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的她 洛华大陆上有着东劫,西诀,南灭,北别四个大国,四国世代友好相安无事,虽然有附近的小国时常的骚扰但是凭借的四国的经济,军事能力也轻松摆平,当然除了五年前的那场战役…为人所知,为不知的秘密也因为那场战役在恣意生长,慢慢的被解开面纱…… 西诀国皇城 熙熙攘攘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一番安居乐业的景象。 “伙计,拿两个包子。” 递上铜板,咬上冒着热气的包子,暖暖的感觉填充这身体,小小的满足的感油然而生 漠沫淡漠的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荡着的白云,天还是那片天,而自己却不是自己了,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吗? 自从两年前,自己在任务中的丧生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不存在的世界,发生的事情更让她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根据记忆,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名字,长相相同的女孩在这个世界是尚书府的庶出小姐,娘亲是客栈的歌姬与所谓的父亲发生关系后有了她,娘亲被接到尚书府做了小妾,之后的日子却过得比做歌姬的日子还要艰苦,真的是一如侯门深似海。 想着走着,漠沫进了尚书府的后门,来到自己的小院子——清寂院,没有丫鬟,院墙上爬满杂草。入屋,先在娘亲的牌位前敬上一炷香,半年前,娘亲重病去世,这是漠沫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位亲人去世,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但是她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倾尽所有。 倒上一杯水,现在细细想来,两年前自己在这个世界醒来头部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摸摸自己的后脑,因为这样才穿越的吗?娘亲说自己失足摔伤,那么这个世界的漠沫是因为重伤所以死了吗? “代她而生吗…。”漠沫看着柜子上的牌位喃喃着,她们母女是否在三生河畔相遇了呢,希望吧。 起身,窗外的映着夕阳的霞光,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即使回去现代她的状态也和现在差不多吧,漠沫不禁自嘲着扬起嘴角 先这么过吧…。漠沫转身想去房里换件衣服做饭,系上围裙,看看自己的瘦弱的身板,身为杀手漠沫的适应力很强,在她眼里她不在乎是不是狗血的穿越,既然她来到这里那么她便想安稳的度过这一生,不收宠爱,没关系,漠沫从来不在乎这些,独自一人无牵无挂也很好,现代的自己不久这样活了二十年吗。利索的舀起缸里的水倒进锅里,添柴入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漠沫望着通红的火光出神,自己的命就是葬送在这样的火舌里的,不知道是谁利用了自己或是背叛了自己,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反正也算是如自己所愿逃离了那个组织,现在自己的漠府的三小姐,那么就好好的活下去,是的,她只想好好的,想一个人一样活下去…。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院内的平静令她蹙眉,上天总是不能如能所愿。 ------题外话------ 新人一只,希望各位菇凉们喜欢榻榻米的文文~跪谢~ 第二章 漠家小姐 乌黑的院子内,两抹修长的身影并肩的走进来,前者提着琉璃灯笼,橘色微弱的光显然无法抵挡夜色的浓重。漠沫从里面打开门,不声不响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位贵客——她名义上的姐姐,可真是没少欺负死去的漠沫,眼中寒光乍现。 “三妹啊,你看看这里全是杂草,把我裙子都弄脏了。”娇气的声音随风传入漠沫的耳朵,如果可以真想关闭自己的听觉 “大姐,这什么样的地方住什么样的人,这杂草丛生的地方只能住杂种了~”漠瑶边用嗲得发腻的声音回应着边象征性的替漠舒掸掸裙摆 “呵呵呵,二妹说的真是精辟啊!”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尤为的刺耳 漠沫淡淡的看着自娱自乐的两个人,贱人喜欢矫情,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绣鞋轻迈,走进,笑颜微绽开口道 “没想到杂种姐姐的身份让大姐如此高兴,漠沫真是倍感荣幸!” 漠舒的笑脸闻声一僵,倒是漠瑶反应快些, “你这个杂种,说的什么混账话!”抡起手掌逆风抽向漠沫的面颊 只是抬眼间,漠沫抬手抓住半空中的手腕,指节施力将漠瑶拽到跟前,眉目微蹙 “有事说事,没事就给我滚。”没有重音,却字字透着寒气,语毕,漠瑶被推回去撞到漠舒的身上,两人踉跄了几步才被身后的丫鬟们扶着稳住身体 “真是反了!”漠舒咬牙切齿的指着漠沫 “大姐,”漠瑶轻抚着玉白色手腕上的红色印记,扭着腰身上前轻拍漠舒的手臂“我们不是还有事告诉她吗?” 漠舒这才记起她们原先的目的,放下指着漠沫的手,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漠沫真想用手接住快要翻掉下来的眼珠 “明日是父亲的生辰,到时候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到场,母亲让我劝你就呆在这里别出去了,免得丢了尚书府和父亲的脸。” 漠沫瞥了她一眼便看向别处,见漠沫不为所动漠瑶接上漠舒的话 “三妹,不是大娘不让你为父亲贺寿,只是你没见过世面,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贵人,只怕我们也救不了你,你要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说着还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漠沫 请她去都不去,“说完了?” 没等那两人回答,漠沫“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个贱种!” “算了,大姐,走吧!” 随着院子安静下来,屋里的漠沫也静了下来, 可笑,对漠沫不管不顾的父亲,还能成为父亲吗?在她接受的模糊的记忆里,那是怎样的生活,漠沫是府里的小姐,就算是庶出也是正牌小姐,怎么会在厨房里烧火,怎么会和下人一起搓洗着被单衣服;漠沫的娘亲遭受着旁人的冷眼冷语,但是每次见到漠沫的时候都露出好看的微笑,拍着她的头,“沫沫,乖~娘亲没事!”在她作为漠沫而生后,娘亲就已经卧病在床,却仍然念叨着她的那位父亲,即使在弥留之际,娘亲嘱咐要好好的生活,还想再见一次她的父亲…。这样的男人,真是糟蹋了父亲这个词,不要也罢! 第三章 月下的他 “唔——”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还在睡梦中的漠沫炸醒 真是讨厌!漠沫揉揉惺忪的眼睛,以前没怎么睡过好觉,现在睡觉是她唯一的嗜好。 起床,打水,梳洗,对着镜子挽起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 今天阳光很好,漠沫在院中的两棵树之间拉起一根绳子,抱着被褥搭在上面,“晒晒被子,烤烤螨虫!” 含着笑意,漠沫提着水桶,舀起一瓢洒向院中自己中的菜,松松土,捧着长势不错的蔬菜,她的心情也如天气一样的好~采些蔬菜,拿进厨房作为今日的食材 换身衣服,漠沫从后门出府来到大街上一家客栈坐下,要了两个馒头,一碟小菜作为早饭,吃饭不是她的目的,目的在于打听消息,不管在什么时候漠沫都不允许自己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在尚书府里没人告诉她信息但是不代表她没办法获取,而从古至今人多之处必有信息,这不另一桌已经如她所愿 “今天是漠尚书的生辰,听说好多人都送礼参加寿宴。” “我也知道,好多官员都去了,还有皇子呢!” “真的吗?” “当然,漠尚书也算是朝廷上的老臣了,听说五皇子要去呢!” “如果五皇子去,那么四皇子也会去吗?” “四皇子不会的,哎哟,四皇子,哎——” 这声叹息,令漠沫收集信息的思绪一个停顿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搜集她所需要的信息,只是这个关于这个四皇子话题从未断过 他不仅手握重兵保卫着西诀国的江山而在治国之道上也颇受贤者的赞誉,他是百姓中神一般的存在。只是在五年前的那场战役中,四皇子遭遇暗算,身上重伤,他却忍着伤痛力挽狂澜击退敌军,凯旋回国时重伤昏迷,再次醒来时,腿部的重伤不能痊愈之后他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不理朝政甚至都不在入宫,关于的流言和传闻也就多了起来,有人说他残废了,有人猜五年前的暗算和四皇子母妃的死有关,流言四起,而四皇子从未澄清或是否定过,慢慢的大家也就不言而喻了——四皇子残废了,无论是身还是心。说真的,漠沫有些心疼这个四皇子,五年前的战役在她接受的记忆中那场战役是惨烈的,西诀国附近的小国当时连成一气进攻,而当时西诀国已经连败几座城池,四皇子更是临危受命,却没想到换取胜利的代价竟是他的重伤。 漠沫闷声喝下杯中的凉茶,把银两搁在桌上,看着偏西的太阳,今天呆的有点久啊,想着回去自己也没事干,漠沫便在街市上逛逛 月华初上,漠沫回到清寂院,还没进门就隐约看见院内有个人坐在石桌边 “你是谁?”漠沫推开院门警惕的看着那人发问 那人隐没在黑暗中,侧脸看向她一眼便没有再做停留,眼神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似蹙微蹙的眉梢好像在思考这什么 漠沫轻步入院,一步一步就着月光打量身前的人,一身琉璃白色的锦袍,银色暗自钩花在月下丝丝闪耀,而月光如线条一般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树影婆娑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凝视月亮的双眼被月色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纱,看不清说不明的眼神透着哀而不伤的神情 明明他没有任何表情,明明他没有任何表示,却让漠沫觉得他在难过,那种神情揪着漠沫的心一阵阵的隐痛令她驻足不前“不要难过。” 漠沫为自己不禁的话语不由的一怔,他就如同寒月一般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在丝毫之间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阵沉默,隐约间的声音传入漠沫的耳中“好。” 漠沫没有想到他会回应自己,还想问什么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帮我倒杯水吗?”声音不高却让人不得抗拒 漠沫走进屋,端起一杯水,再次回到院内,空荡的石桌边,蛙声蝉鸣不断,就好像不曾有人来过,看看月亮,低眉看看手中的杯子,怎么有点失落呢? 第四章 万事之始 月王府中书房是整座王府的禁区,私自进入者不问缘由一个字——死。此刻的书房中,独孤月稳坐在书桌前,盯着前方半跪着的人“说。” “主公,桂魄宫得到准确消息北别国太子将在三日后到达西诀国,而暗中独孤夜与北别太子有书信往来。” “继续盯着。” “是。”人影一闪即逝 明月倚在枝头,独孤月移动轮椅来到窗前 几日前的月夜,他还记忆犹新。五年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接受了残酷的现实,接受了不能行走的命运,接受了所有突如其来的一切,而在那一晚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要难过,当时他为之一怔的感觉恐怕她不会知道吧。 “殇。” 立在门外的人影应声“爷?” “查查漠家小姐。” “是。” 翌日,独孤月冷冷的看着手里的圣旨,眼神则尽是讽刺 “太子拟的圣旨?” “是,爷,可要去?”殇恭敬的把茶杯请放在桌上 把圣旨随手扔在桌上,端起茶杯思索着,自从自己受伤不问世事以来,太子任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戒,时不时的加以试探,那么这次就顺了他的意! “殇,事情查的怎么样。” “爷,漠家有三位小姐,但是对外称只有两位小姐分别是嫡女漠舒和次女漠瑶。而三小姐漠沫并不受漠尚书的待见,从未参加任何宴会就连前几日漠尚书生辰也下令不准她去寿宴。” 独孤月放下茶杯,示意殇继续说 “三小姐的母亲是一名歌姬,被漠尚书临幸后便作为小妾入住尚书府,在半年前因病去世。三小姐如今是一人居住在尚书府荒废的小院里。” 独孤月依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扶手的敲了两下 “去叫五皇子来府上。” “老爷,明天的接风宴舒儿也要参加吧?”大夫人童婉婷轻声的问着漠苍岑 “那瑶儿也去吗?”坐在下方的二夫人钟箐也问道 这种皇家的宴会是为女儿挑选夫家的好时候,若是能嫁个皇子王爷,那以后好日子还用操心吗! “自然都要去。”对于漠苍岑而言,女儿嫁个好夫家更能稳固自己的地位,升官也是很有帮助的。 两位夫人来不及欣喜便听见管家通报 “老爷,夫人,黎王爷来了!” 五皇子——黎王爷,他怎么来了,莫不是皇上有新的旨意? “快请!”漠苍岑赶紧起身准备迎接 “漠尚书,叨扰了!”闻声即见身着湖蓝色的锦袍的独孤黎,长发随意用翡翠簪束起,双眉轻挑,醉人的瞳仁里散发着一丝轻浮的玩味 “臣,参见黎王爷!” “臣妾参见黎王爷!” “起吧!” “不知王爷前来所谓何事?”漠苍岑起身后小心的问 “过几日父皇要办接风宴,为这事本王有个请求希望漠尚书答应。”独孤黎揭了揭茶盖开门见山的发问 “真是折煞老臣了,王爷发话臣自当应允。”漠苍岑谦卑的回答 “接风宴上本王希望漠尚书携漠家小姐们参加,漠尚书可能允诺?”独孤黎双眼微敛看着漠苍岑 “这个请王爷放心,臣本就决定带两位女儿出席。”漠苍岑暗自舒了一口气,难道是黎王爷看上自家的女儿了,这可是好事! “两位?可据本王所知漠家有三位小姐。”独孤黎随意的质疑却让眼下的三个人身形僵直 “回禀黎王爷,三小姐从未参加过宴会,老爷怕她礼数不周惊扰了圣上所以才不携其参加。”童婉婷微微欠身,字句圆滑的回答 “是吗?”独孤黎挑眉忽又扯唇一笑“是因为漠尚书忙于朝政所以疏乎了子女的管教吗,让父皇给漠尚书放个长假如何?” “王,王爷,臣恕罪!”漠苍岑慌忙下跪,放长假,不就等于剥夺他的职权了 “那么,漠尚书的回答呢?”邪魅的一笑 “臣应允!” 出了尚书府,独孤黎登上马车,低沉的对车旁的人吩咐道“告诉四哥,事成了。” 第五章 进宫 晌午,漠沫端着一盆刚洗完的衣服在院中晾晒着,院门被推来,大夫人童婉婷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珠光宝钗在阳光下熠熠闪烁,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顶着一套太阳能收集器在头上,难道每个朝代的女人都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花痴吗? 漠沫斜视一眼,抖抖衣服,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大胆!见到夫人还不行礼!”搀扶着童婉婷的贴身丫鬟莲香厉声发话 漠沫依旧充耳不闻晒完最后一件衣服,端起空盆往屋里走,莲香上前想拽住她,谁知还没碰到漠沫的衣角,一巴掌便招呼道她的脸颊上,力道之大让莲香应声倒地 “疯狗。” “你!”大夫人上前看着躺在地上的莲香想说什么却心有余悸,沉住气“老爷让你今晚参加宫中宴会。”说着三名丫鬟把手里大大小小的盒子摆在石桌上 漠沫张口想要拒绝,转念想想,为了娘也要让世人知道她这个漠三小姐的存在,否则岂不是太便宜那个漠苍岑了?! “我让这几个丫鬟留下来…” “不用,放下东西,出去。”漠沫扫一眼桌上的东西,冷冷的下逐客令。 “你这个小杂种,不要给你脸不要脸,要不是黎王爷要求,你以为你能参加!”童婉婷气急破口大骂 漠沫冷眸注视着童婉婷,步步逼近 “你,你,你想做什么?”童婉婷被她盯的全身发冷 “我倒是不建议再教训一下的疯狗的主人。” “你,你敢!” “大夫人尽可以试试。”漠沫眼里的温度降至冰点 童婉婷撑着颤抖的身子,眼神躲闪着漠沫的目光,步步后退“小贱种,你给我等着!”转身姗姗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漠沫冷哼了一声,转眼注视在那些大小的盒子上,大概就衣服收拾什么的,不要白不要。 肯定是黎王爷给漠苍岑施了压所以他才答应带自己去宴会,这种虚情假意的宴会漠沫真心懒得去,不过黎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并没有交集,等等…。漠沫思绪一滞“难道是…他?” 华灯初上 漠沫在那堆盒子中挑出一件青色的竹纹罗绮对襟襦裙和一件宫缎素雪广袖衫换上,及腰柔顺的长发随意挽起用母亲留给她的一根白玉簪固定,漠沫不爱涂脂抹粉,好在她也算天生丽质,抿了两口水让朱唇不显干燥便转身出门。 尚书府门口,漠沫远远的就看见一坨红色一坨蓝色在门口晃悠,活似一对门神! “三妹,怎么才来啊?让我们好等!”漠舒娇嗔的想拉着漠沫的收套近乎 漠沫不着边际的让开身,宝蓝色的撒花烟罗衫配上百褶如意月裙,发髻微高,金簪金钗饰与发间,漠舒的这身打扮衬得她越发高贵。另一边的漠瑶身着桃色的碧霞罗衣下身则是柔绢曳地裙,相比较漠舒,漠瑶的发髻还是首饰走的就是小家碧玉的路线,翡翠珍珠步摇,银色拉丝手钏,漠沫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人确实很美,就是心肠忒坏! “时候不早了,上车。”漠苍岑看了漠沫一眼便催促道 “三妹啊,你要不和车夫同坐,顺道看看景色如何?”漠瑶笑言,漠沫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有意的看向漠苍岑,只见他率先登上马车。这样的父亲自己还报什么希望,漠沫哼之以鼻,刚想启唇身后便响起 “属下参见漠尚书!” 一名带刀护卫扬声道,身后宝蓝色绸缎马车比漠家的不知道华丽多少,漠苍岑赶紧从车上下来,一脸不可思议,“阁下是?” “黎王爷派属下护送漠三小姐进宫。” 漠舒绞着手绢,漠瑶揪皱了衣角,黎王爷可是皇城中各家千金的择偶佳人,虽说黎王爷风流但是却从未听闻他迷恋哪位女子,而这个小杂种何德何能可以上黎王爷的马车! “有劳了!”漠沫也不扭捏,提裙登上马车 “三妹,大姐陪你吧~”说着也想上车却被领头的护卫拦下 “王爷吩咐,此车只接漠三小姐一人。” 漠舒不甘心的恨恨的看了头也不回的漠沫,拂袖登上自家的马车,漠瑶看着漠舒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可是笑开了,但还是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不远处街角处,独孤月看着尚书府两辆离开后扬声“走吧。” “四哥,你怎么能半路截杀我的马车!”还为了一个女人,独孤黎很火大!最近自家四哥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女人总让他出面,莫不会…。 “有意见的话我不建议让你步行进宫。”独孤月斜靠在轮椅上,阖上眼悠然的说 *裸的威胁!独孤黎缩回座位上 “可是四哥,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让漠苍岑带她出席宴会,刚刚又帮她解困,四哥自己也可以出面,就算四哥已经沉静五年,但是四皇子的名声也不是虚无缥缈的。 独孤月睁开眼,清冷的瞳孔闪过迷茫复有闭上 “再多话…” “我闭嘴!” 第六章 熟悉感 一路上漠沫一直都在想着那个黎王爷,漠沫在这个世界两年里从未见过什么公子王爷,就连什么千金都没有接触过,一方面是漠府刻意不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另一方面漠沫一向认为认识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月夜遇见的那个人。 “会是他吗?”漠沫喃喃自问,那晚月色虽好但是院内树影下,自己也没靠他很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唉——”漠沫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脑袋,无论在什么世界烦恼总是很多,多想无益! “漠小姐,皇宫到了。” 漠沫掀开车帘,看着金砖红瓦的皇宫,眼前的宫门一个套一个,宫门口已经有几辆马车停靠着,下来的都是精致妆容打扮的小姐和公子哥,而漠沫素衣,不施粉黛也就那样的不起眼。“这个地方吸引了多少人又葬送了多少人。”漠沫轻声而言便跟上漠苍岑脚步,殊不知这字字落入身后人的耳朵。 “呵呵,这丫头的见解很独特啊!”独孤黎俊逸的眉宇间有些惊讶,独孤月望着漠沫消失的背影“走吧。”身后的殇推着轮椅向前。 “那是四皇子!” “真的,四皇子也来了!还是当年一样的俊朗!” “就是太可惜…。旁边的那是五皇子!” 听着众位小姐的评论,独孤黎嬉笑道,“四哥风采不减当年啊!”独孤月一眼也没有看神态妖娆的千金们,闭上眼帘,只有她就像是一把钥匙轻轻的开启了他心门的锁扣,只是一下轻轻的一下推门,却让他不能忘记她。 宴会上,漠沫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虚情假意,阿谀奉承的人们,彷佛看见他们肮脏的内心,心口不一的模样。自己果然不适合这里,微皱着眉头索性闭目而眠,眼不见为净。 “太子驾到!” 太子到场一阵参见礼后,场上着实被各大千金的红心泡泡占领,漠沫微眯的眼睛打量着远处的太子独孤夜,金秀蟒袍加身,金色的发冠束发,虽然她面带笑容,却给她一种没来由的不舒服,就像是一股阴森的感觉包裹而来,漠沫没来由的一抖。 “月王爷到!” “黎王爷到!” 听见这两个到场,全场莫名的陷入安静,群臣小声的窃窃私语“真的是四皇子吗?” “是月王爷吗?” “月王爷不是很久没有露面了吗,怎么今日?” 在大家怀疑中,独孤黎推着独孤月走进大家的视线,没有任何停留和话语径直的走向座位。漠沫看着对面的坐定后的独孤月,月白色的锦袍上金线祥云刺绣,部分墨发有一根玉簪束着其余的随意散在肩头,全身散发的气息让漠沫有些熟悉,面无神情却让人畏惧。相比独孤月,独孤黎则更显洒脱和不羁,紫色蟠龙的正装合着迷人的浅笑不知道多少少女醉心于此,这么想着,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几位千金已经瞒着莲步移了过去,这种比现代更宏大的相亲场合,况且对象还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谁不往上凑! 漠沫确定黎王爷不是那晚她遇到的人,但是她又不能解释独孤月给她的熟悉感,难道是月王爷,不会吧…。嗯?漠沫微微皱眉,不远处太子有意无意的看着刚到座位上的两人,眼神中的闪烁的不明所以的意味,这是干嘛,像是不可思议,又有些嫉恨。也对,当今皇上的子嗣不少,太子是正宫嫡出,但是这个朝代貌似没有立嫡立长之说,感到危机感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怎么会有恨意呢,怎么说也不至于吧…。 第七章 和亲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监的公鸭嗓子再度响起容不得漠沫细想跟众人跪下行礼,心里咒骂着这个千古的陋习! “众卿平身!” “谢皇上!” 站定后,台上的皇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威仪四射,威严中带着和善,西诀百年基业在这位皇帝手中治理的很好,国泰民安,还好没有穿越到一个昏君霸道的时代,转眼看向皇后,七彩凤袍雍容华贵,身为太子的母亲好像并没有和太子身上相同的感觉,是隐藏的深还是自己想多了,一番礼节后待众人重新坐定后 “北别国太子到!”语音未散,只见一人从门口出现,远远就感觉到那人儒雅斯文,水蓝色的锦缎勾出来人的身段,手执折扇,风度翩翩,尤其是那双异于常人的琥珀色瞳仁,闪烁令人着迷的光彩,一路走来自然是逃不掉众位千金的桃花眼,但是他却像是一股清幽的山泉,当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参见西诀皇!”沐雨轩收起折扇拱手行礼 “免礼!太子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今晚的宴会希望太子尽兴!”皇帝抬手示意 “多谢皇上!”在皇帝与北别太子的一番寒暄后,宴会正式开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却让漠沫倍感无趣,瞥一眼眉开眼笑的漠舒和漠瑶也不知道是看上哪位帅哥了,好困啊,连打了几个哈欠,漠沫抿抿唇,双眼尽显朦胧,真不知道这种宴会有趣在哪里! 对面将她动作尽收眼底的独孤月不禁的抬眸,眼中荡起微波然而一个身影的出现令他的眼神重回清冷 “四弟,身体修养至今,如今可有好转?”独孤夜来到他身边问道,看似关心的话语却句句透不出温暖。 “让太子牵挂了,大夫说四哥的身体还是静养为好。”知道独孤月不屑于太子说话,独孤黎自觉地替他回答 “这是哪里的话,身为大哥理当照顾兄弟!” “多谢太子!”独孤月点头表示谢意却没有丝毫的温情,皇室中最不可靠的就是亲情,最令人奢望的也是亲情。 这种宴会上,除了歌舞便是政治,漠沫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桌案上的菜肴,周围的公子小姐漠沫一个也不认识,仰望夜空,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啊…。真是无聊。 “北别皇,北别与贵国交好数年,为了让这份友谊依旧,本太子这次想求一门亲事。”沐雨轩起身向皇帝言明,听到他的目的大臣们也安静下来 “可是太子心仪哪位女子?”皇帝试问 “并不是本太子而是北别的三王爷。”沐雨轩的嘴角带着邪佞的笑意,群臣闻声不由惊叹,传闻北别国的三王爷乃硬命之人,几位王妃都死于非命即使身份显赫但是谁愿意把自家女儿往虎口里送呢?更何况…… “这个…。”皇帝明显有些为难 沐雨轩怀着不明所以的微笑,一一扫过台下躲避自己眼光的千金们,刚刚还是跃跃欲试现在就像是鸵鸟一样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面,哼,女人也就如此! “四哥,他有何目的?”独孤黎轻声发问,别说是在西诀,就是在其他国家或是在北别国内也不会有人想嫁给北别三皇子…。 独孤月淡淡审视着沐雨轩一番并没有回答之后闭上眼,就好像把自己关闭在自己的世界一样,不问世事。 第八章 嫁? “西诀臣子这是瞧不起北别国的皇子?”沐雨轩摇了摇头尽显失望同时语气上带有略微的怒气 皇帝为难之中更显尴尬,身为帝王,他大可一道圣旨指明赐婚,但是他也是身为人父,北别三皇子实在是…。若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嫁去,他也于心不忍 “不如这样吧,准备一个签筒让到场的千金将名字投进去,北别太子抽选,顺从天意,太子意下如何?”皇后自然明白皇帝的为难于是开口的建议打破沉默的气氛 “可以。” 人多好办事,签筒不一会就准备好了,漠沫在一旁看着淡然的看着一切,又看着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千金小姐,最近的漠瑶都要把手里的帕子绞坏了 在多方注视下,沐雨轩在签筒中拿出一张纸签,展平 “漠沫。”沐雨轩将纸上的名字大声念出来,独孤月华眸睁开看向对面的漠沫,怎么会是她?身旁的独孤黎略略的瞟了一眼独孤月,暗想,四哥难得在意一个女子最后还是落到和亲的命,唉—— “是漠尚书的女儿吗?”皇帝发问,众人也颇有疑问,漠家什么时候冒出三个女儿了。 “是臣的小女一直待字闺中前几日刚行及笄之礼,所以之前从未在外露面!”漠苍岑上前弯腰俯身 “漠尚书请起,朕只是想看看爱卿的令爱。”皇帝平静的发话,天意如此,心里总算踏实了 “谢皇上!”漠苍岑的眼神看向漠沫示意她上来,漠沫装作没看见,早在半年前她便及笄了,屁话连天的家伙,她见都不想见。 “三妹,爹爹让你上去!”漠瑶一发话周围一圈人都看向漠沫,起身,整整衣裙,莲步款款的走上前,路过独孤月时四目相对,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却漠沫的心跳为之意外的失常,真的是他? “臣女漠沫,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漠沫没有下跪只是欠身,众人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漠三小姐,竹纹青色的襦裙和素雪的上衫,晚风拂面,身后的长发飘拂,虽不是倾城之色但是眉清目秀间少娇弱多了坚韧,没有胭脂水粉的修饰就如林中仙子一般清灵。 “好,好啊!”皇帝看着漠沫不由的赞叹,看向沐雨轩“太子可满意?” “天意如此,本太子自然满意。” “那么朕…。” “皇上,请稍等!”漠沫突然张口截住皇上的话,众人为之一愣“容臣女与北别太子商讨几个问题。” 得到皇帝的恩准漠沫面无神情的走近沐雨轩,作揖请安“北别太子,若是贵国的三皇子真心想娶臣女,就请三皇子散尽府内的男侍,昭告天下已并非断袖之人,亲自来西诀迎娶臣女,如何?” 众人大气不敢喘,眼睛不敢眨,北别三皇子有断袖之癖,此乃世人皆知,甚至已有人确定这就是事实并非误传,而令人更加惊讶的是北别皇室并没有澄清或者反驳这一说法。 “若是不答应呢?”挑眉审视着眼前的女子,没有应该有的悲伤之色,眼眸里还包含着跳跃的色彩 漠沫勾起唇角,“漠沫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能反抗皇上的圣旨和太子的好意呢,不过如果真要臣女嫁,请太子在西诀皇上和臣民的见证下签下保证书。” “保证书?” 漠沫正色伸出手指“其一,臣女绝不是歧视三皇子的癖好,反之臣女会支持三皇子找到他的真爱;其二,臣女虽奉旨嫁人,但是若有一日遇见臣女的另一半,允许臣女与三皇子和离,婚嫁自由;其三,臣女与三皇子不做夫妻之实。” 沐雨轩加深嘴角的弧度,欣赏着眼前的女子 “太子,可答应?” “你说,你会支持三皇子?” “是,性取向没什么好歧视的。”现代都有同性结婚,古代有断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独孤黎闻言呛了口酒,“咳咳咳咳…。”,漠沫看过去,独孤月低眼泛着笑意,沐雨轩则是爽朗大笑,轻摇折扇,“哈哈哈哈,原来还有像你这般的女子,本太子今日是开了眼见!”转身向皇帝拱手,“西诀皇,方才的联姻只是本太子的一句玩笑就此作罢,三弟的婚姻大事自然还要征求他的意见才是,希望西诀皇海涵雨轩的无礼!” “无妨无妨,太子客气,北别和西诀邦交百年怎么会因为这等小事伤了和气?”危机解除,何况台下的女子也未西诀赚了面子,皇上又哪来的气呢,这女娃真是有意思! 漠沫一抹冷屑的笑一闪即逝,无聊。转身面向皇帝行礼“皇上,既然此事作罢,那么臣女告退!”漠沫作福谢恩,只想快点离开,万众瞩目的感觉真是不好。 “等等!” 漠沫转身面对发话的沐雨轩 “我现在以太子的身份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沐雨轩眼中势在必得的目光看着漠沫,如果说不愿嫁给三王爷是因为传闻,那么现在…。 第九章 我对你不感兴趣 独孤月不自觉的攥紧了扶手,沐雨轩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我不愿意。”漠沫话毕,引起轩然一波,竟然有人不愿意嫁给太子,不理会别人议论疾步想离开 “漠沫,太子青睐于你,不如请皇上赐婚吧!”漠苍岑挡住漠沫的去路,如果嫁给太子,他便是国丈可比这个尚书尊贵太多了! “不嫁。”漠沫全身冷气散体而出,柳眉蹙起 “皇上请您为小女…” “我说我不嫁!”漠沫凛冽的双眸如刀锋一样渗着寒气射向漠苍岑和沐雨轩。 “这丫头真是冷,我都感觉漠尚书和太子要被她看穿了,和你一样!”独孤黎拍拍独孤月说,独孤月没有回应只是握紧的双手松开,又握紧,心里莫名的情绪在波动 “原因。”沐雨轩负手而立,紧紧的盯着漠沫 “七个字,”漠沫闪着清澈眸子丢下七字“我对你不感兴趣。” 皇帝锐利的眼看向漠沫开口“放肆!” “漠沫啊,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皇上给你赐婚是大喜事,不得反抗。”漠苍岑见皇帝有些动怒赶忙上前劝说,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丫头而丢了他的一切。 漠沫白了一眼漠苍岑,冷哼出声“父母之命?爹爹答应那就让太子娶了爹爹,可好?媒妁之言?谁也别妄想强迫我做任何事!”漠沫抬起眸直直的看着皇上,毫无畏惧“如果皇上和太子非要强迫臣女成婚,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臣女不建议把这大喜事办成丧事。” 台下一阵唏嘘,百官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的女子,真是不想要脑袋了吗?西诀皇帝却没有如期的发出怒火只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台下的女子,就这么看着不发言语。 “罢了,”沐雨轩松开皱紧的眉,转身对皇帝行礼“些许是本太子和漠三小姐没有缘分,强扭的瓜不甜,本太子也不愿勉强,请皇上不要怪罪漠三小姐!” “既然太子开口,朕就不再追究。”皇帝摆摆手,只要不牵扯到国家的利益,皇帝也不愿劳心烦神 之后的宴会在一片平静中结束,当然,漠沫自动忽略来自四面八方的各式眼光。 宫门处 漠苍岑满脸不悦的看着漠沫“多好的一件事就这么被你毁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漠沫不想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她毁了漠苍岑当北别国丈的机会他不气才怪呢? “你给我站住!”漠苍岑快步来到漠沫的面前“真是让我丢脸,就和你娘一样卑贱!上不得台面!” 漠沫瞬间凤眸一寒,她那个为了面前这个男人甘愿为奴的娘亲,她是多么的爱他,就连濒临前还叫着他的名字如今却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文不值 “你有什么脸这么说我娘?你爱过她吗?又给过她什么?她为你在府里为奴为仆受尽欺辱,你当时是在大夫人那里甜言蜜蜜还是在二夫人那里月下花前?!你有什么资格提到她?因为尚书的位置?我告诉你,你当初对她的一夜宠幸就是对她的侮辱,如果可以我真不想作为你的女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顾不得宫门口准备离去的官员,漠沫仰着头冲着漠苍岑怒吼着,脑中回想着娘生前即使再受欺凌也从未抱怨过漠苍岑,生病时期盼他能来看她一眼,每晚驻足在院前希望能远远的看他,撒手人寰还在念叨着他,眼前的人怎么值得她如此的爱! “啪!啪!”重重的一对耳光打在漠沫的脸颊上“不孝女!不孝女!”漠苍岑气愤的甩袖登上马车后面跟着幸灾乐祸的漠舒漠瑶,宫门口准备离去的官员们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看着远去的马车又将目光停滞在依然挺直身板而立的漠沫身上。 第十章 不疼 待听不到马蹄声后,漠沫才愣愣的回过神来,用手颤抖的扶着宫墙才勉强的不让自己倒下,逼回眼眶中的滚滚泪珠,她决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娘,也为了自己,漠苍岑这一笔笔帐我们慢慢算!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像是灼烧过的一样。耳朵被抽的“嗡嗡”直响,头也晕乎乎的,漠沫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宫外挪,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摔去,这时垂下的手臂被扶住,漠沫出于本能的想甩开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也不再反抗,停下来靠在墙上对上那人。 “放,嘶—”刚启唇就让漠沫倒抽一口气,不禁的闭眼皱眉,漠苍岑这个双手真的是皮糙肉厚! “漠三小姐,我家王爷有请。”因为在身后叫她一直没得到回应殇这才上前拉她的手臂 王爷?哼,肯定是看她笑话准备讽刺嘲弄一番,漠沫没理会眼前的殇,继续扶墙而行 果然被无视了,殇不由的佩服王爷的先见之明“三小姐,王爷说月色很好,请你为他倒杯水。” 漠沫的身形一顿,不在前行。 月王府寝室 独孤月坐在桌前,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想着那个女子,从初次月夜不经意的话语,到宴会上的聪颖和反抗之言,宫门口的隐忍和愤怒,每一次她都在自己的心里留下深重的踪迹,让他不得不的记起,一眼万年,也就是这般如此吧。想到这里,独孤月扬起笑意,没想到还有人能让他在意。 房外传来稀碎的脚步声,独孤月瞬间抬头,眼里放着少有的风华,就像是期待着什么。 漠沫在殇的引领下来到房门外,会是他吗?没来由的紧张让漠沫有些不安,推门而入,眼前的独孤月坐在桌边同样直视着她,房内没有点灯,月光泻在他的身上,落在他月白色的长袍上,洒在他的墨发间,这种悠远的感觉与那晚情景重叠在漠沫的脑海中还是那样清冷的感觉,令人止步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漠沫不知不觉的来到独孤月的跟前,伸手轻轻的触碰一下他的身体,半空中的手被握住带来温热的体温让漠沫不安的心情得以平复却又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不要难过。” 清润的声音乘着风传入耳中,漠沫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独孤月,嘴角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好。” 房内被灯火点的通透,在尚书府的小屋里只有一盏烛光,这样的反差漠沫一瞬间不太适应。 “别动。”独孤月轻声唤了一声,用帕子轻轻的触着带血的嘴角,看着两颊通红的漠沫,独孤月蹙紧了眉头。拿起桌上的药匀在指腹上,刚碰到脸上,漠沫不由的躲开。 “疼吗?”如星般的眼里盛着丝丝心疼 “不疼。” 疼多了就不感觉疼了,他知道那种感觉,也不再多问,独孤月轻柔的替漠沫上药。 “今晚在这里住下。”一如之前那样不可拒绝的口气,漠沫有些失笑,点头应下。 第十一章 名字之意 次日,阳光透着窗户洒在纱帐上,漠沫起身来到铜镜前,古代的镜子就是没有现代的好用,根本看不清楚,轻抚两颊还是有点疼但还是没有浮肿,看来独孤月的药果真是极好的!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两个丫鬟看着身着里衣的漠沫上前行礼“漠小姐,王爷命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 “把东西放在桌上,我自己来。”漠沫淡淡的吩咐着,两个丫鬟明显有些难做,“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看着她们退下,漠沫才拿起桌上的衣服换上,不是她存心难为她们,尽管在这个世界待了两年漠沫却从未真正相信过一个人,不喜欢别人近身,更不想与任何人有关系,也或许是因为杀手本身的孤立感吧。 独孤月…怎么突然想到他,漠沫微微的叹口气,自己莫名的会在他面前放松警惕,就像昨晚自己没有拒绝他为自己上药,没有拒绝他的留宿,不过,有件事情她有些在意,那天晚上独孤月有坐轮椅吗? “漠小姐,王爷请你去用早餐。”门口传来殇的声音 “好。”那个人一直在独孤月的身边,也许是他那晚帮独孤月坐在石凳上的也有可能啊,不想不想,死了多少脑细胞了~ 前厅的饭桌 “四哥,听说昨晚你留漠三小姐在府里住了一晚。”独孤黎试探的问 “嗯。” “这可是从未有的事情,我都没在你府上住过!”独孤黎现实不满但是一瞬间转为一脸坏笑“四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啦?” “殇,把黎王爷丢出府。” 独孤黎刚想躲,看见一人从内室方向走来,赶忙冲过去躲在那人身后“四嫂,救我!” 嫂? 漠沫挑眉侧身不明所以的看着彷佛受到惊吓的独孤黎,这世人口中风流倜傥的黎王爷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睡的好吗?”独孤月抬眼看着漠沫,嘴角自然的上扬,声音也有了温度 诶——独孤黎吃惊的看着面容温柔的独孤月,活见鬼了! 并没看见独孤黎那僵硬的表情,漠沫淡笑着看着独孤月表示回答 饭桌上,独孤黎一来一往的看着独孤月和漠沫,眼睛越眯越妖媚,有戏!绝对有戏! 独孤黎火热的眼光让漠沫浑身不舒服,独孤月夹起一个素饺放进漠沫的碗里,冷冷瞥了他一眼,独孤黎立刻收起眼光 “四嫂,啊,不是!漠小姐!” “叫我漠沫吧。”她本来就不想做这个漠家小姐 “这个,”独孤黎小心的看了独孤月一眼“敢问漠小姐的名为何字?”如此亲昵的称呼,四哥还不剁了他 “泡沫的沫。”漠沫咽下一口粥,开口回答 “为什么是泡沫的沫?”独孤黎明显是不想被独孤月瞪死没话找话说 没想到有人会这么问,漠沫停下手上的动作,敏感的独孤月发现身旁人的异样,侧看着她,他不曾想到漠沫的回答会让他在未来的日子充满的不安 “因为有可能会像泡沫一样突然消失。”杀手的生活就是这样吧,以前的日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也许这一秒还在呼吸,下一秒眉心就中弹。而现在,下一秒会不会回去呢? 漠沫的声音轻极了,像是能飘起来,失神眼睛里有着独孤月不知道的感情 第十二章 万恶的家法 眨眨眼睛收回眼里的无奈,看着对面的独孤黎“之前黎王爷多次出手相助,漠沫在此谢过!”漠沫起身作揖 “啊,不用,不是什么大事。”他哪里敢要她的道谢再说要是说谢也应该是对四哥说,受不起受不起! “多谢月王爷的关照,漠沫不便叨扰,这就回府了。”漠沫又向独孤月行礼,转身走出前厅,面对他,自己打破了太多准则,漠沫感觉多呆在他身边一分钟自己便会越陷越深…。 看着漠沫愈来愈远的身影,独孤月有些异常的失落 “黎,一会陪我进宫。” 从后门进入府中,漠沫推开清寂院的门,冷漠的看着院中刻意等她的一堆人,她料定漠苍岑不会放过她,坏了他的好事现又夜不归宿正好被他抓住把柄,但是不曾想到两位夫人和漠舒漠瑶也来看热闹,果然,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漠沫扯出一抹苦笑。 “混账,你还有脸笑!”漠苍岑坐在太师椅上怒拍扶手 漠沫不怒反倒是加深了笑意,“小女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三妹啊,你整夜未归,难道不觉得不妥吗?”漠舒端着嫡小姐的架子开口质疑 “我又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我没觉得不妥。”娘亲的草药可是她去山上采出来的,漠苍岑施舍的那几个钱怎么可能买得起药材。 “三妹,告诉爹爹你昨晚去了哪里,爹爹就不会生气了!”漠瑶虚情假意的装着好人,真是作呕! 不生气?现在他恨不得活剥了自己,“这不关你们的事。” “我是你父亲!” “那又如何?”看着漠苍岑气得眉毛直跳,漠沫心里舒坦了很多,本就不屑做你女儿,还认你做什么! “不知廉耻!”童婉婷可还记得前日漠沫对她的不敬 “瞧她衣服都换过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苟且之事!”站在漠苍岑另一边的钟箐眉眼间尽是坏笑 “跪下!”漠苍岑怒火噌噌的上窜 漠沫鄙夷的扫过他,跪?休想! 大夫人示意身旁的莲香,莲香会意的退下 “啊!” 莲香拿着木棍从后打在漠沫的屈膝处,漠沫双膝生生的磕在地上,真是疼的想骂人,瞪上得意的童婉婷,握紧双拳 “知不知错。”漠苍岑冷着面问 “不知。”她不想再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废话 “孽障!”漠苍岑指着跪着的漠沫大骂 “爹爹,别气坏了身子!” “是啊,三妹也是年幼无知,这次就算了吧!”漠舒漠瑶赶忙上前安抚漠苍岑看似为漠沫求情,真实的目的不言而喻 果然,这句话让漠苍岑的脸更黑“来人,动家法!” 不多时,莲香拿着一块板条递给漠苍岑,黒木做的板条令人心里发寒,不大的院中,静得能听到众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漠苍岑手执板条站在漠沫的身侧,“说!知不知错!” 漠沫斜视他一眼,不予理会,要打就打,废话真多。 啪! 漠沫还没咽下,一口气噎在胸口,板条呼啸着风狠狠的拍在她的背上,差点把她打趴下 真是无比的痛!这薄薄的板片还不似鞭子的抽打,就好像把整个力气组成块状砸在后背一般,古人的智慧真是TM的高! 啪! 又是一板,很好,很好,漠沫死命咬着唇,昨天给她两耳光,今日又对他用了家法,那她也没必要在乎这个血缘的问题,愤怒的看着院中偷笑的人,我的淡然,我的不屑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欺辱我的资本! 啪! 一板比一板来的狠,第三板落下,打得漠沫颤抖的手臂撑着地,头低下去散发遮住揪紧的五官,背上的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万恶的古代家法! 第十三章 赐婚 不知道板条呼啸了几下,漠苍岑也有些累了,微喘着气停了下来。漠沫倔强的勉强的重新挺直腰板,耳边响起漠苍岑大怒的声音“知不知错!” “你打吧。”知错你就会放过我吗? 见她毫无悔改之意,漠苍岑再次扬起板条,漠沫闭上眼等着下一板落下。 一道声音打破,“圣旨到!” 众人猛然的回神,闻声而看,只见黎王爷拿着圣旨大步走来,身旁的是…。月王爷?! 独孤月挑眉扫视着院中的一干人,扫过丢掉板条的漠苍岑,落在跪在地上的漠沫身上,她背对着他,但他能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眼中闪过怒意渐起。 “臣,臣,参见黎王爷,月王爷!”漠苍岑吓得赶忙跪下,众人也跟着下跪。 “平身!”独孤黎冷声而道,看着被打的漠沫,竟然让四哥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个漠苍岑未来的日子注定可悲。 “谢王爷!”漠苍岑摆出恭敬的态度,起身还不忘给漠沫赶紧起身的眼神,怎想到漠沫直接闭上眼睛,一则鄙视他,这种好的戏码怎么可能就他一个眼神就落幕呢?二则后背痛得她根本不得动弹,被打的时候疼痛阵阵的发麻这一下子停下来真是够痛的!毫不夸张,只要一阵风她就能直接倒下去。 “漠尚书,这不是板条吗?”独孤黎略微疑惑的看着地上的板条,“谁如此大胆让漠尚书亲自动用家法?” “回王爷,是小女顽劣。”漠苍岑拱手回答,怎么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顽劣?罪名是什么?”独孤黎不依不饶的问。 “回黎王,三妹昨晚夜不归宿,还与人做了苟且之事,爹爹这才动了家法。”漠舒微笑着芊芊上前行礼添油加醋的解释着,还不忘向独孤黎抛几个媚眼。 “呵呵呵,”独孤黎失声而笑“四哥,她污蔑你和漠三小姐做了苟且之事!” 什么?!和月王爷?昨晚她是和月王爷在一起的?漠舒的微笑瞬息间崩溃,污蔑王爷可是大罪“月王爷恕罪!月王爷恕罪!”慌忙提裙下跪。 独孤黎打开圣旨,众人跪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漠家三小姐品行端正,贤良淑德,朕将其赐予四皇子月王为正王妃,赐月王妃称号,择日完婚,钦此!” 殇推着独孤月来到漠沫的面前,一双宽厚的手掌,执起漠沫瘦弱的手臂,独孤黎也上前搀扶着漠沫站起身轻声对她说“四嫂,接旨。”说着把明黄色的卷轴递到她手里。 漠沫用无力的手托着圣旨,抬着恍惚的眼睛看着独孤月,对上他略有期待有担忧的眸子,怎么又让他看到脆弱的自己,前世的刀光血影中她拼命只想活下来容不得她丝毫的松懈,这一生,这一次,她不想拼命,她真的想休息一下,真想…。 扬起苍白的笑意,气若游丝,“好…” 明黄的卷轴落地,漠沫整个人向后倒去,独孤月长袖一带,将漠沫置于胸前,手臂环住她的细腰尽量的不碰她的后背,隐忍着杀意扫过院内的人“殇,找大夫去王府候命!” “是,爷!”殇立刻飞身出院 独孤黎推着轮椅赶紧出院,留下面面相觑的跪着的一堆人渣。 ------题外话------ 姑凉们~喜欢的就加入书架,收藏吧~么么哒~你们的喜欢是榻榻米的动力! 第十四章 听话,不理他 月王府 寝室内,独孤月坐在轮椅上看着趴在枕头上疼得直冒冷汗的漠沫,用冷帕子轻拭着她额头的冷汗,小心的牵起她小小的手掌,看着掌心因为指甲深陷的血印,握住她的手,眸内浸满心疼与怜惜。当晚,漠沫因为伤口引起的高烧让整座月王府陷入从未有过的慌乱,殇疾步来到寝室,手里拎着专门负责独孤月身体的胡太医。 “快去看看给我四嫂!”独孤黎催促着拽着胡太医来到床前。 “是,是。”胡太医略喘粗气颤颤巍巍的上前给漠沫请脉,搭着漠沫的细腕,胡太医捋捋胡须,叹了口气 “月王爷,恕老臣直言,”胡太医起身向一直坐在床边的独孤月说道“王妃今日受的伤着实很重,而王妃本身身体就很瘦弱,再加上重伤才会高烧不退,臣即刻去配退烧的药,但是…。” “说。” “就如臣刚才所言,王妃体内气血不足,好好调理方可痊愈,如若不然会留下遗症。”胡太医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人,这漠三小姐是被人虐待了吗? 独孤月扬手,胡太医会意的退下其他人也退出房间, “娘…。不要…。救命…。”独孤月听到漠沫的声音,微凉的手交握着漠沫揪紧床单的手,漠府吗,本王不介意让它消失。 趴在床上的漠沫,已经烧的糊里糊涂,自己恍惚回到两年前,漠沫被漠舒漠瑶骗到后山,晚上仍然没走出去,却招来几只野狼,之后便失足摔下山坡,她在生命最后的恨意,在生命最后对她娘亲的担忧,还有漠沫被欺负的种种都清晰的传达到自己的脑子,紧接着,又是一片火光四射,这不是最后一次任务的场景吗,那是自己,执行完任务正打算离开,等等!那是谁!?为什么敲晕自己…这个世界的漠沫失足和现代的自己被人暗算身葬火海…。画面重叠间漠沫发出一声痛吟 “唔——” 独孤月听到漠沫蹙眉的嘤呢,双眼闪着一抹喜色,轻声的唤着她“沫沫,沫沫!” 浑浑噩噩着,漠沫逐渐清醒,还有人会叫她…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没有回神,阳光毫不吝啬的透过窗户把屋内照亮,独孤月素白的衣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个男人即使在阳光下也散发着属于他的冷意,想撑起身子,背后的疼痛感让她又趴在床上 “身后还有伤,别乱动。”独孤月按住漠沫手腕却有不敢使力,看着她醒过来,他的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喜悦感 “四嫂?醒了吗?”独孤黎从门外走来,关心的看着漠沫 “嗯,让黎王爷挂心了。”漠沫报以一笑 “四嫂若是不醒来,四哥恐怕又要不吃不喝的相陪咯~”独孤黎自动躲开独孤月眼中飞来的利剑 他陪了自己一夜啊…。即使在现代,自己生病了也不会有人照顾她,身为孤儿的她,被一个暗杀组织收留,执行任务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目的,受伤了也只能暗自舔伤。略微皱眉扶额,原来自己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而是自己已经死了,呵呵,死了也好,对于杀手的自己,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候,殇端着药进来,“爷,药煎好了。” 独孤月伸手试试漠沫的额前的温度,昨晚强迫的喂下退烧的药丸,但是效果总归没有汤汁的药效好 “给我。”殇有些迟钝,爷今天怎么了?看向一旁笑意绵绵的独孤黎,更加疑惑 独孤黎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晾凉后伸到漠沫的嘴边 “我,可以自己喝。”漠沫不能适应第一次被人喂药,而且还有两双眼睛看着,脸上露出难得的娇羞 独孤月的手固执的没有移开,漠沫盯着他,开口吞下一勺药汁,知道中药苦没想到这么苦,眉梢在味蕾接触药的瞬间拧成麻花,吐吐舌头,真是想吐,她宁愿再挨两下板条。 “哈哈哈,四嫂,你好可爱啊!”独孤黎爽朗的笑声让漠沫一阵尴尬,想着是不是现在自己只有十五岁,所以行为也做出相符合的举止? 独孤月眼里噙着一丝笑意,又舀起一汤匙药“听话,不理他。”冷眸甩给独孤黎一眼,同样的,漠沫也白了他一眼,后者识相的闭嘴 漠沫端过独孤月手里的碗,没有一刻停留的咕嘟下肚,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但是现下有件事,漠沫重新眨着虚弱的眼睛看着独孤黎,“黎王爷,你可不可以带他去吃点东西?”说着漠沫指指独孤月。 “哈哈哈——”独孤黎再次失声大笑,身旁的殇也憋着笑,王妃这是把王爷当做孩童吗? 当晚,黎王爷被人无情的从围墙扔出月王府,殇数着一麻袋的黄豆挑灯夜战。 第十五章 可愿? 经过几日调养,漠沫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独孤月仍然吩咐人炖着各种补品,漠沫皱着眉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一碗黑呼呼的药,“拿下去!” 谁知道,一旁的丫头闻声就跪下了“小姐,这是王爷叮嘱的,请小姐体谅奴婢!” 那谁能体谅体谅我啊!突然好怀念糖衣药片啊~ 一阵车轮声进入室内,独孤月扫了一眼跪着的下人又看向面对药碗一脸无奈的漠沫,“下去。”其余人快速的离开房内留下独孤月和漠沫,二人谁也没开口,似乎都在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虽说身为杀手的漠沫耐力比常人要强,但是对上独孤月,漠沫总是有些躁动。 “月王爷,” “你可怨我?”独孤月清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响起。 “怨?”漠沫一时有点不明白但是转念便明白了“因为婚事?” 房间又恢复沉静,独孤月默认,心里弥漫着不安的心绪,这个婚事是自己的意愿,她丝毫不知晓,也算是带有强迫的意味。他不想因为他人的强迫命她与自己成婚。 “王爷为何不问我是否愿意?”漠沫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没有表露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堂堂王爷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闻声,独孤月闪着如星般的眸子,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欣喜,她…愿意吗? 漠沫看着他的反应,不由的扬起笑“对于王爷我无怨,但是关于感情,我不保证。”这事儿,确实不能怪他,而且赐婚这事也是算是救了她一命,要不然还不知道漠府的那堆人渣要怎么折腾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场暴走。 她看着独孤月星月似的眼睛说的很认真,独孤月听的也同样专注,她没有怨自己已是令他很满足。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包含了一切。 “还有,”漠沫将桌上的药推到独孤月的面前“王爷,这个药可不可以…。” “不可。” “为何?” “对你身体好。”这个小身板像是还未及笄一般,说着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眼角一眯“可否赏为夫一个面子?” 诶……怎么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漠沫拗不过独孤月,闭着眼愤愤的咬着汤匙吞下药汁 “王爷,我这样住在月王府好吗?” “没什么不好。”虽说还没有成婚但是他却希望天天看见她 “那王爷的妻妾呢?”不会有意见吗?听说这古代盛产小三,而且小三之狂妄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的。 独孤月轻柔的屈指擦去眼前人儿嘴角的汤汁“府里没有妻妾,以后也不会有,唯一的妻还未过门。” 这话可以当做承诺吗,还是自己太想多了,之后漠沫躺在床上,咀嚼着独孤月的话,脑中计划着如何帮助这个时代的漠沫整治漠府,既然重生就定要为自己而活,虽然漠沫并不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说法,但是既然命无法完全掌握那就改变这一生的运,峰回路转,不信还扭转不过来,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第十六章 一个都不放过 “四嫂,你还打算回漠府吗?”独孤黎抿上一口今秋新酿的桂花酿,配上桂花糕,鼻尖萦绕着空气中的桂花香,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总要回去一趟。”漠沫并不在意所谓的流言蜚语只是漠府欠她的一定要讨回来,就算是为了那个已经被他们害死的漠沫,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独孤月略微的蹙眉,漠沫知道他担心,心一阵暖流,这个男人给了她前世没有过的关心,而自己也因为他有了不曾有过的情绪。 “四哥担心的话可以陪四嫂一起回去,我也可以陪四嫂回去。”独孤黎斟了一杯酒递给独孤月,后者刚想接过却被漠沫拦下,“热一下。”说着吩咐一旁的下人去新热一壶酒,在王府也住了一段日子,漠沫也知道独孤月身体单薄有些病弱之态,再加传闻漠沫自动把他归结于一级护理的病人。 虽然语气依旧冷淡,独孤月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嘴角遮不住的笑意浮现,不知道她发现后会不会还这么小心的关心他。 “四嫂!你怎么之前没给我温酒!”独孤黎像个孩子一样嗔怪道,桃花眸忽闪着,倒是把漠沫愣住了,难怪被称为西诀国的少女的梦中情人,这妖魅的脸上任哪个女人都会花痴的留恋吧。 啪! 不等漠沫反应过来,一整块桂花糕甩粘在独孤黎的俊脸上,勾引他的女人,当他死了吗?! “四哥,四哥,我错了!”独孤黎立刻低头认错复有抬起头问,“漠府的人四嫂打算怎么办?” 端着温过的酒给独孤月到了一杯,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香四溢,漠沫悠闲的晃晃酒杯,寒眸一闪,“一个都不放过。”仰头饮尽杯中的酒,人在做天在看,本姑娘就替天行道,搅你个不得安宁! 独孤月闻言轻笑了一下,品上一口酒,温热的感觉填于口腔,他极少饮酒,是不是身边为他斟酒的人变了所以杯中的味道是那样的美好。 相处几日,月王府的下人们都接受了这位未来的王妃,虽然她很清冷却其他千金小姐身上的娇气和刁蛮。 府院的凉亭 “福叔说你没有贴身侍女,也不让下人服侍你。”虽然是陈述句但是漠沫知道他想问什么 “在漠府我就不用侍女。”漠沫不以为然,作为杀手看够了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后捅一刀的事情,况且自己不就是被人从背后算计而死的吗,信人不如信自己。 “与其相信他人不如相信自己?”独孤月淡淡的说出漠沫心中的想法。 他怎么知道,漠沫有些吃愣。 独孤月只是略带深意的看着自己,这一眼像是漩涡一般令漠沫无法转移视线“沫沫可信我?” 那墨一般的双眼在月色下闪着真诚,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漠沫移不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手在这时被独孤月放在他的手心里“沫沫,请你相信。” 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漠沫的脸上的温度骤然上升,立刻起身收回被独孤月牵着的手,“我先回房。”说完疾步回房消失在长廊上。 独孤月看着害羞的人儿,抿嘴而笑,转而又担忧起来,漠沫的散发出的冷漠那种警惕他人的感觉像是出于本能,是因为漠府那些人?还是……。 “殇。” 院中出现身影“爷?” “去桂魄宫叫紫苑过来。” “是。” 第十七章 桂魄宫宫主 自上次接风宴,独孤月重回朝堂颇得皇帝的赏识,当年才华横溢的四皇子又回到大家的视线里,百姓们也是阵阵说好。 这日,独孤月进宫面圣,漠沫便出府走走,来到平日常光顾茶楼,要了一壶毛尖,伴着幽幽茶香,倚栏而坐,看着街道上的繁华,心便静下来了,喧嚣之下的沉静,前世的一切如过往云烟一般,而今生的种种她又该如何应对,脑中回想起之前独孤月在凉亭对自己说的话 “相信他吗…。” 漠沫有些失神,他对自己的关心,他亲手喂药,他整晚的相陪…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作为杀手面对敌人出手利落,怎么对他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了呢? 恋爱了?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不会吧…。 漠沫大呼一口气,不想不想不想! “听说又有几个组织妄想挑衅桂魄宫了。” “下场可悲啊——” “是啊,我还听说桂魄宫手下的产业很多,富可敌国啊!” 桂魄宫,是江湖上一个亦正亦邪的组织,但是并不是藏身于黑暗中单纯的暗杀组织他们势力遍布四国,涉及到的领域更是丰富,可以说他们掌握着国家一定的经济命脉就连四国的国君也不敢小觑,当然,也有些官职人员攀上桂魄宫与其进行生意往来也不再少数。传言桂魄宫宫主嗜血无情,喜怒无常,而他的残暴更是令百姓不寒而栗。 传闻,惹怒他的人,连带家族必定血流成河… 传闻,背叛他的人,断其四肢,丢入狼穴… 传闻…。 可能是身为杀手的关系漠沫对这个桂魄宫的宫主倒是感兴趣,只是她无权无势也不太可能知道他更多的详情,更不可能遇见他,也只想想罢了~ 月王府书房 “主公,东劫国有意与西诀联姻。” “谁。” “东劫国的九公主,听说她想嫁给西诀四皇子,也就是主公您。”黑色锦衣略微戏谑的回答。 一抹冷笑,当初九公主就爱慕自己,独孤月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他无意儿女私情,后来因为自己伤残退出朝堂她便疏远自己现在又说中意,独孤月满眼的不屑。 “爷,王妃回来了。”殇推门而入的消息让独孤月的双眼神彩一闪,“继续留意他们。”独孤月不在看黑衣男子,驱动着轮椅出了房门。 餐桌边,漠沫静静的等着独孤月,下人说他在书房,那里是禁地漠沫自然不会违背独孤月的意思,撑着头想着今天在街上听来关于桂魄宫宫主的事。 “在想什么?” “嗯?没有,没什么。”看到已经来到桌边的独孤月,漠沫立刻收回心思。 显然,独孤月不满意她的回答,这小妮子向来不擅长说谎,刚才分明是想的出神怎会没事。 “诶,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在街上听了一些传闻想得入神了。”漠沫现在最受不了独孤月的眼神,在他的眼神下自己就毫无遁形。 “那说给我听听。”边说独孤月边动手给漠沫舀汤 “王爷可听过桂魄宫?” 独孤月手中的汤勺一滞,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动作“听过。” “那桂魄宫宫主呢?” “知道,怎么了?”她怎么这么好奇 “传闻说他嗜血成性,残暴无道…。”漠沫又把听到的嗜血的传闻说给了独孤月听,附带着说客们的表情,候在一旁的殇眼角抽得厉害,爷虽然做事极端了点但是哪里有嗜血成性啊,传闻真是可怕! “那,你怎么看这个人的做法?”独孤月淡淡一笑反问道。 “我觉得…”漠沫有些迟疑。 独孤月将汤碗递给她,无非是那些骂名他听多了也从不理会。 漠沫放下碗,“他没错。” 独孤月身形一顿,没错?殇也惊住了,王妃这是赞同爷的做法吗? “你不觉得他很残暴?”独孤月有点不敢相信,一位尚书府的小姐不说看到就是听到也应该感到畏惧 “不觉得。”漠沫端碗继续喝汤 “为什么。”独孤月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问她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独孤月不在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好一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你吃。”独孤月看见自己的白玉碗里多了一段葱。 “秋天易得风寒。”漠沫简单的解释,独孤月有些无奈的咀嚼着葱段,自从她入住王府一向少食的他,吃的很足量其中也不乏很多他不喜食用的东西。 第十八章 重回尚书府 “奴婢紫苑,奉王爷之命伺候王妃。” 漠沫在月王府居住有段日子了,再加上圣旨赐婚王府的下人们都自觉的尊称自己为王妃,漠沫本来有点不习惯但是想想这个称谓迟早也得冠在头上先习惯习惯也好。 扬眉打量着面前的人,淡紫色的衣裙,没有其他下人的软弱眉宇清秀中散着冷冽的气息让整个人多了一份干练,“王爷命你保护我?”漠沫自然知道独孤月的心思。 “是。”没有多余的话,就像前世身为杀手的漠沫一般。 “去和王爷说,我不需要人保护。”她从来不是弱者,要不然也不会在血雨腥风中存活这么久,“下去吧。” “…。是。”紫苑有些迟疑但是还是退出房门,漠沫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漠沫知道这个紫苑是个练家子,既然是独孤月身边的人武功肯定不低,但是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刻意的保护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月王府的书房 紫苑和殇安静的立在独孤月的身边,听到漠沫让紫苑传来的话后,独孤月只是沉静没有另行吩咐。 “王爷,”门口传来福叔的声音“王妃说下午要回尚书府,不回来用晚膳。” “知道了。”独孤月平静的回答,之后又对紫苑发话“暗中保护王妃,必要时,出手不用顾忌,。”漠沫在他这里住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尚书府会怎么刁难她,若是他们敢像上次那样…。 紫苑应声出门,“爷为什么不陪王妃回去?”殇知道王爷在乎王妃,但是总是会找人代替他出面 “话多。”独孤月翻开书页丢下两个字 “属下逾越。” 独孤月盯着书页,当他看漠沫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她的冷漠就像是在她自己与别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冰墙,彷佛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一样,独孤月怀疑过尚书府苛待或是虐待过漠沫,但是又觉得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怎么会因此变得冷漠呢,还是有着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他不想让一直婚约强制性的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第一次,第一次他想自己捂化这堵墙,他愿意等,她真心的接纳自己。 出了月王府,漠沫悠闲的在街上晃悠着,前世身为杀手的自己根本不配说活过,每天每天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曾像现在这样闲适懒散,微微的扬起微笑,脚步也变得轻快。 夕阳欲坠入天际,漠沫站在尚书府的正门口,往日她不想与那些人接触从后门进府,这次她倒是很有兴趣的想看看府里的那些家伙的反应。 “紫苑。”漠沫低声像是对空气说话 “王妃。”眨眼间紫苑应经立在漠沫的身旁 “陪我进府。” “是。” 尚书府内 漠苍岑和童婉婷,漠舒,漠瑶讨论着过些日子东劫国七皇子联姻之事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获得七皇子的青睐!”漠舒自信的说 看着漠舒势在必得的语态,漠瑶也不甘落后刚想发话便看见管家匆匆的跑进来 “老爷,夫人,月王妃来了!” “月王妃?哪个月王妃?”童婉婷皱皱柳梢眉 “是三小姐。” 童婉婷讥讽道,“哼,还没过门呢,还王妃呢,她还知道回来?!” “大夫人这是什么话,我当然要回来。”漠沫大步的走近厅内,讨债的当然要回来! “三妹,”漠瑶扭着水蛇腰靠近漠沫“你这一别好几日爹爹和大娘都挂念你~” “挂念再怎么对我动家法吗?收起你的虚伪,真令我作呕。”漠沫鄙夷的瞥了一眼坐着的漠苍岑和童婉婷,将眼光定在面容僵硬的漠瑶身上 “三妹,怎么说话!”漠舒上前一步指责 “舒儿,别理会这个不懂礼数的贱胚子,她…。” 啪! 童婉婷的话没说完,一耳光脆生生的在她耳畔响起 “王爷吩咐,侮辱王妃者,掌嘴。”紫苑平静的回答,漠沫倒是有些意外,她刚才想做的事被紫苑做了,有些失笑,独孤月身边的人真是不简单。 “紫苑,我累了。” 不等童婉婷从那一耳光中回过神,紫苑提着她的衣领把她从椅子上扔到地上,之后恭敬的对漠沫说“王妃,请上座。” 优雅的落座,一旁铁青着脸的漠苍岑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漠沫,你今日回来就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这般掌箍长辈,欺辱你二姐的吗?!”漠苍岑忍不住的拍案而起 “你生气了?”漠沫做着明知故问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慢慢的走到漠苍岑的面前手指着被漠舒扶起来的童婉婷“我娘被她掌箍的时候,你怎么没生气?” 又指着漠瑶“我娘被她侮辱的时候,你怎么没生气?” 又指着漠舒“我呢,我被她用木棍抽打时,你怎么没生气?” “那些时候怎么不见你生气,我被我亲爱的姐姐们骗到山上差点死在野狼的嘴下,你可施舍你的怒气?”漠沫冰冷的气势嗖嗖的散体而出,仿若能听见着厅堂结冰的声音。 “我今天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之间的帐我们慢慢算,这世上还没有谁欺了我还能安然活着的!”拂袖桌上的茶碗落地,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老爷…。”童婉婷捂着脸颊看着注视着漠沫背影的漠苍岑。 是他错了吗…。漠苍岑问自己却得不出答案,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个女儿,他从不了解原本以为她如她娘亲一般懦弱,但是此时此刻的气势,由内之外的寒气却让漠苍岑心底里露出一丝慌乱甚至是惧意。 第十九章 心疼 离开前厅,漠沫来到清寂院,紫苑有些不相信,这里真的是王妃居住的地方吗,巴掌大的瓦屋,院内则是杂草丛生,屋顶有些瓦片已经脱落,屋内仅有的烛台冒着黑呼呼的烟,散着难闻的味道 “不要有这样的表情,我不需要同情。”漠沫看了一眼紫苑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把娘的灵位用布包好,转身出屋,站在门口,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小屋,包含着那对苦命母女惨痛记忆的小屋“紫苑,烧了。”语毕,毫无留恋的出了院子。 火势渐大,火舌无情的吞噬了小屋,就如同现代的那场让她葬身的火海一样。从这一刻起她和以前的漠沫不在有关系,她不再是漠府的三小姐,她只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伴着火光漠沫扬起一抹略带惨淡的笑容 “回去告诉王爷,以后我跟他混了。” 紫苑静静看着漠沫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应声答是 月王府书房 “这几个月,桂魄宫下的产业进账都很好。” “赌场可有闹事的。”独孤月翻看着账本 “有几起,有一起是牵扯到刘御史的二公子的,属下已经派人要了钱,剁其一只手作为惩罚。”那身着黑色锦衣长袍的人,绿豆般的眼睛中透着狡诈 “嗯,酒楼呢?” “迎福酒楼业绩最好。” 独孤月点点头不做回答,门被推开,殇带着紫苑进入室内 “墨诀,你先回去。”墨诀收起账本退出书房,门重新关上“发生什么事了。”独孤月闻到紫苑身上烟熏的味道,微微皱眉 紫苑把尚书府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独孤月,当听到漠沫发现暗中保护她的紫苑时殇和独孤月都有些惊讶,听到漠沫曾被欺辱的种种独孤月的手攥紧了扶手。 “王妃最后把在尚书府居住的小屋烧了,还让属下带话给王爷。” “她说什么?” “王妃说,以后就跟王爷混了。” 这话说的很轻巧,独孤月听得却是阵阵的心疼,她什么都没有了,从她烧了小屋的那刻起她便决定孑然一身。 不,她还有他! “王妃在哪里?” “在屋里。” 另一边的寝室,漠沫将牌位放在柜子上,在香炉中点上一柱清香,愿您走好,漠沫合上眼,双手合十心中呢喃着 “你娘会走好的。” 漠沫转身,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独孤月,淡雅无尘。 “帮我点上一炷香,她是我岳母。” 两柱清香,悠悠的燃烧着 “沫沫,过来。”独孤月轻柔的唤着她 漠沫不假思索的走进,对于他,自己总是欠缺反抗,脚步刚靠近车轮,轮椅回锋一转,漠沫已发现自己坐在独孤月的腿上,他一手搂着漠沫的肩让她靠在他的肩上一手则握着她的手,漠沫立刻抽开手想推开,独孤月清冷悠远的声音从漠沫的头顶上落下来“让我抱一会。”双臂的力量慢慢收紧,漠沫静静的靠在独孤月的肩,很宽很硬,很安心…。 这个男人在心疼自己,在乎自己,因为他,自己有了一个归栖之所,耳畔萦绕着那天在凉亭里他说的话,相信他嘛……相信吧~ 良久,低眉见怀里的人儿已经熟睡,指尖轻轻的匀开她蹙眉的褶皱,睡着都不安心吗?站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床边,极轻的把漠沫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仔细的帮她盖上,最后在低头在她耳畔停留片刻。 独孤月重新走到轮椅边坐下,出了房门 床榻上的人睁开略带朦胧的双眼,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良久,耳畔好似还在回响他的话——“你还有我。” 月色很好,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题外话------ 姑凉们,喜欢的话就点点收藏,好呗~ 第二十章 所谓秘密 自打从尚书府回来后,紫苑便被漠沫留在身边成为漠沫身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丫鬟,责任之重大连殇都打趣地拍拍紫苑的肩膀对她说任重道远!独孤月很高兴因为这是漠沫决定信任他的第一步。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季节进入深秋,天气变化的也越来越快,漠沫接过紫苑递来的茶 “是,下的小。” “我去院子里走走,你不用跟着。”紫苑没有反驳,她跟了漠沫有些时日了,也多少了解漠沫的性格,再说,月王府她敢说比皇宫还要安全。 雨丝稀稀疏疏的向下落,漠沫信步的在院中漫步,以前她便喜欢下雨天,都说无根之水最为纯净,尤其是执行完任务后,雨水可以洗涤身上的血腥味更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一静。来到荷池边,随意的倚在石头上,荷花早就败落池内一片萧瑟,漠沫微敛眼睑静静的发呆,任由雨丝滴滴的浸透衣裳。 几步之外的独孤月吩咐殇几句,挥挥手便让他退下,独孤月起身来到她面前伸手理理因为沾湿贴在额前的碎发“秋雨刺骨,怎么不撑伞?”语气有点责备,依然透着关心。 “你也没撑。”漠沫挑着柳眉应答 独孤月有些无奈地开口,“你不问我?” “你会告诉我的。”漠沫不禁有点得意,如果他不打算告诉她怎么会明知她没睡熟还暴露他的秘密,突然间漠沫起身从后面把轮椅推到独孤月的面前,独孤月也没问便坐下,不一会两三个下人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向他们行礼后便离去 “你的秘密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独孤月戏谑似的抬头看着身旁的漠沫 “天生耳朵好。”扬眉说道,推着独孤月往回走 来到前厅,漠沫看看手心的微红,这古代的轮椅真的不省力,大手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来回抚着微红处,独孤月眼里泛着点点心疼“没事,一会就好。”漠沫看着独孤月,对于他的关心总是让她窝心的暖。 “王爷,王妃。”紫苑从内室走来手里端着两碗姜汤,看着面前一整碗的姜汤,漠沫的脸瞬时间比天空还阴,这苦,辣,酸就像是三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虽然在必要的环境下为了生存她也管不了但是平日里她可是不沾半点 “沫沫,必须喝。”独孤月仰头喝完姜汤,这段日子他可是在明察暗访间把他这个王妃的饮食习惯打探的透透的。 “我去加点糖。”即刻就想走,却忘记手还在某爷的手里,独孤月顺手一拉,漠沫又重新坐回凳子上 “不许。”这姜汤就是御寒的,加了糖哪里还有原本的功效。 “一点。”漠沫一脸乞求状的望着独孤月,亮晶晶的眼睛透着无比恳切的请求。 “殇,去叫胡太医熬药。” “不准去!”和独孤月比奸诈她永远都是输,端起碗,一口闷,真是辣!紧皱着眉头对着独孤月憋出两个字“无…耻…” 独孤月眉宇间尽是笑意,用衣袖擦擦她嘴角“说的好。” 候在一旁的殇和紫苑看着不同以往的独孤月和那亲昵的动作,在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很尽力的让自己习惯,但是每每看见自家王爷的笑还是会觉得不真实。 “王爷,王妃,太子来了。”福叔来到回报到 “嗯。”独孤月收起笑意,又恢复原本冰冷的他。 “我要回房吗?”漠沫轻声的问。 “不用,去给王妃做一份酒酿圆子。” “去给王爷做一碗酸梅汤,要热的。”接过独孤月的话漠沫一同吩咐给福叔 “本王这几日发福了不少。”独孤月这几日正餐前漠沫都会吩咐紫苑让他的食用开胃的吃食,饭桌上也间接性的吃的比以前多了一些。 “人生几个秋,不吃不罢休。”漠沫义正言辞的回答,旁边的紫苑掩唇而笑,殇也是嘴角猛抽,不过独孤月的身子真的是有些单薄,漠沫虽然现在知道他的腿疾被治好了,但是肯定消耗了不少的元气,多吃点,补补! 眼尖的漠沫看见远处而来的太子——独孤夜,身体微微的向独孤月靠了靠,回握着他的手,作为杀手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藏得特别深。 第二十一章 目的 太子一身金绣蟒袍锦袍,紫金加冠,看上起衣服王者之风,但也就只是看上而已,待他走近,漠沫立刻收回之前的评论,什么王者之风,就是一个黄袍加深,野心颇大的人面禽兽。尤其是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不似独孤月清冷,而是阴森的感觉,惹人一阵寒颤。 “太子今日来访所谓何事?”太子刚落座,独孤月便开门见山的问 “四弟这是什么话,大哥探望你哪里还有什么事呢!”独孤夜略显责备,眼光定在漠沫身上“漠三小姐也是来探望四弟的?” 漠沫一时间不知道答什么,紫苑倒是恰到好处的上前“太子请用茶。”之后又分别把酒酿圆子和酸梅汤放在桌上 漠沫把温热的酸梅汤推到独孤月的面前,自己吃着酒酿圆子想着赶紧吃完离开,哪想到独孤夜貌似不想放过她一样 “当日宴会上漠三小姐的风姿真是让人记忆犹新,今日父皇说东劫国的皇子有意联姻,三小姐是否有意?”独孤夜笑着开口问 “无意。”漠沫依旧低头搅动着圆子。 太子也只是笑笑,扫过独孤月,“四弟,东劫的九公主欲与你结为连理,大哥先恭喜你了!”独孤夜眉开眼笑的拱手作礼 “这事本王并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同意,请太子收回恭喜之言。”独孤月冰冷的语气像是抽了太子一巴掌一样“父皇已下旨将沫沫许配给本王为妃,还劳烦太子告知九公主别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 “那真是本太子唐突了!”独孤夜抱歉的发话,漠沫瞥了他一眼,皇上下圣旨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摆明了就是别有用心的试探。 “四弟,大哥今日命御膳房给你炖了人参补汤,”话锋一转太子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汤盅“还是温热的,四弟趁热喝了吧。” 看着独孤夜笑里藏刀的样子,漠沫握紧了独孤月的手,提醒他不要喝,独孤月略略的摇摇头示意躲不过去,“多谢太子,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去端汤盅,揭盖,徐徐的热气冒出散着浓郁的香气 可是,太香了…。 “咕嘟——” “沫沫!” 漠沫站起身抢过汤盅,不理会独孤月的声音,一刻不停的灌尽,重重的放下汤盅“太子,刚刚王爷逼迫我喝了一大碗姜汤,诶,漠沫身感不适,所以借由太子这份浓汤解解辛辣,想必太子也不会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吧?”说罢,扬起一抹无辜的笑容以示赔罪! “本太子怎会因这碗汤盅而怪罪漠小姐,”太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漠沫“四弟好好休息,本太子先回府了。” 等看不到太子的身影后,漠沫猛地冲出前厅,扶着柱子,双指压着舌苔,用力的干呕尽可能的把那汤尽数吐出来 放的东西真是不少!漠沫接过紫苑递来的茶水漱漱口,她已经很快的吐出来还是感觉到身体有点不舒服,转身打算询问独孤夜的目的,却正面迎上独孤月的呵斥 “谁让你代本王喝的!谁允许你擅自决定的!给本王滚!” 一顿厉声的斥责像是炸弹一样丢在空荡荡的前厅,连跟着独孤月多年的殇都没想到自家爷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其他的下人早就连滚带爬的退出前厅。独孤月背过身,当他闻到香气的时候便估摸出里面放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漠沫会替他喝,万一,万一里面放了其他的什么…。他不敢想! 此时的漠沫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对着独孤月的背影行礼“多谢月王爷这段时间的收留,漠沫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转身,走出厅,没走几步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 “回来!” 漠沫真是佩服独孤月的嗓子,低沉的呵斥似一阵利风横扫而过一样,古代内力真是不同凡响。 “王爷是你让我滚的。”漠沫原地不动澈眸无辜的眨巴着看着不远的独孤月。 “本王是让下人滚。” “借口。” “沫沫,过来。”独孤月深吸一口气降下怒火,漠沫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况且她也没有打算离开于是慢慢的再晃悠回厅内 独孤月拉她重新坐下,“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答应我。” “不答应。” “沫沫!”独孤月的声音再度沉下来。 “嗯?血。” 一股鼻血映入独孤月的眼帘,一把揽她入怀搭上她的素腕 “我去找胡太医。”殇自发的想往门外跑 “不准去!人参上火。”漠沫顾不得其他急急地拉住殇的衣服,她可不想又喝那么苦的药,她也不可能全部吐出来,一碗掉命的玩意儿熬炖的补汤一个正常人喝能不上火吗~ 独孤月扬手示意他们退下,静静的揽着漠沫一手拿着帕子擦拭着血渍,“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担心吗?”轻柔的声音像是春天的柳絮一般飘在空中 漠沫想离开他的怀,在他身边自己总觉不像自己了一般,独孤月却收臂紧紧的箍住 独孤月低眉看见帕子的血红,心里真是有点后怕,还好太子没有下毒药,还好漠沫反应的快,还好,还好…。 第二十二章 九公主 西诀国边界的客栈 “公主,我们再过几天就到皇城了。”春梅小心的打理着梦溪的长发,“公主…。” “有话就说。”柔柔的声音落在安静的房内彷佛还未让别人听见就消失了 “公主,真的要嫁给月王吗?”春梅低声在梦溪的耳畔说 “独孤月吗?”梦溪回想起年幼时见他的模样,白色劲装骑在黑马上,凛然俊气,在她眼中已没有其他人。五年前他变了,颓然的回归,不在是当年的他,不是她所爱的那个完美的独孤月,她便退出了他的视线…。 “听说月王爷腿残了,武功也废了很多…。”春梅将珠花插在发髻上,“据说经过五年的调息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已不能直立…。” “下去吧,启程在过来叫我。”梦溪的声音微沉,对镜描眉,时隔五年她发现自己依然记着独孤月,对他思念没有丝毫的减少,甚至有点后悔当年的退婚之举…。 月王府花园 漠沫倚坐的树旁看着手中的书,阳光斑驳的揉着树荫洒在书上,伴着书香悠闲的日子才是漠沫喜欢的,一个脚步声靠近漠沫神经本能的绷紧,抬眼看见来着才放松下来,又低头埋进书里 “四嫂~”独孤黎轻快的脚步靠近随意的落座在漠沫身边 “嗯。”漠沫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四嫂,你别看了!”独孤黎抽过漠沫手里的书,“几天后东劫国的使节就来了。” “嗯。”漠沫淡漠的看着远处绽放的秋菊 “听说九公主要来联姻!” “嗯。” “那个死女人当年不顾四哥的死活纵然悔婚,今日又说要嫁给四哥,不知廉耻!” 漠沫微微皱眉,九公主和月王爷的传闻她也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佳人才子众人羡煞,却因为独孤月的重伤而一纸悔婚,看来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可笑的 “四嫂你一定要给四哥出口气!”之后又是骂骂咧咧的一长串,漠沫没在听什么看着独孤黎愤慨的表情有些好笑。 “王爷怎么看?”要是王爷还喜欢谁说也没用 “四哥当然是不理会那个疯女人!” “可还爱?”如果两情相悦,她不在乎这个月王妃的位置 “爱?”独孤黎眉挑的很高“要指婚的是她,悔婚的也是她,四哥从来没理会过那个疯子,更别说爱了!”手握着书卷在空中挥着 看来传闻还是不属实的多啊…。漠沫汗颜,想着民间把月王爷和九公主说的是一对璧人,因为被逼无奈九公主才含恨退婚之类的。 “四嫂,你可别误会四哥!当年也是因为两国邦交的问题父皇下旨四哥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独孤黎拉着漠沫的手以为她误会了紧张的为独孤月解释 “知道,知道。”漠沫看着兄弟情深的独孤黎,心里为独孤月感到欣慰,有这个弟弟他一定也感到幸福。 书房 “爷,最多三日东劫使节到达皇城。”殇报告桂魄宫传来的新消息。 “嗯,其他国的动静。”独孤月闭着眼发话 “北别国太子回国后好像一直对王妃念念不忘,一直派人查关于王妃的事情,南劫国没有动作。” “沐雨轩…。派人盯紧。”他的人,别说动,想想都不能。“紫苑,王妃呢?” 紫苑瞬间立在门外“王妃在花园里看书,黎王爷过去了,在和王妃说关于九公主的事情。” 独孤月眼眸猛然睁开随即冷声道“待王妃离开把他扔出去。” “是。” 重新合上眼睛,心中咒骂着独孤黎多嘴。 第二十三章 招惹 枯黄的叶子细细碎碎的落了一地预示着冬季的降临,古代的四季更替比现代要明显很多,或许是因为没有污染的缘故吧,或许古代的生活才叫做人与自然的和平相处,有一阵风迷了窗口漠沫的眼睛,关上窗,随意的套上淡蓝色长袖对襟上衫配上水蓝色的衬裙,木梳理发,纤手绾青丝,两朵珍珠珠花发钗固定,清幽若兰。 “紫苑最好的兵器店在哪里?”看了一眼候在门口的紫苑 “城北。” “陪我去。”推门径直走出去 城北 失望……真心失望…。 漠沫叹着气撑着头坐在茶摊的桌边,是自己对匕首的要求太高了吗?怎么一家武器店都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呢,不是锋利不够就是韧性太差,她已经不去计较匕首的材料问题了,怎么还是如此糟糕! “小姐,喝碗茶。”紫苑端来两碗茶,她心里疑惑的很,王妃来城北的兵器店看了好几家的匕首都只是摇摇头“小姐,我们还看吗?” “回去了。”漠沫放下手,端起碗喝了几口便起身,在看下去也是无所收获漠沫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功上 日暮时分 “紫苑你跟王爷几年了?” “五年。” “你可知王爷与九公主的事,告诉我。”漠沫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这件事的详情 “具体的紫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王爷曾接到要与九公主订婚的圣旨只是王爷并没放在心上,随后战争爆发王爷便奔赴战场,后来…当王爷还在昏迷中时九公主已经退婚。”当时的紫苑在桂魄宫调查王爷吩咐的另一件事情也只知道这些便如实的告诉漠沫 脚步略微一顿又恢复步调,“王爷,可伤心?” “王爷对九公主本就无意,不曾伤心,只是当年…。”紫苑将下半句话咽回去再说下去五年前的事情就都要说出来了。 漠沫刚想转身继续问,却看见一抹模糊的身影倒向自己,快速侧身避过,看见一个身穿紫色锦缎长衫的男子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这是从对面的酒楼涌出一堆随从口中喊着少爷急忙把地上的人扶起来,还有一人向其口中塞进一粒药丸,那人用手指揉揉迷茫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漠沫,美人儿啊,倾身摇摇晃晃的向漠沫走去“美人儿,来爷怀里,跟爷吃香的和辣的!”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漠沫的一阵恶心,真想一脚就把他踢飞,不理会转身就走 “别走!给爷回来!拦住他!”那些随从接到命令随即将漠沫和紫苑围在中心 “可知道他是何人。”冷眼扫过一干找死的人 “是刘御史的公子。”紫苑警惕的挡在漠沫的身前 “二公子?”不是说二公子因为赌博被人断了一臂,漠沫扫过紫衣男子的手臂难道传闻又错了? “是三公子刘楚昇。”紫苑做好动手的准备想着这刘家真是不知教训,动了王妃,王爷定灭了他全族 “美人儿,你是跑不掉的!嗝…。”刘楚昇说这话还打着酒嗝看来真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来人,把她,把她抓过来!给爷做小妾,爷开心了就赏给你们玩!” 四面的随从向漠沫伸手,紫苑即刻开打,三下五除二就将不经用的人打趴在地,闪身到刘楚昇面前手刀落下,后者闷声倒地。 “紫苑,把他捆了带走,咱们去刘府。”前世今生还从未有人调戏过自己,有胆子招惹就要有命担着 月王府,独孤黎和独孤月在书房商议着过几天接待东劫使节的事情,“爷,传来消息刘御史的三公子当街调戏王妃。”门外殇的开口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僵住,独孤月眼神变为犀利的刀锋 “刘楚昇是活腻了,四嫂受伤了吗?”独孤黎闻言美眸印上凌厉 “没有,紫苑将其打晕,王妃此时带着被捆的刘楚昇在刘府门口。”殇继续回禀 “四嫂这是要干什么?”独孤黎不解的看向独孤月 独孤月面色恢复平静淡淡的有丝捉摸不透的笑意“让她玩,有事立刻回报。” 他知道的,他的王妃从来不是笼中的金丝雀。 第二十四章 鞭打畜生 天色已经如黑,刘府门前确实灯火通明,漠沫慵懒的坐在刘府的正大门前,面前则是被扎成一堆的随从和刘楚昇,四周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发出窃窃私语 “紫苑,叫门。” 几声拍门声,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什么人?” “去叫刘御史出来。”紫苑冷冷的发话 “大胆!我家老爷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滚远点!”边说边想关上门,紫苑可不吃这套侧身连人带门的踢开放大声音“叫刘御史出来!” 不出一会儿,门内响起低沉愠怒的声音“何人在此放肆?!” 刘御史头发斑白,身体却很硬朗比起地上的刘楚昇无论风度还是气势都要好的太多,很难想象这位长者的两位儿子竟然如此的不堪。眼眸扫过地上的人,终落在坐在太师椅上的漠沫身上“姑娘是?” “刘御史?”漠沫接过刘御史的话“地上的随从可是您府上的?” 刘御史微皱眉头顿了顿“是。” “紫苑给他们松绑还给刘御史,希望您好好调教。”漠沫扬手示意紫苑“好了,不打扰刘御史了。”说着起身,紫苑拽着嘴巴被封住直摇头的刘楚昇准备跟上 “姑娘且慢!”刘御史下了台阶叫住漠沫 “刘御史还有事?”漠沫回眸淡漠的看着 “小犬他…” “这个畜生也是刘府的人?”漠沫“惊讶”的瞟了一眼刘楚昇。 “这位姑娘如此放肆,我儿怎可说是畜生?”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门口出现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夫人,“漠三小姐?!” 听见她叫了自己,定睛打量才想起来,刘夫人貌似和童婉婷狼狈为奸,以前来漠府也没少欺负娘亲,这回倒是送上门来了! 刘夫人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自家儿子,指着漠沫的鼻子便喷出口水开骂“你这杂种有本事了,敢这么对我儿子!来人!去把漠尚书请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漠沫冷笑着看着刘夫人的举动,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没问题,真好叫来一起教训!送上门找打,不打白不打。 “你还不把我儿子放了!”说着刘夫人上前想解开刘楚昇的身子,紫苑打开刘夫人的手,拉着刘楚昇站到漠沫的身旁 “你,你!”气急败坏的刘夫人,头上的步摇因此来回晃动 “刘御史,你也不管管您的夫人?”漠沫抬眸看着一直未发话的刘御史,只见他的眉又皱紧了些,抿着唇像是忍耐着什么 “不知小犬是否叨扰姑娘,还请姑娘原谅!”他的儿子他自然知道 “叨扰?”漠沫撑起扶手而立,“看来刘御史的书都白读了,当街调戏也是叨扰?出言不讳也叫叨扰?那么说就此杀了他,是否也可以向您请求原谅呢?” “你敢!我就,我就…”刘御史还未回答,一旁的刘夫人就冲上前来 啪! 没等她碰到走近漠沫一巴掌便招呼上去,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娘,果然一点都没错!巴掌刚落,便看见漠苍岑和童婉婷拨开人群快走进来 “混账东西!”漠苍岑怒吼道 漠沫睬都不睬他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父亲,刘三公子当街调戏女儿,还口出不逊。” “刘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过来给刘夫人道歉!”童婉婷来到刘夫人的身边发话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从漠沫的口中传出,笑声里包含着鄙夷,不屑,悲伤以及绝望,有这样的家人,真是悲哀!心默默的泛着疼痛,这是死去漠沫的感受吗?止了笑,漠沫凤眸尽显冰寒,我也是个傻子,竟然还对这个家存有希望!凤眼怒瞪,厉声而道,“刘楚昇,当街调戏本王妃,当街出言不逊,紫苑给我打这畜生!” “是,王妃!”紫苑知道漠沫怒了,抽出腰间的软鞭,一鞭一鞭抽打着满地打滚哀嚎的刘楚昇。 第二十五章 意外 王妃?! 众人皆为一惊,仔细打量着正中的女子,瘦弱的身段如青松般挺拔而立,一袭蓝色裙装衬出她清冷的气质,眉梢微蹙,瞳孔闪着寒心全身就如同千年的寒冰雕成的冰雕一样散着冷气令人不由的身心一颤。 “我家小姐是月王王妃!”紫苑适时的停止鞭打高声言明 月王妃! “还没入门呢,就自称王妃?” “不知廉耻!” 童婉婷和刘夫人一唱一和的果然合拍,紫苑挥鞭抽向她们的双腿令她们直直跪下,复有瞬间来到她们面前二话不说的上前一人两耳光,“侮辱王妃者,掌嘴!” 这是人群被拨开,墨诀来到漠沫的面前恭敬的拱手行礼“草民参见月王妃!” “免礼!请问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草民是来找刘御史和刘夫人的。”墨诀转身用他那绿豆般的眼睛望向一旁的刘御史和刘夫人,“来人!”说着,身后出现两人将手中的账本送到他们跟前 墨诀微微抬手“这是刘三公子在三个月之内在酒楼,赌坊和青楼所欠的债务,上面签的是刘御史和刘夫人的名字,如今期限已到,二位今日可得把所欠银两如数还上。” 刘御史闻声面孔瞬间变色,拿起账本翻看着,随着唰唰的翻页声刘御史的面色又青变白,再趋向猪肝色,嘴里的低喃声也由弱渐强“孽子,孽子,孽子!”愤怒的把账本摔在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刘楚昇的面前“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你怎么和你二哥一样!畜生!这些帐你自己还!给我滚!”刘御史眼里像是喷着火一样,前几日刚刚解决了一个儿子的欠账,今天又来一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爷,老爷,他还小,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刘夫人站起身乞求的晃着刘御史的膀子却被他甩来,刘御史盯着愤愤的说:“都是被你惯的!我不再管他的任何事情!所有事情他自己承担!刘府没有他这个公子!关门!”说完,甩袖进了府门。 这话落地炸开,炸的刘夫人青白的面色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刘楚昇更是直冒冷汗,拽着刘夫人的衣服“娘,娘!救我!我不想死!” 刘夫人一时弄不清情况,墨诀漠然的立在这对母子面前“刘公子签单时为了防止发生今天的情况,所以又签了一份协议如若发生此类状况刘公子还不出债务便以,命,相,抵。”墨诀刻意的将最后的四个字一字一顿的咬出 “你们是什么贼人!还有王法吗?!”刺耳的声音刺得漠沫的耳膜都疼,刘夫人杏眼瞪得滚圆仰头质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白纸黑字岂容你赖账,再者,刘公子欠了我桂魄宫的银两也容不得他抵赖!”墨诀弯腰对上刘夫人的视线,小小的眼神里闪着狠戾“来人,把刘三公子带走!”容不得刘夫人的呼喊与昏厥中,两位小厮已经将刘楚昇拖走 桂魄宫?那他是…不对,他肯定不是!漠沫眨着大眼睛打量着墨诀只是瞬间便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王妃,我们?”紫苑来到漠沫的身边轻声的询问 周围的百姓哪里见过今天的场景大人物一个随一个的出场最后连桂魄宫都出现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喘,对着一个刘府的下人说道,“把你家夫人领回去吧,漠尚书,漠夫人本王妃乏了,你们自便,大家也散了吧。”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说完漠沫提裙离开,这一转身注定了漠府对她不再有任何情分。 今天真是累了,真的累了,“王妃!”漠沫站定回看追上来的墨诀“王妃,请留步!” “你家主公有话对我说?”漠沫淡然的看着要发话的墨诀 “王妃慧智,我家主公有一物相赠。”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锦盒递给漠沫“请王妃回去后打开,那么在下告辞!” 把盒子递给紫苑,仰头看着钩在枝头的弯月,“回去了。” 月王府 走在院内,漠沫一深一浅的迈着打飘的步子,“王妃,你没事吧?”紫苑上前扶住漠沫,看着面显青白,呼吸不畅的漠沫“王妃!” 漠沫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前厅的方向,紫苑会意的扶着她朝前厅快步而去,把漠沫放在凳子上,哪知道漠沫已经倒在桌子上急促的喘着气,“王妃!王妃!喝口茶?!”漠沫痛苦的摇着头推开紫苑的手,揪紧了胸口的衣料,漠沫怎么也没想到好久没发作的哮喘这时候发作,死去的漠沫也有哮喘,还是对漠家彻底绝望受刺激引起的吗? “怎么回事?!”独孤月的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着面色苍白的漠沫更是眉心紧皱“殇去请胡太医!”抱起漠沫坐飞身前往寝室,紫苑推着原地的轮椅赶紧跟上。 第二十六章 欣喜 寝室内 独孤月抱着漠沫依靠在床上,漠沫闭着眼胸口闷闷的不适,呼吸愈加困难,喘息声愈加急促。 该死!独孤月暗自低咒着,看着她痛苦自己好像更痛,比当初治疗腿疾的时候还要痛,来回抚着漠沫的后背想帮她顺顺气,门被用力的推开,殇和紫苑驾着快散架的胡太医来到床前,明眸定在喘鸣不断的漠沫,胡太医顾不上埋怨从药箱里拿出薄荷叶放在漠沫的鼻下,凉凉的气息顺着咽喉透进胸腔,瞬时间漠沫感觉舒服了很多,胡太医把薄荷叶收起,以指代针,双侧按压合谷,内关,风池,檀中等穴位,良久之后,漠沫捂在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胡太医交代独孤月继续帮漠沫按压,自己坐在桌前执笔而书 “可不。可…以不喝…”漠沫幽幽开口,刚才的薄荷叶真是救了她的命但是看着胡太医唰唰的写着药方,心里真是叫苦! “王妃的气喘以前就有了吗?病发间隔长吗?”胡太医停下手里的笔问到 “发过…是很久。之前。”漠沫慢慢的呼气让呼吸趋于正常 “那还好,不算严重,不过药还是要吃。老臣会在药中添加野蜂蜜这样不会太苦,请王妃放心!另外王妃不可以情绪过于强烈的波动,身边要携带药丸和薄荷叶,王妃身体瘦弱饮食虽要进补切记一定要清淡。”胡太医仔细的叮嘱着漠沫,也把薄荷叶和药方给了紫苑。 待众人离开房内恢复安静,点点烛光散着柔和的光线,独孤月依然抱着漠沫半躺在床上,嗅着他身上如冬季结冰时淡淡的清香,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定,他轻拍着自己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平刚才慌乱的情绪 “你的腿…胡太医…知道?” “嗯。” “还有谁…” “黎,福叔,殇,紫苑还有你。”独孤月的下颚靠在漠沫的头上“别想了,睡吧~”在她回府之前,墨诀已经先一步把事情告诉他了,虽然他没有听到漠沫的笑声但是他知道当时她是有多难受,多绝望,多伤心,“睡吧,我陪着你。” “好…。”漠沫真的累了,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稳稳的心跳是最好的催眠曲,闭眼安睡…。 这一觉漠沫睡的很好,到翌日的巳时才朦胧醒来 “王妃,醒了吗?”听见屋内的动静门口的紫苑撩起帘帐轻问“身体还好吗?” “没事了,去打水,我要沐浴。” 泡在热水里,漠沫全身得到最大的放松,气氲袅袅伴着梅花凝露的微香令人沉醉,迷离的眼神忽闪忽闪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想着死去的漠沫真的绝望了吧,想着昨晚给那些人那么难堪他们势必会讨回来的,想着那个畜生是不是已经归西了呢,愈想愈烦,漠沫沉入水中,静静的听着咕咕的冒泡声 想着换种心情,漠沫选了一件青色绣蝶上衫,一条浅粉色的襦裙,未干的青丝用丝带稍稍系起,从镜中看见桌上的锦盒,是桂魄宫送的,解开结扣,映入眼帘的东西让漠沫心喜无比,十公分左右的匕首沉睡在盒内,刀鞘上刻着一只腾飞的凤凰与护手上镶嵌的一颗暗红的宝石遥遥呼应,握住刀柄抽出刀身,薄薄的刀刃泛着寒光,顺着刀刃方向慢慢上升的血槽散发着嗜血的本性,真是一把好刀!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用午膳。”紫苑的声音叫醒沉浸在喜悦中 “好。”刀刃回鞘,想着独孤月肯定知道昨晚所有的事,匕首的事情还是告诉他一下 餐桌边,独孤月低头优雅的搅动着白玉碗里的汤,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抬眼看去,温柔的声音脱口而出“睡得可好?” 漠沫点点头,径直的走到独孤月右手边坐下,独孤月已经把温热的汤递给她,“先喝点汤。”之后才动筷进食 “昨晚的事情都知道了?”纯白的鱼汤很好喝,果然没有污染就是好,漠沫连喝了几勺,肠胃也暖暖的很舒服。 “知道了。”独孤月发觉漠沫很喜欢鱼汤,不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夹起一片冬笋喂到漠沫的嘴边,漠沫也很自然的吃下,她已经习惯了独孤月不经意间的亲昵行为,自己也不反感。 “那桂魄宫送的匕首呢?”她不明白桂魄宫为何会送她匕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利用她? 独孤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沉思的漠沫“沫沫可喜欢?” “喜欢!”毫不犹豫的回答,真心喜欢! “那就留着。”独孤月很满意漠沫的反应,看来自己没有选错礼物,紧接着有些犹豫的开口“过几天的宫宴…” “嗯?我去。”不是还答应独孤黎教训那个九公主的嘛,这时候想起她胸口闷闷的“我陪你。” 独孤月微怔,他以为不会再有人对他说这句话了,心里一暖,嘴角漾起一丝弧度“好。” ------题外话------ 姑凉们,榻榻米在想要不要小虐一下呢~点点收藏啊~拜谢! 第二十七章 赴宴 宫宴当天 申时左右福叔便派来丫鬟嬷嬷为漠沫洗漱打扮,这是漠沫一月王妃身份出席可不能失了体面,结果一干人等被漠沫全部轰出房。 书房里的独孤月听了只是笑了笑,吩咐福叔不要催漠沫 “王妃,打算穿什么?”紫苑打开衣柜对自己梳头的漠沫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紫苑明白。”紫苑会意的一笑 月王府门口,坐在轮椅上独孤月一身银白色宫装,转动着白玉扳指,一抹白色出现在门口,拾级而下站定在他的面前,瞳孔收缩,目光停滞在眼前人的身上,梨花白的锦缎长袖对襟衫,领口处银色丝线勾勒花纹,银白色宽腰带拢着玲珑的腰线,下身滚绸素白坠地裙娉娉袅袅,配上外面白纱的广袖开衫,如月宫仙子下凡,仙气灵动。发髻简单挽起,一根白玉点翠的发簪固定,耳鬓边的发用丝带系在脑后,垂直腰际。 独孤月不由的看呆了,回神间眼眸中柔情似水 对上独孤月柔情的眼神,漠沫不禁的脸颊发烫,赶忙躲闪“上车,走吧。”说着只见殇将独孤月连人带椅的抬进马车里,漠沫也跟着上了车低估着“我终于知道没什么殇留在你身边了。” 独孤月只是笑了笑,“很好看。” 习惯了他莫名其妙的惜字如金,漠沫知道独孤月在夸她转念问到“我们穿的这么素白怎么像去办丧事的~” 独孤月的眼中不知何时闪着无情 漠沫不在说话,轻轻拍了两下独孤月的手背,“不要想。” 独孤月有些无奈,她总是能看透自己,揽过漠沫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进宫后跟着我。” “嗯。”漠沫乖巧的应答,“王爷,你对九公主…。”虽然独孤黎和紫苑都说过但是漠沫还是想知道独孤月的答案 “当年九公主对我倾心我并不是不知道,这是圣旨赐婚时战争已经打响我无心此事打算战争过后再处理,可是哪知道…。”说道这里独孤月变没了声音轻不可闻的叹息后,轻轻的拍拍漠沫,“沫沫,我不曾在意过她,更不会爱她。” “嗯。”听到他的回答心安了很多,如果他对九公主有意她便手下留情,相反的话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烦闷的心情撒在九公主身上,不过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沫沫,我知道你心里的疑惑,等到适时了我便会告诉你。”独孤月拉起漠沫郑重的对她说道,知道的越少她越安全,看着她点头,独孤月掩藏着心里的担忧,他不想让她受到这件事的波及,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吧,当初的请旨赐婚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站在宴会场地的宫门口,真的不想再进去,上次宫宴上的事是她侥幸的化险为夷,这次呢?下次呢?如此想来,漠沫竟然有想逃走的冲动,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扯出一丝苦笑,垂下的手被人牵住,“有我在。” 漠沫看着身旁的独孤月,在这个世界里,她还有他,不再是孤军奋战,应该知足了。跟着他轮椅的速度,漠沫轻迈莲步,另一只手置于胸前,裙摆有着节奏的摆动,场上人的随着“咕噜噜”的车轮声目光都集中在入场的漠沫和独孤月的身上,都是一身白衣飘飘,宛若天仙,散着冰冷的气息令人不敢亵渎,在艳丽的衣着中,这抹白色成了最出挑的色彩。 “四哥,四嫂!”独孤黎从后面追上,“你们真是全场的焦点啊~等等我!”扫了一眼四周的目光,看到独孤月他们已经走远便有快步追去。 待独孤月落座后,漠沫便抽身去寻她的座位,但独孤月没有松手的意思,“去搬张椅子,本王的王妃与本王同坐一桌。”这话一出全场停止的私语又注视的眼光无限量的射过来。 “王爷,这个不符合礼节…”太监唯唯诺诺的说 “去。”简单的一个字,连眼神都没有施舍。 太监还没动,殇则搬来椅子放在独孤月的右手边,独孤月顺势牵着漠沫的手拉她坐下,从进门到落座,漠沫的左手一直被独孤月牵着,像是宣示着什么,又像是保护着什么。 第二十八章 对手 酉时,夜幕拉开,宫宴上灯火通明,随着太监觐见声,东劫国七皇子公孙绝尘和九公主公孙梦溪进入众人的视线,漠沫也睁开眼,四国之中东劫国更尚武,传闻东劫的子民人人都会武就像是瑞士一样全民皆兵,相较于之前北别国太子的儒雅,七皇子则是彰显着霸气,棱角分明的轮廓,刀锋般的眉梢,如夜一样深邃的瞳仁,眼角下的一颗朱砂色的泪痣给周身的霸气增添一抹嗜血之色,黑色虎纹锦袍随着脚步前后摆动,雷厉风行的气势让人感到畏惧。 九公主公孙梦溪双手交握于身前,粉色绣花对襟广袖衫,曳地素白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臂间藕粉色纱缎披帛增添了她如梦如幻朦胧的娇媚,细长的柳烟眉,微敛眼帘,笑容似有似无却以教人再不能收回视线。 一番行礼落座后,九公主的眼光落在独孤月的身上,之后便像是一把饱含嫉妒飞刀射向漠沫,漠沫索性闭眼,眼不见为净。觥筹交错的宴会上,独孤月和漠沫到像是特例,两人都不爱饮酒,轻酌几口茶水,享受着喧嚣之中的宁静。 宴会进入后半段,皇上借身体不适离席让太子独孤夜好好招待东劫使节,皇上前脚刚走,对面的九公主便优雅起身,款款的来到独孤月的跟前,娇弱的开口,“你,可还记得我?” “不记得。”漠沫一秒不差的回答 “你很怨我吧…。”美眸中这是泛起水汽,我见犹怜 “不怨。”又是漠沫的声音,快速的回答 九公主嫌弃的瞥了一眼漠沫继续委屈求全,“四皇子,你看看梦溪,我回来了!”娇滴滴的声音让人恨不得立刻抱她入怀,而独孤月没听见一样,闭着的眼睛从未睁开 “不想看。”漠沫喝了一口茶继续回答,回答到这,身旁的独孤黎掐着自己的大腿拼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周围的人也都捂嘴发笑的趋势 九公主攥着袖口压住火气,又向前走近些娇弱的说“我知道的,你还爱我对吧…我。” “没爱过。”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漠沫真是有点受不了,赶紧截住她的话 “你!”九公主的火气噌的一下冒上来,又被她努力的压下去,“漠三小姐,你为何要阻挠本公主与四皇子交谈!?” 漠沫眨着大眼,天真无邪的回答“我没有阻挠啊,我是代他回答,句句属实!”知道她的身份看来是做过功课的了 “梦溪,回来!就一残废的人你又何必浪费口舌!”不容九公主反驳,七皇子已经上拉住九公主往回走 “七皇子,请你注意言辞!”发话的是独孤黎,而本应该出口的太子却依然平静的看着一切,眼眸中却闪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公孙绝尘回眸而言,血痣泛着点点的嘲笑,“当年威风凛然的月王爷现在只是一个废人!” 七皇子虽然口无遮拦但是却字字的落在重点上,宴会变得极为的安静,西诀的百官脸上显得沉重而东劫的人则显得得意洋洋,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独孤月,眼睛虽没有睁开,神色没有变化但是握在扶手上的双拳却是紧了又紧。 “黎王爷可还要反驳,只要他当场打败了本皇子的四个侍卫中的一个,本皇子就收回之前所言!”公孙绝城挺立的站在场上,凝视着独孤黎又落在安静的独孤月身上 独孤黎纠结的握着双拳,他知道独孤月秘密却有不能说,此刻公孙绝尘公然的挑衅明显就是试探四哥能力,如果接了就会暴露实力,但是如果不接真是莫大的屈辱! “本皇子忘记了,四皇子已经不能直立了,要不漠三小姐代替四皇子?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公孙绝尘戏谑的看向漠沫,九公主得意的舒了眉头,独孤月则瞬时张开华眸,冰寒的眼神如利剑般刺向公孙绝尘,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好。”漠沫淡然的起身向前走去,手蓦然的被独孤月拉住,漠沫并未转身用指尖在他温热的手心点了两下让他放心,悠然的站在场中央,随着公孙绝尘一声令下,四个服饰相同的黑衣男子将漠沫围住,这便是七皇子的贴身侍卫——魑,魅,魍,魉。 第二十九章 战 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就算皇上来了不能阻止,场上的百官大臣,千金公子聚神的不敢眨眼,静的诡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漠沫依然安静的双手握于胸前而立,似乎不关她的事一般,扫过四角的魑魅魍魉,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理念,索性闭眼等着他们出手。 见到漠沫的这一举动,这明显就是在轻视他们四大侍卫,右前方的魍沉不住气了率先冲拳而上,感觉到周身气流的变化,漠沫瞬时睁眼,左手抓住魍的出拳的手腕顺势将他拉近,右手迅速穿及其腋下,右脚上步转身,屈膝使力,魍来不及反应就被凌空翻起,砰然的摔落在地,不容他起身漠沫手刀起落,先解决一个! “哇——”场上掀起一片哗然,没人想得到不起眼的漠三小姐如此的手段凌厉,眨眼间放倒四大侍卫之一。台下的独孤月虽有些吃惊却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漠沫对他隐瞒了一些事却没想到她这般厉害,独孤黎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台上的人,说不出话来。 看着地上昏厥的魍,剩下的三人都提高了戒备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魑与魅对视一眼,出手前后夹击,漠沫眼眸一冷,侧身躲开用手肘撞击身后魑的腹部,力道足以令魑身形顿住,旋即转身,裙摆流转,发丝舞动间前方攻击的魅也被漠沫踢倒,脚不落地,又给魑一记后踢,应声倒地,这种夹击给她暖身都谈不上! “四嫂,小心!” 听到独孤黎焦急的提醒,漠沫回神堪堪的躲过魉的剑锋,暗自骂了声卑鄙,腰身无骨般灵巧的躲闪着剑势,裙摆转的愈大,就像是一朵将要盛开的白莲,旋转着拉开与魉的距离谁料到魅一记掌风直直的击上漠沫的肩部,漠沫勉强稳住身体,嘴角血线溢出,冷冽的扫向公孙绝尘,卑鄙,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站在一旁的公孙绝尘看着气势更加冷厉的漠沫,刚才她给自己的那一眼如一根刺一样扎进心里,而自己在她出手的那一刻眼光便不曾离开,虽然东劫国内不乏有武功的女子,但是眼前女子身上似有一种魔力,与其他女子都不一样,是的,一点也不一样。 重新直立身子,抽出发间的白玉簪,乌黑的长发如瀑坠落,眉头微皱,寒眸里的杀意一闪而过,助步上前,连续几个前空翻逼的魅节节败退,魅还在晃神中下颚被狠狠击中身体被迫向后仰,毕竟是受过训练,魅快速摆正姿态,眼前白影刹那间的闪过,即使如此靠近魅还是没看清漠沫是如何出手的,一阵刺痛,白玉簪直直的插在颈脖处,“你最好的别拔否则你会看见血喷三尺的壮景。”来自地狱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不在理会怔怔的魅,漠沫一步一步的踏向魉,明明她的脚步很轻,却让人恍若山崩地裂,散落的长发张牙舞爪的肆意飞扬,脑中闪过前世无数个杀戮的场景好似鼻尖还能闻到那阵阵的血腥味,眼眸里闪烁着嗜血的目光,扬出一抹修罗般的笑容!猛然间一个的弹跳,踢飞魉手中的剑,接着流水行云地擒住他的臂膀固之背后,扬手接剑,架在魉的血管边,暗红的液体沿着剑刃啪嗒啪嗒滴落的声音响彻全场。 推开手里的魉,手执着沾血的剑,跨过昏迷的魍来到负手而立的公孙绝尘面前,凤眸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公孙绝尘从未料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放眼全场都是骇然之色,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再耍什么手段的话,眼前的这位女子定会让他魂葬剑下,血痣暗淡,“本皇子收回之前对四皇子的失礼之言!”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漠沫只是冷笑了一声,绕过他来到公孙梦溪的面前,咣当一声把剑扔在她面前,吓得公孙梦溪惊恐的身体发颤,牙关直哆嗦 “啪!”猝不及防的一耳光打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隆起五指山 “这一巴掌是为当年独孤月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今日的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啪!”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收起你的桃花,别打我男人的主意!” “啪!” “这一巴掌是让你别挡着本王妃的路,滚!” 公孙梦溪生生的被四个巴掌扇倒在地,趴在地上连捂着脸的力气都没有,泪眼朦胧中隐藏着嫉恨,这丝丝点点被独孤夜看在眼里,扬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第三十章 温情 重新回到独孤月身边,漠沫有点不敢看他,这样的自己他会不会讨厌?会不会怪她的隐瞒? “跟我走。”独孤月没有看她一眼,指节转动轮子离席,留给众人一个银白的背影,漠沫无声的跟上,心却泛着一阵苦涩。 跟着独孤月来到一间空置的寝殿 “关门。” 漠沫听话的关上房门,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个犯错的孩子无措的偷瞄着前方的人。 “过来。”已到床边的独孤月对着她发话,漠沫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心如沉石般坠入大海。 独孤月见她依旧不为所动,起身走向她,拉着她的手腕来到床边坐下,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有点惊讶,她怎么能转变这么大?台上肃杀的气势都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怕见到他吗? “为什么不看我?之前的气势呢?以为我要赶你走吗?因为你刚才的样子?”独孤月难得的吐出的几个问题让低眉的漠沫抬起眼来愣愣的看着他像是等着他的回答,难道不是吗,不怪她? 修长的指节在漠沫光洁的额前一弹,表示出他的不满,大手揽过漠沫的肩,看见漠沫吃痛的表情想起台上的那一掌的功力可不小,急忙伸手想解开漠沫身上的衣裳看看伤势 “你,你做什么?”非礼?! “脱衣服。” “啊?”还明目张胆? “快点!” “你,你,混蛋!” 看着漠沫紧捂着领口的手和嗔怒的小脸,意识自己太唐突的,“我是想看看你的伤。” 漠沫呃的一声才反应过来,“回去紫苑会给我上药。”理理自己的衣着,不再看独孤月 想着刚才她微红的羞涩,独孤月闪过一丝坏笑,“我不是你男人吗?有什么不能看的~” 咯噔——漠沫动作一僵,小心的往旁边挪挪 “嗯?”存心想逗逗这个小妮子 “那个。我先回去了。”说着迅速的闪身向门口奔去这速度一点也不亚于台上的速度,哪知道有人比她更快,拦腰又将她抱回床上,独孤月索性拥住她的细腰躺了下来,下颚磨擦着她额前的碎发,清润悠扬的声音如泉水叮咚作响“我不怪你隐瞒,我也相信你有一天会告诉我实情,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很高兴你为我出手,沫沫,我很高兴,很高兴……”一连说了好几个高兴,漠沫听了眼睛却阵阵发酸,他很久没有高兴了吧,没有人为他出手,一直是一个人…。将头埋入他的怀里,吸着清洌的清香,回抱住他 感受到漠沫收紧的双臂,独孤月低眉担忧的问到“伤很疼?” 漠沫摇摇头,“累了,困了。” “睡吧,我守着你。” 迷糊中,漠沫隐约知道有人为她上药,动作是极致的轻柔,有人用指腹擦去她嘴角风干的血渍,而那人一直抱着她不曾放下,不曾离手。 漠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里的,只知道朦胧间就着刚升起的阳光她睁眼看见枕边的熟睡独孤月,而自己没有任何思考的又窝会他的怀里,闭眼前貌似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诶…。也或许是幻觉吧…。 ------题外话------ 晚上要上课到很晚,榻榻米先把文发了,姑凉们,求支持! 第三十一章 暗流 太子府 独孤夜扶额坐在桌前,外面阳光明媚但是阳光好似射不进室内一样,冰冷,压抑。 她为独孤月喝下那盅补汤,又为他的名誉出手,他们以前并不认识也没有交际,因为圣旨赐婚?那也不可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一个不被待见的尚书府三小姐怎么会武功的呢?回想起昨晚她在台上的一招一式,练功的基础起码有十年有余,这又作何解释? 眉头越皱越紧,“来人。” 一道黑影出现在窗边,“太子。” “去查漠府三小姐,越详细越好。” “是。” 皇宫凤朝宫 “果真?”女子有些质疑,梳理乌发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皇后娘娘却有此事,昨晚皇上和您离席后发生的。”旁边身着棕色宫服的李嬷嬷向皇后禀报 皇后不语,继续对镜束发,在北别太子的事上她只是觉得这个漠三小姐是个巧舌如簧的丫头却没想到她还有一身武功,这和她知道的并不一样,凤眸微眯,“派人查查她,”顿了顿皇后又问道“四皇子最近有何动静?” “四皇子重新进入朝堂后和五皇子处理了一些朝政,皇上,皇上龙心大悦…。”李嬷嬷的声音越说越低,当然她自动删减了这些朝政都是让皇上和各位大臣感到棘手的却被四皇子一下子解决了,若是如实禀报恐怕…。 “龙心大悦?!”手上的珠花重重的拍在梳妆桌前,姣好的面容一下了拧皱在一起,皇上一定没有忘记那个人,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如今她的儿子东山再起肯定又勾起皇上对她的情分,如果四皇子一直的到皇上的信赖,那皇儿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威胁到皇儿的位置!“去,把太子请来!” 使节别院 魑,魅,魍,魉四人站在公孙绝尘的面前不敢抬头,他们四大侍卫何曾被这般羞辱,真是从未想过! 这世间最可怕的便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哗啦!石桌上的茶几被公孙绝尘扫落在地怒吼随之落下 “本皇子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光了!” “七皇子恕罪!”四人跪下异口同声,此时除了恕罪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说月王妃只是个刚出闺阁的丫头,怎么会武功!”公孙绝尘憋了一肚子的火如火山里的滚滚岩浆瞬时喷出,一脚踹倒面前的魑,“不会办事就给本皇子滚!” “七皇子恕罪,月王妃之前从未出现在世人视线里是属下的疏忽!”魅把身体压的更低。 确实就连公孙绝尘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刚及笄的漠三小姐居然身怀武功,不过能做独孤月的王妃原本就已经是件特别的事了,嫁给一个残废,他等着看这对苦命鸳鸯的笑话! “还不给本皇子去查!一群废物!” 四道黑影一同闪出院内,同时一声娇嗔的女声响起,“七皇兄,你可要给我报仇啊~”公孙梦溪戴着面纱,扭着水蛇腰进入院内,鹅黄色的锦缎裙随着步调摇摆,面纱被风吹动,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怜惜感,当然,要在不看那红肿的脸颊之前。 “这个该死的女人,我一定要打回来!”公孙梦溪微微抽动嘴角虽然及时用药但是脸颊还是红肿难消,说话难免疼痛。当场被生生的闪了耳光,还是四个,漠沫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梦溪放心,皇兄一定帮你讨回来!”公孙绝尘袖中的手掌握拳又紧了几分,黑袍加身透着阵阵阴狠 另一边…。 第三十二章 师父 “四嫂,四嫂!我求你,收我为徒吧!我求你!”独孤黎周旋在漠沫的周围,那一双桃花媚眼此刻却是澈澈泛着恳切的光芒,浓眉皱起显得很焦急,撑起玄色锦袍的高大身廓此时却俯身乞求着,墨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肩头 “黎王爷,小女子我什么都不会,你拜我为师做什么?” 漠沫无奈的停下脚步,摊开双手淡粉色的水缎衣袖滑过洁白的手腕,露出水嫩的肌肤,独孤黎一把握住那纤细的像是弯曲就会折断一般的手腕,“四嫂你昨晚那么厉害,肯定会什么独门武功我要你做我师父,就要你教!”看着像孩子一样倔强的独孤黎,漠沫有些失语,她根本没有什么独门武功,只是在一次次训练和绝境中以命相搏慢慢累积下来的,对于这个世界的武功她确实一点都不懂,怎么教啊?“黎王爷,西诀肯定有比我武功更高的大师,你不如…” “本王就要你教,就要你!” “在做什么?” 听见背后的询问声,眼睛还在乞求漠沫的独孤黎并未在意来者是谁,“我就要你!” “你要?”发问的男子不悦的挑眉 “对!我就要你…。吓?!”独孤黎闻声想看看来者是谁结果坚决的表情在他的俊脸上慢慢的龟裂,眸中瞬时换上歉意的意味,“不是,四哥,不是那个…”他不是独孤月不能很好的把握惜字如金的技巧~ “你要死。”瞳仁一眯,束束似冰柱的眼光钉在独孤黎握在漠沫柔荑上的手 接受到如冰般犀利的眼神,独孤黎慌忙的收手在他腰间的玉诀晃动间,独孤月猛然倾身伸手把漠沫拉坐在自己的腿上转动轮椅离开。 “不是,四哥听我解释!”独孤黎深知自己犯了深重的大错,抬步追上去,道歉的声音回荡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 偏厅 “四嫂…。四嫂…。四嫂……” 漠沫深深的抛给坐在对面的独孤黎一个完整的白眼,整整缠了她一天现在连饭都不打算让她好好吃吗?看了一眼像小宠物一样悲催苦命的眼眸,话还是说清楚的好,“黎王爷,我真的不会什么武功!” “四嫂那昨天晚上我看见的是幻觉吗?” “不是,怎么说呢?”漠沫有些头疼该怎么解释呢,“只是近身的一些防狼招式。” “防狼?狼?”独孤黎眉头皱成了一座座小山峰 “嗯,防色狼。”漠沫不抬眼盯着眼前的糖醋虾展开新一轮的攻势,无污染的东西就是好吃,前世哪有功夫慢慢的剥虾壳啊,能塞口饭就很不错了,还有一大堆的药片。 独孤月无声的笑了笑,将剥好的虾放到漠沫的碗里,看着被她扫的差不多的糖醋虾,给她养了很久的身体却也不见长肉,面色倒是红润了很多,想起昨晚她的身影虽然心存疑虑但是他并不想逼迫她告诉自己,就像她相信自己一样,总有一天她也会告诉自己她的秘密,身怀武功对于的她,现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我也要学,四嫂你师傅是哪位高人?要不然我直接去请教他?”独孤黎直勾勾的盯着漠沫,能有如此的武功一定是个世外高人。 听到“师父”二字,漠沫剥虾的手一下顿住,脑中闪着一个女子微笑着对她说“以后跟着我。”…。女子轻笑着“叫我师父就教你!”……。女子惨淡,疯狂的大笑着“我是你师父,你杀了你师父…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没有师父…”漠沫平复着心情,反复的告诉自己没事没事,不要想… “四嫂,你怎么可能没有师父,你身手…。” “我说了我没有师父!” 一阵怒吼,漠沫撑着桌面而起,旁边的下人因为这一声浑身一颤,独孤黎有不知所措的看着对面漠沫,之前的悠闲气质转为压抑和忿怒绕在她的周围,拍着桌上的手渐渐收为拳,细细的臂膀微微的抖动着,“我吃饱了。”绕过桌子,向后院走去,紫苑想跟过去刚起步 “滚。”一声寒冰三尺的字落下如暗器一般压制住她的脚步,只能望着消失在回廊上的身影却不敢前进一步 独孤月冷眸射向独孤黎,放下手中的碗,转动轮椅跟了上去。 第三十三章 过往 是夜,漠沫坐在后院的一棵榕树的枝桠上,弯月如钩,星辰寥寥,月色朦胧,月光在树影稀疏间点点滴滴的落在漠沫的身上,榕树粗壮高大,漠沫侧坐在枝桠上看着距离很近的月牙,伸手触摸着皎洁的光环,头靠在主杆上,对于前世的生活如果可以漠沫不想提及,黑压压的对手,封闭的空间,不断的药物试验,随时的暗杀任务,无论什么都是把性命作为赌注,因为在组织里没人会怜惜你,在意你,更不会同情你,你能做的就只有弑着他人的血活下去或者是听天由命。 只有她,唯有她,在这个麻木不仁的世界里给了自己第一个微笑,第一次的暗杀任务自己负伤,她来到医疗室直径的走到她的面前拿过自己手里的纱布一圈圈的为自己包扎说着“你身手不错,以后我们两个搭档,以后你跟着我。”继而熟练的系上结扬起一抹微笑,在纯白,冰冷弥漫消毒水味道的空间里,那抹笑容好温暖,好温暖……接下来的她们彼此互助完成一个个暗杀,一次次的绝境逢生,甚至得到了组织头领的赏识,虽然还是过着双手沾血的生活,虽然还是每天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但是自己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有她在自己就不会是一个人,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往往天不从人愿,漠沫永远的记得那一天,她们被带进一个封闭的牢笼里半空中吊着一把匕首,她们认为又是一个平时的考验,然而一个冰冷的命令传来——“优秀的杀手只有一个。”多好笑的理由,漠沫反抗着对着台下的人怒吼着,而一直沉默的她却在一瞬间把自己重重的踢飞在地,冰冷的撂下话,“来吧。”之后的战斗漠沫一直在躲闪一直手持匕首攻击要害的她,漠沫承认她感情用事,承认自己无法对她狠下杀手……。直到自己浑身是血的倚在牢笼的角落听着她冷血无情的话语——“白痴,我一直再利用你,教你的东西都是不完全的…。亏你还是个杀手这点都看不出来…。”,现在已经解释不了当时自己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怒火中烧,也不记得是如何夺取她手中的匕首,只知道自己把匕首刺进她的身体里,滚热的红色液体顺着刀柄淌过自己的手腕,她笑的疯狂,笑得惨烈“用我教你的东西杀了我…。哈哈哈,我…。是你…。师父…。你会不得好死…。”激动的情绪让她的血流的更快,漠沫从未感觉血的温度是如此的高,她的血想烙铁一样灼烧着自己的全红的双手,她死了,死在漠沫的怀里,在漠沫的耳畔留下三个字——“…。活下去…” 漠沫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抱着她的身体嚎啕大哭…。 “活下去…。”漠沫低喃着回神,眼框里充斥着满满的泪,喉间泛着苦涩,抬眼看着已正直夜中的月亮,收回思绪,整理好情绪低头准备下去。 “想下来了?”清远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一袭银白着背影在月光下若有若无,头顶玉冠,墨发随意的伏在后背上,手握的书卷,仰头用那寒星般的瞳孔看着树上的漠沫,眉宇清远淡然,如若谪仙。一时间竟然看呆了,漠沫说手一撑,水袖在空中画起弧度,利落的从树上翻身下地,裙摆落地不扬起一丝尘埃 “来很久了?”拢拢衣袖,轻步朝他走去,语调平静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 把书卷放在腿上,看着走进的漠沫,目光定格在微湿的眼睛,她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他总会发现细节的不同,她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担着的,从她身上好像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微微叹口气,“更深露重,回房吧。” 一前一后,漠沫上前推着轮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内,月光隐没在云间,院子暗了下来,不知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伴随着暗流汹涌…。 第三十四章 登门 这是今年的初雪,片片雪花从那阴白的苍穹中飞舞落下,无风无雨,只有洁白的花在天地间肆意绽放。漠沫披着纯白锦缎如烟貂毛的落地斗篷,黑长的直发未挽成髻,恣意的垂在身后搭在肩头,在这一黑一白间是一种极端反差的同时又有一种来自于亘古的极致魅力,面容不施粉黛,如雪似玉,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只剩下平淡,她置身于这个纯白剔透的世界里静看着朵朵素花落下,消失,染白了枝头,浸白了草丛,享受着纯然的宁静。 “王妃,”紫苑声音踏着青石板而来,“漠尚书携夫人和二位小姐登门拜访,王爷请您过去。”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走。” 前厅,枣红色的圆柱在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色里显得十分突兀,厅内,漠苍岑和童婉婷坐在独孤月的右下方,对面坐着漠舒和漠瑶,主座上独孤月闭着眼,转动着扳指一圈又一圈,一片寂静。 “王爷,臣是前来接小女回府的,多日叨扰还望王爷多多包含!”想起漠沫那次回去烧了清寂院后便再无回家的意思,宴会又和月王爷出入成双,实在有悖伦理,岂不给人笑话! 独孤月悠悠的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不做回答。 “是啊,王爷漠沫这个丫头没什么规矩,若是给您造成困扰,臣妾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童婉婷陪着笑脸,想起那日在刘府被迫给她下跪的情景,牙根就咬得直响,即便她有武功,是月王妃又怎样,难道她敢打她吗?! 黒木雕刻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漠沫冷冷的声音随着风雪入内“大夫人想要怎么管教我?”踩着雪花向前,莲步款款,步步生花,鬓边的长发坠在胸前,随着步调轻微晃动,一路走来晶晶的雪花在漠沫的发丝上留下点点足迹,睫毛上闪着星点的冰晶,眼眸淡淡的扫视左右两侧的人,径直的走向坐在上首的独孤月行礼作福,“王爷!” 独孤月牵起漠沫冰凉的温度令他微微蹙眉又看着微湿的头发,有些责备的开口,“又不撑伞?”语气却包含着满满的关心,漠沫抿嘴微微的笑了笑。 漠沫解下斗篷,接过紫苑递来的手炉,温温的热感从手心慢慢的传遍全身,走到独孤月右边的位置坐下,“不知父亲这次前来所谓有何事?” “漠沫,为父是接你回家的,你尚未出嫁就久居王府不合常理,对王爷,对你的声誉也不好。”漠苍岑字字说的都有道理,像是真切的为女儿考虑好父亲。 “家?父亲怕是弄错了,我的家在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被烧了。”漠沫依然淡淡的回答,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三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漠府永远是你的家!您说呢,王爷?”身着绯色绣花长裙的漠瑶转头如秋水的眼睛看着独孤月,她也是几年前独孤月的爱慕者,现在虽然他不能直立但是月王妃的头衔还是令各位千金眼红的,可是哪知道会给一个粗俗的丫头! 漠沫把她的心思看在眼里,胆儿真是大,当她面勾引独孤月,“漠府从来不是我的家,又何来接我回家之说?” “漠沫,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别让王爷笑话,快跟为娘的回家!”童婉婷板着脸说 “大夫人你不是我娘。”漠沫淡漠的看着发话的童婉婷。 “漠沫,不要胡闹!”漠苍岑声音略微提高,“跟我回家!”上前就去拉漠沫,漠沫毫不留情的打开漠苍岑伸来的手,眼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漠舒上前截住她的步子,“三妹怎能如此对待父亲,即便她不是你父亲也是你的长辈也应当尊敬,尊老爱幼这点礼节都不懂,怎能担得起月王妃的头衔?” “漠沫,你如此的不守伦理,你,你真是丢我漠府的脸!”漠苍岑站直身子,怒目而视。 “我明白了。”漠沫踱回座位上,把手炉放在桌案上,“你们今天登门不是接我回家的,是来找我麻烦的。好啊,既然你们如此的迫不及待,我们今天就慢慢算,正好让王爷作证,谁都逃不掉。”漠沫靠在椅背上,冷漠的看着在场的人,存心欠打! 第三十五章 断绝 大厅一片压抑的气氛,漠沫屏退了其他的下人只留下紫苑和殇,漠苍岑和漠舒也重新坐回座位上,脑中响起那次漠沫离家时的话,心都不由一阵胆寒。 “大姐,”被点名的漠舒略微一怔看着看开口的漠沫,“方才你说我不尊老不爱幼,那你可尊老?可爱幼?” “三妹这话说的,这些礼节我还是很…。啊!”一只茶碗脆生生的砸碎在漠舒的脚边,漠沫垂手而立,气势冷冽的来到漠舒的跟前,俯身用低沉的声音发问,“你可尊敬过我的娘亲?因为她无意间洗坏了你的衣裙你就让她举着一桶水在院子里跪了一夜!你可怜爱过我?就这样的下雪天因为我滑到撞翻了你的汤羹,你也让我在你寝室前顶着雪只穿了单衣跪了一夜,我若是晕倒便会有人用水把我浇醒,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大姐你知道吗?”漠舒眼睛四处逃窜躲避着漠沫瘆人的目光 “紫苑,带她去院子里,举一桶水跪在院子里,叫人看着泼出一滴就给她一巴掌,要是不老实就打到她老实。” “是!”紫苑早就看不惯漠府这帮人欺负自家王妃 “不,你凭什么罚我!”漠舒反抗着,却敌不过练家子的紫苑连拖带拽带出大厅,刚开始还听得见漠舒的谩骂声几个耳光声之后便是一片安静 漠沫嘴角扬起淡淡的冷笑,迈向漠瑶,“二姐,你知道在被狼追的滋味吗?”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漠瑶抖抖霍霍的开口,刚才漠舒的下场让她一阵心颤,眼前的漠沫根本就不像小时候逆来顺受的她,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什么时候?! “两年前的夏夜,你和大姐把我骗到山上,将我打晕后丢弃在山上,因为我身上的血腥味招来野狼,我叫着你们的名字,求你们放过我来救我,呵呵呵,我真是傻到当时想去求你们,不如你也来尝尝这个遍体鳞伤滋味?”不等漠瑶回答一个手刀将她打晕,“殇,把她吊在树上给我用鞭子抽。” 听了这么多,独孤月虽然一直没有发话脸色却越来越阴暗,比起他儿时的生活,漠沫当时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些人简直该杀!眼神示意殇,后者快步上前,拖走漠瑶。 门外又响起耳光的声音伴着漠舒的哭泣,“大夫人可是心疼了?”漠沫抱臂看着童婉婷,眼里尽是凉薄“是否知道当我受罚时我娘亲的心情,当时娘亲如何卑微的求你,求你放了我,宁愿她带着搬出尚书府也请你放了我,可你呢,连着我娘一起罚。她病了你还克扣月银,你真是尚书府的好管家!来人,带大夫人出去打她三十板子,丢出王府。”门外的紫苑听到,立刻吩咐下人进去拉童婉婷 “老爷,老爷,救我!漠沫你这个臭丫头!你反了!”童婉婷像疯子一般准备上前抽漠沫一耳光,一把被下人拉住拖出门外,不一会,门外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叫着“老爷”“爹爹” “怎么样,父亲大人?” “你这是,这是大不敬,不孝子,我,我漠府没有你这个女儿!”漠苍岑气的声音直发颤,他何曾想到漠沫会变成这样,他也不曾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等的就是这句话!漠沫从袖口掏出一张纸,“这是我和漠府的断绝书,从此我漠沫与你与漠府再无半点关系!”吩咐下人拿来笔递给漠苍岑,“签了。” 漠苍岑愤恨的看着漠沫,伏在案前在纸上签上名字,漠沫收回纸张小心的折好放回衣袖里,“漠尚书可以领你的家眷回去了,今日起我与漠府再无半点瓜葛。” 漠苍岑还想说些什么,却也是有力的甩着宽袖离开。 厅内又恢复寂静,雪依然静静的下着,待院子里看不见漠家的人之后,漠沫一步一步的走向独孤月,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敛着眼帘苦笑着,轻轻的开口“王爷可愿收留我?” 独孤月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环住她,一手轻抚着她顺滑的青丝,“你本来就是我的。”即使调查过但是真真听她自己说出来心还是很痛,她如此的瘦弱是怎么撑下着十几年的折磨,她是否也像曾经的自己一般感到绝望,她怎么能受如此的折磨,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怀中的人突然出声“如果我认识桂魄宫宫主就好了。” “为什么?”独孤月有些不解 “把漠瑶丢进狼穴,桂魄宫不是有狼穴吗?”漠沫靠在独孤月的胸膛很舒服 这个又岂是难事,独孤月扬起笑意,“先用膳。”抱着漠沫转向偏厅,下人随后将一道道菜肴呈上。 第三十六章 腿疾 “王爷。”漠沫撑着困意十足脑袋喊着桌边看书的独孤月 “嗯?” “夜深了,该就寝了。”你快走吧,今天教训完那堆人渣真的好累。 “嗯。”说着放下书卷,独孤月起身来到床边宽衣解带 “你,你干嘛!” “睡觉。”独孤月十分自然的把衣服搭在屏风上坐在床边 “这是我房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赖! “你是我女人。” 来不及说漠沫已经被独孤月抱起来到床边,敲着自己的脑袋,对上这个男人自己一点扳回局面的希望都没有。 纱帐重叠,一夜好眠。 辰时的阳光一缕缕的穿透过纱帐丝丝的散落在床榻上,小心地看着身侧的男子,发现自己还从来没有好好的审视过他,麦色的皮肤,五官如被造物主精心安排过一样,微挑的浓眉却不张扬,挺立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唇线分明像是被人刻意勾勒过似的,纤细的手指忍不住的轻轻抚过棱角分明的脸廓,真是如月一般,睡相也是这般的清雅让人不忍靠近。把棉被给他向上拉一拉,就这样看着他,漠沫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 “王爷?”漠沫轻轻的吐着气,真是冷,不由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向独孤月怀里靠了靠,一双手搂上她的细腰让她更贴近自己,“嗯?”低眉对上怀里清明的双眼,一睁眼就看见她这种感觉真是意外的好,也不知小妮子对他的外貌是否满意呢? “王爷,你的腿是痊愈了吗?”她隐约能感觉到五年前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如今他的腿真的好了吗? 独孤月叹了口气又紧了紧双臂幽幽的开口,“五年前暗算确实重伤了双腿,我也曾经绝望过,想着战死沙场也比这般活着强但是…” “那样是亲者痛杀着快。”漠沫抢过独孤月的话 “是啊,”独孤月看了一眼漠沫正经的小脸接着说,“我便接受治疗,我身上的武功没有荒废胡太医也让我用内力配合调理,腿疾真正的痊愈也是今年春天的事。” 漠沫点点头,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去调养看来这伤真的很严重,眼光看了一眼独孤月的下半身,“你坐轮椅是想隐藏自己的实力,迷惑对手。” “本王的王妃就是聪明。”独孤月笑了笑,前额碰上漠沫的额头,“沫沫,你要是不想趟这趟浑水,我就…” “干嘛!还未成婚就给我一纸休书?” “我怕你因为我卷进这场是非,他们会对你不利,我…。”独孤月微蹙眉头看着怀里的漠沫 “王爷眼里我就是贪生怕死的人?起床!”魂淡!这么小看自己,他的话没说完但是漠沫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愤愤地掀开被子下床! 看着气呼呼的自家娘子,独孤月原先的担忧一扫而光,他的女人可不是一般女子,况且有他在谁也别想打她的注意。走进屏风,从背后拥住漠沫,头搭在她的白净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初春残梅的微香,沁人心弦,“为夫错了,娘子肯能原谅为夫?” 听着他清幽的声音,漠沫的心早就软了,她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她是杀手漠沫,不是漠府的三小姐,不需要过多的呵护,抬手握住他环着自己腰身的手掌,“王爷,我在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现在只有你,也唯有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该去哪里?”转过身拉着他,用清澈的眸子看着独孤月,“我不是温室的花朵,不是金丝雀,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我怎么会不要你?”独孤月抬手轻柔的摩擦着漠沫光滑的面颊,月下相遇却让他足足挂念的几日,怎么可能不要她呢,“为夫替娘子穿衣,给娘子赔罪。”说着去衣橱里挑选衣裙。 偏厅 圆桌上已经呈上了早膳,玲珑剔透的水晶烧麦,一字排开的糯米饺,枣泥糕,葱油饼,真是丰盛的早餐啊,想想前世吞着各种维生素和速食干粮的日子,真是白活了!漠沫暗暗的吞着口水。 从上次的晚餐独孤月就很奇怪,漠府真是没有给她吃过饭吗?盛了一碗浓稠的白粥给她,“你以前没有吃过饭吗?” “天天吃药片。”漠沫迫不及待的喝下一口暖暖的白粥 “药?”怎么,难道漠苍岑还逼她吃药吗? “有空和你说。”漠沫现在眼里只有各种精致的菜点,夹起一个水晶烧麦,咬下去,糯糯的滋味弥漫在舌尖,毫无保留的幸福感跃然于脸上,捏捏她的脸颊,起筷给她夹一个糯米饺,她的情感总能传染给自己,只要看着她,独孤月便会觉得这世间已别无他求了。 “你多吃虾饺。”漠沫把一个虾饺塞进独孤月的嘴里,“虾子腿多,你多吃对你的腿有好处。”边说又把几个虾饺夹进独孤月的碗里 周围的下人,双肩夹着脑袋一抖一抖的憋着笑,独孤月美眸一横,顿时一片安静,这顿饭独孤月完全被虾饺给喂饱了。 ------题外话------ 姑凉们还喜欢吗》可以给榻榻米留言啊~ 第三十七章 邀请 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温暖,一扫前几日阴霾雨雪,这几天阳光明媚,暖暖的阳光融化了积雪,让人恍惚间觉得春天到了一般,但是这样的暖阳不是能照进每个人的心里的,此刻的御书房一片沉闷。 皇帝一言不发的端坐在桌案前,苦恼之色呈现在脸上,右手扶住额角,轻柔着太阳穴 “父皇。”伴随着车轱辘声,独孤月独自进入御书房,看到皇帝的脸色,“是朝政上的事令父皇烦心吗?” 皇帝闭着眼粗粗的叹了口气,“不是,”有些为难的开口,“四皇子,朕给你另选王妃可好?” 闻声,独孤月眼眸一冷,刚才太子刚从这里出去,莫不是太子说了什么,“父皇何出此言?” “漠尚书之前找过朕说漠沫毕竟是庶出作为你的正妃于理不合,方才太子请旨想纳漠沫为侧妃,你看…。”他的儿子他最清楚,眼前的孩子从未主动和他要过什么,即使如今身体残疾了连名贵的药材也不曾开口要过,唯一要的就是漠三小姐——漠沫。他能感觉到这孩子动心了,为他高兴,但是漠苍岑说的也都在理,就不知这孩子…。 “父皇,这事儿臣不答应,既然儿臣当初要了漠沫,如今便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抛弃她,父皇知道的常理这种东西儿臣从未在乎过。”独孤月薄唇张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个漠苍岑存心的反击漠沫,竟然和太子联合一气。 “可是漠沫毕竟是庶出,与你身份不相配,这样,让她做你的侧妃…”皇帝想尽力的开导自己的儿子 “父皇,”打断皇帝的话语,“月王府只有正妃没有侧妃,儿臣告退。”灵活的转动轮椅,推门而出。 “爷?”在门外的看见脸色阴沉的独孤月,试探的开口 “回府。”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漠沫,他心里升起莫名的害怕,不安的情绪弥漫于心。 “四弟何必这么着急回去呢,我们聊聊岂不更好?”太子迎面而来,黄色的蟠龙刺绣锦袍,伴随着步调的摆动,独孤月像是没看见一样,略微调整轮椅前进的方向,独孤夜擦肩而过,两肩相平的瞬间,独孤夜低声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要漠沫的原因?” 轮椅滞停,独孤月浑身散发着压制一切的霸气,“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有我在,你休想动她。” “看来四弟因为这个女人改变了很多,不然也不会直接与我对立。”独孤夜象征性的笑了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封请柬递给背对着他的独孤月,“这是九公主发的请柬邀请你今晚去使节别院。”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独孤月接过请柬不发一言的离开,身后独孤夜的笑容却愈来愈深,最后化为阴险,独孤月我要再一次让你亲生体验失去一切的痛苦,再一次! 看着桌上的请柬和附赠的信——“…。你这种贱人也配做月王爷的正妃,本宫才是他唯一的正妃!等着瞧!”这个公孙梦溪真是个胸大无脑的主,想引诱她去也不会好好策划一下,明目张胆的离间计,傻子都能看出来,再说她要是真和独孤月双宿双飞也…。无所谓…。思绪顿了一下,真的无所谓吗…。 撑着脸颊,什么时候冷酷的她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满腹苦恼呢,独孤月啊,心中悄悄的念着他的名字嘴角都会不禁意的上扬,独孤月啊…。就是个乱我心的魂淡! “紫苑,准备一下,去使节别院。”想来独孤月一定也是收请柬了,那就去看看,看看这帮人是怎么自掘坟墓的! ------题外话------ 昨日榻榻米上课到很晚便没有更文抱歉啊,姑凉们~ 第三十八章 爱意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使节别院的园亭里红梅盛开,暗香涌动,才子佳人三三两两,相聚在院内,东劫九公主发帖任谁都会赶来,各家公子一睹美人娇面,千金则是攀上关系,各取所得! “多谢各位贵客前来,梦溪在此谢过!”女声娇弱动人,一身海棠红刺绣抹胸曳地长裙层层叠叠包裹着玲珑的身段,绯色轻纱外罩隐约遮住香肩,抚媚娇艳,青丝绾于脑后,几缕松散在额角,有添加了一抹诱人的风尘之态,仿若一朵恣意绽放的红宝石海棠,尽吐妖艳!官宦公子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粘在美人的身上,与其相比其他千金逊色太多,只能眼里掩着嫉妒,嘴上牵强的说出赞美之词,人啊,永远是矛盾的! “梦溪~”妃色湘裙女子莲步移至公孙梦溪身边,“我可听说了你发请柬给月王爷,莫不是…。” “柔心姐姐,就不要取笑妹妹了!”女子掩面略露娇羞,嘴角的笑意加深 “若真是如此,姐姐就先恭喜妹妹,一定会与月王爷结为连理,只是他不能直立难为妹妹。”丞相嫡女柔心怜惜的轻拍梦溪的肩以示安慰 “皇上不是给月王爷赐了正妃,九公主怎能做小?”镇远将军的次女嫦青直言道 公孙梦溪媚眼一暗,“还未成婚,一切都还有转机。”即使没有,本公主也会让它转变! “那是那是,只是个庶出的丫头怎么配得上月王爷,还是梦溪更相配!” “是呀,九公主和月王爷可是羡煞的一对璧人!” 夸赞声渐渐增多,公孙梦溪也恢复娇柔的神态,虽然独孤月残疾了,但是依然俊颜依旧,军权在握,漠沫,你等着看吧,今日我就夺了你的王妃! “月王爷到!” 小厮的传话,点亮了梦溪的眼眸,他来了! 殇面无神色的推着独孤月步入庭院,轮椅上的独孤月瞳仁微动,一一扫视着院中的人,待殇停住脚步时,独孤月低眉,没来?他在路上想到她或许也收到请柬,不放心还是让马车掉头来到使节别院,没来也好,阖上眼,“殇,走。” 殇调转方向,向门口走去 “月…” 轮椅平稳的前行没有因为身后的女声而停住,院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眼光来回看着略微哀伤的九公主和闭眼离去的独孤月。 “月!”声道加重,公孙梦溪疾步向前拦住独孤月,双手微微握拳似乎预示着心中的紧张,“月,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当时的事我是不愿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独孤月依然闭着眼,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面前女子的如泣如诉的话语 他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吗…。梦溪暗暗的不安,自从她来到西诀他从未看过她,从未!咬咬唇瓣,“月,我真的爱你,真的,我不在乎你残疾了,我也不在正妃的身份,我只想在你身边就好,好不好?” 美人柔声哀求,眼框中填满了晶莹的泪花,毫无预兆的滑落在凝脂的面颊上,如透明的水晶一般,犹如梨花带雨的惹人怜爱,若不是独孤月在场只怕在场的公子哥都要上去将其揽入怀中,如此美人,理应疼爱一番,怎么忍心看她流泪! 一阵晚风吹过,红梅摇曳,淡淡的残梅微香浮动在空气中,独孤月嘴角微微上扬,公孙梦溪以为自己打动了独孤月,心中一阵欣喜,正打算近一步上前,身后的冰冷的声音让她身形顿住 “九公主如此炽热的表白,本王妃代王爷谢过了!” 无比自然的挤开公孙梦溪来到独孤月的面前,轮椅上的人适时的睁开如夜般深邃的瞳眸,映入眼帘的女子一身黑缎交襟襦裙,外配织缁暗花缎地广袖衫,领襟与袖口处印制绞缬白梅花纹,下身裙摆末端刺绣着朵朵银线梅花花朵若隐若现,这个世界除了丧事女子都不会选择黑色为衣,如此着装,与一旁红装的公孙梦溪显出视觉上极大的反差,却让人感觉到另一种极致的优雅,不敢逼视! 第三十九章 我听你的 面如冰霜的独孤月,看到眼前的女子,表情顿时化作一片春水柔情,他的眼睛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晚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去,他也相信她一定会来,彼此不言而喻的信任,不需约定。 漠沫瞥了一眼身旁的公孙梦溪,有些难为情的笑笑,捋过一段发,“簪子丢了,不会绾发。” 独孤月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抿嘴而笑,将漠沫背面他而站,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双膝上,玉般的手解开绑住发上的丝带,滑过柔顺的乌丝,灵巧的几次翻转,取下头顶的白玉簪,插在她的发间,“本王的手艺怎么样?” 漠沫站起身,摸摸发髻,狡黠的微笑侧身对着公孙梦溪开口,“没有镜子本王妃看不到,九公主觉得怎么样?” 他竟然为她绾发!指甲深陷手心,公孙梦溪稳住心中不甘的怒火,扯出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很好看。”此时,三两众人窃窃私语,谈论着独孤月绾发的举止。 “月王爷真宠爱未婚妻啊~” “是啊,好羡慕!” “月王爷真是好兴致竟然亲手为未婚妻绾发!”公孙绝尘衣袂飘然进院,眼光停留在一身黑衣的漠沫身上,这女子真是…。 蹙眉而视,独孤月看着注视漠沫的公孙绝尘,心生不悦,“七皇子有异议吗?” “呵,如此张扬的举动有失月王爷的身份。”收回眼光,直视着独孤月说道 “那,九公主当众表白也是*份之举,我说的对吗,七皇子?”漠沫双手交握在腰际反问道 公孙绝尘一瞬间的迟疑,看向身旁的梦溪,公孙梦溪提裙走向独孤月,深情款款的说,“为你失了身份我也不在意,我只想嫁给你!” 漠沫在宽大的袖中握紧双手,忍住扇她耳光的冲动,这古代的小三怎么都这么猖狂,还以为那些小说,电视剧都是瞎编的竟然是真的,什么叫不知廉耻今天算是真正知道到这词的含义,松下一口气,“王爷,九公主对你情真意切,你可愿娶她?” 众人皆为乍然,月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这个女人在玩什么?!独孤月和公孙绝尘皆为不解。 “王妃可记得当日本王的话?”独孤月微微嗔怒的开口 扬起胭红的唇,抛给独孤月一个包含笑意的眼神,“明白!”转面对上期待中的公孙梦溪,“王爷他不愿意,若是九公主真是如表白内容一般不计较身份,可以进府做一个粗使丫头,这样也算是陪在王爷身边了,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你!?”公孙梦溪不想失了她在别人眼里娇柔形象,不去理会漠沫媚眼看向不曾看她的独孤月,“月,我知道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你一定会娶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见独孤月依然不回答,不看她,公孙梦溪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她不相信他对她没有情意,他们从小就结识,还有过婚约!不会的,不会的! 独孤月冷眸丢给她一抹冰冷的眼光,硬生生的冰封住她半空中的双手,那是怎么样的冷漠,让她一步都不敢再进,他当真无意?不,都是她,梦溪愤恨的看向一脸淡然的漠沫,含泪的眼中燃起簇簇怒火。 察觉到公孙梦溪的怒气,漠沫心里泛着嘀咕,关我什么事啊,都怪独孤月长的太美,桃花太多!都是因为他自己再一次成为众人焦点,瞟了左右一眼,人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就别想好过,这是从古至今的真理。 “王爷,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都听王爷的。”他的问题还是抛给他自己解决,感情问题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你听我的?”独孤月显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闲适的靠在椅背开口 “嗯嗯,都听你的。”闭眼顺势的点头 “真的?” “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本王不会娶她。” “好。” “你以后不准把汤药倒掉。” “好。”这事他都知道,肯定是紫苑说的,略略怯意的看了他正经的面色,移开视线应下 “不准有事隐瞒我。” “好。” “不准离开我。” “好。” “春天的时候嫁给我!” “好。”嗯?嫁?漠沫猛然睁开华眸,“你,说了什么?” “娘子,”无视在场的众人,独孤月奸计得逞的笑意拉起漠沫的小手,内力微施,拉她入怀,“和为夫回去置办嫁妆。” 一声嫁给我,一声娘子,彻底击碎了公孙梦溪所以的希望,当然不止公孙梦溪一人。 第四十章 刺杀 怎么以前没看出他有奸商的品质,这个男人!算了,本来就有圣旨也逃不掉的,况且,这个男人…。还不错! 灵敏的听觉微动,漠沫反身攀上他的肩头,低言,说完立刻离开独孤月的怀,站在他的身前,警惕的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忽而,漠沫宽袖中甩出红绸,直击两侧,众人惊吓避开,两声砰然落地,左右壁檐上黑衣人落地,见事迹败露,周围杀意涌现,四处暗藏的暗杀者一涌而上,腰身后仰,两段红绸缠住后方袭来的两人,腰身回正,红绸凌空画出弧圆将人摔在前方的地面上。其余的人,虽围在四周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你们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公孙绝尘一掌击退周身的敌人,护住公孙梦溪,厉声质问。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在独孤月身上,左右示意一番,四周的人掷出锁链缠绕在独孤月的轮椅上,独孤月的眼眸一暗,想杀他? “殇,保护王爷。”漠沫柳眉蹙了蹙 “杀!”四周的黑衣人同时持剑而上,漠沫和殇一前一后的应对着黑衣人,红绸灵动的扔出,撤回,每一击都如重锤一般准确的打在黑衣人的头部和胸口 庭院里的公子小姐早就四处逃窜,大难临头各自飞,漠沫看着眼前的一切扯出一丝冷嘲,人心难测。不知何时公孙绝尘将公孙梦溪推向独孤月,自己与漠沫,殇三面而立保护着中间的两个人,“暂时放下恩怨,一同抗敌。” 谁和你有恩怨,不过公孙绝尘的个性漠沫倒是很欣赏,一批批的暗杀者接连袭来,招招阴狠,到底是谁这么想要独孤月的命,难道是因为五年前的事,还是…。 “王爷!” 殇的急声喊道,漠沫猛然回头,看见一个刺客急速持剑冲向独孤月,身旁的公孙梦溪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快速的躲在独孤月的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剑刃闪着寒光逼近独孤月的胸膛。 这个女人简直该死!用力的撤回红绸,单手撑住轮椅的扶手闪身侧翻迎上那锋利的剑,此时用红绸制止已是不可能的事,俏面冰霜的漠沫用力握住对方的手,反方向回旋,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利剑落地,却没量想到他竟然抽出腰间的短刀,直直的刺向漠沫,岌岌的擦肩而过。 不让短刀伤到身后的独孤月,漠沫一脚踢飞那人,身形不稳,跌入身后人的怀里,对上急切的眼神和一抹杀意的眼光,“别出手。”这是之前漠沫在他耳畔说的,给他一抹安慰的笑,立身却是愤怒之气散发而出,对上剩下的暗杀者迎面一字而站 “说,谁派你们来的。”如千年寒冰的声音从黑衣的漠沫口中吐出,黑衣人相互看看,反正他们都是死士,“杀啊——” 只有不自量力的鼠辈才会喝声杀人以掩饰心中的胆怯,气场突变,漠沫双袖掷出更多的红绸,一一的缠绕住每一个人,“既然不想说,就给我永远闭嘴。”左手控制用力回撤,顺时右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周身一个旋转,红绸断裂纷飞在空中,鲜血如注喷涌,她就如同那地狱里轮回盛开的彼岸花,在死亡的洗礼下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妖艳,如火似血。 公孙绝尘痴痴的看着眼前停伫在原地的女子,她总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这份感觉永远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转身,手持匕首疾步走向公孙梦溪,面若冰霜,拽着她的衣领,匕首便压在她娇美的颈间,这个女人差点让独孤月丧命! “你,你,做什么!你要是敢杀本公主…。” “你看我敢不敢。”逼向动脉刀刃染红,护手上的红宝石貌似听到血液汩汩的流淌声,泛着嗜血的光泽 “月王妃!手下留情,梦溪她,” “她该死。”甩都不甩一眼求情的公孙绝尘,“本王妃说过,让你不要招惹我的男人,九公主是真真的没记住,那么这次本王妃就给你一个深刻的记忆。” “啊——”失声痛喊,刀刃向下,强势的插进公孙梦溪的香肩,“你,竟敢…。你…” 拔出匕首,对着她的腹部将她踹回公孙绝尘的怀里,刀刃入鞘,“别让她再出现本王妃面前,否则见面即杀。” 收回戾气,漠沫对上独孤月温柔一笑,“王爷,我们回家用膳!”说着上前推着轮椅离开,路过公孙绝尘的时,独孤月斜视一眼,薄唇微动,留下一阵清风,和一脸吃惊的公孙绝尘。 第四十一章 别怕 夜阑人静,天籁无声。 暖暖的灯光映衬在雕花镂空的窗户上,房间里独孤月坐在床边替漠沫上药包扎肩头的伤口,心里满是不舒坦,“沫沫,以后不许再受伤,因为谁也不行。” “你呢?” “因为我也不行。”皱皱眉,想想上上次是一碗补汤,上一次是一掌,这次又是一剑全都是因为他,堂堂西诀四皇子,桂魄宫宫主,怎么连她都护不周全。 “那你也不需因为我受伤。” “我是男人,应该保护女人。” “谬论。”漠沫整理好衣着抬起黛眉,直视着独孤月,突然想起来,那人虽然被自己一脚踢开但是剑刃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他,伸手摸摸他胸前霜色的衣襟,“有没有受伤?” 捉住她白嫩的小手,如此的娇小的手掌竟然能甩动红绸取人性命,持着匕首抹过血喉,噬血妖魅的她和现在淡漠的她,独孤月认真的看着漠沫,手不禁的抚摸着漠沫如雪的脸颊,“哪个才是你?” 她不讨厌他的亲昵触碰,这是这段时间来漠沫的总结,相反她越来越喜欢这种心里温暖的感觉,闭上眼倚在他宽厚的掌心里,轻轻扬言,“都是。” 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独孤月有些不舍的收手,坐回轮椅上,还未等门外的人开口便扬声,“把膳食端进来。”门外的下人鱼贯而入,把菜肴端放在房内的圆桌上 漠沫早就饿惨了,去参加宴会啥都没吃还打了一架,又被九公主憋了一肚子的气,待房门重新关上也不管某王爷了,直接坐上凳子,开吃! 好吃! 漠沫幸福的要哭了,再一次感叹菜肴的美味,再次怀疑上辈子自己真的活过嘛,再一次厌恶上辈子天天吃的药片! 看着她不断在空中飞跃的筷子和满脸的幸福感,独孤月不禁的有些失笑,一顿好饭就能这般的满足她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凤舞九天的妖艳,现在的她是贪婪美食的漠沫!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脑中闪过公孙绝尘凝视漠沫的眼神,独孤月一阵气闷,哼,他最好记住临走时的警告! 回神看着身边的人,知道她喜欢吃虾,舀起一勺干贝鲜虾汤吹吹喂给她,“张嘴。”享受因为她的顺从带来的愉悦感,现在她已经不反感自己亲昵的举动,这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好吃好吃,漠沫心里都不知道夸了多少遍王府的厨子了,“好吃。”夹起一个糖醋鲈鱼球递到他唇边,独孤月也不迟疑,含笑吃下,味道异常的鲜美。 一番风卷残云后,漠沫舒服的窝在独孤月的怀里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甜栗糕作为饭后甜点。独孤月环住怀中人儿柔软的腰身,真实的触觉让他很心安 “你别怕。”漠沫虽一脸安逸但是感觉敏锐的她能感觉到独孤月的不安 收紧双臂,闭上眼,鼻尖嗅着来自她颈间的微香,她总能看透他,把他的感受一语道破,“好。” 靠在她的肩头,呵气温热,“春天就嫁给我。” 这个男人,漠沫轻笑着没答话,她愿意的,看了一眼窗外,今年春天什么时候来呢,不自觉的有点期待~ 颈脖间呼吸渐渐均匀,漠沫小心的翻身,拉过锦被盖在两人的身上,指尖匀开独孤月微蹙的眉梢,鼻息间低声呢喃,“等春天来了,我就嫁给你。”伸手抱着他,他对于她而言是两世的港湾,谁都不愿做浮萍四处飘零,他就是她的归处,清冽的清香夹杂着残梅的微香静静的在床帐里氤氲…。 第四十二章 孽缘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上次宴会已过去大半月,九公主呆在寝殿里,对着铜镜轻抚着肩上的伤口,这个漠沫,竟然用匕首伤她,该死!该死! “公主。” “什么事!”梦溪没好气的说,门外的春梅一个颤栗 “西诀太子求见。” 独孤夜?他来做什么?梦溪心里疑惑,“知道了,带太子去院里凉亭,我即刻就到。” 凉亭 公孙梦溪与独孤夜相对而坐,浅品一口香茗,独孤夜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公孙梦溪面前,“听闻公主无意受伤了,这舒痕膏本太子赠予公主。” 梦溪看了一眼膏体,抿嘴笑了笑,“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九公主果然聪慧,”独孤夜爽朗的笑开,“本太子知道九公主倾心四皇弟,本太子可以帮你。” “无功不受禄,太子为何要帮本公主?”自己素来不与独孤夜深交,他又有什么理由帮自己呢? “因为我想得到漠三小姐。” “你喜欢她?”梦溪追问道 独孤夜回她一个莫名的微笑,喜欢?呵呵,只想让独孤月失去他的挚爱而已,仅此而已。 “成交。”公孙梦溪也不再理会独孤夜真正的理由反正只要她得到独孤月就行。 刚回到别院的公孙绝尘看见离去的独孤夜,不禁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对于这个西诀的太子他一直都不敢深交,独孤夜不似独孤月,若是真正的君子之交他宁愿与独孤月交友,而独孤夜就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月王府 心口闷闷的不痛快,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看着漠沫拍胸口的举动,一旁紫苑以为自家王妃的气喘又发作,赶紧上前询问,“王妃是不是又发病了?” “没有,我要出府散散心。”胸口像是压着重石一样,是在房里窝多了吗,“你不用跟着,王爷问起来就说我去准备嫁妆了。”看着门外柳芽抽新,春天不是来的很快嘛~ 依旧是繁华的皇城,此刻的漠沫已不像之前的心境,原本清冷的心里深处迸发着对生活的色彩,那个男人走进自己的心房,给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走进一家玉器店,看见柜台上有一对雕刻精美的龙凤玉环,一半为墨绿色傲天龙纹图,一半纯白色展翅凤纹图,两个相合成一个完整的环,“掌柜的,这两个怎么卖?”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本店今日刚到的上好的和田玉,你看,这通透的,意思杂质也没有,成对卖只要一百五十两白银。”掌柜热情的招待 “可以刻字吗?” “可以可以!” 漠沫不再说话,拿起柜台上的笔墨写下字递给掌柜,“明日这个时候我会派人来取。” “明白明白,还请姑娘先付订金二十两纹银。” 付过订金后,漠沫悠闲的晃在大街上,迎面的人却挡住了漠沫的去路,较为熟悉的声音落下,“漠三小姐,真有缘!” 漠沫抬眉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独孤夜,只是一眼,孽缘!便准备绕开他继续向前,右迈一步,独孤夜再次挡住漠沫,漠沫明显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漠三小姐,我们如此有缘,喝杯茶吧。”独孤夜虽是请求但是话语中带着命令的语气 不想和他多呆一秒钟,转身离去,几个护卫拦住漠沫,看来不去不行了,独孤夜迈着步子走进,做出一个“请”的姿态,一眼都不给他,走就走! 茶楼的雅间 漠沫没有动桌上的任何东西,静静的低眼坐着等着对面人发话,“这里的茶点不合漠三小姐的口味吗?”独孤夜一点点审视着眼下的人,不算倾国倾城,却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冷淡,仿佛除了那周身隐约的冷漠就不存在其他的感情一般,这种感觉不可否认和独孤月很相像,拒人与千里。 “有事说事。”冷冷的回答,不想和他套近乎 “呵呵,本太子前段时间去和父皇请旨要纳你做侧妃。”独孤夜扬起奸邪的嘴角,微眯着看着眼前女子 “嗯。”关她什么事 “四皇弟也知道。” “嗯。” “九公主要与四皇弟结为连理。” “嗯。”小三若是这么容易死心,还能称作小三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如此的淡然,她这份从容莫名的让他燃起火气,“难道你不怕独孤月抛弃你?” “他不会。”坚定的语气脱口而出 “你这么有自信?”独孤夜蹙眉,眼中带着不可相视的危险的光膜 “是,即使他抛弃我,我也不会嫁给你,”边说漠沫抬起眼,直视着独孤夜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太子,索性说开了,你没有本事娶到我,告辞!” 拉开门,漠沫顿住脚步,“太子,不知道使节别院的刺杀是否与你有关呢?” 平淡的声音道出直白的疑问令独孤夜的身形猛然的一怔,他明明做的很完美,她怎么不可能知道,不,绝不可能! 扫过一眼独孤夜一瞬间的僵直的身体,漠沫淡淡的一笑,真是蠢猪一个,走出门。 这个女人…“给我好好盯紧她!”雅间又恢复沉默,而那茶中点点白色不明物体渐渐的消散在茶水里,寻不到踪迹…。 ------题外话------ 榻榻米下周就有考试了,都是千字的论文啊,哭的节奏,榻榻米尽量保证日更,菇凉们,收藏啊~ 第四十三章 经商之道 月王府书房 “主公,那批刺客确是太子安排的。”墨诀立在桌前,绿豆般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杀意,这个太子真的是嫌命太长了么!主公觉得当年的事情有很多需要查清的才留他一命,要不然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哼,太子…。”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独孤月冷哼一声,“派人盯着太子,还有宫里的那位,不得有误!” “爷,王妃她在书房门口想见王爷。”殇推门而进,看看墨诀,这时候让他出去必然会碰到王妃,虽说墨诀之前与王妃见过但是桂魄宫的人来王府总会惹人生疑,不知道王爷有什么打算 “带王妃进来,别让她碰到机关。”她总会知道自己是桂魄宫宫主的事,他也没必要刻意瞒着她,再说这时候让墨诀出去只会欲盖弥彰 在书房外的漠沫跟着殇穿过长廊,漠沫自问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自从接触了独孤夜这个人,她就整个人都不舒服,想着是独孤夜派人刺杀的独孤月,她瞬间就绷紧了心弦,甚至有着丝丝的慌乱,只想快点的见到他。推门进入书房,几步上前怔怔的盯着独孤月,她就这样看着他,目不转睛,闭眼轻微的叹息一声,暗暗鄙视自己的关心则乱,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人拉到跟前,轻柔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房内暗处的一双眼睛吃惊的看着独孤月温润如水的话语和轻柔的动作,嫉妒,怨恨油然而生。 听见他的声音,看着他星辰般的眼睛,漠沫感到未曾有过的踏实,“一会再说。”目光落在墨诀的身上,“桂魄宫管事?你怎么在这里?” 墨诀看了一眼独孤月,收到一个蹙眉的表情,“王妃好记性!在下前来是想和王爷合作经商的。” “合作什么?”像这种江湖组织与官员合作经商也没什么奇怪,各取所利,也不是坏事。 “开家酒楼。”正好上次主公才决定再开家酒楼,墨诀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漠沫看看独孤月,“你答应了?” “还没,你说呢?”独孤月摸摸她的黑发同时丢给墨诀一个赞许的眼神,理由编的不错 “笨。”一个粉拳砸在独孤月的胸膛上,转头对墨诀说“我们答应了,但是有条件。” “王妃请说。”这事虽然主公早就决定了桂魄宫已经开始具体的实施,但是…偷瞟了一眼独孤月,这戏还得演下去。 漠沫坐直身子,轻轻嗓子说道,“第一,以后本王妃和王爷到酒楼用膳必须免费;第二,酒楼的利润四六分,我们六,你们四…” 漠沫还没讲完,一旁站在墨诀身后的小厮嚷嚷起来,“凭什么你六,我们四!” 听见有人反抗,漠沫来到小厮的面前,抱臂挑眉,“凭你们桂魄宫在求我。” “我们才没有求你呢!” “你一个发育还未完全的小丫头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漠沫最讨厌别人纠缠不休的争论 “你,你是怎么知道…。”她明明易容的很好,她可是桂魄宫门主中的易容术最好的,同时惊讶的还有房内另外三个人 漠沫从她耳鬓间“唰”的一撕,甩甩手里的人皮面具,“这种劣质货,姐姐我早就不用了。”指尖戳戳面前细皮嫩肉的脸蛋,唇红齿白,“长这么好看,存心勾引你家主公?”这才几岁啊,早熟真可怕! “你!”她确实倾慕主公,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是,所以她一直努力的坐到门主的位置,因为在桂魄宫里只有门主才能见到主公的真容,才能进入王府知道主公真实的身份。 “含雪!”墨诀即刻止住生气的含雪,示意她主公在场别胡来,否则后果可不是一般的惨。 漠沫不理会她,继续开口“第三,王爷身体不好,你们也不会让本王妃一届女流在商场上抛头露面的对吧,所以酒楼又你们来打理,但是每个月的账目要送来给我们查看。好了,就这三点!”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贪啊,不做事还想拿钱!”含雪仍不住的站出来,对漠沫大吼道 漠沫冷眼看着含雪,“桂魄宫怎么教出你这蠢猪,懂什么叫无jian不商吗?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我…。” “不懂去问你家主公去。”不等含雪说话,漠沫便摆摆手打发她自己去解决,自己端起独孤月的茶杯喝起来,讲这么多话都渴了。 ------题外话------ 净网好严啊!榻榻米今天好累啊,姑凉们点点收藏哦~ 第四十四章 累赘的下场 啪! 飞刀掷出,刚拿在手里的杯子,一下子炸裂开,茶水溅到漠沫的衣裙上,碎片崩开的同时在漠沫的手上划出几道伤口,鲜红的血缠绕着指尖低落在桌案上,炸眼的颜色染红了独孤月清冷的眸子,立刻怒目瞪向发出暗器的含雪,当他面伤了她,存心找死! 相较与独孤月的愤怒,漠沫三两步上前一把掐住含雪的脖颈,“胆儿真大,当我面使用暗器,今天姐姐就替你家主公教教什么叫暗器!”说着用力把她扔向墙面,含雪刚缓过气扶墙站起,五个铜板钉在她的脑门上方,两侧额角和两边的腋下,“下一个就是你的眉心。”漠沫指尖夹住铜板冷漠的扬声 “你杀了我,主公不会饶了你的!”含雪不信她会当着主公的面杀了她,但是刚刚瞥了一眼,她没从主公眼里看到要帮她的意思。 漠沫上前扬手给了她一耳光,冷言相视,“依赖头领的下属日后都会成为累赘,而累赘就该死!”这是作为杀手的经验,永远不要有一个拖累你的搭档,否则终会有一天你会命丧他手。 “王妃,请您饶过她!”墨诀意识到独孤月的火气,立刻弯腰拱手请求漠沫原谅 漠沫冷瞟了一眼歉意十足的墨诀,“回去和你家主公说最好把她砍了,否则日后肯定坏事。” “你这坏女人!”看着漠沫离去,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起主公! “嗯,我本来就不是好女人。”漠沫诚恳的点头 “你休想迷惑主公,你是,你是狐狸精!”含雪破口大骂,话音刚落一阵强势的掌风把她重撞在墙面上,顿时血从口出,一脸不可思议的勉强抬眼看着动手的男子 “滚!”一声怒吼,房内的人均为一怔,主公生气了! 墨诀一脸死态状识趣的和殇架起含雪赶紧出门 漠沫小心悠悠的望着独孤月,对于这个男人她从心里有点惧怕,尤其是他生气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刚刚做的太过了? 独孤月站起身,执起她受伤的柔荑,血液已经凝住,叹气间收回戾气,“走,去上药。” 夜风阴阴的吹着,书房的密室里,一声黑色暗花锦袍的独孤月坐在上首,身下两侧站着殇,两大门主墨诀和白黎,宽大的袖子一挥,本来跪在下面的含雪立刻飞了出去,又被人拖回来,“你竟敢当着本座的面动她?!你这是在挑衅本座的能力吗!”现在发话的不是如月般的四皇子,而是嗜血的桂魄宫宫主—独孤月。 “属下…属下不敢,主公饶命!”含雪不敢抬头看,而周围冷冽的寒意让她不住的颤抖 “带回去,杀!” “不要!主公我知道错了,不要,不要…。”白黎和墨诀充耳不闻含雪的请求将她拖进无尽的黑暗,进了桂魄宫就不得违背或质疑主公的命令,更不得背叛主公。而作为门主做错事的惩罚只有一个那便是——死。因为见过主公真容的除了门主那就是尸体… 回到书房,看见独孤黎摇着折扇在房里等他,“我的主公为了嫂子杀人了,不错不错,情到深处无怨尤。” “怎么回来了?”独孤月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平时让他回来帮忙处理桂魄宫里的事,他宁愿在宫里陪一群阿谀奉承的人交流也不会来,这次倒是意外 “我不是担心你和四嫂嘛~”独孤黎收起不正经的神态,“听说是太子派刺客刺杀你的,独孤夜等不及了嘛!” “还好有漠沫。”要不然他要么受伤要么暴露,“宫里的情况呢?” “皇后那个老太婆和太子是一伙的,他们似乎还想让你像五年前一样失去全部。”提到皇后又提到五年前,独孤黎的眼里泛着丝丝的恨意,“四哥,他们可能会从四嫂下手。” “休想!”没错,现在他的身边只有她,也是最好下手的。突然的脑中闪过漠沫以前说过自己会想泡沫一样消失,“你明晚回一趟桂魄宫,让乱红接替含雪门主的位置,另外再派人盯着宫里的状况。” “明白。”说完脚下生风,从窗口消失在黑夜里。 第四十五章 瞒 利索的换下衣服坐回轮椅又变回清华贵气的四皇子,推动轮椅来到漠沫的房前,轻推房门,看见她真趴在圆桌上像是睡着了,也难怪现在已是亥时过半,眼睛滑过敞开的窗户,眉头不由的微紧,轻摆手掌,窗户应声关上,原本熟睡的人却慢慢的起身,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揉揉眼睛让视线清晰,“你回来了。” 独孤月浅笑着,“在等我?” “嗯…嗯。”漠沫眯眼打着哈欠,脑袋上下点着 心里一阵暖意,屈指擦去她眼角眯出的泪珠,“先去睡吧,明早再说。”说着想抱她去床榻 “等等。”漠沫拉住独孤月的臂膀,拍拍自己的脸颊,“我今天在街上遇见太子了。” 独孤月重新的坐下来,有些紧张的拉着漠沫“他说了什么?”这么快就找上漠沫了! “他说他向皇上请旨要我做侧妃,说九公主要嫁给你,说你会抛弃我。”简单的概括独孤夜说的话,而对面的独孤月脸色越听越难看,膝上的双手渐渐握拳,沉默。 看着他有低下去的眉眼,漠沫微凉的掌心覆上他的拳继续说“刺客应该是太子的人,小心点。” “你怎么知道?”这事他今天刚刚得知,她怎么也知道了 “我试探的问了一下太子,发现他神情不对,推断的。” 她果然很聪明,揽着着她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娘子,放心,为夫会小心的,听说你今日不是去准备嫁妆了吗?” 漠沫略微一笑不做回答,上床,翻身,拉开被子,睡觉! 满意的看到自家娘子的娇羞,挥手放下床帐,烛火熄灭,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醒来发现身侧床铺冰凉已没有独孤月的温度,心中不禁的夹着些许的失落,想到昨日太子说他会抛弃自己时,当时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她自己之后都有些差异,自己已经这般的信任他了嘛?在他面前,自己真的就不是自己了~穿戴好衣着,看了一眼窗外晃动的柳枝,春暖乍寒,想着便有套上一件橘粉色梅花刺绣的褙子 缓步穿过庭院,看见独孤月已经坐在偏厅的饭桌前看着什么,见她过来了,便招手示意她过来,“今天我要去皇宫,可能要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用晚膳,早点休息。” 要去一天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淡淡回答,“嗯。” 看出小妮子的不满,独孤月心里也一阵懊悔,但是晚上的事情实在不想把她带进这趟浑水里,解决好了再告诉她吧。 待独孤月进宫后,本来打算出府去取玉环的,但是想想若是在遇到倒胃口的人,算了,差了紫苑去取。 皇宫 议事殿里,皇上皇后正襟危坐,太子,独孤月,依次落座在下首,殿外初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却仿佛照不进这件屋子里一般,殿内虽是明亮却透着冰冷。 “四皇子,” “父皇,儿臣不会答应的。”独孤月闭着眼睛截断皇上刚开口的话 皇上叹口气吞下原本拟好的话句,皇后看了一眼皇上又微微瞟了一眼太子,她知道昨日东劫九公主点名要与四皇子独孤月联姻,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到九公主,这毕竟也是给独孤夜以后登上皇位多加了一份保障,“太子,你可愿意为你父皇分担?” 太子深深的与皇后对视了片刻,又敛下眼帘,“君子不夺人所好,孩儿怎么能棒打鸳鸯呢!”他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但是他更明白如今独孤月更在意的是那个女人,和九公主合作也不失为一记良策!哼,只要能摧毁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静静的听着皇后和太子之间的明言暗语,独孤月冷屑的淡淡睁开双眼,“父皇,今晚的宴会本王会给九公主一个答复。”说完推动轮椅离开议事殿。 这种地方,他一刻都呆不下去,这种地方比他的桂魄宫还要可怕……。 月王府 看着桌上一对的玉环,葱白的指尖滑过光滑的玉身,“四嫂怎么笑的这么幸福啊?” 本来注视玉环的漠沫赶忙回过神,自己看得入神了都不知独孤黎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没有。” “呵呵呵呵~”一阵奸笑传来 漠沫不理会,用帕子包好玉环,贴身放好,“王爷进宫。” “嗯?四嫂你没去吗?”独孤黎听到这话,立刻严肃起来。 “怎么了?” 独孤黎侧身对视而言,“昨儿,那个该死的九公主想父皇提出要和四哥联姻并要父皇在今晚给她答复,四哥今晚肯定在应付这事。” 她就知道他今天有事瞒着她!这个九公主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现代小三也不会像她这么猖狂!又想到太子的嘴脸…。 “黎王爷,我们进宫。” 一抹冷笑在漠沫的唇角绽放,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漠沫还偏不信小三能猖狂到逼婚的地步! ------题外话------ 姑凉们,点点收藏啊~ 第四十六章 正妃 不可否认,人是一种把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玩转得很好的物种,偌大的会场,向九公主道贺的人一批接着一批,梦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反观对面的独孤月则是淡淡的酌着清茶,想敬酒的人只怕都在几米之外就被冰冷彻骨的寒意放弃脚步,当然,总有人喜欢作得一手好死! “月王爷,臣敬你一杯,愿您与九公主白头偕老!”漠苍岑走到桌案边,双手恭敬的端着酒杯却见独孤月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意思,“唉,是漠沫这丫头没福气,臣一会就把她带回府绝不会扰了九公主和王爷,臣…” 茶碗重落在案,打断了漠苍岑絮絮叨叨的嘴皮,独孤月双手交握着,阖上双眼自始至终没有看眼前的人一眼,人有时候嘴脸太多而变得丑陋,再也回不到原先的模样。漠苍岑碰了一鼻子灰姗姗离去。 “皇上,请问现在能给梦溪答复了吗?”公孙梦溪今晚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暗线钩花绽放在裙摆处,水绿色的轻纱外罩,尽显女子的娇柔,朱唇水嫩,起合间诱惑人心。 皇上并未回答,看了一眼下首方向的独孤月,后者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这个儿子撅起来,他真正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和她一样…。想到她,皇上原本犀利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要是她还在的话…。 梦溪转身面对独孤月,提裙,款步上前,深情的双眸注视着独孤月,“月,还是你给我答复吧。”她心始终不相信现实的残酷,她一直坚信着独孤月对她是有情意的。恋爱中的的女人智商为零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啧啧,九公主是病到一定境界,当真没救了。” 一道不响的声音投落在宴会上,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门口,一抹红色越烧越近,漠沫从里至外的正红衣裙就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一般,曳地裙摆拖至身后,蒲柳的腰身萦绕着纯黑环纹的腰带,给妩媚的红色增添了独有的气势,坠下的黑发一下一下随着步伐摆动,红玛瑙的眉心坠点缀在黛眉间,如果说素衣的她是灵动的仙子,那么红衣的她便是倾城绝色中透着逼人的霸气。 不理会其他人的各色的目光,径直走到公孙梦溪的面前,四目相对,梦溪显然觉得后脊梁一阵阴冷,跟前的人启唇,仅用两人间的声音轻说,“知道我为什么要穿红色吗?” “诶?” 冷屑扬唇,眼神瞄了一眼九公主轻纱笼罩的肩头,“这是为了不让人轻易的发现衣服上的血渍。”梦溪闻声一怔,彷佛漠沫的眼光如一根根细小的针尖刺着她肩头的伤口,那疼痛似有似无,恍若真切。 美眸转变方向,俯身作揖,“请皇上恕罪,漠沫来晚了。” “无妨无妨。”皇上威严之余却对这个未进门的准儿媳煞是满意,言词间也透着亲和。 红裙微动,夹着一抹莫名的笑意扫过公孙绝尘,后者则愈发不安,恍然之间记起那天漠沫对自己说的话,猛地抬头却见漠沫已经匕刃出鞘,拍案而起,身轻如燕,即刻挡在公孙梦溪的身前隔开她与漠沫的距离。 “看来七皇子还记得本王妃说的话。”漠沫悠闲的一下一下的玩弄手中的匕首,匕首一上一下的在半空中被接住又被抛起,“王爷,九公主等着你的答复,速度。” 独孤月如画的眉宇没有了之前的褶皱,“你想让本王怎么答?” 我怎么知道!漠沫心里深深的鄙视独孤月,自己招的桃花自己解决,撇过头去,不理会。 看出她心里的别扭,独孤月微微一笑,对上龙椅上的皇上扬声,“父皇,儿臣决定七日后与本王正妃大婚,请父皇主婚。” “什么!” “什么?” 两道女生一口同声的发出,一道惊怒,一道质疑。 独孤月紧接着冷漠的看着梦溪,“这便是本王的答复。” “不可以!我不同意!”正妃!正妃!公孙梦溪听到独孤月给她的答复失去了昔日的娇美面容,扭曲的声音反对着,直指着漠沫,声音更是尖锐“她就是一个贱女生出的杂种,她有什么资格做你的正妃!” ------题外话------ 问菇凉们一个问题啊~中国古代的婚姻制度是什么?欢迎评论留言~ 第四十七章 资格 无论哪个朝代女人的地位为什么总是在这么低,为什么总要用嫡庶来分别,嫡女难道比庶女多块肉还是多根骨头?不懂不懂~ “我是没资格,”漠沫挑眉看了一眼怒瞪自己的梦溪,款步站到独孤月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他有资格就行。” 梦溪一脸不解的盯着漠沫的举动,只见她弯下腰身,朱唇如鸿毛般轻轻的落在独孤月的脸颊上,漠沫星般闪烁的眼对上独孤月有些惊愣又包含温柔的双眸,“我允许你娶我,你现在是我的男人,我绝不容许你身心的丝毫背叛。” “如果背叛呢?” 话音刚落,冰冷的匕刃已经贴上独孤月的颈脖,比刀刃更寒冷的声音沿着刀身上的血槽而来,“杀。”复又收起匕首调侃道,“因为没有人会和死人争宠。” 不仅是独孤月,公孙绝尘也低眉浅浅的一笑,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真是够绝! “你还娶吗?” 独孤月握住她葱白纤细的手指,“你是我的,我不娶谁娶。”说着还不忘瞥一眼公孙绝尘,休想打她的注意,想着要不要给北别国的沐雨轩一个警告,对,发张喜帖刺激他,“殇,明白了?” “属下明白!”主公大婚,对整个桂魄宫而言是最大的事,回去要和墨诀合计合计,七日时间也挺紧张的。 “咳咳,”一直没发话的太子,金色的绣袍晃到独孤月面前,衣服为难的面孔,“四弟,成婚是大事,要不要和漠尚书商量商量,毕竟七日也…。” 人面兽心,他那点心思真当漠沫的眼睛的瞎窟窿么!不就是想和九公主一起从中作梗,狼狈为奸!漠沫快速的截断他的话,“不需要,我与漠府已经断绝关系,我成婚自然不需要他们的同意。”白纸黑字可不是废纸,想延迟婚期暗中耍手段,哼~转头对独孤月说,“七日太长,我只给你三日。” 独孤月看了一眼太子,有扫过面如土色的漠苍岑和愤怒的九公主,最后闭上眼帘,“殇,照王妃的吩咐做。” “属下领命!”三日啊!殇都要哭了,这几天不用睡了,不过为了自家王爷的幸福,拼了! 独孤月侧身向皇上行礼,“三日后,希望父皇为儿臣和漠沫主婚。” “好,朕会去的。”皇帝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他总是尽可能的做一位慈父,不仅仅的是为了心疼他,更为了他离世的母亲。 随后,独孤月牵着漠沫在百官各色的眼光送行下,留下了太子的不甘,九公主的愤怒,七皇子的遗憾还有碎了一地的少女的春心,离开宴会。 马车轻微的晃动着,独孤月显然有些疲惫,靠着椅背假寐,车内四角上的夜明珠荧光如烛,浅蓝色光线随着车身似线条般游动在车厢内,漠沫倚在侧壁,眼神因为光线有些迷离,一眨一眨的看着对面的独孤月,“王爷,刚才说的话,只是吓吓九公主罢了……若是有一天王爷遇到心仪的女子大可告诉我,我会归还王妃之位…。毕竟,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相爱…。”漠沫微眯的眼睛又沉重了些,说这话时心里竟泛着苦涩,是啊,他们真的会相爱吗,谁又知道呢? 听着她浅浅不断的声音,独孤月没有睁眼,看着机敏的人儿怎么这般的傻,他们之间亲昵的行为都被她习惯了,自己还以为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却怎想到是这个结果,看来自己要进一步调教调教了…… 独孤月本来还在心里打着如何调教娇妻的计划,却被一道软软的声音打断,或许因为太累了,一般人抵挡不住的小三,她却接连正面接触,脑细胞消耗太多,漠沫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说,“王爷…我好像,好像喜欢你…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睁开墨瞳,看着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困倦的漠沫,独孤月眉宇舒展如一潭春水,轻轻地坐到她身边,轻柔小心的将她揽靠在自己的肩头,马车踏着朦胧的月光缓缓的前行…。 只要一点点就好,其余的我来补上。 第四十八章 宫里的秘密 翌日,冷清了好几年的月王府真正的红火起来,福叔利落地指挥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下人,“把红灯笼挂高一点,再高些!你那个红绸挂在厅里…。” 外面人忙,书房更是忙碌,墨诀从桂魄宫被召回来,现下正在奋笔疾书写着彩礼的单子,虽说王妃不从娘家进王府但是这聘礼还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再说这可是桂魄宫的夫人,瞧瞧已经折过去几页的墨迹,宫主当真是出手大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一旁清点聘礼的殇,“王爷王妃的婚服准备了吗?” “早就备下了。”殇从一堆箱子中探出头来,“王爷好像早就订做了,用的可是琉璃水缎,样式是爷亲手设计的,已经让人去取了。” 看来自家主公果然出手快,早有预谋把漠三小姐拿下,啧啧,这琉璃水缎可是从桂魄宫出来的珍品再加上主子的亲手设计,千金难求!看来王爷果然重视王妃,桂魄宫有后啦!想着,墨诀又赶紧提笔。 此时的漠沫则是一脸无趣的对着亭外的桃花发呆,原本在王府好好的却被皇后的一道懿旨接到宫里来,说是要学习什么出嫁规矩,略微的叹口气,不知道独孤月在御书房里做什么…。 “在想月王?” 漠沫一瞬间收回心思,立身作揖“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的笑了笑,“起吧。” 落座后,皇后轻抿清茶,“听说你和漠尚书断绝关系了。” “是。” “按道理,女子应从娘家出门,可如今…。”皇后略略的蹙了蹙细长的柳眉 “王爷应经安排漠沫从王府一个殿阁里出嫁,漠沫不在乎这些常理。”漠沫没有看皇后,不卑不亢的回答 这时,一个小太监来到皇后的耳边低言了几句,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打发小太监走后,又换上贤惠的脸面,这一撤一换就像是变脸大师一样,漠沫自然没有漏掉皇后两种面具下的不同,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吗,你先去宜兰阁,本宫会派嬷嬷过去教你一些规矩。” “多谢娘娘!”漠沫没有丝毫的逗留退出亭子,待离开庭院后,“紫苑帮我一件事。” 凤朝宫 屏退左右后,宫殿里只剩下皇后和太子独孤夜 “皇儿,你和九公主可有什么打算?”皇后坐在高座上发话 “母后,七皇子已经决定明日回国,并且下令禁止九公主外出,所以儿臣没能见到公主。”独孤夜如实的回答 “这个七皇子看来不简单,也罢,这事依靠不了外人。”皇后起身,拾阶而下,“还好这个漠沫与漠府没有关系了,你又拉拢了漠苍岑,这个婚就让他结。” “儿臣怕他以此东山再起…”独孤夜担忧道 “哼,那又怎样,”皇后甩袖侧身,脸上早已没有了贤德的脸孔,代替的则是阴狠的笑,“当年能设计她们母子俱损,如今也能斩草除根,何况他还是个废物!” 果然和他们有关。漠沫一身宫女的打扮悬在廊上的房梁上,偷听着屋内的谈话。 “母后,儿臣想让他一无所有,包括他的女人!”独孤夜狠狠的握着拳,他身为长子却事事不如他,父皇也更宠爱他,要不是母亲皇后,或许现在身为太子的就是他——独孤月!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如他,所有虽然都在表面上称自己为太子,起身内心更加敬重他!只要有他在,自己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心悦诚服! 皇后走进,拍着独孤夜的肩,“皇儿,要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疼,放心,母后绝对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 过了一会,太子便从殿里出来,漠沫小心的隐藏身段,这个两个人真是不得好死,刚想跳下房梁,耳边却传来皇后的声音,“去拿笔墨,本宫要写信给父皇。” 父皇?对了,皇后可是南灭国的长公主,难道当年的事情南灭国也参与了?但是为什么只是杀了独孤月的母妃而没有杀了他呢?当年就斩草除根不是更好? 唉——什么乱七八糟的!漠沫翻身落地,掩人耳目的离开,这事还是慢慢打听的好。 宜兰阁 换下装束,让紫苑叫醒迷倒的嬷嬷继续学习规矩,在这个吃人了不吐骨的皇宫里,漠沫也不想为难下人,学着,也算是给皇后一个交代不为难这些嬷嬷。 皇后以七七八八的理由留漠沫到很久,回到月王府漠沫再也不想动了,合着衣衫倒在床上,王府里大致已经装饰的差不多了,自己的房间的门窗上贴上了大红喜字,桌上也多了几个锦盒,大致是一些定做的首饰吧,再过一天就是大婚之日,闭上眼心里竟也泛起一丝丝的紧张。 “回来了?” 睁开眼,一个俊脸无限放大的映入眼帘,两人的鼻尖相抵,这个姿势……漠沫努力的定住神,脑中的神经线路早已经停滞住,喉间只发出一个单音,“嗯。” “怎么了?”摄人心魂的声音伴着他身上独有清冽的清香,攻陷着漠沫的滴滴崩溃的定性。 不行了…。漠沫抵住他压着自己的胸膛,让自己坐起身,“有点累了。” 拥她入怀,独孤月轻柔的覆上她的手掌,“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漠沫靠在他的胸口摇摇头,“王爷,你的母妃…。” “在宫里听说了?” “…。嗯。” “我的母妃是南灭将相之女,当年父皇一眼便看中了母妃便想封母亲为后,但是母妃生性温柔,从未在意过皇后的位置,之后也不曾让我努力去争储君的位置。于是南灭的长公主为后,母亲为妃。沫沫,宫里谁提起了母妃?”独孤月平视着漠沫 “皇后。” 独孤月一阵沉默,“沫沫离她远一点,还有太子。” “怎么了,难道当年…。”难道独孤月已经知道了? “如你所想。”独孤月环住漠沫,头靠在她的肩头,他竟有些后悔与她成婚。 拥住他宽大的后背,“我不怕。” 独孤月心头一颤,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 我怕害了你啊—— 第四十九章 大婚 时间总是在眨眼间流逝的很快,三日后的清晨,漠沫便很不情愿的被一群嬷嬷丫鬟从床上拽起,在漠沫半睡半醒间她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围着她倒弄着头发和妆容,结个婚原来这么麻烦,前世只是在出任务暗杀新郎时,潜在新娘身边看过整个过程,这古代比现代还要繁琐麻烦,好饿啊……看着镜中精致的妆容,面容似盛开的桃花,胜雪的肌肤,娥眉美目,黛眉微挑,胭红的唇色如纯熟的樱桃,看来只能等到晚上吃东西了…瀑布般的黑发全部挽于脑后,黄金嵌珠发钗固定,头顶戴上流苏珍珠凤冠,好重啊…。最后套上大红婚服,宝蓝色福纹镶珠腰带,尽显华贵!“王妃,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琉璃水缎,一年才出三匹,王爷真真的看中王妃!”一位嬷嬷喜笑颜开的替漠沫扎着腰带。 “是啊,桂魄宫的琉璃水缎,多少千金公子想要得到!” 桂魄宫啊,漠沫别有用意的笑了笑。 “王妃,好了吗?吉时到了!”门外传来紫苑的声音,等不及漠沫回应,眼前便是满眼的红色,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门外。“王妃,不用紧张,紫苑会一直陪着王妃。”今日的紫苑换上一阵水红色的衣裙,这可是主公的大喜,怎么能丢脸。 这红帕一盖,原本不在意的心瞬时紧张起来,真的要嫁给他了…。 这个男人,真正关心她的男人…。 婚前害怕害了她想要悔婚的男人…。 胭红的唇瓣勾起一抹真切的笑容,心里冒出一阵阵的声音——嫁给他。 整个形式的过程,漠沫听着口令完成,出乎意料的没有意外。听着房外嘈杂的声音,漠沫静静的坐在洞房里,知道皇上皇后都来主婚,还有其他的王爷,当然还有想闹洞房独孤黎…。 “吱呀。” 红木雕刻的房门打开又关上,轮椅声慢慢靠近,漠沫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在喉间,红盖头被挑开,慢慢的适应房里的光线,看着外面的夜幕,今日漠沫完全是在恍恍惚惚间度过,唯一清楚的就是现在入眼的竟全是红色,说句不恰当的话,就好像是一大盆四川火锅锅底泼在房里一样。眼前的男人大红的喜袍,没看过他穿亮色的衣服,此时独孤月已经离开轮椅站在她跟前,挺拔的身姿,墨发用黄金红宝石的发冠束起,腰间镶玉的金色腰带,妖孽。漠沫心里低喃着,便扭头不看他惑人的眼神。 独孤月走进屈指勾住她的下颚,娇面如花,“为夫的外表令娘子不满意?” 摆脱他的控制,漠沫站起身,琉璃水缎的裙摆坠在脚边,展开手臂,“这衣服是桂魄宫的贺礼?” “是。”反正是他送的,怎么说都一样吧,“喜欢?” “嗯。”这琉璃水缎她确实很喜欢,不是因为它千金难求,倒是它本身质地凉丝丝的,就像是现代的雪纺纱一样轻薄透气,很舒服。 独孤月牵住她的双手,让她坐在铜镜前,摘下她发上的凤冠小心着不勾疼她的青丝,将长发散落在背后,“喜欢就让他再送过来。” “不是说,桂魄宫每年只产三匹?” “为夫有办法。”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走,先去吃饭。”他可是知道的新娘子在大婚当日可是一点吃饭的功夫也没有的。 面对一桌的佳肴,漠沫立即动筷,而是倒了两杯酒,“先喝合欢酒。”拿起酒杯,而独孤月却没有动,“怎么了?”这个毕竟不是历史上的朝代,难不成没有这一程序? 独孤月轻轻叹息,“你真的嫁给我?” “王爷,现在说这个太晚了。”说着把酒杯递给独孤月。 交臂而饮,“王爷,不管未来怎么样,既然你明媒正娶了我,在你休掉我之前王府不准有妻妾。” 独孤月拿着手腹摸去她嘴角的酒渍,桌上的龙凤烛光映着她的面容更加柔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殷红水嫩的唇瓣更加诱人,倾身啄上她的唇,“好。” 漠沫显然被猝不及防的吻给愣住了,前世虽然为了任务也不是没被吻过,但是,但是这个吻,却像一个惊雷直击她的大脑中枢,击溃她的防线,“王,王爷…”眨两下眼睛,快速的回神,“我不是强迫你,你可以纳妾只是有前提,就是,”独孤月再次吻上她的唇,打断她的话,覆上她柔嫩的双唇,轻轻的摩擦,越吻越动情,舌尖被她的贝齿拒之门外,轻咬她的唇边,在她吃痛间乘虚而入,席卷她口腔内的甜蜜和酒的醇香。 这个深度的亲吻,令漠沫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结束后只感觉全身发软的倚在独孤月的身上,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漠沫,扬起惑人的笑容,看来还得慢慢来,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她嘴里,漠沫呆呆的嚼着喂进口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了,还是被刚才的吻,吻醉了,在迷迷糊糊中,漠沫也不记得自己吃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一晚独孤月只是像平日那样拥她入睡,而那个吻却深深的映在漠沫的脑中…。 第五十章 蜜月 一阵鸟啼声打散漠沫的睡意,屈指揉揉惺忪朦胧的双眼,看着还没醒的独孤月,昨天他们大婚了,虽说这场婚姻有些迫不得已,但是毕竟是按着程序走的,他是她的夫,前世今生的夫,看着彼此身着的里衣,漠沫微微的一笑。 腰间的手微动,下一刻独孤月幽幽的亮开略淡浑浊的眸,清眸带着睡意更加勾人心魄,“娘子,睡得可好?”每天都能第一眼看见她真好! 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漠沫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王爷,今天我们要去宫里拜见皇上皇后吗?” “是。”独孤月淡淡的回答却没有松开漠沫的意思反而让她更靠近自己 得到答案后漠沫迅速的离开独孤月的怀,怀里空落落的感觉让独孤月有些不满,漠沫此时已经坐在床边穿鞋,既然要进宫她可不想给某些人抓到把柄,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玫红色双层绣花的宽袖上衫,下着淡黄色褶纹坠地裙,细长的绸缎系在腰间自然垂下,走出屏风看见独孤月已经穿戴好坐在轮椅上,琉璃白银绣松柏的锦袍,清冷华贵,相比昨晚的大红喜袍妖孽的他,上帝真的是眷恋这个男人,什么样的风格他都能驾驭。 “是不是被本王迷住了?” 漠沫飞快地低头整理自己的服装,独孤月当然没有漏掉自家娘子脸颊上微微的红晕,心生愉悦! “这样穿,会不会太艳了。”漠沫抬头问道,前生从来都是黑衣或是素衣行事,漠沫不太喜欢亮色的衣衫但是大婚第二天也不能穿太素吧。 “挺好的。”说完便摊开左手掌,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朝着手掌快速滑过,左手掌上下一秒便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四溢。 漠沫知道他想做什么,上前把床榻上的白色缎面拿来给他止血,人们永远在意着女子的贞洁,那么男子的贞洁可曾有人在意过?拿出药膏给他敷上,“在王府里也这般小心?” “本王从不认为这王府是安全的。”包括他的桂魄宫,待漠沫收起药膏把缎面放回床上后扭头对着门外吩咐,“进来伺候。” 紫苑带着两位丫鬟端着水盆进来,一番洗漱,紫苑将漠沫的部分长发梳成简单的圆髻,其余的坠在身后,一对青玉花钗装饰在头顶两侧,耳悬珍珠耳坠,整个妆容很淡雅,漠沫很喜欢,“紫苑,越来越了解我了。” 紫苑笑了笑,她知道王妃的性子,讨厌复杂的东西,妆容也是越简单越好,她也是真心的希望王爷王妃好好的走下去。 平稳的马车里,皇宫——这个她最不想来的地方,但是从今天起便是她的名义上的婆家,天意弄人啊!漠沫不禁的轻轻的叹口气。 知道她对皇宫的抵触,但是这便是嫁给他的代价,至于以后…。长路漫漫,他们的要走的路又何其的艰险,独孤月光是想想浓眉就不自觉的皱紧,指尖轻点他的眉梢,独孤月舒了眉,温柔的看着伸手的漠沫,“没事。” 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宝蓝色锦袋,递给他,独孤月不解的打开,半块墨绿腾龙纹的玉环展现在眼前,漠沫拿起玉环倾身将玉环系在他棕色的白玉腰带上,“不许拿下来。” 独孤月眼神落在漠沫胸前掉落出来的另外半块玉环,展翅凤凰,心中暖暖的,掀起嘴角,“定情?” “嗯,”漠沫也不做作点头重新坐好,低头看见胸口的玉环,“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佳人,就把玉佩拿下来还给我,否则不准拿下来。” 抚摸着腰间的玉环,轻笑出声,执起她的柔荑,“本王不会还给你的。” “最好是。”漠沫霸道的开口,既然是她的夫,她就不会让别人染指,除非他先不要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也绝不纠缠…… 凤朝宫 皇上明黄色的金龙祥云龙袍,威严端坐,身侧的皇后一身五彩凤袍,稍带笑容,尽显贤淑,却让让漠沫一阵恶心。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儿媳参见父皇,母后!” “都是一家人,起身!”皇上抬手示意,原本他还担心这孩子注定孤独一生,眼下真是让他了解一桩大事! 之后,皇上皇后叮嘱了一些形式上的话,自然少不了替皇家开枝散叶的话,皇后也是一直扮演着贤妻良母的状态,“过几天是南灭国一年一度的百花节,皇上不如让他们去一趟,也好给这对新婚燕尔相处的时间?” “是啊,如此甚好,皇后有心了!”皇上轻轻的拍拍皇后的手表示赞同,“四皇子,你们就去南灭玩玩吧!” “臣妾一会就书信给父皇,让他好好招待你们!” “儿臣遵旨,多谢父皇母后!” “儿媳遵旨,多谢父皇母后!” 这是蜜月?百花节?明摆着把他们送进皇后的老巢吗?出了凤朝宫,漠沫推着独孤月悠然着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真去?” “不去都不行。”独孤月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皇后的意图他怎会猜不到,估计还没到南灭国他们就会被截杀在半路上,但是当年的事情如果真如他所调查的那样,南灭,他非去不可! 第五十一章 同行 每个朝代的皇宫御园都是一个极致的亮点,以往看着电视剧上古代人动不动就逛御花园,漠沫只觉得那是相当无聊的一件事,但是如今眼见为实她才获得一个真理——赝品再完美也比不上真品的丝毫。 眼前的花园,一条流动的小溪贯穿整个院子,青石板的小径,堆砌的石阶,架起的拱桥,每一处都好像是一种主题画的体现,这一面是临水的亭台楼阁,精致复杂的雕刻令人眼花缭乱;那一边则是土石间的假山翠竹,一片生意盎然的景色。 两人驻足在一片桃花下,花飞花,她终于明白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意思,望着清风吹舞的桃花瓣,顿时之前忧心一消而散,坐在树下,漠沫伏在独孤月的双膝上,静静的浅眠,暗香浮动,一片美好! 不远处的亭榭里,公孙绝尘看着桃花林的人,女子恬静的伏在男子的腿上,男子眉宇间柔情似水,轻轻的拍着女子的肩头哄她入睡,令人不忍插足打扰。“七皇子。”身后的声音让他回神,“说。” “打听到月王爷和王妃这两天回去南灭国,参加百花节。” 百花节,这不是梦溪一直想去的嘛,扬手示意小太监退下,“魑,告诉公主过几日我们与月王爷结伴去南灭参加百花节。” “是。”黑影一瞬闪出庭园 再次相望已不见想见之人的身影,心瞬间有一处掏空了,清风带着桃花瓣吹进亭榭,飘落在公孙绝尘的手心里,有的随风而去,你或许永远不会为我驻足,因为你的花,不是为我而开…。身为东劫霸气的七皇子何时也如此的惆怅,扯出一丝苦笑,都是因为她,也只是因为她…。 “该死的女人…。”挥袖拂去桌面上的桃花瓣…。 三日后 去南灭不是因为国事,所以独孤月和漠沫只是简装出行,一辆马车,只带了紫苑和殇驾车便没有带其他随从。漠沫衣着霜白金丝绣蝶交襟半臂襦裙,看见公孙绝尘正与独孤月交谈,又看见一旁马车边的射出不友善目光的公孙梦溪,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不一会儿,独孤月的轮椅也被殇抬进马车,月王府的马车都是经过设计的,不但能载住轮椅的重量,而且车厢里宽敞相当的舒适。扬鞭启程,马车稳稳的向前行进,“怎么了?”独孤月覆上身侧漠沫的手背,漠沫挑来帘子,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两个跟屁虫。” 独孤月闻声浅笑,确实是的,公孙绝尘估计是打听到他们要去南灭,说是九公主一直想去参加百花节所以提议结伴同行,是真是假又如何呢,独孤月在意的倒是他对漠沫的态度,和接下来的行程,必定不会顺利。 独孤月将担心收于心底,从手侧的暗格里抽出一个木板,三两下支成一个桌案,将一边食盒里的点心放到桌案上,漠沫眼神顿时一亮,好吧,她承认来到这个朝代后她演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吃货,拿起一块甘露酥咀嚼,唉,此物只能应天上有啊! 每每看见自家娘子因为美食而产生幸福的表情时,独孤月心情总是特别好,接下来半个月的路程就算是艰险,有她在自己身边,他便很满足了。 另一辆马车上 “皇兄,我要在这段日子里让独孤月重新爱上我,你要帮我!”公孙梦溪抱住公孙绝尘的手臂,娇气嗲声。 “收起你的心思,你得不到他。”公孙绝尘闭眼假寐,淡淡的回答 “独孤月一定是我的,那个贱人…” “闭嘴。”公孙绝尘低沉威严的声音喝住公孙梦溪,只觉得那声贱人尤为的刺耳,“你给我安稳点,别坏了本皇子的大事。” 公孙梦溪放开公孙绝尘的手臂,识趣的坐远些。公孙绝尘复有闭眼,这次父皇让他出使各国不单单的和亲稳固邦交,也是在试探各国的实力,天下之大,不可能没有野心,而和亲公主就是试探的棋子,本想让梦溪嫁给军权在握的独孤月但是却没料到漠沫的出现,是啊,她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而南灭这个国家相较于其他国家的野心,这个国家更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幕后人一般不惹人注意却又不可不防,而最大的忧患便是现在在位的南灭王——南宫烨 想到这里公孙绝尘不由的皱起眉头,眼神轻轻的看向外面的另一辆马车,这个旅行恐怕也是参杂着阴谋也未可知啊… ------题外话------ 姑凉们~点点收藏呗~ 第五十二章 被掳 南灭国在洛华大陆的南部,依据着河流湖海建立了独有的水上贸易,成为全国经济的支柱。经过几天的车程,在精神的人也会显得疲乏,漠沫百般无聊的坐在车板上晃着双腿摇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望着天边已偏西的太阳,相比较朝阳她更喜欢夕阳,橘色的光辉洒在大地上的植被上,阳春三月的盎然生机却被镀上了一层微凉的沧桑,夕阳总是能显现出生机背后的苍凉,灿烂背后的悲伤。 “怎么了?”看着她眼中莫名的哀伤,独孤月滑动轮椅靠近些问她 漠沫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靠着车板眼里映着余晖中的夕阳,“还有多久?” “王妃,今晚我们就能到南灭国境内。”殇把水壶递给漠沫。 浅尝自然的甘泉,又给独孤月示意他喝一点,眼神向不远处的东劫的马车望了望,这一路上本以为烦人的九公主意外的安静,而这一路也意外的顺利,不应该啊,右眼突然的跳动,虽然漠沫不太信这个但还是扔掉手中的东西,“王爷,我们走吧。”早点安顿下来,也早点做好迎敌的准备,下面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了,阴谋总在夜里发生。 南灭国境内的第一个城镇——洪都,南灭不愧是四大国之一,就连境界边的小城也是安居乐业。一行人在洪都最好的客栈住下,简单的用过晚膳,漠沫先行回房沐浴,紫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热水,滴了几滴梅花凝露,伴着热气袅袅,微香渐渐弥漫在屋里。 街道暗处,一群黑色夜行衣的人三两句的计划着什么,下一秒便消失在街口,跃身于青砖黑瓦上。 厅堂内,小二也不知此刻身在何处,独孤月和公孙绝尘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杯中的茶,寂静中透着丝丝的诡异。杯身拍在木桌上,“夜色浓重,阁下还不现身?”公孙绝尘冷言道,独孤月此刻也放下茶杯,这群人自从他们快到南灭时就三三两两的跟在后面,静待时机。 “啪!” 四周的木窗瞬时间破裂,几个持剑黑衣男子应声飞入室内,二话不说直击公孙绝尘和独孤月的方向,公孙绝尘即刻飞起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击中率先冲上来的两个人,木屑四溅,殇一早就挡在独孤月的身前开打,此刻二楼也传来打斗声,公孙绝尘掀翻一个人,大吼道“保护公主!”几个护卫快速的上楼,独孤月的眉峰也皱紧,他早就交代紫苑时刻保护漠沫的安全,何况漠沫自身有着功夫,至少比九公主要好些,就怕… “嘶嘶——” 厅堂里的人闻声抬头,一阵阵白烟从楼梯口泻了下来,趁着这个时机,寒剑直逼独孤月,指节毫不费力的夹住剑身,手掌运气夹着慑人的怒气拍飞那人胸口,连看最后一眼的气都没有直接倒地而亡,“殇!”白色烟雾的气味扩散,东劫的几个护卫已经迷昏过去,殇用袖口捂住口鼻,翻身上了二楼险些撞上下楼的紫苑,躲开殇,紫苑直冲到独孤月的面前,一手捂住血色的左臂单膝跪下,“王爷,王妃被掳走了。”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紫苑的左脸上,这时楼上传来东劫护卫慌乱的声音,“公主呢!?”“公主被劫走了!” 废弃的宅院里 睫毛微颤,吃力的睁开眼睛,“痛啊——”漠沫唏嘘了一下,费力的撑起自己反绑住手的身体,靠在一堆稻草上,梳理着之前的事情,当楼下打斗声想起时,漠沫迅速的套上衣服打算出门,却听见门口紫苑已经对上敌人,招招厉害,双拳难敌四手,紫苑显然出于下风,上前拉开紫苑让她勉强躲开迎面的一刀,席地扫腿暂时解决二人的围攻,侧身给另一个人迎面一拳,不知道是谁放的白烟,蒙汗药的味道一下子窜了出来,漠沫倒是不怕,前世经历过不少这种类似药物的训练,想着赶紧去找独孤月,一时分心再加上视线模糊,被人打晕。 真是丢脸!漠沫愤愤的自责,看到一旁还在昏睡的公孙梦溪,怎么这个废物公主也被掳了,难不成他们不仅想对付独孤月还想对付公孙绝尘? “不是让我们杀了王妃吗,你们把她掳过来干什么!” “她们两个谁是王妃!万一杀错了呢!” “那就一把火烧了!” 魂淡!本来还以为是一群白痴现在却觉得他们如此之聪明,漠沫定下神来,观察着四周的同时门外的人已经将干草堆积在门口,点火,嘶嘶的燃烧声渐变成火势,渐浓的浓烟透过门缝漫进屋里,坚持到听不见远走的脚步声后,漠沫即刻站起身,背对着燃烧的木门,把绑着双手的绳子靠近,灼热的火焰撞进着娇嫩的皮肤,而漠沫的神情却一如常态。 摆脱绳子的束缚,看了一眼还未清醒的九公主,真是烦! “传令下去,桂魄宫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王妃。” “领命!” 不管楼下公孙绝尘和慌乱的东劫护卫,回到房内,独孤月立刻对殇下命令,扫过还微微冒着热气的浴桶,屋内渐渐消失的残梅微香,倒地的屏风,散落的衣物,她只穿了单衣薄衫到了夜里岂不是冻坏了,是不是受伤了?他怎么能丢了她!?紧握的双拳彷佛压着不可印制的怒火,怒拍扶手 “轰——” 一瞬间楼层震动,房内一片狼藉…… 第五十三章 自力更生 更深露重,虽已是春天但是树林中昼夜的温度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漠沫半拖半拽半扛着昏迷的公孙梦溪,好吧,她承认客栈里的迷烟是上等级品,她承认,小屋不知被那个挨千刀的浇了油,她被熏得半死,衣衫也烧得残缺,还得拖着对她敌意满满的千金贵体的公主,漠沫瞬时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实在是撑不住了,喉头间还有呛人的烟味,松手把公孙梦溪丢在地上,自己吃力的坐下来,手臂上有几处轻微的烧伤,扬出苦笑,看来自己真的变懒了,身体素质大不如前,仰望着树叶枝丫间的夜空,没有月亮,他是不是来找她了?他会担心吗?会吗…。 “啪,啪,啪!” 漠沫俯身熟练的抽了公孙梦溪三巴掌,梦溪如她所愿的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这里,是哪里…”看到站在跟前抱臂漠沫,“你,怎么在这!” 白痴,漠沫无奈的扶额,“我们被绑架了,我把您从火堆里救出来的,九公主!” 听到绑架,梦溪渐渐回想起,房里突然冒出烟雾,她闻到味道晕过去,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和自己一样破损的衣服,熏黑的脸蛋,扶着树干站起身,“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来这一路要自力更生了,漠沫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前面条小溪我们先去清理一下,之后,努力的走出树林。” 四周全是树,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走,梦溪舀起溪水拍拍脸颊,一旁的漠沫一手拿着布条包裹的手臂上的伤口,眼光却注意到岩石后面的苔藓上 “我们该往哪里走?” “那里。”漠沫直指右前方,溪边的苔藓在反方向比较多,那么右前方便是南边,那里一定会有人家,“走吧。”两个女孩子,踏着溪流上的岩石向前方走去。 烧毁的宅中小屋前 面对一片烧成炭状冒着余烟的木块,独孤月带着玉白色的面具遮住上半部分脸面,黑色锦袍散射着通体的肃杀气息,身后的殇和紫苑一句话都不敢说,一道人影闪落,“主公,属下已经沿途去寻找月王妃。”白黎衣角还未平复就向独孤月报告,他们四大门主分别在西诀,南灭,东劫和北别驻扎,掌握各国的情报,细作渗透各个领域,白黎不是南灭的负责南灭的门主,然而正逢南灭国的百花节各国高官都会相聚于此,也正是各种情报混杂,收集的时机,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四位门主便会齐聚南灭收集情报反馈给主公,这次主公也来到南灭,但是哪里会想到他们的夫人兼月王王妃这时候却失踪了。 “本座命你最快的速度找到王妃。”一堆灰黑的焦木中参杂着油的味道,在来到这里的途中,独孤月祈祷着不要看见心尖上的人儿躺在自己的眼前,看见独独的一片灰烬时,心终于落回心房,此刻又在担心她是不是烧伤了?严不严重? “领命!” 入夜,树林中 漠沫撑着脑袋往火里添着树枝,一旁的公孙梦溪敲敲自己的腿又捏捏这里,揉揉那里,嗲嗲的声音带着怨气“这都一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都累死了!” 漠沫放下手扬眉只是一眼便去翻转火上的烤鱼,递给她,“吃吧。”自己也拿起一条,咬着焦黑的鱼皮露出白白的鱼肉,突然好想月王府的厨师,回去一定要让他做烤鱼肯定很好吃! “什么东西啊,一股怪味!”说着将手里的烤鱼扔到地上,漠沫不语,继续吃着自己的。 夜色浓重,漠沫再向火里多加点树枝,靠着树准备休息,“唉,本宫饿了,去给本宫找点吃的。”漠沫抬眼淡淡的看了梦溪一眼,抬颚指指地上冷掉的烤鱼,本想立刻闭眼睡觉管她吃不吃,忽然想到什么,“九公主,你为什么这般的迷恋独孤月?” “你懂什么,他是四国中最有才气最俊朗的皇子。”九公主眉飞色舞的说着独孤月的经历,没错,漠沫不得不承认独孤月很有才,十四岁领兵出征打败敌军,一招夜袭擒拿敌军大将,让众少女春心涌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完美了,公主不也是因此退婚的么?”漠沫向火堆里扔进枯枝,一脸平静的说。 “我,当时我也是被迫的,谁愿意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听到这话,漠沫瞬间皱眉,凌人的怒气瞪着公孙梦溪,“说到底你就是贪恋独孤月的外表以及他拥有的名声来满足你那肮脏的虚荣心。” “胡说,我,我从来没有忘记他!我还爱他!”公孙梦溪被她瞪得有些发毛 “哼,你的爱真廉价!”这种女人一晚上时间移情别恋也属正常,闭眼,睡觉! 身为杀手,漠沫一向浅眠,草木皆兵便是双手沾满血腥后的代价,漠沫抱膝而坐,看了一眼一边枕肘而眠的公孙梦溪,又望向稀疏星辰的夜空,他在干什么呢,当时楼下打斗很激烈,他有没有受伤?一阵晚风拂面而来,漠沫眯起眼睛却有瞬时盯着不远处,灵敏的听力收集到的声响让漠沫整个人警惕起来,马蹄声,两匹,还有车轮声!声音渐止,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漠沫握住腰际的匕首时刻准备一击击杀。 “什么人在哪里?”声音从远处层层叠叠的传递过来 声音很深沉,漠沫不禁想起独孤月饱含内力的怒吼,不禁微微扬起笑容,这是那人已经来到跟前,青色的长衫,腰间挂着剑,步步沉稳无声,一双微眯的眼眸审视着眼前的人,夜色已晚为了早些赶到皇城,连夜赶路,看见不远处的火光,问青才上前询查,不曾想到是两个女子,但是眼前的女子…。只是身着浅蓝色单薄的衣衫,面色警惕的看着他,“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询问。” 漠沫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马车,可怜兮兮的说,“我和我家小姐被人绑架了,才流落在此。” “绑架?” “是啊,他们还想放火烧死我们,我奋力的救出了我家小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公子能不能行行好,带我们去皇城?”漠沫用衣袖抹去不存在的泪水,泫然欲泣的望着问青。 扫过两人身上灼烧的衣着,“我去请示一下。” 待他离去,漠沫一脚踹醒公孙梦溪,不等她吃痛的出声,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叮咛,“如果不想走路就配合我。”梦溪也不是傻子,看见远处的马车,连忙点头答应 锦缎的马车前 “主子。”问青拱手立在车帘外,身后跟着公孙梦溪和漠沫 良久,一道慵懒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让两位姑娘上车。” 漠沫作势的上前扶着公孙梦溪让她先行进了车厢,之后才挑帘进去,这一夜,对于后来的漠沫而言是另一个麻烦的开始,而对南宫亦枫而言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对于问青则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记忆由此开始…。 第五十四章 变为婢女 “停车,停车。” TMD!又停!又停!才一个上午都停了几次了!漠沫心中怒火中烧!狠狠的锤了一下车板,自那夜之后,漠沫彻底沦为公孙梦溪的婢女小沫,而车里慵懒的贵公子也是要去南灭国皇城,他们两个在车厢里喝酒对诗,漠沫被赶出来同问青一起坐在车板上驾车,本以为坐上马车会快一点,哪里知道这车里的某两人动不动就停车休息,搞什么东西啊!这个女人果然和她预言的一样,看见贵公子俊颜立刻就心动了,不过这个男人也够骚气的! 感觉车板的震动,问青斜看了一眼漠沫,浅浅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停了车。漠沫忍住怒火,“小姐,可有吩咐?” 从车帘里扔出一个水壶,“本小姐和南宫公子口渴了,去打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打你妹!漠沫握紧双拳,搓着牙齿挤出一个字,“是。”转身走向树林另一侧,却不知透过车厢窗帘,南宫亦枫勾起魅惑的嘴角,第一眼见这个小丫头,他就确定她不是婢女,她闻到车厢里的酒味蹙起的柳眉,看见他衣衫不整不悦的神情,半天不发一字一句,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与一直和他搭讪的梦溪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股淡漠的气息缠绕着她的周身不让人亲近,这激起了他十足的好奇心 溪水边,漠沫先舀了一捧溪水洗洗了面颊,卷起手臂,准备清洗伤口,一个白色瓷瓶落在她眼帘里,抬眼对上问青的双眸,“谢谢。”上了药,问青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包扎伤口熟练的手法,灌满了水,“问侍卫,走吧。” “叫我问青就好。”问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自己不自觉的想让她这么喊他,两天的行程比原先的速度还要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神情,她努力压抑着不满,平淡不起波澜的神情却在吃到热腾腾馒头的跃然脸上的满足感,总能渲染到他的感情,和她一同驾车,他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即使他们很少讲话。 “好,那你也叫我小沫。”古代男女有别的观念真心是严格的离奇,“走吧。” “嗯。” 马车前,南宫亦枫难得的下车,看着远处结伴走来的两个人,不禁的皱眉,问青上前拱手行礼,漠沫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挑帘递上水壶,“小姐,水打来了。” 公孙梦溪扶着车棱,弱柳扶风的下了车,拿着水壶递给南宫亦枫,用那嗲到令人酥骨的声音启口,“公子,请用水。”南宫亦枫微微一笑,却也叫公孙梦溪小脸乍红。 花痴!漠沫心里暗骂,眼睛不去看矫情的两人,低头看着脚边的野花和青草。 终于又启程,“啊欠!”漠沫揉揉鼻子,抱抱臂,有点感冒的趋势啊,也难怪这几天下来,仅仅单薄的衣衫怎么抗得住,问青眼眸暗淡,脱下外衫递到她怀里,“穿上。” 漠沫也不扭捏,自然的套上,温暖的体温瞬间包裹着她冰凉的躯体,“谢谢!” 问青只是淡淡的一笑,继续扬鞭驾车,漠沫一把抢去他手里的长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唱首歌给你听。”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的哗啦啦的摔了一身泥…。”漠沫从来没学过唱歌,会唱的也不多,但是声音很灵动,踏着马蹄的节拍,也让人心生愉悦! “呵呵呵!”问青难得笑出声,声音很爽朗,很干净,漠沫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笑声很干净,但是却有找不出其他恰当的词语,词穷真可怕~说道干净,眼前浮现一个白色的身影,屈指算来,自己已经失踪三日了,独孤月肯定急坏了。 “怎么了?”问青看着突然没声的人 “想一个人了。”漠沫老实的回答,声音轻轻浅浅的,眼睛出神的看着偏西的太阳。 车里的南宫亦枫听到小丫头要给问青唱歌,真想把问青从车上踢下去,活泼的歌声浇灭了他的火气,又听见小丫头在想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公子?” 南宫亦枫回过神来,妖气的面容,揽过梦溪的香肩,“梦溪小姐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本来打算和皇。兄长去参加百花节,结果在客栈里被绑架了。”公孙梦溪快速的纠正措词 “真好,本公子也要去,我们一道参加!”魅惑的声音,在梦溪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散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惹得她一阵娇羞,“嗯。” 收起魅人的神情,清冷的打量着怀里的人,百花节顾名思义是南灭皇族举办的赏花节,其中南灭皇宫内更是各种名花竞相绽放,各国都会派人具有一定身份的人参加,果然…。 这是林间传来一阵笛声,旋律有些急促,却是久久循坏。闻声,漠沫本能的审视着四周,问青则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怎么这个时候…“主子,属下去前面探探路。” “嗯。”原本慵懒的声音变得有些深沉,这个笛声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到底是谁,是否是敌国借由参加百花节而打算对南灭国不利,凤眸寒光闪烁。 第五十五章 惊现 施展轻功,在几里外的山丘上,果然!问青轻稳的降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侧,“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收起手中的玉笛,“夫人被绑架了,主公下令以最快的速度找到。” “月王妃?”虽然没有回西诀但是主公大婚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是啦,就是她,我不是掌管南灭的,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你赶紧安排。” “可是,白黎,” “干嘛!?”白黎正打算轻功离地 “我没见过王妃。”没见过怎么找,他也只是知道王妃是漠府的三小姐,名字叫漠沫,具体长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咂舌,白黎从袖口里掏出一卷画递给他,问青展开花卷,是以为女子在花园里侧靠着树干休憩的画面,没有过多的修饰,但是透过画面依然能够感觉到女子身上清冷的气息,只是这个面容怎么这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刚刚才见过一样,刚刚…“我知道她在哪里!” 回到马车边,问青恭敬的回答,“公子并没有发现什么。” “继续赶路。”当问青刚离开的时候,笛声就渐渐消失了,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南灭皇城内 公孙绝尘和独孤月已经先一步到达皇城住下,却任然没有找到公孙梦溪和漠沫的下落 “一群废物!”公孙绝尘彻底的怒了,梦溪失踪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也查不到,“给本皇子继续找!”仰望窗外,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女子的面庞,不知道她好不好…。 另一侧,殇和紫苑承受着巨大的寒气,彷佛周身的空气全部都被冻住了一般,三日了,除了西诀的墨诀,其他三位门主都被主公下令去寻找王妃,三日来主公也是不眠不休的在房里看着窗外月起月落,白影从窗外跃进,“主公,找到王妃了!” 华眸凸显神彩,“在哪里。” 一天停个五,六次,果不其然今晚又要在树林里度过来了,漠沫翻转着手里的烤山鸡,食不知味,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皇城啊!一旁折着树枝的问青静静的审视着发呆的漠沫,没想到她竟然是主公的王妃,算算这时候白黎应该已经把消息带给主公了吧,应该要过来了。 思绪刚落,林间树枝唰唰的摆动,问青心里一紧,只是树叶落地的时间,两个身着黑衣脸带面具的人落在马车的身侧,玉色半截面具的人更是直接的来到漠沫的跟前,当他们落地时漠沫就站起身来,看见那人向自己走来,漠沫已经警惕的站起身注视着来者,“什么人!”问青喝声质问,做样子也要做足。 车帘甩开,南宫亦枫已没有慵懒之色,清亮的眼落在玉色的面具上,神情一顿,“桂魄宫?!”江湖传言桂魄宫众人皆带面具,宫主则是玉白色面具,而众人无论男女也都是一袭黑衣湮灭在黑夜中暗藏杀机。 “南灭太子好眼力!”白黎上前一步揭露南宫亦枫的身份 听到是桂魄宫,漠沫戒备的心不自主的松下了一些,南宫亦枫踱步来到独孤月的面前,“桂魄宫宫主,有何贵干?”听到南宫亦枫这么称面前的男子,漠沫抬眉,桂魄宫宫主!拨开南宫亦枫,急急地上前,“呃,请问。这个是你送我的,对吧?”对着独孤月扬扬手中的匕首,看着他的眼睛散发着异样的神彩。 “嗯。”独孤月有些变调的声腔里发出一个单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想上前抱住她 “那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嗯。” 得到确定的答案,漠沫收起匕首,“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看着她急切的神情,看来她也想念着自己,勾起唇角惑人心弦的一笑,“找谁。” “找。”漠沫略微扫过一眼周边的人,克制住报出独孤月的名字,“我男人!”桂魄宫和独孤月有合作一定可以找到他! 听到从漠沫口中的“我男人”,独孤月特别的高兴,“好!”说着一把收紧她的小腰,腾空而去。白黎落下一句“后会无期。”也消失在众人眼中。 “主子?”问青请示的问到 “我男人。”南宫亦枫心里念叨着这三个字,闷气跃然升起,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启程!” 远处的山顶,独孤月抱着漠沫落下,白黎随后而到,“这是哪里?” “王,不是,夫,不是,”口无遮拦的白黎一次一次的接受独孤月森冷的眼光,白黎这是要哭的节奏,那他该叫什么! “漠小姐,”身后的岩石突然打开,身着红火色衣裙同样带着面具的女子走出来,向独孤月行礼后,对漠沫解释道,“这里离皇城尚有一段距离,请漠小姐先休息一晚,明日属下会护送您去找月王爷。” 漠沫犹豫着,乱红继续说,“漠小姐也不希望王爷看见您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去见他吧!” 别的男人的衣服,独孤月之前倒是没注意,看着漠沫身上宽大坠地的外衣,寒气外扩,“谁的。” “问青的,就是刚才太子的侍卫。”漠沫回答的很自然,顺道也解释了一下,似乎怕他不知道问青是谁。乱红和白黎偷笑着,默默地为问青祈祷希望他死得不要太惨! “漠小姐,随我去洗漱。”伸手拉住漠沫的右臂,却被漠沫吃痛地甩开,独孤月眼睛一眯拉过漠沫的手,掀开衣袖,缠绕布条的小臂裸露在月色之下,面具下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二话不说牵着她走进石门中。 外面虽然是在普通不过的山壁,里面确实大有乾坤,就如同一个殿阁一样,漠沫梳洗后换了一身衣服,有些吃惊的坐在寝室里,衣服鞋子意外的合身,沐浴是还有她喜欢的梅花凝露,是独孤月告诉他的?但是这个貌似说不通啊…。 “漠小姐,主公让您去用餐。”乱红在门外传达到 步入内厅,漠沫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坐在桌边的男人,轻轻的喊了一声,“王爷?”身后的乱红和一边的白黎心漏了一拍,坐着独孤月更是死命压制回应的冲动,要不要这么聪明啊! “失礼,我习惯了。”漠沫落座看着桌上的菜色,眼眸狡黠之色一闪而过,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虾球,好吃好吃,筷子不断的跳跃在各个盘子间,独孤月宠溺的一笑,他又找回她了,他又找回了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喂给她一口热汤。白黎和乱红自问再也不敢质疑殇和紫苑说的话了,他们的主公也会笑了! “好吃。”漠沫靠近他,桌上的筷子的把一片爽口的芦笋送进独孤月的嘴里同时桌下小手一翻转,继而又执着吃着虾球来,淡淡的发话,“我还想吃排骨。” “嗯。” “我还要甘露酥。” “嗯。” “王爷,我想吃烤鱼。” “嗯。”独孤夜顺势的应下来 漠沫停下手里的动作,“嘿嘿,”扬扬手里从他腰间取下的锦袋,拿出里面的半块玉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独孤月先是一怔,横眉扫过傻笑的白黎和乱红,两人立刻低头认错,又喂给她一口汤,恢复他原来复有磁性的声音,“娘子真聪明!” 第五十六章 他的桂魄宫 “为什么要骗我。”漠沫对此事并不生气,双重身份的确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前世的职业也让漠沫能够理解他,“如果是因为害怕我为此事儿收到牵连就别说了。” “娘子不要生气。”独孤月剔除鱼里刺就像是像是再做一件工艺品一样优雅,认真,再夹到漠沫的碗碟里。 “我没生气。”咀嚼着鱼肉,抬眼看着独孤月无厘头的说道,“面具不错。”之后又埋头欢吃。 三日没见到她这个模样了,独孤月不禁的抬手轻轻的抚上漠沫乌黑的青丝,残梅的清香滑过指尖,浅浅的微笑着,眼神里溢满了似水的柔情,白黎和乱红两人安静的对视一眼,不愿打破着温情四溢的饭局,但是…。 “主上,青门主求见。” 找死! 作死! 白黎和乱红心里同时咬出俩字,这个问青想死也不要这么积极吧! 果然,独孤月神情瞬间冷了下来,“让他进来。” 问青戴着一个与白黎,乱红相同的银色面具,桂魄宫里四大门主为银色面具,下属为黑色面具,独孤月则是玉白色的。问青上前拱手俯身,“主上,夫人!” 独孤月刚想发话,一道声音却抢先道出,瞬间点燃独孤月之前的导火索 “问青?”漠沫转过身子看着前面的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漠沫仍然认出他来,相处两日,漠沫本能的杀手记忆都能把一个人印刻在骨子里,一张面具怎会难倒她。 “夫人睿智。” 没想到独孤月的人都安插到南灭太子身边了,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明眸一眨,“我一会把衣服还给你。” 轰! 除了漠沫之外的其余三人彷佛真切的听到火山爆发的声音,四角立体的空间里的温度骤降零下 白黎拼命的向问青使眼色,问青自然会意,“主公,属下先回去,免得太子起疑。”瞬间人影一闪,已不再房内,这是房内的温度才慢慢回升,只听见漠沫一人的声音,“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投胎啊?” 是急着逃命啊,真的是生死只在一念间啊—— 青帐脱了银钩,独孤月抱着漠沫的细腰,之前的夜晚他都是坐在轮椅上惦念着她是否安全,此刻感受属于她的温热,真好真好,低眉,用指尖细细的瞄着她清秀的眉宇,她好像很累很累,气息很深沉很平稳,听乱红说她身上有几处擦伤,最严重也是小臂上的烧灼伤痕,清眸里闪着寒光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敢打她的注意。怀中的人儿,有些像是有些不安的蹙蹙眉往他怀里蹭了蹭,又熟熟地睡去,微凉的唇覆上她有些碎发的额前,“我不会再弄丢你。”月华清冷中却带着点点柔情,弥漫在整个室内…。 次日 知道独孤月就是桂魄宫宫主,漠沫自然也就不着急去南灭皇城,她要好好的熟悉熟悉他的桂魄宫。 虽然这里只是桂魄宫在南灭建立的一个类似分舵的地方,但是建在山壁里的工程也确实让人惊讶,除了漠沫以外里面的所有人都带着半截面具遮住脸的上半部分,她也从乱红那里清楚了四大门主和面具的分别,问青是南灭的门主同时也是南灭太子的贴身护卫,听说这也是独孤月派他接近南宫亦枫的,漠沫问过南宫太子可曾怀疑过问青,毕竟一个与桂魄宫青门主相同名讳的人,多少都会引人怀疑,但是独孤月只是笑笑没有正面的回答。白黎是东劫国的门主,乱红是北别的门主,当然还有漠沫认识的西诀门主墨诀。他们在各个国家把握着国家的部分商业经济命脉,掌握着来自各个层次的情报,不可否认他们很厉害,而他们背后的人更厉害! 漠沫叹了口气,撑着脑袋对着墙面发呆,身子被人从背后拥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呵气擦着耳边痒痒的,“怎么了?” “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漠沫无力的回答,相比较间接性掌握着四国经济命脉的男人,自己真的算是一个废物。 独孤月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痞痞的一笑“怎么会,娘子的奸商之道可是对为夫大有启发。” 漠沫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低头笑了笑,“我希望可以帮到你。”她会的只有一些前世的杀手本身的能力,其他的也只是泛泛而谈。 “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帮助。”独孤月平视着漠沫的眼眸轻轻的说,“况且娘子的武功也可以贴身保护西诀残疾的四皇子,不是吗?” 漠沫不禁咯咯的笑出声了,环住独孤月的脖颈,“好,我来保护你!”其实当嫁给他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定要好好保护他,因为他是这个世界里对她好的人,更因为他是自己的夫君…。 曲臂收紧,独孤月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只有当他抱着她的时候才感觉心是踏实的,“沫沫,以后都不要离开我。” 她真的很心疼这个男人,即使是皇子又怎么样还是遭人暗算失去所有,即使是桂魄宫宫主又怎么样还是这般的没有安全感,“好。” 门外的一双明眸,眨了几下,闪着不明的神情快速消失。下一秒—— “她走了。”漠沫低声在独孤月耳边说 “嗯。”不用回头他便知道有人在门口,只是实在不想搭理 漠沫松开独孤月,戏谑地屈指勾起他的下巴,“哎,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惦记着我家男人,爷,你要不要都娶回来?我不介意!” 握住她的手,听到她不介意心中很是不满,点点她的额头,“为夫有你足矣,还要娶他人做什么。” ------题外话------ 刚下课就赶回家发文,好累啊——姑凉们点点收藏好呗~ 第五十七章 泪 说不在意当然是假的,毕竟漠沫也是接受一夫一妻制度二十几年的人,然而她也清楚,这里不是现代,这里一夫多妻制度也存在了百年所以她没有想过要独孤月刻意的改变,但是听到他自愿的承诺,心中不免的会笑开了,当然,不会显示在脸上。 再次环着独孤月,闭上眼静静的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的清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这般的挂在一个男人身上,从我七岁杀了第一个人起,我便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漠沫不禁的又收紧臂环,“第一个,她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却在生死的面前背叛了我,然而…。”又想起她,漠沫的心像是被一张大手揪住了一般,大口的深呼一口气,声音轻轻淡淡的,“她给我留下三个字便死在我的手上,从那之后我便不再接纳任何一个人。独孤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拒绝你对我的好,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我这一生便挂在你身上,我不想再在拼命,不想再仅仅为了活着而把双手浸满血腥。”说道着,漠沫把头埋进独孤月的颈窝处,她只是个女孩子,谁又愿意做那个杀手,谁又愿意游走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去取一个又一个人的性命,留给自己一身的罪恶。 独孤月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一句,只是这么抱着漠沫,听她的声音渐渐的清浅回转,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七岁杀了第一个人,为了能活下去而去杀人? “我有着前世的记忆,而前世我是一个杀手,被一个组织收养从小便在血雨中洗涤,我不是漠府的大家闺秀,只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罢了。”漠沫扯出一抹苦笑和自嘲。 “你是漠沫?”独孤月发问 “是。”漠沫,这一世的漠沫早就死了,而现代的漠沫也死了,代她而生,亦是自我重生,何必在意什么呢。 “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记忆,但是无论前世如何,今生你是我独孤月的妻,我便不会在意其他。”独孤月说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抚着一个无措的孩童。 漠沫眼眶水汽晕染,双手扶住他的宽肩,模糊的视线凝视着他柔情的双眸,伴着一滴如珍珠的泪滚在面颊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在意,杀人无数的自己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的人,上天,我拜谢你给了我这样的夫,无论今后的路会如何的困难,即使再让我沾满罪恶,为他,我心甘情愿。 “这还是第一次看你落泪。”独孤月抹去那颗炽热的泪珠,“别哭了,为夫要心疼了。” 有人说,泪是咸的是因为包含了血液中的盐分。所以每一滴泪都包含了血一般的浓度,爱从泪中醒来,这一世,我的眼泪只为你而流。 漠沫放下眼帘压住泪水,点点头,耳边独孤月的问句却让她有点想要发笑,这个男人真的是—— “留给你三个字是男的还是女的,哪三个字?她和你什么关系?” 小心眼!漠沫白了他一眼,男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虽然女人貌似也是,“女的,爷,食用太多的醋不好,用杯茶。”漠沫离开独孤月的怀倒杯茶递给他,“刚才那个人是谁?” “下人。”虽然他是背对着但是凭借气息他便判断来人是谁,胆子够大,看来要好好教训一下。 看了一眼他的面具,“你们都戴面具,我要不要戴?” “不用,让本座睁眼就能看见你。”只有一开眼就能看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感觉到无比的踏实。 房内 一名女子失神的往茶杯里倒着水直到杯中的水溢出才停下,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怎么能!怎么可以! 晚风把未掩的窗户吹开,“哒”的一声撞在墙面上,打破屋内的沉默,红色衣裙微微的晃动出现在屋内,桌边的女子赶紧收回情绪向乱红行礼:“门主!” 乱红拢拢衣袖,扫了她一眼,踱步来到桌边,“方才去哪了?” 女子眼神微微闪烁,“属下去探查周边的环境。” “哦,”乱红优雅的落座,“可探查出什么?” “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那你的心也一切如常吗?”乱红犀利的眼光直射向面前的人,“杜若,你胆子变大了。” “属下,属下不明白…” “啪!”隔空打的一个巴掌让杜若的嘴角溢出血色,“你以为你干的事情主公不知道?本门主在这里提醒你,不该宵想的就扼杀在心里,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否则后果也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转身挥袖,杯中水炸裂,溅在杜若的脸上,茶杯却完好无损,人已不在屋内。 风继续吹着,杜若揪着黑色的衣角,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题外话------ 榻榻米要考试了,就少更点,姑凉们理解一下哟~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榻榻米留言唷~ 第五十八章 爱恋 南灭的皇城内,百姓都在为两天后到来的百花节装点着,各家各户将盆盆鲜花放在自己门前,街道两侧,一番鲜花争艳的场景,空中拉起的彩灯到了晚上依然一片缤纷亮丽的色彩。 几天后,公孙梦溪在南宫亦枫的护送下与公孙绝尘会合。 “多谢南灭太子救命之恩!”公孙绝尘拱手道谢。 “救命之恩可不是本太子,是她的婢女。”南宫亦枫摆摆手 “婢女?”公孙绝尘疑惑的看着公孙梦溪,“可是月王妃?”梦溪点点头,果然她们是在一起的,眼神却扫视着周围,她怎么不在?公孙绝尘急切地继续问道,“她人呢?” “皇兄,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她半途被什么桂魄宫的人劫走了。”公孙梦溪撅着小嘴,这几日都累死了怎么皇兄却问那个女人,不满的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她是月王妃,那么她的男人就是…。 “多谢七皇子记挂,本王妃一切安好。”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辆锦缎质地紫檀木雕花马车停在众人的眼前,紫苑跳下马车挑开帘帐,一袭山吹色的雏菊绸缎衣裙轻扬飞舞,几步轻巧的落地同时殇已经把独孤月抬下马车,漠沫推着独孤月走上前去,独孤月点头向南宫亦枫示意谢意,“本王多谢太子一路对拙荆的照拂。”漠沫一眼也不看,哪里来的照拂,怕是说反了吧,眼光看向一旁尽职的问青,稍稍的点头表示谢意,问青只是一个眨眼表示回应又看向别处。 “看到漠小姐安然无恙,本太子就放心了。敢问月王爷跟桂魄宫可有交情?”南宫亦枫此时身着紫黑色的长衫,领襟随意的的翻折,显得整个很慵懒透着玩世不恭的不羁,这种感觉让漠沫很不喜欢,独孤黎才叫不羁,他顶多是个放荡。放眼看见不远处的一脸红心泡泡漫天飞舞的公孙梦溪痴痴的看着南宫亦枫,这个女人当真没得救了,而南宫亦枫的问题也同样引起公孙绝尘的关注,微皱着眉等着独孤月的回答。 独孤月淡淡的扬唇,“没什么交集,只是他们开酒楼想买本王的地皮罢了,本来是欠了本王一个人情,没想到这次就还上了。”简单的几句便撇清了与桂魄宫的关系,毕竟只是一片地皮罢了,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众所周知桂魄宫也找过很多官员一起做生意。 “原来如此,倒是本王多虑了。”眼神瞟向独孤月身后的漠沫,却见她眼神看向别处,这个女人从开始就没看过本太子一眼,没想到她的男人竟然是西诀四皇子独孤月,意料之外…。“两日后,本太子在宫中恭候各位的到来!” 南灭国,将军府 “果真?”紫檀桌案前的男子激动的站起身来 “将军,真的,人已经在客栈住下了!”年老的管家不住的皱眉点头,语气确定。 “太好了,本将现在就去见他!”说着男子起身急切绕过书桌向门口走去,却被管家拦住 “将军,您别急啊,过两天他们要进宫参加百花宴,到时候您可以请他来府上小住几日,岂不更好!” “对对,有理,快去让人收拾一间环境清静屋子,他随他娘喜欢安静!”男子面色因为喜悦的心情变得红润,看见还在身边管家不禁嗔怪,“怎么还不去!” “是是!”管家赶忙交替的步伐出门吩咐去 男子来到窗前,蛙声低鸣,刚刚喜悦的面容渐渐的变为愧疚,沁儿…。 太子府 湖中小亭,月色在涟漪中碎成片片,又渐渐的回归成圆,南宫亦枫,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就像是在喝着茶水,半开的衣襟有些湿潮,“问青。” “属下在。” “你,觉得月王妃怎么样?”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慵懒的起身,双肘搭在栏杆上,清明眼神中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属下不知。” “不知?”南宫亦枫发笑的看了问青一眼,“你们那两天不是相处的很好嘛?” “王妃尊贵,岂是属下所能判断。”一成不变的声音,不卑不亢。没人知道,他在未来的日子里私心的希望她还是婢女小沫,在未来的日子,他有了除了尽忠宫主以外还想活下去的理由。 南宫亦枫拍了拍他的肩膀,“死脑筋,在本太子面前不许叫她王妃。”说着向他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单手撑头,迷茫的眼神,放映着两天前的场景,如果当时他没有把她赶出去驾车,她会不会和自己说上一句话?他还记得她给他的每一个眼神,她好像很讨厌自己,他以为她一直是清冷的,如寒冬落雪后的梅花一样冰冷,独自在风雪中孑然一身,却又明艳惑人,直到听见她轻快的歌声,直到她知道有人可以带她去找她的男人的那份欣喜…。 一个翻身如水,他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客栈 独孤月轻轻的从窗口轻轻的落进房内,走近床边坐下,看着熟睡的人儿,粉嫩的小嘴似乎嘟囔这什么,轻柔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舒展的眉宇,看着如孩童般恬静的睡颜,独孤月眼中噙满如同月色般柔和,小心的挽起她中衣的袖腕,耀眼的朱砂映入眼帘,独孤月取出药膏小心的涂抹在她的小臂上,桂魄宫鬼医的药膏可是以神效闻名于江湖,看着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独孤月满意的笑了笑。街道上打更的已经敲了三下,脱去外衣,慢慢的侧躺在她身边,手臂穿过柔软的腰身带她入怀,低头轻吻她发丝,下次绝对不在桂魄宫里呆到这么晚,都没能陪她入睡,真该丢给他们几个,独孤月又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收紧双臂,合眼睡去,一夜好梦。 第五十九章 百花宴 百花宴当天,清晨漠沫被大街上鞭炮声吵醒,这哪里是一个单纯的节日,简直和现代的春节一样热闹,直到下午时分漠沫顶着迷茫的眼睛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肩上的头发,是不是的打个哈欠控诉着倒霉的节日。 独孤月看见眼角含泪对镜梳妆的漠沫,拿去她手里的木梳,顺过她柔顺的乌丝,漠沫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索性闭上眼睛任他摆弄,过了一会儿,感觉发间的动作停止,漠沫这才睁开眼睛,心中暗骂,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天才吗,简单的挽起部分头发,两根拉丝金发钗斜插入髻,其余的乌发散在背后用丝带在发尾处系结,转身看着在衣柜里取衣服的独孤月,有些不悦的发声,“王爷,您这般能干,令我压力很大。” 独孤月取出一套浅葱色滚边双袖兰花纹的窄袖外衫,甘蓝色齐胸百合裙递给漠沫,浅浅的扬起笑没发话,看着她进入屏风后面自己也没有走开,坐在一边等着她出来,他喜欢这样的早晨,帮他的沫沫绾发,简单的举动流动着平淡与温馨。待人影再次出现,独孤月的笑意更浓,婷婷而立,着装惊艳的人儿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如墨的眉,微红的樱瓣双唇好像在嘟囔着什么,低头整理裙摆,背后的乌发松松的如掺水的墨汁晕染一般平坦在肩后,独孤月上前帮她系好外衫胸前的带子,神情别扭道,“真不想带你进宫。” 漠沫闻声挑眉间又笑着眼前男人的孩子气,看着他专注于系着绳结,白色绸带束起部分乌发,伸手抹去他肩头披散的碎发,一袭青花纹样白衣锦衫,静如月色,然而骨子里渗透出的冰凉让人止步不敢亵渎一丝,也就是这种冰凉的寒意让漠沫感到心疼。 “怎么了?”独孤月看着眼前的人眉头渐渐蹙起 漠沫抬头对上他的眼,淡淡的一笑,“觉得你帅。” 独孤月挑挑眉梢,把白纱披帛挽在她的臂间,“我们走吧。”他又坐上轮椅,漠沫推着他出了门,上了马车一路向皇城而去。独孤月揽过漠沫,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休息,“爷,你来南灭的目的是什么?”漠沫糯糯的说着,她喜欢靠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第一次抱她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对他,漠沫总有出于本能的信任。 “谁说本王的王妃不能干?”他如今什么也没说,她却知道他之别有目的,“再等等就告诉你。”现在对于她,独孤月已经不想有所隐瞒。 马蹄声渐止,漠沫坐起身,整整衣衫,先让殇把独孤月抬下车,自己在扶着紫苑的手下来,眼前的皇宫和西诀的皇宫不大一样,西诀的皇宫更接近于现代的紫禁城,而眼前的宫殿,黑瓦白墙,走过层层拱形宫门,穿走在曲曲折折的长廊上,左右两边亭台楼阁全是统一的黑白色,简单的色调,给人由心的肃穆感,植被也很统一,没有西诀皇宫花园内的繁华,而是清一色的翠竹,不是办百花宴吗?怎么连花也没有,漠沫有些疑惑继续跟着往前走,一行人在一道黒木大门前停下来,抬头看着匾额上提着院名——百花苑。 随着“吱呀一声”黑色沉重的木门被宫人推开,一瞬间的气流涌出,弥漫在着香甜的花香中,几片花瓣随风飞出,一片白色的景象映入眼帘,夹道而种的丛丛梨花盛开,花瓣随风恣意的飘落如片片碎玉铺在青石板的小径上,周围很安静,随着小径向前,周身的白色渐渐的被海棠的粉色所替代,海棠本就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娇小而艳丽,正面花色为粉红,背面则是深红,一正一反在小径的转角间便是两种景象,逐步一段,树木减少灌木增多,几番淡妆之后,漠沫的眼睛又是一亮,小径的尽头尽是一大片火红火红的山茶花,花姿潇洒,如火如荼。 “可喜欢?”看着漠沫驻足不前独孤月回首问道 “不,不喜欢。”漠沫一个眨眼收起眼中的神彩,目光落在山茶花片片凋零的花瓣上,它不似牡丹一般大朵的盛开,整朵的掉落,而是片片脱落,直至生命结束,如此残忍却又让人刻苦铭心。只是看到这一眼火红让漠沫想起了她所爱的那种花。 百花苑,院如其名,漠沫在这一路上终于明白了着单纯的字眼里却包含了浓浓的花香惊艳,这整座黑白单纯色调的宫殿里,除了这座百花苑以为其他的只有随处可见的青葱绿竹,而这些只为衬托出这院落惊人的艳丽,花开似锦的繁华。 在宫人的引导下来到院中的凉亭,凉亭很大但却很简单,置身于一片牡丹花海,背后成林的白玉兰也是繁华一片。亭中已聚集了不少人,漠沫只是一眼扫过,嘿,这又是一场皇族集体的相亲会,不知道又有谁能勇夺佳人,又有谁想进这华丽的深渊呢? 第六十章 熟人会晤 独孤月一行人来的稍晚些此刻已是未时已过,不过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刻,春日的暖阳没有夏日的灼烧,温柔的为每一朵盛开的花朵镶上一层金边,更显华美贵气。凉亭内,众人三两成群的聚集有些站着,有些坐着,或是赏花吟诗作对,或是把酒言欢,漠沫推着独孤月进入凉亭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来到座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独孤月,一手支着脑袋闷闷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沫沫,不喜欢这里?”独孤月抿了一口茶水,侧头问道。 漠沫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看向独孤月,“难道王爷喜欢?”看他神态淡然说他喜欢这里,鬼才相信。 独孤月轻轻的笑了笑,“不喜欢,但是习惯了。” 其实,习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因为习惯,所以离不开;因为习惯,所以放不下;因为习惯,所以不得不喜欢。 听到他的话,漠沫心里有些复杂,刚想开口就看见,公孙绝尘踏着步子走来,褐色锦绣雄鹰傲天纹,白玉腰带固封,墨发恣意,眼下的朱砂痣散发着嗜血的霸气,浑然天成。公孙绝尘并没有打算与独孤月交谈的意思,直接面对漠沫开口,“漠小姐,之前多谢你救下舍妹。” “七皇子,客气。” “漠小姐,听闻你受伤了不知…”眼光落在漠沫的小臂上,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本王王妃的伤势,本王自会挂心不牢七皇子记挂。”独孤月不温不火的开口,冷眼看向公孙绝尘,看来他不仅没死心还陷进去了。 等不到形势的缓解,一声清凉如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可是漠三小姐?”漠沫转身一眼,远处的人摇着折扇,款步而来,霜色暗纹烫金锦袍,外套翠色纱织长袍,琥珀瞳仁闪着异样的神彩,收起折扇,笑容似水花般绽放,“好久不见,漠三小姐别来无恙啊!” 漠沫扫视过周围激动的不敢出声的女子,微微一笑,“见过北别太子!”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漠三小姐,真是荣幸之至!” “太子,客气!”漠沫心里真心不痛快,自己已经结婚多日,这两个单身男人存心找麻烦是吧!“太子,我…。”这话还没出口又一道魅惑的声音从天而降,“漠小姐,近日可好?” 南宫亦枫一身红衣金绣蟠龙正装,黑色靴子大步而来,领襟依旧是松散着,浓眉微挑,宽大的袖口一收负于背后,凑近到漠沫身边,“漠三小姐,可喜欢这百花苑?”呵气温热,若是其他女子早就面红耳赤,脑筋不转了。 但是,此刻的漠沫却是拼命的压抑着胸口时上时下的怒火,TMD!这三个人存心找抽,左一个漠小姐,右一个漠三小姐!挤兑独孤月也别搭上我啊!站在独孤月的身后的殇和紫苑相互对视一眼,又瞟了一眼,在南宫亦枫后面的问青,三人相视点头,齐步,走!——三人各自向后倒退一步,只因自家主公的寒气逼人,还是提早预防免得殃及到自己。 漠沫偷睨了一眼独孤月的面色,四个字——黑云压城! 同时刻,脑中突显一字——逃!被四人围在中间的女子突然亮声,“问青,” “啊?”问青从未想过被喊的是自己,慌乱间又赶忙应答,“属下在!” 漠沫亮眸,扫过周身的美男,樱口微开,“去赏花,走!”懒得理他们一群脑子进花生的男人。 “…。是。”问青敢不答应吗,自然是不敢。在一束束的利剑班的眼光中跟着漠沫离开亭子。同时紫苑和殇拍拍胸口,幸亏叫的不是自己,要不然…… 漠沫来到一侧墙边,墙边爬满了蔷薇煞是好看,香甜的花香弥漫,侧身坐在花下,看看问青指指对面的石凳,“坐吧。” “属下不敢。”问青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漠沫也不强求,看着周围盛开的花朵,不禁有些失神,谁也不能讨厌花吧,那是一种生命力的绽放,倾尽一生的美丽只为一个花季的绚烂。周围很安静,真的很安静,彷佛能听见花瓣落地的声音,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份安静了,又有多久没有认真的看过一季又一季的繁华盛开,人生究竟又有几个花季呢,自己又错过了多少个花季…。 “问青,你知道吗,这些花承载着生命的痛苦,拼命的燃烧自己开出灿烂的花朵,只为一天,它们等待的人从身边经过。”漠沫低喃着说着伸手抚摸着眼前的花朵,“真是可惜,我不是它们所等待的人…。” 问青看着眼前略带哀伤之色的女子,想着说些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一丛紫薇花的小径处,深蓝色的云纹锦袍随即出现,“姑娘也是个惜花之人。” 漠沫收起情绪随即抬头目视来着,大概不惑之年,昂首阔步,浓眉入鬓,硬朗的轮廓彰显出阳刚之气。问青先一步行礼,“见过苏将军!” 漠沫自然也不甘怠慢,“苏将军有礼!” “哈哈,这满园春色,可别让繁缛的礼节坏了景致!”苏苜天摆摆手笑道,“问侍卫,这位姑娘莫非是太子殿下的红…”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漠沫直言打断, “我和那家伙没关系,将军请慎言。” “倒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恕罪!”苏苜天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百花宴要开始,在下领姑娘前去宴亭。” 漠沫没有拒绝,跟着苏苜天的脚步,出来有些时间了再不回去独孤月就要担心了,自己对那个男人真是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