 好歹虞城他们也呆了那么多年了，基本上什么地方都有一些自己的人，找起来容易许多。 “大嫂，别担心了！”坦克安慰她道，“季小姐那么大个人，不会丢的，总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们人多力量大，一定会找到！” “坦克！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这失踪时间都还没到呢！就是想报也报不了啊！再说咱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季小姐也不一定是被人给抓了，可能只是手机没电，以及路上堵车，耽搁了什么的。待会儿我让人注意一下酒店那边的动静，别我们在这儿找她，她在那儿找咱们呢！” “也是……你让人注意，要看见薇薇了，马上告诉我！”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这眼皮跳得也太不像话了！ 跳得她都没办法心安。 “大嫂，如果季小姐真的被抓了，还有句话叫江湖事江湖了，我们都没弄清楚那人是什么目的，贸然报警，很危险的！触怒了他们，撕票可怎么办？！” “不能撕票！”牧乐乐惊恐地喊了出来，“不能报警……” 沈俊还在打电话，然后突然转过来说，“大嫂，把季薇的近照发我一张，我发给大家。” “好！我马上发给你！” 里面有点吵，沈俊就去阳台接了。 “坦克！我们去附近找找看，万一是我们多想了呢？” “可以啊！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找找看安心些！” 牧乐乐带头，坦克喊上其余的人，看沈俊在接电话就没喊，直接带着人下楼去了。 一伙人分散开，在公寓附近一圈搜索季薇的身形。 牧乐乐也没闲着，一圈圈地找。 希望这预感不准！ 手机一响，就以为是季薇开机打回来的，一接起就回道：“喂？薇薇——”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沉沉的男声。 牧乐乐一愣，随后呆呆地看了一眼屏幕。 那一大串的数字让她变得更呆。 光听声音她就已经认出来了，是蒋行。 看屏幕，只不过是有点不敢相信罢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给自己打什么电话？ 打错了吧？ 牧乐乐并不想开口和他说话。 正准备直接挂掉电话，就听那头继续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喂……我要结婚了……” “……” 结婚…… 呵！他要结婚了！ 结婚就结去啊，和她说什么？ 还嫌她不够难堪吗？ 带着心头的复杂感觉，牧乐乐开口了：“是吗蒋大少爷？那真是恭喜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也才知道自己无意中打给了谁，沉默了好半晌。 冗长的寂静时间。 那头蒋行不说话，牧乐乐捏着手机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和动作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掉电话。 “乐乐……”良久，蒋行终于提起勇气，喊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面对蒋行，牧乐乐还是没办法做到镇定自若。 她的心里总是很不舒服，有一些事，大概永远放不下了。 她知道，即使以后自己真的日久生情喜欢上了洛承天，她在往后的生活里也依然是有遗憾的。 有些事，她说不出为什么。 “蒋公子，如果你今天是来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并且邀请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的话，我能告诉你的是，对不起，我不去！” “打错了……”蒋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他怎么可能会那么残忍，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她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两家家长已经自作主张给他们挑好了婚期，他等到的只是一个通知而已。 他从小到大都像个机器人，一切都是家里安排好的，他只要照着去做。 没人管他喜不喜欢，乐不乐意！ 如今，就连自己的幸福，也被别人掌控着。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烦乱的思绪让他再也无心工作。 “……” 牧乐乐听着也觉奇怪。 他那边从一开始就很吵，周围像是有很多人。 以及他的声音听起来…… 像是喝了酒！ 因为醉了，错打给了她？ “蒋公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或者你脑子已经不清楚，需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给金大小姐？” “……”蒋行沉默。 他苦涩的笑容，牧乐乐看不见。 “不用了乐乐，打扰你了，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吧，”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你挂吧。” 他不舍得挂！ 哪怕是能透过手机听听她的呼吸也好，他都觉得满足！ 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不是潜意识地按下了她的号码，他恐怕都不敢打给她！ 牧乐乐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连再见都没说，挂掉了电话。 牧乐乐看不见的酒吧里，蒋行不要命地一杯杯灌自己，让自己变得更醉。 他从来不喝酒，以为酒这东西真的能让人忘记烦恼。 但他忘了诗人说的，举杯消愁只会更愁而已。 然而醉了也好，醉了，满脑子出现的都是他的乐乐，永远都开心得大笑的乐乐。 …… 自从接了蒋行的电话后，牧乐乐的心里就一直不舒服，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整个心口都闷闷地。 理想中的爱情是丰满的，现实永远是骨感的，任何事都是。 算了算了！ 别想了，安心地找薇薇！ 还没过去多久，她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回牧乐乐没有马上接起，而是点开看了一下。 还是蒋行！ 他喝多了吗？又打给她！ 电话一直响，扰得牧乐乐心烦意乱。 牧乐乐烦躁地接起，“蒋行你有完——” “你好小姐！请问你认识这只手机的主人吗？” “？”牧乐乐疑问着，“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AC酒吧的酒保，这位先生的手机放在吧台上，我拿起来一看，最后通话记录是你，就打给你试试！他得罪人了——哎你们别打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快去拦一拦！出什么事还做不做生意了！” 听起来，那边的情况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酒吧里掺杂着各种声音，有说报警的，有劝别再打了的，以及零零碎碎酒瓶之类碎开的声音，桌椅翻倒的声音，听得牧乐乐胆战心惊。 “……告诉我地址！” *** 说个有益身心的事儿吧，如果有人觉得不好看，就还是不要看了，不逼你看，也不强留，说一些酸不溜秋的话，没必要吧？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4） 那个时候几乎是本能反应，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听着手机那边的动静，心里担心得要命。 酒瓶碎了，是砸在他身上吗？桌椅翻倒，有打到他吗？ 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法去想，脑子里只有酒瓶在他的脑袋上砸碎的场景瑚。 “喂坦克——”牧乐乐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坦克，“你们继续帮我找薇薇，有任何动静和消息就打电话给我！——别管我，我现在必须去一个地方，记住，你们一定帮我找到薇薇！” 不管那头坦克担心的问话，牧乐乐挂掉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离开铄。 薇薇有他们帮忙找，现在她必须先去找蒋行了！ 不要有事，一个都不要！ …… AC酒吧。 酒吧外已经停着好几辆闻讯赶来的警车，牧乐乐扫了一眼没看到蒋行，便匆匆地跑进了酒吧。 经过一场打斗，里面已经乱糟糟一片，桌椅乱翻，酒瓶子碎片满地。 酒吧一看牧乐乐到处在找人的样子，便上去一问：“你是不是那个乐乐？” 手机里存的名字。 “我是！阿行呢？” “在那边呢！”酒保指了一个方向，“我也是碰碰运气给你打个电话！” “他没事吧？！” “大概是没事？”酒保表示也不确定，“刚刚都乱成一套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伤着哪儿没！” 酒保领着她过去，一边简短地说明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是酩酊大醉的蒋行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个混混，惹得那些人不爽，他又醉得不知东南西北，大概是心情不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就被几人围殴了。 一听警车到，几人撒腿从后门跑了，轻车熟路，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喏，你看，醉成这样，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就往这一躺似乎不准备移动了！” 酒保带牧乐乐来到一处角落，蒋行倒在沙发上已经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他看起来比上次被洛承天揍了要狼狈许多倍。 整个人看起来都糟糕透了！ 她没离得很近都闻到他身上难闻的酒味，太刺鼻了！ “他怎么喝了那么多？” 酒保摊手，“因为你不要他了？” 牧乐乐苦笑无语，他不要她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个好吗。 “他一来就要酒喝，显然是不开心，看这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失恋了！每天失恋了来这里喝得烂醉如泥的男男女女太多了！都一个德行！把酒当矿泉水喝，喝死了都不知道！”酒保碎碎叨叨的。 看蒋行的样子，他当然会误以为是牧乐乐不要他。 酒保继续叨叨说：“开始只看他喝闷酒，后来我看他打了一通电话。我再回来的时候他就醉得不行了，倒在吧台上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所以他猜那通电话是不是打去要求复合，结果被拒了，于是更伤心更难过了？ 牧乐乐沉默了一会儿，苦笑出来，对酒保说：“那你一定不记得，几个月前两个女疯子醉得比他还厉害吧。” 牧乐乐以前从来不来酒吧，蒋行也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她更没有说过她来过这里。 而如今，莫名的默契，让他们来到了同一家酒吧。 犹记得几个月前她和薇薇来AC酒吧买醉，仿佛就发生在最近…… 也是那一次买醉，改变了她们生活的方向。 “啊？”酒保好像没有明白，“不管怎样你赶紧带他回去吧！别让他再继续喝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每天在这喝到酒精中毒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那边有人喊酒保，就没再和牧乐乐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沙发上判若两人的蒋行，牧乐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阿行，明明是你抛弃了我…… 可是她却做不到将他丢在这里！ 牧乐乐走上前，蹲了下去，伸手抚着他红肿的嘴角。 他的生活和洛承天不一样，很少有这样受伤的时候，所以她也没机会看见他这么惨的模样。 “乐乐……” 牧乐乐一走神，就被蒋行抓住了手腕。 他睁开眼，倒着视线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你……我在做梦吗……” 醉了真好，他不但能在闭上眼睛后看见乐乐，连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了！ 牧乐乐本能地要把手缩回去。 “不要……”蒋行嘀咕着，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不要再放手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的乐乐离开…… 他为什么要那么懦弱，放开了乐乐的手？ 听着熟悉的嗓音，牧乐乐蹲在那里忘了反应。 突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没办法拒绝他。 吸吸鼻子，牧乐乐说：“蒋公子，你看清楚了，我是牧乐乐，不是你的娇妻金雪婷，不要认错人了。” 蒋行一着急，就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他爬起身，伸手去触摸自己面前牧乐乐的脸。 好真实…… 乐乐就像真的在他面前一样…… “我没有认错，你是我的乐乐，我的乐乐啊……” 牧乐乐的心里亦是骤然抽痛。 不是了！她再也不是他的了！ 一切都变了！ 他有了金雪婷，而她也有了洛承天，他们都回不去从前了，不是吗？ “你醉了蒋公子，我帮你打电话给金雪婷——” “不要——”他再次按住她的另一只手，眼底露出的是请求，“我不要听见那个名字……不要提……至少在这个美梦中，我只想看见你……不要提其他任何人……” 牧乐乐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忽然就决堤了，眼泪掉得仿佛不要钱一样。 蒋行的脸上，两行清泪亦是止不住地落下来，看得牧乐乐也大哭不已。 “现在这样算什么？！”她哭着大喊，“是你不要我在先，你现在装什么痴情？！阿行，你还爱我吗？” “爱！”他不管，就算是梦，他也要让梦里的乐乐知道，他爱她！ 这让牧乐乐哭得更加不能自己：“爱？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结婚的吗？我们说好了要生两个孩子，哥哥保护妹妹，我们一家四口会很幸福很幸福……我会做好晚饭等你下班回来，帮你换鞋，替你按摩，为你放好洗澡水……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现在你说爱我，你把我当傻子吗？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了你说你爱我！” 她不明白啊！ 爱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要让她的身心千疮百孔！？ 她的脑子很混乱。 沈俊说洛承天今天要跟她求婚，她也思考了一个晚上，他是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嫁给他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她本什么都不想，安心地接受洛承天给她安排的所有事，她以为…… 她从此可以过上宁静的生活了，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个名字，终究会在有一天渐渐淡去…… 然而今天，蒋行的出现却再次让她崩溃了。 她忘不掉……她真的忘不掉他…… 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位子！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答应了洛承天，那么对他不也是一种欺骗吗？ 如果答应嫁给他，心里却还留着蒋行，自己这样算什么？ “对不起……”蒋行一把抱住牧乐乐，紧紧地抱住不放手，“对不起乐乐……我错了……我好后悔……我好悔自己为什么要放开你的手……对不起……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了，我只要你……我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去哪儿都好，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被他这样抱着，她依然能感受到以前被他抱着的那种感觉。 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阿行，晚了……” *** It‘s－OK…… Relax！Don‘t－be－worry－girls！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5） 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阿行，晚了……” 现在事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晚了！ 没有家了…铄… 她和蒋行，永远都不会有家了！ 什么离开，什么远走高飞，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可能吗？ 这些话，他如果是在几个月前说的，那么她一定很高兴。 可这终究是无法实现的。 她有家，蒋行也有家，她不可能那么自私地让他为她抛弃他的家人，而她，也做不到不要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他只是借着酒劲，就不负责任地说出这么任性的话，她怎么可能回去相信？ 而如今，牵绊住他脚步的最大因素—— 便是金雪婷怀了他的孩子！ “不晚……我们还能走……可以的……乐乐你跟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 蒋行一个大男人，借着酒劲大哭。 这是牧乐乐第一次看到蒋行哭得那么厉害。 “可是我怀孕了！”牧乐乐说。 “我不在乎！”蒋行大喊道。 “金雪婷也怀孕了！” “我不管！”他更像个孩子似的，不管不顾地大喊着，“我不想管！为什么我总是要去替别人着想？！我不想再亲手断送自己的幸福了！乐乐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牧乐乐不明白，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她就是不懂啊。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蒋行哭着说着，胃里突然翻滚得厉害，转身就吐了一地。 她知道，他向来没有酒量！ 看着他这样，牧乐乐一下子也没有了办法。 “我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你！” 她的手被拉住，蒋行吐了之后好像是清醒了一些。 他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彩色的灯光刺得他难受得闭上了眼睛。 蒋行朝牧乐乐的方向挥了挥手，说道：“别管我……” 家？ 那个家，他不想回。 牧乐乐没有了办法，叫来酒保，一起帮忙把他扶到酒吧楼上的房间里。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她的背后，有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一直观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房间门关上，隔绝了视线。 蒋行一直喃喃地说着“别管我”之类的话，他既不想回家，也不想拖累牧乐乐，但大脑和四肢却不听使唤。 他觉得好累，躺在床上就动不了了。 牧乐乐的手一直被他紧紧地抓着，他喃喃自语，“对不起……雪婷的事……对不起……是他们给我下药的……我以为是你……乐乐……对不起……” 看着床上已经开始意识不清的蒋行，牧乐乐怔了一下。 她知道他不会撒谎，更不会借着酒劲说胡话。 既然他说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就算他抛弃了她，那也不能否定他的人格，她相信他的话，从不曾怀疑过。 只是在听到这听似是解释又不像的解释之后，她竟然觉得，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呵…… 她到底是在自欺欺人吧…… “睡吧，”她的声音难得温柔，“睡醒了一切又会恢复的。” 今天晚上只不过是一个无意的插曲罢了。 看了下信息，沈俊坦克他们除了报告并没有季薇的消息之外，还连环炮追问她在哪儿。 牧乐乐心烦，并没有回。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接得很快。 “喂？” “小礼物，你在哪儿。” 看了一眼手机，确定是洛承天之后，还小小地狐疑了一下，“怎么了？” 他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啊？ 平时他一定是情绪高昂地喊：小礼物你人呢！赶紧给老子过来！ 今天听起来怎么阴沉沉的…… “坦克说你突然离开了。” “啊我……出去散散心，薇薇不见了，有点心烦。”看了看蒋行，牧乐乐终究是没说实话。 洛承天那个人，多疑又暴躁，要是让他知道她和蒋行在一块儿，一定大发雷霆！ 然而说谎的人总以为自己撒个小谎没什么，但听的人，却足以暴跳如雷。 “砰”的一声响起，牧乐乐惊了一下，“什么声音？” 像是…… 玻璃物品碎掉的声音。 又……？ 难道他也在喝酒？ “没什么，你继续散心吧。” 牧乐乐还没开口说什么，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喂……” 然而那头已经没有声音了。 “什么啊……” 突然打个电话过来，又奇奇怪怪的…… 还挂她电话！ 混蛋…… 牧乐乐试图把自己的手从蒋行手心抽回来，但并没有成功。 蒋行握得很紧，并且她一动，他就有抓得更紧的趋势。 牧乐乐后来困了，迷迷糊糊中想起沈俊说洛承天要跟她求婚的事儿，突然清醒了一些。 “该不会……” 他是在闹这个别扭吧？ 她突然从天乐酒店离开了，打乱了他的计划，恼羞成怒？ 那他倒是说啊，牧乐乐你赶紧给我回来！老子还要跟你求婚呢！ 惊喜什么的就算了啊，反正她早就知道了嘛！ 牧乐乐这样想着，给洛承天打去电话。 那头传来机械女音，说他关机了。 “真是的……” 牧乐乐嘟嘟囔囔地。 所以今儿这婚事不求了？ 亏他还是老大，管着底下那么多人呢！ 怎么那么孩子气啊…… 不过算了！ 不求也好，求了她一定会答应，这对他不公平。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虽然牧乐乐嘴上不说，但心底却还是感激洛承天的。 他，沈俊，坦克，阿健，还有好多好多的兄弟，这段日子里都给了她不少欢乐，让她这段失恋的时期没有那么阴沉。 所以现在想来，若是哪一天不再和他们联系了，心里竟然也会有些酸酸的呢…… 洛承天人其实挺好的，嘴硬心软，对她妥协的次数，据沈俊说，创造了第二名。 那是沈俊不小心说漏嘴的，下一秒就改为了第一。 不过牧乐乐已知，她的前面还有一个“第一”，反过来安慰太过紧张的沈俊曰：安了！谁的青春时期还没个女神的？ 沈俊暗自流汗：那是因为大嫂您不知道那女神是谁啊！他敢打赌，若哪天真相暴露了，一定是火星撞地球！噢麻麻……纸真的能包住火么？ 话说回来，此时牧乐乐在想的事是，洛承天的未来不应该与她绑在一起，他应该和更好的女孩子结婚，生儿育女。 至于她肚子里这个…… 既然薇薇可以做出当单亲妈妈的决定，那么她也可以！ 哈哈，这样还真是好姐妹啊！ 在胡思乱想中，牧乐乐靠在床头睡着了。 而她看不见的监控室里，气氛正紧张得落根针都能激起千层浪似的。 “天……天哥……天色不早了……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啊？”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可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啊…… “滚！” 洛承天一声暴怒，吓得一旁的工作人员都退离了好几米远。 珍爱生命的大家深深地懂得一个道理—— 天哥惹不得，暴怒中的天哥，更加惹不得！ 虽然并没有人明白，天哥一直盯着一个监视器做什么？ 那天晚上，洛承天一直断断续续地喝酒，他哪儿也没去，就盯着牧乐乐和蒋行－房间外的那条走廊。 那一晚，牧乐乐的身影并未出现过在监视器里。 也就是说…… 他的小礼物，和别的男人独处了一夜！ *** 不要着急薇薇的哈，码不出来，先去碎觉……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6） 也就是说…… 他的小礼物，和别的男人独处了一夜！ 其实洛承天大可以直接杀进去，来个捉奸在床，但有太多事扰乱着他的思绪铄。 自尊，恐惧瑚！ 他独大的自尊不允许他去砸开那扇门。 他的恐惧让他无法去面对砸开那扇门后看到的场景。 …… 第二天一早，牧乐乐醒来，翻了个身，觉得软绵绵的。 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她记得她昨天…… 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 再转身，身边是空的，她睡在大床的正中央。 她相信蒋行的人品，不会趁人之危，自己势必是一个人睡在床上的，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就这样睡在她旁边。 浴室的门打开了，蒋行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相视了会儿。 “你醒了。” 像是怕牧乐乐误会什么，蒋行疑似解释：“你应该把我丢到沙发上的。你怀着孩子，怎么能那样趴着睡。” 牧乐乐不语。 她本没有在这里睡的意思，是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没办法离开，便想休息一下，等晚些再试试，谁知…… 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天亮。怪不得自己睡得那么舒服，敢情他一醒，她就已经睡在床上了。 见牧乐乐没说话，洗完澡的蒋行已经神清气爽，没有昨日那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模样。 当然，他脸上的那些淤青，并不是洗洗就能洗掉的。 “对不起，昨天给你添麻烦了……”醉成那样也实在在蒋行自己的意料之外。 他更没有想到，乐乐竟然会来…… 迷迷糊糊中，他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做的美梦，直到后来醒来，看到真实存在近在咫尺的乐乐时，觉得那么的不可置信。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他们的肌肤相触…… 从来没有哪次一样，那么想靠近她…… 那个时候，他很想得到乐乐。 他觉得乐乐是纯洁无暇的，所以在之前的交往中，他尽管有想自私地将乐乐占为己那边有的想法，但长久以来却从来没有表露过。 “你……”蒋行看着牧乐乐，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然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送你回去吧，一晚上没回去，洛承天应该担心了。” 很奇怪，一早上他都没听到铃声。 照他的脾气，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你要不要看看手机？”蒋行指指她放在一边的手机，“他那脾气我了解，如果让他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一晚上，他会发疯的。” 那么他就更不能让乐乐一个人回去了。 他那暴脾气发作，乐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危险！ 被蒋行一提，牧乐乐心里立马疙瘩一下。 天哪！ 真的，外面天都亮了！ 也顾不得去回答蒋行，牧乐乐转身就把自己的手机取了过来，滑开屏幕一看。 在众多未接电话和未看的信息中，牧乐乐并没有找到洛承天的。 一片一片的都是沈俊和坦克他们的名字。 好奇怪…… 居然没有洛承天的…… “他有说什么吗？” “哦没什么，”牧乐乐撒了个谎，“他发了条信息，问我是不是回家了。没事，他以为我回自己家睡了。” “这样……”牧乐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撒谎的迹象，蒋行也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但他看得出来，牧乐乐并不是很想看见他。 “那我先走了，”蒋行说着，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还有，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随随便便打电话给你了。” “哦……”牧乐乐抱着手机，站在那里发怔，“恩呢，以后喝酒记得打对号码。” 果然…… 昨晚那番要带她远走高飞的话，只不过是他酩酊大醉后一时的胡言乱语罢了，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呢。 也好，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可能性，也省了她心烦。 眼不见为净，她看不见蒋行，就不会那么心烦意乱了。 “……” 虽然他不记得他昨晚醉酒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打错号码。 他想打的号码，不管是醉与没醉，都只有这一个。 “我记得了。”但他还是这样回答。 “哦，对了，你们的婚礼我想我去不了了，”牧乐乐笑道，“那天我刚好要产检呢。” 其实她连他们哪天结婚都不知道！ “好。” 蒋行离开。 牧乐乐只踌躇了一会儿，就回拨了沈俊的号码。 “我的祖宗诶！！”电话只响了一下那头就接起了，沈俊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了救赎一样，“我的姑奶奶！你终于有消息了！” “对不住对不住……吓坏你们了！有薇薇消息了没有？” 一晚上没她消息，他们一堆人可不急坏了？ “还在招，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沈俊回答了之后，话锋一转，“大嫂！我们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大家伙儿都失眠了！！” 沈俊表示，他的寿命恐怕吓没了几十年！ 坦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呜呜呜……大嫂！您再没消息，俊老大就要把我剁碎了丢进虞江了啊啊啊……您就再也见不到我啦嘤嘤嘤！”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坦克的惨叫声，估计是挨群殴了。 “这臭小子！看个人都会丢！”沈俊那一肚子的火还没下去，“不是我说啊大嫂，真的不是这么个吓法的！太不厚道了吧？” 牧乐乐干笑了几声，“对不住对不住，不小心睡着了，晚上手机就自动进入静音模式，没听到……囧！那个……天哥没找我？” “说起这个还真的是很奇怪诶大嫂……我们这不是一晚上都在担心天哥找你嘛？按理说肯定会找啊……” 他们不是还准备了求婚节目？ 天哥突然说有点事就去了AC酒吧，让他们在酒店候着，谁知…… 大嫂不见了，天哥也跟着没了消息！ “这担心啊忧愁啊……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沈俊也表示很奇怪，“天哥不知道去哪儿了，大嫂，天哥没给你打电话？” “没啊……所以我才奇怪啊。” “你们吵架了？” “哪有！我都没见到他！”牧乐乐满脸狐疑，“哦有！昨晚他有打过一个电话，然后莫名其妙地又挂了，阴森森地，听起来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沈俊没再说，只是在怀疑，莫非天哥昨晚找他的金女神去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多半是在金女神那儿受了伤了…… 可是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天哥已经好久没去找金女神了有木有！ “阿俊！你别管我了，你要不放心的话，随便叫阿忠啊或者谁来接我吧，你们帮我去找薇薇！一天一夜没消息了，薇薇恐怕……” “收到！” 牧乐乐准备先出了酒吧再讨论一系列的事。 薇薇失踪一天一夜了，虽然48小时才能立案，但现在情况不同，应该也可以寻求警方帮助了吧？ 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洛承天，愣了一下。 “洛承天？你怎么在这儿？”她眨巴眨巴眼，“哦应该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而且…… 他的眼神看起来略恐怖啊…… 洛承天整个五官都皱着，往前走一步进了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突然的关门吓得牧乐乐缩了一下脖子。 这是要……干嘛？ 洛承天步伐不稳地朝牧乐乐走去，将她逼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咽了咽口水问他：“你……你干嘛？唔……你是不是喝酒了？身上好浓的酒味——喂……” 他忽然动手，将牧乐乐的双手压制在了床上。 相似的感觉让那天晚上的感觉猛地就浮了上来。 她太了解即将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带着这样***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灼烧。 “洛承天……”那种相似的感觉让她变得很难受，心里一下子就堵了起来。 她试着去挣扎，可是失败了，他的力量一如既往的大。 洛承天紧紧地箍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双眼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低下身。 “洛承天你放开我……”牧乐乐着急，急得双眼通红。 “放开你……”他终于说话，却是带着一股自嘲的意味，双眼怒红地盯着她的眼睛，“放开你，让你去和蒋行私通吗？！” 牧乐乐一怔。 “我没有——” “牧乐乐你别把我当傻子！我亲眼看着你们进房！” （扫黄呢，哎，不想有麻烦，我也烦，接下来是河蟹的一段描写和对话，反正会被河蟹，连累整章屏蔽，干脆不写了，大家自行脑补吧！囧！o(╯□╰)o） …… 睁开眼，又是一个早上。 自己被关在这里已经一天两夜了。 绑匪共有两个，轮流看守她。 知道他们的目的后，她也就不慌了。 因为季薇挺乖，不喊不叫，所以只是将她的手脚绑上。 绑匪A出去买早餐回来了，一共买了三份，没忘了她的。 “草！难不成我们要养她一辈子！？还包吃包住！” 季薇心想，还真是。 他们还给她买了份加鸡肉的呢！ 绑匪B打开她的一看，顿时有些愤慨起来，“你还有鸡肉！老子都没有！” “行了别抱怨了，看在这姑娘还挺乖的份上，就给她吃好点吧，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别给饿坏了！” 看起来，俩绑匪好像还挺有人性的样子。 季薇靠在墙上，既没有慌张样，也没有害怕样，镇定得仿佛在自己家似的。 她要储存足够的体力。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乱来。 两个绑匪看起来并不是灭绝人性，只要不惹怒他们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 “跟着席城吃好喝好惯了吧？没点山珍海味惯着，脸色就红润不起来了？山珍海味我们还真没有！识相的，你还是快点打电话给你情人，让他来赎你！你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另一个蹲在她面前，问她：“跑不跑？” 季薇摇头。 他们就没离开过，一个人足以制服她，她往哪儿跑？ 跑一次，被抓回来就绝对不是目前这待遇了。 “耍不耍花招？” 季薇还是摇头，“不耍，我怕挨打，多疼，还是乖乖的好。” “好，看在你到目前为止都表现得还不错的份上，信你一次！我给你把手上的绳子解了，你自己吃，”绑匪B说着，又继续说，“识相点，别乱来，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恩恩。” 松了绑，季薇接过饭盒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跟他们说，“其实你们真的是抓错人了，我跟席先生真的没什么关系，抓我也没用，我跟他非亲非故，他不会来赎我的。” 从一开始，她知道他们绑她是因为席城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是两个下场：一，绑匪恼羞成怒，撕票。二，绑匪信她，放了她。 唔…… 大概第一种可能性更大吧？ 每每想到这，她都是笑。 “空穴能来风？！”绑匪A一拍大腿，表示自己不信。 “那我不知道，你们知道的，娱乐圈这么复杂，指不定是什么看我不舒服的同行散布谣言，想抹黑我呢？”季薇吞了一大口后说道，“我干什么骗你们？席先生那么有钱，我巴不得跟他沾亲带故呢！我要是真跟他有什么关系，绝对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他啊！可是我又不认识他……我打什么电话啊我……” 两个绑匪互相看着。 刚抓到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彻彻底底地翻过她手机了，手机里没有任何一点跟席城有关的信息，连个电话都没有！ 一开始他们不信，就一直等，一直等…… 看他们有点怀疑了，季薇再说：“是不是？我干什么掖着？我干什么在这受苦呢？你们要的钱对他来说绝对是九牛一毛，我干嘛拿我自己的命赌啊！我要有他电话，我第一时间就打！” “你说……她说的会不会是真的？”绑匪B觉得有道理。 她打不打是一回事，那个人肯不肯赎又是另一回事。 “当然是真的！”季薇煞有其事地点头，当然，嘴上不忘了吃，“你看你们昨儿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了，他搭理过么？” 两个绑匪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说起来昨天的遭遇他们到现在还恼火呢！ 他们只知道前台的电话，说是找席城就问有没有预约，没预约就被挂断了！ 再威胁说他们绑了人，要席城接电话，前台依然是挂断！ 人家不搭理！ 或者说，根本就没信！ “别被她迷糊过去了！她是演员，演戏好着呢！别给骗了！”绑匪A始终保持警惕，“别再说话了！吃你的饭！” 季薇只好闭嘴。 吃完早餐，又到他们头疼该怎么引起席城的注意而烦恼的时间了。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切她一根手指给他们邮过去！” 刚说完季薇就打了个哆嗦，干笑一声笑道：“不要吧……我真的冤枉啊……我是无辜的……我哭的是，真断了根手指，人家还是不会来赎我啊……” 虽然他们说完后并没有真的来切，但是在讨论的过程中，时不时就朝她这边看一眼，实在是有够恐怖。 她可没说假，她很担心的是，自己少了根手指，席大大还不一定搭理她呢！ 冤死了到时候！ 因为季薇保持听话的状态，吃完后他们也没有重新给他们绑上双手，很随意。 不过季薇还真的是没有想跑的念头，放弃了垂死挣扎的想法，好死不死地靠在墙上。 他们还在讨论，季薇脑袋靠着墙，悠悠地出声说：“两位大哥，如果到时候你们恼羞成怒，非要我的命不可的话，能不能给我一点道别的时间？” 绑匪A没回答，反倒是问道：“你死之前还想跟家人道别？” 他觉得这姑娘挺逗的，给他们抓来了，没喊没叫，看起来也不害怕的样子，倒是有点既然来之则安之的意味。 她说话的时候偶尔还带点幽默感，不说话时，静静的模样教人看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家人？”季薇念念着这两个字，笑了，“我没有家人了，我的弟弟和妈妈，在几个月前的一场大火里消失了。” 显然，就连绑匪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两个大男人在听了季薇的话之后，居然都愣住了。 季薇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我弟弟是其他人眼里的智障，但在我心目中他只是个孩子而已。妈妈觉得他们会连累我……一场大火……” 两个绑匪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失去了亲人不久的样子。 季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抬眼看他们，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们会给我道别的时间的吧？给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最好的姐妹一丁点道别的时间。” 至少，她应该跟乐乐说一声再见。 她们不能做亲家啦。 两个绑匪发呆中，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这时，一人手中手机响了起来，随便瞄了一眼没在意，正准备安慰季薇一句，突然有低头看了一眼。 马上去推身边的同伴：“快看！回电话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7） 啊电话！！ 相对于季薇这个被绑票的人来说，席城那边的回电，让两个绑匪都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了。 太感动了铄！ 他们坚持不懈的拨号终于有了回报瑚！ 离得并不是很远的季薇都能感受到他们将近欢呼的心理。 估计要不是为了及时接起这通电话，他们都要喝酒庆祝一番了吧？ 绑匪B道，“快快！万一挂了怎么办！” 等到现在才等到一个电话，还给挂了，岂不是冤死？ 于是绑匪A以最迅速的速度将电话接了起来。 即使知道对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还是配以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接了起来。 “免提！”绑匪B提示道。 手机随即呈免提模式。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季薇所熟悉的声音。 “听说你们绑了我的女人。” 季薇不语。 她不认为事实是自己听到的那样。 “是的！”绑匪A清了清嗓子，怕对方听不清楚，“席城，我们要跟你谈条件！” 两个绑匪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因为席城的声音听起来太镇定了，不像是一个被绑走了女朋友的人的表现！ 所以他们略担心中。 “我们不是开玩笑的！”绑匪B在一旁加声，“如果你们再挂我们电话，惹恼了我们，小心我们真的拿你女人开刀！” 这不是没办法了，又不想真的拿季薇开刀，就从网上搜了几张一个带血的女人给他们发过去，吓唬吓唬么？ 还就不信他们还是不放在心上！ 这不，打回来了！ “你们搞错了，”席城说道，“我打电话不是跟你们妥协的，更不可能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我只不过是要告诉你们，不用再打电话过来了，照片上的女人我不认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无关。” 绑匪A一把捂住了通话孔，对绑匪B瞪眼做口型，草，真的不认识？！ 绑匪B摊手表示：没这么倒霉吧？ 他们互瞪着，并没有看见季薇笑了。 嗯，意料之中。 这个答案她早就猜到了。 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命运。 绑匪A随后又一想，不对！ 照片上的女人披头散发，他能看见脸？ 顿悟，一拍大腿道，“你唬我们是吧？！你在侥幸我们抓的人不是你女人？季薇！还是不认识？！” 绑匪B疑惑地看向季薇，后者耸耸肩。 嗯，她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答案是不认识。 “不认识。” ╮(╯▽╰)╭ 看吧！靠这个赌注的话，她活下来了呢。 草…… 季薇看见，绑匪不敢出声，但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暗自骂了一声。 然而不管怎样，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先输了气势！ “嘴硬是吗！不认识？她拍的电影都是你投资的，女一号，你不认识！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哄吗？！” 席城脸不红心不跳，“我投资过那么多，上到导演，下到演员，都必须认识？每天跟我玩花招的人数不胜数，你们不是第一个。一句话，不认识，信不信随你们。你大可以拿她开刀，这事跟我无关。” 两个绑匪是活生生被气得没了脾气，你瞪我我瞪你。 怎么有那么无情的人？！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她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我会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报警。你们愿意，就去给她陪葬吧。” “你——”两个绑匪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季薇心里毫无波澜。 都被她猜对了，可真没意思。 唉……她倒是觉得，席城别回电，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绑匪心一软，她生还的几率还要高呢。 “好！这么说就是没商量了？！你别以为老子不敢！现在公司被你逼上绝路，还不了债，我一样要跳楼！我就拉她一起上路！” “干！怕他！” “姑娘！你别怪我们！怪就怪造谣的人，也算你倒霉！背了这黑锅！”绑匪B被激怒，将季薇从地上拉了起来，“本不想真的伤害你，但眼下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破罐子破摔！九泉之下，你找席城报仇吧！” 季薇没有什么表示，没有任何反抗，被推到了窗前。 望着高楼之下的车水马龙，她只是平静地说道：“希望像我之前要求的一样，给我道别的时间。” 世界上有多少人来不及道别就天人永隔了？ 她不怕死。 绑匪A则将这一切录下来，并加以配音，将眼下的情况说了一遍。 “席城对手下签约艺人见死不救，人人得而诛之！——席城！这份录像公之于众的时候！就是你身败名裂的时候！我就不信，大众能容忍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活在世上！” “席城！你看好了！这个女人是为你而死的！我不信你不做噩梦！”绑匪A愤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放我们公司一条生路，我就放了她！” 季薇明白，他们本无意伤害她，席城的态度惹怒了他们。 闭上眼，不用想也能猜到的答案。 果然，那头传来席城依然没有音调浮动的声音：“无所谓。” 绑匪A居然也被气得笑了起来，“好好好！席城！算你有种！老子服了你！” 听到这道声音，季薇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她的双手是自由的，得到绑匪的同意后，她拨通了牧乐乐的号码。 牧乐乐的手机没人接，响了很久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很快，手机就转去了留言。 想着未来这录像曝光，乐乐应该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想了想，还是给牧乐乐单独留了一条。 “乐乐，很庆幸我还有道别的时间。”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迎着风，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抱歉，我没办法拿到属于我们的荣耀了。真的觉得……” 季薇说不下去。 反倒是和牧乐乐说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些酸楚感，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不是怕死，只是在那一瞬间，心里忽然很痛。 自己这一生，仿佛什么都没留下，来去匆匆。 好像有千言万语，但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到最后，她放弃了，只说一句话，“没什么，乐乐，再见。” 语毕，挂掉了电话。 打给乐乐的最后一通电话没有接通，季薇觉得挺遗憾的。 然而再想，其实也挺好。 接通了，可能还有更多说不完的话，彼此会更加觉得伤感吧。 绑匪B表示，季薇这次算是冤死。 “但没办法！谁让你跟席城摊上了关系！”尽管遗憾，但要做的事却还是要做的。 “姑娘！你别怨我们！当然，你要怨也是情有可原，”绑匪A说道，“姑娘，你最后跟害你的凶手说两句吧！” 然而季薇却是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怨谁。 说她不够坚强也好，早在季辰和季母被大火焚烧殆尽的时候，她对生活就失去了希望。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席城在她身边陪着她，给她力量，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一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呢？ “可是你们的大老板！” “大老板日理万机，又怎么会认识我呢。” 季薇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电话那头的席城听见。 这里是高楼，周围很安静，所以说话都不用很大声。 刚才他就听见了，她说要道别。 道别的那个人只有牧乐乐。 季薇展开双手，眼看似乎要跳下去似的，绑匪B呆了，抓住她的手说：“你干什么！” *** 去玩两天，尽量保持更新。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8） 道别的那个人只有牧乐乐。 季薇展开双手，眼看似乎要跳下去似的，绑匪B呆了，抓住她的手说：“你干什么！” 他没见过那么不怕死的铩！ 他们这还没要推她下去呢，她着什么急啊往！ 他们也没见过这么着急，赶着去死的人！ “……等等。” “等等！”绑匪B慌忙喊道。 这可等不得，一秒钟都不能等，现在那么危险，一秒钟也能改变很多事！ 眼看席城叫停，似乎是有转机的样子，绑匪B都激动得快哭了。 季薇在手上，他们好歹还有一点筹码，这姑娘要是想不开真跳下去了，他们就一点筹码都没有了啊！ “席先生，是不是改变主意，要放我们公司一条生路了？”马上连称呼都改变了。 “让季薇接电话。”席城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是这样说道。 绑匪B分分钟就把手机递上去，生怕席城下一秒就改变主意。 其实明明是两个绑匪占上风，可是这样一看，从开始到现在，主导整件事的却仿佛是席城。 “……”季薇接过手机，却是无言。 “你那么想死吗。”席城问。 刚才她的举动，通过绑匪的呼喊，他听到了。 “那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席先生？”通过电话都能听到她的笑声，“早也是死，晚也是死，早死早超生么。席先生既然不愿意为了保住我的命而向任何人妥协，那么托席先生的福，我冤枉地被抓来了这里，除了死，还能怎么活呢？” “很好。” 其实季薇不明白，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季薇，你为什么不试试求我救你？”席城平淡地问道，“放不放过他们，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改变，兴许你求了，我会救你。” “不用了席先生，我一点也不想求你。” 他会救她的条件，不就是让她被囚禁在他身边吗？ 这兴许是他的个人爱好，他这种帝王一般的性格，就喜欢那种将人掌控在手心的感觉，看到人在他手里犹如蝼蚁一般，大概能满足他那奇怪的控制欲？ 如果他生在古代，一定是帝王之相。 “好，再见。” 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在最后一秒听到这三个冷漠无情的字眼时，心里仍然止不住地冒出一种荒凉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席城并没有等到她的道别。 她无声地将手机递还给绑匪B的时候，后者是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 “你……你这是……”他看不懂了！ 季薇看着他说：“抱歉，帮不了你们。” “……” 绑匪B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怎么回事？！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季薇的表现，让他都觉得自己不是绑匪了！ 绑匪B发呆地看着季薇踩再次着板凳，晃晃悠悠地爬上了窗台。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当绑匪，但这种主动求死的人质真是一辈子都遇不到有木有！！ “等一下！”绑匪B忽然喊了出来，并一把将她从窗台上拉了下来，愤恨地说了一句，“算我倒霉！” 遇上一个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席城，和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心心念想死的人质。 “妈的……算了！就这样让你这个无辜的人死了，我跟人渣就没有区别了！” 绑匪A也没有非要季薇死不可的心思，也呸了一口，“算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拿女人出气，真不是男人！” 既然能活，季薇当然不会非要去死。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自己身边绑匪B的动作却永远地停格了。 突然的尖锐物穿透玻璃的细微声音…… 绑匪B的表情僵停。 季薇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那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绑匪A手中的手机和DV机砸落在地，直到被子弹穿透了额头正中央的绑匪B直直地在她面前毫无生命特征地倒了下去…… “大哥！！！”绑匪B冲过去，满脸不知所措。 季薇站不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心跳已经加快，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那么近…… 他离她那么近…… 她头一回感觉到生命是那么脆弱，前一秒他还在她面前骂骂咧咧，认命地要放弃，下一秒…… 他甚至来不及和他的兄弟说一个字，就已经死去……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种无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好难受…… 转过身，透过玻璃上的那个洞眼，季薇看到了对面大厦天台上的黑色人影。 戴着鸭舌帽，手持狙击枪。 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但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人是Janet…… 再转过来，绑匪B的额头已经闪现一个红点，而他毫无所知，还在担心他大哥。 “不要……”季薇猛地反应过来，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但还是晚了，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去，就看见子弹再次刺破玻璃，一声闷响。 “啊……啊……啊……” 季薇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惊恐地后退，直到触碰到身后的墙体。 她全身都在发抖，根本就止不住。 两只手无处安放，抚抚脑袋，又捂住自己的嘴，难以抑制。 门突然被打开。 门外出现的人，是席城。 季薇抬起脸的时候，已是一脸的泪水 他的手里拿着两只手机，对其中一只说道，“撤退。” 那时候季薇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在他和两名绑匪谈话的时候，Janet就已经前往对面大厦准备就位，一切只等待席城的一声令下。 那个时候，季薇想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算不算在救自己。 只是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从不向任何人妥协。 今天的事证明，他做到了。 “为什么……”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牙齿打颤。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放过我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不是吗？” 席城半个字都没回答，朝季薇走过去的同时，将地上的那台DV机一脚踩坏。 他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不知哪来的力气，季薇一把打开了他递过来的手，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擦了过去，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她快要窒息了！ 她再在这个空间里待下去，她一定会窒息的！ 席城把自己僵持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季薇吓到了？” 季薇没猜错，大厦天台那头的人的确是Janet，情况也如她猜想的那样，基本没差。 她虽然不能把季薇的细致表情都尽收眼底，但她的大动作并没有遗漏。 席城没有回答，再次重复：“撤退。” …… “滚！”洛承天=怒喝了一声，“滚出我的视线！” 哭！ 雪婷也好，小礼物也罢，总是哭！ 哭得他心烦意乱。 蹲在床脚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的牧乐乐听到这句话，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没有一秒的犹豫，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他忽然停止了对她的侵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一直都有，谁知下一秒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爬起时，看到刚才挣扎过程中掉落在衣柜旁的手机，匆匆捡起。 不小心触碰到什么，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她有季薇的未接电话，并有留言。 薇薇…… 是薇薇！ 薇薇能给她留言，还能给她打电话，这说明她没事是吗？ 牧乐乐一时都忘了自己在哪，以及刚刚差点发生了什么，脸上瞬间显出开心的表情。 *** 嗯==昨晚打雷很恐怖，就没写更新（……）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19） 牧乐乐一时都忘了自己在哪，以及刚刚差点发生了什么，脸上瞬间显出开心的表情。 只是她很奇怪，薇薇基本上不会给她留言的，这次怎么？ 因此牧乐乐在想，会不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咬？ 点开留言一听，整个人先是发了发呆，然后反应了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很差经，苍白无色铩。 “薇薇……”牧乐乐喃喃着季薇的名字，“薇薇！” 道别？ 如果是好好地，薇薇怎么可能会跟她道别？ 如果只是简单的道别，为什么要用这么悲伤的语气？ 所以别怪她，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立马有了这样的感觉。 什么叫她没办法拿到属于她们的荣耀了…… 什么叫再见…… 到底是什么意思？！ 发生了什么事薇薇想不开了吗？？ 从这条留言来看，牧乐乐所得到的信息是，她应该不是在什么突发的危险之下，否则她不能打这通电话才对。 来不及去想更多，牧乐乐直接回拨了电话。 然而很长时间都没人接听。 她转头看了看，洛承天还仰躺在床上，双臂展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一瞬间，牧乐乐是条件反射地想起了洛承天，想让他帮忙，帮自己找季薇的下落。 然而随后，她才想起刚才他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什么都没说，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离开AC酒店之后，牧乐乐就着急地给沈俊打了电话，说了季薇的情况。 然而除了那个留言之外找不到任何信息，和他们说了也还是一无所获。 “阿俊，你们真的要帮我找到薇薇啊！听起来太不对劲了，我怕她——” “大嫂，真的不是我们不帮你找！只是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她在哪儿啊！” 如果能救，他们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了！ 没有过走人行道就直接穿过马路，幸而向她驶来的车子主人反应快，早早地踩了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喇叭声，以及车主谩骂的声音透过通话孔传入了沈俊的耳朵里，吓坏了他们。 “大嫂！！你没事吧？！” 刹车声！！ 这足以让他们一众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我没事。” 在刹车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状况的牧乐乐连位子都没有移动过，呆站在车子前方不远处，回头看了下车子，毫无表情。 大概是因为季薇的事，她连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嘀嘀嘀——”车主倒是吓坏了的样子，心有余悸，一直按喇叭骂着，“还不快闪开！想死去远一点的地方死，别连累我！” 沈俊也立刻谩骂起来，气得不行。 “艹！他活得不耐烦了吗！大嫂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不用了……”牧乐乐心里有些抗拒，“洛承天在AC酒吧，你们别到处去找了。” 因为刚才洛承天对她做的事，连带着沈俊她也不想见了。 不理会车主的骂声，牧乐乐走到前方的安全岛上，蹲了下去。 薇薇…… 你在哪儿？ 千万不能有事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打入。 牧乐乐本来想挂掉的，但还是接了起来，准备告诉他打错了号码。 正要开口，就听到：“乐乐，我是薇薇。” “薇薇！”刚才就失魂落魄的牧乐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精神抖擞。 是薇薇！ 既然是薇薇，那就说明她没事！ 得知她还活着这件事，牧乐乐也就心宽了。 “薇薇你吓死我了！你一天一夜没消息，去你公寓发现你门锁被人撬动过，打你手机又不接，我刚刚又听到一条留言，吓得我半死！现在听到你声音了，放心了许多！” “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那条留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我理解的那样吧？” “乐乐，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季薇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电话没好多少，或者说更糟糕。 “薇薇你声音听起来很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来话长，我还是去找你吧，咱们谈谈。” 即使下了高楼，但刚才的事还是让她觉得恐怖，到现在也还没缓过劲。 甚至是心口依然有那种闷闷地要窒息的感觉。 她现在急需一个肩膀。 就算是和牧乐乐说会儿话，聊点别的，也比这种在茫茫大城市中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的这种感觉要好多了。 “别！你站原地不要动，看看那附近有没有茶馆吧，我看你很不好，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彼时，季薇并不知道牧乐乐也经历了什么。 …… 茶馆内，季薇和牧乐乐见面的时候，对对方的第一感觉都是：她很不好！ 互相交换了过程，两人都吁叹不已。 牧乐乐开玩笑说，她们不愧是两姐妹，连受难都是同一天！ “薇薇，席城真的太恐怖了，这个男人你还是远离吧！报警了吗？” 和Janet的顾虑一样，牧乐乐担心的是，如果他铁石心肠，对薇薇做出那天蒋夫人对她所做过的那种事…… 毕竟麻醉药对孩子没好处，所以她们必须得很小心。 薇薇现在已经没有了一切，如果连这个孩子都没了，她还能好吗？ 牧乐乐更怕的，是席城没有蒋夫人那么好对付！ 季薇坐在那儿，脑子仍然有些胀。 她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面色憔悴。 “我不知道……我不能再呆在那了，我会死的……” “算了，你别想了，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产检吧，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好。” 季薇想，这件事并没有曝光，因为后来就连个小新闻都没有出现过，这证明，他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 …… 第二天，沈俊就坚持不住了，打电话给牧乐乐求救。 经过昨天的事，洛承天的恼火程度更上一层楼，不一会沈俊就打电话来向她求救了。 “大嫂，你真的要帮帮我们啊！天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生了好大的气，谁去都给骂出去。” “我……” 昨天的心理阴影伴随着她，至少这几天，她并不想去找洛承天。 她需要冷静！ “大嫂！帮帮我们啊！” 抵不过沈俊的软磨硬泡，牧乐乐只好应了下来：“好了好了，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 到了别墅，牧乐乐才知道沈俊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因为这次真的比上次还严重，能砸能扔的东西都到一楼客厅了。 牧乐乐一进去大厅，迎面就飞出来一个酒瓶子，从二楼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在她面前碎开，七零八落。 “滚！都给我滚！” 看着上面，牧乐乐终究是没忍心。 她回想昨天薇薇问过她的话。 她是否准备嫁给洛承天？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同意他碰自己呢？ 嫁给她，这种关系迟早是会再发生的，她为什么要肿么抗拒呢？ 到底是因为自己和蒋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惹得他不开心的。 要不…… 她还是上去看看，能不能劝劝吧？ 看见牧乐乐，所有人都很高兴，在他们看来，牧乐乐的到来，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好几次天哥生气，都是大嫂搞定的呢，这次也会一样吧？ 牧乐乐上楼去，沈俊悄悄地移过去问道，“大嫂，昨晚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先进去看看。” 哪有吵架！ 如果只是吵架，也不会闹成这样了！ 她决定找洛承天好好谈谈，至少她得为自己澄清！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0） “叩叩叩——我是牧乐乐，我能进去吗？” 里面大约沉默了有几秒钟，然后爆发式地一声吼：“给我滚！老子不想见到你！” 牧乐乐看向沈俊，有点无奈的样子。 后者立马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请求铫。 牧乐乐只好再次尝试：“洛承天，我们谈谈吧。” “谈个屁！给我滚！” 鼓起勇气：“我要进去了啊，你别砸我。” 沈俊坦克等人一个劲地点头，对，就是这个劲儿！ 他赌至今的地位，天哥才不敢砸大嫂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嫂肚子里可有个宝贝！生再大的气，也不至于动到小祖宗！ “你敢进来！进来就死无全尸！” “那好啊！有本事你就动手！你要不管孩子的安危，你就尽管砸！” 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沈俊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她进去。 牧乐乐咬咬牙进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什么情况，迎面一个带着劲风的拳头就朝自己砸了过来。 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拳还是太突然了，吓得牧乐乐猛地闭上了眼。 噢天，她的脸还好吧…… 会不会毁了呢……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碎得七零八落的。 牧乐乐没敢睁眼，脖子都缩了起来。 完了完了，她的脸碎了！ 当然，这不可能，洛承天的拳头在离她的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刹车了。 那一拳最后是砸在门口的一副玻璃表好的风景画上。 这个气人的女人，不吓唬吓唬她，实在难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 此时门还大开着，洛承天视线一扫过去，顿时一个个都装作自己不存在一样，上看看下看看，转移视线。 而洛承天也真的当他们不存在，看着自己面前紧闭的牧乐乐，忽地钳制住她的下巴，锁住了她的唇瓣。 咦—— 有好戏看！ 然而沈俊还总算有点自知之明，每人拍了一脑袋，轻训，“还看！还不快走！等着挨揍吗！” 这里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一瞬间，门外的人跑了个精光。 牧乐乐整个人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拳头怎么就变成了吻，自己就被一股力量往后推去。 她的背抵着门板，面前是洛承天强壮的身躯。 他的肌肉压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逃开。 好几分钟的索吻，食之不厌。 牧乐乐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被夺走了。 因此，她捶打他的肩膀，加以抗议。 洛承天不管，他只顾自己吃得饱不饱，一直到够了，才终于放开了她。 “你干什么！我是来找你谈判的，凑上来干什么！” 不知道她的气还没消吗？ “送上门的我怎么能不要？”洛承天抹了抹嘴角，笑得有些冷，“你滚不滚？再不滚，今天就没昨天那么好运气了！” 牧乐乐的手腕被他压在门板上。 “我滚！但是我也必须把我今天要说的话说清楚说明白了！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就背了黑锅！不说清楚，还指不定你在大家面前怎么抹黑我呢！” “好，我就给你个机会，你想说什么，怎么说，就在这说！” “昨天你如果再强迫我一次，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了！” “怎样！”某人死鸭子嘴硬，叉腰怒，“原谅怎样，不原谅又怎样？你还不是照样给我戴green－cap【据说这词也河蟹，所以大家自动替换吧←_←】？！心有所属，留着人又有什么用！牧乐乐，我放你自由，以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某人气坏了。 一开始只是想帮雪婷清除障碍，可是越到后面，他就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把他气得不行，还不如让她滚远点，眼不见为净的好！ 自由…… 她等了那么久的自由！ 她一直在期盼的自由！ 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由，可是心情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开心和放松。 相反，她的心里有些闷闷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然而说真的，这几个月洛承天真的挺照顾她的。 “你放心！我会走！”牧乐乐的脸也气鼓鼓地，“说完了之后我一定马上就走，你最好别拦我！我跟你急！” “切！”洛承天不屑一顾，看向别处，“我拦你？我直接轰你出去没商量！你别死皮赖脸地呆在这就谢天谢地了！牧乐乐，老子告诉你，我玩腻了！你被甩了！爱去哪儿去哪儿！老子留你跟你姓！” 尽管这是牧乐乐一早就明白的道理，可这会儿这么一听，还是让人觉得非常的不爽。 凭什么她大着肚子还得被甩这么凄惨啊？！ 凭什么啊！ 人性呢！！ 她今天过来不是让他一脚踢开的！ 一时半会儿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瞬间委屈得红了眼。 “你凭什么甩我！啊！凭什么啊！！（○｀3′○）” 于是，一直躲在楼下偷看战况的沈俊等人就看到，他们的天嫂突然抛开小媳妇儿的模样，强势进攻，说一句把他逼退一步。 而洛承天还真被她突发的气势震退了好几步没有反击，看得各位看官目瞪口呆。 只见牧乐乐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怒，“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我身怀六甲！肚子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啊？！啊？！你要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当初就别强我啊！你强了你好歹做措施啊！做错事现在还不担当，你还有脸统领那么多兄弟！” 洛承天瞪大眼，后退到门口，险些脚下一个踉跄。 还好抓住了门的边缘，站稳了。 “小礼物你——我——” 造反吗她？！ “看什么看！你又想做人渣，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是吗？！滚你的！孩子我自己养，不许打他的主意！像你这种没人性的人，就孤独终老没儿子送终好了！！” “喂！！”洛承天发怒，挺直腰杆吼回去，“牧乐乐你够了啊！” 越说越过分了还？！ “我说错了吗！那些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不都被你送去堕－－－胎了吗？！不用你甩我！我也让你尝尝被甩的滋味，洛承天，是我甩你！！我们分手！！” 万籁俱寂…… 敢甩他们天哥的人，她可是第一人啊…… o(╯□╰)o 简直霸气！ 虽然他们很想看看此时天哥的表情有多精彩，但…… 命只有一条！ 大口地喊完那句话，牧乐乐气冲冲地把他推开，一边往外走。 是她提的！ 她甩的他！ 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什么了？！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凭什么一直是他们甩她？！ 凭什么总是他们不要她！ 凭什么…… 一点都不公平！ 洛承天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玩意儿？！ 她甩他？？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洛承天被女人甩了？！ 不干！！ “我先提的！”冲着牧乐乐的背影，他吼道，“是老子甩的你！” 牧乐乐已经一去不复返，头也没回。 洛承天原地站了会儿，心浮气躁，比她没来之前更烦了，并且脑子里很乱。 四处看了看，嘴里骂骂咧咧的。 “s－h－i－t……小礼物你站住！” 牧乐乐没站。 “牧乐乐你他妈给老子站住！再走一步试试看？！” 他不把她就地正法了，她不知道他渣！ 他就是渣，怎么的？ 不服咬他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1） 他就是渣，怎么的？ 不服咬他啊！ 牧乐乐还是没停脚，他登时就怒气冲天，加快脚步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臂，“牧乐乐！！你——” 他的怒吼声顿时停了下来铪。 他的面前，牧乐乐已经泪流满面。 洛承天原本冲天的怒气就这么卡住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只会在乎雪婷的眼泪，其他任何人的都无法打动他的心。 然而，昨天因为她的眼泪，自己没下得去手，今天因为她的眼泪心里更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 最直观的一种感觉，就是他很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回想自己刚刚的言行，顿时有些小后悔。 洛承天不自觉地就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并妥协似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你赢了！你甩的我行了吧？不许再哭了，烦死了！” 众人再惊。 能让他们天哥妥协的人，何其之少！ “别碰我！”牧乐乐一把打开他的手。 “喂……”洛承天的视线往楼下扫了扫，“小礼物！我那么多兄弟看着呢，给点面子行不行？” 这群臭小子，以为藏起来他就看不见了？ 洛承天的视线所到之处，均迅速地转开了自己的脑袋。 “不行！！”牧乐乐瞪眼，“不行不行不行！” 好歹他们回房啊？ 她想怎么闹，关上门再慢慢闹好咩！ 这么多人看着呢！ “好好好……那你想怎么样吗？” 最终他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她哭得他心烦意乱的！ 洛承天第一次觉得头疼。 雪婷不是没在他面前委屈过，但她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哭，也不会像小礼物一样撒泼式的大哭。 温温柔柔地，落着小眼泪。 所以他这么无奈的妥协，也真的是头一遭。 “我不想怎么样！” 牧乐乐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哭什么，心里烦得不像话，索性蹲了下去嚎啕大哭，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我不想怎么样呜呜呜……都是混蛋！混蛋！只会欺负人！” 被冤枉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都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现在还要甩了她！人性何在！ 这真是…… 洛承天更头疼了。 看向下面，一副“怎么办”的无奈着急样！ 沈俊他们不愧是多年的兄弟，整齐一致地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他们哪里知道啊！ 大嫂一直是乐观派，就算他们天哥在外面带小姑娘，也一样好脾气，哪天哭得那么伤心过？ “不许哭！！”洛承天迫于无奈又吼了过去，“再哭我把你绑起来丢进小黑屋！昨晚的账我都还没跟你算！你跟蒋行厮混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还恶人先告状，欠揍了是不是？” “洛承天你混蛋！”牧乐乐站了起来，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一气之下，一开始想解释的事现在也不想再说了，吸吸鼻子，把委屈吞回去。 “行啊，随你怎么想！我走了！” “喂……”洛承天头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 前一秒不还想着说要低个头把她哄开心了再说的？ 怎么下一秒又吼过去了呢…… 他这张破嘴！ 牧乐乐径直小跑下楼。 洛承天又喝了过去：“喂！小礼物！你慢点跑！小心我儿子！” 滚你丫的！ 甩了她还想认儿子？ 想得倒美！ 没他份！ 儿子是她的，谁也别想抢！ “快走快走！转移战场了！寻找新的隐蔽点！”沈俊猫着腰示意。 坦克在最后，一个转身，看到了一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猛地拉扯身后人的衣服。 “干嘛啊坦克！赶紧走啊！天哥天嫂都要打到下面来了，殃及池鱼啊——喔——(⊙_⊙)” 继续拉身后人。 就这样一个拉一个，每个人都是瞪大眼。 沈俊最后，正欲不耐烦地低吼一声，然后表情也变得跟他们一样。 ！！！ 金雪婷正在某小弟的陪伴下，袅袅婷婷地走入大厅。 沈俊不敢惊动牧乐乐，不断地打着手势，让他赶紧带人出去。 这臭小子一定是不知道他们大嫂来了，乐呵呵地就带金雪婷进来了！ 然而该小弟恰巧是金雪婷的爱慕者，视线一直在自己的女神上，压根就没看到沈俊打的手势，把一伙人给急的呀！ 任谁都不敢去想，这事儿要是穿帮了，会发生什么事来！ 沈俊前后一看，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不了那么多，就直接冲了出去。 “嫂子！这边请，您多费心了！天哥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就听嫂子您的话！再不来，天哥都得把别墅给拆咯！” “恩，我就是担心承天才来的。”金女神扬起甜美的女神笑容。 这时，牧乐乐也已经下到了一楼。 “小礼物——” 喊了一声她没停，洛承天快步追上，一把把她给拽过了身：“好了！别闹了！先回房，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牧乐乐瞪大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洛承天就油接了一句说：“好好！我错……不管我刚刚说了什么，都是我错，是我不对，OK？” 他那不是太冲动了吗？ 相处了几个月，她还不知道他是个口无遮拦的人？ 说到底，他一直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真的把她怎么样过。 说到不做到，大概也就只在她身上发生过而已。 那边，金雪婷看着自己面前的沈俊，奇怪地问，“阿俊，你挡着我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沈俊压低声音，“嫂子，我们去那边说吧——” 牧乐乐正想说什么，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也来不及去接洛承天的话了，准备回头看看。 牧乐乐听到了，洛承天当然也听到了，抬头一看，表情和他们一样——或者说更夸张。 ！！！ 紧急情况！！ 洛承天一把捂住牧乐乐的两颊，将她转回来，“回房！我跟你说个秘密！” 他哪有什么秘密！ 眼下第一要务就是，骗她离开！ 牧乐乐的嘴都被捂得嘟了起来，呆呆地看他，“秘密什么啊秘密……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病——” 金雪婷往左看，沈俊往左移；她往右看，沈俊往右移。 金雪婷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长久以来他们的遮遮掩掩，三缄其口，她早就猜到他们似乎在藏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洛承天的新女朋友。 一直以来她都没找着机会，今天好像误打误撞呢……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天仙，连洛承天都瞒着她不让知道！ 金雪婷假装作罢要离开，沈俊刚松一口气，她就骤然一个突袭，转身。 “啊对了！那你帮我转告承天，我——” 装做很自然的聊天方式。 她的声音在一瞬间卡住，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背影，这个身形…… 太像了！ 难道真的是她？ 不管是不是，一试便知！ “阿俊，你帮我转告承天，我下周就要和阿行结婚了，请他一定要到场啊，我跟阿行都会等他的，希望他能来。” 纵然牧乐乐之前有多少的怀疑，听到“阿行两个字的时候”，就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阿行……结婚…… 还有那个女人熟悉的声音！ 牧乐乐骤然打开他的手，回转过身。 果不其然！ 站在她面前的人的确是金雪婷！ 与此同时，金雪婷用余光也瞥见了。 竟然真的是牧乐乐！！ *** 新文开更啦！直接从作品列表或者本文简介进入即可 《私有宝贝妻，总裁很斯文！》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2） 与此同时，金雪婷用余光也瞥见了。 竟然真的是牧乐乐！！ 她很震惊！ 她终于知道，牧乐乐为什么一直没事了…铫… 原来从一开始，洛承天就没有打算对牧乐乐动手！ 非但没有，还将她留在身边保护！ 可恶！ 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洛承天的？？ 并且他为了她欺瞒自己！ 金雪婷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愤怒感。 洛承天从来没骗过她，也从来没在她的事上敷衍过。 如今，为了牧乐乐…… 金雪婷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被欺骗，被耍弄！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发作，得硬生生地把这种愤怒给压回去，笑脸迎人。 因为她从来没有公开说明，指名道姓地要洛承天为她铲除牧乐乐，一旦不小心说出口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那个笨蛋喜欢的是一个善良的金雪婷！ 牧乐乐…… 金雪婷在肚子里憋着气。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撞见，他准备瞒一辈子不让她知道？！ 是别人她无所谓，可那个人不可以是牧乐乐！ 金雪婷内心的天秤已经无法平衡了。 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笑道，“阿俊，你要多劝劝承天，不要再等我了，现在我就要是别人的妻子了呢。他一定会遇上他的真命天女的，谢谢他这么多年一直保护着我。” 洛承天一副完蛋的模样，悲剧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来不及了…… 穿帮了…… 牧乐乐呆在那里，看看金雪婷，又转过身看看洛承天。 那瞬间，她明白了许多事。 从一开始就有的疑问，在知道那人是金雪婷之后，了然了。 原来如此…… “俊老大，天哥还在生气吧？嫂子都来了，还是赶紧让她进去吧！”某小弟被堵在后面，依然搞不清楚状况。 沈俊转头一看，看到了牧乐乐的表情，已知完蛋，气得朝那小弟一脚踢了过去。 “嗷……俊老大……怎么了啊……” “嫂子……”牧乐乐神神叨叨地念着，“原来是这样……” 她看向洛承天的时候，后者立马变成了讨好的笑容，“呵……小礼物，你听我说……” 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雪婷那里交代不了，小礼物这里又糟糕得不行…… “别碰我！” 牧乐乐的声音很大，那边的人直接全都看了过来。 这个时候，那金雪婷身后的小弟总算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猛吞口水。 死定了！！ “乐乐？”金雪婷才看到牧乐乐似的，惊讶地说道，“承天？乐乐你怎么在这儿啊，你认识承天吗？” 看着金雪婷那样，牧乐乐说不出话来。 那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怎么……了？”金雪婷一脸的无辜样，看看这，看看那，“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说话。 牧乐乐和洛承天不说话，现场就没人敢吭声。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走吧，先出去。”沈俊轻道。 不管怎样，还是先把金雪婷给弄出去，让天哥和乐乐大嫂好好聊聊！ “谁都不许走！！”牧乐乐的胸脯都上下起伏了，闭着眼睛大声地喊了出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谁都不能走！！” 金雪婷方才明白过来似的，瞪大眼睛，“啊……该不会……乐乐就是……你们的新大嫂？是乐乐？对不起我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以为……乐乐还喜欢阿行的……” 金雪婷这说话，也算是在提醒洛承天牧乐乐的过去。 殊不知，他早就知道了。 “我的天……我刚刚都说了什么……对不起啊乐乐你别误会！我……我……刚刚说的你就当没听到，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别生承天的气啊，是我不对……” 沈俊给烦的。 他真是受够这幅装做的样子！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说不了她。 转头看见他们乐乐大嫂委屈的模样，烦躁地想揍金雪婷一顿！ “乐乐，你先别哭啊，你听我解释——” “你闭嘴！”牧乐乐一声狮子吼，喝停了金雪婷的步伐，“我不想听你说话，给我闭嘴！” 众人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和金雪婷说话一定要轻声细语。 因为她有心脏病，洛承天护她到怕大声点说话都会诱发她的病。 所以没人敢在她身边大声说话。 金雪婷表面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里却在想，牧乐乐，你给我等着！ “小礼物！”果不其然，洛承天去拉她，“别这么冲！雪婷好好地跟你说话，你就不能——” “我不能！” 牧乐乐和攻于心计的金雪婷不一样，她不知道装作。 “我不能！”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脑子里很多事在转，混乱一片。 “为什么是金雪婷……”牧乐乐喃喃着这两个字，双眼挤满了泪水，“为什么是她……” “小礼物！你别这样！” 现在她心情很激动，根本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想我怎样！”她冲洛承天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又是她啊……” 沈俊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要糟糕得多了！ 更糟糕的是，现在牧乐乐不是伤害别人，而是被伤害！ 她看起来快崩溃了。 换做任何其他女人她都不会这样，只因那个女人是金雪婷。 因为金雪婷，她被蒋行抛弃了，而现在……又是因为她！ “你听我说！你先别胡思乱想！”洛承天头疼得要命，努力先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冷静冷静，然后听我慢慢跟你解释，OK？” 牧乐乐如今哪里还能冷静得了？ 看见金雪婷，她都没差点疯了！ “解释？”牧乐乐哭着哭着就笑了，“我说给你听，好吗？为了金雪婷，你强迫了我，你让我觉得自己脏，配不上阿行……我以为是天意，连一丝的挣扎都没有，我以为……是命运让我们分离……我都不曾去争取过我们之间的两年感情就放选择了放弃！但现在……却告诉我那个毁了我们的人，是你……” 听着她说她和蒋行之间的事，洛承天的眉头紧皱。 不是！ 那真的是天意！ 如果没有那一晚，他不知道自己会对小礼物做出什么事来。 他来不及反口，牧乐乐又继续说，“你为了让阿行没有选择，你毁了我！！你为了金雪婷才会把我留在你身边！我那么傻，相信你……相信你们所有人……又是金雪婷……总是金雪婷！为什么每次赢的人都是她！为什么我会那么狼狈！我输得什么都不剩了！连尊严都没有！” 她为什么会那么失败？ “小——” “够了！别再拿我当傻子耍弄了！这几个月，你们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过去！所有人！哦还有那次……你还装作不知道我和阿行的关系……你还装模作样地反过来指责我……很好玩是吗？让我像个傻瓜一样被欺骗愚弄，你很开心吗？！” “你冷静一点！小心肚子的孩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洛承天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v⊙) 沈俊等人瞠目结舌！ “不要再靠近我！你们所有人都这么恶心！” 牧乐乐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3） “不要再靠近我！你们所有人都这么恶心！” 牧乐乐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 “乐乐！你别这样！你先听承天解释啊——铫” “你滚开！守” 金雪婷被推倒在地。 这次不像商场那次，她就是故意的！ 她的胸腔里带着满满的愤怒，都通过那双手，传递到了金雪婷的身上。 “婷婷！”洛承天朝金雪婷跑去，将她扶起来。 “我……我没事……”虽然是这么说，脸色却是苍白，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快去看看乐乐，她情绪太激动了。” 洛承天的确朝牧乐乐走去了，但却不是为了安抚她。 用力地抓过她的手臂将她拽向了自己。 “牧乐乐你够了！” 另一只扬起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眼看着就要甩过去了，看得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金雪婷当然期待他能甩过去，但在场的其他人大多都不希望。 “天哥！” 沈俊领头的一部分人担忧地喊着。 打不得啊！ 抬头看着他的手，牧乐乐悲哀地笑了，还往前走了一步，毫无害怕的神情。 “打啊，我要是躲我就不叫牧乐乐！” 最终这巴掌并没有甩下去。 洛承天懊恼地收回手，用力地把她拉到了金雪婷的面前，“看你做的好事，给婷婷道歉！” 金雪婷的左手掌已经磨破。 “承天算了……我没事，你别为难乐乐了……” “她必须道歉！” 虽然自己想看的一巴掌并没有被满足，但很明显，洛承天是偏向她的，这就够了！ “你要么打我，要么让她推回来，但我绝对不道歉！我讨厌她！” “你还不悔改！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推有多危险？婷婷怀着孩子！” “对，蒋行的孩子。” 牧乐乐这招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大家都看到，洛承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抓着牧乐乐脖子的手硬是要让她在金雪婷面前低头。 牧乐乐的力气敌不过洛承天，脑袋正在一点点地往下低…… “我不要！”牧乐乐带着哭音拒绝，“洛承天你混蛋！你不如杀了我！你在践踏我的尊严！” 他没有在金雪婷面前给她留一丝尊严！ 她都已经输得那么彻底了！ 趁着洛承天强迫牧乐乐的间隙，金雪婷一时没忍住内心的笑意。 发现之后立刻收了起来。 只是，还是被沈俊看到了。 他看不下去了！ “行了天哥！”沈俊走过去，一把抓住洛承天的手腕，把牧乐乐拉了回来，“别逼大嫂了！真的看不下去了！” 平心而论，他当然更喜欢小礼物。 他可以不说金雪婷的不是，但继续冷艳旁观，让金雪婷占着有天哥宠爱就肆意欺负乐乐大嫂，很难不管！ “阿俊？” 造反了？ “天哥你别忘了，她也怀着孩子！还是天哥你的！” 洛承天呆愣，顿住了。 其他人顺便说道，“算了天哥，大嫂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女人之间的小吵闹嘛，大嫂都哭得那么厉害了，就……” 牧乐乐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趁洛承天犹豫的时候，转身就跑。 “小——” 他喊到一半的声音，被金雪婷的呻吟声给切断了。 “婷婷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管我了，快去——” “随她去！”洛承天眉头紧皱，“做错事她还有理了！” 只是说完之后自己难免也有些底气不足。 比起他犯的错误，她的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他倒是想解释啊，可这小礼物根本不听！ 照这样下去，他就是解释了，她也不会信！ …… “大嫂！你慢点跑！我送你回去吧？” 牧乐乐虽然没有对沈俊恶言相向，但还是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OK……OK……大嫂你放松，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谁啊，阿俊啊，我们不是好哥们儿吗！” “我不知道……”牧乐乐小声地抽泣着，“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 明明你们都知道真相，你们就这样看着我一步一步往里踩……” “大嫂，我……” 沈俊无从狡辩。 因为她说得没错，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并且照着他们老大的意思，欺骗她，隐瞒她。 所有人都知道金雪婷是他们老大的女神，然而没有一个人告诉牧乐乐。 “不要过来……我现在脑子里好乱，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在我欣喜地要接受你们对我的好的时候，却告诉我那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不是真的……” “大嫂！我发誓！我们是真的对你好！好哥们儿！OK？除了骗了你之外，你和我们建立起来的羁绊都是真实的！天哥也一样！这么多个月，大嫂你都感觉不到的吗？天哥他本可以让你永远地消失在这世上的！为什么最后选择了这个办法？大嫂你想过吗？” “我不知道……不要再问我问题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好乱……我已经分不清身边的人是敌是友了……不要过来……” “好好……我不过去……” 拦下一辆taxi，牧乐乐钻了进去。 沈俊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一个人。 对了！季小姐！ 找季小姐！ 沈俊自己也乱得不行，将刚才的一片混乱情况大致地讲了一下。 “什么？洛承天他怎么这样？乐乐已经受过一次情伤了！他怎么能在乐乐的伤口上撒盐？” “季姐姐！现在不是追究谁的错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大嫂！你们是好姐妹，她不想见我们，总会见你吧？陪陪大嫂吧，天哥一个劲地护着金雪婷，大嫂当时孤立无援，都快委屈坏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行了我知道了。” “我已经让人偷偷跟着了，等车停下来，我告诉你大嫂在哪儿。” “好。” 季薇刚巧已经拍完了今天的戏份，沈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卸妆。 虽然现在有了助理，但季薇还没大牌到有专门的助理和化妆师帮她整理妆容。 Nancy出去确认明天的行程，季薇自己站在化妆台前，正在卸眼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季薇愣了愣。 她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肚子越来越大了，再过不久，她就不能再穿紧身的衣服了！ 就是现在，三个多月，掀开衣服也已经能认出。 这和小肚子不一样，赘肉是松软的，而怀着孩子明显是另一种感觉。 脱戏，她是万万不能演了。 改过后的剧本她看过了，和之前的剧本一样，妖姬在后半部分成为了王的宠妃后，就没有脱戏了，所以这点不用担心。 这部戏安全了，那么之后呢…… 拍完了这部戏，她能有那么长的假期？除非她和经纪公司商讨过，否则很难得到包括坐月子在内的长假。 但她想，很难。 她做为一个新人，事业才刚刚起步，方才正要上荧屏，如果这个时候就淡出大家的视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机会不是一直有的，她自己也怕。 相对自己的学历来说，娱乐圈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方式，如果离开了这个圈子，一时半会儿，她筹不到那么多钱来养活自己和孩子。 怎么办……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 “Nancy，晚上那个庆功宴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推掉，我有事。” 良久没有得到应答。 “Nancy？你听到了吗？Nan——” 季薇一转身，声音就直接卡住了。 来人并不是Nancy。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4） 季薇一转身，声音就直接卡住了。 来人并不是Nancy。 一个意外之客—— 席城铫。 其实在昨天的绑架之后，她就以为自己不会再见他了。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人时间。 在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这种突击性，让她有了几秒钟的发呆。 那个录像，随着两兄弟的死去，并没有被公布在大众面前，所以季薇被绑架的事，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 季薇关注了一下实事新闻，他们的事也并没有报道出来。 整件事，悄无声息地发生，又悄无声息地没有了声响。 若不是自己真的经历过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并且到现在再想起都会心悸，她恐怕也会认为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昨天和牧乐乐谈的时候她曾说过，被他们绑架的两夜一天，还不如席城出现的前后十分钟可怕。 季薇双眸中的闪躲，被席城看在眼里。 他进来的时候，身后有一点空隙，季薇能看到他身后的Janet和门罗。 门罗在他进来之后，把门关上了。 季薇心想，有他们两个在外面守着，不管他想做什么，自己都是插翅难飞。 收起自己的慌张，季薇靠在化妆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无事不登三宝殿，席先生今天想来干什么，说吧。” “快杀青了吧。” 他还关心这个？ 他不像是那种会去在意这些进度的人。 “是。” “我手上有个新合同，感兴趣吗？”席城不说废话，直接点明来意。 “……” 一瞬间，季薇竟然拒绝不出口。 虽说俗话说不为五斗米折腰，但自己的确需要机会…… 她不能跟钱过不去，特别是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 推了这个机会，她都不知道自己下一份合约是什么时候。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些小事，什么时候都要他这个大老板亲自出马了？ “条件呢？”她问。 “没有条件。” “又没有条件？” 这次女一号，她就当是席城还她的人情，接受了。 但现在人情已经还清了，再次无条件把合约送上？ 一直以来老天爷就没掉过馅饼给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事？ 无论怎么看，席城都不像是会做平等生意的人，他若不占大头，那笔生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吧？ 娱乐圈的潜规则就连广大群众都会脑补，更何况是已经在圈子里的她。 进娱乐圈也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她没交到什么好朋友，但近水楼台，得到的八卦消息却不少。 被潜，因而得到角色，亦或其他类型的合同，这样的事不在少数。 她将席城归类为潜别人的那类人中，自然不信他会拱手送上一份合同。 “对，没有条件。” “为什么？” “不为什么。” “……” 答应，或不答应，季薇没有了主意。 首先，她不能任性，合约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算她有实力，人家一个后台就能抢走她的机会！ 更别说，娱乐圈那么多艺人，比她有实力的，海了去了。 短时间能不能拿到新的救命钱，她并不确定。 “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逼迫人，合约在Janet那里，要不要，你自己决定，”他不多说，“不急，慢慢考虑。”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门罗跟在他身后先走，Janet留下。 季薇懵懂地走出去，Janet靠在门沿上，手一摆，递上一个文件夹子，“喏。” 季薇问她：“他到底什么意思？没有条件，亲自上门给我送合约，天底下是真的有那么好的事？他在盘算什么？” Janet无辜地耸了耸肩，摊手表示无奈：“你别看我啊，我可不知道席先生在想什么。” “怎么，你怕？”Janet挑眉问。 “当然怕了，”季薇说，“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大馅饼，我能不怕吗？老天爷一向没对我这么好过，我就不信真的是好事。” Janet笑得很灿烂，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虽然我不知道席先生想做什么，但依我这么多年跟随席先生的经验来说，他如果想解决一个人，绝对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干脆，直接。” Janet的话，让她想起了昨天在大厦的事。 真的是干脆，直接呢…… 看见季薇的走神，Janet也大概猜到她想起了什么，又轻轻地拍了拍，“昨天吓到了？” 活生生的人就站在她身旁，她第一次经历，一定是会害怕的吧？Janet其实也有考虑到，当时也准备等季薇离他们远一点的时候再下手，谁知席城很快就下了命令，她只好动手。 “嗯，”季薇点点头，并不隐瞒Janet，“被绑架都没这么恐怖。当时心跳都要停止了……” 那次在东郊别墅里，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别想了，都过去了。” “嗯……”季薇想了想又问，“Janet，当时……他是不是一接到他们的电话就已经开始部署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不想骗你，是的。一开始前台的人没放在心上，他们并没有说你的名字。后来席先生知道了，就让我们去查你的住处，你果然不在。查了小区的录像，有异像，就开始了进一步调查和部署。” “……” 季薇在想事。 “季薇，别想太多，至少……席先生并没有置你于不顾。” 当时他们都带着无线耳机，方便知道动态，所以席城对季薇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听到了的。 在不知道他们的部署前，以季薇对席城的感情，一定会很伤心吧。 “算了，没事，”季薇笑道，“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 再想下去也想不透。 “嗯，合约拿着吧，我的建议是，别跟钱过不去。” “知道，就是因为钱我才犹豫啊，”季薇笑，“这人啊……一辈子都在跟钱做斗争啊。”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是沈俊。 “季小姐！大嫂去了link酒吧，你一定要阻止她，别让她喝酒啊！” “知道了！” 这乐乐简直是胡来！ 她都怀孕了还去酒吧，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怎么？”Janet问。 “我得去趟link酒吧，我朋友在那。” “link？我知道在哪儿，离这不远，我送你过去！” “好是好，但你……” “没事，席先生那边有门罗。” “那谢谢你！” 她需要尽快赶到link，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 link酒吧。 “为什么！你们经理呢！叫他出来！我是客人！我要什么你们都必须给我端上来！” “真的不行啊……” 刚才他们就接到沈俊的电话了，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卖酒给她。 “我不管！我要投诉你！经理！把经理叫出来！” “就是经理出来也不能啊……我们不卖酒给孕妇……” “你怎么知道我是孕妇？” 她脸上写着吗？ 想起刚才他们的表现，牧乐乐已经明白了什么，马上打给了沈俊。 “沈俊你就在这附近是不是？！给我出来！是不是你叫他们别卖酒给我的！” “没有！绝对没有！大嫂，我冤枉啊！” “放屁！！”牧乐乐粗鲁道。 恰在这时，季薇的出现拯救了沈俊。 “乐乐！”季薇匆匆跑来。 “沈俊，你还打小报告！” “啊大嫂我还有事先挂了！！” 酒吧那边已经吩咐过了，让他们多照顾着点，有异常就马上给他打电话。 既然季薇已经到了，他也就放心了。 “喂——”牧乐乐气的，“挂我电话！” “乐乐！你这是干嘛呢？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有多危险？你好歹叫上我，有个照应。” 牧乐乐努着嘴，像被家长抓包的坏孩子似的，“你那么忙……我是无业游民。” “你啊……”对无辜的酒保抱以歉意，让他给她们上两杯果汁，拉着牧乐乐去了角落。 “我不是真的想喝酒，喊着玩儿的……心里实在太难受了，不喊出来发泄一下，我都要把自己给憋坏了。” “你知道分寸就好，”季薇握住她的手说，“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啊，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发生什么事，沈俊应该都已经跟你说了吧？否则你也不会是这幅表情。” “嗯……我都知道了，”季薇捋捋她的刘海，“实在没想到洛承天他……” “被欺骗的感觉……太不好受了……我那么相信他们……薇薇你知道吗，输给同一个人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难受，刚才我都差点崩溃了……为什么又是金雪婷……” 季薇抱抱她，安慰说，“没事了乐乐……注定我们两姐妹命没有这么好……但幸而我们还有彼此，不是吗？” 她也没想到，洛承天喜欢金雪婷到愿意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幸福…… 现在再追究这段时间里洛承天是否欺骗过乐乐已经没有意义了，欺骗已凌驾于任何事之上伤害了乐乐。 “嗯！不要那些臭男人了！姐妹万岁！” “万岁！” 有些事，强求不得。 她们都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 存在银行里的四百多万，就在今天，牧乐乐将它还给了蒋夫人。 不是自己的钱，始终没办法心安。 放着对自己也是种折磨，牧乐乐干脆还了回去。 从银行里出来，牧乐乐直接去找季薇。 季薇刚拍完一个片段下场，Nancy贴心地给她披上浴巾。 “谢谢。” “不谢！”Nancy年轻，活力四射地，“薇姐你以后大火了，一定不要忘了我就是啦！” “当然不会。” 在自己的休息椅上坐下，看见牧乐乐撑着脑袋，便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我那飞走的四百万啊……” *** 多写了一千字，是不是塞牙缝都不够……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5） “我在想我那飞走的四百万啊……” 季薇靠在休息椅上，喝着水，一听这话笑出声来，伸手就往旁边的牧乐乐额头上弹了一下。 “还想你那四百多万呢？早飞到蒋夫人的怀里了，你再怎么想也飞不回来了。铫” 反正钱是乐乐的，她还不还，她都觉得无所谓，只要她好过就行了袒。 “唔……”牧乐乐的脸上略显心疼，“我现在后悔是不是来不及了？” “当然来不及了！不然你再去问问看，蒋夫人愿不愿意再给你一次！” “怎么可能啦……”牧乐乐是越想越心疼，“早知道我就先买它一栋大别墅了！我怎么就脑子短路，突然去把钱给还了呢！诶薇薇你说我是不是脑子被门给夹了啊？” 季薇也乐坏了，“我哪知道。再说了，你的脑子哪天没被夹过么？” “季薇薇！” “打住打住……快去补个妆，换下衣服，下一场就是你了。” “有什么好补的啦……不就是个小丫鬟嘛……镜头都不知道有没有，没人看的啦。” 这是季薇为牧乐乐争取到的一个小机会。 原先丫鬟的一个演员突然不知怎么的，来不了了。 大家都在物色人选救场，可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 这时季薇就提了牧乐乐，导演一看资料，看是季薇的好姐妹，没别的选择也就答应了。 “好啦！我现在没名气，这是我能给你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跑龙套也是跑，至少有钱呢！有个人把四百多万都还了，不努力赚钱可怎么行啊……”季薇打趣地说着，笑得眉眼弯弯。 “啊啊啊……”牧乐乐把自己的头发给搅乱了，“后悔了啦……我现在回去银行拦截行么？” “好啦！走吧，我带你去化妆间！” 知道牧乐乐是开玩笑的，季薇自然没当真。 两个人以开火车的模式去化妆间。 期间牧乐乐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直接挂掉！ “是天哥吧？”季薇心领神会，“决心要断了？” “断！让男人见鬼去吧！统统都不是好东西！啊薇薇，不如以后就咱俩凑一凑过日子吧？百合！” “百你个鬼！我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对全世界的男人都绝望啊。顺其自然吧，小宝贝还是需要爸爸的，如果遇到合适的，为了小宝的未来，我会嫁的。” 单亲的感觉，并不怎么样。 “真过分……亏人家还想娶你呢！”牧乐乐的脸鼓得像个包子。 “娶我你也得赚钱啊！就你现在跑龙套的钱？养活谁呀！才不嫁给你个穷鬼！”季薇乐呵呵地说着，“你要昨天跟我求婚，我指不定看在那四百万的份上就答应你了呢！” “啊啊啊……晚了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啦！” 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两人到了化妆间。 还没伸手去开门，门自己就从里面打开了。 Yuki和几个演贵妃的小演员从里头出来，看见季薇两人，自动地就闭上了嘴，什么话都不说，默默地出去。 门一关，话茬子就打开了。 “杨静初就这么完了？那现在这剧组，不就她季薇一人独大了？” “谁知道呢！诶Yuki姐，她耍大牌不？” “也得是大牌才行！”Yuki虽然不再跟她明着作对，但还是先入为主地不喜欢她。 季薇已经是这部戏的女一号，除了没有像刚进组时那么受欺负，地位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一伙人笑了起来，离开了。 …… “啊……薇薇，你说什么你时候才能一个人独享一个化妆间啊？我能等到那天吗？” “要以前，我一定跟你说，能！可是怎么办呢，拼搏的动力没有以前足了。” “好啦！顺其自然啦！不要强求，那样活得太累了。” “过来，我帮你补个妆！”季薇招呼她到跟前来，“这个孩子你跟叔叔阿姨提了吗？” “没有……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怕啊啊啊……我爸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拖着也不是办法，纸终究包不住火，而且孩子也需要营养，你得让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可是我觉得……我要是说了，他们一定会逼我跟孩子的父亲结婚的，我……” 如果她不知道真相，朦朦胧胧地，嫁了也就算了，可现在…… 她怎么可能还会答应得了？ 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嫁一个心里有她最讨厌的女人的男人？ 宁可一个人过！ 季薇不说话。 她也没主意了。 其实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乐乐？ 她们两个啊，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 “卡——！” 今日最后一场结束。 导演说可以收工，所有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收拾现场。 “薇薇啊。” “导演，什么事？” “你那个……有空的话还是陪乐乐对对戏，知道吧？” 牧乐乐NG了几次，有时表情还不到位，不能达到张宁的标准。 而季薇的表演一直很赞，导演很喜欢，因为是她介绍过来的人，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 “我会的。” “不好意思啊导演……我回去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牧乐乐在一旁一个劲地道歉。 “好了没事没事，是我要求高，努力吧！最后的阶段，大家绷紧了！” 卸了妆换了衣服，和Nancy也说了再见后，两人并肩出去。 “啊……真是好丢你的脸啊薇薇……我都演不好……一个小角色都驾驭不了！”牧乐乐有些垂头丧气。 “导演都说没事啦！你第一次吗，难免有些紧张。没关系，回去后我陪你对戏，今晚去我家睡吧？” “好啊，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必须把台词背熟了！” 两位好姐妹手挽着手，一起走出片场。 笑容在走出那扇门之后停格了。 亮眼的黄色敞篷就停在路边，洛承天倚着自己的爱车，样子略痞。 本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抬头一看出来的人，立马亮了眼睛。 “小礼物！”怕她看不见，还挥手致意。 季薇转头看牧乐乐，只听她嘀嘀咕咕了几个字，“阴魂不散！” 季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牧乐乐就拉着她的手，匆匆转向另一个方向，“薇薇我们快走！” 季薇觉得，跑不了的。 洛承天有心来堵她，哪会那么容易放弃？ 这不，她们两个大肚人士，哪里能跑得过他？ 洛承天那大长腿一迈，直接就追上她们了。 他抓的是牧乐乐的手腕。 “薇薇！快报警！” “……”这不是为难她吗？ 洛承天根本就是肆无忌惮，就算听到报警，也还是没放开。 开玩笑！ 他洛承天是吓大的吗？ 混这么多年，还怕这个威胁？ “牧乐乐！你到底要不要给我一点点时间解释一下？” 听这意思，难道其中真的有误会？ 否则……他也不会大老远特地跑着来这堵她们？ 他应该没那么闲。 季薇不想牧乐乐错过什么，便说，“乐乐，要不……我去那边等你，你们好好聊聊？” “不要！”牧乐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想跟他聊！换你，你想吗？” 设身处地地一想，季薇摇了摇头。 她只会比乐乐更决绝。 谁都不喜欢欺骗。 “谈一谈！”洛承天还是不放，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 “天哥，我们真没什么好谈的！”牧乐乐认真地看着他。 “你别逼我用强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6） “天哥，我们真没什么好谈的！”牧乐乐认真地看着他。 “你别逼我用强的！” “对我你就只会用强的了吗？”牧乐乐冷笑，“如果是你的金女神，我看你是连大声说话都不会吧？” 这就是她们的差别待遇铫！ 洛承天愣了一下。 “不一样！雪婷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她从小就心脏不好，不能受任何刺激。” 发愣的人变成了牧乐乐。 所以那天他才会那么紧张金雪婷？ 笑，不止吧…… 他对她呵护的程度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只是这样？ 先天性心脏病…… 看不见的心里，牧乐乐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搞什么狗血段子啊，还心脏病！ 他们这是在演八点档肥皂剧吗？这么扯的病怎么就真的出现了呢？ “她心脏不好是吗？我也不好啊！我也不能受刺激啊，你别跟我大声说话成吗？哎呀这心口疼的呀……” 牧乐乐纠结得五官都皱了起来，好像真的很疼似的。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这事蒋行也知道，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 “是吗？真好，两个王子一个公主，金雪婷很幸福！哦不对，你是骑士，王子和公主已经过上幸福的日子了，美好的童话结局。” “……牧乐乐！” 看着他，再次重复道，“天哥，如果你今天来只为告诉我，金女神有多脆弱，真的对不起，我想没什么好谈的，她就是水晶做的，也跟我无关！就这样。” “唔……” 身后的季薇突然发出声响，并且蹲了下去。 牧乐乐立马返回，“怎么了薇薇？你哪儿不舒服？” 季薇蹲在地上，摆摆手，“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中午没吃好……” “马虎不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牧乐乐拉起季薇，四处瞧了瞧。 可惜这个点竟然没有Taxi开过。 洛承天阴魂不散地在她们面前晃悠，“坐我的吧！” “不用！” 牧乐乐左转，洛承天也往左跑，又挡在她面前说，“坐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都说了不用了！请你走开好吗？” “没有Taxi！”洛承天加重音说道，“你真要这样耽误下去？季薇看起来很不舒服！” 牧乐乐正想继续拒绝，转头看季薇的脸色真的越来越差。 “没事，我们等Taxi吧……”季薇弱弱地开口。 “等什么Taxi啊！你脸色都这样了！”牧乐乐喝道，转而看洛承天说，“不是要送吗？帮忙把薇薇扶上车啊。” 洛承天也不废话，直接把季薇打横抱了起来，牧乐乐紧跟其后。 没开多少分钟，牧乐乐突然孕吐了，一直干呕不已，整个人虚弱地趴在车门上。 看了一眼后视镜，洛承天已经无语到说不出话来。 一车上两个孕妇，简直折磨！ 等牧乐乐好些了，洛承天看一眼后视镜说道：“看你这样被孩子折磨，我要是还抛弃你，简直不是人。” 牧乐乐抚了抚胸口，连忙摆手说：“别……别啊天哥，别这样想，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一路上他俩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着。 季薇其实已经好些了，不去医院也无碍，只不过看着似乎有转机，就继续装着不舒服的模样靠在车里，安安静静地听他们的对话。 当然，这对话的分贝稍微高了点。 恩…… 现在肚子好了，脑袋有点疼…… “牧乐乐！”终于开到医院，洛承天骤然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不能，我现在要送薇薇进去检查，没时间听你编造故事。” 扶季薇下车，直接就给搀到里面去了。 锁了车，洛承天也不乐意离开，跟了上去。 于是在各种挂号排队看医生的过程中，洛承天就一直在她们身后晃悠。 “……所以一开始我是那么打算的，可后来我是心甘情愿的啊，不完全是为了雪婷。” “不完全……”牧乐乐琢磨着这几个字，默默地点头，“不完全的意思，不就是其中还是掺杂了些吗？有什么改变吗天哥？” 发现怎么回答都不对，于是这个问题直接被跳过了。 “我要是为了给雪婷绝后患，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看我洛承天像是那种会心慈手软的人？为什么没有对你下手，我自己也找原因，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除此之外，我没有骗过你。” “天哥，现在问题已经不是欺骗不欺骗了。我可以不怪任何人，回去后我也仔细想过了，的确，你们都对我不错，后来你也是对我挺好，事事护着我，但这些是主要问题吗？” “那什么是主要问题？” “主要问题就在于，你喜欢的女人，是乐乐最讨厌的女人，”季薇插了一句嘴，“那个女人，夺走了她的男朋友——还是因为心脏病。” 洛承天发愣。 “对，薇薇说得没错，我这人就是神经大条，有些不开心过个夜我就不追究了，唯独这件事不可以。我讨厌她，”牧乐乐说着，有过他身边时，瞧了他一眼，“你的金女神，我讨厌死了，这么说可明白？” 再愣。 “而且天哥，既然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远离阿行，那么你大可以放心，也请你转告，让你的金女神放宽心，我不会去纠缠他未婚夫的，OK？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讨论了。” 薇薇说得对，不是所有问题都必须要有一个答案。 她静静地想了很久，有些事也想开了。 不用去怪谁，至少这几个月，他们让她过得挺开心的，至于初衷，再想也没什么意义了。 “不是……”洛承天整个人是蒙的，还没想明白，“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那你说，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承天试图解释，但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啊！他干嘛来了？ 只知道出了这档子事，他必须来找小礼物！ 可是找了之后呢？ 他好像也乱七八糟地解释了一些，但现在看来，并没有任何改变。 “嗯，然后呢？”牧乐乐看着他，“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明白了，不用你解释了。” “还有！” “嗯，还有？” “还有就是请你们出去讨论，吵死了！”医生终于忍无可忍地插嘴，“姑娘，你没什么事，就是消化不良，以后吃东西要细嚼慢咽。”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开了些助消化的药，三人出去了。 门一关上，洛承天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他们明天结婚！” 话说出口，他又想来个吃了吐。 他本没准备说这个！ 时间停格了几秒钟。 “所以？”牧乐乐看着他，笑了，“你该不会准备拎我的脑袋去给驴踢一脚，然后让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吧？” “所以你不去？” 洛承天也傻，还当真问了出来。 牧乐乐嗤了一声，一脸懒得解释的模样，拉着季薇走。 “我没那么高尚，还去现场祝福他们！我告儿你，你最好拦着我别去，要不然我去了啊，送的礼物你真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洛承天跟上去。 “一个写满了你家金女神生辰八字扎满了毒针的小人儿！”牧乐乐回眸一个微笑。 “……” 换了别人这么说，他估计已经一拳头过去了。 可牧乐乐这么一说，他不仅没生气发怒的感觉，反而还觉得…… 刚那一回眸，略可爱啊？ “天哥，这我跟你打包票，这厮还真的做得到！”季薇也笑着接了一句话，“我劝你，看着点，千万别让这姑奶奶去他们的婚礼上，不然……婚礼变葬礼，那就难看了。” 这两姑娘不愧是闺蜜，说话一样的毒！ …… 洛承天送了她们两个到季薇家，看她们上楼，房间里的灯亮起来之后，这才离开了。 “这洛承天到底想干嘛？”季薇看了看下面，把窗帘拉上，往回走。 “谁知道，可能他觉得我是个傻缺，这样被他们骗了之后还会跟他在一起？就冲他瞎了眼喜欢那个金雪婷，我就不答应！这人，其他都不提了，眼睛不好使算怎么回事啊！” “噗嗤……牧乐乐，你越来越毒舌了啊。” “我说的都是事实！金雪婷那么会装，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季薇不说话。 看不出来的还有蒋行吧？ “谁让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咱俩注定孤独。”季薇说着，坐了下来。 “诶你说她心脏病是不是装的？” “应该不是吧？这种事也能装吗？听他们的意思，她这心脏病是先天性的，应该是从小就有，骗不了人的。” 牧乐乐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他们是青梅竹马……” 季薇明白，“他们”，指的是蒋行和金雪婷。 “原来我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我有什么资格怪金雪婷。” “不是，”关于这个定义，季薇觉得不能再忍，必须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那是两家大人的口头决定，蒋行也没当真，恋爱自由不是吗？一切只是金雪婷的一厢情愿而已。” “你都知道？” “对不起，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原因了，蒋行都和我说了。不好意思，没有早点告诉你，我以为……” 洛承天能是她很好的归宿。 现在什么都曝光了，季薇也不再隐瞒，把当初蒋行告诉自己的话，以最大程度还原说给牧乐乐听。 “没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他有苦衷，她们不是早就怀疑过吗？ 即使不知道真相，她也已经决定要成全他的苦衷了，现在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 新文《私有宝贝妻，总裁很斯文！》novel./a/816854/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7） 他有苦衷，她们不是早就怀疑过吗？ 即使不知道真相，她也已经决定要成全他的苦衷了，现在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季薇从沙发的另一边站起，坐在了牧乐乐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算啦，看开点，我们没那么高尚，做不到祝福他们，就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恩，没事！不管他们了，我们来对戏吧！还是赚钱养活自己比较靠谱。铄” “来吧！” 对戏还算顺利，季薇对整个故事都有很好的认识，比起牧乐乐更了解这个故事。 加之牧乐乐饰演的小丫鬟其实并不用多少台词，她的戏很快就对完了。 “还是薇薇厉害！听你这么一说吧，我立马就懂了！因为妖姬以前救过她，所以她是报恩的，这里见面妖姬并不记得她了，替她挡这一箭的时候，情绪一定要足够丰满！” “嗯，虽说是小角色，也只有明天这最后一场戏了，但我觉得，张宁的戏，无论如何你也要试试看。片子上映关注度一定高，如果你演得不错，被人看上，那前途就能看得见了。” 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地在张宁面前推荐乐乐。 乐乐好歹也是新人里比较出众的，虽然没有横溢的才华，但比上不足，比下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明天一定会努力的！特别是刚才看了你的表演之后，我明白了！” 季薇也琢磨了这个丫鬟的角色，还特地给牧乐乐演了一遍，看的牧乐乐两眼汪汪。 好的演技，是发自于心，而好的演员，能拿捏得住各种维度。 她觉得，季薇做到了。 每次她表演的时候，她都会被她用心的表演触动到。 “恩你再琢磨琢磨吧，通常悲剧掉的角色观众会记得比较牢，你好好拿捏这个度，观众如果看到她为妖姬而死，心里一定会触动到的，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个角色可以一试。” 是一场不用赌注的赌局，何乐而不为？ 就算没有成功，她们也并没有失去什么。 而赢了，那将是一场大胜。 “叮咚——”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谁啊？”牧乐乐问，“这么晚了……” 季薇刚站起来，牧乐乐立马扯住了她的衣角，“你这出过事，小心点，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开门了……” “没事，十点了，”季薇抬头看了一下墙钟，“房东太太每当这个时候都会给我送补汤来的。房东太太人很好，很照顾我。” “嚯，那我今天有福了！”因此牧乐乐也没有过于担心。 门一开，看到门外的人并不是房东太太的时候，季薇扯到一半的笑容愣是停顿了下来。 她缓缓收起，笑容有些勉强：“席先生，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公事。”席城淡定地回答。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这么晚了，都不合适吧？” 里头的牧乐乐也听到了来人的名字，顿时抬起了头。 “那份合约你还没看？” “……没有。” 她还没来得急看。 或者说，因为是席城亲自送过来的，她有点抗拒去知晓内容，所以那份合约一直被她丢在一边，并没有去打开。 “合约上写得清楚明白，明天在A城有一场珠宝走秀，你必须出席。” 他说得非常镇定，所以季薇无法判断，到底是真是假。 虽然她觉得，以他的个性，假的也能说得跟真的似的。 “可明天我有戏——” “这不用你管。” “……” 季薇的一只手还放在门上，不知道是关呢，还是干嘛。 “薇薇？怎么了？” 有点怕席城做出什么事来，没听全的牧乐乐还是走到了门口，站在她身后问道。 瞄了牧乐乐一眼，席城说道：“我在楼下等你，半个小时内出现。” “……” 他说的是等，那么料定她不会拒绝。 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也没有等她的答案。 门关上，季薇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薇薇？席城他说什么了，你脸色那么难看？”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他给我送了一份合约吗？无条件送上来的，我还没看。” 季薇说着，进屋子里把那个文件夹拿了出来，打开一看。 席城没说假，里面确实有明确说明，A城的珠宝走秀，就在明天。 因为那是某珠宝的新品发布会。 “所以？”牧乐乐把脑袋凑过去瞧了瞧，“这馅饼咱们是吃还是不吃？哇，签约金不低啊……而且还没算走秀的钱，可以养活咱儿子了，吃不吃？” “这不就是为了钱正头疼着吗……” 如果她没去，他能立刻找到别人？ 还是说他就那么肯定她一定会去，不用另找人选？ 新品发布会，那是一定要有人的。 不过她相信，以他的人脉，以及这场走秀的重要性，到时候想要找到一个乐意走秀的模特，其实并不难吧。 “去吧！” “他说……去的话让我半小时内就下去找他。” “那你还等什么！不管了，这馅饼是甜是苦，那也得吃了才知道！不吃就永远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牧乐乐拉起季薇，让她进去收拾东西。 “那明天的戏……” “你放心！他是投资商，张宁都得听他的，你要是去，他一定会想办法压后的！你放心去吧，我在这儿呢，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事实上，席城的确已经安排好了，因为确信季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张宁那边已经通知过了。 季薇收拾好一小皮箱的东西，牧乐乐送她到门口，挥手致意：“那我就不送你下去了，一路小心！” “恩，钥匙就先放你那儿吧，等我回来。” “好好干！咱要向钱看齐，为了咱儿子！” 季薇轻笑一下，转身下楼。 席城的五个八牌照的黑色劳斯莱斯，就停在公寓外的马路上。 他坐在后面，开车的司机季薇并不认识。 拉开车门，她坐了进去，把签好名字的合约递交给他。 “开车。” 席城接过后看也没看，直接丢在了一边。 …… 一路的沉默，从虞城开往A城不停歇也要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席城都没有说什么，因此季薇也保持了沉默。 没有睡意，她这次怀孕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没有像乐乐那么厉害的孕吐，也没有特别的嗜睡。 她就像没有怀孕一样，一样吃一样喝，基本无碍，可以说是非常轻松的一次妊娠。 “席先生，A城到了，是直接去酒店吗？” 打破车厢内沉寂的，是两个多小时之后，司机的一句问话。 车子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直接开去了一家豪华酒店。 一下车，季薇就戴上了鸭舌帽和墨镜，跟在席城的后面进了酒店。 像是一切都已经提早办好了一样，进去后直接就领到了房间卡，一路坐电梯上去。 是一间总统套房。 是的，只有一间。 因此季薇也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他并不会给她单独开一间房。 这时墙钟上的时间显示，已经零点四十五分了。 季薇有良好的生物钟，这时困倦的感觉终于席卷而来。 走进总统套房后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附带的小房间，终于忍不住问道：“不好意思地问一句，席先生，我睡哪儿？” 她困了，必须睡了！ 席城脱下西装的外套，淡然说道：“主卧只有一张床，你觉得呢。”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8） 席城脱下西装的外套，淡然说道：“主卧只有一张床，你觉得呢。” “……” 她出来钱带得不多，所以抬头挺胸，傲气地说一声自己去重开一间房这样的想法不可行瑚。 她倒是想矫情一下，但实在没钱啊…铄… 这种从外面看着就奢华无比的国际大酒店，要不是跟着席城，她是不敢进来的，各种消费势必不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睡沙发吧！就这么决定了！ “知道了，席先生要马上洗澡吗？” 老板要洗澡的话，她肯定不能跟他抢不是？ “不。” “那我先去了。” 季薇点头示意了一下，拉着自己的小皮箱去了客厅，把换洗的衣物拿出来。 也没去看席城要先做什么，直接进了浴室。 浴室离客厅很近，里面哗哗的水声外面听得很清楚。 席城坐下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上面赫然是季薇的一张回眸照。 是在来时的路上打开的，因为到了酒店没有关，直接待机了。 现在重新打开电脑，看着这张照片愣了愣。 照片是在片场时一位记者拍的。 她还穿着妖姬的戏服，她的前面有半个身子的女孩子。 衣服他有印象，属于牧乐乐。 所以他能猜到当时的情景。 应该是她和牧乐乐正在交谈着什么，听到有人喊自己便回头，于是留下了这张照片，脸上有着一枚很淡的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容。 除了她，周遭都做了虚化的处理，就像她站在虚无里，美得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 关闭照片。 画面回到了桌面。 席城发怔得更厉害。 叶雨桐穿着碎花裙，旋转的姿势被抓拍下，面朝镜头，笑容灿烂美好。 …… 季薇洗完澡，披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她慢慢地走到客厅里，看见席城坐在沙发上，背靠着，仰着头，双眼紧闭。 因为好奇他在做什么，便走了过去。 放在他面前的笔记本还开着，亮着光，季薇转头，就看到了屏幕上的人。 是她…… 他的妻子，叶雨桐。 其实说真的，以前，季薇很难去想象，像席城这种人，会去把例如手机或者电脑笔记本之类的墙纸屏幕设置成一个女人。 无论如何都不像。 但后来她看了那份DV之后便明白了。 无论席城有多神，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到最后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再转过去看席城，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些。 “席先生？”看他可能不舒服，季薇试着喊了一声。 上次意外之后的后遗症？ 医生说过，他头部受过伤，所以伤愈之后，是很有可能留下偶尔头痛的后遗症的。 虽然没那么容易就出事，但还是以防万一吧！ 万一人出事了，警方最后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呢？ “席先生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救——啊！” 季薇突然尖叫，是因为席城的一只手骤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季薇呆住，发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湿漉漉的长发在刚才的一瞬间从肩膀上滑了下去，洗发水的清香扑入席城的鼻尖。 他并未睁眼，手上忽然一用力，将季薇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季薇躲不开这道力，猝不及防地摔进了他的胸膛。 “……” 那一瞬间，她心里又变得好难过。 他的怀抱那么熟悉……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岂是说不爱便不爱了的？ 一个人若是能那么容易就忘却了自己爱的人，那种爱过的感觉，那么他的心将有多冷血？ 季薇知道自己躲不了，然而她根本无从询问——他呢？ 他是否真的已经将自己是“阿城”时候的片段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能忘却他们曾经相爱过的那种感觉吗？ 再见她，他是真的分清楚了自己和阿城吗？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看着席城，她根本就问不出口。 在季薇难过的时候，她被一股力压==倒，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旁吞吐，洗完澡后的清香迷乱了两个人的心智。 “席城……你喝酒了……” 他的身上有酒气，尽管不是很浓烈。 他闻着她身上的香，从眼睛，到鼻子，又从鼻子，到她温热的唇瓣上，逗留了片刻。 那种感觉渴==望已久，从再见开始就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深处。 这个吻，缓慢温柔，他尽管急，却还是压抑着。 季薇原本紧握的手渐渐地松开，她无法抵抗那种熟悉的温柔，就好像…… 阿城又回到了她身边一样。 …… 清晨的光，照射进主卧，不久便爬上了双人床。 季薇在这样的光亮之下，睁开了眼。 她睡得有些懵，斜躺着一边清醒自己，一边回想昨晚的事。 她在干什么…… 很明显他喝酒是因为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子，回忆起那场滔天的大火，而自己，很有可能在冥冥中被他当做了叶雨桐。 身旁是空的，席城早就已经起来了。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 她记得没错的话，今天的珠宝走秀是十点开始的！ 因此季薇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进浴室洗漱换衣服。 打理好自己，精神焕发的季薇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而席城早就已经弄好一切，正在吃早餐。 他的面前，也是一份备好的早餐，吐司面包加一杯热牛奶。 应该是客房服务吧？她可不认为他会给自己准备早餐！ 想来这总统套房里不会有第三个人，那份早餐百分之九十是给自己的，于是便也走过去坐下了：“谢谢。”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季薇安静地吃早餐。 她并没有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叶雨桐的替身，这种问题，无论是或否，她都不会开心，索性还是让它成谜。 吃到一半的时候，席城的视线终于从笔记本上移走了，看对面的季薇：“昨晚——” “我知道，”季薇忙不迭地就打断他要说的话，“我明白的席先生，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不会放心上的，成年人不要计较这些。” 她想阿城了，昨晚他那么像阿城……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她是自愿的，他并未强迫她。 因此，她不会有任何怨言。 两人又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一直都没人打破寂静。 因为没有多余的幻想，所以吃的时候季薇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的，她什么都没想，真的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席城却不同。 他的脑子里没有那么空，挤满了乱七八糟的记忆。 有他和叶雨桐的，有他和季薇的，也有阿城和季薇的…… 他开始无法分辨，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自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的心不愿意承认它背叛了雨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在不断地逃避，拒绝去想和季薇有关的事。 然而那颗心像是记住了她一样，他的身体总是做出大脑来不及做出的举动。 他试图和她撇清关系，然而他们却越走越近。 “季薇，你觉得，你的未来是怎样的。”席城突然问道。 “未来吗……”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想起未来竟然会笑，“应该挺好的。” 她和孩子，可以一直在一起，这就挺好的。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29） 她和孩子，可以一直在一起，这就挺好的。 那时候，那是季薇最美好的期盼。 一想到再过几个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将降临到她身边，她便觉得，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瑚。 “是吗。铄” 席城虽然没说，但心里却是狐疑的。 这些月，她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如果换了是其他人，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 是什么让她一直坚持到现在？ 又是什么让她觉得，未来会变得很好？ 他确信，不可能是乐观这么简单，它只能做为一个辅助作用的存在。 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会是什么？ 宇贤？ 莫非，宇贤已经给了她什么承诺？ 然而他的性格决定一切，他是不可能会问季薇这个问题的。 …… 因为牧乐乐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吃完早饭之后匆匆地赶去了片场。 片场空得没有一个人，出去一问门卫大爷，确定今天剧组的人并没有来过。 牧乐乐因此只好回去天凰公司，想问一问，更确定一些。 “所以确定是压后了吗？” “张导去取景了，说是不满意，一直找不到，上面是这么说的。” “哦……谢谢啊！” 反正压后了就好，只要她确定薇薇没有被替换了，那她就放心啦！至于对外的原因是什么，就不是她感兴趣的了。 如果被外界知道是席城带走了薇薇，娱乐八卦一定闹翻天，这么压下来，她认为还是好的。 “哎！乐乐！”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牧乐乐转身一看，是宇贤。 “薇薇呢？怎么没看见她？还想说今天没事，邀她去吃饭的！她还欠我一顿饭！” “啊是吗？薇薇没来？我刚到，还没来得及找她呢！可能是早就收到消息今天不用拍戏，所以压根就没来吧！” 余光看见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来。 牧乐乐是托季薇的福才和宇贤关系好的，在他人看来就是走了狗屎运！ 否则，以她这个新人状态，又怎么可能能和已经大红大紫的宇贤走得那么亲近？ “这样啊……” “没我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诶等等，我刚从经理办公室里出来，听到他正让李秘书给你打电话呢，好像是有通告。” 话刚说完，牧乐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 “哪位是季薇？” “我是！” “过来化妆！” 一个共有的化妆间里，挤满了人，等待化妆的人比化妆师多多了。 这些应该都是待会儿要上台的模特儿们。 不过因为季薇不在这个圈子混的关系，她一个都不认识。 “不好意思让让！” 季薇还没走到化妆师那，自己就忽然被一股力给推开了。 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撑，靠在了化妆台上。 季薇没动，让自己缓了缓。 还好，没撞到肚子。 刚一瞬间，心里还真疙瘩了一下。 撞人的女人一屁股在季薇本该坐下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回头一看季薇还保持着那姿势，提高了音，“不是让你让开了吗？还杵在那儿！没看见我赶时间啊！你那什么表情？不至于这么撞一下还把你给撞坏了吧？” 季薇不跟她吵，只是看着她的方向说，“那是我的位子。” “什么你的？”那人说完，才反应了过来，“你今天也走秀？” 因为动静大了点，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这人谁啊，没见过啊……” 都是模特，所以就算不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对脸也还是有印象的。 “新人？没听说啊……” “不管了，反正我已经坐下了！你是后辈，等着！莉莉姐，快给我化个美美的妆！” “那你就等等吧。” 显然，不管是对模特们，还是对化妆师们来说，季薇都是一个新得不能再新的人，他们互相之间都已经熟悉了。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谁也不想大动干戈，就让那个新人等着呗！ 因为这一场小***动，时不时有人议论起坐在一边的季薇。 “空降的吧？从来没见过。” “彩排也没看见过她。” “谁知道呢，估计又是跟哪个投资商有点什么关系的，别管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薇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指向十点了，大家也都差不多准备好，只剩她一个依然素颜朝天。 她是无所谓，就怕有人待会儿把效果不好的责任都推在她的妆容上，她可赔不起！ “诶！都小心点啊，都是要展示的样品，弄坏了错过了发布会，那损失谁来担！” 要展示的珠宝被推了出来，虽然丑话说在了前头，但依然阻止不了女人天生对珠宝的热爱。 就算只戴一次，大家也都想选好的。 “美丽姐，你不挑吗？” “你傻呀！美丽姐可是国际名模！哪能跟我们戴一样的？听没听说今天的压轴？” “天使之心？”大家都激动了起来，声音提高，“真想看看啊！世间上罕见的深蓝色透明钻石！” 徐美丽翘着腿，脸上扬着得意的笑容。 天使之心之所以让大家都那么期待，是因为之前宣传得很厉害—— 世间罕见蓝钻，国际名设计师Yoyo历经五年的回归之作，再有世界上最专业的珠宝打造公司MISS。Q最精锐团队切割打磨，早就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天使之心，世界上仅此一条。 想要天使之心的人不在少数，最后鹿死谁手，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价格，必定非常之高。 徐美丽能有这个机会戴一戴这条天使之心，已经是大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了。 那边气氛高昂，非常的沸腾，讨论着天使之心，而化妆台的最这边，季薇完全在状况之外。 什么蓝钻什么天使之心，她是点滴不知，同时也不感兴趣。 一看她们已经挑完了，便也过去看了看。 托盘里已经只剩下零星几款简单的珠宝。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婚礼，挑那么好看干什么？ 这样想着，季薇干脆闭着眼睛往里抓，抓到什么算什么。 “姐妹们，服装间开了，换衣服去！” 季薇知趣地退了开，让大部队先行。 徐美丽是自己穿了礼服来的，所以并没有和她们去抢，依然淡定优雅地坐着。 季薇一转头，两人刚好对上了视线。 大概也是有好奇，徐美丽眼一抬，问：“你不去挑？” “她们先挑吧，太挤了。” 十点一到，别说衣服，季薇连妆和发型都还没有搞定。 十分钟过去，负责人进来催促：“还磨蹭什么呢！赶紧的！主持人都快说完话了！自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漏了什么！——诶那个谁！你怎么还在化妆？！” 外面的音乐已经响了起来。 “快快，照彩排的顺序走，别乱了节奏！——美丽，你最后，主持人报幕你再出去，不急！” “知道了力哥，我这不坐着等吗。” “诶行——喂那个谁！你快点！” 季薇依然非常淡定。 那什么，化妆是化妆师的活儿，她就是着急也没用是吧。 o(╯□╰)o 负责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做什么都急急躁躁地，一看还有人还没上妆，来回踱步，边走边骂。 “这怎么还有珠宝剩呢？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别只挑自己喜欢的！这些都是本季度要上市的，一个都不能落下！——诶你们几个，别愣着了！赶紧帮忙把那位祖宗给我收拾了！快点儿！” 于是季薇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分成了好几份，化妆，发型，穿衣服，戴珠宝——多出来的全往她身上放。 天呐…… 她会重死的。 突然，后台的门被推开。 一群人进来了，视线全扫向了那边。 负责人刚想骂人，谁这个时候还来捣乱？ 领头的女人直接把人推开，声音冰冰冷冷的，“都让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起来过冷了点，以及她身后还有好几个男人女人的缘故，围在季薇身边的人都退开了一小段距离。 擦，砸场的，他们还是躲开些好！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不同大小的纸盒，在领头女人的吩咐下走上前。 时间很紧，只好又重复了刚才的过程，所有人一起上。 刚才佩戴上的珠宝都被取下，妆只做略微的修饰，带来的化妆师将她的发型转成自己的风格…… 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海蓝色的礼服，简单，纯净。 所有人的视线都离不开那一片地，徐美丽都看得瞪起了眼睛。 还没出去的，和已经走完回来的站在一块儿，小声地议论着。 “她到底什么来历啊……” “见鬼了……特殊待遇啊这是……” 大多都面面相觑，搞不清状况。 然而别说她们，就连当事人季薇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只木偶似的，被一堆人摆弄来摆弄去。 小房间打开，穿着海蓝色礼服的季薇走了出来。 她乌黑的头发挽向了左肩，因此所有人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她右耳上的蓝宝石耳坠，色泽亮丽，晶莹剔透，随着季薇的踏步而轻微摇摆。 海蓝色的礼服是抹胸型，右胸处做褶皱状，更似一朵鲜艳的花朵。 礼服下摆右短左长，蓝色的水晶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一身的造型让她的身材更显修长，双腿直长，白皙光洁。 在场人都有一种看得窒息的错觉。 这…… 简直是大变身啊！ 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变了！ 惊叹并没有结束，最后一人手中的小盒子打开，站在前方的一人顿时惊叫出来：“天……天呐……这不会是……是……天使之心吧？” 天使之心？？ 后台顿时响起了细杂的议论声。 徐美丽都直接站了起来，眼睛都要瞪出去了！ 然而，那条镶嵌着美丽的蓝钻的项链还是被送到了季薇面前。 “季小姐……果然明艳不可方物，”那位冷漠的女助理将它戴上季薇的脖子说，“不要辜负席先生的厚望。”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0） “季小姐……果然明艳不可方物，”那位冷漠的女助理将它戴上季薇的脖子说，“不要辜负席先生的厚望。瞙苤璨午” 前半句是大家都能听得到的音量，后半句她凑近了，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由此，季薇呆了一下瑚。 是席城的安排，倒是从一开始就猜到了铄。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 这位女助理地位不一般——大家是这样想的。 因此没有其他人打断她说的话和做的事，连刚才趾高气扬的负责人也没有了声响，隐约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地围观比较好。 “好了，不用我解释了吧，”女助理看向了负责人，“都努力点，席先生在关注。” 后台又有了不小的***动，你言我语。 此时大家终于明白，女助理是席先生那边的人。 席城在关注，这让大家都显得很兴奋。 女助理和她带来的人都离开了，留下后台一堆看着季薇在心里暗自打量的人。 季薇抬起头，就看到徐美丽朝自己投射来的愤怒的目光，轻叹一口气。 徐美丽从彩排开始就被认定是“天使之心”的展示者，这条“天使之心”是压轴，一出场势必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届时所有摄像头都会对准它来拍。 而拍“天使之心”，那个佩戴“天使之心”的人也同样会被拍到，关注度一定爆棚。 先不说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抢了她的风头，光说之前其他模特对她的期待落了空…… 徐美丽不恨她那才是怪了。 她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吸引仇恨啊。 其他人该上场的上场，回来的回来，都在那一边儿上，只有季薇独自一人坐在另一边，和她们区分开。 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的装备，默默不语。 这条就是她们刚才议论得很厉害的“天使之心”？ 心形的蓝钻，色泽艳丽，的确是很漂亮。 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吧…… 然而季薇没有。 她看着“天使之心”，仿佛要把自己都看进那颗蓝钻里似的…… 里面深邃得仿佛一片无尽的海洋。 “诶，我听说……蓝宝石其实很不祥。”已经下台的几位模特凑在了一起，说话的声音也不低。 她们的视线落在了季薇的身上。 她们的话，季薇听到了。 或者说，她们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历史上的路易十六和伊凡王子，一位被送上断头台，一位被革命党人杀害，连偷蓝宝石的，晚年被疯狗咬死呢……” “嚯，真的假的啊……”几人捂嘴笑起来，看向季薇的眼睛都笑得弯弯地。 这时主持人报幕。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时刻了！辉煌本年度最瞩目的作品：天使之心！” 除却季薇之外的其他人在听到“天使之心”四个字后，都有了不小的唏嘘声。 而季薇在负责人的催促下起身，整个人还是有些懵的。 “辉煌……”她的嘴里神神叨叨着这两个字。 “季薇是吗？快点快点，到你了祖宗，可别给我搞砸了啊！” 季薇都已经被推到后台与展示台的边界了，却突然停了下来，“我拒绝。” “什……什么？”负责人瞪大了眼睛，“你再给我说一遍？拒绝……？别闹了！赶紧的！到你了，快上去！” 不止是负责人无语，就连后台的其他人也是不明便。 这个季薇到底在搞什么？ 她们谁都想戴着“天使之心”出去走一圈，这辈子也估计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她傻呀？ 本来，在主持人报幕完了之后，季薇就该出现在展示台上的，但是现在…… 主持人的身体半侧，一只手指着后台的位子，在请人出场的姿势。 然而…… 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主持人的笑容僵住了，内心戏是：怎么还不出来啊…… 不管负责人的紧张，季薇转过身往回走，直接就伸手去摘自己脖子上的“天使之心”。 “我的祖宗！拜托你别玩儿了！”负责人追上去，一把按住了季薇的手，“要人命的啊！到你了，快点出去吧！” 季薇没有了刚才那般让人觉得谁都可以欺负的模样，转过脸，看着负责人是冰冷的神情：“天使之心谁都可以戴，我不去，它本属于美丽姐。” 季薇说着，天使之心已经落在了负责人的手心里。 徐美丽的表情变得凝重。 她徐美丽，什么时候需要去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天使之心，负责人呆住了几秒，然后紧跟而上：“不行的啊！席先生指名要你，那就必须是你上，你怎么能这么儿戏呢？——要赔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罢工是要赔偿公司损失的！” “我赔就是，”季薇大有离开的趋势，“不用你操心。” 那背影，非常的决绝。 谁也想不通，她这到底是在干嘛。 “你赔得起吗。”一道比她更冷的声音响起。 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地。 “席先生……我的天……” 后台的唏嘘声更响亮。 季薇停住脚步。 席城走过去，从负责人手里拿过了那条天使之心，朝季薇走去。 他的手绕过她的脖颈，将它重新戴好。 他在她耳旁轻轻地说：“我要你付出的代价，你受得起吗。” 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代价，但季薇却莫名地迈不开步子。 她知道，如果他不放过她，她的前面……就只有死路一条。 席城想她死，何其容易。 “为什么？”她转过身，盯着他看。 他答非所问，修长的手滑过她的脸，“很漂亮。” 季薇咬唇，眼底是几分倔强，“你没有告诉我珠宝公司是辉煌。” “合同上写得清楚明白，白纸黑字，还需要我说明什么？” “……”她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她根本就没有看。 合约是席城给的，她没必要看。 而席城也是恰恰拿捏住了这一点…… “去吧，到你了。”席城的表现就好像刚才她的别扭完全没有发生过时的。 在季薇上台后，后台的唏嘘声更响，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是席城。 “刚才发生了什么？”席城问。 所有人都是摇头，有的说没看见，有的说什么事都没有，总之都当了一回睁眼瞎。 他的闲话，没人敢说。 想要继续在模特界混下去的，今天所见，也只能吞回肚子里，权当没看见了。 …… 一番展示之后，天使之心从季薇的脖子上取了下来，放在展览台上，而季薇不能下台，退去了一边。 “好了，谢谢我们这位美丽的模特小姐，请在这边稍微等下。下面有请，席先生和辉煌公司的季总上台！” 主持人在用高昂的声音说完之后，季薇看到了台下的两个男人走上来。 客套的寒暄之后，主持人又说了一些话拉高现场的气氛。 季薇的表情一直不怎么样，一丝笑容都没有。 然而，在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上场后，关注点很快就转移了。 “季总，您知道，席先生想出高价买下‘天使之心’吗？” “哦？是吗？”季绍辉笑道，“席先生，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一早就说过，‘天使之心’我只会送给一个人，抱歉了。” 但那个人是谁，并没有公布过。 “季总，就连席先生的面子都不卖吗？”主持人笑问。 “只能抱歉了。”季绍辉呵呵笑着。 “季总，不想知道我想送给谁吗？”席城问。 不止季绍辉狐疑，所有人都在疑问。 席城转身，取过“天使之心”，将它第二次戴上了季薇的脖子。 “最美的‘天使之心’，配最美的人，”他的声音恰巧能被所有人听见，“在季总的心里，薇薇便恰恰是那最美的天使，对吗？”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1） “最美的‘天使之心’，配最美的人，”他的声音恰巧能被所有人听见，“在季总的心里，薇薇恰恰是那最美的天使，对吗？” 季薇没有躲瑚。瞙苤璨午 她也躲不了。 现在这状况，她已经进退两难了。 对于席城的知情，她也不表示惊讶。 早在听到“辉煌”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洞悉了一切铄。 这并不是白掉的馅饼，席城今天让她来走秀，也只不过把她当做了他和辉煌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他早就知道，她是季绍辉的女儿。 “天使之心”已经被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一瞬间闪光灯不停。 有心细的人已经嗅出了席城话里的味道，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什么。 只是信息太少，总还是抓不到一个重要的点，到底是什么呢？ 季绍辉先是一愣，最后表情也松开了，笑着。 主持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不敢乱说话，只是尴尬地陪笑着。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席城拉着季薇的手朝台子中央走来。 他将季薇的手放入了季绍辉的手中，说道：“季总，这便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还喜欢吗？” 这条“天使之心”，季绍辉本来就是为季薇而私人定制的，虽然途中也加入了商业因素，有不少噱头，但的确是非卖品没错。 而席城的做法，算是顺水推舟。 他买下这条“天使之心”，转而又赠于季薇，正合季绍辉的心思。 只不过，媒体并不知道他到底用多少钱买下的，后来询问也没有透露，不得而知。 “喜欢，喜欢！”季绍辉开心得合不拢嘴。 “合作愉快。” “席先生是痛快人！”季绍辉把手伸过去，两人握了一握，“和席先生合作，必定愉快！” “过奖。” 看主持人还懵着，季绍辉和席城寒暄完了之后，牵过季薇的手朝向观众席，开心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 “哦忘了跟大家介绍了，这位就是我季某的女儿，季薇！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儿啊！之前一直没有透露，也是想给我女儿一个惊喜，不然多方泄露，提早让她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季绍辉的话一出，台上台下，主持人，嘉宾，观众，乃至后台刚才还在嘲笑季薇的那些模特们，人人震惊。 同时，守在荧屏前看直播的那些天凰的人，比他们更惊讶，因为他们接触季薇的时间更长。 谁能看得出来，那样的季薇，她老爸竟然就是横扫欧美珠宝界的大亨季绍辉？？ 谁也没想到，辉煌老总的千金，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大荧屏之前——包括季薇她自己。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大家知晓自己父亲的身份。 那一刻，很多疑问，在季薇的身世曝光了之后，都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答案—— 哦，原来季薇并不是被什么人潜了，而是她本身就出身豪门，有个大大方方砸钱实力雄厚的爹！ “我为了做生意，一直以来给予女儿的关怀就很少，实在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季绍辉说了很多心里话。 但那些心里话在季薇听来，却不真实。 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打心底里不愿意去相信某些事，那么他会把自己所听到的那些，通通规划到谎言的格子里去，并且拒绝去探究。 一回到后台，之前的那些人都还没有离去。 他们看到季薇，脸上露出或羡慕，或嫉妒的表情。 有钱人的生活，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而季薇，怎么就那么好运，一出生就带有这样的光环？ 换回自己的衣服，取下那条已经属于她的“天使之心”，季薇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匆匆就离开了后台。 而那些模特，换了身份，自然还有换了身份的说法：“拽什么啊，有个有钱的爹了不起啊！” 季薇准备拦截Taxi离开的时候，席城和季绍辉从里面出来了。 季绍辉过去拉她：“薇薇！爸爸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你想多了季先生，如果我提前知道这是辉煌的新品发布会，我绝对不会来。” 季父一愣。 “还有，别再说那些让人无从相信的话了！什么忙于生意……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是你有了外遇，不要妈和弟弟的？你为什么不提弟弟？弟弟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薇薇，死去的人已经去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总是要提呢？” “对不起，在我心里，有些人死了就像还活着一样，而有些人活着却跟死了一样！” 季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季薇说的都是事实没错。 高抬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挥下去。 他知道，他写一巴掌要是下去了， 他们两父女的关系就更加破裂了。 他只好放季薇离开。 “哎，是我对不起薇薇……”季薇离开了，季父只能跟席城吐苦水。 席城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薇薇一向很疼她弟弟，也难怪她会恨我。” “她才十九岁，算起来还是个孩子，已经比其他同龄人成熟多了。” “是啊……薇薇从小就懂事，从来不给我添麻烦，她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成绩一直是学校里遥遥领先的，她本应该去米兰服装设计学院进修的……可自从我跟她妈妈离了婚，我再怎么劝，她都不接受我的提议……这孩子啊，就是倔，说什么都不肯花我的钱。大人离婚归大人的事，她始终是我女儿，花我的钱那都是应该啊！” “的确，很倔。”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变得那么冷。 那时候…… 她就像精灵一样，活泼有朝气。 但身上那股倔劲，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 “你看看她，宁愿自己孤身一人去闯荡娱乐圈也不愿意告诉我！我要是早点知道，也可以给她开开路！现在都这样了……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有没有受了委屈！” “不受委屈是不可能的，但好在有赏识她的导演，这个导演我熟识，人品很好，不是那种乱潜女演员的人。算她运气不错。” 席城选择了实话实说。 季父也是混了社会那么久的人了。 如今这个世态是什么样，他不可能不知道。 “是吗？席先生连导演都熟识？那就拜托席先生了，一定要多关照我们家薇薇！” “当然。” 季父感叹不已：“席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让我们老一辈都自叹不如，初次合作，你赠我厚礼，我也暂时没什么可以回赠的，不如先一起去吃顿饭？” “可以。” “上我的车吧。” …… “卧槽……” 经理的车上，广播也正在报道辉煌的事。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牧乐乐忍不住一声粗口。 经理也整个人囧了，“她也叫季薇啊？跟我们公司的季薇同名啊。” 经理不知道季薇去了A城，叫季薇的人又那么多，所以并没有直接确定那人就是他们公司的季薇。 “经理啊，就是我们公司的季薇啊！薇薇去A城参加发布会了！”牧乐乐愤愤不平，“这个臭薇薇！！” 经理：“……” 乖乖…… 不得了，惹了一个不能惹的大小姐！ 经理一回想，自己以前对季薇那态度，顿时浑身冒冷汗…… 天凰和辉煌是有商业合作的，他们很多艺人的通告都和辉煌有关，他们居然有季薇这层关系而浑然不知！！ 牧乐乐马上拨打季薇的电话，却传来已关机的提醒。 “季薇薇！居然敢瞒我这么久！你死定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2） 牧乐乐马上拨打季薇的电话，却传来已关机的提醒。瞙苤璨午 “季薇薇！居然敢瞒我这么久！你死定了！” 这是欺骗！赤－裸－裸的欺骗啊！！ 她们已经是好姐妹那么久，她居然全然不知铄！ 牧乐乐内心泪流满面。 嘤嘤嘤…… 就算比其他人早知道一天－－哦不，一小时也好啊！ 过分！ 回去掐死她！一定要掐死她！ 牧乐乐的双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焰。 “喂——”经理刚准备喝过去，然后恍然想起牧乐乐和季薇的关系很不错，便又吞了回去，“收拾收拾表情啊，今天可是人小两口新婚，你这怨妇样要被人看见了，可了得？” “哦……” 牧乐乐揉了揉自己的脸。 这么巧，今天也是他们的婚礼…… 唔……她算是看开了，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既然老天爷让蒋行娶金雪婷，那她就认命吧。 哟西！收拾心情！ 好歹今天是她接到的一个大通告，报酬不错，千万不能搞砸了！ “经理，今儿这对小新人是什么大人物啊？要经理您亲自送我过去这么慎重？”牧乐乐把玩着自己的手，好奇地问道。 “你就别问了！最重要的就是有通告不是？你之前一直没什么通告接，上头都考虑把你给雪藏了！” (⊙v⊙) “别别别，那我以后吃什么啊！我努力工作就是了！” 她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啊？ 绝对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她未婚先孕！ 牧乐乐有点怕她父亲让她打掉这个孩子，所以决定找个理由离开虞城一段日子，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至于以后，孩子都生下来了，他们也拿她没办法了吧？ 她现在跟薇薇两个人，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的境地，她俩都得考虑好后路—— 哎呀我去！ 不对啊！ 薇薇不跟她一根绳了！ 人家有珠宝界的大亨老爹啊！ 〒_〒泪流满面，她怎么那么可怜呢！ “知道了吧？那你就别多问！公司肯定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考虑的，帮你们接的通告，那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的前途！公司不会害你们的，上面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就对了！” “哦……” 不问就不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唱首歌嘛。 她没什么名气，现下也只能接接这种小活儿了。 …… 十分钟后，到达婚庆现场。 结婚典礼在一家国际酒店举行，至于布置现场这些活儿，婚礼的流程等，就交给了婚庆公司全权处理。 “有钱人真好……”牧乐乐只站在外面看了下就感叹不已，“这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婚礼啊……” 呜呜，她本来也是有钱人呢！ “别做梦了！丢人！”经理白了她一眼，“走吧走吧！” 被经理几乎拖进去。 虽然经理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让他们告诉牧乐乐，是谁结婚？ 还说一定要她到场，谁都不能替代！ 那话严肃的，就好像牧乐乐是那婚礼必不可缺的新娘似的！ 经理过去和人核对身份，让牧乐乐先进去。 抬起头，几个人对视的时候就愣住了。 此时正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是蒋金两家的家长。 原有的笑容，都定住了。 谁也没想到，牧乐乐会来！ 牧乐乐同是呆愣，视线在四处搜了一下，就看到一旁斜立着的牌子上，写着蒋行和金雪婷的名字。 真是搞笑了…… 还真的是他们的婚礼！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蒋夫人就瞬间变了色：“牧乐乐！你要不要脸！没人请你来你也好意思不请自来！” 他们都互相明白，他们不可能会请牧乐乐来的，而蒋行的心思，蒋夫人也明白，为了牧乐乐好他也不会给她请帖。 所以她还不是自己来的？！ 今天人多，不想闹出什么笑话，蒋父拉了拉她，让她低调点。 注意到四处投射来的目光，蒋夫人果真有顾忌，朝牧乐乐走了过去，把她拉到旁边一些。 声音也压低了许多：“牧乐乐，你到底想干什么？知不知道今天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阿行的婚礼，你不要来捣乱！” “我捣乱？”牧乐乐只觉得这是天上掉下的莫名冤屈。 如果她知道她要来的地方是他们的婚礼现场，打死她都不来！ 来干嘛？看他们秀恩爱？ 她不是给自己找堵吗？ “行……”蒋夫人不想事情闹大，只能先妥协了，“牧乐乐我答应你，只要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捣乱，你想什么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你不是把钱给我还回来了吗？照之前我给你开的价，一千万！我如数汇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虞城！” 哎呦，一千万呢！ 那可能是她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可是蒋夫人，我不想离开虞城怎么办？” 牧乐乐并不是想纠缠蒋行，虞城对她的意义并不只有“蒋行”两个字，她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小熙，还有薇薇和其他虞城的朋友。 虞城是她的家，她为什么要离开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 然而在蒋夫人听来，她的话却成了坐地起价。 “牧乐乐！你不要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脸还不要脸了？ “牧乐乐？”熟悉的声音响起。 洛承天带着一众人出现在她们身后。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模样看起来正儿八经的。 牧乐乐其实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金雪婷她多幸福啊，洛承天爱她至此。 在洛承天身上，她真的看到了那句话，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他真大方！竟然要亲眼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你怎么来了？”洛承天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都来了，为什么我不能来？” “别玩了，回去！”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谁不知道她该死的有多喜欢蒋行？！ 她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那不是虐待自己吗？ “阿俊，带她回去！” “洛承天你别指挥我！”牧乐乐甩开他的手，“我去哪儿，你都管不着！” “草……今天我还就非要管了！”洛承天亦是破罐子破摔，“牧乐乐你给我听好了！你一天是我洛承天的女人，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你他妈看我管不管得着！” “洛承天你放开我！” 在推搡中，蒋金两家人的在一旁围着，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洛承天！” 蒋行的声音出现。 蒋行和金雪婷并列而来，还不等其他人上去帮忙，蒋行就先行冲了上去，一把拉过洛承天：“你别碰乐乐！” “阿行——” 这蒋行上去了，两家人就整个乱了起来。 特别是蒋行把洛承天摁在了酒店的壁柱上，顿时连媒体那边都起了动静。 洛承天哪里是乖乖等人揍的主？蒋行不客气，他还会忍？他一个拳头已经抡了起来—— “承天！”金雪婷女神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张多愁善感的脸小跑了过去，“不要……” 女神眉一皱，小表情一纠结，牧乐乐就知道—— “女神绝招，又起效了。╮(╯_╰)╭” 沈俊：“……” 汗，还真是反驳不得！因为大嫂说得没错啊！ 洛承天还真就是在金雪婷的眼神哀求下，放下了拳头，放开了蒋行。 镁光灯闪个不停，蒋金两家人顿时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把相关人员都请进了宾客室，关起门来，再慢慢儿详谈！ *** 尽力了，只码出这么多，好困，睡觉去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3） 镁光灯闪个不停，蒋金两家人顿时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把相关人员都请进了宾客室，关起门来，再慢慢儿详谈！ 宾客室里，三三两两一队，你看我我看你，无数双眼睛都在对望瑚。瞙苤璨午 “我先说一句，”蒋父算是最有话语权的，站了起来，“今天是小儿的婚礼，希望大家不要砸场。不管大家以前有什么怨仇，既然今天来了，就都是客，只要不捣乱，蒋某非常欢迎！如果捣乱……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牧乐乐被洛承天拉着坐在他身边，他们身后是沈俊等人。 不客气什么的，说早了铄！ 蒋父要是知道洛承天什么来历，恐怕就要伤脑筋了！ 坦克沉不住气地要出声，被洛承天伸手拦了下来。 他今天来，的确不是给雪婷添麻烦的！ “爹地，”金雪婷已经改口，“是有误会！承天乐乐都是我和阿行的好朋友，他们不会捣乱的。” 金家的人一看事情都这样了，也装装大方：“算了算了，来者都是客，今天是婷婷和阿行的婚礼，别因为这些小事儿扫了兴！就这么算了吧！那个谁既然来都来了，就和其他宾客一样，入席吧！” 然而蒋行的视线没有收敛，这是两家人看到后都很担心的！ 他竟然不顾金雪婷在场，一直盯着牧乐乐看！ 他没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乐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金雪婷温柔地笑着，“本来我也准备给你发喜帖的，可是阿行不答应……我就说嘛，乐乐你不会那么小气的，你一定会大方地祝福我们的对不对？” “哈哈哈……”牧乐乐听完后，捧腹大笑。 “大嫂……”小弟们略担心啊。 其他人都很疑惑地看着牧乐乐，这丫头疯了吧？ 金雪婷的脸上略尴尬，洛承天蒋行的表情则是复杂得谁也看不懂，鬼都不知道他俩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牧乐乐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另一只手不停地敲打着大腿，一副笑到停不下来的节奏。 然而下一秒，她又突然止住，脸上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冰冷如初：“有毛病！” 要不是她眼角的泪水还在，他们会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众：“……” “乐乐，你没事吧……”金雪婷收起尴尬的笑，朝她走过去。 “别过来！”牧乐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耐烦地说，“我怕你一过来我就忍不住踹你！祝福你？金大小姐，你想多了吧？我没诅咒你都算不错的了，你还奢望我祝福你呢，滚蛋！” “牧乐乐！”第一个出声的是洛承天，“嘴巴怎么总是那么脏？” 蒋金两家的人表情都很难看，金雪婷更甚。 这个牧乐乐…… 真是想捏死她！ 然而她不能。 牧乐乐完全不要形象，也没有任何顾忌，但她不能！她就是被骂也不能发作，否则一切都毁了！ 即将到手的幸福，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飞走？ 牧乐乐，你别想摧毁我的幸福！ 牧乐乐毫不在意地转了个脑袋，斜眼过去看洛承天：“从你染－指我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是脏的了！oh－man！who－care！” 卧槽…… 洛承天内心有点忍不住，难不成让他答I－care？！ 牧乐乐以前好歹还算个萌妹子，在蒋行面前还有点小娇羞，可如今呢？女汉子一般，把脚一抬，直接踩在了自己坐的椅子上，悠闲地后靠。 “喂，你们不赶吉时吗？还结不结了？赶紧的，结完我就回去了！” 沈俊：“……” 大嫂……注意形象啊…… 被牧乐乐这话一提醒，大家终于想起了正事。 出了宾客室，经理一看牧乐乐，上去一把抓住：“跑——” “经理，省省吧，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指名点姓非要她到场的，结果到了一群人说她不请自来。 这人能是谁？ 金雪婷呗！ 她不就是想让她看着他们结婚，看他们恩爱吗？ 她牧乐乐既然来了，就没有逃走的理！ 至于这个通告，还演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完这句话，甩下经理直接走了。 “哎？！” 经理正要追，被沈俊他们给拦了下来。 …… 流程一直很稳地进行着，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包括新娘金雪婷在内，洛承天，蒋金两家的人，一路都在担心牧乐乐会耍什么花招。 然而一直到现在，牧乐乐也没什么动静，就坐在一张酒席上淡定地吃东西。 坦克往沈俊那边站了站，皮笑肉不笑地轻声问：“俊老大……我怎么那么不安呢……” 那敢情废话！ 他们大嫂这么安静，谁都觉得不安啊！ 沈俊亦是不动声色地回他：“暴风雨前的宁静……” 冲上去抢新郎这样的举动，他相信，对他们大嫂来说，so－easy！ 连不知情的宾客们都觉得今天的气氛有那么点不对劲。 结婚不是开心的事么？ 可他们却看到新郎从一开始就没有笑过，站在新娘身边却一直看着下面某个方向…… “阿行……”金雪婷实在忍无可忍了，拉了拉他的衣袖，“司仪在问你话呢。” 蒋行的表情，可把两家人给急坏了。 司仪只好重新问：“新郎，你愿意一生一世都对新娘好，照顾她，疼爱她，让她幸福吗？” “……” 又是冗长的沉默时间。 蒋行不答，整个人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没有神情。 乐乐……你为什么不站出来？ 他的拳头紧握。 如今，只要乐乐说一句跟她走，他就立马答应！ 不要责任，不要一切，就算背负所有的罪名，他都愿意和乐乐在一起！ 可是乐乐…… 你愿意吗？ 洛承天有点坐不住了，看着台上随时都有冲上去的冲动。 时间越来越久，宾客开始议论纷纷。 谁都看出来了，这是一桩不幸的婚姻！ 新郎根本就不喜欢新娘！ 蒋金两家的这出戏…… 可好看了！ 蒋行没有回答，他转身向金雪婷说，“雪婷，最开始我不说，是怕刺激你，但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和乐乐的关系，那我就不再隐瞒什么了。我喜欢的人，是乐乐！牧乐乐！” 现场大乱！ 牧乐乐也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们这么也没想到，最后捣乱的人，竟然是蒋行！ 洛承天忽然不动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那里听蒋行说。 尽管金雪婷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眼下她就是死撑都必须撑下去。 “恩没关系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我相信，你也会慢慢喜欢上我的。” “不会！”蒋行已经不管不顾了，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不起雪婷，我不想欺骗你，我不会。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只有乐乐！之前顺着你都是怕刺激你，我把你当妹妹，我不希望妹妹出事！” “阿行！”蒋夫人也冲了上去，“你在干什么！把话给我吞回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金雪婷的表情就是装都装不下去了。 她开始转用眼泪攻势：“那么阿行，你现在就不怕刺激我了吗……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们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还是愿意嫁给你。” 轻轻地推开金雪婷的手，他看了台下发呆的牧乐乐一眼，又转回来看金雪婷—— “对不起，我不愿意。” ***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4） 轻轻地推开金雪婷的手，他看了台下发呆的牧乐乐一眼，又转回来看金雪婷—— “对不起，我不愿意。瞙苤璨午” 整个婚礼现场都一片哗然钡。 金雪婷整个人都是呆愣的，听完他的话之后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铩。 大概从她开始策划一切开始，她就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凭借所有人对自己的疼惜，不会有人忍心看她发病的！ 从小对她就很好的阿行更不会！ 所有的一切都在照着她设定的剧本走……本该一切顺利的…… 然而…… 所有的所有在蒋行说完那句话之后破碎了！ 怎么会…… 金雪婷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着同样表情的自然还有牧乐乐。 她同样没想到，事情到这一步还会有所改变！ 阿行他…… 蒋金两家的人事什么表情就不用描述了，见故人就在蒋行身边，直接大喊过去：“阿行你在干什么！吃错药了你？！” “是吃对了！我恨给自己开药太晚！”蒋行决定，不再逃避下去，“我从很早之前就病了，病入膏肓！可是我拒绝给自己治病！如果我早点给自己看病……我跟乐乐根本就不会分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妈，对不起，我不能跟雪婷结婚，这是欺骗！我已经骗了乐乐，我不想再骗任何人了。” “你这个不孝子！”蒋夫人推搡着他，“你把我们蒋家的面子都丢光了！！” “呵……” 他不说话。 为了蒋家的面子，从小到大他牺牲了多少？ 唯独这一次，他不会再妥协了！ 看向台下，对上了牧乐乐的视线，她看起来很震惊，亦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笑：“乐乐，你不必有负担，你怎么选择，就还是照着你的选择走。我当然希望你能选择我，让我们重新开始，但倘若那使你不快乐，我宁愿放开你。然而……就算你不会再选择我，我也不会和她结婚了。” 结婚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心不甘，情也不愿。 牧乐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但眼泪却不知不觉地先于一切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牵起她的手说，乐乐，我们放弃所有？ 如果是那个时候，她或许会脑子一热跟他走的！ 她心里有点难过，别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再看向台上的时候，是金雪婷心脏病发作的时候。 瞧，发作得多是时候。 洛承天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所有人都朝金雪婷围去，做为诱发金雪婷病发的最主要原因，蒋行虽是站在原地，视线却也难免落在了那边。 “啪！”的一声，金父朝蒋行的脸上呼过去一耳光。 “蒋行！看你干的好事！你对得起我们家婷婷吗！？我告诉你！婷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蒋家没完！！” 牧乐乐的心里突然疙瘩了一下。 大概…… 这就是她成全蒋行的原因。 她不想让他为难。 可最后，他竟然还是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继金父之后，洛承天撑掌跳上台，一把揪住了还没站稳的蒋行，一拳头朝他脸上招呼了过去。 “蒋行！你他妈是男人吗？！我他妈警告过你，不许伤害雪婷！雪婷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阿行！”牧乐乐惊叫一声，也朝那边走去。 “大嫂！”沈俊见事态严重，紧跟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别过去！太危险了！” 金雪婷出事，他们老大已经处于狂怒状态，这个时候过去无疑是找死！ 更何况牧乐乐怀着孩子，如果有个什么碰撞，那结果…… 是谁都不想的！ 牧乐乐也知道自己没那力气去阻止洛承天，反抓过沈俊的手说：“帮帮我！帮帮阿行！洛承天一定会打死他的！你们快去阻止他！” 沈俊朝身后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冲了上去拉架。 好几个人抱着冲动的洛承天，再有几个人把蒋行拉走，拉开他们的距离。 “天哥！你冷静点！嫂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赶紧送去医院是第一要务！” 金雪婷的安危牵动着他的心，沈俊的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蒋行，你他妈最好祈祷雪婷没事！” “阿行！”牧乐乐跑到台子边缘。 “阿行！”蒋父恨铁不成钢，“还不给我滚去医院！躺在救护车上的那个女人才是你的妻子！” 牧乐乐仍然不想他为难：“你去吧，人命关天。” 她站在那里，看他们一个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 有沈俊等人在一旁保护牧乐乐，金家想来讨伐她的人全被挡了回去。 酒店里人去楼空，只剩下他们一行人。 牧乐乐靠在身后的台子上，表情不太好。 她现在还是有点懵，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大嫂，喝口水吧！”沈俊的立场很明显，他站在牧乐乐这边。 “大嫂，要不我们划拳压压惊吧？这么多酒，都没人喝，别浪费啊！” 阿健一拳头砸在坦克脑袋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 留在这里的人，都属于牧乐乐派。 看到她不开心，他们的心情也好不了哪里去。 “妈的……”阿健一脚踢掉了面前的凳子，“天哥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怀了他孩子的大嫂不管，去管别人孩子的妈！” “我就说天哥的脑子被驴给踢了！” 这什么，反正天哥也不在是吧＝＝ “大嫂，你别伤心了！天哥一定会浪子回头的，再给天哥一次机会吧！”坦克闪着亮晶晶的眼说道。 牧乐乐苦笑了一下。 这话说的…… 她有什么能耐能给洛承天机会？ 他是谁啊，哪里需要她给机会。 更何况，她现在也没心情去谈论这些。 接过沈俊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你们说，金雪婷会出事吗？” 大家各抒己见，直接走向“死了最好，清静”的讨论主题。 “别闹！听不出来大嫂是认真问的吗？”沈俊拨乱反正，“大嫂，我得泼桶冷水！” “泼。”反正她已经湿了一身了，在乎再来一桶？ “虽然我也很想说，这人太太祸害了，她早死我们就早超生！不过么……祸害遗千年，以我混迹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来说，金雪婷必定死不了！” 牧乐乐转脸，悠悠地看了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祸害确实遗千年。 她还真的没死！ 牧乐乐无处可去，心里也乱得可以，干脆哪儿都没去，和沈俊他们开了个小包厢无聊地坐着等消息。 一直到晚上才传来了消息，据说是抢救了好几个小时，才把人给救回来的。 阿忠在现场做内应，给他们这边的人直播现场，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听完后，众人齐齐地一拍桌板：“哎！！太可惜了！” 金雪婷一死，他们大嫂就可以称霸了有木有。 “阿忠，你继续呆在那边，有任何情况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诶？大嫂，您上哪儿去？” “医院！” 实在是坐不住了！ “我们也去！” 医院那种是非之地，他们不去怎么可以！ 很容易就问到了金雪婷的病房。 隔得远远地，就看到洛承天站在病房外，神色忧愁。 蒋行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儿。 随后两家大人从病房里出来，神情都非常凝重。 他们说了什么，但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到。 洛承天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看了眼，然后急躁地抓住一人吼：“蒋行他妈人呢！？”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5） 洛承天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看了眼，然后急躁地抓住一人吼：“蒋行他妈人呢！？” 整个走廊就听到洛承天的声音在回荡。瞙苤璨午 他的恐怖样，让路过的医护人员都却步了，选择了沉默，权当自己没听见钡。 沈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铩。 是阿忠发来的信息。 他们的角度能看到阿忠悄悄地躲在一边，背着身，刚发完信息的样子，悄无声息地把手机放了回去。 “大嫂……”看完信息的沈俊拍拍牧乐乐的肩，把屏幕转过去。 阿忠发来的信息说，蒋行在楼下医院旁的咖啡厅里。 “别让天哥知道！不然整栋医院都会被拆掉！”沈俊把话往夸张了说。 “我去找阿行，你们在这看着，有任何事就叫我。” 他们并没有去拦牧乐乐。 她跟谁在一起都好，无论是他们天哥，还是蒋行。 他们都希望这件事能快点解决掉，不然卡在这里太难受了！ 整天这不对劲的气氛，他们都快被逼疯了！ …… 推开咖啡厅的门，就看到了蒋行。 他坐在一个角落里， 桌面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瓶子。 酗酒了？ 牧乐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阿行。” 光是听到牧乐乐的声音，蒋行就已经认出她来。 “乐乐……”蒋行抬起头，看到牧乐乐恍如隔世。 看到她，大概因为酒精的影响，他的双眼瞬间红了起来。 看着他，牧乐乐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按住了他要去拿酒瓶子的手：“阿行，你不要喝了，对身体不好。” “乐乐，你就让我喝吧，我想醉……”他看起来颓废极了，“醉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这样的情况，加上上次那次，牧乐乐也才看到过两次。 实际上她看不见的时间和地点，蒋行还买过无数次醉。 他心里很烦，能说话的除了叶妙也没有其他人了。 有时候心里的苦楚无人知晓，便只能让自己大醉。 “买醉不能解决任何事。”牧乐乐说。 然而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做起来却是非常难的。 这个道理谁不懂呢？ 喝酒不能解决任何事！ 但大多数人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最后也还是选择了用喝酒来麻痹自己。 “阿行，认命吧……”牧乐乐说道，“我们不能跟命运抗争。有些事……尽力了就好。” “我想试一试……那么多年，我都没有为自己争取过……” 蒋行反过来抓住牧乐乐的手，紧紧地握着不放。 牧乐乐没有挣扎，就这样让他握着。 他们…… 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平静的肌肤相触了？ “乐乐……自从和你分手，我的生活就变得好难过。我不想雪婷出事，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小时候她经常病发，我答应过她，如果我当了医生，一定会为她找到合适的心脏，治好她的病。”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乐乐了，把这几个月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太需要发泄。 牧乐乐静静地听着。 她感觉到了，阿行很难过。 这几个月，他的心里一定很苦。 “那是一个承诺，却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承诺，然而雪婷却误会了……季薇说，如果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确定的未来，就不应该耽误你。我觉得她说得对，在我不能百分百确定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应该给你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牧乐乐无言。 想在想来，有些细节就能说得通了。 “我没资格让你一直等我……而那时，又有承天在你身边，我以为……我以为承天终于放下了对雪婷的执念，所以我不想再打扰你……” 牧乐乐记起了那天他们打架的事。 怪不得那时候阿行要她远离洛承天。 原来他是告诉她，洛承天不可能会喜欢她，因为他喜欢的人是金雪婷。 而自己呢？ 任性而为之，不愿意听他说。 也活该自己被洛承天他们蒙骗啊……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她谁都不怨。 “后来你的事，季薇已经告诉我了，承天他……” 说到这，蒋行痛恨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乐乐……都是我的错……” “阿行……你别这样，我不怪你了，就连洛承天也一样。怨恨，只会让我不快乐，所以我并不准备一直活在过去。” “是我的错……”蒋行却还是一个劲地捶着自己，并且念叨着那句话，“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季薇把所有的都告诉我了……我没能好好地保护你，你才会让承天……” 牧乐乐愣了一下。 薇薇都告诉他了？ 那么她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事。 是那晚他们订婚，她去AC酒吧买醉，导致自己被洛承天强迫了的事吧？ 因为归根究底，是他伤害了她，才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因此他会责怪自己也无可厚非。 看着蒋行痛苦的样子，牧乐乐走到了对面，一把抱住他的身体，“没有关系，我说了，已经过去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没办法不怪自己……那个时候你该有多害怕？你会有多无助……你会不会再为难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听不到……” 那晚…… 她的确在绝望的时候喊他的名字…… 他说得并没有错。 她希望他能从天而降救自己，然而生活始终不像电视剧一样，女主角总是相安无事。 “你割腕的时候我同样不在……而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恨自己……” “我不断地在想，不断地在找答案……为什么我最想保护的你，却被我伤害最深？” “我不想雪婷出事，可是你却一次次地深陷危机……我这么做……到底保护了谁？” “我想了很久很久……始终找不到答案……但是今天，我却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娶了雪婷，就是再一次伤害你！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那么金雪婷呢？”牧乐乐问，“她现在还躺在重症室里，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是……但我还是不能。我保护了她，难道你呢？” “如果……金雪婷最后因为这件事……死了呢？” 看着她，蒋行说：“最大不过一命抵一命。” 牧乐乐沉默了良久。 “阿行，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娶她吧，我不想你有事，我想你活着。” 蒋行惊愕地看着她。 “既然金雪婷没了你就会死……那么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啊。而我……就算没有了你，也还能活得很好。完成你们的婚礼，就是解决一切难题的办法。” 蒋行不发表意见，他反问：“乐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 “我跟你走了，金雪婷死了，对，我们是幸福了，可留下我们的家人去面对金家吗？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小熙……” 蒋行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明白了。那就这样吧，我的事，你不要再管，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去看，不要去听。” 这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 他们都有太多顾虑了。 第二天，牧乐乐和蒋行在咖啡厅里拥抱的照片登上了城市周刊的大封面，有关昨日蒋行悔婚的事也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蒋行，牧乐乐，金雪婷，三人照片被放大。 *** 不喜欢乐乐的故事的，明天那章也可以不用看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6） 第二天，牧乐乐和蒋行在咖啡厅里拥抱的照片登上了城市周刊的大封面，有关昨日蒋行悔婚的事也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蒋行，牧乐乐，金雪婷，三人照片被放大钡。瞙苤璨午 豪门世家的八卦，一直是大众们喜闻乐见的，当天各大报刊的销量暴涨。 昨天虽然事发突然，但蒋行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速来敏锐的媒体里自然就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报道写得绘声绘色，让人信服。 就连当事人牧乐乐看了也觉得…… 简直就像被采访过一样铩！ 手机一响，看到是季薇，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牧！乐！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乐乐提早拿开了手机，耳朵幸免于难。 要不俗话怎么说，风水轮流转？ 自己昨晚才做为讨伐人，将季薇隐瞒自己身世的事，好好地批评教育了她一番，还说要精神损失费…… 这才过了一晚上呢！ 居然就轮到自己了！ “八卦周刊要是不把这件事刊登出来，你丫是准备一直不跟我说？” “哎呀薇薇……我这不是自己也还没理清楚思绪吗？我准备一切明朗了在跟你如实报道的，现在真的太乱了。” 她们两个半斤八两，季薇念叨了几句之后也就罢了。 “所以现在是怎样？你准备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我现在也不想去想那么多，就这么着吧。薇薇，我们再联系，我现在要去洛承天家拿点东西，我还有不少东西在他那。”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拿回东西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啦！” …… “大嫂？你怎么来了！” 出租车经过天乐酒店的时候，看到了奇怪的事，牧乐乐让他停了一下。 坦克带着一帮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人踩着梯子，正把天乐酒店的招牌给拆下来。 “坦克！你们在干嘛？” “大嫂你还不知道吧？天哥把它卖了！” “卖了？”牧乐乐呆了一下，“不是说……要转正行了吗？卖了那你们……” 坦克耸耸肩：“天哥没说。反正现在已经卖了，我们也没什么其他事做，当然是干回老本行了。其实大家都在等着天哥回去，酒店卖了，大家都挺高兴的。” 旁边其他小弟说：“就是啊，我也觉得天哥的决定没错。我们都是粗人，让我们拿刀拿枪可以，让我们拿菜刀，那不是为难我们吗？” “可经营得好好地，一切也开始上轨道了，就这么……” 看着那熟悉的招牌被拆下来，牧乐乐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了，结果到最后还是这样草草结束。 “你们继续！” 坦克吩咐完之后，拉着牧乐乐到一边去，轻声说，“大嫂，自从你们闹别扭之后，天哥心情一直不好，也不来这，说是看见它就想到大嫂你。然后昨儿金女神又病危，天哥的心情简直降到谷底！” “知道了。” 总的来说，他就是不想再看见跟她有关的吧？ “诶大嫂！我觉得您别误会！我觉得天哥会卖了这里，也是因为觉得他跟大嫂你没有复合的机会了！既然这里是为大嫂你开的，那现在大嫂你走了，自然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这可不是因为金女神的关系！” “无所谓啦，理由不是那么重要。卖了就卖了吧，反正跟我没关系了，就这样吧。坦克你忙，我先走了。” …… “大嫂好！” 沈俊一伙人正坐在地上玩牌，有人提醒了一下，大家瞬间起立问好。 “你们别这样，其实我早就不是你们大嫂了，以后你们就叫我乐乐好了，我们是朋友嘛。” 沈俊说：“一日是大嫂，终生是大嫂！” “噗嗤……”牧乐乐被逗乐了，“好了，别闹了。我是来拿东西的，拿完就走了。” “大嫂，你真要走啊？真的不回来了吗？” “我们会想你的大嫂！” 虽然这才说过，但显然大家并不愿意改口。 “我也会想你们的。我只是离开这而已，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朋友，以后我还是找你们一起玩的啦。” “那必须的！我们也会经常去***扰大嫂的！o(=?ω?=)m”几人笑呵呵的。 牧乐乐的视线落在了二楼，“他在医院陪金雪婷？还是在家？” “在家，”沈俊说，“刚卖了天乐酒店，脾气正大，哪儿也不去。” 牧乐乐深呼吸一口气，“我上去了！” 她一走，以沈俊为首的一伙人连牌都不打了，纷纷尾随而去。 洛承天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牧乐乐推了进去。 洛承天是清醒状态，正欲大骂谁来打扰他，一看来人，呆了：“小礼物？” 牧乐乐抱以还算友好的微笑一名，“我来拿东西，然后就滚出你的视线，不会再在你面前晃悠了，你放心。” 他放什么心？！ “你要走？” “不走留在这碍眼吗？我可不想做牺牲品。” “谁让你做牺牲品了？” “我怕有一天医生说我的心能救你的金女神，你都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上手术台救你的金女神呢！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洛承天无语，“我怎么可能会——” “你确定你不会？”牧乐乐收拾了一下，忽然停下看他，直勾勾地盯着，“有一天金女神快要死了，而让她活下去的条件是，拿我的心去换，明知她有一线生机，而我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洛承天整个人呆住了，他真的在思考这个选择题。 按心说，他真心不想伤害小礼物。 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乐乐和雪婷同时生命垂危…… 他会救谁？ 而这个答案对牧乐乐来说，是想也不用想的。 她才不要犯傻拿自己的命去赌，就为争个谁更重要。 爱谁谁吧！ 这些爱情游戏不适合她！ 东西本来就不是很多，收拾进带来的皮箱里后，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天哥，谢谢这几个月的悉心照顾，再见。” 牧乐乐走了，沈俊他们钻出脑袋，不可置信地问：“天哥……就这样让大嫂走了？不挽留一下？” “挽留个屁！”洛承天把茶几上的那本杂志用力地丢到他们面前，“她早就找好了下家！” 封面刚好是蒋行和牧乐乐深情拥抱。 呃…… 众人语塞。 怪不得脾气那么大…… “天哥？”这里就数沈俊最胆大，“您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吗？好酸啊……” “你他妈给老子滚蛋！！” 整个茶几都给他掀了！ “滚滚滚，马上滚！”沈俊跳离一米远，“走，大嫂应该还没走远，咱们找大嫂玩儿去！” 兄弟们欢乐地应了。 洛承天想想还来气，站起来朝他们的背影还踢了一脚。 凭什么？ 牧乐乐跟他断绝了，和他们却还这么好？！ 凭什么孤立他一个？！ 混蛋…… …… “？？？大嫂人呢？”沈俊奇怪地看着四周，“不可能走那么快啊……” “俊老大，那辆车好像没见过……” 沈俊盯着不远处的一辆车看，觉得很可疑。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后车窗上。 然而很快地，又不见了。 看起来就是在挣扎中想要求救。 沈俊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忽然反应过来，惊叫一声，“草！不好！”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7） 沈俊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忽然反应过来，惊叫一声，“草！不好！” 那镯子他有印象，像是她大嫂的！ 虽然不记得她今天戴了镯子没有，但路边那只皮箱一定是属于她的钡！ “草！他妈胆子真大！在这里绑人！” 沈俊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拉开车门铩！ 里面果然是牧乐乐！ “大嫂！！” “沈俊！救我——唔——” 话还没说完，她身边的男人拿出一条白布捂住了她的嘴，挣扎没几秒便晕了过去。瞙苤璨午 车子一个急退，把准备单枪匹马杀上车的沈俊给甩了下去。 沈俊摔在地上，爬起来那车已经往外冲，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速度之快都起烟了！ “俊老大！上车！” 阿忠已经先一切把车来了过来。 “我来开！” 阿忠直接爬去了副驾驶座，让沈俊开。 不用他吩咐，阿忠就马上通知了洛承天。 两辆车在车水马龙之间疾驰。 “嘀——嘀嘀嘀——”前面不断有车插－进来，挡了沈俊的视线，忍不住低骂，“草……听不见吗？！” 车顶一开，阿忠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喊道，“十万火急！！都他妈给我让开！！撞死没赔！！” 或许听到前面还有些不爽，并不想让开，但听到最后，一想后面那啥是拿出拼命的态度的，他们不要命，他们要！ 于是这条道上的车，纷纷转道。 前面位置空了出来，绑匪的车离了有两百米远。 沈俊猛踩油门，一脚到底，追了上去。 “坐稳了！”沈俊提醒到。 知道他要做什么，阿忠坐了下来系好安全带。 “砰——”的一声，直接撞上了他们的车尾。 前面的车猛地一晃。 稍微放慢速度，然后继续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砰——”的又是重重的一下。 车头严重变形。 但现在沈俊已经不管车会变成什么样了，他只想把前面的车逼停。 “俊老大小心！枪！！” 阿忠突然看到前面的一人手中举着枪，对着他们。 他们出来得急，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草俊老大这辆车不防弹！” 话音还没落，“砰”的一声子弹穿透了挡风玻璃。 沈俊侧头险险躲过。 他们似乎并不恋战，一枪打在了轮胎上。 此时刹车也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车打滑。 在刺耳的摩擦声和尖叫声之下，沈俊的车撞向了护栏，整个车翻了过去。 后面的车全都急刹车，幸而离得远，没有被殃及。 “天哪怎么回事啊……都上枪了！” “还怎么回事呢！快叫救护车啊！” 车里沈俊和阿忠都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鲜血顺着他们的脸往下滴…… 因为这一出交通意外，后面的路都堵了，为了保护现场，暂时不能通过任何车辆。 洛承天他们的车也被迫停在了后面。 远远地看着，只知道是有车翻了，却不知道是谁。 洛承天匆忙下了车，随手抓了个人就问，“谁的车翻了？！到底是谁出事了？！” 那人被问得莫名其妙的，“我……我不知道啊……” 洛承天急得要命，放开了他挤过人群。 “小礼物——小礼物你回答我——” 是不是小礼物？！ 是不是小礼物出事了？？ 是不是他刚刚如果留下了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小——”洛承天定睛一看那车便知道出事的人是谁了，“阿俊！阿忠！” 洛承天冲过去，不敢乱动他。 “阿健！快叫救护车！” “天哥……”沈俊睁不开眼，却认出了洛承天的声音，闭着眼说道，“救大嫂……快救大嫂……” “你先救你自己吧俊哥！”阿健说，“就别担心大嫂了，有我们呢！” “GK……868……”沈俊在努力地说出那辆车牌号，只是还没说完，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阿健，你带几个人留下来看着阿俊阿忠！有事打电话给我！其他人跟我走！” …… “乐乐……乐乐？醒醒……” 迷迷糊糊中，牧乐乐感觉到有人推自己，并且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想要睁开眼睛，但药效还没过，有点费力。 这道亲和熟悉的声音又持续地喊了几声之后，牧乐乐又试了试，才终于睁开了。 记忆正在慢慢地恢复。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季薇。 她不是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绑架了吗？ 她怎么会看见薇薇…… “薇薇……”她的声音弱弱地，“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儿？” 难道她已经被救出来了？ 试着动了一下，手脚还是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那是怎么回事？ “你被绑架了。”季薇说。 “我知道……可是你怎么在这儿？” 可别告诉她，绑她的人是薇薇啊！ 打死她也不信薇薇会绑架她！ 只听季薇也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也被绑了……” “什么？！”牧乐乐震惊了，“你也被绑了？！卧槽怎么回事啊……” 她一下子就吓跑了昏睡虫，身体一跃就坐了起来，“怎么连你也……” 她们现在在一个小房间里，光线并不是很亮，有点黑，勉强能看见脸的程度。 “不止我，”季薇说，“她也来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的齐聚啊！ “谁？”牧乐乐压根就猜不到。 季薇的双手也被绑在身后，坐在那里，身子侧了侧。 牧乐乐这才看到她们对面还坐着个人，仔细一看，果断惊呆了。 “金雪婷？！” 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卧槽……怎么回事啊……那个谁太寂寞了，抓我们三个来凑麻将的？！” 季薇：“……” 金雪婷不耐烦地说道：“牧乐乐，你长点脑行不行？就你这样，怪不得一个男人都抓不住！” 在她们面前，金雪婷是连装都懒得装。 “关你屁事！”牧乐乐瞪了过去，然后忽觉不对劲，“哎我说！你丫不还躺在ICU里不知道挺不挺得过来吗？可我瞧着怎么觉得……姑娘你气色不错啊。” 她们两个比牧乐乐先被绑来这，不过没共同话题，所以几乎没说过话。 但季薇也和牧乐乐想得一样，无论怎么看，这位金大小姐，都不像是喘不过来快要死的人。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你装的？！”牧乐乐得出结论。 金雪婷的心脏病应该是真的，但这次病发，肯定是假的！ “不奇怪。这种有心计的女人，成天想的就是该用什么计策去抢别人的男人，她们怎么可能会因为失去而受到刺激，继而病发？”季薇说话。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得到，而不是爱。 虽然早就有怀疑，但现在确定了，牧乐乐还是忍不住低骂了一句：“阿行和洛承天那两个宇宙超级大笨蛋……” 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这么多年！ “切……牧乐乐，你傻不傻？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强势的女人？柔软，才会让男人觉得他们有用武之地，他们就是喜欢柔软得要依靠他们的女人！”金雪婷不屑地瞄了她们一眼，“一看你们两个就是失败者！半斤八两……” “嘿！”牧乐乐急眼了，“你讨打呢你？” “算了乐乐，她说得对，”季薇倒也不生气，劝着牧乐乐，“你就省省力气吧，事实是，咱俩要不是失败者，今天就不会在这了。” *** 好吧我也知道一天三千字根本不够，可实在码不出更多了，见谅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8） “算了乐乐，她说得对，”季薇倒也不生气，劝着牧乐乐，“你就省省力气吧，事实是，咱俩要不是失败者，今天就不会在这了。瞙苤璨午” “还不是托了她的福！” 没有她金雪婷从中作梗，她们会是现在这样？ “你可别怪我！”金雪婷说道，“心计这东西，那是必须有的！就算现在没有我，以后也还是会有别的女人找上门！你以为你嫁给阿行就完事儿了？” 牧乐乐气呼呼地，也不说话。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金雪婷说的的确对，就算没有她，也还是会有别的女人看上阿行的！ 而那时候如果他们已经结婚了…锂… 她的结局会比现在悲惨百倍吧？ “阿行那么优秀，喜欢他的人会数不胜数，就算你嫁给了他，你能应付那么多涌上来的蜂蜂蝶蝶吗？到时候随便参加个什么名门盛宴，那些淑媛们啊，准会想办法从你手中夺走阿行！” 季薇不说话。 因为她明白。 有些名媛，根本就不在意对方是否有家庭，她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未来过得安适，便是她们想要的。 那个女人，便是因为家道中落，才会看上她父亲。 而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爱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钱！ 牧乐乐被说得说不出话来。 “牧乐乐，你要感激我才是啊，我这是提前救你，还没有结婚，一切都还有救。”金雪婷一副自己是救世主的模样。 “金大小姐，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季薇说道，“或许有的男人会这样，但我相信，蒋行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她始终相信，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她父亲一样。 她不会因为他，而将全天下的男人都混为一谈。 “对，我相信阿行！”牧乐乐赞同。 “据我所知，蒋行会留在你身边，完全是怕你会发病死掉而已，”季薇说，“金雪婷，你最好祈祷你的心脏病能帮你一辈子，别装发病装多了老天爷看不过眼，真的让你心脏病发死了呢。” “你——”金雪婷气得眼睛瞪大。 季薇和牧乐乐是一伙儿的，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二对一，她能说得过就怪了！ “而且吧……现在蒋公子都不在意你是生是死了，你说你还有什么招能留下他？” “我不跟你们吵！降了我的格调！” 她们还不乐意跟她说话呢！ 牧乐乐也懒得看她，把视线收了回来，跟季薇说：“没见过比她还会装的人！连发病都装！” “有的人为了得到某些东西，是会不择手段的，我们远离就是了。但是乐乐，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像你说的，远离就是了。我不准备和阿行复合，也不准备和洛承天过下去。我们之前不是决定了吗，自己的生活，自己过！”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季薇笑笑。 “话说回来薇薇，你是怎么被绑来的？” “我从A城回来有点累，准备回家休息一下，还没走进小区，就被人从后面蒙晕了。再醒来……就在这了。” “喂，你怎么被抓来的？” 金雪婷懒得理她，随便答了句：“不知道！醒来就在这了！” “抓我我理解，可能是洛承天的仇家看他很不爽，误以为我是他很重要的女人，”牧乐乐分析着，“抓你我也理解，你和席城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像上次那两兄弟一样误会的，也不在少数……抓金雪婷嘛，我还是能理解！人家是银行行长的宝贝千金，那赎金必定是多多的！可是……” 季薇接了下去：“可是有什么人是非要抓我们三个不可的，是吗？” “就是嘛！一个肉票就已经很难看住了！那些个绑匪是想钱想疯了？这年头……绑票还兴团购的啊？” 寻仇？ 什么人跟席城洛承天还有金家都有仇？ 没那么巧吧？ 为钱？ 一个成功就够他们用一段时间了，一次性三个，太贪了吧？ 如果当时她们三个在一起，一起绑了那是顺便的事儿，可目前这情况，实在叫人想不明白。 “吵什么！都给我安静点！”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浑身纹满了纹身的壮汉出现在门口。 金雪婷被吓得缩脖子：“我……我没有！是她们在吵！要杀杀她们！” “喂你——”牧乐乐瞪大眼，“大哥！我们俩不值钱的！也不会有人用重金来赎我们！你们是为财嘛！她！抓她就对了！她可是银行行长的女儿，金家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是跟她爹要所有家产，他们也一定会给的！” 季薇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乐乐，简直就跟孩子似的。 “你——”金雪婷也瞪大了眼睛。 眼看那男人真的朝自己看了过来，金雪婷害怕地缩着身子：“别……别杀我！你让我跟我爹地通个电话，我让他赎我！” “不用你教！我们知道怎么做！” “那大哥，我作证，她们两个就是穷鬼一个！家里也没钱，你们要我一个就够了，我保证我爹地会给你们！她们两个嘛……反正也没用，杀了她们！” “喂金雪婷——你毒妇啊你？！”生怕那男人真的听了她的话，把她们两个先杀了。 “别吵！”好在那那人只是皱起了眉头，怒喝，“她们两个，一个是季绍辉的女儿，还和席城有点关系，一个是洛承天的女人，她们两个没用？抓你们来，自然有你们的用处！” 那个珠宝大亨的女儿？金雪婷没想到季薇还有点来头。 季薇不说话。 她就知道，曝光了，对她来说只有坏处！ “大哥，你抓我来也没用，”季薇苦笑一下说，“我不值钱。那个人虽然是我父亲，但我早就和他脱离关系了。如果你们查得仔细点，就知道他现在另有家庭，不会来赎我的。” “而且洛承天喜欢的人是我！从小到大都是我！不是她牧乐乐！他只不过是拿她当替身而已！”金雪婷抢着说。 “诶对对！就是金大小姐说的这样！”这大小姐脑瘫的吧？ 她愿意，就让她上呗！ 鬼知道被他们抓走会怎样？ 用来威胁洛承天的，应该不会只是钱那么简单，她这么喜欢虚荣就让她出去呗！ “都别吵了！”那男人怒喊一声，“都给我安静点！谁再吵，就先做了谁！” 一瞬间，三个女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 不管这个“做”是什么意思，反正绝对不要经历就对了！ 这下，那男人走了之后，她们把音量压低了许多。 “薇薇……咱们再多看对方几眼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会不会下一秒，我们就是永别了？” “傻乐乐，不会的，不管是蒋行，还是洛承天，他们都会想办法救你的。” 上次乐乐出事，洛承天的真心她是看到了的。 她相信，他一定不会不管乐乐。 正说着，门再次被打开了。 进来的还是另一个同样有纹身的男人。 进来后，他把手上的杂志丢在了他们面前。 “瞧瞧！一个个拍的，多漂亮！你们三个啊，最近可真是出风头！知不知道树大招风？” 是两本杂志，一本揭露季薇的身世，另一本则是金雪婷和牧乐乐同争一个男人的八卦。 三人面面相觑，在不知道他想干嘛前，都不说话。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进来了。 蹲在她们面前的男人站了起来，“把季薇带走！” 那几个男人把季薇拉了起来。 牧乐乐整个人扑了过去挡，“干什么！你们要带薇薇去哪里！” “滚开！”其中一个男人猛地一推，牧乐乐摔倒在地。 “乐乐你别没事吧？！”季薇被带到门口，转头紧张地问。 *** 累趴了，抱歉不写了，就到这吧，休息去 PS：听说有台风？在受灾区的姑娘出行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39） “乐乐你别没事吧？！”季薇被带到门口，转头紧张地问。 牧乐乐摔了一跤，一瞬间把她自己也吓到了，愣了愣，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是否有异样。 确定没有什么不一样后，摇了摇头：“没有……” “我跟你们走！”季薇的声音高了几分贝，“别伤害乐乐！岛” “快走！”那些人也不想跟她废话。 “乐乐，你别冲动！等我回来！” “薇薇——” 里面还有几个没走的，眼看牧乐乐还要站起来，直接站了过去，“坐下！” 硬拼不是办法，想起季薇的嘱咐，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他们到底要带薇薇去哪里…… 不一会儿，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 看着牧乐乐的样子，金雪婷笑道：“我告诉你吧，这个时候带季薇离开无非就两个可能性。” 牧乐乐虽然没接话，但视线却是落在她身上的。 所以就像在问她是哪两个可能性。 金雪婷反正是不管她愿不愿意听，直接就说：“一，就是来赎她的人到了，要带她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一听，牧乐乐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种可能性就好了！ 那么至少她和薇薇两个，安全了一个。 “这二嘛……” 牧乐乐盯得更厉害。 金雪婷却一笑，说得很随意：“就是她没有任何价值了，先杀后奸！” 发现自己被耍了，牧乐乐发怒，一口脏喷了过去：“放你妈狗屁！” 对于牧乐乐的无礼，金雪婷却不在意，反倒是挺开心的。 不再理金雪婷，牧乐乐在心里祈祷。 不要自己吓自己，一定是第一种情况！ …… 季薇被蒙上眼带走。 这样被带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心里没有不安是假的。 她渐渐地被带到一个越来越安静的地方。 首先她想不通对方如果抓她是为了钱，现在单独带她来是为了什么？ “看在是老朋友的份上，人我给你带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了明哥！”又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以后我还会带很多新朋友去光顾你的。” 季薇的眉心蹙了起来。 第二道声音有点熟悉…… 加上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她无法辨认出声音的主人。 “不过老弟，我提醒你一句，别玩太过火了！据我调查所知，这个季薇和席城的关系好像不一般，这次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险的！你也知道席城不好惹，万一被他查到绑季薇的人是我的人……” “你放心明哥，这事我会全认，不会连累到你的。” 季薇还是没想起来。 他戴了口罩，应该是故意不让她认出声音的主人？ 总觉得，是认识的人。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季薇被人一把推了进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季薇被绑在了一张躺椅上，四肢被麻绳绑在椅腿上，动不得分毫。 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浓烈。 她被抓她来的人交给了另一个人，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不是爱她发了狂，就是恨她发了癫。 显然…… 从刚才他们的几句对话能清晰地分辨出，一定不是前者…… “明哥！” “人交给他了，我们不管，走。” 里面的人稀稀疏疏地出去了，所在的空间里安静了下来。 感觉到那个人在自己身边饶了好几圈，不知道在干嘛。</ tangp> “季薇，你在害怕吗？”声音贴近，他的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季薇不说话。 但她的表情早就已经出卖了她。 眼睛被蒙着，整个人都处在黑暗中，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是生是死，那种茫然的未知感…… 能不怕？ “你是谁？” “我给你听则新闻，新鲜出炉的。” 神秘人打开了一个视频。 “著名一线明星杨静初的吸毒案已于今日早上开庭……” 杨静初！ 她怎么忘了，今天是杨静初的案子开审的日子？ 新闻里报道，杨静初被抓吸毒一案证据确凿，被判三年。 糟糕…… 她猜错了？ 并不是她身边的人？ 是杨静初的疯狂粉丝吗？ 这个杨静初，在外面的时候就净找自己麻烦，没想到人都进去了，还是不消停！ 神秘人放新闻给她听，让她理清了自己被绑架的原因。 他应该是和那个明哥有点关系，认识很久了，拜托他绑架了自己。 季薇故作镇定地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是杨静初她自己吸毒被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被判三年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不能把责任算到我头上。” 神秘人好像不管她说什么，自顾自地说着，“你知道三年对一个女人，特别是女艺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看见过她为自己的演艺事业而付出努力的样子吗？当她还和你一样年轻还没有成名的时候，她穷到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那个时候的她，瘦得只剩下骨头！” “对不起，你和我说这个意义何在？谁没有努力过？她曾努力过，而我正在努力，这两者并不相冲！而我也从未否认过她的努力。” “三年一过……什么都完了！在这个淡出观众视线就会被遗忘的娱乐圈！三年后她回来，还有什么未来？！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她迄今为止所有的努力！” 他们像是在两个平行世界，都各自说自己的话。 “害她的人并不是我，毒不是我让她吸的。” 她这黑锅背得有点冤了吧？ “那也是你害的！你和席城狼狈为奸！” “证据呢？” 而神秘人却不再答了。 在他眼里，证据与否，不重要。 “季薇，你毁了她，我毁了你，这叫公平。” 公平？ 自打她进入这个圈子，早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神秘人的声音就如魔障一样，深入她的脑髓，一直徘徊许久。 她知道，她的黑暗，已经来临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不知道神秘人在干什么，只听到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容器相碰的清脆声。 神秘人向她走近，用宽胶带封闭住她的嘴，挣扎声变得几乎没有。 尖锐刺进她纤细的手臂时，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刺痛。 她不知道他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恐惧感就像那些液体一样，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季薇试图反抗，却被神秘人摁住…… “放轻松，很快你就会感觉到快－感……”言语中，带着一些变态的味道，“季薇，我带你上天堂……” “唔……” 她看不见，也无法尖叫，恐惧感全都压抑在身体里…… 黑暗中，悲哀，绝望，一切负面的情绪一涌而上。 欢愉和痛苦，天堂和地狱…… 阿城…… 所有的眼泪凝聚成两个思念已久的字。 然而只是…… 让自己更加绝望而已。 p> 她坠入了黑暗，仿佛再也不能回到那光明的世界。 …… “薇薇！” “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对于金雪婷的话，牧乐乐不接话。 她有点惊魂未定。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从头到尾都只有薇薇无助恐惧的哭声。 她在哭喊，乐乐救我，救我…… 那个梦，太真实了！ 过去好几分钟，牧乐乐的心跳都不能平复下来。 <tdstyle="width:950px;margin:10pxauto;height:90px;text-align:center"> <SPANid=ad_02> ('; tanx_s=("script"); tanx_s.type="text/javascript"; tanx_s.charset="gbk"; tanx_s.id="tanx-s-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s.async=true; tanx_s.src=":p.tanx./ex?i=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h=Name("head"); if(tanx_h)tanx_hsert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PAN>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0） 过去好几分钟，牧乐乐的心跳都不能平复下来。 心有余悸…… 是她刚刚一直在担心薇薇的缘故吗？ 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岛？ 还是…… 其实是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喂，你中邪了？”对面的金雪婷一看牧乐乐那表情，问了句。 没有搭理她，牧乐乐猛地站了起来。 她越想越不对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跑到门前，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 “开门！我要见薇薇！我要知道薇薇怎么样了——开门啊——” “你们别伤害薇薇！我知道席城的电话，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打电话给他啊！他一定会赎薇薇的！” “或者你们去拿薇薇的手机啊！她手机里一定有季绍辉的电话！他只有薇薇这么一个女儿，他会交赎金的——” “次奥！开门啊！听见了没有！” “牧乐乐你给我闭嘴！！”金雪婷忍无可忍地喊道。 她是双手被绑没办法，要不然早就用手捂耳朵了，吵死了！ “你给我闭嘴！”牧乐乐非常不和善地吼道，“再吵我撕了你！” “你——” 金雪婷气急。 你给我等着牧乐乐！ 我看你还能拽多久！ 听到开门声，牧乐乐赶紧退开了几步，免得自己被撞到。 壮汉一脸怒容，喝道：“哪个找死！” 金雪婷赶紧用眼神指认：“她！” 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好认得很！ “大哥！她吵死了！你赶紧杀了她！她那份命钱我给她出了！不过不是救她，而是要她的命！” 牧乐乐心里骂她毒妇，但也没时间管那么多，对那壮汉说，“你们把薇薇带去哪里了！她为什么在哭？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什么季薇，没有季薇！我们就绑了你们两个而已！” 别说是牧乐乐，就连金雪婷都愣了一下。 装傻？ 刚刚跟她们一起被关在这里的，不是季薇是谁？ 牧乐乐发呆状，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还说没有？我刚刚说的是薇薇，而你直接说季薇！你分明在撒谎！” 为什么要说没有薇薇的存在？ 牧乐乐一听，心里更慌张了。 他们否认抓过薇薇，这绝对不是好事！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人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金雪婷带走！” 这回轮到金雪婷发愣，“抓我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喂别碰我，我肚子有孩子的——轻点——喂——” 他们直接把牧乐乐隔开了，完全不管她在说什么。 金雪婷一被带走，就职剩下牧乐乐一个，外面的人不管她敲门还是喊人，权当自己完全听不见。 昏暗的走廊里。 金雪婷挣扎了一下，挣脱了他们的手：“放开！我让你们轻点听不见吗？！” “对不起金小姐……”驾着她的几个人讨好地笑着。 “你们弄疼我了！弄伤了我，你们赔得起吗？！” “呵呵……这不是为了逼真吗，这万一让那个女人看出来了，会有麻烦的。”一边说着，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能有什么麻烦？”金雪婷嘀嘀咕咕地，不以为然地转了转自己酸痛的手腕，“喂，那个季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绑的人是牧乐乐那个碍事的，把季薇弄过来干什么？” 那几个人中的头头笑说：“金小姐，这你就不要管了，是明哥的意思，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我们继续演我们的戏。” “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一勾，“我改变主意了。” </p tang> “金小姐的意思是……” 金雪婷转身，看着他们冷笑一声：“我要牧乐乐的命。” …… “s－h－i－t……”牧乐乐愤恨地蹬了一脚。 可恶…… 嗓子都哑了！ 就是没有人理她！ 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门终于再一次打开。 “你们带我去哪里？见薇薇吗？”她抱着一线希望，薇薇一定还活着！ “别废话！”那人凶恶地说道，“把她嘴堵上！免得她坏事！” “唔——唔唔！！” 不管她眼睛瞪得有多大，嘴巴还是被堵上了，这回连话都说不了。 一路被他们压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走了大概三分钟的路，他们在一间房外停下了。 就在牧乐乐不理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阿明，上次的事不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的人没本事，还怪我头上……” 牧乐乐的眼睛瞪大了些。 是洛承天！ 她想要弄大动静来引起里面的注意，被驾着她的人发现，明亮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下她不敢乱动了，分分钟就是自抹脖子的悲剧啊…… “抓我的女人来威胁我，没种吧？”洛承天的声音冷冷的。 “天哥，甭用激将法，我不上当。我就是没种，怎么着吧？” 牧乐乐可以想象洛承天的脸有多黑。 “天哥，这次请你来也不为别的。小弟就是听说天哥正处於选择困难的阶段，想起以前天哥也帮了我不少，总想着该报答报答，所以……小弟今天就帮帮天哥，看看天哥的心在谁那。” 洛承天的声音更冷：“你什么意思。” “承天！承天救我！” 牧乐乐紧接着就听到了金雪婷的声音，想必是她被带出来了。 “雪婷！”洛承天拍案而起，青筋爆出，“于明你他妈找死！” 抓了小礼物不够，还抓了雪婷？！ 洛承天这边的人通通站了起来，然而于明那边也不是盖的，他的地盘上，人自然比他的更多，更有底气。 “承天快救我……”金雪婷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我好怕……” 相对洛承天的紧张，于明却镇定得很，笑得不行：“天哥，小弟就说，咱们做大事的，不能拘泥于小节。这有弱点啊……就是束手束脚，是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洛承天说得咬牙切齿。 门开了，牧乐乐也被带了进去。 “小礼物！” 和金雪婷不一样，牧乐乐看见洛承天，只是不可避免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 “这样吧，上次那块地，天哥你就让给我——” 话还没说完，洛承天便应了下来：“给你！放了她们两个马上就给你！” “两个？”他笑了，“天哥，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你一下子要两个……太贪心了吧？一个，今天你只能带走一个。游戏规则很简单，选她，她死；选她，她死。” 牧乐乐的心里一下子就凉了。 怎想…… 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成了真。 和金女神比重要吗？不自量力了些吧。 真是乌鸦嘴！ 薇薇…… 没想到那真的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她完全不抱希望洛承天会选择带她走。 洛承天的视线在她们两个身上流连，始终无法定下。 “选不了？”于明笑，“不想选？可以啊，那块地我可以不要，两个都死，如何？” “不要 ！” “两个都活是不可能了，”于明站了起来，手握着枪，慢慢地上膛，走到金雪婷的身边。 女神的脸上流下两行眼泪，轻声呢喃着：“不要……” 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这个吧？这个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就这个吧。我杀了这个，你带走你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不要！！”洛承天紧张得无法吞咽。 “不要？”现场紧张的气氛让于明很是享受，“天哥，这就是你的选择了？” 他又走到牧乐乐身边，枪口同样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那么，她死？” *** 明天可能加更…… 我是说可能，如果我能码得出来的话…… <tdstyle="width:950px;margin:10pxauto;height:90px;text-align:center"> <SPANid=ad_02> ('; tanx_s=("script"); tanx_s.type="text/javascript"; tanx_s.charset="gbk"; tanx_s.id="tanx-s-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s.async=true; tanx_s.src=":p.tanx./ex?i=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h=Name("head"); if(tanx_h)tanx_hsert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PAN>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1） 他又走到牧乐乐身边，枪口同样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那么，她死？” 洛承天紧紧地盯着牧乐乐，不说话，也不表态。 之前牧乐乐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她也不等他救暇。 不等他开口，反倒是牧乐乐先大声说道：“我！我死吧！明哥是吗？累不累？我看着都累！别麻烦了，就我死吧！” 明哥也愣了一下岛。 “算了承天……如果只能救一个，你救乐乐吧，她有你的孩子……”金雪婷以退为进，“我——” “别他妈装了行吗金大小姐？！”牧乐乐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也不管自己脑袋上是不是顶着把随时会要了她小命的枪，转过脑袋就冲金雪婷喝了过去。 “你不累我听着都累！你就是怕死你还装什么让我走？你真让我走是吗？成啊！成全你！”牧乐乐当即就点头，“明哥，她说她要死，你让她死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众：“……” 大家都被这反转囧得无语了。 改口也太快了吧…… o(╯□╰)o！ 可这么下去，他们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剧本这么走，根本就无法收场啊！ 金雪婷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这么接下去。 她当然不能死！ 可恶……！ 这个牧乐乐！她怎么忘了她根本就是个定时炸弹？！ 明哥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正色道：“天哥！您赶紧选！时间不等人！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还选不下来，我就真的替你选了！” 牧乐乐干脆闭上眼。 临近死亡，其实还是会怕的。 “三——” 金雪婷皱起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二——” 金雪婷呼吸困难。 “一——！好！我替你选！” 那把枪正在来回徘徊，逼得洛承天大声地喊了出来，“婷婷！我选婷婷！” 听到这个名字，金雪婷的内心在欢呼，而牧乐乐则凉了一大半。 早就猜到的结局呢…… “马上放了她！” “好……好好好！”于明哈哈大笑，“天哥真是第一人，要旧爱不要新欢！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带走了人就不把那块地给我了？所以必须先签约，我们是文明人是不是？” “少他妈废话！那我又怎么知道签了之后你放不放人？！” “天哥，你这样怀疑我的人品，太不够意思了吧？” 洛承天破口就是几句特别脏的话。 “绑了我的女人还他妈敢说自己有人品！于明，你就他妈是个孬种！别落到我手上！” “走吧天哥，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你不签，两个都得死，签了，还有一个有活的机会。” 牧乐乐和金雪婷被带走。 金雪婷肯定是被带去休息，而牧乐乐…… 显然走的是黄泉路。 洛承天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 他在想，他这一转身，是不是就和小礼物永别了？ “等等——再给我半个小时时间！”洛承天吼道，“我给你最想要的东西！但你不能伤害任何一个！” “权杖？”于明的喜悦都无法遮掩，“十五分钟！” “好！给我十五分钟！” “洛承天，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她们一个都别想活！” 权杖…… 他从未想过，这两个女人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 连权杖都肯交出来！ 那意味着什么？ 他这么多年打下来的江山，要拱手让给他！ tangp> 于明突然觉得，或许……一个都不能放！ …… “行了！不用做戏了！”一离开洛承天的视线，金雪婷就不再装做了，推开他们的手，“弄疼我了！” 金雪婷是走在前头的，这一停，弄得牧乐乐莫名其妙。 当时她并没能立刻想到，自己被绑架的事是金雪婷策划的。 转过头，看见牧乐乐还是不解的样子，笑了：“牧乐乐，你什么猪脑子啊！这都不明白？我看你最后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谁！” 牧乐乐终于反应了过来，“是你？！” 金雪婷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笑着点头：“对，是我。反正你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我告诉你也无所谓。想告我的状的话……去阎王殿吧！” “……” 她认了！ 自己栽在她手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死在谁手上不是个死呢？ 她只是突然间觉得，那两个男人更可悲了。 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还得继续受这个女人的蒙骗，真是可怜。 “你笑什么？！”金雪婷被笑得发毛，“牧乐乐你快死了！还故作镇定！我一早就设定好了，承天一定会选择我，放弃你，然后你就会葬身这里！” 虽然有一瞬间，她也有过担心，但好在最后他喊的还是她的名字。 “我死还不能以最佳状态去见阎王吗？你管我那么多！” “好！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待会儿我要你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牧乐乐听得眼睛眯了起来。 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摩拳擦掌道：“反正我也要死了，干嘛不拉个人陪葬？” 说着人就往前走了一步。 “你确定要继续激怒我？” 金雪婷吓得往后退步，“你别乱来！否则要你好看！” “还能怎么好看？我都要死了金大小姐！你很无聊！”牧乐乐斜眼瞥了过去，“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很快我就不在了，并且两个男人都让你迷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们正说着，身边的纹身男就接到一个电话。 “知道了明哥！”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你们几个，把她抓住！” “对不起金小姐，”很礼貌地说着，“计划有变，明哥吩咐说，暂时还不能动她。” “什么？！” “哈！哈！哈！”牧乐乐大笑三声，目的就是为了气她！ 但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很乐观。 那人说的是暂时而已，她想她仍然在鬼门关徘徊，多半…… 是凶多吉少。 “你放心吧牧乐乐，你活不过今天了！季薇会在那头等你的。”金雪婷就爱呈口舌之快，喜欢看牧乐乐气急的模样。 “你把薇薇怎么了？” 见她不答，牧乐乐激动地摇着她，“你回答我！你把薇薇怎么了？！” 对于她们的动静，几个纹身男根本就不在意，就两个手无寸铁的娘儿们，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让她们闹去！ 几人随她们俩吵，靠在墙上悠闲自得地抽烟，等明哥的命令再行事。 “你知道他们在这里安了什么吗？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这里到处都是炸弹。季薇她就在这里的某个房间里，等我们出去了，你，和季薇两个人，就在这里相亲相爱共赴黄泉吧！” 听她这么说，牧乐乐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至少薇薇还活着！ 活着，总比死了有希望！ 对不起啊薇薇…… 连累你了！ 不知情的牧乐乐以为是自己拖季薇下水的，心里有些自责。 p> 其实金雪婷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她根本就不知道季薇在哪，连还在不在这都不清楚。 急吧！ 急死她最好！ “牧乐乐，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打算的吗？” “关我屁事！” 金雪婷只管继续说，“阿行一直念着你！” 牧乐乐不说话。 “就算我生命垂危，他也还是和我说，他这辈子爱的人，只有你一个！”金雪婷愤恨地说道，“你明明被洛承天玷污了，那么脏，他居然还是要你！牧乐乐，你有多幸运你知道吗？这让我意识到，只要你不死，你就会一直在我的世界里出现！” “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吗？” 牧乐乐瞪大眼，“你——” “对，就是为了骗阿行！他说什么都不要和我结婚，我没办法！你也知道阿行那个人，一旦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会不管我的！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都是你！” “是你咎由自取吧？婚礼那天请我去的人是你吧？如果不是你请，我根本就不会去，阿行看不见我就不会突然改变主意，毁了你的婚礼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的确，那天是金雪婷请牧乐乐来的。 她就是想看她的难堪！ 谁知道…… 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超出了控制范围！ 所以她更讨厌牧乐乐，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她的事！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如果她不曾出现在阿行的世界里，她和阿行，就不会这么艰难！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他们一辈子吗？孩子是做不了假的！” 就算每次产检她都买通了医生，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对，”金雪婷却没有着急的样子，很镇定，“就是因为孩子做不了假，所以我才会策划了这次绑架。我一想打击你，二想嫁祸你，牧乐乐……我的孩子，是死在你手上的！” 她的嘴角勾了起来。 牧乐乐看不见的身后，洛承天正向这边走来。 时间扣得正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牧乐乐有点不想搭理她了，“你都没有孩子，怎么死在我手上？！” 她一心都在想，薇薇会在什么地方？ “所以说你天真啊，”金雪婷笑，“本来我改变了主意，想让你直接死在这里，可谁知道你的天哥哥跟明哥达成了什么协议呢？我得先下手为强，万一你逃过了今天这劫，我会很困扰的。” “神经病！” “牧乐乐，你太危险了！”她说，“洛承天一直喜欢的人都是我，他可以为我去死，可是你的出现，一点一点地打破了我对他的了解。我金雪婷竟然都不确定他是不是会变心了……你真可怕！那么，从现在起，我会让他讨厌你的！就算你今天命大出去了，你也会遭殃！我赖定你了！” 牧乐乐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整个人都是傻的。 这个金雪婷，疯了吗？一个人在唧唧歪歪些什么啊？ 正当她迷糊时，她的手被金雪婷一把抓住，她瞬间变脸，哭喊着：“乐乐你别这样！” 哈……？！ 她别哪样？ 她并不知道，洛承天抬起了头。 “我知道你喜欢阿行！可这不是我的错啊！阿行已经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放开我……我好难受啊乐乐——” “你神经病啊？”牧乐乐看她自导自演，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放开——” 她放开她才对吧？！ 搞什么飞机？？ 有这样的想法的还有那几个纹身男，因为多多少少有听到一些金雪婷的话，知道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这会儿她在搞什么他们也没弄明白。 于是你看我我看你的，莫名其妙。 “牧乐乐！放开 她！”洛承天大喊的声音。 洛承天？ 牧乐乐呆了一下，才明白金雪婷这出戏是做给他看的。 她更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发呆的时候，金雪婷已经拉着她退到了楼梯旁。 “婷婷！”洛承天紧张的声音，“小心——” 晚了。 以及…… 完了！ 牧乐乐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旋转，她只来得及看见金雪婷在摔下去时勾起的嘴角。 她说：牧乐乐，你完了！ 然后她就放开了她的手。 牧乐乐，和几个纹身男，就这么站在上面，眼睁睁地看着牧乐乐把她“推”了下去—— “婷婷！！！” 几个纹身男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好几只手条件反射地伸出去，然而连衣角都没有抓住。 牧乐乐则整个人都懵了，那只“推”了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没有收回去。 金雪婷没有停歇地滚到了最底下，刚好就停在了洛承天的脚下。 他呆住了，看看金雪婷，再抬头看牧乐乐，一脸的不可置信。 “牧乐乐！！” 那个时候，牧乐乐的心里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才明白金雪婷刚才跟她说的那么多话。 原来…… 她是这么打算的。 “承天……承天我肚子好痛……”金雪婷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痛苦无比，“救我……救我承天……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 “没有！婷婷你别紧张！孩子没事！没有见红！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肚子好痛……承天……救救我……” 牧乐乐站在那里，都忍不住笑了。 真是一出好戏，并且很悲剧的，洛承天显然信了。 怎么能不信呢？连她自己都怀疑，刚刚是不是她推了她？ “牧乐乐……”洛承天喊每个字都快咬碎那个字，他将金雪婷放平，几乎是冲向了牧乐乐所在的位子。 “你明知道婷婷怀孕了你还推她！牧乐乐！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难道是婷婷她自己摔下去的吗？！”他的声音大得在整个空间里不住地回响。 “巧了，还就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洛承天抓着她的肩膀，劲大得要捏碎她的肩骨。 “婷婷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牧乐乐你看我捏不捏死你！” “我！没！有！”牧乐乐的倔劲也上来了，盯着他的视线说道。 没有听她任何解释，蓄势已久的一耳光终于还是在她的脸上落了下去。 牧乐乐侧过脸，头发都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从事发开始就没流过的眼泪此时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发疯似的冲洛承天喊了过去：“我没有！！洛承天你他妈就一混账！你信她不信我！！” 牧乐乐猛地后退一步，已在楼梯边缘。 一个踉跄不稳，身形都晃了一下。 那个时候洛承天也没想别的，满身的怒气顿时因为她身处危险而消除了一大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心！” “既然我活不了，我也不让你好过！” 一开始就累积起来的死亡恐惧，在这个时候通通涌了上来。 绝望，失望，甚至是悲痛，前面的光明道路完全被堵上，她看不到未来了。 牧乐乐这么说的时候，洛承天还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放下他的小礼物不管。 他回来就是要把她们两个毫发无伤地带出去的。 然而，一个已经躺在下面…… 但牧乐乐不知道，她以为洛承天不管她了，他要救金雪婷而放弃了她，她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今天走不出这里。 “洛承天，你会一辈子记得，这个孩子是你亲手杀死的！就像我杀死金雪婷的孩子一样！”牧乐乐发了疯般嘶吼着，“但她的是假的，我的是真的！！” 她奋力推开他的手，脚下踩空！ 洛承天就像不久前的牧乐乐一样，瞪大眼不敢置信。 “小礼物！！！” *** 恩六千字也算加更了吧…… 我造你们很想撕了金某某吧，放心，我会撕了她给乐乐陪葬的 <tdstyle="width:950px;margin:10pxauto;height:90px;text-align:center"> <SPANid=ad_02> ('; tanx_s=("script"); tanx_s.type="text/javascript"; tanx_s.charset="gbk"; tanx_s.id="tanx-s-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s.async=true; tanx_s.src=":p.tanx./ex?i=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h=Name("head"); if(tanx_h)tanx_hsert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PAN>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2）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tdstyle="width:950px;margin:10pxauto;height:90px;text-align:center"> <SPANid=ad_02> ('; tanx_s=("script"); tanx_s.type="text/javascript"; tanx_s.charset="gbk"; tanx_s.id="tanx-s-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s.async=true; tanx_s.src=":p.tanx./ex?i=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h=Name("head"); if(tanx_h)tanx_hsert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PAN>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3） “啊——”金雪婷已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耳朵尖叫不停。 “你再走一步试试。” “承……承天你听我说……” “你再说一句假话试试！”洛承天已不想再听她说半个不真实的字眼，“我他妈一枪打爆你的脑袋！嗄” 他的内心，有一团无法浇灭的火，正随着这场爆炸而蔓延开来。 他以前有多喜欢金雪婷，现在就有多厌恶她！ 一切的一切，在找到今天这个突破口后，城墙破裂，全坍塌了，金雪婷的真面目，毫无保留地显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女人，让人恶心！ 杀了她都会脏了自己的手，但不杀她，难解心头之恨！ 他一想到就是因为她的诡计，乐乐和他的孩子才会没掉，他就想一枪崩了她再给自己吃一颗！ 金雪婷连身子都不敢转，整个人在发抖，“承天……”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以洛承天的性子，他若对一个人好，就是舍弃自己的命也无所谓！ 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欺骗他…… “砰”的一声又一声，爆炸声还在继续。 知道这里的炸弹会把整个废工厂都炸没了的金雪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尖叫着没了命地往出口跑。 而洛承天站在那里，对于周围掉落的一切都没感觉。 “砰”的一枪，子弹从后面穿透她的膝盖骨，金雪婷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杀我……” 现在她一只脚被石头砸伤，另一只脚受了枪伤，不可能站得起来。 洛承天抬头看一眼离他们还很远的出口，收起枪，说道：“当然不杀你，我欠你一条命，今天还你！” 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相信，他不管她，她有很大几率是会死在这里的。 “你就在这里慢慢地享受死亡的感觉！” 一瞬间死去，和承受着痛苦缓慢地死去，是两种完全不同程度的死法。 而洛承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在爆炸之间往回冲。 站在鬼门关前，他终于明白，他的心里，早已没有金雪婷的位子。 牧乐乐才是那个时时刻刻能抓住自己视线的人。 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他总是觉得，小礼物是属于他的，他始终认为乐乐是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这辈子都属于他，谁也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他忘了，死神是那个例外！ …… “阿行……”牧乐乐的双眼湿润了，颤抖的手去抚摸身上人的脸，一点力都不敢使，“阿行……不要……” 他头上的血仿佛流不完一般，滴落在牧乐乐的脸上。 “阿行你让开……求求你了快让开……”牧乐乐的眼泪与他的血混合，一脸的狼狈。 蒋行的双手承载她的身体两侧，任碎石砸在他身体各处。 “乐乐……”他已经不行了，看着自己身下的牧乐乐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说不出，只喊出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永别，想要至少和她说一声再见，可是他没力气了。 蒋行看着她，抬起一只手想要抹掉她的眼泪：“不哭……” “砰——”的一声，又一声爆炸，让已经炸毁得差不多的地方变得如同废墟一般。 他的手来不及触碰到她，内伤到吐血，趴倒在她身上。 “阿行……”牧乐乐已是哽咽，“阿行——！” “小礼物！” 杀回废墟的洛承天听到牧乐乐的声音，迅速地在到处大火蔓延的地方里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搬开蒋行背上的一块巨石，他的身体已血肉模糊。 而牧乐乐被他护得很好，只是身体表面有一些擦伤和灼伤。 </ tangp> “小礼物！！” 牧乐乐抬头，看见洛承天好不了哪里去，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都是血。 “洛承天……”牧乐乐早已傻眼，看着洛承天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模样。 她同样没有想到，洛承天会回来。 洛承天作势要抱起牧乐乐，却被她拒绝。 “带阿行走——”牧乐乐一把抓住他的手，“趁着火势不大带阿行走！” “你说什么傻话！？”洛承天=怒吼，“比起他你活下去的几率更大！我不能冒险带一个可能会死的人出去而把你留在这！” “走啊！！”牧乐乐也嘶吼着，“你欠我一条命！！我要阿行活着！我要他活着你听到没有！！？带！阿！行！出！去！别让我恨你！！” “可我要你活着！！”洛承天反抓着她的手，怒不可遏。 “阿行若死了，你要我怎么活着？”她喊得嗓子嘶哑，悲痛到发不出声，含着眼泪对他说出这句近乎绝望的话。 “牧乐乐我真想掐死你！”洛承天愤恨地又在地上砸了一拳。 茫茫火海，牧乐乐对着他们的背影喊：“如果出得去，就不要再回来了！洛承天！我不恨你了！” 有些时候，命运来得太突然。 它不会像电视剧一样，给每个人道别的时间。 很有可能上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便是永别。 …… 郊外废工厂的爆炸事件震惊了整个虞城，各部门高度重视。 牵连在内的，有本市著名的工会老大，蒋金两家豪门，而大众所知道的，是跟绑架案有关。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什么都烧没了，死伤无数。 与此同时，大家并不知道，季薇也失踪了一天一夜。 北郊城区一栋别墅。 别墅外停满了车辆，清一色黑，让人畏而远之。 车门打开，前后下来两个人。 “席先生，季小姐应该就在里面。”ja说道。 席城望着那栋别墅，无言。 她被绑架的时候他还在a城，ja通知他季薇的异常时，她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 而这一天里，废工厂爆炸，牧乐乐和金雪婷双双被绑架，季薇失踪…… 没有人相信，这是巧合。 “席先生，我们可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ja都蹙起了眉头，“于明交代，重金要她的人，是景博。这个人小时候有过心理阴影，扭曲得不像话，后来还被送进精神病院诊治，家里有钱，把黑历史抹掉，他平时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异常。但一旦受到刺激……” ja说的刺激，就是杨静初。 “他暗恋杨静初很多年了，藏得很好，没有人看出他喜欢她。因为杨静初被抓一事，把恨转嫁到季薇身上，所以……” 另一辆车打开，被押下来一个人。 于明跌跌撞撞地倒在席城的脚下，已吓得话都不会说，“席先生饶命……席先生饶命啊……我真不知道季小姐是您的人啊！” 席城半个字不发，只管往里走。 ja冷冷开口：“于明，你最好祈祷季薇没事，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大门是指纹门，被人暴力破开，席城如入无人之地。 “席……”ja后脚跟进去，声音忽然噎住，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似的。 季薇被绑在手术台上，头发凌乱，眼睛被蒙着，嘴里咬着布条，她的衣服血迹斑斑，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手臂和腿，伤痕累累，青紫交加。 手腕和脚踝被铁环扣住，脖子被皮革项圈固定，似是有过挣扎，每一处都惨不忍睹。 她看起来奄奄一息，气息已是只进不出。 门罗随后进来，看见这一幕也愣了，ja示意了一下。 门罗当即明白，指示这间房里的其他人 都出去。 季薇这个样子，只怕别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大家都很识趣，跑都来不及。 因为谁都感觉到，席城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在爆发边缘的气息，太可怕。 *** 事到如今我也不卖关子了，乐乐菇凉，卒，享年十九。 不过你们并没有看漏，还没有细写当时的情况。 <tdstyle="width:950px;margin:10pxauto;height:90px;text-align:center"> <SPANid=ad_02> ('; tanx_s=("script"); tanx_s.type="text/javascript"; tanx_s.charset="gbk"; tanx_s.id="tanx-s-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s.async=true; tanx_s.src=":p.tanx./ex?i=mm_27062691_6186353_21438696"; tanx_h=Name("head"); if(tanx_h)tanx_hsertBefore(tanx_s,tanx_h.firstChild); </SPAN>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4） 大家都很识趣，跑都来不及。瞙苤璨午 因为谁都感觉到，席城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在爆发边缘的气息，太可怕。 很快，席城的人都出去了，连门罗也不想惹祸上身。 Janet是女人，她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譬如—铩— 上去替季薇松绑。 席城并不是严重型的洁癖者，但显然，他不喜欢碰脏的东西。 Janet走了上去，压低声音：“席先生——” 席城抬手，把Janet挡在了身后。 这个举动说明，他不需要Janet为他做任何事。 心领神会，她后退了几步，站定。 再抬头看手术台，就看到季薇的身子整个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席先生”三个字。 Janet相信，季薇若经历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那么现在…… 恐怕最不想让席城看见她这幅样子吧？ 因为……席城就是她的“阿城”啊。 席城迈上台阶，走到她身边，蹲了下去。 钥匙就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开她手脚上的金属扣，以及她脖子上的皮革项圈。 Janet清楚地看到，季薇被蒙着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顺着太阳穴流向手术台。 所以她几乎已经肯定，季薇醒着，并且知道他们来了。 Janet的双手已经握了起来，关节响动。 就算席先生不吩咐，她都不会放过那个景博的！ 其实季薇是想逃的，身上的束缚被解除后，她想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她也试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可随即身体就是一软。 被软禁了一天，她滴水未进，体力早已是不支。 席城就在她面前，在她摔倒的时候伸出手，揽进了怀里。 她又试图去躲避，整个身体都颤抖得厉害。 “别动，我是席城。”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就因为知道他是席城，她才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现在的季薇，席城只用轻轻地讲她的手腕一扣，她便不能动弹了。 所以不一会儿季薇就放弃了挣扎，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知道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他为她留下了尊严，并未去掉蒙住她眼睛的布条。 席城将季薇打横抱起，慢慢地走下来。 门被打开，从后门逃走的景博被门罗丢了进来，摔倒在席城的面前。 “席城……” 看见来人，景博直接认了出来，心里一下慌张起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而季薇骤然颤动，呜咽地低声叫起来，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认出了那个声音，这一天里不断地在她耳畔响起的恶魔般的声音。 显然她受了不少折磨，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回想起了种种，心里难以承受，惊恐地用叫声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 “别动，”席城又开口道，“伤口会裂开。” “脏……” 她的声音伴随着身体一起颤抖，整个人往席城怀里蜷缩。 那是包括门罗Janet在内的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季薇这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就算是上次被绑架，她也没有受到这般惊吓。 她苍白无力的手紧紧地抓着席城的衣物，豆大的眼泪都滴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脏……” 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 席城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季薇，一时之间一言不发。 后来，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会用对他们来说过度温柔的口气说道：“不脏，你很干净。” 一秒后他抬头，脸上尽是肃杀。 这让Janet他们认为刚刚一瞬间只不过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席城走下，皮鞋踩上了那只放在地上的手，“是这只手碰过她吗。” “你们干什么——！” 席城没有吩咐，Janet和门罗便已经抓住了景博。 他抱着季薇，低头在她满是脏渍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似是温柔，再抬头却是冰冷的声音：“留着也没用了。” 惨叫声在别墅内响起。 “那只手也碰过吧。” 而季薇，一直缩在他的怀里颤抖。 但她并没有在怕他的冷漠，那是第一次，她不觉得他可怕。 相反，自己的恐惧，因他抱着自己而一点点的消散。 她的世界里已没有其他人，别墅里的声响她都听不到。 枪声响起的时候，席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抱着季薇走出了别墅。 …… 佣人放好水就马上出去了，不敢多呆。 季薇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娃娃，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席城身上脏了的西装被脱下放在一旁。 他走过去，终于摘掉了她眼睛上的布条。 她的双眼红肿，一定是哭喊了太多次。 后来的十年，季薇常有这种奇怪又复杂的感觉：身边很多人都换了，只有席城一直在。 他用着他特定的方式，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将她保护得很好。 那之后，又过去了好些天。 没人知道季薇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半个字没提。 门罗敲门进来，地上一包东西说：“席先生，化验结果出来了，是‘新货’，于明那没有，景博应该是花了不少钱在别的地方弄到的。上瘾快，很难戒，季小姐可能……已经被注射过了。” 席城看着里面说：“不是可能，是一定。” 门罗呆了一下，探头一看，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因为季薇的毒－瘾……已经犯了。 早在他进来报告之前就发作了，但还不是很厉害，只是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席城已经猜到了。 “出去吧。” 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时间流逝得很慢，季薇正在努力地抑制心底涌出的那种***，但撕心挠肺的感觉越来越强盛，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那一小包毒=品出现在她的面前，席城问，“想要吗？” 以他的财富，她想要多少他都可以给她弄来。 但…… 就在季薇伸手想要去拿的时候，他却撕开了外面的透明包装，粉状物全洒在了地上。 但他一定点都不会给她。 季薇已经忍不住了，房间里是她凄惨痛苦的叫声。 她甚至想俯身去吸食那些洒在了地上的。 太难受了！ 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心头爬过，如果有刀，她恨不得直接剖开自己的心，捏碎…… 席城将她摁在了墙上，单手就控制了她，语气冰冷无比：“我不会心慈手软给你一丁点，戒掉。” “我做不到……给我……给我啊我好难受……” 季薇哭喊着，身体也在反抗，“好多虫在咬我的身体……” 他毫无心软之意，按住她的身体：“我再说一次，戒掉。” 挣脱不了，她就开始挠自己的身体，长指甲把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抓得更糟糕，一道道的血痕在她的肌肤上显现……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 才一个晃神，她就推开了他，把地上的白粉扫到一起，低头—— 席城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过来，紧紧地扣在自己怀里，“薇薇，我是阿城。” 混乱了思绪的季薇整个人愣了一下，嘴里喃喃着：“阿城……” 他紧紧地抱着，不松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乖，戒掉。” *** 呃，留言看到了，顺应民（这也是河蟹词啊＝＝）意让乐乐活着？别为难我吧o(╯□╰)o 暂时就先这样吧…… 现在大家还是当她不在了，别抱她还活着的期望，指不定……哪天就惊喜了……囧！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5） 混乱了思绪的季薇整个人愣了一下，嘴里喃喃着：“阿城……” 他紧紧地抱着，不松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乖，戒掉。瞙苤璨午” “阿城……”季薇喊着这个名字，大哭起来，将他抱得更紧，伤心欲绝，“阿城……你回来了……” 他抱着她，声音清淡：“我回来了。铩” “呜……阿城……我好难受……救我……救我啊……” “忍过去就好了，我陪着你。”他抓着她的一只手，算是给她力量，也算是在控制她，不让她乱动。 房间里都是她的呜咽声，痛苦到极限的时候，她咬他的手，眼泪和鲜血混合，哭声都被堵了回去，只剩下眼泪在流。 她微微抬头，通过模糊的视线看他的脸。 他连眉头都没皱，仿佛被咬的不是他的手。 季薇的心在难过，她不想咬他，可是她受不了。 看着她受伤的模样，席城伸过去手，撩开她额前掉下来的头发。 “今晚，我是阿城。” 季薇的眼睛一眨，豆大的泪水掉落。 阿城，为了你，我也会尽力的…… 她忍过了最痛苦的，身体开始发软，全身无力，倒在了席城的怀里渐渐睡去。 “阿城……不要走……” 这一天里，她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她急需一个温暖的怀抱，才能支撑下去。 …… 戒毒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好在才开始，忍过了第一次之后，后几次的痛苦已明显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 逐次递减。 成功就在眼前。 后来她已不需要席城，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忍忍就过去了。 转眼，半个月已过。 这半月她与外界隔绝，除了发作之外，一直躺在床上养身体，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脑混沌的她也无力去探知。 Janet来看她的时候都会偷偷地带一些对孕妇有益的汤给她喝，不让席城知道。 虽然季薇没有提过自己经历了什么，但Janet已经猜出了。 那时候的她就像凋零了花朵，没有了一丝灵气。 她被强=暴了，并且一定不止一次，手段且残忍。 否则一贯坚强的季薇不会临近崩溃。 Janet相信，席先生一定知道。 否则他不会让景博以那么痛苦的方式死去。 谁说席先生不在乎季薇的？Janet总觉得，只是因为夫人，他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但席先生的事，她也管不了。 “季薇，你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季薇在阳台上晒太阳，抬起手去遮日光。 “Janet，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我想乐乐了。” Janet：“……” 没有人告诉她，牧乐乐已经死了。 没有人忍心。 牧乐乐是她最好的姐妹，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先前的几个被追赶的绑匪已经被抓了，但他们也算幸运，因为提早逃出了废工厂，而躲过了那场爆炸。 事情闹得很大，他们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招了。 但不包括金雪婷知情这件事，金家的人花了很大一笔钱安顿绑匪的家里人，因此并没有人将金雪婷供出来。 “Janet，你怎么了？”季薇转过来，看她发呆便问，“乐乐你不认识吗？牧乐乐，我的好姐妹。最近没有她在一旁叽叽喳喳地，我真不习惯。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的事怎么样了……蒋行最后还是没和金雪婷结婚吗？” Janet沉默几秒，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爱听八卦，就没打听。等你出去了，你自己去问吧。” 季薇笑了一下，“也好。” “席先生，”看到反光处映射出来的映像，Janet站了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席城来了，季薇也没什么反应。 她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绿色的风景，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无以回报，唯有努力工作。” “到现在你还在坚持你的原则？”席城说，“你的原则，差点害死你。留在我身边，我保证没人敢动你。” “恩还在坚持……”季薇点头，“我还撑得住。我不知道这所谓的原则能给我带来什么，但至少……还能给我留一丝尊严。” 席城不说话。 季薇要走，他不拦她。 只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开口道：“季薇，我为你破了太多例。” “是吗。”她停步。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今天走出这扇门，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席城，你也喜欢过我对吗？” 他不说话。 “只可惜你更喜欢你的妻子，为了她，你不会娶第二个女人。我不会让你为难，你继续爱你的妻子吧。” 即使她已死。 就像她说过的，有的人死了，依然活在别人的心里，而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 出了席城家，季薇持续给牧乐乐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她又给蒋行打电话，打不通。 她只好再打给洛承天，不通。 再打给沈俊，不通。 怎么回事？ 也太巧了吧，一个都没通？ 等公交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 洛承天那边的，她只有他和沈俊的，打不通她也只能干着急。 实在想不明白，改了公交，直接坐去牧乐乐家，却发现…… 乐乐的家，已经人去楼空。 怎么回事？！ 季薇整个人都愣住了。 乐乐他们已经住在虞城许多年了，根基都在这，不会无缘无故搬家的啊…… 而乐乐更不可能不跟她打一声招呼就搬走，就算她不知道她在哪儿，她也会找到席城的…… 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 隔壁有位老太太开门出来，季薇赶紧问：“奶奶，请问这家人搬去哪儿了？” “都伤心得没办法了，哪还会跟我们说要搬去哪儿？” “……什么意思？”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你认识吧？这家不是有个女儿叫乐乐吗？很可爱的小姑娘啊，人也善良，经常来我们家窜门，是个开心果儿，逗人开心……”老太太说着，眼睛也就红了。 “奶奶……”季薇隐约已经明白了什么，眼泪几乎已经涌出来，“奶奶您别吓我……” “吓你做什么啊，她出了意外，死了！” “死了”两个字，就像一个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 季薇没站稳，踩下一个台阶险些摔倒。 “死了……？”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卡住了一样，“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乐乐……” 季薇回过神，跑去他们家门前，重重地敲着门：“乐乐……乐乐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啊乐乐……” 她多么希望门会被打开，乐乐还和以前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跳过来抱着她说薇薇你终于来啦！ 然而空荡荡地，没有人回应。 “乐乐——我是薇薇啊，你给我开开门啊！”季薇哭喊着，顺着门板滑下，泣不成声，“混蛋乐乐……混蛋……牧乐乐你混蛋啊……” 季薇靠在那里一直悲痛地哭了很久，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她也不记得了。 她浑浑噩噩地来到洛承天他们公会的基地，还没有走进去，就觉得阴沉沉不对劲，没有了往日那么热闹的感觉。 乐乐出事，洛承天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来到了这里。 “季小姐……”因为是牧乐乐的好姐妹，几人也认得她。 “都不在了，季小姐还来找谁呢……”几人垂头丧气。 *** 泪奔，明明没什么泪点，为毛我比薇薇泪得还厉害QAQ 在听《平凡之路》的关系吗……没听过的可以听听看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6） “季小姐……”因为是牧乐乐的好姐妹，几人也认得她。瞙苤璨午 “都不在了，季小姐还来找谁呢……”几人垂头丧气。 “都不在了……？”季薇是发呆的。 她还在消化他们的这句话铩。 “什么……意思？” “都在这里干什么！天哥不在你们就这副样子了吗？！”一声怒吼。 季薇抬头，看见阿健从里面出来。 “健老大……我真的不甘啊！草……我咽不下这口气！” “干！健老大，干脆我们动手吧！成天窝在这里我都快憋坏了！” “都胡说八道什么！不许胡来！一切等阿俊回来再说！” 季薇站在那里看他们或愤恨，或垂头丧气，或悲伤难抑。 阿健向季薇走去，“季小姐，你是来看天哥天嫂的吗？” “阿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薇的心里其实有了谱。 阿健叹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俊和阿忠在追绑匪的路上出车祸，两人均受了很重的伤，至今未醒。 而洛承天，冒死将蒋行背出火海，当时消防都已经赶到，在灭火了，但洛承天还是不顾众人的阻拦，冲回了火海。 然而，他再也没出来。 那天，废工厂的爆炸死了很多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死去，最后都随着那场大火化作了灰烬。 至于金雪婷，被赶到的金家人救了出来，截了两条腿，命险险地保住了。 听完后，季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内心复杂万分。 洛承天…… 你这样算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在悲剧发生之前好好地保护乐乐？ 这样冲进去陪乐乐一起死，你又能证明什么？ 或许他想带乐乐出来，想求得乐乐的原谅，和她重新在一起，然而现实却那么残酷，乐乐没出来，他也葬在了里面。 也或许，他根本就没准备独活。 乐乐死了，他若活着，也将是带着一身的罪孽。 “阿健，你能带我去废工厂吗？” …… 下了车，季薇便让阿健回去了，她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废工厂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现场没怎么动过，大致还在取证的阶段。 季薇钻过了警戒线，缓缓地朝那堆废墟走近。 越往前走，心就绷得越紧。 她看见废墟上有一个人影，加快了步伐。 是蒋行！ 季薇走过去，离他几步远。 “蒋行……” 蒋行听到她的声音，回转过头，“季薇，你也来找乐乐吗？” 她看见蒋行的双手已经满是鲜血，明知道乐乐早就被烧成了灰烬，也还是麻木地去做挖，去搬。 蒋行看起来很憔悴。 阿健说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没活下来，一直在医院昏睡着。 “蒋行，乐乐死了。” “没有……乐乐没死……”他摇头，“乐乐答应嫁给我了，我们会离开这该死的虞城，她会等我的。” “她死了。”季薇重复，刀刺向蒋行的同时，也刺向了自己。 她也不愿意承认，可如今他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有！！”蒋行怒吼了一句，“别烦我！滚开！” 季薇被推开，脚下一绊，摔了。 蒋行转头看见她的手在碎石上磨破出血，愣了一下，始终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挖。 季薇默默地站起来，说：“对，乐乐没死，我陪你一起找。” 她也陪着蒋行去挖，去搬，把自己的手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们都知道乐乐死了，这样挖一辈子也挖不到一个活的乐乐。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去做这些的，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蒋母赶到，哭喊着要拉蒋行回去。 “阿行你疯了吗！牧乐乐已经死了！你醒一醒啊！跟妈妈回家吧——” “滚开！！”蒋行现在已经六亲不认，谁拦他他就吼谁，“是你们害死乐乐的！是你们合伙害死她的！乐乐死了！你们现在开心了吗！？那个家，我永远都不会回去！” 看，其实他早就承认牧乐乐已经死了。 吼完这些话之后，他愤怒地用拳头去砸石头，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是我……是我害死乐乐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啊……” “阿行……阿行你别这样啊……”蒋母也哭得厉害，“别伤害自己……妈妈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反对你和牧乐乐了，你别伤害自己了好吗，我心疼啊……” 她哪里知道，牧乐乐是他的命。 她很害怕，是不是牧乐乐死了，她儿子也活不了了？ 蒋行失控了，哭嚎声响彻天地。 季薇什么都没做，就是坐在一旁陪着他哭。 乐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蒋行的伤其实没有好，今天也是偷偷地从医院跑出来的，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 这一激动，伤势复发，各处旧伤裂开，并添新伤，马上便晕厥了过去。 “阿行……阿行！！你们快过来帮忙啊！阿行你不能有事啊……” 看着蒋家的车离开，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唯有一个念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脑海。 她必须为乐乐报仇，乐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离开废工厂后，季薇马上去了律师行，咨询了律师，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是能定金雪婷的罪的。 她做了坏事，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仅仅只是失去了双腿，从此相安无事吗？ 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她还活着？！ 难道不是她最该死吗？？ 然而律师却告诉她，这案子很棘手，证人不翻供，金雪婷就一直是受害人之一，她不可能成为共犯，继而被定罪。 而她，没有那么多钱去买通那几名绑匪。 金家答应他们的，很有可能是一辈子照顾他们的家人。 她上哪儿弄那么多钱？？ 等她成为大明星，一个广告就几百万几千万收入的时候吗？ 她不能等！案子一旦过了诉讼期，就很难再定金雪婷的罪了！ 季薇实在没有办法，想去找蒋行商量，但蒋家的人认得她，根本就不让她接近蒋行的病房半步。 她去无所去，坐在大街上想了很久很久。 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最后她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季绍辉的号码，就算她删了，也还是印在脑海里。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季绍辉是她最后一个办法。 国内的号码不通，她只好打了国际长途。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马上接通了，显然季绍辉看到是女儿打来的电话第一时间就按了接听，生怕她挂掉。 “薇薇？是你吗薇薇？”季绍辉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一声“爸爸”始终没能喊出口。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放弃了。 “我需要钱，”季薇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能给我吗？” 还不等季绍辉回答，季薇又加了一句，“我会还你的，等我赚到钱，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傻孩子！你这是说什么傻话！爸爸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要多少爸爸都给你！” 季薇坐在那里，看人山人海，思绪万千。 血缘大概就是这么奇妙，无论隔多久，隔多远，那份感情永远无法割舍。 尽管季薇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季绍辉的慷慨，给了季薇一丝燃起的希望。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7） 尽管季薇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季绍辉的慷慨，给了季薇一丝燃起的希望。瞙苤璨午 季绍辉不怕季薇来要钱，这么多年就怕她不要钱！ 而今，是她离家后第一次跟他开口讨钱钡。 “薇薇，你要多少？爸爸马上打到你账户里！” “……”季薇开不了口铩。 虽然她知道，如果她开口，他是不会拒绝的，但她就是开不了口。 这么多年的疏离，让她无法理所当然地拿他的钱。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深呼吸一口：“千万做单位。行吗？” 那头愣了一下。 季薇是个很敏感的人，那边一沉默，她就很快接道：“不行就算了！当我没提过，挂了。” “等等——”季绍辉生怕她真的挂了，赶紧道，“行行，当然行，你要多少都没问题！薇薇，爸爸没有马上应，不是不舍得给你，而是在想你需要这么多钱去做什么？” 他拥有顶级的珠宝集团，女儿只是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她就是要更多他都会给，钱没了可以再赚，而女儿只有一个。 “这你别管。” “薇薇，爸爸不是说非要介入你的生活，你能在有困难的时候想起给爸爸打电话，我真的很开心，起码你心里还是有爸爸的。这钱对爸爸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我只是在担心，乖女儿，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想做什么告诉我好吗？爸爸帮你一起解决！” “不用了……”季薇拒绝。 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我想自己解决，行吗？” “……好吧！但是薇薇你要记得，不管怎么样，爸爸都在，如果解决不了一定要告诉我！”这是季绍辉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可以展示父爱的机会，他不会放弃的。 “你能尽快把钱打到我卡上吗？我很急。” “当然可以！薇薇，你不用跟爸爸这么客气的！但是我现在在开会，你等我一会儿好吗？” “……好。” 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唔……” 忽然，她怔了一下。 单手放在隆起的腹部摸了摸，有些疑惑。 刚刚是她的错觉吗？ 她竟然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动了一下…… 四个月了…… 然而因为没有像其他孕妇一样营养均衡，加上她很瘦，肚子就跟三个月似的，只要不穿紧身的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怀孕了。 过了好一会儿，肚子再次有感觉，这回她确定，真的是孩子动了！ 才四个月……会动了呢。 路人们偶有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手抚着自己的腹部，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发生了那么多事，宝宝是她生存下去的强大动力之一。 乐乐…… 如果你还活着，宝宝也该五个月了吧…… 季薇在街边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动身去天凰公司。 刚才，她思考了很久，做了一个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妥协的决定。 “薇薇，早上好。”公司里越来越多的人跟她熟络起来。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自从A城的发布会直播后，大家知道了她是季绍辉的女儿，别说是底层的人，就是经理以上的高层人员，对她也客客气气了起来。 她就像被镀上了一层金，回到天凰享受更高级别的待遇。 季薇报备了之后，女秘书直接带她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薇薇啊，这半个月休息得还不错吧？气色看起来红润多了，”总经理笑脸迎人，“是不是准备回来工作了？” “李总——” “薇薇你先别着急，你看看这个！”总经理把一个文件夹推到了季薇的面前，“我正巧想找你来谈谈呢，你就来了，这不是正好吗？” 季薇低头，看到他推上来的是一份新合同。 她不感兴趣。 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接新工作。 “对不起李总，我现在——” “薇薇你别急！你先看看啊，是什么合同！别急着拒绝，看看。” 对于李总的盛情，季薇只要敷衍地打开一看，“是他……” “就是‘他’！”李总一拍桌板，笑眯眯地，“你刚来之前的几分钟，余总可才给我打过电话呢！一个劲地跟我强调说，一定要跟你道个歉，让你见谅。” 不就是那个黄了自己的合约，转而签了米桥的老总吗？ 她当然记得！ 李总不知道季薇心里在想什么，还在继续乐呵呵地说：“余总说，他是真不知道季总是你的父亲啊！他和季总可是老友！老友的女儿那是必须照顾着的！你要早点告诉他，就不会出这尴尬事了啊！” 呵…… 季薇只是笑笑，不说话。 现在倒是老友了。 只可惜…… 季薇合上了那份合同。 “诶？薇薇，你这是……” 她把文件推了回去：“李总，那麻烦你跟余总说一声，我不接受他的道歉。” 其实她当然知道，李总是不会这样传达她的话的。 但她并不准备再这样被欺负下去。 既然他们已经觉得她不好惹，她何不摆正了姿态？ 善良？ 她不再需要这个词。 她还是季薇，却不再是以前那个季薇！ “这……”李总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薇薇你这是何必呢！这广告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呀！” “对不起李总，我答应过她，不吃回头草。” 是的，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季薇心里想的不是别的，而是曾经对牧乐乐的承诺。 她说过的，说到做到。 “还有，李总，拍完这部戏，我想请半年的长假。” 季薇说明了来意。 如果换了是以前，她的前途就完了，但现在不然，情况已经不同。 “这……”李总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薇薇，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季薇摇摇头：“不了，我很累。” 真的累了…… 身心疲惫。 她认输了。 有些事，她不想再坚持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挫败和伤害教会了她很多道理。 人这一辈子不能只靠自己，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努力就能做到的。 如今连乐乐都已经不在，虞城对她来说已没有重要的人，留下的净是悲伤沉痛的回忆。 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她要离开这里，走得远远地。 她会去美国，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见季薇心意已决，李总也没办法了。 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季薇给季绍辉发了信息，她向他坦承，自己怀孕了。 季绍辉吓得一个电话打回来。 但季薇显然不想提，说了几句就挂了。 她只告诉他，等她拍完戏，并解决完了这边的事后，就会去美国。 季薇的一句“我想回家”，让季绍辉激动得放弃了继续追问。 届时，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女儿肯回家就好！ 国际汇款大约需要一星期的等待时间。 公司高层和张宁他们商量加快拍摄的进度，所以等待的时间季薇如常去拍戏。 那场备受瞩目的发布会已经让季薇火上了一个点，曝光率大增。 她开始有好几个助理，除了Nancy之外，还多了好几个给她跑腿，另外还有一名选拔好的经纪人。 一聊才知道，她叫林可可，就是那天那位的士司机的女儿。 如今季薇的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8） 如今季薇的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瞙苤璨午 “薇姐薇姐！”Nancy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的冰镇咖啡！” 季薇接过来喝着，安静得很。 Nancy蹲在一旁，撑着脑袋说道：“薇姐，这次你回来，好像都不怎么说话了……铩” 本来之前话就不怎么多了，这次回来，直接变得跟哑巴似的！ 除了开始演的时候说台词，绘声绘色，有哭有笑之外，其余时间都安静得跟木头似的呢！ “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要说。” “薇姐你还在为乐乐姐的事伤心吧？” 外面的人不知道，但里面的都晓得，季薇和牧乐乐是极其要好的姐妹。 如今牧乐乐出了事…… 不过，也有人觉得季薇铁石心肠，至少没见过她为牧乐乐掉过一滴眼泪！ Nancy凑过去，悄悄地说：“薇姐，好多人都说你开始耍大牌了呢，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了。” Nancy说的时候，脸颊鼓鼓地，戳着自己的手指。 “是吗，”季薇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微笑，“那Nancy，你觉得……我是大牌吗？” “是！”Nancy毫不犹豫地点头，“姐，你现在可是热搜榜第一呢！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关注你了！而且现在好多人都回去看你A秀的参赛视频，承认你的实力哦！我一直都相信，薇姐你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脸，所以我知道，这次电影上映后，薇姐你一定会火爆荧屏的！” Nancy算是一语中的。 “你确定不是负面么？”她笑。 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季薇并不在意。 “当然不是！薇姐一定能用自己的演技征服观众的！可是薇姐，那些嚼舌根的……” 季薇喝着Nancy带来的冰镇咖啡，闭上了眼，“让他们说去吧，至少他们承认我是大牌了，不是吗？嗯……也算是一个进步。” 简直是阿Q精神。 Nancy苦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短短半个月，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牧乐乐的关系吗？ “怎么还没开拍？”等了会儿，季薇问道。 “我去打听一下！”桃小希现在也转为了季薇的特别助理。 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 “导演组和编剧组这回要头疼死了。” “怎么说。”季薇闭着眼闭目养神。 “男二号景博不是失踪了吗？怎么都联系不上，到现在也没找着人，偏偏他还差一场戏，这找不到人，可不把他们急坏了吗？” 景博…… 这两个字就如一个媒介，提到这两个字的同时，季薇的大脑便在迅速地过着那一天一夜里发生的事。 季薇的脸上很快就流出了冷汗，双手不自觉地将冰镇咖啡的纸杯捏合。 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微微……”桃小希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在抖？微微？醒一醒——” “薇姐——” 桃小希和Nancy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马上去推她。 “啊——”惊恐的尖叫声从季薇的口中发出，几乎是用自己一切的力气在喊，“不要！” 她从梦靥中惊醒，倏地睁开眼，坐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她那边看了过去，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神经病啊！？ 她手中的冰镇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了出去，溅到了一旁的场务。 “搞什么啊……会不会道歉的？” 季薇根本就没回过神，哪里听得到和感觉得到身边发生了什么。 桃小希和Nancy两人一人拿纸巾去擦她脸上的冷汗，一人搓着她的手。 她的手真的是太冰了，几乎没有温度！ “薇薇你没事吧？”桃小希担忧得很，“是不是做噩梦了？很恐怖吗？” “脸色都苍白了……”Nancy亦是担心，皱着眉头。 宇贤也发现了那边的动静，忙走过去安抚了那名场务，这才走到季薇身旁问：“发生什么事了？薇薇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不知道啊，薇姐刚才在休息，突然就这样了……好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宇贤蹲下半个身，问她：“薇薇，做什么噩梦了？” 游神中的季薇抬起头，看着宇贤好半天。 她的双眼渐渐地湿润起来，一秒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几乎是扑向宇贤，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骤然大哭起来。 当着现场那么多人的面，一贯冷静自制的季薇，竟然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 很多人都听出来了，她的哭声里带着的恐惧太明显。 她在怕什么？ 而宇贤，则愣住了。 太…… 热情了吧？ 突然之间这么热情，他很不习惯啊。 …… 过去了两个星期，钱还是没有到账。 不是那么准时她倒是可以理解，以及数目太大需要经过有关部门的审查需要时间更长也可以理解。 但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季薇难免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 “杀青了！” 片场张导的这三个字，结束了这么多个月的拍摄。 所有人都在欢呼。 合过照之后，张导说了一句请客，所有人开始散去，收拾现场。 景博的最后镜头，自然有编剧组和导演组商量搞定，总不能为了这一场而换演员重来，那得浪费多少胶卷？ 少一场戏，最终也还是用其他方式弥补了。 “薇薇！辛苦了！第一次拍戏就担当女主角，很累吧？结束后一起去放松一下，这次可别推辞了啊！” “对不起导演，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先走了。” 再晚些，银行就要下班了！ 季薇的推辞，在大家看来当然又是另一种耍大牌的方式。 但季薇现在一心都在银行身上，没有想那么多。 …… “还没有到账。” “谢谢。” 怎么还是没有？ 季薇有点失去等待的耐心。 银行外，就在季薇准备要不要再给季绍辉打了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看是国际号码，怔了一下马上接了起来。 “喂……？” “季薇，是我，艾奇。” “……艾奇？” “你爸爸出车祸了！” “……”季薇只觉得整个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疼得不得了，“别开玩笑了！就算不想给我钱，也不必——” 也不必出这一招吧？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艾奇的语气很凝重，“已经两周了！两星期前，我听到他好像有念你的名字，似乎是要去找你的样子，可就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至今未醒！” “……”季薇握着手机的手都颤抖起来。 怎么会…… 怎么会那么突然？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如果艾奇没说谎，那么一定是他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准备亲自来虞城接她…… “我姐不让我告诉你！” 艾欣想要隐瞒的原因，必定跟财产有关。 “刚才医生告诉我，你爸爸情况很糟糕，你要不要……立马来美国一趟？可能……是最后一面。” 季薇站在银行门口，顿觉天旋地转。 不会的……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出了车祸？ 什么叫最后一面？！ 几乎是出于本能，季薇加快了去附近最近的旅行社的步伐，询问了去美国的最近时间—— 最早也要明天早上的飞机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49） 最早也要明天早上的飞机了！ 不曾犹豫，订下了飞机票。瞙苤璨午 先是妈妈，弟弟，再是乐乐…铄… 一个又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都离开了她，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父亲，真的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最亲最亲的人了瑚！ 怎么能…… 怎么能连他都离她而去？ 季薇突然很害怕，心里的恐惧更甚。 第二天，剧组杀青发布会，所有重要的演员都到场了，唯独季薇没有。 届时说什么话的都有。 但天凰公司进行了澄清，说季薇身体虚，一直都很不好，因为长时间的拍摄及外界的压力而病倒了，杀青后就在家休息，不能参加任何发布会。 不信的依然不信，而信了的人则很心疼她，特别是粉丝们。 此时网络上正在展开铁粉和路人及黑子们的骂战，PK得如火如荼。 而季薇，已经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自称是国航工作人员的人在网上透露：不管你们信不信，最近主演一部电影的季姓新星已登上去往美国的飞机。 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在家休养”的季薇，将天凰公司嘲笑得厉害。 说谎前能先串好台词吗？ 这分分钟打脸的节奏，不要太快啊？ …… 艾奇给季薇发了医院的地址。 季薇一直以来都对他们两个很反感。 季绍辉曾经试图解释过，说艾欣和艾奇身世可怜。 艾家以前也是豪门，后来没落了。 而艾奇是单亲家庭长大，父亲未知，母亲去世后就一直跟着艾欣这个小姨。 季薇并不愿意听。 如果说这也是可怜，那么做为他的亲生儿子的小辰却被赶出家门，这就不可怜了吗？ 只是如今想这些事也没用了。 现在季绍辉生死未卜，季薇也不想去想其他事而干扰自己的一些思想。 有的事，错过了便没有第二次机会，她只知道，如果这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的话，后半辈子她一定会后悔莫及。 艾奇在医院门口等她，带她去季绍辉的病房。 “不管怎样，谢谢。” 如果是他小姨，恐怕她可以直接来参加她父亲的葬礼了。 而艾奇…… 怎么说呢，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误会了他吧，毕竟他小姨想做的事，他也干涉不了。 艾欣来季家的时候，他和她一样还是个孩子。 突然，艾奇的眼睛瞪大了一些，看着她身后。 那时季薇已经猜到了一些，一定是艾欣来了！ 果然，她身后响起一道声音：“艾奇！你在干什么！” 艾欣匆匆跑来，将季薇挡了出去，看着艾奇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就知道你突然请缨来照顾你姨夫就没好事！原来你想着把这个臭丫头招过来！？” 她还是季薇记忆中的模样，打扮得很时髦，看不出年纪的装扮。 想必这些年在她父亲身旁吃好喝好用好，保养得当，就显得更加年轻了。 “小姨！季薇是姨夫唯一的女儿，他看起来越来越糟糕，你就让她再见姨夫一面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艾欣训斥道，“你姨夫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你姨夫只有曲曲一个儿子而已！他将来的财产，那全是曲曲的！” 曲曲便是季薇同父异母的小弟弟，现在还在上幼儿园。 艾欣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一直往季薇那瞧，这些话便是说给她听的。 季薇知道曲曲的存在，所以她也从未想过去和曲曲争财产，之前想来美国也只是为了养胎而已，她并不准备和艾欣斗。 但她这样想，艾欣并不一定也这样想。 她只知道，季薇来了，她就多了个隐患！ 季薇不想和她多说，准备绕过她进去看父亲。 艾欣挡在了那里，就是不让她进去：“外人免进！” “我不是外人，他是我父亲。”季薇看着她，镇定地说道。 “父亲？别逗了！你离开季家后就再也不是季家的人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遗产！” 她并不知道艾欣实际上多大，但最多不超过十岁，然而她现在的表现却完全像一个深宅泼妇。 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好几的年轻女孩子而已，却像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似的，那尖酸刻薄的态度，不差分毫。 “你这是嗅到了分遗产的味道，这才马不停蹄地赶来分一杯羹吧？” “艾欣，我不想跟你争吵，我希望我爸没事，用不着分遗产。” “你放心！就算分，我一分都不会分给你！遗嘱早就写好了，他只有曲曲这一个儿子，不用说都是他的，没你的份！” “我说了，我只想见我爸。让开！” 至于这种争遗产的戏码，她不感兴趣！ “得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要了五千万？季薇，你够贪心的啊！一张口就是五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呢？还好我发现得早，把钱追回来了！” 原来钱迟迟不到帐，都是艾欣搞的鬼！ “你现在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五千万吗？我老实告诉你，你一分都别想拿走！” 季薇站在那里无言。 可能是命运吧，让她连最后的希望都泯灭了。 “我可以不要那些钱，但你必须让我见我爸一面！” “想都别想！” 知道她在想什么，季薇便说，“我跟你保证，见过这一面，确保我爸没事之后，我就马上离开美国。你到底在怕什么？我爸现在昏迷不醒，你认为我能做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艾欣眯着眼，想了想也对。 如果她真的信守承诺，马上离开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让她见上一面。 “好吧，就让你见一面！不过你别想耍花招！” 她能耍什么花招？ 单枪匹马还能把她爸爸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带离医院么？ 季绍辉躺在病床上，身上包满了绷带，的确伤得很严重。 来时她也看到了网上留存的车祸现场，两辆车都撞得如同废铁一样。 是另一辆车逆向行驶导致相撞，两名司机当场死亡，坐在后排座的季绍辉救出来时也奄奄一息了。 医生说，季绍辉这种情况本是也活不了，可他好像坚持着一个信念。 没有人知道，他是坚持着去见女儿和外孙的信念。 “爸……”季薇握着他的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你经常带我和妈妈出去玩的场景，我们明明很开心的……为什么后来全变了样？” “我说不上来是不是还怨你……可我们终究血浓于水，你是我爸爸……我无论怎样不想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你活着，将来宝宝出世了，他还能有一个疼爱他的外公……我不想未来宝宝问我，外公呢？外婆呢？爷爷呢？奶奶呢？妈妈我没有叔叔阿姨吗……我该怎么回答他……” 季薇静静地说着，而此时心电图机上的幅度忽然跳动得大了些。 “医生……医生！”季薇发现了变化，冲出病房，“快叫医生来！有新情况！” 医生进去查看，所有人在外面等待，而此时，季绍辉的私人律师也来了，在外一同等候。 医生用英语说道：“不用担心了！季先生已经没有危险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好事！” “什么？没事了？？”艾欣瞪大眼。 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医生都说活不了几天的季绍辉现在竟然没事了！ “季夫人，我爸没事，你好像很意外啊。”季薇笑。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0） 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医生都说活不了几天的季绍辉现在竟然没事了！ “季夫人，我爸没事，你好像很意外啊。瞙苤璨午”季薇笑。 艾欣的表现，就连医生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 那一瞬间，她脸上闪过的，是和季薇不一样的神情铄。 “当……当然意外了……” 被当场拆穿，艾欣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绍辉没事了，我当然开心了……医生之前说没有机会，所以我才会意外的……” 季薇也不再继续说什么。 但她的确有过一些猜疑。 她爸爸如果真的在这次意外中丧生，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艾欣。 律师用英语问了医生一些问题来确认一些事。 这律师季薇记得，从很早的时候就跟着她爸爸了，算是他的心腹，所以她相信，遗嘱的事，艾欣应该是做不了手脚的。 曲曲虽然还小，但到底是他的儿子，将来一定会继承辉煌集团，留给他的财产，肯定不会少便是。 不过这些她不感兴趣。 “厉律师，那这遗嘱……” 很明显，律师是艾欣叫来的。 “季夫人，刚才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季先生已经度过危险期，只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就会没事了，”厉律师很公式化地答道，“既然季先生没事，那么就没有宣布遗嘱的必要性了。事务所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季薇看到了艾欣脸上那遗憾的神情。 是啊，她爸爸活了下来，那么她将珠宝王国收入囊中的心愿便破空了。 “行了行了！” 艾欣不耐烦，“季薇，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绍辉没事，请你立马离开美国，永远不要回来！” “我答应过的我一定做到，”季薇看着她说，“但是艾欣，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好好照顾我爸爸，他如果有任何情况，你就是最大嫌疑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 “厉叔叔！” 季薇喊住了要走的律师，“你跟我爸爸是老友了，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 “当然。薇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盯着的。季夫人她也明白，如果季先生的死因有任何疑点，她一分钱都得不到，相信她不会这么傻。” “那我就放心了……” 季薇松了一口气。 如果得不到一分钱，艾欣就不敢轻举妄动。 厉律师离开前还说了一句：“还有，季夫人，看来这次季小姐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意外。我想我必须再提醒季夫人一次，季先生的遗嘱，只在季小姐在场的情况下才能宣布，少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少了季小姐，这么说，你明白吗？” “知道了！” 艾欣烦的，让他们赶紧离开医院。 遗嘱在他手上，除了他和季绍辉，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她就是着急也没办法。 季薇是和厉律师一起出了医院的。 “薇薇，没想到你还记得厉叔叔啊。” 面对老友的女儿，厉言是和刚才在医院不一样的态度。 “记得啊，他们的离婚手续，不也是叔叔你办理的吗？” 厉言一看季薇那笑容，竟然看不出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似怨，却不是怨。 “觉得特别可恶，”季薇还是笑，“是爸爸的帮凶。当时就是这样觉得的，以一张恶人的脸记在心里。” “哎呀……”厉言也笑了，开玩笑说，“我竟然还活着。——对了，你还住虞城吗？你这孩子就是倔，以前，你爸每个月给你们打去的钱都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你说你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以前的事我不想提了。这次本来是想在美国住一段时间的，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我得回去了。” 现在没人能动她爸爸的钱，那么大的数目，凭她是取不出来的。 厉言没有立马回事务所，而是决定先送季薇去机场。 “薇薇，我看你那么在乎你爸爸，我也欣慰。其实有件事，大人们一直没告诉你。”厉言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她。 “什么事？”季薇看着他。 “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免得你一直误会你爸爸，可绍辉不许我跟你说，觉得这是老一辈的事，就算你恨他他也认了，不想增加你的负担。” 季薇沉默。 究竟是什么事？误会？ “你妈妈和弟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爸爸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等悲剧发生了再去弥补，所以想了想，还是告诉你。”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爸爸和你妈妈还是同校同学，你爸爸有个好兄弟叫广阔，就是三角恋，广阔和你妈妈是互相喜欢的，而你爸爸则暗恋你妈妈。” “后来毕业后广阔去了国外，没了音讯，你妈妈一直在等他，但家里催婚，你爸爸又在追她，两个人就稀里糊涂地结婚了。” “……” 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她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这些事…… “你爸爸对你妈妈有多好你也能感觉得到，本来你妈妈也渐渐地接受了你爸爸的……后来有一天同学聚会，广阔的一位好兄弟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广阔其实并没有去国外，当年他是因为得了癌症才离开你妈妈的，不想拖累她一辈子。” “你妈妈知道后哭了很久，伤心坏了，她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情，包括你爸爸，就只有她不知道而已。那晚她没回家，绍辉以为她还在生气，就想让她好好冷静。直到第二天晚上你妈妈才回来。” “三个月后，你爸爸发现你妈妈要去医院打胎，追问之下才知道，三个月前她消失的那个晚上，她去找广阔了……” 季薇的双眼缓缓睁大。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厉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真相…… 竟然那么遥远。 不等厉言继续说下去，季薇便已经猜到了结局：“我妈妈的那个孩子最后并没有打掉是吗？” 他不说话。 “那个孩子……就是小辰？” “就是小辰。是你爸爸拦下来的，他让她生下来，当自己的孩子养，这些你都不知道。” 季薇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需要消化。 “那为什么……为什么后来他又要赶妈妈和小辰走？就因为小辰变成了傻子吗？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确还记得，很早之前，爸爸看小辰的眼神是和她一样的。 她记得，他抱着小辰说他会是他未来的荣耀。 “不是这样的。” 厉言说，“其实关于那次背叛，你妈妈一直很愧疚，给她心理上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加上小辰的事，心里一直很压抑，这些事压在心底不说出来，最后变成了病，病情时好时坏。” “你爸爸爱了她那么多年，但她的心最终还是在广阔那，心里也有些不甘。种种原因在提起广阔的事后爆发了，两个人心底都压了太多话没有说，大吵了一架。” “你爸爸找我诉苦，喝了很多的酒，回去就看见你妈妈拉着行李要带小辰走，你爸爸那样的男人，难得借着酒劲发了一回疯。” “你就是那时候听到声响才从房里出来的吧？让她带着小辰滚，不要小辰这个傻儿子，只要你这样的话之类的，只不过是在发酒疯而已，他会养不起一个傻儿子吗？你所听到的，所看到的，其实并不一定是事实。” 季薇明白了。 一个人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都是不理智的，更何况那时候他还喝了酒。 看见妈妈要走，会以为她要带着小辰去找那个广阔，所以才会大发脾气的吧？ 厉言说得对，如果这次她爸爸真的出了意外身亡，而她却一直没有原谅他，在事后才知道这样一个故事，她该有多责怪自己…… 其实季薇现在就有点无法承受这样的真相了。 自己多年前来的坚持，竟然都是错的…… 妈妈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爱爸爸，而爸爸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不爱妈妈。 妈妈的眼泪，掺杂了很多她不知道的情绪。 自己一直以来恨错了人，骂错了人。 “好孩子，别多想，”厉言摸了摸季薇的脑袋，“当父母的，什么时候真的生过孩子的气？半个月前，他打电话给我很开心地说，你要来美国住一段时间，还说要马上去见见你和外孙。你看，只要你肯回家，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爸终究是最疼爱你的。” 其实现在想来，有些事放在现在去思考，能很快地找到答案。 季薇的心里有些泛酸。 “你爸爸一直以为你妈妈离开美国后就回去找广阔了，有些事渐渐地也就看开了，娶了艾欣过日子。他也不想打扰她和广阔相聚的日子。” “直到……直到后来无意中知道，你妈妈回国后根本就没有去找广阔，而是带着你和小辰去了虞城居住。” “再后来，广阔也死了……好多好多的事……” “你妈妈养你们两个压力太大，精神出现更大的问题，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糊涂的时候还会以为你爸爸背叛过她，却忘了是自己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这样的事实。医生说这是心理上的逃避，不愿意承认某些事而造成的。” “有一年绍辉去找她，你妈妈看起来还不错，状态很清醒。他们聊了很多，原来当年她本来就没准备去找广阔，实在是心理上没办法原谅自己，而小辰又那个样子……这才决定带小辰离开，开始新的生活。她大概没想到你无论如何都要跟他们走吧……” “再后来也就那样了，你们都长大了，有些观念也深入了，他们也就没有再提以前的事，选择了保持现状。大抵就是这样吧。” 厉言把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薇薇，其实不管是你爸爸还是你妈妈，他们都很爱你和小辰，这个事实不会变。” 有很多事，是她从主观上判断的，现在被判定：错误。 那时，季薇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如果妈妈和小辰还活着，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真是太好不过。 厉言送季薇进机场就没有再进去了。 “薇薇，累了的话尽管回来，你爸爸说过，季家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 “我知道，”季薇终于笑了，“谢谢你，厉叔叔。” 不是他，这些秘密，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 *** 交代完啦！ 都清楚明白了不？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1） 虞城。瞙苤璨午 某律师事务所。 “季小姐，这些钱真的不够，”律师很遗憾地说道，“其实我并不赞成你这样做。可能是老天爷想让你收手，就这样算了吧。铄” “算了？瑚” 季薇重复着这两个字，“什么叫算了？死了那么多人……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其中一个还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你让我算了……” 乐乐死了，洛承天死了，蒋行，沈俊，和阿忠，到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可金家财雄势大，你怎么跟他们斗？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以卵击石了。” 季薇不愿意接受这个建议。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斗不过？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再说了，金大小姐也已经遭了报应了，”律师说，“她失去了双腿，往后的日子也算是毁了，你就不要再介怀了。” 律师一边说着，也不准备继续和她谈这件事。 “我听说她天天发疯，精神上也受了不少折磨，你就看开点吧。” 季薇坐在那里，并不走。 “只是失去了双腿不是吗？” 听着这句话，律师愣了一下，忽地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 自己面前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女孩子…… “没有了双腿，她还有轮椅，精神不好可以治，以后的以后，她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着……” “我不甘心，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而她却可以死里逃生？明明是她策划的一切……是她害死了那么多人的，凭什么她能逃过法律的制裁？这不公平……” “季小姐，以我做律师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你，这世上可没有公平。” “公平，是自己创造的。” 律师又是一愣。 小小年纪，她经历了多少？ “她若不死，我难以消恨！” “可就算你真的成功了，这种情况她也不会被判死刑啊，即便是判了死缓，拖着拖着最后肯定死不了，你信吗？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关个多少年的，最后还是出来了！” 是的，她就怕发生这种事！ “那么……你当律师这么多年，遇到过买凶的吗？” …… 季薇最后是被律师事务所的人赶了出去的。 这个小姑娘是疯了吧！？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疯了，他们是不会陪着她疯的！ 是，她是疯了！ 在她得知乐乐死了的那一刻，她就疯了！ 活蹦乱跳的乐乐……就这样因为金雪婷的策划而丧了命！ 她再也听不见乐乐叽喳的声音。 谁曾想，乐乐开玩笑的话竟然真的成了真？ 连道别都没有，乐乐便离开了…… 鲜活的生命葬在她手上，这口恶气，她怎么可能吞得下？？ 季薇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荧屏上，正放着今日的早间新闻，上面是金雪婷苍白的面庞！ 放的是抓人的画面，但被抓的人并不是金雪婷，而是—— 屏幕上，一闪而过阿健的脸！ 新闻上说得很隐晦，并没有解释太多。 但季薇知道，阿健他们肯定是去为洛承天报仇的！ 只是他们有勇无谋，行动失败了。 一向都是洛承天和沈俊引导他们，一下子失了两个头，工会里早就乱了套了。 她曾经听乐乐说过，这个工会里，底下觊觎洛承天的位子的有不少，平素洛承天还在，能镇得住他们，他们不敢乱来，但现在…… 洛承天已经死了，整个公会已如一盘散沙！ 底下的人早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怕是…… 难免有一场争夺位子的腥风血雨。 季薇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 新闻上还说…… 金雪婷受了极大的惊吓，金家决定将她送往英国好好地疗伤，明天一早的飞机。 她要去英国？！ 难道阿健他们就是收到了这个消息，才按捺不住的？ 季薇猛地也怔住了。 如果金雪婷出了这个国门，以后还有谁能拿她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雪婷离开而什么都不做！ 看着金家对外说出的决定，那一刻，季薇的心里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 “Janet，你能帮我找下席城吗？我有急事想求他。” “薇薇，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席先生吩咐了，以后你的事与他无关，他不会再见你了，”Janet也是无奈，“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Janet——”季薇一把抓住她的手，“试一试好吗？你帮我转告一下，我真的有很急的事！” “真的对不起薇薇，你别让我难做。” 她知道Janet的性格，如果能帮，她一定会帮。 她这幅为难的样子，想必是席城真的下了死命令，她不能违抗。 季薇放开她的手，站在原地。 “Janet，你和门罗他们早就知道乐乐已经死了是吗？但你们却一直不告诉我……那么你们一定知道，害乐乐的人是金雪婷，对吗？” “我很抱歉。” 知道Janet在听，她便兀自地说着：“金雪婷明早就要离开虞城去英国了，到时候谁拿她都没办法！我甚至想过要买凶，可是我一没钱，二没有路，我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季薇……” Janet都觉得，能让季薇动了这个念头的，证明这次的事，真的对她打击很大。 牧乐乐的死，她放不下。 “如果可以，我不会来找他的，可我尽力了，我用尽我的办法，却处处碰壁，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想破了脑袋，整个虞城，只有席城的势力最大，而我只认识他……他是我最后的希望！” 正说着，一道人影在她们面前闪过。 是席城！ 席城正从旋转门里出来。 他也看到了季薇，但却没有多做停留，收回了比路人还路人的视线，径直朝早已停在路边等候的商务车走去。 季薇没有多做思考，朝他跑了过去。 Janet没有去阻拦。 这是她唯一能帮的了。 希望…… 席先生能心软吧。 尽管她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席先生！”季薇快速地跑到席城的面前，喘了一口，“席先生，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 这种感觉，有多熟悉？ 记得几个月前在国际酒店，她也是这样对余总说的。 但这次，任务更艰巨，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门罗站在他身旁，感觉到BOSS突升的气势，已明白了什么，将季薇拦了开：“季小姐，席先生赶时间。” “三分钟……一分钟！我只需要一分钟！能耽误您一分钟的时间吗？”季薇还想往前，门罗却不让步了。 在门罗的阻拦下，席城坐进了车里，视线始终没有在季薇身上停留过，他也没有要和她说话的准备。 “席先生！”季薇不放弃地拍着紧闭的车门，“席先生我求求你了，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吧，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她看到车里的席城张了张口，意为：开车。 车子缓缓开动，不论季薇怎么喊，就是没停下来。 Janet一把拉住了季薇的手，“别追了，席先生决定的事，很难改变的。你别忘了你还怀着孩子，小心点。” 为什么用“很难”？ 如果换了是别人，她一定会用“绝不会”。 但对方是季薇，让他们有过太多的意外，她无法确定，席先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2） 如果换了是别人，她一定会用“绝不会”。瞙苤璨午 但对方是季薇，让他们有过太多的意外，她无法确定，席先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有可能，季薇能逆转他的心意，但也有可能，她做不到。 因此，Janet保留了说法铄。 季薇大口地喘着气，心跳跳动得很快，看着那辆商务车越开越远，直至看不见。 Janet说的，她也明白！ 这么久的相处，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席城的性格？ 愿意与不愿意，全凭他一念之间。 或许他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地帮她了；也有可能他心情很不好，无论她怎么求，他都无动于衷。 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季薇有些沮丧， 看着季薇这样，Janet也是不忍心。 但她又没办法，她要有办法，她早跟她说了。 “季薇，你别这样。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再想办法。最近事多，席先生心情也不是很好。” “别安慰我了。” 他不理她，哪里是因为事多？ 纯粹是因为她离开的时候，他有说过以后绝不再管她的事吧。 他只不过在履行他自己说过的话而已。 Janet这样说，完全是不想她难堪。 “他还会回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等也没用的！”Janet无奈说，“如果席先生决定了不见你，你就是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听我的话，你先回去吧。我会帮你留意席先生的动态的，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没关系，我就这等吧。你我都知道他的个性，如果你随意透露他的行踪……我不想你难做，就这样吧，没事。” 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 等他心情不错的时候，给她一分钟谈话的时间。 Janet拗不过季薇的脾性。 她是知道的，季薇有多倔强，她决定的事，想让她改变主意，同样很难！ “如果席先生一直不肯听你说呢？你预备怎么办？” “不知道……”季薇苦笑，“如今……我还有其他办法吗？不能退了，我只有一天的时间，过了今天，金雪婷就会离开虞城，我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机会尽管渺茫，但总算还有，她要试一试。 “Janet……或者你说……如果我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给我机会吗？” Janet微微睁眼，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微微，你别问我，这件事我不能给你拿主意，我不敢。” 孩子有任何闪失，她都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我只知道，夫人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意外流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怀过。夫人是很想给席先生生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的，但试了很多法子也不成，后来我偶然间听见席先生跟夫人说，他不喜欢孩子。” 究竟这句话，是不是为了减轻叶雨桐的心理负担，她并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是，席城真的说过这句话。 如果真的是纯粹不喜欢孩子，季薇这个时候去说，不是太危险了吗？ “你在想什么？”季薇看见Janet在发呆。 “没什么……”Janet摇了摇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其实关于夫人－流产的意外……有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我听佣人说的，她亲耳听见，是席先生安排了这场意外，让夫人=流产了……” 季薇睁大眼睛。 “但我觉得不会的……席先生那么爱夫人，夫人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席先生怎么可能……当时那佣人被辞退了，所以我想，她可能是出于心理报复才会散布谣言，并没有在意。”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拿这个孩子做一次赌注的话，现在这种想法完全消失了。 连他最爱的叶雨桐生的孩子他都不要，自己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会认为，他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主意？ “谢谢你Janet，你跟我说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 “你知我知，你又不会告诉席先生。” Janet看了一下时间，说，“如果席先生没有改变主意的话，现在应该是去高尔夫球场了……你要去吗？” 高尔夫球场？ “他们会让我进去吗？” “他们认识我，我带你进去。” “若事后席城追究起来，你岂不是……” “没事，这点后果还是担得起的，走吧。” 有Janet在前，并没有人阻拦她们，很容易就进去了。 因为知道席城的习惯，Janet不用问就知道他在哪儿。 偌大的绿色高尔夫球场上，门罗在一旁等着，席城正挥舞着球杆，“嘣”的一声，高尔夫球飞了出去，漂亮的一杆进洞。 “漂亮！早就听闻席先生是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旁边站着一名中年男人，想必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说着，他也挥了一杆，并没有进。 “哎！找席先生来打高尔夫球，真是被虐得不行啊！” 席城不说话，只是又挥了一下，再次进洞。 Janet看着，对季薇解释说：“这人球技不错的，就算进不了，也不不至于差得那么远。” “所以……” “是他约的席先生，想必一定是有求于人。他们的高尔夫球，打的从来都不是球。” 季薇大约也明白。 只是一种谈话的方式而已。 “不过他不够聪明，连席先生的性格都没有摸清楚。”Janet说。 席城又挥了一杆，说道：“放水的意思是，你以为你尽力了，会让我丢脸吗。” 不用说，好一阵解释。 听到说话声，门罗转了过去，一看来人愣了一下，“季薇？” 再一看，Janet！ “Janet，你……”门罗惊讶着，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做什么你？” “后果我担。” “对不起Janet……”季薇多少还是抱歉，席城如果怪罪下来，Janet也是因为她而受罚。 只是，她别无他法了。 “你真是……”门罗也没办法。 只是这事罪不至死，倒也不至于严重到危险性命的地步，顶多是受些小惩罚，便是无关紧要吧。 席城未和人打完高尔夫球，便感觉到了这边奇怪的视线，转头一看，发现了来人。 那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不过他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挥舞球杆。 季薇见他已发现了自己，便朝那个方向走去了。 她离他的位子有几步远，恭敬地问道：“席先生，我真的很有诚意，能给我一分钟时间吗？” 席城总算没办法再无视她的存在：“不能。” “席先生——” “哟，这是怎么了，这位漂亮的小姑娘这么楚楚可怜的，席先生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倒是可以看在美人儿的份上，给她让出一分钟来！” 那人话音刚落，伴随着笑意，却瞬间收到了席城回转过脸投注的视线。 冰冷，恐怖。 一下就愣住了！ 他说错话了？ 察觉席城可能是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他立刻闭了嘴，生怕他把对她的怒转接到自己身上去！ 季薇略尴尬，“席先生！我真的有事求你，如果你能答应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不需要，”他都不听是什么事，冷冷地回绝了，“在我生气之前，滚出这里。” 这么说，就是还没生气？ 季薇反倒这样想着。 “席先生——” 一球飞出去，这次并没有中，落在了球洞外几米远的地方，对他平稳发挥的水平来说，差去了很远。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3） 一球飞出去，这次并没有中，落在了球洞外几米远的地方，对他平稳发挥的水平来说，差去了很远。瞙苤璨午 安静…瑚… 这个和真实实力相差太多的球，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罪魁祸首，不用说就是季薇了！ 很明显，因为她的存在，席城失手了铄。 但这事儿，没人敢提。 “这……”一旁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脑袋，没想明白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总觉得，气氛严重地僵了！ 一旁的球童要去捡球，却被季薇拦了下来：“我去！” 为了证明她求他的诚意！ 球童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怎样，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直到收到门罗那边的提示，以及席城这边也一直没有当他存在过的视线，默默地退去了一边。 算了…… 他们斗着，那他还是离得远一点吧！ 只要别殃及他的工作，就怎样也好！ “席先生，那……我们继续？” 席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既然来了，就要打完才离开，不管有谁的影响。 门罗和Janet因此就这样站在后面，看季薇去一次次地去捡球。 席城不为所动，只当她是球童一般，忽略她的存在。 她愿意捡，他也懒得拦，反正自始至终，他从未答应过她任何事。 18洞毕，球童这才上前将他们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接了过来。 季薇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席城就直接转身走了。 视线看向Janet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是，席先生。” 席城一走，门罗笑话她：“算你运气好！席先生今儿心情不是很差。你也真是的，季薇现在是什么人，你也敢随便往这边带！” 季薇气喘吁吁地往回跑时，席城人已经不见了。 “他人呢？” 门罗略惊：“你还来？”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只能求到他心软！” “季小姐，席先生摆明了不想见你，也不想和你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再求下去，席先生也是不会答应你的！你还是放弃吧。” “不行！”季薇坚决地说道，“我不为难你们，不想让你们难做，我知道他住哪儿，他总得回家！” 说完，季薇也就走了，任Janet怎么喊也不停下。 门罗不急，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季薇怀了席城的孩子，四个月了。 “疯了疯了……”门罗不断摇头，“这姑娘也太能坚持了！” 然而他忽然又觉得，如果不是她这份坚持，席先生也不会注意到她吧？ 真是矛盾！ ……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席城的车才出现了。 黑色的车子驶到路口时，一旁的门罗忽地惊讶了，不自觉地就提醒道：“席先生，快看那儿——” 别墅大门前，季薇就跪在那儿，不管偶有路过的路人们投来的疑惑视线。 门罗他们并没有告诉他季薇会来这里堵他，所以他以为她放弃了。 殊不知，她早已不知道在这跪了多久。 “席先生……”就连门罗都动容了，想问是不是要过去一趟，“看这天，像是要下雨了……已经下了，毛毛细雨。” “走后门。” “……”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席先生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顾？ 至少他以为，就算是他们当中最冷漠的杰克，看了这场景也没办法当没看见吧？ 季薇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慢慢地又驶离了自己的视线。 不想见到她，所以宁可走后门吗？ 她…… 真的能让他心软？ 天越来越黑，那之后，席城再也没有出门。 直到毛毛雨变大，大雨冲刷，Janet从里面出来，跑了过去。 “你疯了吗季薇？！快回去！” “我不回去！不回去我还有一线希望，回去我就毫无希望了！”季薇努力睁着眼，冲前方的雨幕吼着，“我不信！我就不信他真的忍心！” “他忍心！你忘了他连夫人的孩子都不要！更何况是你！他最爱的人只有夫人，其他任何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调剂品！你别傻了季薇！牧乐乐的仇，你放下吧！别这样为难自己！” “我放不下！乐乐是我最好的朋友！每每想到她我就心痛！我没有办法接受乐乐真的回不来了……如果我有机会，我没什么不让金雪婷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害了那么多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Janet试图去拉她起来，“我的家人也都葬在了火海里，是人为的！是席先生救了我！我曾经也放不下，时时刻刻都想找出那个凶手将他千刀万剐，可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日子总要继续下去，慢慢地你就会发现，生活并不只是剩下报仇两个字！” 季薇听不见，大雨冲刷她的眼泪，崩溃至极，哭喊着说：“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里面是乐乐痛苦的叫喊声……她好痛……她全身都是火，哭得撕心裂肺，她说薇薇救我……我好痛……救我啊……我看见乐乐被烧得面目全非，她的脸变得好恐怖……她狰狞地抓着我，要我给她报仇……她死不瞑目！这一切都是金雪婷的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就只有她活着？！不公平！老天爷你瞎了眼吗？！金雪婷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给所有人陪葬！我要她死！她一定得死……” “季薇！！你别傻了！！牧乐乐不会这样的！她死了，她也会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因为她的死为难自己！你的梦只是你的心魔，它不是牧乐乐！” “季薇！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坏人自有天收！金雪婷她不会好过的！” 其实Janet只是安慰她，她说的这些，就连她自己都不信。 门罗从里头出来一看，顺便拿了把伞。 “哎哟季大小姐！姑奶奶喂！你这是何苦呢！看见席先生的房间了吗？窗帘都拉着，他不会在意你在这跪多久的，你就赶紧走吧！别把自己给淋病了！” 无视门罗的劝阻，她抬头冲半空喊：“席城——席城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我唯一的请求就是替乐乐报仇！乐乐她死不瞑目！你认识乐乐的……你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在我眼里你就是神，我知道你可以办得到任何事，只要你愿意！我求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我要怎样做？你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帮我——你说啊——” “门罗！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们一起去求求席先生？”Janet劝不动季薇，只好拉门罗入伙，“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 “姐姐！！你别拉我下水！！这事太麻烦了！席先生回去后就一直绷着脸，脸色难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就在爆发的边缘了，你这个时候撞上去，不是找死吗？！” “她怀着席先生的孩子！”Janet压低了声音，“四个月了！” 门罗眼睛瞪得更大，“疯了疯了……这姑娘真的疯了吧？！” “所以我们只能陪她疯！” “别玩儿了！季薇！你先回去！”门罗去拉她，“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想办法！” “我要赌！”季薇大喊着，一把挥开了门罗的手，伞掉落在一旁，“我要赌赌看，阿城是否忍心在里面躲一辈子！他如果忍心，我就认命了！我今天就是在这里淋死那也是我自己的命！” 她说的是阿城，就算席城没有对她动过一点心思，她至少确信，那个空白记忆的“阿城”是爱她的！ 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阿城！ 她就不信，“阿城”要蹲在席城的身体里看着她在这里受罪！ 季薇抬起头，是为牧乐乐，也是为一口气，对席城的房间大声地喊，“阿城！我拿我自己的命做赌注，生死由天！”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4） 大雨淅沥沥地下了很久，Janet和门罗在大雨里陪她。瞙苤璨午 就像Janet说的，劝不动她，他们只好陪她疯！ 一开始门罗并不准备陪她们两个疯女人疯下去，但最后身体却也控制不住地弯了下去。 席城站在窗前，只撩开一小部分的窗帘，看窗外三个身影铄。 谁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的时间，Janet和门罗体质好，淋多久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季薇显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大雨滂沱。 她的视线渐渐地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意识越来越模糊。 倒下去的时候她分不清脸上流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没有来…… 她的阿城，终究没有来到她身边…… 她输了吗？ 耳旁是Janet和门罗越来越轻的叫唤声，她却再也给不出什么反应。 “乐乐……” 乐乐对不起……我输了…… 季薇孱弱的最后意识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的身体，耳旁仍然是Janet和门罗的说话声。 他们急急忙忙地在说着什么，但她已经无法分辨那些字眼了，什么都听不清…… 可是…… 她为什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怀抱…… 她浑身颤抖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了眼。 看到那张冷峻的脸庞，她哭得更厉害了，在绝处逢生般的喜悦中哭得失去了意识。 乐乐…… 我赢了…… …… “你早就知道了。” 浑身还湿漉漉的Janet默然，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隐瞒是否还有必要了。 季薇已经变成了这样，瞒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是席先生您还在失忆阶段的时候知道的。” 她将那天发生的事简短地叙述了一遍。 “她要我保密的初衷是，想在生日的那天再将这个惊喜告诉您……谁知道……” 席城竟会在生日那天恢复了记忆。 “之后的事，就是这样了。” 那个孩子几经波折，都顽强地活了下来，是否说明，他命不该绝？ 而他是否能够否极泰来，Janet现在其实更加担心。 “席先生，季小姐烧得很厉害，孩子可能……” 病房里，有好几名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围着季薇救治。 “席先生，我建议还是尽早拿掉这个孩子！季小姐的身体很不好，几经摧残后已经很脆弱，孩子保住的可能性并不大，还会分走母体本身的营养——” Janet瞪大了眼睛。 门罗也是一愣。 而席城，只是沉默，并不说话。 这个反应，让Janet万分担心。 另一名医生也接道：“就算保得住，这孩子日后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更何况季小姐怀这个孩子的时候吸=毒了，分量不少，孩子本身已经受到了毒=品的摧残……” “这种情况，孩子有可能会残缺，我们的建议是，趁着月份还不大——” “不可以！！”率先出声的是Janet，“你们如果要拿掉她的孩子，就马上停手，干脆不要救她！” “Janet。”席城喊她，是不悦。 门罗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多嘴，但Janet却忍不住了，她豁了出去。 “席先生，季薇本来想用这个孩子做赌注，看您会不会心软，但我告诉她，您连夫人的孩子都不要，更何况是她的——” 她这辈子只佩服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叶雨桐。 因为她能让席城臣服，她真心佩服得不得了。 而季薇是第二个！ 纯粹是因为她的性格。 但她的人生遇上了季薇，她那埋藏在心底的蠢蠢欲动的火苗便燃烧了起来。 祸她已经闯了，不在乎再多闯！ “Janet闭嘴！”门罗拉住了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拉了她去一边，压低了声音喝她：“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想惹席先生生气吗！” 他再看向席城那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季薇，并没有对Janet的表现发表任何意见。 “那个佣人亲口说的！夫人那场意外，是席先生安排的！”Janet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也是说给席城听。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根本就不知道真相！”门罗拖她去门外，“你真是疯了！” “什么意思？” “在你认为，席先生那么爱夫人，他有什么理由不要夫人的孩子？”门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Janet的情绪也渐渐地缓了下来，“所以这些年我都没有去想这件事，只当是那佣人胡说八道。但这些天我再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季薇——” “不是这样！夫人的身体有多不好你不知道吗？夫人心率极差，医生说如果夫人坚持要生下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到时候保小不保大！但是几率更大的是，大小都不保！” Janet怔住。 “当那医生建议拿掉夫人的孩子时，席先生差点动怒杀了他！你以为席先生不想要那个孩子吗？他只是在衡量了利弊之后，选择了夫人而已！你没看到他当时周遭的气压有多低！可你也知道夫人的脾性，她那么想要孩子，怎么可能会答应？所以席先生才制造了那次意外的！而他便能顺理成章地安慰夫人只是他们和孩子无缘罢了！” 这个解释，终于解除了Janet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通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胡说八道你是要急死我！差点闯大祸了你！” “那季薇……”Janet不确定地说着，趴在窗口看里面的情况。 “相信我，这个孩子，一定会留下。” 就如门罗所预言的那样，席城并没有答应医生们的要求。 他下了死命令，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死，他们死；孩子活，他们活！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保住是可能的，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尽全力去做。 季薇又睡了很久。 她做了好多的梦，时而开心，时而难过。 她活在她和阿城幸福地相处的梦境里，不愿意醒来。 然而梦终究是梦，当梦境破碎，她还是得回到现实。 再醒来时，她又在那栋眼熟的别墅里。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席城。 他温柔地擦拭着她脸庞的模样，像极了她的阿城。 “阿城……”双眼瞬间红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流落在床上。 她声音哽咽，有些沙哑，“你终于回来了……” 席城没有否定，用打湿的毛巾继续为她擦拭额上的冷汗。 她一定是做噩梦了。 是的，季薇做噩梦了，让她从和“阿城”相处的梦境里醒来，便是噩梦。 她挣扎着想要抗拒，便是席城之前看见的模样。 但是很快，季薇便清醒了。 “你是席城……” “但你一直是我的薇薇。”他开口说道。 季薇忽然回神，“今天几号了？”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席城答她：“你睡了七天。” “七天？？” 这么说…… 金雪婷还是离开了！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别皱眉，我不喜欢，”他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我的薇薇，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十年吗？” “……”季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闭着嘴没有回答。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当中的意义，眼神中有了一丝神采，“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留在你十年，你就……” 她知道！只要他愿意，金雪婷就是躲去天涯海角，他都可以办得到！ “对，十年，我可以完成你的心愿，但条件是，留在我身边十年，不许逃，不许反抗，不许不乖。” 他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倾尽了温柔的模样，但她却觉得心凉。 她并不明白席城为什么对她那么固执？ 从最初到现在，他的要求都是得到她而已。 几乎没有思考，她便点头：“我答应！只要你肯帮我，我什么都答应！别说十年，你现在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答应！” 席城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下去。 “不会要你的命，你还得陪我十年。” 那种感觉，季薇说不上来。 席城离开的时候，季薇一直在想象未来的十年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最终只是脑子疼得没办法，便没有继续为难自己。 她没有退路，只有继续向前！ 尽管那时她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Janet给她拿来那份十年契约时，她还是愣怔了。 早就知道他于她不是爱，但这契约上的白纸黑字还是让她的心落到了谷底。 “季薇……你可以选择不签，”Janet不忍心，“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季薇却是没有再想，拿起笔就在结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笑道：“既然是交易，难道我还要要求他能爱我十年吗？十年很快的，眨眼就过，再苦再难，熬过这十年便好。被一个人潜，总比未来在无奈的情况下被更多人潜的好，你说呢？” Janet不说话。 日光慢慢地照射进这间房。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而她的世界，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季薇赤脚站在窗前，用手遮住那刺眼的光线，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其实换个角度想也不错，未来的日子有他罩着我，谁敢动我分毫？” 她转过身，看着Janet脸上是漂亮的笑容：“姐姐，你说是吗？” 或许吧…… 她不知道。 Janet替她苦笑。 Janet后来再也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苦涩的神情，她的笑容都是完美的，引人痴迷的…… 无数次她都像走上红地毯一样，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美丽笑容，征服了所有观众。 那时起，季薇便戴上了摘不下的面具，她也再没同任何人说过她的不开心，就连Janet也没有。 她的苦和累，都被她吞下了肚子。 从此以后，他们所看到的季薇，就是大众看到的季薇，不会悲伤，不会难过，脸上永远都是完美无瑕的笑容的季薇。 她是他一个人的奴隶，却是大众眼里的女王，那个光芒万丈千万人倾慕的女神Vivian！ *** 多写了一千字，总算写到这了！ 女神养成了！ 话说写到最后一句突然有点小激动o(≧v≦)o~~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5） 她是他一个人的奴隶，却是大众眼里的女王，那个光芒万丈千万人倾慕的女神Vivian！ 第二天，杰克来敲门的时候，季薇正对着镜子梳妆。瞙苤璨午 她给自己化了个美丽的妆容，跟着杰克离开了别墅瑚。 “薇薇，你真的要去？还是别去了吧，我怕……铄” “不怕，”季薇微笑，“看在认识的份上，我去送她一程。” 还是那片烧没了的废墟。 一场大火，结束了一切。 门罗四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看完全程也能毫不动容。 他们以为季薇会在半路退缩，提前离开，谁知，她不躲不闪，冷得仿佛一尊雕像，没有表情。 五人转身离开，季薇抬头，便看到了穿着病服的蒋行。 他看起来有些孱弱，远远地望着不远处的大火。 他开口，声音尽是沙哑：“当时的火，便有这么大吧……” “恩。”季薇冲蒋行笑了一下，慢步离开现场。 …… 那之后，季薇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席城。 她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不想知道，便没有问Janet。 她不问，他们便也不提。 这天，季薇在窗前站了很久，Janet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 她有点怕季薇想不开，因为她变得很奇怪，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季薇又不同了。 那个时候，Janet其实不能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变了。 席城离开后，他们一直轮流看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若是席城回来看不见她，他们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季薇并没有想不开，相反，她好像想得很开。 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这时，Janet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响，季薇都没有转过来，而Janet转身一看，是席城。 她出去了，看席城把门带上。 季薇当然知道来人是谁。 她静静地站着，感受着身后的人越走越近。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忽然捏住了自己腰间的浴带，轻轻地拉下…… 浴衣从她身上缓缓滑下，月光照射在她水嫩的肌肤上。 有一只手拉住了浴衣，没有让它继续掉下去。 席城搂着她，轻轻地亲吻她的唇。 季薇开始变得主动，光洁的手臂露在空气中，要很努力地踮脚，并且他低下身，才能够到他的肩。 她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撕缠…… 沉沦，迷惘…… …… 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各种营养开始慢慢地跟上。 因为之前营养缺失，现在又不能一下子全部补回来，门罗等四人纷纷退位让贤—— 让他们持枪上阵没问题，但让他们照顾孕妇……还是免了吧！ 因此席城请了好几个月嫂轮流照顾她，调理她虚弱的身体，不容有任何差池。 六个月的时候，营养开始均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季薇本身却没有什么体重增加。 席城问过不止一次，月嫂们天天在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 七个月的时候，季薇开始大腹便便，行走不便了。 电影也在这时上映，反响热烈，场场座无虚席，票房大卖！ 季薇以新人身份上阵，却以精湛老练的演技几乎征服了所有人，超越了男一号宇贤，成为热搜榜NO.1。 八个月的时候，飞来横祸，季薇出了场始料未及的车祸。 大人和孩子只能活一个，濒临死亡的季薇用满是鲜血的手抓着席城，求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宝宝。 他看见她迫切的眼神，她昏厥前，隐隐只听到他听不出语气的两个字：“救大。” 任由季薇孱弱及绝望地喊着“救小”，席城提笔，在救大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若要恨，便恨吧。 等待醒来后的她的，不仅仅是她失去了八个月血脉相连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孩子，医生更是告诉她，她接二连三地出事故，身体损伤太大，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做妈妈了，除非有奇迹。 那时候她觉得，告诉她那个消息的医生就像是亲手扼杀了她的孩子一样，那么面目可憎。 不久后，新星艺人米桥意外坠楼身亡。 一年后。 飞鸟国际电影节。 季薇一身艳丽红妆，红唇烈焰，一头秀发蜷曲左肩，十五公分高跟鞋，走上红地毯的一瞬间，回眸一笑百媚生，叫人迷乱了心智。 从此世间多了一种叫季薇的毒药，一旦吸食，便无可自拔。 季薇技压群芳，以黑马之势首年出道便过关斩将，踩着往届的耀眼之星们上位，摘下最佳女演员奖，斩获新一届影后头衔，华丽蜕变。 有人说她靠家庭背景，也有人说她靠不知名的靠山，更多人相信她靠的是实力，她的演技和努力有目共睹，摘下影后奖实属实至名归。 然而并没有人知道，是席城力压黑幕，为她塑造了一个公平公正的颁奖典礼，所有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然而不管怎样，女神Vivian霸屏的时代已高调来临…… 那一年，季薇站在台上，获奖感言与众不同。 她举着奖杯，对着全场人说的是：“乐乐，你看见了吗？我做到了。” 她做到了！ 她终于站在了这个高位上，俯瞰所有。 只是，她身边却没有最初的人。 说完之后她便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情绪一度失控。 娱乐圈新旧交替很快，彼时“乐乐”究竟是谁，已无人记得。 颁奖典礼结束后，现场记者想要去围堵季薇询问“乐乐”的典故，却发现，她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其实季薇去了后台便卸妆换掉了那身耀眼的装束，在所有人搜寻着那抹火红时，季薇已经换上了T恤牛仔，戴着鸭舌帽在记者群体中逆流而上，光明正大地离开了颁奖现场。 …… 席城一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私人飞机，从颁奖现场出来后，季薇就直接上了他的私人飞机，飞往虞城。 草坪上也已安排好了车辆，一下机就送她去墓园。 车子停在了墓园外。 “薇薇！你快去快回，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经纪人Coco说道，“回头上头又要说我！” “知道了。” Coco见惯了季薇微笑的样子，今天突然低气压，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今天恐怕是不会笑了，因为今天…… 是她的祭日。 墓园里很安静，三三两两地有几个人也在祭拜。 越走越近，看见蒋行早就已经在了。 季薇蹲下去，把新鲜的花束放在牧乐乐的墓碑前。 “乐乐，我来看你了。” 蒋行就坐在墓碑前，什么也不做，看见季薇，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 “嗯！” Coco想错了，来到墓碑前的季薇是面带微笑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奖杯，对蒋行笑说，“拿到了。” 蒋行怔了一秒，也微笑，“恭喜。你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这是你应得的。乐乐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季薇把奖杯也放在牧乐乐的墓碑前，说：“小乐乐，姐姐把荣耀给你带回来了，开心吗？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拒绝了我的余总吗？这老总居然还在努力诶，不过你放心，我不是答应过你嘛，等我大红大紫了，就让他们吃闭门羹吃个够本！” 就像牧乐乐真的坐在他们面前似的，季薇有说有笑。 现下季薇身价大涨，一跃跻成为国际巨星，身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想要签下她已不是那么容易。 那些曾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和季薇签了合约的，在她拿下今日的大奖后，正躲在被窝里偷笑呢！ 而那些曾经拒绝了季薇的公司，如今再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和牧乐乐说够了话，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墓碑上。 洛承天的墓碑和牧乐乐的是挨在一起的，这样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也能很快找到彼此。 季薇和蒋行都相信，有洛承天陪着乐乐，乐乐一定不会被人——哦不，被鬼欺负。 季薇稍微挪了挪位置，把一盒印满了外文的纸香烟烧给他。 “哪，天哥，这可是我从美国唐人街特地给你带回来的，销量可好了，慰劳慰劳你，你可要给我记得，好好照顾乐乐，不许让别的鬼欺负她！”季薇说得自己都笑起来，“当然，你自己也不可以欺负乐乐！不然回头乐乐托梦给我，我就再也不给你烧东西了！” 蒋行曲腿坐着，也听得笑起来，“昨晚我还梦见乐乐了，承天又把乐乐气哭了，你别烧给他，惯坏了！” 蒋行笑得有些苦涩。 其实他们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那么一个世界。 但如今，他们宁愿相信有，去相信他们在那个世界过得很好。 这样他们的生活，至少还有些期盼。 “你早点说啊，烧都烧完了！” 蒋行也希望，那个能陪乐乐的人是自己，曾经也动过那个念头，但最后他放弃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样想着，他的视线落在了正在和洛承天“聊天”的季薇身上。 季薇是乐乐最好的朋友，他相信乐乐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好好地活着。 季薇为了乐乐而牺牲了自己十年的时间，就算让他付出一辈子，他也愿意。 那以后，他离开了蒋家，放弃了一切曾经拥有的，成为季薇的私人医生，为她调理身体，或帮席城。 “哟！蒋少，季小姐！你俩真早啊！” 远远地有一群人过来，打破了寂静。 是沈俊带着一帮兄弟来了。 洛承天死后，工会易主，沈俊无心再跟随其他老大，和一帮铁哥们离开了工会，重新盘下了那家酒店，还叫天乐。 “天哥！M47！最新款，我知道你一定中意！”沈俊蹲下去，给洛承天烧去一批纸枪。 “俊老大，光烧枪不管用啊，得给老大烧点人手过去啊，让老大在下面好好发展！” “好啊，烧你下去，让你做天哥的左右手怎样？” “哎别别别……”坦克赶紧拜了拜，“天哥我开玩笑的，您在底下和大嫂好好过哈！我们都很好，不用记挂的！” *** 好像出小黑屋了~试试零点更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6） “哎别别别……”坦克赶紧拜了拜，“天哥我开玩笑的，您在底下和大嫂好好过哈！我们都很好，不用记挂的！” 坦克生怕这话叫他们天老大听了去，真的来拉他过去怎么办！ 惊吓ing！瑚！ 于是坦克虔诚地拜了好几下，嘴里碎碎念着“别找我，天哥您千万别来找我”之类的话。瞙苤璨午 季薇等离得近的几人都只是笑笑，也不说话铄。 这年，季薇四处跑通告，甚至很少留在虞城，和沈俊他们并没有联系。 她离开虞城的时候，沈俊还没有醒。 就算是这次，来这里也不是约好的，每个人来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会碰到其他人。 只是因为洛承天和牧乐乐千丝万缕的关系，相见，便像是熟识的朋友一般。 “女神！给我签个名呗！”几个小弟矜持了好久，终于是没忍住。 沈俊也不骂人了，笑笑说：“女神啊，你就给大家逐个签个名吧！昨儿看你得奖，他们几个掏腰包请客，差点没破产了！可兴奋！” “女神！！”哥几个几乎是捧起了心送上去，“签名吧！” “有笔吗？” “有有有！必须有！” 大家来得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季薇，照片啊海报之类的都没带身上，全写在了衣服上。 签完名又贪婪地要合照。 “拍照可以，不过不可以传上网。” “没问题！！” 女神的要求，必须答应！ 他们还要继续折腾下去，蒋行出声道：“可以了，季薇身体不好，连夜回国想必在飞机上也没休息好。” “听见没有！”沈俊再现骂人状，“把你们的女神折腾病了你们就开心了！” 季薇看得有些发呆。 看见这样熟悉的沈俊，她便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些事。 沈俊经常这样揍他们逗乐乐笑的，他算是和乐乐在一起时间最久的，因此看见他，对乐乐的记忆便出现得更多。 “介意我抽根烟吗？”沈俊问。 季薇摇了摇头，“给我一支。” 沈俊等人一愣。 他们没听错吧？ 女神竟然抽烟？ 趁他们发呆的时候，季薇已经从沈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 她对那些崇拜她的粉丝们说：“对，我抽烟。吓到了吧？现在退粉还来得及。” “不不不！女神做什么都美！” 蒋行一把抓住季薇的手腕，抽掉了她手中的烟，“我说过不能抽烟的吧。” 蒋家在虞城也是豪门，蒋大公子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 大多数人猜是和死在绑架案中的牧乐乐有关，但他们并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 但沈俊他们是知道的，蒋行做了他最想做的职业。 季薇的身体是他在调理，所以他说不可以，他就知道季薇最近的身体状况一定又差了。 季薇随手又从盒子里抽出了一根，这回直接点燃，“这么重要的日子，蒋医生你就别管我了。” 众：“……” 沈俊亦是无语，他都还没抽呢，她倒先抽上了。 看着蒋行皱眉将她吐出的烟圈挥开，她笑了：“蒋公子，尼古丁能迷乱人的心智，解愁的，你真的不来一根？” “它跟毒品一样，会上瘾，你要戒烟，别摧残自己的身体。” “薇姐真是豪气！”坦克竖拇指称赞。 “就是啊薇姐，”沈俊也这样喊道，“你可跟一年前那个季薇完全不一样！” “废话，”季薇笑，“什么都变了，我为什么不能变？” “能，能！”沈俊附和道，“变得越来越御姐，霸气侧漏！不如我们就跟薇姐你混了好了！” 算起来，这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比他们都小太多，就是最小的坦克也比她大一岁。 但她却比他们之中任何人都成熟，仿佛经历了世间沧桑一般。 沈俊也抽着烟，坐在那说，“季薇，我是真的欠你一句谢谢。以后你需要什么帮忙，尽管提！我和兄弟们赴汤蹈火！” “哈哈，太夸张了吧，我每天就是接接通告而已，拍拍广告接接戏，顶了天拍个外景，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危险？” “你还说，”蒋行不悦，“去年那场车祸，差点要了你和孩子两个人的命！” 说到这事，其他人缄默不语。 他们早在季薇红火之前就知道她怀了孩子，但那段时间她几乎没有出现在过大众视线里，就连那场车祸，也没有被曝光。 事是出在席城郊外别墅的路口，他足够能力将事情压下来，悄无声息。 “我宁愿和孩子一起……” “活下去！”蒋行说，“这是我替乐乐要求的！期限一到，你会重生。” 还有九年的时间而已，熬过去了，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她的世界里没有席城的生活。 “我当然会活下去，”季薇微笑，“生命诚可贵啊。” “可恨……！”沈俊抿灭烟头，“米桥那个贱人，叫她死得太轻松了！之前就借机欺负大嫂，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去！” “还好吧，至少我活着，她死了。”季薇却是一副看破尘世的态度，不在意。 她作死之前她就提醒过她，席城不是好惹的，他从不跟任何人妥协。 她不听。 米桥无意中发现了季薇和席城的关系，以此为要挟，想要从席城手里获取利益。 如果不答应，她就向媒体曝光。 季薇提醒过她，不要玩火，她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拿着他们的把柄便是无敌。 仅仅只是半月，米氏集团破产清盘，米氏总裁身背巨债跳楼身亡。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谁，米桥的心里当然有数！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卖给杂志社，不日连杂志社也因为偷税而被勒令关闭，那之后但凡是听到米桥两个字的，挂电话挂得生怕慢一秒。 所谓狗急跳墙，崩溃的米桥孤注一掷，最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可怜咯，”季薇不知所意地笑了一下，说道，“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件事教育我们，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卵击石，不作死，就不会死。” “嗯嗯！”其他人纷纷点头，像是听课的乖乖学生一样。 “唔……有些困了，你们继续陪他们聊会儿吧，我得回去休息了。” 坐了大半天的飞机，没有休息就赶到墓园，身体本来就还没有调整好的季薇站在已经有些疲乏了。 她站了起来，便看见不远处停着的车辆，车外站在一名黑色西装的人。 “诶薇姐，保姆车好像在……那边……” 季薇没有停步，直直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嗨，长青，回来啦。”走近的时候，季薇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像老朋友似的。 “……”郑长青冒了一身的冷汗，“季小姐，请。” 其实他们一直都只是在类似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而已，甚至没有交谈过，因此她突然这样亲昵地叫一声，着实让他有些恐惧。 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吧？ 郑长青打开车门，恭敬地请她进去。 车里除了席城，再没有其他人。 季薇没有其他多余的念想，钻进了车里。 郑长青没有立刻进车，而是站在外面。 依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进去，怕是但撞破些不和谐的画面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季薇慢慢地爬到他身旁，丢开了他手中的文件，吻了上去。 她的吻技越来越好。 那双纤细的手正在慢慢地往下…… 触碰到他时，却被他的手抓住。 席城把脸别过去，语气间是不悦，“又抽烟了。” 季薇却是笑，“对不起呢，不知道你要来。” “以后不要抽烟了，”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低头吻了她一下，“昨天很美。” “可你不在。” 他若在，那晚便可以看见最美丽的她，像美丽的花儿一样，在他身下盛开。 季薇虽穿得朴素，但抬眼间却尽是妖冶明媚。 那是席城一人独有的风景，后来裸露的戏都是裸替上阵的，不用她亲自上，也不被允许上。 他低头看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痴迷，吻了下去。 真的很美，他喜欢她的任何部位。 她的粉丝们说，她是一剂新型的毒品，爱上便不可自拔。 他想是的，她对他来说也是那样一种存在。 他想戒掉这种毒，因为他知道这种毒会让他万劫不复。 然而却总是事与愿违，他离不开她的感觉，就仿佛她不能离开他一般强烈。 他一边逃开，一边却不由自主地离她很近。 季薇不安分，一直想要，她就如同他所希望的那样，那么自觉，那么主动。 她知道自己的义务，没有去思考便觉得他来找，就是希望能和她**。 这十年，她于他，不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吗？ “不要再玩火了，回去再说，”席城低沉地说着，这一次，他直接搂住她的身体，“薇薇，你后悔吗？” “不悔呢。”她依然是笑脸。 就算真的悔，答案也不可能是真的。 她只回答他喜欢的答案。 “你呢？”她又问。 “不悔。”他亦是这样回答道。 这个答案，十年不变。 “薇薇，你爱我吗？” “我说爱，你信么？”她看着他的眼睛，笑起来的模样足以颠倒众生。 席城亦看着她，回答一个字：“信。” 季薇也不说什么，他们两人之间，已不需要去讨论信与否，那不重要。 “我的薇薇，那你觉得，我爱你吗？” “爱啊，”季薇说，“你爱我的身体。” 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她还会渴望爱吗？ “看，他们都说我有强大的后台。”季薇把手机拿给他看。 网上正就季薇拿奖而展开铺天盖地的讨论。 “强大吗？” “嗯！强大。” “那就告诉他们，不要嫉妒，他们羡慕不来。” “好啊。” 季薇还真的注册了个账号，发了条评论说：大大说，不要羡慕嫉妒恨，这都是命。 这…… 便真的是她的命吧。 黑夜里，她无数次这样想。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7） 季薇本来是想直接注册自己的名字的，谁知ID已被占用，她只好注册了一个“我真的是季薇你们别抢我名字”的用户名。瞙苤璨午 看见这一长串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席城看她躺在自己怀里微笑的模样，看得醉了瑚。 真美铄。 幸而她还是他的薇薇，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季薇那一条评论发出去，因为ID和发的内容敏感的缘故，很快被铁粉们喷了个遍，说她诋毁女神。 看，她说实话他们还不乐意信呢！ 不过看着网络的那一头有那么多人在为自己辩解，心里倒是挺舒坦的。 尽管她自己知道，他们大家爱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偶像形象，有些人甚至只爱她的颜，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开心。 如果说她为什么还要留在娱乐圈，那么便是为了那一群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谁的粉丝们吧。 他们让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是被需要的。 他们会让她想去证明，自己还活着。 开始几年，至少她还会笑，并且笑得很美。 后来渐渐地，她在他面前甚至连假装都不会了。 那是他摧残她太深。 第二年，季薇再次拿下影后奖项。 有人说季薇靠的是颜，靠的是强势的后台给她撑腰。 但季薇却用实力一次一次地刷新极限，一次又一次地将那些目光短浅的人打脸打得啪啪响。 第三年，愈发红火的季薇趁着势头直接拿下影视后双奖项，叫人跌破了眼睛。 开始有人发酸地说她红不过三年，第四年事业必定走下滑路线，然而—— 第四年，影视歌三栖发展已逐步稳定，各个行业的奖项拿到手软，女神不拿则已，一拿就是最高荣誉的奖项，绝不含糊！ 第五年，影视歌三栖都达到了顶峰，事业如日中天，红火之势不可抵挡，所向披靡之势，叫当初那些叫嚣看热闹的人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势头，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节奏！ “……现在让我们来揭晓最受瞩目的奖项！最佳女主角的得主是……” 全场屏住了呼吸，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喊出那个名字。 “得主是……季薇！！” 话音一落的一瞬间，现场就发出了爆发性的掌声和欢呼声。 季薇得到这个奖，很多人比她还激动。 相反，季薇却很镇定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似得到这项殊荣的人并不是她似的。 “恭喜季薇！又是季薇！才刚刚拿下视后的季薇，连续又夺得了影后的殊荣！这已经是季薇从出道开始就连续五年一直在夺得的影后奖！这……”主持人都激动地开始复述季薇得到过的许多大奖。 有人玩笑般地说，她只拿过最佳女主角奖而没得手最佳女配角的最根本原因是…… 她压根就没演过女配！ 轮到季薇上台。 直到她走上了台阶，Coco一看她丢在座椅上揉成团的纸张，忽然就想打开看看。 一看，空白的！ Coco瞪着一旁的小助理，皮笑肉不笑：“叫你给她的获奖感言呢……” 小助理甚是委屈：“Coco姐我真的给了啊……不知道怎么又变空白了……” 很明显，季薇压根就没看她们给她准备的，自己拿了张白纸捏着，为的就是骗Coco。 Coco内心咆哮：千万别砸场啊…… 她从一个明媚阳光的小姑娘被这位姐姐折磨得像更年期的大妈一样那么容易咆哮她容易嘛？ 她真怕季薇什么都不顾，乱说话！ 还好季薇也算知道场合，收敛了许多，获奖感言只有几个字：谢谢大家！ …… 之后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季薇获奖后向来都是消失的，媒体大多都习惯了。 Coco跟在她身后不依不挠地追着她，“姑奶奶，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吗？媒体又该说你耍大牌！” “那Coco姐，人家真的是在耍吗，你总不能不让人说事实吧？”季薇笑。 她不耍吧，人还是会说她耍大牌，酸溜溜地又说她还不是大牌，那既然她现在是了，她就干脆把罪名坐实了呗！也不枉费了他们一番心意不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季薇越发地随心所欲，有时甚至任性妄为， 她放纵地使用着自己用青春而换来的权益。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天大的祸也罢，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将她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得一干二净。 这也是她热衷于“闯祸”的原因之一。 她甚至想看看，究竟要多大的祸，那个人才无法摆平？ “你——”Coco接不上话，“你总是这样！让你澄清你又不澄清，搞得外界流言蜚语地！” 出了什么事，上头那肯定是要说她这个经纪人的！ 季大祖宗他们可不敢说上半句！ 这姑奶奶脾气一上来就可能罢工，管你多重要的场合。 更何况，以她如今的红火程度来看，出高价请她过去的公司数不胜数，她本就不止天凰这一个选择。 加上，五年合约快到了，公司下了军令状，谁都不能惹姑奶奶生气！ 当初签的就是五年，如今再嫌短也没办法了，只能给尽好处，继续把人留下来。 “安了，爱我的人，还是会爱我的，何必为了那些成天只会质疑我中伤我的人费时费力？姐姐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 “可你不说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你的！他们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不像我，那么了解你——” “我不需要被理解，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能很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已经换了。 其实就算是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的Coco，也不是那么了解她。 她所认识的季薇，也只是一个表层的她。 就像她一直不明白暗暗帮她解决所有麻烦的神秘人是谁，以及到后来都不知道她过着怎样的一个十年。 “哎——薇薇我是为你好！你一直不澄清，那些被你辞退了的助理才会在网络上肆意散布你的谣言，说你耍大牌，难伺候——” 季薇不会无缘无故辞退人，除非他们做错了事。 譬如其中一个偷了她的饰品，另一个则弄丢了她的设计本子。 一个，是牧乐乐留给她的珍贵礼物，一个，是她自己设计的婚纱设计图，满满一个小册子。 这两样Coco都看过，实话说，她设计的婚纱款式让人看了之后很有结婚的***，这就证明她画得很好。 Coco提议过把这些设计公布于众，以她现在的名气，一定会有公司抢着买她的版权。 但季薇一直不肯，她不愿意把她用心去设计的东西用以商业用途。 这是她在五年间零零碎碎画的，有灵感了就画，没灵感就置放着不动。 这本小册子被弄丢后，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而这些做错事的助理，却反过来在网上指桑骂槐地说季姓女星难伺候。 影射的是谁，一目了然。 Coco作为知情人，每次都被气得够呛，但季薇却不以为意。 她说，得到是缘，丢了是命，一切顺其自然。 “那你觉得我好伺候吗？”季薇回头，换上了笑脸。 “……”Coco哭丧无泪，“你不觉得我已经提前进化为更年期大妈了吗？” “Coco姐，你就少操点心，老得快！”季薇反而安慰起Coco来，“嗯……所以啊，既然是事实，let－it－go……那都不是事儿。” 这点小事她都承受不住，她季薇还能活到现在还没精神崩溃么？ “你就不气么？”她都气！“有时候真想撕了他们的嘴！” “Coco大美人，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些人现在有多么不顺吗？”季薇笑，“他们一定会悲惨地想，啊，主啊，为什么我在被季薇辞退之后就那么倒霉？不是面试轮到了被告知结束了就是走个马路还要摔个大水坑，又或者是这家说我长得不太适合那家说我身高不够……之类的？” “哈……？” 微笑：“没什么，走吧。” 走到后门处，看到一辆大红色的跑车停在那。 “哟，这是谁来堵我的路了？” 席城的风格她知道，一眼就知道那车肯定不是他的。 何况单从气场来讲，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这么***包…… 太像某人的格调了！ 红色后面不远处，还停着两辆保姆车，一辆是季薇的，还有一辆是…… 一道白影从她身旁闪过，撞了季薇一下。 “sorry——”知道自己撞到人了，也停下来，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来，“Vivian？还没跟你说恭喜。” “也恭喜你啊，白影帝！” “虚名而已。” “阿泽！你不许跑！”经纪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好似他会飞似的，“公司都已经给你准备好庆功宴了，就等你，这次你绝对不能跑了！” 季薇看得笑起来，“钟经纪人，真是必定上演的日常啊。” “Coco，你不用看着人啊？” 话一落，Coco也揪住了季薇的衣服，“咱们公司也安排了庆功宴！” 在两名同病相怜的经纪人认为，季薇和白泽，简直就是一个爹妈生的！ 两个都那么不按常理出牌，随时杀他们知道措手不及。 “不跑，”白泽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急着去参加庆功宴吗？”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愚蠢的人类！” “噗……”季薇笑了，转头对Coco说，“Coco，不用这样，我不跑。我累了，回酒店。” “好啊好啊！马上走！” 庆功宴在晚上，她肯乖乖回酒店休息，那是再好不过！ 吱—— 手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Coco已盯紧了手机。 季薇拿出来一看，笑着把发信人给她瞧了一眼，然后指指他们前面的大红色跑车。 “我坐凌霄弟弟的车走啦，你们先回去，酒店等我吧。” “呃……好吧……” 如果是何三少，那她就放心了！ *** 知道时间轴到哪儿了么o(≧v≦)o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8） “呃……好吧……” 如果是何三少，那她就放心了！ Coco清楚明白，何三少不是季薇的菜，季薇也不是何三少的菜，他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铄！ 何凌霄坐在驾驶座上，摘了墨镜朝那头的几人挥了挥手瑚。瞙苤璨午 “真是***包。”季薇微笑予以评价。 一边嘀咕着，朝那辆红色跑车走去。 “白泽，后天公司见。”何凌霄作为凌云集团的总裁，友好地朝这位第一次合作的天王打招呼。 一同在邀之列的，还有季薇。 “好啊，”白泽站在阳光下，双手插兜，笑得意味深长，“我很期待。” “？”何凌霄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第一次见面吧？ 于是他还是很快理解成了“合作愉快”这样的意思，然后就没有再多想。 “后天见。”季薇也朝白泽打了声招呼。 “明天见吧？”白泽笑，“或者今晚，可能我们住的是同一家酒店呢。” “噢也是呢，三少给咱们订的是同一航班。” 不用说，他们两个坐的一定是头等舱，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意外座位还离得挺近，机上还得相处十几个小时，不见是不可能了。 季薇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何凌霄一按某开关，敞篷机关动了起来，将顶棚关上，红色跑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钟天森捶了他一下，“看什么呢？你该不会对Vivian有意思吧？诶不过也行啊……你俩现在正火着呢，要是闹出点绯闻，准翻天！Coco，要不咱们商量商量……？” 白泽都懒得解释。 “你们确定？”Coco说，“薇薇跟三少走得近，上次有报社就断章取义写点新闻博取眼球，说得煞有其事似的，结果那报社就付出了代价，忘啦？” “－0－那你还是离Vivian远一点吧！我差点忘了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这话带着多半的玩笑意味，谁也没当真。 娱乐圈这点事，他们还不知道吗？ “走了！”白泽懒得再聊下去，直接走了。 季薇什么的他不感兴趣，也跟他无关，这次他会答应何凌霄的邀请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人。 桃城…… 久违了！ …… “想吃点什么？” 季薇很自然将手压在了何凌霄的右肩上，魅惑地吹了一口气：“想吃……你。” “……次奥！”何凌霄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是说过他永远不可能会喜欢季薇，也说过他绝不会动心，但他没说他不会动“情”！！ 何凌霄把车子往路边一停，侧头怒吼：“季薇！我他妈是男人！你这个妖孽给我离得远一点！” 季薇忙做无辜状，“哥哥，你真凶，人家怕怕。” 这回是打了好大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直接把刚才一下子冲上来的一丢丢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一直觉得季薇就是个女魔头，能让人快速着火，也能让人迅速冷却。 “滚滚滚。”娇羞哪里是她的style！ 她就一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妖精！ 看他一副惊吓状，季薇没心没肺地笑了好久，“凌霄弟弟，你可真逗……多大了你，还是纯情小男生吗？那么容易脸红！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呢！有男票了吧？” “滚！！！” 何凌霄愤怒不已。 “我真怀疑你跟靖云歌那个死女人是不是从小狼狈为奸到大的？！你俩一个爹妈吧？啊？？” 两个人都那么容易让他动怒！ 要说这世上能惹他生气的人是谁，唯季薇和靖云歌不可或缺！ 这两个女人，一直让他想亲自动手撕了她们！ 面对他的愤怒，季薇笑而处之，看着一旁的一家沙滩餐厅说：“就这家吧，我想吃鱼泥了。” 话题转得可真快！ 何凌霄瞄了她浑身上下一眼：“你不用减肥？” “我肥吗？” “你肥了！” 他们又好久没见面了，比上次见面胖了一些，印象中，她瘦得过头了。 “哈哈……”季薇大小，“吃饱了再减，你有意见？” “……下车！” 他能有什么意见？ 虽然他觉得季薇的身材其实是这样正正好，现在处于完美阶段，不过她从来都不是保持这样的状态的。 真搞不懂她们女人！把自己折磨得那么瘦干什么？ 就跟靖云歌一样！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身无半两肉，好看？？ 来到这家叫“Delizia”的西餐厅，何凌霄也不管她减不减肥了，叫上了一桌好菜。 吃着地中海风情的菜肴，吹着凉凉的海风，好生惬意！ “喂，在外面累不累？”何凌霄问她。 隐约觉得，她的精神并不是很好。 “还好吧。”季薇眯眼答了一句。 “前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等我知道的时候，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隐隐约约是过去蛮久才知道她家里出了大事的，她的那个傻弟弟和她妈妈一起葬身火海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没提过。 季薇是要强的女人，她不肯提，他都不好多问。 “嗯……没事呢。” “我一直以为你来闯娱乐圈只不过是大小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才找个乐趣罢了……可后来发现好像并不完全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季薇又不告诉他，搞得他一直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啦，都过去了，我很好，”季薇眨了一下眼，“小凌霄突然这么关心姐姐，真的是好感动呢，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好了。” “……滚蛋。” “真是无情。想我大众女神Vivian，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和我睡呢，给你机会你还不领情……”季薇乐呵呵地，“你这么不解风情，那位靖家大小姐，受得了你啊？” “是我受不了她！”何凌霄强调道，拍桌愤怒，“整天给我板着张脸好像我欠她几百万似的！动不动就高冷地呵呵我！她凭什么整天一张嘲讽脸！！什么玩意儿！前不久还给我玩假孕！被拆穿了不知悔改，转头就给我闹自杀！心机真重！我真想撕下她那张虚伪的脸！你说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玩意儿？！” 何大少爷愤慨不已，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激动万分地拍桌子，叙说着靖云歌的罪行。 “你知道吗，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敢给我提离婚！离婚！！我还没受不了她休了她呢，她反倒来休我了！她以为我会如她的愿？！娶她就是要浪费她一辈子的光阴，我就跟她耗！看谁耗得过谁！想脱离我去找她自己的幸福？哼！她想得倒美！她说结就结，她说离就离吗！？她把我何凌霄的面子当什么踩在脚底下了？！这个女人……总有一天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季薇听得津津有味。 “啧啧啧……”季薇边吃边摇头，“小凌霄，你就这点本事啊？乍一看就一气管炎嘛，连老婆都管不住，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告状啊？丢不丢人你。” “我——”何凌霄语塞，“谁特么气管炎了！她管得了我？！” 恩…… 她就笑笑，不跟他争。 “你确定你是因为恨她才想娶她耗费她的光阴吗？我可没听说过这茬，喜欢她就说嘛，找什么借口，口是心非的小傲娇……”季薇抛了个小媚眼，“云歌妹妹可不知道你的心思，别搞砸了事儿，回去还得跪键盘。” 她当然记得，他一开始喜欢的人是靖云歌。 记得那时候靖夫人刚去世不久，靖云歌一直不开心，他便总来她这讨法子，想办法去哄他的小老婆开心。 然而为什么三年前她收到的请帖上写着要结婚的对象是她妹妹…… 她也是没弄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然后又弄出个妹妹出车祸变植物人转头以恨为名义又娶了她姐姐的戏码，真是她演的八点档黄金剧都没有出现过的桥段啊…… “……滚蛋！” 男人连自己喜欢的都拖着不肯结婚，他们会强迫自己娶自己恨的人？ “恩……说吧，大老远地请我回去，想我做什么？” “让她低头！”何凌霄咬牙切齿，“这死女人太倔强了！让她低个头比让她去死还难！我要让她求我！” “啧啧啧……” “几个意思？” “幼稚！” “……”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幼稚得跟孩子似的，何！三！岁！” 花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这大少爷别自己早飞了心思自己还不知道呢！ 成，她就看看，不说话。 笑眯眯…… 她就喜欢看大少爷后悔莫及的模样，那酸爽！ 想必……追妻的戏码，必定比她演的狗血言情剧还要精彩呀！ “……” “不过我喜欢！放心，姐姐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看我不把云歌妹妹好好整治一番！啊，不过回头你可别哭啊，你要心疼得躲被窝里哇哇哭，那我不是罪孽了。” “滚！谁会心疼她！” “好嘞！我会尽我所能把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然后楚楚可怜地去求你的！你就等着她给你低头吧！” “……” 他怎么觉得，她好像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只是让她低个头而已，不用搞这么大吧＝＝ …… 尼斯机场。 季薇check－in完上机，发现白泽已经早就戴上眼罩躺在位子上睡着的样子。 他们的位子是相邻的。 其实白泽没睡着，季薇一坐下他就感知到了，摘了眼罩打了声招呼，“Hi，Vivian，早。” “早，”季薇想了一下，敲了他一下，“白泽，有兴趣玩个游戏不？” “恩？你说。” “过来——”季薇凑过去细语了几声，“怎么样，配合一下？” “靖云歌？” “这是她照片，可水灵的姑娘！”季薇嘿嘿笑着，“我就不信，整哭了他老婆，他何三少不躲被窝里哭鼻子！” 白泽捏着那张照片，陷入发怔状态。 心里忽然有些酸楚。 他多久没见到她了…… *** 看过正文的应该知道阿泽的结局是怎样的吧，我描述得比较隐晦，不知道大家仔细看了没。 所以，好好珍惜现在的阿泽吧！T_____T PS：还有人没找到新文么？新文地址：《私有宝贝妻，总裁很斯文！》：novel./a/816854/index.html 也可以从本文简介里找到链接，点击进入即可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59） 心里忽然有些酸楚。瞙苤璨午 他多久没见到她了…… 而再见，她必定已经认不出他铄。 其实自己这个样子，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每天早上看见镜子里的那张陌生脸庞，他的内心就狂躁不已瑚。 收拾好情绪，白泽嘴角弯了一下：“可以，不过我要求自由发挥，各做各的。” 击掌：“Perfect！”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途，飞机从尼斯机场到达了桃城机场，那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季薇和白泽纷纷从绿色通道里出来，摘了墨镜互相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远远地，季薇就扫了一下人群，嘀咕了一句：“奇怪，我怎么没看到云歌妹妹……难道是凌霄给我的信息有误？” 小时候的靖云歌她倒是见过的，怕长大后变化太大，何凌霄还特地拍了她的近照给她传过来。 怎么没看见？ 见白泽的视线也在人群中搜索，问了一句：“我没找着，你看见了没？” “她不在这，”白泽收回视线，重新戴上了墨镜，答道，“Vivian，走吧，不用等了。” 说完，就迈开大长腿先离开了。 “诶——” 不用再确认一下嘛？ 她这准备好的剧本都还没用上呢！ 不过正好，没来，更适合他们发挥！ 于是季薇也跟在白泽身后走了出去。 倒是有看见几个举着牌子接机的凌云集团员工，不过既然没有靖云歌在场，他们就当完全没看见似的，被粉丝追出了机场。 “诶……？薇薇，凌云集团的人不是在那边……吗？”Coco不解。 “Coco姐，我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派几个无名小卒来接我，他何三少是太看不起我了吧？恩？别管他，给他个下马威，走。” “哈……？”Coco欲哭无泪。 祖宗，你又来了！ 她知道她和何三少关系不错，所以也没有在意。 因为说好了是凌云集团的人负责接机的，他们各自并没有准备保姆车接送，因此白泽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先走了。 Coco打完电话又追上去问：“桃城酒店说了，并没有准备好我们的房间，何三少他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薇薇，你和三少熟，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吧，他手下的人到底是怎么工作的，白拿薪水不做事的吗！” “哦？连酒店都没准备好？” 云歌妹妹，你也太大意了吧？ 一没来接机，二连酒店的事务也没安排好，这姑娘该不会已经被击倒了？ 她还没出手呢！那多没意思！ “等等——那不是咱们公司的保姆车么？”Coco眼尖看到了，“还好我们有防备！” 季薇朝Coco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车外站着的人，便立马明白了过来。 是郑长青！ 他们怎么比她还早一步到桃城了？ “季小姐上车就行了，”郑长青拦下了Coco，“大老板已经给季小姐安排了住处，和你的是分开的，那边会带你去你住的酒店。” 看着紧闭的车门，Coco犹豫了会儿。 这个人她见过几次，他跟随的人好像就是他口中的“大老板”。 可天凰的大老板不是于总么？ 但听他口气又不像是在说他。 不是没怀疑过季薇跟这位“大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季薇绝口不提，她又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大老板是谁，实在无从调查。 “Coco姐，听从他们安排吧。” “……那好吧，”既然季薇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那薇薇，你休息会儿，四点半去木叶广场——” “今天不去。”季薇笑。 “哈？？” “放心吧，凌云集团的错，你等着看就是了。” “……” Coco上了旁边的车，带着一脸的疑惑。 路上有凌云集团的员工打她的手机问季薇的行踪，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季薇的休息，Coco并没有告知。 保姆车来到一处幽静的郊外别墅，她相信，那个人一定在里面等着她。 “长青，你们不是在中东么，怎么比我还早到？” “提前回来了，”郑长青回答，替她打开了车门，“季小姐，席先生在里面。” “恩我知道。” 郑长青是有奇怪的，席先生竟然那么多年都只养季薇一个人，而他们的关系维持得滴水不漏，外界均不知道。 他更加觉得，明星太假了，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却肮脏不堪。 彼时，对季薇，他是有一些些不屑的态度的。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渊源，他一点也不知道。 季薇走进别墅，就看到了一旁的杰克。 杰克是负责暗中保护席城的，对季薇没有防备，所以季薇来的时候，他从不隐藏。 他习惯了面无表情，和Janet门罗不一样，从不跟季薇交谈。 知道跟他打招呼也不会回应便也当没看见她似的，走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席城，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大红色的唇印。 有时候看看，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 杰克转开了视线，不一会儿客厅里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席城搂住她的细腰，揽进了自己怀里，勾住她的唇瓣，品尝着久违的熟悉味道。 他吻掉了她唇上那艳红的唇膏，长舌直入，勾住她小舌，与她撕缠。 “你又瘦了，”席城将她贴在脸上的长发撩开，亲吻她的鼻翼，“最近很辛苦吗？” “可能长途奔波吧。”季薇像只乖巧的猫咪缩在他怀里。 “辛苦就不要做了，你知道我愿意养你。” 听，他的声音多么温柔。 每次他温柔的时候她总以为她的阿城回来了。 可她知道，他不是。 她不能陷进这种温柔里，否则，她会渐渐地迷失自我。 她会变得不像自己。 所以她不愿意息影，即便再累，她也要将这条路走到底，她不愿意…… 单单只活在他的圈养里。 在他面前，她永远戴着那副虚伪的面具，她会说他好，她会听话地听从他的所有命令，她会尽心尽力地服侍他，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他，做好自己身为宠物一般的本分。 她每天都在笑，可这走过来的五年，她不曾有一天开心过。 她摇头说：“不，我想继续走下去。” “只要你乖，我不反对。” 他本以为倔强的她会反抗，会试图逃离他身边，可过去了这么些年，她一直很乖巧，不曾有过叛离。 他本应该满意的，可心里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季薇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再次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这一次，她灵巧地用自己的舌去取==悦他，一只手在褪去他的西装。 席城拉下她背后的拉链，将她身上包裹着的那件连衣裙脱去…… （好久没写肉了有木有，扫黄之后连肉汤都木有，我都手痒了……大家不饿么？） （可惜啊可惜，点到为止，真的不能再写下去了，进入河蟹关灯时间，自行脑补吧！！） 沙发上，事后的两人依然抱着彼此。 席城压着她，抬头看见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 他吻掉了她的眼泪，问她：“疼吗。” 不疼。 因为她很乖，所以他的动作都是轻柔的，这一次她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也没有受到身体上的摧残。 他甚至没有说任何不好听的话，也未曾让她做任何羞辱性的事。 可是—— 她依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好难过好难过……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0） 可是—— 她依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好难过好难过…… “我的薇薇，那么你是在难过吗？”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道，“因为跟我在一起，而难过得哭了吗？铄” “没有……”季薇别过脸，“我很开心。瞙苤璨午瑚” 这五年她并没有浪费，获得了很多。 “薇薇，你要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 她大抵是知道的。 如果不重要，他怎么会费尽心思要她留在他身边；如果不重要，他怎么会由着她胡来；如果不重要，他怎么会替她摆平那么多事。 自己这些年在娱乐圈风生水起，没有任何阻碍，除了她的努力之外，少不了他的庇护。 只是重要这个词有很多层意义呢，她并不确定她是属于哪一层。 洗完澡出来，席城还没有下楼。 季薇披着浴衣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微博，一刷新，第一条就是白泽的新微博，解释今天木叶广场发生的事。 季薇当即也发了一条声明微博。 两条微博前后发布的时间不过一分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串通好的呢。 季薇给白泽打去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儿呢？我听Coco姐说，云歌妹妹办砸了事儿，连酒店房间也没给我们安排好。” “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算她安排好了，我也不住，那么容易就让她找到，游戏不就不好玩了。” 因此，他特地开了定位发了条微博，然后又秒删。 找不找得到，那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诶……阿泽，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中意这个游戏？你整得比我还起劲了！”季薇多少闻出了点不对劲的味道，“莫非你认识靖云歌？” 按理说他只用配合她就好，可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我女人！” “别逗了，人家都嫁给何三少，名花有主了，你想挖墙脚么？” “有何不可？” 季薇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笑说：“那你就不该整她啊，哪位姑娘给你欺负了还愿意跟你走的？这样吧，我做坏人，就把黑脸唱到底，三少要是真乐意他老婆被欺负，你就去英雄救美，我保证美人儿一定感动得领表涕零。” 其实季薇和白泽并不算朋友，两人只是之前有过一次合作，便互相留了电话，关注了微博。 在这次何凌霄同时邀请他们两个之前，并没有私底下联系过。 “在跟谁打电话？”席城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瞄了一眼屏幕，看到两个字：白泽。 白泽…… 之前他们合作的时候他就调查过他，他对季薇并没有好感度——或者应该说，他对任何女星都没有好感度。 白泽出道时间也不短了，但他没有桃色绯闻，干干净净。 不过…… 他倒是同时调查出了一份有趣的资料，不被大众所知。 尽管风娱和天凰是对立的经纪公司，但天凰的事，除了和季薇有关之外，其余一概事他都不会管。 相反，但凡和季薇有关，事无巨细，他都要过目。 放出白泽过去那段不堪的路程，并不是他惯用的手段，但换句话说，如果他和季薇沾上点什么关系，那么即便是手段肮脏，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Vivian你不方便么？那就不打扰你们了。”白泽主动挂掉了电话。 同为艺人，都知道隐私有多重要，季薇的私事，他是不会多嘴去问的。 “只是一同参加这次慈善活动而已，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要误会。” 季薇的澄清并不是为了自己，她只是怕席城误会，而断送了白泽的前途。 如今这年头，能在人才辈出的圈子里熬出头都是不容易的。 “我知道，”席城坐下，让她靠过来，“好香……” 他闻着她的头发，洗发水是玫瑰花香，沁人心脾，沐浴露则是清新的薄荷。 季薇的长发吹了半干，披散在两肩，她并没有留刘海的习惯，所以头发大部分是中分，很适合她的脸型。 席城闻遍她的脸，最后咬住了她的唇。 她抬高脸，由他吻着她的脖子。 “薇薇，你真的是有毒的罂粟，无法对你厌倦……一旦吸食，便离不开。” 他亲吻着她每一处的肌肤，如饥似渴。 浴巾被打开，他抱着她，缓缓走向二楼。 （好啦众所周知的二次拉灯时间啦！席大大精力充沛有木有） …… “啪！”的一声。 就在几秒钟前，云歌朝白泽的脸上狠狠地甩去了一巴掌。 “大不了我辞职，我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份工作而失去自己的原则！” “是吗？” 白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凉。 她真的有原则吗？ 三年前，她又何曾不是为了钱而离开了他，嫁给那个何凌霄？ 他从地狱重生回来，就是要亲口问问她，靖云歌，你到底有没有心？ 可是再见她，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突然发现，即便是他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那个有着千万粉丝的万众偶像，他也还是没有自信去告诉她自己是谁。 第二天，他将给她按摩了一晚上腿的云歌赶了出去，并声称从未答应过她要出席活动。 听闻她搞砸了今天的事就会引咎辞职，那么甚好！ 看她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白泽憋了一肚子的笑。 门一关上，他便笑得眼泪纵横。 大抵…… 是太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活生生的歌儿了。 他以为再见面他会恨得亲手撕了她，可是那一瞬间他想做的，却是搂过她，亲吻她。 白泽啊白泽，这道魔障，你终究是跨不过去的吧。 …… 一大早，季薇就出门了。 何凌霄亲自去接她。 至于白泽，他也打了电话。 慈善活动是真的，总要替粉丝们的热情买账。 “昨晚我可一个电话都没接到，云歌妹妹该不会是找不到我们，直接放弃了吧？”季薇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模样懒懒地。 何凌霄双眉紧皱，视线直直地盯着前方道路。 “Hello？”季薇歪脑袋瞧着他，“跟你说话呢，昨晚她就没跟你说什么？她应该知道是你在整她吧？也知道你肯定能联系到我们吧？就一句话也没问你？” 沉默。 何凌霄还是沉默不语。 一张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季薇的视线落在他的双手上。 哟…… 这手紧握的，简直是要把方向盘捏碎的节奏啊。 有好戏？ “怎么了这是？小两口昨晚吵架了？” “……”他倒是想大吵一架！ 也比他一个人呀这里郁闷，自己憋死自己的好！ 可是，他想吵也没人！ “闭嘴！她根本就没有回来！”何凌霄忍无可忍地开口道。 “哦……？”季薇一下子笑出来，“不会吧……都闹到要离家出走了？你这回请我回来，该不会是要我参加你们的离婚典礼吧？” 何凌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好……”她摆手笑，“电话打不通？” “没打！！”何凌霄气鼓鼓地答道。 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问题！ 她还没有手机，那是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喂喂……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你还矜持着呢？” “闭嘴！我倒要看看，她还要不要脸！” 季薇作罢，靠着说，“少爷，显然这脸云歌妹妹是要的，她不要的，恐怕是你这个老公哟！” *** 在外面，就不写四千字了，就三千吧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1） 季薇作罢，靠着说，“少爷，显然这脸云歌妹妹是要的，她不要的，恐怕是你这个老公哟！” 何凌霄再次喝道：“闭上你的嘴！瑚” 啰嗦不啰嗦！ 季薇就是不闭，乐呵呵地说：“太不像话了，身为人妻，竟然夜不归宿，让老公独守空闺——” “季薇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踹下去！” 微笑：“放心吧小凌霄，看姐姐怎么给你报仇。瞙苤璨午铄” 她想，很多时候人总是不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她总觉得，何凌霄肯娶靖云歌，那里面就不单单只有恨。 恨一个人，有很多折磨报复的方法，结婚绝对不是上乘之选。 他若不失去，就不知道他现在拥有的有多重要。 车子一路狂飙。 “喂……我的命可在你手上，开慢点。” “你要让我分心，我们死得更快。” “……” 真是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车子停在了凌云集团的公司门口。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太明显了，这是要去看看云歌妹妹回来了没有吧？ 何凌霄回来的时候脸更臭了，怒气冲冲地关上了车门。 “怎么？还没回来？” “永远别回来最好！”他怒骂一句，猛地才下了油门。 “……喂，我还没买保险！” …… 到达木叶广场的时候，他们没有立刻进去，而此时，白泽的车也停在不远处。 几人都很默契地在等时间过去。 公布的时间一到，外面粉丝群众的情绪差不多闹起来的时候，季薇这才戴上了墨镜，开门下车。 “好戏上演。” 白泽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同样下了车。 三人一起走进了后台。 “总裁好！”后台的工作人员一一打招呼。 她们此刻遗憾的是，季薇和白泽怎么就真的来了呢？ 她们还没来得急看靖云歌搞不定的样子呢！ 收到指令，化妆师提着百宝盒走过去：“先补个妆吧季——小姐……” 声音越来越轻，是因为季薇不太爽的视线扫了过去，直接让她把话给吞了回去。 化妆师无奈地看向何凌霄，后者就像没看见他似的，和季薇聊起天来。 化妆师这才明白了过来，敢情二位大人要聊天，顾不上搭理她！ “白泽今天的气色好像不大好啊？”何凌霄的语气充满了杀气，视线扫向了一旁的白泽，“看来是昨晚没休息好？——昨天谁办的事？怎么连季薇和白泽的酒店房间都没预定好！” 说到最后，那威严吓得在场的员工脑袋一缩一缩的。 只是她们不明白，总裁明明知道事情都是靖云歌负责的啊…… 程可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回答道：“总裁，是靖经理办的事！” “托三少的福，睡得还不错。” 他们都听闻了靖云歌昨晚夜不归宿的事，白泽这话，略有深意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刀光剑影。 季薇站在一边都觉得，何凌霄握拳的力度要是砸出去，白泽的那张脸都得毁啦！ “可欣！他们——”一抹人影迅速地蹿进了后台。 季薇抬头一看，看她那副焦急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和云歌一起负责的人，顶不住了就跑后台找帮忙。 杨晓瞪大眼睛：“你们……怎么……总裁！既然白泽和季薇已经到了，要不——”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呢。”季薇笑着接了句嘴，打断了杨晓的话，也算是提醒何凌霄：该办正事了！ 这火力，是不是瞄错人了呢？ 外面靖云歌一直独自顶着现场粉丝们给予的谩骂与攻击，杨晓本来就是进后台寻求帮助的，可眼看季薇和白泽，谁都没有要出去救场的意思，干脆又回到了现场。 后台开始陷入鬼出没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 直到又过去了一会儿，白泽才笑开：“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出去了。” 直到白泽的身影都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何凌霄也没去拦一下。 季薇的声音是轻的：“喂，真打算就这么让他去英雄救美？” 铺垫了那么多，让别人去救美了，这是要对付她，还是膈应自己啊？ “我就在这看着，他们是不是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狼狈为奸！”何凌霄说的咬牙切齿。 其实在后台他们俩并没有怎么聊天，何凌霄气得像只皮球都快爆炸了，哪有哪个闲情逸致！ 只是突然地，季薇说了句：“好啊，那呆会儿结束我们一起回去吧？好久没看见何爷爷了。” 何凌霄正莫名其妙地，抬头就看见靖云歌就站在他们跟前，一副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的模样。 季薇绝对是故意提何爷爷的！ 啧啧啧…… 姑娘多水灵啊，被人欺负成这样，凌霄他倒也忍心这么瞧着？ 云歌刚知道真相，眼里充满着不相信的眼神，我见犹怜，和何凌霄对视着，后者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季薇这么瞧着，决定加把火。 她笑了一下，美不胜收：“呀，我的鞋好像脏了，这么脏，我可不想出去，怎么办啊凌霄？” 毫无意外，现场没有人不明白她的意思。 天后凌辱负责人，责令为其擦鞋，否则不出场！ 相信不久后，这条消息就会炸开了。 不过她倒是觉得无所谓，眼下，她比较在意的是，云歌真的会这样做么？ 那时候她以为，在她那么狼狈的时候，何凌霄一定会心软为她解围，可是他没有。 他像发傻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瞧着她去做这件事。 看见云歌那望向自己的眼神，她竟心慌地后退说了不用。 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竟然被个小丫头吓得结巴，自己也算可以了啊！ 只是这样想着，她也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云歌真的很像曾经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在时间的摩挲中，被磨尽了棱角，造就了如今这个八面玲珑的Vivian。 只是到后来，连这样的自己都渐渐地消失了…… 时光荏苒，最初以为十年很长，自己可能会在这些日子里消失了自我。 但如今再回头看，十年也就这么过去了，恍如眨眼瞬间。 她试着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是睁眼闭眼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张不起来。 好像是空白的，亦或是她不愿意仔细去想。 浑浑噩噩，就这么过来了。 最后一年，她压力很大，心理防线在逐渐瓦解，没有“白冰”的辅助，她恐怕是支撑不下去。 医生说她有点轻微抑郁症，如果再不治疗，病情可能会严重下去。 “季小姐，你心里是不是积压了很多事？抑郁症是不会自动催发的，一定是因为自身的生活环境，自己发生的一些事。” “可是我不想治疗。” “抑郁症患者，都这样说，很少有人主动提议的。我建议，你多和家人朋友沟通，放松心情。” “没有其他办法吗？” 朋友，她有吗？ 家人…… 唯一的家人也只有身在美国的季绍辉。 季薇这些年活得很风光，一般人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开心，她说自己过得很好，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 季绍辉不会勉强她回去美国和他们一起住，只要她开心，健康，他就满意了。 但他不知道，荧屏上的季薇并不是真的季薇。 她不开心，也不健康。 她的笑容足以骗过所有人，这么多年的影后宝座不是白拿的。 “还有当然是你工作的原因，太过紧凑的工作安排，身体是吃不消的，有没有考虑过减轻工作量？” “或许会，合约很快就到期了。” 当初天凰估算了季薇未来的价值，费劲了口舌，想一口气签下她十年。 但季薇有自己的打算，她并不准备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她只打算在被他圈养的时间里找到自己的事做。 一旦这个期限过去，无论她的事业是否如日中天，她都会毅然退出，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 那时候，她会寻一处幽静的地方，休养生息，过想起就起不想起就睡一整日也不会有人打搅的好日子。 彼时季薇并没有想到，她的消失，是用那种方式。 “季小姐，你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是权威的心理医生，这是她的地址，不如你去她那里看看，或许能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医生给她递来一张名片。 爱丽丝心理治疗中心，需提前预约。 “谢谢。” 她收下了。 她不否认她有病。 或许医生说得没错，她是有些抑郁。 只是她不想吃药，也不想做什么治疗疗程。 心理医生的话，聊聊天倒不是不可以。 出了医院，季薇就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压低帽檐出去。 如果被狗仔撞破去医院的事实，难免又要有说她去堕－胎了。 堕－胎…… 她也得有那个机会。 就像那名医生说的，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怀孕过，又何来堕－胎。 出了医院，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来源于前方十点钟方向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他又来了…… 她离开了虞城，借由工作去了世界各地，这些年她工作的重心都不在虞城。 去哪儿都好，那里早已不是有她牵挂的地方，她不想再待在那个充满了他气息的城市。 那座城市，快让她无法呼吸了。 席城是很忙的，他有自己的事情，他的休闲娱乐其实并不只是她。 临近契约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反而更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的身边，她期待地想着自己离开他后的完美生活…… 然后便会笑起来。 “季小姐——”郑长青见季薇无视了他们，上前拦了她一下，“席先生在车里等你。” “如果我说不呢？” *** 比较隐晦就提一下，中间的就不写了，相信大家也没耐心看我一年一年地写了，直接跳到十年后。 薇薇的番外不多了，应该下个月能完结了吧，我也写累了，不写了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2） “席先生在车里等你。瞙苤璨午” “如果我说不呢？” 可想而知，郑长青是瞪大眼睛的铄。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亲耳听过季薇跟他说过一个“不”字，今天这是中邪了么瑚？ 郑长青想，她大概是拍戏太累了，没听清楚吧？ 他又重复了一次：“季小姐，‘席先生’在车里等你。” 他特地贴心地将“席先生”三个字加重音量。 季薇也重复着，表明自己没有听错：“我也说了，我不想进去。” 季薇就这样走了，看都没看车里一眼，从他们眼前走过，留下郑长青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噢上帝！ 他因为太过惊讶，以至于压根没想过去拦！ 这会儿她人走了，这才想起，她走了，他没法儿向席先生交代啊！ 怀揣着一肚子乱跳的心思走回去，恭敬地回答说：“席先生，季小姐她……” “知道了。” 席城也没让郑长青去追。 “那席先生，我们……” “回去吧。” “是！” 席城不追究，郑长青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完蛋了…… …… 离开了医院之后，季薇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拿出那张名片看了看，在思考要不要去一趟。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着两个字：欧文。 JM集团的二公子，最近出现的频率很高。 不想接。 这少爷比当初的宇贤还要粘人。 宇贤为季薇做了不少事，她也有心软过，但自己的情况不同，并不想让他白白为自己浪费时间。 八年前有个小艺人很喜欢宇贤，算起来也是为了能更接近他才进去娱乐圈的。 宇贤被她感动，最终放弃了季薇这道难以征服的魔障。 那天晚上他约她出来谈心，说了一些自己这么些年追着她的感受，最后说，他很难想象，要怎样的男人才能征服她那颗难以融化的心。 季薇没有为自己辩解，笑着祝福他。 一年后他们结婚，季薇还送上了一份厚礼。 她一直没有告诉宇贤，她的心并不是那么难融化的，难的，是她无法逃脱早已被人定下的时限。 欧文的追求，是物质的，季薇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大众女神。 少爷门路宽，就算她不说，也总有各种办法能找到她在哪儿。 少爷还财大气粗，电影上映就包场，专辑一出就扫货，广告电影各种无条件送上门，无盈利甚至是倒亏都乐得其所。 当然，以季薇红火的程度，光是庞大的粉丝群捧捧场，就不可能倒亏了。 电话一直锲而不舍地响着，季薇权当自己没听见，放回了包包里。 挂了之后，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季薇实在无奈，接了起来：“喂？二少。” “嗨女神！你在干嘛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拍戏呢，不方便接你电话。” “什么戏啊？”欧文笑道，“与二少的街头偶遇吗？” 季薇猛地转身，就看见欧文的那辆***包跑车就停在她对面马路边上，驾驶座上的他正朝季薇乐呵呵地挥手示意。 “……” …… “我的女神，想去哪里？” “随便吧。” “好嘞！带上我的女神去兜风咯！” 正巧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碰上了欧文。 兜风就兜风吧！ 无处可去，还有其他选择么？ “我的Vivian女神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嗯，有点累，”季薇撑住了自己的脑袋，“我休息会儿。” “累就息影吧！嫁给我，我养你！” 季薇不说话。 他和席城一样，她一疲倦，就让她息影。 的确，他们都有能让她日后都衣食无忧的本事，可那不是她的追求。 她是累，却是心累，不是嫁给谁就能解决的。 何况…… 期限内，他也不会允许她嫁给任何人。 “欧少，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可能的。” “拜托！Vivian，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给我一次机会啊！你不试试接受我，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 “我还不想谈男女之情。” “你都二十九了！” “……” “啊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失言，赶紧道歉，“我是说，就算你二十九了，也还是一朵盛开的花儿！瞧你哪像二十九的，简直就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嘛！但是Vivian……你的确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欧少，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是太老了，对二十出头的你来说，就更老了，你真的有胃口能吃得下去？”季薇笑说。 “不老！一点都不老！你保养得多好！” “如果我今天是个老太婆呢？” “呃……那太挑战视觉，我得考虑下……” 季薇笑了起来：“我终究会老的，等你三十而立时，我已四十人老珠黄，容颜不再，彼时你便会弃我而去。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开始。” 车子停了下来，欧文把放在车里的戒指盒拿出来，打开，闪闪发亮。 “那我保证！保证不离开你！Vivian女神，嫁给我吧！” 看着那枚美丽的钻戒，季薇却没有动心，伸手关上了戒指盒，“比我年轻的小姑娘多了去了，娱乐圈里的小新人多可口？而且她们好多都愿意跟你欧二少爷扯上点关系。” 这年头，愿意走近路的，还是挺多的。 “太容易追到手就没意思了啊！没有感觉！我就对Vivian你感兴趣！女神，神秘，有一种让男人想去征服的欲－望！我特别喜欢你！Vivian！你就嫁给我吧！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都给你弄来！要不，我把我爸一手建立的王国都送给你吧！” 季薇极其无奈。 欧少还年轻，简直就像个孩子。 其实对他来说，追她只是一个挑战而已。 欧总要是听了这话还不得气晕过去！ “好吧，我答应你。”季薇拿过他手里的戒指盒，自己打开戴在了无名指上。 她抬起手，看着，“看，多漂亮的戒指。” “Vivian！你真的答——” 欧文还没来得及高兴，季薇又把戒指取下来放回了原处。 “欧少，你已经成功追到我了，开心了吗？至少刚才那几秒，我是你女朋友呢。既然这个挑战成功了，你应该满意了吧？” 欧文还是懵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你做我老婆！不是几秒钟！” 海滨街？ 季薇一转头便看到窗外街道的名字。 不就是那个心理治疗中心附近的街道吗？ “再见欧少，”季薇开车门下车，对里面的人笑道，“我不是你的良人。漂亮的戒指，是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你就是我喜欢——诶Vivian！——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明天有惊喜！” 惊喜吗？ 想也知道，欧少准是又往她身上砸钱了。 季薇没有再去想欧文的事，孩子的思想单纯，有些事，冲劲过了就好了。 “你好——你不是……”询问的小妹惊呆了，随即就想尖叫，“噢天哪！！你不是Vivi——” “嘘——”季薇竖起食指，眨了一下眼，“想要签名吗？” 小妹开心得抿着嘴，直点头。 “那就嘘……被大家听到了，就轮不到你了。” “嗯嗯嗯！！”小妹闭上自己的嘴。 这是当然的，季薇红得大街小巷皆知，要是被知道她来了这儿，等会儿就被人群淹没了。 “那我可以先要个拥抱吗？”小妹双手抱拳，星星眼。 “可以啊。”季薇大大方方地拥抱了她一下。 “One－kiss？”桃心眼。 季薇仍然是微笑，抱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小妹激动得差点没忍住。 她还处于自己怎么会意外见到Vivian的惊喜中没有回过神来。 “我来找爱丽丝，她在吗？” “有预约吗？” “没有诶……今天碰巧路过。能不能帮我问下，可以开个后门么？” “必须可以！！我偶像！我一定会说服美丽的爱丽丝姐姐的！你等我！！” 在等待椅上坐下，尽量压低帽檐，不让人认出来。 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不一会儿，小妹回来了，悄悄地眨眼，招她过去。 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应该就是爱丽丝没错了。 “可是偶像……你为什么要来看心理医生？”小粉丝的眼神有点担心。 “娱乐圈那么深，我压力还是有点大啊。”季薇笑。 “哦……但是女神你一定要开心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这些铁杆粉丝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呢，”季薇微微笑，“有你们我很幸福。” “唔……女神迷人的笑容……”小妹的幸福感爆棚，靠在门栏上心都酥了，“女神我真是爱死你了……你怎么能那么美？” “Get－out,and－close－the－door,please！”爱丽丝手上的钢琴轻戳桌板，显然是在嫌她吵，以及懒得看她犯花痴的模样。 “签名——”小妹抿唇微微笑，拉出了自己的衬衫递上去。 季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画了个爱心。 “合照！！” 季薇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赶紧凑过去拍了一张。 爱丽丝已经皱起了眉头：“Get——out！” “嘿嘿！那我出去啦！女神拜拜！” “拜拜。” “季薇是吗，”爱丽丝面前的电脑上正开着一份资料，“轻微抑郁症……” 对爱丽丝来说，来她这里的人都是病人，没有区别。 “恩。” “李－老－师刚刚传来你的资料，你不太配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心事。那你来我这里，想寻求什么样的帮助？” “我也不知道……”季薇靠在了椅子上，“可能我仔细想过后并不会来这里，今天会来完全是巧合吧……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条街上，就进来了。” 爱丽丝还在看她的资料。 “十年前失去了母亲和弟弟？被绑架过？也就是说，有些事，你积压在心里快十年了，”爱丽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但这些你都跟李－老－师说过了，这说明说出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难。也就是说……你心里还有其他事？” “我不想说，”季薇的眼神有些涣散，“或者说，是我的记忆一旦触及某些事，就拒绝提供信息。” “行，”爱丽丝也靠在了椅背上，“季薇，你相信催眠吗？” “催眠？” “对。我们来试试催眠吧。” “……好。” 爱丽丝让季薇躺下来。 “你看着这个吊坠，慢慢地……放松你的身体……然后你会觉得疲劳……季薇，你很累，你很想睡……” “闭上眼，对，慢慢地闭上你的眼……” “现在，你身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周围是清新的青草味，抬头是碧蓝无云的天空……你的身体现在很放松……” 观察着季薇的反应，爱丽丝继续说道：“季薇，除了蓝天，你还看到了什么？” “乐乐……”季薇的脸上展现了一枚淡淡的笑容，“是乐乐……乐乐回来了……” 后来很多年，她很想见乐乐，然而即使是在梦里，也再也没有看见过。 乐乐就像她突然消失在她身边似的，再也没有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就算思念成灾，她也无法再梦见自己想见的人。 而在这被催眠的世界里，她再次见到了牧乐乐。 那一刻，她的睫毛被打湿了。 “乐乐是谁？你的朋友吗？” “恩……” “为什么说她回来了？乐乐去哪儿了？” “乐乐……”她的声音哽咽。 “说出来，乐乐去哪儿了。” “大火……好大的火……”她的手开始微微地动着。 “为什么会有大火？” “停下来……救火……不要……乐乐……”季薇已经慌乱地哭了起来，想要挣扎却挣扎不了，“妈妈……小辰……回来……不要走……不要走啊……” “放松……季薇，你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醒了，那些不是真的。你又回到了草地上，闻闻青草的味道。” 随着爱丽丝的催眠，季薇的脸上还有泪，但她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现在你又看见了什么？” “Janet把火把交给了我……” *** 久违的五千字_(：з」∠)_ 评论区有新番外的简介，大家看看中不中意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3） “现在你又看见了什么？” “Janet把火把交给了我……” “Janet是谁？为什么把火把交给你？铄” “她很害怕地看着我……她不停地跟我说她错了……瑚” “谁？Janet吗？” “不是，一个坏人。瞙苤璨午” “然后呢？” “她被截肢了……远远地……我看见她在废墟里向我爬过来……她给我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都是血……她求我放过她……” 季薇忽然就笑了：“但是我没有……我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把火把丢了进去……我看见她在火海里挣扎，打滚，尖叫……我亲眼看着她被活生生地烧死，就好像梦里面乐乐的样子……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她说着，眼角却流下了泪水。 爱丽丝听了都一愣。 真的只是轻微抑郁症吗？ 她说的似乎还只是一部分，更多的事积累在一起将近十年的话，情况恐怕挺严重了！ 爱丽丝并不知道，季薇能撑到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 “季薇，你真的开心吗？”爱丽丝问，“这么做，真的让你开心了吗？” “不开心……好多个晚上我都梦见她凄惨的叫声，近在咫尺，更真实，更恐怖……不开心……因为乐乐没有回来……就算我为她报了仇，她也回不来……但我不后悔……” “闻到青涩的青草味了吗？现在你又回到了草地上，你还看到了什么？” “阿城……” “谁是阿城？” 季薇没有回答，只用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来回答。 “我好爱他。” “那么他爱你吗？” “他爱。” “你们在一起了吗？” 笑容渐渐地消失…… “阿城走了……”季薇的声音轻轻地，“他和乐乐一样，再也没有回来……我想不起他笑起来的样子了……好久远……——是他……他又来了！” 她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 “谁又来了？” “恶魔……”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他是恶魔……好可怕……他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慢慢说，他为什么要丢下你一个人？” “游轮……他强迫我……我抓着他的吊坠……挣扎……它掉进了大海……找不着了……好黑……我怕……我求他……”回忆让她无助地哭了出来，“我拍打着船舱的门……喊破了嗓子……好可怕……好冷……救我……救救我……” 她很激动。 “季薇，大海很平静是吗？你看见了碧蓝的天空，你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很惬意。游轮慢慢地靠岸了……你到家了……现在慢慢地睁开眼……” 季薇睁开了眼。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季薇有一瞬间的发怔。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有印象。 很清晰。 仿佛幻灯片一样，很多事都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 类似于幽闭恐惧症的后遗症，是被景博幽禁了一天一夜后留下的。 他明知道她怕，却还是将她关进船舱里，任她哭任她喊。 那是对她弄丢了他项链的惩罚。 那条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项链，最终掉进了茫茫无边际的大海里再也找不回来。 她想，他没有让她给项链陪葬，已是对她最大的饶恕。 那晚她在船舱里几乎死掉。 无法呼吸，冒冷汗，全身痉－挛…… 甚至是毒－瘾发作。 那天她穿着他为她定做的高级手工晚礼服，设计师自作多情地嵌了九十九颗天然钻石，寓意长长久久。 晚礼服拿到他们面前时，席城缄默没有说话。 季薇想，他大概在思考该给设计师什么样的惩罚吧。 她把钻石扣出来，划破自己的肌肤，用血的味道来缓和精神上的痛苦。 那一晚，她再一次濒临死亡。 那是半年前的事。 而从那时开始，她开始像一个失去了所有赌注孤注一掷的疯子，无所谓自己结局怎样。 他放她走也好，不放她走也罢，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终于知道她没有恨她入骨，是因为他不曾让她真的绝望到谷底。 而那晚是的。 她一个人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绝望，从安好到濒临死亡，那段折磨漫长的时间…… 谁也没办法理解她当时的感受，生不如死，甚至是最后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生命值一点一点地被抽去，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一的时候，他又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死去的过程折磨她一次，活过来的过程又是一次。 她一直都知道，活生生的自己，也比不过一个已死的人。 爱丽丝递过去纸巾：“你心里真的积压了太多事了，应该早几年就来看看的，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以后你有时间的话，就多来几次，我们聊聊天。” 陪病人聊天，是最好的方式，自然，一般病人都不会拒绝。 “刚刚……” 她有感觉她一直在说那些事，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停下来，爱丽丝问什么，她就老实地回答什么，没有隐瞒的念头。 “你放心吧，来我这里的不乏名流人士，不止你一个，这些事，不会从我这里透露给外界知道的。” 言下之意，如果被外界知道了，也一定不是从她这里，那她没有办法阻止。 “你尽管放心吧。” 季薇点了点头，算是信她了。 能在这里立足这么久了，一定有她经营的特点，保护病人们的隐私，那是重中之重，否则，早有人上诉了。 “好多人都是我得罪不起的，透露他们的私人信息和秘密，我不是找死么？”爱丽丝总算笑了一下，“那你今天也就见不到我了。” 爱丽丝站起来，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季薇喝了一口就捧在手心里暖暖。 刚才那些回忆，让她的双手变得冰冷，浑身都僵冷下来。 明明是酷夏呢。 “你刚才表现不错，”爱丽丝表扬她，“很多人第一次都不肯说，就算是催眠也无法打开他的内心。你现在愿意跟我说说，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薇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下次再来。可能到时候我就是不一样的心境，到时候再说。” “好吧，”爱丽丝不强迫她，“希望我能听到你的故事。” 爱丽丝其实挺好奇的，她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后来她经常想起只见过一面的季薇，等着她给自己讲她的故事，等啊等…… 好久都没等到。 再后来，小妹哭得天昏地暗，她才知道，季薇去雪山拍戏，遇上了雪崩，死了。 那个叫季薇的姑娘的故事，最终被埋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 欧文所谓的惊喜，第二天季薇去公司的时候收到了。 少爷给季薇量身定做了一部幻想电视剧《盛夏》，女主是季薇，男主定白泽，强强联手。 请最好的金牌编剧和收视王牌导演，花销不用省,特别是女神的，一切用度要最好，钱不是问题！ 只是没过几天，白泽突然性地宣布息影，给正在筹备的剧组制造了一个极大难题。 商讨劝阻无果，风娱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最后男主角就定下了曾经与白泽合作过的新晋小生牧言。 …… “薇薇！低调点行么！本周的娱乐新闻，又上头条了你！”Coco无奈地拿着娱乐周刊，拍打在化妆台前。 化妆师默默地退开一点，不关她的事啊……可别拍到她身上来！ 季薇安静地坐在那，脸转了一下—— 她正在帮她画眉，一不小心就画出了长长的一条。 化妆师吓得缩手：“对……对不起薇姐……” 季薇朝镜子里瞧了一眼，不在意：“没事。” 季薇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化妆师愣了一下，传言还真是传言啊…… 季薇的御用化妆师筱筱有事耽搁了，她就被临时调派过来给季薇化妆。 一路上都胆战心惊的，因为听说曾经有化妆师不小心把眼线画糟糕了，直接被辞退了，所以每一步骤她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刚刚那一瞬间，真是吓得心脏都停止了。 然而季薇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她心中的疑虑多了起来。 脾气多好啊……哪有像传言说的那样，那么难伺候，脾气又暴躁的？ 真是不可信！ 她所看到的大明星季薇，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大家没什么两样。 “发什么呆，赶紧化啊！”倒是Coco催了一句。 “哦……哦！” 季薇扫了一眼封面，是前些天他们街头偶遇的照片。 到底是真的被狗仔偷=拍到的，还是欧文故意设计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比较倾向于前者，欧文和她都是狗仔们乐忠于跟进的名人，被拍到的几率也就大了。 “这摄影师什么水准，怎么把我拍得那么丑。丫头，你瞅瞅，丑不丑。” 化妆师当然是摇头：“哪有！薇姐什么时候都美丽得跟天仙儿似的！” 实际上，她说的倒是真话，封面上的季薇，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嘴这么甜！”她笑笑。 Coco无奈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你难道要一直跟JM集团的二少爷暧昧下去吗？” “我冤枉啊姐姐，”季薇亦是无奈，“是这二少爷一直纠缠着我，什么办法我都用过了，我也是没办法。” “算了算了……我永远也说不过你！”Coco放弃了，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现场，离拍摄还有一段时间，化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到时间我来叫你。” “还是Coco姐疼我，MUA！” “肉麻！”Coco摸了摸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白她一眼就出去了。 从当初狂热的小粉丝，到经纪人选拔赛，她从当上她的经纪人后，一当就是十年，这十年她不曾想过要离开季薇，尽心尽力地为她分忧。 对外她们是明星与经纪人的关系，但对内她们其实就像一对姐妹。 那时Coco以为，她可以一直陪季薇走到终点。 …… 季薇一个人在化妆间休息。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就这么靠着，闭目养神。 化妆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 那时，她的双眉已经微微地皱了起来。 她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 他来了。 她没有动。 席城来到她面前，打量着她。 不似红地毯上妖冶红唇的她，眼前的季薇，打扮得清纯美好，仿若校园时代。 席城好像知道她没有睡着，俯身过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薇薇，你美得让我心动。” 季薇睁开了眼，美丽的眸子与他对视。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放重了力量，“想要逃离我，是因为欧文吗？你是不是以为，十年一到，你离开了，欧文就会娶你？” “和你无关吧，”季薇还是不动，看着他淡淡地说道，“那之后，便是我的事了。” “可现在还是我的事，”他扣住季薇的腰，将她的身体带向自己，“你现在还是我的薇薇……薇薇，你不该和他走得那么近的。知道吗，不乖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吻她的耳朵。 季薇光脚站在地上，身体不动，只闭上眼，然后便沉默了下来。 他给的惩罚，她也只能接受。 她的唇被他侵占，蹂－躏得红肿，她的身体被他推上了门，冰凉的背部靠着门板…… 他说了要惩罚，便真的毫无怜惜地要着她…… 门外，是云歌焦急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她不想让云歌看见她的狼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离开。 至少…… 给她留下这最后一丝的尊严。 （肉什么的当然河蟹啦！这里承接299章，大家可以回顾一下299章，因为已经是薇薇角度，就不重复写了。我会把正文里云歌视角看不见的一些东西，例如薇薇的心理活动写出来，大家可以回顾一下299附近的章节找一下感觉） 完事之后，她的身体很虚弱，根本就站不住，他一放开她，没有了支撑点的季薇便软倒在地上。 她浑身都在颤抖，是他强硬地要过她身体后留下的症状。 “下次不要再不听话了，”他站在她跟前，“薇薇，我们明明可以好好相处的，不是吗？” “是。” 席城整理好自己，便出去了。 季薇还是没有力气，心如死灰地倒在那里，直到云歌匆匆忙忙地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她知道，云歌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看见她这幅肮脏的模样，丫头一定吓坏了。 *** 还是五千字今天！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4） “席先生，不好了，薇薇要堕胎！” 在此之前，席城并不知道季薇怀孕了。瞙苤璨午 但他一贯遇事镇定，“你在哪里。瑚” “我在医院！”Janet回答说，“怕被薇薇发现所以没有跟得很紧。我进来一问才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手术。席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铄” “我离开之前吩咐过你什么。” “保护薇薇的安全。” “做你想做的事。” “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席城又回到客厅，拿上自己的东西，也没和席夫人及方沁说什么就直接出去了。 “席城——” 方沁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始终有些失落的神情。 她总觉得，无论她做什么，也无法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他都不给她机会，让她如何尝试去得到他的信任？ “沁沁，别着急，我这个儿子生性就冷淡，你看他对我的态度也就知道了，不用太在意的。” 席夫人知道，席城对叶雨桐的感情，无人可比拟。 她倒是对很多年前那个他曾经带回过家里的小姑娘有很深的印象，只是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她没问过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但看情况，她还是没能打败叶雨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吧，否则，他该娶了她了。 “阿姨，席城他是不是很爱他的妻子，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都不再婚的？” “是很爱。但沁沁，你别灰心，不是你不好，只是你还没有走进他的心中而已。”席夫人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席城不在，方沁也就没有了留在席家的必要，跟席夫人随便家常了几句便离开了。 席夫人对她客气，也只是因为她父亲是市长而已，她会对她满意，恐怕也是因为她市长千金的身份吧。 所以未来的婆媳相处并不是问题，只是…… 如果不能搞定席城，她和未来婆婆相处得再好都没用，她最终要嫁的人是席城！ 他要是不娶她，这一切不都白搭么？ 方沁刚出席家，司机还没把车开过来，就感觉到身旁似乎有人，一转头，看到靠在墙上的那个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 “方小姐，别害怕，我是席先生的手下。” 听到席城，方沁也松了一口气，并且有点意外。 “是他有话留给我？” “哦并不是，”门罗抱着双臂，笑着说，“席先生并没有留任何话给你，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就不必了！我没兴趣也没时间听你废话。” 方沁转身就走，门罗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你不想知道夫人的事么？” “夫人？”方沁果然停步，“你是指……他已经去世的妻子，叶雨桐？” “是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挺感兴趣的。” 譬如了解了叶雨桐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能把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的心这么牢固地抓在手里之类的。 或许…… 她能从叶雨桐身上下手。 只是方沁还并不知道，门罗找她，绝不是为了帮她。 “你知道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烧死的？”席夫人倒是提过一两句。 “是烧死的，但你知道原因么？” 方沁摇头，她知道这个做什么？ 难不成她也要以同样的方法去被烧死？然后永远地留在席城的心中？ 开玩笑！她疯了才那样去做！ 她是喜欢席城，可还不至于要为他平白无故地牺牲自己的性命！ 她方沁好歹也是金枝玉叶，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家里的权势，让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乏追求者。 只是她看不上任何人，席城是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她想牢牢地握在手里没错，可她可没说得付出自己的生命！ 要真搞不定，她也不会为难自己。 “被人烧死的。” 方沁略惊，“并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夫人被人绑架，烧死在了木屋里，席先生赶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骨灰了。”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沁听着有些慎人了。 因为父亲是市长的缘故，她小时候也被绑架过！ 但她运气不错，被救了回来。 那时她还小，有些恐惧长大后就忘却了，但那之后听到“绑架”两个字，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方小姐，如果想要嫁给席先生，就要做好成为第二个夫人的心理准备。” 方沁后退了一步，他看起来并不是开玩笑。 “无聊！” 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方沁匆匆地钻进车里就走了。 门罗吹了声口哨。 看来他已经成功把那位方大小姐给吓跑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嘛…… 他到底是觉得，就算席先生要结婚，那个女人也只能是季薇，凭什么她呆在席先生身边十年，最后还让别的女人抢了机会？ 反正他看得出来，席先生对方沁一点也不感兴趣，就算他做了这些事，事后追究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叶雨桐的事，他并没有撒谎。 是他们保护不力，才让夫人出了事，被仇家绑走，最后在火海里丧命。 那些人是死士，绑架夫人本就不是为了钱，他们知道夫人对席先生的重要性，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摧毁他的心志，让他绝望，崩溃。 但他们错了，席先生的内心之强大，是他们没有预计到的，夫人的死，是让他很绝望，但却没有崩溃。 他非但没有消沉，反而更加快速地让他们那一派在世界上永远地消失。 那个时期的席城，是最可怕的。 …… 季薇醒来后，看见了席城。 她很难过。 她的后悔，最终还是晚了。 不该的…… 她为什么不早点想明白…… “生下来吧。”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迷惘时，却听到这道声音。 季薇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转过脸看他，“什么？” 生下来？ 她的孩子……难道不是已经…… “生下来。”席城再次重复道。 “太好了……”季薇的脸上又流下了泪水。 这一次，是难以言喻的欢喜。 宝宝还在……她的奇迹，还在…… 席城看见她的泪水，便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 他坐在床边，伸手去抹掉她的泪水，“还有八个多月，孩子就能出世了。” 对上他的视线，季薇难得又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是他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笑容，很美。 她谢谢他。 这一次，她真的很谢谢他，在她做出错误选择的时候，他做对了选择，留下了她的孩子。 此时此刻，季薇有一种错觉，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因为孩子的降临而各自欢喜着。 她哭着哭着，眼泪却汹涌了起来。 如果…… 他们就是这样一对普通平凡的夫妻，那该有多好…… 阿城，有生之年，我还能等到你回到我身边吗？ “哭什么，”他继续擦拭，“孩子没事，医生也说了，现在一切正常，没有危险，这个孩子很顽强。他的存在本就是个奇迹，既然他受到了上天的庇护，或许他依然能创造奇迹，健康地出世。” 季薇不再去想其他事，点点头笑：“不管他是否健康，我都不会抛弃他的……” “我也不会，”席城说道，“他也是我的孩子。” 季薇相信，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就真的不会。 她该万幸的，是他并没有要她打掉这个孩子。 真是太好了…… “席城……”季薇侧头，看着他，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你千万不能让他出任何事……好不好？” “他会健康平安地长大的，不会有任何危险。” “不是，”她摇头，眼里含着泪水，“如果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你不要救我，救孩子，求求你，救孩子……不要再放弃孩子了……” 席城没有正面接她的话，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开，“不会有任何事的，只要你乖乖地在家里养胎。” “你答应我……”只要他没点头，她就不放心，“你答应我吧席城……” 在她的眼中，孩子比她重要。 她可以死，但孩子不可以。 席城当然知道，她会这样想，是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让她极其留恋的人和事。 “不可能。”他拒绝了。 他本不想回答她，但她坚持要他点头。 “席城——”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都是这个答案，或许孩子长大后我会犹豫，但现在孩子还没出世，我和孩子的感情不如你深，我没理由救孩子不救你。” “席城——” “好好养胎吧，我让Janet来陪你。” 席城不愿意再跟她提这件事。 他不会改变主意，所以当初的事发生多少次都好，他的选择都一样，救大不救小。 无论季薇怎么喊，他都没有停下来，出了病房。 Janet就在门外等着，所以席城出去后Janet就进来了。 “薇薇，好久不见了。” 其实季薇大概知道，Janet偶尔会在她身边的，只是她看不见。 “怎么了？”席城没有和她提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出去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太好。 “没什么……”季薇摇摇头，也不再提，“Janet……这个孩子，会平安吗？” “当然，不会有事的。席先生想他生下来的不是吗？否则我也不会去拦下了，”Janet在她身旁坐下来，“好了薇薇，你别多想了。刚刚门罗还跟我说，他把方沁给吓跑了。” 席城让她进来，就是知道她和季薇熟识，让她陪她聊聊天吧。 季薇笑了一下，“无所谓了……你转告门罗，别做那么多事了，席城的脾气阴晴不定，别因为这些事而挨了罚，多不值。” “你随他去吧，他那个人，难得敢做些席先生没吩咐的事，他知轻重的，太大的事儿，他哪敢，”Janet笑说，“这件事无关紧要，反正方沁对席先生来说就是个路人，我看席先生也没什么兴趣。” “既然如此就更不要去管了。” “话不是这么说，席夫人吩咐，席先生也不好太直接驳她的面子，反正没兴趣，不如趁早赶跑了，席先生还有更多的时间陪陪你。上次情人节不就是么？本来陪你过的，结果一个电话把他喊去陪方沁吃晚饭了。”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什么，我可不是他女朋友，他本来就没义务陪我。” Janet的脸色略显尴尬。 她是想说情人吧。 但他们都觉得，她于席先生，并不单单是情人这么简单。 情人是很容易腻的，只贪恋一时的欢愉，而季薇不一样。 他们甚至觉得，她和夫人的差别，是一个嫁了，一个没嫁而已。 “薇薇，或许席先生只是不想你步夫人的后尘，”Janet深思熟虑过后说道，“夫人是被仇家寻仇才葬身火海的，所以或许……他只是不想二次经历这种痛苦。” 一开始，Janet他们认为，季薇可能没多久就可以离开，不必经历十年那么久。 但这十年的风风雨雨，席城对季薇的呵护宠溺又或者是伤害，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四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谁都无法对他们的关系做出一个确切的评判。 但他们都认为，Janet的分析是最确切的。 因为失去了夫人，也因为太爱夫人，不想再让第二个女人走进他心里。 然而事与愿违，季薇偏偏就是老天爷安排的这么一个存在，毫无防备地进入他的世界，闯进了他被打开的心门，并且长住了下来。 同时，他也不想季薇成为第二个牺牲品，和夫人一样遭遇悲剧。 只要她一直活在黑暗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就会没事的，十年都过来了，不是吗？ 但无法解释的，是他对季薇的伤害。 夫人，季薇，他的心里，有一个永远无法平衡的称。 席先生现在还不能够衡量季薇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认为夫人绝对在她之上，他心中的天平会偏向夫人。 活着的人，输给了已死的人…… Janet很不愿意那种事发生，但或许…… 也只有席先生永远地失去季薇时，他才会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 终究只是她的猜想而已，席先生究竟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宁愿和她一样……”季薇笑道，“至少她是幸福的。” “别想了，好好休息，好好养胎吧。” ……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打扫中的佣人们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推开所有阻挡的障碍，匆匆朝走廊深处跑去。 “季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外是几名黑衣人，拦住了季薇的去路。 *** 今天休息，就多写点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5） “季小姐，你不能进去。瞙苤璨午”门外是几名黑衣人，拦住了季薇的去路。 “让开，”她喘了一口，突然急躁起来，“让开——！” 她推不动他们瑚。 “我肚子里有席城的孩子！铄” 刹那间，所有正在以及已经触碰到季薇的手都缩了回去。 他们只知道，碰不得！ 万一孩子有个闪失，谁担得起？！ “砰——” 季薇推开那扇门，如入无人之境。 “住手！！” 她来不及看里面究竟进行到哪儿了，进去后就是大喊一声。 而实际上，她若晚来一秒，顶着牧言脑门的那把枪就要被扣下扳机了。 牧言的脸上，已经流满了冷汗。 面对死亡，他做不到不怕。 刚刚，他真的怕极了。 季薇一把推开那把枪。 也只有她敢推开席城的手。 “不要杀他……”季薇祈求地看着席城。 她还在后怕。 如果Janet没有通知她，如果她没有赶到…… 牧言就要死了！ “让开。”席城的语气没有温度。 季薇挡在牧言跟前，“不让，除非你杀了我。” “你在威胁我？” “对，我在威胁你！席城，我不觉得我对你有什么重要，甚至为了我改变主意，我现在不求你放过他。杀了牧言可以，但请先杀了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还说不是威胁。”席城说着，把枪收了起来。 是的，大家震惊了。 因为席城不但妥协了，还妥协得非常快！ 几乎是秒应吧？ 这是季薇也没有想到的，她在来的时候都没想好要怎么求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她。 “以后不许拿自己的命威胁我。” “不会有下一次了。” 席城并不相信她的话。 因为下一次他如果还要杀牧言，她还是会出来阻止的。 虽是这么想，该说的还是要说：“让他记着教训，没有下一次。再敢对你不利，我不只是杀了他那么简单。” “没有王法吗？”牧言是冷笑的。 “别说了！”季薇喝止他，“想活命就不要再说话！” 在席城的地盘上，跟他说王法？ “没有王法，”席城回答他，“这次我只动了杀你的念头，但若有下一次，不只是你，你的父亲母亲，都会被你牵连。” “一人做事一人当！”牧言的表情变了。 他做那些事之前，并没有想到季薇还有这样的后台。 那么他就明白了，这么些年，她到底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个高位的。 外界对她的猜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就看你记不记教训了，”席城冰冷的声音，“薇薇是我的人，伤害她的人，你是第一个活下来的，我看她的面子放过你。——打断他的右手。” 后面的话是对那些黑衣人说的。 季薇瞪大眼睛。 “我答应你不杀他，不代表他不会受到惩罚。” 在季薇的饮料里下安眠药的，就是牧言。 眼看那些人眼睛朝牧言走去，季薇依然挡在那里，“不要！不要伤害他……席城，我求你，放过他这一次，就一次！” 季薇是激动的。 她还没从Janet给她调查到的资料里回过神来。 席城没有改变命令，那些人便也没有停下。 季薇一看，猛地一把抱住了牧言，“不许碰他！” 其他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见牧言突然推开了她，“别碰我！脏！” 季薇被推倒在地。 这时，席城的表情微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离得近的一名黑衣人见状便一脚踹向牧言的胸口，将他踢倒在地上。 “敢对季小姐动手，不想活了你！” 经常在席城身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季薇的重要性，没人敢伤害她。 因此牧言出手推她，他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围上去就揍。 “别打！”季薇匆忙就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冲上去阻拦，就被席城抓住了。 “乖。”席城抱着她，不让她上去。 牧言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纯挨打。 季薇扑在席城的怀里，嘤嘤直哭，“席城，我求你了，不要打他，他还是个孩子……他是乐乐唯一的弟弟，你不要伤害他……” 是的，她才知道，牧言就是牧乐乐的弟弟，牧熙。 这就是Janet调查过他之后，给她的答案。 所以今天席城要杀牧言，Janet才会不顾一切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牧言如果出事，季薇一定会自责死。 这就是她看见五年前的他会有一种熟悉感的原因。 十年了，小熙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般的模样。 他长成了一个大男孩。 她认识乐乐的时候，小熙还在封闭式的学校里上课，平时都是住宿，所以季薇也没见过几次，和他没有接触。 一直都是听乐乐提起小熙的事而已，是个很乖的孩子。 五年前，他也进入了娱乐圈，牧言是他的艺名。 小熙成绩那么好，怎么会选择进娱乐圈？ 那是她想不明白的事，但来不及多问，就先赶来这里了。 “做作——我不要你求情！” “看见了吗，他不领你的情。” “我不管——我不要小熙出事！” 虽然她不明白小熙为什么会对她有敌意，但不管怎样，她都不能看着小熙出事。 当年乐乐的死她无法阻止，而今小熙，她一定要好好保护。 “放心，他死不了。看在他是牧乐乐弟弟的份上，我也放过他这一次。”否则刚刚就是季薇求情，他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能逃过这一劫，是他的命。 席城将季薇带出了房间，并允诺她，也不打断他的手了，挨会儿打，受点伤就放他回去了。 而后席城才告诉她原因。 牧熙会进入娱乐圈，是因为他相信他姐姐的死有蹊跷，但他们的父母为了早点离开悲伤的环境，不愿意多查原因，搬离了虞城，也不让牧熙多问。 等牧熙毕业，他只身闯荡娱乐圈，想要认识更多的人，继而查到牧乐乐的死因。 而当时，他所知道的，就是她姐姐认识一个叫季薇的。 他还去翻了当年的档案，上面说，绑匪绑架了季薇牧乐乐和金雪婷三人。 “他问的人不对，”席城说，“他找到了杨静初。当年认识牧乐乐的本来就不多，时过境迁，混娱乐圈的不少也都离开了，牧熙找不到人，只有杨静初说知道牧乐乐。” 杨静初戒毒出狱后，前途差不多已经毁了，一直在演些小角色来维持生计。 她生平最恨的，依然是季薇。 只是那之后，有席城庇护的季薇，杨静初再也伤不到她分毫。 她能做的，就只有恨，嫉妒，以及在背后抹黑她。 而后来，季薇不再把一些无所谓的人放在眼里，这些无关大雅的小动作，她更不会去计较。 她每天像女神一样在出现在杨静初的眼前，让她看着自己愈发红紫的样子，便是对她最好的回应。 “所以她告诉小熙，是我害死了乐乐？我怎么会害乐乐……小熙怎么会这样想？” “是的。她们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 想了下，季薇也就明白了。 当年小熙还是个孩子，他很喜欢他姐姐，突然失去了乐乐，他一定难过坏了。 被绑架了三个，两个都死了，加上杨静初的诬陷，他当然会开始怀疑她。 怪不得…… 拍戏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有点什么，当时她并没有多想。 季薇想，小熙应该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害死了乐乐，否则他下的就不是安眠药了，两米高也摔不死她。 他应该是在接近她，试探她，企图从她口中知道更多事情，却没有料到，因为故意的NG事件，他被刷下了男主角的位子，离开了剧组。 今天看到这一切，只怕小熙误会得更深了…… 所以刚才他才会说她脏…… “席城，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伤害小熙。” “前提是，他不伤害你，”席城说，“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知道！” 这些年他一直这样做，履行着他的承诺，让她在娱乐圈畅通无阻，没有任何障碍。 所以她很矛盾，她明明那么想离开，但累了的时候，却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胸膛的温度。 那个不被她承认的地方，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间接成为了她的家，而他，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避风港。 她只用记住，任何人想她死都有可能，只有席城不会。 这些年她在外受了委屈，都有席城替她解决，那些让她委屈过的人，他都会用十倍百倍甚至是更多地还回去。 她恨席城，不单单是因为他囚禁了自己，而是因为他毫无保留对她好，让她无可避免地接受了他给自己灌输的习惯，恨他让自己成为他手下那么听话的一只宠物。 她说过，她最恨的人其实是懦弱的自己。 “但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小熙！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他消除对我的疑虑，只要他知道不是我害了乐乐，他就不会再针对我的。在那之前，不要伤害他。” “好。” …… 只是季薇没来得急找牧言谈谈，剧组就要出发去雪山了。 她想至少先拍完雪山的戏，再找小熙好好聊聊吧。 他想知道乐乐的事，那么她就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别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应该好好读书的，乐乐一直希望他能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 如今乐乐不在，她就是小熙的姐姐！ “薇薇，那边有几个人，说是何三少的人，要不要让他们过来？”Coco过来问，“要不还是让他们走吧，你这好不容易才休息。” 季薇拉了拉身上的貂皮，手上抱着热水袋取暖。 雪山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所有人都裹得跟粽子似的。 “别啊，让他们过来吧，我知道，凌霄那小子这是要给她老婆准备惊喜呢！这小子，终于要求婚了！” “啊？”Coco也略意外，“真的啊？那我去请他们过来！” 白泽也在一旁，同样抱个热水袋坐了下去，吸吸鼻子说：“哎，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最后还是给猪拱了，太可惜了！” 季薇御姐范地翘着腿，乐呵地说：“聊表同情。那头猪倒是挺幸福的，运气不错嘛，还能把老婆追回来。” “哎，”白泽也靠了过去，一副悠闲的模样，“天时地利人和吧，猪屎运！不过我倒是相信，失去过一次，现在失而复得，一定会更珍惜歌儿的，我就放心把三宝交给他了。” “怎么，遗言？”季薇笑。 “恩，可以瞑目了。” 季薇乐着，也没在意。 二人聊着，何凌霄派来的人就过来了。 镜头首先对着季薇：“薇姐！三少要求婚，请说几句吧！” 季薇装作才知道的样子，对着镜头开了几句玩笑话，吓得一旁的人啊。 最后送上的祝福也是不伦不类的，就像彩排过时的。 “……喂——别掐啊，不是要听真话吗，我说的都是真话啊——啊喂把镜头给我转回来！” 镜头直接转向了白泽。 “要说祝福的话啊……不说行不行啊？可以抢婚吗？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镜头居然直接走了！ “太没礼貌了！” 季薇在一旁乐的，拍了他一下，“别捣乱！” “得了，半斤八两！” …… 雪山的戏很顺利地进行着，今天就可以下山了。 到了中饭时间，各自休息准备吃午饭了。 “诶薇姐！你去哪儿？”小助理弱弱地跟上。 “我去逛逛，别跟着我。” “可是……” “我一个人去走走。” “那薇姐……手机带上……”小助理不敢多说。 季薇啊，她可不敢惹！ “行了，有事打我电话吧。” 季薇从人群中绕着走了。 中饭时间，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没人去注意季薇的动向。 就算看见的，看她一个人，想着大概也是去解手之类的，并没有在意。 …… 季薇四处看着，搜寻着自己要找的人。 小熙说在这附近等她的，人呢？ 实在没想到他也跟着剧组来了雪山，之前都没看到！ 说是要找她谈谈，并为那天在别墅推她的事道歉，她还蛮意外的。 只是看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牧熙的身影。 “小熙——”季薇开始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用并不大声的声音喊，“我是季薇，你在吗？”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6）大结局1 “小熙——”季薇开始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用并不大声的声音喊，“我是季薇，你在吗？” 技术组的人提醒说，虽然他们找的是最安全的地带，但在雪山还是要注意，说话不要太大声了，免得在一定条件下，声波引起震动，引发雪崩的可能性大大地增加。瞙苤璨午 “唔——瑚” 季薇忽然被人从背后搂住，有人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嘴巴。 奇怪的味道传来铄。 她来不及挣扎及去想那是什么，意识便很快消失了。 ……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动不了。 仔细一看，自己被绑在了树干上，无法挣脱。 回想了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转过脸，看见牧熙就在她的身旁。 “小熙？你不要再错误地走下去了，”季薇脸上尽是担忧，“乐乐不希望你这样。你忘了吗，她那么努力地工作，就是为了减轻叔叔阿姨的负担，让你上最好的大学啊。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乐乐想看见的。” 这种情况下，她担心的人是牧熙，而不是自己。 她担心席城会对小熙…… “你闭嘴，”牧熙丢了手中的树枝，“我姐姐死了，她的愿望已经不作数了。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就是为了查清楚姐姐的死因。我看了当年的档案，明明疑点很多，为什么到最后却当做普通的绑架案草草了之？” “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有很多事并不是正义能解决的——” “放屁！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为什么三个人被绑架，她们两个都死了，而你却活得好好的？你活得那么风光，大紫大红，有那么多粉丝簇拥你，而我姐姐却要在下面吃香火蜡烛？” “我本想结束这次雪山的拍摄，就找你好好谈谈的，你有疑问，我都可以回答你。乐乐的死，我和你们一样心痛。” “你不要再演戏了！我不会相信你！明明就是你……是你为了出名不择手段，我姐姐死了，那个金雪婷也死了，和你竞争的对手米桥也死了，就连曾经的天后杨静初也被你整进了监狱，你的对手死的死，伤的伤，就你活得那么好！”牧熙已经先入为主，根本就不相信季薇的话。 “我活得好？”听到这几个字，季薇笑出来，“小熙，如果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还会跟我说这几个字吗？” “我当然知道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娱乐圈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还不够让我去了解你吗？你用你那肮脏的手段解决了多少和你竞争的对手？你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才走到如今这个高位！那天那个叫席城的男人，就是包=养你的大老板吧？你做了他的情－妇，出卖自己的身体而换来今天这一切荣耀，肮脏无比！” 季薇忽然无力争辩。 原本想说的话，都统统吞了回去。 季薇闭上眼，后脑勺靠着树杆。 她一直都知道，这是外界大多数人对她的看法。 她不求被任何人理解，这些年也活得坦坦荡荡。 她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她靠自己的双手换来的，而不是身体。 那些成就，荣耀，是干干净净的，她问心无愧。 小熙说她脏，她明白，也不会反驳，因为她的确脏。有时候脏得连自己的嫌弃。 她更不会生气，恼羞成怒，对于事实，不管是好是坏，她都坦然接受。 “恩，你说的没错，我脏。白天我是风光的大明星，是大众眼里的女神，晚上我是他的玩具，他可以尽情地享用我。小熙，我也想快点结束这样的生活，无论用哪种方式都好……” “我帮你结束这样的生活！”牧熙走上前，“如果我碰了你，让你变得更脏，他就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季薇瞪大眼。 “你怕了？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 “是啊我怕……小熙，我好怕他对你下手……” “我不怕！” “我怕！”季薇看着他，“你是别人我可以不管，可你是乐乐的弟弟！小熙，你听我一句劝，不要乱来，叔叔阿姨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他们已经失去了乐乐，你还想他们再失去一次吗？” “我要替姐姐报仇！” “乐乐的仇我已经报了！该死的人都已经去陪乐乐了！小熙，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想我死，可以，我这条贱命你想要你可以拿去，可那不能是你动手。席城会杀了你的！他甚至会杀了叔叔阿姨，他说到做到！” 牧熙有动摇。 “趁还没有人发现，你走吧。我怀孕了，体质不好，就算你不动手，我在这里也熬不过多久。” 有些事，她也想明白了。 “我本想看着这个孩子平安地出世，日后生活有个精神寄托。但现在看来，我和孩子，都活不了。万般皆是命，我认了。我只希望我死了以后你离开桃城，离开娱乐圈，好好地过你的日子，永远不要知道真相，也不要去窥探真相。” 牧熙听得有些愣。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 这时，季薇的手机响了起来。 牧熙过去，却看见她的手机屏保竟然是她和她姐姐的合照。 那一瞬间，他是有些冲击的，将她的手机丢去了好远。 他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季薇。 如果真的如杨静初所说，她和姐姐是死对头，为什么十年了，她会留着她们的合照做屏保？ 这种感觉不对…… 牧熙走了，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要去求证一些事。 …… “Coco，薇薇呢？”黄导问道，“下雪了，刚好把这场拍了，雪山的戏就杀青了，然后就收工下山，晚了危险。” “薇薇？薇薇不是一直在这里的吗？”Coco一转身，却意外地没看见季薇。 “白泽，薇薇没跟你在一起吗？” 白泽正在火堆旁烤火取暖，抬头看了一眼说：“Vivian？我们是对过戏，不过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前的事了，Vivian好像是说有点累，去一旁休息了吧？” Coco也不和白泽多聊，转身去找季薇。 “美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薇薇呢？”Coco回到季薇的休息点，却只看见小助理一人。 小助理惊了一下，“Coco姐！薇薇姐……薇薇姐她……” 这可坏了！ 放任季薇一人去“逛逛”，半天没见她回来怕被Coco责骂，便偷偷地给季薇打电话，谁知一直打到现在也没人接。 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出事了，又想着说不定季薇再过一分钟就回来了，惊动了大家反而不好。 可现在等了一分又一分，就是等不到季薇回来，这厢小助理已经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巧，Coco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不是让你跟着薇薇的吗？薇薇她人呢？” 这时道具师正搬着道具过来，看见这边的动静，便接了一句嘴：“我倒是看见薇姐一个人往那边去了，我以为是去解手呢。” “什么时候的事？” “起码半个小时前了吧？怎么，还没回来呢？我一直在忙，也没注意去看。” 这时小助理也觉得可能是出事了，委屈得要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说：“薇姐……薇姐她说要一个人走走……不……不让我跟着……” “我去！”Coco脸色都变了，“徐美丽你到底在干什么？！让你跟着薇薇你让她一个人去了？！这冰天雪地的，薇薇她一个人万一出什么状况呢！？迷了路，又或者是不小心摔在了哪儿，怎么办？！” “Coco姐……我知道错了……”小助理泪眼汪汪的。 “电话打了没有？！” “打了……打了好多个了……薇姐一直没接……” Coco一听就直接炸毛了：“薇薇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可能不接电话了！徐美丽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Coco这边动静很大，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白泽也站了起来，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 “黄导，出事了，薇薇不知道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怕是有状况了！” “什么？！会不会是在哪儿我们没看见？”一听人不见了，黄导也是吓一跳，“大家各自看看周围，有没有看见Vivian？” 回答都是没有。 “我们也别先着急，可能Vivian真的只是散散心，没听到电话也说不定，这样吧，这边留些人，其余人两三人一组，我们到附近去找找，无论有没有找到，半小时后在这里集合！”关键时刻，白泽站出来，临危不乱。 “好！就听白泽的！” “天要黑了大家抓紧时间！” Coco和白泽一组，其他人两三人一组自动分配。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回来集合，Coco已经急得哭了出来。 “没有……到处都没有看见薇薇……薇薇一定是出事了……” “Coco……Coco姐……这好像是薇姐的手机！” Coco哭得更厉害了。 手机找到了人没找到，这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黄导！这雪越下越大了，天也要黑了，必须下山了！”后援组的匆匆跑来说。 “不行！”Coco大声道，“薇薇还没找到，怎么能下山？” “Coco姐，不能耽搁了，这么多设备和道具，都得赶紧搬下去，不止是它们，我们也要赶快撤离！气象局说这里要下暴风雪了！留在这里大家都有危险！” “可是薇薇——” “都先下山！然后报警，让专业人员来搜救，我们什么都不懂，Vivian没找到，我们大家都得把命赔进去！” 一听要搭命，所有人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剧组下山，导演吩咐大家先保密，暂时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但到了晚上，季薇还是没找到，暴风雪却越来越大，剧组内的争议就更大了，消息还是流传了出去。 很快，经纪公司也经受不住压力，用官方微博公布了季薇失踪的事属实。 一时之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一代天后在雪山失踪，此时雪山又下着暴风雨，牵动着千万粉丝的心，微博上已经刷起了希望Vivian平安归来的话题。 那晚，很多人都睡不着，守在电脑屏幕前，刷着微博，盯着天凰的官博，希望一刷新就看到找到活生生的季薇了的消息。 然而，煎熬的一晚过去了，等待他们的，竟然是一个更坏的消息－－ 暴风雪下了一夜，雪很松，发生了雪崩。 幸而搜救人员因为暴风雪太大都下了山，除了季薇之外，并没有人员伤亡。 所有人的期盼瞬间被泯灭了。 就算之前季薇还有一口气，这雪崩一发生…… 但还是有很多人守着盼着，希望季薇福大命大。 一天过去了…… 一星期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季薇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生还的消息已是近乎于零！ 有人早就已经放弃希望，只求：死要见尸。 又过去几天，搜救队终于从雪山找到一具女尸，微博瞬间沸腾了起来。 这一个月所有媒体都派了一支队伍在雪山脚下蹲点，一有季薇的消息就第一时间收集。 搜救队从山上抬出一具女尸时，所有媒体都冲了上去。 虽然还没有经过DNA鉴定，但女尸身上穿着的衣物显然就是季薇当天失踪时所穿，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一发到微博上，转发量瞬间过几十万。 事到如今，抱着季薇还活着的人已经没有了，所有人确定：季薇死了！ 大家的Vivian，葬身在了雪山中。 鉴于情况特殊，DNA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经纪公司这才在官博上发布了大家早就已经接受的消息：我们和大家一样伤心难过，但我们不得不沉痛地宣布：经过DNA鉴定我们已经确定，一代天后季薇，我们的Vivian，一直照耀着千万粉丝的星星，陨落了。 《盛夏》剧组解散了。 没有了季薇的《盛夏》，已经无需再拍摄什么。 有人说是《盛夏》不吉利，因为剧中的小人鱼也会像童话中的人鱼公主一样，最后跳入无边无际的大海，化作泡沫，变为海水…… 而季薇，最终也和女主角一样，突然地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 几日后，天凰总公司在虞城给季薇举办了送行，那天，世界各地的粉丝都前往虞城，导致虞城交通拥挤，人满为患。 大厅中央悬挂着季薇的海报，海报上的她，依然美艳如初，笑容灿烂无比。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很多人在那一个月里就接受了季薇已死的消息，也有很多人在前几天刚刚接受。 但到了这里，看着海报上那抹熟悉的笑容，所有人都崩溃了起来。 *** 薇薇明天结局 番外 薇薇一笑很倾城（167）大结局2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很多人在那一个月里就接受了季薇已死的消息，也有很多人在前几天刚刚接受。瞙苤璨午 但到了这里，看着海报上那抹熟悉的笑容，所有人都崩溃了起来。 实在难以相信，他们的Vivian，竟会这么突然地离开了他们瑚。 她迷人的笑容仿佛还在昨日，那样美丽，那样鲜活铄。 主持人说得很煽情，细数季薇生前的荣耀，最后也说得泣不成声，潸然泪下。 大屏幕上，跟着放映季薇在颁奖典礼上得奖的画面。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她的粉丝越来越壮大，事业路走得越来越稳…… Coco身为季薇十年如一日的经纪人，被邀请上台说上几句。 Coco未开口，已经哭得不行。 “我从薇薇出道开始就喜欢着她。那年我父亲开的士偶遇薇薇，给我带回了她的签名，我开心了一整天。为了更接近她，我参加经纪人选拔大赛，最终得到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如今再去想那些事，就好像才刚刚发生过一样……” “那时候，薇薇还没有正式进入大众的视野，受到很多人的欺压。大家都说薇薇是一夜成名，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当年的心酸……” “我看着她，一步一个脚印……那么艰难地从不知名的小艺人，到现在被那么多人喜欢的女神Vivian，我真的很开心……看着她从青涩到现在的性感女神，有一种家有小女长成的成就感……” “我以为……我以为我能一直陪着薇薇走完娱乐圈的路……直到有一天……她退出息影……薇薇……” Coco的诉说，引起现场更多的共鸣。 因为在场的，有很多都是从十年前就开始追随季薇，一直到现在。 相比这边悲伤的气氛，桃城一处幽静的郊野别墅里，却是很安静。 云歌看着屏幕上恸哭一片的直播现场，也难过得哭了起来。 但她比那些粉丝幸运，她在难过了之后还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她不能告诉那些正在为季薇伤心难过的粉丝们，他们的女神还活着。 云歌握住季薇的手，心底是庆幸的。 老天爷到底是给了她活下来的机会…… 季薇躺在床上，脸色还是苍白的，额上包着绷带。 她睡得很安详，不为外界的声响所动。 “姐，你听到了吗？大家都很难过……如果可以，我很想告诉大家，你还活着，让大家和我一样开心……” “你答应保密才让你见她的。” 云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人是席城找到的，一同找到的还有季薇和牧言。 他们滚下了一个坡，牧言紧紧地抱着季薇。 相信他最后还是相信了季薇的话，这才会原路返回放了季薇，只是没想到会踩空和季薇一起摔了下去。 但最后连席城也没能逃过那场雪崩，三人一同被埋在了雪下。 外面的人在找他们，Janet四人也带着自己的人在山中搜寻，没有昼夜地寻找他们。 最后找到的时候，席城抱住季薇露了半个身子在外，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季薇娇小的身躯几乎是缩在他宽大的怀里的，被他的身躯护着。 斯坦第一个找到他们，随后就通知了其他人，将他们三人从雪地里救出来。 那时他们被冻僵了，掰都掰不开席城抱着季薇的手。 牧言伤得最轻，一个星期就醒了，醒来后便宣布退出娱乐圈，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席城和季薇的情况却比较严重，一个月都没醒来，Janet不敢对外做任何声明，只好保持缄默。 几天前，昏迷中的席城终于苏醒了过来，吩咐了Janet他们，安排了“季薇”的尸体，宣布了季薇已死的消息。 席城不说，他们也就无从得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根据杰克勘察现场而得到的结论，应该是雪崩发生时，席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季薇，否则以她的体质，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席城的双手是破的，血迹斑斑，一旁还有他的瑞士军刀。 他们的运气算不错，被埋得不深，距离地面很近，所以席城被埋时应该还有意识，便用身上带着的瑞士军刀和手向上挖，不停地挖，最终挖到了曙光，为他们换来了生机。 只是那时席城也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没能出去便昏迷了。 “我知道，我会保密的。薇姐都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就算告诉了他们，也只是多些人担心她……既然死亡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就这样吧，薇姐也可以静养。” 席城醒了过来，而季薇…… 却变成了活死人。 医生说，季薇可能要做一辈子的植物人了。 云歌感觉到身后席城正朝这边走来。 席城走到床前，俯下身去亲吻她的眼睛，鼻尖，以及失水的嘴唇。 季薇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蒋行来看过好几次，说以她的身体状况，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已是幸运。 如果席城在雪崩之前并没有找到他们，恐怕她和牧言都得死在那场雪崩中。 云歌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为什么她会从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爱意？ 他看着季薇时的模样，就像何凌霄正经时看她的模样。 这个恶魔，不是一直在伤害她吗？ 这和那天她在别墅里遇见季薇割腕自杀的情况不一样，那时吻着怀里的季薇的他，和现在眼前这个他是不同的。 到底哪里不同，她也不知道。 她问过那个叫Janet的女人，季薇和席城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没有告诉她。 她也问过蒋行，蒋行同样没有告诉她，他只说这件事和牧言有关，和牧言的姐姐有关，但无论是那个已经死了十年的牧乐乐，还是她弟弟牧言，当年的事，云歌一无所知，也无从所知。 他们并不准备将十年前的事重提。 后来她便也想通了。 有些事，并不一定要知道缘由。 就让那些事随着那场雪崩，永久地埋在地底下吧。 所幸…… 季薇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总有醒过来的机会，而死了……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席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云歌问。 席城虽然没有回答，但云歌还是问道：“你爱季薇姐吗？” 静默。 没有人回答她。 云歌继续说，“人前的季薇姐，美丽，风光，什么都好，可我终究看到了真实的她……那时我才知道，她过得有多么不好……我难以想像，一个人竟然可以过得那么悲惨……” “蒋行说，她对待自己比对待任何人都狠，她是鬼门关的常客，去了回，回了又去……我后来知道那个一直在伤害她的人是你。” “可是薇姐也苦笑着告诉过我，保护她的人，还是你。为什么你既是神，又是魔？薇姐于你，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将她留在身边的？” “你的手下说，这一次你差点也死在雪山上。收到薇姐失踪的消息，所有人都撤退了，而你还在找。你知道自己也有可能会葬身那里，可你依然不肯回去，你那么在意薇姐，所以我相信，你是爱的。” “她也说过，她不如一条项链重要。我能理解这种感受，我经历过。所以我猜，你的心里，曾经也有过一个很重要的爱人，对吗？你是为了她。” “她已经死了。”席城不回答云歌之前说的任何话，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薇薇死过很多次，都回到了我身边。我一直觉得，她不会死，这么多年，她都那么顽强地活在我身边。直到那天雪崩，我看着她的意识一点点地在我面前消失。她看到了她妈妈，季辰，还有牧乐乐，那些已经死了的人。” 那时他才恍然发觉，她快死了，这一次，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她就真的会从自己身边消失，再也回不来。 那种感觉，抓心挠肺。 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那个时候，他的脑子里没有叶雨桐，只有眼前的季薇。 就算他不想承认，也无法改变季薇早就住进他心里的事实。 其实懦弱的人是他，季薇比他勇敢多了。 他连爱这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席先生，你会开始珍惜季薇姐吗，即便她变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 席城没有回答，低下头吻她。 云歌看见，季薇干涸的嘴唇湿润了。 那是一个男人悔恨的眼泪。 屏幕上，还放着当年季薇参加A秀时总决赛唱的歌。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为什么难过…… 云歌默默地起身离开了。 姐，你一定要醒过来，因为幸福会在前方等着你。 *** 好啦！薇薇篇到此结束！至少还活着…… 这几个月很懒，更新都不多，让大家追了这么久，辛苦啦 接下来会先写点云歌小渣小时候及大学时代的番外，交代一些文中提过的情节，还有阿泽的结局。时间允许的话，会把何家二少的也交代一下，不允许就无限期压后……【可能有人都不记得二公子是谁了吧囧 更完云歌的，没意外就是小鱼儿的，不过还是问问大家，是想看小鱼儿的还是海瑶的？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 顾冉抢救无效去世的那天，八岁的小云歌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哭嚎，谁都哄不下来。瞙苤璨午 靖江自知愧对她们母女，自己亦是心伤难耐，不知该从哪里安慰起。 云歌一直哭了好几个小时，不会累一样，抱着顾冉不让任何人拉走她，谁劝都没用，谁接近她就化身为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扎得人生疼瑚。 直到晚上她还要抱着顾冉睡，偏说早上母亲就能醒过来对她笑铄。 其实云歌虽小，却也是懂的，她知道她妈咪不可能醒过来了，所以才会那么伤心。 靖奶奶看不下去，觉得孩子太可怜了，要带她回去好好安抚，云歌哭着求说：“奶奶您别拉我……我只是想再抱一会儿妈咪……以后再也抱不到了呜……” 小云歌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动容，本来就不好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了。 靖奶奶原本忍住，可一听孙女儿的话，自己眼泪都汹涌出来了，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安慰的话，抱着云歌一起哭，祖孙俩都好不伤心。 “歌儿……乖，不哭了，歌儿还有奶奶，奶奶疼你，啊，听妈咪的话，做个乖孩子。” “呜……妈咪……我知道心为什么会痛了……歌儿的心很痛，快要爆掉了……” 最后小云歌的力气终于哭完了，扑在靖奶奶怀里睡着，被带回了家。 顾冉的葬礼，来了很多人。 大部分都是小云歌不认识的，不过她知道，那些都是父亲的“朋友”。 雨一直下到顾冉下葬的那天，送行的队伍很长，唯独没有顾家的人。 靖江派人去请了，可顾老太爷并没有见他们。 云歌披麻戴孝，哭得已没有最初那天那么厉害，全程只是傻愣愣的。 顾冉下葬后，小云歌晕了过去，原来大家忙着葬礼的事，没人发现她发了低烧，加上失去母亲的痛苦，没支撑住。 …… 云歌小病一场，整个人都瘦了。 看着女儿这样，靖江心里也不好受。 靖奶奶过来，将靖江给拍走了，“你给我离歌儿远点。” “妈——歌儿都病了。” “这都怪谁？”靖奶奶白他，没给好脸色，“要不是你不知检点，在外面留了种，冉冉会抑郁成疾吗？现在也不会撒手人寰，留下歌儿这么小的孩子……” 靖奶奶说着说着，便是双眼通红。 她是不会护短的，这件事就是她儿子错，她也怪。 冉冉是个好儿媳，婆媳俩的关系一直都很融洽。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顾冉已经去世。 “妈——真的是意外！那段时间公司太忙，我压力大才会去酒吧喝酒，谁知会种下了祸根……” “你那时候就应该跟我说！”靖奶奶气恼，“你早点告诉我，我就是拖，也把那狐狸精给拖去把孩子流了！” 杨蓉是个聪明的女人，在酒吧的工作经验让她很了解男人的心思，知道该怎样去抓住男人。 她明知道靖江不喜欢她，却还是纠缠着他，就是看中他老实，脑子不会转弯，好骗。 怀上孩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靖江，差不多八－九个月的时候，她才再一次出现在靖江的面前，并且故意让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以及生活艰难。 杨蓉总是推脱，声明自己能养活孩子，但靖江生性没有那么凉薄，觉得即便是一－夜－情，但有了孩子，总也还是要负担孩子的生活费的。 “说什么都晚了！”靖江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林夕都已经这么大了！” 林夕比云歌小一岁。 稚子无辜，他们大人犯了错，怎么能怪到孩子身上？ “你走你走！”靖奶奶干脆把他推出门外去，“别在这碍眼，我看着你就想起冉冉！冉冉为了你，跟顾老爷子闹翻，连家都不要了，你却这样对她，我们靖家亏了冉冉啊！待我百年归老，我都没脸下去见你爸！”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你走，滚你公司去，歌儿有我看着。” 靖江被推了出去。 这时佣人正开了门，迎进来几位客人。 是何老爷子带着何凌霄来了。 自从云歌在葬礼上晕了过去之后他就一直念叨着要去靖家看她，这不，何老爷子终于是受不了了，就是放下公司的事务也要先带何凌霄过来玩一玩。 两位大人刚坐了下来，何凌霄就坐不住了。 “靖叔叔！我去看看小云歌！” 说完就跑二楼去了。 “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问我爷爷，小云歌病好了没有啊？小云歌会不会在哭啊？小云歌吃不吃得饱啊，哎呀那给我烦的呀！小江啊，依我看，我就把这臭小子送你得了，省了他整天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是没意见啊，就怕您老舍不得！” 靖奶奶也很喜欢何凌霄，见他来了站在门口便招呼他进去。 “奶奶，云歌还在生病吗？” “好啦，在睡觉。” 何凌霄凑近了去看，嘟囔着说：“奶奶，云歌好像瘦了，你们都不给她吃东西吗？” “想她妈妈想的，倒是不大哭，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躲被窝里哭，看着教我心疼坏了。” 正说着，云歌被他们说话的声响给吵醒了，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小云歌！”何凌霄立马是惊喜的模样，“你醒啦！” 云歌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不说话。 “哎呀你怎么不理我呀！奶奶，小云歌不搭理我，我长得不好看吗？他们都说我长得特漂亮，长大后就是一个大帅哥，”何凌霄唧唧歪歪地说着，“班里追我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可我都不喜欢！我就喜欢你！” “好看，”靖奶奶笑着摸了摸他脑袋，“特别好看，和歌儿可配了。” “谁跟他配了……”云歌憋着嘴嘟囔了一句。 “你啊！”何凌霄答，“奶奶答应把你嫁给我了！” 云歌直接坐了起来，幽幽地看着他：“奶奶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问奶奶！” 云歌看向了靖奶奶，两个小家伙瞬间就把老人家给逗乐了：“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你俩要是一直玩到大，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歌儿，奶奶瞧着凌霄哥哥是不错，那么喜欢你，一定会保护你不被别人欺负的。” “谁要他保护了……”云歌不开心地瘪着嘴。 “恩！”何凌霄闪着双眼，不住地点头，“云歌妹妹，我会保护你的！谁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云歌却不再理他，又躺了回去，干脆把被子拉了上去，躲进了被窝里。 “云歌……云歌你干嘛躲起来！我妈咪说了我可是潜力股，以后一定会又有钱又帅，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花，你喜欢什么东西我都买给你！好不好？” “吵死了……奶奶你让他走……” 不一会儿，楼下又来了几个人，是白家的。 没多久白瑶瑶也跑上了楼。 白瑶瑶一来，云歌总算又出了被窝。 趁着外面阳光好，靖奶奶把三个孩子带到了楼下后花园，让他们自个儿扎堆玩。 云歌一个人在家总是不肯出去，现在来了两个小伙伴，一起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靖奶奶坐在一边，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 “云歌，他怎么又来了？” 云歌不说话，咕哝着嘴。 这个何凌霄…… 真的那么喜欢自己？ 这样想着，小云歌歪着脑袋，往那边多瞧了两眼。 “小云歌！我给你抓了只蛐蛐儿！”何凌霄喊着，向她们那边奔跑过去。 才跑到一半，突然就被一小石子儿绊了一下，摔倒在半路。 噗嗤…… 云歌一时没忍住，被他那股子傻劲儿给逗乐了。 何凌霄抬头，连屁股都没去揉，乐呵道：“云歌你终于笑了！奶奶说你都好几天不笑了，你笑起来多好看！就跟小天使似的。” 自从顾冉去世，云歌就再没笑过了，整天闷闷不乐，见什么都不开心，靖奶奶是怎么哄也哄不好。 云歌这才笑，听他那么一说，便又不笑了，重新板回脸。 他故意摔倒，是为了逗她开心吗？ “还是你凌霄哥哥有办法啊，”靖奶奶在一旁看得乐呵呵地，“一出手就把我们小歌儿给逗乐了。” 何凌霄比云歌大两岁，靖奶奶一直要云歌喊他哥哥，可云歌就是不喊，初见面两个小冤家就是何凌霄追，云歌躲。 老太太是知道云歌性子有些淡，不太喜欢和别人打成一片，和陌生人的相处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靖何两家平日里经常见面，意思倒是挺合的，大有撮合这两个小家伙的意思，这两人要是长大后还看对眼，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白瑶瑶在一旁笑得大声：“凌霄原来你是故意摔倒的啊，我还以为你那么笨呢，这都会摔倒！” “怎么可能！我那么帅！可是为了小云歌开心点，我牺牲一次啦！”何凌霄跑到云歌身旁，凑近了看说，“妹妹怎么又不笑了？还要我摔一次啊？屁股都要摔裂了！” 他要她笑就笑啊？他要她笑，她就偏不笑！云歌是想，就不笑给他看，可最后还是没忍住。 “对了对了！就要笑得这么开心嘛！那小云歌，你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也让我开心开心！” “不要。”云歌转过脸去。 “哎呀叫嘛！我比你大你当然要叫我哥哥了！” “我不要。”云歌从座位上跳下去。 “别跑啊！就叫一声！你叫嘛，叫哥哥，凌霄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不知怎的就追赶了起来，云歌一边跑一边欲哭无泪地喊：“我不要吃糖你别追我了，不叫你也很开心啊，奶奶——” 靖奶奶在一旁看得开心得不得了。 看来以后得多叫他们过来陪歌儿玩咯。 奶奶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脑海里也出现了他们长大后在一起的模样。 这要是真的两小无猜，那可就好咯。 有个疼爱小歌儿保护小歌儿的人，她百年归老也能瞑目了啊。 彼时，靖奶奶哪能想到，时过境迁，后来他们会走了那么多错路，两个人越走越远？ …… 几个月后。 云歌在何凌霄的陪伴下，逐渐走出失去母亲的阴影。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渐渐地不再排挤他了。 就是话多了点！ 云歌坐在泳池旁晾晾脚想。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 个人赶脚，相比那些磨难，这章简直小甜蜜有木有……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2） 云歌坐在泳池旁晾晾脚想。瞙苤璨午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小云歌！铄” 这才刚想着，何凌霄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瑚。 “云歌我给你拿了双精灵鞋！你穿上一定特别好看！” 云歌把晾干差不多的脚收回来，何凌霄已经提着蓝色的精灵鞋回来了，蹲在她面前。 “小脚丫子真漂亮！”何小情种双手握着云歌的脚丫由衷地感叹道，“穿什么鞋都好看！” 云歌娇生惯养，肌肤必定是雪白水嫩的。 “我自己会穿！”干嘛要帮她穿，怪怪地…… “别动！你可是我老婆，帮你穿鞋子怎么了！”小小年纪，霸道劲儿倒是十足。 “谁是你老婆了，我还没有嫁给你。”云歌怒。 “将来就是了！迟早的事！爷爷奶奶都答应我了，长大后就让你嫁到我们家来！靖奶奶也同意了，不信你待会儿问问去！” 或许对何凌霄说，这些都不是儿时的戏言。 他喜欢云歌，从一开始就喜欢，并且想着长大后能娶她做老婆。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么多事，他们一定是从一开始就幸福，并且到老。 一切，只因靖林夕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轨道。 “我才不要嫁给你。”云歌淡定拒绝。 “为什么？我那么帅你不嫁给我！”自恋倒是从小培养。 “我又不喜欢你！我妈咪说，女孩子要嫁给自己的人。” “小云歌，那你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我跟他决斗！谁赢了谁娶你！” “无聊！” 虽然小云歌还小，对大人之间的感情懵懂，但也知道，绝对不是决斗就可以的。 何凌霄真幼稚！ 这样想着，瞥了他一眼。 不过…… 这几个月他经常来靖家陪她，耍宝逗她开心，她的确觉得心里挺舒服的。 虽然妈咪不在了，但还有那么多人关心她不是吗？ 云歌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对何凌霄产生了一些好感。 不过才不要让他知道…… 否则他还不得意到天上去！ “小姐，老爷回来了，”夕姑姑朝这边走来，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哟，三少爷在呢。三少爷可真好，还帮小姐穿鞋子呢。” “谁要他帮忙了，我自己会！”说着云歌自己扣上，站了起来。 “夕姑姑！我让云歌嫁给我，她不嫁！你帮我多劝劝她！她要是肯做我老婆，我让爷爷给你包个大红包！” “夕姑姑你别理他！”云歌跑上前，“我去找爹地！” 夕姑姑瞧着云歌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何凌霄说：“三少爷，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姐啊？” “喜欢！小云歌又漂亮又善良，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小天使！生起气来还特别可爱！” “三少爷会一直保护小姐吗？” “当然会！” “那三少爷一定要做到啊！小姐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很可怜的。要不是这几个月有三少爷陪着她，一定比现在更不开心。” “真的啊？这都是我的功劳？” “嗯！” “好！我一定会让云歌一直很开心的！” 何凌霄虽然还小，但夕姑姑一向疼云歌，小时候他说的这些话她都记在心里，她不觉得他是说着玩玩的。 以至于后来再看到他对云歌的伤害，才觉得更加心痛。 “我去找小云歌！我得想办法让她喜欢上我才行！” “三少爷，小姐就是嘴硬心软，有时候口是心非，你多上点心。” 她当然看得出来，云歌是喜欢和何凌霄在一起的，只是她不会说出口而已。 “口是心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三少爷只要一直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就好了。” 何凌霄跑了几步，回头灿烂地笑着：“我当然会记得！” 何凌霄跑回客厅，就看见现场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小云歌——” 他刚喊了一声，就看见云歌的脸上竟然有泪水，两只眼睛红彤彤的，一下子就心疼了。 “云歌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说着伸手帮她擦掉眼泪。 顺着云歌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们的面前除了云歌的父亲外，还有其他人，一位阿姨，还有一位和云歌差不多大的小妹妹。 “你们是谁？” “歌儿，杨阿姨会像妈妈一样爱着歌儿，照顾歌儿的。” 噢…… 何凌霄忽然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云歌的新妈妈，你是云歌的妹妹！你们好，我是何凌霄！” 何凌霄会这么礼貌，纯粹是因为这两个人以后就跟云歌有关系了，可神经大条的他一时没将这些事跟云歌哭了的事联系在一起。 杨蓉推了林夕一下：“叫凌霄哥哥。” 她当然知道何凌霄是谁。 林夕躲在杨蓉身边，抓着她的衣角，怯怯地喊了一声：“凌霄哥哥……” 她不似云歌，很听话地就喊了。 何凌霄还没来得及收下这声哥哥，就听云歌喊了一声：“她才不是我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我妈妈叫顾冉！我也没有妹妹！” 云歌哭着喊的时候，何凌霄愣了愣。 说完，云歌还用红彤彤的眼睛瞪了何凌霄，气鼓鼓地，“跟你的林夕妹妹好去吧！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啊？？喂……喂小云歌！” 他好无辜啊！！ 啊！！他做错什么了小云歌不跟他说话！！ 何凌霄跑了几步转过头，又看见林夕怯懦地看着他。 这时靖江说：“哎，原想我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歌儿，有你帮我照顾，我会放心一点，现在看来是错了，歌儿这么排斥，还是另作打算吧。” 杨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歌儿最重要。” 她这么辛苦地维持自己慈母的形象，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能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替代那丫头的亲母。 谁知道她那么排斥，坏了她计划！ 靖江接到一个电话，便走去外面接电话去了。 “妈妈，我们又不能住在这了吗？” “只是暂时的，”杨蓉蹲下身去，摸着林夕的脸说，“乖女儿，妈妈一定会让你得到一切的。” 她让林夕看着富丽堂皇的靖家，冷笑了一声说：“我们很快就会住进这里，这个家，迟早是你的！爹地也会是你的。” “妈妈……我喜欢刚刚那个小哥哥……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林夕抬头。 “他也会是你的。”杨蓉看着林夕说。 “可是……他好像喜欢姐姐……” “林夕，靖云歌的东西，你都要抢！否则，以后你在这个家什么都得不到！你不能输给她！” …… 一大早，靖奶奶送小云歌去学校。 “奶奶，我不喜欢她们两个。” 两年了，杨蓉和靖林夕搬进靖家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里，杨蓉一直在试图讨好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而靖林夕也算乖巧，事事努力去学，姐姐也叫得甜。 小云歌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她们，可到头来还是做不到。 譬如，她不喜欢靖林夕总是粘着何凌霄！ 每次他一来，靖林夕就“凌霄哥哥凌霄哥哥”地喊，她听着好烦！ 再譬如，她也不喜欢何凌霄对她笑的样子。 说什么只喜欢她一个人…… 都是骗人的！ 他明明也很喜欢靖林夕啊。 小云歌这样想着，小嘴都嘟了起来。 “歌儿，不喜欢就不要喜欢了，奶奶不逼你。奶奶最喜欢歌儿，只要歌儿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奶奶就开心！” “奶奶……是不是歌儿不乖？”小云歌，认真地思考着。 “没有，歌儿最乖了！”靖奶奶摸摸她的小脑袋，“别想了奶奶的小歌儿，去上课吧，晚上回来，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元宝饺子好不好？” “好！”云歌立马变为笑脸，“我最爱吃奶奶亲手做的元宝饺子了！奶奶那我去上课了，奶奶再见！” 世事难料。 云歌哪里想到，那一次的挥手分离，竟就是永别。 下午放学来接她的人是夕姑姑，表情特别不好，一路上都想提前告诉她，可就是没忍心说出口。 云歌回到家就找靖奶奶，喊着要吃元宝饺子，可是找遍了别墅都没有看到靖奶奶。 家里没有人，靖奶奶不在，靖江不在，杨蓉不在，靖林夕也不在。 云歌听到佣人讨论着点心时间的事，才知道靖奶奶在后院重重地摔了一跤，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他们都知道云歌对奶奶的感情很深，所以抢救的时候并不敢告诉云歌这个消息。 大家都盼着奶奶能没事，到时候再告诉云歌也不迟，只是没想到…… 夕姑姑带着云歌还没到医院，就接到电话说老太太已经去了。 小云歌自然是哭坏了，才刚失去母亲不久，两年后又再一次失去了至亲，根本就无法接受那个事实。 小云歌抱着靖奶奶的尸体不让任何人靠近，谁劝都没有用，走近一步就崩溃得哇哇大哭，说有人要抢走她奶奶。 靖江实在是没办法，打电话给何家，让他们把何凌霄带过来，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小凌霄想上前安慰，也都是被云歌卯足了劲吼开的。 “走开！你们走开——！不要抢走奶奶……奶奶没有死……奶奶还没有给我做元宝饺子……奶奶不会死的……奶奶答应过我要替妈咪看着我长大，奶奶不会骗我的……” “歌儿……我的好歌儿……”靖江实在是看不下去，说什么都不再随她，把她抱开紧紧地锢住。 任由云歌怎么打闹，都不再放开了。 “爹地……爹地你喊奶奶起来啊……我不要奶奶离开我……呜……大骗子……”小云歌扑在靖江肩头嚎啕大哭。 稚子无辜，靖奶奶并没有亏待过靖林夕，甚至也是疼爱她的。 靖奶奶去世，云歌哭到岔气，而靖林夕却只是掉掉眼泪珠子，多半还是气氛渲染所致。 那时候何凌霄还小，当然不会想那么多。 十几年后，靖江出事，云歌整个人憔悴了一圈，而靖林夕呢，却只是哭一哭，并转头认了生父，生活优哉游哉丝毫不受影响。 到那时他再回想小时候的事，便明白那并不仅仅是用年幼就可以解释通的。 如果他能早一点看清靖林夕的真面目，他也不至于白白让云歌受了那么多的苦！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3） 如果他能早一点看清靖林夕的真面目，他也不至于白白让云歌受了那么多的苦！ 小云歌哭得厉害，靖江尝试了会儿也还是没能安抚下来。瞙苤璨午 何凌霄就站在他们跟前，那时候他才发现，云歌哭得那么伤心，自己竟然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云歌，保护好她身边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失去像奶奶一样重要的人，以至于那么伤心了吧铄？ 然而便是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越长大，这些想法便越遥远，随着年少的误会渐增，儿时自己的承诺也被尘封，上了心锁。 …… “小云歌，你别伤心了，靖奶奶不在了，你还有我啊。” 何凌霄趴在床头看躲在被窝里的小云歌。 这一次他也没有办法耍宝了，因为靖奶奶很慈祥，对孩子们都很好，靖奶奶的突然离世，让他也很难过。 他也很想哭，可一直忍着，怕自己哭了，又带动云歌的情绪，就整个一片哭声停不下来了！ 她好不容易才不哭了的呢…… “靖叔叔说你好几天都没出房间了，很闷的……要不你去我家玩吧？你想吃元宝饺子，我让奶奶给你做！以后我的爷爷就是你的爷爷，我的奶奶也是你的奶奶！” 一听到元宝饺子四个字，云歌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的情绪又再次被渲染了起来，嘤嘤直哭。 并不是大声哭的，而是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却掉着小眼泪的模样。 这更教人心疼！ “啊……别哭了啊小云歌，不吃不吃，你不想吃我们就不吃了好不好？” 这时，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出现在云歌房间的门口。 “凌霄哥哥……”靖林夕细如蚊子的声音响起。 “林夕？林夕你来得正好！赶紧想办法哄哄你姐姐开心吧！” 哭泣中的云歌听到靖林夕的声音，抬眼看了过去，心里却更不舒服。 她不想看见靖林夕！ 总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就好像她欺负她了似的。 在昨天知道那样一个真相之后，她对靖林夕的厌恶，就更加无法控制地喷发出来。 尽管靖江没说过云歌半个字，但她偶有听见家里的佣人碎碎念聊天时，说起靖林夕太可怜的事—— “二小姐真的太可怜了，有大小姐一日，她都别想翻身了。我在这也呆了快两年了，自打二小姐进靖家起，大小姐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哎，二小姐就是一灰姑娘！” 灰姑娘？ 靖林夕才是跟着后妈嫁进来的“坏姐姐”，如果她是灰姑娘，那自己又算什么？ 靖林夕唯唯诺诺地走进房间，两年了，依然是怯生生地看着云歌：“姐姐，我刚学芭蕾舞一个星期，跳给你看好不好？” “林夕，其实你不用这么怕云歌的，她只是刚好不开心而已！” “不要。”云歌拒绝。 “跳吧！她看着呢！” 有了何凌霄的鼓励，靖林夕点点头就跳了起来，虽然只是几个基本动作而已。 何凌霄这个捧场王鼓起掌来：“好好！林夕跳得真棒！才学一个星期就跳那么好，以后你一定能上台表演的！” “姐姐，我跳得好不好？”靖林夕揪着自己的裙子。 “难看死了。”云歌别过头去。 靖林夕的脸上出现了难看的表情，咬着自己的唇，双眼含着泪水，一副纠结到要哭的模样。 “凌霄哥哥……我真的跳得很难看吗……” 眼看靖林夕都要哭出来了，何凌霄朝云歌那边看了一眼，脸上有些不开心的表情。 “云歌，你怎么这样说话，林夕是你妹妹，她一心跳舞想哄你开心，你不喜欢就算了，怎么还——” “我就是坏姐姐又怎样！”云歌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就是不喜欢杨蓉，不喜欢靖林夕，我就是讨厌她们！靖林夕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滚！” 云歌拿起床上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刚好砸到了靖林夕。 其实一个枕头是打不痛的，但靖林夕在被砸中后却坐在了地上，呜咽哭起来。 那是因为杨蓉告诉她，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你只要哭了，就会扰乱对方的心思。 果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何凌霄被激怒了，“靖云歌你到底在干什么？！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打她？太过分了你！” 云歌不应该是善良的吗？ 她对林夕的态度，这两年他一直在忍，只想她是因为失去了母亲才会这样。 一开始他对林夕好，是因为那是她的妹妹，可后来发现林夕的确是个很乖巧的小妹妹，又懂事，经常让着云歌，不管云歌怎么挤兑她，她都不放在心上。 因此对靖林夕的印象，才逐渐好了起来。 如今，云歌竟然打林夕的事，让他内心燃起了一把灭不掉的火。 被何凌霄这么一吼，云歌心里就更委屈了，难受得要命，也朝他丢去枕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既然你这么在乎你的林夕妹妹，你滚就是了！谁要你呆在这里！” “滚就滚！”何凌霄也是气坏了，拉起地上的靖林夕就说，“林夕我们走！” 何凌霄拉着靖林夕往外走，云歌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靖林夕也回过头。 然而她的脸上却不再是委屈，而是笑，胜利的笑。 她的口型在说：“一切都是我的。” 那年，靖林夕才九岁。 彼时十岁的云歌，却不知有些东西，是可以用尽方法去得到的。 母亲只教过她，是她的东西她可以拿，不是她的东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要。 有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云歌不可能会变成林夕，而林夕也不可能变成云歌。 何凌霄和靖林夕离开后，云歌看着被窝里的水果刀，却始终没有勇气再一次拿起。 她用被子将它扫向了地面，抱着自己的身体呜咽直哭。 昨晚她想去找父亲，却听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杨蓉和靖林夕根本就不是在她母亲去世之后才认识父亲的！ 杨蓉是小三，而靖林夕也不是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她是自己的亲妹妹！ 是杨蓉和父亲生的孩子！ 杨蓉想让靖林夕加入族谱的名字，但靖江没肯，因为靖奶奶生前嘱咐过，让她们进家门可以，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靖林夕加入族谱，那是她对云歌最后的保护罩！ 只要不加入族谱，就不算真正的靖家人，靖林夕是不可能跟云歌抢夺靖家的一切的。 因为这事，杨蓉第一次跟靖江闹了脾气，两人小吵了一架，也正是这次吵架，才让躲在门外的云歌将真相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晚，云歌的心里冒出了很多念头，恨意，怨愤…… 种种负面情绪爆满。 可是她又想起母亲和奶奶的用意，为什么她们到死也不肯告诉她真相？为什么全家人都隐瞒着她？ 那是因为她们不想她活在恨意里，她们想让她依然活在那个充满爱的家庭。 然而到了半夜，云歌还是想不开。她知道自己对靖江来说很重要，她甚至动了伤害自己继而达到让他难过的念头，但是…… 她却下不了手。 她好怕，冰冷的刀刃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害怕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她怕死！ 因为自责，云歌窝在被窝里哭了一整晚。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靖奶奶的去世而难过，殊不知她心里还压着其他事。 …… 靖林夕拽了拽何凌霄的衣角说：“凌霄哥哥……姐姐好像很难过，我们不要丢下她……” 何凌霄转过去看见靖林夕那难过的样子，心里实在有些疑惑。 林夕没有错，为什么云歌要这样？ 她还是自己两年前认识的那个善良小天使吗？ 他觉得好像变了，变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 “走吧。” 拉着靖林夕，他们又往回走。 奶奶去世了，云歌很伤心才对，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 走到门口，还没推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哭声。 那一刻，何凌霄的手竟然掰不动门把手。 他忽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话说太重，伤害到她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如果是自己伤害了云歌，他不知道推进去后她会不会更难过？ 这个时候她应该不想见到自己吧？ 临近吃中饭的时候，云歌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过。 何凌霄今天留下来吃中饭，一伙人都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就是没看见云歌的身影。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二楼的房门上，忧心忡忡。 云歌还在生气吗？ “歌儿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吗？”靖江问。 云歌没下来，他们就光坐着，没人开动。 靖林夕说：“可能……是我舞跳得不好，惹姐姐不开心了……” “哪有，不关你的事！”何凌霄抢道，“是我刚刚话说太重了，云歌在生我气。” “都不关你们的事，”对于何凌霄护着靖林夕的表现，杨蓉很是满意，“一定是奶奶的事，云歌还在伤心。这孩子不吃饭怎么行。” “要不你上去给歌儿送碗汤吧？借机哄哄她，你们两个的关系一直不好，说不定歌儿会觉得你关心她，有所缓解也说不定。” “诶，那你们先吃，我给歌儿送汤去。怕就怕……歌儿还是不理我啊。” 靖林夕从座位上爬了下去，说：“我也去看看姐姐。” 云歌没下来，何凌霄和靖江也无心吃饭，就这么静坐着。 “靖叔叔，自从顾冉阿姨去世之后，云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爱笑，总是不开心的样子，我怎么哄她都哄不好。而且脾气越来越古怪，对杨阿姨和林夕总是有敌意，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何凌霄很苦恼，“早上她还打林夕，把她给弄哭了。” “不会吧？云歌不会这样做的，”靖江第一反应是不信，“她一直很乖很懂事，就算不喜欢林夕，也不会打妹妹啊。” “我也希望不是！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她也不道歉，我当时都气坏了！云歌怎么能这样！”反正他就知道，打人肯定不对！ 正说着，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就响起了哭声。 “林夕的哭声！”何凌霄从位子上跳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匆匆赶往楼上，发现云歌在床上坐着，地上都是瓷碗的碎片。 而杨蓉正抓着靖林夕的手轻呼，满脸的心疼：“好了林夕不哭了，不疼不疼，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啊，回去妈咪给你擦点药就好了。” 杨蓉故意一语带过，却也说明了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现场的一切足够说明一切。 杨蓉要给云歌喂汤喝，云歌肯定是挥开了汤碗，这才砸了碗，又烫到了靖林夕！ 而云歌呢，此时坐在床上有点懵的状态。 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那一挥，会烫到靖林夕。 明明那么轻，她又站得那么远，怎么就泼到她了呢？ 她只能心理阴暗地去想，是杨蓉那个心狠的女人，宁愿烫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让她今天把这黑锅给背了！ 只是她这么说，有谁会相信她？ 他们都会说，她是个只会欺负继妹的坏姐姐，只会撒谎做坏事。 云歌还来不及想其他事，靖江带着怒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歌儿！凌霄说你打了林夕，我还不信！你杨阿姨见你不肯下楼吃饭，好心给你端来了热汤，你不喝可以，怎么能这样做？” 那一瞬，本来就很难过的云歌心底升起了止不住的委屈感，双眼再一次湿润起来。 即使看到云歌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就心疼了起来，可林夕的手都被烫红了，终于还是把云歌从床上拉了下来，摆出父亲的威严说：“歌儿，给林夕道歉！道完歉你们还是好姐妹，爹地不怪你，你杨阿姨也不会怪你。” “好姐妹？”小云歌听到这三个字，倔强的眼神里带着别人都看不懂的情绪，喃喃自语，“谁要跟她做好姐妹。” 云歌被一股大力揪着站在靖林夕的面前，杨蓉抱着靖林夕，满脸心疼却是摇头说：“算了吧，没事，我带林夕去上点药，你哄哄歌儿吧，别再弄僵关系了。” “歌儿！”靖江的声音有怒了几分，“你马上道歉，就还是爹地的好女儿！” “我不道歉！谁让她站在那里的？” “歌儿！” “云歌！你就道歉吧！”何凌霄也说道，“你又不是故意的，道完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叔叔不会生你气的，林夕也不会，阿姨就更不会了！” 那时云歌心里的委屈感更甚，所有人都帮她…… 所有人都帮靖林夕！ 都说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到最后，又有谁是站在她身边的？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尽管她很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哭，一直努力地想要把眼泪吞回去，可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如果妈咪在，如果奶奶在，她们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我不要道歉，”云歌哽咽着说，“我没做错事，我为什么要道歉？” “不知悔改！你怎么能变得那么坏？”何凌霄气愤，“你忘了顾冉阿姨说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她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吗？林夕是你妹妹，你得对她好，我相信如果顾冉阿姨还在，她一定也希望你那么做！” “你不要提我妈咪！”云歌呜的一下哭出来，“她才不会希望我这样做！” 是他们让妈咪生病的，是他们大家害死了她妈咪的！ 她一个都不要原谅！ “你们不要这样……”靖林夕呜呜哭着，“不要欺负姐姐了，姐姐都哭了你们没看到吗？我没有事，不疼的。” “你别碰我！”云歌哭喊着，一把将眼前的靖林夕给推开了。 这一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靖林夕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她身后的柜子，而柜子上则摆着一个玻璃相框。 这一撞撞动了相框，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砸在靖林夕的脑袋上。 那是谁也无法预计的一种意外情况，云歌的本意亦不是如此。 “啊！林夕！”杨蓉这回是真的恐惧地扑过去，“我的林夕啊天哪……” 靖林夕已是头破血流，昏迷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何凌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怎么会是云歌干的…… 她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相信，云歌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出手那么重。 事发突然，这个时候靖江也来不及去责怪云歌了。 “快！快叫救护车！别碰林夕！我们不知道她伤哪儿了！” “林夕……林夕你可千万不能有任何事啊！你有什么事妈咪怎么办啊……” 看着靖林夕满头鲜红的血，云歌吓得后退了一步。 她不想的…… 尽管她很讨厌杨蓉和靖林夕，在昨天知道那样一个真相后，也恨不得她们去死，恶毒地想让她们去给她妈咪陪葬，可是真的看见靖林夕这样之后，心里却慌得不得了…… 如果…… 如果靖林夕她今天真的死了……那么自己这双手…… 这双手……将充满鲜血啊…… 怎么办…… 云歌看着自己的双手，内心的慌乱无以言表，她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逃跑的云歌被何凌霄看见，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走！林夕都这样了，你还想走？” 他真是气坏了！ 云歌是他心目中的小天使，小天使是不会这样的！ 就算小天使犯了错，只要她知错并道歉，大家都会原谅她！可是她为什么不道歉？ 做错了事，不道歉，并且想着逃逸！ 这不对！ “放开我……”云歌的口吻里是带着一丝恐惧的请求的。 她要离开这里，不要呆在这里！ 何凌霄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我不放！今天你不跟林夕道歉，不跟杨阿姨道歉，你哪儿都不能去！” 何凌霄的分贝很高，他的愤怒，让云歌更慌乱。 “我不要！何凌霄你放开我！” 何凌霄不肯，他偏要拉着云歌的手去到受伤的靖林夕面前。 他指着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靖林夕说：“你看林夕都这样了！靖云歌你的善良去哪儿了？！你不会心痛吗？你看到受伤的小动物都会难过得不得了，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小天使！林夕是你妹妹，你却无动于衷吗！” “小动物是小动物，靖林夕是靖林夕！何凌霄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在他面前哭泣转头却对她微笑的妹妹，她凭什么去相信，未来她们真的能和平相处？ 就算她放下对她身份的成见，她们真的可能像普通的姐妹一样吗？ 此刻云歌内心有的，只是愤怒。 讨厌她们对母亲的伤害，也讨厌此刻何凌霄护着她的那种感觉。 “我只知道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何凌霄不肯罢休，扯着她的衣服，“而你必须道歉！” “不、道、歉！”云歌倔强地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液体。 而此时靖江也无心去管两个孩子的争执。 而何凌霄看不见她的眼泪吗？ 不，他看见了，但今天，他固执于此，他只是想，只要云歌道歉了，她就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天使！ 他固执地想要去证实，云歌不是那样的，她不是坏孩子，她更不会伤害林夕。 “靖云歌，你真不道歉？如果你今天不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 “我不稀罕！”云歌猛地挣脱了他的牵制。 那时何凌霄已经长成一个小男孩儿了，他懂得很多事。 他想起这两年来陪在云歌身旁的时光，想起她摔伤了腿时他背着她回家的记忆，想起更多他们在一起无言，却心中有话的片段…… 而现在，小云歌却告诉他，她不稀罕。 他的陪伴，在她看来竟然只有三个字：不稀罕！ 那么坚定，没有犹豫！ 他真的气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云歌看来，他来不来找她，在她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吗？ 如果他去找瑶瑶，去找林夕，唯独不找她，她心里也是一样的吗？ 何凌霄想不明白，干脆没有再想，眼下他只想解决靖林夕的事。 “我就问你一句，林夕受伤了，你担心吗？她满脸是血，你都不会觉得愧疚吗？！” 云歌愈发坚定地告诉他：“不、会！”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因为你今天的失手林夕死了——” “我想过！”小云歌怒喊，截断了他的话，“但我想的是她去死！靖林夕如果真的死了那就好了！！” 这当然是气话，但一个孩子，却喊出希望别人去死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寒。 那时候何凌霄愣住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小天使：“云歌……” “歌儿！？” 接踵而来的，是一个靖江自己都没想到的耳光。 云歌一个孩子，被那一巴掌打得直接摔到地上。 “云歌！”那一刻，何凌霄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特别担心，“靖叔叔！” 靖江看着云歌摔在地上，一时之间也愣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出手竟然那么重。 云歌一出生就是家中的小公主，父亲疼着，母亲爱着，奶奶惯着，她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一直都很幸福。 靖江和顾冉也从来不吵架，举案齐眉，家里人更没有谁动手打过她。 如今母亲和奶奶去世了，唯一的父亲却因为外人而动手打她，那一刻，云歌的心里，充满了怨愤。 云歌坐在地上，双眼含泪，望向眼前所有人都是怨恨的眼神。 她不要原谅任何人了！ “歌儿……”靖江已是后悔，想要伸手去把她扶起来。 但云歌却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我恨你。” 铿锵有力的三个字，直击他的心脏。 云歌跑了出去，靖江没有追，何凌霄也没有追，他们都只当她是不想见到他们，跑去了其他房间。 眼下，靖林夕的情况是更危急的，救护车到了之后，靖江和杨蓉一起上了救护车。 早已恨不得把云歌千刀万剐的杨蓉此时却还是不得不假装关心地问：“你留在家里吧，林夕有我就行了，歌儿看起来伤心坏了，你快去安慰她。” “不要管她！这次真的是歌儿不对，先看看林夕怎么样，歌儿的事，我回来再找她！” 而何凌霄，也因为云歌刚才的一句“不稀罕”，而心情烦乱。 抑制住了自己去找她的冲动，何凌霄带着一股气和免不了的担忧，回去了何家。 *** 久违的八千字加更！ 看到很多人不满薇薇的结局，但我想说，恶言相向没必要，那只会让你显得素质低。 可以不满意结局，但我再次声明，那是薇薇最好的结局。 你们没猜错，新文里的不悔就是薇薇的孩子，如果我再写到薇薇，那就是在不悔的番外故事里，有一天，薇薇会醒过来。 前提是，如果那时你们还在。 新文名是《私有宝贝妻，总裁很斯文！》，放言说不再看我任何番的同学，洗洗睡吧，再见！ 好了，感兴趣的就搜这个文，不感兴趣的该干嘛干嘛！ 不过新文才刚开始写，正文都还没写完，喜欢正文的可以追着，只冲不悔去的，做好心理准备…… 就这样，薇薇的事以后不再提了。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4） 抑制住了自己去找她的冲动，何凌霄带着一股气和免不了的担忧，回去了何家大宅。瞙苤璨午 他没想到的是，云歌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靖家。 …瑚… 云歌带着满肚子的委屈与不忿离开了靖家，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铄。 她虽然在桃城长大，但因为遭遇改变了性格，变得不太爱和其他人接触，顶多只和白瑶瑶何凌霄来往过，也只去过他们家。 但眼下，她谁都不想见。 特别是何凌霄！ 更不会去他家。 什么保护她，永远对她好，那都是骗人的！ 一个个都是大骗子！ 妈咪骗她，奶奶骗她，就连何凌霄也骗她！ 都是大坏蛋！ 云歌一路从家里哭出来，手掌心的疼痛又让她难过不已。 他们只顾着指责她，却没发现刚才她在摔倒中手压在了碎片上，手掌心破了。 好疼…… 云歌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去哪里。 她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她还不知道她妈咪会去另一个世界。 顾冉那时病重，曾对云歌说：“歌儿，如果妈咪有一天离开了你，歌儿不要哭好不好？妈咪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只要你看见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就能看见妈咪了。那是歌儿的守护星，它会代替妈咪一直保佑着你。” 云歌那会儿将它当做一个童话故事，并没有当真。 然而现在，她想去找那颗守护星。 她想知道，是否真的看见守护星就能看见妈咪了。 如今这喧嚣的都市里已经看不见星星，云歌想去桃山，那里的夜晚能看见很美的星星。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来野炊过的地方，那时候有妈咪，有爹地，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叔叔，我要去桃山，你能带我去桃山吗？”云歌拦下一辆Taxi。 “小朋友，你一个人啊？”师傅探头看了看，却并没有看见除云歌之外的任何人，“你爸爸妈妈呢？一个人去桃山太危险了。” “我想去桃山，我要去找我妈咪，我想她了。” 的哥看着眼前的孩子，双眼通红，泪汪汪的。 “怎么了孩子？是不是你父亲打你了？要不要叔叔帮你报警？” 一听她说要找妈妈，的哥才看到她的脸上有很明显的五个指印，左脸颊都有些红肿起来了，并且一只小手还有血迹。 这还得了！ “这没王法了！这么打孩子！” 云歌运气不错，遇上一个好人，这换了是有坏念头的司机，云歌这一次离家出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孩子你别怕，叔叔马上帮你报警，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你爸爸以后还会再打你！” “不用了叔叔，我只想去桃山，你送我去桃山好不好？”云歌的兜兜里还有一些钱，“叔叔这些钱都给你，不够的话我以后再补给你好不好？” 云歌有零花钱，但都在自己房间里，出来得急，并没有带。 桃山离市区很远，她身上的这些零钱是远远不够的，但的哥看了一眼后，却还是笑着收了过去：“够了够了，已经够了。” 拗不过云歌想去桃山的心，的哥心想或许她妈妈住在桃山附近也说不定，孩子在爸爸那受了委屈，想要第一时间扑到妈妈怀里倒可以理解，便送她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Taxi到了山脚下。 云歌跳下了车，对的哥笑了一下：“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看着那抹小身影似乎是往山上去而不是山脚边的居所，师傅担心地问了一句，“小朋友——你妈妈真的在山上吗？别一个人上山啊，危险！” “妈妈在——”云歌转身，脸上是笑容，“妈妈在山上，她说了，只要我想她，她就一定会出现的。” 的哥突然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在笑，可是竟然会觉得…… 有点心疼呢。 这孩子一个人真没事吧？ 正想着，有人叫Taxi。 “师傅，XX路走不走？” “走走，马上来！” …… “小子！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何老爷子从楼上下楼，发现何凌霄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趴在茶几上。 “爸，你别管他，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他现在就满脑子靖家那丫头，我就没见他念叨过别的！”谢可怡从厨房里出来，吃醋地念了几句。 “妈咪……我哪有忘了你……”何凌霄趴在茶几上，却还是不开心，“爷爷，你别理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他心里就是放不下啊！ 真让他以后不去找云歌？ 他会憋坏的好不好！ 他当时说的是气话啊，他哪能不去找她！ 这个臭云歌，说句稀罕他会怎样啊？ 一句不稀罕就把他打发了…… 气不过气不过啊！ “怎么了？云歌丫头又不理你了？” “儿子，依我看，既然云歌那丫头不理你，我看靖家不还有个林夕吗？那小的挺乖巧，没什么大小姐架子，都是靖家的，靖江对她也是亲女儿一样，娶姐姐还是妹妹，我看没差！” “怎么没差了！！”何凌霄一听就像真的要他娶靖林夕似的，直接拍案而起，那急的，“云歌是云歌，林夕是林夕，怎么能一样！我喜欢的人是云歌，我干嘛要娶林夕？” “哟哟哟，说得好像云歌那丫头真能看上你似的！”谢可怡把水果摆茶几上，瞄了眼自己没出息的儿子，“那丫头占着自己靖家家大业大，眼高于顶，真能嫁给你啊？” “嘁，妈咪，你少在这里说云歌的不是了，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让我保持着和云歌的距离的，还让我使劲儿地粘着别放呢！”何凌霄单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当着人面你不是说得很好听吗？什么这孩子真乖，又漂亮又懂事，回到家我们云歌就变成摆架子眼高于顶了？” “你——”谢可怡给气的，“白养你了！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还我们云歌，得了吧你！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何爷爷也忍不住说了谢可怡几句。 老爷子是没那么势利眼的，他孙子喜欢谁就娶谁，他可不考虑对方背景怎么样。 “不行……” 都回家好久了，何凌霄本来是想忘了云歌好好睡个大头觉，一切事情明天再说的。 可不想上楼不说，还满脑子都是云歌被靖江打了一巴掌后难过的模样。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他的气已经消了，越想当时的事越担心。 心疼！ 靖叔叔从来没打过云歌的，糟了……云歌一个人没人安慰一定哭坏了！ “爷爷！我再去靖家一趟！”何凌霄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这臭小子……”谢可怡恨铁不成钢。 何凌霄赶回靖家的时候，靖江才刚回到家不久，坐在沙发上很疲倦的样子。 “靖叔叔你回来了！林夕没事吧？” “没事，还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杨阿姨在医院照顾她，我就先回来了。刚打了歌儿，这丫头一定还生我气呢，你来了正好，也可以帮着叔叔说说好话。” “得了吧靖叔叔！云歌一定也还生我气呢！她想不想见我还是个大问题！”何凌霄也是苦恼得很，“那叔叔我先上去看看云歌！” “去吧。”靖江也累，就想先靠着休息会儿。 闭眼还没几秒，何凌霄的声音再次响起：“靖叔叔！云歌不在房里啊，她人呢？” “不在？”靖江也是立马站了起来，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凌霄，你去其他房间看看，我去后院瞧瞧。” “哦！” 结果当然是没找到！ 靖江赶紧叫来家里的佣人一问，其中一名佣人说出了自己最后见到云歌，就是靖林夕出事的时候，云歌跑出了家。 “云歌出去了？！谁见到她回来了没有？” 佣人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都觉得完了，出事儿了…… “我的天！那得是两个小时前的事了！歌儿出门后就没回来过？！快快！马上派人去找！把整个桃城翻过来也要找到歌儿！” 何凌霄的脸上充满了担忧。 “叔叔我回去一趟，叫爷爷帮忙找！” 何凌霄马不停蹄地回了何家，把这事说了，何老爷子当然义不容辞地派出了自己的人。 他们还通知了白家，三家一同寻找云歌。 只是，当晚并没有云歌的任何消息。 云歌没有消息，靖江自然无法入睡，一整晚都在等电话。 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他还给顾家发去了消息，只是他们并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也不抱希望，他们连冉冉的葬礼都没出席，又怎么会去管歌儿的死活？ 何凌霄也睡不着，大人们都让他先回去休息，可他不答应。 云歌一秒钟没消息，他就没办法安心睡觉！ 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云歌一个人在外，会不会害怕？ 自己曾经答应过，只要她回头，自己都会在她身后，他会一直保护她！ 可是现在呢？自己又做了什么？ 云歌现在独自一人，一定很害怕，但他却找不到她！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靖江一个劲地自责，“如果不是我打了歌儿，歌儿就不会离家出走！是我伤透了歌儿的心啊……” 歌儿从来没有说过恨他之类的话，她一直都很敬爱他这位父亲，而今她连“恨”这个字都说出口了，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呢？ 他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才发现歌儿不见了！ “如果歌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她妈咪和奶奶啊！” “我也不好！我不该逼着她给林夕道歉的！”何凌霄也是自责不已，“云歌刚没了奶奶，心情一定很糟糕，脾气不好要理解，我怎么能……我怎么能对她那么凶……” 何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爷爷一定会尽全力把你媳妇儿给你找回来，听你妈咪的，先回去睡。” “我不回去！我有地方睡，那云歌呢？我连她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她晚上睡哪？现在过去八个小时了，她连早饭中饭都没吃，肚子一定饿坏了！她带钱了吗？肚子饿了她怎么办？”何凌霄急躁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想起云歌现在的状况，心里就担心得不得了。 而何凌霄的这番话，更是激起了靖江内心的伤感。 他只会比何凌霄更担心更心疼云歌。 他想的这些事，他都想到了！ 何凌霄不睡，谢可怡和何老爷子自然也睡不着。 然而何凌霄终究只是个孩子而已，从凌晨开始就一直犯困，睡着醒来，醒来又睡着，一直等到深夜四点多，这才坚持不住，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彻底睡着了。 靖江这一夜并没有去睡，在客厅等了一夜的消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传来喜讯。 直到第二日下午，何凌霄从噩梦中惊醒。 “云歌！”他喊着云歌的名字，从楼上找到楼下，“云歌还没回来吗？！” 一晚没睡的靖江满脸疲倦，愧疚已经爬满了他全身。 他冲何凌霄摇了摇头。 “我梦见云歌了……我梦见她哭得好大声，她说冷，说饿……叔叔，我们要快点找到云歌！” 他不想吗？ 派了那么多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云歌！ 他的宝贝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天一夜了，再收到消息，都怕是坏消息！ 他都快被逼疯了！ 歌儿……你千万不能有任何事！ “找！不找就一定找不到！云歌一定在等着我们找到她！”何凌霄跑出了靖家。 他等不住了，他也要亲自去找！ 他想在找到云歌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云歌失踪已经满二十四个小时，一直没有任何消息，靖江只好报了警，借助警方的力量一起寻找云歌的下落。 更糟糕的是，不久后还下起了大雨。 不但让搜救变得困难，让人也更加担心云歌了！ …… 傍晚的时候，云歌被冷醒了。 她浑身都冻得没有办法，双手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眼泪一个劲地掉。 昨晚天黑路滑，她不小心摔进了一个洞穴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亮了，她也免去了感受夜晚独自一人的那种恐惧。 云歌想想办法爬出去，却发现摔下来时脚摔折了，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但糟糕的是，也麻木了，没有知觉。 她又冷又饿，全身都没有力气，最后还是昏睡了过去。 直到这场大雨突然袭来，她更加冷了。 那时候，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几乎是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内心的恐惧被放大到最大。 她会死吗？ 更多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见到那个世界的妈妈和奶奶呢？ 云歌把自己蜷缩起来，贴在岩壁上瑟瑟发抖，意识也有些不清不楚。 妈咪……歌儿好冷…… 好冷……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5） 妈咪……歌儿好冷…… 好冷…… “云歌——孩子——铄” 快要睡去的云歌听到了呼喊瑚。瞙苤璨午 好多人都在喊她的名字。 小云歌的意识清楚了一些。 是有人在找她！ “我在这里……”可是加上昨天已经两天都没有吃喝的小云歌，此时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小云歌也是聪明的，在所有人都在喊时，她储存力气，等到他们喊完一波近乎停下来时，才聚集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喊：“我在这里……救命……” 如果再听不到，她可能就真的要死在这个洞穴里了…… 就在这时，上面领头的人阻止了其他人：“等等，我好像什么声音了，都别说话——” 静心听了听，喊：“孩子——是你吗？你在这附近吗？” 刚刚那一声大喊已经让云歌头昏眼花，脑子都在发混了。 她捡起身边的一颗小石子，没有方向地丢了出去，只能靠它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听见……请听见吧…… “司令！好像在这边！” 云歌听见说话的人离她很近。 “报告司令！这边有个洞穴！云歌小姐应该就在下面！” “拿照明灯来！”顾老匆匆朝那个方向走去。 照明灯一打，刺眼的灯光让云歌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透过指缝，她看见自己的上方围着很多和大自然化为一种颜色的人。 “帮我拿着！” “司令！您腿伤还没好，让我下去吧！” “不用！”顾老的声音有些着急，“那是我的外孙女儿，我去！” 顾老对顾冉这个女儿的思念，嘴上不说，但家里人却都能感受得出来，只是老人家顽固，到死也没能解开父女俩的心结。 如今顾冉去世，留下云歌这么小的孩子，听闻她失踪了，吃也吃不好，带上自己的人就四处搜寻了。 好不容易从一名的士师傅口中得知了线索，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桃山，腿伤复发也顾不得，满山焦急地寻找云歌的下落。 冉冉已经没了，云歌是万万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在云歌听来，所有的说话声都有些远，她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不一会儿就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司令！您千万要小心点啊！” 顾老下到平地的时候，腿有些疼，皱了皱眉，朝缩在角落里的云歌走去。 “孩子……没事儿了，啊，我们来救你了。” 云歌看见眼前的人，年过半百，明明是陌生人，却看起来好亲切的样子。 因此她没有怕他，顾老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只是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 “呜……爷爷……我怕……”云歌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外公。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别哭，没事了……”那位半生沙场的铁血将军，对待任何人都严格的司令，此刻抱着云歌却有着道不尽的慈爱，“爷爷现在就救你出去。” 顾老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云歌满身都是泥巴，脸上更是脏兮兮的污渍，这会儿哭着教人看了都心疼得紧。 顾老用自己的衣袖帮云歌擦掉了脸上的肮脏，“别哭了孩子，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恩……”云歌抽泣着，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云歌爬不动，他们就用救生绳绑在她身上，将她拉了上去，而顾老虽有腿伤，但这点程度在这位在军营里走过了半辈子的老人来看并不算什么，没有难度地回到了地面。 “卫生员——”顾老大声喊，“卫生员快过来看看！” 知道云歌在桃山后，顾老就准备好一切了，也做好了云歌会受伤的准备。 “快给孩子看看，有没有伤到了哪儿。” 帮云歌擦干净脸和手，检查完毕后说道：“报告司令！初步检查，是腿折了，最好还是快点下山，带她去医院瞧瞧。” 云歌感觉不到疼痛，自然也没有叫唤，在刚才检查的过程中，她很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一群绿装的叔叔们。 “爷爷……你们是军人吗？我看电视上军人叔叔们就是穿这身衣服的。” “嗯，我们是。” “叔叔们都好帅！”看着眼前这一切，以及自己终究获救后，此时云歌终于破涕为笑。 顾老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只是想起她一个孩子把腿摔折了，还是心疼得很。 “孩子，疼不疼？” “不疼。”云歌摇摇头。 “司令，这腿应该是没知觉了，尽早下山吧！” 云歌加了一句，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饿了……” 噗嗤…… 周围一圈的人都笑了。 老爷子也不由得笑了，这让大家觉得非常意外。 这位老将军半生戎装，向来严肃，平日里也是不苟言笑。 云歌不见了，他们看见他是真的着急，现在看到外孙女儿没事，总也是放心了，这石头才放了下来吧？ “来，先喝口水，然后慢慢地先吃点，下山看完医生爷爷再给你买好吃的。” “哇，爷爷你还带吃的了。” “吃吧。” 知道她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来的时候水和食物都带上了，总不能让饿坏了的孩子吃压缩饼干吧？ 稍微将饥饿感压下去一些后，顾老重新抱起了云歌：“下山喽。” “司令！您腿不方便，还是让我们来抱吧！” “没事，我来吧。” 这是他自云歌出生后的第一次相见，老爷子对云歌，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让他想起了冉冉还小的时候，他也经常抱她玩耍。 看见小云歌，顾老的心里已经是说不尽的哀愁。 “叔叔，爷爷的腿怎么了？”趴在顾老肩头的云歌问她面前的人。 “司令的腿前个月受伤了，还没好尽，军医说得好好养着，司令年纪也这么大了，再不好好养，是要留下病根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爷爷，您都受伤了还来救我……还是让叔叔们抱我吧。” “没事儿，你别听他们说，哪有那么严重！爷爷身体好着呢，丫头乖，困了就睡会儿吧。” 这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抱小云歌，能抱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顾老的坚持，云歌也没有了办法。 又疲又冷又饿，让小云歌紧紧地抱着顾老的脖子，趴在他肩头很快睡着了。 军区医院。 清洗干净后的云歌躺在病床上，脚被打上了石膏，这会儿开始有些痛楚了，刚吃了止痛药，等着药起效。 “孩子，你爹地打你了？” 的士司机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还有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地虐待你？” 云歌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然而一夜过去，有些伤痛，已经慢慢地自我愈合了。 她没有像昨天一样身上长满了刺。 “没有，摔倒的时候碰到的。”云歌只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 “那脸呢？都有点肿了！” “没事……”云歌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已经不疼了。” 昨天她的确是说得很过分吧。 靖林夕也是他的女儿呢，她竟然想她去死，他会生气也是正常的吧。 “孩子，你告诉爷爷，一个人去桃山上干什么？” 司机说她是去找妈妈的，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冉冉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她去桃山上找什么妈妈？ “我想妈咪了……”小云歌低下了头，心里又开始泛酸，双眼有些湿润起来，“妈咪说我要是想她了，找到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就好，那样我就会看见她……可是妈咪骗我……她撒谎……我看见星星了，可是没有妈咪……” 说着说着，云歌已经哽咽起来。 顾老的心里像是被击了一击似的，难受极了。 “孩子……” 他忽然有个想法。 既然靖江一个都找不不好，大的死了，小的又失踪了，他还不如把云歌带回顾家自己养！ “其实我知道妈咪不在了……我是看不见妈咪的……可是我还是想去……爷爷……我真的好想念妈咪……” “没事了……妈咪不在了，以后还有外公呢……” “外公？” 云歌还在懵懂着，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歌儿——” 靖江收到了找到云歌的消息，匆忙赶来了这里。 紧跟着而来的，还有很担心云歌安慰的何凌霄。 靖江一把抱住了云歌，老泪纵横，“歌儿……我的好歌儿……你是要把爹地吓死吗？是爹地不好，不应该打你……歌儿你要是还生爹地的气，你打也好骂也好，就是不要再这样吓爹地了好吗？” “爹地……”云歌被他这样抱着，说不出什么话来。 靖江的确是被吓坏了，任谁也看得出来。 一天一夜都找不到云歌，他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云歌看着靖江，一脸的胡子拉渣，整个人都仿佛老了一圈似的。 她看着父亲为了找自己而劳心憔悴的模样，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歌儿……”温热的液体滴在云歌的身上，靖江抱着她仿佛松开就会得而复失一样，“你妈咪已经走了……如果你再离开了我，你让爹地一个人怎么办……” 而十几年后的云歌也很想问一句，爹地，你们都离开了我，我一个人又怎么办？ 云歌毕竟还是个孩子，在这样的气氛渲染下，眼泪只是掉得更厉害罢了。 就在昨天，他还打了自己，那个时候她真是恨透了眼前这个男人，并且对自己说，他对妈妈的伤害，对自己的伤害太深…… 她永远都不要再原谅他了！ 然而此时…… 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敲击，“恨”这个字，却说不出口了…… 那是她敬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人心都是肉长的，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在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他让自己在童话般的城堡里长大，身边围绕着的都是爱，他和母亲，都恨不得为她倾尽所有，只希望看见她脸上的笑容。 细想起来，这两年父亲对自己更是加倍的好，大抵也和杨蓉她们有关吧。 因为愧疚，因为自责，因为想弥补她缺失的那份母爱。 “靖江，你给我出来一下！”顾老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就知道，他抢不走云歌。 到底还是不忍心看云歌失去了母亲又没有了父爱。 但有些话，该说的，一定要说！ “歌儿，爹地马上回来！” 两个大人出去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云歌和何凌霄了。 云歌默默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不去看何凌霄。 “云歌……” 看着云歌负伤，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他心里着实不好受。 他去拉云歌的手，刚碰到，云歌就把手抽了回来，不想看见他。 “云歌你别不理我啊！你不见了，我跟靖叔叔都担心死了！还好是找到你了，再找不到，我们都要疯掉了！” 何凌霄就像在自说自话，云歌没理他，权当没他这个人在。 “哎呀小云歌！”何凌霄急的，“你倒是跟我说说话啊！你一直不说话，我心里闷得慌！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逼你跟林夕道歉的，林夕没事——” 相比林夕，云歌的情况看起来糟糕多了！ 听说她昨晚一个人在山上，又没吃的又没喝的，她一定害怕坏了！ “我不想知道她的事！”云歌开口了，却是带着刺儿的。 “好好好，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但你别生气了。”现在云歌最大，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没生气何少爷！”云歌闹着小别扭。 “还说没生气！没生我气你把脑袋拧到那边去？你打我吧！你就把气全往我这撒！”何凌霄抓起她的手掌就往自己脸上拍。 “啪啪啪”的声响，在这个病房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你干嘛啊你！有病啊！”云歌把手抽回去，“都说了没生气！是你说我不道歉你就再也不来找我了的！我告诉你，我不道歉，我永远都不会跟林夕道歉的！” “好好好公主殿下！”何凌霄极其无奈，“不道歉就不道歉，我这不说着玩儿吗？那是气话！气话你也信啊？我怎么可能不来找你？我一秒钟不见你我这心就硌得慌！想你想的！” 噗嗤…… 云歌早就憋不住了。 “笑了笑了！”云歌一笑，他就放心了，“多好看！你还是我的小天使！” 这其实是一段非常珍贵的回忆。 只是后来渐渐地，这些曾经也能很快乐的回忆，却被他们上了心锁。 再去回想时，梦里的很多细节都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云歌只记得，小的时候，那个少年为了她，真的愿意去做任何事，也是这个原因，让她在那互相折磨的三年里，抱有一定的幻想和希望。 在很多伤害都还没有来临之前，她曾希望，那个总是笑着说会保护她的少年，能再一次回到自己身边。 *** 没多少了云歌篇，交代完情节就不写了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6） “听说靖林夕那个小贱人又得了全市芭蕾舞比赛的第一名？” “恩。瞙苤璨午”云歌不经意地回答了一声，并不是很在意。 其实靖林夕的事，白瑶瑶也不想去在乎，只是现在说到靖林夕就一定会提起另一个人，所以她才会说起铄。 “那她接下来就要代表桃城去参加全国大赛了？瑚” “应该吧，”云歌若无其事地说着，“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白瑶瑶急躁地讲，“你没看见凌霄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吗？云歌，你再不出击，凌霄都要被人抢走了！” “无所谓的吧，”云歌加快了脚步，不让白瑶瑶看到她的表情，“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转眼已经那么多年了。 她昨晚才做了小时候摔跤他背着她走了半个小时的梦。 可是醒来过后，一切都消失了。 “怎么就不是你的了？云歌！你怎么能这么无所谓呢？凌霄他本来是你的的！你忘了小时候他怎么缠着你粘着你的？” “小时候的事而已，你还当真了，”云歌回头，镇定地看了她一眼，“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儿时的戏言，也该忘了。”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何凌霄渐渐地长成了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开始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不再整日粘着她，一口一句喜欢她了。 她想，他终究是见到了更多比她好太多的女孩子，觉得她不是那么独一无二了吧。 时光荏苒，她也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他们的交集越来越少，最终两个人的距离远得让她无法用肉眼去判断。 云歌说完这句话，就再没说什么，兀自走进了眼前豪华的酒楼。 白瑶瑶没有急着跟进去，而是看着云歌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了。 靖云歌，如今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么？ 是，的确是她从中作梗，拦下了何凌霄曾多次写给云歌的情书。她做为被他们两个相信着的“好朋友”，左右传话，加深了他们之间的误会。 其实他们都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解开这些误会，但最终却因为他们两个的成长，性格逐渐改变，而错失了。 她恨的，是靖云歌她一开始什么都拥有！她却不好好地去珍惜！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并且得不到！ 对云歌来说，骄傲是她这位公主所有的一切自傲的资本。 可是靖云歌，你有你公主的骄傲，他就没有他王子的尊严了吗？ 如果两个人始终不肯踏出第一步去了解对方，越走越远乃至形同陌路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换了是靖林夕，她的这些小把戏根本就不会成功！ “瑶瑶！你怎么站在这？”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白瑶瑶愣了一下，马上收拾了一下憎恨的表情，转过去又是笑脸：“凌霄！” 何凌霄的视线在四周转了一下，没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 “她没来吗？” 白瑶瑶尴尬了一下，笑道：“来啦，她先进去了。” 她就站在这里，他不问她一句话，每次见面第一句都少不了她！ 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一个礼物盒，笑问：“给林夕的啊？” “是啊，”何凌霄也看了一眼礼物盒，“答应过她的，拿到第一名就送她一份礼物。” 何凌霄越长越让女生着迷，白瑶瑶也在这些女生之列。 她知道，她是做为云歌的朋友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 可是她不甘！ 她从中做了不少手脚，到头来却是为靖林夕铺路！ 眼看着她和何凌霄的关系越来越暧昧，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白瑶瑶忽地有愣了一下：“两份……？” “恩两份。不进去？” “进去。”白瑶瑶笑了一下。 不用猜都知道，还有一份一定是给云歌准备的。 看着何凌霄的背影，白瑶瑶内心的恨意与嫉妒是止也止不住。 靖云歌，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从小到大，她就是看着无数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有白瑶瑶知道，何凌霄，那个唯我独尊的大少爷，唯独在云歌面前没有自信。 他不止一次问她，云歌到底喜不喜欢他？如果他去表白，云歌会不会拒绝他？如果他被拒绝了，那么他该怎么办？是不是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白瑶瑶告诉他不知道，她说她也不确定云歌的心意。 但是她又怎么会告诉他，云歌的心里也一直有他？ 她只是不会表达，也不愿意和他敞开心扉罢了。云歌看似坚强，其实只是用冷漠的外表将自己柔软的内心保护起来，不让人去触碰。 做为一个知道所有真相的知情者来说，白瑶瑶有时候真的很想笑。 这两个人，究竟是有多不自信才不敢确信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但是放心吧，她永远不会告诉他们的！ …… 今天是为靖林夕庆祝得奖，才设了这个小小的家宴。 要说外人，只有云歌带来的白瑶瑶而已。 她不想一个人来赴这种家宴，因此喊了白瑶瑶。 “林夕，太棒了！这是爹地送你的礼物！” “谢谢爹地！” “林夕，说好的礼物。”何凌霄也递上。 “谢谢。”靖林夕美美地笑着。 紧接着大家都送上了礼物，只有云歌和白瑶瑶空手而来，最后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了她们身上的。 靖林夕“期待”的目光最终落了下去，被靖江看见了，清咳一声解释说：“林夕啊，云歌买了的，应该是忘带了。” 云歌不说话。 这些年，就算是为了父亲，她也选择了沉默。 让这个家和平度过那么多年。 她懒得做这些表面功夫。 “林夕，快打开看看，看凌霄给你买什么了。”杨蓉偏是高声地说道，像是说给云歌听的。 云歌看似不在意，但实际上心思却已经飞了。 “是水晶项链！好漂亮……”靖林夕浮夸地赞道，“凌霄，帮我戴上好不好？” 出于条件反射，云歌抬起了头，刚好撞上何凌霄的眼神。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终以云歌的收回而结束。 这种默许的行为，让何凌霄站了起来，走到林夕身后给她戴好项链。 如果云歌说不许，哪怕是一个吃醋的眼神，他都可以当面拒绝林夕的要求！ 可是他苦苦期盼，却并没有换来她的在意。 他和别的女人互动，她竟一点也不在乎？ 欲擒故纵？可是为什么发现，他用着用着，他们的距离却真的越来越远，到后来他想挽回时，却已经弄不懂了？ 他摸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一场为靖林夕准备的家宴，何凌霄的视线却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云歌身上，而云歌埋头吃东西，全然不知。 她在刻意躲避谁，白瑶瑶知道。 大家眼里的云歌对何凌霄不屑于顾，而白瑶瑶知道，她就是太在乎了，才不敢踏出那一步。 宴会结束，何凌霄终于按耐不住了。 为了把礼物送给她，也要去把匆匆离开的云歌拦下来。 给林夕买礼物的时候，看见那些漂亮的首饰，脑子里想的，自然是给云歌也买一份。 “云歌！” 何凌霄抓住她的手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你错觉了，我没有躲着你。” 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看着靖林夕那么灿烂的笑容，他们那么融洽的交谈，她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一言不发，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因此，一结束她就离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变得那么在意，甚至是看见他和靖林夕说话心里就堵得慌。 心里被堵满的感觉，快把她逼疯了！ “云歌！”何凌霄抓着不放，“先别走，我有东——” “凌霄——”靖林夕紧跟着出来了，一看这情形，愣了一下，“啊你们……在谈话吗？” 云歌趁机挣脱了他，往酒店外走去。 “什么事？” “没有……我想问你这周六有没有空——” “再说吧！” 说完，何凌霄就转身去追云歌了。 靖林夕的表情也变得阴沉起来。 她就不信，她得不到他！ 后来的突发事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云歌站在马路对面，听见嘀嘀嘀的喇叭声并转身时，眼睛倏地瞪大。 “小心！” 一辆汽车正向何凌霄驶去。 两抹身影都不经思考地朝他跑去，但命运却选择了靖林夕。 云歌右边的车一个急刹之后停了下来，与她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而靖林夕，却推开何凌霄代替他倒在了车轮下。 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可笑，它总喜欢给人们安排一些意外的“惊喜”。 后来云歌时常想，如果当时是她离得比较近，替他倒在车轮下的人是自己，那么他们的路会不会走得更快更近呢？ 然而，那终究只是一种瞎想而已，事实是，靖林夕倒在了血泊中。 那一刻，风都好像静止了。 “林夕……”何凌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林夕！！” 现场都乱了，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云歌遗世而独立。 等所有人走了，她还是一个人站着，没有人注意到她。 忽然心情就糟糕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蹲在马路边上，把脸埋进了膝盖，低声地啜泣起来。 …… 全国大赛已经越来越近了，靖林夕却始终无法痊愈。 虽然车祸现场令人心生恐惧，但其实靖林夕却伤得不严重。 唯一严重的是她的腿，短时间之内不能恢复如常，也就是说，她可能没办法参加全国大赛了。 自从靖林夕出车祸后，何凌霄一直悉心照顾她，经常去医院陪她。 一个人若用生命去救自己，那种震撼，是没办法形容的。 何家的人都在感谢靖林夕，谢谢她救了何凌霄，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云歌也是不顾一切冲向他的。 她来不及想，只想他没事。 但没人知道。 就连何凌霄也没有看见。 靖林夕或许看见了，但她绝对不会提，云歌同样不会。 云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医院，但她就是站在病房外不肯走。 从透明的窗看见他细心喂她吃药的模样，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心痛。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眼看着全国大赛就要到了，林夕的腿一直好不起来，可怎么办啊……” “妈咪……没关系的，只要凌霄没事就好了，就算我这辈子都跳不了舞了也没有关系。” “这次要是没有林夕，我们家凌霄都不知道会怎样了！林夕啊，说多少遍阿姨都想再说一遍，真的谢谢！” “先吃药吧，”何凌霄说，“我们已经联系了最好的骨科医生了。站在舞台上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怎么能说不跳就不跳？我还等着看你拿下全国第一的样子呢。” “真的吗？”靖林夕听了很开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如果我拿下全国第一了……你会给我一个惊喜吗？” “当然会！所以林夕，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回到属于你的舞台上。” “恩！我一定会的！” …… 云歌最近心情不大好，想趁着暑假准备去散散心。 她不想自己的思想和情绪总是被何凌霄牵动。 林夕的脚听说是好了，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今晚的飞机，明天就要去参加全国大赛了吧。 也听说何凌霄会陪她去，给她打气加油。 所以云歌想，与其留下来看他们你侬我侬也自虐，倒不如离开这座城市，让自己的心慢慢沉淀。 她没带行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人坐了Taxi去机场，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窗外，雨幕迷茫。 心烦意乱的时候，静静地聆听雨声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云歌突然接到了靖江的电话。 “歌儿，林夕是不是在你身边？” “没有啊，怎么了？”找林夕怎么会找到她这来了？ “没有？！昨晚林夕说要出去，佣人问她去哪儿，她说是去找你，是你约的她，我以为你们姐妹俩要好好谈谈，也就随你们去了。今天我一看，都这个点了林夕怎么还不回来收拾东西，就打了个电话，结果她连手机都没带！” 云歌一脸奇怪，“我约她？我怎么会约——” 她都不想见到她！更何况是约她！ 然而话说到一半，云歌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糟了…… 昨晚瑶瑶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不会让靖林夕得逞，难道是瑶瑶…… *** 时间会跳得比较快的，把主要的情节讲一下就完了！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7） 昨晚瑶瑶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不会让靖林夕得逞，难道是瑶瑶…… “爹地，我先挂了。瞙苤璨午” 云歌挂掉了电话之后，马上打了电话给白瑶瑶瑚。 “瑶瑶，我问你件事，靖林夕不见了，这事跟你有关吗？” “怎么？消息传出去了？”白瑶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窃喜铄。 昨晚白瑶瑶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知道明天靖林夕会去参加全国大赛。 白瑶瑶特别不爽，还大骂老天不开眼，竟然没趁那场车祸收了她！ “瑶瑶！”云歌的语气重了几分，“我不是跟你说了，别做这么多事吗？” “她抢人男朋友她还有理了啊？凭什么凌霄还陪她去？我不整整这个小贱人，我心里过不去！” 白瑶瑶做这事，一来可以在云歌面前树立起自己是好闺蜜的形象，为了她可以去做一些事。 二来，她是以云歌的名义约的靖林夕，就算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那帐也算不到她头上！ 她了解，以云歌的性格，最后若真出事了，知道自己是为她才这样做的，那个傻瓜八成是会把罪扛下来自己受的！ 她还真希望出事呢！一箭双雕。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瑶瑶你——真是……”云歌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无奈，“你到底把靖林夕怎么样了？你别闹出事来！她现在可是何家的宝，她有个三长两短，何家人都不会放过我的！” 特别是何凌霄。 他变了，变得越来越在乎靖林夕。 他若不喜欢她，又怎么能那么温柔地喂她喝药？ 如若只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命，他就可以对她那么好，那么自己还想什么呢？ “放心吧！我也没把她怎么样！我就是约她去学校篮球场，让她在那呆一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急死她！出不了什么大事！” “露天的？”云歌看一眼车窗外滂沱的大雨。 “那废话！我可是看了天气预报的！还别说，给我争气了，真下了！哗啦啦还特大！一直从昨晚下到现在！我估计……靖林夕在那淋得爽着呢！” “瑶瑶！你怎么……师傅，掉头！去……” “诶云歌！你干嘛呢你？你别介！让她淋着啊，车祸都死不了，淋个雨能把她淋死，她就不叫祸害了！” 祸害遗千年，白瑶瑶可不觉得靖林夕那么短命！ “我回头再找你！” 就像她阻止不了白瑶瑶去整靖林夕一样，白瑶瑶也阻止不了要去放靖林夕的云歌。 云歌只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她靖云歌，还不至于去伤害别人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何凌霄如果知道靖林夕在那淋了一晚上，一定会心疼吧？ 到达学校的时候云歌自己也没打伞，小跑去露天篮球场。 现在是暑假，学校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在草坪里找到了白瑶瑶藏起来的钥匙。 那时她还想，自己真是够犯贱的，为了他，连情敌都救，还是那个自己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妹妹”。 透过篮球场外围的铁网，云歌看到靖林夕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昏厥过去了。 算了，如果靖林夕出事了，他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吧。 这样想着，云歌也没想太多，准备开门。 只是老天爷特别爱开玩笑，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何凌霄用阴冷的语气喊她的名字时，云歌怔了怔。 转过身，他正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她。 她知道，他误会了。 两个人站在雨幕中，谁也没有打伞。 他们对视了很久。 “我对自己说，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何凌霄看着她说道，“我曾经心目中的那个小天使，一定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可是靖云歌！你做了什么？” 他收到匿名信息，告诉他林夕被云歌关在了在篮球场！ 期初他不信，以为是诬陷，一路上他都在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但他没想到，竟然会撞个正着！ 那么有力的证据，他还能怎么欺骗自己？ 她早就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云歌了！ 云歌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把钥匙给我！”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几分。 云歌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那钥匙就在她的掌心中。 然而那时，她却很想将钥匙丢掉。 何凌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忽地用力将她压上了铁网。 “你变了！小时候你推倒林夕，还诅咒她死的时候，我还骗自己你当时说的只是气话，你不会那么心狠手辣！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自欺欺人而已……靖云歌你变了！从那时候起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靖云歌了！” “放开我，”云歌蹙眉，“很疼。” 他看不见她的眼泪。 这场大雨，让云歌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落下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但他一定看不到。 他现在心里只有靖林夕，不是么？ “钥匙要就拿去。与其在这里跟我算账，你还是去看看你的林夕怎么样了吧。” 何凌霄的目光这时才往篮球场上看去。 他猛地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开了门冲进去。 云歌深呼吸一口，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她只是站在那里，都能看到他对靖林夕的在乎。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换了是自己，他会不会这么紧张？ 何凌霄抱着靖林夕大步流星地从里面出来，他的视线再没有往站在那里的云歌身上流连。 “何凌霄，你还记得那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云歌的声音轻轻地，她也没有看他，模糊的视线望着空旷的篮球场。 他记得。 “你说，你会永远保护我，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我说的话，你都相信。” 时过境迁，连这些话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那时候他并没有去想，为什么云歌能记得那么清楚。 如果他早点想明白，也不至于误会了云歌。 “现在我就问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看着怀里已经面色苍白的靖林夕，何凌霄几度想开口，都咽了回去。 最终他半个字都没有回答，毅然从云歌身边走过。 他撞到了她的肩膀，并不重，可是云歌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发软，站也站不住。 他不信。 心口就像被开了个口子似的，注入了无尽的盐水。 眼泪与雨水化为一体，也掩盖不住她的悲伤。 何凌霄走后，云歌并没有离开篮球场，她反倒进去了，从里面把自己锁住，并且把钥匙丢出了篮球场。 她蹲在角落里，直到夜色降临。 靖家应该又在忙碌靖林夕的事了，她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失踪。 手机在响了一下之后就没了声音，她没来得及去看是谁的电话，它就因为进了水而短路损坏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淋着雨绕篮球场一圈圈地走，心里不断地喊着何凌霄出去。 她在用另类的方式将那个人从自己心房里赶出去。 我生气了何凌霄，房租我也不要了，快点出去好吗？ 可是心里的那个小人，却固执地不肯搬走，死乞白赖地赖在她的小房子里。 云歌无意间发现篮球场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处破损，铁网破了一块足够一个人钻过的圆形。 她在那里发现了靖林夕的发箍。 云歌终于释怀了。 她只是让事情提早发生了而已。 就算她今天不来，自己也逃不过何凌霄的指责。 瑶瑶一定以为自己成功了吧？殊不知，她们两个只是当了靖林夕的垫脚石而已。 云歌和靖林夕一样，没有离开那里。 她坐在那淋了一晚上的雨。 她想像靖林夕一样，第二天就倒在这里起不来了，然后有人过来找她，抱起她，送她去医院。 她想大病一场，病得自己没办法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她甚至希望能够发高烧，烧个几天几夜不退，等她醒来，她早已忘记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事。 然而事实却是，直到天亮也没有人来找她，她就像一个被遗忘的人，全世界都不知道她不见了。 她也没有像靖林夕一样昏迷过去，等了很久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为什么呢？她可以像快死了一样那么孱弱，而她却坐在这里头脑清晰得能回放一切细节？ 越想，心里就越难过，憋了一晚上的云歌终于在无人的篮球场痛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她从那个洞里钻了出去，一个人离开。 …… 回到靖家的时候，雨还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云歌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站在靖家门口。 夕姑姑去开门，完全是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我的天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了？快去换一身——” “靖林夕呢？” “在……在楼上——云歌！你先别去，会感冒的，先把衣服换了——” 云歌却不管，拖着这身湿漉漉就去了靖林夕的房间。 推开门，大家都在，齐聚一堂。 何凌霄在喂孱弱的靖林夕吃药，伸手去探她的额头，问她好些了没有。 她就像个林妹妹一样，说句话还带咳嗽的。 但那一切，在云歌看来都恶心无比。 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云歌的，惊呼之后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歌儿——！” 云歌就像水鬼一样，狼狈不堪。 何凌霄看着她，眼中亦是闪过惊愕，不明白她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生病中的靖林夕自然也是。 云歌谁都没看，视线是直勾勾地看向靖林夕的，她朝她走去。 在大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的时候，云歌却把那个发箍给了靖林夕，面无神色地说道：“妹妹，你的发箍掉了。何凌霄送的吧，这么珍贵的礼物，怎么能丢呢。” 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云歌知，靖林夕知。 ***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8） “妹妹，你的发箍掉了。瞙苤璨午杂书网 何凌霄送的吧，这么珍贵的礼物，怎么能丢呢。” 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云歌知，靖林夕知。 云歌不知的是，杨蓉也知瑚。 靖林夕本来已经从篮球场回家了，是杨蓉教她不如将计就计。 并且在家淋了好几桶的冰水才重新回了篮球场铄。 信息是杨蓉找了个陌生手机发给何凌霄的，但她并不知道事情进展得比她们想像得还要顺利：靖云歌竟然也去了！ 靖林夕的眼中闪过了别人都看不懂的害怕。 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靖云歌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但她并不知道，云歌并不准备做什么，她也不会告诉何凌霄任何事。 她的确是故意将发箍还回去的，她就是要她心慌，要她成天提心吊胆。 “妹妹，有些东西到手了，就一定要好好保护呢，否则，会得而复失的。”云歌笑，说了句意思模糊的话。 其他人当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歌儿！你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爹地我没事，我去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爹地操心一个已经够累了，身体不比妹妹好可怎么是好。” 靖林夕心里又是一个疙瘩，心里担心她什么都知道了！ 云歌的视线始终没有在何凌霄身上落下过，她从进来开始就无视了他的存在，直到离开，都没有看他一眼。杂书网 这场大雨冲走了云歌的懦弱，让那个坚强的云歌回来了。 她给自己换了一个新的保护罩：漠然。 从此以后，她一定不会再受伤了。 对吗？ 而何凌霄呢，看着云歌那落寞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关心她的死活了。 可是当他看到她这样时，心里却依然那么疼。 那一刻，他很想抓住她的手问一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雨下得那么大，你不会躲吗？ 但她的眼里，却仿佛没有他的存在了。 …… “云歌！你别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好！” 第二日，白瑶瑶和云歌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靖林夕依然还在生病中，虽然只是低烧，但却病得下不了床。 一大早何凌霄又去靖家看她了，云歌下楼时，他正准备上楼。 云歌打扮得特别漂亮，一扫昨日的阴霾。 虽是素颜，却依然美丽得不可方物，清新淡雅的装扮，在他看来就是最美的。杂书网 也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云歌怎么打扮，他都觉得很好看。 天气预报说，这星期一直会下雨，但雨天已经无法影响云歌看似美丽的心情了。 就像昨天一样，云歌仿佛看不到何凌霄，与他擦肩而过，下楼去，只和在看报纸的靖江说了一声要出去。 何凌霄那边收到的信息就是，没有他的云歌，依然能活得精彩如初。 “那你想我怎样？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求她离开林夕，和我在一起吗？” 以她的性格，做不到。 “那你至少跟他解释清楚，篮球场的事跟你无关啊！”白瑶瑶很焦急的样子，“别让他误会你了！” “没事，已经误会了就这样吧。” 她问过他的，信还是不信。 既然他不信，多说无益。 现在靖林夕参加不了全国大赛，所有的责任都要她来背了。 只是有些事，云歌并没有去拆穿。 至少，跳舞对靖林夕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她宁愿要用生病来换何凌霄陪着她，也不要去参加什么全国大赛，哪个才是她的目标，显而易见吧。杂书网 或许，她一开始学舞蹈的目的就不单纯。 “不行！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看不过眼做的！我不能让他误会你！” 说着，白瑶瑶拿出手机要给何凌霄打电话。 “瑶瑶！”云歌抓住了她的手腕，冲她摇摇头，“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吧，我不想它再有任何的延伸了。他们的事，我不想再参与了。” “云歌！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啊！你从小就喜欢何凌霄，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呢？” 云歌笑了一下，“无所谓了。” 真的…… 无所谓了吧。 “明天是七夕，我帮你约他出来！你们俩好好谈谈。” “不用了。” 七夕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一定是和林夕在一起过啊。 “不行！你们需要谈一谈！明天见！” “瑶瑶——” 那时云歌不知道，这个一心为自己出头的闺蜜，从头到尾都在为她自己而规划。 云歌同样不知道，在白瑶瑶还在想该怎样去找何凌霄的时候，何凌霄却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瑶瑶，我有事想拜托你。杂书网 ” “什么事？” “明天七夕，你能不能帮我把云歌约出来？” “这个啊……”白瑶瑶支吾着，“凌霄，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何凌霄听出了她这话的意思，皱眉问：“云歌生气了？” “凌霄，我觉得你也别生云歌的气，既然她会对林夕做出这种事，说不定她心里也是在乎你的呢？我是说说不定啊……虽说我跟云歌走得近，可云歌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啊！我只是这么猜……觉得挺像的啊。你和林夕走得近不也是为了让云歌吃醋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云歌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不想我和林夕走得太近，她真的吃醋了？” 白瑶瑶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他的欣喜。 因为吃醋，就代表云歌心里有他！ 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想传递什么错误信息！今天云歌闭口不提篮球场的事，我也不知道云歌到底了，可我看着她挺不开心的。” “是我！是我那天话说重了！”知道云歌可能吃醋了之后，何凌霄的声音都是有些激动的，“瑶瑶，我拜托你，明天一定要帮我约到云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快被逼疯了！我要亲口问她，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那……好吧……我尽管帮你约试试。杂书网 ” “好，谢谢你瑶瑶！你帮我这么多，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瑶瑶笑笑就把电话挂了。 如果他知道，她真的“帮”了他那么多，以他的脾气，恐怕都会掐死她吧？ 不过还好！只要她不说，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机会知道！ 亲口问她？ 白瑶瑶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个都不确定对方是否喜欢自己，这才不敢踏出第一步，如果真的让何凌霄抓住了这个机会亲口问她，那么她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她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 只有让云歌伤尽何凌霄的心，自己才有可能趁虚而入！ 白瑶瑶特地等几个小时候才给何凌霄发去了一条信息：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云歌，明晚十点，大广场第七棵树下见！不见不散！ 何凌霄很快就回了信息：好！不见不散！ 而这边，白瑶瑶又再次给云歌打去了一个电话。 “瑶瑶，你别再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去打七夕的主意的。” “云歌你先别急啊，凌霄说了——” 云歌直接挂掉了这通电话。 然而白瑶瑶锲而不舍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明晚八点，他在七巧广场等你，不见不散。 七巧广场…… 那是一个开发商专门为七夕建立的广场，七夕那天会特别热闹，到了明天晚上，广场附近都会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几乎看不见单身男女。 白瑶瑶提早把云歌弄出去，就是怕万一何凌霄没忍住，早点去靖家找她，那么一切就败露了。 而她做为最了解云歌的人，也可以确定，云歌如果知道何凌霄约了她，不可能不去！ 就算她篮球场的事让她决定放下何凌霄，放下还要时间呢，哪能那么快！ …… 七夕当晚，何凌霄八点钟就出门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提早去找云歌，因为一整天他都非常紧张，一直在想晚上会发生的情节，根本无心去想其他的事。 六点开始整装，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怀揣着青春期小男生的兴奋激动，把家里人的意见问了个遍。 “二哥……你能有点出息吗？”何凌瑜特别不屑他这副为了讨好女人而尽心打扮自己的模样，“不就是表个白吗？又不是让你求婚！” 彼时何凌霄的脾气还没有那么暴躁，顶多是少爷而已。 让她想想…… 她二哥，大概是在发生了靖云歌下毒手害靖林夕出车祸的那时候起，脾气开始越来越暴躁，有增无减，在那三年里更是像恶性肿瘤一样滋生蔓延。 所以这个时候，何凌瑜和他说话时，还是比较自由的，什么话都敢说。 而何凌霄也不在意，满心沉浸在自己即将和云歌表白的喜悦中。 “你懂什么？只要我表白成功，求婚那迟早的事！小屁孩不懂别说话！” 何凌瑜努努嘴，不开心。 她不喜欢靖云歌！ 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 “加油啊凌霄，”客厅里何凌歆正在陪何老爷子下棋，“不过你喜欢的人不是变成林夕了吗？怎么又要跟云歌表白？姐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你就随他闹去吧！”何老爷子开口说，“别理他！” 有吗？他什么时候喜欢林夕了？ 他只不过把她当妹妹看待！云歌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他喜欢的人不一直是云歌么？ 何凌霄来不及去问周围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匆匆地出门了。 “哎二哥——你急什么呀！不是说十点吗？现在才八点！” “这小子，猴急猴急的！”何老爷子也是无奈，“随他去，看他能闹出什么来！” 于是乎，说是要去跟云歌表白，结果带回来的却是林夕时—— 何家人也唯有用“囧”这个汉字，以及“o(╯□╰)o”这个表情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了……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9） 已经八点了。【首发】 云歌此时已经站在七巧广场附近。 但她并没有进去。 站在外面，在茫茫人海中，搜寻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的，她告诉白瑶瑶，她不会来，但时间越来越近，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这边走来。 她等到八点半，目不转睛地找了半个多小时，没有看到何凌霄。 而这时，也在一旁看了半个小时的白瑶瑶却跑了出来。 “云歌！你还是来了！凌霄呢？他到了没有？” 被白瑶瑶发现自己心口不一，云歌面上有些尴尬，只身要走。 “我先回去了。” “诶云歌！再等等吧！说不定是路上堵车！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多这半个小时！” 云歌心里在想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确实挺了白瑶瑶的劝，停下了脚步。 白瑶瑶瞄了一眼早已心不在焉的云歌，“不经意”地自己看着手机念叨起来：“怎么搞的……人没来……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去哪儿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给何凌霄打过电话。 她只是想给云歌制造一个就算给他打电话也不会通的假象，这样云歌就不会给他打电话核实信息。 只是白瑶瑶猜想，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就算她不说，云歌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她做的，只是为了将那剩下的百分之九的可能性抹杀掉。 至于那最后的百分之一，就是她无法预计的一些意外了。 眼看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广场上的大钟表显示，已经九点了。 成双入对的情侣越来越多，但两双眼睛都没有看见何凌霄的身影。 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根本没来！ 在云歌等待的时间里，何凌霄在另一个与七巧广场相反方向的大广场里走来走去。 大广场人几乎没有人，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慕名去了七巧广场过七夕。 何凌霄一个人在树下走，从第一棵树走到最后一棵，又从最后一棵走回第一棵，无聊地走了一个多小时。 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对他来说时间却过得太快了。 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只有一个小时了该说什么都还不知道”这样的想法。 紧张！ 十点钟的时候，全城下起了小雨，但这丝毫不影响七巧广场的热闹程度。 雨势不大，有的两人甜甜蜜蜜地撑一把伞，有的则干脆不打伞，两个人恩爱地一起淋雨，亦是别有一番风情。 白瑶瑶的再等一下，却让云歌又等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等着等着，就没有了要回去的念头。 她和白瑶瑶坐在广场周围的台阶上，身后是漂亮广场喷泉。两个人坐在那里，在今晚的七夕主题下，显得有些显眼。 “云歌，下雨了，要不我们就回去吧？都等了三个小时了，凌霄还没来……他一定是有其他事耽搁了，别等了！” “你先走吧瑶瑶，我想再坐会儿。”云歌看着眼前的那些情侣说道。 心情忽然就从一开始的紧张到了现在的平静。 知道他不会来之后，竟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云歌……你别生气，先回去，明天打个电话问问看，说不定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呢。” “没事，”云歌转头看着白瑶瑶，笑笑，“我没生气。也不用问了，他不来，就是给我最好的答案了，何必再上去问什么理由自取其辱。” 她本以为，是她误会了他，他真的喜欢自己也说不定…… 所以她击败了心中那么多的骄傲小人，抱着这样一小丝的希望来到这里。 既然答案已经有了，还去问什么？ 她是真的没生气，感情的事么，你情我愿，就算最后真的做不成男女朋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云歌……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要是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陪着你。” “不用了，”云歌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如果为我好你就先回去吧，我没事的，谁说七夕不能一个人过呀。”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不开心，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恩，你回去吧。” 白瑶瑶早就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她一直在等机会离开。 虽然她知道以何凌霄的性格也是等不到不死心，但如果真的等得太久而走了的话，她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广场上的大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十一点，七巧广场，下着小雨。 等雨小点的时候，对面的河岸终于成功地点燃了烟火，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 到处都是拍照留念的情侣们，云歌一个人坐在那里，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欣赏着美丽的烟火，姹紫嫣红。 真漂亮。 然而天公不作美，放到一半的时候，雨势突然又转大了，烟火被浇灭，人群也不得不散开，去找能避雨的地方。 只有云歌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尖叫，她依然坐在那里，安静无比，周围没有一个人。 她突然变得很喜欢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人打扰。 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下，安静地淋了几分钟的云歌终于站了起来，缓慢地在雨幕中行走，离开了七巧广场。 该回家了呢，病了就糟糕了。 而另一边，白瑶瑶急匆匆地赶到大广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 何凌霄的身旁，站着为他撑伞的靖林夕。 怎么会…… 白瑶瑶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靖林夕！ 她大概怎么都算不到，何凌霄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正在靖家陪靖林夕，她什么都知道！ 白瑶瑶怎能想到，靖林夕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意外！ 可恶…… 她铺了那么久的路！竟然只为靖林夕？！ “凌霄！别等了，姐姐一定是有什么事而来不了了！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别管我！” 十一点半而已！ 才等了一个半小时，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说不见不散吗？靖云歌，有本事你就别来！ 他有什么等不起的！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的紧张感已经被消除干净了，只剩下满身的愤怒。 为她找尽了理由，却依然等不到她的身影！ “凌霄——” “我让你别管我！”何凌霄愤怒地把她手中的雨伞挥开，两个人都站在了雨中。 他今天就要看看，靖云歌她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要么就别给他希望，给了她就给他一个解释！ “你去告诉靖云歌！我今天就在这里等她！等到天亮我也等！她说的不见不散，她人呢？！” “凌霄……你别等了！姐姐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人只有她自己！她如果要来，早就来了！就算是堵车，也该到了！” “闭嘴！！” “凌霄……你为什么只向前看？”靖林夕的眼泪被雨水冲刷，“你回头啊……你回头看一看……我一直站在你身后……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凌霄！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这么多年了，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一点点诚意吗？” 愤怒中的何凌霄，不敢相信地看着靖林夕。 是的，他不知道。 他把林夕当妹妹，所以也自然而然地认为林夕对他也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他没有想过…… 林夕喜欢他？ “林夕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你走吧，让我一个人！” 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走，你在这等她，我便在这里等你，你等她的答案，我等你的答案！”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雨持续下着，渐渐地转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天都要亮了。 何凌霄真的在那等了一晚上，淋了一晚上的雨，他希望是自己错了，但事实上，却是靖云歌真的没来！ 时间磨尽了他的耐心，磨尽了他对云歌的期盼。 “靖云歌！”何凌霄愤怒地一脚踢翻了一旁的垃圾桶，“你他妈混蛋！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让你靖云歌愿意付出真心的人！” 约了他却不来，让他从欣喜到担心，从担心到失落，从失落到愤怒…… 把他当猴一样耍！肆意地践踏着他的尊严！ 靖云歌！谁他妈给你的权利！ 而他的身旁，靖林夕也陪了他*。 如她所愿，淋了一晚上，病还没有好全的她终于在关键时刻倒了下去。 听到声响，何凌霄回头一愣，呆住了。 “林夕！” 抱起靖林夕，探了探她的额头，惊愕：“好烫！你又发高烧了！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怎么那么傻陪着我！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靖林夕闭着眼睛，嘴里依然在轻声说着：“我在……等你的……答案……” “别说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愤怒，在因为靖林夕的忽然倒下而消散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永远那么的可笑。 你在固执地等着别人，而你，也在被另一个人固执地等待。 …… 七夕那晚，云歌没有回家，所以并不知道靖林夕再一次发了高烧，昏迷中一直喊着何凌霄的名字。 这一次，何凌霄寸步不离，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而何凌霄却不知道，云歌也发烧了。 但她没有回家，夜半的时候去了白瑶瑶家。 睡了一觉，早上一直没有起来，白瑶瑶去喊她起*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她发烧了。 “好烫啊……起码得三十八=九度了，”白瑶瑶坐在*边，探着她的额头，“我马上打电话给靖叔叔！” “不要……”云歌抓住了她的手腕，摇摇头，有些孱弱，“算了吧，收留我一天，拜托了……” 那天在篮球场上淋了一天都没事，昨天只淋了一会儿就感冒发烧了，自己这身体，也算奇葩了。 那天，白瑶瑶给她带来一个消息—— 靖林夕终于众望所归地成为了何凌霄的女朋友。 “等我重生吧……”云歌咳嗽着，反倒安慰起担心她的白瑶瑶来，“放心，我没事，待我破茧成蝶，会是一个全新的靖云歌。”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0） “听说今天是靖林夕的生日？” 云歌和白瑶瑶一起在大食堂吃中饭，面对面坐着。【首发】 “是吗？” “哦忘了你不关心……” 自从何凌霄和靖林夕交往后，和她们的关系便疏远了。 何凌霄有什么事，再也不会跟自己讲。 那时白瑶瑶才真正发现，没有云歌，何凌霄根本就不会跟她讲话！ 那次七夕，云歌的失约，对何凌霄来说是一次尊严的踩踏，他等了她一晚上的事最后大概是被他压了下去，并没有被到处说。 白瑶瑶想，他此刻最想做的，应该就是抹去所有人那晚的记忆吧！ 他只恨自己真的那么傻地等了她一晚上，但她却丝毫不在意！ 事后，她有过哪怕是一个字的解释吗？ 没有！ 被伤害过一次的他，是绝对不会去质问云歌，被伤害第二次的。 于是七夕那晚的事，随着他和靖林夕交往被那场大雨冲刷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谁都没有再提。 “说吧，”云歌吃着，说道，“你消息都已经打听到了，不说会憋死你。” “那我可真说了啊……” 不说假，白瑶瑶的确是憋坏了，那种听到了什么消息却没人分享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云歌于白瑶瑶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真的只是一种利用关系吗？ 但很多时候，她们可以说是朋友。 说不清，道不明。 “说吧。” “为了给靖林夕庆祝生日，何凌霄请了他们全班同学去酒店。” 云歌顿了顿。 “是吗……”笑了一下。 何大少爷，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没有请你吗？” “没有。”云歌回答得干脆。 “怎么这样……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你好歹是靖林夕的姐姐，她生日，不该通知你吗？” “通知我干什么，我宁愿他们不通知我，”云歌淡定地吃着，“做得很好。” “好什么啊！”白瑶瑶反倒不淡定，“学校好多人都知道你和靖林夕是姐妹，她过生日，连你这个姐姐都不请，像什么话！”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 请她她才觉得不对劲呢，还得费脑筋去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以及真邀请了她还得想个完美的理由去拒绝，不能驳了她父亲的面子，要真应付不过去，还得花钱费脑地给她买生日礼物，多麻烦啊！ 这样不是挺好？倒是省了她去头疼了。 “你啊……就是什么都不在意，才会失去凌霄的！” 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没有她白瑶瑶的存在，云歌可能早就和何凌霄在一起了。 他们就是太相信她了，才导致两人之间出现了太多误会。 但她会后悔吗？不会！ 她后悔的，是没把靖林夕放在眼里，让她这个最没可能的变成了可能。 而现在，她的计谋没有了用武之地，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你错了，有件事需要纠正一下，”云歌正色道，“那不叫失去，因为我从未得到过。”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我咬文嚼字了！算了，靖林夕的生日宴，你不去也好，去了我怕你尴尬。那两个人现在肆无忌惮地秀恩爱，我怕你看了都伤心。” 云歌也不解释什么。 伤心吗？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凌霄和靖林夕的确是处处秀恩爱，就算是在靖家，也没有个收敛。 有时候她都错觉以为他们是故意的，想让她难堪，想让她抬不起头。 虽然八字未有一撇，但很多人都以为，何家少奶奶的位子会是她的，如今易了主，怕是也有不少人已经在看她的笑话。 前方有几个女生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小兴奋。 云歌的注意力被她们吸引，是因为她们讨论得还挺大声的，什么好帅简直就是王子之类的赞美。 白瑶瑶朝那边看了一眼，也听了会儿，马上就明白了：“喔！这个我知道！” “你又知道？”百事通啊？ 而这时云歌才发现，很多事情，她都是从瑶瑶这边听说的。 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她从未去求证过。 也就是说，就算她欺骗自己，她也不知道。 不过…… 瑶瑶有必要欺骗自己吗？ “知道啊！”白瑶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们讨论的这个，是说咱们学校食堂来了一个大帅哥！传说中的奶茶王子，人帅奶茶也好喝！听说销量特别棒！” “原来如此……” 奶茶王子？ 这么说销量会好也不奇怪了，想必冲着奶茶去的不多，人都是冲那位大帅哥去的吧？ “对啊！又高又帅，又温柔，笑得还特别的好看！就是一个王子一般的存在，童话里走出来的那种！看见他就仿佛看见阳光似的！”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这个学校里帅的又不是没有，最出名的何凌霄她们也天天见了！ “你也是见惯了帅哥的人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这个可不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你拿他跟那些装x的炫富公子哥比，大家可不乐意啊！” 云歌还是不信。 “你还真别不信！这个点他应该来了，不信你跟我走，咱们去见见！” “算了吧，我信你还不行吗？”不管什么王子，她都不敢兴趣。 “别委屈啊！走啦，看看去，少不了肉！” 云歌在极其无奈的情况下，被白瑶瑶给拉走了。 那天，就是她和穆世清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走到卖奶茶的地方，云歌就感受到了那位奶茶王子的受欢迎程度了。 还没走近那块地方，就被眼前的壮观景象给吓到了。 退伍都排到外面去了…… 云歌和白瑶瑶此刻就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要不要这么夸张……”云歌汗，“这得排到什么时候？” “还是来晚了！他都是点心时间来的，听说其他时间还会去其他地方打工。” “好长的队伍……”云歌看着都怕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喝奶茶，要不咱们走吧？” 好像没看过帅哥似的…… “谁让你来喝奶茶了！咱们是来看人的！你瞧瞧这么多人，几个是真的来喝奶茶的？” 正说着，迎面走来几个刚买了奶茶的女生，还没开的奶茶都放在塑料袋里，手里都拿着手机讨论。 刚好走过她们身边，所以听得见她们在说什么。 “诶你这张拍得好好看！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太温暖了！心都酥了啊！” 云歌也忍不住好奇起来，真的有人笑得那么好看吗？ 或者，其实是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吧？ 小时候何凌霄经常对她笑，可那都是孩子纯真的笑容而已。 又走来几个女生，开心地说自己要到了他的号码。 后来的等待中，在队伍慢慢的前进中，出来的女生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终于，队伍临近了，云歌能看见一个高个男生站在那，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他低着头，云歌看不见他的脸。 兜里的手机震动，不知道是谁的来电。 拿出来一看，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第一反应是不想接。 何凌霄的电话。 但它一直锲而不舍地响着，很多人都朝她这边看来，云歌只好接了起来，但没说话。 “今天林夕生日，晚上八点，桃城酒店。” 白瑶瑶看见云歌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美丽，却让人觉得有一瞬间的寒颤。 联想情境都觉得，云歌不应该会笑呢…… 柜台后的少年抬起头，便看到了这道影响他一生的风景。 就这样莫名地，陷入了这个叫靖云歌女生的笑容里，自此走不出这道被他称之为魔障的关卡。 他听见她开口说：“何少爷，敢问一句，您这是在命令我吗？” “什么命令？”那头何凌霄的口气也不是很好，“我这是在通知你！” “通知？对不起呢，我听不出来，我只听到你命令我八点钟去桃城酒店。” 很多人都认识云歌，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冷美人，男女生都不怎么敢接近她。 她只有白瑶瑶这么一个闺蜜，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那些给她递情书的男生，一般也都是把情书递给白瑶瑶，让她转交。 越冷，身上就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想教人去探究，而她和靖林夕的关系，的确如白瑶瑶所说，是学校里大家津津乐道的。 靖云歌在接电话，电话那头是“何少爷”，内容八点钟，桃城酒店。 这几个短语组成了一条让人很感兴趣的信息，很多人都朝云歌那边看了过去，准备竖起耳朵听听更详细的内容。 “靖云歌你什么态度？”那头何凌霄一口不耐烦的语气，“我就知道你要扫兴，本也没想请你，可林夕说你是她姐姐，一定要我通知你——” “何凌霄我就这态度！”云歌也卯足了劲，“你不喜欢听可以不要听，这通电话也可以不用打，不必为了讨好你的林夕妹妹就这样为难自己！” 他们两人的关系，究竟是怎样愈演愈烈的，就连白瑶瑶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后来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们的关系在何凌霄和靖林夕交往后，无法阻止地走向了更差的境地。 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此时白瑶瑶已经不知道何凌霄是否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靖林夕而不再喜欢云歌了，她也不知道云歌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云歌总说自己能忘，但她现在发怒的表现，让她觉得她还没有忘。 何凌霄喊得很响，白瑶瑶站在一边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何凌霄为了靖林夕而请她去，这只会让骄傲的云歌长更多的刺而已，她不得不去怀疑靖林夕要何凌霄打这通电话的初衷。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什么生日宴，我不去！如果你非要我去，那么请你做好我掀了现场的准备，听明白了吗？再见。” 说完，云歌挂掉了那通电话，心里有一堆的气。 就在这时，队伍已经不知不觉地前进了，一杯奶茶递到她面前。 云歌抬头，就看见一抹灿烂如阳光的笑容，那少年对她笑说：“别生气了，喝杯冰奶茶吧，我请你。” *** 我比你们更着急，可情节摆在那里，我总得写完 啊，我也在加快速度啊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1）【结局篇－上】 云歌抬头，就看见一抹灿烂如阳光的笑容，那少年对她笑说：“别生气了，喝杯冰奶茶吧，我请你。｛首发｝” 那一瞬间，云歌被这抹笑容惊到了。 这大概是她记忆里最好看的笑容。 此时她才知道，那些女生并没有夸张，这位奶茶王子名副其实，就真的像是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一般。 一时之间，云歌愣在了那里。 一同愣住的还有周边好多女生。 因为大家都听到了，这杯奶茶，他请！ 一直以来都微笑婉拒女生们各种要求的他，却请靖云歌喝奶茶？ 这意味着什么？ 云歌愣了愣，接过了那杯奶茶，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忙着掏钱，“不用了，我带钱了。” “不收，”穆世清笑道，“说了我请。天热上火，喝一口试试，去火气的。” 云歌看了一眼价格表，将只多不少的纸币放下，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 她并不准备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示好，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眼看云歌走掉，穆世清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诶——我叫穆世清！你叫什么名字？” 出于礼貌，云歌停下脚步，回头对还算和睦地回答他：“靖云歌。” 听到她愿意告诉自己名字，他再次笑了，灿烂不失亲和的笑容让云歌怔了怔。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的笑容，都映在他们的心里。 云歌边走边将吸管插入，吸了一口。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因何凌霄而搅乱了的心情忽然就缓和了许多。 冰冰凉凉地，甜甜地，就好像他的笑容一样，让人心里变得很舒服。 云歌回过头，发现他还在看着自己，扬了扬手中的奶茶说：“奶茶很好喝。” 回敬云歌的，还是那让众多女生倾心的王牌微笑。 在茫茫人海中相望，那种心动的感觉，穆世清后来记了很久很久，就算后来他变成了白泽，也还是能想起最初他们见面时那种心里的萌动感。 那时云歌也明白，为什么女生们会那么喜欢去排长长的队，只为看到他的笑容了，真的很好看。 第二天，云歌的专属位子上，除了惯例的几封情书外，还有一杯热热的奶茶，上面贴着便利贴。 云歌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昨天的那位阳光少年。 是他送的？ 虽然云歌看似很冷，但向来不会看都不看一眼就丢掉情书。 她每天都会打开看，一封一封地看，看那字里行间大家对自己的喜欢。 为什么喜欢看呢？或许只有这些情书，能让她觉得，自己就算得不到何凌霄的心，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好的—— 即便他们所看到的这些好也不一定是真的“好”，他们并不了解自己。 今天的不同，是她边看边喝那杯奶茶，喝得心里很暖和。 “嚯！云歌，今天也收获丰厚啊！”白瑶瑶来晚了，在她身旁坐下，“这杯奶茶是……我看看！” 她抢过那张便利贴看。 “是奶茶王子？” 云歌微笑：“人家有名字的，穆世清。” 一个听一遍就能记住的名字，一个和他人一样一听就让人觉得温暖的名字。 “呀，这就记住他的名字了？”白瑶瑶笑话她，“平时不是记不住名字的么？这个穆世清是个例外？” “算吧，你没夸张，我很喜欢他的笑容，看了让人心里暖暖地，很舒服。瑶瑶……你记不记得我们讨论过南北极有多冷？昨天，我的心突然变得好冷……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笑容，像一抹阳光一样，照射进了我的心里，一下子就变得好暖和，我好喜欢这种感觉……” 白瑶瑶看着自己面前的云歌，说着说着就很享受地笑了起来。 “云歌……你冷，是因为他吗？” “我不知道……” “好啦！让我们来看看这位奶茶王子写了什么！” 白瑶瑶正准备读出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绕过她的身体，将她手中的便利贴抢了走。 “诶谁啊——” 白瑶瑶转身，就看到高她许多的何凌霄站在她们身旁。 也就是这时候，大教室里有人发现了何凌霄的身影，尖叫声瞬间直达100分贝。 何凌霄还在这所学校的时候就创造了人气高峰，他毕业后就成为了学校里的一个传说，至今被学校女生津津乐道，甚至人气依旧。 何凌霄毕业后，就直接进了何老爷子的公司，实打实地从底层做起，如今已经是公司里的高管，表现很令何老爷子满意。 “凌霄？”白瑶瑶错愕，“你怎么来了？” 何凌霄？ 慢慢地啜着奶茶的云歌转头也看到了她，并不明白他何大少爷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 只见何凌霄看着手中的那张便利贴，当着大家的面读了出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穆世清。” 短短简单的一句话，却触动了何凌霄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 一见钟情。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年春天他见到的小天使。 他曾经相信，并且持之以恒地去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是一时的冲动。 但这种坚持，渐渐地输给了时间…… 此时再看到这句话，感触过后他只有无可抑制的愤怒。 穆世清？！是谁？！ “笑死人了！”何凌霄死掉了那张便利贴，“靖云歌，有人对你一见钟情！” 这所学校，有多少人都对她一见钟情？ 冰冷地，冷漠地，很多人眼里神秘的她，被多少人一见钟情？！ 大家都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而他该死的就是那其中的一个！ 他和很多人一样，愚蠢地栽进了这个“一见钟情”里，并成为抹之不去的污点！ 他不愿意承认这份愚蠢！ 何凌霄的愤怒，让很多想要靠近的女生却步了，就连白瑶瑶都被他的怒气震慑得后退好几步。 “都是蠢蛋！”被挑起怒意的何凌霄一掌拍在云歌面前的桌板上，“他们以为他们喜欢上的是个完美的女神吗？！都他妈是笨蛋！” 相对何凌霄的怒意，大家比较诧异于靖云歌竟然在漠然地看了何凌霄一眼之后，一个字都没说，淡定地转过脸去，并带上了两只耳塞，默默地喝着那杯爱心奶茶。 众：“……” 何三少这是被无视了啊？啊啊啊？ “靖云歌！”何凌霄一把扯掉她的耳机，“别给我装聋子！” 看见自己的耳机被分尸，云歌这才眉头紧蹙，看着他不悦：“何凌霄，你又哪根筋不对了？好好地发什么神经？” 他忍！ 何凌霄极力地忍下自己的怒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昨晚为什么不来？” “我干嘛要去？又不是我的生日宴，”云歌说得淡然，“我说了不去的吧，你别搞笑地告诉我，你们一伙人还为了等我而久久没开动？” 自然不会。 “我就问你，为什么不去！” “你好无聊。” 一大早冲到学校，莫名其妙地撕掉了别人留给她的便利贴，现在还质问她为什么不出席靖林夕的生日宴。 神经病吧他？ 烦！ “看见你都没心情上课了，”云歌说道，“何少爷让让道，这课我不上了。” 何凌霄自然不会放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一把抓住靖云歌手腕的目的是什么。 云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放开。” 简直无理取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现场忽然又起了一波高分贝。 穆世清抓住了云歌的另一只手，上演了八点档狗血偶像剧。 同学们自然想不到，这一大早的，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来！ “抱歉，请你放开我女朋友的手。”那个何凌霄不认识的少年说。 “你女朋友？”何凌霄当即皱起了眉头，打量着穆世清，“你谁？” “我自然是歌儿的男朋友。”趁何凌霄发愣的时候，穆世清一把切开了他的手，将云歌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谁也没想到，昨天还是单身的奶茶王子，今天居然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 云歌亦是没想到，整个人发懵地被一股力量带进了一个怀抱。 “歌儿？男朋友？！”何凌霄重复着，语气带着满满的笑意，“开什么玩笑！靖云歌她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她会答应？！ 她不是眼高于顶，谁都入不了她的眼么？ “我们歌儿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穆世清仿佛宣战一般，一口一声“我们歌儿”。 “你喜欢她什么？” 何凌霄的气势亦不输于穆世清，抬头挺胸，面对面。 两个人的战火已经点燃。 “她的一切，只要和她有关，我都喜欢。” 云歌被穆世清抱在怀里，并不急着挣脱，她抬起头，看着这个才见过一面，有过一两句对话的大男孩，肆意地宣告着对她的喜欢，心底升起一些异样。 “你为什么喜欢她？”何凌霄紧追不放。 “为什么？”穆世清看着他，还是笑，“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便认定，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不由自主地就是很喜欢，需要理由吗？”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这句话给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当头棒喝，感触很深。 就连何凌霄和云歌亦是。 如果他们曾经对对方说出这句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穆世清的喜欢，真的好简单，好纯粹。 云歌也并未想到，她听过那么多表白的话，竟然会为穆世清的这具“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动容了。 何凌霄是发怔的，他突然词穷了，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 “我看见她不开心，我就想让她开心，她若是冷，我就给她温暖的怀抱，我想用自己的努力，给她最好的依靠，我想守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就这样简单。” 真的…… 好简单！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他却没有做到？ 为什么从前他脸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何凌霄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他很愤怒，只能用无理取闹来宣泄。 “做你的梦去吧！她不会领情的！你以为她会接受你对她的好吗？！她只会把你做的一切都视为笑话！到时候你的尊严会被她踩在脚底狠狠地碾压，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后悔自己的蠢钝！” “是么？”穆世清没有发怒，不管何凌霄又多愤怒，他都是用自己的微笑去接他的话，“如果那个人是歌儿，我愿意。” 何凌霄的双眼慢慢地睁圆。 云歌把自己放在穆世清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眼睛有些湿润。 或许是那句熟悉的守护，也或许是其他。 云歌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了一切，她搂着他的脖子，将高大的他拉向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了他的嘴唇。 何凌霄亦是瞪大了眼睛。 她在做什么？！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它只是一个宣告。 结束了那个吻，云歌转身看着何凌霄镇定地说：“何凌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穆世清。” 何凌霄的眼睛瞪得更大。 男朋友…… 就算有了刚才的缓冲的，但她的这句话还是让他怔住了。 “世清，这是我未来妹夫，你可以认识一下，也可以不认识，毕竟没关系。” “原来是未来妹夫，”穆世清脸上的笑容也换了一种模式，“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抢歌儿。” 穆世清兀自握了握他的手，没有继续下去。 “世清，我们走了。” 知道云歌和穆世清都走了，现场的大家也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白瑶瑶都呆住了，什么情况？？ 何凌霄更是整个人跟定住了似的，没了反应。 自己曾经追逐了那么久的云歌，就这样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他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它是事实！ 很快，当天下午整个学校便传遍了那天早上在1号大教室发生的狗血一幕。 姐姐妹妹傻傻分不清楚，少爷王子放不下，这四角恋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但总之，确认了一件事：冷美人从此也名花有主了！ 而穆世清也不再是大家的奶茶王子，从此他只是靖云歌一人的！ 当晚，已经戒酒很久的何凌霄破了戒，一个人喝了很多的酒。 不开心，很不开心。 明明是那么讨厌的人，明明是已经被他放下那么久了的人…… 他喜欢的人已经变成林夕了不是吗？ 为什么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转身离开，他还是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 不细写了，回忆结束就这几天了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2）【结局篇－下】 他喜欢的人已经变成林夕了不是吗？ 为什么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转身离开，他还是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想抓着她破口大骂，想把那个穆世清摁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顿，想…… “凌霄……爷爷说你回来后就不说话，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靖林夕走到他身后。【首发】 靖林夕因为头一天晚上睡得太晚，今天并没有去学校。 后来听到死党发来的消息一直紧张到现在。 来到何家后见不到何凌霄的影子，何老爷子说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闷酒。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靖林夕不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凌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好吗？什么都可以说的。” “别管我。” “凌霄——” “别管我！”这些年来，何凌霄第一次对她发怒，并且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滚远点！” 酒瓶子的砸开，着实是把靖林夕给吓坏了，错愕地站在那里发呆。 然后她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演技—— 抽泣。 显然这招很管用，何凌霄看见她的眼泪后，愣了愣，语气稍微有些缓解，“对不起。但是林夕，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舒服。” 说完他就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靖林夕在难过之余，脸上出现了一丝恨意。 靖云歌…… 一定又是靖云歌！ 他的心里…… 是不是还没能忘却她？ “凌霄？”何凌歆从屋里出来，一下没喊住何凌霄，让他走了，来到院子里看到了靖林夕，“林夕，发生什么事了？凌霄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凌歆姐……我也不知道……我听我朋友说，凌霄早上去找了姐姐，知道姐姐和学校里那个奶茶王子穆世清交往了之后就大发雷霆，回来后爷爷就说他闷闷不乐地……” “奶茶王子穆世清？” 靖林夕并没有注意何凌歆的表现，只一味地说：“凌歆姐……你说……凌霄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姐姐？我是不是应该退出……” “傻瓜，没有谁在谁的心里是永恒的，时间永远能让人忘却一些人和事。凌霄应该只是心里不爽而已，他没得到的，却让别人得到了。别担心了，明天就没事了。” 是的，明天的何凌霄，又是一个全新的何凌霄。 他放下了更多早该放下的事。 …… 很久以后，何凌霄还是和靖林夕在一起，而云歌和穆世清这对临时组成的男女朋友，到后来也没有分开。 很多次云歌都想提分手，因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对穆世清付出真心，这样肆无忌惮地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她自己心里都过不去，但每次都被提前察觉的穆世清敷衍了过去。 他说他不在乎，就算他知道那天她在利用他逃离现场，他也无所谓。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 “姐！你来啦！”穆海瑶放学回来看见客厅里的云歌，脸上也是灿烂的笑容。 一开始穆海瑶并不是很习惯她的存在，觉得她抢走了只对自己好的哥哥，但很快她就和云歌成为了好朋友。 “恩，今天不是阿姨的生日吗？一定要来的。” “我都老了，还过什么生日啊。” 为人父母的，对自己的生日都不怎么在乎，通常都不愿意过，觉得麻烦，但孩子的生日，他们却记得比谁都清楚。 “哪有老！”穆海瑶过去搂着穆妈妈的脖子亲昵，“姐，你说是不是？” “恩。”云歌笑着点点头。 不管是穆世清，穆小妹还是穆妈妈，对她都很好。 只是他们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无法心安。 这不应该是她能享受的待遇。 “哥！”穆世清从厨房里出来，穆海瑶就冲了上去，“亲一个！” “小妹！”穆妈妈佯怒拉下脸，“多大了，让人笑话！” “谁啊？我姐吗？”穆海瑶对云歌也没有任何芥蒂，一口一声姐叫得亲昵，“我姐迟早要嫁给我哥的，都是自己人，不怕！” “别闹了小妹，哥哥身上都是油烟，你快去把书包放下，洗洗手就可以过来吃了。” 听到嫁这个字眼，云歌怔了怔。 真的不能拖了，再这样下去，她会伤害他们更深。 他们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罪恶。 知道今天是穆妈妈生日后，云歌提议去酒店摆一桌，就他们几个，不请任何人。 穆家并不富裕，可以说是贫穷，所以这次酒宴的费用自然是云歌来出。 但他们一听要破费，别说穆世清了，穆妈妈怎么都不肯同意，宁愿在家炒几个家常小菜便好。 拗不过他们，云歌只好作罢。 既然是穆妈妈的生日，当然以她的意愿为主。 就像她说的，去哪儿吃，吃得好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人都在身边，大家都好好地，那便足矣。 而今晚担当大厨的，当然是穆世清了。 桌上已经有好些色香味俱全的菜了，见穆世清还在厨房里忙活，云歌说了声去看看，便进去了。 “世清？还没好吗，差不多了吧？我们四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的。” “就快了，你先出去，厨房油烟重。” “没关系。你还在做什么吗？” “秘密！你先出去！” 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云歌带着满脸的疑惑先出去了。 三个女人已经坐在桌前等待，穆海瑶也喊着：“哥——好了没有啊，我肚子都饿了……” “好了好了！就来！”穆世清说着，两只手都端着一个diy小蛋糕出来了。 “咦？哥，为什么有两个蛋糕？” “一个是给妈妈的，”穆世清说着，把一个蛋糕放在了穆妈妈面前，而另一个则放在了云歌面前，“歌儿，你猜猜，是什么？” 云歌看着它，没有明白。 “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 在穆家人的欢呼声中，云歌渐渐地想了起来。 一个不被她看重的日子，他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就算一开始她对穆世清还有所怀疑，觉得他的喜欢来得太快太奇怪，但渐渐地她已经找不到怀疑的理由了。 或许就像他说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因为世界上的确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 “姐！你快点嫁给我哥吧！”小妹在一旁起着哄，“我哥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哥哥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挣钱，给姐姐你最好的生活的！” 那时，大家都很开心，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但云歌却哭了。 “姐……” “对不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云歌转身出去了。 穆妈妈推了推穆世清，“快跟去看看，别出事了。” 云歌并没有乱跑，穆世清追出去的时候，云歌只是坐在一旁的石阶上。 他稍稍放了心，在她身旁坐下。 “怎么了歌儿？是不是我擅自做主，让你生气了？” “世清……你别对我那么好，”云歌哽咽着，“我觉得自己满身罪孽……阿姨和小妹都对我很好，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你明明知道我——” 穆世清来不及说什么，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看了手机后，他对云歌说了句抱歉，去一边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 “替我跟阿姨说声生日快乐。” “谢谢，”穆世清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但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吧。” “凌歆，都已经过去了，有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头是何凌歆。 没有人知道，穆世清和何凌歆交往过。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何家只有何家大伯知道。 因为穆世清的家世，何父并没有同意他们两个，为了阻止他们的发展，最终将何凌歆送去了荷兰留学。 他们的感情，败给了时间。 “哥——菜都要凉了，”穆海瑶跑出来喊他们，“姐，有什么事都先吃了再说好不好？哥哥要是欺负你了，我跟妈妈都站在你这边！” 眼泪流过之后，云歌的心里其实已经舒服了很多。 她摇摇头：“我没事了，世清没有欺负我。我们进去吧。” “恩！”穆海瑶点点头，一副有了姐姐不要哥哥的样子，只牵着云歌就进去了，留穆世清一人在外面打电话。 穆海瑶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能让那头的何凌歆听见。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何凌歆说道，“云歌在你们家？” 如果不是靖林夕提起，她都不知道他竟然和云歌交往了。 “恩。” “你知道云歌的事吗？”何凌歆提醒他，“就算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她可能对你不是真心的，云歌和我弟弟——” “不关我的事，”穆世清不愿意听下去，“何凌霄我见过了，不管他们以前有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要做的，就是得到她的现在和未来。” “……打扰了，祝阿姨生日快乐。” “谢谢。” 穆世清回到了客厅里，四个人坐一桌，一扫刚才的不愉快，开心地吃着聊着。 后来的后来…… 云歌很想时间就那样停留在那一刻。 然而她走错了一步，便步步错。 八月八号，那是梦靥一般的一天。 那么多痛苦和快乐的回忆里，那年八月八号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 但那一天…… 终究是到来了。 那一个星期，发生了所有一切他们大家都不愿意发生的事。 靖林夕出了意外，倒在医院里至今未醒，云歌代替靖林夕，站在了婚宴的主位上，穆世清这个名字，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一天，身旁的何凌霄始终压制着自己满身的怒气。 宾客也好，何家的人也罢，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到最后嫁进了何家的人，会变成了靖云歌。 那晚，何凌霄喝得烂醉，对云歌骂骂咧咧，却依然道不尽自己心中的愤怒。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的三年，就从这年八月八号，拉开了序幕。 而接下来，属于云歌的故事，便真正开始了…… *** 这章之后就是正文第一章了，想要回顾的亲可以开始循环啦~ 既然大家不想看虐，我就不细写了，你们烦，我也浪费感情，吃力不讨好 明天交代白泽的事，大概是两三天的进度，再之后可能写几章云歌和渣渣和好后的番，即时反应吧，不想看现在就说吧，免得我到时候写了又有一堆人喊，无法同时间满足所有人，我真是特别困扰＝＝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3）（白泽篇－上） 事情，要从几年前白泽在一次通告上昏迷说起。（首发） 不堪的回首被他斩断在回忆里，他要做的，是努力工作，成名，走在这个圈子的顶端，再认回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给她们最好的生活。 期初，他以为老天爷让他重生，便是给了他机会，让他去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赎罪。 但那次胃癌的诊断书一出，他便觉得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 本以为只是太过劳累才会昏倒，平日里胃疼得不行也只是当做一般的胃病去处理，却未曾想到，已经演变到胃癌的地步。 医生说，只要接受治疗，按时吃药，成功地控制住癌细胞，抑制住病情不再恶化下去，平安地度过六年，就是胜利。 第六年，白泽忙完了欧洲的巡演，回到维罗纳小镇看云歌和二宝，却病倒了，被送进了医院。 在陌生的地方，昏厥后的白泽没来得及跟医生通气，做为家属的云歌，自然被医生叫过去商量谈话了。 那时云歌才知道，一直以来坚强自立的阿泽，竟然患上了胃癌。 他一个人隐瞒了病情那么久，辛苦工作，来回奔波，照顾她和二宝的衣食起居。 那一刻，云歌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妈妈……爸比怎么了？”彤彤趴在云歌的怀里，很是担心，“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彤彤乖，爸比没事……只是坐了太久的飞机，太累睡着了。” 云歌想要安慰彤彤，但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 “妈妈你骗人……爸比没事妈妈为什么要哭……”彤彤一见，便也泪眼汪汪，“爸比是不是要死了……呜……” “臭彤彤，你就这么盼着爸比死啊？”关键时刻，病*上的白泽醒了过来，略虚弱地笑道。 “爸比——”彤彤开心地奔跑过去，扑在白泽的怀里，“你吓死彤彤了……以后不可以晕倒……” “好好，爸比答应你……” 而这边，墨墨走到云歌身旁，踮脚去擦她的眼泪，安慰起她来：“妈妈，不要伤心了，刚刚医生叔叔不是说了吗，uncle的病已经好多了，这次真的只是太累了才晕倒了。” 刚才医生说的，墨墨听懂了。 “墨墨乖……”云歌搂过墨墨，心里依然是酸楚。 又过了会儿，云歌让墨墨带彤彤去旁边一点玩耍，她想和白泽谈谈。 彤彤离开了身边，云歌一靠近，白泽就觉得好像恶魔来了，嘿嘿地先笑了两下说：“嘿……女王饶命，我知道错了，求原谅！” 猜到云歌可能是知道了什么，白泽率先认错。 “你还开玩笑！”云歌气归气，怕被彤彤听到，还是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从最初他化身为白泽来到她身边，她就见过很多次他胃病发作疼痛得受不了的样子，但她从未想过，这会是癌。 她曾以为，癌症应该会离她很远很远，和她无关才是。 没想到，这次会离得那么近…… 癌症这个恶魔，降到了她最亲近的人身上。 “嘿……告诉你做什么，不是要你跟着一起操心吗？你还得天天叮嘱着我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你变成了更年期大妈，我会很心疼的。”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云歌气得没了脾气，“都什么时候了，咱能认真一点吗？”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何况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啊，你又不是医生，救不了我！我早在几年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之后就看开了，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有什么烦恼。对我来说它就像不存在一样，就和普通的小病没区别，就不大想提啊。” “什么叫和普通的小病没区别！”云歌轻轻一喊，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心头一酸，眼泪就又出来了，“弄不好你会——” 死的。 “死”这个字眼，她始终没办法说出口。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现在又要……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都有定期去复查的，该做的我都做了，医生吩咐的也都乖乖地听从，按时治疗按时吃药，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我就是很难过……”云歌转过脸，看着门外，想把眼泪给逼回来，“你早点告诉我该多好……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和病魔抗争了那么久……” “病魔算什么！哥哥连死神都战胜了，怕什么！” “呵呵！”云歌冲他白一眼，“很好笑吗！” 她一点都不想笑啊，难过死了。 然而好在，病情控制住了，他还活着…… 云歌想起什么，问道：“所以我每次劝你和阿姨小妹相认的时候，你才会不同意？你是怕……” “说不担心，那是骗你的歌儿……”白泽看着天花板，总算又了几分认真样，“我很怕，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自己的寿命将尽……”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以后，谁替我照顾妈妈和小妹……我是怕我死了之后，有人再欺负你可怎么办？我怕我死了之后不能再照顾你和二宝，不能看着二宝平安地长大……我想看着丫头长成像你一样美丽的姑娘，嫁一个好男人……可是我怕……这一切我都等不到了……” “不会的……”许是白泽说得太动容，云歌控制不住情绪，有点失控地哭起来，“医生不是说病情已经好转了吗，不会有事的……” “我重生后，无时无刻不在倒数着回去和妈妈小妹相认，我想弥补这些年我亏欠她们的……可是我怎么回去？就在我赚够钱，觉得可以回去的时候，老天爷却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癌症……我竟然会得了癌症……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的时候，难道我要回去告诉她们，我还活着，只是我可能很快又要死了？” 云歌已经泣不成声。 老天爷对阿泽，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就算他曾经做错了什么，他也悔改了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 更何况错的根源在于她，有什么罪，让她来承受啊！ “与其让她们再失去第二次，倒不如别让她们知道，就让她们觉得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多好？” 几年的时间，她们好不容易从伤痛中走出来，渐渐地接受了没有他的日子。 这么宁静的生活，他为什么要去再次搅乱？ 不管是妈妈还是小妹，都无法承受住二次失去他的痛苦了吧？那不是很残忍吗？ “所幸快六年了……”白泽继续说，“我与病魔抗争了六年……我将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把每一天升起的太阳都当做希望……快六年了，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回去相认。” “一定会的！”云歌握着他的手，“六年你都走过来了不是吗？阿泽，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二宝，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是一家人，这条路，我们会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 后来重遇何凌霄，云歌也时常说这句话。 那时何凌霄以为云歌和白泽在一起了，误以为她所说的陪伴是另一个意思，殊不知云歌对白泽的放不下，是因为他的病情。 她答应过他要一直陪着他，战胜胃癌。 后来，云歌答应白泽等他息影后一起去临川休养。 那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如果要结束，就在那里。 只是世事难料，白泽并没有料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云歌还是和何凌霄复合了。 他的私心，终究没有被满足。 然而，看着二宝有了亲生父亲陪伴后的开心，他也放心了，他相信悔过后的何凌霄能给他们母子三人一个幸福的未来，因此就算是一个人去临川也没有关系。 听完医生的初步诊断结果后，白泽很开心，因为六年了！ 终于熬到了第六年，而他的胃癌，并没有复发！ 这个消息简直让他太开心，他终于可以和妈妈小妹重逢了！ 但他和云歌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开心地要和她们相认时，一个电话，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 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让他有时间立马去医院一趟，再做一个详细的全面检查。 “阿泽？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还有事，这顿饭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他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差到了谷底，连云歌都没有搭理，出了酒楼上了车便狂飙起来。 他需要发泄！ 为什么…… 六年了！ 他苦苦等了六年！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与病魔抗争……等的就是这相认的一天！ 他以为他熬到了头，但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不可能！ 既然只有更绝望，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为什么不让他前些年就死掉算了！让他活那么久，连他自己都以为他胜利了！ 车子在公路上飚速，他甚至想放开方向盘，放弃自己的生命。 云歌的一个电话，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听到她的声音，情绪已经稍稍稳定了一些。 罢了，六年他都等下来了，再多等十天八个月又何妨！ 而这一次，白泽依然没有选择告诉云歌他复发了，收拾了行李，没有告别，第二天毅然离开了桃城，独自前往临川。 如果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那么他选择一个人安静地离开。 …… “哎——先生……”护士为难地出现在病房门口，“白先生，我拦不住他……” “算了，没事，该来的始终要来。”躺在病*上的白泽，此时看开了许多，看见何凌霄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 “白泽，你让我一顿好找！” “还是被你找到了！何少爷，你可真是吃饱了撑的！不好好照顾歌儿和二宝，闲着没事干来找我！”白泽虽然气色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说话的口气依旧。 “你以为我真闲得没事干？我要不是为了我哄我老婆开心，你以为我乐意来这么！” 网上爆料白泽的帖子一出，掀起轩然大波，他的粉丝们伤心不说，云歌更是心都碎了，寝食难安，他看着都心疼，不找回白泽怎么行？ 撇开为了哄云歌开心不说，就是白泽替他照顾了他们母子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他这个父亲该做的事，他也该回报他了。 “滚滚滚！我可不是让你拿去哄老婆开心的物品！”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4）（白泽篇－中） “滚滚滚！我可不是让你拿去哄老婆开心的物品！” 何凌霄正色道：“白泽，你跟我回桃城吧，云歌很担心你。｛首发｝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桃城，彤彤见不到你，哭得可伤心。” “这丫头……总算没白疼他！” “多嘴问一句，你还好么？” 网上那个帖子将事情丑化得很厉害，尽管他已经请团队尽量将真相还原，但难免还是有很多人会看见原帖。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倒也无所谓地回答道，“我在娱乐圈混迹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跟那些比起来，这些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不足挂齿！” 是不是真的不足挂齿，何凌霄并不知道。 那些照片别说是云歌，他看了都觉得心寒。 做为当事人，当真能一笑置之？ 相信就算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但当初一定熬得不容易！ 从穆世清到白泽，这些年他真的是过得太辛苦。 何凌霄靠在他对面的墙上，认真了一些：“白泽，虽然说过很多次，但还是想重复地说，很感谢你这么多年为云歌和二宝做的事。所以我想告诉你，如果有需要，尽管提，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 “不用，”白泽答得潇洒，“我没事，不需要帮助。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好。”何凌霄也不强迫他。 “只不过是疮疤被揭么，了不起？”白泽嘴角一勾，冷笑道，“那些疤痕早就结痂掉落了，那人能找到，还真是辛苦了！” “我自愧不如，”何凌霄现在才对白泽真正的佩服起来，“自问如果我经历你的这些历程，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来。” “不知道……”白泽靠着，看头顶的天花板说，“如果再让我活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坚持下来。有些事，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 “回去吧，”何凌霄再次说道，“自从网上那事出了之后，云歌就很怕你想不开，一直求我要找到你。你了解她的，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若不回去，她不会罢休的。” “这破事……”他指的是这次曝光，打扰了他的清修。 “经过多方查探，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突然离开桃城了。你胃癌复发了！白泽，六年前你就查出胃癌了是吗？” 白泽沉默。 “六年前你刚刚出道，还在努力地接通告，因为一次三天两夜没睡的记录而昏倒，查出了胃癌。而你一直在秘密接受治疗，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后来云歌是么？” “要不是那次意外，歌儿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了陪我养病，之前歌儿才答应带着二宝陪我在临川休养的，没想到还是半路被你给截胡了！何凌霄你这个混蛋，七年前输给你，七年后还是输给你，你怎么就那么狗屎运？” 何凌霄也感叹不已，苦笑：“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怎么就那么狗屎运呢？我做错了那么多事，但最后云歌还是回到了我身边，我多么庆幸……” 所以说，真的是不能比，有时候人比人气死人呢。 “白泽，其实你并不是输给我，你输给了时间，我比你多十几年认识云歌的时间。如果我们一同认识云歌……我真的没有自信能赢你。” 他赢的，是最先得到了云歌的心。 “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恨，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盼来生。 “我跟你回去。”再三思考之下，白泽还是这样答道。 他终究还是做不到放下云歌不管。 她那么担心他，他总得让她亲眼看看，他很好。 “那傻丫头，出什么事责任总是往自己身上揽。” 白泽沉默一下，又忽然道：“何少，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办不到的我也竭力去办。” “我把我的资产分为两份，一份给我妈妈和妹妹，一份给二宝，如果我不幸离世，你帮我把资产处理掉。” 何凌霄心里疙瘩了一下。 一时之间，连他都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从没有哪一天觉得，白泽可能会死。但听了他今天的话，他似乎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白泽对二宝，真的是疼到心里去了。 尽管他知道，云歌一定不愿意接受这一份遗产。 “我知道，何家不缺钱，以后你留给他们的也足够他们衣食无忧地活一辈子，但那是我的份。或许我不能陪伴二宝长大了，不能看到我可爱的两个干儿子干女儿长大成人，唯有这份寄托与期盼能赠予他们。” “滚蛋，”何凌霄不愿意再听下去，“我可不是给你打下手的。想要给二宝爱就自己给去！” 说完，何凌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白泽耸耸肩不说什么。 他不担心。 何凌霄已经答应了。 那时何凌霄没有想到，于白泽之前，季薇会先一步离开他们。 这个自小便以姐姐自称只比他打几个月的女人，终究是以惨烈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季薇的离世，给娱乐圈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微博上网友们一直在祭奠她。 前几天，云歌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因为体虚而进过一回医院，让何家的人都担心坏了。 这大人的情绪不好，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会受到影响！ 尽管谁都去劝，让她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想开一点，但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心里就是很难过，抑制不住喷涌而上的悲伤。 何家的人也都是没有了办法，让何凌霄带她出去走走，去哪儿都好，别呆在桃城。 但就在昨天，云歌收到一个邀约，她去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再像之前一样抑郁不乐，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问她都不答。 她只是模模糊糊地说，老天爷并没有赶尽杀绝，他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 没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季薇还活着的消息，让云歌的情绪开始慢慢好转，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没有了季薇的《盛夏》就不是欧少心目中的《盛夏》了，他将已经拍好的结局无盈利地放到网络上让大家观看。 那个曾经大紫大红的天后vivian，就像她饰演的角色美人鱼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化作了泡沫…… 这个虐心结局，无人不动容。 原本《盛夏》是白泽的息影之作，因为季薇的事，对粉丝没有了交代。 因此何凌霄特地出资请团队，为他打造了一个时长二十分钟的微电影。 该剧团队正在开会，何凌霄亲自到场监督，参与讨论。 “怎么了？”何凌霄一到，就发现在场的人表情都不怎么样，“一个个一副便秘的样子，遇到难题了？二十分钟的微电影，也能把你们难倒？” 白泽坐在那里，地转着笔，说道：“他们说难办。” “怎么个难办法？”何大总裁在主位上坐下来，戳戳笔尖，“说来听听，有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 “这……何总……”导演特别为难，“阿泽提了个要求啊……” 副导演接了嘴：“而且是特别刁钻的要求啊……” “是吗？你们不是应该习惯了吗？”何凌霄笑，“他那么大牌，也不是第一次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没习惯？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满足他！” “可是这次不一样……” “我说我不要片酬。”白泽笑米米地。 “哟，这不是挺好么？”何凌霄也笑，“给我省钱了。白天王啊，免费给我打工，挺好。怎么为难了？” 导演这才接话说：“阿泽说……片酬可以不要……就是女主角必须得是总裁夫人亲自出演……” “哦？” “何总您的太太……”导演等着挨骂。 “要我老婆？” 白泽频频点头：“恩恩我要歌儿。” “成，”谁都没想到，何凌霄竟然一口应下来，惊呆了大家的狗耳，“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没有了……” 何总您都答应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他们哪能想到，让总裁夫人亲自上这种事儿都能通过？他们还以为白泽耍他们玩儿呢…… “那我走了，你们准备准备！”走到门口何凌霄还回头叮嘱了一句，“不管他要什么，满足他，不用请示我了，就这样！” －0－ 这是发生了神马事…… 白泽笑米米地：“我跟你们说了何总一定会答应了，不信！” …… “什么？”从苏素素那里听到了八卦，电话这头的云歌挑了挑眉，“真的假的？搞笑了……这两个人搞什么鬼？” 有苏素素这个在公司的007，不管公司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错过了！ 她想，说不定日后公司里有哪个小姑娘对何凌霄抛媚眼她还能知道呢！ “唔……” 苏素素明显听到电话那头发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哦~~是不是总裁到家了！云歌我忘了告诉你总裁今天翘班提早闪人了哎！” 云歌：“……” 苏素素，你可以报告得再晚一点！ 他人都到了，直接从背后偷袭她！ 何凌霄轻轻地抱着她的腰，吻过了她的脖颈，轻压在她肩头对电话那头说：“苏素素，还不闪人，打扰我们亲热你是想找死么？” “我chuo了总裁大人！我这就光速滚蛋！” 来不及跟云歌说拜拜，苏素素就果然光速下线了。 “你干嘛老是吓素素？” “吓吓更健康啊。” “刚素素跟我说，你答应让我出演阿泽微电影的女主角？” “消息收得还挺快！”何凌霄笑道，“我还准备回来再跟你说的。会不会怪我善做主张？” 云歌转头看着他笑，点了点他的鼻尖说，“不会啊，看你好乖，想表扬你一下。” “真的啊？老婆你要怎样表扬我？” “送你一朵大红花好不好？裱起来挂墙上！就写，顾家乖宝宝小凌霄。” 靖云歌在法律上已死，不存在了，她现在是顾家的顾云歌。 “好啊，”何凌霄无所谓，云歌怎么说他就怎么应，怎样都开心得不得了，“那再亲一个。” 撅嘴！ 云歌自然没有躲避，踮脚冲凑过来的何凌霄唇上盖了个章。 “爱你，要一直这么乖喔。” “遵命老婆大人！” *** 来点小甜蜜先 番外 那些年我错过你（15）（白泽篇）【完】 “爱你，要一直这么乖喔。（首发）” “遵命老婆大人！” 何凌霄现在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站在幸福巅峰上的人，教周边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不过何大少爷可不准备低调，他要高调地让所有人知道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受到云歌爱的亲亲，何大少爷别提有多开心了，搂着她的腰说：“老婆，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以前他真是不知珍惜！ 但是真好，他还有悔改的机会。 “是吗？”云歌只是笑笑。 她想起了季薇。 现在她知道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十年，经历了太多黑暗，但最终…… 她并没能等来属于她的幸福。 而自己，虽经历了太多磨难，但最后还是收获了那一份属于自己的感动。 有他，有墨墨，有彤彤，还有肚子里这个集万千*爱于一身的宝宝，人生至此，还有什么可求的？ “恩，好幸福……”他吻了一下她的耳朵，“老婆你在想什么？不许想别的男人了。” “我在想女人。” 后来她再想去看季薇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留守的佣人说，席先生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 他走了，就代表季薇也被他带走了。 再问，佣人就没有再答，她不知道他究竟带她去了哪儿。 许是离开了桃城，离开了这座留下太多遗憾的城市。 “女人？”何凌霄提高音，“那更不行了！老婆……你可别这样啊！男人我可以比可以争，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唯独性别……我做不到啊！！” “噗嗤……”云歌也不再说，“乖，逗你玩的。” “老婆……”某位下半身动物又想…… 凑近云歌的脖颈闻了闻，渴啊！ “老婆……” 那真是一声声深情的呼唤都唤不回云歌的回应。 云歌一把打掉了何凌霄的念想，戳戳他脑壳子说：“别闹，为了孩子好，再忍几个月。” “呜……”自从甜甜蜜蜜后，何大少爷简直卖萌无压力，“可是我想……好想……” 不要太残忍好么？ 才刚和好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和云歌度个浪漫的蜜月…… 结果这孩子怎么就说来就来了呢！ 看得见摸得着偏偏就是吃不到！！ “乖啦，”云歌转过身去，想哄宝宝似的摸摸他的脸，“你也不想我们的宝宝出什么状况的是不是？你乖乖，等生完宝宝，让你吃个够。” 她连墨墨都没这么哄过呢！ 结果何凌霄倒是越活越过去，比墨墨还小了！ 何凌霄扑到云歌身上撒了个大娇，“我太可怜了……一定是个臭小子！这么折磨他爹！等他出来看我不打他小屁股！” “恩？”云歌眯起了眼，“你说什么？” 何凌霄分明听见了云歌的咬牙切齿，转而又嘿嘿地笑：“老婆我错了……不敢不敢……我一定会很疼他的！” 再说了，现在云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何顾两家所有人的心头宝，谁都盯着呢，恐怕是一出来就要被大家抢着抱。 两家都是很久都没有过新鲜的小生命了，更何况还是云歌和何凌霄的宝宝。 何凌霄悲催地想，未来这宝宝出世，他真的能轮得上抱么…… 打？ 除非何凌霄不想活了！ 何老爷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爹地，你希望是个丫头还是小子？”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所有人都问我要女儿还是要儿子，可不都一样么？我都说了，只要是你生的，是个球我也喜欢！” “别闹！”云歌捶了他一下，“被爷爷听见了你又要挨揍了。” “那你心疼我不？”何凌霄抓着她的手。 “不心疼！” 云歌说着，就推开他往回走。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白泽打来的。 “喂？阿泽？”云歌接电话的时候是微笑的。 何凌霄一听那名字，赶紧跟屁虫似的追了过去，坐在一旁注意地听着。 他答应白泽的要求那是小case，可是不许打他老婆主意！ “恩……凌霄刚刚跟我说了，不过我演技可不好，你不要期待我有什么演技啊。” 看见云歌微笑的样子，老实说，何凌霄吃醋了。 啊啊啊不爽不爽！ 真想拎过白泽好好地揍他一顿。 只是一想到现在白泽时日不多，他到底还是没忍心。 他为云歌付出了那么多，而这次的微电影，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 “好啊，那我就随意啦！恩，这几天我得呆家里养胎，不能出门，开机那天见。恩，拜拜。” 其实云歌不需要什么演技，这次的微电影，是专门为白泽量身定做的，而女主角也和云歌相似，就连他们的经历也相似。 但结局并不一样。 结局是白泽和云歌在一起了，算是圆他一个在现实里完成不了的梦。 现实里何凌霄是不会放手的！但这次的微电影…… 他就让他一次！ 剧本是何凌霄向编剧说了他们三人的故事后，编剧加以改变而成。 一开始编剧还有所顾虑，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大老板的面，把他的老婆写给别人…… 但何凌霄放话让她只管写，写出一个让大家觉得美好的故事，happy－ending。 而云歌，还未看到剧本，并不知道是怎样的故事，她只是听说白泽邀请她演女主角，她便答应了。 …… “嚯，何凌霄，你没告诉我，你也要参加啊？” 云歌是没想到，何大总裁居然准备亲自上阵诶！ 已经换好衣服，各种准备就绪的三位演员，非常亮眼地站在了拍摄现场。 何凌霄亲自上阵，这让这次剧组的人也感到非常意外！ 这次的噱头本来已经非常足了，天王白泽的息影之作，云霄集团总裁夫人担任女一号…… 而现在，连大名鼎鼎的何三少都要亲自出演！ 这次简直是连宣传都不用做了呢？ 本来副导演还在头疼，该找哪位演员才能hold得住剧本里何三少这个角色的气场，这下好！ 敢情真身自己上了！ 这次微电影，三位角色都是真身亲自上，本身就是俊男靓女，完全没问题！ 这下可有看头了！ “何总，我也不知道你要亲自上啊。”白泽笑。 “给你们一个惊喜！” “哦？这可不是喜！”白泽的玩笑也开得很自然。 何凌霄搂住了云歌的腰，高调地当着现场所有剧组人员和工作人员的面秀恩爱，“我老婆的戏，我当然要来捧场了。不然谁还能饰演何三少的角色？一个白泽已经是极限了！” 这戏自然是他亲自上！ 老婆的豆腐他来吃。 当然，这次的剧本以暖为主，负能量的剧情被无限缩小，只拍摄正能量的一部分，再加上完美结局，会是一个很温馨的故事。 故事比较有真实性，所以宣传部的主管在得到白泽的同意后，将这次宣传定位为：剖析白泽内心的一个故事。 “对啊，”云歌看着他笑笑说，“我也想不出这世界上还有谁像你一样无耻下流厚脸皮但是撒起娇来比墨墨还可爱呀？” 云歌声音不轻不重，但此时现场很安静，现场顿时笑开了锅。 “如此美好的夸赞！”白泽笑道，“何大总裁，总裁夫人，你们两个能不秀恩爱么？你们让我们在场这些没人抱的单身怎么活？” “就是啊！”大家也都附和着。 换做以前，谁敢开何三少的玩笑？ 特别是失去了云歌的那四年，云霄集团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股说不出滋味的气氛中，别提有多难受了，连和他说话的都少，更别提开玩笑了！ 可自从云歌回来了，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公司里的气氛难得的放松，上上下下都打成一片，一眼望去，和谐得不得了。 “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何凌霄收下大家的唏嘘，更加舍不得地抱着云歌说，“谢谢老婆夸奖！mua！” 何大总裁将厚颜无耻演绎了个现场版。 “总裁，要不您和夫人来个法式热吻，咱这记着时间，看看能吻多久，来个吉尼斯纪录呗？”傅展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出着主意。 “不错啊，”白泽也附和，“我看成，就当给这次微电影来个另类开机，倒也不错。” “法式热吻！法式热吻！” “嘿嘿……老婆……”何凌霄一副要将云歌放上砧板宰了的阴险感。 他当然是乐意之至，并不介意让大家来见证他现在的幸福。 “凌霄宝宝……”云歌微笑地拉了拉他的领带，妖娆地问，“你是不是想念家里的键盘了？” “嗯嗯嗯。”跪键盘嘛！没事儿！这厢先亲着！ “那回去跪一小时如何？” “好啊好啊，那我们来创吉尼斯纪录么？” 云歌立马变脸：“做梦！” “……”泪奔！这是要白跪么！ 云歌说完就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来到白泽的身边，跟他对戏。 以前在维罗纳，也没少跟他对过戏，加之又在季薇身边的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剧组对云歌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陌生。 其实云歌知道，虽然阿泽在这里和大家一样笑得开心，但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何凌霄也知道，但他没办法时时刻刻顾虑白泽的感受，他想爱云歌，想每一秒都爱她，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心思了。 季薇的事，白泽的事，以及这几年发生的事，让他有更深的体会。 爱她就让她知道，爱她就让她感受到你的好，因为世事无常，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白泽有一句话让他感触很深。 他说，将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你就会知道去珍惜那些自己该珍惜的。 他正在这样做。 白泽和云歌对着戏，还不忘朝何凌霄那边挥了挥手，示意云歌暂时是他的了。 一连十多天戏拍下来，一直都很顺利，“云歌”和“白泽”的感情进展也很顺利，现在还差一个结尾，就能完美地杀青。 而云歌有点跳戏，越往深了演，就越难受。 但这并不是何凌霄的初衷，亦不是白泽的。 “我老婆呢？”早上没何凌霄的戏，他是赶过来拍大结局的，但却没有在片场看到云歌的身影。 大结局是“白泽”将和“云歌”走上婚姻的殿堂，他得到了他一直追求的，而“何凌霄”则最终失去了“云歌”。 剧中的“何凌霄”并没有得到老天爷的眷顾，他错失“云歌”，并且没有机会弥补，她的身边，已有另一位白马王子。 但最终他还是祝福他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白泽正在补妆，眼睛是红的。 刚拍完哪一场，何凌霄心里有数。 是“白泽”和“云歌”深情告白的戏份。 “歌儿累了，一个人去那边坐坐。”白泽大概知道云歌是不舒服，因此他并没有跟过去。 剧中他拥有云歌，但现实的云歌，便让该陪的人去吧。 何凌霄顺着白泽指的方向找去，云歌正一个人坐在片场附近的一个公园里。 “老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何凌霄在她面前蹲下，却发现云歌哭了。 “怎么了？别哭了，你哭我会心疼，对宝宝也不好。” 云歌摇摇头，“我没事……” “是不是触景生情了？” “凌霄……你觉得这真的是给阿泽一个美好的梦吗？” 越拍下去，她就越觉得自己亏欠阿泽的太多太多。 “恩，是的，他很喜欢这个故事，”何凌霄柔声安慰她，“老婆，我们现实给不了的，就给他一个美好的念想，这不好吗？这是他自己同意的，以这份特殊的礼物，来做为他离开娱乐圈的纪念。” “可是我好难过……” “别难过，白泽会开心的。” 其实不仅仅是作为娱乐圈的纪念，也是他们三个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的一个纪念。 这亦是给何凌霄一个提醒，如果他曾经走错一步，他得到的，或许就是剧中的那个结局。 “老婆，在现实里，我没办法把你让给他，但这一次，我圆他一个梦，给他一个婚礼。开心点，白泽很喜欢这个结局，他说这是他曾经做过很多次的梦。” “恩……” 安抚好云歌的情绪，二人携手回片场。 剧组正在安排场地，最后一场戏：教堂。 中午是在片场附近的一个餐厅吃的，因为是最后一天，何凌霄请所有剧组工作人员，整个餐厅都包了下来。 “何大总裁，你这么乱花钱，歌儿知道吗？”白泽率先坐下来。 “我不知道，”云歌也坐下来，挨着白泽坐的，“他的钱花哪儿了，从来不告诉我的。” 这话酸的！ “哎呦，”白泽笑开了眼，“这怎么行？真是太不自觉了啊何总。” “老婆，”何凌霄坐下来，搂着她说，“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我回家就把所有卡都交给你，好不好？” 云歌看着他，微微地笑：“不好，不稀罕。” “别啦……我稀罕，求你收着吧好不好？以后我要花钱就问你要，乱花的习惯必须改掉！” “真的不要，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云歌是说真的，“你赚的钱你自己收好，我可懒得帮你放。” 还得帮他看钱，多麻烦！ 管钱老得快啊！ 虽说姐妹们都说家中的财政大权都得捏在手里，可那也得看是什么人不是？ 何凌霄嘛…… 云歌勾着他的下巴说：“你赚钱，我花钱，我要用钱的时候……” “双手奉上！”何凌霄乖巧地接道。 “恩乖！” “啧啧啧……”白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为什么我会觉得，比交钱还让人觉得没出息？” “闭你的嘴！”何凌霄直接夹起一个鲍鱼，塞进了他的嘴里，“你也别羡慕，待会儿拍大结局让你得意一下！我跟我老婆的婚礼还没办呢，倒让你先办上了！” “哪是没办？”白泽勾起唇角，“七年前不是办过一回么？只是我可怜的小歌儿啊……洞房花烛夜，守了空闺吧？” 鲍鱼刚出嘴，何凌霄又给他夹了一个：“闭！嘴！” 七年前的陈年旧事还提个屁！ 何大少爷表示很愤怒。 当然，那仅仅是因为，那是一段他最不想回想的片段，亦是云歌的。 曾经那些不好的，都在慢慢地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云歌默默地让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微微笑说：“要不……凌霄宝宝，我跟你换个位子吧？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你侬我侬了，怪不好意思的。” 白泽＋何凌霄：“……” …… “《唯爱》最后一场，take－one！” 打板完毕，白泽和云歌已经走上了婚姻的殿堂。 一旁的群演都在极力地做出祝福的表情。 而何凌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那属于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走上了婚姻殿堂。 那种滋味真是…… 明知道他们现在在拍戏，可心里还是由不得地痛起来。 那种感觉太揪心了。 不想…… 真的很不想看见云歌嫁给别人的样子。 抓拍何凌霄的特写时，他都不用演，根本就不用看剧本去酝酿感情，现在表露出的一切就是最真实的参照。 相信后期很多人都会以为何凌霄演技高超，却不知，这只是他的真情流露。 白泽站在牧师身旁，看着云歌挽着父亲的手走向自己，一切就像梦一样。 全程高能，没有ng！ 大家好像真的沉浸在见证他们幸福的道路上，不可自拔。 云歌最终站在了白泽的身旁，白色的婚纱白色的西装，郎才女貌。 隔着那层白纱，白泽的内心感慨万千。 他真的幻想过太多太多，想着云歌穿上婚纱嫁给他的美丽模样。 而现在，这一幕真的发生了，尽管是一场梦，却也是一个颇为美好的梦境，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此时，牧师的宣言，在他听来就像没有一样。 他轻轻地掀开那层白纱，仿佛那一层透明的纱阻挡了她的脸一样。 “歌儿，我真的好爱你。” 云歌愣了一下。 其他剧组人员亦是。 因为这不是剧本上的话！ 导演本来想喊卡，可忽然还是停住了，示意大家继续，先看看什么情况。 “我曾经也说过很多伤害你的话是不是？那不是真心话，你不是魔障，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美丽的风景。” 原本剧中云歌不是在这个时候哭的，得问到“你愿意嫁给他吗”，落下开心幸福的泪水。 但听到这句话的云歌已经忍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阿泽，我欠你太多……” 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如果可以，我会和何凌霄争争看，但是现实不允许呢。我还想看着彤彤长大，看她出嫁，为她置办一个浪漫梦幻的婚礼……可是这一切我都做不到了。” 白泽说着，双眼也忍不住湿润。 “何总？”工作人员担心地看向何凌霄。 何凌霄不说话，在人群中当一名合格的看客。 他不知道白泽想做神马。 “阿泽……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不是……难道不是……”云歌忍着自己的眼泪，不敢证实自己心中所想，“我们不是说好了……墨墨的婚礼让凌霄办，彤彤的婚礼让你办，我享清福吗？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很感谢何凌霄，能有这次机会，但是……”白泽看起来一路都在忍着什么，“歌儿，我能吻你吗？” 众人惊！ 结婚当然不能少了接吻，但何凌霄同意的，最大限度就是借位而已！ “何总？要不……”一旁的工作人员又担心上了。 何凌霄摇摇头，忍了，“没事。” 他看出白泽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白泽俯下身，慢慢地贴向云歌，二人的唇越贴越近。 而云歌早就已经愣住。 他刚刚的口型告诉她…… 云歌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动，整个人都是没反应过来的状态。 为什么……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比何凌霄还紧张。 但白泽最终还是没有吻到他的歌儿。 在他们越来越贴近的时候，云歌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那双手下滑，眼睁睁地看着白泽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云歌的手僵在半空，眼角的泪水还未落下。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好了吗？不是已经安全地度过了六年吗？不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会复发…… “阿泽……？？” 一时之间现场的所有人都呆了，你看我我看你，甚至有人不明所以地问，这也是剧情的一部分？什么时候改剧本了？ 何凌霄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是除云歌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白泽身体状况的。 “快！快叫救护车！” 何凌霄的叫喊，终于让大家回过了神。 哪是演戏，白泽是真的出问题了！ 有人直接背起了白泽往外跑，而云歌还怔在原地。 “云歌……”何凌霄很担心她，“我们先跟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没事。” “不可能没事的……他说他复发了……凌霄阿泽他有胃癌你知道吗？”云歌泣不成声，“先前他告诉我六年了……医生说六年不复发，他的病情就算得到了控制，他就会没事……为什么……为什么又突然复发了……” 云歌说着，抬头看见何凌霄，他并未惊讶的样子。 想了一想，才终于明白：“你早就知道了？” “是……我比你早知道他复发了，”何凌霄不瞒她，“他之前离开桃城独自去临川，也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复发了。” 云歌有点站不住。 “他准备一个人偷偷地去面对死神吗？他要一个人静静地……” 云歌不敢说死字。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如果以后才知道真相会更自责，所以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来。癌细胞已经扩散得很厉害，控制不住了，这些天他一直瞒着你做化疗，他努力装作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想和你拍完这部属于你和他的戏……” “别说了……扶我一下……” 何凌霄扶着云歌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都抖得厉害。 “云歌……？” “我怕……凌霄……我好怕……” 白泽的病不是一时的，可以说她距离知道也至少有半年的时间，她想过无数次最坏的情况。 却没算过在他们都以为好了的时候，胃癌再次复发的这种可能性。 她以为没事了…… 何凌霄那么一说，她就想了起来那天在酒楼要和海瑶相认的事。 她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不对劲？ 如果不是因为复发，阿泽又怎么会突然不认海瑶？ 白泽在片场晕倒，事发突然，何凌霄还没来得及做公关工作，消息早就已经先传了出去。 白泽一直是八卦的中心，这件事一经传出，就瞒不住了。 很快，医院就被大批的媒体和闻讯赶来的粉丝们包围了，所有人都很担心白泽。 但胃癌的事却只有云歌和何凌霄知道，他们并没有说出去，因此粉丝们大多都还很放心，相信他只是太累了才会昏倒，明天就会没事。 聚集在医院外的粉丝越来越多，云歌担心消息一旦出去，到时候会引发骚动，影响医院的秩序，提前请了警方来帮忙。 “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天森匆匆赶来，代表天娱公司，“阿泽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虽然他不再是白泽的经纪人，但大家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也都已经是朋友了，钟天森收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 何凌霄陪着云歌坐在一旁静心等待消息，云歌现在有点无力，不太想说话，靠在何凌霄的怀里。 旁边则是剧组的人，大家都很担心白泽的安危。 “何总，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拍戏当时云歌的情绪就很激动，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都结束了，如果白泽只是一般的晕倒，他们不至于这副表情吧？ 这时，一旁的编剧弱弱地开口：“我有回去拿剧本……然后听到了一些事……他们好像说……阿泽有胃癌……” 所有人震惊，包括钟天森在内。 “什么时候的事？！”钟天森不敢相信。 何凌霄回答他：“在他还没有很大名气的时候，出道第一年，忙了三天两夜那一次，在后台昏倒了。那时候就查出来了，但他谁都没说，原本以为度过了六年的安全期，没想到现在却复发了，并且恶化得很快，化疗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第一年？！”钟天森当然记不得那么久的事，但听到这个时间，还是震惊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力感。 照何凌霄的意思，白泽已经到了胃癌晚期了。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那颗巨星已经在渐渐地暗淡…… 何凌霄遵从白泽的意思，让他们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但很快，网上还是有了铺天盖地的新闻。 在场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说了出去的。 可能只是想和别人分享，但最后这劲爆的消息还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 所有人都知道了。 医院外的粉丝团已经占据了周边所有的路道，形势已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粉丝拉起了横幅，整日整夜地祈祷，对白泽不离不弃。 第二天白泽清醒的时候，就把一段录音给了媒体，让其公布。 白泽录音里说，自己不准备继续做化疗了。他不是悲观，只是病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坏的情况，快速扩散的癌细胞已经无法抑制。 他现在已经不是治得好和治不好的问题，而是早死还是晚死，对于死这个问题，六年里无时无刻都在准备着。 “请允许我放弃治疗。化疗只会让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痛苦，我想以最好的仪态离开这个世界，带着你们大家的爱。这不是悲观，我很乐观，我也很想拍完《唯爱》，做为送给你们的最后的礼物，可是我做不到了。想说的话，永远也说不完，很感谢，这些年来，你们一直支持着我。” 粉丝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医院外面，由一开始的祈求他重新接受治疗，到后来的默默改变主意。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他们想阿泽再多陪他们一天，但这也意味着阿泽将多受一天病痛的折磨。 所以他们选择支持他的决定，这样或许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幸福的。 纵使他们将和阿泽同在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 放弃治疗第三天的时候，白泽终于肯见云歌。 门一开，率先冲进去的，是彤彤。 墨墨紧跟其后。 彤彤的大哭，拉开了煽情气氛的序幕。 每个人都不好受。 墨墨站在彤彤的身旁，眼睛红红的，不说话。 还要和穆妈妈也来了，虽然云歌并没有告诉他们白泽的真实身份，但白泽的病，还是让她们留下了难过与不舍的滋味。 “彤彤乖……” “爸比……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你还没有带彤彤去临川……” “恩会的……” 云歌原本不打算告诉彤彤，想等她长大一些，但彤彤却不小心听到了她和何凌霄的对话，一直哭着要来见白泽。 看着墨墨在一旁擦眼泪的样子，白泽拉住了他的手，“墨墨，连你也为我掉眼泪啦，我真的好感动。” “够了没有……”墨墨哽咽着，“你都没有等我长大……你照顾我我们那么久……我还没有报答你……” 墨墨难得哭得控制不住情绪。 “墨墨为了流了眼泪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说明墨墨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爸比……”墨墨忍不住地扑上去，终于喊了这声爸爸。 在墨墨的心里，白泽一直是一个父亲的形象，任劳任怨地照顾着他们。 他一直没有喊，只是觉得，他并没有和妈妈在一起，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但这声爸比，喊出了白泽在墨墨心目中的地位，他是，其实他一直觉得他是。 白泽怔了怔，笑了：“真好听……墨墨叫得真好听……” 墨墨想说，如果他想听，他以后可以天天喊，但是他知道，这好像已经不可能了。 两个孩子对白泽的感情很深，哭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大人不得不把他们拉走，挨个地安抚情绪。 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了穆妈妈和海瑶，所有人都出去了，给他们留了空间。 顾西城出奇地没有闹，是因为云歌提前告诉他，白泽其实是海瑶的亲哥哥。 彤彤在云歌的怀里哭到睡着，自己眼睛也是通红的。 她跟顾西城说：“表弟，希望你别告诉海瑶，也别告诉穆阿姨，这是阿泽的意思。” “恩，我知道。”被气氛渲染，顾西城也不怎么说话了。 现在她们已经那么伤心了，如果她们再知道，白泽就是穆世清，穆妈妈恐怕难以承受二次失去儿子的痛苦。 后来白泽谁也不见，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死去的模样。 每天都有各路小道消息传白泽已死，直到一星期后，粉丝团们认出了从医院出来的云歌一家。 显然每个人都是哭过的样子。 那时，一直在医院外静待的媒体也冲了上去。 云歌借由那个机会，对着镜头哽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神情悲伤。 终于确认，白泽去世了。 不出一个月，接连两名巨星陨落，一时之间，娱乐圈像是炸开了一样。 不管是季薇还是白泽，消息都来得太过突然。 然而人生便是这样，有太多的意外和无法预测。 因此，那些活着的人，才要更加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 *** 阿泽的交代完了。 细心的筒子会发现正文里已经暗暗交代过阿泽死了，现在更直观地放出来吧。 阿弥陀佛，阿泽看着你们呢，别怪我…… 明天云霄甜蜜番外，不怕腻的来~先写几天甜蜜的，回头小鱼儿又要虐，珍惜哈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1） “老公——好恶心……想吃酸的……”大腹便便的云歌靠在沙发上，抬头冲二楼喊了一声。（首发） “诶——来了来了！！”伏案工作的何凌霄一听到呼唤，转身就从二楼书房跑出来，蹬蹬蹬地跑下楼去。 现在是云歌有命，何凌霄不敢不从。 云歌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肚子可大，所有人都猜着，或许这又是一对双胞胎！ 云歌则欲哭无泪。 想当初生大宝小宝，差点没要了她的命！ 这回要还是一对双胞胎，大家是开心了，可她呢！她怎么办！ 这八个月云歌就是皇后，所有人*着让着，她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立马全家出马送医院，那都不叫夸张的。 总之她肚子里的这个，就是个宝！ 自从结婚后，公司就交给了副总裁管理，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才来找他。平日里也会在家办公，多半时间都是陪云歌度过这几个月无聊的时光。 没什么能比老婆怀孕还要重要的事了！ 因为孩子的牵绊，没办法去环游世界蜜月旅行，两人决定等孩子出世，过了孩子的哺育期之后，就放下这边的事，好好地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客厅里，坐着一屋子原后勤部的姐妹，程可欣也来了。 往事既往不咎，现在很多人都看开了，对总裁夫人这个位子也不再觊觎了—— 谁不知道总裁和总裁夫人恩爱非常？ 人前恩爱人后更恩爱！ 直教人不忍直视，躲远一点，离身十米近，也怕做了那耀眼的电灯泡，自觉地躲闪开。 已经变身为良家妇男的何凌霄，哪里还是那个在公司叱咤风云的何大总裁？ “老婆大人，请吃！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啦，谢谢老公！”云歌笑米米，“你真爱我。” “那必须的！亲一个！”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人毫无压力地啵了一个。 “哎哟喂……”客厅里的姐妹们已经个个抱着自己的双臂，“何爷爷啊，您这客厅怪冷的啊，冷气能不能开小点？” “就是啊，这是零下多少度啊，这冷天，跟冻住了似的，唔唔……冷死了。” 个个一边笑一边抖着自己的身体，打寒颤掉疙瘩。 何老爷子在一旁看报纸，听了也是笑笑。 “总裁，您这模样要是被公司里的员工知道了，多没威严啊！” “就是啊总裁，您这老婆奴的样子，特别没出息！” “怎样？”何凌霄坐在一旁的扶手上，手轻轻地搭在她身上，笑得灿烂，“我有老婆你们羡慕嫉妒恨啊？我这是有老婆疼，他们还没得疼呢！你们这群大龄剩女，吃不到葡萄在这里说葡萄酸！” “噗嗤……”云歌笑了出来，拍拍他，“老公，你嘴别这么毒行不行。” 何凌霄转头有亲了她的唇一下，“跟老婆学的，还差得远！” 这还好是大家跟何凌霄也开惯了玩笑话，不会真生气。 有了云歌这个媒介，她们这群资深姐妹团和总裁的关系那叫一个蒸蒸日上，已经到了朋友的地步，在公司那都是能被小新人崇拜巴结的。 苏素素把大肚一挺，“我也是有老公的！” 噗嗤…… 云歌又是笑喷的节奏。 这妞儿担心个什么劲！ “啊……总裁！精神损失费啊！！”路飒飒悲催地喊，“这一刀插得可真狠！” “不管！总裁年终奖必须给我们翻倍啊！我们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翻倍无心工作了啊！啊！啊！” “加加加，本少爷开心，都加！”何大少爷手一挥，那叫一个潇洒。 “耶！总裁万岁！祝总裁和总裁夫人恩恩爱爱百年和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啊……那我的年终奖怎么办啊！”苏素素怪自己肚子挺得太早了。 “放心，等你孩子出生，摆满月酒，给你送个大的红包做贺礼。”何凌霄干脆利落。 “真哒？”苏素素才开心了一下，立马又想起，“诶不对……云歌也要生孩子，回头也要摆满月酒，我们家也得送你们！那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你的大，你先生，我先送你们，回头华总为了面子必定送个比我们还大的红包，那哪能一样？”何凌霄笑道。 噗嗤…… 笑翻了一屋子的人。 “啊……怎么这样！！”苏素素哭，“我好亏啊！！” 何大总裁！您这精打细算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好的啊！ “喔——我们凌霄宝宝这么会算啊，”云歌也是笑得不行，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唇，“宝宝我好爱你。” “宝宝我也爱你——” “噢——！！！我的天哪！”现场依然是尖叫声连连，“我的鸡皮疙瘩啊！！可以论斤卖啦！！” “oh－my－god！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亮瞎了啊啊啊！” “总裁您给我们单身的一条活路行么？！早也秀恩爱！晚也秀恩爱！你们不秀会生锈吗！” “诶呀！腻死我了！”程可欣抖了抖，和一旁的杨晓说，“热恋期中的夫妻可真可怕！” “就是，这恩爱秀得毫无压力，有人没人一样！” “素素，我看你这肚子挺大了，还没生啊？” “没有啊，我照样跑照样跳，预产期还没到呢，他就是不蹦出来！” 囧！ 蹦！ “不行不行！我被你们闪瞎了！我也要恩爱！”苏素素不甘寂寞地拿手机给华天佑打了个电话，“臭云歌！就你有老公！——老公，你来何家接我！我不管！我不开心！云歌和何三少秀恩爱！我寂寞！你快点来陪我，好伤心啊啊啊啊啊！恩恩，我要证明给大家看，我也是有老公的人！” 现场再次笑开了锅。 苏素素就是个活宝，没嫁人前是这样，嫁了人现在都有了宝宝了，还这么活宝！ 不过云歌喜欢，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心计，单纯可爱，神经大条的样子很萌。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些特质，才会吸引了华天佑的注意力吧？ 挂了电话苏素素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一旁高媛赶紧顺了顺她的气：“好了华太太，你这大着肚子呢，咱能消消气吗？真是……你家华总这不是就来了吗？不气不气啊，大不了咱们待会儿来个秀恩爱大赛，你们两对好好地秀着，我们就当看官，谁秀得好谁赢！好吧？” 高媛这话一出，依然是免不了笑声满堂。 “来，你们吃点水果，”亲自在厨房切水果的谢可怡端着果盘出来了，摆在茶几上，然后特地盛了个小碗给云歌，“来，云歌也吃点，这是不冰的。” “何太太，我的那份呢？”何凌霄朝谢可怡伸出手。 “谢谢妈咪。”云歌微笑着接过。 谢可怡一把往何凌霄的手上拍了过去：“你怀孕了吗！你要是怀了我也专门给你盛一碗！” “啧啧啧，这是亲妈！”何凌霄抱着云歌，“还是抱我亲老婆！” “找打你！”云歌帮着谢可怡，揪他耳朵，“妈咪也是你能埋汰的？没大没小！” 现在何家一片和谐，没有吵闹没有争执，夫妻和睦，婆媳关系甚好。 谢可怡对这个改变了自己儿子，失而复得的儿媳妇也是疼到心里去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其实谢可怡现在跟其他人相处也是一样，可以说，云歌的出现，逐渐地改变了何家的所有人。 “现在我可算明白了，还是儿媳妇疼人，这儿子啊，没用！” “亲爱的妈咪，”何凌霄另一只手搭着她的肩，“没有儿子，你上哪儿骗来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贫嘴！”谢可怡瞪了他一眼，“云歌啊，回头我让莲姨再给你煲点安胎的汤。” “我很好啊妈咪，不用一直喝汤……”云歌想哭。 喝完何家的汤要喝顾家的，喝完顾家的何家的又来了，他们简直把她当母猪来供！ “不许推，妈咪是过来人，知道哪些汤对孩子有好处，你听话，乖乖喝着。” “妈咪……我也是生过墨墨彤彤的……” “那哪一样！你生墨墨彤彤在国外，身边哪有——”谢可怡正说着，就被何凌霄推了推，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怀二宝的时候，她的身边自然是白泽在照顾她。 云歌微怔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那些在维罗纳的日子，以及一些和白泽在一起的零碎记忆吧。 谢可怡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也是懊恼。 瞧她这张嘴！怎么就说茬了嘴呢！ 对白泽何家是很感谢的，因为有他，云歌和两个孩子在维罗纳才不至于受了什么委屈。 只是他们和云歌一样，没来得及报答他。 “呃……素素，你不是说要给你们俩的孩子定娃娃亲吗！”高媛见这气氛赶紧推了推，“趁着大家都在，做个见证人啊！” 大家都知道云歌想起了谁。 “哦……哦对！”苏素素收到大家的眼神也是明白。 “好了，你们不用迁就我了，”云歌知道大家什么意思，笑了笑，“我的确是想起了阿泽，心里有些感伤而已。不过放心吧，我没事。阿泽离开我们……也有半年多了呢，时间过得真快。” “老婆，只要你过得好，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替你开心的。” “恩，老公，我口渴了。”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 不久后，引擎声在何家外头响起，是华天佑来接苏素素了。 “老公~”苏素素见人来了，站起来就想飞奔过去。 “哎——小心啊素素！” 惊了众人的眼。 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啊！还走飞快！ “慢点！”饶是华天佑这样的男人，也被苏素素的大神经吓得够呛，喝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你都快生了，还走那么快，存心让我担心吗？” “人家一个星期没见你，想你了啊……”苏素素靠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怪委屈的，“你看人家何三少，都不去公司，专门在家陪着云歌的。” “哦……”何凌霄挑了挑眉，“华总，这就是你不对了，老婆怀孕可是大事，工作再忙也得放下来陪着啊。” 正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你听见了没有！”苏素素咬牙切齿地戳他胸膛，“像何三少那种坏男人都能浪子回头——” “素素——”何凌霄眯了眼，“你的带薪产假还要不要了？” *** 有人问素素什么时候和华总在一起的，是不是看漏了的问题，在这里回答一下，是我没写。 就是在某个时间段在一起了，但正文里不可能同时间写出来。所以原本打算番外，但现在不一定了。 我也不知道还能写多久，现在是写完云歌的番外，小鱼儿的番外，然后再看情况修整。 读者们的评论对作者很重要的，你来一句没有素养的脏话，自己爽了，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所以请大家以后文明看文，如果不喜欢请安静离开，勿抨击作者谢谢。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2） “素素——”何凌霄眯了眼，“你的带薪产假还要不要了？” “嘿嘿……”苏素素趴在华天佑怀里坏笑，“总裁，表酱紫嘛。【首发】伦家只不过缩了你一丢丢小坏发ing！” “何三少，当着我的面威胁我老婆，不好吧？”华天佑笑，把苏素素抱回了点，“素素，出息点，大不了这份工作我们不干了。” “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姐妹团紧接着来，“素素，有华总养着你呢，你还工作什么啊！赶紧潇洒地辞了！” “不！行！”苏素素继续戳他胸膛，“这可是带薪产假！不要白不要！没了我会心疼的！心疼我就不开心！不开心我就——” 华天佑：“……” 这丫头…… 她都嫁给他了，还这么财迷！ 半天没听苏素素“就”下去，云歌瞧了几眼觉得她那表情不对劲：“素素？” “老公……”苏素素抓着华天佑的手，“我……我肚子有点痛……” 华天佑瞪大眼。 “啊素素！！”有人高喊了一声，看着苏素素底下的地板，“你……你羊水好像破了！” “啊！！” 现场惨叫声不断。 一群都是没经过生孩子的人，苏素素突然羊水破了，一堆人都吓得没有了反应。 特别是华天佑和何凌霄这两个大男人，更是呆得还没有回过神。 何老爷子和谢可怡见状赶紧过去帮忙。 “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愣着！赶紧开车送素素去医院啊！” “哦……哦！” 人越多，就越慌，要不是有何老爷子和谢可怡压场，现场一定乱得没谱。 一大帮子人，慌慌张张地把苏素素送到医院去。 “好了，只是破了羊水而已，去待产室。”相对面前一大帮人的慌张，年轻的护士mm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非常淡定帝说道。 “老公……”苏素素泪流满面地抓着华天佑的手，“我怕……你别离开我……陪我进去嘤嘤嘤……” “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护士mm都笑了：“好了，没什么事的，离生还远着呢，走吧。” 怕人多误伤了云歌，所以让大部队先走。 后来打电话一听，说素素又不痛了，这姑娘现在待产室里悠闲地呆着，跟没事人一样吃巧克力呢。 云歌：“……” 她都不知道该怎样说她了！ 最终云歌还是决定去一趟医院，何凌霄也觉得，自己应该去感受一下，就当是演习了！ 还有一个多月云歌也要临盆了，学习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何凌霄决定，日后还得去补一补快生那一天的知识，免得云歌也像这次苏素素一样，随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苏素素忽然间破了羊水他都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到时候云歌破羊水…… 他别吓傻了才好！ …… 医院。 何凌霄扶着大腹便便的云歌到了。 高媛等人还在产室外等着。 “素素怎么样了？”云歌问。 “没事儿呢！”高媛挥挥手，“这丫头就是瞎喊！咱们一伙人就是被羊水给吓坏了，都是一群笨蛋，以为破了就要生了呢！人好好地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 起了一个人，让云歌这个孕妇坐下。 “所以？” “侧过胎心了，可以生。护士刚说了，要等宫口开到十指，可素素都还没开始阵痛呢！现在在待产室挂水，说她先破的羊水，得挂点滴防止感染。” “吓尿我了……”路飒飒拍拍胸口，“雷声那么大，我当是马上要生了。” “通知素素父母了吗？” “通知了，正赶来呢，下班高峰期。” 何凌霄看着同样等在外面的华天佑说：“华总，你不进去陪素素吗？” “他进去？噗……总裁，里面都是没穿裤子的产妇呢，你让他进去……” 何凌霄：“囧……” “预产期明明说是十天后……”华天佑也郁闷，“我已经预约好医院了，不过不在这儿……” 他哪里算得到她竟然提早破了羊水！ 急急忙忙地送来这，他也没办法安排，才到产房就被拦在了外面。 “呃……”何凌霄竖耳听了听里头，“里面叫得挺凄惨的啊……” 所以当年云歌也是这样经历的吗？ 就在华天佑焦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原来是苏素素发来的微信。 他一听，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华总，介意让我们听一下素素的哀嚎吗？” 华天佑很大方地让大家听：老公啊~~~~（哭嚎）我不要呆在这……好恐怖啊嘤嘤嘤……大家都叫得好厉害，为什么我不痛啦…… 噗嗤…… 幸灾乐祸了一堆。 华天佑略无奈，也很头疼，说了句安慰的话。 如果可以他当然会进去陪她！ 至于她为什么不痛这样的问题，他当然不知道…… 云歌大概能想出素素那状态，就躺在*上，挂着点滴，吃着巧克力，悠闲地玩着手机…… 不过很快她就不能悠闲了，阵痛开始。 云歌并没有在医院呆太久，她怀着孩子，来医院向苏素素表达了了一份心意后，就被何家人陪着一起回去了。 她不能想高媛她们一样陪到最后了。 而苏素素痛了三个多小时后，护士终于告诉她：开到了三指！ 而这距离十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天哪……生孩子怎么这么恐怖啊！”姐妹团一直陪到最后，而此时苏素素的父母也赶来了。 华天佑的父母因不在国内，因此不能过来。 云歌很早就休息了，然后早上的时候，再打电话过去询问，苏素素依然没有生！ 并且途中还发生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 原来要换去产室的时候，苏素素因为心疼钱，就没去加护病房，结果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推了进去，冰冷，阴森，最重要的是：没有老公！ 顿时鬼哭狼嚎找老公，要求去加护病房。 这事儿华天佑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华总裁怎么可能为了省这几千块而不让老婆住得更舒服？ 这个加了钱的地方，自然是什么都好，里面一切应有尽有。 华天佑预约好的医院，给苏素素准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只是她生得不是时候，当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送进了这家最近的医院，再想转院时，又怕路上危险，万一发生什么事不好。 他能做的，就是在苏妈妈陪着苏素素的时候，去把后面的事都办好。 “噗……素素这丫头真是……等着吧，她这样的，起码还得五六个小时呢。” 云歌预测得没错，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医院终于传来捷报：生了！母子平安！ 挂了电话，转头朝书桌前的何凌霄说了一声：“素素生啦，大小都平安。” “平安就好！让她好好休息会儿，晚点我们去看她，”阿姨上来打扫，顺便说了句，“阿姨你来得正好，帮我熬点利于产后恢复的参汤。” 云歌走过去，发现他开着网页，随口问了句：“老公，你看什么呢？” “在查资料。” 云歌站在他身后，凑近了点看。 “孕妈妈生产前要注意的事项？噗……老公你好用功啊。” “必须的！素素这次突然破羊水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提醒，我必须把一切可能性都看一遍！免得到时候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 云歌其实不是很担心。 生过了二宝，她已经有经验了，所以不会像生头胎的孕妈妈一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更何况，怕何凌霄这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她，眼看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何顾两家均是很不放心，无可奈何之下他们搬进了何家大宅，谢可怡也搬了过来亲自照料云歌，过来人这么多，还怕到时候慌？ 当然，何凌霄肯用心去查，云歌光知道就觉得很暖心了。 她站在他身后，帮他揉捏着肩膀放松，“老公，你又要工作，又要照顾我，现在还要查这些资料，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何凌霄反握住云歌的手，“老婆你要生宝宝才辛苦！以前不知道，可看了这些孕妈妈的记录，我真的是觉得……” 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 心疼云歌也即将要遭受那些罪。 云歌俯下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没关系，为了你，我觉得值了。” “老婆……”何凌霄泪流满面，“我好感动！！太幸福了这感觉！” 将云歌抱过来搂着，舍不得放开。 “啊呀……” “怎么了老婆？”何凌霄立马是紧张兮兮。 “孩子踢我……” “这小家伙！我听听！”何凌霄立马像个幸福的父亲，贴在云歌的肚皮上听着动静。 刚巧小宝宝又踢了一脚。 他也是极其兴奋地叫喊：“踢了踢了！真的踢了！” “噗嗤……”看他那副模样，云歌想笑笑不出来，“什么话，我还骗你不成。” “没有没有！我就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觉得……好神奇！”何凌霄激动地把手放在云歌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这里面……是我们爱的结晶……真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你看你，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 怀二宝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觉得的，感受着小生命在她身体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就算是现在，也依然有那种感觉。 但这一次，她有所有人的陪伴。 …… “啊……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啦呜呜呜……”苏素素在*上哀嚎，“痛死我了！” “好了好了，乖，”华天佑在一旁安抚她，“不生就不生，下次不生了。” “我告诉你华天佑，你再也别想让我生了！”苏素素指着他的胸膛道，“尼玛痛死我了啊！我到现在还痛！呜呜……还好是个儿子啊，要是女儿，以后也要跟我一样受罪！” “好好好，不生，不生，”现在苏素素说什么，华天佑都是答应的份，“别气了，生都生完了。” “呜……老公……”苏素素嚎完了又扑到他怀里痛哭，“真的好痛……” 华天佑自然也是真的心疼，拍着她的背：“不生了，以后我们做好安全措施。” “你做，我不要吃药。”苏素素还是哽咽的。 “我做我做。” “恩咳……咳咳咳……” 视线离开病*上就能看见，后面沙发上还坐了一圈的人。 “这闺房的事，你俩是不是要收一收啊，云歌是无压力，这让我们一群还是单身的女人怎么办？”高媛笑哈哈地说道。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3） “这闺房的事，你俩是不是要收一收啊，云歌是无压力，这让我们一群还是单身的女人怎么办？”高媛笑哈哈地说道。｛首发｝ 云歌抱着何凌霄，学着苏素素的模样呜咽着：“呜……老公……我痛……我不要生了……我再也不要生了……” 何凌霄非常配合地捧着她的脸心疼地说：“啊宝宝乖，不生了啊，生完这胎我们再也不生了，宝宝么么哒！” “mua！”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团笑翻。 这两对永远都是那么逗乐。 “云歌，素素，我们一堆姐妹要是嫁不出去，那么俩可得给我负责啊！养我们一辈子听到没有！” “为什么！”苏素素抱紧华天佑的腰，“我老公是好男人，是不会养小老婆的！哼！” 说完，她指着华天佑逼问：“你养不养？” 华天佑当然是回答：“不敢。” “不许养！你要是敢养小老婆，我抱着你儿子去跳楼！” “别别，”华天佑也是被苏素素逼得哭笑不得，“老婆淡定，一定不养。” “不行……也不能和别的女人*！特别是这群发着狼光的女人，你离她们远一点！” “……”华天佑……“不是你把她们带来的？” “不许还嘴！”苏素素拍打着被褥。 “……” 好吧，那就闭嘴。 “苏素素你够了啊！再吵我把你儿子抱走！”杨晓怀里正抱着华家的小公子。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我们养？我们可穷了，一堆大大小小要养，我老公那么辛苦，我可不舍得让他再养你们。”云歌也笑呵呵地搂着何凌霄说。 “恩，老婆真疼我！” “还不是你们把我们的胃口养刁了？找了两个这～么～好的男人！长得好身材好，又那么会赚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那么疼老婆！哦天……你们两个简直不让这世界上其他男人活了吧？看着你们我们哪里还对别的男人感兴趣啊！” 两个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更是抱紧了自家老公，宣布所有权：“不给感兴趣！” 何凌霄接了个电话，要去公司一趟。 “老婆我马上就回来，你在这里陪素素好不好？”何凌霄站了起来，“你们几个，要不要搭顺风车？” 她们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看苏素素的。 “要！！” 走了一堆的人，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看着怀里乖乖睡着的宝宝，云歌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这宝宝看着可真乖。” 宝宝太小，还看不出来像谁。 “你们给孩子取名字了没有？” “取了！叫华苏苏！” “……”云歌汗，“你就不怕孩子将来长大了恨你？” 华天佑接了句嘴说，“华景熙。” “不是说叫华苏苏吗！！” 苏素素的嘴，瞬间瘪了下来，戳着小手指，“嫌弃我起的名字……蹲角落……画圈圈……诅咒你……” “……” 噗嗤…… 在一旁围观的云歌，差点笑得背过气。 “素素，景熙好听啊，男孩子还是不大好用叠名吧？我觉得景熙挺好，要不然苏苏就当小景熙的名字啊。” 正说着，小景熙忽地哇哇哇哭了出来。 “哦宝宝怎么了……”云歌带过孩子，所以很快就知道，“是不是饿了？” 说着站起来，把宝宝还给苏素素，“宝宝妈，赶紧给给景熙宝宝喂奶！” “啊怎么喂？？” 最近都是雇了乳母照顾孩子的，苏素素这也是第一次给宝宝喂奶。 “母乳啊！最好最天然的母乳啊，”看着苏素素那样，云歌无奈地笑了笑，“来，我教你。孩子这样抱，对……然后－－” “可孩子怎么还是一直哭啊！糟了没在嘬！”孩子不喝奶，苏素素也急。 “呃……是不是孩子还太小吸不出来？” “那怎么办？？吸不出来不是会饿到我的小宝贝！” 云歌笑：“这……小的吸不出来，那只好……让大的帮忙了？” 华天佑：“……” “什么意思？”苏素素眨巴眨巴眼，还没反应过来。 “咳，我先出去……”云歌出去，把门带上，就听到里面…… “啊啊啊老公你干嘛……” 云歌想，这素素也不知道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这辈子能遇上*她的华天佑。 所以说傻人有傻福，素素这个傻福，也是得的莫名其妙。 要不是那次去逛鸭店，也就不会遇上华天佑了。 …… 华天佑和苏素素在病房里秀恩爱，云歌总算是当了一回苏素素，也觉得心里特别的堵。 云歌顿时感叹起来，自己这怀个孕啊，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何凌霄，他离开一小会儿心里就堵得慌。 真的想像素素一样，想他就立马给他打电话。 但云歌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他为了自己已经牺牲了很多了，公司大部分的事也都是交给别人。 其实对他们这些工作狂来说，不能工作，就跟不能吸毒似的，浑身不自在。 要他呆在家里每天陪着自己，着实是为难了他！ 这次肯定有比较重要的事才会回去公司的，自己这么不知体谅地打扰他工作的话，自己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然而，没有他陪在身边，心里又不舒服。 手机拿起来好几次最后都放下了。 忽然，云歌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 既然他不能过来，自己为什么不能过去呢？ 云霄集团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样想着，云歌出医院打车，直接去了云霄集团。 途中路径一家甜品店，买了点甜品。 云歌自从肚子越来越大后，就很少来公司了。 而今天大腹便便撑着自己的腰出现在云霄集团大厅时，让前台的姑娘们惊吓的。 “总裁夫人！您怎么来了？” 其中一人立马放下手中的事务小跑出来。 “没事，不要这么紧张，我走得挺轻松的，没那么夸张。” “不行不行！”那姑娘无论如何都不放手，“您万一有个好歹，总裁还不——呸呸呸！夫人您别在意。” “没事儿，百无禁忌，”云歌笑笑，也不再为难她，“凌霄回来了吧？” “恩！总裁刚回来不久，正在会议室开会呢，高管们都在。” “知道是什么事吗，这么着急叫他回来。” “夫人我们做前台的哪儿知道呀！”那姑娘也是笑米米地，将云歌扶过去，“夫人您没什么着急的事儿吧？” “没事没事，我就是很久没有回来了，过来瞧瞧，你不用理我的，也不用通知他。”生怕她们去通知何凌霄她过来了，影响了他工作。 她就是觉得吧，就是看不见，离他近点儿也好。 同在一个公司，那种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那夫人您还是去休息室坐会儿吧，等总裁开完会，我立马通知总裁！” “好。” 那姑娘挽着云歌要去vip休息室，刚巧vip电梯打开，从里走出一袭干练装的职业女性。 那人便是蜕变后的何凌瑜。 自从何凌彦那次篡位后，他们一家就被赶出了何家大宅，云霄集团再没他们什么事儿。 但何凌瑜跟整件事都无关，何凌霄并没有怪罪她，反而让她进云霄，跟着他学习管理公司，为他分担一些事务。 “嫂嫂！”何凌瑜刚巧看见了云歌，立马笑开颜迎上去，自己挽着她，把前台姑娘打发走了，“嫂嫂你怎么来了！宝宝都这么大了，怎么不在家里呆着？” “没事儿，我呆家里都有点无聊了，就来公司走走。” 现在她们姑嫂俩相处得也是很不错，以前的一些误会也都解除了。 何凌瑜笑米米地，“嫂嫂，我看你是想我三哥了吧？” 她自然也承认了何旻砚的身份，改口了。 其实现在拥有一切的云歌并不愿意再想一些以前的事，搁在很多年前，她哪里想得到自己能和何家的所有人都相处得那么融洽？ 就是现在新进公司的新人们，看见相处得这么好的姑嫂俩，也不会想到四年前，何凌瑜曾经还和靖林夕联合陷害云歌假孕的事。 那大概是何凌瑜唯一一次参与的行动，其他时间，更多的是在打打嘴仗罢了。 “你啊……”云歌对何凌瑜现在也仿佛是姐姐对妹妹般的态度，“是不是讨打了？凌瑜你信不信，回头我上去跟你哥说你欺负我，他准揍你？” “好嫂嫂，我错了还不成么？”何凌瑜笑米米地挽着她的手依她，“对，我嫂嫂没想我哥，我嫂嫂怎么可能想我哥啊，只有我哥想嫂嫂的份儿才对！” “这才乖！” “那我亲爱的嫂嫂，到底要不要去见我哥？”何凌瑜挑挑眉，“咱们上去瞧瞧？就当是领导巡视工作！” “准了！” “是，皇后娘娘！” 姑嫂二人笑着，进了vip电梯。 出了电梯，二人往会议室走去。 “凌瑜，你知道是什么事不？凌霄匆匆忙忙就回公司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嫂嫂，公司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家安胎，然后什么事儿都别管！就是天塌下来，那不还有我哥顶着吗？” “我这不是好奇吗？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但我好歹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吧？不能帮忙，分担点忧愁也好啊。” 现在全家人对她秉承的就是这态度，甭管什么事，甭管严不严重，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不用怕！ “真没什么事儿，就是一点小事儿，业务上的，嫂嫂你别管了，三哥要是搞不定，那还能是我三哥吗？他从接手开始就没出过什么岔子，你别担心！” 一直捣乱不务正业的，是何凌彦，但何凌霄也一直纵容着他的行为，替他收拾篓子。 会议室的会正开得浓烈，傅展在后面候着，里头没什么事，正无聊着，一抬头就看到云歌，那嘴角立马咧开。 “哎呦！皇后娘娘！您来嘞！”傅展立马迎上去，“娘娘您贵体金安！” “平身吧。”云歌也早就习惯了傅展的贫嘴。 “小展砸，赶紧来扶着娘娘！”何凌瑜吩咐着。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4） “小展砸，赶紧来扶着娘娘！”何凌瑜吩咐着。【首发】 “是，公主！”傅展嘿嘿地笑着，“娘娘，请！” 傅展完全不考虑莽撞推开这扇会议室的门的后果。 可以说，是跟云歌有关的，他都敢放开了胆子去做滴！ 会议室的门一推开，众人的视线朝门口看去，有人欲怒有人风雨欲来。 特别是何凌霄，最讨厌开会途中被人打扰！ 不耐烦的脸往门口一瞧，刚想吼，看到来人顿时就蔫儿了，换上如花儿般的笑容。 “恩咳咳！”傅展当真扶着皇后娘娘一般，亮亮嗓，“肃静肃静，娘娘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高管中也有人乐呵呵地接了一句：“娘娘万福金安！” 刚才严谨的气氛，瞬间就散了。 一桌子的人都在等看何凌霄的好戏。 他们可是都听说了，他们何总在家那副疼老婆的模样，让人瞧了觉得非常欢喜！ 今日难得一见，一个个还不都搬了凳子坐好，就等着开戏？ 云歌慢慢地走进何凌霄，微微笑说：“好像我来得很不是时候啊？真是不好意思呢，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不会不会！”何凌霄还没回答，识趣的高管们纷纷自觉地摇头，“领导来巡视那是我们的荣幸！” “我怎么会是你们的领导呢，别开玩笑了。” “那必须的！领导的领导，那必须是领导！” 底下笑呵呵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嘛，起哄谁不会啊！ 何凌霄一副满意的样子看着他们，仿佛在说说得好的都有奖！ “就是，领导来巡视，我们这是受*若惊啊！”何凌霄大方地搂着云歌，“只不过领导，您不在家呆着，上这儿来巡视，太辛苦了啊。” “不辛苦，”云歌抬头，微笑看他，“你太辛苦了，我来看看你。我给你带了点甜点，送完就走，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绝对没有！老婆来看我是我莫大的荣耀！mua！”何凌霄果然当着大家的面就秀起了恩爱，拉起了仇恨。 “总裁！要求早退啊！我想我老婆了！” “我也想我老公了！” 一大帮子大大小小的男男女女拍桌顿足，像模像样。 “小展子，把这些甜点发给大家吧，不多，每人一个是够的。” “遵命！娘娘发话，人人有份，勿抢！” 每一个吃到嘴里的都做出极其幸福的表情，夸张演绎。 “好甜吶！” “我吃出了爱的味道！” “这就是幸福！” 虽然知道，云歌却还是被逗乐了，不再耽误他们的时间。 “老公，那你们继续忙吧，我去楼下等你，一起回家。” “恩，老婆乖，亲一个。” 两人嘴对嘴碰了一下，mua得吧唧一声响。 “恭送皇后娘娘！” “阿展，陪着去。”何凌霄到底是不放心。 “是！小的必定为总裁大人赴汤蹈火！” 何凌霄懒得听这些废话，一脚踢去：“赶紧滚出去！” …… “凌瑜，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在这陪着我的。现在整个何家顾家，都拿我当玻璃似的，一碰就碎，我哪有那么脆弱？当初生二宝我也都是那样过来的。” 云歌多少有点不太好意思。 自己一来，就耽误了凌瑜的工作时间。 “那哪儿能一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非昔比啊！以前我不懂事，还经常冲撞你，嫂嫂你人好，都不跟我追究。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的是无知啊，听信林夕的挑拨离间，真蠢。”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爱解释，性格使然。如果那时候我多和你们沟通，或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不是说好了，以前的事不再提了吗？” “恩！不提了！过去了！” 云歌的原谅，曾经让何凌瑜无地自容。 但就如何凌霄所说的，他是对云歌做过最多伤害的人，云歌连他都可以原谅，还有谁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好了凌瑜，你送我去休息室就去忙自己的工作吧，不然下次我都不敢来了。” “没事儿！嫂嫂你想太多了，我现在也就是闲职，刚上手，三哥怎么会把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做呢？我还得继续学习，现在不忙。” 两人聊着天走向休息室，傅展则跟在后头当起了临时保镖。 前台正发生着争执。 “我真的是你们总裁夫人的妹妹！你们让我见见她！” “对不起小姐，”前台mm训练有素，微笑着道，“但是我们总裁夫人真的没有妹妹。小姐你不如去那边等吧，那边有夫人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三姑六婆——”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真的是她妹妹！我是靖林夕！” “对不起靖小姐，我们夫人姓顾呢。” 何凌瑜和云歌互相看了一眼。 傅展一见情况不对，这个林夕是什么人物，而现在云歌又是什么人？ 若是让她们有个什么摩擦来点什么意外，那还得了！ 傅展刚想上去叫保安把人轰出去，云歌抬了抬手拦住他。 “林小姐，没有人告诉你我是独生女吗？”云歌微笑着走过去，“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什么妹妹呢。” 前台的姑娘一看，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夫人，我们都已经跟她重复过千万遍了，您没有妹妹，可她就是不听，死赖着不肯走！” 见到云歌，林夕哪里还管那给你说什么，冲过去就激动地说：“姐姐！” 傅展赶忙上前给拦住了，让她们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林小姐，有话就说，请注意距离！” 云歌看着她，微笑：“林小姐请注意称呼，不要乱认亲戚。” “姐姐！我的好姐姐！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林小姐如果一直僵持这样称呼——” 林夕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姐姐！我求求你，我妈咪摔了一跤，伤筋动骨得做手术，我没有钱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只要你帮我，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林国志已经在监狱里了，林静母女就更不会容忍林夕母女的存在，连着她们住着的那套公寓都收了回来。 没有了林国志接济的林夕母女，哪里还能生存得下去，又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了经济来源，两人只能住一个破烂不堪的地下室，勉强维持生计。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一个人做了太多孽，报应总是会来的，时间问题而已。 杨蓉在餐厅洗碗赚钱，不小心摔了一跤，上了年纪的一跤着实严重，必须做手术。 而林夕呢，怎么可能有钱，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放下自己一贯在云歌面前的尊严来求她。 云歌低头看着她，没有动容：“林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人不是遇到困难就可以去求人的，我和你非亲非故，我实在没有义务救你或者你的母亲。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 “我求求你！我只有我妈咪这一个亲人了！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何太太！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好吗？以前真的是我不对，你要是气我你就打我，骂我——” “对不起打断一下，真的很抱歉，你打亲情牌也打错了不是吗？”云歌依然微笑，不为所动，“我不是你姐姐，我倒是记得林小姐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林静吧，要打亲情牌，也应该去找她不是么？” “林静……林静她根本就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 所以她完全没有抱任何希望！ 林静和她妈都恨不得她们去死了，怎么可能会帮她们？！ 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抱歉，那我就真的很奇怪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会管你们死活？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云霄集团的总裁夫人是行善积德的活菩萨么？”后面的话是问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的。 “没有呢，总裁夫人最坏了！一直都见死不救的，林小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就是啊，上回我跟总裁预支工资，总裁都点头了结果夫人一个‘no’，全泡汤了！可恨死夫人了！” “为了保住你的膝盖你还是赶紧走人吧！夫人那个守财奴会借你钱？省省吧！” 周围人戏唱得也是醉！ 其实在云霄集团的，但凡不是别的城市来的，对这些年发生的事都是有所耳闻的，就算不知道的，进来后同事也会给他们普及八卦，更何况是总裁和总裁夫人的八卦，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他们的爱恨情仇，包括林夕母女的恶行，早就传出去了。 现在公司里谁不喜欢具有亲和力的总裁夫人？ 林夕当真站了起来，却是指着云歌怒骂：“靖云歌！如果我不是走投无路了我会来求你吗？！你现在得意了是吗？！” “恩，是。”云歌大方承认。 云歌就是一副“就得意，怎样？你咬我呀！”的表情，气死人不偿命。 “靖云歌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听到这两个字的云歌，脸上终于显现了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冷笑，“林夕，如果你还知道报应两个字，就好好想想你们的现在，是不是就是报应！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如果不是你和杨蓉恩将仇报贪得无厌，害得我家破人亡，令我和二宝差点命丧暴民之手，你们会有今天的报应？你们过得不好，那才是老天有眼！” 好！ 所有人听了都只有一个想法：爽！ 骂得爽！ 傅展站在那，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靖云歌一样！ 而后来的员工们，很少看见这样的云歌。 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说那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又何尝不是？当年那也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你们做了什么？我爹地养育你二十几年，给了你富裕的生活，你和你的母亲，又是怎样报答我们的？联合你的亲生父亲，弄垮了我们靖家，逼得我爹地跳楼身亡，这笔账，我又该找谁去讨？！我怀着二宝，淋着大雨跪白家，跪顾家，却没有一人帮我的时候，我的绝望，又有谁理解？林夕，你扪心自门，你欠我的，这辈子你还得起么？” 林夕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以为时间已经将靖云歌的锋芒磨尽，但事实是，她还是那个靖云歌！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5） 她以为时间已经将靖云歌的锋芒磨尽，但事实是，她还是那个靖云歌！ “别在这说得好像我非帮你不可！我帮你，那不是我大发慈悲，而是我脑袋被门挤了！我曾经恨不得你们去死，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也衷心地希望你母亲能够痊愈。（首发）因为只有健康的身体，才能保证你们一直好好地活下去，亲眼看着自己这下半辈子是如何艰难贫苦地度过的！” “靖云歌……你——” 她的嘴，一如既往的毒！ “我老婆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突然有人应声。 那道声音林夕再熟悉不过。 云歌身后的身影，何凌霄无疑！ 林夕来者不善，所以她一和云歌碰上，就立马又人给何凌霄通风报信了。 收到消息的何凌霄也是吓坏，丢下一切事务就赶下来，生怕云歌被林夕伤害。 没想到下来就听到云歌的这番话，直想点赞！ 看来他还是多心了，他老婆的战斗力一如既往地强悍嘛！ 看见何凌霄，林夕仿佛又看到了另一抹希望。 “凌霄！我——” 何凌霄走过去，轻轻地抱过云歌，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又抬手温柔地抚开她皱在一起的眉头。 “别生气了，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自己生闷气，又影响到胎儿，多不值，老婆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曾经的自己有多无知，在看到此刻的林夕就有多面目可憎。 和云歌越走越远是自己的错，这点他不怪林夕，他只是打心底里讨厌她的虚伪和装作。 也或许是和云歌在一起后，别的女人都在大幅度减分，因而看到林夕觉得更加的厌恶吧！ “我是不值得的人？！”林夕听到这话别提有多气恼了！ 曾经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本来七年前她就可以和他走上幸福的道路，有一段美满的婚姻…… 为什么！ 一场原本属于靖云歌的车祸，却阴差阳错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等她醒来，什么都变了！ 她不甘！！ 她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得到了何凌霄，但到头来却还是被靖云歌抢了回去？！ “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吗？！” “我承认或许曾经某一瞬间也对你动心过，但那仅限于男女之间相处久了就会产生的荷尔蒙激素罢了。可能对你来说比较残忍，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喜欢的，大概是基于你是云歌的妹妹这个基础概念，以及我在你这能得到从云歌身上得不到的那份被喜欢的感觉。” 其实林夕对他的感情本就没有多深，她喜欢的，是身为豪门少奶奶的那种虚荣感。 她在恨，也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因为她得不到的，靖云歌得到了，并且很幸福！ 这让她无法忍受！ 就是在林夕面前，云歌也丝毫没有收敛，搂着他的腰，两人如胶似漆。 “干嘛这么着急澄清？怕我误会你吗？” “没有！我老婆这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会误会我！我这只是在敲醒她，让她不要再做虚无缥缈的梦了。” “人家是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伤人。” “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演戏了！” “林小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傅展笑呵呵地说，“总裁和总裁夫人哪里在演戏呀！” “就是啊！总裁和夫人可没有节操了！天天秀恩爱！不限时间，不限地点！” “走吧老婆，回家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会开完了？” “老婆重要！不管它了。” 两人就这样说着，只管走出了公司，直接无视掉了他们身后的林夕。 …… “凌霄宝宝，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林夕？”车上，云歌不依不饶地问道。 “真的一点都不！”这种问题，必须坚定不移。 “好歹也是前女友诶，这样楚楚动人呢，前丈母娘有难，前女友哭得如此肝肠寸断，你也不心动一下下呀？” “吾非佛！慈悲为怀不是我作风！” “回答得还真是滴水不漏！”云歌收了笑脸，“老公，钱是你辛苦赚的，你看我也不知道你赚了多少，你就是偷偷赞助她，我也不知道呀！何必苦了前女友呢？” “交！都交！老婆回家我就把所有卡都交给你！以示清白！！” “哎呀你干嘛啊这是，我又没说要没收你的卡。” “不不不，老婆大人，那都是我孝敬您的！一定要收下！不收下那是不给我面子！” “啊这样啊……那为了你的面子，我得收下哦？” “必须的！”哭！ …… 墨墨彤彤去了夏令营，百般无聊没有人陪的云歌开始无聊地看起了八点档的煽情偶像连续剧，哭得肝肠寸断。 从书房出来的何凌霄一看，这还得了！ 走到电视旁直接关了电源，抽了纸巾过去帮她擦眼泪。 “我的大宝贝儿，咱能别看些营养*的电视剧吗？瞧你给哭的！你小心看太多，生个宝宝也跟着文艺！咱们家有一个墨墨就够了，再来一个整天搞艺术的，我会心塞的。” 这墨墨也不知道遗传了谁，一身的艺术细胞！ 而彤彤呢，则负责犯二。 “真的是太感人了……”云歌还是泪涟涟地，“编剧一定是故意的！” “知道故意你还哭？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还上当么？” 这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 恩…… 何三少爷觉得，再好看也没有他家云歌好看！ 他看云歌就够了！ “还有你妈咪，云歌看你也不阻止一下，跟着看跟着哭是几个意思？” “这不是太感人了吗……”谢可怡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冷血动物，哪里懂这其中的奥义！” “……” 还奥义！ “老公我不管，”云歌拉着何凌霄的衣袖楚楚可怜地道，“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这个编剧好好说说她，故意煽情是不对的！还我男二！” “好好好，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育教育她，咱不哭了好吗？” 他老婆怀孕后，开始向“二”靠拢了啊。 “不行，你给男二重新开部戏，我要看他的。”泪眼看。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就是不许哭了。” 云歌接过纸巾好好地抹了抹，“好。” “哎，这不行，宝贝儿，咱们出去散散步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恩。” 有何凌霄陪，云歌也就不那么无聊。 两人开车到市区差不多八点半，将车停在停车场后，两人就下车走路。 没有目的地，就是两人手挽着手，依偎着四处闲逛。 “老婆，这项链好看！买吧！”站在橱窗外看到什么都想给云歌买的何凌霄再次抑制不住地说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角色换了一下。 云歌“啪”的一声就拍上他的手，“我都多得放不下了，不许买！” “放得下，怎么放不下！专门腾出个房间给你放首饰衣服的，虽然我的大宝贝儿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但人靠衣装，怎么能少了这些陪衬？花儿还要绿叶来烘托呢。” “老公，你看这个，”云歌倒是拉着何凌霄来到前方另一个橱窗，“这条酒红色的领带，挺好看的，你喜不喜欢？” 当然，挂在橱窗上的，价钱势必更好看。 不过这在云歌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买给你好不好？”云歌是一眼相中。 何凌霄说了，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价钱不重要，她开心就好！ “恩，你开心就好！” 如果她买了能开心，领带算什么，必须收下！ 云歌自然也知道，说完之后哈哈笑了下，“虽然用的是你赚的钱！o(≧v≦)o~~” “没事儿，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老公你好乖啊！”云歌心花怒放，捏捏他的脸，mua了一大口。 幸福么……就这么简单！ 两人恩爱得店员都羡慕嫉妒恨了。 “太太，你先生可真是爱你啊，看得我都羡慕死了。” “对啊，他说他欠我的，要百倍千倍地还给我。” “给，太太，你的领带，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谢谢。” 两人逛了大半个小时的街，云歌一点东西都没买，今儿尽给何凌霄忙活了，一身买齐，衣服领带鞋子表皮带皮夹，统统买了个遍。 “老婆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何凌霄惊呆，“给我买这么多东西！你不心疼钱么！” 平日里他给她买点什么都嫌他浪费钱，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心疼啊，你的钱嘛！不花白不花，花了还能算是我买的，别人说我爱你呢。” “哪是，”何凌霄一只手拎大大小小的袋子，一只手搂着，“你就是不买，别人也知道你爱我！” 两人就像热恋期的小情侣，额头抵着额头，笑得满脸幸福。 然后就乐极生悲了！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地方，藏着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已经盯了他们很久。 有钱，才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孕妇。 就在云歌他们亲热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 何凌霄一惊，于所有之前，紧紧地抓住了云歌。 在此之前，云歌的包包是何凌霄拿着的，这么一撞就和其他大大小小的袋子一起掉在了地上。 壮汉抓起那个包包和几个比较轻的袋子，撒腿就跑。 发生得比较快，周围人都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老婆你没事吧？！”何凌霄的心脏都要被吓跳出来。 “我没事……包——”云歌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别管包了！”何凌霄心里哪还有被抢的东西，只心有余悸地观察着云歌，“你有没有事才是重点啊！” 损失的那点钱，哪有云歌的安全重要！ “不行，我们马上去医院看看，好好检查一下！我不放心！” “我的包！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云歌还是心心念。 女人对礼物很重视，云歌也一样。 何凌霄哭笑不得，“别管包了我的老婆大人，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天天一个礼物好不好？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 然后明天应该就是结局章了，云霄的番外就结束啦。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6）【结局篇－上】 何凌霄哭笑不得，“别管包了我的老婆大人，你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天天一个礼物好不好？只要你没事就好了。（首发）” 刚刚发生的一切简直把他吓坏了！ 丢钱事小，如果孩子因此而有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 云歌到现在还惦记着他送给她的礼物的样子，简直不能更可爱。 “好了好了，这街我们不逛了，收拾收拾回家吧，你自己没感觉，我是被你吓得呼吸都停了！” “恩……” 说到底云歌还是有些怨念的，身体往后转了，心里还念着那个已经不知道在哪儿的包包。 何凌霄和云歌这个主人公都懒得追究了，周围围观的群众们也就散了，也没人报警。 对何凌霄来说，浪费时间报警，还不如早点带云歌回去休息！ 眼看着预产期也临近了，经过今天晚上这么一闹，何凌霄有点后怕地想，以后还是乖乖地呆家里养胎吧！ 万一—— 这万一还没想出个什么下文来，就听到“哎呀”一声。 云歌突然弯下腰去，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何凌霄的手臂*：“唔……老公……” “怎么了！？”云歌一*，何凌霄是直接魂都给吓没了，“哪里不舒服！？” 可别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啊！ 云歌倒没觉得疼，但是悲催地转过去看他说：“老公……不对劲了……好像羊水破了……” “！！！”何凌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低头一看，果然糟糕了！ “羊水破了”四个字，瞬间让一旁的过路人们都停了下来。 “破水……破水……”何凌霄努力地在脑子里搜寻着有关的信息，最后崩溃抓狂地挠着自己的脑袋，“我老婆羊水破了怎么办！！” 有一种办法叫…… 现场求助！ 噗嗤…… 反倒是云歌突然笑了出来，反安慰他，“没事的老公，羊水破了不要紧，我们去医院就行了。” 云歌也不是第一胎了，所以相对来说已经镇定许多。 而且这里是市区，去医院很近，没什么好怕的。 何凌霄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剖开了。 之前在网上学的科普贴，这个时候被云歌一吓，他再那么一慌，脑子里瞬间变得空白，什么记忆都找不到！ 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忙脚乱。 有位老太太围过来，瞧了瞧，笑笑地拍拍何凌霄说：“年轻人，别害怕，你老婆比你还镇定呢！没事，羊水流得不快，这说明宝宝已经入盆了，赶紧叫车送医院里去吧！” 在老太太和云歌的安慰下，何凌霄这才淡定了下来。 再一想，苏素素那会儿破了羊水也是过了好久才生下来的，就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 送到医院过了大半个小时，何家顾家都已经收到了消息，怕人来得太多过于拥堵，就两家各自派了几个代表来。 顾西城刚好在巡城，就在这不远，第一个赶到的。 “我表姐呢！” “在里面呢，挂抗生素。” “表姐夫，不是我说你，知道我表姐预产期近了就别带她乱跑，好好在家里呆着——” “停停停，我哪知道半路会突然有人抢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也太嚣张了吧？倒是你顾少，能不能好好整顿一下市区的治安！” 他们演绎的这是姐夫与小舅子见面，分外眼红！ 顾西城是独子，对云歌这个表姐很重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身高相差又不大，只不过嘛…… 顾西城是军人，身材自然比何凌霄强壮一些。 这要是真打起来，何少爷那绝对是被秒的份，不带还手的。 “嘣”的一声，顾西城背上突然挨了一下，那气势瞬间破功了。 顾老太爷沉声道：“你表姐怎么样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叫板！！” 顾西城是自家的孙儿，他好下手，何凌霄不是，他也只能指桑骂槐了。 “爷爷！”顾西城无奈，“表姐不在里头吗？我又不是医生！不在这叫板拉拉我们顾家的气势，我还能干嘛？” “拉什么气势！丫头的安危最重要！” “爸，您别气，回去再慢慢教育西城，现在还是先看看云歌怎么样了。” 顾西城瘪瘪嘴。 他这一下是着实挨得冤枉！ 不过算了，看在表姐临盆的份上，不追究了！ “云歌没事，”何凌霄终于出声，“羊水破了，怕感染现在在挂抗生素。” 不久，何家的人也来了，对着何凌霄又是一顿好说。 何爷爷和顾老一样冲动，差点没抡起拐杖把他揍一顿再说。 两家人都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哪能想到最后竟然是在大街上破了羊水的！ “爷爷别闹！”何凌霄正色，说何爷爷就像说老顽童似的，“等云歌生了我让你打个够，现在不许打，我还要陪我老婆！” 他现在特别紧张！ 说不出来在紧张什么，但心里就是一直跳个不停，静不下来。 “爸，算了算了，比担心，他只多不少。”谢可怡拉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歌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和苏素素一样——哦不，应该说更长，至少苏素素后来就开始阵痛了，而云歌…… “爷爷，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有什么情况就通知你们，”顾西城抱着自己的双臂靠在墙上。 他还穿着一身迷彩服，显然是半路赶过来的。 “别了西城，你明天不还要去训练新兵吗？看你表姐这样，没个通宵是等不来的，别太辛苦了，妈咪留着，你先带你爷爷回去。” “我没事！”顾西城坚持，“我体力好着，你们先回去吧！” 部队里训练比这还辛苦，而训练成一名出色的特种兵，比人们想象得还要艰难一万倍。 仅仅只是静待*不睡，简直是所有训练中最轻松的一项了。 而何凌霄那边也一样。 “爷爷，你们先回去吧，云歌这里有我陪着就好了，要生了我再通知你们吧！” “我留下来陪——” “不用陪何太太！这么多人在这等着也没用！回去吧，我在这守着。” 拗不过何凌霄和顾西城，僵持到凌晨，两家的大部队都先回去休息了。 何凌霄都安排好了，云歌单独一间房，所以盖上了被子后，顾西城也被允许进去看云歌。 那时已经凌晨两点，而云歌丝毫没有阵痛的迹象。 他们在里面坐了会儿后，云歌睡过一觉醒了过来。 侧过脸，何凌霄和顾西城都在沙发上坐着。 何凌霄看起来表情有点焦急，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担心。 而顾西城相对来说看着就比较轻松，很大爷地坐着，一双脚翘在玻璃茶几上，略悠闲。 谁更精神，显而易见。 顾西城转了个视线，就看见了云歌。 “哟，表姐，你醒了。” “老婆！”何凌霄条件反射地抬头。 云歌舒心地笑了。 她就知道自己醒来会看见他，他说过会陪着自己，真的没有食言。 “老公，表弟，不如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云歌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笑了笑，“我看这小坏蛋也是折腾，这么早就闹腾起来，可就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把大家都折腾坏了。你们回去睡一觉，说不定他还是不肯出来呢。” “不行！我不可能回去！”何凌霄坚定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冰冷的病房里？” “噗嗤……哪有那么夸张啊，我知道你有那份心就够了。回去休息吧，看你一整晚不能休息，我也心疼啊。医院又不是没有医生护士，他们会看着我的，不然那么多钱白交的么？”云歌笑谈。 “表姐，你也不心疼我一下？”顾西城不甘寂寞地接嘴。 “心疼，不心疼能叫你回去休息么？两个都回去，不用在这陪着我了。” 其实生孩子这事儿微妙，她以前也听过一姑娘吐槽，她心疼她老公要等整夜，就让他回去休息，结果他真的放心地回去睡大头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孩子都给娘家人抱一圈了，他才慢悠悠地去医院了。 她的确是心疼何凌霄，希望他能回去休息，可又矛盾地想，如果自己生完小小宝醒过来，却没看见他，心里一定会很失落的。 “不了表姐！我是代表顾家留下的，势必守到最后！”顾西城笑道，“对我来说小case，更艰苦的坏境都活下来了，何况这儿这么舒适！倒是我表姐夫，平日里娇生惯养，还是回去好好休息的好。你说是吧表姐？” 娇生惯养，用来形容一个男人，更何况是对一般人来说身材也算是健硕的男人，这四个字，是带着挑衅么？ 火药味…… “咳！好了你们两个，别人是姑嫂见面不和，怎么你们两个一见面就火药味那么浓？要互看不爽，你们就干脆打一架好吧！” 顾少表示乐意奉陪啊！ 何凌霄却没心情。 老婆都要生了，谁要跟他打！ 就这样云歌谁都没说服，最后两个人都留下来了。 后半夜云歌困意袭来，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养好体力好生娃！！ 后来他们有没有起争执，她就不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两个男人都没有合过眼！ 轮流守夜这样的想法甚至没有在他们的脑海中闪现过，何凌霄绝对不睡，顾西城也无所谓，两个人就这么半句话没说地在沙发上静待了一晚上。 天亮，顾西城并未觉得身体上有什么酸痛。 他在部队里训练的时候，在山上趴一晚上守夜是经常的事，并且还要精神高度集中注意自己范围内是否出现目标。 而何少爷嘛…… 或许是紧张过度，麻痹没有知觉了！ 不久后，云歌也醒了。 “你们两个睡过了没有？” 顾西城摊摊手，“没有。” 何凌霄，“睡不着。” “……”云歌无语哽咽，“我真是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你们了。我怎么觉得我生个孩子，你们比我还辛苦？” “不辛苦啊，就是坐了一晚上，有点无聊而已，”顾西城站起来，“表姐你饿了没有？我去买早餐吧，吃饱了你好储存体力生孩子！” 一大早，两个人的手机就被打爆了，均是询问云歌的情况。 在得知还未阵痛的情况下，便也稳稳地用过早餐后才赶来医院。 “这小坏蛋也太会折腾了！”何凌瑜说，“那么早就开始闹，现在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凌瑜，你是不知道女人有多苦。云歌这种情况还算好的了，凌霄这臭小子那才是真叫折腾！”谢可怡诉苦起来，“这臭小子，疼了我三天三夜不肯出来，生的时候那叫一个遭罪啊！” 何凌霄正坐在云歌身旁，喂她吃点补充体力的东西。 云歌靠他怀里，扭了扭他耳朵说：“听到没有？都是因为你，当初那么折腾妈咪，你家小小宝现在才来折腾我的。” “……” 他能怎么办！！ 没想到谢可怡这一吐苦水，立马勾起了另一位母亲不好的回忆。 顾母如是说：“你三天啊？我会告诉你我疼了五天？？” 所有人一听那个数字，肃然起敬。 并且视线齐齐地扫向了正大爷靠姿的某少身上。 顾西城：“……” 都看他干嘛？ 有人称赞说：“看来从小看到大！看，西城现在长大了多争气！” 何凌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顾少，还是你强。” 听到两位妈妈的吐槽，云歌暗自庆幸当年生二宝也不过一天时间，跟她们比起来，真的算快了，遭的罪也是比较普通的，没这两位大少爷那么折腾！ 那个谁吐槽得没说，看这两位大少爷刚出生有多会闹，就知道他们日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小小宝啊……你可别这么折腾你可怜的妈咪啊，乖乖啊。”云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微笑着说道。 一堆的人等到中午，云歌的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响！ 都说顺产好，何顾两家是没有提，让云歌自己做决定。云歌则是想，顺其自然，该顺就顺，该剖就剖。 医生一看过来也是没办法，只好催生！ 这样，过了几小时之后，由一开始的一点点痛，到后来云歌放声大喊，病房里其他亲属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何凌霄一人陪着她。 “啊——啊啊——痛啊……”被云歌死扣着手臂的何凌霄不知道是真痛还是心痛，总之是跟着大喊大叫，不输云歌。 医生忍无可忍：“别喊了！！两个都不许喊了！闭嘴！留着力气生孩子！” *** 明天结局，后天开始小鱼儿 番外 云霄的甜蜜日常（7）【结局篇－下】 医生忍无可忍：“别喊了！！两个都不许喊了！闭嘴！留着力气生孩子！” 当然，医生也是形式上喊喊，真到了疼痛难耐的这个时候，云歌哪里还管什么矜持，放开了嗓门喊。【首发】 何凌霄抓着云歌的手，心疼得要命；“老婆我们不生了，不生了好不好，看你这么痛我心都碎了！” 早就知道生孩子痛，可没想到会痛到这地步啊！ 本以为是苏素素夸张，但亲眼看到云歌这样后，他就知道，绝对不夸张！ 医生瞪了他一眼，不好好给老婆加油，瞎捣什么乱！ 这时何凌霄听到医生说：“恩，开到三指了！” “什么？！”何凌霄差点骂娘，“这他妈才三指？！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老婆已经疼死了！” 这才三指就疼成这样！ 开到十指不…… 他完全不敢想象！ 天哪，她老婆还得疼那么久！ 开到五指用了一个小时。 一次阵痛过去，云歌虚弱地倒着，有些累。 何凌霄心疼地抚着她的脸，看着她这么受罪，心痛得无以复加。“老婆，这一胎一定要生儿子好不好，不想再要女儿了，一个彤彤就够了，不能再多一个，以后要受同样的苦。” 平静下来的云歌答不上话，不痛的时候，她被疲倦击败，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但很快，没过几分钟，云歌再次被阵痛痛醒，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惨叫声。 云歌的叫声，让外面不知情况的亲属团，一个个紧张得盼头盼脑。 “天哪怎么会叫得那么厉害……”未婚的何凌瑜自然不知道这种痛苦，“生孩子那么痛的吗！” “都是得经历的，”谢可怡拍拍她的手，“这就是女人啊。” 终于，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何凌霄陪着云歌熬过去了这几个小时的阵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医生大声地说了一声：“宫颈全开，可以生了！” 这时，云歌被推进了产房。 “我要陪同！我要陪同！”何凌霄不肯丢下云歌一个人。 他要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为他们的孩子所付出的一切！ 换上无菌服后的何凌霄也跟着进了产室，医生告诉何凌霄：“产妇最好在两个小时内生下孩子，生不出来就要去剖腹，否则大人和孩子都很危险！这个我提前和你说，到时候你要尽快做决定，拖延时间对大对小都不利！” 因为太多封建家庭都想产妇顺产而不答应剖腹，最后酿成了悲剧。 “好！医生我都听你的！”何凌霄哪里还有主意，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你们说剖就马上剖！我要大小都安全！” 而这天里，何凌霄也终于见识到了女人生孩子的不容易。 生的时候云歌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叫喊，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全程都在听医生的吩咐，深呼吸，然后用力……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隙去叫喊。 但何凌霄却看得出来，她很痛。 还是老样子，阵痛，然后所有医护人员为过去，等阵痛过去，又散开，等待下一次阵痛。 又一个间隙，云歌的神志都已经有点不清不楚了。 云歌的两只手抓着把手，何凌霄则握住她的，既心疼又焦急，“老婆，你怎么样了？” 云歌答不出来，用这段小小的间隙来恢复自己被消耗掉的体力。 “你们帮帮我老婆啊！孩子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一旁的护士说道，“顺产只能靠她自己，医生帮不了什么忙的。” 何凌霄的视线转向了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他牢牢记得医生说的话，两个小时要是还生不出来就转剖腹！ 尽管知道剖腹也是受罪，但他真心希望，云歌的痛能快点结束。 这时，医生观察了下，说道：“好了，准备侧切！” “先生你让让，你太太要生了！” 之前还没有开始生，所以他们允许何凌霄在一旁陪着，但现在即将准备打麻药侧切，他在旁边会比较碍事。 何凌霄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焦急地等在一边，给她加油。 老公为什么不要陪着进产房，大概就是为他们着想，因为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就像个二愣子，除了焦急就是发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孩子的哭声终于在产室里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先生太太，恭喜你们，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何凌霄此时已经想不了太多了，什么儿子女儿，满脑子只塞得下一个人，他担心他的云歌！ 而云歌此时已经精疲力尽，模糊地看见那个刚出世的宝宝，终于睡了过去。 一看云歌的状态，何凌霄连被护士抱上来的小女儿都没顾得上看，扑过去抓着云歌的手着急地问：“我老婆呢！孩子生了你们就不管我老婆了！？我老婆怎么了啊！” 噗嗤…… 看着何凌霄那紧张的模样，笑倒了一堆的医护人员。 见过紧张老婆的，没见过紧张到这一步的！ “先生你别担心，你太太没事，一切身体指数都很正常。她只是用了太多力气有点累，睡着了，不碍事的。你让她休息下，待会儿就醒了，”抱着宝宝的护士走过去，“先生你要不要先看看你们的宝宝。” “我老婆还没醒呢看什么宝宝！” “……” 护士泪奔，摇了摇小小宝，“宝宝乖啊，你爸爸不要你，阿姨带你去找爷爷奶奶啊。” “老婆……”何少爷现在满脑子都是没醒的云歌，“医生你快点看看我老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脑子里闪过之前看过的一些帖子里，孩子没事儿妈妈却有事的特殊情况，担心得不得了。 “别吵！缝伤口呢！”医生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 “……”被吼的何少爷很伤心。 难道他是一个人？！ 他就不信，看着自己疼还来不及的妻子这么受苦，心疼难受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干嘛一副看怪物的样子！ 终于，缝好伤口的云歌被转到了vip病房。 这时，两家人已经将病房挤满了，宝宝轮流抱，现在正在谢可怡的怀里。 而何凌霄则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换过位置和姿势，一直抓着云歌的一只手，静静地守在病*边，有点失魂落魄，一言不发。 云歌累坏了，好好地睡上了一觉，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云歌的这一次生产，算是比较顺利的一种，没有任何突发状况，用时也比较普遍。 谢可怡轻摇小小宝，抬头看何凌霄那模样，摇了摇头，和众人说：“我都开始羡慕了，当年我生这臭小子，他爹也没那么紧张我。” 顾老点了点头，“看到凌霄这么疼歌儿，我终于也可以放心了，我这个老头子的命，老天爷什么时候收走都没关系咯。” “爸！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大好的日子，净说这些晦气话！”顾西城的母亲埋怨道。 “我这是开心！”顾老真是感慨良多。 而他们的谈话，何凌霄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眼看又是半小时过去，云歌依然没醒，何凌霄终于忍不住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怎么还没醒？？” “你紧张什么啊臭小子！”谢可怡说，“云歌生这丫头费了不少力气，昏睡是正常的。” 终于，在何凌霄焦急的等待中，云歌终于苏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搁了下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老婆你终于醒了……” “老公……”云歌的声音有点哑，“让你担心了……” 睁开第一眼看到的是何凌霄，云歌的心里就只有一种感觉：踏实。 “嚯，云歌丫头，你总算是醒了，”谢可怡打趣道，“你再不醒，我儿子都要变望妻石了！” “就是，”其他人也跟着说，“你一直不醒，何少爷可是失魂落魄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 “还有我可怜的小小宝喔……”何爷爷把宝宝抱过来哄着，“从出生到现在，连爹地的怀抱都没有感受过，净想着她妈咪了。” 云歌听了哭笑不得，抬起手抚摸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微笑：“才一天不看你，怎么就变得跟乞丐似的。变丑了我可不爱你，我老公可帅了。” “求不嫌弃！”何凌霄心里可委屈了，紧紧地握着云歌的手不放，“老婆我再也不放手了。” 共同经历了生产过程的感觉是很微妙的，他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唯独知道，这双手，他要一直牵到老。 云歌噗嗤地笑，把他拉进些，揉揉脸哄着：“好了凌霄宝宝，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哭啊，老婆疼疼。” “老婆……”何凌霄扑上去抱着云歌，一阵假哭，“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大人们均是受不了的表情，这两人真是早也恩爱晚也恩爱，本想这宝宝都第二胎了，总该不那么腻歪了，谁知…… 这简直是更腻歪的节奏！ “老婆，我们再也不生了，我舍不得你再受苦了，不生了好不好？” 有儿有女，他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是不舍得再一次把云歌推进产室。 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产室这个地方会成为何凌霄脑子里最恐怖的回忆，这样的过程，这辈子一次就够了！ 现在有三宝，何顾两家也没有什么要求了，他们小两口要不愿意再生，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嗯不生了，”云歌笑，“我也疼死了……” 麻药已经渐渐地过去了，云歌开始感觉到疼痛。 “嗯，不生了。”他抚着云歌的脸，眼里充满爱意。 小小宝满周岁后，何凌霄和云歌终于放下了桃城这边的事，开始环绕地球进行一段幸福又浪漫的蜜月旅行。 放下工作，放下一切牵挂的事，离开桃城，走遍全世界，在每一块土地上留下两个人走过的痕迹，过着只有彼此的幸福舒心的日子。 幸福是什么？就是恩爱，彼此相惜，两个人在一起。 只要说起幸福，脑海里会第一时间出现那个ta。 但幸福并不是在此拉上帷幕，而是刚刚开始。 *** 云霄的番外到此结束！ 更多的美好靠大家自己想象了，走过那么多磨难，以后这对冤家就只剩下幸福啦！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新番之小鱼儿】 浮川市。（首发） 今日，总参谋长府左家非常的热闹。 里里外外都是喜庆的装扮，军政商三界都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总参左老爷子的故交，可谓是热闹非凡。 左家大摆筵席，少不了应酬。 “左老，恭喜恭喜啊！没想到转眼间，左家的小公子都已经成婚了，咱们都老了啊！” “现在是孩子们的时代了，咱们这些老的就退休吧！” “左老你也该退休了！接下来就让年轻人们去拼！” 左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拼什么呢！老的小的都不争气，经商去了，指望他们？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同意让小鱼儿入伍去！” 老爷子的意思是，还不如培养小鱼儿！ “哈哈哈！那个从小跟男孩子打架都不会输的小丫头是吗？上次去军营里走了一遭刚巧碰见了，哎呀，那丫头可了得，比得过男兵！” “哈哈哈……算了算了左老，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啊就别管了！”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却见新郎官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有人拍拍他的肩说：“左少，恭喜恭喜啊！” “恭喜什么啊！咱们左少放荡不羁，现在却被婚姻束缚着，多不自由！我看，是掉进了牢笼里出不来了！” 都是一些平日里一起酒池肉林的各界公子哥们。 而左晨此时心烦意乱，也实在懒得跟他们贫嘴。 “走开走开，别烦我！” “烦？”其中一人笑了笑，“看，我跟你们说了，这婚左少是不乐意的吧！八成是家里逼婚！” “哎！我当是浪子回头呢！左少，亏我这么相信你！” “别废话！晚上那荷兰美女可就归我了啊，愿赌服输！” 敢情他们是拿他的婚宴开了赌局。 要不是现在烦着，早揍他们了！ 此时，婚宴现场一个关着的房间里独立摆了一桌酒席，一桌上的人正在划拳。 “哥俩儿好啊！爪八个啊！三三四啊！五五六！”一抹高挑修长的身影如大侠般，非常彪悍地脚踩板凳，捋起袖子猛地在桌板上拍了一下，俨然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哈哈哈！我赢了！雪豹你喝！” “干！”雪豹二话不说喝完了那杯酒，“邪不邪门！咱们这么多个男人，今天就败在小鱼儿手上了？！” 名叫小鱼儿的姑娘此时一身喜庆的红色旗袍，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穿的这身衣服，掀开下摆就豪气地脚踩板凳，和这些铁血汉子们拼起酒量来。 说是拼酒，可划拳到现在，她愣是一盘都没有输过。 “得了吧雪豹！别说划拳，说到真干一架，谁能是我女神的对手？对吧女神？”猎鹰狗腿地凑过去。 “乖啊，还是我小猎鹰识趣儿！这月的揍免了你了！” “谢女神高抬贵手！” “滚犊子！”所有人鄙视地踢了猎鹰一脚，“有没有点出息！” “这年头，还不准人说实话了？”猎鹰略无辜地瞧了他们一眼，“比格斗，谁打得过小鱼儿？” “闭嘴！” 这个话题，勾起了在场众人的伤痛。 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猛虎好像很有意见嘛？”小鱼儿微微笑，双眼眯了起来，活动着筋骨，将脖子摆得咯吱作响，“出来单挑，就当是今天的余兴节目怎样？” “单挑！单挑！” “靠……”这群兄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猛虎也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姑奶奶，今儿你大婚，咱就不动粗了吧？多没劲！来来把脚放下，大姑娘家的，像什么话！” 这下摆一撩，那白花花的大腿就…… 猛虎也狗腿地上去，将小鱼儿的腿放下，帮她把旗袍整理了一下。 可惜这姑娘自己没点自觉，平日里又和他们这群兄弟在军营里摸打滚爬得习惯了，训练都是一起的，彼此那都是好哥们儿，哪里会注意这些！ “就是！虽然我们都拿你当兄弟看，可好歹你今天结婚，这一辈子就一次，咱们就委屈一下当回小姑娘哈！”几人愣是把小鱼儿摁了下去乖乖坐着，“你说，谁家新娘子在酒桌上跟人划拳的啊！咱们划也划尽兴了，歇歇哈！” 劝的劝，给她捏肩膀的捏肩膀。 突然，有人接了一句嘴说：“可我也没见过谁家新娘子是被新郎官丢下的啊？” 顿时所有带着杀气的目光扫了过去。 于是猎鹰就被围攻了，一群人冲上去猛揍一顿。 事情要从一小时前说起。 一小时前小鱼儿还穿着美美的婚纱，尚且还算淑女。 但很快，这姑奶奶就忍不住了，掀了头纱就对那群议论纷纷的兄弟们说：“你们懂什么！这招叫请君入瓮！向大小姐要是知道我们要结婚了，一定会从法国连夜赶回来的！” 有人不知死地接了一句嘴说：“小鱼儿，你别装了，你爱阿晨！” 那会儿，差点引发一场血腥之战！ 要不是有人救了嘴贱的野狼，恐怕已经给小鱼儿摁到地上揍得他爹都不认识了！ 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拒绝承认感情的事儿！ 可他们一帮子兄弟相处了那么久，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几乎都知道小鱼儿心里有左晨，但一直以来都没人戳破而已。 小鱼儿唯独在感情的事上脸皮薄得不得了，打死也不要承认！ 为了缓和小鱼儿那奔腾的心，众人一致决定把她弄到酒桌上消消气儿先！ 现在，猎鹰又提疮疤，大家还不冲上去先揍一顿？ 好容易才把姑奶奶给安抚下来，要命不要命了！ “哎呀！我没事儿！”小鱼儿拍拍桌，示意他们不要那么小题大做，“谁说我爱左晨了！你们不要造谣啊！谁敢造谣，小心我撕烂他的嘴！” 说到最后面部表情发狠，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众人纷纷微笑，摇头：不敢，不敢。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假结婚！假的！阿晨是为了逼向大小姐回来才找我演这出戏的！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嫁给阿晨？我娘会打断我的腿的！” 众人：他们就笑笑，不说话。 怎么看…… 今天都不像是来假的啊，这气势，这阵容，什么大人物都来了，他们俩敢来假的？ 但小鱼儿说的他们也懂，小鱼儿的母亲当年是带着她嫁到左家的。 虽然左晨和小鱼儿没有血缘关系，但既然谢可欣嫁到了左家，那么小鱼儿就算是左家的孙女儿，相信长辈们是绝对没有考虑过，要让他们两个结婚的！ 小鱼儿私以为，这要是被左家的长辈们知道了，别说她，恐怕连左晨的腿都要被打断诶…… 今天的婚礼是瞒着上面的，他们并不知道小鱼儿是今晚的女主角。 左晨神神秘秘地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当然，再这样下去，左老倒是会给他们两个一个“惊喜”了！ “是是，假结，假结……”毒蛇撑着自己的脑袋，慢悠悠地说，“不过小鱼儿，你确定向方晴会回来？我看她再不回来，你们俩这假结婚就要变真结婚了！” “回！肯定回啊！”小鱼儿确定地说，“阿晨都给她发请帖了，时间地点，清清楚楚，向大小姐那么喜欢阿晨，要是知道他要娶我，她怎么可能不回来？” 不回等着看他俩结婚？ 小鱼儿是不信向方晴这么大方啊！ 向方晴为了自己的梦想离开浮川那天，左晨喝得酩酊大醉，心伤难耐，抱着小鱼儿一直哭，还胡言乱语要小鱼儿嫁给他。 结果第二天回想起来，觉得或许这个方法可行，两人就开始谋划起了这个大胆的计划！ 他们两个都研究好了，只要向方晴回来，就马上来个偷龙转凤，让她换上新娘装，和左晨开开心心结婚去，至于她嘛…… 功成身退咯！ perfect！ 当时他们并没有想到，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很多事，不是他们能预料到的…… “哎，小鱼儿，我就问一句啊，如果向方晴没回来，你准备咋办？” “哈……？”小鱼儿被问倒了，“不会不回来吧？” “万一呢？！” “呃……没有万一！一定回来！” 正说着，门突然被敲了起来，是他们一开始就定好的暗号。 他们的人都在这，这说明来的人是左晨。 雪豹去开门。 “糟了小鱼儿，还是没有看见方晴！电话也是关机的，打不通。”左晨焦急。 “那是糟了！下了飞机电话不可能打不通啊，难道还在飞机上？飞机场到这还得一小时呢！要不我去机场接她？” “去什么去！”左晨喝道，“你去了我一个人？！没有‘新娘’，待会儿敬酒我跟空气敬吗！” “喂，阿晨，我说，要什么向方晴，我们貌比天仙的军花小鱼儿还配不上你了？就娶小鱼儿你会死啊？惦记什么向方晴，她都为了她的梦想不要你了，你就出息点也不要她呗！”毒蛇翘着二郎腿说道。 小鱼儿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手也有身手，基地里女人少到可怜，更何况还是小鱼儿这种有着一颗女汉子心却女神貌的女人，军中窥觊她的人那可是数不胜数。 就左晨近水楼台还不知珍惜，在大家看来，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别闹了！我怎么可能会娶小鱼儿？” “就是！我们是哥们儿！”小鱼儿瞪过去，“我看谁还要胡说八道！” 众人纷纷闭嘴。 “阿晨！你在里面吗？要开始去敬酒了，赶紧和你媳妇儿出来吧！” 均是瞪大眼。 小鱼儿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到敬酒那一部分，所以早就将婚纱给换下来了，但现在为了蒙混过关…… 只好又穿了回来！ 因为有头纱！ “咦？怎么又把婚纱换回来了？敬酒多不方便啊，不是让你换上旗袍吗？” 哎呦喂…… 小鱼儿紧紧地贴在左晨身上，争取不说话，也不让谢可欣看见自己的脸。 娘啊，你离我远点啊！ 她就怕亲娘太熟悉她，任何一个瞬间都有可能被认出来！ *** 小鱼儿番外来啦！跳坑吧！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 她就怕亲娘太熟悉她，任何一个瞬间都有可能被认出来！ “这孩子，还怕生呢？怕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首发｝”谢可欣却想和自家的儿媳妇儿处好关系，一个劲地想要凑近。 左晨的母亲是军人，在他还小的时候死于一次任务，后来父亲再婚娶了有个拖油瓶的谢可欣。 所以这些年谢可欣一直告诉小鱼儿，左家对她们母女二人有恩，她们必须报答他们。 因而很多时候，谢可欣对左晨这个继子要比对小鱼儿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譬如两人若同时犯了错，谢可欣也只会惩罚小鱼儿而不对左晨做任何要求。 左家就只有左晨这么一个男丁，左老太太和左夫人都死得早，左晨幼年丧母，因而就算是左老这个铁血军人，对这么个宝贝孙，有时虽恨铁不成钢，却也经常下不去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谢可欣对左晨好，左晨对她这个继母也就没有什么芥蒂，一直以来左家相处得还算融洽，左晨和小鱼儿两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其他人家的亲生兄妹还要好。 “妈咪，等会儿看等会儿看啊……”左晨忙出手将小鱼儿护过来，“不着急。” “怎么？还怕妈咪对你媳妇儿下手？” “不是这个意思！先看不就没了惊喜？” 左晨坚持，谢可欣也就没有继续了。 她心底觉得自己对他再怎么好，也不能代替他的亲母，到底是不会什么都和她说，也就算了。 谢可欣一走，小鱼儿松了一口气，推了推左晨说，“别桌就算了，到爷爷那桌，你一定要挡着我！被爷爷知道了，咱们两个就死定了！” “我知道！！”左晨低下声音，“我比你还紧张！” 左老是刚好相反的，他不会惩罚小鱼儿，左晨到底是男儿，犯了什么错必须罚左晨。 小鱼儿打小比男孩子还彪悍，比什么都不会输，戎装大半生的左老自然对小鱼儿喜欢得紧，再一对比自家没出息的亲孙儿，嫌弃之情全写在脸上。 两人均往门口看了看，实在没辙。 向方晴依然没有来。 其实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和向方晴联系到，只将他们今天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向方晴，连她回不回来都不知。 他们赌的，是向方晴会在他和梦想之间做角逐。 别桌的宾客对小鱼儿不熟悉，加之戴上了头纱，并没有认出来，都轻松过关了。 但很快，他们终于敬到了左老这一桌，两个人的小心脏都紧张得砰砰直跳。 “爷爷，孙儿这一杯敬您，”左晨笑道，“我媳妇儿这杯也我喝啦，爷爷可别为难她。” 左老一听，不错！ “知道疼媳妇儿了？娶了老婆到底是不一样了啊。”左老欣慰。 “晨儿，现在可以让大家瞧瞧你媳妇儿了吧？”谢可欣笑对一旁的左父说，“你瞧瞧咱儿子，先前我要看他还不让我看咧，好似谁会抢了他媳妇儿似的，那宝贝劲儿。” 一桌的人都笑起来。 “呃这……”被小鱼儿捏得疼的左晨脸上是痛苦的笑容，“爷爷，爹地妈咪，要不……还是明天再看吧，媳妇儿她累了，要不让我们先洞房去？” “猴急什么！”左父也正色起来，“媳妇儿已经是你的，谁跟你抢似的？都到这会儿了，我们连你媳妇儿的样都没见着，还卖关子！”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性急啊！”旁桌的人一听也都笑了，“哪能那么痛快地让你们洞房啊？连洞房都还没闹呢！左少，想得美了点啊！” 小鱼儿全程低着头，脸都快要埋进左晨的胸膛里了。 真被那群混蛋说准了，向方晴她还真的不来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真的不来！ 这下可怎么办？ 左晨和小鱼儿不知道的是，全是公子哥的那桌上正在议论一个“大计”。 “诶，你们记住了，待会儿我上去‘劫持’新娘，你们给我拦住阿晨，到时候嘿嘿……” “嘿嘿嘿……”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兴奋得不行，“到时候咱们就损招全上！他左大少爷要是不过关斩将，就别想抱到老婆了！” “哈哈哈哈哈兄弟们！报仇的时间终于到了！哇哈哈！” 还是那句话，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 非常之骨感的。 他们亦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新娘会是…… 小鱼儿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拽自己。 左晨瞪大眼，眼看着小鱼儿被一群狐朋狗友给拽走，而自己却被他们拦住了去路。 “卧槽你们别——” “哈哈哈左少！今天你要是不——” 该大少爷话还没有说完，扣着小鱼儿脖子的手就被她用力掰开，一脚往后踢了一下。 大少爷惨叫一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嬉闹声在此时停了下来，只见新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身后的男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砰”的一声，大少爷的惨叫声，以及激起尘土飞扬。 众：(⊙o⊙) 左晨：卧槽…… 他是想提醒他们别乱来啊！ 小鱼儿是什么人！ 从小警惕性就高，突然有人从背袭击，她的条件反射必定是不管是谁，先干倒再说啊！ 有什么话，我站着，你躺着，咱慢慢儿地说！ 左晨：卧槽卧槽…… 小鱼儿！！ 你造你头纱掉了吗！ 靠…… 死定了！！ 梁少倒在地上，一看身上那人，也来不及喊疼，瞪大了眼睛：“窦璞瑜！！怎么是你！！” 小鱼儿当然还不知道，脚踩*的大少爷威风凛凛，也是奇怪：“梁少？干什么突然袭击我？” “草……”梁大少爷内心犹如万马奔腾。 他要知道新娘是小鱼儿，打死他都不搞突袭啊！ 不要命了他！ “小鱼儿……”左晨轻轻地提醒她。 然而也是晚了，现场哪个没看见小鱼儿方才漂亮的身手？ 大小姐的身手简直棒棒哒o(≧v≦)o~~ “小鱼儿！！”谢可欣先拍桌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左家的人脸色均变。 左老的脸色黑得不成样子。 小鱼儿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擦……糟了！ 收回脚，笑嘻嘻地看向了谢可欣，“嗨，妈咪……” 谢可欣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能想到，这个儿媳妇儿，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今天左家请来了多少大人物？？ 左家要是闹了这笑话，得丢老爷子多大的脸？！ 大半辈子的荣誉都毁在他们两个手上了！ 左明拉住谢可欣，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而左老的脸黑得不成样子，左晨和小鱼儿也不知道事情会弄到这地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鱼儿干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认错：“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爷爷罚我吧！这事跟小鱼儿没关系！”左晨跑到小鱼儿身边也跪了下去，“是我逼小鱼儿的！” “什么没关系啊！这主意我提出来的，你背什么黑锅！我的错，我来担！” “你闭嘴！”左晨转头瞪，嘴不动地说，“你想被咱妈打死是吗？” 他担下错误，谢可欣反倒不至于把他怎么样，顶多挨点老爷子的罚。 左老没说话，这时，左老的故交之一忽然站了起来笑道：“小鱼儿的身手还是这么好啊，老首长，你可教了个好孙女儿出来！” 这话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哈哈哈，这么好的孙女儿嫁去别人家倒是便宜了别人，留在自己身边也好！” 事已至此，为了不让左家丢尽颜面，左明也只好顺着大家的话说下去：“阿晨，你喜欢小鱼儿你可以说，瞒着大家做什么？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老老实实跟你爷爷说，你们要真的两情相悦，我们大家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做主！” 刚才他们二人又互相袒护，这么一来，事情就扭转为，是左晨和小鱼儿想结婚，又怕家里人不同意，就来了个先斩后奏。 暂时还没有人联想到偷龙转凤这个点。 左晨和小鱼儿均睁大眼。 啥？？ “老首长，算了吧！孩子们喜欢，就随他们去！哪有那么多顾虑，所幸这俩孩子也没有血缘关系，算不得什么事儿，你就看开点，至少两个孙子孙女儿以后能一直在你身边了，不是挺好的？”另一故交亦是道。 “行了！”左老的脸色总算有些缓和，“你们两个起来吧！” 左晨＋小鱼儿：“……” 糟了…… 事情越来越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去了…… 但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出真相是绝对不可以的，只能将错就错。 “谢谢爷爷……” 完了完了…… 婚宴就这样继续了。 只是等宾客全都散去，左家只剩自己人的时候，左老的脸又重新冷了下来，却没说什么。 “爸，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小鱼儿，您要怪就怪我吧。”谢可欣主动把罪责拦下来。 “孩子犯的错，关你什么事？”左父帮衬。 “对不起爷爷！”小鱼儿知错，马上就跪下去，“不关妈咪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去祠堂罚跪一天，不吃不喝，爷爷您别生气了，我错了……” “我也错了……”左晨也没落下。 “赶紧滚赶紧滚，等我气消了再找你们两个兔崽子算账！”刚才是宾客在，左老不好发作，实则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无处发，“我怕一教训起来你俩就没命了！赶紧滚！” 左明冲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滚蛋，别在这惹老爷子恼火。 两只小崽子撒腿就往祠堂跑了。 等半夜的时候，老爷子都睡了，谢可欣睡不着，就起来去厨房热了一碗面端去祠堂。 祠堂里，一抹身影跪得笔挺，脑袋上还顶了一碗水，而另一抹身影早就已经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后来左晨干脆盘腿坐着，戳了戳跪得正正经经的小鱼儿说：“喂小鱼儿，祠堂里又没有摄像头，你跪那么笔直干嘛？” 小鱼儿斜眼瞄了瞄他：“这叫自律！” “得得得！自什么律！你还真把自己当兵了？你一个女孩子，别这么粗鲁，你瞧瞧你，方圆百里，哪个男人是你的对手，以后谁敢娶你个母老虎！”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 “得得得！自什么律！你还真把自己当兵了？你一个女孩子，别这么粗鲁，你瞧瞧你，方圆百里，哪个男人是你的对手，以后谁敢娶你个母老虎！” “怎么的，你有意见？”小鱼儿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加以威胁。（首发） 左晨双手往后一撑，干脆伸直腿伸展了会儿。 “我敢有意见吗？” 小鱼儿不理他，就算祠堂里没有人监视他们，也没有摄像头，她还是跪如松，不动摇。 “晨儿……”祠堂外，有人轻轻地喊了一声。 左晨抬脚踢了踢小鱼儿：“咱妈来了！” “早猜到了！”小鱼儿不以为然，“一定是给你送吃的来了。” “还是妈疼我！” “那必须的，我早知道我是充话费送的，你才是她亲生的。”小鱼儿呵呵呵地笑着。 话是这么说没错，小鱼儿却没觉得心里不平衡。 她妈疼阿晨，左老左父疼她，都是反着来的。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她就更加觉得没什么了。 “晨儿……”谢可欣看了看四周没人，轻手轻脚地进了祠堂，把面端上去，“晚上没吃，饿坏了吧？妈咪给你热了面，趁热吃吧啊。” “谢谢我美丽的的母亲大人！”左晨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然后又看了看问，“就一碗？小鱼儿的呢？” “你别管她！”谢可欣朝那边瞪了一眼，“就该饿死她！女孩子没女孩子的样，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那是干什么！把你爷爷的脸都丢尽了！这么粗鲁，我看她以后嫁不嫁得出去！” “就是就是。”左晨附和着。 “你俩商量好的吧？”小鱼儿斜眼瞄了一会儿，“台词都对好了！” “还顶嘴！”谢可欣压低了声音，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左晨坐着扒面，一抬头就看见谢可欣已经从红木桌上取过了一粗藤条，直接挥向了小鱼儿。 这突然的一下让小鱼儿的身体一倾，脑袋上的碗直接滑了下来。 眼疾手快地接住，洒了一些水，但碗却没摔。 “我让你顽劣！”说着又一下挥过去，“你自己爱玩也就罢了！你还拉上晨儿一起！我真的是教不好你这个女儿了是吗？你爷爷疼你不罚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鱼儿愣是不吭声，双手举着碗不放，也不反驳，就默默地挨着。 碗没摔，却也经不住她的身体摇晃，一会儿洒出去一些。 左晨愣了一下，忙将碗放到一边，去拉架，“小妈你干嘛啊？小鱼儿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别打了！” 那藤条粗得很，他没少挨过，当然知道有多疼。 爷爷下手的时候，他是放开了叫，能喊多响喊多响，哪像小鱼儿！ 不可能不疼啊！ “不打她不记得疼！”谢可欣心愤，“丫头，妈咪从小怎么教你的？你都不记在心上是不是！” “我记得。” 不止一次说过，左晨是哥哥，亲哥哥一般的哥哥，她对他不能有非分之想。 这次她还不打招呼直接“嫁”给了他，想必母亲是极其生气的。 所以若是东窗事发，这顿打是必须的，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会求饶。 被推开的左晨踉跄了一步又扑上去，直接跪下去护着小鱼儿：“别打了别打了。” 谢可欣一下子没收住手，一藤条抽在他背上。 “啊啊啊痛啊痛啊——” 相比小鱼儿挨打时的沉默，左晨却是毫无形象地大叫。 “哎呀——谁让你扑过来了啊！”谢可欣忙扔了藤条，果真不再打了。 “小妈你下手怎么那么狠啊！”左晨弯曲手臂艰难地去摸自己的后背，“疼死了！” “我看看！打伤哪儿没！” 小鱼儿依然跪得笔挺，连位置都没移过，淡定地开口鄙视了一句：“左大少爷，你可真有出息啊。” “嘿小鱼儿你这个白眼狼！有没有良心啊你！我这下替谁挨的！” 小鱼儿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让你替啦？我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我妈向来打我不手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傻啊你扑上来？” “我去！还没好心了！”左晨一副吕洞宾被狗咬了的悲催样，“狼心狗肺！” 瞧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 “小鱼儿你铁做的吗？完全没事啊你！”左晨不爽地戳了戳她的背，“真不疼你？” “都像你那么娇嫩啊，左大少爷？敢情我这从小到大的打都是白挨的？” “走走，去给你上点药！” 谢可欣生拉硬拽，愣是把左晨给拖走了。 “那我真走了啊小鱼儿，你慢慢跪！” “走走走！”小鱼儿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冲背后挥了挥手，“走了清静！” 在这唧唧歪歪，都快烦死了！ 还不如走了，她一个人安静地跪！ 当然，左晨会走，也是因为老爷子并没有真的非常生气，他们就是跪一下意思意思就走，老爷子也不会责怪他们。 但小鱼儿不一样，她做事说一不二，自小在军营里摸打滚爬，习惯了军法无情，没人要求她，也还是遵守铁一般的纪律。 没多久，又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祠堂。 是左明。 他也端了一碗面。 对，一碗，当然，他这一碗，却是给小鱼儿端的。 “阿晨那臭小子呢？” “被妈咪拉走了。” 左明一看地上那剩下的碗和藤条，立马就猜了出来：“你妈又打你了？可欣也真是的！每次下手都那么狠！打哪儿了？背吗？快去上点药！” 别人家的后妈，是怎么怎么虐待继子继女，他们家可好，疼坏了继子，往死里打亲女，上别人家哪能见到？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不疼！” “胡说！你以为爹地没挨过你爷爷的打？还不疼！来，不管怎样先把面吃了，一整天没吃东西，别饿坏了。” “哎呀我真没事儿，一天不吃也饿不死，爹地你快去睡觉，别理我了！” “怕什么呀，你爷爷也没叫你不吃，你自己下的罚，你就是全吃了，你爷爷也不会怪罪你。” “我不是怕，说不吃就不吃。” 说了要跪一天，她就一定跪满一天，少一秒都不行；说了不吃不喝，就一定不吃不喝，一滴水，一粒米，都绝不会去沾！ 这就是小鱼儿的原则，迄今为止，她一直遵守，从不食言。 左明没了法子。 “乖女儿，你说你身上流的也不是我们左家的血，你怎么就那么像你爷爷呢？说一不二的，你说，莫不是当年医院抱错了吧？你才是我们左家的血脉！” “哈哈！”小鱼儿也笑了，“像极了！我妈对阿晨比对我好，爹地和爷爷对我比对阿晨好，这绝对是抱错了！” 左明笑着揉了揉她头发，“有女如此，爹地觉得很自豪！爷爷也是这样觉得的，你是我们左家的骄傲。” “嘿嘿！” “就是阿晨那臭小子……”提到左晨，左明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道他遗传了谁！” 左明最终还是劝不动小鱼儿离开祠堂。 这一洞房花烛夜，就这么别开生面地过去了。 左晨本想眯一会儿再去找小鱼儿，好歹错是两个人一起犯的，这罚自然也要一起受，可谁曾想…… 往舒服的席梦思上一躺，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此时，小鱼儿却还是跪得笔挺如初，她脑袋上那碗水之后亦是一滴水也没洒过。 这证明，她*没合眼。 一大早，左老听说昨晚小鱼儿在祠堂跪了*，顿感心疼，亲自赶早去祠堂接她。 “哎呀爷爷的乖孙女儿喂，你还当真在这跪了*？”左老去拉她，“起来了！” 小鱼儿不起：“爷爷，还没一天呢！” “谁让你在这里跪一天了？爷爷也没说要罚你！你这丫头，每次领罚都那么积极！跟谁学的你！” “可我就是做错了，该罚啊！做对的时候爷爷你要奖赏我，我也没有不收不是！”小鱼儿嘿嘿笑着。 跪了*，丫头精神似乎还挺不错。 “有错自当罚，可你错哪儿了？” “不该骗爷爷……”小鱼儿蔫儿了下去，“又胡闹……” “要说骗爷爷，爷爷也不生气！你是不是就没错了？你俩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爷爷只是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爷爷，在你们眼里，我是那么不开明的老头子么？” “爷爷？” 小鱼儿眨巴眼，爷爷这话的意思是…… “你高爷爷说得对！丫头你要是喜欢别人，爷爷还得心疼你嫁得远，舍不得你离开左家，现在这样也好得很！你这丫头从此就得一辈子留在左家，陪着爷爷了！” 啊…… 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起来起来，不许再跪了！”左老伸手去拉，“你再跪爷爷才是生气了！这事儿就这样了，是你自己给自己定的罚，不是爷爷下的，不作数，你赶紧起来！” 小鱼儿到底是拗不过左老，今天这罚的确不“正规”，便也没有僵持下去。 让爷爷这个老人家生气，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爷爷，那您不生小鱼儿的气了？” “气什么！你们两个孩子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阿晨也的确不小，是该娶妻生子了！” “……” 小鱼儿内心澎湃。 啊啊啊不是这样的啊爷爷！ 阿晨要娶的人不是她，是向方晴啊！ 可左家上上下下，乃至昨天来参加的宾客都已经知道，左晨娶了她。 现在小鱼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突然间觉得，结婚事反而小，假结婚暴露了，事反而大了！ 现在她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样跟爷爷开口好。 这婚莫名其妙地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再说只是一场闹剧，爷爷的脸上还挂得住笑容么？ 这事儿……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鱼儿不去多想，也想不明白，只好暂时搁置一下，等见到了左晨，两人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好！ 小鱼儿搀着左老爷子一起去餐室吃早点。 到的时候，一家人都到了，就没看见左晨的影子，左老一下子就怒了：“那臭小子呢！天天睡这么晚！说去罚跪早上也没见影，倒是把媳妇儿丢在祠堂，回去倒头大睡了！”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4） 到的时候，一家人都到了，就没看见左晨的影子，左老一下子就怒了：“那臭小子呢！天天睡这么晚！说去罚跪早上也没见影，倒是把媳妇儿丢在祠堂，回去倒头大睡了！” “爸，阿晨是真跪了，我一下子没收住手，打着他了，这才让他回去休息。【首发】”谢可欣没收住嘴，一下子说了出来。 左明在饭桌上，不太开心地接了一句嘴：“是，你是没收住手，把咱闺女儿当仇人打，那臭小子挨了一下就跑了，丫头还在祠堂里跪着，我拉都拉不走！还是老爷子面子大，丫头肯听，不然下午也不肯起！” “丫头又挨打了？”左老爷子明显提了音。 “什么？”左老爷子拉长音，“可欣，你又打小鱼儿？” “爸，这不是……小鱼儿她不听话吗？” 左老给气的，放下了筷子。 “你要教训孩子，我没意见，可犯错的是两个孩子，你要打小鱼儿，那就不能放过阿晨，让阿晨回去休息，小鱼儿跪着，像什么话？这两个都是我的孙孙，小鱼儿虽说是女孩子，可不比男儿差！不……如果和阿晨比起来，小鱼儿那是好太多！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谢可欣不好反驳什么。 她一向比较溺爱左晨。 一方面，因为继母的身份，很多时候都会顾忌。 她不是真的不爱小鱼儿，如果不爱，当年也不会义无反顾地生下她，独自一人拉扯大。 “爷爷，您别生气了，我妈其实对我比对阿晨好，她要不从小打我，磨练我，我能这么牛=逼？”小鱼儿说着，安抚左老的情绪。 “你就别为你母亲狡辩了！这么多年爷爷也看在眼里的！” “我没有狡辩！爷爷，妈咪这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妈咪的苦心，她只是不想我步了她的后尘，做女子中的弱者。我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将来出了这个家，她才能放心。” 小鱼儿没怪过谢可欣，大大咧咧的性格导致她也不会多想这些事，每天都是乐观的。 她现在变得那么强，她妈咪功不可没啊！ 而且这种压倒群雄的感觉，简直棒棒哒！ 左老马上紧张起来，“你说你要去哪儿？丫头你要离开爷爷？” “爷爷我只是打个比方啦！我是说万一我要出远门呢？一辈子这么长，我总要出去走走。再说了，我要不变得这么强，做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娇弱花朵，那爷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了呀！爷爷您说是不是？” 这倒是真的。 如果只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左老对这个孙女也不会那么喜爱。 他戎装大半生，就喜欢硬气的女孩子，流的不是他们左家的血，却有他们左家的风范！ “爷爷你老实说，你喜欢我娇滴滴地，还是帅帅地拿枪？” 左老笑了出来：“就你知道！当然，你可以前一秒帅帅地拿枪，下一秒娇滴滴地躲爷爷怀里撒娇，不介意！” 小鱼儿还真撒了一个，扭扭捏捏地往左老爷子怀里钻。 小鱼儿轻易地就让左老的心情好了起来。 “丫头，回去后你让莫婶给你上点药，你强归强，女孩子的肌肤可不能糟蹋了，保护好，留下伤疤那可怎么得了？以后就不能穿比基尼了。” “谢谢爹地关心，”小鱼儿笑米米，“我回去就擦！” “恩，你妈不疼你，你要自己疼自己。” 左明这么说着，口吻有点幽怨，怪谢可欣不疼女儿。 在一家人和谐的用餐下，一袭身影懒洋洋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唔……”左晨一路伸着懒腰过来，“爷爷早，爸妈早，小鱼儿早。” 虽说他们两个是兄妹身份长大的，不过哥哥没哥哥的样，妹妹也没妹妹的样。 见过哪个哥哥还要妹妹去保护的？ 小的时候最常见的场景就是，小鱼儿彪悍地挡在左晨的前面，伸开双臂硬气地说道：“放开阿晨冲我来！” 通常小伙伴们都是转头就跑。 谁也不想挨打呀！ 所以左晨没把小鱼儿当妹妹看，小鱼儿也没叫过他哥哥。 左晨走过来要坐下，殊不知左老已经不声不响地伸过去脚，在他坐下来之前，一脚踢开了他身下的凳子。 “扑通”一声，左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小鱼儿笑到岔气。 “爷爷！！”左晨气急，耍赖般拍地板，“干嘛啊！老顽童吗您？？幼不幼稚啊！” “爷爷这是在练你的敏捷能力，这么慢都躲不过，你丢不丢我们左家的脸！”左老忍着笑，愣是严肃地说道，“如果是小鱼儿，绝对不会中招！你连小鱼儿这个女孩子都不如！” 老爷子才不会承认他是在给小鱼儿出气呢。 “疼疼疼……”左晨揉着自己的背站起来，不以为然地说，“小鱼儿是女人？哦当然是，爷爷，她还是女人当中的战斗机呢！我跟她比？” 左大少爷丝毫不觉得丢人，大大方方地承认说，“我本来就不如她啊！” “出息！”左老爷子瞪他一眼。 睡了一觉，左晨的脑子里已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 左老却一直盯着他，一筷子打在里他伸出去夹东西的手背上。 左晨差点跳脚：“爷爷！！您到底要干嘛？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谢可欣弱弱地开口说：“爸，有什么话也等吃了饭再说吧？孩子都饿了。” “阿晨，你是不是还欠爷爷一个解释？”左老不放，“你要娶小鱼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你是大男人了，有心上人爷爷也会理解！” “诶，爷爷，我们这次做错了，是我没有想清楚，不如这桩婚事就这么着吧，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啊呀！” 重重的一筷子。 “你个臭小子！还学会始乱终弃了？！左晨我告诉你，你娶都娶了，要敢辜负小鱼儿，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到时候左家也容不下你！” “……” “阿晨，左家不出负心汉，你要做了这人渣，就别怪爷爷不认你这个孙子！你别忘了爷爷还有小鱼儿这个孙女，那么多故友的孙子，随便介绍一个那就是左家的孙婿，以后左家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我认真的！” “……” 看得出来，老爷子的表情太认真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爷爷莫气莫气！”小鱼儿负责消爷爷的气，“身体要紧。” …… 回到回到房间的小鱼儿，并没有去叫莫婶，而是自己掀开了衣服，熟练地给自己抹上了药。 她当然会疼！ 但是她会忍受。 …… “小鱼儿，现在该怎么办？”左大少爷很头疼，“老爷子是说到做到的！” 虽然他们并没有去签过字，但婚已经结了，名也已经有了！ “我怎么知道，”小鱼儿悠闲地坐在栏杆上，无忧无愁，“左大少，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跟我无关呢！” “喂！小鱼儿你良心呢！我们两个难道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不是啊，”小鱼儿答得无辜，“这件事跟我无关耶！我无所谓啊，我又不结婚，是你要跟向大小姐结婚呢，办法你来想，想不出来你就别结！” “……” 好半天，心里就两个字：卧槽。 的确，小鱼儿不急着要嫁，要想办法的人是他！ “顶着有夫之妇的名称，你怎么交男朋友！快，想办法！” 小鱼儿依然是无所谓地摊摊手，“没事儿，不是说长兄如父吗，爹，你先结，女儿随后。” “……滚！！我没你那么大还没心没肺的女儿！” 于是，小鱼儿偏偏笑得可没心没肺了。 悠闲地坐着，偶尔还晃荡一下双腿，笑米米地说：“不过在一切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向大小姐究竟回来了没有的问题？她人呢？昨晚没来，今天还不来？要不要我陪你杀到向家去？” “被爷爷知道就完了！笨蛋！”左答少爷很是自信，“我现在就担心该怎么跟爷爷解释我们的事！” “要不你直说呗，就说我们来假的，你来，我不担这责任！” “小鱼儿！！说好的有难同当呢！”左晨气愤，“不行，不能冒险，把爷爷气病了咱俩得遭雷劈！”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等死吧！向大小姐要是不相信你，看你怎么办！” “有了！” 小鱼儿看他，略怀疑的表情。 他那不太好使的大少爷脑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小鱼儿你*！让你来背叛，爷爷疼你，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滚！” 小鱼儿考虑都没考虑，直接跳了下去，拜拜了。 “哎小鱼儿——亲亲小鱼儿！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吧！小鱼儿——” ……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枪！ 周围响起了无数的掌声。 “女神！不愧是我们的女神啊！”猎鹰狗腿地跟去旁边，“百发百中！” 小鱼儿是军营里出了名的神枪手，弹无虚发，每颗子弹必中红心，让她瞄准大拇指绝对不瞄食指。 雪豹还没报告成绩，猎鹰就一副已经知道的样子。 然而小鱼儿却是不满意的模样。 “怎么可能？！”猎鹰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听着无线耳机另一头的报告，“睁大你的豹眼好好瞧瞧！我女神不可能脱靶的！” 几百米远处站着的雪豹数了又数，真以为自己花眼了。 也是，小鱼儿的水准一直很稳定，不可能会发挥失常啊。 对于他们的大惊小怪，小鱼儿没有要去理的意思，转身就把枪放下了。 猛虎敲了敲猎鹰的肩膀说，“小鱼儿怎么了？发挥失常？” 猎鹰观察着不远处的小鱼儿表情，悄悄说：“猎豹就找到四个弹孔……小鱼儿射了五发……这是水准失常到有一发都脱靶了啊！你说……该不会是阿晨……” “有可能！” 新婚夜变成那样，换做谁都受不了吧？ 他们都觉得，左大少爷居然能活得好好地，奇迹呢！ 小鱼儿突然来军营，这不是泄愤来了是什么？ 猎鹰狗腿地跑过去给坐在青草地上的小鱼儿捏捏肩：“没事儿，不就是脱靶了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女神！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啰啰嗦嗦的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 “怕我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脱靶了？” “……诶？” 番外 众里寻求她千百度（5） “怕我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脱靶了？” “……诶？” 猎鹰眨巴眨巴眼，恩？ 难道不是？ 这时耳机那头就传来了雪豹惊讶的声音：“等等！我发现……猎鹰，你过来看一下？” 猎鹰带着一副奇怪的表情过去了，有什么事那么大惊小怪的？ 小鱼儿默不作声，大佬般靠坐着，淡定地喝水，补充水分。｛首发｝ 不一会儿，猎鹰就惊讶地回来了，蹲在小鱼儿身旁，狗腿地给她揉揉腿，“女神，啥时候练就的合二为一神功啊？怎么都不告诉小的一声呢？” 这时其他人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聚集过来。 原来，小鱼儿不是发挥失常有一弹脱靶，而是超常发挥，其中两枚子弹穿过了同一个弹孔，让雪豹误以为中了四发，一发脱靶。 “女神啊，这误会可大了啊！”猛虎感叹道，“我就说么，女神再怎么发挥失常也不会差到脱靶啊！” “就是就是，这么大的误会，一定要说清楚！这传出去不是毁了我女神神枪手的名声！” 面对大家的恭维，小鱼儿还是不说话，双眼微眯，像是在想着什么。 还有一人在背后给她捶捶背捏捏肩，“小鱼儿，有诀窍吗？给哥几个透露透露！” 其实他们也都是开玩笑，枪技这回事，一靠天分，二靠勤练，俗话说得好，神枪手那都是子弹喂出来的！ 哪有什么捷径可走？ 靠诀窍就能练就百发百中的技能，那岂不是全天下人人都是神枪手了？ 所以面对他们的贫嘴，小鱼儿也不接话，随他们耍嘴皮子。 猎鹰看出了小鱼儿的不悦，试探着问说：“女神，小的怎么瞧您似乎有点不开心吶？” 本来他们还以为她是因为左晨的事儿才分心导致脱靶，现在证明没有脱靶，却依然不开心…… 这不还是因为男人么？ “照我说，你就别惦记着左大公子了，他心中有向方晴，哪里能看得见身旁其他人？” 这人呢，有时候就是这么好笑，你喜欢的，不喜欢你，偏偏去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到最后，运气好的，捡到了西瓜，而运气不好的，西瓜没见着，芝麻还丢了！ 当然，他们并不认为小鱼儿是芝麻，他们奉为女神的人物，论身材论样貌论家世，哪点不如那个温室里长大的娇娇女向家大小姐了？ 就他左晨眼瞎，身在福中不知福！ 野狼继续揉揉她肩膀，殷勤地说：“女王，照奴才想，这军中铁血好汉无数，立过一等功的也不少，您何不在他们当中选一个？家世可比左大公子的，也大有人在啊！这肖司令员家的公子……可不是对您有意？” 比狗腿，哪个都不比猎鹰差。 大家曾经喜欢喊小鱼儿为左司令家的小公主，可姑娘人本身并不喜爱这个称呼，也不喜欢大家总拿左老爷子和她绑在一起。 姑娘人有自己的特色，喜欢走自己的路，事实上，她也的确用实力去证明，她让所有人记住她的名字叫小鱼儿，却不是因为左老。 野狼这话说得很实在，军中像小鱼儿这样的仅此一个，喜欢她的多了去了，只要她点头，还真的是秒嫁！ “就是就是，何必吊死一颗树！我可见不得我女神委屈！女神啊，您要答应，奴才愿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为您效劳！” “滚吧猎鹰！你愿意被骑，女神还不乐意骑你呢！” 甭管他们平时训练有多正经，但凡是男人，还是一堆男人的情况下，讲点什么*的就瞬间全懂了，哈哈哈地笑着。 他们还真没冤枉猎鹰，他嘿嘿笑着本就有那意思！ 惹得小鱼儿抬脚踹了过去：“滚滚滚！” 猎鹰顺势躺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把小鱼儿给逗笑了。 “你们都给我滚，让我好好清静清静！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再惹我，全部放倒没商量！” “愿为女神沙包！” 人人如赴沙场，壮志凌然。 “小鱼儿，不是我说你，不珍惜你的你就别念着了！阿晨在那念着迟迟不归的向方晴，你却念着他，你这不是糟蹋你自己吗？”毒蛇说。 “哎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谁跟你们说我念着他了？”小鱼儿甩手而起，“瞎了你们的狗眼！我这正忙着头疼正事，谁有时间管他怎么样！” “哦明白明白，清楚清楚！” 一伙人其实哪里信了，一副“放心我们绝对相信你”的表情，实则是个没瞎的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在敷衍！ “滚滚滚！”小鱼儿自然不上当，“谁不信给我出来单挑，干一架！” “不不不，女神，君子动口不动手。” 没有人愿意白白挨打。 “出息！是不是男人你们！” “是！”众口一致地回答道，然后蔫儿了下去，“可这不是在您面前嘛，任何男人那都不在话下啊！” “别给我在这贫！小心我抽你！”小鱼儿不跟他们开玩笑，正色道，“五发，只有一发中，你们说我心情怎样？” “女神，我们心情澎湃！” “滚！” 其实不是没有过合二为一的人出现，但那是神枪手中的神枪手，并且谁也没敢说自己是百分百，偶发的几率而已。 像小鱼儿这样的女中豪杰，那就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年轻，就更找不出几个了。 “原来我们的女神早就已经不是追求红心了，是我们目光短浅了！人女神是冲着五发中同一孔的目标去的！” 小鱼儿接着，神情严肃：“这就证明，如果敌人站在同一个位子，我想解救人质，成功的几率降低了很多。五发中一发，那只有五分之一，不……或者更多，我就是继续，也不一定再成功。” 所以，她心情很差。 中红心当然不是她的目标，早就厌倦了，她追求的是更高的境界，这五分之一自然不在她的满意范围之内。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啊！这解救人质可比那简单！救人质只需要从根本上结束犯罪人的行动能力，并且保证人质的人身安全就行，那个目标跟你追求的那个高度来说，简直是大到仿佛用放大镜了！” 他们都是特战队员，是在那么多优秀军人中经过一系列残酷筛选留下的精英。 让他们两发合一他们只能说自己做不到，但让他们解救人质，虽不敢说几率百分百，但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九，还剩下百分之一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不可抗力因素。 解救人质第一次的确心理压力大，因为别人的命在自己手上，但一次成功，第二次便有了信心，第三次第四次……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解救人质已经是家常便饭。 结束罪犯的行动能力，目标可以是手，也可以是脚，或者是脑袋，目标相对来说就大出了一个范围。 “总之糟糕透了！我简直在浪费子弹！”小鱼儿很不开心。 汗！她这是浪费子弹，他们算什么？？ 毒蛇身为该特战小队的狙击手，此时也默默地不说话。 嘤嘤嘤，女神的话太伤人了！ 突然，嬉笑的几人脸上，起了严肃的表情，全都迅速站了起来。 小鱼儿也坐直了身体：“怎么？有紧急任务？” 一定是他们的公共频道里有人在召集他们。 猎鹰嘀咕了一句：“说什么来什么！” 小鱼儿立刻明白，有人被挟持了！ 这是紧急事件，耽搁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没人和小鱼儿多解释什么，都迅速地往集合地跑去。 “我也要去！”对着在最后的猎鹰说道。 “姑奶奶，这跟你没关系，您就别掺和了，正事！” “我认真的！” “我做不了主！” 猎鹰不多说，唯恐迟了，不管小鱼儿是不是跟着他。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6） 集合地。｛首发｝ “报告！应到人数六人！实到人数……” 不止是猛虎，所有人的视线都偷偷地瞄向了队伍中多出来的一个人。 “七人。”猛虎默默地加上了站在队尾的小鱼儿。 他们的面前，站着一名中年军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地扫了他们七人一眼。 猛虎，雪豹，猎鹰，毒蛇，野狼，狂狮，组成一个特战小队，猛虎为该特战队的队长。 身为多出来的一个人，小鱼儿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和他们一样站得笔直，抬头挺胸，目光直视前方，就好像自己就是这特战小队中的一员似的。 “现在是小孩子过家家游戏吗！”参谋长谭深，摆正了脸色。 眼看面前的首长脸色都变了，猛虎略心虚地说：“报告首长！真不是我让小鱼儿来的……” 声音越来越轻。 “首长你也知道的……谁能甩开小鱼儿啊……” “你们啊！”谭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几个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甩不掉！真是丢我们38军的脸！走出去别跟人说是我谭深一手带出来的兵！丢人！” 人人灰头土脸。 “报告首长！”小鱼儿声音洪亮。 “说！”谭深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是首长一手带出来的！所以！他们输给我并不丢人！是内部打败内部，不是从外击溃！”洪亮地说完之后，小鱼儿低下了头，嘿嘿地笑说，“首长，反正是输给自己人，家丑而已，咱别外说，谁也不知道！” “立正！” 所有人立正。 “小鱼儿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一个姑娘家什么事！” “报告首长！！”小鱼儿喊得更响。 “说！！” “首长你性别歧视！！我不服！！谁说女儿不如男！他们都没人打得过我！！” 一个个更加灰头土脸。 瞧了他们一眼，谭深真想上前一人踹一脚。 堂堂毒牙特战队，就这出息！！ 谭深正色道，“毒牙特战队听命！所有人武装上车！具体情况车上解释！” 所有人整装待发。 小鱼儿被谭深拦住：“你不用上去，乖乖地给我留在基地，或者我派人送你回家，自己选！” “我不！”小鱼儿总算把军营小公主的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察言观色，“哎呀谭叔叔！你就让我去嘛！我保证，不给任务添任何麻烦！” 小鱼儿不撒娇则以，一撒娇，谭深都没办法。 “丫头你听话！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老首长交代？平日里在基地玩玩就算了，大家都由你，现在是有重要任务，你绝对不能去！” 左家为国家牺牲了太多人，所以左晨不参军，左老虽有遗憾，却也是没有办法，不舍得这左家的独苗。 至于小鱼儿，左老虽是喜欢得很，也爱看她威风凛凛的模样，可到底还是心疼孙女儿，至今没答应让热爱军营的小鱼儿去参军。 小鱼儿的性格和脾气，大家都知道，她不止是想当女兵，还想当女兵中的特种兵，专干危险刺激冲锋陷阵的任务。 这可怎么得了！ 她要只想当个女兵过过瘾，左老也就随她去了，可她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想着打打杀杀，喊着保家卫国，不管自己的生命危险，只想冲向最危险的前线，左老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因此，小鱼儿从小只能在军营里跟着大家一起学习，做她想做的事，这样，在左老的眼皮子底下，她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立正！服从上级命令！” “我不！”姑娘今天是铁了心了，“谭参谋长！我又不是你的兵，我干嘛要听你命令？你不带我去，那我自己去！” “小鱼儿！！”谭深拉下脸，“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关人命，不要胡闹！”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带上小鱼儿，把她丢在了基地。 谭深不放心，还派了两个兵跟在她左右，免得她闯出什么祸来。 无事可做，小鱼儿等了那两个兵一眼，哼唧唧地躺在了草地上。 “看什么看什么看！别跟着了！青天白日的，我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心里还是不舒服。 凭什么她就不能去？ 比什么她都不输给男人，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也想救人质，她也想保护大家啊！ 可恨！为什么她是女孩子？ 如果她是男孩儿，爷爷就一定会答应她参军了！ “小鱼儿，你就别生气了，这草都给你拔光了！参谋长不带你，自然有他不带你的理由，这不是要保护你吗？”监视她的两个兵说道。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需要人保护了？我这是要去保护别人！真没意思！” 小鱼儿想想还是气不过，坐了起来。 “不玩了！无聊死了，我回家了！” 走了几步，转头见他们还跟着，怒了一句：“回家啊！还跟着！” 目送她出去，两人互相瞅了瞅，心想她总算打消了念头，就不用跟着了吧？ …… 有左家的人专门送她回去，也算是老爷子派去保护她的。 “啊尧叔啊，前面个路口停一下，我要下车，出去逛逛，你就先回家，给爷爷报个平安！” “丫头，你这是又往哪儿跑？你乱跑，老首长又要担心！” “啊呀，别担心了！这里是爷爷的地盘，到处都是爷爷的人，不会有人那么傻的，大白天呢，没事儿！我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怎么当爷爷的孙女儿啊！” 尧叔没怀疑，这里离左家很近，加上小鱼儿的身手远近闻名，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随她去了。 “那你记得早点回家，自己小心点。” “知道！” 等军用吉普车开走，小鱼儿就贼笑着拿出了手机，开定位。 屏幕上的红点，正在快速地移动着。 不带她玩儿是吧？ 她不会自己去啊！ …… “干嘛啊左大少爷？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当然是有正事！谁像你，整天游手好闲公子哥一个！” “好了你别烦我了！向大小姐找不着你找警察蜀黍去啊你找我也没用不是——不跟你说了，再见！” 不管那边左晨怎么喊，小鱼儿都直接挂掉了电话。 烦不烦？ 她是脑袋被门给挤了才跟他假结婚！惹得自己一身腥！ 不过还好，爷爷不怪她，只要她无视左晨，她的生活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更何况…… 反正他们既没领结婚证，也没发生什么关系，独独左晨在向方晴那边交代不过去。 一想到他吃瘪，她还挺开心的咧！ “向方晴向方晴……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向方晴！” 找向方晴这种事也来烦她，还嫌她不够心烦吗？ 左晨和向方晴青梅竹马，所以自然，小鱼儿也是打小就认识她的。 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也好，其他也罢，她就是不喜欢向方晴。 不过看在左晨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对他的小公主做什么事，一直以来都不曾表露过。 自十分钟前，目标在城西路一个十字路口停下后就再也没移动过了。 此时，小鱼儿就站在这个红点处，整个十字路口连辆车都没开过去！ 搞什么？？ 视线环绕一周，确定手机定位并没有出现问题后，她的视线落在了路面的井盖上。 在下面？？ 难道他们准备将下水道做为突破口，以此悄无声息地接近罪犯？ 不管了！刀山火海，她也要下去看看！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7） 难道他们准备将下水道做为突破口，以此悄无声息地接近罪犯？ 不管了！刀山火海，她也要下去看看！ 下到下水道去，对小鱼儿来说简单得很。｛首发｝ 不消一分钟，她便落地了。 “还好该带的一样没少！” 井盖一盖上，下水道就没有了光线，黑乎乎一片。 正准备拿手电的小鱼儿在触碰到开关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不行…… 就算下水道的都是自己人，她也必须习惯随时谨慎！ 就当是一次演习吧！ 突然，她看到了不远处地上的一个小东西，走过去捡起一看。 “我去，这臭老头！” 被丢在地上的不是别的，就是她放在谭深身上的追踪器。 刚才撒娇的时候顺手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她也知道不是普通任务，老狐狸不可能会同意带她去的，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自己行动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 “老狐狸！” 一定是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知道她会追过来，才把追踪器丢在这引诱她。 不过小鱼儿脸上倒没有生气的样子。 想想如果他一直不发现，自己说不定才会生气呢，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就这点小伎俩还发现不了，怎么配留在特战队啊！ 不过耍她这笔账，回去慢慢跟他算！ 算了，既然跟不了，她还是回去吧，下水道的味道可真不好闻！ 随手丢了追踪器，噗通掉进水里的声响响起来之后，欲往地面爬的小鱼儿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有人！ 下水道很安静，因此有人朝这边快速走来的声音变得很微妙。 经过训练，小鱼儿的五感比一般人要强，她闭上眼，能分辨出那人行走的步伐和普通人走路不一样，每一脚踩下去都很有劲，大步流星。 难道是猛虎他们？ 可是怎么想也不对啊…… 老狐狸为了甩开她，一定是吩咐人往反方向丢追踪器，把她调离得离任务地点越远越好才对，他们几个不可能在这里。 而且就算真的是他们，他们也没理由丢下任务不管，返回来找她聊天吧？ 小鱼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步伐…… 似乎不善！ 这个时候，小鱼儿其实离出口很近，就是慢慢地爬出去也来得及，可以不用和那个神秘人正面接触，不管他是谁，自己都可以省了麻烦。 可她没有。 她反而从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又重新跳回了地面。 她比较好奇，什么人会出现在下水道！ 步伐和气息，都不像是在下面作业的工作人员。 而这时，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哟？ 小鱼儿挑挑眉。 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 那人刚好也停了下来，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听到她落地的声音了。 他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下水道里不止他一个人。 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听到声响的小鱼儿蓦然一个侧身，靠在了墙壁上。 一枚子弹打在她前方的地面上，“砰”的一声。 方才她听到上膛声，这才焦急躲开。 乖乖！对方竟然有枪！ 什么人？ 小鱼儿能确定的是，那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在不确定她是谁之前，军警两方的人不可能贸贸然开枪，万一伤到无辜的老百姓怎么办？ 所以，一定是另一条道上的人！ 这下好了，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了！ 不等她喘气继续揣测什么，又是连续好几发。 但小鱼儿干脆没躲，和第一枪一样，像是在试探她的位子，乱动的话，反而容易中枪。 五发之后，停顿。 加上刚才那一发，应该是六发弹夹。 她短暂地估计了一下眼下的形势利弊。 很显然，身上没有枪的她，是属于劣势的。 如果硬来，自己很有可能就此丧命。 装可怜求饶的话……好像是晚了点诶？ 她在想，如果他第一枪只是试探，那么自己装作过路人害怕地尖叫，他会不会就此做算，绕过她离开？ 怎么办…… 玩归玩，她可不下过把命都搭上！ 那人又开始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范围内。 下水道虽然没什么光线，看不见脸，但隐约可以看见，那人身强体壮，百分之一百是个男人。 秒换弹夹，即将抬起手之前，小鱼儿匆忙将双手举起，口吻焦急而可怜：“等等等等——” 既然她可以看见他，那么他也一定看见她了！ “帅哥枪下留情！不知道……小女子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好女不吃眼前亏啊，再不投降，他下一秒就要开枪了！ 她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下水道！ 可能是听到女声，黑影怔了一下，并没有开枪。 他大概是以为前方有阻击他的人，却没想到是个女人，于是前一种可能性就降低了一些。 当然，这不代表他放下了警惕心。 有时候，女人也是一种危险生物，不容小觑。 见他有停顿，小鱼儿赶紧加了句：“帅哥，咱打个商量，能熄火不？这枪不长眼是不是……万一你手滑了，我小命可就不保——哎哎哎！别紧张别紧张！担心走火！” 说着说着，感觉他似乎捏紧了枪柄，小鱼儿不由得冒冷汗。 不是没有被枪口对准过脑袋，可那都是演习的时候，可不像现在，来真的！ 她随时都会丧命的。 “你看……我手上又没有枪不是？有枪我早开了，还站着给你当枪靶子吗？” “想要活命？”黑影终于开口。 换小鱼儿愣怔。 这么磁性的嗓子？ 那按照惯例长得应该也很不错吧？看这身材也是不错，难不成还是个大帅比？ 年纪轻轻地就落草为寇，真可惜啊！ “嗯嗯嗯！”小鱼儿不住地点头，双手不敢乱动，乖乖地举着，“没人不想活命！” “女警？” “不是不是！必须不是！我只是奉公守法的普通公民而已！帅哥你千万别误会！” “普通公民？”他的口吻很明显是不信。 “我可以解释！！”生怕他误会，小鱼儿紧急喊道，“我真的只是普通公民！刚刚……刚刚我只是吓得没了反应，我现在还腿软呢，抖得厉害……我……我背过身去，我看不见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你尽管走！我不拦你！当然，我也没那个本事拦你！” 误会大了！ 她真的是普通公民啊！ 对准她的枪指向了一旁的臭水沟，冰冷地吐着两个字：“下去。” “啊……”小鱼儿哀嚎一声，面露苦涩，“这么臭……不要吧……” “要么下去，要么死。”他的手又抬了起来。 “哎别冲动别冲动！”看着那臭水沟，小鱼儿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下去就下去么……这么凶……” 一边下，一边毛躁地瞎喊，就好像那不是臭水沟，是硫酸河，踩下去都能腐蚀了她似的。 其实她哪有那么娇弱，特种兵的训练可以说是非人的，臭水沟而已，又不是没下过！ 上膛：“再出声我就杀了你。” 不顾手上的污渍，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道身影慢慢地朝她这边走过来，枪口一直对着她没有移开过。 他站在那里不动，突然又转过了身。 黑暗中，小鱼儿都能感觉到一道视线冰冷地落在她身上。 坐在臭水沟里的小鱼儿再举手，嘿嘿笑着：“我没做什么吧……” “上来，脱衣服！” “啊？？”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8） “上来，脱衣服！” “啊？？” 什么情况？？ 小鱼儿条件反射地下移双手护住自己的胸部，抬头怒瞪：“干什么！” 现在什么情况！还要她脱衣服？ 气愤之余，竟然忘记自己的命还在这人手里，嚣张之势，反倒让他愣了一下。【首发】 他也不多说，刚一抬手，小鱼儿就屈服了，立马笑开了脸：“呵呵呵等等等……有话好好说……不就是脱衣服吗，上去，我马上就上去！” 低头对着臭水沟做了个鬼脸，再站起来脸上又堆着假到底的笑容。 反正这里这么暗他也看不见！ 上了岸，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臭水，一只手把她抓了过去，几乎是丢在墙上。 背部撞了上去，小鱼儿嘤咛一声，略疼，娇弱地发着音：“哥哥……别急嘛……你弄疼人家了……” 他突然改变主意，要色不要命了？ “早知道你想要人家，人家早就屈服了……真是的，别把人家弄下臭水沟吗，都臭死了，熏着你啊……”小鱼儿抬手放上他的胸膛，“哥哥……不如……我们先上去，找个酒店洗一洗，人家也好好好地伺候你……” “脱衣服。”他冰冷的声音道。 “别急嘛——” “脱！别考验我的耐心。” “真没情=趣……”小鱼儿嘀嘀咕咕了一句，瞥过脸，却乖乖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衫。 没办法，吃亏就吃亏吧，这年头，谁有枪谁是大爷啊！ 很快，她就脱得只剩一件运动短背心，只到胸部过。 那人也迅速地脱去了自己的上衣，然后朝小鱼儿压了过去。 他吻住小鱼儿的唇，猛烈地撕咬进攻，一接触到便用舌打开她的齿。 小鱼儿是被动的，她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不由得警惕了几分。 被动地被他带动着深吻，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大手扣住了她的腰，一只手则抚摸着她光洁的背部。 火热瞬间点燃。 擦擦擦……她的初吻啊！ 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夺走了！ 出门不利！难道连她的初次也要？ 井盖被打开，明亮的光线照射进了下水道。 “喂！你们在那干什么！” 小鱼儿此时已经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地面上警笛在鸣响，探头跟他们说话的就是其中一名警员。 她猜测，他原本的确准备放过她，但突然听到了地面上的动静，便改变了计划。 两人都没有回答，只顾吻得更深，像是无视外界的任何人。 小鱼儿不敢不投入，他身上两把枪顶着她，一把要她命，一把要她身，她敢不遵从吗？ 他现在就是说脱裤子，那她也得毫不犹豫地给上面的警察蜀黍们演活－春－宫啊！ 开玩笑，贞－操和命，那当然是命重要了！ 留着小命在，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臭男人，你给我等着！ 下定了决心，干脆豁了出去与他深吻，主动出击，缠住他的舌，与他激战。 双手扣着他的背，指甲使劲地在他坚硬的背上划下一道道伤痕。 两人吻得激*，吻得入戏，身体频频地移动位子。 她更是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小鱼儿现在的目的就是：八光他！ 看他待会儿光溜溜地往哪儿跑！ 她湿冷的手不经意地经过裤裆，男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放开她的唇，附在她耳旁警告：“够了。” 小鱼儿得意地去咬他的耳朵，声音软得让人着迷。 上面的警员都看不下去了，和同僚抱怨了几句。 “这年头还有人在下水道*，真是不知道他们脑袋里在想什么！” “快让他们上来，下面太危险了！” 刚有人想探头提醒他们，就听到底下女声娇*连连，一声比一声*绵。 “我x……正火热呢！”那脑袋又缩了回去。 男人抬头看了上面一眼，他扣住她的手再次警告：“够了。” 小鱼儿偏来了一声最厉害的，估计上面人人都听到了。 “……” 她贴近他，笑吟吟地说：“要的是你，不要的又是你，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到底想怎样啦……” “……” “你们好了就快点上来！别在下面逗留了，很危险！” “上去。”男人说。 “就这样？”小鱼儿指着自己的半身背心。 他低头只捡了她的外套丢给她，拉着她的手一起爬上了地面。 重新接触到阳光的第一眼，小鱼儿做的就是看他长什么样，日后好报今日羞辱之仇！ “长得也不怎么样么……”瞧了一眼，非常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声，“要是今天真=失==身给你，我亏大了……” 他：“……” 她的意思是，长得好看的，她就委身了？ 他也看了她一眼，有惊艳到。 在下面听声音的时候就猜想了她的样貌，与猜测差不了多远。 “哥哥，下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啦，那么危险？出动这么多人……是要抓什么嫌疑犯吗？”她问一旁的警员。 不用说，那个危险人物肯定就是现在这个用外套遮掩，正用枪抵着她的男人了。 “别问那么多了，你们快点撤离，待会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赶紧去安全地带。” “你们也奇葩，在这种地方……可真是新颖！” “呵呵……”小鱼儿娇笑着靠在他身上，“都怪他啦……非要越刺激越好，搞得人家好羞羞……都被看见了啦……” 她抬头，与低眼的他对视上。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他的眼神和他这幅皮囊很不和谐。 男人一言不发，搂着小鱼儿稍稍低头从警车和警员之间穿梭而过。 “那两人干什么的？” 小鱼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猛虎！ 身后有不少声音。 小鱼儿相信，猛虎到了，其他队员应该也在！ “是两个搞野战的，刚从下水道里上来。” “下水道里？” 猛虎的视线往那衣衫不整的两人看过去。 这时，小鱼儿背着手比了个手势。 这是只有他们这个特战小队和小鱼儿才知道的暗号：救我！ 猛虎立刻警戒，对警方的人使了眼色。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提高了警戒。 猛虎朝身后的队员们抬起手，暗命大家分头行事，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位子各就各位。 突然，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各人也都暂停行动，怕他伤害到小鱼儿，不敢打草惊蛇。 那男人没动，连脑袋都没有转，却透过停靠在四周的警车，看见了小鱼儿的小动作。 小鱼儿一抬头，就从左方的一辆警车车窗玻璃上对上他的视线。 糟糕……被发现了！ 他停下来的意思，就是说她就算编出本世纪最完美的谎言也无法解释她刚才做的手势了。 因为他根本不信！ “我本准备放你一命。”他说。 “呵呵……”小鱼儿笑嘻嘻地收回自己的手，“大不了你长得不好看我也伺候你一晚啦……万事好商量，别冲动……现在杀了我，你也会被打成马蜂窝的。” “是吗，”他说得没有语气，“我可以先借你离开这里，然后杀了你，悄无声息。” 杀了你，悄无声息。 这几个字说得仿佛就有冷气吹在她耳旁一般，让她寒毛竖立。 这让小鱼儿觉得，一旦离开了这里，她就死定了！ 男人没有继续走，他知道自己暴露了，搂着小鱼儿转身，枪也亮了出来顶在她的太阳穴上，对面前的一众人说：“后果自负。”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9） 男人没有继续走，他知道自己暴露了，搂着小鱼儿转身，枪也亮了出来顶在她的太阳穴上，对面前的一众人说：“后果自负。｛首发｝” 猛虎忙抬起手，让所有人暂停任何行动。 猛虎他们都在，难道自己身后的这个人，跟刚刚发生的人质挟持案有关？ 他是犯罪嫌疑人之一？ 小鱼儿出现在下水道，没人会认为是巧合，再加上刚才那个手势，男人更加确定，小鱼儿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们可别乱来啊！！”被冰冷的枪口对准太阳穴的小鱼儿冒着哭腔道，“我的小命可在你们手上，长点心！！” 不说毒牙特战队，警方都是抱着极高的警惕心的。 这次军警合作，就是为了更有把握地安全救出人质。 不过，虽然他有小鱼儿这个人质在手，但警方的人还是将他们两个围在了中间。 想要在这么多枪口下突围，是很危险的。 小鱼儿深知他们的行事方式，人质要保，但歹徒也不能放。 他们的宗旨一直都是：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不放走任何一个犯罪者。 鱼与熊掌，都要！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他们两个，没有人要退步的样子，形势剑拔弩张。 扣—— 他扣下了击锤。 “别别别——喂还愣着干什么！”小鱼儿着急地跺脚，“他都要开枪了你们还不把枪放下！想我被爆头吗？！” 猛虎率毒牙特战队的队员们率先直直地低下身把枪放下，视线始终跟随着他们。 眼前的这个小鱼儿绝对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鱼儿。 一来，小鱼儿不是怕死的人。 二来……危急关头跳脚可不是小鱼儿的风格。 他们怕的是她有自己的打算，但他们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撤啊！”小鱼儿冲他们身后的人做手势，“你们老大没教过你人质最大吗？” 但不管在场的是谁，谁的人就谁的命令，小鱼儿的话，他们是不会听的。 猛虎招呼来这次特案小组的队长，与他耳语了一句。 队长眼神一变，立马让自己的人都听小鱼儿的，赶紧撤回来。 猛虎刚才说的是：长点心，那是总参的宝贝孙女。 总参的孙女！ 少一根汗毛他们都不好跟上头交代！ “呵呵呵……”小鱼儿干笑着，“帅哥，我让他们都撤了，手下留情啊……” 那人并没有放下警惕心，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潜伏的人之后，指着一旁的警车对小鱼儿说：“上车！” 之后放不放她是之后的事，现在放了她，他很危险。 其实小鱼儿全程都在寻找主动出击的机会，装害怕只不过为了让他降低防范心。 通常男人都会小看女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优势，屡试不爽。 那一瞬间，小鱼儿找到了空隙，突然出手撞向身后的人。 男人眼神一变，立马明白过来，还手。 两人三两招之后小鱼儿一个单手撑地倒转身体，借力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枪。 “砰——” 就在半秒前手枪走火，被小鱼儿一踢，枪在半空中飞出一条抛物线时，子弹打在了他们身后的一辆警车上。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寻找隐蔽。 枪最后落在了离他们两人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小鱼儿落地后蹲着，而那男人则在后退半步后立在那里。 他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刚才不过两秒钟的交手中，她利索的动作和不轻的力道让他知道，他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小看对手。 小鱼儿站起来，摆了摆脖子，什么话都没说没有一秒停歇地又冲了上去。 “小鱼儿！”猛虎喊了一声。 太乱来了！ 枪被打掉，她暂时安全，应该第一时间撤回来。 竟然还冲上去！ 他们当然知道，小鱼儿不松手的原因是，那个男人有两下子！ 在刚才的交手中，他能轻松应下小鱼儿的招数，甚至是……略占上风。 小鱼儿是不服输的人，她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和他打一架，较高低是其次，刚才被羞辱的仇，必须报回来！ 对于小鱼儿不退反进的举动，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转瞬即逝。 两个人的交手不分性别，挥出去的每一拳踢出去的每一脚都不留情，快、狠、准！ 不同于方才的嬉笑求饶和害怕，出手时小鱼儿的表情都是冰冷严肃的，在气势上，绝对不输于那个男人。 “猛虎！别乱来！”猎鹰拦阻举起了枪的猛虎，“形势太乱了，万一伤到小鱼儿——” 若只是伤到不要紧，但倘若击中了要害…… 他们两个打得很有劲，且转换位置的速度很快，从地上打到车背上，车窗都踢坏了好几扇。 那还是毒牙特战队的人头一回见到可以和小鱼儿打得不相上下的人！ 若是抛开其他不说，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格斗盛宴。 他们还好，被小鱼儿海扁的次数也不少了，不是没见识过她的身手，算是淡定，但这场面着实惊到了警方的人，个个瞪大眼。 据说总参的孙女身手了得，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常是手下败将，他们还以为是夸张了，哪有女人那么厉害的？ 今日一见，只送上一句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砰——” 小鱼儿猛地一脚横扫过去，男人身形一跃上车顶。 那一脚扫空，又踢碎了一扇车窗，玻璃尽碎！ 所有人都觉得，真重！这一脚要是落在身上，一定得断根骨头！ 他站起，一脚踩凹了车顶，另一只脚毫不犹豫地踢向了小鱼儿。 而这时，小鱼儿一只脚还卡在车窗上，见势下腰，一只手按在地上做支撑，另一只脚腾空向上。 他先出脚，因此小鱼儿反倒从后面袭击，加快速度猛地扫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脚能将他踢倒，可他却在倒下的一瞬间用手一撑车顶，顺着这股不可抵抗的力顺势一个回转，从车顶上翻了下来。 刚才那一脚，小鱼儿算是临时变招，并且出脚特别快，在场的人自问如果在和小鱼儿对手的人是自己，一定躲不过，接下来就会被小鱼儿一顿海扁…… 在这样严肃紧张的气氛里，他们竟然还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以后但凡不是对生活绝望到不想活的，就别惹小鱼儿了…… 这姑奶奶，真是招惹不起！ 两人均没有给对方停歇调整的时间，小鱼儿腾空而起，又一个有力的回旋踢。 他抬手一挡，顺势抓住她的脚腕猛然一扭。 小鱼儿的身体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摔下来的时候有防备并不惨，但却在刚站起的时候，被他击中腹部，整个人被踢出一段距离，砸在了身后的一辆警车上，嘴里直接吐出一口血。 “小鱼儿！” 这时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猛虎他们再没有犹豫，朝那个男人开枪。 他迅速闪开，在地上滚了一下，捡起了自己的枪。 而这时，小鱼儿就在他的对面，无任何阻碍，开枪即可杀了她。 看他对着自己的枪口，小鱼儿第一次没有了反应，傻愣愣地就这样盯着。 他最终没有开枪，转身上了他身后的警车，在乱枪之中，杀出重围。 “小鱼儿！”猛虎他们跑向她，“你没事吧？！” 追击的任务，交给了警方。 小鱼儿捂着自己作痛的腹部，看向消失在街角的那辆车发怔。 下手没留情，倒是最后留了她一条命。 他离开前的那个眼神…… 什么意思？施舍？ “小鱼儿？？？”几人又喊了一声。 被踢傻了这是？ 小鱼儿难受地咳嗽了一声，瞪他们一眼：“听见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我的女神啊……”猎鹰悲痛地哭喊，“竟然被打得那么狼狈！” 猛虎等人绝杀的目光朝他射去。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鱼儿输了，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距离上一次看见小鱼儿这么狼狈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0） 小鱼儿输了，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首发】 距离上一次看见小鱼儿这么狼狈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自己知道就行了，还讲出来，找死吗！ 对于猎鹰的哭嚎，小鱼儿没反应。 “小鱼儿你放心！等抓住他，哥哥们给你好好出出气！太不像话了！怜香惜玉都不懂！” 毒蛇虽这么说，但包括小鱼儿在内都知道，任何像今天这种在内的情况，根本就不存在怜香惜玉，亦或one－by－one单挑这么君子的行为。 任何一次实战都不容小觑。 他的怜香惜玉只会让自己的小命断送。 小鱼儿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扶着身后的警车慢慢站起来，咳嗽一声：“别以为我没看出你们的幸灾乐祸！我被揍了你们很开心吧！” “哪有！！”异口同声表清白，“怎么可能呢！女神你刚刚不知道有多帅！” “就是！身手有进步啊！” 小鱼儿白了过去，抹一抹嘴角未干的血迹，“帅？你是说我被人踢飞的瞬间那副挫样？” “必须不是！” 小鱼儿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今天没有他们在，自己估计会被打死。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男女之间的体力和力量上的差异她无法忽视。 就算短时间分不出胜负，长时间的交手，她的体力也一定会比那个男人消耗得更快，落下风是迟早的事。 所以她从来不跟男人比体力。 小鱼儿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已经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像猛虎他们在她手下也过不了几招，有蛮力又如何？ 但今天的交手却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遇上对手了！ 小鱼儿浮动嘴角，却不再说什么，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往前走。 她的步伐有些踉跄，走得略困难。 毒牙特战队的队员们互相看了几眼，脸上均是疑惑的表情。 野狼抬起手肘推了雪豹一下：“这个时候就少狗腿几句吧！没看见小鱼儿都输了吗？她心里一定不舒服。” “嘘，别说了，跟上去看看，别真出事了。” 几人跟在小鱼儿的身后。 猎鹰上前说：“小鱼儿，你也别太在意了，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力气比你大也是正常的，你只是输在了力量上，这是先天不足，没什么好郁闷的。” “我不服！”小鱼儿的表情很严肃。 她那么努力，却无法改变这个“先天不足”，最终还是输在男人手底下？那么她努力的意义呢？ 被打败的挫败感，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现在她的心情很糟糕。 现在，她终于明白爷爷每每看着她说一句“你为什么不是男儿”时那种无奈可惜的感受了。 尽管她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强，但今天，那个“少部分的男人”终于出现了，狠狠地给她来了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终究无法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 “呵……有些事，老天爷真不公平。” 每次感觉力不从心的时候她都会想，为什么她不是男人？ 如果她是个男人，弥补了这些不足，她一定可以成为更强大的人！ 看着小鱼儿的苦笑，几人面面相觑。 糟糕了…… 小鱼儿今天像是被打击惨了！ “算了小鱼儿！这都什么年代了？近身格斗已经不止是唯一了，冷兵器辅佐格斗，属于近身战，很多时候近身当然是冷兵器占上风了，但现在可是科技主导的时代，拼的是热兵器！你想想，一个原子弹过来，你就是有绝世神功那也无所遁形啊。” “对对对，毒蛇今天总算说了人话！” 小鱼儿却不接话，少有的表情让大家很忐忑。 良久，她才说：“我并不单单是因为这样才……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和他差的，或许根本就不只是力量。” 虽然交手时间不长，但她得承认，那个男人的身手在她之上。 “我说一句实话，”猛虎皱眉说，“是这样……” 猎鹰猛撞他一下，瞪之。 这种情况，说什么实话！ 又不是玩真心话！ “他到底是谁？”她看着他们问。 猛虎摇了摇头：“还不知道，生面孔，似乎是近期才出现活动的，现在大家都没有思绪，暂时没有人知道他的资料。” 按理说，他们不应该透露任务的任何一点细节，但小鱼儿的确不是外人，这是公认的，因此猛虎都没有想过要隐瞒她什么。 “那人质救出来了吗？” “恩，人质安全，歹徒已全部落网。” “全部？” 那刚才那个男人？ “目前来看，似乎并不是一伙的，他更像单独行动。” 忽然，他们前方的小鱼儿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小鱼儿！” “小鱼儿你怎么了！” 咳嗽几声，又是血！ “有点痛……”小鱼儿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始终捂着自己的腹部。 “别说了，送你去医院！” 哪里是有点痛？ 一般的疼痛在小鱼儿这个女汉子眼里早就不算什么，她都说有点痛了，他们不得不重视！ 能让小鱼儿承认痛的，想必是已经伤得不轻了。 …… 小鱼儿受伤，惊动了左老。 除了常年在英国的左明之外，连在公司上班的左晨都被左老喊了回来，左家的人基本上都到了。 这次左明会回来，也是要参加左晨的婚礼，现在婚礼结束，英国总公司那边出了点事，他便没有多呆，回去处理了。 小鱼儿的母亲偶尔会飞去英国看他，但大多时候都选择留在这个家照顾左老和两个孩子。 左老一到，什么都没问，先把小鱼儿好一阵教训。 “哎呀……爷爷……”小鱼儿不耐烦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您就别念我了……我这不是没事……咳……咳咳……” 偏偏老天爷不帮她，话还没说完就咳嗽起来。 撒谎失败，小鱼儿眯开了眼，讨好地笑了笑。 “嘻……爷爷……” “你啊你……”左老指着她，不断地摇着自己的脑袋，“抓坏人的事交给猛虎他们去做就好了，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首长！真的对不起！”谭深立正敬军礼，“都是我没看好小鱼儿！” “不关你事！”左老还是善恶分明的，神色并不是太好。 “真的是我！要不是我把追踪器丢进下水道，这丫头也不会跑那下面去，更不会碰上人了。” 岂知左老喷火更甚：“你……你好啊！倒是连追踪器都用上了！哪儿来的！” 小鱼儿戳着双手，嘟着嘴视线默默地移开。 “就是！小鱼儿你真是太过分了！”左晨适时地教训上几句，“爷爷大把年纪了，容易嘛，你就不能省省心！” 换来的，是小鱼儿的吐舌。 猛虎立正：“报告首长！其实小鱼儿这次险些就立功了！奈何……” “不许说！！”小鱼儿把眼睛瞪得浑圆。 已经了解了经过的谭深挪了个步到左老身旁，压低声音说：“老首长……” 左晨早早把脑袋凑过去偷听，大喇叭地哈哈大喊：“哈哈哈小鱼儿你也有今天啊！！居然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我说呢，怎么住院了，还以为你们骗我回来！！” 左老没动静，还在听谭深解释整件事。 “被挟持了？”左老回过神来，忙上前查看，“我的乖孙女儿，哪儿伤着了？！” 左老和左晨一样，其实听到小鱼儿受伤的消息并没有往很深的方向去想，只觉得这孙女儿一直了不得，大抵是任务时擦破点皮罢了，哪知，当时竟然还被枪口指着脑袋这么危险？！ “没有没有，爷爷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 “还说没事！被枪指着脑袋是开玩笑的吗！？”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1） “没有没有，爷爷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 “还说没事！被枪指着脑袋是开玩笑的吗！？” 其实左老一辈子经历过很多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一定不会这么紧张，甚至是觉得太正常不过。【首发】 但现在当事人是小鱼儿，整个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心疼的劲儿，蹭蹭地就上来了。 把还莫名其妙没弄清楚状况的左晨一把推开，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没事儿吧？伤着哪儿没？” “没有啦爷爷……我没事儿咳咳……” 猛虎见状要偷偷地把小鱼儿的衣服拿出去丢掉，偏偏被左晨眼尖地发现了。 一看那雪白的t恤上居然有血迹，整个病房都沸腾了！ 最后小鱼儿干脆装作自己受了很大的伤似的，躺倒谢绝“参观”。 丢不丢人呐？！ 要是抓着犯人了，那好歹也能算是光荣负伤，可现在算怎么一回事？ 人没抓住，自己却吐血住院，啊啊啊…… 她小鱼儿的脸都要丢光了！ 小鱼儿躺倒在病*上，把被褥一拉藏进去，不想再见任何人。 明天一定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事迹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小鱼儿好好休息！”左老把所有人赶走，“丫头，你好好休息，要是哪儿不舒服，马上叫护士，听话，啊？” “知道啦爷爷我好困……” “好好好，爷爷走，马上走。——阿晨！你走什么走！”老爷子把左晨给拎了回去。 “我不在‘大家’范围之内？” “小鱼儿可是你媳妇儿！能一样？！” “可是爷爷，我们——” “们什么们，你给我好好地在这陪着小鱼儿，敢出这病房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 ……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左晨无奈地在*边坐下，翘着大爷腿不解地说：“小鱼儿，咱们当年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爷爷分明偏心啊！！” 小鱼儿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躺在那，笑颜盈盈地看着他：“羡慕嫉妒恨？” “切！我还有个小妈呢！就算全世界都不疼我，小妈都不会不疼我的！没有亲妈疼的你……才对我羡慕嫉妒恨吧？” “你醒醒吧！爸和爷爷疼我，那是因为我够争气，身上就像流着铁铮铮的左家的血液！妈疼你是把你当少爷，你见过你做错事的时候她打过你吗？你说这正常吗？不指望你成才才溺爱你的！我妈爱我多过爱你好么，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傻孩子！” “嘚瑟去吧小鱼儿！你这叫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真可怜！亲妈才不舍得打孩子，懂么？” 小鱼儿冲他吐吐舌头，满不在意。 反正她从没吃过左晨的醋。 然而她会这样想，也是因为她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吧。 “喂，没事吧？”左晨的视线落在一旁沾血的t恤上后问道，“看你平时那么威风凛凛地，这次怎么那么不小心，栽别人手里了？” 他一直觉得，以小鱼儿的身手，应该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了。 所以看她伤得不轻，他也有些意外。 小鱼儿故作轻松地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你以后还嚣张不！乖乖地呆在家里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没事儿别老研究什么枪啊暗器的，没点女孩子的样！” “女孩子怎么就不能研究枪了？那你说，该研究什么？” “你好歹是我们左家的千金，就应该时不时去名门圈子里转一转，和那些千金大小姐坐在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明星八卦，说说最近看的偶像剧，哪儿又出新款了——” 小鱼儿的圈子简单得要死，左晨知道得一清二楚。 活了十八年，她一个可以称得上姐妹的朋友都没有，哥们儿倒是布满天下，军营里的恐怕都和她称兄道弟过。 只是听听小鱼儿就浑身抖了一下：“无聊！我还不如去跑步一整天呢！再不济喊猛虎他们斗地主啊！” 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小鱼儿和光着膀子的猛虎他们坐在青草地上一甩牌一吆喝的粗糙模样…… 左晨一副她没救的样子，抚着自己发疼的额头：“活该单身你！裙子没有，高跟鞋没有，没化妆品就不说了，连护肤品都没有！小鱼儿，你活得这么粗糙，你怎么就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呢！” 左晨开始细数她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停不下来，要是一样一样地数，说到明天早上都说不完！ 浑身上下，她除了构造是女性之外，活脱脱就是个男人嘛？！ 小鱼儿不乐意了，拍*而起，挺起了胸部，“老子怎么就不是女人了！看见了没有，这是胸！” “哟，”左晨就站在她跟前，扫了她的胸部一眼，“就这小馒头？你也好意思叫它胸？” 他拉开了自己的衬衣，秀了一下胸肌：“我的胸都比你大！” 小鱼儿瞬间瞪大眼，被他的胸肌噎住了。 肌肉猛虎他们肯定都有，平时在军营里也见惯了个个光着胖子秀身材的，但左晨的她真心没见过。 这厮一直穿着衣服，她都没注意过…… 衣冠之下居然也有肌肉耶！ 顺手就伸过去摸了摸：“卧槽……还真是！” 原本挺胸的姿势消失，小鱼儿蔫儿了下去。 看她沮丧低头，左晨顺手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所以我早就跟你说了，别一直锻炼，对女孩子的发育不好！你都十八了，这胸还才这么点儿大！多交几个女朋友好好聊聊丰胸经吧！再耽搁下去，等你二十好几都停止发育了，就真的晚了！” “喂……”小鱼儿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其实以她的反应速度，刚刚他抬手她就可以挡下了。 可她没有。 傻愣愣地看着那只手接近自己，然后额头就被弹了一下。 一点都不疼。 明明是额头被弹了，但心里却有点小痒，想挠又挠不到，特别难受。 那张她从小看到大的脸，很奇怪地，并没有看腻。 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小鱼儿，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露出一丢丢的小女生姿态。 触碰到的视线似乎都发烫了起来。 “喂，看什么？”左晨率先说话，在沉默中笑起来，“怎么，终于觉得我帅呆了，被我的英俊潇洒迷住了？” “切！”小鱼儿回神，一把把他的脸推开，“谁稀罕！也就向大小姐能看得上你！” “喂喂喂……这话可不对，浮川排着队要嫁我的人那是数也数不清，倒是你……放眼望去，你说谁敢娶你这个母老虎？” “谁说我要嫁了？”小鱼儿瞥过视线，“嫁人可不是我活着的唯一目标！” 左晨盯了她好几秒。 他又往前一步，俯下身，离她很近。 “小鱼儿……我突然间发现，虽然你凶得跟母老虎似的，还没有胸，可你长得还挺好看的耶……”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小鱼儿愣住了。 他一点点地靠近，小鱼儿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动啊…… 快动啊！ 她很想命令自己的身体移动，可是全身都僵住了，动不了分毫。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快，脸也在升温…… 快要吻到她的唇时，左晨却收住了。 他在干嘛？ 疯了吧！小鱼儿可是他妹妹，做什么啊！ 真是美色在前，脑子都糊涂了！ 他的突然停下，也让小鱼儿回过了神，猛地推开了他：“干什么你！想吃老子豆腐？不想活了你！” “啧啧啧，这么凶，谁想亲你了！我宁愿去亲母猪！”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2） “啧啧啧，这么凶，谁想亲你了！我宁愿去亲母猪！” “你——”小鱼儿直接爬起来想揍他，却拉动了腹部的肌肉，又迅速地缩了回去，“唔……” 今天那一脚在她意料之外。【首发】 训练的时候大家都是使出全力的，她不是没挨过踢，可再重她都能承受，但那个男人…… 却一脚将她踢至重伤，瞬间没有了行动能力…… 她很在意，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小鱼儿！”左晨扶住了她，“很痛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见她动到了伤处，左晨也不开玩笑了。 很少有疼痛能让她反应那么大，所以左晨也觉得问题很大。 “不用……”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没事，别叫医生了，免得爷爷担心……” “可你都这样了——” “我没事！”她直起身，笑了一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真没事？”笑容的确是很真，可还是有点不相信。 “没事啊！我小鱼儿是谁！” “好吧……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一脚就把你踢成这样？” “别说得好像我是被秒杀掉一样好不好！我是在交手无数回合之后才不小心失手，这才——” “还不是输了！有区别吗？” “左晨你别跑！我保证不打死你！” …… 医生本给小鱼儿定了一个最短期限，起码要住院半个月休养生息。 怕小鱼儿不安分，左老也在医院布下了自己的人。 可才第二天，小鱼儿就已经百无聊赖，喊着要出院了——当然，左老不答应。 无可奈何地在*上度过了无聊的一天，谁也没见到。 第三天，小鱼儿再也呆不下，但她却安静了一个白天。 所有人都以为她终于放弃了挣扎。 于是，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小鱼儿还是逃跑了。 在众多摄像头和左老亲信的监视下，神秘地从医院消失了。 这事儿医院不敢瞒，怕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他们担不起！ 第一时间通知了左老，出动了很多人寻找，愣是没找到小鱼儿。 就在所有人离开医院后，化身为医院里*的小鱼儿淡定走了出去，摘下口罩笑米米地拍拍手：“搞~定~！” 想要看住她？ 门儿都没有！ 才跳下台阶，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 左晨靠在树杆上，见人出来了，给左老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喂爷爷……恩，她出来了……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回去。” 小鱼儿已经走近，听了个大概。 “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呢？”左晨笑笑，“就你这点伎俩，还想瞒过爷爷的眼？爷爷亲手教出来的，他会不知道你心思？老爷子早就猜到你还在医院了，不过不想给大家造成什么麻烦，没有大动干戈罢了。既然你想玩，爷爷就陪你玩玩咯！” “哎！所以我说，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怎么说爷爷宝刀未老呢！看来，如果今天是实战，我已经是具尸体咯！” “那可不一定，对手是爷爷，才能猜到你想做什么，换了是别人，发现人不见了，肯定急得到处找了，哪里还会留在医院守？” “谭深已经是老狐狸了，爷爷真是狐狸中的狐狸！” “你也不看看谭叔叔是谁的兵啊！” “干嘛，”小鱼儿大摇大摆过去他身边，“爷爷派你个文弱小生来堵我？那就不是小看我，完全是在嘲讽我啊！” “爷爷知道抓你回去你还是会逃的，所以让你别再跑了，不想住院就回家去！” “我还不想回去，在医院呆了三天了，我都快长草了！闷死了，我出去走走，你明天还上班呢，先回去不用管我。” “爷爷大人的命令，我可不敢不从，想去哪儿，我陪你走走！” “你跟着我干嘛？”小鱼儿扫了他一身，“保护我？就你这小身板儿？别逗了左大少爷，你别拖我后腿就不错了！” “嘿小鱼儿你这个没良心的！” “谁没良心了？” 他们随意散着步，忽然停了下来。 小鱼儿忽然指着他们面前的这条街道说：“喂阿晨！你还记得这里不？那年我刚到左家，妈咪让我保护好你别给人欺负了，所以我天天跟你屁股后面，同学们笑你要女孩子保护，你恼羞成怒骂了我一顿不给跟了。” “记得！哪能不记得？”左晨笑道，“你跟我说路上有埋伏，有几个平时看我不爽的男生要揍我一顿，我说不要你管，被人打死也别跟过来！” 结果左晨真的被人围攻，打了个鼻青脸肿。 关键时刻小鱼儿还是出现了，美女救狗熊，反过来把那群小男生揍得哭爹喊娘。 所以说，小鱼儿的女汉子潜质并不是在左家久了被开发出来，而是与生俱来的！ 但左晨没告诉小鱼儿，他们揍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左晨，也不是因为他比他们优秀，而是因为其中一个喜欢小鱼儿，不爽小鱼儿整天跟着他保护他，这才像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他才不告诉她，让她得意呢！ 那时候小鱼儿就已经留着一头小短发了，肤色又黑，还瘦，看起来就活脱脱是个假小子。 现在…… 艾玛更黑了！ 长年累月在太阳底下的暴晒，皮肤早就已经晒成了小麦色，虽然……健康的小麦色也是另一种美啦。 不过头发倒是长了一些，至少算中短发了，偶尔随意地披散着，偶尔扎成个小马尾在后脑勺晃荡。 当然，看来看去，还是没有女人味儿就对了！ “然后回家你就被咱妈揍了，第二天还被学校通报批评，通知家长，回家又是一顿揍。” 因为是左晨的第一次挨打，也是小鱼儿到了左家后的第一次挨打，所以这次经历两个人的印象都特别深刻。 后来，他就默认了小鱼儿这只小尾巴，随她跟。 一开始，谢可欣并没有把自己和小鱼儿当做左家的一份子，她只当自己要报答左家，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小鱼儿保护好左晨，就算她受伤，也不能让左晨受伤。 后来，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但保护左晨，却已经成了小鱼儿的习惯，就算没有母亲的吩咐，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去做那些事。 其中的理由更包括—— 从小跟着他而产生的一些不该有的情愫。 所以就更不希望他出事。 “等等……”左晨忽然盯着她的右手腕，“喔——小鱼儿！你这什么东西！” 小鱼儿抬起了自己的手腕，鄙视地回答了一句：“手链你不认识啊？” “我当然知道它是手链了你以为我睁眼瞎啊！我说你哪儿来的？” “怎么了！我就不能戴手链吗你那表情跟火星撞地球似的！” “拜托！你怎么可能会去买手链？你从小到大浑身上下都没过这东西！前年你过生日爷爷送了你一条项链吧，你戴了吗？你丢在房间里从来没戴过！你还不老实招了！” “切……”小鱼儿不以为然地把手收了回去，“就你知道！阿迪送的。” “阿迪？？”叫这么亲热！！“他什么居心！送你手链做什么？！” “什么什么居心啊！他早上来看我，说开过光去霉运的，戴了能早点好起来。” “我呸！”左晨大大地呸了一口，“瞎掰的你也信？！他们肖家哪会那么迷信！你也太单蠢了！赶紧丢了，别戴了！谁知道上面有什么诅咒！” “喂……左晨你干嘛——”小鱼儿护着自己的右手躲避，“什么诅咒！你还不是那么迷信！够了啊你！再动我揍你了！再不济那也是阿迪花钱买的，人家有心，你两手空空地来，给我买什么了？” “我给你买什么了？我——” 诶…… 他还真的没给她买过什么！ “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一个zk国际的总经理，还买不起你想要的东西！” “没有！” 说完，小鱼儿就继续走。 “喂——小鱼儿你聪明的就给我招了！阿迪阿迪喊那么亲热，你跟肖迪到底进展到哪儿了！你知不知道肖迪这个人很花心的！还脚踩几条船你别被他给骗了！小鱼儿——” …… 距离左晨和小鱼儿的婚礼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除了小鱼儿受伤那件事之外，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再发生过！ 解决的办法没想到，向方晴也杳无音讯。 公司突然忙碌了起来，左晨到处飞，向方晴没回来，他就索性丢下了想办法的事儿，忙起了公事。 后来左晨直接飞法国出差一星期。 而小鱼儿每天的生活就是基地——左家，两点一线。 自从那个神秘男人出现刺激了小鱼儿之后，她比以往更加勤快地参加训练，日以继夜地锻炼自己的能力。 在所有人看来她就跟走火入魔了似的！ 猛虎站在一旁，拿着大喇叭猛力地喊：“你们看看自己那熊样！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军人吗！！动作快点！没吃饱饭吗！这么慢你们要爬到明天早上吗！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最前面！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都不如！” 一群受训的新兵还趴在泥地里艰难爬行的时候，浑身脏透了的小鱼儿却早已经到达终点。 新兵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欲哭无泪。 小鱼儿的大名他们从进来时就无数次听到，她的事迹也被洗脑过很多次了。 女人…… 那是普通的女人吗？那是女人中的战斗机啊！ “雪豹，你来喊，我歇歇！”猛虎把大喇叭丢给了一旁的雪豹，“别让他们松懈！这帮小兔崽子，太欠操练了！速度跟蜗牛似的！” 走到后头坐下，猎鹰笑笑说：“头儿，这叫有对比，有差距啊！这批新兵蛋子底子不错，就是在小鱼儿的衬托下，显得窝囊了些！” “哎这姑娘——”猛虎眼看着小鱼儿又返回七点又要开始一次的模样瞪大了眼睛，“这姑娘真是疯了吧？还来？第几回了？” 他们都懒得去数了！ “嚯！小鱼儿这回受的刺激可不小啊！”雪豹也看见了，转过去跟他们交流一下，“走火入魔了这是！”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3） “嚯！小鱼儿这回受的刺激可不小啊！”雪豹也看见了，转过去跟他们交流一下，“走火入魔了这是！” “这姑娘也太爱虐待自己了！好端端地受这罪！” 其实小鱼儿这身手绰绰有余，老爷子又不让她当兵，她不用对自己要求太高。｛首发｝ “哎猛虎，咱们毒牙是不是也该操练操练了？这样跟小鱼儿比起来，别说那群新兵蛋子，咱们都显得窝囊了！最近太太平了，再不操练操练，真该退化了！” “哟是吗？猎鹰你这么爱受虐啊？那必须成全你啊！” “老大，不包括我啊！”雪豹笑笑说，“猎鹰爱虐让他虐个够！” “还不去？”猛虎朝猎鹰踢去了一脚，“陪你女神好好练练！” “说好的六兄弟一条心呢！” 猎鹰吐槽归吐槽，却还是朝小鱼儿那边跑去。 “干什么干什么呢！”雪豹转头又是一阵催促，“看看你们像什么样！乌龟都比你们快！快一点听见没有！磨磨蹭蹭地干脆收拾行李滚回家去！说你呢！看什么看！要打一架是不是！这么委屈趁早滚蛋！都给我听好了！这里可不是慈善堂，也不是幼稚园，负责看着你们这帮奶娃娃！受不了的趁早滚，省得我看着心烦啊！” 身后的猛虎弯曲着腿坐在高处，嘴里还叼着根草，看雪豹有模有样的，忍不住丢了根草过去笑话他：“你小子学得倒挺快啊。” “嘿嘿，那是！”前一秒雪豹转头却是笑容，“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不是？” 虽然他们六个在同一特战队，但猛虎却是最早被选中的，和谭深一起负责训练来参选特种兵的精英们。 “你看着这般小兔崽子！”猛虎突然跳了下去。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雪豹也看见猎鹰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和小鱼儿两人不知道怎么了。 “别担心，我过去看看！” “好。” …… “猎鹰！怎么了？” 猎鹰没事，他蹲下是因为小鱼儿出了状况。 猎鹰摇摇头，转头问小鱼儿，“叫卫生员过来给你看看？” “没事！别管我了，休息下就好。” “你的确得休息！”猛虎严肃道，“不过是回总参府好好地休息！小鱼儿，你已经持续训练一整天了，都没休息过，再这样下去你的体力会支撑不住的！” “就是，你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还是回家休息去吧，不然老谭又要怪我们兄弟几个没阻止你！” “我没事——” 小鱼儿轻轻地推开猎鹰要扶她的手站起来。 只是脚才一用力就又蹲了下去。 显然，她的脚有什么问题。 “哎小鱼儿！”猛虎手快搀住了她的一只手，“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究竟这么逞强做什么？还说没事，脚都这样了！” “一定是持续训练太久，还净是些高难度的项目，加上前不久刚受过伤，超过身体负荷了！”猎鹰说什么也不再由她，干脆一把横抱起了她，“不行，我送你回总参府！” “喂——”小鱼儿瞪大了眼睛，“猎鹰你小子找死吗？！快放我下去！” 她不是一时不防，只是右腿疼得动不了。 猛虎本想搭一手，见这情形却突然收了，在一旁环抱着双臂笑说：“真是看不出来啊，咱们的小猎鹰有一天也能在小鱼儿面前硬起来！” 猎鹰这厢还抱着女神呢，被猛虎那么一说，顿时急眼：“说什么呢！” “得得得，你们俩就别在这*了！” 那点小黄色的调调她听不出来啊？ “猎鹰我警告你，赶紧放我下去！” “真不行！就是你事后打死我，现在也不能放你下去！你这腿肯定是拉伤了，必须治疗，否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你才要后悔！” 小鱼儿还想说，猛虎也接了一句说：“就是，你不会是想以后都坐轮椅吧？你确定要变成个残废人？那你以后就真的没机会当兵了！” 虽然知道猛虎在唬自己，不可能那么夸张，但还是噎了回去，算是就范了。 …… “小鱼儿，拉伤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这几天你千万别再蹦跶了，安分点，听到没有？”小鱼儿是军医这的常客，所以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反而会奇怪。 她来这，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小鱼儿，你就别这么拼了。以前就算了，现在你都嫁为人妻了，随时都是有小baby的人，不是我乌鸦嘴啊，就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别以后怀上了都不知道，照样又蹦又跳，前翻后滚舞刀弄枪的，把孩子给——” “嘿猎鹰，我发现你不仅欠扁，还很八卦啊！”小鱼儿抬手就冲他脑袋挥去一下，一副好哥们儿的架势，“这么鸡婆！” 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说道：“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体力极限，耗光了才好……先天不足，只好后天来补了。” “你这还叫先天不足？那我们这些叫什么？先天高位截瘫吗？” “噗——”小鱼儿一口水喷出去，“够了啊你，你的目的是想呛死我是么？” 脚拉伤了，倒也安分了，乖乖地坐着。 从这里望出去，还能看见那些在场地上训练的士兵们。 “我就是怕下一次相遇……” “小鱼儿……” 他从没看过小鱼儿那么担忧的神情。 或者说，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害怕的情绪？ “我打不过他是不争的事实，我怕的是，可能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拿下他。”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自信心被打击得所剩无几。 信心真的不能当饭吃的，以前她很有自信，但在这种情况下还那么自信的话，就是自负了。 “小鱼儿，你也别这么自暴自弃，一切皆有可能！” …… 中午十二点十分。 已经在机场候了两个小时的小鱼儿终于不耐烦了，从护栏上一跃而下，舒展一下筋骨。 右腿拉伤后，她倒奇怪地很乖，居然哪儿都没去，听话地在家养了几天的伤。 终于，就在她放弃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小鱼儿！” 小鱼儿停步，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左晨。 指指腕表说：“左大少爷，你让我傻愣愣地在这等了两个小时！你知不知道两个小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两小时我可以跑——”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个重量。 左晨像对待好兄弟一样把手搭在她身上，脑袋靠过去：“亲爱的小鱼儿，为了养家我都快累死了，做为我的老婆大人，你不是应该先感动一下嘛？” “去去去！”小鱼儿连白眼都懒得给他，嘀嘀咕咕着，“赚再多也不是给我……” 是，他是在努力工作，可他日后那个家里怎么会有她的位子呢？ 左太太的位子是向大小姐的，有她窦璞瑜什么事儿？ “什么？” “没什么！”虽然在抱怨，但小鱼儿到底没把他推开，“你干嘛了你？精神这么不好？” 看在他好像真的挺累的份上。 “哦！左晨，你婚内*是不是？”小鱼儿指着他鼻子跳脚，“法国妞太热情了，你沦陷了吧？！老实说，昨晚几p！是不是搞通宵了？看你这肾亏的样子就肯定没安分！！” 最后一句喊得老响，就算机场熙熙攘攘，也还是让周围的人听到了，纷纷转头看热闹。 然后看到左晨那蔫儿的模样，个个都是“果然是肾亏”的表情。 “喂——！”小鱼儿瞪他。 左晨一只手覆在她的臀上，*地也用不低的声音说：“是啊！有你这小妖精在身边，多强大的肾都顶不住啊！老婆，你该给我好好补补了！” 周围人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大有“这小两口玩儿得真嗨”的意思。 小鱼儿一把抓住身后那只光天化日下不安分的手言语阴狠：“左晨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让你今天倒在这爬不起来！” 嗦—— 手缩得比什么都快。 他相信，小鱼儿是说到做到，绝对不会给他面子的！ 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小鱼儿加快脚步往机场外走。 真是要死了！ 这个妖孽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好听了？ 还是靠她那么近，还那么*的调调…… 啊啊啊小鱼儿你清醒一点，青天白日的发什么春哪！！ …… “阿晨，这次回来就好好呆着，别再飞这飞那了。”饭桌上，左老下了军令状。 “爸，我也常这样说他，”谢可欣说，“让他别这么辛苦了，有些事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别这么亲力亲为，不然养他们做什么呢？看这次晨儿去法国这么久，都累得瘦了一圈了，真教人心疼。” 左晨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妈咪疼我！” 小鱼儿别过脸去，抬手遮住，做一个要吐的表情只给左晨看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左老板着脸说，“我是说，他现在也是个有小家的人了，别成天只顾着忙生意，新婚没点新婚的样子！哪有人结了婚不去蜜月，把媳妇儿丢在家里的？多抽点时间陪小鱼儿！” “咳……”被点到名，小鱼儿喝汤都呛到。 “爷爷！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别说的好像我罪孽深重似的——嗷！” “顶嘴！”左老毫不客气地往他手背上敲了一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罪还不大？” “咳……”小鱼儿这回连吃米饭都呛到，“爷爷爷爷，没事的，阿晨他最近工作忙嘛，我理解的，他这么辛苦也都是为了这个家。” 小鱼儿想赶紧转移话题！ 不然被爷爷抓着孩子的事儿不放，他们这戏就真的要演到*上去了！ “就、就是！”左晨接着说下去，“爷爷，我这么没日没夜地工作，也是为了给小鱼儿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啊！” “对对，是这样的爷爷。” 左老总算对左晨露出略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说：“不错，成了家了，总算有责任心了。不过，经济上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不是还有阿明吗。” “爷爷！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可不屑做啃老族！” “你有志气是好！” 谢可欣及时地补上一句说：“爸，晨儿可努力了，我跟周太她们聊的时候，个个都夸晨儿有本事呢，不靠阿明，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低层做起，没多久就当上了总经理。”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4） 谢可欣及时地补上一句说：“爸，晨儿可努力了，我跟周太她们聊的时候，个个都夸晨儿有本事呢，不靠阿明，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低层做起，没多久就当上了总经理。【首发】” “我没说他不努力，”左老强调道，“努力归努力，他当上总经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也该稳定了。你们两个考虑过要孩子的事没有？” 小鱼儿悲痛地挡住了自己的脸撑在桌上。 兜来兜去，又兜回来了…… 抬起头，是灿烂无比的笑容：“爷爷……我们还年轻呢，现在要孩子，会不会太早了啊呵呵呵呵呵……” “就、就是啊爷爷，”左老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左晨一时也没招，就是照着小鱼儿的话说下去，“您也说了，我们是新婚，这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突然添个小屁孩儿算怎么一回事啊。” “这你放心，你们也就造个人的功夫，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们尽管二人世界去，爷爷退休给你们带孩子！” 噗—— 小鱼儿险些喷出来。 这…… 总参退下来给他们带孩子！ 爷爷，杀鸡焉用牛刀啊！ …… 距离左晨和小鱼儿被关在婚房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两人什么可以解无聊的事儿都玩过了，连手机都被没收了之后，最终只能坐着发呆。 这漫漫长夜，可怎么过啊！ 在*上躺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左晨坐了起来，看着在房间中央扎马步的小鱼儿说，“你说爷爷是不是想抱曾孙想疯了？把咱们俩关小黑屋的办法……这也能让他想到！” “简单啊，”小鱼儿头也不回地说，“你这次去法国，没找到向大小姐？你和她生一个，让爷爷开心开心不就行了。” “开心？爷爷不砍断我第三条腿我跟你姓！” 左晨下*，推开窗。 窗外对着左府的后院。 这才二楼，跳窗逃生对小鱼儿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不用安全绳就轻轻松松地下去了。 为了防止她逃跑，后院的守卫人数翻了三倍，简直夸张。 偌大的后院就看到守卫举着枪在走来走去。 窗一开，听到动静的人就纷纷朝这边扫来视线。 那举动，就像他敢轻举妄动，他们就开枪似的，忒吓人了！ 关上窗，拍拍胸脯说：“不就是造个人吗？爷爷也太夸张了吧？！看犯人呢这是？！——喂小鱼儿！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我担心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被关过禁闭，关个几天爷爷自然就放我们出去了。他老人家哪能想到我们关在这里好几天也不发生点什么？” “不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左晨走过去将扎马步的小鱼儿一路拖到到窗边。 “干嘛啊你——” 他一用力，好歹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倒也轻松地将没有防备的小鱼儿拉到了自己怀里，捧住她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小鱼儿瞪大眼睛，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反应。 整个人站在那傻住了，本来想去推他的手这会儿也僵持在空中，也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好。 在碰撞中，窗户被他的肘关节推开了，引起了底下人的注意。 守卫们一看这情形，一时的严肃气氛也不见了，交头接耳笑得不行。 先天的拥有，和后天的训练，小鱼儿的五感比一般人敏感许多，听到笑声她已回过神，想起去推人了。 可这时，舌尖突然传来湿润的感觉。 左晨已撬开她的齿关，触碰到了她濡湿的唇舌。 放在他双肩上的手忽然间使不上力气，甚至带着微微的颤抖，仅仅只抓着他的衣料，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她的身体都仿佛软了，被他的热情攻势逼得节节后退。 直到退到墙角，无处可退。 嘴里发出的嘤咛，已不知是因为无法呼吸还是什么。 左晨顺势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提，忘情地吻得更深。 他原只是想来个kiss做戏给守卫看，哪知这一吻便是停不下来的节奏，很想很想…… 就这样继续吻下去。 *望已经毫无征兆地被激发了出来。 将她逼近墙角，扣着她腰的手缓缓下移，覆盖住了她的臀部，游移…… 小鱼儿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清楚地知道，现在和机场那次恶作剧是不同的。 他抚摸她的臀部，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 另一只发烫的手则在她的背部摸来摸去。 更明显的症状是，身前，有一股突如其来的燥热，男性雄壮的特征正紧紧地贴着她。 倒不至于踢他吓体那么狠手，险些被带跑了的小鱼儿还保留了理智，脸一歪就猛地逃离他长舌的追逐，一口朝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啊！！” 左晨惨叫一声，只顾自己唇上的痛，哪里还有顾得上去偷吃。 “小鱼儿！！”他压着声怒看。 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兴趣！ 小鱼儿略微狼狈地靠在墙上，头发有些凌乱了，衣服也在刚才的亲热中稍显不整。 尚有晶莹的丰唇上，昭示着刚才他们动情地接过吻。 左晨一看，原本的怒气也就消得三三二二，所剩无几了。 他倒是没想到，一直近在咫尺的小鱼儿，会那么的美味。 “干嘛啊你！”他气消了，小鱼儿还没呢，一抹嘴唇，怒瞪着他。 看着她发怒，左晨倒是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感，心情还蛮不错的。 “哟哟哟，我的小鱼儿不会是脸红了吧？” “神经病！”小鱼儿持续瞪他一眼，气冲冲地往回走。 左晨不放弃地追上去问：“喂小鱼儿——刚刚吻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有没有被我的魅力无边征服？” “没有！” 怎么会没有…… 她该死的真的有感觉！ 小鱼儿你不要脸不要脸啊啊啊！ 比起被他轻薄，自己不想反抗的反应，才是让小鱼儿真正生气的地方。 “没有？撒谎！你脸都烫得快可以煎蛋了！”左晨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在她对面坐下，“乖乖，小鱼儿，你居然还会害羞啊？” “谁害羞了！！” 红着脸怒斥的模样，还真别说，看着还挺可爱啊！ “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男人了！原来亲亲的时候，还是会变成小女人的嘛……” 这个时候，左晨将*无赖的性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忽然觉得，连接个吻都脸红成这样的小鱼儿，做那种事的时候…… 反应会不会更可爱？ 他突然间特别想知道！ “老婆……”左晨凑过去，抛媚眼，吐热气，“不如……我们就如了爷爷的愿……” “如你个鬼！去死！！” …… 总参府上上下下都在传，据说昨晚左大少爷和他的小妻子大战三百回合，可热闹了！ 第二天晚上，左老非常满意地将他们两个放了出来。 咦？ 众人发现，左少的左眼变成了熊猫眼！模样甚是凄惨。 “哎呀！晨儿你眼睛怎么了啊！”谢可欣忙上前询问，“哎呀怎么嘴唇都破了呀！小鱼儿！！” 整个房间里就两个人，凶手除了小鱼儿还能是谁？ 总不可能是左晨他自己吧？ 不顾母亲的叫喊，小鱼儿气冲冲地离开。 “哎小鱼儿——小鱼儿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对晨儿做什么了！” “没事没事！”左老发话说，“小两口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阿晨挨着还偷笑呢是吧？” “呵呵呵……” 现在整个总参府上下都知道昨晚他们恩恩爱爱，可有谁知道他的苦啊！ 要真的吃到嘴了，这顿打挨了也就算了，好歹甜过…… 可问题是他没吃到啊！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5） 要真的吃到嘴了，这顿打挨了也就算了，好歹甜过…… 可问题是他没吃到啊！ 白挨了真是！ 啊啊啊嘴痛嘴痛…… 左家又传，大小姐威武雄壮，少爷根本不是对手，大小姐河东一声吼，少爷乖乖跟着走！ 昨晚的凄惨叫声，倒像是龙凤颠倒！ …… “哈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一堆狐朋狗友笑得七歪八扭，从沙发上笑到地上的也大有人在。（首发） “笑死了笑死了，左大少爷，你能给老婆欺负成这样也算少有了啊！” “哈哈哈……左少，我服了你了！往后你妻管严的名声是跑不掉了！” “阿晨，我说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结婚你已经是想不开了，娶的还是小鱼儿，你这是把自己往坟墓里推啊！太同情你了！” 当初他们兄弟扎堆也不是没有讨论过，这日后谁要是娶了小鱼儿，这辈子就完了！ 没曾想，左晨竟勇敢地往这坟墓跳了。 “滚！”一把打开那只来触摸自己伤口的手，怒瞪，“再动咬死你！” 左大少爷表示很不爽，非常想咬人，谁敢上来就咬谁。 几人当然还是大笑。 最近正愁没什么好玩的事儿。 “喂阿晨，这嘴唇都咬破了，昨晚是有够激烈的啊？” “你这么猛，小鱼儿受不受得了啊？” “诶！”梁少推了旁边人一下，“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左少的嘴唇给谁咬的啊？小鱼儿啊！这姑娘那么生猛，只怕是龙凤颠倒，该问的，是咱们的做少爷受不受得了吧？呃？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23333……” 众人捶胸顿足，笑点着实低得不行。 “闭嘴吧你！”左晨操起一旁的烟灰缸砸过去。 梁少一躲，烟灰缸砸在了地上。 “谋杀呢这是！”悻悻地拍拍胸心有余悸地说，“大少爷，你火气够大的啊！” “这气氛不对味儿啊……该不会……阿晨，你压根就没吃到小鱼儿吧？” 其中谁那么一提，大家恍然大悟。 小鱼儿何其凶悍啊？她若不给吃，左大少能搞得定？ 对极了！ 左大少这不是挨了打不乐意，而是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啊！ 早怎么没看出来呢！ “哎！原来是欲振夫纲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众人由调侃转为了同情与悲悯，“为了吃到肉你也是蛮拼了，可谁叫那人是小鱼儿呢？” “哎！”沉沉地叹息，“兄弟们不该在这个时候笑话你的！应该支持你，鼓励你，给你生活下去的希望！” 一伙儿人现在是以为左晨惹恼了小鱼儿，才没吃到鱼肉。 “哎！”又是一声叹息，拍拍他的肩，“阿晨，你就放弃吧，兄弟几个都知道你的苦。回去后好好给小鱼儿认个错，保证再也不敢跟她顶嘴了，兴许她就让你上－*睡了。” “再不济你回去跪个键盘，态度诚恳点，哥跟你保证，一定管用！” “哎！键盘什么的没有诚意！还是回去的时候买个榴莲——哎不对，仙人掌最有诚意了！” “滚！！”左晨忍无可忍地怒道，“谁说我没成功了！只不过是只小鱼儿！扒皮谁不会！清蒸红烧爆炒小鱼儿，各种来一发！怎样！” “哟！哟哟哟！”现在众人分明是不信，“还清蒸红烧爆炒各来一份！少爷，你能不能去鳞都是个极大的问题，就别想着吃法先了，虽说yy无罪，可这款母老虎款美人鱼，可不是你想吃，想吃就能吃的！” “滚滚滚！懒得跟你们说！” 没吃到这么丢脸的事，他会承认？！ “左少，外面有位姑娘说是来找你的。”服务员进包厢提醒道。 左晨还没说话，狐朋狗友们便瞎起哄说：“进进进，放行！” 他们那是想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好戏他们最乐意看了！ 左晨微微蹙眉，不明来者何人。 不过算了，管她是谁！ “阿晨，你还说不是欲求不满？那厢吃不到鱼肉，出来吃小野餐了吧？胆儿够肥啊！就不怕小鱼儿让你一辈子上不了*？到时候你可别怪兄弟们没提醒你！” “对，这野餐要吃，可咱也不能吃得这么光天化日的不是？家有悍妻你就得悠着点，免得被母老虎抓到，你吃不了兜着走！” “笑话！”左晨猛地一拍茶几，“你们当我左晨是什么了？！我会怕她？！我告诉你们！在本少爷面前，母老虎都只能当猫咪！小鱼儿敢在我面前呛气？呵呵呵！告诉你们，三个字：不！可！能！” 只见其中几人忽然瞪圆了眼睛，跟见鬼似的。 经验告诉其余还尚不知情的几人，绝对不是没事儿瞪着玩儿！ 通常这时候…… 背对着包厢门的几人转头一看，吓得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个个抬头挺胸如标准的军姿，“阿嫂！” 左晨一抬头，哟呵，站在包厢门口的不是别人，就是小鱼儿！ 心里突然疙瘩了一下。 艾玛！ 刚他都说什么了来着？！ 身后的几人亦是：“阿嫂，我发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不管您是从哪里开始听的，绝对没有我的份！” 刚才背对着包厢门的几人中有两人怂恿左晨吃野餐，此时已经汗流浃背欲哭无泪：“阿嫂你绝对要相信，我们是无辜的嘤嘤嘤……左少！左少逼我们的！” 手指整齐统一地指向了左晨。 关键时刻，兄弟算什么？ 保命要紧啊！ 小鱼儿要是恼了，这里多少人都不够她热身吶！ “喂你们——？！”左晨瞪眼。 出卖他！！ “喔……”小鱼儿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我只能在你面前当猫咪啊……” 小鱼儿微笑着，开始往前走。 左晨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扶着沙发四处观望，不知道往哪儿走，哆嗦着说：“小、小小小、小鱼儿……你听、听、听我suo——” 紧张得话都说不标准了。 靠靠靠！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揍个鼻青脸肿，他左晨的名声就完蛋了！ “听！必须听！”小鱼儿点点头，脸上的表情非常的诚恳，终于走到了他身边，“老公……你躲什么呀……” 一声“老公”喊得他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擦，这笑里藏刀啊！ “没、没没没躲……” “老公你冷吗？好可怜啊，怎么抖成这样呢。”小鱼儿非常无辜地看着他，眼里金光闪闪着满满的爱意，抿着唇甚是无害。 “没没没……没事……” “一定是有人欺负你了对不对，”无辜地表情转向了其他人，声音给娇的，“讨厌~你们谁欺负我老公了，好坏坏。” 那嗲的，果真所有人都抖了一抖。 小鱼儿何时这么娇媚过！！！ 目瞪口呆的同时，不忘清醒地摇头撇清关系：“阿嫂！！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敢！！” 小鱼儿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这么嗲？ 异常嗲的背后，那势必有一场腥风血雨啊。 “阿嫂，你们恩爱着啊，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阿晨，回头聚啊！老婆重要！我们知道的！先走了啊！” “啊喂——喂你们别走啊——喂——说好的兄弟情呢！！” 包厢门一关上，开始上演午夜凶铃。 几人飞似的逃窜，嘴里絮絮叨叨。 “所以我就说，娶妻莫娶小鱼儿！” “嘘！” …… “小鱼儿！我必须慎重谨慎地警告你——” “恩？”小鱼儿拉长了音，眼睛瞪大，拳头握紧。 某少捂脸顿足：“不许再打脸了！！” “我这是在训练你的反应能力！这是善意的！”小鱼儿一副正经脸地胡扯，“这以后向大小姐要是发脾气，你才好躲呀。” “滚你的好躲！你以为方晴跟你一样那么粗鲁吗？”左晨顶着一左一右的熊猫眼，已经不想活了，“我告诉你小鱼儿，世间像你这么粗糙的女人，没有第二个了！” “那敢情好啊，老子独一无二呢！”小鱼儿不耻反荣。 “你……”左晨被气了个没脾气。 “走了！回家了！要不是爷爷让我出来拎你，你以为我想浪费时间啊？” “帽子给我！”从小鱼儿脑袋上抢了鸭舌帽戴上，低调地走出酒吧，“小鱼儿，我必须跟你约法三章，你我不是真的夫妻关系，你不能管我那么多！我就是吃野餐，你也管不着！凭什么打我啊你！” “说得好像谁稀罕管你似的，”小鱼儿瞥他一眼，“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背后说我坏话了，有本事就好好地打一架，干完还是兄弟！” “……”左晨抚额，“没救了你！” 说话也是个大老爷们儿！ “文明时代，能文明解决问题吗？” “不能，用你的话说，你管得着吗？” “你——” 他发现他就是吃不定小鱼儿。 这人呐，要是输在身手上，说话都没声儿！ 小鱼儿走起路来都没女孩子的样，没个正经，甩着手里的耳机一蹦儿一蹦儿的。 她四处油走的视线落在了前不远一段路上。 一辆坐着两人的摩托车飞速地从一人身边飞过，夺过了他手中的手提包，飞驰里去。 “靠！光天化日抢劫！” “光天化日？晚上了！报——” 左晨想说，报警啊，哪知小鱼儿已经飞了出去。 前方有一路人正准备骑摩托车走，只见什么影儿蹿过自己身边，夺走了他的安全帽和车钥匙说：“警察！现在征用你的车！” 说完，戴上安全帽，跨上摩托车，启动，“咻”的一声飞驰而去，只留下呛人的尾气。 该路人还呆呆地。 靠……拍电视剧呢？ 现在警察这么青春靓丽的？ “哎不对！我哪儿知道你是真警察还是抢劫的？哎我的车！” “放心吧，车会给你还回来的，”左晨拍拍他的肩膀，“跟我去警局等着吧，待会儿就见着了。” 捉拿小毛贼，对小鱼儿来说，简直小case吧！ 不过这丫头，还真当自己是警察了？ “你谁？我去……你这眼睛怎么回事儿？”路人吓退一步。 “咳……”左晨干咳一声移开视线。 “那女警你女朋友？” 左晨不说话，算是默认。 路人默默：“家暴啊……真可怜！”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6） 路人默默：“家暴啊……真可怜！” 他开始相信，或许，真的是女警啊！ …… 小鱼儿的优势是，她学什么都快，几乎可以算是过目不忘。（首发） 她从小在浮川长大，几乎跑遍了浮川的所有大街小巷，脑海里有一幅浮川地图。 从近路抄出来，“吱——”一声摩托车轮胎与地面擦出刺耳的摩擦声。 摩托车停下，小鱼儿就这么横在路中央，镇定地看着那辆开向自己的贼车。 “靠！”越来越近的毛贼hold不住了，开车的人瞬间改向刹车，车和人摔了一地。 两人再地上滚了一滚，公文包也掉在了不远处。 摔得不严重，因此其中一人忙爬去去捡公文包。 一只手踩在了他捡包的手上。 那人抬起头，见是个女孩子，立刻恶言相向：“小姑娘！你活腻了是不是！本大爷的事也敢管！” “今天这事儿我还管定了！” 路人们一看这架势，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看小鱼儿是个女孩子，估计是要发生不好的事，就赶紧报警了。 只是那报警的人再一抬头，却发现了让他呆若木鸡的一幕。 事先要拿公文包的歹徒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地上不起了，另一个见状似乎不妙，撒腿就跑。 小鱼儿岂会放过他，拿起公文包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不是要公文包吗，给你！” “砰”的一声，歹徒被砸中，栽进了一旁的花丛里，脑门撞在泥石上，也不动了。 围观者听得脖子一缩一缩。 目测，疼！ 有一种打斗，叫开始结束！ 这警…… 还有必要报吗？ …… 警笛丢丢地越来越近时，小鱼儿正坐在两名“歹徒山”上悠闲地等着。 几名警员走近，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儿？” 报警不是说，有两个男人正在挟持一个女人吗？ 眼前这什么情况？ “hello警察蜀黍！”小鱼儿敬了个礼，笑米米地，“这两个人抢劫，这是证物！” “哦……那你……” “维护治安，是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字正腔圆。 “……” 那是我们的义务吧…… …… “好了，口供都已经录好了，窦小姐，很感谢你的见义勇为和合作。” “应当的应当的！”小鱼儿很是自然，一副把警局当成自家的样子，“军警是一家嘛！” “啊？” “啊没什么，”她笑道，“我是说我们是军人世家，家里人从小教我要有正义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窦小姐的身手这么好，徒手就解决了两个大汉。” “小意思！那这公文包和那辆摩托车……” “你放心，待会儿有人来认领的话，我们会直接交给他们的。当然，窦小姐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等，帮我们认认人，当事人也可以好好谢谢窦小姐。” “我能不能好奇地问一问……这公文包里是什么东西？他们干嘛要抢这个公文包？” “那两个人啊，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这公文包的主人应该是某个公司的高管，他们交代说这里头是什么商业机密，敌对公司派他们去抢的，预谋作案，我们绝不姑息！” “师哥！这里有三个人说是当事人。” “哎来了！你看看，是他们三个不。” 果然是左晨，被抢的人和无辜被耽误了时间的路人。 左晨和被抢的那个人都西装革履，该警官一看左晨那左右两只熊猫眼，便误以为他是公文包的主人，为了护公文包才被两个劫匪打伤的，递上说：“这位先生，你看看公文包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左晨莫名其妙，小鱼儿还没告诉他给错了，旁边那个男人就已经伸出手说：“警官，公文包是我的。” “呃？你的？那他……” 旁边一位刚带人进来的女警官说：“师哥！这位黄先生是摩托车的主人，说抢他摩托车的女人自称是警察，征用他的车。” “呃……”收到大家的视线，小鱼儿看向天花板，嘀嘀咕咕着说，“情景需要嘛，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就是就是，窦小姐也是见义勇为，帮我们抓住了两名歹徒。” “师哥，黄先生还说，这位左先生受到了那位窦小姐的家暴！”女警官愤愤不平。 “都说了没有了！！”左晨怒。 “先生！你不要觉得羞耻！现在的社会上，男人遭到家暴也开始屡见不鲜，你一定要敢于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女警官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够整个警局的人听见。 届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左晨的身上。 看他那么大块头还被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女孩子家暴，顿时偷笑声不少。 “家暴？噗嗤……”小鱼儿笑得不行，“哎对对，他那两只眼睛还真的是我的杰作，警官，你们可一定要维护正义啊，抓我吧抓我吧！我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来吧！” 小鱼儿的坦白，让一众人抓也不是，不抓又不是，还一脸莫名其妙。 太不可信了，哪有人招得那么快的…… “小鱼儿！！”左晨的脸黑一阵白一阵地，“别闹了！” “小鱼儿？”突然又插进一道声音来，“小鱼儿？真的是你？——阿晨？噗……你眼睛怎么了？” “肖老大！”肖迪的到来，让在场的警官们肃然起敬。 不说肖迪本身的家世，就他个人在警局的声望，没人会对他不敬。 “肖老大，你们认识？” 小鱼儿这名字一听就是昵称了，还让他们肖老大叫得那么亲密的，那关系一定不错了。 既然和肖老大关系不错，那人品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认识认识！”肖迪笑道，“岂止是认识啊！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疯丫头啊，我的小妹妹，总参他老人家的宝贝孙女儿，窦璞瑜，我们都叫她小鱼儿。” “啊~！”警局里发出一声悠悠扬扬的啊声，个个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名声在外的窦璞瑜啊！” “噗……”小鱼儿略意外，“不会吧，我这么有名？你们都认识我？” 这让左晨也意外，居然所有人都认识小鱼儿…… “认识啊！听肖老大说，前几个月你才抓了几个小毛贼往我们局里送！” “就是，之前不还往里送了个强－歼犯。” “哦对，还有那个纵火犯吧？” “她也抓过杀人犯吧？” “不知道！数不清了！我们前不久不还讨论着，但凡给左家的那位小公主遇上的犯人，那人品真是杠杠的，不用说了哈哈哈！” “左小公主，我觉得你得给我们剩一口饭吃啊，这人犯你都一个人抓光了，我们干什么啊？” “小鱼儿！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啊！”方才那位女警官已换做心心眼围上去，亲切地跟着他们肖老大喊，“我可一直奉你为我的偶像！” 左晨不甘寂寞地喊：“那家暴——” “去你的家暴！挨打活该！偶像打你那绝对你该打！” “……”卧槽！变太快了吧？！ 把小鱼儿给逗的。 他们忙着围观小鱼儿叙旧，围观活偶像，把左晨等三人晾在那儿，就像三尊石像，没人搭理。 “……” 擦！净围观小鱼儿去了，他好歹也是左家的正牌大少爷呢，怎么没人来崇拜崇拜他啊！ “警官，”那位拿公文包的男人走上去，“我可以先录口供吗？录完我想先回去了，有事。” “哦可以可以！你这边请。” 男人走过来，到小鱼儿这边时停了一下，向被簇拥着的她伸出手：“窦小姐，很感谢你今晚的帮忙，没有你，这公文包就要丢了。” “哦不谢，应该的！”小鱼儿也笑着伸去手，只是笑容没维持多久，“先生？” 是她的错觉吗？ 握手的力度不用这么大吧？ 男人松手，笑了一下：“有缘再见。” “哦……” 小鱼儿不在意，不再见！ 她帮过的人太多了，全都是过路人，她不认为偌大一个城市，还有机会能和他再见呢。 “好了你们先去做事吧，看你们这么喜欢小鱼儿，下次聚餐我把小鱼儿也叫出来，让你们聊个够。” “好！谢谢肖老大！千万不能忘了小鱼儿啊！我们对她太好奇了！” 肖迪点头，又问小鱼儿：“话说，既然左爷爷不同意你参军，你不如去报考警校啊，我记得你今年毕业了吧？考上哪所大学了？” “爷爷不想我离家太远，就想让我去浮川大学。我自己无所谓啦，哪儿都一样。警校……爷爷不会答应吧？” 她倒觉得，当不了军人的话，当警察除暴安良也不错呢！ 像特警队，听起来就酷！ 穿上霸气外漏的特警制服…… 哇塞，梦寐以求啊！ “哎——！？” 脑海里才刚出现那个场景，被人一摇，就全没了。 左晨把小鱼儿拉回到身边，冷着声说：“做你的白日梦！爷爷就想你乖乖地上完大学毕业，找份稳定的工作就好了，什么参军报警校，你想也别想！” “喂！”好歹让她做会儿梦好吗？ “话不是这么说，”肖迪道，“小鱼儿也应该有她个人的选择才是。为了爷爷她才答应不参军的，可你也应该知道吧，这一直是小鱼儿的梦想，她那么热爱，为什么不让她尝试？” “你懂什么？我了解她的性格！这丫头要是参了军，就一定跑去特种部队，净挑危险的任务干！当警察也会想方设法去特警队，专干危险的前线！我妈就她一个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让她怎么办？” 小鱼儿愣了愣。 她倒是没想到左晨居然猜中了她的想法。 而且……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他怎么了？ “可是小鱼儿她应该——” “肖迪，小鱼儿应该怎样，那是我们家的事，她是我老婆！所以请你别管！” “？？”小鱼儿莫名其妙。 他发什么疯？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7） “？？”小鱼儿莫名其妙。【首发】 他发什么疯？ 肖迪终究把话吞了回去，到底是避嫌了：“好吧。” “好了好了！”小鱼儿出声，“就这样吧！——阿迪，这件事我会考虑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联系！” …… “左小晨，你说你抽什么疯呢？”出了警局，小鱼儿白了他一眼。 “我发疯？”左晨用那熊猫眼瞪，“窦璞瑜，你别忘了谁才是你老公！阿迪阿迪，你要不要避避嫌？” “嘿！奇了怪了，谁是我老公来着？”小鱼儿凑近他，“谁都可能是，就你不是！拽什么！” “我——我怎么就不是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 “你出了酒吧还警告我吧？我们是假夫妻吗，我知道，她向大小姐一回来我就会让出这个位子的，又不是真的结婚了，我分得清！” 左晨愣愣地。 也对，假结婚。 就是，假的啊！他和小鱼儿又不是真的夫妻关系，可被肖迪那么靠近，他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 难道大脑已经潜移默化地认为小鱼儿是，所以自动地开启不爽模式了？ “我倒觉得阿迪的确不错，家世好，相貌好，猛虎他们还说他一定喜欢我，不然也不会对我这么好，我想想也对，从小到大阿迪一直很照顾我……要是嫁给他的话，倒也不错。” 小鱼儿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 开始细数的时候，突然发现找不到肖迪的什么缺点。 颜值也要爆表，并不差于左晨。 这么完美的男人，自己怎么就没动心呢？ “喂！小鱼儿！你认真的？” 肖迪这种看似靠谱的男人，他最不喜欢了！ 总是一副温和的表情，谁知道他骨子里流的是什么兽血？ 男人么，他还不了解？ 人面兽心，到了*上那都一副德行！ 他就怕小鱼儿上了他的当，被人卖了还傻傻地给人数钱呢！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小鱼儿眨巴眨巴眼看他，“左少，你快点喊向大小姐回来吧，别再耽误我的青春了，老子——哦不，本小姐也要去找春天了！” “……” 擦！开玩笑的吧？ “喂小鱼儿——小鱼儿你发什么春啊——” …… “我为谁喝的？你喝！不喝我就找爷爷去了——” “哎哎哎——” 左晨没办法地把人拉下来，乖乖地喝下了面前的参汤。 左老让人给小鱼儿熬了十全大补汤，说是对身体好，目的是什么，他们是闭着眼睛都知道了。 小鱼儿不爱喝，任务丢给了左晨。 左晨没办法，愣是把该给小鱼儿喝的补汤给喝掉了。 这么下去，他身体真的不会出问题？ 他喝到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小鱼儿慌忙去抢，“爷爷来了爷爷来了！” 左老进来的时候，小鱼儿嘴贴着碗口，一副真的在喝的样子。 实际上她连碰都没碰，剩下的三分之一都不喝，见左老来了把碗放下，还夸张地打了个嗝说：“呀爷爷你来了！阿姨这是给我熬的什么汤啊，好喝！” “好喝啊？好喝让阿兰以后经常熬给你喝！” “恩？？？”左晨瞪大眼，机械地转头瞪小鱼儿，桌底下的脚重重地踢了她一下，“不用了吧爷爷？” “谁说不用的！”左老严肃，“又不是给你喝！” “……”就是我在喝啊爷爷！ 左老只是定时来巡视的，见小鱼儿乖乖地喝了，就放心地走了。 …… 晚餐时间，吃得好好地，坐在左晨对面的谢可欣惊呼了一声：“哎呀！晨儿你怎么了？” 听她这么一说，左晨就闻到了腥味。 抬手一抹，居然流鼻血了！ 擦，最近喝太多，补过头了！ “怎么回事啊？晨儿你最近上火？” “是啊，最近‘火’可大了！” 左晨看向了一接触视线就立马装糊涂转开哼曲儿的小鱼儿。 此“火”非彼“火”。 “这可怎么行！兰姐，快熬点去火的凉茶，”左晨一有点什么，谢可欣就前后忙活得不可开交，“阿晨，你一定是工作太辛苦了！你记得要早点睡，别再忙到凌晨了，顾着身体。” “妈！照我说，阿晨都是给你*坏的，就他事儿多！”小鱼儿顾着自己吃着，适时嘀咕了一句。 左晨正想反击，谢可欣就帮了他：“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别说话！”左老爷子严肃地开口，“瞎折腾什么，年轻人血气方刚，上火很正常！” 左老是左家的威严，平日里左明都不会跟他顶半句嘴。 谢可欣敬重老爷子，向来他说一她不会做二，立马就闭嘴不说了。 在这个左家，唯一敢和老爷子顶嘴的，就数左晨。 小鱼儿不是不顶，而是左老从来不骂她，也不会说她，她不需要顶嘴。 老爷子从来不要求小鱼儿去做什么，也不会给她定目标，让她随心地去做任何事。 但小鱼儿偏偏和左晨相反，没有被要求，却自律地去做好任何事，自己给自己定目标。 所以老爷子对小鱼儿，没有最满意，只有更满意！ 这么好的孙女儿，疼爱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骂？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小鱼儿提起了警校的事。 “爷爷，我可不可以不去浮川大学，去上警校啊？”星星眼看。 听到这事，左老怔了一下。 他就知道她这心就静不下来，不让她参军，她一定还弄些其他幺蛾子出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乖乖念完大学，找份普通的工作吗？怎么突然又想去警校了？” “我在想啊，警队没有我，那是国家的损失呀！” “……”左老满脸黑线，“你也太忧国忧民了！想太多，少你一个，还不至于让地球停转！” “爷爷……” “爷爷，你别让她去就对了！”左晨幸灾乐祸地开口，“她去警队也不安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去特警队。” 这也正是左老爷子考虑的最重要因素。 他这个孙女儿，喜动不喜静，她也不是纯粹图新鲜，她就是热爱热血，就跟年轻时候的他一样。 他就不明白呀，明明流的不是左家的血，可怎么就把他年轻时候的模样学了个尽呢。 一想到孙女儿要一个劲地往危险的地方钻，他这心头就扑腾个不停，没法儿宁静。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小鱼儿去参军，亦或进警队。 “闭嘴吧你！”小鱼儿咬牙切齿地瞪左晨，要他多嘴！ 爷爷不松口，小鱼儿也不会叛逆地非要去做什么事。 青春期的叛逆期，她并没有出现，一直就这么懂事，也很孝顺，不想气爷爷，也不想做任何让爷爷不开心的事。 所以如果爷爷最终还是不答应，她也唯有去浮川大学了。 “丫头会不会怪爷爷？” “不会！”小鱼儿挽着左老的手臂说，“爷爷也是为了我好，想要留住我的小命儿嘛。” 前线是很危险的，就算她身手不凡，也不可能百分百避开所有危险，所有热武器的威力，都是不可预计的。 就是单单中上一枪，也可能香消玉殒了。 命运的事儿，谁知道？ 她想，或许爷爷是对的，看到危险她不会躲，只会勇往直前，如果去了前线，自己这条小命还真不知道能留多久呢。 …… 假结婚的事，不管是左晨还是小鱼儿，都不会再去做第二次了。 因为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谎，他们为了保住假结婚的事，已经有意无意地编造了无数个谎言，时时刻刻都在戒备。 小鱼儿都觉得他们两人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居然想到用这个办法！ 结果过去这么久了，向大小姐一点踪影都没有！ 她到底还要不要阿晨了？ 为了不暴露假结婚，说什么他们两个都得同房睡。 小鱼儿不乐意跟他同*，不管是出于她是女人，还是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这种原因，左晨都只能打地铺了。 翻了好几个身都睡不着，浮躁得要命。 他突然坐了起来。 灯已经关了，但月光很亮，他转头就看到*上的小鱼儿。 这个死丫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她不让他睡*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有别，而是因为她不乐意他睡在旁边！只因她嫌他占位子，妨碍她睡着时大展身手！ 这不，一个大幅度侧身，白花花的大腿在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转，手臂也跟着转，最后落在了*沿，半截手臂悬在半空。 左晨就这么坐着，看着小鱼儿那张脸愣了好几秒。 虽然老爷子有跟军营里的人打过招呼，但小鱼儿压根就没想过搞特殊化，大家什么样，她也跟着什么样，谁给她特殊她就不乐意！ 训练也一样，男兵玩什么，她就玩什么，甚至超过他们才开心。 所以左晨相信，他们睡哪儿，她也睡哪儿！ 军营里几乎清一色公的，她就不知道那群饿了那么久的狼是对她怎么个念想？ 此时，小鱼儿的睡颜被他尽收眼底。 左晨瞧着那张如婴儿般安然熟睡的脸，手自然而然地伸了过去，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的肌肤很柔嫩，富有弹性。 她没醒。 在军营里，长官会教导他们出任务时，就算是睡觉也要保持高度警戒，否则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小鱼儿做得到，并且做得比一般人都要好，参与演习的时候，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她都会立马醒过来变换战斗模式。 但在左家不一样，在左家她睡得很放心，是放开了胆儿去睡的，因此睡姿也比在外面豪放了许多。 左晨正望得出神，小鱼儿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睡到了*沿，再次一个大幅度转身—— “喂——” 眼睁睁地看着她像孩子似的从*上翻下来，左晨也来不及堵她，只来得及垫住她，不至于让她摔到大理石地板上去磕了脑门。 但这一摔，直接摔进了他怀里…… 出于本能左晨的手是抱住她的—— 恰在小鱼儿睁开眼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正不偏不倚地覆盖住她的一边浑圆，就是这么巧。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8） 恰在小鱼儿睁开眼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正不偏不倚地覆盖住她的一边浑圆，就是这么巧。【首发】 “……” 小鱼儿刚摔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睁眼看见左晨的脸，低眼看见他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怒！ “找死！” “啪——！” 寂静的夜晚，这一巴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左晨被打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但又想起大晚上不能惊动了这屋里的其他人，特别是爷爷，只好压低了声音怒小鱼儿：“小鱼儿！！” 小鱼儿要起来，黑乎乎地加上刚睡醒又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周围究竟有些什么，一转身就撞在了*沿上，闷哼一声被弹了回去，再次摔进左晨的怀里。 “别闹了！”左晨抓住她的手腕，沉声警告道，“不然后果自负！” 这该死的…… 小鱼儿正想着什么后果自负？ 就感觉到自己后腰处某个地方被什么越来越烫的东西顶着。 她也不是什么无知少女，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瞪圆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眸看左晨：“你这个下半身动——” “嘘——”他一手抓她手，一手捂她嘴，声音是哀求，“别吵别动了行不行！” 她再在他怀里乱动，“她是他妹妹”这样的约束，只会让他觉得更刺激而已！ 该死！ 他竟然对朝夕相处的小鱼儿起了反应！ 方才他就觉得燥热难耐，看见小鱼儿光溜溜的腿更是咽口水，现在被她那么一闹，他没有反应，就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了！ 只是身体突然那么容易起火，思来想去，也只有最近喝的那些参汤最可疑。 一定是补过头了！ 但他又想，小鱼儿到底不是他亲妹妹，就算发生什么也没关系啊？ 被捂住嘴的小鱼儿这下乖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并不怕，左晨就算是兽性大发，她还怕制不住他？ 只是从这个角度看他，似乎是忍得冷汗都出来了，她到底没忍心，就乖乖地不动了。 他放开，小鱼儿不动，就一直是躺在他怀里的姿势，嘿嘿笑了下：“我这样躺着……会不会压坏你啊？” “你说呢？” “那我起来？” “干脆利索点！” 于是小鱼儿抬起双手往身后的地板上按，身子弓了起来，此时是下腰的姿势。 一使力，就跟练体操动作似的，两只腿轻松地前后抬了起来，一百八十度旋转，轻松完成，起跑般的姿势落地。 拍拍手，得意地说：“怎么样，没想到本小姐刚柔并济，惊呆了吧？” “Σ(°△°)︴” 惊你妹啊！ 刚刚弓腰的时候那两团小馒头特别突兀，以及看见光溜腹部的视线刚刚好，还有那双只穿着短睡裤的44寸长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洗澡后还没有散去的沐浴露的香味扑入他的鼻子…… 色香味都俱全了！ 分分钟都在*他犯罪好吗？！ 擦，吐血了！ 左晨也没答她，起身就去浴室了，门“啪”的一声重重地被关上。 小鱼儿蹲在那里，略显无辜。 干嘛…… 搞得她好像鬼似的，跑那么快！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开到最大。 小鱼儿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单手托腮想。 这么做的目的…… 其实只是想掩盖某种不和谐的声音吧？ 可谁让她耳朵灵呢！还是让她听见某人在里面哼哼唧唧的。 小鱼儿的四指弹琴似的在脸上轻敲着，双眼眯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浴室门前出现了左晨的身影，门被打开。 “……你不睡，跟鬼似的坐在那里干什么？” 小鱼儿坐在那里，屋里也没开灯，就被月光那么一照，要不是他知道是小鱼儿，恐怕还真会被吓一跳。 瞧了她周围一眼，说，“有*有毯不坐，坐地上冰不冰？” “恩，还好。”小鱼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关了浴室的灯，左晨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是湿的，正在用干的毛巾擦拭着。 他来到小鱼儿身边，也不坐*上，坐在他本当垫子睡的被褥上。 总感觉自己身上有视线，转过去一看，小鱼儿果然托腮看着他。 “看什么啊你？”忍不住抬手去弹她额头。 可小鱼儿躲开了，脑袋往后移了一下，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他。 不过她在笑，嘴角的弧度拉开得老大。 “阿晨，你现在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嘛。” 左晨一副“你有病得治”的表情瞄她。 废她的话！ 爽了之后当然神清气爽了！ “话说……我很好奇，你们男人的第一次是不是都给自己的右手了？” 这一次她靠得近，被左晨拍了一脑袋，“问什么呢你！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 “你知道我没有的啊！”不管是被敲还是被说，小鱼儿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别害羞么！猛虎他们都告诉我了，他们的第一次都给了右手！而且……你知道的，军营里那清一色的公狼……哈哈，我还撞见过几次！” “你撞见过？！” “不是真的看见啦，就是听见！” “……” 但他怀疑，可能就算她真的看见，她也能镇定自若？！ 草…… 小鱼儿都被带坏成什么样了？！ “小鱼儿，我觉得你非常有必要从那边撤回来！毒牙特战队那群混蛋，还真的不把你当女孩子看了？！还有没有点忌讳了？！平时你们就聊这些？！” “没有啊，训练完了就无聊啊，大家坐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呗！” “……” 左晨还真的是冤枉了猛虎他们。 他们当然有忌讳，谁敢对总参家的小孙女儿没点忌讳？ 真心话大冒险，就算是抽到了小鱼儿，他们提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和冒险，但但凡是小鱼儿当国王，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这些十八禁的问题，自然也出自小鱼儿的口。 小鱼儿推了推左晨说：“其实你不用忍的，吶，我们也不是什么真的夫妻，你要实在忍不住了，出去吃野食也是可以的。我听说……男人其实也不能一直禁yu，对身体不好。反正向大小姐也不在，我保证，我给你保密！” “小！鱼！儿！” “哎！” “你得先搞清楚，我是因为谁才上‘火’的！” “难不成是我？” “就是你！” 小鱼儿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就是你那些参汤，才让我补过头了！” “……好吧，那你补过头也得适当地发泄一下，我觉得我那个提议不错——” “谁要发泄了！” 他左晨就是再爱混，也不至于为了点私yu就出去拈花惹草！ 她居然怂恿他出去吃野食？？是女孩子该干的事儿吗？ “那你干嘛半夜不甘寂寞摸我胸？” “……谁摸你胸了！！” “你啊。” “我……我那是吕洞宾被狗咬了！” “……”小鱼儿也不傻，眨巴眼问，“我狗儿？” “对！你就一藏獒！”左晨给气得没了脾气，“你没睡相从*上摔下去了，我脑抽了我去接你！” 就该让她摔个噗通一声响，好心没好报了还！ “……啊……”小鱼儿默默地点头。 可信度非常高！ 在左家她总是睡得很安心，加上她睡相的确不好，翻身掉下去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 “可为什么你会提前知道我要摔下去，然后坐在那里接我？”摔下去可以是事实，但这个疑点呢，恩？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行不行！” “……哦行！” 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废了他。 “睡觉！” “……” 小鱼儿若无其事地爬回了*，留下左晨积了一肚子的烦躁。 这才刚洗了澡，怎么还那么热呢？ 不行，让他出去冷静一下…… …… 还有一个多月才去浮川大学报道，不能去警校，没有其他准备工作要做，这个暑期就变得漫长了。 左晨倒是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左老一直在怂恿他们去度蜜月。 目的在于，两个人要是出去玩过二人世界的话，很容易关小黑屋，那么次数多了，成功造小人的几率也就高了。 可左晨以工作忙不过来为推脱，称不是不想去度蜜月，而是推迟。 最后为了哄老爷子开心，还说要等小鱼儿生了第一胎的时候，把孩子交给左老照顾，那时公司也稳定了，他们两个就可以放心地去环游世界。 这个主意，的确让左老很开心。 左老是这么想的，既然两个孩子结婚了，要么不结，要么就把这个婚姻经营好，没有开玩笑的道理！ 而结了婚，生个宝宝，那一定是所有人最大的期盼。 刚收拾完小两口房间的阿兰回到左老处报告：“既没有药也没有套，他们两个准没做安全措施！” “没有就好！” 左老就是有点不放心，生怕两个孩子真觉得要孩子早了些，所以每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 听阿兰这么一说，他就安心了。 既然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看老天爷什么时候赐他个曾孙了！ “爸！您怎么在院子里吹风呢？”谢可欣经过，“我扶您回屋里去吧。” 左老没拒绝。 他对谢可欣说：“可欣，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动手打小鱼儿了！她分分钟会怀上咱们左家的血脉，伤到了孩子，我为你是问！” 平时他也这么跟谢可欣说，但她总不听，这回有了孩子的威胁，恐怕谢可欣也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毕竟小鱼儿若有了，那也是她的孙子。 “我知道了爸，我会注意的。” 有些事既然改变不了，她也只能接受了。 小鱼儿深得老爷子*爱，她很欣慰，阿晨对她也好。 以前还会担心小鱼儿嫁去了别家，以她的性格会不会和婆家相处不好，现在，小鱼儿留在了左家，大家的性格早就在这十几年磨平了，省了时间去磨合。 所以她突然间觉得，这样一双子女一辈子都留在他们身边，倒真的是不错。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小鱼儿的亲妈，哪有亲妈不疼女儿的，可有时候你也别对小鱼儿太严厉了，她还是个比阿晨还小好多岁的孩子。”左老心疼。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19）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小鱼儿的亲妈，哪有亲妈不疼女儿的，可有时候你也别对小鱼儿太严厉了，她还是个比阿晨还小好多岁的孩子。【首发】”左老心疼。 “爸我这不是习惯了吗……” “你是习惯了，还是到现在还没习惯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跟阿明都一次一次地跟你讲，别说什么恩不恩的，你和小鱼儿就像上天赐给我们左家的两块宝，填补了这个家缺少的角色，你别总把自己当外人！阿晨和小鱼儿都是你的孩子，你要*两个都*，要打两个都打*，那我就绝对不发表半点意见！你教孩子，我一定不插手。” 谢可欣应下。 “小鱼儿这会儿在房间里呢，你过去……”左老附在谢可欣耳旁，悄悄地耳语了几句，谢可欣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 “叩叩叩－－” “进来。” 谢可欣推进房间，小鱼儿正坐在电脑面前。 听到枪声她也习惯了，知道女儿一直在玩一款兵贼类的射击游戏。 走过去，小鱼儿果然正在玩，“砰”的一声，屏幕上如烟花般溅开鲜红的血液，一名歹徒被爆头击毙，倒在地上。 谢可欣的表情略难看，敲了她一下：“你怎么又在玩这种血腥暴力的游戏！再这样玩下去，你会变得跟游戏里的人一样暴力的！” “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真相－－我本来就暴力！” 谢可欣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跟阿晨学学。” “学他什么？学他被人揍啊？”见谢可欣还要再说，小鱼儿这边也搞定了，放了最后一枪，丢下游戏转动了椅子。 “好了妈咪，别每次见到我就说教嘛。我多有出息啊，这次还帮忙抓了两个收人钱财抢劫的毛贼呢！阿迪葛格说，警队正在给我做一面见义勇为好市民的旗帜，回头给送到咱们家来，爷爷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谢可怡唉声叹气了会儿，“到时候你爷爷一定是又高兴又忧愁！” 高兴的是，小鱼儿又做了好事，为左家争了光。 忧愁的是，小鱼儿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哪有她这样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哪儿危险往哪儿钻的？ “璞瑜，不是妈咪想说你，可你就是不安分啊。也不知道你遗传了谁……” “嘿嘿！” “你说你像阿晨一样不好吗？好好地给我念书，毕业后去阿晨的公司帮帮他，相夫教子－－” “啊……”小鱼儿一听就哀嚎起来，“母亲大人！您别说行不行？我一听到相夫教子我就头疼！那根本就不适合我！你还让我去坐班，天天窝在无聊的办公室里，噢天呐，我会疯掉的……妈咪，你也不想我真的变成一个疯丫头吧？” “哪有你那么夸张？” 她就想不明白，自己也不是爱动的人，怎么就生了小鱼儿这个那么不喜欢静的丫头？ “就有那么夸张！别逼我了好不好？你让我去做任何事都可以，就这件不行！吶，你让我保护阿晨，我把他保护得可好了是不是？一根头发都没少！”小鱼儿转到谢可欣身后，趴在她肩头撒娇。 “前不久是谁把阿晨的两只眼睛揍得跟熊猫眼似的？”谢可欣提了音。 “哎呀！那是意外！这些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讨好人的时候，小鱼儿是乖巧得很，又是撒娇又是给她母亲按摩。 “哎……丫头，妈咪让你学那么多，是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可也没说让你别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待啊。以前担心你嫁不出去，现在好……你和阿晨两个隐瞒得那么好，直接来先斩后奏－－” “嘿嘿……” 提到这事儿小鱼儿就更没底了。 可惜的是，他们是假的诶……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妈咪就不说什么了。－－小鱼儿，你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左老吩咐她问的。 总不好直接抓她去医院检查，就想问点情况他们大人大概地估测一下怀孕的可能性。 “上次生理期？我哪儿记得啊！” “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连自己的生理期都不知道？”谢可欣哭笑不得。 “我记生理期干什么？”小鱼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它爱来不来呗！当然，我是希望它一直别来，麻烦死了……” 每次一来她就觉得是在受苦，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猛虎他们偶尔还把她当公主伺候着，连凉水都不给她碰，搞得她忒郁闷！ 每当这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一直给他们灌输的男女平等这个问题功亏一篑了，他们压根就没当她是兄弟！ 还一个劲地嘱咐她生理期一定要注意。 那段时间，她要是想跟他们一起武装泅渡，做梦！ 说是会落下毛病……这群大老爷们儿，怎么懂得比她还多？ 小鱼儿当然不知道，这事是左老吩咐谭深，谭深又吩咐和小鱼儿打成一片的毒牙特战队。 左老可不管小鱼儿的什么男女平等，她要真是特种兵也就算了，可她不是，让她去军营也只是同意让她去解解闷，没想过要她在那里把自己的身体给玩坏了。 “呸呸呸！说什么话！生理期对女人来说很重要的，对女人的怀孕也会有影响。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 小鱼儿记什么事都快，可她不放在心上的，要她怎么去想？ 想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哎呀不记得了啦……妈咪，你要是考我最后一次军事演习是什么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正巧小鱼儿的脑袋就在眼前，抬手狠敲了一下她脑袋。 “好好想想！晚上我再来问你，答不出来别吃晚饭！” “虐待！妈咪你这是虐待懂么！” 谢可欣走后，小鱼儿坐回了椅子上。 母亲大人为什么要问她的生理期？ 难道是…… 啊……懂了！ 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谢可欣的意思。 怪不得刚刚兰姨有意无意地在好像在抽屉和垃圾桶里翻着什么…… 原来一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二她有没有怀孕的迹象？ 等等…… 上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 刚才因为只是敷衍谢可欣，所以并没有很认真地去回忆。 小鱼儿虽然不记得生理期是什么时候，但她可以用推算。 最后一次例假来的时候，刚好是毒牙特战队在加强训练，那次的武装泅渡就因为她的生理期而连零星的水滴都没碰着。 那次训练的十天后左右，向方晴离开了浮川。 后来他们策划准备婚礼用了半个月，现在他们结婚已经二十天了－－ 那么那次训练是在…… 大约一个半月前！ 算起来，已经是一个半月没有来例假了。 不会…… 这么巧吧？ 一次就中？ 原本小鱼儿是不怎么在意的，也不会去想到这个点，但被谢可欣刚刚那么一问，心里竟然也跟着打起了小鼓。 向方晴离开的那天晚上，左晨喝醉了，她陪着他喝，两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最后都没有了意识…… 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生了狗血的剧情，他们做了！！ 两个人光溜溜地躺在*上，惊呆了小鱼儿的狗眼，还不等左晨醒来就穿上衣服逃似的跑出了酒店。 那时候，敲碎了脑袋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酒量很好，所以也当自己是千杯不醉，谁知道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氛所致，醉得很快。 她很想告诉自己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但*上的那抹殷红却打了她一个大嘴巴。 后来见左晨也不记得了，这件事就压了下去不去想了。 时间过去一个半月，这件事没被她放在心上，也从未去想过怀孕的可能性…… 天哪……当时她也没想着要吃事后药，等想起来的时候也已经过去好几天早没用了，再后来就不了了之，用“不可能一击就中那么无语”的话来安慰自己，笑笑就过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 她本来就月经不调，有时还会推迟一整个月，半个月算什么？再等等…… 只不过她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跟爷爷他们讲，一定会被他们抓起来带到医院去好好检查一番。 反正不能说！ 没怀孕还好，如果真的怀了，他们这婚就真的“离”不了了。 人家两个人两情相悦，她可不想做碍眼的小三。 算了算了，烦是一天，不烦也是一天，晚上的时候随便想个正常的日子说了敷衍过去就是，继续打游戏去！ …… 某天，肖迪带着给小鱼儿准备的旗帜专程送上左家，正赶上左家吃晚饭，便被左老留了下来一起吃。 “阿迪啊，这么久不见都当上大队长了，有出息啊！老肖是要开心地笑掉他的老牙了！”左老当然是开心。 “左爷爷说笑了，我爷爷还时常跟我说阿晨怎么怎么努力，得了什么成就，让我向阿晨好好学习呢。” 噗－－ 小鱼儿差点呛到。 左老先说：“别提那个丢人的！你俩年纪差不多，可他哪能跟你相提并论？他要有你一半出息我就乐开花了！” “就是，”小鱼儿哈哈笑着，“肖爷爷也真是的，那是吃饱了闲着埋汰你呢？可也不能拿左大少爷消遣你呀！跟他学，别逗了－－哎呦……” 不能拿左老怎么样，可小鱼儿坐在他旁边啊，左晨一抬手就从背后袭击，给她后脑勺一巴掌。 小鱼儿不干了，“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瞪之。 左晨不怕，今天有外人在场，他怎么都得硬起来！ “有你这么在外人面前说你老公的吗？” “老公”两个字，偏说得响，像是故意要说给人听的。 肖迪笑笑，温柔道：“阿晨，可也没人像你一样那么对老婆的。” 左晨把小鱼儿往自己怀里一搂：“那也是我老婆，你管不着！” 小鱼儿突然连脾气都没有了，也不甩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斜睨他。 “左晨，你说你幼不幼稚？不比没觉得，一比，阿迪比你成熟多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左老也点头：“就是。” 见有爷爷撑腰，左晨只得瞪她，给她一个“走着瞧”的眼神，小鱼儿不在意，冲他吐舌头做鬼脸。 肖迪却是笑道：“阿晨和小鱼儿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0—） 肖迪却是笑道：“阿晨和小鱼儿的感情还真是好啊。（首发）” 而左晨，似乎字字带刺，搂着小鱼儿不放：“自然。” 左老笑而不语。 对于左晨的幼稚，小鱼儿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凑过去在他耳旁说：“别丢人现眼了左大少爷。” 左晨转过去对她笑，嘴里却是恶狠狠地：“要你管！” 在饭桌上其他人眼里，他们两个就像在打情骂俏一样。 对于小鱼儿一点也不顾左晨面子的事儿，谢可欣其实是忍了很久的，但碍于老爷子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她也不好插嘴什么。 兴许真的是她老了，不懂现在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好了好了，吃饭，饭菜都凉了。”左老如慈祥的长老，笑着对大家说道。 这顿饭吃完，肖迪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没有多呆，很快就回去了。 只是一个肖迪，要是麻烦左老出去送的话，显得太没有辈分观念，若是没人去送，显得左家没有礼数。 左晨和小鱼儿做为左家的少主人，这个简单却讲究的任务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送到门口，见小鱼儿还有跟出去的迹象，左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几乎不动嘴型地说：“还恋恋不舍地送？” 肖迪一转身，左晨就恢复了原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肖大队长，那就送你到这儿了？或者，我派人专车送你回去？” 肖迪笑笑，摇头：“不用了，就送到这儿吧，以后又不是不见了。” “阿迪，不好意思啊，最后爷爷还是没答应让我去上警校。”小鱼儿对肖迪，其实是兄弟情深，打小就是哥们儿情，早就习惯了叫“阿迪”，左晨要她改她就改？ 滚犊子！ 肖迪笑出来：“跟我说不好意思干什么，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惜而已，以你的身手——” “催伯！”左晨朝一个方向挥手，“送一下肖公子吧。” 肖迪明白，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鱼儿，再见。” 察觉到左晨话语里的敌意，所以只和小鱼儿打了招呼。 结婚了，不想别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妻子，倒可以理解。 肖迪反而觉得，如果左晨没反应，他才要担心了吧。 多余的话不消说了。 他本想说如果她改变主意了就找他，可一想，左家是什么情况，小鱼儿若想上警校，还需要找他帮忙？ 左老爷子自然会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看着肖迪离开，小鱼儿脸上的笑容这才收了起来，瞪左晨：“你丢不丢人？吃的是哪门子醋啊？真酸！” “我吃醋？”左晨惊讶地反手指着自己说，“谁吃醋了！吃谁醋？” “我说晨哥哥，”小鱼儿往前走了一步，“你该不会……终于觉得我美貌如仙特别耐看，移情别恋，放弃向大小姐，想追我了吧？” 左晨被逼得步步退，被小鱼儿这个突然的问题给问住了。 愣了几秒钟的时间在想。 他刚刚…… 是在吃肖迪的醋？ 不会啊，他为什么要吃肖迪的醋？ 小鱼儿？ 不会不会！他—— 还不等他继续想，小鱼儿的笑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好了好了，知道你对向大小姐至死不渝，不开你玩笑了！看把你给吓的，脸都白了！” “诶小鱼儿——”他叫住了她，“这星期公司年会，周六晚上的时间给我腾出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为什么？” “废你个话！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你当然要去了！大家都带女伴，难道你让我明明有老婆还带别的女人去？其他人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啊，你很搞笑哎，让我去什么公司年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公司在哪儿，你让我去！” “我来接你！” “我是打个比方！你的那个什么zk，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干嘛要去？” 像这种什么公司年会，她倒是有听过。 去年的女伴就是向大小姐了，照片带回来的时候她看过，每个人都穿得很正式，男人西装，女人基本上都穿小礼服，踩高跟。 天哪，让她踩恨天高？ 想想都恐怖！ “总之不行！”打断了才打开嘴巴的左晨，做了个大叉叉的手势，“打死我也不去！” 说完，小鱼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周六那天下午四五点钟，小鱼儿换好了一身迷彩军装，涂好脸上的迷彩装，小短发扎了一个小球球在后脑勺。 站在全身镜前之前美美地照上了好一会儿。 接连换了好几个持枪的姿势，得意地一抬头：“一个字，帅！” 手里要是再拿一把mp5那人生就完美得不得了了！ 看了镜子里的自己大半天，脸上的喜悦笑容最终还是消失了。 做梦都想参军拿枪，干所有男人能干的事，可这辈子可能是不可能了，爷爷是不会答应她一个女孩子去冲锋陷阵的。 “叩叩叩——” 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的小鱼儿公主，你怎么又把这身衣服换上了？”谢可欣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还画成那样，怎么就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给自己化个妆，打扮得美美的吗？” 说完，自己都先摇了摇头。 化妆？ 哎……算了吧！ 她这个女儿啊，这辈子恐怕是不会去买化妆品了！ 她爷爷给她的零花钱，她哪里舍得去买那些“没用”的化妆品？ 一个劲地花在军品上了！ “女孩子怎么了？”小鱼儿抬头挺胸给谢可欣看，“我这样怎么就不美了？爷爷说了，我穿军装的时候最美了！我也这样觉得！” “美你个头！”谢可欣拉下脸走进去，“女孩子，就应该——” “哎呀……我的天哪……”小鱼儿悲惨地叫几声，把脚跺得特别响，整个人就跟疯了似的，“妈咪啊，你和左晨两个人能不能别天天念一次好不好！我也说了好多次了，为什么要一直拿‘女孩子’这三个字套在我身上束缚我呢？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穿成这样了？为什么女孩子就要穿裙子才是美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审美观，你们觉得那样美，可我觉得我这样美啊！” “好好好，你美你美，”拿女儿也没办法，谢可欣既想笑又无奈，“你美，你穿什么都美！不过女儿，你听妈一句话，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去参加酒宴啊……你想成为酒宴上的一朵奇葩吗？大家都盯着你看？” “酒宴？什么酒宴？” 左晨提起已经是前几天的事儿了，小鱼儿早就已经忘去了九霄云外，哪里还记得什么酒宴。 “年会啊，阿晨的公司不是今天举行年会吗？” “年会？！”小鱼儿直接跳了起来，“谁说我要去参加年会了？我不去！” “你不去？？”谢可欣的声音也提了提，“小鱼儿，你可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这么任性。就算你再不愿意也好，既然你已经嫁给了阿晨，是不是就要替阿晨，替你们的小家付出点什么？陪阿晨出席年会是最基本的，你是想他没有女伴孤身一人去，还是去找其他女人？” “随便啊！我无所谓。” 谢可欣的表情立刻变得很不好，“小鱼儿！” “……” 又来这招…… 僵持了大概半个小时。 小鱼儿终于被谢可欣说服—— 或者说是威逼利诱…… 左晨提着两大袋进来的时候，小鱼儿怒骂：“卑鄙无耻下流！居然出动娘亲大人！” “全家能治你的就只有小妈了，我不让小妈帮忙找谁？”他把两袋子放下，“再说了，卑鄙无耻我也就认了，让你去个年会我怎么还就下流了？” “顺口！” “……好了好了，既然答应要去了，你把这身衣服换上，换好了我再带你去做个spa，做个造型……看你这皮肤……啧啧啧……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也就是吐槽着玩玩，天知道小鱼儿虽然没用保养品，可那肌肤还是水嫩水嫩的。 不得不说，有的人呢，就是天生丽质。 “我先出去，你快点换好，时间不多了！” 左晨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小鱼儿虽然不乐意，却还是把两袋子里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想看看他到底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最先入眼的是两个软绵绵的东西，巴掌大，软软地很有弹性。 什么东西？ 不认识，丢在一边！ 旁边就是一双亮闪闪的恨天高，镶满了钻的水晶鞋，那跟…… 天哪，这得有十二公分？！ 一个同是亮闪闪的手包，还有一件晚礼服。 看了半天的结果是—— 她放弃！ …… “小鱼儿，你好了没有？”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钟的左晨终于耐不住了。 这是穿什么呢？还没穿好？ 里三层外三层也该穿好了！ 里面没反应。 “小鱼儿？” 感觉到不对劲，门没反锁，就直接开了进去—— 他惊呆了。 小鱼儿根本就没在穿！ 东西全丢在地上，人趴在电脑桌上睡得老香。 “小鱼儿！！” …… “……” 小鱼儿看着镜子里的人简直觉得在做梦。 她竟然真的换上了这身露了大半个香背的晚礼服。 总算是知道那两个圆鼓鼓的是什么东西了，乳贴！ 专门为穿这样的晚礼服而准备的。 “我进来了——” 左晨推了进去。 小鱼儿缓缓地转过身，让人眼前顿时一亮。 这身晚礼服是紧身的，小鱼儿身材好，个子也够高，晚礼服将她玲珑的身材衬得可以说是完美。 现在还是素颜，造型也没变，就已经让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字了：美！ 没有其他形容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只有一个感觉：美！ 那双裸露在空气中的大半截美腿教人浮想联翩。 “果……果然很怪吧？啊天哪你还是找别人去吧，你让我穿成这样出去我会疯的！”小鱼儿转身要走。 可她没适应高跟鞋，一转身才走第一步就已经一个趔趄要摔了。 “小心！” *** 安安静静写文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1） 可她没适应高跟鞋，一转身才走第一步就已经一个趔趄要摔了。【首发】 “小心！” 左晨赶紧往前一步，想也没想就伸手拦住了她的腰。 小鱼儿整个人像是摔到一半，柔韧性又好，下身紧贴着他，上身向后弯去。 该……死的…… 他突然觉得被她肌肤贴着的部分变得好烫！ 好在小鱼儿先反应过来，发够愣之后很快直起了身。 “不会！”他说，“我跟你说实话吧，真的好看！” “好看？”小鱼儿半怀疑地看着他，“不可能吧？太怪了啊！我觉得我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她总觉得左晨是在耍她！ 她从没穿过这么少的！ 露了一大半的背部，差不多开到腰部以上一点点而已，再往下就是她的屁屁了！ 尼玛…… 这造衣服的厂家也太省布料了吧？ “好看！不信你下去让大家评判一下，骗你我就是猪！” 小鱼儿一个劲地摇头，不肯出去，可到底还是被他给拉了出去。 当然，大家的反应和左晨是一样的，都被小鱼儿这身装束美得忘了说话。 左老甚是欣慰地点点头：“真是家有小女初长成啊……这日子过得真快，我们的小鱼儿，一下子就从孩子长成一个小女人了。” “爷爷……”小鱼儿总觉得太别扭了，低着头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左晨一下子就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滋味儿。 可看着这么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特别养眼，笑着搂了过来：“原来小鱼儿也会害羞啊。” 看着自己怀里那个低下头去的人儿，心里忽然跳了一下，对着那红彤彤的半边脸，突然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的一下，更像是恶作剧。 被小鱼儿的大眼瞪着也觉得开心。 这举动自然被左家的其他人笑了好久。 酒宴八点开始，左晨搂着小鱼儿出场的时候，引来了现场不小的唏嘘声。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是大家在讨论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两个词。 难道传言有误？ 不是说左总娶的是个假小子吗？ 那么美是几个意思？！ 小鱼儿学东西本来就快，去军营学什么都是无敌的，所以左晨一直相信，不管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小case！ 果然，她只是一开始不太适应用高跟鞋走路而已，而现在…… 他觉得她已经能走飞起来了！ 习惯了高跟鞋，但总还是不习惯身上的这身衣服，太紧身了！完全是包着她的身体的，还有…… “喂……没有东西吊着，我总感觉的这对乳贴要掉啊！！它要是掉了怎么办！” 左晨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也凑近她低声说，“放心，只要你跟淑女一样慢慢走，别来大动作，它绝对不会掉。但如果你像平时一样又蹦又跳各种前翻后翻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他都笑了。 小鱼儿要真敢这样，分分钟裸奔啊。 他倒是想看看？ 不过，这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福利，其他人凭什么？ 小鱼儿的左手挽着他的右手，两人的另一只手上都端着高脚酒杯，里面盛着一点红酒做样子，并没有喝过。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啊……”小鱼儿对四周都是微微笑，但咧开的嘴角都快要僵住了，“敢不敢让我走啊……我笑得肌肉抽搐了……” “不敢，”左晨对着离他们不远的一人举了杯意思一下，表示打过招呼后，视线又收了回来，脸上也是堆着笑容，对小鱼儿说，“快了，再过一小时你就可以走了。” “还要一小时？！”小鱼儿差点破功，瞪圆了自己的眼睛转过僵硬的脑袋看他，“给我缩！短！” 她放在他手臂上的食指拇指动了动，狠狠地拧了他。 左晨虽痛，却还是转过脸*地看着她笑：“男人怎么能短？‘长’女人才爱啊。” 做为一个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女汉子，小鱼儿秒懂，看着他的双眼慢慢地眯了起来。 跟她开黄腔是吧？ 毫无预兆地，小鱼儿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抬，狠狠地往他的脚背上一踩，还用鞋跟拧转着。 看着他痛苦至极的表情，小鱼儿笑米米：“我还知道，男人是痛……并快乐着嘛！” 他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整张脸都纠结得不成样子。 小鱼儿脚一缩回去，他就痛得缩起了半个身，“小鱼儿你……” 小鱼儿早已经踩着十二公分高的恨天高毫无压力地在现场妖娆地扭走了起来。 嘁，不就是猫步么，走起来！ zk国际是左明父亲创建的，总部在英国伦敦，是传媒界的一块大头，左明也是世界闻名的传媒大亨。 浮川的分公司算是他开给左晨锻炼的，和他的好兄弟何凌霄一样，两家人培养下一代的方法永远不是“单向给予”。 他们会派很多有实力的人一同竞争，谁更强谁就当首席行政官，一切凭实力和业绩说话！ 也不是说当上总裁就完事儿了，如果做得不好，还是会被董事会罢免，而董事会全是左明的人，所以就算是将来左晨坐上了ceo的位置，若只知道一味地游手好闲当花花公子的话，分分钟要下台了。 因此左晨虽然吊儿郎当，但在工作上却不会马虎。 他现在是总经理，只要再继续努力，踹下他表哥左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左溢是他姑姑的独子，姑父虽然不是入赘，但左溢却跟左家姓。比他大十岁，很早的时候就跟着左明做事，浮川分公司建成之后，就派了他来坐镇。 年会开始，一表人才的左溢站在主席台上说了一番话。 年会主要还是娱乐，不想弄得气氛严肃，因此并没有多提公司的事，随便说了几句后就让左晨也上来发表几句感言。 说到底，左晨是少东家，不让他露个面，实在过不去。 小鱼儿坐在底下，这回是说什么都不上去。 于是人们会看见一个身着优雅晚礼服的漂亮女孩子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嗑瓜子！ 要不是今天穿的衣服不对，她一定是单脚踩沙发，坐姿特别奇葩！ 视线落在了台上两个男人身上，两个人在握手，远离话筒。 左溢的嘴嚅动了一下，麦克风应该已经被关了，并没有发出声音。 小鱼儿一边嗑瓜子一边瞧着，嘴里重复着他的话：“阿晨，其实花花公子更适合你，你这辈子就是坐着不动，舅舅也能给你大把的钱花。” 哟，这是要开火的节奏呢？ 抱着看戏的心态，小鱼儿又看向了一旁的左晨，见他不动声色脸上带着笑地回他：“表哥，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人一直都很善良的。就算表哥你没有工作，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你。表哥，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你不如退下。眼下表哥还是早点娶个老婆生个孩子更实际些，爷爷和姑姑都急死了。” 小鱼儿笑出来。 这个左溢三十二了，还没有结婚，左家的确很急，一直在催他，还拼命地给他找对象相亲。 不过左表哥却不管家人的着急，依然我行我素倒也活得自在。 好像对他来说，现在还是事业比较重要，女人被靠边了。 左晨和小鱼儿对这个表哥都不太熟悉，姑父很早就和他们的父亲去伦敦打拼了，因此姑姑也跟去了伦敦，算是在那边定居。 左溢在那边长大，一年偶尔回来几次看看爷爷，和左晨小鱼儿也说不上什么话。 直到zk国际建成，一直跟在父亲和舅舅身边做事的左溢被派回了浮川。 因为不熟悉，也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因此左溢并不住左家，他在浮川有自己的住所。 在一座城市，除去公司会不可避免地遇见外，他们见面的次数却不多。 所以兄弟姐妹间的感情什么的，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单薄许多。 左溢最后笑说：“不劳表弟操心了。” 小鱼儿看见左晨下来前还自己不爽地嘀咕了一下：“鬼才要抄你心！” 把小鱼儿给逗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吶，左大少爷那是觉得，被左表哥压着那么久，心里不爽吧？ 左晨下去之后就在找小鱼儿。 小鱼儿知道他在找自己，心想让他慢慢找，人这么多，等他找到了，她也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余光看见一名肥头大耳的男人朝自己走来，看着他脸上那猥琐的笑容，小鱼儿已经心生不爽。 不过她是不会走的。凭什么？她小鱼儿的信条是从不妥协，她先坐这的，要走也是他走！ 那男人走过来，小鱼儿把脚一伸，踩着茶几拦住他。 “这块地儿我承包了，麻烦滚远点！” 虽然口气一听就知道很差，可那好=色鬼一看小鱼儿伸出来的那只诱人的美腿，只差没直接流口水了，还以为是欲擒故纵，色米米地把手伸过去。 小鱼儿没看见人走开，余光反而瞄到眼前的阴影越来越近，抬起眼，他的猪油手已经快要贴近他的肌肤了。 恶心！ 屈膝，踢腿！ 好=色男人一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砸向了何处，紧接着听到落地碎掉的声音。 “你——” 男人还没开口就被小鱼儿一口火地喷回去：“让你滚远点听不到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打扰姑奶奶清静！” “嘿！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表子，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小鱼儿这人最听不得人这么牛=逼轰轰的，当即拍案而起，“我不知道怎么了！你谁啊那么牛=逼！麻烦说出来吓死我好么！” 来人当即报出自己是一什么什么什么房地产老总，反正小鱼儿压根就没心思去听，直接来了一句：“哎呦我好怕怕哟。” “知道怕就——” “滚犊子！”立刻来了个变脸，“在我没有发火之前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该老总还想说什么，小鱼儿不耐烦了，也不管他是谁了，是不是zk国际的客户什么的，既不叫左晨来认认人，也懒得自己亲自动手，招呼了两个保安过来。 “你们两个，把他给我丢出去！” 老总一听傻眼了，再次报身份要吓住保安。 保安的确也愣了愣，万一真的是大老板，他们岂不是要闯祸？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丢啊！” “左小姐……”保安很无奈。 虽然她姓窦，但他们习惯了喊她左小姐，是左家小公主身份的象征。 而总经理夫人，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口。 谁都知道，浮川姓左的不多，那么巧在zk出现的“左小姐”……莫不是？ “等等——” 该老总想问问是不是有了“误会”，小鱼儿不耐烦地挥挥手：“甭听他废话，赶紧丢出去！否则我就要报警告他吃我豆腐了！” 保安一听是“吃豆腐”！那还了得！ 敢吃左小姐豆腐的，那必须先扔出去了！ “噢……清静了……”小鱼儿往沙发上一靠，双腿搭在茶几上摇晃。 她在想，是不是放块牌子——此地已被姑奶奶承包，闲人勿进？ 好办法！ 收了腿她还真的打算去这么做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她的视线正前方五米远，站着一个男人。 他衬衫领口红红地，地上则是红酒和玻璃渣子。 呃…… 刚那位老总的杯子是砸到他身上去了？ 他被砸中了，一言不发地在这看了他们那么久？ 她要不抬头，他还准备一直看下去不成？ 正常人都会吭一声的好咩……还是说他在等她自己发现，去给他道歉？ 好吧！小鱼儿这人虽倔强，可该道歉时却是毫不犹豫地。 站了起来干笑一声，抽了茶几上的纸巾走上去说：“误伤误伤，真是不好意思啊先生，擦擦？” “擦不掉了。”他说。 “啊，那……事先声明我没钱啊，要不先生，你找左晨报销去，zk国际的总经理左晨！他会赔给你的！” 小鱼儿一直金钱如粪土，钱她是没有了，有钱的“老公”倒是有个现成的！ “没事，回头拿去干洗。”虽然擦不掉，但还是接过了小鱼儿手里的纸巾，在领口处擦了擦。 “那怎么行，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了——” “我也不喜欢，所以就当上次你帮我的抵消吧。” “诶？”小鱼儿眨巴眨巴演，“我们见过？” “公文包，摩托车，歹徒。” “啊……是你啊！” 人她肯定不记得了，但那件事绝对记着，试着想了半天，不过还是没想起来当时那个和她握手的男人是什么样。 这男人长得是挺清秀的，斯斯文文的样子，但没什么特点，是一张丢在人海里不是很起眼的脸，加上小鱼儿当时根本就无心去记，也没想过会重遇，所以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 此人不是炮灰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2） ……加上小鱼儿当时根本就无心去记，也没想过会重遇，所以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首发｝ 年纪看起来也不大，身材倒是不错，穿着西装都能感受到他衣冠之下的肌肉似乎蠢蠢欲动。 比她高很多。 咦…… 熟悉了熟悉了…… “我们好像真的见过！越看你越熟悉了……” 不对，这什么话，他们本来就见过啊。 “这么大的城市，我们重遇就是有缘！我叫窦璞瑜，大家都叫我小鱼儿。” 他也伸手，和小鱼儿握了一下：“秦川。” 小鱼儿看着他的名片，秦时集团ceo秦川。 “虽然我不知道秦时集团——哦你千万别误会，我对商界的事儿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谁是谁，你别介意啊。” “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我是说，虽然我不知道秦时集团，可你是这家公司的oss啊？听起来好的样子！” “还好。” “看出来了，谦虚是吧！哦对了，那天公文包里的东西都齐全吧？有没有丢了什么？当时我抄的近路想拦住他们，看不见他们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们动过了没有。” “没有，东西都在。” “那就好……”想了想，还是好奇地问，“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敌对公司要派人来抢？” “不好意思，是机密，不能告诉你。” “啊……”小鱼儿干笑了一声，“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好像我挺八卦的喔……” 尴尬了…… “窦小姐，你的身手我也听说了，我知道以你的家庭背景，并不需要出来抛头露面，不过我们公司最近准备请一个教官，教我们公司的员工学一些防身术，就算派不上用场，我想应该也能强身健体，对员工都是有好处的，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教官？” 别的不说，光是听到“教官”两个字，小鱼儿的内心就已经有点小激动了。 教官神马的，她最爱了！ 她在基地里也没少担任过教官的位置，有时候她就会叫猛虎让她来训练新兵。 哎呦新兵蛋子神马的，欺负起来特别带劲啊！ 不过…… 公司里的员工的话，她好像也不能玩得太脱，毕竟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但想想如果不接，未来的日子或许会很枯燥有没有…… “窦小姐？”秦川唤了唤走神的小鱼儿。 “哦……”小鱼儿笑着，“都是什么时候？” 她在想，虽然不涉及危险的话，爷爷一般不会干涉她的自由，但她还是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让爷爷知道的好。 “早上九点至九点半，上班前训练半个小时，报酬等你到我公司再商议，你觉得如何？” “……好！” 小鱼儿一口应下，不管怎么样，去了看看再说！ 看见不远处的左晨离自己越来越近，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匆匆和秦川道了再见。 “我会去的，周一见！” “好。” 看着小鱼儿的背影，秦川温和的笑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情。 …… “死丫头！跑哪儿去了！” 左晨走近小鱼儿的时候就伸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么大轨迹的一巴掌，小鱼儿不消说是躲过去了，身形稍稍那么往后一靠，就只感觉到一道掌风从自己面上扫过去。 没打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左晨早已经习惯。 见没打着也就算了。 “从现在开始陪在我身边，待会儿可别被别的男人勾走了，第一支舞要给我，听到没有？” “什么？跳舞？” 左晨挑一挑眉，“怎么，宇宙超级无敌厉害的小鱼儿，也有不会的东西？小鱼儿你该不会不会跳舞吧？” 虽然小鱼儿一听就知道是激将法，可就是没办法否认啊。 硬着头皮也要应下来：“开你的国际玩笑！有我小鱼儿不会的东西？待会儿见！” 左晨不担心。 她都这么说了，待会儿一定会来的。 躲去了角落里的小鱼儿急得团团转。 都这个时候了才跟她讲，她找谁学去？ 啊对了，网上肯定有！ 打开手包，拿出里面的手机，搜国标舞学习教程。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戴上耳机看了一遍之后才知道自己多虑了，多简单啊！完全难不倒她。 这样一想也就淡定了。 放好手机，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撩了撩刚才着急时弄乱的头发，妖娆地走回去找左晨。 母上大人老是说她没女人味，但在现场走了一圈之后小鱼儿发现，女人味什么的，就看今晚她勾得多少男人撞了柱子，也是妥妥儿的！ 真该让谢大人好好看看！ 出于好玩的心理，现场的男人只看得见摸不着，更吃不着，小鱼儿由一开始的不适应这身装束，到最后的游刃有余还玩得更嗨。 这时，刚巧迎面走来一对情侣，小鱼儿玩心一起，就迈着一对大长腿走了几个极其妖娆的步子，小腰儿给扭的，柔软至极。 年轻男人看直了眼，直勾勾地盯着小鱼儿那双44寸长腿。 “看什么看！”女朋友恼了，殴了他肚子一拳，又转过去瞪小鱼儿，“骚什么！践人！” 走过她身边时冲她吐了个鬼脸，满不在意地离开了。 此时优美的华尔兹已经响起，大家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舞伴。似乎都期待了很久似的。 舞池已经被打上了七彩的光，为大家营造了一个唯美浪漫的场景。 在这样浪漫的场景里，小鱼儿仿佛看见了感人情深的韩剧。 啊…… 还是偶像剧呢。 分别将近两个月的恋人久别重逢，在五光十色的舞池中央，两个人的眼里只有彼此，兴奋，喜悦，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让胸口微微起伏。 彼时所有的瞩目视线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小鱼儿呢，却像个多余的人，站在舞池的外围，原本因恶作剧成功而开心得不得了的表情在此刻渐渐地消失了。 向方晴回来了。 在这样的气氛中，她适时地回来了，稳住了他身边的那一袭空位。 左晨亦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向方晴。 “阿晨，我回来了！” 向大美女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而优雅的笑容。 第一首华尔兹已经快过半了，两个人互相看了好久。 此时小鱼儿就站在左晨的后方，而向方晴则在他们的前方，所以她虽然听不清向方晴在说什么，却能看得到她的嘴型。 向方晴似乎并没有看到小鱼儿，对左晨笑着说：“左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得到你的第一支舞呢？” 他们说话比较轻，因此同样听不清楚左晨在说什么。但通过接下来向方晴的回答，小鱼儿也猜到他说了什么。 “怎么，看到我回来你不高兴吗阿晨？我回来了，这次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不走了！” 小鱼儿来不及听他们继续说下去，先前那名保安之一路过了这里，看到小鱼儿。 “左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刚才那位老总在外面嚷嚷着要——咦，左总你也在这啊！” 听到左小姐，左晨就已经知道是小鱼儿了。 转头一看，小鱼儿果然就站在她身后。 看到小鱼儿离得那么近，他首先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去想，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 刚刚他和方晴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心虚的感觉忽然就冒了上来，有种被捉=歼在*的即视感。 “你怎么来了也不吭声？” “哦我看你和向小姐聊得那么开心，不太好意思打扰你。” 向方晴走过去，站在左晨身旁，笑问，“阿晨，我不在的日子你又认识什么漂亮的女孩子了？” “方晴，这是小鱼儿啊。” 小鱼儿也不知道向方晴是真的惊讶还是怎么样，总之就是一副火星撞地球的模样捂着自己的嘴巴夸张地说：“天呐！你是小鱼儿？我的天，我都认不出来了……” 左晨有点自豪地说：“小鱼儿底子本来就好，以前她就是不肯打扮而已！” “是啊。”向方晴的脸上笑容清淡。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危机感。 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假小子装扮的窦璞瑜竟然也能有这么女人的一面…… 她一直觉得小鱼儿不是威胁，但今天看来…… 转眼看见保安，左晨问：“你刚刚说什么？” “哦左总！刚刚有个自称是某某公司老总的男人吃左小姐的豆腐，左小姐就吩咐我们把他给丢出去。现在那个老总说要让我们后悔，还说要把事闹大。” “有人要吃小鱼儿豆腐？小鱼儿你没事吧？”左晨条件反射地问。 “小鱼儿怎么可能有事啊，”向方晴提醒他说，笑着，“我倒是比较担心，那位老总有没有事呢！” 被向方晴一提醒，左晨也反应了过来，也是，小鱼儿怎么会有事呢？ 那位老总没残废掉算不错了！ “你，去告诉那位老总，不管他想做什么，我左晨奉陪到底！” 连小鱼儿都敢动，真当他左晨是死的吗？ 保安领了命离开。 “华尔兹都快结束了，你们还不跳一曲吗？”小鱼儿笑道，“你们跳吧，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左晨想喊她却又止住了。 刚刚是他叫她把第一支舞留给他的，但现在他却要丢下小鱼儿和方晴跳…… 换在以前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今天却总觉得怪怪的。 小鱼儿的手臂被一只手抓住，身后有人说：“弟媳这是要去哪儿？阿晨，你的第一支舞难道不是应该和弟媳一起跳吗？” “弟媳？”向方晴看着左晨。 左晨的视线复杂地在几人之间流转。 他好像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左溢是故意的。 他和小鱼儿虽然说不上熟悉，但也不会叫她“弟媳”这么陌生。 他叫她小鱼儿。 很显然，“弟媳”两个字是喊给谁听的。 “阿晨……你和小鱼儿……” “嗯？向小姐还不知道阿晨和小鱼儿结婚了吗？难道没有收到阿晨发的请帖？我还以为，是向小姐固执地要去求学伤透了阿晨的心，他这才和小鱼儿结婚，而向小姐你则赌气地不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居然不是？” 左溢在，小鱼儿不能替左晨辩解什么。 怕就怕左溢知道之后去向爷爷告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结婚？”向方晴红着眼，“请帖？什么请帖？我从来都没收到什么请帖……” “你没收到请帖？”左晨亦是睁大眼，“我明明叫小鱼儿——”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小鱼儿的身上。 她不傻，能看得懂每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你没有把请帖寄给方晴？”左晨看着她问。 “算了阿晨……事已至此……我们也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小鱼儿这样做，也许只是太在意你……” “太在意我？”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小鱼儿喜欢你，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这是真的……” “小鱼儿喜欢我？？”左晨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秘密。 左溢在一旁显得多余了，不过他发现已经不用自己煽风点火了，火山已经爆发了。 “小鱼儿，你？” 先前他想不通小鱼儿不寄请帖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听向方晴一说，再那么一联系。 小鱼儿欲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自己的莫名其妙也变为了冷笑，勾着嘴角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你们怎么样！” 说完转身就走。 爱他妈谁谁吧！恶心！ 熟知小鱼儿的人都知道，她最讨厌别人冤枉她。 是她做的她一定认，什么惩罚都能接下，可若不是她做的，就是严刑逼供打死她都不会点一下头。 这就是小鱼儿，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小鱼儿没能立刻离开，这回换左晨抓住她的手，他凝眉道：“先把事情说清楚。” 从小一直长大的，他竟然觉得她会去做那种卑鄙无耻的事？ 她小鱼儿的人格就这么没保证？ 枉她尽心尽力地撮合他和向方晴，如今一看，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喜欢向方晴呢！ 绿茶表什么的，最恶心了！ “说你妹！”小鱼儿不耐烦地顶了他一句，“左大少爷，好好安慰你的向大小姐去吧，这场游戏老子不玩了！” 左晨还不放手，这会儿小鱼儿的心情差到爆，恼了，手肘往后用力一顶就撞到他的胸膛。 身后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就松了。 “方晴！方晴——” 小鱼儿转身一看，向方晴已经晕在了左晨的怀里。 不知道她在唱哪出，没兴趣再看的小鱼儿带着一身闲人勿近身的杀气，走出了公司。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3） zk国际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小鱼儿抛在了脑后。【首发】 出了公司后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手机并没有响起。 她想，此时此刻左晨应该还在担心她那昏倒的向美人吧？ 而且指不定那罪名最后还落在她脑袋上。 对，是她不好，不该耍脾气，吓到了他那娇弱的向美人是吧！ 心情不爽！ 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一撂一撂全都是军友。 基地里是不能私自喝酒的，她去里头也是闷，不能让他们为她坏了规矩。 而能出来的就是猛虎他们了，他们几个是二十四小时待命，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任务，所以绝对不能醉生梦死，因此肯定不能拉上他们。 肖迪？ 也不行，他和猛虎他们也差不了哪里去，一边是军一边是警，任何时候都得待命，除非休假。 当然，猛虎他们也有在休假的时候遇上案件直接提前结束休假临阵上场的。 继续往下拉，拉到尽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陪她喝酒的人。 “靠……有没有搞错！” 想她小鱼儿号令四方，到头来想找个人陪自己喝酒都找不到？！ 那时小鱼儿才发现，原来自己出了军营，竟然一个兄弟都没有？！ 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小鱼儿看了手机好几眼，差点就丢出去砸了，太气人！ 穿着一身露背装的小鱼儿无聊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很不淑女地翘着二郎腿。 不行，今天不喝上酒，她这心情绕不过去！太烦躁了，心里堵得慌，不舒服！ “诶！”两名路过这里的男青年看见长椅上的美女，脸上立刻露出猥琐的表情。 “过来……” 色心一起，什么都敢做，一看四周没有路人，两人轻声商议了一下就朝小鱼儿走过去。 小鱼儿抬眼看见他们，一早就看见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他们朝自己走过来是想干嘛的，但她偏不跑。 跑什么？ 送上门来的沙包，不打白不打啊。 上哪儿找免费挨揍的人肉沙包？ “穿成这样估计也不是好货，说不定还不用来强的，赚了！”两人悄声对话，却不知道小鱼儿看得懂唇语，早就已经摆好了餐具，准备吃大餐了。 一看小鱼儿见到他们非但不跑，还坐在那里冲他们笑得那么媚，计划就改变了。 原本是准备趁人少先把小鱼儿拖到小树林里，一人放风一人吃，轮着来。 现在一看这情形似乎是不用上这招。 两人便走了过去，一人一边地坐在小鱼儿身边。 “美女，一个人啊。” 小鱼儿依然淡定地坐在那里，翘起来的腿轻轻地晃了晃，蔑视一般的口吻说：“这不是又多了你们两个么。” “嘿嘿，美女，寂寞不？” “寂寞，”小鱼儿的口吻也不算妖娆，就是有点吊胃口的感觉，脸上的笑意也很淡，比较像午夜场的恐怖片，“一个人在这坐好久了，寂寞死了。你们不觉得这周围都没人，瘆得慌吗？就不怕……我是鬼……吃了你们？” 两人哈哈大笑，合作地抖了抖：“吃吧吃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啊！就是不知道美女你……准备怎么‘吃’我们呢？” 说话间，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裸露的大腿，捏了几下，已是美得不行。 身后也有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滑来滑去，还慢慢地向下，想要伸入…… 小鱼儿也不躲，由着他们摸。 他们一见小鱼儿都不躲闪，心里更是美得不行，以为自己今晚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 “摸也摸了是吧？” “接下来是不是该……” “接下来是不是该我来讨点报酬呢？”小鱼儿转脸看其中一个。 “报酬好说！只要你把我们伺候舒服了——” “放心，一定舒服，保管你们……欲仙欲死……”小鱼儿站了起来，往前走，“既然你们摸过了，就不是我的错了，我这是在自卫，请你们理解喔。” “哈？” 他们跟上，却没看见背对着他们的小鱼儿已经在摩拳擦掌。 “哈”字音刚下，一个回旋踢就先踢倒了一个，倒在地上*。 另一个呆了，“你——” “该你了！” …… 小鱼儿特地放慢了速度，也不下狠手，让他们倒下还能起来，就这样玩了约莫五分钟。 两人到底还是倒在地上只顾*，再也爬不起来了。 而小鱼儿出了一身气也舒爽了许多，没之前那么闷了。 活动了下脖子，咯吱作响，蹲下看他们两个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舒服……舒服死了……”哪里还敢否认，哭着说道。 “我也舒服！”小鱼儿拍拍手掌站起来，“希望下次我心情不好时，你们还能来找我舒服舒服！” “是是是……” 再也不！！ 给他们一万个胆子都不敢了！下次一百米外见到就不要过去了好吗！ 他们倒在地上起不来，就看见她站在马路边上不知道干什么。 不一会儿来了辆敞篷跑车，见她弯下腰去和驾驶座上的花花公子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坐上了副驾驶座。 他们仿佛看到了那哥们儿不久后的惨样。 “哥们儿，祝你好运……” 这是他们唯一的祝福！ …… 小鱼儿不识这附近的路，刚好有辆车过来就给拦下了，问他顺不顺路载她一程去最近的酒吧。 夜晚，酒吧，美女，这么明显的搭讪，帅哥岂能不答应？ 帅哥说，顺！必须顺！美女要搭车，岂能残忍拒绝？ 小鱼儿是谁，黑车都敢上，更何况区区一辆跑车。 男人么，就那点心思。 除了下水道的那个男人之外，她长这么大还没在谁那吃过亏，不怕！ …… “美女，一个人吶？” 小鱼儿瞧了瞧身后跑车里倒着的人，回身抱以笑容：“恩，一个人，麻烦带路！” 原是想他帮了自己，该给他免了那顿揍的。 可谁让他贪色呢？提醒一次不信，提醒二次不听，提醒三次不当一回事儿。 事不过三，她懒得再重复第四遍！ 像小鱼儿这种除了胸不大外，各方面都很符合男人的胃口，样貌有，细腰有，长腿有，往吧台那一坐，来搭讪的男人就络绎不绝了。 酒保又调了一杯酒给她，靠过去说：“美女，如果今晚要投个最受欢迎奖，就是你没错了。” “好说。”称赞什么的，她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来搭讪的她都没拒绝，让他们陪自己喝酒，就当多个酒友。 “美女，一个人喝酒那么闷？我陪你啊！”又一个男人到来，“我请客！” “好啊。”小鱼儿一口应下，举起酒瓶就和他碰了一下。 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 她今天出门，一分钱都没带，以及到现在为止，一分钱都还没花…… 全别人请的！ 正在和别的客人聊天的酒保花了几秒钟时间凑过去提醒那个男人说：“帅哥，你可别抱着把这位美女灌醉带走的想法，先前的那些个都是竖着过来横着被抬走的，慎重啊！” 是的，哪个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酒不是她强迫他们请的，也不是强迫他们一起喝的。 他们唯独没想到这姑娘酒量了得啊！ 酒保的善意提醒，男人当然当做了玩笑话，不在意。 “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说着，眼睛溜到了她的大腿处。 “你喜欢吗？” “喜欢！” “我和绿茶表，你喜欢谁？” “当然是你！” 这不废话么！ 绿茶表什么的，眼前也没有，当然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她了！ 一直这样喝着，那男人眼看自己酒力不行了，喝空了无数个酒瓶那女人居然还坐着，自知是吃不到肉了，忙在自己倒下之前就先撤退了。 而小鱼儿，总算也有了倦意，意识开始模糊。 她醉了吗…… 终于醉了…… “美女！你到极限了，别再喝了！找个朋友把你接回去吧！”酒保也不说她醉了。 他的经验是，和醉鬼说醉字，他们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我没醉！ “朋友……”小鱼儿喃喃着，难受地趴在了吧台上，醉眼朦胧，嘀嘀咕咕地，“没有朋友……朋友都找绿茶表去了……绿茶表比我温柔……” 酒保人挺好的，没有趁机占她便宜，还把她的手包打开倒了出来，找到手机一台，名片一张。 没办法了，好歹应该是认识的人吧？总比交给陌生人的好！ 手机锁着他打不开，只好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名片上的号码，但却是这家公司的固话，接电话的是前台妹妹，说是找他们总裁还得预约。 酒保没了法子。 “美女你想想办法啊！再找不着人你得睡大街了！” 她这个样子睡大街，分分钟被人占便宜吧！ “办法……”小鱼儿抬头，看见那名片，对着酒保的手机，满是醉意地大喊说，“秦川——hello秦川——我是小鱼儿——你在吗秦川……”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大脑都被酒精给占领了。 “你这么喊也没用的啊美女！人家说了要预约，你就没有他的私人号码吗？” “私人号码？嗝……木有……” “……” 就在酒保没办法的时候，那头前台妹妹却突然说：“刚刚说叫什么？小鱼儿是吗？你等等，我马上联系总裁。” “……”这也行？ …… 想来秦川肯定是吩咐过公司里的人，如果有个叫“小鱼儿”的打到公司找他就直接联系他。 车子在自己郊区的别墅门口停下。 熄火。 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坐着的人，似乎睡得很熟，熟睡中大概做了梦，脑袋撞向了车窗。刚他还听见很响的一声“咣”。 服了她了。 她当自己身手好就无敌了吗？ 醉成这样，她就是叶问再世，现在也只能乖乖地躺了。 秦川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 一个脑袋直接扣在了他的脖子处，温热的唇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4） 才撞过车窗的额头又一下子撞在他坚硬的肩膀上，小鱼儿被疼醒了。（首发） 自己的唇部紧贴着他的肌肤，闻到的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你干什么……”唇离开他，眯眼镇定地问道。 睡了一觉，她已没有那么醉了。 “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小鱼儿一低头，他正在给她解安全带。 “……” 从车里出来，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穿的是恨天高，一踩下来脚就一歪－－ 条件反射的一声“啊”，不轻不重。 她悲催地听到了清脆的“卡啦”一声，脚崴了…… “草……”忍不住就是一字脏，一手被秦川扶着，一手扶着车身，“流年不利吗我勒个去……” 前阵子刚给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差点没废了内脏，现在脚又给歪了！ 今年犯太岁吗？ 这一痛，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说了要扶你的。”秦川说。 刚他要扶她一把，她不要，非要坚持自己来。 一看他把她带他家来了，还要回市区去。 刚没把脚崴了，兴许她还能走出去，找个顺风车搭了离开这里。可现在变成了半残废人，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抬头看了一眼别墅，别无选择。 “刚才说收留我的话还算数吗？” “我说不算也拦不住你吧？”秦川笑。 “好吧，算你识相！”小鱼儿也笑。 秦川家，她是赖定了。 身无分文，在外面又没有家，她没有其他办法了。 被秦川扶进别墅，第一眼给她的感觉是干净，没什么特别复杂的元素，装修风格就是简洁。 墙上偶尔挂一副画，油画之类的，她猜测应该出自名家之手，否则像他们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又怎么会把它们挂出来？ 不过小鱼儿对艺术不感兴趣，因此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画家究竟谁是谁。 “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的。” 见她视线落在墙上那些画上，秦川笑道：“其实我也不认识，贵就买了，也不知道都是谁画的。” “俗！真俗！”小鱼儿这么笑的同时，却也理解。 这世界上大多都是俗人啊，他们赚那么多，自然要用最贵的才对得起自己吧？ 不会欣赏，只好一味地用金钱来衡量物品了。 “不过照我说，所谓名家，要么缺胳膊断腿，要么神经病，出名都得等他死了后！那最后一副遗作的价钱就升得老高了！” 秦川不置可否，竟然觉得她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蛮有道理。 想想，的确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秦川换下拖鞋后进去，从客厅抽屉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给她。 小鱼儿换上，跟着进了屋。 “看来秦总的生活作风良好啊，家里别说女人了，第二个人都没有？” 要不也不会只有他自己的一双拖鞋了。 秦川笑笑，并没有答她。 小鱼儿有点累，就不参观他的别墅了，在沙发上坐下，靠着休息会儿。 秦川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递给她：“先喝口热水，漱漱口，暖暖胃。” 虽然接过，却还是说了一句：“暖胃？我胃里够暖了，快烧起来了。” 喝了太多酒的结果！ 路上忍不住吐了，吐了之后就困得睡着了。 现在头还是有点晕和痛，却没有之前厉害了。 “你的脚怎么办？”秦川看着她搁在茶几上的右脚，“休息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小鱼儿皱眉，看着自己的脚还是摇摇头：“不用了，这点伤还不用去医院！有跌打酒吗？” 主要是去了医院她的行迹可能就暴露了。 要是被发现了，一定会被捉回去的。 但今晚就想安安静静地过，手机关机，不知道有没有人找她，也不想知道。 脚不是没崴过，然而基本上都是有猛虎他们在的时候，他们会帮她正骨。她也会，但她没办法帮自己。 “……巧了，还真有。” 秦川转身去把跌打酒拿过来，给她轻轻地抹了点。 “秦川，麻烦你件事儿，看过武侠剧没？两手一掰正骨的那种，你随便地给我来一下！” 秦川瞪大眼：“你开玩笑吧？” 这种事也能“随便”地来一下？ “你想看我疼死吗？等到明天早上找着帮我正骨的人，我脚都已经废了！” “问题是我乱来，你会更痛，并且极大的可能性是不起效。” “来吧！疼死我活该！”小鱼儿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拍自己的大腿，咬咬牙，“干！” 秦川的手都已经盈握住她的足，还是没下手，不确定地问了句：“确定？” “来啊！废什么话！” 毕竟秦川没学过，一点经验都没有，谁都不知道他这手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她可能要承受比现在大几倍的疼痛。 小鱼儿难得心里打起了小鼓，闭上了自己的眼。 死就死吧，长痛不如短痛，干！ “记得，快狠准！用力地给我来一下！” 秦川抬眼就看到紧闭着眼扭过脑袋的小鱼儿。 她这招叫，死也不看自己怎么死。 有胆子喊，没胆子可能？ 嘴角勾了一下，也没低头，双手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猛然一用力。 前后一秒钟的时间，“咔哒”又一声脆骨响，以及小鱼儿的同步叫声。 其实以前猛虎动手的时候，她是忍住绝对不会叫的，尽管他们说她可以，但小鱼儿就是觉得丢人，还胆儿大地盯着他们动手。 但今天实在来得太突然，闭着眼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下手，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咔哒一声就来了，疼痛袭击太迅速，没控制住就条件反射地一声惨叫出来。 惨叫过后她开始忍，紧闭着嘴，轻咬唇部不吭声，额头缓缓下来几滴冷汗。 “明显比刚才更痛了，”从她的表现上判断，“我就说不要乱来的。” 等痛楚慢慢地过去一些，小鱼儿转了转自己的脚踝，惊喜：“好像好了！” “好了？” “秦川！这都让你误打误撞做到了！你确定你没学过？”这手法，杠杠的啊！ “没有，我又用不着，学它干什么？” “不管了，搞定就好！”小鱼儿的性格，实在懒得去想太多。 真也好假也罢，追究那么多干什么？ “话说回来，你一直都是这样随便上别的男人的车和家的吗？”秦川一边说着，收拾残局。 “车倒不是第一次上，在你之前我还搭了一辆车去酒吧呢。家是第一次！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男人的家！” “不怕？” “怕？怕什么？”小鱼儿笑，“怕你吃了我？” 秦川瞧了她几眼，“挺有胃口的，肚子刚好饿了。你还受了伤，战斗力应该没那么强了。” “敢吗？”小鱼儿微微笑，身子往前倾了一些看他。 秦川笑开：“不敢不敢，还没活够。” 小鱼儿也不管他是真的想还是开玩笑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浴室只有我的卧房有，你去洗洗吧，我在客厅，不上去。” 这么君子？ “可是我没睡衣。” “睡衣我倒是有，不过不是新的。” 毕竟是他贴身过的，女孩子应该会介意吧。 “我上去看看。” 小鱼儿也不怕他敢乱来，大胆地一瘸一拐一路扶着东西跟上去。 秦川在衣橱里翻，小鱼儿则靠在一边看他，笑说：“你这还真的没有女人啊？一点女人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看了周围一圈了，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曾经真的有女人来过，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没道理一点都没有。 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就只能说明一点，是真的没有女人！ 这种钻石单身汉，没有女朋友就算了，*都没有？ 在她的理解里，太不寻常了！ 那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喂，你没有生理需求的吗？自己解决？我还是说，其实你喜欢男人？” 还在翻柜子的秦川抬头看她：“虽然我不介意告诉你，但你真的觉得，咱们一男一女适合肆无忌惮地讨论这个问题吗？” “适合啊！我跟男人都是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儿，不怕！” “我怕，我怕我对你起了贼心，却没贼胆，别折磨我了。” “噗嗤——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啊。” “小丫头，这可不幽默。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有个穿得这么性感的美女站在我面前，我若不动心，那就是真的喜欢男人了！你要理解一个常年没有性=生活的大叔的*。” “噗！” 大叔，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吧，一个才大她十多岁的大叔么？ 为什么她觉得萌萌哒？ 秦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还未拆封的袋子递给她：“总算还有一件还没开的衬衫，你凑活着穿吧。——哦这里还有浴巾，牙刷，杯子，都是新的。” 看着齐全的装备，小鱼儿略咂舌：“喔！我知道了！看来秦大叔你玩的是一次策略，用过一次就扔掉准备新的是不是？所以家里才没有固定的女性用品！我真相了吧？” 把东西都放在她手心里，也不解释，“去洗吧，洗好叫我。” 小鱼儿笑笑，其实并不当真。 因为他给的都不女性化，所以应该是他自己当时买用具时多买的。 秦川走到卧房门口，又被小鱼儿叫住：“秦大叔！我怎么觉得你有预谋？你当我没看过电视啊，你们男人特别喜欢女人穿男人的衬衫，小小的身体在大衬衫里的模样吧？” “不，你错了，其实男人最喜欢的，还是不穿衣服的女人。”他笑。 小鱼儿抖了抖：“还真幽默！” 送佛送到西，见她拿东西不方便，秦川直接将她所需的东西搬进了浴室，这才下楼去。 时间过去大半个小时，抬头看楼上很多次了的秦川开始有点担心。 还没出来？ 如果是平时可能正常，但今天小鱼儿状况连连，行动不便，这个时候还没出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安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起身去二楼。 浴室里很安静，没有水声。 秦川敲了敲浴室的门：“小鱼儿——你答我一声，让我知道你没事。” 没有人回答他，鸦雀无声。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5） 秦川敲了敲浴室的门：“小鱼儿——你答我一声，让我知道你没事。（首发）” 没有人回答他，鸦雀无声。 秦川又敲了一会儿门，仍然没有声响。 透过浴室半透明的琉璃门，能大致看见里面雾气腾腾。 不行，里面一定是出事了！ 浴室除了能从里面反锁之外，还可以通过他的指纹从外面打开。 那会儿竟然还在想，如果被小鱼儿知晓，会不会直接给他一拳？ 浴室门一开，挥开迎面而来的雾气，看见躺在浴缸里的小鱼儿闭着眼睛。 上前一探还有气息，大概是泡澡泡着泡着就睡过去了。 心下安心了一些。 她太累了，加上喝了太多酒，推了推她喊她起来都没反应，这回是真的沉睡过去。 秦川把小鱼儿从水里捞起来迅速地用浴巾裹住将她抱起来时祈祷了一下，别中途醒过来！ 否则恐怕自己性命堪忧！ 所幸这次小鱼儿真的睡得很沉，这么大动静居然也没醒。 单膝跪在*上，将小鱼儿放下去。 浴巾只遮到她大腿一部分，修长的腿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胸的确不大，却也是她身为女性的特征之一，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留下的沁香，迷人心智。 常年日晒的缘故，她的肤色偏黑，没有一般千金大小姐般白嫩，可她肤质好，天生丽质，全身上下的肌肤都能嫩出水来。 睡颜看起来很安静，这和白天大大咧咧又疯的她大不相同，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她。 秦川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视线收回，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 好看是好看，然而再看下去也是折腾自己！ …… 小鱼儿的手机调过闹钟，每天七点都会响起。 手机自动开机，并响了闹钟，紧接着就是无数短促的信息提示音，有提示昨晚有未接电话，也有提示还有不少未接信息。 昨晚洗澡的时候丢在了浴室的柜子里，此时响起来，音量虽不大，却也能将卧室里的两个人叫醒。 小鱼儿睡了一晚上早就忘了昨晚的事，翻了个身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迷迷糊糊地一个大翻转，长腿大弧度一溜。 秦川：“……” 他睁眼便看到这么一副香色景象。 小鱼儿的睡姿不用说优雅，单说一个“好”字，说的人都心虚。 一个侧身，右腿就从被褥里伸了出来，大幅度地抱住了被褥。 一同跨住的，还有秦川的腿。 一个小时前秦川醒过，当时他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小鱼儿的腿就横扫过来了，怕吵醒她因此没动过，保持着靠着的姿势又休憩了一会儿。 这一闭眼就睡着了，途中小鱼儿可能把腿收了回去，但现在…… 很明显她又扫过来了！ 并且她还枕住了他的手臂。 她还只穿着浴巾呢，这么一扫之后，臀部跃跃欲出…… 小鱼儿的手往被子上拍了拍，直觉太硬了，一点儿也不像被子，用力地拍了两下。 越拍越不对劲。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怪不得脑袋感觉挺磕的，原来枕着别人的手臂！ 而自己的右手则放置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视线再往下，自己的腿正搭着什么，滚烫滚烫的玩意儿…… “靠！！” 被这一大早的一幕吓了一跳，小鱼儿一个翻身从*上下来，稳稳落地。 看看*上的秦川，再看看只围着一条浴巾的自己，愤怒不已！ “秦川！！受死吧！！” 回旋踢—— 踢…… 可是小鱼儿忘了，一条浴巾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她那么大动作？刚拉开架势就听见“嘣儿”的声音，这条纽扣式浴巾就崩开了，从身上滑了下去。 因为抬到一半的腿，因此还有点幸运地挂在腰上。 但那完全果露的胸=脯，和隐隐约约展现的秘密之地…… 让秦川看直了眼。 “擦擦擦！”小鱼儿内心犹如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过去，重新拉起了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不想死就闭上你的狗眼！啊痛痛痛……” 又忘记自己现在是带伤之身，右脚一放下就痛得不行。 “看什么看！闭上！”一边皱眉弯腰揉脚踝，痛得脸上五官都紧皱在一起，一抬头又凶神恶煞地警告秦川。 秦川乖乖闭上眼，认定自己逃不过一顿揍了，所幸放弃了挣扎。 小鱼儿重新围好之后，难得慢步地移动着位子，一边移一边警告秦川，“秦川你给我等着！看我穿好衣服不出来打死你！不许跑！敢跑就打你到残废！” “……” 可他总觉得，就算不跑，离打残也不远了吧？ 小鱼儿在浴室换衣服的时候拿过手机看了下，最早的未接电话是爷爷的，再之后妈妈左晨肖迪猛虎等等，都给她打过电话。 还有一些信息，问她到底在哪儿，看到信息马上回个电话，家里人都很担心她之类的。 左晨的电话比较晚，她想他一定忙着陪向方晴，哪里会知道她不见了？ 想必还是左家找疯了他才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仍然是心烦意乱，但看到大家都在担心，小鱼儿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一晚上没有回去，爷爷一定担心坏了…… 想了想，小鱼儿还是给爷爷发了条信息：爷爷，我安好无恙，想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的，勿找。 发完之后就迅速关机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拍了拍脸颊，又捶捶脑门。 昨晚回来她还记得好好地，然后去洗澡…… 糟糕！断片儿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两个人睡到一起去了？ 不行！必须找他问清楚！ 拖着一条残腿，小鱼儿怒气冲冲地杀出浴室。 秦川居然真的乖乖地在房间里，不过已经预先穿戴整齐，坐在那等小鱼儿。 “衣冠禽=兽！！”看他现在还穿得那么好小鱼儿更气，“*大叔！！居然对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下毒手！！” “……”秦川好无辜地看她，“虽然一切形容正确，但为什么听着怪怪的？” 是了，一直自称老子的小鱼儿，几时用“少女”还是“花季”的，来形容过自己？ 秦川虽和她相处不久，却也了解，一时听着不太自然。 “我，我我我——” “你最好别！”秦川抬起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视线落在她的下身，“不太优雅。” 小鱼儿低头，气愤不已。 她穿了他的衬衫，虽然够大够长，但要是来个高抬腿什么的…… 分分钟就走光了！ “这笔账给我记着！哎呦哎呦我去……” 一时没注意，气得一蹬脚，受苦的又是她的右腿。 秦川从*头站起，扶住她，“你说的，我给你记着就是，现在还是下去再抹点跌打酒吧，你这样折腾下去，它会肿得更厉害。” “关你屁——哎呀……” 猛地一推开秦川，力的相冲使得小鱼儿身子不稳，一脚又狠狠地踩下去，疼得她额头都落下冷汗，倒抽一口气。 杀千刀的…… 疼死她了！ 她这是跟自己的脚赌哪门子气啊！ 同样的伤处一次又一次地疼下去，那才是最折磨的。 小鱼儿第一次想哭，又气愤又委屈地冲秦川吼了一声：“愣着干什么，扶我啊！” 看着她这样，秦川却有点哭笑不得，“说了扶你你不要。下次记得别浪费我的好心，不觉得每次拒绝你都得遭殃吗？” “废话那么多！”被戳到痛处，转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6） “废话那么多！”被戳到痛处，转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首发｝ 看着她眸子里的泪光，秦川把笑意憋了回去。 他怕自己笑了—— 卒。 秦川扶着小鱼儿到楼梯口，一只手直接弯过她的后膝弯，抱了起来。 小鱼儿抬起手就要揍他：“你——” “鱼女王，你最好别，否则咱们两个都得从这里滚下去。”秦川望着那长长的阶梯，镇定地说道。 不说假话，这里滚下去，最轻也得混个骨折。 小鱼儿…… 她忍！ …… “你别以为你现在揉得我那么舒服，我就会放过你！” 小鱼儿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秦川抬起头：“如果现在有窃听器，窃听的那伙人一定会以为我们正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回想自己那句并无不妥的话，也很快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紧握双拳，“秦大叔！我忍了你很久了！你不要再激怒我了！” 他们做的事再和谐不过了！ 秦川正在给她揉脚罢了。 而小鱼儿也承认，他的手法挺不错，轻微的疼痛感，揉得她挺舒服挺享受的…… “你别吓我，你一吓我我就手抖，就会弄疼你了。” “秦川，你在威胁我？”小鱼儿眯起了双眼。 秦川的眼角展开温和的笑意：“不敢。” “谅你也不敢！”说完又觉不对劲，“不对，你都敢那样我，还有什么不敢的？？说！你为什么会跟我睡在同一张*上？！” “……那是我的*。” “我不管！那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上？” “我抱你上去的。” “……” 小鱼儿恨得咬咬牙，果然是衣冠禽=兽！可恶！ “当时你在浴室泡澡睡着了，我怕你出事就进去了——” “等等……我反锁着，你怎么进来的？！”小鱼儿终究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刚才进浴室，门明明就是好的！ “还藏着备用钥匙是吧？！” “备用钥匙每个房间都有，不能保证意外是不是？而你是意外之外的意外。”秦川说得真诚。 小鱼儿呼吸了一口气。 也对，严格来说，是她赖上他的…… “继续说！” “我叫了你半天，但你好像太累了，怎么叫都不醒，我怕你在里面闷出人命来，就把你抱出去了。然后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觉得再抱着你恐怕会出事就就近抱上我的*，我认*，所以洗完澡也躺上去了。” “……”小鱼儿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大叔，我怎么觉得你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哪有。” “定力不高什么的你还敢往我身边躺！最后还不是‘出事’了！你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个……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他躺得可远，安安分分地。 半夜小鱼儿踹被子，他睡得浅就醒了，怕她着凉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岂知就被她抱着不放，拉近了距离。 于是最后醒来两人的距离就那么近了。 “解释个屁！”小鱼儿还气鼓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算了！就当还你昨天的人情，我们互不相欠了！” 想想也不是什么超级了不得的事，大女子能伸能屈，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 “？” 在楼上还气势汹汹要打残他的姑娘，现在说算了？ “不过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小鱼儿摆出一副严肃脸，仿佛真的很严重似的。 秦川手上没停，也很认真地看着她：“你问。” “你……” 气氛凝重。 “你……戴套了吗！” “……” 秦川感到自己内心仿佛有一个血袋被戳破，血槽直接空了。 “没有，因为——”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啊，戴什么套？装饰用吗？ “卧槽！”小鱼儿崩溃地大喊，“你说说你说说，你们男人怎么能那么自私呢！只顾着自己爽，完全不管人家女孩子的未来，万一她们怀孕了怎么办？到时候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有多远躲多远，生怕沾着腥味儿，这种行为简直可耻可恨——” 小鱼儿一个人blablabla地说了好多，絮絮叨叨个不停。 秦川沉默了半晌，由着她说完，然后点了一下头：“我不会躲，孩子有了就生，生了就养。” 他就小鱼儿“有了孩子就躲得远”的问题非常严肃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而已。 小鱼儿呆呆地看着他。 关她什么事儿？ “砰”的一声爆响，把两个人都吓得震了一下。 回过头，声音在外面。 “发生什么事了？”秦川问。 “嘘！”小鱼儿的第一感觉就是警惕，把脚收了回来，“躲好！我去看看！” 秦川：“……” 他一个大男人躲起来，让她一个女人去危险的地方看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这种“战术”，她用起来还真是自然呢。 小鱼儿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的状况。 “有人炸你的门……”小鱼儿转头，吓一跳，“不是让你去躲起来的吗？” 秦川就站在她身后。 “不是，”秦川戳戳她说，“这边有监视器。” “……” 不早说！ 好吧，她也没给人机会说。 “这些是……” 两人站在液晶屏之前，看着烟雾渐渐散去的外面。 外面是一些举着盾牌的武警。 “你犯事儿了？”小鱼儿惊愕地看着秦川，“乖乖，就抓你，用得着出动这么多？坦白从宽吧！给你个面子我亲自抓你！” “……我没有，奉公守法好公民。” “……” 好吧，看他说得那么诚恳跟真的似的。 这时，外面已经有人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放弃反抗！” “你干什么——”秦川抓住了小鱼儿的手。 小鱼儿一只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淡定地说：“没听见吗？放弃反抗啊，出去乖乖投降呗！” “还没弄清楚，现在出去危险。” “放心！我了解他们的运作模式，我不反抗，他们不会攻击我的！” 小鱼儿打开门就已经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在脑袋两边：“啊你们赢了，我投降啦！” 秦川跟着出去，略无语。 她这是在过家家吗？ 口气一点都不像投降，反而像挑衅好么？ “是小鱼儿！大家注意！” “咦！肖迪葛格！”小鱼儿认出了来人，一只脚跳下了阶梯，“你怎么在这儿？还带了这么多人干什么？抓秦川？” 秦川是跟着小鱼儿下去的，顿时大家又戒备。 “他真犯事儿了？” “小鱼儿！你没事了！”肖迪拉过她的一只手，带到自己身边，并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腰间，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惜。 他以为，小鱼儿受了些屈辱。 “我本来就没事啊！喂喂喂……你这什么眼神。” “抓起来！”肖迪先不急着叙旧，冰冷地下命令。 “等等，他到底做什么坏事儿了？如果是昨晚的话……不可能啦，他昨晚跟我在一起，作案时间不对！” “不就是他绑架你？” “噗……”小鱼儿差点笑尿，“他绑架我？你开什么玩笑？我绑架他还差不多还他绑架我！误会，大大的误会！” 原来，小鱼儿不见了之后，左家很是着急，派人多方寻找。 左老在浮川人脉广，帮忙找的人很多。 寻找小鱼儿，肖迪自然也尽心。 肖迪带领的队在熬夜看过多方监视器之后，终于发现了小鱼儿的踪迹，只是很快就又不见了，最后搜索区域锁定在了这一块。 直到今天早上，左老收到小鱼儿的信息，立马通知了肖迪，让他们追踪这个位置，最后锁定了这里。 他们就在附近，就匆忙赶过来了，最后警犬也闻到了小鱼儿的味道，证实她就在这栋别墅里，于是肖迪开始部署。 而小鱼儿，说了一些，也藏了一些，总之将事情给圆过去了。 “原来如此！是我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对！不！起！！”造成了麻烦，小鱼儿给大家鞠了个大大的躬。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未必不是好事！”大家反倒松了一口气。 “就是，你没事就最好了，难不成大家还希望你被绑架了吗？你不怕，我们还嫌救你麻烦！”身高优势，肖迪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突然，小鱼儿抬起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手。 “你在看什么？” 最后小鱼儿指着小山丘的某个地方说：“狙击手就在那块地儿吧？” 肖迪笑：“瞒不过你的眼睛！” “废话，没确定我安全，你敢破门吗？除非是早就已经找到最好的狙击位置，我一有危险信号，秦川就死定了。我看了下，就那个位置最好了，既然我能找到，你的狙击手不可能找不到的。——啊，不过这门……” 肖迪看向一旁的秦川：“秦先生，弄坏了你的门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算我账上。” “知道了。”秦川也不拒绝。 这门么，谁破坏掉的，理当谁来赔。 “好了小鱼儿，该走了，带你回去见爷爷。你一晚上没回去，爷爷都担心死了。” “没事儿，你回去跟爷爷说一声，就说我在朋友家再住一段时间，你看我这脚这样……我不想让爷爷担心。” 其实，大概也是不想看见某个人吧。 “你那天帮了他……就成朋友了？” 还是可以借宿的朋友？ 他认识小鱼儿那么久，她都没在他家借宿过好么！ “哎呀！”小鱼儿撞了他一下，“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五湖四海皆兄弟啊！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好吧，话又说回来了，我听阿晨提了下，你昨晚是提前离开公司的，然后就没了踪影。” “恩，是这样没错！” “我为了能更加了解当时的情况，还问了在场的其他目击者，我听他们说……向家的大小姐从法国回来了。” “啊……”小鱼儿不自在地摸摸自己脑袋，“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小鱼儿装傻，肖迪心里就有数了。 她一向不会撒谎，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7） 小鱼儿装傻，肖迪心里就有数了。｛首发｝ 她一向不会撒谎，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他调查的结果是，向方晴在年会上晕倒了，左晨送她去医院，而小鱼儿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再之后就有她去酒吧的身影，过去很久，秦川也去了酒吧，“绑架”了她。 左晨和向方晴是情侣，两方家长不知道，但他们这些朋友却都知晓。 他能猜测，小鱼儿买醉，是因为向方晴吗？ “好了我知道了，”肖迪没有拆穿她，笑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现在你和阿晨才是夫妻，向方晴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不如去我家吧？至少我跟你认识那么久了，你住在我家，爷爷也放心一些。” “不行！爷爷和肖爷爷是老朋友了，肖爷爷就算有心帮我隐瞒，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呢？没事儿！你回去吧，跟我向爷爷报个平安就行了！如果是你的话，爷爷一定会相信的。” 左老当然不会怀疑肖迪。 “好吧，那我先收队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心里猜测小鱼儿可能和左晨闹了矛盾才不想回家看见他，这里是郊区，没什么人，又安静，让她好好地冷静冷静也不是坏事。 肖迪走之前又仔细地看了秦川几眼。 “干嘛盯着秦川看？” “哦没什么，秦先生，到时候给我报账吧，我先走了，小鱼儿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只是觉得，这个秦川给他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除了那次在警局，他是不是还在哪儿见过？ “喂，你又看什么？”转过眼见秦川也盯着肖迪的背影看，小鱼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哦！该不会……你对肖迪一见钟情了？” “……” “我明白了！你果然是弯的吧！这个好办！你要是想认识肖迪，我这还有他手机号码呢！你要不要？” “不要。” 秦川转身就往屋里去。 “诶——别害羞呀！我这人很开明的呢！对攻受什么的也是没有意见的呢！而且我还挺喜欢的呢！双性恋什么的也是挺萌的啊！哎秦川——大叔——秦大叔——” “砰！”的一声，秦川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重重地关上了门，打断了想继续唧唧歪歪的小鱼儿。 “哎！害什么羞！” 唔…… 虽然阿迪好像是直的？ 中午时分，想着肖迪应该已经和爷爷报过平安了，她这才重新开机。 刚打开，一个电话就call了过来。 是左晨。 看着屏幕上那张嚣张至极的脸，小鱼儿愤怒地挂断，然后没一秒就打了个喷嚏。 混蛋！ 一定是她没接，他在那头骂她了！ 余怒未过，小鱼儿直接将左晨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并配上给他的独家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跳过所有未接的提示，左老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丫头你没事就好，玩够了记得回家啊。 小鱼儿就挑了左老的回复：yes,sir！ 小鱼儿没事，并且知道她的踪迹，左老便安心了。 放下手机，世界终于清静了！ “大叔，好了没有？我肚子饿了。”小鱼儿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秦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了两碗牛肉面。 一碗摆在自己这边，一碗摆在小鱼儿面前。 “色……香！都有了，我尝尝味儿！恩……好吃！色香味俱全！”小鱼儿一脸满足地竖起了大拇指，“大叔，深藏不漏啊！长得不怎么样，厨艺这么棒！给你加一分！” 小鱼儿长这么大没进过厨房，让她做东西，就是毁灭型种子选手。 何况左家一直有阿姨在，用不着她出马。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还是？” 长得不怎么样，这可是他听过的最直接的评点！ “不谢不谢！不用这么客气的！话说回来大叔，你一个人住这里不闷吗？家里怎么连个阿姨都不请？这么大的别墅，自己整理收拾吗？” “我不喜欢人多，太吵。钟点工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会过来一趟。” 说话间，小鱼儿就听到了按密码的键音。 “有人来了！” 秦川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时间，“钟点工。” 门打开了，钟点工神色紧张，一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惊讶的样子，“啊秦先生！您在家呀！” “哟，是个漂亮的小美眉！”小鱼儿勾了勾眉毛，“选钟点工还有要求的呀！” “家政公司随机派的。”他解释说。 “要是穿上女仆装就更完美了是吧？”继续挑眉。 “不是，”秦川正色回答，“我不喜欢女仆。” 钟点工似乎知道主人家没有多余的拖鞋，又不敢随便穿主人穿的拖鞋，所以每次来都有随身带着一双。 她换上进来后说：“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门被毁了，还以为秦先生您的家里遭贼了呢！就赶紧冲进来看看，如果真的是，就马上给您打电话。” “没事，你别管了。” “恩！知道了，那我去做事了。” 客厅里他们在吃中饭，她不好打扫，就先去二楼了。 走过的时候看见小鱼儿，心里腹诽了一下，秦先生居然带女孩子回家了呢……真稀奇！ 她虽然不知道秦川有没有女朋友，但就凭她在这里做了那么久钟点工的经验来说，这里百分之九十九是没有女人来过呢！ 她和小鱼儿想的方向是一致的，如果有，不可能每次来都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吧？ 秦川先吃完，看着小鱼儿说：“待会儿我要去公司一趟。” “哦！你去吧！不用陪我的！”小鱼儿俨然一副她就是这个家一份子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要和他客气的意思。 秦川想，做为昨天晚上才刚刚认识多一点的两个人来说，她未免也太自然了吧？ “你真的要在这里住到伤愈？” “真的啊！”小鱼儿看着他说，“反正你又没有女朋友对不对！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你的私生活啊！吶，我保证，绝对不吵到你！没问题了吧？” “哦没。” 不过怎么这么不对？ 他没义务收留她啊。 秦川无奈地笑笑。 “那就搞定啦！你去公司吧！我会等你回来的！”小鱼儿双手合十，笑米米地讨好笑，“为了我不饿死在你家最后麻烦你给我收尸，你一定要回来给我做晚饭喔！” 秦川笑得愈发无奈：“知道了。” 虽然很想吐槽，可是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川上楼换衣服。 钟点工这时下来了，刚好收拾碗筷。 小鱼儿做为一个伤患，没有要跟她抢着做的意思，乖乖地坐在那。 再说了，她最好还是不要帮忙的好，曾经打碎了爷爷无数钟爱的青花瓷碗盘，爷爷至今都警告家里人，绝对不能让她再进厨房半步！ “美女，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我之外，大叔家有没有来过别的女人？”小鱼儿悄悄地问的。 “大叔？”美眉一听笑出来，“秦先生没有这么老吧？我之前看客户资料，算一算我呆在这的时间……应该才二十九岁呢。”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快回答我的问题！” 美眉看了眼楼上，秦川没有出来，便也八卦地和她说：“没有哦！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女孩子！至于我看不见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我观察，这里都没有女人来过的痕迹，所以美女你放心好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让她放心，小鱼儿还是吐槽了一句：“真的没有？我还是觉得奇怪啊！他这个年纪肝火旺盛，不会憋出病来么？禁＝欲了？” 美眉捂嘴笑：“美女，这个私人问题，你还是私底下问问秦先生吧。” “我问过了啊！他不答我。” “噗嗤……”钟点工觉得，这姑娘可真逗。 秦川换好衣服很快就出来，小鱼儿把脑袋缩回去，做着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 秦川看了她们一眼，知道她们刚说过什么悄悄话，但并没有问，从二楼下来。 “那我走了。” “拜拜——喔等等！你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交代什么？” “比如什么地方不能进，什么东西不能动之类的？我怕我好奇心一起，又无聊，会乱走乱动。” “你自便吧，我觉得告诉你的话，那个东西反而完了。” “哎呀……”小鱼儿娇羞状，“不要酱紫说啦……好像我一定会去破坏似的……” 秦川扯了一下嘴角，算笑了。 开门出去。 “喂喂喂……他刚刚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啊！” 美眉笑着回答说：“哈哈，完全不相信你的意思。” 钟点工只呆了两个小时，收拾好别墅里的一切后和小鱼儿打了招呼就走了。 小鱼儿脚伤什么都做不了，就拖着一条残腿到处走。 他好像真的坦荡荡，没什么秘密似的，所有房间都开着。 这样一看，小鱼儿果然就没有了探究的兴致。 现在想想秦川说的得没错，他走的时候要是关上了一间房的门，并说这里绝对不能进的话，她估计已经按耐不住好奇心找齐了工具在研究开锁了！ 算起来，秦川还真是了解她啊？ 进到书房，桌上有一台笔记本。 书房的装修风格和整体别墅的风格是一致的，很简洁，也没什么家具，书架上一撂一撂的书，小鱼儿随便翻了翻，都是些经济类的，她没兴趣！ 如果有军事类，她的兴致就来了！ 出于礼貌，她本想发条信息给秦川，问问能不能用他的电脑，才想起自己并没有他的私人号码。 昨天一同塞进手包的名片上，只有公司前台的号码，打过去肯定还要预约啊什么的，她找不到左晨的时候曾经打过公司的号码，前台美眉不认识她，糊弄了她半天把她给气的。 不管了，既然他这么坦荡荡，电脑里应该也没什么秘密吧？ 打开电脑，发现连密码都没有的时候，小鱼儿释怀了。 这一定是一台非常干净没有任何不和谐内容的电脑！ 小鱼儿先扫了一下硬盘，全空的！ 擦，半个g的种子都没有啊！ 这个大叔真是奇葩啊？ 不对！她不信！一定不止这一台笔记本！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8） 这个大叔真是奇葩啊？ 不对！她不信！一定不止这一台笔记本！ 小鱼儿隐隐觉得不对。（首发） 哪有人做得那么干净的？ 家里没有一丁点女人的线索，电脑里又干净得就跟刚出厂似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有时候，太干净反而让人起疑。 现在想想，这栋别墅到底哪儿让她一直很在意了。 太干净，太简洁，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寻常，反而让她觉得不寻常了！ 就好像…… 是刻意做成这个样子让外人看的。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家里又没来其他人，做给谁看？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想多了，他这个人，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怪自己看太多悬疑片了，脑子也跟着犯糊涂！ 秦川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一家公司的大老板而已，她又不是在当特务007，瞎猜什么呢！ 再猜这屋子里也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啊！ 难不成有枪？ 别逗儿了，开什么玩笑！ 打消了脑子里那些奔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小鱼儿打开了购物网。 她得给自己买点衣服才行！总不能一直穿着他的衬衫一天到晚地在这里晃悠！ 先去内=衣店，给自己买了几套内=衣，再去服装店买了些休闲的衣裤，和喜欢的迷彩服，再去鞋店买了一双球鞋，一双女式军靴，以及自己习惯的洗发水沐浴露等等…… 所有东西都选了加急快件，并且货到付款，地址嘛…… 小鱼儿嘿嘿笑着，把名片上秦川公司的地址输了进去。 收件人：秦川！ “搞定！” 别说她不知道自己这栋别墅的地址，就算送到这也没用，她没钱！ 小鱼儿平时是不存钱的，有什么需要家里人都会给她添，她又嫌麻烦，户头也不开，一句话：反正用不着啊！ 用不着的东西，她去办来做什么？丢着看啊？又不好看！ 然而现在真正用到了，就头疼了。不过还好还有个秦川。反正他还要请她去公司当教官呢，就当提前预支工薪啦！ 啊……等等等等！ 小鱼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去搜了一下事后药，买下！ 虽然上次也没吃，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吧！ 然后，就慢慢地等！吧！ …… 秦时集团。 周日临时通知高管回来开个会，此时已经接近尾声了。 “叩叩叩——”有人敲了敲门。 助手去开了，一个抱着快递的快递员在公司前台的陪同下来到这里。 前台解释道：“不好意思打扰到秦总了，但是他说这是秦总的快递。” “你新来的吗？”助手不悦，“没看见秦总在忙？有快递就先收了，等秦总忙完了再说！” “不是……是货到付款！”前台解释说。 助手也皱眉。 别说他们秦总从来没在网上买过东西，就是买了也一定会先付钱，哪来的货到付款？ 感觉到奇怪，又怕是自己不知，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们等一等后，走过去秦川身旁，低声耳语：“不好意思秦总打扰一下，外面有您的快递，货到付款。” “快递？我没有买过东西。” “可是我看了，收货地址的确是咱们公司的地址，而收货人就是秦总您，检查过了，字没错。” “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收，”秦川严肃着脸，“先验货，看看是什么东西。” “是！” 助手出去，和快递员周=旋了一会儿。 助手要求验货，但快递员说不行，必须先签字。 但签了字就说明这东西是他们的要的，万一是什么陷阱，怕是对公司不利，所以秦川才不同意签收。 “这个我们没有办法，”助理说，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老板说了，不是他的东西就不要，如果你不肯先验货，就拿着你的东西走吧，我们不收。” “这……”快递员都没办法了，只好答应先验货。 开了包装，三个人都同时傻眼了：囧！ 里面居然是一套内=衣！ 还是卡通图案的！ 助手都愣了。 天哪，这东西能是他们秦总买的？ 玩笑开大了吧？！ “这……那你们还要不要了？”快递员无辜得很。 “你等等。” 助手想好歹还是要给结果的，便进去，声音说得更轻：“秦总……是一套内=衣……” 秦川正好口渴在喝水，一口给呛住。 “什么？” “是！秦总我马上去退掉！” 秦川这个反应，助手便想一定是有谁在恶作剧。 只是这时，秦川双眼一眯，又喊住了他：“等等。收了吧。” “啊？”助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啊，收了就是。” “哦……”什么发展啊……还真要…… 卡通图案的内=衣？他们秦总好这口？ “还有，待会儿还有快递来的话，一并收了吧。”秦川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沉思着。 真有她的。 “知道了秦总！” 助手出去签收的时候，前台美眉好奇地问了问：“真是秦总的啊？” “别多事！待会儿还有快递来的话，都先一并签了，不要再来打扰秦总了。” “知道了！”前台美眉说着，把助手拉到了一边儿去，“我跟你说，昨天秦总才吩咐过我们，如果有个叫小鱼儿的打来找他，不要推掉，通知他就行。然后昨天晚上真的有个叫小鱼儿的打过来了！” 助手也是有好奇心的人，这样一听，马上就问：“真的打来了？” “恩恩！”美眉点头，“是个女孩子哦！打电话的人是男的，但有个女声在旁边喊秦川，秦川，我是小鱼儿！必须认识秦总！听起来喝醉了……” 八卦心燃起。 “这么说这套内－衣是……” 喝醉，夜晚，打电话叫他们秦总去接她，孤男寡女，说好的早上开会突然通知说延迟到了下午，还买内=衣…… “去去去！”助手这才发现自己被带跑了，“八卦秦总的私生活，不想活了！快去做事！” “喔！”前台美眉笑了笑，匆匆地跑开了。 恩…… 不过看来，秦总真的是春天来了！ 果然，之后又先后收到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快递，最小的一个比巴掌还小，前台的美眉们开始议论纷纷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金屋藏娇…… 杜－蕾－斯？避－孕－药？ 一切的讨论，在秦川的出现下，迅速消失，调整成了工作状态。 寄到的快递都被命令送往停车场。 不一会儿，秦川的座驾从停车场开出，经过公司门口。 前台议论得更厉害，这分明是去金屋会娇的节奏！ 啊，糟了！ 她们清心寡欲的秦总都深陷美人香了呢！ …… 小鱼儿昨晚睡得香，因此倒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睡眠挺浅的，听到有人开门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太无聊了，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随手关了电视，伸了个懒腰，秦川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进了屋。 他叹了一口气，抬高两只手给小鱼儿看：“你要的东西。” “全都到啦？没想到速度还挺快的！真方便！”小鱼儿精神了起来，有点想看看自己买的实物如何，坐在沙发上伸出手。 意思是，让他送过来！ 秦川没说什么，把东西提到沙发那，搁在她面前，随口抱怨了一句：“你是方便了。明天全公司都会议论，我的女人喜欢穿卡通图案的内=衣。” 自动过滤了前面的主语，微瞪：“你开过我的快递！” “你可曾告诉过我，那是你的快递？我不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付钱？” 小鱼儿理亏，咬着唇做可怜状：“人家不知道你的号码……” 秦川还没说什么，小鱼儿就拍拍自己胸口：“啊不行不行，娇弱真不是我风格！自己都快恶心吐了！” “……”秦川被她气得没了脾气，靠在沙发上，“倒是看不出来，你这么彪悍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少女心？” 昨晚浴室的衣服他是看到了，但那是乳贴。 他的确没想到，她竟然穿卡通内－衣。 小鱼儿一眼看到了那套内=衣，护在怀里，“怎……怎么！不可以啊！谁说我就不能穿卡通了！” 干什么要泯灭她那还存留的一丢丢少女心呢…… 她就是喜欢吗，多可爱！ 可她又不想穿卡通图案的衣服，觉得穿在身上太显少女，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于是默默地买了穿在里面看不见的…… 噗嗤。 看着她那副护犊子一般的神情，秦川没忍住笑。 “可以，当然可以，我没说不可以。” 小鱼儿翻开那些袋子瞧了瞧，“你都开过了？” “开了。” “好吧。”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我觉得，卡通内－衣配上这身迷彩服……好像挺有违和感的。”秦川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不是还有单色的吗！”小鱼儿顺手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套单色的，然后又摔了回去，怒，“不对！！老子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讨论内=衣的搭配！” 秦川耸耸肩摊摊手，脸上的笑意明显。 恩，谁知道呢？ 大大咧咧的小鱼儿都觉得有一丝尴尬了，赶紧催他：“大叔我肚子饿了，快去做吃的！” “想吃什么？” 她摇头：“不知道，你随便！” 赶紧走开就对了！ “好吧，我去看看能做什么。”秦川应了，起身去厨房。 看着他的背影，小鱼儿忽然间觉得不对劲了。 秦川会不会过于听话了？ 好像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是她在主导，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好像从来没say过no！ 就是这种理所当然，才会让小鱼儿自然地觉得，她买东西他一定会付钱的！ 但现在想想，他到底是为什么那么依她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他女朋友呢！ 女朋友？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29）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他女朋友呢！ 女朋友？ 对！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男女朋友！ 他们两个像交往了很久的情侣似的，她说什么，他都无条件去执行。｛首发｝ 喂喂…… 秦大叔，你该不会真的在玩什么追求攻略吧？ 她？ 就算她年轻，她也不符合一个做女朋友的条件啊！ 小鱼儿惊恐地抖了抖，摇摇头拍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她想多了！他们这才见面多久，怎么可能会有人对她一见钟情？ 那不是女神光环的向方晴才有的特殊技能么？ 这么想了一番，好好地打击了自己之后，小鱼儿就彻底放心了。 恩，不会的！ 秦川今晚做的是寿司，端出来的时候小鱼儿吓了一跳。 “你连寿司都会做？你还会做什么？” “凑活着吃吧，三文鱼不太新鲜，口感没那么好。”他说着，拿了两个小碟子来，准备了两人份的姜，芥末和酱油。 “你可以问我，不会做什么。” 换了是平时，小鱼儿可能会直接接一句吹牛吧！ 但现在竟然觉得，秦川说的可能是真的。 “你真的什么都会做？” “不敢百分百保证，”他笑，“不过会很多，家里没人，没事做就给自己准备些吃的，吃了一段时间腻了就换个口味，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小鱼儿看着他，默默地点头，“你该是有多寂寞啊……所以你的私人笔记本了，真的没有小簧片啊？” 他的唇角勾着一抹笑容：“你猜。” “不猜啦！”小鱼儿撒泼，“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而且内存是空的，那台笔记本肯定没有！” “你找小簧片干什么？”小鱼儿这个小丫头讨论这个话题都不害臊，他有什么好怕的？ 坦荡荡地聊呗！ “学习啊！”她瞎掰的。她纯粹就是想看看，像秦川这样的禁＝欲大叔，到底看什么类型的。 “学习？”秦川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哎呀不是那个学习！我是说，我要学习用怎样的手法很快地勾＝引一个男人！” “……”他似乎明白地点点头，“好像你解释了比不解释更糟糕。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那不一样！”小鱼儿正色，把胡说八道说得一本正经，“我的意思是，我要学会那些女人的媚！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女特务都性＝感撩＝人，妩＝媚勾＝魂，分分钟就让那些男人拜倒，然后……咔嚓！做掉！” 她说得非常认真。 秦川有点信了。 “原来如此。不过……”秦川支支吾吾了一下，“你好像硬件不太足。” “什么硬件不太足？”小鱼儿迷茫了几秒钟，看着他的视线最终落点处，明白了过来，“靠！你这是在嫌弃我胸小吗！胸小也是有春天的！不要小看胸小的女人！谁昨晚还动了胸小的女人的！” “我只是说……不太足……”秦川笑笑，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是说对那些你要做的任务目标来说，可能……差了那么一点点。当然，如果我是那个目标，一定没有问题，我很愿意上钩，饶命。” “哼！” 小鱼儿气鼓鼓地坐下了。 胸小是她的错吗？啊？她的错吗？ 她也不想这么小啊！都没办法圆她的性＝感女特务之梦了啊有木有！她也好伤心的好不好！【作者：喂重点错了！ “倒也不用这么沮丧，女人都是有二次发育的机会的。而且你还小，才十八，还没有停止发育，大抵是你小时候训练强度太高，阻碍了发育，比一般的女孩子发育慢而已，别担心。” “谁担心了！” “好好好，不是你，一定是我就对了。” 气鼓鼓地吃到一半，越吃味道越正，就好像吃到了正规寿司店的寿司似的，小鱼儿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很容易自娱自乐的人，生气也不会气太久。 “对了，你花了多少钱？” “不多。” “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啊，你不是说要请我做教官吗，就当提前预支了。” “可以，从里面扣吧。” “诶我发现你……”小鱼儿把筷子放下，看着他说，“我发现你一点霸道总裁的味儿都没有！你不是应该邪魅一笑，‘不用了！本大爷不缺那点钱，施舍给你了！’这样？” “可我觉得，当一个死的霸道总裁，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小鱼儿笑得前扑后仰。 这意思是，他一旦那么说了，就凭“施舍”连个字，小鱼儿随时取了他小命。 还没活够，怕死着呢！ “秦大叔，我发现你好幽默！” 在他这呆了一整天了，昨晚被左晨气的郁闷心情早就有了缓解。 “谢谢夸奖。”他很不客气地收下。 叮咚—— “你有客人。” “没有，”他摇头，“肯定不是找我的。可能又是你的那班朋友吧。” 他回答得那么决绝，并且是百分百的口气，所以一定没有人来找过他？ “我去开门？”秦川问。 “等等，我先看看是谁，该躲的人我就去躲起来！” “……” 别墅虽大，可要找她一个大活人，好像不是什么问题吧？ 小鱼儿单脚跳过去一看，马上招呼来秦川：“过来！陪我演场戏！” 秦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走了过去，然后就明白了。 液晶屏上显示的人，是左晨。 他认得。 那天年会zk请了很多同行去参加，他和左晨算是认识了，如无意外今后两家公司也会有一定的合作。 小鱼儿故意挽住了秦川的胳膊，然后示意秦川开门。 秦川摇摇头，轻声说：“谁会挽着手去开门？太刻意了！” 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演哪场戏。 “哦哦哦对！不应该这样！你开！” 说着，小鱼儿也退开了。 门打开，两个男人互相看着。 秦川很意外的样子：“左总？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秦川！别装蒜了！小鱼儿在你家是不是？”相对秦川的友好，左晨非常不友善。 “亲爱的~谁来了呀！”小鱼儿逆着移步过去，挽住秦川的手，然后很惊讶地看见了左晨，“呀，阿晨，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爷爷说过，我会在川川这里住几天，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让他不要担心的，你怎么还是来啦？” “亲！爱！的！？”左晨的分贝提高许多，“川川？死丫头！你唱哪门子的戏！” 他是杀过来的。 打了一整天电话都不在服务区，这才奇怪了，试着用别的号，结果是被挂断。 他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被小鱼儿拉进了黑名单！ 小鱼儿笑米米地黏着秦川，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 好在秦川似乎经常锻炼，有一副好身材，被小鱼儿突然撞过来，也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站如松。 “什么哪门子的戏呀……”小鱼儿无辜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谁有空跟你唱戏了！我跟川川过二人世界，你来添什么乱吶！川川，关门吧，咱们继续亲亲！mua！” 还亲亲！ 秦川憋着一肚子笑，听话地要将门关上，被左晨一只手给挡住，一把推开：“等等！小鱼儿！窦璞瑜！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妻子！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得那么愉快，你几个意思？！回家！别丢人现眼！” 左晨抓着她的手腕。 “哎~呀！”特别假地叫了一声，眨巴眨巴水灵的眼，哭腔地娇嗔说，“川川~他弄疼人家了！” “左总，听见了没有？放开，你弄疼小鱼儿的手了。”秦川则抓住他的手腕。 “你放开！”左晨怒看秦川。 秦川笑了一下：“你不是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吗？昨天年会上，你选择了向方晴，丢下小鱼儿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小鱼儿是你的妻子？当时如果她有什么危险，不在她身边的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和你不同，我在，有危险我可以替她挡，你能吗？现在才想起来她是你妻子，会不会太晚了呢，左总？” 小鱼儿也暗暗惊了一下。 她发誓他们没对过台词啊！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0） 小鱼儿也暗暗惊了一下。【首发】 她发誓他们没对过台词啊！ 秦川的即兴发挥真的不错耶！以假乱真到，她都觉得像真的了！ 他戏剧学院出来的吧？ “这是小鱼儿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我，所以该放开的人是你。” 左晨放开了，却是一记愤怒的拳头挥了过去。 小鱼儿一惊，正要出手阻拦，秦川一惊拦下了他的拳头。 两个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小鱼儿只看见两个人都在暗暗地使力，秦川眼一眯手一推，左晨被震退了几步。 小鱼儿再次被惊到。 虽然她知道左大少爷是没什么用了，可这样一看，也太没用了吧？ 居然轻易地就被人给推了出去！ 这得显得秦川有多么的man？ 啧啧啧…… 做为他亲人的自己，小鱼儿觉得，真是太丢左家的人了！ 换了平时她一定上场挽回左家的面子，但今天不行，这场戏就是给他看的，反倒帮了他的话，算怎么一回事儿？ 小鱼儿更黏秦川了，笑米米地崇拜：“哇……川川，你好man哪！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小鱼儿！！”左晨自觉没面子，更愤怒，“跟我回家！” “不！要！”小鱼儿又有了点小鱼儿的样子，对左晨说，“我说过了，这场游戏我不陪你玩儿了！既然左大小姐回来了，你就和她在一起，我也有追求我自己幸福的权利吧？我喜欢川川，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凭什么管我！” “我和方晴的事是一码事，你的事又是另一码事，你别混在一起说！现在我在说你的事！你和秦川才认识多久？你喜欢他？你要和他在一起？小鱼儿！我就算不是你老公，我还是你哥哥，你说我凭什么管你！” “总之你管不着！”小鱼儿怒了，“秦川！关门！” 左晨哪里拦得住，秦川“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任由他在外面敲。 “小鱼儿！小鱼儿你给我开门！小鱼儿！！” “吵死了！我不吃了！我上楼去！” 气死了！ 他到底凭什么管她的自由？ 总之就是生气！ 好好的心情又被他给搅和掉了！ 又在秦川家度过一晚，不过这晚她给自己收拾了一间客房，在秦川的房间里洗完澡后换上舒适的睡衣就回自己房了。 打开手机一看之后，是左晨发来的信息。 他说：小鱼儿，别闹脾气了，你是不是在生昨天的气？是我不好，我也是傻了才会去怀疑你，我跟你道歉好吗？对不起！有什么事我们回家慢慢谈好吗？ 现在才知道道歉？ 不过洗了个澡，浑身舒适，现在又看到这条低头的信息，心情差不多平复了。 是的，她气他们认识那么久，他竟然还不了解她的为人！ 宁愿怀疑是她做了手脚，也不去猜想是不是请柬没寄到！ 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心寒至极。 再加上看到向方晴那张虚伪的脸，她就恼火！ 小鱼儿没回他，把手机丢到一边去，躺在*上， “叩叩叩——” “进来，门没锁。”小鱼儿翻了个身。 这别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咯。 秦川进去，说道：“门都不锁？” 他手里抱着笔记本。 “还怕你吃了我？不对……你还真吃了！”小鱼儿皱眉，一拍大腿坐了起来。 他一直没机会解释，到了此时此刻，似乎觉得解不解释也没什么区别了。 “啊……我想起来了！”再拍大腿，“我还没吃药！糟糕……可别中招了！” 被左晨一搅和，完全忘记要吃药的事了！ 匆匆爬下*去袋子里翻，半天没翻到。 “什么药？”秦川明知故问。 “避孕药啊！”继续翻，“你到底有没有收到？一小盒的！应该不大。” “没有啊，收到的都在这了，都给你带回来了。” “那怎么没有？” 秦川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是还没到吧？不过避孕药什么的，已经快二十四个小时了，你吃也不一定有效。算了吧，吃了对身体也不好。而且你运气不会那么好，一击就中。” 倒不是因为听话，而是觉得他说得似乎蛮有道理的。 如果那么容易就怀孕，哪儿还有那么多人去求子啊，是不是？ “好吧，算了算了！” 小鱼儿天生的乐天派，说算了就真的算了，挥了挥手就坐回了*上。这时才注意到秦川手里抱着笔记本。 “你抱着笔记本干什么？哦说起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怕你无聊。”说着，他把笔记本递过去。 小鱼儿接过，笑嘻嘻地问：“下了小簧片？” “……真想研究小簧片？其实我有一个更好更直接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委屈一下，让你做研究吧，怎么样？”他笑开，“这样你可以很直观地知道某一招管不管用，以及有多少功效。” “……我看你是想试一试解剖才对！”小鱼儿阴险地笑着。 “不不不，那就算了，”秦川笑道，“看看吧，我刚在游戏中心逛了一下，发现一个新出的军事类游戏，就下了过来，可以单机也可以online，你玩着打发时间吧。” “真的？”小鱼儿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军事类的游戏！” “你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军事迷’了。” 这么明显，他看不出来？ 笔记本开着，只是合上了，一打开就是那款游戏的登陆界面。 主屏页的设计她就很喜欢，非常有feel，二话不说就去注册了。 很多游戏，她都是玩过一次通关就不再有兴趣了，对于未来的那种未知感，才是她最感兴趣的点。 所以每发现一个游戏都会热血沸腾想要打通关，很快地，好玩的军事类游戏就被攻略完了。 注册的时候抬头问秦川：“你玩游戏吗？” “什么？” “你不是说这款游戏是online的吗？你玩的话我们一起啊，一起下副本什么的，两个人一起更有趣啊！” 秦川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好，陪你玩两个小时。十点我有个视频会议。” “今天周日啊，这么晚了你还有会？” “是国际会议，他们那边还是白天。反正我睡得晚，就干脆十点见。” “好！” 网游模式都比较固定，角色在新手区诞生，在里面做一些简单的引领任务，然后需要一定的条件才能走到另外一块领地。 小鱼儿是老手，玩任何一款游戏都很容易上手，手速也足够快。是高手，走到哪儿都很高调。 让她意外的是，秦川这个寂寞大叔竟然也玩得不错，看起来也是老手，以前肯定玩过网游。 男人嘛，学生时代有几个没玩过网游的？这倒不稀奇，所以小鱼儿也没在意。 小鱼儿起了个游戏id叫高处不胜寒，认为是极好的！岂知秦川的“孤独求败”简单粗暴地完爆了她的号。 太太太……太直接了！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没想到来个更直观的！ 新手区的任务是必须做的，全部做完才能走出去，这种设定让两个人都吐了不少的血。两人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做任务累积经验，换钱买装备。 出了新手区后，秦川荣升为人民币玩家，给两人都换上了最好最适合的装备。 【私聊】高处不胜寒：喂喂，难道不是做任务换钱买装备更有意思吗？ 【私聊】孤独求败：太麻烦了。 【私聊】高处不胜寒：才出新手区就换上这么高级的装备，引人瞩目啊！看没看见世界频道都有人议论起咱们两个了！ 【私聊】孤独求败：让他们议论，不爽来pk。 【私聊】高处不胜寒：这么的装备，鬼才要跟我们pk啊！就是pk也是胜之不武啊！ 【私聊】孤独求败：输在起跑线上也是输，怨天不由人。 【私聊】高处不胜寒：…… 她再次觉得，秦川的歪理真是莫名其妙地有说服力啊！每次她都觉得说得好正确，竟无言以对！ 谁说不是呢，谁让你输在起跑线啊，就是现实过招，人家有钱买枪，你只够买把水果刀，输了难道你要去怨别人有枪么！ 这样一想，小鱼儿就释然了。 【私聊】高处不胜寒：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私聊】孤独求败：【手势】ok。 有土豪资助，装备一直在升级。 孤独求败站在她面前，脑袋上一个对话框：别再杀了，你都红名了！我们现在等级不够，装备没办法用顶级的，你悠着点。 装备都是有等级要求的，最好的装备起码要等到满级之后才能购买。 他们刚玩了一个多小时，等级才升到三十，这个游戏，一百才是满级。 众所周知前面的等级升得快，越后面等级越高就升得越慢，升级之路还长远着呢。 他们现在用的是三十级的人民币装备，是比金币装备要好，但万一惹来太多仇恨值被大家追杀了，仅凭两个人，恐怕是乖乖躺平的命。 【私聊】孤独求败：快十点了，我挂机去开会，你一个人转会儿，别乱来，被人围了我救不了你。 小鱼儿发了一个收到ok的表情。 这是小鱼儿头一次选择了反面角色。 她本都选了正面角色，当一个小警员，哪知秦川选了小混混，问他原因，他说小混混更有挑战性，他喜欢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于是小鱼儿改变了主意，偶尔也换换口味嘛！ 突然间觉得，当个古惑仔混混小日子，打打小架也是不错的。 这游戏的规定是警员可以抓捕犯事的玩家归案，抓到一个就升经验。 歹徒可以选择逃跑甚至是击杀警员逃命，然而一旦被人目击，就会成为通缉犯，届时全世界都会有该玩家的通缉画像，按等级高低加减悬挂时间，一小时至不等。 而反击杀正，是没有经验可升的，他们只有在任务和副本中获取经验。因此很多人为了升经验方便，会选择正义角色。 他们两人之前就经历了一场恶战，被人目击，只好把目击者也杀了以保自己。 秦川本想说最后一击让他来的，仇恨让他背，谁知小鱼儿下手快，直接抢走最后一击，毙命了。 于是小鱼儿红名了，挂在脑袋上特别鲜艳。 另一个房间，秦川在开会的途中眼睛不经意地溜向了一旁静音的笔记本，赫然发现小鱼儿不见了。 在线好友名单已变为零。 眉头一皱。 才离开一会儿，她就出事了？ 顶着红名是很容易招仇恨的，被警察撞见不用说就是刚杀了人，管你为什么杀，抓回去总没错！ 死后五分钟，遗体都会躺在死掉的地方不动，因此在线状态会变为离线。 这样看来，小鱼儿是被人发现，来了一出宁死不屈的戏码，跟人决一死战了。 下场就如他看的这样，被人干掉了。 视频的另一头，有人看到他皱眉，问是不是不满意眼下的结果。 秦川摇头：“没有，你继续说。” 按掉了自己这边的图像。 这边会继续开着，只是他们看不见他这边的影像。 转了椅子，动了一下该角色的视角，寻找小鱼儿的身影。 【私聊】孤独求败：死了？ 小鱼儿泪流点头，把坐标发给了他。 小鱼儿死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在一个丛林里，刚死两分钟，现在还躺在草地上，一副暴尸荒野的惨样。 【私聊】孤独求败：怎么搞的？有人追杀不喊我？ 【私聊】高处不胜寒：你不是在开会吗？想着不连累你吧，就把人给引开了，岂知这边还有埋伏！那么多人砍我一个，就这样悲催地跪了。 她红名，抓她经验翻倍，她一跑，人自然都往她那儿去了，秦川安然无恙。 小鱼儿现在特悲催，画面就是全灰的，没有一点色彩，看着都让人郁闷。 而秦川呢，蹲在她旁边跟一具尸体说话，那情景，看着教人觉得有些好笑。 死一次会降一级，还会被爆装备，身上随机掉一件。 小鱼儿身上这身黄金甲，随便掉片麟都可以换不少钱了！ 看了下她被人爆走的装备，秦川二话不说就给她补上。花这点钱本就无所谓，却会让这个容易满足的姑娘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便也值了。 【私聊】孤独求败：杀你的人是谁？ 【私聊】高处不胜寒：干嘛？ 【私聊】孤独求败：去报仇，干不干？ 【私聊】高处不胜寒：必须干！ 刚还蔫蔫儿地，连新装备到手都打不起精神，一听要报仇，两眼发光。 这么热血的事情，她必须有干劲！ 报了仇，小鱼儿神清气爽，两人一直玩到凌晨，升到了四十级。 因为这款游戏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关系往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1） 因为这款游戏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关系往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首发） 考虑到秦川周一要上班，小鱼儿没有再缠着他一起。 而秦川下线了，小鱼儿一个人没意思，也就不玩了，关了游戏。 第二天小鱼儿七点就起了，一般情况下她的睡眠时间不会超过八小时。 换上一套昨天刚买的运动服开门出去，隔壁秦川也穿了一身运动装刚出来。 “咦？真巧，你也要出去运动？” “是啊，晨运是我每天必做的，不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你也有晨运的习惯？” 小鱼儿笑了一下，“一样！” 锻炼身体那是必要的。 多锻炼，体力才能提升。 “可你的脚……” “没事儿，休息了一天，不严重了，跑不快，慢慢走总可以，就当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走吧，一起，免得你出去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小鱼儿现在还跑不得，但平常的走路还是行的，跟在秦川的身后出门。 “秦川，你可别小看我，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路痴的！我没跟你开玩笑，算不上过目不忘，可我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就这点出去回来的路我要是记不住，我还混什么？做为一个军人——呃不，虽然我不是，但我具有一切军人该具备的能力，观察力这种最基本的技能，必须有！” “是吗？那就考考你，回程你带路。” “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这么简单还当考考她？“不过算了，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就带你回家吧！” 秦川一笑，“走吧！” 小鱼儿不能跑，因此秦川也跑得不快，只是在她旁边慢跑着，陪她一起。 回程果真让小鱼儿走在前头，当然，如小鱼儿所说，这点路都记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安全到家。 “你要去公司吗？” “当然，不过为了不让你饿死在我家回来我还得毁尸灭迹，我还是先给你准备点早餐。”秦川用她的话告诉她。 “哈哈哈……”小鱼儿大笑，“要不我陪你去公司吧！今天就开始训练怎么样？” “你这样？”秦川上下看了看她。 “得了！你什么眼神，我这右腿是不好使，不过嘛，就训练你们公司那群公子哥大小姐，还不成问题！” “好，那跟我一起去，早餐在外面吃吧。” …… “我们不是要去吃早餐吗？怎么来医院了？”小鱼儿警惕。 该不会是要带她来看脚伤吧？ 不过算了，之前提防，是因为浮川市医院有爷爷的很多老熟人，但现在，反正爷爷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就算被看见了也没关系。 “既然你已经暴露了目标，还是来医院检查一下吧，你那么爱当军人，总不想这脚以后出什么问题，行动不便吧？” “你说得我心一颤一颤的……有没有这么夸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了他的，检查了一下，证明没事也就放心了。 这脚要是废了，那就真的是出大问题了！ “你去哪儿了？”秦川从别处回来。 “有朋友住院，顺道过去看了下，我们走吧。” 两人往医院外走，迎面走来一道身影，竟然是兰姨。 兰姨走得急，刚好小鱼儿又被秦川高大的身体挡住，并没有看到小鱼儿，匆匆从他们身边闪过了。 “你看什么？” “那是我们家的兰姨！”小鱼儿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会在医院？还走得那么急。” “去看看？” “去看看！” 秦川的提议深得小鱼儿的心。 小鱼儿就是个藏不住好奇心的人，越神秘的事她就越想去探究。 秦川走得快，跟住了兰姨，小鱼儿只要跟着秦川就行了。 秦川停在了一间vip病房前。 “进去了？” “就是这里，刚进去。” vip病房，要付的钱多许多，照兰姨的生活条件，应该不是兰姨的什么亲戚朋友。 难道是左家的人？ 该不会是爷爷被她给气住院了吧？没人告诉她啊！ 小鱼儿略紧张地凑上前听，可惜听不到什么。 vip病房的隔音也比普通病房好。 秦川拍拍她的肩膀，两人躲到了一边儿去。 左边有两个*走过来，议论着什么，秦川顺势搂住了小鱼儿的腰，将她扣在自己和墙之间，俯身与她额头靠着额头。 “你——” “嘘，别说话，抱着我。” 想到秦川应该不会故意吃她豆腐，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听话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际，两个人看起来亲昵无比。 “哎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左少奶奶？” “我看着可不像！我听说她是左家的童养媳，是个假小子，昨天那个女人分明是个女神级人物好不好！” 要不是秦川抱着她，小鱼儿冲动地差点出去。 谁是童养媳了！ 爸爸带她回家是当女儿养的好不好！ “哇……那可了得？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要是真的怀孕了，那左家岂不是有好戏要看？” “好看着呢！！听说那个童养媳武功底子好得不得了，常为民除害，要是这小三被她抓到了，不死定？” “可昨天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呢……似乎也没什么人过来过。” “嘘轻点，万一他们出来了被听到就完了——” 两人并不是要进那间病房，只是看着病房近了就想起了听到的八卦，聊了聊。转眼进了前不远的另一间病房。 秦川放开小鱼儿，看她还有些呆愣。 “没事吧？” “没事……” 病房的门打开，兰姨从里面出来，这回将小鱼儿看了个一清二楚：“小姐！？你怎么在这？” 兰姨的惊讶反应，加上刚才那两个*的八卦，小鱼儿几乎确定了向方晴怀孕的事。 “兰姨好像不是很希望我在这啊……”小鱼儿微笑着。 “小姐，我……”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出来的人是左晨。看见小鱼儿，也惊：“小鱼儿，真的是你？” 兰姨刚才反应比较大，里面都听到了。 视线落在秦川身上，左晨的神色并不好。 小鱼儿的笑容很正常，但在左晨看来，却极其的诡异：“几个月了？” 左晨不说话。 “几个月了！你要我进去问？” “一个月。” “一个月？” 一个月……向方晴不是才刚回来的吗？一个月，她还在法国！ 等等…… 一个月前，左晨去法国出差！是那时候？ 小鱼儿笑了出来：“一个月啊，挺早么。” “小鱼儿——” “恭喜你啊阿晨，你要当爸爸了，爷爷他们知道了吗？” 里面又出来人，是谢可欣，“小鱼儿，阿晨，爷爷让你们进去。” 原来大家都在！ “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秦川，你在这等我，拜托。” “……知道了，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左老看见小鱼儿，招呼她到身前，“怎么才一天不见，就好像瘦了……” “没有爷爷，错觉而已，”小鱼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转过身看病*上的向方晴，“还没恭喜你呢，怀孕一个月啦。” 任谁都觉得，小鱼儿这笑意，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 “小鱼儿，我……”向方晴支支吾吾。 “怎么了？干什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未来嫂子，我又不能吃了你，”小鱼儿说着，看向左老说，“爷爷，她有了，倒也是件好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您坦白，其实——” “小鱼儿，爷爷已经知道了。” 原来，昨天左晨就已经全部招了。 谢可欣显得有些累，都没骂小鱼儿的力气了，只是言语中还是有些责怪：“你们两个孩子，多简单的事都被你们弄得这么复杂，妈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该受的罚，阿晨昨天已经替你挨过了！还罚跪到今天早上，这才比你早一会儿到。” “我可没那么说！”左老开口，“这事不关小鱼儿的事，我几时说过要罚小鱼儿？他愿意多挨，便让他挨！混账东西，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2） “我可没那么说！”左老开口，“这事不关小鱼儿的事，我几时说过要罚小鱼儿？他愿意多挨，便让他挨！混账东西，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小鱼儿有一会儿没说话。【首发】 她还在消化。 整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消息。 周六年会上，向方晴回来了，而她晕倒，是因为怀孕；怀孕一个月，这证明是在左晨去法国出差的那次，他们见过面；而昨天，左晨不再甘心让他的方晴妹妹受委屈，碍于压力向爷爷坦白，继而受罚；爷爷等左家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大致是这样了。 不过既然爷爷昨天就知道了真相的话，就不存在怕她伤心而故意隐瞒不告诉她向方晴怀孕了的事了。 大概只是因为她没有回去，加上爷爷虽说不怪她，但昨天爷爷一定很生气，想必是没心情特地通知她这件事。 左老不说话，左家也就没人敢多嘴特地告诉小鱼儿。 其实小鱼儿思来想去，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起那天周六的年会上，向方晴和左晨两个根本就是离开后第一次见面似的，觉得有些反胃罢了。 然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小鱼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整理了几秒钟，脸上是小鱼儿式笑容：“哎呀！大家这是怎么了？左家有喜啊！干嘛一个个还愁眉苦脸的，笑一个啊？” 病房里，小鱼儿是笑得最灿烂的。 左晨随意地拉扯了一下嘴角，简直是迎合她的苦笑而已。 “爷爷……”小鱼儿挽着左老的手臂轻摇，“笑一笑吗……别黑着脸了，您黑着脸就代表您还生我的气，那我回去就罚跪，明天晚上都不起来！” “小鱼儿，你跟爷爷说实话，你真的对阿晨没其他感情？” “其他感情？”小鱼儿大大方方地笑出来，“什么感情？哎呀……我可爱的爷爷，您该不会是以为，我真的喜欢阿晨吧？”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难道不是？ 就连左晨也盯着她看。 小鱼儿喜不喜欢他，他很在意。 自从那天方晴点破了这件事之后，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心里空空地，总想做点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哎——怎么会啊爷爷！这玩笑真的是开大了好吗！到底谁造的谣啊？我喜欢他？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空长一张脸，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小鱼儿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要喜欢我也喜欢阿迪啊，我是不会喜欢阿晨这样的窝囊废的！” 说得似乎句句有理。 然而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可能是某个瞬间，也可能是某件事，还可能是莫名其妙的原因，喜欢，并不一定需要理由。 左老没想怀疑小鱼儿，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就只好相信。 “爷爷，您要有曾孙了，我都替您开心！不用考虑我，反正我跟阿晨本来就是演戏，也没真领过证，之前就是怕您生气……”小鱼儿说着，摆出了一副有错的表情。 “你啊！”和对待左晨的态度完全不同，老爷子只是戳了戳小鱼儿的脑袋，不再说什么。 小鱼儿一笑，把脑袋蹭过去：“对不起啦爷爷……小鱼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鱼儿平时就一女汉子形象，哪里会撒娇，但独独对左老，总是不经意地就露出了小丫头般的姿态。 “哎！真拿你没办法！”见小鱼儿的心情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左老的心情看起来也好了一些，“阿晨，既然如今小鱼儿安好，这事爷爷就不追究了。至于向小姐的事，压后再说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向方晴满眼的期待落了空。 什么意思啊？ 她都怀了左家的孩子了，还压后？ “爷爷——” 左老却是不予搭理地直接走出了病房。 “哎晨儿——”谢可欣抓住他，“这是你爷爷做出的最大的退步了，别再说了。毕竟婚礼的事闹得挺大的，当时你爷爷的老战友全来了，现在却冒出你们两个……再等等，等时间久一点，风声过去一些再说。” “就是，”爷爷一走，小鱼儿就成了老大，地坐着，“你不能只为自己想啊！何况向大小姐也才怀孕一个月，后头还长着呢，你让她多吃点补的，把孩子给留住了，万一给流了——哎呦！” 吃瓜子的小鱼儿被谢可欣当头敲了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咒你嫂子的吗？” 在谢可欣看来，这向方晴既然已经有了左家的孩子，又和阿晨两情相悦，在一起是迟早的事，只看老爷子几时空口罢了。 “我哪有胡说……我在叮嘱她啊叮嘱！我是说爷爷本来就不喜欢她了，有孩子说不定还有嫁进左家的机会，这孩子要是没了，爷爷一定不同意的！” 向家和左家，算不上门当户对，虽然并不是这个原因，左老纯粹是不喜欢向方晴，但这也算一个理由。 “小鱼儿，就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吗！”左晨怒瞪了她一眼。 丢下瓜子壳，小鱼儿站了起来：“得！我知道我现在碍眼！就不在这做电灯泡了！妈咪我走了！” “哎小鱼儿——”谢可欣也追了出去。 病房门被带上，看了秦川一眼，谢可欣将小鱼儿拉去了远一些的地方：“你爷爷愿意信你，我不信！小鱼儿你实话跟我招了，你对阿晨——” “哎呀亲娘啊，你要我说几遍！我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喏！那个是我男朋友，初恋男友！给你介绍下，秦川！” “伯母好。” “哎好——”哎不对，好什么呀！“你别以为你随随便便拉个人过来我就——” 小鱼儿上前一步，直接抓过秦川的衣领往跟前，唇上一盖！ “信了没有？不信我再给你来个法式热吻！” 说着小鱼儿还真的要做的样子。 “……哎算了算了！走走走，省得我心烦！”这都什么事儿呀！ 拉着秦川，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小鱼儿直接把责任丢在了秦川的头上：“都怪你！来什么医院！不来我就不用那么糟心！” “不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吗？糟什么心？” “喂！”瞪眼。干嘛学她说话！ “明明不喜欢却非要说我喜欢，这会让我很困扰的好不好！是这个原因！” “我也没说我不信，你急什么？” “……” 可真想揍他一顿！ 多了医院一行，去秦时公司的时间就比预定的多出了许多，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为了不打扰大家的工作进度，只是暂时先通知了这件事，并集齐了一小时内暂时没有工作以及工作量比较少的一些高管到空旷的餐厅后堂集合。 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五人，像军训一样站得笔直。 秦川有事就先走了，将这里交给了小鱼儿，并拜托她别给弄残了就好，免得没人给他工作！ 有的人事先听说了这事，也听过小鱼儿响当当的名号，因此比较乖，就算不确定传言是不是真的，也不敢随便造次。 但有的人就不了，长着一副欠收拾的脸，还不知收敛地说：“有没有搞错！秦总找个女人来，这是要教我们强身健体呢，还是什么？走肾这人也得长得漂亮点吧？不对味儿啊！” 小鱼儿又恢复假小子的装束，穿得又很中性，早已没有了宴会上勾人心魄的女神形象。 不顾那人的嘲讽和周边响应的一些细微的笑声，小鱼儿往前一步，负手而立：“说话的那个人，出列！” 那人出列，胸牌上显示是个部门经理，三十出头，看起来也人高马大，并不是到中年的那种秃头啤酒肚，形象暂时保持良好的青年人吧。 小鱼儿在女人当中是算高的，但站在他面前对比，顿时差别就大了。 “教官，这是干什么，一对一教吗？教什么？”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3） “教官，这是干什么，一对一教吗？教什么？” 话里带的*口吻大家都听出来了。【首发】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也明白。 所有人都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小鱼儿，看她要怎么应对。 只见小鱼儿再往前走了几步，和他离得更近，抬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声音柔得和刚刚让他出列的那个小鱼儿完全不一样。 “对……一对一地教，还是现场真人秀，你敢吗？” 老实说，小鱼儿刻意放柔了的声线是极其迷人的，该经理愣了一下，忽觉胸腔上的那只手似乎带着电。 “来，手搭着我的肩。”笑米米。 “哦……哦……！”愣了，傻呆呆地搭上去。 只可惜，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悲惨的事情就发生了。 大家还是没有看到期待的真人秀，倒是看见短短一秒钟之内发生的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小鱼儿一脚往后勾踢到他的后膝弯，使他忽地跪在了地上，崴过还没好全的右脚直接从他背后绕过去，扣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艰难地抬高头，面色涨红，双手慌乱地去掰她的腿，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一群成天呆在室内的办公室精英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呆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杀伤力的样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速度太过迅速，整体动作看起来太过流畅，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恐怖！ 柔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声线：“我只要一用力你的颈骨就会断，一命呜呼就在一瞬间。” 大脑都空白了，哪里还想那么多，此时能做的就是双手举高投降。 眼看就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小鱼儿这才松了开。 男人单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刚刚真是快断气了！ 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然被她控制着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或许他有力气还手，但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还手！ 小鱼儿绕回去，蹲下去看他，笑问：“还要不要一对一教了？” “不不不……不要了！” “那还不归队！”连滚带爬回了队。 但此时还有人不服气，“你刚刚只是速度快，不足以证明什么！” “是吗？那你出来！” 其余人纷纷又是看戏的神态。 有人想当猴子……他们也是不介意看看的！ “金凯？听你这口气，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好说！跆拳道红带！” “哦……”小鱼儿上下一打量他，“看不出来啊！跆拳道红带！混得不错！” 和小鱼儿一样惊讶的还有其他人，的确是深藏不漏，平日里也没见他显过！ 想来今天是见小鱼儿那么狐假虎威的，终于忍不住了。 “行，”小鱼儿在他面前定住，“刚好我昨儿右脚崴了，权当少欺负你些。” “你——”金凯盛怒，她这算是侮辱他？但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是狂妄自大过了头。 “我也让你一只脚！” “哎别！”小鱼儿听得笑出来，“听你说是红带我才要出手的，否则把你给打残了秦川得找我算账。还真别让我，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就是。” 金凯将所有羞辱化为愤怒，不再说什么，挥拳就上。 小鱼儿身子一斜就轻松躲过了这招，扣住他的手腕抬脚用膝盖撞他腹部。 到底是练家子，平日练习肯定挨过不少打，加上小鱼儿其实没使多少力，不痛不痒地给他来了一下，因此不见他吭声，并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再次攻击。 但这些花架子在有过无数实战经验的小鱼儿面前都是摆设，他出个手她就知道他要往哪儿挥，脑海里的四次元领地早就已经预演过交手结果。 “热身完毕，不陪你玩了！” 话音一落，小鱼儿压低他的身体做一个完美的翻转动作，稳稳地落在他身后，在他晕头转向地起身时，蹲地横扫—— 金凯一屁股摔倒在地，小鱼儿一只脚踩在他胸膛上，并没有放力气，弯腰看他：“跆拳道，红带……你真是笑死我了，你以为这些能代表什么？以为红黑带就了不起了是么？花架子怎么摆都没用！我从小打到大，实战经验是一路累积起来的，至今在学习，就算你到了黑带十段，得到最高的荣誉，那也不代表你能打得过我！我有你没经历过的无数次实战，甚至好多次我都是在鬼门关转了圈回来的！今天给你个教训，以后记住，别耍花架子，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想方设法将你的敌人打到爬不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 刚才金凯在她手下根本就没过几招，这场对打差不多是开始与结束的节奏，就这样，最后听她那意思，还是放了水的…… 这女人，究竟有多恐怖？！ 这下，再没人敢吭一声。 “让你别把他们打残了，你还真只是照着我的意思做？”秦川无可奈何地笑着，出现了，“瞧瞧你把我底下的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意思是，她教训起他们来，还是不留情啊。 他刚刚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 “不吓他们一次，他们当我是摆设！” 明显刚开始是的，但现在没人敢！谁都不想做第二个金凯，被海扁一顿。 “秦总！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声……”被揍的金凯平时和秦川的关系还算不错，此时也敢埋怨。 “通知了，没收到风的，也不能怪我。” “那怪我咯？”小鱼儿自指。 “不，”秦川笑道，“这里恐怕没人敢怪你。” …… 晚上小鱼儿就被左老给领回家去，没了理由，她想再赖在秦川家就变得困难了。 向方晴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目前她还没能搬到左家去，但小鱼儿现在呆在左家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特别是见到左晨的时候。 非常强烈的感觉是：不想见到他，最好是搬出去！ 但搬出去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她否决了，爷爷是不可能会答应的！ 如今结婚的事穿帮，小鱼儿和左晨都睡回了自己的房间，“新房”就这么空置着，每天只有阿姨会进去打扫一下。小鱼儿每每经过那，都会觉得怪怪的。 左晨和向方晴本来就是一对，从小就知道的，现在他们有了宝宝，关她什么事？做为左家的一员，不是应该开心吗？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爽？ 现在，小鱼儿每天七点钟起*和左老一起出门晨运，以前都是和爷爷一起七点半回去的，但现在小鱼儿却延迟到八点钟，理由是最近老受伤，要更多地锻炼。 八点钟，左家正是用早餐时间，小鱼儿上楼会经过客厅，和左晨会有一面的接触，一一道了早安，若无其事地回房。 这一磨蹭必须是到八点半，左晨已经出门去公司，而这时小鱼儿才会出来，拿着三明治边走边吃匆匆出门。 “哎小鱼儿——”谢可欣都来不及看到小鱼儿的背影，“这孩子，起这么早还每天紧赶慢赶的！” “小鱼儿！” 左晨倚靠在门口，突然喊了她一声。 蹦出门的小鱼儿没料到，左晨竟然还在门口！ 这一喊，吓得小鱼儿嘴里的三明治都掉在了地上。 抚抚胸口，还有点小紧张地转过身看他说：“干嘛啊你……吓死我了！” “吓什么？”左晨走下台阶，伸手欲扫向她脑袋，奈何被小鱼儿警惕地躲开了，没打着就算了，“你做贼心虚吧？” “谁做贼心虚了！”小鱼儿反踢一脚，正中他膝盖，“谁允许你躲着吓我了！找死你！” “什么叫吓你？我这是在等你！” “等我干嘛？”小鱼儿更加警惕地后退一步。 说话就说话，越走越近想干嘛！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4） “等我干嘛？”小鱼儿更加警惕地后退一步。（首发） 说话就说话，越走越近想干嘛！ “小鱼儿你很奇怪，最近你一直躲着我！” 一天可能是巧合，但两天三天一直…… 就一定不是了！ 哪有每次时间都好像刚刚好，他们都说不上一句话的？ 每次小鱼儿晨运回来，都只是一一和饭桌上的人打招呼，其他什么话都不多说就回自己房了，而他只是众多人中的一个顺带的。 这一点都不像他们之前的相处！ 所以今天他故意没有走，在门口等小鱼儿出现。 “谁躲你了？”小鱼儿挥了挥手，“神经病！左晨，你该吃药了！” 小鱼儿欲甩开他走掉，但手被他抓住不放：“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先把事儿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啊？”小鱼儿无奈地看着他，“我都没有躲你，你让我说什么？没看见我很忙么？” “你忙？”左晨好笑地笑出来，“你忙什么你忙？不就是九点去秦川的公司当教官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急什么，聊完我送你过去保证你不迟到。” 是的，这件事左家的人都知道了。 大概是发生了左晨的事，左老总对小鱼儿有亏欠感，所以她有喜欢感兴趣的事做，就让她去了。反正只是当教官，也不是什么危险的情况，左老并没有干涉。 “对，我当然忙！我每天早上去川川那，下午晚上我们就去约会逛街，做一切男女朋友该做的事咯，所以你看，我哪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说什么话？” 他们俩又不是真正的情侣，所以小鱼儿说的，并不是实情。 她经常去基地找猛虎他们切磋倒是真的！ “约会？真不知道你约的什么会！男朋友去国外出差，而你在基地约会？你们俩这会约得也真够神奇的！” “偶尔的一次不约，奇怪吗？” 说得这么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醋！ 可左晨怎么可能会吃秦川的醋？ 他和向方晴是一对的，现在她还有了孩子，只怕他是无心去管别的事了。 “……” 听小鱼儿那么一解释，竟然也觉得合情合理了。 难道小鱼儿真的没有故意躲他，而是最近他们真的都那么忙？ “这么说，你不生我冤枉你的气了？” 请柬的事，他们两个还没有真正地和解过，这件事也还没去调查是怎么一回事，总这么搁着，让大家心里都有膈应，不如趁早说清楚的好。 “哎呀……怎么又提那件事？” 小鱼儿敲了他胸膛一下，大大方方地：“不是早说了已经过去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斤斤计较的，我早忘了！你都知道我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 并不是什么敷衍的话，这事小鱼儿还真的让它翻篇儿了。 其实也没什么，人总有情急之时，顾全不周，说出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也是正常。 有些气她憋一段时间，自然就自己好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真的让它翻篇了啊？那次的确是我不对，谢谢小鱼儿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计较！”左晨给她大大地鞠了一躬。 他果然是脑抽了才会冤枉小鱼儿！ 这丫头，哪里是有那么多心眼的人？ 她是聪明，却不会把聪明使在这些伎俩上——她不屑！ “好了你！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都知道彼此的脾气，就这样吧！我走了！” 小鱼儿也不要左晨送，匆匆地跑开。 马力全开的小鱼儿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 用跑的，左晨是追不上了，他干脆放弃，坐进车里开往公司。 刚刚他还有问题没问。 这个问题当众的场合已经问过无数次了，小鱼儿也否认了无数次，但单独两人的情况，他还没有问过，那就是——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有点担心小鱼儿会喜欢他，却也担心小鱼儿不喜欢他，矛盾的心里！ …… 在小鱼儿的训练下，秦时集团的员工们天天叫苦连天。 第一天两位经理的惨遇想瞒都瞒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公司。 杀鸡儆猴的办法很管用，自那天起，人人虽叫苦得厉害，但却并没有人敢对小鱼儿的训练方法有任何的异议，顶多只敢私底下几个人哭诉一下罢了。 秦川看过小鱼儿的训练方式，虽然严格，但却是极力控制在基本的体能之内的，而小鱼儿也会在一旁监视，真的超负荷的，会让他出列休息。 这些人不比进军营的新兵，不用太过苛刻，所以小鱼儿算是一半的功力都没有使出来。 全员正在扎马步。 “看什么？没听到是全员吗？”小鱼儿转身，看秦川好好地站在她身后不懂，“你不是秦时的一员啊？蹲着！” 话尾音才刚落下，小鱼儿就将他的两脚踢开，又往后膝盖处踹了两下。 平日里那么冷面的秦总被这么“教训”，顿时底下几百号人都笑得停不下来。 这几天传得比较厉害的，还有秦川和小鱼儿的关系。 谈话的时候两人离得非常近，有人听见他们聊天的口吻也是熟人的样子。 再加上秦川突然找这么一个人空降，美其名曰锻炼身体，谁知道是不是秦总使的追女孩子的法子呢？ 啊……不过秦总的口味竟然…… 这么重！ 窦璞瑜这朵霸王花他也敢吃？ 他们脑海里不禁出现不少s=m的香==艳画面，浮想联翩。 “笑什么笑！”小鱼儿摆出一副正经的面色，“谁再笑多蹲半小时！” 此话一出，顿时噤了声。 经过几天的坚持，他们才能蹲个十五分钟，那时腿都酸了，再多蹲半小时，岂不是双腿都得废？ 小鱼儿转过身，看蹲得歪七八钮的秦川，啧啧啧地摇头：“秦川，你看看你，身为秦时的总裁，怎么能那么没有带头的作用？你底下的人都蹲得比你好！” “……好歹我那么多下属在，你也给我点——”面子吧？ 那么多人看着呢！ 他只不过是来巡视一下，岂知小鱼儿会把他也算上！ 小鱼儿手中拿着又细又长的教鞭，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往他身体各处挥舞着：“给你什么给你！给你几鞭子差不多！也太不像话了吧？你也看了那么多天了，敢不敢给我蹲好点！白长那么好身材！屁股收起来！背！挺直！抬头！” 一群人都憋着笑。 这倒印证了小鱼儿最开始跟他们说的话，管你们是小虾米还是被人敬畏的高管，到了我这儿，你们都只有一个代号：菜鸟！我会一视同仁！ 以前他们不信，但今天，信了！ 窦教官，果然彪悍，总裁都敢训！ 从来是总裁训别人，几时还被训得那么一无是处过？ 最后一排的，占着现在小鱼儿在调－教秦川，偷偷地讨论了起来。 “你们说，秦总这么心甘情愿地被虐，金屋里藏着的果然就是这个小鱼儿吧？” “我看着也像！现在就差证实一件事了——” 几位美眉都同意，那就是—— 小鱼儿是否穿着卡通内=衣！ “谁在说话！” 吓得几人立马闭上了嘴。 “小鱼儿，你分明是在公报私仇。”秦川抱怨。 “对啊，你能拿我怎么办？”小鱼儿抱拳，大大方方地承认。 好几天没上游戏，昨晚一上才发现，他竟然一个人偷偷地满级了！ …… “窦教官您辛苦了！喝口水吧——哎呀——”手里端着一杯水的一平刘海姑娘突然撞向小鱼儿。***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5） “窦教官您辛苦了！喝口水吧——哎呀——”手里端着一杯水的一平刘海姑娘突然撞向小鱼儿。【首发】 这点伎俩哪能整到小鱼儿，她动作都还没使出来，小鱼儿就已经侧身躲过，还拉住她的手稳住了她的杯子。 杯子稳稳的，一滴水都没有洒出去。 不过小鱼儿并没有去想她是故意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笑说：“下次小心点，摔跤洒湿了身体可不好。水谢了！” 举杯意思了一下，小鱼儿喝着水往里走了。 计划失败，几人略沮丧。 “想让她换件衣服都这么难啊？” 看来她的内=衣，她们是看不着了！ …… 训练结束，小鱼儿并不呆在秦时，和秦川聊了会儿之后出现在大厅里。 前台妹妹使了使眼色，其中一人叫住她。小鱼儿听见后不急着走，去了前台趴在台子上。 “窦教官，你可真厉害！一个人打那么多个都不成问题！” 小鱼儿的脚好全了，有人想让她显显实力让大家开开眼界，她便挑了包括金凯在内的几个人和她pk。 结果自然是不用说的。 “好说，简单得很，我什么力都还没使出来呢，改天有机会，让你们瞧瞧和真歹徒的决斗！哎不对，还是见不到的好，”小鱼儿笑道，“见到了说明你们也在现场，八成是有危险的，这种事还是远离吧！” 几人附和着笑笑。 “窦教官！你这么厉害，应该没人能打得过你吧？是不是到现在也没输过？” 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些情景，小鱼儿想起了那天在下水道的事。 那个混蛋…… 真是让她太在意了！ 他是第一个让她吃亏的人！ 这种事，往往是最让她记得住的，想忘也忘不掉！ 嘶…… 明明已经痊愈了，可一想起他，腹部就隐隐有些痛……她这是后遗症了？ “窦教官，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见她捂着肚子，便问。 “哦没有，没事。前不久刚输过一次。”小鱼儿倒也诚实地承认了。 “(??д?)b不会吧！真的有人能打赢你？”随口一问得到这样的答案，她们还是蛮惊讶的，“谁那么厉害啊？” “天外有天吧。” “哦……”猜到输了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她可能不是很想提起，大家也就不继续问了，“窦教官，下班我们准备一起去shopping买内=衣，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了，下班我另有安排！” 哎！昨晚爷爷说让她把秦川带回去吃顿饭，她推不掉。刚才就是找他说这事去，秦川答应了，所以下班后她会直接和秦川汇合去左家。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内=衣啊？要不我们顺便也帮你买吧！就当是谢谢你教我们防身术！” “我啊，我喜欢简单的啊，没什么图案就好。不过你们也不用买的，我教你们拿的是你们老板给的工资，他已经付过钱了，你们就不用再给我买什么了！”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好了，我得走了，明天见！” 喜欢卡通内－衣这种事，她会到处说么！ “明天见！” 计划又失败了，问是问出了，可不是卡通图案呢！ “难道真的不是她？” “我看不是吧……窦教官这么女汉子，这款女孩子应该不喜欢那么幼稚的卡通图案吧？看来真的是我们想多了……” …… 晚上，小鱼儿和秦川一起回来，两人营造一种刚约完会的气氛，到家还手挽着手。 秦川没有问小鱼儿太多事，不管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都答应帮她演完这场戏了。 “待会儿你别乱说话！”小鱼儿叮嘱道，“我爷爷是总参，肚子里尽是墨水，他老人家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你要是漏了什么马脚让爷爷起疑，我唯你是问！” 假结婚的事已经让小鱼儿觉得很对不起了，现在如果连男朋友都是假的，以后她在爷爷眼里就一点诚信都没有了！ 左家对于秦川的到来，是真的以小鱼儿的男朋友来招待的，一切礼数都不缺。 虽然说是让他来吃一顿家常便饭，但菜色却明显和平日里不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客人来了。 今天难得的是，左溢也回来了，所以爷爷的心情分外的好。 “怎么连扮演个男朋友都有生命危险？” 话刚说完，小鱼儿就揍了他一拳，“已经到左家了，那两个字千万不能说！小心隔墙有耳。” 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什么人，要是被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为了减少尴尬，他们挑了饭点回来，踏进前院的时候，就看见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就等着他们来了。 小鱼儿挽着秦川的手蹦蹦跳跳地进去说：“爷爷！我们回来了！” 左老倒是没说什么，做为小鱼儿的母亲，谢可欣说了她一句不是：“一小时前就通知你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真是没规矩！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人吃饭！” “可欣！”左老出声阻止。 平时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娘儿俩拌嘴去，可今天可是有客人在，不能失了礼数！ 谢可欣这才想起，小鱼儿身边还有个秦川，她在怪小鱼儿的同时，不也在怪秦川迟到了？ “秦川，你别心里去，我平日就是这么教训小鱼儿的，我都跟她说了让她先回来，你忙就别打搅你，晚些来也没事。”谢可欣说了句话补救。 秦川当然没往心里去，提高另一只手说：“是我不好，临时加班误了，挑礼物的时候不知道该给大家买什么好，又费了些时间，所以这才晚了。” 没有空手上门的理儿。 小鱼儿不拘小节，本来就是让人家来帮忙的，当然没有嘱咐她买什么礼物，但秦川坚持要买，称做戏也要做全套。 “秦川，你来就好了，还买什么礼物？这么见外！” “对啊！”小鱼儿接嘴，“我也让他别买！他非不听，说什么礼数什么的，我拦不住！” 两个位子已经给他们空好了，是在一起的，在左晨和左溢之间，从左晨那算起，依次是左晨，秦川，小鱼儿，左溢。 两人落座，秦川将礼物递给每个人，除了左溢。 “不好意思，不知道左总也在。” “没关系，我来得突然，连爷爷都不知道！”左溢大方地笑道，“更何况小鱼儿和我也不熟，你也没必要给我买。如果要讨好大舅子的话，秦总和阿晨打好关系就绝对没错了，阿晨和小鱼儿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给左老买的是营养品，老人家补身子用正好；给谢可欣买的则是护肤品，小鱼儿给了意见的；至于左晨，是一只名牌手表。 左老看了看他送的，感叹道：“你本是小鱼儿的男朋友，想让你过来和大家熟悉一下，可你看看，让你来吃一顿饭，还让你花了那么多钱，下次都不敢喊你过来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了！” “就一次。第一次来拜访，礼数还是要的。左爷爷，下次不会了，一定空手来。”秦川温和地笑着。 一声亲切的左爷爷，瞬间拉近了距离，让左老听着就很舒服，直夸秦川会做人。 饭桌上小鱼儿还挽着秦川，依靠在他手臂上，两人俨然是难舍难分的模样，教人看了都唇角带笑，停不下来。 就是这时，有人阴阳怪气了一声：“上来就喊爷爷，还真是不客气啊。” “川川是我男朋友，我的爷爷当然就是他的爷爷了，喊爷爷怎么了？”小鱼儿不服气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礼貌吗？” “我什么时候没礼貌了！”左晨拍桌。 “左大少爷，对客人这么说话，你算哪门子的礼貌？”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6） “我什么时候没礼貌了！”左晨拍桌。【首发】 “左大少爷，对客人这么说话，你算哪门子的礼貌？”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见面就吵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敌人，哪有兄妹俩吵成这样的，让不让人笑话！”谢可欣出言劝阻。 “谁跟她（他）是兄妹！” 一向严肃的左老都被逗笑了，“你们两个不愧是一起长大的，这不是默契着么？” “秦川，让你笑话了，他们两个从小就这样，好起来都死命护着对方，吵起来恨不得把这个家都拆了，我们早就习惯了，希望你也别介意！” 谁敢说左晨和小鱼儿的感情不好？ 他俩感情好得都时常让向方晴嫉妒！ 秦川只是笑笑：“不会，我也习惯这样的小鱼儿了，她不止跟她哥这样，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好起来很粘，吵起来……你给她一把刀，她能毫不犹豫地划我脖子！” “噗嗤……”大家都笑了。 因为小鱼儿的确是这样，气谁都喊要杀了他，倒像是小鱼儿能做出来的事。 小鱼儿把身体靠了回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秦川身上，粘着说：“川川，我才舍不得抹你脖子呢，我爱你还来不及！” “诶！”左老虽是训她，可脸上到底是笑着的，“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没羞没臊的！” 在左老看来，向方晴怀孕了，似乎还不如小鱼儿找到自己的终身归宿让他开心些。 那头都怀上了，也没见把人请回来吃顿饭的，小鱼儿这边才有个声儿，就连忙让她把人带回来，还各种客气，换谁看了都觉得，左老偏心小鱼儿这个孙女儿，反而不搭理左晨了。 那么多人，刚才就左晨是没笑的。 秦川话里一声“哥”，就把他们的关系定死了。 “秦川，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说给你听听，我可不是小鱼儿她亲哥！”左晨挑衅地说道。 在左老面前，左晨也不挑事，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这事他要管，但不是在爷爷和妈妈眼前。 “左晨！”左老严肃。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亲哥？不是亲哥他想干嘛？ 秦川不在意，笑得很绅士：“我知道，小鱼儿都跟我说了。你别看她现在想吃了你，私底下她可跟我说了，你虽然不是她亲哥，但她却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待，没有血缘胜血缘。” “喂！”小鱼儿敲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别冤枉我！” 他们两人的话让人无法分辨真假。 可以是真，那么小鱼儿就是在娇嗔，跟他撒撒娇；也可以是假，小鱼儿真的气急败坏地指责他。 但无论哪种，看起来都合情合理。 就连左晨都看不出，小鱼儿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她把他当成亲哥哥？ 秦川却是*溺地看向小鱼儿，笑道：“好了，不说了。” 这些都被当成了玩笑话，没人当真，却有人在意。 “秦川，听小鱼儿说，你也是开公司的，和阿溢阿晨他们公司还偶有合作。”左老找了话题聊。 “是，不知道两位左总有没有印象，去年有合作过。我们秦时只是小公司，两位可能都已经忘记了吧。” “怎么会！”左晨先说话，“记得，秦川秦大老板，我哪敢忘记！” 那天在警局整天的注意力都在小鱼儿身上，以及自己的两只发疼的熊猫眼，哪里有空去注意秦川？ 后来在年会上偶然看见，才是真的想了起来。 “记得，”左溢也笑说，“一起合作过一个大项目，承蒙秦总关照，项目才能正常进行。” “记得就好！”谢可欣说道，“这样就不会有疏离感了！秦川，阿姨问你句话，跟我们小鱼儿是认真的吧？” “妈……妈！你干嘛啊这是！” “我问秦川，你少插嘴！” 小鱼儿拽拽秦川的手示意他，“别理我妈，吃饭！” 秦川却是有礼貌地回答：“阿姨，我是认真的，想和小鱼儿过一辈子。” “喂……”小鱼儿抓着他的手瞪他。 随便演演就够了啊，演过了那是要出问题的！ “嘁……才见过几次面，就想过一辈子了，有的人会不会太随便了。” 这次阻断左晨的不是左老，是一直疼他的谢可欣，“阿晨，你别打岔！——既然你跟小鱼儿是认真的，那我也认真地跟你说几句，你别看小鱼儿大大咧咧的，可她到底也是我们左家的掌心宝，她爷爷她爸爸，从小就*她，阿晨除了跟她吵架的时候平时也都护着她，我呢是她亲妈，这丫头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心头肉！你既然选择了小鱼儿，就要包容她偶尔的任性，不可以欺负她！” “妈咪啊……干嘛呀……搞这么煽情……”她都怀疑她今天就要嫁给秦川了！只不过带“男朋友”回家吃顿饭，不用把什么话都交代清楚了吧？ 男朋友而已……就算是真的，也可能随时分手的啊，讲这些太早了吧？ 哪知不止谢可欣，左老也表态说：“她妈妈说得没错，小鱼儿是我们*大的，她的刁蛮任性也是我们允许的，可更多时候小鱼儿是让人快乐的开心果，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笑声！你要是让我的开心果儿受了委屈，别怪我老头子丑话说在前头，左家饶不了你！” 面对爷爷和丈母娘的压迫，秦川仍是笑得礼貌。倒是小鱼儿先炸了毛：“哎呀爷爷母亲大人！您俩在说什么呢，哪有你们这样光明正大地威胁人的啊！吓着我们川川，他不肯娶我，你们养我一辈子好了！” “不会，”秦川拍拍她的手，“那是他们爱你。左爷爷，阿姨，其实，我就是想欺负小鱼儿我也没那个胆啊，她分分钟就能擒拿我，我这人，怕挨打，不敢。” 秦川半开玩笑的调调把左老都给逗笑了，直夸他，又夸小鱼儿眼光好，找着这么好的男朋友。 左晨在一旁不甘寂寞地哼哼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该说的都说的，小鱼儿不是你能欺负的，到时候……呵！” 恐怕都不用左家出马，军营里的小鱼儿亲卫队首先不放过他了！ 就连左溢也表态说：“虽然小鱼儿跟我不亲，可我也是他们的大哥，秦总，得罪地说一句，你若是欺负小鱼儿，我可不答应啊。” “喂喂喂……”眼看着每个人都表态了，事情越来越往小鱼儿难以预料的方向跑去，“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说哪跟哪儿啊！吃饭啦吃饭啦，饭菜都凉了！” 低下头，警告秦川说：不要再说了！！ 再说，又要和左晨那次一样，身不由己地假戏真做了！ …… “小鱼儿，你别演戏了，这里都没别人，就你跟我，你就跟我实话实说了，你跟秦川，其实压根就没关系吧？”左晨揪着她到走廊上。 “谁跟你演戏了！我们就是真的！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俩还得在你面前活春=宫你才信吶？” “嘁！”左晨不以为然，“看着就不像情侣！扮情侣你还是得找我，不觉得我们两配合得天衣无缝吗？” “啊呸！我跟川川才配合得——”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我呸呸呸！什么配合，我们俩就是真的！不跟你说了，我找川川去！” 看着小鱼儿抛开，左晨双手插兜吹着口哨继续走。 反正他就觉得不像！ 他们俩，越看越像刻意亲近的！ 不远处，一道微动的身影入了他的眼，左晨天生的左家血脉使他本能地警惕：“谁！” 四处没有黑影可以闪躲的地方，他走了出来。 “秦川？”左晨的眉皱得更厉害，“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有吗？这里太黑了，我一时找不着路而已，”秦川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刚才听见你们两个在说话，又不想叫你们觉得我在偷听，只好躲着不出来，想等你们走了再回去，岂知被你发现了，这应该就是你觉得鬼鬼祟祟的真相。”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7） “……想等你们走了再回去，岂知被你发现了，这应该就是你觉得鬼鬼祟祟的真相。【首发】” “不对吧？我要没发现，还指不定你要走到哪里去。”左晨笑着，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他也不怕，这是他左家的地盘，就算他秦川独身作战，能逃得出去？ “不知道左总是什么意思，”秦川微笑，“我只是照着指路去找卫生间，左家太大一时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路，现在看到左总就好办了，一定会带我出去的。” “我什么意思？”左晨又逼近他一步，“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来总参府找东西的人你也不是第一个，装什么？今天没被我抓个正着，算你走运，可下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秦川，你要想利用小鱼儿的单纯，而到我们左家来谋些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知道左总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麻烦左总带路，让我跟小鱼儿道个别。” 左晨闷哼一声，不说话。 抓不着人就是没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那个笨蛋小鱼儿，别最后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这个秦川，他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接近小鱼儿指不定有什么目的！ 小鱼儿当然不笨，但很多时候她不会把人心想得太复杂，更多的是选择相信，真正遇到要动脑的事，她不比左晨差！ …… 往后，但凡是听闻秦川要来家里吃饭的，左晨再忙都会放下公司的事，专门赶回去，就为盯着秦川！ 不知情的，就道左晨这么针对未来妹夫，也算是保护妹妹的一种方式！左老一听便也就欣慰了。 今天，左晨终于得到左老的允许，将向方晴带回来一起吃饭，小两对都有了各自的幸福，老爷子今天的心情算是很不错。 “爷爷，这是方晴的一点心意，专门为爷爷设计的！” 左老看不出喜怒，但总算是收下了。 谢可欣也有一份，表现得倒是很喜欢，对未来儿媳看起来也不挑，她只遵照一个原则：阿晨喜欢就好。 “小鱼儿，你也有，这只鱼形荷包，专门为你做的！”向方晴讨好地献上。 小鱼儿虽接过，却还是嘀咕了一句：“我叫小鱼儿，可我又不是真的鱼！” “小鱼儿！”她母亲皱眉，怪她不礼貌。 左晨伸手去夺：“这么漂亮你不要给我！” 小鱼儿快速地把手缩回来，紧紧地握住：“开玩笑的！嫂嫂缝的不知道有多精致，不要白不要！谢谢嫂嫂！” 小鱼儿的一声改口，缓和了气氛，向方晴都笑开了花儿：“不用谢！你要是喜欢，我再多给你做几个！” 这可是在承认她的地位，看来小鱼儿是不跟她争了！ “你别给她做！”左晨说，“小心这丫头蹬鼻子上脸！” 秦川说：“你哥要小气地不给，咱就不要，我给你买，你想要多少，给你买多少。” 四个孩子之间不伤和气的你一句我一句，在老人家看来很是和谐。 吃过饭还早，向方晴提议不如一起出去逛一逛。 左晨说没意思，不喜欢逛街，小鱼儿头一个说好。 玩什么的，她最乐意了！管左晨去不去呢，他不去她自己去！ 小鱼儿去，左晨还没发表什么意见，秦川已经附和着点头：“好，那咱们去吧。听说有新电影上映，恐怖片！” 小鱼儿的最爱。 什么？！看电影？！左晨内心几个大问号，长这么大他和小鱼儿都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还恐怖片！ 这秦川打的什么主意？ 向方晴正失落之际，左晨抓住她的手说：“方晴，我们也去！” “好啊！” 因为同一地点出发，几人也是同时到达的，向方晴没想到左晨还真的要一起进去看恐怖片。 全程小鱼儿都在兴奋状态，看她没有像方晴一样害怕地钻进他怀里哆嗦，倒也放心了。 秦川，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吧！等等—— 左晨哪里是在看电影，分明是在往左看！ 只见他左边的小鱼儿兴奋得无以言语之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秦川的手。 靠……看个电影而已，手抓那么紧干什么？！ 恐怖片结束，小鱼儿神清气爽，向方晴则是真的有点怕，搞不懂窦璞瑜这种奇葩的生物怎么会喜欢看这么血腥的电影？！ 还有！为什么他们也要跟着来看恐怖片啊！他们看他们的，他们不能去看爱情片吗？搞笑片也行啊！ “啊……”小鱼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最后那点简直无聊吗！那镜头也太假了，真没意思，又没新意！” “我觉得……挺恐怖的啊……我都不敢睁眼看……”向方晴默默地出声，希望有人能顾及一下她的感受，打道回府。 “诶刚才你也在吗？” “……”她们中间不就隔了个阿晨吗？她存在感有那么低？ “阿晨，那就是你不对了，你媳妇儿怕啊，不敢看恐怖片，你怎么还带她进来了？” 左晨很无辜地说：“进去之前我就问过她了，怕就不要进去看，在外面等我们，方晴说她可以接受的啊。” “……”向方晴无语。 她不进去，难不成让他们三个进去，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猜里面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对小鱼儿，就算她和秦川在一起了，也不能够让她心安！ 阿晨的目的看起来太不单纯了…… “你傻啊！”小鱼儿骂左晨，“你媳妇儿现在是什么身份？有孩子的准妈妈，你带她来看恐怖片，你脑子进水了吧！万一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看你怎么跟妈妈交代！” “没这么夸张吧？”左晨有点不信，“孩子哪那么容易掉？妈不都说了，她怀你的时候什么粗活都干，还摔了一跤你都没事！生下来活蹦乱跳的，以及看你现在不知道有多健康！” “开玩笑！是每个人的基因都像我那么强大的吗？凭摔就想把我摔没了？我告诉你，当时我肯定还发挥神功护着我娘呢！一千个里才出我这么一个宝的知不知道！”小鱼儿神气得很。 “啊呸……！宝？戈壁上的一朵奇葩吧？” “滚滚滚！带你的*回家好好养着去，她大小姐的身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左晨想想也是，“方晴，你有身孕，我还是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 她一个人回去？？ “那你呢？” “我再逛会儿，”左晨凑到她耳边说，“小鱼儿这个笨蛋，我怕她最后被人拐走都不知道！你先回去，我看着她。” 向方晴气急败坏却不好说什么。 笨蛋……我怕的就是你留下来是为了她啊！ 是亲妹妹还好，不是亲妹妹，这芥蒂她怎么都放不下！ “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你一个人当电灯泡多不好。” 向方晴要留下，他们也没办法。 小鱼儿索性也不管了，“川川，我们再看一场吧！还早着呢，夜市都还没出来，出去也没地方逛，刚才没看过瘾！” “好啊，”秦川答应，“不过太可惜没有比刚才更恐怖的片子了，吃不到豆腐啊。看着别人的女朋友都害怕地往男朋友怀里钻，就我抱不到，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左晨哼哼，就知道他打着这个心理！小鱼儿干得好！ 才这么想，小鱼儿就钻了他怀里搂着说：“给你抱个够咯！走，看谍战片！搞得刺激的！” “走，我们也去！” 向方晴内心已经跳脚，她不想去啦！ 谍战片她不敢兴趣啊！ 向方晴全程无聊，看不懂，也不敢兴趣看。 结束后，四人才终于走出了影城。 “小鱼儿还是老样子呢，看起来就跟男孩子似的。”向方晴笑着说。 “她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不像男孩子才奇怪！”左晨说道。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小鱼儿挺好的，有男孩子的刚气，也有女孩子的柔气，刚柔并重，是这个世界上很特别的存在。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娇气，太好养活了，没压力。”秦川笑着说道。 惹得小鱼儿出手打他，“什么太好养活！你当我猪啊！” “对啊，还期待着你给我生几头小猪仔呢。”秦川搂着他的肩膀。 “滚！谁说给你生小猪仔了！哦不对！再说我猪我揍你啊！” 两人看起来就像打情骂俏。 还生小猪仔？！ 八字还没一撇，他们两个已经在讨论这个了？！ 秦川，你的真面目果然就是把小鱼儿骗上＝*吃干抹净吧！！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8） 秦川，你的真面目果然就是把小鱼儿骗上=*吃干抹净吧！！ 而左晨似乎忘了，男女之情到深处，哪有不做的道理…… 看完电影后，几人又来到了向方晴完全不感兴趣的领地：游戏城！ 小鱼儿什么都会玩，而她什么都不会玩，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看着他们玩得嗨。【首发】 首先是保龄球，小鱼儿第一个出马，全倒！ 左晨和秦川也不相上下，三个人竟然每次出手都能清干净，一时之间，旁边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围观。 然而没有人失误，三个人打成平局，分不出胜负！ 保龄球就像热身赛，激活了他们三人内心的好胜心。 “桌球！如何？”小鱼儿说出挑战项目。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没问题！” 工作之余他们经常会去娱乐场所放松一下，桌球是最经常打的娱乐项目之一，都是左晨自认为球技不错，不怕！ 两个男人打得好，这没什么，很常见，但这个地方很少看见一个女人也能和他们打得不相上下的。 他们这一桌，很快就引来了路人们的围观，看看到底谁胜谁负。 小鱼儿今次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依然扎成小马尾在后脑勺晃悠，俯身一弯腰，紧致有线条的臀部就抢镜了！ 再一杆进洞，帅气地引发了现场不少赞叹声。 他们玩得并不正规，自己定的规矩，是一人一球，谁没进谁直接出局，也就是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输了就没有翻身之地了！ 结果玩到现在，没人失误过！ 也可以给下一个人设障碍，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刚来的人就忍不住感叹，这姑娘可不只是有花架子啊，真的有两下！ 接下来轮到左晨，现场已经有不少花痴女捧着脸激动。 终于又轮到他了！ 小鱼儿刚才轻松地解了秦川给她留下来的局，因此留给左晨的这一杆很简单。 于是左晨这一杆打得简单粗暴，直接将白球撞向了一个死角，得意地一勾唇。 这给接手的秦川留了很大一个难题。 这个在死角的白球，不远处的三十度角有一个八号球，斜对面是四号球。 大家看了看这局面，顿时都有些着急：这下可不好了！ 左晨在颜上胜过秦川，因此他那边的女性支持者居多，而秦川这边留下的，都是被他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沉稳给吸引住了。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毫无疑问地去相信他。 现在他脸上也没有什么为难的表情，让大家觉得，这可能在他眼里压根就不算局！ 但相信归相信，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局到底该怎么破啊？ 他们怎么看都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就是这个道理了！ 秦川按兵不动，站在桌沿观察着桌上的每一个球。 小鱼儿和左晨都相信，他的脑海里应该存在另一个次元，正在寻找最容易过关的一球。 因为他们两个也同时在看局面，在想如果换作是自己，会怎样破解？ 这局虽然是左晨设的，但实际上他自己都还没有找到破解的那一球。 打进死角就是为了让他没办法，出局没商量，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他给破解了？ 不过…… 如果非要他选，他会试试斜对面那个四号球，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进！ 小鱼儿绕了一步，从另一个角度看，说，“怎么，想不出来了？小川川，要不要给你个提示？四号球！我建议你打四号球！” 有些门外客们是看不懂，因为在他们看来，不管哪个球，线路都太过弯曲了，白球还在死角里，怎么可能打得到？ “喂小鱼儿！”左晨怒。 有她这么护着情郎的吗？ 等等…… 情郎？ 难道连自己都开始默认他们这对了？明明怀疑他们是假装的啊！ “左少爷，你急什么，”小鱼儿靠在桌沿上，笑道，“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要动四号球的样子啊！” 的确，在场有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四号球是那么多球之中，最容易的，虽然他们是觉得进不了啦，但他们三个实力非凡，说不定能进呢？ 但现在看秦川的架势，一点也没有要依小鱼儿，要跟她打四号球的意思。 他的目光，始终不在四号球上。 小鱼儿这么一说，左晨也发现了。 秦川他到底想干嘛？ 难道他发现了他们还没有发现的更好打进洞的球？不可能啊…… 小鱼儿开始好奇了，环抱着双手看他，“小川川，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你倒是快卖啊，把我给急的！” 此时秦川才笑了一下，“四号球固然不错，不过太没有挑战性了。既然我大舅子已经给我设了这样一个局，不漂亮地回击一下，怎么对得起他？” 四号球固然不错，不过太没有挑战性了？！ 这话说出来，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在他们认为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了，他说没有挑战性！！ 这话把左晨都给激怒了，四号球让他打他都不敢说百分百，没有挑战性？！秦川这混蛋，是在侮辱他吗？！ 就连小鱼儿也笑了：“好好，小川川，算你厉害，你就给我们显显，到底怎么个漂亮回击法！我拭目以待！” 小鱼儿比左晨有信心，她能保证让四号球进洞，但除此之外的球，她确实是没信心！ 这么说，刚刚他是绝对一眼就看破局面了，他并不是在找最容易的那一球，而是—— 最有挑战性的！ “好说，这个，五号球。”秦川指了指被四号球挡住离得很近的五号球。 “五号球？！这不可能吧？！”不懂的都觉得，就算白球不在死角，怎么看五号球也是最不该选的那一个，这种情况下，他选五号球？！ 不是有惊人的球技，就是脑子进水了，或者牛皮吹大了！ 可牛皮吹大了自然会破，他丢得起这个人？ 大多相信，是脑子进水了。要是球技惊人，早去打斯=诺克了，还在这玩儿？ “嚯！”小鱼儿笑得不行，“行行，小川川，这五号球我肯定不行，我拿它没辙，你要是能把五号球打进洞，我立马服输！” 小鱼儿不是不信，相反的，她是在期待，并且希望他能够完成！ 好久没遇到对手了，这比任何事都让她来得开心！ 而另一边，左晨就显得没那么愉快了，冷着说：“纸上谈兵谁不会，秦川，你倒是真的打给我看看！我和小鱼儿一样，老实地说了，这球我也不行，你要是能打进洞，我也服输！” 气氛被推到了最高＝潮！ 秦川走到桌沿，却又突然转过身去，笑着看小鱼儿说：“就这么打，没意思。” “好，你还想怎么打，边打边脱衣服这么有挑战性？”小鱼儿哈哈大笑，“那大家可有福咯！我小川川的肌肉，那是杠杠地，看了不吃亏！” 秦川笑得*：“你舍得让别人看我身体？” 这两人的关系，在他们刚才的对话中早就听出来了，没什么奇怪的。 但这话让人听着，却莫名地有些兴奋。 “小鱼儿，我们打个赌吧，我要是赢了，今晚你上我下，你伺候我。” 这话惊得满堂喝彩吆喝。 小鱼儿的笑忽然尴尬了。 擦…… 说得好像他们真的天天做一样！实际上除了那次喝醉，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啊！ 这个秦川，他到底想干嘛？ 明知道就算她答应了，他赢了也得不到这个赌注，还赌什么？ 当然，小鱼儿没看见，左晨的脸已经黑了。 秦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晚她上他下，也就是说以前他上她下，又或者是其他姿势！！ 气人不气人？！ 但左晨没去想，到底为什么气人！ “不敢？”秦川出激将法。 现场气氛更高，不停有人喊：“打赌！打赌！” “好！”小鱼儿笑米米应下，“那如果你输了呢？总不能只有赢的赌注吧？输了呢？” 秦川靠近小鱼儿，与她贴近，“输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任凭你处置！” 秦川的话再次让人尖叫，就连原本站在左晨身旁的女人，都忍不住要倒戈了。 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这样看着太迷人了啊！ 那性感磁性的声线，耳朵听了都怀孕啊！ 在大家认为，这个赌就是小两口的一个情趣，无论谁输谁赢，秦川都不吃亏！ 任凭处置，亏他想得出来！ “好！”小鱼儿揪着他领带说，“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你有几分几两，敢夸这样的海口！” 这个球，赢了会让所有人咋舌，而输了…… 就会丢尽颜面了！ 刚刚夸得那么大，要是没进，就地挖个洞钻下去吧！不用活了！ “好。”他勾了一下唇角。 小鱼儿有点失神。 她刚刚…… 竟然被他震慑得心跳加快了！ 这得有多妖孽？？ 而方才那抹笃定的笑容…… 竟然让她觉得，他一定会进！ 秦川回身，坐在了桌沿上，球杆竖立。 从某些角度看，他拧转的身体，秀出了他发达的肌肉，看得人热血沸腾。 现场忽然屏住了呼吸，会成功吗？！ 更惊讶的是，秦川竟然不看球，抬眼看向小鱼儿：“老婆，今晚要辛苦你了。” 草！还不看？！ 小鱼儿心里忽然惊叫一声：糟了！ 难道他真的…… 秦川话音一落，没给人心理准备就忽然下手了。 一声轻响，白球竟然在原地迅速转圈后跳了起来，直接越过四五号两球，又在五号球后放一直旋转，然后…… 撞向一旁的桌沿，反弹回去，将五号球推进了洞…… “砰”的一声响，五号球和其他球相碰发出声音，一切尘埃落定…… 就在大家满心都是“如果这样的球不看还能打进的话——”这样的假设还没有想完的时候，眨眼功夫，结束了！！ “卧槽啊……” 现场不断有人爆粗，人人瞠目结舌，好多人都说不出话来。 尼玛…… 开的哪国玩笑？！这是比球王还球王啊？！ 左晨呆了，小鱼儿也呆了，眨巴眨巴眼。 左晨心有不甘，却也无法，把球杆放下：“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不甘心！在他看来都觉得那不是人能打出的球！可有什么办法？秦川偏偏是做到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这球再打下去也没意思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小鱼儿连话都忘了说，只见秦川走过去，搂着她的腰说：“先亲我一下，晚上让你轻松点。” 这回，加上周围人的起哄，小鱼儿的脸上燥热了！ 心扑通扑通跳。 擦擦擦……刚刚那一球，帅到她了啊！！ 她很少服谁，但刚刚，她服了！！ 那球简直跟打到她心里去似的，让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噢噢救命啊，她犯花痴了！！不得了了！她对着秦川心跳会加快了！ 天哪，她不会在那一瞬间……被丘比特射中了吧？ 在无数混乱的思想下，胡思乱想的小鱼儿突然感觉到唇上温热。 秦川当着大家的面吻了她。 吻得深情。 小鱼儿毫无反击之力，整个人就跟被麻醉了一样，浑身软绵绵地，觉得酥得很，被他吻得不知该如何应付，被动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吻。 直到他的舌伸进，触碰到她的，小鱼儿才觉得身体似乎被电击了一般，难受地推开他。 脸热得已经自己都不忍直视了，不敢再呆在这里，让人听着都像娇嗔地说：“回去再收拾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左晨亦是目瞪口呆。 他没看错吧！！小鱼儿那是娇羞吗？！ 擦…… 他还以为，只有那天晚上面对他她才会害羞！ “小鱼儿——”左晨要去追她，被向方晴给拉住了，“阿晨……我忽然有点肚子不舒服。” 左晨是想，虽然小鱼儿的身手那么好，不需要他担心，但她一个人跑出去，莫名其妙的就是很担心啊！ 这厢，向方晴拉着他的手，又说自己肚子不舒服，他想走也走不了。 “向小姐有孕，肚子不舒服不能小觑，你还是带向小姐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小鱼儿那里有我就行了。” 左晨虽然担心，却也没办法，只能寄望于秦川了。 …… 向方晴本来就是为了阻止左晨去追小鱼儿才说的肚子痛，既然成功了，过了会儿就说不痛了，否则去了医院查出什么问题都没有，阿晨岂不是要怀疑她？ 两对人都休息了会儿，又开始下一轮的玩耍。 小鱼儿也整理好了情绪，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了。 左晨就是有点在意，秦川追出去后都说了些什么。 左晨试图套小鱼儿的话，但小鱼儿不告诉他，神神秘秘的。 秦川是刚才的桌球一战成名，他们都离开好一会儿了，留下的人还一直在回味刚才那一球，给后面的人讲解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大家当时都看呆了，也一直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猜疑，都忘了录下来！ 桌球室倒是有监控，但排得不清晰，角度不对，也拍不出秦川那最后那绝击的味道。 小鱼儿和左晨正在比赛射击，连实战都不曾输过的小鱼儿，自然轻轻松松地就击败了左晨。 这一项目，左晨输得没办法！ “小晨晨，跟姐姐斗，你还是回炉重造吧！”小鱼儿得意地背着玩具枪。 左晨倒是想说她胜之不武，可一个大男人说女人胜之不武，怎么听都像是在为自己的输局找借口，太丢人了！ 这口气，他不想吞也得吞下！ 谁让小鱼儿从小玩枪长大的？简直没法比！ “小鱼儿，我来陪你玩一局。”秦川接过左晨手里的。 “怎么的，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你学过射击？” 这么笃定的神情，不就是发生在不久前的桌球室么？ “在俱乐部学过。”秦川谦虚地说道。 “不说废话，行不行，比了就知道！” 他们的周围有很多是从桌球室跟过来的，还有一些在听到他们在这后也都追了过来凑热闹。 桌球一战已经落下帷幕了，现在又轮到射击战，虽然和左晨的对战因为差距太大没什么刺激性，但小鱼儿精准的射击却让大家大开眼界，也算是一种视觉享受，因此并不觉得无聊。 “啊……算了，果然还是觉得没意思……”小鱼儿忽然又收起枪来，她先无聊起来了，没了劲儿。 刚刚她和左晨已经玩过移动靶，还是觉得没劲。 移动靶她连真枪都玩腻了，更何况是玩具枪！ “没事，没劲就不玩了，玩具枪握起来都不舒服，”秦川其实也无所谓，“改日一起去俱乐部比试吧！” 秦川小鱼儿的视线始终没有在人群中逗留过。所以他们的目光，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 比试也不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现在不想比了，因此也用不着向他们交代。 换了是别人路人甲们可能还会心有疑惑，但看是他们两个，对简单的比试没了兴趣，那倒是可以理解！ 高手嘛，总是寂寞的。 小鱼儿耸耸肩，倒也无所谓。 “不玩了吗？”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将高于他们所得的奖品双手奉上，“这是你们的奖品！” 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就他们这技术，得把他们游戏城都玩亏本了！ “不要了！”小鱼儿挥挥手，不感兴趣。 本来玩的目的也不是要拿奖品，现在一无聊，就更没兴趣了！ 放眼望去，整个游戏城似乎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 “算了算了，好无聊！不想玩了，要不回去吧？” 向方晴不住地点头时，才发现今晚的主导好像是小鱼儿！ 她说要玩什么，大家就玩什么，她说不爱玩什么，那玩意儿他们就绝对不会玩。 等等…… 明明她才是那个应该被谦让被顺着的人，凭什么都听小鱼儿的啊？ “嗯，”秦川点头，“那就这样吧，也出来一天了，我该回去了，公司还有点事要做。小鱼儿我送你回去。” 这时向方晴说，“哎呀……我突然肚子饿了，阿晨，不如我们就跟小鱼儿他们在这里分手吧？我们去吃夜宵！” “别看我！”收到左晨的目光，小鱼儿摆摆手，“我可不做电灯泡，你们去吧，我回家。” “我先送你回家，再回公司。” “不用了，你先走吧！你手机都响了好久了，下属都催你呢！” 耽搁他一天了，小鱼儿也觉得不好意思。 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不行，虽然你身手好不用我保护，但还是得送你回家，哪有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的？” “噗嗤……”小鱼儿笑了出来，“你还别说，真的有！以前我跟阿晨一起出去，他要是半路遇见他的向女神，准会撵我回去，别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大多在半夜，他可从来没担心过我会遇上什么！当然了，老子这么厉害，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也是白担心！” “哪有？！”左晨不承认，“什么时候的事？！我——” 然而再一想，脑海里存着的似乎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总是觉得，小鱼儿有如神助，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谁能把她怎么样？ 她要是遇上劫匪，他恐怕会很关心地问上一句：那劫匪没事儿吧？没残吧？？ 以前的事他记得不清了，她说的肯定是他和方晴还没在一起，他还在追她的那段时间，太久远的记忆…… 但仔细想想，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现在的小鱼儿更厉害了，换做是今天，他也想说一句不可以！ “安了安了，不重要，”小鱼儿没有要跟他算账的意思，“你们吃你们的，川川回川川的，我走我的，你们还是担心被我遇上的人吧！” 秦川拉着她的手，摇头：“左晨是左晨，我是我，我送你回去。” 小鱼儿心里怪怪地…… 但她还是拒绝了，“好了好了！那这样吧，阿晨你们去吃宵夜，我在这玩几盘跳舞机，等你们吃完一起回家，这样可行？” 唔…… 她总觉得…… 秦川开始有点莫名其妙了…… 他该不会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想她小鱼儿魅力怎么这么高呢！ 不行不行，从今天开始她得注意点！ 所以秦川要送她回去，小鱼儿坚持不同意，怕他再误会点什么。 因为小鱼儿的坚持，秦川没办法，只好随了她，跟他们道了别离开了。 “小鱼儿，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向方晴微笑着邀请。 “不了，你们去吧！”小鱼儿潇洒地挥挥手， 她总不能去煞风景吧？也该懂点人情世故了！ 向方晴邀请她是出于客气，如果她真的点头去了，只怕她大小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怨她呢！ 之前她都觉得自己喜欢左晨，心里恐怕是有些芥蒂了！不过么算了，不管她怎么想自己，她只要不去掺和他们的事儿，以后应该也还是能客客气气地相处下去的！ 小鱼儿也知道，如果自己和左晨亦或向方晴的关系不好，以后母亲夹在中间会难做！ 左晨默认了。 “方晴，你在这等我，我去取车，”走了几步，他又叮嘱说，“小鱼儿，帮我看着方晴，别叫人欺负了！” “知道了！”小鱼儿白眼，“就你的向女神有魅力！放心吧，我会做好护花使者的。” 向方晴美嘛，这里又是龙蛇混杂的游戏城，什么人都有，万一碰上个小混混对向方晴动了心，确实是有些麻烦！ 她又不是自己，解决不了那些麻烦！ “小鱼儿，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啊？” “什么事？”小鱼儿心不在焉，不太想和她说话，视线始终落在四周，在寻找好玩的。 能有什么事？ 大小姐还真是会杞人忧天。 “呐……小鱼儿，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会保护我的吧？就算为了阿晨，嗯？” 小鱼儿这才转过去看她，“你有被害妄想症吗？好端端地能出什么事？”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39） 在小鱼儿看来，向方晴这种女人就是爱多想。｛首发｝ 好端端地她也能没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东西，对小鱼儿来说就是与生俱来的，她好像从来没怕过什么。 大概…… 这就是女神和女神经病的区别吧？ 哈哈，谁知道呢！ 她才不用男人保护呢！ 小鱼儿到底没预料到，向方晴那莫须有的担心竟然真的应验了。 忽然，响起了持续的警报声，然后游戏城里的人都提高了警惕。 “发生什么事了？”很多人和小鱼儿一样，莫名其妙地看着四周，想找到根源。 有人发现了什么，大喊着，“是火灾警报！着火了！快走！” 这下，整个现场都慌乱了，听到着火，每个人都拼了命地往门口挤。 “别挤！保持秩序！火势不大，你们别着急！”小鱼儿试图维持秩序。 她倒是看见源头了，离大厅明明很远的地方，往外冒着黑烟。 这势头根本就不用着急。 但其他人并不像参加过多次灾难演习的小鱼儿一样那么镇定，一听到是火，哪里还管那么多，跑了先说，保命要紧！ “美女别站着了！走吧！”一中年大叔刚好路过，见小鱼儿还在疏散人群，自己不走，便顺手拉了她一把。 小鱼儿没走，停了一下他的手就被人群冲开了。 “没事大叔！你先走！” 越来越多的人往外挤，一个跟大人走散了的七八岁小女孩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小心！” 小鱼儿奔跑过去，扑过去护了一下。 刚才她要是不过去，小女孩就会绊到后面拥上来的人，到时候可能会被更多的人踩伤。 “姐姐你没事吧……” 小女孩忽然停止了哭泣，因为她看到小鱼儿放在地上的手被人踩了好几脚，最后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鞋跟踩在她手背上还蹩了一下，破皮出血。 而一切是因为她护着自己…… “没事！”小鱼儿爬起来，拍拍手，又扫了扫身上的尘灰，对于手背上的伤不做多看，好似无所谓。 “小妹妹，我带你出去！” “谢谢姐姐！哥哥不知道去哪儿了……” 说罢，小鱼儿就抱着小女孩往外面走。 挤出人群，正不知道找谁看着她时，左晨抓住了她的手臂，“小鱼儿！方晴呢？！” “阿晨！你来得正好！”小鱼儿把小女孩往他怀里塞，“她跟她哥哥走散了，你帮我看着她！” 最近贩卖儿童案频频，她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 现在这么乱，让她一个人怕是要出事的。 左晨不可拒绝地抱住了小女孩，莫名其妙。 见小鱼儿要走，又抓住了她的手说，“我问你方晴呢？！” “她没出来吗？”小鱼儿急着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人需要帮忙。 刚才事发突然，被人群一挤，不一会儿向方晴就不见了。 可向方晴那么大个人，遇到这种事应该懂得逃生吧？她又不是这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所以没看见向方晴，小鱼儿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又不是针对她而发起的什么恐怖活动，所以她不认为向方晴能有什么危险，自然也没有注意她在哪里。 “我要是看见她了我还问你吗？！找遍了！没有！电话也打不通！” 嘈杂声响起的时候他就赶紧过来了，在人群中找向方晴的身影，找不到，也打不通。 万分着急的时候，他看见了小鱼儿。 但小鱼儿的身边却没有他要看见的人。 “没有就再找啊，你抓着我干什么？她能出什么事？一定是挤的时候手机掉了，别自己吓自己！” “是平时也就算了，方晴怀着孩子！” “……” 小鱼儿沉默几秒。 好吧，是她的错。 既然她答应了他要帮忙看好向方晴，现在人不见了，当然是她的责任。 “小鱼儿！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左晨焦急，“我让你看好她！你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答应我！现在算怎么回事？！人不见了！” 小鱼儿心中有些烦躁。 面对左晨的指责，小鱼儿想说点什么，可说不出来。 人是在她手上丢的，她无话可说！ “知道了！我会帮你找你向方晴！你的任务就是帮我看好这个孩子，别让人拐走了？ok？” 她又不是不进去了！ 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分钟了，有人报警，火警不一会儿就鸣笛开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爆炸，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还堆积在外面讨论发生什么事的人群都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游戏城里有很多机器，想必这就是爆炸的起源。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离开！离现场远一点！”消防队员赶到，疏散人群。 “方晴！”左晨直直地看着里面，神情紧张焦急，“小鱼儿你看看你办的事！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里面，你是不是想方晴死？！” 这样的情况下，小鱼儿竟然很想笑。 她本该发怒，但是没有，她只是看向把孩子放下的左晨，“记住你的任务，看好孩子！我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向方晴！” 她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保他的方晴安然无恙！ 那一刻，左晨忽然愣住了。 他忽然间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两个人都出不来！ 小鱼儿只是进去陪葬的！ “小鱼儿！” “哎你不能过去！” 所有人都是往外跑，消防员一时不防逆流而上的小鱼儿，“小姑娘你去哪儿——” “别管我！”小鱼儿猛地推开了消防员，冲向了危险之地。 消防员人手不够，眼看着小鱼儿跑进去也没办法！ 因为机器爆炸，原本不大的火势愈发大了，有来不及跑出去的人们因此受到波及。 门口处，小鱼儿犹豫了一下，把一名腿受伤的男人扶起来，“笨蛋！是男人就别嚎了！现在你只是脚受伤，再不出去，你连命都没了！” 人们看见小鱼儿架着一个男人出来，把他放在安全的地带。 还是那名消防员，一看小鱼儿出来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又转身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哎——！这姑娘什么病啊！里面危险！别进去了！” 谁也不知道，机器会不会再次爆炸。 “向方晴！”小鱼儿一边咳嗽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她越找越里面。 还好刚才火势不大的时候人群差不多已经散了，否则肯定伤亡惨重。 找遍了大厅没有向方晴的身影，连尸体都没有，她只能做她已经逃出去的假设。 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很不幸，路被封死了！ 她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逃出生天的路。 忽然，她听见了说话声。 说话声？怎么会有说话声？ 还有人被困在这里！？ 小鱼儿加紧步伐往前走，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停了下来。 “袁浩你这个疯子！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先出去啊！我不想死在这里！” 是向方晴的声音！ 而且……还有别人？ “你不跟我说实话，今天别想从这里出去！告诉我，孩子到底是左晨的还是我的！” 小鱼儿惊了一下。 那个袁浩……是什么意思？ 孩子是左晨的，还是他的？ “你做梦！孩子就是阿晨的！我跟你没关系！就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袁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啪”的一声，似乎是向方晴挨了打。 不能再这样看着了！ 小鱼儿从拐角出去，看见了让她震惊的事。 袁浩竟然拿起了地上的西瓜刀向向方晴挥去！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40） “既然如此就别出去了！贱女人！”袁浩大喊一声，已是恼羞成怒。（首发） 向方晴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激怒了袁浩，见他拿起刀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一个踉跄往后摔去。 她摔倒在地，往后挪着：“袁浩……你别乱来……阿晨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乱来！……啊——！” 向方晴害怕地举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视线。 “小心！” 眼看向方晴危在旦夕，小鱼儿来不及做其他思考，瞪大眼睛冲了过去。 “我说我说！孩子是你的啊——” 小鱼儿扑在她身上，感觉到皮肉被划开的痛楚，耳边是向方晴惊慌失措的喊声。 她说什么……？ 孩子……是袁浩的？ “小……小鱼儿？？”向方晴睁大眼，怎么也想不到小鱼儿会在这里。 “你刚才说什么？”小鱼儿抓着她的一只手，“孩子不是阿晨的？” 这种骗局，怎么可以存在于左家？ 特别是……阿晨对她深信不疑！ “走开！”袁浩心有余悸地把小鱼儿推开，“方晴你没事吧？！孩子是我的？真的是我的？” 衡量眼下利弊，她点了点头，“是你的！真的是你的！不信我们可以验dna！是我骗阿晨的！袁浩！我只能这么说！你也想我们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是不是？” 小鱼儿已经知道这件事，她站在小鱼儿那边，她还会保护自己吗？！ 她只能先稳住袁浩，而小鱼儿…… 对不起了窦璞瑜！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你不得不死！谁让你知道得太多了！ 袁浩被惊喜冲昏了脑袋，现在向方晴说什么他都信了。 “向方晴……你怎么敢？”被推开一边的小鱼儿皱眉忍着后背的痛站起来。 生气的小鱼儿向方晴不敢惹，躲到袁浩的背后，抓着他的手说，“事情败露了，袁浩，你听我的，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左家的人知道，被她出去了，我们就全完了！” 忽然，“砰”的一声，小鱼儿的背后又有一台机器爆炸，吓得向方晴当场尖叫。 再睁开眼，才发现小鱼儿被波及，一块飞来的木板砸在她身上。 小鱼儿有伤在身，一时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见此大好的机会，向方晴抓着袁浩的手，“快开门！！” 火势已经蔓延到这边了，再不出去，他们三个都得死在这里！ 她可不想给小鱼儿陪葬！ “你快点啊！再不快点我们也会被困在这里的！” “我知道！可是太烫了！门栓根本就打不开！” “啊——！”向方晴一转身，却发现小鱼儿并没有昏死过去。 她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放。 “放开我！袁浩！！” 向方晴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她现在太害怕面对小鱼儿了。 “草！”袁浩大骂一声，一脚朝小鱼儿踢去。 纵使是这个时候，小鱼儿也还是能迅速地反应过来，拉过向方晴做盾，袁浩那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向方晴惨叫一声，事关肚子里孩子的安危，袁浩怒气冲天地向小鱼儿挥舞着拳脚。 只是一个闪神，二次受伤的小鱼儿就没躲过袁浩挥来的一棍子，摔倒在地。 袁浩上前，愤怒的一脚踢向她的腹部，被小鱼儿抬手挡了一下，并且被向方晴拉住。 “都什么时候了，你别管她了！快想办法开门啊！” 小鱼儿浑身有点酸，背部火辣辣地疼着。 一时之间，她站不起来。 睁开眼看见袁浩终于打开了后门，拉着向方晴出去了。 门被关上又推开，袁浩回来找了找，终于翻到被丢在角落里的生锈铁链。 逃生的门再次被合上，这一次，堵了小鱼儿能离开的唯一一条路。 小鱼儿被火势逼去门旁，看一眼紧锁的门，就这样坐着，不做无用之功浪费力气。 背部灼热的伤口感受着脉搏清晰的跳动，而室内滚滚浓烟呛得她透不过气。 除非有斧子，她可以拼尽力气冲出这里，但现在，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也只能就这样死了吧。 想过太多种自己的死法，训练过度死，太拼命任务死，等等各种大义凛然的死法，却没想到最后要死得不明不白。 虽然觉得不值，但又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端端正正地坐着被烧死。 最起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冲进火海，说不定最后也能落个英勇牺牲的名号呢？ 嗯，就这样也好，不是窝囊死，不会丢左家的脸，爷爷抱着那面旗帜，即便是哭，也会笑着流泪吧。 小鱼儿不怕死，可是她想到爷爷妈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就难过得很，心底终有不舍。 对不起…… 被浓烟呛得差不多昏厥的小鱼儿，忽然在混沌之中听到了什么很响的声音，“咚……咚……咚……” 紧接着又有金属触碰的声响，落地声，许许多多的声音夹杂着火苗攒动的声音。 她感受到清风，吹在自己的面上。 耳朵听见，重重的门被人推开。 努力睁开眼，她看见一双墨黑色的军靴，那双脚，44码，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 那是谁…… 她想转眼去看那个人的脸，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动不了。 他越走近，她就越觉得奇怪，这种感觉…… 为什么会给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身体轻飘飘地落入他的怀中，好似她没有重量一般。 小鱼儿呛了太多烟，呼吸变得很急促，她眯着缝的眼只看得到他冷峻的轮廓。 想要再睁开一点点，至少看见他的样貌，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她想要确认，究竟是不是他？ 可是有一点她想不通，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她清醒恐怕也想不通为什么，更别说是现在大脑一片混沌了。 后来回想的时候，最后模糊的意识中仿佛看见他用臂膀挡下了什么被火光包围的东西。 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后门出去后的一棵树上，眼前自然火光冲天。 这就说明，离她昏厥过去并不久。 熙熙攘攘地，有人从不远处跑来，嘴里喊着小鱼儿。 “唔……”背部更痛了，很难受。 她试着起来，但起不来，便休息一下。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回想起来…… 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最后的情景更像是梦一样。 可她分明在外面……她总不可能从内部徒手砍断铁链吧？ 虽然她一直开玩笑地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强人，但遇上这事儿，她还是必须谦虚地说一声，老子做不到啊！！ 所以她敢断定，刚才的事一定不是梦！ 是有人把她从里面救出来的，而那个人…… 竟然和下水道遇上的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的身上都有一种让她无法无视和忘却的气场。 怎么会是他…… 尽管一切证据都指向下水道的那个男人，可怎么都想不通啊…… “小鱼儿！”跑来的人就是左晨，“真的是你！” 小鱼儿缓了几口气，平定心跳，看着他说，“向方晴不是应该已经出去了吗？放心吧，她毫发无损！” “谁问你那个！你怎么样？！没事吧？半天没看见你出来，有人说这边有动静我就过来看看！” “我没事。”小鱼儿靠着不动，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只想他快点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快撑不住了。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41）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只想他快点消失在自己面前。【首发】 她快撑不住了。 “你真的没事？”看着小鱼儿那样子，左晨实在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你脸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流了那么多的血，小鱼儿的脸色能好吗？ 小鱼儿现在无疑是狼狈的，打斗中发圈掉了，现在凌乱地披散着，双颊都脏兮兮地，简直刚从土灰堆里钻出来似的。 嘴角的血迹，早在他站在她面前之前就已经擦拭掉了。 “废话，你进火场里再出来看看！你脸色能好？”小鱼儿的口吻很差，并且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扶你！”不管怎样，左晨上前拉她，“去那边人多的地方！喝口水缓缓！免得你在这里死了都没人知道！” “别碰我！”小鱼儿却态度不好地甩开了他的手，“管好你的向方晴就好了！我没事！死不了！” 左晨被她大力地推开，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小鱼儿你莫名其妙！突然地，发什么疯？” “对，我就是发疯！我在发疯你别管我！疯子咬人不犯法，识相的就滚远点！我已经护得你的向女神完好无损，我不欠你了！” 左晨呆呆地，“我又没说你欠我——” 这时想起了什么。 “喂小鱼儿……姑奶奶……我道歉，对不起，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我很着急，说了什么都是我该死！你要打要骂，随意！” 他真的想不起来刚才都说了什么惹她不开心的话了。 只记得小鱼儿表情不大好…… “哎呀总之就是我该死！姑奶奶！你别生气了！我给你跪下好吧！” 见左晨做势真要跪下，小鱼儿却是更怒，一脚踢向他的膝盖骨，踢直他，“滚！左家的人不能跪！别丢左家的脸！” 这点原则问题，小鱼儿坚持。 “我真的没事！你放我一个人静一静，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好不好？别烦我！” 一见小鱼儿的五官都皱了起来，似乎真的是自己太烦了，左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人群那边忽然喊他的名字，“左少——！！向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向方晴没有受过伤，她的“不对劲”，无论真假，肯定是和肚子有关。 刚才她拉她来挡，大小姐身子骨自然没有自己强，那一脚踢得她流产，也不足奇怪。 算了，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 那个不属于左家的孩子没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小鱼儿苦笑，说不定她还能搏一搏同情分。 左晨前后看，身子已经一点点往后退。 “小鱼儿，我觉得我们两个需要好好谈一谈！我先去看看方晴，你回家等我！我们说说这些个月发生的事！有误会就说一说！我不想以后都和你呛气！不是亲兄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不能这样的，不是吗？” “行了别啰嗦了！看你的向方晴去！” 看着左晨跑去，小鱼儿忽然想…… 如果她刚才告诉他，自己受了伤，并且是因为向方晴，她们两个，他会选择谁？只能去一边照顾一个人的情况下，他是选择留下，还是去向方晴的身旁？ 不一会儿，连小鱼儿自己都笑了。 想什么呢，有可比性吗？ 同样是一起长大的，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一边是心爱的女人，她都能替他做出选择来。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人群的注意力都被向方晴给吸引了，好多人都在关心她如何，有些人叫救护车，有些人提议让她躺着不要乱动…… 没有人注意到另一个受伤的人从他们身后走过。 这反而是小鱼儿所希望地，不喜欢被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狼狈，也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她受伤了，就这样默默地退出这个喧嚣之地…… 小鱼儿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左肩，步伐不稳地往前走。 走过人群嘈杂处，转头从缝隙中看见地上似乎隐隐约约有血迹。 小鱼儿没有再逗留，离开了。 这时，有一对情侣不再围观，准备走。 女友忽然惊了一下，“这里怎么有血？谁受伤了？” “别大惊小怪的！不就是那个孕妇吗？可能刚刚从这边移过去的吧！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回家洗洗晦气！” …… 黑夜里，小鱼儿的身形越来越慢。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家私人诊所，但门外却挂着诊所暂时关闭的牌子。 太不幸了！ 但她深知，自己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住去另一个诊所了。 她不能去医院，如果被爷爷她受伤了…… 踩着踉跄的步伐，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努力地晃着脑袋，但意识却再也没办法变得清晰。 不行…… 她已经要撑不住了…… 如果倒在大街上，她一定会被送到医院去的！ 小鱼儿的手伸向那家私人诊所的门，希望医师在里面，帮帮她。 只是还没触碰到，意识就彻底消失了，身体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小鱼儿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牢牢地接住。 那人看了看四周，有节奏地敲响了诊所的门。 门打开，一看到来人，和他怀中的女人，他愣了一下。 “x……这女人是……” “进去再说！” 小鱼儿被抱进去，诊所的门很快就被关上了，厅里的灯也直接被关闭。 小鱼儿被抱进了一间暗室。 “她是？” “别废话，救她。” …… “真是太险了！”左晨仍心有余悸。 “小鱼儿她……没事吧？”向方晴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小鱼儿壮得跟牛一样，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我就知道我肯定是白担心！” “呵……小鱼儿没事就好了……如果她因为我而出事……我一定自责死的……” 小鱼儿竟然没事？！ 她被袁浩砍了一刀，最后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能没事？！ 她到底是什么做的，那么抗打？？ 这样都弄不死她…… 说她不命大都没人信了！ 但看样子…… 阿晨好像还不知道小鱼儿受伤了？不然他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他知道小鱼儿没事，那一定是刚才见过她……小鱼儿什么都没跟他说吗？？ 还是已经说了，阿晨在试探她？ 心虚的向方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已经先下手为强，将事实颠倒过了，阿晨是相信她，还是相信小鱼儿？？ “阿晨，我……” “方晴，你别想太多，我来处理就好，今天先休息吧，一切压后再说。” 这时有人敲门，是警察。 “左少，有事跟你商量，出来一下。” “好，我马上出去。” 向方晴愈发心神不宁，会是什么事？？ …… “有袁浩的线索了吗？” “还没有！”该警员说，“但有件事我必须先说！左少，我觉得你还是快点找到左小姐！” “小鱼儿？小鱼儿怎么了？” “情况不妙！火已经扑灭了，后门附近找到一把带血的刀，从后门一直延伸到路边，很长的路段都有血迹，血已经验过了，是左小姐的！” “什么？！”左晨大惊失色，“小鱼儿的？！小鱼儿受伤了？！” 血量那么大，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该死……当时她不让自己靠近，就是因为这个？？ 她竟然连他都瞒着！ 左晨顿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这个笨蛋！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42） 这个笨蛋！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恐怕是的！这事没敢直接惊动左老爷子，不知道该跟谁商量，所以先来问问左少你的意见……” “对！没错，这事不能让爷爷知道！”左晨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这样，拜托你们沿着血迹搜寻小鱼儿的踪迹，找到立刻跟我说！” 这个死丫头！闹脾气也不是这个时候！受了那么移民的伤，她竟然独自离开！ 出什么事怎么办？！ 乌鸦嘴！他说什么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这回别他妈真应验了！ “等等……附近的医院去查过吗？”还不等回答，左晨又自我否定了。（首发） 不对，小鱼儿有心一个人离开，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不可能会去医院…… “找私人诊所！把附近的私人诊所仔细找过去！” 小鱼儿，你千万不能出事！ 左晨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 清晨，安静地睡了一晚的小鱼儿慢慢地清醒过来。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正在秦川的别墅里。 秦川？ 小鱼儿回想了一下昨夜的事。 怎么回事…… 昨天她应该在诊所门口才对，怎么醒来会在秦川的别墅里？ 她发现自己是趴着的，背部的伤口有清凉的感觉，毋庸置疑伤口是被处理过的。 轻轻地爬起来，伤口有所扯动，很痛。 唔……疼死了！ 妈蛋…… 袁浩你给老子等着！ 等她好了，亲手抓他回去伏法！ 费了些劲才从*上爬下去，然后脚一软摔在了软软的地毯上，其他地方不痛，就是伤口还隐隐的。 根据经验，这一刀一定划得很深。 袁浩那个时候是铁了心要向方晴的命吧？ 就她那娇小姐的身子骨，挨上一刀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就这样她还要忘恩负义想她死，这个女人的心，可真是狠毒！ 这仇她不是不报，但不是现在。 把伤养好了，有的是时间跟她斗！若让这样的女人进了左家，那左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小鱼儿发现自己有点晕乎乎的，再次站起来身子还是不稳。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 她发烧了吗？ 转头看见一旁的桌上有退烧药消炎药等，她时常有用到，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样子，她是烧了一晚上，烧还没有完全退掉。 但是……到底是谁在照顾她？ 这里是秦川家，难道是秦川？可他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的？ 小鱼儿百思不得其解，头脑第一次混乱得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怎么回事啊…… 这个问题，只有找到秦川好好问问，才会知道了！ 穿上拖鞋，小鱼儿慢慢地往外走，一边冲别墅里喊着，“秦川——秦大叔——你在吗？秦大叔？” 楼上的房间一一看过了，每个房间都没锁。 又去楼下找了一圈，还是还没有看见他。 桌上的药告诉她，昨晚一定有人在照顾她，不可能是自己糊里糊涂地跑到这来的，她没那么厉害！ 况且，昨晚的确有感觉到谁在她身边似的，摸她的额头，替她盖被子…… 虽然记忆片段不是很清晰，但她可以确定，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她的错觉。 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手机也依然打不通，这个别墅里找不到秦川来过的任何一丝痕迹，干干净净的。 还是那句话，太干净了，反而让她起疑，这一切就像刻意做给别人看的。 小鱼儿没有再喊，而是仔仔细细地看过每间房，并在脑海里回想一些事，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刚刚某个瞬间，她把昨晚在火海里救她的那个人和秦川重叠，自己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这种几乎不可能的联想，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果换了是平时，她怎么都不会这么想，但结合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可两个人明明长得不一样！ 小鱼儿最后来到书房，坐在那冥思。 要说除却脸…… 那个男人和秦川的身材竟然很像！ 或许脸可以伪装，但身高和身材却是无能为力的！ 但除了这些，其实三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毋庸置疑，救她的那个人和下水道那个人是同一个人，他们给她的气场感觉几乎一模一样，但秦川…… 完全就是另一个人啊！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普通人的感觉！除了…… 对了！ 除了那次在门口，和阿晨对峙的时候，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场！ 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略熟悉，却不知道在哪儿感受过，现在想来……如果他们三个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就可以得知了！ 啊啊啊…… 到底怎么回事！ 小鱼儿抓狂了，猛地踢了书桌一脚。 “哐——” 忽然，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 小鱼儿惊起，转身一看，书架竟然和电视里演的一样，打开了！！ 卧槽…… 小鱼儿内心很受惊吓，这都行？！ 搞什么玩意儿！？秦川家竟然有暗室！！ 妈蛋……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啊！ 秦川你赔！！ 同时，小鱼儿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这里面究竟会是什么？ 隐隐觉得肯定不简单，藏有暗室的表现，说明秦川家真的有猫腻！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敢开着所有房间，因为很有可能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摆在外面！ 暗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里面黑漆漆一片，小鱼儿倒没害怕，大胆地走进去，摸到了在门口的灯。 点亮的一瞬间，她惊呆了。 这里尼玛简直就是…… 军火库啊！！ 有一瞬间她还觉得应该是假的模型，但走近一看，小鱼儿就看出来了，全是真的！ 她的头脑是冷静的，没有在这些上留下任何指纹，免得到时候扯不干净。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她第一时间就是想通知人过来查看。 私人收藏这么多军火，这可不是小事！ 身后簌簌地传来什么声音，警惕的小鱼儿立马转身，“谁！” “举起手！”还没走出暗室，书房里就突然出现了很多身穿制服者，个个武装，手持冲锋枪。 如果换了是向方晴那种风都能吹走的娇小姐，小鱼儿觉得，看到这场面肯定已经吓尿了！ 但小鱼儿可是见过太多大场面的人，看着那么多枪口对着自己，她也不怕。 不过她可不敢乱动，万一被认错了信息，以为她要反抗而开枪，那真是冤死了。 小鱼儿用极快的速度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身后是军火库，而她一身家居服饰站在这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任谁都会觉得她是其中一份子，并且很有可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很不巧的，带队的人不是肖迪，互相不认识，恐怕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于是小鱼儿乖乖地举起了自己的手，面带笑容以示友好。 不过…… 她猜他们并不会觉得这是友好，有可能反而觉得她在耍花招。 果然，一看小鱼儿面对枪口那么镇定，就知道她肯定不是等闲之辈，领头的就提示大家提高警惕，千万不能被她欺骗了。 “转过身去！不要试图反抗！” “ok－ok……”小鱼儿连着说了几声，“规矩我都懂，保证不反抗，别开枪啊，子弹不长眼！” 说着，示意了一下手，慢慢地把手机放在地上。 这种情况，他们是不会允许她和外界联系的。 “但是……哥哥，温柔点好不好？”小鱼儿笑，“我背后有伤，新鲜的，疼。” 她可不想无辜遭罪！ 可以想象她一转过身，哥儿几个就冲过来按住她了，到时候她的背…… 那必须疼！ “别耍花招！” “我没耍花招啊……”小鱼儿欲哭无泪，“真得受伤了！不信我脱给你你看——” “你干什么——！”很紧张的声音，“双手举高！” “我没干什么啊……脱衣服给你看我真的受伤了啊！”小鱼儿无奈，“看不出来我脸色苍白吗？我觉得风都可以把我吹走了！我难得这么虚弱一次……这样吧这样吧，把手铐丢过来，我自己铐上好吧？” 将信将疑地把手铐丢过去，小鱼儿真的把自己给铐上了，示意给他们看，“还看？我身上一点武器都没有，要脱给你们看你们又不乐意……不放心你把我脚也铐上！就这样，我还能干什么啊！” 小鱼儿被制服了。 准确地说，是她高度配合。当然，就算她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们还是不会相信她。 谁让她刚好被抓个正着，后头还有那么多违－法的东西？ “队长！里面没人！” 一支小队，放松地走了出来。 这时其他几小队也都回到了这个书房，同样是没有人。 小鱼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说，“我都跟你们说了，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了，除了我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队长对上头报告完毕后，转过身。 “队长哥哥，我能吃粒药不？头好晕啊，不吃的话，不久后你们就要抬着我出去了。” 她是真的晕，刚起来没吃药，净找人了，现在浑身软绵绵。 狐疑看。 “啊……是真的啦……你自己摸摸看我额头，我大概是烧了一晚上，体温还没退下去呢。” “……” 他一摸，果然是烫的，这时另一名冲锋队的队员回来，手上拿着药，“队长，是退烧药！应该不是耍花招。” “嗯，给她吃。” 小鱼儿也不矫情，没水也直接吞了下去。 “咕噜噜……” 偌大一个书房，小鱼儿的肚子一叫，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嘿嘿……”小鱼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肚子饿了……” 一大早起来，滴水未进呢！ “……” 他们忽然觉得，他们简直就是来伺候她的！ 她一点也没有做为嫌疑犯的自觉。 过会儿，他们给她拿来两片面包，就这样干干地递给她。 小鱼儿倒不是娇气地吃不起，演习的时候，男兵看到生肉都不敢吃，她是第一个吃的！ 不过眼下…… 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大小姐表示，还是希望伙食能够好一些的。 “哥哥，好歹给我加点生菜火腿什么的吧？太干了吃不下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有的吃就吃！” “嫌疑犯也是有嫌疑犯的尊严的！换句话说我只是嫌疑犯，还不是罪犯！不可以这样对我！队长哥哥！！你的队员虐待嫌疑犯！” 队长正在报告目前进展，不耐烦，“给她！” 小鱼儿心满意足地吃着他们给她夹的三明治，待遇简直女王。 某队员很不服气，凭什么还得伺候她！ 吃饱喝足，小鱼儿算是消停了。这时队长也报告完毕，站在小鱼儿的面前。 小鱼儿说，“队长哥哥，我跟你说，在我身体完好的情况下，刚才那种情况我想逃跑是很容易的。你只留了三个人在这看着我，其中一个还是有钥匙的！给我一分钟就能解决，抢钥匙开锁，夺枪。等支援赶到，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可能已经拜拜了！所以给你提个醒，别小看女人，以后这种情况最好是把我脚也锁上，再留几个人！” 一听要逃跑，个个警惕。 “放轻松，我不跑，那种情况下是要杀人自保的，我可不想！” 他们还是怀疑。 “我是小鱼儿！窦璞瑜，左总参谋长的孙女！自己人！” 小鱼儿大名外传，他们倒是知道名字，但眼前这个…… “啊……真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手机在那，肖迪，毒牙特战队?％9?浑身软绵绵。 狐疑看。 “啊……是真的啦……你自己摸摸看我额头，我大概是烧了一晚上，体温还没退下去呢。” “……” 他一摸，果然是烫的，这时另一名冲锋队的队员回来，手上拿着药，“队长，是退烧药！应该不是耍花招。” “嗯，给她吃。” 小鱼儿也不矫情，没水也直接吞了下去。 “咕噜噜……” 偌大一个书房，小鱼儿的肚子一叫，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嘿嘿……”小鱼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肚子饿了……” 一大早起来，滴水未进呢！ “……” 他5??了，现在正在通缉他！我们奉命来搜查这里！” “什么？”小鱼儿惊讶之后，却又真镇定了。 难道……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秦川真的是…… *** 加更，还有一章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43） （写在章前） 上章乱码，重复什么的，我也无力了……大概是写了敏－感的走si，被和谐了otz 昨天手机写的，写完也没存稿，内容找不到了－_－|| *** 难道……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秦川真的是…… 队长肯定没有欺骗她的理由，这么说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更通顺了…… 身形可以相似，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他们也一定认识！ 秦川第一次出现，是因为公文包被抢，那次她出门也是意外之举，他不可能算到她的行程吧？ 所以应该是巧合才对…… 啊……头疼啊，想不明白！ 她真想找到秦川好好问个清楚！ “你想到了什么？”大概是小鱼儿真的太过坦荡荡，问得开了。｛首发｝ 小鱼儿摇摇头，“没有……我在想一些其他事……那么，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让你们通缉？” “秦川借用公司为遮掩，私底下进行军火走－私。刚刚拿到证据，查封了秦时公司，但他却收到消息提前离开了！我们怀疑，是我们内部有鬼，否则消息怎么会跑出去！” “不是我啊……” 小鱼儿收到他的眼神，知道他其实已经信了她是窦璞瑜的事，怀疑是她收到风，告诉了秦川。 他们虽然不知道秦川是小鱼儿的男朋友这件事，但她会出现在秦川的别墅，这就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可不一定，”队长哼哼了一声，“女人最容易心软，一旦爱上了谁，很难说。” “喂……我告诉你！就算我真的爱秦川到至死不渝，我也不会做任何出卖自己人的事！就算是放他走也不会！大不了，和他一起死！” 他不了解小鱼儿，但小鱼儿的性格就是如此。 她认定的事，不会改变。 队长接了个电话，点头表示知道。 不久后，肖迪终于来了，看见小鱼儿被扣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鱼儿，你也有今天啊。” 肖迪走进来，里面的人一听也终于彻底松了心。 真的不是和秦川一伙的，他们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肖迪的确认，让大家放心了。 “安逸，你小子，了得啊，一抓就抓了个‘大头’！”肖迪走进书房，笑着拍了拍队长的肩膀，“可真够大的，还没谁抓过小鱼儿呢！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扣这位姑奶奶。” 叶安逸：“……” 他哪里知道，居然真的把左总参谋长家的孙女儿给抓了？ 叶安逸还没说话，他手下的人说着就要去给她解开手铐，还赔着笑说：“对不住对不住，姑奶奶，真的是很抱歉，谁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你啊！” 心下疙瘩一下，还好刚才把这位姑奶奶给伺候好了啊，要不然…… 小鱼儿把手一抬，躲开了他：“不要，让队长哥哥亲自给我解开，不然今天不做算！” 肖迪推了他一下：“想惹她生气吗？还不去！这姑奶奶哥都不敢招惹。” 叶安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过去了，接过队员手中的钥匙，帮小鱼儿开了。 “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解开了，叶安逸还是这样说了一句。 “别看我，”小鱼儿收到肖迪疑问的眼神，小鱼儿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秦川带我来的，但是我没感觉，早上醒来也没看见人。” 叶安逸跟肖迪提了一下说：“她说她受伤了——” 话还没说完，肖迪就瞪大了眼睛：“小鱼儿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 肖迪对她的紧张与关心，大家都看出来了。 “背，”瞒不过去就没瞒，小鱼儿一只手放在肩上，“昨晚被人砍了一刀。差点没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时效过去，背部越来越痛，小鱼儿有点难受，就让肖迪给她上点药。 屋内的队员尴尬咳嗽，说要出去，但小鱼儿大大咧咧，并不在意，让他们随意。 小鱼儿转过身，趴在椅子上，肖迪把她的上衣掀上去，从右上到左下，斜着滑过整个背部，伤口之深…… 好多人本转过视线不看，但听到有人倒抽一口气，好奇地看了过去，顿时对小鱼儿也佩服了起来。 这么深的伤口，一个女人能承受住，并且刚才他们都不觉得她有伤得非常重的样子，真的是了不起。 “小鱼儿……这一刀，可真够深的，”肖迪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那人跟你有什么仇？看起来是往死里砍的。” 药虽然是清凉的，但触碰到伤口还是很刺，肖迪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就知道她在忍着痛。 “丫头，痛就喊出来，别憋着，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人会笑话你。” 其他人均是想，谁会笑话她？ 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会呜咽几声，哪能像她一样一声不吭。 “喊什么呢，”小鱼儿枕着自己的手，淡淡地说着，“有那力气喊，不如留着做点别的事。喊也痛，不喊也痛，没区别。” “哪能一样。伤得这么重还不去医院！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左爷爷担心，可你这个样子要是被爷爷知道了，爷爷会更担心！” “所以啊，你千万不能跟爷爷提我受伤的事！” “知道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哥哥帮你把人抓回来！” “得，放着别动，”小鱼儿抬起一只手示意，“我自己来！” 他们有一种那人被她抓住就死定了的错觉…… 小鱼儿到底还是没提昨晚的事，实在懒得提。 但她说了那之后的。 “应该是秦川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死在马路上都没人发现。” 叶安逸投去怀疑的视线。 “好了队长哥哥，别总是怀疑我的样子，我不会掺私人感情的！他救我归救我，我一定公事公办！” 肖迪弯曲着两指，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什么公事公办，没你什么事儿，不用掺和！” 说得好像她要出动的样子。 平时都不允许了，现在受了伤，他会答应她才怪。 “既然你不想让爷爷知道你受伤了，你现在应该没地方去吧？我带你去我家休息一下。放心，我爷爷不在家。” 上完药，现场交给了叶安逸，肖迪带着小鱼儿离开。 这栋别墅已经被他们包围了，一来防止秦川回来，二来继续搜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我到现在还糊涂得很，”小鱼儿说，“事情有点莫名其妙地。”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秦川似的吗？记得那次绑架案吧？你受伤的那一次，我也在现场，那个在一瞬间出现，又很快消失的男人。那次的绑匪我们已经全部抓获，其中并没有提起他，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所以我们猜测，他可能跟他们并不是一伙的。当然，这个猜测没什么贡献。我的感觉告诉我，那个男人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既然他不跟他们同伙，那么他肯定是自己行动，有他的目的，当时潜入市长家中，可能少了什么东西…… “下水道的男人？” “根据他们的描述，下水道出来的那个打伤你的男人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人，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觉得……他就是秦川！” “你也这样觉得？？” “也？” 肖迪告诉她，一个人可能擅长伪装，但身形无法改变，以及无论样貌怎么变，他的眼神也是无法改变的！ 秦川他一直在调查，后来他在监控里无意看见了秦川独自行走时的眼神，联想到了那个男人，反复对比过，太像了！ “我比对过他们两个人的骨架，百分之九十五的重叠，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他们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你知道人格分裂症吧？一个人可以有双重性格，比如说可以是极端的正反两面。我分析了那个人和秦川的情况，要么他有分裂症，要么就是为了让自己不暴露而刻意修饰与自己本身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一种性格！” “你的意思是……” 那个神秘人为了不让大家察觉不对劲，就尽量散掉自己的气场，去做一个普通人？就像演一场没有ng的戏，让自己完全地变成另一个人“秦川”生活在这座城市。 有句话叫，想要骗过别人，首先就要先骗过自己！ 这才是最完美的谎言演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肖迪打开车门让小鱼儿进去，他们的身后，一辆车停了下来。 “小鱼儿！” 是左晨！ 左晨的车就停在肖迪的后面，他从里面出来，“砰”的一声关上门，跑到小鱼儿面前。 不用说是肖迪知道她的事的时候，有谁把消息一并传给了左晨，于是他也来了。 “小鱼儿！你受伤了对不对？” 肖迪拉住他的手说：“阿晨，你最好别这样拉扯，她背受伤了，从这，到这，很深。” 他比划了一下。 “你这个笨蛋！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还要一个人离开，你逞什么英雄！” “还是以后再说吧，小鱼儿现在还发着烧，我带她去我家休息一下。” “凭什么是你家？”左晨拉着小鱼儿的手不放，“这是我妹！要去也去我家！” “你无不无聊？”小鱼儿死鱼眼状瞄了瞄他，实在懒得吐槽他。 也没力气吐槽！ “别废话！”左晨威胁道，“不想让爷爷知道你就乖乖地跟我走！” “幼稚……” 像肖迪就不会说不跟他走就打小报告。 她要是说跟左晨走，他只会尊重她的选择。 打小报告这种事，也只有左晨这种幼稚的人才干得出来！ 左晨一副“我就是幼稚你怎么着吧”的表情。 “算了，阿迪，那我就去他家避避，免得他打小报告！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左晨瞪眼。 肖迪笑说，“行，只要你安全有人看着就行，刚好我今天也忙，秦川的事要忙一阵子了，也顾不上你。” 车上。 小鱼儿因为背部受伤，不好靠着，身体和座位有一道空隙，看起来坐得端正笔直。 “小鱼儿，好歹我们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假夫妻，你不认这段关系我也还是你哥，有你这样每次都在外人面前贬低我的吗？” “贬低？我这是说事实。” 左晨猛地刹车。 事实？！这特么怎么可能是—— 转过头，看见小鱼儿满脸痛苦的表情。 “对……对不起……”左晨慌了。 他刚刚的急刹车，然后小鱼儿惯性地撞上了椅背，疼着呢。 小鱼儿懒得吐槽他，继续说，“阿迪才不是外人。爷爷打小就喜欢他，不止一次跟肖爷爷提议两家结亲。爷爷就没拿阿迪当外人过。” 这他知道，肖爷爷也很喜欢小鱼儿！很希望两家人结亲。 不过两位老人还是希望自然就好，让孩子们自己相处，强扭不甜。 “要不是你跟我假结婚，就不会耽误了我们两个了！” “喂……你现在是怪我？？” “不怪你怪谁？为了你的终生幸福，我耽搁了自己的终生幸福，错过了阿迪，遇上错误的秦川，我悲惨的爱情道路，还不是你害的？” 小鱼儿说得像模像样。 “我……”左晨无从反驳，“那你想怎样？大不了我赔你啊！” “好怎么赔？把自己赔给我？我才不要二手货。” “……小鱼儿！！” 什么二手货那么难听…… “我还没嫌你是二手货呢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小鱼儿顿了顿，笑，“所以正好啊，我们两个才不可能走到最后。” “……”左晨抽了自己一大嘴巴，“让我口无遮拦！小鱼儿，我真不是那意思！” “是那意思也没事啊！本来就是事实嘛，我跟秦川发生过关系的！”小鱼儿很不介意地告诉他。 唔……虽然全过程都不记得了。 无谓啦，她对这种事也看得不是很保守，又不是婚后出－轨，自问对得起天地，没有对不起谁。 “……”看见小鱼儿的坦荡荡，左晨反而心里不适了起来。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说不出来！ “小鱼儿，你是不是还在生那天的气？其实那天……我们没有联合起来欺骗你，你别怪方晴，她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的事。我去法国找她的时候，没有告诉她我们的计划，所以她看到你才会惊讶，以为……” 宴会上向方晴的反应，加上一个月的孕期，小鱼儿会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被他们两个耍了，所以左晨以为小鱼儿一直在生这个气，心结没有解开。 但其实，小鱼儿早就想明白了。 因为—— “干什么跟我解释？”小鱼儿看着他笑，“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充其量，我只是个小姑子而已，误不误会的，也没关系吧。”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44） “干什么跟我解释？”小鱼儿看着他笑，“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充其量，我只是个小姑子而已，误不误会的，也没关系吧。（首发）” “……” 左晨忽然觉得小鱼儿说得对。 是啊，这是他们两个的事，他和小鱼儿也不是真的夫妻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他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总想把所有事都告诉小鱼儿。 “我们以前说过的，我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最终，左晨找了这个理由。 “小时候说的话，哪能当真啊……” “话说回来了，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进去找方晴，怎么会被人砍了一刀？这不像你啊！这么轻易就受伤了？”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潜意识地，身体就快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因为自己之前答应过他，一定护得他的方晴完好无缺，那时大脑就已经记下了这个讯息吧。 左晨这么问，就说明向方晴并没有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他。 是啊，向方晴逃出去的时候就以为她死定了，怎么会想得到最后她竟然能死里逃生？ 当时她一定是说没看见自己，和袁浩一起找到了出路，并没有见过她。 小鱼儿不急着说，反而是问左晨，“向方晴怎么样？” “她很好！虽然受了惊吓，孩子差点没了，但所幸救治得早，孩子保住了！现在在医院安胎，她没事你放心。……等等，我是问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轮到你问我了？？” “如果我说，你的方晴女神置我于死地，你信吗？” “开什么玩笑！说什么呢？方晴怎么会这么做？” 小鱼儿笑笑，并不说什么。 如果他不信，她说了也没有用吧。 “一个叫袁浩的男人砍的。”小鱼儿说得随意。 “袁浩？？？又是袁浩？” “又？” “袁浩那个人渣，迟早会落网！” “哦？”小鱼儿挑眉，“他怎么了你的方晴女神，让你这么恨？” 从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的角度来看，左晨没有只恨袁浩不恨向方晴的道理，而那个女人又怎么会告诉他真相？ 所以小鱼儿对这个故事极其感兴趣，非常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诉说的。 “袁浩是在法国遇见方晴的，当时就一直在追方晴。方晴没答应他，他竟然就……强行占有了方晴！” “噗嗤……” 左晨震惊，看着小鱼儿：“这种事很好笑吗？！” “对不起，实在没忍住，你继续，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强行占有。 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分析出，绝对不是强行占有。 而是向方晴把袁浩当做了一个在异国他乡排解寂寞的所有品。 否则很难解释袁浩当时为什么气愤到想杀了她。 “袁浩家在法国落地生根，在当地很有势力，方晴不敢招惹他，这件事只能默默地吞下肚子。” 老实说，袁家在法国势力大到如何，她不知道，和左家比如何，她也不知道，但袁浩和左晨的颜相比，外貌协会自然会选择左晨。 “方晴回来后，袁浩又穷追不舍！他跟踪我们到游戏厅，我离开后刚好发生了意外，袁浩就趁机把方晴给拉走，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带回法国！” 之后继续说，火势太大，他们被困了进去，向方晴不答应跟他回去，袁浩就要丢下她不管，最后向方晴急中生智，说孩子是他的，才骗得袁浩带她出去。 原来，袁浩会被通缉的原因是，他们出去后向方晴就找到左晨投进了他的怀抱，并反咬袁浩一口说她要杀她，袁浩来不及反口，趁乱就逃跑了。 人生地不熟，袁浩成了惊弓之鸟，他倒是知道左晨的背景，怕自己被抓到，被玩儿死了都没人知道，于是躲了起来。 “他倒也不笨！用他身份登记的酒店没有等到他回来，一定躲到什么小地方去了！我管他在法国有多厉害，浮川是我们的地盘，看他能逃到哪里去！现在他还敢伤了你，插翅都难飞了！” 小鱼儿默默地消化着这些信息，莞尔。 向方晴还真是会颠倒是非啊。 仗着有左晨护着她，还真敢乱来！ 狗急了还跳墙，若不是她口无遮拦，惹怒了袁浩，她也不会白白替她挨这一刀！ 她说的这些能够成功，前提是她小鱼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她一个人胡诌。 可她没算到她还活着吧？ 此时应该蹲在什么角落里害怕得发抖呢！ “袁浩只要用他的护照登记，机场的人就会立马把他拿下！” 其实左晨说得没错，现在他们布下天罗地网，袁浩想要走正路逃出浮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她是袁浩，会选择暗的，走水路，最安全。 不过…… 可惜的是袁浩在这应该没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该找谁好，现在他恐怕只是躲着。 “小鱼儿？”左晨见她走神，“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 她只不过是在想，那么大的谎，终究是瞒不住的，迟早要露馅。除非向方晴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左晨的。 小鱼儿收起思绪，带着八卦的心思转头看他，“很心疼吧？很自责吧？没有保护好她……自己疼在心里的女人，却被别的男人糟蹋……心都碎了吧？不过我想，你也不在意吧。” 左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双眉皱了起来。 他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当时听到，他只想把袁浩拿下。 突然被小鱼儿问起，心底乱七八糟的那种感觉，他也分不清了。 其实他不答小鱼儿也知道，他不会在乎向方晴是否被人玷污，她遭遇这样的事，只会让他对她更好，去弥补她的失去。 有那么一瞬间，小鱼儿很想成全了这对痴男怨女，这些那些的事都让它们随风去，她也不管了。 但当小鱼儿来到左晨家，看见开门的人就是向方晴时—— 噢，还是算了吧！ 果然她还是觉得怎么看堆着一脸假笑的绿茶表都恶心得要命！ “方晴？？”左晨也是意外的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医院……” “我没事了阿晨，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就回来了……不会怪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来这吧？” “怎么会……”左晨说着，扶向方晴进去，“你坐着，好好休息，孩子要紧！” “我听说小鱼儿受伤了——” “不碍事，”小鱼儿自己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我福大命大，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死不了，让你失望了。” 左晨家她来过，只是她一直以为，这里的备用钥匙只有她有呢。 原来向方晴早就有了。 一看向方晴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左晨一口埋怨的样子：“小鱼儿！别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小鱼儿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叉翘着，身子微微前倾，悠然自得，“那我们就来认真地谈一谈！” 向方晴的脸色更差了，要当着阿晨的面谈什么？？ 她紧张得手心都出冷汗了！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小鱼儿却忽然笑开：“宝宝是男是女？” 僵持了那么几秒钟之后，左晨做为两个女人之间的缓和，先笑了，尽管有些讨好的意味。 而向方晴的笑容就太僵硬了，很是尴尬。 “还不知道呢，阿晨说，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吃了退烧药，困了呢……”小鱼儿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 “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房间！你们聊！”左晨起身去二楼。 小鱼儿打趣说：“这么大胆啊？就不怕我吃了你媳妇儿？” 左晨懒得理她。 客厅里只剩下小鱼儿和向方晴。 小鱼儿偏偏不提任何事，就这么坐着，对向方晴来说很是折磨。 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她：“小鱼儿，你究竟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