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疯狂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门铃响起的时候,季茉正盘坐在地上玩弄手机。 洋红地毯上的绒毛很长,赤足踩在上面像是踩在暖春的青草地上,毛茸茸、暖洋洋的。 “来啦。”她拉开门,笑脸迎上。 门口的男子,黑色西装笔挺如新,头发打理的丝毫不乱,从头顶至脚跟,都像是块刚抛光的美玉,不染一点风尘。 两个多月没见了,他除了脸上难得的有几分疲倦外,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笑的还没哭时候好看。”锦熙单手捏住她脸蛋,向外扯了扯,她夸张的叫疼。 的确,她也知道自己笑的有点假,但这样气氛会好些。 “晚饭还没吃吧,我去做。”她无意识的敛敛笑容,转身走向厨房:“蛋炒饭还是……啊……” 她被他拉着原地转了半圈,撞入他怀中,被他抱牢。 “我不饿。”他说,声音类似琴弦被触动时的尾音,墨黑的眉眼,寂寂的注视她。 他周围总像裹着一层透明的壁垒,此刻,季茉与他贴的这么近,近到能听清他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却根本无从猜测他的情绪。 季茉正想着,倏的看到他领带上有个不起眼的红印。 早就设了防的心,还是一沉,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钝痛。 这一秒,他那只堪比她脸大的右手箍住她后脑,干燥火热的薄唇印下,在她嘴唇、柔舌处,侵略性的碾压嗜咬。 她痛,叫不出声。 他身上有类似薄荷的清香,烟草的魅惑,还有,其他女人身上的淡淡脂粉味…… 季茉被他横抱起,放在床上,他褪尽她的衣裳,开始亲吻她的脸、脖颈、手臂、手指,她每一寸馨香雪白的肌肤…… 她不受控的在他高超的吻技下陷于意识半昏半醒状态。 倏地,他侵入了她,清香魅惑的浅绯色薄唇含紧她莹润饱满的耳垂。 “哦……” 季茉干燥的嗓子里发出失控的吟-哦,她闭紧了眼,身子仿佛被丢弃在汪洋中,窒息、沉溺、飘起…… 他的掠夺,近乎疯狂,仿佛要将她生生撕裂,季茉甚至觉得,他好像对她好像有某种恨意。 她攥紧柔顺若绸的床单,没办法迎合,也不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事后,季茉习惯性的去冲了澡。出来的时候,锦熙正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他本就有张冷峻淡漠的脸,穿着睡袍坐在那里,身板笔挺一丝不苟,很容易令人联想起某件雕塑。 “过来,陪我坐会儿。”他浅眯重眸,她穿着松垮的睡衣,被蒸汽熏成绯红色的小脸埋在丝丝缕缕未干的黑发下,犹如浓藻包裹的珍珠。 季茉在他身侧坐下,身子软绵绵的倚在他肩膀上:“想我了?” 他黑压压的瞧她一眼,转过头去,将大半支烟捻灭。 他当然不会想她,刚刚他瞪了她那一下,说明他是讨厌她这个样子的,但她不识趣,放肆的双手从他臂下穿过,揽住了他的腰。 不出意外,他眉宇蹙起,大手覆在她肩头:“季茉,你到底想怎样?” “我还能把你怎样啊,想嫁给你,你娶我么?”她笑的没心没肺。 果然,他眉宇蹙起:“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惩罚性的攥了下她湿软的黑发,意外的没推开她,任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搂着自己、趴伏在自己腿上。 “我没跟你开玩笑,反正你早晚要娶妻,我早晚要嫁人……” “够了!”他喝止。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身子颤了下,然后,她不敢说了,抬着头,委屈可怜的看着他。 他讨厌她还不够,当然不会可怜她的,但是她惹了他,她竟然忘了,他只有在心烦时才吸烟呢,刚刚他在吸烟,她不该选在这时候触犯他的禁忌的。 “你是说真的吗?”锦熙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直直盯着她眉眼。 这双从来都是风云不露的深眸里,这时竟然流露着什么情绪,像是烦躁,又像愤怒…… 能把他惹怒,可算是她修为不浅呢,季茉咧咧嘴:“讨厌,你捏疼我啦。” 她知道这样撒娇很矫情,但他竟真的松开手,还假惺惺的在她通红的下巴处揉了揉。这期间他一直板着这张石雕脸,用那双恢复了沉寂的晶亮眸子死气沉沉的盯着她,九成以上是在想什么折磨她的法子,季茉心里发毛。 气氛僵持的时候,锦熙的手机响了。 季茉暗舒一口气,他已接起电话,她从他身上起来,头部经过他肩膀处时,正听到他手机里传来的男性声音: “您的妻子闹到了公司,吵着不见人不走,您是否过来?” 他的妻子?! 是她听错了么?他有妻子?! 情人变小三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为我备辆车,我稍后过去。” 锦熙挂断了电话,像是漫不经心瞧了季茉一眼,她正看着他,脸色煞白。 “我有点事,可能晚些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不用等我。” 极淡的尾音中,他走进卧室,季茉坐在原处,两眼直勾勾的。 您的妻子闹到了公司。 您的妻子,您的妻子…… 脑袋里像塞了个复读机,胀的难受。 不知觉的,他已站在沙发旁,垂了深邃的眸子看她,似是想说什么,又在思量,薄唇张开又阖上,终是在她额头上浅印下一吻,然后默不作声的走了。 他换了新的西装,连背影都显得干净尊贵,季茉大概是被晃了眼,眼睛开始涩痛。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他的情人,现在,她才明白,她原来是他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狐狸精! 情妇! 小三! 季茉骨子里就传统,虽然知道锦熙不爱她,但还是觉得与一个男人有过了“亲密关系”,最好是嫁给他,哪怕没有爱。 但事实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原本的幸福家庭,就是因第三者的插足支离破碎,她也算深受其害,对于“小三”她有着根深蒂固的痛恨与鄙夷,现在,她竟然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这种自己嗤之以鼻的人。 而就在刚刚,自己还说过想嫁给他的话…… 这算什么,造化弄人吗?锦熙为什么要一直隐瞒她呢? 可是,就算当时她知道他的婚情又怎样呢,她有别的选择吗?是的,她没得选择、她不是故意,反正,还有十一天,她就能跟他彻底了断了…… 季茉安慰着自己,怎么四肢百骸忽然没了力气?左手支着沙发,有什么扑簌落在手边,竟是泪水。 不是答应过爸爸,要乐观坚强的生活,不准再哭的吗?怎么又不争气呢? 她抹去泪水,浸湿的脸上摆出笑来,晶莹的水珠,自这张笑脸上汇聚成雨线,滴滴答答。 是太疲倦了,她蜷在沙发上,没过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 眼前光影交错,她又一次见到了他。 他右手抄着口袋,站在万缕光束汇聚的地方,对着她笑。 他的笑,还是温暖和煦,融着暖洋洋的宠,就算是冰天雪地,也令她觉得有他的地方总是春暖花开。 “箫逸轩,你还记得来找我呢。”她跺着脚,瞪着他半嗔半怒。 他该像以前一样,强行抓住他,把她的脸紧紧捂进怀里,直到她求饶才是。可他怎么没有反应呢? 她的冷漠,真的令她生气了,她干脆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他竟一把把她推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逆光之中。 “萧逸轩,你要去哪里?” “萧逸轩,你给我滚回来。” “萧逸轩,萧逸轩,萧逸轩……” 颤抖的睁开了眼,她即刻对上两湾凌厉。 她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而且,还侧躺在锦熙怀中? 锦熙的手臂自她颈下穿过,任她当做枕头,她就像个婴儿般蜷缩在他的圈护下,抬了头,下巴顶在他光洁的胸肌上。 他的体温好温暖,可他的眼神怎么这么冷?房间里关着灯,他的表情,她看不太清,但她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鲜艳的吻痕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你怎么了?病了么?”她疑惑,这种情况,他或是非常痛苦,或是十分生气。 锦熙嘴唇掀了掀,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僵了一下,然后声线低沉:“你抓的我很痛。” 季茉才发现,右手还紧抓着他的腰,不长的指甲嵌进他肌肤,是刚刚熟睡中,她错把他当做了努力想抓住的人。 三年前那次,她用烟灰缸砸的他头破血流,他的表情都没看出多少变化,现在,他会因为这点抓痛而这样? 她半信半疑:“我,对不起……” 她话音未落,已被他翻身压住。 他狂野的吻着她,像是憋着什么气,像是她做错了什么,对她怎么惩罚都不够…… 翌日。 “季茉,你被辞退了,收拾一下你的私人物品,去财务领这个月的工资,然后走人。” 季茉踏进办公室的第一步,张从靖就当头泼下盆冷水。 季茉在这家中型装饰公司做设计工作,年长她一旬的张从靖是设计部的部门经理,向来恪守制度,不给属下留情面,公司的人都在背地里叫她“铁面女巫”。 “张经理,对不起,这次实在是个意外,这份工作对我太重要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季茉歉意而委屈的看着张从靖,张从靖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季茉知道向她求情八成以上是无果,但这份工作可是她全家的饭碗,她能争取则不会放弃。 “上次你迟到的时候我就警告你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公司的原则问题,没得商量!季茉小姐,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我们这家小公司,容不下你这尊不守规矩的活菩萨。” 张从靖毕竟是久经职场的人物,说起话来,令人无地自容。 终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季茉打心里叹息着,灰溜溜的在她平日工作的办公桌前收拾东西。 又能怪谁啊,这是她这个季度第六次迟到了,上一次迟到是在两个月前,那时张从靖就拍了桌子,说再迟到一次就绝不姑息的辞退她。 这家公司对考勤纪律要求极严,倒不是季茉记不住张从靖的警告,而是,昨晚自她从梦中惊醒,锦熙就活脱脱的折磨了她几个小时,到后来,她几乎在他还没停止的状态下就昏睡了过去,手机又扔在客厅的地毯上,早上闹铃响她也没听到。 说起前五次的迟到,恰好每次都跟那头野兽有关…… “季茉,季茉……” 季茉循着压的很低的声音看向邻座,夏小晴右手指着自己雪白的颈部,正对她挤眉弄眼。 季茉的脸蹭的涨红了,下意识的摆弄了一下头发,她知道小晴想说什么。 早晨照镜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那一道道错综交织的深红色吻痕,她已经把工作装的衣领拉到最高了,但还是有一个树叶形状的痕迹露在外面,很扎眼。 “夏小晴,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张从靖眼观六路,早发现了夏小晴与季茉交头接耳,沉着脸走了出去。 “好。”夏小晴朝季茉做了个打电话联系的手势,跟在张从靖身后出去了。 她当初进这家公司,还是夏小晴举荐的呢,看来,她是把小晴也给连累了。 刨除上月欠夏小晴钱,减去房租…… 慢! 好像只是这样,她从财务领到的薪水就减成负数了,拿什么寄给没有工作的小妈和正在读大学的小莉呢? 季茉坐在租住的廉价公寓里,犹豫良久,还是拨了那个号码。 第一次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锦熙的声音似乎有点紧绷:“你找我?” “是。”她有些局促。 没记错的话,这三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他的电话,她向来都是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从不缠他、烦他,这也是她能在他身边留到现在,没有被提前甩掉的原因所在吧。 那边一阵沉默,似在等她说话,又没等到,终于说:“什么事?” “中午请你吃饭,锦总,肯给面子吗?”季茉小脸摆笑,声音活脱起来。 “总裁,万局长刚打来电话,中午定在金海阳光的饭局……”电话那头依稀传来浑厚的男中音。 “稍等。”锦熙淡淡一声后,该是用手捂住了话筒,那边就变得极其安静。 大概过了两分钟,耳边才再次响起他的话:“两小时后,我去你公寓楼下接你。” 没等她回话,他就把电话挂了,留下坐在原地的季茉看着变黑的手机屏,上面映出她一脸的茫然。 她被炒鱿鱼可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啊,他怎么知道她不在公司上班而是闷在公寓呢? 手机响了,季茉没有接,自小小露台上的窗口望下去,锦熙那辆银色法拉利正停在楼下。 他手肘支在窗楼,对她招了招手,虚情假意的笑了笑。 她跑下楼来。 “去哪?”他都没朝坐在副驾驶上的季茉看一眼,仍是先前那个观望窗外的姿势,这话倒像在问那座死气沉沉的公寓楼。 “你说。”话一出口,季茉就后悔自己心直口快了,忙补充道:“反正太贵的我也请不起。” 他嘴角勾了勾:“那就去包子铺吧。” 季茉知道他所说的地方,他曾带她去过几次,就算是家包子铺,恐怕他放开了吃,也能把她吃破产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她扁起小嘴,俏皮的笑:“遵命。” 车子动了下,他有意无意的朝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 这个冷漠严肃的奸商竟然在笑呢,季茉傻了眼。 跟了他这么多年,除去偶尔的皮笑肉不笑,她从没见他真正的笑过,今天,撞邪了么? 可是,他笑起来实在是好看,虽只是浅浅的,浓黑的眉也弯成了柔顺的弧线,原本冷俊的脸倏地就阳光灿烂起来,一下子就显得和蔼可亲了。 “见鬼了?”锦熙敛起笑容,换上那副冷肃相。 “是啊……没有。”她不经大脑的点头,又摇头。 他不再理她,发动车子,专心的开车,这一路,都不再看她一眼。 这才是他锦熙,永远高傲冷漠,却不知道,他对他所爱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比如,他的妻子…… 季茉忽然觉得闷,滑下车窗,头偏向窗口透气,外面,车水马龙在眼前超过去,他开的很慢。 路口红灯,车子缓缓停下,停在季茉右边近一米远处的是辆黑色奔驰,透过那辆车的黑色车窗,隐隐的,她看到一张脸的轮廓,心瞬间收紧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偏在这时候,对面车窗滑落,一张极其俊美的男性面孔清晰的落入她眼中: 精雕细琢般的分明轮廓,墨黑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还有,下巴左侧那颗小痣……这张她梦到过无数次的脸,现在就近在眼前了,这个她每个梦里都努力要抓住的人,竟就在这里了。 萧逸轩,他也来B市了! 认准的媳妇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三年了,这张脸竟然看不出一点改变,他也看着一定是慌乱不堪的她,表情是茫然的,然后,他的目光掠过了她,对驾驶座上的锦熙微微点了下头。 她回头,看到锦熙点头回应,他竟是认识锦熙的。 而他,自然不会记得,她这个曾经被他甩掉的“爱人”了。 锦熙面色冷淡,没有额外的情绪,说明,他不知道她与萧逸轩那些往事,这样就好,她自欺欺人的灿烂而笑:“还要堵很久吧,介意我小睡一会儿吗?” “恩。”他看向窗外,那是与她位置相反的方向。 外面那辆车的车窗已经闭上,季茉倚在车座上,合上眼,今天特别的想睡觉。 “咔!” 清脆的金属声,烟草味在车里弥散开。 他又在吸烟,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吸烟。 车子发动了,猛的就向前飞驰,季茉吓得睁开眼:“开这么快,怎么了?” 他凝视前方,说:“赶时间!” 她不敢再追问,因为看到他大半支烟甩出了车外,他是个有修养的男人,平时不会做出这么不得体的事,但他做了,说明,他现在心情实在是差极了。 余下的路程,车开的飞快。 下车时,季茉已被风吹的头皮发麻。 “忠厚人家”包子铺其实一点都不忠厚,不说一个小笼蒸包的价钱堪比一个平常店里的大蛋糕外,简装修的小餐厅里只有六张桌子,就算不是饭点都人满为患,况且现在又是午餐时间,季茉和锦熙费尽力气才挤进去。 “呦,锦熙,小茉!”铺子肥头大耳的“包子王”钱老板见了二人,立刻热情的招呼。 季茉微笑招招手,钱老板和锦熙应该是不错的朋友,锦熙带她来过一次后,他就将她记住了,但她的名字很古怪,季茉一直叫不出,就一直跟着锦熙称他“钱哥”。 锦熙只是蜻蜓点水的笑笑,这个男人就这德行,对好朋友有也时常这么一副莫测相。 钱老板硬是抛下一众排队的顾客,亲自把季茉和锦熙带到了里屋的一间单间里。这间屋子,是他的茶屋,锦熙第一次带季茉来的时候,因为外面人多,他作为见面礼,就大方的把自己的茶室让出来给他们做“情侣间”,以后竟成了习惯。 “小茉,比上次来时白了,胖了,看来锦熙这小子没少疼你。”钱老板笑吟吟的打趣。 “呵呵……”季茉不知道怎么应付,撇嘴笑了笑,不自觉的看了眼锦熙,没料到他正眯着深眸寂寂的看着她,脸颊登时发烫。 “呵,还害羞呢。小茉,你放心,小熙这个兄弟我了解,他认准的媳妇,一准宠到天上。”钱老板拍着胸脯。 媳妇?? 季茉瞪着钱老板,大脑死机了。 “去做你的包子吧。”锦熙催了一句。 “得,得,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是吧,这叫什么来着,见色忘义。”钱老板拍拍锦熙的肩膀,看出他心里有事,也没再粘他,伏在他耳边低低的嘀咕了一句什么,识趣的出去了。 为什么钱哥说她是他认准的“媳妇”? 钱哥是锦熙很好的朋友,按道理来讲,锦熙的事,他都知道才对,可是…… “你的妻子?她……”她终是没有忍住,说了一半,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低下头,抠着指甲。 “有些事,你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 什么意思?钱哥的话不是真?还是,他其实没有妻子,昨晚她在他电话里听到的,是假的? 求他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抬起头,他淡漠的目光很清晰,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在装傻,或者,他有没有妻子这件事在他看来,她知不知道根本就是无关紧要,而她,究竟在傻呵呵的认真什么呢? “锦总,你也别误会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当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现在其实也无所谓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只剩下十天了,就算有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年,无论我承受了多少痛苦,都是我一厢情愿……但我真心不希望,其他无辜的人会因此受到伤害。”季茉这席话说的很自然,她与他之间除了交易,从来都没有多余过其他的东西。 可是,他的脸怎么忽然沉的那么厉害,他凝望她,似乎想要探寻一些什么,但他没找到,她明显的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用惯常的语气说:“你想多了。” 敲门声响,服务员得到允许后走进来,在圆桌上摆下一笼蟹黄小蒸包和筷盘之类。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蘸了清香白醋,整个塞进嘴里,低着头含含混混的说:“好吃。” 她口是心非,这里的蟹黄小笼包,全国独一无二,可是,她竟像失去了味觉,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只是机械的咀嚼,一个接着一个。 锦熙没有动筷,隔着蒸腾的水雾看着她。 她总是贪吃,但,现在更加反常,自从在红灯口遇见萧逸轩后,她的表现就开始反常,努力的表现的很自然,但她越是这样,就越瞒不了他。 萧逸轩,她在睡梦里时常叫的名字…… 他取出一根烟。 “咔” 听到清脆的声音,她抬起头,他又在点烟。 “你不吃吗?” 他装起打火机:“我吃过了。” “哦,吃过了啊。”她咕哝一句,继续往嘴里塞包子。 她相信他是吃过了,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听到电话那边有人说中午有饭局,而且,在车里的时候,她就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他会为了赴她的约提前应酬了那场饭局么? 她一连吃了八个小笼包,该是饱的差不多了,他将烟捻灭:“说吧,什么事?” “额……”或是饿过了头,季茉脑袋一直在发混,经他这么一提,才想起这顿饭,她不是白请的。 “是这样的,我失业了,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想,跟你借点钱,呵呵呵……”她笑的春暖花开,本就求人嘴软,不过,除了他,她没有可以去求的人了。 他左腿搭在右腿上,用那双淡漠而精明的眼睛盯着她,过了半饷才说:“多少?” “一万块,可以吗?”她伸出一根指头,在他凝然不动的面前晃了晃,又怕他拒绝,语无伦次的补充: “锦总,我知道你是善于精打细算的商人,我们之间的协议马上就到期了,如果你肯帮我,到时候这笔钱可以从你承诺我的那笔钱里扣除啊,而且,你可以算三倍的利息,这样,你不会赔本……” “够了!”他砰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脸色难看的厉害。 强制嗜吻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的话嘎然止住,这一刻,她分明感觉到,桌上那个还盛着四个蒸包的蒸笼都在震动,还有,他紧凝的双眸,在微微颤抖。 这三年,他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从来都没有。 仅仅是为了她这一万块钱的要求吗? 可是,他每次带她逛商场,那些价格轻则上六位数的衣服饰品,他从来都是不看价钱就为她买下…… 无论是怎样的原因,锦熙这种威仪的男人震怒的样子,总是令人生畏的,季茉怯怯的看着他,油乎乎的小嘴,微微张着,她在害怕。 “对不起。”他声音恢复了平静,目光自她脸上偏移,看着她身后的方位:“钱我会打到你的卡上,我有点别的事,没法送你,你先自己回家去,这几天,我每晚都回去。” 他说的“家”,是指他与她昨晚住的地方,但那地方再大、再舒适,也只是个“窝”,算不上是家…… 季茉内心感性了一下,然后摆出一个“Ok”的手势:“好的。” 欢快的离开座位,朝门口走去。 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小妈的生活费、妹妹的学费还有房租……一切都有了着落,而且,十天后,等锦熙把该给的那些钱给了她,她就再也不用为这些事发愁了。 季茉正要开门的时候,右手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还有事吗?”她转身,他不知何时追到她身后的,他攥的她很紧,季茉感觉骨头都被捏碎了。 他向她靠近,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她后背倚在了门上,他还在向前,用高大的身子,紧紧挤压住她瘦弱的身体,垂下头,紧紧吻住了她油乎乎的小嘴。 她被压的透不过气,嘴唇被他发狂般吮吻,她不禁叫痛。 “呜……呜……” 他湿软的长舌趁机侵入她口中,勾过她的香舌,贪婪的吸-吮,啃咬,她努力挣扎,整个瘦小的身子却被冰冷的门板和他健硕的身体挤住,如一片凋零的树叶,不能自主。 放弃反抗,默默忍受,强忍着内心的苦痛与挣扎,这三年,季茉就是这么过来的。 嘴里有血腥味弥漫,锦熙才将她放开,他近距离看着她,唇角勾动起来,如昨晚那样,想说什么,但开不了口。 她抿了抿猩红的嘴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拉开门,夺门而去。 锦熙看着被她关紧的门,片刻,坐回原先的座位上,不多时,她的身影就出现在落地窗外的马路上,他一直看着她,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朝里面看一眼。 昨晚,她说过想嫁给他。 今天,却又不止一次的重复,那份协议,还有,十天后,十天后…… 那时,他跟她就该彻底划清界限了,她俏皮的笑颜,她嗔怒时小眼圆圆瞪起的小模样,她的哀怒喜乐,她的一切,都不再跟他有关。 可是,他又怎能娶一个跟他有着身家仇恨的女人呢? 酒后乱……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一辆货车朝季茉疾驰而来,他忽的站起来,只见她趔趄着退后一步,那辆车与她擦身而过。她站稳了,惊魂不定的继续向前走去。 锦熙坐下,手心已是一片冷汗。 钱老板直接推开门,走进来:“锦熙,你小子怎么回事,就让人小姑娘自己走了?” 锦熙抬起头:“钱哥,上次老王送你的那两瓶汉帝茅台还没喝吧。” “就知道讹我。”钱老板撇撇嘴:“别说我小气,这酒,只能喝一瓶。” 和锦熙深交这么多年,钱老板很了解这个外冷内热的兄弟,酒场的事,锦熙都是能推则推,如果不是心里很烦,他绝不会主动提出跟人喝酒,今天,第一眼见到他,钱老板就发现他表情很不对劲,他这样的时候,的确是少之又少。 回到锦熙的别墅,季茉第一件事就是倒在床上,闷头大睡,醒来时,手机上有条提醒消息,她朝锦熙借的钱已到账。 “季茉,你丫的,中彩票了?发横财了?不减肥了?要吃死我啊?”夏小晴连珠炮似的责问,一下班,就被季茉一通电话催命似的召唤,她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在公司洗了把脸就赶来了,见这一桌阵势,还真不小。 季茉嘿嘿一乐:“中彩票倒不见得,刚发了一小笔横财倒是不假。” “啊,因祸得福吗?说说,发什么横财了?” “嘿嘿。”季茉只是笑,抓起一只金灿灿的大海蟹放到夏小晴面前。 小桌上,堆满了烤好的虾蟹鱼肉,黄橙橙、香喷喷的,鲜香诱人,又有惬意的海风晚霞,对季茉和夏小晴这两个吃货来说,实在是极品享受。 季茉来到这座城市后,才和小晴认识,因是同乡,又臭味相投,很快两个人的关系就发展为死党。 她们的家境都不好,工资也不高,这家海边烧烤味道好,价格偏高,所以两个人只是偶尔来解解馋,也不能吃到尽兴,这次,季茉把平时两个人爱吃的都叫足了分量,今天,季茉有钱。 “小晴,为我们有福同享,干杯。”季茉一手拿着螃蟹,一手举杯。 “哈哈,有福同享,干杯!” 咕咚咚,一杯扎啤下喝下去,清凉飒爽,两个人边吃边聊,这样的时光真是开心啊。 太阳有一半沉入海里的时候,季茉眼中又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影,他在人海之外,无声的走过去,如同每个梦里一样,离她越来越远。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去追,因为每次梦到他,她努力的去抓他的时候,她就会惊醒,然后反而见不到他了…… “萧逸轩,这期都市商报的封面人物,想不到他这种身份的人也来这种地方啊。”夏小晴边一副花痴相的看着季茉所看的方向,边啃螃蟹。 季茉恍然明白,原来这不是幻觉…… 萧逸轩是gay?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恍然明白,原来这不是幻觉,能上得了都市商报的封面,说明他是真的飞黄腾达了,当年,他甩掉她这个累赘,她决然的离开,果然都是对的…… 季茉心隐隐作痛,笑呵呵的把视线转到小晴脸上:“别人的事,管他干什么?” “哎呦,是我喝晕了么?这是你见了帅哥就移不开眼的季大花痴说出话吗?”夏小晴夸张的瞪大眼睛瞧了眼季茉,然后又不舍的追向那道挺拔身影:“身材完美,相貌英俊,气质一流,唉,可惜,是个gay!” “他是Gay?小晴,你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么一个三好男人,身边没有过一个女人,不是gay是什么?”夏小晴分析的有理有据。 他身边怎么会没有女人呢?当年,他就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跟她分手的,到现在,三年了,他们也该修成正果了吧…… 季茉端起酒杯,遮住嘴角那抹苦涩,闷闷的一大杯啤酒又灌下去。他沉默的走出她的视线,如在她过往的每一个梦里,对她毫不留恋。 萧逸轩! 这个名字,是生在她心上一颗毒瘤,一触就痛。 曾经以为逃离那个与他相爱的城市,就可以渐渐遗忘,渐渐的,就不会爱、不会痛了,可是,他在这个城市躲了三年,他就在梦里,紧紧跟了他三年,想遗忘的沉重,没有任何改变过。 他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来B市呢,在她和锦熙快要结束的时候…… 季茉不停的吃,一杯接一杯往下灌扎啤,平时,觉得这里的扎啤又苦又涩,今天,怎么就像喝水一样,只感觉到凉呢? 接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时,是在锦熙的怀抱里,他紧紧抱着她稳步往楼梯上走,目视前方,俊脸上一片凝重。 他将她横放在客厅中的沙发上,才发现她醒了,微蹙了一下眉头,大手向她伸过来。 “别碰我……”季茉声音含混,两眼迷蒙,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强行想要她,她竭力挣扎,却因为被灌醉,四肢无力。 锦熙的手微微僵滞片刻,还是朝她额头探过去,她嘴唇干裂、脸颊滚红,迷蒙的眼睛瞪着他,眼中只是惊恐,似在梦魇…… “别碰我!”她慌叫,猛的坐起来,顺手从沙发旁捡起一件东西朝他打过去。 “咔……”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似乎还伴着一声沉闷的低吟,季茉没来得及分辨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瘫软如泥的身子就滚下了沙发,头部撞在坚硬的檀木腿上,剧痛似毒,然后就彻底没了知觉。 锦熙懵了一瞬,随之毫不犹豫的将季茉抱起,飞快的跑出门去。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血迹终止的地方,是一堆锋利青花瓷瓶碎片,无规则的散乱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妞儿,后面更加精彩的,勿忘收藏哦~ 这里呢?疼?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竟是在病房,右手还挂着点滴,用左手别扭的掏出了塞在右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小茉,怎么样了?” 夏小晴的声音离奇的温柔关切,季茉感动,格格的笑:“还能怎么样啊。” 谁知,听到她无恙的声音,夏小晴立刻变了态度,厉声指责:“是啊,还能怎样啊,没听说过有喝酒喝死的,你丫的小王八蛋昨晚就像中了邪一样,拼了命的喝啊,九头牛都拉不住,真要暴毙了,警察把我抓去,说不定还把我定个谋财害命的罪呢……” 夏小晴就这性子,嘴比刀子还毒,心比豆腐还软,季茉干巴巴的听着,不插话。 “哦,对了,季茉,你那藏着掖着的男朋友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锦总啊。” 这话令季茉着实惊了一下,装傻道:“哪个锦总啊?” 刚认识的时候,夏小晴总是拉着她去相亲,后来,她索性推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她与锦熙的关系,太特殊,也太难以启齿,她从没有跟小晴提过,人都是有羞耻心的,这件事,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死不承认是吧?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我在你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电话,他跟你一样傻,还骗我说他是你表哥,我去,谁家表哥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表妹啊,你丫,就招了吧。” “真不是,你别瞎猜了,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好了,你也该到公司了,安心上班吧。” 季茉长舒一口气,放下电话,倏的发现病床前站了一个人,垂着头,用一双沉寂若海的眸子看着她,他的左臂上,缠着一层纱布。 “你怎么受伤了?”她问。 锦熙坐在床沿,淡淡的说:“被人打的。” “呵,真是恶人有恶报啊,敢打伤你锦总的人也一定没得到什么好下场吧。”季茉幸灾乐祸的调侃,倒不是她喜欢装傻卖呆,她属于沾酒就醉的类型,昨晚醉酒至今,她脑袋里一片空白,没留下任何记忆。 “是啊,她现在也正躺在医院呢。”他右手捧住她苍白的脸,五指微微弯曲,她浓密的黑发自他指间穿过去,季茉乖乖躺着不动。 她早不似开始时那么骄傲,那么倔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顺从,这样,才不至于吃苦头。 “头还疼吗?”锦熙垂头,俊美无俦的脸,距她的脸不足十厘米,清淡的语气,夹着薄荷香,吹拂过她的脸。 季茉不真实的觉得有种受宠感,恍惚的瞪大眼睛瞧着他摇摇头。 他不知为何笑了,放开她的脸,指头在她胸-部偏下的部位轻点:“这里呢?” 她摇头,又点头:“有点。” “你这里被瓷片划伤了,伤口不深,医生说今天出院。”他轻描淡写,似有所思的看着她:“以后不准这样调皮。”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对她讲了,第一次是在三年前,那时的她还没有接受现实,还觉得面对那些烂摊子自己是可以骄傲的挣扎、不屈的反抗的,所以,他发狂般强要她的时候,她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朝他砸下去。 他头破血流,脑袋上缝了十二针,她被逼迫着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不愠不怒的看着她,很平静的对她说:“以后不准这样调皮。” 从那以后,她果真没有再调皮过,因为现实容不得她调皮,三年下来,锦熙,虽然总是人面兽心,但对她的态度,也渐渐有了些变化,很微妙,她具体说不清,却能感觉到不同。 我知道你会来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J大的正门外,零星有几个学生匆匆走过,门口是两排修剪齐整的常青树,商贩门撑着巨大的遮阳伞等待中午高峰期的到来。 她的母校,看不出任何改变,却已物是人非。 季茉站在门口的大理石阶上,远望校内的图书馆,不敢走进去。 人生中,最甜蜜最美好的回忆,都藏在这里呢,所以,自从三年前匆匆辍学离开,她就再也没敢回来过。她一直有个能在学校门口开家咖啡店的愿望,过不多久,她就有足够的资金了,她这次过来,先看看那个位置。 靠近公交站牌的地方,竟多了家咖啡店呢,她不由自主的走进去,店里放着和弦的音乐,是多年前熟悉的老歌。 “您好,黑咖啡和白咖啡,您要哪一种。”服务员站在柜台前,笑起来很灿烂。 季茉意外的怔了怔:“随便,谢谢。” 因是上课时间,学生不多,整个店里只有一对情侣偎依在角落,低声笑言,这样的情景,不禁令季茉回想起从前。 那些年华最初的日子里,她和逸轩也是这样亲密。 那时,学校旁边还没有这家咖啡店,有一次,她走得累了,就指着这片位置对他说:“等以后有了钱,我们就在这里开个咖啡店,只卖我爱喝的黑咖啡和白咖啡,还要单独隔出一个单间,嗯,还要靠窗,心情不好的时候在里面边喝咖啡边欣赏外面的风景。” 他用食指勾勾她的鼻子轻笑:“谁要这么做生意,非赔的倾家荡产不可,你这是在为自己开咖啡店呢。” 如今,竟有人先于她这么做了,选了她要选的位置,只卖她喜欢的两种咖啡,而且还在靠窗位置处设了个单间,周围用磨砂玻璃隔开…… 季茉小心的推开玻璃门,走进去,似乎听到服务员喊了声:“小姐,那里不允许……”然后就没了声音。 季茉没在意,皮质沙发很舒适,她看着窗外,窗帘拉上了一半,长长的粉红色流苏垂在眼前。 “当、当、当。” 玻璃被轻敲了三下,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咖啡的清香飘入鼻息,季茉知是服务员送咖啡来了,没有回头:“谢谢,放这里吧。” 背后安静了片刻。 “叮”,咖啡杯放下的声音,然后是温和的男性声音:“我知道你会来。” 又是梦吗? 季茉心跳漏了半拍,回过头去,他就站在门口处,站在逆光之中,面部每一根精细的线条都清晰。 他亮晶晶的眼睛微微眯起,温柔的看着她:“季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去年我在这里开了这家咖啡店,只卖黑咖啡和白咖啡,为你留出这间单间……” “我不想听。”季茉站起来,脑袋里嗡嗡的一团乱:“还提这些事做什么呢?萧逸轩,你是觉得,耍弄一个可怜的女人很有意思?还是觉得我下贱,都已被你无情的甩掉了这么多年,还会低三下四的站在你面前,跟你重温那些过去的情话呢?” 第三者的插足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用力推他,他挡在门口,如一座小山,看着她,浓黑的眉浅敛着:“对不起,当时我……对不起,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呵呵……”季茉笑,努力想笑的讽刺笑的自然,却偏偏是凄楚: “萧逸轩,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觉得,我被你抛弃了,就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一声令下,我就要回到你身边?萧逸轩,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当时你在哪里呢,和顾嫣然风花雪月……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给我让开,让开!” 她失控了,声音发颤,两只手用力的推他,可是没有用,他紧紧抱住她,右手轻轻拍打她颤抖的背脊,就像当年她生气时一样,他总会这样抱着她,她有再大的火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现在不是从前了。 她努力的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抬起头,两眼含着泪花,声音发涩:“萧逸轩,请放我离开。” 他眉宇深蹙,眼中溢出浓浓的疼,他动摇了,真就想放她离开,然而,随之又坚定:“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不会再让你轻易离开了,季茉,你心里还有我。” “萧逸轩,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季茉苦笑,笑出眼泪:“是你抛弃了我,就算那时我还不肯死心,就算还有什么,也早被时光磨光了,如果你不是现在出现,我都不知道你萧逸轩是谁了……” “你说谎!”他激动的打断她,眼眸发颤,声音沙哑:“你当年明明可以走的远远的,为什么偏要躲在临近的B市?你说忘了我,为什么你公司的电脑里有我的照片?为什么,你今天会回到这里,来这家咖啡馆?” 她曾经工作用的电脑上,的确有他的照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季茉无言以对。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忘了我。”他声音变得温柔,轻手擦拭她的脸,她竟不知不觉就流泪了。 “你真的以为我跟你分手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吗……”他欲言又止,那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季茉,你真狠心,当年你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三年,我找了你整整三年。这三年,我身边没有过一个女人,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季茉,我在等你。” 他,在等她! 这三年,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过的千辛万苦,每次恍惚的梦中,都希望这个能够来拯救她的人,竟一直在等她。 他与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三年的时光?还是,这一生? 可,这绝不是一场闹剧,更不是玩笑,当初,是他,将分手的话说的那么无情,那么决绝,中间还有其他女人的插足,那绝不是玩笑……她爱他那么深,如果有挽回的余地,她当初也绝不会任性的离开。 ~求收藏~ 从此萧郎是路人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悲恸的情绪歇斯底里,季茉已说不出一句话,呜咽着推他。 逸轩这次没再挡她,他知道她有多痛苦,她两眼被泪水模糊,跌跌撞撞的跑出咖啡厅去。 那个叫萧逸轩的男人,那个曾经发誓要宠她爱她一生的男人,早不是她的良人。 她沿着人行道一直跑,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转回身去,身后全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他没有追来,她蹲在路边,埋住头,嚎啕大哭起来。 这座繁华的都市,随时上演着伤心与离别,人们已司空见惯,她不过是这城市里的一粒沙,没人理她,没人在意。 她其实可以向逸轩问清楚的,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和顾嫣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知道更多,她与他终归是错过了,就像三年前,她被迫屈从锦熙一样,她没得选择……是他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什么叫从此萧郎是路人! “同学,你怎么了?”头顶传来年轻的声音,季茉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男生,伸手向她递来块白色手帕。 “谢谢,我有。”她尴尬的站起来,摸摸口袋,原本装在里面的那包纸巾却不见了。 男生爽朗的笑笑,两排雪亮的牙齿露出来,干脆把手帕递到她手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可以帮忙吗?” “我真没事的。”她用手帕擦了把眼泪,递还给他,男生发现她在看他,低了低头,俊朗的脸羞的通红。 这年头,竟还有会脸红的男生呢,季茉打量着他,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她没有心情想太多,道了声谢,向前走去。 “我在大四物理系二班,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我叫锦添晴……” 锦熙有个弟弟,好像就叫锦添晴……季茉飞快的走,锦添晴之后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拦下一辆的士就钻了进去。 半小时后 季茉坐在墓碑前,照片里的爸爸,安静的注视着她,笑的温和灿烂,季茉也笑,她答应过爸爸,不许哭,要乐观积极的生活。 “爸爸,小茉来看你了。” “爸爸,你又在笑,你应该看到了,我,小妈,和小莉一直过的很好,很幸福,没有让你担心呢……” 泪水流淌过笑脸,落在蜷曲的双腿间,她用衣袖抹一把脸: “爸,你看我,又不争气了,有事没事儿见了你总爱哭,呵呵……你放心,再过几天,我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我把小妈和小莉都安顿下来,我们的生活越过越好了,哦,对了,小莉拿奖学金了……” 她不停的说,不停的笑,泪水也一刻不停的流。 爸爸是车祸去世的,她赶到医院时,他只剩了最后一口气,那时他气息很弱,季茉的耳朵贴到他嘴边才听到他的话,他对她说:“小茉,答应爸爸不要哭,要乐观积极的活……照顾好你妈和妹妹……” 季茉点头答应,爸爸才咽了气,季茉没有守住承诺,她趴在爸爸身上,哭的喘不过气。 她打小就爱哭,但从那以后,她真的很少再哭了。 爸爸把所有的遗产都给了她,可是,爸爸不知道,在他去世后的第三天就出了事…… 她自己的选择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爸爸把所有的遗产都给了她,可是,爸爸不知道,在他去世后的第三天就出了事……他留下的所有财产都被法院收走,甚至连他们原先住的房子,都被贴了封条,季茉不但失去了一切,而且负了一百万的债。 没有工作的小妈需要生活,风华正茂的妹妹需要继续上学,而她,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好她们…… 就在她陷入绝境的时候,锦熙出现了,他拯救了她,同时,也将她拖入深渊,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但她明知是深渊,还是毅然迈了进去,用她三年,换妹妹的安宁,还有爸爸的安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爸爸,你还记得逸轩吗?我今天见到他了,他比以前更英俊了,他现在混得很好,不再是你瞧不起的那个心高气傲的逸轩了,爸,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想他吗?” 季茉双手抱住墓碑,脸贴着爸爸的照片,在喃喃自语中睡着了。 搭上回B市的长途车,季茉才想起在墓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过,她拿出来,里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锦熙的。 她了解的锦熙是个货真价实的冷傲家伙,外表淡漠,内心更是阴暗冷傲,他没事从不给她打电话,就算有事,一遍打不通,也绝对不会再打第二遍,这次他破了例,季茉知道,他肯定是有要紧事。 但她搁下手机,没有回拨,头倚在车窗上,车子还没驶出A市,外面夕阳映照,高耸的深蓝色大楼反射着奢靡与辉煌,这一天,她在这座她曾经离开过的城市,过的浑浑噩噩,如在梦中。 手机又在震动,是锦熙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 “在哪” 季茉盯着这两个字,呆了一会儿,回:“我今晚会回去” B市和A市临近,不过两小时的车程,季茉下了出租车,天刚刚全黑。 “季茉小姐,少爷在楼上等你多时了。”说话的宋成是这座别墅的管家,三十岁上下,跟锦熙一样,整日的衣装革履、面无表情,但季茉觉得,他其实蛮和蔼可亲的,总是很客气,不像锦熙,表面沉默儒雅,偶尔却发脾气,还时常禽兽不如…… 他曾给她打过两次电话,还亲自等她! 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他这样做? 季茉心里发慌,尽量平静的上楼,按门铃、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她索性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宋成竟然骗她,他不在。季茉舒了一口气,开了灯,随之“啊”的惊叫出来。 他坐在正对门处的单人沙发里,双手交叉于胸前,整个人深深陷进沙发里,脸色苍白憔悴,就像忽然苍老了十几岁。 “呦,装什么深沉呢?”季茉笑,想要活跃气氛,但她也知道,笑的很假。 或是因为在黑暗里呆了太久,一时难以适应日光灯的光线,他眯着眼看她走过来,沉默的可怕。 季茉,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狐狸精!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无处去猜,他今天好反常,桌上的烟灰缸里,至少躺着十个烟头,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是因为她没有接他电话吗? 季茉感觉有种凉意从脚底直钻进身体里,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竖起,她硬着头皮,嘿嘿笑着走到沙发旁:“喂,别这么一张冷脸好不好?到底怎么了?” “季茉,你还知道回来!”他终于说话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武侠小说中那种身中剧毒的人才有的声音。 季茉怔了怔,胳膊忽然被他拉住,她来不及反应就摔在他身上,他翻身,有力的大手,紧紧摁住她的脖子,将她摁进沙发里。 他身上有浓浓的烟气和酒气,他不但吸了很多烟,还喝了酒…… “这就等不及想离开我了是不是?季茉,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狐狸精!”他低吼着,失控的大手,扼紧她的脖子,醉眸中布满猩红的血丝,仿佛一头彻底被激怒的兽,想要将她撕得粉碎。 季茉的脸憋得通红,感觉脖子要被他捏碎了,无法说话、无法喘息…… 然而,接下来他竟然松开了她,看着她紫红的脸,眼中恍惚流露出柔光。 季茉看着他,竟然笑了:“锦熙,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掐死我呢?反正你也会因此被判死刑,也算是我们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了。” 锦熙怒不可遏的瞪着她,额头的青筋暴突出来,他想说什么,但喉咙间只发出一道低吼,扯住她单薄的上衣,重重的撕扯。 她的衣服被撕成条装,扯去,很快,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遮掩,沙发旁,零落着衣物的残骸碎片。 他重重压下来,带着着烟草气息与醇香酒气的薄唇封住她的小嘴,不是吻,而是失去理智的嗜咬、侵占…… 这种时候的他,从来都禽兽,但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过火,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压的太紧,她胸口以下那处昨晚才包扎的伤口崩裂了,血流出来,湿透了洁白的纱布,染了他肌肤。 她痛的厉害,叫不出声,而他,只是占有,就像第一次那样,她痛不欲生,他惨无人道,像是对她有某种深仇大恨…… 他停下的时候,季茉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像个破碎的布偶娃娃,躺在沙发上,连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锦熙看着她的伤处,倒是愣了下,沉声说不让她乱动,便赤着身子走了。 他走路摇摇晃晃的,该是喝醉了,他或是酒量大,或是别的原因,这么多年,这还是季茉头一次见他喝醉呢,她笑了起来。 她答应爸爸不哭,所以,她只能笑。 锦熙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瓶瓶罐罐,他用纱布和消毒棉为她处理伤口,又喂她吃下消炎止痛药,将她抱进卧室,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半夜,季茉去了趟卫生间,她晕乎乎的推开卧室的门,心里还犯嘀咕,明明记得自己开了台灯,屋里怎么漆黑一片。她摸索着开了灯,瞬间发现走错了房间,竟是锦熙的书房,她抬手关灯,然后看着书桌那本杂志怔住了。 该是为了顺手开关灯,他的书桌就安放在抬手就能够到按钮的位置,此时,书桌上正躺着一本女性杂志,杂志的封面人物,正是萧逸轩。 PS:后文精彩不断,妞儿,记得顺手加入书架哦,每一个收藏、每一条留言都是谨莫大的动力,而且以后本文更新的时候,您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提醒啦。 谁言萧总是个gay?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谁言萧总是个gay?” 大标题鲜红刺眼,大概说他不是gay,因为他正站在窗口的位置,怀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镜头,脸埋进他怀里,看不到,但季茉认得出,那正是她自己! 这正是她今天上午在咖啡厅里的情景,那时,她想要离开,他却抱住她,竟被人从窗外偷.拍了下来,画面唯美,不像在吵架,倒像是一对情侣在秀恩爱…… 锦熙今天这样反常,跟这份杂志有关吗? 可,他不该这样啊,他从来都是对她满不在乎的,这件事,不该令冷血无情的他如此愤怒才对,季茉想不明白,手指触动了那本杂志,杂志下,压着两张照片,她拿起来,然后整个人原地僵住。 第一张照片里,她和一个人牵着手走在路上,那条路她认识,是大学人工湖边的鹅卵石小路,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牵着他手的那个人,整张脸都已被涂黑,虽然是这样,但她还是知道,那个人是逸轩。 那是四年前的情景了,季茉还记得很清楚,但她没有心思回忆,她脑袋里仿佛被强行塞进一个画面,锦熙坐在书桌前,拿着铅笔,生硬的在萧逸轩的脸上划下一道、一道…… 第二张是她的面部特写,五寸大的照片上是她一整张笑脸,照片上显示的拍照日期是在去年春天,她想不起当时是怎样的情景,更想不起,自己跟锦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笑的这么灿烂。 季茉不知道怀着怎样的情绪将照片和杂志摆回原处的,她跟萧逸轩的往事,她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他怎么会知道? 他的书桌上为什么会放她的照片? 而且,一个男人是怎样的情绪,才会孩子般把另一个男人的脸涂成这样? 难道他喜欢她……莫名的假设在季茉脑海中还没成形,就被她干脆的否定掉,他讨厌她、甚至恨她,她从来都明白,不然他也不会对她这么冷漠、这么发狂的折磨她的…… 她混混的回到卧室,脑海里闪动着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她爬上床去,忽然发现他正盯着,是她惊醒了他吗?可她脚步很轻。 他两眼布满血丝,像是得了失眠症的病人,她瞪着他,想说声抱歉吵醒了他,或是干脆直接问他那些她疑惑的问题,然而,他翻一个身,摁灭了台灯,对她说:“睡吧。” 她睡不着,睁着眼一动不动,只看见无尽的黑,他就在身边,没有任何动静,她能感觉到他稳健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那么清晰,可他心里是什么,她从来不清楚…… 她不敢问,这三年,在他面前,她的尊严本来就到了最低点,她不会再自取其辱。 这一夜,季茉失眠了,第一次因为锦熙,这个她觉得与她的心情不该相关的男人。 ~稍后还有加更~ 这样才痛快(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这款衬衫正适合您的肤色,搭配您刚买的那条七分裤很合适,您要不要试试……” “不用试了,麻烦帮我包起来。” 机灵的导购小姐表情僵了下,迅速摆回职业甜美的笑:“好的,您稍等。” 偷瞧了那对站在试衣镜前的男女一眼,导购小姐心里暗喜,卖了这么久的服装,还真没见过这么买衣服的,刚刚那个女的,一条标价六万六的裤子随便的往身上一比大小就说中,这件八万块的衬衫,更是连看都不看就拿下。 “还有其他要买的吗?”走到商场出口的时候,锦熙放慢了脚步。 “我想想,额……”季茉抬起头,看他妖孽的脸:“没有了。” “如果将来我的男人对我不好,我就拼命花他的钱,让他疼。”――这句话是以前夏小晴对她说的,昨晚,锦熙对她很不好,所以今天她就将他骗到了商场,挥霍他的钱。 锦熙垂着弯弯的眸子,轻笑:“那好,我们去吃饭。” 他竟又在笑,笑的灿烂明媚,说明她花的太少,没有令他疼到。 刚认识锦熙的时候,她觉得他这样的商人一定是锱铢必较的,但他对她要比她想象中的大方,这些年,他为她买过不少名贵衣服,只是,她都挂在衣柜里,从来没有穿出去过。 午餐的地点选在临近的海鲜馆,像以前一样,她吃的风卷残云,他在她对面,多半时间是沉默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吃过了饭,季茉又上了他的车,他今天工作应该不忙,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她想着,不住的看他。 “有话就说。”他专注前方,根本没看她,却知道她局促不安。 “呵呵呵呵。”她刻意夸张的笑了笑,然后玩笑般问:“锦熙,你是不是喜欢我呢?” 他今天没有吸过烟,还偶尔对她笑,说明他心情还好,开得起玩笑,她当然是在玩笑,可心跳怎么会加速? 他沉默了大概两秒钟,转头看向她,表情严肃:“季茉,我很奇怪,你哪一点值得我喜欢?” “哈哈,我当然不值得你喜欢,我相貌不好看,又唯钱是图,你讨厌我还来不及呢。”她笑呵呵的,心里总算是解脱了,他已经委婉的对她说明白了,她根本不值得他喜欢,那两张照片,是她想太多了。 他双眸紧缩,怪异的与她对视片刻,转回头去,无法解释,蓦然开车。 “锦总,我觉得,你这么讨厌我,我也这么讨厌你,我们竟然就这样相互忍了三年,真是有意思啊。”车里的气氛骤然降到零下,季茉没感觉到,她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只觉心里憋的难受,非要说下去才痛快: “还好,就要结束了,只剩了八天了,呵呵呵,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再勉强面对彼此,八天啊,八天以后,我们都不用受苦了,我们都解脱了……啊!”她身子猛然前倾,回过神来才明白他踩了刹车。 ~妞儿,加更喽,求收藏、评论,谁来赏个鲜花、红包呢,嘿嘿……后面更精彩哦。~ 三年的卖身钱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下车!”他声音阴沉,看着前方,好像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 季茉感觉得到,他生气了,但她赖着不动:“我不下车,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们之间的协议就要结束了,你想提前赶我走,锦熙,你想赖账。” “你滚!”他朝她看过来,喉结上下蠕动,颤抖的牙缝间,一字一字的往外迸:“钱不会少你一分,给我滚!” 他在骂她,无论她对他有多少不满,但她承认,他很有教养,她从没听他骂过谁,可他竟骂她了! 他的牙齿格格作响,全身上下都绷得很紧,俊美的脸黑压压的,她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还有骨骼摩擦的声音,他在发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昨晚,他没有把她掐死,但现在,她相信,她再惹他的话,他一定会失去理智的掐死她。 可是,她不能跟他赌气,三年她都忍过来了,她绝不会因为一时害怕而丢掉一切,所以,她一边害怕,一边小声说:“锦总,说话要算话,我知道你最讲信用的,协议上的二百万除去上次我借你的一万还有利息……” “咔!”他推门下车,迅速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重重一把将她扯下来,他的力气这么大,她的胳膊被他捏出鲜红的指印,他抛下她,摔上副驾的门,头也不回:“季茉,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季茉张着小嘴,茫然的看着他没落发抖的背影,还想确认什么,他却早已猜到,背对她,冷声说:“你这三年的卖身钱,今天就会到账。” “谢谢。”她对着他背影笑了一个,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她要让自己知道,她开心。 三年了,她是在卖身,是他、是现实逼她卖身,而他,提前解放了她,她怎么能不开心呢?她是该感谢他的,让她在几天前才知道自己是“小三”,让她免受了三年的自责…… 她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不知道前方是哪里,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他的车,一直停在原处,她加快脚步,只要尽快走出他视线所能及的地方,虽然,他不可能看她。 “咔” “咔” “咔” 锦熙手中的打火机,开了又关,今天,他没有带烟。 他倚在车座上,看着前方,她一直一直往前走,走过岔路口去,消失在人海之中,他还以为,她会回头的,就算执意要离开,至少也会回头看一眼再走。 手机响了,是王总管的来电:“总裁,去夏威夷的双人七日游已经安排好了,您今天下午出发吗?” “行程取消。” 锦熙望着窗外,两眼失去焦点。 ps:后文更加精彩的。今天还会加更,求收藏,求留言。。%>_<% 强迫她屈从(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是被闹铃吵醒的,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半,她竟然睡了整整四个小时。 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提醒,账户里在三点左右的时候被汇入一笔钱,她数数“2”字后面的一长串零,两百万,整整两百万! 他是守信用的,从来都这样,季茉不知因何苦笑,没有犹豫,拨了锦熙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淡漠,这才是他正常时的声音。 她说:“锦总,你多汇给我钱了,你忘了扣除我借你的一万块还有利息。” 他似乎沉默了,季茉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音,于是接着说:“这样吧,你把你的账号发短信给我,我还给你吧。” “不用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季茉摇头,或是因为睡过了头,反应迟钝,都忘了说,那些钱是不该属于她的。 “恩。” 以他的作风,定是利落的挂电话了,季茉把手机扔在床上,去洗了把脸,收拾完毕,拿起手机往包里装的时候,发现手机上还停留着与锦熙的通话界面,他竟一直没有挂断,她拿起来听了听,里面只有细微的电流声,他没在说话,于是她便挂断了。 无论如何,这是她最后一次打他的电话了,从今以后,她与他,不会再有任何牵连、任何交集。他希望她滚的远远的,他不想再见她了,她和他,终于算是划清界限了。 至于这一万块,既然他觉得该是她的,她也不会再去执拗什么,反正,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她,一直都需要钱。 那年,爸爸刚去世不久,他留下的财产都被定为非法财产,而且,还因为他在世时的花销,负了一百多万的债务,债主天天催债,家人居无定所,往日交好的亲戚闭门不见,季茉几乎被逼上了绝路。 锦熙就是在她走投无路时出现的,他可以帮她,但他是有条件的,那时的她,还没有从被萧逸轩抛弃的阴影中走出来,那时,她还心高气傲,固执的坚守自己的底线,以为如何的落魄,都不会去做出卖身体出卖尊严的事。 可后来,锦熙还是逼她屈从了…… 他让她无法回头,她被命运抛弃在汪洋的彼岸,没有其他的选择,永远暗无天日,永远也不能再回去。 他支付了她父亲的债务,答应三年后再一次性的给她两百万,其中,还有些条款规定,她都接受了。 这三年,她遵守着那些规定,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他的事,从来不问、不管,他为她买衣服、首饰,她从来都是毫不手软的收下,也从来不穿出去、戴出去,她不过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就算给把圈养她的笼子打造的再金贵绚丽,也改变不了事实。 但她坚持自己工作,小妈和妹妹的生活费,全由她一个人出,除了上次向他借了一万块外,她从没有借过他一分钱,这算是她为自己争取的唯一一点尊严。 幸福就像怀孕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在约定的地点还没站住脚,夏小晴的质问就远远传过来:“你丫的,这几天是不是去抢银行了?给我如实招来!” 季茉嘿嘿一笑,挽住夏小晴胳膊:“小声点,警察叔叔在瞧我们呢。” 也难怪小晴怀疑,平时请客花钱的事,十次有八次是夏小晴做东,倒不是她一毛不拔,而是实在是拮据,没有毛可以拔。 前几天季茉刚刚请夏小晴大吃了顿海鲜烧烤,今天又约她出来,又是要为她买衣服,又是要请她吃饭,以她凡事刨根问底的八卦性格,不追究才怪。 “额,呵,我知道了。”夏小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差点忘了你男朋友是谁了,你不用去抢银行,锦熙就是银行。” “她是银行也是别人的银行,我跟他已经划清界限了。” “什么……你跟她分手了?”夏小晴显然不相信。 “算是吧。”季茉说的很轻松,为了证明,还耸耸肩,抿嘴笑了笑。 夏小晴瞪着眼看她,好一会儿,才算明白过来,气愤的跺脚,声音竟然关心起来:“小茉,你如实说,你是不是被他甩了?” “拜托,小晴,你别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行不行?我季茉是谁啊,要甩也是我甩他啊,乖,笑一个。”季茉灿烂的笑着,她现在一身轻松,又有钱,也该开心,可是,小晴竟然瞪着眼,没有笑,而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目光紧张担忧,就像是怕她随时都会发作了一样。 “小茉,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的肩膀可以暂时借给你。”夏小晴将季茉拉住,她的眼神说明,她很认真,没在开玩笑。 季茉看着她这副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哈哈,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跑,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动物,对待男人就不能认真……小晴,你不是常说这句话的吗,怎么了,我没有认真,你怎么反而认真起来了?” 夏小晴将信将疑的打量了季茉好久:“季茉,我一直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呢?” 她是没心没肺,三年前,被锦熙彻底推向黑暗的那一夜,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虽然季茉已经放下豪言壮语,让夏小晴随便选,所有都由她都买单,但夏小晴只挑了双矮跟小凉鞋,就和季茉双双离开了商场。 在商城外的广场里,夏小晴指着左前方那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笑呵呵的说:“幸福就像怀孕,看似平常,其实只有得到的人才知道自己被搞过多少次。” 季茉被矿泉水呛了一口,然后捧腹大笑:“夏小晴,你纯洁点会不会死?” 前面的孕妇回过头来,瞪了二人一眼,嘴里咕哝了句什么,走远了。 其实真正纯洁的人才会口无遮拦,这些年,夏小晴倒是不停的相亲,但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恋爱,大概男人们都被她这张嘴给吓跑了,季茉教育过她好几次,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夏小晴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一个劲的逗季茉笑,吃过了晚饭,还执意将季茉送到了公寓楼下,拍着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对她说:“季茉,你千万别想不开,我后半生的幸福可全指望你了呢。” “你放心,全世界的人都想不开,也轮不到我。”吃晚饭的时候,季茉对夏小晴说过,以后要开一家服装店,和夏小晴一起管理,到时候赚到的钱,对半分,她想,夏小晴这厮一定是记住了这话,才会这么说。 她要养活这么多人,她的命,金贵着呢,而且,她一晚上都在笑,她三年来从来没像现在这么高兴过呢,怎么会想不开? 季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劝走了夏小晴,冬青池旁停着辆黑色轿车,这倒是稀奇的,公寓里住的都是她这样的穷人,没有人买得起车。 她没多想,上了楼去。 她住在二楼,已是深夜,幽深的走廊里,只剩远处一盏灯是亮的,发着淡橘色的光,季茉忽然有种分外的冷意,加快脚步向前走,在离自己门前几米远的位置处脚步停住。 门口伫立着一条长影,因是背着光,他的脸,季茉看不清,但她知道,是他。 居然是他,萧逸轩,他竟找上门来了。 她该怎么办,转身逃走么?又逃到哪里? 可就算真的有地方可以逃,也是不可能了,他已走过来,无声寂寂的看着她,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成不变的俊美不羁,只是,他的眸子是猩红色的,就像昨晚锦熙那样,他身上有浓郁的酒精味,他也喝了酒…… “发生了什么?季茉,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他声音低沉凄迷,残碎的光线没能掩尽他醉眸中的关切。 季茉无奈失笑:“萧逸轩,看来你真是醉了。” 今天,人都怎么了?她明明是开心的,可为什么就连小晴也不肯相信呢? “你不开心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时候,总假装笑的灿烂爽朗,可你的眉心一直是锁起来的,就像现在这样……”他伸出手,轻轻抹平她眉心的褶皱: “你总是这么傻,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你为什么这么傻,呵呵,季茉,其实我们都傻,总觉得能欺骗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茉打断他,右手推在逸轩胸膛上,他这么强壮一个男人,竟被她推的退后了一小步,说明他真的不清醒。他一定是醉的一塌糊涂,不然他这个曾经理科的高材生,怎么会说这么一通逻辑不通的话呢? 他看着她,双目恍惚,但里面藏着满满的情绪,像是温柔。 她怕看到他这样,她讨厌看到! 她转过身向前走,却被他拉住,心头蓦地就有浓烈的怨气涌上来,她瞪着他: “萧逸轩,我是傻,不然当初也不可能没头没脑的爱上你,也不会因为被你甩掉而痛不欲生。可是,三年了,就算是苦海无涯也总该有个了断了,你萧逸轩要玩也该玩够了,现在算是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这个傻呵呵的可怜虫呢?” 连他都对她用强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逸轩怔了片刻,随之将她拉入怀中,沉涩的声音吹拂过她耳边:“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爱你。” 他爱她? 经历了三年,他说他爱她? 这三年,每一个梦里,她都盼望,他能对她说这三个字,可那是梦啊,遥远的不可企及的梦啊,是绝对不容许发生在现实中的,而且,这三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季茉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中,不住的抽搐,她努力的推着他,用尽了全部力气,而他却用双臂将他紧紧环住,她的拳头雨点般捶打在他胸膛上,他不闪躲,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安静下来,才继续说: “我爱你,从认识你到现在,六年了,从来都是这样。季茉,你该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平常不会说这种话的,为了让你明白……我喝了很多酒,只想让你明白,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炙热的眼眸,灼痛了她。 她表情痛苦,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堵得厉害,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已低头,毫无预兆的吻住了她柔软的樱桃红唇。 熟悉的味道,太过美好的感觉,一如曾经与他初恋时。 又是做梦吗,可他撬开她的牙齿,柔软的长舌探入她口中,勾缠住她的舌,不顾一切的吮吻,她一瞬间就梦醒了,拼命的挣扎,可她越是挣扎,他有力的双臂就将她禁锢的越紧,她怎么逃都逃不掉。 从前,逸轩对她从来都是顺从的,可,现在,竟然连他都对她用强。 她仿佛坠入了黑暗中,仿佛回到了昨晚,锦熙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摁在沙发上,她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他终于有所放松了,季茉用足了力气,不管不顾的打他、踢他。 她分不清打在了他什么部位,但他吃痛了,沉声闷哼这蜷缩在地上,她狼狈的转身,迅速开门进屋,将门紧紧关上,直接进了洗刷间,将洗刷间的门也关紧紧,这样,外面的声音,她就一点也听不到。 “嗒……” 幽静的空间里,传来清脆的滴水声,夜风吹动窗纱,细微的动静都显得清晰,远处霓虹落在季茉脸上,化作薄薄的一层影,她坐在生冷的小凳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灯影划过眼前,连同鸣笛声一同消失在远方。 他走了。 他其实就不该回来,他三年前就已有佳人在侧,就算他刚刚那一席话是真,顾嫣然,那个曾经在他怀中浅笑嫣然的天之骄女,也是她无法跨越的障碍,况且,她早已无法再回头。 风很凉,季茉站起来,不经意的看到镜中自己的影,煞白的脸上竟满是泪水,她关了窗,想漱漱口,她嘴里还残留着他熟悉的味道,她伏在水池前,忽然哽咽出声…… 真巧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次日一早,季茉是被电话吵醒的,是妹妹季莉打来的,她昨天给妹妹发过短信,说今天回去,想来季莉是催她呢。 “姐,不好了,妈出事了。” 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季茉了解,她这个妹妹坚强的很,不是遇到大事是不会这样的,所以,季茉也有点慌,但她稳住神:“小莉,你别着急,慢慢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妈被抓走了,他们留下话,说三天之内不去赎人,就把我也抓去卖了……姐,你快回来吧。”季莉受了不小的惊吓,惶恐的说不清。 “小莉,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家去,有事就打我电话,千万别做傻事。” 明目张胆的抓人,还威胁恐吓,季茉也大概猜到小妈惹上了什么人。 小莉今年已二十岁出头,但毕竟一直都在上学没接触过外面的社会,季茉放心不下,嘱咐了很久才挂断电话,洗了把脸就离开了公寓。 离开A市,是当年季茉提出的一个额外条件,锦熙几乎不加考虑就答应了,于是季茉举家来到了B市,一来小莉考上了B市的大学,二来,虽然她曾在A市输的一无所有,却没办法走得太远。 她们的新家,是锦熙找人安顿的,但锦熙偏偏在他们之间的协议里加了条规定,她不能跟小妈和小莉住在一起,而且回去探望,要经过他的准许。 季茉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隔开她与家人的距离,她照做了,自己在外面租了廉价公寓,小莉是住校生,除了寒暑假,很少在家,而季茉跟小妈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淡漠,虽然从小到大小妈对她并不坏,但是,是她的插足导致了她生母的离开…… 这些年,她毫无怨言的供着她、养着她,因为爸爸临终前叮嘱过她,要照顾好小妈,爸爸临死都放不下的人,她怎么能看着不管呢? 季茉进了门,季莉一头就扑进她怀里,埋头大哭。 “小莉,没事的,慢慢说。”季茉哄孩子般拍打着妹妹的后背。 季莉抬起泪脸,颤声呜咽:“他们早晨六点就来敲门,妈不开门,他们就敲开门闯进来,抓住她的头发……呜呜呜呜……” 她泣不成声,娇小的身子在季茉怀中不住颤抖,季茉知道,这次妹妹真的是吓坏了,心里堵的厉害。 季茉比季莉大两岁,季莉的妈妈是领着她上门的,那年季茉才四岁,具体的情形她已记不清,但她知道那时家里闹的很凶,后来妈妈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她和季莉同父异母,却长得很相似,初见她们的人,往往很难第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们谁是谁,但细看下去,她们之间还是有许多区别的,多年下来,季茉对这个妹妹倒是发自内心的爱。 季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季茉哄下,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季莉抽泣着说:“他们说,妈欠了他们两百万,姐,我们去哪弄那么多钱啊?” 不多不少两百万!真巧……季茉苦笑。 ~后文更精彩,妞儿记得加入书架啊,O(∩_∩)O~ 谁害了谁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拨回了带走小妈的人留下的电话,与他们约了时间和地点,季莉情绪不稳定,而且她说过,那些人曾恐吓她说过卖掉她之类的话,季茉担心会有意外,便安抚下她,自己去了。 约定的地点是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吧,季茉刚进门,就有一名男服务生迎过来:“您是季茉小姐吧。” 季茉点头。 “请随我来。”服务生很客气的把季茉领到了包间里,里面坐着两男一女,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这倒有点出乎季茉所料。 “季茉小姐,请坐。”靠左的男子笑容可掬的站起来,亲自为季茉搬了张旋转椅子。 季茉都要受宠若惊了,敷衍的笑笑:“我们都是明白人,不如就有话直说吧。” 从进门到现在,季茉的表情一直是冷漠的,她并不善于伪装,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内心却犹如蛇蝎的人,她不知道眼前这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女是不是就是强行闯入她家把小妈抓走的人,但他们都是一伙的。 “季茉小姐够爽快的。”坐在中间的女人撇嘴哂笑:“你母亲孙嫦娥欠了我们的钱,你应该也知道了,这是借据的彩印件,是真是假,你自己分辨。” 女人推过一页纸,正面是孙嫦娥的身份证复印件,反面是手写的字迹,内容是孙嫦娥在上个星期借了这家酒吧贰佰万元,上面用黑笔签了字,密密麻麻的摁了血红色的手印…… “这是你母亲抵押给我们的户口薄,你全家人都在里面。” 女人推过那本敞开的户口薄,淡绿色的防水纸上,赫然印着孙嫦娥、季茉和季莉三个黑漆漆的名字,季茉已经相信的差不多了,但她仍然是小心的:“我需要跟我小妈核对一下。” “孙嫦娥稍后就会过来。”女人又把季茉手边的户口薄拉了回去,用力平压在胳膊下,不冷不热的说: “我们只是想要回属于我们的钱,不想把事情闹大,季茉小姐,你应该也明白,打官司的事太麻烦,如果我们达不到目的,就会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比如,你妹妹季莉……” “呵。”季茉冷笑,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 孙嫦娥很快就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的魁梧大汉,见了季茉,她先是很意外,然后激动的抓住季茉的胳膊,慌慌张张的说:“小茉,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小莉,是妈害了你们啊。” 季茉倒显得很平静,淡淡的说:“小妈,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 孙嫦娥沉默了,屋子里所有人也都沉默了,过了很久,孙嫦娥才泄气的说:“都怪我手贱,管不住自己。” 季茉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真相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小妈在爸爸生前就有赌的习惯,爸爸去世后,生活拮据了,季茉以为她已经收敛,但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赌的这么大。 接下来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季茉填表、签字、转账,除了必要的话,一句多余的都没有说。 离开的时候,孙嫦娥一直抓着季茉的衣角不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好歹是长辈,季茉觉得她这样,够难为情的,这次事闹的这么大,也应该吸取教训了,便保持沉默。 可是她心里难过,这些钱是她付出了什么换来的,只有她自己明白,现在,一分都没有剩下,她以为一家人已经近在眼前的安逸生活,她的咖啡店,还有她和小晴的服装店,都化作了泡影…… “二位请慢走,欢迎再来。”门口的服务生礼貌周到的开了门。 季茉看了他一眼:“我们以后不会再来了。” 服务生愣了一下,低头瞧着季茉的笑起来,季茉反倒觉得自己没有风度了,走出门去,抬头的瞬间,眼中倏的落入一条长影,她怔住。 他就站在酒吧朝南的落地窗外,身着裁剪合体的名牌西装,即便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都能令人眼前一亮,是锦熙,他大概是看到了她,目光在她脸上稍稍滞了片刻,随之视若未见的躬身钻进停在他身旁的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中。 这才是正常的,即便再遇见,她与他也都形同陌路…… 季茉无味的抿抿嘴,将视线拉回来,脚步刚迈开,身后又传来服务生温和的声音: “你是锦总的朋友吗?” 季茉意外的回头:“你叫他锦总?” “是啊,我们这家酒吧就是他开的呢?怎么,你不认识他?刚刚我看到他看你的目光特别亲切呢。” 他看她亲切?一定是服务生看错了,季茉从来不觉得他看她的目光跟看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就算,他刚刚真的是目光亲切,也是看钱亲切! 季茉现在已经全明白了,为什么小妈欠下的钱,刚刚是二百万,不多不少,正好是昨天锦熙刚刚转给她的数目;明白了为什么小妈是上周欠下的赌债,却偏偏在今天被抓。 是他高高在上的锦熙,为小妈设了这个局,让本就没有防人之心的小妈往里钻。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季茉忽然想起昨天锦熙在电话里说的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只是没有说后半句: 不该是你的,就不会是! “呵呵。”季茉苦笑一声,闷头向前走。 孙嫦娥以为季茉是因她叫苦,低声道:“唉,小茉,都是我不好,我其实也不想赌这么大的,可是那天我手气就是好,一直赢,后来老万输的眼红了,赌气要玩大的,我正好抓了一手好牌,以为稳赢不输,谁知道一把下去,就输了那么多。” 友情提示:后文有意想不到的精彩,记得收藏哦,这样以后有更新的时候您就能第一时间收到通知啦,(*__*)~ 她和他,真的是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不懂打牌,也不知道老万是谁,但能听出小妈是被人设计了,没好气的说:“十赌九输,小妈,这次我刚好有钱可以救你,下次再这样,没人救得了你,还有小莉,你总该为她想想。” “我还不是为你们想了么,这些年,你挣分钱这么难,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当时我就想,如果赢大了你以后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唉!” 孙嫦娥的话是发自内心,季茉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人的初衷都是好的,做一件事的时候,可能都没想过去伤害别人,但结果不是,就像当年孙嫦娥破坏季茉的家庭一样。 孙嫦娥不像书中写的那些小三那样有很深的城府或是表面仁慈内心阴险,恰恰相反,她反而是少有城府的,季茉怪过她、也怪过爸爸,但她无力改变事实,而最令她觉得痛心而觉得惘然的是,爸爸真的爱孙嫦娥,而不是妈妈…… 她还能说什么呢?事情已是定局。 季茉想,就算小妈没有上当,锦熙那么一个精明苛刻的人,也一定会通过其他方式把这两百万从她身上榨回去,他是守信用的,从来都说话算话,答应给她的,他一定会给,所以他一分不少的给了她;但他又或许觉得她不该得到那么多,或许觉得她三年的价钱只值当年他为她偿还了爸爸欠下的债务,所以他又通过其他方式拿回去,不多不少,就二百万。 这就是他锦熙,这才是他,从来都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恪守他的原则,从来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回到家,季茉和小妈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季茉和季莉说了几句话,进了卧室,她拿出手机,找到锦熙的电话,几次想打过去,向他问个明白,然而,她终于没有鼓起勇气,删掉他的号码,将手机丢在了一旁。 她和他,真的是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季茉接到了一家公司打来的电话,她多少有些意外,因为简历是她在昨晚才用手机投的,而且,又是家大型公司,她并没抱多大希望。 告别了小妈和小莉,季茉奔向市区。 面试的地点是一个庄严肃穆的大厅,给她面试的是个中年女人,表情肃然,季茉见她第一眼就想起了前不久刚炒她鱿鱼的前任部门经理张从靖,而她大学读了三年就中途辍学来了B市,本就底气不足,整个面试过程中,表现的很紧张。 “回去等通知,三天之内没等到的话,就别等了。” 季茉带着面试官这句话出了面试厅,她当然也知道,通常这样的话表达的涵义就是:你另谋高就吧! 刚出了电梯,季茉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她接起来,还没来得及问话,里面就传来刚刚那个严肃的中年女性声音: “恭喜你季茉,你明天可以来上班了。” ~端午了,谨祝妞儿们节日愉快,阖家欢乐,(*__*)~ 相亲(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哦,好,谢谢,谢谢,我会努力做好这份工作的。” 季茉几乎要跳了起来,生活真是美好啊,上帝刚为你关上一扇门,又为你打开一扇窗,季茉的世界,一下子就敞亮了。 毕竟是大公司,同样的设计工作,新工作的薪酬,是她上一份工作的两倍,季茉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开创美好的未来。 季茉首当其冲的打电话给夏小晴报喜。 “你丫的什么命,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你撞上……”夏小晴先是愤世嫉俗的艳羡了一番,话锋一转,嘿嘿直笑:“不如喜上加喜,干脆来个双喜临门,季茉,你摊上好事了,等我,马上过去。” 夏小晴果然是马上就到了,距离跟季茉通完电话还不到五分钟,然后,季茉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好事”就是相亲。 其实相亲才算是夏小晴的老本行,从前,一到周末,夏小晴总拉着季茉相亲,后来季茉还是顺口诌了句,已有男朋友了,才算是解脱苦海,现在,她算是再次沉沦苦海了。 “从一段失恋中解脱出来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展开一段新恋情,况且,他是我表哥,人品我敢打满分,如果不是我跟他是亲戚,我绝对不会舍得让给你的。”夏小晴几乎不给季茉插嘴的机会,拉着她就钻进了拦下的的士车。 大概十五分钟后,两人拉扯着走进那家咖啡厅,夏小晴指着坐在大厅中一处座位上的人:“就是他。” 男子朝她们挥挥手,儒雅的笑笑,二人走过去。 “你们先聊,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呵。”夏小晴笑嘻嘻的扔下季茉,临阵脱逃。 季茉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呵呵,小晴就这样。”男子宽厚的笑笑:“季茉小姐,不介意的话,请坐吧。” “哦,不介意。”季茉坐下,局促不安。她并不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这样的情况。 “我叫周冠森,小晴应该向你介绍过吧。” “恩,是啊,介绍过呢。”季茉打量了他一眼,他戴着黑框眼镜,不算多帅,脸面方正,显得很忠厚。 “呵呵,我今年二十六岁,在一家中型企业工作,没有婚史,季茉小姐,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先处处,你说呢?”他的声音很温和,说话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很有绅士风度。 季茉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倒是喜欢有话直说,虽然有点尴尬,还是点了头。 她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嫁人是迟早的事,面前这个男子,或许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适合结婚的人也说不定,所以,先处处,未尝不可。 “呵呵,我这个人就这样,说话有点耿直,季茉小姐,希望你别介意。” 季茉微笑,想说什么,此刻,却听到“咔”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声音很小,但她竟听得格外清楚,不禁四处去找,头偏向左的那一瞬,她看到了锦熙。 ~节日加更,祝亲爱的妞儿们节日愉快,阅读愉快,另外,希望妞儿能够收藏一下本书,多多留言,让谨知道您在读此书啊,后文保证更精彩,您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两个男人的对峙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声音很小,但她竟听得格外清楚,不禁四处去找,头偏向左的那一瞬,她看到了锦熙。 他坐在靠窗的角落,手中的打火机窜着绿幽幽的火苗,他点了烟,眯着眼看向她,沉寂深邃的眼眸,不流露一点情绪。 季茉的心不知因何沉重的颤了一下,她匆匆回过头,看向周冠森,刚刚的话题,忘了续。 “你不舒服吗?”周冠森问,声音关切。 “有点闷。”季茉不好意思的笑笑,脸烫的厉害。 “这里空气流通不太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周冠森礼貌的征询。 “好。” 季茉起身朝外走,周冠森有意无意的回头朝锦熙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跟上。 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季茉心里惴惴不安,走的很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条熟悉长影从身旁走过去,她不安的心里更加发慌,脚下忽的踩空,趔趄着朝台阶下摔去。 “小心。”周冠森眼疾手快,匆匆抓住她胳膊,温声说:“你没摔着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季茉心神不宁从周冠森手中把胳膊挣出,笑笑:“谢谢,没事。” “你的腿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走,我送你去医院。” 萧逸轩站在门口,看着男人把季茉扶下台阶,晃神看了片刻,转身进了咖啡厅。 真巧,在这里也能遇见她,可是,她竟没有看到他,不然怎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萧逸轩走到靠窗的座位处,在锦熙对面坐下,锦熙默不作声的抽烟,萧逸轩沉默的喝着咖啡。 这样的气氛,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锦熙摁下烟头,双手交叉在桌上,声音平淡如常:“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好处。”萧逸轩抬起头,不露一点情绪。 气氛忽然僵住,两个人对视着,又是一段可怕的沉默。 “到底怎样,你才肯放弃?”锦熙索然无味的笑了。 萧逸轩仍旧一副冷淡相:“除非你放弃她,承诺今后都不再接近她。” 锦熙眉心隆起又收敛,声线低沉:“据我所知,《都市情感》是你公司旗下的媒体,没有你萧逸轩的默许,不可能刊登你和她的照片,为了她,你真的可以不计后果?” “是啊,我可以,锦熙,你能吗?”萧逸轩此刻才稍许流露出些激动情绪:“三年了,我错过了太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爱的是你,但这一点我比你狠,为了她,我可以不计后果,不计代价,锦熙,你能吗?” 他是不能,他有太多放不下的包袱,比如仇恨、比如事业……但他有得选择的话,他宁愿放弃这一切,况且,她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她刚刚还在相亲,锦熙沉默了。 …… 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我以前可真是有眼无珠,把你这情圣看走了眼,第一次见面就把苦肉计用上了,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这一招,百发百中,刚刚我表哥还打电话嘱咐我照顾好你呢。”夏小晴在医院门口迎见季茉就开始喋喋不休。 季茉只有无奈的笑。 周冠森将季茉送到医院就匆匆走了,他对季茉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亲近,也不疏远,季茉的性格比较忠于自我,用夏小晴的话来说就是嫉恶如仇,通常第一眼就能区分出异类或同类,而对于周冠森,她却没有特别的感觉,觉得倒是可以再相处观察一下。 作为“答谢”,季茉请客吃了过桥米线,因为家里有事,夏小晴吃干抹净就拍屁股走了,正是傍晚时候,季茉觉得无聊,就在附近的河边闲逛。 “昨晚的事,对不起。” 她被突然闯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回头去,萧逸轩就站在身后,眉头锁着,不知是哪里投来的影,零零散散的笼在他脸上,夕阳迷了她的眼,她看他不清。 这些年,他总像影子般尾随着她,现在他就算真实的出现了,季茉面对他,仍觉得恍惚。 她仰着头,小脸被晚霞映红,两眼眯成一条线,她的目光,却是涣散的,就仿佛,他根本没有存在感,他苦笑:“季茉,为什么宁愿去相亲,也不肯回到我身边?” “顾嫣然呢?她还好吗?”昨晚,他醉了,所以会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但现在他是清醒的,所以季茉问的很现实。 他微微一怔,声音平静:“我和她两年前就分手了。” “谁甩谁?”季茉笑,心中血淋淋的伤口处,像是被洒了把海盐,直抽痛。 “是她提的分手……” 当年,是顾嫣然飞扬跋扈的对她宣布,要把萧逸轩抢到手,她的确做到了,却在得手后又甩掉!季茉笑的更加讽刺: “那时顾嫣然投怀送抱,你就毫不犹豫的甩掉了我;然后她甩了你,你又想起了我……她在的时候,我算什么?萧逸轩,告诉我,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 “我未来的妻子!”他凝眸直视她,浓黑的双眉蹙起,眉间的川纹很深很深。 如果这三年他没有改变的话,不,就算他真的改变了,也不可能演的这么逼真,他这个样子,说明他很郑重、很认真。 他萧逸轩,从来都是骄傲不羁、不可一世的,他从来都不屑撒谎,他认真对待的人,其实少之又少,但他为什么偏要对她这么认真…… 季茉看着他,他精致的五官这么美,他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三年来,从没像现在这么清晰过,这就是她梦里的萧逸轩,她曾深爱、也从没有放下过的逸轩……现在他是清醒的,现在,对她说,他把她当做未来的妻子! 他在跟踪她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一开始,我就认定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追求你,不是为了玩,是想要一生一世。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的父亲找我……总之,那些事情把我逼上了绝境,我不得不对你说出那些话。” “萧逸轩,请别再提了,够了……”她试着打断他,可没有用,他说的激动: “这些话,我在心里憋了三年,季茉,当年是我不好,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恨我一时赌气、一时冲动……” 心中最痛的伤疤被层层揭开,季茉再也听不下去,她想要逃,可他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 “季茉,我后悔了,可是,你没给我机会,你离开了,连手机号码都换了,一点消息都没留给我,还好老天有眼,让我在这里遇见你,季茉,你知道那天在高架桥下,我在车中看到你有多高兴吗?当时你看我的目光,说明你还记得我,可是你跟锦熙在一起……” “够了,萧逸轩,够了,够了!” 她记得他是喜欢沉默的,可这几次的碰面,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 她不想再听下去,脑袋里像是被什么彻底搅乱了,惶恐的看着他,破碎的视线里,浮现出千万个他的影。 他真的停下了,激动的眼神化作温柔,她在哭,没有声音,泪水却哗然成行,他双眸颤抖,低下头,薄唇落在她脸上,温柔的舔舐她的泪水。 她感觉到了他的温度,温柔的令她留恋。 他是这样懂她,知道她即便再伤痛欲绝,他只要这样,她心情也就很快平复了,隔了这么久,仍然很受用,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也恢复了理智,她将他推开。 他看着他,唇角弯弯勾起不羁的弧线,他终是平静下来了,声音若笛:“我不该提这些,总之,是我不好,让你受了三年的苦,如果……” “萧逸轩,你是学理的,更应该有理性,你知道,河水不会倒流,逝去的,就再也不可能回来。”季茉摸一把泪,蹲下身子捡块石子,远远扔向河中: “三年前,命运的河流就已将我们冲到了不同的方向,不会重来,也不会有如果,萧逸轩,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就算真的是彼此相爱也已是有爱无份,他与她之间,早该画上句号,他来的太迟了,也许曾经有缘有份,但这缘分却太脆弱,经不起一点变故,就灰飞烟灭了。 她低着头往前走,脚下有他的影在跳动,正拉长到她脚下,他在跟随她。 “请别跟来。”她不回头。 他止步,安静的看她瘦削的背影:“季茉,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会放手。” 这就是萧逸轩,这么高傲不羁,顽固的像块石头,一心要做的事,就算碰的头破血流也要一个劲的去碰,当年,他就是这样追上她的。 季茉回头,嘴角泛着苦楚:“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相亲吗?因为爱令我死过一次,我不想再死一次。” 她是死过一次。 可他却一直痛不欲生。 不能再行尸走肉的活下去了,萧逸轩看着她背影走远,融入在河边一排玫瑰花丛中,再远一点,花丛外的方位,停着一辆车,萧逸轩眉宇锁紧,是他,他在跟踪她。 ~妞儿在看么,留言区好冷清啊,怎么没有人留言呢,后面更精彩的,留个脚印,给点动力吧,需要你的支持啊%>_<%~ 我爱你,所以,我成全你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头也不回的走,一直沿着跨河大桥走向前,站在大桥的最顶端,粼粼河面霓虹灯影,这座不夜城已是华灯初上,河面上,一艘游船上坐着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嬉笑着,在季茉眼下划过去…… 那年,她大一,她所在的文学院要和理学院举行一次联谊篮球赛,她去围观,球赛进行了近二十分钟的时候,那个篮球冲着她的脸就飞过来,她当场栽倒,左眼疼的睁不开。后来她是被一个男生送到校医院的,他就是萧逸轩,那个肇事者。 用萧逸轩的话说就是,她当时左脸红的像个番茄,眼眶黑的像只熊猫,样子当然非常难看,但从那以后,季茉身边就多了他的身影。 季茉其实关注过他,他是物理系的高材生,获过一些季茉说不上名字的奖,据说当时入校就得到校长的亲自接见,他相貌又英俊,自然得到学姐学妹们的追捧,但就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竟然自从遇见季茉后,一直对季茉穷追不舍。 她心里接受了他,起初却没有答应他,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没有女孩能经得起他这种优秀又帅气的男生的追求,最后她还是应了他。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那天,季茉问他。 他眯眼盯了她老半天,一本正经的说:“因为当时我觉得你被我砸坏了脑子,应该对你负责。” 那是多美的年华啊,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她与他欢快的身影飘荡在学校里的每个角落,她与他的恋情满校皆知,即便如此,他身边也从来没少过追求者,顾嫣然就是其中之一。 顾嫣然家里非常富裕,据说,学校里的某两座研究大楼就是他老爸捐赠的,所以她才能以低于分数线一百多分的成绩进入这所大学,所以,那年,她才会底气十足的站在季茉面前,对她宣誓: “季茉,放手吧,逸轩是我的,别耽误他的前程。” 当时季茉还拿这件事和萧逸轩说笑,可是,讽刺的是,萧逸轩真的和顾嫣然走在了一起…… 那是个飘雪的腊月天,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找他,她记得清楚,他红着眼,脸色从没有过的阴沉,他对她说: “我是移情别恋了,你觉得你哪一点比顾嫣然强,她能给我的,你能给我多少?季茉,我这辈子最痛恨、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他声音沙哑,全身都在颤抖,季茉从来没见他那么激动、那么严肃过,季茉那么爱哭,当时竟然没有哭,竟然很平静的对他说:“萧逸轩,你知道我爱你,所以,我成全你。” 她咬着牙,转身走了,那时,她听到他在身后叫了句:“季茉……” ~PS:后文更精彩的,求收藏、求评论,今天评论过三十条一定加更~ 他在深夜中……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咬着牙,转身走了,那时,她听到他在身后叫了句:“季茉……” 她停下脚步,但他没有了后文,于是她走了。 那天,人行道上没有一个人,路上没有一辆的士车,她在鹅毛大雪中沿着人行道一直一直向前走,她看不见方向,眼中满满的全是泪水。 后来,她撞在路灯的灯柱上,额头青紫了,冷刺刺的疼,她抱住被雪包裹的路灯柱,绝了堤般失声痛哭。 季茉一直无法从那段失恋中走出来,后来的日子里,她的手机一直开着,以为那只是他的玩笑、以为他会回来,可他没有,连条短信都没给她发过。 她甚至偷偷的去他上课的教学楼下等过他,可她真真实实的看到,他和顾嫣然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爸爸车祸去世了,随后监察部门就检举了爸爸生前贪污的罪证,她负债累累,无路可走,然后她的生命里忽然闯进一个锦熙,将她的人生彻底改变。 往事不堪回首,季茉也想将它埋在心底,让它彻底封存,可是,没有用,三年了,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而萧逸轩,竟然重新回到她的世界,对她说了一句又一句,令她觉得恍惚的话。 也许,三年前真的有些误会,也许……没有也许,谁也回不去从前,这才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天已黑下,这座都市已万家灯火,她下了跨河大桥,沿着道路一直走,她所住的公寓离这里不近,她心中苦涩,不想挤车,决定走回去。 城市的薄晕的光似乎化作了茫茫的白,雪片般飘着,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飘雪的冬日,她在酷寒中一直一直走,没有方向,没有尽头,拥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和冷…… 不知觉的,季茉已走到了公寓楼外,这是片九十年代的旧公寓,近两百米远的距离内,只有一盏路灯,现在,路灯坏掉了,只发出黯淡的光线,连灯下的那片路都照不清。 她怕黑,望着幽深的深巷,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向前,越往前走越是黑暗,她加快脚步,忽的,身后两束灯柱映照过来,将她面前五米远左右的地段全照亮了。 季茉苍凉的内心有种意外的欣喜,这里很少有车,所以她加快步子,趁车子驶过去之前,多走一步便是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她走出了近十米远,身后的车子竟还没有超过去。 她觉得不对劲,停步,转回头去,强烈的逆光中,隐约有辆车子,驾驶员的脸,她无法看到。 这时,车灯倏的暗了许多,她忽然看清了那辆白色法拉利轿车的轮廓,她看到了车牌,是锦熙的车! 她忽的想起,刚刚在跨河大桥上时,她也看到过这样一辆车,但那时离得远,她不确定,毕竟在B市这种豪华车也不少见,况且,她在跨河大桥上的时间距今一有一个多小时,他没有理由花那么多时间跟踪她的…… 掠夺后的唯一一次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假装没识破他,扭回头去,继续向前走,身后车灯又明亮起来,她走多快,车子就跟多快,始终将她笼在光束里。 在公寓楼下,季茉停住,他的车停在她身后,熄了火,不再有一点动静。 或许,只是巧合,他正也要来这里,而他,是为了回避她,所以才一直没有超她…… 季茉这么想通了,觉得不必感谢他,重新迈开步子,还没上台阶,身后车门打开,他走出来,在后面一把拉住她左手。 “锦总,请自重。”她没回头,眉心深深锁起来,他攥的她手很疼。 “你知道是我?”他挡在她面前,垂着深邃的眸子凝视她,她脸色苍白,上面的泪痕还很明显。 “我当然知道。”她苦笑:“锦总,我是该感谢你好心指路,还是该质问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锦熙沉默片刻,平静的说:“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 这样才对,他没有任何理由跟踪她的,季茉无味的笑笑,想讽刺他几句,可是,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稍后她明白,是他的眼光―― 这双从来都深邃如夜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里,此刻竟流露着缱绻柔光,似疼似怜。 是月光迷了眼吗?还是,她又看错? 她恍惚若沉,心中有种异样的不清晰的情绪错综交织。 他抬起宽厚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问:“季茉,你为什么流泪?” 她错愕的在眼前擦了一把,手背上满是潮湿,她果然在流泪,她竟在这个男人面前流泪,是什么蛊惑了她? 她气恼,用力推开他,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锦熙,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什么,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扯,你忘了,是谁说过不想再见到我了?那些钱,该不该是我的,我也不想跟你争论了……总之,我不想再见到你,这辈子,再也不想了。” 这个男人,仅在她生命里出现一次,就把她的人生彻底搅乱,令她再回不去了,她回不去了…… 她近在咫尺,锦熙明明可以一把将她抓住,却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而去。 她从来都很坚强,可她一直在流泪。 除去三年前他强行掠夺她贞洁的那次,这么多年,他没再见她流过一次眼泪,这一次,他知道,她的泪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萧逸轩。 她和萧逸轩在桥上发生的事,他都看到了,他本该那时就开车走开的,可他竟鬼使神差的一直跟到现在,一路上,他跟的这么近,她都没有察觉。 是的,他一定是搞错了什么,他该是把与她之间的界限划的更清楚才好,他该提醒自己,是恨她的才对…… 季茉倒在床上,头埋在枕下。 梦里,她又见到了萧逸轩,他站在万缕阳光汇聚的地方,逆着光,眉目俊朗清晰、笑容温柔阳光,她扑在他怀中。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推开她,也没有离去,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不停的哭,“萧逸轩,你为什么来这么晚?你为什么不早来?” 两年的卖身合同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第二天,季茉重振旗鼓,早早的就去新公司报了道,经历了许多事,她更知道机会来的不容易,能把握的就要尽力把握。 新工作是与上一份工作相似的设计工作,季茉接手后,倒也做的得心应手,她并非多愁善感的那类人,通常再烦恼的事,在她心中的存活期也不过二十四小时,这些日子埋头工作,也无心他顾。 不知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已在忙碌中过去。 现在,季茉来到经理办公室外,忐忑不安的敲了下门。 “请进。” 季茉走进去,脸上带着笑。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对这家公司的情况已耳濡目染,这家公司对员工要求极严,季茉是这一个季度以来第四个接手这份工作的人,前三个,都是在一个月的试用期前后被辞退的,现在正是她试用期结束的时间,部门经理找她,她心里不安。 “季茉,你不用紧张,你来我们公司已经满一个月了,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谈你这个月的工作情况,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楚向天年近三十,笑起来还算温和,但他一席话,令季茉心里更加没底,她笑笑:“经理,我知道,我的工作里还存在很多不足,但我会很努力的,我需要这份工作,也是真心的想留下来,希望您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再试试看。” “呵呵……”楚向天笑了,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表现很好,我们公司一向重视人才,总裁也授意我跟你签两年的正式买断合同,这样,你的薪水就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三十。” “正式买断合同?什么意思?”她有话直说。 “意思就是,你必须保证在我们公司干满两年才可以跳槽,当然,签下合同后,如果你在工作上没有重大过失的话,我们也是不能辞退你的,季茉,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福气。” 两年的工作保证,还在原有的高薪基础上再加百分之三十,天上掉馅饼么? 无需再考虑了,季茉当即签了合同,这算是这倒霉的三年里最春风得意的事了,季茉只觉得天地开阔,前程无限美好。 下了班,季茉拎着包,自在的走在去公交站牌的必经之路上,那条人影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意外的停下了脚步。 “我刚好经过这里,觉得你应该快下班了,所以就抱着侥幸心理在这里等,想不到这么巧。”周冠森面带微笑,语气很自然。 季茉拘谨的笑笑:“是啊,真是巧。” “有其他安排吗?一起吃晚饭吧。” 季茉看着他,沉默了半饷:“好,这次我请你。” 这一个月内,周冠森约季茉吃过一次饭、看过一次电影,季茉越发觉得他是个君子,举止稳重、有风度,又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从来没有说过越界的话,或者有过什么越界的举动,所以,季茉对他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那份警惕。 ~锦熙,逸轩和现在的周冠森先生,妞儿们希望季茉跟谁在一起呢,评论区留下你支持的人名,谨会按照大家的意愿安排,今天有加更,时间大概在中午左右。。爱你们~ 订婚戒指(加更求收藏)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晚饭的地点是附近一家自助海鲜馆,满架的海货可以随便挑选,有很多是季茉喜欢吃的,然而,今天她的胃口并不好。 周冠森的表现一直四平八稳,两个人聊得多是些现实问题,比如工作、比如生活…… 或许,这才是现实,没有风起云涌的爱恨**,没有跌宕起伏的是是非非,只是平静的过活,或许,这才是正常的人生,她就需要找这样一个人嫁了,从此步入正轨才对。 晚餐结束的很快,两个人离开海鲜馆的时候,外面已是夜色深沉。 “去海边走走吗?”周冠森扶扶眼睛,低头征询她意见。 “不了。”她摇摇头,想找个推辞的理由,又找不出。 “恩。”他点点头,很是沉稳的笑了笑,看着她,似在斟酌什么。 这样与他面对面,季茉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偏转了视线,向走前方看过去,心在这一瞬,突地收紧了。 又是他,锦熙! 他的那辆法拉利就停在馆外的法国梧桐树下,车窗落下大半,清薄的光淡淡笼在他脸上,隔了近十米远,季茉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这种身份的人也来这里?她以为只有她这种工薪阶级的人才属于这里的。 车窗滑落下去,他显然不想被她看到,季茉不明原因的有点失意,抽回视线,就望见周冠森手中那枚戒指,她恍惚愣了一下。 “这或许有些仓促,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很适合我,或者说,季茉,我喜欢你。”周冠森抓起季茉左手,将那枚戒指朝她中指凑过去:“你可以接受吗?” 他声音温润平和,距她的脸不过十厘米,黄金的戒指在霓虹灯影下散发着诱惑的光彩,可她,怎么偏没有那种怦然心动感? 早已心死了么?她竟然平静的像滩冰封下的水。 戒指凑到她指尖的时候,她推开了他,不好意思的笑:“是啊,周先生,我也觉得现在我们之间谈这个有些仓促,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走的这么快。” “呵呵,其实我也预料到了。”周冠森略带失落而不失风度的浅笑: “非常抱歉,我这样的人,或是太耿直,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很难因为女孩子心动,好不容易见到了喜欢的就想抓住,的确是我心急了,请恕我冒昧。” “该说抱歉的是我。”他实在是太有礼、太绅士,季茉反倒觉得自己做的太不尽人意了,她后退一步,看着他,感觉意兴阑珊。 “介意我送你回去吗?”周冠森好像看出了什么,指指停在近前的车。 “呵呵,谢谢。” 季茉随他走向他的车旁,上车之前,有意无意的回头去看,锦熙的车还停在那里,透过车窗,隐约有他孤单的影,寂静的坐在驾驶座上。 他究竟要做什么? ~~ 不然后悔终生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外面下着细雨,这个盛夏难得的凉爽,窗户敞开着,办公室里满满的都是清新的味道,季茉左手托着腮遥望远处,傻乎乎的笑。 就在半小时前,她拿到了来盛海的第一笔薪水,比她预料的还多两百,楚向天说她这个月表现良好,是她的奖金,继续保持这种工作状态的话,以后还会有。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季茉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锦熙这句话,其实现在想想,那二百万就算真的到手了,她也未必用的心安,靠自己双手赚来的才花的踏实。 这三年,她们这一家三口过得很艰苦,她其实挺愧疚的,赚的工资只够勉强温饱,平时谁添件衣服都要省吃俭用,但至少现在不必了,她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多给小莉和小妈每人几百块的生活费,让她们都过的好一些,还能余留些存下来…… 正在季茉憧憬未来时,手机响了,虽然一个多月前她几已将这个号码在通讯录中删除了,但她竟然在看到这串号码的第一眼就记起,是锦熙的号。 以他冷傲的作风,该是早就将她拉入黑名单了才对,他怎么还打她的电话? 她拿着手机,心中摇摆不定,想到他这种大架子的人该是有要紧事才可能打她电话才肯接起: “我在楼下,你来找我。”仍是那惯用的命令式的冷漠语气。 季茉觉得讽刺,无味的笑:“不好意思,锦总,我在上班,恐怕无法遵守您的命令,您有什么要紧事请在电话里……”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声音隐约沉了沉,随之重回冷静:“我很忙,所以请尽快,不然你会后悔终生。” 季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仓促挂了电话,她终究是被他那个“后悔终生”吓到了,赶忙下了楼去。 外面雨下的小,季茉冒着雨走下台阶,正四处找他,忽听一声闷响,身旁那辆黑色轿车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上车。”车里发出一记沉声,是锦熙的声音。 季茉朝车中看去,他戴着偌大的墨镜,近半张脸被遮掩,很是诡异,她更觉得蹊跷,低身上了车,几乎刚坐稳,车子发动了。 “锦熙,我们可都是爽快人,有事说事。”她稳了稳心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系好安全带,有话稍后说。”锦熙没有看她,扭转了方向,飞速开车,他的眉眼与神色季茉看不清,她却能感觉到他很严肃。 他今天实在是奇怪的很,他是很有钱,但过去的三年里,他每次接送她从来都是用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过去,她从来就没见他换过车,而且,他很少开快车,从不戴墨镜…… 然而今天,这三件事,他占全了。 车子驶出过公司大楼前的公路,他才放慢了速度,她看向他,他没正眼看她,却似早已预料到她会追问,淡淡的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周冠森。”他摘去墨镜,墨黑的眸子微凝着。 脚踏两条船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什么意思?你和他认识?”季茉瞪大两眼,她想起昨晚周冠森送她戒指时,他在梧桐树下的情景,脑袋里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往外冒。 他终于转过头,直视向她,似要在她眼中寻找一些什么,然后他找到了答案,不动声色的回转过去:“你很快就会认识他了。” 他话中有话,季茉无从揣度他的意思,但她不再追问。 他目视前方,面色漠然,她离他这么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疏离。 她觉得他讨厌看她,讨厌与她多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她也不想自找没趣,反正,无论有什么疑问,等见到周冠森就会全部解开了。 没过五分钟,锦熙就在一家台湾料理店外停了车,周冠森正在店里用餐,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上身穿白衬衫的年轻女孩。 他们就坐在靠落地玻璃的位置,锦熙停车时靠窗很近,季茉隔窗看过去,看的非常清晰。 周冠森脸上一直带笑,她现在才知道,他不温尔温雅的时候,谈笑风生起来原来可以这么爽朗灿烂。 周冠森对面的女孩也在笑,几分收敛、几分羞涩,季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自欺欺人的说:“他们该是亲戚,或是普通朋友之类的吧。” 锦熙没有回答,她也无心去在意,因为这时他看到周冠森在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然后抓过了女孩纤细的手,耀眼诱惑的黄金戒指凑向女孩指尖,女孩雪白的脸羞得绯红…… 季茉这下全明白了,她忽然看不下去,推开车门,快步走进了店中。 她走到周冠森座位旁的时候,周冠森还没把戒指给女孩戴上,他显然很投入,季茉都站在了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他抓着女孩的手,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润平和: “这或许有些仓促,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很适合我,或者说,欣悦,我喜欢你,你可以接受吗?” 女孩俊脸通红,抿紧了小嘴,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看到了站在周冠森身后的季茉,没说出来。 周冠森如释重负的把戒指戴在女孩中指上:“很荣幸你能接受我,请恕我冒昧,我这人就是太耿直,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很难因为女孩子心动,好不容易见到了喜欢的就想抓住……” “呵呵呵。”季茉此刻终于笑出了声。 周冠森的话戛然而止,回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季茉,面色难堪。 “这只戒指,跟昨晚你送我的那只是同一只?”季茉看了周冠森对面的女孩一眼,她脸色依旧羞红,但这时更多的显然怀疑和惊讶,季茉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却又记不清,笑呵呵的将目光转向哑口无言的周冠森: “如果是,那么你不该把我拒收的戒指转送给别人,如果不是,你也不该把昨天才对我说的一席情话隔天就说给其他女人。周冠森先生,现在请给我一个答案,我和她,你到底选择谁?” 看清禽兽的面目(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周冠森脸色煞白,看看季茉,又看看对面的女孩,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先走了。” 女孩满脸失落的脱下戒指,放在玻璃桌上,怯生生的瞧了季茉一眼,低着头向前走,没走多远,忽然看见迎面走来的高大男子,先是不敢相信的打量了他片刻,随之恭敬的鞠个躬,低声说:“锦总,您好。” 锦熙象征性的点点头,朝季茉走过去,她就站在周冠森面前,小脸带笑,跟多数面对他时般,笑的很假。 “季茉,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非要我选择的话,我还是选择你。”周冠森起身看着季茉,郑重的目光,儒雅的语气。 “呵呵呵呵。”季茉仰头看着他,笑的无比薄凉无比讽刺:“周冠森先生,我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 “季茉,这是误会……” 周冠森起身去追,到了季茉身后,伸手想拉住她,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了她身旁,男子不经意般朝他瞧了一眼,目光像是出了鞘的宝剑般锋利,周冠森被慑了一下,随之看见男子的右手轻轻抚在季茉的肩膀上,尔后他捕捉到他看季茉时异样的眼神……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与季茉在咖啡馆见面时,这个男人就坐在身后,一瞬间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季茉走到店门口,才发现雨已下得很大,她在檐下,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线,有些无措。 “我送你回去。”他说,竟已脱下西装外衣盖住她的头和上半身,拉着她走入雨中。 “谢谢。”上了车,她脱下他的西装递给他。 他浅浅勾唇,不苟言笑,雨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身上那件黑灰系搭配的格子衬衫,他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更显清新帅气了,季茉看着他,微微失神。 “上周我在我公司大楼下见到过他去接她,昨晚又见他和你在一起。”锦熙看着窗外,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事不关己。 季茉无谓的撇撇嘴。 “你也不必想不开……”他该是想劝她什么的,可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失去了这一次,你会遇到更好的? 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反觉莫名烦躁。 “其实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季茉皮笑肉不笑,说不上为什么,她看着他的时候,总不自觉的这样笑: “我跟周冠森没有感情,所以谈不上受伤,更谈不上想不开,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我和他相处久了,他虚伪的面纱也迟早会揭开的,锦总,你说是不是呢?” 他倚在车座上,偏头看着她,若有似无的问:“没有感情你会逼问他在你和苏欣悦之间选择谁?” ~加更喽,后文更精彩的,妞儿记得顺手加入书架支持一下哦。。~ 他在躲避什么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我那样说,只是想当面拆穿他虚伪的面具,让那个无辜的女孩彻底看清他、看清事实罢了,总得有人当坏人不是么……呵呵呵……” 季茉说到这里忽然自嘲的笑起来,她是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他已厌烦般转过头去,这些话,她压根就不该说。 他也不过顺口问问罢了,她后悔自己说那么多废话,她干脆话锋一转,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干笑: “周冠森这种人其实不可怕,即便伪善,狐狸尾巴也没有藏得多严,倒是你锦熙,吃人不吐骨头,还会反过来装好人。” “你指哪一点?”他身子纹丝未动,连语气都平静的听不出一点起伏。 季茉嘿嘿直嘲笑:“装傻的事,你比谁都懂,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我也不必拐弯抹角,你锦熙从来不会无条件的去做好事,谁欠你一点,你这种人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讨回去,锦熙,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为了钱么?她早已被他榨光;色?她非国色天香,况且,他也早已得手,她自知,自己绝不是值得他吃回头草的那一类;那么别的,还有什么? 她审视的看着他,他终于转回脸面看向她,她被晃了眼,他脸上竟然带着笑,他就这样看着面色严肃的她,莫名其妙的弯起勾魂的唇角,然后说: “孙嫦娥输的那二百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她主动上门去赌,其实你该庆幸她是输给了我的属下,他们会适可而止,换做是别人,那种情况下随随便便都能让她输上千万,让你们全家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眼前的他,笑的春风飒爽,连往日的冷漠都不见,俊美洒脱的一塌糊涂,他才是伪装的高手,她几乎忍不住就要相信他了,被他坑的这么惨,还要去感激他才对。 “还好,季茉,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捏住她的脸蛋,用力扯了一把。 季茉从疼痛中惊醒,又疼又笑,看着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想,他一定是觉得捉弄她很有趣,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好了很多,不再像来时那么沉闷了,这个男人,表面卓然优雅,其实内心也够低级趣味的…… 回去的路上,季茉一直想关于锦熙的问题,怪异的是,竟然对周冠森的事没有一点感慨。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对周冠森持观望态度,现在,发现他人品不端,也就好说好散,没有感情从中作梗,谁也不受伤害,就这么轻松简单,倒是锦熙,他行为诡异,令她不得不提心吊胆。 车子开到接近公司大楼处的道路上是,锦熙又戴上了那只墨镜,连车窗都关的森严,车开的飞快。 锦熙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走到哪里少不了有记者跟拍,但他一定是做过什么,三年来,就算他和季茉一起在公众场合出现的次数并不少,但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过他和季茉之间的事,他该有无所顾忌才是…… 但现在,他在有意躲避什么?他不想让她公司里的人看见?季茉疑惑。 湿了身子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车子停下,季茉忙不迭推开车门,要下车,左手却被他拉住。 “外面雨大,披上。”他牵过西装,搭在她肩头。 “不用了,省的以后还要还。”她笑笑:“锦总,说实在的,我们最好还是你不见我、我不见你,我们之间越远越好。” 说完,她就感觉到他攥的她越来越紧,手上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他的脸被墨镜遮住大半,但她仍能察觉到他脸色忽然变得沉冷。 他的嘴角在抽搐,锁起的眉心都在颤动,隔着乌黑的墨镜看了她片刻,终于说: “你以为我想见你是不是?季茉,明明是你在我将要忘记你的时候,一次次闯入我的世界。” 她不懂,她躲他都来不及,是怎么不知好歹的还往他的世界里闯的,她也不想懂,用力的甩开他,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她想,他一定觉得她很没礼貌,是他帮了她,她都没说过一句感谢的话。 她想,其实也无所谓了,她倒宁愿没在今天就把周冠森拆穿,也不想再领他的情,她怕他以后指不准会用什么方式向她讨还,他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次,就已足够了,足够了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太平。 雨滴密密麻麻,湿了身子,她怎么没觉得冷? 季茉走到门口时,办公室里一群男女正在热络的讨论什么话题,她走进去,人们竟然瞬间安静下来,埋头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她狐疑的穿过厅中长廊,在办公桌前坐下,倏地发现对面的周冰倩正怪怪的盯着她看,季茉愈加觉得不对劲: “倩姐,怎么了?” 周冰倩言不由衷的笑笑:“呵呵,没啥,没啥,你湿成这样,不回家换衣服么?” “没事的,就湿了一点点,很快就干了。”季茉回一个笑。 今天,他们都有事,季茉虽好奇心强,但绝非夏小晴那样,凡事都要去刨根问底,她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可能跟自己相关,无关紧要,也就得过且过。 季茉正要安心工作,手机震动起来,是周冠森发来的短消息,意思是说,是季茉误会了他,要约她晚上见面当面聊聊。 她不明白,真相都已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她面前,周冠森还要伪装什么,就在今天上午,她还觉得他是个有涵养的绅士,是个她考虑嫁给的不错人选,然而,事实是,他伪装的太高明,一面在她面前装作彬彬有礼、言辞拘谨的绅士,一面在别的女人面前扮演着谈笑风生的白马王子…… 能在不同的场合扮演两类性格截然相反的人,还能做到滴水不漏,这样的人最可怕。 她都没有耐心将信息读完就删掉了,索性将周冠森的号直接拉入黑名单,她想,这件事她该让小晴也知道,好让她重新认识一下她这个“人品有绝对保证”的表哥了。 重逢(上)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自那天与锦熙见面以后,季茉总觉得同事们看她的目光怪,但有了得意的工作,生活似乎就变得顺水顺风起来,她心情愉悦,觉得自己是新人,要适应新群体,总有段磨合期,也就没多想。 时间不觉就过了一周,这天午后,季茉正在做一座别墅的装修效果图,刘秘书轻轻在身后拍了下她肩膀:“小茉,经理找你。” 季茉进了经理办公室,发现楚向天身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女人,上身穿着工整的低领白衬衫,下面是浅蓝色及膝开叉裙,只是公司领导级别的人才穿的工作装。 “经理,您找我?”从进门,楚向天和那个女人一直面带微笑看她,她觉得不安。 楚向天保持着微笑:“季茉,这位是业务部的柳经理,你应该见过她吧。” 季茉刚想打招呼,柳如娥倒是先站起来:“呵呵,你好季茉,我叫柳如娥,你可以叫我柳姐或者别的,随便怎么都可以。” “柳姐。”面对柳如娥的坦诚,她反有点拘束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一向与设计部少有牵扯的业务部经理都要接见她? “我刚刚听楚总介绍过你,呵呵,季茉啊,都是为公司效力的,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明后两天,我想让你陪我去谈一个项目,可以吗?” “谈项目?”季茉有点犯晕:“柳姐,你部门里应该有很多专业精英的吧,况且我对业务事一窍不通。” “呵呵,业务的事,不在多专业,关键在你会不会变通、有没有灵性,我和楚经理仔细讨论过了,这项业务,你是不二人选。”柳如娥挤挤眼: “当然,也不是白让你出力的,如果事成了,至少有你两万块的提成。” 两万块的提成!季茉心动了,可是…… “你明后天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来做,季茉,你就跟柳经理去A市走一趟,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这个当口上,楚向天发话了。 “好吧,我服从领导安排。”季茉心中疑窦重重,但这是没办法的,她明白什么可以反抗、什么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况且,这是对她有好处的事。 可她有自知之明,她并不擅与陌生人交流,也没有柳如娥说的所谓变通与灵性,她很多时候反而是过于固执的,她免不了去想,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但这是机会,她是该委屈点自我,好好把握一下。 次日一早,季茉就随柳如娥一行人直飞A市,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柳如娥告诉大家说,约好见面的一方因为临时有事,将见面时间拖到了晚上,让大家先自由活动,季茉决定去看看爸爸。 午后,季茉走进陵园,竟发现爸爸的墓碑前站着一个人,从背面看是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女人,低头站在那里,该是正看着爸爸的照片失神。 季茉走过去,那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季茉隐隐觉得她面熟,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那人望见季茉,先是一愕,微带尴尬的说:“小茉。” 这个声音,她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季茉怔住。 ~今天有加更哦,妞儿,记得顺手加入收藏支持一下啊,_~ 重逢(下)加更求收藏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对面的女人看着神情疑惑的季茉沉默着,似在犹豫什么,片刻后终于叹一口气:“唉,小茉,你二十年没见我了,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二十年?!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幼小的她,站在老家院外的青草地上,面前年轻美丽的女子蹲下身来,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轻声说:“小茉乖,妈妈出一趟远门,过阵子会回来看你的。” “妈妈,拉钩。”她瞪着天真的大眼,伸出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能变,拉钩上吊……” 幼稚的声音银铃般响在空寂的院子里,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流泪了,她还来不及问,站在妈妈身后的那个叔叔就催促妈妈,于是妈妈提着她的行李箱上了叔叔的自行车,她走了,二十年,再也没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季茉还曾觉得,这辈子永远见不到妈妈了,而隔了这么久,她竟然出现在爸爸的墓地里,她正专注的看着她,眼角有清晰的皱纹,季茉抿着嘴,说不出话。 “岁月催人老啊,呵呵。”方念雨用笑缓和了一下气氛,轻轻拉住季茉的手:“你应该记得,我是在你四岁那年离开的,其实我一直在A市,也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可我和你爸之间有协议,我不能跟你见面。” 季茉觉得压抑,那时她还小,不理解大人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渐渐就懂了,那个应该在她生命中扮演最重要角色的人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了,可现在,过了二十年,她知道,她竟然一直就在A市,离她那么近…… 她不想知道那份协议是什么,也不想抱怨什么,只是苦笑:“妈……我,呜……” 她竟莫名哭出了声,泪水流过嘴角,咸咸的,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压在心口的情绪忽然一股脑的涌上来,她控制不住自己。 “呜呜呜……” “孩子,是妈对不住你。”方念雨抱住季茉,泪水也掉下来: “三年前,你爸出了事,我就想去找你把你接回身边,可是,我没有找到你,我打听了你的邻居,没有人知道你的消息。” 三年前……三年前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将她的人生彻底翻天覆地,她想起那些曾经,哭的更加厉害。 方念雨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说:“我知道,这三年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小茉,无论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搬到妈妈家住吧,这三年,逸轩也一直在找你,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呢。” 什么? 季茉的心剧烈一颤,愕然退后一步,泪眼迷蒙的看着方念雨:“妈,你说什么?你认识逸轩?” “逸轩没跟你说起过?”方念雨也懵了,随之想明白了原因,惋惜的看着季茉,默默直叹息。 ~加更完毕,后文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哦,求收藏。。。~ 被卖了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我跟你爸离婚的第二年就嫁人了,他也是二婚,带着个五岁大的儿子,就是逸轩,你和逸轩的事,我是在四年前不经意间知道的,当时我也很烦恼,后来仔细想想,我跟你爸之间就是因为没有爱情,才会酿成苦果,觉得如果逸轩和你真心相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上一辈的关系我一直没跟逸轩说起过,谁知道,唉…… “后来,你爸知道了你跟逸轩的事,他给我打电话,说起来的时候很愤怒,我在电话里跟他吵了一架,他怒气冲冲的说会让逸轩知难而退,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但后来你跟逸轩应该真的分手了,那段时间,他总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有一次我实在是担心,推门进去,发现他竟然在抱着你的相框哭,季茉,你应该了解逸轩,他这么要强,是从来不会哭的……” 季茉觉得脑子胀的厉害,她告别了母亲,上了回程的的士,脑海中还在一遍遍的回荡着这些话。 那个冬日的周末,她记得清楚,她和逸轩拉着手走到校园门口的时候,撞见了去学校接她回家的爸爸。 她犹记得,当时自己羞得满面通红,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萧逸轩,竟也放开她的手,紧张而显生涩的跟爸爸打招呼,当时爸爸只是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拉着季茉上了车。 “这样的男人,心高气傲,不会脚踏实地,你跟他好,不会有前途。”爸爸坐在车里,看着她,脸色深沉。 季茉撒娇而羞涩的低下头:“爸,逸轩不是你想的那样。” 爸爸没再说什么,他从来都是宠她的,什么事都顺着她,她那时甚至觉得爸爸是默默顺从了她,可是,这背后原来却是这么复杂的关系…… 季茉想起在上个月,萧逸轩曾跟她说起过,她爸爸曾经找他,她无从猜测爸爸都对他说了什么,她忽然想起萧逸轩对她说分手时的痛苦表情,她忽然明白: 或许,那时他是言不由衷。 是的,他是要强,要强固执的像块石头,他连踢足球骨折了,面对她时都还笑的桀骜不羁,她从来都没见他哭过,可是,妈妈说,他在与她分手后,抱着她的照片哭。 可是,他与顾嫣然的事呢?她明明是亲眼所见。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季茉回到下榻的宾馆,仍旧是魂不守舍,柳如娥在走廊撞见她,兴高采烈的迎上来:“小冤家,回来的正好,我刚要打你电话呢,准备一下,我们出发。” 季茉回房间洗了把脸,毕竟是庄重的事,少有的在脸上打了层薄粉,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出门的时候,六个人竟然已都等在走廊外了。 “恩。”柳如娥打量了季茉一眼,不明用意的点点头。 季茉更是困惑,这阵势,就像这群人是要卖了她似的。 ~今天有加更哦,以后每天都加更,妞儿多多支持啊~ 她被潜规则(上)加更章节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约见客户的地点是A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这三年,锦熙其实没少带季茉出没各种高档场所,那都是锦熙请客的事,她觉得吃他理所应当,从来都放得开,自不会拘谨,但这次是陪人吃饭、有求于人的事,她不免紧张。 “季茉,别紧张,没外人的。”柳如娥轻轻拍了季茉肩膀一把。 一行人进了定好的vip包间,过了近十分钟,迎宾小姐敲门询问过后,打开了房门:“萧先生,请进。” 季茉循声看向门口,愣了一下,脑袋里随即“嗡”的乱作一团,她终于明白了柳如娥那句“没外人”的意思。 是萧逸轩,他们约见的大客户是萧逸轩! 他身裹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浓眉如画,墨色深寂的眼眸在包间里起身寒暄的一众人身上一掠而过,只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柳如娥亲自迎到门前,笑道:“萧总,一个人过来的吗?占用您宝贵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倒是你们远道而来,我让你们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抱歉的话,被他说得风轻云淡,没有明显的歉意,也令人说不出哪里不妥。 在柳如娥的客套下,他坐于主位,酒菜上的很及时,他推说还有要事,滴酒不沾,其它人也不敢过于劝酒,但又怕失了气氛,几个人硬是以酒对茶,劝他多喝。 觥筹交错,杯来盏去,大家其实是热闹的,公司同来的两个妙龄美女,少不了红着脸问他些不找边际的问题,都被他不冷不热又不失偏颇的以只言片语挡回去。 他只是偶尔的动筷,言谈不多,始终面色沉寂,没有人猜得到他的情绪。 这就是他萧逸轩,从来清高孤傲,不可一世,从来不情绪外露,季茉低着头,觉得从未有过的无所适从。 她就坐在他对面,不知道他是不是没认出她,他只在进门时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再没看过她,他该是将她忽略了,最好是这样才好…… 她心里忐忑不安,耳边是业务部精英们的酒场套话,而她,仿佛一只躲在虎口前的幼兔,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季茉,就差你没敬箫总啦,表示一下吧。” 邻座好事的王峰笑呵呵的来了一句,还热心肠的顺手拿起季茉右手边那杯盛满白酒的高脚杯,向她递过来,季茉心神不宁之下,竟然惯性的抓住酒杯,然后抬起头,看向了萧逸轩。 他正也看她,目光深寂雍容,跟看其它人时没什么两样,季茉对上他这种漠视的眼神,反而平静了些,她站起来,举杯轻笑: “箫总,我敬您。” 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效应,在座六个人的目光竟全部投向了萧逸轩。 他不动声色的勾动唇角,缓缓举起茶杯:“请。” 她沾酒就醉,过了这么久,他该是不记得了;她从没喝过白酒,他该是不知道的……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冷静、从容与审视,她不知因何怄气,举起酒杯将满杯的白酒一口闷下去。 她被潜规则(中)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白酒入愁肠,原来是这种辛辣苦涩滋味,季茉从喉咙到胃部都像有团团烈焰滚滚燃烧,呛痛的厉害。 然而,她只是轻咳一声,抬头朝对面的他看过去,此刻,他墨眸深凝住,只在下一秒,又重回那种自然的淡漠,不动声色的将一杯茶喝下去。 无非是敬杯酒的微不足道的事,对熟稔酒场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一桌纵横酒场的业务精英们竟然都沉默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之前无论谁敬酒,萧逸轩起码会不失礼貌的客套一两句,但这次,他闷不吭声的坐下,脸似乎有些冷。 是她冷了场么?可她不懂,究竟自己是哪里失了礼。 “呵呵呵,新人不太懂规矩,箫总您别介意。”看事的柳如娥赶忙赔笑。 他淡淡的说:“哪里。” “老朋友见面,该多聊聊才是,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柳如娥看了萧逸轩一眼,他没有回话,该是默许的,她便站起来,业务部的几个人见势,跟着纷纷起身。 老朋友见面? 柳如娥早就知道她和逸轩的关系?! 季茉现在才算明白,自己是实打实的被卖了。 是她太天真,才会以为天上真有掉馅饼的好事,还会正巧砸到自己头上,他们业务部从不缺业务上中的精英,原来她被选中、她之所以是柳如娥所谓的那个“不二人选”,全是因为她和萧逸轩的关系。 她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有什么利害关系,但她有种被出卖、被欺骗的感觉,她当即也想站起来,甩身就走,柳如娥却在这个当口用手压住她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 “季茉,你为公司奉献的时候到了,记住,不光是我们,全公司的人都在看你表现呢。” 她没弄明白,柳如娥是要她“奉献”什么,但这句话提醒了她,她是在公司不是吃白饭的,必须服从公司的安排,她还没有反抗的资格…… 她眼睁睁看着柳如娥等人相继离开,最后离去的那个男士连门都死死关上。 弥漫着酒菜烟熏香的豪华包间里,只剩他与她面对面坐着,他面色冷漠,自从她喝下那杯酒后,她就已经察觉到。 他起身,朝她走过来,她有些紧张,想起在陵园时母亲说的那席话,更觉得不安。 他拿起她桌前茶杯,倒了杯温茶,递给她:“多喝点茶水,可以解酒。” “嗯。”她无措的接过,一口喝下去。 他又为她倒满一杯,她再次喝下,忽然感觉胃部翻搅的厉害,她低头,趴在脚边的垃圾桶旁呕吐起来。 他仿佛隐隐叹了口气,蹲在她左侧,轻轻拍打她起伏的脊背。 她酒喝的急,吐的快,好的也快,很快就平静了,萧逸轩用纸巾擦拭着她的嘴角,轻嗤:“季茉,为了他,你可算是豁出去了。” 她被潜规则(下)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为了谁?柳如娥吗?”季茉抬头看向他。 他只是看着她,浓墨般的眉眼间掩藏着关切,还有一种类似讥讽或是愤怒的情绪。 她了解他,他通常是十分愤怒,却又不想在她面前发作的时候才是这种表情。 他是怎么了?她只是敬他一杯酒而已,至于这样吗?她不解,继续说:“萧逸轩,你早知道我回来跟你谈这件业务是不是?” “是,我当然知道,我没有你这么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的脸忽的就黑下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揪起来,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季茉懵了,腰部都已被他有力的右臂紧紧缠住,才反应过来:“干什么?” “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明知故问什么?”他声音生硬,脸色铁青,手臂如铁箍般将她抱紧,拖着她就向外走。 “萧逸轩,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用力挣扎,惊恐的看着他。 “呵呵,想不到你竟然变成了这种女人!”他冷笑:“季茉,想要得到这份合同,就别再装糊涂。” 说完,他忽的俯身,直接将她横抱而起,脚步稳健的向前走。 她变成了哪种女人?难道她和锦熙的事,他已经知道? 当年她离开A市,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让这个自己曾爱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卑微、自己的羞耻罢了。 她为了钱,做了别人的情人,甚至是小三,现在他知道了,他当然想不到,他竟然变成了这种女人! 挡在自尊上的那块遮羞布仿佛被揭去,她最不想让他知道的羞耻,赤..裸裸的暴露在外。 她忽然不想再挣扎,也无力再挣扎了,她老实下来,在他怀中,像个无力的公主娃娃。 他横抱着她出了包间,不说一句话,她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心跳声,如一面小鼓般敲打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淡淡的犹如檀木的香气,离她这么近,又这么远。 萧逸轩抱着季茉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看到了站在洗手间外的柳如娥和另外两个女业务员,柳如娥笑着对她伸手摆了个胜利的手势,另外两个女同事也在嬉笑艳羡的窃窃私语。 季茉被他抱到了楼上一间套房,被他放在床上,他沉闷的脱去外衣,又来脱她衣服。 她彻底慌了,一把推开他的手,错愕的看着他:“萧逸轩,别……” “别什么?都到了这一步,还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冷笑打断她的话。 “萧逸轩,我只不过就敬了你一杯酒,怎么就欲擒故纵了?”她更加犯迷糊,眼前的萧逸轩,又冷又怪,他印象中的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反常过。 他又是无谓的冷笑:“在职场混了这么久,你会不知道什么是潜规则?你要是真不知道,会这么顺从的被我抱到我的床.上?季茉,你以前从来不这样装傻,放心,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 连自己都卖了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当然知道什么是职场潜规则,可是,她压根没把今天这件事跟什么潜规则联系起来,现在她似乎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他整个人压下来,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压住,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的小嘴。 她紧紧闭上嘴,牙齿用力咬住,他湿软的舌在她唇边来回舔舐游弋了许久,试图撬开她的嘴唇,但没有得逞,他只好放弃了,在她嘴唇上用力的吮吻、嗜咬。 她嘴唇上火辣辣的痛,然而,她不敢叫,生怕牙齿一有松懈,他就趁机侵入进去,她只能两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陷进他皮肉中去,他该是失去了理智,竟然不知道痛。 她柔软的身子在身下挣扎蠕动,她美好的气息,她一切的一切,都离自己这么近…… 这个他等待了三年的女人,现在就在自己身下,萧逸轩体内原始的**开始窜涨,大手用力的在她柔细的腰部抚摸、向下,深入了她的裙下,沿着她雪白的腿部内侧放肆的向上抚去。 这个男人疯了吗? 他竟然这样侵犯她! 季茉不知哪来的力气,身子猛的一动,竟然从他从身下移开了:“萧逸轩,你混蛋!” 她蜷缩在床头角落,瞪着他大声喊,声音带着哭腔。 大学期间,他跟她谈了近三年的恋爱,其他的情侣们几乎是在一起不到一年就什么都发生了,但他们之间的上限就是拥抱、接吻,也不是他们没有过独处一室的机会,也不是他不正常没要求过,只是季茉骨子里就传统,说一定要等到婚后才给他,他自然也就顺着她,从来都没对她动过强。 上个月,他强吻她,是他喝醉了,那么这一次呢,算是什么? 萧逸轩看着她愣了一下,看清了她眼中的泪雾,恍然在痴狂中醒来。 或是羞赧,或是因为酒的作用,她脸色绯红,委屈而发怒的看着他,她真的生气了,她这副模样,令他心如锥痛,他抬手,轻轻捧住她滚热的脸蛋:“我……” 想说抱歉,但后话,他说不下去,他忽然记起了她来这里的原因,他转而自嘲的笑:“我是混蛋,可他锦熙就不混蛋!?” 他又在提锦熙,她眉头痛楚的蹙起。 他感觉到了她的痛,声音轻了些,却仍然怒气未消: “想不到,他为了利益,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季茉,为了他,你也算是豁出去了,你对白酒过敏,为了他,你不但连白酒都敢干,连自己都能卖!” 季茉越听越懵,她不明白,她所说的那个“他”,是不是就是锦熙,但她知道的是,他早已跟锦熙划清了界限,今天她在这里跟锦熙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或许,他口中的“他”是指柳如娥或者是楚向天也说不定…… ~稍后有加更~ 你喜欢锦熙,我知道(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或许,他口中的“他”是指柳如娥或者是楚向天也说不定,所以,季茉狐疑的问他:“你说什么?” 他眉宇深深蹙起,她真切的感觉到他剧烈的喘息,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的扑上来,将她紧紧挤在床与墙的交接处,在她惊慌之际,薄唇已埋入她雪白的颈中。 他又要做什么?! “萧逸轩,给我放开,放开……啊……” 肌肤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痛,麻痒而炙热,她的心急剧收紧,用尽了力气挣扎、捶打他的后背,但没有用,他就是这么倔,一心要做的事,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会闷头向前。 他抱得她这么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挤到他身体里去,她终于是怯了,放弃了反抗,在他怀中垂软了,而此时,他却放开了她,看着自己在她肌肤上留下的那个鲜红吻印,平静了不少。 由于吮吻太过用力,他嘴唇鲜红似血,他看着她,眼中已没有了方才的冷漠,更显的平静温柔,这才是她梦里的逸轩呢,她近距离看着他,不由的笑了。 “怎么?”他有些不解,声音是平和的。 “没什么,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 “知道我不会,所以你才敢来?”萧逸轩苦笑。 他对她有某种误解,她知道是解释不清了,索性把话锋一转:“三年前,我爸找过你对吗?” 他眼眸颤动,她感觉得到,他很痛苦,但她不想再稀里糊涂下去了,继续问:“逸轩,他对你说了什么?告诉我,他说了什么,会让你当初那么义无反顾的抛弃我?” 最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提及,他清隽的脸明显的抽搐,他薄唇轻颤,想告诉她,可是终于没有忍心,只是说:“她见过你了?” 她点头。 他笑了,凄冷的眼中,仿佛有水汽氤氲:“季茉,我跟你解释过了多少遍,你都不肯相信,现在你肯信了,只因事外的人对你说过。” 他的声音在颤抖,她近距离看着这个自己曾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无言以对。 她不是不肯相信,只是不敢相信,这三年,不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太多太多,然后他出现了,来告诉她,三年前的分手,只是一场无奈、一场误会…… 她宁愿选择逃避,也不想面对这残酷而无情的现实。 “现在你肯相信了,怎样呢?季茉,我爱你,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嫁给我吧,别让我再等下去。”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凝神看着她。 她知道,他动情了,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摇头。 他知道的,他认识锦熙,他明明知道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办法再嫁给他了,她难过的厉害,悲伤的情绪都涌上喉咙里,但她强忍着,就这样看着他,表情仿佛很从容。 “你喜欢锦熙,我知道。”他情绪激动:“你喜欢他,所以就算他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你也打算在他那里碰的头破血流,季茉,你记住,我会一直等你,我等你哭着回来找我!” 同处一室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喜欢锦熙吗?她躲他都来不及,哪里要在他那里碰个头破血流? 可季茉嗓子里酸涩的厉害,这些话,她说不出,她只能假装平静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在他看来或许像个冷血无情的木偶,但这总比哭好。 他失望的暗叹,起身下床,牵起衣架上的西装,向前走去,到玄关处时倏然停步:“今晚睡在这里,明早再回去,这样我就会把你想要的给你。” 他没有回头,看不到她脸上已布满泪水。 她哭了,竟又一次不争气的哭了,关门声响,他已离去,她拿过毛巾被,盖在蜷缩的身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濡湿在床单里。 她是要睡在这里的,她脑袋里嗡嗡响的,全是他离去前那一席话,过去的美好片段像是千万只蝴蝶,刻骨铭心的、过眼云烟的,在他脑海中纷乱翻飞,她像是回到了从前,她与她爱的逸轩手牵着手,走在学校人工湖旁的小路上,那么自在、那么开心。 可是,忽然,竟从人群中闯出一个锦熙来,硬生生将她拉走,他撕破她的衣服,将她紧紧摁在地上,给她撕裂般犹如梦魇般的疼,让她永远都无法回到逸轩身边…… 萧逸轩出了门去,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看这座傍晚中的繁华之都,他的情绪,洋洋洒洒。 那个他苦等了三年的女人,就在身后某间房间的床上,如果他放纵自己,随时都可以闯进去,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可他不能,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敢和她同处一室。 他想不到,锦熙会为了这点利益就将她拱手送给他;他更没想到,她为了那个男人,不但勇敢的喝下一大杯白酒,而且明知这种潜规则还要来…… 如果这次遇到的人不是他,如果锦熙为了利益把她送给的是别人,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他已不愿再想,他没有怪她的意思,他想,如果三年前,他不是对她说了那些决绝的话,她也不会离开,也不会遇见锦熙,自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是他害她这么苦,他能做的,也是该做的,也只有尽力补偿她了。 三年前,她的父亲季明海的确是找过他,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他的手机号码,他们约见的地点就在他学校的操场,他清楚的记得,那个艳阳高照的暖冬,季明海淡淡的对他说: “你一定还不知道你和季茉的关系,方念雨不可能告诉过你,她就是季茉的亲生母亲吧。 “萧逸轩,如果你真的爱她,你该为她想想,如果她知道了这些关系,她会多难受。我也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但事实不是,你只是一个学生,就算学习再优秀,也只是在学校里,离开了学校的庇护,你还有什么?你能给她什么保障?你觉得如果你固执下去的话,除了给她痛苦还能给她什么? “你和她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爱她,请你离开她,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对你提出的忠告,我不想小茉成为受害者,今天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你该明白。” 他来晚了么(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事情都已过了那么久,他竟然清楚的记得季明海的每一句话。 他不肯接受事实,回家问过了方念雨,得到的却是令他绝望的答复。 那些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耳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回响着季明海的每一句话。是的,他爱她,但这份爱,只会给她带来痛苦,而活在各种光环下的他,又是那么的心高气傲,从没有被人像季明海那样那么贬低过…… 所以,那些日子,他刻意的冷落她、疏远她,所以,当顾嫣然又一次的对他示好时,他与她走在了一起,所以当那个飘雪的日子她去质问他时,他忍着痛对她说: “我是移情别恋了,你觉得你哪一点比顾嫣然强,她能给我的,你能给我多少?季茉,我这辈子最痛恨、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说这些话时,他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知道,在她看来,他却是激动的、决绝的,他看到她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想要哭,却强忍住,对他说:“萧逸轩,你知道我爱你,所以,我成全你。” 他心痛的厉害,那时真想就什么都不顾了,真的就想搂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他一直都爱她、请她不要离开他。 但她走了,他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她停住了脚步,他却又想起季明海的那些话,他不能害再害她,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远。 后来,他强迫自己和顾嫣然在一起,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季茉忘记,可是没有,那段日子,他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什么叫水深火热、什么叫心如刀割。 他日夜睡不着觉,每天忍受着挣扎与煎熬,他终于撑不住了,终于知道没有她,原来是行尸走肉,他后悔当初的心高气傲、一时冲动,他打她的电话,却早已成了空号,他去她家找她,却已是人去楼空,从那以后,还没毕业的她竟然连学校都没再回去过…… 他等、他找,这三年,仿佛一场痛苦的梦,这三年,他有了自己的事业,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但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是空的,直到那天在红灯口处见到她,他的心才算有了着落。 他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是欣喜若狂的,可她竟似没有认出他,然后,他让司机跟踪锦熙的车,可是,锦熙开的飞快,转弯的功夫就将他甩掉了,好在,他跟锦熙在生意场上早就认识,他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了季茉的消息,也得知了他跟季茉的事…… 如今,季明海早已去世,那天他对他说的那些话,除了他,他绝对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就像季明海所说,季茉是不该知道那些的,他明白那是种怎样的痛,那种煎熬,他绝对不会让她也经受一次。 现在,他来晚了么? 不,失去过一次,痛不欲生过后,他比谁都更懂得珍惜,他就算倾尽所有,也不会再与她错过了。 他在等她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次日清晨,季茉起了床,刚出电梯,厅堂中着装齐整的服务生已迎向前,微笑鞠躬: “季小姐,萧先生已为您点好早餐,请随我来。” 季茉礼貌的应一声,随服务生走去。 她昨夜辗转难眠,现在精神状态并不好,可她不是那种喜欢与自己过意不去的人,况且,她现在可谓是一家的顶梁柱,她知道身体要紧,必须好好保重。 她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五星级酒店也会提供豆浆油条这种平民化的东西,是萧逸轩为她点的,她想起以往在大学里,她与他每一次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几乎都是豆浆油条。 平时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一个人慢吞吞的吃着,不知因为难以下咽,喉咙里像是忽然生出千万根毛刺,百般的不是滋味。 她只吃了半根油条,就匆匆出了单间。 意外的是,一名长相标致的女性竟等在门外了,见了季茉,她浅浅一笑:“季小姐,吃好了吗?” “呵呵。”季茉有些无所适从的笑笑。 “萧总让我把这份合同给你,他已经签好了,另外,他托我转告您,回去的车已备好,门口那辆蓝色保时捷就是。” 季茉不知是怎么接过了那份合同,她离开酒店,上了那辆车,萧逸轩始终没再露面,她却恍惚的觉得,他就在某个她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她。 季茉回到柳如娥他们入住的宾馆,把那份合同交到柳如娥手中时,一群人可谓是欢天喜地,柳如娥很是夸赞了她一番,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其他的人却没有把情绪掩藏的这么好,尤其是其中一名女业务员,总是神色怪异的看她的脖子。 季茉知道那里有什么,那是昨晚萧逸轩给她留下的印,她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 她昨晚被萧逸轩抱去了套房,在那里住了一晚,现在又是满脸疲惫,再加上这么个显眼的吻痕,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也是大家预料中的事吧,来之前,大家就都已布局好了这一切,只有她蒙在鼓里! 可他不明白的是萧逸轩,他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做,却为什么偏弄出一副这么令她难堪的假象来……他从来不是爱做表面文章的人,他做什么,从来都有他的目的,这令季茉觉得很不踏实。 大家是包车回去的,这项合同分量并不小,几个人都能拿到很高的提成,大家几乎是一路高歌,唯独季茉,她在这样的气氛下睡了一道。 回到B市时,已接近中午。 柳如娥慷慨的放了季茉半天假,让她明天再去公司,车子正经过季茉所住的那片旧公寓外,季茉叫停了车,精神蔫蔫的走进去,到了公寓楼下那条必经之路时,她意外的停下了脚步。 她竟看到了锦熙,他就倚在路边的花池旁,手中夹着吸了一半的烟,他看着她,明媚的阳光下,他的脸色却异常阴郁。 他在等她?又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她会在这时候回来? 鲜艳的吻痕(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锦熙早已望见季茉,他丢下烟头,踩熄了,走到她面前,想问她些什么,却清晰的看到她颈中那个鲜艳的吻痕。 他的脸本已是阴沉的可怕,此时,湛黑的眸子猝然深凝,绽放出两道凌厉的锋芒,季茉正撞个正着,心不由一颤:“锦熙,你干什么?” 他嘴唇抽动,冷冷嗤笑一声,已经离她够近了,仍旧沉冷的向前走,直贴到她身上。 她心颤的退后一小步,从未有过的紧张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把情绪藏得很深,此刻,他的表情却是明显的阴沉可怕,就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而且把他伤的很深…… 他粗重的鼻息扑到她脸上,她惶恐不安。 三年以来,她其实一直都怕他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更是可怕,她还想后退,可他有力的右手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锢在原地。 “你可真有本事,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低吼而出,薄唇与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被他慑的有些懵,抬起头怯怯的看着他,随之发现,他正紧紧凝视她,他昨晚该是没睡好,黑眼圈很重,眼中布满猩红色的血丝,目光冷凝如冰霜。 这是怎么了?他看她的目光,像是仇恨的,他恨她! 她没有反驳,看他的眼神似是心虚的,更说明了她与萧逸轩的事不假……锦熙更加烦闷,牙齿咬的格格作响,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 “季茉,一直都是我看错了你,你既然这么下贱、这么喜欢钱,为什么不干脆去当小姐?” 她顿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昨晚才发生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也不想解释那是场误会,她心中忽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酸涩的、胀痛的好像要把心房撑开…… 可她不想表现出懦弱,固执的昂头看着他,他俊美的五官都扭曲,连浓长的睫毛也颤的厉害,她讽刺的笑了: “我是不是下贱,是不是喜欢钱,这些你该比谁都清楚不是么?可是,我不明白,你锦总又生的哪门子气呢?这跟你还有什么关系……嘶……” 肩头传来剧烈的痛,她疼的眉头蹙起,她感觉到他呼吸沉重、他实在是怒不可遏了,但她一定要让他明白,于是,他忍着痛,憔悴的小脸痛中带笑: “这三年,我是够下贱的,可你锦熙就不下贱吗?你明明是个有妇之夫,还在外面强迫我做你的情人!你是有钱有势,过去的三年,我是痛苦的活在你的左右之下……” “够了!”他沉声喝止。 她只是微微一顿,继续说:“但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锦熙,你最好搞清楚,就算我真的去卖,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 “够了!季茉,够了!”他怒吼着,大手忽然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 最无情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额……” 气息一瞬间全堵在嗓子里,她无法再说出一个字,血液涌上头部,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着无助的眼睛看着他。 他脸色铁青,显然是失去了理智,她感觉到他扼着她的手在颤抖。 她感觉到,他对她的痛恨前所未有过,这次,他一定是要掐死她了,他要与她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了! “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活的痛苦,别人就不痛苦是不是?”他瞪着小脸憋得紫红的她,低沉嘶哑的声音扑在她脸上: “季茉,你是我遇到过的人中最无情、最没心没肺的一个,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掐死你。” 可是他做不到。 眼前的她,苍白的嘴唇在颤抖、紫红的小脸在痉.挛,显然是痛楚异常,看她这幅模样,他的力气就没办法再使出一点,他只能无力的松开她,看着她蹲在他脚下,瘦小的身子剧烈干咳、颤抖。 锦熙被赤焰般的怒气充斥的内心,倏的就滋生出一丝疼怜。 他控制不住自己,俯身想去抚她颤抖的背脊,她却在此时忽然起身,坚硬的头顶正顶在他下巴上。 他吃痛闪在一旁,她早已站起来,瞪着还在疼痛中的他大声喊:“锦熙,你根本不是人。” 她转身,逃也似的向前跑去。 他竟没有追来,但她不敢放慢脚步,她怕他万一改变了主意追了来,依着他刚才的怒意,恐怕真就会失手将她掐死了。 她一直跑进公寓楼去,把门紧紧反锁住,她坐在床沿,稍稍恢复了力气才开始琢磨锦熙那些怪怪的话。 他竟然说,他过的也很痛苦;他竟然反说她无情! 他话中的意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她清楚的知道,他那时十分愤怒,三年来,他几乎从来不生气,这些日子他却屡屡被她气的失控…… 脑海中似乎有种模糊的想法,但她逃避去仔细想。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原因,她起身去了露台,不近不远的望出去,锦熙竟然还在那里,他倚在花池旁,手里夹着刚点上的烟,面部正朝向她所在的方位,他竟没有走,他一直都很忙的,可他究竟在等什么? 她呆了似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似乎很犹豫,过了许久,他的手指终于放到了触摸屏上。 就在此时,季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只响了一声就断掉,她拿出来,发现正是锦熙的来电,而外面的他,已收起手机,快步朝停在不远处的那银白色法拉利轿车走过去。 他的身影从来都是高大挺拔的,此时,季茉却无端觉得他很落魄,她攥着手机的手不知因何手不住颤抖。 ~后文更精彩的,记得收藏啊,O(∩_∩)O~ 一起吃顿饭?(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猜不到这个从来都做事果决的商业家,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电话而犹豫不决,她猜不到,他到底是想对她说些什么,她更没有回拨的勇气,她觉得胸口像塞了块海绵,闷的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就一直站在露台上,看着锦熙的车消失在拐角。 她想起那晚,他用车灯为她照路的情景,她想起周冠森送她戒指的那晚他就躲在角落,她想起他书桌上那两张她的照片还有萧逸轩被他涂黑的脸,她忽然回想起,与他在一起的三年时光里,除去痛苦与挣扎,其实,还有过一些快乐的时光…… 翌日,季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大家正在纷纷议论什么,她没听几句就明白,原来她的部门经理楚向天和业务部的经理柳如娥被辞退了。 同时辞退两名高管,这事是够大的,也足以在整个公司掀起轩然大波,可季茉不明白,柳如娥在昨天才为公司跑下一份大单,可以说是公司的功臣,怎么说被辞就被辞了。 “倩姐,怎么回事?”她问对面的周冰倩。 “这是老总的直接命令,听说昨天下午他雷霆大怒,不但辞退了楚经理和柳经理,连其他三个部门的经理都连带着训了一顿,唉,季茉,幸好你昨天下午不在公司,那气氛,阴森的跟屠宰场似的。”周冰倩一席话说得绘声绘色。 季茉更是不解:“为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原因,也可能就是因为人家老总心里不舒服,随便找俩人撒撒气呢,反正公司是人家开的,想炒谁就炒谁呗。” 这可不是想炒谁就炒谁的问题,季茉知道,就算是辞退一个员工,再招新人,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整个公司的效益,何况是同时辞掉两个部门高管,这肯定会令公司损伤不小的元气。 以季茉对锦熙的了解来看,善于经商的人应该是很少感情用事的,看来她现在的老总显然是“雷霆大怒”失了理智,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被辞掉的柳如娥和楚向天正是她来公司以来唯一与她有牵扯的人,这令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班时间过了还没一分钟,季茉的手机就响了,意外的是,竟然是她前任经理张从靖打来的,她纳闷的接起来。 “季茉,有时间吗?一起吃顿晚饭吧。” 张从靖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女巫”,用夏小晴的话说,她平常说话都带着股生冷的铁锈味道,现在,她的声音竟然出奇的柔和客气,季茉更觉的蹊跷:“张经理,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呵呵,就是关于夏小晴的一点事,我想我们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就在兴隆之家,你方便过来吗?” 兴隆之家是家中型餐馆,就在季茉公司对面,张从靖一定是知道她在这里工作,才会选这样的地点的,而张从靖是小晴的直接上司,季茉觉得这件事关系不小,在电话里说了句“我马上过去”便匆匆进了电梯。 背后的事情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张从靖选的是一间二楼的包间,季茉走进去,桌上已经摆了几个果盘。 “季茉啊,没打扰你的正常生活吧。”张从靖站起来,微笑看着季茉。 她与张从靖一起共事的时间少说也有两年半,但她似乎从没见她笑过,其实张从靖相貌中上等,虽然年近四十,但笑起来还是蛮和蔼、蛮温柔的,可季茉反倒觉得从未有过的冷,她不自在的笑笑,在张从靖对面坐下。 “可以上菜了。”张从靖吩咐了服务员一声后,看向季茉:“这些日子还好吗?” 季茉更觉得不自然,直白看着她:“张经理,小晴怎么了?” “呵呵,看你这个样子,一定还在为我解雇你的事耿耿于怀。季茉,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我就算知道你有实力有意留你,但公司的硬性规定我也不能违背,还好,你现在越飞越高了,呵呵……”这席话,毕竟有虚伪的成分,张从靖掩饰性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抬起头,看向季茉。 “张经理,当初是我不守规矩,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小晴怎么了。” 她或是脸色不太自然,她不习惯别人对她虚伪,她知道,面前的张从靖自然的时候也是一副冷漠相,可现在她一直在笑,这令她想起前天柳如娥面对萧逸轩时的情景,那时柳如娥有求于萧逸轩,可张从靖呢,她会求她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工作上有点问题,上面指派给她一项业务,她固执的不肯做,唉!” 季茉震惊了,夏小晴是属于设计部的,业务上的事不该派给她才对,这不正是她前几天的遭遇吗? 难道小晴也遭遇了“潜规则”? “上面领导对她很不满,决定辞退她,小晴是我的老部下,我看不下去了,所以还是决定亲自找你谈谈。”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季茉仍旧是直白,小晴虽然表面大大咧咧,但依着她的性子,这种事当然是不肯做的,可这些日子季茉每天都跟小晴通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小晴竟然都没对她提起过。 “呵呵,如果你真肯帮忙就什么都好说了。小茉,你知道,我们是小公司,要靠大公司吃饭的,其实,上面之所以把那项业务派给小晴,就是因为小晴和你的关系,但小晴就是拗着不肯找你,呵呵……” 季茉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背后有很多隐情,就像她被柳如娥卖掉一样,背后其实有很多的事,可就是她自己不知。 张从靖在笑,季茉看着她,觉得有股冷气从背后升起来,冷搜搜的钻进身体里去。 “其实说起来就这么点事,季茉啊,希望你能去跟锦总说说,把他手里那栋大楼的灯饰项目交给我们来做,呵呵,也就你一句话的事,小晴和我,也就都不用为难了。” 季茉的心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重重一沉。 去求他(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其实说起来就这么点事,季茉啊,希望你能去跟锦总说说,把他手里那栋大楼的灯饰项目交给我们来做,呵呵,也就你一句话的事,小晴和我,也就都不用为难了。” 季茉的心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重重一沉。 她和锦熙的事,对彼此来说都算是面上无光的,多年以来,两个人都对外面瞒得很严,她还傻傻的以为那些见不得人的耻辱,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人知晓、没人注意,可是,竟然连张从靖都知道。 她抬头看着张从靖,有点尴尬、有点痛心,但她没有那份恬不知耻的勇气去问张从靖是从何而知。 张从靖反而是很不好意思的笑了:“呵呵,小晴在跟随我快五年了,她不是你,如果离开我们公司,未必会有你那么好的运气。” 是,季茉当然知道,小晴有多喜欢、多在乎她现在这份工作,所以她做的比谁都用心、比谁都上进,可就是这样,到头来,也还是免不了被上面拿来利用,利用不成,还说辞退就辞退…… 季茉忽然想笑,笑的讽刺:“张经理,我很感谢你对小晴的照顾,不过我还是想求你,如果这份项目能下来的话,您是否能把功劳归功于她,给她应得的好处呢?” “呵呵,当然,当然。”张从靖看出季茉笑里的味道,心虚的赔笑,然后才想起重点:“她会拿到应有的提成,而且我会申请上级,给她加薪水。季茉,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会去求锦总。”她自然般的端起茶水,入口只觉的今天的茶水又苦又涩,好不容易咽下去,都觉得肚子里是苦的。 张从靖听她说出个“求”字,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据她从圈内打听到的消息,锦熙那个软硬不吃的冷面总裁,唯独对面前这个小女人千依百顺,她当时不知情,不然若知道有这层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辞退她的。 季茉不是喜欢亏待自己的人,张从靖点的菜都不错,虽然气氛有些不自在,她还是吃的很饱。 晚上回到公寓,她打了夏小晴的电话,小晴跟往常一样大大咧咧、扯东侃西,听不出任何异常,她没有提工作上的事,季茉也就没有问。 她知道,小晴一定是不想让她去求锦熙,才宁肯冒着被辞退的风险跟公司拗也不让她知道,但现在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反过来,遇到这件事的是她的话,小晴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这样做的。 她想,锦熙一定会说她不要脸,都已经跟他闹翻了,还会厚着脸皮去求他;她想,他一定会骂她、羞辱她一番,而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然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但她必须要试试,就算明知结果不会好,她也要试试,她再他眼中已经够卑贱的了,大不了也就再卑贱一点罢了! 想了很久,季茉终于还是拨打了锦熙的电话。 ~后文更精彩的,亲爱的收藏啊、留言啊,给点码字的动力吧。。~ 真相(上)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想了很久,季茉终于拨打了锦熙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季茉挂断电话,竟发现自己的心像是面小鼓般咚咚跳的厉害,这好像是她打他电话时他头一次是关机状态呢。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躺在床上,黑暗中盯着死寂的房顶,眼前忽然就清晰的呈现出锦熙的脸。 他俊美的脸抽搐着,眼圈紫黑、双眼猩红,他瞪着她,颤抖的、恨恨的,仿佛他是受伤的…… 一整夜,季茉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浮现这张脸,她试图想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可是没有用,关于他的一幅幅画面,像是顽固的植入在她脑海中,她怎么挥也挥之不去。 到底是怎么了?她或是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 次日,季茉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眼睛周围多了一圈的黑圆圈,眼袋很明显,眼中依稀交织着几根血丝…… 她突地又想起锦熙来,他的黑眼圈比她还要重,眼中的血丝比她还要多,她几乎一夜没合眼才到这种程度,他是怎样的失眠才至于变成那样? 他,又是因为谁失眠? 她趁着脑袋发混,又一次打了锦熙的电话,他还在关机,她没再多想,收拾了一下,匆匆赶去公司。 已经接近上班时间,季茉快步走进公司大厅的时候,电梯门正要关上,她不顾形象的喊一声:“请等一下。” 门口穿工作装的女孩摁开了电梯,季茉小跑步进去,微笑着看向那女孩:“谢谢。” “不客气。”女孩望见季茉,明显愣了一下,脸噌的涨红了。 季茉也愣了,眼前的女孩,上身穿着洁白的衬衫,易羞涩的小脸文静水灵,季茉很容易就认出了她。 是她,不久前,周冠森在台湾料理店里要送她戒指的那个女孩! 季茉顿时有点犯晕,她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直直的看着女孩:“你也在这里工作?” “呵呵,是啊,你不知道吗?”女孩攥着衣角,看样子也挺惊讶。 可是,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女孩撞见锦熙时很礼貌的叫了锦熙一声“总裁”,她记得那天锦熙对她说,他在他公司楼下见过周冠森去接这个女孩,他好像还说出了这个女孩的名字,似乎叫苏欣悦…… 季茉忽然觉得惶恐,不安的追问:“你认识锦熙吧,他是你什么人?” “你说锦总啊,他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呢,季茉姐,你是怎么了?” 苏欣悦不大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耳中,她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她恍惚的看向周围,电梯里挤满了每天踩点上班的人,但他们都沉默着,用一种诧异的、别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个异类。 锦熙,他竟是这家公司的总裁?! 是啊,她是怎么了?怎么觉得一切都这么不真实? 真相(下)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打指纹签了到就匆匆离开办公室,进电梯,直接上了大楼最顶层。 “叩叩叩” 她怀着不安的情绪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前来开门的是名着装工整的男助理,见了季茉,很是随和的笑笑:“锦总今天不在,您找他有事吗?” “你说的锦总是锦熙吗?”她要问清楚。 高大的男助理明显愣了一下,但毕竟是有很高的职业素养的,表情很快就变得自然,礼貌的点点头: “是的,可是我们公司的人对锦总都是非常尊敬的,从没有人直呼其名的。” “我知道了,谢谢。” “小姐,您到底有什么事……” 她分不清助理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她只是失魂落魄般的向前走,忙碌的衣香鬓影匆匆自她身边走过去,高处剧烈的风从窗口席卷过来,她麻木的仿佛没了知觉,脑海中,一个个漩涡搅成一团浆糊。 此刻,她在这家公司里工作了一个多月以后,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她又一次的落入了锦熙手中。 她对锦熙的了解并不少,她知道他在这座城市有很多家公司,所以当初投简历的时候,知道是他公司的她都刻意避开了,可她做梦也没想到,还是没能摆脱掉他。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公司明明对员工如此挑剔,并不出众的她,却能毫不费力的被录用,还能在工作一个月后就与公司签下那份所谓的“买断”合同。 她当初以为自己只要能留下就是万幸,当然更希望能在这里干满两年,所以都没有仔细去看那份“买断”合同就高兴的签下,现在她忽的清楚记起,如果自己提前辞职的话,必须赔偿给公司一笔巨款――一百万!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福气,也压根就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到头来,这不过就是锦熙为她布下的一张网,他是那么精明,那么工于心计,她一不小心就落进去,被束的紧紧的。 她忽然想起,几天前锦熙在楼下接她去见周冠森的前后,他遮遮掩掩的样子,他原来是怕被他公司的员工看见; 她忽然明白了,那天在酒店萧逸轩那番话的意思…… 三年了,她好不容易从他手中解脱出来,却一转眼,又再次陷入他手中――又是两年! 她究竟哪里的罪过他,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她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如往常般努力工作,可她没办法做到,这一天,她在浑浑噩噩中渡过,下了班匆匆的就签退离开了,走出大厅时,竟发现苏欣悦正等在大理石阶下。 望见了季茉,苏欣悦迎上来,望望四周没人,低声说:“季茉,那天的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怕到现在还没看清周冠森的真面目呢,我已经跟他已经彻底分了。” 季茉虽然无神,还是尽力笑笑:“那是我应该做的。” “哦。”苏欣悦抬起清澈的大眼瞧了季茉一眼,犹豫了会儿说:“那天你和锦总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那天她和锦熙的事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哦。”苏欣悦抬起清澈的大眼瞧了季茉一眼,犹豫了会儿说:“那天你和锦总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什么意思?”季茉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唉,我是人力资源部的,当初你投的简历是我筛选出来的,正好设计部缺人,我就直接打电话叫你来面试了。你面试当天,总裁正好到我部门去视察工作,他在我办公桌上看到了你的简历,他竟然拿起来,仔细的看了好久…… “锦总可从来没有这样关注过谁的简历,虽然他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但我从他的表情推测,他是想让你留下来,所以我就去找了给你面试的刘姐,真巧,那时你面试刚走呢。” 苏欣悦怕路过的同事听到,说的很小声,但季茉还是听得一字不漏。 她记起来了,她来公司面试那天,面试官当时的态度似乎是不想留她的,可她离开后刚出电梯,面试官又给她打电话录用了她……这背后,原来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她隐约想起,自己离开面试厅时,有一个着装齐整的女孩与她擦肩而过,那个女孩就是眼前的苏欣悦,也就是那一次的蒙面,她才会在那家台湾料理店看到苏欣悦与周冠森在一起时,觉得她面熟吧。 “那天中午我看到你跟锦总在一起,就知道你跟锦总果然是认识的呢,我回到了公司,把锦总跟你在一起的事跟小丽说了,她答应我保密的,可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传的那么快,而且传的还很离谱,唉……我早该找你道歉的,季茉,我实在是对不住你。” 苏欣悦的歉意很诚恳,季茉看着她这副模样,想起那次自己与锦熙见面后同事们看她的怪异目光,心中苦不堪言。 总有人好心做坏事,她也终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她了解女人的天性是八卦的,她不能、也没有心思指责苏欣悦什么,她只能尽力微笑拍着她的肩膀说: “你没做错什么,如果不是你帮我走后门,我恐怕还进不了这里呢,欣悦,我很高兴认识你。” “季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吗?”苏欣悦释怀的笑着。 “呵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她不善于伪装,可是,现在她尽力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她没有讽刺苏欣悦的意思,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转接给别人,反正事情就这样了,她跟锦熙之间本来就不清白,大家背地里喜欢怎么说,他们会怎么看她,那是他们的自由。 和苏欣悦告了别,她一个人来到海边,坐在人迹罕至的沙滩上,呆呆的看着前方波浪涌动,耳朵里只有海潮的声音,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在脑海里抽空了。 她贪恋这样的时光,她是需要好好静一静了。 日落了、天黑了,不觉又是好久好久,她呆坐在原地,已是饥肠辘辘,可她不想动,远处依稀传来喧闹声,她望过去,那片喧嚣的沙滩上,已是人潮熙熙。 曾几何时,她是向往热闹的,而此刻她害怕热闹,那处的人们,多半是情侣偎依,可她,总是孤独一个人。 不要钱,要色(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离开海边的时候,已是深夜十点左右,道路上,车流行人稀少,她是太困倦了,这座城市已是热闹落幕,彩灯浮影已经黯淡了不少,她却觉得光线刺眼。 经过那家KTV门口时,她不经意的发现有个黑影正跟在身后,她心里害怕,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可身后的身影也越走越快,转眼就到了她身后,她预感到了不妙,想要跑,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 “救……”她没喊出声,一只大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乖乖听话,不然老子弄死你!” 沙哑的、阴森的男人声音传入她耳中,她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就被蛮横的拖拽进了黑暗的胡同。 她怕的厉害,但那只手一直把她的嘴堵得紧紧的,她脸憋得通红,也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后背生硬的疼,她被重重摁在冰冷潮湿的墙面上,还没回过神,一把锋利的刀子就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待会儿你敢叫,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压抑的声音带着腐朽的口臭味道扑在季茉脸上,胡同里光线微弱,她依稀看到男人的脸,干瘦黝黑,嘴唇处一道刀疤显眼而狰狞,她恐惧的直点头,男人料想她不会叫,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右手,目光猥亵的看着她。 她慌了,颤声说:“我身上只有二百多块,就在我钱包里……” “我不要钱,要色。”男人淫邪的笑,大手在她胸.部重重捏了一把,然后就去撕她的裙子。 不!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忽然不要命的大声喊:“救命!” 与此同时,用尽了力气把男人推开,向前就跑。 她隐隐的听到男人骂了一声“臭.婊.子!”,头部不知被什么在后面重重击打了一下,她看到眼前一道亮光,随之听到一记沉重而熟悉的喝吼――“放开!”。 接下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季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头部有点隐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时门打开了,进门的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他望见季茉,呵呵一笑:“小茉,昏睡了一整晚,你可算是肯醒了。” 竟然是包子王钱哥,季茉回一个笑:“钱哥,谢谢你。” “那小流氓不知道天高地厚,连我弟媳都敢动,我已经让他尝到苦头了。” 季茉知道他这个“弟媳”的意思,心中忽然苦涩。 “小茉,你说你跟锦熙又是闹的哪一出?”钱森费海本来是张自来笑的喜庆脸,说起这事,表情忽然有些沉闷。 季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看着他不说话。 “锦熙最近状况不太好,昨晚的事你要谢我的话,就回去看看他吧,唉!”钱森费海直叹气。 季茉印象中的钱哥,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他这样一个乐观无忧的人,都能叹息成这样,她无法想象锦熙的状况该是有多糟糕,钱森费海没再向她透露更多,只告诉她锦熙就在别墅,就催她走了。 她当然是要去见他的,她有太多的事要找他。 她预料的没错,他果然是会羞辱她的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因是周六,清早的马路上车流稀少,季茉倚在车座上,脸朝窗外,静静看着一路景象,也无怪别人说她没心没肺,她确实是个不爱往心中装事的人,可现在,她心里烦闷。 “美女,到了。”司机用手指敲了敲车玻璃。 “哦。” 她恍然回过神,付过钱,下了车去。 这座花园般的别墅就在眼前,过去的三年,她不知道在这里来来去去过多少次,然而第一次的,她觉得拘谨,她站在大门口,忽然开始犹豫要不要敲门。 恰在此时,门打开了。 “季茉小姐。”开门的宋成明显的一愣,眼中绽放出两道精芒来:“你终于肯来了,他就在楼上,见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宋成的声音如往常般低沉温和,但季茉竟意外的发现,他是欣喜的。 以往就算宋叔待她客气也是因为锦熙,他该是跟锦熙一个鼻孔出气的才对,季茉不明白,为何现在锦熙这么讨厌她,宋叔还这么欢迎她,她拘束的笑笑,随宋成一起进了主楼。 “年轻人之间闹点小别扭是正常的。”宋成说了一半,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 “你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锦熙一直住这里,就算晚上应酬再晚也会回来,我想他是在等你。季茉小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些日子,我从没见他再笑过。” 季茉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 宋叔这样的人,不可能会骗她的,他也没有理由骗她,他一定是不知道她跟锦熙之间的真实关系,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因为锦熙本来就不爱笑,他别说一个月不笑,就算一年不笑,她都觉得是正常的…… 她不知因何不安,宋叔将她送进一楼厅内就离开了,她一个人沿着楼梯往上走,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熟悉。 这座别墅是锦熙三年前专为她阻的“爱巢”,她还以为,她与他的协议到期了,善于精打细算的他就会立刻搬走才对,她还以为,他一定像讨厌她一样,讨厌这个地方的,可是,她对他的了解原来是这么少。 她摁下门铃,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沙哑的声音:“门没锁。” 她推开门,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她被呛了一口,却没发出动静,转过玄关,望见了锦熙,不觉一惊。 他坐在沙发上面朝着她,早晨的光线自窗户里照进来,照的他的脸,惨白如一张白纸。 她从没见他这么憔悴过,才隔了两天不见,他竟消瘦了很多,像是忽然老了十几岁……她看着他,愣在原地。 锦熙感觉到异常,抬起头来,发现是她,身子颤了颤,布满血丝的猩红眸子明显锁紧了,然后他放松自己,冷声说:“你还真有脸来见我。” 她预料的没错,他果然是会羞辱她的。 硬往她处闯(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预料的没错,他果然是会羞辱她的。 可她早已做好了厚脸皮的准备,她走过去,垂头看着她,嬉皮笑脸的调侃:“锦总,你该是早料到我会来见你了吧,不然怎么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呢?” 话一落下,她就发现自己错了,锦熙的脸本来就够苍白吓人的,此刻更是忽然阴沉的可怕。 她不明白自己这句玩笑的话哪里触怒了他,她也没时间去探究,只见他抬起巴掌,重重砸在茶几上。 “砰”! 整座别墅仿佛都为之震了一震,本就胆小的她几乎吓呆了,桌上的塑料瓶震落在地,滚到她脚边。 “季茉,你是觉得我可笑,特意来羞辱我了是不是?”他低吼的声线沙哑低沉,仿佛来自黑暗地狱的嘶吼。 她不禁颤了一下,此时才发现,他竟也在颤抖,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干裂的嘴唇在颤抖、黑洞洞的眼睛深深凝聚,就这样盯着她,目光里满是抱怨甚至仇恨…… 她辨不清他的情绪,与他对视,只感觉到莫名的心虚,就仿佛真的是她欠了他太多,她忽然恐惧的厉害,忽然想转身就逃,可就在这时,他倏地站起来,重重一把钳住她的手。 “说,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他压抑的声音夹着浓浓的烟草气息,仿佛一块巨石,深沉进季茉心里。 她懵了一下,随之被手上传来的剧痛惊醒。 她攥的她那么紧,仿佛要把她的手捏碎,她想起那天他紧紧扼住她脖子的情景,她的内心忽的被一种苦楚的情绪占据,连害怕都不再有,她抬头看着他: “锦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如果不是怕犯罪,我想你早已经弄死我了,可是我不明白,你明明是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偏又把我骗到你公司?” 她努力的笑,苍白的小脸上因为疼痛和哂笑扭曲的不成样子,她感觉到了,他攥紧她手的右手抖动的厉害,他仿佛受伤般看着她,目光这么冷。 他一定觉得她这副样子像个疯子,可她宁愿这样,宁愿自己真的疯了,她咧着嘴,笑的无比扭曲: “锦熙,你也许觉得我卑微,但我不会去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如果你非逼我选,就算是爱,我也情愿离开。” “你是说你爱我?”锦熙黑云密布的脸上,莫名显露出一丝柔和。 季茉苦笑:“我是说就算是爱我也会离开,何况我们之间没有爱呢?锦熙,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过一次了,这次,请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我放过你,你好去找萧逸轩?”他脸上那份柔和倏地冻结,声线生冷而颤抖: “季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卑微,也从来没有骗你什么,是你自己要进我的公司,我根本没想过再见你,是你在我想要忘掉你时一次次硬往我的世界里闯!” 拉她去民政局(加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卑微,也从来没有骗你什么,是你自己要进我的公司,我根本没想过再见你,是你在我想要忘掉你时一次次硬往我的世界里闯!” 他低吼,这么激动、这么悲凉,刀铸般的五官都抽搐的厉害,他的脸与她贴的这么近,她感觉得到,他异常的严肃和气恼。 真的是她错了吗?反是她惹了他? 她瞪着大眼看着他,他瘦削的脸近在咫尺,他看她的眼神里除了愤怒,似乎还蕴藏着些异样的温柔。 其实,这三年来,她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他这种眼神,只是,她从来不敢面对、也从不深入的去想。 她的心颤了颤,赶忙将视线偏向一旁,此刻,她看见茶几上摆了一份早餐,汤勺就安静的摆放在盘边,一碗粥,显然没有动过,盘边是一只烟灰缸,烟灰缸里满满的挤着烟头。 她正失神,他忽的松开她手,紧紧将她揽在怀中。 “啊!”她身子剧震,惊叫出声,柔软的身子撞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她感觉到他贴身的心跳声,她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忽然面红耳赤。 将她抱在怀中,锦熙似乎瞬间就平静了许多,他浓黑的眉毛聚拢起来,凝神看着她柔美的脸,垂头,嘴唇朝她樱桃红唇凑了凑,似要吻她,紧接着又抑制住,低声说:“跟我走。”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他强行拉着向前走去。 慌乱中,她的脚踢在地毯上那个药瓶上,药瓶向前滚动,她正看到瓶纸上的三个字:“安眠药。” 他在失眠。 他昨晚吸了很多很多的烟,他连早饭都没有吃…… 到底是什么,令他这样心烦? 她想不清楚,但她没有问,她怕问了,反而会令他误认为她是在关心他;她更不敢去想,他这个样子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怕,怕不是这样,又会被他笑是自作多情,她更怕会是这样,结果反而更糟…… 她的反应不知因何变得异常迟钝,都被他强行拉下楼去,她才问:“去哪?” “民政局。”他头也不回的走在前。 她又懵了。 ~ ~PS:去民政局干什么??妞儿,感谢您们随我,随本文一路走来,在你们的热情支持下,《贪欢总裁深度爱》终于有机会上架了,一直想将锦熙和季茉三年前的故事写清楚,但前文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妞们结合简介看一下,后面我也会做一个详细的描述。除此之外,比如锦熙和季茉之间的真正关系,还有顾嫣然……等等,许多悬念都会一一揭开,再者,接下来是锦熙和季茉的大量对手戏,因为前面是免费章节,很多“精彩内容”写的含蓄哦。。 总之,明天上架,首发两万字,千字几分钱的白菜价,充值就简单的几步,请兄弟姐妹们尽量支持下啊。~ 现在,我要验身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司机迅速备好了车,他与她肩靠肩坐着,他的脸色一直不好,她虽然有太多疑问,却不敢问他。 车子停下,她没有挣扎的余地,被他拉了进去。 因为是周末,前面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来这里的十之八.九是领结婚证的欢喜情侣,唯独她与他,算是什么丫? 左右队伍里的情侣们总是在朝她所在的位置看,她也不禁抬头看向锦熙,他脸色淡漠冰冷,默不作声。 而她,右手被他紧紧抓着,也是一脸苦相,他们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排了至少有半小时的队,他竟然始终没说一句话。 “啊,锦总,您……您是来结婚登记么?”工作桌前的女办事员看着站在台前的锦熙,稍显激动,趁锦熙不注意,偷瞅了季茉一眼。 他没答话,在钱包里取出身份证,递给办事员:“请帮我查询一下我的结婚登记信息。” 办事员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愕然“哦”了一声,接过证件去媲。 同样在发愣的还有季茉。 “锦总,您没有任何结婚登记记录,您目前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办事员的声音像是极富有穿透力般,穿进季茉脑海里,不停的回旋、萦绕,她慌了、乱了、麻木了,瞪着迷茫的眼睛木木的站在原地,仿佛一樽雕塑。 他未婚! 他拉她来这里,是想让她知道,他未婚?! 可那一次,她明明在电话里听到有人说“他的妻子”,那天在包子铺她追问的时候,他也没有解释,而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 手一紧,他拉着她就向外走,她仿佛木偶般,随他出门、上车。 她想,他或许会说些什么,比如解释一下关于“他的妻子”的那次误会,比如,告诉她,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目视前方,冷漠的一丝不苟,她一个劲的看着他,他的侧脸实在是好看,就算这么疲倦、这么憔悴,反倒有种沧桑的美感。 她总算可以放肆的欣赏他了,他未婚,她不是小三,对他,她不必再客气什么,她心里像是刚有块沉甸甸的石头被搬走了,说不上的宽松舒适。 大概是被她看的厌烦了,他转过头来:“说吧,到底什么事?” “额,呵呵呵。”她笑的春暖花开,两只小手不安的交叉起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以前上班的公司想承包你的一份灯饰项目,我想你对朋友这么大方,一定肯帮忙的吧,嘿嘿……” 他看着她夸张假笑的模样,冷绷的嘴角,不自然的勾起一个笑容。 他是怕她发现似的,不动声色的转头目视前方,嘴里发出沉冷的字节:“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季茉,别忘了,我们早不是朋友了。” 季茉脸上的笑,瞬间僵滞。 是的,她与他,其实早就撇清关系了,可是,她想起小晴来,当时,她知道他是有妇之夫的情况下都决定了厚着脸皮求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义无反顾呢? 于是,她继续眉开眼笑:“朋友不成仁义在么,锦熙,我知道,你是重感情的,所以你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我是商人,只在乎价值,季茉小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他眯起重眸,声音忽然冷冻:“你陪我八天,我把合同给张从靖。” 她瞪着他,张着小嘴,说不出话。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成交或者下车,你自己选。”他匆匆瞥她一眼,目光凌厉而深邃。 她拿不定主意,还在犹豫,他的手臂已从她胸前探过,“咔”的推开了车门,薄唇轻动,“下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已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把:“成交。” 她都已陪了他三年,也不在乎再多八天,况且,他非人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开朗。 “砰!”他关上车门,声音重的吓人。 她没注意到,他的眉头是深锁住的,她继续说:“我有一个额外条件,希望你能让我离开你的公司,这个月的薪水我不要了。” “原则上的问题,我没办法答应你。”他冷冷一句官腔,将她驳回。 她只能苦笑,她没有办法,那份买断合约是她亲手签下的,一如三年前她与锦熙那份协议一样,只要他不肯放手,她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车中一时间陷入沉默。 “总裁,去哪?”锦熙的御用司机跟锦熙一样是个闷罐子,这时终于开了口。 “万盛酒家。”他淡淡的说。 季茉疑惑:“为什么去那里?” “去吃饭。”他声音很淡:“我会通知公司给你一周的假期,从现在起,你属于我。” …… 半小时后 万盛酒家的vip包间里,季茉右手拿着块糖醋排骨,抬头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一直低着头吃,从上菜到现在,已经吃了三碗米饭喝了两碗玉米蛋花汤,此时,他仍旧吃的风生水起,仿佛还处在饥饿状态。 从前,她每次跟他一起吃饭,他总是吃的很少,甚至时常只看着她吃,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她一度觉得他是个对食物不感兴趣的怪物,可现在的他,是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头,冷恻恻的瞥她一眼。 他的目光,冷漠阴郁,仿佛对她有极大的不满,她有点心慌,而此时,他已低下头去,继续埋头吃起饭来。 那天,在她公寓楼下与她分别后,决定以后再也不与她联系,他以为自己想通了,可是,三天了,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不想见她,更不愿想起她,他连那部用来与她联系的手机都关掉,再也没开过。 他以为这样渐渐的就能将她彻底忘记了,可是,她竟亲自找到了他家中。 这个女人,与他有着深入血脉的身家仇恨;这个女人,他该是想尽办法的让她难过才对;这个女人,就在三天前还与萧逸轩在酒店过夜;这个女人,这么不检点,竟还恬不知耻的来跟他做交易…… 他是该好好羞辱她一番,让她灰头土脸的滚蛋才是,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的调皮的笑颜时,他不自觉的就失了理智,就这样没了原则,傻子一样被她利用。 明明是如此,跟她在一起,他竟忽然又有了食欲。 他不停的吃,不抬头也知道她还在对面盯着他看,他突地抬起头来,冷生生看向她: “跟他上床的时候,你就不觉得不适应?” 她懵了,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怔了片刻才明白他所指的意思,一阵燥热涌上来,她的脸噌的涨的通红。 “……”她羞赧而愤怒的瞪圆了眼睛,小嘴张开了又合上,尝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锦熙,那晚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无论别人怎么想,我心安理得。” 她是被他鄙夷的语气惹怒了,赌气的话说的过于激动,嘴里有细小的肉屑飞溅出去,她甚至在颤抖。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窘迫,他一定是就喜欢看她出丑的样子,他竟然站起来,两步迈到她面前,垂下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她的脸来。 他的目光偏偏严肃又认真,像是在探寻什么,她被看的更加尴尬,掩饰性的低下头啃了一口手中的排骨。 偏在此时,他用两指捏住她下巴,强硬的将她小脸抬起来:“什么都没发生?” 是她看错了吗?他漆黑的眸子里竟绽放出两道异样的精芒,似是欣喜,又似在捉弄她。 她一把打开他的手:“又怎样呢?锦熙,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她开始后悔了,她不该一时赌气,竟弄得自己是想跟她解释什么似的,他怎么看她,她其实完全不该在意的。 她想,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可笑,不然,他怎么会笑呢。 他竟然笑了,脸上的疲惫与阴郁瞬间烟消云散,一下子,他又容光焕发了,完美的脸更是显得俊美好看。 上次见他这样笑,大概是一个多月前了,她忽然想起今早宋叔曾对她说过,锦熙很久没有笑过了。 看着他勾魂的笑脸,她的心忽然莫名悸动,匆忙端过茶杯,大大咧咧的喝一大口水,将一种情绪压下去。 “饱了吗?”他问,不再冰冷的声音,呈一种好听的磁性。 “恩。”她点点头,恍恍惚惚的。 “我们走。” “去哪?”她疑惑间,他已垂手抓住了她的手。 “陪我休息。” …… 与拉着她去民政局时一样,他拉的他很紧,像是怕她跑掉一样,她身不由己的随他进了电梯,上了二十八层楼,进了某间套房。 “咔” 锦熙顺手把门关紧,她甩脱他的手,打量这间宽敞干净的房间中的布置。 粉色的窗帘、洋红的地毯,房间里的光线晕散呈一种暧昧的橘红色,他偏又靠在她身侧,她甚至听到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忽然开始紧张不安。 “嘟嘟嘟……” 尴尬之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缓缓接起。 “总裁,夏威夷的双人七日游已安排好,明天就可以出发。” “恩。” 一个月前就该去夏威夷的,但那时季茉着实是惹怒了他,他一怒之下提前八天就赶走了她,这一次,他从她那里要回八天,也算是补偿。 锦熙挂断电话,发现她已朝落地窗的方位走去,小巧的身影纤弱而安静。 他朝她走过来:“季茉。” 他声音不大,她却似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身子受惊的颤了颤,她没敢回头,低声说:“什么?” 话音落下,他高大的身影已挡在她面前,低头,眉眼寂寂的看着她。 她看抬起头,碰触到他炙热的目光,忙慌乱的低下头去。 可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她额头上方,他的体温滚热,而他的双手,抱的她这么紧。 她忽然开始无措,她不敢抬头,因为她觉察到了,自己的脸烫的厉害,她想逃,可是,他偏偏不是情趣的将她的脸抬起来。 “干什么?”她声音颤的厉害,他眼中的***这么浓,令她心慌。 “你说你和萧逸轩什么都没做过。”他墨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隐约绽放着情愫的绯光,大提琴般的声线有轻微的颤动:“现在,我要验身。” 验身?怎么验? 她失惊时,他已垂头吻住她的樱桃小嘴。 “锦……”她无措的想要他停下,可他湿软的长舌却趁机溜入她口中,勾住她香甜的小舌,紧紧绞缠住。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她柔软的瘦小身子,右手从她衬衫下探进去,柔和而霸道的向上抚-摸,探寻。 他的吻这么魅惑,他温柔而霸道的爱-抚像是富有魔力的,而他又将她贴身禁锢的这么紧,她没办法反抗,没办法拒绝,肌肤上,被他触过的地方,干燥的像是要燃烧起来。 脚下一软,他与她双双倒在柔软而温暖的地毯上。 “季茉,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他薄唇抵在她耳边,湿润的舌尖轻舔她莹润的耳垂。 他的声音,像是一道蛊惑人心的魔咒,流进她血液里去,在她血脉里燃烧、沸腾,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她咬着牙,说不出话。 七日欢爱(5300+)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她咬着牙,说不出话…… 他沉重的喘息着,褪..尽她的衣裳,自她耳垂下,吻过雪白的脖颈、尖削的肩头、细润的手臂,贪恋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她的意识失了控,隐忍的紧咬住嘴唇,双手推在他健硕的胸肌上,却使不出力气。 某时,他俯在她身上,眼泛桃花看着她酡-红的小脸,用左手将她两只手抓住,举过她头顶,轻轻压住,他俊脸垂下,薄凉的唇贴着她额头,轻声低吟:“季茉……” 她恍惚的看着他,两眼凄迷,随之就感觉他忽的压下,径直抵-入了她丫。 “嗯!” 她压抑的闷哼媲。 他左臂臂抱紧她的身子,右手覆在她胸--部耸-起的柔软上,啄紧她的小嘴,在她身上迅速行进。 这时候的他,总是禽兽,这一次,他似乎更是变本加厉。 他与她在地毯上翻云覆雨,连连要了她两次,将她彻底吃够了本才肯罢休。 事后,他抱着她进了洗浴间,洗浴过后,躺在床-上,过于疲倦的季茉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季茉发现房间里是灰暗的,她竟一觉就睡到了傍晚,锦熙的右臂从她颈下传过去,左手握着她的手臂,她与他面对面,像个孩子似的蜷在他怀里。 他的眉毛黑如墨染,睫毛浓黑修长,他的鼻梁高耸坚.挺,他的嘴唇菲薄如削,偏暗的光线下,这张细致的脸更显得轮廓分明,就像在水墨画里一般,他安静的时候真是好看呢,她观赏着他,不觉就入了迷。 他该是正做美梦,嘴角倏地弯起一弧笑容,他细密匀称的呼吸微风般扑过来,与她的鼻息交融在一起,暖暖的,她不自主的微微动了一下,他竟突地一颤,睁开了眼。 “别走!”他声音慌张。 他眼中充满了恐惧,他这样的男人也会被噩梦吓到吗?她倒是被惊到了,看着他,懵懂的眨着眼:“怎么了?”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钟,确认她就在身边,紧凝的眸子才缓缓舒展。 “该吃晚餐了。”他轻微的舒口气,推开她坐了起来。 …… 因为一直在睡觉,两个人并不饿,锦熙不喜欢浪费,点了两个清口小菜、两份荷叶粥,简单吃过了便下了楼去。 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季茉发现锦熙对右前方点了点头,她顺着他目光望过去,竟看到了萧逸轩。 他穿着工整而正式的西装,身边有两个手拿文件的年轻男子跟随,他回以锦熙一个同样的点头招呼,目光在季茉身上匆匆越过,似是没看到她般,自然的向前走去。 季茉的心,却早乱了,她极力表现的自然,偷眼向身边的锦熙瞧过去,他面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 她随他出了大厅,上了车,司机该是去忙其他事了,他坐在驾驶座上,亲自开车。 “咔!” 锦熙手中的打火机传来清脆的金属声。 他右手套进口袋里却摸了个空,跟她出门太仓促,他忘了带烟。 “咔!” “咔!” 他将打火机开了又关,终是将它扔进口袋,不经意般朝她看过去,她对他似是轻松的笑了笑,但他知道,她心事重重。 这个女人从来都很傻,明明不善于掩饰,却总自作聪明的想伪装,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其实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自刚刚见到萧逸轩起,她就一直不安…… “坐好了,我们回家。”他淡淡一句,不流露任何情绪。 “哦。”她魂不守舍的应一声,车子开动了,她浑然不觉。 她想,她和逸轩是错过了,依着她的性格,就算逸轩不在乎她和锦熙的事,她也没有那份与他重修于好的尊严与脸面,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越是这样,她在他面前就越是自卑的抬不起头。 而既然锦熙没有结婚,如果他娶她的话,逸轩就会彻底放下对她的念想了,她也会觉得心安理得,不必再背负贞洁的包袱,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她心神不宁的看向他,嘴唇张了张,没说出口。 这个问题,他问过他一次呢,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他的回答是: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不想再被他当做笑话了,他与她之间的从来都是“协议”关系,他这种身份、这种相貌的男人,只要他不拒绝,身边绝对少不了主动送上门的漂亮女人,而她,也不过是她曾经包养的情人罢了,他又不爱她,他怎么可能愿意被她绑住一生呢? 季茉忽然情绪烦闷,滑下车窗,朝窗外看去,这时,路边一个身披白色衬衫的苗条女人映入了她的视线,女人戴着时尚的浅蓝色编织帽,一张娇美雪白的脸正朝着季茉。 是她! 时隔三年,季茉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顾嫣然。 她顾嫣然可谓是天生丽质,在学生有四万多名,而且女生占多数的大学里就当之无愧的被封为校花,而她的家境又那么优越,能轻而易举的就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一切。 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女,她想要跟人抢的东西,当然也能毫不费力的抢到手。 她竟也在B市,因为萧逸轩么? 车子开过,顾嫣然的身影渐渐在季茉眼前晃过去,顾嫣然的视线随着车子一直前移。 …… 回到别墅时,天还没有黑下。 门关上,两个人默不作声的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季茉忽然觉得有些不自然。 这一路,他与她之间其实没在说一句话,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直到现在共处一室,才觉得异样。 她想,她或是该随便说些什么好让彼此别这么尴尬,她抬起头,开口之前,他却先于她说: “去睡吧,明天凌晨我会叫你。” 这瞬间,她看到他眼眸里那抹黯然颜色,她的心莫名颤了颤,只是说:“你不睡么?” “我有些事要处理。”他剑眉微锁着,眉心的“川”字纹若隐若现。 他又在不苟言笑,淡漠了神色,深掩了情绪,虽然离她这么近,她却觉得他很远很远。 她应了一声,没有去问他凌晨叫醒她做什么,背对着他朝卧室的方位走去。 走进卧室,她习惯性的朝墙角的梳妆台看去,淡红色的槐木台面上,她的木梳、唇膏和发卡不规则的摆放在着……她记得,她离开时就是这样呢。 她环视四周,一切如昨,只有床上多了两个手提袋,她认得出,正是她和锦熙分开的那天,他为她在商场里花高价买的衣服。 她记得那天他非常生气的对她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她,她还曾想,在气头上的他回来以后,一定会把她的东西全部当做垃圾清理掉了,然而,事实不是,关于他的事情,她似乎从来都看不清。 锦熙进了书房,在笔筒里取出那个手机,开机。 短信铃声响起,是两个错过的电话提醒,都是季茉打来的,除了她,也不会有人打这个电话,这个号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他唇角上翘,不觉浮现出浅笑,他重新将这部手机装回口袋,几乎是同时,另一个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4英寸的屏幕上闪动着一个名字: “顾嫣然。” 她竟然打他的电话! 锦熙将电话搁在一旁,沉着脸看向窗外,桌上的手机不停震动。 过了几分钟,终于是安静了,他拿过手机,里面有顾嫣然的五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消息,他点开那条消息: “锦熙,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至少该让我见一面。” 她又来B市了,上个月,她来过一次,在他公司闹的一团糟,他虽然没见她,却从助理那里得知,她似乎要找季茉。 这次呢?那个女人又要做什么? …… 季茉是在凌晨三点左右睡的正酣之时被锦熙叫醒的,没好气的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带她去夏威夷。 他这样的人,或是高高在上习惯了,时常不提前问她的意见就已做好安排,三年下来,她也习惯性的不去跟他执拗。 她睡觉时锦熙大概一直在忙,看上去已经很疲惫了,去机场的路上还一直在用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做着什么。 她知道他一直都有很多事务,硬挤出七天的时间,他应该会有一大推事情要提前安排好。 乘飞往日本的航班,在日本逗留了几小时,又自那里转机,整个行程大概用了二十小时,而夏威夷比B市晚十八个时区,季茉和锦熙到达时,正是清新早晨。 入住的地方是离海岸不远的海景小高层,靠海的一侧有一块偌大的蓝色落地玻璃,站在前面视野很开阔,金色的沙滩、蓝色的海都能欣赏的很清楚。 休息了半小时左右,锦熙拉着季茉去了海边。 正是旅游季节,海滩上人潮挤挤,椰子树下,已有人占下位子,准备晒日光浴。 季茉是爱玩的,其实她也是爱热闹的,她光着脚丫,踩着金灿灿、软绵绵的细沙,海水没过脚踝又褪下,她在海滩上留下的脚印清晰了又模糊。 锦熙站在她左侧,右手牵着她左手、左手提着她的鞋子,她走多快,他就跟多快。 他感觉得到,此时的她是开心的,这三年,她这样开心的时候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去年冬天他带她去韩国的时。 她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很难敞开心扉,就算时常脸上带笑,但她是不是发自内心,他很清楚,她或是一直在恨着他。 那年,他强行掠夺了她的清白,逼她屈从了、与他签下三年的协议,他的初衷就是想让她痛不欲生,就是想让她尝一次,她的父亲给过他的痛苦…… 可是,似乎有什么在与她相处之时失了控,一开始他还能故意的折磨他,可后来他曾准备下的那些折磨她的手段,他竟然都没有用上,他远远没让她痛到,而他承受的心理负担,反而变本加厉。 锦熙正在想,眼角余光中忽的窜进一条熟悉的身影,他向左看去,望见那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目光顿时敛起。 他竟跟到了这里! 此时,季茉左手忽然被他紧张的用力拉了一把,她身子失去平衡,撞在他身上。 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右臂环住她纤细的身子。 “怎么了?”她惊讶的看着他,此刻,他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一丝不安匆匆掠过。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她想推开他,他忽的低头吻住了她。 不远处,萧逸轩望着两个人拥吻的身影怔了好久,终于暗叹一声,朝远处走去。 …… 一整个白天,季茉与锦熙都是在海边渡过的。 回去时,天已全黑,锦熙在超市买了几个菜,回到住所,他告诉她说他要亲自下厨的时候,她几乎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她印象中的他当然是不会做饭的,以前她在别墅里,不想出去吃的时候,也是她做饭,他也从不往厨房里凑。 他进了厨房,她就更加确定,他没下过厨,摘菜、切菜的动作生疏的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但他显然兴致盎然,在她的唠叨指点下,硬是蒸了一盘扇贝、做了一个凉菜和一个炒菜。 菜上齐了,他倒上两杯干白,与她面对面坐在室内的小桌旁。 “季茉,尝尝我的手艺。”他轻笑着,拿起一只肥大的扇贝递给她。 她剥净了,塞进嘴里,又夹了他炒的清炒豆芽,边咀嚼边斜着眼看着他咕哝:“好吃,好吃,锦熙,你干脆把你的公司和资产都送给我,自己去当厨师吧。” “哈哈。”他看着她,笑的很灿烂,他穿着居家服,墨黑的眼睛眯起来,欣赏她不修边幅的吃相。 其实,他做的菜真不算好吃呢,豆芽里的醋放的多了,青椒又放了太多的油,腻腻的,可是,偏偏有种味道令她留恋,像是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那种遥不可及的家的味道。 “这套房子是我的,两年前我就买下了。”他忽然说。 她点点头,他很有钱,在这里有套房子也算是正常,可他的语气有点沉重。 “季茉,你别回去了。”他直直的看着她。 “什么?”她怔了怔,瞳孔放大了一圈。 “如果你愿意,这套房子我送给你,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你也可以吧孙嫦娥和季莉接过来,我会帮你照顾好她们。” 他是要用这套房子收买她,让她与过去的三年一样,继续做她的情人么?季茉心中,突然密密麻麻的疼。 “我不要。”她看着他,努力说的很平静:“曾经我也有幸福的生活,但三年前那场变故夺走了我的一切,把我逼上绝境,是你拯救了我…… “过去的三年,你让我过的衣食无忧,可是三年前你一样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是,我想拥有自己的房子,我想让我的家人过上安定的生活,这些年她们跟着我过的穷苦压抑,我觉得不安、觉得内疚,可是锦熙,我不想再那么卑微了。” 她难过的厉害,心中像有团火焰燃烧起来,她想喝水,可是桌上只有酒,她端起来,缓缓喝下去,这是酒么,怎么她尝到的只有苦涩味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歉意的声音在对面传来,她听得恍惚,有暖暖的液体滴在了手上,她不敢抬头,怕被他看见。 他还在解释着什么,她开始分辨不清,只觉得压抑的离开,站起来,快步走向那块落地窗边去。 海滩上人头攒动、灯光点点,那里始终是热闹的,季茉站在窗前,开阔的视野,使她心里舒服了些,她努力撑着眼帘,让泪水在眼中风干。 “我惹你不开心了么?”锦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在她左耳上。 “是我自己想多了。”她摇摇头,声音几不可闻。 她其实不是个爱多想的人,可最近,她的情绪总莫名的波澜四起,心像是被某种感情牵引着,而她又不敢真正的去面对。 “那就别想太多。”他在她耳边温柔低语,磁性的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弦音,她隐隐颤动。 腰部传来一股暖流,她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腰上穿向前,抚在她小腹处,将她揽在怀中,他身上的温度,温暖了她。 “季茉,放松点。”说话间,他菲薄的嘴唇,在她莹润的耳垂处不住蹭动。 她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情-欲,她明显的觉察出他心跳的厉害,她更无法放松自己,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紧张的绷紧。 七日欢爱-情致浓时只恨少(外加揭开之前的两个谜团)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她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情-欲,她明显的觉察出他心跳的厉害,她更无法放松自己,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紧张的绷紧。 他的唇,划过她的耳背,沿着她的下巴游走到她脖子,埋在她后背处,密密麻麻的磨蹭、吸吻,他的喘息声清晰的传入她耳中,那么急促、那么火热。 “别……啊……别在这里……”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那杯干白其实后劲很大,而他的魅惑又太炙烈丫。 “外面看不见。”锦熙的声音明显的粗重低沉。 她知道,窗玻璃是单向的,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东西,从外面看却无法看到里面,但她还是觉得不踏实,两只手放在他抱着她的右手上,想掰开,却感到一种强烈的异样,身子猛的一阵痉-挛。 “啊……不要……”她彻底乱了,蓝色玻璃中反射出她的脸,羞红的像团燃烧的火焰。 但他没有停下,探进她裙下的手,在她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触动、小心的呵护,揉撵媲。 她在蠕动、在反抗,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胸前,但他没有将她放开,他想拥有她的冲动,从来都这么强烈。 现在,他只想拥有她的一切。 不轻不重的,他将她的白色小裙掀到腰部,将她的小底..裤褪到小腿处,从后面抵入了她。 她滚热的脸和身子都被他挤压的贴在蓝色玻璃上,身子被他从后面抱着,仿佛一只被胶水黏住的羞涩飞蛾,在玻璃上颤动。 其他的事,有很多他会顺着她,但每当这个时候,他从来不听她的求饶,她不再违逆,索性闭上眼睛,他的温柔与霸道填满了她,酒的烈性又涌上来,她的意识仿佛被抽空,所有的情绪都在不自禁的情..欲中散去…… …… 逛农场、看苗圃、赏瀑布、游火山公园,这几天,季茉和锦熙过的很充实。 不出去游玩的时候,锦熙喜欢和她呆在房子里,他的厨艺长进很快,她倒是吃的悠哉乐哉。 吃午饭的时候,她尝了一口他熬的银耳汤,一副痴迷相的看着他,笑呵呵的:“锦熙,你很有居家好男人的潜质呢,如果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把你当小白脸圈养起来,啧啧……” 他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几秒钟,笑道:“你快赚钱吧。” 她有点懵,因为他笑的很傻。 他这样的人,其实是冷漠的时候居多,即便偶尔昙花一现般笑的灿烂,也是匆匆的,像这样傻呵呵的笑,她以前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 她就这样看外星人一样的盯了他很久,忽然也傻呵呵的笑起来。 这些天,他心情不错,她没见他再吸过一次烟,甚至时常对她微笑,脸色都没有再阴沉过呢。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过的太快,她和他竟然在这里过了一周,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一周前,她还觉得求他是掉面子的,她还以为,这八天,他会让她很难堪、很难熬,然而,她竟觉得时光匆匆,她竟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 这些日子,她好像活在一场美轮美奂的梦里,不去想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现在,梦就要醒了,她想起明天就要回到B市、回到现实中去面对那一摊子繁杂的事实,忽然有些失落。 最后的安排是环览大岛,临近傍晚的时候,游轮返程,行驶的很稳。 锦熙站在甲板上,右手扶着硬座,静静看着远方。 那里,一座绿色岛屿浮在碧蓝的汪洋中,夕阳正落下来,从这个方位望去,像是就悬在岛的上方,这景色很美,却美不过他…… 她忍不住偷偷瞧他,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绝对是祸害呢,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他许久,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只是遥望远处,他在发呆。 “锦熙,你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缓缓看向她,璀璨的眸子里闪烁着晚霞的光芒:“我贪恋跟你在一起时的时光,很美好。” 她笑笑,有点不知所措。 “可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短暂,好像昙花一现,季茉,上天安排我们遇见,也安排了我们之间注定不能久长,我们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和麻烦。” 波浪涌动的声音很大,但她还是察觉到他的声线颤动。 他当然是给过她痛苦,他的出现,撕裂了她的生活,绞碎了她的一切,她痛恨过他,可是,当初屈从他也有她自己选择的成分,她也没有过多的去抱怨,而她不明白,她又给了他什么痛苦、什么麻烦。 她只是微笑看着他,她心里不好受,可他的目光太温柔。 “如果可以选择……”他没再说下去,轻轻捧住她小脸,垂头凝望她:“季茉,这不是我们的错,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这样的人,有时候就是神秘兮兮,就像上次,她问他关于他妻子的事他也只是含混其辞,他不想解释的事,任何人都别想逼他解释。 这样的时光,她也贪恋,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骨子里就传统,跟他在一起她背负着出卖自己的包袱,却不自禁的一错再错,而他似乎从来没有过给她婚姻的意思…… 她也不想太费神,他这么高深莫测的人,她就算费尽心神也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就这样看着他,傻呵呵的笑:“路是路、桥是桥,锦熙,明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会再让谁痛苦啦。” 锦熙蹙了蹙眉,然后笑着捏住她脸蛋:“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可他一直都清楚,就是她的没心没肺蛊惑了他。 曾经,他刻意的想让她痛苦,他做到了,他夺走了她最在乎的清白,令她痛不欲生,可是,她以为他会以泪洗面、整日愁眉苦脸的时候,她非但没在他面前流过一滴眼泪,甚至还能微笑,就好像什么艰难困苦,她都能一笑了之、乐观面对。 忘了从何时开始,他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她的脸,忘了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在她熟睡时欣赏她娴静的模样,忘了从何时开始,他开始对她欲罢不能…… 明明是羊入虎口,他明明是为她设下了重重陷阱,却下不了手。 她明明是他恨之入骨,该不择手段折磨的仇人,他却开始不自觉的对她好,渐渐的,他竟很怕她知道事实,没有人清楚,他承受着多大的自责与煎熬。 但这些年,她在睡梦中屡屡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现在那个人已经回到她身边,而且还对她穷追不舍。 他与这个小女人会有未来吗? …… 回到B市时,大概是正午。 “一起吃午饭吧。”锦熙说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 季茉低着头:“不了,我想回去。” “我送你。”他说。 “不用啦,打车就好。”她咧嘴笑笑,招手,不远处的的士车就开到了身边。 “锦熙,哦,应该叫你总裁,我走了。”她刻意挡在他对面,手在他面前夸张的摆动了一下。 他唇角浅动了下,默默看着她钻进车里,没再说一句话。 其实自出了机场,他就一直面色淡漠,一路上,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就连说话也避免与她对视。 她了解,他这种身份的人,在B是太显眼,过去的三年,她与他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他都会避免与她太接近,他怕别人看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她从来只是他的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光。 季茉回到公寓,甩掉鞋子倒在床上,刚有了点睡意,咚咚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小王八蛋,在不在?”熟悉的声音。 “在!” 季茉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跑过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夏小晴。 夏小晴先是从上到下把季茉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然后一步跨进来,抓宝贝似的捏撮着季茉那件淡红色小衬衫的袖口,语气酸酸的:“哎呦,面料不错,还是外国货,真丝的吧,挺贵的吧。” “嘿嘿,仿货,三十块在地摊上淘来的。”她哪敢说,这件衣服是在夏威夷的时候锦熙花几百美金为她买的。 “呵……”夏小晴眯起眼:“季茉,长出息了哈,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了,这几天去哪了,连手机都关了,不准备联系我了是不是。” 季茉的手机待机时间短,又忘了带充电器,手机发出充点警告的时候,她怕家人朋友担心,给小莉发了条信息,说是出差了,过几天联系,然后又给小晴发,但编辑好的信息还没发出去,手机就自动关掉了。 季茉笑嘻嘻的哄夏小晴坐在床沿,这间主卧只有二十几平米,里面坐了两个人就显得很充实。 夏小晴瞅了季茉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季茉,我是来感谢你的。” 季茉瞪了瞪眼:“说什么呢?” “大前天锦熙的公司就把那份合同给了张从靖,这几天你应该跟他在一起吧。” 夏小晴才是标准的打不死的性格,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知道什么叫失落、什么叫伤感,但现在她的神色看起来有点忧伤,季茉看着她,有点慌神。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唉……张从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你和锦熙的关系,她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找我说让我说服你去找锦熙要这项项目,我不答应,她就在工作中处处挤兑我。”小晴显然很委屈,还是强笑了笑。 季茉觉得猝然一冷,全身都凉飕飕的。 上周张从靖找她,说的是上级领导指派给了小晴这项任务,小晴做不到的话,上面就会辞退她,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张从靖的目光多么悲天悯人,所以她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张从靖是站在小晴一边、想要袒护小晴的。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原来那个始终扮演着好人角色的张从靖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看着夏小晴,她在苦笑,两眼亮晶晶的,似有潮湿的痕迹,她想安慰她,但她说不出话,她发现,她跟小晴都很可怜。 “这周三,张从靖乐呵呵的给我奖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找过了你,她给了我八千块,我听说这个项目里,她至少拿了二十万的提成,我一直都没对你说,张从靖辞退你以后,她的外甥女顶替了你的职位,她不是铁面无私,而是有意撵你走好让她的亲戚上位……呵,小茉,你说这年头人都怎么了,还是不是人呢?” “张从靖这人,还真是。”季茉苦笑,是怪别人太虚伪,还是怪自己太天真? 曾经,她以为锦熙已经够坏、够可恶了,可是锦熙对她热就是热、冷就是冷,从来不会笑里藏刀,而周冠森、张从靖,这种绵里藏针的虚伪高手,让她长了见识。 她还算看得开的,她算是脱离了张从靖的掌控了,可小晴不是,她还要继续与张从靖共事,这件事,她算是帮了小晴的忙,但更不好受的反而是小晴,她惋惜的拍拍小晴的肩膀: “小晴,好歹是过去了,别想了。” 夏小晴愧疚的看着季茉:“我知道你不想去见锦熙,小茉,张从靖找你那天,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这份工作,我不要了也不想让你再去找他,季茉,你是不是傻啊,为什么宁愿这么委屈自己都不对我说啊?呜呜……” 这个从来俏皮嬉笑的小女人竟然哭了,她双臂环抱住季茉,趴在季茉肩头,颤抖的厉害。 季茉眼睛酸酸的,安慰的拍着她后背,涩声说:“锦熙还是单身,我也是一个人,就当是我跟他谈恋爱了,小晴,这没什么的。” “锦熙是单身?”夏小晴缓缓抬起头,目光怪异的看着季茉,发现季茉郑重的样子,“哇”的一声又哭出来:“季茉,你怎么就这么傻?” 小晴说她傻也不是一两次了,她隐隐觉得小晴是不是在暗示她一些什么,但小晴很是反常的哭的厉害,她没心思去问。 …… 夏小晴恢复平静后,执意要请季茉吃饭,季茉拗不过她,就选了公寓区外的一家餐馆。 “我表哥周冠森你还记得么?”夏小晴瞪着圆溜溜的两眼,又恢复了往常的八卦相。 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谁的生活不是充满了无奈,像季茉和夏小晴这种社会中低层阶级的人,更是会经常遇到挫折与打击,好在,她们早已学会了将不愉快一页掀过。 季茉玩笑道:“哈哈,当然啊,你敢给人人品打包票的人,我敢忘么?” “额,他出事了,就是前不久的事,他一个女朋友大着肚子找到了他家,真巧,那时候他正跟另一个女人在家呢,当时两个人正在床.上欢乐着呢,竟然就忘了锁门,正好被这怀孕的女人来了个捉奸在床,当时场面就热闹了,人家当然揪住他不肯放,他失手之下把人给推倒了,那女的当场大出血,孩子没保住还差点闹出人命,我表哥现在在公安局呆着呢,听说都够判几年刑了。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夏小晴还在感慨人生,季茉微笑看着她,平静的听着。 人生,果然就像一场狗血剧。 她想,周冠森那样的人,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吧,但那个为他怀孕又因他流产的女人却太不值,她的一生,怕是已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就像她,三年前遭遇的那场强.暴。 中途,季茉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撞上一个领着小孩的男子,她笑笑招呼道:“楚经理。” 楚向天也愣了一下,面带几分尴尬的笑:“季茉,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小羽,叫阿姨。” 小女孩大概三岁左右,抬起头来,眨着天真的眼睛,声音银铃般清脆:“阿姨,你好。” “真乖,你好。”季茉抚抚小孩的头。 “季茉,那天的事,其实我很无辜,是柳如娥找到了我,说她跟萧逸轩谈项目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钱夹里有你的照片,觉得他对你有感情,所以她想‘借你’跟她走一趟。” 说到这里,楚向天顿了一下,不远处的桌上,一个相貌中等的女子正对他招手。 楚向天对女子笑了笑,拍拍女儿的小脑袋说:“小羽,你先去找妈咪,我跟阿姨说几句话。” 小羽脆生答应着,朝女子的方向走去了。 “那是我妻子。”楚向天笑笑,继续说: “没想到,那天下午锦总勃然大怒,当着几个部门经理的面把柳经理和我狠狠训斥了一顿,唉,我跟了他六年,还从来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火呢,后来我才听公司里有人说,你和锦总原来是朋友。” 这么说,那天她去A市被迫与萧逸轩“潜规则”的事,完全是柳如娥的主意,锦熙原来是毫不知情的。 季茉忽然想起她从A市回来的那天,锦熙就在她公寓楼外等她,还差点怒不可遏的掐死她,他那时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然后他又带着怒气回到了公司,大发脾气将柳如娥和楚向天辞退…… 他做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她么? 他从来都是理智的,又怎么会因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做出那么不理智的决定?! “当时他正在气头上,我是做的不对,不该滥用职权让咱们设计部的人去做业务,唉,这些天有很多公司邀请过我,但呆了六年的地方毕竟是有感情的啊,等过几天,我打算跟他联系一下,希望他还能让我回去。季茉,总之,那天的事我对不住你,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季茉洒脱的抿抿嘴:“我想知道,关于我那份买断合同的事,是你的意思还是锦熙的安排?” “哦,那个当然是我的意思了,你工作认真,又积极向上,我想留下你,顺带跟锦总申请了一下买断福利,咱公司其实没多少员工有这种待遇,当时我也没抱什么希望,想不到锦总竟然签字同意了。” 他亦不是主动想禁锢她! 当初是她不知情的将简历投到了他的公司,鬼使神差的被苏欣悦走后门留下了,又是楚向天的好意,与她签下了那份买断合同,反而都是人的好心,将她束缚。 果然是他说的那样,他没有为她设下什么圈套,是她傻头傻脑的硬往他的世界里闯。 她是错怪了锦熙什么吗? 可是,他如果真的无心这样,为什么还要签字同意呢? 季茉的情绪彻底乱了。 今天,季茉与夏小晴一起玩到天黑才回家,夜里,她睡不着。 今晚,第一次的,她没再想起锦熙,像是中了魔咒般,脑袋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锦熙的身影。 …… 嫁给我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新的一周,季茉回到了公司,继续努力工作。 她承担不起一百万的违约金,没办法离开这里,面对无可改变的事实,她倒觉得积极向上一些会比较好,况且,以前她以为锦熙结了婚,才那么强烈的排斥他的,现在倒觉得与他离得近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朝九晚五,生活循规蹈矩,没有任何波澜,不觉就到了周五,这个工作日已接近尾声。 中午时间,她像往常一样下楼去吃午饭,正走着,左手忽的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抓住。 她吓了一跳,回头,发现竟是萧逸轩丫。 “干什么?”她瞪着两眼,明显的慌了神。 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爱的痛入骨髓、曾对他日思夜想,可是,现在他回来了,曾经的误会也算是解除了,她反而怕见到他媲。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有句话叫相见不如怀念,因为怀念不过是令人伤心,相见却令人撕心裂肺。 萧逸轩浓黑的剑眉敛拢着,凝视着她慌乱的脸,拉着她就走:“上车,我有话对你说。” 她用力的甩脱他手,抬头看着萧逸轩,有些抱怨、有些生气:“萧逸轩,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究竟要干什么?你有什么话不敢在这里讲?” 她的声音或是大了些,周围很多去吃饭的同事都停下脚步看过来,她顿时后悔没跟他上车,她总爱怄气,那股拗劲上来,就忘了场合。 可现在明显是太晚了,她看到已在近前的萧逸轩又向她走近了一小步,就在大家的围观下,他再次拉住她小手,俊美的脸英气逼人: “季茉,我没有什么不敢讲,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我萧逸轩对天发誓会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今天这里的人都可以做见证。” 他的声音很大,远远的传出去,清晰而震撼的激荡这她的耳膜,她呆了,脑袋里“嗡”的一声响。 萧逸轩正认真的凝视他,这么严肃、这么认真,他从来都是敢作敢为,决心要做的事,不会计较后果。 周围的同事们在窃窃私语,艳羡或是嫉妒,一如他俊美细致的脸,都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接受还是拒绝?她该怎么面对? “萧总。” 忽然有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就在季茉身后。 她没回头,但已听出是锦熙的声音,乱了的心更加慌乱不堪起来。 自从在夏威夷回来后,她与他再也没有见过面,这样的偶遇,太尴尬。 “锦总。” 萧逸轩放开季茉的手,轻描淡写的看向从季茉身后走过来的锦熙。 他早就看到他了,他对季茉说刚刚那一席话前,他就在不远处,他就是要说给锦熙听,让他知道他萧逸轩光明正大,敢做敢为,而他锦熙只会藏着掖着。 锦熙已走过来:“萧总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好让我隆重接待你。” 萧逸轩意味怪怪的笑笑:“哪里,感情方面的私事,哪敢叨扰您锦总。” “感情方面?”说话时,锦熙有意无意的瞥了季茉一眼,她脸色苍白,正局促不安的看着萧逸轩,他声音不觉冷了冷:“萧总,别引火烧身。” 萧逸轩也是意味怪怪的:“我就喜欢玩火。” “呵呵呵……” “呵呵。” 锦熙和萧逸轩都笑阴测测的,季茉不知道生意人之间是不是都这么谈话的,但她觉得气氛很尴尬,两个人你来我往寒暄了几句,锦熙不动声色的朝大楼走去。 从出现到现在,他没跟季茉说一句话,漠然清冷的脸上也不见一点情绪,就仿佛季茉对于他,只是个陌生人。 “在公共场合,他锦熙都不正眼看你,季茉,你到底指望他给你什么?” 萧逸轩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季茉回过神,心中某处隐蔽的伤口被触动,疼的淅淅沥沥。 逸轩说的没错,锦熙什么都没打算给过她,可是,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萧逸轩强行拉着她,将她摁在了副驾座上,重重的关了门。 “砰!” 远处传来沉重的关门声,锦熙放慢了脚步,匆匆回过头,朝季茉原先所在的方向望过去,她已不在那里,她上了萧逸轩的车。 他羡慕萧逸轩,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爱、去追,可他不能,他有太多的牵绊,他这样对她已是对她最大的宽容。 他无法给她幸福,甚至面对萧逸轩挑战性的宣誓,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他就连喜欢,都要深深埋葬在心里。他已经也不止一次的劝过自己放手,却总对她欲罢不能,这一次,他不能再管不住自己了。 车子发动了,季茉不知名的看向窗外,竟见锦熙回望着她所在的位置,车窗是黑色的,他看不见她,隔着遥远,但这一瞬,她似乎捕捉到了他眼神里那一道黯然。 “他到底哪里好,令你这么放不下。”萧逸轩冷冰冰的问,现在她在看谁,他看在眼里。 她移回视线,看向萧逸轩:“我没有放不下他。” “呵。”他无谓的笑:“季茉,我还不了解你?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比你都清楚。” 是,她心里乱的厉害,自己到底有什么,她不清楚,她也不想太清楚,干脆问他:“萧逸轩,你究竟有什么事?” “嫁给我。”他沉声说。 “什么?” “季茉,嫁给我。”他凝视着她,目光太沉重。 她苦笑,低下头去:“萧逸轩,别开玩笑了。” “你明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季茉,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不懂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他激动的声音离她这么近,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感情,她心里酸酸的,她只是没有底气的说:“逸轩,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这段感情里掺杂了太多沉重的话题,她早没有了面对的勇气。 她不敢抬头,她感觉到了他沉重的呼吸,他一定很难过,她太了解他了,这个坚强的男人,不会因为自身的疼痛叫一声苦,却能很轻易的被她一句话伤到。 可她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想不出别的办法令彼此不受伤。 一段压抑的沉默后,他忽的发动了车子。 “啊!” 她身子向车座中沉沉一陷,随之察觉车子在迅猛加速。 “去哪?”她缓过神来,惊讶的问。 他没有回话,双眼凌厉的眯紧,狭长而决绝。 车子还在加速,迅速上了省道,快转弯,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驰。 周围的景致快速晃过,他的表情很不对劲,季茉吓坏了,声音慌乱:“快停下,你到底要干什么?” “答应嫁给我,不然我们今天就死在一起。”他咬着牙,侧脸处肌肉绷紧,字字从生冷牙缝里挤出来。 他在玩真的! 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还有家人要养活,她慌叫:“萧逸轩,快停下,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是你把我逼疯了,答应我,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他低声嘶吼,两眼紧紧盯着前方。 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背后有多苦,没有人知道。 他好不容易找到他,可现在,她就要投入锦熙的怀抱,她与锦熙去夏威夷,他也跟了去,看到他们甜蜜相依,他痛不欲生。 他是疯了,他被爱情逼疯,他不能再失去她了,怕再晚一点,他就再也无法挽回她了。 “萧逸轩,停车!” 她已无心多想了,车子快到令她眩晕,右手边同向行驶的车一辆辆被甩出去,他竟还在加速,眼看着就要跟前面那辆箱车追尾了…… 她吓坏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伸过脚去,重重的踩住刹车。 一阵剧烈晃动,车子骤然刹住,侧滑向右前方,砰然撞在路边的梧桐树上,嘎然停下。 她被吓得懵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却发现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正平静的看着她。 “萧逸轩,你这个疯子,疯子!”她颤颤巍巍的解下安全带,推开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街道上已是一片混乱,好事的人们迅速将这一片围拢的水泄不通,她挤出人群,低着头在这条陌生的道路上只顾向前走,忘了去想,前方是背离她公司的方向,她只想离开,只要离他远远的。 “季茉,你听我说,季茉……”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她不回头,刻意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右手一紧,被他从身后拉住,他脚步迅速,健壮如一座小山般挡在她面前。 因为追的急,他呼吸急促:“季茉,你为什么不肯面对我?” 她低着头,逃避着不看他。 他左手垫在她下巴上,轻轻抬起她巴掌大的脸,或是因为刚才惊吓过度,她脸色苍白,她眼中的委屈,令他自责。 他神色温柔似水,清澈眸子里蓄着的对她的疼,她总能感觉的这么清楚。 他是太过完美,太过温柔,面对他,她觉得自卑,她偏移了视线:“萧逸轩,我和锦熙的事你明明都知道了,我和他已经……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他浓眉紧敛,眸子里溢出浓浓的疼:“季茉,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总之脏了,逸轩,你是这么完美,在你面前,我抬不起头,我觉得自己卑微。”是街道上匆匆的车流太刺眼吗,他双眼酸涩涩的厉害。 “就因为这个?” 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她禁不住看向他,意外的发现,他竟然是满脸喜悦,他现在的目光和表情,像极了不久前锦熙得知她没有和逸轩发生关系后的那次。 她搞不懂男人的心思,但知道,此时萧逸轩心情是好的,与方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见他如此,她反而更不知所措。 “季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思想还这么封建,当年是我一时冲动与你错过了三年,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季茉,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找到你之前,我曾想过,就算你已嫁人,我也会不惜一切的把你抢回来,现在,你未嫁我未娶,这是上天有意成全我们呢。” 萧逸轩面带微笑,俊美不羁的脸春光灿烂,她微张着嘴唇看着他,似是呆了。 “忘掉过去的那些不愉快吧,锦熙什么都给不了你,他和顾嫣然……” 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两声刺耳的警哨声,把萧逸轩后面的话完全掩盖住。 季茉心中,微微有种刺痛感,她觉得自己又听错了什么,锦熙和顾嫣然之间怎么会有什么牵扯? “车主,过来处理一下你的车!”萧逸轩停车的地方,交警伸出戴白手套的手,对他大幅度的招手。 “好。”萧逸轩应了一声,牵起季茉左手,将一个小盒子塞进她手里:“生日快乐。” 连她自己几乎都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萧逸轩匆匆走了,她攥着毛茸茸的小盒子,感觉沉甸甸的。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季茉就赶回了公司,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正在午休,她把盒子放在桌上,右手遮挡在周围,用左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柔和的红光,瞬间映入她眼。 是颗心形的红钻石,大概有她小指的指甲盖大小,仿佛纯净的血液均匀的融在水晶中,鲜红璀璨,娇艳欲滴。 “等以后有了钱,我给你买一个二层楼大的蛋糕,让你吃个够。”四年前的今天,在学校的餐厅里,她欢快的吃着萧逸轩送她的生日蛋糕,他看着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舔了舔嘴唇,幸福洋溢的撒娇:“我才不要,等你有了钱,我要一颗很大很大的钻石,要红色的、是心形的形状,就像你的心。” 多年前的情话,他竟然都记得,还当了真,就像学校旁的咖啡店,还有这枚红钻石…… 当时她不过是顺口说说罢了,因为钻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不像爱情,脆弱的一碰就碎。 她忽然想,如果她和锦熙没发生那些事,如果她只是单纯的在B市躲了三年,萧逸轩再回到她身边的话,她会不会干脆的就答应嫁给了他? “季茉。” 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她失惊的盖上小盒,抬头对已站在身旁的同事小王笑笑。 “季茉,你的快件,我刚去传达室,顺便帮你拿来了。” “哦,谢谢。” “呵呵,没事,我还有事,先去忙啦。” 季茉拆开包裹,不大的纸盒,里面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震垫,最里面,是个手工缝制的黑色手袋。 她提起手袋,打开了,是串水晶手链,手链是翠绿色的,成色很好,她拿在手里,有些发懵。 她很喜欢这串手链,在某购物网上看过很多次,但因为三百多块的价格偏高一直没有下单啊,是快递公司搞错了吗? 她疑惑间,一张卡片从手袋中掉了出来,落在了桌上,四个手写的红色大字随之映入她眼中: “生日快乐” 没有落款,但她一眼就认出,是锦熙的笔迹! 她脑海中,倏地又浮现出他的脸,清晰的就像在眼前。 过去的三年,他为她过过三次生日,每一次,都会送她贵重的礼物,比起来,这条手链算是最微不足道的了,可她的心却是因何砰然颤动? 一下午,她过的有些恍惚,桌上的手提包里,放着两份礼物,她心中,也反复徘徊着两个男人的身影,令她从未有过的心乱。 下了班,手里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才迟钝的从包里拿出来,是个陌生来电。 “你好,您是?”有时公司的客户也会给她打电话,所以她声音很客气。 “老同学,你不会忘了我吧,顾嫣然。” 柔和细婉的声音犹如针芒般刺痛季茉的耳朵。 这个声音,她当然记得,顾嫣然,她找她做什么? “呵呵,我在B市呢,你现在应该下班了吧,季茉,你应该不介意为老同学接风洗尘吧。” ~顾嫣然终于现身了,下文会有意想不到的精彩,明天揭晓答案~ 三年前那场强.暴(必看章节)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呵呵,我在B市呢,你现在应该下班了吧,季茉,你应该不介意为老同学接风洗尘吧。” 顾嫣然的语气很柔和,但季茉的语气却无法客气,她语气偏冷、直截了当:“你在哪?” “我就在东泉花园。丫” “我十分钟内就能过去。”季茉沉声说完,重重挂了电话。 顾嫣然找她有事,季茉不用想也知道,顾嫣然能找到她的电话,甚至卡准了她下班的时间,在离她公司不过三站的路程的东泉花园等她,她该是早就将她调查的很清楚了。 季茉不会逃避,虽然过去的三年一直很平静,但她跟顾嫣然,迟早是要有个了断的。 进了东泉花园,远远地,季茉就看到背阴竹凳上有个人对她招手。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蕾丝连衣裙,虽然这时已是过午,仍旧戴着时尚的紫红色遮阳镜,头上是一顶白色草帽,乌黑的瀑发自脸颊处垂下来,一眼望去,虽看不清她的脸,这恬静而高雅的轮廓,也会令人眼前一亮。 正是顾嫣然媲。 季茉走向前,顾嫣然客套的笑了笑:“季茉,坐下说话吧。” 季茉看她一眼,直接坐下了。 身边的顾嫣然,肌肤雪白若脂,穿着优雅得体,就像个贵气十足的公主,而季茉着装普通,相貌一般,跟她坐在一起,更显得不起眼。 她不善假装,也假装不出顾嫣然的那种客套,只能淡淡的说:“你找我是因为萧逸轩的事吧。” “不是。”顾嫣然摘下眼镜,看着季茉:“季茉,我想跟你谈谈我的老公锦熙。” 锦熙! 顾嫣然的老公?! 季茉着实呆住了,眼睛瞪大了一圈,怔怔的看着顾嫣然,顾嫣然面带微笑,连那双璀璨夺人的美人眸里都带着笑,她是在说笑么? “锦熙肯定不可能对你提起过我,所以你感到惊讶也是正常的。”顾嫣然的眼睛眯紧了,这时,才隐隐流露出一丝敌意: “我跟萧逸轩两年前就分手了,呵呵,是我提的分手,他对我一直心不在焉,即使答应了跟我在一起,心里念念不忘的一直还是你,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庆幸是这样,因为跟他分手后我就遇到了锦熙,然后我才知道什么才叫真爱,他也爱我……所以,我们在两年前就举行了婚礼。” 顾嫣然的语气和目光都这么认真,可季茉却觉得更加不真实。 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太突然,她不相信。锦熙那样的人,从来都不屑说谎,他怎么会骗她,就在前几天,他还带她去民政局看过。 他没有婚姻登记档案的,他怎么可能结婚? 顾嫣然一定是在骗她! 她看着顾嫣然,嘴唇张开了,可怎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她心里,竟慌的厉害。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顾嫣然笑的很无谓、很宽容: “当时他的户口丢了,所以我们没办法结婚登记,但婚礼却是举行了,也无怪你不知情,因为那场婚礼是在A市举行的,那时候你应该不在A市了吧。” 说话间,顾嫣然在包里拿出她的大屏手机,打开了网页。 “你看,只要在百度上搜索‘锦熙的婚礼’就能搜到呢,还有图片。” 顾嫣然将图片放大了,几乎把手机屏贴到季茉脸上。 那张图,她看得无比清楚,那是在一个华丽绚烂的地方,笔挺伟岸的新郎挽着白纱垂地的新娘走在红地毯上。 新娘是顾嫣然,新郎,自然就是他锦熙。 就算是在婚礼上,他的表情仍然冷漠的怕人,季茉看着他的脸,意识一瞬间似被抽空了。 “我早就知道了锦熙在外面玩女人,不过男人么,在外面玩玩也是正常的,只要他爱的人是我,我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嫣然说的很平淡,但季茉的心还是狠狠抽疼起来。 她看着顾嫣然,这个那年趾高气扬的找她,要从她身边抢走萧逸轩的女人。 三年前,顾嫣然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她是受害者,而现在,她却成了破坏顾嫣然婚姻的“小三”。 到底是谁害了谁? “可是季茉,不久前我竟然得知,锦熙包养的情妇就是你,季茉,我没想到是你。”此刻,顾嫣然眼中终于流露出浓浓的鄙夷,她提高了声音,柔美性感的唇角勾起明显的嘲讽: “季茉,当年萧逸轩爱的是你,是你自己留不住,现在他也来找你了,你就干脆见好就收吧,为什么这么贪得无厌呢?” “我没有贪得无厌。”季茉强忍着心痛,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的解释的,可她声音苦楚: “我是没有留住萧逸轩,是我错过了他,你顾嫣然是敢爱敢恨,你喜欢的东西就算已经是别人的你也要去争去抢,但我没有去招惹锦熙,是他找上了我,我没得选。” 心中最柔软的痛处被触动,顾嫣然脸上露出一抹痛楚,然而,她没让季茉看到,迅速的换回那份嘲讽: “季茉,说到底你不就是为了钱么?他花多少钱包养你,我给你。” “不需要。”她说的很坚决,心中仿佛滴血,极力保持着平静,试图挽回仅存的那点尊严: “顾嫣然,你从来都是活在水晶宫殿里的公主,怎么会知道我们平常人家的苦。我是需要钱,但如果有的选择,我就算穷死、饿死也不会去做这种事。顾嫣然,你可以放心,锦熙不爱我,我也绝不可能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 “呵呵,这样就好,哦,对了,他的公司里,除非是能力出众的人才可能签下买断合同的,他能破格签下你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协议呢?那么高的工资,也算是你卖身的报酬么?” 顾嫣然算是原形毕露了,语气与目光甚至都带了明显的怨毒。 季茉明知她在故意伤害她,但她仍然难过的厉害。 “季茉,你最好说到做到,在他把你玩腻之前放手吧,他玩别的女人,我不在乎,但就你不行。” 顾嫣然每个字节,都如喂了剧毒的针芒,精准的刺中季茉心中最敏感的地方,她疼的全身每一根神经都抽搐。 但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她怎么说都是个千夫所指的第三者,而她顾嫣然才是受害者。 可锦熙为什么要欺骗她? 一个多月前,她明明知道了他已婚的事实,决定远离他了,他为什么却在她摇摆不定时,将她拉到民政局去误导她? 过去的三年,她是那么恪守协议上的规定,对锦熙的事不管不问,都没有想过在网上搜索他的结婚信息,而他与顾嫣然结婚,是在两年前,那时,他早已逼她签下那份协议,她都已跟了他一年…… 心若锥痛,像是伤口被撒了盐,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因为锦熙痛的这么厉害。 顾嫣然走了,临走前,还对她嫣然一笑,像是电视剧中高高在上的王妃,她是这么美,她这样的美女跟锦熙站在一起才般配。 她也说过,锦熙爱她 她算什么,不过是锦熙的玩物罢了,在公共场合,锦熙都不肯看她一眼。 她全身无力,恍恍惚惚的走出了花园,外面是片露天烧烤区,现在各个摊位都已开工,烧烤的烟气弥漫了四周。 季茉随便找了处座位坐下来。 胳膊上纹满花纹的男孩赤着上身走过来:“小姐,来点什么?” 她没抬头:“扎啤。” “几杯?” “随便。” 男孩看着季茉,呆了片刻,吆喝着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不一会儿,男孩返回来,将一大杯扎啤放在桌上,顺带放上几串烤串:“别光喝啤酒,伤身体。” B市的人真好,连陌生人知道关怀她,她失落的道了声谢,端起沉甸甸的酒杯,慢慢喝下去。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喝酒了,最早的一次,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爸爸出了事,她负债累累,那天,她去姑姑家借钱,不但没借到,还被姑姑挖苦了一顿,她心情低落的走在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一个高大的男子平静的从车里走出来,那个人就是锦熙。 “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我可以帮你还钱。” 他直截了当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茉明显的懵了,她看神经病一样瞪了这个陌生男人一眼,没有理他,直接绕过他,向前走去。 “只是我的名片,你考虑好了打我电话。” 他不动声色的挡在她面前,两指夹着名片,冷漠的睥睨她,仿佛冷傲的王者。 她接过来,顺手将名片撕成两半,扔在地上,嘲讽的骂了句:“神经病!” 那时,她刚跟萧逸轩分手,心中还对他念念不忘,希望他会回心转意呢,况且,就算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去做那种肮脏的交易。 今后的日子,她求遍了亲戚朋友,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人性薄凉,她彻底的无路可走了,她只好利用课余时间,努力赚钱。 她在宾馆里找了份打扫房间的临时工,那天她拿着拖把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锦熙。 他穿着一身白色浴袍,刚洗浴过了,头发还湿漉漉的,干净英俊的惊若天人,她那时竟然看呆了,而他,竟然默不作声的抱住她,想要强.暴她。 他发了狂般撕破她的衣服,将她摁在沙发上,她竭力的喊叫,奋力的挣扎,慌乱中,抓过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朝他头上砸下去。 他被砸的头破血流,在医院里缝了十二针,她在宾馆方的逼迫下去看他,他只是很平静的对她说:“以后不准这样调皮。” 她当时没明白他所谓“以后”的意思,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她完全看错了他,以为他表面平静儒雅、毫不计较,她打伤他的事就是一笔勾销了,可她离开医院的第二天,警察就介入了进来,那时她才明白,他的势力有多可怕,他根本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终究是没有了办法,去他的住所找他。 “季茉小姐,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他慵懒的坐在旋转椅上,还是那么淡漠冰冷,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砸伤他,季茉其实一点都不觉得错,可她不得不屈服,那时还在上学的她,更是不善伪装,可她没有办法,她只有尽量的委屈自己,低声下气的对他说: “锦总,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别让警察们再纠缠我了。” 他勾了勾唇,没说话,只是平静的走到她面前,沉寂的打量她的脸,他身上凝重而压抑的气氛令她窒息。 过了好久,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半瓶国外牌子的白酒,“咚咚咚……”的将那个约有十厘米高的玻璃杯倒的满满的,她闻到空气里的酒精味,隐隐有些发毛。 “一口气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原谅你。”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戏谑、几分轻蔑,他一定是觉得她不敢。 是,她对酒过敏,几乎是沾酒就醉,尤其是白酒,有一次跟同学过生日,同学激她,她喝了一小杯低度白酒,就醉的一塌糊涂,后来还是萧逸轩背她回去的。 可当时,她只是很轻松的笑笑:“锦总,您是大人物,请说话算话。” 他点了点头,墨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丝震惊。 她走过去,端起水杯,气都没喘一口一股脑的就把一大杯白酒全灌了下去。 那是她第一次这样喝酒,而且是高度白酒,喝完后,她剧烈的咳了一阵,然后笑着看向锦熙:“锦熙,我们之间的帐算是一笔勾销了,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这个男人太可怕,她是再也不想见他了。 她想走,可是刚跨出一步,就感觉昏天暗地,腿一软,就跌在了地毯上。 她觉得天旋地转,努力的想爬起来,手脚却仿佛都已不是自己的。 就在她挣扎时,他却俯下身来,俊冷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她本以为他要扶她起来,可他却硬生生的撕扯她的衣服。 “别碰我,放开我,别,不要……”她拼尽全力推他,可她使不出力气,连喊叫声都软绵绵的像是祈求。 一下,两下,她被脱得不着寸.缕,光洁白皙的身子,第一次赤.裸.裸的展现在男人面前。 “不要,锦总,求你!” 她无助的蜷缩起来,想遮掩住身体的羞.耻,她声音涩哑,仿佛玻璃的破碎声。 可他的脸那么冷,那么无情,他解去衣服,压在她身上,掰开她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的贯穿了她未尽人事的身体。 身体里,撕裂般的痛如同火烧,心,更是被一柄锋利的刀从中硬生生的剖开。 她跟逸轩恋爱了接近三年,她都没有把身子交给她,可锦熙就这样掠夺了她的清白,在地毯上,用羞辱强迫的方式。 初次,他就在她身上凶猛的冲撞,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她撕碎。 她仿佛坠入了地狱,咬着牙,哭着求饶,可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酒的作用,令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她在眼泪与疼痛中昏睡过去,醒来时,是在他的床上,他就坐在床边。 “锦熙,你这个禽兽,我要告你强.暴!你这个流氓,禽兽……呜呜……” 她发了疯一般扑上去,拼命的骂他、掐他、打他。 他任她发泄,不还手,也不说话,直到她没了力气,双臂抱膝坐在床上闷头大哭他才淡淡的说: “我不怕把事情闹大,你完全可以去告我,但你要先想好,你有什么证据?而且,我会不顾身份和名誉去强.暴一个姿色平平的在校学生,这样的事,谁会信?季茉,你该想清楚,这件事闹大了,名声受损的到底会是谁。” 她没有证据,他的声誉一直都很好,肯定有人不会信他强.暴她,况且,就连警方恐怕也会偏向他…… 季茉完全绝望了,那时她本就是穷途末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更觉得,人性原来是这么黑暗,活着原来是这么痛苦。 她看见床头橱上的台灯,她狠狠心,直接拿起来,用力将瓷质灯盏在床头摔碎,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决绝的从脖子中横抹了过去。 真相-蚀骨的撕裂(5300+)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喉咙处的肌肤被划破了,凝红的血迅速流下来,殷红一片。 但瓷片毕竟不足够锋利,没有划破喉管,她忍着痛,想再抹一次时,他已重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夺下瓷片摔在地上。 “你想死,没人阻止你,季茉,我会通知你的家人来为你收尸。” 他的话冰冷如冰,淡漠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同情或是怜惜,然而,他提醒了她,她还有家人,爸爸临死前嘱咐过她,让她照顾好小妈和妹妹,她不能太自私。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去告我,我乐意奉陪。第二,做我三年的女人,我帮你偿还季云海的债务,另外,三年后会再给你两百万。季茉,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丫” 她是无路可走了,她被彻底逼上了绝境。 她和他签下了协议,他将她的一家人从父亲留下的那堆烂摊子中拯救出来,却也将她拖入了另一个深渊媲。 三年,足以令她万劫不复! 但她是无法再在A市区呆下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里的一切,怎么面对萧逸轩。 那年,妹妹季莉也考上了B市区的大学,她便要求锦熙去B市,锦熙竟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季茉戳了学,去了B市。 锦熙在B市租了那座豪华别墅,需要时,季茉必须随叫随到,她也奉行着他们之间的原则,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他的事从来不管不问。 一开始,他总是冷着脸,在床-上对她痛加折磨,事后便恢复了冷漠,甚至有时会说一些伤她自尊的话,那时,她总怀疑他对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渐渐的,他对她竟然渐渐好起来,仍旧疏远,床-上仍旧禽兽,却再也没说过伤她的话,还时常为她买东西,甚至偶尔对她笑。 是时光埋没了一切么?还是他的温柔蛊惑了她?她甚至都已记不起,他那时冷若撒旦的可怕模样。 可是,她怎么能忘掉他当初对她所作的一切? 所以,这三年,无论她与他在身体上多么靠近,无论有时他对她有多宠溺,她都刻意的在心中拉开与他的距离,所以,她逃避去想与他之间爱或是不爱的话题…… 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她不爱他,她与他之间只是协议关系,完全与爱无关。 而现在,她也更加确定,他是不爱她,他已婚,他爱的、也是该爱的是他的妻子顾嫣然。 手中的扎啤,一口口的喝下去,原来这里的扎啤竟然这么苦、这么涩,呛得她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淅淅沥沥的落进酒杯里,她毫不知觉,仍旧一口口的喝下去。 一大杯扎啤竟被她喝光了,桌上的烤串却纹丝未动。 她抬起头来,原来已是黑夜,这条街早已满是五彩霓虹,映入她眩晕的眼中,斑斑点点的,像是破碎的孤影。 “小姐,结账吗?” 她应一声,迷迷糊糊的结了帐,放好钱包,拉上手提包的拉链前,右手触到了那条手链。 她竟将锦熙送的手链放在了包里最安全、最不易被颠坏的角落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掏出来,犹豫了一下,远远的扔出去。 翠绿的水晶手链,划过城市的夜色,落在平坦的车道上,发出铿然的,仿佛心碎的声音。 疾速行驶的车辆碾压过去,碎掉的水晶细屑,散向不同的方位。 她是醉了么,怎么心中还是有清晰的疼感? 她还没醉,她格格笑出了声,摇摇晃晃的走到路边,招手拦车。 不远处,一辆白色轿车匆匆驶过,锦熙凝视前方,脸上写满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倏地,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他凝神确认了一下,迅速停车。 “一个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过头去,是锦熙,她果然是没醉,他的脸她竟然看得这么清晰,甚至他每一根睫毛她都能数的清。 “呵呵呵……”她看着他,一个劲的笑,她看到他的眉头皱起来,眉宇间的川子纹那么深,他在生气。 “你喝了多少酒?”他脸色深沉,她两眼凄迷,身上的酒气这么重,而她,似乎只是一个人。 她仍旧是笑,现在的他,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在伪装呢? “我送你回去!”他声音很冷,伸手来扶她,却被她重重的推开。 “不用!你去扶你妻子吧,你去扶顾嫣然!”她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又哑又高,远远的传出去,周围的人们一定听的很清楚,他是被她吓到了吗?他竟然愣住了。 他的脸明显的阴黑了,过了片刻,才说:“她找过你?” “呵呵……”她笑,笑的无比灿烂,无比开朗。 她没醉呢,现在她反而看的更加清楚,他震惊的眼神证实了一切,他眼中蕴藏的情绪是什么,是失望! 他失望了,他一定想不到她这么快就拆穿了他……她笑,麻木的脸上,笑不出任何表情。 “季茉,你醉了,回去再说。”他开始焦急。 “我没醉……现在就说。”她指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你解释啊,锦熙,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 他和顾嫣然之间的事,本来就解释不清,不然,一个多月前他就已跟她解释了。 他也曾觉得没必要解释了,协议结束后,她怎么想,跟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关系,可是,没有她的日子里那种关于她的情绪在心中越来越强烈,她去找他那天,他再也不想她误会下去,所以他拉着她去了民政局。 可现在,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顾嫣然还是找到了她…… 该怎么解释?他跟顾嫣然之间的关系其实不是她想的那样?可,那场婚礼……他看着她,薄唇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而谎言,他从不屑于说。 “锦熙,我明白了,都明白了,你就是个虚伪的骗子,我不会再回你的公司了,你要告我的话就尽管去吧,那些钱我赔不起,尽管抓我去坐牢好了,就算去坐牢,我也不想再见你,锦熙,我再也不想见你了,这辈子再也不想……” 她指着他,声音喃喃的,眼睛忽然又模糊了,她强忍着,再不要为他掉眼泪。 他走向前:“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家。” “别碰我!”她猛的一把推在他身上。 他后退了一小步,她却趔趄的跌进车行道里去,疾速行驶的的轿车擦着她的衣角驶过,她没感觉到怕,还没站稳,锦熙就拉住她胳膊,一把将她拉出了车行道。 “季茉,别发疯。” 他怒吼,他真的是生气了,他的脸黑的这么可怕,右手铁钳似的攥着她的胳膊,她的胳膊都要被她捏断了。 “我没疯,放开我,放开!” 她用力甩手,他紧紧抓着她,被她来来回回挣扎了好几下,终于不忍的松开。 “锦熙,我清醒的很,我就算被撞死,也用不着你管。”她失控的对着他大喊大叫,像是真的疯了。 他看着激动到颤抖的她,墨黑的眸子里溢出浓浓的疼,她迷醉的脸绯红憔悴,娇小的身影在夜风中更显的单薄孱弱,防备而冷漠的看着他,对他那么疏远,那么防备。 他想要呵护她,又不敢再靠近,怕她还会做出更过激的事,她从来都倔强,三年前,他掠夺了她的贞洁后,她险些自杀。 这个男人不是从来都冷漠孤傲,高高在上吗?她都已说的这么清楚,他该拂袖而去才对,可他怎么还不走?他的目光,为何这样温柔? 她怕看到他这样,她再不要看到! 一辆的士车驶来,她忙招手拦住,仓皇的钻进去。 “姑娘,一个人?”司机师傅朝锦熙所站的地方看了一眼,狐疑的不肯开车。 她无神的看着前方:“是,一个人。” “唉。”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问清了地方,车子开向前。 “是这里吗?” 季茉朝窗外看了看,不知道是车开得快,还是她神志不清,竟已到公寓楼下了。 她应了一声,恍惚的拉开手提包,拿钱包。 “后面那辆车跟了我们一路,姑娘,他是怕你出事,护送你呢。” 她回头看去,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果然正停在后方几米远外,她心里咯噔一声,匆匆的转回头来。 “他是你男朋友吧,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不是犯了什么大不了的错误就原谅了他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谢谢,不用找了。” 她给了司机二十块钱,快速下车,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可她竟然清楚的感觉到锦熙就在车里看着她,她逃也似的、跌跌撞撞的进了公寓,进了房间,胃部忽然翻江倒海,她跑进卫生间,“呕”的吐了出来。 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她吐出的全是水,好一阵子才算平静下来,手脚都已经麻木,她支撑着站起来,刚走出卫生间,就听到门处传来的敲门声。 “季茉,开门。” “季茉,我知道你在,给我开门。” “咚咚咚……” 她不理会,倒在床上,全身的力气忽的像被抽空了,只感觉天旋地转。 他还在敲门,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那样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她翻一个身,才发现枕巾早已湿透。 …… 早晨七点十分的闹钟吵醒了她,她关掉,继续睡。 再醒来,已经是十点左右,手机里有一条短消息,是季莉发来的,她想报一个雅思学习班,需要一笔钱。 季莉以前给她要钱的时候都会打电话过来,明显的很小心,她该是知道季茉现在工资高了,这次直接发的短信,而且用词很轻松。 季茉看完短信,毫不犹豫的回复了一条:“好,我今天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你安心学习。” 起了床,她立刻去了就近的银行,给季莉转了帐。 其实,除去给季莉的钱,她卡里的钱就只剩了几百块。 她在锦熙的公司虽然工资不低,但只领了一个月的,第二个月涨了很多,但还不到发工资的时候,连上次柳如娥承诺给她的两万块的提成,也并在了这个月的工资里。 她不会再回去了,那些钱锦熙肯定不会发给她的,更糟糕的是,她还有可能承担一百万的违约金…… 但她就算苦点累点,能给小莉的她一定要给,这些年,小莉跟着她已经够苦了。况且,她大学辍学已经是终身遗憾,她会尽力的创造条件,让小莉能在学业上飞得高一点。 生活中,有太多的责任驱使她走向前,她没有原地停留或是顾盼往昔的资格,无论昨日有多少苦恼,她必须一笔揭过,打起精神坚强的走向前。 随后的几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网吧里,在网上四处投送简历,这次她涨了经验,投送之前都先仔细确认一下是不是锦熙的公司。 周一的时候,锦熙公司的一名主管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很礼貌的问她怎么没去上班,她忐忑而底气不足的说,她不回去了,那名主管竟然没再多问,而是很感慨的说了句,如果她后悔了可以随时回去,公司里会一直为她保留职位。 她是不会再回去了。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她只接到了两家公司的回电,都是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就不了了之了。 靠投简历找工作的希望渺茫,她在B市只有小晴一个能指望得上的朋友,而小晴跟她情况差不多,帮不上她的忙。 没有工作、没有存款,还有上学的妹妹和没有工作的小妈需要养活,她再次被生活逼入了死角。 此时满脸疲惫的季茉,正站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外,看着大型透明玻璃上那则招聘启事犹豫不决。 大约一刻钟后,她走了进去。 白天的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人,以金色为主题的辉煌大厅,四处反射着***与奢靡。 她向接待打听了一下,穿着黑丝袜的女负责人正慵懒的倚在大厅中的白色大理石柱上吸烟。 负责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染着火红的头发,脸涂的像张白纸,嘴唇抹的像是鲜血,眼眶描的油黑怕人,她仰着脸看着季茉,语气很不屑一顾:“以前做过吗?” 季茉有些紧张:“没有,不过我会很用心学的。” “还是处?”女人吸了一口烟。 季茉呆了一下。 女人徐徐吐着烟气,阴阳怪气的说:“你也别不好意思,有很多来我们这里的小姐来之前也都是处,慢慢的就学会伺候客人了,而且遇到大方的客人,破处的红包会跟多的。” “我不是应聘这个,我是想做服务员。”她以前虽然从没进过夜总会,也知道夜总会是什么地方,所以,她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进来试试。 她已经找了两天了,酒店服务员、宾馆的清洁工……她不怕苦、不怕脏,可那些工作的工资低的根本不够她维持生活,这家夜总会的服务员的薪酬倒是挺高的。 “呵,小妹妹,你倒怪天真的,那叫幌子懂不懂?”女人淬了一口烟屑,爱理不理的瞥着季茉:“我们只招小姐,不缺服务员,你资质还不错,小姐做不做?薪酬会很高的,另加提成。” “不了,谢谢。” 她回绝了这位女负责人,失落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此时,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从左侧走过来,她或是太心不在焉了,没留意到,正与男人撞在一起。 “砰!” 男人手中那瓶酒落在地上,虽然地上铺着地毯,还是摔碎了,猩红的酒液体迅速氤氲开,蔓延到季茉脚下。 “操,你不长眼吗?”暴躁的女负责人头气呼呼的甩掉烟冲着季茉走过来,撸起袖子,看样子是想对季茉动手。 季茉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泼辣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知道这瓶酒值多少钱吗?尼玛……” “够了。”一直没说话的男子这时浅浅说了一声。 女人登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在离季茉三步远外站住,话也不再说一句。 季茉这才注意到身旁的男子,他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上身穿着黑灰系搭配的衬衫,靠上的三个扣子没有系,胸膛处健硕的红铜色肌肉隐约露在外面,他的五官很分明,不同于锦熙那种俊美冷漠,而是那种类似西方人的刚毅硬朗。 季茉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垂着清癯而狭长的黑眸,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眼中隐约有道凌厉绽放了,又不着痕迹的收敛起来。 这个男人,她看着眼熟,他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就仿佛对她有敌意似的。。 夜总会惊情(5300+倾情奉献)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这个男人,她看着眼熟,他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就仿佛对她有敌意似的。 季茉疑惑间,男子已后退了一小步,轻描淡写的问:“你想来这里工作。” “是啊。” 话说出口,她清楚的看到男子眼中的狐疑,知道他是误会了,忙改口:“不,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只想在这里当服务员。丫” “恩。”男子点点头,抬起慵懒狭长的眸子,看向那名女负责人:“留下她。” 女负责人和季茉都有点错愕。 此时,男子已然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浓黑冰镇的凤眸中隐隐浮现一抹异样: 锦熙的女人来他的夜总会打工,有意思媲。 “你打扫一下吧。”负责人指指季茉脚边那个碎酒瓶。 “哦,好,我可以留下了是么?”她瞪着眼睛求证。 “恩,算你走运,不过我先警告你,晚上来这里的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你想保持清白,对他们就得像我一样凶一点。” 凶一点?难道是夜总会的环境造就了负责人这样的性格么? 季茉在夜总会呆了不到半小时就走了,负责人其实有个很文静的名字叫“孙小亭”,夜总会里的人都叫她亭姐,她让季茉晚上客流高峰期的时候再来。 这就是季茉的新工作,每晚六点半到十点半,负责为客人们送酒,薪酬日结。 晚上夜总会的热闹,跟白天的安静完全翻天覆地,季茉走进去的时候,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厅中央是个舞池,三个着装暴露的女人在台上跳着火辣撩人的钢管舞,舞池周围满是人,有相互搂抱放肆亲吻的男女,也有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的高声呼和的。 大厅里主灯没有开,两盏蓝绿交错的扫射灯迅速在人头上方来回扫过,依稀呈现出一张张***攒动的脸。 夜的背后,强劲的DJ乐中,原始的***被无限放大。 这就是夜总会的真实模样,比她想象的还要乱、还要露骨。 孙小亭见了季茉,“咚”的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 “三十三号座位的鸡尾,你送过去。” “哦。” 季茉端着鸡尾酒,深吸了两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挤进了人群中,快步走了过去。 三十三号座位上,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倚在沙发上,他穿着高档的白色西装,边抽着雪茄,边看台上女人的表演。 季茉走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转移到了季茉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季茉一遍,然后目光定格在了季茉大腿偏上的部位。 她被看的很不舒服,赶忙将酒杯放在桌上:“先生,您要的酒。” 说完,她迫不及待的想走,左手却忽的被男人紧紧拉住。 她低下头,看见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种淫-邪外露、毫不遮掩的表情,令她紧张而厌恶。 “先生,请放开。”她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手,可男人不但不放,反而用力一拉,她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的趴在沙发上。 “新来的吧,今晚我包你,给你十万。” 男人故意低着头,嘴巴快贴到了季茉雪白的脖子里,色.欲浓浓的声音扑入耳中。 季茉觉得无比厌恶,想要起来,男人却一把环住了她的细腰,不老实的大手在她柔软的臀..部重重捏了一把。 “不要脸!” 无尽的羞耻涌上来,她脑袋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重重推开男人,同时卯足了力气,狠狠一巴掌朝男人脸上抽下去。 “啪!” 男人手中的雪茄落在地上,左半边脸被打的通红。 她仍然不解气,凶巴巴的瞪着男人。 男人该是被打的眼冒金星了,恍惚的瞧着她,她要走时,他才回过神,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你敢打我贺五爷,老子在这里就要了你!” 他可是平时受惯了别人恭维的大老板,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姐”打了,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他是怒了,彻底没了素质,站起来就要抓季茉。 季茉属于那种被惹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眼看着就被男人抓住,她想也没想,拿起桌子上那杯鸡尾酒,直接连酒带杯朝男人扔过去。 男人一个不防,酒杯打在额头上,浓烈的酒液顺着他额头淌下来,湿了衣服,更是狼狈不堪。 “艹你妈,老子今天干不死你就不在B市混了!” 男子怒吼,睚眦目裂的样子十分可怕。 季茉现在才知道害怕,转身想跑,可是,这里太挤,一对正在激.情拥吻的男女挡住了她的去路,此刻,男子也追了过来,颤抖的大手,重重的朝她抓过来。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的从季茉身后伸过,牢牢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的猝然僵在空中的手,离季茉的胳膊,不到两厘米。 男子看着季茉身后,怒气冲冲:“别多管闲事!” “在我的地盘,轮不到你胡来。” 身后的声音不大,却磁性威仪,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慑感。 季茉回头看去,正是白天里吩咐孙小亭留下她的那名男子。 男子正与季茉四目相对,淡淡的说:“这里没你事了,走。” “哦。” 季茉匆忙从他身边绕过去,挤入了人群中。 她不清楚男子的真实身份,但她潜意识里觉得他能处理这件事,他给她的感觉很是清冷甚至是冰冷的,仿佛一株孤傲的幽莲,虽然处在这个嘈乱浮躁的环境里,也不染一点风尘。 中年男子眼睁睁看着季茉走掉,又恼又怒,恶狠狠的对挡在他身前的男子喊:“你是谁?再不让开我找人弄死你,啊……轻点,轻点……” 话还没说完,就呲牙咧嘴的叫起来,他的手腕几乎要被面前的男子掰断了。 “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他声音平静寂冷,手上丝毫也不放松,就仿佛将中年男子的手腕掰断了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啊,嘶,放开……我的手要断了,断了……”中年男子痛的单膝跪地,连发怒都顾不得了,一个劲的求饶。 这时一个大块头保镖走过来,说道:“东哥,怎么了?” 东哥?! 中年男子听到这个称呼,登时脸色煞白,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就是东哥?!” 元振东甩开中年男子的手,没说话。 保镖啐了一口,冷声说:“你算哪根葱?东哥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中年男子这下全明白了,手腕还很疼,仍旧低声下气的赔笑:“东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那个姑娘,我以为她是小姐,呸,你瞧我这张臭嘴,如果知道东哥您罩着她,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啊……” 季茉慌慌张张的走回吧台的时候,孙小亭正瞪着一双描的乌黑的眼睛怪怪的看她。 她觉得可能自己刚才做的不对,毕竟她的工作是服务性质的,无论客人怎么过分,她不该太失礼,于是赔笑道: “亭姐,刚刚我实在是太冲动了。” 孙小亭竟然反常的笑了:“你做的没什么不对,对待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就该这样,季茉,跟着我好好混,有前途。” 季茉也笑了,看着孙小亭,忽然想起夏小晴来,表面看起来不随和的人,内心并非就是坏,有的人外表很凶,或许是被伤害的怕了,故意想拉开与别人间的距离罢了。 季茉想这些的时候,孙小亭一直看着元振东所在的位置,她不明白,明明这里已经不缺人手,老板却为什么硬要把这个小女人留下来;她更不明白,这个平时凡事都爱高高挂起的大哥级人物,怎么会为季茉遇到点小事就肯亲自出手。 在B市,值得他元振东亲自出马的人还真不多,那几个人,她都见过,而季茉,这个小女人,算是什么? …… 季茉找了份家教的兼职,白天为一个因为踢足球腿部骨折在家静养的初中二年级学生补习功课,晚上在夜总会上班。 再有闲暇的时间,她会读读大学里的书,她大学是中途辍学的,很多时候想想,她觉得挺遗憾,等以后有了条件,她希望能重回学校,续完那段不完整的大学之路。 这些日子,她尽量的忙碌,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她怕一闲下来,脑海里就会又浮现出那个她不愿去面对的身影。 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两周。 她在夜总会送酒的时候,没有客人再***扰过她,她也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锦熙的公司,竟一直没有向她索赔违约金,自打她生日那天后,就连萧逸轩也仿佛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她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今晚,她照例来到了夜总会。 “今天吹什么风,把这贵客都吹来了。”孙小亭看着门口,神色呆滞。 孙小亭能有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铁树开花一样难得,所以季茉好奇的朝她所看的方向看去。 此时,蓝光闪过,照到门口处,正照亮那张冷傲俊美的脸,季茉看个正着,心骤然收紧。 是锦熙。 他右手边的人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元振东,两个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表情都是浅浅的,显然,他和元振东是朋友。 季茉心里莫名的有种异样的痛感,她匆匆蹲下身子,面朝放酒的柜台,假装整理里面的酒瓶。 锦熙经过吧台前,不经意的朝季茉所在的方向望过去,脚步不觉慢下。 她蹲着身子,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脸,但这背影,竟似是她。 “嘿嘿,锦总,怎么了这是?对我这小妹感兴趣?”孙小亭借机调侃。 锦熙墨眉轻拢了拢,仍然看着季茉的背影:“新来的?” “有些时候了。”孙小亭还没来得及回答,元振东已先于她开了口:“您锦总日理万机,几个月难得来一次,我这里的服务员倒是入了您的法眼了。” 元振东这话不乏调侃的意思,也是在催他,锦熙转回视线,浅浅笑了笑,跟元振东朝楼梯口走去。 “季茉,忙活什么呢?”孙小亭揪住季茉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季茉心神不定:“我整理一下柜台。” “靠,该忙活的时候不忙活,不该忙活的时候瞎忙活,刚刚过去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锦熙,大名鼎鼎的锦熙啊,刚刚他竟然在看你啊,真是可惜啊,可惜……” 孙小亭其实平时冷漠又泼辣,提起男人,总是用“肮脏龌龊”来形容,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但现在,她就像变了个人,说的兴高采烈、眼冒桃花。 季茉看着她,两眼无光,只有讪讪的笑。 “他在看你,锦熙刚刚在看你啊,你竟然无动于衷!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孙小亭难以置信的摸摸季茉的后脑勺。 “她有妻子了。”她若有所思的咕哝一句。 孙小亭怪怪的看着季茉,笑了:“呵,你可怪现实的,这样的男人,你以为是哪个女人能抓得住的吗?” 是,他那么优秀的男人,谁能抓得住呢? 她没有傻,她也知道锦熙刚刚在看她,他说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可是,这些日子,他努力逃避的、尽力不去想的人,不就是他吗?就连想起他,她都怕的要命,更何况是见他,她不敢,更不能,这个男人就像是毒药,现在,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她的心又彻底的乱了、痛了…… 二楼,元振东的房间里。 黑色的大理石茶桌前,元振东为锦熙斟一杯茶:“锦哥,以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女人叫季什么来着?” “怎么忽然打听她?”锦熙声音平稳,墨黑的眼中隐去一丝愁云。 元振东赔笑:“就随便打听打听。” “分了。”他拿起桌上的烟,取一根,点上,深深吸一口。 元振东看出他脸色很不好,不再提这事,话锋一转,先暗暗叹了口气: “上周三我又找嫣然谈过了,她还是不肯放手,女人执拗起来比男人都难说通,我看她是真爱你,唉,锦哥,你对她是不是也太冷了点?要不我跟她约个时间,你们当面聊聊?” “东子,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锦熙深深吸一口烟。 还聊什么,是顾嫣然硬要与他绑在一起,而他所爱的女人曾经明明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眼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这辈子,他怕是只能这样孤独的度过了。 元振东默默的喝一口茶,没再说话。 他固然心疼顾嫣然,但是,有时觉得锦熙这个别人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家伙,其实也够可怜的。 …… 约两小时后。 “季茉,老板让你上去一趟。”传话的是个打扮入时的陪酒女郎。 “好的。” 季茉跟亭姐说了一声,上了二楼。 锦熙是在接近五分钟前走的,那时,季茉正在给十四号桌的客人送酒,他该是厌烦这样的环境的,都没有往嘈杂的人群中看一眼,所以他自然没有看到她,但她却看到了他,她不想看他,却无奈在昏暗的光线下,还偏偏能将他看的那么清楚。 季茉敲响了房间的门。 “进。” 里面传来慵懒清冷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元振东就坐在茶桌旁的沙发上,望见是季茉,他起身朝她走过来。 此刻,她明显的看到他狭长的眸子里闪过的那道冷光,如冰似刀,一如两周前她初见他时那样。 季茉感觉到一种幽冷的威慑力,隐隐打了个冷颤。 转眼间,他已站在她面前,冷森森的看着她的脸,像是在找寻什么。 她第一次见他,就感觉他对她的态度有点怪,现在被他这样盯着,她更加发慌,不安的向后退去。 而他有力的大手忽的一把紧紧抓住她胳膊,清澈偏冷的声音密集的平扑下来: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哪里特别,连锦熙这样的人都能被你折磨的这么惨?!” “你什么意思?”她搞不懂,明明从来都是锦熙折磨她,他怎么会说她把锦熙折磨的多惨,眼前这个男人――她的老板,跟锦熙又是什么关系? 她实在是被吓坏了,竟忽略了自己已经紧贴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就仿佛偎在他怀里一样。 “吱……” 门此刻被推开了,锦熙走进来,望见房间里的一幕,淡漠俊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明天狂更一万,敬请期待。。关于季茉怀孕的是哦,妞儿,阅读愉快。。~ 魅情似毒-意外怀孕(高.潮,万字大爆发,免费馈赠652字)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锦熙走进来,望见房间里的一幕,淡漠俊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此刻,他日思夜想的这个小女人就在她眼前了,他的知己好友元振东正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将她禁锢在怀…… 而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似乎很顺从的偎在元振东的怀里。 他落了点东西,本要回来取的,却望见这一幕! 锦熙深黑的眸子里,隐隐浮过一抹受伤,他声线低沉丫: “东子,给我个解释。” 元振东现在才意识到一些什么,忙松开季茉:“锦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两周前她来我这里打工,我留下了她。媲” 元振东的声音有些乱,季茉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跟自己撇清关系,但她却清楚了,为什么那天亭姐明明已经想让她走,元振东还是留下了她。 又是因为他锦熙,原来元振东不但与锦熙认识,还知道她和锦熙以前的事。 这座城市这么大,可是为什么她怎么逃,都不能摆脱他的身影? “东子,你早该告诉我的。” 她听到他低沉却磁性的声音,犹如梦中的钢琴声,声声触动着她的心弦。 她看着他,这个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逃避的男人,心中忽然就被一种熟悉的情绪灌得满满的,她难受的厉害。 元振东还在说着什么,她不想再听,也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快步跑出了门。 “砰!” 锦熙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被重重关上,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元振东还在解释,但他无心再听,大步向前,拉开门追出去。 元振东走到门口,饶有兴味的斜倚在门框上,眯起狭长的清眸,静静看着这一幕,连他也没察觉到,自己眼中那抹惋惜。 那天,他留下季茉的确是因为她与锦熙的关系,大概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在商场停车处见过她一次。 当时扎着马尾的她,穿着朴素的白色翘边小裙,一身黑白系的搭配,仿佛一只羞涩的斑点蝴蝶般从他身边飘过去。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身边都少不了莺燕环绕,多的是女人献殷勤、送爱慕,就算不主动的,也少不了多看他几眼,而那个资质平平的小女人,却是匆匆一瞥,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因此,那天的他虽然在跟锦熙寒暄,却也没少关注她。她果然是一点都没留意他,不然两周前,她看见他时也不会是一脸迷茫。 她是锦熙的女人,锦熙和顾嫣然情况特殊,所以她纵然算不上第三者,但也谈不上光明正大。 虽然他不清楚她跟锦熙之间发生了什么,两周前那天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留下了她。 她在这里工作的两周,他其实没少关照她、留意她,而今天,锦熙来时从背后看她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就催促锦熙,莫名的怕锦熙认出她。 与锦熙喝茶的期间,他提起她时,明显的发现锦熙的情绪很糟糕,所以锦熙走后,他找人把她叫来,然而,当她走进来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叫她来做什么,他开始心乱、开始不安,于是,他刻意冷下脸来,故意的想找她点麻烦…… “季茉。” “季茉!” 身后是锦熙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仍然清晰可辨。 在公共场合,他从来都是刻意冷漠她的,他是忘记了么,怎么在这里还这么大声的喊她的名字? 隔得应该不近,可她竟觉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般,如逃不掉的魔咒般,包围着她、扰乱着她。 她不敢停下、不敢回头,娇小的身子在舞池中间忘情欢舞的人群中慌张的穿梭过去。 “季茉,怎么了?靠,锦熙在后面叫你呢……” 季茉经过吧台前时,孙小亭惊讶的看着她,见了UFO一样的表情。 季茉没回话,脚步不停的跑出门去。 她怕他,怕见到他,哪怕只是想起他,心里就惶惶不安。 她下了台阶,沿着人行道不停的跑,深夜桔红黯淡的路灯的光,在路上映下她瘦长的影,慌乱的跳跃着,孤单而不安。 “季茉,你想逃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就在背后,她更是慌了,还想加快步子,右手早被他从后面紧紧攥住。 他总是攥的她这么紧,她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努力的挣扎,他却用力一拉,轻而易举的就令她失去平衡,她被他牵引着向后退去,同时转了半圈,柔软的身子牢牢的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薄荷香,都这么清晰,清晰的,令她恍惚,令她恐惧……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工作?”他冷凝着眼眸,冷森森的注视着她,有力的双臂紧紧缠绕住她柔软的身子,将她牢牢禁锢在怀。 她着急的厉害,想说话,干枯的嘴巴刚张开,胃部忽然开始剧烈痉.挛,“呕”的剧烈干呕起来。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这样了,胃里翻江倒海,却只是难受,吐不出任何东西。 她的脸苍白如纸,呈一种严重的休息不足又营养不良的状态,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注意到了,而此刻,这张憔悴的令人心疼的小脸痛苦扭曲着,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自己怀中颤抖,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 他无法再禁锢她,轻轻将她放开,声音不觉柔和下来:“怎么了?” “不用你管。”她后退一步,双手挤压着胃部,艰难的平静下来,颤颤巍巍的看着他:“我在哪里工作是我的事,不用别人指手画脚,锦熙,别忘了你的身份。” 不知因何,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会情绪激动,她边说边向背离他的方位后退,冷不丁就听到一声慌张的喊声:“小心!”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辆斜刺里飞驰而来的自行车就结结实实的撞在她腰部。 “季茉……”锦熙慌忙的跑过来,双手疾速向前身去,还是晚了一步,她站不稳,娇小的身子擦过他指尖,重重趴在地上。 “啊!” 沉闷的叫痛声,撕心裂肺。 应该摔的不重,可是,她的腹部怎么像是刺了一根锥子,阵阵锥心刺骨的抽痛,犹如灼身的毒药般席卷全身。 痛! 仿佛有什么,硬生生的从身体里被剥离出去,她捂住空荡的腹部,一种压抑的、世界末日降临般的绝望感如黑云般笼罩下来,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想爬起来,然而,她没有力气。 “怎么了?” 锦熙焦急的询问,轻轻的将她横抱起来,凝着沉寂的黑眸关切的看着她,她的脸惨白如霜,憔悴的太过反常,他忽然觉得恐惧。 “锦熙,疼……”她张开发紫的唇瓣,唇齿间颤出无力的字节。 锦熙的心像是被毒针刺中,狠狠痛了一下,柔声说:“哪里?” 说着话,他忽然感觉到托在她大腿部位的手有些异常,他看下去,突地望见自己手上已沾满殷红的血迹,血是从她双腿.间流出来,蔓过他的手,沿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对她的疼怜,和着一种不清楚的预感交替袭来,犹如一只无情的大手,紧紧的攥住锦熙的心,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从未像此时这样痛苦过。 “没事吧,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不小心撞了她……”骑自行车撞了季茉的男子走过来,看清锦熙的表情,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锦熙咬着牙,俊美的脸冰冷抽.搐,一双仿佛千年寒冰的冷眸,杀气十足的看着男子,沉声嘶吼:“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七月炎夏,男子一瞬间仿佛被丢进了冰窖里,冷冷打了个哆嗦,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悲痛到极致了。 …… 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她不停的跋山涉水,累的筋疲力尽,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终是坚持不住了,腿脚发软,脚下一空忽然摔进黑暗的深渊里。 她猝然惊醒。 “季茉,你可算是醒了。”站在病床前的中年女医生见季茉睁开了眼,坐下来,右手轻轻抚摸在季茉的额头上。 她在医院里,是锦熙将她送来的,那时她疼的厉害,医生给她打了针,她很快就睡着了,现在,腹部已经不疼了,可是,她怎么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经验丰富的医生看出她的慌乱,和蔼的微笑: “子宫损伤不大,你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你别有心理压力,现在小产的人每天都有很多的。” 子宫损伤?小产? 季茉仿佛明白了什么,右手抚在腹部,声音隐隐发颤:“医生,我……宝宝……” “唉,你的宝宝没保住。” 她的宝宝,没保住!这下她彻底明白了,难怪她这些天偶尔就会肠胃不适,原来是孕期的妊娠反应。 她怀了宝宝,她却一直不知情,而她就在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了他……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她压抑的厉害,睁着清澈的大眼,无神的看着医生:“他多大?” “接近八周了。” 八周,是那次,他从外地出差回来那次,他几乎要了她一整晚。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服过避孕药了,她跟他的那份协议里明确的写着,不准她怀孕的,可竟还是出了意外。 锦熙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她更不想生一个有妇之夫的孩子,总之这个宝宝就是个错误,这样的结果反而是种了解,也省了她去做是保还是留的内心挣扎。 可是,她心里怎么还是压抑的厉害? “他是孩子的父亲吧,他一直守在外面,我叫他来,你们单独呆会儿吧。”医生说完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锦熙走进来,坐在床沿。 他身上有浓郁的烟味,他的黑眼圈很重,他该是疲惫的,可他面色沉寂、深黑的眸子也是寂静无波,他会是什么情绪? 她连他眉宇间的纹路都看得这么清晰,可是他的情绪,她丝毫都看不到。 他看着她的脸,伤楚与忧郁深埋在眼底。 她本来就不算多美,没有血色的脸更显得干瘦憔悴,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总是牵痛他心。 “对不起。”他磁声说着,骨节分明的轻抚她脸颊旁的那缕黑发。 他的声音,他的温柔,轻而易举的就触动了她最柔弱的情绪,现在的她,原来是这么脆弱,她心里被酸楚的滋味挤满了,憋闷的难受。 然而,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的柔弱,她努力的把那种情绪压抑下去,她坚强的看着他,脸上努力挤出笑来: “锦总,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只怪我没做好避孕措施,反正这个孩子我也没打算留……这样也好,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牵扯了。” 她从不知,原来笑的时候心里也会这么苦,如同吃了好多黄连,所有的苦全在胃部、肺腑里膨胀,而她强笑着看他,努力对他表现的无所谓、表现的不在乎…… 他的脸刷的黑了,墨眉深拢住,这一刻,她分明看到他眼中那抹受伤。 这个男人没人敢惹,三年前她惹了他,他已经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直到现在,她还在承受着煎熬,现在,她又惹他了吗? 他看似要发怒了,可,就在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静。 隐隐的,他叹了口气,声音仍是波澜不惊:“说吧,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呵呵。”她笑的无力,尽量平静的看着他俊美的脸:“锦熙,如果我要你彻底跟顾嫣然划清界限,跟我成婚呢?如果我提这样的条件,你会答应吗?” 她是刻意讽刺他,她知道他做不到,她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只不过想取笑他罢了。 可是,她的心竟然突突跳起来,内心中似有什么驱使着她,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所以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神色凝重,眼眸紧紧眯起来,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他爱顾嫣然,他当然不可能答应的,她心中反而释然了:“呵呵,我知道你做不到,锦总,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的,您别当真。” “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盯着她,沉沉低吼一声。 他的目光骤然凌厉怕人,她吓的颤了一颤,然后她看到他的脸忽的压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嘴唇已被他薄凉的双唇封住。 “呜……” 她想喊叫,他的湿软的长舌却娴熟的溜到她嘴里,勾过她清香的小舌头,紧紧缠住,深深吸吻。 他的吻,太熟悉、太魅惑,也是她最怕的。 她受伤的身子在他身下拼命的挣扎,两只手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后背。 可是没有用,他用健壮的胸膛将她紧紧压在病床上,绞缠住她,尝到了她的味道便更加的放纵、更加贪婪。 这些日子,她在心中刻意为他构筑的那道防线瞬间崩溃了,她不觉安静了下来,口中、鼻息里满满的全是他的味道。 她竟这样轻易被他蛊惑了,晕晕的,脑海里不再有一点痛苦,甚至有种类似幸福的味道……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低头注视她。 她面色异常安静,或是异常失落,无神的与他对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又一次对她动了强,在她这样憔悴的时候……他是过分了,可是,刚刚他无法克制自己,她的嘲讽、她的疏离与满不在乎,那种仿佛他与她完全无关的神情,令他失控。 他低头看着她,她仿佛极度受伤后彻底绝望无言的模样,令他心如刀绞,他张开薄唇,想说是什么,却听到她恨恨的一句。 “滚!” 锦熙错愕了一下,依稀看到她眼中有水汽氤氲。 “锦熙,你滚,我再也不想见你,你给我滚!” 她声音嘶哑,这时的她是真的是要抓狂了,他不敢再惹她了,怕这个倔强的女人会做出过激的事来,他缓缓站起来,眼中闪过凌厉的决绝: “季茉,说过的话,你要记住。” 他是说哪句?他以后真的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了,还是别的什么? 她哽咽的厉害,已无法再说什么,终于撑到他走出门去,她用枕头捂住头,泪水绝了堤般流下来。 她压抑着,不敢出声,用枕头紧紧的蒙住脸,他还没走远,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哭。 锦熙,我们之间早该形同陌路了,却为什么总在我将要放下你时来扰乱我? …… 锦熙站在门外,隐隐的能听到她压抑的哭泣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如细小的针芒,绵绵密密的刺着他的心。 在房间里的时候,他就发觉她在强忍着,她心里难过,但面对他,总假装坚强,柔弱的一面,从来不在他面前展现。 可她瞒不了他,她根本不会隐藏情绪,而他对她又那么敏感。 她是那么要强,他纵然想去安慰,又怎忍心去拆穿她呢? 锦熙背倚冰冷的墙壁,点根烟,深深吸着,卸去淡漠的伪装,无尽的疲惫与失意浮现在脸上。 此时,一条纤细的身影走近了,在锦熙面前忽然止步,他感觉到异样,失去焦点的双眸缓缓聚焦在这人身上。 是她,季茉的那个死党,夏小晴。 她正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像是被什么震惊了,在盯着他的脸发呆。 发现锦熙察觉了,夏小晴回过神,表情冷漠下来:“她呢,在哪间病房?” 锦熙抬手,指向右侧房门。 夏小晴也不想跟他客气,连句“谢谢”都没说,走向门口。 刚刚,是他的表情吓到了她,因为他跟季茉的事,夏小晴对他印象很不好,她觉得,锦熙这种没良心的好花花公子该总是装出一副酷酷的模样,可刚刚他的表情,黯淡而伤楚,像书中那种受了重伤的孤独剑客,一个人躲在角落处理致命的伤口。 “吱……” 开门声响。 是锦熙去而复返么? 她慌张的擦一把泪水,努力的止住哭泣,脸仍旧埋在枕头下,生怕他看到她哭过。 “季茉。” 是小晴的声音,她移开枕头,看到坐在床沿的夏小晴,坐起来,紧紧抱住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小茉,你丫的这是摊上了什么事啊?”夏小晴抱着哭的颤抖的她,眼泪也一个劲的往下掉。 季茉抱着夏小晴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才想起问夏小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我在广播里听到的”夏小晴用手指头戳戳季茉的脑袋,“想不到你这个傻丫头还没结婚,先当妈了。” 那股伤心劲过去了,季茉也没心没肺起来:“我是没当妈的命,小晴,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广播里怎么说?” “就说你住进了医院,所以我就赶来了。” 夏小晴是有所隐瞒的,她睡觉前有用手机听广播的习惯,接近一小时前,她听到了这则消息,报道是锦熙的“情妇”意外流产的事。 报道的主角自然是锦熙,只是顺带提了一下“季小姐”,虽然没有提全名,但夏小晴还是猜到了是季茉,她匆忙穿好衣服,还是爸爸放心不下,大半夜里骑着电动车把她带过来的。 锦熙其实一直都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在B市,关于他的报道不多,他为人处世风格低调,不喜欢出风头,很多媒体跟他是有利益牵扯的,当然要看他的脸面,很少报道他的事。 而他一定是特别跟媒体界打过招呼的,这些年了,才不会有关于她与他的消息报道出去,可现在,虽然夏小晴没有明说,但季茉知道显然有媒体在广播上爆出了锦熙和她的事,季茉隐隐觉得哪里出了事。 “锦熙没提过给你什么补偿吗?”夏小晴的声音打断了季茉的思绪。 季茉摇摇头:“他结过婚了,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唉,你总算是知道了。”夏小晴见季茉情绪还算平静,如释重负的叹一口气: “你和他分手后我上网查过,他两年前就结婚了,那阵子你心情不好,我也觉得你和他总之是划清界限了,不知道的话心里可能还舒坦些。后来张从靖拿工作要挟我让你去求锦熙办事,我怎么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可你还是去求他了,你跟他去了夏威夷,季茉,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跟了他三年,连他结没结婚都不清楚,我怕你接受不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你,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夏小晴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季茉本来恢复了平静,见她这样,也跟着掉了阵子眼泪。 “不过锦熙的婚礼怪怪的,我特意搜索了很多信息,我倒觉得那不像是一场婚礼倒像是场商务联谊会。”夏小晴不伤春悲秋的时候嘴巴总是闲不住。 商务联谊会?季茉痛苦的皱了皱眉:“还是别提他好了。” “好,说说萧逸轩吧,昨天他去我公司找我了,向我打听你的手机号呢。” 季茉跟萧逸轩见面的时候都是匆匆收尾,他没有机会问过她的电话,她有点疑惑:“你给他了么?” “当然没有,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企图。”该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夏小晴泪痕未干的脸上,倏地泛开个怪怪的笑: “你丫的桃花运够泛滥的,他跟我说他去你公寓找过两次,你都不在,又联系不上你,季茉,真搞不懂,你到底哪里好?” 也难怪夏小晴不平衡,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气,她觉得自己都没夏小晴好,可是,夏小晴却总令男人望而却步。 两个人又哭又笑,半夜里,病房中倒是怪热闹的。 她一直庆幸有夏小晴这样的朋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烦恼了就哭,高兴了就笑,完全不必掩饰自己的情绪。 病房里的说笑声隐隐传来,她们在谈萧逸轩,锦熙并不想听,偏偏却听得一字不漏。 她和夏小晴在一起时是开心自在的,不像跟他在一起,那么压抑、那么疏离,真正敞开心扉面对他的时候,少之又少。 现在,他可以放心了,他捻灭了烟头,沿着昏暗寂静的走廊而去。 空荡的医院大门外,锦熙站在花池旁,看着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车辆来去匆匆,月光掺在斑驳的路灯光线里,映着他孤单的影,像是渺茫沙漠中一片寂寞的树叶。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找出一个号码,打出去。 “东子,安排个时间,我要见顾嫣然。” 电话那边明显的沉默了段时间,然后才传来元振东清冷的声音:“什么时间?” “尽快。” 两年了,他和顾嫣然之间有着对他来说几乎是生死攸关的牵扯,他不能也没法跟顾嫣然了断。 可是,他说过,无论季茉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她要他跟顾嫣然撇清关系,她要他跟她成婚…… …… 季茉所受的创伤并不严重,第二天,做了几项检查,医生就安排她出院。 期间,填表交钱一直是夏小晴跑前跑后,临走之前,夏小晴又不肯死心的在附近找了一遍,仍然没找到锦熙的身影。 “早知道他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他这么有钱,好歹给个十万八万的安慰一下,狼心狗肺的,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夏小晴愤慨的唠叨。 季茉心里并不好受,傻呵呵的岔开话题:“小晴,你说你是不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关于锦熙,她实在是不愿去想了,她和他,现在是彻底没了牵连了。 夏小晴愣了一下,果然着了道,又是一通关于她这么优秀怎么就没有好男人追求的愤慨。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医院门口,那几个人围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是季茉小姐吧。”说话的是个带着黑边眼镜的年轻女人,说完,还把手里的话筒朝季茉嘴边凑了凑。 与此同时,季茉发现前方有一个拿着摄像机的人正在拍摄这一幕,她瞬间明白,这是媒体在采访,没准是现场直播什么的。 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有点呆,木讷的说了声:“是啊,请问你有什么事?” “季茉小姐,你刚从医院里出来,是病了吗?” 女记者语速很快,季茉更是摸不清头绪,但她知道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迅速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我们调查到,你在医院做了引产手术,还是昨晚锦总陪你来的,请解释一下,这是真的吗?” 季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脸色瞬间刷白。 她不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刚受过打击与创伤的她,更是无法表现的镇定自如,她是被吓到了,她和锦熙的事是那么见不得光,她怕别人知道,而不远处那台闪亮的摄像机像是一面照妖镜,是要将她公之于众么? “季茉小姐,从你的表情我们就看出我说的是对的,孩子的父亲是锦总吧,他为什么没有陪你呢?” “请问……” 这时,夏小晴忙把季茉拉到身后,挡在了话筒前,严肃的那名女记者:“请尊重公民的**!” 女记者看了夏小晴一眼,也不理她,继续追问:“季茉小姐,你跟锦总多久了?你爱你吗?” “季茉小姐,你肯定很清楚锦总是已婚男士吧,你为什么要做一个千夫所指的小三呢?为了爱情还是为了钱呢?” 季茉在夏小晴的遮挡下,低着头向前走,那名记者的问题越来越是敏感露骨,如利剑般刺在她心上,一剑比一剑深。 小晴一个劲的低声安慰她,可她心中乱透了,她脸色苍白,犹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般,在人流汹涌的道路上仓皇逃窜。 “季茉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怀的他的孩子?你和锦总的事,锦总的妻子知道吗?” 那名女记者在身后不依不饶的追赶,她像是被剥光了,原形毕露了,赤.裸裸的人们鄙夷的目光下,怎么找也找不到一块遮羞布。 夏小晴不断的伸手拦车,可的士车一辆接一辆的驶过,没有一辆空载的。 “季茉小姐,你为什么逃避呢?” 身后的追问声越来越近了,那名女记者连同同伴们气喘吁吁的追到了路边。 “逃避不是办法,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女记者不知哪来的气,声音已经开始犀利。 季茉站在马路边,恍惚的看着这名言辞厉声的女记者,她知道这类八卦媒体的厉害,也不想跟他们牵扯什么,这三年,她早已学会了怎么忍耐。 “季茉小姐……” “够了,你有完没完!”夏小晴一声暴吼硬生生打断了记者的话,她感觉到季茉的手在颤抖,她了解,虽然季茉总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她内心是敏感的、很容易被伤害。 女记者稍稍愣了一下,还想问,夏小晴却挡在话筒前,劈头盖脸的大声说: “你这么得理不饶人,这么有本事,去采访锦熙啊,干嘛穷追着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不放?你想知道真相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家季茉只不过是个受害者,具体的事情,请去采访锦熙,你……” 夏小晴很激动,可是,她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季茉用力攥紧了她的手。 季茉知道媒体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能耐,她总之已经是尊严扫地了,再被丑化一些,也不过就这样了,而小晴说的这些话虽然无害,但说不定被歪曲丑化成什么样子。 小晴孑然一身,她怎么能把她也牵扯进来呢?于是,她用力拉开小晴,孱弱的身子毅然站在了摄像机前。 无所谓,都无所谓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也不过就是丢人现眼、被人唾沫罢了。 她昂起憔悴的小脸,一脸的漠然无谓,准备接受记者的提问。 女记者眼前一亮,扶了扶眼镜,得意的笑了笑:“季茉小姐,很高兴你能直面我们的采访……” “上车。” 身后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 季茉身后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身材修长的男子缓缓走下来,稳重的站在季茉左手边。 “萧逸轩先生。”女记者瞪大了双眼。 萧逸轩没有理会,从容转身,右手轻抚在季茉肩头,垂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季茉,都过去了,上车吧。” 他温和的声音仿佛温暖的阳光,令她沉痛冰冷的心,瞬间有了种归属感。 她被他呵护的搀扶着,在媒体的镜头下,上了车去。 “萧逸轩先生,请问您和她……” 萧逸轩头也没回,“砰”的紧紧关上车门。 “拍,快点拍!” 女记者欣喜若狂的催促拿摄像机的男子。 锦熙的情人堕胎,又横插出一个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亨萧逸轩来,这新闻,足够让B市震上三震了。 …… 一路上,小晴一直用两手握着季茉的右手,没有说话,却已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萧逸轩将车开的很稳,到了季茉公寓楼下,看事的夏小晴便离开了,萧逸轩将季茉送回房间。 季茉站在床边,萧逸轩就站在对面,她逃避去看他,可是狭小的空间里,视线往哪里放,都无法避开他的身影。 “这件事我会处理,前提是,你要允许我对媒体宣布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很清、很淡,令她波澜起伏的心很容易就平静了。 “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她讪讪说着,不小心就撞上他温润疼怜的眼神,都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是这么温柔的对她,完全没有一点对她的嫌弃。 他又向她靠近一小步,西装的衣角触及她的衣服,近距离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痛的声线颤动: “我不在乎,季茉,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言语里的深情,触动了她,她低下头,额头便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张双手,轻轻环抱住了她,她感觉到他身上温暖的温度,藏了很久的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失去了孩子,又遭遇耻辱,这样的事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锥心的,她就算表面上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平常的弱女子,她默默承受着多少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她身子颤抖的厉害,她哭的压抑而伤心,她每一次的悸.动、每一声哭泣,都如锥子般刺着萧逸轩的心。 他用手抚在她抖动的背脊上,轻轻抚摸: “季茉,你就是这么倔,偏要碰的头破血流才肯回头,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 公寓的门敞开着,此刻,锦熙已走到门外,隐隐的,他看见房间里的一幕,脚步猝然止住。 “季茉,嫁给我吧,让我来抚平你的伤痕。” 萧逸轩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传入锦熙耳中,萧逸轩在向季茉求婚,而婚姻却是他无法给予她的东西。她心里爱的人是萧逸轩,不然,她也不会一次次的在梦里叫他的名字,现在,在她心灵最脆弱、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他在向她求婚! 她没有说话,她该是在考虑,她会答应他吗?一秒、两秒……锦熙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冷冷绷紧。 彻底决断-守活寡的滋味(5200+)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他又一次向她求婚了,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仍然对她这么诚恳、这么执着,就算她的心再坚硬,也要融化了。 季茉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他温润诚挚的脸:“逸轩,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她没有拒绝丫。 这样的回答,算是婉转的同意了吧?可她明明说了,他和顾嫣然了断了关系,要他娶她的!她怎么可以答应别人! 锦熙烦闷的厉害,拳头攥的格格作响,冷冷咬着牙就想冲进去,而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却剧烈震动起来。 “等了三年了,我不介意继续等。”萧逸轩轻笑,他终于是等到她了,她的季茉肯考虑嫁给他了。 他在笑,季茉忽然想起,重逢后的这些日子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笑。 他眉宇间那些忧郁都消散了,一如她梦中时常梦见的模样,爽朗好看,仿佛天边最清澈的那片晴空,那么干净好看,总又那么远。 现在,这样的他,就在她身边呢,她是否该像梦中一样的抓着他,不让他再离开了呢媲? 就在此时,眼角余光中,倏然有一条长影自门外快速走过去,像是锦熙! 当然不会是他,他都没有等到她出院就离开了,怎么会来她这里呢?一定是她看错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倏然乱的厉害? “恩,我马上过去。”锦熙挂了电话,朝季茉的房门回望一眼,匆匆穿过了走廊。 他的一家地产公司遇到了大问题,昨晚他一直在医院的,今天早晨不到六点,公司的宋主管就给他打了电话,他从医院里赶了过去,大体安排了一下又赶回医院,却从医生那里得知季茉出院了,他放心不下,便来到了她的公寓,她却是有人陪的。 …… 三天后。 季茉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花池旁那个牵着两岁左右大宝宝的妈妈吸引了她。 男宝宝穿着红色的唐装,弹指可破的白嫩肌肤,胖乎乎的像是个粉嘟嘟的洋娃娃,此时,他该是注意到了季茉,眨着雪亮的眼睛盯着她直看。 季茉笑笑,对宝宝招招手,想起自己的宝宝,情绪不觉有些失落。 手机响了,意外是小妈打来的。 “小茉,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啊,你跟萧逸轩哪天举行婚礼啊,起码也让我和小莉提前准备一下吧。” 孙嫦娥的声音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季茉淡淡的说:“我还不太清楚。” “这可是终身大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啊,小茉,你不会是想给我个惊喜吧?萧逸轩不就是你那个大学里的男朋友吗,现在人家出息了,还没忘了你……” “小妈,好了,我知道了,如果事情定下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哈。” 孙嫦娥是属于那种没有心机,心直口快的人,季茉除去心里怪她拆散爸爸妈妈外,对她并没有多少成见,从小到大,季茉也算是她带大的,她对季茉和季莉难得的很公平,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季茉长大后,两个人之间交流时,少了一份长辈和晚辈间那种拘谨,多了些朋友间的随意。 挂断电话,季茉浅浅舒了口气。 这两天,媒体中还是有很多关于她的报道,不是关于她做锦熙的情妇的事,而是关于她和萧逸轩的婚事。 之前,她和锦熙的事的确是被炒的沸沸扬扬,那些报道没有对锦熙指手画脚,却不约而同的将矛头指向了她,广播里、网络上、报摊的娱乐杂志上,全是对她的骂声与指责。 而就在当天下午,事情发生了转机,萧逸轩竟然少有的接受了本市一家大媒体的采访,而且亲口澄清,季茉怀的是他的孩子,还说季茉一直跟他在一起,他与季茉已打算结婚,婚礼很快就会举行…… 她就这样被萧逸轩在水深火热里拯救了出来,其实,她只是那天答应了考虑与萧逸轩的婚事,但她觉得萧逸轩那么说,或许是为了让媒体和公众深信她与他的关系而已,事实是,很多人信了,就连小妈也在其中。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的生活风起云涌、跌宕起伏,经历过这些曲曲折折后,她反倒是静了下来。 她想,若放下那份执拗,嫁给萧逸轩,其实也好。 他爱她、疼她、在乎她,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不堪的经历,他也不嫌弃她,他肯为她付出一切,最重要的是,他肯给她最牢靠的婚姻。 当一个男人,肯拿婚姻来留住一个女人的时候,可见,他对这个女人是有多在乎。 所以,她考虑好了,她决定嫁给萧逸轩,给自己、给家人一个彻底的交代。 而那个曾在她心里和身体里深深烙印的男人,她会彻底忘记。 …… 足有二百平米的偌大客厅里,零散的摆放着现代化的家具。 锦熙就坐在那套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咔!“ 门被推开了,随之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清晰的响在空寂的环境里。 他微微抬头,淡淡瞥了走到身边的女人一眼,然后转回头去,专心吸烟。 她今天穿了件浅色低胸背心,下身是白色小洋裙,都是昨天去商场现买的,还刻意花很多时间化了妆,不浓不淡,应该正是男人喜欢的,可他,还是一样不肯正眼看她。 心隐隐被扯痛,但她说的平静:“锦熙,真没想到你肯见我。“ 虽然他没看她,但她仍然浅浅的笑,这样的女人,更容易讨男人喜欢吧,别的男人她顾嫣然不屑,而眼前这个对她不理不睬的男人,每次见他,她都会砰然心跳。 锦熙将香烟摁在烟灰缸里,远远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那天在医院外拦下她的记者,是你派去的吧。” 顾嫣然脸上的笑僵了僵:“你都已经跟媒体打过招呼了,除了我,还能有谁敢买你锦总的面子呢?” “以后离她远一点!”锦熙抬起头,凌厉的目光如刀般投向她。 他冰冷的神色,厌恶的、恨恨的目光,刺伤了她的眼。 她向前靠近一步,纤细皎洁的右手搭在他所坐的沙发上,柔婉而颤抖的声音仿佛悲伤的莺啼: “你心疼了?锦熙,我为你守了两年的活寡,日夜为你心神不宁,也没见你心疼一点,她季茉算什么,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够了!”他怒吼,俊美而疲倦的脸瞬间黑云密布。 “够了,呵呵,够了……锦熙,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就因为你和她的孩子没保住吗?锦熙,你活该!” “啪!” 锦熙忽的站起来,一巴掌甩在顾嫣然脸上。 雪白娇美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顾嫣然仿佛失去了感觉,震惊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疼: “你打我,为了她,你竟然打我,锦熙,你真狠,我给了你那么多,只求能跟你在一起,可你不但不肯跟我去登记结婚,而且连见都不肯见我,锦熙,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是举行过婚礼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却比脸上疼百倍,她是家里的金枝玉叶,被当宝贝一样捧了起来,从没有人打过她,就在以前,锦熙也只是冷落她、疏远她,从没有对她动过手,此刻,她浑身颤抖的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想恨他,可是,她恨不起来…… 可他,该是怎样的铁石心肠,他竟仍是冷漠的看着她,连声音都是冷的: “顾嫣然,那不算是婚礼,说到底不过是场协议。” 是,那对于他来说,当然不算是场婚礼,那是她一厢情愿的。 曾经,她以为只要跟他绑在一起,这个冰一样的男人,慢慢也会被自己的温柔和真爱融化了,可是,两年下来,他的冷漠从没有变过,她却一天天的忍受着痛苦与煎熬。 “我这次找你就是为了谈这件事,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了,这两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为了不影响你的声誉,我会向媒体发布一条消息,彻底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锦熙平静的看着她,说的慢条斯理。 这个男人,要彻底跟她澄清关系! 顾嫣然彻底崩溃了,她再也顾不得形象,扑到他身上,紧紧扯住锦熙的衣领,边撕扯着边大声喊:“不,锦熙,你想跟我彻底撇清关系,你休想,你休想。” 锦熙巍然不动的看着她,任她发狂的撕扯。 “我到底哪里不好,令你这么讨厌我?季茉到底有什么好,我可以学,我可以学她啊,锦熙,别这样好吗?请你别这样!” 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大小姐,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可是,他给她的,只是冷漠,他只是沉沉的看着她,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讲。 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了他的决绝,就越是令她心颤不安,她真的是没办法挽回他了么? 冰冷的内心,骤然晃过凌厉的坚决,她放开了他,站起来,尽力恢复了原本的骄傲,抬头看着他,优雅的笑: “锦熙,你真的以为这么轻易就可以摆脱我吗?你起码该想想,跟我爸闹翻的话,你的事业会有多大的损失,郑阿姨会同意吗?锦熙,别忘了害死锦伯伯的人跟季茉是什么关系!” “滚!” 锦熙蓦地失了控,重重一巴掌推在顾嫣然肩膀上。 顾嫣然打个趔趄:“好,锦熙,我滚,但你别想摆脱我,我就算是跟你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 她歪歪斜斜的看着她,放声大笑,仿佛一朵飘摇的火莲花。 她顾嫣然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然,别人也别妄想去企图! 顾嫣然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锦熙坐在沙发上,无声叹了口气。 他怎么能忘了季茉的身份,是她的爸爸季云海害死了他的亲生父亲,而他没有等到报仇,季云海就出事死了,父债子还,他才将报复的矛头指向了季茉。 他找上她,只是为了报复她。 从初见、到在她学校旁的宾馆遇见、再到逼她喝醉强.暴她,他步步为营,之后,他还为她准备了一系列报复的手段,足以让她痛不欲生,好让她也知道,他失去父亲后承受的痛苦。 然而,后来变了,一切都变了。 之后的三年,她或许过的并不舒心,可她不知,更加备受折磨的其实是他,每一次他禁不住的对她好,背后,他心中却承受着背叛父亲的痛苦与煎熬。 可是,现在他决定了,跟顾嫣然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吧,他只求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他。 …… 街头的奶茶馆里,季茉和夏小晴各捧着一杯奶茶,面对面坐着。 “季茉,你确定要嫁给萧逸轩?” 夏小晴瞪着眼瞧她,满脸错愕的表情,反倒令季茉觉得意外了,她抿抿嘴肩:“是啊,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知道。”夏小晴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们走的太快了,季茉,你确定你爱他吗?” “当然爱啊。”季茉回答的很干脆。 “唉……”夏小晴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季茉,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你不会这样肯定的说爱他,而是眯起眼睛,满脸陶醉的说,我爱她吗?当他吻我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忘记一切烦恼,感觉他就是我的所有,他抚平了我的一切伤痕,让我觉得,拥有他就拥有了幸福。” “小晴,你言情小说看太多啦。” 季茉笑呵呵的调侃,可心中某个角落忽的开始隐隐作痛。 …… 萧逸轩将婚期订的很近,这几天,季茉和他选戒指、照婚纱,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了,季茉决定回一趟A市。 现在的她,站在三楼走廊里,看着301房间的门失了神。 她的老家在A市的郊区,她七岁左右的时候,爸爸做了官,在市区分了这套房子,他们便举家搬迁了过来,直到三年前,爸爸出了事,这套房子被查封了,现在,连大门都换了,肯定是换了主人。 “咔!” 302号房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年人,她望见季茉,怔了很久,扶着老花镜狐疑的打量起她来。 “周伯母。”季茉有些尴尬的笑笑。 “季茉啊,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快进屋来坐坐。” 周伯母是从前季茉家的老邻居,两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还是挺融洽的,周伯母听热情,盛情难却,季茉便进了她屋。 “唉,季茉,三年没回来了吧,大姑娘真是越来越俊了,这三年过的怎么样啊?” “呵呵,还好,周伯母,您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你钱伯伯一年前走了,留下我这一把老骨头,唉,不提了,不提了。”周伯母揉了揉眼睛: “我倒忘了,我这里还有你的一封信呢,是三年前一个小伙子放在我这里的,他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找哈……” 不一会儿,周伯母便拿来一封信。 信封的颜色已经微微泛黄,但那种书香气,却仿佛昨日。 她一眼就认出是萧逸轩的笔迹。 她拆开了,秋枫泛红的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飘逸的字迹。她细细的看完了,眼睛已酸涩的厉害。 是他的一封道歉信,他说,与她分手,他后悔了,他爱的人其实一直是她,他希望她能给她一次机会。 她看着落款处他手写的日期,五月十七日,正是三年前她离开A市的第二天。 他没有找到她,而她的房子,那时已经贴了封条,所以他把信留给了周伯母,那年,她和他原来就这样错过了,一错过就是三年多。 现在,他终于是找到她了,后天他和她就要举行婚礼,他们不会再错过了。 季茉将这封信收好,小心的放进手提包里,道别了周伯母,她去了墓地,她将成婚的消息告诉了爸爸,又陪了爸爸好久,才打算离开。 当那声压抑的抽泣声传入耳中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望过去,她彻底惊呆在原地。 竟是锦熙。 ~就这么让季茉结婚了么,。下面咋写呢。唉,纠结。在看文的妞儿给点建议吧。~ 与她的初次留在新婚夜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竟是锦熙。 他就在离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跪在一处墓碑前,平日里总是笔挺的身子,现在颤抖的厉害,他在哭。 季茉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平日看起来冷傲漠然的男人,竟然也会哭,她看着他伤心的孤影,他细微而隐忍的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她耳中,她的心忽然隐隐抽痛。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锦熙朝季茉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看清是她,脸上的表情倏地僵滞住,片刻后,他深敛墨鉾,努力掩饰掉满脸的憔悴。 “过来。”他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显得沧桑低沉媲。 季茉似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他走过去,他仍旧跪在墓碑前,抬头望着她,神色怪怪的。 他的黑眼圈依旧很重,红肿的眼中饱含泪水,近距离看着这样的他,她对他那些逃避的情绪莫名的不再清晰丫。 “跪下!”他忽然说。 她怔住了,嘴唇微微掀动,没来得及反驳,他又开了口: “为一个已逝的长者下跪,你不该觉得不正常。” 他的话有道理,而他,从来也不会无端的指示她做无理由的事,她似是被他蛊惑了,缓缓在他身旁跪了下去。 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字,“锦御风”,该是他的长辈之类,她正在思忖,忽的发现他正在看她,她不知所措了,想要说些什么,他却闭上眼,对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低声说道: “爸,现在你见到了,她就是季云海的女儿,是我不争气,是我不孝,请你原谅我。” 原来是锦熙的父亲,她曾听说过,锦熙的父亲英年早逝,可是,锦熙为怎么会提起她的父亲?她是在这里了,可他锦熙又怎么不孝、怎么不争气了?这一切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她弄不明白,而锦熙说的含糊,好像怕一旁的她听明白似的,她跪在这里,傻傻的,像是块石头。 “我们走。” 他先起身,拉起她就朝墓地外走。 “你放开……”因是在这种肃穆的场合,她把声音压得很低。 他是没有听到吗?非但不放开她,就连头也没回一下,他走的飞快,她几乎是前脚不跟后脚的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外面停车场处她的车旁,他才放开了她。 季茉的甩甩被他攥的通红的手,没好气的咕哝:“神经病。” 他该是听到了,黑着脸看着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沉闷的声音吓到了她,她看向远处的山头:“我没时间。” “你现在有时间了是不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在墓地时伤心过度,他看起来情绪很不好。 昨天和前天,他都曾打过她的手机,她也都没有接,或是因为心虚,她没有回答,只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 恍惚间,她忽然感觉他身子向前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牢牢挤压在他那辆白色法拉利轿车上。 “季茉,你是傻了么?”他盯着她,英俊而憔悴的脸与她错愕的小脸仅有一掌之隔。 他挤的她这么紧,她甚至感觉到他脉搏搏动的频率,他从不用香水,身上却有种淡淡的薄荷香,那么好闻、那么魅惑…… 她怕了,他从来都是怕他的,不然,怎么会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呢? 她用力的推他,可是没有用,他就像是块沉重的石板,硬生生的将她挤压住,她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这个男人,一直都喜欢对她用强,她放弃了挣扎,对他的那种熟悉的怨恨倏地涌上来,她瞪着他,大声说: “锦熙,我没有傻,我觉得你该问一问你自己是不是傻了,我们之间的事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我不想接你电话,我不想再跟你有牵扯了,你还一味的***扰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和顾嫣然已经了断了。” 他声音很淡,此时,却如一声闷雷般,轰然在季茉耳边炸开。 她懵了,瞪着清澈的大眼,激动的情绪一瞬间骤然化作一种悲伤,堵在心口、堵在嗓子里、喉咙里。 “我打你电话,你不肯接,我去你公寓找你,你又天天不在。”他看着她,猩红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似是温柔。 对上他这种目光,她更是心悸。 “小女人,你说过,我跟她了断,让我娶你,我做了,你是不是就该嫁给我了?” 她失惊的看着他,张着干枯的嘴唇,想说什么,可她说不出来,他竟然真的跟顾嫣然了断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她整个人都被那种莫名的情绪灌满了,空气似乎酸的厉害,酸的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了。 他微凝着目光,看着她柔美的小脸,等不到她的回答,忽的低下头来,吻住了她。 她无处闪避,还来不及挣扎,他柔软的长舌探入了她口中。 熟悉的味道,太过美好,太过魅惑,她没办法抵触,一不小心就陶醉了。 她忽然不由自主的忘记一切烦恼,感觉他就是她的所有,过去受过的伤、挨过的痛,此刻都变得虚无,她恍惚的觉得,拥有他就拥有了幸福…… (看到这里,记得翻回上一章,看一下夏小晴说过的那段关于爱情的阐述哦。。) 这样的地点,太不适合接吻,可是,一旦与她接近,他便忘了情,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他忘乎所以的抚摸着她,骨节分明的右手自她衣服下探进去,抚住她高.挺的胸.部,轻柔而霸道的抚摸,呵护。 她香甜的味道,令他不能自已。 她完完全全的眩晕了,仿佛失了魂般在他身.下沉浸下去。 忽的,他双手托住她的两.腿,令她的两..腿夹住他的腰部,用坚实有力的身子将她顶在车上,然后,他右手探入她裙下,去扯她雪白的小内..裤。 “砰!” 后背在隔音玻璃上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她如梦初醒,瞬间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不可以!” 她用力的推在他胸膛上。 过于浓烈的情.欲迷醉了他,他没有防备之下,被她推的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子随即自车体上滑落下来。 他迅速恢复了清醒,朝她走过去,她却转身,朝车尾的方向迅速后退了几步。 “锦熙,请别这样对我了。”她边说边后退,声音被一种感情激的发涩: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顾嫣然断绝,如果是因为那天我在医院里对你说过的那句话的话,对不起,那天我只是在看玩笑,对不起,锦熙,我……” 这一刻,她明显的看清了他受伤的目光,她戛然顿住,用力的吸了口气,才能接着说下去: “锦熙,你最近难道没有看报道吗?我和逸轩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在颤抖,他俊美的脸忧伤的令她不敢直视,她不敢再面对他了,她转身,发了狂似的沿着小路跑下去。 背后,没有他的声音,他从来都不屑追她,他从来都是讨厌她的,可是,为什么,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那天他承诺过,她无论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她没办法想太多,她只顾跑,像是犯了大错又不敢面对,只想逃避责任的孩子。 后天她就要结婚了,她和逸轩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逸轩已经为她承受了太多的煎熬,那个男人,她已不能再伤。 娇小的身影,如一只受惊的蝴蝶,在眼前迅速远去,消失,他眼睁睁看着,无力的手滞在半空中,抓不住她远去的身影。 自从她小产出院后,她与萧逸轩的事就被炒的沸沸扬扬,他刻意的不去关注,所以,一直不知道,她答应了萧逸轩的求婚。 婚礼就在后天! 过去,她曾经两次说过要嫁给他的,可他都在权衡得失间错过了。 现在,他决定不计后果,而她却将嫁作他人。 他与她,结果竟还是要错过了。 …… 季茉回到B市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钟。 萧逸轩早已等在了车站外,季茉刚出大厅就望见他正对她招收微笑,回他一笑,她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看着她的脸,担忧的问。 “没怎么,只是有点累。”她随和的笑笑。 他抬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笑若清风:“我带你去个休息的地方。” 坐了那么久的长途车,她该是累的,可她小脸上有的不止是疲倦,还有明显的伤感,他想,或是因为她去过墓地见过她父亲的缘故吧。 萧逸轩为她打开车门,她上了车去,载她的时候,他开车总是很稳。 “我跟方阿姨商量过了,为了避免尴尬,她不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目视前方,淡淡的说。 他说的方阿姨,正是她的生母方念雨,后天的婚礼,小妈和季莉肯定是要参加的,而方念雨和小妈之间关系特殊,如果碰面,到时候肯定免不了尴尬。 她的事情,他总是为她考虑的这么周全,她感动的笑笑:“逸轩,谢谢你。” “季茉,我们就要成夫妻了,跟我也要这么客气么?” 他脸上始终带着笑,灿若阳光,这些日子,筹备婚礼都是他一人在张罗,他该是很累的,但他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她爱的逸轩啊,大学的时候,她曾经多么憧憬与他携手走过红地毯、走向婚姻的殿堂,这样的梦想,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呢。 她是太累了么?怎么会没有那种应有的强烈的期待感? 车子在一座海边别墅外停下。 “到了。” 他扶她下车,她放眼望去,那是座二层别墅,占地四五百平米,周围用乳白色的石墙围起来,别墅的主题格调是蓝色的,看上去像是座城堡般,很美。 这就是他所说的休息的地方。 他和她走进去,他对这里很熟悉,指引她进了主楼,上了二楼去,他打开门的一瞬,满室喜庆的洋红冲击了视线,她眼前一亮。 “这就是我们的婚房,喜欢吗?” 她滴溜溜的眼球瞅着四周直打转,虽然她没说话,但他知道,她喜欢,他精心布置了好久,就为给她一个惊喜,看来,他的心思是没有白费的。 他微笑着,牵住她小手,将他拉进屋里,直走到窗边去,与她肩并肩站在窗前。 洋红的窗帘是卷起来的,放眼望去,海在远处,又似在眼前一样,巨大的波浪掀起来,仿佛有浪花拍打在蓝色的玻璃窗上。 他推开了窗,海浪的声音,隐隐的传来,空气里氤氲起淡淡的海的气息。 “我要在海边买一套别墅,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海,闲的时候就站在窗边看海,你就站在我身边陪我。” 萧逸轩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她抬头看向他,他眸中的温柔,就像那年她跟他说起这句话时一样。 A市没有海,大三那年,他在暑假前夕,省吃俭用存了些钱,报了学校的旅游团,去了邻近城市的海边,那天,她玩的开心,指着海边一座别墅说:“我要在海边买一套别墅,拉开……” 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可他就喜欢较真,她看着他,她确定,这个男人会一直对她好,嫁给他,她该是无怨无悔了。 温柔的光线映在她憔悴的小脸上,令她愈加惹人疼怜,这个小女人,眼看着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他心中柔情蜜意,情难自已的轻揽住她,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曾经恋爱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接过吻,而且,她与他都要成夫妻了,她没有拒绝他。 他右臂揽的她紧紧的,左手捧住她小脸,吻的很温柔、很动情。 他的气息,就像从前一样,她的初吻就是给了他,那时她面红耳赤、心几乎要跳出来。 可现在,她没有那种感觉。 他吻的很专注,他应该是忘情了,抱的她紧紧的,激动的几乎想要将她的身子勒断了,她没有反抗,任他吸吻,可她竟是清醒的,完全没有锦熙吻她时的那种眩晕感。 她忽的想起夏小晴那段话来,剧烈的惶恐袭来,心一阵猛烈颤动。 萧逸轩呼吸明显的急促了,吻了她很久,但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爱她,当然想要她,他要把与她的初次留在新婚夜。 他放开了她,***迷蒙的看她:“你先休息,晚饭时候我会叫醒你。” 她心神不宁的点点头,他对她笑笑,走出门去。 娇红似火的婚床上散发着好闻的檀木香,她躺在上面,瞪着困倦的两眼看着镂着牡丹花纹的天花板。 她全身疲惫,她是困了,可她睡不着,她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另一张脸。 她爱的人一直都应该是逸轩啊,可是,她是怎么了? 锦熙曾经那样对她,她明明该是恨他的,可她怎么总莫名其妙的想起他呢?她想起他吻她的时候,她是忘情的,她想起她告诉他她要结婚时,他猩红眸子里的颤动与受伤…… 这是不应该的,她是不应该想起他的,她后天就要嫁为人妻。 只是,为什么脑海里就像是被顽固植入了他的影?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她再也承受不起,翻个身,埋头痛苦的呜咽起来。 傍晚时分,萧逸轩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沿,坐下了,细细的看她,她还在睡,纤细雪白胳膊垫在脸下,乌黑的秀发,海藻般包裹住大半张巴掌大的小脸。 他抬手,轻轻拨开遮在她脸上的乱发,他竟发现,她的头发是湿漉漉的,当拨开她脸上的乱发时,他看到了她眼眶处的泪痕。 她哭过。 后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她是因何而伤心呢? 傍晚的眼光照射进来,映着满室红光,氤氲在她憔悴的脸上,更令他心疼,他用修长的右手轻轻捧住她的脸。 她应该感觉到了,闭着眼,撇了撇嘴。 他看到她可爱模样,不觉笑了笑,就在这时,她开始喃喃梦呓: “你肯娶我了么?锦熙,你娶我……” 萧逸轩俊脸上的喜悦,瞬间冻结。 当众被泼粪、脱光(5381)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洞洞的。 她下床,开了灯,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萧逸轩的身影,她在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打他的电话,解开手机锁,就看见一条提示信息。 是逸轩发来的。 “季茉,听到你在梦里叫锦熙的名字,我才知道,你答应嫁给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一厢情愿,怪我逼得你太紧,一直催你嫁给我,竟忽略了你的感受丫。 “这三年,我想我是真的错过了,我明明是可以拥有你的,可当年是我犯了错,我没想到,这一错,竟然错了这么多。当年是我逼你离开,现在,我不想再错下去了,我不能再逼你嫁给我,这次的婚事,是我太唐突。 “我明白,你答应了我是顾忌我的感受,但我不能太自私,我会通知所有人包括你的家人,这次婚礼取消了,但这不代表我放弃,季茉,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我会等,等到你真心想嫁给我的那一天。我已经为你订好了晚餐,在一楼的餐桌上。” 她怎么可以在梦里叫锦熙的名字?而这,对于逸轩来说又是多大的打击? 她拿手机的手在颤抖,她想知道萧逸轩去了哪里,可她没有拨他电话的勇气媲。 他说的没有错,这场婚礼,其实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但她既然答应了他,就没有决定过反悔,她是怕他受伤,可到头来,她对他那么小心翼翼,也还是给了他狠狠一刀。 她下了楼去,干净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份便当,青菜米饭外加份小米粥,是他与她在大学期间常吃的那种。 她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拿起一次性筷子,吃了一口,一滴滴泪水噼里啪啦的落进饭盒里。 …… 包间里坐着三个人,桌上只有几碟简单的清口小菜,另有一瓶百年陈酿,飘散着浓郁厚重的醇香。 “我逮到那天对小茉动手动脚的混混了,那天我在巷子里只顾救小茉了让他给跑了,那家伙不长记性,昨天又在那片地方想强.暴一个白领女青年,被我的手下撞上了,小熙,怎么处置他,你说。”包子王钱森费海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锦熙。 锦熙默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吸了口烟,看向窗外的夜色。 “依我看,这种人直接卖到泰国当人妖。”坐在锦熙左手边的元振东有意无意的瞥了锦熙一眼,眯着狭长的凤眸,继续说:“对了,钱哥,你听说没有,最近萧逸轩那场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婚事取消了。” 这件事钱森费海明明知道还是佯装迷惑:“哦?出了这么大的事?“ 说这话时,钱森费海也用眼角余光瞥向锦熙。 锦熙一直深深聚拢的眉心微微舒展,湛黑的眸子里隐约绽放了一道光泽,却又深藏住,不动声色的看向元振东。 “说起来真是奇怪,你说他萧逸轩是不是有病,前段时间一直高调发布他将要结婚的消息,想不到,今天忽然声明,婚礼取消了。“元振东声音一直很清冷,说话时完全不看锦熙,就好像这事跟锦熙毫无关系。 钱森费海啧啧的喝了口酒:“呵,这事倒是蹊跷,小熙,听说你跟萧逸轩挺熟的,这事你不知情?“ 这两个人,都是装傻的高手,一唱一和,都毫不知情般将“季茉”这个名字绝口不提。 锦熙明知如此,还是应和的摇摇头,冷绷了好久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丝浅笑:“钱哥,你就别费心了,把那混混交给我处理。” “成,你做事我放心。人生得过且过,及时行乐,来,小熙、东子,干杯!”钱森费海举起酒杯。 元振东和锦熙举杯,清脆的酒杯碰撞声过后,三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人生就得得过且过,锦哥,你和嫣然跟以前那样将就下去不也挺好的么?何必闹的这么僵呢,这样,对谁都不太好。” 这话,是元振东见锦熙现在心情稍好才敢说的,他心里已经堵了好久了,锦熙忽然要跟顾嫣然决裂,这事是太大了,平日里,锦熙不在的时候,他和圈子里的朋友们聊起来,都会叹息很久。 锦熙认真的看着元振东:“东子,说了你也不懂,这事,别再提了。” “唉!” 元振东重重叹了口气。 钱森费海没做声,心里也是沉沉叹息。 都是过来人,这种事谁会不懂,只是,谁也没想到锦熙这么睿智的人会忽然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来。 为了个女人,辛苦打拼起来的事业前程全毁于一旦,这样的代价,不是哪个男人都敢付出的。 …… 雨下了一整夜,经过洗涤后的都市,干净通透了许多。 这座海城的夏季本就不算热,今天更是难得的凉爽,季茉就在这样的天气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她和萧逸轩的婚礼取消了,各大媒体报道了这条消息后,紧跟着也便消停了,过去的日子,她仿佛一场闹剧般,在这座城市里上映了,在人们的生活中激起一时的浪花,却也随之被淡忘在生活的洋流中。 她不是什么名媛千金、明星大腕,本就不该得到过多的关注,她喜欢平静的生活,一如此时,简简单单的过自己的小生活。 她需要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她还是那个季茉,只想靠自己的努力争取她美好的生活,所以她走在这条商业机会比较多的街道上,寻找工作的机会。 “就是她!”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刻的女人的声音。 她是爱看热闹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四个三十到四十左右年纪不等的女人正在她身后,朝她所在的方位气势汹汹的跑过来。 季茉不认识她们,她不是爱惹事的那类人,更确定没招惹过这些人,她觉得她们可能不是冲她来的,所以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可是,她们径直朝她跑过来,有两个女人二话也没说,就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认错人了吧?”季茉无辜的看着她们。 话还没落下,她的头发被一个人重重扯住,那人该是很恨她,扯着她的头发往后重重拽下去,她“啊”的痛叫一声,头仰到后面去,头皮疼的钻心。 她又惊又痛,狼狈不堪的挣扎。 此时,另一个女人已举起手里的垃圾桶,将半桶浑浊的液体直倒在她被迫仰起朝天的脸上。 冰冷的温度刺激着神经、腐臭的气息充斥进口鼻,她恶心的直干呕,然而,头发和双手都被人紧紧禁锢着,她挣扎不动,孱弱的身子随着干呕剧烈颤抖。 头皮因为这样的颤抖而被扯动,传来更加剧烈的、犹如锥心般的痛。 “你们,呕……是谁?呕……你们认错……呕……” 她话说不完整,黄色的液体在脸上流淌着,每说一个字,她就能尝到嘴角那种又苦又腥的味道。 “狐狸精,认错谁也认不错你!” 抓着她头发的胖女人粗犷的大吼一声,揪着季茉的头发,往下狠狠一摔,抓着她双臂的女人也趁势向下拉她。 季茉娇小的身子在三道力量的牵扯下,咚的一声,犹如无助的木偶般摔在地上。 “大家都来看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了,没人要就勾.引人家老公,多么不要脸!” “不是贱吗,扒光她,让大家都看看她有多贱。” 女人大声吆喝着,季茉现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她右手撑在地上,想起来,可她的右手手腕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她右手在柏油地面出向前滑过去,手肘顶在地上,再次狼狈的摔在地上。 “小三啊,这不就是前阵子电视上报的那个女人吗,叫什么茉来着……” “对,我看过,那个萧总不是说要娶她的,是不是知道她脏才取消婚礼啦?” 好事的人的在议论,季茉听得清楚,她无助的看向四周,周围竟然已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大家都在冷漠的看热闹,看她这个“无耻的第三者”。 “对,就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插足人家的家庭,害的人家闹离婚,脱光她,让她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 站在她面前的一个女人大声喊着,蹲下身子,就扯季茉的衣服。 人们在唏嘘,没有人阻止,看热闹的人们,从来不嫌事大。 “嗤!” 女人肥大的手,毫不留情的扯开她的衬衫,季茉穿的是地摊上买的衣服,本来就不结实,三颗纽扣脱落了,崩落在地。 她没法挣扎,有三个人分别把她的手脚紧紧压在地上,令她不能动弹。 她只能睁大了眼睛,恨恨的看着继续脱她衣服的女人。 女人还想动手,忽然发现季茉在瞪她,明显愣了一下。 现在的季茉,头发凌乱,煞白的脸上流淌着污秽的液体,显得憔悴狼狈,而就是处在这种劣势中的一个女人,却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有漠视、有仇恨、还有一种倔强的不卑不亢。 明显处在优势中的女人,竟被她的目光慑的心颤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咬咬牙:“不要脸的,你还不服气啊!” “嗤!” 女人一把扯下了季茉的衬衫,丢在一旁。 季茉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文胸,身上大片的雪白绽露在外,狼狈不堪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奋力却无助的挣扎。 女人不知为什么这么恨季茉,凶巴巴的瞪着两眼,肥胖有力的手,伸向了季茉的文胸,抓住,就要往下扯。 “住手!” 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的在人们的窃窃私语声中突显出来,自有种慑人的威仪。 胖女人本来已经抓住了季茉的文.胸,这时,手抖了一下,不觉放开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分开人群,向前走来,或是因为两腿修长的原因,他走的很快,却令人觉得他一点也不仓促。 男子五官俊朗分明,是那种人看一眼就会印象深刻的那种,他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肃杀冰冷的感觉,出于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围观的人们,连同正在对季茉动手的四个女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全集中到他身上。 他已走过来,大手扯住方才撕扯季茉衣服的女人的衣领,重重向后一扯,身材臃肿的女人“砰”的一声蹲在地上。 “滚!” 他沉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在摁着季茉的三个女人脸上扫过。 那三个女人被他吓到了,放开了季茉。 与此同时,他已除下上身那件崭新的名牌西装,展开了,躬身盖在季茉暴.露的上身上。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身材臃肿的女人刚刚吃了亏,很是气恼,气呼呼的站起来,就去扯男子的手,却不料,男子蓦地回过身来,修长有力的手,精准的扼住了她的脖子。 “啊,放……”憋闷、窒息,女人瞪大了眼,肥嘟嘟的大脸,憋得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 “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清冷声中,他狠狠甩开女人。 胖女人打个趔趄,喘了几口粗气,还想跟他争执,跟她一伙的女人已经慌张的拉住她,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胖女人的脸瞬间变了,他惊恐的看了男子两眼,和另外三个女人仓皇逃窜。 是他,元振东。 季茉不想见他,因为他是锦熙的朋友,她用疼痛的手臂支在地,想要起来,他却蹲下身子,左手穿过她颈部,右手托着她双腿,轻而易举的将她横抱起来。 她身上满是污秽的液体,而他身上是这么干净,她想挣脱他。 他早已看出她的意图,低声说:“别拒绝,我正有事找你。” 她看了他一眼,没再挣扎。 她觉得冷、她觉得无助,像是个溺水刚刚被救出的脆弱孩子,她是需要些温暖的,而他胸口传来的温度恰好能给她点暖意。 他在众人眼下,将她抱上了车,将她放在车后座上,坐在她身旁命司机开车。 真皮的车座,散发着种淡淡的清香,他肯定是有洁癖的,连车中也是一尘不染,可她身上那么脏,她用他宽大的衣服,裹紧难堪的身体,小心的将车窗滑下来。 “怎么呢?”他问。 她眨着乌黑的大眼:“我身上的味道,不太好。” 元振东眸色沉了沉,没说话。 这味道,是不太好,酸臭、腐朽,像是糜烂的下水道里脏水的味道,而这个本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小女人,竟被人泼了满脸的这种污水…… 她肩头有几缕脱落的黑发,可见当时那个女人扯的她多凶,而当时,她被摁在地上,众目睽睽下被脱去上衣,这样的羞辱,他一个大男人想想都觉得心寒,况且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 可她竟似平静的,清澈的大眼里雾蒙蒙的,他看得出,她很委屈,但她一直忍着不掉泪。 他似乎明白,锦熙为什么会这么心疼她了。 …… 元振东让司机在就近的宾馆停了车。 季茉走进洗澡间,将花洒中的水开到最大,水有些冷,冲在憔悴的脸上,将污浊的残留都冲去。 她一遍遍的洗脸,泪水掺在水中,没有痕迹的散去,就仿佛,她从没有哭过。 她不是没心没肺,她不是不知羞耻,她像只海蟹,坚硬麻木的外壳,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里的敏感与柔弱。 那天锦熙跟她说过,他已经跟顾嫣然划清了界限,因为她,是她这个第三者,拆散了别人的婚姻。 她是小三,就该千夫所指、人人喊打,今天的遭遇,也不过是她应得的报应,虽然这样想,可她还是委屈,她蜷缩起来,双手抱膝,蹲在如柱的水流下,在流水声的遮掩下,放声哭泣。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她在水雾弥漫中抬起头。 “你还好吗?” 元振东的声音,大概是她见她在里面呆了太久了,怕她出事。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自然的说:“马上就好。” 她换了元振东在宾馆里为她要的衣服,走出去。 元振东正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外的清冷感。 “今天的事谢谢你。”她对他微笑,这个男人,曾两次帮过她呢,他自然算是朋友,她就该礼貌对他的。 他眯着狭长的眸子,淡淡瞥她一眼,她在强笑,因为她脸上却有哭过的痕迹,他没有拆穿,淡淡的说: “不用谢我,我不是有意想帮你,我找你,是想跟你谈谈锦熙和顾嫣然之间的事。” ~明天揭开顾嫣然和锦熙之间那场婚姻的谜团,妞儿感谢您们的一路支持,阅读愉快哦~ 锦熙的第一次表白(高.潮章节,不可错过哦)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不用谢我,我不是有意想帮你,我找你,是想跟你谈谈锦熙和顾嫣然之间的事。” 元振东平静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季茉耳中,心像是被重重掐了一把,疼的厉害,她颤了一下,看着他说不出话。 她原本憔悴的脸,这瞬间显得更加苍白了,元振东看得出,她很抵触这个话题,她眼中甚至透着一种恐惧,但他必须说,他狠狠心: “季茉,我和东子是发小,从小玩到大,他有什么心事,别人猜不到,但我都清楚,他可能喜欢你。丫” 他顿住,站起来,朝季茉走去。 她也怔住了,锦熙喜欢她么?可元振东也只是说可能罢了,他那么了解他都不确定,当然说明,锦熙是喜欢她的…… 季茉心中说不上的烦乱,眼睁睁看着元振东走近了,站在她面前。 “顾嫣然是我表妹,她的性子,我也很清楚。”他继续说媲。 季茉震惊了。 “他们在两年前才认识,还是我介绍认识的,那时候你跟锦熙应该在一起一年了。那阵子,嫣然跟萧逸轩分了手,心情很不好,我就把她带到我家散心,正巧那天锦熙去找我,他们就这样认识了,我没想到,没过几天,嫣然就跟我说,她爱上了锦熙。” 萧逸轩和顾嫣然都曾对她说过,是顾嫣然提的分手,原来她分手后是心情不好的,原来就是那时,她遇见了锦熙!季茉脑袋里乱乱的一团糟。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唐突,那年的金融风暴将锦熙的事业冲击的风雨飘摇,他必须要得到大东家的支持才能生存下去,那个大东家,就是我姨夫,嫣然的父亲。我带锦熙去找过姨夫好几次,但因为商业利益的问题,姨夫一直不肯答应,后来还是嫣然出的面。 “她对姨夫死缠烂打,姨夫从小就疼她,后来也拗不过她,无奈答应了她,但姨夫知道嫣然爱上了锦熙才会这么逼他的,所以,姨夫提了个条件,就是要锦熙和她结婚。锦熙不肯同意,但嫣然又放不下,后来,两方终于妥协了,锦熙和嫣然举办了一场婚礼仪式,公告媒体,让外界都知道他们成了婚。唉,当时锦熙也是走投无路,他的事业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荒废在他手上的话,他怎么会甘心呢?” 锦熙和顾嫣然的婚礼原来是这么回事,季茉现在明白了,也忽然记起,两年前有一段时间,他时常面色压抑。 原来他遇到了那么大的事,他有多大的烦恼,都不肯对她说。 “那场婚礼,本来是定在B市举行的,可锦熙执意要转移到A市,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季茉,锦熙是怕你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前几天,锦熙执意要和嫣然断绝关系,这样,锦熙面临的直接结果就是失去姨夫的支持,他的事业会遭受致命的打击。 “我们都劝过他,但没有用,我了解他,锦伯父留下的事业,比锦熙的命还重要,他这么做,无疑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只有你能劝得动他。” 元振东说的很平静,但她感觉到,那些事曾有过多大的风起云涌,是她害了锦熙,是她那天在医院里那句话,将他逼上了绝路! 事情太多太乱,她或是一时消化不了,心里堵得厉害,她看着元振东:“我想知道,他爱顾嫣然吗?” “不爱。”元振东无奈的摇头。 元振东不可能欺骗她的,锦熙竟是不爱顾嫣然的。 那么,那天顾嫣然找她时说过的那席话是骗她的! 现在,她忽的明白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些曾经不可碰触的情感亦变得清晰起来,但她与锦熙,终究是无缘的。 “我贪恋跟你在一起时的时光,很美好。” “可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短暂,好像昙花一现,季茉,上天安排我们遇见,也安排了我们之间注定不能久长,我们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和麻烦。” 那天锦熙在夏威夷时对她说的话此刻忽然清晰的在她耳边回响起来,她现在懂了。 他和她,原来是对方的毒药,靠得越近,就会令彼此更痛苦。 “放心,我会说服他的。”她对元振东点点头,眼中的毅然决然沉入心底,化成刀割般的疼。 与其两相遥望、痛不欲生,倒不如来个彻底的了断,让彼此都死心! 季茉走的很坚决,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一点痛苦、一点懦弱。 元振东现在才知道,她是多么要强、多么倔傲,他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都看出她的身子颤抖了,但他不能不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锦熙做傻事。 …… 离开宾馆后,已经是中午,季茉在附近的小吃店里叫了一份过桥米线,明明是饿了,可她对着平时爱吃的食物,吃不下去,干巴巴的对着深黑色的碗盘,好久好久。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木木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上公交、过路口,右手时不时的抄进口袋攥住手机,直到回到公寓,还是没有把手机拿出来。 上次跟锦熙见面是在墓地,距离现在已过了一周,她竟清楚的记得那天他那受伤的神情。她无法确定,如果现在她打他电话约他的话,他会不会肯见她,她更无法想象,自己如果跟他说出更决绝的话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表现。 “说了再见是否就能不再想念,说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了一切,眼泪代替你亲吻我的脸……” 手机响了。 她取出来,是串熟悉的号码……锦熙的电话! 她的手在发颤,伤感的手机铃声仍在响,等了好久,她终于接了起来。 “在忙什么?” 熟悉的声音,透着种自有的淡漠。 “没什么。”她说的很平静,心中那种强烈的感觉忽的涌上来,堵在胸口,令她窒闷的厉害。 “你怎么了?”他问,声音仍是不起波澜。 她的声音明明该是没有异样的,她不知道,他怎么竟能听出她的反常,她努力的平静下来,还是说:“没什么。”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我想见你,你在哪?” 她心更是不安起来,紧紧攥着手机,没说话。 “我正好经过你公寓楼外,你在公寓的话,来见我。” 他是命令的口吻,她以前是讨厌他这样的,现在她却没有了那种排斥感,深吸了口气,才艰难的说出三个字:“你等我。” 她脱了身上这身元振东在宾馆里为她要来的衣服,打开迷你小衣橱,第一眼挑中的,竟是在前不久去夏威夷时他为她买的那件衬衫。 她换好了,洗了把脸,将头发梳理了一下,用粉底遮住脸上的憔悴。 …… 出了公寓区,季茉一眼就看到了锦熙,他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就停在路灯下,他背倚在车上,对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 “什么事?”她直接问,仰头看着他。 锦熙看着她,不觉轻笑:“顺便看看你。” 他最近应该是很累,棱角分明的有着明显的疲惫,虽是这样,他笑起来仍旧是好看的,纵然浅浅的,也令她有种恍惚感。 这个男人,总能轻易的蛊惑人心,她看着他呆了片刻,倏地想起一些事情,她狠了狠心,令声音变得偏冷: “锦熙,你应该知道的,我其实不愿见你,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哦?”他嘴角上翘,浓黑修长的眉毛也扬起来,头低了几厘米,玩味的看着她的小脸。 她竟罕见的化了妆,这个小女人平时大多数时间是素面朝天,只是淡妆,却令她的脸增添了许多颜色,她会是因为见他而刻意化了妆么? 他心情不错,这时的他更显的俊美魅惑,看着他,季茉的心莫名颤动,她努力摒弃掉这种感觉: “请你严肃点,我没跟你开玩笑。锦熙,我不知道你和顾嫣然到底闹的哪一出,但我真心的不想看到你们这样,我痛恨小三,不想背负拆散你们的包袱……” “季茉!”锦熙倏然将双手搭在她肩头,把她揽在怀里:“就算不是因为你,我和她迟早也要走这一步。” 磁性的声音仿佛魅惑人心的琴音,离她那么近,她又落入她怀里了,他的体温、他身上自然的薄荷清香,还有他强劲的心跳,都是她无法抵制的蛊惑……她慌了神,小手用力推在他胸膛,向后连连退了两步。 锦熙愣了愣,深黑似海的眸子眯起来:“我未婚,你未嫁,我们之间算是没有牵绊了,你还在顾虑什么?没有你的时候,我焦虑不安、夜夜失眠,看到你跟萧逸轩在一起,我会嫉妒、会伤心。” 说着,他走向前一步,右手轻轻捧住她左脸,她瞪着一双震惊的大眼看着她,忘了闪躲。 “从现在起,我要你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再也不要遮遮掩掩,我不想再逃避了,季茉,我喜欢你。” 原来他失眠是因为她。 他喜欢她! 心中某个阴暗的角落,骤然明亮起来,欣喜感、幸福感,一瞬间盈满了抑郁了太久的心田。 他喜欢她,这句话,原来她已等了这么久。 她近距离看着他,不自禁的笑起来,泪水滑过笑脸,在粉底上冲出一条淡淡的痕迹。 “你哭的样子其实比笑好看。”他心疼的调侃,用手轻轻的擦拭她的泪水。 “噗……”她笑出声来。 他也笑了,勾勾她的小鼻子,轻声调侃:“说,你刚刚是想跟我说清楚什么?想嫁给我?” 他情意绵绵的言语,却提醒了她。她想起元振东那些话来,她想起了,她来见锦熙的初衷,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淅淅沥沥的滴血。 “锦熙,其实你搞错了,你不该这样做,不应该的……” 她想像刚见他时那样,说的冷漠、说的坚决,可她的泪水更加汹涌起来,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泪脸痛苦扭曲,锦熙看得清楚,他想搂住她,她却刻意的向后退去,与他保持了距离。 “你不该喜欢我的,你明明是讨厌我的不是么?我爱的人是逸轩,自始至终都是他,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现在逸轩回到我身边了,锦熙,你不应该再来打扰我们了。” 投在地上的那条高大的身影,隐隐颤动,锦熙的脸,微微扭曲。 她说爱的是别人,他可能不会信,但“萧逸轩”是她曾经时常在梦里喊的名字。 是他打扰了她和萧逸轩?他仍有不甘,沉声说: “季茉,那天我得知你和他要结婚的消息就打算退出了,可你因为我取消了和萧逸轩的婚礼,你偏在我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现在你又在因我流泪。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为了什么? 她抹一把泪水,两眼朦胧的看着他:“你觉得会是为了什么?三年前,是你夺走了我的清白,害得我跟逸轩分开,你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折磨我的么?可我不会忘! “锦熙,我恨你都不够,你凭什么觉得我心里会装下你?我跟逸轩的婚礼不是我想取消的,是逸轩,只因为你锦熙的扰乱,是你破坏了我梦寐以求的婚礼,所以,请你别再打扰我们了。” 她说了谎,竟然还说的这么底气十足。 泪水总是不争气,越加汹涌的向外流,锦熙的脸在她眼中破碎成无数个光影,他一定是死心了,因为他站在原地,没再说一句话。 她无法回答他,她到底为何因他流泪? 让泪水放肆的流,她背对他,走进那片公寓区去。 他喜欢她,她更不能让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因为她而一时冲动放弃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事业。 他和她,都肩负着太多的责任,是不能放任自己、放任感情的。 锦熙上了车,点了烟,深吸一口,疲倦的倚在车座上,后视镜映出她远去的影,细瘦的仿佛一根针芒,戳在他心里,却足以令他痛不欲生。 她是该恨他的,三年前,他曾对她那么残忍。 他也还是继续恨她的好,省的还要继续背负不孝的包袱。 他和她,不可能了。 他是应该在她的人生中退出了…… …… 一个月后。 周三,季茉被夏小晴邀请到了夏小晴家。 “季茉,我失业了。”看见季茉的第一眼,夏小晴就公布了这个震撼消息。 “啊?”季茉的嘴巴张的老大。 “公司裁员,张从靖第一个就拿我开刀。”夏小晴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季茉感慨了一阵,笑道:“以后我找工作可有了同伴了呢。” 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没找到工作,是靠打零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的,日子过得艰辛,其他的事情就想的少些。 “季茉,我们可以开家服装店啊,不用给人打工处处受这种窝囊气,多好呢。” “哈,之前我是随便说说的,你丫的还真记住了,上哪去弄本钱啊。” 夏小晴眼前一亮:“可以找有钱的朋友借么。” 季茉和夏小晴的服装店,就开在B市最大的购物街上。 当时,季茉本是要跟萧逸轩借钱的,不料他从租店铺、装修到进货,来了个一条龙服务,季茉和夏小晴几乎是毫不费力就做了店主,弄得夏小晴乐乐呵呵的,整天拍着季茉的肩膀夸她命好。 店铺只有三十多平方大,卖的是女装,种类并不多,但这条街客流量大,营业额也算丰厚,足以令两个人眉开眼笑了。 中午,夏小晴正坐在柜台前数钱,季茉坐在门口,修剪手指甲。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这时进了店,站在了季茉面前。 季茉抬起头来,看清男子的脸,不由一愣,竟然是锦熙的管家宋成。 “季茉小姐,锦熙出大事了,你可以去看看吗?”宋成暗暗叹了口气。 或是潜移默化的原因,锦熙身边的人,脾气都跟锦熙有些相似,从不夸大其词,平常只要不是太大的事都会说的淡漠如水,宋叔能说出“出了大事”,可见,事有多大……季茉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满.足你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犹豫了片刻,讪讪的说:“宋叔,我不想见他。” “唉……”宋成摇摇头,面色很沉重: “季茉小姐,锦熙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的私人感情问题,我能看出他对你的感情,我活到现在,从来没搁下这张老脸去求过谁,但这次算我求你,去看看他吧。” 季茉眼中的宋成可从来都是威严的,虽然他是锦熙的管家,但他在锦熙面前也从来都没有低声下气过,锦熙也对他尊敬有加,倒像是锦熙的长辈丫。 现在,宋成都说了这样的话,她更是慌了:“宋叔,你别这样,我……” “季茉,大伯都这么说了,你就跟人家去一趟吧,店这边我看着就行了。”夏小晴看不下去了。 从前她怕季茉受伤害,不想季茉和锦熙接触,但最近发生的事令她看清了一些事实。 “他现在情况很糟,如果你肯见他,情况或许会好些,季茉小姐,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才来找你。媲” 宋成也趁机劝说。 她总是这么心软,受不得人苦口求她。 季茉答应下来,心事重重的上了宋成的车才想起问:“宋叔,他出了什么事?” “吸毒,唉,谁也想不到,他会走这一步。”宋成言语里满是惋惜。 季茉没说话,但坐在车上的身子隐约抖了一下。 她也想不到,锦熙其实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还曾对她说过,他最厌恶的两类人就是表面君子、内心阴险的伪君子和吸毒成性的瘾君子,但他竟然吸毒。 “可见你是多么不关注他,他吸毒的事,新闻上都报过好几次了。”宋成叹息着向她看来。 她无谓的笑笑。 一个月了,她再没有跟他联系过,有关他的消息,她都刻意的避开,她逃避着跟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她想这样,她就能渐渐的将他忘记了。 …… 宋成停车的地方是郊区一家私人戒毒所的大院里,院子里很安静,中央有座六七米高的假山,上面水流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周围种着各种花草,刚浇过了水,湿润娇艳,这样的环境,该是很适合静养的。 走到假山旁时,宋成低声说:“季茉小姐,帮个忙,待会儿见到少爷的时候,请别说是我请你来的。” 季茉明白他有难处,说了声:“好。” 穿过敞亮的长廊,是一扇白色大门,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男子,都抱着双臂,胳膊雄壮的肌肉突显出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宋成走向前,跟其中一个男子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回到季茉身边,轻声说:“他就在里面,去吧。” 季茉走向前,她右手边的男子已将门推开,她犹豫了一下,走进去。 转过玄关,她第一眼就瞧见了锦熙的身影。 他负手站在窗前,仰头望着远处,虽然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也仍然不为所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孤独的雕塑。 一个多月未见了,现在见到他,他的身影却如昨日般熟悉。 看着他,季茉的心忽然跳动的厉害,她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她其实一直怕见他的,现在,这种感觉忽然无限放大,她开始后悔自己竟心软答应宋成要来看他。 算了! 就当她没来过,反正他也不知道,她还是一走了之好了。 她攥攥小拳头,转身,走出一步,忽的又把心一横,转回身来,对着他背影说:“锦熙!” 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颤,他难以置信的转身,望着她,愣了愣,乌黑的眸子深凝起来:“谁叫你来的?” 沉冷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黑暗中的怒吼。 季茉打了个激灵,声音微微透着点恐惧:“是我自己要来的。” “呵……”他嘴角扯开一丝邪肆的讽刺:“季茉,你是不是贱呢?” 她怎么贱了?! 她看着他,发怔的功夫,他已快步朝她走来。 他走的近了,他的脸她便看的更加清楚,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瘦了那么多,脸上刀削般的棱角都突显而出,更显的冷俊逼人。 他冷冷瞪着她,眼中布满了血丝,妖娆猩红,仿佛一团愤怒的烈焰,要硬生生的将她吞噬。 季茉觉得吸毒的人,本来就够可怕的,现在锦熙这个样子,更令她恐惧的厉害,她惊恐的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他恨恨的看着她,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干枯的右手,忽的抬起,重重捏住了她细嫩的小脸。 “啊……锦熙,疼……你……”她已说不出话,他手虽然很干瘦,但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她狠狠捏着她,她上下颚被分开,无法合上、无法说话。 脸上传来入骨的疼痛,他捏的这么用力,似乎要将她的脸捏碎一般,而他,恶狠狠的瞪着她,眸子里的怒火还在燃烧,显然,他怒火很旺。 “你还知道疼?!”他对着她扭曲的小脸,嘶哑的怒吼。 她因疼痛而绷紧的身子,剧烈的颤了颤。 他这么冷冽的样子,令她惊恐莫名,三年前,她刚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这种冰冷模样的,像是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般折磨她。 但后来,他对她就不再这样了,她都快忘了他那时的样子,而现在,她又清楚的记起来了,她想起那段痛苦不堪的经历,恐惧如黑雾般袭来,她全身都冰凉。 锦熙激动的喘息着,冷森森的瞪着季茉: 眼前这个小女人,脸因为过度的疼痛而憋红、扭曲,小嘴痛苦的张开着,疼痛的呻-吟声,卡在嗓子里,却说不出来。 她一定很疼,他恨不得将她捏扁,可是,望着她这副模样,他心中某个角落又开始不争气的刺痛,他不自觉的就泄了气手上放松了力气,冷声如冰: “季茉,你怎么就这么贱?你明明爱着别人,还能厚着脸皮来见我。”他甩开她的脸,同时一把将她抓过来,右臂将她揽住: “你是怕我忘了你,所以来勾.引我了是不是?你是寂寞了,萧逸轩不理你,所以来找我了!” 他的声音又冷又重,他的右臂紧紧缠住她的腰,似乎要把她的腰从中撕裂。 他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他的体温是热的,可她分明感觉到他周围有股冷气压迫过来,她无法掩饰她的惊恐,挣扎着说:“我知道你吸毒,所以……” “所以来看我好戏了对不对!”他的低吼声,在她脸上几厘米处炸开。 她柔弱的心房,接二连三的被惊吓的颤抖:“我……没有……这的意思。” 他抱的她这么紧,她不知道一个吸毒的人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柔软的身子重重挤在他胸膛上,喘息困难,所以声音断断续续。 “呵……”锦熙冷笑,蚀骨的疼痛在猩红的眸子里若隐若现: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这世界上就没有戒不掉的毒,但我痛恨自己怎么戒也戒不掉你!” 她懵了,艰难喘息着看着他瘦削的脸,因为窒息,她脸上麻麻的,说不出话。 “你怕我忘了你你就没有了成就感,所以你来勾.引我,你缺男人,寂寞难耐了,既然这样,我会成全你!”他咬着牙,冷声说着,左手忽的扯住她右肩上过的连衣裙带,一把扯断。 “你……干什么?!”她慌乱而惊恐,但此时的她,连呼吸都困难,因为缺氧,全身几乎都瘫了,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 她柔软的身子,在贴身蠕动,身上的天然的馨香气息,传入他鼻息,他愤怒的心里不受控的就滋生出一丝情.欲。 他身边从来就没少过主动投怀送抱的漂亮女人,但对那些女人,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更从没有过***,而怀里这个小女人,哪里都说不上出色,却总能轻而易举的就撩起他的欲火,令他无法自持。 整整一个月,他想尽了办法想要彻底忘记她,可他没有做到,他听说毒品可以令人忘记一切,所以他选择了吸毒,可是,为什么,在他苦苦挣扎的时候,她偏又找上了他! 她真是会装傻,竟还问他要做什么? 他沉着脸看她一眼,左手探向她左肩,将另一个裙带也重重扯断:“满.足你。” 什么?! 她一慌,他已松开了她,同时将她被解开了的连衣裙一下褪到腿弯处。 她蹲下身子,慌乱的想要提起裙子,双手却被他两手抓住。 “都被我要了多少次了,在我面前还装的这么害羞,你可真会勾.引男人。”锦熙低头嘲讽着,怒气十足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情.欲。 她勾.引谁了? 她也没心思跟他狡辩了,她发现他的眼睛眯起来,他每次要对她禽兽的时候,眼睛都会不自觉的这样…… 她迅速站起来,想逃走,可他紧紧抱住她,顺势将她摁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牢牢将她压在身下。 “锦熙,你不要脸!”她用力的挣扎,双手被他压的紧,只能用双脚勉强蹬着地毯。 他冷着脸看她,不说话,右手抓住她已经被褪到腿弯处的连衣裙,完完全全的扯下,丢在一旁。 “住手,不要,不要……” 她大声喊,但没有用,他早已强行掰开她双.腿,纤长的手指沿着她大.腿.内侧撩动的划上去,指尖挑开她雪白的蕾丝小.内.裤,手指毫不迟疑的朝她最柔软的私密地带探寻。 她那里竟是干涩的。 锦熙墨黑的眉,深深蹙起来,他都已全身滚烫的厉害,而这个女人,竟对他没有一点感觉。 “放开,锦熙,你无耻,混蛋,给我放开……” 身下的她,还在拼命蠕动,两.腿紧紧夹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挑.逗。 她这么排斥他,是因为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莫名的烦躁感惊涛骇浪般冲击而来,他用力在她腿间抽出双手,咬咬牙,扯住她的底.裤用力撕下。 “嗤” “嗤!” “嗤!” 单薄的蕾丝被撕成一条有一条,被他顺手扔在一旁。 “锦熙,住手!” 她大声喊。 而他冷冷看着她,重重一把将她的文胸也扯下来,抛在她脸旁。 现在的她,全身已没有了一点遮掩,被他强压在你身下,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他的控制,就越是觉得无助。 她和他,其实够熟悉了,他说的没错,她的身体都不知被他占有过了多少次,但这样的强迫,令她感到羞耻。 “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像你这么放肆!”他冷冰冰的声音扑来。 她隐忍的看向他,他面色冰冷,恨恨的看她,眼中早已没有了从前那种淡漠与平静,他似乎恨死了她,他似乎疯了一样,完全变了个人。 “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的在我的世界里来了又回?”他解着腰带,声音沙哑沉冷。 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她这么顺从、这么宠溺过,可她从来都不懂,她从来都是那么放纵,屡屡的令他看到了希望,又绝望……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只是一再的违逆他、刺激他,这个女人,着实激怒了他。 季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害怕的厉害,咬着牙惊恐的看着他,赤.裸的身子在他身下无助的颤抖。 她不想他那样,她已经逃避了一个月了,来见他,她已经够勉强了,这一个月,她一直再试图忘掉他,试着接受萧逸轩,如果锦熙再跟她发生那种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逸轩、面对自己…… 现在的他,太疯狂,她终于明白挣扎已没有用,她努力平静下自己,试着用软话说服他,她看着他,平静的说: “锦熙,别这样可以吗?” “呵,你以为这么幼稚的把戏就能骗过我?”他早看透了她,声音沉重而嘲讽。 声音落下,他已解下腰带,褪下了西裤,硕.大的男性特征正顶在她腿部。 她感觉到了他的炙热、他的坚.挺,倏地面红耳赤,她用尽了力气,并住双腿,不留给他一点机会,同时,慌张的大声喊: “救命,来人啊,救我……” “你喜欢喊,尽管大声。”这里都是他的人,就连门口的两个保镖除了禁止他外出外,其他的事都要听他安排,这个小女人,从来都不够聪明。 锦熙轻轻嗤笑,两手各掰住她一条腿,用力向两旁分开……就在此时,体内传来阵阵冷意,身上的力气一瞬间就像被抽空了,他突的不停颤抖起来。 “啪嗒!” 季茉被分开一半的双.腿因为他的忽然放开重重撞在一起,随之,她感觉到身上的他像是只忽然泄了气的皮球般,没有了一点力气。 她慌乱的将他推开,拿起地毯上的蕾丝文胸,穿了一半,却看着她愣住。 他蜷缩在原地,房间里明明是温暖的,他却不停颤抖,像是处在寒冰地窖里的人一样。 是毒瘾发作了么? 他该是十分痛苦的,却咬着牙看着她,牙齿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样一个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的人也会这么颓废、这么可怜,看着他,她的心,忽然就像被一只铁钳狠狠钳住,她禁不住问: “你怎么了?” “很可笑,很可怜是么?”锦熙声音颤的厉害,目光凌厉的看着她,嘴角扯开一道冷笑。 “咔!” 门忽的被推开,脚步声响起。 隔了片刻,进门的两个人转过玄关,看见房中一幕,同时呆了。 季茉也呆了,她认出,进来的两个人中,一个正是顾嫣然,而另一个是个年约四十,却着装贵气的中年女人。 而此时的她,左手拿着文胸遮盖在胸前,其他部分都暴露无遗,而她的连衣裙还有那条被撕碎的底.裤的残骸,正胡乱的躺在锦熙右手边。 “妈,你怎么来了?” 锦熙这时对中年女人说了一句。 季茉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被捉奸在床(5185字)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小熙,毒瘾又发作了吗?”郑月(锦母)担忧的询问,走到锦熙身旁,扶住他。 “妈,没事的,这算什么。”锦熙想表现的很自然,声音却在发颤。 “你啊,都这么大了就是不妈的话……”郑月哀叹,后话戛然而止,看向了傻愣在一旁的季茉。 是这个小狐狸精,她早想找她谈谈了丫。 季茉被郑月眼中那种强烈的敌意震了一下,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顿时憋得通红,狼狈的将文胸往身上凑了凑。 现在的她,算是被捉.奸在床了。 她尴尬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就钻进去,可是,郑月、顾嫣然偏偏都在这时盯向了她,四道目光,都像是带着杀气般,房间里一时安静肃杀的怕人。 季茉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捡起地上的连衣裙,将被锦熙扯断的系带打结系好,勉强穿在身上媲。 “都找到戒毒所来了,我儿子都成了这样还不肯放过。”郑月淡淡的奚落了一句,说话时,都没正眼看季茉。 季茉颤了颤,该怎么解释呢,告诉她其实是他儿子想强.暴她?谁会信呢?况且,她不想低三下四的解释什么,此时,郑月的语气,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反抗情绪,她倔傲的站在原地,不说话。 郑月见季茉不说话,又挂念锦熙的状况,不想跟她说太多,她终是看向季茉,眉头微微皱起: “我知道你是谁,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离锦熙远一点。我锦家未来的儿媳一定是小然,只要我活着,其他女人谁也别妄想跨进我锦家大门一步,季茉,你更不可能。” 郑月的语气一直是波澜不惊,像锦熙那样,但季茉听出了那种坚决。 郑月的这席话,该是莫须有的,可是,她竟隐隐有些心痛。 “我……”季茉想解释,可这一刻,她对上郑月眼中绽放出的凌厉的恨意,她忽的想起,三年前锦熙刚刚与她遇见时,也是这样的目光,就仿佛对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妈,为什么说这些?”锦熙仍然在颤抖:“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么,我和顾嫣然已经……” “闭嘴!” 郑月厉声打断锦熙的话,因为保养的好,又化了妆,她的脸仍然白皙光洁,有种别样的美,生气起来别有一番威仪。 锦熙还想说什么,但痛苦难耐,眉头深锁起来,很难再说话。 毕竟是经历了太多人情世故的,郑月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再次看向季茉时,已经恢复了那份漠冷疏离: “季茉小姐,我们有些家事要谈,外人不方便听,你请回避一下吧。” 她当然是个“外人”了,她点点头:“好。” 木讷的转身朝门口走。 “我还会找你的,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郑月的声音明明是很平静的,但却有种怪怪的意味,季茉听得心里很堵,她止步,转回身去,很勉强的表现出对一个长辈该有的礼貌: “不介意的话,请容许我叫你一声伯母。你的家庭关系会变成这样,我觉得很遗憾,你一定觉得是我的过错,是我的插足造成你们今天这种状态,我不想说什么对与错,但我付出的代价比你们更惨痛…… “锦伯母,请您放心,我没想过要踏进你的家门,你或许觉得是我一直在纠缠你儿子,但请你放心,以后不会了。如果你想找我谈不要再破坏你的家庭之类的事的话,大可不必了,祝你们幸福。” 郑月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席话,明显的怔了怔,看着季茉转回身去,她才说: “不止这些,季茉,我想跟你谈谈你父亲季云海和我们锦家……” “够了!妈,别说了!” 锦熙挣扎的牙齿间,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吼声,将郑月的话硬生生斩断。 爸爸的事?爸爸跟她锦家会有什么牵扯?季茉脚步顿住。 “季茉,你走,走啊……” 他的声音低下去,依稀夹着痛苦的呻-吟,她不知他是怕她知道什么,但她不想再在这压抑的地方呆下去了,她听话的加快脚步。 “记住,这次是你……惹了我,如果你再敢辜负我,我绝不……绝不放过你!”锦熙看着她的背影,挣扎着,一字一字的在牙缝里挤出。 他的声音很压抑,但她竟听得一字不漏,她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冷然与决然。 今天,他从未有过的冷冽,他在威胁她! 她不明白他所谓她“再辜负”他的意思,但她清楚,他从不是她惹得起的人,如果她再“辜负”他的话,他绝对能做出可怕的事来,一如三年前…… 她心里已经够乱了,无法再更添一点乱,她将他的话沉在心底,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不期,正从一直安静站在那里的顾嫣然身边擦过,这一刻,她清晰的看到顾嫣然眼中射出的那道寒光。 她对顾嫣然一直没有好印象,但她承认,顾嫣然是美丽的、优雅的,以前,顾嫣然宣誓跟她抢萧逸轩,季茉也从没见过顾嫣然有过这样的目光,这是种危险的,近似怨毒的目光,仿佛积累了千万年的仇恨。 季茉走出戒毒所去,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太刺眼,她不敢抬头。 她的底.裤已经被撕碎了,单薄的连衣裙下什么都没有穿,她两手紧紧攥住大腿靠下部位的裙摆,不敢走的太快。 她不愿去多考虑,经历了一个月,顾嫣然和锦熙是不是已经和好如初,不愿去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她脑海里,却在不停的回响郑月那些话。 她锦家的媳妇只会是顾嫣然,她季茉,别想踏进锦家一步…… 锦熙的母亲该是一个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女人,她的话,她应该当做耳旁风的,可她怎么偏偏莫名的对郑月的话那么在意? …… “傻孩子,你做点什么不好,非跟毒品扯上关系,你是想作死啊?”郑月扶锦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难过的抱怨。 锦熙强自笑笑:“妈,这些年,我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你!”郑月想发火,但看锦熙这副样子,实在是心疼,看着他消瘦的脸唉唉叹气。 这孩子,是够让人心疼的,他父亲去世时,他才十九岁,留下的烂摊子就压在他身上,这些年,他在商业圈里拼拼打打,硬是把锦家接近崩溃的事业撑了起来,而他,也由当年那个张扬活泼的少年变成了现在不苟言笑的大男人。 这些年了,锦家是辉煌了,可她再也没见锦熙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笑过。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嫣然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温柔的看着锦熙: “你还好吗?” 她言语中的关切,绝不是伪装。 她知道锦熙是个忍耐力多强的男人,但现在的他,虽然看似安静,但他紧紧攥着拳头,全身紧绷的像根拉长到极限的皮筋,他俊冷的脸微微抽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知道,他在痛苦的煎熬。 锦熙僵冷的嘴角,牵起一丝哂笑,漠然的目光自顾嫣然脸上毫不留恋的瞥过,落在郑月脸上: “妈,我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 “哦,好,好。” 郑月给顾嫣然使了个眼色,爽快的走了出去,她很意外,因为锦熙对小然一直都很冷,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提出跟小然独处,是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他终于看到了小然的好呢。 “嚓”!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顾嫣然的心,随之乱了节奏。 她对锦熙的爱,这么清晰这么强烈,与他单独在一起,她无法像平素般那么优雅、那么自然,她看着他,紧张的咬咬嘴唇。 “顾嫣然,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妈也牵扯进来。”锦熙偏头看着窗外,说话时,仍有强撑的颤音。 他的冷漠,令她心寒,顾嫣然痛苦的低了低头,目光移动间,再次清晰的看到地毯上零落的那一条条雪白蕾丝内.裤的布条,想起刚进屋时看到的那一幕,心如刀绞…… 抿抿樱桃红唇嘴,她咽下一口苦楚: “是!锦熙,我有爱你的权利,也有追求所爱的权利,我是死缠上你了,哪怕你刻意冷漠、刻意羞辱,在你面前,我不要尊严、不要所有,因为我觉得值,因为我知道没有你,我会比现在更痛苦。” “你爱错了人。”锦熙看向她,匆匆一瞥,又收回视线。 他非无情,也不想伤害别人,但顾嫣然的爱,是绑缚他的绳索,过去,他被紧紧绑着,错过了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 “你不也一样吗?”顾嫣然苦笑:“你觉得我低三下四,你对季茉不也是一样?你明知道她爱的是萧逸轩,明知道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不也还是不肯放手?” 顾嫣然的话,仿佛尖锐的锥子,无情的刺中锦熙心中最隐晦的地方,健壮的身子,忽的深深颤抖,他看向顾嫣然,眸子里骤然绽放出两道凌冽的恨意。 他的目光,仿佛刀锋般割伤顾嫣然的眼,是她戳痛了他不敢面对的伤疤,所以,他才会这么恨她! 无所谓了,反正,这个男人的心,她已经不可能得到,倒不如,让他彻底明白! 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继续说:“锦熙,我们一样贱,这辈子,我缠定了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把我甩掉!” “那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锦熙冷笑,深邃的眸子里晃过一道凌然。 他从来不是宅心仁厚的那类人,但他做事一向是先礼后兵,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对顾嫣然是,对季茉也是。 他之前客气,不代表他锦熙好惹,而是还没被逼急。 …… 季茉回公寓,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店里。 因是工作日,客人并不多,季茉进去的时候,夏小晴正在接待一对情侣。身材苗条的小女人先后试了三件衬衫,面相腼腆的小男人提着包站在试衣镜旁,耐心的等。 季茉坐在收银台前,看着他们,回想起多年前她跟萧逸轩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多年过后,曾经的纯真与美好早已一去不回,就算那时的人重回身边,可有些东西改变了,再不复从前了。 小女人买了件浅绿色纯棉衬衫,和小男人牵着手走了,夏小晴走过来,笑呵呵的问:“喂,锦熙怎么了?” “吸毒。”她淡淡的说。 “就这事?”夏小晴有些惊讶。 季茉点点头。 夏小晴瞪着季茉:“这事我大前天就在新闻里看过了,你到现在才知道,不是说有成就的人自制力都很强的吗,你说锦熙好歹也算是个人物,能有什么事想不开,要走这一步呢?” “我不清楚。”季茉摇摇头,笑道:“人家有钱人,爱怎么玩怎么玩,管他做什么呢?” 夏小晴又愣了一下,拍拍季茉肩膀:“季茉,我感觉你这些日子整天魂不守舍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是不是前阵子受打击太多有了心理疾病了啊?” “去,说什么呢?”季茉一把将夏小晴推开。 她知道夏小晴不是在说笑,可她最近明明过的很快乐、很充实呢,不该想的人、不该想的事,从来都逃避去想,也许就因为这个,小晴才会觉得她少了点什么。 有顾客上门的时候就忙一阵,其他的时间,季茉和夏小晴就在店里聊天,季茉还有时间拿出大学里的书籍来读,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而现在,季茉捧着那本《高等代数》却看不进去,她虽然暗示自己不要想,可锦熙消受颓废的样子还有郑月那些话,总毫无预兆的闯入她的脑海。 她烦闷的厉害,索性合上书本:“小晴,最近有什么八卦消息吗?” “额……”夏小晴愣了一下:“你想哪方面的?” 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萧逸轩来了,顺便带来了两份便当。 夏小晴酸溜溜的看了萧逸轩两眼,说了声去卫生间,就匆匆走了。 萧逸轩看着夏小晴的背影笑笑,看向季茉:“晚上我来接你。” “好。”季茉点点头。 “恩,有事打我电话,晚上见。”萧逸轩笑的干净爽朗,从不掩饰对她的宠爱。 季茉也温柔的笑:“好,晚上见。” 萧逸轩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脸,匆匆的走了。 唐突的取消婚礼后,萧逸轩在季茉的世界里消失了三天,第四天,他又出现在了她面前。关于那场婚礼的事,他和她都没再提过,他比以前平静了很多,对季茉还是如往的好。 他很忙,但就算再忙每天也不忘抽出时间给季茉打个电话,自从夏小晴和季茉的店开张,他每晚都来接季茉下班。 他一直在等,等季茉重新接受他,自愿的嫁给他。 这些日子,季茉也没有排斥他,她对他微笑、他拥抱她的时候,她尽量不拒绝,她正试着接受他。 ……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周四一向是门庭冷落的,但今天店里的生意却格外好。 原因是店里来了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在店里逛了一圈,看中的衣服连试也不试就让季茉和小晴包了起来,而且最后全买了单。 共二十二件衣服,夏小晴收钱的时候都要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可以帮我送到车上么?”中年女人临走的时候,看着季茉,很礼貌的说。 “当然可以啦。” 季茉拎着两袋衣服,跟在中年女人身后,看得出女人很有钱,因为她指给季茉说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加长轿车就是她的。 不一会儿,女人走到车旁,却站在车门前,不开车门,等季茉也到了车门前,才说:“放车里吧。” 说完,“咔”的将门拉开。 季茉没有多想,头探进车里去,手里的提袋还没放下,倏地望见车座上正坐着一个人,心顿时收紧。 是这个男人,锦熙! “意外吗?”锦熙冷然勾唇,抓住她右手,一把将她拉进车里去。 ~明后两天每天更新八千字,精彩内容大爆发,手里有鲜花、红包、钻石、神笔、月票的妞儿,尽管砸来吧。_,妞儿,阅读愉快哦。。~ 我不想你爱的只是我的身体(8300+,高.潮大爆发)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在他强大力气的牵引下一头栽进车里去,上身正好趴在他大腿上。 “砰!” 车门被外面的女人重重关上。 季茉失惊的爬起来,想去开门,手指还没接触到车门,车子却忽的启动起来,飞快的向前冲去。 她因为惯性,仰头栽在车座上丫。 车子迅速加速,她就算开了门,想逃走也是不可能了,她倚在车座上,没好气的看向锦熙:“锦熙,你这是干什么?” 锦熙近距离看着她,墨黑的眸子微凝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媲。 纵然是这样,她竟被他看的有些心慌。 他该是戒掉毒瘾了,脸虽然仍然瘦削,却比她上次见到他时正气多了,他没有了黑眼圈,墨黑的眉眼更显的精美勾魂,而他的脸像是刚洗过的,干净细致,像是块不染一点杂质的美玉。 他已经够俊美了,现在更似平添了几分精神,季茉痴了似的看着他,脑袋里这瞬间是空白的。 “季茉,季茉!喂,停车!” 外面传来夏小晴的呼喊声,在车里仍然能够听到。 季茉自发痴中回过神,忙不迭的收起那副不该有的表情,冷漠的说:“我要下车!” 他淡淡看向车外,声音慵懒:“放心,夏小晴不会为你担心的。” 果然,季茉看到刚刚买衣服的女人对小晴说了些什么,夏小晴就不再喊了,还跟那女人笑着聊起来,看似挺投机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气呼呼的看着他,没有好气。 “我在你的店里买了那么多衣服,你就不能拿出点时间陪我?” 说话间锦熙已看向了她,他面色平静,像是理所应当似的,墨黑的眉毛轻佻起来,黑白分明的璀璨眸子闪烁着,季茉不期捕捉到他眼里那抹玩味,不由一颤,慌乱的移开视线: “我只卖衣服,不卖时间,锦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言巧语了?” 她已转头看向车窗外,瘦削的肩头微微起伏,他看得出,她是生气了,隐隐的叹了口气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这个男人,从来都喜欢霸道的安排别人,不问她同不同意。 她其实是好奇的,但她固执的不去问,他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她是太了解他了,现在,即便她再怎么反抗、怎么求他,他没达到他的目的,是绝不可能就这么放了她的。 她索性不再说一句话,用沉默表示她的反对。 车子停下的地方,是一处四合院外。 因是市郊的偏僻地段,周围多是碧油油的玉米田,四合院四周都被高大的杨树围拢起来,方圆几百米都不见一座民宅,季茉看到这一幕时,脑海里竟忽然蹦出四个字“世外桃源”。 司机先下了车去,开了大门,锦熙强行拉着季茉进了院子,司机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把门虚关上了。 锦熙一路沉默,拉着季茉径直朝北向的那间房子走,她紧抿着嘴,也是不吭一声,满脸的不悦与无奈。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知道怜惜她,她虽然生活艰苦,但她的手其实还算细嫩的,他拉她的时候总不知轻重的要在她手上留下殷红的指引才好。 “到了。”锦熙声线低沉,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自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门上的锁,推开木门。 “吱!” 木门打开的那一刻,季茉愣在了门口。 她看到一个人,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着,他的脖子被一只铁枷锁夹住,枷锁上有一条很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固定在墙上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地上,嘴里竟然被塞着一块破布。 男子见了二人,两只眼瞪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嘴里却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呜”声。 这是什么? 古代犯了重罪被虐待的囚犯么? “认识他吗?”锦熙忽然问。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呢,两眼瞪得圆溜溜的,疑惑的看着那个可怜的男人。 锦熙见她神情恍惚,直接走进屋去,一把将男人嘴里的破布扯掉,扔在地上。 男子的嘴得了自由,立刻苦苦哀求:“锦总,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做那种事了,求你……” “再多说一句话我割掉你的舌头。” 锦熙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男人立刻噤若寒蝉,瞪着两眼,无助的看着锦熙。 刚刚男子嘴里塞着破布,季茉无法看清他的五官,现在,季茉看清楚了,他的脸干瘦黝黑,嘴角处有一道刀疤狰狞而显眼,她忽的想起他是谁了。 是他,那晚在KTV的门口将她拖进小巷,用刀子威胁她,想要强.暴她的男子。 那天是钱哥救了她,她不知道他如今怎么落入了锦熙手里,她想起那晚所受的侮辱,心里压抑的厉害,她走向前去,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掴在男子脸上。 男子被打懵了,张着嘴瞪着季茉,他没认出季茉是谁。 她稍稍解了气,不想再看他,转身出了门去。 “锦总……” 男子回过神来,想说什么,忽的撞上锦熙寒澈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没敢再说。 他是B市凤凰街出了名的地痞,曾经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在锦熙手里这一个月,他彻底知道了人么人比魔鬼还可怕。 是锦熙,这个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亨,原来,他优雅淡漠的外表下,是一颗比魔鬼更可怕的心,这个月,他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锦熙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 锦熙锁了门,朝院中走去。 …… 季茉正站在草坪中,背对着他,周围是新鲜的绿地,身着淡红衣裙的她,仿佛一朵绽放在绿地中的娇嫩雏菊。 脚步声自身后靠近了,她知道,是他。 她没回头,问:“为什么这么对他?” “因为他欺负你。” 他清凉的话语扑在她耳边,季茉的心,莫名颤动起来,她没再说话。 锦熙已走到她面前来,面对面看着她:“敢欺负你的人,都得下地狱。” “包括你吗?”她瞧着他。 他愣了足足三秒钟,然后笑了: “季茉,你已经让我下过两次地狱了。曾经你令我觉得绝望,我也试过要忘记你,所以我夜夜饮酒、甚至染上毒瘾,可没有用,我发现没有你我的生命里就像缺少了灵魂,就像活在地狱。” 这么温柔的话语,怎么会是出自他口? 季茉傻傻看着他,心里有片冰封的地方倏地融化了,化作一股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她的身子忽然开始不安的战栗。 锦熙察觉出她的不安,伸过手来,轻轻将她揽住。 熟悉的薄荷香、熟悉的温度……她竟忘了推开他,她竟忽然安静下来,她将小脸埋在他干净的西装上,心中一片空缺的地方,像是找到了归属。 “在戒毒所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后来,我想开了。在夏威夷的时候我对你说过,我们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现在我知道我那时错了。爱却不敢去爱,明明有机会、却没有抓住自己心爱之人才是最大的痛苦。 “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快乐、我不自觉的就想笑,不自觉的就想抱你、吻你,但过去的我胆小懦弱、顾虑太多,怕失去你、又不敢真正得到你,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决定放手去追。” 想清楚了,他便不再抑郁、不再失眠,所以,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清澈的声音随着他的呼吸声,毫无遗漏的传入季茉耳中,她深深埋住脸,她听到“突、突、突……”的声音,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右脸传来温暖的气流,他捧住她的脸,将她的小脸抬起,他的眼神太过炙热,令她不安。 他凝望着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菲薄性感的浅红色双唇凑近了她。 她忙撇开头去,想退出她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抱着: “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他磁性的声音不知因何轻颤。 季茉低着头,逃避与他对视:“锦熙,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她当然是怕的,她一直都胆小,自从三年前家里出了变故,家庭的重担就压到了她身上,小妈和季莉都要靠她来养活,她每走一步都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因为如果她一旦走错,承担后果的不是她自己。 她从来都没有放纵自己,没有不顾一切的资格。 况且,锦熙的背后还有个背景厉害的顾嫣然和一个坚决不肯接纳她的母亲。 “我知道,你是顾虑萧逸轩,他萧逸轩不过是你的初恋,而我却是你的初次,你的身体全是我的,凭什么不能嫁给我。季茉,你始终是我的女人!” 他声音略显激动,因为她感到他的胸膛在颤,她抬起头来,哭笑不得: “锦熙,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我的身体是给了你,但我没得选择,这并不就代表我爱你。” 他垂着眸子,邪肆的笑:“不是有个女作家说过,通往女人心灵最深处的窗户是阴.道么?” 这句话她也听说过,可是他竟然也知道! “你……” 她想讽刺他些什么,但她忽然看到他眼中绽放出的邪魅光芒,他又想对她禽兽! 她果然没看错他,锦熙忽然低下头来,俊美的脸埋进她脖颈中,滚热的薄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火热的吻。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他边吻着他,边断断续续的说,情.欲而魅惑的声音和着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莹润的耳垂。 季茉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阵痉.挛起来,被他亲吻的地方,不受控制的开始滚烫。 他左手紧紧抱着她,右手在她后背抚.摸,游移至她正面,有力的揉着她胸.部的柔软。 他是这么英俊、这么完美,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抵挡不了他的魅力,况且,他有意在撩动她…… 身上魅惑的男性气息,那么浓,他炙热的情.欲是她无法抵制的诱惑,她毕竟是生.理正常的女性,而他又是唯一与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她禁受不住就开始沉重娇.喘。 “锦熙……别……别这样……啊……” 此时的他,怎会听她使唤? 他早已用纤长的手指挑开他胸口处的扣子,火热的吻,密集如雨点般落在她胸.部中间偏上的敏感肌肤上。 “别……不可以,哦……”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甚至带出难以抑制的吟.哦声。 她恨自己对他没有一点免疫力。 “你害羞的样子,最勾人。” 他滚热的声音,更是魅惑人心。 他温热的唇贪恋的埋在她温柔的肌肤里,双手抱住她两腿,轻而易举将她抱起。 季茉身子凌空,重心不稳,怕后仰下去,两腿条件反射的盘住他腰部,双臂自然而然的环住他脖子,抱紧。 她没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对一个男人来说太诱惑。 这个小女人,不老实的身子贴的他这么紧,柔软身子上散发的馨香气息,犹如黑洞般吸引着他,他对她从来都是没有自持力的,此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像是沸腾起来,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急促…… 锦熙抱着她,一直走到院子里那棵法国梧桐树下,将她的小身子悬空顶在粗.大的树干上。 她没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没碰过任何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已忍了太久,现在,他要在这里要了她。 他掀起她长裙,骨节分明的沿着她光洁的腿部滑去,他鼻息里呼出的炙热气息,喷.薄在她脸上,灼的季茉脸色绯红。他的手指已接近了她最敏感的部位,隔着薄薄的蕾丝,温柔的触动、呵护着她。 他是懂得她的,尤其懂得她的身体,知道怎么令她失去理智、达到最高点,她近乎忘了情,几乎要被他彻底掌控了。 可就在此时,她想起不久前,在戒毒所他强要他的一幕来,她忽然就有了些理智。 “别!”她焦急喘息的喊了一声,两手用力将他推开。 锦熙健壮的身子毫无准备的向后退了一步,美眸里的***迅速被一种被耍弄的怒意替代。 “季茉,你什么意思?!”沉冷的吼声和着几分未褪尽的情.欲,微微沙哑,他被激怒了,她竟在耍弄他。 一开始,她给他的感觉明明是动情的,可她却偏在他最忘情、最失控的时候,又拒绝了他。 季茉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疼痛的刺激,令她变得更清醒,她严肃的看着他,边说边向后退步: “锦熙,如果真的爱我,请尊重我,我不想你爱的只是我的身体。” 他本是在追她的,听到她的话,脚步倏地顿住了。 她已整理好衣服,转身向院外跑去。 “喂!” 他快步去追,到了门口的时候,已到了她身后,一伸手就能抓住她了,可她利索的拉开那扇铁门,“哐!”的一声摔上。 锦熙重重撞在铁门上,又在铁门弹力的作用下后退两步,健壮的身子重重蹲坐在地。 “呵……”他自嘲的勾起嘴角,狼狈的站起来,出了大门,四处望去,却找不到她的身影。 这时,送他来这里的司机走过来,说道:“总裁,季茉小姐刚刚搭的士车走了。” 他看着不远处车流不息的街道,没有说话。这条街上,没有公交车,人们出门多是打的,的士车随处可见。 “总裁……” 平时话并不多的司机,偏在这时话多起来,锦熙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他。 “你下面。”司机面色尴尬的指向锦熙的裤子。 锦熙低头望去,原来是裤子的拉链没有拉上,他俊美的脸一阵阴黑,默不作声的拉上。 公司里美女如云,主动往锦熙身上凑的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举止疯狂的,但跟了锦熙这么久,他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动手动脚过,朋友圈里甚至有人传锦熙是性冷淡,而他刚刚明显的是在院子里对那个小女人动了手,原来他是喜欢这种没特点的女人……司机私下琢磨着,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里去了。 锦熙站在原地,顺着车行道远远望出去,她会在哪辆车中呢?他对她是不是真的不够尊重呢? …… 季茉坐在高速行驶的的士车上,偏头看着窗外,大片绿油油的田地自眼前一片片晃过去,她想起锦熙那些话,忽然控制不住的笑了。 “呵呵,爱人像你求婚了吧?” 年轻的女司机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没有。”季茉不好意思的回头,对司机笑了笑。 女司机也笑了:“那一定就是你心爱的人向你表白了,女人只有这两种情况才会又哭又笑的。” 她明明在笑呢,哪里又哭又笑了?她伸手摸了摸眼角,竟摸了满手的泪水。 锦熙是她心爱的人么? 她一直觉得锦熙很遥远,一如天边的彩霞,或是美好的,却是她永远也不可能触及的,所以,对于他是不是爱,她都没有去仔细去想过。 而现在,她是怎么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一路上,她又哭又笑。 …… 翌日 季茉和夏小晴店对面的蓝色商厦里,三楼单侧可见的落地窗前正站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 他眯着狭长的凤眸,安静的看着坐在对面店里的季茉。 “哥哥,你在看什么?”好听的女人声音如莺歌般在身后传来。 男子回头看了女人一眼:“没什么。” 淡若清风的声音。 这时,身材完美的女人已走到了男子身边,朝他刚刚所看的方向看下去,望见季茉,清亮的眼睛里,明显的显露出一丝怨恨: “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就连你也对她念念不忘?” 她恨,从萧逸轩、到锦熙,甚至是现在他的哥哥元振东,竟然都被季茉所勾.引。 “小然,我怎么可能对她念念不忘呢,我也只是随便看看。”元振东看着顾嫣然,言语中透着几分疼爱与惋惜。 她这个妹妹,既固执又任性,别人很难说服她,但她却从小就听他的话,可她和锦熙的事,就连他也劝不动。 顾嫣然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你说谎,哥哥,这家分公司你以前接连两年没来看过了,可自从她在这里开了店,你这个月已经来过三次了。” “小然,别再闹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没骗我,你是在骗自己!哥哥,曦若姐死了五年了,这五年,你从来都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现在既然遇到了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去追呢?”顾嫣然拉住元振东的手,说的很认真。 清冷寂静的墨眸中,蓦地激起浓郁的忧郁,元振东痛苦的蹙起眉,声音忽的冷下来:“嫣然,我的心已死了,不会去爱别的女人了。” 顾嫣然像是被元振东的冷吓到了,委屈的抿抿小嘴,眼泪忽的就流了下来: “你是喜欢她的,你去追她啊,把她追到手,别让她再纠缠锦熙了,呜呜……” 她哭的很痛苦,元振东不忍的抱住她,柔声说:“妹妹,放手吧,爱情令你这么痛苦。” “我不放……呜,哥哥,你最了解我,我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如果得不到,她季茉也别想。” “唉!”元振东叹了口气:“那次在街上找她麻烦的人是你找的吧。” 顾嫣然只是哭,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元振东拍拍顾嫣然肩膀:“别再伤害她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哥哥,连你也向着她,连你也不疼我了……呜呜呜呜……”顾嫣然哭的更加委屈起来。 元振东心里酸楚的厉害,又能怎样呢?他不想看着顾嫣然一错再错下去,况且,他实在不想季茉受伤害。 自那次在宾馆与季茉分别后,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想起她,那张明明很痛苦,却强忍着不流泪的倔傲脸庞,时常如影子般浮现在她脑海。 他想,这不是喜欢,他有过一次锥心刺骨的悲惨爱情,他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个影,他想,他就是偶尔想起季茉,也不过是把她当做了那个影子的替代品。 元振东怕顾嫣然更伤心,没再说下去,某一刻,视线不自觉投向下方,他看到了锦熙,他刚从车中下来,正朝季茉店中走。 元振东心中倏地有种怪怪的酸意,他不着痕迹的压抑下去,柔声说:“小然,我店里今天上了新款的项链,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拉着顾嫣然向远离窗子的位置走了两步,下面的事,她当然是看不到的好。 …… 锦熙走进门时,季茉正坐在门口看书,望见他,她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夏小晴也吃了一惊,本想静观其变的,但锦熙竟然看也没看季茉一眼就从她面前走过,抬头看起了店里的衣服。 夏小晴终稳不住了,调侃:“哎呦,是哪阵风把锦总吹到敝店来了?” 她最近一直在看古代言情小说,说出话来都是复古风。 他看了夏小晴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随便逛逛。” “呵,那您请便。”夏小晴哂笑了声,没再说话。 季茉低头盯着书本,书页上的字,像是忽然变成了甲骨文,她忽然一个字也不认识了,心中像是踹了只不老实的兔子,一个劲的踢她、挠她。 某时,她控制不住的抬起头来,他还在店里呢,一个大男人,站在一群女装中,不苟言笑的不知在看什么。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惜时如金的,什么时候有时间逛衣店了?况且还是女性衣店,他这样的人,就算真的买衣服,也不会来这样的场合啊,他究竟在干什么?季茉不觉就开始乱想。 而夏小晴偏偏也不再说一句话,抱着胳膊,看戏一样看看锦熙,又看看季茉,嘴角扯开一丝怪笑。 店里的气氛,一时间安静的很诡异。 “这件衣服不太对劲。”锦熙终于打破了沉寂。 “哪里?”夏小晴走过去。 季茉用眼角余光看到夏小晴站在了锦熙身边,然后锦熙低下头来,同夏小晴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隔得不近,外面有很乱,他们说什么,季茉一句也听不到。 又过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正见锦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盒,给了夏小晴。 夏小晴点点头,锦熙便朝门口走来,经过门口时,目光从季茉脸上掠过,只对她怪怪的一笑,脚步不停的出了门去。 季茉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夏小晴,夏小晴也正看着她,笑道:“季茉,你说锦熙是不是吃错药了。” “什么意思?”季茉干脆把书丢在一旁。 “他让我把这个转送给你。”夏小晴走过来,把纸盒递给季茉。 季茉右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你说我该要吗?” “你傻啊,为什么不要?”夏小晴轻轻在季茉头上拍了一把,随之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原来锦熙是怕直接送给你的话你会拒收才用了这一招啊,哎呦,真想不到,人家堂堂锦大总裁还够心细的啊。” 夏小晴说完,直接把纸盒塞进了季茉手里:“收好,锦熙拿得出手的东西,一定很贵重,晚上回去躲被窝里自己打开看吧。” …… 过午,这家B市最有名的海边咖啡馆里已是人满为患。 萧逸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门口,桌上清香的咖啡早已凉了,他却一口未喝,锦熙打电话约他来这里,不是因为生意场的事,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和他,早该挑明了。 不多时,门口出现一条颀长的黑影,是他。 萧逸轩低头看了眼腕表,十五点二十九分,比约定的时间早一分钟,他一向很准时。 锦熙走过来,坐在萧逸轩对面。 两个人都抬着头,看着对方都没有做声,然而,早已用目光进行了一场较量。 “我想知道你和她的那场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锦熙先开了口。 萧逸轩不露敌意的笑:“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告诉外人。” “外人?”锦熙冷笑:“你怎么打算?” 萧逸轩明白,锦熙这样的狠角色,除非是准备跟对手彻底翻脸的时候,才会显露敌意,现在他面露冷笑,是要跟他撕破脸皮了么? 萧逸轩当然不怕他,冷冷的回应:“娶她,那是早晚的事。” “我明确的告诉你,你娶不到她。”锦熙的目光凌厉如冰,嘴角却露出玩味的笑来:“箫总,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写了一整天,八千字,手都软了。。求安慰,%>_<%,明天继续更八千,后文更精彩哦,妞儿,阅读愉快。。~ 我锦熙上过的女人,就算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重大转折,必看)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我明确的告诉你,你娶不到她。”锦熙的目光凌厉如冰,嘴角却露出玩味的笑来:“箫总,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萧逸轩被锦熙挑衅的口吻激到了,彻底显露出敌意。 锦熙仍是冷笑:“我想告诉你,她在三年前就给了我,她是个骨子里传统的女人,身子给了谁,就一辈子是谁的女人,萧逸轩,你来晚了。” 这不算是秘密丫! 这本来就是萧逸轩的痛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清楚,锦熙说这些话是故意想怒他,然而,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拳头紧攥起来,齿缝间蹦出冰冷的字节:“锦熙,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呵……”锦熙嗤笑,从容的看着萧逸轩:“我承认我混蛋,所以你放手吧,我锦熙上过的女人,就算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来疼。” “王八蛋!”萧逸轩怒吼一声,硕.大有力的拳头狠狠朝锦熙脸上挥下去媲。 锦熙冷笑一声,抬起手臂格挡,但萧逸轩这一拳太有利,他只挡去了萧逸轩八分力气,萧逸轩的拳头仍带着两分力气打在他左脸上。 冷峻白皙的脸,登时青红一片,殷红的血线,顺着嘴角流淌出来,将这张漠冷无暇的脸点缀的妖娆邪魅。 锦熙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低吼一声,仿佛一头愤怒的兽般,朝萧逸轩扑上去。 “砰!” 落地窗被撞碎,发出震撼的声音。 咖啡店里的人们惊愕看过来。 …… 晚上,店里关门前萧逸轩准时赶到了,见到他时,季茉和夏小晴都很惊讶。 萧逸轩额角处有三处明显的划伤,虽然伤口不长也不深,但在他这张美如冠玉的脸上,却尤为显眼。 “跟人打架了?”上了他的车后,季茉笑问。 他这样冷静的男人,当然是不可能跟人打架的,她只是调侃他一下罢了。 然而,他竟然点点头,专心开着车,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这副样子很反常,季茉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他心情不好,又不想让她看出来,就会表现的很平静,现在他是过于的平静了,所以,他该是遇到了多烦心的事啊。 季茉没有再追问,他就是这样,开心的事还肯与她分享,不开心的总是自己默默消受。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季茉下车后,他一直将她送到房门外,轻轻说了声“晚安”便离开了。 季茉关好了门,洗漱过了,临睡前拿出手提包里,自里面取出了那个纸盒。 纸袋是淡红色的,是防水的牛皮纸,上面印着精美的牡丹花纹,正面印着几句英文,季茉英语学得不好,没有看懂。 揭去牛皮纸,里面是个黑木盒,约有她手掌的一半大,盒子正面有个黄铜按钮,应该是打开盒子的机括,她用手指小心的摁下去,只听到“咔”的声清脆的响声,盒子突地打开了,有什么里面弹出来,打在了季茉脸上。 “啊!” 季茉惊叫着打个激灵,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盒子里弹出的是只仿真卡通小手,小手下面是弹簧连接的,盒子一打开就会弹出来。 那个男人,竟是跟她恶作剧呢。 她会心的笑了笑,正想合上盒盖,手指刚碰触到盒子,忽然有张纸片从盒子里蹦了出来,正落在她手腕旁,她狐疑的捡起来,看着这张,有些不敢相信。 卡片四周镶了金边,不大,却很精美,卡片的背景图是一名美国国籍的黄发女人闭着眼弹奏着钢琴,卡片左上角,是一个飘逸的亲手签名: Andrea.John Andrea.John是际知名的钢琴家,她从高中到现在一直仰慕的偶像,季茉做梦都想去看一场她的现场演奏。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跟锦熙说起过Andrea.John,但她知道,这位钢琴家是行事低调的,她不像其他艺人那样喜欢给人签名,事实上世界上能得到她亲笔签名的人并没有几个。 锦熙是怎么做到的? 她捧着这张卡片,爱不释手,激动了很久才睡着。 …… 店里的收入还算稳定,除去计划的每月要还萧逸轩和房租等各种支出的以外,季茉和夏小晴平分一下,比以前上班时还多出不少。 午餐时间,夏小晴喝完牛奶,把牛奶盒顺手往垃圾桶里一丢,伸着懒腰感慨:“生活真是美好啊,有牛奶有面包,就只差个如意郎君了。” “哈哈,昨天一起吃饭的那个律师呢?又高又帅,不是挺中你意的么?”季茉调侃道。 “别提了,表面看起来文绉绉的,其实整个一衣冠禽兽。昨晚吃完了晚饭,他说送我,路上和我并肩走,一个劲的往我身上凑啊,还想对我动手动脚,一开始我忍着,到后来他干脆跟我说,去开.房吗?我直接抽了他一耳光,唉,这年头,好男人都被狗吃光了么?” 季茉听得一口米饭险些喷出来:“你呀,为啥极品男都让你遇见呢?” “我哪有你那么命好?”夏小晴不满的咕哝。 就在这时候,季茉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她接起来: “你是?” “小茉,是我。” 季茉的心,瞬间收紧:“妈……” “呵呵,是我,是我,我从逸轩那里要了你的号码,小茉啊,我现在在B市呢,有时间来见我一面吗?” “好,你在哪里呢?” …… 季茉来到海边的时候,方念雨早已等在那里了,她悠闲的走在海风中,正看着远远的海面出神,飘逸的长发摆在风中,不近不远的看过去辨不清年纪,季茉仿佛又看到了年幼时陪伴在她身边的母亲。 “妈……”季茉叫的很生疏。 方念雨这才注意到她,不觉就露出慈祥的微笑:“小茉,你比上次更俊了。” 季茉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呢?” 说话间,她不自主的站在了方念雨身边,与她靠的很近。毕竟是骨肉相连,她与方念雨不觉的就想亲近,也没有那种跟外人间的隔阂。 “工作上的原因,出差来这里的,季茉啊,自从上次在你爸的墓地里见了你,我一直很想你。”方念雨声音很轻,有种端庄的雍容。 季茉笑了笑,看向海边,此时正是盛夏,来海边的游客很多,身着泳衣的人们下水饺似的接二连三的往水里跳,很是热闹。 “小茉,上月逸轩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了,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不是很清楚,但站在我自己的角度看,我很高兴。以前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觉得如果你和逸轩在一起的话,我以后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弥补我欠你的亲情了,可是后来……” 方念雨叹息了一声,没说下去,站在季茉面前,右手轻轻抓住她小手: “小茉,我最近才从朋友那里听说,B市发生了一些事,原来你跟锦熙还有一段往事啊。我只想知道,你爱他吗?” 季茉看着方念雨,她眼中的慈祥、脸上的关切,都这么近、这么真实,面对此生最亲近的人,她不想、也无法再逃避了,她点点头。 她爱他。 即便她不想承认,也不想爱上他,可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她曾经不想面对、一味的逃避,但她改变不了什么。 即便他曾经折磨她、残忍的掠夺了她,毁了他的一生,令她痛不欲生;即便她屡屡以此为借口,告诉自己,她该恨那个那个叫锦熙的男人。可没有他的时候,她夜里会想起他,她会想起他的好,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曾对她的坏全部掩去。 他吻她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忘记所有痛苦、所有伤痕,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幸福的;他向她表白的时候、他对她说要不顾一切放手去爱的时候,她会激动的难以言喻,也会因此笑了又哭…… 她是爱上了,那个她不该去爱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啊。”方念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小茉,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他啊。” 方念雨心疼的声音,令她觉得异常不安,她有些慌了:“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命吧。”方念雨疼怜的攥紧季茉发抖的小手:“这件事我其实早该让你知道的,但我觉得这会给你增添负担,所以上次见到你,也没跟你提,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方念雨的语气都有些慌,季茉的心,突然收的很紧很紧。 “三年前,你爸出了事,后来他生前贪污的事就败露了,你才沦落到这地步……大概是你爸出事的半年后,有一次我跟王副局长一起吃饭,聊起了这件事,他告诉我,原来检举你爸爸罪证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时候名声鹊起的锦熙。” 沉重的心脏,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季茉痛的小脸多扭曲起来。 “唉。”方念雨轻柔的抚住季茉颤抖的小脸,轻声哀叹: “王副局长说,你爸生前的一个月,锦熙就开始检举他了,他不知从哪里找了很多有力证据,对你爸很不利,所以你爸那阵子心情非常糟糕,出事当天,王副局长跟他一起吃的饭,他气色很不好,又喝了酒,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开车回家,谁知道,那时就出了事……” 季茉脑袋里登时一片空白,她瞪着空茫的大眼看着方念雨,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我知道你很难过,小茉,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不相信锦熙靠近你会安了什么好心,我怕他是想伤害你。傻孩子,你怎么偏偏爱上他啊?” 方念雨看着季茉痛苦的样子,眼睛都湿润了。 季茉瞪着空洞的双眼,说不出一句话,仿佛有什么将她从胸腔到嘴巴都堵的密密麻麻的填满了,她连呼吸都不会了。 “小茉,听妈的话,别难过哈,搬回A市去吧,妈为你准备一套房子,安顿下来吧,别再受伤害了。”方念雨疼怜的抚摸着季茉的头,她木木的瞪着她,似乎傻了一样,这种情况,更令人担忧。 “小茉,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别这样,别吓到妈,小茉,小茉……”方念雨的声音越来越慌。 隐约的,季茉听到了方念雨挂怀的声音,她的心像是在同一时间被千万只毒针刺中,僵木的身子痛苦的颤了一下,“呜,呜……”哭出声来。 “呜呜呜……” “呜呜……” 锦熙竟然是变向害死爸爸的凶手。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一定是跟爸爸有深仇大恨的,爸爸出了事,所以他又找上了她。 原来这才是当年他找上她的原因,原来他对她,从来都没安过好心,原来,她那时的感觉没有错,他果然是恨她的,所以他折磨她、报复她,令她痛不欲生。 而他所谓的喜欢她、为她不顾一切,也不过是欺骗她、玩弄她的手段吧? 是想让她更加无法自拔,死的粉身碎骨吗? “呜呜呜……” “呜呜呜呜,为什么?呜呜,妈,为什么会是这样……呜呜呜……” “小茉,别难过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别再想关于他的事了,一切都会好的。”方念雨心酸的安慰着,她也调查过,但她没得到答案,她不知道为什么锦熙会偏偏跟季家过不去。 …… 方念雨在海边劝了季茉一下午,季茉的情绪缓缓平静了下来。 傍晚时候,方念雨请季茉在海边吃了烧烤,方念雨知道她情绪不好,刻意避开了锦熙的话题,季茉也没再提。 可面对平时爱吃的烧烤,她没有一点胃口。 吃饭的时候,季茉的手机响了,是锦熙打来的,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断,没隔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夏小晴打来的。 “季茉,你什么时候回来,锦熙来店里找你了。” 季茉痛苦的吸了口气,压抑的说:“我不回去了。” “那我该怎么跟锦熙说呢?” “让他滚!” 季茉说完,没再等夏小晴回话,就干脆的挂断了。 她从来是爱憎分明的,对不想接近的人,从来都态度坚决,那个叫锦熙的男人,从今开始,进入了她黑名单的行列。 方念雨将季茉送到了公寓楼下,本想把季茉送上去的,但正巧接了个电话有要紧的事,匆匆走了。 季茉上了楼去,传过灯光黯淡的走廊,正在开门忽然发现有个身影在走廊里尽头处走过来,她下意识的抬起头,远远的望见那条高大黑影,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来,心突地收紧了。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去了哪里?”清韵似水的磁声,在他还未走近前就已传来。 季茉的手颤了一下,不想说话,平常很容易就打开的锁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难开? “怎么不肯接我电话?”锦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平静的声音里隐约带着浅浅的不满。 下午,他打电话她是故意不肯接,然后他让夏小晴联系她,夏小晴转告给他时说的很委婉,但他不是傻子,能猜到她很反常,所以他在这里等她,只想知道她的情况。 她仍是低着头,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不说一句话。 锦熙更是放心不下,右手搭在她肩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季茉,是谁欺负你了么?” “除了你,谁会欺负我呢?”她不再开门,转回身来,背倚在门上,愤懑的看着他: “锦熙,我真不明白,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可怜我的样子来,我越是痛苦,你应该越是高兴才对吧,锦熙,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在沾沾自喜呢?捉弄我,让我痛苦不堪,是不是就这么有意思?” 她的声音倏然提的很高,将整条空寂的走廊都填的满满的。 眼前的她,面色煞白,水盈盈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几许疲惫,她哭过……浅黄色的光线投下来,映的她因激动而颤抖的小脸,如此憔悴、如此惹人疼怜,锦熙看着她,内心不由滋生出几分疼怜,他伸出手,想捧住她的脸。 她却伸出手来,“啪”的重重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紧紧咬着嘴唇,眼神更是痛苦不堪。 此刻的他,目光这么温柔、这么疼怜,她丝毫也看不出有虚假的成分,他是这么善于伪装,一直令她错误的觉得,他是真的。她冷笑,他从来都是这么高明,而她却太天真。 对上她排斥的目光,锦熙隐隐想到些什么,墨眉迅速凝起来:“我妈找过你了?” 他又向她凑近了一步,垂头看着她,这张太过完美的、总令她心动的脸离得她这么近,她现在才发现,他左脸上有一片不小的淤青,可她不会因他而心疼了,她漠然看着他,嘴角扯开的弧线都是凄楚的: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你一开始就恨我,恨我爸爸,所以你折磨我、羞辱我,三年了你还觉得不够,还不肯放过我,锦熙,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令你这么对我爸、这么对我呢?” 锦熙倏然感到一阵入骨的冷意。 她终究是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年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他的目光,说明她是对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的秘密瞒着她呢?!她每发现他一点秘密,心就被刺痛一次,一次比一次更严重、更致命,她看着他,目光疲惫而讽刺,她想知道,到了现在他还能说些什么。 “我说过,痛苦的不止是你,一开始,我是被仇恨左右,但后来我放弃了,季茉,我我可以为爱放弃仇恨,我相信,你也可以。” 他果然是会花言巧语的,都到了现在,还想用这样的情话来蛊惑他,她冷嘲:“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爸还有我!” 她声音说的很重,用痛苦却倔傲的语气,锦熙知道她在怀疑他,而那件事,他不能说,那只会更令她更痛苦。 “被我拆穿了,无话可说了是不是?锦熙,你到底有多虚伪啊,明明这么恨我,还能装作喜欢我,你心里一定想把我千刀万剐吧,却还装出伪善的面目来靠近我……不就是想让我爱上你,然后抛弃我,好让我痛不欲生么,锦熙,折磨我你可谓是挖空心机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折磨她?! 锦熙哭笑不得,俊美的脸骤然阴黑,两手蓦地抓住她肩膀,低沉的声音冷然扑在她脸上: “我跟顾嫣然划清界限,以至我的总资产至少缩水百分之六十,是为了折磨你?我甘愿背负对父亲不孝,违逆母亲的名声,是为了折磨你?季茉,如果想折磨你,我有千万种办法让你痛不欲生,费这么多力气,我是不是有病……” “别说了。”她厉声打断他,明明对他心死了,可他这席话,令她心乱,她不要再听下去,她忍痛看着他: “锦熙,别再说了,我已经分不清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无论如何,他接近她,是为了报复他,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她痛苦的眼神,令他恢复了平静,他声音低下去:“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季茉苦笑:“锦熙,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是,季云海的死,他也有点责任,但他应该庆幸他死的早才对,不然他会让他更加痛不欲生……骨子里的仇恨此刻骤然熊熊燃起,他凝眸看着季茉,没有说话。 这一刻,她明显捕捉到他眼中拿到恨意,凌厉如无情的刀锋般,割伤她孱弱的心。 他又一次的暴露了,他对她的恨!她忽然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了,然而,她强撑着看着他,努力不表现出一点虚弱: “锦总,你放心,我不可能再相信你了,所以,请收起你那些骗人的把戏吧,我累了,要回房休息,您请便。” 她的声音淡漠而疏远,一下子就将与他的距离拉到了千里之外。 经历了千辛万苦,他好不容易令她收起了对他的防备,可在他以为即将靠近她的心的时候,她却又硬生生对他撑起一层坚固的屏障,难道他注定是要与这个女人失之交臂么?锦熙心中涌起无尽的黯然。 她已漠然转身,这次竟顺利的开了门,娇小的身子,仓皇溜进去,“咔”的将门死死带上。 锦熙僵直的站在门外,看着生冷的门板,沉声说:“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先不打扰你,但你给我记住,我容许你冤枉我,但绝不容许你辜负我,这辈子我要定了你,我锦熙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晚安!” 季茉倚在门板上,他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无比清楚,但她拒绝去想他话里的意思。 爸爸生前是那么疼她、爱她,而锦熙却间接的害死了他,就算锦熙说过的话是真的,就算他真的爱她有怎样呢?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害死爸爸的凶手?她从来都胆小,她的内心其实是那么柔弱,怎承受得起这么多的惊涛骇浪、暴风骤雨? 他走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都听得那么清晰,她早已没了一点力气,娇小的身板贴着冰冷的门板无助的滑下去,蹲坐在干硬冰凉的地板上。 她没有力气爬起来,瞪着干涩酸痛的两眼,没有哭,她答应过爸爸不哭,所以她不哭…… …… 季茉跟夏小晴说了一声,这几天没去店里,一直闷在家里。 她是个不爱往心里装事的人,很少有什么烦心事能在她心里存活二十四小时,但最近,她的确是有点烦闷。 下午,手机响起的时候,季茉还在睡觉,她在枕头下掏出手机,是季莉的电话,她睡意朦胧的接起来:“小莉。” “呵呵,季茉小姐。” 电话那边竟是个沙哑的男性声音,季茉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的确是季莉的电话,再次将手机放回耳边:“你是谁啊?小莉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季莉小姐和孙嫦娥都在我手上。” 阴沉沙哑的声音如魔咒般传入季茉耳中,季茉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声音不觉有些慌了:“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我只是想请季茉小姐为我做点事,如果你肯做,你妹妹和你小妈当然不会有事,如果你不肯,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那边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处理的,一成不变的低沉沙哑,威胁的意味却那么浓,季茉慌乱的在床上坐起来:“我想听她们说话。” 昨天她还跟小莉打过电话,她正在学校参加英语补习,小妈也在家过的挺平静的,怎么只隔了一天就出了这种事? “好。” 沙哑的声音落下,然后是一段沉默,过了好久,里面便传来小莉慌乱的喊声: “姐姐,我怕,姐姐,我好怕!” 季茉的心都快碎了:“小莉,你别怕,你在哪呢?” “我不知道,我和妈妈都被绑着,这里很黑……” 小莉的话突地断了,紧接着,沙哑的男声又传来: “季茉小姐,我想你是聪明人,一定会合作的对吗?呵呵呵呵……” 邪肆的声音如针般不停刺痛着季茉的心。 …… 地上是华贵的洋红地毯,头顶是璀璨的流转水晶灯,这里不愧是B市有名的星级宾馆,就连走廊里都透着尊贵与奢华。 此刻的季茉就站在走廊的尽头,洋红的光影笼罩在她身上,她觉得不适应。现在,她已是第三次在包里拿出手机,晚上九点一刻,到时间了…… 她局促不安的迈开步子,走到1306号房间外,按照预先的约定,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啊!”一声低沉的呻.吟声传来。 她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一个身穿睡袍的人正趴在床.上,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个高大的男子,他脸朝下,正在压抑的呻.吟,看样子应该是很痛苦。 “你怎么了?”季茉小心的问。 “啊……”男子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季茉隐隐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犹豫了片刻,她走了过去,站在床边时,男子也艰难的翻过身来,一张急剧扭曲的脸清晰的映入季茉眼中。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了? 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5400+免费四百字大奉送)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竟然是萧逸轩,他的脸平时本是健康的古铜色,但此刻,他的脸红的怕人、眉头痛苦的深皱起着,连眸子都是血红色的。 “你怎么了?”季茉惊慌的问。 他艰难的挣扎了一下,干枯的薄唇中发出微弱的声音:“我……热!丫” 连声音都透着股干枯的热意。 季茉更担心起来,俯身去摸他额头,小手触及他肌肤,感觉就像接触了一块火炭,滚热的吓人。 “逸轩,你到底是……啊!” 话还没说完,手忽然被他紧紧一把攥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重重一拉,她歪倒在床.上,惊神未定,他已压下来,将她娇小的身子牢牢压在身下。 “逸轩,你干什么?媲” 她彻底慌了,他的身子那么重,她的双手都被他死死压住了,动都动不了。 “要你!” 他炙热的声音如一团热浪般扑在她脸上。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圆了两眼。 她不敢相信,可他的温度这么炙热,身上的男性气息这么浓,而他猩红的眸子里那些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东西,明明就是情-欲。 “萧逸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别……别这样!”她完全乱了,娇小的身子用力的挣扎着。 可没有用,他的身子就像是座小山,将她压的真么牢,她每挣扎一次,身子反而与他身子紧贴着扭动一次,她甚至清楚的感觉到了她那炙热而坚.挺的男性,就顶在她腹部偏下的地方…… 强烈的羞耻感轰然在体内炸开,季茉的脸,登时绯红的似要滴血。 “季茉,我要你……救我……” 萧逸轩嗓子里像是烧着一团烈火,声音干涩沙哑,似乎都冒出了烟。 她感觉到他很痛苦,尽量平静着自己,看着他扭曲的脸说:“我当然会救你,你先放开我。” “用你的……身体……救我!” 他艰难的说完,再也撑不下去,有力的大手抓住她上衣“嗤”的一声重重撕开。 从脖颈到胸.部雪白的肌肤登时绽露在外,而他垂着头,眯着血红的眸子盯着她,仿佛进行了一场艰难的挣扎,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低头,火热的嘴唇,吻在她胸部偏上的肌肤上。 更加强烈的羞耻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身子抽搐了一下: “萧逸轩,不要……” “萧逸轩,别,别这么对我!” “停下,停下!” 她大声的喊,几乎用尽了力气,尖锐而恐慌的喊声在偌大的房间里不断回响,而失去理智的他,早已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仍然在疯了似的亲吻她,将她雪白的肌肤都吸.吮出浅红的血印来,他边挤压着她,边狂躁不安的撕扯掉自己衣服,一件件的丢到床下。 现在,这个健硕的男人,就一丝不挂的压在她身上,而她的上衣也被扯去,只剩下一个单薄的胸.罩遮住关键部位,他的肌肤与她贴的这么近,炙热的温度,令她心慌。 第一次与别的男人贴的这么近,她瞪着两眼,赤红的脸上布满恐惧,她看着他,声音已经是恳求: “逸轩,别这样!” “季茉,对不起……” 萧逸轩嗓子里,艰难的挤出枯燥的声音,他的右手竟然抓住了她的牛仔裤,就往下扯。 季茉的心像是被一根锥子刺中,痛的滴血。 他已躬身向下,脱去她的裤子。 她趁他没有禁锢她的时候在床上站起来想跑,可他又将她抱住,压在身下。 娇小美好的她,与健美强壮的他,身上大部分肌肤都贴在一起,红色的文胸与白色的蕾丝内.裤是她与他之间仅有的屏障。 体内像是有团烈焰在熊熊燃烧,将他的血液烧的滚沸,令他意识淡薄,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个女人,不然他甚至随时可能死掉…… 她在挣扎,她面色痛苦,她是不情愿的,可他已顾不得,反正她早晚是他的妻子,他现在要了她,也不是多大的过错!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低头去吻她的唇,她却将头一偏,决然避开了他。 他隐隐有些心痛,可他的身体像要炸开了,他没有办法了,而她的身体又这么柔软、这么美好,更令他失控,他的大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抚.摸着,抓住她的底.裤,用力的想给她强褪-下来。 就在这时,他深切的感觉到她在强烈的颤抖。 被***冲昏的心,倏然颤起丝丝悸动,抓住她底.裤的手,顿住。 他凝了凝神,模糊的眼前,依稀呈现出她痛苦的小脸,她眼角挂着泪水。 她在哭! 滚烫麻木的心,突地生出浓浓的疼怜,他的手彻底放开。 “萧逸轩,别让我恨你。”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他自迷昏中恢复了清醒,泄了气般放开她颤抖的身子,痛苦的皱着眉,赤身下了床去,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 “砰!”他重重关了门,他已站不稳,左手扶着洁白的墙面,右淋浴开关的水调成冷水,开到最大。 冰冷的水喷涌下来,浇在他滚热的身子上。 “嘶……” 他压抑的倒吸一口冷气,健硕的身子躬在冷水中,不住的颤抖。 冷,或许能令他清醒些。 他终究是克制住了,没有跟她走到无法收拾的一步,不然,她以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面对生活了。 季茉擦干了眼泪,穿好了衣服。 她知道,萧逸轩如果不是十分反常,绝对不可能对她这样用强的,他刚刚的状态又那么差,她放心不下,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萧逸轩出来,他担忧的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刚走到门口,门就“咔”的被推开了,萧逸轩就站在门口,身上裹着一块宽大的白色浴巾。 他低头看着她,一双眸子已经呈清澈的墨黑色,面色也比方才平静了很多,只是,他身子在隐隐颤抖。 “刚刚的事,是我不好。”他歉然笑笑,声音平静似水。 说话间,他已朝她走过来,她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气,而浴室里,也是冷意明显,她顿时明白他刚刚是用冷水洗澡以冷却自己的***。 她心里感动,没有说话,但对刚刚的事,也没那么在意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问。 “正巧经过,你呢?” “真巧。”他无奈笑笑,没再追问:“我跟客户在这里吃饭,喝多了。” 说话间,他神情凝重的走到床边,顺手拿起床头橱上那半瓶苏打水来,眼中无声绽放出两道凌厉―― 这瓶苏打水是服务生送来为他解酒的,他喝了一半,然后就开始痛苦不堪,他体内的就像燃起一簇簇烈火,更是险些失控。 “一定是有人给我下了药。” 萧逸轩偏冷的声音传来,季茉心里“咯噔”一声。 她是被绑架小妈和小莉的人威胁来的,那人在电话里告诉她,让她九点一刻准时来这间房间,她事先当然不知道房间里的人竟是萧逸轩,而且,他正巧被下了药…… 这是同一个人干的吗,他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 季茉心中乱的厉害,仓促的和萧逸轩说了再见,匆匆走出去。 …… 某间黑暗的房间里,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正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正是宾馆里的一幕,季茉神色匆匆的出了门,顺手将门紧紧带上,房间里只剩了萧逸轩一人。 “靠!” 冰冷的牙齿间发出凶狠的字节,有力的拳头“砰”的捶在电脑桌上,液晶电脑屏幕剧烈震动起来。 萧逸轩果然是个狠角色,喝了那么烈的春.药,竟然还能控制住自己,没把那个送上门的女人吃掉。 他不甘的咬着牙,关掉了电脑上的录像软件。 …… 季茉进了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低着头,不安的想着小莉和妈妈的事。 到了十楼的时候,电梯停下了,一男一女相互拥抱着走了进来,季茉只看到男人干净的西装裤脚、女人白色的高跟鞋和粉红色的裙摆,没有在意。 “宝贝,这么等不及么?” 熟悉的男性声音,带着种腻腻的暧昧。 季茉诧异的抬起头来,望见眼前的一幕,心重重一沉。 是锦熙。 此刻的他,就站在季茉右手边,与她只有一拳之隔,而他身上,正粘着一个烫了波浪大卷的女人。 见季茉在看他,他轻描淡写的瞟了季茉一眼,便不再看她。 “哎呀,你好坏啦,我看是你等不及了吧,真是的。”女人娇声媚气的撒着娇,妖娆的身子蛇一般缠在他身上。 “小狐狸精。”他轻嗤,抬起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将她摁在电梯角落里,低头朝她吻下去。 狭小安静的空间里,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激吻起来。 “嗯……嗯……” 女人低低娇嗔的声音还有唇舌搅缠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季茉耳中,如根根喂了剧毒针芒般狠狠刺痛着季茉的耳朵。 锦熙竟然跟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 他这样的男人,当然是不缺女人的,而她,早在几天前就跟他把界限划的清清楚楚了。现在,他不但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还装作不认识她,说明他不会再打扰她了,她该庆幸才对…… 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然闷的厉害,她恨不得闭上眼、捂住耳朵,找个地洞一头钻进去。 短短近十秒钟的时间,竟是这么漫长,电梯终于打开了,她逃也似的跑出去,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宝贝,我们到车里?”季茉走到大厅门口时,那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她不回头,却从门口那面金黄如镜面的招牌前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影子。 他和女人就在身后不远处,他紧紧揽着女人的水蛇细腰,低着头对女人说着情话,表情邪肆放纵。 她从来没见锦熙这样过! 曾经,在公共场合时,他从来都是与她保持距离的,就算在没人的地方,他亲近她时,也从不曾是这么放纵、甚至挑弄的姿态。 这样的他像个贪恋女色的花花花公子,是她讨厌的类型! 今天的他,是够奇怪的,或者,他其实本来就这样,说不定就跟周冠森一样,在不同的女人面前伪装出不同的面孔呢? 季茉越想越是难过,加快脚步出了门,他迅速走到路边,想找一辆的士车,可现在是客流低潮期,很久很久竟没有一辆车经过。 她心中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不安的四处看去,看向停车处的那一刻,正有车灯照来,停在路边的那辆红色轿车中的一幕清晰的映入她眼中: 锦熙就坐在驾驶座上车座上,而那名时尚性.感的女人,双腿叉开,跨坐在他身上,与他激.情热吻。 呵……季茉嘴角扯开一丝黯淡的嘲笑,心中淅沥沥的像在滴血。 这个男人终于是让她彻底死心了。 …… 自从那次通话后,季莉和小妈的手机就一直无法再打通,季茉回小妈和季莉住的地方看过了,她们没回家。 但一连三天,那个人也没再打她电话,她越来越担心、越来越害怕。但她不敢报警,不敢跟别人说,因为那个人说过,如果她这么做的话,他就会对小莉和小妈下手。 她不敢拿小莉和小妈做赌注,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这件事她只能自己处理,没有人帮得了她。 这些天,她照例去店里,和夏小晴说说笑笑,不表现出一点异常。 萧逸轩每天都会来,那晚的事谁都没再提,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的很稳定。 而锦熙,那个男人应该是彻底从她世界里消失了,她有顾嫣然,还有别的女人…… …… 第四天中午,季茉站在店外透气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 “季茉小姐,这几天可好?” 沙哑的、阴沉的声音,仿佛一种讽刺,令她背脊发凉。 她看四周没人,压低了声音说:“那天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照做了,为什么不放过她们?” “因为我还没达到我的目的。”那声音不急不缓: “季茉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正站在服装店外,我还知道,不出几分钟,萧逸轩就会去找你,你爱他对不对,无论他说什么,我要你都答应他,别给我耍花样,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电话猝然挂断。 听他的语气,他不但知道她的事情,而且就连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清楚,她慌乱的四处望去,正是中午,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里有人监视她? 她心乱的收起手机,转身要往店里走,一辆黑色路虎轿车这时出现在她视线里。 是萧逸轩的车,那人说的没错,萧逸轩果然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像是个看不见的幽灵般,在背后盯着她,令她猝不及防,季茉看着萧逸轩停车的方位,神情恍惚。 萧逸轩下了车来,望见她痴痴模样,嘴角不由浮现出一道温馨的笑:“发什么呆呢?” 季茉掩饰的笑笑:“没啊,可能有点累吧。” “女孩子家是该多休息才对。”他柔声似水。 她努力表现的自然:“我怎么敢多休息啊,我还要努力工作,还欠你的钱呢。” “啧……”萧逸轩轻轻捏了一把她挺翘的小鼻子,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宠溺:“不知不觉我们又相处了这么久,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接受我了呢?如果我现在再次郑重的请求跟你订婚,你是否愿意呢?” 他不会再强迫她了,所以他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本该郑重的话,这样,如果她想拒绝他的话,就不必担心会伤害他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等她心甘情愿,而且他留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他说的是“订婚”而不是结婚。 他的良苦用心,她当然明白,她很感动,想对他说,她还没准备好,她抬起头来,话就要说出口的时候,她却猛的想起了刚刚那人在电话里的威胁,她仿佛感觉到那双阴鸷的眼睛就在身后盯着她,她一旦不按他的意思做,小莉和小妈就有生命危险。 她深藏住一种情绪,只能点头说:“我愿意。” 话音刚落,她忽的看到了那条站在萧逸轩身后的高大身影。 是锦熙,他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里,此刻,他一张脸黑压压的,冷冷的、恨恨的看着季茉,目光如锋利的刀般危险而可怕。 ~前面锦熙和别的女人咋回事呢?妞们猜一下,记得在评论区发表一下意见啊,谨表示热烈欢迎~ 哪晚?哪个女人?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是锦熙,他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里,此刻,他一张脸黑压压的,冷冷的、恨恨的看着季茉,目光如锋利的刀般危险而可怕。 望见他,季茉脑海中倏的浮现起几天前在电梯里看到他和那个卷发女人亲热的画面,心隐隐作痛,她收回视线,看向萧逸轩丫。 她说她愿意! 萧逸轩是个不喜欢情绪外露的人,但此刻,他看着季茉,清澈似水的眸子眯起来,里面蓄积的欣喜与激动,这么明显: “我就知道,我的努力不会白费的,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的。季茉,这一天我等太久了。” 他禁不住的笑,笑的声音都微微的颤,清韵起伏着,像是和弦的音乐。 季茉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不忍,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有笑,笑的自然灿烂,内心却是苦涩。 “我去准备,晚上接你回去。”他低头,轻轻在她左脸颊印下一吻,对她温柔的笑笑,朝路边停车处走去,“咔!”的拉开车门,偏转了身子要上车时才发现寂然站在那里的锦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低身钻进车里。 她了解季茉,更信任她,她都已答应了跟他订婚,所以她自会与其他的男人划清界限。 爱她,所以他尽力的给她自由的空间媲。 …… 萧逸轩的车子发动了、远去了,季茉自他车子驶去的方向收回视线,刻意的避免朝锦熙所在的方向看。 某一刻,她仓促的转身,朝店里走,刚走了两步,右手却忽的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拉住。 他捏痛了她,她颤了颤,背对着他,用力的想将手从他手中甩脱。 “你怎么能答应他?” 身后传来他的质问声,低沉而压抑,她的心忽然乱的厉害,不想理会他。 锦熙忽的用力将她拉的后退一步,右手依旧紧攥着她左手,左手抓在她瘦削的肩头,将她身子转过来,令她面对着他。 “为什么答应他!”他重复,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张俊美的脸,黑压压的,浓黑的剑眉都聚拢起来,看似这么愤怒、这么冷漠,跟那晚电梯里那个放纵、轻佻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他是多高明的伪装呢? 她笑:“锦总,我跟谁订婚、要嫁给谁,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么?” 她笑的灿烂无谓,语气也少有的漠然轻佻,她在嘲笑他! 锦熙的脸瞬间黑的像一团墨,咬着牙,脸上肌肉生冷的抽动:“从没有人敢这么耍我!”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同时,季茉感觉到他紧攥住她手的那只手在颤抖,他是真的生气了么?可她早已看透了他,这个男人是这么会演戏,她仰着脸,不屑的看着他,讽刺的语气: “锦总,告诉我,我耍你什么了?” “季茉,别给我装傻。”他是愤怒到了极点,可面对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实在不知怎么发泄,他只能深深压抑自己,恨恨的瞪着她: “是你在我对你绝望的时候主动去找我,又让我对你抱有希望,你若是敢辜负我,就得承担辜负我的后果。” 他说的激动,声音和目光都似是受伤的,仿佛真的是她辜负了他什么。 她觉得可笑,所以她笑:“锦熙,以前我觉得你是个高傲冷漠的人,从来不屑说谎、不屑伪装,但现在我知道,你其实是放纵轻浮的,你才是最善于演戏的那类人!锦熙,你明明是无所谓的、你明明有别的女人、明明就是在玩我,我又能辜负你什么呢?” 她在笑,笑着笑着,心里就凄楚起来,就连笑也变得苦涩了。 “别的女人?”他怔了一下,此刻,清晰的望见她脸上的苦楚,激动的心中不自觉的又晃过那种对她特有的疼怜,他声音不觉柔和了些: “我跟顾嫣然之间的事你早已清楚了不是?我跟她之间有太多的利益牵扯,并不是想撇清就撇清的,这些日子,我正是一直忙着处理这些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却竟还在为了她而跟我赌气。” “呵……呵呵……”季茉笑的无比讽刺,眼中都笑出水汽来: “您忘性可真大,那晚是你对那个女人太专注了,还是我撞了鬼,连你大名鼎鼎的锦总都看错?” 哪晚?哪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越听越是不解,还没来得及问她,她激动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锦总……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的家人,你既然这么恨我不如就干脆弄死我吧,你这样伪装下去,你不累,我都累了。” 她故意说的很讽刺,他果然是被刺激到了,身子直发抖,她想,他大概是被她拆穿了,他觉得无法伪装了,所以他才开始冷笑: “你找这样的借口,不过是故意想激怒我,好,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但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你如果敢跟别的男人订婚,别怪我撕破脸皮让你付出代价!” 他甩开她的手,迈开沉重的步子转身走了。 季茉揉揉被他捏的生疼的手,看着他的背影,他走的很快,连背影都透着股子冷漠与尊贵,不像那晚的他,那么轻浮、那么下流。 她最讨厌的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而锦熙,这个他曾经觉得自己爱上的男人,竟是这样的类型! 季茉心里发寒,自嘲的笑了笑,无神的走到店门口,才发现夏小晴在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看她,她看了夏小晴一眼,没说话。 “这是怎么了?”夏小晴问,极富有八卦天分的她,在萧逸轩刚来的时候就站在门口了,季茉答应萧逸轩的订婚,再到跟锦熙吵架,她都听得一字不漏,也越来越是迷惑。 季茉强笑笑:“他欺骗我,那晚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呵呵,这样还好,反正无所谓了,我跟他总之是不可能了,他这样反而更好。” “季茉。”夏小晴站在季茉面前,拍拍她肩膀:“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夏小晴是在安慰她吗?这句话,她也曾听锦熙说过一次。 她看着夏小晴,这个她最知心的朋友,心中最真实的情绪倏地翻滚起来,她觉得烦闷、觉得痛苦,泪水开始在眼里打转。 “季茉,我相信我的感觉,刚刚锦熙那样子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如果他爱你,你也爱他,为什么不放下点责任、放下些负担,追求自己的幸福呢?季茉,你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呢?” 夏小晴的话,触动了季茉的心。 可那晚在电梯里她看得那么真实、听的那么真切,锦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晚他与别的女人贴身缠绵,却对她视而不见,况且,他是间接害死她父亲的仇人,况且…… 她心中有太沉重的包袱,她感觉自己就要被压垮了,自己一个人再也承受不起,她抱住夏小晴,痛苦的呜咽起来: “那个人抓走了小莉和小妈,呜……他威胁我……呜……要我为他做事……” 夏小晴隐约听懂了季茉的意思,沉重的叹了口气:“季茉,你都摊上些什么事儿啊?” …… 锦熙上了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满身的疲倦席卷而来,全身像被抽空了力气,高大的身子瘫坐在车座上。 “咔!” 他点了烟,深吸一口,仰着头,无神的看向远处的贸易大楼,大楼下,是一队吃过午饭准备上下午班的员工。 这世界上,处处是辛苦忙碌的人们,不辞劳苦、勤勤恳恳,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们能过的好一点,而他到底该怎样,才能争取到自己所爱的人呢? 她说,她想让他尊重她,所以他尽量的顾虑她的感受、尽量的不接触她,可她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手机响了,他吐口烟雾,缓缓接起:“东子。” “我看到你的车,就在我眼下,过来吗?” 锦熙挂断电话,将车停在对面的蓝色大厦下,走进了大厅。 这座商业大厦共有二十七层,一至六层全被元振东租下了,元振东在B市的产业涉及房地产、夜总会、金店、服装店等行业,在黑白两道都有很大的影响力,“东哥”这个名字在B市可是响当当的。 元振东的办公室就在六楼,锦熙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怎么有时间到这边来了?”锦熙走过去,坐在元振东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东子这副表情说明,他找他不是简单的聊聊,他今天绝对有事! ~今天还有更~ 锦熙之死(3260,第二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怎么有时间到这边来了?”锦熙走过去,坐在元振东对面的真皮沙发上。 “过来看看。”元振东用热水为锦熙烫了茶杯,倒上清茶:“锦哥,你呢?又来找她?” 锦熙向楼下看了一眼,浅浅喝了口茶。 “进展怎么样了?”元振东声音轻描淡写。 锦熙在口袋里掏出烟盒,取了根烟:“她要跟别人订婚了。” 元振东愣了一下,玩味道:“锦哥,不是我说你,我们圈子里有什么你搞不定的事,多狠的人提起你都要敬重三分,怎么一到了感情的事上,你就成软蛋了。媲” 锦熙点了烟,没说话,元振东说的也对,他对那个小女人实在是无计可施。 “你爱她?”元振东知道名他不想说,还是追问。 锦熙无奈的瞧了他一眼,点点头。 “她呢,爱不爱你?” 锦熙摇摇头,他不清楚,她大概是不爱他的,不然对他该不是这样的态度。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验证一下?”元振东的声音传来。 锦熙墨黑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道光亮,他仍保持着淡漠:“怎么验证?” 元振东眯起狭长的凤眸,瞧着锦熙:“我有个亲戚想加盟你的料理店,锦哥,你的加盟费可够黑的……” “给他免了。”锦熙想也没想,说的很干脆。 元振东勾唇,邪肆的笑:“我可不是想趁机敲你竹杠,我帮你可是违背了小然、违背了我自己的意愿,榨你点油水我才能心安理得。” 锦熙看着他,没说话。 他一直都了解东子,东子和顾嫣然间的感情不比亲兄妹间差,他最近和顾嫣然闹的很僵,东子夹在其中,是够尴尬的。 “其实想验证一个女人是不是爱你很简单,就看你肯不肯这样做……”虽然房间里就两个人,元振东还是把声音压的很低,清冷俊美的脸上表情邪肆怪异。 ……… 晚上,萧逸轩来的很准时,他帮夏小晴和季茉关好了卷帘门,又开车绕路将夏小晴送到了她家那片小区外的路边。 夏小晴下了车,车子安静的开动了,他开车从来都很稳。 “我找人看了日子,就定在下周三吧。” 他一直目视前方,留给季茉半张精美的侧脸,他嘴角挂着温润的笑,他开心笑的时候很好看,季茉点点头:“你觉得好就行。” “嗯。”他转头看她一眼,目光无限宠溺,匆匆的又转回头去专注路况:“我跟方阿姨谈过了,她想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季茉讪讪的看着他,没说话,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想找个时间让方阿姨和孙阿姨还有小莉一起见个面,我们一起聊聊,以后我们总会是一家人了,你们之间的这些矛盾迟早是要解决的。” 他总是为她考虑的这么周到,她紧紧抿起小嘴,感动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等以后吧,逸轩,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答应逸轩,并非没有为自己想过。 三年多了,她的生活跌宕起伏、从没有平静过,她不知道绑架小莉和小妈的人是什么目的,但她可以肯定,小莉和小妈是因为她而受了连累,她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好她们的,可她连最基本的安稳的生活都不能给她们。 她或是太固执了、太倔傲了,总不肯违背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原则。 可现实是无奈的,就像夏小晴说的,她该是放下那些原则对自己好一点才对,逸轩是这么疼她、宠她,他又是这么完美,能给她平静安稳的生活。 而那个叫锦熙的男人,他恨她,只会耍弄她,除了痛苦,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况且那个陌生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在让她接近逸轩,她这样做,小莉和小妈就可能安全了…… 这次,她答应了逸轩,她决定,这辈子绝不回头。 “等结了婚,我们搬回C市去吧,那时候小莉也该毕业了,我们在那里为她安排份工作,一家人就定居在那里,再也不回这里了。”他璀璨的眼睛微眯起来,依稀泛动着柔光,有她的未来,实在是美好。 他是厌倦了B市区么,就像她一样想要逃避,季茉轻轻点点头:“好。” “这家服装店就留给小晴,应该够她维持生活的了……” 他还在说,这一路,他不知怎么了,不停的说、不停的笑,像是个整日期盼后来终于得到了自己钟爱的礼物的小孩子。 季茉安静的听,不时的回他一句,她的心是平静的,平静的就像安静的湖水,没有一点波澜。 这才是她该有的生活吧,没有那么多的怦然心动,也没有了那些辛酸苦楚,这个她初恋的男人,才应该是她最终的归属。 季茉回到住处,又一次将小妈和季莉的手机拨打了一遍,都是关机状态,她不知道她们的状况,即便是夜里手机也不敢关机,只等那个陌生的人主动联系她。 悻悻的放下手机,坐在床沿,不经意的,她又看见枕边那张Andrea.John亲笔签名的金边卡片。 她拿起来,丢进抽屉里,紧紧关上。 …… 翌日清晨 季茉走出门去,才知道昨晚下雨了。 B市的夏天,雨天时常伴着轰隆隆的雷声,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她有一次雷雨天在家里用太阳能热水器洗澡被电击了,当时拿着花洒的整只右手都麻了,自那以后她就特别害怕打雷,每逢雷雨天,她都躲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雷雨过后,她就像是逃过了一劫。 昨夜的雨,竟少有的下的很安静。 她出了门,天空中还飘着零星细雨,她没撑伞,踏着湿漉漉的地面向前走。 “站住!”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声,像是一颗炸弹般在安静的环境里突然炸开。 季茉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她惊讶的看着他们:“什么事?” “抢劫!” 左边的男人阴沉沉的吼一声,快步朝季茉走过来。 季茉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大白天,她不安的朝四处望去,偏僻的道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左前方死气沉沉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她更加害怕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护住手提包。 她的手机、她的身份证,还有她的银行卡都在包里呢。 “看她也不像老实的样子,别跟她罗嗦,先弄死她再说!” 另一个男人一开口就是杀意,吓得季茉冷汗直流,她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身后强壮的男人早已追上了她,粗重的大手重重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后拽,将她硬生生拽了回去。 “有什么遗言,快点说!”男人瞪着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明晃晃的尖刀,逼在了季茉的脖子上。 寒冷的刀尖,碰触在她敏感雪白的肌肤上,令她瑟瑟发抖。 眼前的男人,面色狰狞,就像电视中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霸般,看样子,真的是想杀了她,她瞪着惶恐的两眼,颤声说:“我,我是好人,这辈子没做过坏事,求你别杀我……” 她知道自己这副软骨头的样子一定很丢脸,但她不想死,她求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这个凶狠的男人。 “少废话!” 男人闷吼一声,握紧了刀子,又往她肌肤上贴近了一分,看样子是真要杀她了。 “放开她!” 一声沉冷的、威仪的喊声忽然传来。 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季茉收紧的心也为之松了松,朝声音来处看过去。 竟然是锦熙,原来他刚刚就在停在路边的那辆车里,此时,他已经下了车,快速朝她这边跑过来。 “少多管闲事!” 男子放开了季茉,手中明晃晃的刀子指向锦熙。 锦熙没被他吓到,跑过来,一脚正踢在男子手腕上,男子失手,手中的刀子飞了出去。 男子痛叫声中,锦熙又在他胸口踢了一脚,他顿时倒在了地上。 “我来解决他们,你走。”锦熙看向季茉,淡淡笑了笑。 “好。” 季茉恍惚的看他一眼,应了一声,她知道他经常练截拳道的,对付两个歹徒肯定没问题,可是,她正想走的时候,却看见另一个男子咬牙切齿的站到他面前,狠狠一刀朝他肚子上捅下去。 “噗!” 一声沉闷的声音。 她看到锦熙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她看到鲜红的血如火一般在他衬衫上晕染开,她瞪大了眼,惊恐、难过、压抑,各种感觉歇斯底里的涌上来,令她眩晕。 “锦熙!” 她忘了害怕、忘了恐惧,惊叫着朝他跑过去。 ~今天二更喽,求收藏,求留言,求花花,求道具,后文更精彩哦。。明天精彩继续,妞儿,阅读愉快哦。~ 以身试爱(5288字。。高.潮大转折,不可错过)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刺中锦熙的男子看着锦熙颤抖扭曲的脸,愣了一下,颤声说:“锦总,你……” “滚!” 锦熙痛苦的瞪着男子沉闷低吼一声。 男子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两个人仓皇逃走了丫。 季茉失魂落魄的跑过来时,锦熙高大的身子早已委顿在地,她慌乱的坐在地上,用力扶着他,让他的头部枕在自己腿上。 “锦熙,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她声音发颤,她感觉到他颤抖的厉害,她不敢看他的伤口,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喂,有人受伤了,请尽快过来……媲” 挂断电话,她才察觉他在看她,他躺在她怀中,仰着头看着她的脸,他面色痛苦,而他的目光却是柔和的,柔和的有些怪异。 她不清楚一个人是怎样的状态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伤的很重,那一刀的位置大概是肝脏或是别的什么,总之是很不好的,她心慌的厉害,低着头专注的看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 “我可能撑不住了。”他竟在笑,但气息很微弱:“季茉,我可能要死了。” 她心里“咚”的一声,她想说,锦熙,你死不了,可她张开嘴,难过的哭声就冲口而出,她低着头,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滚热的液体滴在锦熙额头上,是她的泪水,她沉痛的哭声,像是剧毒的针芒般刺痛着他的心,他抬起手,抚在她抽搐的小脸上,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季茉,你为什么哭?”他问。 她没注意到他的声音是平静的,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她说不出话。 “我撑不了多久了,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 即使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声音都这么清晰、这么好听,她难过的摸一把泪,模糊的视线里,是他认真的表情,她竭力令自己平静,声音断断续续: “锦熙,你没事……没事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从小就爱哭,就算她答应过爸爸不哭,但她其实根本就做不到,她的心痛的厉害,她感觉到,她面前这个男人就要离开她了,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她了么…… “季茉,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好让我死得瞑目。”他坚持的问。 季茉的身子忽的一阵剧烈颤动,她用力抿着嘴,点点头。 “我明白了。” 锦熙嘴角泛开一道浅笑,因疼痛而紧紧凝起的眸子里,倏地绽放出明显的灿烂来:他张开手掌,捧住她泪脸:“季茉,你当然不会骗一个将死之人的是不是?” 她又点点头,豆大的泪珠一连串的滚落下来。 他心疼的瞧着她:“吻我。” 她微微发怔,然后流着泪,用力的摇摇头。 电影里有太多生离死别的场面都是男女吻过后,垂危的人就安心的死去,她不要这样。 “我不想你,呜……不想你死,锦熙,你……别死。” 锦熙脸上仍然有痛苦的痕迹,但他笑的很灿烂:“我也舍不得死呢。” 他的声音似乎变小了,是垂危之人的残喘吗?她被这样的念头吓得发懵,她不再跟他说话,用手指用力的掐着他的人中,她怕他失去知觉,怕万一那样,他就醒不过来了。 她掐的他很疼,都在他肌肤上掐出血红的指甲印来,但他看着她,没有阻止。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匆匆将锦熙放进担架抬上了车厢,季茉也跟着上了车,在前面,跟一名护士坐在一起。 “他会死吗?”她问那名护士。 护士看她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具体伤情怎么样,但流了那么多血,看样子悬。” 悬! 季茉的心更是悬了起来。 …… 去了医院,锦熙被几名神色凝重的医护人员匆匆推进了急诊室,季茉等在外面,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没过十分钟,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季茉忙迎上去,不安的问:“医生,请问他怎么样了?” “好的很,你自己看吧。” 好得很?! 什么意思? 季茉没来得及再问,主治医生就摇摇头,看似很无奈的走了,此时,急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身穿病号服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 竟是锦熙。 他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表情看起来很自然、很平静。 他果然那是好得很,那么那一刀…… 季茉难以置信的瞧了他片刻,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的病号服掀起来,他肚子到胸膛处的肌肤随之绽放在外。 她看清楚了,他胸口偏下的地方有一处浅浅的划痕,应该是刚刚被医生处理过了,上面残留着些紫色药水,这种伤应该不重,竟然连纱布都没有。 她赌气的一把将病号服甩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怎么回事?” “一点皮外伤。”他摊开双手,笑的春光灿烂。 季茉哭笑不得:“一点皮外伤会流那么多血?锦熙,你究竟有多无聊啊?” 这个男人又在捉弄她,她该很生气才对,但她气不起来,就好像她以为自己丢失了一件珍贵的宝贝,她很难过、很伤心,但随后有人告诉她,其实这样宝贝并没有丢,只是被那个告诉她的人跟她开玩笑暂时给她藏了起来,当宝贝失而复得,她怎么还能生气起来呢。 锦熙看着她,浅浅的笑:“你说你爱我。” 她怔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那样做的目的,心中莫名有种类似温暖的东西晃过去,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她无奈的笑: “锦总,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呢?你做这么无聊的事就是为了证明我曾经爱过你,你觉得你得到了我的心,你觉得我卑微、我没有气节,觉得你不但玩弄了我的人、还玩弄了我的心,你就很有成就感了,觉得这样就算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报复了我是不是?” 他朝她走近一步,近距离看着她生气的小模样,唇角轻勾起一个精美的弧线:“你爱我,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订婚?” 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很好听,磁性的像是富有魅惑般,季茉不由为之荡漾了一下,她定了定神,无奈的看着他: “我可能曾经爱过你,那是因为我被你伪善的面目迷惑了,但现在我知道你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我已经不爱你了,我……” “不爱了,还为我哭的死去活来?”他倏地打断她的话,眼中依稀绽放着几分得意。 她怔住,无言以对。 她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明知道我从来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没有表里不一过,季茉,是你想逃避我,所以强行给我戴上这样的帽子,啊!” 话没说完,肚腹处忽然被季茉用力捶了一拳,伤口被触动,撕裂般的疼。 他身子躬下去,咬着牙,全身痛苦的绷紧。 “锦熙,你怎么就没被一刀捅死呢?” 她仰着脸大声奚落他一句,头也不回的沿着走廊向前走去,他死了倒还好,就不用在这里对她说这些一戳就破的谎言了。 锦熙看着她小巧的背影,伤口疼的厉害,俊隽的脸上却禁不住的露出温暖的笑容。 这个小女人,总是倔强而高傲,她其实是不善伪装自己情绪的,刚刚她虽然在生气,但她眼中其实一直藏着种喜悦,她是因她“没有死”而高兴呢。 他曾以为自己能猜到她所有的心事,但看来他错了,他竟一直都没看出她是爱他的。 她竟是爱他的,现在他既然知道了,怎么还可能放过她呢? 他想着,不经意的直起了身子,伤口处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 东子的手下果然都是演戏的外行,那一刀竟然刺过了头,他预先绑在身上的血袋倒是被刺破了,他的肌肤也连带着被刺中,伤口并不深,当时却疼的厉害,那时他痛苦的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 …… 锦熙办了出院手续,他的司机钱勇早已将车开到医院门口,他上了车,慵懒的倚在车座上。 钱勇从车镜中看到他的脸,错愕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钱勇掩饰的说。 其实他觉得锦熙今天很反常,格外的神清气爽,但锦熙是个实打实的不苟言笑的家伙,不喜欢跟人嚼舌根子,他便没有说。 锦熙蹙了蹙眉:“有事就说。” “真没什么,哦,对了,我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跟你长得非常像,我以为是你,停了车去跟他说话,他竟然一脸迷惑的说不认识我。” 钱勇可是跟了他六年的司机啊,连他都能认错,那是有多像?! 不过,这也不奇怪,世界上人那么多,相貌相似也不算什么奇怪事…… 锦熙起先没在意,走神间,忽的想起季茉最近那些怪怪的话来,眼前一亮:“你在哪见到他的,带我去。” …… 次日下午。 夏小晴双手交叉坐在这座以庄严的黑灰色为主题贸易大楼下的长凳上,心中有些不安。 她是瞒着季茉来找他的,这几天季茉一直坐立不安,她是看不下去了,她相信,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皮鞋踏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渐渐清晰,她抬起头来,门口处已出现一条颀长伟岸的身影,他面色淡然,全身都带着种令人仰望的尊贵。 他走过来,声音冷淡而直接:“什么事?” 说话的时候,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说明他很忙,在变相的催她有事快说。 他对人从来都这么冷漠吗? 可她见他跟季茉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不是这副模样呢,夏小晴被他冷到了,吸了口气说: “我想跟你谈谈季茉的事,最近她遇到些麻烦。” “哦?”锦熙漠冷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担忧。 …… 转眼间,已是季茉和萧逸轩订婚的日子。 萧逸轩行事从来不低调,早已把订婚的事传了出去,依着他的性子,一定要大张旗鼓让季茉记忆深刻才行。 如果今天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明天她就能见到小莉和妈妈了,前天夜里,那个人给她打过电话,说如果订婚不出意外,就会放了小莉和小妈。 当时她觉得可笑,这样的事,会有什么意外呢。 一大早,萧逸轩就打来电话,叮嘱她别忘了时间。 夏小晴昨晚陪季茉住在这里的,听到电话声,季茉还躺在床上,她倒是先爬了起来,又帮季茉找衣服,又帮她化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下了楼去。 现在的季茉,穿着一身雪白的及地长裙,镶了精美红边的蕾丝裙摆像是牡丹一般一圈一圈的从她脚踝处一直盛开到膝盖上方,她涂了口红、化了眼影,一张小脸显得精美细致,她还戴了一条水晶项链,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婉如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般。 这些都是萧逸轩为她现买的,萧逸轩的很多朋友都会参加这次订婚宴,其中不乏上层名流,她当然不想为他丢脸,就算这样穿戴很不自然、不舒服,但她还是照做了。 “季茉,你这样子简直就跟仙女似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美人胎子的潜质呢?我看萧逸轩和锦熙都有眼光。”夏小晴左手为她提着裙摆,调侃着。 她是无意提起了锦熙,但季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又在心乱什么呢,过了今天,她就跟那个男人彻底断绝关系了,她不想让小晴看出她不自然,笑了笑,和夏小晴一起朝楼下走。 出了大厅,她忽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台阶下的人怔住了。 是锦熙。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台阶下的水泥地上,全身笔挺的没有一丝弧度,他面色漠冷,墨黑的眸子凝然看着她,今天的她,好美。 他来这里干什么?她被他看得很不安,怔了片刻,迅速回过神来,对也怔在原地的夏小晴说: “小晴,我们走。” “哦。”夏小晴木讷的应了一声,迈开了步子。 她低着头走下台阶去,对就站在两米远外的他视而不见,下了台阶,她抬起头来,忽略了他的存在,仿佛不慌不乱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她柔软顺滑的裙摆,擦过他手背,她身上有丝丝缕缕的清香,撩动他心,而她对他视而不见……他转身看向她背影,嘴角掀起一声嗤笑:“你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 她背影微微颤了颤,但她没说话,脚步都没有停,继续背离他走向前。 这个女人,是铁了心的逼他呢,他没再说话,对着停在他右手边的白色法拉利轿车摆摆手。 “咔”、“咔”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两个身材健壮的女人迅速从车里走出来,利索的追到季茉身后,将她从下夏小晴身边拉过来,一左一右搀住她胳膊,拉着她就往车里去。 “你们干什么?” 夏小晴想去阻止,锦熙早已挡在她面前,竟对她淡淡一笑:“你别多管闲事。” 夏小晴或是被他笑的懵了,瞪着眼看着他:“你……你不会伤害她的是么?” 锦熙没回话,在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夏小晴:“萧逸轩想来是等的急了,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他。” “好!” 夏小晴木讷的应了一声,朝季茉看了一眼,干脆的转身就走了。 她是不够朋友吗?可是,她怎么看到这一幕,不但不担心,反而会为季茉觉得高兴呢? “喂,夏小晴,小晴……” 季茉跺着脚对着夏小晴的背影大声喊,但没有用,夏小晴连头都没回一下。 身子一震,她已经被女人塞进车里,两个健壮而面色生冷的女人一左一右将她挤在中间,她连动一下都很难。 车门打开,锦熙冷森森的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发动了车子。 “锦熙,你到底什么意思?” “锦熙,你这是非法挟持,我要告你!” 她说的很大声,可他就像是耳聋了,根本不理会她。 “锦熙,放我走,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 “把她的嘴给我堵住!”他蓦地冷森森的抛出一句。 ~后文会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哦,妞儿,阅读愉快~ 先给你拍几张艳照!(5300+解开谜团)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好的,总裁。” 坐在季茉右边的女人应了一声,弯腰在车座下拉出一个手提袋,打开了,在里面拿出一卷胶带来。 “嗤!”女人扯开一截胶带,就往季茉嘴上贴。 季茉瞪着她,凶巴巴的威胁:“别碰我!” 女人冷着脸,一副面瘫模样,也不说话,继续拿胶带往季茉嘴上凑。 季茉被惹急了眼,用力将被女人结实的身子挤住的右手抽出来,去推那个女人:“别碰我……啊!媲” 她的手竟然被女人扭住了,疼的小脸扭曲,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季茉小姐,最好老实点。”女人冷冰冰威胁了一句,娴熟的将季茉的手扭到背后,与此同时,季茉左手边的女人也十分配合的将季茉的左手扭了过去。 “嗤!” “嗤!” 训练有素的女人利索的用胶带封住了季茉的嘴,而且顺带将她的双手也从手腕处牢牢的缠了好几圈胶带。 她是彻底被制服了,干巴巴的坐在车上,身子被两个女人挤的结实,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一个小脑袋能够左右转动。 锦熙目视前方,仿佛她不存在一般,一直没再看她。 虽然在开车,但他闷不吭声、挺直的身板甚至纹丝不动,她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差,他是要将她怎样呢? 季茉身边的两个女人也是一丝不苟的坐着,面色都很冷肃,锦熙身边的人好像都冷的像木头。 一路出奇的安静。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锦熙将车停在了一座商务宾馆的门口,他没有下车,而是倚在车座上,凝视着门口的方向。 零零散散的人们在宾馆门口进进出出,他在等谁? 她想说话,但只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淡淡说了声:“就是他。” 季茉不自觉的朝他所看的方向看过去,她看到了他―― 另一个锦熙! 他穿着一身工整的黑色西装,正从宾馆里走出来,走的越近,他的脸季茉就看的越清楚。 俊美的脸、偏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淡绯色的薄唇、墨黑的眼,他长得几乎跟锦熙一模一样,就连体型和身高也都这么像……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么? 季茉几乎看呆了。 就连车上另两个冷漠的女人也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色衬衫的高挑女人从男人身后追了上来,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手。 那个很像锦熙的男人回过头去,表情厌恶的跟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显然是不同意,两手死死抓住男人的胳膊不放,接下来,男人黑着脸,狠狠一巴掌摔在了女人脸上,女人被打傻了,瞪着眼看他。 他似乎又骂了女人几句什么,但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距离又不近,季茉在车里完全听不到,接下来,女人崩溃了,蹲在大厅里的地毯上,双手抱住头,放声大哭起来,跟锦熙很像的男子没再管他,头也不回的走走出了宾馆…… 那个女人烫着显眼的波浪大卷,不正是那晚她在宾馆的电梯里遇见的那个吗,而季茉也忽然记起,那晚上她来的正是这家宾馆! 原来那天的男子根本就不是锦熙啊,难怪她觉得他那天怪怪的。 就像他说的,他并不是好人,但从来不会表里不一…… 是她错怪了他,果然是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未必是真,季茉心中某一片被阴霾笼罩了许多天的地方瞬间晴空万里,她心中有种莫名的小喜悦。 “他叫汪子冥,是这家宾馆高管,那个女的是他刚交上不久的女朋友,他是这家宾馆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个女人应该是刚刚被他甩了。” 锦熙说的很平静,说完,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瞪着他,“呜呜”的想说什么,出不了声。 他没理会她,发动了车子,转向上了公路。 那天他的司机钱勇说起这件事后,他特意来了一趟,将汪子冥的事情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他本该早就跟她说清楚的,但这些日子他在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接下来,他就带她去看看他的成果。 …… 气势恢宏的酒店里,弥漫着玫瑰的芬芳、酒的香醇,大厅里时时走动着衣香鬓影,萧逸轩就站在那盏璀璨的水晶灯下,右手端着高脚酒杯,接受各处名流的庆贺。 他放下酒杯,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到了,怎么她还没有来呢? 这时,一条蓝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匆匆的朝他走过来。 是夏小晴,她一个人!萧逸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小晴很快就走到了他面前,他问:“她呢?” “被锦熙抢走了,这是他给你的信。”夏小晴在口袋里拿出信封,递给了他。 萧逸轩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撕开信封,信封中,有两把用钥匙环连在一起的钥匙,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他攥起钥匙,打开信封,读着纸上的内容,眉头不受控制的越蹙越深。 这时,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方念雨起身走过来,站在了萧逸轩身旁,轻声问:“逸轩,怎么了?” 萧逸轩叠好信纸,放进西装口袋,尽力平静的说:“方阿姨,今天的订婚宴可能得取消了。” 说完,他匆匆便走。 夏小晴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愣了片刻,小跑步追上去:“你去哪里?我也去。” 萧逸轩看了她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转头继续向前走。 这是怎么了?方念雨看着萧逸轩的背影暗暗心急。 …… 萧逸轩神色凝重,路上他车开的飞快,不多时就驶出繁华地带,沿市郊的一条公路疾驰。 “我想锦熙不会把季茉怎么样的,你别着急。”夏小晴担忧的看他,她不知道锦熙给他的信里写了些什么,但她看得出,他心情差极了,她跟着季茉坐过他好几次车,他总是开的很稳,但现在他开车的速度,令她惊慌。 “我不急。” 他赌气般说,声音不大,却沉闷沙哑,吓坏了她,她看着他阴黑的脸,不敢再说话。 怎么能不急,上次虽然是他主动取消的婚礼,但本质上也是锦熙的原因,而这一次,季茉已是真心的答应了他,那个该死的男人却忽然横插一杠,而他让他来这里,究竟是想告诉他什么? 远远地,依稀可以望见一处四合院,萧逸轩拿出口袋里的信纸看了一眼,确定就是这里――锦熙要他来的地方! 在院外停了车,他快步走到大门处,闷不吭声的拿出那两把钥匙,用其中较大的一把开了铁门,大步走进去。 夏小晴看着他宽大的后背,跟了进去,她其实一点都不为季茉担心,她相信锦熙绝对不可能伤害她,她担心的,反而是萧逸轩。 “南向的那间房。” 萧逸轩自言自语着,走过去,用钥匙开锁,推开门,然后怔住…… 屋子里,竟坐着一个男人。 对,他就坐在一张半人来高的椅子上,从脖子到脚踝都被麻绳结结实实的和椅子绑在一起,保险起见,他的双脚还戴了脚镣,脚镣的另一端,是固定在墙上的。 这是监狱吗? 夏小晴望见这一幕,着实呆住了。 “呜呜呜……” 男人见了萧逸轩,无神的两眼登时瞪大了,想说话,但嘴巴被破布塞住了,出不了声。 萧逸轩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扯去他嘴里的破布,男人得了自由,立刻说: “你就是箫总吧,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你是谁?”萧逸轩疑惑的问,他潜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好人,本就心情很差,所以声音很阴沉。 “我是……我是,上周给你下春.药的人就是我。” 锦熙的脸变得更黑了,墨黑的眉毛几乎竖起来,俊冷的怕人。 那晚他确定有人在他的苏打水里下了药,季茉走后,他还特意去找过了宾馆的管理人员,但管理人员说,他们的苏打水都是经过严格质检之类的话,将责任推的很干净。 事后,他虽然怀疑过有人暗中做手脚,但他无处调查,工作又忙,也将这件事搁下了。 “为什么?”萧逸轩冷声。 “萧总,是顾嫣然,她……她出高价钱指使我这样做的,她让我绑架了季莉和孙嫦娥来威胁季茉,我知道你那天在那家宾馆定了房间,就偷偷在那间房子里安了针孔摄像头,还在你的饮料里下了药,算准了时间,恐吓季茉去那间房间,我原以为你们一定会发生关系的,想要录下来,谁知道……” 此刻,萧逸轩心里更多的是震惊:“顾嫣然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逼季茉和你在一起,这样锦总就不可能对她那么绝情了。后来,我就威胁季茉,无论你说什么,都让她顺着你,想不到,她还真被我吓到了,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订婚了,应该是我的威胁奏效了,她才答应的吧。” “呵” “呵呵……” 萧逸轩忽然冷笑起来,俊脸上的凌厉一扫而空,换做无限的悲凉,他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两眼无神。 “萧总,锦总知道你会来,让我将这些话都告诉你,该说的我都说了,麻烦你跟他打个电话说一声,不然他……” 萧逸轩没再听下去,蓦然转身,走出了屋子。 男人见祈求无望,看向了也正在转身想走的夏小晴: “你……你是夏小晴小姐吧,您能帮我转告锦总吗?不然他会折磨死我的。” 夏小晴犹豫了一下,转回身来,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那块破布,用力塞进了男人嘴里。 看来他将这件事告诉锦熙,果然是找对人了,他果然将这个可恶的绑架者抓住了,她不知道锦熙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个男人折磨的这么顺从,但从男人惊恐的神色和满身的伤痕来看,他是受了不少的苦。 而季莉和孙嫦娥,她们在哪里呢? 夏小晴关了门,又上了锁,朝萧逸轩走去。 他正站在院中的法国梧桐树下,攥紧的右拳抵在白色的树干上,弓下的身子在剧烈颤抖。 夏小晴走过去,站在他左手边,从这个方位看着他伤感的左脸,柔声说:“萧逸轩,你别难过。” “我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没想到,她是受人威胁。”他狠狠的锤了一下树身,手指上的肌肤,早已红肿不堪。 她心中蓦地晃过一丝的疼,轻声劝她:“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 他看向她,隐忍的眼中蓄满痛苦:“你不会明白,如果这一次我真的跟她订了婚,又是她不情愿的,她会痛苦,我会后悔,我总想让自己耐下心来,慢慢的等,可原来我还是等不及、等不起,我怎么这么没用?连所爱的女人都抓不住!” 他难过的说着,拳头“咚”、“咚”、“咚”的捶着树身,整棵树都为之摇晃起来。 “别再折磨自己了。”夏小晴心疼的伸出手小手,抓住他已经殷出血迹的拳头。 萧逸轩的将要打下去的拳头停滞了片刻,没再打下去,甩开夏小晴小手,摊放下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手被他无情的甩开,夏小晴多少有些尴尬。 萧逸轩深呼了口气,看向她:“你该是了解她的,你告诉我,她到底爱不爱锦熙?” 她看着他,尽量委婉的说:“大概是吧。” 话音落下,又看到这个坚强男人眼中的憔悴与失落,她不忍心,补充说:“其实我也不清楚的,她爱的或许是你……” “不用再欺骗我了。” 他黯然打断她,抬头看向天际,远方,竟有一片心形的云,就像她的心,竟已离他这么远了么?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放手或是继续苦苦追求,对他来说,都是锥心的痛苦。 …… 银色的法拉利轿车,开进座欧式别墅里。 锦熙先下了车,走到后门时,其中一个女人已将季茉拉下了车,交给锦熙。 “这里没你们事了。”锦熙淡淡吩咐了一句,在女人恭敬的回答声中,拉着季茉的胳膊就走。 “呜……呜……” 她无助的闷哼,因为双手还被绑在身后,没法挣扎,趔趔趄趄被他牵着向前走。 “呜呜呜……” “呜呜……” 他似是听不到一般,一直拉着她进了主楼,穿过偌大的厅堂,要上楼梯时,她用右脚顶住楼梯台阶,死活不肯上去。 他稍稍加了点力气,拉她不动,倏地转回身来,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上楼,进了二楼一间套房,他才将她放下,“咔”的一声关了门后,竟在口袋里拿出钥匙,将门锁住。 他锁门干什么? 她更慌了,不停的呜呜叫着,瞪着眼看他。 他看向她,冰冷的嘴角微微抽动,终于伸出手,“嗤”的一声将她嘴上的胶带一把重重扯下来。 “啊!”嘴边、下巴处细小的汗毛很多被粘掉了,她痛的大叫,然后,瞪着眼:“锦熙,你个混蛋,你是不是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他声音一直冰冷的,掺着种怪怪的味道。 她挣扎了一下:“我的手还绑着,你放开我。” 他阴沉的嗤笑一声,墨黑的眸子冰凝成一条缝:“季茉,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什么?! 这个男人,她看着他,忽然觉得害怕。 自从今天她见到他,他一直都这么冷,俊美的脸上像是罩着一层霜,似是要杀人似的,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怕。 愣神的功夫,他忽的低下身子,直接将她扛起来,快步向前走。 “放开我,放开,啊……”她身子悬空了那么高,挣扎的时候险些从他肩头掉下去,她惊叫一声,不敢再挣扎了。 他一脚踢开里屋的门,走到床边去。 “砰!”的将她摔在那张偌大的床上。 还好床很柔然,摔得并不疼,但剧烈的震荡,令她眩晕的厉害,她还没回过神,雪白的连体裙已经被他有力的大手扯住。 他像是跟萧逸轩为她买的裙子有仇似的,“嗤啦!”连续的声音,他将她这条几千快的裙子从衣领到脚踝完完全全的撕成两半。 全身的美好,瞬间绽露在外,她迅速恢复了意识,惊声问:“你干什么?” “先给你拍几张艳照!”他嘴角的弧度,阴沉而邪肆。 囚宠求孕-禽兽中的禽兽(5300+)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先给你拍几张艳照!”他嘴角的弧度,阴沉而邪肆。 季茉听了一哆嗦。 他早已重重的扯住她那条已被撕开的可怜可怜裙子,“嗤”的一声扯下一条长约三十厘米的布条来,将她双脚并拢、摁住,自脚踝处缠了一圈又一圈。 “锦熙,你这个疯子,别绑我,放开……” 她拼命的喊,可他根本充耳不闻。她双手本来就被束缚在了身后,没办法推他,只能坐起来,可他的力气这么大,将她两腿压的那么结实,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双脚绑住,打上死结。 “你一定很喜欢这样。”他松开她,对着她笑了一个媲。 他这种阴测测的、得逞般的怪笑,她更觉得毛骨悚然,她恨恨的咬了咬牙:“你才喜欢!” “呵……”他嗤笑,垂眸看着她: 眼前的她,双腿蜷曲坐在床.上,裙子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瞪着一双愤怒的两眼瞧着他,她很生气。 见她这样,他心里倒也不再那么憋闷了。 眼底依稀拂过一抹得意,他俯下身子,扯住她那只浅红色的文.胸,重手向上一扯,直接将她系带扯断了,抓在手中,丢出去。 上身最美好的丰.满,因为突然解禁而富有弹性的荡漾。 她条件反射的想抱住胸,被缠紧的手腕却传来一阵勒痛,她慌张的瞧着他,他在看着她刚暴.露的那里发呆,眼中有不怀好意的光芒。 “锦熙,你闹够了吗?”季茉近乎绝望了。 “你觉得这是玩笑?” 他冷笑着,将她蜷曲的双腿压下去,两手扯住她的小.内.裤,又是暴.力的从中撕开,扯下、丢到床下。 “嗤、嗤、嗤……” 接下来十几秒钟的时间里,他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裙子撕得肢体不全,一片片的全丢出去。 现在的季茉,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而他下了床去,拿起床头橱上那台高清相机,对准了她,一阵连续拍摄。 “啪”、“啪”、“啪”…… 连续的快门声响,闪光灯频频的刺着她的眼。 她错愕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大声喊:“别拍了,锦熙,停下……” 她着急的想站起来,但因为行动困难随之又摔在床上。 他停下了,不是因为她的反对,而是拍够了,他随便看了一张拍出来的照片,满意的点点头:“效果还不错。”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变态呢?” “接下来还有更变态的。”他声音低沉. 他的话不像是玩笑,她吓得打了个冷颤。 他将相机调到摄像状态,四处打量了一番,最终放在了窗台上,然后解下领带,顺手扔在床头。 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腰带、西裤,一一脱落在地。 他全身赤-光上了床来,解开绑在她脚踝处的布条,用力分开她双腿,在她慌张的眼神中,俯身压下,毫不犹豫的撞入了她体内。 “啊!” 干涩的胀痛感和另一种异样感,令她不由叫出了声。 他竟这样贯穿了她! “锦熙,你……啊!” 她想阻止他,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已经快速律.动起来,她只要想说话,就会变成不和谐的叫声。 她不想发出那种声音,所以她紧紧闭上嘴,愤懑的瞪着他,试图用眼神阻止他。 然而,他不但不停下,动作反而更快起来。 他左手抓着她小腿,将她左腿抬起,右手抚住她左胸的柔软,不自觉的给她温柔的宠溺,只是,他没有吻她,俊美的脸悬在她小脸上方,眼中有浓郁的不满。 他是故意的,在玩.弄她。 她明知道他没安好心,她对他明明是抵触的,该抵死挣扎、顽强的反抗才对,可是火热的情.欲,仿佛失控的毒药般,迅速涌遍她全身,她的身体竟有了反应。 这个男人,仿佛一个能操纵她身体的恶魔,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掌控了,她已经无法用意识控制自己的身子…… “嗯!” 季茉干燥的嗓子里,竟发出压抑的哦-吟。 她用力闭上眼,羞赧的恨不得挖个洞逃掉,可她的手被绑着,没法挖洞…… “既然你的身体这么欢迎我,那就好好享受吧!” 锦熙极力说的讽刺,但他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情-欲。 他对这个小女人,从来就没有免疫力,而她有反应的样子,更是令他发狂,她并非多美,但今天她为了参加和萧逸轩的订婚宴化了妆,虽然是淡妆,却像是脱胎换骨了般,这么美、这么动人…… 但他不想表现出对她的欣赏,他只想表现出冷的一面、只想惩罚她,因为她竟真的要跟萧逸轩订婚,如果他阻止再晚一点的话,她现在就不是在他床.上、而是已经在订婚宴上了! 锦熙越想越是愤怒,重重冲撞着她,以此发泄着对她的抱怨。 现在的他,反常的猛烈,她甚至隐隐有种痛感,她滚红的小脸紧紧皱着,她的喘息早已乱了节奏,她隐忍的咬紧牙关,被绑缚的双手用力攥在一起。 许久许久以后,他沉闷的低吼一声,伴着剧烈的痉.挛,将火热的种子倾洒在她体内。 她也不受控制的低吟一声,像是做了没脸见人的坏事般,闭着眼,不敢睁开。 终于,她从她身上抽.离,在床头橱中拿出条柔软干净的毛巾,帮她打理干净,片刻后,他起身下了床,自窗台上拿过那台摄像机。 “滴!” 她听到摄像机发出的声音,睁开眼看过去,他还在摆弄那台摄像机,这个男人…… “刚刚的表现很不错,很上镜。”他说。 她脑袋里“嗡”的一声,原来他刚刚将摄像机放在窗台上是在拍摄,她想起刚才的画面,羞的面红耳赤,气的连嘴唇都开始颤动: “锦熙,你恶不恶心啊?” “做的时候那么享受,现在倒是恶心起来了。”他嘲笑着,将相机关了、放好,缓缓的又走回床边来,低头,看着她愤怒的小脸: “如果以后你再不老实,我就把刚刚拍的那些照片和视频都发到网上,季茉,你如果想出名就尽管和我对着干吧?” “你!无耻!”季茉气的直哆嗦。 “我是无耻,是你逼我这么无耻。”他沉声说着,倏地将她掀的翻一个身,令她背面朝上,利索的撕开缠在她手腕处的胶带。 她翻一个身,以为得了自由,可他竟忽的压下来,菲薄的唇印在她艳红的樱桃小口上。 “呜……”她移开头,避开他的吻,狐疑的看他:“你还想怎样呢?” 他眸中泛着邪肆的光,声线滚热:“上次是拍戏,现在玩真的。” 什么?! 这个禽兽! 她没办法反抗,他早已霸道的吻住了他。 这一次,他吻过她的耳垂、脖颈、手臂,没放过她每一寸肌肤。 但他却不知温柔,活脱脱的折腾了她一个多小时,直到她香汗淋漓、快要虚脱了,才肯在她身上释放。 事后,他为她找来一身干净衣服,扔在枕边,没有说话。 她已经疲惫不堪,全身都像是散了架,她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论什么,无精打采的穿衣服。 上身是件白色的衬衣,朝前的一面印着两只小白兔,单是四只耳朵就占据了两只手的面积;下身是件浅蓝色的牛仔裤,穿上后,腿部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她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弄来这么两件衣服,她穿在身上大小尺码竟然正合适,这样的夏天让她穿的这么严实,说明这个男人实在是够古董的。 “该做的你也做了,可以放我走了?”她没好气的看着他,这话说的有气无力,冷漠的意味却一点也没少。 锦熙垂头看着他憔悴的脸,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你整理一下,我带你去见你小妈和你妹妹。” 季茉明显的一愣,说不上是惊是喜:“绑架她们的人是你?” 这个女人,总将他想的这么坏!他眉心微微锁起,没理会她,她怀疑的目光令他觉得闷。 “呵呵……”她黯然嗤笑:“锦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面绑架了我的亲人要挟我去跟逸轩接近,一面又在我跟逸轩即将订婚的时候将我掳走,你到底想怎样呢?” 他漠冷的瞪她一眼:“一口一个逸轩,叫的可真亲切。如果我拿她们威胁你,让你嫁给我呢?你愿不愿意?” 季茉瞪着他,气的脸色焦黄。她没跟他开玩笑,她更不明白她在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他怎么还能玩笑以对。 “如果你内心本来就不想跟萧逸轩订婚,别人怎么逼迫都是无济于事,我看你不是被逼迫,只是顺水推舟借机顺从罢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目光越越来越冷。 他所谓的“别人”是他自己吧,难道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试探她所谓的是不是“内心本来就想跟萧逸轩订婚”?因为此,他给逸轩下药并且逼她在他被***左右时去他的房间?她想不通,他早已重重一把扯住她胳膊,拉着她朝门口走去。 …… 锦熙拉着季茉下了楼去,摁响了靠近楼梯口的那间房间的门铃。 只过了片刻,门就打开了,前来开门的正是季莉,她望见季茉,高兴的喊了声:“姐姐。” “小莉。”季茉拉住季莉的手,激动的打量着季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季莉穿着身新衣服,脸色还好,应该没受多少苦。 这时,孙嫦娥也走到了门口,笑道:“小茉啊,到屋里来说话吧。” 季茉应了一声,进了门,锦熙没跟进去,为她们关上门便离开了。 这是间套房,有一个客厅、两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房间装修的蛮好的,沙发、茶几、液晶电视样样俱全,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季茉进了门,觉得如果小莉和小妈这几天是一直被锦熙拘禁在这里的话,应该不会受苦,但她还是放心不下,问:“小莉、小妈,锦熙没伤害你们吧?” 季莉和孙嫦娥都愣了一下,然后季莉才说: “姐姐,是锦熙哥帮了我们啊,他怎么可能伤害我们呢?” 季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疑惑的看看她们。 “是啊,小茉,是锦熙救了我们呢。大概是十天前吧,那个绑架我们的男人去了我们家,说是送快递的,我和小莉也没怀疑,就让他进门了,谁知道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跟我们谈了一会儿,我和小莉就都晕倒了,醒过来的时候,我们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他把我们绑起来,拿走了我和小莉的手机,那天还让小莉在电话里跟你说过话呢……” 孙嫦娥叹了口气,接着说: “总之,那些天我和小莉过得是暗无天日啊,他倒是每天准时给我们送饭送水,我们问他为什么绑架我们,他也不说,直到昨天半夜,锦熙把我们救了出来,他把我们接到了这里,给了我们新衣服,我感觉他人挺好的。” “是啊,季茉姐,我也觉得锦熙哥哥蛮好的呢。”季莉也笑呵呵的说,雪白的脸颊上隐隐有两抹红晕,过去的三年,季茉一直把和锦熙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当秘密保守着,就连季莉和孙嫦娥也都以为她和锦熙是普通朋友。 季茉没留意季莉的眼神,只是笑笑。 原来是锦熙帮了她,她又一次的误会了他,她想起自己前几次对他的那些误解,倏然有种内疚感。 三个人聊了好久好久,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季茉才走出门去,站在宽敞的大厅里,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玻璃门外的锦熙,他抬头看着天际,笔挺的身子纹丝不动,他右手的两指间夹着根燃着的香烟。 她走过去,站在他左手边,他察觉到她来了,却没看她,仍旧看着远处的天空,那里是一片空茫的蓝,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她先打破了沉默。 他抽了口烟,徐徐吐口烟气,才淡淡的说:“有人想拆散我们,让你和萧逸轩走在一起。” 她怔了怔:“谁啊?” 他摇摇头。 她不明白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但无论如何,她肯定是无法从他口中知道真相了,她笑了笑,说:“无论如何,锦熙,谢谢你。” 他朝她看过来,她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表情明媚,是她看错了么,可她知道,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吸烟的。 “你现在谢我还为之过早。”他的眼睛眯起来,隐隐的透着一丝冷意:“我救了她们不代表我会放过她们?” 季茉一惊:“锦熙,你什么意思?” 她防备的目光,说明她对他还是不信任的,他玩味般笑,掩藏起眼中的失意:“这座别墅以后就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家,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准许,你们谁也不准踏出这里一步。” 锦熙的声音磁性淡漠,这么好听又这么冷傲,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下达命令。 他就这样将她一家三口囚禁了?!她惊愕的看着她:“锦熙,你以为你是谁啊?皇帝吗?” “我不是皇帝,但这座院子周围全是我的保镖,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出去!” 他漠冷决然的声音,彻底震惊了她,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可他的面色是如此平静、如此淡漠,仿佛一个冷血杀手。 “季茉,我早跟你说过,辜负我,就得承担辜负我的后果。” 说完,他已走下台阶,头也不回的朝院子里走去。 他没有告诉她,自打夏小晴将小莉和孙嫦娥被绑架的那天起,他就和他的人日日夜夜的调查,整座城市里能帮得上忙的人他都已找遍了,直到昨天凌晨他才得到准确的消息,在离季茉和夏小晴的衣服店不远处的一处地下室里抓到了那个绑架者; 他没有告诉她,指使那名绑架者的人,正是顾嫣然; 他没告诉她,他将她一家三口“囚禁”在这里,是因为如果她们出去的话,顾嫣然一定还会找她们的麻烦,那个女人的势力太大,就连他都没有把握彻底的压制她。 而他,当然也是有私心的,他要将这个小女人留在身边,省的她一再的辜负他。 他是动了真格的,季茉终于是怕了,对着他背影无奈的喊:“喂,锦熙,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们走?” “当你怀上我的孩子!”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很清楚。 季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禁锢她,是为了让她怀他的孩子! 囚宠求孕-结婚、领证、生孩子(鸳鸯浴。。)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锦熙走的很快,即使这样仍然给人一种很平静的感觉,季茉看着他仓冷孤寂的背影,忽的联想起三年前他与她刚签下协议时他的模样来,现在的他是不是又要像那时一般想尽办法的折磨她了? 季茉在门口站了片刻,便回到了季莉和小妈的房间,三个人久别重逢,都很高兴。 其实季茉心中不安,萧逸轩曾经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这次订婚礼会很低调,但她知道他筹备的很用心,她就算不是心甘情愿但就这样一走了之总不好,至少要通知他一声她还平安之类的消息才对丫。 可她没办法跟外界联系,萧逸轩送她的连衣裙上没有口袋,所以离开公寓时她的手机是夏小晴帮她拿的,季莉和小妈的手机也在被绑架期间被那个绑架者拿走了,而这座别墅之前显然没住过人,没有电话座机、也没有联网,就连电视都没有连接有线,只能靠信号接收几个频道…… 她们是彻底的与外界隔绝了。 大厅东边靠左的方位是一间厨房,孙嫦娥说锦熙叮嘱过说可以自己去那里做饭,接近中午的时候,孙嫦娥颇有兴致的把季茉和季莉拉到了厨房。 一尘不染的燃气灶、没有沾过油烟的抽油烟机、崭新的锅碗瓢盆、崭新的冰箱,还有未开封的油盐酱醋等调料,这间厨房里的用品全部是刚布置了不久。 大型冰箱里有各种各样的肉类、海鲜和蔬菜,孙嫦娥熬粥、炒菜,季茉和季莉在一旁摘菜,谈笑风生的时候,季茉忽然意识到,她总是在忙,已经有很久没有陪家人过这种正常的生活了。 “小妈,爸爸在世的时候和锦家的人认识么?”吃饭的时候,季茉问媲。 孙嫦娥想了想,说:“你爸生前的交际圈子很大,这样那样的人,唉……” 孙嫦娥说着又想起了季云海,黯然吃着米饭,没再说下去。 她这样说的意思肯定是不知道的,锦熙不可能无端的对爸爸恨之入骨,而且那天在戒毒所锦熙的母亲曾对她说过,要跟她谈谈她爸爸的事,她一直怀疑这背后有事。 “姐,我觉得我们一家三口这样生活挺好的,锦熙哥不介意我们住在他家吗?这里要是我们家就好了。”季莉这时说。 季茉抬起头,看向季莉,季莉已经长大了,一张小脸光滑水润像是朵初开的水仙花般,娇艳欲滴,又没受过世俗的影响,言行举止间都透着种娴雅的书卷气,此时,她水灵灵的大眼中闪烁着对正常生活的渴望与艳羡,季茉看着她,强烈的内疚感又袭上心头,她笑笑: “放心吧,他不会介意的。” 季莉也笑笑:“哦,对了姐,我开学就上大四了,课程少了很多,我想找份兼职,这样也能为你减轻一些压力。” “你不是要考雅思么?安心学习吧,我现在有了自己的服装店呢,家里的花销应付的来。”季茉笑呵呵的劝她。 “呵呵,这倒是。” “是啊,小茉现在是出息了,都有了自己的店了,还有你逸轩哥那样的准姐夫,我们家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小莉,你安心学习,将来好有出息。”孙嫦娥也跟着乐呵。 “呵呵……”季茉附和着笑了笑,她们被锦熙“软禁”的事,她还是过阵子再跟她们说吧。 …… 别墅处在郊区地段,院子里有三个花园、两处喷水池、一个健身场、一片种植区和一处池塘,占地面积大得离谱,都堪比一所规模较小的学校了。 季茉一家三口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下午,锦熙说的没错,院子周围随处可见来回走动的保镖,他们都闷不吭声,看起来很平和,却个个有双锐利的眸子,季茉彻底认识到,想从这里逃掉是不可能了。 一家人在餐厅里吃晚饭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季茉正对着门口,听到了声音,原本低头吃饭的她抬起头来,她看到了锦熙。 门并没有关,他就站在门外,表情安静平和,看样子是要得到允许才会进来似的。 “锦熙哥哥……” “锦熙啊……” 季茉和孙嫦娥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 “伯母,小莉。”锦熙招呼了声,走进来。 他的声音平稳而温和,俊美的脸上似乎写着大大的“和善”两个字,与平时的冷漠模样完全判若两人,更惊悚的是,他竟然在笑,笑的自然、笑的平和,就仿佛他原本就是这副模样。 季茉瞪着眼看着他,神色呆滞,即将伸出去的筷子僵在手中。 “呵呵,这么早回来,晚饭还没吃吧,一起吃吧。”孙嫦娥显然没觉得他反常,对他很亲热。 “呵呵,没呢。”他微笑着坐在季茉右手边的座位上。 “锦熙哥哥,我去给你盛米饭。”季莉利索的站起来。 他一直笑的很友善:“好的,谢谢了。” 现在的他温尔温雅、笑容可掬,跟冷漠完全不沾边,这是他锦熙吗?还是见鬼了?她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过啊!季茉魂不守舍的扒了口米饭,从进门到现在,没说一句话。 不多时,季莉已盛来米饭,他坐姿端庄,吃饭时都显得一丝不苟,他的话并不多,但无论季莉和孙嫦娥问什么,他都回答的很礼貌,十足十的一个优雅绅士。 季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季莉和小妈今天跟她提起锦熙时,总是满口的赞扬了,她们压根就是被锦熙给欺骗了。这个男人不是从来不屑装模作样的么,他不惜这么掉价来欺骗她的家人,为了什么? “哦,对了,小妈、季莉还有季茉,我有件事跟你们说。”吃完了饭,他放下碗筷,终于正眼看了季茉一眼,但紧接着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身边的孙嫦娥: “绑架你们的那个人我已经抓住了,但他还有同伙,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招惹了他们,但我从那个人那里得到消息,他的同伙还会找你们的麻烦,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想请你们住在这里,我在院子周围安排了很多保镖,以确保你们的安全,另外你们最好别离开这座院子,如果想出去的话,提前告诉我,我会安排保镖陪同。” 孙嫦娥不忍的说:“锦熙,你为我们想的可真是周到啊,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季莉也是一副感激的表情:“锦熙哥哥,谢谢你。” 季茉用力的吃了口米饭,心里暗暗的将锦熙骂了好多遍。 这个男人是有多会演戏啊,她清楚他所说的还会有人找她们一家三口的麻烦可能不假,但他明明是想“软禁”她们一家三口啊,竟然还能将他自己的罪名洗刷的一干二净,还能令小莉和小妈都感激他。 可,她如果拆穿了他,小莉和小妈知道自己是被他“囚禁”了一定会过的很压抑,这样不知情的过下去,她们反而会过的舒适、过的开朗……这个男人实在是高明的可怕,弄得季茉也有苦说不出。 “呵呵,季茉的事就是我的事,做这些应该的,这座别墅刚建好不久,没住过人,如果哪里住的不习惯,您尽管说,我会尽力改善的。”锦熙磁声说着,连璀璨的眸子里都带着笑意。 孙嫦娥被锦熙哄得眉开眼笑:“习惯,习惯呢,小茉,锦熙对咱们这么好,快感谢他啊。” 季茉抬起头,嘴角扯开个僵木的笑:“呵呵,锦总,实在是谢谢您那。” 他听得出她言语中的不情愿,意味怪怪的回给她一个笑:“季茉,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吃好了到二楼找我一下,我有事想单独跟你聊聊。” 说完,他已站起来,礼貌的跟季莉和孙嫦娥告了别,看也没再看季茉一眼就走了。 锦熙走后不久,季莉和孙嫦娥不约而同的朝季茉看来,她正用筷子拨拉碗里剩下的几颗米粒,瞪着眼瞧着她们,看似局促不安。 “小莉,怎么不去啊?” “是啊,姐,锦熙哥哥叫你呢,你怎么不去呢?” “我去,这就去。”她放下筷子,走出门去。 先是夏小晴眼睁睁看着她被锦熙掳走不管她,现在连她的家人都站到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一边了,她算是众叛亲离了。 …… 二楼有三套房,锦熙并没有告诉她他在哪间,但季茉凭直觉的认为就是上午他将她带进来为她拍照的那间,她走到门口,门没有关,他果然就在里面,他在等她。 锦熙背对着门站在沙发前,听到了脚步声,没回头: “进来。” 偏冷的声音。 季茉没有犹豫,进了门,直接走到她面前,仰着脸看着他,嘴角扯开讽刺的笑。 眼前的他面色淡漠、目光深邃莫测,跟刚刚判如两人。 他垂眸:“怎么了?” 她抬着亮晶晶的眸子,嘲笑:“没怎么,仔细瞧瞧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呵……”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又察觉自己失态,迅速恢复了正常的冷漠:“你觉得我该怎样对她们呢?像对你一样?” 季茉当然不想那样的,但她嘴上不服:“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那么好心那样对她们?” “我对她们友善,因为她们对我也友善,不像是你,总对我充满恶意。” 他说的煞有介事,倒真的像是她错在先似的,季茉不想跟她争论,后退一步:“你找我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么?没其他事的话,我走了。” 锦熙走向前,一遍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我正是要告诉你,以后你就跟我睡这里。” 睡这里?跟他! 她瞪大了眼,想说什么,他早已猜到她会反对,不怀好意的笑道:“如果你乖乖听话,大家都会相安无事,如果你硬要反对,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统统告诉你小妈和你妹妹。” 他是这么了解她,知道她怕什么,她是真的被他威胁到了,她还想在亲人面前留一点尊严,而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却什么事都做得出……她只能冷冷的看着他,她想起他白天时说过要她怀孕的话,觉得无比惶恐。 “我累了,一起去洗澡么?” 他虽然在询问她,可根本不给她选择的余地,强行拉着她进了浴室。 现代化的浴室建的和是奢华,纯白色的浴池仿佛一颗被从中间刨开的巨大豌豆,安静的躺在地上,锦熙打开开关,温热的水流迅速注满了浴池。 锦熙自然的褪去衣服,正要进去,倏地注意到傻站在他身后的季茉。 “怎么不脱衣服?”他问,这个小女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在想什么? 季茉的脸突地红了,讷讷的说:“我……不想洗。” 两腿修长、身材完美、肌肉结实又不为过,这个男人就这么不着寸缕的站在她面前,她当然免不了多看几眼。 “洗干净,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妈。”他说着,已走到她面前,抓住她衬衫的衣角。 “见她干什么?”季茉心中开始不安。 “跟她谈谈我们结婚的事。”说话间,他已将她上衣脱下来。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他结婚了,季茉懵了:“什么意思?” “我的户口薄在我妈手中,要领结婚证总得把户口薄在她手中要过来。”他说的很自然。 他要跟她领结婚证? 季茉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迅速蔓延,有点慌乱、有点激动,具体的她也说不清,她木木的看着他,都已被他脱的精.光,还在愣神。 她竟然没有拒绝,锦熙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惊喜,他抱起她,跟她“扑通”一声扎进浴池里,温热的水溢出来,淌了一地。 季茉回过神来,恍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她胸膛,而他火热的薄唇,就印在她下巴上。 她感觉到他呼吸急促,而他炙热的分身,就抵在她小腹上。 “别!”她推他一把,但没推动。 他抬起头来,紧紧吻住了她小嘴,过热的水温,令她心乱,稀薄的空气令她觉得不清醒,而他是否也因此而忘了情呢? 她窒闷的仰起头,此时,他沿着她下巴吻下去,薄凉的唇吮.吸过她湿润的肌肤,浴池中的水富有节奏的荡漾着,温暖湿润的空气里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 一小时后 锦熙和季茉躺在床上,他固执的揽着她,让她的头贴近他胸口。 “我想要一部手机,跟外界联系。”她说。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跟他要东西呢,锦熙沉默了半饷:“你万一用手机报警怎么办?” “就算我不报警,我的朋友也会。” “我会找夏小晴谈谈,她不会。”他说,过几天,他也准备找萧逸轩谈谈。 季茉没了辙,又说:“小莉还要上学。” 他嗤笑:“现在是暑假。” “她需要补习英语。”她的身子动了动。 锦熙声音仍是平静的:“我会给她找个信得过的私人英语老师上门来为她补习。” 信得过……她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当然是教的又好、又不会出卖他的人,看来这个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走她的了。 季茉知道跟他来软的无济于事,索性威胁道:“锦熙,你不该这样做,你这是犯罪,要进监狱的。” 他用右手轻轻捏捏她小鼻子:“你觉得你妹妹和你小妈会站在哪一边?季茉,我不相信等我们领了证,有了孩子,你会忍心让把孩子的父亲送进监狱。” 他又一次说了这样的话,他竟是玩真的!季茉惊慌的从他身上起来,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锦熙,我不想再怀孕了,你别太过分。” 锦熙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是,她彻底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掌控中,无路可走了,她想起三年前他将她强.暴后对她说的也是这句话,看着她,更觉得害怕。 她惶恐不安,他看在眼中,心中不觉涌出无限的疼,他伸手揽住她,他宁愿她恨她,也不愿再让她离开了。 ~明天锦熙就要带季茉去见锦熙他妈啦,精彩无限,敬请期待哦,妞儿,阅读愉快。。。~ 囚宠求孕-所有的真相(季茉PK锦熙母亲)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次日一早,锦熙就把季茉揪了起来,扔给她一身衣服让她穿上,和她简单的吃了早餐就拉着她出去,将她塞进车里。 锦熙亲自开车,大院门口的安保人员望见锦熙的车,远远的就把那两扇高约六米的黑色铁门打开了,车子开出去,上了宽阔的公路快速行驶着。 这里是市郊的偏僻地带,房屋稀疏,车窗外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流水般在视线里浮动丫。 季茉倏地记起这条路她走过一次,上次锦熙带她到那处四合院里见那个曾经想强.暴她的男人时走的就是这条路。 “这里虽然偏僻,但交通比较顺畅,这一地段的房价升值空间很大,这两年,我在这片地方买了很多地皮,建了房,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处。”锦熙平静的解释着。 “哦。”她点点头,不安的看向他:“我可以不去见你的母亲么?” 锦熙墨色的浓眉微微敛起,转头看向她:“季茉,这是迟早的事。” 她撇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没再说话。 很奇怪,她对锦熙想带她跟他母亲谈结婚这件事本身竟然没有多大的抵触,但她心里非常不安,上次锦熙的母亲见到她时,场面非常尴尬,那天她说过的那些决然的话,季茉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她不知道这次见面,还会发生什么媲。 车子很快就驶入了繁华地带,又沿国道行驶了近五分钟,停在了一家临水茶楼前。 锦熙拉住她的手,与她走了进去,安静的大厅里没有一个客人,不知哪里传来开水沸腾的声音,她更是紧张起来,小手攥紧了锦熙的手。 “放轻松,不会有事的。”他握紧她的小手,对她浅浅一笑。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和他的笑容,令她稍感心安,她深吸了口气,跟着他上了二楼。 “叩、扣。” 他敲了两下木门,轻声说:“妈,是我。” “知道是你,进来。” 里面传来郑月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季茉心忽然一紧,锦熙已经推开门,先笑呵呵的走了进去,然后将季茉也拉进去。 “郑阿姨,你好。”她心慌的招呼。 郑月看了她一眼:“季茉,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别客气,坐下来说话吧。” 她的声音一直平静的不带一点感***彩,但季茉还是感觉到一些不友好的意思,季茉想或是她自己想多了呢,应了一声,在郑月对面坐了下来。 锦熙把季茉左边的椅子向季茉靠近的位置拉了拉,在她身边坐下,与她靠的很近,郑月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季茉低头看着竹木打造的高级茶桌,她能感觉到对面的郑月在打量她,场面沉默的有些过分,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呵……”锦熙此时先笑了起来,说话时始终满脸堆笑:“妈,我也提前跟你说过了,我和季茉结婚也是早晚的事,我想找个时间先把证领了,这样等孩子生下来也好落户。” 孩子落户? 季茉听得懵了,抬头看了郑月一眼,她的表情竟然还是那么自然,没有一点震惊的意思,看样子锦熙一定是跟她说过了什么。 “该说的我们都说过了,你回避一下,我跟季茉单独聊聊。”郑月的话说的很直接,而且是命令的语气。 锦熙仍是笑呵呵的:“好,我出去,你们聊。” 他放心不下,右手在桌下轻轻抚了季茉肚子一把,像是在暗示什么,然后他才站起来,说道:“妈,别忘了季茉肚子里正怀着你的宝贝孙子呢。” 她肚子里哪有什么“宝贝孙子”? 季茉怔了片刻,但随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怕郑月不同意,以此来逼宫呢……季茉心中忽上忽下的说不上什么滋味。 郑月仍旧没搭理锦熙,看样子是对儿子失望了,锦熙关门而去,茶室里只剩季茉和郑月面对面坐着,季茉觉得拘束,端起茶水来想喝。 “孕期最好别喝茶。”郑月的声音传来。 季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无措的把茶杯放下了。 “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走的这么快,季茉,到了这一步我本来不该再说什么了,但有些事我必须让你清楚,你这样的家庭背景,不适合做我锦家的媳妇。”郑月说的很平静、也很直接,如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在季茉心上。 此刻,郑月的目光分明是歧视的,就像在看一个图谋不轨却被揭露的小偷,季茉骨子里的倔傲被激起,直视着郑月,不卑不亢的说:“郑阿姨,其实我并没有怀锦熙的孩子……” “事实都已这样了,就不要再掩饰了吧。”郑月淡淡的打断她:“我儿子是什么品行我清楚,她从来不对我撒谎,况且是这么大的事,他更不可能骗我。” 可是,他的确是撒谎了啊!但季茉没有再解释,她看到郑月眼中的笃定,她对锦熙是那么的信任,与刚刚看她时的那种怀疑对比如此鲜明。 “你的家庭情况我也了解,你需要钱,想让自己的家庭脱离困境,萧逸轩不挺好的么!”郑月眼中忽的显露出一道凌厉,但她很快克制住自己,转了话题: “既然怀了,就生下来吧,等生了,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给你一千万,足够你们一家人过好日子了,孩子我们锦家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就是,以后你可以去别的城市,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往。” 郑月说的这么平静,季茉的心被苦楚塞得满满的,她苦笑: “感谢您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全,郑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我是图你家的钱故意怀了锦熙的孩子傍上了他,你觉得我家境贫寒、出身窘迫,配不上你儿子,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必须要说,我没有纠缠过他、我也不是为了钱。” “呵呵。”郑月笑的有些不自然,她其实也想过,季茉如果想嫁给萧逸轩的话是很容易的事,萧逸轩的钱不比锦熙少,但她毕竟是对季茉有成见的,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继续说: “季茉,你爸季云海和我们锦家的事锦熙一定没对你提过吧。” 季茉看着脸色忽然变阴沉的郑月,忽然有种强烈的恐惧感。 “这件事你是必须清楚的,说起来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锦熙他爸和你爸季云海还算有点交情呢,那时候你爸是A市市建设局的副局长,锦熙他爸那时候承接了一项大项目,需要得到他的审批,谁知道,话说的好好的,该送的礼也送了,锦熙他爸这里都准备开工了,你爸季云海却忽然翻了脸,转手就把项目给了别人…… “锦熙他爸因为这事赔了一大笔,那两年生意又一直不好,那天早晨起来,我在枕头边看到他留下的遗书,我和锦熙去找他,到了中午才在河里找到他的尸体。” 季茉越听越惊恐,木木的看着郑月,嗓子像是被什么紧紧塞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锦熙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后来,他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了季云海受贿的证据,揭发了他,但季云海没等到被制裁就出了事,锦熙是那么恨你爸,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怎么会鬼迷心窍的看中了你,不管不顾的要娶你!” “季茉,你不能做我锦家的媳妇,就算我同意了,他爸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现在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等他清醒的时候一定会后悔。” “季茉,别再打扰他了,你把孩子生下来,走得越远越好!” 郑月的情绪已经失了控,她心里一定恨死她了,咬着牙、瞪着眼,凶巴巴的声音仿佛喂了剧毒的锥子,一次次的往季茉心上扎。 她心疼的抽搐、压抑的几乎窒息,她受不了了,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她慌乱的站起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快步走到茶室门口,迅速拉开门,仓皇的门都没有关就匆匆跑了出去。 锦熙正心事重重的站在走廊,望见脸色苍白跑出来的季茉,心重重一沉,迎上去:“怎么了?” 她没说话,推开他,低着头向前跑去。 “季茉,季茉……”他迈步去追,胳膊却忽然被从身后赶过来的郑月抓住。 “给我进来说话!” 锦熙回头看着郑月,沉声说:“你跟她说了那件事?” “对,她本来就该知道。”郑月气呼呼的看着锦熙,锦熙对她说话从来都是笑呵呵的,现在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黑着脸低吼,她气不打一处来: “锦熙,你个小王八蛋现在是翅膀硬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锦熙觉得痛心,沉声说:“妈,你明明答应过我不跟她提这件事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些事,他从没跟季茉提起过,因为她能想到她知道后会有多伤心、多难过,可现在,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 季茉坐在茶楼外那条小河旁的鹅卵石上,脑袋蔫蔫的耷下去埋在双膝间,她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纷乱的乱爬乱抓、不停的嗜咬她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多时,高大的黑影将她笼罩,然后那黑影渐渐低下,紧靠着她坐在她左手边。 她没有抬头也已感觉到是他,她说:“我爸害死了你爸,所以你举报我爸,所以你找上了我,费尽心思的折磨我。” 锦熙沉默了半饷,右手轻轻抚在颤抖的背脊上:“季茉,你恨我吗?” “父债子还,这是应该的……” 她没再说下去,她胸腔里闷得厉害,她其实早就想过,就算锦熙不举报爸爸为官不正迟早也是要东窗事发的,她或许不该将爸爸的死归咎于锦熙…… 但她心里难过,她不愿接受,自己心目中形象高大慈祥的爸爸,竟然还有那么黑暗的一面,她不愿想,她跟锦熙的关系是这么的理不清。 “我妈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也别怪她。” 他声音磁性温柔,不再有一点冷漠、一点疏离,仿佛清泉流水般划过她心畔。 她想说,她不怪他母亲,这是人之常情,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对害死自己丈夫的人的女儿不恨得咬牙切齿、又怎么可能接受她做自己的儿媳呢? 她张开嘴,说不出话,只尝到苦涩的滋味,是她的泪水无声的流过嘴边。 “季茉……”他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流溢着浓浓的疼,抬手,温柔的擦拭她的泪水: “我曾经恨过你,我想尽办法的折磨你,可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不敢爱,却舍不得放手,过去的三年我的生活因此变得一塌糊涂。 “后来,我决定放手了,但我又不争气,发现你跟周冠森约会,我觉得难过,看到你跟萧逸轩在一起,我会不由的烦躁,再后来,我终于发现这样是不对的,上一代的恩怨已经了结,我们这一代不该再背负上一代的报复,我不该恨你,萧逸轩说的对,既然爱,就要不顾一切的去追,我决定去追,那些事我之所以瞒着你,是觉得你没必要知道,我清楚那样的报复有多沉重,不想让你也承受一次。” 锦熙真挚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耳中,直进到她心里去,她抑制不住自己,直起身子,抱住他脖子,“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他觉得意外,双臂轻轻抱紧她颤抖的小身子,任她的泪浸湿自己干净的西装。 季茉放声哭了一阵,心情平静了不少,松开了他,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强.暴她,拍她的裸.照,还威胁她传到网上…… “我怕你再离开。” 他笑笑,伸出手来去为她擦眼泪。 她一巴掌打在他手面上:“你不该囚禁我和我的家人。” 锦熙深深皱起眉,眨着璀璨的眸子:“我跟她们解释过了,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们,只是你不肯信。” 他滑稽的表情,逗乐了她,她忍不住一笑,眼泪颤的掉下来:“锦熙,你愿意娶我,你妈妈那边该怎么办?” “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为我生一个宝宝,到时候她抱上孙子,嘴也软了。”他也笑起来,笑的灿烂明媚。 他“囚禁”她是为了保护她,他想要她怀孕,是为了过郑月那一关……季茉心里豁然开朗了。 这时,锦熙已站起来,然后俯身来抱她。 “干什么?”她惊讶的问。 “我们回家去,你现在住的别墅以后就是我们的婚房。”他说着,早已将她横抱起来,沿着舒适的鹅卵石小路向前走去。 锦熙抹了把眼泪,没拒绝。 她想起过去跟他在一起的种种,他时常对她若即若离却从没有真正的远离过她,她想起那天在墓地他跪在他父亲的墓碑前痛哭忏悔,她想起其他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其实已经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只是他从来都是默默的付出、从来不让她得知而已。 她和他之间,有太多的障碍,他都已这么不顾一切了,她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 茶间里,郑月站在窗前,看着锦熙抱着季茉从小路上走过、上了车,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孩子,她怕是管不了了,不过,她很快就要抱上孙子了呢?想到这里,她冰冷的脸上不禁露出个笑容来,她应该去锦熙他爸的墓碑前把这喜事跟他说说了。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忽的震动起来。 她拿出来,是顾嫣然的电话,这一次,犹豫了几秒钟才接起:“小然啊,什么事?” “婆婆,你在哪呢?我想你了。”顾嫣然撒娇的声音很讨喜。 郑月犹豫了片刻,说:“去我家吧,我正好有件要紧事想跟你谈谈。” ~今天万字更新,白天还有更新。。正在看文的妞儿记得收藏一下啊。。后文更精彩的。。~ 产下宝宝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一辆红色保时捷轿车停在这座富人区的楼下,顾嫣然下了车,提着两提礼物进了电梯,摁响了501房间的门铃。 很快,郑月就来开了门,热情的迎接顾嫣然:“小然啊,说过多少次了,以后来别带礼物了,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客气。” “婆婆,不孝敬您孝敬谁啊。这是我爸托关系从韩国给我妈买的护肤品,那些大明星都用这个呢,我妈用了说效果不错,你也试试。”顾嫣然知道郑月喜欢什么,这两年总是投准了她的喜好送她礼物,她又会说话,哄得郑月心花怒放。 “呵呵呵,这孩子真懂礼貌。”郑月笑呵呵的将顾嫣然迎进门去丫。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顾嫣然接机问:“婆婆,你有什么是要跟我谈啊?” “哦。”郑月犹豫了一会儿,说:“是这样的,季茉怀上了锦熙的孩子。” 顾嫣然一呆,怔怔的看着郑月。 “我能知道你会是什么心情,所以我才给你提个醒,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因为这件事跟锦熙有所瓜葛的,我想让她安心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别打扰她。”郑月说的很诚恳,她早将顾嫣然当做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儿媳,觉得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跟她讲媲。 顾嫣然懵了好一会儿,才六神无主的笑笑:“婆婆,既然你这么打算,我怎么敢打扰她呢?” 话虽说的轻松,但顾嫣然的心在滴血。 最近这些日子,锦熙已经做了声明,彻底的跟她断绝关系,她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中断了跟锦熙大半部分的合作关系,这对锦熙的事业来说可谓是致命的打击,而决绝的他却没有一点回头的迹象…… 因为此,她才采取了不得已的手段,买通了黑道上的人,绑架了季茉的家人,想尽办法的将季茉往萧逸轩怀里送,可是,从昨天开始她忽然怎么都联系不上自己花大价钱买通的那个人了,季茉一家三口也忽然不知所踪,她这两天一直在为这件事焦急不安,谁知竟从郑月这里得到这样的消息。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郑月喜欢她,一直给锦熙施压的话,她恐怕早已经跟锦熙没有任何瓜葛了。 季茉怀了锦熙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本来就是晴天霹雳,可现在竟然连郑月也劝她别打扰那个女人! 她本来就已经一败涂地了,如果那个女人再生下锦家的孩子,到时候,难免连抱上孙子的郑月也会站在季茉那一边,郑月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已经输不起了…… 她决不能让那个女人生锦熙的孩子! 顾嫣然亮晶晶的眸子里迅速晃过一道狠厉的光芒。 …… 回程的路上,锦熙的手机响了,是萧逸轩打来的,从昨天至今,他已经打了他六次电话,但他都没有接,这一次,他接了起来。 “她在哪里?”电话里立刻传来萧逸轩沉闷的声音。 锦熙眉心微微锁起,声音倒是平静的很:“在我床.上。” “混蛋!”萧逸轩的声音已是愤怒嘶吼:“锦熙,我警告你,别伤害她。” “怎样?”锦熙还想刺激萧逸轩几句,右手却被季茉扯了一把,她几近恳求的看着他,在向他要手机,他抿抿唇,将手机递给了季茉。 “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杀了你!” 季茉将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萧逸轩的狠话,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萧逸轩发起怒来声音是这么怕人,她轻轻说了声:“逸轩,是我。” “季茉?”那边的声音立刻平静下来。 “是我。” “季茉,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萧逸轩说的很快,说明他很激动。 “我还好,逸轩,你尽管放心,锦熙不会伤害我的,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麻烦转告夏小晴一声,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她说的很诚恳,十几分钟前她刚刚跟锦熙解除了误会、锦熙又对她表明了爱意,她相信,锦熙会好好待她的,而她跟萧逸轩不见面,彼此或许还会好些。 电话那边竟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过了好几秒钟,萧逸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好,季茉,我懂了,如果有什么委屈尽管打我手机……如果你会回头,我的怀抱永远为你张开。”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季茉来不及说声谢谢他就将电话挂断了,她拿着手机,眼睛酸涩的厉害。 爱情是自私的,这样的对手戏中,总有一方要受伤害,她曾经怕伤害他,所以模棱两可,到头来,反而是将他伤的更深,她想,萧逸轩的爱,她这辈子怕是不能回了。 …… 傍晚,夏小晴坐在服装店里,左手托着腮看着外面,两眼无神。虽然不算多忙,但店里少了季茉的身影,她一个人还真不适应。 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进店里来的时候,夏小晴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她穿着一身名牌,凭夏小晴在时装杂志上看来的经验来判断,光她戴的那顶LV的浅红色帽子的钱就能够把她店门口整个衣架上的衣服都买下来。 这样的有钱人,怎么可能来她这种小店买衣服啊,所以她看了女人一眼,都没在柜台上坐起来,只是职业性的说了句:“喜欢什么,请随便看看。” “夏小晴。”女人笑笑,直接走到了柜台边,优雅的摘下帽子。 夏小晴这时才看清她的脸,这张美丽的脸,她在杂志里没少见过,是顾嫣然。 顾名思义,真实的顾嫣然比杂志上的还要好看,雪白无暇的脸就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般,可是,她跟她从没见过面,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夏小晴微微怔了下,隐隐觉得她找自己肯定跟季茉有关,故作惊讶道:“顾嫣然小姐,买衣服么?” “不是。”顾嫣然笑起来很温和、很端庄:“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季茉的消息。” “我也在找她呢,唉,一个大活人忽然就失踪了,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呢?”夏小晴知道上一次就是顾嫣然买通了人绑架了季茉的家人,所以故意将“绑架”两个字说的很重。 “呵呵。”顾嫣然笑的灿烂、笑的好看,仿佛一朵妖娆的罂粟,外表是如此的迷惑人心:“夏小晴,你真有意思,都是明白人,我也不想卖关子,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你母亲身体状态好像一直不太好,每周都要去医院,很需要钱。” 夏小晴皱了皱眉,没说话。 她不知道顾嫣然怎么会对她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但她心里不舒服,她的家境并不好,母亲三年前就因为腿的毛病,行动很不便,爸爸要经常在家陪妈妈,工作也丢了,她的压力并不小。 “我有个朋友是有名的骨科专家,我问过他,你母亲的腿可以根治,手术费在三十万左右,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他,手术费我帮你出。” 顾嫣然始终面带微笑,这么温柔,这么美丽。 但夏小晴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忽然觉得可怕,这个女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自己心中最容易被攻破的防线: 妈妈的事,是她最大的心病,如果妈妈能恢复健康的话,她做什么都愿意。 顾嫣然看出夏小晴动摇了,继续说:“人都有误入歧途的时候,但如果走的太离谱,对谁都不好。我知道你是季茉的好朋友,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想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想请你帮忙找到她,这是我的名片,有消息随时打我电话。” 纤细的手指,在棕色的包里夹出张名片,优雅的放在柜台上,她对夏小晴笑了笑,趾高气扬的转身,出了门去,清澈的眼中显露出一丝不屑: 什么朋友如手足、什么友情珍贵,在金钱利益面前,都不堪一击。 夏小晴看着柜台上那张顾嫣然留下的名片,心情沉重,犹豫了片刻,她咬咬牙,拿起名片,撕碎,丢进垃圾桶里。 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挣钱为妈妈治病,绝不会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 …… 一个半月后。 季茉站在院子里的池塘边,右手轻轻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她怀孕了,上周锦熙就请医生来给她做过细致的检查,现在已经是她孕后第五周了。 “呕!” 胃部忽然一阵剧烈的不适,她干呕起来。 “小茉,你最近是怎么了啊?好像一直很反常似的。”站在一旁的孙嫦娥问。 “小妈,我怀孕了。”她说。 “啊?锦熙的?”孙嫦娥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季茉点点头,她不想再瞒下去了,她的肚子会一天天的隆起,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况且这种事,让家人知道也是应该的。 “你和锦熙原来……额,呵呵……难怪锦熙对我们一家人这么好啊,你们这是准备奉子成婚么?”孙嫦娥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季茉见孙嫦娥笑呵呵的模样,不禁也笑起来:“大概是吧。” “这么大的喜事可得告诉小莉一声啊。”孙嫦娥眉开眼笑。 “先瞒着她吧,省的她学习不专心。”季茉向别墅的主楼看了一眼,锦熙为季莉找了“信得过”的英语教师,这些日子天天为季莉补习英语。 晚上七点钟左右的时候,锦熙回来了,这些日子,他晚上忙到再晚也要回来,每天都看起来兴高采烈,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睡前,锦熙小心的躺在季茉小腹处,右耳贴近她的肌肤,认真的听着。 季茉觉得温暖,笑他:“你有没有常识啊,现在还没有胎心呢。” “有了,我听到了。”他笑幸福灿烂:“季茉,你给他取名字了吗?” “我想过了,如果是女孩就叫锦小菲,如果是男孩就叫锦天宇,你说呢?” “好,挺好。”锦熙乐悠悠的亲了季茉的肚子一口。 季茉不是个喜欢瞻前顾后的人,她喜欢这个孩子,这是上天赋予她的最好的礼物,她不去想前路会有多少障碍、也不去管别人会怎么看,她会保护好这个孩子,尽最大的努力把他生下来。 …… 此刻,别墅大门外不远处的路上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座上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中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正是顾嫣然。 “小姐,你要进去吗?”男人的声音很恭敬。 “不了。”顾嫣然神色黯然。 过了一个多月,她没从夏小晴那里得到一点消息,她实在没了办法,今天就偷偷摸摸的尾随锦熙的车来到了这里。 季茉一定就在这座别墅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打探清楚。 …… 四个月后。 锦熙已经找医生查过了,季茉怀的是个男孩,成长挺健康的,锦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郑月,她也来到了别墅,和季茉一家人住在一起陪同照顾季茉。 郑月盼孙子心切,整天笑呵呵的,其他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对季茉照顾的无微不至,一家人的焦点都在孩子身上,相处的很和谐。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第二年。 这天吃过了晚饭,季茉正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她感觉到肚子里“咚”的一声,像是被宝宝踢了一脚,紧接着她似乎听到“哗”的一声,滑润的液体汹涌的自下面涌出来。 她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瞬间空白了。 “小茉,怎么了?”一旁的孙嫦娥先看出季茉的反常,惊慌的问。 季茉恍惚的说:“小妈,我……宝宝踢破了羊水,要生了……” 一旁的郑月听了,看着季茉脚边滴出的液体,也慌张起来:“小茉,别急,没事的,我现在就找车。” 郑月很快就找了院子里一名会开车的保镖,几个人小心的把季茉抬到车上,车子朝医院飞奔而去。 车子刚开出院子,院门口一名保安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压低了声音说:“她刚去了医院,好像要生了。” …… 不过二十分钟,车子已开到医院。 因为怕正常分娩有风险,所以锦熙坚持让季茉剖腹产,早在两个月前,锦熙就已经在这家医院联系好了主刀医生,路上,郑月给医生打了电话,那名医生早热情的等在医院大厅里了,因为羊水流失,情况紧急,免去了烦琐的住院手续,只让季茉在一份药物过敏书和手术风险书上签了字,直接就打了麻药,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季茉紧张的厉害,但很快意识就开始迷离,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她隐约的知道医生在给她动手术,但她睁不开眼,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白,下半身没有一点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她知道,自己的孩子降临了,她的宝宝应该是平安的。 但哭声渐渐远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睁不开眼,什么都看不到。 …… 通往医院的路上,锦熙的车开得飞快,刚刚郑月给他打了电话,他匆匆结束了公司里的一项重要会议,急匆匆的就往这家医院赶。 他要当爸爸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季茉、看到自己的儿子。 这已经是赶往医院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消逝便换上绿灯,他驱动车子开过去,忽的一辆大卡从左右侧冲过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他这辆车的车身上。 银色的法拉利轿车侧翻在地,一阵剧烈震荡,他感觉头部一阵剧痛,随之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二更喽,今天万字更新完毕,好累的说,有没有送咖啡、写评论的妞儿啊。。后文更精彩哦,~ 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猫扑中文 ) ( ) 季茉醒来时,只有柳如娥和小莉陪在身边,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小妈,郑阿姨呢?宝宝呢?”麻药的作用令她嗓子干燥的像是冒出烟来。 “唉!”柳如娥重重叹了口气:“没保住。” 她的宝宝,没保住!! 季茉仿佛听到一个擎天霹雳,根本没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小妈,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吧,我听到他的哭声了,怎么会没保住呢?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在哪里?丫” 她不顾一切的坐起来,手背上打点滴的针头被扯下来,凝红的血迅速染红了消毒棉: “小妈,我的宝宝一定还好好的是不是?是郑阿姨把他抱走了你不肯对我说是不是?媲” 唉!柳如娥搂住季茉,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她告诉季茉,孩子不但生下来就因为羊水流失太多而窒息死亡,而且就连她也从此没有了生育能力的话,她会难过成什么样。 “姐,事实都已经这样了,你别难过了,好好养身体吧。”季莉走过来,小手抚在季茉的后背上。 “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宝宝?呜呜呜……” 她放声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锦熙呢?他知道了么?他在哪里?” “他……他今晚有紧急情况,去了外地,你别哭了,他看到你这样也不好。”柳如娥轻声劝着。 真是祸不单行,锦熙出了车祸,现在正在这家医院做紧急手术,情况很危险,季茉的伤口还没复合,她怎么敢跟她说啊。 “小妈,先别把宝宝……呜呜呜,我的宝宝……呜呜呜……”她想说,先别把宝宝没保住的事告诉锦熙,但她说不出话,越哭越是痛苦。 这已经是她失去的第二个宝宝了。 十月怀胎,最终却是…… 护士已经赶了过来,见季茉情绪太激动,为她处理了一下手上的淤血,没再接着打针,惋惜的看了季茉一眼走了。 这么年轻就没有了生育能力,是够悲催的。 …… 婴儿车里,时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身着白衣的医生推着这辆婴儿车匆匆的穿过走廊,来到医院后院。 此时后院里那辆黑色轿车的门迅速打开了,医生径直走过去,将婴儿车放到了车座上。 “赵医生,如果这件事走漏一点风声,我们都会惹火烧身。”顾嫣然朝婴儿车里瞧了一眼,那婴儿玲珑剔透,手脚不停的蹬着被褥。 “我明白,顾小姐,再提醒你一句,把孩子送的越远越好。” …… 季茉是在两天后才知道锦熙出事的消息的,她执意要去看他,柳如娥和小莉无奈搀扶她去了三楼的一间病房。 锦熙就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那么安静、那么祥和,他头上缠着一大圈纱布,上面有干了的血迹,眼睛紧紧闭着,胸口微微有所起伏,他睡的很熟,像个安静的婴儿。 季茉看到他,不由心疼的厉害。 “他在休息。”坐在病床前的郑月抬起头来,声音很憔悴。 季茉点点头,怕打扰锦熙睡觉,没说话。柳如娥和季莉也都很安静。 “季茉,我们到外面说话吧。” 郑月起身先走了出去,季茉不舍的看了锦熙两眼,才跟了出去。 “他头部受撞击很严重,算是脱离了危险,但很可能会留下很多后遗症。”郑月说着,抹了把眼泪:“这孩子虽然是我家的长子,也是我娇生惯养起来的,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看着这个母亲这样伤心的模样,季茉很同情,虽然她也非常难过,但她尽力平下心来劝郑月:“伯母,我相信锦熙不会有事的。” “唉……”郑月摇摇头:“你也算是受害者,作为一个母亲,我知道失去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心情,而且你还丧失了生育能力,这辈子恐怕是不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季茉心里“咯噔”一声。 她是彻底懵了,这两天,她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哭过多少场,但现在,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也许郑月是无心的,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丧失了做妈妈的权利,她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郑月看着季茉,她伤心过度,注意力也不太集中,没察觉季茉的异样,继续说:“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他吧,等他再醒了,我会告诉他,你走了,季茉,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季茉听不到郑月后面说了什么,她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咚”的趴在地上,鲜红的血虫在鼻子里汹涌流出,在白色的地板上绽开。 季茉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手上扎着输血针和葡萄糖,她睁着两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中没有一点生气。 “季茉,你醒了啊,怎么也不吭一声?”柳如娥惊讶的说。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讷讷的说:“小妈,我的人生完了,全完了。” “这孩子,这是哪里的话啊,小茉,你的人生还没真正开始呢,现在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不要孩子么,叫什么丁克一族,何况,如果真喜欢孩子,以后你们可以领养啊,我相信锦熙不会在乎的。”柳如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小妈,我这辈子不会有幸福了,我这辈子完了,完了……” 季茉喃喃的说着,泪水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湿了头发、湿了脖颈上的肌肤。 她跟锦熙之间的路,走的实在是太苦太累了,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她原以为会有明天、会有希望的,她甚至觉得她与他的终点就触手可及了,可现在,命运的刀残酷的将她与他割开…… 她是个没了生育能力的女人,她不能为他传宗接代了,她配不上他,必须要离开。 …… 身体日渐康复了,心里的伤痕却一日深过一日,这些天,季茉没打听过锦熙的消息,甚至“锦熙”这个名字,她连提都没有提。 郑月来找过她一次,说要给她一笔钱,但她拒绝了,她告诉郑月,请放心,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打扰锦熙了。 今天,小莉去了学校,医院里只剩了柳如娥陪伴季茉,下午的时候,办完出院手续,柳如娥便搀着季茉出了医院。 走到院门口时,两个人竟然迎上了匆匆赶来的萧逸轩。 “逸轩。”柳如娥又惊又喜。 “伯母。”萧逸轩礼貌的招呼一声,轻扶住季茉的肩膀,见她目光呆滞,心隐隐作痛:“季茉,你还好吗?” 季茉说:“还好。” 他没再说什么,是季莉给他打的电话,他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时候,过多的劝她倒不如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季茉上了萧逸轩的车,路上,她从萧逸轩口中得知,她以前住的公寓已经拆迁了,房主联系不上她,就打电话给夏小晴,那天是他和夏小晴去了她住的屋子,将她的被褥、衣物暂时存放在了他那里。 萧逸轩一再坚持将季茉接到他家,就这样过了近一周,季茉总是魂不守舍的。 这天,季茉站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萧逸轩走到他身后,轻声说:“去G市吧,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她竟点点头说:“好。”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有一条熟悉的身影,就连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熟悉的薄荷香,令她不由的就想起一个人、一些往事,还有一些永远也不可磨灭的伤疤。 她是没法再留在这里了,或许郑月说的是对的,她该离开这座城市,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在另一座城市里,她的过往,没人知道,就连她自己都可以当做是忘记了。 第二天,她请夏小晴去了她们曾经常去的那家海边烧烤店,她们不停的吃、不停的喝,夏小晴还是那样,大大咧咧,一个劲的没心没肺的笑。 可结了帐,临走的时候,夏小晴却忽然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她边哭边说:“季茉,你最好长点出息,既然要走,就永远也别回来。” 季茉也哭起来,她紧紧抱着夏小晴说:“我不回来,永远也不回来!” 第二天,她和萧逸轩去了G市。 B市,这座熟悉的海城,她不会再回来了。 猫扑中文 再见是陌路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三年后。 G市,冬。 鹅毛大雪飘了一整夜,整座城市都铺上一层雪茫茫的白,路面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人们裹紧身上的棉衣,行色匆匆。 此时的季茉烫了时尚略显成熟的小卷发,身裹件粉红色的长款羽绒服,穿着时尚的黑色高跟鞋,提着一款黑色的手提包,小心翼翼的踩着滑溜溜的地面,进了面前的商务大楼。 跑进电梯,上十一楼,脱去外衣搭放在座椅上,穿着那身工整的黑色西装急匆匆的赶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柝。 “抱歉,总经理,我来晚了。”季茉对坐在总经理座位上的中年男子歉然笑笑。 “呵呵,今天的路况很不好,特殊情况么,不要紧。”王海阔大度的对季茉点点头。 季茉已经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两年多了,王海阔对她一直很好,她在工作中犯过好几次错,都是王海阔给压了下去枧。 王海阔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贵宾半小时后就到,大家都好好整理一下,去会客厅。” 除了季茉还有王海阔,沙发上还坐着两男一女,都是公司外联部的精英,几个人本来都已经穿戴的够整齐了,听到王海阔的话,硬是又把自己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家公司规模并不小,其实每个月都要接待几名重量级的人物,大家的职业素养都很高,在接待贵宾前都会做一番准备,王海阔也不会特别嘱咐,这一次,王海阔不仅一次次的叮嘱,而且还让大家提前半小时就去会客厅,可见这次的贵宾来头有多大。 中间,王海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坐在季茉右手边的赵雅丽便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季茉,你知道这次的贵宾来头有多大吗?” 季茉摇摇头:“不知道啊。” “听说他身家过百亿,全球有上千套房产,打个喷嚏能令地产界震三震呢。” 赵雅丽一向喜欢夸张,瞪着大眼、压着嗓音,说的绘声绘色,季茉也瞪起眼来,很应和她这种气氛的说:“呦,来头可真是不小啊。” “是啊,我还听说他这次来跟我们签这个合同只是个开始,他觉得我们公司有潜力,是打算收购我们公司呢,听说的,不靠准儿,我也只是听说……” 说着话,王海阔已进来了,赵雅丽赶忙停下。 “贵宾马上就到。”王海阔说完这话,会客厅里登时一片死寂,连季茉在内的四个人都坐的笔挺,庄重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 “锦总,王经理等您多时了,请。” 伴随着秘书甜美的声音,一条颀长的身影走进门来。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比标准体型偏瘦的身材、俊美刚毅的脸,尤其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哇,好帅。” 季茉仿佛听到身边的赵雅丽禁不住的赞叹了一声,之所以说是仿佛,是因为现在她看着进门的男人,十分不安。 “锦总,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王海阔迎上去,朝来人伸出了友谊之手。 锦总…… 果然是他,她没有看错。 怎么会这么巧呢,她都已躲的这么远,竟然还能遇见他,三年了,他该早已不记得她了吧。 “王经理,不必客气。”他寒暄一句,淡淡的声音很好听,也有种不容侵犯的威仪。 握手、入座,他身旁同来的两个男性秘书也是不苟言笑,如他一般,话总说在点上,没有一句多余。 在合同书上签完字后,他抬头朝季茉看了一眼,璀璨的眼中隐隐晃过一丝疑惑,然后漠然移开视线,将合同递给对面的笑脸相迎的王海阔。 来来往往,双方很快签下两份合同,秘书收好了合同,他立刻开始告别:“王经理,我很期待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呵呵,锦总,我已经在慧贤阁店定了包间,你从B市大老远赶过来,中午过去让我为你接风洗尘吧。” “我约了G市的朋友,下次吧。”锦熙站起来。 “既然这样,就不叨扰你了,哦,对了,锦总,下周你的婚礼我一定去,一定去。”王海阔说的很客气。 锦熙不知因何蹙了蹙眉,没说话,漠然朝外走去。 下周三他的婚礼……这三年,他一直没有结婚么? …… 在一行人的恭送下上了车,车门关上的一瞬,他隔着浅灰色的车窗向外望去,她就站在王海阔身旁,与他隔着簌簌飘落的雪,瘦小的身影有些朦胧。 这些年,他脑海中一直有这样一个身影,睡梦中、酒醉时……每当他神志不清时这条影总会出现,但总是淡淡的、朦胧的,与他总像隔着千山万水,她的脸,他从来都看不清。 “总裁,开车吗?” “恩。”他仍旧看着窗外。 车子开动了,后面的影渐渐化作一点,消逝在落雪之中。 …… 下了班,季茉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萧逸轩的车,她刚下台阶,萧逸轩已经迎了上来,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季茉的胳膊。 “下雪天还穿高跟鞋,不怕滑倒么?”他温声责备。 季茉笑呵呵的:“工作需要,我得遵守规章制度啊。” “不提工作我还不来气,季茉,你是觉得我养不起你呢还是觉得我公司的职位配不上你?” 他想好好养着她,她不肯,他想在自己在G市的分公司里为她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她也不肯,偏偏自己找工作,虽然薪酬不低,但这两年多,她早出晚归,也实在是够累的,萧逸轩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固执什么。 “萧逸轩,我还没准备嫁给你呢,凭什么要你养?我养得起自己的。”季茉调侃着,先钻进了车里。 前玻璃上已经积了一厘米来厚的雪,说明他已经在楼下等她好久了。 萧逸轩发动了车子,载他的时候,他总是开的很稳。 “有心事?”他忽然问。 “啊,没啊。” “别骗我,你有心事的时候目光总是呆呆的。”萧逸轩当然不会让她搪塞过去。 “哦,今天工作有点累。”她索性闭上眼,这样他就看不到她的眼睛了。萧逸轩无奈的笑了笑,让她安静的闭目养神,不再追问。 三年了,他眼睁睁看着她从过往的阴霾中走出来,恢复了应该有的活泼与自信,她时常是阳光开朗的,但今天不同,她这样的性格,一定是遇到了很不顺心的事才会是这样的。 她心情该是有多乱啊,竟然没看到他放在车后座上的那束蓝色妖姬呢,他还特意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吃晚饭的地点是路边的一家面馆,里面装饰并不豪华,价格也不贵,但季茉喜欢,G市的冬季很长、很冷,这样的时节在这里喝一碗面,心里都暖烘烘的。 “据确切消息,知名国际企业家锦熙即将在下周举行婚礼,这位幸运的新娘正是……” “吃好了么?”萧逸轩恰到好处的开了口,电视里的声音,好像根本就没听到。 季茉也很自然的点点头:“饱了,今天我请你,别跟我抢哈。” 说完,她跳脱的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白色小钱袋朝结账台跑了过去。 她没有听到,谁是锦熙的新娘。这三年,他的消息他从不打听,就算在媒体上看到,也会刻意的去逃避,渐渐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季茉结了帐,和萧逸轩并肩走到店外,逸轩为她开了门,她正要上车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王海阔打来的。 “季茉,你还在公司吗?” “我在外面。”季茉有些惊讶,因为这是下班时间啊,王经理怎么会不知道。 “呵呵,那今天可要耽误你一点下班时间了,你过来一趟吧,贵宾点名要见你。”王海阔的声音听起来挺兴奋。 连总经理都发话了,她怎么能拒绝呢,她很干脆的说:“好吧,经理,你在哪里呢?” “慧贤阁,六号包间,尽量快点过来。” “哦,好,那么这位贵宾是哪位呢?” “就今天白天你见到的那个,锦总。” 锦熙,他点名见她?她心里“咯噔”一声,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她都已经答应了总经理了,总是不能反悔的,她咬咬牙,钻进萧逸轩车中:“我有件急事,可以送我过去么?” ~O(∩0∩)O~ 缩小版的锦熙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季茉走进包间的时候,里面正热闹,王海阔跟她打了声招呼,给她找了个空位让她坐下了。 她刚吃过了饭,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况且她对面坐着个锦熙。 觥筹交错,杯来盏去,气氛还算活跃,锦熙坐姿呈自然的端正、不苟言笑,很长一段时间,季茉甚至都没感觉到他的身子动一动,纵然她就坐在他对面,他也没有仔细的看她一眼,就好像他早已不认识她了。 “锦总,冒昧的问你一句,你特意把季茉叫来,你和她是不是认识呢?”不知是谁多嘴问了一句。 季茉正在喝茶,险些呛了一口,又不动声色的喝一口下去珉。 锦熙浅浅笑笑:“应该不认识。” 这就是他的答复,干净利落……季茉心里不觉失落,两不相认,这样最好。 满桌都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人,见锦熙脸色异样,谁还再敢刨根问底恹。 这场饭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季茉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场,王海阔悄悄推了她一把,让她去送锦熙,她硬着头皮走向前,笑嘻嘻的打声招呼:“锦总。” 锦熙看她一眼,没做声,眼中始终有种难解的光芒。 走出酒店的时候,锦熙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萧逸轩。 此时,萧逸轩也走向前,浅浅的笑:“锦总,来G市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恭迎大驾呵。” “箫总,你太客气了,该是我主动上门找你才是。”锦熙的声音总是淡淡的,让人摸不透深浅。 两个人寒暄一阵,告了别,萧逸轩才指指站在锦熙身旁的季茉:“真巧,她是我女朋友。” “呵呵。”锦熙不明情绪的笑了声,转身向前走去。 季茉在职场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她看不明白,她不知道锦熙和萧逸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三年,她对锦熙的事从来都是刻意逃避的,萧逸轩也从不在她面前提锦熙的事。 车门关上,锦熙坐在车中,不自觉的朝外面看去,那里,季茉正躬身往萧逸轩的车里钻。 季茉…… 这个名字,他总觉的曾经在哪里听过。 今天他去见了朋友,一下午的时间,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总在他脑海里浮现,隐隐的与他上午见到的她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于是傍晚王海阔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直接答应了他,来到了这里,顺便让王海阔把季茉也叫来。 他想在季茉身上发现些什么,与她靠近的时候,他会觉得异常熟悉,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 外面,萧逸轩的车子已经开动,锦熙蹙了蹙眉,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跟萧逸轩在一起,他会莫名的不舒服? …… 天已经不早了,车灯远远照出去,周围的雪白的令人觉得茫然。 萧逸轩没有提一句关于锦熙的事,季茉当然也不可能问。 沉默了好久。 “谢谢你一直在等我。”季茉说,她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原地等她,她实在是很感动啊。 “不用客气,反正都等了九年了。”萧逸轩笑笑。 季茉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开始过意不去,就在这时,忽然听萧逸轩一声大叫:“糟糕!” 随之是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但刚下过雪后的路面还很滑,车子一时没刹住,撞上了前面正闯红灯的路人。 车子停下,萧逸轩立刻下了车去,季茉也跟下去。 地上正倒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幼小的孩子。 男子此时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抱起地上那个正哇哇大哭的孩子,害怕的说:“东东,你没事吧。” “爸爸,疼,哇哇哇……” 看似只有两三岁大的孩子哇哇大哭,稚嫩如瓷器般的小脸上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东东,没事了,乖,东东不哭,不会有事的哈。” 萧逸轩快速走过来,蹲下身子,将那娃娃从头到脚大体的检查了一遍,说:“大哥,孩子右腿擦伤了,快抱孩子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季茉愣在一旁,看着孩子的脸发失神。 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他的脸,就感觉这么熟悉呢?她想了片刻,忽然想起,这孩子的脸竟然跟锦熙那么相似,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锦熙。 …… 锦熙回到B市区,直接让司机开车到了市郊的那座别墅。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个世界翻天覆地。 当年大片的绿地已经不在,现今这一片地带已经建起了成片的高楼大厦,他的别墅周围也已是高楼林立。 他进了门去,上了二楼,躺在那张舒软的大床上,凝着墨黑的眸子看着雕花的天花板。 季茉…… 季茉…… 季茉…… 这个名字在耳边环绕,一刻也不停。 三年前,他出了场车祸,苏醒后,过去六年的事他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他身体恢复健康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接手了公司里的事物。 六年,他的人生里整整空白了六年。 母亲告诉他,他有个未婚妻叫顾嫣然,那时,顾嫣然也时常去医院看他,他当然也这样觉得。 可是他脑海中始终有另一个身影,跟顾嫣然在一起的时候,他找不到那种贴心的感觉,他觉得可能因为那场事故,连自己的感情也变得淡漠了吧。 三年了,母亲一再劝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他也答应下来,下周与顾嫣然举行婚礼。 季茉,季茉! 昨天在G市里,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怎么却这么难忘? 他感觉脑袋胀的厉害,他下了床,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季茉”这个名字! 一连串关于她的旧新闻跳出来。 “赫赫有名的萧逸轩总裁宣布与季茉订婚” “萧总与季茉的婚礼忽然取消” “一名叫季茉的女子意外小产,可能是锦熙的孩子……” 锦熙点开最后一条,页面上配了图片,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神色慌张的走在医院外的道路上,看样子很不想面对记者的采访。 是她,他在G市遇见的那个女人!这则消息的内容大概是说,有人看到他半夜带着她去了医院,她因为意外小产之类…… 他一字一字的读着,记忆深处有些记忆的碎片开始在脑海中四处乱撞,他感觉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他痛苦的抱着头,俊美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他努力的回忆、回忆,任凭头越来越痛…… 忽然仿佛有一根毒针从头顶直接扎到脑袋里去,他疼的无法忍受,“咚”的一拳捶打在桌子上。 “啪” 有什么落在了地上。 他朝下看去,是张照片。照片本来是夹在桌子和墙面的缝隙中的,三年来,桌子一直摆在这里没有动过,他这么用力一砸,桌子晃动了,照片便从缝隙中掉落下来。 他忍痛俯身,捡了起来。 照片里是一对情侣、或是一对夫妇,因为两个人都穿着睡衣,而那个女人的肚子是隆起来的,该是怀孕了。 女人仰面躺着,头部枕在男子的胸膛上,男子一手攥着女人的小手,一手捧着女人的脸,两个人都笑的很灿烂。 男子正是他,而女人是她—— 那个叫季茉的女人! 锦熙的手开始发抖,他将照片翻过来,纯白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宝宝三个月留念。 是他自己的笔迹。 手剧烈一抖,照片掉落在桌上,他恍然站起来,颓然走出门去。 “锦熙,你要去哪里?”管家宋成正坐在院子里吸烟,见了锦熙便关切的问。 “车库。”他径直向前走。 宋成见他神色反常,不放心,跟了过去。 开了仓库的门,一辆银色法拉利轿车立刻映入眼中,三年前,他就是开这辆车时出的事,车子已经修过了,但车身一侧已经严重损坏,很不美观,后来这辆车就一直扔在车库中。 锦熙开了车门,直接上车,坐在了驾驶座上。 宋成走过来,站在车窗前,神色紧张:“到底怎么了?” “宋叔,你跟了这么多年,告诉我,我的生命里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叫季茉的女人?”锦熙看着宋成,说的很黯淡。 宋成没说话,只是暗暗叹了口气。郑月吩咐过,以前的事,谁都不能提,尤其不能跟锦熙提。 锦熙没再问,发动了两次,车子竟然发动了起来。 “锦熙,你要干什么?”宋叔更担心起来。 “去找些不该丢的东西!” 锦熙将车倒出车库,飞一般将车开车了院子。 完美大结局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银色的法拉利如一颗流星,在街道上飞驰。 副驾驶座上,仿佛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是她……他忽然记起,这辆车只有载她的时候他才会开。 车子还在加速,经过熟悉的地方,丝丝缕缕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掠过,他紧皱起眉头,经历稍不集中,砰然一声,跟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追尾。 他的额头撞在方向盘上,大脑一阵疼痛,在这样的撞击下,沉睡了三年的记忆一瞬间苏醒过来。 …琰… 第二天。 “季茉阿姨,你真好,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啦,以后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医院里,东东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季茉。 季茉摸摸他的小脑袋:“会的,阿姨会常去看你呢。办” 她越是打量,越觉得东东跟锦熙长得像,对他也越来越喜欢,与此同时,心中也有个不成形的疑惑。 东东的爸爸苏纯海正在门口吸烟,看到季茉走出来,打了声招呼。 “东东是个可爱的宝宝。”季茉礼貌的说。 “呵呵。”苏春海笑了笑。 “能告诉我他的生日是哪天么?”季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还有两周就是了,三月初二的。” 三月初二! 正是三年前她在医院里做破腹产手术的那天啊,而且这个孩子长得跟锦熙那么相似……季茉神情有些激动:“请恕我冒昧,东东的妈妈……” “两年前就去世了。”苏纯海不等季茉说完就叹了口气:“其实东东不是我们亲生的,她喜欢孩子,但她得了肾病,不能要,我们就领养了一个,谁知道不出一年她就走了。” 男人的声音无不感叹。 “他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呢?”季茉有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出了车祸死了,嫣然交给我们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嫣然? “顾嫣然?”季茉喃喃的说。 苏纯海惊讶的看了季茉一眼:“是她,你怎么会知道?” 季茉不知道苏春海和顾嫣然是什么关系,但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的泪水忽然流下来:“苏大哥,东东的父母没有出车祸,我就是东东的妈妈……” 苏纯海彻底呆住了。 此时,萧逸轩正走过来,正听到季茉这句话,走过来,轻轻搂住季茉的肩膀:“做个亲子鉴定吧。” 这三年,他看着她走过来,她表面上是想开了,但他知道,她始终有个没解开的心结。 …… 下了班,赵秦亥开车进了住处的小区,刚下车,忽然一只大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他惊讶的回过头去,望见锦熙,吓得一哆嗦:“锦总。” “你在害怕什么?”锦熙冰冷的声音扑下来。 “我,我没害怕什么啊,锦总,你有什么事。”赵秦亥声音发颤,三年前,他被顾嫣然买通,在季茉生下孩子后,就将孩子调换了,将季茉产下的婴儿抱走给了顾嫣然。 他当然知道锦熙不好惹,但锦熙恢复健康后失忆了,他算是松了口气,虽然这样,他毕竟是心里有鬼,见了锦熙已经怕的要命。 “我们谈谈三年前的事!” 锦熙沉声落下的同时,身后走出两个强壮的男人来,托着赵秦亥走向了路边一辆黑车中。 …… 五天后。 B市海边的六星级酒店里,正举办一场奢华的婚礼。 这是全市最有名的企业家锦熙和赫赫有名的顾氏家的千金顾嫣然的联姻,这场旷世婚礼自然吸引了各大媒体的关注。 各家媒体,知名的、不知名的,已经将可以占据的位置占的慢慢的,希望能拍到最精彩的直播画面。 欢快的交响乐中,新郎和新娘登场了。 只见身穿一袭及地雪白婚纱的顾嫣然,仿佛一个刚下凡的仙女般,白玉般的小手,优雅的搭在锦熙的手臂上。 而锦熙,面色平静,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悦,甚至还带着些与情境不合的冷漠。 “我宣布现在举行婚礼!” 随着一声慷慨激昂的男中音,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紧,无数台摄像机的镜头同时对准了红地毯上这对即将走进婚姻殿堂的夫妻。 “慢着!” 锦熙忽然冰冷的一声打断了司仪的话。 众人都是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面色不善的冷傲男人。 他走到司仪的位置,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声音淡漠沉冷:“我今天宣布一个消息,我和顾嫣然的婚礼取消。” 整个大厅中哗然一片。 顾嫣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锦熙,一时间无法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全身却颤抖不已。 “我今天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澄清三年前的一个事实。” 锦熙沉沉说完,早有人带着赵秦亥穿过红地毯走到了台上,大家面面相觑,连喜庆的音乐也听了下来,整个大厅安静的像是个衙门。 见到赵秦亥的一刻,顾嫣然似乎明白了,无尽的恐惧和失落,令她颤抖。 “大家应该记得,三年前我身边有个小女人,叫季茉,他怀了我的孩子,但就在她分娩的那天,我出了车祸,后来就失忆了,直到几天前我才恢复记忆,于是我去查,也查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回想往昔,锦熙悲凉而伤感,说完话,就把话筒递给了赵秦亥。 赵秦亥颤了颤,无奈的说:“三年前,是顾嫣然买通了我,让我在季茉小姐生下孩子后,在医院里将孩子掉了包,我对那时的作为感到羞愧,证据我已经交给了警方。” 短短的几句话,令人目瞪口呆。 顾嫣然张着艳红的小嘴,瞪着两眼,早已颤成一团。 众人还在惊愕之际,一队警察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走到顾嫣然面前,庄重的说:“顾嫣然小姐,你被逮捕了。” …… G市 季茉坐在床边,看着安详睡着的孩儿。他双手放松,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细密而匀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就像他的爸爸锦熙。 那天,她已经做过了亲自鉴定,“东东”的确是她的亲生儿子。 苏纯海那名死去的妻子是顾嫣然的一个远方表姐,她去世后,苏纯海一个人带着东东,苏纯海这两年也想过再婚,但相亲的女子大多因为他带着个孩子而望而却步,苏纯海其实有过把“东东”送人的机会,但都因为放心不下,怕别人对东东不好而没有这样做,现在既然“东东”找到了亲生母亲,他也就放心的把东东送到了季茉这里。 她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为“东东”取的名字叫锦天宇。季茉静静看着他,这一生,能跟自己的宝宝相依为命,也算是圆满了。 铃铃铃…… 门铃响了起来,她想,这个时间是萧逸轩来了,她站起来,直接开了门,望见门口的人,心突突的疾速跳起来。 怎么会是他?! 锦熙! 他穿着一身笔挺如新的黑色西装,全身上下干净的不染一点风尘,他眉眼寂寂的看着正,淡漠的脸上找不见任何表情。 季茉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他已走进门来,站在她面前,身子与她的距离仅有一掌之隔。 熟悉的薄荷清香、熟悉的漠冷却靠近、熟悉的心跳的节奏,他的一切此时都是这样清晰,她试了好几次,却不能说出一句话,她只有低下头去。 “季茉。” 她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清韵的声音扑在头顶上,她的身子紧了紧,没说话。 “季茉……”他又一次轻唤她的名字,右手的中指勾起她的下巴,他看到了,她双目潮湿:“在我的世界里一走就是三年,季茉,你可真狠心。”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眸子里颤动着温柔的涟漪,她扑在他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正文完结~ 带着各种不舍、各种留恋,《贪欢总裁深度爱》正文至此已完结,这是我写文以来写字数最少的一篇,但觉得,再多些情节,已是凑字数,正文就到这里吧。 此外,番外会继续更新,有男女主角的,也有配角的,感谢妞儿们随本文走到现在,番外也会写的很用心,还望大家继续支 番外一:求子篇,季茉 - 贪欢总裁深度爱 - 秋谨 婚礼举行的很顺利,连从前一直阻挠的郑月态度也变得温和起来。鴀璨璩晓 三年的时光,实在是改变了太多太多。 柔软的红地毯、雪白的婚纱,当然,还有我的新郎锦熙。 他牵着我的手,眨着璀璨的眸子看着我说“我愿意。”的时候,我低下了头,开始喜悦的哭泣。 我知道天堂的爸爸在注视着这一刻,我答应过爸爸不哭呢,但我相信爸爸会原谅我的,我很幸福,爸爸一定会为我高兴呢枳。 锦熙在婚礼上表现的很反常,因为他时常是个面色冷漠的家伙,但婚礼前后,他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这不像是他,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照片里他和顾嫣然在那场协议婚礼上时的冷漠表情,我觉得欣慰。 萧逸轩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实际上,自从我要和锦熙结婚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他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再次见到他,是一年后砧。 那是在一个飘雪的冬天,我领着东东走出商场,他正表情端庄的往商场里走,如果不是我喊他的名字,他就要跟我擦肩而过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表情滞了滞:“季茉,你胖了。” 我轻笑起来,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苦涩的滋味,他还是那么英俊、那么不可一世,但他眼中,有种沧桑感,浓郁的令我不敢直视。 “三百九十六天没见了,过的好吗?”他问。 我愣住了,三百九十六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这么清楚的,我恍惚的点点头,说:“好,你呢?” 他笑笑,又是那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沧桑与忧郁。 我想,他一定会过的很好,有句话,叫好人自有好报,我知道,逸轩是个好人。 他没有多说话,拍了拍东东的小脑袋,就匆匆的和我说了再见,快步走进商场里去。 我不明白,他为何行色匆匆,但我其实一直欠他一句“对不起”,但我不敢说,抱歉的话,或许不会令他好过,反而会给彼此平添更多的伤感。 我想起那些年份最初的岁月里,是萧逸轩在我是人生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给了我无尽的美好与快乐,那些幸福的记忆,我不会遗忘。 我想起在我人生最晦暗的时光里,是这个男人,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而我,从没有真正的给过他什么。 我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它总会令一方受伤,但我从没想到过,他会把一个人伤的这么深。 “妈妈,爸爸招手呢。” 东东奶声奶气的话提醒了我,我蹲下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朝锦熙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新买的那辆银色法拉利轿车就停在那里,他左手搭在窗楼上,指间夹着刚点燃的烟。 他一定是看到了刚刚她与萧逸轩会面的一幕,正在生闷气呢,我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谁让你吸烟的?” 他沉静的脸上倏地就绽放出笑容来:“我的老婆大人,请上车。” 之后,我们谁也没提萧逸轩的事,但稍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夏小晴打来的。 “萧逸轩是不是来B市了?”她问的很激动。 我逗她:“我怎么会知道?” 她立刻就漏了马脚:“来了,昨天来的,季茉,你够不够姐妹,帮我个忙……” 夏小晴让我约萧逸轩一起吃顿饭,我知道夏小晴的意思,萧逸轩不在B市的这一年,她没少念叨他,于是,我照做了。 但那顿饭,吃的并不愉快,或者说死气沉沉的,夏小晴一直想活跃气氛,但空气中却好像存在着一种无形的尴尬,让大家都不敢面对。 东东上幼儿园了,将他找回身边后,我们就给他改了名字。 锦天宇,是他出生前我就已经想好的名字。 婆婆对东东一直很好,小妈和季莉也时常来,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家伙,被一家人宝贝一般捧在手里。 婚后的第一个星期,锦熙就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为小妈和季莉买了套房子,小莉被学校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生活总算是步入正轨了。 但总还有些不完美。 郑月的意思是,想再要一个宝宝,这样,东东长大了就不会太孤单,我也这样觉得,可是,三年前那次早产,令我丧失了生育能力…… 我开始四处求医,每天中药、西药当饭吃,可是,日复一日的过去,肚子里杳无音讯。 “如果喜欢孩子,就再领养一个吧,别这么折腾自己。”那晚,他在身后抱住我,疼怜的说。 我转身,正面面对着他:“再坚持一阵吧,我想要自己的孩子。” 他眸色沉了沉,忽的低头吻下来。 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无奈吃了些滋补男性的补品,几乎每晚都不停的播种、耕耘。 可是,没有作用,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但不孕的事,原因太多、太杂,很难说是哪里的原因。 我几乎精疲力尽了。 然而,就在我停止吃药的第三周,我肚子里竟有了动静。 怀上了。 一家人都为之欢欣雀跃起来。 十月怀胎,这一次,得到的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孩子出生的很顺利,盈盈润润的,就像是个小玉人儿。 锦小菲,我的女儿。 孩子出声的当天,小晴来了,意外的是,她是和萧逸轩一起来的,某一时间,我甚至看到夏小晴偷偷的拉他的手,但被他黑着脸甩开了。 夏小晴见我察觉了,对我挤了挤眼,我也对她挤挤眼,小晴,加油。 按照她夏小晴的话就是,只要女人豁出去了,就没有追不上的男人,我想,她是决定豁出去了。 正在这时候,锦熙也来了,他询问了我和宝宝的健康情况,转而对萧逸轩说:“出去抽根烟么?” 萧逸轩点点头,两个男人走了出去。 我记得,萧逸轩从不抽烟,或许,他们是有什么话要说。 没想到的是,我出院的第二天,竟然遇见了一个人——顾嫣然。 她可能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来医院的,陪在她身边的是个熟悉的人,那个跟锦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之所以确定那个男人不是锦熙,一方面是因为我对锦熙的信任,另一方面就是,锦熙此刻就陪在我身边。 顾嫣然向我和锦熙看了一眼,然后匆匆转回头去,和那个男人走了。 我想,顾嫣然也算是找到自己的归属了,她曾经为了锦熙死去活来,甚至不择手段,现在,她找到了“另一个锦熙”,这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哪里不舒服么?”耳边传来锦熙关切的声音,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笑笑:“没有啊,就是想快点回家呢。” …… 还有其他人的番外哦,推荐谨的新文: 《总裁老公,轻点爱》 这本书会更精彩的,期待妞儿们的继续支持。。 链接:http://novel./a/716531/ 简介: “你最好还是处!” 新婚之夜,冷魅的声音响在耳边,修长的手指游走过她如丝的肌肤,他撩起她的反应,却用羞辱的方式玩弄她的身体。 雪白床单上,胭脂落红,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方式。 * 没有婚纱、没有戒指、没有红地毯,这场她一厢情愿的婚姻温度从开始就注定是冷的。 他说:“舒暖,除了羞辱,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别想得到。” 她坦然的笑,他明明知道,她从来都将他奉为神祇,哪怕明知他不爱她也甘愿飞蛾扑火。 即便,婚后他对她刻意的冷落、疏远,即便天天忍受婆婆的白眼挖苦。 一年,是她生命的最后期限,她只求倾尽所有爱他一次,就算低入尘埃。能守着他妻子的名分死去,她没有遗憾。 可是,那个嚣张的小三竟然登堂入室…… * 明明说过了讨厌她的,可自那一夜,他将她压在身下,彻彻底底的攻城略地后,他开始频繁的闯入他的房间,与她夜夜欢爱。 珠胎暗结。 他声线冰冷:“生下我的孩子前,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明知道,他不过是想用她的身体孕育属于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她甘之如饴。反正她早晚是死,能留下他的骨血起码还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丝念想。 然而,为救他心爱的女人,她意外流产,换来的不是感谢,而是他一个无情的耳光和他抱着他爱的女人漠然离开的背影。 身未死,心先死。 她强撑起破碎的身子,决然离开,娇弱的红影倒在暴风雪中再也没有醒来…… * 宝宝篇: 某日,冷天澈在卧室外听到这样一段对白: “宝贝,这里不能摸。” “为什么爹地可以,颜颜就不可以?”奶声奶气的声音。 “颜颜是大人了。” “妈咪是说爹地没有颜颜成熟吗?妈咪宝贝,我爱你。” “乖,这里不能亲,不可以这样亲妈咪!颜颜!” “砰!”冷天澈黑着脸踹门而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