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遇邪祟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清朝同治年间,陕西宝鸡有一户人家姓姜,男主人大名叫姜连贵,赶马车为生。旧时做这个营生的人,起早贪黑,而且姜连贵家住在城郊,所以每每回家天色已晚。一日,姜连贵干完活赶着马车回家,一路上疾驰不觉得已到了郊外一条周边无村庄的土路上。当时月亮很亮,突然间路上一个红红的圆球滚了过来,如人头般大小。姜连贵的长鞭使的很好。眼见此物飞滚而过,一鞭子甩出,就将此物抽定在当地。姜连贵随即下车查看,发现抽到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布口袋,袋口还用绳子扎着。捏了一下里面软呼呼的。因为是在路上,姜连贵也没有仔细打开查看,就把这个丢上了车,继续赶路回家。 回到家中,姜连贵坐在炉子边熬制热茶,老婆问姜连贵:“当家的,让你今天买的粮食呢”?姜连贵一怔,心说不好:今天离家之时,老婆给他交代回来的时候带上几斤棒子面,结果今天活多,干完已晚把这事给忘记了。老婆这么一说,姜连贵一时语塞不觉得支吾了起来。姜连贵这个老婆,可是四邻八里出名的刀子嘴,一旦唠叨起来,那就没完没了了。“不会是的没有买吧”?见姜连贵没有说话,姜连贵老婆边说边往院子里的车上走去。片刻,老婆提着一个红布口袋进来,连贵一看正是自己刚才在路上用马鞭抽到的那个袋子,自己刚进来,还把这个给忘了,也不知里面是什么?“这个,不是”,连贵的话没说完就被老婆打断。“家里的粮食口袋不用,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袋子”,边说话间,老婆伸手解开袋口的绳子,往边上的一个笸箩里倒去。“呀”!连贵老婆惊讶的大叫的同时,连贵也看见了,老婆从袋子倒出的,居然是白面的馒头,而且从人头大小的一个袋子里,倒出了一笸箩的馒头。连贵老婆转过头来,与连贵四目相对。片刻,连贵老婆回神过来,手提着空口袋问连贵:“当家的,这是咋回事”。连贵如此这般的,把事情给老婆叙述了一下。 “这个莫非是个宝袋”?老婆提高口袋凑到灯前,仔细查看这个口袋。而这时的连贵,压根就没有听老婆再讲什么。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流传的一个传说:在西北地面上,不知道什么年间传出来的一种方式,就是养“猫鬼神”,而这个所谓的“猫鬼神”其实就是一种邪神,他可供主人驱策,主人家如果缺粮食,缺物品皆可偷来。想到这里,连贵不觉得背后发冷,木然的脱口而出:“这该不会是“猫鬼神”偷的东西吧”?“猫鬼神”,正在灯下查看口袋老婆嘀咕着,转过身来。“当家的,难道真的有这个东西吗”?连贵老婆也有听人讲过,心里也有点发毛。连贵和老婆对着馒头看了半夜,谁也没有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等天亮后再做打算。于是两人就回炕上睡觉了,两人翻来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连贵迷糊听见一阵吱吱呀呀门响的声音,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的屋子里很亮,侧脸一看老婆已经睡着了,床边居然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衣,还带着有边沿的帽子,衣服袖子长的盖过了这个人的手。连贵一下子惊醒,想叫但叫不出任何声音,想起全身根本也不可以动。这时,只听见旁边这个人用一种奇怪的腔调说到:“姜连贵啊姜连贵啊,你带我回来就要供养一生。来人继续说到:下月初一子时,往西去七里坡的乱坟岗,岗上靠山的地方有棵柳树,柳树边会有一只周身纯黑的猫,带回家中,在鸡叫头遍前,连夜用红色的裤腰带将黑猫在家中正梁上吊死,并将猫尸连红裤腰带埋于家中堂屋正中,斋戒49天后,在家中门后立一木牌,每日家中吃饭时不论饭食好坏,先供奉于木牌前祭祀,在木牌旁把你今天带回来的红布口袋放下,我保你衣食尽有,如不照做,嘿嘿,家毁人亡”。来人话音未落,院中公鸡报晓发声,连贵眼前一花,来人随即消失, 连贵口中啊了一声,翻身而起。喊叫的声响,也把旁边的老婆吵醒。“当家的,你是咋了”?连贵摇了摇头说:“好象是做了个恶梦”。再无半点睡意的姜连贵披上衣服,起身点亮油灯,坐在炕边满满的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深吸了几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到底咋的了”?老婆疑惑的再次问连贵。连贵吸了几口烟后,情绪已比刚才稳定了很多,于是把前面所见告诉了老婆。“啊,不会是眼花了吧”老婆惊讶的询问。“不可能,我确实看见的,不是梦”连贵无奈的回答着老婆的话,脑袋里感觉木木的。这时连贵的老婆也披衣坐起,又问连贵:“怎么办,当家的,这是不是叫咱们供养它啊,那可是很邪门的东西”。。。。。。“那你说咋办?咱只能照做,不然这些报复起来,肯定没咱好果子吃的”连贵不等老婆讲完,打断了老婆的话。两口子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反正自己家的日子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现在事已临头,姑且也就一试吧。 很快就到了农历的初一,当天姜连贵没有赶车出去,白天在家养足了精神,入夜后就提着灯笼,提早去了七里坡,为了壮胆还带了一把斧头和一瓶酒。七里坡离连贵家并不是很远,大约就是10里地左右,因为那个年代社会动荡,战争,瘟疫,天灾经常出现,死亡的人很多,穷人又没有财力,所以多是找个地方草草埋葬,而这样的地方倒成的野猫野狗觅食的好去处,天长地久的,以致后来乱坟岗白骨处处,杂草丛生,尤其一到晚上阴森恐怖,很少有人没事会主动去那里。姜连贵提着灯笼,灯笼的光芒微弱的照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走到七里坡。到了七里坡,连贵先是找到黑衣人所说的大柳树,快速的爬上柳树,然后熄灭灯笼并把灯笼挂在一个树枝上,静等子夜时分的到来。虽然这时节柳树还只一条条垂下的枝条,并无什么叶子,但连贵总觉得这样心里上,总比站在下面要强的多。 天气寒冷,天上月亮只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并不明亮,而四周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寒气浮动散在空气里,仿佛给野地笼罩了一层白纱,起起落落飘忽不定,更是瘆人。爬在柳树上的连贵,紧了紧腰后的斧子,喝了两口烈酒,略感心里踏实一点。忽然,耳边隐约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连贵抬眼张望,离自己藏身的柳树不远处似乎有几个孩童般摸样的人影,往这边走了过来。果然连贵没有看错,那是三个孩子,连贵心里嘀咕:“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到这个地方来,肯定不对劲儿。”连贵屏住呼吸,仔细张望。三个孩子嬉闹的来到柳树下,不知道用什么点着了一堆火,然后围坐在柳树边,连贵这才看清楚三个孩子的模样,它们看起来年纪大小不一,但穿的着实奇怪,这大冷天的,一个穿着红色的肚兜,光着屁股,一个穿着件黄色的斗篷,另外一个穿的黑忽忽的,额头处还有一个银色白点在一闪一闪的,连贵心说:“妈呀,这是些什么啊,真倒霉,怎么又遇到这些怪东西,这可怎么是好”?三个孩子先是悉悉索索的不知吃了些什么,然后就听到穿肚兜子的孩子说:“麻蛋儿,这些天光景如何”?穿的黑忽忽的接话说道:“还成还成,无人知晓”。黄色斗篷的孩子说话的声音很细:“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黄色斗篷的孩子说完,三个孩子一齐大笑,连贵伏在树上,听了个莫名其妙,但因为这几个孩子很怪异,而且讲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尤其最后那个孩子说的话,更是不能理解,所以连贵有心,全部记了下来。三个孩子正笑着,突然远处无数婴儿般的啼哭声,此起彼伏,由远及近,朝着连贵这个方向传了过来。连贵一时分神,再看之下那个三个奇怪的孩子,已然消失不见。 啼哭声随风而至,连贵定睛再看,树下周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窜出几十只猫,大的小的,白的花的,绕着大柳树的周围徘徊乱窜,猫叫的啼哭声在旷野的七里坡上飘荡,叫的连贵的心里一紧一紧的,恐怖非常。猫们的叫声越来越大,更不时的从周围野坟里有野猫新添加进来,吵的连贵的耳鼓里嗡嗡作响,但连贵却没有发现一只黑猫的踪影。正在这时,一阵旋风吹来,打的柳树上的枝条乱摆,连贵双臂死死的抱紧树枝,才勉强没有使得自己掉下去。随即风停,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过后,四下一片寂静,刚才还喧闹无比的野猫群,此刻已逃窜的消失无踪,连贵伸头下看,只看见柳树下的大石上,赫然坐着一只黑猫,它比普通的猫看起来大一倍有余,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在夜晚里发出一种摄人心迫的光芒。这时的姜连贵再不多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张开袋口,跳下柳树。树上的黑猫,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姜连贵从头到脚罩在了布袋里,猫被捉住后,连贵任凭它在袋子里乱折腾,随即从腰上抽出一根绳子扎紧袋口。一切收拾停当后,连贵不敢停留,从树上取下灯笼,把布袋扛在肩上,这时的连贵,怕点燃灯笼后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借着微弱的月光,凭来时的记忆,一路急行回家。院门虚掩着,姜连贵推门而入,连贵老婆一直守在门边,见连贵进来随手禁闭院门,连贵径直走进堂屋,老婆随后而至,夫妻两人相互未言一句。堂屋的正梁上连贵老婆早早已经栓好了一条红色裤腰带,弄成一个套子。老婆指了指绳套,连贵点点头,用手隔着袋子,摸到了黑猫的脖子位置,双手卡紧,连布袋一起塞进了腰带套里,使劲一拉腰带套的绳头,猫在布袋里折腾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夫妻两个,看着绳套里的袋子,等待了片刻,确定里面的猫已然被吊死,两个人才都各自长舒了一口气。白天的时候坑都已经挖好了,用草席盖着,老婆过去拉开草席,连贵把绳子和猫一起放在坑里,把土添实。一切收拾停当后,连贵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直喘粗气。此后的日子里一切无事,按黑衣人所说的方式,连贵两口子在49天后开始供养,从此和“猫鬼神”牵扯出了一系列的事情。 第二章:村庄指迷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话说姜连贵夫妇自从供养了这个邪物,家道日渐富裕,二,三年的时间里,不光是家中吃喝不愁,而连贵得获得 “猫鬼神”的力量,也成了远近知名的通灵之人,家中开了问事请仙的堂子,因为看事化情较为灵验,一时间也是门亭若市,连贵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取名叫:来宝。 刚刚两岁,老年得子两口子格外疼惜来宝,唯一这个来宝让两口子心有不安的是,来宝天生嘴中有两颗牙齿,并且前后头上各有一发旋,人都说 “前旋老子后旋娘”,总是叫人不太舒服。这一年的端午刚过,中午时分,连贵正躺在家中院子的躺椅上乘凉,耳听得院子门响。 连贵起身打开门,院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连贵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来问事的人,未等他开口。 老人抱拳堆笑说明了来意,原来此二人是父子两儿,姓孙,家住在东邻的孙家坳,连贵请二人进屋,宽坐后详听原由。 孙老汉先是哎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家里在当地开着一个挂面的作坊,生活还是挺不错的,我有5个女儿,这个儿子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从小和5个姐姐一长大,所以脾气秉性不觉有点面,后来5个姐姐先后出嫁后,我就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是一个脾气很火爆的女人,这下可好,这个面瓜儿子平时在家里媳妇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连个大声气都不敢出,被媳妇管的死死的。我和她妈都脾气比较好,所以我们也没办法说什么。后来这个媳妇给我们家生了一个男娃,就更加变本加厉,平时除了对自己的男人呼来喝去,对我们老两口也是骂骂咧咧,谁也不敢管。等孙子娃长大点后,干脆把孩子一天丢给我儿子,自己东家串西家串去,还和我们村的闲汉二癞子胡混到了一起,风言风语实在把我们臊的抬不起头来,我本身就是孙家坳的族长,这纯粹就是打我的脸呢,后来和村里的其他长辈商量后,我们一致的意思是准备开了祠堂按族规处理。哪知道,我那儿媳妇知道后,先是在家里破口大骂,连哭带闹的说: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叫你们好过,老娘我变鬼也闹的你家不得安宁。说完后居然一头碰死在了我家院墙边”。 孙老汉边说,边老泪纵横,一边的儿子低头不语。连贵嗯了一声,示意孙老汉继续说下去。 孙老汉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儿媳妇就这么死了,后来过了一年我们给儿子又找了个女人结婚,可不到一年,新媳妇也意外的死了,身体好好的,一点病都没有,在后面的几年里,我们给儿子连续又娶了两个老婆,都是好好地,就死了。孙子娃还小,也不能没有妈,我们没办法又托人再给儿子找一个老婆,村里人当时的闲言碎语很多,我们当地根本没有人愿意往我们家再嫁,最后好不容易从别的地方给儿子说成一个女人才刚又成婚三个多月,这个儿媳妇是个大个子,做事很勤快,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挂面做饭的,前几天儿媳妇给我儿说,她只要是天不亮起来干活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个披麻带孝的女人,在房顶上拿着一把扫把在那里扫啊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婆娘,在干啥呢。儿子把这个话又给我们说了,我们想肯定看见的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这个媳妇估计也活不成了,找了周围好多阴阳都没有办法,人都说 “姜神仙:您灵的很,我们这才专门跑过来求您。好歹帮我们一把。”老孙头刚讲完,马上就跪倒在连贵的跟前,孙老汉的儿子也一同与父亲跪下。 “起来,起来,你们这是干啥呢”。连贵边说边用双手各扶住父子两儿,让两人坐下,随即说道:“事我大概知道了,你们把地址留下,今天晚上你们先回,明天我准备好东西就过去”。 孙老汉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当夜,姜连贵独自一人住在堂屋中,夜半时分把门口的木牌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摆好供品,点燃香火,自己盘腿坐在地上,双眼微闭,盯着点燃的香头,与平时一样,看着看着,不觉得眼睛发沉,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猫鬼神”幻化的那个黑衣人赫然出现,并蹲坐在桌子上,这几年的时间里,姜连贵已经对此种与家中邪物沟通的方式,完全轻车熟路了。 “大仙,今天那孙氏老头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嘿嘿嘿嘿”, “猫鬼神”先是怪异的笑了几声,然后从桌上一跃,跳到姜连贵身边,爬在连贵的耳朵边,告知了姜连贵这个事情的原委,以及解决的方式,讲完后,又跃上桌子,继续蹲坐在上面。 “大仙,那处理完了,需要什么回报呢”?姜连贵很清楚,每次请 “猫鬼神”处理事情,总是交易性的,肯定要问清楚这些回报要求。 “熟鸡,熟鱼,熟羊各一只,白面馒头5个,白酒一坛,谢银100两,再让他们孙氏在进村的村口,给我立个庙” “猫鬼神”回答连贵。 “啊。这。。。。。。?连贵听完大惊,嘴里嘟囔着不知该怎么应承下去。心里盘算,这怎么可能和人家讲呢,钱和物件都好说,可这叫人家立庙,基本上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告诉他们,如若不这样做,我肯定不去,两年内保证不光是他家,而且全村死绝”。 “猫鬼神”像是完全知道连贵心里的想法。 “是,是,是,大仙我一定把话带到”连贵紧张的满口答应。香头一跳,眼前一闪,连贵从请仙入定的状态中回转过来,连夜收拾好 “猫鬼神”交代使用的物件。次日一早,姜连贵套好车直奔孙家坳。孙家坳村口,孙老汉和儿子天不亮,就在这里等了。 中午十分,眼见着一辆大车而至,觉得可能请的人到了。连贵拉紧缰绳停下车,孙氏父子赶紧到车前,帮连贵扶住马车。 “姜神仙,您来了啊,快快家里请”。孙老汉满脸堆笑。连贵示意父子两儿一起上车,话不多言,片刻车在一个院落前停了下来,三进的大院,看样子孙老汉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孙老汉前面走,引领连贵。 连贵从车中拿出一个包袱跟着孙老汉进屋。大车自由孙家的儿子帮连贵赶进院中。 孙老汉把连贵让到椅子上坐下,儿媳妇端来茶水。随后孙老汉的老婆和儿媳妇,又整好了饭食,招呼连贵。 饭毕,孙老汉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问连贵:“姜神仙,您看什么时候收拾呢”? “不急,先听我把仙家的要求说下”姜连贵讲话同时,点上了烟。 “您说,您说,这都是应该的”。孙老汉应声回答。姜连贵使劲抽了连口烟,抬眼说道:“仙家讲了,你们家的事情能处理,准备熟鸡,熟鱼,熟羊各一只,白面馒头5个,白酒一坛,谢银100两。。。。。。” “可以,可以,好说好说”。孙老汉忙不迭的答应。 “别急,还有,事成之后,仙家还让你们在村口,给仙家立个庙”。连贵换刚讲完,孙家一片寂静。 孙老汉先是张大嘴巴楞一会儿,随即说道:“姜神仙,您前面说的仙家的要的东西,都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个立庙,还是在村口,这个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这事要和村里其他的亲房们商量哩”。 姜连贵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但这是仙家的要求,我也只是传话而已,仙家当时还说了,不答应的话,请不来它,你们家的事情它就不管了,两年内你们家和你们孙家坳的所有人,都会被这个女鬼妨的死完”。 孙老汉听连贵说完,思虑了一会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诚娃,你去把村上其他能拿事的长辈请到咱家来”。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村上的长辈都到齐了。 孙老汉招呼大家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话落,众人窃窃私语。 见没人发表意见,孙老汉咳了一声然后说:“各位你们都是村上的长辈,我作为族长,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没办法,现在这个事情会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害死,我的意思是按仙家说的办,你们觉得呢”? 孙老汉说完,边上一个年纪看似很大老头说道:“这事情当时是咱全族商议处理的,没想到现在闹成这样,现在仙家既然帮手收拾呢,我认为这个要求可以答应,这也是为了咱村所有人好嘛”! 老头儿说完,周围人连连点头称是。孙老汉拱手立到老头儿的身边说;二爹,那就这么办了”?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 “好,你们都同意了,咱就今儿晚上请仙家来”。姜连贵说完,就站起身来,打开包袱。 包袱里是黄纸,香烛,四根5寸长的铁钉,一瓶子公鸡血,以及连贵供养 “猫鬼神”的那条红布口袋。连贵用手招呼过来众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了晚上的安排。 亥时刚过姜连贵,孙老汉一家,一起开始准备,连贵先在屋中供桌上把熟鸡,熟鱼,熟羊,白面馒头,白酒也全部摆放好,点燃香烛,用中指沾公鸡血,给每个馒头上点了一个红点。 弄完后,连贵对孙老汉的儿子说 “你去找一床大红的棉被,子时前蹲到灶房的灶台旁,把被子蒙在自己的身上,无论看见任何东西都不要怕,也不要发出声音,什么时候听见我说好了,你就把这四根铁钉钉在灶台周围”。 孙老汉的儿子接过钉子,用力点头。 “老孙,你和你老婆,儿媳妇,现在把黄纸沾瓶子里的公鸡血,分别贴在院门,以及每个房间的门和窗户上,然后把门全关好,各自回屋,我不叫谁也不许出来,不许点灯”。 众人按连贵说的开始忙碌起来。等都弄完了,时间也差不不多了,连贵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供桌上的香烛,孙老汉的儿子带着被子去了灶房,蒙着被子守在了灶台旁边,连贵也带红布口袋爬到了灶房顶上,用袋口对着烟囱口。 第三章:屋中诡物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夜半更深,蹲在灶台旁孙老汉的儿子,听见一阵如同挠墙的声音,他轻手掀开被角露出眼睛观瞧。 片刻从灶台洞里先后出来4个人,居然就是他死去的那4个老婆,孙老汉的儿子怕的全身发抖,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不发出声音来。 但他发现,这几个女鬼好象看不见他,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披了红棉被的原因。 4个女鬼下来后,站在灶房门口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然后就听那个撞墙死掉的老婆说:“也让她死了去”。 然后不知道从拿出一件衣服,可是衣服孙老汉的儿子是认识的,正是结婚的时候现在的新老婆穿的,那几个女鬼拿出衣服,一人在衣服上吐了一口红红的血,然后把衣服一甩,衣服就不见了,她们随后笑着又从灶台洞里消失了。 正在这时,孙老汉的儿子听见,外面一声大喊:“好了”。马上从身上抽出钉子钉在灶台周围。 房顶的烟囱上罩着红布口袋,4女鬼出不去,回灶台洞这边又被封死了,于是想硬从烟囱上冲出去。 这时,连贵拿着的红布口袋,如同充了进了气,越涨越大,顷刻间从袋口伸出一双黑色的爪子,伸进烟囱里。 几声凄惨的叫声,爪子抓了什么东西,又回进了口袋,红布口袋也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恢复到了正常的大小,连贵知道得手了,赶忙用红绳子扎住袋口。 连贵怀抱红布口袋,站在院中,叫喊众人可以出来了。孙老汉家的堂屋里,灯火通明。 “前面都看见什么了”。连贵询问孙老汉的儿子。 “哎呀,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以前死掉的那几个老婆,都出来了,而且给她的衣服上各自吐了一口血,还说要她也死了去”。 孙老汉的儿子,边说并用手指自己的老婆。孙家的儿媳妇吓的搓手,身体不断的颤抖。 “姜神仙,这这这,现在咋办哩”。孙老汉很急切的问连贵。 “后生,你去房里把刚看见的那件你媳妇的衣服找出来”。连贵同时又转头对孙老汉说:“老孙,你和其他人,去灶房的灶台里把火点着,柴火一定要旺”。 等孙老汉的儿子拿来衣服后,连贵抱着红布口袋和他一起走进了灶房。 灶房里的火已经点好了。连贵让孙老汉的儿子展开衣服,大家定睛观瞧,上面居然什么都没。 “诶,这是咋回事,刚刚明明看见”。。。。。。 “那些都是怨气化的血,进去后就看不到了,现在把衣服丢到灶火里烧掉”连贵打断了孙老汉儿子的疑惑。 孙老汉的儿子赶紧把衣服丢到火里,所有人看着,直到完全化成灰烬。 “你们离开灶火一点”。连贵对着灶火洞打开了布袋上的绳子。 “噗”的一股绿气就吹进了灶火洞内,里面噼里啪啦的乱响,片刻后一切安静下来,一股子恶臭熏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就行了”连贵说完带着众人回到堂屋,并把红布袋依旧放在供桌上,换了新香继续供着。 “现在大家回去睡觉,今晚上任何人不许到堂屋里再来,也不许在窗户看,不然仙家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众人连连点头,连贵用一把锁,锁在堂屋门外,与孙老汉一家都各自回去睡了。 次日,大清早,村里的很多人都到孙老汉家来,问昨夜发生的事情,孙老汉一家人与众人讲述昨夜的情形。 姜连贵起身,踱步走了出来,院里的人看到后都自然的安静了下来,眼神中充满的崇敬的目光。 姜连贵打开堂屋的上的锁,众人一看,桌子上的供品都像是被人吃过一样,只剩下些残碎的骨头,不觉得啧啧称奇。 孙老汉凑到连贵旁边说:“姜神仙,这,莫不是神仙受用过了”? “嗯”。连贵点头。周围又是一片众人惊讶的声音。连贵走过去,把红布口袋继续装在身上,然后对着孙老汉说:“行了,家里没事了”。 孙老汉一家千恩万谢,高兴的无语言表。中午孙老汉家,摆开酒宴,宴请姜连贵,并邀请了村里长辈一起做陪。 饭毕,孙老汉拿出一包银子说:“姜神仙,这是一百两银子,您笑纳”。 连贵没有客气,用包袱包了起来。孙老汉继续讲到:“姜神仙这庙是咋个立法呢”。 “庙不要求大,和平时土地爷的庙宇大下差不多就行,木料砖瓦备好,本月初十动土开建,下月二十三必须建好,二十三当日,你们准备一顶轿子,轿子要用红绸为顶,红绸为缦,村里选8个精壮的后生,4个后生抬上,4个随时更换,而且后生们的属相不能有属龙,属虎的大相,鸡叫头遍从村里出发到我家,亥时放置,轿子不能进庙,神像出轿进庙要用油纸伞要打在神像头上,以避日月星三光,中途不能落轿子,到时我和你们一起来”。 连贵一口气把家中邪神的嘱咐话讲了一遍。 “姜神仙,这供的是啥神?怎么和平时的不太一样哦”。席位上村里的一个老人质疑的说。 姜连贵歪头眼神一瞪,孙老汉看到连忙打圆场的说:“了然,了然,我们都知道了,姜神仙您放心,按您说的我们一定处理好”。 姜连贵听孙老汉说完后,点了点头,起身收拾好东西辞别众人,村众送连贵到村口,连贵又一次下了车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在村口处埋了下去,回身说:“就是这个位置,可别搞错了。”众人点头答应,连贵复有上车赶马车回家。 转眼初十已到,算来也正是孙家坳村立庙的日子。说起这样的小庙立起来也较为容易,无非就是找四根圆木桩打入地上,周围砌上砖石,顶上瓦片一盖就可以说是成了。 当时,孙家坳的人们早已准备好了,各类物品,选定好吉时,放炮打桩。 可怪就怪在,2个多时辰过去了,桩子却一根都不打不进土里去。 “族长,怎么打不进去”? “这下面怕了撒东西呢吧”?干活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吵。孙老汉走了过来,四下里看了一下对着干活的汉子门说:“先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到底有啥”。 于是众人取了工具,在连贵划的地方挖了起来。挖了才大约2尺多深,耳听几人的铁锹”当,当”的几声脆响,并溅出一溜的火花来。 “下面有东西”挖的汉子里有人大喊到。听到呼喊,众人的干劲十足,奋力下挖,很快就把撞到铁锨的东西就全部被清楚出来了。 那是一块很大大约1长见方的青石板,石板上刻左右两边各竖着阴刻了8个龙飞凤舞的字。 石板挖出来,人群里都围过来观看,虽说里面也有识字之人,但也不认识这到底写的是什么。 “去把张秀才叫来”。孙老汉作为族长,关键时刻还是和有条理的。这张秀才在孙家坳开了私塾,虽不能讲是学富五车,但也是识文断字,出口成章的,在这里显然是最有学问的人了。 一会功夫,张秀才就到了工地现场,一身青布长褂,黑鞋白袜。 “秀才看下,这上面写的啥”?孙老汉见张秀才到了,马上招呼他过来。 “哎呀,这是老古时人用的小篆字嘛”张秀才惊讶的喊叫。 “小篆?上面写的啥意思”?孙老汉见张秀才能知道是小篆,想必是肯定也认识,急切的询问到。 “让我看下,让我看下,哦!写滴是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张秀才,摇头晃脑的说道。 “啥意思”?孙老汉根本没明白,这几话说的是什么,追问的说。 “字我认识,但意思,我不知道”。张秀才一脸茫然。 “把石板抬到一边,不能耽误咱的工期”孙老汉作为族长说完后,无人表示疑义。 众人找来滚木,粗绳子抬掉石板,石板刚被抬开, “咚”的一声巨响,一股青烟喷出直冲云霄,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青烟散去,众人围上前去一看,石板盖着的是一个直径的足有五尺的八角型井口,大家凑上前去,见井口边沿用厚实的青砖而砌,内壁上内看到的地方,皆是青苔,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孙老汉丢了一块大石头下去,白天未听见落地或落水的声音。得儿,这下众人傻眼儿了,这地方怎么能立庙呢,村里这么多人谁也说不出来,哪辈子来的这么一口井在这里。 眼见得,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孙老汉围着井转了几圈,喊自己的儿子:“诚娃,你再去趟姜神仙家,把他请来,看这咋弄呢”? “哦”孙老汉的儿子回了一声,即可找人套车去往连贵家。 第四章:井下仙府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孙老汉的儿子片刻都没耽误,在告知道了姜连贵事情的经过后,接上连贵火速回到立庙的工地。因当日天色已晚,只能拖到次日,等连贵看过后再做打算。次日清晨,姜连贵带上村里的人来到工地上。先是查看那块青石板,但当孙老汉告诉他上面的字的意思的时候。姜连贵心头突然一惊:“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这个话怎么如此的熟悉。对了,这不是我当是去抓黑猫时,听见那个个怪异的小孩说的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连串的疑问”,全部涌上姜连贵的心头。 姜连贵接着走到井口,探下身子看了看,然后蹲在井边盘算了起来:“地方是家里那邪物选的,可见它肯定知道这里有东西,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而且这个石板上的字,又是和自己听到的安全一致,难道下面是有什么宝贝”?思前想后,姜连贵决定亲自下去看看。 “老孙,找人多找些绳子来,我下去看看” “姜神仙,可不能下啊,下面我感觉深的很呢”。孙老汉好意的劝阻连贵,随后又继续说:“您看,不行,咱换个地方立庙不成不成?把这个井原埋上算球”。 “不行,仙家讲的地方不能变,必须是这里”。连贵的回答不置可否。 “快准备绳子,火把,我亲自下去,没事”。 “好吧”!孙老汉见无法劝阻,示意自己的儿子和众人,去准备绳子和火把等物。很快东西都准备齐备,连贵腰上别了把镰刀,点燃火把。被众人用绳子往井下吊 姜连贵随着绳子缓缓往下降,火把照映处的井壁非常光滑,里面感觉也很潮湿,大约吊进去10丈多深,到底了,果然下面没有水。“其实也并不太深嘛,难怪孙老汉的石头没听到声音,这下面的前是烂泥,好把人吓的”。连贵心里想着,不觉得好笑。连贵双脚刚一沾地,身体就往泥里一沉,刚泥刚没过脚踝,就再没有下陷的感觉了,想来泥巴也不深,姜连贵随即使劲摇晃绳子,示意井口的众人自己已经到底,不用再继续放绳子了。 “姜,神,仙,下面,怎么样”?连贵断断续续的听见井口处,孙老汉的喊叫之声。 “没事”,“没事”,“没事”。。。。。。连贵回应一声,但井里却传出一阵回声,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们有没有听到。姜连贵解开缠在身上的绳子,用火把四下照了一圈,井底部要比井口大很多,火把的光亮只能照见周围一圈地方,其他依旧是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姜连贵手持火把先是朝着一个方面运动,之所以这样,他是想先找了一面的井壁,然后好用手摸着井壁走这样,就可以大致了解下下面的情况。虽然姜连贵走的比较小心,因为泥巴的关系,走一步拔一下,行走的很缓慢,刚开始感觉不出来,时间一长洞下的凉气冻的连贵直打哆嗦,脚每次一落到泥巴里,就和踏进冰茬堆里一样。姜连贵强忍着,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摸到了井壁,火把的光线,也随即照了上去。光线照到的井壁上,居然很干燥,上面也无任何苔藓之类的植物,而是一片金灿灿的东西,感觉就像被人涂勒令一层金粉,井壁上还被满满的阴刻了很多蜗牛壳一样的曲线,一个连一个,满满的都是。。连贵举着火把望上看去,在离自己头顶大约半胳膊距离的地方,神出来一只如琉璃雕琢鸟,向左右照照,能看见每间隔一断都是一样,看情形可能洞壁一圈都是这样的。连贵伸着火把,想仔细看清楚琉璃鸟的摸样,一不小心火把碰到了琉璃鸟的边缘,只听见“砰”的一声,琉璃鸟居然一遇热嘴巴就爆裂开来,连贵耳边连续不断的响起这种“砰”,“砰”的声音,真实的声音和回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好象是一种音乐的节奏,悠扬清新很是好听,而当这些声音节奏越来越大时,姜连贵觉得井壁以及脚下的地,都剧烈的颤动起来。姜连贵惊吓之下,手一松火把掉在泥巴上被摔灭了,四周立刻陷入五尽的黑暗中,这时间的连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把身体靠着井壁,任由周围去颤动。 姜连贵心说:“哎,看样子今天要葬送在这里了,可怜我那老婆妻儿”。正在连贵胡思乱想之际,姜连贵的眼前居然朦胧的出现了光亮,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不消片刻,居然亮于白昼一般。四下继续还在颤动,连贵抬头想看下哪里来的光亮,发现随着振动的前面爆裂的琉璃鸟的嘴巴里,不断的喷散出蓝色粉末,粉末一喷出来就迅速在连贵头顶开始开始蔓延,然后凝结在一起。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里,从鸟嘴里喷出的粉末已经在连贵头顶完全凝结成一个罩子。亮光就是这些粉末发出的,连贵赶忙向四周一看,原来这个里面好巨大啊,起码有孙家坳的半个村庄的大小,而在自己左手边的远处,还在向外延伸,那边的地下有水,看似不深,水里亮晶晶的,因为太远不知道是什么。正在姜连贵入神观看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连贵头上巨大的石头砸在了头顶的罩子上,姜连贵马上抱住了脑袋,怕石头砸在自己身上,但却没有。姜连贵放大胆子抬头一看,罩子是蓝色半透明的透过罩子,姜连贵发现石头虽然不断的砸了下来,却被罩子挡住,一点都没落下来。想来是前面的振动,已经把石井的上面给震塌了。 姜连贵心说:“这下完了,这石井已经塌了,从这里再没办法出去了,好在现在里面和白天一样亮,不如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姜连贵想罢,站起身体,四下张望,朝着左手那边有水的地方走去。“水总会有流进来的地方,而顺着水,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出路”。连贵心里如是想着,这些起码的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了解一点的。因为粉末造成光线,使得这个空间里亮如白昼,脚下现在看的很清楚了,全是黑色的湿泥,并无其他的东西,整个空间,让人感觉就像一个大水缸的缸底。大约走了一袋烟的功夫,姜连贵走到了前面看到有水的地方。前面离的远,看不太清楚,现在到了跟前,面前是一段水路,像是一条溪流,大约有十几丈宽。水是对着自己的方向流过来的,但流到脚下的湿泥里就不见了。水并不深,只能到自己的的小腿一半的位置,但非常的清澈,水里面全是非常光滑的石头,都有如鹅蛋般大小,非常的光亮,从水面朝下看去,亮闪闪的非常喜人,连贵弯腰拾起一块,发现这些石头除了颜色好看,表面光洁如腊外,其余和平时所见的石头并无而般。这边虽能见事物,但明显比刚才有蓝色罩子的那边暗的多,就像是天刚擦黑的样子。 “石头为什么看起来为什么会反射光线呢”?连贵心理也很纳闷,抬头一看,恍然大悟,原来那些蓝色的粉末并没有飘到这边来,头顶上面能看的地方有十七,八丈高,全是如同黑色油脂一样的东西,似乎在流动,但却悬浮在空中并没有滴落下来,在这些如同黑色油脂一样的东西中,不时的有一些银色的闪光,如夜空中的繁星一样闪耀着光芒,密集且明亮。这些东西很有节奏的闪着,而每当闪起的时候,就会有一束束的银光,从上面射到水面上,所以映照着水里的石头看起来才那么有光泽。连贵对环境略加熟悉后,开始趟着水,一步步的往前走,就这样的慢慢的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突然在姜连贵的眼前不远出,出现了一架白色拱桥,就横在水里。继续向前,水里也没有了石头,一气走到白色拱桥下,白色拱桥的两头居然连进的是左右两边的石壁,而白色拱桥也架的非常低,最中大拱洞的高度,也是2丈多高。姜连贵从白色拱桥的拱洞里刚穿过去,随即又把身子藏了回来,躲在后桥拱的后面,前面一出拱洞晃眼间姜连贵看到了一座楼,一紧张所以退了回来。 姜连贵把身子隐藏在桥后,探出脑袋仔细观瞧,白色拱桥后面大约20步远的地方,是一座高楼靠石壁而立,起码有8.9几丈高,10几丈宽。高楼颜色是深褐色的,感觉全是木头搭建的。高楼的下层正面竖着18根圆柱,每根圆柱的中间又有横的圆柱彼此相连,每个横的圆柱往上有间隔一定的宽度,横的圆柱连贵数了数一共有9层,这些支撑起来的是一个平台,而平台之上是一个坡顶的宫殿建筑,如倒扣的斗形,宫殿建筑正面还有一排不高的白色栏杆。宫殿建筑看起来很不成比例一样,坡顶非常的高,宽度和平台一样宽,而下面露出来的宫殿的高度只有它的高度的三分之一左右,相是被什么压扁的房子的感觉。柱子最外面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条竖立的楼梯,和地上相连。 “这是到头儿了啊,怎么办?”姜连贵的心里想着,直打鼓。连贵在桥拱后呆看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动静,决定壮着胆子上去看看。他蹑手蹑脚的从桥拱后出来,把腰上的镰刀拿在手里,从水中走到了左侧的楼梯处,楼梯的侧柱和整个宫殿的颜色一样,也是深褐色的。连贵用镰刀把敲敲了,楼梯的侧柱传出敲击木头发出的声响。 “果然是木头的”。姜连贵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顺着楼梯不多时间,姜连贵已经上到了平台之上,平台的地板也是那种深褐色的木头作成的。上面的宫殿只有一间大殿,也没有门和窗,连贵探身迈了进去,里面黑忽忽的并无一点光线。连贵掏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摇亮一照,里面太大了,只能看见自己眼目前不到二尺的地方,这时的连贵经过这一连串的走动,确实也很累了。思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先休息一下为好,于是他从大殿内又退了出来,靠在外面的栏杆上休息,一会儿功夫,鼾声响起,姜连贵已然睡着了。 “ 嗵!嗵!嗵”!刚刚睡着的姜连贵被一阵巨大的响动惊醒。眼睛一睁,赫然发现刚才漆黑一片的大殿中,居然有了亮光。“难道这里会有人”?姜连贵心里一惊。休息的时候连贵把镰刀放在了身边,回手一摸,镰刀还在随即持镰在手。姜连贵几乎是挪动着脚步,蹭到大殿门口一看,光亮是大殿的顶上出来的,但没有看见灯火,只是殿顶幽幽的发出绿光。“啊” 姜连贵前面只注意了光线的来源,未看殿内,这刚一看下,直接被吓的大叫而出,三魂离壳。殿内前部的中间,有人,而且是三个人,中间的地板上跪坐这一个女人,头上围着一圈白色,身上也穿着宽大的长袍,脸上也是非见常人的白,被绿光一照,形似鬼魅。女人的左手边一个男人,束发而立,全身缠着麻绳一样的东西,脸色奇黑。女人的右边是一个小孩,穿着红色的肚兜,光着屁股,坐在地上,正对着连贵嘿嘿嘿嘿的笑。眼前突然出现这样几个人,姜连贵被吓的定在当地,走也不是跑也不是。 “树下一别,几年不见,足下可好啊,嘿嘿嘿嘿”!小孩边说话,边站起身来,朝连贵走过来。 “啊”。姜连贵这时似只会讲这一个字了,他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当日在大柳树上,偷看到的那三小孩的其中之人吗? “不记得了吗?”孩子走到姜连贵身边,笑着打了姜连贵一下。 “仙童啊,仙童啊,小民不知,误闯贵境,还忘莫怪”。姜连贵被小孩一打,豁然清醒,倒地跪拜的说。 “你家的那才是仙呢!嘿嘿嘿嘿”。小孩继续对连贵说道。只这一句话,就把姜连贵说楞了,家中的“猫鬼神”这个小孩为什么会知道。 “惦记我惦记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叫你来了,果然是贼心不死啊,嘿嘿嘿嘿”。 “仙童啊,我无意闯进来的,确实不知什么啊”。姜连贵连连叩头。 “你是不知,但你养的那东西知啊,要不是它,你又怎么能找到这个地方来呢,起来讲话吧”。小孩说话间,姜连贵还未回答,身体却自然的站了起来,就像被人拉起一般。而在这个同时,小孩已经又不知怎么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第五章:异宝金盒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你家养那物,本就是个邪物,别看它给你丰衣足食,其实是想尽办法的在害人,你现在养其几年,阳气也快被其吸完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晓,可笑啊可笑”。小孩坐在那里,数落连贵。 “仙童你说的是真的吗?求仙童搭救,我家中还有妻儿”。刚刚起身的姜连贵又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你家中的妻儿,等你油尽灯枯之时,他们也一样会同样会被吸食干净。而且我可救不了你们,那物能让你找到此地,也是我大劫之期快到。 “仙童再没任何办法了吗?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我们也不想供养这个邪物,谁叫我自己手闲,招其入家门,可我们这样的凡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它说什么,我们照做”。姜连贵边说边抹着眼泪。 “办法有没有,现在还不清楚,我现在想知道,它到底要你来这里做什么”? “仙童,它是要在这里给它立个庙,受人间香火,结果立庙的时候,地上有石板,村民请我来看,我误打误撞的闯到了这里”。姜连贵简短的告知了小孩子自己所来的原因。 “立庙?哈哈哈,这物是在作死呢!看来它还不知道这里,不然也不会选这里立庙而不做别的,那就还有办法救你们一家”。 “太好了,太好了,仙童若是能救得我们一家,我姜连贵和我的后代子女会一直供奉仙童的”。姜连贵听说有救,大喜过望。 “供奉就不必了,我也不求这些,前面说了我大劫也快到了,况且帮你是因为你后人对我前世之恩,而你能闯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此种机缘,你且过来”。小孩边说,边对连贵招手,姜连贵走到小孩身边。小孩边上的那一男一女,表情未变,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就像是两尊雕像一般。 姜连贵站定在小孩的一边,小孩示意姜连贵附耳过去,仔细告知了姜连贵处理的办法的,连贵并听并频频点头称是。全部说完后,连贵又跪倒在小孩子的面前,谢过小仙童。 “仙童说的,我都记住了,但不知道何年才从这里能出去呢,那边进来的地方都塌完了”。 “我会送你出去,还会给你几件物品,是我留给你后人的一套富贵,以谢你后人的百年前对我之恩”。小孩微笑的对着连贵说。 “仙童冒昧的问一句,仙童连说我后人对你前世有恩,到底是什么呢”?姜连贵心中一直疑问,这时,不觉得脱口问道。 “因果际会不好明言,日后你们自会明白”。小孩讲完,连贵点点头。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送你的物件,随后会叫你带走的,这里的东西都不要碰”小孩边说边指了指旁边那两个一直未动的人,话音刚落,一阵尖利刺耳的啸声,姜连贵眼前一花,周围的三人随即都不见了。 姜连贵确实也是真的累了,躺在大殿的地板上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连贵的鼻子里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人也醒转了过来,大殿里极其的安静。连贵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面前不远处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的前放着一把椅子。连贵走过去,用手摸摸了,发现桌子和椅子既不像是木头的,也非石头和金属,甚至还有点温温的感觉,用手按一下,很像是触摸到了人的身体一般。桌子上放着一个貌似人型的雕像,大约半尺多高,人型雕像的身体为六角型,但脑袋却是一个圆球状,雕像的左手拖着一只六角型的碗,右手拖着一只盘子也是六角形,碗盘的颜色和触感和桌椅都是一样的。连贵看到六角型的碗里,装着一些汤水样的东西,颜色是墨绿色,比较浑浊,而盘子里堆放着一些块状物质,看起来就像是木炭,虽然连贵这时肚子很饿,但也不敢贸然的去吃这些东西。正在犹豫的时候,连贵的鼻子中又闻到了,前面在睡梦中被香醒的味道,没错,就是从碗盘里发出来的,这些香味仿佛有促进食欲的功效,连贵闻着这些香味,饥饿的感觉越发的强烈,甚至已经不能坚持了。思前想后的连贵,终于抵御不住香味的诱惑,用手把碗盘全部拿到自己面前,先拿出盘子里的一块黑炭丢进嘴里,还没有用牙齿咬,黑炭入口即化,满口全是浓郁的花香,但又说不上是什么花。一尝到味道如此的好,姜连贵再也顾不上其他考虑了,放心的大吃起黑炭来,转眼一盘黑炭就让他消灭干净了,连贵顺手又拽过碗,一口气全部倒入口中,一道清凉的线从嘴里到喉咙,一直到自己的腹中,磬人心脾,让连贵无比的舒服,腹中的饥饿感也完全消失了。 吃饱喝足的连贵,无事可做,就在大殿里四下的转悠起来,大殿的后面有一张扁圆型供桌,供桌有磨盘般大小,四条腿支撑,而每条桌腿靠地的地方,还雕刻成东西的爪子的样子,但供桌却只有2尺多高,上面站立着一尊很大的雕像,奇怪的是雕像的脑袋顶出了大殿的顶,看起来就好象是大殿的顶上卡着雕像的脖子建的一样,雕像的周围挂着吊着很长的幡,金闪闪的,连贵用手拈起其中一条的角,发现这些长幡都是金箔做成的,而且上面刻满了希奇古怪的文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连贵数了数,发现神像左右连边,各挂了8条这样的金箔长幡,也都是自大殿顶上挂下来的。 姜连贵绕到雕像的身后,发现雕像的后背是和石壁连在一起的,这么看来大殿的后墙壁是直接以石壁为墙的。石壁的石材被磨的很平,像是汉白玉一般,而在这壁上画着很多动物的图案,有马,有牛,有骆驼,还有很多长相奇特,自己根本没见过的东西,连贵仔细看着,突然发现石壁中的动物居然会动,它们并不是保持一个姿态,而是不断移动变换姿势,吓的连贵不由的退后,一不小心后仰的跌躺在地,而这一躺让连贵看到一个更惊异的景象,那就是他看见了大殿的顶上的光原来是一个如太阳般的绿色珠子发出来的,而在这个珠子周围,整个大殿的顶上,还绘有很多的人像,翱翔飞舞的样子。姜连贵躺在地上,痴痴着看这些殿顶的这些人像,正当他看的入神时。 忽然,绿色的珠子光线暗淡了下去,紧接着这个大殿里一片金色的光芒,很明显光是从连贵背后照过来的。连贵随即爬起转身观瞧,光线来自大殿外面,这时的连贵已经不再害怕了,三步并两步的奔出大殿,站在大殿外平台的栏杆处,姜连贵看到在自己对面的半空中,一条数丈长,几丈宽大金色光带,很是晃眼,连贵不由的用手捂住眼睛,从指缝中偷眼观瞧。光带宛如大殿内的绿色珠子一样,逐步的变的暗淡下来,最后变成如同鸡蛋黄一样的颜色,不那么刺眼了。 连贵把手拿下来再看,瞬间光带中居然人影绰绰,开始也是模糊,慢慢的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副战争的场面,里面很多人骑着马拿着刀,穿着官军的服饰,在向前冲锋,而这时突然里面火球在骑马的人群中爆开,许多人掉下了马倒地而死,未掉下马的人继续向前,这时在这些人的周围不断的一些火珠打在人们的身上,被打到的人也都倒地而亡,天空中也有很多很大的铁鸟,丢下一个个大球,砸在地上就爆出一大团火焰,光带里整个战争的场面打的热火朝天的,但却没有一丝声响。正看着,光线一闪,场景变了,一个身材纤瘦的人,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在一栋建筑前拄刀而坐,微笑着看着自己。整个画面就定在了这里,随后光带又逐步转亮,变成了白布的颜色,里面再无画面。而这时,在光带的映照下,大殿四周的环境完全的显现了出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宛如一个巨大的山洞,井坍塌后走来的那边就像是洞口,白色拱桥所连接的两面山壁,而两边的山壁中各有一个洞,桥是从洞里出来的,前面连贵从下面看,并看不到这两个洞,整个山壁都是碧绿的琉璃色,两侧的山壁很高的地方,各有水顺着山壁流下来,左边的流下来汇集成自己走来时的小溪流,右边的水流到了白色拱桥上。现在连贵在高处俯视而看,所以白色拱桥的上面也能看的很清楚,这个桥的用途显然不是让人通过用的,因为它的桥面是凹陷下去的,上面是横着的一节一节像水槽一样的盒子,右边的水流到凹陷的桥面上的盒子里,呈现是的墨绿色的颜色,和自己前面喝过的碗里的液体很像,而且一直从自己的右手的山壁洞里,向左手的山壁洞里缓缓移动中,很是好看。 姜连贵正看着,白色的光带居然变成的晚霞般的色彩,然后逐渐从两断响中间缩,片刻缩成了一个玫红色的小圆球,只听见“噗”的一声,直朝连贵的方向冲来。姜连贵大叫:“不好”。立刻蹲身藏于平台栏杆之下。小圆球带着一条尾光,冲进了大殿里,姜连贵转眼一瞧,小圆球直朝的后殿而去,随即起身跑去看。连贵刚跑到大殿门口,就看见那小圆球飞进了后殿雕像的供桌之下,“康朗”一声,似乎砸在了供桌下面。姜连贵飞跑到供桌之前,一看才知,供桌的前面两桌腿的中间,显现出一个黑色的小洞口,而那个小圆球正在那个小洞里,顺着一个方向快速的旋转。小圆球越转越快,姜连贵耳听得“吱”的一声,从两桌腿的中间神出来一个像蛇头一样的三角脑袋,脑袋的正中间还立着一个红是的犄角,而小圆球这时也停止了旋转,它所在的那个小洞口正是这个蛇头脑袋的嘴,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可把连贵吓坏了。想跑但腿脚完全不停使唤,直接瘫软在地,那个舌头的脑袋越伸越长,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2尺的位置,蛇头脑袋额头处有一个银色白点,忽明忽暗,两只绿色的圆眼闪着光芒,从嘴巴里喷出一股腥臊之气,喷的连贵快要吐出来。姜连贵此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见那蛇头脑袋把嘴巴一闭一吞,红色的小圆球不见了,显然是被它吞了下去,而蛇头脑袋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分叉的舌头,舌头上居然有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分叉的舌头伸在姜连贵的面前,就不在动了。姜连贵就和蛇头脑袋面对面的对峙着很长时间,蛇头脑袋依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莫非,它是要给我这个盒子”。姜连贵心里嘀咕着,壮大胆子伸手拿到了那个盒子,盒子刚从蛇头脑袋的舌头上取下,只听“嗖”的一声,蛇头脑袋又缩回了两桌腿的中间,消失不见了。 四下里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又回复了寂静。姜连贵手捧着小金盒子,仔细观察,盒子大约5寸多长,盒子的正面上浮雕一张长有五官微笑着的太阳,朝向自己的这边有个黄豆大小的红色圆点,似乎为宝石所制,翻过盒子,在盒子的背面上浮雕一个半月,五官体现的却是一张愁眉苦脸的样子,它与那边的太阳浮雕的方向是颠倒的,而在这一边也有个黄豆大小的圆点,却是深蓝色的,材质看起来与那边的一般无二。盒子都是紧密的关闭着呢,但看不到任何缝隙,感觉浑然一体的样子。 “好奇怪的盒子,莫非两边都可以打开,这个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姜连贵心里想着,手不觉得已经按到了,深蓝色的圆点上,未待用力,只听到“叭“的一声,月亮一边的盒盖微微张开一点缝隙,里面蓝光已经射出了盒子,连贵因是双眼紧盯着盒子并未防备,眼睛被蓝光一射,顷刻间感觉到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第六章:请仙验物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连贵醒转过来,猛然跃起,这才现在自己居然已经不在大殿当中,而是,而是,居然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而侧脸一看,前面自己根本就是在院子中的躺椅上睡着了。“这,难道是一个梦,不会啊,这要是梦的话,也太真实了吧”?姜连贵新中疑惑着,手往身上一摸,豁然一惊,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盒子就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已经从那个里面出来了,而且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家里。 “娃他妈,娃他妈”。姜连贵大叫起来。 “当家的,咋了?”连贵的老婆,听闻连贵的叫喊,抱着孩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表情。 “我怎么在家里睡觉呢”?姜连贵看见老婆,马上询问起来。 “当家的,你睡糊涂了吧,中饭吃完,你不是就躺在哪里休息吗,后面就睡着了,我怕把你吵醒,就和娃进屋里去了”。老婆抱着孩子,边说边走了过来,把手搭在连贵的额头上摸了摸。 “哦?是这样的吗”?姜连贵拨开老婆的手,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你今天你咋了,咋奇怪的很呢”?老婆继续问连贵。 “今天是几号”?姜连贵并没有回答老婆,而是询问道。 “初十啊,看你一个觉读快把你睡觉成老糊涂了”。老婆笑起来,抱着孩子转身回屋,院子里只留下个独自发呆的连贵。 “咚!咚!咚”!几声敲院门的声音,姜连贵回过神来。 “谁啊”?姜连贵并开门边问道。 “连贵叔,是我,我爸让我来找你”。外面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而且姜连贵已经听出来了,就是孙老汉的儿子的声音。门打开了,门外正是孙老汉的儿子,诚娃,还有一架马车。 “连贵叔,快,快,快,村里立庙的那边出问题了,我爸叫我赶紧请你过去”。孙老汉的儿子一看见姜连贵,马上如连珠炮一般的开始说道。 “啊!这个”。姜连贵听见孙老汉的儿子这么一说,头皮都麻了起来,这些难道不是是自己未入井之前的那天发生的事情吗?他自己记的很清楚,当时的场景和现在一摸一样,自己被孙老汉的儿子敲门的声音吵醒,孙老汉的儿子对自己说的是同样的话,然后自己就随孙老汉的儿子一起去的孙家坳啊。后来自己就到井里去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从井下出来,而连时间都回到了前一天吗?还是这根本只是一个梦?那自己带回来的盒子又怎么回事呢?姜连贵的脑子彻底的被这一切搞乱了,呆立在门前。 “连贵叔快走啊,村里的所有人都等着呢,不知该咋办呢”。孙老汉的儿子着急的边说,边用手拉姜连贵。 “嗯,咱走,咱走”。姜连贵木然的跟着孙老汉的儿子往车上走去。 “当家的,你哪儿里去呢”?听见动静的姜连贵的老婆赶了出来问道。 “婶子,我爸让我请连贵叔过去处理立庙的事情呢”! “哦,小心点,当家的早点回来”。姜连贵的老婆知道这个事情,有听姜连贵回来时说过。 “婶子我们走了”。姜连贵没有回答老婆的话,直接上了马车,倒是孙老汉的儿子应了一声后,驾着马车,往孙家坳的方向飞驰而去。 到了孙家坳一如前次,同样是时间已晚,当也姜连贵依旧住在孙老汉的儿子的家里,吃饭的过程中。姜连贵问孙老汉:“老孙,着急叫我来,是不是立庙的那里挖出了东西”? “对着哩,对着哩”!孙老汉回答完,正待往下细说,被连贵打断话茬。 “是不是下面有块大石板,石板上有字,写滴是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姜连贵把这些直接讲了出来。 “姜神仙,这是我娃给你说的吗”?孙老汉的儿子回答的很奇怪。 “诚娃,你怎么带话能带成这个样子,石板上那里来的字”?孙老汉恼怒的看着儿子说道。 “爸,我没有说,着急赶回来,我啥都没和连贵叔说呢”。孙老汉的儿子委屈的辩解道。 “哎呀,姜神仙你确实厉害,有石板你都知道,我还以为是我娃给你说的呢,但就是个石板,上面啥字都没有啊,是不是我们挖的不对”。孙老汉望着连贵说。 “哦,哦,没有字,不是不是对着呢,是我想到别的事情了”。姜连贵一听石板并没有字,这下确定,和上次是不一样的,自己肯定是回到了下井前的一天。 “原来是这样啊,那姜神仙明天是怎么弄呢”?孙老汉继续问道。 “明天把石板揭掉,那下面有一口枯井,把这个井用土全部填了,庙就在填好的井上立,找红绸子九尺,缠到那个石板上,然后庙的后墙直接把揭下来的石板连红绸子全部砌到里面去”。姜连贵所说的这些方式,正是在井下的时候,那个小孩子教他的。 “下面有井?确实吗”?孙老汉很疑惑的看着连贵问道。 “嗯”姜连贵点了点头。孙老汉也未在多言,他现在对连贵佩服的五体投地。 次日清晨,姜连贵带着众人,去往立庙的工地,一切却如连贵所说,按姜连贵的方式,添了井木桩也顺利的打了进去。处理完这些后连贵回家,并没有再着急打开带回的那个金盒子,他怕万一在把自己弄回井里可怎么办!于是在家里院墙的后面掏了一个洞,藏了起来。再此后的日子里,“猫鬼神”出现过一次,但连贵发现,平时这邪物连自己心里想的东西都知道,可这次自己去井下,以及回转过来等等诸事,它都并不知晓,想来可能也是因为那小仙童的原因。 农历的二十三这天,孙家坳的人准备好轿子,按姜连贵当时的嘱咐红绸为顶,红绸为缦,也在村里选好了后生抬上,鸡叫头遍从村里出发去往姜连贵家。请邪物的轿子到了姜连贵的院门外,并不进院而是把轿子门对着姜连贵的院门,屋内的姜连贵夫妇听到敲门后,把早已经挖出,用木盒装起来的黑猫的尸体抬了出来,姜连贵又用黑布包好自家门后所供立的木牌,把木牌放入“猫鬼神”取物的红布袋中,也一并放进了猫尸的木盒里,钉好木盒子盖子,放入轿子内,并未让其他人看到。 众人抬着轿子一路顺行,姜连贵跟在后面。轿子中途路过一条小河,河水并不深所以上面从来也没有什么桥,一般过往的行人也都趟河而过,水也至多刚摸过成年人的小腿弯儿。四个人抬着轿子,其他的人都跟在他们后面,走到小河一半的时候,其中抬轿子有个后生,给旁边的人无意说了句:“咱这到底是抬的啥嘛?还这么隆重其事的,我看族长也可笑”。话音刚落,本来轿子里的木盒也不重,四个人一直抬的也很轻松,突然间变的越来越重。四个人被轿子压的身子就往下降,一直把四个都压的跪在了河里,后面的人一看那情况,就跑上去帮忙,可是就是抬不动,而且轿子也从肩膀上放不下,姜连贵也跑了过来,问清楚原因,轿子把四个人压的鼻孔挨在了水面上,不时有人被水呛的咳嗽,但却不继续往下沉。姜连贵明白一定是把邪物听了年轻人无意的话,故意在这里折腾。 “姜神仙,这咋办呢”。一起陪着来的孙老汉,紧张的问连贵。连贵抬头一看,在河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村庄,这个村他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叫谢家营。 “快让人到谢家营里,问人家要两双女人穿的绣花鞋,要穿的旧鞋”。连贵指着前面的村庄,对着孙老汉以及其他众人说道。孙老汉带着两个后生,趟过河,跑进对岸的村庄。一会功夫,拿着两双绣花鞋跑了出来。 “姜神仙你看成不,没人给,花钱问人买了两双”。孙老汉举着鞋忙不迭的说。姜神仙接过些,嘴里讲了句可以,身子已经直奔河里。只见那连贵,提着一只鞋,使劲的用鞋底子抽前面多嘴讲话的那个年轻人的嘴巴,打完之后,又把四只鞋插在了四个人的后腰上,喊了一声“起”!你说怪不怪,前面众人都抬不起来的轿子,一下子又被抬了起来,一切安然后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换下这四个人,孙老汉过去,给前面乱说话的后生屁股上就是脚,指的后生的头数落了半天,那后生明显的害怕了,未敢言喘,众人抬轿继续向前。 轿子顺利的抬到了村口,时辰也未错过,亥时放置由姜神仙独立而入,供立于神案之上,上面被连贵盖上了红布。姜神仙从小庙里转身出来,用一把锁把小庙的门锁住,对众人说:“日后你们逢初一,十五庙门外设香炉烧香,谁也不能打开锁。否则仙家怪罪什么后果,你们清楚”。轿子抬回来后,有好事的人已经把前面遇到的事情给众人讲了,所以此时所有人,都连连点头。一切收拾停当,众人簇拥着姜连贵到了孙老汉家,孙老汉家人整饭款待连贵,席间孙老汉对连贵说:“姜神仙,这次的事情,太感谢您了,但有个不请之情”。 “你说,啥事”?姜连贵停下筷子问孙老汉。 “哈,姜神仙,按说您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不好提啥要求,但咱这边有个讲究着,就是请仙立庙,仙家要找呢,不然不能服众啊”。孙老汉满脸抱歉的神色。 “嗯,这个讲究我知道,今天晚上,明天午时前你们任意藏好三件东西,我请仙家去寻”。在他们这个地方,是有这样的风俗讲究的,就是让人藏好三件东西,不能叫其他人知道,而请仙家上像连贵这样从事这个行业的人身上,来找寻到这些东西,这样才能表示仙请到了,而且很灵验。连贵当然也很清楚这个讲究,所以回答的不置可否。 次日,正午十分,一切收拾停当,所要找的物品也都通过众人藏妥当。孙老汉的院门大开,院外,院内,以及院子墙上到底都站满前来看热闹的人。姜连贵盘腿坐在孙老汉家院子中间,前面插了三株香,嘴里不知道念着些什么。突然间,姜连贵如同疯了一般的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全身发抖,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说话的声音和他平时正常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声音很尖厉。这样大约持续了一刻钟头,姜连贵不再乱动了,睁开眼睛四下乱看。然后“嗷”的一声大叫,冲出院门外,片刻后回来,已经找到了两件物品,周围的人啧啧称奇。可这时,姜连贵却不继续寻找,而在又盘坐在院中连连摇头。 孙老汉壮大胆子上前说道:“仙家,还差一件呢”? “不找,不找”。坐在地上的姜连贵继续用怪异的强调回答道。 “不找咋算完呀”!孙老汉接着讲。 “找出来不要后悔”。姜连贵半翻的白眼,摇头晃脑的说。话音刚落,姜连贵再一次奔出院子大门,众人也都跟着姜连贵跑出去看,只见姜连贵冲进了孙老汉斜对面的一个院落,钻进这家的一个侧房,然后又转身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嘴里还呀呀的大叫:“脏死了,脏死了”。接这姜连贵把剪刀往地上使劲一摔,自己也倒在了地上。众人把姜连贵抬大孙老汉家里,过了片刻,姜连贵醒过来,满头大汗的说:“哎,不该啊,不该啊,谁把剪子放到那家的屋子里的,那家的儿媳妇脏着呢,这下我可完了”。原来孙老汉把物品分三户人家去藏,其中那把剪刀就是斜对门那家的儿子藏的,他自己老婆正在做月子,他就随手放进了那个房间。 “姜神仙厉害啊,看来咱这个仙家请成了,您说您完了,是啥意思”?孙老汉边赞边询问连贵,姜连贵没有讲话,只是摇了摇头,连饭都没吃,就辞别孙老汉等众人,让孙老汉的儿子赶车送自己回了家。 第七章:移居关东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连贵自从那日回到家起,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他很清楚,“猫鬼神”,那邪物报复的心态是非常强。强让其进了月子房,冲撞了它,它肯定会善罢甘休。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态下,时间已经快到八月节附近,但却一直无事发生。这几日,大雨倾盆而下,连续不止,连贵家院中南角有一洞向排水,经过这一连串的雨,堵塞不通,院中之水都快溢于正堂。姜连贵以为是排水的洞被淤泥堵塞,遂找来一根长竹竿去疏通,长竿入洞丈许,变被卡住,使劲用手拽,却怎么也拽不出来,姜连贵一时赌气,任凭竹竿插在那里,墙上另开一孔,让水从此孔排出。雨下了半个月,终于天气放晴,姜连贵陪儿子来宝,在院中玩耍。姜连贵的老婆,站在堂屋的台阶上,看到院子排水洞里插着的竹竿很别扭,对连贵说道:“当家的,你在去弄一下嘛,把那个竿子取出来,我看着难受的很。” 姜连贵陪孩子玩的正在兴起,随口说道:“哎呀,那东西我上次拔了半天出不来,等完了我再去收拾。” “你一个大男人,一根竹竿你都弄不出来,让你干个啥,你就是推拖。你不弄,我弄去。”说完连贵的老婆自顾的走去拔竹竿。 “哈哈,你能,你弄。”姜连贵也是一时起性,想看看老婆拔不出来,闹笑话,自己正好逗逗她,遂抱着孩子,在一边观看。 姜连贵的老婆嘴里嘟囔着,走过去,伸手一拉,竹竿脱洞而出。“这叫拔不出来?”连贵的老婆转过头来,鄙夷的问连贵。话音未落,只见从排水洞中一条黑气如蛇般的盘旋而出,姜连贵嘴里的喊叫声,还未待发出,黑气直接从老婆的嘴里钻了进去,连贵的老婆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娃他妈!”连贵放下孩子,呼喊着跑过去,只见自己的老婆,脸色发青,牙关紧咬,人事不省。姜连贵见状用手使劲的掐老婆的人中,半晌连贵老婆才醒转过来,眼睛刚一睁开,抬手就给连贵一个耳光,从连贵怀中跃起,站在院子中,对着连贵破口大骂,一听那说话的口气显然正是那邪物的声音。连贵无奈跪地哀求:“仙家,您大小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让您进那房间寻物,我也是没办法,也是为了取信于他们,给您立庙啊!” “哼!哼!哼!先且不讲你让我沾那些脏物,还有脸提立庙,我问你我庙里那墙里到底有啥?”连贵的老婆脸色铁青的指着姜连贵的鼻说。 “仙家我不知道啊,一切按您要求做的。”姜连贵其实明白,“猫鬼神”问的是什么,但它记得井下小孩给他讲的说,所以推搪的说。 “好,你不讲,休怪我无情,我要你全家性命,还要叫那孙叫坳全村人不得安生。”话刚讲完,连贵老婆腿一软,再次跌倒。姜连贵把老婆抱回放在炕上,孩子先交于隔壁邻居大婶帮忙看护。半晌之后老婆醒转过来,非常虚弱,也不会讲话了,神情呆滞。半夜时分,开始浑身发热,上吐下泻,姜连贵请来郎中,郎中连连摇动,摆手而出。此后的日子里,姜连贵的老婆一直就此种病状,连贵四下也请了其他一些周边知名的阴阳,都说是邪物冲撞,办法想劲,并无好转。就这样持续了十三天后,连贵老婆转为吐血拉血,只一日就撒手去去。尸身轻如无物,腹中的内脏早被那邪物吞食干净。姜连贵虽是悲痛万分,但却无奈为之,他很清楚很快就会到他的孩子和他身上,而在这时姜连贵听到传言,孙叫坳那边开始不断的丢孩子,当地官府也查无踪迹。 姜连贵明白这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那邪物引起,虽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但自己却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悔恨万分,只愿那孩子说教的方式灵验,处理到这个邪物。眼下,这里是不能再呆了,连贵拖人变卖家产,取去墙上金盒随身携带,领着孩子去往他地。一日夜宿一客栈内,听人说起,孙家坳出了件奇事,八月十五那日,四周晴朗万分,唯独孙家坳村上空天上黑云四起,雷声滚滚,闪电频频却不见雨下。正午时分,自天上打落一道闪电,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球,直打在孙家坳村口的一个小庙上,把庙从顶部直接劈开,并劈死一物状如猫,大小如驴般。后来官家和村民从庙中废墟的中还挖出很多孩子的尸骨,最奇的是庙后墙上一石板也被劈碎,还留出斑斑血迹。孙家坳的人说这是一个叫姜连贵的人,蛊惑他们弄出的邪物,现在官家正在缉拿此人。 姜连贵听说这些,知道自己大仇已报,但陕西地界,也再无自己立身之处,却不知在去往何方。后途中听说,现在很多生活无靠之人去往中国东北。虽是极寒之地,但因清政府定鼎中原之后,视东北为“祖宗龙兴之地”,对山海关以外进行封禁,设定了边界限制满汉人等出边界开垦,以至于当时的东北很多地方沃野千里,有土无人,加上那边距离遥远,政府很难完全管束,所以给很多人有了生活的希望,也包括连贵这些的带罪之人。于是姜连贵领着孩子周转数省,也加入了闯关东的行列中,一路上辛苦万分,很多一起逃亡的流民倒毙在路边,景象很是凄惨。姜连贵带着孩子背景离乡,终在海城县白坨子村落脚,光绪三年,用自身变卖所得的财物购置了土地,添置了房屋安顿下来。 日子长了,连贵也觉得寂寞,加上一个男人独立带孩子也却有不便,不觉得有个再找个伴的想法,后经人撮合与本村的乔寡妇结合,乔寡妇过门时还带来一个与原配丈夫所生的儿子,叫大生子,整比连贵大两岁。乔寡妇持家有方,几年时间,姜连贵家业基础重又夯实,两个孩子在一起也如同亲生一般,感情好的不得了,但就是缺乏调教两孩子总是一起在村里四下惹祸,这让连贵伤透脑筋。连贵两口子想把孩子们送去上学,可他们所处的白坨子村是一个只有五十多户人家的小村落,并无私塾或学堂,想把两孩子送去上学,只能是送到镇上,而镇上离这里足有100多里路,实在太过遥远。于是,孩子上学的事情,就不觉得的拖延了下来。转眼间来宝已经到了12的年纪,两人皆是大字不识得一个,成天家胡混,一天除吃饭,睡觉的时间,连贵两口子基本见不到他们踪影。按说以姜连贵的性格,不会任由孩子们这样下去,但此时的连贵已与当初判若两人。稳定可靠的生活,也让他穷极无聊,在他人的蛊惑下,沾上了赌博的恶习。不光是自己赌博,还经常的各处“放局”抽红,成了有名的“赌棍”,赢了钱大吃大喝,输了他就变买自家的东西,家里的日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乔寡妇也不敢多言,稍有多话,招来的就是连贵的暴打。如此下去,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人在背后给姜连贵送了个外号“大笊篱”,有多少漏多少的意思。 屋漏偏逢连夜雨,乔寡妇染上了咳血之症,不多日子就撒手人寰。此时的姜家一屋三个光棍,田产房屋也日渐减少,逐渐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姜连贵也曾动过拿出藏起来的小金盒的念头,但终因以前的事情心里影响过大,终不敢妄为。经济的贫困使父子三人,成了新的流民,实在混不下去的连贵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了秦家咀子居住。姜连贵恶习不改,依旧放局抽红,两个孩子一天就跟着父亲出入在这样的环境中,替赌徒们买烟捎饭什么的。 秦家咀子有个赌徒叫二德子,这一天在姜连贵的赌局中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姜连贵见二德子无力偿还便笑着说:“我说二德子啊,你也欠了不少钱了,还赌呢?” “大笊篱,你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开宝!”二德子随口回答,双眼只盯着色碗。 “2.5.6,十三点大,哈,又输了吧,还拿啥玩?”姜连贵并用手划拉钱,并对二德子说。 “操!大笊篱再借点,赢了一并还你”。二德子眼见又输了,对连贵说。 “他妈的,还借,你都输了多少了。不如这样吧,听说你老婆长的不错,拿你老婆来抵,我就借给你。”姜连贵眯着眼睛,半真半假的对着二德子说。 “行,就拿她还”。输红眼的二德子想也没想的就回答。 “是条汉子,说话算数!呵呵,连贵丢过去一小包银子”。不出所料,二德子依旧是个输字。输光了的二德子转身要走,姜连贵问道:“我啥时候接你媳妇去啊,哈哈哈!” “我和媳妇说好了,告诉你,反正我跑不了,成不”?这二德子也是当地一个小混混,他这会嘴上满口答应连贵,其实他是想脱身,内在早起了杀心。他觉得姜连贵刚到这里半年多,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外来户,弄死他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把自己的赌债给清了。 “好,那我可等着哦!”今晚连抽红带赢钱,外加二德子的老婆,连贵心情非常不错,爽快的答应了二德子。局散之后,已是半夜,情绪兴奋的姜连贵并无睡意,拿出白天的酒肉,吃喝起来。一人吃喝又觉得没意思,于是叫醒两个儿子,陪其喝酒。不觉得酒意上头,望着自己的两儿子,话不觉得就多了起来,把自己以前的前因后果,以及带回来的那个金盒子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爹,你就没打开看过吗”?来宝和大生子听了以后两眼放光,来宝嘴快先问出口。 “没,没打开”。酒喝的连贵舌头都大了,结巴的说话。 “那里面到底是啥,不行,咱打开看看?”大生子兴奋的问连贵。 “滚蛋,你们两个兔崽子,是要老子不死,谁也不许打哪个的主意,听到没有”?姜连贵虽是酒意上头,但在这个事上,非常清醒。两孩子被他一骂,皆点头称是,两孩子虽在外比较混,但在家中对父亲的话,还是比较听的,父子三人喝到天亮,谁也没再提起这个事情。三天之后,二德子找到连贵,说老婆之事已经谈妥,白天人多眼杂,怕被人看见,约姜连贵晚上到村外的小树林里接走自己的媳妇。姜连贵按时赴约,二德子乘其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镐头砸向连贵的后脑勺。只一下,姜连贵便断气身亡,毕竟是杀了人二德子心里也非常害怕,便也逃之夭夭了。两孩子见几天父亲未归,本也习惯,并未疑惑。这日家中所养看门的大白狗,冲着兄弟两人狂吠,并用嘴拉扯两人的衣襟。兄弟两个心中生疑,跟着大白狗一直走到离村2里多地的小树林,发现了连贵的尸体。兄弟二人悲伤过后,一人看尸,一人跑到村中叫人。村里人虽对姜连贵为人不耻,但出现了命案,还是有人帮忙到县里报个官。 海城知县随即带着衙役众人来乡里验了尸,姜连贵全身无伤,惟脑后被硬物打破而亡。根据现场遗留的铁镐,以及通过对村里人的走访,认定为此案为二德子所干,而这时的二德子早已跑的不知去向,也就不了了之了。姜家经过一连串的变故,只留兄弟2人,这一年大生子16岁,而来宝刚满14岁。 第八章:灰玉老鼠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兄弟二人,领回父亲的尸体,找了乡邻帮忙凑成一副俗名“狗碰头”的薄板棺木。故名思意,这种棺木因其薄板所制,六面开缝,非常粗劣,野狗为吃死人,一头便可把棺材撞破,故得此名。而对于兄弟二人来说,已经是好过没有,总不至于让父亲光身而葬。草草埋葬了父亲后,姜家兄弟的日子更家的熬不过去了。兄弟两人想起当日父亲酒醉时所说的金盒,决定打开看看,即便里面无宝物,起码盒子是金子的,还可以卖点钱来度日。 姜家兄弟二人说干就干,这一日半夜时分,两兄弟按父亲说说的地方,起出了金盒子。两人把盒子放在桌看,仔细观瞧,灯光一照盒子灿烂闪耀,两边的红蓝两色宝石流光溢动,两人的眼睛都直了。 “咱爹真傻,放着这么值钱的宝贝,咱还挨饿受穷的,我看只这上面的一颗宝石,就能换咱半个县城。”来宝边说边用手擦擦嘴边的掉下的口水。 “宝儿,可别这样讲,咱爹不是说了吗,他当时不小心碰到,出现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只怕里面有不祥的东西。”大生子到底是比来宝大两岁,在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来宝那样冲动。 “哎呀,我说哥啊,你啥时候变成娘们的胆子了,爹不是当时被盒子被送回下井前的一天了吗,说不定咱一打开,把咱弄回到爹没被害之前,咱不是也能让咱爹躲过这一劫吗?再说了,咱爹不是说这是神仙所赐的东西吗,肯定不能是害人的玩意儿,你说呢?”来宝脑袋转的快,一说之下大生子也顾虑全无。 “宝儿,你说的对,咱能回到那时间,直接告诉咱爹,咱三儿直接先把二德子给办了”。大生子狠狠的说道。来宝连连点头。 “那咱就先开咱爹开过的这边。”来宝说完,大生子点了点头,来宝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按向了月亮图案一边的蓝色宝石。“吧嗒”一声,盒子盖应声打开,并没有蓝光射出。兄弟两个面面相觑,随即伸头看向盒子里面,盒子里面是一本金箔制成的书,和盒子大小差不多。来宝从盒子中把金箔书拿了出来,两人对灯观看,金箔很薄,书一共有28页,上面密密麻麻的线刻着很多字迹,兄弟两个都不认字,所以也不知道都写了点什么。 “这就完了?一本金书?爹说的蓝光呢?咱也没回转到前几天啊?咱爹不会骗人了吧?”性格急噪的来宝叫唤了起来。 “是啊,奇怪,按说咱爹肯定不会骗咱啊?”大生子也很纳闷。 “哥,咱把那边也打开看看?看里面是啥?”来宝边说,手已经翻过盒子,按向了红色宝石圆点。一样是“吧嗒”一声,盒子也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只似乎如玉般的老鼠,光洁可爱,颜色是如墨,突出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并不是后天加上去的,而是按照原有石头的纹路,眼睛之处本为红色,所以被雕琢成的,但眼睛的材质却与老鼠身截然不同,颜色很是暗淡,老鼠尾巴一节一节的从粗到细,兄弟两人数了下一共是9节。 “石头耗子?这是啥玩意儿?”来宝也又大叫起来。大生子用手把石头老鼠托在手里,平平无奇怪,除了看的出雕琢的精细逼真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这些东西既然是爹从那井中带出,我看可能有用,只是咱现在不知道,先留着,说不定秘密都在这个书里,咱到时候把书上面的字拓下一点来,找人给看看”。大生子显然考虑的比较周详。 “哥,金盒子呢?我看没啥用,咱爹当时不是做梦,就是眼花了,咱把它换钱吧?”来宝说着,又用手去拿盒子。大生子还未答话,来宝的手刚碰到盒子边缘,突然,盒子中先是冒出白气,转瞬间在兄弟二人眼前消失了,两兄弟大眼瞪小眼,吃惊不已。 “咋没了?”来宝从呆滞的状态醒转过来,桌上桌下四处找寻,一无所获,果是消失了。 “哎,宝儿以前都听老人讲,宝贝讲求缘分,看来咱是没这么命啊!”大生子沮丧的感慨到。 “哥,那石头耗子值钱不值钱咱不知道,可那金箔书肯定值钱,还好这东西还在,咱一样可以换钱花。”来宝讲着,又满足的笑了起来。 “我说,宝儿啊,你真傻假傻啊,那上面有字,有画,我估计肯定有它的作用。你不记得,咱爹说的吗?那个仙童意思不是是有套富贵吗?说的后人,我估计就讲的是你,肯定要到这些东西才能得到,咱别为了点小钱,把真正的东西损失掉,你说呢?”大生子恳切的告诫来宝。 “对!对!对!哥,你不说我还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来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即刻又说:“可哥啊,咱爸这一走,就剩咱两个人了,可怎么生活啊?” “宝儿,没事的。俗话说的好,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咱两个大小伙子,还能没了活路?咱完了好好寻个营生下干着,等咱知道书中的内容了,说不定再也不用过这穷日子了”大生子安慰来宝道。但其实他的心里也直打鼓,弟弟说的没错,他们两个可是怎么活呢?兄弟两个半夜再无话说,收好石头老鼠和金箔书,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两兄弟一起出门找活干。那年月虽说学徒什么的活计儿也是可以找到,但两兄弟自小游手好闲惯了,加上坏出了名声,所以并没有哪个掌柜愿意收兄弟二人。兄弟二人在外奔波了一天,从秦家咀子一直到镇上一无所获,腹中饥饿难耐。眼见得出镇的道口有个卖包子的小铺,两人摸遍全身凑出几个铜板,正欲买上几个包子充饥。来宝眼尖,用胳膊撞了撞大生子,歪嘴让其往对面看。大生子顺着来宝示意的方向,只见一个老头,背着一个包袱,出镇而去走上小路。老头看上去很瘦弱,身量也不高,但那包袱似乎很是沉重。大生子转过眼来,与来宝对视一笑,兄弟两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没错,他们两人没安什么好心,生活无靠,什么都干得。见着老头一人赶路,又独自走去镇外,眼见得天也慢慢黑下来了,真算是一只大“肥羊”。老人背着包袱不紧不慢的走着,兄弟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在老头的身后。这时间天已经黑下来了,前有一土坎,下有一沟,是一片荒芜之地,兄弟两个常在这一带活动,所以很熟悉真正是下手的好地方。大生子在旁边的草丛里捡出一根茶杯粗细的枯木棒,来宝抄起地上的一快石头,快步去追上老头,未待老头反应过来,已被大生子一棒打翻在地。来宝虽是年纪小,更是手黑,又给已经躺在地上的老头,头补了几石头,老头暴毙当场。兄弟二人抬起老头的尸体,就势丢入沟中,即便是以后被人发现,也会认为老头可能是失足掉下沟摔死的。完事后,来宝掂起老头的包袱,果然很沉重,料想里面必有钱财。两人顾不上细看,绕了几个大圈往家跑去,他们担心在此万一留下脚印之类的过于明显,所以方是如此行事。 大生子拎在棒子在前面引路,来宝跟在后面。来宝把包袱横搭在脖子后面,双手在前拉住包袱带,这样不至于一个肩膀受力,开始还好,但来宝此时觉得包袱似乎越来越重,包袱本应在来宝贝的背上,但来宝贝却觉得压的自己两肩膀抬不起来,实在坚持不住,停下脚步。喊了起来:“哥,换我一下,可累死我了”。 “哈,你可真是,才跑几步啊,就不行了,好我来换......”大生子边说话,边转过头来。但才转过,话还未讲完,直接唬的张大嘴,定在当日。不为别的,刚转过头的大生子赫然看见来宝身背着包袱,但肩膀上骑坐着刚才被二人丢下沟的老头。此时的来宝,看大生女转过头来,去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并未来过来换自己,不由着急的又叫:“哥,你干嘛呢?快换我一下啊”。 一个寒颤,大生子清醒了过来,又听到来宝的叫喊。一着急,为救来宝也顾不得害怕,怪叫一声,举着棒子朝来宝冲了过来。“哥,你疯了?”来宝见大生子举棒子朝自己而来,不明就里,双手往脖后一翻,丢下包袱跳到一旁,包袱落地时,里面“哇”的叫了一声,似是婴儿的哭声。此时大生子也冲到且近,站住了。来宝和大生子的眼睛全都盯在了地上的包袱上。包袱已经被摔开了,里面居然是5.6个婴儿的死尸,一个个看起来硬绑绑的,全身还发出淡青色光,在在黑夜的晚上格外的瘆人。兄弟二人几乎不约而同,朝着同一个方向撒腿就跑。不知跑了多远,在一片老林子里,两兄弟停了下来。 “哥,刚那死孩子是什么啊?”来宝吓的脸色发白,喘着粗气问大生子。 “我,我他妈咋知道啊,吓死我了!”大生子比来宝强不了多少,此时也正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刚拿棒子怎么朝我来了?”来宝回忆起前面的事情,诧异的问大生子。 “还他妈说呢!我听说包袱重,正要换来我背,一转脸见你肩膀上具体骑着刚才咱丢沟里的老头,把我吓坏了,我就拿棒子冲过来帮你,到你把包袱摔到地上,那老头居然又不见了,只看见那些死孩子了”。大生子边说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啊!我说我怎么包袱背在后背,肩膀怎么压的抬不得。哥,难不成咱们遇到鬼了,老头刚死就变鬼了啊?”来宝听大生子如此讲完,更加的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咱时运不是这么背吧。对了,宝儿你前面听见小孩子叫没?” “当然听到了,哥,我还以为就我听见了呢!这大半夜的一老鬼,背一包袱死孩子,还他妈发青光。可吓死我了!”来宝边说,边抖动了下身体,他这会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大生子看弟弟怕的这个样子,自己提了提胆气过来扶住来宝的身体。 “咱快点回家吧,哥。”来宝冲着大生子说道。大生子点点头,两人互相扶着迈步前行回家。兄弟两个前面还绕路回家,此事却也是怎么能快回去,怎么抄捷径走。不觉得的已然快到秦家咀子,眼见的村庄隐隐绰绰就在眼前。突然,兄弟二人又楞在当地,他们看见那个老头儿居然也在他们不远处,还是背着那个大包袱,背对着他们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正是朝着秦家咀子村的方向。 “妈的,老鬼没完拉!”大生子也不知这时那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边大叫的骂着,边拣起地上的石头朝老头的方向使劲的砸去。来宝见状,也急眼了,学着大生子的样子大声的叫骂着,使劲的只管扔石头。两人在村外附近鬼哭狼嚎的大叫声,把整个村里的狗全都引的叫了起来,一时间犬吠声四起,两兄弟看见那老头影子一闪不见了。这一通大闹,村里的人也都被吵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村民,以为老林子里的狼下山了,提着棒子的,提着锄头的,拿着各样家什全都从家冲了出来。结果,大家跑出来一看,是这兄弟二人,问明原因后,没人相信兄弟两个讲的话,觉得这两孩子一天不老实,到这时间了还有心情戏弄人,真是两个畜生。村里人骂着,转头回去了,兄弟两个正好也跟着人群进村回家。还多亏了这些人出来,不然就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被吓的肝胆俱裂,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去。 第九章:神尼引路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二人进家后,心情才算放松下来,但觉得浑身乏力,无法支持,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来宝躺下后,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轻敲窗户的声音。想转头去看,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恍惚之间,似乎又听到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来宝儿,来宝儿。”声音很轻,但却清晰,来宝听的呼喊,随口应了一声。“噫!”却是奇怪,自己怎么站在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平展展的什么都没,四下一看各自望不到边际。环顾周围生子哥也不在,只有自己个儿。“这是那儿啊?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奇怪!”来宝心里很纳闷。再一望,就在自己不远处,刚刚还平坦无物的地方,平地出现一个坑,坑的左右两侧各立有一条石,上面各有两字,不知写的是什么。两条石顶端有兽头雕刻,两面兽头的嘴里各衔一铁环。来宝觉得希奇,于是往坑前走去,想知道坑下是什么。身体往下一探,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坑实在太深了,从上往下看,呈漏斗型上面很大,而下面刚比磨盘大点,黑洞洞的,还有白色雾气从里飘出。来宝心内一颤向转身回去,可正在此时,却觉脚下一滑,哧溜就掉下了坑内。伴着坑周围四下崩塌的土块,一齐的掉向坑里的黑洞。 来宝手足挥舞,正不知所措间,已然落到的了洞里的地上,洞只就一丈左右深。“哈,原来不高啊,还险些把我吓死!”来宝自言自语的说到。站起身来,拍了拍落在身上和头上的小土块,来宝发现,此洞不光不深,还很小,和从上面看到的大小差不多,刚略微比人的身体粗几圈的样子。朝前方三五步的距离却又连了一洞,门扇大小的高度,宽度也如一门,不知通向何处。来宝正在踌躇怎么出去的时间,忽的,前面洞口出现两个人来。两人身材都比来宝高出半个身子,一人穿了件赭色的长袍,另一人穿了件灰白的长袍,皆盖过脚面,看不到其脚下。脑袋上各扣了顶,怪怪的帽子,说尖不尖,说方不方的。此二人细瘦细瘦的,像两根竹杆子套了被单的感觉。两人从前洞内弯腰而出,并未言语只是冲来宝笑了笑,过来直接搭着来宝的肩膀向前洞返身一共走去。来宝此时晕呼呼的,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听话,随二人而行,只是觉得过那前洞门的时候,身子像是从什么里面挤出来,胸口的很憋闷。 过来前洞,整个里面绿呼呼的,没有灯,却有点暗亮。前去就是一条笔直的土路,路只容他们三个并行通过。路的两边全是一个连一个的小房间。说是房间吧,其实也不相,无门无窗,每个只在来宝肩膀高度的地方,开一不大的口,上面看似还有铁条栅栏,里面一样没有灯光。来宝被二人搭着往前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看似有昏黄的灯光,可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灯光依旧看着如同开始时的远近。猛然间来宝自己觉得不对,问周围二人:“这是去哪里呢”? “跟着走吧,一会儿就到!”赭色的长袍的人转脸笑着对来宝说,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歇。 “你们不说去哪里,我不去了。”来宝站在当地,不再随行。 “由不得你,快走。”灰白的长袍的绷着脸对来宝说,边说边拉了来宝一下。 “我就不走。”来宝准备转身回去来时的地方。这时此二人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条铁锁就要往来宝脖颈上套。来宝一看,眼疾手快,闪过铁锁转身向后跑。但跑起来却如脚下踩了棉花一样,使不上力,速度却不慢。来时看是走了这么长的路,可来宝才跑了没多远就又到了那个洞口出,那二人就在后面追。来宝身子小使力往前一探,已出了套洞到了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此时来宝而听得,铁锁在身后碰的哗,哗作响,想是那二人已追到了且近。着急的来宝使劲向上攀爬,但见得洞壁之土飞落而下,来宝的身体却根本上不去。正在此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巨大的敲钟声传来,来宝只觉得身体一轻,身体已窜洞而出,站在了洞边。回头再看,洞如淤泥融合般居然慢慢的消失了,而那两边的条石也早不知去向...... 来宝睁开眼睛,已经太光大亮了,原来只是梦境一场。自己满身湿汗,身体如虚脱了一般。想起来,但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宝儿,你可算醒来了!”大生子端着一个木脸盆,才迈步进屋。 “哥,我这咋的拉?难受死我了!”来宝边说话,边抬了抬身子。 “哈,你昨晚上说了半宿儿的胡话,然后就一直发烧呢,把我可吓坏了,真担心你有点什么事情。”大生子边说,边过来用手摸了摸来宝的头,已经不怎么烧了。“我估计你可能昨晚上确实叫那老投头子吓到了,咱两个跑的时候估计你着了冷风,所以病了。”大生子继续说道。 “哥,早上哪里敲钟了吗?我差点回不来了!”来宝的思想还沉寂在昨夜的梦里。 “这话咋说?什么叫差点回不来了?敲钟!没有啊,就隔壁张大疤瘌大早上的,在村道里到处敲一个破铜脸盆呢,把人吵的啊。”大生子说的张大疤瘌是村里一个疯子,三十大几的人拉,每天拖着鼻涕,四下里发疯呢。 “好吧,我估摸着我听到的就这声音!来宝说完,看大生子一脸疑惑,于是半坐在床上,把昨夜的怪梦给他讲了讲。听的大生子只打寒颤。 “都他妈是那昨夜的老鬼闹的!把你吓成这样,还做个梦都不得安省!”大生子听来宝说完了,忿忿的感慨道。“咱在不想那老东西了,宝儿,我去给你出去整点吃的去。”大生子边说话边往门口走,他知道来宝这一夜病的够戗,请郎中又没钱,所以先给来宝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说不定能好点。 “诶,哥......“来宝叫了一声,显然大生子并没有听见。大生子这会已跑到院门前,双手一拉院门,身体刚探出去。“诶呀”的喊了一声,把他给吓了一跳。他出门着急未防备,这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个头很小的尼姑,把大生子给惊了一下。“整啥玩意儿呢?吓我这一跳。”大生子缓过神来,没好气的冲着尼姑说道。门外的尼姑并未回答,迈步就往院里进。大生子一时不防,尼姑已走进院中。大生子赶忙也退了回答冲尼姑喊到:“你赶啥呢?谁让你进来了,咱家可没钱给布施哦!”尼姑一身青布僧袍,手拿一串念珠,站在院中,并没有继续往房里进。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大生子的叫喊,只是用眼睛四下看屋子,随即皱起眉不断的摇头。这尼姑这么一搞,弄的大生子莫名其妙的,屋里的来宝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挣扎的起身,靠着门框问:“哥,这咋了?哪里来的尼姑啊?”大生子张嘴正想回答,听得尼姑口中轻叹一声“哎!”,然后尼姑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呢,招那玩意儿干嘛!而今你的命我看难保拉,阿弥陀佛!” “这位师傅,您说我们我们招啥玩意儿拉?谁的命不保了?”大生子听这尼姑说话很玄,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所以赶忙问道。 “你们昨夜自己做了什么,还要问我吗?当然是他的命不保了。”尼姑边说边用手指向门框边的来宝。 “大早上的,你他妈咒人呢。”来宝虽身体很弱,但脾气一点没变,听尼姑这么说自己,马上张嘴就骂。 “宝儿,别喊,听这师傅怎么说!”大生子显然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所以呵斥来宝。 “我并非想管你们此事,但佛家有好生之德,加之你们昨夜所遇的那老鬼,见之必害人性命,我一直追寻其数年,不忍你年纪轻轻就让其害了性命,故此告诉你们个解脱之法!” “师傅,求您就我老兄弟一命。”大生子完全听明白了,尼姑是为昨夜那老鬼之事,来宝的病以及夜里的梦想来就是这个问题影响的。双腿跪倒地院子地上,对着尼姑磕头。来宝也翻然醒悟,如大生子一般跪倒,口呼:“师傅救命!勿怪我刚才出言冒犯。”尼姑并未怪罪兄弟二人,让二人起身,并让大生子关好院门。 第十章:乌金铁佛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大生子关好院门返身回来,尼姑让其把来宝搀扶到床上。尼姑站在来宝的床边,半闭双目,手持念珠,嘴里喃喃的持送着什么。大约过了一拄香的功夫,尼姑睁开双目说了声:“好了”。兄弟二人连连称谢。尼姑摇要摇手说,对着大生子说:“现在我只是简单的保住你弟弟暂时不受其害,把身上不邪气所冲的控制住。但完全解脱之法,并不是我所处理的。” “师傅,那如何才是完全解脱之法呢,求您告知。”来宝这时感到身体轻松多了,翻下床来,与大生子一齐说道。 “我虽不好处理,但却有人可以解决。”尼姑说着边笑了笑。 “师傅,谁能解决呢?”来宝嘴快,问道。 “你们村上,那个张疯子,实是一奇人,他的师傅能解决。” “啊,张疯子?您说的不会是我们村的张大疤瘌吧?他怎么会是一奇人,他还能有师傅?您在说笑吧!”大生子接尼姑的话茬说道,抬眼与来宝对视了一下,兄弟两个面面相觑。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张疯子只是俗世中疯,实已了却凡尘。不是也曾救你兄弟一命数了吗?他的师傅,在胡家沟旁的乌金山上,而在这乌金山上有座铁佛寺,张疯子的师傅广慧和尚就在此处修行。”尼姑对兄弟二人如此说道。来宝和大生子明白所说的救一命,有可能就是那铜盆惊梦的事儿。 “师傅,胡家沟我们知道,离我们这里也不远。我们两人这一带很熟,从小到大没听说过那边上有什么步云山啊,更没听过什么铁佛寺啊!我们可怎么去呢?”大生子疑惑的说,一边的来宝也连连点头,他也与大生子一样深感不解。 尼姑听大生子这么说完,对兄弟二人一笑说道:“去求张疯子,他定会带你们去,但千万记得见广慧和尚莫提是我告诉你们的。” “师傅,为啥不能提您,您不能带我们直接去吗?”来宝不解的问道。 “那地方,张疯子去得,你们去得,我却去不得。张疯子虽是那广慧的徒弟,但心地良善,那广慧却脾气古怪,与我门中之人素来不睦,所以不提为好。”尼姑边说边口称佛号,向院外走去。 “师傅,还未问您法名,我老兄弟如可平安,我们日后定到酬谢师傅您”。大生子见尼姑要走,赶忙问道。 “贫尼法名圆声,观你二人并非常人,故此来一助,日后回报不需,心存善念即可......”兄弟二人耳听得尼姑如是说道,眼见得那女尼走到院门前,并未开门身形一隐穿门而出。两人见状更为奇怪,赶至院门开门向外观瞧,门外早无尼姑的踪影。兄弟二人眼见此状,更觉得女尼不是凡人,想来她所讲的话并非常妄谈。此刻来宝也顾不得身体刚好点,和大生子一起到处找寻起张大疤瘌来。一直找到村外的小河边,见那张大疤瘌坐在一石头上,提着自己的鞋子打着水花。两人旋即过去,满脸堆笑。大生子对着张大疤瘌说:“张大哥,在这里干啥呢?” “呸!”张大疤瘌抬嘴就是一口浓痰,尽数吐在了大生子的脸上。 “张大哥,你,哎呀......”大生子被恶心坏了,话没说完,就低头只顾蹲下去洗脸。来宝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在哪里傻看。大生子刚蹲下,未防备那张大疤瘌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到和河里。张大疤瘌见大生子落水就在那里拍手叫喊:“洗他妈干净,洗他妈干净。”然后转脸来又对着来宝,呲牙咧嘴的冲了过来。来宝被吓了一跳,无出躲闪,“敖!”的一声,也掉到了河里。河水虽不深,但冰冷刺骨,两人爬上岸边冻的直哆嗦。尤其是来宝,身体刚好点,更是寒冷异常。而此时张大疤瘌又跑的没有影子了。兄弟两个湿忽忽的回到家里,换了衣服衣服,刚刚换好。听见外面张大疤瘌的声音在那里喊:“哆哆嗦嗦,有屁快放。哆哆嗦嗦,有屁快放。”两兄弟又追将出去,见那张大疤瘌倒头就拜齐声说道:“求您救命,求您救命”。这时的村里也有往来的村民,见兄弟二人此状,均大笑不已。他们以为这兄弟二人实在无聊之极,在那些逗疯子玩呢,所以笑笑都走了,也无人注意。张大疤瘌听兄弟两个这样说完,哈哈哈笑了几成,拔腿就跑。两兄弟一看,马上追了上去,就这样疯子在前面跑,两人在后面追,一直跑出了村外。此时兄弟两心思很明白,张大疤瘌跑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因为这跑的路正是通往胡家沟的方向。 一个多时辰后,两兄弟已经随着张大疤瘌跑到了进胡家沟的沟口。胡家沟里面并无人居住,就是一条山沟,但里面却长满了参天大树,所以平日里很多人找柴禾之类的都来这里。兄弟二人对此处并不陌生,沟里很多动物,有时候他们也会来此下套,整点野味回去吃。张大疤瘌停了一停,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两兄弟,嘿嘿干笑了两声,就钻进了林子。姜家两兄弟未待休息,扑身而上紧随张大疤瘌的身后。只见那张大疤瘌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一会站到了一根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松树旁边,左转两圈,右转两圈,然后就不见了。两兄弟追到大松树旁四下里寻找,确实不见张大疤瘌的踪影。 “哥,人呢?咋没了?”来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的说。 “是啊,这还真活见鬼了。我看他就这么左转了两圈,右转了两圈。”大生子边说边比划着张大疤瘌的样子,转给来宝看。刚转完,直接也在来来宝眼前消失了。来宝一看,已知肯定和这树有关,也学其样子,转了起来。再看之时大生子也在,两兄弟面前数步的地方,高耸一座大山,山高如云。山前就有一条全是石头台阶的路,直通山上,而半山腰中张大疤瘌已然在那里了。兄弟未多说话,对视一下,也顺石阶上山。 石阶一人左右的宽度,周围并无树木植物,光秃秃的,全是怪异的墨色巨石。感觉完全是凿石穿山而建。石阶陡峭,眼能见之处并无他物唯半截石阶可见,后半段完全隐在云雾中,不知道上面是何处。张大疤瘌跑的速度却如在平地一般,非常的快,转眼不见踪影。此时的来宝大病未愈,已经累的无法支持,大生子只有搀扶着他拾级而上。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终于攀爬到了山顶。山顶是平的,倒是有树木遮天闭日,还有很多不知道名的花草,香气扑鼻,让人两人闻之精神不由的一振。四下里静寂无声,两人对着的正面,就是一庙宇的山门,大约有三间房屋的宽度,两边皆了窗户,也皆是用黑石所砌。山门高处有一牌匾,上面用黑漆写着三个字,兄弟二人虽不识得,但也知晓写的一定是“铁佛寺”三字。回头望之,来时的石阶已被完全埋入云气中,无法再见。大生子把来宝扶做在地上,自己过去敲山门。走到近前,发现山门并未完全关闭,还留有缝隙。大生子招呼来宝上前,推门而入。 进入山门,距兄弟二人数步,就已是正殿。而这庙殿却着实的奇怪,并非普通所见的翘角飞檐,而是圆弧宝顶,如馒头状,正殿外左右两边各有两座偏殿,除比正殿略小外,其他皆如一般。兄弟二人快步走到正殿门外,殿门是打开的,只见里面供有一尊佛祖坐像,佛像前有一黄布幔所围的供桌。供桌上摆放着花,果,灯,烛等物,正中放有一尊香炉,内中插香数支,烟雾缭绕。供桌前的地上,有一草编的蒲团,有一肥硕的僧人盘腿坐于其上,面红有光,长须数尺皆白,飘于胸前,内穿一暗黄僧袍,外披一件大红的袈裟,手持一串念珠正在闭目讼经,念珠颗颗都有枣大,皆为紫色,揉动之下有异光闪烁,兄弟二人站在殿外,正细致观瞧,思虑进去,却又不敢惊到老僧,踌伫之间不知所措。猛的两人被一把推入殿内,转头看时,殿外张大疤瘌拍手大笑,三蹦两蹦已出寺庙山门而去。 第十一章:跳墙和尚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来者何人?”两兄弟错愕之间听老僧开口言道。声如洪钟,震得两人耳膜嗡嗡作响。 “大师,我们兄弟两儿,专程找您救命来了!”大生子边说,边已经双腿跪于老僧面前,来宝见状也依样跪伏于前。 “哈!哈!哈!,我徒儿说的就是你们啊!”老僧大笑,显然是已经完全知道他们的来意,故意问之。 “是啊,大师,求您救下我兄弟。”大生子说话间,眼泪夺框而出,连连磕头。 “是谁告知你们找我徒弟?我这里岂是你们可以来的?我更不能救你兄弟,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老僧厉声说完,随即又闭上眼睛,继续念佛。 “大师,我们是听村里人讲的,说大疤瘌是您徒弟,广慧大师您法力无边,定能救我兄弟!”大生子听老僧这样说,于是信口胡诌道,他记得女尼的话,不能说,所以只好如此。 “一派胡言,在我此处还无真话。哼!”老僧瞪大眼睛,盯着兄弟两人。 “求您了,求您了......”大生子一听谎言被拆穿,没有办法再做答对,只能嘴里一直念传这几句,不停的磕头。老僧不再说话,如当兄弟二人不存在一般。 “哥,咱别求他了,圆声师傅说的对,这和尚不光脾气古怪,而且肯定就没什么法力,咱走,大不了就搭我一条命而已,怕什么?”来宝其实是故意这样讲的,他看大哥求其半天,根本无用,所以把尼姑的话半真半假的说出来,权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咦?圆声?那老尼真是如此之说?我就是知道其嘴长”果然来宝的话起了效果,老僧睁大双眼问道。 “那可不!”来宝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呵呵,小孩子诓我,既是如此,你们又为何前来?” “哼,要不是我这大哥,认为说不定圆声师傅说的是反话,不想让我们求你,才如此之说。谁稀罕来你这破地方。 “哈!哈!哈!越说破绽越多,定是诓我。你这小孩子还有点歪脑筋,知我与那圆声老尼不睦,故意激我。哈哈哈。”老僧笑着站起来身来。两兄弟一看,这人长的却有意思,脑袋虽光,但头型略尖,嘴巴又极大,身体更是肥胖,个子也不高,就像一个大肉球一般。要不是胸前的银白长须,看似有道行的样子,真真的让人看到样子笑出声来。 “起来吧,我决定帮你们一帮。并非你们的激将之法管用,而是我却与你二人有缘。”老僧脾气转化之快,天上地下,把兄弟两人弄的莫名其妙。二人并未起身,听老僧言救,复又磕了几个头连声称谢,这才起来,站在老僧面前。 闲话不叙,单说这老僧决定救来宝后。让大生子带来宝去后院井中打水沐浴,自己到后堂,拿出一个拖盘,内放一件青布僧袍,一把剃头刀,一挂用红丝绳拴着三枚小铜钱。来宝洗完后随大生子一起进殿,老僧让来宝脱了自己的衣服,把青布僧袍穿于身上,让大生子端好托盘站于旁边,再让来宝跪于前面自己所坐的蒲团之上。老僧手持剃刀,先从来宝左耳之上割下一绺头发,放于拖盘内,后又把来宝的头发尽数剃光。一手拿念珠,一手放于来宝头顶,念颂经文。待持颂完毕后,叫来宝对其行三叩首礼,礼成之时,老僧高喝一声:“冲上磕了。”再令其向佛祖三叩首。老僧从供桌上拿下一支笔,取过来一个红封套,内有红贴。抽出红帖,用笔在上疾书,并大声颂读道:“皈依三宝弟子法名素闻,可持戒否”。来宝跪在地上,应了一句:“可持。”老僧听完,从拖盘中取过红丝绳拴着三枚小铜钱挂于来宝颈项之间。老僧让来宝起身,自己复又坐于蒲团之上,拖下自己右脚的鞋子,用剃刀把鞋后底处割开一口,把前面从来宝头上取下的那一绺头发头发塞入其中。这一切处理完毕后,老僧对二人说:“你兄弟二人先去左下的偏殿休息,门要关闭好,待听得外面三声鼓响,既回此殿中来。 两人坐于偏殿之内静听鼓声,不知过了多久,耳闻得外面“咚!咚!咚”大声巨响,随即从偏殿而出,去向正殿之内。正殿中老僧,已站于其间,老僧面前放着一条长凳,上面搭着数尺红布。地上放着扫帚,簸箕,掸子各一把,和一头纸驴。见二人进来,老僧让来宝拿扫帚簸箕打扫殿堂,扫完之后。老僧让大生子与其一起,搭起红布,来宝站于红布之下,面朝殿外。来宝站好后,老僧收起红布叠成四折如盖头般搭于来宝头顶,对来宝说道:“素闻多灾害,历来担惊骇。自许入空门,全恁佛爷带。前殿不打扫,后殿不礼拜。脱下僧袍来,赶出山门外……”话音刚落老僧从供桌上拿下一把筷子,大生子目侧有百数之多,筷子一齐撒手,落在来宝头顶的红布上。筷子撒手,老僧拿过一把剪刀,自来宝项间把前次挂上的铜钱红线剪断,收起。 “把你的八字生辰告诉我。”老僧在旁边对着来宝说道。来宝脱口而出,老僧提笔写在一黄纸帖上,粘于纸驴的腹部。老僧口呼一声“火来!”只见他的右手食指上即有火焰喷出,两兄弟看着张大了嘴巴,心想这老僧果然不凡。老僧用火将纸驴当场焚化,告知来宝脱下僧袍穿好自己的衣服,双叫跳过殿前的长凳,并不许回头,与大生子一起从不许走山门,而从庙后院的墙上翻墙而出,在路上无论遇任何人,但听得有人呼唤其名,立即答应,并对其人叩拜三次,从此后把这个名字当作自己的乳名使用。兄弟二人谢过老僧,大生子问:“大师,那我们怎么下山?” 老僧笑了笑说道:“翻过墙去,自有光景,我与你二人缘分也就尽了。”老僧说完示意二人,于是来宝按老僧前讲的方法出殿,并于大生子一起翻铁佛寺后墙而出。 兄弟二人转至寺庙后墙,爬上墙头向下看去,下面是漆黑一片,也分不清是山崖还是平地,更不晓得墙有多高。料想老僧碧莫既言之,则必有所因。所以两人咬牙一跳,啪,啪两声软软的落在地上。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他们依然身处树林内。此时兄弟二人也辨不清楚方向,但凭感觉朝一面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从树林里转了出来。四下一看,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块地势平坦之处,灯火点点,想是一村庄所在。于是二人就向此处跑去,到近果然是一处村落,村口立有一石头牌坊。穿过牌坊二人继续前行,正在此事,听得旁边一处人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一中年农妇,倚门高喊:“小虎子,快回来吃饭拉。”来宝反应很快,立刻答应了一声:“诶”。农妇正在愣神儿间来宝跪在当地“啪”,“啪”,“啪”,冲着她叩拜三次,弄的农妇莫名其妙。未等农妇发声询问,兄弟二人已经返头跑出了村子,从此后世上再无来宝其人,而却多了一个小虎子。大天黑的,两人从村里跑出来后,完全认不到路,所以找了一背风之处,将就一夜准备次日返家。 第十二章:通京御道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红日当空,晴朗万分,兄弟二人从蜷缩之处起身,寻至大路问一路人,才知此时已身在30里外的池泉堡。两兄弟一路顺利,返回家中,在村里找寻张大疤瘌,问遍所有人,皆无人知晓其去处。歇息几日后,兄弟二人也曾去往胡家沟找寻当日的大树,可当二人再去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棵松树。原来有松树的地方,变成了一大片烂水泡子,靠水泡子旁边有一巨石,石显黑色,石下还蹲着一只足有锅盖大小的癞蛤蟆,神情倒如那碧莫老僧一般。兄弟二人大感神奇,对蛤蟆叩拜了几次,口中称谢,穿林而回。 经历了这一场事,兄弟二人性情皆有转变。决定确要好好做人,用自己的劳动好重振家声。人言说:人挪死,树挪活。大生子和小虎子也有了更换地方的想法,于是把家中能卖的东西全部卖了。又觉得那石头老鼠和金箔书带在身上,确不安全,于是将两物件用一木盒子包好,埋于父亲的坟茔附近,等待日后再来取出。话说,这兄弟两人,离开秦家咀子迁徙至一处繁华的大镇白马镇,此地因在镇东边山中有一片方圆10里天然水池白马池,故得名白马镇。二人在此镇上找了活计,在黄大麻子家的大店当杂役,负责打扫院落,出售食品以及为过往的行商服务。白马镇正处于来往各处的交通要道口上,所以往来人员复杂,兄弟二人虽然辛苦,但却接触了南来北往的各式人物。自小生活在这片的两兄弟,从来往客商的宏谈阔论中,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虽有出去闯荡的念头,但怎耐无盘缠路费只能暂时屈就于此。 那年月的辽河下游尽管不断的有关内流民,来此开发繁衍,但仍是人烟稀少,占据大地的多是一望无垠的密密苇塘。加之此地多年战乱,甲午战争日军进犯辽南,辽河下游一带满目疮痍。几年间,沙俄借着为清政府镇压义和团的旗号,实质妄图吞并东三省,在东北实施黄色俄罗斯计划,昏庸的朝廷竟把东北视为边陲之地无法驱策,而任其宰割。随后的日子里,日俄两国又在东北为争夺利益发动战争,而清朝政府却发表了中立声明,划辽河以东为战区。沙俄战败,却又将东北三省的势力范围南半段全部给了日本。就在这样的时期,大小官僚仍然是麻木不仁,贪污腐化。老百姓只能是忍气吞声饱尝凌辱,而不少不堪忍受者杀官而起,很亡命之突变铤而走险,啸聚而起,乘机劫财掠民。许多的散兵游勇,也四处抢劫,闹的辽河一带群匪四起,大小的土匪绺子有百数以上,当地人称其们为”胡子“。而在这些人中,最出名的当属大匪首人称”金皮佛“的金三儿。 这一日,金三儿带了几个贴身的人,化装成皮货商住进了兄弟二人所在的大车店。正巧是小虎子帮一行人套车卸车,端茶送水,服务的很是周到。金三儿平时日阅人无数,见这小虎子透着机灵,也就时不时的逗他几句。 “小崽子,你叫什么啊?”金三儿在房间里,看着来送热水的的小虎子说道。 “我叫小虎子。”小虎子边笑边回答的说。 “啥玩儿?小胡子,哈哈哈!诶呀!没想到这大车店里还有土匪呢!”金三儿故意拐着音说。 “是小虎子。可不是啥小胡子。嘿嘿,我倒是还真想当个土匪呢。可没人要呢。”小虎子纠正金三儿的说道。但后面的话却是认真的,他无数次听人说过,土匪的生活吃香的喝辣的,天不怕地不怕,很是向往。 “呦呵!还挺有志向啊。哈哈,真想当胡子啊?”金三儿笑着问小虎子。 “那可不咋的。当胡子多好啊!您没听说啊?”小虎子的脸上一片向往的神色。 “说啥啊?”金三儿问道。 “我这里的小孩子都唱呢,当胡子,不发愁,能进租界住高楼。吃大菜,住妓院,花钱好似江水流。老枪别在腰后头,比那神仙还自由。”小虎子这一套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可乐死我了!恩呢,说的是啊。好啊,想当跟我走啊!”金三儿继续说道,他打心眼里挺稀罕这个孩子。 “您?您贩您的皮货,您又不是胡子,我跟你干嘛去啊。您可别逗我了,我要跟啊,肯定跟金三爷。”小虎子到底在这里见闻不少,早就听过金三儿的大名。 “哈哈哈,为啥跟他啊。认识他啊?”金三儿明知顾问的说。 “金三爷那老能耐了,贼啦牛逼!那大名谁不知道啊。我可不认识他,真能认识他,让我干啥,我干啥。”小虎子站那里很认真的话。 “好小子,有尿儿性。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金三儿,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饶是这金三儿胆子确实大,另则觉得小虎子这孩子有股子匪气,倒是一个材料。所以并未隐瞒的告诉了小虎子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事儿啊?”小虎子半信半疑的看着金三儿。 “恩呢!没假。”金三儿边说边从靴筒里掏出一把三寸多长的匕首,递给小虎子。随即又说道:“崽啊,等你大点了,啥时儿想找我了,凭这个到黑山子找我。我在这儿的事,可不准对别人说哦。” 小虎子先是楞了楞,随后惊喜的瞪大眼睛,双手接过匕首,满眼都是崇敬的神情。使劲点头说:“您老放心。”金三儿笑着点点头,示意小虎子出去。小虎子把这些都告诉了大生子,两孩子觉得能结识金三儿这样的人,高兴了半晚上,在他们眼中,金三儿就是大人物。此日,金三儿一行人离店而去,兄弟两个殷勤相送。金三儿的话在二人心里埋下了种子,虽然他们现在还在这里干活,但心早就已经跟在金三儿而去了...... 黄家大车店的老板,黄大麻子年近六旬。有一妻一妾,妻子膝下并无所出,这小妾倒是给黄大麻子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叫黄大翠,小的叫黄二翠。虽说黄大麻子一脸麻子,长相不济。但这两个女儿却生的如花似玉,是镇上有名的“两朵花”。大翠早就被镇上恶霸邱老五给霸占了,黄大麻子不敢得罪邱老五,反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人说起总是,我女婿如何如何的,镇上人皆都不耻其作为。 黄家的小女儿二翠比其姐小几岁,年纪和小虎子差不多,年纪虽不大,性格却很是泼辣。所以也常在自家店中帮忙,一来二去和小虎子不免素生情意。有事没事的总找小虎子,给拿点吃的啊,或是送个物件什么的。大生子看出问题来,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小虎子,说黄大麻子可不是啥好人,为人阴险,镇上人都说他早已把二翠也许了邱老五,所以让弟弟小心点。小虎子认为大生子太过小心了,所以从未在意过。其实这黄大麻子,心里早就对小虎子恨的牙痒痒了,怎耐他碍于二翠的性格,加上小虎子和大生子两兄弟一起在一起,自己也找不出什么茬口,苦于无计,就这样假装不在意。 这一日,附近的“通京御道”附近发生了件大案子。清军官饷被劫,当地驻军衙门到处寻找线索,他们知道这大车店中来往之人,三教九流皆有,于是来此查访。本来也就是走走过场,但可巧前阵子黄大麻子让老兄弟去那附近拉过粮食,这黄大麻子心念一动,马上就有了一条毒计。他暗告衙门查访的人,说自己发现,前段兄弟二人常去官饷被劫的附近溜达,这官饷被劫很可能与他们有关,并且怀疑他们就是那土匪放在镇上眼目。衙门的官军苦于无法交差破案,听黄麻子一讲大喜,于是把不分青红皂白将兄弟二人抓住充当替死鬼。由于事关生死,兄弟二人不管衙役们如何严刑拷打,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承认。怎耐从兄弟二人住处床铺下搜出的匕首,却成了实质的证据,那匕首上不光刻了有金三儿的名字还有其土匪绺子的标记。兄弟二人被定为土匪,定了个秋后问斩,送到省城大牢暂压。 第十三章:巧计施为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省城牢房中,除了他们兄弟,另也关押了几个人,皆是因这次官饷遭劫,被官府冤枉抓来的,都被冠以土匪之名。众人在这黑暗的乱世中,同处一室,不免的相互怜惜,彼此间也熟识了起来。在大家的交谈中得知了每个人的经历:张北寿身材高大魁梧,人虽老实忠厚但长相凶恶,一身家传的好武艺,本是跑江湖卖艺卖跌打药为生,正好近日行至白马镇摆摊与官府缉拿盗贼的人碰上,言语冲撞了起来,就被赚了进来;燕旦夫,号“凌空子”本是营口步云山朝天观的观主,通晓阴阳,尤在堪舆之术上甚是了得,算是当地一名人。但因其朝天观田地被营口巡捕司的长官谢大彪看中。这凌空子性格很是刚硬,谢大彪强买不成,就把朝天观定了个通匪巢穴的罪名,将这凌空子捕了,拷打画押,问了个死罪也送到省城牢房中来;李弘冲,其人生的虎背熊腰,他倒是本就是一个胡子,在碾子泡薛鬼子马帮当马匪,这次回乡探母,被人告发也拿了进来。 此五人被定为一案,皆被关于一处,因现距问斩之期还有三个多月,看守狱卒也知其五人被冤枉而来,所以并不怎么为难他们。五个人心里都不想被人如此冤枉而死,不免得想各种办法意图逃脱,但此案被省内定为重案,看守甚严,几个人上天无路,如地无门,焦急万分。这一日半夜十分,小虎子被夜尿憋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在牢房一角小解。眼光一瞟,发现门外看守的狱卒已经喝醉睡着,桌子上的个油灯被其胳膊推到了桌角。看守的桌子离小虎子他们的牢房并不远,看到此处小虎子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先偷偷叫醒众人,然后小声的告诉大家说:“各位大哥,你看那油灯离咱这里并不远,咱要是把火能引来,点着这牢房。等狱卒过来开门时,咱们夺了钥匙,我看咱能有机会跑出去。” “咱又绳索,可怎么能把那灯火弄过来呢?”大生子疑惑的问道。 “说的是啊!”众人皆摇头。 “嘿嘿,我有办法。”小虎子笑了笑,他前面就想到了主意。 “别扯犊子了,这能整才怪呢!咱这些天都想了多少办法了,还不是没用,还是老实呆着吧,等到时候一起上路,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张北寿嘟囔的说。 “小虎子,你说咋整?老张,你先听他把话说完嘛!”凌空子眯缝着眼睛,用手轻轻的撸着自己的胡子。其实他年纪也就30出头,并不算大,只是在下巴上留了几缕黑须,习惯性的说话时爱用手撸,给人一种老成之态。 “就是就是,老张总是那猴脾气。”李弘冲并说边用脚轻轻的踢了张北寿一下。小虎子用手示意众人围拢过来,如此这般,把自己的想法给大伙说了,众人皆面露喜色。方法其实很简单,牢房的地方都铺面了干草,草都直塄楞的,小虎子的想法,就是大家把干草搓起来,然后伸出牢门,一直引火过来。大家说干就干,很快的速度就整了一根长长的草条,伸出牢门洞顺利的把火引了进来,而这时的狱卒,睡的犹如死猪一般,根本就未知晓。众人安排好,等一会火起,狱卒进来时,张北寿藏于门边用手上枷锁拷死狱卒。张北寿这会精神头来了,嘴里说了声:“恩呢,看咱爷们的。”老张大嗓门,唬的众人皆往外看,怕把狱卒喊醒,还好并无问题。张北寿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干草堆好,等火着大,众人敲击牢门,放声的大喊:“着火拉,救火啊......”在此同时张北寿已经隐身于牢门之后,高举起双手。喊叫声把睡着的狱卒给吵醒,别的牢房里的犯人也都探头观望呼喊,狱卒一看牢房内呼呼的往外冒黑烟,赶忙拿钥匙想进来查看。也是赶巧今日,狱卒的头生日,此时外面看守都醉的睡倒了,这时的喊叫声唯这一个留在牢内的看守听到。这狱卒刚把门打开探身进来,未待其看清里面的火势,就被藏在门后的张北寿一枷锁砸倒在地。也是张北寿练武之人果然力大,狱卒被砸的当即脑浆迸裂而亡。李弘冲眼见狱卒倒地,立刻从其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众人的枷锁。五个人脱牢而出,一并把其他牢房里的也都放了出来。这二十几人,把牢房全部放火点着,拿着钥匙打开通往外面的牢门,冲入牢房其他狱卒的住地,把那狱卒看守尽数杀光,拿了他们的兵器刀具,换上狱卒的衣服,杀出大牢门。出去后继续四下放火,大夜里弄的奉天城内一片慌乱。 这二十多人穿着清兵狱卒的衣服,冲到一客栈附近,发现客栈内有数匹马贩子所寄养的马匹。于是一并抢了,众人骑马冲到奉天城北门。守城的卫兵也见城内火光冲天,加之天黑,看不仔细,被众人骗开城门,策马逃出。 众人一路急行,在奔跑出了数十里只后,怕有官兵追击拦截,皆牵了马匹穿林过小路而行。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此次越狱杀兵,放火烧城,已闯下弥天大祸,自此后再无安稳日子可过,虽说李弘冲曾建议过,一众人等去投他原来所在的马帮,碾子泡的薛鬼子,因为距离比较近点,再者他在里面混了数年比较熟悉,但众人觉得还是选择大而有实力的更能得到庇护,所以必要去投奔莲花山发金三爷。 没命的奔行了一个白天,这时间大伙都甚觉疲惫饥饿。此时本来就天黑了,加上尽选崎岖无人小路前行,众人在山林中转迷糊了。又不敢点火把,一行人就借着月光左右乱转,待众人行至两山的夹缝之地,抬头往去,天空只显出一线来。此处只能容一人过去,众人排成一列顺此一线天地而过。待走出后,山势陡然而降低。在四周众山的包围中,形成一个大湖水,月光反在上面波光粼粼,极目望不到边际。“哈哈,白马池。”小虎子见状脱口而出,一路天黑未认得地形,此处湖水一显,立刻被其识得。“渡过了这再行几十里,就到白马镇了!”小虎子接着说道, “这就白马池啊,我到白马镇的时候,听人有讲,说白马镇因此得名。”张北寿若有所思的说。 “估摸就是,除了白马池,这周围哪儿还有如此之大的湖呢?”小虎子虽与大哥一直在白马镇干活但其实也没来过,猛见此湖水,他就认定此处肯定就是人们说的白马池。一干众人皆非白马当地人,听小虎子这么一讲,都点头。 “哼,休息后渡过此池,返回一趟白马镇,定要把黄大麻子那老畜生,碎尸万段!”小虎子恶狠狠的说。 “虎子,此事先别着急,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咱现在无安身之处,加上官府的缉拿咱们的信报,周围估摸着都发到了。我看,咱还是先去金三爷那边入伙,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们兄弟报仇。”凌空子分析的很全面,众人皆称其说的对。小虎子本就对凌空子比较佩服,听他这么一讲,也连连点头。 “咱兄弟们,先从这里下去,今晚就先在这池边休息,等天明后砍树扎筏渡过池水再赶路,也省的咱四处乱转了。别说咱人,咱的马我看也累的不行了。”李弘冲在这里年纪最大,所以众人自觉的以其马首是瞻。 “李大哥说的对,我虽未到过此白马池,但也有听人说起。说这白马池之地是分什么所谓的日夜白马,讲的是日渡白马顺风行,夜遇白马势必停。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想是夜间不能渡得。我前面略观山势,也见那气象虽一片顺宁,但总觉得有不实之处。”众人本就是对李弘冲讲的话比较听从,现又听凌空子如此一说,更是不敢趁夜前行。 一行众人,顺着山斜坡牵马慢慢下行,逐步下到了下底平坦之处,四下里也有一些树,但比较稀疏,都只碗口粗细,地下尽是野草。众人举刀砍草,慢慢靠到池边。在高处时看那池水就已够广大,现在底处更觉得其无边无际。李弘冲指挥大家,用刀砍处一处空地,众人又四下找了不少干枝,聚拢一起点起篝火,另寻一些粗木做了数个火把,绑于马腹之下,以备不时之需。马匹皆栓于池边的树上,让其他自行吃草饮水。篝火点起,众人围坐一圈,李弘冲把从城里杀出时抢的干粮吃食分给众人,大家的情绪也都从奔命中放松了下来。 “燕大哥,都说这白马池周遍的人,还供养白马神,你知道不这是个啥神啊?”大生子此事想起这个来,问凌空子。 “就是就是,我以前也老听人讲呢。”小虎子也在一旁边插话。 “恩呢,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想听我就给你们讲讲。”这凌空子讲话一贯慢悠悠的。 “诶呀,我说大哥,你倒是麻溜的讲啊!”张北寿急脾气,脱口而说。 “呵呵!我说燕啊,你再别让老张着急了, 再着急他那手都叫他搓秃噜皮了。”听李弘冲这么一说,着急的搓手的张北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手赶忙分开。 “据我所知,这白马神庙一般供奉的可不一位神灵,而是两位,一位是白马神,本那是春秋战国时期,郑庄公手下的一名大将,冲锋献镇的时候常骑一匹白马,名字称做殷考夫,被后世人立为神,香火供奉,另一位是那姜尚姜太公封神台所封的五谷正神,乃是那殷商纣王的次子,名叫殷蛟,咱老百姓所称其为八蜡神。此二神常为民间赐福降祥,消灾免难,所以很多地方皆有供奉,那敬奉香火的民众越来越多,香火旺盛,缕缕香烟升于九重霄上的南天门,故而被玉皇大帝张百忍知晓,派了那托塔李天王下凡查访,方才知是那白马,八蜡二神施展神恩,感动了黎民百姓,故有此盛大香烟。玉皇传旨赐封白马神为白马天子,八蜡神为田地之祖。”凌空子一口气把这两神的来源姓名,道了个清楚。众人皆赞其博古通今。 “我看啊,这两个神仙和咱都有渊源呢!”小虎子听完,感慨的说。 “啥?虎子你别又他妈的胡嘞嘞。”张北寿诧异的问小虎子,实在不知这其中能有什么渊源。 “我可没瞎说哦!你看哦,那白马神叫殷考夫吧,燕大哥叫燕旦夫,都有个夫字。姜太公封神所封的正神,这姜太公可是我们老姜家人呢。玉皇大帝他老人家姓张吧,也是张大哥他们老张家的。派了那托塔李天王下凡,瞧瞧,这可不又是李大哥他们老李家的人吗?可见咱们都有渊源的嘛!”小虎子把这些全都联系到一块,认真的讲了出来,逗的大伙哄笑。 “虎子啊,你确实该读点书了,呵呵。”一向不苟言笑的凌空子都被他这奇怪的逻辑都逗乐了。 “恩呢!我和大哥一直认字读书,可不是没机会吗?燕大哥你以后有时间教我们呗!”小虎子一听凌空子这么一说,马上接话说道。他倒不是真对认字有那么大的兴趣,他是想起了那个金箔书的事情。 “就是就是,燕大哥说的对呢,不然我们遇事老抓瞎。”大生子也赶忙帮腔说。 “恩呢。”凌空子这就算答应了。 “其实我觉得刚虎子说的虽然混乱无章,但听起来也算巧,咱不如直接拜了把子,领了这一帮兄弟,以后出生入死,说不定在这乱世之中闯一番事业出来。”李弘冲此事如此说道,众人一听,皆示赞同。 “既然这些由白马神等而起,咱明天寻着附近的白马庙宇,就在庙宇当着神仙的庙拜了兄弟。”凌空子悠悠是说。此事天已不早,众人打算休息,明日好继续赶路。怎耐此时突然狂风大作,雷声隆隆,一时暴雨如注。众人四处打量想找一个躲避之处,不然今夜此雷雨如何歇得。 “那是不好地方吗!”小虎子眼尖,指着远处靠的山壁说。众人皆按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边也有缓坡,缓坡之上的山壁上伸出一石,雷电闪烁隐约可见后有一山洞。“刚才没见有山洞呢,啥时候出来的?”“是啊,奇怪!”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嚷起来。凌空子眯眼一看,他本是修行之人,看那气数很是不对,知那边定有蹊跷,冷笑了一声说道:“兄弟们,我看这地方有古怪,既然咱今日碰上,也是缘法,咱就过去看看。” 第十四章:夜渡白马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众人牵马,冒着雷雨,奔至近前,顺侧面缓坡而上,登上伸出的巨石,巨石突出正下就是白马池水。巨石其后山壁上确有一个洞穴,目测有十数丈高,数丈宽,里面黑呼呼的,风一吹散出一股霉潮之气。观此洞的情形,别说让其他20多人进去躲藏,即便是有百十人的队伍,也可以尽数躲避于此。张北寿身壮胆大,抽了马腹的一根火把,寻火点着,率先进洞,其余众人也如他一般,点燃火把,全部牵马进洞。 洞其实并不深,众人大约走了二,三十步,已碰石壁。而此时洞之左右分为两岔,各又有一洞相连,众人查看后发展,两边之洞略小,就如普通房间一般大小。而更另人称奇的是,左边洞中,石皆赤色,并内无他物。而右边洞比之左洞略大,但与外面以及另一边洞皆不同,似一土洞,洞壁以及地面上皆长满青苔,霉变之气很重,看来是不好住。于是众人复又出来,把火把汇集在一起,堆积成火堆,就在主洞中睡下。李弘冲心思比较细,从进洞时就看凌空子神色有异。此时将其拉到一旁询问,凌空子在李弘冲耳朵边说了些什么,就看其脸色略有变化。凌空子此时却看似轻松,招呼张北寿,以及大生子两兄弟,几人靠洞后壁躺下,其他众人知其几人感情好,所以也未有疑心。 一会功夫,周围鼾声四起,众人疲于奔命跑了这一日,早都困乏不堪了。张北寿,以及姜家两兄弟困的眼睛都马上睁不开了,却被凌空子及李弘冲摇醒,示意他们不要睡觉。三人不知原由,但见李,燕二人,神色不对,似有什么事会发生,所以虽在迷糊打盹,却未完全睡实。李,燕二人此时都半闭着双眼不知在等什么。就在众人睡下大约半支香的功夫,洞外开始传来“呜!呜......”的声音,似女人的哭声,又似风声,断断续续传入洞中,随即一镇寒气息,也从外冲了进来。李,燕二人本是醒着的,不觉得的各了个寒颤,张北寿和姜家兄弟半迷糊但也被这寒气一激,顿时清醒。四下的其余众人,完全睡的很熟,鼾声继续此起彼伏。张北寿和姜家兄弟看了看,李,燕二人两人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如他们一般半闭双眼。虽不明其意思是什么,但此时三人也没有多问,依样静待。 忽的一下,旁边睡着的一个,突然站了起来,但紧闭着双眼,向洞外走去。四肢却看似非常僵硬的样子,一走之人摇摇摆摆的。几人睡的位置正直接对洞外,此时外面看起来很亮,似乎雨已下停,月亮又已出来,所以此人的一举一动,五个人看的格外清楚。但见那人,一直走到巨石的最前头,便停下来不动,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小虎子想喊一声叫那个人,被一边的李弘冲用手捂住嘴巴。片刻间只见石上所站的那人,开始狂笑不止,继而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居然学女声旦角一般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戏,还有身形动作。舞动之时,转脸过来,眼睛居然还是闭着的,表情看似很是陶醉。这一通唱,把洞里的众人全都给弄醒了,一时间所有人看到洞外那人,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此情景,凌空子从地上一跃而起,众人见其咬破左手中指,用指上之血在右掌中写了个什么,然后冲出洞,奔洞外那人而去。众人也拿起地上的刀具兵器随之冲出,但见凌空子刚要举掌拍洞外唱戏那人的天灵盖,那人却抢先一步,嘴里用女声念着戏曲的唱白,跳石落入下方面的白马池中,这白马池水,众人都有听说过深不可测,眼见那人落入水中,顷刻消失不见,却无法施救。凌空子气的脸色铁青,看了眼下面跺脚骂到:“不知道是什么邪祟,竟在此害人性命。”然后转身复又回到洞中,众人见状,紧随其后跟了进去。此时间所有人围在快要熄灭的火堆边,都不敢再去睡觉。也没有人敢说话,洞内一片寂静。正在此时,突然间前面那种“呜!呜......”的声音又传进洞来,冷气吹了进来,紧接着火堆中的火焰一跳,众人不由的向洞外望去。只见前面跳水那人所站的巨大石上,一个女人,戴着唱戏旦角的头面,穿一声大红的戏服,边唱边舞,晃动间闪出下穿的绿色绣花稠裤,大红的绣花鞋,白色水袖舞的人眼花缭乱的。以前众人也有听过戏曲,那舞台上的旦角戏服很是好看,但在此处见到,却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女旦角一个转身,脸朝众人,月光照耀下,白脸红唇,极是怕人。洞里的众人皆在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吓的已经紧闭了双眼。小虎子等几人也很害怕,都不断的侧目去看凌空子,只见那凌空子冷笑了下小声说道:“哼哼,让其演够。” 洞外那女旦唱了一会,侧对众人,摔过一把青丝头发,怀中掏出一把梳子,开始细细的梳头,一下一下,动作缓慢。凌空子见此状,大喝一声,未待众人反应冲出洞去。众人见那凌空子还未靠到那女旦身边,那正在梳头的女旦就凭空消失了。而这一消失之时,一股子更大的寒气冲出洞中来,风势之大,吹的火堆火星四散,惊的洞内一侧的马匹嘶鸣不已。凌空子见状转身又跑到洞里来,对众人喊到,点几个火把,邪祟还在洞中。众人大惊之下,张北寿等人又抽了个火把点着,其他人等,皆将兵刃提在手中。凌空子进洞之周四处大量,随后用手一指右边的土洞说道:“就在此处。”于是带着众人冲进右边的土洞中,指着洞中西北角喊了声:“挖。”众人扑上前面去,用随身刀具挖土。那土甚是松软,不大一会功夫,众人居然在那洞中西北角数尺深的地方,完出一具红漆棺材,上面的漆色寿图皆如新制。凌空子此时让过众人,双脚站于棺材之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什么,而后只见其,重又咬破手指,借指血在棺材上写了一到符箓,然后大喝一声:“定。”随即咬破舌尖,口含舌血喷去符箓之上。一切弄完后,凌空子从棺材上跳下,让众人打开棺材。一干人等一拥而上,或撬,或砍,终将那棺材开开。小虎子和张北寿皆在前面,棺材刚一打开,小虎子探头一看,大叫一声:“我的妈啊!”随即跌坐在地上。 那里面躺的正是刚才洞外唱戏的那女旦,一应衣饰皆如新制一般,双眼闭着,一张大白面皮,看似如睡着一般,但就是那鼻子和嘴里皆有寸许长短的黑色粗毛伸出来,合放在胸前的双手之间长的都已经打卷了,那露出的双手皮肤皆是青黑之色。棺材内的白衬被那尸体上渗出的油脂,都已染成蜡黄色。小虎子一喊,众人一看,都被吓的退离棺材。凌空子告诉众人,不要害怕,此邪祟已被自己刚才鲜血所画的符箓给制住,并不能害人。又让众人把棺材从下面抬了出来,一直抬到前面歇息的平地,劈了棺材盖当柴禾,连同一支火把一同丢入棺材中。只见那火刚接触到女尸,瞬间就如同被浇了油一般暴燃起来,不知何故。 一时间火势熊熊,黑烟滚滚,周围众人避及热浪烟气,皆往后退了数步。那火连同女尸一齐燃烧着,忽然间都已被烧的如黑炭般的女尸,像活了一般,在那火堆中不断全身抽搐,复又来回的坐起躺下,躺下坐起的,唬的众人惊恐不已。凌空子见状,走到近前,对着烧尸的火堆,大声的的念颂咒文,一时间火势更甚,那尸体也不再坐起,而成颠簸状不断的抖动。那凌空子见此类,念颂的速度更加的快,并不时的用手结印,在空中画符箓。正当时,众人耳听的“蓬”的一声,从尸体的嘴巴中,喷出一物,打到空中有十数丈高,白光四射,后又直坠于不远处的软泥中。凌空子马上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碎布,奔到软泥前,拾起那物。众人再看那女尸,已化为尘烟飞灰,火光随之也变的暗淡下来。凌空子拾了那物过来,大笑的说:“果是好东西。”展于众人观瞧,虎子,张北寿等众人皆围前而看,原来是有颗铜钱般大小的珠子,珠呈白色,上有花纹如冰裂般的纹路覆满其上,此时已收敛了光芒,淡淡的发出朦胧的光辉,众人眼视那珠,不由的啧啧称奇怪。 “这是啥宝贝儿?”小虎子直楞着眼睛说。 “此物乃是这女尸魔的内丹,是其全身精魄所化,不知修炼了多久,害了多少人,方才得此。也不是何年何人在此埋尸,造就出这么一个祸害。”凌空子讲完,用布把尸魔内丹包了起来,放入怀内。 “这玩意儿能干啥?”小虎子兴奋的说道。 “哈,以后你会知道的!”凌空子笑呵呵的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转身带众人一起原回石洞。虎子还想询问,李弘冲用手搭在肩膀上,对其耳朵小声说:“人多口杂,你燕大哥会告诉你的。”虎子这才作罢,点了点头,一行众人重又回到洞中。折腾了半宿众人皆感更是疲惫,怕睡的太沉马匹跑出洞去不知,故而把马别关于两个侧洞呢,又搬了些石块,半掩了侧面两洞。 众人一觉儿醒来,已然天明。但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势很大,从上看去,打的满湖水尽起白泡儿。人不留客天留客,看样子依旧无法渡湖,众人只能再此等待雨停。闲处洞内,大伙儿备感无聊,三五成堆的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李,燕等五人,担心马匹缺水无草,便分别让众人搬开掩洞的石头,打算冒雨水放马。土洞中马匹被拉了出来,几个人就去拉左边洞中的马匹,进去了半天,也未见出来,喊也不应付,不知道干什么。小虎子见状,进洞去喊那几个人,刚进去就见他就见他神色慌张的冲出洞来,嘴里大喊:“马死了!”喊叫声才完,另几个人却未见出来。 第十五章:融尸奇洞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李大哥你们快进去看看啊。”小虎子对李弘冲等众人说道。 李,燕与其于几人,听此后举着火把先行冲了进去。火光照耀下,那赤色的洞就如火塘内的颜色一般,洞内一股刺鼻腥气。那石洞靠着洞壁的地方,那几匹马如火烛消融一般全身皆近融化,靠石壁粘在那里。奇怪的是,前面与小虎子一起进来的几个人蹲在一处,脸覆在石壁上,伸长舌头专注的不知道在石壁上舔什么,甚至连李,燕等几人进来,他们都无反应,表情木然。那刺鼻的腥气熏的人头昏脑涨的,李弘冲疑惑的对前几去的那几个人喊了声说:“你们干啥呢?”说话间就要过去查看,被凌空子一把拉住,让众人先退出洞来,而那先进去的几人依旧没有出来。 洞外的众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表情很是紧张,有几个已经把兵器抄在了手上。 “燕儿,这是怎么了?马怎么跟化了一样,那几个人舔啥玩意儿呢?叫了怎么都不答应?”李弘冲一连串的询问凌空子。 “李大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我是觉得那里面腥气很怪,不知是什么散发出来的,在里面站的那会,我不知怎么着,也有想舔石壁的感觉。” “是啊,燕儿啊,你这么一说,我好象也有这感觉,虽说那里面熏的人头晕。”李弘冲听了凌空子的话,也如是的说。 “两位大哥,你们说啥味道?就那腥呼呼的味儿吗?我前面进去也闻到了,我看马死了着急跑出来,倒是没感觉到什么。那几个人前面就在那里蹲着呢,我没细看就跑出来报信啦!他们舔啥呢?”虎子听李,燕两人说,也插话过来。周围一干人等都七嘴八舌的打问。 凌空子没有回答众人的话,度步在哪里思索,猛然间抬起头来说:“哎呀,坏了,那几个兄弟完了!怪我昨夜没看清楚。”说话间凌空子一脸懊悔,捶胸顿足。 “真他妈急死我了,老燕讲清楚啊!咋回事?”张北寿靠上来,一着急拉着凌空子的衣服追问。 “哎!”凌空子先是叹了口气,旋即轻推开张北寿的手,继续说道:“咱们那天进洞查看的时候,当时我也只觉得那洞的颜色怪异,也未仔看。刚遇此事,我才想起来,以前有在古书中见到。说是南地土著之人曾遇一种融尸窟,大小不一,如洞状。里面寸草不生,颜色发赤,多在潮气凝结之处现之。遇落雨之时,潮气升腾,洞内会分泌出一种油,味道腥膻无比,人兽久闻头晕目眩,并会促使人兽添食此油。一旦舔食后,一时三刻皆当毙命,身体会被逐步消融为蜡状,融于洞中,如天气一晴朗则即可停止消融。” “啊!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白白送了几人个性命。”李弘冲说话间连连叹气。 “哎,早年所见之书,并无遇过,另那书内言及出自南方潮湿之地,我也未曾想到咱东北地界怎么会有此物。” “没办法进去吗?那几个兄弟和咱一起逃出来,趁现未融之时,即便是人救不活了,咱现起码抢出其他尸骨,也算有个交代。”张北寿为人很重意气,他觉得应该这样做。 “办法其实也简单,那融尸窟腥膻气虽厉害,但如用尿打湿布蒙于口鼻之间,人不闻到,则不会有影响。”凌空子回答道。 “那别等了,咱几个快进去看看,其余的兄弟先在外等候,如果我们五个人出不来,你们再不用管我们,逃命去吧。”李弘冲斩钉截铁的说了出来,虽周围众人也都要抢进,但都被张北寿拦了下来,示意众人再不要耽误时间。五个人各自扯了一个布条,撒尿于布上,蒙了口鼻,各拿刀具火把,冲进洞去。一看之下,就这么说话之间,那八匹马已经完全融没了。而前面进去的那几个兄弟,此时也都倒地身亡了,身体却看起来却还完好。张北寿先冲过去,用手去拉一具死尸,未待用力那尸体的胳膊就被扯了下来。李弘冲见状用刀尖轻触另一尸体,刀尖挨到之处,尸身上的肉如烂泥般往上淌。可见也抢不出来尸骨了。小虎子一时间懊恼不已,用到使劲去砍四周的石壁,居然如砍在鸡蛋壳上一般,刀碰就碎了,片片跌落下来。其他几人状,也如此去砍,但见四周石壁先是不断的掉落赤色薄壳,然后后面皆是软的,如红泥巴一般的蜡状物。张北寿力大,他砍的那边石壁之人已凹下去一个大坑,五人一看内有内有很多未完全融化的人兽的尸体,或头,或胳膊,或半边身躯,想是忽遇天气放晴停止消融时,留下的残骸,层层叠叠不可言数,皆是意外进洞的妄死之尸。那外表如赤色石皮,定是那流出的油状物所成,居然当时被他们查洞之时当成了石头。几个人毁坏出了融尸窟的本来面貌,胃内如江海翻滚,随先后冲洞而出。 出洞之后,哇哇的大吐。待缓过来后,各自丢了火把进去,但见那蜡油物,遇火立燃。火烧了半天时间,整个山洞都热气腾腾的,味道难以言表。众人拉了剩余马匹皆躲避出洞,山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天气已经放晴了。众人在水边树上栓好马匹,凌空子为了避免以后再有人误入那融尸窟,待洞内气息消散怠尽,领了几个精壮的汉子用石头把那侧的融尸窟填住。并在外洞的石壁上用刀刻了关于融尸窟的险处,方才回来。 时已至正午,烈日当空,众人不敢在继续耽搁,动手伐树扎筏。水边树皆不大,所以砍伐起来较为容易,功夫不大十几只小木筏全部扎好。众人连人带马分乘于木筏之上,开始渡湖。姜家兄弟,凌空子,以及李,张等五人乘了一大筏,马交于其他人拖带,行在前面。阳光撒在水面上,轻风拂过,湖水上闪闪如鳞,四周皆青绿茂密,景色大好。众人顾不上欣赏此景,奋力划行,不觉已划到湖水中心,待加把力划出前面山口,时辰不大就可以上到对岸。“兄弟们,加把劲哦。”李弘冲对着大伙喊着。众人虽疲累,但听此言语,皆全力而上,紧随他们五人的大木筏。就在此时,小虎子突然又喊起来:“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说话间众人顺其所指的前方看去,只见那前方十几丈的水中,出现一个车**小的漩涡。 漩涡越转越大,转瞬之间已有几丈的宽幅,周围湖面上的落叶,树枝尽数被吸进漩涡中去,本来水面上也有水鸟点水扑食,此时也尽数坠于水中。见此情景,李弘冲大喊:“大家快停下,大家快停下。”虽如此说,但众人的木筏根本无法停下,被那越转越大的漩涡直吸了过去。一时间弄的众人手足无措,正此时间,周围的前后左右,又出现四个同样的漩涡,也逐步转大。五个漩涡如梅花的形状,把众人的木筏围在了当间。此时湖水如被煮开了一般,水花四翻,本被那第一个出现的漩涡引去的所有木筏,此时全部原地打转。这些木筏本就简易之极,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水势,顷刻间被被水打散,众人以及马匹皆跌落水中。众人在水中,忽沉忽浮,完全不能自已,有个别不会水的兄弟,直接就已经打出水中,无了踪影。前面还晴空万里的天,此时却如被布蒙起来一般,四下里黑不见物。小虎子此时在水中被冲的着实的喝了些水,方向全无,喊叫不出,耳中所听的全是水声,因黑不能视,也不知其他人现在何处。 水势似乎平静了下来,周围水面无激流涌出,前面巨大的水声,此时也无动静。小虎子憋着气,浮在水中。忽然,一道白光划向长空,照的四下皆亮。小虎子抬头一看,一个白色的光团,悬在半空中。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前日被凌空子从尸魔口中逼出的内丹。 第十六章:化腊尸魔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虎子再看水面,借着内丹的亮光,此时以能看的清楚周围。果然那几个漩涡已经没有了,水已平静下来,水面还有大约十几个人,在那里扑腾,马却都不见了。小虎子一看之下,生子,李,张等几人也浮在水中张望,而凌空子正抱着一根木筏上木头,也在自己不远处。几个人彼此看见了对方,都朝着凌空子的跟前,快度的游动着。不一会儿,五个人皆抱住了木头。其他的人,也逐渐往他们这边游了过来。正在此时,突然从众人周围有几物先后跃出水面,身型甚是巨大,嘴中喷出五彩之气,皆冲空中的尸魔内丹而去。凌空子见状,浮着木头喃喃一念,那尸魔内丹直落于水中,瞬时书中一片闪亮,照的整个湖水,通透无比,众人耳畔,嗵!嗵!几声落水的声音,那几物又入水去抢尸魔内丹。转眼间,木头上的众人感到天旋地转的,一个更大的漩涡出现,把众人全部吸入水中。 水势湍急,众人眼皆不能视,只任凭水流卷着,风打荷叶般的甩动而不断下沉。突然,此种感觉消失了,虎子此时觉得被挤入一个空间中,双脚触之柔软。睁开眼睛,自身居然在一个大气泡里,悬浮在湖水当中,周遍无水,张嘴还可以呼吸,虽也在下沉,却所行很缓慢。水泡透明,用手轻碰那气泡的泡壁,虽软但很有韧性,并无戳破。再看四周,一起被水卷进来的人,或二个,或三个,或一人,也皆在一个个气泡里。抬上上看,气泡外自己的头上全是水,忽明忽暗。乘亮时,小虎子才看清楚那几个巨物的摸样,那无物共有五个,皆有三丈左右的长短,头上有两角,短而分叉,脑袋却如鹰隼,从脖颈处到背上都生着半尺长的红色鬃毛,在顺中看似柔顺无比。五怪各身背有一巨壳,虽似龟壳,但上却竖满如刀刃般的短甲,怪身皆为土色,覆满逆鳞,四条粗壮短腿,各有如鸡般的尖爪,后有一尾,尾上无毛,长过身躯,尾头有一个巨大的肉球,半透明状,里面隐约有五彩光芒旋绕。 那五怪来回游动,并不理会气泡中下沉的众人,而是互相抢吞那尸魔内丹。一只吸入口去,旋即又吐出来,另一只抢去依样吞吐,似在玩耍嬉戏。所以那光线,才忽明忽暗。小虎子所在的气泡缓缓下沉,不觉已经触到湖底,湖底水草长约数尺,茂密如林。水草当中也有无数气泡,或大或小,内中有的无物,有的有鸟兽,人畜的死尸,前翻落水的马匹也在各在泡中,想呼完泡中空气憋闷而忘。其余载有众人的气泡也先后,落水水草之上的气泡堆中。小虎子着急汇合众人,双手轻推气泡,虽不敢十足用力怕将气泡戳破,但居然让大气泡移动了数尺。别的一干人等,见状也都各想办法,大家往一处汇集。许久众人基本都已聚在一处水草之间,那五怪还是继续在上方水中吞吐内丹珠。小虎子在水泡中大叫几个人的名,看其余人等,也都张嘴似在言语,却彼此听不到任何声响。离小虎子最近的是凌空子和张北寿,他们两人在一个气泡中。虎子喊叫半夜见他们听不见,复见凌空子对着自己双手比划着什么,却不理解。片刻见张北寿和凌空子双人使力量,把气泡完全推着紧贴于自己的水泡上,凌空子嘴贴在上面讲着什么什么,这下小虎子观其嘴型,终于明白了。凌空子意思他们三人一并使力,相对而推,小虎子使劲推着气泡壁,那边的张北寿和凌空子也一样用力,只听得“噗”的一声,两个气泡同时推破,相互结合变成了一个更大气泡,三人也同处于内。周围众人见他们三人合泡成功,也依照他们的方法,找自己彼此最近的人,融合气泡。而此时的三人也已将李弘冲和大生子融到了气泡中,众人继续努力,终于仅剩活着十二个人融成了一个足了一间房子大小的气泡。 一干众人汇集一起,虽危险尚在,但总比前番好了很多。小虎子此时心内急噪问众人道:“现在咱们怎么办呢?也不知这几个怪物是什么东西,想来并不是善物,随时都会把咱们的命要掉?” “那是蜃龙。”凌空子脱口而出。 “啥玩意儿?老燕,你刚水那是啥玩意儿?”张北寿没有听太清楚,所以连连的问道。 “蜃龙!”凌空子又重复的说了一次。众人虽不知道这蜃龙是什么,但听得龙字,皆瞠目结舌。 “老燕,这蜃龙到底是个什么?”李弘冲也着急,赶忙问凌空子。 “传说上古时候有一种龙,名叫蜃龙,栖息在海岸或大河的河口,样貌似蛟,因其有特殊之能,被人讼之为神物。”凌空子给众人解释。 “什么特殊之能?这还神物,我看怪物还差不多。是吧,哥!”虎子打断凌空子的话对大生子说。 “恩,就是!太TMD可怕了”大生子也附和的说。 “老燕你继续说。”李弘冲皱了皱眉头,对姜家兄弟打断凌空子的话很不满意,故又用手示意两兄弟不要再多言,且听凌空子讲。 凌空子继续说到:“这蜃龙古人传说其能口吐五彩之气,幻化出的幻影,或人物,或楼台,或天象,人兽见之皆如真实一般,必被其诱之,进而被其充当食物。” “老燕,你咋能肯定这就是蜃龙,而不是其他啥玩意儿呢?”李弘冲又问到。 “我也并未见过此物,只当只存在于传说神话之中,但前观其形,以及那五个怪物皆口吐五彩之气,前面又用那尸魔丹试之,龙有戏珠之性。这一概情形都和书中传说所述无异,故肯定其为蜃龙。”凌空子一口气把自己的依据说了出来,众人皆点头信服。 “这白马之地怎么这么过怪物异像啊,这尸魔,又融尸洞,这下连上古传说的东西都出来了,还一出来就是五个。不是说夜不能渡白马,咱们怎么日渡白马也会遇到这些呢?这也太凶险了吧,早知道咱不走此路”小虎子自然自语的在那嘟囔。 “没错,是日可渡,夜不能渡,但你们不觉得天象不对吗?忽雨水忽又晴朗无比,咱们并无计时的东西,跑进来以及的时间,以及休息了多久咱们其实根本不知道。现在想起来,现在才是真正的晚上,并非白日,咱们所看见的天气,天象,全是那蜃龙放出的幻想,骗咱们渡河。”凌空子此时完全想明了这些,对众人说了出来。 “啊!那咱们怎么办?一会他们不弄那内丹了,咱不就成它们口中食物了。”张北寿紧张的说。 “它们现在一时不会吃咱们,你们看咱们现在所处的气泡,我看就它们储存食物的,前面咱损失的马匹,以及人有一些不在了,想是已经被它们吃掉了,现在吃饱了才去戏那内丹玩耍。现在咱们身处于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气泡中的空气一完,咱们也就如其他死物一样,留在这里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几个怪物。”凌空子对众人如是说道。 “这蜃龙如何才可以除掉呢?咱又没有兵器他物的,又是在水中。”大生子忧虑的说,边说边抬头看看了,头顶水中的那两条蜃龙。众人皆无语,实是都没有什么办法。凌空子盘腿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看着那两条蜃龙,也不知在想什么。猛然间,只见凌空子站起身来,双眼有光,面露喜色,似是有了什么法子。 “老燕,可是有了什么办法吗?”李弘冲见凌空子此状,马上询问他说。 “办法想出了一个,但不知道有用没有,权且一试!”凌空子撸了撸胡须继续说道:“我看这两条蜃龙如果如咱们现在赤手空拳去对付,那就一个结果。只能让它们互相去争斗,两败俱伤,咱们我看才有希望。” “燕大哥,怎么才能叫它们互相去攻击呢?我看没啥可能啊!”小虎子边说边摇了摇头。 “不然,不然。你们也看到那两条蜃龙,天性有戏珠之性,加之那内丹是那尸魔炼所成的宝物。蜃龙这类上古灵物,定知其难得。现虽两条蜃龙你吞我吐,你吐我吞的,但如被其中一条吞而不吐,另一条必定会有所动,则就有可能彼此攻击。那内丹我可以用咒法催动,引其进入其中一条腹中,而不复出。”凌空子此言一出,众人皆拍手称妙。 凌空子言毕,手上捏了个指决,口中喃喃有词。众人抬头再看那内丹,忽然光芒大盛,两蜃龙见之吞吐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其中一条猛吸进自己口中,去未再吐出,而见吸入内丹的这条蜃龙,腐部明亮无比,照的其五脏六腑众人都皆可见。另一条蜃龙先是围着其四先打转,等待一会,见此龙并不将珠吐出,随即开始用尾巴触碰吸丹的那条的尾部。吸丹蜃龙似想吐出,但怎耐被凌空子制住内丹,只在其腹中游动。这时另一条蜃龙显然是发急,尾巴变成抽打吸丹蜃龙,由此一来,吸丹蜃龙被其尾抽疼,开始时不时的也用尾巴做还击之势。两蜃龙来回如此,一会时间,果变成的剧烈的打斗,你来我往,搅得整个湖底浑浊一片,湖底的气泡以及众人所藏身的这个,皆被水搅动的四下起伏。此时湖水中模糊一片,众人也看不到两蜃龙究竟在如何互击。 第十七章:幻境蜃龙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突然,所有人觉得所在气泡中,猛的开始向上升,速度非常之快。顷刻间,居然被强大的水流带出湖底,喷出水面,被抛越半空之中。两条蜃龙皆跃在半空中,互相用爪子,尾巴攻击对方,想是那两蜃龙冲水而出之时,劲力所致,带水底之物脱水而处,四下空中无数的气泡。那内丹虽在蜃龙腹中,但光亮却透龙腹而出,所以眼皆能视。众人未待仔细观瞧,气泡复又砸向说水面,“砰”的一声,包裹众人的气泡被这强大下坠之力跌破。一干人等重又两入水中,水面上无数被跌破的气泡中掉出人兽之尸,水面杂乱一片。众人才跌入水,那两条蜃龙也回返水中继续打斗攻击,水中波涛大作,众人在此之下,任由激流摆动。两蜃龙争斗之时,也不在喷出霓虹之彩,四周景物也皆恢复成了本来的样貌,果如凌空子所分析的,根本两日的天象皆为虚幻,此时间天已有微明,才是真实的时刻。 吞丹蜃龙似有不敌,做逃跑之势,改向对岸方向游窜。另一条蜃龙怎肯罢休,奋力追逐,湖水之势统被两蜃龙控制,水面各物也被水势带动顺对岸而冲。也是这两蜃龙确实力大无穷,顷刻水中众人,人兽之尸,全部被拖带到对面岸上,因拖力过大,有不幸者或被那岸边石头撞碎脑骨,或被串于岸边树上,掺不忍睹。 再说那两蜃龙,吞丹者终于力竭,被另一条追上,利爪插向其腹一使劲,吞丹蜃龙腹部被完全撕扯开来,腹中内脏裹着尸魔内丹,洒于水面,扑腾了几下,此龙也一命呜呼,沉于水底。另一条蜃龙见此,一口吞下内脏裹着尸魔内丹,虽是得胜,却也满身伤痕,其背后的龙壳也碎裂四散。此龙拼力游动至湖岸边,爬于岸上,以做喘息。此时天已鱼肚泛白,此蜃龙见状,似想爬回水中,虽全力而动,怎耐前番打斗以无力而施,加上龙壳已碎受伤过重,只在水岸天挣扎。一会功夫红日初升而起,阳光一照,那蜃龙尾的巨大肉球遇光“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放出一股烟气,此龙就命丧。 天光大亮,阳光普照,被水带的一干众人,或爬,或躺,或挂皆在岸边周围。虎子运好,被水带出挂于一树之上,身上也并无伤痕,两蜃龙的争斗皆被其尽收眼中。等那上岸蜃龙已死,小虎子挣拖树枝四处找寻众人。过了不多时,发现除了大生子被摔晕之外,李,张,燕三人也皆滚于岸边一泥巴塘中,并无大碍。几人唤醒大生子,发现其左臂骨折断裂,无法抬起。张北寿以前本就以卖跌打损伤药为生,所以对此精通,看过后告诉众人,生子胳膊并不严重。于是周围找了几味草药,用石捶碎,敷于大生子的伤患之处,另寻几个树棒将其左臂固定,撕衣用不扎住。用另用一布条,从生子脖颈绕过,挽成一套,把生子固定好的断臂掉于其胸前。几个人陆续的又找到几个剩于之人,此番过后,连他们五人在内,共计八人生还。众人休息了一会,听虎子叙述了两蜃龙打斗之所见,不由的都后怕不已。几人去看那龙尸,早已完全死透,观其态仍凶恶万分,凌空子寻一个尖利的石片,划开龙腹,将那被蜃龙吞入的尸魔内丹取出,就水洗净,用布包好,继续放入怀中。八个人互相搀扶,继续寻路而行,那龙尸留在那岸边,后被周遍乡民所见,视为奇物,政府派记者拍照并曾载于当时盛京时报中,另作他谈。 一行众人继续抄小路前行,偶遇一村庙,内中供养的正在白马,八腊二神。李,燕,张,以及姜家兄弟见此,决定结拜为异性兄弟。虽是李弘冲年纪最大,但却推辞不愿为大,燕张二人也皆不愿为,后来终想一法,因几人知那小虎子颇有机缘,虽年纪最小,但日后定作为不浅,所以几人决定共推小虎子为大,几人愿日后共扶他成事。虎子虽再三推让,但几人意定已决,也只能顺意以此安排。而后张北寿提议说是江湖中,拜师傅时,总有字辈排列,今几人已结拜为异性兄弟,又意为重生再造,所以也可以照此法,另定一字,每人再从其名中取一字,组成新名。众人听后,都拍手叫好,尤其小虎于大生子两人,从小一直使用乳名,此时更是雀跃。几人叫凌空子定一字,那凌空子觉得因众人日后要啸聚山林,就取这个“啸”字,方为妥当。五人大喜,于白马神庙前皆用新名聚义结拜,详名定为:姜啸虎,李啸冲,燕啸夫,张啸北,姜啸生。一干人等,在白马此地耽误不知几日,觉得如果现在直行去往莲花上,中途恐会遇官兵追截,会很麻烦,所以因另选一远地,先避过此风,再绕行去往莲花。 李啸冲对这一带地形比较熟悉,建议众人可先绕去秦家咀子一带。姜啸虎听后非常赞同,他心里想:一是以后不知何年才可以回到乡中,祭拜父母之灵。二是正好可以把金盒以及石头老鼠取出,让燕啸夫看看。因有其他三人,所以姜啸虎并未直接说出,想等到时候兄弟五人单独之时,再行告知。众人按李啸冲所讲的路线而行,一路上风餐露宿,终到秦家咀子附近。姜啸虎和姜啸生对众人提级祭拜父母一事,张啸北接口说:“咋不早说,这是应该的,百善孝为先,现在咱五兄弟以及结拜,你们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也该一起去拜祭两位老人。”众人皆点头称是。 顺山而行,一日清早,一干众人遂行至埋葬姜连贵的地方。燕啸夫见此地后,不由的眉头一皱,待众人拜过之后他说:“啸虎啊,怎么把令尊埋于此地呢,我看此处坎方有一条小路,直通坟后之处,艮方有一洼地,洼地有细水,从草下暗流出,其水又流于墓前明堂似成簸箕形,此乃簸箕颠财穴啊!”燕啸夫边说边连连的摇头。 “老燕,那会怎么样啊?当时我和哥没钱,父又横死,所以只能选这儿啊!”姜啸虎紧张的问燕啸夫。 “令尊葬于此处,家中会陷凶连续,满堂受损,必然人丁不旺,匪盗祸患,辈辈贫穷。”燕啸夫口中指出此地的种种不利。 “那咋办啊,老燕,我说怎么来回遭难呢,原来这样。”姜啸虎赶忙问燕啸夫破解之法。 “这个容易,咱们这次正好过来,我可帮你寻一佳穴,将令尊葬于其中,必保你无忧。”燕啸夫笑了笑,自信的对姜啸虎说。 “燕大哥,你也帮我看下啊,我妈也在葬在此附近呢。”姜啸生听前面燕啸夫一讲继夫墓地的情况,赶忙也询问起来。 “对对,老燕,也给我哥看看。”姜啸虎此时也忙求燕啸夫去看看乔寡妇的墓。燕啸夫让他们兄弟带路,几人走到不远处,就找到了乔寡妇的所埋的坟茔。燕啸夫四下转了几圈,又观察了周围的山势,一样的摇头。 “咋样儿?燕大哥。”姜啸生看此景,就知不好,壮着胆子问。 “令堂此处,乾方有路,路头分为两叉,明堂前草地下也有水,分为两处流于外地,此乃青麻八煞穴,更是不吉,葬之后背子女残疾腿断臂残,夫妻不到头,家败人亡断子绝孙。好在此为你母的葬地,非你父地,所以影响虽有,但并不十分严重”姜啸生听他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嘟囔:“还不严重,这真胳膊残了!” “呵呵,你那胳膊没事,好了不会有影响。”张啸北也听到了姜啸生的嘟囔,于是把话接了过来。 “没事,一并看一吉穴,将令堂也换地迁葬。”燕啸夫说。 第十八章:落草莲花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一行几人不敢进秦家咀子村内,就在林中野外休整几日,打野物充饥,并跟随燕啸夫四下帮姜家兄弟父母找寻吉地。姜啸虎想把金箔书以及石头老鼠的事情告诉其他几兄弟,把这个想法与姜啸生商量,姜啸生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日后再来取之方妥当,于是此话就又暂被藏于两兄弟心中,并未说出,只是找了个机会把金箔书以及石鼠挖出,带在身上。众人跟着燕啸夫山中转看,但走到一处见那燕啸夫拍手大笑:“好穴,好穴,也是造化,真没向想到此处有此类吉地。几个人围了上来顺燕啸夫看的方向瞧,燕啸夫指着一处地方说:”你们看此处四山环抱,山势来龙如将军出阵,挥刀扬马,刀首在青龙,刀柄搭白虎,忠义两肩挑,峰起龙顶高悬而出,直插入云,如落一方帅印,前方明堂广阔,案山层层来朝,溪水从林中盘桓而经上而隐于左后方,兽啸山中,环声悠长,徘徊久扬。你们再看那隐于左后方的溪水之处,汇集成秀,边有一岗其形如鱼,头尾皆全,脱山而出。此地为两穴同列,前势可葬啸虎其夫,谓之将军挂印,而后穴可葬啸生其母,谓之金池育鲤,两穴葬之后代子孙,拜印封侯,富贵极至。”众人听燕啸夫这样一讲,皆大声叫好。姜啸虎随即问:“老燕,这里这么大,任选一处都可以吗?” 燕啸夫摇了摇头说:“并非如此,堪舆找出之地,还要定出穴眼,葬之才可以印证天地,藏风得气,将军封侯一穴穴眼正在那山峰顶端,若让世间浅薄的阴阳看之,皆不敢选,见之会觉得有背葬法常理,但我却知晓其好处。而那金池育鲤穴眼正在那鱼形山岗所成的鱼嘴之处,咱们先把啸生母亲葬于此处,那啸虎父亲的将军挂印因还有些细节之处,需要测定,待后为之。”八人此后,先将啸生母亲尸骨合旧棺葬于金池育鲤穴中。 在迁啸虎父亲坟墓之时,燕啸夫又对众人说道:“那将军挂印穴甚是难得,葬法要与普通相违,才有奇效,需要把尸骨身用清水洗干净后,赤身用草席裹好,用草绳捆上,埋于墓中。”众人按燕啸夫所讲,收拾好啸虎父亲的尸骨身,编结好草绳,姜啸生又偷回了趟秦家咀子村里,偷了张草席,一切准备好,一齐攀上燕啸夫当时所看的山峰之上。燕啸夫在上告诉众人:“此地看堪舆中称呼为顶天之穴,所以穴眼开合为那三尺大小之地,堪舆中所言及,穴高只怕一尺摇,所以我必须先要测之,如不佳定不能葬,只能另选他处。”燕啸夫说完,从绑扎尸骨身的草绳上,抽了一些干茅草,撮成一条,合为一尺左右长短,插于穴眼当中,用火点燃草条上部,让众人四下让看。只见那火焰虽弱,四面来风,却依旧不灭,众人大感惊奇。燕啸夫看后,点点头,让众人在此将啸虎父亲的尸骨身掘地三尺下葬。 八个人周周折折,一行半月有余,终只至莲花山前。见那层层叠叠如莲般堆砌而成,山上以及四周皆被老林所覆,只一条路可以上山,陡峭无比,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之处。而那金皮佛在此地经过十几年的经营,山中岗哨密布,暗堡林立,手中武器粮食充足,人马三千,难怪为当地第一大匪。众人等拜山之后,金三爷本就对姜啸虎颇为稀罕,送其贴身刀刃,本为人情所向,但却累及他们被冤枉,心火大怒。即可就想带众人,杀到白马镇把那黄大麻子碎尸万段,后被众人所劝,暂时作罢,留待以后去收拾。那金三夜不光有一身好的武艺,且枪法更甚,一众人在此落草之后。亲手教授啸虎武艺枪法,姜啸生也陪其弟一起练习,那燕啸夫平时也教授姜家兄弟认字学文,也把一些堪舆以及阴阳五行的私窍传于二人,一时间兄弟两人倒真成了文武兼修。遇到下山砸窑抢掠一类的事情,金三也常把他们兄弟二人带在身边,权到操演。几年功夫两兄弟已与曾经之时,大不相同,金三对兄弟二人很是满意,加之自己并无子女,便把姜家兄弟二人收为自己的义子。当初白马庙结拜的五人,在莲花山上被金三安排在一起,感情也更加的深厚,一时间日子过的甚是逍遥。 姜家兄弟二人,在认字之后,闲来无人之时,也有着力研究此书,但上面的与燕啸夫所教的大有不同,画虽能看明,但实不知道什么意思。这一日,辽西另一匪帮,金三当年的结拜兄弟曹大江娶亲,请贴派人送到金皮佛处,因来回需要数日,所以金三把山中事物交代好后,让二当家暂管,带了几个贴身的手下,去往飞虎峪曹大江处饮宴。 夜来无事,五人聚在一处喝酒谈天。时至半夜,姜家兄弟就将父亲当时年所言之事,细细的告知其他三人,又拿出金箔书交于燕啸夫辨认,李,张二人也凑过去看,如姜家兄弟一样看的一头雾水。 “老燕你可认得?”李啸冲在燕啸夫耳边询问。 “恩,倒还真的认得。但又全不认得。”燕啸夫眼睛盯着书上的字画,点头说。 “上面写的啥?怎么叫个又不全认得呢?”张啸北一听燕啸夫说自己认得,立刻问到,其他三人也把头凑了过来,等听燕啸夫讲。 “这上面的文字是小篆。但却只有一页上面是这个字,其他的全是残字。” “对对,老燕你说的对,我想起来了,以前家父说那石碑上的字,就是小篆,你不提我还给忘记了,可什么是残字?”啸虎听到此处,打断燕啸夫的话说到。 “诶呀妈啊!啸虎咱能不咋呼不?吓我这一跳”张啸北抱怨的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燕啸夫继续开始讲:“我前面仔细看了下,此书共计二十八页,数合九天二十八星宿之数,此上的图也印证了一点。你们来看,每页首都有一图,上颗画一位星官之形,并有各自有四句二十八字的谶语,但只有最后一页,小篆谶语完整可辨,其他二十七个星宿的谶语上的字,全都是残缺不全的字组成,或只皆为字头,或只有偏旁,所以我也不是认得。” “老燕,最后一页是哪一宿?”李啸冲看到后马上问燕啸夫,其他几人也抬头望之。 “这二十八星宿本是:东方青龙七宿,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而现在这个里面,最后一宿是北玄武中的室火猪。”燕啸夫详细的给众人如此说。 “老燕你不是认得这一页上的谶语吗,写的是什么?”姜啸虎赶忙继续追问。 “那四句写的是:枭卯春送蛇腹间,虎啸龙吟峥嵘面,荣景折桂四海动,引丁金去离火眠。”燕啸夫嘴里言传出二十八字谶语,自己也拧眉沉思,其他众人更不是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老燕,啥意思啊!”张啸北未待众人出口询问,自己已抢先问出。 “我现在一时也不甚明白,似是有一定的寓意性,等日后参详出来告诉你们。”燕啸夫满脑子此时间都是这些字,也理不出个头绪。 “燕大哥,那每页的背面还有副画呢,是啥?”姜啸生的一句话,把燕啸夫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对,对,光想了那些的意思了。每页背面是有副画,都是点线连接,有的像山川,有的如河流,二十八副全都不一样,看似像是什么的地图。我却不知道是哪里。”燕啸夫接着啸生的回答。 “听我爹说,那井下仙童说送的一套富贵,会不会是埋什么宝藏的地方啊?”姜啸虎接着说到。 “既是如此之说,看那图形也确有可能,但天下如此之大,单凭此图寻找起来,基本属于大海捞针了。不过既然你提说那井下仙童说送,那就并非空穴来风,此类事情讲求一定的机缘,大约是时候未到,日后我想定能寻来。”燕啸夫对此类事情的理解很深,所以众人皆点头。 “燕大哥,还有一个石头老鼠呢。”姜啸虎说着便把那物拿了出来。众人互相传递观看,李,张二只觉得除了雕琢惊喜外,其他并无特殊。燕啸夫拿到手中观看说:“此物乃是墨玉雕琢,很是宝贵,我看它后面的尾巴有数节,肯定有其用处,这个既然仙童一并给之,肯定是于金箔书有大大的关联,不会那么简单的。”说完便把墨玉老鼠递给啸虎。 啸虎从燕啸夫手中接过墨玉老鼠说:“我们哥两儿,看过很多次,就是个石头耗子,没啥用处。还好老燕你说贵重,不然真是百无一用的一个玩物了。” “啸虎收到这些东西,以后可能会有大用场。”听李啸冲这么一说,燕张二人也皆点头。姜家兄弟就把此二物贴身装好。兄弟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微明,各自回房安睡。 金三去飞虎峪一走就是十多天,算时间也该快回山,正好也马上临近农历八月十五,正是中华民间团圆之时。兄弟几个带着人四下里,布置灯火,装饰山堂,一为迎接金皮佛回家,二为小年大家中秋饮宴做准备。正忙的热火朝天的,莲花山的二当家王大脑袋传人来喊,五个人去往山上的聚义堂去见王大脑袋。那王大脑袋以前也是自己带一帮兄弟别处落草,后因金三势大归附了莲花山,为人心狠手辣,凶悍无比,后也与金三八拜结义,坐了这莲花山的二当家,其实打心里不服气,总想谋了这山,自己做主,也曾有人偷偷告知过金三。但那金三重义,反觉得他人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并无防备。 其实这次金皮佛飞虎峪之行,就是一条死路。那曹大江实被官府买通,要除了金三爷,找人带信已与王大脑袋通过气,暗地早已勾结妥当,金皮佛一除,王大脑袋不光能得到朝廷的达赏,还可以稳座莲花山的大当家。王大脑袋招来兄弟五个,说小年已近,大哥算也快到了,叫兄弟几个下山去迎迎金三爷。啸虎等人也并未多想,领了命带了二十几个弟兄,皆是金皮佛心腹下山迎大当家的。这莲花山,本在临山村中有接人送往瞭水的岗哨庄户,一众人等,下山行林转过山头,正要进村,忽然四下里枪声大作,转眼间就有人中枪落马。无数官兵从周围杀了出来。众人一看中了埋伏,姜啸虎大喊一声:“并肩子,有水跳子,起烟了,挑啊!”大伙随即转马头,往山中狂奔。后面官兵见此也并未追击。一伙子人才进山前,自己地盘内也皆有枪弹朝众人打来,又有几个弟兄中弹身亡。张啸北见自己人怎么打自己人,着急的大喊:“都TMD看清楚,熟脉人。”并无人应答,只有枪子招呼过来。几个一下明白,不好,肯定是出事了。遂四散入林,都跟着兄弟五人顺山林东南跳跑,这还是以前探山之时李啸冲发现的一条暗路。他久做胡子,知道土匪要有点防备,所以只有他们兄弟五人知道,顺此翻山背行二十多里地可通玉紫堡,而过了玉紫堡再往北行就是城关镇,那片就出了莲花山的势力范围,镇中也并无守军等,相对安全。 十七八个人,众人弃了马匹终于钻出林子上,到往城关镇的土路上,此时身后早已无追兵。众人溃逃至此,狼狈不堪,这一路如去城关镇还有几十里路,只能靠步行而去。众人走了不多时,已经力竭,遂在路边休息。想什么来什么,正在此时,跑出去侦察的人过来传报告,远处有人马车辆正靠过来。姜啸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除他们五兄弟外,其他人已经埋伏到了林子里。果然一会功夫,一行人马就向他们靠了过来,打头有一人三十出头年纪,骑一匹白马,身材微福,后跟三辆大车,车辆走边另有七,八个人骑马伴行,皆身背长枪。车队人马所行缓慢,因这一条算做官道,并无匪患出没,这些人远见有五个人,在路边休息,也并不在意。待车行至跟前,姜啸虎等几人站起身来,走到土路中间,望向众人。那骑白马的汉子见状,抬手示意车马停下,然后高声冲着几人问道:“朋友!有事吗?”五个人一听此人问话,互相对笑了一下,并未回答。来人身后的那七,八个人见此,皆从肩膀取下枪支,对着姜啸虎他们。 骑白马的汉子以为众人没听清楚又继续说到:“各位朋友干什么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吃横把的,并肩子,春点开不开?”李啸冲先发声用切口回答说,他讲的意思是他们是胡子,问那人,会不会说行话。对方显然被这古怪的话弄的一有雾水,继续问到:“朋友您说什么?”几个人见此人,听不懂切口,而且讲话关外口音,想不是当地行里之人。 姜啸虎手一抱拳说:“朋友,咱们是莲花山的胡子,借你点东西使使。”此话才一出口,后面那几个骑马之人哗啦,全部长枪上膛。 骑白马的汉子脸色却未变冷笑的说:“哼哼,土匪啊,想借点什么啊。” “有什么借什么,马借,钱借,钱也借。”张啸北恶狠狠的说。 “别的不可能,银子倒有点儿,权当请各位兄弟喝茶了。”骑白马的汉子丝毫不见惧色,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朝姜啸虎丢了过来。 姜啸虎单手接住布包,放在手中掂了掂说:“这位朋友是敞亮人,咱哥们和你玩笑一下。”话说完,又顺手把装银子的布包丢还了回去。骑白马的汉子接过,又放到怀中,跳下马走了过来。 第十九章:啸聚山林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骑白马的汉子早到众人跟前,双手抱拳说:“几位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 众人也皆抱拳还礼,燕啸夫说:“朋友,我们真是本地胡子,被小人暗算,所以行至此处,并不想为难你,只是想搭你们车一段。” 骑白马的汉子听此话,哈哈的大笑说:“东北的朋友果然直爽,好!不知各位要去哪里,不知是否顺路。” “我们要去玉紫堡。”张啸北回答说。 “城关镇!”骑白马的汉子微微一变,瞬间恢复常态继续说:“那倒是顺路,我们正是要去城关镇。各位兄弟可上车,我送你们一程。” 众人本是确想抢了这些车马,后因觉此人并非腌臜之徒,且言谈举止中略带几分贵气,所以打消了念头,改搭车而求。听汉子一说,姜啸虎随即又说:“朋友,不光我们五个人,还有十几个兄弟在林子里,能一起带得吗?” “朋友说哪里话,既然应承众位,说到岂又不算之数,可以叫他们都出来,一同上车。”骑白马的汉子见啸虎等人,虽是匪类,却行事磊落,也豪爽的说。 “咻!”的一声,十几个汉子从林中钻了出来,众人谢过骑白马的汉子,就往车上而去,待见那三辆大车中,各置有一口黑漆大木箱,箱角皆有铆铜护角,三口箱子皆又有铜锁扣住。骑白马的汉子吩咐手下人等,把前面两车的两口箱子,全部抬放在后车上,让啸虎他们这些人,皆乘前面两辆车架。姜啸虎也吩咐人帮他们抬,但骑白马的汉子却谢过众人,并不邀帮。但见那几个人抬的时候着实费力,而三箱子落入那一辆车后,车行一步土路上就压出一道深痕,想是里面装的东西不轻。 一路上五人与骑白马的汉子攀谈,那汉子倒是真爽快,对自身的姓名家世对众人知无不言,众人也都与其互通了姓名。骑白马的汉子叫车幂,满洲镶黄旗伊尔根觉罗氏,祖上移居北京生活,现时局不稳定,所以举家返乡。家人已于数日前,先行到乡,车幂说自己因在后拉送物品,所以迟来至此,碰到他们。啸虎随口问及箱中装的是什么,车幂只说是一些细软衣物。兄弟几人,也知道他这些话里有真有假,他说是拉送家里细软衣物,那几口箱子那么重,要装多少才会有这个分量,又怎么会带枪护送。但既然这车幂如此之说,又对他们这些落难之人,礼尚有佳,所以也都假装不知。一路顺意,并无事发生,众人在玉紫堡稍作休整后,与车幂等人继续前行,突然间前方一马朝众人飞驰而来,顷刻马到眼前,从马上随即跳下一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虽满身土泥,但神采不减。来人见到车幂跳下马来,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大哥,不能再走了,前面有埋伏。”此人如此之说,是因为急切并未来看到车上所坐的姜啸虎一伙。正要再讲话,车幂连连对着来人使眼色,来人察觉有异并不在言。车幂把来人拉到一边,悄声再谈什么,几句话后,姜啸虎他们见车幂神色大变。车幂都到车前,对前车所坐的姜啸虎等人,双手一抱拳说:“各位朋友,实在对不住,家中有事,必要改道回去,所以不能送各位大哥了,见谅见谅。”车幂再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满是焦急。 “兄弟,咱这一路挺对脾气的,虽然我们兄弟都是粗人,但你什么事情只管言语,我们能帮的一定帮你。”张啸北见那车幂似有难言之隐,随即说道。 “谢过众家兄弟,此是我们的家事,确实不方便讲,重家兄弟的情意我心领了。”车幂边说边连连躬身让礼。 “我说老张啊,再甭说了。人家知道咱是胡子,怕是防咱们呢。”姜啸生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一句话说的车幂情很是尴尬。 刚骑马报信过来的那年轻人,也是个火暴脾气听姜啸生这样讲,马上凑身过来喊道:“你们这些人,好不通情理,说了是家事,有什么好罗嗦的,下车下车。” “易枫,别这么说话,这些是好朋友来的。”车幂一把拉住那年轻人劝到。随即又对众人说:“各位别见怪,这是我结义兄弟易枫,年纪轻也是耿直之人,各位别见怪。” 李啸冲见状走上前来,躬手一抱对车幂说:“兄弟,咱们虽才相识不久,我们也知道你有的话可能不方便说,但我们兄弟都是众义气之人,虽山中落草,也是被那朝廷所逼。今番又受那奸人所害,逃亡至此,亏得兄弟视我们为朋友。我们虽草莽,但并非那无胆失义之辈,现观你们有所难处,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都说见面是缘,缘分所然,望兄弟不要再推辞,有可用我等的地方,只管开口。”李啸冲这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入情入理,易枫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车幂听完大受感动说:“众位大哥,是我小人之心了。现听大哥如此之说,眼先却有难处,恐需位相帮。” “你只管说,不用客气。”张啸北豪爽的说。 “各位大哥,前番同行之时,对各位有所防备,所以并未完全说真话。我这兄弟,也为满人正黄旗纳殷富察氏,叫易枫。我们两兄弟与后面押物的众人原本都是皇宫的侍卫,前随皇上,太后一行南渡黄河,要过潼关入陕西去往西安。但我们押送内廷所带珍宝在途中,被大雨延误了期限,落在队伍之后。皇差耽搁,那慈禧性情反复或会要了我们兄弟的性命。加之现在身在乱世,所以一干人商量干脆带宝逃离,就转而来东北之地,此处为我们先祖故居之地,山高林茂,老毛子和日本称霸,朝廷不敢明追,我们可在此安家立命。一路之上,虽所带之物沉重,我们皆走偏荒之地,易枫总朝前数里打探,倒也无事。前见已到此边,这才买了车马运送,可巧碰到众家兄弟。易枫早我半日骑马前行侦察,说在进城关镇半道上,有卡哨稽查埋伏,所以着急回报,怕连累各位兄弟,我们才决定掉头回行,这才对兄弟们不敬,万望勿怪。”车幂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全告诉了众人。众人前也有猜测他们的身份,但却未曾想到车幂等人如此而来,不由的钦佩不已。 “既是有缘与此遇到此事,我们岂有不帮之理。但易枫兄弟不知前方,卡哨埋伏有多少人?”燕啸夫询问道。 “卡哨有二十多人,但我观察四周林中路边埋伏之人确实不知道,数目不详。”易枫本也是个义气为先的人,见莲花山的一帮兄弟如此众义,这会也打心里对他们有好感。 “如此这样,我看我们并不适合硬闯,敌势不明,加上带有东西,很容易陷进去而损失人马。”李啸冲听了易枫的话,接着说。 “是啊,所以我们想掉头回去,但这一带我们也不熟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来他个鱼死网破,车幂忿忿的说。 姜啸虎过来,拍了拍车幂的肩膀笑着说:”车大哥,不需要这样的,虽是我等兄弟也是逃亡至此,本也要走城关镇,只是因为那镇大是辽河西岸的交用要塞,想借到去投奔别的绺子,离开莲花山这一片的势力范围。但也并非这一条道可选,这李啸冲大哥,对这一带的地形,相当熟悉,他肯定知道别的路径。“ 车幂“嗯!”了一声,转头问李啸冲:“李大哥,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确实有的,咱绕过前面休息的玉紫堡,从庄后的山路而行,可上得那边的山叫营盘岭,山上有当年老猎人等修建的房舍,那地地势险要,山上也有野味水源,咱们可以在那里暂避一时,随时找兄弟打探,等风声过了,咱在出来另寻他地。众人听李啸冲如此一说,皆大喜。人马合归一处,众人掉头回去,到玉紫堡先叫一些兄弟抬了箱子,由李啸冲带着先行上山,其他人把几辆大车在玉紫堡廉价换了一些粮食,抬了追赶前行之人,时候不大,所有人马在山中以及汇集齐备。 第二十章:九骨唱音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车幂这时心思不快,似有什么话说,姜啸虎见状问他原因。车幂说:“我觉得不太合适,咱刚才把的车换了粮食,那如果到是官府之人查访到玉紫堡,有人讲出此事可就不妙了。” “哈哈哈,兄弟你多虑了,那玉紫堡之处因离那城关镇比较近,庄内人主要就是接一些黑货脏物,转手换钱。和官府是死对头,你放心任何情况,他们都不会说的。”李啸冲一言打消了,车幂的顾虑。后一路上,一行人搬搬抬抬,说说笑笑,于晚间十分终于到了,那些房舍,正在山背的避风出,那四周又丛林密布,不是熟悉这里之人,很难找到。那些所盖之物虽说是叫是房子,但实际上就是地窨子,就是在地下挖出长方形土坑,再立起柱脚,架上高出地面的尖顶支架,覆盖兽皮,土或草而成的穴式房屋,里面还挺大,可完全容纳众人。虽是残破,但寥胜于无,再者现在也不冷,只要不下暴雨,在这里藏个个把月的完全不成问题。大家把箱子抬进去了,在里面的火塘里架了火,收拾好里面的地,找了一些树叶树枝铺在地上,权当是床铺。姜啸虎派了几个兄弟,山侧以及树上充作岗哨,每过一个时辰,大家相互更换休息。众人又动手在隐蔽之处简单搭了个简单的马棚,把马匹绑在里面休息。这些全都收拾清楚后,除岗哨兄弟外,其他都进地窨子里休息。 姜啸虎他们几个和车幂,易枫两兄弟越聊越投机,后来两方都是无处可去之人,车幂提议不如就从此以后一起闯荡,共同打拼。知己难求,但靠缘分,莲花山的兄弟,以及几个侍卫兄弟听了都拍手叫好。后来干脆五人与那车幂,易枫,搓土为香,共同结义,好不畅快。车幂,易枫和所有一起同来的侍卫兄弟商量过后,决定把自身携带的箱子,算做入伙的礼物,用来招兵买马,购买武器。 这一夜,车幂,易枫二人只恨与他们相识太晚,谈天说地,讲古论今。彼此过往的经历种种,都也无有不实的全盘托出。姜啸虎后问起来车幂,易枫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 车幂,易枫相互对着笑了笑,车幂对众人说:“他们一路脱逃,一是总想找一个僻静之所,二是又怕太早打开,惹出是非,所以到现在根本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话一说出,众人大笑,张啸北说:“哎呀,我的傻兄弟啊,这里面要是石头可咋整。” “不会,不会,张大哥绝对不会是石头,一路以来,咱兄弟们看的可严着呢,而且是皇宫中的珍宝,绝对没错。”易枫听张啸北的话后,连连的否认。 “那可说不准。”姜啸生也笑着说。这些兄弟都是无阴险之心的人,虽入了匪道,但心内并无一点想用计谋算计别人的想法,加之现在又与车幂,易枫结拜,更是亲近,他们如此只说是逗逗车幂,易枫这两个心思正直的兄弟。 “也对,咱白天就打开看看,反正现在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怕。不然到时候总抬着也招眼,每个人身上带点,也安全。”车幂此事有了这一帮兄弟,再无顾及,决定好了以后,众人又调笑了一会,各个睡去。 次日天明,众人把箱子抬出,放于空地之上。这毕竟是来自皇家的东西,每个人都很兴奋。砸开第一个箱子,众人探头看之大惊,箱子里包衬有红色的缎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一些骨头的物品,居然全是人骨,而这些骨头上皆有铜包裹。姜啸虎和众人把这些骨头捡出,大伙在空地上拼出了九副人型,其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为五男四女,而在四副女骨的骨盆处,各刻画出了图案,图案上被涂抹成红色,燕啸夫用指甲抠出一点后,使鼻子一闻,说红色的东西是朱砂。每个图案看起来都不完整,众人把四女的骨盆左右摆弄,拼在一起居然发现组成了一副地图的样子的,也不知道是哪里。首箱发现是此物。 易枫在一旁,迫不及待的砸开了第二个箱子。众人看过,更加失望,那箱子里满满当当全是青灰色的石砖,尺把长短。“TMD的,还真是石头。”张啸北边说,边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姜啸虎没有说话,用两手抱了一块出来,发现石头上,刻有很多文字,曲里拐弯的根本不认识。燕啸夫算是这里面最有学问的人了,看过之后,也摇头不语,可见他也不认识。车幂站在啸虎身边,用手使劲把石砖摩挲干净,看了看说:“不是满文,但是非常像。据我所知能与满文如此相近的,应该是蒙古文。” “蒙古文?老易你认识吗?”李啸冲问车幂,众人把眼光都盯在车幂的脸上,见他摇了摇头。 “看,我说是石头吧!你们啊,拿之前也不看看,这又是人骨头,又是石头的,再一个箱子出来口锅,正好石头垒灶,点火咱煮骨头汤喝,哈哈。”张啸北曾经的一语验证了,所以在一旁调笑。 “我就不相信,那个也是石头。”易枫被张啸北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两三下已经把最后的一口箱子给打开了。 箱子一开后,易枫抢先看去,先是一阵狂翻,从箱子里丢出很多宫廷的衣服,其他人一看他这个反应,皆挤过去看。见他翻到衣服的中间,夹有个黄缎包袱,易枫几把就把包袱拉开,包袱里有大约几百两小金锭。 易枫看到后,生气的说:“千辛万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就弄这么点金子,让兄弟们笑话了。” “哈,这金子不老少呢,老易别这么失望嘛,咱兄弟现在都穷,这就很好拉。”张啸北见此状,不在逗笑了,拍着易枫的肩膀安慰他。 “张大哥,不是,哎呀,你看,这!”易枫气的语无伦次的。车幂在一边,也没讲话,他心里也确实不舒服,带了一帮兄弟干的这事,却只有这么点东西,很是烦闷。 “各位兄弟,我觉得吧。事情可能没咱们想的这么简单,这么多人不惜千里迢迢围追堵截。如果只为这么点金子,那皇帝和老太后来说,那也太TM抠门了吧,想着都不合适。如果为了老车和易枫这些侍卫兄弟的脱逃,那更不可能了,时局这么乱,皇帝家都在逃亡,我估计没这么多人手和时间。所以我分析这里面可能涉及到啥大秘密。”姜啸虎在一边分析,这几年他处事看问题确实比以前强了很倍。一席话讲完,众人听完也都点头。 易枫听完,眼睛一亮问:“啸虎真这么想?似乎有道理哦。” 姜啸虎在一边点了点回答说:是啊,老易我这么觉得,不然真就解释不通了,总不能是太后那老娘们闲的难受吧。” “啸虎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看问题的关键就在石砖的那些字上,如果能知道写的到底是什么,就知道原因了。”啸虎的话得到了燕啸夫的支持。 “老车不是说那是蒙古文吗?咱完了寻访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些。不过,我觉得先不着急,有这包金子在,咱一帮兄弟起码生活什么的没问题,等下边风声不紧了再说。现在当务之急的有个大事,就是咱要知道金大当家到底怎么样了。”李啸冲此时想的是这个问题。 “就是,我下山去探探消息。赶早把义父救出来,最重要。”姜啸生一直没讲话,此时接着李啸冲的话茬说了出来。众人都争先恐后的要去打探。 “还是我去,地形我比较熟悉,而且到哪里能打探到消息,我也比较清楚点。”众人一听李啸冲要去,都觉得格外合适,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老李,你自己小心,无论探听不探听到,三天一定要回来。”姜啸虎果然对李啸冲叮嘱的说。车幂立刻从那包袱中,拿出几锭金子塞到李啸冲的手里说:“李大哥,把金子带上,路上或有所需。” “哪用的了这些,一个足够了。”李啸冲说完,只取一锭金子,牵出一匹马,道别众人下山打探消息而去。 第二十一章:移师城关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两日之后李啸冲返山归来,带回的消息是众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原来金三儿在飞虎峪之时,就被曹大江暗算身亡,一同前去的几个贴身手下,也无一生还。姜啸虎等人听此噩耗,皆掩面大哭,可怜这金皮佛半身英豪,竟葬身在这些小人的手里。前恨未报,新愁又添,在营盘岭上众兄弟,跪地指天为誓,日后定要山了曹大江,王大脑袋为金三爷报此血海深愁。 李啸冲后又对众人讲,那莲花山的王大脑袋与官府合作铲除啸虎等人未果,现在通知到整个东北绿林黑道,任何绺子或人等不能收留啸虎等人,见之必须通知莲花山。听闻此消息后,众人气的直咬牙,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个小人。至于官府在城关镇前设置的卡哨埋伏,现在还未撤离,众人一样不能进出城关镇。 针对现在所有的事情,兄弟七人和大伙一合计。既然现在不能前行,倒不如就驻扎在营盘岭上,落草成帮,反正现在一并也有三十几人,马匹武器虽不足,也勉强够用。营盘岭地势也险要,又处于三不管的地带,也正当合适,等来日发展壮大了,再行报仇。众人依然推举姜啸虎为大,其他人各自也已年龄排了座次,依次为李啸冲,张啸北,车幂,燕啸夫,易枫,姜啸生。以虎头为标记,开山立帮。过了些日子,派人下山打探,山下通往城关镇卡哨官兵,守侯未果,已悉数退走。姜啸虎等人虽是暂无忧虑,安然处于山上。 这年月辽西一带,俄国老毛子到处骚扰地方,抢劫民财,而且大小土匪时常出没。很多地方乡绅为求自保,纷纷组织联庄会或地方保险队,而这些保险队成员,一般也都是被招募来的土匪。他们服务于当地的财主大户,所管辖的区域称为保险区,在保险区内这些土匪不抢不夺,还保证不让俄国老毛子和别的匪帮来骚扰保险区,而所产生的各类费用由当地抽捐来保证。 营盘岭山下的玉紫堡本就是接一些黑货脏物,转手换钱之地,油水充足,难免被人眼红,现虽在大小匪帮交汇之处,无人节制,但庄内人过的也并不塌实。营盘岭的姜啸虎一伙人在此建帮以后,易枫常带人下山买粮食以及应用物品。易枫虽脾气急,但是个能言善交际之人,时间不长已与玉紫堡乡绅王天顺相识熟络。在王天顺的推荐下营盘岭的人马成了这玉紫堡的保险队。当时因为其他保险队人员鱼龙混杂,有时反倒在自己保险区内,成了勒索乡邻的合法组织。姜啸虎一伙人互相都为心腹之交,他带领着几十个兄弟恪守职责,对玉紫堡内的百姓人等秋毫不犯,对付所管辖地面的小股土匪,散兵游勇应付自如,因而得到周围乡绅们一致的好评。城关镇内的一些乡绅也听说姜啸虎的队伍,善待地方,也决定请姜啸虎为城关镇效力。从营盘岭到玉紫堡,从玉紫堡到城关镇,无疑给队伍带来了不错的财富,姜啸虎等人带着人马移师城关镇。 姜啸虎等人移师城关镇,被莲花山的王大脑袋知晓。王大脑袋心内懊恼不已,前番不光没有除掉这些金三儿的人的,反而让他们把自己盯了很久的城关镇这块大肥肉给吃了。到嘴的东西,让姜啸虎他们给抢了,日后定成心腹大患。王大脑袋想用武力把姜啸虎一伙解决掉,但那城关镇内设置了不少炮楼,姜啸虎手下也防范严密,如果明打,必定吃亏。加之最近一段时间,王大脑袋和曹大江两小人合作,早已闹翻,互相提防着对方,王大脑袋怕与姜啸虎一打,那曹大江偷袭攻击,把自己给吞了,所以很是挠头,只能暂时忍下。运气始然,此时的姜啸虎借此机会在城关镇站稳了脚跟,他招集附近的村会,每月抽保险饷银每亩地两角,并由会首们收集钱粮,则对周围的大小地方一律保护,给自己打下的地盘基础。钱粮充足后,姜啸虎等人在周遍地方,不断的招兵买马,很快队伍就已超过百人之数。 莲花山王大脑袋一直也有探马往来于四处,现听回返来报姜啸虎等人如此发展,不敢再袖手旁观了,曹大江威胁虽大,但毕竟距离莲花山远。而这姜家兄弟王大脑袋可是知道的,他们是金三儿的义子,现在发展如此之快,日后羽翼丰满必定会找自己寻仇报复,那就难控制了。但这城关镇确实难攻,王大脑袋伙中的军师老算盘对其献计:“当家的,强攻不行,可以智取嘛。” “咋个智取法,你倒是给讲讲。”王大脑袋为此事很发愁,听老算盘这么一说,急切的问道。 “嘿嘿,窝里反啊,小崽子那边不是到处招人扩马吗?咱找几个心腹弟兄,假装反水,带着武器去投奔他们。到时候掌握清楚他们的部署,找到薄弱之点,咱里应外合,不就将他们收拾了吗?” “哈哈哈,好好好,好计,好计。但老算盘你说让谁带队前往,才合适呢?”王大脑袋这会喜上眉梢。 “当家的,小弟不才,愿带几个兄弟下山做内应。”老算盘自动请愿。 “合适,再没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王大脑袋听此欣然答应。老算盘随即领了五个人,下山去按策去投奔姜啸虎了。王大脑袋哪里知道,这老算盘献计是假,真心投奔姜啸虎才是真。 老算盘先祖上是蒙古人贩马为生,后因遇俄匪抢了马匹折了本钱,流落在东北。家中后几代与汉人通婚基本被汉化,干的是裱糊活计为生,家中也积有几垧地。所以家里人也就一直干着半农边工的生活。老算盘少时读过几年私塾,后随自己的父亲学习手艺,干裱糊匠。因为手艺好,在自己家乡周遍一带,小有名气,日子过的也算不错,家中还给说定一门亲事,女方周氏长的很有几分姿色。眼见得快到娶亲的时间,周氏却被当地豪绅张秉义给糟蹋了,周氏羞辱之下,投河自尽。老算盘也个有血性的汉子,气的咬碎钢牙。一天夜里潜入张秉义家中,张秉义一家都已睡熟,这老算盘一口气,把张秉义一家十三口全部杀了,又放了一把火,烧了张秉义家的房子,连夜跑了。张秉义家族人在当地比较有势力,催促衙门四处捉拿老算盘。杀人放火,在哪个朝代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老算盘知道抓住就是一死,但他又无处可逃,只得藏身在一个破庙里。后来被人发现行踪,破庙被官兵所围,眼看就只有死路一条。正巧金三儿那时带人路过,大退了官兵救了老算盘,老算盘此后一直跟着金三儿,只在莲花山上管理众人饮食等一应事物,并非军师之职,但这份恩情一直记在老算盘心里。王大脑袋后来入伙上山,所以对此事,并不知晓,前番王大脑袋害金三儿,害姜啸虎等人谋了当家的位置,老算盘看在眼里,但苦于无力,暂时忍耐在此。老算盘为人颇有城府,想等有天,为金三儿等人报仇,所以巴结王大脑袋,又出谋划策帮其成了几件事情,所以被王大脑袋提为莲花山的军师。 老算盘带人快马到了城官镇,见到姜啸虎双膝跪地,泪如雨下,把一切事情原委,以及王大脑袋这此的动向,尽数告知姜啸虎等人。姜啸虎以前私下之时,有听金三爷讲过老算盘的事情,甚知此人的情况,所以对他没有一点不信任。众人一商议,决定将计就计,让老算盘诱使王大脑袋来犯,设置好包围圈一举收拾掉王大脑袋,正好给义父金三儿报仇。 这年的腊月二十三,正是东北的小年,祭灶节。大家商议正是好机会,于是老算盘等几人,返回莲花山。老算盘回去后告知王大脑袋,他们几人借故回乡过节,这才回来。城关镇中东北角看守薄弱,现在正进年里又都忙着过年,如果王大脑袋带一队人马果断乘此果断出击,定能将姜啸虎等人打个措手不及。老算盘还从怀中拿出了详细的城官镇布防图,以及所画姜啸虎等人的住宅情况。王大脑袋见此后大喜,立即决定就选腊月三十大年夜,攻打城关镇。腊月三十这一天,王大脑袋亲自带了人马,领着老算盘等卧底的几个兄弟,下了莲花山一路急行,直扑城官镇东北。到此后老算盘和那几个投奔了姜啸虎的兄弟,先行进镇。待镇门一打开,王大脑袋带人直冲进去,果然里面没见什么防守,傻呼呼的王大脑袋按当时图所画,顺利的进到了姜啸虎等人的包围圈。刹那间,四面枪声大作,王大脑袋的人马不断倒地。约莫半个多时辰后,这些人死的死,被抓的抓,全军覆没。王大脑袋被绑在姜啸虎保险队的大本营的柱子上,院内火把通明,四下看出人人眼中全是仇恨,吓的他不断求饶。姜啸虎等几兄弟哪里还容他求饶,利刃剜其心,然后又将其尸体淋上油,一把火点了天灯,大年夜为金三儿杀了这恶毒小人。 第二十二章:蒙古长调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只次一役姜啸虎这辽西地面上声名鹊起,姜啸虎带着老算盘等人回到莲花山,召集金三爷儿的旧部,愿意留下的继续跟着姜啸虎,不愿意留下的发给路费。这莲花山上的很多人,本身心里并不愿意跟着王大脑袋,但苦于无人带领,又怯于王大脑袋的淫威,才为虎作伥的。现在啸虎回来了,重整莲花山,大家当然愿意。 姜啸虎收并莲花山后,势力大增,加本部人马,手下兄弟已有三千多人,控制莲花山一带的势力范围,有节制保险城关镇一带的保险区,实质上已经牢牢做稳了,辽西第一的位置,比当年金皮佛在时,更加昌盛。因为莲花山的堡垒作用,姜啸虎把自己保险队的大本营就安在莲花山上,由燕啸夫,老算盘,车幂在山上管好大本营。自己带着四五百人,继续回到城关镇一带的保险区,不断的开始吞并周围小的保险队。一时间势力之大,连当地官府都要畏惧三分,甚至有时帮助知府衙门消灭一些匪帮。姜啸虎此举不光在此过程中,使自己得到了壮大,居然还受到了当时清政府盛京将军的嘉奖。名声响,人员足,武器多,此时的姜啸虎威镇辽西,已不能称之为胡子土匪。在他所管辖的保险区内,训练民团,所行纪律与官兵一样,除赌盗等小案件自己处理外,地方民事刑罚一律解送官府裁决,很博得一些清朝官员权贵的好感。 周遍一切安定姜啸虎与结义兄弟商量后,他们觉得眼下满洲地区民生凋蔽,百姓家中是室九空,商人的收入也越来越少,如果以绑架抢劫的形式继续下去,则日后是会无物可抢,必生变故。倒不如能改换策略,先让周围乡民有所生计,等朝廷元气有所恢复后,最好能被其招安这样路能越走越宽。也是巧合,当时的清政府盛京将军也正为东北匪患之事烦恼,这土匪越剿越多,根本灭不掉,有谋士对其献策,可仿效古人招安解决。盛京将军觉得此事可行,偏令各处开始收编地方保险队,以补官军不足,实质上就是想通过匪打匪消耗掉他们。官府派员很快与姜啸虎联系,姜啸虎因势力大与招安的官员讨价还价,双方终于敲定条件。姜啸虎所部,被改编为地方巡防镇前协马队。虽是地方军队,车幂,易枫等人怕身份暴露,一并把名字调作汉人姓氏,车幂改姓刘变作刘幂,易枫改姓杨变作杨枫。 巡防镇前协马队,共编为六标:前标标统李啸冲,后标标统张啸北,左标标统刘幂,右标标统杨枫,中标标统燕啸夫,炮标标统姜啸生。而姜啸虎自然成为该协协统。姜啸虎他们算是挣足了面子,一是兄弟几人尽数当官,再者饶是地方武装部队,不然怎可容其一协部队,能有六标人马,清朝新军建制,人人皆知,一协之下仅有两标而已。 姜啸虎等人被收编后,被派遣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消灭辽西匪盗飞虎峪的曹大江。那曹大江以前害金三儿被朝廷利用完之后,虽得不少好处,但其与部下平时依旧烧杀掠夺,为所欲为,终不为朝廷可用。姜啸虎等人接到命令之后大喜,这次可名正言顺的,消灭掉曹大江,为金三爷报仇血恨。姜啸虎等人先放出风声,说是盛京将军筹措的官饷,官粮会从飞虎峪一带路过,有重兵押运。曹大江听此消息后,调动全部人马尽数下山,陷入姜啸虎部众包围圈中,一场恶战激斗,曹大江被乱枪打死,手下或死或伤,或四下逃散,飞虎峪匪帮终被啸虎解决,金三爷英灵得已告慰。而后的时间里,姜啸虎将此一带的匪帮剿灭干净,朝廷对其很是信任。借于此威,姜啸虎等人公报私仇,当年陷害过几兄弟的那些仇人,皆尽被除之。这时的姜啸虎头戴从二品顶戴花翎,一身天青宁绸军制服,周身黑缎滚边,袖盘黑缎盘卡,腰挂西式军刀,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奉天统治当局见姜啸虎剿匪非常卖力,效果又其佳。于是调遣姜啸虎部于辽源一带追剿被当时沙俄收买利用的蒙古匪帮。姜啸虎接到命令后,开会通知众人,会议结束之时,一天众人调笑出门,忽听见已官为哨长的老算盘,引颈高歌,嘹亮高亢,但却听不懂唱的是什么语言。姜啸虎这时想起,听老算盘说过,他是先祖上是蒙古人,该不会用的就是蒙古语吧,如果真是,那他就可能认得蒙古文字,以前那箱子的砖头上的内容,不就可以知道了吗!姜啸虎想到这里叫住老算盘:“老算盘,这是啥歌啊,还怪好听的。” “大哥,这是蒙古长调啊,俺故乡的歌。”虽现已为朝廷部属,但姜啸虎手下的人,还是以原来的称呼叫其大哥,这样显的亲切,姜啸虎自己也喜欢这样。 “蒙古语吗?老算盘认得蒙古字吗?”姜啸虎问道。 “大哥,正是蒙古语呢。蒙古字从小就认得,我家几辈人每代相传有祖训,虽说早在汉地,但只要是家中男子,必须要学蒙古文呢,不能忘本不是。”姜啸虎听老算盘这样一讲,心中猛然一动,那时得那几口箱子,石砖上的文字刘幂说可能是蒙古文,苦于当时找不到懂此文字之人。后这老算盘来投,早知其是蒙古后裔,但连续的一直恶战,发展势力,把此事也忽视了。今在此想起,真正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 “哦,好好好!你今晚上到指挥部来一趟。”姜啸虎嘴上平淡处之,心内暗喜。 “嗯呢!大哥。”老算盘认真的回答。老算盘走后,姜啸虎把自己的几个结义兄弟都叫到指挥部,把这事给他们讲了。众人从取指挥部地下暗格里拿出几块石砖,叫人站好岗哨,静等老算盘前来。 入夜之后老算盘哼着小曲,到门上喊了报告,进得姜啸虎指挥部里。见几个长官都在,以为有什么大事,脸色大变。姜啸虎叫老算盘坐下,再次问其是否认识蒙古文字,老算盘一听原来是此事,想是啸虎他们有什么东西要解,回答的不置可否。李啸冲拿着一块石砖递给老算盘看问道:“老算盘你看看这是不是蒙古文?” 老算盘接过石砖仔细看了看,笑着说:“可不,这就是蒙古文呢。”听老算盘这么一说,兄弟七人,欢喜不已。啸虎随即又问:“那上面写的啥意思?” “写的是,写的是什么江南释教总统。”老算盘仔细辨认后说了出来。几个人听后也不明白,什么是江南释教总统,都问老算盘。老算盘更是不知道,众人又拿过来几块石砖,老算盘一一辨认后,皆能认出,但就是意思不知。大家觉得是石砖本就顺序杂乱,而又是拿的是其中几块,想是必要全部取出,排好顺序才可以知其意。说干就干,七个人把其他石砖,全部从地下暗格中拿了出来,全部展示给老算盘看。老算盘见他们七人表情严峻,猜想事不小,一一仔细的分辨了起来。他读一句,燕啸夫用笔在纸上记一句,全部记完后。众人又按照其文字意思,终于排清楚了内容,燕啸夫嘴里读了出来:“怜真加师显圣于世,其生缘河西唐兀族,罗汉如像花雨坠地,随师八思巴入段经,释密宗门灵迹知之,预言皆兆悬识他心,属吾皇运率僧助缘,台于定鼎果护奇验,至元一四总摄江南,释教都总统佛事务,发南朝宋陵冢收金,永福杨大师琏真迦,大弘圣化恢寺诸所,首为报国次之兴元,般若仙林尊胜五福,复易取骨杂以牛马,合立石塔镇本初名,昌我皇威兴隆国事,智灯含焰慧驾趋驰,观往测来睹微知显,至元二八被屈桑哥,帝误生埋沉舟之痛,有切皇心殡葬厚资,昔日所获倾数附之,神明何许暗室空传,达兰喀喇薪绝火然,移寺之金出置户外,方坟而泪白幕惊心。” 第二十三章:行军连郭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众人听燕啸夫读完后,茫茫然不知所云何意,姜啸虎发声问道:“老燕,这里面是不是说,叫杨琏真迦的和尚,特别厉害,后来因为什么案件被皇帝活埋,皇帝后悔,给他修了个特别风光的墓等等的。” “是啊,基本就是这个意思,里面还说明了大致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这在哪里?”燕啸夫也和姜啸虎一样对此文一知半解。 “达兰喀喇,在蒙古语里是七十个黑山头的意思,难道埋在这么多山里啊!”老算盘被这个搞的也很迷惑。 “干脆把那九个骷髅头也拿出来,叫老算盘听听唱的是什么!”刘枫在一边说道。姜啸虎点点头,几个人又地下暗格里把那些骷髅头拿了出来。按其他对应位置排列好,果然那些骷髅于上次唱颂一般无二。大家把目光,都投向老算盘,但看他这时间抓耳挠腮,满面愁云的样子。 再听过几遍之周,老算盘并没有像前番那样,对众人说出内容。姜啸虎见此状问老算盘:“咋啦,唱的是啥啊?咋不讲话呢?” “老大,唱的内容,我也不知道啊。”老算盘一脸茫然的回答。 “啥,这一会连蒙古话都听不懂了?”张啸北在一边焦急的问老算盘。 “不是啊,各位老大,不是我不懂蒙古话啊!是这些唱的压根儿不是蒙古语呀!”老算盘双手一摆,摇头说道。 “啊,不是蒙古语?难道这个骨头那石砖没联系?那是骷髅唱的是什么话?”刘幂在一边失望的说。 “太TMD的可恶了,以后老算盘能把这个内容说出来,这下好,整一半,又掉链子了。这下没人听的懂了,难不成咱们贴告示悬赏找人啊。”刘枫忿忿的说。 “这个,这个,或许。”老算盘在一边嘟囔。 “诶,老算盘啊,你怎么变成一老娘们了,有啥话说啊,嘟囔什么呢!”张啸北不耐烦的问老算盘。 “各位老大啊,我是在想哦,咱们不明白,但我想有人肯定明白,我是想不知道当家的门愿意不愿意问别个人呢?” “老算盘,也就是你,换做别人,是不能叫他知道这个事情的,知道不?还能问谁去,这事只能私下弄,不能大张旗鼓的。”李啸冲告诫老算盘说。 “李大哥,我明白呢。我之所以这么讲,是我知道有个人,应该能把这些解清楚。”老算盘回答道。 “谁啊?可靠吗?”姜啸虎听此,立即发问。 “这人叫孔祀臣,家族数代挑墓发丘为生,在东北地面论起这个行当那是首屈一指的。现到他这一代虽不做这个了,他自己在辽源一带开设了数个赌场,但私下里交易往来暗地的物品,那也是都知晓的。因其纳四方暗财,巧又是半夜出生,江湖上的朋友送其外号:四点羊。咱这里面的字前面老大说,和墓地有关。咱这次又正好被调往辽源一带,想来也顺路,所以我就想起来了他。”老算盘一口气把这个都讲了出来。 “四点羊啊,我倒是以前有听说过他,江湖朋友都讲这个人豪爽义气,对江湖朋友有难必助,因结交广阔连当地官府都对他有惧,据说此人本就一身传奇的经历,只是一直无缘相识。”李啸冲听老算盘一说,也想起了这个人。 “哦?那光是这个也不成啊,咱还要能知道骷髅头骨唱的是什么啊!”姜啸生在一边顾虑的问。 “哈,这各位老大就不知了!这四点羊啊,不光是前面说的那些,他通满,蒙,汉,藏,维数门语言文字,我想先让他听听,即便是不属于这些语言类的,他交集四方,或起码等知道这是什么话语。”老算盘讲的时候对这孔祀臣推崇倍至。 “嗯!这人倒或许真能帮到咱们。但老算盘,你可认识此人?”姜啸虎边点头,边问老算盘说。 “嘿,我还真认识他。以前金三爷在的时候,各位老大并未上山。有次那孔祀臣有货从咱这一带过,拜帖金三爷求帮忙护送,那次正是我和一干兄弟领三爷的令,帮其护送到辽源的。东西送到后,还在他府上住过几天,与其也算相识有旧。”老算盘把这些事情和盘托出。 “好,这就好!老算盘你先行一步到他府上,打前站等我们大队到后代为引见。你到了以后先不要说这些事,就讲我们几兄弟不日要驻扎辽源,闻他大名,想拜会拜会。其他的事情,等我们见了他,看情况再与他谈。”姜啸虎对老算盘下达了此令,老算盘得令,连夜带了几个兄弟和礼物先行去往辽源孔祀臣处。 老算盘走了三日之后,姜啸虎部开拔辽源。路途中收到老算盘使人快马递信,讲其已到辽源孔祀臣处,并把啸虎前言带到,那孔祀臣也对啸虎早有耳闻,早盼众人到后一叙。一路上,兄弟几人虽对解骷髅一事有所记挂,但最重要的还是研究如此克敌之术。 日俄战争之后,失了东北沙俄政府,不甘失败。开始对内蒙地区大肆侵略,他们对蒙古上层贵族,给以黄金美女,武器弹药,借此拉拢人心,从中挑拨民族关系。同时对内蒙腹地派出各类特务,杀人放火,制造事端,煽动蒙民分裂,进行着一系列的阴谋活动。当时的清政府,对此不光一无察觉,反而一味的为了维持穷途日暮统治,大内蒙古东部大肆开垦,毁坏了草地,驱逐蒙古牧民。两举合一,激起了内蒙古一带的抗垦斗争,一时间声势浩大。内蒙一地,本有两股人马势力最为强大,皆是被沙俄操纵支持的匪帮。两股匪帮一股以苏赫巴鲁为首,占据色尔腾山为巢穴,一股以布日固德为王,以苏木山为屏障。其中那苏赫巴鲁纠集众蒙匪三千多人,抢占先机利用蒙古人民对清朝政府的反对情绪,打出武装反垦的旗号,在其日益壮大的情况下,竟然与布日固德相互勾结,结成拥有五千之众的匪帮。此匪帮纵横于满蒙交界一带,一西一东成犄角之势,相互配合游动作战,清廷曾先后派遣数支兵马征讨,不光无功而返,还损失惨重。 清廷盛京将军大为震怒,势要铲尽两股匪患,此次让姜啸虎部先驻扎辽源,再行破之,却也是吸取了前几次失败的经验,而制定出的上上之举。辽源地处长白山余脉与松辽平原的过度带,是扼制洮南昌图的咽喉地带,与北蒙古地区对峙,前可突进,后可退守,居高临下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姜啸虎率部一路急行军,不觉已走了一多半的路程,这日正走至一个村庄腹地,其名连郭坪,村内半大为郭姓。大军于村外就地扎营,姜啸虎等兄弟七人,被安排到村内郭家祠堂暂歇。连郭坪虽人口不多,大约有一百多户,但祠堂全为整木所修,倒是气派非常。郭氏祠堂中立有众多木牌,另悬挂有数张身着官服的祖先画像,厅堂内两侧墙上另有“状元及第”,“进士及第”,“即用知县”等数块牌匾,姜啸虎等七人见此连连点头。那郭氏族长本带着儿子亲自引姜啸虎等人来此,见他们不住的点头,于是告诉众人说:“各位将军,我郭氏一族,虽地处偏野,但族内人历来重教育,祖辈中多出饱学之士。今各位将军行军至此,我等本应达礼为先,但近年匪患连连,不比从前,村里唯有郭氏宗祠还算齐整,是能安排众将军此处安歇,荒山陋室还望海涵。” “郭老先生说哪里的话,这就已经很好了,行伍之人,粗糙惯了,是我们叨扰了。”燕啸夫一席话语讲完,那郭氏族长连连摆手说道:“惭愧,惭愧”。一行与这族长相互客气了一番后,遂住于此处。吃过晚饭,兄弟几个正在屋中议,忽听门外守卫报告,说是抓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祠堂附近转悠,守祠堂的卫兵见其他可疑,将他擒住,他却说有状要高,又冤要诉。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姜啸虎说道:“咱一帮当兵的又不是地方县官,咋告状都来咱这里了。”也是好奇心所至,于是叫卫兵把此人带了进来。来人进来后,姜啸虎一看,这人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花白,眉心正中有小指肚大小的朱砂胎记,身上衣服显的很破旧,想是村内贫苦之人,心里也有所怜悯遂问他:“大爷,您找我有啥事呢?” “大人啊,求您为小人伸冤啊。呜!呜!呜!”老人说着话,双膝跪越众人面前,老泪纵横。 “快起来,快起来,咱都是痛快之人,大爷有啥事您说就好。”张啸北是最见不得这样的,赶忙站起身来,先将老人扶了起来。 “我要告状。”老人被扶起来后,即可说道。 “要告谁啊?大爷!”姜啸虎问说。 “我要告的就是我们连郭坪的族长郭致文。”老人讲话的时候,眼神中间全是愤怒之色。 “哦?族长郭致文,为啥要告他呢?”姜啸虎继续发问。 “他,他和他儿子郭升杀害我怀孕的儿媳。” “啥!”姜啸虎听完惊讶的喊了一声,其他几个人也都面面相觑。他们想的都基本一样,那族长前番有见,讲话文人之气十足,身材也细弱,看之并不是这样的人。“你有证据吗?为啥杀你儿媳妇呢?”姜啸虎继续问老人。 “有证据,我都梦见了!”一句话从老人嘴里讲了出来,众人先是一楞随即大笑起来。 “啥玩意儿?梦见的,大爷您别开玩笑了吧。这怎么证明呢?”张啸北听完之后,捂着肚子边笑边说。 “对,梦见的。”老人重复的说,表情很是认真。 姜啸虎觉得老人可能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所以才如此讲。见他这般认真又不好直接呵斥他,于是半开玩笑的问说:“大爷,那您梦见,郭致文和他儿子怎么杀您儿媳妇的呢?尸体又在哪里呢?”姜啸虎说完,看其他几个兄弟依旧忍耐不住想笑的意思,随摆了摆手,众人只能坚持强忍,细听那老人讲述其梦。 第二十四章:麻柯斩苇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原来这老人,也属于郭姓一族叫郭致城,与那族长郭致文还是远亲。今年六十三岁了,中年才得一子,起名郭田再无子嗣所出。后来老伴先逝,郭致城再无娶妻独立带着儿子务农为生。儿子成人后,郭致城为其娶了一个媳妇,这儿媳妇叫翠香是独立一人逃难来此处的。一家人日子过的倒还安稳。怎耐命不随人郭田一次逢集出门,归途中遇匪被害了性命,可怜这郭致城老人晚年丧子,家中只剩他与儿媳妇一同生活。翁媳同檐虽多有不便,但郭致城儿子亡故才不久,所以与儿媳妇商量三年孝满之后,可准他另行嫁人。儿媳虽有些须不满,但也并未说什么。 头两年并无什么,日子也过的正常,但这第三年头上,发生了一件怪事。先是有天儿媳去地里收玉米,后来天上雷雨大作一时间大雨如注。郭致城老人见儿媳还未回来,心内担心于是到田去找,喊了半天,才见儿媳衣冠不整的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儿媳说下田遇雨本想避会儿等雨停后再回家,但没想到雨越来越大,刚听公公喊她一着急,又被摔在了地里泥水中。郭致城是个实在人,听此之后,也并未多想,但事隔几个月,自己的儿媳居然怀孕了。这下可在连郭坪里炸勒令营了,人都说是郭致城与自己的儿媳扒灰通奸,弄的郭致城百口莫辩。郭致城在家问儿媳怀的是谁的孩子,但儿媳却说雨天那次,朦胧雨水间见一猴子样的东西,摸了她一把,自己也不知道几怀孕了。郭致城再傻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但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央求儿媳打掉孩子,好让其另行婚配。但儿媳却万般不愿意,执意要留这个孩子。翁媳两人就因这个问题僵持着,同在一院中,连话都不说。忽有一天,这郭致城回家,发现儿媳不知所踪,四下里寻找也并未找见,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邻里又辈地里皆讲肯定是郭致城怕孩子如果生下,丑事更无法遮羞害了翠香。 郭致城哪里受到了这样的冤屈,四处的找寻儿媳一无所获。人在为难无助之事,多想求神文卜,这连郭坪再走二十里,有一处地叫松树岘供养的神仙叫“金花娘娘”,周围都说其灵验无比。郭致城闻此后也赶去求之,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其他原因。那日求过之后回到家中夜里果得一梦,梦里见一个仙人,秀眉粉黛,飘入房内对其讲:西南之处麻柯岭,野狐守护芦苇根,致文郭升害性命,养尸其地祸四方,指明真情等贵人,贵人身为虎头名,七七之日满数在,行于连郭伸冤灵。仙人讲完后,郭致城猛然醒转,猛中的话语刻入脑海,听内中话语显然说的很清楚,是族长和他儿子害了自己的儿媳妇,但在此处却无办法伸此冤屈,一个梦讲出去不可能有人相信的。因那仙人所念的文字中,有说可有贵人帮郭致城伸冤,所以他天天如同着魔般的念颂,并未解其意。今日姜啸虎带部来此,刚好是郭致城做梦后的第四十九天,找人一打问带兵来的人名字叫姜啸虎,又正住在祠堂里,郭致城几下一联系这不正应了梦里的事情吗?所以这才敢到这里来找姜啸虎诉梦鸣冤。 未听郭致城讲这些之事,众人都将此当做玩笑而已,此时听完他说,皆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加之姜啸虎以前所遇的经历,知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怕是真有仙人指托老人找自己。他们的部队本次日天明就要上路前行,此时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多留几日,将此事解决掉,日后快行把时间补上就可以。姜啸虎留老人也住祠堂中,等次日招来郭致文和其子先询问下情况,看有无可疑再做决断。听老人讲事,折腾了许久天色已晚,姜啸虎就干脆和兄弟几个一起喝酒聊天,并未回房休息,但等天明。半夜时分几人正在说话,就听见一阵尖利声响划破长空,既而隔壁本该姜啸虎所休息的房间里,“嘡!”的一声,似有什么重物砸入,未待几人反应接连又是“嘡!嘡!”两声,与前一样,又有两物似乎砸在隔壁姜啸虎的房间里。兄弟几个跳将而起,到隔壁一看大惊,只见本应姜啸虎今夜所睡的床,床板上各不知被何物,砸出三个拳头大小的圆洞,房顶上也一样赫然三个大窟窿,如果今夜姜啸虎睡在此处,那正好砸到他的头,胸,以及腹部,亏得啸虎听那老人之事,拖延了时间,并未来此休息,否则铁定没命。众人翻开床板去看,几果有三个拳头大小的圆石,陷在床下地中,地上对应位置所铺的青石砖都被砸的粉碎。 “哼!哼!这是有人要害我啊!”姜啸虎在一边冷笑着说。 “嗯,这个连郭坪看来还真不简单,咱确应该留一留。”燕啸夫也在一边说道。李啸冲等几人皆是大怒,随即叫人传令调集人马,连夜将连郭坪重兵包围,如铁桶一般。 天明之后,姜啸虎让兵卒叫来郭致文与其子说是有事相商。郭致文带郭升前来祠堂,一进来见姜啸虎全身而坐,两人脸色皆有变化,虽是瞬间即逝。但并未逃过众人的眼睛,看来此两人并不是那么简单。郭致文转的很快马上开口问:“将军您昨夜可安寝?不知道大清早,招我父子前来,有何事相商?” “昨夜睡的本来挺好,夜内急小便,回来发现房顶怎么塌勒了几处,还落了几块石头,把床都砸坏了。哎呀郭族长啊,我看你们这个祠堂怕是年代太久,要赶紧维修了,不然会伤人呢。”姜啸虎编了一套托词,很平淡的对郭致文说。 那郭致文听此先是张大了嘴巴,猛的醒觉过来,见众人都在看他随即干笑了两声说”是啦,是啦,都怪小人,让将军受惊了。”姜啸虎示意郭致文不必自责,让其落座后说:“郭族长啊我们今儿本要开拔了,但我这兄弟昨夜说起,他以前听其他父辈说起,与你们村中一个叫郭致城的人有旧,不知道此人还在不?所以叫你来问问”姜啸虎指了指李啸冲。 这是他们几人研究好的说辞,李啸冲即刻接了姜啸虎的话说:“是啊,以前老听家父说呢,正好到这里,想问问族长,能一见更好。” “郭致城?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这里有这样一个人呢?”郭致文沉思了片刻回答的说。 “哦?没有吗?”李啸冲故意又问他。 “父亲,有呢,郭致城不是鬼娃叔吗!”那郭升是个极聪明的人,听李啸冲这样一问,知道人家这是故意的,想是听到了什么,所以赶紧打圆场的说。 “哦哦哦,对对,有的,有的。嗨,看我这脑子,郭致城还和我有亲呢,主要是村里我们平辈人都把他叫鬼娃,所以您一说这个大名,还把我给唬住了,一时没想起来,见谅见谅。”郭致文父子两个当着众人的面在哪里演戏,大家也没有拆穿他们。 “咋叫个鬼娃呢?”姜啸虎到到这个怪异的名字,问郭致文。 “哈,这可也算是一个奇事呢!那郭致城之父算是我族叔,两口子为人很是精明,当年家里与邻居家合开了豆腐坊做豆腐,也算有点小钱,可就是这两口子很喜欢占人小便宜。平时吧,村里人知道他们这个毛病也都没当回事。但有一年隔壁邻居合伙人的因疾亡故了,家中只剩了妻女,不想再做经营之道,就去讨要本钱,结果郭致城的父母却根本不想给人家,说根本没有那回事。邻居家就两女人,他们如此之赖也没办法,当年合作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证据,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要回来。那几年年景不好,可怜这两母女,缺食少穿,终于相继都死了。而郭致城父母日子却越来越红火,唯一遗憾就是没有子嗣。那可以到处求医,烧香拜佛,不几年还真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把他父母高兴坏了。可那孩子生下来不足一岁就夭折了。也许老天怜悯他们,搁年他妻子又生下一个小孩,还是个男孩。他家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对这个小孩看护的更细致了。转眼五年过去了,一家人的日子也挺和美的。可就是这么怪,小孩去水井边玩,不留神掉了下去,等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气绝了。孩子太小不可以进祖坟的,所以那郭致城的父亲就把孩子和原来第一个小孩埋在了一起。全村人都说是他家缺德事做的。他那父亲也有意思,有事没事的还总到坟上去祭奠一番,怕村里人看见总晚上去。有天夜里,当他父亲快到那里的时候,忽然听见有说话声,他父亲很奇怪,就悄悄的靠到那里看。一看可吓坏了,有四个小孩坐在那里,其中就有家夭折的那两个。他听见那个活了一到岁的孩子说:我在他家吃了不足一年。他刚夭折的儿子说:我可好多了,在他家折腾了五年,吃的好穿的好。这两儿孩子说完,剩下的两个孩子说:下次我们去把他家的东西都拿来。他父亲听到这里可吓坏了,马上回家把这件事给他老婆讲了。夫妻两个就找了个阴阳先生,那先生对他们说:因为你们原来做过缺德的事,害人不浅,所以引出讨债小鬼。这两口子就求那个先生,最后那个先生让他们答应把原来拿人的钱财,都捐出去等等的要求,然后就给了他们一个破解之法,他那家也就败落了。但好的是果然一年多后,又生了个孩子,这孩子刚一出世,他的父亲就用早准备好的黑狗血,在孩子额头中间点了个血点,平时洗脸什么的都不动那块,天长日久那块儿居然长成了一块朱砂胎记,这个小孩就是您们讲的郭致城。因为他是讨债小鬼留下的,所以他的父亲给他起小名叫: 鬼娃。大家一直都这么叫,所以都把他本姓名给忘啦。”郭致文当故事般的给众人把这个名字的由来,尽数讲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石狐灵王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您老知道的还挺详细啊?”姜啸虎在一边调侃的说,他本就是想把话题引到郭致城身上,所以郭致文这么一讲正好放松了自己的警惕。 “这事我们全村老少都知道,有时候家长给孩子当警示的故事给说呢!”郭致文讲的正在兴头上。又对李啸冲说:“我劝您可别找他了,他家老一代这样,现在他这一带啊,这我们这片名声可不好了,没人愿意搭理他呢!” “哦?什么原因呢?”李啸冲故意问他。 “哎!人都说他和他那儿媳妇扒灰,还弄大了肚子。我也就是因为是亲戚,他儿子又早亡故,我这个人心比较软,所以才没按族规处置他。哪成想他儿媳妇现在又不见了,村里人都说是他害死了,但尸体未见,我也没证据。”郭致文讲的这些和昨夜姜啸虎等人听的差不多。郭致文哪里知道,姜啸虎这边调他父子过来,其实只是为了拖住他们。另一边早派了士兵,去查郭致文的家里了。几个人就和他们父子闲聊。 “报告。”祠堂外有士兵喊到。 “进来!”随着姜啸虎一声,进来了两个士兵,手上各自拿着一些物件。郭致文父子本还满脸陪笑的与众人在说话,抬头一看直接把吓的腿软。两士兵进来后,对姜啸虎等人陈述搜查郭致文家的结果。他们在郭家屋中堂画的背后,发现了一个暗藏的神龛,里面供奉着一尊泥塑的雕像,大肚人身狐狸脸,两尺多高。在这个泥塑的雕像的面前,放着一小碗类似于人血的液体,雕像的下面压着一个女式雕花银镯,镯子上缠着一绺长发,用红线绑扎。在雕像的背后的龛内镶有一把一尺多长的木质弹弓,弹弓把儿,手握之处缠有白布,白布上有用黑笔写的符咒。雕像的背面是可以打开的,打开后从里面滚出几个拳头大小的石球。士兵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所以一并带到这里让啸虎等人查看。 众人一看到那石球,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很明显此物与昨夜砸啸虎的石球完全一样。而这个人身雕像,以及此种供养的方式,姜啸虎和啸生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听他们父亲讲家里供养邪物“猫鬼神”的方式,与之虽然有别,但也相似。都讲东北地区有供养“狐仙”的,想来就此物。张啸北未待众人说话,双眼冒火先行发难,几步走到郭致文且近处,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喊到:“TMD,居然敢谋害我们协统大人”。也是这张啸北力大,一把都将郭致文提的双腿悬空。此时的郭致文吓的面如土色。 “老张,先放开他,听他怎么讲。”李啸冲在一边较为平静的说,张啸北嘴里喃喃的骂着,丢开郭致文回身过来坐下。 “说,这些是啥?干什么用的?”杨枫在一旁大喊。 此时的郭升早吓的身体如筛糠一般,那郭致文到底奸猾故作镇静的说:“各位将军啊,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供的保家仙石狐灵王啊!那弹弓石球正是传说这石狐灵王的武器来的。就是个寓意并无什么特别的。” “哈哈,是吗?你这个老货,确实是不老实。”姜啸虎说完,对着刘幂使了个眼色。刘幂起身走出屋外,一会功夫,拿了三个石球过来,丢在郭致文父子的脚边说:“看看,是不是和你们这个一样呢?” “诶?别说,还真是一样的呢,将军们也供石狐灵王吗?”郭致文假意的拿起那石球看了看,信口就是胡说。 “放你娘的屁,你这老畜生,还在这装呢,是吗?”张镇北又被弄的火起,跳将过去,抓住郭致文左右开弓就是就个耳光。扇的郭致文“哎呀,哎呀!”连连喊叫。待等张镇北住手之时,那郭致文已经满嘴污血,两腮肿如面团不能言语。 “说,还不讲实话,就把你们父子,剁了。”姜啸生在一旁怒吼。 “我说,我说。”郭升胆子小,早已经吓的不行了,立刻接口愿说。那郭致文此时,口不能言只在一旁哼哼。郭升就细细的把前因后果对众人讲出,原来这连郭坪,以前确为文士之乡,整个家族中多为官之人。有一年积族众之资要建郭家祠堂,不知从何处地方请了个地师来,选了现在这地,说是叫什么仙螺响号,是极好的地方,此处立祠后人子孙名声远播,吸财纳金。但不知道是位置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建好祠堂那年开始,祠堂每年大年三十,必遭火患,即便是派人看守,依旧如故,并且族中之人,从那以后也再无中举为官的人出现。族中人士找了很多的地师阴阳,看过此地之后,都说确实是好地放,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也解决不了。本想重修祠堂,但工程所费过大,整个家族又非比以往,再无力重建。到了郭致文当上族长之后,他本是个好文之人,也略富才情,很是希望家族能重兴。后听人讲起,说是可以供养那石狐灵王能有帮助,遂在祠堂中已做供养。也是奇怪,自供了石狐灵王后,祠堂再无遇过火患,族内又渐渐有贡生获举。郭致文深感灵验,但觉得自己家中出科问举之人才好,于是将石狐灵王搬移到自己家中供养奉,才没有多少日子。 “按你这么说,这石狐灵王反是很好的了?”姜啸虎插话说道。 “这,这!”郭升支吾的在一旁未做回答。 “避重就轻,讲,那郭致城儿媳妇是怎么死的?昨夜意图要我性命的石球又是怎么回事?”姜啸虎见郭升还不肯说重点,暴怒的喊道。 “将军啊,不关我父子的事啊,是那石狐灵王显灵出现,要我父子如此而为的啊!”郭升听姜啸虎一问跪于兄弟几个面前。 “你说,是怎么回事?”李啸冲也加言继续追问。 “各位将军事情是这样的,那郭致城儿媳妇翠香在其夫死了不久,就与我有情。我们两人之事,因所行私密,所以他人并未知晓,唯有我父所所察觉。我也曾央求我父,等翠香三年孝满之后想娶其过门,但我父却不同意。有次我与翠香在玉米地私会,正在云雨之时雷声大作,我们两人还说此景甚有情趣。后来大雨落下,那郭致城又来寻翠香,我们就各自返家。未曾想到,与翠香那日云雨之后,翠香竟有了身孕,好在谣言全落在了郭致城身上。翠香与我商量后,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这样日后再告知我父,我家人丁单薄,他也没办法不同意。本来无事,有此夜中那石狐灵王忽幻化了人形,显于我家。说我与翠香天雷野合做座之胎为异物,如在胎成六个月后,将翠香杀死,将翠香有孕之身献于它处,它能保我家中出一个权倾天下之人,翠香献于它处,怀中异物为我的血脉,这一切好处可应在我身上。我父听此后很是高兴,我虽对翠香有情,但贪心一起,但想日后可权倾天下,也就应允了。那石狐灵王让我们把翠香勒死,取其头发一绺绑于她随身之物上,镇于它的神像之下,将尸体埋在村西南的麻柯岭,一丛芦苇之下,它亲身在哪里守护,待千日后,可获大用。又告诉我们不日,将有一带兵之人路过本村,到时让其住于祠堂之类,又叫我们用也槐树做了一尺多的弹弓,找工匠磨了数个石球,放于神龛之中。等带兵之人到时半夜之时,先让我供自己鲜血一碗,然后朝祠堂方向拉弓射弹,它自有妙术。昨日将军带兵前来,我父子两人知道定是石狐灵王所言之人,遂昨夜发弹祠堂,没想到将军确是福大之人,丝毫未损。”郭升将这一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姜啸虎让人把郭致城请了出来,证实那手镯正是儿媳翠香之物。一切搞清楚之后,啸虎派人把连郭坪村民招集到祠堂门外,将郭致文两父子押于众前,让郭升把这些一切事全部对众人又说了一遍,为郭致城洗清冤屈。邪物不能不除,姜啸虎和几个兄弟,带了一哨人马押着郭致文两父子带路,郭致城也一并跟随,去寻那埋尸之处,一并为连郭坪清楚邪患。 第二十六章:火连翠香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众人跟着郭致文两父子,来到他们所埋尸体的麻柯岭,这岭上山石嶙峋,荆棘杂草密布。待行至一处于山崖边,那郭致文父子告知众人说是到了。众人四下一看,此地甚是奇特,周围的野草植物都有尺把高,长在这里仿佛都停止了蔓延,单单空出了这一处,大约有两三丈的地方,寸草不生,只在靠着山石崖壁的方长有一丛芦苇,芦苇的叶子如一把小剑一样,但与普通芦苇不同,叶子两侧如剑刃的地方,长满了倒齿。芦苇长的非常之高,本在高出芦苇数丈的山崖上伸出有一巨石,众人看去石头形状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狐狸的脑袋,而这芦苇的杆直接从那巨石狐狸的脑袋中间扎了进去,像天然长成一般,芦苇顶上的苇穗都看不见。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从石头里长出芦苇伸到了地下,还是从地上长出了芦苇伸进了石头,芦苇的杆都有孩童的胳膊粗细了。 “埋在哪里了?”姜啸虎问郭致文父子。 “将军就在这芦苇旁边。”郭升先声回答的说,边讲边用手比划位置。 “挖!”姜啸虎一声令下,周围的兵丁各拿着铁锹,镢头等物,去挖郭升指的地方。 “康朗朗。”兵丁们挖掘之器械刚触及地面,众人的耳畔连番响起如硬物相碰的声音。 “咋回事呢?”姜啸虎对着挖掘兵丁们喊到。 “协统大人,这地太硬了,手都给震麻了。这地上就整出一些白点,根本挖不动啊!”挖掘的士兵中有人回报姜啸虎。 姜啸虎与李啸冲等兄弟几人,听了把兵丁的话,过去查看,周围挖掘的士兵分闪两侧,让了条道。姜啸虎等人看了看,此处土地并无什么异常啊,但确实刚士兵挖的地方,几显现出数个白点磕痕,地表一点都没挖开。 “咋搞的,你们连这那畜生两父子都不如,我来。”张啸北指着士兵们喊道,说话的同时间抢过一个士兵手中的?头,对着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卯足了力气朝地面挖去。“康朗!”的一声,地上迸出数点火星,张啸北手中的?头的头和把儿之间断为两截,镢头把儿震破了张啸北的虎口。 “我草,真TMD的硬啊!”张啸北憋的脸色通红,使劲的甩着两只手。姜啸虎使人过来,给张啸北把虎口之处,上药包扎。张啸北显示人前,丢了面子,哪里受的了这气,冲过去一把把郭升提溜了过来喊道:“小子,真有胆子,到现在了还敢耍我们。这下面分明就是石头,你说埋这里了,难道你父子两人如此有力吗?” “将军小人不敢,我们确实把尸体埋这里了。当日我们挖的时候,这里不硬啊,土很松软很好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郭升此事早已经被吓坏了,全身发抖。 姜啸虎看了看郭升的表情,觉得不像是在说谎,料想可能就是他们嘴里说的那石狐灵王作祟。燕啸夫前面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山势情况,此时走到姜啸虎旁边说:“我觉得,可能是连进石里的芦苇的问题,不如先从中斩断芦苇杆试试。” 姜啸虎听燕啸夫这样一讲,随即从兵丁身上抽出把刀,挥刀朝芦苇杆砍去。“嘣!”的一声,芦苇不光是没有砍到,本身锋利的刀刃上出现了一个豁口。姜啸虎一刀砍后这样,心里想:好嘛地就够硬了,此时这粗粗的芦苇杆也如此之坚。姜啸虎干脆直接从旁边抽过一把铁锹,用铁锹的头去剁那苇杆,依然如前。“嘣!”的一声后,铁锹上也出现一个大大的豁口。姜啸虎负气的把铁锹丢在一边问燕啸夫:“老燕咋办,干脆砍不动。” 燕啸夫走过去摸了摸芦苇杆,又摸了摸芦苇叶,抬头撸须想想。片刻之后笑了对姜啸虎说:“啸虎我觉得是有妖物使法,咱干脆就先破其法。” “老燕,咱又没带什么压邪的物品,用什么破呢?”姜啸虎疑惑的问。 “呵呵,有带啊。”燕啸夫继续笑着说。 “哎呀妈啊!老燕再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着急着呢!”张啸北在一旁焦急的说。 “就我所学中,童子的尿在有时有破邪的功效,咱可不是带着呢吗?燕啸夫回答道。 “老燕你的意思是,呵呵,我明白了。”姜啸虎话刚讲完大笑着,朝那芦苇根部解开裤子就一泡热尿。其他众人见之,但凡还是童男之身的,皆过去尿之,一时间那芦苇根部臊臭难闻。待众人尿过后,燕啸夫走过去从那芦苇杆上轻轻一折,折下一片尺许长的芦苇叶,双手拿着芦苇叶的两端,横在芦苇杆中间如拉锯般来回划拉,嘴里还说:“这叫原汤化原食。”也真是奇了,那芦苇叶真和锯子一样,锋刃吃力就锯破了芦苇杆。“扑哧!”一声那芦苇杆如泄气之球,发出声响来,响声过后不断的从锯破的缝隙中流出墨红色的血水来。众人大为惊讶,燕啸夫继续来回用力,不消一会功夫,前面还刀砍锹斩不断的芦苇杆,此时已完全断为两节。此芦苇杆一断,燕啸夫即刻让兵丁去挖前番挖不动之地,果然土地立刻恢复如常,松软无比,只一会就出现具尸身,尸体全身赤裸为一女性,姜啸虎叫郭致城过来辨认,果是自己的儿媳妇翠香。尸体的嘴巴大张,一根很粗的芦苇根须都已伸进了张开的嘴里,而另有一些略细的芦苇根须从尸体的眼,耳,鼻,肚脐等处全部伸了进去,看上去恐怖异常。那尸身裸露之处下半身两腿的皮肉上,居然都长满了黑色鳞片,看样子是时间尚短,上半身还未覆盖黑鳞。尸身的腹部鼓胀无比,绷的肉皮都已经接近透明,直视之下有一婴孩蜷身于腹,那从女尸肚脐伸进去的芦苇根须能清晰可见,也已伸出腹内婴孩的嘴中。挖尸的兵丁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都停下挖铲,望着姜啸虎等人。燕啸夫告知众人怕尸体有变,自己拿了把刀用刀尖轻触翠香尸身的腹部。 “砰!”的一声,刀尖才刚挨到,那尸腹就已经破裂,流出很多难为腥臭的黄脓水,燕啸夫使刀把尸腹完全划开。众人看之大惊,里面的小孩子是居然黑色的,再仔细看之,才发现原是这婴孩全身裹满了黑色的山蚂蚁,就如给下面的婴孩包了层壳儿,黑蚂蚁大小都有人的小指肚那么大。尸身刨开,那婴孩身上遇外面的空气,皆死亡不断的松脱下来,渐渐把婴孩的样貌显现出来。 姜啸虎等人再看之下,这哪里怀的是个孩子,前面隔着尸腹里面的黑蚂蚁给孩子包了层壳,似是个孩子样子,这会蚂蚁一掉,乖乖这蚂蚁壳下是一个怪异的生物,一尺多长,尖嘴猴腮,头部硕大无比,头顶两面各有两个鼓起的肉包,头顶中间凹陷如碗,身子细弱与头很不成比例,皮包骨头,尾椎之处还有一条粗大的肉尾。嘴巴里也是张开的,果然那芦苇根须也有伸进去。此时都还未死透,身体还在微微的抽动,想是前面芦苇杆未斩之时,还完全活着。 “居然出了这么个怪物,还好未脱母胎,不然真是祸患无穷了。”燕啸夫见此状感慨的说。 “老燕怎么弄?”张啸北表情紧张的问燕啸夫。 “没事,这怪未到时候,被咱弄出来,已无法作祟了,烧了他就成。”燕啸夫讲话的声音很大,在回答张啸北的同时,等于也是告诉了众人。姜啸虎叫兵丁周围砍伐柴草,一把火连翠香尸体带怀中怪物,还有那些附着其上的芦苇根须,全部烧了个干净。 地面上连着上面石头狐狸的芦苇杆,并没有点着,但他此时颜色逐渐变黄,上面的那些本如小剑般的叶子,也一片一片的干枯,并自己落于地面上,张啸北又新引了火,去烧这些残存之物,但见那芦苇叶被点着,连着芦苇杆一同烧起来,芦苇杆顷刻变成一道火线,快速的朝山石之上蔓延而去,待刚烧及那石头狐狸脑袋位置,众人听的“轰隆隆”的巨大响声,从后面的石壁上传来,紧接着地动山摇,碎石不断的从下面坠落下来。 “不好,快跑!”姜啸虎大喊了一声,众人四下跑开。才跑了数步,后面的山壁“嘣!”的又一声巨响,黄烟四起。烟尘过后,四周逐渐平静下来,姜啸虎等人转过后一看,那石壁从中间完全裂开一条大缝,里面黑幽幽的,散出一股浓烈的硫磺的味道。石壁裂缝开到那石头狐狸的脑袋的位置就停止了。此时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远远的站着看,四下一片安静,只听见石壁前面大家所呆之处传来:“救命,救命!”的呼喊声。原来是那郭致文两父子,众人跑时又一时忘记管他们,他们两人身上绑有绳索又跑不快,此时被山壁上坠落下来的碎石块压着,满身满头是血,在那里叫喊。 “哈哈,真是活该,怎么没砸死这两个畜生。”刘枫在一边高声呼喊。 第二十七章:蝲蛄土狗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蹲在篝火旁,用树枝拨弄着烤得滋滋冒油的野兔,油脂滴在火焰上腾起一阵青烟。他望着不远处山壁上的裂缝,眉头紧锁,那裂缝里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某种生物在蠕动。 “还是把他们拉回去,派人送他们到当时衙门,处理为好。“ 姜啸虎如是说道,目光扫过被巨石压住的郭致文父子。他们蜷缩在碎石堆里,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嗯呢!说的对,我去把他们弄过来。“ 张啸北不顾自己手上缠着的绷带,听啸虎这么一说,就要过去拿那两人。他性子急躁,做事向来不顾后果。刚要迈腿,却被燕啸夫一把拉住。 “老张别急,你看。“ 燕啸夫低声说道,手指向山壁的方向。 众人顺着燕啸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裂缝延伸到一个石头狐狸脑袋之处便不再开裂。而此时那狐狸脑袋颤微微的,似有下坠之意,如果此时落下,那正好就砸到郭致文两父子所在的地方。 张啸北见此情景,吐了吐舌头,挠了挠头说道:“哎呀妈啊!那掉下来还不砸成肉饼了啊!“ 他话音刚落,那石头狐狸脑袋晃了几晃,“嘭!“ 的一声,从石壁上脱离开来。但却不是下坠而落,而是离开石壁在其斜上方空中停住。 众人仔细观之,发现在其石头狐狸脑袋后面还连着东西,有水桶般粗细,土褐色。一会功夫,那石头狐狸脑袋又不断的摇晃往上延伸,后面连着的东西不断从石壁内往出挤。片刻之后,从里面挤出一个似乎是动物的身体,大约有三四丈长,身体呈一节一节,有四条腿,前短后长,四腿上看之皆有深褐色绒毛,后腿粗如柱子,前腿略细也足如成年人腿般,背有灰色短翅,上有数道花纹,隐约还能看见里面有如人眼般白色暗点。 此时此物的尾部还在石头中,依旧在来回往外挤。姜啸虎等人见着这阵势,连忙指挥手下士兵,举枪械瞄准做好战斗准备。只见那物此时使劲来回晃动,“砰!“ 一声,那石头狐狸脑袋完全碎开,原来只是外面一层石皮,一个硕大的头颅显现出来。头为黑褐色,上覆盖有褐黄透明的硬甲,额顶两个黑色眼睛凸出于外,眼侧两条如鞭状的长触角。此物嘴部有一道大裂口,左右两侧各又有两条胳膊粗细的小短腿,鳃部两边各伸出一螯足,这个螯足被红色亮甲包裹,肥状无比,螯足足尖各有竖立一排的如刀状的尖刺。 “TMD,这是啥啊!“ 张啸北惊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还等啥,开枪打啊!“ 姜啸虎着急的喊到,一时间枪声大作,手下的兵丁将枪弹尽射于那物。只见枪弹打在那物的身上 “噗!噗!“ 直响,所击中之处流出黄色如油般的液体。怪物被枪弹打急了,嘴边的巨螯不断的摆动,背后的短翅也立了起来,两翅来回摆动摩擦,发出巨大的 “唧唧“ 声,响声刺的众人耳鼓生疼。 “啪!“ 那怪物终于把身体从石头里完全挤出来了,背后的尾巴上左右各有两针,颜色墨黑,长如缨枪。 “蝲蝲蛄“,“土狗子“。怪物全身显露出来,周边众人一下子认出来是什么,哪里是什么动物,真真是一个巨大的蝲蝲蛄。这么大的蝲蝲蛄把众人可吓坏了,一时都忘记了开枪。 大蝲蝲蛄把尾巴上的两针插进石头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看着众人。那蝲蝲蛄摇头晃脑,忽看见了下方被石头压着正在挣扎的郭致文父子,一扭身子从石头上拔出尾针掉落了下来。此时众人才完全看清楚,这大蝲蝲蛄的尾端有三个黑沉沉的圈子,三个圈子紧紧的箍在蝲蝲蛄的尾部,似已长于其肉中,三个圈子串在一起后面连着一条胳膊般黑沉沉的链子,圈子和链子不知道是何物所铸,上面一点锈迹都没有,链子另一端显然是还在石头里。 蝲蝲蛄从上直落在郭致文父子的旁边,两人这时间逃又不能逃,动又动不得,直接被吓的没有声息。那蝲蝲蛄伸出巨大的螯足直接从石头下,把郭升给刺穿拽了出来,那郭升虽被刺穿但还未死掉,被插在螯足尖上,嘴里、身上不断的往外涌血。蝲蝲蛄把螯足一摆将其丢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全是黑森森的尖牙 “咔吧咔吧“,只几下就把郭升连骨头都嚼碎吃了进去。再一转螯足,那郭致文也被其咀嚼入腹。 只这几下周围众人都被吓的不知所措,姜啸虎见状继续大喊:“打啊,别停,等着被咬死呢?“ 听姜啸虎这么一叫,众人才回过神来,停歇的枪声如同爆豆般的在四下又响了起来。子弹不断的打在蝲蝲蛄身上,虽依旧破损之处黄液直流,但却对其伤害并不大。大蝲蝲蛄嘴部螯足连连开合,身体一弓朝众人有向众人冲过来之意,待见它一使劲却被链子扯住不可向前。 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链子限制了蝲蝲蛄的移动范围,它只能在空地那片儿移动。这下那蝲蝲蛄可惨了,完全只能被动挨打,想来杀死这蝲蝲蛄也只是时间问题。蝲蝲蛄无处躲避来回转圈,忽然它用尾针支撑起身体,竖直立于众人面前,只见他嘴部使劲一抽,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有站的靠近的一些士兵,未防备而被此吸到的空地范围之内。 那蝲蝲蛄行动如闪电,身体落下大张螯足,被吸过去的那些士兵瞬间也被其咀嚼入腹。 “别靠太近,往后退退。“ 李啸冲指挥众人退到安全之处,继续攻击。蝲蝲蛄再行吸引之力,此时却只能吸到一些草枝于碎石。从没人见过如此之大的蝲蝲蛄,此时被链子拉着,又不能跑过来,众士兵此时心态轻松,反当一乐事而为,也都不在胡乱射击,而是皆举枪细描当靶子来打。 大蝲蝲蛄见吸力再不管用,此时调头钻回山壁裂缝中,片刻便不见了身影。姜啸虎喝停众人不再攻击,叫士兵们戒备以防它突然冲出,他们兄弟七个凑于一处研究对策。 姜啸虎问:“现在这怪藏于山壁内,不再出来,咱们怎么办?“ “找人往里面填炸药炸,即便炸不死它,也把它逼出来。“ 张啸北在一边出主意,他总是觉得炸药能解决一切问题。 “万一把山炸塌,它不是更不出来了吗?“ 杨枫说道,他向来心思缜密,考虑问题更加全面。 “就是,要是把链子炸断了,更麻烦。“ 姜啸生也对此举提出异议,他担心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那你们说咋办,总不能咱们撤退一走了之吧。“ 张啸北嘟囔的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不能走,既然遇上了肯定要把这个怪除掉,不然这边日后还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子呢!“ 李啸冲忧虑的说,他总是为大局着想。 “不行就往里面添柴草点火,把它给熏出来。“ 刘幂边说边朝石壁之处望了望,他觉得这个方法比较稳妥。 刘幂讲完,几个人也都说此举不妥,方法也被否定了。一时间几人都在无话,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方法去处理。 正在此时,忽然前方戒备的士兵中间呼喊声大作,几个人抬头一看,原来那蝲蝲蛄又从石壁里只把脑袋钻了出来,两只巨大的眼睛望着众人。奇怪的是,呼声的士兵们却没有开枪攻击,而是四下里乱跳,然后居然丢掉武器排着队朝石壁走了过去。 “回答,干什么呢,不要命了。“ 姜啸虎朝着这些士兵大喊。没有一个人理他,那些士兵继续走了过去,而一些未过去的士兵此时也都手舞足蹈的不知在干什么。 “这是咋了?“ 李啸冲也疑惑的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不好,啸虎,老张你们快点打它的眼睛。“ 燕啸夫大喊了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姜啸虎几人虽不知道燕啸夫什么意思,但皆举枪瞄准,正在此时那些未过去在原地舞动的士兵,此时却张牙舞爪的调头往他们七人这边冲,神色凶恶无比。 “啪!啪!啪!“ 枪声响起,蝲蝲蛄的右眼中弹被打瞎。巨大的疼痛让大蝲蝲蛄躁怒冲壁而出,可怜那一队朝石壁走过去的士兵,被连压带扯的惨不忍睹,死于非命。朝七人冲过来的那些士兵,这时仿佛于大梦初醒般,不知发生何事,但见那些惨状,被吓的肝胆俱裂。 “快退回来。“ 燕啸夫对着那些还活着士兵呼喊,士兵们连滚带爬调头往他们七人这边退来。 还未待士兵们跑过来,众人耳听得 “嗖!嗖!“ 两声,两道黑影从士兵们背后射了过来。黑影连连穿过士兵的身体,被穿之人胸背皆现一大洞,倒地身亡。 第二十八章:地涌金莲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饶是兄弟几人反应比较快,见此状连忙伏于地上,闪过那飞速而来的黑影。有是“铮!铮!”两声两道黑影钉于几人不远处地上,一看之下原来是那蝲蝲蛄的两根尾针,不知怎么的被它射了过来。郭致城前番与兄弟几人处于一地,躲过了蝲蝲蛄的几次攻击,这下却正被其中一针,擦腿而过,一边大腿的皮肉被带走一块,滚于地下连连喊痛。蝲蝲蛄此事射出尾针似有疲惫之像,爬在空地之处,只是不断的咱振动背翅膀。 兄弟几个爬起来去看郭致城,郭致城大腿之处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腿骨,腿部不断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看来尾针上有巨毒。此时的郭致城脸色惨白,已然疼晕了过去,看他此状也难活下去。 “这郭致城丧子,丧孙,已经够可怜了,这自己连命都要送了,确实不该啊。”李啸冲并说边连连摇头叹气。 “哎!是啊,但眼下咱们也没办法啊。血虽能止,但这毒却无药可医啊!”姜啸虎也甚觉得心酸无比。 “我有办法,或可以一试。”燕啸夫讲话的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倒出一物来,正是几人当年过白马之时所得的尸魔内丹。 “老燕,这可以解毒吗?”姜啸虎赶忙问道。 “是啊,当初得到此物的时候,你们问我这个的用处,我并未言明。此物有吸解百毒,延命续寿之功。我当时本想日后或是功用,现在这老儿如此可怜,又是仙人指定遇我等,想来也是缘分,不如就给他用了吧!”燕啸夫边回答,边把尸魔内丹拿于手上,来回在郭致城大腿上方移动。杨,刘二人当年未知此事,姜啸生在一边对他们简短讲述了一番,二人连连称奇。 内丹来回移动只见郭致城腿上的黑血逐渐变红,一会功夫血变常色,并且完全凝结止住。而这尸魔内丹此时却变成黝黑无比,燕啸夫拿着尸魔内丹嘴里喃喃念讼,只见尸魔内丹中不断的有黑色的液体滴于地上,片刻之后颜色恢复如白。燕啸夫又让张啸北扶坐起郭致城,板开其牙关,将尸魔内丹塞入郭致城嘴中。内丹顺喉而下,稍顷!郭致城腹中“咕!咕!”作响,旋即睁开了眼睛。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此物如燕啸夫所言功效非凡。 见郭致城老人生命无忧,姜啸虎问燕啸夫:“老燕,刚才那些士兵怎么了?为什么和痴呆了一般自己过去?” “哼,哼,我真没想到此物有控制人心智的能力。”燕啸夫回答的说。 “控制人心智?怎么控制?”张啸北听后疑惑的问。 “是啊,我让你们射它的眼睛就是因为这个。我以前修道之时,有先辈师尊讲过,有的修炼时间之长的魔怪,其眼中能发摄魂夺魄之光,人于之眼光想对,会被其控制了心智,操纵成傀儡供其他驱策。”燕啸夫将此讲出,几个人皆神色大惊。 一哨人马只这一会功夫消亡殆尽。眼下就剩他们兄弟七个,还有刚拣命回来的郭致城,那怪还爬在那处,众人却根本没办法去收拾掉他。 姜啸虎思虑了片刻对刘幂说:“老刘眼下只咱们几个,没办法收拾掉这怪物,你和老张把郭老汉带回村中安顿后,把军中人马尽数调来,我们势必除了此物。”二人领命背在郭老汉回村领兵。其他的五人,就远远的守着那蝲蝲蛄。下午的阳光明媚,耀眼无比,蝲蝲蛄爬在地上,此时也无什么动静。那张,刘二人才走时间不长,五个人正抬眼看那空地附近的地势,突然几个人同时发现,从石壁之中走出一老道士。老道士爬在蝲蝲蛄脑袋附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那蝲蝲蛄转头又钻进石壁之中,众人正现在诧异之时,老道士已走到几人的跟前。一身青布道袍,头戴玄巾,顶罩黄冠,腰系黄绦,足缠白袜,脚纳云霞朱履,手拿一把白马尾拂尘,须发皆白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但就是道士眼小,四下飘忽不定让你看着很不舒服。这道士见到几人脸挂微笑,打个稽首,念声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几个人被弄的莫名其妙,都望向燕啸夫。 燕啸夫伸手还礼说:“道兄,何处而来,有甚见教?” 老道士哈哈大笑两声说:“我闲云野鹤,四芳而游,前见你们居然在打杀本处神物,故来劝之。” “神物?莫非您说的是蝲蝲蛄。那也算神物,此无祸害一方,必定除之后快。”杨枫听那老道士说话,心内很是生气,这怪伤人如此,女尸炼魔胎,还被其叫为神物。 “哼!俗世凡人,怎知道它的好处。”老道士听杨枫一说,立刻变脸说道。 “好处不知道,害人倒看见了。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来劝我们,肯定是不行。”李啸冲怒火冲的老道士说。 “石狐灵王,本就镇这一方水土。”老道士居然讲出怪物的称呼,居然于郭致文父子所述一般,燕啸夫此时与姜啸虎已觉有异,互相对视了一下。姜啸虎以迅雷之势,抽刀砍翻了老道士,老道士哼都没哼一声,倒地不动,居然刀砍之处连血迹都没有。姜啸虎用脚翻过老道士的尸体,那老道士的后脑之上有一个窟窿,脑袋里空空如也,可见早已被什么吸干脑浆,死了不知多久了。 “原来只是个死尸躯壳啊,居然能行能言,真奇怪。”杨枫看过之后诧异的说。 “前面就觉得不合适,那怪物怎么可能容人在山壁中,而且他还知道怪物的称呼。”姜啸虎也说道。 “我看这怪物真不简单,它似乎知道我们已去搬兵,不知又用什么方法操纵这道士躯壳跑来当说客,还真是厉害。我看弄不好郭致文父子嘴中所说的游方道士,正是这怪物操纵之躯壳。”燕啸夫一席话讲出,几个人都觉有理。张,刘二人此时引兵还未回,道士躯壳刚被破,那石壁中不断的开始冒出黄烟,烟气越来越弄,空气中硫磺的味道比前更甚。钻进石壁的大蝲蝲蛄摇摇晃晃的钻出石壁,然后不断的在空地之处来回转圈,背后的翅膀连连振动,发出的声响与前面很是不同。洞中的黄烟,越来越多的从洞中喷出,遇风却不散,而是覆盖与空地之上,像是黄色的棉絮一般。突然天上乌云密布,随即大约倾盆而下,但所下才一会儿,天就已经放晴。那片刻的雨水落在黄色的棉絮之上,一会功夫从下面不断的钻出一些东西来,似是某种植物。这些植物生长的速度很快,不断的从地先冒出来,如竹笋的样子,待长到一尺多高,在笋形的顶端出现一个个黄色的花蕾,然后随便开花,花朵一层层,花瓣厚实坚硬,一朵朵如黄色莲花一般,大蝲蝲蛄此时在这些花丛中来回翻滚,似是要毁了这些花朵,但却无用,花朵数目太多,生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花朵中间各有一个长满尖刺的花包,花包此时忽然裂开,无数的红色如珠般的果实喷到空中,随即又落了下来,落到地上之处,又有的新的花朵冒出来,而落到蝲蝲蛄身上的爆裂炸开散出一团红雾,红雾一附于蝲蝲蛄身,那蝲蝲蛄身上就一快地方皮肉皆烂。蝲蝲蛄吃痛在地上翻滚不已,但却毫无作用,无数的红色果实不断的落在它的身上,不到一拄香的时间,前番无人能服,身大皮坚的大蝲蝲蛄,被融烂而亡,只在空地上留下身上那黑圈子和链子。此时地上那些忽然显出的黄色花朵,瞬间变黑干枯,一阵大风吹过,枯黑的花叶全部被吹散,空地上再无一朵花草,连刚才黄雾所覆的棉絮状物质,也全都消失。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只有燕啸夫在一旁拍手大笑的喊:“地涌金莲,地涌金莲,这是地涌金莲,人间奇观啊!” 第二十九章:连山归藏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啥地涌金莲?”杨枫诧异的问燕啸夫。 “我虽不是释教之人,但知道这地涌金莲是一种佛花。真没想到居然有兴在这里出现。”燕啸夫依然沉醉在欣喜的情绪中。 “这平地涌出这金莲,来的突然去的奇妙,还助咱们消灭掉那怪物,确实神奇呢。”李啸冲在一旁感慨的说。 “我曾见古籍中说,这地涌金莲又叫千瓣莲花,说是释教佛祖诞生之时每走一步足下都会生出金光灿灿的金莲花,就是此物。”燕啸夫接话讲到,兄弟几人各个称奇,欢喜不以言表。 此时地蝲蛄已被融烂消灭,几个人走至空地之处,查看那本箍于地蝲蛄身上的圈子和链子。发现此物非铁铜之类的凡物,用刀砍之也无痕迹留下,只发出钟磬之声。燕啸夫告知道众人此物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玄铁所制,却不知是何人箍于地蝲蛄身上,既有能力这样为之,为何不直接杀死它而让其为祸人间呢。几个人又去查看那裂开的石壁,走到近前借外面的光亮,隐约看见内似有一碑。几个人见之很是奇怪,于是点了火把小心翼翼的探身进入石壁之中。石壁中硫磺味依旧浓郁,几个人用绑布于面掩了口鼻四下慢慢前行,大约走了五,六十步的距离里面赫然变大,山腹中间是空出一间房子的大小,周围用火把一照皆显出淡黄的颜色并附有一些晶体,李啸冲靠到一壁处凑鼻子一闻一股硫磺味直冲脑仁,显然这里山腹里全是硫磺矿物。 几个人再往前行了数步,地上出现一个三,四丈大小的一汪清水,水不停的咕嘟,像是被烧开了一样,用手试之温度很高,想是地热所成的一处温泉。清水中有一个青铜丹炉,一半藏于水下,一半露出水面,上刻有鸟兽,八卦等图案清晰可辨。青铜丹炉圆型,左右各有一耳,两耳上穿有链子,连温泉左右两边的坑壁上。青铜丹炉的盖子不知去向,几个人探头看时,发现丹炉内壁一片赤红,底部有一些红色粉末,想是以前内中乘有丹药,已被那地蝲蛄吞食,所以才长的如此巨大。温泉之后有一个石台上立有一丈多高的石碑,碑上线刻有字,字为白色不知道是何物所涂。几个人手持火把照着石碑辨认上面的碑文,碑文的大概意思是说在唐贞观十九年二月,徐世勣随唐太宗率六军从洛阳出发东征高句丽,徐世勣攻克辽东城斩俘两万余人。六月唐军进至安市城高句丽北部耨萨前来救援,被唐军击败,余众归降,七月唐军开始围攻安市城,由于守军殊死抵抗,使唐军至九月仍未攻克。时近深秋,草枯水冻,士马难以久留,唐太宗被迫于九月十八日班师还朝,回归途中偶然发现此山,徐世勣带人探入山腹发现此洞,内布满硫磺奇草内中有一温泉,随取硫磺奇草借温泉之水凝炼数丹,因时限未到需精至数年,就把此洞暂封回朝待日后来取。贞观二十一年,唐太宗再征高句丽,徐世勣和牛进达率军从水陆两路进扰高句丽得胜而归,高句丽王兵败送徐世勣中土失传之连山归藏二书,并定于同年十二月遣其子高任武入唐谢罪。徐世勣等引兵回朝,顺道来取两年前所成之丹,但进山数人皆被一个巨大的地蝲蛄所伤,后地蝲蛄终被徐世勣所擒,检视之下才知是自己所种之祸,此处地蝲蛄原本特异以洞内硫磺为食,被徐世勣所成丹药所引,实用之后体形变大并有灵感,能查人心神,徐世勣秉天有好生之德并未除之,固寻玄铁制铁圈铁链将其束缚,望其能好生修炼,待功成员满成以成果。立了此碑,以记其事,并将连山归藏二书另抄一册放于碑身之内。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徐世勣是谁啊?还能与地蝲蛄沟通?”姜啸虎一连几问,脱口而出。 “哈哈,这徐世勣就是咱们民间说书人嘴中的徐懋功啊!唐高祖李渊赐其姓李,后避唐太宗李世民讳改名为李勣。被封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官拜英国公。传说此人可是通晓阴阳法术,并能未卜先知的。民间还有十三辙歌谣,不是里面也唱:正月里,正月正,刘伯温修下北京城;能掐会算的苗光义;未卜先知徐袤公;诸葛亮草船把东风借,斩将封神姜太公。”燕啸夫果然博学,此刻给几个人解释的说。 “诶,对对,这个十三辙歌谣我也知道呢,正月里,正月正,刘伯温修下北京城;能掐会算的苗光义;未卜先知徐懋功;诸葛亮草船把东风借,斩将封神姜太公。二月里,草芽发,三贬寒江樊梨花;大刀太太王淮女,替夫挂印葛红霞;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刘金定报号四门杀。三月里,桃花开,吕盟正无时赶过斋;寻茶讨饭的崔文瑞,提笔卖字高秀才;苏秦不遇回家转,卖臣无时打过柴。四月里,梨花香,镇守三关杨六郎;白马银枪高嗣继;日受双全小罗章;周瑜本是东吴将;狄青斗宝收双阳。五月里,端阳节,刘备无时卖草鞋;吃粮当兵汉高祖,平贵乞食在长街;推车卖伞的柴王主;贩卖乌梅洪武爷。六月里,数三伏,王老道捉妖拿黑狐;法海捉妖金山寺;包老爷捉妖五鼠除;纪小唐捉妖收五鬼,张天师捉妖破五毒。七月里,七月七,秦琼全凭锏双支;九里山前韩元帅,临潼斗宝伍子胥;马超一怒西凉反,黄飞虎反出朝歌归西岐。八月里,到中秋,李三年磨房泪交流;柳迎春等夫一十二载;王三姐剜菜盼夫一十八秋;吃斋好善黄氏女;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头。九月里,雁鸟飞,大闹江州叫李逵;敬德监工大佛寺;大喊三声猛张飞;东京打擂呼延庆;杨七郎归位乱箭锥。十月里,小阳春,红袍都督盖苏文;袁达本是青脸将;孟获不驯遭七擒;匈奴大将猩猩胆;开五代刃残唐名叫朱温。十一月,雪花飘,赵匡胤全凭盘龙棍一条;大刀将军叫关胜;武汉杀妻保汉朝;久传绿林王君可,孟良盗骨又把昊天塔来烧。十二个月整一年,金眼毛遂盗仙丹;柴君长又把昆江闹;魏化大闹万花园;南唐报号叫冯冒;窦义虎报号锁阳关。十三月,一年多,薛礼救驾淤泥河;文广御园救宋主,薛娇长安赶囚车;哪吒救驾西岐地,赵子龙救驾长坂坡。没错吧,哈哈,我小时候就会呢!”杨枫听燕啸夫一说那歌谣,一是兴起连珠炮般的把一整首全念了出来。杨枫年轻此时这一番歌谣把众人都给逗乐了。 “还未卜先知呢!既然未卜先知就该知道这怪物,日后就是个祸害。”姜啸生知道此怪物乃是徐世勣所造之祸很是生气。 “世人传说嘛,难免添油加醋的。估计这徐世勣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善念,反成了祸事,这怪物想来是这么多年修成的邪法,终开始想脱身之策了,诱惑那郭致文父子,想借翠香腹中胎儿成自己的事,也没想到被咱给破了法,又巧现地涌金莲灭了它,一切也都是天意缘法啊!”燕啸夫接着杨枫的话说道。 “那碑上说的失传的连山归藏二书是什么书,怎么没听说过呢?”李啸冲此时想起碑文中所提的书,问燕啸夫。 “对了,说起这连山归藏二书还真是宝贝。我们现行之易经学都是以周易为基,而实际上古本来所传的有三易,前两个正是连山,归藏二易,排最后的才是周易。此三易皆是用卦的形式来说明宇宙间万事万物循环变化的道理,连山归藏早已失传,所以只用周易有排算之卦等于一家之言,才会存有误差,而不完全准确。没想到这书在这里还有存本,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燕啸夫能见三生有兴啊!”燕啸夫一说起这个眼神放光,满面欢喜之色。 “还不都是排卦用的?有啥区别!”杨枫在一旁不解的问。 “有区别大有区别,传说此三易虽都是经卦皆为八数,其别卦皆六十有四数,连山以艮卦开始,象征山之出云连绵不绝,为夏朝易学。归藏由坤卦开始,象征万物莫不归藏其中,为商朝易学。周易按乾卦为首,象征万物运动最本质的过程,为周朝易学,都传长三易之法才可为大卜。”燕啸夫一番话说完,除了姜啸虎和姜啸生被他知道学习过,能大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杨,李二人听的可真是一头雾水。 第三十章:松圣娘娘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燕啸夫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率先绕于石碑之后,其他几个人紧跟着转到了石碑的后面。火把照射之下,首先映于众人眼帘的是三首七律谶语,也如前一般线刻涂白。上面第一首写着:勣借天念隐真实,妖虫不除未到机,定至山峦自修真,磺下尽布异花稀。第二首写的是:惑得文升化狐壳,作事当成是仙人,欲想输胎称天意,一念枉然见凋零。最后写的是:若遇虎啸燕翔雨,硫烟散遍出金莲,腰金服紫绳继立,己许册书袭御衣。 “果然神人!”燕啸夫看完碑背文字后大喊。其他几个人也完全看明白了,也走啧啧称奇。这背后只书,早在唐时就已推演出了现在之事,不光是说了放置这地蝲蛄的原因,连破处它的情形都说了个透彻,连带姜啸虎,燕啸夫的名姓都书于其上。 “现在看来传说中的东西有的还是真实的,这徐世勣果然可未卜先知。有如此能力我想定是他已完全通晓三易的内容。”燕啸夫感慨的说,其他几个人也都连连点头。几个人看完谶语,果在碑基之处发现一处后封的痕迹,用刀扣开里面有一石匣,内有线装两书,一本上写连山二字,一本上书归藏二字。 燕啸夫翻开连山的那本,几个人围头凑上去看,见上面写着什么:梁丘,三里,巨虚,丰隆,厉兑,商丘,陵泉,大包,承山,玉田,支沟,金门,风岩等等的文字,每名下各自为为一篇,另俯有图画。燕啸夫正待要翻看归藏之书时,几个人听得外面人声嘈杂,想是刘,张二人已带兵前来,姜啸虎赶忙让燕啸夫将两本书贴身收藏好,留给燕啸夫日后研究,几个人随即鱼贯出洞。 几人出洞,果见刘,张二人带着大队人马,武器等来救援,几个人说笑的迎了上去。刘,张二人来此未见那地蝲蛄,此时又看见姜啸虎他们五人从山壁中说笑走出,大为惊讶。 “怪物呢?你们没事吧?”张啸北连番的询问,说话的同时眼睛还警惕等左右观察。 “没事老张,那怪物天数所至,以不存于阳世之间了!”燕啸夫故意玄妙的这么讲。 “老燕。怎么又来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张啸北对燕啸夫的讲话方式一直很有意见。 姜啸虎此时过来双手各搭上,张,刘二人的肩膀,把他们走后发生的事情给他们叙述了一遍,听的张,刘二人连连咋舌。怪物已除,徐世勣所留的连山归藏,也已获得,姜啸虎吩咐士兵将前番与怪物战斗做阵亡的士兵好好埋葬,又亲自带了人马把那山石壁用土石全部填满,玄铁所制的铁圈与锁链也一并填于山腹中。一切全部处理完后,已是满天星斗之时,姜啸虎引兵回转连郭坪。次日将那郭致文父子所遇之事,以及怪物种种对详告说明,又关照好村内照顾郭致城的人,并留下银钱,并另备一份许与郭致城,等他日后伤好后,可以此为本钱做个小生意养活自己。琐事处理完毕后,部队又在连郭坪休整半天后,开拔出发兵进辽源。 一路上兄弟几个对这几日在连郭坪发生的事情唏嘘不已,话题正好讲起郭致城所遇松圣娘娘托梦一事,都觉松圣娘娘灵验无比,皆有拜祭之心。那松树岘离连郭坪只有二十余地,又正好是大军行进的必经之地,大军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已到此处。姜啸虎便下令手下官兵继续行进,他自己和几个结拜兄弟脱队先去拜祭松圣娘娘,再追上队伍。 松树岘并非城镇村落,只是此处的山名,山势并不高也无险峻的气势,是一座平顶之山,在入山口处立有一大石头上刻了松树岘三个字。山路平缓,兄弟几个骑马上山,待行至快到山顶之处,周围有小树若干,那山顶上有老松立于其上,松旁不远处有一个小庙宇,估摸就是郭致城所讲的松圣娘娘庙。兄弟几个便下了坐骑,将马匹栓于小树之上,步行上顶。待到山顶,就见到了前面看见的松树,大约有水缸般粗细,长的树干笔直苍翠无比,另人称奇的是顶上平地之上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此松正是从这青石的正中所长出来的,而并非土中所生之松。石旁有一缓坡,缓坡到树的这一段都用木头修了台阶护拦,缓坡大约十几步的距离,靠山有一平整的石修之台,上有一座一间开的小庙坐北向南,石头所砌,庙上有匾额上书金字松圣娘娘庙,古朴苍劲,铁钩银划,看来很有些年成了。庙殿雕梁画栋,上下垂屋脊有四条腾飞之龙,惟妙惟肖,虽略有班驳,但精制不减,庙一侧另有木屋一间,也不知派何用场。 兄弟几人正要进庙参拜,从庙内走出一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农夫打扮,见众人后满面含笑,行礼说道:“啸虎将军,今日果然到访了!”只此一句,兄弟几个皆张大了嘴巴,啸虎更是惊讶临时所念,怎么这人能知,难道此处真如此灵验。 姜啸虎回过神来,拱手施礼问:“大哥,怎么称呼?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庙中?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呢?” “哈!哈!哈!”那人先是几声爽朗的大笑然后说:“啸虎将军,老汉我姓陈名言,本是离此不远青阳镇人,因回转三世终知晓了自身因缘造化,在此处充当庙祝看护庙宇。数日前松圣娘娘殿上灯花爆彩,夜中娘娘显圣让我今日在此迎啸虎将军及诸位。”这人一说完话,众人听的更是目瞪口呆。明明是个中年人,开口却称自己老汉,又说什么回转三世知晓自身因缘造化,确实另人费解。而听这人言语知他们来时,也为松圣娘娘显灵相告,确是灵感非常。 姜啸虎也是一肚子悬疑正要再细问这陈言,陈言却仿佛知道啸虎要说什么一样,抢语先说:“各位别急,但入内参拜娘娘后,其他老汉定会告知。” 兄弟几个听陈言如此一说点头随他入庙,庙内殿中八根瓜棱形木柱,柱础为倒扣莲花形石座,庙内供台莲座上有一位彩塑女仙,身罩大红斗篷绣带轻飘,头戴钗环缨络垂珠,发如乌云迭盘龙髻,眼似双星垂目而视,面如玉盘清净庄严,左右各有男女童子塑像侍立,供台周围彩蔓张结,供台前另有一个石香炉,内中香烟萦绕,炉面炉脚用青石也雕刻为莲花形。陈言递来长香,兄弟几个虔诚而拜,姜啸虎心中持念的是此次剿灭蒙匪之事,默默祷告此战获胜,定为仙姑重塑金身。其他几个人也基本都是以此为念。兄弟几个参拜完毕,姜啸虎示意张啸北,拿出一个包袱内装添油加香之资,交于陈言。陈言接过后,让众人到隔壁木屋中一叙。众人因心中之疑未解,便随陈言进到隔壁木屋,原来此处正是陈言居住之所,没中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以及若干生活之物。众人见此处狭小却无所坐之处,复又出来干脆与那陈言在庙外席地而坐。才刚坐下,姜啸虎已将前番疑问一并说出了。 第三十一章:火棍神松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陈言这才细细的将松圣娘娘的来历及其自己的种种经历,讲于众人听。根陈言所述,松圣娘娘本家姓华,父亲叫华良喜,明朝年间就在地安平镇做小买卖,早年生有一子,名唤华峰。一家三口的日子倒也过得去。只是老两口一心还想要个女儿,这样就可以儿女双全了。明朝景泰三年的七月初七这天,真是天如人愿,华良喜的老婆夜梦吞食日月,天明便生下一女,因出生之时满屋香气,遂取了名字叫华香。说来也怪,这华香从小不但不食荤腥,且不杀生连家中所进的蚊虫也皆开窗放之。这华香长得眉清目秀且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五岁就能跟着哥哥华峰读书写字。再大几岁,还能帮着照看铺子或是帮着妈妈烧火做饭。平时闲暇之时她非常喜欢诵经念佛,并边读诵佛经边捻麻编绳,随着年龄渐长已到了出嫁之时,华香父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通过媒灼之言为她定下一门亲事,华香虽坚决不肯出嫁,但终究难以得到父母赞同。 眼看着娶亲的日子就快到,华香反复思量下定决心离家而走。有天夜里,父母哥哥都已入睡,华香将自己十六年来编的麻线绳一头系在家中炉灶上,一头拿在手中,便要悄悄出门离家,但因小脚难行路正在思虑之间,刚好炉旁放有一根烧火棍,她便拄着烧火棍开了家门朝西边一路走去。第二天早晨父母不见了华香,十分着急。华香的哥哥发现炉灶上的麻线,就沿着线绳一路追来,一直追到此处山顶。华峰极力劝妹妹回家,但华香却怎么都不肯回去,同时告诉华峰,自己从小立志修行,今天已经到了脱离凡尘的日子,是不能后退半步的。华峰听了不肯相信,就让华香做一件事情证明一下。华香了顺手举起烧火棍,朝着山上的那块石头使劲戳下去。只见烧火棍顿时戳通了光溜溜的石头直插在上面,转眼之间烧火棍上面长出了嫩枝,嫩枝上面生出了松针,变成一棵挺拔的松树。华峰大为吃惊,此时间相信了妹妹所言,知其心意已决,无奈只好只身回家。 华香便一直坐在此树之下,有天有两孩童在此处拾柴路过这里见到华香。华香张口便问他两儿,山开不开?两孩童觉得莫名其妙,回家后就告诉了家中大人。家中的大人也没有多想信口就说,如遇再问,就回答山开了。过了几天两孩童还去拾柴,再遇华香。同样华香如上次一般询问,两孩子童想也未想便答说,山开了。话音刚落,山是塌陷将华香与两个孩子埋入此山中。当夜周围几里的人同做一梦,梦里一神女领两孩童告诉众人说,自己是慈航分身下凡来到人间,来为当地脱苦解难。巧得当时四下饥荒,百姓无食,待人们按梦中所示寻到此处,发现此地漫山长满了野生糜谷。老百姓蜂拥而至,收割吧糜谷度过了饥荒。人们知道这正是华香显灵救了大家,于是开始焚香礼拜表达感激,把华香手里烧火棍变成的松树叫做火棍神松,把此山叫做松树岘,因华香携火棍神松来此,百姓便尊华香为松圣娘娘并才此处为华香立庙,此后百姓们凡遇到灾荒瘟疫或者急难之事,只要祈求松圣娘娘无不应验化解。 而陈言的自己经历也是神奇,他之所以称自己为老汉,是他本人实际已经六十三岁了。而现在众人所见的陈言并非原来的陈言,是陈言借尸还魂后的样貌。陈言家本是青阳镇的一个乡保,他为人吝啬之极,刻薄寡情,四邻八里基本无人愿意和他打交道,他自己也无儿女,只是老婆一起生活。当年间青阳一带修葺松圣娘娘庙,陈言负责收纳他所在乡里的捐助之资,但钱进他袋哪儿还能如数而出,他悄悄的贪没了二百多两银,偷埋于家中房后。有这么一日,因为前时连番的大雨,使得陈言家的屋顶有些漏水。他老婆好意说是找泥瓦匠来维修,陈言哪里舍得,不光是把老婆一番漫骂,讲其根本不会过日子,就知道乱花他的钱。然后也不管自己已经六十多岁的人,独自爬到房顶上去修理。一个不小心从房顶上就跌了下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刚才自己跌落的地上,横躺着一匹死掉的大黑骡子,骡子身上还穿着衣服,甚是奇怪。自己的老婆跪在骡子的旁边哭天抹类。陈言一看,怒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自己从房上掉下来,老婆不管,反在在哪里哭那匹骡子。以他平时的性格,肯定会过去踹自己的老婆,边这边想着,他边已经走到老婆且近,嘴里骂骂咧咧的伸脚就去踢自己的老婆。使力踢过去,居然踢空了,定睛细看发现地上的黑骡子穿的衣服,正是自己穿的衣服,而自己在这里骂的声音老婆根本没有听到。这下他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前面从房上掉下来已经死了,那黑骡子才是自己的真实形体。想是自己前世恐就为一头黑骡子而已,这一下心思清明后,陈言想自己一生福气没享受,偷没的银子藏在房后也没来使用到,不由的心中懊丧不已。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只是枉死的游魂,于是陈言就飘飘忽忽的出了自家门。 以后的日子里陈言这股魂灵就在四处游荡,碰到别人路祭亲人就去抢食几口,后来躲藏于松圣娘娘庙附近的暗处,偷食一些供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一天陈言在一处松圣娘娘庙中偷了一些供品,躲于山侧,正打算饱食一番,忽然被一个红胡子的老人从后颈一把提出,那老人力量很大,陈言挣脱不得。耳听得老人说:此处之地,并非藏污纳垢之所,我是本处土地怎么容你这浊物在娘娘庙造次,还是我送你去投胎吧,望你可悔改前生。那老人说完,就拖着陈言来到一处人家,老人使劲一把将他推进了门里,里面正有一个妇女待要生产。陈言此时忽然觉得干渴异常,转眼四寻发现孕妇炕头放了一碗水,他也顾不上别的,立刻过去伸手待要取碗,忽然背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度,使劲的推了自己一把,直直的将他推进了水碗中,还未待其再做反应。旁边接生的稳婆端了那水给生产的妇人喝,妇人刚连水带陈言喝了下去,就胎动而产,产下一男婴,而此时的陈言这一切都是知道的。孩子才待生出,那稳婆要找剪刀剪断脐带,却四下里寻不到。陈言开口就说剪刀早产妇的后面,一句话说出,稳婆吓的大叫了一声。后来稳婆给这家人说,这孩子开口能言,是不祥的预兆,让他们把孩子应该早早弄死为好。陈言虽在襁褓之中,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这家人虽然并没有按稳婆的说法杀掉陈言,但陈言心里去怕自己说话招来杀身之祸,从那以后再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这家人姓王,因为期盼他身体康健起名叫王壮。一直到王壮十岁的一天。父母因事外出,就让他的舅舅帮忙看着他,他这个舅舅对王壮一直特别好,看着王壮就说,可怜这孩子天生能言,但只开口一句话就变成了哑巴。王壮听闻舅舅如此之说,又见四下无人,于是就悄悄的给自己的舅舅说,其实自己可以说话,怕被杀掉才不敢讲话。舅舅听后大惊,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父母听后非常高兴就许诺绝对不可能杀害自己的孩子,不用担心。从那以后王壮才开口讲话,还把自己的来由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家人听后都不相信,无奈着孩子经常的讲起此事,这里又离青阳镇不远,索性带了王壮过去瞧瞧。经过打听,果然如王壮所言,有这样后陈言这么一句人家,于是遂上门拜访。那时间陈言的老婆还在,王壮见后如前世般以后称呼其他小名,唬的他的老婆不知所措。于是家人将王壮所言的事情告知道了陈言的老婆,几经验证后,确定这王壮真是陈言所托生。 于是两家之间也就常有了点走动,当王壮却没有把当日陈言所埋银子之事告知道任何人。他虽现在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但前生记忆丝毫未忘,他知前生做错,而报应而亡,就已经改变了心态,想把这些银子日后取出,为松圣娘娘庙添油加香。他知现在尚小,两家联系这边又独是老太婆一个人,怕自己现将银子取出自己做不得主,于是想等日后自己长大,再取出前生所埋之银。转眼王壮长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以前陈言的妻子也已亡故,那边的房子也赠予了他。王壮选了一日夜间,去挖前世所埋的银子,好用此去坊间雇佣工匠,对松圣娘娘庙补充修缮。王壮挖银,巧被落过一个村民闲汉谢忠发现,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谢忠本就是每天在村中胡混好赌,此时赌输半夜回来,见王壮挖出一大包银子,不由的多了歪念,乘王壮不备用石头将其砸死,夺了银子,将王壮尸体丢于山中,悄悄跑了。王壮身死,此番魂灵却被两个孩童引到了松圣娘娘庙中,松圣娘娘因王壮悔过前生,却被恶人所害,命不该绝,于是叫两个守护童子引了去还魂复生。但王壮头碎身又被野兽食残,无法使用让其他复生。两童子和王壮正在惆怅回转之时,听闻道途有人闲谈说村中恰好有人醉酒睡地被阴死,两童子大喜带着王壮赶到谢忠家,一看谢忠地上停灵尸首正是害王壮的谢忠。原来那谢忠谋害了王壮夺了银子,一时高兴买酒切肉喝的酩酊大醉,醉卧于路上天气寒冷,一夜下来人已经没命了。两童子说报应循环,正好用他的身体还于王壮,一把推去,王壮再获醒已身为谢忠,两童子也已然后不见回去复命了。 谢忠家本有几个乡邻在帮忙处理他的后世,突然见已死的谢忠坐起,都当是诈尸四处于奔逃。再获得重生的王壮,后来将此事表于众人,乡民皆感念天道因果循环,松圣娘娘灵感。借了谢忠之身的王壮恢复本身之名陈言,在松圣娘娘庙旁建了木屋,誓终生守护松圣娘娘庙宇。 陈言着所有的事情给兄弟几个讲完,听的众人连连惊叹,松圣娘娘为脱人间疾苦,成仙救人功德无量,而这陈言也确实可以称为回转三世,浪子回头。 第三十二章:蓝尾金蜥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因果循环屡应不爽,但世上之人,却有多少能以此为诫啊!”燕啸生在一旁感慨。 “是啊,不管他人如何,咱们可要时刻牢记住这些。”李啸冲接言说道。 “几位都是日后一方英豪,自有各自的因果,一切早定。”陈言笑着对几个人如此讲。 “哦?不知道为何这样讲呢?内中有什么玄机吗?”姜啸虎听陈言如此之说,赶忙发问。 “天机不可泄露,留待各位日后定见分晓。”陈言一语后,众人皆会心大笑。虽听起来如推委之言,但实际兄弟几个都明白,世间之事虽有定,但也要自己去体验冷暖。 “将军你们该上路而行了!”陈言催促众人说。 “对对,我们确实应该去追队伍了,等战后回来再为娘娘重塑金身,在这些谢过老人家的教诲了。”姜啸虎率先站起身来,抱拳施礼。其他几个人也紧随其后,对陈言表谢。 兄弟几个正要转身离去,陈言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的锦囊递于姜啸虎说:“将军此去凶险无比,此处有前番娘娘所赐的谶语,放于此锦囊之中,现万不可以打开,待出兵行险时可助脱困。” 姜啸虎接过锦囊贴身收好,几个人又再谢过陈言,转身下山而去。兄弟几个在栓马之处,解开缰绳牵马下山,待到大路之上,骑身上马一路狂奔追大队而去。时日不大,几个人已经追上队伍。 为补当日在连郭坪所耽误的时间,队伍一路抢行。这日行到一地,有岔路分道,一边所行为大路官途,一边所行为山路小道。按前行探马所报,两路皆可通辽源之地,但大路虽好行却费时,小路虽崎岖但可比大路快两天的路程。姜啸虎得此报后,与兄弟几个商量决定,步兵行进缓慢可选小路减少所费时间,骑兵马队所行需平顺之路,可以押着辎重从大路而行,两队于辽源汇合。决定已下,随即分兵,马队辎重由刘幂,杨枫,姜啸生带队而走。步兵由亲自姜啸虎带队,领燕,李,张三人同行。一切安排妥当,众人正待进发,大路上有一走马商队从旁路过。行商马队一共七,八个人,带了十几匹马,上面都驮满了货物。商队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见在此遇官府军队高兴不已,原来路途中虽常走,但难保无匪类出没,这下与官军同走定是无忧虑。于是商队的头,找到姜啸虎等人希望自己的行商马队能跟随军队前行,姜啸虎也是豪爽之人,加之本就应该保护百姓所以欣然应允。让其跟随刘,杨而人选大路前行。那商队头大喜,但当他得知姜啸虎等人要选小路而行时,脸色骤然变化。姜啸虎见他表情异常随即问他:“大哥,不知为何听我们要走山路,有这样的表情呢?难道山路不可行吗?” “不瞒将军说,那山路确不可行!”商队头肯定的回答姜啸虎。 “为什么呢?是山上有匪类,还是路不能通辽源,或是山间有狼虫虎豹?”姜啸虎不解的问商队头。 “将军都不是这些,此处之山名叫段家岭,过山之处有一山谷坡地,叫解甲坡。人都言说山中此地古代曾有战事,损人无数,夜行此山会遇阴兵借道,恐怖异常。我们行商队伍互相通传,这些年虽过此地数次,但从来只走大路,而不上山路,所以我听将军说要如此而行,心中担忧,才神色有变。”商队头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合盘托出。 “阴兵借道,呵呵,我们要是兵,他们也是兵,还不知道谁借谁道呢!”张啸北在一旁大笑的说。 “是啊,别说这个有可能是传言,即便是真的,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呢?”李啸冲对此事也不已为然。 “几位将军,可不能这样说啊,那阴兵借道都说是会要人性命的,不可开玩笑啊!”商队头是个好人,此时见他们几个这样的反应,很是着急。 “大哥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时间紧张,才选小路捷径,救民于水火刻不容缓,所以即便有再大风险,我们也只要顺难而上。这些年我们也曾遇到不少怪事,也都无碍的。只是不知大哥口的阴兵借道到底是什么?”姜啸虎知道此人是好心,所以客气的询问。 “哎!”商队头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将军们果然神勇,军情令急我也不找再劝阻各位。这阴兵借道都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我也未曾见过。但听人们所言,是古代军队战后,所站之地又都偏远无人的极阴之地,死亡兵丁怨气不散,到晚间会按生时的情形行军而走,如遇到阳世之人,必被其所迷,轻者大病迷途,重着被怨气所冲身亡,凶险异常。另外还听说,此类情况如发生在深山之中,则当地山中必定出现怪异山响,声音巨大,连路过的骡马都会受惊不敢通过,所以因此还得了个名字叫做惊马槽。”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大哥,我等知道了。”姜啸虎说完,让刘杨二人一路帮忙看护好这列行商马队。自己带着其他人已经步兵队伍,已向小路进发。商队头虽然此事还是担心,但见姜啸虎等人心意已决,也不好说什么,遂领着马队跟刘杨二人部队从大路而行了。 姜啸虎等人带着队伍走上山路,一路所行,并无事发生。而这段家岭景色又异常多彩,山上森林茂密,古木参天,花香扑鼻,堆苍叠翠,峰岭对峙,仪态万千。黄昏时分队伍已经绕到了山背后侧,山壁上有一挂瀑布,从数丈的高处坠落而下,汇集成溪,而在瀑布之下有一巨石,恰如一乌龟,被那瀑布之水冲刷的光洁无比,夕阳之下,如金铸一般反射着光芒,给人已超然之感。 离此不远,山陷成凹,溪水在那处又凝聚成湖,湖虽不大,三面环山,水平似镜倒映着山色,左山势如猛虎扑羊,右山势如文士静坐,对面之山其状酷似一少女仰面而卧,双腿曲而不伸。 燕啸夫见状高呼:“好一处金龟出海,美人思情的好风水。”姜啸虎也点头称是,他曾于燕啸夫学习过风水堪舆之术,此地之境果是无双。部队兵丁置身此地,看那叶筛阳光撤碎金,听那风送林声奏悠音,都已现忘神之态。姜啸虎举目四望,见从现在山侧下去有一处坡地正处于山谷,四下里怪石嶙峋,草木虽有但比之其他显得稀疏无比,与这周山之景恍如他境,估计就是商队头口中所言的卸甲坡了。 队伍行走进来的小路伸进山谷坡地之中,弯弯曲曲绕进山谷坡地的怪石之中,只能见得进去的路径,而无法看到出处何在。姜啸虎等人虽前番对商队头儿所言对此地并无顾及,但其实也是逞强之说,心里上也还是有些嘀咕。此时见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随即吩咐部队加块行进步伐,赶过这卸甲坡再做休息。太阳在此似乎比平时落的更快,刚才还是黄昏落日之时,现在日头却已隐入山中,天空所见的只有一抹猪血般的赤红之色。部队紧张前行速度很快,已经赶到所见的山谷坡地之处,边侧的怪石上有一棵柏树从石缝之中长出,树干苍老,盘桓曲折,横在半空之中,仿佛进山谷坡地之门楣一般。怪石之上不知何人何时所刻有三个大字,姜啸虎望之,隐隐绰绰辩得正是“卸甲坡”三字,心中不由的一紧,看来果是一片凶险之地。姜啸虎让部队停下,让各级传下令去叫大家谨慎而行,如有任何问题鸣枪为号。一切安排妥当,姜啸虎与燕,李,张四人领头先行,队伍整齐的跟随其后。此时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各部队伍都点起了松油火把,姜啸虎转头向后望去,见部队都已进到坡地山谷之中,长长的排成直行,火把连贯,如一条火龙一般,倒也壮观,见此景心里也略塌实一点了。 这卸甲坡内之路,比之前番上山过来的小路更是难行,并不时有山石或列于两旁,或挡于正前,弯弯绕绕的行路速度一点都快不起来。正在此时狂风大作,从队伍身后而起,直吹进山谷之中,一时间飞沙走石,连火把都打灭了不少。众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声音类似于链条铁器之类相互碰撞的响声,叮叮当当的不绝于耳。狂风后吹,异声乱响,队伍中也不由的骚乱起来。姜啸虎等四人见状忙吩咐队伍先停下,各自为列找寻避风之所,待风停再行。这坡地山谷之中横七竖八的不少石山凹处,人藏身进去倒也容易。姜啸虎的部队也是平时训练有素,得令之后很快的平静下来,各级长官指挥部众,都尽数躲于四下山凹。姜啸虎等四人因在排头刚巧前面有座小石山围成的一弯之地,便与护卫姜啸虎的卫队等几十个人一同躲避在内,此弯处侧有一凹口,人待进去四面都有大石围护,真像是一座天然无顶的石头房子,周围大石都有一人多高避风足已。果然众人进去后,已无风吹之感,虽耳边还能听到前番的那些怪声,已比在谷道之时声音小了很多,想来那声大概就是因谷中曲折大风吹进产生的震颤之声。 此内无风,但不知外风何时而停只能在此等待。姜啸虎吩咐手下在这石围之内找寻柴草点火数堆,一时间火起石围之内被火光映衬倒也明亮。众人心内这时也安然下来,姜啸虎和几个兄弟正靠身于一处石墙边上,拿出干粮放在火上烤食闲谈。正在此时,突然大家都听到南面石围之上似有笑声,众人侧目望之,见进来的人马都靠在他们这一处附近,南面并无人。因石围内地并不大,数个火堆已完全照亮内中,姜啸虎等人顺声抬头一看大惊。南面石围之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件女人的大花棉袄,黑的棉裤,面皮蜡黄如纸,嘴红如染血,着一嘴白森森的龅牙,在上面怪笑,笑声尖利刺耳。现今季节,怎么可能有人棉衣加身,又在此处如此怪笑,难道有附近村民大风也藏于此处,姜啸虎心中暗自生疑。 “什么人?”姜啸虎说话之时,已然站起身来,手枪上膛指于怪人。见姜啸虎此状,其他几个兄弟连卫队的兵丁们,全部举枪瞄准。石围之上的怪人,并未答话。 “妈的,到底干什么的,再不说话开枪了。”张啸北见那人问之不答,不由的火起。 “嗷!呼呼呼!嗷嘿嘿嘿!”那人还是不答,依旧发出怪异的声音,面脸灿笑。此时怪人的身体坐摇右扭看那意思,似要跳下石围。 “叭!叭!”两声,张啸北的枪中火光连闪,已然是开枪了。两枪准确的打在了怪人的身上,枪只人身发出两声如击中金属的声音。那怪人居没有一点伤痛的样子,咚的一下已经倒转身体跳进了众人所在的石围之中。落地之后一刻为停,继续背身于众人,一蹦一蹦的朝众人这边跳过来,身体看似很是僵硬,而此前的那种笑声依然不绝于耳。 “TMD的,是人是鬼。”张啸北见前面两枪未起作用,此时继续举枪射击。姜啸虎等人也发现不妙,也已经命令手下人等开枪。一时间石围里枪声大作,无数枪弹皆打到了那怪人的身上,却如打到一块铁板之上,不光声音叮当不绝,且很多枪弹被反弹出去,打到了石头上。枪火虽看似未伤到那怪人,但嘭的一声怪人终于还是倒地了,看来还是有所作用。石围外的部队此时因外面风声过大,并没有听到里面发出的动静,都还在各自避风。 姜啸虎等几个人持枪围上前去,到那人倒地之处细看,不由的汗毛倒竖。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个铁锅般大小的木头桩子,躺于前番那怪人倒下之处。树皮之处还有不少被枪弹崩飞的豁口,豁口处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而那树桩内却一点没有被枪弹击中的痕迹,借火光细看。那树桩中的年轮居然形成人脸状的样子,和前面怪笑的人颇为相似。众人正在吃惊之时,这地上的树桩,竟然有颤动之态,似有直立而起的意思。 “别让他起来!”燕啸夫抽刀就砍了上去。“当!”的一声,刀身如砍铁回弹过来。姜啸虎一看此物如此之硬,看来刀枪皆对它无效,大喊:“用火烧,用火烧。”周围兵士立刻移来火把丢在其上,一会功夫此物便身陷火中。柴火噼啪作响,但半天去没有引着这木桩子,感觉就像是在烧石头一般。众人这时不知如何是好,连燕啸夫都没有对策。姜啸虎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这个木桩子旁边似有一些透明的细丝,这丝细如蛛丝一般,顺着细丝而寻发现正是从南面石围根儿的土中生出。而此时的木桩已然立起,火虽不能燃着它,但却似乎可以限制它的行动,那木桩不断的在火堆中蹦达,但却出不了火堆,众人都只是围着它,不赶近前。 姜啸虎让兵丁继续围住火堆,自己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跑到南面石围根儿下,使劲的刨挖,忽然从土中钻出一物,尺把长短,眼黑如豆,身体如蛇有四足,足分五指指缝中有蹼,背正中一抹深褐色从头从身子中间,背两侧皆有黑白条纹,身子中间到尾巴都是浅蓝色。此物四足五指尖正有透明丝线伸出,它一动则火中木桩便随着跳动。此物钻出土中,眼睛瞪着姜啸虎等人,它似是想跑但因那木桩牵绊,却跑不快。忽然此物尾巴弯曲支撑地,身体直立而起,连连向后弓身,似想从体内喷发什么。姜啸虎见状大叫:“不好,躲开!”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那物从嘴中喷出一股蓝色液,旁边一士兵躲闪不及正喷于他的脸上,那士兵立刻倒是打滚惨叫,顷刻间蓝液腐蚀面皮消肌而下,一会功夫那士兵就不动了,而整个脸上的皮肉皆无,显出骷髅头骨,把液体顺骨而渗,头骨立时变成一片浅蓝。蓝色才渗满骨中,“噗!”的一声,骨头尽化为粉末,只这片刻功夫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已经变成了无头之尸,此物之毒果然厉害。姜啸虎见那物重又支起身体,似还要吐毒大叫一声刀随即砍去,正巧砍在那物的七寸之上,那物挣扎了几下断为两截,腹中未吐出之毒从嘴中流水,一会功夫将自己的身体都融成蓝粉。此物一死与树桩相连的透明丝,也变成如墨般黑色,随之掉落粉化,那火中的木桩无此连接,在火中也被点燃化做了黑碳。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地而歇。 “老燕这是啥怪物,如此剧毒,还能操纵傀儡木桩。”姜啸虎询问的同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此物我也不确定,观其形似为药典中所描述的蓝尾石龙,又叫蓝尾金蜥,此物多产于炎热地带,非我北地所产之物,而且书中所列说此物本无毒性,如药后才显剧毒,入人入肾脾二经,不知此处怎有这物且如此厉害。”燕啸夫说的时候连连摇头。 “那木桩到底是做什么的,虽恐怖但似乎只能傻笑。”张啸北脱口讲出。 “哼,我看是咱下手早,那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李啸冲闻言也接话说道。 “没错,那树根木桩年轮都已成人型,恐都成了精怪,只是不知道怎么反被那蓝尾石龙操纵,我也觉得是咱发现的早,行动的及时,不然肯定会伤人。”燕啸夫前番恐惧未消,此时说话间还带急促之气。 第三十三章:阴兵过境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见状拍了拍燕啸夫的肩膀,又吩咐手下掩埋了刚才损命士兵的尸体,处理好这些,石围之中也在再无怪事发生。此时在石围之内,也没有听到外边谷中有前番的风响之声,似乎大风已经刮停。姜啸虎叫过两个士兵,出去查看,一会功夫查看的士兵们返回报告,山谷中大风确已刮完。 听此报告后,姜啸虎立刻呼喊众人起身,整备好装束,所有人离开石围。此时其他在各处躲避大风的人马也都出各自藏身之处出来,前行到石围外的山谷之中。姜啸虎集结好队伍,与几个兄弟一起,率部继续前行。部分绕过一处弯地,眼前略显开阔,前番道途不过两马并宽的距离,此时这处已能容八人并行,也没有那么多山石阻碍,乃是一条直路。部队之中火把皆有点起,天空此时虽也有星月,但天上星星看似并不清明,而月边更是有边刺虚毛一般,周围还有数圈彩色的光晕。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看来风只是暂时而停。”燕啸夫举目望天对兄弟几个说道。 “是啊,我看那月边还有一个小缺口,依旧指着在背后的位置,看来以后背后还有风起,咱们赶紧走快点为好。”姜啸虎接着燕啸夫的话讲,星相之学古来有之,他们此番的判断并非妄言。 “全体跟上,急速行军。”李啸冲听姜啸虎讲完,已经先对后面队伍下达了指令。部分接到军令,由走改跑开始急行军。众人正跑了没多少时间,忽然前方大约百米之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一声连一声,声声皆如雷鸣一般。 “停!”姜啸虎闻此声,举手止步。身后队伍反应比较快,也都停步静听。一时间队伍安静无比,唯听见那前路不断的轰隆巨响。手下士兵给姜啸虎递过来望远镜,姜啸虎举镜视之,前方并无火把照耀,加之月光又暗,只能隐约看见两山之间夹着一个豁口,正与他们所行之路在一条线上,响声大约正是来自那边。其他几人也有手下都各自举着望远镜观瞧,所见与啸虎并无特异。 “这是啥声音?山塌了?还是风向又转从对头那边吹来了?”姜啸虎拿下望远镜转脸对几个兄弟说。 “啸虎我看不对,恐有他变。”燕啸夫谨慎的说。 “管他的呢!怕个毛啊,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嗓门的声音正来自张啸北。 “别瞎胡整,前面谁知道是啥状况呢。”李啸冲听张啸北一说,驳斥他道。 “就是,咱们略等等观察下。”姜啸虎也如此之说。 队伍静止此处,一时间那轰隆声不再响起,众人心刚一放,还未塌实。前面又变了声响传了过来,一声连一声似是无数人发出的哭喊声,听的让人毛骨悚然。而声音有移动之感,越来越大,正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姜啸虎感觉不对,立即让部队灭了火把,分散趴在山谷两侧坡地之上。众人趴身在道路两侧的坡地之上,都屏息而待。半刻功夫,天空中居然开始飘落雪花,纷纷扬扬雪片状如鹅毛,只一会儿,连前面所行的路都落了厚厚一层,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一个隆冬时节才有的景观。所有人的身上虽也都是白雪,但却没有人感觉到一丝寒冷。这真正的是奇了,姜啸虎心中大惑不解,夏暑之时怎会落雪,来的又如此之快,人处之中却温度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啸虎对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兄弟,指了指雪花,其他几个人也都摇头不知,姜啸虎从身边抓了一把雪在手,手中依旧无寒冷之感,而雪在手中却也不融,甚是奇怪。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从前面的道路中居然走过来一列队伍。队伍中所有人都面容模糊,或身穿白衣或身披白甲,队伍中有车有马,也都皆似用白布所覆,此时却未发出一点声音。队伍首列有四人各持有约一丈来高的布幡,两红两白幡顶形如亭子,中悬一条宽绸上有字迹。四人之紧随两人,各持长竹竿高挑白纸灯笼两个,灯笼中光芒却非蜡烛光彩,而是显现出幽幽的绿色,忽明忽暗,摇曳飘摆。后跟数人都是两人一抬的大铜锣,大铜锣悬于各自所抬架子的正中,后面的人一手扶架一手持槌击锣,虽人数众人动作却整齐如一,力灌锣上,但同样听不到任何声音。锣队其后又跟数名吹鼓手,均身着白色号衣,一齐鼓腮而动却依旧无声。此队过后,后面又是数人皆穿白袍手持数块持把长短的木牌,木牌红漆为底上书黑字,但依旧认不清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再此之后另有八人各持一顶绣花大伞,伞分四色红,黄,黑,绿,两两而行,那红色艳如鲜血,那黑色墨般沉郁,那黄色苍黄翻覆,那绿色浓翠婆娑,此时见之众人皆汗毛竖立,头皮发麻。 八伞过后跟一架车辇,车上放有一顶整如车大的白色轿子,轿顶四面有黑色布缦四条,前后左右四面垂下,轿顶有用黄布所扎的大花一朵,车辇前扎有一白色的龙头,从龙头拉出两骝白布条,有数十丈长短,甩于车辇之后。车辇之后两人一排,有数百人之多,身着白衣下穿米黄套裤,却头戴红帽,帽顶左边各插一鸡翎,这些皆手牵白布条低头不语。这些鱼贯走过,身后是数辆单马所拉木车,两辆一排,有数十辆之多,马身尽覆白布,木车不光车身为红漆所涂,连木轮也都用红漆涂遍,车上无盖敞身而露,上面装满并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人头,每辆车上满满的都堆着人头,那些人头并不完整,都有伤残,或有血液流出,或眼珠半吊,或头碎半脸而露,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人头虽不能尽辩面容,但所看之下也已经恐怖非常了。姜啸虎周围的士兵很多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更有甚着已经发出了干呕之声,有的胆大的士兵已开始举枪瞄准。姜啸虎见状态赶紧小声让人传话,告诫众人不要轻举妄动,又吩咐人打动旗语告知对面士兵待命。人头车队终于过完了,而它的后面队列变成四人一排,大约有二十几队,全身白甲手举兵器,或金瓜,或钺斧,或大刀,或画戟。并且队列一过就变马队,为首一人,后都四马为列,人与马都披白甲,望之队不见尾不知人有多少,这么多人从谷中雪地而行,不光无丝毫声响,而所行雪地之上,人马皆无脚印。 正在此时,姜啸虎这边坡上所趴人马中突然一声枪响,原来是士兵当中有人太过害怕一紧张,枪支走火。此时的山谷之内本就寂静无声,此一声传出来,众人的心魄都跟着一颤。果然变故已生,那马队本在前行,为首带队的一骑正巧走到姜啸虎等所趴的下面,此时枪声一响。整个谷中的队伍瞬间全部停了下来。姜啸虎见此紧张的已经举起了手中之枪,其他人纷纷效仿,弓在弦上一触即发。坡上的人不敢轻动,那谷中的队伍也静立不动。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猛然间那骑马为首的人,头朝姜啸虎所在的山坡上望了过来,紧跟着谷中所有的人都把脸朝这边转了过来。姜啸虎这一侧的所有人,不看则以一看全身透凉,此时那天上月光稍明,人眼这么长时间在黑暗中也已有所适应,谷中这些人的脸一转过来也都看清楚了。妈呀!这些人脸皆如被白纸所蒙,脸上眼鼻哪里是天生生长,分明是用笔墨简单所画,各个都长相如同一般,就和纸扎铺子中那些纸人一般无二。时不等人,再不能等,姜啸虎一声令下,两侧山坡火器喷发,朝谷中阴兵鬼队尽数打去。谷中之人马中弹后立即消失,唯有那骑马为首之人,马中弹已不见,它却并无变化似乎弹药多它并无作用。 一会功夫,谷中仅剩此一人,枪弹继续打在它身上,但却如打进了面团里。不光如此,此人的身体开始不断的膨胀长大,不一会时间,那身子已有了一丈高低,头如八斗一般,身上的白甲都被撑开崩碎四散周围,有的甲片打入坡上兵丁身上,所中之人立刻全身泛白,僵硬而亡,尸身如被冻死之人一般,顷刻之间有十数人被白甲击中身亡。姜啸虎还发现枪弹打在它的身上越多,它长的越快,于是大喊:“别打了,再打长的更大了。”随便着姜啸虎的呼唤,枪声逐渐停了下来,谷中那人此时也已高有两丈开外,全身赤露,白色如冰雕一般,但却不透明。他的头虽变大,但脸上如画上如一般的眼鼻似不能变,此时全部被绷的变形,比之前面更加恐怖。姜啸虎等一时没了对策,谷中之人却有了行动,只见他伸手探向姜啸虎着边山坡,巨手落出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就被它抓在了手中,然后往自己的腹部一按,腹部就竖着张开一口,那些士兵就隐没在其肚腹之中,腹部裂口又瞬间愈合。如此来回几次,又有十几个人被其所害。打有不能打,打来无作用,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往谷中奔逃,意想退出来时之地,谷中之地就这么大,很多人刚跑到谷中,就自然那人胸腹之内发出一声长长哀鸣,就看那谷中士兵闻此声皆如被控一般坐在地上同样发出哀号,一时间谷中哀号声四起,听得人心里难受无比。而这些坐在谷中哀号的士兵,还不断的用双手使劲的撕扯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身体,很快将自己的身体撕烂出血,连疼痛都已不知。他们继续撕扯自己,有的扯断自己的喉管,有的扯碎自己的下巴,有的扯破自己的肚皮掏出自己的心肝肚肠,只一会跑进谷中的人都已殒命,谷中地上血肉模糊,在地上白雪的映衬之下,格外显眼。 没下山坡的士兵此时却未受到那声音的干扰,都吓的不知该如何,呆在坡地之上。 “老燕该怎么办?”张啸北紧张的大声呼喊。燕啸夫此时间却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用布蘸着瓶子里的液体,朝子弹上涂抹,又把涂上液体的子弹塞入枪中。他们兄弟几个身处一地,其他几个人看那瓶中液体颜色暗红,似为血液。正想问他,谷中那人又伸手探来,几个人四下一滚闪避了过去。“砰!”一声枪向传出,正是燕啸夫所打,一枪正中谷中那人身体,枪弹入身那人身体一晃,喷出一股黑水,身体也比之前矮了一截。燕啸夫一看居然有效,连连射击,那人此时只有招架之人,身体中弹之处不断的有黑水喷出,个子也不断变小。只是它此时太大,单靠燕啸夫一枪一弹之力,所有效果但所见略慢。燕啸夫边开枪,边喊着叫其他人也用那液体涂抹子弹,喊叫的同时把瓶子刚丢到姜啸虎身边。姜啸虎依样而为,自己涂好后,也朝那人射击,果然如燕啸夫射击一样有效。他马上又将液体传给其他人,周而反复只要涂抹好的人,都打向那人。十几数人之力同时射之,只听那人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身体炸开黑水乱喷,已被除去。 姜啸虎见那人已被消灭,长舒了一口气说:“老燕,你刚给的抹子弹的是什么水?” “哎!那不是什么水,那是血,是黑狼的血。”燕啸夫摇头灿笑的说。 “黑狼血?这个还倒真第一次听到,以前行走江湖之时,总听人讲起来黑狗血能破除邪祟。这咋还整出了个黑狼血?”李啸冲不解的问。 “哈哈,老燕,你这厉害,带的东西都不是凡间之物啊,哈哈。”此时间那人已除危险不在,张啸北又开始故意开玩笑的说话了。 “没有,没有,你们是不知道。老李讲的很对,平时都是使用黑狗血破解一些邪法。而我所带的这瓶黑狼血,是我师父当年所遗之物。他老人家说是年轻时,在南方云游巧遇一头黑狼作祟,后降伏此怪后,从其身上所取,此血能比普通黑狗之血破邪之法更强,我一直随身带了多年,从未使用过。前面见那人实在无法消灭,情急之下才想来此物,没想到真见奇效。”燕啸夫并没有在意张啸北的调侃,而是认真的给众人解释。兄弟几个听后,这才恍然大悟。 “亏得老燕你带了这个,不然我看咱今天这么多人,怕难过此处了。”姜啸虎感慨的说完,让士兵把前面那瓶子拿了过来,翻看之下见里面的黑狼血此时也已用尽。姜啸虎把瓶子递给燕啸夫。 燕啸夫接过空瓶,原又装到身上。李啸冲见状不解的问:“老燕,都空了还装起来做什么?” “哦,毕竟是师父所留嘛!狼血虽用完了,但瓶子留下也是对师父的一个念想。”燕啸夫回声作答。 “嘿,老燕先在这里想你师父着,我带人下去看看。没啥危险的话,咱赶紧离开这山谷。这破地方太TMD的邪门了。”张啸北边说,并呼喊兵丁重又都点上了火把。他自己带了几个人,从斜坡上跑了下去,到谷中消灭掉那的人地方。 第三十四章:镜壁双株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等人见张啸北已经下去了,于是也召集两边坡地的士兵,全部都往谷中集结。姜啸虎等人才下到谷中就见张啸北手里拿着火把,在前番那人炸碎的地下照什么,几个士兵围在他的旁边。 “老张,咋了!”李啸冲边走边喊。 “真TMD奇怪了!”张啸北并未回答,而是自己在那里大声的嘟囔。 此时间士兵们还在坡上往下走,姜啸虎,燕,李三人已先下来,走到了张啸北几步的地方。围在张啸北周围的士兵见状,让开了身体。三个人看清楚张啸北在哪里看的是什么。那人炸碎的地下赫然的有一个人形的黑影,正在那谷中道路中间,那大小与前番他未变大之前的大小差不多。 “咦!”姜啸虎惊异的叫了一声。 此时张啸北抬头看他们几个过来了,于是说道:“看看,奇怪吧,死都死了,还留了个痕迹。”张啸北边说,边用脚去踩那黑影,嘴巴还喊叫着:“叫你TMD的害人,叫你TMD的害人。”姜啸虎等人看他这个样子,都哈哈大笑。 李啸冲边笑边指着那影子说:“老张你小心哦,小心那影子爬起来咬你的。” “嘿,不怕,叫它有种咬我下试试。”张啸北边说边用脚有连连的踩那影子。话音刚落,那黑影子突然立起。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黑影如同一块黑布一样的,把张啸北裹到了里面。呼!的一下,影子滚成一个大黑球,咕噜噜飞速的朝刚才阴兵队伍出来的那个山口之处滚去。 姜啸虎等人见状大惊,又不敢开枪怕伤到黑影之中的张啸北。很多士兵见那黑影滚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的士兵已经开枪射击了,还好黑影速度太快,并没有打中。 “都别开枪,小心老张在里面,快追那影子。”姜啸虎着急的大喊。喊叫的同时,已经拔腿狂追。其他人都跟在姜啸虎的后面,也都朝那两山之间的豁口之处追去。那黑影才从豁口之处过去不久,众人也都通过了山豁口。此山豁口一过已经脱离了那卸甲坡之地,连那天空之景都有了变化,天上月光明朗,再无晕月而显,照的此处很是明亮。姜啸虎见前方比卸甲坡内广阔了不少,就是一处山中阔地,整个地地中全是树木,但都比较矮小,也就一人多高,不知是何种。黑影如长了眼睛一般绕树而滚,继续径直朝前而去。姜啸虎带着众人也跟着追赶,不知道跑了多久,眼见得前面有一座山峰,面朝众人所跑的这边,绝壁陡直高耸,右边斜出一条小路,想就是出山之路。黑影却未按路行,而是直直的朝着那绝壁而去,众人边追边盯着黑影,但看那黑影子撞到绝壁之上,完全隐没再其中。 姜啸虎等看见黑影带着张啸北消失于绝壁之中更是紧张。待众人完全赶到山石绝壁之下,哪里还有黑影与张啸北所在。 “咋没有了,黑影和老张都到石头里去了吗?咋进去的?”李啸冲着急的喊,边喊边用手去摸石壁,这绝壁除了平整光洁以外,并无什么特别,触之冰冷坚硬,就是石头而已。 “真的,进去了?”姜啸虎也诧异无比,手拿火把照向绝壁。火把照耀之下,石壁如镜子一般,里面都能看到姜啸虎举火而照的样子。 燕啸夫也用手摩挲着山壁,抬头也往上看了看,但见这绝壁之上草木皆无,眼见之处皆如下一般的光滑平整。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面大镜子啊,又不是软的,黑影和老张我确实看见进去了啊!”李啸冲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姜啸虎把火把交于手下士兵,从地上拣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敲向石壁。石头碰壁,发出叮咚之声。 “咦!这里面是空的。”姜啸虎转过头来对着众人说。燕,李二人也都拿了石头,朝石壁用力敲击,叮咚之声依然响起。 “里面就是空的,既然是空的,肯定就不厚,咱们使劲砸,可能能把这个砸碎。”李啸冲按经验而对众人说道。姜啸虎和燕啸夫也觉得有道理,士兵中随行有人带了铁锹铁槌之物,姜啸虎让人取了铁槌过来砸那石壁。几个身体强壮的士兵,脱了上衣,双手持槌甩动两膀,使劲砸了下去。 “噗!噗!噗!”数声响起,那几个士兵连人带槌都跌进了石壁当中。一如黑影一般,消失无物。 “啊!人呢?”李啸冲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见那几个士兵消失了,随即用手去摸石壁,还是硬的,转过头来神色诧异。 “还是硬的啊,怎么就进去了?”李啸冲对着姜啸虎和燕啸夫继续说。 “难道是力量一大,石壁自然变软吗?”姜啸虎刚亲眼所见士兵使槌砸壁后消失,分析的说。 “有可能,有可能是力量到一定程度,这士兵就可以容人进去。那黑影刚才不也是飞速奔过来,直直撞进去的吗?现在士兵们也是使可全身之劲,也进去的”燕啸夫赞同姜啸虎的分析。 “那咱们也撞了试下?”姜啸虎说道。 “我先来,如果撞不进去出了意外,你们再想他法。”李啸冲为人很是义气,试撞石壁如若他们分析的不对,则可能自己的命就不保,但他此事却要首冒其险,不顾自己的性命。姜啸虎和燕啸夫也觉得过于冒险,都刚要开口劝阻李啸冲,但李啸冲已明了他们的意思,摇手示意不要再劝,自己已经朝后走了数十步的距离。看那李啸冲站定身子,双目凝视石壁,双腿使力朝石壁飞快的撞去,身体刚碰到石壁。噗!的一声也隐没消失了。 “成功了!”姜啸虎大喊。李啸冲以身犯险,证实了分析是正确的。姜啸虎吩咐手下,一些随自己和燕啸夫冲进石壁,一些字外面戒备守护。吩咐完毕后,姜啸虎等进壁之人,都按李啸冲之法,冲进石壁之中。身体刚触石壁,就已然后如被吸入其中一样,内中似如面团一般,还未觉得呼吸压迫,就已经掉出了石壁的那面,进到山腹之中,李啸冲此时正和前面跌进去的几个士兵,在楞楞的看什么。 姜啸虎顺他们所看的方向打眼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山腹之中四下并无灯火,却无光自亮,内中广大无比,远视不见边际,高望难观棚顶。在这山腹中间有两棵怪树,一大一小相距大约有五,六丈的距离,大的一棵足有数十丈广阔,无数粗壮的根须从树上连于土中,又互相扭曲缠绕的生长在一起,镂空之处或如屋状,或紧密如篱笆,盘根错节,树冠茂密枝叶婆娑像一把把倒转的翠伞。小的一棵也是对比那一棵之说,如比之常树也大的异常,也有十数丈围阔,虽比另棵看起来纤细,但所呈之态皆如一般。两棵树上的叶子都发说荧荧的绿光,山腹之中能视物都因为此。两树之间的地方,也非空地,地上有树尺高的根须堆叠,分不清楚到底来自哪棵。两树各又有两个横枝伸展,如人之双臂一般,从空中伸向对方,使得两树相互环抱在一起。大树之上枝干略粗,自张牙舞爪的在山腹中到处扎根,笼罩各处。而小的一棵上,枝干中又倒垂下许多如柳树一般的垂须,垂须并不与地相连,而是垂在半空之中,很多垂须的下端形成一个个如茧般的圆形树笼。仔细看出,有的里面存有白骨,有的里面捆有人尸,皆被垂须细枝倒悬在其中。这些笼形树茧之上,有二三十只黑色乌鸦,身形都比平时普通的大两倍以上,眼睛红似滴血,不断的四下翻飞,啄食树上的死尸。在靠着众人这边有个未完全包裹住的树茧,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前面被黑影裹走的张啸北。此时张啸北被倒挂在里面,树中不还不时的有细须往上缠绕,张啸北此时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倒是并无乌鸦对其啄食,看来那乌鸦只食死物,想是张啸北可能还活着。 “老张,老张!”姜啸虎见状大声的叫喊。 “哎呦,哎呦!快想办法救我啊,我还活着呢。”张啸北的声音从那树茧中传了出来,眼睛也已经睁开。他睁眼看到直接所处的环境,就开始在哪里拼命挣扎。 “那黑影子呢?”燕啸夫与姜啸虎和其他士兵,边往树那边跑,边问张啸北。 “哦,对了!小心点啊,那乌鸦就是黑影变的。张啸北话音刚落,那树上啄食死尸的乌鸦已有几只朝众人飞来。 “啊!”姜啸虎听到张啸北如此之说,又见乌鸦已飞了过来紧张不已,抬手举枪已射向乌鸦。枪中弹药还是前番黑狼血所涂并未用完。“砰!”的一声,姜啸虎所射枪弹准确的打到了一只乌鸦身上,那乌鸦瞬间化作一股黑气消失在空中。其他几只朝众人飞来的乌鸦,见状都贴到地面上,立刻变成了如谷中白甲人死后所化的黑影,擦着地皮朝这边冲来。有一个乌鸦所化的黑影朝燕啸夫贴过来,被他转身一滚闪了过去,燕啸夫甩手一枪正中黑影,黑影也马上被打成黑雾消失了。几个士兵一时躲闪不及,就被卷住,黑影卷了人后转头回奔那树,待到树旁黑影一闪重又变成乌鸦,马上树中就有根须伸出,把卷过去的士兵缠绕住,人越是挣扎缠绕的速度越快。变成乌鸦后的黑影又重新朝众人飞来, 树上乌鸦此时被枪声所引,也都不再啄食死尸,皆往人群这边而来。几十只一同飞来,速度又快,虽又被打没了几张,但还是有卷走了数个士兵,如前一般卷人到树后,重又飞来。姜啸虎一见这样不行,随即大喊让大家先退回石壁,再做打算。众人回身快步奔跑如前进来之时一般,撞壁而出。那些乌鸦却没有跟随而出。 第三十五章:辟寒暖犀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等人出来之后怕拖的太久,张啸北不能支持。马上让众人把前面涂过黑狼血的弹药全部汇集起来,然后又挑选了数个反应快,枪法和的士兵,带了快枪压好子弹。重新依照前法,冲进石壁当中。此次再进来,比之之前有了准备,那些乌鸦见人都已出壁,此时又都回到树上啄食尸体。姜啸虎等人再没有等待,直接举抢瞄准射击,枪弹准确的打在一只只乌鸦身上。一会功夫把那树上之鸦,都打成了团团黑雾,消失殆尽。 众人见黑影乌鸦都已经消失,马上跑至那树之下,想去救张啸北以及前次被卷上去的士兵。才到树下,正要施展救援,那树上却快速伸出无树的,一条条如蛇一般朝众人缠来。所有树下之人此番都没有躲过,被这些树枝缠到树上而去。人人都在使劲挣扎,那枝条越捆越紧,把人勒的透不过气来。姜啸虎也被一根树枝拖着,往树上而去,他费力的伸手摸出腿侧的匕首,朝那树枝砍去,那树枝韧性十足,锋利的匕首只在其上砍出一个细细的小口,并且马上愈合如初,可见并无用处。 姜啸虎被树枝拖拉的已到树边,正在焦急之下,看到那树干居然已成人形,头脸皆有躯体就半浮于那树干之上,树中身体女性特征都有,应是一棵雌树。树中之脚伸没于土中,而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这女性人形双目微睁,正望着姜啸虎,嘴巴半裂显出一种怪异的笑容,嘴内还微微露出数颗墨黑色的牙齿,恐怖异常。姜啸虎心里一怕,身体虽然还被树枝拖着,但手使劲脱出伸到腰间拔出佩枪,抬手就朝着那女脸上就是一枪,正中那女脸的眉心当中。树中女人中了一枪,却对它无任何伤害,那子女就嵌在它的眉心当中,根本就没打进去。女脸虽事,但显然是被姜啸虎攻击怒了,此时脸上收起了那怪异的笑容,变成了凶狠之色,嘴巴大张,从里面吐如数股如红线般的东西,直朝姜啸虎的面门而来。待一遇姜啸虎的脸,那数股红线就朝他的鼻,耳,嘴里乱钻,钻心的疼痛伴随而来。姜啸虎来回挣扎,猛然见看见那树干上女人躯体肚脐的位置,有一个鼓出的圆包大小如茶杯。姜啸虎瞄都没瞄一枪打了过去,正中其上。“嘭!”的一声,那圆包应声而破,里面流出黑色的如油状的东西。那包破之间树干女躯脸上面容扭曲似是疼痛不已,随之眼睛一闭再无表情,而伸到姜啸虎鼻,耳,嘴里中的那些红线也都停止不动。姜啸虎觉得身体一松,缠绕拖拉他的树枝也如死蛇般的再无力量,周围劈里啪啦的落下很多东西。一看之下原来是刚被缠上树的所有人,连原来树茧的那些尸骨,以及张啸北等全部都掉了下来。活着的人都被摔的哭爹喊娘的,姜啸虎伸手拔出进到鼻,耳,嘴里的那些红线丢一边,看起来如肉虫一般,自己的耳朵里嗡嗡的乱想,鼻子里一股腥臊之气,嘴里如食了苦瓜一般苦涩无比,也不知道这些有毒无毒。 众人挣扎着都爬了起来,检视一下无非都是一写皮外擦伤,并无什么大碍。张啸北时也爬起来了,嘴里在那里谩骂:“奶奶的,什么怪树,差点把老子吓死。” 李啸冲赶过来问姜啸虎:“没事吧!”姜啸虎摇了摇头,确实他自己也被刚才之景吓坏了。 燕啸夫此时倒背着双手入神的,站在那里看那树中的女躯。姜啸虎和李,张二人走到他的边上,他看了看他们指着树干说:“你们看这是榕树啊,咱们这里居然有榕树,还是两棵一大一小,有可能是一雄一雌呢。咱这边这应该是雌的,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在这山腹中,都快修成女体人型了。雄的那棵不动,可能就是为了给雌树提供养料。以前也只是在古书中有听说过这类东西,没想到这里居然遇到了,奇哉,奇哉。”此时这树已变的干枯似骨,那树上的散光的叶子,也都变黄脱落。 “还感叹呢,兄弟几个差点被弄的全军覆没了。”张啸北忿忿的说。 “哈哈,老张,这也不是算除了一害嘛,你没看那树上挂着多少死人,看样子为害了不少年成。李啸冲拍了拍张啸北的肩膀。 “对了,那些影子乌鸦到底是啥啊,还可以来回变的。”张啸北又想起了把他弄到树上的影子。 “我觉得可能就是这树上的死人的怨气所化。不是咱来的时候那商队的头儿,不是说以前古代这里有过战争吗?死的人太多,阴气凝结,虚幻出幻影之行,依旧这地行军走路。那黑影估计本就是来自这里面,只是不知道怎么贴上骑马白甲阴兵的身上,两个叠加才造成这么大的力量。而咱们把那白甲阴兵阴兵消灭,它躲过没死,老张一过去正好被其卷了,回到这里来,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巢穴。”燕啸夫虽是只凭分析而讲,但所说很有道理,众人都连连点头。 “哎呀妈啊,这里面还有古代人呢!”他们几个正在看树干女躯,忽然听周围的兵丁冒住这么一句。几个人赶忙转身,朝声音来处去看。树下不远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士兵,不知在看什么。姜啸虎兄弟几个也走了过去,拨看众人一看。原来也是树茧中掉下的一具尸体,尸体面容清晰似三十左右的年纪,肤色较白,嘴边有数绺黑须,有冠簪束发,身着衣饰一看就是古代之人,整个尸体徐徐如生。 “咦!奇怪啊,这一看就是古代的人,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身体为什么还没腐烂,那食尸的乌鸦,怎么也不吃他?莫非这个古人身上有啥宝贝?”张啸北看着这古尸,嘴里喃喃自语的说。他伸手朝尸体摸了一把,忽然跳身而退嘴里喊着:“TMD,这人活着呢,身体是热的。” “啊,不可能吧,老张你别吓人哦。”姜啸虎听张啸北说以为他开玩笑呢。边说话的同时,边向那尸体摸去,果然那尸身不光温热,而且手触之很有弹性如活人一般。姜啸虎又把手搭到尸体的脖子处,并没有跳动,肯定是具死尸。这真上奇怪了,难道真如张啸北所说的,这人身上有什么宝贝。姜啸虎在尸体衣服中乱摸,当摸到腰带中间忽碰到一个硬物,从中掏出一看,乃是一个如牛角一样的东西,五寸长短半透明状,周身色泽赤红,角粗的一头有三圈凹刻纹路,手握角之时能明显的感觉到此物中有热力散发,并且热力都瞬间传满了这个山腹。姜啸虎刚把这个东西从尸体上拿下来,正待观瞧。忽然“噗!”的一声,前面还完好如生尸体,瞬间变成了骷髅骨架,其头上的发须,身上的衣服也都化为了粉尘,束发的冠簪子掉落在头骨旁边。 “原来这牛角就是保护他尸身的宝贝啊!”姜啸虎拿到眼前看,燕啸夫和李啸冲也围了过来。 燕啸夫伸手一摸,大叫一声“辟寒暖犀!” “老燕,你说这是什么?”李啸冲没听清楚,于是又问燕啸夫。 “这不是普通牛角,这是辟寒犀牛的角,所以叫辟寒暖犀。”燕啸夫仔细的回答。 “老燕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它能有啥用啊?”姜啸虎捧着犀角仔细的看着。 “以前看的杂书多,所以认识。我曾看一本五代时古人所写的书籍,说是在唐玄宗开元二年冬至,交趾国进贡犀牛角一根,色泽赤红。根底有三圈凹纹。当时唐玄宗瞄了一眼,并不以为奇。交趾国的使者变请宫人拿出一个金盘,将犀牛角放在盘中,置于皇宫大殿中央。顷刻间只觉犀牛角散出热气来,大殿内很快暖洋洋的,数九寒天如沐春风,而用布每盖处一条凹纹温度就提升一成。唐玄宗这才惊叹不已,问那使者此物为何。交趾国的使者告知唐玄宗说,此物是辟寒犀的角所制名曰辟寒暖犀,极其珍稀。有两类好处,一是可自然生热,冬季可用来暖房,经久热气不散,下有凹纹三条每盖一条凹纹则可将热力削减一成。二是如放在是尸之上,可保万年尸体如生,容颜不改。你们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和我所描述的基本一样。如果不信可以找布条盖住那凹纹,看是否温度可变。”燕啸夫详细的把辟寒暖犀的情形给众人解释了一番。姜啸虎他们正要试之,忽然脚下一片大动,那地上的根须似有翻腾之意。 “不好,快跑,那雄树也可以动!”姜啸虎边喊边跑,将身体藏到了雌树后面。 第三十六章:千目雄榕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说话的同是,两树地上那层层叠叠的枝根已然开始扭动起来,不少兵丁本站于这些枝根之上,一时不防止被其他带动的四处乱滚。燕李张等人与姜啸虎所离比较近,跑起来容易此时也都与他藏在雌树之后。 大的一棵树本就有数十丈广阔,根枝也比雌树粗壮不少,此时一动地动山摇。只见树真左右来回晃动,那前番所见扎于土中各种造型的根须,都已经脱土而出。根须在这山腹之内来回乱摆,有士兵躲闪不急,就被根须打倒,口吐鲜血而亡。 “快往山外跑!”姜啸虎见这样下去很是危险,大叫让士兵们学前次一样,往山腹之外冲。但为时已晚,此树盘踞之大那里还容得士兵们有此机会。此时山腹之内存活的也只剩下他们四人而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情急所藏倒生奇效,他们几个人藏生于雌树之后,却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那大树的根须每每伸到雌树这边就停了下来。虽说一时间生命无碍,但雄树根须这时全都已经舒展过来,呈半圆状态将众人逼在雌树之后,人和树就在这里僵持着。 “奇怪,它怎么不攻击过来呢?再等什么?”张啸北问道。 “不知道啊,你看它的根枝一到这边,就停下来了,似乎有什么顾及!”姜啸虎也很纳闷。 “难道树里有啥东西?”李啸冲诧异的说。 “真的是树里有什么,这雌树虽死,但树这么粗咱也没办法看到里面有什么啊!咱们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坚持不了多久的。”姜啸虎接着李啸冲的话,如是说道。 话虽如姜啸虎所话,其他人也都知道,但现在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四个人一棵树,继续这么对峙着。大雄树似乎有点按捺不住了,那围着众人的根枝啪啪的打地上上烟尘只冒。 “老燕,你知道的多,有啥办法没有啊,吓傻了啊!”张啸北着急的大叫。是的此时燕啸夫一直没有讲话,呆在一旁也不知是怕,还是怎么了。 “我也想不到办法。”张啸北的喊叫之下,燕啸夫口中应声答出。他其实一直也在想办法,并不是什么害怕或是发呆。 “就这样啊!老燕,整半天你就这么六个字。”张啸北焦躁的埋怨。话才讲完一两根粗大的树枝就已经伸了过来,看来雄树终于忍不住了。众人被这猛然的攻击给吓了一跳,皆往后快速的退去。闪避过了雄树的攻击。姜啸虎闪避的时候一不留神,被脚下的一堆雌树的枯枝绊了一下跌倒在地。雄树的一根树枝直直朝着姜啸虎打去,正要打到姜啸虎身上之时。姜啸虎本能的挥了下手中之物,他手里一直握着辟寒暖兕,辟寒暖兕的尖头正好戳到了树枝上,才一碰到那树枝如被电击一般缩身一颤。缩身的同时发向回抽,与两根树枝将那雌树枝干拦腰环抱。众人耳畔劈啪作响,咔嚓的一声巨响之后,那雌树已被这两条树枝完全给箍断碎裂。两根树枝随即便又伸向燕李张三人,却没有再继续攻击姜啸虎。 姜啸虎见状飞快的从地上爬起,嘴里大声的怪叫着,连连挥舞着手中的辟寒暖兕,赶去救其他几个兄弟。刚才一下,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那雄树顾及的并非雌树中有什么,而是怕的是自己手中的这根辟寒暖兕,所以他才敢如此而为。果然姜啸虎挥舞之下奔到众人身边,那两根粗枝并不敢朝前。姜啸虎索性拿着暖兕挥舞着迈步上前,那两根粗枝先是不断的后退,继而直接掉头回到了雄树旁边。 “它怕的是这个,前面一直拿在手里,居然给忘了。”姜啸虎边说边高举暖兕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空中划出几道红影。这辟寒暖兕似乎比前面刚拿出之时颜色更加亮红。燕啸夫抬眼一看,姜啸虎的手正握在暖兕的最后一道凹痕上。原来是这样,燕啸夫这才醒悟过来,啸虎的手遮盖了暖兕上其中一条凹痕使得辟寒暖兕温度升到了一成,所以才变的更红,也正是与此那雄树才怕,恐怕这正是克那雄树之物。燕啸夫才一明白,就大喊着把想法说了出来,听这暖兕能克雄树,几个人大喜,大家让姜啸虎继续手握暖兕,其他三人紧贴其后,几个人一步步的朝进来的石壁那边挪动。才走了数十部,对面的雄树突然又动,所有的枝条都升到了半空之中,与它是树冠汇于一处。雄树的躯干此时才真正显现在几人的眼前,它和雌树不同并有人性躯体,但它的树干之上层层叠叠的都是褶皱,树皮褶皱如人身上的肥肉一般,臃肿不堪。那些褶皱此时还在不停的上下蠕动,上面还分泌出很多看起来粘忽忽的东西,有丝悬扯。 “这TMD真恶心啊!咱走快点啊!”张啸北连声高叫。 兄弟四个加快移动步伐,正待要走到进来的那边。忽然间那树干的上的褶皱同时上翻,整个树干之上露出无数眼睛,和人眼一般无二,只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众人一直边盯着树边走,此时树干上所有的眼睛一睁开,正好与众人目光对视。但见那树身之上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满满当当占据整个树干,有大有小,有圆有扁,众眼当中围护着一个大眼,足有车轮一般大小。李啸冲抬手就是一枪,打的正是那中间最大的眼睛。前面姜啸虎枪射雌树肚脐之包,弄死雌树他有所见。此时料想那中间的大眼,也是这雄树的命门。“乓”的一声,精准的打在了大眼之上,如打在铁板之上的响声,一直有效果的狼血枪弹这次却无任何作用,那大眼连眨都没眨下。 “快走,没用!”燕啸夫大叫,几人脚下更是连连加速。那大眼被李啸冲一打之下,雄树似被激怒,升在半空的树枝相互之间连连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响声才过,大眼突然闭了一下然后又睁开,有嗡嗡声传来。兄弟几个的目光此时一刻也不敢离开,依旧盯着树干上的眼睛。大眼再睁开的时候,几个人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圈圈的光晕,红色的,橙色的,黄色的,绿色的,青色的,蓝色的,紫色的呈七彩状,一圈连一圈似正来自大眼当中。不光大眼如此这时整个树上的眼睛之中都发出这样七色的光晕,人眼视下头昏目眩,脚下像踩了棉花,喝醉酒一般动摇西摆。 “啸虎!快,快,快用布把辟寒暖兕的三条凹线都遮住。”燕啸夫这时虽已经站立不稳,但此时心中只有这个心念而起。 姜啸虎听闻此言挣扎着,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胡乱的缠绕在暖兕的三条凹线上。立刻手中的辟寒暖兕温度陡然升高,暖兕之上闪动出数道夺目的红光,道道红光如利剑直射雄树树干之眼。树干上的所有眼睛畏忌暖兕红光,褶皱下垂全都闭了起来。四个人身体陡然轻松,那头昏目眩的状态已完全消失。 “TMD的弄死这个破树。”张啸北嘴里骂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姜啸虎手中的辟寒暖兕,手握包布之处,尖头向前直冲着雄树跑了过去。瞬时之间就已经奔到雄树跟前,想也没想的用手中辟寒暖兕之尖头扎响树身上闭着的大眼。“噗!”的一声,大眼被扎破黄水直流,雄树吃痛几条根须甩了下来,把张啸北扫到了一边。大眼之中扎着红亮亮的暖兕,眼睛周围开始不断的变黑碳化,其他小眼根本来不及再睁开,都变成焦黑之色。雄树所有的枝条乱颤,从大眼开始一会功夫巨大雄树变成一快黑焦木,然后轰隆一声垮塌黑灰四起,呛的几个人连连咳嗽,眼睛都睁不来。许久之后,几个人才睁开眼睛,只见雄树已无,只剩地上数尺的黑灰,黑灰当中红彤彤的是那辟寒暖兕,在几个人不远之处,两树已死山腹当中再无光亮,亏了这暖兕映照山腹才可见物。 “老张,老张!”张啸北勇敢攻树,被树枝扫到一边,不知道现在如何,几个人着急的连声喊叫。 “唉哟!唉哟!咳咳咳。快TM拉我一把啊!”声音显然是张啸北的,兄弟几个赶忙寻找,雌树碎枝放中的灰堆里拉出了张啸北。他身上并无伤痕,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人被黑灰所包,只有牙齿白森森的,样子很是可乐。兄弟几个见他没事,又见他如此样貌,都哈哈哈大笑。 四人从灰烬堆中寻出辟寒暖兕,姜啸把它暂时装进了手枪套里,没了辟寒暖兕的光芒,此时山腹中黑了下来。几个人正准备离开山腹,李啸冲转眼一瞥身后,忽然喊了起来:“咦!你们看那边的怎么还有东西在放光?”几人听闻李啸冲如此一喊回头皆看,顺着李啸冲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那边也有光芒闪耀,与辟寒暖兕的光芒有所不同,那光是暗青色的,并不持续发亮,而一忽明忽暗的,光线也比辟寒暖兕的光芒弱的多。 “是什么东西?”姜啸虎自言自语的说,其他几个人也都面面相觑。 “我过去看看!”张啸北虽经历了一番凶险,但胆气依然不减,没等众人答复自己已经奔那光亮而去。其余三人见状怕再有什么危险,紧跟其后的跑了过去。张啸北把手伸进灰烬中摸出一个物件,几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正是前面摸出辟寒暖兕那古尸头上束发的冠簪,此时在张啸北手中一闪一闪的泛着青光。 “是这东西在发光啊!”张啸北把冠簪托着手中给几个人看。 “前面那人的须发粉化,冠簪掉下来,咱们也没来的及看,要不是老李眼尖,这东西还真就错过了。看这样子自己能发光,即便不是什么宝贝也非凡物,也亏了没让大树给压碎!”姜啸虎伸手摸了摸那冠簪,通体光滑无比,触之冰凉如美玉般晶莹。 “咱们先出去吧,出去再仔细看看!”这里面太黑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的,燕啸夫在一边说道。 四个人就借着冠簪的微弱的闪光,一步一跌的摸到了进来的石壁之处,依照前法顺利的出了山腹。山腹之外早已天光大亮,红日高悬,外面的士兵们见他们四个出来,都聚拢了过来。张啸北手中的冠簪此时在白日中,不再闪烁白忽忽的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石头所磨之物。 “不亮了!这咋回事?难道一出山腹,这东西就变石头的了吗?”张啸北把冠簪拿在手中仔细观瞧,簪子横插在束冠两面的孔中严丝合缝的,并没有因少了头发的支撑而松开。 “里面头字呢!”张啸北在束冠的内壁中发现几个似用金粉填充的字迹,他自己不认识便把冠簪朝姜啸虎递了过去。 姜啸虎接过冠簪细细的分辨,嘴中念了出来:“通天幻纛!”束冠内壁之中不光是里面有这四个字,还有很多细小的鱼纹,那簪子其形也如两条对嘴之鱼。 “这是什么东西?老燕你知道不?”姜啸虎边说边把手中之物递给燕啸夫。 燕啸夫也细细的看了一遍,同样也没看出个什么道理来,摇头不知。 “算了,先收起来吧,咱们不是要去拜访孔祀臣吗!或许他能识得,真是啥宝贝的话,正好咱也没什么合适的见面礼,就与那所得的辟寒暖兕一起,权当见面之礼送于他了。”姜啸虎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大声称妙。 在此之地耽误了数了时辰,众人未待休息立即集结好队伍,继续赶路前行。昨夜进来之时所观察的那条右边斜出的小路,果然没错是出山之路,部队顺着此路一路出山而去。此后道途安顺,并无事发生,数日之后已到辽源城郊,张啸北因从山腹出来之后,那一声身灰也未来的及洗,这马上快进辽源城了,实在是有碍观瞻,于是见路旁有一个水塘,这时也不管水是否干净,跳进去美美的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军装。 “老张,你这也算脱胎换骨了吧!哈哈哈!”李啸冲见此逗趣的说。 “哈哈哈,是啊是啊,我也这么想呢!你还别说,我还真觉得这咋这么的神清气爽呢!不然老李,你也下去洗洗。”张啸北接了李啸冲的话,也逗着大家说,众人听后一片哄笑。正在此时,远处路上一片烟尘而起,朝队伍的方向弥漫而来,片刻之后马蹄疾驰之声传入众人耳内,听声音来人不少。兄弟几个互相对视,随即命令叫队伍戒备,部分立刻分散于四周人皆举枪瞄视。 第三十七章:通天幻纛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功夫不大,过来了一大队人马。兄弟几个一看,不由的大喜,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刘幂,杨枫等带着人马飞驰而来。 姜啸虎等人见此状,马上都跳到路上,呼喊着拦住刘,杨等人的队伍。刘幂,杨枫等人一见是姜啸虎他们也立刻拉停马匹,跳马进到姜啸虎等的身边。 刘幂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说:“哎呀,可算找到你们了!” “你们怎么来了?”姜啸虎满面喜色的问道。 “大哥啊,你们路程比我们短,我们带着马队辎重都已经到了辽源城,却发现你们还没有到。在城里我们听当地人也有说起,那山中的阴兵借道的事,说的很是悬乎,我和老刘,生子一着急,就带了些人马赶紧来救你们。”杨枫嘴快插话把原由说了清楚。 “虎子,你们没事吧,怎么会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可把我们紧张坏了。”姜啸生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弟弟。 “没事!路上是遇到点波折,不过现在都解决了。”姜啸虎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幂嘴里连连念传。 “你们那边一路都顺利吧!”姜啸虎也问道。 “顺利,我们从大路一路都很顺利,到辽源以后,看你们还未到,所以我们先没有进城,把部队都驻扎在城外。”刘幂回答的说。 姜啸虎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讲什么,只是吩咐众人重新赶路要紧,这一路上确实时间有点紧张了。大队人马继续前行,很快就与城外的其他部队汇集一处。 姜啸虎等人排好队列,雄赳赳气昂昂的进驻辽源城内,在当地衙门递交了驻扎公文,众人就分派好士兵,固防好辽源各处,待休整些时日即刻开拔去剿匪患。老算盘听说队伍已进城的消息,赶忙回到兵营当中。把具体接洽孔祀臣之事详细的对啸虎等人讲述了个清楚。 次日午时,姜啸虎等人便装出行,把两件从卸甲坡带回的东西用盒子装了,又叫手下采买了一些其他礼品,让老算盘递上拜帖,去见那孔祀臣。 孔祀臣的家,正在辽源城东之处,孔祀臣接拜帖之后,早早的就带人在大门外,迎接姜啸虎等一干人等。 姜啸虎兄弟几个一到,孔祀臣就迎了过来,双手抱拳说道:“哎呀,将军可算把您们给盼来了!” 姜啸虎等人赶忙回礼,“孔老板,我们兄弟这一番耽搁,让您久候了!”但见那孔祀臣身量并不十分的高,体态微胖,皮肤白皙,穿一身剪裁合体的丝绸长袍,目若郎星闪出聪颖的神态。 “哪里的话,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将军您的义父有旧交,到这里就等于到自己家了,快请快请!”孔祀臣边说,边招呼众人进其府宅。 姜啸虎抬眼观瞧,只见这孔祀臣家院墙较常普通大户人家还高了两尺有余,院墙甚宽上面有带枪家丁来回巡走,门口有六棵门槐,石狮子一对,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大门三间的对开红漆为底,上有金钉,上有一黑底金字大匾上书两字“孔府”。众人随孔祀臣进大门内,门内对面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上砌了鲤鱼跃龙门的暗纹,门内两侧各设了回事房,管事处。绕过影壁,院中甬路相衔,四下里绿柳周垂,左手边有游廊,众人跟随孔祀臣走过此处,但见前有一颇大的院湖,湖上架了白石板廊桥,上面的石板路四通八达,过了此地见得远处三间垂花门楼,钻过一葫芦形拱门,进到内院二门,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富贵中正”,二门内院中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水磨石的养鱼缸,正房五间前出廊后出厦,有东西厢房,东西配房,另配有东西耳房。孔祀臣引领众人进到待客厅,厅内是明摘合页的窗户,满扇的大玻璃,迎面一张丈八的桌子,两把太师椅子,中堂挂有一张”遗桥三进履“的堂画,两边对联两列,厅内左右两侧各列4张客椅。 孔祀臣招呼众人落坐,自己引了姜啸虎坐于太师椅上,自己则坐在了另一边。马上又吩咐下人端茶上点心。 “孔老板,这家中院落真是气派呀!”姜啸虎称赞的说道。 “哪里哪里,常年很少时间待在家中,气派也都是给人看的,哈哈哈!”孔祀臣边说边爽朗的大笑。 “孔老板大忙人,为了生意,难免少留家中,辛苦啊!”李啸冲在一边也客气的说道。 “没办法啊,为了生计嘛,我这一家子也不少人呢,我不忙可也没办法啊!”孔祀臣边讲边连连摇头。 “再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哈哈,今天各位能来我家,我荣幸的很呢,早就想结识各位将军了。”孔祀臣继续说道。 “我们也是啊,早就听人常说起孔老板,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此次来此驻扎,可算有这个机会了。”张啸北在一边也如此说道。 “来人啊,把礼物拿上来!”待张啸北话音才落,姜啸虎吩咐手下,把准备的礼物带了进来。 “各位将军客气了,您们能屈尊看望小弟,小弟心里已经非常的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带礼物呢!”孔祀臣站起身来,连忙的推辞。 “孔老板客气了,咱行伍之人,本没有那些俗套,但第一来您府上,总不能空手而来,确实很失礼。所以带了点小玩意儿,您别见笑才好。”姜啸虎谦虚的说。 “将军严重了,严重了!”孔祀臣赶忙回答。说话间士兵们已经把礼物都拿了进来,其他普通的东西,就墙脚放下,只单把两个锦盒放到的八仙桌上。 “孔老板,这盒子里的两件小玩意儿,是咱兄弟这此路上意外所得,借花献佛送与您,您可别见笑啊!”姜啸虎边说边把装有辟寒暖兕的盒子打开,递了过去。孔祀臣边连声称谢,眼光转到了盒子里,一看之人,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啊,辟寒暖兕,将军您们太客气了,我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哈,孔老板果然是识宝之人,好眼力!”燕啸夫在一旁赞叹的说。 “孔老板别客气,这东西是咱弟兄碰上的,能遇您这识宝之人才是物尽其用呢。”姜啸虎边说话的同时,已经把另一个盒子打开了。孔祀臣本来眼光全在辟寒暖兕之上,因要道谢下意识的把头转过来,正好看见姜啸虎打开的盒子上,只这么一眼,孔祀臣双目光彩立起,身子却完全呆立在了当下。 “这是,这是!”孔祀臣嘴里连连重复这两个字,再无其他话语。 “孔老板,这也是我们偶得,却不知道做什么用,想是您肯定知晓。”姜啸虎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到孔祀臣的手上,没错真是他们从那山腹内所得的通天幻纛。 孔祀臣表情虽木,但满脸全是喜悦的神色,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他接过通天幻纛,仔细的翻瞧,四下里众人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厅中一片寂静。忽然那孔祀臣举着通天幻纛,双膝“啪”的跪倒在地,眼中泪水横流。 见此景象姜啸虎众人大惊,不知为何孔祀臣会做出如此反应。人尽起身离座,姜啸虎赶忙过去扶起孔祀臣说:“孔老板,您这是为何啊!” 孔祀臣站起身来,满面的泪痕未消,手捧着通天幻纛连连摇头:“我孔家数代失落之宝,终于在我这一代失而复得了!” 孔祀臣此言语一出,满堂众人皆听了个莫名其妙,听其话所讲,似这通天幻纛本是他家之物。此时孔祀臣的情绪稍稳定了点儿对着姜啸虎以及众人说道:“对不起各位将军,前面在下一时激动,失礼了,见笑见笑!” “哈!孔老板言重了,我等众家兄弟皆是豪爽之人,就喜欢个着性情。孔老板不知因何见到此物,反应如此强烈的呢?”姜啸虎边回答边询问。 “哎!不瞒众位将军。我们孔家数代在江湖中都传是做挑墓发丘生意的,我想各位将军肯定有所耳闻。而各位可能不知的是,我们孔氏一族,其实真正荣发是在土脉中寻识宝物的,能如此也正是 因为此物,而挑墓发丘生意只是因为此物后来遗失后,不得已而为之。”孔祀臣此语一说,满堂人都寂静无声,众人都确实都很好奇这些经历的过程。 这孔祀臣继续开口说道:“数代以前,我家先祖孔兴本在山东兖州以开小作坊烧制缸瓦为生,雇了二十几号长短工,也有专门送货的驮队,日子过的虽不能说多富贵,但也略有声望。那时间路途近了还好说,但有时候外地客户的定货之类的,怕路上有所闪失,所以只能是由我祖亲自跟着驮队去送。那一年巧是有趟远路上的货要去送,当时正是四五月的时节,货送到了返回途中,过一山岭,驮队被大雨所袭。我祖与驮队伙计只能在山中避雨。一来二去雨没有停,天也黑了,所有人只能暂时夜宿于一山崖下。半夜之时大雨终停,崖下众人被一阵轰隆的巨响给惊醒。他们当时以为发生了泥石流,众人惊恐从山崖下逃窜了出去,抬头往山崖顶上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把所有人给惊呆了,那崖顶之上有一个大圆球,足有车轮般大小,发出暗暗的白光,分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只见它在上面左右乱弹,每弹一下众人的耳畔就能听见巨大的轰隆声。那东西弹了一会就定在山崖上不再动弹,突然间白光逐渐越来越亮,人直接用眼去看,都感觉到了灼痛。大圆球也有开始动了,它并不是在左右乱弹,而是直直顺着山崖滚了下来,声响比前番更是巨大。所有人当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见而那东西从山崖滚下来后,砸在了众人刚才躲避之处。我祖一看心说不好,他们前面跑的急,驮队的马匹都还栓在那里,被在东西一砸肯定无法生还。果然那东西落下,栓马的地方一片马匹的嘶鸣声,随后就再无声响,那圆球也只是停在那里,而且圆球之上不光有耀目的白光,还似乎闪现出一道道蓝色的条纹,每每闪现出来便有噼啪声传出。伙计们当时肯定是想逃命,但我祖还惦记着那些马匹,见那东西不再乱动。我祖便呵斥伙计们与他一起,慢慢的靠近那东西,近处去看那东西呈白色半透明状,里面似乎有个站立的人形黑影。马匹等并不是被砸死的,而是都成了焦碳的黑色,似乎被高温烤死的。我祖看到后很是心疼,又见那圆球完全不动,他一时间火起,拿起旁边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使劲的朝那圆球插了过去。没想到那树枝还未挨到那个圆球,就顶端就开始燃烧了。虽说树枝未挨到那个圆球,但显然是它有所感知,此时又有想动之意,几个伙计见此景拉着我祖就跑,那圆球就在众人的身后弹跳着追,周遍但凡有草木的东西,虽被雨淋过,只要圆球靠近都剧烈的燃烧起来。那东西速度越来越快,眼见得马上追到众人。大家正当不知所措之时,也是有运,突然间大雨毫无征兆又倾盆而下,也真真的是奇了,这雨水却不是前面那普通之雨,雨水却是如血般的红色,还散发出浓浓的腥味。雨水淋到人身上没有什么,但淋到那东西上,却是有奇效。一落到圆球上,就如水浇到火上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也有烟雾冒出,那血雨越下越急,圆球开始还能弹动,后来就干脆完全不动了,上面的白光如前面它刚出现之时一样暗了下来,蓝色的流光全然不见。血雨似乎好象只为此物而下,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又完全不下了。见那圆球不动,我祖胆子又大了起来,拔出随身的匕首一下子扎了过去,这此再无像树枝那样燃烧,而是顺利的扎了进去,就入扎进一个皮囊一般。只听见“啪!”圆球被扎破,外皮四下迸开乱飞,而这里面显现出来的却真的有一个“人”,确切的讲只能算做是个人型,很像是一个长了四肢的大萝卜,周身发着淡黄色的暗光,身高大约一尺左右,并没有五官,头顶有青色的发状细丝,被白色冠簪之物束着。我祖与周围的人见此都惊异无比,也是我祖大胆,便拿到刀顺着那萝卜样的东西身上划了一片下来放到嘴中,这东西入口即化,当时一股清甜的感觉由舌尖一直散发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我祖此身无所异,便又去割了几片,递于众人,众人吃过也都连连称赞,就这样他们这些人你一片,我一片的不消一会功夫,把这个东西吃了个干净,只留下那青色的发状细丝,和白色冠簪之物。那青色的发状细丝,在那东西身体被吃完后,仿佛失去的滋养的基础,变的枯于干草,而那冠簪之物,内壁中有暗刻的文字刻着通天幻纛四字,正是此物。”孔祀臣说完举起通天幻纛。 第三十八章:孔府地藏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众人听完孔祀臣对通天幻纛的来由叙述,皆大呼神奇。 “那圆球中的黄色大萝卜,到底是个啥,又从哪里来呢?”张啸北在一边插言询问。 “哈哈!这个问题我家祖辈,也一直想知道,自从得到此物开始,私下里也访过许多对此类事情了解的人,以及查阅了很多古籍,最后始终没有一个答案,就当是天赐之物吧。”孔祀臣讲话的情绪中似也因为终究不知道此物来历,而略带一丝失望之意。 “孔老板!听你讲了这么多,咱兄弟们到底还是不知此物有何用处?”燕啸夫接话说。 “开席,开席,各位将军光临敝舍,先受兄弟几杯水酒,其他的事情完了再讲。”孔祀臣完全没有接燕啸夫的话茬,而是打岔叫人安排酒宴。孔祀臣的这一番举动,让兄弟几个心里略有不快,东西不管是不是孔家的,毕竟是他们兄弟送来的礼物,怎么连问一下,干什么用的都不回答。 这时的孔祀臣已经站起身来,招呼众人到隔壁用饭入席了。 “啥意思啊!这是不想咱们知道啊!”杨枫走在最后,冲着身旁的李啸冲嘟囔的说。他讲的话孔祀臣显然是听见了,但他却未变神色,依旧满脸笑意的招呼大家。 姜啸虎虽心里也略有不快,但终因碍于情面,并没有表现出现,反而是转身对杨枫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再讲了。杨枫预言又止,见此景只好悻悻的搭着李啸冲的肩膀随众人一同去参宴。 这孔祀臣的家宴果然是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下跑的应有尽有,但经过此前的事情,饮宴的气氛大为不同,众人和孔祀臣之间显得比刚进孔府之时更为生分。众人虽也与孔祀臣有言语的交流,但终是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答而已。姜啸虎和一帮兄弟出生入死,虽现为行伍,但终是行走江湖习惯了,所以待人豪爽直接,心里如何面上就如何,装是装不出来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祀臣突然让手下人,讲房间里的帘子全部拉上,而后又喝退伺候的家奴,自己站在门外,遣人招来几个带枪的家丁,在这几个人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关上了房门,并在屋内插上了门杠。他这一番举动让众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此举为何。孔祀臣转身面对众人,并没有讲话,依旧满脸笑意的,抬手指了指对面的雕花博古架。众人眼光都顺其手所指望向那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古玩瓷器,东西肯定是值钱,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孔祀臣此时快步的走到架子旁,把手伸向架子上从上往下数第三层之处一个将军罐处,打开将军罐的盖子,就把手伸了进去。 待见得孔祀臣手往上一提,众人耳畔“吱呀!”的响了一声,他随即抽出了手,原把罐子盖好。响声过后,房内却并无任何变化。此时的孔祀臣却一猫腰钻进了大家吃饭的桌子下面,众人实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都把脸往桌子下面看。他们这才发现,吃饭的大圆桌的腿是和地板砌在一起的,并不能移动,那孔祀臣此时从自己怀内摸出一把铜制的钥匙,仰起头在圆桌的下面插了进去,原来那地方有一个锁眼,看来前面孔祀臣拉的罐子里有什么机关,拉过之周这圆桌背面的锁眼才可以显现出来。只见孔祀臣把插进去的钥匙,转了一下马上拔出,钻身而出继续坐于他前面所坐的位置上,使劲往下一压,众人又听见“吧嗒!”一声,声响过后,窗户下面开始升起大理石的挡面,从窗帘的后面把窗户盖了个严实,顷刻间房间内伸后不见五指。 黑暗中众人正有慌乱之意,他们实是不明白这孔祀臣到底要做什么?就听见孔祀臣说道:“各位将军别紧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别动,略等片刻。”话音刚落,众人还未做应该,落坐的所有人就感觉所坐的椅子,似乎开始缓缓下沉。大约过了一,二分钟的样子,众人眼前光明一片。刚从黑暗中忽又见光,所有人的眼睛都使劲眯着很不适应。待过了一会大家睁开眼睛,不由的大为吃惊,他们依旧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还是刚才的样子,但周围的环境却完全变了。这时间的桌椅在一个四下掌灯的石室之中,孔祀臣还坐在他的位置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 “孔老板,你这是?我们这是在哪里?”回过神来的姜啸虎问道。 孔祀臣站起身来抱拳对众人说道:“各位将军实是抱歉,前番没有告知大家,就把大家带到我孔家的积藏地库中来。” “累藏地库?莫非此处是孔老板家的仓库?”李啸冲在一旁打趣的说。 “哈哈,李将军说的也算对。此地也算是我孔家的仓库!” “对就对,不对就不对,什么叫也算对!卖什么关子。再说,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前面我兄弟几个好意送礼给你,又无他图,好奇问下用途,你都不给讲,也卖什么关子,确实很没意思。”杨枫前番的气就没消,此时听孔祀臣含糊的回答,终于爆发了出来。 孔祀臣“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走到杨枫的旁边,躬身一礼然后说:“杨将军息怒,前面并不是我不讲,只是家中人员虽都是旧属,但情况比较复杂,难免有心思不良之人,为了保险起见才以吃饭为名,将各位将军带到这里,因这累藏地库是我孔家数代收藏家宝贝之地,又有巧匠设计的机关锁制,是我孔宅中最为私密之地,才好细细告知。” 孔祀臣这一番解释众人才完全释然,孔祀臣说的没错,果然是个精细之人。又能把第一次见面的众人带到家中藏宝之地,可见对众人的信任。 “孔老板,是我们兄弟小心眼了,前面很是无理,见谅见谅!”燕啸夫听他讲完,非常的不好意思,打圆场的说。 “孔老板,啥也不说了,兄弟我自罚一杯。”杨枫心中也有所愧疚,此时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哎呀,哎呀!这是哪里的话,我心里早当众位将军如兄弟一般,也怪我处事不足,让的大家误会了,该罚的是我。”孔祀臣也端起酒杯满满的喝了下去。这一来二去,前面的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孔老板说这里是您家的数代家藏之地,但这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东西啊!就是个普通的石室而已。”误会解开了,相互之间气氛有变的融洽起来,张啸北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秘密在这里呢!”孔祀臣并回答边站起身来,在北面墙上“啪!啪!啪!”拍了三下,声响过后房间四壁上的灯尽数转动,待灯转了两圈过后,刚才孔祀臣用手所拍的墙上的墙面,“吱!”的一声,赫然转出一扇门来。 “果然机关巧妙,佩服佩服!”燕啸夫见到后,连声称赞。 “各位将军,可有兴进去观瞧一下。”孔祀臣满脸挂笑的,指着墙壁上那扇门。 “孔老板,客气了,这是您家藏之地,能信任我们兄弟带我们来此,我们已经非常感动了,若再去窥视您家的私藏,那就是我们兄弟的不应该了!”姜啸虎连连摆手推辞。 “这是哪里的话,对别人来说,这是我家不传之秘,更不要说是看了。而对各位将军来说,孔某我完全信任,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孔祀臣的话说,说的非常恳切。 “老大,咱和孔老板还客气什么,叫咱看咱就看看嘛!”张啸北本就直爽无比,见他们在那里相互客气,于是直接了当的对姜啸虎说。 “对对,张将军说的正是,各位随我来!”孔祀臣边说边直直的朝那扇门走去。张啸北嘴里嘿嘿笑着,已然起身跟在了孔祀臣身后。 “哈哈哈哈!这个老张呀,就数他性子急!”姜啸生笑着说道,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哈!好吧,咱就都去见识一下吧!也别驳了孔老板的好意!”姜啸虎示意其他的几人,大家就这样笑着,陆续的都进到了那扇门后。 石门之后空间豁然开朗,面对众人有一排房间。各个房间都安装了黝黑的铁门,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每扇门的上方镶了一块方形的铜牌,上面分别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字,可见应该是同天干当作标识的排列。 “嗬!一共十间呢,孔老板家藏真是丰富!”刘幂赞叹的脱口而出。 “惭愧,惭愧!这些年世道乱,哪里都不太平。家里又花消大,出多进少折腾掉了不少东西了,这些比起当年祖辈都不像样子拉,想起这些实在觉得有愧祖先呢!”孔祀臣连连摇头的讲。 “这还少啊!”张啸北嘴里嘀咕着说。 孔老板从腰上拿下一个小铁圈,上面挂着十把钥匙,钥匙都为黄铜所制,大小只有普通钥匙的一半而已。他把排列第一个钥匙直接塞进,甲字的房的锁眼里,铁门并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就已经滑开。门开的同时,里面的灯火仿佛有感应一般,自己都点亮了。 “呀!这火怎么都是自己就着了,神奇呢!”姜啸生在一边低呼了一声。 “哈!这实是没什么,这房间墙壁中有灯油内藏,于墙上的灯有暗管相互连接,铁门下有压力的机关,所以这一只要一开,那灯油就被压到了灯里,那灯芯是磷粉所制,这空间密闭性很好,所以这门一开,空气一进去自己就着了,很简单的一个小机会而已!”孔祀臣不以为然的讲道。 众人听孔祀臣如此一讲,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跟着孔祀臣进到此房间中,这房间比众人前面刚进来的外面房间,足足大了一倍有余,里面满满当当放着各类的瓷器,有的是一排排的雕花木架上一层层的摆放,有的是放在大小不同,造型各异的盒子里。 “这甲字号房里,放着都是各个朝代一些瓷器的精品,各位将军可以看看。若里面有喜欢的东西只管言语。”孔祀臣用手指着对众人说。 “哎呀!孔老板在这样客气,咱们兄弟可真不敢在这里参观了!”李啸冲说完后,其他都连连称是。 孔祀臣笑了笑说:“呵呵,没有客气,我说的是真心话!对我孔某来说,东西都不算什么,知己难求呢!” “咱兄弟回孔老板的话,也是一样的,东西都不算什么,知己难求。”姜啸虎接了孔祀臣的话说完,所有人都开怀大笑。就这样众人跟着孔祀臣把这十间房都看了个遍,里面果然是精彩丰富,每间房子内都放的是同一材质的东西,有瓷器,金器,玉器,书画等等,还有很多不知名怪异之宝。看来这孔家江湖中之名果然不是空穴老风,这六府地藏之中,任何拿出一件物品都是多少收藏之人,追求一生之物。 那地藏中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完,众人就只能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众人看完后,随孔祀臣从那里面走出,回到了前面所待的房间中重新落座。这一番观瞧,让众人对孔祀臣更加不可小觑,这里珍宝确实让众人叹为观止,天下与只媲美的也只有皇家所藏了。 “孔老板家,确实厉害,这么多的宝贝,这数代的所藏确实不敢想象啊!”姜啸虎坐下后,在一边赞叹的说。 “哪里哪里,这真没有什么。比起各位将军送我的那通天幻纛,这些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孔祀臣此话不知是谦虚还是实意。 “孔老板又提起那通天幻纛,我们确实还想冒昧的问下,那东西按孔老板这样讲如此珍贵,到底能有什么用处?” “哈!我正是要对各位将军言明此事的!”那放辟寒暖兕和通天幻纛的盒子,前面吃饭的时候就被孔祀臣带到了这个房间里,放置在桌子旁一把空置的椅子上,此时孔祀臣边说边起身,将拿通天幻纛的盒子拿了过来。孔祀臣重又坐下,将盒子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打开。轻轻的取出来托于手上,对众人说:“想请哪位将军过来试下?” “哦?试什么?怎么试?”燕啸夫在一边不解的问,他问的也正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哈哈,这个东西直接说,确是难完全解释其中之妙,亲身见证才好!”孔祀臣似乎又卖起了关子。 “嘿!我老张先试试下,大家没意见吧。”张啸北早已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站了起来。大家笑着点头,都说那就叫张啸北先试。孔祀臣也是满脸挂笑让张啸北坐回椅子,他自己拿着通天幻纛走到了张啸北的后面,将张啸北的头发挽起,解开通天幻纛,把张啸北的头发塞进冠里,用簪子穿好。他让张啸北把双目闭上,面朝放辟寒暖兕盒子的椅子。 第三十九章:灵宝仙踪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之后,我带着园丁们在园子里修剪树枝,虽然我明天要走了,但是闲着也是闲着。 爹把裤腿卷起来,上衣脱了搭在肩上,然后背起一袋沙子慢悠悠地上了楼,步梯空荡荡的空间发出腾、腾、腾的脚步声。 急忙往里走过去,里面是花园的主体,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四周一圈植物鲜花,中间是一块空地,靠一边摆着木头桌椅,旁边一张宽大的花床,上面落满了赤莎藤的花瓣,大概希尔拉经常在这里休闲,甚至还在这里睡觉。 “我吃了晚饭再回去,你要有事就先走吧,不用管我。”西门璐又是摆手,意思很明显你就干脆不用回来了。 人口的密布,也是人类败退的原因之一。愁满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吴用已经懒得再去看那些已经被欲望和疯狂占据了内心的同类了,因为,即使穿透他们的脸孔和五官,他们依然那么的丑陋低俗。 白秀林脸红到了耳朵根,苏寒夜把夜壶拿出来,他死活不肯用,执意要去卫生间,苏寒夜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衣服,把夜壶塞了过去。 这也就导致了,裘可莉依旧拥有着死亡法则之力,而这种法则的力量,依旧在不断的吸收着天地灵气,不断的继续进化着。 只是现在,在省政府大楼面前,驻扎着大量守军,庭院的各个角落机枪堡垒密布,纵横交织出无死角的火力网,其中不乏有动力装甲和坦克的存在。 几杯酒下肚,他白净莹润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粉红色,灯光照耀下,目中泛着迷离的光,红唇欲滴,加上他周身那种清雅秀气的气质,散发着别样迷人的魅力。 你今天无意间踩了他一脚,明天人家便会带着整个帮派几百号人来砍你。 “幽冥蟾蜍!”叶寒震惊的说道,眼前这蟾蜍正是一只幽冥蟾蜍。 瞬间全场的目光朝那里汇聚过去,只见在那战舰之上,林倾城那一道曼妙的身影浮现。 为了接近伊人,他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然后靠近她,最后收了她。 不过四个字而已,却犹如无量的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天地,将万古以来的封锁,撕裂开一道无形的豁口。 混沌之中,一道口子裂开,冥河便带着六耳从中走了出来,冥河周身气息让混沌气流无法靠近丝毫,但六耳做不到,之间六耳脚下现出九品业火红莲,护得自身周全。 九龙山,名副其实,远远的看去,真的仿佛九条纵横交错,形态各异的大龙,有些山峰更是高耸入云,上方又有雷电缭绕,当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秦冥独自喃喃,他现在又感觉到了即将突破的充实感,似乎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将那层无形的璧障给捅破了。 一个神秘青年,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玉手剑’陈剑,以及吕东导师打伤。 他紧紧地拽着秦冥的胳膊,愣是不让秦冥靠近病床,生怕这个陌生人会对市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呵,你也已经去过星月界了,以此时这种深不可测的修为,居然还嫌麻烦,老夫也不和你贫了,跟老夫来吧,这还是我欧阳家第一次带外人到秘地会议,你也算是开了先河了。”欧阳笑轻笑道。 “不用偷看,上面有摄像机,都录着呢,谁也跑不了。”李顺清看到有人抬头,立刻吼道。 “看来要物尽其用才行。”张扬喃喃自语,眼睛闪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是何含义的光芒。 他怎么就被这两三句话给说的答不上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不管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都看不出林晨是那样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阿四究竟是怎么死的!”贺天仰天大吼,隐隐有发狂的迹象。 禁制外,八指雪峰上,八大宗‘门’的强者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禁制冰壁,深怕错过许阳发来的信息。 特别是许阳,他累的气喘吁吁,只是骨子里的硬气让他‘挺’直了腰杆,没有倒下。 专家们看到哈弗并没有说什么,有这么好的办学条件,对他们这些已经算是功成名就的专家来说,车子房子他们其实并不在乎了。他们自己买得起更好的。 庆幸吴邪刚毕业,还没被这个社会磨掉棱角,也没有被这个社会不好的方面染黑,还是个纯洁的大学生的时候,开始了这一切。不然,未来会有更多的变数。 吴邪带着他,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别墅。看着这个别墅,苏丽有点不愿意进去。 李奇恍然,没错,哪还需要世界意志宣告呢,他们就等于世界意志了。 那图片应该是一张天空照,蓝天白云,现在中间就像被撕掉了一片。 沉浸于修炼三百年的林夏终于醒了过来,感觉着自己体内又浓郁了灵力,满意的勾起唇。 刘逸语听到这歌题目以后眼睛一亮,直接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设计部的其他人也觉得这次机会落到她的手上了。 第四十章:须弥芥子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戴上着通天幻纛,所进之处叫须弥芥子,是收藏人间宝贝精魄的所在。人世间有一件宝贝存在,那须弥幻界中就有一座亭屋出现,而宝贝的精魄就收藏于其中。对应的这些宝贝在人间每归属于一地,一人,都会在其中有影像图谱显示。在这须弥芥子中一切皆为精神所化,人在其中难免迷失而不能辩识方向,并且一旦进去若无指引也是出不来的。所以必须要有人在外,用这纯银所制的铃铛引导而行,并借其声响才可以出来。所以张将军从其间行走,以及脱离那须弥幻界,正是源自此物之功。”孔祀臣解释完毕,用手又指了指手中的铃铛。 “须弥芥子”,好奇怪的名字,不知孔老板怎么知道那地方就叫这个名字,而且又是从哪里得知用纯银所制的铃铛可以引人出来的呢?”燕啸夫听完孔祀臣的话,心内很不理解,继续追问。 “哈哈哈哈哈!其实啊,那地方到底叫什么,谁也不知道,从我家祖辈得到通天幻纛并参透使用此物的方法后,进入其中境地后,那里本也无名字。我说那境地叫须弥芥子,实是我祖辈中为了给后代描述而自起的名字而已,而那银铃可以在其中指导人方向,以及脱离须弥芥子也是我孔家数代人试验出来的的方法。”孔祀臣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为何不起个简单易记的,而要起这么奇怪个名字呢?”姜啸生听完后,也接着发问道。 “说起这个,和我们孔家的信仰有关。我们孔氏一族数辈以来,皆是信仰的禅宗佛法。先祖中人到通天幻纛所成之境后,不知该用何为其定名,后来看到书中所记唐朝江州刺使李渤与智常禅师的一段典故,这才用了这个名字。佛经中须弥一词本是梵文音译而来,相传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名山,它是诸山之王,一切的中心,为佛家的宇宙观。而芥子是芥菜的种子,这两物一是极广博,一是极微小,须弥芥子,所言之意是偌大的须弥山纳于芥子之中,本是隐喻佛法之精妙无处不在。唐时江州刺使李渤,有一次问智常禅师说:那佛经上所讲的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太过玄妙离奇。小小的芥子,怎么能容纳那么大的一座须弥山呢?智常禅师听闻李渤之言,随即问那李渤:人家说你‘读书破万卷’,是否真有这么回事呢?李渤当时回答的非常得意,告知智常禅师自己何止读书破万卷。智常禅师听后继续问他,将这读过的万卷书现在都保存在哪里呢?李渤说自己都保存在脑袋里,那智常禅师笑言说:奇怪,我看你的头颅只有椰子那么大,怎么可能装得下万卷书呢?李渤听了之后,立即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所以才知道宇宙世间,须弥藏芥子是事实,芥子纳须弥是禅理。四下里众人听的正兴起,皆眼望着他,孔祀臣接着说道:“我祖辈之人本就信佛,看到这个典故后,甚觉其中道理无穷,而又与这通天幻纛所成之境内的东西相合,故觉得很贴切,所以就将此名借来使用。”孔祀臣给众人详细的解释完,大家连连点头。 “妙啊,妙啊!这名字果然贴切。”姜啸虎听孔祀臣这般讲述,边对此名连连称赞,心内暗暗也对孔祀臣家学的广博很是钦佩。看来,那骷髅头骨之谜,这孔祀臣或真的能解。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当年自己的父亲带回的金箔之书和那灰玉老鼠,也许也能借这次之机,一并破解明白。 姜啸虎此时心里想着事不觉得入了神,猛然间耳听得张啸北大声的讲话,才把他的心绪拉了回来,定神细听张啸北说道:“孔老板,那我进去后,那些有云烟弥漫的高台楼阁又是什么去处呢,为什么只能远观,却不得进去?” “嘿!张将军所问的那些地方,在我祖辈的记载中,也确实存在,但很遗憾的是此物当年在我家数代人的手里,从没有一个人能窥探其中的玄机。不过,此物各位将军送到我手中,孔某不才定想出办法弄清楚那些里面到底为何,一旦参详透彻定会与众将军分享。”孔祀臣拱手抱拳对众人言之。 “孔老板不把咱兄弟当外人,我们兄弟几个先行谢过了。”众人听姜啸虎如此之说,都起身而立抱拳以对孔祀臣。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各位将军才真正的客气了。我孔某与众位将军一见如故,又何分彼此呢!” “孔老板这话,说到咱兄弟们的心里去了!既然孔老板如此掏心,我们也不对孔老板藏着掖着了。”姜啸虎接言说道。 “兄弟们是有什么事吗?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孔某能办到的事情,我义不容辞。”孔祀臣表情恳切的回答。 姜啸虎对着众人点了下头,又伸手让座于孔祀臣,待众人都坐定后姜啸虎开言口说道:“不瞒孔老板,我等此次借兴兵剿匪之事来到贵地,又让老算盘先期联系孔老板,确是有事相求。”姜啸虎此语讲完,兄弟几个人望向孔祀臣。孔祀臣此时见众人如此神色,知道肯定有私密大事询问自己,但看姜啸虎讲话吞吐,不由的很着急!又起身说对着众人连连拱手说:“哎呀!我说众家兄弟啊,我孔某也是直爽之人,有什么各位就直言,可把我急死了!”他这番话讲完,众人都被逗乐了,姜啸虎对着孔祀臣说道;“孔老板别急,因事情比较怪异,兄弟一时不知该如何讲起,孔兄勿怪听我细细道来。”姜啸虎随即将刘靡,杨枫如何带了宫中押运之物逃离,自己又是怎么与他们相遇,以及那些石砖,唱歌的骷髅头等等事情详细的对孔祀臣讲述了一番。 孔祀臣并听边点头,听到后面眼中大放神采,刚待姜啸虎讲完立刻说道:“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快与我瞧瞧!” “孔老板别急,石砖上文字,那几个唱歌的骷髅头,这次我们随军已带来,现就在我军营中安放,等明日我等取来,请孔老板帮忙参详。”姜啸虎话一讲完,孔祀臣连忙就抢着说:“哎呀,我说各位将军啊,我孔某也是个风火的性格,但听到这样的怪事宝物,就如那嗜酒之人闻到美酒香气息一般,哪里还等的了明日啊!” 众人听孔祀臣这般一讲,又皆开怀大笑。“孔老板这样,该得个名号:宝痴。”燕啸夫看着孔祀臣焦急的样子,不由的调笑的说道。 “嘿嘿!贴切,贴切,燕将军说的极是。孔某失态,让众家兄弟见小了。”孔祀臣被众人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拱手说道。 “哪里,我们兄弟就喜欢孔兄这份爽直,”李啸冲在一边插语说道。 “就按孔老板说的,我一会就让叫老张和生子回去,带人将东西送过来。”姜啸虎对孔祀臣一拱手认真的说。 “谢将军成全孔某这份急噪之心!”孔祀臣面带喜色,对着姜啸虎连连点头。 “这说的哪里的话,孔老板为我们兄弟解迷,怎么反谢起我们来了。我说咱这些人,再别互相这么谢来谢去了吧,我老张实在是不适应。”张啸北一语说完,众人连孔祀臣皆大笑起来。 “对!对!张将军说的对,我孔某与各位将军相见恨晚,咱们讲话也自当与兄弟一般。”孔祀臣边说边豪气的挥了挥手。 “孔兄说的话,正是我想讲的。孔兄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道是一客不烦二主,我还有一件事也想一并让孔兄给把握把握。”姜啸虎这时已完全准备好,将自己父亲当年带回东西的事情,也让孔祀臣给看看。 “将军,但说无妨,还是那话,只要是我孔某能助的,义不容辞。”孔祀臣正色回答道。 “孔兄,除了前面说的这些物品外,我这里还有件困惑多年的事情。当年,我父探井在地下得到两件东西,很是怪异,说是一套富贵,但直到我父临终也未解其中所用。我们兄弟当年也仔细研究过,也一无所获,所以这次也想借此事,让孔兄给瞧瞧到底是什么情况?”姜啸虎大略的把事提了提。 “哦?不知将军令尊当年带回何物?”孔祀臣问道。 “一本金箔书,一只灰玉老鼠。”姜啸虎回答。 “那将军说的令尊自井下带回,又是何意呢?”孔祀臣听姜啸虎前面大概的讲述,听的不清不楚的,此时追问道。 “怪我,怪我,光是想着说事,没有给孔兄讲清楚。听我细细给告知孔兄。”姜啸虎于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将当年父亲的奇遇,以及得到的东西的详细情形,一五一十的尽数讲给了孔祀臣听。姜啸虎讲的很细致,甚至将自己和众兄弟近年所遇的事情,也一并都说了出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想对孔祀臣有一点点隐瞒。许久终于将这些东西全部讲述清楚,众人无话,眼光都望向孔祀臣,此时的孔祀臣听的呆坐在一旁。 姜啸虎讲的很细致,甚至将自己和众兄弟近年所遇的事情,也一并都说了出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想对孔祀臣有一点点隐瞒。许久终于将这些事情全部讲述清楚,众人无话,眼光都望向孔祀臣,此时的孔祀臣听的呆坐在一旁。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虽说我先祖之事已够离奇,这些年我本人所见怪异之事也不少,但与将军的家事与奇遇算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回过神来的孔祀臣对着姜啸虎感慨的说。 “世间事未曾亲见,还是真是说不清楚啊!”燕啸夫在一边也答茬说道。众人连连点头,此时间姜啸虎说道:“老张和生子你们两儿辛苦回去一趟,将东西全部拿到,路上一定小心。” “知道了!”“放心吧!”张啸北和姜啸生都起身抱拳回答。孔祀臣也站起身来对其余众人说道:“我把二位将军送上去,等他们回来我在和他们一起来,各位就将军屈尊在这里等候一下,毕竟一会在这里看东西方便点。” “没事,没事!”众人齐声答道。孔祀臣带着老张和生子二人,出机关宝室而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机关响动,张啸北和姜啸生各怀抱着一个包袱,姜啸生和孔祀臣跟在其后重有进来。 “老张,都取来了吗?”姜啸虎问道。 “恩呢!我和生子一点没耽搁,把东西都带来了!”张啸北边说边和姜啸生将包袱轻放于地上。众人和孔祀臣都围了过去。姜啸虎蹲下,先将里面写有整理好的石砖上文字的纸递于孔祀臣。孔祀臣细细轻颂,嘴中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之音。片刻之后孔祀臣将那全文阅读完毕,连连摇头感慨:“各位将军造化啊,这石砖上所记的杨琏真珈墓地的情况,这杨琏真珈可算的上是古今一只大大的肥羊啊!” “哦?莫非孔兄了解此人的情况?”姜啸虎问道。 “呵呵!各位将军清楚我孔家做什么生意的,所以这杨琏真珈的情况,还是有所知晓。此人虽生活在元代,可也算是我的同行了,但行为却很让人不齿!”孔祀臣笑着说道。 “啊,不是听里面说的是个和尚吗?还是什么皇帝跟前的,怎么也是和孔兄做一样营生的呢,既然坐同样营生,那孔兄为什么又对其行为不齿呢?”张啸北在一旁大声问道。 第四十一章:杨琏真珈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哈,我给众位将军讲讲!”孔祀臣边说边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大家一看也仿效其样,围坐于地上。孔祀臣清了清嗓子开始细说道:“话说这杨琏真珈本来是一个党项人,但他却师承吐蕃高僧八思巴帝师,也就是现在的藏地。元朝建立的时候,此人很得元朝皇帝的赏识,元世祖的时候,封其为元朝江南释教都总统,掌管江南佛教事务。在他任职期间本来的主要事务,为元朝压制汉族的宗教,宣扬藏传佛教,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借此名义大肆占侵中原的一些寺院。后来这人在当时宰相桑哥的支持下,遍掘宋朝诸陵,将那南宋诸皇帝,皇后陵寝,公侯卿相坟墓中珍宝全部洗劫一空,对上名曰用这些财富去作为修建寺庙的资金,实则全进了个人囊中。这杨琏真珈不光是盗掘墓穴,每每开墓讲墓内财物尽数洗劫,还将那墓内的尸骨,弃于草莽之间,当时有绍兴唐珏等人,将假骨偷换回南宋诸帝遗骨,葬于兰亭,植冬青树为识,其中最惨该是那宋理宗,传闻杨琏真珈带人打开理宗的棺盖时,有一股白气冲棺而出,只见那理宗安卧如睡,珠光宝气,萦绕其身,棺底垫着织棉,包着金丝网罩。这帮人拿走其中珍宝后,知理宗为保尸体不朽定有驻颜的处理,于是有把那理宗的尸体倒挂,撬走口内含的夜明珠,沥取腹内的水银,更甚的是杨琏真珈在七日之后,又来此墓地复取理宗头颅,制为饮器。杨琏真珈识又下令裹取诸帝遗骨,部众只得杂以牛马枯骨拾来,在临安故宫中“筑一高十三丈的白塔压之,名曰镇本”,以示制胜江南人民之意。其人还有怪癖,喜与尸体淫媾。所以我说虽与我为同行,但实则不齿此人的行为。要说这杨琏真珈确是一只大大的肥羊,实是因为他盗取的陵墓之多无法想法,而墓地的珍玩多被其私藏,比如一些记载上出名的宝贝,徽宗陵的马乌玉笔箱,铜凉拨锈管,高宗陵的真珠戏马鞍,光宗陵的交加白齿梳,香骨案,理宗陵的伏虎枕,穿云琴,金猎晴,度宗陵的玉色藤丝盘,鱼景琼扇柄等诸多珍宝都不知所踪。” “这人自称向佛,还如此作为,真不怕有因果报应一说啊!”李啸冲在一边摇头说道。 “孔兄,那这杨琏真珈的下场怎么样呢?” “下场嘛,被皇帝给弄死了。”孔祀臣回答道。 “那既然是被皇帝杀了,他的那些东西肯定也被皇帝取走了,他的墓里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宝贝呢?”姜啸生在一旁不解的问。 “不然,不然,当时皇帝杀了他后,觉得是误听他人之言,而错杀,所以将其最为国师的待遇,将其所获的珍宝,以及赏赐厚葬于他,所以里面宝贝应该不少。石砖上文字里,不是也有写到,帝误生埋沉舟之痛,有切皇心殡葬厚资,昔日所获倾数附之吗?”孔祀臣看的很仔细,所以文字中的内容关键地方,他都记忆的分毫不差。 听了孔祀臣的分析,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那些文字他们虽在整理好了,大家也都有读过,但谁也没有特别细细的想过。加上兄弟几人当中,除了燕啸夫有点文化外,其他人也仅仅是认识几个字而已。对于这些过往的历史,要不是孔祀臣的家学,其他人很难知晓。 “哎呀,还真是这么回事,孔兄讲的有理,有理。”刘幂在一旁说道。 “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老小子搜刮咱汉人的这些珍宝,还都藏在它的墓里。咱要是找到它,也算是为咱老祖宗报仇了。”张啸北大声的高叫。 “恩!确实如此,现在正值乱世,日后的情形谁也不好预计。咱现在虽也算是吃粮当兵,可已朝廷现在的局面,我看也支持不了多久。咱兄弟们也该早做打算,要是有了这笔意外之财,日后总有个依靠。”燕啸夫考虑问题一向比较长远,一番话说出来,连孔祀臣也连连点头。 “话是如此,但这杨琏真珈的墓地到底在何处,还是个未知之事!”姜啸虎在一边沉思的说。 “不是还有这些会唱歌的骷髅头吗?赶快拿出来,我听听的,说不定谜底就在那里面。”孔祀臣此时想起这个来,大声说了出来。 众人赶忙如上次一样,将九个骷髅头拼连在了一起。刚刚组合完成,大家都静寂无声,细细的与孔祀臣一起听了起来。一个骷髅嘴里发出一句唱颂,只有短短九句,九句唱完后又重新开始,来回反复。孔祀臣听的很仔细,听了数遍之后。他站起来身来,走到桌前,用笔在桌上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些什么。大家不明就里,都围过去看,只见那纸上字迹也是九句,但曲里拐弯的,一看就不是中原文字。 “孔兄,这就是骷髅唱出来的东西吗?你还真听的懂啊?这是什么文字啊?我咋每一个认识的啊?”张啸北一连数问。 “哈哈哈,我刚细听了多次,那些骷髅所唱颂的是藏语,我就先按其唱的内容记录了下来,就这么九句。”孔祀臣回答的说。 “那,这几句话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李啸冲也在一旁发问。 “我刚听完的时候,只是按它唱颂和排列的顺序将这些记下来了,我虽听的懂藏语。但那些骷髅所唱颂的内容,比较晦涩难懂,似乎并不是其本身语言所代表的含义。所以我还需要翻译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孔祀臣抬头望着众人解释道。 “孔兄能听得懂就好,看来解开这些内容有望了。”姜啸生笑着在一边说。 “哎呀,我说大家再别墨迹了,赶紧的孔兄,翻译出来让咱兄弟们听听到底是个啥啊!”张啸北急性子,不待姜啸生把话说完,已经脱口而出。 “恩!”孔祀臣嘴里应了一声,马上坐到桌旁,开始读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 “有劳孔兄了!”姜啸虎客气的说了一句,孔祀臣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遂继续去看那些内容。众人不敢在做声打扰,各自禁声坐下。看那孔祀臣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又笑意点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孔祀臣奋笔疾书,在一张新纸上又写了些什么,然后转过身来望着众人哈哈大笑。 “啥情况,孔兄。”李啸冲见孔祀臣的表情想他肯定是研究出来了,随即问道。 “有意思,有意思!”孔祀臣依旧笑着,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 “哎呀妈啊,可急死了我了,孔兄我说你这不会是研究魔怔了吧?什么有意思啊?赶紧给哥几个儿说说啊,整出来了没?”听孔祀臣说那几句,可把张啸北急坏了,在一旁喊道。 “老张,别这么急嘛,孔兄肯定是已经弄出来了,咱还是听他怎么说吧!”姜啸虎虽也着急,但他比张啸北还是有点耐性的,在一旁制止张啸北的说。 “哎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这也光顾高兴了,嘿嘿。”孔祀臣边说边拿起写好字迹的纸递给姜啸虎。姜啸虎接过纸片,大家都围了过来。众人见那纸上用汉文写着只行话:黑山苏木色尔腾,七十群峰有白城,攀顶对望连云锁,抽茧接丝织玉盆,横竖巧连二三八,彩虹画过阴阳寻,一石一树一青尾,半人半兽半天蓬,乾坤过后必显辰。 “咦?这就是那些骷髅唱的内容吗?怎么听起来不像那时候人所讲的口气啊?”张啸北边看边嘴巴里嘀咕。 “哈哈哈,老张,你还听过那时候人讲话啊!”李啸冲在旁边接了一句,大伙都笑了起来。 “哎呀,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这听起来还比较有文采像诗句一样的,所以我才觉得不像嘛。”张啸北被大伙一笑,着急的在那里解释。 “嘿嘿!张兄说的其实是对,那些骷髅原本的翻译过来肯定不是这样的。是一些类似于俚语的东西,我根据对这些的了解和经验,按大家能看得懂的话,重新组合排列,才翻译出这些内容的。”孔祀臣在一边给张啸北解了围。 “看看,我说吧,我老张是有学识的吧!”张啸北说完,自己都先笑了起来。他话也有引起了众人的一番调侃。 “各位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咱还是先听听孔兄给说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别把正经事给耽误了!”张啸北讨饶的说。此语一说,大家果然安静了下来。孔祀臣也点了点头,接过写有文字的纸,示意众人坐下,准备给大伙解释一番。 大伙按其示意各自落座,秘室内一时很是安静,孔祀臣清了清嗓子说:“这些内容我组合过后,写下来我也很吃惊,从我理解的来看,这些文字似乎描述的是去到某地的位置,以及怎么进去的方式。” “杨琏真珈的墓地?”姜啸生接言叫道。 “不一定!”孔祀臣回答的说。 “啥?不一定?咱找的这些东西,不都是讲那杨琏真珈的吗?那这个地方肯定就是杨琏真珈的墓地啊?”张啸北一听又着急了,声音讲的很大。 第四十二章:札尼尔查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皱皱眉说:“老张,先听孔兄怎么讲嘛。”张啸北哦了一声之后,就不再做声。 “我说不一定的原因,是我做这行有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就是在任何东西未见真章之前,先都不去完全确定他,因为这行中很多事情。看到听到的,并不一定是最后发现的,所以我才说不一样,而按现在其实咱各种信息的汇总来看,很有可能这就是杨琏真珈墓地的位置以及进去的方式。”前番孔祀臣一句不一定说得众人险些失望,这会听他这么一讲原来是谨慎之意,此刻心都才重新放下。 “你们说,这骷髅说的黑山苏木色尔腾,该不会说的是苏木山和色尔腾山吧?”燕啸夫独自在一边拿着刚才写好的纸细看,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的惊愕了。对啊,前面大家光听了里面写的内容,也没具体的过脑,燕啸夫这么随口一句还真让众人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如果真的里面讲的是苏木山和色尔腾山,那可真真的太巧了。这次姜啸虎一干人等,得奉天将军军令,为的就是剿灭占据色尔腾山和苏木山的两股匪帮吗?这骷髅嘴中所唱组合出的第一句,就提到这两个地名,难道这杨琏真珈墓地也恰在这两山附近吗?那样可真是再顺便不过了。 “哈,看来天意,这趟富贵就是咱兄弟的,这也太合适不过了,省的咱干完公事,还要四处费力去找那老小子的墓地了。”张啸北高兴的在一旁拍手笑说。 “我看咱别太乐观吧,万一真是巧合了,古时也有这两坐山,咱按现在的地方去找,那可就扯淡了。”刘幂一般处事比较谨慎,此时听了张啸北的话,虽听起来也有道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老刘,我说你啊,咋那么谨慎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就说吧,巧合一个名字那是巧合,两个名字都合适,那就不叫巧合了,那就是事实了。我看老张说的有理。”杨枫在一旁也说道。 兄弟几个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分析,姜啸虎倒是没怎么讲话,他一直在听,因为他觉得大家讲的也都不无道理。 “众家兄弟,能否听在下一言呢?”孔祀臣站一旁满脸挂笑的说,一语打断了众人的争执。 “就是就是,咱在这里吵吵什么呢,听孔兄这个行家的不就好了吗?”张啸北一向不善言谈,前面一直与刘幂互相在抬杠,实在已经词穷语竭了。此时一听孔祀臣说话了,正好一个就坡下驴马上附和过去了。 众人此刻马上安静了下来,等那孔祀臣开言将他的观点。孔祀臣稍顿顿了后,开口说道:”刚各位所讲的我听了,也仔细又看看了那些拆解出来的文字。以我的经验来看,我倒是觉得这里面说的黑山苏木色尔腾,应该就是现今天各位将军要去公干的苏木山和色尔腾山。理由嘛,我认为有三点。第一是,我又看到从砖石上所录下来的文字中有写,神明何许暗室空传,达兰喀喇薪绝火然。这达兰喀喇,在蒙古语里正是七十个黑山头的意思,而骷髅所唱的里面所说黑山苏木色尔腾,从这两点意思上理解,似乎也是说埋葬之地在一片黑色山头的之地苏木色尔腾。早年间我也去过那一带,那苏木山和色尔腾山确为石山,山石也皆为黑色,而其周围正好也是被群山环抱,这群山也都为黑色山石,这么看来不正好印证了这点吗?”孔祀臣讲完第一条分析,脸望众人,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甚觉有理。 “孔兄,那后两个理由是什么呢?”李啸冲插问道。 “这第二个理由嘛,那杨琏真珈为蒙古国师,蒙古皇帝认为自己误杀了忠良,所以才在他死后厚葬于他,而在那时杨琏真珈作为一个异族,皇帝给他最高的殊荣也是融他为蒙古人,厚葬之地肯定是选择蒙古境内,最为妥当。而苏木山和色尔腾山都是在这个范围环境内,所以也可以对应的上。关于这理由三嘛,有了前面两点,其实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所以这理由三可以说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自古至今,干咱这一行的也好,其他行业也好,做事都讲求一个缘法,这些财富可算是意外之财,意外之财认主,所获之人定是于他有缘分的人,若无缘可能到门口也看不到。而众位将军,从开始的相互不认识,为不同的事情巧要去此类地境,而相互相识后得获关于杨琏真珈墓地线索,这也恰恰也体现了个巧字,体现了个缘字吗?”孔祀臣一口气将自己认为剩下的两点理一说,众人听的满脸喜色,听了孔祀臣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每一步都没有差,还真是这么回事。 “哈哈,孔兄讲的不差,我等若是真是上天所给之缘得获此富贵,那孔兄就是那帮扶的贵人。”姜啸虎称赞的对孔祀臣说。 “谈不上,谈不上,我孔某结识众位将军,才是老天给的大大的缘分,人生在世能遇几个情投意合的知己,那才是真正的幸事。能为各位尽孔某一点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才对。咱们互相再不那么客套,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孔祀臣十分豪气的说道。 “对对对,孔兄这番话,真说的提气,说到咱们心坎里去了,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张啸北直性子,听完也感慨道。 众人对这些事情有闲谈了片刻,姜啸虎说道:“这个事情就先这样了,咱过几天就兵发那地,先将那苏赫巴鲁和布日固德快速剿灭后,再好好将那杨琏真珈老小子给挖出来。”此语一说,大家拍手叫好。姜啸虎讲完这个又对孔祀臣说:“孔兄还有一事呢!记得,给你说的,还有我父亲从地穴带回的金箔书和灰玉老鼠,也请给看看。” “对对对,还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赶紧拿出来我看看”孔祀臣听完连忙说道。 讲话的同时,姜啸生已经把东西轻轻的放到了桌上,孔祀臣伸手打开包裹两宝的红布包袱,包袱皮刚一打开,整个屋内一片灿烂金光。孔祀臣的目光立刻被包袱中的两件宝贝吸引,他伸手轻轻的先掂起灰玉老鼠仔细的端详,随后又拿起来金箔书来回翻看。过了许久,孔祀臣将两件宝贝重又放进包袱里,叹了口气对众人说:“孔某不才,此两件宝贝,我确也不知其来由和用途。” 众人听了孔祀臣的话,面上皆有失之色,好不容易遇到孔祀臣这样识宝之人,都以为能关于此有一些收获,但现在看来,依旧回到原点。孔祀臣看了看众人大概也清楚大家的想法,接着又说:“众家兄弟别失望,从古以来,仙家宝贝自给有缘之人,既有这样的机缘,肯定有其用意,终有一天肯定会有一个结果。”此言一处,大家也觉得的甚有道理,连连点头。孔祀臣伸手将两件宝贝重又用红布包袱包好,递于姜啸生。 姜啸虎见事已讲完此刻站起身来,正色对众人说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办。孔兄说的有理,即有机缘让咱兄弟得着此而物,必也有机缘洞悉其玄机的一天,想的时候未到而。咱兄弟们现在眼下,先把那朝廷的差给办了。” 姜啸虎说完又对着孔祀臣说道:“孔兄,别的客套咱兄弟也没有,日后有用到着咱兄弟的随时言,我这里就代众兄弟向你辞行了。”姜啸虎边说边抱拳失礼。 “好,兄弟之交不在言,凭心而定,各位兄弟众人在身,我也不便挽留,只等各位兄弟凯旋,我们再把酒欢叙。”孔祀臣对众人抱泉说道,众人也都向孔祀臣施礼道别。 三日后天未亮, 姜啸虎等一干人等,整备好人马,兵发匪地。话说那些蒙古流匪,平时也是因为所处的地理环境优越,加之清廷军队的腐败,所以才一时做大,在这些边境地区为所欲为。但遇姜啸虎等人,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姜啸虎等人先攻击的是苏赫巴鲁匪部,因此一般活动在外,所以首先选定的是他们。前后接触了几场战斗,把苏赫巴鲁匪部杀的是人仰马翻,匪头苏赫巴鲁被张啸冲乱枪打成了筛子,剩下的残匪逃进了苏木山和色尔腾山等众山之中,被藏于此山的布日固德匪帮收编。 姜啸虎等人见此状,将部队兵分两路,扎于两山山口的位置,互成犄角之势,暂停进攻布日固德匪帮。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是连日来人困马乏,正好休整。二是派出的探子收风回来,了解到这布日固德匪把自己的大本营藏于这些大山之中,除他们自己人外,无人知道其具体位置,加之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山中各地工事,暗堡都有,再无把握之前贸进,必定损失不小。 再说布日固德,此时已得知了苏赫巴鲁被剿灭的消息,又从加入自身匪帮的喽罗处得知了姜啸虎等人的实力,确不是往日那些官军能比。一时间无好的应对之策,只能下了命令让自己的手下坚守各自位置,自己派出亲信数名,想办法脱出姜啸虎等人的包围,联络沙俄军队来援。人是派出了数拨,回来的却一个也没有,援军的毛更是没看见一根,急的布日固德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其因。原来姜啸虎等人早就做了好准备,清楚当地的地形,这苏木山和色尔腾山,与周围各山围抱,正是所谓四十个黑山头之地,只有两山夹口一条通道,能让大部队进出,周围虽也有山林小道,但也都是险峻所在,出之不易。布日固德与沙俄勾结的事情,早已人人皆知,现他被围,只能派人出去求援,所以姜啸虎在兵分两部驻扎山口之时,早已派出了八支小的游击小队,由姜啸生,李啸冲等带队,埋伏在这些能出人的山道,专等布日固德的人出来。 布日固德现在完全被困于其,蒙古马匪不同于汉族的匪帮,蒙古马匪主要讲的是移动性迅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虽说这布日固德早有防备,在这些山中建立了稳定的落脚大本营,也修筑了许多固定的防卫体系,但毕竟他心里还是未有打算在这地方长期驻扎,所以储备的粮食有限,四下里又都是黑石山,更无食物的获取。如此僵持不了多久,就算姜啸虎等人不进攻,饿也把他们饿死了。打又打不过,出又出不了,求援也求不了,真正的把个布日固德急的满嘴燎泡。这日,布日固德坐在自己的虎皮椅上,召了自己的得力的下属,一起想办法。众人七嘴巴舌半晌也没个合适的意见,手下里竟然还有人提起了投降姜啸虎的打算,把布日固德气的七窍生烟。 “ 实在不行,我们就到进札尼尔查城里去。”布日固德讲话的同时,手狠狠的砸在自己的椅子扶手上,似乎很难下这个决定。布日固德这话刚说完,前面还四下吵闹纷纷的声音全消失了,整个安静了下来。周围众人的脸上显出都是感觉不可思议的表情。 过了许久,布日固德的一个下属才颤巍巍的说道:“大哥,这札尼尔查城可不能去啊!虽说它就在咱大营的后山下面,可咱每次护送老毛子的人进札尼尔查城里去,他们可再三警告咱不可以进入,不然会有魔鬼出现啊。” “去他的魔鬼,咱现在还有别的去处吗?咱这些年把大营扎在这里,就帮老毛子们看着札尼尔查城了,现在咱们前去无路,后退无门,再无办法可想,我决定了,就去这里,谁都不许再劝,马上叫弟兄们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去。”布日固德此时完全下定决心了。 姜啸虎的部队,在山口以及周遍小道围了半月有余,开始还有零星贼匪意图外突,而此后的日子山中却再无人员出现,让众人深感奇怪。姜啸虎与众兄弟研究后,决定即刻进攻山中,以防出现什么变故。大队人马随即进入山中,只留少数部分由刘幂,杨枫二人带领继续镇守在山口,以备后患。 部队高度戒备进入山中,可奇怪的是,长驱直入,未遇到任何抵抗。更让人费解的是,一些看起来原来肯定是防备严密的地堡,暗穴都也是空无一人。 姜啸虎暂让大队暂时原地休息,并派出几十个侦察人员分散几路,向群上山中前侦察情况。姜啸虎兄弟几人此时围坐在一地,研究下一步的对策。 “大家现在怎么看,这布日固德摆的这叫什么迷魂阵?”姜啸虎边说边用眼睛扫向众人。 “着实的奇怪,按说这群山之地,咱们也早找当地牧民了解过,前出有路,后面皆是深山无人之地,当地人不是还甚传山中有恶魔,谁也没有进入过吗?难道这些传言有误,后面有出路那布日固德人马都逃出去了?”李啸冲摇头不解的说。 “应该不会,当地牧民深受布日固德老鬼的迫害,知道咱是来做什么的,肯定不会欺骗咱们。再者,这布日固德的靠山就是沙俄老毛子,前段被咱截杀的那些人都是向外去求援的,如果群山后面能有出路,他们何必如此呢?再者布日固德带着千人之众,料想那无人山中也非什么好去处,纵使真的有路,此处全是大石头山,无水无食,这么多人人吃马喂的,估计走不了几日,他们都要饿死在里面,谁会这么傻呢?”燕啸夫分析的说道。 “老燕说的有理。”姜啸虎点头说道。 ”那按老燕这么说的话,很可能这布日固德目的就是把咱往里面诱,肯定布置埋伏,我老张先给咱带人进去冲冲,不然坐这里光剩下猜了。“张啸北边说边站起身,双眼杀气腾腾,看这架势真是要带队往冲。 “哎呀,老张,瞅你那急脾气,先等探查的兵们回来,咱研究好再去不迟。你也说万一是埋伏,你这楞楞的冲进去,还不吃亏啊。”姜啸生笑着说,然后起身扶着张啸北的肩膀继续一同坐下。张啸北人是坐下了,但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看来这段只围不打,把张啸北的耐性都给消耗完了。 “报告!几路探查的人马都回来了。”正在此时,传令兵的一声喊将兄弟几人给惊的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回来吗?”姜啸虎急切的问。 “全都回来了,一个没少。”传令兵点头回答。 “快,叫过来。”姜啸虎说道。 “是!”传令兵转身跑去叫人。片刻,前面派出的人马都跑到了兄弟几个跟前。 ”快讲讲什么情况?“张啸北急不可耐性,大声吆喝。 ”里面没一个人,都他娘的跑完了!”人群之中站出一个士兵,大声回答。姜啸虎的队伍出生草莽,加上平时兄弟几个对下属也都当自家兄弟一般,虽说现在也都算官府的军队,整个部队却也没那么多规矩,所以士兵回答的很粗俗。 “啥,都他妈的跑完了?你们四处都打探清楚了吗?”张啸北接话问道,他们之间的言语粗糙与出一辙。 “是啊,没人,我们几路人都摸到布日固德的大营里了,就在前面山上的一个大山洞里,里面除了武器以外,其他东西基本都在。”又一个士兵回答道。 “这啥情况啊!”李啸冲边说对着兄弟几个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姜啸虎一听,此等情况,立刻让部分作出反应,由前面探路回来的人带着,直扑固德老鬼的大营所在。果然待他们冲进去一看,一个被改造过的大山洞中,一看就是布日固德的大营,里面旗帜,日用之物等等都在,只是没人没武器。 “这都长翅膀飞了吗?赶紧四处仔细查探,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姜啸虎边给手下发布命令,边亲自与几个兄弟也在四处查看起来。手下人不时的回报,什么在后面发现一个粮仓,里面囤积了许多粮食,什么发现一些四处的暗洞,里面甚至有被子衣服等等,但却都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报,洞后的山里发现个大湖,里面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周围有一些人员的东西乱丢在四周。”在洞后山中查探的士兵回来汇报。 第四十三章:布日固德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听闻此报,马上布置部分,让大部人马分别各自在布日固德修筑的一些工事中守卫,由姜啸生指挥,自己和其他几个兄弟带了一些人马,直冲向洞后发现湖的地方。 穿洞而出,只见一片较为开阔的地方,周围寸草不生,正前数百步之遥的地方,雾气腾腾的。众人近前一看,只见石山围抱的中间有一个湖,湖很大能有数十丈见方,周遍全无规则,一看就是天然形成,并无人工雕琢的痕迹。湖水显现为牛奶的颜色,看似非常的浑浊,里面咕嘟咕嘟的不时泛起大水泡,湖水四周雾气蒸腾,看来像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湖。而在湖的周遍,不时能看到一些人员丢弃的东西,按此分析布日固德匪帮应该是朝这个方向逃的。但令姜啸虎非常纳闷的是,这数千人总不可能全都投湖自尽了吧。姜啸虎让部分分散四周戒备,自己和几个兄弟走到池水旁边,探身望下看,白呼呼的根本看不到水里有什么。张啸北伸手摸了一下水,马上被烫的抽了回来。 “咋了,烫吗?“李啸冲问张啸北。 “烫,真他妈的烫,和开水一样。”张啸北边吹手边说。几个人听张啸北说完,也都各自伸手试了试,确实烫的可以,人要是下去保证会被煮熟。 姜啸虎轻声招呼兄弟几个,几个人围在一起,姜啸虎问众人看法。 “水这么烫,肯定下不去人的,布日固德他们跑这边来做什么?”李啸冲不解的摇头。 “那几面靠山,难道山壁和咱上次进去大榕树那的一样,可以进去?”张啸北问大家道。 “就是真的能进去,这四下里全是这烧开了一样的湖水,布日固德那么多的人怎么过去的?这里也没有任何船只的痕迹,这山中连树的都没有,飞过去的啊!”李啸冲边说,边四下走动起来,并不时的抬头到处张望。 “难道水底会有什么蹊跷?”燕啸夫边念叨,旋即又叫来几个士兵,从旁边抬了块大石头向湖里丢去,咕咚的一声,石头没入水中,顷刻再无踪影,溅起的水花四散,烫的湖边的众人连连后退。 “ 他妈......"张啸北嘴里的骂声还没完,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从传出,刚丢进去的大石头想炮弹一样让从湖水中被冲到的半空,又是“嘭”的一声石头直接在半空中炸成一片石粉,混杂在雾气当中,吓了众人一大跳。 “这么厉害,直接又给炸出来了,我的妈呀!”张啸北吐了吐舌头说。 姜啸虎此时眉头紧锁,倒背着双手,望着湖水发呆。 “虎子,我发现咱现在在的空地,原来也在湖水里。我刚四下看了一看,你们瞧周围的石头上,还有咱们现在呆的空地上,都还有白色的水痕印记。可见,原来这水是四面被围在这山腹之地,不知那土匪们怎么从里面打穿了山,而连通了这里,并且水不仅没有倒灌进洞里,反而往后退了这么远,现在咱们怎么办?”李啸冲对姜啸虎说道,众人随着他的讲述,也都张望了起来,果然如李啸冲所讲的一般。 姜啸虎听到后摇了摇头,显示他也无半点头绪。过了好一会儿,姜啸虎才转过头对众人说道:“传我的命令,让外面的大部队守好各自位置,派人通知刘幂,杨枫继续驻扎好山口外围,做好防卫,咱可能要在这里略呆一段时间。湖边的所有人,就地守侯,四处都要安排好人,今夜咱先守一守。”姜啸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布此种命令,只是如此说了出来。四下里士兵各自去准备了,姜啸虎他们兄弟几个围坐一处。 “虎子,是有什么打算了吗?”燕啸夫问道。 ”哎,老燕啊,我确实没任何想法,只觉得此水如此奇怪,想守守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姜啸虎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后大家就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不知不觉得的天也黑了下来,四周士兵们虽无燃烧一物,但因这湖水温度甚高,倒也都不冷,四下里除了天上的月亮映下来的一点光线,黑漆漆的看不见其他,哨兵们依旧各司其职的把守各处,姜啸虎兄弟几个和部队也都休息了,整个地方除了湖水的咕嘟声,就是队伍中睡着的呼噜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周围枪声大作。姜啸虎本身就没有睡的很实,听见动静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随即又下意识的翻爬于地上,顺势摸出了手枪,抬眼查看周围。四周的队伍,这些年几经征战,早已经堪称训练有素,此时都已各自进入战斗守势。几个兄弟睡时一直也都大致在一处,此时也都爬在姜啸虎的四周。 姜啸虎此时已经观察清楚,原来是守卫的哨兵们在朝湖的另一面开枪,而其他人并没有乱放枪,此时的湖水看似非常的平静,也无白天那些蒸腾的雾气,只是远处的对面黑漆马虎的看不清楚有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姜啸虎对着离自己身边比较近的哨位士兵大喊。 “虎爷,我也不清楚,是守那边的刘大眼他们先开枪的,好象说是那边有人。”哨兵大声的回答到。 有人?姜啸虎,李啸冲他们几个听了哨兵的回答,面面相觑的对视。 “都先别打了,保持警戒去把刘大眼叫过来!”姜啸虎对着士兵大声的发号命令,几个人也都站起身子。哨兵们一个传一个,枪声也都停了下来。此时一个士兵跑到了姜啸虎他们的旁边,这士兵身材高大,但满脸望去,最有标志的就是长了一对硕大的金鱼眼睛,是刘大眼没错,姜啸虎认识他。 “虎爷,咋的拉。”刘大眼讲话发出闷闷的声音。 “大眼为什么打枪,发现什么了吗?”姜啸虎发问道。 “虎爷,前面我发现,对面湖水的的上面,好象有人影再跑,看样子有几十口子呢,所以我就先开枪了。这不前面我们一顿打枪,那些人影都爬在湖面上呢!”刘大眼舔了舔嘴唇,认真的回答说。 “啥?湖面上有人跑?水上飘啊,还爬在水面上。刘大眼你小子,是不是大半夜偷喝了点,喝迷糊了?”张啸北冲着刘大眼说道。 “张爷,真事儿!我守夜呢,哪敢喝酒,真看见了!”刘大眼着急的辩解。 “先不说有没有人,这黑忽忽的,你能看到什么?而且这水面上怎么可能跑人呢?”李啸冲也怀疑的问。 “李爷,我刘大眼可不胡吹,咱以前是老林子打猎的,那眼睛贼拉的好,肯定看不错。”刘大眼这句话,反把大家都给提醒了,姜啸虎他们之所以都认识刘大眼,就是因为此人也算一个异人。眼睛不光大,而且看的远,还有个特别的能力,就是眼睛夜里和白天一样好用,所以大家才送其外号刘大眼。姜啸虎能让他当个哨兵的小头目也是因为此。兄弟几人都觉得大眼所言非虚,于是各自拿起望远镜对着湖水那边观察。虽说天比较黑,但眼睛适应一会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的,姜啸虎果然发现在对面的原处,湖面上似乎真爬着一些东西,还在那里不停的向前蠕动。 “奶奶的,真有东西。“张啸北也大声说,可见也看到了与姜啸虎一样的场景。 兄弟几人拿下望远镜,看表情都对现在发生的事情非常差异。“湖水怎么会和地面一样呢?咋还能爬人呢?燕啸夫在哪里自己嘀咕。 “哎呀,光猜有啥用,我试试。”性急的张啸北还没等众人再开腔说话,已奔跑到了湖边,伸手向水中探去。 第四十四章:黄浪丹墀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见鬼了,这湖水表面怎么结成冰壳了!哎呀妈的。”众人听伸手探水的张啸北在那里喊叫,于是都跑了过去,燕啸夫还叫人点了几个火把,也靠了上去。 “老张,咋回事?什么湖水变成冰壳了?”姜啸生凑到张啸北的旁边急切的问道。 “你们看,你们看,这哪里还是水啊,直接变硬了,都和冰壳一样的了。我刚使劲往下一砸,差点把手都弄断,疼死我了。”张啸北一边回答,一边甩着弄疼的手在一旁哼哼。 众人都凑到那水边,也都各自伸手去摸,果然如张啸北说的一般,原来的湖水这会儿变的如冰壳般,还有温温的感觉。在火把的映照下去看那湖水,颜色也看起来白亮亮的如冰的颜色一般无二。 “这真是奇了怪了,这水白天是开水般的温泉,晚上咋变成硬硬的冰壳了。难怪刘大眼说看见人在上面跑呢?”李啸冲自己在那里嘀咕。 李啸冲嘀咕的这一句话,把姜啸虎完全的提醒了,只听他大喊:“都给我注意看仔细了,那湖水面的很有可能是布日固德的人,都警醒着点。”姜啸虎喊完这句,又叫过来几个马弁,上湖面上去试试,果然那水完全已冰化,人走上去完全没问题。 “虎子,看来布日固德那些人,就是等水冰化后从这里跑过去的,难怪追到这里全无踪影,只是怎么又有人往咱这边跑呢?难道是来偷袭咱,还是看咱走了没有?”燕啸夫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很难讲他们是什么想法,前面我从望远镜看,如果是这些人的话,似乎人数不多,估计探路的可能性比较大。我看咱最好把他们放近点,抓几个活的问问。”姜啸虎讲完,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姜啸虎先让人传令下去,所以人战斗准备,但不许开枪,把水面上往近放放,等命令行事。姜啸虎兄弟几个继续伏卧原地,又让人灭了火把,选了几十个身手敏捷的士兵,爬伏在水边,等着时机一到去冰面抓人。一时间,整个水边寂静无声。果然在一切声响停了一段时间之后,姜啸虎从望远镜中看到,冰上的那些人都陆续站了起来,看样子有二三十人,似乎都是空身而行,并没有看到枪支之类的武器。这些人站起来后,又开始往这边狂奔,随着离他们越来越近,还能听到这些人嘴里大喊着什么,只是听不太真切。很快这些人距离他们,已经到了肉眼也能看到的地方,姜啸虎即刻命令准备好的那些士兵,冲上水面去抓人。几十个士兵一跃而起,快速的冲了上去,只消片刻就将那些人绑缚住,并都带了过来。这些人被绑过来后,“饶命!饶命!的大叫,但被张啸北一声闭嘴的大喝打断,全都闭口低头。 姜啸虎让士兵们继续严阵以待,自己和其他几个兄弟,带一队士兵绑缚着这些人,退回到匪帮的山洞之中。山洞正厅中火把照的如白昼一般,姜啸虎等人坐下,四周布满荷枪实弹的士兵,那些被绑缚来的人都跪伏于他们面前。 “说,你们是什么人?”姜啸虎威严的对着这些人问道。 “我们是布日固德的人马,大人饶命啊!”其中一个似乎胆子大点马匪回答道。 “布日固德的人,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你们为什么又跑回来了?快说!”张啸北在一边喊到。 “他带着我们一起往札尼尔查城跑,结果那边有真有魔鬼,他和大多数人都死了,我们这些人因为走在后面,所以侥幸跑了回来,别杀我们啊!大人!”还是刚才那个马匪接言回答,然后头如捣蒜般在地下叩拜,其他马匪也都依样而为。 “喊他妈什么喊。”张啸北怒喝道。 “说清楚点,什么是札尼尔查城,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魔鬼?布日固德又是怎么死的?还有这湖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冰壳一般?你来说。”姜啸虎指着一个年纪看起来略微大点的马匪问说到。 “大人,我们这边当地一直有个传言,说是在大山的深处,有个地方叫札尼尔查,里面有座城就叫札尼尔查城,里面住着魔鬼。而能去那里的唯一出路,就是我们这山洞的后面,渡过那边的熔泉湖水。那水为什么会变成冰壳的原因,我们也不知是为什么,只知道每天白天的时候,那水就烫的厉害,人马各物皆不可入,而到了子时夜半后,它就凝结成如冰壳一般,车马都可以通行,一直到次日鸡叫时分又恢复成水状如初。这些本来我们也是不知的,是布日固德听了老毛子的话,才把大营扎在这里,也等于是帮老毛子守着这里。这些年来,老毛子不断的派人进去,我们才知道这湖水是这样通行的,但每次我们的人把老毛子们护送到对面,就回来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而那些进去的老毛子却从来没一个回来过“。 此人快速的讲述,讲到此处停顿了下喘匀了气息,继续说到:“这次是被大人的部队逼急了,布日固德才带着我们进到了那边,想着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出路。从这边看那水似乎靠着山,其实不是,离对面的山还有一段距离,以前派人送老毛子都只走到水边。其实水边往下有一段天然形成阶梯状的山石,是血一般暗红色的,而它下面有很深的山谷,里面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这次我们跑进去后,顺着阶梯状的山石往山谷中下,所有人点着火把,才下山石一半的地方,就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然后就看见一片黄色烟雾般的东西向上涌来,所过之处人马瞬间变成白骨。布日固德和我们大多的人,都被那东西化为白骨,我们这些人走在最后,所以掉头爬回水边石阶之上,本以为也死定了,结果那黄色的烟雾只到石阶下方,就返头而回了,我们才侥幸活了下来。那边太恐怖了,但我们知道大人的队伍肯定在对面守着,所以也不敢直接过来。但我们在对面藏着实在坚持不住,才借着湖水又变为冰壳时候,往这边逃了过来,想着横竖都无生路,这边总好过直接被魔鬼化为白骨。”这个年纪大的马匪讲这些事情和盘托出后,整个身体瑟瑟发抖,看似惊恐万分,不像是谎话。 听完马匪的叙述后,姜啸虎叫人先把马匪们押下去看管。他们兄弟几人围坐在一处,研究对策。 “这鬼地方还真TMD的邪性。咱们现在怎么办?” 张啸北蹲在一旁边感概,边对着众人发问。 “老燕!你怎么看?”姜啸虎说道。 “我觉得这马匪说的可能不假,看情行不应该是布日固德为了诓我们过去,而故意派出的这些人。我估摸着那边黄色烟雾般的东西,不是毒气就是什么生物,不然不会那么厉害。至于他说的红色的阶有可能是什么药石,是有人专门设计了用来克制那黄雾的。只是我现在想不通的,是马匪一再提到老毛子,以及札尼尔查城和魔鬼。这老毛子们经常去里面又为了什么?而且听他的言语,老毛子们似乎知道怎么躲避里面的危险,可见这里面确实有些什么秘密。”燕啸夫一口气,讲出了自己的推断。众人听后都连连点头。 “老燕讲的有理,莫不是他们嘴里说的札尼尔查城就是杨琏真珈的墓吧,但这墓地为什么被叫做城呢?”姜啸生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 “或者它真的很大呢?”李啸冲随口一句话,一下子让姜啸虎想起了父亲当年的经历,那些奇怪的地方不也一样很大吗? “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咱们必须要进去看看。”姜啸虎下定了决心,大声说道。大家听了姜啸虎的话一致表示赞同。但大部队全面过去,不甚保险。分析后决定,暂由姜啸生带领大队就地驻扎,以和驻扎好山口外围刘幂,杨枫保持警戒,以应付完完全。至于姜啸虎和其他兄弟几个,带着从士兵中抽调出来的一个排的人员,过湖去一探究竟。 第四十五章:同圆符阵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次日湖水再次结成冰壳,姜啸虎一招手,选出来的一个排弟兄呼啦啦围上来。这排人都是从各营里挑出来的狠角色,枪法准,胆子也大,跟着弟兄们一路从连郭坪杀到这苏木山,啥邪乎事没见过?可眼下这熔泉湖半夜结冰的景象,还是让不少人直摸后脑勺。 “都把家伙什带齐了,跟紧了别掉队。” 姜啸虎压着嗓子吩咐,“老张,你带前队先趟路,看看这冰壳子禁不禁踩。” 张啸北早等得不耐烦,撸了撸袖子:“放心吧虎子,咱这就去探探路。” 说着猫腰就往湖边跑,身后几个士兵紧跟上去。脚踩在冰面上,发出 “咔嚓咔嚓” 的响声,冰壳子看着薄,踩上去却挺结实,没见丝毫裂缝。张啸北胆子更大了,干脆小跑起来,边跑边回头喊:“没事儿!跟我来!” 姜啸虎一挥手,大部队跟着上了冰面。夜黑风高,冰面反光,映着天上的月亮,白花花一片晃眼。士兵们都压低身子,枪口朝前,脚步踩在冰上,回声在山谷里嗡嗡直响。走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总算到了湖对岸。对岸的山石果然跟马匪说的一样,往下是层层叠叠的阶梯,颜色血红,在火把光下看着跟凝固的血痂似的。 “奶奶的,这石头咋跟血似的?” 张啸北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阶梯,“还温热乎的呢。” 燕啸夫举着火把凑近了看,眉头紧锁:“这石阶材质古怪,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你们看这纹路,一圈圈的,倒像是…… 像是用啥东西浇筑出来的。” 李啸冲也蹲下来,掏出匕首在石阶上划了一下,火星子直冒:“硬度够高,跟铁似的。” 姜啸虎没说话,目光扫过阶梯下方。只见阶梯往下延伸,越往下越暗,黑黢黢的看不到底。而阶梯两侧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骨,好些尸骨身上还穿着破烂的蒙古袍,头骨上还沾着头发,看着就跟布日固德那帮人穿的衣裳一个样。 “快看!” 一个士兵突然低喊一声,指着阶梯中间的尸骨,“这些骨头咋都白森森的,跟被水煮过似的?” 众人凑近一看,可不是嘛!那些尸骨白得发亮,一点血肉都没留下,连骨髓都像是被吸干了。有的尸骨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手往前伸着,仿佛在逃命时被什么东西瞬间夺走了性命。 “跟马匪说的一样,被黄雾化成白骨了。” 姜啸虎沉声说,“都小心点,保不齐那黄雾还在下面转悠呢。” 正说着,忽然从阶梯下方传来 “嗡嗡” 的响声,跟夏天捅了马蜂窝似的,越来越响。燕啸夫脸色一变:“不好!是马匪说的黄雾!” 话音未落,就见阶梯下方涌起一片黄色的 “雾气”,那雾气不是水汽,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子!一只只黄豆大小,翅膀泛着金属光泽,肚子鼓鼓的,飞起来 “嗡嗡” 声震得人耳朵疼。 “我操!是蜂子!” 张啸北骂了一声,端起枪就想打。 “别开枪!” 燕啸夫一把按住他,“子弹打不完这么多!快退到石阶上来!” 众人连忙往后退到红色石阶上,那些黄蜂追到石阶边缘,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墙,“嗡嗡” 叫着不敢往上飞,只在石阶下方盘旋。有几只胆大的黄蜂试探着往上飞了两步,刚碰到石阶,翅膀就 “滋啦” 一声冒烟,掉在地上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咋回事?这蜂子怕这红石头?” 李啸冲看得稀奇。 燕啸夫蹲在石阶边,捡起一只死掉的黄蜂,用匕首拨拉着看:“这不是普通的蜂子,你看它尾部的毒针,跟注射器似的,估计就是靠这玩意儿把人血吸干的。至于这红石头……” 他用匕首刮了点石阶上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硫磺和雄黄的味道,还夹杂着别的草药味,怕是专门用来克制这些蜂子的。” 姜啸虎皱眉:“这么说,这红石阶是有人特意修的?” “十有八九。” 燕啸夫点头,“你看这阶梯修得规规矩矩,每一级高度都差不多,肯定是人工的。而且这材质,能克制蜂群,说明修这阶梯的人早就知道下面有这玩意儿。” 张啸北在一旁听得不耐烦:“管他谁修的呢!现在蜂子过不来,咱赶紧下去看看。” “急啥?” 姜啸虎瞪了他一眼,“先让弟兄们检查一下,有没有人被蜂子蜇到。” 士兵们互相检查了一遍,好在退得快,没人受伤。姜啸虎这才挥挥手:“老张,你带几个人在前头开路,记住了,只能踩红石阶,别往两边走。” 张啸北应了一声,带着五个士兵,沿着红石阶往下走。石阶越往下越陡,两侧的山壁也越来越近,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那些黄蜂还在下方盘旋,但只要不离开红石阶,它们就不敢靠近。走了大约两百多级台阶,终于到了石阶底部。 底部是一条狭长的山谷,谷口被两座石山夹着,风从谷口灌进来,带着一股腥臭味。山谷里黑黢黢的,看不到尽头。姜啸虎吩咐士兵点起更多火把,一时间火光摇曳,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山谷两侧的山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出来的,而地上散落着更多的尸骨,不光有马匪的,还有不少穿着俄式军服的尸体,看样子是布日固德之前带进来的沙俄兵。 “奶奶的,老毛子也死这儿了。” 张啸北踢了踢一具沙俄兵的尸骨,头盔滚出去老远。 燕啸夫蹲在一具尸骨旁,翻看他身上的物件:“看这装备,是沙俄的正规军,不是土匪。他们来这儿干啥?” 姜啸虎没说话,目光扫过山谷。他发现山谷的地面很平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被人特意修整过。而且越往山谷深处走,地面上的石子越少,反而多了些奇怪的痕迹,像是车轮碾过的印子。 “跟上,往里走。” 姜啸虎一挥手,队伍继续前进。 山谷很长,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前方忽然开阔起来。走出山谷口,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 那是一个巨大的盆地,估摸着得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盆地四周是高耸的黑色石山,直插云霄,根本看不到顶。而盆地的地面上,全是用巨大的石块摆成的图案,一个个同心圆套着直线,还有不少三角形和菱形,组合成复杂的纹路,在火把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我操…… 这是啥玩意儿?” 张啸北看得目瞪口呆,“谁在这荒山野岭摆这么多石头?” 燕啸夫举着火把,围着最近的一个石阵转了一圈,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不是普通的石阵,这是…… 这是八卦阵的变种!你看这布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虽然位置有些变化,但基本格局还在。” 李啸冲也凑过来:“八卦阵?就是诸葛亮摆的那个?” “差不多,但又不一样。” 燕啸夫指着地上的石阵,“普通八卦阵是用来困人的,可这个阵…… 你看这些石块的朝向,还有中间的凹陷,像是用来引导什么东西的。” 姜啸虎站在盆地边缘,目光扫过整个石阵。他发现这些石阵之间有小路相连,小路是用更细小的石子铺成的,蜿蜒曲折,像是迷宫。而在盆地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堆,石堆上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旗杆,旗杆上啥也没有,只有风吹过的时候,发出 “呜呜” 的响声,跟哭似的。 “走,去中间看看。” 姜啸虎带头往盆地中间走,士兵们紧跟其后,沿着石子小路小心翼翼地穿行在石阵之间。 越往中间走,石阵的布局越复杂,明明看着是条直路,走进去却发现绕了个圈又回到原点。好在燕啸夫懂奇门遁甲,在前面领着路,才没让大家迷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盆地中央的石堆前。石堆跟小山似的,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块堆成的,上面长满了青苔。那根铁旗杆就插在石堆顶部,锈得不成样子,轻轻一碰就掉渣。 “这是啥?坟堆?” 张啸北伸手想搬开一块石头,却发现那石头重得离谱,他使足了力气才挪动一点点。 燕啸夫绕着石堆走了一圈,忽然指着石堆侧面的一块石头:“你们看这个!” 第四十六章:聚阴流珠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众人凑近一看,那块石头上刻着一些模糊的符号,像是甲骨文,又像是某种少数民族的文字,年代久远,大部分已经磨损了。燕啸夫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刮掉石头上的青苔,露出更多的符号。 “这是…… 古吐蕃文!” 燕啸夫眼睛一亮,“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符号,是吐蕃时期的文字,但内容太模糊了,我只能认出几个字……‘札’、‘尼’、‘尔’…… 难道这就是札尼尔查城?” “札尼尔查城?就这一堆破石头?” 张啸北不信,“马匪不是说有座城吗?” 姜啸虎没说话,他爬上石堆,想看看石堆后面有什么。刚爬上去,就听见 “咔嚓” 一声,脚下的一块石头突然松动,他连忙站稳,低头一看,发现石头下面露出一个黑洞,洞口不大,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下面有洞!” 姜啸虎喊了一声,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火把,伸进去照了照。 火把光下,只见黑洞里面是一条向下的石阶,石阶湿漉漉的,长满了苔藓,一眼望不到底。一股阴冷的风从洞里吹出来,带着浓郁的土腥味和…… 一股淡淡的香气? “啥味儿?” 张啸北也爬了上来,凑近洞口闻了闻,“有点香,又有点臭,怪味儿。” 燕啸夫也闻了闻,眉头紧锁:“这气味…… 像是兰花,但又不太一样。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古怪。” 姜啸虎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士兵说:“你们几个跟我们来,其他人在外面守着,我们下去看看。”边讲话的同时,边对旁边的几个士兵说,又向其他几个结拜兄弟点了点头。 “其他人在外面警戒,记住了,不管里面发生啥,没我命令不准下来。”说完,姜啸虎打头,燕啸夫、李啸冲、张啸北和那几士兵紧随其后,依次钻进了黑洞。石阶很陡,而且滑,众人只能扶着石壁往下走。越往下走,那股怪味越浓,火把光也越来越暗,仿佛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似的。 走了大约一百多级台阶,前方出现了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四壁光滑,像是用整块的黑色岩石凿成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姜啸虎举着火把照亮壁画,只见壁画上画着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抬着巨大的棺材,沿着阶梯往下走,周围有无数的虫子和怪兽,而在壁画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箱子。 “奶奶的,这画的是啥?送葬吗?” 张啸北指着壁画说。 燕啸夫凑近了看,脸色越来越白:“这不是送葬,这是…… 这是活人祭祀!你看这些人,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插着管子,像是在放血…… 还有这怪兽,跟咱们在连郭坪遇到的蝲蝲蛄有点像,但又不一样。” 姜啸虎没说话,目光扫过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上果然放着一个箱子,箱子不大,四四方方,像是用纯金打造的,在火把光下闪闪发光。而在祭坛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石棺,石棺上刻着狰狞的兽面纹。 “金子!是金箱子!” 张啸北眼睛都直了,撸起袖子就想往上冲。 “别去!” 燕啸夫一把拉住他,“你没看见祭坛周围的石棺吗?这地方邪性得很,先看看再说。” 姜啸虎也觉得不对劲,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他示意士兵守住石阶口,自己和燕啸夫、李啸冲几人慢慢靠近祭坛。 越靠近祭坛,那股怪味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铃声。姜啸虎仔细听了听,那铃声像是从金箱子里传出来的,叮铃铃的,声音不大,却让人心里发慌。 “这箱子里有啥玩意儿?” 李啸冲低声问。 燕啸夫摇摇头:“不知道,但这铃声…… 像是某种催眠的信号。大家小心,别被铃声影响了心智。” 姜啸虎深吸一口气,走到祭坛边,伸手想打开金箱子。手指刚碰到箱子,就听见 “咔嚓” 一声,祭坛周围的石棺突然同时打开了!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端起枪瞄准石棺。只见每个石棺里都躺着一具干尸,穿着古代的盔甲,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武器,脸色青紫,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死不瞑目。 “我操!” 张啸北骂了一声,扣动扳机。 “砰!” 子弹打在干尸身上,却像是打在木头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干尸动了动,缓缓地从石棺里坐了起来,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朝着姜啸虎等人扑了过来。 “奶奶的,真他妈邪门!” 张啸北边打边退,“这玩意儿刀枪不入啊!” 姜啸虎眉头紧锁,这些干尸动作僵硬,但力气极大,一拳就能把石头砸出裂缝。他挥刀砍在一具干尸的脖子上,只听 “当” 的一声,刀被弹了回来,干尸的脖子上连道白印都没有。 “别用刀枪!” 燕啸夫大喊,“普通武器伤不了!快找它们的弱点!” 就在这时,金箱子里的铃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叮铃铃” 的声音震得人头晕眼花。那些干尸听到铃声,动作变得更快了,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朝着众人猛扑。 姜啸虎脑子一阵眩晕,险些摔倒。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目光扫过祭坛。忽然,他发现金箱子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淡淡的绿光。 “老张!用炸药!” 姜啸虎大喊一声,同时掏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干尸眼睛刺去。 匕首尖刺进干尸的眼睛,干尸发出一声惨叫,动作顿了一下。姜啸虎趁机一脚踹在它胸口,干尸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后面的石棺。 张啸北听到命令,连忙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拉开***,朝着祭坛扔了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炸药包在祭坛上爆炸了,金箱子被炸飞出去,摔在石室角落,发出 “哐当” 的响声。那些干尸被气浪掀翻在地,暂时不动了。 姜啸虎顾不上喘气,连忙跑到金箱子旁边,只见箱子被炸出一个缺口,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 —— 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绿色珠子,珠子表面光滑,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而刚才的铃声,正是从这珠子里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那些干尸又爬了起来,朝着姜啸虎扑来。而更可怕的是,石室的顶部和墙壁上,开始渗出绿色的粘液,粘液滴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石头都被腐蚀出了坑。 “快走!这地方要塌了!” 燕啸夫大喊,一把抓起地上的绿色珠子,转身就往石阶跑去。 姜啸虎等人紧随其后,边跑边回头开枪,阻止干尸靠近。跑到石阶口,那几个士兵已经倒在地上,脸色青紫,显然是中了毒。姜啸虎心里一沉,连忙跟着众人往上跑。 刚跑出黑洞,就听见身后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石室塌陷了下去,灰尘弥漫,遮天蔽日。众人连滚带爬地跑出盆地,回头一看,盆地中央的石堆已经完全塌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绿色的烟雾从坑洞里冒出来,久久不散。这时在外守卫的士兵也都围了过来。 “奶奶的,吓死我了!” 张啸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那金箱子里到底是啥玩意儿?” 燕啸夫摊开手掌,那颗绿色的珠子还在他手里,此时铃声已经停止了,绿光也黯淡了许多。他皱着眉头:“这东西…… ,能操控尸身,还能散发毒气。真不知是什么。” 姜啸虎看着盆地中央的坑洞,又看了看燕啸夫手里的绿色珠子,眉头紧锁。突然间他看见燕啸夫手里的珠似乎动了一下。他刚要喊,只见燕啸夫已经把珠子丢在了地上,显然他也感觉到了。 珠子在地上咕噜噜的打着转,突然像水滴一样,分成无数细小的绿色颗粒,分布在众人周围。此时所有人被绿色颗粒围住根本没有办法跑。 “虎子,现在咋办?” 李啸冲问。未待姜啸虎回应,只见那些细小的绿色颗粒,全部渗进了土里。紧接着噗!噗!噗!在渗进土里的位置,冒出来一个一个,浅绿色的小人。这些小人一冒出来,就脱出土地,围绕着众人开始一蹦一跳的。 “这TMD是啥玩意儿啊!”张啸冲边喊,边掏出手枪。 “老张,别打......”燕啸夫话还未说完,张啸冲的枪已经响了。枪法很准,离张啸冲最近的小人已经被打中,在中弹的同时,小人化做一片绿色亮闪闪的烟气,已然向张啸冲劈面而去。未待他做出反应,直接罩在了张啸冲的头上。 “啊!”张啸冲大叫一声,丢下枪开始满地打滚。 “老张,老张!”兄弟几人着急的大声叫道。而此时众人身体周边的小人越来越多。 张啸北跟中了邪似的,眼睛绿莹莹的,抬手就给了姜啸虎一拳。姜啸虎没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疼得龇牙咧嘴。“老张!你他妈醒醒!” 李啸冲吼着扑上去,想抱住张啸北的腰,却被他反手一甩,跟扔麻袋似的摔出老远,后脑勺磕在石头上,眼冒金星。 “奶奶的!这小子劲儿咋这么大?” 李啸冲边喊边骂。燕啸夫盯着张啸冲头上那团绿色烟气,眉头拧成个疙瘩:“啊!那烟气在吸他阳气呢!” 他掏出火折子晃了晃,火苗 “噗” 地窜起来,“快!用火烤!” 周围的士兵连忙举着火把围上去,绿色烟气遇上火光,“滋滋” 地冒起白烟,像滚油里滴了水。张啸北闷哼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那团烟气被火光一烤,渐渐缩成个绿球,“啪” 地一声炸了,散成无数细小的绿色碎片,飘在半空直打转。 “快看!” 李啸冲指着空中喊。只见那些绿色碎片又重新聚成一个绿色的小人儿,浑身透着荧光绿,脑袋大身子小,眼睛是俩黑窟窿,正围着火把蹦跶,嘴里发出 “叽叽” 的怪叫。 燕啸夫瞳孔一缩,匕首尖挑起个小人儿,凑到火把边上细看:“奶奶的!原来是青瞳迷蕈这邪物,这些小人是它的另外一种形态阴魂童子!” “青瞳迷蕈,阴魂童子?” 姜啸虎抹了把嘴角的血,“啥玩意儿?” “传说中的一种毒蘑菇!看这形状,还有这股子腥味儿,以及那些小绿人,跟古书里记载的青瞳迷蕈一个德行!” 燕啸夫解释道。 正说着,那些绿色小人儿突然抱团儿,跟蜜蜂似的朝火把扑过来。燕啸夫连忙把火把压低,火苗 “呼” 地一下窜高,烤得小人儿 “吱哇” 乱叫,纷纷化成绿水掉在地上。可更多的小人儿从地里钻出来,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 “这么整不是办法啊!” 李啸冲捂着胸口爬起来,“火把快烧完了!” 姜啸虎扫了眼四周,周围石阵的石头上全是湿乎乎的苔藓,在一些石阵角落里堆着些枯骨,还有不少绿色的菌丝缠绕在骨头上。他心里一动,对燕啸夫说:“老燕,这玩意儿怕火,咱找柴火烧!” “上哪儿找柴禾?” 李啸冲四下看了看,“这鬼地方连根草都没有!” 燕啸夫却盯着那些绿色菌丝,若有所思:“等等…… 你们看这些菌丝,跟小人儿一个颜色,说不定就是它们的根!” 他用匕首割下一段菌丝,放在火上烤,菌丝 “滋啦” 一声冒出黑烟,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跟小人儿化成绿水时一个味儿。 “没错了!” 燕啸夫眼睛一亮,“这东西是寄生在枯骨上的毒蘑菇,平时是菌丝,遇着阳气就化成小人儿!才会主动攻击人!” “那咋整?” 张啸北晃了晃脑袋,总算清醒了些,“总不能拿火烤一辈子吧?” 第四十七章:青瞳迷蕈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燕啸夫没说话,蹲在地上翻找那些枯骨。突然,他从一堆骨头底下扒拉出个生锈的铁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些赤红粉末的粉末。“赤阳砂!” 燕啸夫大喜过望,“肯定是以前来过的人留下的!” 姜啸虎接过铁盒闻了闻。“这玩意儿能克蘑菇?” “对!赤阳砂在萨满教中称其为血朱砂,为纯阳之物,不光能克这些阴邪,还能弄死它们!” 燕啸夫抓起一把赤阳砂撒在火把上,火苗 “轰” 地一下变成红色,温度瞬间升高。那些绿色小人儿见状,吓得纷纷后退,躲在石缝里不敢出来。 “好机会!” 姜啸虎挥手,“把赤阳砂撒在菌丝上,点火!” 几个人连忙把赤阳砂撒在石阵四周的绿色菌丝上,然后用火把引燃。红色的火焰 “噼啪” 作响,顺着菌丝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就跟滚油泼了雪似的‘滋啦’直响!菌丝瞬间卷成黑炭,墙缝里钻出的小人儿刚冒头就被烟气一燎,‘噗’地化成绿沫子,石头上的苔藓也被烤得焦黑。 张啸北此时看着火焰,突然打了个哆嗦,头上直冒冷汗:“我刚才…… 是不是跟中了魔似的?” “可不是嘛!” 李啸冲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虎子揍趴下!” 张啸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处理完这些,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只见周围红色的火焰渐渐熄灭,地上全是绿水和焦黑的菌丝,那些绿色小人儿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虎子你看。”刚恢复平稳的众人,被李啸冲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几个人都面面相觑。那是他们刚才跑出来已经塌陷了的地洞,此时完好如初。 “奇怪,刚不是地洞石石室塌了吗?现在怎么好好的!”恢复心智的张啸北此时诧异的说。 “走,看看去!”姜啸虎边说边朝洞口而去,其他几个人马上跟上。果然此地去之前并无任何变化,下到石阶口,除了前面那几个被毒的士兵还躺在地上,其他并无变化。 兄弟几人走进石室,里面根本没有打斗以及爆炸过的痕迹。只有周围那些石棺打开着,而石棺里面并没有什么干尸,只有绿油油,黏糊糊的一些液体,上面还偶尔缠绕着一些绿的菌丝。再看祭坛,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里来的什么金色的箱子,祭坛之上只有一个莲花形,白色的石座。 “见鬼了吗?咋完全都不一样了?”张啸北在一边大喊。 “是啊!这咋回事?”姜晓虎也很纳闷,边说话边把头转向燕啸夫。 “看来咱们从一进来,就已经中招了!”燕啸夫未等众人直接问他,若有所思的在一旁说。 ”啥?老燕你说清楚些啊!“张啸北急不可耐的追问。 ” 我看前面咱们一进这里面,就已经中青瞳迷蕈的毒,产生幻觉了!这里面原本就是现在这样的布局和摆设,而那些石棺本身就是打开的,里面这些液体应该就是滋养青瞳迷蕈生长的。咱们前面跑出去,带的也根本不是绿色的宝珠,拿的估计是青瞳迷蕈做成的珠子,所以守卫的士兵们也都连锁反应产生了幻觉。这就是像那青瞳迷蕈在古籍《山精谱》中的记载:青瞳迷蕈,阴之毒也,阴魂童子,迷人心智,动则有形,散则再聚,遇火则枯,其烟如焚,丹砂克制,可解其性。所以咱一进来就中了这物的幻觉。“燕啸夫捻了捻胡须说道。 ”那这会儿咱看到的是真是假?“张啸北不解的忙问。 ”当然是真的,因为咱这会儿都沾过赤阳砂粉。而那些前人显然是很清楚这里有什么,所以带了赤阳砂,只可惜他们还未从铁盒里取出来用,就已经没了机会。”燕啸夫详细给众人解释了所有,众人这才明白。 张啸北蹲在地上直拍大腿,看着石棺里的液体和菌丝直咋舌:“我说刚才咋跟被鬼上身似的,敢情都是这绿蘑菇捣的鬼!” 他伸手戳了戳石棺里的绿色粘液,那玩意儿跟鼻涕似的,沾在手指上甩都甩不掉。“奶奶的,这黏糊玩意儿看着就恶心,咋就能让人看见干尸呢?” 燕啸夫用匕首挑了块粘液放在火把上烤,粘液 “滋啦” 冒起绿烟,跟烧焦的鸡毛一个味儿。“这可不是普通粘液,” 他皱着眉吹了吹匕首上的残渣,“这里面全是青瞳迷蕈的孢子,它遇土不仅能生,遇分解而变,还能遇着人气就往人脑子里钻,跟咱抽大烟似的,能让人瞅见心里最怕的东西。” “这简直是祸害,真可怕,咱差点都交代到这儿。老燕,有办法给它去根儿不?“李啸冲在一边说道。只见燕啸夫边点头,边拿出刚才获得的铁盒,从里面抓出几把赤阳砂,交给周围的士兵,让他们分别散在了每个石棺里。就见那绿乎乎的玩意儿跟见了克星,咕嘟咕嘟冒起黑泡,原本还飘着的菌丝全缩成了黑炭。张啸冲凑太近,被砂粉的热气呛得直咳嗽:”我操!这玩意儿比二锅头还冲!“燕啸夫白了他一眼:”这赤阳砂,是克邪除祟的好东西,可比你那酒瓶子里的东西靠谱多了!”燕啸夫边拍手边在一旁调侃道。 姜啸虎没掺和他俩拌嘴,他让士兵们在整个是石室内搜索了一遍,再未发现任何特异之处。想来不可能这里就是所谓的札尼尔查城吧!而且那些所谓的老毛子们又去了哪里? 姜啸虎此时自己蹲在祭坛中央的莲花台旁,眼神中透着思索。这莲花台由一整块洁白如雪的石头雕琢而成,周边莲瓣栩栩如生,中间可供人坐的部分被精心雕刻成藕的形状,数十个巴掌大小的藕眼错落有致地嵌在花心,乍一看,就像一朵盛开在祭坛上的真莲花。他握着匕首,试探性地戳了戳其中一个藕眼,冰凉的石面下,竟传来一声细微的 “咔哒” 轻响。 “老燕,” 姜啸虎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这窟窿眼儿恐怕有鬼,八成是个机关!” 燕啸夫听闻,立刻凑了过来,手中的火把将藕眼边缘照得清晰可见,一道若隐若现的细缝出现在众人眼前。“嘿!还真让你瞅着了!” 他兴奋地将匕首插入细缝,轻轻一拧,只听 “咔嚓” 一声,莲花台猛然下沉半寸。刹那间,整个石室剧烈震动,仿佛被天雷击中,石粉如雪花般簌簌掉落,几个胆小的士兵吓得脸色苍白,端着枪连连后退。 “我操!要塌了!” 张啸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抱着脑袋就往石阶方向跑,却被姜啸虎一把揪住后领。“慌个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姜啸虎怒声呵斥,手指向地面,“地面在往上抬!”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青石板正 “吱呀呀” 地缓缓拱起,虽然速度不快,但照这个趋势,转眼就要顶到石室顶部。一个年轻士兵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带着颤抖:“老大!咱要被夹成肉饼了!”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 “轰隆” 巨响,石室顶部左右两侧迅速滑开,刺眼的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是升降台!” 燕啸夫指着地面石板上的凹槽,激动地喊道,“跟孔老板地库里的机关一个套路,按动莲花台,地面就升起来了!” 待地面升至与石室顶齐平,一条漆黑的石廊出现在众人眼前。石廊笔直延伸向远方,宽度足以并排行驶两辆马车,墙壁泛着青灰色的光泽。众人凑近细看,发现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嵌着无数小石子,在月光与火把的映照下,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散发着幽幽光芒。一个士兵好奇地用刺刀划了划墙壁,然而只听 “当” 的一声,墙壁上竟连一道白印都没留下。“这墙硬得邪乎,比咱营里的炮筒子还结实!” 士兵满脸震惊地说道。 姜啸虎伸手摸了摸墙壁,刺骨的冰凉顺着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眼神一凛,沉声道:“都把家伙什握紧了,跟紧队伍,别他妈掉链子!” 众人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沿着石廊前进。脚下的石板光滑如镜,唯有几处嵌着锈迹斑斑的铁钉,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岁月。约莫走了半里地,走在前头的士兵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老大,您看这石砖……” 姜啸虎举起火把凑近一照,只见几块石砖的颜色明显比周围更深,砖缝中还卡着半截马掌钉。燕啸夫见状,立刻蹲下身子,用匕首撬开石砖,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显露出来。“翻板机关!所有人,往后撤!” 他大声喊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咔嗒” 一声脆响,最前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惨叫着栽进翻板坑。姜啸虎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俯身朝坑内望去,只见坑中插满了胳膊粗细的尖刺,士兵的后背被无情刺穿,鲜血如泉涌般顺着尖刺滴落,眼看是没了生机。“散开!” 姜啸虎红着眼睛怒吼道。 士兵们刚向两边躲开,两侧的墙壁便发出 “轰隆隆” 的巨响,缓缓向后翻转,露出一排排木头包铁的人偶。这些人偶身形与人相似,脑袋却是一颗人头大小的铜铃铛,手中紧握着锈迹斑斑、整齐划一的单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阴森的寒光。 “我操!铁人!” 张啸北率先反应过来,举枪便射,“当当当” 几声枪响过后,人偶身上却连个凹痕都没有,反倒是铜铃铛脑袋被震得 “嗡嗡” 作响。随着这阵铃声,周围人偶头上的铃铛纷纷产生共振,整个长廊瞬间铃声大作。诡异的是,随着铃铛振动声响起,这些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偶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迈开铁腿就朝着众人冲来。它们挥刀的姿势虽然笨拙,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刮得众人脸上生疼。 “别打脑袋,尽量别出声!” 燕啸夫敏锐地察觉到人偶似乎因声音而动,大声提醒道,“瞅准关节处的木头!”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偶的刀便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刀刃擦着他的头皮划过,瞬间削掉一缕头发。姜啸虎抓住时机,一个翻滚来到人偶侧面,挥刀砍向其膝盖。只听 “咔嚓” 一声,刀刃深深砍进半寸,原来这人偶的关节处是木头材质。 然而,人偶的数量越来越多,如同潮水般涌来。士兵们端着刺刀奋勇上前,却在转眼间被劈倒在血泊之中。一个老兵将刺刀狠狠戳进人偶胸口,不料人偶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咔嚓” 一声,胳膊硬生生被折断,老兵的惨叫声在石廊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姜啸虎正欲去救另一个被人偶掐住脖子的士兵,突然感觉后背贴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件。他心中一惊,意识到不妙,却已经来不及反应 —— 不知何时,一个人偶绕到了他身后,刀尖正抵在他的后心! “虎子!” 千钧一发之际,李啸冲大喊一声,从侧面猛地撞向人偶。只听 “噗” 的一声,刀尖扎进了他的肩膀,刀刃上黑黢黢的锈迹瞬间将伤口染得一片狼藉,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伤口周围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老李!” 张啸北顿时红了眼眶,情急之下,早把燕啸夫的提醒抛到了脑后,抡起枪托就朝着人偶的铜脑袋砸去。“当” 的一声,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发麻。姜啸虎趁机拽住李啸冲,拼命向前跑去。此时的李啸冲,肩膀伤口不停地往外渗血,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走!” 姜啸虎一把架起李啸冲,朝着走廊尽头狂奔而去,张啸北和燕啸夫则手持武器,一边抵挡人偶的攻击,一边断后。石廊内,血腥味、铁锈味弥漫,令人作呕,人偶的铜铃铛声 “嗡嗡” 作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李啸冲每走一步,都牵扯到肩膀的伤口,疼得他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 “撑住!老李!” 姜啸虎将李啸冲用力往上扛了扛,大声鼓励道,“出口马上就到了!” 然而,身后的人偶越追越近,它们手中的刀砍在石板上,迸溅出串串火星。张啸北边退边瞅准时机,掏出一枚手榴弹,奋力扔向人偶堆。“轰隆” 一声巨响,碎石、木屑漫天飞舞,暂时挡住了追兵的脚步。 但李啸冲的情况愈发危急,他的脸色已经白得毫无血色,肩膀的鲜血浸透了姜啸虎的袖子。他喘着粗气,虚弱地抓着姜啸虎的衣襟,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虎子…… 我没事…… 别管我……” “放你娘的屁!” 姜啸虎怒吼道,“弟兄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他脚下突然一滑,险些栽倒,幸好张啸北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第四十八章:铜铃铁人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石廊尽头的石门在摇曳的火把光下若隐若现,李啸冲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血沫子喷出。张啸北回头望去,只见人偶已经从烟尘中钻了出来,铜铃铛在火把的映照下晃得人头晕目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奶奶的!这破铁人简直难缠得要命!” 姜啸虎咬着牙,拼尽全力向前奔跑,他能感觉到肩上的李啸冲越来越轻。低头一看,李啸冲的眼皮已经开始不停地打颤,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唯有肩膀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渗血,在石板上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血路。燕啸夫见状,急忙冲上来,架住李啸冲的另一只胳膊,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身后人偶手中的刀光闪烁,晃得人心中直发毛。 “快到了……” 燕啸夫指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加把劲!” 就在这时,李啸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子溅在了姜啸虎的脖子上。他艰难地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 “嗬嗬” 的声响,眼睛半睁半闭,肩膀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涌血,将三人的衣服紧紧地粘在了一起。张啸北看着李啸冲愈发虚弱的模样,急得直拍大腿:“奶奶的!这破刀上肯定有毒!” 姜啸虎没有回应,只是将李啸冲又往上颠了颠,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向前跑去。石廊墙壁上嵌着的晶石幽幽发亮,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偶、满地的血迹,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和血腥气息,还有那令人心烦意乱的铜铃铛声,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三人跑到了石门边。姜啸虎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撞石门,石门却纹丝不动。燕啸夫急忙放下李啸冲,掏出匕首在门缝里仔细摸索。“有机关!” 他大喊一声,匕首尖触碰到一个凸起,用力一按,“咔嚓” 声中,石门缓缓向两边滑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间。 “ 快进去!” 燕啸夫声嘶力竭地喊道。张啸北率先抱起李啸冲,冲进石门,姜啸虎则留在最后断后。他刚一进门,便迅速转身,用身体死死顶住石门,燕啸夫也赶忙上前,插上里面的门闩。 “哐当” 一声,石门彻底关闭,将人偶的铃铛声和攻击声隔绝在外。三人如释重负,累得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摇曳的火把光下,石门内侧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墙角处堆放着腐烂的木板和生锈的马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老李…… 老李你醒醒!” 张啸北焦急地摇晃着怀里的李啸冲,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还在渗血的肩膀,连忙撕开他的衣服。伤口周围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血水里还混着黑沫子,看着触目惊心。 燕啸夫急忙凑过来,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开伤口周围的皮肉,神情严肃地说:“刀上有锈毒,得把毒血挤出来!” 说着,他便用匕首尖划开伤口,黑红色的毒血顿时涌了出来。李啸冲疼得浑身剧烈颤抖,眼睛猛地睁开,随后又无力地闭上,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雨点般不停地滴落。 “忍着点!老李!” 姜啸虎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马上就好!” 燕啸夫全神贯注地挤着毒血,直到挤出的血变成鲜红色,才从怀里掏出一些草药,放在嘴里嚼碎后敷在伤口上。他气喘吁吁地说:“先这样撑着,得尽快找干净水冲洗。这鬼地方也不知道啥来头,咋会有人偶守着?” 张啸北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突然在墙角的木板下发现了半截生锈的枪管。他怒目圆睁,大声骂道:“奶奶的!老毛子果然来过!这是沙俄的步枪零件!” 姜啸虎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到石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人偶的铃铛声仍在隐约传来,但似乎已经停止了对石门的攻击。他转过身,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啸冲,又看了看满地的铁锈马具,心中愈发沉重 —— 这札尼尔查城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姜啸虎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李啸冲滚烫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担忧。“老燕,” 他压低声音说,“看看这地方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燕啸夫默默地点了点头,举起火把,朝着黑暗深处走去。张啸北则守在李啸冲身边,不停地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奶奶的铁人,等老李好了,老子非把你们砸成废铁不可!” 石门内,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 “噼啪” 声、李啸冲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石廊外隐隐约约传来的铃铛声,在黑暗中回荡。 姜啸虎把耳朵贴在李啸冲胸口,只觉得那口气若有若无,跟风中残烛似的,心里急得像揣了只兔子。他使劲晃着李啸冲的胳膊,嗓子都劈了:“老李!老李你挺住!” 李啸冲眼皮颤了颤,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含糊的字,听着像 “水…… 水……”,又像是 “走…… 走……”。姜啸虎赶紧摸了摸腰间的水壶,早就空了。 “奶奶的!” 姜啸虎一拳砸在地上,石屑溅起来迷了眼,“这鬼地方连口干净水都没有!” 张啸北蹲在旁边,急得直搓手:“要不我出去找找?说不定石廊里有水……” “放屁!” 姜啸虎瞪他一眼,“外面全是铁人,你出去送菜啊?” 正说着,燕啸夫举着火把从黑暗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沮丧。 “别找了,” 燕啸夫把火把往地上一戳,火星子溅了一地,“就这么个屁大的地方,前后左右都摸遍了,跟个盒子似的。” 几个人举着火把照了照,果然,这空间也就两三丈宽,墙角堆着烂木头和锈马具,除了刚进来的石门,连个耗子洞都没有。姜啸虎看着昏迷的李啸冲,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先围过来吧,” 燕啸夫叹了口气,“守着老李,看看再说。” 张啸北从背包里掏出最后半块干粮,想喂给李啸冲,被姜啸虎拦住了:“他现在咽不下去,别呛着。” 说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李啸冲身上。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地板开始往下沉。几个人赶紧扶住李啸冲,张啸北还踉跄了一下,骂道:“又他妈搞啥鬼!就不能让人歇口气?” 沉了约莫两袋烟的功夫,声响突然停了,地板也不动了,像是到底了。姜啸虎刚想喊弟兄们戒备,身旁的墙壁 “咔嚓” 一声,裂开道缝,接着缓缓打开一扇门。门外 “滋滋” 冒了阵白烟,透出片昏暗的亮光,照得人眼睛发花。 “啥玩意儿?” 张啸北一蹦三尺高,举着枪就冲了出去,“老子倒要看看是啥鬼东西!” “回来!” 姜啸虎喊了一声,也赶紧跟上去。刚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外面是片白花花的沙地,踩上去软绵绵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两边是黑黢黢的石壁,高得望不见顶,把天都遮得严严实实。头顶的 “天” 是种怪里怪气的紫色,像蒙了块脏玻璃,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第四十九章:白沙石坊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正前方,数座石牌坊一字排开,最远处的牌坊后面,隐约有座白色的建筑,在紫天下泛着冷光。张啸北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我操…… 这是到了啥地方?” 姜啸虎回头看了看石门,又瞅了瞅昏迷的李啸冲,眉头拧成个疙瘩:“老燕,你在这儿守着老李,我跟老张去探探路。” 燕啸夫点点头:“小心点,这地方邪门得很。” 姜啸虎和张啸北踩着白沙往前走,沙子里混着些亮晶晶的小石子,踩上去 “咯吱咯吱” 响。走了没几步,张啸北突然 “哎哟” 一声,抬脚一看,脚心被个尖东西扎破了,血珠儿滴在白砂上,像落了朵红梅花。 “他娘的!” 他骂着捡起那东西,是块碎骨头,“这沙子里还有这玩意儿?” 姜啸虎没说话,只是把枪握得更紧了。第一座石牌坊越来越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有光着膀子的人被铁链锁着,有长着牛头马面的怪物拿着叉子叉人,还有人从莲花里钻出来,笑得跟傻子似的。 “这玩意儿看着眼熟,” 张啸北挠挠头,“以前儿个在庙里见过类似的。” “是六道轮回图,” 姜啸虎盯着牌坊上的字,“老燕说过,这是讲人死后投胎的事儿。” 他数了数,从第一座到最后一座,一共八座牌坊,一座比一座高大,上面的刻痕也越来越深,是用刀硬生生凿出来的。 就在他们走到第一座牌坊底下时,白沙突然 “咕嘟” 冒了个泡。张啸北踢了一脚沙子:“啥玩意儿?”话音刚落,沙子里突然有东西钻出来,片刻功夫,整个露在了外面。白花花的,跟根大水管似的,足有十好几丈长。姜啸虎赶紧拉着张啸北往后退,举枪瞄准 —— 那玩意儿看着像条巨型蛆虫,浑身光溜溜的,两头都是圆的,没眼睛没鼻子,张开嘴里是一圈圈倒刺般的獠牙,看着就瘆人。 “我操!这是啥怪物!” 张啸北吓得嗓门都变了,“成了精的蛆?” 那虫子 “嗖” 地一下朝他们窜过来,速度快得像箭。姜啸虎拽着张啸北往旁边一滚,虫子擦着他们的头皮过去,就当马上要撞在石牌坊上,“呼啦” 一声,看似笨拙的身体的虫子居然敏捷的躲开了。 “开枪!” 姜啸虎大喊一声,扣动扳机。子弹打在虫子身上,只听 “噗” 的一声,像是打在了烂肉上,没穿过去。那虫子被激怒了,掉过头又冲过来,嘴里的倒刺 “咔咔” 响。 张啸北掏出颗手榴弹,拉了弦就扔过去:“给老子炸!” 手榴弹在虫子旁边炸开,黑血溅了一地,虫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白沙被搅得漫天飞舞。 “快跑!” 姜啸虎拉着张啸北就往第二座牌坊跑。刚跑没几步,脚下的沙子又开始冒泡,一下子钻出好几条同样的虫子,个个都跟水管似的,在白沙上扭来扭去。 “他娘的!还有这么多!” 张啸北边跑边开枪,子弹打在虫子身上全被弹开了,“这玩意儿皮真厚!” 姜啸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虫子正追过来,速度越来越快。他突然想到虫子刚才躲开石牌坊,是不是怕石牌坊,因为每次快撞到牌坊时都会绕着走。“往牌坊下面跑!” 他喊着,拉着张啸北躲到第二座牌坊下面。 虫子追到牌坊前,果然停住了,在白沙里钻来钻去,就是不敢靠近。张啸北喘着粗气,擦了把脸上的汗:“这玩意儿还怕牌坊?邪门了!” 姜啸虎盯着虫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它们身上的白色跟地上的沙子颜色差不多:“这些虫子怕就是靠沙子掩护的,躲在沙子里,随时出来觅食。” “管它啥习性,” 张啸北举着枪,“咱得赶紧去前面那白房子看看,说不定那儿有水和药,能救老李。” 两人贴着牌坊往前走,每过一座牌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钻出虫子。走到第五座牌坊时,突然前面的白沙剧烈翻动起来,一条比刚才那些粗一倍的虫子钻了出来,头上还长了个疙瘩,看着跟个瘤子似的。那虫子 “嗷” 地叫了一声,声音跟杀猪似的,震得人耳朵疼。叫声响过,居然前面所有的虫子都又重新藏进了沙子里。 “我的娘啊,还有个大的!” 张啸北腿都软了,“这玩意儿是王吧?” 大虫子没追他们,反而朝着远处的白色建筑爬去,爬过的地方,白砂都变成了黑色。姜啸虎心里一动:“它好像在往那房子去,说不定那房子里有啥吸引它的东西。” 两人悄悄跟在大虫子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并且随时防范出现其他的虫子。越靠近白色建筑,石牌坊上的刻痕越清楚,上面的故事也越来越吓人:有好多人被虫子吃了,骨头扔得满地都是;还有人跪在白色建筑前,像是在求啥。 终于到了最后一座牌坊,后面的白色建筑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座塔,全是用白石头砌的,上面刻满了佛像,跟寺庙里的塔差不多,就是颜色太白了,白得晃眼。 大虫子爬到塔底下,突然停住了,围着塔转了几圈,然后用头去撞塔门,“咚咚” 响,跟敲鼓似的。塔门纹丝不动,倒是从门缝里透出点光来。 “这虫子想进去?” 张啸北纳闷,“里面有啥好东西?” 姜啸虎正想说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燕啸夫背着李啸冲跑过来了,脸色煞白:“快!后面…… 后面好多铁人!” 两人赶紧迎上去,姜啸虎接过李啸冲:“咋回事?铁人咋跟过来了?” “我守着老李的时候,石门突然又开了,” 燕啸夫喘着粗气,“那些铁人跟疯了似的冲了过来,我没办法,只能背着老李跟过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石门方向传来 “哐当哐当” 的声音,十几个铁人跑了过来,铜铃铛脑袋 “嗡嗡” 响,手里的刀在紫天下闪着寒光。 “他娘的!真是阴魂不散!” 张啸北举枪就打,“这下可好,到处都是怪物!” 大虫子被枪声惊动了,转过头来,看见铁人和姜啸虎他们,突然 “嗷” 地叫了一声,朝铁人冲过去。铁人们举刀就砍,虫子也不含糊,用身子一卷就把两个铁人卷住了,倒刺 “咔咔” 地咬着铁皮。 “趁它们打架,进塔!” 姜啸虎喊着,背起李啸冲就往塔门跑。燕啸夫和张啸北跟在后面,边跑边开枪打铁人。 塔门是块大石板,上面刻着个佛像,姜啸虎用枪托使劲砸了几下,没反应。燕啸夫赶紧掏出匕首,在门缝里摸索:“有机关!跟上次那石门一样!” 他摸到个凸起,用力一按,“咔嚓” 一声,塔门缓缓打开了。里面黑黢黢的,透着股霉味。“快进去!” 姜啸虎背着李啸冲冲了进去,燕啸夫和张啸北也赶紧跟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虫子的叫声和铁人的铃铛声,乱糟糟的。姜啸虎把李啸冲放在地上,举着火把照了照,里面是个大厅,摆着好多石箱子,上面盖着红布,都烂得差不多了。 “找找有没有水和药!” 姜啸虎喊道,几个人赶紧分头翻找。张啸北掀开一个石箱子,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有几个还没碎,里面装着黑乎乎的药膏。 “这是不是药?” 他举起来给燕啸夫看。燕啸夫闻了闻,点点头:“像是草药膏,能解毒。” 姜啸虎赶紧找来个水壶,幸好里面还有点水,他蘸着水把李啸冲肩膀上的伤口擦干净,燕啸夫把药膏敷上去,用布条缠好。李啸冲疼得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好像清醒了点。 “水……” 李啸冲又吐出个字。姜啸虎赶紧把水壶递到他嘴边,喂了他两口。李啸冲喝了水,脸色好像好看了点,不再那么惨白了。 “咱先在这儿歇歇,” 姜啸虎松了口气,“等老李好点了再说。” 张啸北在旁边的石箱子里翻出个罗盘,指针乱转,根本不管用。“这地方磁场不对,” 他撇撇嘴,“罗盘都失灵了。” 燕啸夫走到大厅尽头,那里有个楼梯,通向楼上:“我上去看看,说不定上面有啥线索。” 姜啸虎点点头:“小心点,别乱碰东西。” 燕啸夫举着火把上了楼,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塔里回荡。姜啸虎守着李啸冲,张啸北则在大厅里转悠,时不时踢踢石箱子,嘴里嘟囔着:“老毛子到底来过没有?咋啥都没留下?” 过了一会儿,燕啸夫从楼上下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上面有具尸体,穿着老毛子的军装,像是被啥东西咬死的。” “啥?” 姜啸虎赶紧站起来,“带咱去看看!” 三人上了楼,楼上是个小房间,角落里躺着具尸体,军装都烂成条了,身上有好多伤口,跟被虫子咬的似的。旁边扔着把步枪,还有个本子,纸都黄了,上面写着些歪歪扭扭混杂着中文和俄文字迹。 燕啸夫捡起本子,翻了翻:“上面写着他们找到了‘圣物’,但被‘白虫’围攻,还说这塔是‘轮回之门’,进去就出不来了。” “圣物?” 张啸北眼睛一亮,“是不是啥宝贝?” 燕啸夫摇摇头:“没写是啥,就说在塔顶。” 姜啸虎走到窗边往下看,外面的大虫子和铁人还在打架,打得不可开交。 “不管啥圣物,” 姜啸虎走了过来,“先救老李,等他好了,咱再想办法出去。” 张啸北从尸体上搜出块怀表,打开一看,里面的指针早就停了:“这老毛子死了有些年头了,估计是最早来的那批。” 燕啸夫把本子揣起来:“这玩意儿说不定有用,留着吧。” 这时间李啸冲醒了过来,虽然还没力气,但眼睛能看清东西了:“虎子…… 这是啥地方?” “在一座塔里,” 姜啸虎扶着他,“你好好歇着,咱找到药了,过两天就好了。” 李啸冲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呼吸比刚才平稳多了。姜啸虎松了口气,坐在旁边,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小了,不知道是虫子赢了,还是铁人赢了。 第五十章:蛛盏秘液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忽听门外传来 “哐当” 一声闷响,像是有啥重物砸在了地上。张啸北猛地蹦起来,举着枪冲到门边:“咋回事?难不成那些怪物打进来了?” 他刚把耳朵贴在石门板上,就听见外面传来铁皮扭曲的 “咯吱” 声,还有液体滴落的 “滴答” 声,腥臭味顺着门缝钻进来,呛得人直皱眉。姜啸虎也站起身,按住张啸北的肩膀:“别急,听听动静。” 两人屏着气听了半晌,外面渐渐没了声响,连铜铃铛的嗡鸣都歇了。燕啸夫从楼梯口探出头:“咋了?外面安静得有点吓人。” 姜啸虎从腰间摸出匕首,往门缝里插了插,借着微弱的光往外瞅:“好像都没声了,我去看看。” 他从里面按动机关,石门刚打开,就见白砂地上躺着那只大虫子的尸体,黑血淌了一地,把白沙染得跟泼了墨似的。周围散落着铁人的断肢残臂,有的胳膊还卡在虫子的獠牙里,有的脑袋滚在一边,铜铃铛摔得瘪了半边。 “都死透了?” 张啸北探头一看,眼睛瞪得溜圆,“这俩货还真能折腾,最后同归于尽了?” 姜啸虎走出去,踢了踢地上的铁人胳膊,冰凉的铁皮上还沾着黑血。大虫子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头上的疙瘩瘪了下去,像块烂肉。“看来是两败俱伤,” 他蹲下身摸了摸虫子的尸体,“都凉透了,咱暂时安全了。” 燕啸夫扶着门框往外瞅,突然指着远处的石牌坊:“你们看,那些虫子的小崽子也没了。” 果然,白砂地上空荡荡的,连个虫影都没有,只有几处沙堆还在微微颤动,像是埋着啥东西。 张啸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死得好!省得老子动手了。” 他转身想回塔,脚脖子突然被啥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半截铁人手里的刀,锈得都快成废铁了。 “ 先回塔里吧,” 姜啸虎往回走,“老李还没醒,外面还不一定安全。” 三人回到塔内,姜啸虎把李啸冲挪到石箱子上,垫了件大衣。张啸北翻出块干净的布条,蘸着剩下的水给李啸冲擦脸:“这小子脸色看着好多了,就是还没醒透。” 燕啸夫从怀里掏出那个本子,借着火光翻到有字迹的地方:“你们看,这上面写着圣物在塔顶琉璃阁,咱得上去瞅瞅。” 姜啸虎盯着本子上的字迹,眉头皱成个疙瘩:“能是啥宝贝?” “管它是啥,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啸北把枪往背上一甩,“总不能白来一趟。” 三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木质的台阶被踩得 “嘎吱” 响,像是随时会散架。二楼的栏杆缺了半截,往下瞅能看见大厅里的石箱子,火把的光在墙壁上晃出晃动的影子。燕啸夫扶着锈迹斑斑的扶手:“这塔怕是有些年头了,台阶都朽成这样。” 走到三楼,再往上走,楼梯变成了石头的,台阶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跟石牌坊上的轮回图有点像。姜啸虎摸着冰冷的石阶:“这上面怕是不好走,都当心点。” 到了塔顶,果然有座小阁楼,门是琉璃做的,透着外面的紫光,看着像块巨大的紫宝石。燕啸夫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东西,用一个金属罩子盖着,金属罩子上刻满了梵文的字迹。燕啸夫仔细端详后发现似乎是某类咒语。 “这就是圣物?” 张啸北走过去不管什么咒语不咒语的,一把掀开金属罩子,露出个蜘蛛形状的杯子,铜制的八条腿撑着圆肚,杯口边缘镶着圈银丝,看着倒像是个精致的摆件。“就这玩意儿?老毛子犯得着为个杯子拼命?” 姜啸虎拿起杯子,入手沉甸甸的,蜘蛛的眼睛是用绿宝石做的,在火光下闪着幽光。他摆弄着杯底,突然 “咔哒” 一声,杯肚弹开个小口,里面盛着些清水似的液体,闻着没啥味道,跟普通的水差不多。 “这是啥?” 燕啸夫凑过来看,“看着像水啊?” 张啸北想伸手去碰,被姜啸虎拦住了:“别乱摸,谁知道有没有毒。” 他把杯子合上,揣进怀里,“先带回去再说,说不定有啥用处。” 三人往楼下走,刚到二楼,姜啸虎突然停住脚步:“你们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劲?” 张啸北挠挠头:“啥不对劲?这塔除了破点,没别的啊。” “老毛子,” 燕啸夫皱着眉,“按马匪说的,他们经常来这地方,还从没出去过,按理说该有个营地才对。可咱一路过来,除了那具尸体,连个营地的影子都没见着,也没啥大的打斗痕迹。” 姜啸虎点点头:“咱从红色石阶梯下来,走的都是些险路,又是铁人又是虫子的,不像是大队人马能走的道。说不定还有别的路,咱走岔了。” 张啸北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老毛子要是天天跟这些怪物打交道,早就死光了,肯定有啥安全的路径。” 三人边说边下楼,回到大厅,姜啸虎把杯子放在李啸冲旁边的石箱子上,转身去翻找有没有其他干净的水。张啸北蹲在地上画着路线:“说不定另一条路在石牌坊后面,咱光顾着躲虫子,没仔细看。” 燕啸夫看着本子上的地图摇了摇头说:“不对,这上面画着个岔路口,从红色石阶梯顺着下来,左边是咱走的道,右边画着个箭头,怕是就是安全路径。” “不对啊,咱下来只有左边沟里那一条路啊,右边是石壁啊!”张啸北疑惑的说。 “或许也有什么机关,咱没有发现!”燕啸夫也很诧异。 正说着,躺在石箱子上的李啸冲突然哼唧了一声,眼皮动了动。姜啸虎赶紧走过去:“老李醒了?” 李啸冲慢慢睁开眼,嘴唇干得裂开了缝,嗓子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显然是渴坏了。他迷迷糊糊地瞅着四周,目光落在石箱子上的蜘蛛杯上,以为是装水的容器。 “水…… 水……” 他挣扎着伸出手,抓住杯子就往嘴边送。杯口的缝正好对着他的嘴,里面的液体 “咕咚” 一声流进了他嘴里。 “老李!别喝!” 姜啸虎发现时已经晚了,想抢杯子都来不及。 李啸冲喝完才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手里的杯子:“咋了?这水…… 没啥味啊。” 姜啸虎一把夺过杯子,看了看里面空空的杯肚,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不是水!谁知道是啥玩意儿!” 张啸北也急了,凑过来摸李啸冲的额头:“咋样?有没有啥不舒服?头晕不晕?” 李啸冲摇摇头,又点点头,皱着眉说:“好像…… 没啥感觉,就是嗓子里有点凉飕飕的。” 他刚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像是被啥东西呛着了。 燕啸夫赶紧扶住他:“慢点咳,别扯着伤口。” 咳嗽了好一阵,李啸冲才缓过来,喘着粗气说:“刚才…… 好像有股凉气顺着嗓子眼往下走,现在肚子里有点涨。” 姜啸虎盯着空杯子,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液体看着像水,可老毛子把它当圣物,肯定不简单。你要是有啥不对劲,赶紧说。” 张啸北在旁边来回踱步:“这可咋整?万一有毒,咱连解药都没有。早知道刚才就该把杯子收好了。” 李啸冲试着动了动胳膊,伤口虽然还疼,但好像比之前有力气了:“我觉得…… 还行,没啥大碍,说不定就是普通的水。” 燕啸夫拿起杯子闻了闻:“确实没啥味,也不涩,不像有毒的样子。” 姜啸虎还是不放心:“再观察观察,要是有啥异样......” 他把杯子收起来,“看好老李再说。” 这时李啸突然觉得肚子里那股凉气开始往上涌,顺着喉咙到了脑袋里,眼前突然闪过些奇怪的画面:好多穿着老毛子军装的人在塔里搬运东西,还有人拿着蜘蛛杯往嘴里倒液体,然后倒在地上抽搐…… “呃……” 李啸冲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我好像…… 看见些东西。” 姜啸虎赶紧扶住他:“看见啥了?是不是头晕?” “老毛子…… 他们也喝了这液体……” 李啸冲的眼神有点涣散,“然后就…… 就倒下了……” 燕啸夫脸色一变:“难道这玩意儿真有毒?可你咋没事?” 李啸冲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 现在好像不疼了,就是有点晕。”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我再睡会儿……”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李啸冲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呼吸均匀,看着没啥异样。姜啸虎摸了摸他的脉搏,跳得挺平稳,松了口气:“好像没啥大事,可能是太累了。” 张啸北把杯子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喝了又死又活的。” 姜啸虎把杯子放进背包:“不管有啥讲究,先收起来,别再让人碰了。” 他往石箱子上坐了坐,“轮流守着,我先盯会儿,你们歇着。” 张啸北往地上一躺,枕着胳膊:“行,有事叫我。这破地方,能睡个安稳觉不容易。” 燕啸夫靠在楼梯扶手上,翻看着那个本子,时不时皱下眉头。火把的光在墙壁上跳动,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塔外的白沙地静悄悄的,只有紫色的天偶尔闪过几道光,像是谁在外面眨眼睛。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姜啸虎换张啸北守着,自己靠在石箱子上打盹。刚闭上眼没多久,就听见张啸北大喊一声:“不好!老李咋了?” 姜啸虎一下子蹦起来,冲到李啸冲身边,只见他浑身抽搐,脸色发青,嘴里吐出些白沫子。燕啸夫也跑过来,摸了摸李啸冲的手,冰凉刺骨:“不好!他身上咋这么凉!” 张啸北急得直跺脚,姜啸虎抱起李啸冲,发现他的皮肤下好像有啥东西在动,跟小虫子似的。“这怎么办?” 他大喊着,火把被碰倒在地上,火苗舔着石箱子,发出 “噼啪” 的声响。 燕啸夫突然指着本子上的一幅画:“你们看!这画上画着个池子,旁边有人在喝水!说不定塔里有水源,能解这毒!” 张啸北眼睛一亮:“在哪?快找找!” 三人在大厅里四处摸索,姜啸虎的手突然碰到个凸起的石头,按下去之后,旁边的一个石箱子“咔嚓” 一声打开了盖子,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 “哗哗” 的水声。 “在这儿!” 姜啸虎举着火把往里照,里面是个小池子,水清澈见底,泛着蓝光。 张啸北抱起李啸冲喊:“快!给他喝点水!” 燕啸夫拦住他:“等等!这......!” 姜啸虎想都没想,捧起水就往李啸冲嘴里灌:“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看着他死强!” 水刚进李啸冲嘴里,他就不抽搐了,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皮肤下的东西也不动了。三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看着石头箱子发呆。 “这到底是啥地方……” 张啸北喘着粗气。姜啸虎摸了摸李啸冲的额头,不烫了,呼吸也平稳了:“先在这儿守着,等他彻底好了再说。那杯子…… 不能再碰了。” 他把背包里的蜘蛛杯拿出来,想扔了又有点舍不得,最后还是揣了回去:“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先留着。” 第五十一章:冰湖归迹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正靠着石箱子打盹,忽听身边传来 “噌” 的一声,像是有人从地上猛地蹿起来。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李啸冲正盘腿坐在石箱上,胳膊抡得跟风车似的,一会儿往前探,一会儿往回收,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咋起来了?” 姜啸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却不是之前那种滚烫,“不烧了?” 李啸冲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好得很!刚才醒了觉得浑身是劲,伤口都不疼了。” 他说着掀起衣角,露出肩膀,之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居然不见了,只留下道浅浅的白印,跟从没受过伤似的,连周围的淤青都消得干干净净。 张啸北从地上蹦起来,鞋底子在地上蹭出两道白印,几步凑过去扒着李啸冲的肩膀瞅,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我操!这咋回事?你这伤口是被狗舔了?还是被啥神仙摸过了?好得这么快!” 燕啸夫也走过来,手指在那道白印上轻轻按了按,又捏了捏周围的皮肉,眉头皱了皱:“皮肉长得跟新的一样,连疤痕都快没了,跟重新长出来的似的。”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姜啸虎,眼神里满是疑惑,“是那池子里的水?还是蜘蛛杯里的液体?”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姜啸虎从怀里摸出那个蜘蛛杯,放在手里转了两圈,杯身上的银丝在火把光下闪着亮:“说不好,他先喝了杯里的东西,后来又灌了泉水,到底哪个起作用了?说不定是俩凑一块儿才管用。” “管它哪个,” 李啸冲活动着胳膊,骨节 “咔咔” 响,跟掰干树枝似的,“反正老子现在生龙活虎,比没受伤时还精神!” 他说着突然一拳砸在石箱子上,“砰” 的一声,石屑溅了一地,箱子上还留下个深深刻的拳印,箱盖上遍布裂痕。 张啸北咋舌,往后缩了缩脖子:“老李别是被啥东西附身了吧?力气咋变大了?乖乖这肉拳头能打出这动静,比那铁人估摸着就厉害。” “去你的!” 李啸冲抬腿就往张啸北屁股上踹了一脚,踹得他一个趔趄,“老子好得很!不信咱比划比划?看我不把你摁地上摩擦!” 姜啸虎虽然也纳闷李啸冲怎么突然好的这么快,而且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此时他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拍了拍李啸冲的胳膊:“先别闹,出去看看再说。既然你没事,咱得想办法找老毛子出路,总不能一直在这破塔里待着。” 四人推开塔门,外面的白沙地上,大虫子的尸体还直挺挺地躺着,尸身已经开始发臭,一股腐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直皱眉。李啸冲走到虫子尸体旁,抬脚踹了踹,那虫子的皮硬得跟牛皮似的:“这怪物死透了?昨天还追得咱屁滚尿流,今儿个就成了堆烂肉。” “别碰!” 姜啸虎赶紧拉住他,往旁边拽了拽,“万一有毒气或者啥病菌,沾手上麻烦了。” “老燕,你说哪里有路?” 燕啸夫掏出那个本子翻了翻,手指在纸页上划来划去,最后摇摇头,把本子合上:“上面没有写啊,估计死那老毛子还没琢磨出怎么出去,就已经蹬腿了。咱在这儿也没见着啥岔路,除了这白沙地就是石牌坊。” 四人走到最后一座牌坊旁,李啸冲闲着没事,伸手在牌坊背面摸来摸去,突然指着一处喊道:“这上面有字!” 众人赶紧凑过去,借着从紫色天幕透下来的光一看,上面刻着几行字,弯弯曲曲的跟蚯蚓似的,模糊不堪,但旁边还有个箭头,直直地指向塔的方向。 “箭头指着塔?” 张啸北挠了挠头,一脑袋雾水,“难不成路在塔里?可咱在塔里转了好几圈,除了石箱子就是楼梯,没见着啥别的道啊。” 姜啸虎绕着塔身转了一圈,脚步踩在白沙上 “咯吱咯吱” 响,突然停在靠近石壁的一侧,蹲下身摸了摸塔身和石壁的连接处: “你们看,这塔一半嵌在石壁里。” 果然,黑色的石壁与塔身严丝合缝,像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连条缝隙都没有,“看来这就是尽头了,再往前没路。” 李啸冲往石壁上踹了一脚,“咚” 的一声,震得他脚脖子发麻,疼得龇牙咧嘴:“真硬!跟铁疙瘩似的,比城墙还结实。” “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看来只能原路返回了,” 姜啸虎叹了口气,往塔门口走,“虽然回去的路有铁人,但总比在这儿等死强。” 四人无奈,暂时又进了塔中,各自找地方休息。姜啸虎靠在石箱子上,闭目养神,耳朵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张啸北和李啸冲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着刚才的虫子和铁人,燕啸夫则拿着本子,借着微弱的火光继续研究。 姜啸虎刚转身想换个姿势,就听身后传来 “咔嚓” 一声,像是木头断裂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李啸冲正靠在个石箱子上,那箱子盖被他压得翻了起来,露出里面的东西。看来他现在的力气确实大得出奇,之前几个人合力都没搬动这箱子盖。 “咋了?” 张啸北也闻声回头看,眼睛突然瞪圆了,“这箱子里有个凹槽!” 众人凑过去一看,那凹槽的形状跟蜘蛛杯一模一样,大小也分毫不差,像是照着杯子刻出来的。 燕啸夫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把杯子放进去试试!说不定这是个机关!” 姜啸虎从怀里掏出蜘蛛杯,小心翼翼地放进凹槽,“咔哒” 一声轻响,杯子严丝合缝地卡了进去,不多不少刚刚好。刹那间,整个塔身开始震动,脚下的石板 “嗡嗡” 作响,靠近石壁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黑色的石壁缓缓向后退去,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吹来一股凉风,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吹在人脸上凉飕飕的。 “我操!还有这机关!” 张啸北举着火把往里照,火光在洞口里晃来晃去,“多亏老李现在力气大,不然咱还发现不了这地方。这些箱子老毛子应该早试过了,估计没打开,不然他们早跑了!” 姜啸虎探头往洞口里看了看,洞口不宽,仅容一人通过,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总比原路返回强,说不定这就是老毛子走的道。” 四人依次钻进洞口,里面的通道蜿蜒曲折,跟条蛇似的,脚下的石头硌得慌,还一个劲地往上斜,跟爬坡似的,走得人腿肚子发酸。李啸冲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火把,越往上走越觉得吃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路咋一直往上?怕不是要通到山顶?再走老子腿都废了,跟灌了铅似的。” “闭嘴赶路!” 姜啸虎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少废话,有这功夫抱怨,不如多走两步。” 通道里越来越暗,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燕啸夫扶着洞壁往前走,突然 “哎哟” 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咋了?” 姜啸虎问道。 “这墙咋是软的?” 燕啸夫皱着眉,用手指摸了摸洞壁,“黏糊糊的,还带着点弹性,跟某种植物的根须似的。” 众人也伸手摸了摸,果然如燕啸夫所说,洞壁软乎乎的,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黏液,蹭在手上滑溜溜的。张啸北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玩意儿别有毒啊,摸着手心怪痒的。”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脚下突然变平了,不再往上斜。李啸冲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小腿肚子,喘着粗气:“可算不爬坡了,再走老子腿都废了。” 他刚说完,就见前面的洞壁泛出紫色的光,跟之前头顶的天幕一个颜色,幽幽的,看着有点诡异。 “这墙咋变色了?” 张啸北站起身,伸手摸了摸,那紫色的石壁冰凉冰凉的,还隐隐发光,像是涂了层荧光粉,“摸着跟石头没啥区别,就是这颜色看着怪吓人的。” 姜啸虎举着火把往前走,紫色越来越浓,最后整个洞壁都成了紫色,像是用紫水晶砌成的,在火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快到出口了,” 他侧耳听了听,能听见外面传来像是隐约的说话声,又像是水流撞击石头的声音,“前面有动静。” 又走了几十步,前方出现一片亮光,还夹杂着植物的枝叶,挡住了去路。李啸冲走上前,伸手拨开藤蔓,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水汽和草木的清香。他钻出去,突然大喊一声:“咱回来了!” 三人赶紧跟出去,只见外面是一片熟悉的景象,正是那片结着冰壳的湖。看来现在刚好是晚上,整个湖结成了冰壳,周围黑漆漆的。他们站的地方长满了藤蔓,密密麻麻的,正好遮住洞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刚才…… 刚才是湖底?” 张啸北傻了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咱之前待的地方,居然在这湖底下?感情上面就是个这个湖。” “不许动,什么人?” 突然,一片嘈杂的喊声传来。紧接着,一队士兵冲了过来,有手里举火把的,有手里端着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姜啸虎等人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想掏枪,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就听对方有人喊:“是虎爷吗?” 姜啸虎眯着眼睛看去,只见领头的那人穿着他们队伍的军装,脸上带着熟悉的轮廓。他心里一动,试探着喊了一声:“是王二愣子?” “哎!是我!” 那人一听,赶紧让人把枪放下,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激动,“虎爷,你们不是去那边石阶了吗?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说话的王二愣子正是留下警戒姜啸生的卫队长。 几个人一看是自己人,都松了口气,忍不住大笑起来。李啸冲上去就给了王二愣子一拳,打得他踉跄了一下:“你小子,差点把老子们给突突了!” 王二愣子摸着胳膊,嘿嘿笑着:“冲爷,这不是天黑看不清嘛,再说你们从这地方钻出来,谁知道是啥人。”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脸上满是关切。 姜啸虎拍了拍王二愣子的肩膀,心里一阵温暖:“你们咋在这儿?” “你们进去后,生爷一直让我们保持警惕,今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带队巡逻,没想到把你们碰到了。”王二愣子回答道。 第五十二章:隙窥夺营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在与王二愣子交谈之后,姜啸虎先让两个士兵去通知姜啸生。自己和其他兄弟与王二愣子等士兵一起随后而行。进了主营帐,姜啸生正围着个火堆打转,听见动静 “噌” 地站起来,眼圈都红了:“兄弟!你们可算回来了!” 他几步冲过来,攥着姜啸虎的胳膊不放,“咋样?没出啥大事吧?” “放心,没事。” 姜啸虎拍了拍他的手背,往火堆边凑了凑,“让弟兄们都进来,咱好好说道说道。”又喊人专门去叫在外面守护的刘幂和杨枫。 众人都到齐后,姜啸虎让李啸冲把湖底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一遍,从掉进那片白沙地,到遇上铁人和大虫子,再到发现石塔和蜘蛛杯,说得唾沫横飞。张啸北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两句,专挑惊险的地方说,听得帐里众人直咋舌。 “照这么说,路是不对的?” 姜啸生眉头拧成个疙瘩,“那老毛子的本子上,没写清楚吗?” “屁都没写清楚,” 张啸北啐了口,“估计那家伙自己也晕头转向,到死都没摸着门路。” 燕啸夫把那个本子掏出来放在桌上:“那蜘蛛杯已经放回石箱的凹槽里了,就是靠它才打开的洞口。不过那杯子邪性得很,老李喝了里面的水,伤好得飞快,力气变的出奇的大。” 姜啸生摸着下巴:“能有这等怪事?那杯子到底是啥来头?” “不好说,” 姜啸虎接过话茬,“这地方邪门事多,咱也不知道那是个啥物件。我现在是琢磨着,此处如此凶险,不如咱把孔祀臣请来,看看是不是能帮到些什么?” “对,孔兄!” 姜啸生一拍大腿。众人也都觉得姜啸虎想的有道理,皆点头称是。姜啸虎一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当即喊来两个骑兵,“你们俩快马加鞭去请孔祀臣,就说有天大的事等着他拿主意,让他务必来一趟。” 又转头对刘幂和杨枫说,“你们俩接着带弟兄们在继续外头守着,千万多加防范,以免咱被人堵了后路。” 接下来的几天,营地里倒也安生,大家都在休整和准备。只是李啸冲突然变的特别闲不住,天天拉着人比试,从摔跤到举石头,没一个能胜过他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几日之后,哨兵气喘吁吁地跑进帐:“报告!孔先生到了!” 众人赶紧迎出去,只见孔祀臣穿着件蓝布褂子,身后跟着个穿藏青短打的姑娘,约莫二十来岁,梳着条麻花辫,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腰间还挂着把小匕首。 “孔兄,可把您盼来了!” 姜啸虎上去握住他的手。 孔祀臣笑着拱手:“让诸位久等了。” 他旋即侧身指了指那姑娘,“给你们介绍下,这是舍妹孔令仪。从小跟着家里长辈学本事,专干些下墓探穴的营生。这次正好在家,听闻你们的事,非缠着要来,我拗不过她,就带来了。” 孔令仪抱拳行礼,声音脆生生的:“见过各位,早就听我哥说你们在这儿遇到些稀奇事,特来搭把手。” 张啸北看得眼睛都直了,偷偷捅了捅李啸冲:“这姑娘看着挺精神啊,真会探穴?” 李啸冲没好气地肘了他一下:“少废话,人家可是孔兄的妹妹,能差得了?小心让人听见,削你一顿。” 进了营帐,姜啸虎把前前后后的事又跟孔祀臣说了一遍,特意把那个本子递给他。孔祀臣翻着本子上的图画,手指头在纸页上慢慢划着,半晌没说话。 孔祀臣揉了揉眼睛:“你们讲的石塔和牌坊,听着像是座迷魂阵,专门用来糊弄外人的。你们说的那蜘蛛杯,虽没见着实物,但听描述,十有八九是元代的机关器物。” “元代的?” 姜啸虎皱起眉,“那跟杨琏真珈能扯上关系不?” “十有八九,” 孔祀臣点点头,“那家伙贪婪得很,盗来的宝贝没地方放,肯定会找这种隐秘的地方藏着。你们遇上的铁人和虫子,说不定就是他设下的护卫。” “那咱现在咋办?” 姜啸虎攥了攥拳头,“再过湖去瞅瞅?” “必须得去,” 孔祀臣站起身,“这事儿拖不得,万一让老毛子先找到了门道,麻烦就大了。令仪,你跟我们一起去,也好帮着看看机关。” 孔令仪把匕首往腰里紧了紧:“早就等着这句话了。” 众人收拾妥当,同样让姜啸生领兵再此驻守接应。其他几人外加新调的一个排的士兵,与孔家兄妹一起再去那边查探。 湖对岸才到阶梯下方,果然与之前一样,涌起一片黄色的 “雾气”,众人根据前次的经验很容易就躲避过了这些。平安到达谷底,众人吩咐士兵,大家一起再靠右边的石壁方向开始寻找有没有什么机关或出路。 “哥,你看这块石头,颜色比别的深,边缘还有缝。” 孔令仪蹲在一处地上,指着靠近地面的石壁说。 孔祀臣凑过去,用手摸了摸,又用匕首敲了敲,发出 “空空” 的响声:“后面是空的,是暗门。” 他让众人让开,接过孔令仪手里的小铲子,在石缝里撬了撬,又往旁边推了推,只听 “嘎吱” 一声,石壁缓缓向后退去,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 “有门!” 张啸北举着火把往里照,“这洞不宽,刚好能过人。” 孔令仪第一个钻了进去,回头喊:“里面是通道,挺平整的,快来!” 众人依次钻进去,通道里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面渐渐亮起来,还传来风的声音。 出了通道,众人都愣住了,他们现在居然在一处庙宇的庙堂当中,而前面走出来的洞口正在庙宇佛像后座的石墙上。众人四下张望,整个庙堂通体雪白,跟之前那座石塔一个颜色,看内部的样子也是一面嵌在石壁里。庙门紧闭着,上面的铜扣都锈成了绿色。 “这庙看着有些年头了,” 孔祀臣摸了摸庙墙,在四周转悠。整个庙堂 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着个神龛,上面供奉着个泥塑神像,面目狰狞,瞪着眼睛,看着挺吓人。孔令仪走到神龛前,用袖子擦了擦神像底座,露出几个字:“杨琏真珈之位。” “ 果然是这老东西,” 姜啸虎啐了口,“居然还有人给他立庙,脸皮够厚的。” 孔祀臣抬头看穹顶的壁画,上面画着不少人在干活,有的在凿石头,有的在运沙子,还有的在往塔里搬东西。“你们看这壁画,” 他指着一幅画,“上面说,这地方是杨琏真珈墓地的入口,那座白塔是用来迷惑人的,里面的机关铁人、白沙巨虫,都是用来挡路的。” 张啸北凑过去看,突然指着画里一个杯子形状的物件:“哎,这不是咱说的那蜘蛛杯吗?画上咋没说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这画没画全,” 孔令仪指着壁画的边缘,“你看这儿有缺口,估计后面还有,被墙挡住了。” 她又在庙里转了转,敲了敲几面的墙,都是实心的。 姜啸虎此时凑到庙门跟前,从露出的缝隙向外看去,外面亮光一片,只见在庙门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居然有十几个大小不等的房子和帐篷,还有一些老毛子的哨兵在那里转悠。而顺眼向前再看,对面方向两侧黑色山壁的中间,赫然如同关卡一样的耸立着一座白色的石城,它两侧连接着石壁,后面隐约还有其他建筑,城门关卡上有数盏探照灯,四下来回摆动。石城的大门上方似乎还刻有几个金色的大字,光线一照亮闪闪的。 "你们快来看!“姜啸虎小声叫道。 “咋了!有啥东西。”张啸冲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姜啸虎赶紧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讲话小声些。回头再看,还好有些距离,那些哨兵显示没有听到庙宇这边的动静。 姜啸虎又拿望远镜看了看:“孔兄,你看那城上写的字是什么?”旋即把望远镜递给了孔祀臣。孔祀臣发现城上的字是用梵文写的“札尼尔查”。姜啸虎的眼睛还贴在庙门缝隙上,耳朵却支棱着听着身后的动静。孔祀臣刚才说城上的字是梵文 “札尼尔查”,不由的心里一紧,原来这就是札尼尔查城。 “孔兄,你再瞅瞅,那城门是不是开着的?” 姜啸虎揉了揉被光线刺得发酸的眼睛,刚才光顾着看石城的轮廓,没留意城门的动静。 孔祀臣点点头,透过望远镜去看,眉头慢慢皱起来:“城门确实开着,还有老毛子的队伍往里进,扛着枪,排着队,看样子人数不少,估摸着得有一个营。” “一个营?” 张啸北在旁边咋舌,“这帮老毛子是把家搬这儿来了?带这么多人,是想在这儿扎根啊?” 李啸冲攥着拳头往墙上捶了一下,“咚” 的一声闷响,吓得众人赶紧捂他的嘴。“你小声点!” 姜啸虎压低声音骂道,“想让全石城的老毛子都知道咱在这儿?” 李啸冲悻悻地收回手,嘟囔着:“怕啥?真打起来,老子一拳一个,全给他们撂趴下!” 孔令仪没理会他俩斗嘴,她正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在小本子上画地图,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城门宽三丈左右,两侧箭楼上各有两挺机枪,探照灯每两分钟扫一次空地,哨兵换岗间隔大概一刻钟。” 她一边画一边念叨,“从老毛子的行进路线看,他们好像在往城里搬运物资,刚才过去一队人,扛的都是木箱,看着挺沉。” “木箱?” 姜啸虎心里一动,“会不会是炸药?还是啥宝贝?” 孔祀臣放下望远镜:“不好说,老毛子在这地方折腾这么久,肯定没安好心。依我看,这札尼尔查城十有八九是杨琏真珈藏宝贝的核心据点,那些木箱说不定就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东西。” 燕啸夫蹲在地上,用手指头在泥里画着石城的轮廓:“咱现在人少,硬闯肯定不行。老毛子人多枪多,还有探照灯照着,咱这点人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姜啸虎摸了摸下巴,胡茬扎得手心发痒:“我看这样,派人回去报信,让生子带大部队过来。咱在这儿盯着,摸清老毛子的布防,找机会摸进去瞅瞅情况。” “我去报信!” 一个脸上带着疤的士兵站出来,他是姜啸虎的老部下,跟着他打了不少仗。 姜啸虎点点头:“必须尽快赶到营地。告诉生爷,天亮前必须把部队都带到这边来。另外让他通知刘幂和杨枫,在那边做好接应。”姜啸虎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稍稍踏实了些,转头对剩下的人说:“都打起精神来,谁也不许出岔子。” 接下来的时间李,庙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众人轮流趴在门缝上观察,谁也不敢大声说话。老毛子的哨兵在空地上来回溜达,偶尔停下来抽烟,交谈。 孔令仪突然碰了碰姜啸虎的胳膊,指着外面:“虎哥你看,那队老毛子进了城就没出来,城门虽然开着,但里面好像有啥东西挡着,刚才过去个送信的,还得弯腰才能进去。” 姜啸虎赶紧凑过去看,果然,城门里隐约能看见一道黑影,像是道铁栅栏。“看来老毛子也怕有人偷袭,在城门后设了障碍。” 他心里盘算着,“这样也好,他们进来容易出去难,等生子的援兵到了,正好把他们堵在城里。” 哨兵换了第三波,新上来的几个明显没睡醒,耷拉着脑袋,枪挎在肩上晃晃悠悠的。姜啸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时辰差不多了,让弟兄们检查家伙,准备动手。” 士兵们纷纷掏出枪,检查弹匣里的子弹,匕首在手里转着圈,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光。姜啸虎最后叮嘱了一遍:“出去后贴着墙根走,避开探照灯的光线,先解决掉空地上的哨兵,动作要轻,用匕首,别开枪。解决完哨兵就躲进旁边的房子里,等我信号再行动。” 众人点点头,姜啸虎深吸一口气,慢慢拉开庙门,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露出来。外面的探照灯正好晃到另一边,他朝李啸冲使了个眼色。 李啸冲像只豹子似的蹿了出去,落地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猫着腰跑到一个背对着他的哨兵身后,那哨兵正靠在帐篷杆上打盹,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李啸冲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匕首一划,哨兵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线,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李啸冲扛起尸体,像扛个麻袋似的扔进旁边的柴火堆后面。 紧接着,姜啸虎、张啸北、孔家兄妹和士兵们也都溜了出去,各自找目标下手。张啸北盯上了一个正在撒尿的哨兵,等他尿完提裤子的功夫,从背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膝盖顶住他的后腰,使劲往后一掰,只听 “咔嚓” 一声,哨兵的脖子断了,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孔令仪的动作更利落,她绕到一个哨兵侧面,趁着探照灯扫过去的瞬间,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噗” 地一声插进哨兵的胸口。那哨兵眼睛瞪得溜圆,刚想喊出声,孔令仪已经冲上去捂住他的嘴,轻轻一拧,哨兵就没了动静。她拔出匕首,在哨兵的衣服上擦了擦血,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张啸北目瞪口呆。 “行啊,孔家妹子,这手飞刀绝了!” 张啸北凑过去小声说。 孔令仪白了他一眼:“少贫嘴,赶紧把尸体藏起来。” 没一会儿,空地上的十几个哨兵就被解决干净了。姜啸虎让人把尸体都拖到房子后面,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朝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进房子里隐蔽。 第五十三章:金纹力士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众人刚钻进一间看起来像是哨兵值班室的房子,就听见石城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声俄语的吆喝。姜啸虎心里咯噔一下,趴在窗户缝上往外看,只见十几个老毛子举着枪从城门里冲出来,手里的手电筒来回扫射,显然是发现了不对劲。 “他娘的,咋被发现了?” 张啸北压低声音骂道,手里的枪已经上了膛。 姜啸虎仔细一看,只见一个老毛子正指着地上的血迹大喊,估计是巡逻的哨兵发现了痕迹。“别慌,” 他对众人说,“他们还不知道咱在哪儿,先沉住气,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老毛子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往这边走,手电筒的光在房子墙上晃来晃去。离房子还有几步远时,姜啸虎喊了一声:“打!” 枪声瞬间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老毛子应声倒下。后面的老毛子赶紧找地方隐蔽,子弹嗖嗖地打在房子的木板墙上,木屑飞溅。李啸冲看得眼红,一脚踹开房门,抄起墙角的一挺机枪就扫了起来,“哒哒哒” 的枪声在空地上回荡,老毛子被打得抬不起头。 “老李,快回来!” 姜啸虎大喊,这傻子居然站在门口当活靶子。可李啸冲像是没听见,依旧在那儿疯狂扫射,嘴里还嗷嗷叫着,跟疯了似的。 石城里的老毛子被枪声惊动,源源不断地从城门里涌出来,机枪在城墙上架了起来,子弹像雨点似的泼向房子。姜啸虎赶紧让人把李啸拉扯回来,关上房门。“他娘的,这疯子差点把咱都害死!” 姜啸虎气得踹了李啸冲一脚,可李啸冲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完全与他以往的性格不一样。 孔祀臣趴在窗户边往外看,眉头皱得紧紧的:“老毛子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房子迟早被他们打穿。” 孔令仪往枪里压着子弹,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抖:“我看城门那边的守卫少了,要不咱冲进去?城里建筑多,能躲能藏,总比在这儿被当成靶子强。” 姜啸虎想了想,觉得这主意靠谱:“行,就这么办!老李,你用机枪掩护,其他人跟我冲,目标城门!” 李啸冲一听,立马抱起机枪趴在窗户上,对着石城门口的老毛子扫射起来。姜啸虎趁机一挥手,带着众人冲出房子,猫着腰往城门方向冲。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身边不时有士兵倒下,可谁也顾不上悲伤,只能拼命往前跑。 就在快要冲到城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呐喊声,姜啸生带着援兵到了!“虎子!我来了!” 姜啸生挥舞着大刀冲在最前面,身后的士兵跟潮水似的涌过来,迫击炮在后面 “咚咚” 地响,炮弹落在老毛子堆里,炸开一朵朵黑烟。 “生子来了!” 张啸北兴奋地大喊,“跟他们拼了!” 援兵一到,老毛子顿时乱了阵脚。姜啸虎一马当先冲进城门,李啸冲紧随其后,手里的机枪还在不停地扫射。可就在这时,李啸冲突然停下了脚步,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全身的肌肉像吹气球似的鼓起来,皮肤上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像极了庙里神像身上的彩绘。他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竖线,看着跟毒蛇似的,嘴里流着口水,样子狰狞得吓人。 “老李,你咋了?” 姜啸虎回头一看,吓得魂都快没了。只见李啸冲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老毛子,像撕纸似的把他撕成了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可他像是没看见似的,又朝一个自己人扑过去。 “不好!他中邪了!” 孔祀臣大喊,“肯定是那蜘蛛杯里的水搞的鬼,那水里有邪术!” 孔令仪眼疾手快,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那是她娘给她的陪嫁,据说能辟邪。她趁着李啸冲扑向别人的功夫,一个箭步冲上去,看准李啸冲背后的一个穴位,狠狠把银簪扎了进去。 李啸冲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金色的纹路慢慢褪去,眼睛里的红光也消失了,“扑通” 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快,把他抬到一边去!” 姜啸虎大喊,心里又惊又怕。这蜘蛛杯到底是啥邪门玩意儿,居然能把人变成这样? 解决了李啸冲这个麻烦,众人继续往前冲。老毛子被打得节节败退,很快就被压缩到了石城的中心地带。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枪声才渐渐平息。石城里到处都是老毛子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姜啸虎让人把李啸冲抬到一间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房子里,又派了两个人守着,防止他醒过来再发疯。他自己则带着孔祀臣、张啸北、孔令仪等人在石城里搜查。 这石城里只有一条笔直的大街,两侧都是元代的建筑,青砖灰瓦,飞檐翘角,只是多年没人打理,显得破败不堪。街边的商铺门楣上还挂着褪色的牌匾,“杂货铺”“酒楼”“铁匠铺”…… 字迹依稀可见,但就是感觉说不上的奇怪。 “这地方以前难道很热闹?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孔令仪摸着一家酒楼的门板,上面还有模糊的雕花,“你们看这工艺,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出来的。” 张啸北踢了踢路边的一个陶罐,罐子 “咔嚓” 一声碎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被老毛子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 众人往前走,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老毛子留下的狼藉,罐头盒、子弹壳、破烂的军装…… 偶尔能听见几声乌鸦叫,更显得阴森。 突然,孔令仪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了听:“你们听见没?好像有**声。” 众人屏住呼吸,果然,从前面一间房子里传来微弱的 “哼哼” 声。姜啸虎示意众人停下,他悄悄走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 房子里光线昏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地上堆着许多尸体,有穿着喇嘛袍的,有穿着道袍的,还有些穿着普通衣服的,看模样都是汉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爬满了蛆虫。 在尸体堆旁边,蜷缩着一个穿着破烂喇嘛袍的老人,他浑身是伤,血糊糊的,气息微弱,眼看就快不行了。 “还有气!” 张啸北赶紧走过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快,拿水来!” 一个士兵赶紧递过水壶,张啸北小心翼翼地把水倒进老人嘴里。老人的喉咙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珠看着众人,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啥。 姜啸虎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老人家,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这到底是咋回事?这些人都是谁?老毛子为啥把你们关在这儿?” 老人张了张嘴,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杨琏真珈…… 墓…… ” 说完这几个字,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杨琏真珈的墓?” 张啸北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睛瞪得溜圆。 孔祀臣走到尸体堆前,仔细看了看那些尸体:“这些人看起来都像是懂些门道的,喇嘛、道士…… 估计都是被老毛子抓来破解墓里机关的,没用了就被杀了。” 姜啸虎看着老人的尸体,他站起身,对众人说:“分头搜查,仔细点,任何角落都别放过。特别是那些老毛子住过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众人应声散开,开始在石城里仔细搜查。 姜啸虎一脚踹开一间看似像杂货铺的木门,“吱呀” 一声,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半尺。他举着火把往里照,货架上蒙着厚厚的灰,摆着些缺胳膊少腿的陶罐子,看着像是装盐巴和粮食的,可里面空空如也,连点残渣都没有。 “这铺子看着像模像样的,咋啥干货都没有?” 张啸北伸手抹了把货架,指尖沾了层黑灰,“连耗子都不来这儿打洞。” 孔令仪走到柜台后,掀开落满灰尘的木板,下面是空的,只有几只蜘蛛爬来爬去。她用匕首刮了刮木头,露出里面新鲜的纹理,“这木头看着老,可内里没糟,不像是被人用了几十年的样子。” 燕啸夫蹲在地上,手指在青砖缝里抠了抠,捏起点土渣闻了闻:“这土是干的,连点潮气都没有,底下没住过人。” 他起身走到里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里面摆着张土炕,炕席都烂成了条,可炕洞里干干净净,连点烧火的灰烬都没有。 “邪门了,” 姜啸虎摸着下巴,“这城看着啥都有,就是不像有人住过。你看那酒楼,门口的幌子虽破烂,但还挂着,里面的桌子板凳摆得整整齐齐,可碗碟都空着,灶房里连口锅都没有。” 众人又转了几家铺子,绸缎铺里的架子上光溜溜的,连块破布都没留下;铁匠铺的铁砧上落满灰尘,锤子孤零零地躺在旁边,地上连点铁屑都没有;最前头的药铺更离谱,药柜上的抽屉都关得严实,拉开一看,里面啥药材都没有,只有层薄薄的白灰。 张啸北踹了踹药铺的门槛:“这他娘的是座假城吧?看着挺热闹,其实就是个摆设,跟戏台子似的。” “不像假的,” 孔祀臣指着墙角的砖缝,“你看这砖缝里的糯米灰浆,跟元大都城墙用的料子一样,结实得很,造假犯不着费这劲。” 他走到一面墙前,用拐杖敲了敲,“这墙是实心的,里头没藏东西。” 第五十四章:敕造冥城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孔令仪突然指着酒楼墙上的壁画:“你们看这个!” 众人凑过去,只见壁画上画着些人抬着棺材往山里走,后面跟着穿官服的人,手里捧着香炉,像是在送葬。壁画边角处还有些模糊的文字,弯弯曲曲的,跟庙里杨琏真珈神像底座上的字有点像。 “这字是元代的文字,” 燕啸夫凑近了看,手指在字上慢慢划着,“写的是送师入山,这大师指的应该是杨琏真珈。” 孔祀臣点点头,又指着另一处壁画:“你们看这儿,画的是工匠在盖房子,旁边写着奉旨造城,看来这城是朝廷下令建的。” “朝廷给一个和尚建座城?” 张啸北咋舌,“这杨琏真珈面子够大的啊,比皇帝老子还威风。” 孔令仪没理会他的调侃,指着壁画上的云纹:“你们看这云纹,是黑色的,元代只有给死人用的东西才会画黑云。还有这城门口的石狮子,眼睛是闭着的,活人住的城,石狮子眼睛都是睁着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姜啸虎回头看了看城门口的方向,隐约能看见石狮子的轮廓,果然像是闭着眼。“你的意思是……” “这是座冥城,” 燕啸夫接过话茬,声音低沉,“专门给死人建的城,跟阴曹地府似的,是元朝皇帝给杨琏真珈死后生活的地方。” “给死人住的?” 张啸北起了层鸡皮疙瘩,往四周看了看,总觉得空荡荡的街上像是有啥东西在瞅着他们,“那老毛子在这儿折腾啥?跟死人抢地盘?” “抢的不是地盘,是宝贝,” 孔祀臣叹了口气,“杨琏真珈盗了那么多古墓,肯定把最值钱的东西藏在自己的墓里。这冥城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墓地在后面的山里。” 姜啸虎往城后看了看,只见黑压压的山影笼罩在天幕下,像是头蹲在那儿的巨兽。“走,去后山瞅瞅,老毛子肯定在那儿搞啥名堂。” 众人顺着大街往城后走,越往前走,地上的痕迹越明显。路边堆着些被劈成两半的木头,看样子是从民房上拆下来的,树皮上还留着斧头砍过的印子。地上有两道深深的车辙,一直往山里延伸,辙印里还沾着些黑色的泥土。 “老毛子拆木头干啥?” 张啸北踢了踢地上的木柴,“这玩意儿又不值钱。” “建东西,” 姜啸虎指着车辙印,“你看这辙印深的,拉的东西肯定不轻,说不定是在山里盖房子,或者挖隧道。” 走了约莫2个时辰,前面出现片开阔地,地上插着些木头桩子,周围散落着不少铁皮和木架,看样子像是在建个什么工事。孔 令仪蹲在桩子旁,摸了摸上面的刻痕:“这是老毛子的记号,用来标注位置的,看样子是个挺大的工程。” 燕啸夫捡起块铁皮,上面印着些俄文字母:“这是军用的,防水防潮,估计是用来盖仓库或者指挥部的。” 再往山里走,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还有不少空罐头盒和子弹壳,看样子老毛子在这儿驻扎了不少人。突然,张啸北指着前面的山坡:“那是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山坡上立着块巨大的石碑,足有两丈高,宽三丈多,通体黑色,像是用火山岩凿成的,在天幕下泛着冷光。石碑上刻满了字,还有些图画,离老远就能看见。 “是块碑!” 孔祀臣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 走到石碑跟前,才发现上面的字是汉文和梵文混着刻的,密密麻麻的,从上到下排得整整齐齐。燕啸夫站在石碑前,一字一句地念起来,时不时停下来琢磨琢磨,孔家兄妹在旁边帮着辨认生僻字。 “…… 琏真珈,西域僧也,善方术,能役鬼神……” 燕啸夫念得很慢,“…… 岁盗宋陵,得珍宝无数,又获异书,言及不死术……” 张啸北听得不耐烦:“说人话!这老和尚到底干了啥?” “他盗了宋朝皇帝的陵墓,” 燕啸夫解释道,“从里面找到了些奇怪的书,上面写着怎么长生不老。” 他接着往下念:“…… 入秦陵,未果,然窥得仙药踪迹…… 遂于火山设坛,炼尸制丹,欲求不死……” “秦陵?秦始皇陵?” 姜啸虎眼睛瞪圆了,“他还去盗过秦始皇陵?没被盗开?” “没成功,但好像看到了不死药的线索,” 燕啸夫指着石碑上的图画,上面画着个人在火山口炼丹,周围围着些怪物,“然后 他就在这附近的火山设了祭坛,炼尸体,做丹药,想长生不老。” 张啸北嗤笑一声:“就他?还想长生不老?我看是想瞎了心。要是真炼出来了,元朝皇帝咋会杀他?” 燕啸夫没理他,继续往下念,越念脸色越凝重,最后停在一段文字前,沉默了半天。“咋了?” 姜啸虎推了他一把,“念啊。” 燕啸夫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 丹成,献于帝,帝疑其伪,赐死。后知其真,悔之,遂建冥城,立此碑,厚葬之……” “啥意思?” 张啸北追问。 “他成功了,” 燕啸夫指着那段文字,“他炼出了不死药,献给了元朝皇帝,可皇帝不信,以为他骗自己,就把他赐死了。后来皇帝发现药是真的,后悔了,就给他建了这座冥城,立了这块碑,厚葬了他。” 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张啸北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操…… 这老和尚还真炼成了?那他不还是死了?” “赐死的时候还没吃药呗,” 姜啸虎摸着下巴,“皇帝后来后悔了,可人死不能复生,只能给他建座城,算是补偿。” 孔祀臣指着石碑后面的山:“你们看,这上面说他的墓在山后面,靠着火山口,跟炼丹的祭坛在一起。” “老毛子肯定是冲着他的墓来的,” 姜啸虎往山后看了看,“他们在这儿盖工事,拆木头,肯定是想挖开墓,找那不死药。” 张啸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找个屁!真有不死药,杨琏真珈自己咋不用?还能让人赐死?我看就是骗人的,看着邪乎,其实没啥用。” “不好说,” 孔令仪指着石碑上的图画,“你看这上面画的,他炼的丹药是红色的,跟血似的,旁边还有个人喝了药,变成了怪物,说不定这药有副作用。” 燕啸夫点点头:“很有可能,不死药哪有那么好炼的,估计是把人变成怪物,不老不死,但没了神智,跟行尸走肉似的。” 姜啸虎往山后瞅了瞅,密林深处隐约能看见些黑影,不知道是树还是别的啥。“不管这药是真是假,老毛子肯定在山里搞名堂,咱得进去瞅瞅。” 他回头对众人说,“把家伙都准备好,小心点。” 张啸北拍了拍身上的枪:“放心,管他是不死药还是活僵尸,老子一枪崩了他!” 众人整理了下装备,检查了枪支弹药,顺着石碑后面的小路往山里走。这条路明显被人踩过,地上的草都被踩平了,旁边还有老毛子留下的路标,用红漆画着箭头,指向山深处。 走了没多远,前面传来 “叮叮当当”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铁,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俄语的吆喝。姜啸虎示意众人蹲下,慢慢往前挪,扒开草丛一看,只见前面有片空地,老毛子在那儿盖了不少棚子,里面堆着木头和铁皮,还有几个士兵在巡逻,手里的枪擦得锃亮。 “这还有老毛子,看来城里发生的事他们还不知道!” 姜啸虎压低声音,“人不少,至少有一个连。” 张啸北舔了舔嘴唇:“要不咱摸进去,把他们给端了?” “别胡来,” 姜啸虎瞪了他一眼,“先看看再说。” 众人往后退了退,躲进旁边的密林里。 密林里所有人都保持安静,都紧紧盯着前面的老毛子们。而正在此时,突然姜啸虎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扭头一瞅,担架上的李啸冲居然睁着眼,正瞪着天上的树杈子发呆。 “醒了?” 姜啸虎心里咯噔一下,抄起枪就凑了过去。张啸北也从石头上蹦起来,两步蹿到担架边,伸手就想去摸李啸冲的额头:“他娘的,你总算活过来了,刚才跟疯了似的,差点没把老子胳膊拧下来。” 李啸冲慢悠悠地转过头,眼神里满是迷茫,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啥疯了?我咋了?这是在哪儿?”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刚抬胳膊就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后背这是咋了?跟让人用锥子扎了似的。” 孔令仪蹲下来掀开他的衣襟,后心那处被银簪扎过的地方青黑一片。“你不记得在札尼尔查城里,自己浑身冒金纹,见人就撕吗?” 她盯着李啸冲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点装糊涂的痕迹,可那双眼睛里除了困惑,啥都没有。 “金纹?撕人?” 李啸冲皱着眉想了半天,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扯犊子呢?我就记得跟着你们进了那破庙,后来瞅着门缝往外看,再一睁眼就在这儿了。你们别是拿我开涮吧?” 第五十五章:陡壁巨舟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清晨六点的街道,人影稀疏,容承僅开车行到一半,忽然调转了方向开去了公司。 雪狐却是撇了撇嘴巴,人家刚刚明明说的很清楚,要的是自由好吗? 凉笙满头是汗,大喘着粗气看着不断朝她张牙舞爪的透明魂魄们。 “那我就先去准备粥了,你先带零食玩一会。”时炎羽逃一般的离开房间。 我凑到她的嘴边,才知道她原来心系着店里的事情,让我等下带她去店里。 难道说五王的生母也不在了,那这么说的话即便五王是嫡出,也是没有后宫支持的人罢了,夏叶突然可怜起了五王。 “杨帆,这就是你所认为同性间的爱,还恶心吗?”问这句话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让杨帆看清楚,原本他一直恶心的东西,只要改变情绪就会变成美好。 李元庆的话,把还跪在地上的疯痴道人说得脸上不停的变换着颜色。 虽然这两个天赋,同样是亡灵法师必不可少的天赋。但是现如今,叶青橙的技能等级太低,需要做的是练习技能,提高技能等级。还没有达到迫切提高亡灵等级的时候,因此这两个天赋暂且不用。 跟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此时我看到了他嘴里说的佛印的样子,另外我还看到了其他的一些刻绘,这些刻绘也是围绕佛印展开的,并且还都在说一件事儿,也就是佛印能做些什么。 当然安迪是不会在意别人追上自己的。安迪想要让他们无法追上的方法可是非常多的。四周可以发现了大量的沒人打的boss的全部击杀了不知道能升多少级。 这边,白悠岳跟陈海走了,陈海身上放着一千两的银子,这个是陈鱼一直收藏着,卖制冰方子得到的。那边,楼凤鸣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陈家,堂而皇之的要住进来,弄的陈鱼差点跟他绝交。 “幸亏任飞提醒我让我今晚穿上护身保甲,看来你果然是另有图谋。”司马昊天此时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研究所在哪儿,玛丽乔亚又这么大,这么没头没脑的走下去,何时才能找到? “蓝色的方块?”慢悠悠的走着,看着不远处的蓝色方块,洛澈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的说道。 “好呀,原来协调性突破潜力三级时感觉是这样的呀”俞升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了,他把身形放松再没有了之前的压迫感反而是戏弄这些狮子的成分多了些。 “我让你直接带东西来陈家,禀明我有事绊住,等一会儿就回来,你竟然自作主张做那么多的事,胆子肥腻了,是不是?”朱青说的话,间接解释了其中的误会,还威胁着庞云天,眼神里露出的不善,看的庞云天双腿直打颤。 不知道是因为在海上漂泊的太长,还是因为水土不服,当然,更有可能是李雨熙对憨皮每日的思念,郁郁寡欢,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孩子生下来以后身体并不好。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旱灾杰克的坠落之势,令整个猛犸象号,都是硬生生压沉三分,卷起千重浪。 这件事以后,生活又进入平淡,陈泽每天还是和之前一样,天天出去收废品,张颖该上班上班。 昔日城以前,经常有类似“谁谁扬言发誓要除掉某某”之类的传言,但是这种传言永远不会成为刑罚的依据,因为没有犯罪事实。 堂外通传的话音一落,便有数人万进大门,走上了公堂,而为首的,也正是【宋高宗:赵构】。 “放心吧!他不敢!我看他是故意试探的,看看我们究竟怕不怕!”古忠一脸肯定的说道。 王家长老脸上的变化被林俊逸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一心想要杀他,从之前的表现,他感觉到这个老者是要他的东西,但是现在却似乎有点不一样。 “可以再安排一些人进入,不过要等一段时,最起码现在不适合派遣太多人进入地狱。”烟花易冷淡淡道。 “你是没吃过药还是没见过人吃药怎么的?”刘微微冷笑了一声,颇有不悦的看着郭志男,说道。 如此香甜一睡,到了晚间天色渐暗,杨枝把薛蟠喊了起来,又换好了衣服,薛蟠喝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精神抖擞的出门去了,王嬷嬷就在边上候着,伺候着薛蟠一起朝着凤姐院内走去。 翌日清晨,郭志男被煎蛋的香味给叫醒了,他顺着味道一路走到了厨房。 似乎还不够,通窍石,又是汲取着白清的精血,顿时之强壮的身体,浓郁的气血之力,纷纷的流逝而去,只是眨眼之间,白清变成了皮包骨的样子。 她没有概念,一不留神就浇多了,傅清玉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 闻言,剩余的十六位有的脸色难看,有的兴奋,有的立即开口组队。 “哈咿!我是池佑晋三,大日本帝国驻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特高课行动组长,奉课长命令潜伏在这里搜集支那军队情报的!”见自己身份已经在王四他们面前暴露,立刻对着王四解释一番说道。 古灵儿盯着天空上的那人,于昔能够很清楚的感应到,古灵儿将自己的气息几乎是压缩到了没有。 在慈安院里待了一上午,到了午饭的时候,还未见慕延泽的身影。 男子阴深深的奸笑着说道,让马芳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第五十六章:噬魂妖蚁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营房里老毛子女人被捆在木凳上,紫貂皮帽歪在一边,露出几缕金黄的头发,眼神却跟淬了冰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人。 先是眼珠在姜啸虎脸上打了个转,又扫过张啸北攥得咯咯响的拳头,嘴角突然勾起个冷笑,用生硬却清晰的中文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能摸到这儿来。不过来了也白搭,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呦呵,你这老娘们还挺横!” 张啸北往前凑了两步,蒲扇似的大手扬起来就想扇过去,“敢咒爷爷们?看我不把你那嘴撕烂!” 姜啸虎抬手按住他的胳膊,朝他摇了摇头,自己则往前挪了挪板凳,盯着女人的眼睛:“呵呵,你这可真是煮熟的鸭子 —— 嘴还挺硬。咱也不跟你绕弯子,问你啥就说啥,少扯那些没用的。” 老毛子女人突然 “哈哈哈” 笑起来,笑声又尖又脆,在小营房里撞得人耳朵疼。她笑了足有半袋烟的功夫,才停住笑,却还是啥都不肯说,只是用那双蓝眼睛斜睨着众人,眼神里满是嘲讽。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孔令仪气得脸都红了,“噌” 地站起身就想冲过去,“真把你扔到悬崖底下喂狼,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轰隆 —— 轰隆 ——” 外面突然传来两声巨响,跟炸山似的,震得房梁上的土渣哗哗往下掉。众人都吓了一跳,就见那老毛子女人脸上的嘲讽瞬间变成了兴奋,眼睛亮得吓人,嘴角甚至还翘了起来。 “咋回事?” 姜啸虎话没说完就往门外冲,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张啸北、李啸冲也赶紧跟了出去。 刚冲到门口,就见外面的士兵乱成了一锅粥,有的举着枪朝悬崖方向砰砰乱打,有的朝着老百姓大喊大叫,还有的已经开始往后退,脸上全是惊恐。 “孔家妹子,你快看……” 张啸北刚想回头喊,就听见身后 “砰” 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孔令仪的痛呼。众人赶紧回头,只见孔令仪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在地,一个黑影正从营房里窜出来,不是那老毛子女人是谁? 原来那女人刚才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外面吸引,不知咋地挣开了绳子,瞅准机会就逃了出来。 “你个臭婆娘!” 孔令仪反应也快,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爬起来,手里的匕首 “噌” 地亮了出来,转身就朝女人扑过去。 可那女人身手着实了得,根本不跟她硬碰硬,身子往旁边一拧,躲过孔令仪的扑击,同时从腰间甩出一条细索,“啪” 地一声缠在房后的大树上。她借着细索的力道猛一纵,整个人就跟荡秋千似的飞了起来,半悬在树枝上,低头冲众人冷笑了一声。 “开枪!别让她跑了!” 姜啸虎大喊着掏出枪,可女人已经借着树枝的弹力荡向了旁边的树林,动作快得跟猴子似的。众人 “砰砰砰” 开了几枪,都打在了树干上,等硝烟散去,连个人影都没了。 “TMD,这娘们居然是装的!” 李啸冲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被捆着的时候跟个弱鸡似的,没想到这么能打!” “先别管她了!” 姜啸虎把枪揣回腰间,“看看到底出啥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惨叫,那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众人赶紧往前跑,绕过几个营房,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在原地,浑身的血都快冻住了。 只见悬崖绝壁那边,不知啥时候冒出来一团厚厚的云朵,就跟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把半面山都遮住了。云朵里隐约露出一截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艘铁质蒸汽船的残壳,船身锈得厉害,还破了好几个大洞,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最吓人的是,那铁船残壳挨着悬崖架子的地方,正往外流着一片片紫红色的东西,像是黏稠的血水,又像是流动的岩浆,顺着架子往下淌,快得惊人。那些东西看着软乎乎的,可一旦沾到人身上,就跟活了似的迅速把人包裹起来。 刚才还在开枪的士兵,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跑的老百姓,被那紫红色的东西一裹,只发出几声短促的惨叫,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连点肉渣都没剩下。地上已经堆了十几具白骨,有的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看着格外瘆人。 那紫红色的东西向这边快速蔓延,分成好几股,像几条毒蛇似的朝众人爬过来。 “快往树林里撤!” 姜啸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所有人都往林子深处跑!别回头!” 士兵们和老百姓们早就吓傻了,听见姜啸虎的喊声才如梦初醒,哭爹喊娘地往身后的树林里跑。可那紫红色的东西速度太快,几个跑得慢的瞬间就被追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里发毛。 姜啸虎、张啸北他们一边喊着让众人快跑,一边举着枪在后头掩护。等那紫红色的东西离得近了些,他们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毒水,居然是无数只虫子! 那些虫子跟大拇指甲盖一般大,通体紫红,身上油光锃亮,脑袋上长着一对钳子似的口器,闪着金属般的寒光,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爬起来快得惊人,远远看去就跟紫红色的流水一样。 “是噬魂妖蚁!” 孔令仪失声喊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书上说过,这是种专吃活物血肉的凶蚁,连骨头都能啃碎!” 李啸冲骂了句娘,端起枪就想扣扳机:“他娘的,管它啥蚁,老子一梭子打死它们!” “别开枪!” 孔令仪赶紧按住他的枪管,“这玩意儿听觉灵敏得很,听见枪响就会更扎堆地涌过来!” 姜啸虎拽着孔祀臣往后退,脚底下不小心碾死了几只爬过来的蚂蚁,就见那虫子肚子里流出紫红色的汁液,溅在靴子上还 “滋滋” 响,像是在腐蚀皮子。“快撤!往林子深处跑!” 张啸北跑得慢了几步,裤腿不小心蹭到了地上的蚁群。他低头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蚂蚁正顺着裤腿往上爬,吓得他赶紧用枪托去砸。可那些蚂蚁跟疯了似的,砸死一批又上来一批,很快就顺着枪杆爬到了他的胳膊上。 “你姥姥的!” 张啸北疼得嗷嗷叫,一把甩开步枪,伸手去拍胳膊上的蚂蚁。可这时候他后背上也爬满了蚂蚁,那些钳子似的口器咬在皮肉上,疼得他浑身直哆嗦,后背的衣服很快就被啃出了一个个蜂窝状的小窟窿,皮肉上全是细小的牙印,渗出来的血都带着紫红色,看着格外吓人。 “老张!” 姜啸虎回头一看,赶紧冲过去,掏出匕首往张啸北后背上划,想把蚂蚁刮掉。可那些蚂蚁咬得死紧,刮掉一批又爬上来一批,根本赶不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孔令仪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一把扯开,里面露出黄色的粉末。她抓了一把就朝蚁群撒过去,大喊:“都往后躲!” 那些黄色粉末一落在蚁群里,就 “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蚂蚁们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纷纷蜷成小球滚到一边,没一会儿就不动了。“这蚂蚁最怕雄黄!” 孔令仪一边喊一边又撒出一把,在众人面前画出一条黄色的防线。 借着这个机会,姜啸虎赶紧拽着张啸北往后退,李啸冲也扶着孔祀臣跟了过来。孔令仪则不停地往蚁群蔓延的方向撒雄黄粉,黄色的粉末在地上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线,噬金蚁群一撞到粉线上就发出 “嘶嘶” 的响声,怎么也冲不过来,只能在粉线另一边打转。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孔令仪带的雄黄粉有限,撒着撒着动作就慢了下来,额头上全是冷汗,胳膊也开始打颤。眼看左边的蚁群就要绕过粉线冲过来,众人都急得直跺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这时,忽然从树林深处刮来一阵山风,风里带着股草木的清香,还夹杂着淡淡的药味,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奇怪的是,这风一刮过来,那些原本疯狂往前冲的蚁群突然跟接到了命令似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 紧接着,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蚂蚁都开始往后退,密密麻麻的蚁群像潮水似的往回涌,顺着原路爬回悬崖那边,最后都钻进了那艘铁船的残壳里,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悬崖边的铁船依旧静静地嵌在石壁上,地上的白骨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孔令仪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的布包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里面剩下的雄黄粉撒了一地。张啸北后背的伤口还在往外冒金红色的血泡,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喊出声。 燕啸夫赶紧从包里掏出金疮药,撕开张啸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往他后背上抹。药粉一碰到伤口,就发出 “滋滋” 的响声,张啸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这到底是啥鬼东西?” 李啸冲看着悬崖那边,心有余悸地说,“那铁船里咋会藏着这么多虫子?” 姜啸虎皱着眉没说话,他盯着树林深处,刚才那阵带着药香的风,来得也太蹊跷了。 第五十七章:浮云攀顶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姜啸虎蹲在一具骷髅前,用树枝拨了拨颌骨,那骨头咔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他娘的,这遭罪的,” 张啸北趴在块平石头上,燕啸夫正给他后背的伤口涂药膏,疼得他龇牙咧嘴,“前儿个跟老毛子拼刺刀都没这么狼狈,今儿个栽在一群虫子手里,说出去都他娘的丢人。” 孔令仪瘫坐在旁边,手里攥着个空布包,刚才撒雄黄粉太急,包底都磨破了。她喘着粗气,嗓子干得冒烟,孔祀臣递过水壶,她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水顺着下巴流进脖子里,才稍微缓过劲来。 “别光顾着喘,” 姜啸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去问问那些老乡,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虫子的底细。” 两个士兵领着个穿蓝布褂子的老汉过来,老汉腿肚子还在转筋,不敢抬头看地上的白骨,一个劲地搓手:“官爷,俺们真不知道啊,俺们被抓来就天天造船,除了那戴貂皮帽的娘们,就没见过别的官儿。” “那船呢?” 姜啸虎追问,“老毛子没说造这船要运啥?还有那悬崖上的铁船,你们瞅见过没?” 老汉摇摇头,声音发颤:“没瞅见啥铁船啊!” 他瞥了眼地上的白骨,吓得赶紧低下头,“俺们就知道上个月有回打雷,听见悬崖那边轰隆响,像是有啥东西炸了,后来就见着那娘们天天往那边跑。”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后生插话:“俺瞅见过那娘们对着悬崖嘴里念叨啥,听不懂俄语,就觉得邪乎得很。” 姜啸虎让他们回营房歇着,转身对众人说:“看来这些老乡是真不知情,啥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那娘们肯定知道,” 张啸北疼得吸着凉气,“刚才那蚂蚁出来的时候,她那表情,兴奋得跟见着亲爹似的,指定是早就知道有这玩意儿。” 李啸冲蹲在地上,用石头在泥里画着那艘铁船:“我就想不明白,那船咋能搁云彩上呢?难不成是老毛子会啥妖法?” “妖法倒不至于,” 燕啸夫收拾着药箱,“但肯定有机关。你想啊,那么重的铁壳子,云彩再厚也托不住,八成是有啥东西从崖壁里伸出来,把船架住了,外面裹层云彩当幌子。” 孔祀臣突然 “哎呀” 一声,手指头在半空点着,跟被啥烫着似的:“着啊!我咋才想起来!”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张啸北差点从石头上滚下去:“孔先生你这一惊一乍的,是想把我伤口挣开咋地?” “重要!太重要了!” 孔祀臣顾不上理他,快步走到悬崖边,指着那片还没散的云彩,“你们看那云,再想想咱之前听的那骷髅头唱的词儿!” “骷髅头?” 姜啸虎愣了愣,“就是那会唱歌的骨头架子?” “对喽!” 孔祀臣眼睛发亮,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当时那骷髅头唱的词儿,头几句是‘黑山苏木色尔腾,七十群峰有白城’,这不就是说的咱现在待的地方?那白城不就是札尼尔查城吗?” 张啸北也忘了疼,直勾勾地盯着云彩:“那后面还有啥词?是不是有句说云彩的?” “有!有这么一句!” 燕啸夫也想起来了,“‘攀顶对望连云锁’!看现在这光景,可不是攀顶对望连云锁吗?”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悬崖上的云团还真像把大锁,死死锁着那艘铁船。姜啸虎摸了摸下巴,眉头拧成个疙瘩:“这么说,那骷髅头唱的都是真的?那后面几句是啥来着?孔先生您再念念。” 孔祀臣清了清嗓子,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念起来:“抽茧接丝织玉盆,横竖巧连二三八,彩虹画过阴阳寻,一石一树一青尾,半人半兽半天蓬,乾坤过后必显辰。” 他念一句,众人就跟着琢磨一句,念到 “抽茧接丝织玉盆” 时,都卡壳了。 “抽茧接丝?” 张啸北挠着后脑勺,“是说养蚕缫丝?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蚕宝宝?” “不是真养蚕,” 燕啸夫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道道,“这八成是比喻。你想啊,抽茧接丝,是不是像啥东西一丝丝连起来?织玉盆,说不定是说有个像玉盆似的东西,是用这丝连起来的。” 孔令仪皱着眉:“玉盆…… 会不会是指那艘铁船?船底圆圆的,倒有点像盆。可抽茧接丝又指啥?总不能是说那噬魂妖蚁吧?它们密密麻麻的,倒真像蚕丝。” “不像,” 姜啸虎摇头,“那虫子是咬人的,跟织玉盆搭不上边。我瞅着像是指啥机关,比如铁链子、钢丝绳之类的,从崖壁里伸出来,把船吊在半空,远看就像丝连着个盆。” 李啸冲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是不是说那船里有宝贝?玉盆子啥的,得用细丝吊着才拿得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了半天,越猜越乱。孔祀臣摆摆手让大家安静:“别瞎猜了,这词儿肯定跟那艘铁船有关。既然想不通,不如就去瞅瞅,说不定见着船了,就啥都明白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吭声了。张啸北第一个反对:“去瞅?咋瞅?爬上去?就那悬崖,别说有虫子,没虫子都能让人腿软。再说那船在云彩里裹着,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海市蜃楼,一脚踩空,不就成底下那堆白骨了?” “我去。” 孔令仪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听得众人心里一震。 “妹子你疯了?” 张啸北急了,“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刚才那蚂蚁你忘了?再出来把你啃成骨头渣子!” “就是啊孔妹子,” 姜啸虎也劝道,“太危险了,咱再想别的辙。” 孔令仪摇摇头,眼神挺坚定:“越危险才越有问题。你们想啊,老毛子费那么大劲弄出云彩裹着船,还有那些妖蚁当护卫,这里面肯定藏着要紧东西。不弄明白,咱就算能活着出去,也不知道老毛子到底想干啥,说不定以后还得遭殃。” 燕啸夫慢慢说道:“令仪说得对。那船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尤其是‘抽茧接丝织玉盆’这句,八成就藏在船上。我跟她一起去,俩人有个照应。” “老燕你也跟着瞎掺和?” 张啸北急得直拍石头,“你们俩上去能干啥?真要遇上蚂蚁,连撒雄黄粉的功夫都没有!”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 孔令仪从腰里摸出把短刀,刀鞘是鲨鱼皮的,看着就挺锋利,“这点陡崖还应付得来。燕先生识古文,说不定能看懂船上的字。” 姜啸虎盯着那片云彩看了半天,又瞅了瞅孔令仪和燕啸夫,眉头皱得老紧。他知道孔令仪的性子,看着文静,骨子里比谁都倔,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 姜啸虎终于松口,“但得听我的。第一,带足雄黄粉。第二,只瞅不碰,尤其别乱摸船上的东西,看完就回来。第三,李啸冲带俩人下盯着,要是看见有啥不对劲,就开枪打信号,咱立马想辙接应。” 李啸冲赶紧点头:“放心吧虎子,保证盯紧了!” “还有,” 姜啸虎又指着张啸北,“你在营里看好那些老乡和弟兄,别让人乱跑,尤其别靠近悬崖边,万一还有漏网的蚂蚁呢?” 张啸北虽然不乐意,也知道这是正经事,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就我是看家的命。” 孔令仪和燕啸夫回营房找了些家伙。孔令仪换上身紧身短打,把雄黄粉分装在几个小布袋里,系在手腕和腰上,又揣了把匕首和打火石。燕啸夫则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放大镜、罗盘。 临出发前,孔祀臣把燕啸夫拉到一边,塞给他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解毒丹,万一被蚂蚁咬了,赶紧吃一粒,能顶一阵子。” 又转头对孔令仪说,“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回来,别逞强。” 孔令仪点点头,眼圈有点红,转身跟燕啸夫往悬崖边走。两人走到崖边,低头往上看,崖壁跟刀削似的,直上直下,藤蔓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结实不结实。孔令仪掏出个飞虎爪,甩出去勾铁船的栏杆,使劲拽了拽,确认牢稳了才往上爬。她手脚麻利,跟只猴子似的,脚一蹬,手一抓,蹭蹭往上蹿,很快就爬出去几丈远。 燕啸夫虽然看着文弱,爬得倒不慢,小时候在老家爬过枣树,手脚还挺灵活,就是动作慢点,紧紧跟在孔令仪后面。 姜啸虎和孔祀臣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孔祀臣,手攥得发白,嘴里不停念叨着啥,像是在祷告。 片刻功夫,孔令仪爬到了那片云彩边上。“燕先生,上来吧,能落脚。” 孔令仪对着燕啸夫喊。 燕啸夫喘着粗气爬上来,刚想坐下歇会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云彩看着厚,其实挺薄,能看见里面的铁船。船身确实锈得厉害,船帮上有个大洞,黑乎乎的,像是被炸开的。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船根本不是搁在云彩上,而是架在几根粗铁棍上,铁棍从崖壁里伸出来有10几丈长,牢牢担住船身,外面裹着层雾气,远看就跟在云彩里似的。 “还真有机关,” 燕啸夫喃喃自语,“老毛子这招够绝的。” “嘘,” 孔令仪按住他,指了指船身,“别出声,听听动静。” 两人屏住呼吸听了半天,船上安安静静的,连虫鸣都没有,那些噬魂妖蚁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可能真的回船里了。 “走,去船边瞅瞅。” 孔令仪猫着腰,踩着铁链往前走。铁链很粗,够两人并排走,就是晃得厉害,脚下的云雾飘来飘去,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离船越近,越能看清上面的细节。船身上有不少弹孔,船头上刻着些俄文字母,已经被锈盖住大半,看不清写的啥。船帮上的大洞黑乎乎的,能看见里面堆着些木箱,跟在札尼尔查城看见的那些箱子差不多。 “你看那箱子,” 燕啸夫指着洞口,“上面好像有字。” 孔令仪刚想凑过去看,突然听见船里传来 “咔哒” 一声,像是啥东西动了。俩人赶紧蹲下,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船里没再出声,只有风从洞口灌进去,呜呜地响,跟哭似的。 “咋回事?” 燕啸夫压低声音,额头上全是汗。 孔令仪摇摇头,示意他别动,自己则慢慢往前挪了挪,从洞口往里瞅。里面黑黢黢的,只能看见箱子堆得老高,上面落满了灰尘,不像有人的样子。 第五十八章:鹰徽秘录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孔令仪从身上摸出一把雄黄粉,一扭头却空无一人,只有光溜溜的铁棍。“老燕?” 她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那破洞口瞅 —— 好家伙,燕啸夫半截身子都探进船舱了,正蹲在里头不知道摆弄啥呢。 “你咋不吱一声就钻进去了?” 孔令仪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先往洞里撒了把雄黄粉,见没动静,才猫着腰迈进去。船舱里一股子铁锈混着霉味,呛得人直咳嗽。 燕啸夫背对着她,蹲在一堆破烂里,肩膀微微耸动。他手上戴着副白手套,此刻正小心翼翼捏着个巴掌大的册子,借着光看得入神。那册子封面是暗红色的皮子,边缘磨得毛毛糙糙的。 “你瞅啥呢?魂都丢了。” 孔令仪凑过去,才发现那册子纸页黄得透亮,薄得跟蝉翼似的,仿佛轻轻一吹就会碎成渣。 燕啸夫没回头,声音带着颤:“你自己看。” 他用指尖捏着纸边,一点点掀开,那纸发出 “沙沙” 的轻响,听得人心里发紧。 孔令仪眯眼瞅去,上面是汉字,歪歪扭扭跟爬蛆似的,旁边还有些鬼画符般的图画。燕啸夫指着最上头一行,一个字一个字念:“1908 年 7 月 17 日,哥萨克骑兵第三纵队进入札尼尔查城……” “1908 年?” 孔令仪愣了愣,“这都老黄历了?” “可不是咋地,” 燕啸夫指尖在纸页上轻轻蹭了蹭,“这是羊皮纸,能存这么久,八成是用了啥特殊法子。” 他往下念,“全体队员出现幻觉,声称看到黄金蜘蛛从熔泉中爬出……” “黄金蜘蛛?” 孔令仪心里一动。“莫非和你们说的蜘蛛杯有关系?” 燕啸夫点头如捣蒜,又翻了一页,纸页边缘 “咔嚓” 掉了一小块。“你看这儿,” 他指着幅图画,上面画着个金杯,杯身上爬着只蜘蛛,“他们在城里找到个圣物,就是这杯子,里头装的水。带回去没几天,队里就出事了 —— 有人发疯,见人就咬,身上还长金纹,死的时候跟被火燎过似的……” 孔令仪听得后脖颈子发凉,这跟李啸冲当时的模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这船咋跑到悬崖上来了?” “后面的纸烂得厉害,” 燕啸夫咂咂嘴,惋惜得不行,“就瞅见‘火山喷’‘船被冲’几个字,估摸着是当年火山爆发,把船冲到这悬崖溶洞里了。” 孔令仪没再追问,知道燕啸夫一沾这些老文字就挪不动腿。她转身在船舱里转悠,脚底下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板条箱,上面印着个双头鹰徽章,被铁锈糊得只剩个模糊轮廓。 她挨个儿箱子翻过去,大多是空的,只有个箱子里塞着些烂军装,布面上沾着些暗褐色的印子,看着像血渍。最里头靠墙摆着一排黑陶罐子,个个跟人差不多高,粗得得俩人合抱,罐身上缠满了干水草,跟晒了半世纪的海带似的,一碰就往下掉渣。 “这玩意儿咋看着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孔令仪绕着罐子转了圈,见罐口都糊着黑乎乎的东西,硬得跟石头似的,敲上去 “当当” 响。她数了数,足有二十来个罐子,其中五六个罐口破了个洞,像是被人撬开的。 “这里面装的啥?” 她往一个破口的罐子跟前凑了凑,刚要探头,突然想起那些噬魂妖蚁,赶紧后退半步,摸出腰间的雄黄粉往罐口撒了一把。粉子飘进去,没半点动静。 她这才敢又凑过去,眯眼往里瞅 —— 好家伙!罐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些紫红虫子,跟指甲盖一般大,脑袋上俩钳子闪着寒光,可不就是刚才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噬魂妖蚁?怪就怪在,这些蚂蚁都僵在那儿,跟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老燕,快来看!” 孔令仪喊了一声。 燕啸夫正对着日志唉声叹气,听见喊声不情不愿地挪过来:“又咋了?” “你自己看,” 孔令仪指着罐子,“这些蚂蚁咋不动弹?” 燕啸夫往罐子里瞅了眼,又摸了摸罐口的泥封:“这泥里掺了硫磺,是用来熏蚂蚁的,估计是把它们熏得半死不活,才封在罐子里的。” 他指了指破口的罐子,“这几个估计是泥封裂了,蚂蚁才跑出去的。” 孔令仪点点头,心里透亮了 —— 刚才那些追命的蚂蚁,八成就是从这些罐子里跑出去的。 她继续往船尾走,脚底下突然踢到个圆乎乎的东西,弯腰一摸是块铜盘子,约莫两尺宽,却轻得离谱,一只手就能托起来。盘子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拿烧红的铁钎子凿出来的,凹槽里嵌着些暗红色碎渣,看着像干涸的血迹。 “这啥玩意儿?” 孔令仪把铜盘夹在胳膊底下,转身拍了拍燕啸夫的肩膀,“别瞅了,日志拿着,咱该撤了,不然虎哥他们该着急了。” 燕啸夫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日志揣进怀里,又回头瞅了眼那些罐子,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孔令仪往洞口挪。 俩人钻出船舱,踩着铁链往崖下爬。风比刚才还大,孔令仪夹着铜盘,好几次差点抓不住铁棍,吓得手心全是汗。燕啸夫跟在后面,一手攥着铁棍,一手死死护着怀里的日志,活像护着啥稀世珍宝。 爬到一半,孔令仪低头往前瞅,见姜啸虎他们还在崖边。李啸冲看见他们,使劲挥了挥手,嘴里喊着啥,风太大听不清。 等俩人终于落地,张啸北一瘸一拐地迎上来,后背的伤口估计又挣着了,疼得龇牙咧嘴。 姜啸虎问孔令仪,“里面情况咋样?蚂蚁还在吗?” “蚂蚁都在罐子里封着,” 孔令仪把铜盘递给姜啸虎,“就跑出来的那些,估计是罐口破了。我们在里面找到本老日志,还有这个。” 姜啸虎接过铜盘,入手一轻,差点没拿住:“这啥玩意儿?轻飘飘的跟纸糊的似的。” 他翻来覆去地瞅,“上面这些鬼画符是啥?” “看着像某种符文,” 孔祀臣凑过来,摸了摸上面的刻痕,“不是梵文也不是汉文,倒有点像藏文的变体。” 燕啸夫这时才把日志掏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这日志才是要紧东西,上面写着老毛子十几年前就来过札尼尔查城,还提到了黄金蜘蛛和蜘蛛杯,跟李啸冲发疯的事对得上。” 他把日志上的内容跟众人一说,姜啸虎眉头拧成个疙瘩:“这么说,李啸冲发疯是因为蜘蛛杯里的水?那水到底是啥邪门玩意儿?” “还没细看日志后面有没有记载。” 燕啸夫摇摇头。 张啸北凑过去瞅那铜盘,用手指头抠了抠上面的暗红渣子:“这血糊糊的,看着就邪乎,该不会是用来祭啥的吧?” “不好说,” 孔令仪接过铜盘,“这盘子轻得离谱,材质看着像铜,却特别轻。” 姜啸虎往悬崖上瞅了眼,那片云彩还没散,铁船在里面若隐隐绰绰的。“先回营房,” 他挥挥手,“咱再慢慢琢磨这日志和铜盘。” 第五十九章:真假谜题 - 轮回图:乱世迷踪 - 落凡的精灵 营房里的油灯芯烧得噼啪响,孔祀臣把铜盘小心翼翼搁在倒扣的木箱上,那箱子边角都磨秃了,还是从老毛子营房里搬来的。他手指头在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上慢慢划着,嘴里念念有词的。 孔令仪捧着那本羊皮日志,时不时用铅笔头在小本子上记两笔,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偶尔停下来皱皱眉头,用指甲盖刮掉写错的字。燕啸夫蹲在旁边,背靠着土墙,眼睛直勾勾盯着铜盘,不知道在琢磨啥。 姜啸虎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袋锅子是铜的,磨得锃亮。他一口烟吸进去,半天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把眉头的褶子都熏得舒展了些。烟袋锅里的火星子忽明忽暗,映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下巴上的胡茬子跟钢针似的。 张啸北趴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后背上的伤口刚换了药,白布上渗出来的血水把干草都染红了几绺。他疼得直抽冷气,嘴里嘶嘶作响,却还是支棱着耳朵听动静,时不时还想扭头插句话,每次都被伤口扯得龇牙咧嘴。 李啸冲坐在炕沿上,手里转着颗生锈的子弹壳,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铜盘,像是要把那些符号看出花来。 “有门儿了!” 孔祀臣突然一拍大腿,声音跟炸雷似的,吓得张啸北嗷地叫了一声,差点从炕上滚下来,后背的伤口肯定又挣着了。 “我的亲大爷,您老能不能轻点?” 张啸北捂着后背龇牙咧嘴,额头上冒起一层冷汗,“这伤口刚结疤,经不起您这么吓。再这么整,我直接躺棺材里得了。” “这事儿比你那伤口要紧多了!” 孔祀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手指头在铜盘边缘的符号上重重一点,“你们瞅这儿,这黄金蜘蛛教的老根子,居然是吐蕃的苯教!” “苯教?” 姜啸虎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火星子溅在地上“咋跟杨琏真珈扯上关系了?” 孔祀臣点了点头说,“是的元朝那会儿,杨琏真珈这老小子不安分,跟波斯来的祭司勾搭上了。俩伙人凑一块儿,跑到札尼尔查城建了座祭祀场,天天琢磨着咋仿造秦始皇陵里的尸解仙药。” 孔令仪放下日志,指着铜盘上的一幅图画,看着还挺鲜亮。上面画着群人围着个冒着青烟的炉子,炉子里爬着只金灿灿的蜘蛛,蜘蛛眼睛是用红点的:“你们看这个,画的就是他们仿造仙药的场面。这黄金蜘蛛杯,就是从秦始皇陵外围的陪葬坑里弄出来的,根本不是啥好东西,这不是真正的尸解仙药方子,而仅是秦始皇手下术士,前期弄出来的东西。” “秦始皇陵?” 李啸冲手里的子弹壳当啷掉在地上,滚到炕底下不见了。 “杨琏真珈盗了那么多古墓,啥宝贝弄不到?” 张啸北哼了一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看这老小子就是个盗墓贼头子,缺德事干得比谁都多,死后还不安生,弄出这么多幺蛾子。” 孔祀臣往前凑了凑,鼻子都快贴到铜盘上了,用手指头沾了点唾沫,轻轻抹在一道刻痕上,那刻痕立马清楚多了:“这上面说,这杯子遇着热地寒泉就会发邪性。能让人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浑身长满金纹,跟庙里的金刚似的。可代价是啥知道不?” “啥代价?” 李啸冲追问,声音都有点抖,他想起自己浑身冒金纹的样子,后脖颈子直发凉,跟有虫子爬似的。 “失了心智,见人就杀” 孔祀臣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等力气耗光了,整个人就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上次要不是令仪反应快,用银簪扎中你后心的穴位,把那股邪劲儿泄了,你现在早成地上的一滩红水了。” 听闻此处李啸冲表情严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那有解没有,老李现在怎么办?” 姜啸虎急切的问。“是啊”。“这怎么弄?”其他几人也都非常着急。 孔祀臣叹了口气道:“里面没有写!”说话的同时眼睛看向李啸冲。 李啸冲苦笑了一下:”嗨。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看一步。孔兄继续讲其他的“。 “这他娘的哪是仙药,分明是催命符!” 姜啸虎把烟袋锅往地上一磕,火星子溅起来,差点燎着裤脚。 “那杨琏真珈后来弄到真的仙药了?” 李啸冲此时岔开话题,不想再提自己的事儿,也更想大家都他担心。 “弄到了,” 孔祀臣指着铜盘中间的刻痕,那里的符号特别深,像是用凿子一点点凿出来的,“这里写着,他后来得了个宝贝 —— 一只灰玉老鼠,还有本金册。凭着这俩玩意儿,居然真钻进秦陵地宫了,把尸解仙方给盗出来了,还真炼成了不死药。” 听到 “灰玉老鼠” 和 “金册”,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看向姜啸虎,眼神里带着惊讶和恍然大悟。姜啸虎摸了摸怀里,那布包硬硬的还在,他嘿嘿笑了两声:“看来这两玩意儿还真的是大有用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燕啸夫也笑了,“这就叫天意。” 此时孔令仪拿起日志,用手指头弹了弹封面,羊皮纸发出干燥的响声:“该讲讲老毛子的日志了,这里面也有要紧的东西。” 燕啸夫接过日志,小心翼翼地翻开,那羊皮纸脆得跟薄冰似的,稍微一使劲就可能碎了。他用手指头捏着纸边,一点点掀起来:“一批老毛子奉了俄皇的命令,从蒙古偷偷摸摸钻进东北,就是为了找这个黄金蜘蛛教。” “俄皇找这教干啥?” 张啸北嗤笑一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想拜入教门,学这邪门歪道?我看他是想瞎了心。” “人家是想打造超级战士,” 燕啸夫解释道,“日志上写着,他们听说黄金蜘蛛教有圣物和秘术,能让人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俄皇那老小子野心大得很,想弄回去,好到处抢地盘,统一世界。这梦做得比谁都美。” “他娘的,这老毛子的野心倒不小,” 姜啸虎骂了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 “他们找着札尼尔查城了,” 燕啸夫往下念,声音越来越低,“他们在城里搜出了这铜盘,才知道黄金蜘蛛教跟杨琏真珈、不死药的关系。于是照着铜盘上的法子,造了那艘铁船,想借着云彩的掩护,划到对面山里去,进杨琏真珈的墓找不死药的线索。” 孔令仪补充道:“他们还带了些噬魂妖蚁,说是从埃及弄来的。这蚂蚁邪性得很,遇着热就往前冲,跟疯了似的;见着风就停下,跟被点了穴;碰着硫磺就僵住不动,跟冻住了似的。” “那他们咋没成功?” 李啸冲追问,眼睛里带着好奇。 燕啸夫摇了摇头,把日志往前翻了两页:“日志上写着,那铁船造好后,他们试着借铁棍和云彩往过滑,可每次刚滑到中间,就被一阵怪风刮回来了,咋也过不去。后来不知道咋回事,装蚂蚁的罐子突然破了,后面的就没记录了,估计是全被蚂蚁啃了,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众人沉默了半天,屋子里静得能听见油灯芯燃烧的声音。姜啸虎突然一拍大腿,差点把门口的石头凳子踢翻:“我知道了!那铁船之所以过不去,肯定是因为铜盘上的口诀是错的!化铁结壳成浮舟根本行不通,那骷髅头唱的抽茧接丝织玉盆才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是啥意思。” 张啸北突然想起啥,猛地一抬头,又被伤口扯得 “嘶” 了一声,赶紧又趴下去:“哎,虎子,你说现在这帮老毛子在这儿造木船,是不是觉得他们以前失败的原因是铁船太重,划不过去,想换轻点儿的试试?我看他们就是脑子进水了,不知道问题出在口诀上。” “八成是,” 姜啸虎点点头,往铜盘那边努了努嘴,“他们肯定以为是船的问题,不知道是口诀错了。依我看,就算造再多木船,照样过不去,白费力气。” 燕啸夫拿起铜盘,对着油灯照了照,那盘上的刻痕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跟蜈蚣似的:“这上面的口诀和骷髅头唱的,肯定有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化铁结壳成浮舟行不通,抽茧接丝织玉盆才是关键,就是不知道这玉盆指的是啥。说不定是个地名,或者是个啥物件。” “管它是啥,” 姜啸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先把眼下的事儿解决了。咱也要想办法赶紧进妖僧的墓里去,里面有可能有解除老李身上金纹的办法。还有跑出去的那女人,刘幂他们那边没防备,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呢,得赶紧派人通知他们加小心。” 孔令仪把铜盘和日志小心翼翼收好,她心里一直在暗暗琢磨着铜盘上的口诀,“抽茧接丝织玉盆”,到底是啥意思呢?这 “玉盆” 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营房里的油灯还在噼啪作响,油快烧完了,火苗越来越小,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晃来晃去。夜色渐深,山林里传来几声狼嚎,声音凄厉得很,更显得这地方阴森诡异。 姜啸虎走到门口,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山林,眉头皱得老紧。这札尼尔查城藏的秘密太多了,黄金蜘蛛教、杨琏真珈、不死药、老毛子的阴谋…… 看来这趟浑水,他们是越陷越深了,想抽身都难。 李啸冲躺在炕上,眼睛望着房梁,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金纹会不会再发作,也不知道杨琏真珈的墓里到底有没有解药。但他知道,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只能跟着大伙儿往前闯,走一步看一步。 张啸北疼得睡不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心里把老毛子和那戴貂皮帽的女人骂了千百遍。他琢磨着等伤好了,非得把那女人抓回来,让她尝尝后背开花的滋味。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