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人 昏暗的密室中,一盏烛台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散发出轻柔的光芒。睍莼璩伤 在这密闭的幽暗中,一个人高高扬起鞭子。 “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打在地上躺着的人儿身上。 少女一身轻纱般的白色浪人装,此时已破烂不堪,似是浸在血水里,鲜血从伤口处潺潺流出,她的左手手腕上带着个护腕,浪人装和手腕上都绣着个白色钻石形状的眼瞳,显得有些诡异,一头雪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脏乱和血痕下,只能依稀看得出她的一张小脸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又一阵钻入骨髓的疼痛传来,雪衣紧紧的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明明记得,她有好好的把族长交代的任务做完,为什么,还得遭受这样的惩罚? 是因为她的眼睛和族里的人不一样吗?还是,就像每次走过的时候,听到别人窃窃私语的小声话:“不祥之人,原本就不该降临在这个世界。” 白?迦罗族! 生长于森林的一族,所有族人的头发都是雪白的,眼睛的瞳仁亦是白色的,只有她,她的瞳色是深沉的黑。 因为不一样眼睛的颜色,所以从小就遭受族人的白眼,辱骂,漠视,做最低贱的活,吃最肮脏的饭菜。 眉头紧紧一皱,雪衣猛然想要伸手抵抗,却发现浑身施展不出力气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鞭落在她身上。 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连动一动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 沾着辣椒水,缠绕着攻之内力的鞭子抽到身上,雪衣不禁颤抖了一下,倒吸了口冷气。冰冷的目光投向妖冶红衣少女。 该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满厚厚的胭脂,眼角处一颗泪痣,此时正目光凶狠的瞪着雪衣,仿佛打死她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龙星月,白?伽罗族族长之女,今年十四岁,只不过由于妆容的原因,看起来倒像十六七岁。 “啪!” 又是一声狠戾的鞭声。 “不愧是冰丽的女儿,和她一样的贱。”龙星月倨傲的扬着头颅,带着凶狠和不屑的眸光刻骨的扫过雪衣:“你怎么不和你母亲一起去死,贱人,你母亲那么贱,所以她才早死了,你这个小贱人,也应该和她一起去死,怎么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你……” “闭嘴。”雪衣浑身一颤,一股愤怒而又屈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说她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辱骂她的妈妈。 雪衣的神色越发的冰冷,眼底带着桀骜不逊,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二岁女孩的目光:“我妈不是贱人……。” 龙星月的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拿着鞭子的手也微微发颤——她从雪衣的眼底看到了霸气,狂傲,睥睨一切的傲气,仿佛,她现在在看的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只会唯唯诺诺的雪衣吗? 果然,是血缘关系吗? “该死的贱人,你竟然敢这样看我!” ***题外话*** 武人,见习武者,低级武者,中级武者,高级武者,武士,大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尊【分一阶二阶三阶】 灵士,见习灵士,初级灵士,中级灵士,高级灵士,灵师,大灵师,灵导师,大灵导师,圣灵导师【如上,圣灵导师没有分】 妖兽驯化后和主人签订契约可成为灵宠,灵宠分为一至十星,一星灵宠=二阶武人=二阶灵士以此类推 冥王之女 “该死的贱人,你竟然敢这样看我!” 龙星月咬紧猩红的唇,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被这个贱人藐视了,还被她的气势吓到了,不禁满腔怒火,高高扬起鞭子,再次向那个瘦小的身子抽去,边打边叫骂道: “你母亲就是个贱人,就是她,当初如果不是她下不了手杀冥王,我们一族怎么会被赶到森林里,被四海大陆的人唾弃,那个黑暗魔王怎么会还活着,我们白?伽罗族怎么会活得胆战心惊?你是冥王的女儿,大家都怕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贱人……” 鞭子又连连抽在了雪衣身上,她痛得仿佛没有知觉了,却还是敏锐的抓到了龙星月说话的重点,冥王的女儿? 冥王,书上记载,四海大陆五百年来最黑暗,最邪恶的魔王,灵力强大,无人能出其右,但是这样的人,却在十二年前血洗了四海大陆灵师界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在修炼新的灵技,有人说他被人重创,寻了个地方躲起来养伤……她怎么会是冥王的女儿? 闭上了眼睛,雪衣试图理清刚才听到的话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因为她是冥王的女儿,所以,她的瞳仁才是的黑色的,与别人不同的颜色,一个恐怖的异类吗? 因为她是冥王的女儿,所以才会被大家所嫌弃,厌恶,蔑视吗?族人看她的目光此刻如潮水般涌进了她的脑海,雪衣这才发现,原来那些目光里,除了最轻蔑的不屑,还有深深的恐惧。睍莼璩伤 “哈哈,不过你娘那个贱人也得到应有的报应了,被人杀死的下场倒是很适合她……”龙星月没有发现雪衣的脸色,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就那样死了也太便宜她了,不过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被人背叛?” 怎么回事?还没消化完父亲是冥王的这个消失,雪衣又听到了这个更为令她震惊的事实——母亲不是因为捕捉七星妖兽失败才失去了性命的吗?怎么会是被杀? 雪衣蓦地睁开双眼,目光如刃,冷冰冰的刻骨的盯着龙星月:“说清楚,谁背叛了她,又是谁杀了她。” 龙星月突然见雪衣恶狠狠盯着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惧,雪衣是冥王的女儿,这件事情是保密的,她有一次和表哥见族里的几个长老在家里的厅堂里,偶然偷听到的,虽然她被族里人娇惯长大,但还是知道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该说,现在一时口快把这个秘密泄露了出来…… 已经泄露出来了,反正这是事实,族长爹爹最多就责骂她一顿吧,思及此,龙星月冷声一笑,继续说道: “是啊,冥王的女儿,肮脏的贱种,你母亲居然会爱上冥王,苟且生下了你,做出那样的丑事,不是贱人是什么,那样的人,族里怎么会留着,虽然族里的人恨不得亲手对她千刀万剐,但却没有这个机会,背叛你娘和杀了你娘的人,都是你娘最信任的人啊,记住了,你和你娘,都是贱人,现在不过是我族的一条狗,在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我,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虚假的慈爱 紧握双拳,雪衣缓缓张开了双眼,晶亮如星辰般的眸中冷光四射:“龙星月,若我不死,一定要让你为今天侮辱我母亲的话付出代价,还有,让那些参与杀我母亲的人,万劫不复。睍莼璩伤” 如果不是现在浑身无力,她至少还可以踹这个恶心的女人一脚。 龙星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哈哈大笑起来,她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雪衣,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哈哈,你这个贱人,雪衣,你以为你能打赢我吗?不管是灵力的筑基还是武力的筑基都必须得在十岁的时候开始,你现在已经没机会了,我现在是见习一阶武者了,而你呢,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废物。” 微微顿了一顿,龙星月冷冷一笑,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连弓箭都没有拿过吗?” 伽罗族,世代生活在森林里,弓箭是他们的武器,锐利的箭,武者缠绕上内力,灵者缠绕上灵力,几乎在森林里,几乎战无不胜,现在在离火国,除了皇族,就是伽罗一族独大。 可是她什么都不会,她从来就只是做那些杂活,看着其他的族人驰骋森林,见识各种各样的妖兽。 “你很强大,我承认,你比我聪明,灵力也很强大,可是你太聪明了,我真想说你不愧是冥王和那个贱女人的女儿,可是那又怎么样,冥王的女儿,啊,大家都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敢让你灵力筑基呢?雪衣?舒卡勒托,跟着你肮脏的姓一起去死吧,你可知道族长爹爹为什么让你弃武学文,因为他和别人一样,觉得你是个肮脏的贱种!巴不得你和你娘一样也去死,免得以后留下个祸害啊。” 闻言,雪衣微微一怔,眼前浮现出族长龙天啸那张慈爱笑意的脸,然而,那双族人特有的白色眼眸里,笑意却从未到达眼里。 原来,他的疼爱,全部都是假装的,所有的人都嫌弃她,厌恶她,可是族长却给了她一份工作,让她能赚到点钱,活下去。 她以为那个慈爱的义父是真心待她好,没想到那些慈爱也是虚假的…… 紧紧咬着红唇,雪衣一张小脸更是惨白,心如死灰。 算了! 无所谓了! “小姐……”一个侍女望了眼浑身鲜血淋漓的雪衣,略带担忧的走到龙星月的面前,“小姐,若是再打下去,说不定会没命,族长吩咐过了,必须要看好她,不能让她出任何差错,而且,星辰少爷治眼睛的时间快过了,他若知道了,会生气的。” 许是怒火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又或许是听到丫鬟提到了龙星辰,云心舞挥了挥鞭子,厌恶的瞥了眼雪衣:“哼,这次先饶恕你,如果你去星辰哥哥那里告状,下次鞭子就是抽在玄墨的身上了。” 话落,将长鞭绑在腰间,扬起脑袋,在雪衣冰冷的视线中,龙星月趾高气昂的走出了密室。 若不是爹爹吩咐这贱人不能死,今天她就杀了她。 “该死的贱人,敢和我抢星辰哥哥,不自量力!” “砰!” 密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雪衣躺在地面,似乎已经死了一般,遍地鲜血淋漓,令人心惊…… *** 求收藏哦,收藏的童鞋都是好孩子O(∩0∩)O~~ 血魂觉醒 过了许久,雪衣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她挣扎了一下,还好,还没死! 踉跄起身,雪衣回到自己破败的房间之中,身上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每次都是这样,这也是她为什么在龙星月的虐待下还能存活下来的一大原因,以前不懂,还认为自己是个异类,现在看来,没准是因为她是冥王的女儿。睍莼璩伤 冥王的女儿就冥王的女儿吧,至少这样的能力还让她还活着,不是吗? 既然是魔女,那么,就没必要再为善了吧,从今天开始,她要在族里,不……是在整个离火国,整个四海大陆,争取自己的一席之地,查出背叛、杀害她母亲的人,无论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对方。 雪衣在心里暗暗发誓,困倦袭来,她躺在房间里的木板上沉沉睡去。 熟睡中,雪衣的周身不知不觉泛起一阵诡异的红光,渐渐包裹了她的全身。 强大的力量一股一股的涌上来,终于破体而出,无与伦比诡异的红,就像杳沉浩瀚的大海,带着包举山岳的力量,却又孤绝清静,不沾尘世之象。 雪衣仍在熟睡,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一只雪白的小灵狐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那道红光,平时在小女孩面前杂乱无章摇晃着的小尾巴卖萌,装可爱的样子此刻看起来严肃万分:我的主人,您终于要苏醒了! 此时的书房当中,中年男子正站在窗边,窗外的阳光落在了他的高大健壮的虎躯上,青色的浪人装随风飘扬,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魄。 龙星月极轻的推开、房门,莲步轻移,轻轻的走向了中年男子,妖艳的面容露出一抹恭敬:“爹爹,不知爹爹找女儿有何要紧的事?” 听到龙星月的声音,龙天啸缓缓的转身,望着眼前的龙星月,冷峻的容颜掠过一丝的笑意。 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小小年纪就成为了见习一阶武者,在离火国也能成为天才般的人物,而他也有意培养她。 想到天才,龙天啸眼前出现一张绝美的脸,那张脸美丽万分,除了美,没有其他的形容词能够描述,如画的五官,凝脂般的肌肤,仿佛冰雪塑成的冰雪娃娃,一双白色的瞳仁总是透着一股清冷与不屑,面无表情。 冰丽?舒卡勒托!年仅十六岁便成了高级二阶灵士,若说天才,当初的那个少女,整个四海大陆谁能与之匹敌? 可惜,那个贱人,不该对他的求婚嗤之以鼻,不该投入那个冥王的怀抱,他恨,嫉妒,所有的一切都报复在她的女儿身上。 龙天啸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峻气势更甚,冰丽,别怪我!谁叫你自甘下贱。 “月儿,听说你对雪衣用了酷刑?”视线落在了龙星月的脸庞,龙天啸淡漠的问道,从他的声音和表情中很难察觉内心情绪。 龙星月微微一愣,不知他问的这话意欲为何,却还是握紧右手的拳头,放在心脏处,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爹爹,月儿知错了,不该动雪衣。” 蓝发少年 “不,月儿你没有错。睍莼璩伤”龙天啸摇了摇头,嘴角蕴着一抹冷淡而残酷额笑意,“雪衣随你处置,虽然她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干女儿,但是只有你和辰儿才是我最关心的,所以你不管对她做什么都无碍,只要留她一命就够了。”毕竟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冥王的女儿,没准以后能发挥点用处。 闻言,龙星月心里一喜,眉角微微上扬,雪衣?舒卡勒托,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不如死! 就在龙星月欢喜之际,龙天啸的贴身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抱着拳头压低声音道:“族长,三公主和十二皇子求见。” 三公主和十二皇子? 龙天啸微微一愣,皱起了剑眉,冷酷的白眸中划过一道不解:三公主和冰丽的关系亲密,她来看姐妹的女儿倒情有可原,但三公主亲母生下十二皇子之后便死了,又不得皇上宠爱,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十二皇子却不同,深得皇上宠爱,再加之三公主从小便宠着十二皇子,听说姐弟俩感情十分亲厚,是陪着亲姐过来吗? 纵然不解,可两个皇族之人的到来,他还是得亲自前去迎接。 相比较龙天啸的疑惑,龙星月倒兴奋起来,一双美眸媚态横生,十二皇子可是皇室出了名的美男子,并且连一个妾室都没有,若侥幸入他眼,岂不是能成为皇子妃。而且太子被废,他很有可能被选为太子,星辰哥哥虽然也很好,可是,若是能成为王妃甚至太子妃,万人之上,那可是星辰哥哥给不了的。 龙天啸显然发望了一眼龙星月,自己的女儿想什么他这么会不在呢,微微一笑,龙天啸道:“月儿,和我一起去面见十二皇子。” 虽然是看出了龙星月的想法,但是龙天啸心里也有自己的计较,若是龙星月能嫁进皇族,而龙星辰能取个公主,势必能对巩固他们族的势力大有帮助,甚至控制整个离火国恐怕都易如反掌。 “是,爹爹,”龙星月的唇角逐渐扩大,妖艳的脸庞扬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她相信,以自己的美貌,十二皇子绝对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 两人步入大厅,龙星月的目光便被厅里那个蓝色长发的少年吸引了。惊艳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半分。 只见少年大约十五六岁,长眉如画,朱唇如染,魅惑众生的脸上神情冷淡,一双宝蓝色的凤眼微微半阖,对进来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不存在似的,绸缎般的蓝色长发直垂腰际,只用一根白色的缎带随意的绑着,几缕散落的碎发划过如玉般的肌肤。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衬衫,衬衫的肩膀处绣着一轮银色的弯月,弯月周围环绕着五颗光芒闪烁的金星。 早知道十二皇子俊美无双,但这般的容色,龙星月望过去还是惊为天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妖娆美丽的人。 花痴 许是感受到龙星月的目光,少年眉间轻轻皱了起来,唇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抬眸扫过一眼,那眼神,眼睛,清若远山,大志而空虚,就像天神俯视人间的眼,带着说不出的平静和残忍,只这一眼,龙星月便感到一阵凉意不可抑制的从心底泛出。睍莼璩伤 “啪!”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一声脆响,龙星月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五掌印,龙星月气极,长这么大,谁敢对她这样无礼,居然还是在她脸上扇巴掌,她吃痛的捂着脸,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像花痴一样看着我,明白么?”蓝发少年语调懒散,看似漫不经心,森冷的目光却还是落在龙星月身上,仿佛在嘲笑她得不自量力,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狂魅霸道之气,光是这种尊贵强大的气息,就让龙星月为之着迷。 龙天啸眉头一皱,刚才他竟然也看不出眼前这个人是如何出手的,可是他又不是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和三公主正坐在这个蓝发少年的身边。 竟能让皇族这般礼遇,这个人是谁? 蓝色的眼眸,蓝色的头发…… 难不成是……但是这位大人怎么会来到离火国。 龙天啸大惊,伸手拉了拉龙星月,转而抱拳对蓝发少年道:“小女无知,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哦?你知道我?”就算被看出了身份,蓝发少年表情仍是不变,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嘲弄笑意。 “小人不知。”龙天啸低垂着头,仍是抱着拳,恭敬答道:“只是您与三公主和十二皇子一同前来,故而……大胆猜测了下。” 蓝发少年竟不是十二皇子。听到龙天啸的话,龙星月这时才发现蓝发少年的下座坐着一男一女,身着皇室特有的明黄华服,上面绣着一朵火红的离云——应该就是三公主夜霜菲和十二皇子夜霜塬,二人长相皆十分出众,只是比起这个少年,仍是天差地别。 “猜测啊。”蓝发少年唇角嘲弄的笑意不变,只是落在龙星月身上的目光转而落在了龙天啸的身上:“那便是猜测吧。龙族长,你不妨再猜猜我今日来有什么事?” “这……小人不知。”龙天啸压低了音量,声音有些许发抖,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惊讶于少年竟不是十二皇子,而且三公主,十二皇子,父亲竟都对此人恭敬万分,龙星月捂着脸,偷偷瞄了一眼龙天啸,发现平时沉稳如岳的父亲此时竟流下了冷汗。 少年不再说话,倒是一边的夜霜菲站了起来,她是长公主,年龄二十有六了,当初母妃去世后,自己一人和塬儿在宫内无依无靠,若不是冰丽暗暗相助,只怕到如今早已身首异处,出于这层关系,她对冰丽的女儿才如此关心,今日得了空闲,她就拉上弟弟一起来看雪衣了,弟弟比较受宠,若有什么事情,龙族长也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她不明白,这位大人怎么会跟着一起来了。 空间戒指 夜霜菲朝少年施了一礼,成熟美丽的脸庞略带担忧:“龙族长,大人是来找雪衣的。睍莼璩伤” 心里猛然一惊,龙天啸急出了一头冷汗,三公主和十二皇子果真是为那个贱人而来,只是她此时如何能见人?而且这位大人也来了……这!! “这……”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龙天啸敛盖住白瞳中冷酷的光芒,故作犹豫的道:“这恐怕有些困难,小女雪衣昨日和几个族人去捕猎,受了点伤,现在只怕无法见人。” 龙天啸刻意加重了“小女”两个字,来强调他这个义父总归是关心女儿的,即便不是亲生的,说着说着,他的脸庞布满了担忧和伤心,那不做假的神情,落在不知道的人眼里,还真会把他当做关心女儿的好父亲。 “什么?”夜霜菲微微一愣,柳眉微蹙,清澈温柔的眸中划过毫不掩饰的担心:“雪衣病了?那我亲自去看她。” 龙天啸擦拭了下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蓝发少年,“这就不必要了,既然是大人要见雪儿,我便让雪儿前来亲见。” 话落,龙天啸向着自己的贴身侍卫零无使了个眼色,零无接收到他要表达的意思,抱了抱拳,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夜霜菲略带犹豫,只是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接纳了龙天啸的决议。 房间内,雪衣向后挪动着身体,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木板的一角,她轻轻的呼出了口浊气,一缕阴暗投射在她那苍白的容颜之上,抬起了手掌,不知为何,这觉醒来竟然觉得精神十足,好像还有什么力量在体内涌动,以前身体的伤痕虽能自动自愈,却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啊呜……”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尾狐突然跳到雪衣的怀里,撒娇似的在雪衣的怀里蹭了两下,随即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雪衣的手指。 “玄墨,你没事吧……”雪衣担心的看着小尾狐,把它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事方松了口气。 刚想叫它不要舔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上多了枚戒指,把戒指放到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像透明了一样:“这个是……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顾名思义,是用来储存和联系的,这种戒指极其珍贵,一般一枚戒指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如果原主人死去,除了原主人的血亲,或者破译了储存的密码,否则其他人是无法打开戒指,使用里面的东西的。 “是妈妈的吗?”雪衣凝视这戒指,轻声问了一句,玄墨低低叫唤了声。 得到回复,雪衣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眼泪滑落,布满了她清丽的小脸:“book!” 只见雪衣的面前忽然出现一本白色羊皮封面的书籍,漂浮在半空中,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书页上是空间储存东西的目录,只要上面有记载的,就表明戒指的空间里有这样东西。 灭仙七变,梦引术,灵基液,尸骨焰貂,金钢血麟,便利的餐桌布,雪枭,巫术小鬼,城堡之盾…… 丹药,神器,灵兽,甚至还有几本灵师以上级别才能修炼的高级功法……在这个空间戒指里简直应有尽有! *** 其实这一章夏夏很想取名叫做《可爱的玄墨》(⊙o⊙) 四圣兽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雪衣才看完了一本书的二分之一,没想到妈妈居然拥有这么多得东西,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无上的珍宝,若是让人知道了,定然是不顾一切也要将其夺到手。睍莼璩伤 妈妈是因为空间戒指的事才被好友背叛,还是只因她爱上了冥王?看到这么多的东西,雪衣眉头紧皱,精致的小脸面色凝重,陷入了思考。 按照龙星月所说的,妈妈被杀是因为她无法对冥王下手,而导致十二年前那场血腥的屠杀,那么为什么会被好友背叛?妈妈爱上冥王与好友有何关系?如果不是,难道是好友知道妈妈有这枚空间戒指,那个人见财起意,所以杀了妈妈? 想到妈妈是被背叛才死的,雪衣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她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妈妈,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一定!” 玄墨似乎感受到了雪衣的情绪,乌黑的大眼睛转了两圈,撒娇似的又蹭上了雪衣的身上,粉嫩的舌头舔着雪衣纤细修长的手指,只是这次的动作温柔很多,像是在安慰她。 “玄墨,我没事。”雪衣伸手顺了顺小尾狐的毛,露出清雅的笑容,还好有玄墨一直陪着她,一身雪白柔软的毛,自己当初捡到它的时候非要取个“墨”字,气的这只小狐狸九条小尾巴抗议的摇了好几天。 雪衣的视线被书本目录上的一行吸引了过去:“四圣兽。” 她轻轻念了出来,白嫩修长的手指摸上那行字,感觉到有四股奇怪的强大力量从里面传了出来,似火般炽热,水一般灵动,金一般坚硬,雷一般万钧。 “四圣兽,具现化。” 没有反应。 “四圣兽,具现化。” 还是没有反应,雪衣秀眉轻蹙,刚才试过那么多东西都可以,这四圣兽为什么不行? 正想着,“吱呀!”一声,破旧的门被缓缓推开,刚听到门响动的声音,雪衣反应迅速的把书合上,戴在手上的戒指也自动隐形了。 门外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雪衣下意识的遮挡住了面前的阳光,眯了眯双目,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到了来人,另一只手抱紧了玄墨,把它隐藏到自己的身后,苍白的小脸闪过阴霾。 阳光下,黑衣男子面容冷漠的走向了雪衣,把手中的衣物统统的丢到了她的面前,厌恶的皱起了剑眉:“府中有客前来,族长让你将衣服换上,去客厅见客,至于今天的事,你必须保守秘密,不然像今日早上的事还会再次发生的。” 低下了头,雪衣的视线落在了面前华丽的衣物上,漆黑的眼珠宛若吞噬一切的泥沼,透着丝丝恨意,唇边勾起讽刺的笑:“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说出去。” 零无冷漠的望了眼雪衣,转身走向了密室外,独留雪衣一人手捧着衣物冷笑。 四海大陆 时值正午,众人皆已等得不耐烦,雪衣瘦小的身影才出现在大厅的门口。睍莼璩伤 见到那厌恶的身影,龙天啸当即脸色一沉,大手紧紧抓着椅檐,厉声呵斥:“没看到这位大人和三公主,十二皇子前来吗?居然让他们等,为父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礼仪的,还不快过来跪下道歉。” 在龙天啸看来,这位大人前来,且三公主,十二皇子好心好意来看望她,她居然如此慢才前来,已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若不是这几人在此,并且要用她以后没准有点用处,他早就一巴掌将这贱人拍死。 若不是被龙星月鞭打,而且不知道怎么穿这种从未穿过该死的华服,她会迟到? 为父?好个慈爱的父亲! 雪衣冷笑,暗暗握紧了拳头,仰起头,毫无惧意的目光直视龙天啸,一字一顿的道:“我,雪衣?舒卡勒托,从此时,此地,此刻起没有姓龙的父亲,至于下跪,我再不跪任何人,就算皇上来了也是一样。” 客厅之内,一片安静,众人都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凝望着女孩尽显狂妄的稚嫩脸庞。 “你……”龙天啸的脸色骤然一变,扬起了宽厚的手掌,重重的甩向了雪衣那张始终平静的脸颊。 还未曾接触到雪衣的面颊,一双手忽然伸来,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任凭他如何施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弯月周围点缀着五颗金星——高级灵士! 龙天啸一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少年肩口处的五颗金星,但他以为那只是少年虚张声势,也不甚在意,毕竟那个家族有那样的权势,花钱用权搞个资格认定还不简单?但是,现在的情况证明了他所想的是错误的。 若不是高级灵士,并且至少是二阶的,不然少年怎么制得住一个高级二阶武者,而他是过了三十才成为高级武者的,至今没有突破二阶达到三阶。 见此,龙天啸满心震惊,愕然的看向了身旁的蓝发少年。 少年颠倒众生的绝世脸庞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几缕蓝色的碎发无风自舞,黑色的衣服冷酷尽显,白皙如女子般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龙天啸的手腕,而他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缠绕着一股强大的气息。 这个美到如同妖孽般的少年,是个强者!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实力,真可谓天纵奇才。 不过雪衣未曾忽略掉龙天啸刚才对少年的称呼——大人!不仅是大人的称呼,而且还排在夜霜菲姑姑之前,这个人是谁?有多大的势力?实力,或者灵力?不对,便是灵力高强的人,在离火国,仍是要以皇族为尊。 难道,是四海大陆中心的人? 雪衣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叫四海大陆,整片大海被两条巨大的泥土墙壁切成四块,分为东海,西海,南海,北海。 世界贵族 雪衣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叫四海大陆,整片大海被两条巨大的泥土墙壁切成四块,分为东海,西海,南海,北海。睍莼璩伤 而这四片海域,散落着一些国家,而国家之中,又分别有一个大国统治着,每个大国里又有一个专门培养出色的灵者,武者的世家,是为四大灵武世家。分别是东海离火国龙世家;西海奥斯雷奥王国兰克世家;南海水莹帝国水世家;北海北尼尔国文特森世家。 这几个世家是为各自国家的皇族培养人才的,四个国家又是四足鼎立的状态,离火国的公主和皇子根本无须对自己国其他国的人如此客气,但是如果是四海大陆中心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两条巨大泥土墙壁交汇的大陆之地,被人称为光芒大陆!那里的几个家族,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变态的实力,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连“圣七大灵导师”都得对他们俯首称臣,更遑论四海离火国的皇子公主了,而这些家族的人,被称为“世界贵族。” 这个蓝发少年,是世界贵族吗? 只是对于贵族,这种人上人,雪衣一直是敬而远之,她可无法忘记这种人上人的傲慢,自以为是,不过是个好的出身,便能肆意的欺压,凌虐他人,龙星月不过是世家之女,便在离火国内作威作福,趾高气扬,若是“世界贵族”,不知又会如何看他们这种平民。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她要是复仇,只要能帮她复仇,只要有用,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都会抓住机会好好利用。 她早就被定义成“魔女”了,不是吗? 这边雪衣还在推测着蓝发少年的身份,那边少年已经开口了。 “龙族长,我没有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了?”少年眯了眯那双狭长的凤眸,眸中锐芒划过,放下了龙天啸的手腕,看向雪衣,轻轻一笑:“你就是冥王的女儿?” 邪魅的目光在雪衣身上上下打量,修长的手指扣住雪衣的下巴,下巴一阵疼痛传来,雪衣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又生生忍住了,她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黑色的眼珠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对方,少年也正看着她,两个人都清晰的映出对方的面容,一个淡漠,一个邪魅,过了几秒,少年淡淡道:“我是蓝洛?克洛菲勒。” 话语邪魅,手却依然禁锢着雪衣的下巴。 克洛菲勒!果然没错,这个姓,是“世界贵族”第一大族的姓,难怪龙天啸会如此惶恐。 雪衣轻扫了一眼龙天啸,只见他英俊的脸庞涨的通红,面对如此侮辱,就算是圣人都不会无动于衷,何况是他? 许是看到龙天啸吃瘪,雪衣紧绷的容颜放松了下来,眉间轻佻,唇角泛着丝丝冷意:“那么,可以放手了吗?蓝洛大人。” 蓝洛一动不动的盯着雪衣稚气十足的脸庞,蓝色的瞳眸闪过一丝异色,却在眨眼间便已退去。 冥王的女儿,实在有趣,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不知道她能带给他多大的期待,也好让他枯燥无味的生活多点趣味。 人面兽心 龙星月站在一旁,早已将蓝洛那一抹异色落入眼中,顿时用嫉妒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瞪着雪衣,恨不得把这吸引了蓝洛注目的贱人碎尸万段,世界贵族这样高贵的人,怎么是雪衣?舒卡勒托这贱人能够匹配上的,配得上蓝洛大人的,只有她。睍莼璩伤 “逆女,放肆,谁允许你用那种目光看着克洛菲勒大人的?还不快快向大人赔罪。”龙天啸亦是看出了蓝洛的不平常,神色当即大变,冷声喝道,他现在确定了蓝洛的身份,马上就在大人之前冠上了姓氏。 龙天啸和龙星月的心中想法如出一辙,认为雪衣没有配得上世界贵族的资格,配得上世界贵族的只有他的女儿。 “老家伙,你骂谁放肆?”雪衣精致的小脸一沉,漆黑的水眸中划过一道戾气,眉宇间带着狂妄的冷意,“教训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忘了吗,就在刚才,你已经不是我养父了。” “你这个逆女……”龙天啸气的浑身颤抖不已,伸出了手指,指着雪衣的鼻子,脸色铁青,“蓝洛大人,你也看到这逆女是如何的不听管教,真是气煞我也,为何我会有一个如此的女儿。” 冷笑一声,雪衣毫不畏惧他的怒火,一发力,竟挣脱开了蓝洛的禁锢,把小脸凑到龙天啸的面前,一脸嘲讽的开口:“怎么?你想咬我不成?说真的,我也疑惑,为什么我曾经会认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为义父。” “你……” 此时,龙天啸已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蓝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对于雪衣挣脱他的禁锢,不得不说,他确实诧异万分,虽然他刚才没有多认真,但,这样一个小女孩爆发出来居然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看来,血缘果然是可怕的东西。 旁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呆住了,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有这胆子挑衅龙天啸的怒火,这还是那个胆小乖顺的雪衣吗? 夜霜菲松开了一开始微蹙额柳眉,在雪衣出现后,场面就不可抑制的失控起来,以至于她没有机会插口,何况她一个失宠的公主,根本不被放在眼里,而龙天啸对她虽客气,却是因为蓝洛和弟弟在旁的缘故。 只不过,看到好友的女儿无恙,她便安心了。 挑了挑眉,雪衣脸带嘲讽之笑,她早已料定,龙天啸不敢向她出手,且就算他有那个胆子,她也不会因此就忍气吞声。 至于龙家,还有曾经欺负过她,伤害过她母亲的人,早晚有一天,她要他们把欠了她的,翻倍的偿还回来! 望见雪衣脸庞的嘲讽,龙天啸真的恨不得一拳将这逆女拍成肉饼,也好过被她活活气死,可是,他不敢,不只是由于她可能会有利用价值,更因为蓝洛那阴沉的目光。 无论她如何挑衅,他都不可能杀了她! 龙天啸道歉 “哎……”龙天啸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扬起的手掌放了下来,眼里的冷酷逐渐退去,换上了一副慈爱的表情,柔声说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雪儿,爹爹知道你刚才说的是气话,你认我作父亲也四年多了,我怎么真的舍得对你动手,你身体有恙,先行回房休息吧,以后我在来教你必须的礼仪。睍莼璩伤”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龙天啸故意加重了音。 垂眸,敛盖住眼里的寒芒,雪衣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是,雪衣这就告退,不过我方才说出的话是不会收回来的了,你已经不是我义父了,还望族长大人要‘保重’身体,别一不小心归天了,这族长之位当了没几年就要让人了,岂不是成了大陆里的笑柄。” “你放肆!”龙天啸再次脸色大变,那好不容易挂上的虚伪表情也来不及伪装。 “族长大人。”雪衣扬起了头,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漆黑的眼眸仿佛黑夜里最明亮的星辰,却在此刻散发出寒冷的光芒,“雪衣这是在关心你,难道关心族长也是错吗?看来,在族长眼里,不管雪衣做什么都是错的,族长就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她这时的表情天真无邪,让人觉得,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与最初狂妄无比的她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洛唇角微扬,一双凤眸里是戏谑的笑意,看来,这冥王之女,还真是有趣。 蓝洛脸色一正,眸光扫过龙天啸,似笑非笑道:“龙族长,你确实有点过分了,再如何她都是你的族人,你怎能偏心到如此程度?还不快点道歉!” 龙天啸一瞬间愣住了,让他一个做族长的向这个贱人道歉?这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只是世界贵族的明显偏袒他看在眼里,委实不明白为何“世界贵族”会如此看中这逆女? “龙族长,你没有听到克洛菲勒大人的话?”十二皇子夜霜塬显然看出他的不愿意,在一旁出声逼问道。 迫于蓝洛的威压,龙天啸只得低下了头,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天知他这话说的多么不甘愿,如果不是这些人都在这里,他早便一拳打死她了,留这般不听话的贱人有何作用,便是有利用价值,侮辱他的人,必死。 “族长大人。”雪衣眨了眨眼,佯作懊恼道,“抱歉,最近雪衣身感不适,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身体不适,刚才你老人家的话,没有听到,你能在大声的说一遍吗?” 紧紧的握着拳头,龙天啸磨牙切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把内力聚集到了胸腔,暴怒吼道:“对不起!” 整个伽罗族,皆因这一声回归了安静,全族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族长府邸,连正在森林处狩猎的人听到这一声也放下了弓箭,他们全听出刚才是族长的声音,能够让族长道歉的人,又会是哪个?众人尽都为此而感到疑惑不解。 谁懂礼仪? “既然族长已经道歉了,那雪衣就原谅族长了,先告退了。睍莼璩伤”言语神态之间尽是对族长的宽容大度之色,龙天啸气极:“你……你……。” 连续几个“你”字皆发不连贯,语音颤抖,却见雪衣已不理会,往大厅门口走去。 雪衣低眉冷笑,眸低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笑话,原谅你,下辈子吧,待我查出杀我母亲之人,若与龙家有关联,必拿你们来血祭。 “慢着。”雪衣走到大厅的时候,蓝洛突然出声阻止,凤眸轻挑:“龙族长,你没忘了本殿下今日是来找雪衣的吧,本殿下也不想拐弯抹角了,今天来这里,是要带走她的。”既然已经报上了姓,蓝洛的自称也由“我”改成了“本殿下”。 雪衣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蓝洛,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心下却疑惑不已,带走我,要作什么? 果然是如此,龙天啸紧紧握着拳头,他就是记得蓝洛来是要找雪衣的,本以为蓝洛已经忘记了,所以才说了那一番话想让雪衣赶紧消失在他们面前,没想到在雪衣要下去的这个时候居然又想起来了,而且说什么——带走雪衣,带到光芒大陆吗? 不行,一定要阻止! “这……”龙天啸对着蓝洛抱拳,面带犹豫,毕恭毕敬道:“克洛菲勒大人,您赏识小女,小人不慎惶恐,只是您刚才也看到了,小女不懂礼仪,怕去了会给大人丢脸,贻笑大方,若是大人想要名我族的女子,龙星月最为……。” 龙星月听到她父亲如此说,一张妖艳的脸上尽是兴奋,那个粗鄙的贱人怎么配得上蓝洛大人,蓝洛大人要选人也该是选她。 夜霜菲和夜霜塬暗道不好,谁都看得出来龙天啸想让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当凤凰,若是龙家攀上了“世界贵族”,只怕以后皇上见到龙家的人都得客气万分。 只是龙天啸的“合适”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蓝洛懒洋洋的打断了,他嗤笑一声,散漫魅惑的目光落在龙天啸身上,一股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龙族长,本殿下要什么人还用你来教吗?你族的人本殿下还不屑要,本殿下要的,是冥王的女儿,至于礼仪方面,你这曾经的干女儿,倒比你懂得多了。” 顿时,龙天啸感觉自己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随即排山倒海的气势汹涌而来,胸腔内气息剧烈的翻涌,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龙天啸大惊,却避也避不开,脚不自觉一软,顿时跪在了蓝洛面前:“是,是,大人说得是,小人这就让雪衣准备准备,随大人一同出发。” 周围的人神色如常,少年仍是邪魅懒散的笑着,谁也没有发觉蓝洛做了什么,也没有看出龙天啸的下跪是被逼的。 意识到这一点,龙天啸低垂的脸上震惊不已,没准少年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高级灵士的水平了。 雪衣不由得感到好笑。 权力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干爹这样害怕吃瘪,甚至连最重视的自尊也被轻易的踩在脚底下。 星辰哥哥 不管这个世界贵族想要带走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去追问,因为她要的,只有复仇! 收敛了笑容,雪衣冷冷的扫过龙天啸一眼,看着蓝洛:“给我半个小时。睍莼璩伤”不是请求,而是陈述,面对着世界贵族,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 对这样的口气没有丝毫恼怒,蓝洛凤眸半阖,微微点了点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雪衣转身回到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从今天起,她就可以离开龙府了,不过,在离开前,她还有些事情要做。 远远的便看见龙府后院的那座竹园,微风轻拂,竹子的清香淡淡的漂浮在空气中,耳边隐约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竹叶摆动的声音。 雪衣愣了一愣,快步走了过去。 “嘎吱!” 进了竹园,雪衣轻轻推开竹屋的门,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正背对着雪衣,阳光透过竹子洒落进来,蕴营成点点光晕,照射在男子身上,背影飘飘若仙。 听到竹门打开的声音,男子转过身来。 对方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纯白色简约的衬衫,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格子围巾,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儒雅中透着疏离,仿佛千山寂寞雪。 一双眼睛很是漂亮,线条清晰而流畅,飘逸得好似东方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风韵到了极致。 飘飘若仙,温柔似水,男子整个人清雅得就像一块温润的美玉。 龙星辰迟疑了一下,才把头转向他认为是门的方向,柔声问:“是阿雪吗?” 这么好看的眼睛,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个瞎子,所有见过龙星辰的人都会发出这样一声叹息。 青年才俊,若不是他的眼睛瞎了,以他的能力,他的相貌,想像龙天啸所希望的那样要娶个公主怎么会是难事? 见来人没有回答,龙星辰又耐心轻柔的问了一遍:“阿雪。” 他几乎可以确定是雪衣了,竹苑这里,除了每天伺候照顾他的仆人,还有医治眼睛的医生,会来的就只有龙天啸,龙星月和雪衣了,叔叔自不必说,每次来找他都会吩咐下人事先通传,确定他在才会来,龙星月每次来都会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说东说西,只有雪衣每次来会安安静静。 “阿雪,怎么不说话?”龙星辰皱起了好看的眉,“星月又欺负你了吗?” 担心的声音仿佛山涧般的潺潺流水,流过雪衣的心田,谁真正对自己好便可以看出来了,怎么做得了假。 雪衣心里一暖,几乎都快落下泪来了。星辰哥哥,是真正待他好的人,多少次都是他帮助自己才逃脱了龙星月的虐待,也只有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害怕,厌恶自己。 雪衣走到龙星辰身边,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龙星辰,她要把这个人,这张脸,刻进她的脑海里:“星辰哥哥,我……” “怎么了?”龙星辰微笑,声音清雅温润,“阿雪平时说话不是很豪爽吗?怎么今日这样吞吞吐吐。” 星星和雪花 “我……”咬了咬牙,雪衣低下了头,不去看龙星辰的表情,轻声说:“我要离开龙府了,恐怕得很久以后才会再回来。睍莼璩伤” “……是吗?阿雪要离开了啊。”龙星辰清俊的脸上表情明显一顿,无言的苦笑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雪衣雪白的长发,喃喃道:“也好!也好!离开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再让人欺负了,虽然大家尊我声少爷,但我到底是个瞎子,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阿雪,我听人说,外面有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我看不到,你就替我看看吧,若是你看到了,我也会跟着开心的。” “星辰哥哥……”听到龙星辰这样说,雪衣终是忍不住了,眼泪顺着她精致的脸庞一滴滴的滑落:“你别这样说,阿雪一定会医好你的眼睛,到时候你自己去看,你知道阿雪最懒了,阿雪才不要帮你看。” 她发誓,她一定要找到方法治好龙星辰的眼睛。 “阿雪小傻瓜。”龙星辰怜惜的擦掉雪衣脸上的泪水,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记住,无论何时,命最重要!” 顿了顿,龙星辰从胸口处解下一条项链,动作温柔的戴在了雪衣脖子上。 雪衣看着胸口的项链,急着要解下来还给龙星辰:“星辰哥哥,这是你母亲给你的项链,怎么能给我。” 龙星辰空洞的眼瞳对着雪衣,温柔笑了笑,说:“怎么不能给你,这条项链戴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给你留个纪念吧。”希望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阿雪能偶尔想起你的星辰哥哥就好了。 雪衣哽咽着:“星辰哥哥。” 她从口袋掏出个东西,轻轻放到龙星辰手心里,白嫩的手覆盖在龙星辰的手上,悄悄握紧了。 龙星辰察觉到手里的东西,摸了摸,轻声笑问:“阿雪,这是什么?” 雪衣脸上涩红一闪而过,低声道:“这个是阿雪……阿雪闲来无事雕刻的,希望星辰哥哥能喜欢。” 龙星辰又摸了摸,清雅的面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猜,这是星星和雪花,是吗?” 雪衣一张精致的小脸红得更加厉害,虽然知道龙星辰看不到自己,但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轻不可闻的低低“嗯”了一声。 那是她在干活的时候捡到的一小块白玉的碎料,她把那块玉石磨成一颗小小的星星和一片六角的雪花,并把它们串起来。 望着龙星辰带着笑意的俊脸,雪衣轻轻吸了口气,瞬间做了个决定。 缓缓合上眼睛,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雪衣踮起脚尖,在龙星辰的额头印上轻柔一吻,呢喃道:“星辰哥哥,不要忘记阿雪。” 唇印上来的时候是温润轻柔的触感,龙星辰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修长白皙的手抚上雪衣的长发,低低道:“嗯,星辰哥哥,绝对绝对不会忘记阿雪的,这是约定!” “约定好了!绝对绝对不许忘记!” 离开龙府 “绝对绝对不要忘记。睍莼璩伤” …… 雪衣走到龙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她在龙府本身就没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几件衣服还有玄墨,除了对龙星辰有感情,其他的人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他们不仁,她又何须有义,故而当雪衣对龙天啸连看都不看,扬着脸淡漠的从他身边的走过,径直上了皇家轿车的行为,让龙天啸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却苦于蓝洛和两个皇族的人在场不敢发作,只能又是一副慈父的嘴脸恭敬的送走他们。 临上车前,蓝洛扔个了龙天啸一个锦盒:“本殿下不想太为难你,这是一瓶六品的修灵液。” 六品的修灵液! 龙天啸眼底闪着贪婪的光,六品的修灵液,能让武者大幅度提高内力或者灵者提高灵力,要修炼这样的药液,至少得三品阶的药师,价值连城。 冷酷的脸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用一个贱人换了一瓶六品修灵液,算是赚到了,总算她也有发挥一点价值。 坐在车里的雪衣没有看到蓝洛给了龙天啸药液,否则她一定会阻止,认为那种人根本不值得。 那个老家伙,恐怕心里恨不得想杀了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吧。 想到龙天啸刚才的表情,雪衣不禁轻笑出声,一边的玄墨滴溜溜的眼睛看了雪衣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九条小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快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幻化成人型,保护小衣衣了。 四个人在车里无人说话,蓝洛和雪衣是懒得说,夜霜菲和夜霜塬则是因为“世界贵族”在这里,不好开口说话。 一阵寂静,只听见车子引擎的声音。 “克洛菲勒殿下。”夜霜菲打破了沉默,即便看不透这位大人的心思,可是他要带走雪衣,事关好友的女儿,却是不能不问的。 “嗯?”蓝洛凤眸未睁,轻轻吐了个音,算是回答。 夜霜菲和夜霜塬却是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瞥了眼蓝洛,再次鼓足了勇气,夜霜菲问道:“您带走雪儿是要做什么?” 方才她在大厅之上清楚的听到蓝洛说他要的是冥王的女儿,冥王的女儿,魔头的后代,若是蓝洛因为怕留后患而要杀了雪衣,那该怎么办? 雪衣也抬眼看向蓝洛,仔细观察他的反应,没错,她也很好奇,这个被称作“殿下”的贵族到底要带走她做什么? 杀了她?不,应该不会,如果要杀了她,那么他也不会帮助自己羞辱龙天啸了,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和其他不一样的,恐怕也只有“冥王的女儿”这个身份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身份的话,正好,当初妈妈的死与冥王有关,只要能够接近过去,接近十三年前的事情,没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杀害妈妈的仇人。 五十万贝尼 蓝洛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雪衣,似乎想反过来看她的反应,却发现少女虽然在看自己,却是没有表情,他以为她会紧张的。睍莼璩伤 目光落在夜霜菲身上,蓝洛唇角轻勾,讥诮道:“我做的事,还从不需要向人交代。” 夜霜菲心惊,她看见蓝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双凤眸皆是冰冷之色,在宫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见过只一个眼神就有如此气势的人,方才还平静无澜,可现在双眸中却是霸气内敛,锐利如刃,隐藏的威仪令人胆寒,连父皇都没有这样的气魄。 “霜菲僭越了。”清澈的眸低划过一丝恐惧,夜霜菲颤声回答道。 “不过……”看在这些人算是真心关心她,就让他们安心吧,这样想着,蓝洛话锋一转:“不会伤害她就是了。” 蓝洛看向车窗外,发现车子是往宫殿开去,不由得皱眉:“去车站。” “殿下,父皇得知殿下来访,特命我们定要邀请殿下,还望殿下赏脸。” “去车站。我不喜欢说第三次。” 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有些窒息。 “是,殿下。” 过了十几分钟,离火国,国王十字车站。 车子停在了车站处,火红的离云,皇家的标志,路人都远远观望着,心想皇族的人怎么会来车站,却无一人赶靠前。 蓝洛下了车径直往前走,因为那绝美无双的容貌,一下子又吸引了更多的目光,但猜测他可能是皇族的人,路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玄墨站在雪衣的肩膀处,像一团白色的毛球,正听着雪衣同夜霜菲道别。 “雪儿,自己一个人在外要小心,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克洛菲勒大人说了不会对你不利,那应该是不会了,你现在能脱离龙家,冰丽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想到死去的挚友,眼泪沾湿了夜霜菲秀美的脸庞。 “姐姐,不要伤心了。”夜霜塬安慰着他的姐姐,虽然他和冰丽还有雪衣不像姐姐和她们那么亲近,但是冰丽当初帮过他们,他也是知道感恩的。 “book!”一本金黄色的魔咒书出现,这是夜霜塬的空间戒指,是他的父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受宠的证明。 他从魔咒书的空间里拿出一袋钱币:“这是五十万贝尼的金币,你留着用吧。”出门在外,拿什么东西都是假的,钱最实在,雪衣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不是自己的钱终究是不好意思拿。 “雪儿拿着吧,身上带点钱,看到什么要买的也方便些,跟姑姑还要客气什么吗?”夜霜菲看着雪衣的样子,知道她不好意思拿,轻声劝道。 雪衣犹豫了一下,又看到夜霜菲担忧的脸庞,便点了点头接过,她咬了咬红唇,忽然问道:“菲姑姑,我妈是被人害死的,这事你知道吗?” 夜霜菲显然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要有实力 “菲姑姑,这么说,是真的了?”看到夜霜菲的表情,雪衣就知道龙星月说的话是真的,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听说我妈是被好友背叛才被杀害的,是这样吗?” 夜霜菲神色复杂的看着雪衣,半响,低低叹了口气:“是真的,我本不想告诉你,希望等你长大一点,你现在还太小了,不应该背负仇恨……” “菲姑姑。睍莼璩伤”雪衣快速打断了夜霜菲的话,语气有些急切:“你知道是谁吗?背叛我妈妈,杀了我妈妈的人?” “我不知道。”夜霜菲缓缓摇了摇头:“冰丽死时我才十六岁,一直住在宫殿里,这些事,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我知道的和你现在知道的差不多,冰丽是因为被人背叛,遭人偷袭才死的,不然以她的实力,何人伤得了她。” 眼前浮现冰丽那张脸,好友逝去的伤感又涌上心头,夜霜菲刚擦干眼泪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好孩子,我知道你想为你妈妈报仇,但是连冰丽都能杀死的人,一定是很难对付的,就算对方是靠偷袭才得手的。” “我不怕,难道因为这样我就不替妈妈报仇了吗?”雪衣扬起小脸坚定的看着夜霜菲,一双漆黑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她一定要为妈妈报仇! 夜霜菲温柔的眸子看着雪衣,似乎要看她的决心如何,看到雪衣这般坚定,她又长叹了声气:“你也和冰丽一样固执,不是不让你报仇,而是你一定要替你妈妈报仇,只是你现在实力还不够,要想报仇,就要有实力,否则只会被人踩在脚下……” 在宫殿里的尔虞我诈的地方,聘请一个实力强大的灵者作护卫便是生命最好的保障,故而夜霜菲也比一般人知道实力的重要性。 “雪儿,记着,你必须先修炼,等你称为一名强者,至少是灵师的时候,你才能有去报仇的想法,不然,你就得一直修炼,一直修炼,明白了吗?” “可……”雪衣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犹豫,虽然自从被龙星月鞭打后醒来感觉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但她已经错过筑基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一名灵者,就算能成为灵者,可是一般人要到达一阶灵师的级别,至少也得四十岁以上,那她至少得等二十八年,太长了。 看出了雪衣的犹豫,夜霜菲敛了平时慈爱的神色,厉声喝道:“答应我,雪衣!” “是,菲姑姑。” 雪衣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知道夜霜菲是真的在担心她,如果没有报仇就把一条命给赔上,那她就愧对妈妈了,况且,她现在还不知道仇人是谁,应该先把这点调查出来。 “快点跟上。” 蓝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略微不悦的声音像缠绕着若有似无的雾气,有种鼓动人心的妖娆,雪衣匆匆告别了夜霜菲和夜霜塬,快步跟上了他。 看着雪衣娇小瘦弱的背影,夜霜菲长叹一声,美艳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雪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巴掌岛 “劳驾,帮我把这个行李带上火车。睍莼璩伤” “飞船,飞船,去往王都头等舱的票,要开了,打八八折” “黄油,兵粮丸,可可,冰冻的跳跳糖,路上可以提神用,五个贝尼你就可以全部拥有这些。” “天啊,我要赶不及了,让开让开……” …… 玄墨对这么多的人显得很兴奋,九条小尾巴使劲的扑棱着,在雪衣的肩膀上跳来跳去,雪衣跟在蓝洛后面,低低说了声:“别闹。” 玄墨委屈的缩了缩脑袋,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雪衣的手指。 蓝洛买了两张便利公共巴士的票。 雪衣看了一下,票上地点写着三个字——“巴掌岛”。 巴掌岛,飞快的转动脑子,雪衣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岛屿的存在,这个人不是世界贵族吗?怎么落魄到要坐巴士的地步。 雪衣不知道,巴掌岛的地方十分偏僻,平时没有多少人会去,并没有通火车和飞船,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便利公共巴士,当然,如果有一只飞天灵兽的话,也是可以选择用飞天灵兽。 蓝洛这次出来,却是只带了空间戒指和储币卡,没有带侍卫,也没有带灵宠。 蓝洛和雪衣站在车站等了一会,不时还被过往的人用行李推搡几下,这个骄傲邪魅的世界贵族倒也没有在意。 巨大的车轮和车灯尖叫着恰恰在雪衣和蓝洛面前刹车了,雪衣抬起头,发现这车轮和车灯属于一辆三层公共巴士,这辆车是从稀薄的空气里出现的,巴士的挡风玻璃上几个歪歪扭扭的丑陋大字:便利公共巴士。 “欢迎乘坐便利公共巴士,这是为了要去偏僻地方的乘客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报上地名,我们就可以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利坦,我是这趟车的检票员,也是服务员。” 斯利坦是个精灵,一样尖尖的下巴,只不过身材比普通的精灵高了两公分,穿着一件滑稽的围裙,胸前背着个破旧的小包。 车厢里有几个座位和六张带有黄铜柱床,一盏灯漂浮在半空中,散发出微微的光亮,三张床上已经有人了,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个灵者,宽大的灵者袍都掉落在地上了,蓝洛随便选了个位子坐下,雪衣也跟着坐在他旁边靠窗户的位子上。 “巴掌岛。”巴士里没有驾驶员,斯坦利用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巴士发出难听的“突突”声,一下子窜到了天上,发动了。 雪衣是第一次坐便利公共巴士,她从小到大就一直呆在龙府里,外面的世界没见过多少,现在坐在飞天的巴士里,看在地面上的景物变得越来越小,温度渐渐降低,周围云层缭绕,不时可以看到火凤,大蜥蜴龙载着他们的主人匆匆赶路,火凤和大蜥蜴龙是最便宜的飞天灵宠,因而也是最常见的,偶尔她还看到几只羽尾,青骥兽,锦鲤鱼几种比较少见的飞天灵兽。 之所以知道这些灵兽的品种,是因为她之前有在书上看到过。 雪衣又看了一会,离开了巴士的窗户口,她抱着玄墨,偏过头看蓝洛,蓝洛头侧靠着巴士的躺椅,眼睛闭着,但是雪衣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而已。 这个世界贵族,她一点都看不清他,也许邪魅,傲气,张狂,但是,绝对不是像他美丽的外表一样是无害的,他的野心很大! 雪衣拉上了巴士的窗帘,闭上眼睛,靠在椅子的背垫上,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先生,小姐,巴掌岛就要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雪衣听到有人叫她,雪衣睁开眼睛,蓝洛已经醒了,正站在巴士门口,雪衣轻轻拍了拍玄墨,玄墨摇了摇尾巴,并向巴士下方欢快的叫了一声。 巴士正在缓缓下降,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拉开了,雪衣往窗外看去,看到了他们等会要到达的小岛——巴掌岛。 巴掌岛,顾名思义,是一个手掌形状的小岛屿,从上面看下去,整座小岛被郁郁葱葱的森里所覆盖,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的形状十分清晰完整。 巴士落到了巴掌岛拇指处的小车站。 ** 各位亲,中秋节快乐O(∩0∩)O~~ 把你们的命和忠诚交给我 “再见,先生,小姐,欢迎下次乘坐便利公共巴士。睍莼璩伤”斯坦利用他又见又细的声音说道,他用手蹭了蹭他的围裙,显然对这次赚到二十个贝尼十分高兴。 刚踏入巴掌岛这片土地,雪衣清晰的感觉到这座小岛的不平常,透过地面不时会传来细微的颤抖,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放眼看去,整座森林似乎笼罩着一层黑色的薄膜,有种窒息的味道。 玄墨也感受到了妖兽的气息,眼珠变成血红色,一瞬间又恢复了黑色,还没有人注意到时,九条小尾巴又欢快的摇了起来。 一座古老的大院伫立在离巴士车站不远的地方,显得古朴典雅,周围亦是树丛密布,随风摇曳不止。 此时,院落之中,一群小孩整齐的站着,看年龄大概都只有十岁左右,十岁之前,方可筑基,他们目光坚定,一动不动的盯着正前方。院落的门被推开了,小孩们仍是没有动。 一个穿着迷你彩装的中年壮汉从平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蓝洛,抱拳礼道:“殿下,人已经挑选好了,共三十六人,经过测试,有灵者体质的只八人。” 教官看到蓝洛身后的雪衣,目光明显停顿了一下,又快速的移开了。 “嗯。” 蓝洛站到那些小孩面前,蓝色的碎发随风飘扬,但此刻,他收敛了一身邪魅,眉宇间带着一股贵族的威严。 在他的示意下,教官站到了队列前,浑厚有力,带着几分金属般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该知道自己的职责,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坚定的走下去,记住,殿下要的是你们的命,不是那些过家家的玩意。” 三十六个小孩屏住呼吸,认真听着教官的话,蓝洛目光慵懒的看着那些小孩,线条优美的侧脸依旧妖娆万分。 “从现在开始,四年!四年的时间,你们必须通过灵者或者武者的考试,成为一名灵士或者武人,必须能够进到巴掌森林的食指处生存下来。在这座小岛上,只有大院方圆五百米防御结界内是安全的,出了防御结界,现在的你们随时都会被妖兽杀死,而越往深处的妖兽,则越强大,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大声点。” “听明白了。”回答的声音整齐而稚嫩,很显然,他们不是第一次回答这样的问题了。 “好了。”蓝洛拍拍教官的肩膀,阴冷邪魅的目光逐一看过三十六个孩子,缓慢开口:“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是谁了,来到这里的人我想都是自愿的,在这里,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你们可以选择现在就回去,我一定不会阻拦,我所做的,就是让你们有一次脱离贱民身份的机会,把你们的命和忠心交给我,我就帮助你们,否则,你们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自然不是死在我的手中,因为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没有生存的资格。” 筑基测试 所有小孩的脸上闪过悲愤恐惧的神色,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肩负着失去亲人的仇恨,他们还只是小孩子,说不怕辛苦,不怕痛,不怕死那是骗人的,但是对于这残酷的大陆,他们都有所体会,若不改变他们的现状,早晚会死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睍莼璩伤 雪衣闻言一怔,垂下了眼眸,盖住了眼底嗜血的情绪。 是的,弱肉强食的大陆,她更是冥王的女儿,十三年前血腥的屠杀,外面的人若是知道她得存在,恐怕她的下场,会比死亡还悲惨,而她现在,还不能死 她要努力,比别人更努力,然后,比任何人都要强大,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 “殿下。”教官神色恭谨:“等下就要筑基测试,您要留下来看吗?” “嗯。”收回了落在那些小孩子的目光,蓝洛坐到了旁边为他准备的软椅,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准备看这些可能以后为他卖命的人到底有多少的实力。 四年之后,还能剩下几个人呢! 教官神色严肃,口气颇为严厉:“好了,现在,是你们接受第一关考核的时候了,即武者的内力筑基测验,灵者的灵力筑基测验,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让测力石发出蓝色的光芒,所有成功通过考核的人,将继续留在这里修炼四年,四年后,前往光芒大陆的奥菲雷奥城参加灵士考试,只有当你们拿到灵士执照,才有继续往高处爬的可能性,听明白了吗?” 稚嫩声音的回答依旧整齐划一:“听明白了!” 雪衣正奇怪怎么做筑基测验,就见另外两个穿着迷彩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搬来一块砖头大小石头,放在院落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众人心下疑惑,这么小的一块石头,竟要两个壮汉来搬。 那是一块砖头大小的碧绿玉石,隐隐发着寒光。 筑基测试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把手放到玉石上面,心无杂念,玉石就会与测试者相互呼应,从而在上面印上手印,随着手印痕迹的深浅,寒玉会变幻不同的颜色,而紫色,是最基础的颜色,只有发出紫色的光,才证明有筑基的资格。 “现在开始,摩西。” “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小孩出列,右手握拳放到心脏的位置,朝教官和蓝洛行了个礼。 他走到玉石面前,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把手放到玉石上面。 过了几秒,玉石发出浅青色的光芒。 教官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上拿着名册进行记录,同时说道:“摩西,筑基过,下一个,莎妮……。” 这种考核的速度很快,一道又一道的光芒闪耀,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剩下几个了。 “昆顿,筑基过。” “报告殿下,三十六人,通过二十一人。” 蓝色的丹凤眼淡淡看了一眼玉石,蓝洛并未表态,只是说:“让她也测试一下。” “殿下,她已经过了十岁了,测灵石测不了。”雪衣刚来时,教官本以为殿下是自己挑选了个小孩过来,可是他当教官多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雪衣的年龄。 *** 求收藏! 天赋测试,震惊! 雪衣看着测灵石,心里也在犹豫着,她知道自己已经过了筑基的年龄,不过她拿到了妈妈的空间戒指,里面那么多珍宝,想着没准有办法弥补这一点,但是现在测,能够成功吗? “测吧。睍莼璩伤”依然维持着舒服的坐姿,蓝洛樱花般的红唇轻勾,露出一抹浅笑:“她不会让我失望的。” 看着蓝洛笃定的样子,雪衣不禁暗自嘲讽了一下,连贵族大人都认为自己可以了,还怕什么,测吧!况且从前天起就一直感觉到体内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越涌越烈,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再找其他办法。 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再退缩了。 雪衣走到桌子前,学着方才他人测试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宝石般的眼眸,手缓缓放在了寒玉上。 一阵阴寒袭来,此刻的她,心如止水,平静毫无波澜。 然而,久久的,都没有等到教官的回话,没有说过,也没有说不过。 雪衣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还是不行? 思及此,雪衣不等教官开口,便睁开了双眸…… 眼前的寒玉发出强烈的红光,照亮了她清秀绝伦的小脸,雪衣顿时一愣,抬眸看去,视线刚好透过红光落在教官的脸上。 教官满脸震惊的站在原地,黝黑的脸带满了不可置信,他的这副表情,使得雪衣的心骤然一沉,难道真的是无法筑基了,导致教官傻了? 她环视了院落一周,发现几个另外几个副教官和小孩也呆怔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不已。 “啪啪啪!” 蓝洛鼓起掌来,与那些震惊不已的人相比,他的神情邪魅狂傲,仿佛这样的结果丝毫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起身,蓝洛走到雪衣身边,瞥了眼雪衣留下来的掌印,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居然这么深。” 他凑近了雪衣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狭长的凤眸中满含笑意:“雪衣,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雪衣皱眉,不知道蓝洛是什么意思,不舒服的后退了一步,清澈的黑眸凝视着蓝洛:“什么意思?这样是说筑基过了吗?”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蓝洛的尊敬和恐惧。 这一幕终于让教官回过神来,看着雪衣的视线中透着一丝古怪。 雪衣更加觉得不舒服了,秀丽的眉拧得更加厉害,这种目光她见过太多次了,当族人把她当做异类,怪物的时候,便是这样的目光。 但是这次雪衣想错了,教官不是因为雪衣对蓝洛的态度才用古怪的目光看她的。 浑厚有力的声音此刻像响雷一般,教官激动不已,竟不等蓝洛发话就兀自解释起来:“测试的光芒,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其中紫光显示天赋一般,但符合筑基条件,四海大陆万万年来,你是第四个测试是红光的人,最初的那个,仅花了二十几年,就到达了灵者的巅峰。” 三名红光测试者 这就是众人这般错愕的原因? “那前三个人是谁?”想也没想的,薄唇轻启,雪衣便问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直觉告诉她,必须知道前三个人是谁。睍莼璩伤 教官止了声,敏感的向蓝洛望去,没有殿下的吩咐,他不敢再乱说话。 “你想知道?”突兀的,蓝洛一双美眸此刻竟严肃起来,看他的神情,竟然颇为犹豫要不要告诉雪衣。 “是,必须知道!”看到蓝洛这样,雪衣更是坚定了决心,她握紧了拳头,又重复了一遍:“那三个人是谁?” “好,我就告诉你。第一个,人称冥王,第二个冰丽?舒卡勒托,至于第三个,便是我。”语气平淡,妖孽的少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第三个红光测试天才而欣喜:“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明天我会另外叫老师来教你。” 雪衣躺在松软的床上,美眸轻闭,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看起来像个精致的娃娃,如画般的小脸,完美的遗传到了她母亲的容貌。 今天筑基测试的结果让她松了一口气,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蓝洛找来训练她的人,应该可以信赖吧,毕竟他自己也是红光测试者,应该知道如何训练自己。 这样想着,她的嘴角不由得蕴着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么变态的天赋,只要有人教,她就可以做得好! 那个妖孽一般的贵族,真是帮了她大忙了,但是她也知道,他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他现在帮助自己的,总有一天,会从她身上讨回去的。 雪衣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张脸,银色的长发,清雅温润的五官,美中不足的是瞳仁处空洞涣散,看着她的时候也是全无焦点,但是他会用温柔的声音低低唤着:“阿雪。” 星辰哥哥,你还好吗? 一团雪白的东西灵活的钻进了雪衣的被窝,玄墨靠着雪衣,伸出粉嫩的舌头又想舔雪衣的手指,看见她已睡熟,想了想还是不要吵醒她比较好,只好耷拉着脑袋作罢,蔫蔫的轻轻叫了一声。 如前日一样,雪衣入睡后,那道诡异的红光又从雪衣的身上破体而出,红光包裹下的玄墨,乌黑的眼睛变得猩红。 快了!快了!小衣衣,你就要苏醒了。 翌日,天明。 “雪衣小姐,殿下请你去大院。” 雪衣刚醒不久,经过一晚,体内那股如幽海山岳的力量明显感觉更加强大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醒了,那股力量便削弱许多,也控制不来,刚才她正盘膝而坐,试图控制那股力量。 “哦。”随口的应了下来,换了一身白衫,雪衣走出房间,玄墨站在她得肩膀上,对着房外的一名副教官微笑道:“走吧,教官。” 望着少女稚嫩的脸庞,教官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欲wang,这样精致的容貌,长大以后必定会是倾国倾城,恐怕,除了灵力蓝洛殿下才比得上,美貌,也是一样。 跟着教官走过一长排的宿舍,最后出了大门,到了院子里。 岚宗老师 院子里,那些年幼的小孩已经开始在训练了,小孩各个盘膝而坐,仔细一看,周身都略微浮动着一层细细的紫光。睍莼璩伤 蓝洛长发未束,柔顺的蓝发顺着脸庞随意的披散着,身着一袭宽大的白色袍子,仿若有淡淡的白雾萦绕在他的四周,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妖娆美丽。 蓝洛正和一位老者热切的在说着什么,看态度,对那老者还甚为恭敬。 察觉到有人走过来,蓝洛和那老者停下了交谈。 老者身材干瘦修长,浑浊的黑眸,因为年老而有些花白的头发挽着个利落的发髻,满面红光,看的出来年龄极大了,却丝毫不显老态,一双有些细小的双眼,精光偶闪,看得出来,此人年轻时必定也是个极漂亮的美人。 老者此时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雪衣,从她身上,雪衣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巍峨的看不到顶峰的崇山峻岭。 雪衣也正看着老者,在老者的气魄逼人的注视下,她的视线微微下移,最后停在了老者的胸口,心里猛然一凛,在老者的衣袍胸口处,赫然绘有一弯银白弯月,在浅月的周围,还缀有八颗金星。 “灵导师!这个老奶奶竟然是一位灵导师,真是人不可貌相。”雪衣心中大感惊异,小脸上的表情却仍是沉着无比,而老者对雪衣这样的反应极为赞赏。 相比于雪衣,玄墨一直警惕的看着老者,防止老者做出对雪衣不利的举动。 “岚宗老师,这是小雪儿,小雪儿,这是岚宗老师。”蓝洛妖冶的唇角微扬,分别替两个人介绍道。 岚宗? 雪衣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在书里看到过这个人的名字,所有灵师级别以上的人,都会记录在一本名册里,但她对此人却毫无印象。 但是,蓝洛找来的老师,必定是不会弱的。 做出郑重的表情,雪衣握紧右手拳头,放在心脏胸口处,清脆的声音大声道:“岚宗老师。” “嗯。”老者凝视着雪衣,目光顿时沉凝了几分,仿佛透过她,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未来的四年内,我就是你的老师,四年之后,你和他们一起去参加考试。” 雪衣看了一眼旁边认着训练格斗技巧的三十六个小孩,小脸上不由自主的也带上了坚定:“是。” “师父。”蓝洛从袍子的一处拿出一个青色的玉瓷瓶递给岚宗,态度恭谨:“这是您要的东西,接下来的四年,辛苦您了。” 岚宗神色漠然的接过玉瓶,也没有去看瓶子里是什么就收进了袖口处。 “小雪儿。”蓝洛的一张妖孽的俊脸忽然凑到雪衣面前,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两个人面对着面,雪衣这才想起蓝洛刚才也叫了她小雪儿,什么时候,他对她变得这么亲密了,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恶寒。 不要让我失望 “四年之后,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自己失望。睍莼璩伤”红唇微启,一字一句的,蓝洛轻吐出声,看着她的眼神,妖娆却深沉阴冷无比。 雪衣顿时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有用处。 清澈的眸子没有退缩的直视着蓝洛,像是发誓一般,雪衣红唇紧咬,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她看着蓝洛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亦是一字一句道:“必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我自己失望。” 岚宗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对雪衣道“雪衣,我们走吧。” 岚宗一边说着,很自然的拉着雪衣的手向外走去,只是在迈步之前,她的目光很隐晦的从雪衣那漂亮的小脸上掠过,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和心疼。 岚宗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宽厚,虽然年老了,却没有普通老人那种枯干如树枝的感觉,几乎是将雪衣的手包覆在了里面。 温暖、安全,这是雪衣全部的感觉。 “岚宗老师,我们不在结界里修炼吗?”眼看要出结界,雪衣忍不住问道。她不知道以她现在什么都不会的状况,出了结界能活多久。 岚宗没有看雪衣,径直往前走出结界,淡淡道:“这里不合适。” 感受到岚宗语气里的冷硬,雪衣闭上了嘴巴,很识趣的没有再多问什么。 雪衣跟着岚宗走出了结界,一出结界,雪衣只觉得一股温暖、浑厚的庞大能量从岚宗手中传来,下一刻,宛如腾云驾雾一般的奇异一幕出现了。 岚宗脚尖每次在地面轻点,都会带着她至少向前飘出十丈开外,只是几次呼吸的工夫,大院和结界就被她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这样的速度对于雪衣来说,简直就像是风驰电掣一般,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握住岚宗的手,生怕自己会跌落出去。 很快,她们就穿过了巴掌森林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越来越往森林的深处。到了小指的地方,树木已经异常高大,风似乎都静止了一般,传来的声音不只有妖兽的,似乎连花草树木都透着森森的诡异,这里的妖兽,强大一点的已经能幻化成人型,拥有人的智慧了。 “老师,这边有野兽,可能还有妖兽。”雪衣好心的提醒道。 岚宗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速度反而更加快了几分,直接带着她到了小指处的森林。周围景物迅速从两侧掠过,劲风将雪衣雪白柔顺的长发都吹的散乱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来到了小指处的边缘。 三间小木屋出现在岚宗和雪衣的视线中,没有院子,只有孤零零的三间木屋,而且看那木材的崭新程度,分明是刚刚建造好不久。 一直来到木屋前岚宗才停了下来,带着雪衣走进了中央最大的那间。 地狱般的训练 推门而入,木屋中一股淡淡的木料味道传来,并不难闻,反而带着几分淡淡的香气。睍莼璩伤中央这间木屋最大,但房间内却只有最简单的摆设,一张连被褥都没有的木床,一张木桌,两把木椅。就这么简单,甚至比雪衣之前住的柴房都要简陋。 “坐吧。”岚宗指了指椅子,自己也拉开一张坐了下来。 雪衣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她虽然年纪小,见识也不多,但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老师很强大。在紧张之中,多少也带着几分兴奋。 岚宗大手轻轻一挥,桌子上顿时出现了四菜一汤,雪衣不明所以的看着岚宗,问道:“老师,这是做什么?” “吃吧,吃完饭就开始训练。”岚宗淡淡道,“我的训练比死还惨,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受不了,那你就只能当废物。” 桌子下的小手握紧拳头,扬起小脸,一双明眸此刻闪烁着似黑铁般生硬和冷酷的坚定:“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这个老师,就觉得她很亲切,很想要亲近她,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这对一向不信任别人,甚至不与人亲近的她是很少见的。 雪衣以极快的速度填饱了肚子,岚宗看着她有这般坚定的决心,浑浊的眸底划过一丝满意。 “下午一直到晚上都将是你的修炼时间。这个给你。”岚宗将一对碧绿的竹剑递给了雪衣。 这对竹剑极轻,雪衣一手一柄,虽然轻若无物但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坚韧。 岚宗拉着她的手臂再次腾身而起,朝着森林一处山顶飞跃而去,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带着雪衣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指了指前方一块儿大石头,岚宗道:“这是一个天然尾蛇的巢穴。里面有成千上万的尾蛇。这种蛇虽然还算不上是妖兽,但却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尤其是对于入侵者,它们的尾巴像一把小刀,会划破你的肌肤。记住,用你的竹剑保护自己。” 只是简单的一句交代,还没等雪衣明白是怎么回事,岚宗已经一脚踢开前方大石,在雪衣的惊呼声中,将她送入了大石下漆黑的洞穴。 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雪衣的身体向下坠落,一直下坠了五米左右,她才脚踏实地。 头顶上的大石已经重新归位,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在大石盖上前她隐约看到周围大约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 也就在这个时候,“嗡”的一声,雪衣只觉得周围似乎多了无数密密麻麻黏腻软长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朝自己飞来。 此时她才明白岚宗老师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挥舞起了手中的一双竹剑。 可是,她根本没有学过任何的格斗技巧。面对那不知道有多少数量的疯狂尾蛇蠕动着,尾巴横扫过来,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就有多处被划破了。 剧烈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令雪衣顿时惨叫出声,手中的竹剑也顿时变得散乱了。 混杂着雪衣的惨叫声,兀的,一声暴戾的声音暴怒响起:“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 求收藏,可以猜猜来的这个人是谁哦! 九尾妖狐 “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洞穴上方,突然,一股极大的妖气骇然发出,激dang的妖气直至天穹,令森林里原本不安分的妖兽都骇然一惊,连已经能幻化成人型的高级妖兽也不例外,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们,此时应避开,远离尾蛇的巢穴。睍莼璩伤 听着大石下洞穴深处传来的声声惨叫,九尾白狐双眼充斥着腥红,对着岚宗狂吼道:“你这老不死的对我家小衣衣做了什么?” 随着他暴躁的说话声,原本娇小可爱的小白狐周身竟缠绕着一层白雾,随着白雾散去,一个少年凭空出现在岚宗的面前。 只见少年浑身雪白,如雪一般的长发随风飘扬,一张极其可爱的娃娃脸,宛如婴儿般的肌肤看起来柔嫩且有光泽,像一个软软的米团,若不是一双火红色的瞳仁诡异无比,只怕会被错认为无害的清秀少年。 玄墨霸气侧露,火红的眸子闪烁着两簇火花,刻骨狠毒的盯着岚宗:“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把小衣衣扔到那种地方,我要杀了你。” 小衣衣,等杀了这个老不死的,我就下去救你。 身形一闪,包裹着巨大妖气的拳头似缠绕上了火焰,速度极快,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极其霸气的一拳,若是打在岚宗身上,玄墨有自信这个老家伙不死也残,敢这样对小衣衣的人,下场就只有死。 “九尾妖狐,你还是和以往一样。” 九尾妖狐,古书记载,是怨气和灵力的聚集体,未曾有人驾驭此兽,成其主,若有人能为其主,待妖狐到了成长期,便能有统治大陆的能力。 在龙府时,龙天啸等人只当玄墨是只废物灵宠,哪知竟然是九尾妖狐,若是知道,一定会后悔当初瞎了狗眼,不过现在的玄墨还未到成长期,不能发挥他最大的实力。 淡然的站在远处,虽然感觉到体内气血汹涌,岚宗却依然没有对袭击而来的拳头做出任何反应,冷笑一声,岚宗精眸一眯,讽刺道:“以你那种护主的方式,雪衣就是修炼一百年也是个废物。” 听到这话,玄墨的拳头在即将击中岚宗的时候硬生生停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岚宗半响,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如阳光般绚烂夺目的笑容:“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老家伙。” 带着笑意的娃娃脸转而阴沉:“我恨你到恨不得杀了你,但看在你这老家伙对主人还有点用处,就暂且先放你一码。” 岚宗神情淡漠,完全没有从妖狐手下逃脱一命的欣喜,只是淡淡道“我自有我修炼她的法子,如果你不想她步冰丽的后尘,就闭嘴。” “冰丽,是啊,冰丽死了。”闻言,玄墨身体猛然一震,腥红的眸子颜色转深,一张娃娃脸满是痛苦:“但,这一次,我会保护雪衣的,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剧痛与精神力 岚宗对玄墨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冷冷一笑,对着大石下面的雪衣道:“这是你的修炼方法之一,也是对你最初的考核,如果连这一关你都顶不住,你明天就可以下山了。睍莼璩伤” 岚宗的声音传入雪衣耳中,令雪衣惊慌失措的情绪略微稳定了几分,但身上传来的疼痛却更加剧烈了,她身上的衣服根本挡不住尾蛇的攻击,手中竹剑哪怕只是散乱的挥动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击中了大量的物体。 “我能顶住。”雪衣大喊一声,想到妈妈,想到岚宗今天对她说的话,勇气顿时冲破了恐惧的束缚,拼命的挥动着手中的竹剑,驱赶着不断攻击她的尾蛇。 “现在的你虽然看不见,但失去的只是视觉。你却还有听觉、嗅觉、触觉、感觉甚至是味觉。用你一切能帮助你自己的能力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岚宗的声音再次传来,但她只是交代了几句简单的运剑技巧声音就消失了。 只有十二岁的雪衣,完全要独自面对漆黑的洞穴、疯狂的尾蛇,还有那无时无刻传来的剧烈疼痛。 因为剧痛,她的速度一次又一次慢下来,可是,只要她一想到妈妈,想到要复仇,心中就会涌出新的勇气。 尾蛇带给他的只是剧痛,咬牙强忍着痛苦,她一次又一次挥出了手中的竹剑。 岚宗就站在洞穴外,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脸上的神色数次动容,玄墨线条优美的薄唇紧紧抿着,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担心和心痛。 两个人都不只一次抬起手想要推开面前的巨石,但还是忍住了。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孩子,恐怕在进ru那洞穴不久后就会被吓晕了吧。但是,雪衣却还一直清醒着,一直努力的与尾蛇拼搏着。尾蛇无毒,但却很容易给人带来剧烈的痛苦,它们黏腻灵活的身体不但极为坚硬,而且有着强悍的攻击力。 岚宗的眼神不断变换着,她采取训练雪衣的方法很极端。但是,她却很清楚这种极端方式所带来的好处,只要雪衣能够支持住,那么,她那异于常人的精神力就会以最快速度被开发出来,她潜在的能力也会被激发出来。而且,连带着还有众多其他好处。而前提是,她的心志不能崩溃。 半个时辰,整整半个时辰,对于雪衣来说却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她全身已经因为疼痛而麻木,再也挥不动手中的竹剑时,身体一软,陷入了昏迷。 也就在这一时刻,洞顶石头开启,一股大力将她的身体吸扯而上,无数尾蛇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镇、压在洞穴内无法飞出。 哪怕是这一切都是岚宗所安排的,但当她看到此时的雪衣时,也依旧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此时的雪衣,全身衣服都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几乎肿胀了一圈,原本漂亮的小脸蛋已经根本看不出来了。就连那一对竹剑之上都有着众多被尾蛇蛇尾划过的痕迹。 药浴 玄墨扑上去抱起雪衣,快速的往她的嘴里塞了颗丹药,眉头紧紧锁着,可爱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心疼,低声安慰道:“小衣衣,疼吗?再忍忍,过会就不疼了。睍莼璩伤” 雪衣艰难咽下丹药,只觉入口的东西清香无比,不一会儿,一股暖气从腹部处流过,扩散到四肢百骸,疼痛渐渐消失了。 玄墨抱着雪衣,光影一闪,比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速度,让他带着雪衣几乎是下一刻就回到了木屋。 木屋一共有三间,除了她们师徒二人各自居住的一间之外,还有一间是雪衣没去过的。此时,岚宗从玄墨手里抱过雪衣,带着她走进了这间木屋:“你留在外面。” 简单的一句话,把玄墨隔绝在外。 “老不死的。”玄墨贝齿轻咬红唇,恨恨叫骂了一声,小衣衣要泡药浴,虽然他是妖狐,但毕竟男女有别,可恶! 有机会他一定要揍那个老家伙。 一进木屋,就是一股浓郁的热气扑面而来。 在这间木屋的地面上,有一个在石头上挖出的池子,准确的说,应该是先有池子,然后又在上面修建了这间木屋才对。 池水是近乎满溢的,里面的池水呈献为褐色,漂浮着众多药物。 岚宗飞快的脱掉雪衣身上破损的衣物,将她的身体小心的送入那热气腾腾的池水之中。让她只有口鼻露在池水之外。 这里是一处温泉,岚宗是在泉眼处挖出的这个池子,已经昏迷的雪衣并不知道,在池水中浸泡着的这些药材,真真是价值连城,效果犹胜当初蓝洛给龙天啸六品阶的修灵液。 每过五分钟,褐色的药液就会变浅,药物入体,少女那张稚嫩的小脸,似乎也在忽然之间,散发出了绝色的光泽。 半个时辰后,褐色的池水变得清澈见底,药物已经被雪衣所吸收,当岚宗看到雪衣身上的肿胀渐渐消失后才走出了木屋。 阳光渐渐被夜色遮挡,不知不觉中,黄昏已至。 “好疼。呜——”浸泡在温泉中的雪衣大叫一声,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身体一动,自然就保持不了平衡了,水池虽然不深,但她还是呛了口水,哗啦一声水响,从水池中挣扎出来,大声的咳嗽起来。 这是哪里? 雪衣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水汽还有自己所处的水池。原本的一身剧痛已经荡然无存了,除了全身衣物全无没有任何遮盖之外,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门开,拿着衣服的岚宗从外面走了进来。 “穿上衣服出来。”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她就走了出去。 雪衣有些茫然的走出水池,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身体后换上干净衣服。脑海中也回想起了之前在尾蛇巢穴中发生的一切。 ** 第二更,求收藏,亲们,留个脚印呗!群么么~~O(∩0∩)O~~ 大天使的呼吸 一想起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剧痛,她不禁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睍莼璩伤当时的她完全是凭借一股血气之勇才支撑住的,可此时一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四肢百骸仿佛又有那剧痛传来了似的。 但是伤口如往常一样已经痊愈了。 推门而出,她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第三间木屋,走进中央主屋时,桌子上已经又摆好了丰盛的饭菜。 玄墨也乖巧的坐在一边,白绒绒的一团十分可爱,雪衣有些奇怪,若是往常这种时候,玄墨耐不住性子早跑到森林去玩了,怎么这两天都跟在她身边,而且今天从洞穴出来的时候,她好像依稀看到一个少年叫自己小衣衣?那种感觉好像是玄墨。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玄墨,玄墨的九条小尾巴杂乱无章的摇着,粉嫩嫩的舌头正舔着面前的汤汁。 真是疯了,训练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不过玄墨要是能幻化成人型就好了,也不会整天就只会撒娇卖萌了!雪衣摇了摇头,把那种怪异的想法赶出脑袋。 “吃饭。”岚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自己先吃了起来。 雪衣看着自己的老师,嗫嚅道:“老师,我……我想问件事。” “先吃饭。”岚宗目光严厉的扫了她一眼。 雪衣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坐下吃了起来。就像是已经有好久没吃过东西似的,今天晚上她格外饥饿,饭量几乎是平时的三倍,在龙府,龙家没有让她饿过,但也没有让她吃饱过。除了岚宗吃了很少一部分之外,一会儿的工夫,雪衣就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所有食物。 “你刚才想问什么?”岚宗没有让雪衣收拾碗筷,淡淡的问道。 “师父,有没有什么药物或者灵技可以治疗先天性失明的眼疾?”雪衣一口气说完,期待的看着岚宗,龙星辰清俊的五官浮现在她的脑海,如二月的桃花轻轻飘落在水面上,泛起淡淡的涟漪。 那么温柔优雅的星辰哥哥,如雪的白发,飘飘若仙,若是那双瞳仁能清亮起来,该是怎样的流光溢彩。 “这个……”岚宗微微一愣,雪衣期待的看着她,半响,岚宗慢慢道:“先天性性的失明不好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顿了顿,岚宗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声音凝重起来:“大天使的呼吸。” “大天使的呼吸?”雪衣眨了眨眼睛:“那是什么?好奇怪的名字。” 岚宗眉头一挑,淡淡道:“名字奇怪,却是无上的珍宝。大天使的呼吸可以治好任何疾病,无论那个人伤得多重,就算是四肢已经被斩断,只剩一口气,只要用了大天使的呼吸,便能恢复如初,小小的眼疾自然是不在话下。” “哪里能得到大天使的呼吸?”雪衣急急追问道,她太想看到星辰哥哥眼睛见到光明的时刻了。 苦训 岚宗望着雪衣一脸着急的样子,忽然站起来,脸上隐隐有悲伤之意,漠然道:“大天使的呼吸岂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东西,四海大陆多少人想要却没有几个人拿得到,有了大天使的呼吸,谁会用来医眼疾,那可是用来保命的。睍莼璩伤” 当初如果她能拿到大天使的呼吸,冰丽也就不会…… 岚宗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不欲再说下去。雪衣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的情绪会这么激动,但是也知道此时不应该再问下去,便止了声,心里暗暗高兴起来。只要知道有是有方法可以医治龙星辰的眼睛,再难她都会去做。 “今天感觉怎么样?”岚宗径直转移了话题,问道。 “好疼。”雪衣实话实说。 “你就这点出息?”岚宗冷冷的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跟我出来。拿着你的竹剑。” “哦。” 师徒二人走出木屋,来到山顶之上。 两柄同样的竹剑出现在岚宗手中,“剑在兵器之中被称之为王道。可攻可守。想要守护一切,首先先要护住自己,我先教你剑,以后你可以学习适合自己的兵器用法。我现在教你封字诀。看好了。” 竹剑动,光幕起,如梦似幻的剑光在山顶闪耀。一句句口诀伴随着剑光不断落入雪衣耳中。而今天,她的地狱修炼才刚刚开始。 一连七天时间,每天上午岚宗都会教导雪衣各种知识,天文、地理、历史无所不包。第二天会进行考核。而这也是雪衣每天最幸福的时间。 到了下午,地狱就将降临。尾蛇的巢穴是每天的必修课,而结局也都是一样的。那种非人的痛苦折磨的雪衣欲仙欲死,而每当她心中产生出放弃想法的时候,岚宗就会很简单的提醒她,不能忍受就只会成为废物。 每一次在尾蛇洞穴,都毫无疑问的是以昏迷而结束训练,她醒来的时候也必定会发现自己浸泡在温泉之中,痛苦已经尽去。 晚饭后,修炼又将开始,岚宗会传授雪衣一些技巧并且会让她死记硬背一些东西。直到深夜,一天的训练才会结束。 最让雪衣痛苦的是,岚宗不允许他睡觉。夜晚精疲力竭之后,岚宗教了她一种打坐方法,用雪衣的话说,这叫坐着睡觉。但岚宗会监督她,如果他没有按照岚宗所教导的方式进行打坐,那么,毫无疑问,岚宗的竹剑就会抽在他背上将他唤醒,而且,在监督的过程中,她还会不时的扔出石头,训练她在熟睡时的警惕性。 尾蛇训练之后是鞭打训练。 随着岚宗手掌的挥动,空气略微波动,一道浅褐色的灵气猛的从岚宗的老掌中爆射而出,最后宛若鞭子一般,重重的打在雪衣身上,柔滑白嫩的肌肤顿时留下一道青色的血痕。 ** 雪衣很快会强大起来的,请把《魔女的复仇攻略》加入书架,么么哒~ 灵者与武者【国庆第一更】 鞭子落在雪衣身上时,雪衣觉得全身如撕裂一般,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入心,脑袋嗡嗡作响,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在这股剧烈的疼痛下,雪衣连脚尖都有些发软,差点站立不稳,栽倒在地…… 比起这样的鞭打,龙星月以前的鞭打和在尾蛇巢穴里所受的疼痛算是小儿科了。睍莼璩伤 “能行吗?”岚宗面无表情,冷漠的问道。 “我能行!”紧紧咬着红唇,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雪衣伸手擦了一下,大声喊道:“继续。” “啪。” 又是一鞭,硬生生忍着疼痛,雪衣的双眸开始泛着红色,像是无数根剑刺入她的身体,钻心锐利的疼。 忍住,雪衣?舒卡勒托! 岚宗打鞭子很有技巧,既不会太轻,每一下都会让雪衣感受到肉t%u1D0即将崩溃的痛苦,好激发她的潜能,也不会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范围,把她打死。 这种训练和尾蛇训练一个,不同的是尾蛇的训练是为了激发她的精神潜能,而鞭打则是为了激发她得肉t%u1D0潜能。 小女孩倔强着一张明艳的小脸,握紧小拳,忍受下来了一鞭又一鞭。 尾蛇洞穴训练,泡药,学习各种知识,鞭打,泡药…… 修炼,在废寝忘食的苦修中度过,木窗外射进的阳光,逐渐的转弱,炎热的温度也逐渐降低。 广袤的大地散发着苍凉之感,触目所及都是高song的岩石,一片土黄,狂风吹来,还卷起阵阵黄沙。 雪衣随着岚宗来到一座壁岩前,岩石高大坚硬,看起来像一座小山,岚宗宽大的斗篷随风飘起,苍老的手抚摸上了岩石,忽然间手一用力,硬生生掰下一块小石头,口中道:“这个就可以了。” 站在岚宗身后的雪衣疑惑不解,问道:“师父,什么可以了。” 现在是尾蛇修炼时间,一年过去了,那些尾蛇,她已经可以应付自如了,但是今天岚宗没有带她去尾蛇巢穴,却来了个这么空旷的地方,四周都是岩石,她跟在师父后面,看她挑了又挑,终于选定一块巨大的岩石。 新的训练方法吗?想到这,雪衣不禁兴奋起来,一张小脸在阳光的照射下肌肤透明如珍珠一般。 岚宗看了雪衣一眼,淡淡道:“这一年来,你的体术应经算小有所成,接下来该练灵技了,雪衣,我且问你,灵者和武者有何不同?” 脑袋飞快的过了一遍,雪衣扬起小脸,朗声答道:“武者以修炼内力,体术为主,因为武者先天没有灵力,无法使用灵者使用的灵技,而灵者却能使用武者的武技,故同等级条件下,武者一般斗不过灵者,这是武者与灵者的最大差别。” 回答完毕,雪衣恭敬的立于一旁,静静等待岚宗的点评。 * 国庆两更【第一更】 不能自满【国庆第二更】 一边的玄墨九条小尾巴起劲的摇着,蹦来蹦去,虽然他不知道人类的什么武者灵者之别,但是只要是小衣衣回答的,一定是对的,这样想着,玄墨又“啊呜”连连叫了两声。睍莼璩伤 好想变成人形!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的他,还没到成长期,没有十成的把握保护好小衣衣。就如这个老不死的说的,如果大家知道小衣衣身边有一只九尾妖狐,只怕会替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岚宗静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把雪衣弄糊涂了,不明白到底她的答案是对是错,这些可是她从《灵者百科》里面背下来的答案,难道会有错吗? 冷然的目光注视着雪衣半响,岚宗缓缓道:“灵者可学习武技,武者却无法学习灵技,这是正确的,只是,同等级条件下,灵者和武者谁胜谁败倒不一定。” “可是会得多的胜率不就高吗?” “哼。”岚宗嗤笑一声,眼底闪烁着不屑的光芒,冷厉道:“雪衣,你也犯了和世人一样的错误,比武又不是考试,谁的知识存储量大谁就赢,一个人只要有一招必杀的绝招,管他是武者还是灵者,只要能杀了对方即可,所以这几年灵士和武人的考试也没有分开考了,对于高手来说,是武者还是灵者根本无关紧要,再者,灵者开发的灵技和自身的属性有关,有些人的灵技是主攻击的,有的则是主防守,或者操控,医疗等等,在人所愿意的选择里,灵技有千万种……” “战斗的时候,若是和灵者对战,在不知道对方的灵技的情况下,确实不该轻举妄动。”顿了顿,岚宗的口气稍微柔和些许:“雪衣,你是灵者,还是红光测试者,但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自满,这会害了你的性命。” 被岚宗这样直言道出自己心里所想,雪衣一凛,绝色的小脸上显露出惭愧的神色。 是的,她以为她自己是灵者,还是红光测试者,想着现在的自己能打到龙星月便自满了,这几日在尾蛇穴里的训练也懈怠了许多,但是,她的敌人,不只是龙天啸龙星月父女两个,还有那个未知的叛徒,她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深深吸了口气,雪衣一双明眸射出坚定的光芒:“是,雪衣错了,再不敢自满。” 岚宗欣慰的点了点头,忽然,她手上光芒一闪,瞬间多了一把大弓。 那弓箭不似平时的弓箭,整个弓身以黑色玄铁铸成,说它大,是因为它比十三岁的雪衣还要高,整把大弓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佛有意识一般,雪衣觉得那把大弓蠢蠢欲动,想要射出一箭。 “今天的课程是修炼适合你的灵技,你母亲是白?伽罗族人,擅长用弓,这把玄铁漆弓,就是……她的。”岚宗淡淡道,语气里有一丝哽咽。 * 国庆两更【第二更】,请把《魔女的复仇攻略》加入书架,拜托了! 四年后 “妈妈的?”雪衣惊呼,美丽的水眸瞬间凝结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她没想到,除了空间戒指,还能再看见和妈妈有关的东西。睍莼璩伤 看到雪衣眼底的水雾,玄墨心底柔软一片,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了岚宗一眼,老家伙,明知道小衣衣会睹物生情,干嘛还要告诉她这是冰丽的。 玄墨跳上了雪衣的肩膀,轻轻叫了两声,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雪衣知道玄墨又在安慰她了,揉了揉鼻子,尴尬笑道:“玄墨,我没事,明明都这么大了,还一直让你看笑话。” “啊呜--。”小尾狐一声长嚎,颇有安慰之意。 什么叫大,我都三百岁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玄墨心里想着,又舔了雪衣一下。 “雪衣,看过来。”岚宗冷然沙哑的声音响起,雪衣和玄墨一人一狐望过去。 浅褐色的灵气缓缓具现化成一根羽箭,岚宗凝眸而视,将羽箭搭上玄弓,凝望着远处巨大的岩石,浑浊的眼中掠过奇异的颜色,仿佛烈火焚后的死灰,仿佛千年的冻岩。在这同时,岚宗手一松,羽箭电射而出! 羽箭破空,厉啸如鬼哭! 雪衣望着羽箭的方向,只过一瞬间,便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被羽箭射中的岩石竟爆裂而开,巨大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岩石的碎片像下雨一边,簌簌往下落。 雪衣没想到一支小小的羽箭便有这等威力,当即啊的一声赞叹:“师父,好厉害。” 岚宗摇了摇头,低声叹道:“若是冰丽来射着一箭,岩石会变成粉末,而不是石块。” 雪衣大大的吃了一惊,脸上是崇拜,思念,悲伤,还有对妈妈实力的敬仰。自己知道妈妈是个很出色,很厉害的人,没想到……比岚宗师父还厉害吗?她一定要成为像妈妈一样出色的人! 心里暗暗发誓,雪衣紧握粉拳,眸光深邃如大海:“师父,教我射箭吧!” ……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水池之中,褐色的药液,沾染着少女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一丝丝的顺着皮肤毛孔,溜进少女体内,温养着骨骼,洗刷着脉络。 双眸紧闭的少女将最后一缕药液吸进了体内,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片刻之后,漆黑的眼眸乍然睁开。 少女出了水池,穿上一袭白纱,只见少女一头雪白的长发飘逸,漆黑的瞳仁明若星辰,五官精致,未施粉黛的容颜清丽绝美,像一朵天山雪莲一般,尘泥不染,薄唇轻抿,淡淡的唇线勾勒出小巧的唇,一袭白衣恰到好处的将她的气质渲染了出来。 少女出了竹屋,一直雪白的小狐狸“蹭”的一下跳到了她的肩头,仔细一看,那狐狸竟有九条尾巴,此时九条尾巴用力的摇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少女,“啊呜”撒娇性的叫了两声,粉嫩的舌头伸了出来,就要去舔少女的脸颊。 ** 雪衣修炼完毕,于是要开始进ru复仇正题了,求收哈! 发誓:献出心脏 “啊呜。睍莼璩伤”哪知玄墨只是狡猾一笑,九条小尾巴摇得更欢了,连带着还蹭了蹭她的脸。 正当雪衣又打算呵斥玄墨的时候,岚宗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雪衣,淡淡道:“雪衣,如今你已学有所成,实力应该在高级二阶灵士之列,但因你血缘的原因,是否稳定就不得而知了,切记,若要为母报仇,要能忍,能看,能学,不要像个无知孩童,一时冲动而做出不当的行为。” 岚宗说的不当的行为,是指雪衣有一次训练时,在森林食指处碰到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被一头成年的烈火银狼追赶,命悬一线,成年的烈火银狼,虽然体型不大,却相当凶猛,雪衣一时不忍救了她却被银狼重创,还好当时狼群没有一起行动,不然二人估计会被银狼啃得连渣子都不剩,而等雪衣脱险后,森林里的烈火银狼已经某只经常卖萌的小狐狸杀得一只不剩了。 “是,师父,雪衣记得了。” 雪衣抱拳行礼,一张绝色的小脸闪耀着复仇的坚定光芒,经过四年的磨练,她竟能到达这个境界,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这样的话,离菲姑姑说的到达灵师级别的能力,便能提早几年了。 玄墨恶狠狠的瞪着岚宗:这个老家伙,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不是她是主人的师父和……早就杀了她了,省得影响观瞻,摆什么臭架子。只是玄墨不知道,尾狐形态的他,样貌实在没有什么威胁性。 “走吧。”岚宗目光冷淡,看着森林另一处,对雪衣道:“该出发了。” “是,师父。” 身形一动,岚宗和雪衣似四年前一般奔跑起来,一跃十丈远,只不过四年前雪衣是由岚宗带着,而四年后,她已经能用自己的速度追上岚宗了。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高大的树木树影模糊,极快的往身后退去,雪白的长发随风飞舞,两人在森林里飞快的疾驰着,不过十几分钟,两人便出现在了拇指处的便利巴士车站,一辆便利巴士已经停在那里了,正发出难听刺耳的“突突”声。 车站处,五个人整齐的站成一排,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四年前幼稚的脸庞如今都成长成了少年或者少女,他们是从残酷的训练中生存下来的,二十一个人,只存活下来了他们。 “莎妮,云若,希希,雷禅,摩西。”教官金属般的声音厉声响起,平时冷厉的脸上带着一丝满意:“四年来,你们在残酷的训练中生存下来了,这很好,但是,不要忘了,真正的考验接下来才要开始,克洛菲勒殿下要的是你们的忠心,你们的命,最重要的,是你们的能力,没有能力,在这大陆上就无异于死人。听明白了吗?” 五人皆右手握拳放到心脏的位置,声音整齐划一:“明白了。” “大声点。” “我等发誓向蓝洛?克洛菲勒殿下献出心脏,如果能够因为贯彻蓝洛殿下的信念而牺牲,我等将得偿所愿。” 记住,要忍! “很好。睍莼璩伤”教官冷峻的表情变得有些柔和,也放缓了语调:“灵士考核,不比我们的训练简单,你们都要小心。” 另外两个站在一边的副官也有些动容,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底竟都有了晶莹的水液。这些孩子,四年来是他们一点一滴训练而成,训练中,甚为教官,他们冷酷,残忍,暴虐,但是心底深处,对这些孩子还是有点感情的。 “是,谢谢教官。” “岚宗大人。”教官训话完毕,转过身看到岚宗,抱拳道:“克洛菲勒大人命小人告诉您他今日有事,无法前来,请您见谅。” 雪衣的脑海里浮现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少年眉眼如画,嫣红的唇角微微上扬,总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笑意,世界贵族,看其他的人,仿佛看蝼蚁一般。 蓝洛让岚宗教导雪衣的四年间,,不知是对雪衣的天赋放心还是对岚宗的能力信任,只在前两年来过一次,一袭黑色的羽袍,原本弯月周围的金星已由五颗变成七颗--眉宇间邪魅狂傲,再次留下一句:“果然没让我失望。” “嗯。”岚宗负手而立,神情漠然,淡淡应道:“无妨,接下来的事情就交代给你了。” “雪衣,这是最后的告诫,实力并不能决定一切,还会被外力所影响,能力的特殊性、能力的相克性,能力的偏向性,思维方式,战斗经验,心理素质,甚至个人性格等等都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战斗,战力是不可能用具体的数字所表现的、所衡量的,数字的高低并不决定战力的强弱,灵者的等级之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有时候,一名三阶灵士要打败一名见习一阶或者二阶灵士,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不要拘泥于所划分的灵者等级。” 岚宗的声音沙哑低沉,望着雪衣绝色的小脸,殷殷嘱咐道,雪衣这个孩子天赋很好,很努力,但被复仇的情绪所左右,她接下来要学习的,就是如何自制了。 心里长叹一声,岚宗看着雪衣的眼神有些闪烁,有些慈爱,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像她了。 “记住,要忍!”岚宗淡淡的对雪衣说完最后一句,清冷的目光落在玄墨身上,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保护好她。” 玄墨眼神不屑,示威性的摇了摇尾巴:老家伙,你不说我也会保护小衣衣的。 ** 奥菲雷奥城。 天空飞舞着妖兽,三四十层高的大楼高song入云,魔法烟雾铸成的七彩招牌悬浮在半空中,街上到处是摆摊的小贩,贩卖魔药,灵宠,还有不少穿着斗篷的灵者武者,武者和灵者的区分的差别是灵者斗篷上绣的是一轮银色的弯月,而武者,那轮弯月则是火红的。 所有的店铺、店铺前的物件、购物的人们。 从一家晦暗的商店里传出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门前的招牌上写着:契约灵宠--火凤、鸣角枭、海王兽、银毛鬃师、雪枭。 —— PS:一天收藏若是能达到20个,明天加更哦! 礼物 几个小孩的鼻尖紧贴着橱窗玻璃,橱窗里摆着一把金色钥匙。睍莼璩伤 “看哪,”一个男孩说,“黄金十二宫的双子钥匙。”还有的商店出售的灵师长袍,有的出售望远镜和稀奇古怪的银器。还有的橱窗里摆满了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鳗鱼眼珠,堆满了符咒书、羽毛笔、一卷卷羊皮纸、药瓶、月球仪。 雪衣此刻在这座繁华城市的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来奥菲雷奥城已经三天了,四海大陆所有想要成为灵士或者武人的人都齐聚一堂,明天就要考试了。 “雪衣,你看这个怎么样?”莎妮手里拿着一把剑,用力挥舞了两下,剑锋带动气流,发出淡淡的光芒。 莎妮就是那个雪衣在烈火银狼下救出的小女孩,在那生死一线的瞬间,对于雪衣挺身而出救了她,她一直都感激万分,在巴士上,还有来的这几天,其他人都在准备明天的考试,她则一直跟着雪衣在奥菲雷奥城闲逛。 是的,闲逛! 雪衣到处走,看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东西入得了她的眼,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要买什么东西,只是看着它们而已。 莎妮觉得雪衣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四年前见到她的时候,惊叹除了克洛菲勒殿下,怎么会有人长得这样清秀绝伦,再看着她对克洛菲勒殿下的态度,只觉得她狂傲无比,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又觉得雪衣只是个心性单纯的小孩子,虽然她自己也是小孩子,但是流星街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在血腥黑暗里成长起来的。 像现在,雪衣无比认真的看着街道四周的景物,通过自己的瞳眸,一件一件认真的记在心里。 星辰哥哥,阿雪答应过你的,会好好看这个世界的,等阿雪回去,就给你讲这些有趣的事情。 四年了,不知道星辰哥哥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样清绝似风,温柔如水呢?一定是的,她的星辰哥哥不会变的! 这样想着,雪衣艳丽的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染尘俗的笑容,莎妮一呆,手里的剑差点掉在地上,埋怨道:“雪衣,你别这样笑啊,我心脏会受不了的,真是的。” 连她一个女的都受不了,更别提现在在一旁流口水的一堆大色狼了。 雪衣回过神来,看着莎妮手中的那把剑,又看看呆掉了的摊主,问:“这把剑,多少贝尼?” “啊……。”摊主被一问,见白衣少女看向自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连忙道:“五千贝尼……不,只要三千贝尼就好了。” “三千贝尼。”雪衣从钱袋里数出三千贝尼的钱币,扔给了摊主,莎妮看雪衣要付钱,伸手阻止她:“我问你这把剑好不好看,你付钱干嘛?” “我觉得好看,就当是送给你的吧。”雪衣微微一笑。 * 第一更 兰克世家 一起来的那几个人,表面上看对她客客气气,私底下却相当排斥她,不知道是嫉妒她的天赋,还是嫉妒她在蓝洛面前能够肆无忌惮,连教官对着她的态度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惹得她不快。睍莼璩伤 而莎妮这个小女孩,一直对她救了她一命感恩戴德,当初救莎妮的时候雪衣也没有想多,只是看着烈火银狼凶狠的往小女孩扑过去,下意识的一箭就射出去了,没想到慌乱之中没射中,银狼反倒被雪衣吸引了注意力,朝她扑了过去,后来还被岚宗一顿好训。 救莎妮,不过是雪衣在看到她害怕颤抖的一瞬间,觉得她和自己有些像而已,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充满感激的,对于从小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愿意亲近自己的莎妮,雪衣打算交了这个朋友。 莎妮还打算说什么,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顺着声音望去,便有一个队伍跃入她们的眼帘。 队伍的最前面是四个侍卫,侍卫后面是两只被当做坐骑的青骥兽,青骥兽高大健壮,背生双翼,骑在上面的是两个穿着斗篷的老者,看斗篷的弯月和星的数量,一个是高级武者,另一个是灵师,再后面,是四个侍女簇拥着一顶浮在半空中的轿子。 轿子四周皆是粉色,长缦垂下,随风摇曳,轿顶处,是一朵莹玉雕成的五瓣兰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晶莹的光芒。 “五瓣兰花,是奥斯兰特王国的兰克世家。”一个路人压低了声音兴奋说道。 “兰克世家?哦……”另一个人听了露出惊奇的表情,随即恍然大悟道:“莉娜莉?兰克殿下吧!可她今年不是已经十六岁了?怎么现在才来考灵士证,兰克家族的人不都是非常出色的吗?米基?兰克殿下十四岁就考到了灵士证,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是初级一阶灵士了,莉娜莉殿下是不是……资质愚钝?” “资质愚钝?”原来的路人嘲笑那人的无知,蔑视道:“莉娜莉殿下是兰克家族百年一遇的天才,一直都在家族里面由大灵师亲自教导,世家子弟,想着晚点考也无妨吧,说到她的天赋,可是只有伽罗龙族世家的龙星月能与之相媲美了。” “龙星月殿下?现在已经嫁给了离火国的六皇子了,该叫王妃了,若是离火六皇子坐上皇位,啧啧……” “说到天才,谁能比得上三大世界贵族的蓝洛殿下,现在他胸口的金星已经有七颗了。” “七颗!”听到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七颗金星,那不就是大灵师的级别了,就算当初听说蓝洛殿下天赋测试是红光,但是年纪轻轻的居然有如此实力,不管是大灵师几阶的,简直变态至极,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恐惧! 后面的话雪衣没有听到,在路人在谈论到龙星月的时候,她的理智已经被那个名字所占据。 * 第二更,请把《魔女的复仇攻略》加入书架,么么哒~O(∩0∩)O~~ 天才与贱人 眼底划过一道森然的冰寒,雪衣勾唇冷笑:看来四年不见,龙家的势力又膨胀了,很好,龙天啸、龙星月,你们就嚣张吧,爬的越高,到时候,我要让你们摔得越重。睍莼璩伤 “嘘,快别讲了,队伍过来了!”一个路人轻轻说了一声,周围的人便都闭了口,又惊又喜的想要近距离看看四大世家之一的兰克世家的风采。 队伍浩浩荡荡的沿着街道过来,对于兰克这般的皇族世家,雪衣一向很没好感,她眉头一皱,和莎妮站在一边,打算这群人过了再继续看景色。 谁知轿子经过雪衣她们旁边的时候,轿内突然传来娇柔清脆的声音:“停轿。” 众人错愕,不知这一行人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侍女走到轿边,轻声问道:“莉娜莉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轿中的人对绿衣侍女耳语了几句,绿衣侍女点点头,往雪衣和莎妮方向走来:“兰克殿下看上了你手中的剑,希望你能让出来。”语气颇为不屑,不似请求,倒像是命令。 莎妮看了看手上的剑,为难道:“这把剑是朋友送给我的,不卖的。” “朋友送的?”绿衣侍女不屑冷笑了一声,蔑视道:“要多少钱说吧,双倍,还是三倍。”在她看来,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女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多卖一点钱罢了,既然如此,多给点钱打发就是了。 雪衣皱起了秀眉,一双漆黑的瞳仁望向绿衣侍女,眸底隐隐显现的幽光,让绿衣侍女有了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然而这只是一瞬间,很快雪衣的眸子里就只剩下清明,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把剑是我送给她的,不卖!” 雪衣语调淡漠,但却带了一股坚定的桀骜,寒意逼人,绿衣侍女不自觉踉跄后退了一步,在雪衣说话间,原本浮在半空中的轿子缓缓下降,一双雪白的玉臂从轿子里伸出来,缓缓撩开了轿帘。 从轿子出来的女孩,年龄和雪衣差不多,身穿精致华美的劲装,长相甜美可爱,纵然不如雪衣却也是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她眉宇间的高傲之气,无一不显示着她是兰克家族的天才小姐--莉娜莉?兰克! 莉娜莉玉手一指,嫣红的薄唇轻启,口气娇蛮:“喂,本殿下看上这把剑了,多少钱,我要了。” 雪衣心里冷冷一笑,果然是主仆,说的话都一样,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和龙星月一样的天才吗? 一般来说,灵者和武者十岁筑基,十四岁能够考证成为一名灵士或者武人,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故而龙星月十四岁能成为见习武者,这个莉娜莉十六岁能成为初级灵士,在四海大陆所有人眼中,便是天才了。 见雪衣和莎妮要离开,绿衣侍女火冒三丈,顿时大喝一声:“小贱人,我们殿下要那把剑是你的荣幸,快把剑交出来。” 雪衣出手! 脚步一顿,雪衣停了下来,眯了眯双眼:“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雪衣的眼瞳黑白分明,分明带着深沉的冷意,那冷意七分嘲讽,三分不屑,绿衣侍女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想要后退。睍莼璩伤 但绿衣侍女硬生生的忍住了。殿下看起来很喜欢那把剑,若是能帮殿下得到那把剑,自己在殿下心目中地位就会更高了。 打定这个主意,绿衣侍女不屑的冷笑一声:“我说你这种贱人不配得到那把剑,快快交出来给莉娜莉殿下。” 莉娜莉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绿衣侍女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很不明智的,传出去了还会败坏兰克世家的名声,根本没必要为了一把剑做到这种程度,但莉娜莉在看到雪衣如粉雕玉琢般精致的绝色小脸后,眼里划过一抹嫉妒,没有开口,默许了侍女的张狂。 再次听到“贱人”这两个字,雪衣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一道亮光一闪,雪衣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齐身高的黑色玄铁大刀,大刀的刀口处泛着冰冷的雪白,映着少女绝色的容貌,熠熠生辉。 具现化武器?还是空间穿越? 见貌美的少女手上瞬间出现的大刀,众人目瞪口呆,原本他们想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挑战兰克世家,见是个绝色的少女,众人想死了真是可惜。但是能够具现化武器的人,至少也应该是见习灵士级别的了,见习灵士对上初级灵士,好歹还有一番看头。 “打!打!”不知谁先喊了一声,人群开始涌动起来,虽然是怕兰克世家,但是现在看好戏的人这么多,大家也就开始叫嚷起来。 “打,莉娜莉殿下,让我们见识一下天才的本事。” “白发小妹,不要输了,贵族他妈的算个屁。” “打!快开始!打!” 莎妮担心的看着雪衣,想要阻止,犹豫说道:“雪衣,我们走吧,我把剑给他们就……好了,不要惹恼了他们。” 雪衣没有回答莎妮的话,只是神色冰冷的看着绿衣侍女,平静开口:“常言道打狗须得看主人的,狗会乱吠,必定是主人没教好,让我来替你主人好好教训教训你吧。” 话音一落,在众人的一片惊诧声间,雪衣动了。 冲锋,急促的步伐瞬间响起,雪衣在一瞬间就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而两边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她手中的玄铁大刀缠绕着一道红色的刀气,直指绿衣侍女。 刹那间,四周的哄笑声戛然而止,雪衣已经到了对方近前。 莉娜莉和这个绿衣侍女她有把握拿下,但是青骥兽上的灵师却不是现在的她对付得了的,对于侮辱自己的人就要用武力和对方的鲜血洗涮耻辱,趁现在那个灵师不清楚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动手的打算,先斩杀了这名侍女。 * 今天被收藏伤了,亲们,收藏呢? 希望主人比狗能多些斤两 绿衣侍女也确实得莉娜莉的宠爱,莉娜莉见雪衣冲锋虽是吃了一惊,没有放弃那名侍女不顾,可也没想到雪衣真的敢当街挑战她这个世家小姐。睍莼璩伤 莉娜莉脸色当即一变,雪白的玉手一挥,手中当即出现一条长长的软鞭,娇声喝道:“贱人,看打。” 软鞭在亦是缠绕上了灵力,莉娜莉灵活的挥舞着软鞭,就像一条有意识的蛇一般,牢牢缠住了雪衣的大刀,猛力一拉,莉娜莉娇嫩的脸庞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这一下,她有自信挑开这个贱人的大刀。 但是,雪衣这四年来几乎每天都在地狱般的训练下度过,前期的训练更是对着成千上万的尾蛇,实战经验一点都不少,关键时刻,她依然保持着冷静。 知道对方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雪衣冷冷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迟疑,右脚重跺地面,被软鞭缠绕住的大刀竟一时消失了,莉娜莉眼前顿时一晃,再定睛一看,雪衣已经在她面前消失了。 轰隆! 就在众人和莉娜莉一样四处寻找消失的雪衣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尘雾弥漫,绿衣侍女“啊”的一声惊呼,像子弹一样被弹飞,然后的直直落在莉娜莉面前,胸前一道浅浅的刀伤,鲜血不断涌出,一个清瘦的身影映着阳光从天而降,踩着那把像人一样高的大刀的刀柄,大刀的刀尖直直插在莉娜莉?兰克面前,映着阳光,泛着寒冷的雪白,几乎没入了地面一半。 莉娜莉心惊不已,小脸变得煞白,如果大刀再偏个几公分,她就会被劈成两半,成为一具死尸。 雪衣踩在大刀刀柄上,雪发飘扬,居高临下的看着莉娜莉,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但声音依然冰冷如铁:“服么?若是不服,就再来吧,希望主人比起那狗,能多些斤两。” 莎妮瞬时对雪衣崇拜不已,眸底亮晶晶的望着雪衣,满是敬佩之色。 这四年来,他们五个存活下来的人经历了刻苦的训练,克洛菲勒殿下不吝药材和修灵液,把他们培养至今,照教官的说法,他们现在至少都能达到初级灵士或者初级武者的实力,并开发了自己独有的灵技,但也没有把握在莉娜莉的防御下一击击杀了那个绿衣侍女。 “绿伦。”另外三名侍女惊呼,冲出来查看那名绿衣侍女的伤势,但是已经晚了,那名侍女显然已经咽了气。 “你……”莉娜莉又惊又恼,一张可爱的小脸涨得通红。 方才她居然没看清这个贱人的动作,可见对方的实力已经高出自己许多,若是自己再同她斗,必定没有好的下场,但要她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姐放过这个贱人,就这样丢脸而逃,却也是不可能的。 恨恨的盯着雪衣绝色的容貌,莉娜莉眼底闪过一丝狠毒,软鞭在地上鞭打了一下,便消失了,倨傲的转过头,莉娜莉对着青骥兽上的一阶灵师命令道:“师父,交给你了。” * 玄墨在呼唤收藏! 雪衣受伤 老者嘿嘿笑了一声,用嘶哑的声音答道:“是,莉娜莉殿下。睍莼璩伤” 知道灵师老者要有所动作了,雪衣凝聚全部心神,暗暗注意老者的动作,这个人是灵师,比自己高了一级,一般来说,是赢不了的,但是此刻,雪衣耳边响起岚宗师父说过的话,不要受等级划分的束缚。 拳头上包裹上一层土黄色的光芒,老者快速的袭向雪衣,雪衣咬了咬牙,把灵力都聚到自己的拳头上,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准备以拳碰拳,以她身体复原的速度,应该不会有大碍。 变化只在一瞬间,就在众人以为老者要冲到雪衣面前,两拳相撞时,老者突然转了个方向,拳头直直朝莎妮袭去。 莎妮准备不及,眼见包裹着灵力的拳头朝自己袭来,一时之间呆愣在地,清秀的脸上是错愕和不可置信,这拳下来,必死无疑。 “莎妮。”雪衣大惊,脸色瞬间惨白,实在想象不到这老者竟如此卑鄙,这一刻,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身形一晃,急忙挡在莎妮面前,将自己的后背对准老者的拳头。 “扑哧!” 雪衣只觉从后背传来一拳重击,身形摇摇欲坠,还未站稳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她的面容苍白,擦拭了下嘴角,转身之际,唇角挂着一抹冷笑:“一个灵师,只有如此实力吗?竟然还得靠偷袭才会心安!”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老者脸色大变,刚才他看雪衣和莉娜莉相斗,判断雪衣实力不弱,就算输给自己,但若斗起来,只怕会两败俱伤,所以使了这样的奸计,没想到这一拳下去,这个小丫头片子只是口吐鲜血,还像个没事人一般。 “咳咳,”雪衣干咳两声,咳掉一口鲜血,擦掉嘴边的血迹后,方才扬起脑袋,神色始终未变,无论她实力如何,光是这份临危不惧的心性,便为在场的人颇为欣赏。 莎妮脸色煞白,听到雪衣的干咳回过神来,连忙扶住雪衣,眼泪盈满眼眶,担心急道:“雪衣,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你又救了我一次。” 众人已经开始骚动起来: “兰克家族徒有虚名,卑鄙无耻。” “两个人打一个人就算了,居然靠偷袭。” “嘿嘿,还天才呢,他妈的就是个小人,一个灵师对付一个小女孩,还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莉娜莉涨红了一张小脸,她是兰克家的天才,在家族里都是备受宠爱,什么时候这么多人嘲讽过,眼底划过恶毒的恨意,莉娜莉提高了音调,对着老者怒道:“废物,你不是灵师吗?还不快杀了她。” 雪衣见状,知道老者又要攻过来了,身体有些受不住,视线却仍是狂傲冰冷,目光不敢离开老者半分,对莎妮低声淡漠道:“事情本来就是我挑起的,并非特意要救你的,你回去准备明天的考试吧。” * 下一章有惊喜,收藏个呗! 玄墨的怒火:食心 莎妮紧咬红唇,握紧了剑,笔直的站在雪衣面前,目光坚定:“这次,我来保护你。睍莼璩伤” “快走开,你不是他的对手。”雪衣心急如焚,想上前去阻止莎妮,却又牵动了伤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她很感激莎妮在这个时候挺身出来保护她,但是冲动若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是白痴。 “嘿嘿。”老者见雪衣伤重,又被莉娜莉殿下这样斥责,干瘪的脸上阴狠之色尽现,拳上土黄色的光芒又起,准备在接下来这一拳击杀了雪衣,虽然是个绝色的美女,但是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就是得死。 “住手!”一个暴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火红色的光芒就在雪衣身后冲天而起,硬生生的将冲过来的灵师老者震退。 一名娃娃脸少年一脸寒意的站在那里,少年长发雪白,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灿若星辰,细密的睫毛犹在轻轻的颤着,沾染着零星水珠,碎玉似的。众人心中一跳,觉得眼前被反着的太阳光的镜面晃了一下。 老天,他真的是漂亮得不像话。 只是这个漂亮的娃娃脸少年,此刻正在生气,不对,是怒火滔天。 少年一双水晶一样的红色眼珠闪了闪,森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刚才是谁伤了小衣衣,快点乖乖出来赔罪,让老子杀了。” 少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龄,自称老子实在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在此的人都没有人敢笑,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实力强劲,都屏住呼吸不敢言语,生怕惹火上身。 当少年的目光扫过灵师老者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冰冷的声音充斥着凌厉的杀意:“是你,对吗?你这老家伙居然敢伤了小衣衣,让老子送你去见刚才那个臭女人。” “你……”灵师老者气结,浑身发抖,居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少年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红色的光芒包裹着他,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闪电般的冲向灵师老者。 灵师老者倒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完全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这样一个少年,而且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灵师级别,会有这样的天才存在吗? 不过老者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刹那之间,少年身后突然出现一条雪白的尾巴,那尾巴像带勾的鞭子一样,直直射进老者的胸膛,等确定勾住了什么之后,少年猛力收回了尾巴,只见雪白的尾巴处卷缠着一个艳红的东西,众人定睛一看,不禁大骇,惊悚的盯着那艳红的东西--居然是一颗心脏,血液顺着尾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心脏还在微微跳动。 “哼,老家伙,也就这颗心脏还有点用处。”少年不屑冷哼,张开嘴巴,把心脏吞了下去,末了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唇角,赞了一声,“不愧是一阶灵师,味道果然就是不同一般人。” * 玄墨:看文不收藏的娃,哼哼! 玄墨的怒火:她欺负你,就该死! 没了心脏的灵师“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睍莼璩伤 莉娜莉惊骇的想要大叫,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害怕都扭曲了,谁能想到这个漂亮的少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杀人食心,尖叫声哽在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音也不敢发出来。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一个侍女尖叫起来,四个侍卫和剩下的那名高级武者方才回过神来,团团围住了莉娜莉,把她护在身后,只是侍卫手里拿着的剑颤抖着,看起来极其害怕少年。 “你是他们的主人?”少年抬起眼皮,像婴儿一般的肌肤此刻就像透明了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但是看过刚才他吞噬心脏的一幕,没有人敢这么想。 莉娜莉惊骇得不敢言语,少年冷冷笑了笑:“你不说就当默认了,纵容下人伤我主人,该死!”雪白的尾巴高高扬起,尾尖处还有刚才那个灵师的血迹,准备发动下一轮的攻击。 “你……你就不怕兰克世家吗?做了这等忤逆莉娜莉殿下的事,别想奥斯兰特王国和兰克世家会放过你。”一个机灵的侍女忽然厉声说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一般人是不会得罪四大世家的,无论如何强大,想要在四海大陆立足,得罪了一个国家可是不好过的。 少年红色的眼珠转了转,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干净纯粹,侍女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效果了,却没有发现少年冰寒的眸底没有一丝笑意。 少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口中不屑道:“区区人类就想来吓唬老子,老子统治这片大陆的时候,奥斯兰特王国是个什么鬼东西,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说完,尾巴再次高高扬起,对准莉娜莉的心脏穿刺而去。 侍卫、侍女和那名高级武者脸上都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莉娜莉更是面如土色,如果不是一名侍女扶着她,只怕她现在已经跌坐在地了,即便如此,她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尾巴即将刺穿自己的胸口,被挖心,食心。 “玄墨,住手。”雪衣大喝,身上的伤势略微好了一些,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她站得笔直,无暇顾及其他。 雪衣脑袋快速的思考着,侍女说得不错,纵然现在可以杀了莉娜莉,却也会因此得罪一个王国和一个世家,为了一个娇蛮的小姐而冒险做这种蠢事,无疑是很不明智的。 少年“咦”的一声转过身子,尾巴在莉娜莉胸口几分处停下,委屈的看着雪衣:“可是她欺负你,就该死!” “切记,若要为母报仇,要能忍,能看,能学,不要像个无知孩童,一时冲动而做出不当的行为。”岚宗师父苍老沙哑的声音在雪衣的耳边响起,莎妮见她脸色不好,急忙扶住她。 眼底划过一抹幽光,雪衣看着莉娜莉,冷声淡然道:“兰克殿下,今日替你教训那条狗,可还满意?若还想要我替你训狗,随时奉陪!” 欺负小正太 雪衣把“兰克殿下”四字咬得很重,莉娜莉脸色惨白,骄横起来又想要怒骂回去,还没张口,被一边的侍女拉了一下,低声劝道:“殿下。睍莼璩伤”提醒莉娜莉少年沾染血迹的白尾还在她的胸口前晃着呢。 莉娜莉嘴巴一张一合,最终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眼神刻毒的盯着雪衣,眸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这表情让她精致的小脸都扭曲了。 该死的贱人,居然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等她回了奥斯兰特,禀告父亲大人,一定让人把她碎尸万段,到时候,这个漂亮的少年就抓起来做男宠。 “咳咳。”雪衣又咳嗽了两声,玄墨大惊,收回了尾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雪衣面前,掌中出现一颗血红的丹药让雪衣吞下。 雪衣吞下丹药,一股暖流渐渐扩散开来,待感觉好些了,歪着头斜睨了玄墨一眼,淡淡道:“玄墨!” 玄墨心里一惊,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望向雪衣,完蛋了,他本来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小衣衣知道他可以变成人形,最好是花前月下,来个美美的气氛,该死的兰克世家,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看到雪衣受伤的那一刹那,滔天的怒火冲毁了他的理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合适的时机。 玄墨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衣衣,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双清亮的眸子氤氲着水汽,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美感,两排睫毛仿佛马上就要坠落泪珠,更显得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让雪衣不由得生出一股她在欺负小正太的罪恶感。 莎妮原本不安的看着玄墨,握紧了手中的剑,蓄势待发,若是少年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她也可以抵挡一下,现在看来……雪衣和这个人好像认识? 漂亮的少年和美丽的少女站在一起,当真是赏心悦目,只是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而且这两人又这么危险,都三三两两的散了,街道上平静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兰克家族的一行人抬着两具尸体悄悄的离开了,只剩下雪衣大刀攻击下的那个大坑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雪衣眯起眼睛,眼底闪过狡黠的精光,细细打量着玄墨,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慢慢开口笑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只是换了个模样,怎么会认不出来?”说着伸手去捏玄墨的脸,嗯,软软滑滑的,像水豆腐一样滑嫩,触感真好。 玄墨怕雪衣还在生气,想摇尾巴撒娇,却发现自己现在变成人形,尾巴也收起来了,兀自气恼了一下,只得抓住雪衣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小衣衣……。” 雪衣看着他,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雪白的长发,和自己一样呢,真像个弟弟,而玄墨也一直陪在他身边,有这一个好弟弟,真好! 神秘少主:捕捉雪衣·舒卡勒托 玄墨笑起来,知道雪衣心软了,眼中蓦地一亮,只是片刻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头往上一偏,雪衣一愣。睍莼璩伤 “我不是小孩子。”他突然固执地道。 玄墨期待的看着雪衣:“我已经快到成长期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此刻,他白皙透明的肤色上,像涂了胭脂,没有了暴怒的情绪,声音尚带着稚音,只那神色间认真肃穆,不过配上那张晶莹剔透的娃娃脸,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子。 雪衣突然笑了起来,为他此刻孩子气的话,这世界上,只有孩子,才会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过雪衣不知道,玄墨就算按照九尾妖狐的年龄来算还未到成长期,但是也三百多岁了,更何况,她自己也才十六岁。 “是!是!刚才还自称老子呢,嗯,年龄够大了,怎么会是小孩子。”雪衣故作深沉的点点头。 玄墨见雪衣不信,突然抓住她的手,认真道:“我成年之后,就可以保护你,帮你复仇,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他保护不了冰丽,一定会保护好雪衣。 雪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终究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玄墨气恼,他的小衣衣,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双眼睛,如墨一般漆黑,像月光一样的温柔,以及……寒冰般的冷漠,他所说的话,全部都是发自真心的。 玄墨在生气,为了雪衣此刻的不信,红光一闪,一只雪白的九尾狐出现在雪衣面前,小尾狐一双乌黑幽亮的大眼睛此刻正愤愤不平的盯着雪衣,伸出粉嫩的舌头,“啊呜”一口轻轻咬上了雪衣的手指,小尾巴傲娇的翘起来。 哼,谁叫小衣衣你不信我的话! 殊不知,在街对面的高楼上,一双冷峻的眼睛把方才的那一幕都看在眼里,看着街上那个笑靥如花逗弄着一只小狐狸的少女,冷冷的拿过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 “雪衣?舒卡勒托。”冰冷的唇线吐出这个名字,男人的眸底划过一丝狠戾寒光。 这一句话把楼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得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显得他的人修长挺拔,霸气内敛。五官棱角分明,坚毅俊美,一只眼睛戴着眼罩,另一只眼睛是墨绿的眸子,深邃锐利如鹰隼的墨绿眸下含着冷肃的残酷,配合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显出一个成熟男子迷人的魅力,自有一股沉稳内敛却能摄人神魄的光华。 “吩咐的事情准备好了吗?”男人又抿了一口红酒,轻轻摇晃着酒杯,腥红的酒映着他的瞳眸,倒影出诡异的红色。 站在一旁的一个美艳女郎闻言,弯腰恭敬答道:“禀少主,第四军团长和第六军团长已经把事情准备妥当。” “很好。”被称作少主的男人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绿眸中冷酷尽显,闪过一抹杀意,暗哑着磁性的嗓音,男人嗜血道:“雪衣?舒卡勒托,把她……捕捉回来,捕捉不成,就地格杀。” ** 求收! 考试开始! 雪衣躺在床上,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一天耗费了太多的灵力了,硬生生受下那一掌也不好受,明天的考试若是需要用到灵技,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睍莼璩伤 一只小尾狐耷拉着脑袋站在床边的椅子上,两只前爪刨了刨椅子,在上面留下小巧的爪印,眼巴巴的望着雪衣,想扑上去却又不敢动,极其可怜的模样。 一缕雪白的长发卷过雪衣晶莹剔透的脸庞,婉转清淡,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像小扇子一般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 雪衣忽然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融合了星辰的碎片,就那样忽然望向了玄墨,她低低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一边的位子:“过来吧。” 玄墨眼睛一亮,摇着尾巴得瑟的跑了过去,他就知道小衣衣心软,不舍得不让他上床的。 “不过……不许变成人形,也不许超过这里。”雪衣葱白的玉指在床上轻轻一划,一条红色的线出现在两人,不!是一人一狐中间。 没想到玄墨居然能幻化成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弟弟,虽然可爱是可爱,但是她还不想变成个正太控。 “啊呜。”小尾狐童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又黯淡了下来,白晃晃毛茸茸一团,大尾巴一卷,哼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蒙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雪衣和教官还有其他五个人便来到了灵士和武人的考试会场。 在路上,莎妮一直关心的问雪衣伤势有没有好一点,雪衣微笑着告诉她已经全好了,莎妮不太相信,最后只能猜测可能是红光测试者的原因,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雪衣有冥王的血统,玄墨站在雪衣的肩膀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双明亮的眼睛四处好奇的打量着。 考试会场在奥菲雷奥城中心处的大楼大厅,大厅很是宽敞,其中的人数也不少,有四五百人,大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敢在十岁筑基,十四岁便来考证的人实在是不多,故而当雪衣他们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而其中的雪衣,刹那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雪衣,她的额头饱满,下巴尖巧圆润、微微突出,艳红的樱唇紧紧抿着,一双黑瞳清若秋水,灿若朗星,偏偏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配合着一身白色的浪人装,散发出一股清冷卓绝的气息。 莉娜莉?兰克早已盛装打扮坐在一边为世家特别安排好的位置上,原本她的艳丽和家世引起了不少人的称赞,可是现在,谁还记得她呢?她秀丽的脸慢慢的变形了,咬牙切齿无声的咒骂着雪衣。 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那视线狠毒入骨,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顺着视线望去,雪衣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笑容,轻声的道:“兰克殿下,教训好你家的狗了吗?” ** 收藏咩! 再遇蓝洛 “你……”莉娜莉气极,当场想要破口大骂,被一边的侍女阻止了:“殿下,现在先让她嚣张,等回了族里,一个小小的灵者还怕收拾不了?最不济,殿下还有那个……” 莉娜莉平静下来,想了想也有道理,她一定要用那个置那个贱人于死地。睍莼璩伤红唇紧咬,又恶狠狠瞪了雪衣一下,莉娜莉便又恢复了仪态万千的高贵模样。 大厅的大门开了,四个穿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前三个穿着是穿着黑色斗篷的老者,三名老者约莫四十左右岁的年龄,个个面如冠玉、红光满面,丝毫不显老态,他们的斗篷上皆纹着六颗星,只是一个是红色弯月,而另外两个是银色弯月--三名老者分别是灵师和武士。 让众人惊叹的是最后走进来的身穿月白衣袍斗篷,胸口的图案是七颗金星环绕着银色弯月的少年。 雪衣远远的望着少年,眉头不禁挑了起来,这个少年拥有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五官混杂了绝色美人才有的柔美和属于男子的刚毅,明明是两种极不协调的感觉,却十分养眼完美的展现在他的脸上。 象征着“克洛菲勒”姓氏的蓝色长发直垂腰际,一双蓝色的凤眼似笑非笑,仿佛在看着一群的蝼蚁一般,只不过仅仅一瞬,那种张狂便内敛了,换成了一种低调谦虚的优雅。 虚伪!雪衣面无表情冷哼了一声。 莉娜莉一见蓝洛,立刻下了自己的座位小跑到蓝洛面前,一张小脸满是欣喜,娇嗔道:“蓝洛哥哥。” 众人都看得出莉娜莉恨不得扑上去抱住蓝洛,面上羡慕至极,心里却是嫉妒不已,特别是一些来参加考试的少女,有的甚至连表面的恭敬都没有维持了,目光露出刻骨的怨毒,世家和贵族才能攀上关系,她们和世家扯不上关系,更别说是世家贵族了。 莉娜莉也确实想扑上去抱住蓝洛,可是她不敢,只能故作矜持的打个招呼,脸上满是期待:“蓝洛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莉娜莉?兰克,之前和父亲大人去拜访过克洛菲勒阁下的。” 蓝洛眸底阴沉,唇角却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低沉妖娆的嗓音仿佛是朦胧的雾气,轻声笑道:“当然记得,父亲大人很高兴,夸兰克出了个天才小公主,祝你考试通过。”说完还像个大哥哥一样伸手热切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蓝洛对莉娜莉的态度很不错,眼角的余光瞥过大厅,发现许多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莉娜莉可爱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连胸口处的五瓣兰花散发的光芒都更加耀眼。 雪衣漫不经心地看着蓝洛,自然没有错过蓝洛眼底的阴郁,阳光打在这个眉目俊朗的世界贵族脸上,让他年轻的脸庞多了几分阴柔和威严,飞扬如远山的精致长眉,如大海一般湛蓝的瞳眼,幻出令人迷醉的光,这个贵族,有一张美丽妖孽的脸,这张脸下藏有千千面,每一面都如此与众不同。 和他合作,是不是与魔鬼为伍呢? 醋意:你喜欢世界贵族,与我有什么关系 莉娜莉忘了被雪衣打败的挫败感,像只骄傲的孔雀,倨傲的高扬着头,她是兰克世家的人,蓝洛哥哥待她也是与别人不同的,没准她等她大了,便可以嫁给蓝洛哥哥,成为世界贵族的王妃。睍莼璩伤 “又是一个狐狸精!”希希恨恨骂了声,她是那五个在训练中存活下来的其中一个,五个之中她最讨厌雪衣,她对雪衣四年来让蓝洛特别优待极其痛恨,现在看到莉娜莉大献殷勤,心里更是不爽,却不知道,雪衣在这四年里经历的可都是比死还惨如同地狱般的训练。 雷禅拍了拍希希的肩膀,低声警告道:“希希,注意言行,不要越矩了。” 雪衣收回落在蓝洛身上的目光,落在了一边希希身上,忽然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鄙夷和不屑,锐利无比,冰冷无比,片刻,直接道:“你喜欢世界贵族,与我有什么关系?” 雷禅朝雪衣抱拳,低声道:“希希只是胡说的,您不要放在心上,请您……不要告诉主人。” 他们是蓝洛训练的死士,早就被下了契约,如同灵宠一样,对他忠诚,为他卖命,也不能泄露出他们的身份,他们只能生活于阳光之后,但是,至少和贱民还是有差别的。 雪衣轻轻一笑,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我没那么无聊。” 她的心思都要用在训练和寻找杀母凶手上,而目前最紧迫的就是拿到灵士证,什么世界贵族,什么美少年,如果没有合作的价值,对她来说根本连1贝尼的金币都不如。 希希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玄墨不安的看着雪衣,心烦气躁的从雪衣的肩膀这头跳到那头,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他的小衣衣看着那个什么世界贵族,不要说看着,最好两个人相隔十万八千里,见也见不到最好,哼哼。 雪衣的注意力果然集中在了玄墨身上,毕竟有只小狐狸在肩膀上跳来跳去不好受,她伸手顺了顺玄墨的毛,低低道:“别闹。”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灵师老者站了出来,吵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老者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面容严肃,缓缓道:“老夫是第一场考试的考官心源流,第二场考官的意思是今年报考的人数太多了,希望老夫能淘汰掉四分之三。这倒有点为难。” 说是为难,老者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为难的表情,在场的考生大吃一惊,淘汰掉四分之三,那第一场的考试不就很难? 考生惶惶不安,开始窃窃私语抱怨起来,他们每个都是经历的苦训才来参加考试的,考试每两年一次,今年没过只能后年再考,但是晚两年,却未必代表多经过两年的修炼就可以过,考试的考官每次都不一样,而考试方式也是由考官自己决定。 杀意:地狱迷宫 蓝洛的目光扫过雪衣,这么多的考生都被心源流的话吓到了,只有那个穿着轻纱的白衣少女,还在兀自的逗弄着一只雪白的小尾狐,仿佛一点也没有把第一场考生就要淘汰四分之三的话听进去。睍莼璩伤 雪衣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起眼皮看去,对上那双漂亮韵致的丹凤眼,冷冷一笑,便又别过头去。 雪衣朝蓝洛笑的神情全都落在了莉娜莉眼里,莉娜莉几乎咬碎一口贝齿,紧握双拳,指甲嵌进肉里:贱人,居然敢勾.引蓝洛哥哥! 心源流似是没看到考生的抱怨,伸出双手,快速结了个印,爆喝一声,双掌猛力拍在大厅的地上,只见大厅的空气似乎裂开了缝,紧接着十道金属制的门出现在大厅,整齐的排列成一排。 心源流淡淡解释道:“这是老夫的灵技,地狱迷宫,四百个考生,一道门进去四十个,每道门最先出来的前十个视为通过,剩下的三十个两年后再来吧,现在,自己挑选门,考试开始!” 心源流的话音刚落,十道门咔嚓一声齐齐开了,考生往门里看去,目光所及漆黑一片,仿佛还有散发出来自地狱的冰寒,没有人敢先踏出第一步。 蓝洛早已在一张椅子上坐定,右手懒散撑着下颚,深眸一眯,漫不经心的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放在鼻尖一嗅,目光轻轻扫过众人,似乎在看谁有勇气先踏出那一步。 女孩子在自己倾慕的人面前总是想出风头的,希希和莉娜莉皆上前踏了一步,这时,一抹雪白的身影已经站在第一道门前了。 莎妮急急拉住雪衣,担心道:“我和你一起进。” 浅眸凝视莎妮,眸底映出她毫不掩饰的担心,雪衣瞥了一旁走过来的人,摇了摇头,淡淡道:“别和我进同一间,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心软的,我不想把你淘汰掉。” 莎妮讪讪的放开了雪衣,低下头说:“我知道了,你要小心,我知道你一定会通过的。” 地狱迷宫不能带灵宠进去,玄墨也和莎妮一样,一脸委屈的表情,连尾巴都摇得有气无力。 “行啦,又不是狗。”雪衣淡淡一笑,摸了摸玄墨的头,玄墨舒服的直叫唤,被她这么一说,差点炸毛,九条小尾巴绷得僵硬:老子是妖狐,血统高贵的九尾妖狐,狗是什么东西!居然拿来和老子相提并论! 气死老子了! “啊呜……”玄墨叫唤得更加委屈了。 莉娜莉往第一道门走过来,目光不善,雪衣走进了门,临进去,嘲讽的看了她一眼便隐去了眼底的冷酷,这个世家小姐还真是学不乖,就是这样,她才不想莎妮和她一组,不管莉娜莉想做什么,放马过来吧! 莉娜莉恨恨的看着雪衣的背影,紧紧跟在她后面,没有那个俊美少年的帮助,只要用那个东西,在里面她就能很容易把雪衣弄死,到时候,这个卑贱的贱民就当做是意外死在地狱迷宫里吧,真是个好舞台。 * 收藏呢亲爱的们? 杀意:犯贱分两种 进了门之后,又分成几个路口,继莉娜莉之后又有考生进来了,雪衣随意挑了个入口,莉娜莉紧紧跟在她后面。睍莼璩伤 这个路口是条长长的甬道,雪衣走了一分多钟,眼前陡然一亮,深处在一座大厅堂之中,这大厅堂与原来候考的厅堂居然一模一样,地狱迷宫竟然能够制造出这么大的地方,这才是灵师的实力啊,哪里像昨天兰克世家的那个废物灵师! 莉娜莉跟在雪衣后面进了厅堂,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其他考生要进来了,她必须趁现在下手把雪衣解决掉。摘掉胸口的五瓣玉兰花放在掌心,莉娜莉对着莹润的指尖张口一咬,血滴在了兰花上。 只见晶莹的玉兰花吸收了莉娜莉的血,开始产生变化。一朵兰花变成两朵,两朵变四朵,四朵变八朵……密密麻麻的玉兰花几乎织成了一张网,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在兰花网后的莉娜莉,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眼底有疯狂之意:“贱人,今日我就让你死在我们兰克家秘技的手下,这一次,看有谁回来救你!” 但是这个世家小姐却没想到,在这里,同样的也没人来救她。 莉娜莉手上出现了一条软鞭,她挥动着软鞭的鞭柄,在空气中幻化出一道奇异的轨迹,随着莉娜莉的动作,兰花开始飘向雪衣:“七彩水之花,破!” 蠢货一个! 雪衣冷眸凝视着飘过来的玉兰花,唇角划过一丝不屑的笑容,兰花那么多那么密,躲是肯定躲不开了,白光一闪,漆黑的大刀出现在她手上。 白玉兰花一朵一朵的飘向雪衣,在距离雪衣两米多远的时候,慢悠悠飘着的兰花忽然像子弹一样急射而去,雪衣大刀一挥,直直砍向兰花,刀锋碰到兰花的时候,没有出现预期中的碰撞感,脸上反而传来一阵灼痛感,雪衣下意识的往脸上摸去。 居然是液体,雪衣的眸底错愕一闪而过。 原本是玉的兰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只要被碰到,兰花就会爆裂开来,被雪衣斩开的兰花液体滴在地上,顿时发出“噗嗤”的腐蚀声,有些许液体溅到雪衣净白如玉的脸上,完美的容貌顿时被一道清晰的伤痕破坏了。 莉娜莉见雪衣被水之花包围起来,那张让她嫉妒万分的脸现在也被破坏了,唇角浮现得意的狞笑:“下一击,本殿下就要了你这贱人的命!” “兰克殿下。”雪衣淡漠的神色不变,对自己处于这危险的境地毫不在意,冷然道:“贱人分两种,一种是出身如此,无可奈何,而另一种则是自以为是,没事找事,叫做犯贱,有人犯贱,我一向很乐意奉陪。” “你……”莉娜莉涨红了小脸,想要反驳,却又平静了下来,恶毒道:“你这贱人也就现在能逞口舌之快了,七彩水之幕,破!” ** 呼唤收藏! 杀意:礼尚往来的毁容 莉娜莉再次挥动鞭子,密密麻麻的玉兰花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水幕,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后面的考生就要进来了,莉娜莉知道她得赶快行动,毕竟杀了雪衣容易,但兰克世家的名声还是要顾及的。睍莼璩伤 水幕快速的移动着,一瞬间,就像一道暗无天日的黑网一样把雪衣给吞噬了,莉娜莉在心底可惜没有听到雪衣的惨叫声,要是能听到那个贱人的惨叫声,见到她惊恐扭曲的表情,那该是一件多么畅快的事情。 解决了这个贱人,接下来就该赶快通过第一场考试了,如果能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蓝洛哥哥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莉娜莉这样想着,心满意足的收回鞭子,准备去找迷宫的出口。 “别动!”冰冷的大刀悄无声息的架在莉娜莉的脖子上,莉娜莉身体一僵,雪衣淡漠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宛若鬼魅:“敢动一下,我不介意毁了这张可爱的小脸,我这个人,向来是礼尚往来,兰克殿下,你会喜欢的吧。” 莉娜莉身体僵硬,面如土色,除了她的天赋和家世,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容貌了,要是脸受了伤,还怎么配得上蓝洛哥哥的风华绝代。 “你要是敢动我,兰克家族一定会……”尽管害怕得发抖,莉娜莉也不允许自己让一个贱民这样威胁自己,表面上还是趾高气扬,颤抖着嚣张道,“一定会……” “杀了我?”雪衣冷笑着反问,漆黑的眸子深沉无比,手轻轻一动,鲜血从莉娜莉白嫩的脸上落了下来,一道狰狞的伤疤顿时出现在莉娜莉的侧脸上,“很好!我本来是不想动你的,不过既然我可能会死,拉个高贵的殿下陪葬也不错,是吧。” 雪衣的声音很轻柔,但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就在这时,其他考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莉娜莉开始恐惧起来了。 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显得小心翼翼:“地狱迷宫,这条路到底会有什么东西?” 另一个少年的声音道:“还不清楚,小心一点,我们两个要一起过关……” 接着又听到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进了其他门的人不知道出去了没有,希望选对路……通过的名额有限,如果除掉其他人……”接着便止了声。 莉娜莉面色僵硬的偏头去看大厅的入口,此刻的她不知道该期待那些人来还是不来,她希望他们来,这个人可能不敢当着别人的面杀了自己,那就是与自己的家族为敌,可是,如果她现在杀了自己呢?如果她连其他那些考生都一起杀了呢? 莉娜莉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楚,配合着那些人的脚步声,咚咚咚,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伴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两个考生出现在大厅的入口,雪衣的大刀还架在莉娜莉白嫩的脖子上,看着站在入口的两个人,雪衣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里隐隐划过一丝不安。 杀意:六道·第四第六军团长 来人是一男一女,少年的长得相当俊美,黑色碎发,深绿色双眼,肤色苍白、脸上有深绿色泪痕妆,脖子上的锁骨处一个绿色的“肆”字,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漠清冷的气息。睍莼璩伤少女一头黑色短发、左眉有三个十字星标志,在那标志下的眼角处则刻着一个“陆”字,却与少年全然不同,笑嘻嘻的看着雪衣和莉娜莉。 莉娜莉张了张嘴,想要求救,但雪衣的刀还架在她的脖颈上,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站着。 十字星少女开口了,她先做了个鞠躬的动作,彬彬有礼道:“雪衣小姐,虽然有点冒昧,但还是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六道少主的手下,第六军团团长露比,他是路西法,第四军团团长。” “小姐!”莉娜莉失声尖叫了起来,她原本还奢望来的这两个人能救她,居然是这个贱人的人。 “不想死就闭嘴!”雪衣轻声喝道,大刀从莉娜莉脖子处移开,横在自己胸前,摆好了防守的架势,一动不动,视线牢牢钉在那两个人身上。 如果空气中现在的这股味道是血腥味,那么这两个称她为小姐的人,来者不善,而且极其危险!恐怕,他们根本不是考生,而刚才她们听到说话声的那几个考生,已经死了。 莉娜莉惊恐的看了雪衣一眼,以为她疯了,刚才要自己命的是她,而现在她竟然对自己说不想死的闭嘴,难道……莉娜莉脸色一变,也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漂亮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露比似是不在意雪衣的冷漠,也完全忽略了莉娜莉的惊叫,依然笑眯眯的,眼睛都笑弯了:“雪衣小姐,我们今天前来,是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当然,如果您能乖乖配合最好,如果不能……”露比做了个惋惜的摊手动作,“露比只能在这里杀了您了。” “用五瓣兰花保护自己。”雪衣低声道。 “啊?”莉娜莉神色茫然,显然已经陷入了呆滞,“他们是来杀你的,我干嘛要帮你。” “你认为这是帮我?随你便,真死了我也管不着了。”雪衣冷冷道。 该死的世家贵族,想杀自己的时候那么灵活,却看不出这两个人的实力吗?如果她真的死了,莉娜莉只会死得比她更惨,所谓的天才也不过是个垃圾,猪脑袋,一点都不靠谱。 听到关于“生死”的问题,莉娜莉立马回过神来,虽然她极其讨厌雪衣,但是还有什么是比性命更重要的呢? 密密麻麻的玉兰花又浮在半空中,在莉娜莉面前织起了一道网,雪衣握着大刀的手紧了紧,璀璨如星辰的黑眸冷酷尽显:“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放马过来吧。” “七彩水之花,破!”莉娜莉娇喝一声,手上的鞭柄快速划动着,玉兰花一朵接一朵的射向露比和路西法。 * 求收,加入书架哈! 杀意:神的人偶师·龙星辰 露比笑容更加甜美,完全没有动作,莉娜莉脸上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等兰花碰到你们,你们就死吧。睍莼璩伤 雪衣知道那些兰花对眼前的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低声骂道:“你特么的白痴啊。” 她只是想让莉娜莉用水之花保护自己,却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攻击敌人。 现在不能分神!雪衣凝神静气,丝毫不敢有所放松。 玉兰花要碰到露比和路西法的时候,路西法轻轻抬手,一层淡金色的气体像盾牌一样笼罩在他和露比的身上,兰花刚碰到那气体,像被吸收了一样,一朵一朵隐了去,融合在了盾牌里,而盾牌,淡金的颜色随之转深。 “看来雪衣小姐是打算交出性命了,真是可惜,六道少主虽然下了格杀令,可是他还是比较喜欢活捉雪衣小姐的呢。”话音一落,露比的笑意褪去,十指轻抬,灵活的勾动着,一个人从她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来人身姿挺拔,面容清雅温润,一头雪白的银发更显飘逸,他戴着一条白色格子围巾,一双眼睛很是漂亮,线条清晰而流畅,飘逸得好似东方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风韵到了极致,而那本该是无神空洞的眼瞳,此刻清晰的倒映出了雪衣震惊的表情。 握紧刀的手不自觉微微松开了,视线里只看得到那个人,四年没见了,雪衣望着那个人先是一怔,眸底渐渐浮现出一种痴恋的情绪,喃喃出声道:“星辰哥哥……” “雪衣小姐,这是露比的灵技--神的人偶师,哎呀,小姐认识这个人吗?”露比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长得很好看是不是?他可是露比很喜欢的收藏呢,看起来雪衣小姐您也很喜欢呢,那由他来动手最合适不过了。” 樱唇微启,露比笑眯眯的下了命令:“三十六号,杀了雪衣?舒卡勒托。” 龙星辰面如表情的望着前方,像一个人偶一样,动作有着不自然的僵硬,他的目光慢慢落在雪衣身上,机械的重复露比的命令:“杀了--雪衣?舒卡勒托,杀了,雪衣?舒卡勒托!” 雪衣痴痴的看着龙星辰,微微走上前一步,想要像在那竹屋一般,听他用清朗温柔的声音唤她一声:“阿雪。” 随着露比手指的勾动,龙星辰僵硬的动作突然迅猛起来,他速度极快的冲刺到雪衣面前,一记凌厉的勾拳打在雪衣的肩膀处。 雪衣踉跄后退了一步,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龙星辰,龙星辰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依然面无表情,依旧机械的重复着“杀了雪衣?舒卡勒托。” 肩膀处传来的锐利疼痛使雪衣打了个寒颤,她的头脑顿时清醒起来。 不,不是的,这个人不是星辰哥哥,只是个人偶,不说星辰哥哥不会伤害自己,就是现在那双清明到能倒映出自己身影,毫无空洞之感的白色瞳仁,也足以证明他不是星辰哥哥。 只是灵技创造出来的人偶罢了。 * 龙星辰回归啦,收藏收藏! 杀意:白·钻石之眼 雪衣深深吸了口气,眼底隐隐还有没有略去的情感,就算知道眼前这个人只是人偶,可是这般相似的容貌,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闭了闭眼睛,再缓缓睁开时,雪衣的眼底已是一片澄然,清亮如黑夜的明星。睍莼璩伤 莉娜莉见七彩水之花的攻击这样轻易就被化解了,雪衣又被重击了一下,一下子六神无主,下意识朝着与入口相反的方向逃跑。 那些人是来抓那个贱人的,只要她现在逃跑,他们就不会来追她。这样想着,莉娜莉加快了脚步,往迷宫的深处跑去。 露比见莉娜莉跑了,脸上的笑容一僵,想要去追,路西法微微抬手,漠然地拦住了她:“少主只让我们抓捕雪衣,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露比微笑着,冷漠的瞥了一眼路西法:“别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我也是军团长。” 路西法平静的语调无波无谰:“既然是军团长,就该知道什么是最优先的事情。” “该死的!”露比咬牙切齿骂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笑意,“雪衣小姐,你也看到了,少主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您还是乖乖和我们走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雪衣握紧了大刀,视线从龙星辰的面容上移到露比身上,娇俏可爱的少女,带着甜美的笑意,雪衣眼底森冷无比,一丝残忍的嗜血划过,露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她居然在雪衣的身上,看到和少主一样的气息。 *,残暴,嗜血,无情,冷酷到没有任何一点情感。 “三十六号,杀了雪衣?舒卡勒托。” “杀了雪衣?舒卡勒托。”龙星辰--三十六号又开始动了起来。 急速的冲刺,龙星辰的眼睛开始发生变化,眼角处开始出现一条一条白色的筋络,密密麻麻布满了两只眼的四周,眼睛的瞳仁变成一颗切割完美的钻石--白?钻石之眼。伽罗族的秘技。 白?钻石之眼可以看到人体的经络内脏,换言之,就是可以通过眼睛,看出人体最脆弱的地方,然后不留余力的攻击。 龙星辰招招狠辣,专攻雪衣的穴道经脉处,雪衣手握大刀防守,却不肯伤害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很不安,灵技创造出来的人偶,能连钻石之眼都复制下来吗?真是可怕的技能。 可是,又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她忽略了。 雪衣快速的在大厅里灵活的躲闪着,龙星辰对着她久攻不下,露比不禁有些心浮气躁,她可不想让路西法看笑话,在十个军团长当中,她要做最出色的那一个。 “三十六号,停。”露比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手轻轻一拉,把人偶拉回了自己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龙星辰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龙星辰温润清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五掌印:“废物,完全就是个失败品!” 杀意:初级魔化 高扬起手,露比还想再打一巴掌…… 轰隆! 巨大的声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淡金色的保护盾应声而裂,露比惊愕的望去,雪衣白纱飘飘,手执玄铁大弓,漆黑的眼睛竟然赤红如血,而手臂和脖颈看得到的地方,白嫩的皮肤覆盖上了缕缕鲜红的血丝,妖艳无比,诡异无比。睍莼璩伤 露比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个是……魔化! 舒卡勒托竟然初级魔化了,和少主一样的魔化,但,资料上不是显示她还没有自己魔化的能力吗?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心性大变了,可是刚才自己说要杀了她也见她漠然无比,怎么突然…… 露比震惊的看向龙星辰,望着龙星辰脸上的掌印,顿时明白了。因为她打了三十六号,所以舒卡勒托魔化了。三十六号,对雪衣?舒卡勒托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吗? 雪衣一箭出手,又是连珠三箭! “砰砰砰!”三箭重重击在盾牌上,盾牌裂痕更大,路西法微微皱起了眉,仔细地观察着雪衣的每一箭。 雪衣面无表情的盯着露比,眸底是沉渊般的肃静,仿佛待捕的猎手。现在的她,无所感,无所思,无所惧,只想杀了那个胆敢扇她星辰哥哥巴掌的女人。 心底的声音疯狂的叫嚣着:杀了她! 红色的血丝褪去,变成红光笼罩着雪衣,那红光仿佛飓风一般,在雪衣身边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露比越看越心惊,路西法的眉头紧皱:初级魔化竟然就有这等力量…… 渐渐的,红光凝聚成一支红色的羽箭,缓缓拉弓,雪衣把破魔羽箭对准露比,嗜血漠然道:“死吧。” 手松…… *** 前方隐隐传来光亮,莉娜莉踉跄的加快速度跑去,第一场的考试对已经是初级一阶灵士的她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因为惊吓过度,怕那两个人追上来,再加上迷宫里四通八达,突然袭击的妖兽,莉娜莉出了迷宫的时候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殿下。”侍女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莉娜莉,她以为莉娜莉已经成功除掉雪衣了,低声在莉娜莉耳边恭喜道:“恭喜殿下除掉了那个贱人。” “闭嘴。”莉娜莉抬手狠狠甩了侍女一个巴掌,眼睛睁得大大的,皆是惊恐不安。 对雪衣和那两个人的恐惧感消散不去,身体甚至还在颤抖着,脸上疼痛传来,莉娜莉知道自己必是已经破相了。 “怎么了?”蓝洛和心源流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莉娜莉身边。 莉娜莉赶紧捂住脸,不敢让蓝洛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仰起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蓝洛哥哥,我没事,莉娜莉这一场考试算是通过了吗?” 心源流点头,脸上露出宽慰的表情,道:“自然是通过了,这场考试,兰克殿下第一个通过老夫的地狱迷宫。” * 加入书架呗! 杀意:冥王之力 “那就好,那就好。睍莼璩伤” 莉娜莉喃喃道,她来参加考试,拿到灵士证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要借由这次考试让大家知道,她是兰克家的天才小姐,借由此打出名气,名扬四海大陆,这样,蓝洛哥哥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 莉娜莉觉得脸有些发烫,微微抬眸看向蓝洛,却发现对方一双妖孽美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侧脸看,似笑非笑轻声问:“真的没事吗?” “没……没事。”莉娜莉被蓝洛盯得胸口怦怦直跳,只觉得自己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下,内心那点算计都暴露无遗。 蓝洛的那一声“怎么了”并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在问地狱迷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怎么会说?她不说的话,不用一会,那个白发贱人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哦,是吗?”蓝洛不再追问,凤眸轻抬,若有所思的看着地狱迷宫的出口。 玄墨两只乌黑的大眼睛轻轻扫了一眼莉娜莉,那刀伤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小衣衣划的,这个废物都出来了,小衣衣怎么会还没出来? 心底的不安越扩越大,玄墨连尾巴都不想摇了,他原本是想保存点体力,等小衣衣出来后就扑上去对着她撒娇的,偷袭成功的话,没准还能舔到小衣衣的手指呢。 突然的-- 所有人的心里咯噔一声。 这股力量是什么?!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不好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是谁!有这样强大残暴到令人心惊的力量。 三个考官面面相觑,眼底是略带惊惧的探究,似乎都在想怎么会突然出现这般强大的力量。 蓝洛脸色微变,阴冷的目光落在莉娜莉身上,仅仅一瞬间,便闭上眼睛感知静静感知,这样强大而又邪恶的力量--毫无疑问,只有曾经的冥王才会有,而现在会有这样力量的人--难道是舒卡勒托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在思索着这力量的来源,没有发现一道白光一闪,一个小巧灵活的身躯钻入了地狱迷宫。 该死的,小衣衣怎么会突然魔化!她根本还未成年,怎么会魔化,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做了什么?玄墨一边奔跑一边想着,身体受到雪衣的影响,漆黑的眼睛开始泛红,一条尾巴蠢蠢欲动,他回过头看了一下尾巴,果然,其中一条尾巴开始变红了。 该死的!该死的! 玄墨奔跑速度更快。 轰隆! 一声巨响在地狱迷宫里炸开了,心源流制造出来的地狱迷宫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得粉粹,十扇门齐齐裂开,所有原本在地狱迷宫里考试的考生突兀的又出现在大厅里,其中有三个已经变成三具死尸了。但,这还没完,那股惊人的力量震荡开来,犹如脱缰的野马那般凶猛,大厅被震裂,碎片大块大块的往下,就像下了一场雨一样。 * 看到点击和收藏真的很开心,谢谢阅读! 杀意:你,还不错 在簌簌下落的碎石片间,雪白长发的少女手执弓箭,眼底是嗜血的疯狂。睍莼璩伤路西法看着眼前破碎的盾牌,深绿的眼底划过一丝异色,心底微微泛起波澜。 好强,他制造出来的三重结界盾牌一瞬间就被粉碎了,就连少主也得魔化到初级二阶才有这样的灵压。 “走吧,该回去了。”路西法最后看了一眼雪衣,淡淡说道。 露比的手按在胸口,刚才的感觉是什么?仿佛见到了深渊的地狱一般,震惊之后,她看向路西法:“你疯了,少主要我们捕捉舒卡勒托或者杀了她,任务失败回去的下场你知道的吧。” “知道。”路西法神色漠然,略微嘲讽的反问“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回去你以为能完成任务?” 露比脸色微变,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起来了,一个大灵师,两个灵师,一个武士,而雪衣?舒卡勒托已经又把箭搭在了弓上。 蓝洛站在三个考官后面,凤眸微眯,薄唇微眯,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心里已然开始暗暗猜测这两个人的来历,混入了灵士考试,杀了考生,而且居然能够挡下刚才那一箭。 但,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他们做了什么,竟然激发了雪衣?舒卡勒托的魔性。 露比的脸上再次挂上甜美的笑容,朝大厅的所有人挥了挥手,道:“这次真是对不住了,雪衣小姐,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其他考试的考生们,请安心考试,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了,那三个倒霉鬼……”露比指了指地上三具考生的尸体,抱歉道:“请你们帮忙安葬了吧,辛苦喽。” 考生们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个考官脸色十分难看,这届的考试由他们三个主考,蓝洛?克洛菲勒殿下监考,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武士老者按捺不住怒火,握紧拳头,冷声大喝:“滋扰考场,杀害考生,想就此逃走,老夫万万不会允许此种事情发生,克洛菲勒殿下,让老夫拿下他们,看打!”老者说完,双拳青筋暴涨,大喝一声,身形极快向露比和路西法急冲而去。 “不自量力。”路西法冷眼旁观,墨绿的眸底没有一丝暖意,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他和露比两个人正在下降,硬邦邦的地面此刻变成泥沼一般,把他们吸附进去,在融入地面的最后一刻,路西法扬手一挥,一道绿光从他手中急射而出,眼看正要打中武士老者,站在身后的蓝洛挥袖轻扬,一股剧烈的吸力把武士老者猛地推开。 路西法瞥了一眼蓝洛,淡淡道:“你,还不错。” 蓝洛唇角挂着冷淡的笑意,凤眸眸底冷漠如冰,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两个消失在地面上。 一团白色的小球也正看着消失的两人。 六道! 玄墨眸光赤红。 我不去找你,你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敢对小衣衣下手的人,就算是你,我也一样逆天弑神。 露比和路西法消失后,雪衣浑身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第二支红色破魔箭没有灵压的支撑,化成粉末消失了,手上的玄铁大弓也自动被收到空间戒指里去。 莎妮见雪衣倒地,惊声大喊:“雪衣……” 小衣衣!玄墨心里一紧,往雪衣的方向狂奔而去,接住了瘫软倒地的雪衣。 * 收了吧收了吧! 死神的审判 魔界殿堂,四处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睍莼璩伤 路西法取出左眼,握手一捏,破碎的瞳仁变成粉末组合成四维空间,投射出他在考场所看到的影像。 路西法的灵技:复制投影仪。 殿堂两边分别有五张高大的椅子,在正中央阶梯的上方处,有一张巨大的灿金色王座,巨大的王座高达三米,高高的靠背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宝石,隐约能够看到那靠背上有一个女性人像浮屠,凌厉,威严,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压迫力从中扩散而出。 六道坐在王座之上,黑色的大衣,面容俊美,右手端着酒杯,左眼带着眼罩,轻轻一摇,杯里的红酒折射出右眼眸底墨绿的淡漠:“这么说,任务失败了?” 十张椅子,十个军团长,现在只有七个人坐在椅子上,露比和路西法半跪在地上。 冷凌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没有丝毫情绪,在场的军团长皆是一惊,无情无欲的少主,什么时候他们都拿捏不准他的想法。 “失败了。”没有任何借口,路西法沉声答道。 相比路西法的沉着,露比身体僵直,声音略微有点发颤:“请少主降罪。” “哼,两个废物,要是我去一定能完成少主的命令。”一声嘲讽脆音响起,说话的是第五军团团长蒂雅?赫利贝尔。 六道脸色阴郁,眯着眼睛看着雪衣射出来的最后一箭,破魔羽箭出,邪魔尽诛。竟把她逼得魔化了。 六道端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摇,宽阔的座椅之上,右手边兀的出现一个拿着巨大镰刀身着斗篷的人,那个人很高,几乎够得到殿堂的顶部,脸被兜帽完全遮住了。执着镰刀的大手发着微光,发灰的颜色、瘦瘦的有疤痕,像是死了的东西在水里面腐烂……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阵强烈的寒意包围着在大厅的所有人,军团长们只觉呼吸困难,那寒意从皮肤进ru,到达他们的胸口,再到达他们的心脏,浑身上下像浸在冰水里,寒冷得彻骨。 露比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浑身颤抖:死神的审判。这次任务失败,少主……少主居然用了死神的审判。 路西法淡漠的面具也有了一丝裂缝,他低下头,不敢去看那代表死亡的黑色镰刀,七个坐着的军团长心思各异,但此刻也无一人敢有半分动作,屏住呼吸看着六道的惩罚。 “审判。” 冰冷的两个字从六道口中吐出,死神悄然飘落到露比和路西法面前,狰狞的举起镰刀,镰刀落下,露比和路西法两个人分别被斩下一只手臂,手臂应声掉在地上,鲜血从露比和路西法的伤口流出,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露比和路西法错愕的望向六道:少主没要他们的命!为什么? * 收藏收藏!给夏夏点动力吧! 猫捉老鼠 团长也迷惑不解,却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来,军团长原本就是各自负责自己的事物,互相看不顺眼,十个军团长的席位并不是固定的,谁有能力谁上位,若是路西法死了,除了前三席,他们还能向上爬一位,而往上爬一个位子,则是代表实力的提升。睍莼璩伤 蒂雅厌恶地看了一眼露比和路西法,不解道:“少主,他们办事不利,为何不杀了他们?” “蒂雅,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六道目光一凝,像一道锐利的剑,淡淡反问。 蒂雅心里一凛,死神的镰刀正对准她,她垂下眼皮,轻声道:“蒂雅不敢。” 六道轻抿一口酒,打了个响指,飘在半空中的巨大死神消失了:“告诉第二军团长史塔克,暂时停止捕捉雪衣?舒卡勒托。” 对可以魔化的她,他来了兴趣了,虽然还不是成熟的果实,但是看着青涩的果实慢慢成熟,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猫捉老鼠,可不会一下子把老鼠玩死了。 路西法和露比跪地磕头:“是,少主。” “蠢货!”离开大厅时,第一军团长淡淡看了蒂雅一眼,“就算路西法少了只手臂,你就能上位吗?席位官之间的实力差距是不可撼动的,蒂雅!” 第一军团长轻轻一笑,姿态优雅的往大厅外走去,蒂雅咬牙切齿的看着第一军团长的背影,目露恨意:“可恶!” 随着她暴怒的一声,抬手一挥,大厅顿时出现一个粉碎的大洞:“我一定要把在我前面的人都拉下来。” 她当然知道他们席位上实力的差距,但是,实力并不决定一切,还有其他的手段可以把前面的人拉下来,不是吗? * “book!”一个浑身裹着黑色斗篷的人伸着手,面前飘着一本魔咒书,魔咒书上投影出一个清晰的立体影像。 “这么说,少主要停止捕捉雪衣?舒卡勒托?”黑影淡淡开口,嗓音低沉,却十分好听。 “是。”立体影像的那个人冷漠答道,那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路西法,你们今天动静可是闹大了。”黑影冷淡一笑,语气里有一丝调侃的意味,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路西法面无表情,立体影像投射出来的面容依然苍白,双眸眸底绿色的泪纹显得更加深邃,淡漠道:“所以被斩了一只手臂作为代价。” 黑影闻言微微一顿,旋即又笑道:“便宜你们了,不过,不用捕捉舒卡勒托,我也可以轻松一点了。” “嗯,报告完毕!”路西法话音一落,黑影面前的魔咒书消失了。 黑影头微微一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下,还有得玩! 只是,少主到底要做什么呢? ** 各种打滚求收! 封印灵力 雪衣的视线模糊着,脑袋浑浑噩噩,一阵像针刺的巨痛袭向她的全身,全身痛的好像快要裂开一样,然后从远处,她听到尖叫声,很可怕、很恐怖。睍莼璩伤求救的尖叫声,一个雪白长发的女人背对着她,跪在一个穿戴着斗篷的人面前:“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放过他。” 穿着斗篷的人雪衣只看得到两只幽亮的眼睛,像一口深潭的古井,没有光亮,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雪衣知道那个人在愤怒,那种愤怒雪衣甚至感同身受一般,胸口像有火在烧着。 雪衣想去帮忙,不,那是谁?那两个人是谁?她尝试着动动她的手臂,但她不能…… “雪衣!雪衣!你没事吧?” “啊呜……”雪衣觉得周围很吵,还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去,接着,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上她的脸,湿湿滑滑的,好像某种熟悉的触感。 讲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灵压过于强大?” “是,换句话说,就是巨大的力量被强硬压缩在小小的容器里,原本是封印的力量,不知道为何突然爆发出来,现在容器装不下这股力量了。” “那她会怎么样?” “殿下。”说话人的声音极其小心,斟酌道,“除非封印起来。不然她……会死。” 雪衣睁开眼睛,上面挂着一盏灯笼,视线所及都是雪白一片,玄墨整只压在她身上,漆黑的眸子是显而易见的担心,莎妮也正担心的看着她,蓝洛坐在一边的位置上,正在和一个医生交谈。 “雪衣,你没事了吗?”莎妮紧张的问。 雪衣神色茫然,低声呢喃道:“星辰哥哥……” 那个女人,她记得有个女人扇了她的星辰哥哥一巴掌,然后她就……该死的,头好痛,根本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蓝洛邪魅的目光落在雪衣身上,以往轻佻讥诮的视线此刻有些复杂,半响,他站起来走到雪衣面前,一张邪魅的俊脸在雪衣面前放大:“小雪儿,我要把你的力量封印起来。” “封印力量!为什么?”雪衣皱眉反问,她刚才听到什么灵压过于强大,容器太小,不是错觉吗? “你在考试的时候魔化了,冥王的血统那部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心神大乱,但是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很危险,如果不封印,你会死。”蓝洛凝视着雪衣,妖孽的凤眸一眯,语气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而你,不能死!” 玄墨从雪衣身上下来,眼底带着浓浓的敌意,他对这个蓝发的小子没好感,非常!极其! 这个蓝头发的小子说的是真的,小衣衣的魔化应该要到成年的,现在提前了,确实会伤及生命,他也可以帮她封印,不过九尾妖狐本就是主攻击的妖兽,对封印这方面不太拿手,由这个小子来做会好一点吧。 你的小情儿送的吧 蓝洛凤眸微眯,淡淡道:“我会帮你封印起来,钥匙给你自己,你随时可以解开封印,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解开,你身上有带什么饰品吗?用饰品来充当加持封印的容器吧。睍莼璩伤” 饰品! 雪衣伸手碰触自己脖颈处的项链,她身上的饰品,就是四年前龙星辰送给她的项链,训练的时候害怕丢了,她一直都把项链存放在空间戒指里,待训练完毕,晚上睡觉前又取出来挂在胸前,这次考试,她特意戴在身上,想象着龙星辰陪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通过考试。 雪衣摘下项链递给蓝洛,修长有力的手指接过项链,蓝洛眯眼细细打量,忽的轻轻嗤笑一声:“保存得这么好,你的小情儿送的吧。” 雪衣对蓝洛的讥笑恍若未闻,眉宇间是疲倦之色,冷冷道:“有时间废话还不快封印,我还要准备第二场考试。” “你!”蓝洛脸色骤然一冷,眸底皆是不悦,长眉一挑,想要反驳回去,想他堂堂一个世界贵族,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呵斥过了。 回望过去,雪衣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肤色原本就很苍白,经过灵力的过度消耗,此刻更是苍白如纸,雪白的头发慵懒的披散下来,越发显得清丽动人,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盖在眼睑上,柳眉若画,五官绝美难言,所谓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而已。 蓝洛看着闭眸的她,没了那股清冷孤傲,反而有一股婉约的秀丽,沉默许久忽地道:“像……太像了……” 莎妮不明所以的看着蓝洛,看到他凤眸中的迷茫之色,便问了一句:“主人,像什么?” 蓝洛的眼中渐渐掠过迷蒙,猛的回过神来,眸色如深蓝的大海,眼中有水光掠过,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半响,淡淡道:“没什么,莎妮,跟我出来,等等把项链还给她。” 莫名的,蓝洛的怒气就这样消散了,这个时候再同她争辩,反倒显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小气。 玄墨见蓝洛吃瘪,心里那个畅快啊,九条小尾巴立马得瑟的摇了起来,恨不得变成人形扑在雪衣怀里使劲蹭一蹭,但他也知道那不可能,有这个特权的只有狐狸模样的玄墨,而不是可爱得像团子一样的玄墨。 “等一下。”蓝洛走到门边的时候,雪衣忽然开口,漆黑的眸子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深邃迷离,她看着蓝洛,侧头问道:“你是世界贵族,应该知道大天使的呼吸吧。” “大天使的呼吸。”蓝洛一挑眉,眼底是一闪而过的错愕,懒懒道:“你要那个做什么?” 雪衣没有错过蓝洛的分毫表情,知道他必是听过,也不打算隐瞒:“我想用来治疗眼疾,你只说你知不知道。” 【各种打滚求收藏】 小雪儿,你别得寸进尺 “大天使的呼吸啊。睍莼璩伤”蓝洛眼珠一转,忽然大步走到雪衣面前,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的眼底,轻声讥诮道:“小雪儿,你别得寸进尺,当年是我把你带出龙府,教你修炼,这份情你都还没报,现在反倒又来指示我做事,你当我蓝洛是什么人呢?” 蓝洛的声音越压越低,暧mei的气息喷薄在雪衣的耳边,有种痒痒难耐的酥麻感。 雪衣慢慢抬眸,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影响,漆黑的眸子清亮得彻底,又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冰,语调平淡: “这是利益的交换,何必说得好像你很委屈,我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一旦你需要我,我就得为你卖命,你带走我只需要开个口,这桩交易你赚了不是?帮我查下大天使的呼吸,对你而言也只是小事一桩,何必与我斤斤计较。” “呵呵,原来小雪儿你这样伶牙俐齿。”只听雪衣的清冷娇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蓝洛一时有些怔然,忽的慵懒低低笑了起来,修长如女子的手指轻轻按上雪衣的唇,柔声邪魅道:“你还真是有趣得紧,好,我帮你查大天使的呼吸。” 他记得四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明明处于弱势地位,对着一族之长,却狂傲无比,眉宇神色之间皆是不屑与轻蔑,这次再见,好像内敛了一些,清冷依旧,却不再狂傲。 以为是经过岚宗师父的教导磨去了那份心性,不过是隐藏得更深罢了。 雪衣?舒卡勒托,有趣,实在有趣得紧! “谢谢。” 雪衣又闭上眼睛躺了回去,蓝洛心里有些失望,他不知道是失望自己魅力好像大打折扣,还是雪衣?舒卡勒托对他丝毫不动心,若是其他女人,早就惊声尖叫,诚惶诚恐。 不过,他也没有饥渴到缺女人就是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莎妮跟着蓝洛出去了,整个房间就剩下雪衣和玄墨,红光一闪,一名可爱的白发少年出现在病房里。 漆黑的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玄墨坐在床边,歪着头看着雪衣,片刻慢慢道:“小衣衣。”声音软软黏黏,撒娇的意味极浓。 “嗯。”轻声的回答。 “你要拿大天使的呼吸治龙星辰吗?”玄墨看着双眸紧闭的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怎么了?”雪衣微微睁开眼,玄墨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在她眼前放大,白皙如娃娃一般的皮肤,乌黑幽亮的眼睛,显得可爱万分,就像一块水水嫩嫩的豆腐。 雪衣不由自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满意的点点头,嗯,触感还是一样的好:“我拿到了卡就回去医星辰哥哥,他的眼睛如果好了,就能看见这个世界了,我想让他看看我……” 雪衣的脸上闪过一抹涩红,觉得被玄墨看到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又说:“当然啦,也看看你,你之前在龙府里吃了那么多只鸡,大部分可都是从星辰哥哥那里拿过来的,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治好他的眼疾就可以了。” 放弃考试 鸡是玄墨最喜欢的食物,狐狸啊狐狸,就算是九条尾巴也还是只狐狸。睍莼璩伤 玄墨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似乎是怜悯,又似乎是悲伤。 小衣衣只有在龙星辰面前才不是那么冷漠,才会有这个年纪小女孩的羞涩,开心,不是漠然得像没有了七情六欲的人,若是她知道龙星辰…… 不敢再想下去的玄墨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拿到大天使的呼吸就回去……给他治眼疾。” 隔天一早,莎妮拿着雪衣的项链进来了病房,雪衣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十字架的项链与原本没有不同,雪衣戴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抑制魔性吗?这项链是星辰哥哥送给她的,原本就是随身携带的,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莎妮站在一边,看雪衣细细摩挲着项链,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雪衣轻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雪衣,大天使的呼吸,主人说有下落了。”吞吞吐吐的,莎妮终于是把话说出来了。 “有下落了?在哪里?”雪衣眼底蓦然一亮,倏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快告诉我。” “在尼克森城的哈特菲亚拍卖会上,有人拿去拍卖。”莎妮嗫喏道。 尼克森城,四海大陆拍卖会聚集场所,整个四海大陆百分之九十的珍宝,妖兽,功法都会在那里拍卖,而其中最有名的拍卖会,当属哈特菲亚拍卖会。 哈特菲亚,三大世界贵族之一,在四海大陆中,要论富有,哈特菲亚恐怕是首屈一指,哈特菲亚家族历史悠久,是已在四海大陆发展了数百年的世家,如同克洛菲勒家族一样,君临整个四海大陆,而根据一些小道消息,这个富得流油的家族,似乎想取代克洛菲勒家族,成为三大世界贵族之首。 雪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暗恼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去那里找。 “雪衣。”莎妮犹豫了一下,道:“大天使的呼吸拍卖是在三天后。” 雪衣快速的计算了下路程,搭乘便利公共巴士的话,应该能够及时赶到,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不是说能不能到。”莎妮似是看出了雪衣所想,急道:“我的意思是三天后是第二场考试,拍卖会和考试冲突。” “去拍卖会……”雪衣果断打断了莎妮的话。 莎妮吃惊地看着雪衣:“你疯了,这次考试没过就得再等两年。” “那就两年后再来考。”雪衣面无表情,把头靠在床边的铁栏上,不欲再说话。 没有什么事情,比治好星辰哥哥的眼睛更重要。 莎妮见她态度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轻轻叹了一声,道:“我去帮你买车票。” 【收藏嘞!】 难道不是因为你对我有用吗 下午,雪衣和莎妮吃过了饭便要和蓝洛告辞,消息是蓝洛探查的,要离开了怎么样也得和他说一声,玄墨叼着一根鸡骨头在嘴里嚼啊嚼,在雪衣的肩膀上跳来跳去。睍莼璩伤 蓝洛看着雪衣,深眸一眯,薄唇微启,讥笑道:“为了你那小情儿,当真连考试都放弃了。” 雪衣秀眉一皱,冷冷道:“这与你无关吧,我有没有灵士证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不是吗?” 蓝洛也不否认,只是唇角仍然挂着嘲弄的笑意:“确实无关,不过小雪儿,你有信心能拍下大天使的呼吸吗?那件东西,可是抢手货,只怕你连哈特菲亚拍卖会场都进不去。” 雪衣沉默了,大天使的呼吸有多么难得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身上只有四年前夜霜塬给的五十万贝尼的金币,这四年虽然没怎么花钱,但五十万绝对是拍不下来那件东西的。 见雪衣皱眉深思,蓝洛轻轻一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book!” 一本蓝色的魔咒书漂浮在半空中,蓝洛从书中抽出一张卡扔给雪衣,轻曼慵懒的声音在雪衣耳边响起:“这是哈特菲亚的VIP卡,给你吧。” 雪衣凝眸望着他,少年有着一张妖娆俊美到不真实的脸,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蓝色的碎发落到前额,妖魅更甚,半响,雪衣问道:“为什么帮我这么多?” “为什么呢?”蓝洛一手撑住额头,轻佻了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难道不是因为你对我有用吗?你以为有什么其他的?我现在帮你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以后,你要用命来回报我,这是你自己说的。” 雪衣淡淡一笑,也不矫情接过了卡,VIP卡设计精美,深蓝色透明的卡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卡片上面纹着一条凶猛的蛇,蛇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张着血盆大口,仿佛示威一般,最奇怪的是,这条蛇的头顶居然有两个犄角,而那犄角,竟然像龙的犄角。 哈特菲亚的族徽--龙蛇。 巴士来了,雪衣带着玄墨要上车,莎妮忽然就跪在蓝洛面前,重重磕头:“主人,我想和雪衣一起走。” 蓝洛盖上魔咒书,手上的戒指瞬间隐形,看着跪在地上的莎妮,眸光流转笑道:“怎么?我待你们不好吗?” “不是的。”莎妮又认真的磕了三个头,哀求道:“雪衣救过我的命,我想、我想报答她。” 雪衣闻言微微皱起了秀眉:“莎妮,你不需要。” “要的。”莎妮低着头,刚才的磕头让她的额头有些淤青,但也未损清秀的容颜:“你救了我两次,我该报答你的。” 蓝洛深邃如宝石的眼中掠过冷意,薄唇轻勾,似笑非笑道:“小雪儿,看来我真的是做人情得做足了,培养一个人花了我四年的时间,现在倒该送给你了。” 雪衣眉头皱得更紧:“我不需要。” 【加入书架吧,亲!】 拍卖会:尼克森城 “无所谓,她愿意跟你就跟了吧,莎妮,从今天开始,小雪儿就是你的主子了,记住,你的契约还在我手上,若你背叛她,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背契的后果还是会照样发生。睍莼璩伤” “是,主子。”莎妮深深一拜,站起身来跟在雪衣后面:“我以后叫你小姐吧。” “随便。”见事情成定局,雪衣也不再多话,带着玄墨就上了巴士。 蓝洛看着雪衣纤细清瘦的身影,眼中不由浮起一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异色。 玄墨转过头狠狠瞪了蓝洛一眼,该死的,干嘛塞个女人上来,他原本是打算要和小衣衣独处两人游的。 蓝洛莫名其妙的看着雪衣肩膀的小白狐,如果不是他幻觉,他刚才是被那狐狸……瞪了吧,还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拆骨扒皮的那种瞪法。 *** 在巴士上的卧铺睡了两天醒来就是尼克森城,作为最大的拍卖会聚集城市,尼克森城有着别样的繁华,不同于奥菲雷奥城因为考试聚集考生的人多,来尼克森城的人都是冲着珍宝来的,都是腰缠万贯,穿金戴银的有钱人。 而这些有钱人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个家族势力作为支撑。 尼克森城街道四通八达,店铺如林,炫彩华丽,几乎都是五六十层的以上的高楼,大气磅礴,时不时能见到比离火皇宫还壮丽的宫殿,尤其是城中央有一座宫殿,完全用玉石打造而成的塔楼,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宫殿的顶部是一条用巨大的钻石打磨而成龙蛇,威风凛凛的彰显着所有者的财力与势力。 尼克森城最大的拍卖会场--哈特菲亚拍卖会。 根据蓝洛给的消息,今天晚上大天使的呼吸就要开拍了。 …… 望着街道尽头绚丽如宫殿的庞大会场,雪衣,莎妮和玄墨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然后快速的将先前购买的黑色斗篷袍子披在身上。 硕大的袍子遮掩而下,不仅掩盖掉了雪衣的容貌,就连她有些瘦小单薄的体型也遮挡了起来,现在雪衣的模样,就算夜霜菲和龙星辰站在面前,也很难一眼认出…… 雪衣把玄墨抱在怀里,玄墨趁机舔了舔雪衣的手指,雪衣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从斗篷下传来一声委屈的呜咽声。 雪衣转头看了同样披上斗篷的莎妮,叮嘱道:“呆会进去静静的就好。” “知道了,小姐。”莎妮点点头。 抱着玄墨的手紧了紧,雪衣慢慢的走出巷子,对着街道尽头的拍卖会场走去。 在门口几名全副武装的护卫警惕的目光中,雪衣和莎妮脚步不停的径直走进。 目光在金碧辉煌的宽敞大厅扫过,大厅人来人往,有的是想进拍卖会场,有的则是想拍卖东西,雪衣朝一边的屋子走去,屋子的门上,印着金光闪闪的“招待室”三个大字。 【拍卖会求收藏】 玄墨闹别扭 推门而入,巨大的房间里格成小间,门口站着两个侍女,听见推门声,侍女抬起头,望着两个全身包裹在斗篷中的人影,其中一个秀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另一个立马迎了上来,迅速堆上职业化的笑容,巧笑道:“这位先生,您是打算竞拍东西吗?” “嗯。睍莼璩伤”黑袍之下,一声有些稚嫩的童音,却魄力十足,轻飘飘的的传了出来,竟然是玄墨的声音,“我想竞拍大天使的呼吸。” “啊……”震惊在脸上一闪而过,侍女马上又恢复了得体的职业化笑容:“大天使的呼吸拍卖的席位已经满了,大人是不是换拍卖其他东西,我们这里还有许多珍宝的。” 黑袍里的人抬起头,目光落在侍女身上片刻,似乎在想要不要换个拍卖场次,侍女立于一旁,恭敬的等待回复。 “用这个可以进吗?快点,本大爷时间有限。”玄墨的声音再次传出,已然夹杂了些许不耐烦,雪衣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以示警告。 玄墨委屈的咬了雪衣的手指,蚊子一样小小声哼唧了一声。 哼,死衣衣!就只会欺负我! “这是?”眼睛疑惑的眨了眨,侍女小心翼翼的接过深蓝色的卡片,扫过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再次望进雪衣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敬畏,“大人是克洛菲勒家族的人?” “不是。”童音再次传出,有些气鼓鼓的。 克洛菲勒!克洛菲勒! 玄墨恨得咬牙切齿,到哪都是克洛菲勒,他的小宇宙要爆炸了,想他堂堂九尾妖狐跟在雪衣一边,居然每次都要承那个蓝毛怪的情,要什么大天使的呼吸他直接抢了不就好了,小衣衣还怪他冲动鲁莽,呜呜,他不过是想帮小衣衣嘛。 “那,大人是……”听见此话,侍女再次恭声询问。 “你很烦啊,有卡不就可以了,老子是谁是你有资格知道吗?” “大人恕罪,小人僭越了。”侍女盈盈一拜,脸上皆是惶恐之情,她确实问多了,四海大陆各个大家族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怪癖,许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也是,如果能够拍卖下大天使的呼吸,谁都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是自己拍下的,简直就是告诉别人东西在我这,来抢吧。 侍女小心翼翼的将卡递回给雪衣,恭敬地道:“大人,能否请您稍等片刻,我需要去请我们拍卖场的月岛大师来鉴别一下这张卡!” “嗯,快一点。”挥了挥手,雪衣也没有废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闭目养神。 一直和雪衣交谈的侍女连忙点了点头,急冲冲的出了房间,一开始皱眉的侍女赶紧泡茶端点心来招待雪衣和莎妮。 坐在椅子上,雪衣和莎妮都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开口说话,这里是哈特菲亚的地盘,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谁能保证这里没有偷窥或者窃听的设置,三大世界贵族之一,并不好惹。 月岛大师:小鬼的算盘 在房中呆了半响之后,侍女再次回来,只不过这一次,她还带回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西装革履的男人。睍莼璩伤 “大人,这位是我们哈特菲亚拍卖场的月岛大师,拍卖场所有事务由他全权负责,他是一位一阶大灵师。”侍女恭敬介绍道。 听到这名男子的身份,雪衣眉尖下意识的挑了挑,这还是除了蓝洛之外她见过的级别最高的人了,当下不由得细细打量了对方一下。 目光在男人身上一扫而过,男子面容俊朗严肃,鼻梁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墨黑的头发利索向后梳着,脸上表情极淡,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目光也正落在雪衣身上,一双眼眸闪着精打细算的光芒,标准的精英人士。 “大人。”侍女小心翼翼的从雪衣手中接过那张卡,又小心翼翼地递给月岛。 月岛接过卡片,放在阳光底下照了照,纯蓝无杂质的质地,哈特菲亚的族徽,似乎就是克洛菲勒家族的VIP卡无疑,把卡放在手上,月岛扬手道:“小鬼的算盘。” 随着月岛的话音落,周围白光乍起,一个穿着肚兜的可爱小孩捧着个算盘出现在招待室里,小孩葡萄般的双眼滴溜溜转了转,走到月岛面前,说话的口气老气横秋:“喂,月岛小儿,这次要我做什么。” 月岛不理会小鬼的坏口气,淡淡道:“鉴定这张卡片是不是克洛菲勒家族的。” 小孩翻了翻白眼,手腕轻巧的翻动,算盘前端出现了一个插卡处,蓝色的卡片插进去,整间房间被蓝光笼罩,空气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案。 招待室里其他人惊奇的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什么人竟然要月岛亲自接待,还动用了“小鬼的算盘”。 小孩抽出卡,递给月岛:“确认是蓝洛?克洛菲勒大人的贵宾卡无疑,以后没事少叫我。”昂首,挺胸,语气十分不满。 “小鬼的算盘,散!” “喂喂,随意叫出来又随意……”小孩气急败坏稚嫩的声音还没说完就消失了。 脸色逐渐的由平静转化成了凝重,片刻之后,月岛把卡递还给雪衣,目光再次扫向雪衣之时,平静的脸上,多了一分敬意,转头对侍女沉声道:“鉴定完毕,在第一拍卖场给这位大人加一个VIP包厢!” 闻言,侍女大松了一口气,对着雪衣热切的笑道:“大人,请跟我来。” “包厢就不用了,给我个位置就好。” “呵呵,这自然没问题,大人您拿着这去第一拍卖场,再过半个小时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侍女笑着递过来一块漆黑的铁牌。 “嗯。”随手接过铁牌,雪衣也不停留,直接在两人的注视中,行出了房间。 “月岛大师,他是蓝洛?克洛菲勒大人吗?”瞧着雪衣消失之后,侍女这才低声询问道。 首席拍卖师:黛姬 “不清楚,克洛菲勒家族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见的,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克洛菲勒家族的,能拿到那张卡,想必和克洛菲勒渊源颇深。睍莼璩伤”月岛推了推眼镜,旋即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自语道:“可是他想要大天使的呼吸做什么,难道克洛菲勒家族有人受伤了?谁人敢伤世界贵族?” “需要调查一下他的来历吗?”侍女轻声道。 月岛眼微眯,镜片泛着微冷的光,略微思量,微微摇了摇头:“暂时不要,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私事,那水太深,况且……”月岛顿了顿,慢慢道:“以我们东家现在和克洛菲勒的关系,不宜轻举妄动。” 转过头,瞥了一眼侍女,月岛淡淡的道:“如何让他对我们产生好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是,小人明白。” “记住,就算不能交好,那也万不可得罪,否则…”淡淡的丢下一句有些冰冷的话语,月岛飘然而去。 在一名侍女的带领下,雪衣走进了正在举行中的拍卖会。 一入其中,周围明亮的环境便是昏暗了下来,阵阵喧闹,铺天盖地的直灌入耳,让得喜静的雪衣眉头大皱。 哈特菲亚拍卖场大而豪华,更何况是今夜用来拍卖“大天使的呼吸”的第一拍卖场,容纳千百人并不是难事,此时,在拍卖场中央位置的灯光下,一位身着红色裙袍的美丽女人,正用那妩媚得让人骨头有些酥麻的娇滴滴声音为场内的所有人解读着手中物品的功能。 在女人清脆酥麻的娇声中,那件其实并不太算稀奇的物品的价格,正在以一个火热的速度节节攀升。 寻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雪衣和莎妮安静的坐了下来,玄墨在斗篷里呆不住,一颗小脑袋也探了出来,灯光暗没有人会注意到,雪衣也就随他去了。 目光扫过灯光下的那位美丽女人,雪衣无聊的揉了揉额头,她自然能够看出这场中的大多人,都是为了她而来。 哈特菲亚拍卖场首席拍卖师:黛姬,尼克森城几乎无人不晓的美人,那股成熟妩媚的风情,雪白的肌肤,美目眸光流转,玲珑有致的娇躯,曲线丰满迷人,让得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静坐的雪衣,眉头忽然大皱,微偏过头,望着距离自己座位不远处的一位隐在黑暗中的男子,那名男子一袭黑色风衣,面容看不真切,隐约只看得到他左眼戴着一个眼罩,手上漫不经心的端着一杯红酒,周身散发出一股威严霸气的气息。 明明是个不相关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雪衣却下意识的往那个人多看了两眼,眉尖不自觉地皱起来,这个人…… “怎么了?”看见雪衣皱眉,莎妮轻轻的问。 “没事。”雪衣目光又落在台上,等着大天使的呼吸拍卖。 * 求收! 龙凤兄妹:绿光测试者 就在雪衣转过头的时候,那个戴眼罩的男子突然望了过来,男人长相俊美非凡,邪肆不羁,右眼眼珠是深邃的墨绿色,薄薄的嘴唇抿着完美的弧度,神情冷酷,在望向雪衣的那一刹那,他的眸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睍莼璩伤 视线随意的在黛姬手中的物品上扫了扫,雪衣便是失去了兴致,她可没那么多钱买一个废东西回去。 “呃…五瓣兰花?”移动的目光忽然的一顿,雪衣忽然瞟见了坐在最前排位置的一位年轻人,当下不由得一脸愕然与古怪,“兰克家族的人怎么也来拍卖会了?” 心头略微想了想,雪衣目光再扫,却是有些惊愕的发现,与兰克世家齐名的另外三大家族,白?龙家族和水莹帝国的水家的两位族长都在此处。 龙天啸! 看到那个让雪衣咬牙切齿的中年男人时,她的目光一凝,随即侧过头去,现在不能坏事,要忍! “这里有即将拍卖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心头一动,眉尖轻挑了挑,雪衣有些好奇的摸了摸精巧的鼻子,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把三大家族的族长都给吸引来了? 难道是大天使的呼吸,这可难办了。 …… 不得不说,这名叫做黛姬的女人是个调动气氛的好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将会让得场下的价格一阵疾飙,而每当此时,这女人还会对着提价之处送去妩媚妖娆的微笑,顿时,本来还在肉疼的提价之人,立马精神抖擞。 场内的气氛,在这妩媚女人的掩嘴轻笑间,始终保持着高.潮。 “呵呵,各位,刚刚拍卖场接到一样新的拍卖物,我想,大家一定会感兴趣。”拍卖完手中的物品,黛姬忽然笑吟吟的道,玉手一挥,一名侍从带着两个小孩走上了舞台中央。 灯光打在两个小孩身上,小孩是一男一女,作为商品,打扮得十分华美,仔细一看,二人眉眼竟有十分的相像,原来是对龙凤兄妹。 “这对龙凤兄妹,今年十四岁,是从流星街出来的,哥哥是武人绿光测试者,妹妹是灵者绿光测试者,二人天赋都很好哦,天才要从小培养,过个几年可是强悍的好手,想要壮大家族实力的大人,可不要错过哦。” 妖娆妩媚的身姿围绕着两个小孩介绍了一圈,黛姬的妩媚声音,让得拍卖会微微一静,片刻后,吵杂声顿时响了起来,除了一些丹药,神器装备的辅佐之外,一个人的天赋对于修炼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越好的天赋后期成长的可塑性就越大,绿光测试者啊,还是两个,若是能拍下来,过个几年绝对是个绝佳的战力。 就连被称为天才的龙星月和莉娜莉?兰克,也同样只是绿光测试者。 ** 收藏下呗!感情互动啊~ 你心太软了 “各位大人,还等什么呢,这可是流星街出来的绿光测试者啊,想让自己的家族更好的屹立于四海大陆,怎么能心疼这点钱呢?” 黛姬充满诱hu?的红唇微微开启,吐出的酥腻娇声,让场内众人骨头有些发麻。睍莼璩伤 “流星街的人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黛姬小姐,这两个杂种现在看起来可是还没被驯服啊,买回去了反咬主人一口怎么办?”虽然黛姬的确美丽妖娆,不过场中也不乏冷静之人,略微沉默之后,便是有人发问。 此刻站在台上的两个人,哥哥把妹妹护在后面,眼底闪烁着野兽受伤般的幽光,表情凶狠狰狞,似乎不管是谁只要靠近了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呵呵,这个大人不用担心,这龙凤兄妹两个人的身上都戴着一个项圈,那个项圈,必须有主人的钥匙才能打开,如果自己想要打开项圈,只会爆炸丧命,而且,如果他们不乖的话,可以调教哦。”黛姬抿嘴轻笑着,手上拿着一个精巧的遥控器,玉手高举遥控器,黛姬按下其中一个按钮。 “啊……”一声惨叫从舞台中间传来,少年顿时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方才凶狠的表情荡然无存,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呵呵,就算不能当护卫,还可以做个暖床的不是吗?”黛姬妖娆一笑,没有对她方才做的事情有丝毫愧疚不安。 场内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有人顿时贪婪的看着台上的兄妹两个。谁都知道,若是真能控制两个绿光测试者,虽不能和四大家族比肩,但要凌驾于其他小家族之上,就不是难事了。 雪衣悠闲的靠在背椅之上,望着场内热络的气氛,做妹妹的小女孩蹲下身去看她哥哥,眼眶盈满泪水,强忍着不流下来,贝齿咬着红唇,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小姐,他们好可怜啊。”莎妮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清秀的脸上是满满的怜悯之情。 “是么,莎妮,你太心软了。”雪衣坐得悠闲,秋水一样的眸子流光溢彩,嫣红唇角噙着抹冷冷的笑意,似乎是在责备莎妮。 “小姐……” “好了,看着。”雪衣冷哼一声,目光专注的盯着舞台中央。 “呵呵,这两个人的初步价格在四万贝尼,请各位起价吧!”黛姬含笑道,目光在场中移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坐于最前面的三大家族族长身上,她心中清楚,这三位,才是竞争的主要人物。 “四万一千贝尼!”黛姬的话刚落,便是有人喊出了价格。 “四万两千!”加价的声音,紧跟其后。 “四万两千五!” …… 场内的价格不断的翻腾,只是片刻时间,便已到了七万的高度。 龙天啸脸色虽然有些激动,不过他却并未立刻喊价,微闭着眼睛,等待着那些小虾米的哄闹结束。 争抢再次持续了片刻,声音终于是弱了下来,与此同时,龙天啸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装作是淡淡的出声:“八万!” 十五万 喊价一落,会场中的声音便是安静了下来,一些人望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只得沮丧的坐了回去,他们可没实力和白?龙家族相争。睍莼璩伤 “嘿嘿,龙天啸,你女儿不也是绿光测试者?儿子也是高级一阶灵士了,怎么还打这两个小娃娃的主意?”一名中年汉子,转头皮笑肉不笑的道。 “兰克,我给我未来的孙子弄两个护卫不行吗?”龙天啸明显与这中年汉子不对路,直接冷笑道。 “那也得等你有那个福气,说不定你儿子哪天就被人剪断了命根子…”心头诅咒了一声,兰克族长也是开口喊道:“八万五千!” “九万!” ……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在场内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两人竟然如同恶狗抢食一般,将价格抬到了九万五千的阶位。 “十一万!”闭目中的水君寒,忽然出声。 大厅噶然一静,所有目光都豁然转移到了水君寒身上,就连那兰克与龙天啸,也是被他这一口突如其来的高价给震了震。 “嘿嘿,水族长看来对这两个小娃娃是势在必得啊,不过年轻人,太心急可不好。”龙天啸笑道。 水君寒今年二十九岁,才刚接任水家家主不到一年,龙天啸、兰克四十几岁,而今日没有来的文特森家主则七十几岁了,相比而言,水君寒确实是个年轻人。 水君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龙族长想要,出价抢就是,水某绝对不会再跟。” 龙天啸脸皮一抖,似乎是在思考着水君寒此话的真假,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此次他的目的是那件东西,而不是这两个绿光测试者,现在胡乱花费资金,无疑是个不智的决定。 另外一旁的兰克,见到龙天啸退了回去,也是耸了耸肩,这龙凤兄妹虽然吸引人,不过同样不是他的目的,所以,退。 “水君寒族长出价十万金币,可还有人加价?”望着平静的场中,黛姬微笑道。 “既然无人加价,那这两个人,便由水君寒族长购买而下……!”见到没有人应声,黛姬也是见好就收,手中的小锤,便要落下。 “十五万。”一声冷冽的声音在拍卖场内响起,干脆利落。 众人皆倒吸了口冷气,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十五万!就算是绿光测试者,但毕竟也是两个奴才,没有人会花那么大价钱去买的。 “小姐,你果然是好人!”莎妮欣喜的看着雪衣,她的小姐果然是不会看人陷入不幸而不出手相救的。 雪衣抱着玄墨懒散坐着,绝美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灿若黑宝石散发着寒芒,仿佛刚才的喊价不是她说的,也确实不是她说的,是她授意玄墨说的。 好人吗?这个词用在谁身上,都比用在她身上合适!只不过是那两个人对她有用处,所以买下了而已。 玄墨在雪衣怀里蹭了蹭,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小衣衣怕是又想起她小时候的事情了。 - 厚脸皮求收藏 具现化,大天使的呼吸 “呵呵,感谢这位大人的惠顾。睍莼璩伤”黛姬朝雪衣的方向偷去一个甜美娇嗔的笑容,准备开始今晚的重头戏,“下面,便是此次拍卖会的压箱底拍卖!” 将龙凤兄妹带下,黛姬玉手一挥,高台上的灯光便是黯淡了下来,微微弯身,从台中取出一块银盘,银盘之中,有一枚银色的空间戒指。 银色略微泛着白光,在银盘的衬托下,颇为神秘。 “顶级治疗术:大天使的呼吸!” 大天使的呼吸几字一出,拍会场内,骤然寂静。 与先前的天赋测试者相比,大天使的呼吸所引起的轰动,无疑要更加震撼人心。 绿光测试者虽然少见,但是能力所在的毕竟是天赋拥有者本身,并不能让主人也强大起来,而大天使的呼吸,却是可以让濒临死亡的人起死回生! 毕竟,人是会受伤的,会经历生老病死,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性命会受到威胁,而大天使的呼吸,无疑是给了性命一道保障,简直就是一项侵犯神之领域的治疗术。 在震撼了片刻之后,会场中陆续有人回过神来,一双双炽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银色戒指,就连那妩媚动人的黛姬,似乎也在此刻被遗忘了去。 坐于后方的雪衣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大天使的呼吸,就在那枚戒指里吧?四大世家的家主到了三个,全部都是冲那个而来。 “大天使的呼吸啊……”目光悠悠的在银色戒指之上扫过,雪衣下意识的贝齿轻咬红唇,手慢慢握紧了。只要拥有了这个东西,那么星辰哥哥就能看见这个世界了。 六道的视线再一次扫过少女,听到大天使的呼吸,少女脸上瞬间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漆黑的瞳仁仿佛暗夜里最明亮的明珠,清丽的面容又比平时美上几分,那样的神采,哪里是台上那个庸姿俗粉比得了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紧酒杯,轻摇杯中红酒,鹰眸微眯,六道唇角溢着一抹冷淡的笑意。 你会怎么办呢?雪衣?舒卡勒托,大天使的呼吸,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 …… “各位,为了证明东西无误,我来给大家演示一遍,大家看过之后,可安心拍卖哦!”黛姬玉手轻轻拿起空间戒指,笑盈盈地道。 “book!”银白色的羊皮魔咒书漂浮在舞台中央,黛姬樱唇轻启:“具现化,大天使的呼吸!” 黛姬的樱唇刚合上,一股白烟就从魔咒书里喷薄出来,渐渐扩散到会场的整个角落,所有人只觉身处于温暖的泉水之中,浑身都舒畅不已,连毛孔都舒服得打开了,一时之间,只觉身处梦境之中,暖洋洋的。 六道不悦地皱起剑眉,他实在是讨厌这种感觉,愚蠢的人只会求助于愚蠢的事物,人死了大天使的呼吸又有什么用? 而在实力为尊的四海大陆之中,两方对决,又会谁会愚蠢的给对手留下一命? 白烟散去,一个天使出现在舞台中央,天使有三米来高,闭着眼睛,身着一身蓝色的长裙,自胸bu到腰部都是紧裹着的,裙摆轻得好像一吹便会破裂。银色腰带上挂着一串百合花,金色的卷发一直流落到膝盖,波浪间闪烁着奇光。 【继续厚脸皮求收藏】 竞拍争抢(1) 她的面容圣洁安详,双手捧在胸前,慢慢睁开眼睛,露出深蓝色的瞳孔,与此同时,六支洁白的翅膀慢慢自后展开。睍莼璩伤 在一片震惊的寂静之中,大天使祥和的目光投落在黛姬身上,轻柔开口道:“经历生老病死的凡人啊,说出你的愿望吧,无论怎样的伤痛,怎样的煎熬,我都会如你所愿,还你一副健康的身体。” “好神圣……”莎妮喃喃道。 玄墨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尾巴,什么狗屁,不就是能治疗吗,像老子不受伤,拥有无限生命,那东西就是垃圾,但是……小衣衣需要。 他抬头看着雪衣,漆黑的大眼明亮灵动,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雪衣此刻也正看着舞台中央的大天使,精致的小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秋水一样的灵眸却闪烁着坚定的光华。 这个东西,她志在必得! “啊,哦……”黛姬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天使的呼吸,美丽的脸上此刻也是凝滞了,听到大天使轻柔和煦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合上魔咒书,大天使消失了,黛姬朝台下妩媚一笑,不愧是哈特菲亚拍卖会首席拍卖官,就算有一时的失态,也知道如何处理:“好了,各位大人已经看过大天使的呼吸了,现在可以开始拍卖了吗?各位大人。” 露出一个性感的调戏之笑,黛姬还不忘吊一下大家的胃口。 “黛姬小姐,快点报价格吧!”场下已有人迫不及待的大喊道。 美丽的脸颊上保持着妩媚的笑容,黛姬微笑道:“大天使的呼吸,拍卖底价,三千万贝尼!” 这天价价格一出,会场内顿时安静了许多,显然,很多人根本没实力吃下这东西。 偏僻之所,雪衣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这女人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太狠了,三千万贝尼,就是四年前她还在族里,据她所知,那也是整个白?伽罗族整整三年的利润啊。 前排的龙天啸三人,在这天价之下,面皮也是抖了抖,不过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在三千万贝尼的天价之下,场面有些发冷。 面对着有些尴尬的冷场局面,黛姬却并未有什么异样神色,笑容依旧迷人,她非常清楚这大天使的呼吸的吸引力,一些人,恐怕即使是倾家荡产,也想把这东西收入囊中。 如同她的意料,冷场并未持续多久,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首先颤巍巍的喊出了价格:“三千零五十万!” 雪衣目光顺着声音瞟了一眼,那名秃顶的中年男子报完价后,整个人像脱虚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三千零八十万!”在中年人喊价不久后,一名黄衣老者也是紧跟而来。 黄衣老者是一个家族的家主,专做妖兽契约生意,手下有好几家灵宠店,资财也算丰富。 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老者,秃顶中年人再次高喊:“三千一百万!” 【谢谢别致,蓝樱,馨子,小鱼,阿里的荷包】 竞拍争抢(2) 会场之中,零零落落的有着喊价声响起,毕竟,三千万贝尼的高价,足以让太多人望而却步。睍莼璩伤 “三千四百万!”在后面两人已经外强中干的时候,第一排的龙天啸,终于冷冷的出声了。 龙天啸的喊价一出口,两人便是软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闷头缩了回去。 “三千四百五十万!”现在在第一拍卖会场的人,能与白?龙家族相竞争的,便只有兰克家族与水家族了,而现在出价的,便是兰克家族的族长,达普?兰克。 阴冷的瞥了一眼达普?兰克,龙天啸冷声道:“三千五百万! 眼角抽了抽,达普?兰克咧嘴道:“三千五百二十万!” “三千五百五十万。 面对着达普?兰克的不断加价,龙天啸毫不犹豫的利马跟了上去,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在价格停留在四千万的时候,达普?兰克不得不停下了这场竞争,四千万,已经足以让此时的兰克家族陷入经济危机了。 “四千零五十万!”见到达普?兰克退缩,龙天啸还未来得及欣喜,水君寒淡淡的声音,又是让得他脸色阴沉。 阴冷的目光狠狠的剐了水君寒一眼,龙天啸心头满是火气,除去三大世界贵族不说,在四大家族中,论财力,乃是水家最为雄厚,如果水君寒有意要拍下大天使的呼吸,他龙家是毫无胜算的,为了保住未来不知道会不会失去的命,让家族陷入财政危机,是个好决定吗?龙天啸暗暗衡量两者的利弊。 在达普?兰克那幸灾乐祸的眼光中,龙天啸咬牙切齿地道:“四千一百万!” “四千五百万!”脸庞淡漠的水君寒,报出了让得满场哗然的天价。 高台上,望着争得火热的两人,黛姬那美丽的笑容,又是诱人了几分。 “四千六百万!”眼睛略微泛着红丝,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龙天啸孤注一掷的冷喝道。 “你赢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水君寒在听见龙天啸的此次报价之后,却是微微一笑,冲着龙天啸戏谑地道。 神情有些愕然,片刻后,龙天啸脸色沉了下来,回过神来清醒的他,此时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水君寒,你狠!给我记着!”怨恨的瞪了水君寒一眼,龙天啸抬头望着有些错愕的黛姬,怒气更是大盛,不过他毕竟不是街头上的混混,阴沉着脸,尽量的压抑着怒气,“黛姬小姐,该说结束了吧?” 并未因为龙天啸的怒视而有什么变色的表情,黛姬平淡的笑了笑,低垂的眼眸中,有着一抹嘲弄与戏谑,玉手中的小锤,在龙天啸紧紧的注视中,敲了下来。 “五千万。”小锤要落下的那一刻,拍卖再次被一声稚嫩的少年童音打断,众人哗然,纷纷顺着声源处望去,这个……这个声音是刚才拍下龙凤兄妹的声音。 【继续厚脸皮求收藏】 对龙天啸竖中指 “五千万,大天使的呼吸我要了。睍莼璩伤”雪衣一双狭长的水眸闪着灵光,配合着玄墨的声音冷冽笃定,众人的目光落在这个浑身包裹在黑斗篷里的人,又倒吸了口冷气。 “小姐。”莎妮伸手偷偷拉雪衣的斗篷,“我们没那么多钱,拍下来了怎么办?” 黛姬显然也不相信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能够拿的出这么大一笔钱,一时之间贝齿轻咬红唇,玉手拿着小锤犹豫着该不该落下。 一名女侍从后台匆匆跑来,在黛姬旁边耳语了几句,黛姬原本微皱的柳眉舒展开来,脸上又挂上妩媚的笑容,玉手轻举小锤,笃定敲下:“那么,大天使的呼吸,由这位黑衣人拍下了,今日的拍卖到此为止。”顿了顿,黛姬妖娆一笑,“谢谢大家的惠顾,记得下次再来哦,黛姬在这里等各位大人哦。” 龙天啸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那名黑衣人,他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个人让他不用付那么大一笔钱,还是要痛恨他让到手的大天使的呼吸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喜欢有人和他抢东西。 雪衣注意到龙天啸的视线,冷冽一笑,漆黑的眸底散发着古井一样的幽光,锐利不屑,缓缓的伸出白皙光洁的玉手,雪衣朝龙天啸竖了个中指。 “大胆……”龙天啸气极,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和他作对拍走大天使的呼吸不说,居然还这般侮辱他,摆明了就是故意和他作对。 龙天啸的爆喝让周围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众人的目光有错愕,有鄙夷,有不屑,堂堂四大家族的族长,不过是竞拍的东西没到手,就摆起了架子,财力势力不如人,现在一个流氓样有什么用。 “族长……”一边的零无出声制止的龙天啸,不知道为什么,零无望着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心里隐隐划过一丝不安。 望着气极败坏的龙天啸,雪衣忍不住好心情的轻笑了笑,缓缓行出了拍卖场。 “现在,该去付钱了。”出门的时候,许是想到龙天啸刚才吃瘪的样子,雪衣低笑着喃喃道。 出了一号拍卖场,雪衣再次回到了招待室,在两名侍女敬畏的目光中,进去了VIP室,安静的垂首等待。 半晌之后,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自外传来,两道人影,推门而入。 “呵呵,这位便是拍下龙凤兄妹和大天使的呼吸的人?先生应该第一次来尼克森城吧?”香风袭来,酥麻娇腻的轻笑声,忽然的在雪衣耳边响起,雪衣抬头,淡淡的扫过黛姬一眼。 妩媚的妖精!这是雪衣的感觉,再次将脸深入斗篷之中,目光微移向站在身旁的那红裙女人。 近距离的接触,雪衣再一次领略了这女人的成熟妩媚,巧笑焉熙的俏脸之上,一双水吟吟的狭长美眸,似乎无时无刻的在对男人释放着诱hu?,修长优雅的玉颈,深陷的乳白沟壑,水蛇般的柳腰,摇曳之间,诱hu?天成,让人恨不得有种将之强行按在地上鞭挞的欲wang。 流拍 连她一个女的都会撩动心神,更何况刚才拍卖场里那么多的男人。睍莼璩伤 莎妮沉默的立于一旁,雪衣微微点了点头,而与此同时,玄墨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传出:“拍卖成功了!我只能付龙凤兄妹的钱,大天使呼吸的五千万,我付不起。” 似乎是有些诧异黑袍下主人的年龄,又听到拍买者付不起钱,黛姬脸色一变,旋即又用玉手掩着红唇轻声笑了笑,胸前的一对丰满划起惊心动魄的弧度,轻笑了会,黛姬这才巧笑嫣然道:“先生,你不是不知道这是谁名下的拍卖会吧,拍买了东西却付不起钱,当我们是慈善机构吗?” 就算雪衣导致了商品的流拍,黛姬也丝毫没有失态的表现,妩媚成熟的五官,轻柔的娇笑,仿佛是和恋人之间的低低絮语。 眼睛透过斗篷的边缘,望着身旁的那对掩在紧身红裙中的雪白小脚,雪衣有些无奈,这黛姬能够成为米特尔拍卖场的首席拍卖师,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都说红颜祸水,尼克森城内,甚至四海大陆里窥视她美貌之人不知几何,可到今天,却从没听说过谁真的达成过目的,虽说这其中不乏有哈特菲亚为后台的缘故,不过谁也不敢认为,这女人只是个拥有美貌的花瓶。 “哈特菲亚名下的拍卖场,来这里我还是知道的,但是你也该知道我的身份,难道会被哈特菲亚的名头吓到?”玄墨不屑冷哼,在雪衣的示意下,又继续道:“造成流拍是我的错,该给你们拍卖行的佣金我一分钱也不会少给,我想见大天使呼吸的拍卖者。” 莎妮顿时明白了雪衣的计划,高价拍下大天使的呼吸,导致其流拍,然后再和卖家谈条件,只是这么高价值的物品,有哪个卖家会愿意呢? 望着面前这全身包裹在斗篷黑袍中的人影,黛姬黛眉轻轻皱了皱,还想说什么,被一边的月岛拦住了,月岛表情冷淡的看着雪衣,动作语言上还是客气万分:“拍卖者刚好还在会场内,马上为您安排。” 微微点了点头,一名侍女把雪衣带到另一间VIP室。 看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在这位神秘人面前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望着黑色斗篷包裹下的背影,黛姬无奈的撇了撇红润小嘴,目光隐晦的从神秘人身上扫寻而过,想要从一些细小之所分辩出后者的身份。 神秘人消失在门后时,黛姬把目光投向月岛,红唇微撅,不满道:“月岛,你怎么还对他那么恭敬,他让我们损失了一大笔生意啊,哈特菲亚殿下知道会责备我们的。” 月岛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淡淡道:“刚才在台上不是和你说了那个人的身份了吗,哈特菲亚殿下也会赞成我们这么做的,黛姬,做好我们的事情就可以,再说商品流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呵呵,黛姬只是说说而已嘛,好了,月岛,我要准备下一场的拍卖会了,若是大天使的呼吸的卖主发起火来,你可得好好劝慰人家啊。”黛姬咯咯笑道。 月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心道卖主是男人,要安慰也该你去吧。 初遇六道 VIP室前,雪衣伸手正要推开门,侍女拦住了跟在身后的莎妮,恭敬地道:“大人,里面那位大人只希望您进去,您怀里的灵宠也是不能进的。睍莼璩伤” “小姐……”莎妮秀眉轻蹙,征求地看着雪衣。 “你们在外面等着。”雪衣白嫩光洁的小手拍了拍玄墨的脑袋,玄墨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干脆利落的从雪衣的怀里跳了出来。 玄墨一颗小脑袋对着门,眸底划过一丝冷光,居然知道他在小衣衣的怀里,是感知系的灵技吗?算了,有他在外面守着,小衣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进了VIP室,侍女从门外把门关上,雪衣有些吃惊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俊美无铸,仿佛是最好的雕塑家的杰作,五官极其深刻英俊,坚毅俊美,一只眼睛戴着眼罩,另一只眼睛是墨绿的眸子,深邃锐利如鹰隼的墨绿眸下含着冷肃的残酷,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正轻轻摇晃着。 这个男人,就是让自己在拍卖会场觉得不舒服的男人,大天使的呼吸竟然是他的。 雪衣心里错愕一闪而过,精致的小脸上却什么也没表露出来,不过她现在还穿着斗篷,就算有什么表情,男人也是看不到的。 男人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锐利冷酷的目光投射在雪衣身上,雪衣眉头微微一皱。 “有求于人,不露真容吗?”男人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有着上位者的威严,魄力十足。 这个男人,很危险! 意识到这一点,雪衣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清秀绝伦的容颜。 男人漫不经心的打量雪衣,少女雪白的长发飘逸,漆黑的瞳仁明若星辰,五官精致,未施粉黛的容颜清丽绝美,像一朵天山雪莲一般,尘泥不染,薄唇轻抿,淡淡的唇线勾勒出小巧的唇,只是一袭黑色的斗篷,让原本没有血色的肌肤显得苍白异常。 虽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很危险,但是为了星辰哥哥,再难的事情都得做,雪衣一双灵动的水眸直视男人,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想要大天使的呼吸。” 男人冷峻的表情不变,轻轻摇着手中的酒杯,红酒倒影出他墨绿的寒眸:“五千万!刚才拍卖会上,大天使的呼吸你出价是五千万贝尼,五千万的贝尼,是多大一笔数目你知道吧,付不出钱,你想用什么来换。” “我……”雪衣一时语塞,是的,她一心只想着来和卖主交涉,拿到大天使的呼吸,但是她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是值五千万贝尼的。 贝齿轻咬红唇,雪衣垂下眼眸想了一会,便又抬头,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流转着光华,雪衣缓缓道:“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情。” “任何事。”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雪衣又补充道。 男人神色平静,漠然的看着雪衣,那种漠然,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所以视而不见。那种漠然如此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副模样。 “雪衣?舒卡勒托,我原本对能魔化的你还有点期待,但是你怎么这么蠢呢?为了大天使的呼吸这种东西,连魔族的尊荣都不要了。”男人淡淡道,俊美如神祇的脸上一点情绪也没有。 雪衣的事情男人早已叫人调查清楚了,雪衣想拿大天使的呼吸去治疗那个男人,对此,他十分不悦,向来没有感情的他,认为魔族之人为了其他人的事情甘愿为他人做事,简直就是耻辱。 魔族?这人知道我的身世?雪衣心底震惊不已,小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唇角轻扬,勾起一抹清雅的笑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只要你把大天使的呼吸给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条件随你开。” 男人终于是正视雪衣了,少女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小脸上是倔强和坚定,六道忽然想起在复制投影仪上看到她脸上露出痴恋的表情,眼底越发的阴鸷深沉。 轻轻哼了一声,男人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雪衣美丽的容颜,目光慑得人几近窒息:“可以,现在就做吧。” *** 筒子们,《魔女》星期五就上架啦,上架首更四万,求首订,请支持正版哦!群么么~~╭(╯3╰)╮╭(╯3╰)╮ 重回离火国(一更,1W+) 轻轻哼了一声,男人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雪衣美丽的容颜,目光慑得人几近窒息:“可以,现在就做吧。睍莼璩伤” “嗯?”雪衣心中讶然,继而欣喜涌上心头,小脸仍保持平静,淡淡问:“做什么?” “跪下。” “什么?”雪衣以为自己没听清,下跪?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向我跪下,这就是条件。”男人声音冷漠如冰,目光灼灼看着雪衣辂。 舒卡勒托,你愿意为得到大天使的呼吸做到什么程度,或者,你愿意为那个男人做到什么地步。 雪衣纤眉轻挑,水眸里含着些许的疑惑,仿佛是在询问男人,这个条件是认真的吗? 男人线条流畅的薄唇忽然抿了起来,墨绿的眸子冰寒更甚,说不清是阴郁还是无动于衷:“做不到吗?婀” “不。”雪衣微地望着男人,精致的小脸更加动人,极具诱惑力,“我只是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音落,雪衣屈腿一弯,跪在了六道面前,重重磕了个头,白皙光洁的额头顿时出现一道血痕,雪衣连磕了几个头,淡淡道:“请把大天使的呼吸让给我。” 男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疾步走到雪衣面前,一把恶狠狠抓起雪衣,面容冰寒:“雪衣·舒卡勒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居然为了那种垃圾就向人下跪,你的骄傲和自尊呢?” 雪衣奇怪地斜睨了男人一眼:“不是你叫我跪的吗?这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厌恶我,认为用这种方法可以羞辱我,但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大天使的呼吸,其他的根本无关紧要。”顿了顿,雪衣的唇角溢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大天使的呼吸属于我了吗?” 她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生气,但为了治好星辰哥哥的眼疾,她什么都可以做,区区下跪,又有何妨。 男人听了雪衣的话恢复了漠然的姿态,他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人一样,深眸微眯,刻骨地打量眼前的少女。 雪衣浅笑吟吟,毫不畏惧地看着气势魄人的男人,眼底也是冷漠如冰。 男人忽的放开雪衣,反手抓住雪衣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漠然道:“大天使的呼吸是你的了,记住,我是六道!” “六道!”雪衣愕然,旋即震惊地看着他。 “雪衣小姐,虽然有点冒昧,但还是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六道少主的手下,第六军团团长露比,他是路西法,第四军团团长。” “看来雪衣小姐是打算交出性命了,真是可惜,六道少主虽然下了格杀令,可是他还是比较喜欢活捉雪衣小姐的呢。” 那个眼角纹星的俏丽少女的话犹言在耳,六道!她原本还以为是龙天啸或者龙星月请了人要来杀她,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那天那两个人的实力远远在高级灵士之上,龙家的人是请不起那么强大的人的。 六道少主!就是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吗? 震惊之后,雪衣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她望着他,这个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的厌恶她却没有忽略,半响,雪衣道:“你恨我,还派人来杀我,为什么?” “为什么呢?”六道冷淡地笑了,凑近了雪衣,一只手抚上她雪白的长发,顺着她的白嫩的脖颈往下滑,冷冷道:“因为讨厌你,所以恨你,或者是因为恨你,所以讨厌你,我已经搞不清楚了。雪衣·舒卡勒托,你原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不过这个大陆实在是很无聊,就多留你一段时日吧,记住,你的命随时都在我手上。” 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眸子,冰绿的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刻骨的恨意,大手顺着雪衣柔软的娇躯一路往下滑到腰部,纤细的柳腰,轻轻一揽仿佛就要断了一般。 冰绿的瞳孔映出雪衣面无表情的面容,六道伸出另一手摘掉自己的眼罩,露出另一只眼瞳来。 雪衣狭长的水眸映着六道的瞳孔,一只是墨绿色,另一只……是血腥的红。而那红色的瞳孔里,仿佛刻有什么字,雪衣定定一看,是数字“壹”。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六道吗?因为我的眼睛。”六道暗哑冷厉的声音在雪衣的耳边响起,与此同时,那只腥红的眼睛里的数字飞快的变换着:壹、贰、叁、肆、伍、陆。 顿了顿,六道又道:“我不是血统纯正的魔族,一半人一半魔族,所以被抛弃了,换句话说,就是杂种。雪衣·舒卡勒托,而你,也不是血统纯正的魔族,为什么会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呢。” 六道淡漠的声音仿佛加入了一层寒冰,低声呢喃却又冻人得刺骨,声音在雪衣的耳边轻飘飘道:“我自己一个人受着煎熬,你怎么能独享快乐呢?你告诉我,雪衣·舒卡勒托。” 雪衣静立不动,抬眸冷冷地看着他,白玉如瓷的肌肤此刻光彩异常,唇角略带讥诮:“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存在不需要别人来承认,连自己存在的价值都不相信的人,比垃圾还不如,垃圾至少还可以回收利用。” 六道身体微微一震,抱着雪衣的手松了松,脸色也阴沉了几分,半响,他松开了雪衣,淡淡道:“你走吧。” 雪衣望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房间。 六道端起酒杯,晃动里面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眉宇间的阴沉未消。 雪衣·舒卡勒托,就算你拿到了大天使的呼吸,也是派不上用场了。 魔族之人,本该冷酷无情! 雪衣戴上斗篷的帽子出了VIP室的房门时,莎妮正担心的往里头张望,玄墨看见雪衣出来,一溜烟极其利索地扑到她的怀里使劲蹭了两下,九条小尾巴摇得可起劲了。 莎妮小声地问雪衣:“小姐,那个卖主愿不愿意把大天使的呼吸给你啊。” “嗯。”雪衣点点头,纤细的小手揉了揉额头,刚才磕头磕的那几下还真是疼,不过,为了星辰哥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真给啦。”莎妮显然吃了一惊,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五千万贝尼,居然真的有人就这样白白放弃了,还是小姐厉害。 玄墨漆黑的眼睛转了两圈,显然是看到了雪衣额头的血痕,却什么也没说,老实的呆在雪衣的怀里,蜷成白绒绒的一团,伸出粉嫩的舌头,歪着脑袋想了想,伸出粉嫩的舌头偷偷舔了舔雪衣的手指。 雪衣又跟着侍女回到原来的VIP室,一进去,发现黛姬正坐在里面的软椅上。 见到雪衣走进来,黛姬连忙起身,美丽的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玉手上拿着一枚银色戒指和一张绿色的卡片,嫣然笑道:“大人,这是大天使的呼吸,另外这张是我们哈特菲亚拍卖场的打折卡,只要是哈特菲亚的产业,大人买东西都能打八五折。” 接过大天使的呼吸和绿色卡片,雪衣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大天使的呼吸已到手,雪衣也不想再停留,对着黛姬随意的摆了摆手,玄墨稚嫩的声音淡淡地道:“我可以走了吧?” “呵呵,当然,克洛菲勒殿下以后若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多多关照我们。”雅妃嫣然笑道,跟在雪衣身后,“让黛姬送送您吧。” 拍卖会大门,宫殿一般的拍卖场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宝石雕磨而成的龙蛇更是威风凛凛。 大门正中央,三个世家家主同时行出拍卖会,三位族长在对视间,都是发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声,而当移开目光后,冷笑与敌意皆是浮现脸庞。 三簇人群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大厅之中,路过之处,其余人都是赶紧退让,在尼克森城中,基本上还没别的势力会招惹三大世家。 再次与旁边的兰克敷衍的说了几句话,龙天啸移动的目光骤然一凝,脚步一顿。 瞧着龙天啸的举动,众人都是顺着其目光移过了视线,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震,达普·兰克微微一震,连水君寒冷冷的脸庞也是略微有些变化。 在大厅的另外一处大门中,几道人影缓缓行出,前面引路的,竟然是哈特菲亚拍卖场的首席拍卖师黛姬,作为拍卖场的常客,龙天啸等人非常清楚,别看这女人平日总是笑盈盈的模样,可谁都知道,这女人心中高傲得很,曾经一个小国的国王想要请人家吃顿饭,结果却直接被人家非常“客气”的拒绝,但背后有世界贵族撑腰,纵然不甘,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由此可见,这女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容易接近。 然而这位高傲的女人,今日却反常的以这种恭敬的引路姿态,这实在是让几个族长等人有些惊异。 雪衣的目光淡淡扫过龙天啸一行人,龙天啸这时才发现竟然是那个裹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当即脸色一黑,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连哈特菲亚的人都对这人如此恭敬,怕是他也不能轻易得罪。 淡漠的朝黛姬点了点头,雪衣带着莎妮和新拍下来的龙凤兄妹扬长而去。 *** 宾馆里,雪衣懒懒的躺在床上,美眸轻闭,宽大的斗篷被随意的仍在一边,似乎在考虑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莎妮从门外进来,替雪衣把斗篷挂在一边,轻轻道:“小姐,我们接下来干嘛。” 雪衣蓦地睁开眼,一双水眸闪动着,她把手搁在额头上,似自言自语道:“回离火国,龙家。” 四年了,她终于要回去了,她终于可以见到星辰哥哥了。 雪白的长发,清雅温润的面容,总是戴着一条白色格子围巾,丰神俊朗的男人,会温柔的用手拍她的脑袋,教她看书识字,会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低低柔声的唤她“阿雪。” 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星辰哥哥,你没有忘记我吧,雪衣把搁在额头上的手下移,白嫩的小手握住了胸口处的项链,神情淡漠的精致小脸总算有了一丝柔和之意。 只要用大天使的呼吸治好星辰哥哥的眼睛,她就可以开始着手查十六年前的事情,不管是谁害死了妈妈,必要那人血祭! 莎妮看着雪衣唇角淡淡的笑容,也跟着微笑起来,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征询道:“小姐,今天拍买下来的那对兄妹怎么办?” 雪衣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道:“带过来。” “是,小姐。” 房门关上,不一会,又响起了打开的声音,雪衣坐在床边,目光浅淡地扫过眼前的一对兄妹。 在拍卖场的时候距离的远,现在近距离看,这对兄妹倒是长得不错。一样的容貌,少年有一股英气,少女却多了分娇俏,只是两个人现在被买下来,脖子上还戴着项圈,又是凶恶又是惊恐的瞪着雪衣。 “你们……”雪衣慢慢开口,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别想利用我和我妹妹替你做什么龌蹉的勾当,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们不会求饶的。”野兽一般的少年憋红着一张脸,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的话,显然,看到雪衣的精致的五官,就算比雪衣少了两岁,还是没办法不受任何影响。 “小姐不会……”莎妮想替雪衣分辨,被雪衣眼神示意阻止了。 “有胆识,但是,却很愚蠢。” 雪衣漠然的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冷冷道:“你们现在是我的所有物,换句话说,就是我手底下的两条狗,我要你们叫你们就得叫,要你们往东就不能往西,我要你们的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凭什么来和我叫嚣!” “我……”少年眼底开始泛着野兽的精光,“不能和你对抗我们也可以选择死,我们死了你那十五万贝尼就白花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休想让我们苟延残喘被践踏。” “可笑。”雪衣冷冷一哼,唇角旋即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多的是,你要死,可以,但是你妹妹呢,也让她陪着你一起去死吗,无聊的自尊心。就算你们死了,两具绿光测试者的尸体我相信很多人体收藏家也会想要的,最不济,还有恋尸癖病态患者,你说,拿到你们的尸体,做成标本怎么样。” 小小的嘴唇平静的吐出这样的话,莎妮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小姐,你就是要委婉说教,也不用这样恐吓人把,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兄妹两个,莎妮同情的叹了一口气,爱莫能助啊。 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雪衣冷声继续道:“别说我现在还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就算我当真做了什么,随意就想放弃生命的人,简直比垃圾还不如。” 少年猛地抬头,双眸赤红,一手护着他的妹妹,颤声道:“那是因为你是人上人,没有像我们……像我们……” “任人践踏,不被当做人来看,甚至比狗还不如。”雪衣淡淡的把少年未说出来的话补充完整,清秀的眉宇之间一片冷色,不喜不怒。 少年讶然地看着雪衣,眼底是小心翼翼的探寻,想知道雪衣为什么如此了解他此刻的想法。 微微一笑,雪衣似是知道少年的疑惑,道:“你试过七天七夜没饭吃,只能去和家养的小猎猪抢猪食吗?你试过寒冬腊月,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必须下水捕捉锦鲤鱼,只因为姐姐一时恶作剧想恶整吗?你试过全族的族人围着你,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肮脏恶心的贱货,你试过被人吊起来整整鞭打了一天一夜吗?如果没有,就闭嘴。” 雪衣说得很平静,平静得仿佛那些事情都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房间里顿时寂静一片,良久,雪衣轻叹,一双狭长的秋水灵眸眼神迷离:“为什么要死呢?死有什么好,只要能活着,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莎妮震惊地看着雪衣,她都不知道小姐的过去竟然是那样,可是见雪衣现在一派淡然,想必,小姐现在已经走出那段过去了吧。 少年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哽在喉咙处发不出声音,身后的妹妹拉了拉他的衣服,轻轻摇了摇头。 少年猛地一震,看着和自己面容十成十相似的妹妹,是的,他可以死,但妹妹怎么能跟着自己去死,还有那个恶毒的贱女人,不杀了她怎么解心头之恨。 少年眼底是野兽般的光芒,还夹杂着一丝凶狠的恨意。 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少年定定看着雪衣,半响,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雪衣清楚的看到少年眼底的恨意,看来,又是一个有屈辱过去的,她淡淡的反问:“告诉我,你们兄妹为什么会在拍卖场被当成商品拍卖” “啊……”少年没料到雪衣会这样问,一时呆愣在原地,倒是后面的妹妹身体猛然一颤,紧紧握着粉拳,眸中带着强烈的愤怒与恨意:“年前,父亲娶了个女人,极其宠爱,那个女人仗着父亲的宠爱,害死了我们的母亲,还想杀了我和哥哥,我们两个逃跑出来,却又被那个女人抓住卖到拍卖场来,父亲……” “住口,别叫那个人父亲。”少年忽然怒吼起来,,妹妹被吓得瑟缩了一下,“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明明知道,还纵然那个人肆意妄为……” 少年疯狂大笑:“哈哈,我们怎么会有那种父亲,我们没有那种人渣父亲。” 雪衣柳眉微蹙,望着眼前的龙凤兄妹,兀的笑了起来:“跟着我吧,早晚有一天,你们能为母报仇,而我,也确实需要多一些人来助我,如果你们不愿意,也可以离开。” “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你必须足够强大,而我,能助你们强大!” 毕竟绿光测试者不多见,雪衣从不矫情,一个人总有做不到的事情,多些实力强大的人便多一份保障,她一向深谙此道,不过强扭的瓜不甜,若不是真正为自己所用,强留亦无用处。 雪衣精致的下颚微抬,朝莎妮轻轻点了点头,莎妮知道她的意思,掏出项圈的钥匙,“咔嚓,咔嚓”两声,打开了两个人的项链。 龙凤兄妹吃惊地看着雪衣,他们原本还在怀疑她话的真实性,可是下一刻,她就替他们解开了项圈,她是认真的?这可是十五万贝尼啊。 雪衣神色淡然,白皙如玉的小脸在灯光下略微有些不真实,只有那漆黑的眼睛像一谭幽深的古井,冷冽深沉得望不见底,从她的瞳中,少年知道她是认真的。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少年低眸平复自己的情绪间,映入眼底的尽是那张尽显冷淡与自信的绝美容颜。 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少年望着雪衣,眸底的警惕消散了,忽然道:“我叫凌枫。” “我叫凌樱。”妹妹怯怯的跟着接口道。 “嗯,知道了,去休息吧,明天要离开尼克森了。” 凌枫凌樱两兄妹离开后,莎妮急急问道:“小姐,要不要我去看着他们,若是他们跑了,那可就糟了。” “不必,他们不会跑的。”雪衣美眸微闭,语气十分笃定,长长的睫毛在白净如玉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你也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 第二天一大早,雪衣一行人就准备启程去离火国,这一次,他们没有做便利公共巴士,而是选择了速度更快的青骥兽马车,凌枫和凌樱两兄妹如同雪衣所料没有离去,玄墨想蹭在雪衣的怀里,没想到凌樱一见小尾狐,水灵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一把把玄墨搂抱在怀里,双颊红扑扑的直道好可爱,雪衣见玄墨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容淡淡,没有说话。 雪衣伸手撩开马车的帘子,往高空下望去,视线所及之处白云层层,浩瀚烟缈,变幻无穷。 星辰哥哥,阿雪就要回来了,你没有忘了阿雪吧。雪衣的唇角蕴着一抹笑意,黑如宝石的眸子亮晶晶的,玄墨一见就知道她在想龙星辰。 龙星辰!那个温雅如玉,会给他,呃……老母鸡吃的龙星辰。 玄墨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他绝对不是因为几只鸡才被收买的! 正当玄墨晃神的时候,凌樱抓住机会,使劲儿把玄墨搂在怀里,玄墨也不挣扎了,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微笑得灿若骄阳雪衣,觉得那抹笑容极其刺眼,也让他觉得极其悲伤。 小衣衣,你要是不喜欢龙星辰就好了! 青骥兽速度果然快,从尼克森城到离火国,原本乘坐便利公共巴士要四天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两天就到了。 青骥兽马车停在国王十字车站,一行人先去找了间酒店入住,雪衣一到酒店,换了身衣服,原本想立刻去找龙星辰,却被变成人形的玄墨拦住了。 少年一张粉嫩可爱的娃娃脸,从隔壁的房门进来雪衣的屋子,边进边抱怨道:“那个臭小鬼,勒得老子那么紧,毛都掉了一堆。” 呜呜,他的毛可是柔软又雪白,珍贵得很,掉毛这种低等物种才会发生的事,才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玄墨想到被他好好用盒子珍藏保存起来,又沉痛默哀了几分钟的那戳白毛,顿时又泪眼汪汪。 该死的凌樱! 一见要出门的雪衣,玄墨立马就扑了上去,雪衣登时有一种变成人形的玄墨还在朝她谄媚地摇着尾巴的错觉。 被雪衣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玄墨扑了空,转过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雪衣,委屈唤道:“小衣衣。” “嗯。” “我很可怜的,回来的时候被那个臭小鬼死命勒着,你看,手腕都红了一圈了,毛还掉了一堆。”玄墨说着把手伸了出来,少年白皙幼嫩的手腕处果然有一圈红痕,皓腕处的红痕,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玄墨两只乌黑的大眼睛转啊转,期待地看着雪衣,小衣衣,快来安慰我吧。 雪衣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少年粉嫩的脸颊,触感一流,要说这真是只狐狸的脸估计没人信,这么水水灵灵的,等雪衣蹂躏够了玄墨,她撤手,仍旧往外走去。 玄墨急了,一条尾巴从他身后腾空而出,勾住了雪衣,雪衣一个猝不及防,被狐尾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转过头,纤长的柳眉轻蹙:“玄墨,你做什么?” “你要回龙府?” “是。” “现在不行。” “为什么。” “……。” 雪衣问得淡然,玄墨却被问住了,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玄墨理直气壮道:“要回那个该死的地方当然要好好准备准备,下个拜帖什么的,然后威风凛凛地回去,给他们个下马威。” 雪衣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有些许不耐烦和些许期待:“要那么麻烦干嘛,我只是去见星辰哥哥,其他人……” “不行。”玄墨张口打断了雪衣,勒在雪衣身上的狐尾卷得更紧了,力道之大,勒得雪衣都听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发出“咯吱”的声音,当初在奥弗雷奥城,玄墨用这条尾巴可是一击就杀了一个灵师,更何况他心急之下的发力。 玄墨显然也发现了雪衣脸色不好,“啊”的一声急忙放开了雪衣,小尾巴赶紧收了回去,一把拉住雪衣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小衣衣……今天别去,呜呜,我掉毛,你得帮我理毛,帮我涂护发素,我在尼克森的摊位上买了一瓶新的,赶快帮我试试。” “玄墨。”雪衣头疼地看着他,少年一张人兽无害的娃娃脸歪着头看着她,漆黑的大眼睛不时眨两下,让雪衣原本想说“你是不是被凌樱抱傻了”这样的话也哽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只得又硬生生咽下了。 “好,我知道了。”对着玄墨无赖的撒娇卖萌,雪衣败下了阵,果真拿着那瓶新买的号称“护毛NO.1”的护发素认真的给玄墨理毛,九尾狐舒服的窝在少女的怀里享受贵宾级待遇,舒服得直想打滚。 雪衣青葱般的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眼睛亮晶晶的。 明天就可以见到星辰哥哥了。 *** 夜深,龙府。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一袭青色浪人装的中年男人狂怒地踱来踱去,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拜帖,怒气更甚:“那个该死的贱人,还敢回来,架子大了啊,居然递拜帖来羞辱,还要见星辰。” “爹爹,怕她不成,只不过是个贱人回来了离火国,想要她死还不简单。”龙星月看了暴怒的龙天啸,柔声开口慢慢道。 龙天啸在收到雪衣派人送来的拜帖之后,连夜叫了龙星月回来。 龙星月三个月前嫁给六皇子夜霜明,现在褪去了少女的打扮,只见她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眉宇间皆是得意之色,一袭透着艳丽的红色衣裙,腰间盈盈一束,一个繁复的发髻,满头的金钗珠宝,脸上的妆容比起四年前更加浓艳,有种妩媚妖娆的美感,只是眼底的恶毒与怒火未必少于龙天啸。 不过,毕竟四年过去了,龙星月也不是那个做事没有头脑的人了,现在,她是六皇子妃,身份尊崇,一举一动都要配得起那个身份,纵然心底恶毒万千,她脸上还是笑得冷静:“爹爹,有什么关系呢,她要回来就回来嘛,就算她背后有克洛菲勒撑腰,那又怎么样呢,在离火国内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又能怪得了谁呢。” 龙天啸冷静下来了,眼底冷意闪过,是的,发生了意外又怪得了谁呢? 他看着笑得妩媚的龙星月,想他一个男人,还活了大半辈子,竟不如这个女儿心性坚韧,成大事者怎能畏手畏脚。 但是,龙天啸还有一丝顾虑:“可那个贱人明天要是要见星辰……” “那就让她见。”龙星月唇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星辰哥哥为您做了那般牺牲,也是应该的,让她见见又何妨。” “星辰哥哥,你为什么喜欢那个贱人,你不要和她说话。” “星月,再这样说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男子面容清雅温润,宛若美玉,对着她的时候也总是温柔万分,可是每次一说到那个贱人,他就训斥她。 明明她爱了他那么久,家世,容貌,实力,明明每样她都比雪衣那个贱人出色,为什么他的眼里就是只有那个贱人。 龙星月脸上嫉恨怨毒一闪而过,使她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看起来颇为扭曲。 龙星辰,你喜欢雪衣·舒卡勒托那个贱人,就别怪做妹妹的我心狠手辣。 * 翌日,天明。 一行人在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侍者开车过来接送,雪衣抬头看了看天,天阴沉沉的,压得很低,而这种阴沉,让她的心也跟着沉闷起来。 雪衣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双颊,原本没有血色的肌肤泛起了一丝红,更添秀丽,让一旁的几个人都看呆了。 玄墨站在雪衣的肩膀,闭了闭眼,轻轻在雪衣的头发上蹭了蹭,拖也只能拖到现在,他真的没有什么理由阻止小衣衣去见龙星辰了,估计就算现在毛掉光了,小衣衣也只会把他交给凌樱理毛。 那个可恶的臭小鬼,玄墨突然转过头瞪了一眼凌樱,凌樱见玄墨看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底闪动着光芒:“小白,抱抱。” 喂,乱抱就算了,别乱起名字啊。 玄墨果断怒了。 车子很快就来了,现在,雪衣,莎妮,凌枫,凌樱一行人正站在龙府门前。 龙府占地极广,正门日夜间都是大大的敞开,府邸正门宽广无比,足够六七个人并行而进。 在大门的两侧站着两名体格魁梧的勇猛大汉,这两名大汉犹如岩石雕刻的一般冷冷的扫视过往的人群,那宽阔的虎背上正挂着巨型的血红色战刀,那把刀竟比雪衣的玄铁大刀还大上几分。 然而这都不是最骇人的,更加骇人的是这两个大汉的身边有一只巨大的狗。 这只狗浑身被赤色的毛所覆盖,体长越有三米多,一个宽大的脚掌踏在地上便留下深深的足印,而最让人恐惧的是这只狗竟有三个头,六只眼睛发出森冷的寒芒,这狗就是所谓的地狱的看门犬。 “来者何人……”雪衣靠近龙府大门的时候,两名大汉速度极快的取下背后的战刀,直指雪衣,话还没问出口,看见雪衣精致绝美的容貌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旋即又想起龙星月交代的话语: “原来是当年的那个小贱人,被克洛菲勒殿下抛弃了,哭着滚回来了吗?哈哈,就是个贱货,被男人玩不要了才回来,跟着我们哥俩,让我们好好疼爱疼爱你。” 下流不堪的话从两个壮汉的口里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神情猥琐至极。 凌枫和凌樱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吃惊。 在雪衣和他们兄妹两个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原本还是不太相信的,认为雪衣不过是编了些瞎话让他们信她,毕竟一个出了十五万贝尼拍下两个奴隶又成功在三大家族之中拿到大天使的呼吸的人,怎么可能会过得那么落魄,就算只是曾经。 雪衣和玄墨一派淡然,仿佛没有听到任何侮辱之言,倒是莎妮脸刷的一下就变了,举剑就要冲上去。 雪衣玉手一伸,拦住莎妮,莎妮停下,小脸上是不甘的神色,怒视着还在口吐侮辱之言的两名大汉,口中恼道:“小姐,干嘛要阻止我,让我杀了他们。” “哈哈,小姐。”两名大汉一听到莎妮对雪衣的称呼,更是不留余力的嘲讽,“我看是婊.子吧,婊.子这年头还被人称小姐了,啧啧,很贴切啊。” 如果大汉这时有认真看雪衣的话,就会发现她虽然冷静,脸上没有半分不悦之色,但眸底已经泛了冰冷的杀意。 === 谢谢订阅╭(╯3╰)╮ 龙星辰死了! 如果大汉这时有认真看雪衣的话,就会发现她虽然冷静,脸上没有半分不悦之色,但眸底已经泛了冰冷的杀意。睍莼璩伤 被人辱骂了不还回去,一向就不是雪衣的作风。 雪衣淡然立足,纤细清瘦的身姿裹在一袭白衣之下,一张脸雪白绝美,宛若天山雪莲。 雪衣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极其细微,淡淡道:“凌枫,他们由你来处理吧,若是这两个废物都打不过,那什么绿光测试者,我也不需要了,你,能行吗。” 凌枫望了一眼雪衣,还是那样的淡然,虽然不知道他这个主人有多少实力,但是就凭这份隐忍,将来也必定有所作为辂。 抬起眼皮,凌枫野兽般的双眸射出精光,傲然道:“就凭这两个废物和一只小狗,我当然可以拿下。” 两名壮汉愣了一愣,哈哈爆笑出声:“太好笑了,太好笑了,贱人带回来的小贱人居然说可以打赢我们,你知道我们是什么级别的吗?我们可是见习二阶武者,你个小贱人连武人证都没考到吧,还敢来和爷爷们撒野。” 连三头地狱犬也仿佛听懂了凌枫的话,鼻腔中发出不屑的“嗤嗤”声婀。 凌枫废话不多说,凝神运气,周围的空气开始急速变化流转,渐渐的形成一个漩涡,围绕在他的周身,大汉脸上的嘲讽猛地僵住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 武者修炼内力,而内力说到底是在体内涌动的气流,一般人修炼到三十几岁可能才能让旁人看到周围些许流动的气息,而这个少年周围流动的气息,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两个大汉相视了一眼,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先下手为强。 两个大汉齐齐爆喝一声,双双抽出背后的血红色战刀,凌厉的往凌枫劈砍而去,凌枫急退一步,身形一闪,手上青筋暴起,双手架十,挡在自己的脑袋上方,只听得“砰砰”两声,血红色大刀砍在凌枫手上,竟毫发无损,两个大汉开始恐惧了,心底的恐惧让他们舞刀的动作也开始乱了起来,杂乱无章。 雪衣在一旁静静看着,漆黑的眼底泛起了一丝笑意,凌枫的实力确实还不错。 “地狱犬,还不快攻击。”其中一个大汉见势不妙,在抵挡凌枫拳头攻击的情况下,急切的向三头地狱犬命令道。 这只地狱犬是三星灵宠,换句话说,也就是相当于低级二阶武者的实力,地狱犬听到命令,三个狗头昂首咆哮了两声,三条舌头吐在外面,口水顺着舌头留下来,发出粗狂的喘息声。 三个巨大狗头冲向凌枫,张开血盆大口,这一下下去,若凌枫再用手臂去挡,势必会被咬掉,两名大汉见形势有利于他们,脸上又开始浮现出猥琐的狞笑:“就算你的实力胜过爷爷们,但碰上地狱犬,你们也只能装孙子了。” 凌枫充耳不闻,雪衣,莎妮还有凌樱静立一旁,丝毫没有慌乱,雪衣和莎妮是想看凌枫的实力,而凌樱则是对自己的哥哥很有信心,她粉拳微握,加油道:“哥哥,不要输啊。” 凌枫听到凌樱的加油声,想到雪衣还在一边看着,手上的青筋顿时又涨了几分,右手五指慢慢环握了起来,周身的气流渐渐集中到他的手上,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剑柄处带着锁链的剑。 剑柄处的锁链一条锁链突然变成几条锁链,速度极快地缠绕上了地狱犬,地狱犬感觉有东西缠绕在自己身上,发出暴怒的吼声,使劲挣扎着,但,越是挣扎,那锁链就缠得越紧。 凌枫眼底迸出野兽嗜血的光芒,挥舞着手中的剑气,一道又一道的剑气分解成肉眼看不清的细小利刃,像凋零的美丽樱花。 凌枫爆喝一声:“千本樱景严,破!” 樱花般的剑气团团围住三头地狱犬,随着樱花剑气的舞动,三头地狱犬的头一个接一个的被斩下来,两名大汉惊骇的瞳孔里最后的影像是一名少年轻握着一把剑,狠辣的刺过去。 “主人,垃圾扫除了,希望没有让您久等。”手上的剑消失了,凌枫向雪衣抱拳道。 雪衣点点头,她对凌枫的这次表现很满意,唇角清雅的笑容微漾,眸底寒冷如冰:“主人家这么热情的招待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临进门前,雪衣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快下雨了。 * 龙府大厅。 龙星月此时正坐在大厅的软椅上,纤细的玉手捧着一杯热茶,薄唇微启,轻轻地吹着茶里袅袅上升的热气。 雪衣·舒卡勒托,送拜帖来,只怕你连龙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门口的两个大汉和地狱犬自然是龙星月安排的,当年雪衣离开龙府时已经十二岁,根本无法筑基,也就是说不管是要成为武者或者灵者,那个贱人都是没办法的,虽然后来在今年灵士考试的报名单上看到雪衣的名字,却没见她通过,可见还是废材一个。 在龙星月的心里,要对付雪衣本不必叫两个见习武者和三头地狱犬守在外面,但是她有自己的打算。她叫大汉守在外面,是为了要用言语羞辱那个贱人,而地狱犬则是要给雪衣收尸,毕竟如果那个贱人裹尸犬腹内,死得四分五裂,也是让她心情舒畅的事情啊,没准还能快活好几天。 仿佛看到雪衣那个贱人凄惨的死状,龙星月的唇角扬起一抹狠辣的笑容。 雪衣·舒卡勒托,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龙星月的贴身侍女画眉面色惊恐的从外面跑进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死丫头,乱说什么话。”龙星月手中的茶水顺势泼在画眉身上,“你小姐我好得很。” 滚烫的茶水很快就被布料吸收了,画眉只觉身上一烫,皮肤迅速红肿一片,却是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一边的侍女又赶紧给龙星月添了茶水,龙星月红唇微启,轻轻抿了一口,才不急不缓道:“什么事情不好了?” “自然是我将会让你不好了。”冷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龙星月的耳朵里,清清楚楚,龙星月手一抖,茶水差点倒在罗裙上,那个贱人没死? 只见一抹雪白的身影飘然而进,少女白衣胜雪,一头雪白的长发直垂腰际,细长的柳眉,黑如宝石般的双瞳,小巧的鼻子,嫣红的樱桃小嘴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正嘲弄地看着脸色发白的龙星月:“龙星月,记得我四年前说过的话吗?我若不死,定要你为当日的话付出代价。” 这个贱人居然长得比当初更漂亮了,龙星月关注的不是雪衣的话,而是她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容貌。 一开始的震惊嫉恨之后,龙星月美艳的脸上又恢复了高傲的神态,只是心中诧异他们是如何通过那地狱犬和两个守卫的。 一双美目扫了雪衣身后的几个人,龙星月自顾自地做出判断,十分不屑:一只小狐狸,三个小孩子,能成什么气候,想来刚才能穿过地狱三头犬是凭了什么法宝神器吧。 不过是个连灵士证都考不了的废物罢了。 眼底划过一丝恶毒,龙星月仪态万千地开口,只是嘴角的得意之色却丝毫没有掩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回来了,怎么?后悔当初叛出家门,现在回来求爹爹收留你了?也不看看你是谁,贱货一个。” 肆无忌惮的嘲讽声从龙星月的嘴里蹦出,雪衣的眼底开始弥漫寒光,龙星月,我不动手,你还真当我是四年前那个软弱无能的雪衣·舒卡勒托了。 然而雪衣还没动手动的时候,身边一道影子“唰”的就冲上去,旋即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你以为你是谁,小小一个离火国的世家之女,不过是成为了王妃,就敢这样对小姐说话?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莎妮清秀的脸上满是愤怒,对着龙星月那张让她恶心到极点的脸,左右开弓,她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大厅里的仆人只觉一阵风在龙星月的脸上刮来刮去。 仆人惊恐得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上前,龙星月是中级二阶武士,连她都抵挡不住,其他人还有什么办法。 “快去叫老爷。”还跪在地上的画眉朝呆立一边的仆人偷偷使了个眼色,那个仆人方才如梦惊醒的跑出了大厅。 “够了,莎妮,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教训她,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雪衣淡淡开口道。 莎妮接到她的命令,仍是不解气,一脚横扫过去,龙星月未曾有所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飞出去,重重的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龙星月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摇摇欲坠,她愤怒的盯着雪衣和莎妮,眼神恶毒刻骨得彻底。此刻的她,衣衫凌乱,双颊红肿,连梳得整整齐齐,美丽繁复的发髻也散落下来,整个人就像一个泼妇,哪有半分王妃的仪态和美丽。 “雪衣·舒卡勒托,我杀了你。”此时的龙星月已经气疯了,拳头上聚气就往雪衣冲过去,在她看来,她刚才不够是一时不小心才会被雪衣身边的人伤了,就算雪衣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真的比她厉害,那也只是那个小姑娘而已,而她的目的,是要让雪衣死。 拳头包裹着绿色光芒,那光芒越聚越大,越聚越耀眼,短短几秒钟,就成了一个直径半米的绿色圆球直直袭向雪衣。 雪衣轻蔑一笑,漠然道:“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 就在龙星月的拳头要触到雪衣的身时,凌枫突然挡在雪衣面前,拳头对拳头,当凌枫的拳对上龙星月的拳时,龙星月猛的一震,又被震倒在地,而凌枫也连连后退了几步。 玄墨站在雪衣的肩上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凌枫和龙星月同为绿光测试者,凌枫现在应该是初级一阶武者的水平,而龙星月已经是中级二阶的武者了,难怪这个小娃娃会受不住,他也很想下去教训教训龙星月这个可恶的女人,可是小衣衣没吩咐,呜呜,他不敢轻举妄动。 玄墨想到灵士考试之前他不过是吃了一个灵师的心脏,就被小衣衣冷落了好几天,他不要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嘤嘤嘤嘤。 龙星月心里大骇,手上又开始凝气,她不相信,不相信她连雪衣这个贱人的身体都碰不到,就在她要继续打下一拳的时候,一个阴沉的男声传来:“月儿,够了。” 中年男人一袭青色浪人装,从大厅缓步而进,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霸气的气息。 龙天啸缓缓扫了一眼大厅,当初在哈特菲亚拍卖会龙天啸坐在台下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凌樱和凌枫,加之他们连个现在的打扮与当时商品的扮相不同,龙天啸竟没有认出他们来,故而也不知道雪衣是那个从他手中抢走大天使的呼吸,对他竖中指的黑色斗篷人。 目光落在龙星月红肿得不像样的脸上,龙天啸面色一凝,又看向雪衣,掩饰掉眸底冷酷的寒意,龙天啸一脸慈爱之色,宠爱道:“雪儿,回来了啊。” 雪衣双眸微眯,有些意外地看着龙天啸,这个无耻的老东西,戏还是演得这么好,以为自己没看到刚才他眼底的杀意吗,呵,真是有趣,从几年前扮慈父扮到现在还不累啊。 目光冷淡地看着龙天啸,雪衣也不去理会他说了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冷冷道:“我要见龙星辰。” 该死的贱人,被无视的龙天啸心里气极,表面上却仍是没有表露出来,慈祥地笑着:“这……恐怕不太方便,雪儿,你刚回来,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雪衣柳眉微蹙,眉宇之间一片清冷之意,周围却开始缠绕上凌厉的气息,空气仿佛停止流动了一般。 今日她来龙府,龙天啸等人要让她见龙星辰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废话少说,今日见不到星辰哥哥,我就拆了这龙府。”雪衣双眸微眯,手上亮光一闪,玄铁大刀悄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你这个……”贱人!龙天啸怒极,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来,剑眉上挑。贱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一边的龙星月拉住阻止了。 “爹爹,就让她去见吧,谁不知道当初雪衣还在龙府的时候最爱粘着星辰哥哥了,现在星辰哥哥出了这种事,您不让她见,怎么说得过去。” 龙天啸顿时知道了龙星月的想法,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但还是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也好,你要见就去见吧。” 雪衣心里诧异,这么简单? 她当然不会白痴到眼前这两个是因为看她拿出了武器允许她去见龙星辰的,可是……看龙星月肿得像猪头的脸上又是一派倨傲得意之色,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这两个人突然良心发现,善心大发。 不管了,见到星辰哥哥最重要。 雪衣收了玄铁大刀,轻轻瞥了龙天啸和龙星月一眼,直径往竹园走去。 龙星月望着雪衣飘然绝美的背影,唇角不可抑制的溢出一抹咬牙切齿又心满意足的笑容。 贱人,看你呆会还得意的起来吗?有你哭的! 就在这时,龙星月突然看到雪衣肩膀上的那只雪白的小尾狐往后看了一眼,那漆黑的眼瞳射出来的光芒,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龙星月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几声响雷,云压得更黑了,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对今天这种天气雪衣有些不悦,她要帮星辰哥哥治疗眼疾,希望星辰哥哥第一眼见到的是蓝天,白云,还有明媚的大太阳,而不是这种该死的鬼天气。 不过,无所谓,反正只要眼睛好了,蓝天,白云,太阳总是能看到的,而且,星辰哥哥还能看到自己。 想到这里,雪衣平时略显苍白的小脸微微一红,漆黑的眸底是与平时清冷模样大相庭径的神彩,仿佛一潭清泉在刹那间倒影了漫天的彩霞,美得惊人。 远远的,雪衣就看到了那一片青色的竹子,猛烈的风刮来,呼呼作响,雪衣加快了步伐,莎妮,凌枫凌樱也紧紧跟在她后面。 “星辰哥哥……,阿雪回来……”了。最后一个音哽在喉咙里,雪衣脸上的喜悦登时僵硬,她看到了什么? 原本小小的竹屋已成灰烬,里面是残垣断壁,看得出来,这里曾经被一场大火烧毁了…… 雪衣怔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猛地一哆嗦,偏过头看着玄墨,轻轻道:“玄墨,星辰哥哥是住这里吧。” 玄墨乌黑的大眼睛里俱是说不出的沉痛,半响,小脑袋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现在星辰哥哥出了这种事,您不让她见,怎么说得过去。”龙星月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雪衣的脑海,她以为那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呢?她不要相信,也不敢相信。 雪衣不去看玄墨点头,她不想看,她只是要玄墨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是假的,雪衣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冷冷道:“不会的,星辰哥哥应该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玄墨从雪衣肩膀上跳下来,红光一闪,白衣少年出现在雪衣面前,玄墨伸手想要拍雪衣的肩膀:“小衣衣,龙星辰,确实是死了。不管他在与不在,你都要……” 雪衣不等他说完,一把推开玄墨,断然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的星辰哥哥不会死的。” 她说着看着一片片的焦黑竹子,忍住胸口传来的一阵阵剧痛,呆呆的往那一片黑色走去,口中喃喃念道:“星辰哥哥,星辰哥哥……阿雪回来了。” 莎妮、凌枫和凌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莎妮一直知道雪衣想要大天使的呼吸是要用来医治她喜欢的人,可是怎么现在见到了,却是这种结果。 凌枫不明所以地看着,凌樱望着雪衣,咬了咬粉唇,忽然对站立一边的玄墨道:“小白,主人她……呃,那个龙星辰,是主人的恋人吗?” 玄墨看着雪衣跪在那片焦土上的背影,心痛万分,却是淡淡道:“不是恋人。” “啊?” “但是,比……恋人更亲。” 一片残垣断壁,漆黑的竹屋几乎被烧成灰烬,雪衣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倒在废墟里。白嫩的玉臂被锋利的断竹划出一道血痕,白色的浪人装和长发沾染上了泥土和灰烬,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可是她仿佛察觉不到任何,仍然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细细搜寻。 可是要找什么呢?找星辰哥哥吗? 星辰哥哥,你看阿雪带回了大天使的呼吸,你能看见东西了。 星辰哥哥,你没有忘记阿雪吧,阿雪这几年可是一直很想星辰哥哥的啊。 可是,哪里有她的星辰哥哥? 可是,她的星辰哥哥在哪呢? 雪衣茫然四顾,忽的,她的目光被什么一刺,口中惊声叫了一声,飞快的往那里奔了过去。 玄墨急忙看去,只见在掉落的竹子底下有一个被烧黑的莹白的玉,看形状是一颗五角的星星,雕刻的人可能手艺不好,五个角并没有那么规则,打磨得也不够圆润。 “星辰哥哥……”凄厉的声音在废墟中响起,久久不绝,而少女的身上,突然布满了红色密密麻麻的血丝,一双漆黑的眼睛此刻开始泛起微微的红。 魔化! 莎妮,凌枫凌樱原本沉浸在雪衣的伤痛中,忽见她此时诡异的样子不免大吃一惊,随即一股巨大的灵压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样的一股力量啊,残忍,恐怖,血腥,残暴,整个人仿佛处于极阴极寒的地狱,一天光亮,一丝希望都没有,满满的皆是绝望。 “你们退后。”玄墨稚嫩的声音响起,严肃万分。尾巴从玄墨身后破空而出,雪白的尾巴因为受雪衣的影响泛着微微的血红色,莎妮突然忆起她见过雪衣的这个样子。 轻轻松松的一箭,整个考试大厅都被毁了! 玄墨狐尾伸出,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雪衣身上,想让她动弹不得,但是又怕太过用力伤害了她。 密密麻麻血丝的颜色还在加深,遍布的面积也越来越来,雪衣神色癫狂,一双乌沉沉又夹杂着血色的眸子看不见光亮,满满的是绝望之色,痛得她几乎要站不直身子。 星辰哥哥…… 那个戴着一条白色格子围巾,会温柔地看着她,用清雅温润的声音低声唤她“阿雪”的星辰哥哥,不是约定好了不相忘的吗? 那抹挺拔如竹,飘朗若仙的身姿,不是应该像往常一样站在竹园外,听到脚步声就知道她是阿雪的吗? 雪衣小手渐渐握紧,她的手因常年握着兵器,掌心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此刻,星星的五个角刺穿那些茧,深深刺进掌心之中,鲜血染红了那颗被火熏黑的白星,鲜红凄美。 红色的光芒从雪衣娇小的一阵一阵的破体而出,隐约的,玄墨看到她的额头隐约浮现一个模糊的逆十字印记,该死的,这是中级魔化的征兆。 * 龙府大厅里,龙天啸虎躯猛然一阵,心里咯噔一下,却见龙星月一双美眸惊恐的看向他,颤声道:“爹爹,爹爹,这是什么力量?”十指嫣红的豆蔻差点捧不住茶水。 龙天啸也是一时呆愣在原地,恐惧慑住了他的全身,半响,那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才从他的喉咙深处挤出来:“冥王……” * 竹园里。 玄墨心急如焚,冷汗顺着他玲珑剔透的娃娃脸流了下来,眸底红光闪过,咬了咬牙,狐尾准备发力。 变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就在雪衣即将失控的时候,她胸前的项链忽然漂浮起来,雪衣怔愣地看着那条项链,兀的,以项链为圆心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法阵,蓝色的光芒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咒文,那咒符仿佛一条条的绳子,倏地牢牢缠绕在雪衣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封邪法印。”莎妮失声喊道。 凌枫、凌樱对视了一眼,看着莎妮,疑惑问道:“什么是封邪法印。” 莎妮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一边紧紧盯着雪衣,一边道:“封邪法印,是十二年前四海大陆大战冥王魔族的时候用的法印,是无上高深的法印,需要极大的灵压和精神力才办得到,而所谓的封邪,就是封印魔族。” 没想到蓝洛大人年纪轻轻已经有这样的实力了,真是恐怖。 凌枫和凌樱两兄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凌枫的眉头微皱,封印魔族,如此说来,主人是魔族吗?他旋即摇了摇头,既然选择跟随主人,那么,就算她是魔族的之人,也无所谓。 这个时候,雪衣已经稍微静下来了,她痴恋地看着那条飘在自己胸前的项链,忽的,就安静下来了。 微红的眼瞳的慢慢的恢复成深沉的黑,雪衣愣愣地看着玄墨,不是悲伤,不是难过,反而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的无邪,秀丽的唇角扬起纯真的笑容,笑眯眯地道:“玄墨,我要去找星辰哥哥。” 玄墨难过地看着雪衣,闭了眼睛偏过头不去看她,轻声道:“小衣衣,龙星辰已经死了。” 雪衣听了仍是安静的,只是笑容越扩越大:“便是死了,也该有个墓。” “小衣衣……”她的声音太过难过,像一滴墨晕染在宣纸上,没有消失,反而越染范围越大,玄墨收了尾巴,上前轻轻抱住雪衣,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道:“好,我们去看龙星辰。” “雪衣……小姐。”一道怯怯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他们,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侍女出现在竹园的入口处,见到雪衣,一路小跑到她面前,凌枫身形一动,挡在紫衣侍女的面前,不再让她靠近雪衣半分。 紫衣侍女也不再往前冲,只是望着雪衣,猛地跪下:“雪衣小姐,你一定要为星辰少爷报仇,一定要为星辰少爷……为他报仇。” 雪衣怔然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泣的侍女,她认得这个人侍女,叫灵儿,是龙星辰的贴身侍女,四年前她来找龙星辰的时候,这个侍女总是很乖巧的就退了出去,把独处的空间留给她和星辰哥哥。 星辰哥哥很信任灵儿,灵儿也把星辰哥哥照顾得很好。 可是现在她这样算怎么回事? 灵儿”砰砰“的在地上直磕头,白皙光洁的额头红肿一片,一缕血水顺着她小小的鹅蛋脸流了下来,她泪流满面哭泣着:“小姐,星辰少爷,少爷是被龙天啸和龙星月那对禽兽父女给卖了啊。” 玄墨望了雪衣一眼,雪衣神色茫然,显然处于悲痛之中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 玄墨微微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灵儿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大家都欺负星辰少爷是个瞎子,以为是走水了星辰少爷看不到才被烧死在竹屋里面的,可是……可是,奴婢一直好好看着星辰少爷,怎么会那么容易走水,后来有一天,龙星月回来,我听到她在和龙天啸说话,我听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龙天啸说……可惜了星辰这么个孩子,然后就传来了龙星月的说话声……星辰哥哥不过是个瞎子,能用他的命换来那样东西,也值得了,爹爹,那就是他的命,一个瞎子能为我族做出这样的贡献,是他天大的荣幸啊。” “他们……那两个禽兽,不知道用星辰少爷的命换了什么东西,星辰少爷,星辰少爷……就是他们害死的啊。”灵儿小脸上满是悲痛的神色,说话间断断续续,难过得几乎不能言语。 雪衣小姐和星辰少爷的感情最为要好,在雪衣小姐离开的这四年里,少爷虽然很少提到雪衣小姐,但是每次提及,眉宇间必定是温柔的神色。 说实话,灵儿本来对雪衣能否打赢龙天啸和龙星月不抱希望,但是刚才她躲在暗处看到雪衣魔化的姿态,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也隐隐明白今日的雪衣小姐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任人欺凌,只能由星辰少爷保护的瘦弱小女孩了。 玄墨莎妮等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雪衣的神色,生怕她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又魔化。 雪衣淡淡地看着灵儿,一双狭长的秋水眸子眼珠一动不动,半响,才听到她没有情绪的声音:“我知道了。” “小姐……”灵儿见雪衣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更急,哀求道:“雪衣小姐,你一定要替星辰少爷报仇啊,星辰少爷死得太冤了,你一定要杀了龙天啸和龙星月。” 灵儿咬牙切齿的念着龙天啸和龙星月的名字,目露凶光,其中刻骨的恨意似乎要把他们两个生扒活剥了才甘心。 “嗯,我知道了。”雪衣又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雪衣小姐……” 雪衣看向玄墨,忽然道:“放开我吧。” “嗯?”玄墨一惊,迟疑道:“小衣衣,你……还好吧。” “我很好,放开我吧。” 玄墨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见雪衣原本白皙精致的小脸沾染着黑色的焦灰,雪白的长发和白色的浪人装也被染黑了,整个人本该狼狈不堪,但是她的眼睛,漆黑幽亮,仿佛望不见底的深潭,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冷意,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雪衣了。 玄墨松开雪衣,与此同时,缠绕在雪衣身上的蓝色咒符绳条一条一条的缩回项链里。 雪衣莲步轻移,走到灵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道:“星辰哥哥的墓在哪?” “啊……” 雪衣语气极其浅淡,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在里面:“人死了,总该有墓吧,龙天啸和龙星月连个墓也不舍得给他立么。” 灵儿知道了,雪衣小姐是想去看龙星辰,连忙道:“有的,星辰少爷的墓在白林的族墓里。” “走吧。” 此时,阴沉沉的天空,开始飘雨了。 大雨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白林里速度极快的穿梭,莎妮和凌枫凌樱跟在雪衣身后急速奔驰着,狂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眼前白影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莎妮望着雪衣的背影,脸上是慢慢的担忧,对着旁边的人大声道:“加快速度,不然会被小姐甩开了的。” “是。”凌枫和凌樱齐齐回到道,脚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白林是白·伽罗族人的墓葬之地,只要是白·伽罗族的人死后,都会按照风俗被葬在这里。 高大的白木林高耸入天,四周静悄悄的,有种严肃的肃穆感,在族墓的入口处,半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浮雕,那个浮雕竟然是一只眼睛,眼睛的周围是暴起的青筋纹路,而眼睛的瞳仁,形状是切割完美的钻石。 莎妮几个人穿过墓地的入口,进了族墓,一进去,就看到雪衣跪在一个墓前,而玄墨正静静地立在一边。 看到他们几个人进来,玄墨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了摇头,把他们几个人带出了墓地。 临出墓地前,玄墨下意识的往身后一望,雪衣清秀娇小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瞳中,猛地让他的心刺痛了。 她有多痛多绝望呢?从小呆着雪衣身边的玄墨不敢去想,雪衣和龙星辰的感情有多好,她有多依赖龙星辰,他一直都知道的。 从小被人欺负,被人辱骂,被人恐惧……一个小孩子本该不能承受,也不该承受那么多,可是因为有龙星辰在,所以小衣衣一直都是快乐的。 现在龙星辰死了,那她心里那最后的一点念想也破灭了,她的世界已然黑暗。 玄墨死死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可以保护她不受别人武力的伤害,可是心里的伤,他无能为力。 羞辱:雪衣被退婚(第三更,1W+) “贱人。睍莼璩伤”龙星月得知了灵儿向雪衣说了那些话,马上叫人把灵儿抓来,现在,她一双美眸恶毒的盯着灵儿,狠狠的在她秀丽的小脸上连掴几个巴掌。 “你看到雪衣·舒卡勒托回来了,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呵呵,我杀了星辰哥哥?你有本事啊,那样的话居然也被你听见了,但是,那个贱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凭雪衣那个废物,你以为她能替龙星辰报仇吗?” 龙星月浓妆艳抹的脸上是狠辣和得意的神色,之前被莎妮掴扇的脸用极厚的脂粉遮盖处,仍有一丝狰狞。 “呵呵。”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灵儿知道她今日难逃一死,仍然无所畏惧地直视龙星月,目光冰冷:“龙星月,你打不赢雪衣小姐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连星辰少爷那么善良的人都下得了手,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地狱?我好害怕啊!”龙星月佯作惊恐的神色,手滑到灵儿的腰上,探入她的衣衫,摸上灵儿白嫩光洁的皮肤,忽然狠狠一拧辂。 腰部处传来剧痛,灵儿差点失声叫出来,她用牙齿紧紧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绝对不会向这个恶毒的女人妥协的。 看着灵儿忍耐的样子,龙星月心情大好,脸上是满满的笑意,她压低声音,道:“看来会是你先去啊,到了地狱帮我占个位子,还有,如果见到我那个表哥,记得告诉他一声,他会死,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眼底从来都只有那个贱人,完全看不到我,而这,就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哈哈。”灵儿疯狂大笑,双目赤红,“好一个代价,龙星月,我会在地狱等着看你这个女人怎么下十八层地狱,怎么被千刀万剐下油锅。婀” 灵儿一字一句诅咒着龙星月。 龙星月美艳的脸一沉,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她的另一只手探上灵儿细嫩的脖子,手微微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灵儿的头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的耷拉下来,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极其冰冷,仿佛在诉说她的恨意和不甘。 龙星月嫌恶的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尸体,似乎对灵儿那瞪圆的双眼十分不满,两指一曲,朝灵儿的两只眼睛戳去,再一拉,手上竟多了两个眼珠子,她把眼珠子随意的丢在地上,掏出一条绢子擦了擦手,往地上啐了一口,厌恶道:“真恶心,脏了本王妃的手,画眉,处理掉。” 那口气,仿佛地上躺着的只是一件垃圾,而不是一个曾经是活生生的秀丽少女。 “是,小姐。”画眉跪拜在地,看着离自己不过两米远的灵儿的尸体,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倾诉着不甘,一股寒冷从她的背脊蔓延开来,直直的钻进心窝,她偷偷瞄了一眼龙星月,龙星月此刻正慵懒的躺在一把贵妃椅上,樱唇微启,神态闲适的抿着茶。 “对了。”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龙星月妖艳的脸上闪着精光,对着画眉又吩咐道:“去把川之国的米加洛皇子请来,就说本王妃找他有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眼底杀意激迸而出,胆敢扇她巴掌,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雪衣·舒卡勒托,龙星辰死了你这么痛苦,你就多痛苦一会吧,这次的游戏,我要让你成为四海大陆的笑柄。 画眉看着龙星月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寒意一阵一阵传来。 小姐,太恐怖了。 *** 白·伽罗族墓中,少女跪在一个墓前已经七天七夜了,那个墓不大,墓碑的材料也很平常,上面刻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龙星辰”。 少女的衣服勉强能看得出来是件白衣,那件白衣曾经被烧黑的竹子划破过又经过雨水的冲刷,此刻已经破烂不堪,长长的头发亦是有些凌乱,散落在她的胸前,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没有丝毫表情,毫无生气,嘴唇干裂,血色尽褪,仿佛是一个制作失败的木偶。 莎妮在外面担心地看着,几次都要进去拉起雪衣,却一再被玄墨阻止了。 “我这次一定要进去,再这样下去小姐会受不了的。”莎妮看着娃娃脸少年,脸上的心疼表露无遗,她不能再让雪衣这样下去了。 玄墨没有丝毫退让,坚定地道:“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你一直说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小姐就要死在里面了。”莎妮简直要气疯了,她本来还以为小姐对这只狐狸很重要,哪知道他却一直阻止她进去找.小姐。 一边的凌枫和凌樱看着他们两个人有争吵的趋势,连忙出来打圆场。 凌枫道:“我们是仆人,忠诚主人,服从主人,只要主人不发话,我们看着就好,莎妮,你也别太着急了。” “可……”莎妮咬唇,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凌樱比较贴心,知道莎妮的心意,她眨了眨眼睛,对着玄墨小声道:“小白,小樱觉得啊,我们应该进去看看主人,主人也好几天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伤害很大的,要不然,我们先把她拉出来,让她先吃个饭,洗个澡,睡个觉。” 玄墨往墓地里望去,雪衣那抹倔强悲痛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他怎么不知道她应该要休息,可是,因为她是雪衣·舒卡勒托,他九尾妖狐的主人,所以,他了解她,也了解龙星辰在她心目中的意义。 收回了目光,玄墨微微摇了摇头,平时撒娇卖萌的他此刻一脸凝重,淡淡道:“你现在进去把她拉出来,她才会死,她现在跪在龙星辰面前,是在直视龙星辰的死,你让她出来,是想让她欺骗她自己龙星辰还活着吗,让她跪着吧,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走过了这一段,她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因为,她是雪衣·舒卡勒托,她有比别人坚韧的心性,也……更能比别人承受伤痛。 因为,她还要复仇! 墓碑前。 雪衣终于动了,她深深凝望着龙星辰的墓碑,青葱般的手指抚上墓碑的字,粗糙的碑面凹凸不平,划破了她幼嫩的手指,鲜血顺着墓碑留下来,鲜红凄美。 雪衣把头抵在龙星辰的墓碑上,石头冰冷的触感透过额头传遍四肢百骸,仿佛是无尽的寒冷,无尽的黑暗。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阿雪没有陪在你身边,星辰哥哥,你害怕吗? 曾经,在她的世界一片黑暗的时候,是他给了她光明,可是在他生命的尽头,她却弃他于不顾,无法陪在他身边。 “星辰哥哥……,你知道吗,阿雪找回了大天使的呼吸,想着能替你治好眼疾,然后你就能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明媚的大大的太阳,可能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我把大天使的呼吸给你,你在天堂还是可以用的,没准天堂的蓝天白云会比四海大陆的更好看呢,这样你可就赚到了。” 雪衣仰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她不能哭,她哪有精力哭泣呢,她要做的,是复仇。 但,不是说不哭就不会流泪的,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雪衣的小脸滑落,一滴一滴的,无声的滴落在龙星辰的墓前。 雪衣仿佛又看到那个清雅如竹的银发男子站在竹屋前,听到脚步声就把瞳孔对准她,露出淡淡温柔的笑意,柔声道:“阿雪,今天又看到什么了呢?” 他的鼻尖轻轻一嗅,淡淡笑道:“今天天气很好啊,阿雪,太阳是不是出来了,我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啊,还有白云,今天有云吗?” 龙星辰曾经问过雪衣白云是什么颜色的,雪衣告诉他,云就是他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那个时候她记得龙星辰微微愣了楞,然后苦涩的摇了摇头,他的瞳孔,根本什么都映不出来。 任何颜色,都映不出来。 “book!”食指处出现一枚小巧的戒指,少女的面前漂浮着一本白色的魔咒书。 雪衣面无表情地看着魔咒书,眼底是一片死寂,薄唇微启:“大天使的呼吸,on!” 音落,一枚银白色的戒指从魔咒书里脱离出来,落到少女的手上,雪衣看着那枚装着大天使的呼吸的戒指,心底痛得仿佛都麻木了。 手慢慢握紧了,戒指在幼嫩的掌心里烙下一个戒痕,她最后瞥了戒指一眼,把戒指压在龙星辰的墓上,一道白光淡淡发出,手离开时,戒指已经融入了墓里了。 “星辰哥哥,阿雪走了。”雪衣深深跪下,给龙星辰磕了几个头,秋水一般的灵眸流转着淡淡的光华,缓缓道:“阿雪,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玄墨,莎妮,凌枫和凌樱几个人还在为要不要进去把雪衣拉出来而争吵不休,突然,莎妮眼尖的看到雪衣从墓里走了出来。一袭白色破烂的浪人装,雪白的头发也被染成黑色,连手上都有一条长长的血痕,本该是狼狈不堪的,但是在他们几个人看来,这样的雪衣,身上却好像有种冷冽气质,像黑夜里璀璨的明星,风华绝代,绽放着另一种致命的光芒。 “走吧。”雪衣神色漠然,直直的穿过三人就往白林外走去。 “小姐……”莎妮回过神来,急急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凌枫凌樱两兄妹呆呆的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跑了两步,凌樱停下来,转头看着立在原地的玄墨,奇怪道:“小白,怎么不走了。” “别叫老子小白,老子叫玄墨。”玄墨炸毛了,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化成小尾狐的形态,跟了上去。 刚才,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小衣衣的眼睛,那是嗜杀之眼吗?不,冥王的嗜杀之眼是三勾玉的,但是小衣衣的眼睛好像又有点不同。 “小白,快点啦,要被甩下了。”凌樱在前面不住的催赶。 玄墨翻了翻白眼,怒了:“凌樱,再跟你说一次,别叫老子小白!” “可是,你的毛是白的啊。”凌樱嘟着小嘴,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叫墨呢,又不是黑毛狐狸。” “……” 玄墨彻底蔫了,感情和这主是说不清楚的,好吧,他承认,当初小衣衣给他取名叫玄墨的时候他也是十二万不愿意,但是,但是啊,名字是小衣衣取的嘛,叫什么都可以! 雪衣一行人刚踏入酒店,坐在酒店大厅内的人看到雪衣就迎了上来拦住他们。 莎妮一见有人拦住他们,小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是谁。” 来人恭恭敬敬的对雪衣抱拳一礼,眼底隐隐有一丝鄙夷之意,口里却对着雪衣礼道:“雪衣小姐,我是六皇子府里的侍卫赵飞,这几天,六王妃一直派人来请您过去,王妃说您刚回来就急着去看星辰少爷,姐妹俩还没好好聚一聚,王妃今日特地设宴为雪衣小姐接风洗尘。” “是么?”雪衣慢慢的把目光投向侍卫,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淡淡道。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赵飞有种置身于冰窖之中的冷感,冷汗顺着他的后背流下来,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话。 谁都知道雪衣·舒卡勒托是白·伽罗族最低贱的存在,王妃对其更是极度的厌恶,恨不得这个人千刀万剐死了才好,今日王妃让他来请人,想也知道是场鸿门宴。 赵飞微微抬头,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雪衣,少女脸上身上满是泥污,一袭白纱的衣装已破烂不堪,一张小脸看不清楚,只有两只眼睛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散发着清冷卓绝的意味,仿佛把他内心对她的鄙夷都看透无疑,而她对此又毫不在意,故而那种鄙夷好像反加诸在了自己身上。 赵飞张了张嘴巴,想要开口,却被雪衣淡淡打断了,她的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叫龙星月记得好好备宴,今晚,我会登门拜访。”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就算龙星月不来找雪衣,雪衣也没打算放过那个已经触了自己逆鳞的人。 “……是。”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赵飞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了,对着雪衣·舒卡勒托,这种像被利刃凌迟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 房间里,雪衣进浴室洗了个澡,她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个白发黑眸的少女,雪白的长发顺着她精致的小脸柔顺的直垂腰际,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因为刚沐浴完,原本略显苍白的皮肤此刻有些酡红,显得诱人万分,锁骨处还有一些未擦干的水珠,使少女清冷中又显出了几分稚气。 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雪衣慢慢把玉手伸到镜子前,青葱白皙的手指轻轻触摸里面的人,漆黑的眸底迸出冷酷的精光:“雪衣·舒卡勒托,以冰丽·舒卡勒托的名义起誓,定要龙天啸和龙星月血债血偿。” 星辰哥哥,你等着阿雪给你报仇。 到了晚上,临出门的时候,莎妮苦着一张小脸跟在雪衣后面:“小姐,龙星月那个恶毒的女人摆明了就是不怀好意,我们干嘛还要过去。” 雪衣没有答话,反而淡问道:“莎妮,你怕么?” “怕?”莎妮瞪大了眼睛,清秀的小脸随即露出一抹冷冷笑容:“怕也不会怕龙星月那种货色,只是不喜欢处于被动状态而已。”莎妮耸了耸肩,满脸无奈,“我知道了,今天就去一趟吧,管她是刀山火海,大不了,姑奶奶再免费奉送她几巴掌,这次非让她那张脸肿起来不可。” 雪衣冷冷笑了笑,缓缓道:“只怕今日没这么简单,走吧。” 玄墨站在雪衣的肩膀处,漆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九条小尾巴扑棱棱的摇着,他也知道,今天晚上没这么简单,所以雪衣才让凌枫和凌樱留在酒店里,凭实力而言,那两个人还不行。 * 六皇子府里,灯火璀璨。 六皇子夜霜明是现今离火国皇上宠妃所生的皇子,除了十二皇子夜霜塬以外,夜霜明可以说是最得皇上喜爱的,故而他继任下届离火国皇位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也是为什么龙星月会嫁给夜霜明的原因,因为嫁给他,她做人上人的机会就来了,若不是当初蓝洛·克洛菲勒扇了龙星月那巴掌,龙星月其实是想巴结上世界贵族的,不过对龙星月来说,做离火国六王妃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 六皇子府大厅很是宽敞,布置奢华,到处是金光闪闪的宝物,装饰的风格也是艳丽万分,这完全是龙星月的喜好,她就喜欢把浓艳的东西。此刻,龙星月正坐在大厅中央最上方的软椅上。 只见龙星月一张妖艳的脸上浓妆艳抹,眼角的泪痣是她的脸看起来更是美艳几分,一身粉色的罗裙华服,头上是一个美丽繁复的发髻,发髻上插着几根金晃晃的朱钗,龙星月掩手轻笑间,那几根朱钗便摇晃起来,亮得人极其晃眼。 和龙星月说话的是坐于下坐的一个男子,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年纪,却腆着个大肚腩,脸上是肥嘟嘟的肥肉,笑起来极其猥琐下流,一看就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 他正色眯眯地看着龙星月,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贪婪爱慕。 “米加洛皇子,等等见到雪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龙星月望着米加洛,一双美眸媚态横生,嫣然问道。 米加洛硕大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使劲儿答应着:“知道知道,星月……啊,不,六王妃吩咐,米加洛岂有不记得的道理。”一张肥猪一样的脸更显猥琐。 龙星月厌恶的瞥了米加洛一眼,只是一瞬,便又笑道:“星月。” “啊?”米加洛皇子呆愣地看着龙星月美艳的脸庞,下流猥琐的眼光几乎要把龙星月那层外衣扒下来了。 龙星月妖娆一笑,红唇微启:“叫我星月就可以了。米加洛皇子何必和星月这么见外。” 米加洛一听这娇媚的声音,当即骨头都酥软了一半,一脸色眯眯的蠢样,看得龙星月心里更加厌恶,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等会还要用这头猪来打击雪衣·舒卡勒托那个贱人。 雪衣、玄墨和莎妮来到六皇子府邸,跟着赵飞进去,莎妮诧异,一路上居然畅通无阻,看来,龙星月今天不是打算武力解决啊。最后在大厅外停着,赵飞恭敬的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方才轻轻推门而入。 大厅很宽敞,其中的人数也不少,除了龙星月和米加洛,还有几个白·伽罗族的长老,长老们神情古怪,却没有吱声,在白·伽罗族里,他们虽然是元老,但是现在实权都是掌握在龙天啸,龙星日和龙星月手里,龙星日是龙星月的亲哥哥,实力强劲,去了光芒大陆,偶尔才回来一次。龙天啸对那个儿子很是满意,抱以极大的期待。 赵飞进去跪在大厅中央,龙星月美眸斜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到一边,转而看向雪衣。 雪衣跟在赵飞身后进来,大厅里顿时传来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只见少女眉眼如画,黛眉如柳,鼻子小巧精致,嫣红的小嘴微微抿着,雪发直垂腰际,而那与白·伽罗族人不同的黑色眼眸仿佛融合了黑夜里最明亮的星辰,璀璨光华。 米加洛一看到雪衣,顿时惊呆了,肥猪一样的脸上是痴迷的神情,差点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龙星月扫了一眼大厅内的众人,恶毒从她眼底一闪而过,从小时候开始,见到雪衣她都恨不得划破这张狐媚的脸,贱人,看你等一下还能嚣张得起来吗? “咳咳……”龙星月轻咳了一声,米加洛顿时惊醒了,他还要做龙星月交待的事情呢。 可是,这个雪衣·舒卡勒托这么漂亮,娶回家当个姬妾也不错啊。这么想着,米加洛的表情显得更加下流猥琐。 龙星月嫌恶地看了一眼米加洛,这个男人也就是个废物,成不了大事,她看向雪衣,嫣然笑道:“好妹妹,坐。” 雪衣目光冷淡的环视了一下大厅,发现大厅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座位,再看看龙星月,龙星月正朝自己得意地笑着,龙星月这是故意给她难堪呢。 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雪衣,大厅里一些仆人都忍不住发出讥笑的声音,很显然,这是龙星月安排的,为了就是看她被羞辱的模样。 而族里的几个长老,虽然没有笑出声,却也当做没看见,他们本来就是龙星月请来见雪衣被羞辱的,哪里可能替雪衣说话。 此刻,站在雪衣身后的莎妮也发现了雪衣现在的情势,秀丽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怒气,对着上方的龙星月气势汹汹怒道:“龙星月,你是不是还想再吃我几个巴掌?” 还在笑着的龙星月脸色登时僵硬了起来,一张美艳的脸顿时微微有些扭曲,她被雪衣身边的一个侍女掴扇巴掌而没有还手之力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现在被莎妮这样当众捅出来,反倒是她羞辱难看了。 果然,有些人狐疑的看向龙星月,那目光夹杂几分复杂,似乎是在询问是不是真的。 “咳,抱歉,竟然把雪衣妹妹忘记了,呵呵,我马上叫人准备!”龙星月到底是龙星月,被莎妮瞪住的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转移了话题,“自责”的轻扶额头,只是其眼中的那抹讥讽,却并未有多少遮掩。 雪衣淡漠地看着龙星月,忽的,红唇轻扬,露出一抹讥笑:“无妨,只是龙星月,你我互相厌恶,还希望你别叫我妹妹,那样,让我觉得很恶心。” 大概是没想到雪衣敢这样对她说话,龙星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是还没说什么,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雪衣玉手轻抬,一股白烟从她的掌心喷薄而出,那烟渐渐凝聚,变成一张莹白如玉的椅子,雪衣慢慢坐下,冷视着对面的龙星月,淡淡道:“不知今日六王妃叫我来是何事?” 大厅内的人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甚至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张凭空出现的椅子,具现化! 莎妮佩服地看着雪衣,具现化,连她都还做不到呢,小姐果然很强大;玄墨尾巴摇了摇,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少见多怪,小衣衣的实力还不止于此呢。 雪衣·舒卡勒托居然会具现化了! 龙星月的脸色更是变幻不定,会具现化,是否证明她用了某种方法通过筑基,不,不会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是骗人的把戏,这样一想,龙星月脸庞上又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雪衣望着上方得意笑着的龙星月,眸底一抹残酷的冷光闪过,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千刀万剐凌迟而死,可是,那样太便宜她了…… 龙星月身形一顿,刚才雪衣看着她的神情,让她有一瞬间仿佛被利刃剥开的错觉,仿佛一股冷水从头直浇而下,连指尖都泛着微微的凉意。 雪衣见龙星月不语,继续冷冷讥笑道:“连族里几位长老都请来了,应该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吧,直接说吧,省得多费唇舌。” 仿佛是想到四年前被雪衣的气势压过,龙星月嫉恨地看着雪衣,只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妩媚的笑意,她看了一眼被雪衣迷得死死的米加洛,心底厌恶,口中却是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和你多说什么了,今天叫你来,是米加洛皇子想和你解除婚约。” “婚约?”雪衣皱眉,她什么时候和人有婚约了?看了眼玄墨,玄墨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从小跟在雪衣身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订婚了。 龙星月看着雪衣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唇角的弧度上扬的更高,缓缓解释道:“那是你八岁时候的事情……” 原来,当初雪衣还是龙天啸干女儿的时候,龙天啸为了能够扩大势力,取得周边小国川之国的支持,便把八岁的雪衣许给了米加洛,当时米加洛已经十六岁了,米加洛原本想要的是天才少女龙星月,到现在依然色心不改,但是鉴于龙家家大势大,川之国也只是一个小国,为了寻求龙家的庇护,便退而求其次答应了和雪衣的婚约,只是这种婚事,在雪衣和龙天啸断绝父女关系的时候,本该自动取消,今天龙星月故意叫米加洛来,不过是为了羞辱雪衣而已。 听完龙星月的一袭话,大厅众人的脸变得精彩起来,讥笑的嘲讽目光,投在了淡漠坐着的雪衣身上。 雪衣脸上表情未变,目光轻轻扫了一眼米加洛,米加洛正用猥琐下流的目光看着雪衣,看得出来,他其实很不想附和龙星月说要雪衣解除婚约,这样绝色的少女,娶回去玩玩也好啊,但是他又不敢得罪龙星月。 米加洛顺着龙星月的话点了点头,故做潇洒地咳了两声,用猥琐的声音大声道:“没错,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雪衣·舒卡勒托解除婚约的,我乃川之国的皇子,怎可娶一个贱人为妻,故今日在此休了雪衣·舒卡勒托。” 说完,米加洛还谄媚地看了一眼龙星月。 龙星月满意地看着事情的发展,美艳的脸庞不可抑制的抑制的染上了舒畅的笑意。 莎妮气极败坏地看着龙星月和米加洛,瞬时就要冲上去教训他们两个。可恶,就那看起来满脑肥肠的猪头样,想娶小姐,脑袋抽了吧,居然还敢给小姐难看说要休了她。 雪衣伸出玉臂,拦住莎妮,莎妮恼怒地瞪着两人,咬牙恨恨道:“小姐,这种人不教训他们只会越来越得意,不知天高地厚……” “退下。” 莎妮咬了咬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龙星月和米加洛,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雪衣身后站着。 “雪衣,我知道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还是看在我的面上,解除了婚约吧……”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龙星月淡淡说道。 在大厅里所有人看来,雪衣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相貌,而其他的,根本就是卑贱至极,就算米加洛长得惨了点,但好歹也是一国的皇子,身份地位都是摆在那里的,也是有很多女人争着想往他床上爬,而雪衣这种低贱身份的人,就更不必说了。 而龙星月,理所当然也是这样认为,只是她心目中还想着,一个贱人,又是被人所休,传出去四海大陆,那可就是贱上加贱。 雪衣望着龙星月的那副嘴脸,兀的就轻声笑了出来。 龙星月,你害星辰哥哥性命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龙星月,你有什么面子?要我看在你的面上?”雪衣冷淡地笑着反问,“你说说,你算哪根葱?嗯?……” 大厅戛然一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雪衣那清秀绝伦的小脸,她脸上的表情极淡,却是嘲弄的。 “大胆,有这样对星月小姐说话的吗?”脸色一沉,一位长老怒喝道。 “雪衣,你不过是我族的一个卑贱之人,怎么能够这样和星月小姐说话,再说,星月小姐如今已贵为六王妃,你如此这般,更是大逆不道。”另外一位年龄偏大的老者,也是淡淡的道。 雪衣冷冷瞥了两个长老一眼,唇角微勾,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不屑轻蔑道:“她是你们的小姐,与我何干,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把我当族里的人……啊,是啦,像你们这种人,也只会跟在主人的后面摇尾乞怜,简直就像条狗。” 几个长老闻言,气得胡子都颤抖起来,怒道:“雪衣,你……你……。” “我怎么?说错了?”雪衣望着他们,忽然好心情的笑了:一张小脸满是悔意,“我还真是说错了,你们怎么比得上狗呢?说你们是狗,还真是侮辱了狗。” “放肆!”其中一名长老终于按捺不住,拳头紧握,淡淡的青色内力,逐渐覆盖了身躯,最后竟然隐隐约约的在脸上汇聚成一个虚幻的狮子头,而那双白色的眼睛,也变成了白·钻石之眼。 狂狮怒吼!白·伽罗族中级武者二阶功法。 望着长老的反应,雪衣唇角嘲弄的笑意不变,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随着她白嫩柔滑的小手轻轻一抬,淡淡的灵力笼罩在她的周身,五指的关节随着“咯吱”的声音,手指骨头坚硬如铁,指甲变得锋利无比。 随着两人气息的喷发,大厅之中,实力较弱的或者没有实力的仆人,脸色猛地一白,旋即胸口有些发闷。 就在长老的呼吸越加急促之声,雪衣忽然淡淡一笑,那个笑容,当真清浅至极,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晃,那个长老已然倒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眼珠惊骇的瞪得极大,宛若见鬼一般-- 雪衣手上拿着的一颗心脏微微还在跳动,躺在地上的长老的胸口赫然是一个鲜红的大洞,血正顺着那个洞流出来。 雪衣把心脏扔给玄墨:“加餐。” 玄墨张嘴吞下了心脏,欢快的叫了两声,小尾巴呼呼的摇了起来,内力不够,心脏的味道有些差,不过聊胜于无。 玄墨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嘴角,用头蹭了蹭雪衣,一副撒娇卖萌的模样,全然把大厅里的人当做空气。 龙星月脸色大变,瞪大了一双眼睛,像是要凸出来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厅大方的雪衣,这个……这个人还是雪衣·舒卡勒托吗? 过了许久,龙星月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脸色难看到极点,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在气势上输人,她张了张那红得过分的唇,半响,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盛气凌人道:“雪衣·舒卡勒托,你杀了三长老!杀了族里的人可是要受族刑的,你可知罪。” 雪衣耸了耸肩,精致的小脸满是无所谓的神情,那望着龙星月的目光仿佛在嘲笑她是个白痴,事实上,雪衣也这么说了:“龙星月,你自己是白痴别把我跟着当白痴,我不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刚才那招,是中级武者二阶功法吧,你以为凭我这无法筑基的人,能挡得下那一击吗?” 换句话说,她只是正当防卫,而那个长老,该死! 火云比赛(第四更,1W+) 换句话说,她只是正当防卫,而那个长老,该死! 龙星月又惊又惧,看着雪衣的目光多了一丝古怪。睍莼璩伤 雪衣的目光逐一扫视了另外在座的几位长老,脸上的表情森冷下来,她望着他们,唇角微扬,两只漆黑的眸子似古井一般,散发着幽深冷冽的光芒,缓缓道:“若是其他长老还有什么指教,尽管放马过来,我雪衣·舒卡勒托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 几个长老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在互相询问要不要一起上,宰了这个贱人。 “但是……”雪衣见他们还想着对付自己,冷冷一笑,顿了顿,嗜血漠然道:“要上来的话就要有丧命的准备,你们知道的,我一向人贱,所以也不懂得手下留情。辂” 长老们听到这句话,望了一眼脚边的尸体,目光惊疑不定,再不敢有半分表示。 “好了,接下来……”雪衣的目光落在米加洛身上,微微游弋了几下,笑容越扩越大:“未婚夫么?不知道如果死了,算不算是婚约解除了。” 米加洛原本见雪衣看着自己,想到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目光又落到雪衣还沾着鲜血的手,鲜红的血配上莹白如玉的肌肤,分外妖娆,分外好看。但此刻,雪衣望着他,眼神似笑非笑,眼底冷漠如冰,而说出的话,更是让他一张肥猪一样的蠢脸涨成土黄色婀。 噗通一声响,米加洛一下子跪在了雪衣的脚边,胖成猪蹄的手抓住雪衣雪白的衣衫,连连求饶:“饶命啊,饶命啊,我不解除婚约了,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嫁给我,我就不解除婚约了……” 米加洛哭得涕泪俱下,恶心万分。 我想嫁他? 雪衣的雪白的小脸登时一黑,特么的,她什么时候表现出想要嫁他的想法了。 米加洛见雪衣脸色不对,抓着雪衣衣角的力度更大了,雪衣被扯得很无语,站在肩膀上的玄墨那个气啊,你这个猪头,居然敢用脏手去碰小衣衣。 莎妮身形一闪,上前美腿一扫,踢开了米加洛,米加洛重型的躯体高高弹到大厅空中,“砰”的一声重重落了下来。 雪衣朝莎妮点点头,淡淡道:“拿纸和笔来。” 旁边站着的几个侍女不敢擅自做主,却又害怕雪衣,目光投向龙星月,龙星月紧紧咬着红唇,显然还没从刚才被雪衣讥讽是白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去拿来。”雪衣自然知道侍女心中的想法,不过也是看不起她罢了,不过,现在这样子,她已经不容许她们看不起她了。 因为,她是雪衣·舒卡勒托;因为,她要立威,然后复仇。 她的目光冷冽如冰,说话的的语气也丝毫没有暖意,几个侍者脚一软,差点也跟着米加洛一样瘫软在地上,一个侍者立马踉踉跄跄的去取了纸笔。 雪衣把纸铺在半空中,那纸在悬空的空中就像放在桌子上一样,摊得平平整整,雪衣拿起笔,“唰唰唰”写了起来,过了几分钟,她把写好的纸仍在米加洛的脚边,冷声道:“这样我们就没有关系了,米加洛皇子,还有,请你记住,是我休了你,而不是你休了我!”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讥笑,又道:“你就是一头肥猪,谢谢你今天主动来找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担着一个肥猪未婚妻的名字多久,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米加洛把头点得如筛子一般,开玩笑,不答应他还有命吗,龙骥的尸体只离他不到一米远。 “今天的晚宴就到此为止吧。”雪衣最后望了龙星月一眼,坐在上方的龙星月美艳万分,眼底是怨毒的神色,显然是为今日没有整到她而气恼,雪衣轻蔑地看着她,冷冷道:“六王妃,你今日宴请我,我也该有所回礼才是。” 她会慢慢料理龙星月的! “等一下。”龙星月听了雪衣的话心里一凛,一双美眸却激射出狠辣的光芒,不行,今日让这个贱人来,怎么能不做什么就放她走! 大厅的众人屏住呼吸,心里苦道:王妃,她要走就让她走,这么恐怖的人留着干嘛。几个长老苍老干瘪的脸也是一脸不悦,但那眸底更多的情绪分明是恐惧。 龙星月一只手抓着软椅的边缘,手指都要掐进木头里面了,她的眼珠微微一转,刚才这个贱人说了什么?她无法筑基?那么,她最多就只是武者吧。 龙星月又换上一副柔和的神色,懊恼道:“雪衣,今日之事是我欠考虑了,以为米加洛皇子不愿意取你,也不想你嫁过去之后受苦,就把他请来说个清楚,现在闹到这样的局面,……哎,都是我不好。” 说着说着,龙星月玉手轻抬,轻轻拭了眼角的泪滴,仿佛真的对她照成这样的局面感到心痛和愧疚。 雪衣好笑地看着龙星月,双臂抱在胸前,挑眉看着龙星月演戏,这个女人,肯定又有什么花招,从小到大,都是这一套不累吗? 只不过龙星月,你可能是忘了,你还是这一套,而我,已经不是废材了。 莎妮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这个叫龙星月的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得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讨厌小姐,小姐也厌恶她,还非得充当一副好人的样子? 不想小姐嫁过去受苦?那干嘛还叫他们族里那么多长老来看笑话,简直虚伪至极。而且小姐喜欢的人,是她害死的。 想起雪衣跪在龙星辰墓前七天七夜的背景,莎妮不禁一阵伤感。小姐应该很喜欢那个叫星辰的男子吧,可小姐今天却没有出手动这个恶心的女人,小姐是有什么打算么。 莎妮偷偷瞄了一眼雪衣,发现雪衣只是唇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笑,秀眉微微上挑,精致的小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表情。 “所以呢?”雪衣冷冽的望着龙星月,不屑反问:“你要道歉吗?如果你要道歉,我会接受的。”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杀了星辰哥哥,我一定要你用命来偿还,龙星月!我不会那么简单就让你死的。 “你……”龙星月被雪衣看着,那目光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进龙星月的心里,看得龙星月心里一悸,她定了定神,才微笑道:“我是为了你好,为什么要道歉,雪衣,既然你回来了,就参加离火国下个月举办的火云比赛吧,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当着全国人的面,给你下跪磕头。” 大厅里的人顿时都明白了龙星月刚才留下雪衣的用意。 所谓的火云比赛,是离火国最高规格的比武大赛,灵者和武者都可以参加,无差别限制,换句话说,就是灵宠也可以带上去。离火国的人在四海大陆并不是资质天赋高的人,相反,在四海大陆的四片海域,离火国是最弱的,但是有一点是其他海域比不上的,那就是--灵宠。 离火国的灵宠,堪称四海大陆之最,而好的灵宠的战斗力,甚至比人还厉害。 而在离火国,大家都知道的,六王妃龙星月的灵宠是一只六星灵宠。 六星灵宠,堪比二阶灵师,这也是她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毕竟,无法筑基的人,怎么样也打不过实力有二阶灵师那么强大的灵宠吧,就算雪衣·舒卡勒托真的筑基了,她的实力真的比自己强,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实力肯定也没办法打赢自己的爱宠。 想到此,龙星月的手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裙摆,脸上是得意万分的笑容,她似乎已经看到雪衣惨败在她手下的狼狈样,笑得更加开心。 “小姐,我看这个女人这样提议肯定有诈。”莎妮在一边看着,小声的提醒雪衣。 龙星月怕雪衣不答应,故意激了一句:“如果你怕了我也能理解,如果星辰哥哥在的话,也会劝你不要参加的吧。” 雪衣的目光顿时就锐利起来,玄墨怕她又被刺激道,连忙低低叫了两声安抚她。 雪衣兀的笑了起来,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移动到了龙星月身边,众人惊愕,他们根本连雪衣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办到的。 雪衣靠在龙星月的耳边,声音破碎如浮冰,但却还有种娇柔婉转的清脆:“龙星月,你会为你今日提到‘星辰哥哥’四个字后悔的,我答应了,若你输了,你就到星辰哥哥面前磕头认错。” “好!”龙星月先是被雪衣的速度惊得身体一僵,但随即又妩媚笑了起来,“只是星辰哥哥这几个字我还是提得的,他也不过是族里一个族人罢了……我们比武场上见真章。” 她压低了声音,美艳的脸上保持着柔美的笑意,阴冷耳语道:“雪衣,龙星辰确实是我杀的,那个瞎子是因为你才死的,如果不是他只喜欢你,我怎么舍得杀他呢,瞎是瞎了,但还有副好皮囊,我还真的是挺喜欢他的。” 雪衣狠狠一怔,似乎不相信龙星月居然就这样真的承认了,她知道的,她知道是龙星月害死了龙星辰,她也恨龙星月,但所有的恨意在此刻听到龙星月自己承认,那恨意就像疯长的草迅速占领了她心脏所有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 雪衣咬牙死死忍住,理智被滔天的恨意和怒火驱散,眸底发红地看着龙星月,浑身上下迸出激荡的杀意,精致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却仍无损她的美丽。只是那眼神,仿佛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要把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一口一口吞掉才甘心。 胸前的项链突然发出蓝光,笼罩在雪衣身上,龙星月诧异地看着雪衣胸前的项链,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那条项链是龙星辰以前一直佩戴的他母亲的项链,原来是送给了这个贱人。 脸上是嫉妒恶毒的表情,龙星月冷冷对视着雪衣。 被蓝光笼罩的雪衣顿时被拉回了理智,玄墨看了项链,心里暗叹了口气,这封邪法印还真是厉害,那蓝毛怪看来真有点本事,这样就不用他再用尾巴勾住小衣衣了,力道不好控制,伤了小衣衣他会心疼死的。 雪衣闭了闭眼睛,脸上冰冷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她下了台阶,穿过大厅中央往门外走去:“龙星月,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刚才就差点动手杀了那个女人了! 星辰哥哥,你再等等,阿雪很快就给你报仇了。 莎妮回望了一眼大厅,清秀的脸上满是厌恶之情,“呸。”她啐了一口,跟在雪衣后面离开了。 大厅里,龙星月冷冷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米加洛,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更像一头肥猪,龙星月心里厌恶,这个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也就没必要给好脸色看了:“来人,把米加洛皇子送回川之国。” *** 在接下来的日子,雪衣一般都会呆在龙星辰的墓边,对和龙星月的赌约也不甚放在心上,龙星月打的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说起来,龙星月以前还喜欢命令她那只灵宠来欺负雪衣和玄墨,然后肆无忌惮的嘲讽玄墨是只废物灵宠。 夜霜菲知道雪衣回来了,就过来看她,穿过漂浮在半空中巨大白色钻石眼瞳的浮雕,夜霜菲远远就看到在墓前那抹雪白娇小的身影。 四年了,雪儿这孩子好像长大了不少,只是这龙星辰的死怕是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吧。 “你们留在这里。”夜霜菲对身后几个护卫吩咐道。 “是,公主。”侍卫们抱拳,不再跟进去。 夜霜菲莲步轻移,到雪衣身后站定,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雪儿。” 雪衣一开始就听到脚步声了,也知道是夜霜菲来了,她抬起头,微笑看着夜霜菲,低声道:“菲姑姑。” 雪衣今天换了一身蓝色的浪人装,漆黑的眼睛明亮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墨玉,长而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淡淡的唇线微微抿着,脸上打了点腮红,遮住了她的苍白。她一向都穿白色的衣服,配合着白色的头发,飘飘若仙,只是白色太素,虽然会让她看起来仿若一朵倾世白莲,但其实其他艳丽的颜色会让她看起来更加惊艳美丽,绝色倾国。 星辰哥哥没准眼睛已经能看得见了,她不能太邋遢被他看到,而且,她穿着蓝色的衣服就可以和星辰哥哥说:星辰哥哥,看,这个是天空的颜色。 “哎……”夜霜菲轻轻叹了口气,她看到雪衣眼底还来不及隐藏的悲伤,“傻孩子,在姑姑面前不用这般,想哭想笑,伤心难过都表现出来吧。” “我没事。”雪衣望着墓碑,手轻轻抚上去,“已经,没事了。” 目光落在龙星辰的墓上,夜霜菲柳眉轻蹙,知道雪衣的固执冰丽一模一样,但这种事确实是只有自己能解开心结,旁人帮不上忙的。 夜霜菲坐在雪衣旁边“雪儿,你不要太伤心,龙星辰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希望你为了他难过的。” “嗯。我知道。”雪衣轻声答道,“星辰哥哥从来都是那么温柔的人,虽然他眼睛看不到,可是一颗心却比谁都软,比谁都善良温柔。菲姑姑,我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星辰哥哥……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在他身边呢?如果我在他身边的话,星辰哥哥没准就不会被龙天啸和龙星月给害了。” 夜霜菲听得心里大痛,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过了半响才道:“不对,雪儿,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离开,你就无法有实力来保护自己,保护他人,今天也不能在六皇子府让龙星月出丑,你当初若是留下来,只怕早被龙星月杀了,记得吗?四海大陆,实力为尊。” 前几天雪衣在六皇子府做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离火国都,世家家族死了一个长老怎么都是大事一件,但这件大事却被龙星月压了下来,只说是两人比武的时候不小心错手杀了对方。在灵者和武者比试中死亡的,都是自己的实力问题,怪不得别人。 夜霜菲得知后又惊又喜,惊的是雪衣一回来龙星月竟迫不及待的想对她下手,喜的是雪衣竟然没有吃亏,按照她所知道的,能杀了那名伽罗族的三长老,雪衣现在的实力应该不弱了。 “雪儿,你和龙星月约定了火云比赛上决胜负?”夜霜菲忽然又想到了这件事,担忧问道。 龙星月会这样和雪儿约定,自然是自己的事情都考虑好了,而雪儿的实力…… “是的。”雪衣葱白的指尖细细摩挲着龙星辰的墓碑,漆黑的眸子闪着坚定冷酷的光芒,“我要让她当众出丑,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星辰哥哥下跪认错。” 夜霜菲的柳眉仍是紧紧皱着,秀美成熟的脸上是满满的担心:“可是她的灵宠,并不好对付。” 雪衣心里一暖,垂下了眼眸,低声道:“菲姑姑,你别担心,雪儿有分寸,雪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雪儿了,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还要给妈妈,给星辰哥哥报仇。” “那就好!”夜霜菲松了一口气,慈爱的轻抚雪衣的长发,道:“为他们报仇。” “嗯。”雪衣缓缓起身,一双璀璨如明星的眸闪着冰冷的光芒,红唇轻扬,“自然。” ***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火云比赛开赛的那天,整个离火国举国欢庆,巨大的魔法弹万颗齐发,在天空中描绘出一幅又一幅优美的画卷,而作为比赛场地的皇家竞技场更是人山人海,买得到票能进去的人欢呼雀跃,买不到票的人虽然气馁,但也是懊恼了一会脸上就又挂上笑容,很多人站在竞技场外看大屏幕的直播。 热闹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 一个高瘦的人脸上是兴奋的神色,道:“你们说,这一次的火云奖杯会被谁拿走?” 一个少女眨了眨眼道:“龙星日殿下吧,他的灵宠可是七星火凤。” “龙星日殿下现在光芒大陆,没有报名参加这个比赛。”另一人仔细看着参加比赛的人的名单,缓缓接口道。 “那冠军就是龙星月殿下了吧,她的灵宠是六星万蛇,再加上她自己的实力也是中级一阶武士,啧啧,这两者结合起来,可是战无不胜啊。” “可不是,哎,可惜星级更高的灵宠属于皇族所有,而皇族又不参加比赛,不然我还真想看看十二皇子那只七星狂豹,听说已经可以化成人型了。” “哼。奶娃娃。”一个白发老者冷哼了一声,“化成人型的灵宠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就算是真的,咱们哪里那么容易见到。” “嘘,我听说……”一开始说话的高瘦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其他几个人围了上去,“听说什么?” “听说雪衣·舒卡勒托也参加比赛了。” “舒卡勒托!?”众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难道是那个舒卡勒托?” “不然还有哪个舒卡勒托。” “哦,那个贱人的女儿啊,她参赛……,那比赛结果会不会有变化?” 冰丽·舒卡勒托在他们的心目中贱归贱,但是当初的少女大灵导师的实力摆在那里,又有四只能幻化成人型的变态圣兽,谁也不敢否认她的实力,这贱人的女儿如果也有她的那种实力,那结果可就难料了。 “小姐……”雪衣一行人刚要进场,就听到有人在说舒卡勒托贱,莎妮开口,想要让那些人闭上他们的臭嘴,龙星月算哪根葱,就那点实力,连她都打不赢,更别说小姐了。 凌枫和凌樱也很不舒服,没有实力的人就只会背后说人,冰丽·舒卡勒托!他们两兄妹虽然年幼,却也偶尔在一些书上看到过关于她的记载,十二年前这个名字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后来发生了冥王血洗灵者武者的事情,就被人视若洪水猛兽,现在人不在了,就连一些跳梁小丑也敢随意污蔑了。 “走吧,没必要和他们计较。”雪衣目光冷淡,径直穿过了人群,往竞技场里走去。 这时,方才那些谈论的人才猛然惊觉身边走过几个人,而为首穿白衣的那名少女,雪发齐腰,无风自舞,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绝伦,一袭白色的浪人装衬得她的气质出尘如仙,竟和当然的冰丽·舒卡勒托有七八分的相像。 雪衣一行人进了竞技场,竞技场内已经开始比赛了,巨大的竞技场先是分割成十几个小的场地,每个小的场地里都有人在进行预赛。 雪衣走到报名点领了号码牌,等着她的第一场比赛。 “502号VS503号。”第二比赛场地的裁判官大声喊道,雪衣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牌,502号,到自己了。 玄墨站在她的肩膀上,九条小尾巴欢脱的摇着,看得出来,他对即将上场战斗跃跃欲试。莎妮几个人看着雪衣,望了一眼已经上场的大汉,看样子,充其量也只是个低级武者,再加上那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烈火银狼,小姐应该是没问题的。 “加油。”三个人异口同声对雪衣道。 雪衣微微点头,目光里迸出冰寒,今日,她来这里,只许胜,不许败! 莲步轻移,到了台上,雪衣立足不动,一袭白衣更显姿色,对面的大汉见到雪衣的容貌,吞了吞口水,色眯眯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猥琐道:“原来是个漂亮小妞,长得像瓷娃娃似的,怎么样,主动认输,乖乖和大爷回家好好让大爷爽一爽,大爷就不对你动武了。” 闻言,雪衣秀眉轻蹙,眼底是淡漠的神色,玄墨看着她这样子,为大汉默哀了一秒。 千不好万不好,你也不要这样激小衣衣啊,得,这下我就是不出手,你的下场也很惨了。 “小妞,害怕了吧,乖,让大爷好好疼你,这小模样,那里插起来一定欲仙欲死的,好好伺候大爷啊。”大汉见雪衣一动不动,以为她害怕了,言语间更加肆无忌惮,猥琐放浪的笑着。 “说完了吗?”雪衣问。 大汉一愣,这小妞在说什么?听这口气,竟然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反而是笃定……能把他杀了。冷汗没出息的从大汉的额头冒了出来,少女周身缠绕的气息让他开始惊惧起来。 体内的灵气快速的流转着,雪衣微微一笑,沉声道:“敢出言挑衅,就要有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 白光一闪,黑色的玄铁大刀出现在雪衣的手上,白皙幼嫩的小手紧紧握着刀柄,少女身影快速一闪,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大汉还没来得急反应时,剧痛已经从他的手上蔓延到全身。 定睛一看,一只粗壮的手臂已然掉落在了地上,大汉惨叫起来,它旁边的烈火银狼见主人受伤,想要上去攻击伤害主人的人,刚一动,对上玄墨漆黑的眼眸,嗷呜了一声,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离了舞台。 雪衣轻轻一笑,淡淡道:“感谢比赛规定不能杀人吧。” 大汉蓦地瞪大眼睛,脸色土黄,内心无比骇然。 如果比赛没有规定不能杀人,那刚才那一刀,落在的地方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大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阵森冷的寒意顿时从背脊处泛开,扩散到四肢百骸,连手上的剧痛都顾不上了,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下了舞台。 雪衣刚走到舞台边缘,忽然感觉到一道怨毒的视线正盯着她看,头微抬,果不其然,龙星月正坐在高台上看着她。 龙星月与雪衣不同,她的实力是众所皆知的,所以可以直接晋级到四强的决赛,做守擂的擂主,等着人来挑战就可以了。此刻的龙星月一身飒爽的劲装,头发高高挽起,脸上依然浓厚的脂粉,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眉目俊朗的华服的男子,那华服上绣着一朵火红的离云,此人,就是六皇子夜霜明。 夜霜明察觉道龙星月的不快,牵过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龙星月收回了落在雪衣身上的目光,强忍着怒意柔声答道,身体顺势靠在夜霜明身上,一副乖巧的小鸟依人状。 “呵呵,放心,你是最强的。” 夜霜明以为龙星月是在担心今年拿不到火云比赛的冠军,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雪发,低声安慰道。 对于龙星月,夜霜明说喜欢吧,确实是喜欢的,但是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龙星月身后的龙家势力,要等上皇帝的宝座,龙家的势力就是一个保障,所以他娶了她,当然,龙星月的美貌和自身的实力也让夜霜明很满意。 龙星月朝夜霜明娇媚一笑,旋即目光狠毒的投向雪衣,夜霜明顺着龙星月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雪发的少女正冷冽地看着他们,雪白的长发,白色的浪人装。 夜霜明眉尖轻皱。 白·伽罗族的人?不对,那浪人装上没有纹着白·钻石之眼的纹饰,而且那迸发出冷意的眼睛,也不是白色的。 夜霜明一下子知道这个绝色的少女是谁了。 雪衣·舒卡勒托!白·伽罗族最贱之人冰丽·舒卡勒托之女。夜霜明一手搂着龙星月,一手撑着下颚,眸子微微眯起,看起来,实力不错啊! 雪衣下了擂台,莎妮、凌樱和凌枫三个人就围了上来,他们刚才也看到了龙星月,看着那个嚣张的女人在高台上一副得意的样子,简直是令人作呕。 “小姐。”莎妮看了一下比赛的安排表,担忧道:“要打到前四强还得三天呢,这连着比赛三天,您的身体可吃不消啊。” “没事。”雪衣把玄墨抱在怀里,玉指轻柔玄墨的腹部,玄墨舒服得直哼哼,在雪衣的怀里滚了好几圈,“这些都只是些小杂碎,并不会耗费多少灵力,而且……”雪衣精致的小脸沉了下来,眼睛蓦地的转红,“也可以试试新的招式。” 在雪衣怀里的玄墨清楚的看到她眼睛变红的那一刹那,黑如墨玉的眼珠一下子变成深沉红色,眼瞳边缘是三勾玉,不似白·伽罗族的钻石之眼,也不是冥王的嗜杀之眼,到底是什么呢? 玄墨尾巴扑棱了两下,歪着头蹭了蹭雪衣的衣服,管它是什么,只要是小衣衣,什么都无所谓。 比赛连接比了三天,雪衣一场又一场的比过,除了第一场侮辱她的人让她用了大刀,其他的几场,雪衣都是一记辛辣的手刃攻击对方的后颈,直接打晕了对方。 “小姐,加油。” 雪衣要上场前,莎妮他们依然站在擂台边,替她加油助威。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小瞧这个一击就击败对手的雪发少女了。 这是进入四强攻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只要打赢了,雪衣就能够和龙星月交手了。 雪衣站在擂台的一边,风轻轻吹来,雪发飞舞,一袭轻纱般的白衣更显飘逸,雪衣脸上的表情淡漠,看着自己对手。 赵飞站在擂台的另一边,身边是一头凶猛的四臂妖熊,四臂妖熊身高三米,鼻孔喘着粗气,两只眼睛仿佛红灯笼一般,散发着妖异的瞳光。 而妖熊的两只手臂下面,竟又多出了两只手臂,四肢手臂都异常粗壮,坚硬的岩石,只要那手臂轻轻一捏,就会化成粉末。四臂妖熊一般到了成长期都有四星灵宠的实力,即相当于中级二阶武者或者中级二阶灵士。 赵飞和雪衣的对决是龙星月安排的,前几天上场比赛的人太不入流,所带的灵宠实力也都是滥竽充数,龙星月根本看不出雪衣的真正实力,她自己是中级一阶武者,而万蛇是六星灵宠,虽然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了,但还是准备齐全点好,故她给赵飞弄来一只四星的灵宠,试探试探雪衣。 龙星月坐在高台上,美艳的脸上是浓厚的胭脂水粉,她眯着眼睛,嘴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最好这次就能杀了雪衣·舒卡勒托!她已经吩咐了赵飞,只要四臂妖熊能打得赢雪衣,不用管什么规则,直接杀了就好。 在皇家竞技场内的众人一见四臂妖熊都围到雪衣和赵飞比赛的擂台这边来,毕竟四臂妖熊不是那么常见的,而雪衣这几天表现出来的实力也让观众觉得这边的比赛可能比较有看头。 赵飞这几天一直在一边观察雪衣的比赛,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的少女,要打赢她,也只能靠这四星灵宠,故一上场他就先发制人:“四臂妖熊,攻击,杀了她。” 嗷! 四臂妖熊听到主人的命令,以横扫千军的气势扑向雪衣,仿佛要把雪衣活活撕碎,擂台上的石头把妖熊踏成粉碎,妖熊身躯庞大,速度却快得惊人。 雪衣躲过四臂妖熊的第一掌,在四臂妖熊另外三掌拍下的时候,身形奇快的躲开了,顿时灵力凝聚,以中级二阶灵士的灵力向四臂妖熊攻去:“破!” 砰! 拳重重打在四臂妖熊身上,雪衣被震开,四臂妖熊感觉到剧痛,愤怒的仰天长啸,两只灯笼一般的眼睛更是瞪得血红。 雪衣微微蹙起了秀眉,这妖熊,有古怪。 在雪衣还在思考的时候,四壁妖熊又攻了过来,四只手臂挥舞着拳头密集如狂风暴雨,没有给人留下一点喘息的余地,台下的观众此时大气都不喘,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少女雪白的身影在妖熊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靠灵巧的步伐一直躲着。 龙星月看着擂台上的那一幕,美艳的脸庞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狠辣的冷笑。 雪衣一开始对上妖熊的那一拳她看得明白,大概是中级武者的实力,不过那只妖熊经过龙家的改造,早就不是普通的四臂妖熊了,那实力,早已达到了五星也说不定,这下子,雪衣·舒卡勒托必败无疑。 雪衣还在躲着,雪白的身影飘忽不定,虽然没有再攻击妖熊,妖熊也打不到她。 要用那一招吗?雪衣心里还在考虑着,眼角的余光瞥过龙星月所在的地方,她忽然有了决定…… 龙星月现在怕是认为她一定会赢自己,那么,自己也没必要把实力都暴露给她看,等和她比赛了,再一举击杀。 龙星月,你就得意吧! 雪衣的唇角泛起冷淡的笑意,眸光流转,忽的,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站在四臂妖熊身边,清脆的声音冷淡道:“四臂妖熊,住手。” 四臂妖熊看似笨重,却没有熊类的笨拙,不仅身体移动速度快,尤其是那四条手臂,竟与她不相上下,它发疯似地扑打,原始兽性凶猛残暴,口中淌着恶臭口水,就在观众眼睁睁地看着妖熊的四只粗臂要砸到雪衣身上,少女要变成一滩肉泥时,妖熊的动作忽然像被定格了一样,再也动不了万分。 “下去。”雪衣红色的血眸凝视着妖熊,瞳仁变成三勾玉,对着妖熊命令道。 嗷嗷! 擂台上的空气如海啸般震动,刚才还在发狂的四臂妖熊此刻仿佛一个乖乖的宝宝,听了雪衣的话就往擂台下走去。 轰隆! 妖熊庞大的身躯跳下擂台的那一刹那,发出一声巨响,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惊诧不已,发生了什么事。 龙星月瞪大了一双美眸,脸上是扭曲的表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四臂妖熊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擂台。 暧昧:不一样的,我想舔你这里 龙星月瞪大了一双美眸,脸上是扭曲的表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四臂妖熊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擂台。睍莼璩伤 要知道,火云比赛的规则是一方先认输,失去战斗力或者被打出擂台就算输了,而四臂妖熊现在这样算出局了,显然擂台上的赵飞是打不赢雪衣的。 夜霜明瞥了一眼龙星月,望回少女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古怪。 台下的莎妮、凌枫和凌樱面面相觑。 “主人这个是什么招数?”凌枫望着雪衣,问道辂。 莎妮摇了摇,眼底也是不解的迷惑:“我跟着小姐这么久,从来没见她用过这招,小姐的灵技吗?不对,小姐的灵技不是破魔羽箭吗?” “你也不知道?” “我第一次见到。婀” 凌枫沉默了,看着台上站得笔直挺拔的雪衣,他的眸底渐渐染上尊崇的神色,看来主人不是一般人,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啊,这样跟着她,报仇就有望了! “现在,你和我打?”雪衣望着赵飞,立足冷视,纤细消瘦的身姿出尘若仙,仿佛一朵不染烟尘的雪莲,美得令人心惊。 赵飞还没从四臂妖熊突然下场的震惊里恢复过来,照理说,妖熊和他签了契约,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望向雪衣,脸上惊疑不定,眸底是七分惊惧三分探究,不是主人也能让灵宠听命于她,是她的灵技吗?可是王妃殿下不是说她不能筑基吗?怎么会有灵技? 但此时,却也不容赵飞多想,四臂妖熊没了,他还是得战斗,六王妃有多狠绝他是知道的,若是没有用的人,对她来说,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无论如何,就算他今天战死,也得从雪衣身上套出点什么来。 勉强一笑,赵飞的脸上是绝望的神色,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却还是得战斗。 赵飞缓缓握住拳头,周身缠绕上内力,整个人仿佛是一座巨山。 雪衣深眸一眯,眼底血光一闪而过,杀了眼前这个人!心底是一股强烈的声音在叫嚣着,杀!只要和龙星月有关的人,都杀了! 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雪衣微微一笑,绝美倾城。台下的观众看得一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紧张的盯着擂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其实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了,结果显而易见。 但是赵飞显然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爆喝一声,丹田凝结内元,以他最强的内力朝雪衣攻去:“霸王降临!” 霸王拳,一拳打出,战神附体。 砰! 四重重拳往雪衣身上打去,那四拳又快又密,赵飞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想取雪衣的性命,雪衣是灵者,以武对武的方式可能对付不了赵飞这劲霸的一拳,她看着赵飞向她打过来的拳头,足尖轻点,往后连退四步,想要避开那拳头,但赵飞的拳头简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掌风紧追着雪衣的身影而去。 雪衣皱眉,白皙的皓腕灵巧的翻动着,白光一闪,漆黑的大刀出现在她的手上,她挥舞着大刀,激荡的刀气从刀身散发出来,横在胸前,“砰砰砰砰!”硬生生的把那四拳挡了下来。 大刀在下一秒就横在了赵飞的脖颈上。赵飞和雪衣的实力差距极大,刚才那四拳逼得雪衣拿出玄铁大刀,是因为他燃耗生命力打出那四拳,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而四拳出,现在的赵飞就像濒死的困兽,整个人倒在地上蜷成一团,不住地抽搐。 雪衣冷漠地望着赵飞,淡淡问道:“龙星月害龙星辰之事,你可知道?” 赵飞虚弱地睁开眼睛,口中开始溢出鲜血,他强挣着要站起来,却在起身到一半的时候重重跌落在地,赵飞喘着粗气,道:“自然知道,那火就是我放的,你要杀了我吗?” 雪衣深深望着赵飞,眼底是嗜血的冷漠,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杀了赵飞,赵飞闭上眼睛,他燃烧生命力用了霸王拳,就算活下来也是个残废,而龙星月是绝对不会留一个残废的,横竖都是死,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是他等了又等,少女手中的刀始终没有落下来,赵飞睁开眼睛,雪衣手上的大刀已经消失了,只是眼底冰冷地望着他。 “为什么不杀我?”赵飞问。 雪衣冷冷一笑,道:“我不杀你,你会死得更惨。”说罢,雪衣唤来从刚才一直站在擂台一角的玄墨,玄墨跳上雪衣的肩膀,一人一狐下了擂台。 看着少女飘然绝美的身影,赵飞苦笑一声,你还真是了解六王妃。 下了擂台,莎妮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莎妮两眼放光的看着雪衣,问道:“小姐,你刚才是怎么让四臂妖熊下去的啊,是灵技吗?好厉害啊。” “小白,抱抱。”凌樱一把抱过雪衣身上的玄墨,使劲搂在怀里,两颊红扑扑的,听到莎妮在问雪衣,也跟着问道:“主人,你刚才是怎么驯服那只妖熊的,它那么乖乖就下台了,真厉害。” “言灵。”雪衣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想到这几天他们都在一边陪着她,也就不瞒他们了。 “言灵?那是什么?”凌樱皱起小小的眉头,一边摸着玄墨柔软的毛,一边问道。玄墨在她怀里使劲挣扎,那个郁闷啊,他现在都怀疑凌樱的灵技是不是和捕捉有关,为毛他每次都挣脱不开。 呜呜,他柔软华丽高雅珍贵的毛啊,又要掉了。 “看我眼睛。” 四个人,不对,三个人一只狐下意识的往雪衣的眼瞳看去,只见少女漆黑如墨玉般晶亮的眼睛诡异般的开始变红,眼瞳的边缘出现三个勾玉,再下一秒,那眼瞳又恢复了墨黑,清冷得像一口很不见底的古井。 “言灵:无法抗拒。”看着他们疑惑的目光,雪衣淡淡解释道:“只要对视上了,就可以命令对方,不过一天只能用一次。” 这是雪衣在冰丽留给她的魔咒书里面看到的,书上记载,冥王有一项能力,叫嗜杀之眼,凡是和冥王对视上的人,被他下了嗜杀命令,成为纯粹杀人的工具,而身体里留着的是冥王的血液,同时还有白·伽罗族钻石之眼血统的雪衣,两者加起来,就变成了带勾玉的眼瞳,可以对人或者妖兽下命令,雪衣曾经找了一些低级的灵宠实验过,实验的结果是言灵一天只能发动一次,而被使用的对象是绝对的服从,不过她没有朝高级的灵宠试过,也不知道命令是不是有效,今天一试,看来还是行得通的。 * “book!”三天的比赛完毕,酒店房间里,雪衣喊出了魔咒书,白嫩的手指把书页翻到四圣兽的那夜,玉手轻轻抚上上面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火一般炙热,水一般灵动,金一般坚硬,雷一般万钧。 以往抚摸的时候是四股力量,但今天,好像那股火焰的力量有点不同,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这是四只圣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灵宠,但雪衣已经肯定了,绝对是非同一般的灵宠,原本她还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能具现化,现在看来,至少这火焰的力量,应该快出现了。 雪衣还在抚摸魔咒书的文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连续三天的战斗,虽然对付的都是一些杂碎,但是车轮战耗下来,灵力还是有一番的折损,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便是和龙星月对战之日。 门开了,小尾狐一溜烟钻了进来,红光一闪,小尾狐幻化成人型。 玄墨见雪衣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蹲下看着雪衣。 雪衣美眸紧闭,此刻的她,衣衫未解,白纱的浪人装和雪发仿佛融合在一起,白皙细腻的雪肌略显苍白,让她的倾城容颜带着些许的冷意,但却致命的诱人。 玄墨漆黑的眼眸清清亮亮,长而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扑闪着,红润的唇线勾勒出可爱的唇,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细腻,就像水水嫩嫩的豆腐,他看着熟睡的雪衣,忽然站起身来。 “小衣衣……”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玄墨低声呢喃,少年稚嫩的童音此刻有些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雪衣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仍是没有醒来。 玄墨缓缓低下头,轻轻舔上雪衣的脸颊,雪白的长发从他的耳际散落下去,和雪衣的头发散落在一起,仿佛是同一个人的雪发,交相辉映,雪白纯洁得令人炫目。 “小衣衣……”玄墨呢喃着,粉嫩的舌头舔着雪衣白嫩幼滑的脸颊,轻轻舔着,仿佛他现在不是少年的姿态,而还是那只软软萌萌的尾狐,只是那样的舔舐,不知不觉就变味了,玄墨的舌头顺着雪衣的脸颊,不知不觉来到雪衣樱色的唇边。 雪衣嫣红的小嘴微微抿着,卷长的睫毛在眼底处投下淡淡的阴影,玄墨看着看着,竟是痴了。 “小衣衣……”他轻轻呢喃了一声,唇不受控制的又往下移了一分。 玄墨舔过雪衣青葱般的玉指,舔过她白皙滑嫩的脸颊,但是这最有诱惑力的柔软红唇,他没有碰过。 他不是人类,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只知道他想舔她的红唇,只要……一下下就好。 少年的唇就要碰到少女的红唇,雪衣忽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清亮亮,像一口古井,荡漾着莫名的情绪,清澈的映出玄墨此时白嫩的两颊熏红的模样。 玄墨心里一惊,生怕雪衣看出什么了什么,可是,可是想要舔小衣衣的红唇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的,他心虚了。 雪衣看着玄墨,这是才发现玄墨压在她身上,少年的本体是小尾狐,就算是以少年的躯体压在她身上也是轻飘飘的,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 微微一笑,雪衣美眸轻闭又睁开,伸手使劲蹂躏玄墨的娃娃脸,玄墨的两颊顿时就红了起来。 “小衣衣……”玄墨委屈的叫道,“再揉脸就要肿了,很难看啊,变成尾狐的话脸肿起来怎么见人。” “那就维持人型。”雪衣淡淡地答道,继续蹂躏玄墨可爱的脸颊。她不是没看到玄墨方才看她的样子,那个样子,曾经也在她自己身上出现过,那是她深深望着龙星辰的样子。 痴迷又依赖! “小衣衣。”玄墨手腕一翻,握住了雪衣的手,他凝视着雪衣,一张娃娃脸有些严肃,又有些矜持,脸红了,忸怩道,“我刚才想舔你。” “我知道。”雪衣轻轻一笑。 “不对,不一样。”玄墨望着她,声音压得更低了,痴痴道,“我想,舔你这里。” 少年的手轻轻触摸上少女的唇,白皙的手指触摸上唇的那一刻,柔软的触感传来,玄墨心里一紧,手却没有停下,手指顺着雪衣小巧浅淡的唇线轻轻摩挲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想舔你这里。”玄墨说着,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当真是搞不清楚他自己的现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房间里顿时有种暧昧不明的气氛,仿佛此刻的发展如此的顺其自然,他们两个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仿佛,以前的时候就预见到了此刻的发生。 小衣衣,忘了龙星辰好不好? 房间里顿时有种暧昧不明的气氛,仿佛此刻的发展如此的顺其自然,他们两个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仿佛,以前的时候就预见到了此刻的发生。睍莼璩伤 雪衣轻轻一叹,精致的小脸有些动容,她任由玄墨摩挲着她的唇,忽然张口狠狠一咬,玄墨吃痛,手赶紧收了回来,上面已经留下了一排整齐的齿印。 玄墨泪眼汪汪,对着自己的爪子吹了又吹,埋怨地看着雪衣,乌黑的大眼氤氲着水汽,看起来颇为可怜,委屈道:“小衣衣,你不喜欢我舔你嘴唇你就说嘛,干嘛咬我手指,好痛啊。”说着又使劲吹了吹他的爪子。 雪衣撑着坐起身来,轻轻一笑,道:“谁叫你要舔。” “哼~~!”玄墨偏过头,傲娇了辂。 “生气了?”雪衣轻声问。 “哼~~!”玄墨委屈了。 不能妥协,这次坚决不能妥协。不就是舔个嘴唇嘛,小衣衣竟然咬我爪子,嘤嘤嘤嘤,小衣衣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媾~ 雪衣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对着玄墨招招手:“过来。” 玄墨的尾巴差点翘了起来,差点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玄墨……”雪衣幽幽拉长了声音。 “呜呜……”玄墨可怜兮兮的咬唇,想要坚守自己最后的阵地,终于……他……还是耷拉着脑袋乖乖靠到雪衣身边。 雪衣一把扯过他的手,细细打量,少年白嫩的手指上有一圈红肿,确实是咬得重了,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玉瓷小瓶,雪衣倒出一点液体,轻轻的给玄墨敷上。 玄墨望着雪衣,雪衣正专心的给他上药,从他的方向看过去,雪衣的雪发有几缕垂了下来,和她精致漂亮的锁骨融合在一起,仿佛一幅最优美的画卷。 玄墨把头靠在雪衣的肩上,粉嫩的舌头在雪衣的锁骨上轻轻一舔,雪衣一愣,随即一阵疼痛传来,玄墨咬了她。 雪衣失笑,这小鬼,连咬他一次也要咬回来啊,没有理会,她继续给他上药。 “小衣衣。”见雪衣没理他,玄墨声音闷闷的,听起来颇为可怜和委屈。 雪衣专心敷药,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 “小衣衣。”玄墨不依不饶,用头蹭着雪衣,“小衣衣,认真听我说。” 雪衣敷好药,认真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放下玄墨的手指才认真看向他,秋水的灵眸流光溢彩,捏了捏玄墨的鼻尖,笑问道:“认真听你说什么?” “不要再喜欢龙星辰了。”玄墨半搂着雪衣的腰肢,头埋在雪衣的腰部处,少女柔软的腰肢不盈一握,却在玄墨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浑身明显都僵硬了,玄墨固执的继续说下去:“不要再喜欢龙星辰了,他……他已经死了,你忘了他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不要再喜欢星辰哥哥?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好不好? 怎么会不好? 如果办得到,如果能不喜欢的话,怎么会不好? “阿雪,过来帮我念一下这本书,还没出盲文版的。”男子温润一笑,晃了晃手中的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看不了。” “阿雪,吃饭了吗?我这里有些甜点,很好吃的,阿雪尝一尝吧。” “阿雪,等我眼睛好了,我们就去光芒大陆,看看这世界。” “阿雪……” 突兀的,男子清雅温润的声音出现在雪衣的脑海里,一声声的,那么清晰,连着那么些场景,也跟着清晰起来。 修长挺拔的身姿,温润如玉的面容,男子总是一袭白色的衬衫,还有围着那自己送的白色格子围巾,那样的人,怎么能不喜欢?怎么能忘记? 雪衣仿佛忘记了怎么呼吸一般,颓然地半靠在床角边。 玄墨许久未听到雪衣的回答,抬起头来,视线所及之处,少女美眸轻闭,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面无表情,只是那羽毛一般的睫毛却颤抖得厉害,连带着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玄墨慌了,松开了环着雪衣柳腰的手,连连急道:“小衣衣,你别气,你别气,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这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小衣衣。” “笨蛋。”雪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玄墨既着急又委屈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你为我好,好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比武呢。” “真的没事?”玄墨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嗯,没事,你什么时候这么鸡婆了,真成小白了?”雪衣微微笑着,灯光下,她的笑脸有种柔和的暖意,不知道为什么,玄墨更觉悲伤。 “谁是小白了,老子叫玄墨,玄墨!”果不其然,玄墨一听到雪衣说他小白,立马炸毛,“凌樱那个臭小鬼,老子叫她不许叫老子小白,她偏偏一直叫,我一定要警告她,下次再叫老子小白,老子就把她的心挖出来吃了。” 雪衣脸色故作一沉,冷道:“那可不成。” 玄墨软了,使出绝招--撒娇卖萌! 玄墨狗腿似的献上一个谄媚到璀璨的笑容,小媳妇状的对手指:“我就是说说嘛,哪里真会对她下手,再说就她那还没修炼到家的心脏,我还不屑呢,小衣衣,别气啊。” 雪衣屈指弹了一下玄墨的额头,好笑道:“嗯嗯,不气,快回去睡觉。” “今天和你睡。” 不等雪衣回答,红光一闪,一只小尾狐出现在雪衣面前,九条小尾巴矜持的摇了摇,玄墨钻进被窝里,尾巴一卷,整个人团成一个球,开始睡起来。 雪衣戳了戳白球,玄墨稚嫩的童音从毛后传来出来:“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睡着了怎么会回答。” 玄墨语塞,半响,声音才又闷闷的响起:“睡着了睡着了,我梦游,对,现在是梦游。” 雪衣微微一笑,躺下来也闭上了眼睛。 忘了星辰哥哥吗? 应该要忘了吗? * 火云比赛终于到了决赛当日,皇家竞技场内,皇族大多数成员也来了,正对竞技场中间的高台上,中间的是离火国的皇上,依次下来是各宫的妃子,皇子皇女,另一边,是白·伽罗族人的席位,白·伽罗族位置的布置和皇族一般无二,彰显了龙世家在离火国尊贵的地位。 夜霜菲下了高台,来到候场区找雪衣,一进休息室就只看到莎妮、凌枫和凌樱三人。 “雪儿呢?”夜霜菲认得这些跟在雪衣身边的人,没有丝毫的皇族架子,柔声问道。 莎妮等人自然也是认得夜霜菲的,朝夜霜菲行了个礼,恭敬答道:“小姐出去了,一会就回来,您请稍等一下。” 正在说话的时候,身后的门响了,雪衣推门而进,见到夜霜菲,雪衣快步走了过去,微笑问好道:“菲姑姑,您来啦。” 夜霜菲望着雪衣精致的小脸,雪白的长发,绝美的五官,除了黑色的瞳眸与冰丽不一样,其余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抚上雪衣的雪发,柳眉微蹙,慈爱地叮嘱道:“呆会上场切不可逞强,性命最优先,记得吗?” “记得,菲姑姑不必担心,但是……”雪衣微微颔首,话锋一转,水眸闪烁着霸气,眉宇间是笃定的自信,“我定要龙星月给星辰哥哥下跪认错。” 夜霜菲点头,也没有再劝,这样的雪儿,才是冰丽·舒卡勒托的女儿,雪儿继承了冰丽的血统,她对雪儿有信心。 受到雪衣的感染,夜霜菲美艳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道:“好,让四海大陆的人看看,舒卡勒托这个姓氏所代表的真正实力。” “比赛就要开始,请四强的选手到比赛场地集中。”候场区里,解说小姐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加油!”莎妮、凌枫和凌樱三人右手拳头紧握,放在胸口处,敬了个礼。 雪衣微微点头,莲步轻移,往门外走出,雪白的长发随风轻舞,少女的背影绝美坚定,比赛即将开始! 皇家竞技场内,此刻人声鼎沸,竞技场原本分割成十几个小擂台,此刻那十几个小擂台已经合成一个巨大的擂台,周围是环绕的座位,观众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巨大的魔彩弹一发接着一发的发射,天空是五彩缤纷的绚丽,热闹非凡。 火云比赛是离火国一年一度的盛大比赛,到了决赛的阶段,全国都沸腾起来。四强选手都已站在擂台上,解说小姐用娇滴滴的声音做了开场白:“离火国第四十三届火云比赛决赛,现在开始,首先,有请我们的皇上为我们致开场词。” 身着黄袍的夜北战起身,英俊威严的脸上有一丝笑意,望着擂台中央和环绕皇家竞技场的子民,胸腔凝聚内力,威严的声音响彻天际:“朕宣布,第是四十三届火云比赛,正式开始。” 咚呛! 巨大的锣声响起,全场的观众欢呼起来。 “龙星月殿下……。” “六王妃,加油,今年的火云杯您一定要拿下。” “啊,龙星月殿下笑了,好耀眼。” “龙星月殿下,万蛇殿下,加油……” …… 雪衣环顾四周,所有的加油声几乎都是冲着龙星月而来的,所有的人,已经笃定了龙星月的胜利了,她淡淡一笑,眸底阴鸷狠辣无比—— 坏孩子驾到,怕是要让那些认为龙星月会夺冠的人失望了。 玄墨站在雪衣的肩膀处,小尾巴摇着,望向万蛇的眸底是不屑的轻蔑。老子居然落魄到要和五星灵宠比赛,真是……太丢脸了。 龙星月妖媚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雪衣,倨傲的扬起头来,雪衣·舒卡勒托,今天,所有离火国的人都会见证你怎么败在我手下。 龙星月的万蛇缠绕在龙星月的身上,像是感受到龙星月心里所想,莹绿的眸子闪着妖冶的光芒,长大着血红色的大口,不时“嘶嘶嘶”的吐着红色的芯子。 夜霜菲回到看台上坐下,一边的夜霜塬刚从皇上那边请安回来,见夜霜菲担忧的神色,安慰道:“姐姐你不用担心,雪衣她有分寸,而且我已经吩咐了夜煞在一边看着了,他会保护雪衣的。”夜煞,是夜霜塬的七星狂豹灵宠。 夜霜菲闻言,稍稍宽了心,紧皱的柳眉微微松了开来,道:“如此便好,希望雪儿能赢吧。” 身段妖娆的解说小姐风情一笑,一手拿着一支红色旗子,一手拿着话筒,她把话筒举到自己的樱唇边,款款道:“感谢皇上的致辞,现在,比赛开始。” “第一场比赛,由白·伽罗族龙星月殿下和她的万蛇灵宠VS拉克尔和他的灵宠蜥蜴鼠,比赛--开始。”随着解说小姐玉手挥下旗子,站在擂台上的拉克尔和他的灵宠动了。 蜥蜴鼠是鼠头蜥蜴身的妖兽,老鼠的牙齿锋利无比,能咬断任何的东西,而身子则是蜥蜴的样子,浑身上下覆盖着黝黑有如钢铁般硬度的皮,蜥蜴鼠为四星灵宠,虽然比不上龙星月的万蛇,但也是万里挑一的灵宠。 拉克尔知道他和他的灵宠比不过龙星月,打到这里对他来说名利双收已经足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结合他和蜥蜴鼠的能力,两个人一起攻击龙星月,没准还有点胜算。 圣灵导师·猥琐怪蜀黍【一更,6000+】 拉克尔知道他和他的灵宠比不过龙星月,打到这里对他来说名利双收已经足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结合他和蜥蜴鼠的能力,两个人一起攻击龙星月,没准还有点胜算。睍莼璩伤 打定主意,拉克尔吹了声口哨,声音在场内响起,蜥蜴鼠接收到主人的命令,嗷呜大吼一声,一人一灵宠齐齐向龙星月扑去。 “垃圾。”龙星月一身红色劲装,立足不动,眼神极为轻蔑不屑,雪发飘扬,映着她眼角的泪痣,妖媚更甚。其实龙星月的长相也极为不俗,只是她喜欢浓妆艳抹,反而失去了原有的气质,有些像风月场所中的女子。 这个时候,夜霜明在高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擂台中的龙星月,深眸一眯,唇角溢着一抹冷淡的笑意。龙星月会赢,不用看就知道结果了,果然,克拉尔还没近身到龙星月,还有几米的时候,缠在龙星月身上的万蛇突然动了。 万蛇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龙星月的身躯,深蓝色的蛇飞弹出去,像一道蓝色的闪电辂。 砰!砰! 观众反应不及,紧紧只是一瞬间,回过神来,克拉尔和他的蜥蜴鼠已经被万蛇巨大的冲击弹出擂台的范围。 夜霜明不知道为什么,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到了白衣雪发的少女身上。少女逗弄着她怀里的尾狐,精致的脸上是漠然的神情,只是偶尔抬头目光落在龙星月身上时,是说不尽的嘲讽和蔑视,以及,深深的,刻骨的恨意嫖。 她似乎在掩盖着自己的情绪,没有人看得透她的内心,又似乎,毫不在意的把她的所想表现出来。 雪衣·舒卡勒托么! 夜霜明皱起了英挺的剑眉,这样的人,如果成为十二弟的助力,那可就是个大阻碍了。 对这个比赛结果满意的还有龙天啸,龙天啸威严英俊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月儿,果然替他争气,接下来,只要打败雪衣那个贱人就可以了,不过,也要贱人过得了第一关才行。 龙天啸没有看过雪衣动手,在他看来,雪衣这样一个连筑基都没办法的废物,打到这里纯粹是靠着幸运,而幸运,是不可能一直眷顾贱人的。 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激烈的鼓掌声。 “龙星月殿下……” “多么美丽又强大的龙星月殿下啊! “万蛇殿下……,龙星月殿下……” 解说小姐娇媚的声音适时响起来:“真是精彩的比赛,龙星月殿下众望所归的赢得了第一场比赛,接下来,有请决赛第二场比赛的选手上台,依瑟·亚当和他的灵宠火枭VS雪衣·舒卡勒托和她的灵宠白狐玄墨。” 龙星月红唇高扬,高高举起玉臂,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莲步轻移,款款走下擂台,而这时,雪衣正往台上走去,两人擦身而过,龙星月压低声音,得意道:“看来我是不用给龙星辰下跪道歉了。” 雪衣冷冷一笑,秋水灵眸眸光转浓,轻声冷道:“不想道歉,那就用命来陪吧,星辰哥哥也是不会介意的。” “哼。”龙星月用鼻孔冷哼一声,倨傲的走下台去,夜霜明迎了上来,把她轻轻搂在怀里,低语宠溺道:“辛苦了。” “不辛苦。”龙星月柔柔一笑,眼角余光望向雪衣,眸底尽是狠辣。 要挫败雪衣·舒卡勒托!她现在浑身都兴奋得要发抖,怎么会辛苦! 雪衣站在擂台一边,凝眸冷视对手,脑袋飞快的闪过关于火枭的一切。 火枭,龙族最漂亮、精力最充沛的一员,皮肤色彩斑斓,有鹦鹉一样的习性、鸸鹋的步态和雷克斯暴龙的姿势,是鸟类的祖先。重点是它的火力,火枭的火力明亮得好似烟火,以镁粉助燃,在一团白色的朦胧中喷薄而出,如繁星闪烁。 玄墨跳下了雪衣的肩膀,打算替雪衣一战。 怎么说呢,身为一只灵宠,能打滚能卖萌能吃能叫能跳还有一身华丽高贵雪白的毛,玄墨自认已经非常合格了,但是,身为灵宠嘛,既然是灵宠,那么,最最重要的还是替主人挡着所有一切可能会碰触到主人的东西。 是的,简而言之,玄墨不想别人碰雪衣,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之后,他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焦躁感,而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放到此时此刻,他只能得出不想别人碰他的小衣衣的结论。 依瑟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一张忠厚老实的国字脸,为人小心谨慎,就算拥有的火枭是五星的灵宠,本人的实力是中级一阶灵士,他也没有半分的骄傲自满,就是凭着这一份谨慎和小心,他一路顺利的打到了决赛。 凌樱在擂台下紧张地看着,红扑扑的小脸上是紧张的神色。 主人的对手穿着黑色的灵士袍,银色弯月的周围绘着四颗金星,是中级灵士,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灵技。 凌枫也紧张,但是他生性毕竟淡然,就是紧张也不会像凌樱那样表现出来,俊朗的脸上只是眉头微微皱着,没有其他表情。 莎妮最为镇定,清秀的脸上还是蕴着满满的自信,小姐曾经击杀过一个龙家的一个武者,而玄墨那只软萌萌的小狐狸更恐怖,直接狐尾一击就把一个灵师掏心吃了。 “怎么办,中级灵士和火枭,主人不会输吧,小白那么小,那只火枭看着就不是好宠,要是欺负了小白,小白都没有反手之力。”凌樱急得小脸都快皱成一团,面色担忧道。 莎妮翻了翻白眼,脑海里浮现处玄墨用那张单纯无害的娃娃脸吃心的画面,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太……太恶寒了。 她望着擂台上的雪衣,知道凌樱和凌枫并没有看过雪衣真正的实力,会担心也是正常的,事实上,她虽然见过小姐出手,但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小姐的实力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黑色的玄铁大刀已经被雪衣握在手上,莎妮看着台上挥舞大刀的雪衣,眸底闪烁着坚定和信任的光芒,柔声安慰凌樱:“没事的,就这种货色,小姐还不放在心上,你就安心看着吧。” 雪白的玉手握紧大刀,雪衣水眸一眯,准备发动攻势,玄墨跳到雪衣身前,压低了稚嫩的童音道:“这场我来吧。”“不用,我来就好。”皓腕反手一挑,大刀横在胸前,雪衣淡淡道。 玄墨急了,尾巴一摇,固执道:“我来。” 雪衣皱眉,水眸略带探究的望向玄墨,总觉得,这小鬼从一大早就很不对劲,以前撒娇卖萌的死赖着自己要帮他理毛,今天主动要替他按摩了,他还一直躲,而现在,这个对手她明明可以解决,他却硬要来掺一脚,不是很懒讨厌战斗而且还害怕火焰会烧了那一身宝贝的白毛吗? 真的是太奇怪了! 雪衣也不深究,既然小鬼这么主动了,就由他上吧。 白光一闪,手上的大刀消失了,雪衣负手而立站在一边,目光浅淡,最后叮嘱道:“不许杀人。” 玄墨狐尾一摇,撒娇似的点了点头,小衣衣说不杀就不杀吧,不然这火枭的心脏看起来应该还不错,至于那主人……玄墨看了一眼依瑟的方脸,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吃了要是长成这要怎么办,他人形无敌美少年的形象可就破坏了。 见雪衣站在一边,台下的观众脸上皆是吃惊的神色,要让那只狐狸独自战斗,可是……那狐狸看起来就弱爆了。 解说小姐亦是心存疑惑,广播里响起她妩媚撩人的声音:“怎么回事,雪衣·舒卡勒托居然站到旁边去了,这是战略吗?她要让她的灵宠独自战斗?还是因为对手是中级灵士和五星灵宠,她已经放弃了。……让我们屏住呼吸,拭目以待吧。” 龙星月看着玄墨,不屑冷哼一声,那白色狐狸不就是小时候一直跟在雪衣身边的那废物狐狸嘛,整天除了撒娇吃鸡还会做什么?那贱人居然还把他当灵宠,真是可笑之极。 柔嫩的玉手和缓轻抚万蛇的头,龙星月冷声道:“若那贱人能赢了这一场,你就吃了那狐狸。” 万蛇吐着芯子,黏腻的身躯绕着龙星月的滑了一圈,幽绿的眸子闪着冰冷不屑的精光,那狐狸看起来还养得挺肥硕的,吃起来口感应该不错吧。 依瑟小心谨慎的看了雪衣一眼,旋即把目光投在玄墨身上,他心里也略存疑惑,白衣少女的架势看起来是要让她的灵宠独自战斗,但是眼前这小狐狸,真的有什么本事吗? “火枭,豪火球!破!”依瑟爆喝一声,火枭收到主人的命令,张开巨大的翅膀急速冲上天际,一个巨大的火球从火枭的口里吐出来,周围的温度立刻上升,空气中的水分似乎被蒸发了,团团蒸汽围住了擂台。 火球直直朝玄墨飞去,玄墨见周围被白气围住,周围的人想必也看不见他,红光一闪,幻成了少年姿态。 袖口轻扬,一道红色的盾牌挡在玄墨的头顶上,火球落下,“噗”的一声,那火球被盾牌反弹向火枭,火枭躲闪不及,一只翅膀被火球击中,惨厉叫了两声从空中直坠而下。 观众只觉眼前的视线被模糊了,擂台上,视线所及一片白茫茫之色,什么都看不清楚,依瑟听见火枭的惨叫声,暗道不好,凝聚灵力,准备发动自己的灵技。 白烟渐渐散去,观众席上的人已经隐约能看见擂台上的场景了,一只小尾狐站在擂台中间,朝白衣少女讨好地摇着尾巴,火枭翅膀受了重伤,倒在一边发出痛苦的悲鸣。 “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没看清楚啊。” “小狐狸打败了火枭?” …… 观众席上是窃窃私语的讶然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龙星月瞪大了美眸,显然也不相信那火枭会输给那废物狐狸,夜霜明搂着龙星月的手松了松,若有所思地看着擂台上的尾狐。 “塬儿,看到了吗?雪儿的灵宠不简单啊。”夜霜菲一脸喜色,水眸盈盈,对着坐在身边的夜霜塬道。 夜霜塬冷静看着擂台中间,双眸微眯,笑道:“雪衣的灵宠很强大,所以姐姐你不用再担心了。” 依瑟一张忠厚老实的国字脸此时也出现了一丝紧张之色,虽然他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眼前这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小狐狸,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玄墨摇了摇尾巴,挑衅地看着依瑟,依瑟对上玄墨那无谓的目光,心里一紧。作为一个实战经验足的人,他知道那代表什么,自己的实力和对方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但是,他不想输。 咬咬牙,依瑟双手合十,手背上青筋暴起,快速结了个印,大喝一声:“赌徒的骰子。” 擂台上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瓷碗,碗里面有两个骰子,依瑟走上前去把火枭护在自己身后,也不管玄墨听不听得懂,径直道:“这是我的灵技,以碗为界,现在整个擂台都由我支配,除非和我赌博,不然灵技是不会解开的。” 腥红色从漆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玄墨扭过头看着雪衣,“啊呜”叫了两声。 赌博那人类的玩意儿他可不会,只得小衣衣来了,而且,小衣衣又不让他在人前幻化成人形,总不能让他用尾狐姿态的爪子去刨那骰子吧,一看就滑溜溜的。 雪衣神色淡然的立足一边,一袭白衣随风飘扬,眉宇皆是清冷之色,伸出手唤来了玄墨,待玄墨跳上她的肩膀,她才把慢慢把视线投在中间的大碗上,淡淡道:“赌什么?” “赌灵力,接下来,一天的灵力。”依瑟道。 灵者发动灵技需要灵力,而一个人的灵力在一段时间内是有限的,灵力耗尽休息可以补充回来,赌徒的骰子什么都可以赌,赌博开始后,灵技发动,根据他们设定的条件,输的那个人在未来的一天里都不能用灵技。这是依瑟的打算,如果他赢了,那么他还能有点胜算。 雪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依瑟,点了点头,道:“好,我和你赌。” 依瑟摇了摇头,指着玄墨道:“赌我和它的。”这只尾狐灵宠不简单,他要先解决它,至于主人,依瑟看着雪衣,少女白发胜雪,漆黑的瞳仁仿若黑夜最灿烂的星辰,雪衣·舒卡勒托!白·伽罗族无法筑基的废物,只要没了那灵宠,这场的胜利简直就易如反掌。 眸色一沉,玄墨的尾巴不摇了,体内暴虐的灵力开始外放,一层红光渐渐覆盖在他的白毛之上,擂台中央的碗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九尾妖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而这个国字脸,居然不要命的敢威胁他!这样想着,玄墨愤怒更甚,其中一条狐尾甚至开始变红了。 一般来说,发动了的灵技对其他人的制约是绝对的,但是若是灵技施放者的灵压差敌对者差太多,那么敌对者完全可以用灵压破了对方的灵技,换言之,只要玄墨继续释放灵压,大瓷碗被灵压逼破了,那这“赌徒的骰子”也就解了。 “小白在干嘛?”凌樱隐隐感觉到玄墨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莎妮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地道:“抽风呢吧。” 自从上次要不要把雪衣从墓里拉出来的争吵之后,莎妮和玄墨就不对盘,两个人见面除了给对方脸色看还是给对方脸色看,只不过都是私底下的,当面对着雪衣,两个人还是一副友好相处的画面。 “有趣,真有趣!古币,你怎么看?”观众席的一角,一位相貌平平的少年饶有兴致的望着擂台上的少女和狐尾泛红的尾狐,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明明是平凡无奇的相貌,由他做起来却仿佛浑然天成,仿佛世间的光华皆在这抹笑容里尽数绽放。 少年旁边的一男子抬起头,他擦了擦自己的眼镜,把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副极度无聊的表情道:“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真是无聊。” 古币站起身就要离开,少年眸光流转,倏地的转浓:“你不看了?” 古币不正经地嘻嘻一笑,佯装一叹,道:“看什么?红光测试者?还是那九尾妖狐,或者,是冥王的女儿?还是那无聊的灵技?你大爷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像你整天这样闲着,浪费我时间。” 少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下颚微抬望着古币,似笑非笑:“啧啧,你果然是老了啊古币,才不过当了几年的圣灵导师,有必要那么为那群家伙卖命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开山立派,何必呢?” 古币望着擂台上的白衣少女,敛了脸上轻浮的笑意,淡淡道:“别忘了,你也在那群家伙之列,各为其主,利益不同罢了。” “好一个利益不同。”少年的视线也跟着落在白衣少女身上,“所以,我先下手了,雪衣·舒卡勒托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最好!”古币再度挂上笑嘻嘻笑容,笑得像只偷腥的老狐狸,“听说离火国的姑娘各个火辣,啧啧,好不容易出差一趟,还没好好玩呢,不玩可就要亏本啦,我先走啦。”邪邪地回了一声,古币大步离开了擂台。 “古币,你这怪叔叔不要吓到人家离火国的小姑娘才好!” 古币颇为“猥琐”的风情一笑:“小姑娘的芳心你不懂啊,她们是抗拒不了圣灵导师滴。” “如果她们真的会相信你是圣灵导师的话。” “露一手就好了,听过我英勇的事迹,看到叔叔我无人能敌的灵技,有哪个小妹妹能逃出我碗里,少年,现在美***年不流行了,成熟稳重的大叔才是王道。”潇洒地挥了挥手,古币留给少年一个……姑且算是高大的背影。 “……”颇为无奈地揉额,少年语塞。 …… 视线落回到擂台上,少年脸上漾着妖娆的笑容,眼底冰冷深沉得可怕:“雪衣·舒卡勒托,不要让我失望。” 因为,让他失望了的棋子,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抛弃的。 擂台上,雪衣头一偏,玉手轻轻抚上玄墨的头,低声道:“玄墨,静下来。” 玄墨再这样不抑制体内的灵力,皇家竞技场内灵力低的人会晕眩,而那些灵力和内力高的人,或许就会知道玄墨的真实身份了,玄墨的身份暴露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啊呜。”玄墨低低叫了一声,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雪衣的手指,一双漆黑的大眼氤氲着水汽,可怜兮兮的,压低了稚嫩的童音,玄墨委屈道:“那赌吧。” “嗯?” “不能用灵力强行破了赌徒的骰子,那只能拿我的灵力赌了啊。”玄墨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英勇模样。 为了小衣衣,别说一天的灵力,就是拔了他的狐毛,……呜呜,他也不会心疼的……,嘤嘤!一定,绝对,大概,可能,应该不会心疼吧。 雪衣对战龙星月【二更,4000+】 “……”颇为无奈地揉额,少年语塞。睍莼璩伤 …… 视线落回到擂台上,少年脸上漾着妖娆的笑容,眼底冰冷深沉得可怕:“雪衣·舒卡勒托,不要让我失望。” 因为,让他失望了的棋子,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抛弃的。 擂台上,雪衣头一偏,玉手轻轻抚上玄墨的头,低声道:“玄墨,静下来。辂” 玄墨再这样不抑制体内的灵力,皇家竞技场内灵力低的人会晕眩,而那些灵力和内力高的人,或许就会知道玄墨的真实身份了,玄墨的身份暴露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啊呜。”玄墨低低叫了一声,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雪衣的手指,一双漆黑的大眼氤氲着水汽,可怜兮兮的,压低了稚嫩的童音,玄墨委屈道:“那赌吧。” “嗯?嫖” “不能用灵力强行破了赌徒的骰子,那只能拿我的灵力赌了啊。”玄墨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英勇模样。 为了小衣衣,别说一天的灵力,就是拔了他的狐毛,……呜呜,他也不会心疼的……,嘤嘤!一定,绝对,大概,不会心疼吧。 雪衣抚了抚玄墨的头,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冷声道:“好,就赌他一天的灵力,那你呢?你拿什么来赌。” 依瑟一时语滞,半响,道:“我拿火枭一天的灵力来赌。” 雪衣冷冷一笑,漆黑的眼底阴冷一片,嘲弄道:“你说的是那只已经没有战斗力的火枭吗?它的灵力有甚么好赌的。” 目光上下扫视着依瑟,雪衣秀丽的脸上蕴着抹讥笑,继续冷冷道:“拿你的灵技来赌。” “赌……灵技。”依瑟没料到雪衣会要他拿灵技来赌,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雪衣话一出,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一个人的灵技修炼是要费许多心血的,一旦灵技被废,那可就会回到刚筑基的状态,只要是有脑袋的人都不会拿灵技出来赌的。 “赌……” “依瑟,和他赌!” 擂台上有人开始起哄,这赌博的筹码看起来是雪衣占了上风,她输了只需要付出玄墨一天的灵力,不过是只灵宠,就算没了灵力,主人大不了换只妖兽,而依瑟要是输了,他可就什么都没了。 赌徒的碗还端端正正的摆在擂台中央,碗上的裂缝依瑟也看得清清楚楚,这筹码,其实是他占了上风,对方的灵宠明明可以破了他的灵技,却没有,反而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但是,赌灵技…… 冷汗从依瑟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拳头紧紧握着,这个国字脸的憨厚大汉终于从胸前里艰难的迸出一个音:“好。” 只要他胜了这一局,他就是火云比赛的第二名,那笔巨额奖金也足够他吃一辈子的了,有没有灵技又何妨,再说,既然是赌博,那么概率就是一半一半。 解说小姐握着话筒,妩媚的声音难掩激动:“依瑟·亚当发动了他的灵技,赌徒的骰子,这场赌博,他出的筹码是他的灵技,雪衣·舒卡勒托出的筹码是她灵宠一天的灵力,多么激动人心的比赛啊,到底胜利女神的光芒,将会照耀在哪方身上呢?” “玄墨,输了就要委屈你一天了。”雪衣对着玄墨笑了笑,玄墨无所谓的摇摇尾巴,点了点头。 莲步轻移,雪衣和依瑟同时走到巨碗边,依瑟双手互相摩擦着,紧张道:“你先来。” 雪衣也不多说废话衣袖轻扬,白色的灵力从她袖口喷薄而出,碗中两颗骰子被高高弹起,“叮当。”骰子撞击瓷碗的声音在场内响起,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骰子旋转。 一颗停!点数“一”。 紧接着,另一颗骰子也跟着停下了来了,点数还是“一”。 两点! 场内的人错愕了,两点,这可是最小的点数啊,这样子,依瑟不管怎么掷,随随便便都能赢吧,最不济再掷出两个“一”,那也是打个平局。 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精彩起来…… 龙星月居高临下望着碗里的点数,美艳的脸柔柔一笑,手抚着万蛇的头,轻声呢喃道:“真是可惜,这下你就吃不到那只小狐狸了呢,……别急,就是这次吃不到,我们还有的是机会。”眼底凶狠的阴光不言而喻,万蛇“嘶嘶”吐着芯子,眼底迸出和主人一样毒辣又阴狠的精光。 夜霜菲柳眉轻蹙,看着两个“一”点一言不发,心里却担心不已,雪儿的大半实力应该是靠那只灵宠吧,没了灵宠,这可怎么是好? 莎妮清秀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担忧之色,虽然她不喜欢那只狐狸,但是他却是小姐唯一的一只灵宠,没有灵宠虽然也能参加比赛,可是战斗力无疑就下降了一半。 凌樱紧紧抓着凌枫的手,也是担心不已,怯怯道:“哥,主人和小白不会输吧。” 凌枫望着台上的主人,缓缓摇了摇头,主人脸上的表情分明没有一点动容,还是那样的冷静淡漠,这就表明她是有把握的。 而高台另一边那相貌平平的少年,望着那两个“一”的骰子,听到场内的人开始对白衣少女发出喝倒彩的声音,仍是单手撑着下颚,妖冶的眸光流转,唇角蕴着的笑意风华更甚,一副颇有耐心的模样静待擂台上事态的发展。 “玄墨,真是对不住了。”雪衣看着碗里的点数,冷然的表情不变,只是摸了摸玄墨的头。 玄墨头一撇,尾巴摇了摇,跳到雪衣肩膀的另一边,他只是怕小衣衣等等赢了就得和龙星月那个女人对战,而自己没了灵力比较麻烦而已,其他的根本无所谓。 纵然皇家竞技场内各个人的表现都有不同,但没有一个人有依瑟那样的欣喜,此刻,他的脸上不可抑制的泛起欣喜的表情,拿起骰子往碗里掷去。 叮当…… 三! 六! 人群再度爆发出窃窃私语声。 解说小姐妖娆妩媚的解说着:“九点比两点,雪衣·舒卡勒托输了,她的灵宠将会被夺去一天的灵力,没了灵力的灵宠就不能再战斗了,雪衣·舒卡勒托看样子已经输定了……她还能再翻身吗?” 最后一句是解说小姐顿了一下又加上去的,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没了玄墨,雪衣·舒卡勒托单枪匹马对上一个中级灵士和五星灵宠,要获胜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骰子的点数一出来,玄墨立马感觉到身体的变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有着极强的吸力,他的灵力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 没了灵力的玄墨软绵绵地趴在雪衣的肩膀上,趁机伸出粉嫩嫩的舌尖舔了一下雪衣白皙的脖颈,没了灵力他就可以好好撒娇了,而且,因为他的灵力是因为小衣衣才没的,所以小衣衣一定不会责怪他的。 “还赌么。”雪衣望着依瑟,没有理会玄墨的小动作,冷冷道,“不赌的话,就开始战斗吧。”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想要趁早把依瑟解决掉,好解决龙星月。 依瑟心里一惊,原本以为没了灵宠做镇的雪衣会害怕,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哪有半分恐惧的样子,反而,还是笃定她会赢一般。 “那就不赌了吧。”在依瑟犹豫的当儿,雪衣眼角的余光瞥到得意笑着的龙星月,替依瑟做了决定,她没耐心再赌下去了,要速战速决。 森冷的玄铁大刀出现在雪衣的手上,雪衣高举大刀,刀身缠绕着红色的灵力,猛力一挥。 “咔哧--哐当--” 连着两声响声,在依瑟还没回过神来时候,擂台中央的巨碗已经变成了碎片。 “小衣衣你能解干嘛还要拿我的灵力去赌。”玄墨炸毛了,从雪衣的肩膀上蹦起来,龇牙咧嘴道。 雪衣握紧大刀,淡淡道:“因为现在必须结束这场战斗了。” 急速的冲锋,挥刀,下一秒,原本还在依瑟对面的雪衣瞬间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刀柄抵着依瑟的背,雪衣命令道:“认输,我就放过你。” 冷冽清脆的话语此刻宛若索命的鬼魅,依瑟先是错愕,紧接着冷汗从他身上流下来,以他中级灵士的实力,他居然看不清这个少女的动作,从她刚才破了他的灵技,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这个人,比他强大太多了,望着场中央的碎碗,依瑟突然想起他见过雪衣的第一场比赛,毫不犹豫斩下了对手的手臂,那个时候雪衣根本没发挥她的实力,依瑟还以为他会赢。 苦笑一声,依瑟认命的举起手,大声道:“我认输。” 场内的观众面面相觑,显然这样的结局出乎他们的意料。 雪衣·舒卡勒托居然获得了和龙星月殿下对战的资格,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这一场,雪衣·舒卡勒托胜,接下来,由我们高贵强大的龙星月殿下对战刚刚获胜的雪衣·舒卡勒托,龙星月殿下的灵宠是万蛇,而雪衣·舒卡勒托的灵宠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没了灵力,她该怎么办呢?……火云比赛的最终决赛,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解说小姐微微怔了一下,娇媚的声音有些激动,扭着腰慷慨激昂地解说着。 龙星月下了高台,往擂台上走去,刚才雪衣那个冲锋的速度是很厉害,身为中级武者的她也比不上,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且,那个贱人没了灵宠,而她还有万蛇。 摸了摸万蛇的头,龙星月扬起妖媚的脸,款款大方的走上擂台,时不时还对着观众挥手,一步一步踏上擂台。只是在不经意间瞥过雪衣的时候,那眼底的恶毒怨恨以及呆会要打到雪衣的快意,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 两个人在台上站定,解说小姐高高扬起旗帜,问道:“可以开始比赛了吗?” 龙星月高傲的点了点头。 “玄墨,你下去吧。”雪衣冰冷地看着龙星月,对玄墨耳语道。 玄墨尾巴一摇,听话的跳下她的肩膀就往台下跑去。 玄墨回望擂台,擂台上雪衣傲然站着,对着她深恶痛绝的人也是淡淡的表情,这么多年的侮辱,再加上杀害龙星辰的事,新仇旧恨,玄墨知道雪衣想自己动手,不想让别人插手。 可是小衣衣,你知道吗,我想站在你身边…… 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雪衣选手,您是不带灵宠战斗吗?”解说小姐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明眼人都知道,刚才那只狐狸是不能战斗了,如果雪衣没有其他灵宠的话,她就只能独自战斗,可是对手是龙星月殿下啊,中级武士,再加一只六星灵宠,有灵宠都没什么机会打赢了,更何况是没有灵宠助力。 夜霜菲美艳的脸庞一下子变白了,手指微微颤抖,紧张道:“怎么办?怎么办?小塬,雪儿没了灵宠,该怎么和龙星月打。” 夜霜塬脸色微变,沉声安慰夜霜菲道:“姐姐,夜煞会在一边看着的,万一雪衣有什么,他会阻止的。” “可是……” “姐姐,相信雪衣。” 夜霜塬沉稳的话语让夜霜菲稍稍安心下来,玉指绞着裙摆,夜霜菲低低叹了口气。 擂台上,雪衣秀眉一挑,晶亮的水眸闪烁着冷酷的寒意,漠然道:““没关系,开始吧。” 对上了龙星月,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由别人来动手。 “哦……”解说小姐微微一愣,旋即对着话筒大声宣布:“火云比赛,决赛!现在开始!” “不自量力。”龙星月嗤笑一声,在擂台上没有人听得到她们的谈话,她也不必再装了,妖媚的脸上皆是不屑的得意之色,“雪衣,你不会真以为你能答应我吧,我就让你看看,我们两个之间真正的差距,也让龙星辰看看,他当初选择你是多么愚蠢,该死的贱人,万蛇,上!” 万蛇嘶嘶吐着芯子,从龙星月的身上慢悠悠的滑落下来,一双幽绿的眸子闪着邪恶的精光,缓缓向雪衣滑近,雪衣凝眸冷视,一股淡淡红色灵力开始缠绕在她的右手之上,然后全部包裹在中指之上,最后形成一柄剑形灵压。 “龙星月的灵宠。”雪衣冷冷一笑,眉宇间是不可名状的残忍,嗜血道,“先拿你来祭奠星辰哥哥。” 咻!激荡的剑气从指尖荡漾而出,如光耀般向万蛇刺穿而去,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给万蛇留下逃避的时间,万蛇嘶吼一声,尾巴转了几圈猛力往擂台上的一弹,竟像弹簧一样往半空中弹去,剑气的击杀失败了。 “哼,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到万蛇吧。”龙星月见雪衣第一击没用,秀眉一佻,忍不住嘲讽道。 高级封魔术:残月灭杀【求订阅】 雪衣淡然不语,她当然没有白痴到以为这样的一击就能打到一只六星灵宠,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雪衣举起左手,左手的中指也像出现了一道剑气,那道剑气越抽越长,最后成了一条鞭子的形态,约有三十米长,左手的鞭子往上一挥。睍莼璩伤“咻”的一声缠绕住了往下落的万蛇。 随着万蛇被拉下来,雪衣脚在地上重跺一下,擂台上裂开了立即出现一个脚印,以脚印为中心,龟裂的细小纹路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四散开来,很快覆盖了整整半个擂台,而雪衣顺着跺脚的冲击力,整个人宛若一把利剑直冲像天空,右手的灵压剑直指向万蛇穿刺而去。 场内的众人隐约只看到擂台上一人一蛇缠斗在一起,动作迅猛疾驰,眼花缭乱看不分明,一时之间,雪衣和六星的万蛇竟分不出高下。 万蛇身体长,动作快如闪电,尾巴一下接着一下如密集的雨点横扫过来,雪衣虽一手执鞭,一手用剑,却渐渐处于下风,立于擂台一边的龙星月完全是看好戏的闲适心情,妖媚的脸上是得意自信的笑容,嚣张跋扈至极辂。 深深吸了口气,雪衣身形一闪,往后连跳几步,和万蛇拉开了距离。 该解决了! 鞭子和剑同时消失,雪衣双手快速结了个印,轻喝一声:“缚道:残月灭杀!嬲” 一个旋转的残月型刻纹浮现在万蛇之下,将万蛇牢牢吸附住,并闪耀着令人炫目的灵气之光,众人都沉醉在那神光之中。 平凡的少年脸色微变,没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反而深沉得可怕,低喃道:“封魔术!老师竟将这些也教给她了么。” “高级封魔术!”夜北战威严俊朗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压抑着激动道:“这女孩儿是谁,竟然能施展高级封魔术,朕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离火国有这样的人才在。” “父皇,这是冰丽·舒卡勒托的女儿,雪衣·舒卡勒托。”一边的夜霜菲听见夜北战发问了,连忙答道。希望能借由这一战,树立雪衣在白·伽罗族和在离火国的地位。 “冰丽·舒卡勒托。”夜北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显然也知道夜霜菲说的那个人是谁了,脸上的激动之色平静下来,阴沉不定的继续观看比赛。 另一边,夜霜塬,夜霜明脸色不定,夜霜塬知道夜北战对冰丽这个名字仍是有些厌恶,夜霜明看到夜北战的反应则暗喜,只要父皇不喜舒卡勒托,那么十二弟就不可能得到这个助力。 龙天啸望着擂台上的刻纹,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看到那刻纹英俊威严的脸上瞬时铁青,手大力的握着椅子的边沿,仿佛那不是椅子,而是谁的脖颈,再用力一捏就会断掉。 高级封魔术!这个贱人,什么时候习得这样变态的封魔术。 “破!”对着万蛇的雪衣冷冷开口,眉宇间清冷之色更甚,眼里是冰冷如月光的神色。 开口的同时,另一轮残月的刻纹浮现在万蛇的头顶,两道刻纹之间互逆旋转,奔涌着极其浑浊劲霸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都强力扭曲了,撕裂一般的翻滚着。 万蛇的躯体开始扭动起来,似乎有无数根针扎在它身上,剧痛撕裂着整个蛇身,想要逃离,却被一股绝对强制的力量牵引在阵法里,完全没有逃离的可能。 望着在阵法里痛苦挣扎的万蛇,龙星月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她的面容开始扭曲起来,狰狞的看向雪衣,聚集内力,绿色的光球在她掌心浮现,双掌往前一推,漫天的绿光如晚霞一般喷薄而出,直直向雪衣袭去。 施展封魔术是需要集中精神力和时间的,一则是把“魔”封起来,二则是把魔封起来后困在阵法里一段时间,让“魔”灰飞烟灭。 见绿芒袭来,虽然不愿,雪衣还是撤了手,封魔法阵消失了。 原来是想直接用这个法阵先灭了万蛇,现在看来,自己一个人独自对付六星灵宠和龙星月还是有些勉强,这也只能怪她现在灵压不够,要完全施展封魔术的时间太长。 冷冷一笑,雪衣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懊恼的神色,仿佛刚才封魔术的失败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该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万蛇落地后,往回滑到龙星月身边,龙星月见爱宠受了伤,气愤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恶毒的望着雪衣,“我要让你尝尝地狱般的恐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雪衣兀的笑了,那笑容如三月的融雪,冰冷却又纯洁,带着丝丝的讥讽与嗜血,缓缓低喃道:“星辰哥哥死了,我已经是身在地狱了,何必多此一举呢?龙星月……你来陪我吧!”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冰冷,那话语似乎也有了冰冷的温度,听得龙星月浑身一颤。 “他活该!”龙星月面色一僵,一双美眸迸出恶毒的精光,咬牙切齿道:“万蛇,巨大化。” 雪衣负手而立,周边气流不规则的缓缓流动,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看着原本小小的万蛇身躯渐渐膨胀,最后变成一条三十来米长的大蛇。 龙星月站在大蛇的蛇头处,头颅高扬,居高临下的看着雪衣,玉手一挥,指挥万蛇攻击她:“万蛇,杀了她。” 巨大化的万蛇嘶吼一声,刻骨狠毒的盯着望着这差点封印了它的人。 一般来说,体型越是巨大动作就该变迟缓,但是巨大化的万蛇好像跳出了这个规律,巨大化的万蛇速度更快,疾如闪电,加上庞大的身躯,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万蛇的每一击都在擂台上打出巨大的洞,烟尘弥漫。 “怎么办?怎么办?”望着擂台上只有招架之力而没法攻击的雪衣,凌樱担忧得都快哭了,着急道。 玄墨、莎妮和凌枫还是十分冷静,玄墨没了灵力,无法变成人形,只是以尾狐的姿态坐在一张椅子上,漆黑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擂台上那抹雪白的身影,就这种货色,小衣衣会输?简直就是笑话! 莎妮安慰凌樱道:“没事的,看着小姐就好。她的小姐,是最强的,龙星月那是什么货色,连她的掴掌都躲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赢小姐。 在万蛇迅猛的攻击下,擂台变得坑坑洼洼,雪衣身形飘忽不定,宛若白色的精灵,若是有人能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便会发现雪衣清秀绝伦的脸上带着不可名状的残忍。 万蛇一直攻击不到雪衣,龙星月开始急躁起来,配合着万蛇,内力凝聚而成的绿色光球在她手上手上浮现,与此同时,龙星月的眼睛也开始发生变化,白·钻石之眼显现:“破!”龙星月娇声喝道,一束一束的光束射向雪衣,漫天的绿芒,瞬时覆盖了整个擂台。 雪衣终于唤出了玄铁大刀,漆黑的大刀握在手上,映着晴朗的阳光,发出冷漠的光芒,大刀接连挡了几束绿芒。 “哐当!”雪衣在躲闪万蛇攻击的时候,忽然一束巨大的绿芒袭来,重重击在大刀上,雪衣只觉手一麻,下一瞬,刀已被高高弹起。 “贱人,去死吧。”龙星月见雪衣没有大刀护身,乘胜追击,集聚全身剩下的内力,巨大的绿色光球几乎把龙星月整个人笼罩起来,映着龙星月扭曲的面容,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龙星月双掌一推,大声道:“破!” 轰隆! 巨大的声响在皇家竞技场内响起,耳朵周围嗡嗡作响,所有的观众都要被这声响震破了耳膜,纷纷抬手捂住耳朵,擂台上完全被烟尘所覆盖,看不清楚雪衣是死是活。 龙星月放松下来,方才那一下,她确信击中了雪衣,凝聚她剩余内力的一击,她有自信,那个贱人一定会死的。 “贱人就是贱人,还妄想赢我。” 以前她就是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以前是,今天是,以后也会是!龙星月冷笑着从万蛇头上一跃而下,往擂台中间不屑“呸”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台下走去。 “龙星月,认输了?”清冷娇脆的声音从烟尘中穿透出来,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场内的每一个人耳中,嚣张狂傲,“准备给星辰哥哥下跪道歉了吗?” 龙星月身形顿住,不可思议的转身,惊惧的看着烟尘里出现的那个身影,火红色劲霸灵气缠绕在雪衣的周围,龙星月瞪大了眼睛,宛若大白天见了鬼一般。 雪衣勉强站立着,方才那一击,让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直直冲击在擂台上。 不是她不躲,而是躲不开。 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看来,她的实力还是不够,在一只六星灵宠和一个中级一阶武者的夹击下,竟然这么狼狈。 勉强立稳了身子,“噗”的一声,乳白色的羊皮魔咒书忽然出现在雪衣面前,雪衣诧异皱眉,她没有召唤魔咒书,魔咒书怎么自己出来了。” 朱雀苏醒:主人,我叫凤稜【求订阅】 “发生了什么事,雪衣·舒卡勒托竟然长出了翅膀。睍莼璩伤”耳边传来解说小姐惊诧的声音,周围的观众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只见白衣少女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雪发映着火光,像漫天的晚霞,说不出的华丽和妖冶,而她的背后,似乎长出了一双翅膀,灵力化翼,上面一片片火红的羽毛纤毫毕现,宛如实物,又岂是普通的灵力化翼那么简单。 耳边是解说小姐娇媚可人的声音,雪衣皱眉看着魔咒书,偏头看着自己身后的翅膀,就在众人还未回神的时候,一道优雅柔和的声音从魔咒书里传了出来,沉声问道:“谁伤了我主人?” 繁盛绚烂的火焰染红了天际的云彩,火云环绕,万丈斑斓,这一瞬间,太阳太阴都没了光芒,所有的色彩都染上了火焰的颜色。 一只巨大的火鸟从魔咒书里冲出来,直上天际,火鸟扑闪着巨大的火焰翅膀,无数道的火焰从火鸟身上喷射而出,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火焰燃烧了一般,视线所及,皆是熊熊的烈火,火鸟昂首嘶叫一声,急速俯冲下来,所经之处,都留下一路火焰的痕迹辂。 轰隆隆! 在龙星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巨大的火球从火鸟的口中吐出,直砸万蛇而去。火球砸到万蛇身上,万蛇惨叫一声,无法维持巨大化,庞大的身躯痛苦扭曲着,渐渐缩成原来的大小。 火鸟淡淡的声音从天际传来:“蠕地之蛇还想翱翔九天,简直就是笑话。婺” 众人心里一骇,这是什么灵宠,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小塬,看到了吗?这是雪儿的灵宠,好厉害!”见到那灵宠的实力,夜霜菲脸上浮现出宽慰的笑容,刚才真的是担心死雪儿了,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眼底是探究的疑惑,夜霜菲又问道:“不过,这是什么灵宠,小塬,你知道吗?” “我也没见过,姐姐。”夜霜塬望着火鸟,剑眉紧锁,这种灵宠从来没见过,从刚才火鸟释放的火球来看,等级没准在他的狂豹之上。 龙天啸以为龙星月稳操胜券,原本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也因这突然出现的火鸟再次阴沉下来,冷光从他的白瞳中闪过,这次,比起对雪衣的厌恶,仿佛多了一丝恐惧之情。 包裹在火焰中的雪衣感觉到一阵暖意,刚才受伤的伤口似乎也好了一些。秀眉微蹙,雪衣有些迷惑的望向那火鸟,火鸟似是感受到雪衣的视线,狂风突起,当众人以为火鸟又要做什么的时候,火鸟突然消失了,而天空中,正站着一名有着火红翅膀的男子。 灵宠人形化! 场内的众人顿时用嫉妒羡慕的眼光看着那名男子,可以人形幻化的灵宠,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何况这只灵宠看起来实力十分的强劲,不是一般可以人形化的灵宠比拟得了的。 男子挥动翅膀,下一刻,便站在雪衣身边,红唇微扬,单膝跪地,拉着雪衣的手轻轻一吻,微微笑道:“主人。”话音一落,那火焰翅膀也跟着消失了。 众人这时才看清楚这名男子的容貌。这位由火鸟幻化而成的男子,从头到尾尽是红色,一头如火般的长发随风而扬,划过长空时带着阵阵火花,两道火红的剑眉,为他的容颜更增英气,红色鲜艳的薄唇轻抿,勾起浅薄的弧度,虽是火焰的颜色,但却给人一种温柔优雅的感觉。 “主人,我是灵宠朱雀,主人唤我凤稜便可。”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最为醇香的美酒,一开口便醉了众人。 “凤稜。”雪衣唇角微扬,眼角略带笑意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心里有了一丝了然,“你便是四圣兽之一的朱雀。” “正是。”凤稜微笑答道,“主人有事尽管吩咐,凤稜一定为主人尽心竭力,现在,先让凤稜帮主人扫除了那些垃圾吧。” 凤稜反身站起,反手一捻,手掌心出现一个火红色的火球,薄薄的红唇微勾,望着龙星月微笑道:“小姐,我本不欲伤你,可惜,你伤了我的主人,留着也无用了。”声音低沉悦耳,似若有似无的叹息,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他所不忍的。 观众都惊异看着火球向龙星月袭去,火球沿着轨道留下火痕,刹那间,擂台上被一道巨大的火焰所笼罩,龙星月踉跄的往后退,速度越来越来,火球却似长了眼睛,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龙星月大叫,一边狼狈地逃窜着,用极其尖锐的声音叫道,“雪衣,你打不过我就用这种烂招,没有灵宠你还有什么用,不过是废物一个,哈哈,你就是这样为龙星辰报仇的吗,也好也好,只要不是败在你手下,我龙星月仍然比你强大。” 龙星月在赌,赌雪衣想要亲手为龙星辰报仇,她到现在仍然认为雪衣不过是个无法筑基的废物,能够打到决赛只是靠着她的灵宠,只要没了朱雀那个贱人能奈她何? 雪衣微怔,龙星辰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温柔,丰神俊秀的星辰哥哥,再也见不到了…… 黑眸一眯,雪衣唇角扬狠戾的笑容,缓缓冷道:“那我就如你所愿,龙、星、月!”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深入骨髓的痛。 “凤稜,退下。”雪衣淡声命令道,刚才被龙星月偷袭受到重创,在那一刹那,她的灵压竟然突破了,现在体力内急速流转的灵力,已然达到了高级三阶灵士的级别。 凤稜收手撤了火球,往后一退,站到了雪衣身后,微笑道:“是,主人。” 漆黑的大刀出现在雪衣的手中,大刀指向天际,轻纱般的袖子顺着雪衣的玉臂往下滑,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肌肤,变化就在此刻产生,红色的血丝开始布满白嫩的肌肤,额头中间隐约浮现一个逆十字纹印。 红色的灵力隐隐从刀身散发出来,千万道红色光纹在向上腾飞的过程中开始朝一个方向飞旋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一样,但里面却没有半分的灵力波动,有的只是庞大到令人恐惧的霸气。 刀出,风云变色,皇家竞技场内原本晴朗的天气变得乌云密布,半空中魔彩弹幻化出来的精美图案也被气流打乱了,会场内充斥着肃杀、残暴的强大气息。很多观众灵力或者内力不够的已经晕厥过去了,还清醒着的观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巨型龙卷,浑身像是浸在名为恐惧的深渊里,身体不住的战栗颤抖,想要逃跑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力气。 “小塬……”夜霜菲承受不住这劲霸的灵压,还是夜霜塬用自己的灵压笼罩着夜霜菲,她才勉强撑着,虚弱欣慰道:“这是雪儿的实力吗?” 夜霜塬点头,沉声道:“是的。” 龙天啸和夜霜明脸色大变,夜霜明剑眉紧皱,压低了声音问道:“岳父,这是什么?这个人居然有这等实力?” “冥王之力,冥王之力啊!”龙天啸心里大悔,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为了一瓶六品的修灵液就把这个贱人放走,这等实力,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大威胁,此刻的龙天啸,完全没有想到在场内龙星月的死活,只想着雪衣如果来找他复仇,那他该如何抵挡。 “狂龙卷杀!” 随着冰冷的话语从雪衣口中吐出,红色的龙卷风席卷整个擂台,只听得一声惨叫,龙星月“啊”的一声被震到擂台外,雪衣并没有对她痛下杀手,她还要留着龙星月去给星辰哥哥磕头道歉。 “主人这般厉害!”凌樱原本担忧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膜拜的敬佩。莎妮微微一笑,也跟着放松下来,傲然道:“小姐很厉害的,这下小姐就是火云比赛的冠军了,看龙星月还有什么说的。” 希望小姐赢了龙星月能开心一点吧,毕竟龙星辰死了,人死又无法复生,真的是不忍心看小姐伤心了。 玄墨没有摇尾巴,漆黑的眸底是探究的疑惑,一动不动的看着雪衣,封邪法印没有发动,是雪儿魔化了还能保持自我意识吗? 在高台上慵懒躺在座椅上的平凡少年深眸一眯,望着擂台上消失的巨大龙卷风,唇角扬起一抹艳丽的笑意,风华绝代,轻声呢喃道:“还真是惊喜啊,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么。” 身形一闪,雪衣缓步走到擂台边缘,大刀指着受了重伤的龙星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吐字清晰得能刺痛人的耳膜:“龙星月,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你不该来招惹我,招惹我,这会是你死的原因;第二,你不该害了星辰哥哥,这,将会是你生不如死的原因。” 龙星月瞪大了眼珠子,身上衣衫破烂,受了重伤的她口吐鲜血,尖锐的疼痛感弥漫她的全身,脸视线也模糊了,整个人跌到擂台下狼狈得像路边的乞儿,哪里还有刚上台那会风光的模样,场边的观众此刻也无人敢说半句话,一开始为龙星月加油的那些人此刻也像蔫了的叶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开玩笑,体验到刚才那种力量,有谁不怕死敢去招惹那看似废材,实则实力深不可测的魔女。 龙星月全身骨头被震碎,躺在地上像蠕虫一样扭曲挣扎着,想要爬逃离开雪衣,只是徒劳,只能见雪衣跳下了擂台,手握大刀往自己走来。 “救……救命啊!”再也不顾自己的仪态,龙星月从胸腔里挤出声音,放声大叫,发出的声音比蚊子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救命啊,她要杀了我,救命啊。” 听到龙星月恐惧的呼救声,场内的人终于是回过神来了,夜霜明从刚才就被雪衣的灵压所压制,此时回过神,拍案而起,冷声道:“比赛规定不能杀人,雪衣·舒卡勒托,既然星月已经输给了你,你就不能再动她分毫,皇上在这,你是要藐视皇权么。” 夜霜明并不是很想救龙星月,看龙星月现在的样子,只怕是废了,而一个废了的人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不过……夜霜明隐晦的瞥了一眼龙天啸,龙星月现在也只剩下这个用处了。 大屠杀,浴血修罗!【求订阅】 夜霜明隐晦的瞥了一眼龙天啸,龙星月现在也只剩下这个用处了。睍莼璩伤 雪衣冷笑:想要保下龙星月,用皇权来压我? 果然,夜北战闻言,修长的剑眉不悦地皱了起来,他原本就对被冠以舒卡勒托这个姓的人不满,现在听闻夜霜明如此说,他脸色一沉,冷喝道:“既然胜了就到此为止,来人,把六王妃带回王府好好休养。” “她不能走,她还要到龙星辰的墓前,给他磕头道歉!” 大刀反手插在龙星月身边,雪衣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走过来要带走龙星月的侍官登时立在原地,没人敢在上前一步辂。 雪衣微抬颔,微风拂过,吹起满头的雪发,白衣胜雪,出尘若仙,使少女原本倾城的容貌更是脱俗。 “在她没有给龙星辰道歉之前,谁都不能带走她,道了歉之后,她尸体,由你们自己去处置。” 少女狂妄霸气的话语,骤然回响在整个皇家竞技场内,所有人都被她嚣张的话语给惊傻了眼,谁都没想到,她直接抗旨不尊,还说要杀了六王妃,这可是死罪啊!即使雪衣实力再强悍,皇帝派出灵兽大军,她有几个脑袋掉媲? 龙天啸和夜霜明心中都在各自窃喜,一个为了自己的命,一个则是为了夜霜塬能少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所想都是一样的:这该死的贱人,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借由皇上的手除掉她是再好不过了。 龙星月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脑袋里满满的都是雪衣说的尸体两个字,雪衣要杀了她,她要被杀了,她要死了!不!怎么可以,她是龙星月,是离火国的天才,是白·伽罗族的大小姐,是六王妃啊! “不,父皇,爹爹,救救我,不可以让她杀了我,我不想死啊。”龙星月像厉鬼一般的哀嚎响彻在整个皇家竞技场内,凄厉无比。 夜北战眼底闪过狠戾的精光,大手紧握,骨骼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起,怒道:“反了!反了!护卫军,将雪衣·舒卡勒托给朕拿下。” 无数的护卫军从四面八方涌出,团团围住雪衣,玄墨莎妮凌枫凌樱和朱雀几个人早在雪衣下了擂台时已经赶到她的身边,把雪衣护在中间。 夜霜菲见雪衣被护卫军围着,心急如焚,噗通一下跪在夜北战面前,哀求道:“父皇,父皇,雪儿年幼不懂事,父皇您放过她吧,我保证她不会再犯的。” 夜北战扬手扇了夜霜菲一个巴掌,冷道:“早该把你嫁出去,若再求情,与她同罪。” “姐,起来吧。”夜霜菲吃痛捂住脸,想要再说什么,被夜霜塬伸手拉到一边,夜霜塬压低了声音道:“姐,不用担心,雪衣不会有事的。”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雪衣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分明是睥睨天下的傲气,怎么可能会被父皇的护卫军打败,根本无须担心。 雪衣被护卫军围着,无数的剑指着他们,雪衣面无表情的环视护卫军,冷冷道:“莎妮,凌枫凌樱,朱雀,我们走,若有谁敢阻拦,杀无赦!” “是,主人!” “是,小姐!” 雪衣扬手一挥,龙星月受到冲击,像断了线的人偶掉在凌樱前面:“凌樱,不要让她死了。” “是,小姐。”凌樱小脸红扑扑的,脚踢了踢龙星月,自言自语道,“修理这个可得费点灵力了。” “玩具修理者!”娇脆的嗓音,绿芒从凌樱身上破体而出,渐渐的在空中具现化成一个巨大的小丑,小丑手里拿着修理的工具,在凌樱的示意下,开始对龙星月残损的身体进行修理,让龙星月的身体恢复一点机能,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托运中死去。 龙星月就这样被边拖在地上边被治疗着。 “废物,朕的话都不听了吗?给朕拿下雪衣·舒卡勒托这一帮逆党。”见护卫军没人敢上前,夜北战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谁不上去,朕就斩了他。” 敢挑战他皇权的人,不管是谁,都是留不得的。 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杀了雪衣?舒卡勒托还能落得个为国捐躯的好名声,护卫军们冷汗涔涔,却不敢再犹豫,皆握紧了手中的剑,齐齐冲了上去。 “散落吧,千本樱!”凌枫挡在众人面前,带着铁链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他念着剑解放的咒语,剑身分解成无数数不清细小的刀刃,像粉红色的樱花花瓣,从四面八方切割敌人。 凤稜释放着火球,莎妮执剑斩杀护卫军,玄墨站在雪衣的肩膀上,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一时之间,护卫军的惨叫声四起,宛如浴血的地狱,腥红一片。 雪衣神色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轻颤着,温热的鲜血溅到她雪白的轻纱上面,她极其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在所有人还未察觉到之前又恢复了平静,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袍,此刻的她,仿佛一个浴血的修罗。 在现在的这场战斗中,她处于绝对的优势,区区一个离火国,能奈她何?可是,变得再强大,连自己喜欢的星辰哥哥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流淌在地上的鲜血简直就像是最直接的讽刺,鲜红的颜色仿佛变成一道道锐利的剑,直直插进雪衣的心脏,无处可躲,无处可避。 屠杀还在继续,不一会儿,一队的护卫军都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夜北战脸色大变,双拳紧握,咬牙道:“很好很好!给朕调动六星灵宠护卫队,朕就不信拿不下你们这群逆党。” 夜霜菲脸色大变,瞬间惨白如纸,望着浴血的雪衣,绝望地瘫软靠在夜霜塬身上,喃喃道:“小塬,小塬,怎么办,父皇这下是真生气了,他是要雪儿死啊,雪儿死了的话,我该怎么跟冰丽交代啊……” 夜霜菲美眸蓦地一亮,忽然抓住夜霜塬的袖子,哀求道:“小塬,你去求求父皇,让他放了雪儿,父皇比较疼你,他会答应的,姐求你,你去求求父皇好吗?” “姐,我没办法。”夜霜塬无奈的皱起了眉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他去求情,父皇肯定也不会放过雪衣的,刚才他还确信普通护卫军伤不了雪衣,可是若是六星灵宠护卫队,那雪衣真的是在劫难逃了。离火国最为厉害的不是人的实力,而是灵宠,六星灵宠护卫队,是直属皇帝的灵宠下属,这支护卫队,由一百只的灵宠组成,里面有九十七只六星灵宠,两只七星的和一只八星的灵宠,实力深不可测,变态至极,这也是他国不敢来犯离火的原因。 夜霜明站在龙天啸的身边,眼底划过冷冷的笑意,佯作担心龙星月,忧虑道:“岳父,这些人欺负我们太厉害,星月受了这样的侮辱,让我下去救他。” 龙天啸大手一扬,拦住了夜霜明,皱眉道:“明儿你就呆着这里吧,那个贱人现在有了厉害的帮手,你下去斗不过的,还是等皇上的灵宠护卫军来了才好救出月儿。” “是的,岳父。”夜霜明心里冷笑,表面上是对龙天啸的恭敬和对龙星月的担忧,他就知道龙天啸舍不得他下去,一个废了女儿和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女婿,龙天啸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肯定会放弃女儿的。 这个岳父,比他还心狠啊! 夜霜明看着被拖在地上的龙星月,敛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报!皇上,再有两分钟。六星灵宠护卫队就可以抵达皇家竞技场。”一个士兵从外面跑进来通报道。 闻言,夜北战阴鸷的笑了,只要出动了六星灵宠护卫,纵然这个逆党再厉害,也一定能手到擒来。 六星灵宠护卫队很快就到了,列阵分别是前头三个人,后面,是整整一队九十七只的六星巨石怪。 前头三个人为两男一女,他们缓缓踱步到夜北战面前,走过之处,未留下任何足印,三人点头颔首行了个礼,其中一名黑袍男子问道:“不知皇上今日出动六星护卫队,要我们做什么事情。”言语间对夜北战未见有多恭敬,语调淡漠得没有丝毫的暖意。 “天鹰,杀了他们。”夜北战脸色冰寒,大手一指雪衣一行人,下了命令。 被称作天鹰的男子望向雪衣等人,只见身处中间的少女一袭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合着那张精致如画的小脸,微风拂过,雪发飞扬,像是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仙人一般,染上了污秽的鲜血,妖冶无比,诡异无比,而她肩上的尾狐,看到天鹰时,尾巴轻摇,眼底更是不屑的冷意。 敢动小衣衣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天鹰看了半响,雪衣目光浅淡的回望他,唇角逸出一抹笑意,那笑意,分明没有到达漆黑的眼底,似淡淡的嘲讽,面对着一个有着二阶灵导师实力的灵宠,雪衣依旧是那睥睨天下的傲然。 她早就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带走龙星月,就算赔上她的命,她也不会放过龙星月。 天鹰收回视线,对着夜北战摇了摇头,缓声道:“皇上,和她起冲突,不是明智的选择。” 夜北战眼底闪过嗜血,阴冷问道:“什么叫不是明智的选择,难道朕的这队灵宠护卫队还拿不下几个小小的逆党?” “不是拿不下,是不值得。” 若他没有错估这几个人的实力,要拿下他们几个,恐怕灵宠护卫队也会折损大半,自己和天狼,天鹤自然能自保,但剩下的灵宠,命可就难保了。 “大哥,难道我们还怕了这几个人?”天鹤心直口快,见天鹰那般说,忍不住出声问道。 天鹰没有正面回答天鹤的话,反而问天狼天鹤道:“二弟三妹,你们怎么看?” 天狼性子较为火爆,但一向听天鹰的话,目光扫过雪衣一群人,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讶然,很快又归于平静,只是颤抖的语调仍泄露了他些许的情绪:“九尾……” 雪衣对玄墨发火【二更求订阅】 蓝洛手疾眼快的拉住雪衣,妖魅的双眸映着窗外的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和妖娆,半响,他放开了雪衣的手,嗤笑:“和我结婚,报答我吧!” 雪衣深深看着他,两个人静默着,仅仅过了短短的十几秒,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睍莼璩伤 “好。”雪衣薄唇轻启,淡淡道,“但是,我要先拿到离火国的世家之位。” 蓝洛凤眸微敛,无谓地讥笑道:“我以为你忘不了你的小情儿……” 想起龙星辰,雪衣一巴掌狠狠摔上蓝洛的脸:“不许你提他!辂” 昨日在比武大会上,因为蓝洛的话,她放过了龙星月,对于龙星月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像个废人一样活着,被自己重伤成那样,除非有大天使的呼吸,否则她这辈子只能永远瘫痪在床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龙星月被人抬走的那一刻,雪衣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一股极为深刻的空洞死死揪住她的心,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迷惘灌入她的骨髓,她的呼吸有一刻的停滞,紧接着便是无边的黑暗和彻骨的阴寒。 龙星月变成那副模样,她心里该是畅快的,胆敢伤害星辰哥哥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可是她再怎么做,那个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翩翩男子,却再也回不来了。她曾想着治好龙星辰之后便把龙星辰带离龙家,若是星辰哥哥能够等到她报仇,那么他们就结婚,若是不能,她也希望星辰哥哥身边能够有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照顾他嫒。 现在一切都只是奢望了…… 龙星辰是她心底最隐晦,最痛的爱恋,她不允许有谁用那般无谓的口气提到龙星辰。 这一巴掌清脆异常,蓝洛捂住脸,似笑非笑道:“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和我结婚之后,你爱想谁想谁,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但死人却永远无法拥有活人。” 雪衣抬起眼,沉寂的明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海,暗地涌动却无法令人洞悉。她在他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眼神。 蓝洛薄唇一勾,声音在她耳边,沙哑沉郁,如妖似魅:“小雪儿,你只能是我的。” “殿下,只是结婚,说不上谁是谁的。”雪衣冷冷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红痕,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蓝洛还要说什么,雪衣已经往餐厅外走去,只给他一个清瘦纤细的背影。 蓝洛轻轻摇了摇头,暗自嗤笑自己竟然用了这样的手段来得到一个人。 但是,雪衣·舒卡勒托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啊,有趣到他真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雪衣出了餐厅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一会,身后的脚步声渐走渐近,还没等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一只白皙嫩滑的爪就抓住的雪衣的手。 “小衣衣……”雪衣还未回头,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紧接着,玄墨的两条手就像八爪章鱼一样从后面牢牢禁锢住了雪衣,玄墨把头靠在雪衣的肩膀上,问道:“你要和那个蓝毛怪结婚吗?” “嗯。” 玄墨口气蛮横:“我不许!” 雪衣放柔了声音,轻声道:“玄墨,别闹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玄墨的语调强硬起来。 小衣衣总是把他当做小孩子,他说的话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昨日在皇家竞技场里,那个蓝毛怪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要娶小衣衣,那一刻,他的心没来由的有种奇怪的感觉,心脏跳动得比平时更快,浑身上下像是浸在水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玄墨虽然对人类社会所知不多,可是结婚这两个字他还是知道的,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以前龙星辰在的时候他以为小衣衣会和龙星辰在一起,但是现在龙星辰不在了,为什么又蹦出个蓝毛怪,小衣衣永远都没有看到他。 玄墨把雪衣转了个身,和她面对面,漆黑清亮的眼眸映出雪衣精致的五官,玄墨压低了声音,却仍然压抑不住语调里的那一丝颤抖:“我不要你和他结婚,你不许和他结婚,小衣衣……” 雪衣张了张口,话还未出口,便被一边的声音打断了:“小姐。” 莎妮从走廊那边走来,手里端着几道精致的小菜,看见玄墨和雪衣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时之间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却又看不出哪里奇怪,只得道明自己的来意:“蓝洛殿下说小姐方才没有吃早餐,叫我带些东西来给小姐垫垫肚子。” 蓝洛,又是蓝洛,可恶的蓝毛怪! 闻言,狐尾从身后破体而出,玄墨毫不犹豫赌气的直直挑掉莎妮手中的餐盘,整盘的小菜倒在走廊上,莎妮被惊得后退一步,她平时敢和玄墨吵嘴,那也是开开玩笑,但是现在的玄墨明显就是怒火冲天,九尾妖狐,她惹不起。 “玄墨,够了。”雪衣眼底再也掩饰不住怒意,冷冷地道,“我和谁结婚,还轮不到你来管。” “可是……”小衣衣从来没对自己发过火,玄墨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用稚嫩的童音失神喃喃道,“可是,你不喜欢他啊,怎么会要同他结婚?” 她怎么会喜欢蓝洛?除了龙星辰,她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人了,同蓝洛结婚是为了还人情还有查出杀妈妈的凶手罢了,雪衣想,既然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忍着心底传来的丝丝痛意,雪衣别开了视线,不去看玄墨,冷冷反问道:“你有多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而且……”雪衣顿了顿,声音又冷了几分,“就算现在不喜欢,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喜欢?” 玄墨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雪衣会这样对他冷言冷语。 小衣衣就站在他的面前,长发如雪,白玉瓷一般的肌肤,倾城之色,宛若一朵天山雪莲,那熟悉绝美难言的五官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仍然是那个他从小陪到到大的小衣衣,但是小衣衣又什么时候对他露出这样漠然的脸色。 这样的熟悉,又这样的陌生,而这种陌生,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插进玄墨的心脏,让他整张脸顿时惨白如纸。“是,我不了解你,小衣衣,那个蓝毛怪就了解你了。” 发疯似地怒吼了一声,红光一闪,玄墨变成了小尾狐,发狂似的往外面跑去,差点撞到了沿着走廊走过来的凌樱。 凌樱险险地躲过了玄墨迅疾的冲跑,只见玄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转过头疑惑问道:“主人,小白是怎么了?” 雪衣推开.房间走了进去,淡淡道:“小孩子闹别扭,没事。” 莎妮收拾了走廊上被玄墨弄倒的小菜,躬身道:“小姐,我去找他回来。”说话的同时,莎妮还朝凌樱使了个眼色,凌樱不明所以,傻乎乎的对莎妮点了点头,只当玄墨又出去玩乐,跟着雪衣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雪衣就近挑了临床的椅子坐下,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给雪衣的白纱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圈,满头的雪发耀眼如金色的流苏一般,美得惊人。 “龙星月怎么样了?”玉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雪衣出声问道。 凌樱想了想,回道:“小樱修理了她的身体,虽然她现在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只能瘫痪在床度过下半生了。” 凌樱粉红的小脸浮现一抹不屑的鄙夷,那个姓龙的女人,居然害死了主人喜欢的人,听说那个人还是姓龙女人的表哥,怎么会心肠那么坏呢?凌樱又想到自己的继母,也是个貌美却又狠毒的蛇蝎美人。对于这类人,凌樱厌恶至极,修理龙星月的身体时又恶狠狠的痛整了她一把。 雪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双明眸眸底是化不开的冷意,似乎在思量什么,半响,又问:“凌枫有联系你吗?” “有的。”凌樱赶紧答道,“哥哥说他和凤稜事情已经办妥,再过一个礼拜就会回来了。” 火云比赛决赛比完那天,雪衣自知灵力耗尽,要恢复还得一段时间,在陷入沉睡前便把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吩咐给了凌枫和凤稜,现在事情终于要办好了。 冷冷一笑,雪衣眼眸半阖,似是自言自语道:“龙天啸!龙星月!还没完呢!” “无耻”的蓝洛·克洛菲勒【求订阅】 龙星月在雪衣手上,雪衣又有世界贵族护着,龙天啸和夜霜明想要回龙星月却没有半点方法,只得去求夜北战。睍莼璩伤夜北战贵为离火皇帝,虽然可以不顾自己儿子的请求,置他的儿媳于不顾,却不能无视白·伽罗族族长龙天啸的请求,得罪了赖于支撑的世家,即便没有得罪世界贵族那般严重,但也不好过。 雪衣收到龙天啸派人递来的请柬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便随手扔在了一边,静心打坐冥想,红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破体而出,无与伦比诡异的红,像浩瀚的大海,又像巍峨的山岳,孤寂清绝。 房间内空无一人,体内流动的灵力把她未施脂粉的脸颊熏得嫣红,如红霞晕染,平时清冷无情的冰冷模样此刻平添了几分蚀骨的妩媚,几滴薄汗从额头滴落下来,越发显得清丽的面容楚楚动人,雪发柔顺得贴着她的脸颊,映着白纱的浪人装,几缕调皮的紧贴着精致漂亮的锁骨,宛若盛开在天山上的一朵雪莲,不沾染任何尘俗之气。 蓝洛推开雪衣房间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他轻轻笑了笑,扬手一挥,门又被带上关了起来。 蓝洛轻轻走到雪衣面前,索性半蹲下来盯着她的面容看辂。 雪衣在冥想中只觉得无法凝神静气,身子浮浮沉沉像在海上漂浮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着力的地方,胸口闷着一口气,窒息得难受,她感觉到四周都是黑暗,无数的蛇向她爬过来,滑腻恶心,不一会儿,那场景变幻了,只见岚宗老师的灵力拧成一股绳索,毫不留情的鞭打在她身上,痛得几乎让她失声尖叫出来。 忽然,她见到前方有一个清雅修长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走着,那人围着一条白色的格子围巾,银色的长发无风自舞,雪衣心中一喜,急忙追了上去,“星辰哥哥--” 那丰神俊朗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没有眼珠的面孔怔怔地看着,空洞瞳孔仿佛无声的控诉,她也似乎听到了他开口怨恨道:“阿雪,你不是说绝对不忘记的吗?星辰哥哥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呢?阿雪……嫱” 字字诛心! “星辰哥哥……”她惊叫起来,惊恐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妖娆湛蓝的深眸。 雪衣还没有从梦靥中脱离,漆黑的眸底是涣散的光,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只雪白的玉手还抓着蓝洛胸前的衣襟,像个迷路的小孩,无助的低声唤道:“星辰哥哥……” 蓝洛原本想趁此机会好好调侃下这个冥王的女儿,强大如她,平时只怕见不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讥诮的话还未出口,眉眼倒先柔和了下来,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安慰的话便跟着出了口:“小雪儿,别怕,我在这里,小雪儿……” 雪衣倚在蓝洛的怀里,温暖安宁的感觉瞬间涌便她的全身,靠在蓝洛的怀里怔忪了半响才忆起这邪魅慵懒声音的主人是蓝洛,猛地反手一推,退离了蓝洛的怀抱,脸上一派冷冽之意,仿佛方才那茫然无措的表情从未出现在那张绝美的面容上。 佯装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蓝洛站起了身,定定看着雪衣,兀的轻佻一笑,慵懒道:“小雪儿,你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可爱些,现在这副模样,冷冰冰的冻死人了,可不招人喜欢。” 雪衣秀美微蹙,冷冷道:“招不招人喜欢,与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真是绝情呐小雪儿,怎么说我刚才也安慰你了。”蓝洛的声音越压越低,一时之间,房间里流转着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氛,“别说招不招人喜欢与我无关,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夫,自己的王妃惹人喜爱,我也跟着高兴嘛。”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雪衣白嫩的颈间,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颈间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雪衣神志有些晕眩,连连后退了两步抵在墙面上,冰冷的寒意从墙体透过薄纱传递到身子,才让她勉强扯出些许清明的理智。 雪衣望着眼前如妖孽一般的少年,这才发现蓝洛虽然长相俊美,犹胜女子,但这挺拔高大的身材却足以证明他到底是个男子,自己的身高在女子中算是中等也只到他肩头而已,现在蓝洛又欺身上来,双臂撑在墙上,把她圈在他的怀里,她要看他,还得仰起头。 “滚开!”雪衣咬牙切齿道。 “小雪儿……” “你再不退后,我就动手了。”不知何时,雪衣的手上出现一把精巧的匕首,银白色的刀片泛着冰冷的光芒,已然抵在了蓝洛白皙的脖颈之上,雪衣的眸底一片冷意,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那你就动手啊,若是你舍得的话。”蓝洛慵懒一笑,头又向下压低了几分,笑得越发的暧昧,“喏,往这里用力,不用力可是没法伤了我的。”说着,蓝洛微微侧过头,左侧白皙的脖颈毫无防备的显露在雪衣的面前。 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雪衣冷视着他,玉手轻轻一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蓝洛幼嫩的肌肤,鲜红的血就顺着划开的小口流了下去,衬着那白瓷一般的肌肤,像盛开在雪地里妖冶的红梅。 蓝洛毫不在意一笑,仿佛那一刀不是割在他身上,撑在墙上的双臂禁锢如铁钳一般,雪衣看着他慵懒散漫的神色,兀自气恼,她也就是想给他个教训,哪知这个人竟然还是这样,堂堂一个世界贵族,和地痞流氓有什么两样。 “蓝洛殿下,你培养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此刻和我***么?”雪衣面上维持着冰冷的神色,问道。 雪衣问得直截了当不留情面,蓝洛凤眸一沉,妖娆无双的脸掠过一丝阴鸷,后退了几步,似笑非笑道: “原本是为了让你助我,并非为了***之用,只是小雪儿你这样心急,如何能成得了大事?当日离火皇帝动用了六星灵宠护卫队,真动起手来,你有几分胜算?”蓝洛说话间的讥诮之意不言而喻。 雪衣浑身一震,顿时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墙上,眉宇间一派疲惫之色。她心急了,面对着龙星月和龙天啸,这两个杀害了星辰哥哥的人,她恨不得他们被千刀万剐,生不如死,在皇家竞技场里那一派桀骜之言,也是豁出了性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才说的,就算敌不过那六星灵宠护卫队,但她还是有把握击杀了龙天啸和龙星月。只是莎妮,玄墨,凌樱和凌枫呢,这些跟着自己的人难道也让他们和她无辜丧命? 心急难成大事! 蓝洛戏谑地看着雪衣,把她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都瞧进了眼里,最后有那么一秒竟是无比的脆弱。这一刻,蓝洛才意识到,这个骄傲美丽强大的冥王之女,现在到底也不过是十六岁,十六岁的花样年华,说是强大,但若有人护着,不用肩负那血海深仇,没有那些个仇恨,她的人生又何必在那些地狱般的苦训度过。 这样想着,蓝洛的眸光不知不觉柔了下来,眼角的余光扫过桌上的请柬,伸手拿起来一看,蓝洛轻轻笑出了声,扬了扬手中的请柬,低着声音曼声道:“小雪儿,你准备怎么办?” 请柬在眼前晃荡,雪衣呆了呆,一双明眸划过一丝冷意,冷冷道:“斩草除根。” “小雪儿你啊,还是太心急了。”蓝洛妖娆一笑,低哑的笑从他深喉处逸出,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低沉且甘醇。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纹七星的白色灵士袍,白色的斗篷没有艳丽的颜色那般能衬出他的妖孽,却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出尘之姿,和雪衣的白纱相得益彰。 悠悠然地把那请柬一折,蓝洛慢条斯理地把请柬塞进了胸口宽敞的衣襟里。 雪衣皱眉:“请柬还我。” “自己来拿啊。” 蓝洛一挑眉,手一扯衣襟,斗篷的开口大了,露出一大片白皙精壮的胸膛,而那张红色请柬的一角也露出来,只是不碰到他的胸膛,万万是拿不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那张请柬又滑入了几分,隐在那斗篷后面,连个角也看不到了。 雪衣气恼,一抬眸又看到蓝洛轻佻的神情,红光一闪,黑色的玄铁大刀出现在她的手上,大刀指着蓝洛雪白的胸膛,冷冷笑道:“既然这斗篷碍着我拿东西了,我毁了它就是了。” 蓝洛凤眸眸光流转,懒懒一笑,曼声道:“原来小雪儿已经这么渴望我的身体了,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想看我哪里想摸我哪里,你说我脱就是了,何必动刀呢?多伤感情啊,再说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说着,便真的低头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我只有进小雪儿的房间才不敲门 “蓝洛·克洛菲勒。睍莼璩伤”雪衣涨红了脸,咬牙切词一字一句道,手上的刀也跟着劈了过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刀上没有缠绕灵力,不过是在气恼的时候挥的,力气之大,在这房间里带起了一阵强烈的气流,虎虎生风,蓝洛抬起手,两指屈指一夹,那刀仿佛被固定住了,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雪衣震惊地望着蓝洛, 就算这一刀她没有用上灵力,也用上了她大部分的力气,怎么可能会动也动不了。加大力气试了试,还是动不了辂。 “小雪儿,收了刀吧。” 蓝洛松开了手,慵懒道:“你是红光测试者,我也是红光测试者,比你多修炼了这么些年,制不住你的话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雪衣眉头紧皱,沉默不语骊。 看着雪衣脸上一闪而过的怔然和悔意,蓝洛收敛了轻佻的神色,严肃道:“你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骄傲自满是要不得的,想必岚宗师父也跟你说过了。这请柬我先收着,他们既然设宴请你,我这做老公的,自然也得跟着去了,不管你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我都会奉陪到底!” 雪衣直直看着他,似是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蓝洛瞧出了雪衣的心思,轻佻一笑,弯起眼眸懒懒地笑道:“早点办完事情,早点回去结婚啊。” * 酒店里,莎妮为雪衣束上腰带,莎妮束好了腰带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小姐,我没有找到玄墨。” 离那日雪衣对玄墨发火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这一个礼拜,玄墨愣是没有出现半分,平时扑棱着九条小尾巴的尾狐没有了,撒娇卖萌装得可怜兮兮的声音没有了,那比水豆腐还滑嫩,长得一张小弟弟一样受虐脸的少年也跟着没有了,莎妮偷偷瞥了一眼雪衣,只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雪衣的声音清清冷冷:“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小姐,玄墨很重视你,您去找找她吧,如果您去找他他一定会出现的! 这样的话哽在喉间实在难受得紧,虽然自己讨厌那只狐狸,也知道小姐答应了蓝洛殿下的求婚,注定无法回应那只狐狸,莎妮还是替他觉得有些难过。 清秀的脸上掠过一抹忧伤,莎妮垂下头,轻声道: “……是,小姐。” “小雪儿,还没打扮好么?”一道妖孽慵懒的声音传来,跟着房间的门也被推开了,蓝洛大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雪衣。 雪衣如往常一样身着白纱浪人装,只是今日腰肢处多束了条腰带,突显了她纤细柔韧的腰肢,越发的诱人,只是这纤细柔韧的腰肢下蕴藏着多少的力量,若是敢轻视起了色心,只怕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妖孽的红唇扬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蓝洛凤眸一眯,轻佻笑道:“不用打扮了,这样就很漂亮了,我可不想还没把人娶进门就树立了一堆情敌。” 雪衣冷冷斜睨蓝洛一眼,直径往门外走去,淡淡道:“世界贵族进别人的房间都是不先敲门的吗?果然是特权主义。” “错!”蓝洛慵懒妖孽的笑声低低从她的身后传来,格外妖娆魅人,“我只有进小雪儿的房间才不敲门的。” * 蓝洛,雪衣,莎妮,凌樱几个人到了龙府前,凌枫和凤稜已经站在门口等了,一见雪衣,两人都恭敬地弯了弯腰。 雪衣冷淡地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龙府。 这地方,留给她的大都是屈辱不堪的回忆,在这里,她被人鄙夷,轻视,任何下人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也是在这里,她有着最美最好的记忆,那个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男子,永远都用着最温润的笑容,低低的唤她:“阿雪。” 雪衣从龙府的大门口望进去,眼底一片冰冷之色,唇角微微扬起,缓声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凤稜微微一笑,颔首慢慢答道:“主人,一切准备妥当。” “那好,进去吧。” 蓝洛眸光变幻不定,最后勾一起个饶有兴趣的笑容,呵呵,小雪儿,会做什么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夜凉如水,晚风习习。 白·伽罗族的龙府此时一派灯火通明,本族的大部分长老都聚在了大厅,除此之外,连皇帝夜北战,六皇子夜霜明,十二皇子夜霜塬也到场,夜北战坐在大厅中央的高座上,天鹰立于他的身侧。 夜北战想到今天晚上要见的那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女人,英俊威严的脸庞略带愠怒,今天晚上,他身为一国皇帝的尊严是万万不会再容许被挑战了,那个女人,就算有世界贵族护着,动不了她,他还动不了别人? 这样想着,夜北战露出一个冰寒的笑容。 夜霜塬看了一眼他的父皇,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渐渐不安起来……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会怎么收场,没想到父皇为了对付雪衣竟然连姐姐也下得了手,想起被囚禁起来的夜霜菲,夜霜明心里越发焦躁起来,表面上还得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表情,皇家无情,做到夜北战这个份上,也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夜霜塬又看了一眼他六哥,夜霜明剑眉紧皱,一派担忧自家王妃的神色,别人不知道他是真担忧还是假担忧,但他做了他这个六哥多年的对手,怎么会不知道他六哥的心性,只要对他不利,没有用处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铲除,现在这副猫哭耗子的样子在夜霜塬看来犹为可笑。 只是,姐姐…… “皇上,人来了。”一个侍卫从大厅门外急急快步走进,单膝跪下禀告道。 便在此际,几道身影出现在大厅的之前,众人望去,只见几抹身影傲然立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散发着强者的气息。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如画绝美难言,漆黑如墨玉一般的眸底是化不开的冰寒,而此刻,两道紧蹙的秀眉泄露了不悦的情绪,只需看她腰际,就知道她不悦的原因了,在那里,一只玲珑剔透如最美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正紧紧的搂着那不盈一握的纤细柳腰。 “放开。”雪衣压低声音冷冽道。蓝洛凤眸一眨,低下头凑近雪衣的耳际,慵懒带笑的声音低低钻入雪衣的耳朵里:“不能放啊,我已经当众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不表现得明显一点怎么行?岂不是让人白白看了我笑话?” 话说着,他搂着雪衣的手又紧了紧,故作深情款款。 雪衣郁闷得想再用匕首割他几道,只是现在周围有这么多人,为了今天的计划,狠狠瞪了蓝洛一眼,她忍了! 这个动作在大厅里所有人看来当真是暧昧至极,绝美的蓝发少年,望着那白衣少女,魅惑众生的脸上露出的是温柔的笑意,而雪衣瞪蓝洛的表情落在他人眼里,则是这个贱女人攀上了世界贵族在撒娇而已。 夜北战握紧了宽厚的大手,脸上划过一道狠戾,却在下一秒变换了表情,站起身下了台阶,到蓝洛面前站定,恭恭敬敬躬身道:“蓝洛·克洛菲勒殿下。”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对着蓝洛躬身施礼。 蓝洛微微一笑,凤眸眸光流转,风华无双。 “夜皇帝不必多礼,今日本殿下就是陪小雪儿来看看,往大了说,这是你们离火国的国事,往小了说,这是你们皇族的家事,本殿下无意插手,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蓝洛说得漫不经心,众人闻言只觉心里一惊,伽罗族的几个长老抬了抬眼皮,蓝洛讥诮慵懒的神态皆入了他们的眼,这个样子,仿佛真的是不在意他们接下来要对那个贱人做的事情,但是,怎么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果不其然,就在大厅里其他人还在纳闷的时候,蓝洛又轻笑出声,“夜皇帝,既然本殿下不管你们的家事,那本王妃的事情,夜皇帝可也得担待着点啊。” 蓝洛的声音似缠绕了层淡淡的白雾,众人听在心里,只觉妖娆万分,最悦耳的丝竹之音也不及他音色半分美好,语调轻柔魅惑,像是淡淡的请求,听得大厅里众人心里猛地一惊,都不自觉看向夜北战,想要看他作何反应。 夜北战紧紧咬着牙关,才努力让自己不怒吼出声。 再次低了身子,夜北战恭声道:“这是自然,殿下请上座。” 在夜北战的旁边有另外一张同等规格的大椅子,给雪衣·舒卡勒托送请柬的时候他们就想过蓝洛可能会跟着过来,蓝洛搂着雪衣,上前坐在了那张椅子上,椅子很大,坐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而坐着的时候,蓝洛同样紧紧搂着雪衣的柳腰,亲密无间。 仗着他的宠溺骄纵嚣张【4000+】 没有人先出声,龙府的大厅寂静无声,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过了几分钟,蓝洛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斜睨了坐在他下方的龙天啸一眼。睍莼璩伤 打破沉默的是蓝洛。 他用一种慵懒的语调曼声道:“龙族长,今日这般隆重的阵仗请本殿下的小雪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要说可就快说呐,本殿下还等着回去和小雪儿培养感情呢。” 闻言,雪衣狠狠瞪了一眼蓝洛,培养感情?她什么时候和他有感情了。 蓝洛对雪衣毫不避讳的宠溺众人都看在眼里,龙天啸更是脸色僵硬,站起身来干笑了几声,道:“今日请雪儿来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雪儿把月儿还回来,虽说月儿是之前和雪儿打赌输了的人到辰儿的墓前下跪磕头,这月儿也磕过头了,她现在身体又不好,该回府休养了啊。辂” “贱人!” 见雪衣面无表情,没做任何表示,龙天啸无声地咒骂了一句,又接着一脸慈爱之色的劝导,“雪儿,怎么说月儿也是你的姐姐,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姐姐?”雪衣轻轻地反问,微微垂下眼皮,盖住了自己眸底的寒芒,唇角不可遏制的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孥。 “当年她欺我辱我的时候,她可有当她是我姐姐?见玄墨亲近我,想害死玄墨的时候,可有当她是我姐姐?嗯?说到过分,哪比得上她……这些都无所谓,我都可以原谅,你知道她错在哪里吗?” 这一连串的话雪衣毫不停顿的一句接一句的砸过去,原本还故作慈爱的龙天啸脸色微变,一时之间呆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反驳之言。 除了夜北战和几个在皇家竞技场见过雪衣比赛的人比较没有感到意外,有些时隔四年后才又见到雪衣的长老都呆了。 这……还是那个任人欺负,过了筑基年龄无法修炼的废材舒卡勒托吗? “她不该对星辰哥哥痛下杀手。”雪衣抬眸直视龙天啸,冷声继续道。 这句话在像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一般,大厅里的族人哗然,这个贱人是在说什么?星辰少爷是星月小姐害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对了,我忘了……”雪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芒,一步一步走下台,逼近龙天啸,“你怎么会不知道她错在哪里呢?害死星辰哥哥你也是共犯不是么?龙星月瘫痪了,那么你,该付出什么代价好呢?” 她问得极淡,声音也极其娇脆悦耳,只是此刻大厅身在大厅里的人听着却都宛如索命的鬼魅一样,没有人敢去看那个浑身散发着凌厉杀意的少女,纵然她绝美,但是此刻应该用修罗形容她会比较妥当。 龙天啸被硬生生被逼退了两步,英俊的脸上淌下几滴冷汗。 什么时候,这个贱人的气场竟然压制住了他,小的时候故意不让她筑基,想让她成为废物一个,好掌握在手里,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不被压制就不错了。 “主人真厉害。”凌樱眼尖的见了龙天啸被雪衣的气场压制住,忍不住出声道,语气里是满满的佩服。 “那是自然。”莎妮紧接着答道,眼底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敬佩的光芒。 凤稜微笑着,凌枫则像根木头一样杵在一边,但两个人都提高着警惕,若是有人敢对雪衣出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 “星辰的死是意外……,是竹苑失火。” 周围的长老听了雪衣的话,半信半疑,窃窃私语起来,大厅一时有些嘈杂。 龙天啸心道不好,只得硬着头皮编,若是让人知道自己的侄子是被自己害死的,就算他还能保证族长之位,那威信力也会大大下降,“你也知道辰儿眼睛不好,那日竹苑失火他一时没跑出来,就……” 说着这里,龙天啸双眼含泪,难过得不能自己,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了,面上是明显的悲伤之意。 “呵呵,说得好!”雪衣又前倾了一寸身子,慢慢道,“不过,你知道星辰哥哥的灵技是什么吗?” 龙天啸“啊”了一声,显然一无所知,不明所以的看着雪衣。 “他的灵技是冰雪大地,就是说,如果火灾发生的时候他是清醒的,他完全可以用冰雪覆盖自己的全身保护自己,普通的火是不可能伤得了他的,而他在龙府后院的竹苑,一般人根本进不到那里,就算进去了,星辰哥哥一个瞎子,那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哪里不起火,偏偏那里起火?” 雪衣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拋出来,龙天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暗恼他居然没有问过龙星辰他的灵技,不然也可以换个法子而不会选择火烧了,只是现在为时已晚:若回答说就是有人擅闯龙府杀害龙星辰,岂不是承认了龙府守备不行,龙府守备不行就是他做族长的不行。 而龙天啸这个人最为自傲和自负,让他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行,是绝对不可能的;若不是守备不行,龙星辰又有那等灵技傍身,怎么都不可能会被火烧死,最有可能下手烧死龙星辰的人,就只剩他自己了。 龙天啸冷汗涔涔,面色仍维持着平淡的神色,咬牙辩道:“龙星辰企图加害于我,被我所知,加害族人可是要判死罪的,我是他叔叔,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低调处死了他又假造他被火烧死的假相,给他留个脸面。”言语间全然是叔叔对侄儿的恨铁不成钢和大度的原谅之色。 莎妮义愤填膺的看着龙天啸,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虽然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龙星月和龙天啸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可是都看在眼里,这个奸诈的老男人会是这般慈爱的神色替自己的侄子考虑,简直就是放屁: “老家伙,人都被你害死了,你居然还敢侮辱他?你该庆幸脾气火爆的人今天没有来,不然一定要了你这狗命。” 今天唯一没和雪衣一起来的人,是玄墨。凌樱听莎妮提到玄墨,有些失落地道:“小白都跑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小樱好想他。” “放肆!”夜霜明见夜北战沉着俊脸,想要讨好自己的父皇,便自作主张冷声喝道,“小小婢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这种没有教养的婢女真的该好好管教管教。” 雪衣目光淡淡地扫过夜霜明:“怎么?说不得?六皇子么,她是我的人,能不能说话由有我来管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替我管教了,有空来说我的人,怎么不好好管教管教你的王妃,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于夜霜明,雪衣也无甚好感,他是菲姑姑和小塬的敌人,又是龙星月的敌人,势必,也是她自己的敌人。 夜霜明眯了眯眼,还想说什么,被夜北战一声“你闭嘴”给喝退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自己的座位坐着。 大厅里漂浮在半空中的烛火晦暗不明,纷杂的人影投射在地面上,拉长了雪衣娇小玲珑的身影。 蓝洛从刚才坐在椅子上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颚,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看着雪衣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雪衣的冷漠淡然,看着她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看着她骄横肆意,看着她掩盖在那层强大的表面下为自己情人的死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心……从发丝到睫毛到鼻尖到樱唇……从指尖到手腕到肩头到方才搂过的柳腰间,他的掌心处似乎还残留着她特有的体温……越看越觉得特别,越看越觉得移不开目光,这样的一个人,将会是他的王妃,将会是他的人。 雪衣兀的笑了,那笑容越扩越大,也越来越冷:“请问龙族长,他为什么加害于你?” “自然是为了……” 为了什么呢? 龙天啸说不出来了,龙星辰的无欲无求在族里是众所皆知的,一开始说龙星辰要加害他原本就是编的谎话,而这个谎到了这里已经是圆不下去了,大厅里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龙天啸的身上,等着他说出来的答案。 “为了大天使的呼吸。” 咬了咬牙,龙天啸从他的胸腔里迸出几个字,像是一下子打通了思路,说话也顺畅起来,“我之前在哈特菲亚拍卖会上得到大天使的呼吸,辰儿知道了想用它来治好眼疾,恐怕他是认为我不会给,就想先除掉我再拿走吧,哎……” 龙天啸重重叹了口气,“我是他叔叔,他要是开口跟我要,我怎么会不给呢,何况我原本拍下大天使的呼吸本来就是想给他治疗眼疾的,辰儿太糊涂了啊。” 大天使的呼吸! 龙天啸不提那个还好,这话一出口就是触了雪衣的逆鳞,雪衣眼眸泛起血丝,冰冷的看着龙天啸。 他居然敢这样说,大天使的呼吸是她求来给星辰哥哥治疗眼疾的,龙天啸竟然敢说星辰哥哥是为了大天使的呼吸才加害于他,呵呵,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如果他们没有害死龙星辰,那么现在她的星辰哥哥早就好了。 “注意,主子不对劲。”凌枫一直盯着雪衣,见她额头隐隐出现了红色的逆十字额印,白嫩的玉臂和雪颈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出声提醒道。 雪衣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想平复自己内心燃烧的怒火。 强大残暴的嗜杀灵压瞬间充斥着整个大厅,众人只觉胸口一窒,下一秒眼前一黑,浑身像被拉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四周皆是冰寒,阴冷空洞得不见一点光亮,灵力和内力差一点的人就直接晕过去了。 凤稜是头一次见到雪衣魔化的样子,唇角含笑,柔和得仿佛一块绝世的血玉,柔声道:“主人这个样子,倒是比之前好看多了。” 听到凤稜话的人翻了翻白眼,这人的审美当真是……与众不同,不过他们也没有机会再评价凤稜的审美了,下一秒,那些人也晕了过去。 龙天啸体内气血翻腾,一口腥甜涌到喉间,差点喷射而出,及时用内力调息,才不至于也跟其他人一样晕倒,当众出丑。 “逆女……”颜面尽失的龙天啸暴怒出声,丝毫不顾及他身为族长的身份。 “哼。”闭眼之时听到龙天啸说她逆女,雪衣猛地睁眼,双眸射出道道冷光。 她冷冷一哼,周身红光乍起,漆黑的大刀已然握在手上,“我说过,我没有你这种禽兽父亲,做我父亲,你不配!龙天啸,我也懒得在想怎么处罚你了,你,死吧!” 音落,漆黑的大刀如闪电一样朝龙天啸直刺而去,龙天啸身影一闪,险险躲过了,顺手拔了一边护卫的剑接招,只见两道身影在大厅里缠斗,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过了百来招。 龙天啸在不济也是高级一阶武者,对上魔化的雪衣,也是撑了些时候才渐渐气息不匀,落于下风,落于下风的他动作没有一开始的敏捷,不一会儿就被雪衣的大刀割了好几个伤口,而雪衣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凌厉起来,一招比一招狠,却又像逗弄老鼠的猫一样,没有给予致命一击,再这样下去,龙天啸不是死在雪衣的刀下,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设下圈套【4000+求订阅】 大厅里其他人望着中间打斗的两人,都袖手旁观。睍莼璩伤 白·伽罗族的其他长老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龙天啸死与不死,与他们何干,离火国的武力靠的是灵宠,换个人当族长没有什么差别,再者龙家的几个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对着其他族人高高在上,不就是女儿嫁给了六皇子吗? 以雪衣·舒卡勒听闻龙星辰死了,误以为是族人所害,托攀上了世界贵族现在回来复仇想要铲除伽罗族的名义召集了他们今夜来此,谁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不是被他自己害死的。 上次龙星月叫了三长老去替她主持所谓的公道,结果最终只看到一具没了心的尸体辂。 什么是公道?实力才是公道!呵呵,这次叫他们来也是要他们跟着倒霉吧。 几个长老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看了坐在上方的夜北战,夜北战果然也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天鹰站在夜北战身边,没有夜北战的吩咐,他是不会动手的。 伽罗族的长老都无所谓谁当族长了,没有出手相助,他自然也不会出手驷。 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夜北战心里冷笑,都打吧,最好两个都死了,这样他可以扶植一个听话的世家大族,至少会比现在的龙家好控制。 在场的人,想上去帮龙天啸的估计就只有夜霜明了。 夜霜明清楚的知道,若要争储,龙天啸势必是不能死的,他费尽心思娶了龙星月,就是要获得他的支持,若是龙天啸死了或者不是伽罗族的族长了,那他对上十二弟就没有优势了。 夜霜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夜霜塬,夜霜塬目光淡淡,平静地盯着大厅里激战中的两个人,没有表现出丝毫情绪。 夜霜菲被父皇抓起来了,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夜霜明觉得他有些看不透夜霜塬了,他本以为夜霜塬和夜霜菲两个是同胞姐弟,夜霜塬又是由姐姐抚养长大,两个甚为亲厚,抓了夜霜菲定能扰乱夜霜塬的心智,也能有所牵制舒卡勒托,故而小小的给夜北战提醒了下,没想到夜北战只是软禁了夜霜菲,到现在也没拿出那个筹码,夜霜塬也不动声色,还是他这个看起来重情的十二弟其实也是可以拿至亲之人当筹码的人? 夜霜明暗暗思忖着。 “哐当——” 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音,龙天啸的刀被雪衣挑开了,雪衣手中的大刀架在龙天啸的脖子上,目光阴冷,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人头落地。 “哈哈哈哈……” 龙天啸忽然狂笑不止,由内力催动,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震耳欲聋,震得厅里的人耳膜都隐隐发痛,龙天啸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几个长老,英俊的脸上是鱼死网破的阴狠表情。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以为我龙某死了伽罗族就是你们的了吗?别忘了,当初冰丽·舒卡勒托的死你们也脱不了干系,我死了这个贱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下来给我陪葬吧,哈哈……” 他哪里不知道几位长老的心思,要死就一起死吧,他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龙天啸,你血口喷人。”大长老心下一惊,一大手一拍桌子,干瘪的老脸闪过一丝惊恐,“冰丽·舒卡勒托明明是……” “够了,大长老。”坐在旁边的二长老也站起来,出声打断了大长老的话,“族长您今日召集我们来,并不是说冰丽的事情,您这样说无非就是想拉我们下水,但我们想知道的是,龙星辰,到底是不是您和星月小姐害死的?” 二长老短短的几句话,又把话题引到龙星辰之死上面了。 雪衣冷笑的看着族里几位长老为自保丑态百出,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道:“无论如何,龙天啸,我要你死!” 雪白的皓腕灵巧一转,大刀在雪衣的手上轻若无物,握紧了大刀,雪衣挥斩而下。 “小雪儿,这样可不行。” 玄铁大刀还未触到龙天啸的脖颈,一只手就牢牢抓住了雪衣的手腕,那手娇嫩堪比女子,玲珑剔透,红色的灵力缠绕缠绕在两个人的手上,一时之间,雪衣无法移动半分。 “放开!”雪衣狠狠发力想要挣脱蓝洛的禁锢,却发现是徒劳,再一次领略到:这个人虽然长相妖孽出众,但却不是个草包,实在比她强大太多了。 “你若不是来帮我,就给我滚,我一定要杀了他。” 雪衣双眸赤红的望着龙天啸,红唇几乎都快咬得出血了。 蓝洛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阴暗,下一秒,那妖娆魅惑的脸又挂上了嘲弄的笑容,他凑近了雪衣的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雪衣身上的血丝竟渐渐退了去,又恢复了一身雪白的玉肌。 雪衣后退了几步,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如刃,冷冽的扫过坐在大厅一侧的族中长老,负手而立,冷冷笑道:“龙天啸和龙星月残杀族人,按罪当诛,不知道各位长老以为如何?” “这……没有证据……” 大长老一张老脸面露难色,明显是在犹豫,他刚才对龙天啸见死不救的行为算是和他撕破了脸皮了,龙天啸若不死,他们这几个长老被秋后算账,一定会生不如死,只是现在情况不定,也不敢贸然有所举动。 二长老走到大厅中央,面对着夜北战躬身弯腰,道:“请皇上裁决。” 二长老这老狐狸,是想把难题推给夜北战。 夜北战铁青着脸,忍着怒火没有爆发,半响才冷冷道:“白·伽罗族的内部事情,朕不好插手,几位长老自行决定吧。” 皮球又踢回去了。 话说的这份上,二长老也不再说皇上,还是你决定吧,他转过身,见龙天啸一脸想杀人的表情,神态自若,浅淡道:“舒卡勒托,按族规残杀族人是要受族刑诛杀,只是你说龙族长害死了龙星辰,可有证据?” 他不是在帮龙天啸,只是在求自保而已。 龙天啸虎躯震了震,是了,这个贱人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害死了星辰,他又何须怕她。 微微一愣,雪衣垂下眼眸。没有证据,就敢只认人,雪衣·舒卡勒托,你真当我们离火国是好欺负的吗?”夜霜明出声逼问道。 “六哥,雪衣还没说话呢。”夜霜塬淡淡道。 夜霜明冷笑:“六弟,你与三姐与舒卡勒托走得最为接近,舒卡勒托三番两次对父皇无礼,该不是你们说了什么吧。” 夜霜塬终于瞥了夜霜明一眼,语调平静,眼底却分明是轻蔑和淡淡的不屑:“六哥,我以为你会聪明点。” “你……” “够了!”夜北战面色不善地冷喝,“小六,收起你那些心思,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场合。” 世界贵族和白·伽罗族的几大长老都在场,真发生什么事情他一个皇帝也无能为力,偏偏夜霜明为了争取他岳父的支持,愚蠢的一直出声当炮灰。 “那就给你们看看证据。”雪衣抬起头,目光深邃,“凌枫。” “是,主人。” 凌枫抱拳,飞身离开了大厅,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个白布掩盖的东西。 “这是什么?”夜北战出声问道。 “尸体。”冰冷的两个字从雪衣口中吐出,平静且漠然。 在雪衣的示意下,凌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撩开了那层白布,那是一具身着紫衣的年轻尸体,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只是不知道尸体是怎么保存的,除了脸上长了些尸斑,并没有腐烂,但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那姣好的面容上,两颗眼珠子不知被谁挖掉了,黑漆漆的两个洞,似乎在诉说着不甘和怨恨。 大厅里的人只觉得一股冰寒从脊背出泛起,阴寒得恐怖。 “尸体又不能说话,你抬出来它来又能说明什么?” 龙天啸松了一口气,他以为雪衣这贱人能有什么通天本领真找到了他害死龙星辰的证据,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具尸体,能翻出什么大的风浪来。 “如果她会说话呢?”雪衣看出来龙天啸的心思,嘲讽一笑。 众人错愕,难道这舒卡勒托还能让人死而复生不成? 只见雪衣走到灵儿的尸体前,从凌枫的手上的接过一根细长的银针,忽然把银针插进了灵儿的脑袋里,雪衣注入灵力,以尸体为中心,紫光乍起,一个紫色圆形的法阵发动了,在法阵中央,一幅幅的图画像放映电影一般的飞快掠过。 小女孩学走路,初入龙府,被安排到龙星辰身边做婢女……最后,画面定格在一扇窗户前,以灵儿为视角,窗户上倒影着两个人,那两人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来,清晰无比。 “辰儿就这样死了,还真是可惜,当年我哥哥把他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他,到最后却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亲手了结了他。”中年的男声带着淡淡的愧疚。 “星辰哥哥不过是个瞎子,能用他的命换来那样东西,也值得了,爹爹,那就是他的命,一个瞎子能为我族做出这样的贡献,是他天大的荣幸啊。” 中年男声沉默了半响,哈哈笑了起来:“还是月儿说得对,他一个瞎子,能换来大天使的呼吸,也是够本了,不枉费我养育他那么多年。” …… 虽然知道了有可能真是龙天啸害死了他,但听到是龙天啸为了大天使的呼吸才把龙星辰的命拿去作交换,和他之前的说辞大相庭径,众人面上惊愕,心里波涛暗涌,看龙天啸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古怪,隐隐还透着些恐惧。 “龙天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龙天啸一张脸扭曲了,脸色惨败,血红的眼睛盯着雪衣,仿佛要把她吃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女急冲冲跑了进来,伏地跪下:“老爷,小姐回来了,这会正在她的房间躺着,老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这侍女龙天啸和夜霜明认得,是龙星月的贴身女侍,叫画眉。这女侍可能是一见龙星月回来一个激动,也不管大厅里正在做什么,未叫人禀告,便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画眉磕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灵儿的尸体,却像没事人一般,继续道:“老爷,小姐叫您过去看一看她,带上……”画眉一下子想不起来那名字,停顿了几秒,才又道,“大天使的呼吸。” 龙星辰灵技是冰雪大地,却被火烧死,一个丫头生前残留的记忆指认龙天啸和龙星月两人拿龙星辰的命去换大天使的呼吸,而现在,龙星月吩咐自己的侍女来叫龙天啸拿出大天使的呼吸治疗她……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雪衣脸色大变,逼近画眉:“你说什么?龙星月回来了?怎么可能?她应该被关在酒店里的!” 连着三个不间断的反问,显示出雪衣的慌张和惶急。 画眉被雪衣的气势吓了一跳,硬着发麻的头皮回道:“小姐确实回来了,现在在她的闺房里。” “凌枫,回去看一下。”雪衣几乎是怒吼着急切道。 “是,主人。”凌枫接到雪衣的命令,身影一闪,离开了龙府回去查看。 夜霜明对蓝洛道:“殿下,既然星月回来了,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她,是真是假,也好做定夺。” 世界贵族在这里,夜北战基本处于无发言权状态,故而这次夜霜明是向蓝洛征询。 兄妹乱丨伦【4000+求订阅】 “唔……,他们是在干什么啊。睍莼璩伤”凌樱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凤稜,疑惑问道。 凤稜深眸一眯,唇角含笑,柔声答道:“他们在做丨爱做的事啊,这种事小孩子可不能看。”说着,凤稜的手轻轻盖上凌樱的眼眸,身姿翩然。 两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夜霜明一只脚踏进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床上的场景,一时之间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完完全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他明媒正娶的正妃,在所有人面前,包括他的父皇,他的最大敌手,夜霜塬面前,和她自己的亲哥哥苟且通奸! 夜北战脸色铁青,勃然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一时之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夜霜塬淡淡开口:“六王嫂,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既然已经嫁了我六哥,怎么能其他男人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夜霜塬看了一眼已然呆滞的夜霜明,声音越发的淡,“这个男人还是你亲哥哥。” 众人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是一回事,直接听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通奸加***,纵然有任何理由,龙星月也非死不可了。 龙星月像是一下子从迷雾中清醒过来,一见自己竟然是不着寸缕,身边是自己的哥哥,她惊慌失措的想要站起来,却是全身瘫痪,只是用力过猛,跌到床下去。 龙星月拉着垂下一角的被子给自己盖上,趴在龙天啸的脚边,脱口道:“爹爹,爹爹,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雪衣,目光恶毒:“是你,雪衣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我。” 雪衣冷冷一笑,黑亮的眼瞳映出龙星月狼狈的身影,轻蔑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 “你……,我本来在你手上,怎么会突然回到龙府,明明是你把我送回来,对我下……”龙星月咬了咬牙,脱口道,“下了春药,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龙星月双眸激迸出毒怨的寒芒,那美丽标致的模样都扭曲了,像狰狞的恶鬼,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地上爬起来啃噬雪衣的肉,喝她的血。 她恨,明明她比这个贱人出身高贵,也比她强大,可是为什么龙星辰喜欢的是她?为什么现在瘫痪在床的是她?而现在被发现和自己亲哥哥上床的,也还是她……一切都是雪衣·舒卡勒托搞的鬼,要是没有这个贱人,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雪衣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龙星月,红唇缓缓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你本来是在我手上没错,至于为什么会回到龙府,不是应该问你的好哥哥吗?” 龙天啸的脸色已经变得狰狞而铁青,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杀了龙星月这个贱人,把她撕碎。本想着把她嫁给六皇子还能得到一个助力,现在这样,没有得到助力,反而还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拉下水。 对龙天啸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龙星月的利用价值也就是用在联姻上,而龙星日,才是他的继承人,是将来的白·伽罗族的族长。 “星月,你自己干的好事却要赖在别人身上,是你勾.引星日的,还不闭嘴!”这个时候,龙天啸只想着舍弃龙星月,保下龙星日,只是他忘记了,他自己,自身都难保! 龙星月歇斯底里地道:“爹爹,爹爹,你要相信我啊,不是我,我浑身动弹不得,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见龙天啸一副冰冷而狰狞的神色,龙星月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放弃她了,所谓的放弃,就是他对她的死活完全不关心了,必要的时候,他还会对着她的心口捅上一刀,以绝后患! 龙星月把希望寄托在夜霜明身上,她面色惶急,看向夜霜明,大声道:“霜明,你相信我的,是不是,我这么爱你,你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是不是……霜明,你说话啊!” 夜霜明的嘴唇动了动,看到刚才那一幕,他的血液几乎都倒流了,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他对龙星月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这样名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一个男人最最耻辱的事情莫过于此,而且,和龙星月发生关系的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哥哥,呵呵,他的王妃,厉害啊,通过***给他戴绿帽子,这事情传了出去,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子,他还有脸吗? 夜霜明别过脸,极其冷酷地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龙星月彻底绝望了。 雪衣看着脸色颓败的龙星月,心中冷笑,曾经不可一世的伽罗族大小姐,离火国的六王妃,也有今天! 第三世界贵族:纳兰【重要伏笔,必看】 龙星日很快从迷乱中镇定下来,他捡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好,目光飞快的扫视过房内的众人,在雪衣身上微顿。睍莼璩伤 雪白的长发,漆黑如黑夜里最亮星辰的眼眸,绝美精致的五官,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冷漠望着自己的人是谁--雪衣·舒卡勒托,从小被他和她妹妹欺负侮辱的人。 她开始报复了! 龙星日从一开始恢复理智的时候就听到众人的谈论和窃窃私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自己的妹妹***,又被皇帝六皇子十二皇子以及众多的族中长老捉奸在床,怎么说都是赖不掉的事实,既然如此,只能牺牲妹妹了。 龙星日“噗通”一声跪在夜北战面前,顺着龙天啸的话,道:“没错,我是被星月勾.引的,请皇上和六皇子明察。塍” “哥……”龙星月凄厉地喊道。 龙星日仿若未闻,仍是自顾自地道:“我在光芒大陆得知星月被绑的消息,念在她是我妹妹,所以赶回来救她,哪知救回来后她突然就缠上了我……都是她勾·引我的。” 龙星日说的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是在光芒大陆得到消息说自己的宝贝妹妹被族里曾经的贱人--舒卡勒托给绑了,对方还扬言要杀了龙星月,所以他就赶了回来,从酒店里的几个守备里轻松救出了龙星月,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实力强劲,当时还在想雪衣·舒卡勒托也不过如此,只是没想到回到龙府里,两个人竟突然都像不受控制一般,颠鸾倒凤莉。 很明显,这是被陷害了,他当然可以告诉夜北战和夜霜明以及龙天啸他们是被陷害的,只是这样的情况,谁会相信!更何况,他现在的理智如此清楚,根本不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唯一的方法,就是牺牲龙星月自保! 没办法,龙家人的本性如此,都是龙天啸教导出来的。 雪衣心中冷笑,龙天啸和他的这一双儿女,一个比一个无情,一个比一个没心没肺。当年她病重,龙星辰又不在,一个交好的侍女无奈之下去求龙星日,龙星日来了,也看她了。 那时龙星日看她的眼神,雪衣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龙星日望着她,眼底是无比的轻蔑和厌恶:“既然这样了,干脆死了算了,不过是不详之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有龙天啸那样英俊的父亲和龙星月那样漂亮的妹妹,龙星日的长相也是清俊至极,只是那一刻,在他对着雪衣说出那样的话后,雪衣便知道了,龙家的两个兄妹,都巴不得她死,只是龙星日隐藏得比龙星月更深罢了。 雪衣轻轻吸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龙星日,眸底像燃烧的冰火,被人欺负了,她绝不忍气吞声。 这一次,她要一次性毁了龙家三人,还要把世家之位拿到手。 对于一个世家大族,最重要的是名望和子嗣,现在毁了这两样,龙家就保不住了,呵,真好! “夜皇帝,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先告辞了!” 雪衣拂袖转身向门外走去,在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底清清冷冷:“当然,如果他们仍是认为这件事情与我有关,欢迎随时来找我。” 既然已经达成目的,那么,那些恶心的面孔,她一个都不想看到了。 莎妮,凌樱和凤稜也跟在雪衣身后走了出去。 蓝洛轻轻一笑,懒懒道:“这别人的家事本殿下也没有兴趣,既然小雪儿走了,我也走吧,哦,对了,夜皇帝,我的小雪儿想要世家家主之位呢,若是你们世家家主准备换人了,那么记得要考虑小雪儿啊。” 说是请求,其实是个命令,世界贵族下达的,绝对无法反抗的命令! 说着话的时候,雪衣还未走远,蓝洛慵懒轻曼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眼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异色,雪衣娇小清瘦身形一顿,唇角勾了起来,绽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清冷又迷人。 蓝洛·克洛菲勒,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回到酒店,雪衣深深吸了口气,雪白的小脸上是少见的恼怒神情。 “蓝洛,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路上轻佻散漫地说些不正经的话也就算了,现在还跟到了自己的房间前,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干什么?”蓝洛凤眸微眯,微微歪着头,用一种极缓慢地语速轻佻道,“和小雪儿培养感情啊。” 若是随便一个男子这样说,一定会被当做猥琐犯处理,偏偏这个少年又是长得这样妖孽,蓝色及腰的长发,如深海般湛蓝的瞳眸,像无边无际的海水一般,只需看一眼,心神都仿佛被吸了进去。 雪衣脸色不自然地僵硬了几分,冷冷道:“我和你没有什么感情好培养的。” 她那异样的神色皆落在蓝洛的眼底,蓝洛低低地轻笑,带着几许诱惑的意味,道:”小雪儿,你真是口是心非,就是这样我才喜欢。“ “思思呼叫!”就在蓝洛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魔咒书传来呼叫的声音。 “book!” 蓝色的魔咒书漂浮在半空中,投射出一个立体影像,雪衣因为站在蓝洛的对边,清楚的看到那个叫思思的少女的模样。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扑闪着,小巧的鼻子,嫣红的樱唇,漆黑的眼瞳忽闪着单纯的光芒,如瀑布一般的青丝直直垂腰,脸上泛着一股羞涩的笑容,只是脸色并不是十分红润,反而有种病态的苍白,那年龄,看起来似乎跟蓝洛差不多。 她的单纯,和凌樱那种年龄小,没经历过世事的单纯不一样,这个人的单纯,雪衣觉得是她被人保护得太好了,从未接触过黑暗的单纯。 雪衣只觉得这个人的长相有点熟悉……但是刚才被蓝洛那样一气,没有深想就转身进屋,“砰”的大力关上丨门,警告的声音也随之传出,冷得似乎能冻伤人:“敢进来我就对你不客气!” 立体影像里的少女似乎被雪衣猛力关门的举动给吓到了,疑惑地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吃了闭门羹的蓝洛,轻声问道:“蓝洛,刚才那个人,是你的婚约者吗?”“嗯。”蓝洛微微一笑,并不否认。 “好漂亮啊……你若结婚了,姐夫应该会少操些心吧。” 思思笑了起来,那笑容天真无邪,仿佛最透明的水晶,没有半分的杂质,却含着几分苦涩,但只是一闪而过,“蓝洛,你喜欢她吗?……蓝洛?!” 蓝洛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几秒,旋即笑了起来,邪魅不羁:“……当然喜欢,到时候我和她结婚,你可要来啊,不要小气,记得带份厚礼。” 思思心中黯然,脸上仍是挂着笑容,打趣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纳兰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一份新婚礼物都出不起,只要你别要求太高就好了。……对了,你擅自决定要结婚,听姐姐说,姐夫都气得要死呢。虽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啦……” 立体影像上,思思说着她从姐姐那里听来的事情,没有发现听到姐姐和姐夫这些字眼的时候,蓝洛有一瞬间眼神是多么恐怖。 “蓝洛……”思思见蓝洛似是分神没有听见她的话,不由得忧心轻唤道。 “嗯?怎么了?”回过神来,蓝洛望着立体影像,红唇微扬,勾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思思佯装瞪了他一眼,苍白的小脸此刻有了些许的颜色,埋怨道:“你都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有了媳妇就忘了青梅竹马了,……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思思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那边似乎有人在叫她盖上魔咒书,思思脸色苍白地朝那些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她又看向蓝洛,见蓝洛眉头紧紧皱起来,一脸不悦之色,便安慰道:“没事的,你也知道,老丨毛病了,咳咳……蓝洛,事情办妥了就赶快回来吧,把新娘子带回来我看看,好吗?” 思思苍白的小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笑容干净地看着蓝洛。 蓝洛眉头依然紧皱,冷声责备道:“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思思微微一愣,便又听到蓝洛道,“你这样,七月会担心。” 纳兰七月,纳兰思思的姐姐,三大世界贵族之一纳兰家的嫡女,四海大陆第一美女,也是,蓝洛的哥哥,蓝淩·克洛菲勒之妻。 思思轻轻垂下了眼皮,似乎有些难堪,又有些抱歉:“是啊,姐姐会担心,我不该让她担心的,也不该,让姐夫担心的。” 蓝洛眼神锐利起来,看着柔弱无比的思思,冷冷道:“知道就好。”见思思脸色一白,他放柔了语调,软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会治好你的,一定。” 思思眼底一亮,柔弱小小的身躯仿佛瞬间有了力量:“真的吗?”只是这神彩持续了不到一秒,便又黯淡下来,“不可能的,没办法的,连大天使的呼吸也治不好我不是吗……” “我已经找到办法了。”蓝洛打断了她的话,凤眸自信的光芒闪动,“只要你相信我。” “蓝洛,你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姐姐吗?”沉默了许久,思思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终于把这句话问出口,极轻极轻,眼神迷离,“可是,姐夫只爱姐姐呢,他看不到我,姐姐,也看不到你……” …… 再次打开丨房门,蓝洛已经不在门口了,雪衣松了口气,那妖孽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出了房间,下了楼,雪衣吩咐酒店给她准备了两只烤鸡。 伽罗族白林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水十分干净,清澈见底。 雪衣坐在湖边,静静地望着湖面。 夜凉如水,晚风撩人,巨大的月盘和星星倒影在水里,碎玉一般的散发着光芒,显出静谧祥和之感。 过了一会,雪衣拿出从酒店带出来的两只烤鸡,摆放在地,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看来某人不喜欢吃鸡了,还是喂鱼吧。”似是自言自语,雪衣抓起两只鸡,就要往湖里扔。 “住手,手下留鸡。” 身后传来些许稚嫩又些许气急败坏的声音,雪衣微微一笑,侧过头看着月光下的白狐。 玄墨一见雪衣转过身来,想要避开,却直直撞上她略带笑意的视线,又见她脸上的笑容,知道被“算计”了,懊恼地嘀咕了两声,委屈道:“小衣衣,你就会拿鸡来欺负我!” 雪衣晃了晃手里的鸡,悠悠拉长了声音:“哦,原来这是欺负你啊,那算了,我自己‘欺负’自己好了。” 雪衣说这话的时候,重咬“欺负”二字的音,月光的光华氤氲在她的周身,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五官秀丽绝美,鼻若悬胆,尖尖精致的下颚楚楚动人,漆黑的眼瞳如白玉盘中养着的黑水银,乌黑纯净,染着淡淡的笑意顾盼神飞。 玄墨一下子看呆了。 不行不行! 玄墨回过神,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贫贱不能移! “真不吃啊。”雪衣挑了挑眉,佯作可惜,“那看来,只得我自己吃喽!” “你自己吃吧!”玄墨坚定地说,顺带咽了口口水。 “嗯,味道真不错,这家的鸡还不错。” “我什么样的鸡没吃过。”玄墨不屑。 “刚出炉的,皮很脆嗯,好香……” “真的好吃吗?”玄墨有些动摇。 “自己吃一下不就知道了。” “小衣衣你欺负我……”控诉的声音越来越小。 “都给你吃。” 轰! 玄墨听到他骨气坍塌的声音。 闻言,玄墨猛地跳过去,一爪子抢过雪衣手里的鸡,狠狠咬了几口,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谁说我不吃,只要有鸡,我就要都吃掉,全吃掉,一只不剩。” 很快的,在玄墨的风卷残云下,原本两只香喷喷的烤鸡就只剩下了鸡骨头。 饱了的玄墨四脚朝天的躺在草地上,两只前爪摸了摸粉粉嫩嫩,圆鼓鼓的肚子,又拍了拍,才满足地吸了吸鼻子:“真好吃,下次还要。” “好,下次还给。”这个地方算是雪衣和玄墨的秘密基地,连龙星辰夜不知道,不开心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一人一狐都会来到这里,这里,留下了他们太多的回忆,所以雪衣才会判定,玄墨一定在这里。 晚风吹来,两人一时陷入沉寂,过了一会,才听到雪衣的声音低低的飘散在夜空:“对不起。” 这轻轻浅浅的道歉声仿佛一道惊雷猛地击中了玄墨的小脑袋里的某根神经,他猛地起身,凝眸看着她,雪衣屈腿坐着,两只手放在腿上,头低着,一缕雪白的长发顺着耳廓滑落,映着她无暇的肌肤,散发着绝色的光彩。 红光一闪,玄墨幻成了人形,他从身后环住雪衣的腰,头轻轻靠在雪衣的背上,热量从温热的皮肤传出来,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白纱,毫无保留的传递了过来,这么温暖,这么令人贪恋。 “小衣衣……”玄墨的声音从雪衣身后传来,闷闷的,还是那委屈的调调,“是我错了,我不该无理取闹,我只是……不想你和蓝毛怪结婚而已,你和他结婚了,就会不要我了,可是,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是玄墨,从出生以来的三百年,唯一的念想,三百年的时间对于九尾妖狐的寿命来说实在不算长,可是对于充斥着寂寞的他来说,那只是一片黑暗,荒芜的没有尽头的黑暗,他一开始碰到的冰丽,那个冷漠高贵,强大无人能敌的舒卡勒托,可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让她死了,所以他就伴在她女儿的身边。 第一次见到雪衣的时候,那还是小小的婴儿,玄墨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婴儿,雪白柔软的雪发,漆黑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一点也不怕他,安安静静的,也没有小孩子会哭闹的习惯。 就这样,他陪伴了她十六年,她也陪伴了他十六年,十六年,以人类的年龄,已经是很漫长了吧,而这对他来说短得就像只是一瞬间的十六年,是他最快乐的十六年! 雪衣轻轻叹了口气,手抚上玄墨环抱着她的手,轻轻道:“就算我和他结婚了,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我们以前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的。” 玄墨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望着她清瘦纤细的背影,下定了决心:“好,永远在一起!” 话音刚落,红色的光芒包裹着雪衣和玄墨,那光芒飘散开来,变成一个个金色的点,漂浮在雪衣和玄墨的周围,紧接着,在雪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光芒又汇成千丝万缕的金线,织成一道巨大的金网,把他们两个笼罩在里面。 金色的网格越来越小,几乎要把雪衣和玄墨勒在里面,雪衣吃惊地要站起来,想要斩断这金色的网,却被玄墨紧紧搂着腰:“别动,再一会,一会就好了。” 说话间,那网已然贴近两个人身体,就要往皮肤勒去,但是奇异的,那网贴近皮肤的时候融入了身体,雪衣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感,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像冬日寒冷的时候泡在温泉里那般舒服。 “好了。”玄墨放开了雪衣,又变成了尾狐的样子,一溜烟跳进雪衣的怀里蹭了蹭,谄媚的撒了撒娇,摇了摇小尾巴,小脑袋往里一钻,一副硬要雪衣抱他回去的架势。 雪衣失笑地看着小孩一般的玄墨,小手抚上玄墨柔软的白毛,心里一软,抱着玄墨往回走。 自作自受 回到酒店,凌樱一见到雪衣怀里的玄墨,两只眼睛都发亮了,几乎是扑过去就从雪衣手里接过玄墨,紧紧搂在怀里。睍莼璩伤 “凌樱,你给老子放手。” “不放。”凌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搂得更紧了,“小白抱着舒服,小樱喜欢小白,不放。” “草,你叫白痴呢。” 凌樱惊讶地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小白怎么会是白痴,虽然都是有一个白啦,但是小白比白痴聪明哦塍” “……” 这边玄墨已经彻底蔫了。 那边凌樱在还继续说着:“小白,你出去玩回来了啊,真是可惜,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呢,小姐今天好好教训了龙家的人呢,特别是那个叫龙星月的,被好多人抓到她和哥哥在做丨爱做的事……栗” 凌樱的语气还是纯洁无暇,只是其间夹杂了淡淡的幸灾乐祸,对坏女人就该那样惩治,不必留什么情面和余地。 凌樱絮絮叨叨地说着,玄墨死命地挣扎着,但是徒劳,凌樱在抱玄墨这件事上,不知为何,力气就会变得非常大,往往只有一个结局--玄墨为了他那身高贵优雅又柔软的毛,乖乖让她“搂”着。 莎妮见到玄墨,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不放过机会的调侃道:“离家出走的小孩被大人找回来啦,哈哈。” “你们两个,老子不发威,当我是一尾狐啊。” 玄墨龇牙咧嘴,红光一闪化成人型追着凌樱和莎妮要揍她们。在他的眼里,欠揍的人就该揍,这可没有男女之分。 …… 几个人在房间里追来追去,好不热闹,雪衣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心想时间该到了,果不其然,这时,她手上的魔咒书响了起来:“夜霜塬呼叫。” 魔咒书漂浮在半空中,投射出夜霜塬的影像,夜霜塬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他的面上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细看,还是仍看出他现在动容又迟疑的情绪。 身为皇子,处于离火国的权势斗争之中,他一直都小心谨慎,除了她的姐姐夜霜菲,并没有什么人他特别放在心上,雪衣虽然也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但是因为见得少,所以在感情上也并不是十分亲近。 他动容的是,她现在身边有这样一群好的属下,或者说伙伴,看雪衣的态度,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而是平等的,能够互相信任的人,只是,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见到夜霜塬迟迟没有说话,看到他眼底的迟疑之色,雪衣道:“没事,直接说吧,他们都可以信任。” “小姐,我们还是先退下吧。” 莎妮知道夜霜塬是因为他们在场所以不方便说话,对于雪衣的信任她感动不已,小姐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下人看她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这样毫不保留的做出行动更是让她感动的几乎都要落泪,晶亮的眼眸里都有了些许湿意,要不是玄墨和凌樱在一边被看到太丢脸,估计她就哭出来了。 “没事,霜塬你说吧。”她一直都叫他霜塬,夜霜菲大她许多,所以叫姑姑,但夜霜塬跟她差不多一般大,所以从小都是直呼名讳。 “龙天啸,龙星月和龙星日三个人已经被撤去世家之位打入天牢了,夜霜明和龙星月的婚姻关系也解除了,父皇封了在场人的口,确保这件事情不流出去。” 夜霜塬淡淡说道,眼角处染上了极其细微的笑意,半是嘲讽半是淡笑地道,“六哥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夜北战不想让事情流传出去,说到底还是为了皇家的颜面,至于如何封口,是威逼利诱,还是杀掉,根本不在雪衣的关心范围内,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龙星月生不如死,让龙天啸颜面扫地,连带着赔上他最宠爱的儿子。 雪衣缓缓勾起诱人的红唇,绽放出一个冷然的笑容:“既然夜北战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我就来帮帮他吧,离火国的人民需要点有趣的事情来调剂生活。” 夜霜塬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表明他也有这样的打算。雪衣不是善人,难道他就会是么:“那些资料我已经暗地里让人送去给父皇了,这一次,龙天啸他们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雪衣一挑眉:“很好!” “对了,雪衣,父皇准备给你离火国世家家主之位,明天就会在早朝上宣布,等下应该会有人来通知你了。” “夜皇帝,我的小雪儿想要世家家主之位呢,若是你们世家家主准备换人了,那么记得要考虑小雪儿啊。”蓝发少年那慵懒轻曼的声音犹言在耳,这请求一般的话,从他那邪魅的红唇中逸出,却好像是给了夜北战天大的恩赐似的。 而且还说什么“我的小雪儿”! 想到这,雪衣黑线,她什么时候是他的了,但是雪衣也无法否认,夜北战会这么快就决定在龙天啸倒台之后把世家家主之位给她,蓝洛的那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没准是决定性作用。 “雪衣,我想问你……”夜霜塬犹豫再三,开口问道:“龙星日不是在光芒大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龙府,而且他和龙星月怎么会被捉奸在床。” 这样的事情,未免太巧合了,要说是龙星日和龙星月这俩亲兄妹互相喜欢,然后才去滚床单,鬼才信! “是我哥哥和凤稜做的哦。”凌樱插话道,她眨了眨大眼睛,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扑闪着,十分可爱,“是主人吩咐我哥和朱雀去光芒大陆告诉那个叫什么日的说他妹妹有危险,结果他就回来救龙星月那个坏女人,然后那个什么日的就把龙星月救回去了,再然后……再然后小樱就不知道了。” 凌樱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雪衣,显然想听她讲之后的事情,这时候莎妮接口了:“再然后就是我出场了。” “……”凌樱一双水眸闪着疑惑的光芒,“可是莎妮你不是一直都站在小樱身边吗?” “拟态:易容!”微微一笑,莎妮后退了两步,娇喝一声。 凌樱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连一向淡然的夜霜塬也微微有些吃惊。 只见莎妮的身颜色越来越浅,越来越淡,最后竟仿佛像透明了一般,与此同时,莎妮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魔法阵,那个魔法阵一个分成两个,而莎妮透明一般的躯体,也分成了两个,两个魔法阵里各站着一个莎妮。 “哇……”凌樱星星眼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莎妮,樱桃小嘴里发出感慨的赞叹声。 “还没完呢!”莎妮颇有些得意的一笑,自己的灵技被人夸奖,还是有些欣喜的,“变!” 随着莎妮的说话声,那个新分离出来的莎妮开始产生变化,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那人“噗通”一声跪下,面色惶急地喊道:“老爷,小姐回来了,这会正在她的房间里躺着,老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老爷,小姐叫您过去看一看她,带上……大天使的呼吸。”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句的语气语调,都与今天下午贸然闯进龙府大厅的画眉丝毫不差。 夜霜塬若有所思地道:“所以今天下午跑进龙府大厅的那个侍女是眼前这个人,而我们到了龙星月房间前阻止我们的那个侍女,才是她真正的贴身侍女?” 难怪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侍女有些古怪,而雪衣在听到龙星月被救回龙府的时候虽然在众人面前脸色惨白,像是失算的样子,可转身的刹那,她那笃定的神情他可没有错过。 “正是!”雪衣点了点头,浑身上下散发出残忍又冷漠的气息,漆黑的眼瞳清清亮亮,灿烂绝美,这两种感觉在她身上混合,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她自找的,也该还了!” 虽然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但是雪衣也没想到会是那么顺利,特别是,龙天啸竟然用了龙星辰的命去换大天使的呼吸,并且在那个时候她逼得龙天啸意外说出了那件事,而龙星月恰巧又需要大天使的呼吸,不然能不能只通过一个小小的女侍就把他们引导龙星月的房间,还真是不好说。 “那就先这样吧。”夜霜塬说着就要盖上魔咒书,“有什么事情我再联系你。” “等一下。”雪衣阻止他合上魔咒书,问道,“霜塬,菲姑姑怎么样了?” 夜霜塬要盖上魔咒书的手僵在那里,面色颇为犹豫,对着雪衣那清亮明了的双眸,知道瞒是瞒不过的,半响,苦笑道:“果然是瞒不过你!姐姐被父皇软禁起来了,她不想你担心,所以叫我不要告诉你。”顿了顿,夜霜塬又安慰道,“姐姐没事,父皇他是不放心你的,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是个威胁,他要用姐姐来牵制你,不过有克洛菲勒殿下护着,父皇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不会对她怎么样?那就是有可能对菲姑姑怎么样了。 雪衣抬起眼皮,眼底射出冰冷的精光:“我不会让任何人动菲姑姑的,就算是夜北战也不行。” 夜北战既然能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威胁自己的筹码,难保不会哪天真的做出对夜霜菲不利的事情,龙天啸会做出像舍弃垃圾一样舍弃龙星月的行为,夜北战那个老匹夫,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霜塬轻轻“嗯”了一声,眸子也是沉了几分,轻轻一叹,他道:“雪衣,他毕竟是我和姐姐的父皇,你不要……”斩尽杀绝! 见识了雪衣的手段,夜霜塬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夜北战虽然不重视夜霜菲,但是除了这次的软禁,也没有再对他们兄妹两个做出什么事情,况且,在所有的皇子当中,夜北战算是比较宠他的,就算夜北战做了什么,他也不希望他被彻底毁了。 “如果他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的话。”雪衣冷冷一笑,“我自然不会动他。” “谢谢!谢谢你一直帮助我和姐姐,也谢谢你放过父皇。”夜霜塬诚恳地道。 果然,如夜霜塬所说,不一会儿,夜北战就派人来告知雪衣让她出席明日的早朝,那来人一脸谄媚的喜色,还直道了好几声“恭喜舒卡勒托小姐”,最后被莎妮不耐烦的拿了些贝尼打发了。 “什么人啊。”莎妮看着离开的人的身影,鄙视地摇了摇头,若是小姐没有一战成名,只怕还是被人看不起。 舒卡勒托小姐,叫得那么亲热,恶心! “莎妮。”雪衣望着来人离开的身影,淡淡地说道,“我要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小姐请说。”闻言,莎妮眼睛一亮,一脸期待地注视着雪衣。 “找些人,把今天的事情散发出去,越快越好,最好,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一双秋水明眸闪烁着寒芒,雪衣冷酷地道。 这份冷酷和残忍,在别人看来完全就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只是,她今天会如此做,不给他们留下半点退路,完全就是龙天啸他们自作自受,他们那些人,完全不值得同情。 莎妮笑弯了眉眼,她知道,这是雪衣对她的信任:“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入宫受封 本章节为空章节! 白虎苏醒:主人,吾唤白狂 敬重李应的为人,雪衣转身面向他,右拳紧握贴在胸口处,敬了个灵士礼,有礼的恭声道:“不知老前辈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好离火国。睍莼璩晓” “很简单。”李应双手握拳,一前一后,摆出架势,“接下老夫十招,老夫便承认你。” 雪衣沉默半响,摇了摇头。 “哼,奶娃娃,怕了?那就算了吧。” “不是怕了。”雪衣开口,仍是十分恭敬,“只是不想误伤了前辈,那就不好了。膈” 听到雪衣这话,大殿中当即便有很多人嘲讽地笑出声,在他们看来,雪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娃娃,就是仗着容貌得夜北战的宠爱,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在龙天啸下台的时候爬上了世家家主的位子。 怕伤了李应? 笑话!一个一阶武士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吗?别说打败,这人可能连李应的身都近不了。故而雪衣的拒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为了保命的推辞而已,实在是不要脸脂! 李应也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连开始摆出的架势都乱了,笑得花白的胡须乱颤,过了半响,才停下来,道:“没事,伤了老夫不怪你。” 天鹰站在夜北战的身边,叹了口气,知道他们小瞧了雪衣,李应虽然是武士了,但是在这个白发少女手下,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十招。 九尾妖狐,朱雀凤稜,还有身边三个实力不明的属下,这个少女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担得起离火世家之位了,恐怕,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们六星灵宠护卫队在他们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天鹰相信,这个少女终会在四海大陆掀起不一样的海啸。 “老前辈,见识实力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比试。” 被小看了的雪衣没有丝毫的不悦和气恼,红唇上挂着自信的浅笑,“您可以见过再做评判。” “好,就让老夫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若是不能让老夫服气……” “那雪衣就自己请辞家主之位。” 少女绝美的脸上是笃定的神情,诱人的红唇上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不是嚣张,不是自满,只是对自己的实力做出一个客观的评价,对自己有信心,仅此而已。 李应眯眼,道:“好,就让老夫看看你这奶娃娃有甚么本事。” 雪衣微微一笑,莲步轻移,走到大殿的门口之处,光亮一闪,手上已然多了一把漆黑的大弓,那大弓造型奇异,竟是没有弓弦,两边的尖端各纹了两个兽纹,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那弓很大,几乎和一般的男子一样高,比拿着它的雪衣还高出几分。 若是十二年前见过冰丽·舒卡勒托的人,就会发现,这是她一直背在背上的玄铁大弓,传说,那把弓重若千斤,非舒卡勒托家的人不能举起,现在,雪衣拿着玄铁大弓,轻若无物。 这是雪衣在灵士考试之后,第一次拿出玄铁大弓,既然要威慑众人,就得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 殿人的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雪衣的一举一动,天鹰甚至微微移动了身子,他想看看,九尾妖狐和圣兽朱雀的主人,到底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左手高举弓箭,放到与视线齐平处,雪衣右手做了个挽花的动作,红色的光芒在白皙莹润的皓腕周围流动,渐渐的凝聚成一支长箭,玄铁大弓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弓身出现一条若有似无的弓弦,没有一定内力和灵力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拉弓,准备手松…… “这等小事岂能劳烦吾主!” 一道冷到极点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插了进来,下一秒,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大厅之内充斥着飓风,雪衣身处风穴之中,风吹起她满头的雪发,长发飞舞,惊艳得使人过目难忘。 雪衣的魔咒书突兀地漂浮在空中,一道白光从魔咒书急射而出,此刻,离火都城之内,天气开始起了异变,云越来越浓,压得极低,天空好像同时撕裂开了好几个口,那些口被狂风催动,慢慢旋转起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与地相接。 李应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眼底倒映出的,是都城之内,视线所及之处,十几条威力巨大的龙卷风像巨龙一般连天接地,以雷霆万钧之势盘旋在都城之内。 强大的气势笼罩着天空,旋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一头白虎突兀地从天而降,落在雪衣面前。 老虎浑身皮毛发亮,流动着神圣的色泽,闪着耀眼的光芒,然而,那琥珀一般琉璃的眼瞳里,却是流转着冷峻与睥睨天下的傲然霸态。 酒店内,莎妮凌樱等人感受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推开窗户一看,满城的龙卷风,而那股强大到令人骇然的灵压,分明是从皇宫里逼散出来的。 “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主人不会有事吧。”凌樱小嘴一抿,十分担忧地道。 莎妮当机立断:“走!我们杀进皇城,若有人敢对小姐不利……”她的眸底闪过一丝狠辣,提着剑就要往外走去,凌枫和凌樱也赶紧跟了出去。 “白狂这个家伙,终于也出来了啊。” 凤稜唇角含着一抹柔和的笑意,想着那个冷漠到对任何事情都不甚上心,几乎断绝了七情六欲的家伙,一苏醒居然就使出这么大的灵压召唤狂风,实在是和他的性格不符,看来,新主人让他很满意啊。 “不用去了。”凤稜微笑着低低唤住了杀气腾腾的莎妮几人,看着他们错愕的目光,轻声笑道:“是自己人。” “自己人?”莎妮清秀的小脸布满不可思议的神情,“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自己人了!” 凤稜柔和一笑,望着远处霸气十足的龙卷风渐渐小了下去,耐心解释道:“是白虎,他苏醒了。” 这下莎妮几个人听懂了,四圣兽,凤稜是朱雀,而刚才释放出那么大灵压的人,则是另一个圣兽,白虎! 杀气腾腾的三人顿时欢天喜地地往回走,凌枫的欢天喜地还是用一脸木然的表情表现出来,凌樱则扑上一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玄墨身上,小巧的五指摸了摸玄墨因为四脚朝天,露出的极为粉嫩的肚皮:“小白,告诉你哦,我们又有一个很厉害的伙伴了!” 玄墨一开始不想理凌樱,一直装睡,奈何凌樱实在是锲而不舍,魔音穿耳,玄墨实在受不了了,一溜烟从床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道:“小鬼,你再***扰老子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以前他跟在冰丽身边的时候,四圣兽哪只没见过,所以虽然察觉到那强大的灵压,玄墨一下子就知道是白虎,于是就继续呼呼大睡,可怜他在外风餐露宿了那么久,昨天一口气吃了两只烤鸡,暖饱思淫欲,他没有淫欲,于是睡觉,结果连睡觉都要被***扰,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操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此时皇宫大殿之上,李应原本瞪得极大的眼睛又再次瞪大了,满眼的错愕和惊讶,问出了众人心中的问题。 天鹰不动声色地看着白虎,心里颇有些庆幸的叹道,还好当日在皇家竞技场没有对这少女出手,不然不用九尾妖狐出手,单单这白虎和那朱雀,就足以让他们无法全身而退。 “怎么回事,离火国怎么可能会有超过八星的灵宠,超过八星的灵宠明明只有……” 只有光芒大陆的极少数人才会拥有。眼前这白虎分明是远远超过了八星的实力…… 九星灵宠,或者……更高! 白虎琥珀一般的瞳眸清清冷冷的扫过大殿里的众人,最后定在雪衣身上,一道白光罩住白虎,白光渐渐消散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位白衣男人。 这个男人,集冷峻和优雅于一身,却和谐到让人叹为观止。 只见该男子容貌极为俊美,黑如墨水的长发,英挺如剑的眉毛,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冷峻,像千年化不开的寒冰,身上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狂傲的霸气,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但那容颜,便是一眼,也足以让人再也忘不了。 “吾之主,吾已苏醒,可以伴你左右,助你荣登巅峰之位!吾主可唤吾白狂。” “白狂!”雪衣出声念着白虎的名字,绝色的小脸上是淡淡的笑意,“谢谢你助我。” 白狂冷着脸点了点头,虽然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新主人了。她,并不比冰丽弱! “白狂……”与此同时,夜北战听到这名字,脸色微变,不自觉脱口而出。 再遇六道 “白狂……”与此同时,夜北战听到这名字,脸色微变,不自觉脱口而出。睍莼璩晓 白狂,冰丽·舒卡勒托的灵宠,传闻,冰丽·舒卡勒托曾以白狂一灵宠,大败光芒大陆的三个挑衅于她的大灵导师,一战成名! 眉头一皱,白狂琥珀色的眸子越发的冷峻,冷冷望了眼夜北战,面无表情地道:“吾之名,岂是汝这普通之人唤得的?” 夜北战面色一沉,差点就要暴怒出声,亏得一边的天鹰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夜北战怒火中烧,手上青筋暴起,却还是得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冷冷哼了一声,并未再说话膈。 白狂缓缓转身,神色依旧冷峻,看着李应,冷冷道:“老头,不知道刚才的灵压你满不满意。” 他在魔咒书里听到李应对自己主人的刁难,虽然觉得麻烦,还是出来了,没有人可以刁难他白狂的主人! 此时白狂已经撤了那些巨大的龙卷风,天空又恢复了一片清明,只是刚才那灵压的压迫感,还留在所有人的心里,就算他们想要忘记,他们的身体也会替他们牢牢记住那种恐惧感,一辈子也忘不了值。 “老头!”见失神的李应没有反应,白狂又叫了一声,冷峻的语调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上扬,若是其他三圣兽在这里,便会知道,这是白狂非常不悦的表现了。 不过是个普通凡人,要不是看在主人对他还有点尊敬的意思,凭白狂的性子,一定会直接无视了。 李应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见白衣男子在问自己,连忙道:“服了,老夫服了,雪衣·舒卡勒托完全有资格担任离火世家家主之位。” 对四海大陆的人来说,灵宠厉害或是主人本事厉害根本无甚区别,灵宠忠于主人,那就是主人实力的一部分,故而,白狂的强大就是雪衣的强大,就算雪衣是个彻彻底底的废材,他们也是不会管的。 这只名唤白狂的白虎灵宠,强大得可怕,有它做镇,其他三国定然不敢随意来犯。 雪衣继任白·伽罗族家主之位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了,在场的虽然有几位族中长老对着族里曾经是最低贱的她颇为不屑,但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也不敢吭半声。 雪衣刚踏出大殿的门,白狂跟在他身后。 “雪衣,做得好。”夜霜塬紧随在雪衣身后,他朝白狂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白狂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雪衣和夜霜塬两人走到一较为偏僻的地方,见四周没有近身的人了,夜霜塬低声道:“今日父皇已经答应要放姐姐出来,不再软禁她了,你大可放心。” 雪衣闻言登时松了一口气。 “找个时间去看看姐姐吧。”夜霜塬看着远处朝他们走来的侍官,加快了语速继续道:“你现在坐上了世家之位,身边又有这么强大的灵宠,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动你,背地里不知道会做什么,你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雪衣明眸一眯,看着越来越近的侍官,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怕只怕他们不来。” 那侍官远远的就瞧见了雪衣和十二皇子站在一起,想起夜北战的吩咐,赶紧一路小跑过来,侍官对着雪衣和夜霜塬躬了躬身,礼道:“小人见过十二皇子,见过雪衣大人。” 夜霜塬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不知张侍官来此,可是父皇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张侍官恭敬笑道:“皇上请雪衣大人到书房一叙。” 夜霜塬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却仍是不动声色:“不知道父皇请雪衣去是何事,张侍官可否告知一二。” 张侍官干巴巴笑了两声,道:“这皇上的事情做奴才的哪里知道呢,……不过,小人出来的时候,见书房里有个陌生人,皇上对那人很是恭敬,可能是那位大人要见雪衣大人吧,……嘿嘿,十二皇子,您可别让别人知道小的多嘴告诉您这些啊。” 夜霜塬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雪衣和夜霜塬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能让夜北战小心谨慎对待的人可不多,难道是蓝洛?不对,蓝洛自那天收到一条信息便赶回了光芒大陆,现在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会是谁呢? “张侍官,请带路吧。”雪衣朝张侍官礼貌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侍官受宠若惊,若是他没记错,这名容貌出挑的白衣少女便是今日皇上刚册封的新任离火世家家主,白·伽罗族的族长,他在人后多多少少也听了些关于她的传闻。 贱人!狂傲!以色事主!以下犯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现在这一见,除了这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容貌可能会和以色事主搭上点关系以外,实在看不出这温柔的少女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和目中无人。 张侍官不知道,雪衣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回报两分的人,当然,人若欺她,她必欺之。 从来没被大人物这样和颜悦色地对待,张侍官受宠若惊的嘿嘿一笑,赶紧在前面带路。 “雪衣。”夜霜塬叫住她,“若是我父皇做了什么,希望你……” “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但是,霜塬,那句话的前提是,如果他不做什么的话,……白狂,你先回去酒店,告诉他们我晚点回去。” 雪衣转身往前走去,白狂听到雪衣的话,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化成白虎的形态踏风离开。 到了书房前,张侍官轻轻敲了敲门,轻声道:“皇上,雪衣·舒卡勒托大人已经到了。” “进来。” 张侍官小心翼翼地替雪衣打开门,待雪衣进去后,他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雪衣的瞳孔映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瞳孔快速地收缩了一下,很是轻微。 那里,椅子上坐着的人原本应该是夜北战,而现在坐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男人五官坚毅俊美,霸气内敛,左眼带着黑色的眼罩,一只的瞳孔是冰绿色的,流转着诡异的寒芒,深邃的锐利如鹰隼的眼瞳下含着冷酷的肃杀之意。这个男人,是冷的,是残暴的,并且,这样的冷漠与白狂的冷不一样,白狂是几乎断绝了七情六欲,而这个男人则是对除了自己以为的事物漠不关心,并且把其他的人当做可供玩乐的事物。 极其疯狂!极其危险! “怎么会是你!”雪衣脱口而出道。 仿佛觉得雪衣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六道眼睛微微眯了眯,冰绿色的眸子冷酷更甚:“意外吗?” 雪衣沉默地盯着他,暗暗做好防御的准备。 六道站起身来,他的身材高大修长,缓缓走向雪衣。 男人逼近自己的时候雪衣发现他竟然比蓝洛还高,黑色的风衣衬着古铜色的肌肤,完美的身材,精壮,有力,也比蓝洛更加危险。 漆黑的眼眸对上六道的视线,清清亮亮的,除了比在哈特菲亚见面的时候冷了几分,成熟了几分,并没有和那个时候有什么不同,甚至,一丝一毫的阴霾也没有从这双清澈如水的明眸里看到。 六道不禁觉得有些烦躁,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这个女人,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生活在黑暗里,不见天日的。 雪衣也凝视着六道,她记得这个人,一只眼的瞳色是冰魄的绿,而另一只,则是诡异如血染的红,这个人说,那是杂种的象征,既不是魔族,也不是人类。 而她自己,平时是黑色瞳眸,一旦魔化,那漆黑的眼瞳,也会变成血红色。 六道伸出一只手捏住雪衣精巧的下颚,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看着她那淡然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不知名的情绪:“看样子,你还生活得很好啊,雪衣·舒卡勒托!那个银白长发的男人死了,也不会让你有任何改变吗?” 雪衣吃痛地皱眉,却强撑着没有表露半分的痛意,只是唇色已然开始泛白了。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弧度,雪衣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想再提星辰哥哥的事,那个人埋在她心里的最深处,终究是一块伤口,不痛,真的不痛,只是每次想起的时候就像她一个人被孤零零抛弃了,剩下她一个人太孤独,两个人约定,到最后只有她记得,死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活着的人痛苦! 痛苦吗?雪衣问自己。 不痛苦,只是难以忍受罢了。 雪衣,是你杀死龙星辰的 不痛苦,只是难以忍受罢了。睍莼璩晓 “明明拿到了大天使的呼吸,却没有派上用场,反而因为另一张大天使的呼吸害死了那男人的性命,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在雪衣失神的时候,六道冰冷的话语一句接一句的逼问,逼得雪衣几乎招架不住,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几乎透明:“不奇怪,为什么有人愿意用大天使的呼吸去换一个眼睛瞎了的,又没有任何用处的男人的命吗?” 雪衣错愕地瞪大了水眸,眼底映出六道残酷冰冷的神情。 怎么可能,他这么会知道龙天啸是为了一张大天使的呼吸才杀了龙星辰的,她是叫莎妮出去散布消息,但是大家都只知道是龙天啸和龙星月合谋害死龙星辰,其中缘由除了当天那些人,并无其他人知道膈。 而族里的那几个长老还有当时在场的人都被夜北战封口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 大天使的呼吸,在哈特菲亚拍卖会场的时候众人趋之若鹜,更是拍出五千万贝尼的天价,而星辰哥哥,他身上有什么是价值五千万贝尼的吗止? 拍卖场的大天使的呼吸是这个男人的…… 答案呼之欲出…… 看着雪衣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漠的面具一点一滴的崩裂,六道又逼近了她几分:“想通了吗?大天使的呼吸是我给龙天啸的。” 雪衣死死盯着六道的唇线,努力想要听清楚他的话。 “龙星辰也是我杀死的!” 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像暗夜的修罗,残忍又嗜血:“魔族的人,怎么可以有那些无聊的情爱之心,雪衣·舒卡勒托,你居然会爱上那个男人,那么软弱无力的男人,弱小得简直不堪一击。” 他凝视着雪衣已然狰狞的表情,少女此刻浑身发抖,原本诱人的红唇此刻苍白如纸,绝美的五官都被破坏了,白皙的玉肌布满红丝,狰狞恐怖如鬼魅。 “好表情,恨我吧?”六道语调里夹杂着些许的快意和冷酷,“恨我吧,强烈的恨意会使你变得强大,和这些人在一起,你看,你都变得这么弱小了。” 大手擒制着雪衣白皙幼嫩的脖颈,六道表情阴郁不定,仿佛他下一秒就会用力,轻易的捏断少女的雪颈:“我已经用结界隔断了这里的和外界的联系,你那些忠心的属下,那九尾妖狐,是不会赶来救你的。” “六!道!” 红唇被紧咬出血,雪衣双眸腥红,玲珑修长的玉指咯咯作响,五指的骨骼被改变,手指上青筋暴起,透过那粉白的肌肤清晰可见,那双美好的手,已经变成锐利无比的利器。 右腿一个利落的横扫,六道微微后退一步,雪衣双手直直插向六道捏住自己下颚的手臂,六道深眸一眯,顺着雪衣的手势松开了她精致的下颚,他的动作极慢,也极其优雅,按理说应该是躲不开的,但是雪衣却没有碰到他半分。 “你真的是太弱了!没有那些小宠物,你算什么呢?” 六道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阴鸷,薄唇逸出的话却是更加的残忍和冷酷,“你为什么会这么弱,因为你还不够恨……那个男人叫什么?龙星辰……他是因为你才死的,如果你没有爱他,他还会好好活着。” “你胡说,你胡说,害死星辰哥哥的是龙天啸和龙星月,是他们,不是我,你胡说!”雪衣蓦地瞪大眼睛,她猛地摇了摇头,白光一闪,双手紧握玄铁大刀,举刀就向六道劈去。 激愤之下,那刀缠绕了她大部分的灵力,红色的刀身泛着诡异的红色,书房内的空气停止流动了,只听到她挥刀时凌厉破开空气的呼啸声。 这一刀挥得毫无章法,破绽百出,若不是有强大的灵压缠绕,只怕是级别最低的武人和灵士也能接下,六道身形丝毫未动,只是冷眸看着因为被他刺激已经有些癫狂的少女,眸底掠过冷淡的笑意。 就在雪衣的刀要碰触的六道的时候,一只手突兀的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那玄铁大刀。 那手仿佛是在水里泡了许久的腐肉,干瘪,发灰的颜色,手的主人,是一个身着斗篷拿着巨大镰刀的人,脸被帽兜遮盖住了,浑身散发着来自死亡的寒意,阴冷得彻骨。 死神从地上飘了起来,巨大的斗篷在半空中飘荡着,挡住雪衣大刀的手变大了几分,忽然,那手动了,迅猛如闪电,腐烂的手抓起雪衣娇小的身躯猛力向墙上掷去,剧烈的撞击产生的疼痛使雪衣有一瞬间的清醒,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已经跟了过来,近在眼前,像钉子一样牢牢把她钉在墙上。 墙壁受到巨大的撞击,细小的龟裂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一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墙面…… “雪衣·舒卡勒托,是你害死了他。”六道冰冷得没有情绪的声音传入耳朵,明明这么近,可是在她耳中听来却仿佛远在天边。 “是你的弱小害死了他,明明连保护一个人类的能力都没有,居然还喜欢上人类,不觉得很可笑吗?” 雪衣双眸呆滞的看着头顶上方,漆黑的瞳眸是黑不见底的空洞,她觉得她都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害死了星辰哥哥? 不,她不信!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是她自己害了星辰哥哥! 她那么喜欢他,她放弃考试,给人下跪就是为了拿到大天使的呼吸治疗星辰哥哥,为什么这个人会说是自己害死了星辰哥哥呢? 她不知道自己会害死他。 她真的不知道…… 腐烂的手散发着怪异的味道,寒冷透过灰白的骨骼传入雪衣的皮肤,血液,骨骼,最后直袭心脏,她仿佛都听到血液凝结成冰的声音……但是就算死神在怎么寒冷,也没有听到“是你害死了他”这句话来得让她恐惧。 雪衣面色煞白的紧闭着双眼,她不想听这个叫六道的人说的话,什么是她害死了星辰哥哥,完全是一派胡言…… 少女黑如鸦翅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映着死神干瘪枯老的手,形成了显明的对比,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真的是太软弱,也太弱小了! 此情此景,让六道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感。 冰绿色的眸子冷酷更甚,六道打了个响指,死神高高举起镰刀,对准雪衣的脖颈就要落下…… “咻--” 一道银色的光芒如枪支打出子弹一般,“砰”的一声,那银芒击中死神的镰刀,发出金属撞击的脆响,巨大的冲击力使镰刀被高高弹起,而那弹起镰刀的东西穿过镰刀直直打进墙壁里,留下一个极小的洞,洞口处灰尘弥漫,可见那东西的威力极大。 六道猛地扭头看向银芒射来的地方,书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站在门口,那男人的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枪,枪口还冒着白烟,很明显,那刚才那道白光是打出的子弹,而打出那颗子弹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看了眼飘在半空中的死神,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神色,脸上反而挂着不正经的笑容:“哎呀,这么漂亮的妹妹你也舍得下手,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是谁?”六道危险地眯起了眼眸,这个男人,竟然能击中死神,不简单。 “你在问我吗?”嘻嘻一笑,男人边说着话,突然举起枪,直直对着六道的脑袋,“叔叔我就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灵技绚丽,万千少女都抵挡不住的古币·李,人称古大神。” “古币·李?”六道冰冷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圣灵导师。” 古币笑眯了眼:“难得魔界的少主也认识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呐,不过,按亲戚关系来算,你该叫我……呃……叔叔?舅舅?算了,小子,把你死神召唤回去吧,这样对着美丽的小妹妹,实在太失礼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六道冰冷地站着,身上肃杀之气更甚。 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六道身上浓烈的杀意,古币好心建议道:“六道少主?您的军团长是这样叫您的吧,我觉得您还是同意我的建议比较好,毕竟这一发子弹虽然不能杀了您,但是要让您受伤,我自认还是办得到的,您觉得呢?” 两人对峙着,一个阴鸷肃杀,一个笑容满面。 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间,死神放开雪衣,巨大的镰刀转而斩向古币,六道影如鬼魅,一瞬间脱离古币射击的范围,而古币,仿佛知道了死神和六道的动作,另一只手又具现化出一把枪,两手齐发,朝六道和死神各射了一发子弹,趁着死神和六道反应的空当,抱住掉落的雪衣。 半魔半人 强烈的银光笼罩着他们两个,传送的法阵已经发动。睍莼璩晓 古币看着面色不善的六道,叹了口气,道:“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对小妹妹要亲切点,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你的亲妹妹……” 六道深眸一眯,冷冷地看着两人消失在传送法阵里。 * “啊,凤稜又赢了。”凌樱撅着一张小嘴,显然十分不满,“明明才是刚学的,小樱居然一直输。辂” “……” 莎妮想了想,“大概是圣兽比较聪明吧。”说着瞥了一眼敞着肚皮睡觉的玄墨,要是这小狐狸也学着一起玩,铁定输得毛都得拔光了。 雪衣不在,他们几个人都没有事情做,玄墨继续补眠,凌枫和白狂出去训练,白狂的风可以让他的千本樱更具威力,莎妮凌樱凤稜三个人于是开始打牌,凤稜作为四圣兽之一,从来没有玩过纸牌,莎妮和凌樱简单说了一下,几轮下来,凤稜就由输变成赢,然后一直赢到了现在骣。 又要开始进行下一轮的时候,玄墨突然睁开眼睛,警惕地往天花板望去,凌樱见玄墨醒了十分高兴,却又奇怪他的行为:“小白,要一起玩牌吗?……怎么了?” “有人来了。”红光一闪,玄墨幻成了少年人形。 见玄墨如此紧张,莎妮凤稜凌樱放下手中的牌,也跟着戒备起来,没有人会质疑玄墨说的话,虽然玄墨是个外表十四五岁的娃娃脸小孩,但他是九尾妖狐,他们这群人中最强的存在,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雪白的天花板上出现一个银色的魔法阵,就在他们几个人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男子突然抱着雪衣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呼!下次再也不揽这种活了,明明怀里抱着小萝莉,却只能看不能吃。” 男子嘟囔着,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即又发现不对劲,房间里的人一副要揍他的样子,面皮抖了抖,古币干笑着解释道,“别动手别动手!自己人!” “小姐……”莎妮看见古币手里抱着的雪衣,惊呼一声,赶紧跑了过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受了刺激晕了。”古币大大咧咧一笑,看见莎妮忽然眼前一亮,“小妹妹,你有没有对象啊,没有的话到叔叔碗里来吧。” “小姐。”莎妮从古币手里小心翼翼的抱过雪衣,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凌樱也赶紧靠了过去,召唤出玩具修理者替雪衣检查身体。 古币一见又来一个小萝莉,一张脸都快笑开花了,还是那句话:“小妹妹啊,你有没有对象啊,没有的话快到叔叔碗里来吧。”典型的一个拐骗萝莉的猥琐犯。 莎妮和凌樱担心雪衣,对古币的话充耳不闻,古币觉得无趣,讪讪的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怎么回事?”玄墨看了看雪衣,确认了她没有事情,转而问古币道,“夜北战吗?” “十二年没见就这个态度?”古币哀叹道,“不仅人心薄凉,连你们这些兽也是这样。哎,小尾狐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嘛,还是这水水嫩嫩的样子,可是我只对小萝莉感兴趣,正太没兴趣;凤稜你倒是长大了啊,小鸟变成大鸟了,嗯!不错!” 古币一副自来熟模样的念叨着,玄墨一脸黑线,差点没忍住想一狐尾抽死他。 “小衣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怎么知道?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晕了。” “去哪的时候?” “皇宫。” “废话,谁不知道小衣衣今天早上去了皇宫。”玄墨怒了,这老小子无牙在凌樱和莎妮面前装*装矜持,擦,问一个问题拖拖拉拉。 反而是凤稜脾气比较好,他微笑着,笑得如沐春风,笑得温柔似水,柔声问道:“请问古大神,今天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那里有什么人,您做了什么事!” 看看!这才是问别人问题的态度! “呃……”被凤稜这样笑着,古币后脊背冷汗都出来了,圣灵导师大人老实了,他清了清喉咙,“今天早上十点五十分,离火皇宫书房,那里有六道,我,蓝小子的未婚妻,六道要杀蓝小子的未婚妻,我救了她,就这样。” 玄墨狠狠瞪着他,古币一脸无辜:“我可全招了啊,要不是蓝小子拜托我他离开时好好照顾他的未婚妻,我也不想掺和这趟浑水啊。” “要是小衣衣有什么事,我就找你算账。”玄墨咬牙切齿道。 古币大呼冤枉:“叔叔这年头做好人也不行啊,哎……” 雪衣浑浑噩噩昏迷了几天,凌樱的玩具修理者检查了雪衣好几遍的身体也没看出异样。 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雪衣,除了还有呼吸以外,整个人就跟一具尸体没什么差别,玄墨以尾狐的姿态一直趴在雪衣的床边,见凌樱检查完了雪衣的身体,问道:“怎么样了。” 凌樱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羞愧和懊恼:“小樱的玩具修理者只能修补*,如果主人的身体有其他什么原因,小樱是看不出来的。” 莎妮拍了拍凌樱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小樱已经很努力了,小姐很快就会醒来的。” 玄墨望着雪衣,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异色。 六道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是魔界的主人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对小衣衣斩尽杀绝!玄墨想起灵士考试的时候,对付小衣衣一个还未成长完全的魔体,他竟然派出了两个军团长,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小衣衣突然魔化,应该已经被杀了。 六道! 眼底泛起一抹杀意,玄墨浑身散发出冰冷的骇然气息,连一边的凌樱和莎妮都感觉到了。 “小白……” “小鬼……” “你,别叫老子小白,你,老子三百多岁了,比你大……”玄墨恶狠狠地瞪了凌樱和莎妮一眼,旋即又像没了力气一样,静静地趴在雪衣的身边。 “来来来,叔叔买了些蛋糕,有没有人要吃的。”古币饱含热情地推门而入,手里的东西举得高高的,献宝似要把东西递给莎妮和凌樱。 凤稜微笑地看着古币,继续上次如沐春风的笑。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古币的手一时僵硬在那里,干笑了两声,“呵呵,呃……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人要吃这个糕点,味道还是不错的。” 凌樱红了眼眶,泫然欲泣:“主人都好几天没醒了,主人不吃东西,小樱也吃不下。” “这可不行,狐狸和小鸟就算了,你和莎妮还在长身体,怎么能饿肚子呢?”古币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教育道,“想当年叔叔我还是美少年的时候,就是拼命吃东西,餐餐不落,所以现在才当上了圣灵导师。” 凌樱瞪大了眼睛水盈盈地看着眼前的怪蜀黍:“……” “很佩服吧!” 众人鄙夷的目光齐刷刷往古币身上招呼。 “……小樱对圣灵导师完全失望了。” “……” 古币风中凌乱了。 “哎!”古币重重叹了口气,“现在的小萝莉真不好搞,非得喜欢蓝小子那一款的,叔叔我这成熟稳重的不好吗?叔叔我这款成熟稳重的才是王道!” 自问自答后,古币又叹了口气,没辙道,“好了,你们吃吧,我来帮你们看看。” 古币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雪衣身上,雪白的长发散落在枕头四周,眉若远山,卷而长的睫毛搭盖在眼睑上,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巧的红唇没有半点血色,皮肤苍白如纸,几乎和身下的白色床单融成同一种颜色。 魔族吗?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啊,半魔半人,四海大陆容得下她吗? 古币无言地苦笑了一声,暗叹他什么时候会这么多管闲事,她是蓝小子的人,有蓝小子护着自然会没事! 但,前提是,蓝小子是真心要护着她的。 银色的光芒在古币手中集聚,古币手上出现一把精巧的手枪,开了保险栓,古币把手枪对着雪衣的额头。 “你干嘛。”莎妮见古币的这般动作,立马扑了上去要夺走他手里的枪,“你是治疗还是杀人。” 古币的表情颇为无辜,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治疗了,这么可爱的小萝莉,我可不会害她。” “莎妮,放开他。”玄墨淡淡地开口了,“这老家伙虽然好色了点,无耻了点,猥琐了点,喜欢装*,但还是有点实力的。” “……”古币翻了翻白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谢谢你的夸奖。” “砰……” 银色的子弹从雪衣的额头射入,子弹像一道银光隐入雪衣的身体,莎妮和凌樱都紧张地看着雪衣,期待她能醒过来。 谁胜谁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子弹进入雪衣的身体已经长达半个小时了。睍莼璩晓 随着时间的流逝,古币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没了一开始嬉笑的神情。 房间里几个人的心随着他紧皱的眉头,也跟着吊了起来。 “主人到底怎么样了?”凌樱忍不住出声问道。 又过了几分钟,古币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些许,但还是一脸严峻,斟酌了几秒,他扫视房内众人膈。 “她需要大天使的呼吸。” 房间突然陷入绝对的安静,半响,古币面色凝重地解释道:“她受了六道死神的审判,大天使,才能把她唤回来。” 大天使的呼吸蜘! 莎妮听了一喜:“小姐有大天使的呼吸,在哈特菲亚拍卖会上拍买下来的。”小姐有救了,莎妮清秀的小脸染上了兴奋的神彩。 下一秒,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底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不对,大天使的呼吸在小姐的魔咒书里,没有小姐召唤魔咒书又没有密码,怎么把大天使的呼吸拿出来。” 一句话,房间里又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之中。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的凤稜突然道:“龙天啸!” ** 监狱里阴暗潮湿,地上是泥土的地板,散发着阴寒的冷气,不足十米的牢房只有在一个墙角有一块小小的木板,上面一床薄薄的被子,散发着经久不散的霉烂味道。 去监狱里见龙天啸的人只有夜霜塬和玄墨,夜霜塬身为皇子,狱卒一见他连忙行了大礼,赶紧就把人放进去了,玄墨站在夜霜塬的肩膀上,到了监狱处红光一闪,才幻成了人形。 玄墨和夜霜塬两人见到龙天啸的时候他正坐在那小小的木板上,在监狱的这段日子,他几乎变了一个模样,曾经的英俊威严的气势不见了,脸色发黄,整个人显得十分颓废,眼神游移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用刑,没有苛责虐待。 皇上夜北战没有什么特别的旨意,狱卒也不敢亏待或者对他用刑罚,他们都知道这龙天啸可不是一好惹的主,睚眦必报,最是心狠手辣。且他是离火国前任世家家主,曾经势力滔天,指不定明天就放出去,万一到时候真又得势了,他们这些小小狱卒真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龙天啸听到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睛,见是夜霜塬,面皮扭曲了起来:“十二皇子,现在得意了,来看我笑话吗?” 夜霜塬嘲讽笑了笑,淡淡道:“你认为我是那么无聊的人?” 龙天啸猛地一怔,点点头,颓然道:“确实不是,你早已知道当年是我杀了你母妃,竟然忍了那么久,这一份心性,夜霜明怎么比得过你,亏他还妄想娶了星月就能登上皇位,是夜北战让你来杀我吗?也是,我这么多年的野心,他也看在眼里了吧,能忍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不是父皇。”夜霜塬轻轻一笑,“是我自己。” “爹爹,爹爹,我不想死……”龙星月的牢房在龙天啸隔壁,她听到夜霜塬和龙天啸的谈话,蠕动着爬到栏杆处,惨厉地喊道,“我不想死,雪衣·舒卡勒托那个贱人,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还不能死……霜明呢,霜明怎么还不来救我?” “六王嫂。”夜霜塬随意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龙星月,轻轻道,“和六哥成亲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他吗?你猜猜,六哥现在有多恨你呢?因为你,他可是彻底和皇位……无缘了啊。” 自己的王妃传出和亲哥哥***,夜霜明丢了那个脸,夜北战可丢不起那个脸,势必不会让一个有这样耻辱的皇子登上皇位的。 龙星月脸色一变,双目圆瞪,凄厉如厉鬼:“是雪衣那个贱人,是她,我没有和哥哥……没有,明明就是她陷害我的,我要杀了她,剥她的皮,拆她的骨,喝她的血,我要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雪衣·舒卡勒托,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自作孽不可活。”夜霜塬轻轻叹了一声,似淡淡的讥笑,“你知道雪衣为什么不杀你吗?” 龙星月脸色微微发白,蓦地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道:“她要……她要我永远被她踩在脚底,永远让世人知道她打败了我……让别人知道我和自己的哥哥***……要我背着这样的污名过一辈子……” 夜霜塬却不再说话。 这样的报复,直捣黄龙,直击龙星月心里最脆弱也是她最在意的地方,她龙星月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不是高高在上,什么时候不是高人一等,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一辈子活在她最痛恨的人的阴影中,想着自己败在雪衣的手下,被人所诟骂…… 并不是死亡才是最好的复仇! 这样的报复,太狠、太狠了…… “哈哈哈哈……”龙星月疯狂地大笑起来,那声音如厉鬼哭号,干哑如呕血的老妇人,竟然像是困兽濒临死亡的悲啼。 龙星月披头散发,月光透过高墙小小的窗口照进来,那癫狂之态,面孔狰狞得像个凄厉的女鬼,指甲抠着地上的泥土,血从她的十指流出来:“雪衣·舒卡勒托,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刻,龙星月深深感受雪衣对她刻骨的恨意,那种恨意,恨到她明明可以杀了她,却硬生生忍下来了。 一直站在一边的玄墨娃娃脸上是冰冷到蚀骨的表情,就那样神情冰冷地看着龙星月,如果不是小衣衣吩咐,他会杀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她害死了龙星辰,小衣衣最爱的人,而小衣衣报复的手段也一点也没有比她善良,那个白·伽罗族曾经被践踏,被羞辱,被辱骂的废材,在龙星辰的陪伴下,虽然冷漠,但是仍然有一颗水晶一般单纯的心。 她会在见到别人有难的时候出手相救,会对着周围的对她好的人柔和地笑,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手足无措,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般,羞涩得熏红了双颊。 但是,那样的小衣衣已经不在了……玄墨想哭,那精致漂亮的娃娃脸上还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丝动容都没有,对他来说,只要是小衣衣,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小衣衣。 曾经算是姐妹的两个人,一个半疯入狱,一个名震离火,却失了自己的恋人,说不上谁胜谁败! 夜霜塬不再看疯狂的龙星月,这种女人,自作自受,完全没有必要同情,目光再次落在龙天啸身上,龙天啸对龙星月的疯癫没有半点的反应,自身都难保,哪里还管得上龙星月。 亲情,对他来说不过是用来夺权的东西,而现在败了,龙星月对他来说就什么也不是了。 “十二皇子,你今天来不会只是要说这些话吧。”龙天啸虽然精神不济,却没有坐牢坐到老糊涂,夜霜塬会来找他,一定是有事求他,只是他现在是赢家,还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夜霜塬淡淡一笑:“我要大天使的呼吸。” 闻言龙天啸心里一喜,只要夜霜塬有求于他,他就有可能利用他离开这个监狱,只要离开了监狱,要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上不动声色,龙天啸抬起眼皮看着夜霜塬,道:“我确实有大天使的呼吸,也可以给你,但是我要离开这里。” “不可能!”夜霜塬淡淡答道,“这里,你这辈子是离不开了,龙天啸,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你也不可能拿到大天使的呼吸。”说这话的时候,龙天啸眼底精光一闪而过,仿佛又回到他是那霸气十足的白·伽罗族族长,离火世家家主的时候,威风凛凛。 “是吗?”夜霜塬轻轻一笑,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龙天啸,你现在可没有谈判的价值啊,雪衣不想让龙星月死,可没说要保下你的命啊,还有……龙星日的命。” 龙天啸脸色骤然一变。 “你知道我六哥会怎么对他的吧,敢上他的女人,真是好胆量!” 夜霜塬眯起了眼睛,以商量的口吻温和道,“给我大天使的呼吸,我保下你和龙星日的命如何?当然,你这辈子只能在这里度过了,而龙星日嘛,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吧,替你生个孙子挺好的吧。” 龙星日没有像龙天啸和龙星月一样被关进监狱,而是被夜霜明单独提审走了,和夜霜明共事这么久,龙天啸对他的性子当然了解,睚眦必报,最是心狠手辣。别以为今日夜北战没下旨处死他和龙星月他们就能平安在此稳度余生,夜霜明现在虽仍是按兵不动,但迟早会在监狱里把他们做掉,到那个时候,他们龙家这一脉,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思及此,龙天啸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剧烈干咳了几声,哑声道:“好,只要你信守承诺,我愿意交出大天使的呼吸。” 正邪四魂 “自然。睍莼璩晓”夜霜塬淡淡一笑,和玄墨对视了一眼,“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book。”龙天啸召唤出了一本灰色的魔咒书,随着他嘴唇开开合合,一枚银质的戒指从魔咒书里掉了出来,玄墨见状,红光一闪,狐尾从他身后破体而出,灵巧地用尾尖勾住戒指,把戒指拉了出来。 “大天使的呼吸,具现化!” 没有反应! “大天使的呼吸,具现化!攴” 仍然没有反应…… “不可能……”龙天啸见戒指没有反应,猛烈哆嗦了一下,猛地向玄墨和夜霜塬扑去,双目圆瞪,大手紧紧抓着铁栏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个人明明说这是大天使的呼吸,我明明看到了大天使,那么圣洁,那么温暖,和在拍卖场看到的一样,怎么不能具现化?” 玄墨把戒指放在掌心里,发力一握,再摊开手掌一看,掌心里只剩一团银色的粉末褰。 夜霜塬眉头紧皱:“怎么办?” 玄墨望着手心里的粉末,心里猛地一沉,秀丽粉嫩的娃娃也染上了一丝凝重:“先回去和古大神说,再想办法。” 见夜霜塬和玄墨要离开,龙天啸猛地回过神来,冲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大喊:“你答应了的,夜霜塬,你答应了保我不死的……” “我是答应了。”夜霜塬表情浅淡,“如果你有真的大天使的呼吸和我交换,可惜那不是真的,所以约定也不作数。” 龙天啸只听得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空气中轻轻飘来一句带着冷意的话,宛若惊雷:“龙天啸,下次来看你和龙星月的,大概就是六哥了吧。” 这句话一下子抽干了龙天啸的所有力气,抓着铁栏杆的手无力的松开,龙天啸颓然地跌坐在泥地上,望着隔壁已经疯了的龙星月,龙天啸不甘心地苦笑了一声,他知道,他离死期不远了。 仅剩的唯一希望破灭了,雪衣房间里,玄墨莎妮几个人坐在房间里守着雪衣,都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霜菲坐在雪衣的床前,爱怜地抚摸着她雪白的长发,眼泪簌簌往下掉:“雪儿,你快醒醒,菲姑姑来看你了,雪儿……” 雪衣双眸紧闭,此刻正处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隐约有声音传来…… “阿雪,你来了么?我等你好久了呢……” “雪衣·舒卡勒托,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尖锐的声音几乎快刺穿了她的耳膜。 ““你为什么会这么弱,因为你还不够恨……那个男人叫什么?龙星辰……他是因为你才死的,如果你没有爱他,他还会好好活着。” “是你的弱小害死了他,明明连保护一个人类的能力都没有,居然还喜欢上人类,不觉得很可笑吗?” 冰冷的声音既残酷又阴鸷,像是从极寒的地狱深处传来的,雪衣只觉得浑身都被冻僵了,连骨骼都被冷冻起来,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碎片。 “我没有,不是我害死他的。”她想大喊,疯狂的大喊出来,去反驳那个声音,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被酸涩的东西哽住了,半分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雪衣·舒卡勒托,是你害死了他。” …… 到了最后,仅仅只有一句话一直重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句话就好像一道巨大的枷锁,紧紧锁着她的意识,强迫她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句诅咒一般的话。 “雪衣·舒卡勒托,是你害死了他。” …… 是她害死了他! 真的,是她害死了他! 黑暗中,她任由自己沉沉睡去,再也不想睁开双眸,就这样吧,什么都不想,真的,很累,星辰哥哥,对不起,我真的太累了,妈妈,对不起,原谅我没能替你报仇…… 房间里,古币又把一发银色子弹打进雪衣的身体里,灵力做成的子弹游弋遍雪衣的全身后,古币脸色十分难看:“再没有大天使的呼吸,她撑不过后天。” “如果,小姐不醒的话,她会怎么样?”莎妮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四海大陆有个传说,不论是人类、魔族或者是妖兽,每个人都有四个魂魄,分别是‘幸魂’‘和魂’‘荒魂’‘奇魂’,四个魂魄有两个形态,分别是正与邪,一般来说,正邪的发展是看个人受外界影响而定的,一个人如果被杀手养育长大,那么他比较可能会变成杀人如麻的罪犯,如果被心善的人养大,则会对人都心存善念,六道的死神的审判我只见过两次,那是什么样的技能我不是很清楚,目前知道的是,他能够改变人体内魂魄里的正邪能量。” 说到这里,古币顿了顿,看了一眼躺着的雪衣,“普通人若是被改变了正能量变成邪能量,最多就是变成个凶犯,若是雪衣·舒卡勒托身体里的四魂被邪能量占领……” “主人会怎么样?”见古币眉头深锁,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凌樱红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问道,“古币叔叔,主人她,不会死吧。” 这是凌樱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后果,雪衣曾经她和凌枫说过的话犹言在耳:“死有什么好呢?只要活下去,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她不要主人死,她要主人活下去,一定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平时如果有个这么可爱的萝莉甜甜地叫自己古币叔叔,古币早就乐疯了,什么“圣灵导师”的架子都摆出来装模作样一番,只是此时此刻,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道:“她是半魔族,会完全堕落成魔族,被魔性所控制。” 到那个时候,雪衣·舒卡勒托若是仍在四海大陆,一定会被灵士协会下令抹杀掉的。 古币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兀的问道:“你们之前说舒卡勒托的手上曾经有大天使的呼吸,哪里来的?” “从哈特菲亚拍卖会场上拍下来的。”莎妮答道,“小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请卖主让给她的。” 价值五千万贝尼的大天使的呼吸,也不知道小姐做了什么,才让卖主把大天使的呼吸拱手相让,可是,现在有大天使的呼吸,却没有办法用来治疗小姐。 “呜呜……小樱不要看主人变成魔,小樱要一直跟着主人。”凌樱抱着凌枫,晶莹的眼泪滑下她白嫩的脸庞,难过道,“要不是小姐,小樱和哥哥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凌枫拍着凌樱的背,轻声安慰,凤稜一张俊颜没了往日柔和的笑意,望着雪衣,若有所思道:“也许哈特菲亚拍卖场能联系到那名卖主。” 古币想了想,道:“大天使的呼吸这十年也就出现了四枚,一枚还是被舒卡勒托拍买走的,这四枚,倒是都是从哈特菲亚的拍卖场出来的,我们可以从那边入手。” “那赶快走吧,小姐等不及了……”莎妮一听雪衣有希望苏醒过来,清秀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悦的表情,急急道,“我们现在就去尼克森城。” 古币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发的打算。 莎妮着急问道:“怎么不走,我们没时间了!” “呃……”古币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没钱。” 大天使的呼吸,顶级治疗术,随便拍卖都是五千万贝尼的价格,而且拍卖行是三大世界贵族之一哈特菲亚家族底下的产业,自然用武力抢也是行不通的。 玄墨一直站在雪衣的床头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沉睡中的她。听到古币这句话,他转过头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道:“抢!”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凤稜微笑着,等着另一个人接话,果然,下一秒,白狂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冷酷到极点,也嚣张到极点:“小小哈特菲亚,能为吾主服务,当求之不得。” 古币再一次凌乱了,那颗大叔的心完全被这些人打败了,这个时候,他觉得他应该发挥了一下身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应该有的风范,于是耐心给他们解释了一遍利害关系:“你们是很强,但是哈特菲亚也不好惹,这么说吧,圣七大灵导师直属三大世界贵族,只要三大世界贵族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任何一个世界贵族都能给圣七大灵导师下命令,你们,目前赢不了圣七大灵导师。”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一直沉默着的凌枫开口了,“我们也不必打得过他们,只需要能抢走……” “现在,你还觉得需要试试吗?” 行有行规【求订阅】 “现在,你还觉得需要试试吗?” 一股强劲的灵压从古币身上发出,霸道地笼罩着凌枫,连一边面无表情的白狂都微微变了脸色。睍莼璩晓 凌枫只觉得浑身像被一座大山压制着,胸腔处几乎都快崩裂开来,他想动,灵压在他体内急速流转,想要抵抗来自外界的异常强大的灵压,却发现只是徒劳。 “你是绿光测试者,觉得我刚才的灵压怎么样?”古币撤了灵压,一脸严肃,没有半分因为自己灵压压制了对方而有任何骄傲或不屑的表情。 身上的重力消失了,凌枫脸色微发白,喘着粗气道:“很强大。攴” “那只是我百分之十的灵压。”古币道,“可能连百分之十都不到,你要知道,圣灵导师每个都是这样级别的存在,而哈特菲亚家族里,就算有些人不是圣灵导师,他们也有这样的实力,你们去,根本不可能得手的。” 古币又看了一眼玄墨:“小狐狸你倒是有那实力,不过十二年前那一战,你已经退化回幼年期了,就算真的让你一时拿到了大天使的呼吸,往后被哈特菲亚追杀的日子里,你能护着她周全吗?” 凤稜听到这里,温和笑着打断了古币:“你已经有想法了,是吗。蹇” “世界贵族就得用世界贵族来对抗,克洛菲勒可以牵制哈特菲亚。” “只要蓝小子出面,哈特菲亚不会不卖他一个面子的。” …… “雪儿……”就在这时,夜霜菲一声惊呼,打断了古币的话,众人连忙看了过去。 只见雪衣原本光洁雪白的额头突然出现一个逆十字的额印,那个额印不同于以往出现红色额印,而是红中带黑,像一团黑雾,透着隐隐的煞气。 “得快点了!”古币皱眉,“我们先赶去哈特菲亚,我联系蓝小子,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银色的魔法阵在房间里展开,古币率先进入了魔法阵,银色的光芒包裹着他,他环视着众人道:“我只能传送三个人,你们决定一下。” 雪衣是必须跟着一起去的,最好是拿到大天使的呼吸就把她的四魂唤回来,玄墨沉默地抱起雪衣进了传送阵,动作那么柔,那么轻,就像抱着四海大陆里最珍贵的珍宝。 “我也跟着一起去。”莎妮随即也跟着踏进传送阵,她给了凌樱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坚定地道,“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说完,清秀的小脸勉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等我们回来,小姐就好了。” 凌樱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凌枫、白狂和凤稜静静站着看着传送阵逐渐消失…… “雪儿,拜托你们了。”夜霜菲上前一步,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慈爱地看着雪衣苍白的小脸,自责道,“我这个姑姑太不合格了,从小就没好好照顾好雪儿,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玄墨紧紧抱着雪衣,突然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治好小衣衣的,她一定不会坠入魔道,就算她坠入魔道了。”顿了顿,玄墨面无表情道,“我也会杀了所有对她不利的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从玄墨那张玲珑剔透的娃娃脸上看到他狂傲、睥睨天下的威霸之气,没有撒娇,没有卖萌,连凌樱也不禁为之一震,如果是玄墨此刻的气势,凌樱绝对不敢叫他小白,也绝对不会把他当宠物一样搂抱在怀里。 玄墨从来,只是雪衣·舒卡勒托的灵宠,其他任何人,谁有资格驯化九尾妖狐? 古币的传送阵把他们传送到尼克森城的一个小巷子,古币联系了一下蓝洛,蓝洛还没有到,出了巷子,便是尼克森城的中心街道处。 作为四海大陆的拍卖集散中心,尼克森城还是一样的繁华,街道四通八达,店铺如林,炫彩华丽。在他们面前,是尼克森城最大的拍卖会场--哈特菲亚拍卖场,钻石打磨成的巨大龙蛇流光溢彩,威风凛凛地盘踞在拍卖塔楼上空。 塔楼里,第一拍卖场高丨潮迭起,首席拍卖师黛姬在拍卖台上掩嘴轻笑,眸光流转,妩媚动人,随着她娇脆酥麻到能软了人骨头的娇声一声声响起,玉手一次又一次的落下小锤,一单又一单的生意顺利成交了。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黛姬走出第一拍卖场,立马有女侍上来禀报,言语间颇为着急:“小姐,第三招待室有人找你。” “哦?”黛姬红唇微扬,勾起一抹妩媚到极致的笑容,“是谁?” 她知道,不是重要的人物,女侍是不会随便来打扰自己的。 女侍附耳在黛姬耳边耳语几句,只见黛姬咯咯娇笑起来:“原来是他,让他等一会,我马上过去。” 推开招待室的门,一见里面的男子,黛姬脸上浮现一抹妖娆妩媚的笑容,似是埋怨地道:“古币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黛姬啊,黛姬还以为你忘了人家了呢。” “若是要看黛姬,我当然是每天都愿意来。”美女出现,古币眼睛一下子亮了,厚脸皮道,“只是最近上头交代了任务,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见谅,见谅!” “得了吧!”黛姬掩嘴咯咯一笑,宛若银铃,“谁不知道古币古大人,圣灵导师,忙是忙得很,只是对着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什么时间都抽得出来,是见黛姬人老珠黄,厌了吧。” “咳咳……黛姬怎么会是人老珠黄。”尴尬咳了两声,古币佯装一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那些小姑娘哪有你善解人意,哪有你这么有本事,整个四海大陆的所有男人几乎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黛姬说自己人老珠黄当然是不可能的,哈特菲亚的首席拍卖官,四海大陆出了名的美女,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岁,雪白高耸的酥胸,水蛇一般妖娆的柳腰,一身红色的旗袍裹着丰满媚人的娇躯,薄薄的旗袍布料好像掩盖不住她的丰满,微微一抖,那丰满好像随时都要调皮地弹出来,且在她的掩手轻笑间,香风阵阵,当真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不自觉的沉沦。 “包括你?” “包括我。”古币不正经地笑了笑,知道黛姬并没有把他的恭维当一回事,但是也该切入正题了,“黛姬,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哦?”黛姬垂下眼皮,恰到好处地盖住了眸底的光芒,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修长莹润的指尖,嫣然笑道,“有什么事情是圣灵导师办不到的,还要黛姬代劳,说出去可没人信啊?” 古币哈哈一笑:“这是还真是得你帮忙。”没了不正经的表情,古币严肃道,“几个月前有人拿来大天使的呼吸来哈特菲亚拍卖,那个人,你们拍卖行能联系上吗?” 黛姬扣着桌面的指尖有一瞬间的僵硬,极其轻微,却没有逃过古币的眼睛,她笑了笑,小脸上是妖娆的笑容,诱人的红唇微微张开,媚人的声音便流淌了出来:“呵呵,这行有行的规定,我们做拍卖的,首要的便是信誉。” “这卖主的信息我们怎么能透露,更何况,那位大人可是我们的老主顾,大主顾呢,就算是古大神您,黛姬也不能告诉您呢!” 柔软甜腻的话语,已经把态度表明得清清楚楚。 黛姬美丽,却不是胸大无脑的草包,能拥有大天使呼吸的人,一定会给他们的拍卖会场带来巨大的财富,虽然帮了古币,能让他欠一个人情也不错,但是对不起,他们拍卖行是商人,认钱不认人! 玄墨抱着雪衣在一边听着。 雪衣混着裹着黑色的斗篷,面上覆纱,旁人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通过接触和灵力的流转,玄墨感觉到她体内的魔性越来越强,低头一看,额上那黑色的逆十字额印更是明显,煞气也越来越重。 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其他女人再娇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死人一个,跟木头没什么两样,故而黛姬和古币在那边打太极谈不拢时,玄墨不耐烦这女人的装腔作势,冷声插话道:“告诉我,那人是谁,不然我拆了这里。” 黛姬从一进屋就注意到了玄墨和莎妮,以及玄墨怀里抱着的人,她猜测大天使的呼吸就是要救少年怀里的那个人,却不动声色。对玄墨,她只觉得是个异常漂亮的少年,和古币在招待室里谈话,古币没有说让他们出去,她也就无所谓,反正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透露些什么给他们。 现在,听到少年冷声冷语的狂傲之言,黛姬微抬眼皮,目光落在玄墨身上,勾人的眸光细细在玄墨身上流连,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一张娃娃脸是不真实的漂亮,身上散发出一股锐利的霸气,下一秒,黛姬便瞧出来了-- “呵呵,想不到古币换豢养漂亮的小男生做灵宠了啊。”黛姬轻声一笑,这一笑,妖媚生,她娇嗔道:“脾气可不怎么样啊。” 天下第一美人 她站起身来,走到玄墨身边,玉手抚上玄墨的肩膀,在他耳际轻轻吹气,甜美得腻人:“小孩子火气这么大,以后可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哦。睍莼璩晓” 豢养这个词实在是不礼貌,而且除了雪衣和凌樱,还从来没有人近过玄墨的身。 “玄墨!” 莎妮惊叫一声。 黛姬蓦地瞪大了美眸攴。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时候,古币挡在黛姬面前,手里一把枪指着他怀里的雪衣,冷冷喝斥道:“收回狐尾,不然我就杀了雪衣·舒卡勒托!” 玄墨也冷冷地对视着古币,从他身后破体而出的狐尾对准黛姬的心脏,一动不动。 “收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不然,我杀了她。寮” 枪对准玄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就算打得到他,以九尾妖狐天生的恢复能力,恐怕只能让他受个皮外伤,但是对他来说重视万分的雪衣,可就不一定了…… “咔吱”一声,保险栓打开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清脆异常,古币的神情又冷了几分,“九尾,你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吗?身为灵宠,你这样怎么保护她?” 这一个反问如同惊雷一样在玄墨心底炸开,玄墨眼神变幻不定地闪烁着。 他在自责,雪衣去皇宫受封的那一天,白狂出现,莎妮和凌樱几个人要去救雪衣,他自以为雪衣没事,何况有白狂在,所以继续睡觉,可是…… 可是如果他去了呢? 如果他那个时候听莎妮和凌樱的话去了,小衣衣就不会被六道伤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就不会有坠入魔道的危险。 对玄墨来说,雪衣是人是魔根本无所谓,但是魔界她肯定是不能去的,以六道的残酷和冷漠,一旦雪衣踏入魔界,一定会立刻被抹杀,但如果雪衣要在四海大陆,那她必须维持人类的姿态,不然就会被灵士协会抹杀。 就算雪衣要成魔,玄墨也希望那是雪衣经过成长,渐渐变成魔的,而不是被六道的死神勾去了四魂,变成现在这副摸样。 任何可能的,细小的伤害,玄墨都不愿意让雪衣遭受到! 黛姬娇媚的小脸微微有些泛白,她看着停在自己胸口处几分的狐尾,面色惊疑不定,因为有些急剧的呼吸,高耸的酥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她刚才听到古币说了什么? 他叫那个少年:九尾…… 九尾?九尾妖狐吗? 黛姬的脸色古怪起来。 九尾妖狐,古书记载,是怨气和灵力的集合体,四海大陆未曾有人驯化此兽。若有人能成起主,统治四海大陆便不是难事。 她刚才见古币对妖狐不是用命令的口气说话,又见他用妖狐怀里的人来威胁妖狐,便认定,那个全身裹黑的神秘人才是妖狐的主人。 只是…… 真的有人能驯服九尾妖狐吗?这个幻成人形的少年真的是九尾妖狐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黛姬的心里膨胀开来,但是精致妖媚的小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黛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哪里会被这点事情吓到,便是威胁到自己的性命,眉眼间还是那风情万种的媚态。 不动声色地妖娆一笑,她款款伸出玉手拨开了古币拿枪的手,绕过狐尾,对着玄墨盈盈一笑,软声软语道:“是黛姬唐突了,还望大人恕罪。” 能得黛姬这一笑,是四海大陆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玄墨却只是冷淡地看着她,视线漠然:“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别让我说第三次。” 跟着古币现学现卖! 说这话的时候,玄墨的狐尾倒是没有对准黛姬的胸口了,只是他身后的狐尾又多了一条,两条狐尾高高扬起,对着四周的墙壁横扫过去。 轰隆隆! 墙体受到重击,爆裂开来,轰的一声砸出了烟尘弥漫,第三招待室彻底被毁了。 天花板上石屑大块大块地往下落,古币张开结界罩住黛姬和莎妮,玄墨抱着雪衣,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他低下头看着雪衣,目光仿佛可以透过那层薄薄的黑纱,看见她的一瞥一笑。 爱恋又痴迷! 第三招待室的墙体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外面大厅有许多来拍买拍卖的人都惊疑地望向这里。 “怎么回事?” “刚才好像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 “不会是有人来砸场吧?” “怎么可能。”说话的这人为那人的无知感到好笑,鄙夷道,“这是哈特菲亚的产业,敢和世界贵族作对,活得不耐烦了啊。” “呵呵,也是,瞧我乱想的,谁敢在这里撒野!” …… “让一让,请让一让。”一个侍女走在前面,拨开好奇观望的人群,月岛跟在女侍的后面,走进了第三招待室。 第三招待室动静一不对,便有人赶去通知月岛。 一进招待室,月岛环视屋内四周,对屋内的情况有了底,侧身吩咐侍女道:“封锁这里,别让人靠近。” “是!”侍女领命退下,去安排护卫来守住这里。 月岛眉心微蹙,表情冷淡,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他先是看向黛姬,黛姬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眼前的人不好惹,要他小心些。 不好惹? 月岛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下屋里的几个人,古币他自然是认得的,不认识的是站在房里另一侧的少年和少女,以及,少年怀里抱着的人。 月岛目光浅淡地瞥了一眼古币,随即把目光投向黛姬,“怎么回事?古币带来的这几位大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月岛是这里的管事,哈特菲亚家族的人不在的时候,便由他全权做主,黛姬见他开口问了,便道:“他们想知道大天使的呼吸的所有者。” “不可能!”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月岛冷冷地回绝道,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为顾客保密是我们拍卖场规矩的第一条,任何时候都不能打破,你们几个,请回吧。” “大天使的呼吸的所有者,是谁?”玄墨再度开口,声音冷得像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 莎妮望着全然陌生的玄墨,暗暗心惊,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美眸缓缓转了一圈,黛姬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大人何必这么为难我们呢,这客户的信息我们是真的不能透露,除非是顾客自己愿意,或是有我们东家的特许。” 言下之意很明白,他们没有顾客的同意,也没有东家的特许。 就在这时,第三招待室外又响起嘈杂的声音,屋里的人都没有动,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月岛大人,黛姬大人,蓝洛·克洛菲勒大人来访。”一名侍女在前引路,进了第三招待室盈盈一拜,把人带到后便惶恐退下。 少年缓步而进,黛姬一瞬间猛然失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拍卖行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很多客人,清俊的,威武的,凶悍的,阔绰的,客人嘛,来此的无非就是要拍卖行里的宝物,或者,是来讨好她的。 但是进来的这个少年,却是大不同。 惊艳的蓝发,湛蓝如深海的蓝色眼瞳,精致完美的五官,夺目耀眼的光芒中,少年傲然出尘,周身仿佛蕴着层神光。 但是他的眉宇间又有种说不出的惊艳和妖冶,那种决绝的美丽,简直撕心裂肺。 蓝洛·克洛菲勒! 这个名号代表什么,黛姬比其他人都清楚,人人都说蓝洛·克洛菲勒是天下第一美人。 是美人,而不是美女,人这个字眼,概括了男女,天下第一美女是纳兰思思,而蓝洛·克洛菲勒的容貌,已经是超越了性别的存在! 黛姬一向自负美貌,虽然她见过纳兰思思,却没有被她的美貌所震惊,但今日一见这个少年,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人外有人。 只因这个人,他的美貌,已经不是美丽两个字可以概况的了,更何况,他是世界贵族! 唇角蕴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蓝洛缓步踏进,在进了门口一米多远的地方兀的止了步,负手而立,他的周围似有淡淡的白雾,暧昧又朦胧,让人不敢直视。 “克洛菲勒大人!”月岛抱拳,沉声打了个招呼。 莎妮右拳紧握,贴近心脏,行了个灵士礼:“蓝洛殿下。” 黛姬这时猛然回过神来,双手交叠,款款施了个礼:“蓝洛殿下,黛姬有礼了。” “嗯!”蓝洛漫不经心的轻轻应了一声,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玄墨身上。 情敌初见 这是蓝洛第一次见到幻成人型的玄墨,湛蓝的深眸一眯,看着少年身后的狐尾,蓝洛眼底划过一丝饶有兴趣的光芒。睍莼璩晓 玄墨冷冷瞪着蓝洛。 很明显的敌意,蓝洛被瞪得莫名其妙,但是,下一秒他知道了原因。 少年怀里抱着的,正是雪衣·舒卡勒托! 情敌攴! 这是蓝洛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词,便是知道雪衣有一个爱恋至深的情人,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蓝洛一向明白得很。 而眼前这个晶莹剔透的少年,雪花一般晶莹的肌肤,仿佛轻轻一呵气,就会化了,却给他带来了十足的危机感。 只是个小孩子,蓝洛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却无法忽略他所认为的小孩眼中对他的那种敌意,和偶尔看向雪衣·舒卡勒托的独占欲逑。 这种独占欲让蓝洛觉得十分不悦,忽然,他身形一闪,玄墨手上一空,雪衣已然被蓝洛抱在怀里。 揭下她的面纱,看着雪衣眉心的黑色额印,蓝洛眉心一凝,娇嫩如女子的指尖已经抚上那额印,细细摩挲。 月岛和黛姬皆是一惊,最近四海大陆有公告,说是世界贵族之首,克洛菲勒家族的第二殿下蓝洛·克洛菲勒将要完婚,新娘却还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其他的名门望族,也不是大家以为的另一个世界贵族纳兰家的二小姐,纳兰思思! 纳兰家的嫡女纳兰七月两年前嫁给蓝淩·克洛菲勒,虽然在外人看来不免带上政治联姻的色彩,但这两年,那两位大人出现在公共场合,皆是伉俪情深的模样,俊男美女,金童玉女,又门当户对,好奇的声音就渐渐没有了。 另外两家的世界贵族联姻,最不利的便是哈特菲亚了,如果克洛菲勒和纳兰有心,哈特菲亚可能会被鲸吞蚕食,最后消失在四海大陆。 “她需要大天使的呼吸。” 玄墨冷冷地开口,没有从蓝洛手上抢回雪衣的打算,这个时候,雪衣的身体是最优先的考虑,就算他再怎么讨厌蓝毛怪,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大天使的呼吸?” 蓝洛眉心微皱,抱着雪衣的手调整了下姿势,想让她觉得舒服一些,凤眸眸光流转,妖冶无比,又扫过一遍古币,黛姬和月岛三人,便明白了他们在这里的理由。 “原来如此!”轻轻呢喃出声,蓝洛兀的一笑,视线落在月岛身上,“可否请哈特菲亚出来一见?” 月岛皱眉迟疑了几秒,淡淡礼道:“请殿下稍等,我去联系少爷。” 月岛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莎妮,黛姬,古币,玄墨,蓝洛和雪衣。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冰冷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映着雪衣沉睡的面容,宛若一朵含苞欲放的雪莲花。 “小雪儿,你真是不乖,才几天没好好看着你,你就自顾自的睡觉了。”蓝洛如薄雾般的声音从红唇中逸出,低低的,如甘醇的美酒一般,格外的诱人。 “看来婚礼得提前啊,不把你绑在身边,你会惹出很多麻烦吧。” 仿若耳语般的话语在雪衣耳边响起,絮絮叨叨一般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玄墨站在一边,冷冷盯着蓝洛,没有半分言语。 黛姬心中暗惊,看来这克洛菲勒的二殿下即将要娶的真的是一个平民百姓。垂下眼皮,掩盖住眼底的光芒,黛姬无声的笑了,笑容娇媚。 呵呵,情根深种吗? 这番柔情蜜意,真是深情啊。克洛菲勒家和纳兰家不再联姻,对少爷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喜讯。 大约过了三分钟,月岛又回来了。 “少爷请古币大人和雪衣大人一见。” 玄墨冷冷盯着面无表情的月岛,道:“不行,小衣衣不能独自去见那个人,我也要去。” “不好意思,九尾大人。”月岛不卑不亢,淡淡道,“少爷只吩咐见古币大人和雪衣大人,其余的请在外稍等,古币大人,请您带上雪衣小姐跟我来吧。” 玄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古币已经走到蓝洛身边,蓝洛唇角蕴着抹淡淡的笑意,凤眸眸光流转,风华若妖,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雪衣交给了古币,古币抱着雪衣,跟在月岛后面,离开了第三招待室。 出了第三招待室,月岛带着古币走到他的办公室,月岛的办公室不大,干净整洁,和他给人冷淡的感觉一模一样,他走到办公室一角的桌子前,站定。 那桌子上摆了一个小装饰品,一只人鱼双手托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那人鱼不似童话里漂亮纯净的小美人鱼,反而头高高仰着,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面目可憎,仿佛要吃下人的血肉一般,连尾巴上的鳞片都像是被火烤过一般,诡异至极。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实在太不合理,但是看起来也只是纯粹是装饰用的,没准只是月岛的品味比较奇特。 月岛拇指的指甲一划食指的指腹,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把手指放在人鱼的大口上方,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下去,那人鱼仿佛有了生命,喉结处竟然开始上下蠕动,贪婪地允吸起那些血液。 古币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他单手抱着雪衣,腾出一只手暗中准备,只要月岛做了什么动作,他也能应对自如。 人鱼托着的水晶球开始产生变化,一团黑色的浓雾从水晶球飘出来,飘到房间中央,渐渐的,具现化成一扇门,那门通体黑色,上面纹刻着密密麻麻奇怪的咒符,门的两边各站了一个黑色骷髅,两个骷髅干瘪的手各拉着一扇门的把手。 “打开!”月岛简短地下了命令。 咔吱! 随着骨头摩擦的声音猛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漆黑的大门也缓缓打开了。 月岛站在大门边,神情冷漠,淡淡道:“请进,少主在里面等着。” “少主?” 听到这个称呼,古币隐晦地瞥了月岛一眼,月岛仿若未见。 踏进那扇诡异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身后传来,门被关上了。 古币抱着雪衣,似是自言自语懊恼道:“大叔我还真是不该乐心助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小玻璃心可就难保了,就算勉强保住了,蓝小子也不会放过我咯!” 进了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古币的脚一踏上去,甬道墙壁上一个梯形格子内的不明物就像被点燃了一般,纷纷闪亮起来,古币一看,原来是圆形的珠子,顿时,整条甬道开始出现强烈而奇异的灵压波动。 随着古币往甬道内走去,墙壁上的珠子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就像引路的指示牌一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古币终于看到了尽头。 又是一扇黑色宏伟的大门。 仿佛是感应到古币和雪衣的到来,咔哧一声,大门自动开了,古币抱着雪衣踏进大门,见到门后大厅之上坐在椅子上的那名男子,脸色微变,失声道:“原来是你!” 大厅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大厅两边分别有五张高大的椅子,在最中央阶梯的上方处,有一张巨大的灿金色王座,王座靠背高大三米,上面镶满数不清的名贵宝石,在靠背的正中央,隐约能够看到有一个女性的头像浮屠,凌厉,威肃,散发着隐隐逼迫的肃杀之感。 魔界殿堂! 六道轻轻抿了一口玻璃杯里的红酒,冷冷一笑,红酒倒映出他冰绿的眸色,冷酷尽显。 “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心,就算有世界贵族和圣灵导师护着也是一样。” 顿了顿,六道冷淡地笑了:“再怎么逃,还不是回到这里来了。” 六道动作极慢地起身,黑色的风衣衬得他的皮肤略显苍白,像一个从未见过阳光的鬼魅,优雅至极,也,残忍至极。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台之上,睥睨古币怀里的雪衣,冷冰冰的脸上那丝淡淡的笑意没了,帅气英俊的脸上是万年不化的冰冷神情。 打了个响指,死神从他身后飘然出现,干枯几近腐烂的手从古币手里抱过雪衣,然后死神又飘回六道身边,把雪衣放到六道刚才坐着的王座上。 一只手抚上雪衣精致的小脸,一只手顺着她柔软的雪发往下滑,六道的眼底清晰的倒映出此刻沉睡的雪衣。 天真无邪得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玲珑剔透,不染烟尘,甚至,连自己的命危在旦夕都不知道,无法做出反抗。 真是好哥哥 古币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淡然的站着,看着六道的一举一动。睍莼璩晓 他听到六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轻蔑万分:“雪衣·舒卡勒托,你真的是太弱了啊,你怎么会这么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存在?真是耻辱!” 古币冷笑一声,道:“她弱不弱,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哈特菲亚殿下!” 六道摸着雪衣小脸的大手顿了顿,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古币。 古币眨了眨眼睛,充分发挥了大叔猥琐的特质,无辜道:“半人半魔,强制变成了魔族,失了心性,不是最好的玩偶吗?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她锁在你的收藏品里了,六道!攴” “但是你要想清楚了,那样对她,真的好吗?” 六道冷冷道:“我做的事情,从来不需要考虑。” 他要怎么做,想怎么做,没有人有权利管,也没有人有那个能力管逖! 就算克洛菲勒家族和纳兰家族联合了,又能奈他何? 古币无谓地耸耸肩,笑道:“治疗吧,我还要把她带回去。” 六道面容冰冷,银色的戒指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掌心中。 “大天使的呼吸,具现化!” 银白色的魔咒书漂浮在大厅之中,乳白色的轻烟从魔咒书里喷薄而出,渐渐扩散到大厅的各个角落,温暖安心的感觉顿时充斥着古币和六道的身心,六道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直沉睡的雪衣似乎也有了点变化,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了远处有一个光亮的出口。 大天使出现在殿堂之中,一身蓝色的长裙,自胸部到腰部紧紧裹着,裙摆在半空中摇曳,轻得风一吹仿佛就会破裂,金色的卷发一直流落到膝盖处,波浪间圣光流转。 大天使慢慢睁开眼睛,面容安详,六支洁白的翅膀也慢慢展开。 “经历生老病死的凡人啊,说出你的愿望吧,无论怎样的伤痛,无论怎样的煎熬,我都会如你所愿,还你一副健康的身体。” 轻柔舒缓的声音,像雨滴轻柔地打在芭蕉夜上,让人不自觉的就要陶醉在大天使的神奇之中。 “治好她。”六道语气冷漠,命令道。 大天使飘到雪衣身边,纤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吐气,白色的气体从她口中轻吐而出,竟像有了生命一般,包裹住了雪衣,然后钻入体内。 沉睡中的雪衣只觉得一股温暖之气自口腔处蜿蜒而进,顺着双肩,肺部,片刻之后,直直到达心脏,一直缠绕在她身边的黑暗此刻尽皆消散,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温暖,像在温泉里沉沉浮浮一般,却奇异的让人安心。 大天使的呼吸吹完那口乳白色的气体后,六支翅膀渐渐收起,身体渐渐透明,直至消失。 死神再度出现,把雪衣抱起来扔还给古币。 这个时候,雪衣的小脸总算有了一点血色,不再是如死人一般苍白。 “让我看看,你们灵士协会和世界贵族有什么本事能护好她,我会追杀她到底。” 带着凌厉杀意的声音飘荡在空寂的魔界殿堂里,让古币的身形微微僵硬了一瞬 古币抱着雪衣,穿过黑色大门,长长的甬道,头也不回,长叹一声:“真是个好哥哥。” ** 蓝洛,玄墨,莎妮现在在另外一间招待室,侍女恭敬地奉上茶水点心,恭立一旁。 “大人,用些东西吧。” 黛姬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但是面对蓝洛,她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茶气淡淡轻袅。 蓝洛懒懒地靠坐在一张椅子上,凤眸半阖,优美如三月春花的嘴唇微扬,蕴着淡淡的笑意,绝美魅人,却给黛姬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在他身边,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笑得很,那些让所有男人狂热追捧的自己,不值一文。 蓝洛好像没有察觉到黛姬的不安与失措,只是漫不经心的拿起茶盏,薄唇轻触细腻的青瓷,眸光深邃慵懒,似乎在等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归来。 莎妮垂首静立一旁,玄墨变成尾狐缩在一张椅子上的一角,不安地等着古币带雪衣回来。 小衣衣,会好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月岛率先走了进来,古币抱着雪衣紧随其后进了房间,一进门就把人往蓝洛怀里塞,连声道:“大叔果然是老了,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就是再可爱再漂亮的小萝莉我也坚决不动心了,累死!累死!” 蓝洛怀抱雪衣,替她捋了捋散落在前额的几缕雪白碎发,额前黑色的逆十字额印已经消去,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苍白中有些许红润,四魂已经归位。 莎妮见雪衣回来,连忙近身上前,见雪衣没事了,长吁一口气:“小姐没事了就好!”突然意识到她靠蓝洛太近,连忙又后退了两步,道:“莎妮僭越了,请殿下恕罪。” 蓝洛未答,目光落在幻成人形朝他走来的玄墨。 玄墨站定,痴痴地看着雪衣,忽然灿烂一笑,璀璨得如六月的阳光,明媚温暖:“小衣衣,这次让人担心的可是你不是我,等你起来,要赔我老母鸡。” 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放下了! 雪衣还未清醒,但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整个人了无生气,古币打了一枪进她的体内,检查了一番后说过几天就会醒了。 莎妮联系上了凤稜,叫他转告凌樱,凌枫,白狂等人雪衣已经没事,但是蓝洛殿下想把她直接带回克洛菲勒家族,让他们先留在离火国坐镇,毕竟雪衣刚担任世家家主之位,没有实力强劲的人留在那里,可能会被人弹劾,然后失去家主之位。 为了尽快回到家族,雪衣又还未苏醒,蓝洛选择了青骥兽马车回去。 马车很奢华,蓝色的流苏垂下,风轻轻吹来,流苏摇曳。 马车的车厢外面看着体积不大,里面却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靠在角落处还有一张软榻,脚下铺的是柔软的毛毯,脚踏上去还能感觉到软软的塌陷之感。 蓝洛抱着雪衣进了车厢,把雪衣放在软榻上,拉过毯子给雪衣盖上,玄墨也跟着钻了进去,小狐狸趴在雪衣的胸口处,一动不动。 莎妮没有和蓝洛他们同乘一辆马车,而是在蓝洛他们的马车后面,又雇了辆规格娇笑的马车。 “希律律……” 青骥兽丝昂一声,张开一双巨大的青色翅膀,踏风而行,往四海大陆的中心处飞去,那里是—— 光芒大陆! * 每隔三年年底,由三大贵族联合举办的“光芒名媛舞会”,是专门为名媛们打造的高级舞会,受邀的女性都是四海大陆里最尊贵优雅的女性,她们系出名门,不是世家,便是皇族,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液,投身于世界范围内的公共以及慈善事业,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四海众人的瞩目。 “光芒名媛舞会”由三大世界贵族轮流承办,而今年,轮到克洛菲勒家族。 光芒大陆,克洛菲勒城堡! 夜晚的克洛菲勒城堡尽显庄严宏伟,古老的建筑非凡气派,彰显着这个家族首席世界贵族的地位,远远望去,灯火通明,高贵而大气,无不引人心生向往,流连忘返。 城堡的入口处有专门检查邀请函和随身物品的家养小精灵,身材矮小的家养小精灵站在城堡门口,对每一个进城堡的人都仔细的检查一遍,没有人能逃过他们的检查,也无法用任何东西贿赂他们。 家养小精灵,对主人绝对的忠诚! 舞会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到了现在,也不会有人再出现要进场了。 只见城堡门口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焦急踱来踱去,隐约有声音传出来,略带焦虑。 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问道:“蓝洛还没回来吗?” “岚宗总管,殿下……还没回来。” 苍老声音再次响起,带了些许宠溺和无奈:“联系不上吗?再联系不上,蓝淩殿下要发火了,这次的舞会可是为了蓝洛的选妃召开的,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这样分不清轻重缓急。” “总管,我再去联系二殿下试试。” 就在这个时候,重物落地的刺耳声猛然响起,惊得家养小精灵一颤,高度戒备地往突然从天而降的马车望去,原本站在城堡门*谈的几人也疾步出来,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青骥兽马车。 幸好她是我大嫂 马车的门被打开了,一只九条小尾巴的小白狐首先钻了出来,它扑棱着九条小尾巴,朝马车里的人谄媚的摇着尾巴,这模样,与其说是狐狸,倒不如说是一条极萌的小忠犬。睍莼璩晓 紧接着,一位身着高领黑色毛衣,及腰蓝色长发用一条白色发带随意束着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强者气息的妖孽少年走了下来。 没有人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达到大灵师的级别,除了——蓝洛·克洛菲勒! “蓝洛!”岚宗身影飘然而至,见到玄墨的时候目光顿了一顿,这个时候,一双纤纤玉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扶住马车的车檐,探出身来。 “老师!”雪衣明显一怔,跃下马车立刻行了个灵士礼,“雪衣见过岚宗老师。攴” “嗯。”岚宗不咸不淡地应了句,苍老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慈爱之色,扭头对蓝洛道,“快进去吧,蓝淩殿下和七月殿下在里面等着。” 蓝洛微颔首,搂着雪衣的腰往里城堡里走去,玄墨跳上雪衣的肩膀,安静地站着。 莎妮坐的马车也到了,岚宗吩咐家养小精灵先把她带去休息,莎妮认得岚宗,听了吩咐就跟着家养小精灵走了逡。 城堡的神圣庄严几乎每个角落都能感受得到。长长宽阔的走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巨大的名画,一盏又一盏的吊灯在半空中漂浮着,还会随着人的移动而移动,保证光源的充足。 穿过长长的走廊。 华丽的水晶吊灯。 香粉扑鼻,音符缭绕,挑高的圆形中庭顶部,是如雨伞节骨的斜拱,垂柱下,一盏盏炫目的水晶大吊灯,华丽奢华,晶莹剔透,与墙壁上分布的玫瑰花窗沉淀出古典的优雅与浪漫。 这里是克洛菲勒城堡的舞会大厅。 彩绘的大理石的地面上遍着华服的名媛绅士或言笑晏晏,或相拥而舞,魅力无边。 原本一派和谐的场面,因为蓝洛的出现,在最初的沉寂之后,一时喧哗四起。 女人又惊又喜地盯着蓝洛看,明明是近乎贪婪的目光,却为了顾及大家闺秀的优雅,压抑下兴奋得想冲到他面前的冲动。甚至有些名媛聚在一起,望着蓝洛,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 这场舞会的目的是干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前半个小时蓝洛没有出现,大家还以为这位克洛菲勒的二殿下不会出现了。 男人和女人的表情并不一样,是嫉妒,震惊,还有隐晦的鄙视和不屑。对于终生到死都无法攀比的东西,他们也只能如跳梁小丑私低下这样瞪着蓝洛,过过干瘾罢了。 女人们一扫之前和自己舞伴敷衍的神情,目光痴迷的追随着蓝洛,甚至有些男人也是用带着某种颜色的眼光近乎下流的看着蓝洛,凭着蓝洛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已然是超越了性别。尽管他刚从外面回来,上身只是随意地套了一件黑色的毛衣,随便穿了一条深色的裤子,脸上是略微疲惫的表情,但仍挡不住他是蓝洛·克洛菲勒的光芒。 “蓝洛殿下,好漂亮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蓝洛殿下,好幸福!” 有贵族小姐期待道:“不知道他会选谁做他的王妃!” “死了这条心吧,选谁都不会选我们的,应该会选纳兰家的二小姐,纳兰思思吧。”说着,另一名身着蓝色晚礼服的贵族小姐盯着蓝洛,冷声打断道。 纳兰思思!这话一出口,聚在一起的名媛都识趣地散了,纳兰思思!开玩笑,对上她,她们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上前,只是瞪大了一双双的美眸,竭尽自己的眼力,要把这惊艳少年到近乎虚幻的容貌刻在自己的眼底,这一次见了,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那个女的是谁?” 忽然,一声低低的惊呼声突兀的传了出来,夹着些许嫉恨之意。 众人一开始只注意到蓝洛,竟没发现他的手一直搂着白衣少女。 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一双如黑水银般的眼瞳灿若星辰,小巧的鼻尖,粉红的樱唇,瓷白的肌肤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之意,仿佛高高雪山上的千年冰棱,只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寒意。 注意到了少女,所有人都吃惊的发现,在蓝洛万丈光芒摄人心魄的风采下,站在她身边的少女竟然没有沦为陪衬。 雪白的长发直垂腰际,蓝洛的手隐在那雪发下,环着雪衣的腰,牢牢禁锢着。 他低下头,宛然一笑,毫不避嫌地宠溺道:“累了吗?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亲昵之意让大厅里的人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不是为蓝洛·克洛菲勒殿下选妃吗?他现在搂着这少女,是他已经敲定了的妃子吗? 那么,纳兰思思呢? 女人们震惊、鄙视、不屑、讥嘲、轻蔑地瞪着雪衣。 被这样目光包围着的雪衣,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才成了她们的公敌。 眉心一皱,雪衣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蓝洛轻轻一叹,望着站在远处的一对璧人,目光似乎一亮,但又回归平静,“也许,只是想让那个人吃醋吧。” 站在雪衣肩膀上的玄墨静静听着,那夜起,也许是雪衣给了他承诺,让他安下心来,只要永远在一起就好了,至于她想做什么,他都决定了无条件支持。 包括,她和蓝洛在一起,和蓝洛结婚。 雪衣顺着蓝洛的视线望去,那里站着两个人。 蓝淩·克洛菲勒,克洛菲勒现任当家,世界贵族之首,湛蓝的双眸如同黑夜一般静谧而神秘,神秘优雅的眼瞳深处,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冷傲无情,五官和蓝洛有七八分相似,但却更加深刻,如刀削一般,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风情。 他是天生的掌控者,好像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将天下众生掌握在自己手中。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高脚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香槟,蓝淩把香槟递给一个女子,薄薄的唇瓣微抿,弯成一个细小的弧度,巧夺天工的五官更加迷人。 站在蓝淩身边的女子,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她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米黄色的素罗衣裙,没有任何繁复的点缀,腰间束着一条红色腰带,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细如柔柳,她温和笑着,有一种淡雅而清新的自然之美。 璀璨而明亮的灯光下,她微笑着接过蓝淩递给她的香槟,轻轻一抿,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贝齿,甜的好像加了蜜的糖水,直直渗入人的心扉,让人看到只觉若三月春花花瓣飘然掉落水面,晃神间,三魂七魄已经被夺去了一半。 这就是四海大陆第一美女纳兰七月的魅力,没有人能逃脱。 雪衣看着纳兰七月,又看了看蓝洛,心里有一丝了然。 “你喜欢她?她好像是你大嫂。” 加了“好像”两个字,也仍是陈述句的语气。 “是啊!幸好她是我大嫂,否则……”一直如雾气一般的声音此刻低沉而内敛,含着魄人的气势。 否则什么呢?雪衣没有再问,贵族的家事,原本就不是她所关心的。 “蓝洛!”大厅那处,首先看到蓝洛的是纳兰思思。 纳兰思思一见到蓝洛,举起小手兴奋地挥了挥,脸上露出一个如水晶一般的笑容,干净纯粹。 小步快跑到蓝洛面前,纳兰思思猛地就扑上去抱住他,因为跑得急,额上渗出薄薄的香汗。 蓝洛不动声色的放开了雪衣的腰,一只手反抱住纳兰思思,另一只青葱手指细心的为她拭去额上细密的汗珠。 纳兰思思甜甜的笑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这是才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雪衣,手扯了扯蓝洛的衣角,笑道:“蓝洛,这是你自己选的王妃吧。” “你好,我叫纳兰思思!”纳兰思思展颜一笑,脸上是明媚如六月骄阳烈日的温暖笑容,仿佛能驱赶掉寒冬的暖意,就连雪衣这样冰冷的人,都有些许的动容。 “你好!我叫雪衣·舒卡勒托。”雪衣礼貌地看着纳兰思思,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回道。 “你好漂亮啊!”纳兰思思惊叹,单纯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美之情,她用手肘捅了捅蓝洛的手,眨了眨眼睛,道,“蓝洛,你真是赚到了,比起姐姐,只好不差呢。” 我只喜欢小雪儿 这样单纯的到没有一丝黑暗的人,跟自己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啊! 笼罩在黑暗之中,甚至于现在,全身都已经占满了血腥,却还偏好一身白纱,真是有些可笑。睍莼璩晓 雪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会想起这样的事情,大概,是看到这样的人,心生向往吧。 蓝洛轻轻一笑,望向雪衣,淡淡道:“是啊,只好不差呢。” 雪衣唇角微勾,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极其浅淡:“蓝洛殿下,谢谢夸奖,这,真是我的荣幸!攴” “在说什么呢?”一道温软清浅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几个人抬眸看去,纳兰七月挽着蓝淩的手正款款走来。 纳兰思思一见纳兰七月和姐夫来了,连忙上去握住纳兰七月的另一只手,撒娇似的摇着:“在说蓝洛都有婚约者,要结婚了……姐姐,快看,这是蓝洛的婚约者,漂亮吧。” 纳兰七月的美目停在雪衣身上,挽着蓝淩的手微微一僵,蓝淩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纳兰七月赶紧松了松手臂,温婉笑道:“小洛真是好福气,哪里找来这么个漂亮的美女,你可要好好待她啊。逶” “是吧是吧!”见纳兰七月和自己观点一样,纳兰思思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我还觉得不比姐姐长得差呢,姐夫,你说是吗?” 蓝淩淡淡扫过雪衣一眼,冷冰冰应了声“嗯。”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蓝洛身上,湛蓝的眸子,像是漆黑深夜,蕴含着蓝色的宝石星光,夹杂着数不尽的锋芒和利刃。 “怎么穿成这样子,还不快去换衣服。”声音有些暗哑,却比蓝洛更加有上位者的魄力。 蓝洛再次拥过雪衣,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红唇,慵懒地笑出声,只是那笑意,分明没有达到眼底。 “这样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在大哥眼里,只有这样死板的西服,死板的禁锢着自己,履行贵族的职责,才叫成样子?才叫好看?就连婚约者,也得是名媛小姐,可是大哥……” 蓝淩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政客西服,胸口处是克洛菲勒族徽——一只展翅翱翔的凶猛老鹰。 名贵的西装,十分完美的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优雅无比,高贵无比,削薄轻抿的唇,此刻正隐含着一抹微微的怒气。 蓝洛猛地把雪衣拉倒自己跟前,从后面暧昧的环住她的腰,精致的下巴抵在雪衣单薄消瘦的肩膀上,低声嘲讽笑道:“我喜欢小雪儿呢。” “胡闹!”蓝淩冷冷道。 雪衣微微一怔,仿佛是配合着男人说的话,她只觉得少年箍住自己腰的双臂紧了紧,任性又霸道,真的像是胡闹。 蓝洛似乎带笑的眸子冷了下来,说冷了下来也不对,他的眸子,自见到蓝淩就是没有温度的。 优美的红唇勾起一个冷峻的弧度,这一刻,两个兄弟散发出来的气场是如此相像。 “大哥,我说喜欢她的时候,你说我胡闹,现在我说我喜欢小雪儿,你还是说我胡闹!大哥,您想让我怎么做呢?”夹杂着恨意冷冷一笑,蓝洛面无表情道,“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定,绝对不会走你替我选的道路,我,娶定雪衣·舒卡勒托了!” 蓝淩的目光顿时尖刻起来,像四海大陆最尖锐的刀子,直直盯着蓝洛和雪衣。 蓝洛面无惧色,低低的,漫不经心的笑着,风华绝代。 雪衣顿时有种想抽蓝洛一巴掌的冲动,特么的,虽然她知道他不喜欢他,他们两个的婚约也只是交易,但是现在这样,跟纯炮灰有什么两样? 雪衣额头隐约有青筋暴起,却还得忍着蓝洛的拥抱,唇角扯出得体的笑容。 “那么,请允许我冒昧问一句。”蓝淩的目光落在雪衣身上,看不出喜怒,“请问这位小姐,你喜欢蓝洛吗?” 雪衣被问得猝不及防,蓝淩看了她几秒,剑眉微拧,似乎也没有真要她回答这个问题,再雪衣还没开口时,他又别开了那双湛蓝神秘的眼眸。 “随便你喜欢,蓝洛!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蓝淩说完,便要离开。 纳兰七月挽着蓝淩的手,临离开时回望了雪衣一眼,脸色有些僵硬,却还是恬静笑道:“祝你们晚会玩得愉快!” “我喜欢这样的他!”雪衣忽然道。 蓝淩停下脚步,头微侧,深蓝的眸子略带冷意的看着雪衣,那个表情,也许可以称之为疑惑,或者不屑。 雪衣淡漠的视线迎上蓝淩充满压迫力的目光,樱唇微勾,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我喜欢这样的蓝洛·克洛菲勒!不必穿西装,不必理会任何规制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耀眼,他的能力,从来就不是世界贵族的名号给他带来的。” 蓝洛凤眸似乎一亮,眼底划过一抹极难分辨的异色,似乎是欣喜,又或者是其他。 蓝淩闻言微微一笑,好像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般。 “这位小姐……” “她叫雪衣·舒卡勒托!”蓝洛冷冷道,“大哥,请你尊重她。” “好吧。”蓝淩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变,声线平缓地优雅道,“舒卡勒托小姐,你这样的想法很好,只可惜,他是世界贵族,生来就是,这是无法改变的。” 说完,蓝淩微微颔首,优雅转身离去。 蓝洛的目光追随着离开的两人而去,直到雪衣冰冷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才回过神来。 “放开!” 因为纳兰思思还在旁边,雪衣只得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颇有些要把蓝洛拆骨入腹的味道。 蓝洛伸手要去摸雪衣的头发,到一半处停下,转而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颇有些玩味地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雪衣凝眸冷视。 “对着不喜欢的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温热暧昧的气息喷薄在雪衣的脖颈处,蓝洛头微微一低,便看到她精致小巧的锁骨,皮肤略显苍白,而那苍白下,淡青色的筋脉隐隐可见,国色天香。 “我们真的是很像,雪衣!” 雪衣冷冷一笑:“谢谢殿下夸奖!” 似乎,很久没有听到他叫小雪儿了,他是在生气,还是,纯粹的玩笑。 “咳咳……”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纳兰思思剧烈咳嗽起来,她连忙掏出一条素白的帕子,紧紧捂着嘴。 “咳咳……”剧烈的咳嗽仿佛停不下来。 蓝洛忙上去扶住她,脸色有些冷:“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纳兰家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似责备的话语,语气却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顺着纳兰思思背的手也十分轻缓。 这时候,旁边有些名媛小姐的话也传了起来。 “看,蓝洛殿下对纳兰殿下多好。” “两个人好般配啊,都是世界贵族,要是蓝洛殿下和纳兰殿下结婚了,那他们两家可算真正结合起来了。” “可是……”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疑惑问道,“蓝洛殿下刚才明明是搂着另外那个白衣小姐的腰,也不知道她是谁?” “哼!”另外一个人闻言不屑冷哼,“肯定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舞伴啦,带着走进来罢了,没看到蓝洛殿下现在对纳兰殿下这么关心吗?” 另一个人接口,轻蔑道:“没准就只是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纠缠上蓝洛殿下吧。” 雪衣冷冷一笑,唇角带着不屑锐利的冷意,见蓝洛吩咐下人给纳兰思思拿药,俊脸上那着急的样子,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她抓不住。 蓝洛要照顾纳兰思思,一时半会肯定顾不上自己,雪衣环视了一下四周,在青骥兽马车上呆了一天一夜,再加上沉睡的时间,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看着大厅旁侧一整条的流水线自助餐,雪衣扭头问玄墨:“我们去吃点东西?有你最喜欢的鸡呢。” 玄墨立刻谄媚地点头,九条小尾巴扑棱得万分欢快,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雪衣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玄墨的头,玄墨舔了舔雪衣的指尖,“嗷呜”叫了一声。 舞会并没有规定不能带灵宠参加,很多名媛小姐和贵族绅士也带了自己的灵宠来。 灵宠是实力的一部分,等级,形态,也是贵族们互相攀比的一部分。故而,一开始雪衣肩膀上站着玄墨也没有人有任何奇怪的表情。 雪衣往自助餐走去,越靠近那些香喷喷的食物,玄墨的尾巴就摇的越发的欢乐,还在雪衣的肩膀跳来跳去。 “哈哈,这个不算什么啦,大叔我当年一口气去断剑山脉连挑了几只七星灵宠,最后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什么,你们想去灵士协会参观?……那里可是不对外人开放的,……不,不,这么可爱的小姐要去我们怎么会拒绝呢?” 小心纳兰思思 一阵略显“猥琐下流”的声音传来,雪衣循声望去。睍莼璩晓 古币正被一群名媛们围着,脸上笑得像开花似的,正在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 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胸口处是一轮银色的圆月,十颗金星环绕,水晶吊灯交相辉映,圆月和星星仿佛都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圣灵导师! 整个四海大陆仅七人,每一个人都代表着灵士实力的最高巅峰攴! 只是这个大叔一样的人物品格实在有辱圣灵导师的头衔,若不是他穿着象征圣灵导师的斗篷,只怕连这个克洛菲勒城堡的大门都进不来。 古币还在和名媛们调笑着,雪衣脚一顿,调转了方向,往古币那里走去。 “玄墨,你先自己去吃吧,我和他有话说。逭” 玄墨犹豫地看着在他心里已经印上差评的古币,又眼巴巴盯着食物,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玄墨觉得自己的小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儿在嗡嗡说话。 小人儿一号咬手指流口水:“那些东西好好吃啊,我们去吃吧,反正古币那个老头子也不会对小衣衣怎么样的。” 小人儿二号猛点头:“好啊好啊,我们去吃吧!” 输赢立显! 玄墨跳下雪衣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那我去吃了,如果古币那老小子敢对你怎么样,我就挖了他的心。” 雪衣失笑,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快去吧,把那里的鸡都吃光光。”雪衣眨了眨眼睛,冷漠的表情此刻融化了,笑得狡猾,“免费的。” 玄墨屁颠屁颠地往食物区奔去。 侍者拖着托盘走过,见雪衣一人站着,恭敬问道:“小姐,要来杯酒吗?” 雪衣拿了两杯酒,礼貌笑道:“谢谢。”向古币走去。 古币那儿正吹得天花乱坠,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往他走来,即将破坏他现在享受的美事。 “古币·李?”雪衣不太确定地出声唤道。 当日在离火皇宫,她意识虽然不是很清醒,但是对于出现救她的人还是有些印象,后来在马车上清醒过来,蓝洛也说了,是眼前这个圣灵导师带她去见的哈特菲亚,把她救了回来。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有仇必报是她的准则,有恩必报同样是她的信条。 雪衣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会以十分回报的人,故而当她刚才看到古币的时候,才会想过来打声招呼。 古币正被一堆名媛淑女围着,享受着云里雾里的快感,忽然听到一声娇柔清脆的声音在叫他,顿时望过去,笑道:“原来是雪衣啊。”上下看了她几眼,“看来已经全好了。” 雪衣奇怪古币对她这般熟稔的态度,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名媛淑女们被冷落了,有些不高兴,又见雪衣是刚才蓝洛拥搂着的女人,容貌如此出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皆是嫉恨。 “不好意思,几位美女,先失陪了。”古币嘻嘻一笑,示意雪衣跟他换个地方讲话。 “真是个狐媚子,蓝洛殿下才离开她没多久,就来勾丨引古大神。”一个女声恨声说道。 “你们也知道她是狐媚子。”一个名媛优雅的喝下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煽风点火道,“还是赶快回去把自己的男伴看好,不然被勾走了,有你们哭的。” 其他名媛小姐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散开,各自去找自己的男伴。 已经是高级三阶灵士的雪衣听力极佳,把这些恶毒刻薄的话分毫不差的听入耳中,精致的小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动容,仿若未闻。 人心就是这么丑陋,自己比不过的东西,得不到的东西,也得再背后嚼舌根过过干瘾才好,却没有勇气去对着当事人,直白讲出她们的任何一点不满和不屑。 大厅的角落处,有几处单独隔开的地方,旁边是高大的植物半遮掩着,方便别人谈话或者……在这种场合下的约会。 古币和雪衣随便挑了个地方坐着,雪衣望着眼前平凡无奇的大叔,一身大红色的圣灵导师袍有些邋遢,虽是如此,却显出几分放肆不羁。 “谢谢你救了我!”雪衣把酒递给古币,诚恳道谢道。 古币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笑眯眯道:“我很乐意为漂亮的美女服务。” 雪衣也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眉间微凝地望着古币。 “有事情想问吧?”古币抓了抓头发,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变得像个鸡窝。 “对!”雪衣也不矫情,“你好像,认识我,也认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六道! 古币哈哈大笑起来:“魔族的人都这么好玩吗?不懂得问话间接一点。” 雪衣蹙眉:“要怎么间接?” 古币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真要说的话,你该叫我声叔叔,那个臭小子,也是一样,我能说的就是这样,其余的事情,静待发展吧,一出戏还没开演就知道结尾很无聊的呐。” 古币望着大厅里翩然起舞的名媛淑女,眼睛又亮了起来:“叔叔我没时间陪你在这耗啦,三年一次的‘光芒名媛聚会’,各色美女云集,机会难得,虽然萝莉很可爱,偶尔换换成熟女性也不错,拜啦,小雪衣。” 雪衣完全不知到这个突然说是自己叔叔的圣灵导师在说什么,一时间愣在那里,古币走出了几步,又停下来,神色颇为严肃地道:“小心纳兰思思!” 小心…… 纳兰思思? 那个纯粹透明如水晶的人儿? 雪衣一个人坐在大厅角落处,试图理清刚才古币对她说的话。 她该叫那个人叔叔,他小时候抱过自己,那么他应该认识妈妈;还有,他说六道也该叫他叔叔,那么六道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尤其,这个人还是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她和那个冷血残暴的男人是亲兄妹? “雪衣·舒卡勒托,你也是杂种,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对你那么上心呢?” 六道口中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冥王? 因为父亲冥王,所以身为哥哥的人要逼死自己吗?可是他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反而要对……星辰哥哥下手。 想到龙星辰,雪衣心里一阵黯然,苦涩渐渐盈满胸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无声息的展开,而处在网中的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不! 绝对不允许。 雪衣兀的笑了,明眸中闪过一丝狠辣,她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来主宰她的人生,既然六道杀了星辰哥哥,那么,她要杀了他替星辰哥哥报仇。 “你个畜牲,本殿下要杀了你。” 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从大厅里传来,像一颗石子突兀的投进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经久不绝。 大厅里剧烈的震动一下,又归于平静,紧接着,大厅各种嘈杂之声响了起来。 雪衣皱眉,起身准备离开大厅,却发现大厅中央的肇事者,分明就是玄墨。 只见玄墨两只爪子紧紧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满满的各种肉,嘴巴不停地嚼着,一点也没有在看对他对面的人。 “你这个畜牲,既然你来了,那那个贱人肯定也来,在哪里,雪衣·舒卡勒托,你给本殿下出来。” 莉娜莉尖锐的叫骂声骤然在舞会大厅里响起,名媛绅士们纷纷退到角落处,生怕引火上身。 “雪衣·舒卡勒托是谁?”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这个人,怎么会招惹上兰克家的女罗刹。” 莉娜莉·兰克在光芒大陆的骄纵跋扈是非常有名的,只要有惹到她的,看不顺眼的,轻则断手断脚,弄个残废,重则,折磨致死。 灵士考试的时候,因为有蓝洛在场,故而她稍稍收敛了下,但还是想在地狱迷宫对雪衣痛下杀手,却没想到最后反被雪衣毁容,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刚才她一到克洛菲勒城堡,原本先去找蓝洛,意外发现站在餐桌旁边猛吃的玄墨。 这个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娃娃脸少年,只要见过一眼,任谁都不忘记的,更何况,玄墨还曾经当着她的面吃掉一个灵师的心。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了,今日来参加宴会,兰克家族带来了许多护卫,莉娜莉有信心能拿下这个畜牲和雪衣·舒卡勒托那个贱人。 掴掌 “好像……前段时间……”有个名媛细细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离火国新封的世家之主。睍莼璩晓” “莉娜莉殿下的脸……”有个名媛眼尖地看到莉娜莉雪白的小脸上有一道疤痕。 那疤痕从鼻尖处到耳廓处,长长的一条,宛若蜈蚣,虽然在厚厚的脂粉掩盖下,痕迹很淡,但仍是掩盖不掉。 虽然有很多药可以消腐去疤,但当初雪衣在划那一刀的时候,玄铁大刀上特意缠绕上了灵力,普通的药根本治不好,莉娜莉·兰克一张清秀的小脸就被那狰狞的疤痕破坏掉了。 “放肆,本殿下的容貌也是你们妄加议论的。”小手握紧长鞭,莉娜莉狠戾一挥,方才说她有疤的名媛脸上登时出现一条血痕,下一秒就红肿起来攴。 被打了一鞭的名媛惊恐瑟缩了一下,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很显然,她很了解莉娜莉,若是躲了,只怕下场更惨。 莉娜莉自负美貌,自从毁容后,还从来没有人胆敢当着她面公然说她的疤。但是现在,她最火大的不是议论她脸上疤痕的人,而是给她造成这个疤痕的人。 “雪衣·舒卡勒托,贱人,快点给本殿下滚出来,本殿下要把你千刀万剐。邈” 玄墨继续悠闲的猛吃肉,这样辱骂的话语他以前在伽罗族里都听腻了,就当是恶心的苍蝇嗡嗡在乱飞乱叫。 话说,这个肉还真是好吃啊,又香又嫩,得多吃点,呃……重点是,小衣衣说的,免费! 免费的东西最好吃了! 见雪衣·舒卡勒托没有出来,对面的少年又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莉娜莉鼻子都气歪了,长鞭一挥,划破空气,直指玄墨而去。 不得不说,莉娜莉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巨大的进步,长鞭一出,快如闪电,像有了生命的毒蛇,绿芒包裹,光芒大作,张口就要咬上玄墨。 玄墨双颊鼓鼓的,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肉,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莉娜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稚嫩的童音带着不屑的冷意:“畜牲?老子让你看看谁才是畜牲。” 一条雪白的狐尾从玄墨身后破体而出,弹开了猛击而来的长鞭,“啪”的一声打上莉娜莉的皓腕,莉娜莉吃痛一声,“啊”的一声惊叫起来,鞭子掉落在地,玄墨用尾巴卷起鞭子,狠狠抽打在莉娜莉身上。 “现在谁才是畜牲!我让你打扰老子吃饭,让你骂小衣衣。老子把你变畜牲。”玄墨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鞭打着,大厅里只听见莉娜莉凄厉的惨叫声。 大厅里的人惊骇的往后退,眼前的场景是在太过诡异,粉粉嫩嫩的娃娃脸少年竟然有这样好的实力,把被誉为天才的莉娜莉·兰克打得抱头鼠窜,不对,重点是,他的主人是谁?居然放任自己的灵宠这样得罪四大家族之一的兰克世家。 站在大厅之外的护卫听到大厅里的动静都跑了进来,一见在大厅中央被打的是兰克世家的莉娜莉殿下,一时惊呆了,反应过来团团围住玄墨,巨大的长剑武器指着玄墨,泛着冰冷的光芒。 玄墨轻蔑地瞥了那些侍卫一眼,另一条狐尾破体而出,如狂风横扫而过,瞬间,狐尾卷起所有的武器,往墙上掷去。 哗啦啦! 金属相撞,掉落的声音响起。 玄墨冷笑着,继续鞭打莉娜莉。 莉娜莉疼得在地上打滚,一鞭接一鞭的鞭子挨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细嫩的肉仿佛被人用锐利的刀一刀一刀,痛入骨髓,痛入五脏六腑……她想反抗,想用灵压抵抗这种磨人的剧痛,却发现无能为力,玄墨缠绕在鞭子上的灵压比她的强大太多了,哪里是她能抵抗得了的。 照理说,这样的疼痛应该能让莉娜莉体会到那些被她欺凌折磨人的痛苦,生出半点悔意,或者知道她不该去招惹雪衣。 但是她没有。 “雪衣·舒卡勒托!”惨厉的尖叫声混杂着恶毒的诅咒,“我要你不得好死,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雪衣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对于莉娜莉的辱骂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也不想去理,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之女,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再打……再打就死了!”那名被莉娜莉用鞭子打了一鞭的少女,哆哆嗦嗦道,“会打死人的。” 雪衣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回莉娜莉身上,只见莉娜莉已经被玄墨打得皮开肉绽,虚弱而狼狈的趴在大厅中央。 “够了,玄墨。”雪衣出声道。 众人只听到娇脆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雪衣缓缓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莉娜莉。 “殿下,又见面了!” “你……”莉娜莉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无奈伤势太重,挣扎了两下又重重摔倒在地,站在一边的侍者赶紧上去扶住她。 “滚!”莉娜莉被扶着站起来,待站稳后,她狠狠推开扶着她的侍者,目光毒怨地盯着雪衣。 “雪衣·舒卡勒托!”咬牙切齿。 雪衣从容不迫的回望着她。 莉娜莉原本穿着一袭嫩绿的及膝短裙,胸口佩戴着兰克家族的族徽……五瓣兰花! 那衣裙似乎是金线蚕吐出的丝所制,极为轻薄柔软,细细贴着她的腰肢,一举一动时,那衣衫都带动着绚丽的光芒,一看就是极为名贵。 金线蚕是五星妖兽,数量稀少,难养活,它们没有攻击力,它们吐出的丝线却极为坚韧,并且十分纤细,每根丝都流动着异样的光泽,穿在身上,冬暖夏凉。用这种丝制成的衣服自然也十分昂贵,这样昂贵的衣服,也只有他们这些贵族消费得起。 那件衣服,现在破烂如碎布。 “怎么回事?” 岚宗听到大厅喧哗,走过来一看,看了看玄墨,又看了看莉娜莉,吩咐侍者拿件衣服给莉娜莉穿上。 莉娜莉从侍者手中接过衣服套在身上,愤恨地盯着雪衣和玄墨,伸出雪白的玉臂,指着雪衣,恶狠狠道:“本殿下要她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又后退了几步,一些胆小怕事的,已经借故先离开了大厅,但仍有人留下来看戏,毕竟,看兰克家的女罗刹吃瘪是件痛快的事情。 玄墨冷冷一笑:“老子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岚宗面无表情道:“莉娜莉殿下,可是对克洛菲勒的招待有什么不满?” “这个贱人,她纵容灵宠伤了本殿下。”莉娜莉眯起眼睛,迫不及待控诉道。 “是莉娜莉殿下先出手伤这位小弟弟的。”突然,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打断了莉娜莉的话。 玄墨有些无语,他的人形就看起来这么小吗? 小弟弟!玄墨双颊不悦地鼓了起来,懊恼气的! 看来他得加紧修炼,赶快长大。 声音的主人是被莉娜莉打了一鞭子的那名少女,有些怯怯的,但更多的是坚定:“这个小弟弟原本在那里吃东西,是莉娜莉殿下忽然抽了他一鞭子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莉娜莉眼神狰狞起来,“你个小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那少女似乎是被吓到了,咬着唇,泪珠盈眶,忍着不落下来。 “林小姐,失礼了。”岚宗朝少女走去,苍老的手掌摸上她的脸,光芒乍起,待手撤开后,红痕已然消失,脸上又恢复了干净雪白。 岚宗转身对莉娜莉淡淡道:“把莉娜莉殿下请下去,有什么事情请晚会完了再说,达普殿下不会希望殿下您在晚会上这样出风头的。” “你个老女人,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把蓝淩哥哥和蓝洛哥哥叫出来,我要让他们解雇你。” 啪! 清脆的声响。 雪衣抬头毫不客气的给了莉娜莉一巴掌! 众人惊呆了,这个人,居然动手打了莉娜莉·兰克。如果说玄墨打莉娜莉还能称之为自保的,那现在这巴掌就是纯粹的侮辱。 雪衣冷冷一笑:“这巴掌是因为你侮辱岚宗老师。” 莉娜莉怔住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掴她巴掌。 过了几秒,她回过神来,双眸赤红,虚弱的身体因为吩咐又爆发了,她猛地向雪衣扑去:“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岚宗身形一动,挡在莉娜莉面前,在她身上轻轻一点,莉娜莉顿时动弹不得。 她神情冷漠:“把兰克殿下请下去,不要怠慢了。” 闻言,侍者毫不犹豫地架起莉娜莉,“客气”地把她请离了晚会大厅 第一次“亲密接触” “老师,对不起!”雪衣站在岚宗面前,轻声道歉。睍莼璩晓 岚宗淡淡道:“没什么,现在你是蓝洛殿下的婚约者,以后不用叫我老师了,你可以跟着其他人叫我总管,或者岚宗。” 雪衣抬头:“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岚宗目光淡淡地扫了雪衣一眼,留下一句:“随便你。” 玄墨见没了事情,又钻到一堆的食物区里继续奋战攴。 纳兰思思咳嗽不止,蓝洛吩咐下人带她去休息,换了衣服再次出来的时候大厅已经恢复如常,众人翩翩起舞,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那一幕,只不过,刚才那些嚼雪衣舌根的声音已然消失无踪,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了。 蓝洛的出现又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从二楼缓缓走下,黑色的毛衣和深色的牛仔裤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做工考究的白色政客西装遴。 漂亮韵致的丹凤眼,剪裁贴身的白色西装,隐隐掩盖了他妖娆的气质,反而显出一种文雅的感觉,白色的西装在他身上时如此的优雅干净,恍若淡淡的白雾,又像迷惑人心的月色那般温柔的味道。 他眼角含笑,性感又魅惑,有种浪荡少年的邪气,偏偏美若春花的唇角又透着一股直逼人心的纯真。 就连大厅金碧辉煌的璀璨灯光也敌不过他的一个笑容。 纳兰思思站在他的身边,也是一袭纯白,她很清瘦,却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纯黑如墨的头发温顺的贴着后背,漆黑的眼瞳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如夏日里剥开皮的橘子,飘着淡淡的清香。 蓝洛没有搂着她的腰,只是牵着她的手,但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是奇异的和谐。 短暂的安静后,是一大片比蓝洛刚回来还大声的尖叫声,几乎冲破了屋顶。 “蓝洛殿下!” “蓝洛·克洛菲勒殿下,请让我做您的王妃吧!” “啊……啊……,蓝洛殿下,这里!这里!” 而男人们虽然没有像女人们那么狂热,却也在暗暗看着纳兰思思,有一个四海大陆第一美女的姐姐,纳兰思思自然也是美丽不可方物。 只是她的美,不是妩媚的,成熟的,而是那种,让人不自觉怜爱到骨子里的疼惜。 …… 果然人要靠衣装。 雪衣微微一怔,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这样一句让她自己都觉得无语的话。 蓝洛牵着纳兰思思的手走到雪衣面前,纳兰思思松开了蓝洛的手,对着雪衣调皮一笑:“雪衣,蓝洛刚才在上面的时候听到下面的动静,迫不及待要下来呢,他说你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以为你会出什么事情呢。” 雪衣微微一笑:“哪里会出什么事情。”不动声色的打量纳兰思思,纳兰思思对雪衣甜甜笑着,又跟蓝洛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 “我可不能在这里做你和蓝洛的电灯泡。”离开前,纳兰思思开玩笑地道,还吐了吐丁香小舌。 雪衣看着她美丽姣好的背影,猜不透古币要她注意纳兰思思什么。 “在看什么?”蓝洛顺着雪衣的目光,看着纳兰思思的背影,问道。 雪衣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看来我说错了……” 蓝洛疑惑地回视她。 她似笑非笑地扫过蓝洛一眼:“你还真是比较适合穿这些古板的西装,做高高在上,与生俱来的贵族。” “呵呵,小雪儿过奖了,那么,你爱上我了吗?” 蓝洛拥住她的腰,男人妖娆的声音轻佻散漫,脸上却有一丝凝重之色:“等会宣布我们的婚讯,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雪衣静静听着蓝洛的话,清冷的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大道争锋 她望着他:“听了你这些话,我真的开始觉得你大哥是对的了。” 蓝洛皱眉看她,面露不悦。 “你是贵族,就算骨子里在抵抗那些东西,但是一旦碰到了必须做的事情,你又会不自觉地肩负起贵族的责任,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和我结婚,真的就只是彻彻底底的交易。”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轻,几不可闻。 蓝洛一愣,一瞬间,他以为他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只是再细看时,她已经恢复了平素的面无表情,像一张完美的面具,挑不出半点错处,也看不到半分真心。 大厅的音乐停了下来,蓝洛搂着雪衣的腰站在中央,金色的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少年眉角带笑,妖魅逼人,少女眉目淡然,干净纯粹,宛若一副最美的画卷,刹那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蓝洛·克洛菲勒,在此宣布,将在两个礼拜后,于光明大教堂迎娶雪衣·舒卡勒托,欢迎大家届时赏脸参加婚礼。” ** 克洛菲勒城堡,家庭影院里,四周的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黑得让人有些窒息。 少年半躺在沙发上,蓝色的及腰长发,几缕细碎的碎发吹在额头,细腻如瓷的肌肤,漂亮韵致的丹凤眼,仿佛有一层朦胧的白雾笼罩在他的周围,妖娆且张狂,樱花般优美的薄唇无声的勾起,似笑非笑,白皙匀称的手指端着高脚玻璃杯。 房间没有开灯,眼前是一本蓝色的魔咒书,杯里的烈酒在立体影像发出的光芒下泛着冷硬的色泽,毫无温度。 立体影像在房间里飞快的闪过,一幕一幕,那么久远,又仿佛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窗外的风轻轻地吹,蓝洛望着立体影像倒影出来的小人儿,湛蓝如水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色。 “蓝洛,我喜欢蓝淩哥哥呢。”小小的女孩儿脸红着这样对他说。 “蓝洛,要是我身体没有这么糟糕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去和蓝淩哥哥告白了,可是……这样的身体,活不长久,我怎么能有那么自私的想法呢?” 那一向清澈如水的明眸,第一次被阴霾笼罩。 “蓝洛,姐姐和蓝淩哥哥要结婚了,他们很配是不是?”女孩眼底是掩盖不住的黯然之色,看着站在大祭司面前的一对璧人,失神说道。 纯真善良,小女孩被纳兰家族保护得像最干净明透的白纸,从未沾染过一丝一毫的黑暗,所以,像他这样浑身浴血的人,肮脏不堪的人,还会被如此吸引吧。“我会治好你的。”他对她这样发誓道。 “蓝洛,你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姐姐吗?”她眼神迷离,笑容虚弱,“可是,姐姐只爱姐夫呢,他看不到我,姐姐,也看不到你……” 他们看得到看不到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你。 我喜欢你! “我不认为你有娶我的理由。” 突兀的,一道冷冽的声音清晰的***蓝洛的脑海中…… 雪白的长发,精致的五官,清冷的表情,少女一双黑瞳冰冷无情,冷淡如水,却清澈得仿佛能倒影出人内心最真实的黑暗。 他的心骤然停跳了一拍,某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迅速地消退。 怎么可能,蓝洛摇头失笑,唇触上杯口,头一仰,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她和他是一样的,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浴血屠杀,都是暗夜里的修罗,贵族之子,冥王之女,手上都沾染了无数的血腥啊。 所以,他要保护的,只有思思一个人。 蓝洛合上魔咒书,房间里突然陷入绝对的黑暗,他慢慢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影像,渐渐的,所有的影像却都被那雪莲一般的少女所占据,高脚杯从手中滑落,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只发生一声沉闷的轻响。系统很忙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叩!叩! 门轻轻响起,蓝洛淡淡道:“进来。” 雪衣推开门,看到蓝洛躺在沙发上,眉心微蹙,走了进去:“一个礼拜后的婚礼,我要请的人就这些。” 雪衣把纸递给蓝洛,看了看脚边的玻璃杯,又看了看神色疲惫的他,兀的笑了:“这么勉强,还结婚吗?” 蓝洛倏地张开眼睛,眼底划过一道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光芒,忽然拉住雪衣的手,猛力一拉。 雪衣被拉得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蓝洛带到沙发上,蓝洛随即附身压了下来。 两个人贴得极尽,风轻轻吹来,窗帘被吹起一角,柔和的月光调皮地钻进房间里,渡上一层银白。 雪衣凝视着蓝洛有些酡红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脸上,她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 “如果不想结婚,那就算了吧,何必为难自己,和不喜欢的人结婚。”雪衣清冷的声音飘荡在黑暗的房间里,没有平时的讥讽,只有认真的劝告。 星辰哥哥死了,所以她和谁结婚都无所谓,何况这只是一桩交易,但是她不懂蓝洛,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她和他结婚。 她够强大,能保护自己,不用他担心,好像是说得过去的理由,可是,如果会让自己痛苦,为什么又要结婚呢? 蓝洛的手指点上雪衣的唇,止住了她又要说出口的话,他的表情迷乱,眼底却是一片清明,仿佛平静无波的大海下隐藏着惊涛骇浪。 望着她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也许,我有些喜欢你了。” 雪衣忽然觉得不妥,想要起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蓝洛忽然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靠近雪衣的耳边,轻吹了口气,魅声道:“小雪儿,我们来做点表达爱意的事吧。” 说着,他的头又低了几分,淡薄的唇含着雪衣精致小巧的耳垂,轻轻舔舐,那里很快就染上了淡粉色,妖冶得诱人。 “蓝洛·克洛……”被蓝洛轻咬着耳朵言语,从来没有与人这样亲密的她话还没说出口,就浑身一软,感觉四肢渐渐失去了气力…… 明明房里有暖气,雪衣却觉得房间里的气息却比外边还要冷峻。原本一直纹丝不动的她,仓促间猛然想要站起身,但是被蓝洛硬生生的按住了肩膀。 蓝洛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雪衣的耳垂,甚至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她雪白的脖颈:“小雪儿,比灵力,你还差得远呢,乖!” 这些话仿佛有某种魔力,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掺入了温软甜蜜的味道,熏得人手足无力,雪衣刚一用力就眼前一昏,继而整个人都不清楚了。 雪衣无声无息的倒在蓝洛的怀里,年满十六岁的绝色少女,身着上好的雪白轻纱,只露一点侧脸的线条,就仿佛过尽了整个春夜的绮丽,又仿佛雪山上傲雪凌寒的白莲,吸引着人心生向往,只想采摘下来,据为己有。 雪衣微微颤抖起来,蓝洛从容不迫地撕开她的浪人装,把她按在沙发上,低声带笑,暧昧道:“你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雪衣伸出手,虚软地抓住蓝洛的手腕,体力灵力急速流转,全部朝五指涌去,想要来一个反击,反手压制住蓝洛,但是随即就被一把反抓住,接着双手被缓缓按到了耳边。 “小雪儿,这么暴力,可不好呐……”蓝洛的声音似乎飘荡在很远的天边,迷迷糊糊钻入雪衣的耳朵里,低哑的,暧昧的,带着丝丝甜腻的***之意。 雪衣看着蓝洛,忽然就笑了,轻声冷道:“蓝洛,你这是把我当成纳兰七月吗?可是我看不出我哪里有一点像她……还是,你把我想成她能满足你心里的喜欢?真是可怜。” 蓝洛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良久,他又笑了起来,衬着柔白的月光,风华若妖:“是啊,可是龙星辰死了,好像,是你比较可怜啊,小雪儿!” 蓝洛微笑着看雪衣脸色变得僵硬惨白,一个俯身,便擎住了她的唇,伴随着一声叹息:“我们在一起很合适呢,小雪儿。”大唐武夫 雪衣一直以为蓝洛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蓝洛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真的吻了下来。 不复刚才的平静,雪衣的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显示着主人的紧张,呼吸微微急促。 “嗯……蓝洛……放……”雪衣的唇角逸出破碎的呻吟。 蓝洛两只手扣住她秀美的酥肩,把她死死的压在了身下,狠狠的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雪衣几乎是立刻就被夺去了呼吸。 蓝洛含住那两片温软的唇瓣又吮又咬,舌头强硬地顶开洁白的齿列,肆无忌惮的在丝绸般光华的内壁上游弋着,捉住那个还在躲躲闪闪的柔嫩,把它绑架道自己的口中尽情品尝。 虽然自己因为洁癖,讨厌那些虚伪的女人,很少有其他的经验,但是蓝洛敢肯定这是他品尝过的甜美的唇了,与唇的主人不同,这唇柔软如水,温软如火,让他想一辈子这么吻下去。 霸道而缠绵地深吻! 雪衣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扬起了头想避开这浓烈的掠夺,但食髓知味的蓝洛哪里舍得轻移轻易放过。 他腾出一只手按上她光滑饱满的额头,柔嫩修长的手盖住了漆黑灿烂如星辰的双瞳,那里已经氤氲上点点水汽,颤抖的睫毛在手心不安地跳动,撩拨着蓝洛做出更疯狂的索取,恨不得把身下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永远不要分离。 “嗯……啊……”雪衣想要躲开蓝洛,张了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唇里逸出的是与平时全然不同的沙哑暧昧之声,这种勾人的声音,真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她模模糊糊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仅仅限于知道而已,从未和谁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就是她最喜欢的星辰哥哥,她也只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过一个轻柔的吻。 现在的蓝洛,仿佛一只出了笼的野兽,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心,一点一滴染上莫名的恐惧和难堪,以及,渐渐升腾而起的,从未品尝过的***…… 蓝洛肆无忌惮的重重蹂躏着她的腰肢,年轻养得娇贵的皮肤触手细腻,练武练出来的柔韧皮肤条理分明,细腻优美,带着少女特有的骄傲与性感,完全没有平日见到的那般戏谑和清冷。 蓝洛觉得自己明显被***所冲垮了。他已经年满二十,四海大陆里所有的世家大族这个年纪的人娶了王妃的不在少数,也有些会豢养几个侍寝的女侍,但是他没有,他一直自己一个人,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除了他喜欢的思思,其他的女人让他厌恶。 但是现在,吻着舒卡勒托,简直有种想活活撕碎她、吃掉她的近似于野兽一样的***。 就在两个都意乱情迷,渐入***中的时候,蓝洛的魔咒书忽然响起。 “思思呼叫!” 听到这一声,两个人模模糊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蓝洛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雪衣猛然一怔,两颊微红,愠恼地推开了蓝洛。 但是即便推开了,她此刻也已经衣衫尽褪,露出大片雪白的酥胸,被蓝洛蹂躏过的地方更是嫣红一片,散发出青涩的暧昧气息。 雪衣狠狠瞪了蓝洛一眼,发现他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只有她的衣服被剥了下来,一开始的恼怒和意乱情迷此刻好像消失无踪,她的脸上又恢复了清冷。 麻利地穿戴好衣服,雪衣往门外走去,临出去前,她顿了身形,道:“如果结婚了,就不要后悔。” 蓝洛看着闪光的空间戒指,淡淡道:“等结婚了,我就告诉你,谁背叛了冰丽·舒卡勒托。” 雪衣猛地转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快步走回蓝洛面前,直直望着他,蹙眉道:“你知道是谁?告诉我。” “现在不行!”蓝洛唤出魔咒书,显然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举行仪式后,过七天再谈。”见雪衣面露不悦,他又补充了一句,“没得讨价还价,舒卡勒托。” 雪衣深深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门轻轻阖上,纳兰思思的立体影像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 婚礼(1) 克洛菲勒的二殿下结婚,那可是四海大陆的一件大事,外人说不清克洛菲勒家族重视或者不重视这次的婚礼,若说重视,婚礼的举办怎么会只定在一个小小的礼堂里;若说不重视,那婚礼前的大肆宣传,广告四海大陆,给四海大陆四个大国和所有小国都送了请柬,在克洛菲勒城堡宴请众人? 此前一直如被迷雾一般的王妃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离火国的新任家主--雪衣·舒卡勒托! 雪衣原本打算结个婚走个形式就好了,哪知蓝洛说克洛菲勒二殿下的婚礼不该随意。睍莼璩晓 “小雪儿。”他站在她面前,笑得妖孽,“你好歹也是世家之主了,也该适应贵族的礼节了。” 雪衣面无表情地直视他:“不会给你丢脸的,克洛菲勒殿下!攴” 蓝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她耳边轻轻道:“丢脸也没事。”他是无所谓,只是那个刻板的大哥估计会发飙,想到蓝淩会生气,蓝洛的心情就愉快起来。 蓝洛没一会就离开了,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明天,也是他大婚的日子。 月光从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遐。 婚礼的前期准备都已经就绪,侍官侍女都已经退下去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雪衣一个人。 雪衣望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屋子,心中忽然有一片静静的回声,她坐在床上,婚纱就放在她的旁边,洁白的婚纱华光绚烂,一看就是加持了大祭司的祝福,美丽又圣洁,只是,却像某种束缚,看得她的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低下头,取下挂在自己胸口处的吊坠,一个十字形的吊坠,旁边还挂着颗打磨得十分拙劣的白玉星星。 娇嫩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吊坠和星星,她的眼底是暗亮的光芒。 “星辰哥哥,阿雪要结婚了呐。”轻轻的呢喃,轻飘飘地飘荡在寂静的夜空之中。 同样的月光。 魔界殿堂,俊美的男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手里的红酒倒映出他冰冷的绿眸,仿佛暗涌的森林,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明天,克洛菲勒和舒卡勒托的婚礼,哈特菲亚派个人去。”冷肃又暗哑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六道轻轻开口,抿了一口酒,眸底冷酷更甚:“给我的好妹妹,送份大礼。” 魔咒书投射出蓝洛·克洛菲勒和雪衣·舒卡勒托而照的,相拥的立体影像,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两人都笑得甜蜜。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 ** 第二天一大早,莎妮敲响了大门,她神采奕奕,身穿一身嫩粉色美丽的纱裙,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纱绢簇拥着的火红玫瑰,露珠在花瓣上闪灼着晶莹的光芒,随着玫瑰不断的变幻色彩,花瓣上闪灼的光芒也是五彩晶莹。 “小姐好漂亮!” 夜霜菲和凌樱跟着后面也进来了,玄墨,白狂,凌枫,凤稜也来了,只不过他们是男宾,所以只能等在外面。 “雪儿。”夜霜菲凝视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侄女,眼底是慈爱的神色,“我听小塬说克洛菲勒殿下对你很好,你嫁给他,姑姑也就放心了,你要幸福,冰丽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雪衣静静的坐在卧室的梳妆镜前,雪白的婚纱已经穿在她的身上,就像她一直穿着的白色浪人装一样,白色的,却更加的圣洁,细细的绢纱被阳光照耀出柔和的光芒,在雪衣看来,突然觉得一切有些荒谬。 克洛菲勒家族原本为她指定了新娘化妆造型师,但是雪衣冷淡拒绝了,她不喜欢陌生的人碰她。 这是她想要的吗?她无声的问自己,随即又无声的笑了。 既然都决定了,雪衣·舒卡勒托,你装的什么矫情! 别忘了,你还要复仇。 夜霜菲为她轻轻梳着及腰的雪发,莎妮将粉底胭脂擦在她的脸上,凌樱手捧捧花站在一边,她的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开心的情绪显而易见。 一切妆扮完毕,雪衣站起来,转身。 阳光静静的流淌进来,空气流转着一种静谧。 双瞳漆黑宛若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墨玉。 如血般嫣红的下巴。 小巧的下巴。 精致漂亮的锁骨。 清请冷冷的神情。 化妆完毕,莎妮和凌樱都有瞬间的失神。雪衣敛眸看着地面,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我们先出去吧。”夜霜菲温柔的把雪衣一缕落下的碎发捋到后面,慈爱地对雪衣柔声道,“雪儿,你要往前看,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既然做了决定,就去做吧,无论如何,姑姑都会祝福你的。”混世俏王妃 夜霜菲、莎妮和凌樱出去了,门被轻轻合上。 雪衣静默地坐着,不一会儿,门再度开了。 漂亮的娃娃脸少年进来了。 “小衣衣。”他进门,反手关上,缓步走向她。 “坐。” 雪衣对着他微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一瞬间,安静美丽的笑容,让少年恍惚失神。 玄墨走过去,却没有坐下。 他站在雪衣面前,忽然伸手拥住她。 少年的下巴抵在雪衣的头上,视线所及,是她美丽柔顺的雪发。 “我认真想过了。”玄墨说,声音极缓极轻,“我大概是喜欢你,唔……就是你们人类说的那种喜欢。” 雪衣身体一僵,想要抬起头来看他。 玄墨抱着她,仍然没有动,话却是自然而然地继续说下去:“可是我不愿意让小衣衣为难,我以前常常在想,九尾妖狐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现在我知道了,是为了护着你而存在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玄墨清亮稚嫩的童音透着些许的不好意思,好看的唇角弯着细微的弧度。 在雪衣还没看清楚他的表情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红光一闪,变成尾狐钻进她的怀里,漆黑的大眼睛水雾迷蒙地看着她,又赶快用爪子揉了揉眼睛,把头埋进雪衣的怀里。 妖兽,总是有一处偏执,为名,为利,好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好嗜杀之下一张张绝望畏惧的面孔与扑面而来的那一阵温血。 九尾妖狐,灵力与怨气的集合体,其实,只是魔物,破坏力之强,令人心生畏惧.愚蠢的人类,总是认为可以凌驾在妖兽之上,所以他对人一直没有什么感情,对妖兽同类也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嗜杀之时,狐尾一出,一卷一勾,不带半点犹疑,可以浴血屠城,残破的尸体堆积如山,他端坐顶峰,睥睨四海。 杀人杀兽时,他城府深厚不择手段,一旦倦了,不杀了,便只是一尊会走路的精致娃娃,什么都无知。 所以玄墨一直不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穿成BOSS的作者你注定要搅基 漫长的岁月里,他不断问自己,因为别人的畏惧,他的不屑,他从来不懂这些人类或者妖兽的事情,他一直处于食物链的顶端。 不过,说出来的这一刻,他懂了,这种挥之不去,胸口处会涌出酸酸涩涩的感觉,也许就是人类说的“喜欢”,或者“爱”。 可是,就算喜欢,就算爱,他也不愿意让她为难,给她带来任何的困扰。 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主人,你今天很漂亮!”他唤她主人,声音既亮又脆。 雪衣低下头看怀里的白狐,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瞳对着另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瞳,清澈的瞳孔都倒映出彼此的模样。 雪衣轻轻一叹,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了捏了他鼻尖:“小孩子学人家叫什么主人。” 玄墨不满的哼哼,九条小尾巴一卷,盖住了头,团成白绒绒的一团,煞是可爱。 小孩就是小孩,就算他这样笨拙地表白了,在自己的眼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依赖,信任,相互扶持,相互成长,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十六年,那十六年是无可取代的,有些感情,无关爱情,或许也不是亲情,但是这种感情,却比所有的感觉都要来得可靠。 都要来得让人心安。 轿子在门外等着,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四周的流苏垂落下来,是象征克洛菲勒家族的蓝色,周围氤氲着蓝光。 轿子旁边着装整齐的迎亲队伍。 阳光刺眼而明媚。 风很大,大风将道路两边的树木猛烈地吹着,树枝哗啦啦作响,阳光透过树叶落下,地上是窸窸窣窣斑驳的树影,忽暗忽明。 半空中盘旋着上百只翱翔着玄鹰,翅膀巨大,威猛而强悍。 光明大教堂空旷而安静。 阳光从玻璃窗洒进来,彩色的玻璃和墙壁上描绘着各种壁画,象征着世界贵族之首的族徽,象征着祝福的大天使,神圣而美丽。 婚礼还没有开始,蓝洛站在教堂里面,静静站着,在他身后,是纳兰思思。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婚礼(2)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纳兰思思一张清秀的小脸严肃着,阳光洒在她身上,更是透出一种无法言明的纯真:“蓝洛,你这样子,利用那个人来逃避,会伤害了她。睍莼璩晓” 蓝洛轻轻一笑,凝视着纳兰思思,双眸如含天地之光,风华无限。 “我救过她,所以她报答,仅此而已。” 蓝洛摸了摸纳兰思思的头,眼前突然出现雪衣的身影攴。 白纱胜雪,肤若凝脂,一张绝色的小脸像万年化不开的冰雪。 雪衣!雪衣! 当真是冰冷若雪,只是那冰冷的外表下,又掩盖着多少的脆弱,没有人喜欢被逼迫着强大,也没有人喜欢强撑着一切,那样太无助,也太痛苦邋。 真的是很可怜啊。 “蓝洛……”纳兰思思避开了蓝洛的手,小脸上秀眉微蹙,劝道,“你喜欢姐姐的,现在停止婚礼还来得及,要是结婚了,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蓝洛蓝眸眨了眨,笑道:“思思,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我的事情了?就算我还喜欢七月,可是她已经是我大嫂了,还能怎么办?” 纳兰思思皱眉还想说什么,蓝洛胸口突然涌起一股酸涩之感,面上却是神色慵懒地打断了她:“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觉得小雪儿不错,好了,准备下吧,他们也该到了。” 教堂的入口,雪衣身穿婚纱。纯白色的绸缎,古典刺绣的花纹,优雅纤长的线条,玫瑰与百合的花捧。雪衣那样窈窕地站着,美丽得仿佛天山上的一朵雪莲,高贵又圣洁。 玄墨伴在雪衣的身边,小孩子勉勉强强穿着一件正式的黑色礼服,漂亮的娃娃脸在阳光下宛若透明的晨露,漂亮得难以言喻。 雪白的婚纱拖在暗红色的地毯上,雪衣挽着玄墨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向蓝洛走去。 教堂的前排座位,蓝淩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仿佛结婚的人不是他的弟弟,而只是一个毫无相关的人,他,只是被邀请来的观礼者;七月挽着蓝淩的手,看着站在大祭司面前等着新娘的蓝洛,隐晦地瞥了一眼一边的纳兰思思,轻轻叹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思思会和小洛在一起的。 雪衣挽着玄墨的手走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半空中悬浮着的烛光摇曳,映着雪白的婚纱有了柔和的光芒,似乎她万年不化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缓和。星际和亲之路 莎妮望着自家的小姐,感动得眼眶湿润润的;夜霜菲慈爱得看着雪衣;凌樱忽闪着大而明亮的眼睛;凌枫和白狂面无表情;凤稜微笑着。 “小衣衣。”玄墨低声叫她。 “我这样也算和你走过一回红地毯了。”他看着她笑,这一刻,眼底是小孩子一般明媚的笑容。 雪衣一怔,停住了脚步。 玄墨轻轻托起雪衣的手,轻轻吻上她的手背,然后,凝视着蓝洛,郑重地把她的手放入蓝洛的手掌中。 “蓝毛怪,要是你敢做什么对不起小衣衣的事情,我就吃了你的心。” 威胁的话语,像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般,不用想就脱口而出,却是寄托他对她深深的喜欢。 蓝洛红唇微扬,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弧度:“我等着你来吃我的心。” 戏谑的话语,让人分不出真假,玄墨最终只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退到一边站着,看着。 宏伟的教堂天穹下,婚礼进行曲宏亮而悠扬的回响着,蓝洛和雪衣并肩站在大祭司面前,金色的魔法阵在脚下开启,两个人沐浴着神圣的金光,仿佛一对璧人。 身穿长袍,手持权杖的大祭司庄严地道:“新郎新娘,你们到此表达心愿,并保证没有受到任何法律,道德,宗教的问题能妨碍你们的结合。现在请你们互相握住右手,聆听下面的话语。” 蓝洛的手握住了雪衣的手,他的手指滚烫灼热,她的手指冰凉如雪。 “蓝洛·克洛菲勒,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小姐——雪衣·舒卡勒托作为你的妻子?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与她终身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护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蓝洛飞快的往纳兰七月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目光收回,落在雪衣身上,仿佛深深凝视着她。 “我愿意娶雪衣·舒卡勒托为我的妻子,照顾她,爱护她,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愿与她终身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直到天长地久。” “雪衣·舒卡勒托,你愿意……” 雪衣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抽痛,痛得只有紧握左拳,指甲深陷进肉里才能忍住心里传来的尖锐痛感。最终信仰 眼前阵阵晕眩的白光,蓝洛魅惑众生的面孔仿佛都模糊了。 “我愿意……”她低低地说。 “她不愿意……” 突然,一道轻柔的嗓音,潺潺如清澈的流水,清亮又温柔无比,仿佛惊雷一般,在教堂里骤然响起。 雪衣听到那声音,脑袋“嗡”的一声,像爆炸了一般,什么都思考不了。 她僵硬的转过身,只见教堂的门口处,一个身姿清俊挺拔,面容温润的男子安安静静,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踏上暗红的地毯。 众人皆是呆住了…… 庄严宏伟的教堂,宏亮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彻天际。 漫天飞雪。 晶莹璀璨的雪花自门口飘来,飞舞,盘旋,轻笑着环绕在男子的周身,袖袍间跃动着最温柔的笑颜。 自他走来,周遭的一切顿时黯然消退,不复存在。 雪衣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他慢慢地、一步一步、从容优雅地走进来,一瞬间呼吸都窒息住了。 他眉宇间笼罩着柔和的光华,似时间绝世的美玉;他唇角的微笑清淡,却给他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有一头雪白的银发,他一袭白色浪人装,脖子上围着条白色格子围巾,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的吊坠是一枚做工粗糙的雪花…… 他深深凝视着她,看着她身着白色婚纱,一步一步的走进。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忘记了阻止,忘记了这其实是克洛菲勒家族二殿下的大婚之礼,而居然,有人敢来闹场。 “阿雪。”他低声叫着,带着点点的宠溺之情,“我来接你了。” 雪衣怔怔地望着他。 一时间,脑袋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即便如此,唇却比意识先开启了—— “——星辰哥哥!” 脚,也不自觉地跟着迈出去了一步。 脚下的魔法阵忽然金光乍起,笼罩住了雪衣和蓝洛。 蓝洛迅速地拉住雪衣,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戒指套进雪衣的无名指,神情冰冷地望着高台下走来的男人,对着雪衣冷冷道:“舒卡勒托,记住这是什么场合。”陨落星辰 场中顿静。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过来,有的看着龙星辰,有的看着雪衣,还有的,看着被扰乱了婚礼辨不清喜怒的蓝洛。 雪衣手足冰凉,事实上,从早上穿上这件婚纱开始,她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冷的。 心中钝痛,脑袋纷乱,但,所有坐在台下的宾客的表情,她尽收眼底。 嘲讽的,不解的,疑惑的,羡慕的,嫉妒的,看好戏的…… 脚步,硬生生停下了! “阿雪。”龙星辰并没有因为雪衣止住脚步的行为而有半分异色,清俊的脸上是柔和的笑意,仿佛三月的春风,缓缓拂过人的心田,“怎么了,不认识星辰哥哥了吗?跟星辰哥哥走吧……” 话说着,他缓缓朝她伸出了手,满怀柔情地望着她。 他温柔笑着,周围雪花飞舞,晶莹剔透。 雪衣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妖娆,仿佛缠绕着白白的雾气,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如果你现在踏出这里,那么,冰丽·舒卡勒托的死因,你永远不会知道。” “六道,你给老子出来。” 玄墨忽然冲了出来,狐尾破体而出,对着龙星辰,话却是对雪衣说的:“小衣衣,不要被骗了,这不是龙星辰,只是一具死尸而已。” 不是龙星辰! 雪衣微怔,恍惚间神智有些清醒。 是啊,星辰哥哥死了,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六道,给老子滚出来!”玄墨再次暴怒地吼道,身后的狐尾又多了三尾,九尾现四尾,已然是怒到极点。 鲜少有人能让九尾妖狐这样对待。 龙星辰的旁边瞬间出现三个魔法阵,紧接着,三个人出现在魔法阵里,穿着黑色风衣的英俊男子,眉角有三颗十字星的黑色短发少女露比,还有路西法。 露比五指微勾,把龙星辰拉到自己身边,笑意盈盈,路西法面无表情站在六道旁边,两个人皆是静待少主的命令。 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露比五指微勾,把龙星辰拉到自己身边,笑意盈盈,路西法面无表情站在六道旁边,两个人皆是静待少主的命令。睍莼璩晓 从龙星辰一进入大教堂开始,外面已经被护卫军团团围住了,首席世界贵族的二殿下结婚,守备是非常完备的,除了克洛菲勒家族的护卫军,还有一些级别高的灵导师,大灵导师,灵师,甚至圣灵导师都来了四个,这么强大的阵容,这几个人敢闯进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不,或许应该换种说法,在这么严密的守备下,这几个人能这样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雪衣,恭喜结婚。”耳边响起六道冰冷却泛着讥嘲的声音。 六道随意地站在礼堂的中央,尊贵的男人,纵使一身极其简单的黑色大衣,也依然霸气十足,优雅气息尽显攴。 “喜欢我的结婚贺礼吗?”男人下巴微抬,指了指龙星辰。 雪衣觉得她听不懂那个男人在说什么。 六道对雪衣这样的态度只是冷淡一笑,让人看不懂他在打什么算盘,此刻的笑容,也许就会在下一秒化成***人心窝的尖刀彐。 “为什么?” 再次和这个男人面对面说话,雪衣没想到她可以这么平静,这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不过是五指都数得过来的次数,可是每一次出现,便是留给她难以磨灭的黑暗。 结婚贺礼? 她的目光落在龙星辰身上,龙星辰眉眼温润,含笑且深情地看着雪衣。 “为什么?”六道唇角轻轻一勾,笑声仿佛是从胸腔里逸出来的,深沉优雅,“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雪衣,如果还要再补充的一点的话,大概是……” 他顿了顿,冰绿色的眸子在这一刻是复杂得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吧。” 雪衣低头轻笑,声音清脆而冷淡。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舒卡勒托吗?” “我的话很好笑吗?”六道并没有发怒,相反的脸上的冰寒之色有些缓和,但是那冷冽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带来些丝丝缕缕的压迫气息,令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综漫]叔只要萌货 “不是好笑。”雪衣说,此刻她眼底的淡漠和他一样,“是可笑。” “是吗?好笑也好,可笑也罢,不过……”六道平淡的语气不变,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年幼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沉默一会,他说,“既然你结婚的仪式到此为止了,那该回家了。” 雪衣冷笑:“这是你的目的?”结合之前的男人做的事情,她有些明白她和他的关系,兄妹吗?可是他不是一直要置她于死地,现在说要回家,拘禁么? “六道,我不会让你带走小衣衣的。” 玄墨杀气凛然地站在雪衣的面前,狐尾高扬,露比和路西法上前一步,路西法甚至都已经开始制造盾牌,淡金色的三层盾牌罩在三人面前,白狂和凤稜从宾客席走出来,狂风起,火焰扬,形成对峙之势。 大教堂内已经开始有些乱了,宾客大都是贵族,自己本身没有多少实力,除了一些级别高的灵士和武士,大都惨白着脸一场好好的世纪婚礼变成一触即发的战场,暗暗懊悔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婚礼。 但是,克洛菲勒二殿下的婚礼,请他们是给他们面子,有谁敢不来,就算是现在这样,过后就算有死伤,也没有人敢坑一声,说一声克洛菲勒的不是,现在只能祈求不要打起来,那里还有看好戏的心态。 古币轻轻叹了口气:“这个该死的妹控!” 六道穿过路西法的三层防护盾,走到玄墨面前停下:“九尾,你是不是年龄变小了心智也退化了?你以为这些人会接受一个魔族的人?特别这个人还是……冥王的女儿。” 周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原本只是害怕战斗起来波及自己的贵族们被恐惧瞬间笼罩了。 冥王黄泉! 十二年前血洗四海大陆的魔族之主。 十二年前一场人魔大战…… 多处燃烧的火光,哭喊声,惨叫声,轰隆隆的破坏声。 十万名身穿黑色甲胄,身体强壮、高达两米的狼首人身的怪物肆虐四海大陆,手中挥舞着弯刀,四海大陆的人类,在他们的屠戮下凄厉惨叫,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似乎还听到他们狞恶的狼嚎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婚宠—诱妻成瘾 那时的四海大陆,是尸山血海,浓重的血腥味不断腾起,令人作呕。 十名灵力超强的军团长各自坐镇指挥自己团下的魔兵,而那个被称为魔族之主的冥王却只是站在高处,冷漠地看着脚下的人类哀嚎,绝望的求饶。 冥王不是死了吗?这两个人是他的子嗣? 众人感受到恐怖威压,下意思的把目光集中在雪衣和六道身上,眼中流露出骇然之色。 “看来你还没下定决心,我给你七天的时间,考虑好了就来找我吧。” 六道从容不迫地穿过脸色惨白的玄墨,穿过凤稜和白狂,对着雪衣淡淡道,“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龙星辰,那就相信我说的话,你不来的话,他就彻底完了,我指的是,连灵魂都毁灭的那种,相信九尾会告诉你原因。” 雪衣手掌冰凉,微微颤抖着,停不下来。 她和这个男人见过三次面,对战过一次,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哥哥,有怎么样的实力,体内压抑的魔性是什么样的,她比所有人都清楚。 她望着被露比控制的龙星辰,那双明眸已经失去了色彩,只是人偶,她清楚的知道六道说的是真的,傲慢如他,是不屑说谎的。 仿佛有某种尖锐狠狠刺进她的心脏,狠狠拔出来,又狠狠刺进去。 阳光这么明媚,她只感受到寒冷,这种寒冷,就像透过一层薄薄的冰去看太阳,只有苍白和无力。 手心的冷汗越来越多,忽然,一只柔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雪衣微微一怔。侧脸看去,蓝洛已挡身在她面前。 “小雪儿是我女人,她不会回去的。”身着白色新装的少年倨傲地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的下面的六道,没了轻佻,,没了慵懒散漫,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足以与六道媲美。 周围的众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全部都僵直在那里,怕这个继承了冥王之血的魔界少主一个恼怒瞬间大开杀戒。 六道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极其轻微的诧异,又恢复了冷淡:“克洛菲勒的二殿下吗?我记下了。” 佞妻 蓝洛冷冷一笑,风华绝代的脸上是轻微嘲讽的笑意和不屑。 黑色的门突兀的出现在教堂中央,两个骷髅拉开了门,六道率先走进,路西法和露比跟在身后,门缓缓关闭之时,六道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魔族之人是不可能和愚蠢的人类和平共处的,雪衣,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记得快点做决定。” 手在蓝洛的手里的包裹下渐渐暖和起来,颤抖也渐渐停止,一股无言的暖意从心里深处渐渐涌了出来,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苍白精致的小脸上,那冰冷的面具有刹那的破碎。 也许,高高在上的天山雪莲并不愿意一直遗世独立,在那里,太寒冷,太孤单,只待有一人能够看到她内心的脆弱和不安。 ** 新房内。 蓝色的纱幔被清风吹起,白色的婚纱被仍在地上。 雪衣站在新房内的阳台下,手里端着一杯冰凉的水。 不愧是克洛菲勒家族。 二殿下的新房布置得奢华无比,通过阳台就可见一斑。夜风吹拂下的阳台浪漫唯美。雕刻着欧式花纹的漆金铜杆上种着一丛丛的玫瑰,睡莲的清香从下面的花园里萦绕而来,远处是一片湛蓝的海洋,月光洒下,波光粼粼。 婚礼结束了,在众人盯着她恐怖古怪的目光下,她先回了房间。 夜霜菲怕夜北战不悦,请古币开了传送阵送她回离火国,莎妮,凌樱,凌枫等几人都回到克洛菲勒家族给他们准备的地方,临走前,莎妮和凌樱两个人颇为有默契,双眸都亮晶晶的,兴高采烈地祝她们的小姐幸福。 她在最后的时候叫住了玄墨,想问他最后六道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真相是什么,其实心里明白得很不是吗? 七天! 足够了。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雪衣睁开双眸,扯了件外套套在身上,淡淡道:“进来。” “雪衣。”纳兰思思走到雪衣身边,也不在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漠气息,调皮一笑,“你今天很漂亮,嗯……比姐姐还漂亮。” 新婚夜(1) “嗯?”雪衣眉头轻蹙,疑惑地看着对方。睍莼璩晓 “你知道蓝洛喜欢我姐姐吧。”纳兰思思双手撑着阳台上的栏杆,望着远处的海洋,慢慢道,“可是姐姐不喜欢他,而我,喜欢蓝淩哥哥,蓝淩哥哥也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纳兰思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小脸上有一丝红晕:“有时候我觉得我和蓝洛是同病相怜,有点可怜呢,不过今天看到他结婚了,觉得很开心,很替他高兴,雪衣,虽然今天出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说什么你们是魔族,是冥王之女,但是蓝洛不会在意那些的……”她看着雪衣,似乎要观察她的反应,见雪衣神色不变,轻轻吁了口气,“你要好好待他。” 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纳兰思思咳嗽起来,小手捂住没有血色的樱唇,纳兰思思苍白地笑了笑:“如果没有蓝淩哥哥,我大概会喜欢蓝洛吧,不过看来我这身体喜欢谁都是没办法的。” 雪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纳兰思思,听着她说一些蓝淩、蓝洛、纳兰七月和她的事情攴。 纳兰思思今天来观礼,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小洋装,小洋装很朴素,上面几乎没有任何花饰,如瀑布般的黑发直垂腰际,白皙细腻的皮肤,说话间身子微微往前倾,几缕清丽的发丝垂了下来,让她的身上多了种清纯甜美的气质。 “然后呢?” 雪衣微微侧了侧身子看着纳兰思思,冷淡出声道,她不喜欢和人交际,也不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意,知道她是冥王之女后,这个女的还这样接近自己,是真的好心还是戴着面具还不得而知,她唯一知道的是,古币叫她小心这个女的彖。 尽管她看起来无害,但是雪衣还是选择相信古币。 “然后?”纳兰思思神情茫然,不懂雪衣说的然后是什么,“没有然后了呀。” 她突然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和心虚:“我不是要让你误会什么啦,只是觉得蓝洛有时候太过嚣张独断,但是本质还是善良的,要是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可以好好教训他,但是一定要原谅他,这些话本来也轮不到我来说,可是……真的是同病相怜啊?”纳兰思思的语气有些暗淡了下来。 雪衣微微一愣,她看着纳兰思思的侧脸,忽然觉得她这张脸有些熟悉,只是一瞬间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独家皇后 “我该走了,蓝洛应该快回来了。”纳兰思思朝雪衣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只是由她做出来仍然是那种致命的单纯,“好好享受新婚之夜啊。” 门打开又被阖上,新房内再度归于一片寂静。 房门外隐隐传来纳兰思思开心的祝福声和蓝洛妖娆带笑的声音。 纳兰思思! 雪衣的眼底的光亮明明灭灭,单纯好心的女孩儿吗? 那么,到底是古币的话可靠,还是她看到的可靠? 蓝洛推开门进来,他微微一愣,房间没有开灯,他只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站在阳台上,傲然的,也是脆弱的,像最精致最宝贵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成遍地的碎片。 “怎么,今天看到你的小情儿,后悔了吗?” 被六道那么一搅和,很多贵族都怕死的离开了克洛菲勒,有些认为还是留在克洛菲勒比较安全,还有些已经开始在商量对策。 如何灭杀魔族!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还是有一些对雪衣的身份无所谓的,蓝洛的损友,趁着他结婚的大好日子拼命地灌他酒,此刻的蓝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我以为后悔的是你,蓝洛,纳兰思思方才说,你和她都很可怜。” “闭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蓝洛猛地推开雪衣,径直倒在舒软的大床上,双眸紧闭,两颊染上了嫣红,蓝色的长发像上好的水蓝缎子,这么年轻的世界贵族,红光测试者,年轻有为,英姿勃发,却喜欢自己的大嫂,在高位上,一向都是不胜寒的,他的苦,有谁知道。 雪衣踉跄了一步,慢慢蹲坐下来,再次靠在了床上,双腿曲蜷起来,把头深深埋在其中。 你和她都可怜,其实后面她还想说一句话,——现在可怜的人好像还加了一个人了,真是可笑!表小姐驾到 不可抑制的,嘲讽的笑布满雪衣的清丽消瘦的小脸,她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强烈的压迫力,雪衣抬起头,只见夜已深,蓝色的纱幔被风吹起,传来阵阵寒风,带走暖意,蓝洛赤足踏在地板上,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阴鸷妖娆的光,飘飘如鬼魅。 雪衣直直看着她,不言不语,黑暗中,她的一双明眸亮得惊人,像两把燃烧的火焰,却是清冷至极的光芒。 蓝洛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肩膀,猛力一扯,双臂如铁钳一般牢牢禁锢着她的柳腰,雪衣还没来得说什么,冰冷的吻已经落在她的脸上,密密麻麻,滚烫灼热,狂暴粗野,没有哪怕一分半点的怜惜。 鼻尖闻到的酒味让她眉头微皱,狂热的吻让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现在的她,仿佛木偶一般的,失神地承受他的粗暴。 蓝洛的吻蜿蜒而下,吻上她小巧精致的耳廓,吻上她的脖颈,吻上她胸前的雪白,一点一滴,吻渐渐轻柔缓和下来,一点一滴,虔诚膜拜一般的。 “蓝洛,你知道我是谁吗?”沉默了良久,雪衣兀的出声,比起蓝洛略微不稳的气息,她的声音不动如山,但是仿若呢喃一般的声音,却在空寂的黑夜里听起来像恋人之间的爱语。 见蓝洛沉默不语,雪衣低低地轻笑出声,双眸含着些许嘲讽和些许失望,她轻轻叹息,呢喃道:“你还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过了半响,他又吻上她粉嫩的耳垂,暗哑着声音,压抑道:“我从来都知道你谁,雪衣·舒卡勒托。” “是吗?”雪衣眼底的光暗了暗,白皙如玉藕的双臂攀上他的脖子,轻轻笑道,“我真荣幸!”声音轻若未闻,不自觉带着勾人的魅惑。 对这个男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怎么能忘记,深陷龙府之时,是他把她带离了那水深火热之处;怎么能忘记,灵士考试时,他鼎力相助才能得到大天使的呼吸;怎么能忘记,火云比赛和与龙家相斗之时,他那样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怎么能忘记,今日在婚礼之上,他牵住她的手给她带来的温暖与安心……腹黑NPC 人是会孤独,会害怕,会恐慌的,她也不例外。 从来都不例外……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龙星辰死后,她没想过爱谁。 对蓝洛,是爱吗? 雪衣不知道她心里现在涌起的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与面对着她的星辰哥哥的感觉不尽相同,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依赖。 她知道在婚礼结束之后灵士协会的那些人势必已经开始想着如何灭杀她,他会保护她吗? 雪衣轻轻勾唇,暗自嘲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因为六道太强大了吗? 蓝洛一听之下,只觉得酒气上涌,一股热流从小腹窜上来,偏偏这人还攀着自己的脖子,那张描绘不仅的精致脸庞没了平时的清冷之意,反而柔和了些许,犹如雪莲绽放,光破云,美得令人有些晃眼。眼中所见,是那双潋滟的美目,漆黑的眸底盛着点点星光,清亮得慑人。手中所触,是人温软的身子,那滑若凝脂的肌肤,宛如致命蛊惑;鼻端所闻,是那人身上特有的清爽的馨香…… 那日在家庭影院里的发生的事情,把人压在身下的所有感觉猛地钻进蓝洛的脑海里,此情此景,若在无所为,就不是蓝洛·克洛菲勒。 一扯少女的衣衫,露出雪白的香肩,他细细的吻上去,蓝洛的气息钻入雪衣的鼻尖,低低笑了一声:“小雪儿,我要你。” 雪衣闭上眼睛,他的呼吸不稳,气息灼热,带着浓烈的酒气,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每一次的触碰都是那么清晰,所碰之处,微凉的皮肤都不可抑制的滚烫起来。 蓝洛轻轻咬了咬她的肩,把她放置在房间的大床之上,四目相接,两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蓝洛眼神深邃,伸手出,小心翼翼地碰触雪衣的脸颊,指尖在精美细致的肌肤上流连。似在回味,又似在倾诉。 也许他们现在不是相爱,但是他们相知,了解对方最隐晦的秘密,也不过如此。 新婚夜(2) 蓝洛微微笑,握住雪衣的手,雪衣微微侧头,闭目不去看他,指尖微微勾起,摩挲着蓝洛的掌心,多少说不出的感激、庆幸、也许还有些许的爱意,以这等方式,细细传递过去。睍莼璩晓 蓝洛嘴角笑纹加深,低下头去,万般温柔地吻住她的唇,好闻的气息侵入她的口腔之中,仿佛轻触春日枝头,尤带露珠的稚嫩新叶,再逐渐加深,轻轻探入她温暖柔软的口腔,勾起那略有些青涩迟疑的舌头,慢慢引领,勾起未经人事的她,最原始的情愫。 蓝洛的吻技太好,已然渐渐让雪衣情不自禁沉溺进去。 她需要暂时忘记那些一直压在她身上的重担,不然她觉得自己会垮。 阵阵酥麻自腰畔蜿蜒而上,仿佛半个身子,均要在温柔却无法抗拒的吻中化作雨丝轻雾,化作春雨连绵。她脑中片空白,灵魂仿佛自口腔中被吸出去,所感知的,唯有身上子轻柔而缠绵的唇舌攴。 渐渐的,那衣裳被解开,那腰带滑落塌下,她的身子,慢慢如春花绽放,在他身下逐渐打开。 阵阵难言的快感,令雪衣全身发热,令脚底发麻,在蓝洛娴熟的技巧下,显现出她柔美宛转的一面。她难耐地“嗯”了一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她立刻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再发出这种听起来觉得羞耻的声音。 “乖,小雪儿,不要咬着,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羼” 蓝洛密密麻麻亲吻着她的脸颊,低声道。 赤丨裸的肌肤磨蹭着身上那人锦缎衣料,格外煽情刺激,温柔如水的双手肆意游弋火,令那白玉般的肌肤,覆上层动人心魄的淡淡粉。那沿路往下的炙热嘴唇,专门挑敏感之处,肆意吮丨吸舔逗,故意惹起身下人的阵阵轻颤低喘。 蓝洛恶意地笑了笑,染上***的笑容,更是魅惑众生。 此刻的雪衣,哪里经得起蓝洛这样挑丨逗,现在的她,两颊熏红,褪去冷冰冰的外壳,展现在蓝洛面前的是足以令每个男人疯狂的妖娆身躯,修长纤细,柳腰不盈一握,肤色莹白如玉,身上有薄薄的香汗,仿佛轻轻一吹,这雪肌便会融化。 清冷又妩媚,纯洁又妖娆,让他不禁想要膜拜。 冥王的女儿,其实不是魔族之女,而是勾人的小妖精吧。 雪衣仍是紧咬着红唇,竭力不让自己逸出呻吟之声,却在蓝洛的挑丨逗之下渐渐失了力,浑身瘫软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十指豆蔻都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喘息着道:“要做就做,快点。”(末世)当炉鼎穿成炮灰女配 声音里一丝细小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慌张。 蓝洛猛地抬头,深深地看着他,猛地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托住后脑,狠狠吻过去。 这次的吻疾风骤雨,宛若席卷切的龙卷风,将雪衣的残存的理智,霎那间扫得干干净净。他将舌头卷入口中,激烈交缠,搅动津液,啧啧出声,雪衣被吻得魂魄半散,双目失神,只能任他攻城掠池,长驱直进。好半会,她才被放开,那作恶的唇色继续往下,迅速地在那身皓白如雪的肌肤上啃咬,两朵红梅在她胸前绽放,那么美,那么妖娆。 蓝洛在她身上制造出斑驳痕迹。又痛又麻的感觉瞬间铺盖地,雪衣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任他播下爱痕, 蓝洛有条不紊解开自己衣裳。 这人看着高瘦,实质健硕,肤质白皙,光滑细腻,乍然一见,宛若上等象牙。早知道蓝洛俊美不凡,可真看他赤身相见,看他脸上眼中,显出***,又带柔情,令雪衣看到的第一眼,便觉心跳加速,浑身发热。那同样炙热的赤丨裸肌肤经覆上,雪衣便止不住轻颤,纤细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就要收缩夹起来。 蓝洛分开她的身体,身下的***紧紧抵住她的花芯,雪衣一惊想要躲,他却一把钳住她的腰肢让她无处躲藏。 “小雪儿,你真是不乖。”他的大手“忙里偷闲”地捏了一下她的腰肢,惩罚一般的,暗哑道,“在我身下,你还想做什么呢?” 一个挺身,***毫无预兆地刺进她的身体。 雪衣“啊--”的声叫出来,全身崩紧,连白玉般的脚尖也勾直。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使她蓦地瞪大了美眸,想要挣扎,他已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紧致温热密密麻麻将蓝洛全部包裹,他一侧头,吻上她的唇,贪婪地不断允丨吸她口中的芬芳,不远放开。雪衣只觉得下身被撑开一个难堪羞愧的角度,练武练起来的柔韧性居然在这种地方发挥了用处,她迷迷糊糊地想。 蓝洛的蓝眸已经深得如黑暗中的大海,强撑着往日的平静,无波无谰下却早已汹涌澎湃,他望着身下的人媚眼如丝,眼神迷离,仿佛承载了最璀璨的星光,他再一次吻住她,与她气息交融,发丝交缠。仰望与挣扎 身下慢慢抽动起来,用所有的身心感受她的美好…… …… 满室旖旎,春光无限,被潮水样涌上的快感湮没,迷糊之间,雪衣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攀上高峰时宛若啜泣般的呻吟…… …… 晨曦渐渐来临,曙光透过层层纱幔慢慢铺照了进来。 蓝洛凝视着在他身侧沉沉入睡的雪衣,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细细看着她的容貌,十二岁的小女孩到如今十七岁的绝色少女,那嚣张狂傲的傲然之姿仿佛还在眼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有的话,就是这个人的心思收敛得更深了,知道如何在所谓的弱肉强食的大陆里生活下去。 在这一刻,他突然起了想要保护她的想法…… 蓝洛正凝神看着,见雪衣睫毛微颤,呼吸一变,知道她快要醒来,突然灵机一动,慢慢调整呼吸,躺好装睡。 雪衣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眼前陌生的床幔,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但很快,昨夜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立刻清醒。 偏过头去,蓝洛静静的睡脸就在眼前。雪衣呆呆凝视着这张芙蓉秋月一般的脸庞,心里有一片的空白。 她轻轻伸出手,从他的长发,额角,眉眼,鼻梁,以及红唇慢慢拂过,却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没有真正的触摸。 雪衣凝视半响,低低叹息一声,正要收回手去,却猛地被他一把抓住,抬眸看去,正对上蓝洛似笑非笑的眸光。 蓝洛的长睫低垂,睫梢薄薄地颤着,像一片小小的屏扇,又浓又密,又长又翘。 他看了她一会,那讥笑的笑意褪去,眸光顿时深如幽谭。 “为什么叹气?” 雪衣愣了一下:“没什么?” “小雪儿,难道是我昨晚没让你满足?”蓝洛眉梢一挑,婉转调侃地媚态不自觉流露出来,只是那眼神,分明又变成了讥笑。腹黑相公独宠贤妻 雪衣似笑非笑:“是啊,你不行。” 说完这句话,雪衣撩开被子,也不管自己现在还是赤身***的,精致小巧的玉足踩在光滑的原木材质地板,丝丝的凉意从脚底钻了进来。 她扭过头望着蓝洛轻轻一笑,看着蓝洛唰的一下子变黑的脸,心情不禁好了起来。 浴室里热水奔腾而下,白雾一样的水汽充斥了不大的空间。 雪衣站在镜子前看着,看着镜子里苍白消瘦的女孩,璀璨地笑了起来,如果有人看到,必回让人惊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笑得如此温暖人心。 但是,如果细看那双美丽的眼眸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反而冷若寒霜。 “四年了啊……”她喃喃着叹息,声音低沉几乎无声,“我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呀……” 大概是因为等待了太久,蛰伏了太久,以至于心脏和神经都变得麻木起来,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一刻,反而觉得有点冲击力巨大的,猝不及防的突然。 浴室的水到很久之后才渐渐听了下来。蓝洛已经在另一间浴室里冲好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正开着魔咒书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另一间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蓝洛合上魔咒书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直光裸的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被热气蒸出一点薄薄的粉色,还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水滴,一走就留下一个淡的几乎看不到的足印。 但是她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轻烟般的白纱笼罩在山上,雪白的长发,冰冷的神情,仿佛昨夜只是缠绵至极的一场春梦,他们两个人又恢复到了那种合作的关系。 蓝洛惋惜的叹了口气,看着雪衣,摸了摸下巴,似是回味道:“昨天的小雪儿多美味,多可爱,怎么又变回去了呢。” 雪衣给自己找了双鞋子穿上,才抬起头看他,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道:“都说了是因为你没有满足我。” 蓝洛殿下,再一次成功的——黑脸了。 ** 这叫修成正果吧(⊙o⊙) 雪衣·舒卡勒托不能留 结婚之后的两人没有所谓的度假蜜月,一是因为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为了什么而结婚两个都明白的很,二是蓝洛忙,非常忙。睍莼璩晓 那日成亲之后,灵士协会的人自然收到了雪衣是魔族的消息,况且雪衣·舒卡勒托不仅仅是普通的魔族,还是冥王之女,对于如何处置魔族,一向就只有斩草除根这条道儿,但舒卡勒托现在现在是克洛菲勒的人,就算是灵士协会的元老也不敢随意动她,只能召开会议,让克洛菲勒家族把雪衣交出来。 蓝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环视了一下会议大厅,漫不经心地看着半空的视屏,扫了几眼:“所以说,要把小雪儿杀了才行吗?” 偌大的会议厅,除了克洛菲勒家族,还有五个圣灵导师,哈特菲亚,纳兰,四大国派来的代表。除了纳兰家和克洛菲勒家族不同意处死雪衣,几乎其余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魔族之人,必杀! 只是碍于克洛菲勒的权势,其余的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表明自己的立场,都准备在别人发表他们观点的时候附和一下,这样就不用直接得罪克洛菲勒,比较稳妥攴。 月岛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泛着冷硬的光芒:“我谨代表少爷发表意见,哈特菲亚认为,雪衣·舒卡勒托的存在不利于四海大陆。” 有了哈特菲亚的领导,其他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出头鸟由同样是世界贵族的哈特菲亚来做是再合适不过了,各国的代表和几个圣灵导师纷纷附和。 这些人的心思蓝洛哪里不知道,贪生怕死,但凡有一点危及到他们自身利益和性命的,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魔族只是个借口,若不是哈特菲亚在前牵领着,就算雪衣真是个杀人魔,他们现在也不敢来和他叫板弭。 从来没有人见过哈特菲亚的家主,那个人一直都是个神秘的存在,连是男是女,年龄多大都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看这个样子,哈特菲亚的家主是想雪衣死,只是蓝洛想不明白,若是那人想让雪衣死,那个时候怎么会拿出大天使的呼吸。 他冷冷一笑,目光淡淡地看过会议厅的众人,慢慢道:“哈特菲亚家主确实是下了这样的命令吗?” “是。”月岛面无表情道。 “如果我一定要保下舒卡勒托呢?” “那么……”月岛拉开椅子起身,椅子和光滑的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听得众人心中一颤,“少爷说,他不介意和克洛菲勒家族与纳兰家族开战。”毒哥,来口锅![异世修真]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僵直在那里,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个是什么发展,难道魔族还没消灭,世界贵族就先自己打上了?虽然克洛菲勒家族一向与哈特菲亚家族不交好,哈特菲亚想取代克洛菲勒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但是两家尽量保持着平衡,大家也都希望这种平衡能一直保持下去,能延长多久是多久,现在这样很明显,哈特菲亚是借着这个借口发难。 可是哈特菲亚的少爷脑子是抽了还是进水了,现在克洛菲勒家和纳兰家联姻,他怎么会有胜算? “哈啊……”古币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果然人老了,比不上年轻人,稍微出去过下夜生活今天精神就不济了,导致一进会议厅听那些人嗡嗡念就睡着了,他揉了揉眼睛,见没人说话,问了一句,“散会了?” “呃……”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他才后知后觉得察觉到这好像不是散会的节奏,呵呵干笑了两声,他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地问,“那讨论到哪里了?” “古币大人。”一边的侍官小声提醒他的主人道,“哈特菲亚大人主张杀掉舒卡勒托,克洛菲勒大人要保下舒卡勒托。” “哦……”古币点了点头,大力一拍桌子,“不杀!” 众人惊悚地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圣灵导师是灵士的最高头衔,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可以说是大陆最强的存在,但是就是这七个人,他们的实力也是有差别的,而古币·李,正是首席圣灵导师。 他一开口,局面显然倒到了蓝洛那边,纳兰家的代表从一开始除了说纳兰家一切遵从克洛菲勒家的决议,也没有再说什么。 局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古币挠了挠头发,一头半长的头发乱得像鸡窝,十分严肃地补充了他不杀的理由:“绝对不能杀未成年的萝莉!” 众人一脸黑线! 想做男配其实也不容易 金·卡伦笑眯眯道:“我觉得该杀!”对蓝洛冷下来的视线视若无睹,金·卡伦点掉了面前的视屏,慢条斯理地道:“放着个魔族存在在四海大陆多威胁呐,现在还未成年,先干掉一个总是好的,若是她和那天那个……呃,冥王之子一起攻打过来,四海大陆可就真没救了,古币,你那种理由,简直可笑。” 金·卡伦是第二席圣灵导师,外表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金色的头发耀眼如太阳,身材修长高挑,有些清瘦,清俊的脸上总是有着淡淡的笑容,优雅中又带着些许的羞涩,当然,这只是外表而已,他坐上圣灵导师的位置已经二十年,具体年龄至今无人知晓。 只是现在的这抹羞涩,配合着少年清亮特有的声线,极其缓慢地点到了在场所有人内心最深的恐惧。 望着在场大部分人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孔,金偏着头微微一笑,极其优雅地道:“雪衣·舒卡勒托不能留呐。” ** 蓝洛回到家的时候雪衣刚对莎妮凌樱几个人吩咐好事情。虽然继任了离火国的家主之位,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原本龙家训练灵宠已经有了一套体系,根本不用她去操心,只是仍需要有人在那里坐镇,所以她便让凤稜和白狂驻扎在离火国,两大圣兽驻扎离火,实在是大材小用,不过刚继任,仍是有些人不安分,蠢蠢欲动,她不会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结婚之后,蓝洛和雪衣并没有住在克洛菲勒城堡,而是搬出了那里,住在另外一处城堡。 蓝洛进了大厅,灵石打磨成的地板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侍女上前接过他的灵师袍,恭敬地退下。 “雪衣呢?”他问。 “舒卡勒托殿下在餐厅。”侍女恭敬答道。 蓝洛微微颔首,转身往餐厅走去。 雪衣随意地坐在餐厅的一张椅子上,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她坐在那里,单手撑在餐桌上,微微闭着眼睛,正在思考着什么,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蓝洛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东西,吩咐道:“撤掉这些东西,换点清淡地粥。” 听到这话,雪衣睁开眼睛,仿佛十分疑惑地看着他。重生之弄潮儿 蓝洛偏过头,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才有些恶声恶气地解释道:“你胃痛了,不是吗?” 雪衣微微一怔。 眼底的困惑更浓,完全不明白蓝洛怎么会说到她胃痛的事情。 年幼在龙府的时候,因为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早就出问题了,就算现在仔细照顾,落下的毛病还是没有好,偶尔还是会发作,不过不明显罢了。 从来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 蓝洛倒了杯热水递给雪衣,道:“先喝着暖胃。” 雪衣怔怔地看着蓝洛,没有接过。 有人这样关心自己,她很感动,而感动之余,又有些莫名情绪要在心底渐渐发酵,就要破茧而出…… “要我喂你喝啊。”蓝洛被看得十分不舒服,好看的眉都拧了起来,出言便是轻佻之语:“怎么这样看着我,小雪儿,你终于爱上我了吗?” 雪衣收回了视线,没有理他,给自己夹了菜,便要开始吃饭,只是筷子还没碰到那些菜,便被蓝洛按住了手。 “我说吃粥。” 两个人肌肤相触的地方有些滚烫,雪衣触电似的收了回来,压下心中异常的悸动,转移话题淡淡道:“今天早上你去做什么了?” 话一出口,她才觉得有些不妥,她和他是合作的关系,而她现在问的问题,显然已经触及对方的*,是不该问的。 蓝洛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的,回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 雪衣目不转睛地看着蓝洛,原本她觉得不该多问,但现在看蓝洛的神色却有些异常,虽然那异常很短暂,稍纵即逝,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 “要捉我吗?”雪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色冰冷起来,“我现在不能死。”她还没替妈妈报仇,还有去救回龙星辰,无论如何,这条命都要留着,但是灵士协会的那些元老,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六道比任何人都更加丧心病狂 但是灵士协会的那些元老,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睍莼璩晓 还有星辰哥哥的事情,六道给了她七天的时间决定是否去找他,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要问清玄墨原委,哪知他却是故意一直躲着她,叫也叫不来。 “蓝洛,现在已经结婚了,告诉我,背叛我妈妈的人是谁?”雪衣低声问,声音很轻很脆,丝丝的颤抖,那是即将知道真相前遏制不住的激动,或者是仇恨。 蓝洛沉默着看着她,就在这时,侍女把新熬好的粥端了上来。 “给我吧。”蓝洛接过粥,没有递给雪衣,而是用银匙舀起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雪衣的唇前攴。 雪衣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蓝洛干脆地道,银匙却没有移开,凝视着她那张精致如画的小脸,“只是我想这么做,你不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乖乖吃了吧,小雪儿。” 雪衣眉头皱得更紧,心却不规则的跳了起来,空气在此刻仿佛凝滞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张了张嘴,含住银匙,把粥咽了下去艴。 一碗粥都是蓝洛喂的,当吃完那碗粥的时候,雪衣不禁松了口气,她觉得在蓝洛喂她吃粥的这一段时间,比在离火国和龙星月对战还辛苦,甚至,比见到那个霸气十足的所谓的哥哥还要紧张。 正当她放松下来的当儿,蓝洛放下了碗,忽然又凑了过来,雪衣见他妖孽的脸在眼前放大,不自觉向后仰,只是她的速度不够快,蓝洛的唇舔上她的唇角——那里是一粒晶莹的米粒。 添完后,蓝洛是一副吃饱喝足地表情:“今天的粥味道不错,调料不错。” 所谓的调料,自然指的是她。 雪衣那张完美的面具有瞬间的破裂,随即冷了下来,“啪”的一声站起来,冷着一张脸离开了餐厅。 蓝洛狡黠地笑着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神也冷了下来,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别怪我,小雪儿!” ****** 雪衣找到玄墨的时候,小孩两只爪子扒拉着一根鸡腿吃得正香,粉嫩嫩的两颊鼓鼓的,上面沾了些油脂,晶莹剔透得好像年画里出来的仙童。重生之天下 “玄墨。” 玄墨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阴测测的声音再次传来:“鸡腿好吃吗?” “嗯,好吃。”小孩子丝毫没有危险意识的答了一句,继续啃鸡腿。艾玛,这两天为了躲小衣衣,所有卖鸡腿的地方他都不敢出现,一只正常的狐狸好几顿没吃鸡,这正常吗? 玄墨都要哭了,这不,眼前出现了一盘鸡腿,他就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吃了,速度之迅猛,定位之精确,令人叹为观止,反正就算这些鸡腿有毒,也是毒不死他的。 于是玄墨就蹲坐在地上继续吃啊吃啊…… “吃完了吗?” “快吃完了,还有……吗?” 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声音就像在他上方响起。 玄墨浑身打了个寒颤,抬头,只见雪衣正站在她身后,露出白森森,亮得晶莹的贝齿,一脸的“阴险”之相,只是,小衣衣摆出这副模样,果然还是……好好看。 玄墨干巴巴笑了两声,喉结上下滑动,把满嘴的鸡肉死命咽下去,鸡肉卡在喉咙处,他一口气没上来,憋得整张小脸通红,雪衣又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见他两只墨黑的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才慢悠悠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玄墨接过水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呼吸一下子顺畅了起来。 呷了呷嘴巴,不自觉回忆起刚才吃的鸡肉的味道。 “玄墨……”雪衣把手搭在玄墨的肩膀上,微微加重了力道。 玄墨身体一僵,嘿嘿笑了两声,哭丧着脸转过身:“小衣衣,你怎么来了?” 雪衣捏上他小巧的鼻子:“我不来,还不知道某只狐狸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呢?呐,刚才的鸡好吃吗?” “……好吃。”玄墨望着近在咫尺的雪衣,咽了口口水,小声说道,“小衣衣,你别这样笑行不,怪渗人的。” “哦?”雪衣的笑容越发的甜美,“你躲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草根仕途 “那是……那是,我才没躲你,不是看你刚结婚,不好打扰你吗?”玄墨小媳妇地对手指。 雪衣听了一怔,连脸上的笑容了减了几分,玄墨见雪衣没说话,抬头看她,一抬头,便对上雪衣清亮的眸子。 “我说过,就算我结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我们还是会一直在一起的,玄墨。” “我知道。”玄墨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黯然,“可是我还是不喜欢看你和蓝毛怪在一起,……算了,都是我自己说一说而已,小衣衣喜欢怎么样,我都喜欢,无条件支持。”说到后面,小孩又兴高采烈起来,“但是你得养我,我要好多好多鸡。” “嗯,好多好多鸡。”雪衣笑了,狠狠捏了一下玄墨的鼻尖,玄墨的鼻子霎时嫣红一片,红扑扑的,格外惹人喜爱。 两个人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玄墨吃饱了幻成狐形,四脚朝天躺在草地上,阳光照射,微风轻拂着,小孩都快睡着了。 “玄墨,星辰哥哥,是怎么回事?”雪衣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玄墨的肚皮,玄墨本来都半闭着眼睛了,听到这句话,双眸猛地瞪大了。 他望着雪衣,雪衣也正看着他,他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他没有想到龙星辰那天会突然出现,那样猝不及防,他看到她踏出的那一步,也看到她在听到蓝洛的那句话后硬生生收住了脚步,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伤心,难过,或者喜悦,小衣衣还爱着龙星辰吗?她还爱着他吗? 那个时候,他想出手对付六道,可是他不能,六道是对的,四海大陆没有容得下魔族的地方,雪衣不仅是魔族,她还是冥王的女儿,她不会魔界的话,早晚会被杀了,早晚在这个地方没有立足之地,他能替她杀了所有人,可是,那样真的好吗? 小衣衣的心有多柔软,他比任何都清楚! “小衣衣……”玄墨翻了个身,舔了舔雪衣的指尖,可怜兮兮道,“能不能不说?” 雪衣淡淡斜睨了他一眼:“你可以选择不说……” 玄墨面露喜色。 重生之快意纵横 “但是以后你得顿顿吃素。” 玄墨蔫了。 “玄墨,我必须去找他,不管六道说的是真的假的,我都必须去找星辰哥哥。”雪衣望着前方,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那个人,是星辰哥哥,对吗?” 玄墨沉默了,他靠在雪衣身上,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他,可是我还不想你去,小衣衣,六道没有那么简单,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他,他比冥王黄泉更加丧心病狂,你懂吗?” 雪衣没有说话,玄墨却似陷入了回忆一般地自语起来:“九尾妖狐是灵压和怨气的结合体,其实我本该死了,在十七年前的大战里,但是六道居然找到了我的灵魂,他杀了黄泉手底下七个不愿效忠他的军团长,把他们的灵压注入到我的灵魂里,他还收集了那一战死亡的人的怨气,用怨气来培养我,七个军团长对我灵压的恢复没有多少作用,那个时候我几乎都要给怨气给吞噬了,如果不是后来我碰到了你,可能就变成杀人机器了。” 说到这里,玄墨低下了头,雪衣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细微的发抖,雪衣轻轻搂过玄墨,把他抱在怀里。 静静地抱着。 玄墨蜷在雪衣的怀里,过了一会,他扬起头,眼底晶亮:“小衣衣,碰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雪衣的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渐渐弥漫到了四肢百骸,若论亲密,其实是玄墨最懂她。 她笑意柔和,挠了挠玄墨下巴的毛,玄墨舒服得直哼哼。 雪衣问:“那星辰哥哥是怎么回事?” 玄墨耷拉着脑袋,嘟囔道:“我还以为成功转移话题了呢?小衣衣烦死了……” “我烦?……”雪衣失笑,点了点玄墨的头。 “没有,没有,小衣衣才不烦。”玄墨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狗腿至极,谄媚至极。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小孩子只得老实回答,“那个人可以说是龙星辰,也可以说不是。” 雪衣蹙眉:“不懂。” 神一般的存在 玄墨从雪衣怀里跳出来,红光一闪,幻成人形,解释道:“龙星辰确实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那个叫露比的军团长做成人偶,你在灵士考试的时候和在光明大教堂里见到的都是龙星辰,只是灵士考试的时候那只是一具人偶,没有灵魂,而在光明大教堂,……那个人偶里的灵魂……” 玄墨望着雪衣越来越苍白的脸,咬了咬牙,狠心道:“就是龙星辰的灵魂。睍莼璩晓六道死神的审判,能操纵人的生死,大天使的呼吸也是他的一项能力,左手死神的审判,右手大天使的呼吸,小衣衣,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雪衣久久静默着,过了很久很久,玄墨才听到她的唇边逸出一声轻若耳语的呢喃:“那又怎么样?我总归是要去找星辰哥哥的。” 还有那么多话没有告诉他,还有最最重要的,才想通的事情没有告诉他,既然灵魂是他,那就是他了,不是吗? 玄墨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攴。 他没有告诉雪衣,就算灵魂是原来的灵魂,但是为了维持灵魂的生存,那个他心目中高洁雅致的人,也早已被污染成不堪的魔族了。 甚至,比最下等的魔兵——狼兽人还不堪。 *弼* 打定主意要去六道那里救龙星辰,雪衣就开始盘算着日子,蓝洛当初说结婚后七天才告诉她杀了妈妈的人谁,六道也只给了她七天时间考虑,六道那里她肯定是没得讨价还价,那只能从蓝洛那边下手,希望他能提早些日子告诉她,就算只是提前一天也可以。 另外,其他所有事情都得事先交代好,去找六道,她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可以说,一点把握也没有! 还剩五天! 雪衣吩咐侍女去唤来凌樱和凌枫。 凌樱和凌枫算是雪衣的贴身护卫了,雪衣成亲后,他们两个,莎妮,和玄墨都和雪衣一起住在了这里,蓝洛也并未说什么。 “坐。”凌樱和凌枫一进大厅,雪衣就叫他们坐在自己的对面。 凌樱和凌枫相视一眼,不明白雪衣今天叫他们来做什么,一般来说,如果雪衣叫了他们,也会叫莎妮和玄墨的。最佳影后 不过他们还是走过去坐下了,雪衣很少摆主人的架子,他们对她是敬佩和崇拜,并没有恐惧的心理。 “凌枫,凌樱,你们也跟了我一年了吧。”雪衣淡淡出声道。 凌樱飞快地看了一眼雪衣,只觉得她今天有点严肃,低声答道:“是,一年了。” “真快。”雪衣轻轻笑了笑,在凌樱和凌枫不解的眼神注视下,她慢慢道:“你们也该回家了。” 听了雪衣的话,凌樱脸色大变,眼眶立马就红了,猛地站起来急道:“主人,您是不是嫌弃小樱了,是不是小樱哪里做得不好您要赶小樱和哥哥走,主人,您别敢小樱和哥哥走,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小白闹了,您觉得小樱和哥哥哪里不好告诉小樱,小樱和哥哥会全部改掉的。” 凌樱这几句话说得又快又急,原本只是红着眼眶,说完后眼泪已经簌簌往下落了,凌枫虽然没有像凌樱那样失态,那张平时木然的脸上也有几分惶急,只是极其轻微,不是熟悉的人是看不出其中变化的。 “你说什么呢。”雪衣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过凌樱的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了什么吗?” “主人不是要抛弃小樱和哥哥吗?”凌樱泪眼朦胧,只觉得雪衣拉住了她的手,就证明主人还是不会忍心放弃她和哥哥的,止了哭声,抽抽搭搭道,“主人说了好多话,小樱记不得是哪一句了。” 雪衣看了看凌枫,又看了看哭得直打嗝的凌樱,道:“我那个时候承诺说,跟着我,我会助你们为母报仇,明天,就走吧。” 凌樱讶然地看着雪衣,雪衣眉宇间神色清冷,眸底却是一派认真严肃之色,凌樱知道她是说真的,她是真的要帮她和哥哥报仇,可是…… “主人……”凌樱红着眼眶,肿着双眼像小兔子一样,拉着雪衣的手,神色哀求,还想说什么,却被雪衣冷冷打断了:“五日之后,你们只会妨碍我。” 凌樱狠狠一怔,抓着雪衣袖子的手不自觉的放开了,五日,五日之后小姐就要去见那个叫什么六道的男人,就算她现在灵压不够,级别不高,她也知道那个人是很厉害的,小姐肯定是打不过的,可是她和哥哥去呢? 军婚之这个杀手无节操 显而易见,也是不行的,真正的战斗,并不是以人数取胜,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多一个人只是多一个累赘罢了。 她和哥哥会成为小姐的累赘! 想到这里,凌樱的小小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她嘴唇抖索着,颤声道:“主人……” “主人,凌樱留下。”凌枫突然开口了,他很少说话,可以说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经过一年,少年的声音处在变声期,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我和您去。” 凌樱是治愈系的灵技,凌枫是攻击系的武者,他的进攻实力远远在凌樱之上。 雪衣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凌枫和凌樱,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明天回你们家,就这样决定了。” ** 蓝洛一进大厅,就见到雪衣屈腿坐在沙发上,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头色的视屏,漂浮在半空中的视屏播放的是时下最热门的剧,娇小可爱的女主角,高大英俊的帅哥,唯美的剧情,虽然狗血了一点,但是在四海大陆里有着超高的收视率。 蓝洛走到离雪衣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侍女见雪衣一点反应没有,一下子不知所措的站立在原地,心里暗道新的王妃怎么这么不知礼节,殿下回来了不知起来迎接。 侍女正要说些什么,蓝洛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他自己就站在那里,看着雪衣。 雪衣仍是入神看着,从侧面看过去,精致的小脸线条优美流畅,眼如墨玉,鼻梁高挺,淡淡的唇线勾绘出浅薄的樱唇,视屏发出的光打在她身上,简直就不像是凡人。 蓝洛看了一眼播放的剧,只觉得无聊透顶,又觉得舒卡勒托也不像是会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只是她在看,他也没有说什么,见雪衣仍是没有意识到他回来了,蓝洛忽然有些气闷,走过去径直就坐在沙发上。 一个那么大的人坐上去,沙发的一边顿时就陷了下去,雪衣瞥了蓝洛一眼,又盯着视屏,十分认真。 被无视的蓝洛大人十分不爽,火气蹭蹭往上冒,却还是压着不快,堪堪地问了句:“这个真这么好看?” “别吵!”雪衣不悦地扔回这样一句。[综]当男主爱上男配 蓝洛被堵了回来,讪讪地想要说什么,转念一想,他一个男人和女的计较什么,便安静的坐着陪着雪衣看。 老实说,真的是无聊透顶,这是蓝洛看了几分钟之后得出的结论。 过了十几分钟,剧终于放完了。 “怎么会那么简单就原谅呢?好狗血。”雪衣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伸手点掉了视屏,大厅恢复了安静,她这时才好像意识到蓝洛回来了,说了句:“你回来了啊。” 蓝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雪衣却好像还沉浸在刚才播放的剧情里,神情有些恍惚。 “你喜欢看这个?”蓝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 雪衣皱眉,想了想,才道:“说不上喜欢,只是以前没时间好好看,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所以只能趁现在好好享受了。” 年幼的时候在龙府为了活下去都得拼尽全力,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看这些,后来离开了龙府,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却是整天和修炼打交道,考灵士证,对抗龙府,现在和蓝洛结婚了,却在七日后得去见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 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蓝洛沉默了下来,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雪衣伸了伸懒腰,半靠在沙发上,说:“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明天我要去水莹帝国。” “不行。”蓝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语气十分强硬。 雪衣抬起眼皮直直望进他的眼底,看了他好一会,唇角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冷淡道:“蓝洛,我只是告诉你而已,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蓝洛望着她,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见她没有丝毫退让之意,站起身来,道:“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雪衣偏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要什么,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你说说看。” “你手上的戒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摘下来。” 贵族的毛病 雪衣错愕地往无名指看去。睍莼璩晓 那是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十分朴素,上面只雕刻着一层细碎的花纹,戒指内圈刻着蓝洛的名字,这是四海大陆的习俗。 但是蓝洛和雪衣的戒指却与一般的戒指不同。 他们的对戒里,加了他们两个人的血,这种戒指的特别之处在于,加血象征两个人至死不渝,在一定距离内,如果配偶受伤,戒指还会传递自己的灵力保护自己的爱人,可以说,婚戒是两人真心相爱的一个重要象征,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会愿意在紧要关头用自己的灵力去救其他人,故而很多四海大陆的人虽然结婚了,但是却没有戴着这种特殊的婚戒。 这种戒指就是婚姻的象征,如果两个人日后离婚了,戒指就会收回去,然后销毁飚。 当初蓝洛要打造这种戒指的时候,雪衣着实吃了一惊,不懂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他难道是喜欢自己,愿意在紧要的时候用性命保护自己? 而现在又叫自己千万不能摘下戒指。 雪衣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点点头道:“好,我不会摘下来的。”见蓝洛松了一口气,她脸色稍缓,笑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锱” 蓝洛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猛地伸手拉起雪衣,他的力道控制得十分恰当,雪衣一个踉跄被拉起来拥入怀里却没有丝毫的疼痛之感。 蓝洛把下巴搭在雪衣肩膀上,轻声道:“现在灵士协会的那些老家伙都想要杀了你,这种时候你真的是不能离开这里,小雪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怕你出去,我怕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那样我就没办法保护你,你一定要出去吗?有什么事情不能过几天再做吗?等这一段时间过了,我不忙了,要做什么我陪你去,好不好?” 蓝洛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雪衣的脖颈间,雪衣沉默着,听到这些话,她着实有些感动,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出去肯定会被人追杀,仅仅两天时间,有时候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她也装作不知道,不是害怕,而是不想理。 在这里,蓝洛会护她完全,她相信,没有人敢擅闯克洛菲勒的城堡,可是,魔族除外。路人甲奋斗记 她必须去把她曾经的诺言实现,然后去见六道。 “我必须去水莹帝国。”她轻声道,“蓝洛,你明白的。” 蓝洛身体一僵,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要回来,我要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呢?” 听到这个,雪衣推开蓝洛:“你能不能提前两天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蓝洛问,紧接着,他想到了原因,“你要去见六道?你要去救龙星辰?你难道没有听到那只小狐狸说的,那个人不是龙星辰吗?舒卡勒托,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眼里怎么可以有其他的人,更何况,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蓝洛烦躁起来,她说要离开城堡去水莹,好,他同意,现在又想去见六道,见她的小情儿,在她心里,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蓝洛越想越烦躁,也不顾雪衣突然冷下来的脸,愠怒道:“舒卡勒托,你不要得寸进尺,那个死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只不过在婚礼上见了一面,又旧情复燃了?你也真行啊,那你那天和我上床又是什么意思,哼,喜欢他还躺在我身下呻吟,你也没见得有多专情。” 雪衣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她后退了两步,定定看着蓝洛。 忽然的,雪衣笑了起来。这个笑不似以往浅浅淡淡的笑容,没有冷漠,没有讥嘲,没有脆弱,没有苦涩,只是一个绚丽的笑容,发自内心,连秀眉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仿佛和煦的春风拂过,暖人心扉;又好似初春的暖阳,一下子融了内心的冰雪。 “蓝洛,你忘了吗?我们只是交易,还是说,你爱上我了?”雪衣止住了笑,柔声问道。 蓝洛看着一脸漠然的她,心底的烦躁越扩越大,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只是面上却也越发的冷凝:“我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但是你也不要肆意而为,给我丢了克洛菲勒的脸。” 雪衣轻轻一笑:“贵族的毛病。” 带着空间到七十年代 这个晚上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雪衣也没有多想,对她来说,蓝洛怎么看她都无所谓,就算她喜欢龙星辰又在他身下承欢那又怎么样,他自己不也是喜欢纳兰七月又来和她发生关系,两个一路的人,谁比谁高贵? 只是,谁比谁可怜罢了。 ****** 第二天一早,雪衣起来蓝洛已经不在了,虽然知道他们是吵架了,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如果那件事情回来再说就好了。 “舒卡勒托殿下。”侍女站在一边恭敬道,“您今天要去水莹帝国吗?克洛菲勒殿下叫传送员已经准备好了传送阵,可以随时出发了。” 雪衣一怔,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准备好了什么?” “去水莹帝国的传送阵。”侍女心下不解,面上仍是十分恭敬,“您今日不是要去水莹帝国吗?殿下说传送阵比较方便,不想让您劳累。” 的确,所有的空间移动中,便利公共巴士是最慢的,再来是青骥兽,还有一些私人的飞行器,但是若说最快的移动方法,那一定是空间传送阵,没有之一。 最快的,也最麻烦,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一般开一个传送阵都是要十个高级灵士级别以上的一同时发动才可以,除非是像古币·李那样变态的,可以自己一个人就开启传送阵。 见雪衣没有说话,侍女又恭敬道:“殿下说王妃最好先吃早餐再出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王妃,现在用餐吗?” “……嗯,好。”雪衣回过神来,到餐厅用餐。 餐桌上布满一桌的食物,虽然她对食物没有忌口的,也基本什么都吃,但是还是有一些偏好,她比较喜欢清淡点的,现在桌上的东西,很明显,都是合她口味的,导致玄墨、莎妮、凌樱、凌枫四个人来了之后,玄墨十分不满:“小衣衣,你一大早怎么吃这些东西啊,都没有肉。” 让一只小狐狸吃素,小孩子别提多委屈了。 东拐子日记 几个人用过早餐,来到已经准备好的传送阵,十个高级灵士见雪衣来了,连忙向她抱拳行礼,雪衣微微朝他们颔首,随即跨步进去。 传送阵的刻纹在脚下缓缓旋转着,繁复的魔法阵刹那间发出光芒,蓝色的光纹笼罩在雪衣五人身上,光芒大盛,待光芒消失后,他们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处了。 水莹帝国,处于四海大陆的南海,由于旁边有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山,这里一年四季大都是寒冬,山下环绕着城都的是融了的雪水,清澈甘冽,且从水莹帝国出去的灵士属性皆是水系的,故命名为水莹;水莹帝国与离火国一向不交好,他们的国徽是一滴包着火的水滴,意为像离火国挑衅,只是挑衅归挑衅,离火和水莹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因为三大世界贵族和灵士协会压着。 水莹帝国的世家是水世家,新任世家之主水君寒年轻有为,刚上任没多久,便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使得水莹帝国在四大国的排位从第三排到了第一,灵士,武人,财力,神器,丹药……可以说,除了三大世界贵族,他们已经足以傲视四海。 此时,在水莹帝国国度繁荣昌盛的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而在街道上,有四个人格外引人注目。 这四人皆有十分杰出的容貌,只见走在中间的是一位少女,一袭白衣如梦似幻,一头雪发直垂腰际,金色的阳光镀在她身上,氤氲出一层金色的光圈,仿佛一潭清澈的泉水刹那间倒映了漫天的彩霞。她的五官极其精美,眼如墨般漆黑,鼻梁高挺,淡淡的唇线勾绘出诱人的薄唇,冰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简直比白雪还要耀眼。 只是她似乎太冷了些,目光冰冷无情,绝美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这让她看起来又多了分神秘,引人探究,这个时候,少女的怀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原来是只毛瑟雪白的小狐狸,那小狐狸十分可爱,探出脑袋后乖巧的舔了舔少女的指尖,少女的表情这时才有些许的变化,她拍了拍小狐狸的头,似是警告的看了小狐狸一眼。 小狐狸啊呜哼唧了一声,又乖乖缩回少女的怀里。 少女的身后,站立着一男两女。 两名少女都长得清秀可爱,乍一看会以为她们是姐妹,但是细看,会发现其中一名与另一名少年有七八分相似,那名可爱的少女与面无表情的少年才是兄妹。 水府之行 “主人。睍莼璩晓”凌樱跟在雪衣后面,快步跟了上去,雪衣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什么事?” 凌樱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主人,小樱昨天和哥哥商量过了,我们不报仇也没事,我们只要跟着主人就好了,不要报仇了。” “为什么?”雪衣扫了一眼凌枫,又看了看凌樱,“你们当初不是把报仇当成第一重任吗?为什么到了现在反倒要放弃了?” 凌樱垂下头,双手手指对绞着:“那个女人是水家的人,小樱和哥哥不想主人因为我们和水家交恶,如果主人因为小樱和哥哥而为难,那小樱和哥哥宁愿不要报仇了。” “我不是为了你们。”雪衣冷冷道,转身就要往前继续走,“这是我下的承诺,我只是完成它而已,并不是要为你们做什么。飚” “可是……”凌樱跺了跺脚,不知所措地看着凌枫,凌枫拍了拍她的头,淡淡道,“走吧,相信主人。” 莎妮拉过凌樱的手,紧紧跟在雪衣后面,望着前方清瘦纤长的绝美背影,笑道:“小樱,你跟了小姐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性子?小姐决定要做的事情有反悔的吗?不说小姐的实力如何,就说小姐现在是克洛菲勒的二王妃,水莹帝国的水家也不敢妄动小姐,小姐的实力,你们应该很清楚。” 顿了顿,莎妮望着凌枫和凌樱,“而且,你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实力。锱” 凌樱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起来,她和凌枫的资质原本就不错,跟在雪衣身边一年多,每天在玄墨的指导下训练,吃了许多珍贵的丹药,用修灵液沐浴,早就脱胎换骨了,时至今日,他们早就不是那两个被赶出家门,并当成商品卖到拍卖会的人了。 他们今天回来,是复仇! 凌枫微微一愣,眸中划过异样的光芒,就像雪衣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见到的那个他,如野兽一般的少年。 他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突然,前方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大少爷,大小姐?真的是你们吗?大少爷,大小姐?王婆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们吗?”千金正传之肖婉儿 笔挺的身躯骤然僵硬住了,凌枫缓缓仰头,不远处,一道苍老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而一边的凌樱早已飞奔过去,猛地扑进那名老人的怀里,紧紧抱着那名老人,激动道:“王婆,小樱好想王婆,王婆!王婆!……” 顿时间,凌枫的心里涌现出复杂,望着来人,僵硬的容颜硬生生地扯出一抹微笑,生硬道:“王婆,最近还好吗?” “大少爷,大小姐,没想到王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们两个平安。”王婆老泪纵横地望向凌枫,干枯的手掌却爱怜的抚摸着凌樱的青丝,眼底是满满的溺爱之情。 王婆颤抖地看着两个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小孩,想到他们这一年在外面可能吃的苦,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责备凌枫道:“当初大夫人去世,对少爷你的打击是很大,可是你也不该带着大小姐离家出走啊,还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走便是一年多,你们是要让王婆担心吗?……” “王婆,对不起。”凌樱扬起小脸,为王婆擦掉眼泪,“王婆不要怪哥哥,是小樱不懂事,让王婆担心了。” 王婆拍了拍小樱的头,欣慰道:“大少爷和大小姐回来就好了,老爷和二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 那边王婆还在絮絮叨叨对凌樱说着什么,这边凌枫已经冷笑起来。 离家出走吗? 他冷笑一声,那个女人还真是能扯,若不是那个女人追杀他们兄妹俩个,后面却又改了主意把他们卖进拍卖场,他们岂会无家可归,平白受了那些侮辱,而他和小樱的好父亲,明知如此还放任那个女人这样做。 什么高兴,什么担心,全部都是虚假的…… 而且,现在的整个凌家,似乎已经成了那个女人的天下。 在凌家,掌权做主的表面上虽然是他和小樱的父亲凌翔,但凌翔性子懦弱,便是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致使母亲临终前都抱着对他的恨意。而爷爷纵对他和小樱万分疼爱,却已年老,也无法护的了他们周全。重生异世之田园纪 “大少爷,大小姐,老家主在你们失踪之后非常思念你们,身体一下子就垮了,最近这段日子更是在念叨着你们,大少爷,大小姐,你们回去看看老家主吧。”王婆说到动情处,又激动又欣慰地看着她的两个小主子,含泪道。 凌枫和凌樱浑身一颤,如果说凌家有他们放不下的人,那就是从小到大对他们兄妹两个百般宠爱的爷爷了。 王婆见凌枫脸上的动容之色,生怕两个离家出走的小主子还不回家,便趁热打铁道:“大少爷,大小姐,你们随王婆回去吧,老家主,真的很思念你们……” “哥哥……”凌樱扭头求助地看凌枫,她的眼眶红红的,看得出来,她很想回去见她的爷爷,可是她也知道现在行事不能鲁莽,那个坏女人还在家里作威作福,她和哥哥不能回去自投罗网。 凌枫皱眉,虽然此行他是回来复仇,但是具体要怎么做他们都还没有对策,就算这一年多来他们的实力大幅度提升,可是想要和那个女人硬碰硬,正面对上,仍是没有胜算。 “主人,您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凌枫征询雪衣道,态度十分恭敬。 “小姐,我们去直接去凌家吧。”莎妮秀眉紧紧皱着,在拍卖场看到凌樱和凌枫的时候她就觉得他们好可怜,后来又听他们两个说起被他们继母逼害的过程,早就对小樱他们口中的那个后母恨得咬牙切齿了。 雪衣淡淡看了一眼凌樱和凌枫,若有所思,视线转而落在王婆身上,那目光锐利如刃,王婆被她看得不自觉缩了缩,连哽在喉咙口的那句“大少爷和大小姐要做什么为何要这个女人同意”的话都咽了下去。 “先去水家吧,王婆是吗?您先回去吧,下午我会带凌枫和凌樱回家的,不过,你先不要让凌家的人知道,可? 雪衣淡淡道,看着王婆的脸色柔和了下来,刚才她看王婆的那一眼,不过是为了确定王婆是真的疼爱凌樱和凌枫,还是只是虚情假意。 “这……”王婆犹豫着,她过了一年多才见到两个小主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带回凌家大宅,让老家主安心,也杀杀那个女人的锐气,“老奴知道了,大少爷和大小姐就拜托姑娘了。”重生之万年群演 王婆到底是长辈,见过的事情多,看了看凌樱和凌枫,见自己的两个小主子真真是对面前的这个绝美的小姑娘恭敬有加,还叫她主人,隐隐知道一年前两位小主人离家出走的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她含泪望着凌樱和凌枫随雪衣离去的背影,心里渐渐安心下来。 她看得出来,两位小主人口中的“主人”很可靠,在四海大陆,实力才是一切,就算凌家在水莹帝国算是贵族,但是实力却不怎么样,故而凌翔娶了水家的那个女人才会被吃得死死的。 王婆擦了眼泪,喃喃道:“大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她重复叨念了几遍,忽然想到雪衣说下午会把凌枫和凌樱带回家,连忙往凌家大宅赶,“大少爷大小姐回来了,得准备得丰盛点……” 水莹帝国的水家在这条街的尽头,偌大的府邸整整占了大半条街道,只是单看大门却十分简朴,与离火国龙府能六人并进的大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不是那大门上龙飞凤舞的“水府”二字,莎妮觉得她都不觉得这是世家的府邸。 水府的大门是一道透明的门,说是透明,只是看上去觉得是透明的,但若看进去,只能看见自己本身模模糊糊的倒影,看不到里面的东西,这是一道由水铸成的大门。 凌枫上去敲门,他的手刚触上那扇门,冰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凌枫后退了一步,只见那扇水门突然涌出一道水,那道水流到地面上,紧接着,侍女模样打扮的人从那水里忽然出来,那水渍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们是谁?来水府有何贵干?”侍女公式化地道,没有客气也没有失礼,在水莹帝国,没有人会不怕死的来招惹水家。 凌枫抱拳:“在下凌枫,我家主人想要见水君寒水家主。” “有拜帖吗?” “没有。” “不好意思,没有拜帖主人是不见的。”侍女说着,下半身又透明起来,显然又要化成水了。 水君寒的保证 “麻烦你,就说雪衣·舒卡勒托·克洛菲勒求见。睍莼璩晓”侍女忽然听到一道清亮又冰冷的声音,幻形停止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纱的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的怀里抱着一只软萌的小狐狸,正不安分地动着,看着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善。 这个人大有来头。 作为水家的守门人,侍女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早就练出了分辨人的眼力,而眼前这个一头雪发的白衣少女,显然不是一般的人。 “请稍等。”侍女点了点头,仍然没有慌张的表现,沉稳道,“容我去禀告主人。” 说完,侍女化成一滩水被透明的大门吸了进去飚。 过了几分钟,大门开了,方才那名侍女就站在门后,她的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男人对着雪衣弯了个腰,恭敬道:“舒卡勒托小姐,主人现在有些事情,请您先到大厅等候,他马上就到。” 雪衣点了点头,几个人随着男人走到大厅。 雪衣几个人坐在早已准备好的位置上,凌樱和莎妮睁大眼睛打量着大厅,凌枫站在雪衣身后,玄墨探出头伸出爪子拿过桌子上的糕点心满意足地啃了起来,被雪衣警告性地拍了拍脑袋,哼哼了两声,仍是不管不顾地吃了下去镏。 “这里好朴素啊。”凌樱扫视了一圈大厅,感慨道,她以为以水家现在的财力,应该会修建得金碧辉煌,可是这个大厅除了大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是啊。”莎妮赞同地点了点头,同是世家,这装修比起龙府可就差远了。 “让你们见笑了。”正当凌樱和莎妮都在感慨之际,一道低沉地男音插了进来,雪衣偏头看去,来人正是水君寒。 雪衣只在拍卖会上见过水君寒一次,当时远远看着,只觉得这个男人年龄不大,却已经是世家之主,而且把水世家的实力提升到了四大世家之首,可见他的能力是十分出众的,这让雪衣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同于其他世家的子弟那样,只懂奢靡享乐。 而且,他在拍卖会上让龙天啸吃瘪,让雪衣觉得心情愉快。 当下,雪衣双眸微眯,细细打量水君寒。宦谋 水君寒似乎是不知道雪衣在观察他,又似乎知道了,只是毫不在意,他走到一把椅子边,优雅落座,唇角含笑,才回望雪衣,淡淡道:“舒卡勒托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这次见面,您已经成长了很多啊。” “你见过我?”雪衣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错愕,面上不动声色,问道,“我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去参加婚礼了?” 她明明记得水家去的人不是水君寒…… “不是。”水君寒笑笑,“我指的第一次是拍卖会。” “拍卖会?”雪衣蹙眉,玄墨这时也停下了吃东西,疑惑着看着水君寒,他若没记错,拍卖会的时候小衣衣和他是坐在拍卖会场的最后排,而且当时小衣衣全身覆盖着斗篷才对。 玄墨的目光锐利起来,危险地看着水君寒。 “九尾妖狐吗?”水君寒瞥了一眼玄墨,知道玄墨心中所想,解释道,“我之所以会认出来,是因为的灵技——心网。” “心网?”莎妮眨了眨眼睛,十分感兴趣地问道,“那是什么灵技,好像很有趣?” 水君寒抬起眼皮看着莎妮,目光在莎妮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莎妮清秀地脸上是淡淡的笑意还有好奇,除此之外,水君寒并没有看出什么。 但是,这种感觉是错的吗?这个人的心…… 水君寒笑了笑,淡淡道:“这个我想我可以保密吧,想必舒卡勒托殿下是不会介意的,我并没有敌意。” 见玄墨仍是一副戒备的样子,水君寒修长的手指轻叩了下桌子,又道:“刚才舒卡勒托殿下报的名讳是雪衣·舒卡勒托·克洛菲勒,现在舒卡勒托殿下名后冠以克洛菲勒的姓,我水家再怎么自大,也不会和克洛菲勒作对,更何况,舒卡勒托殿下本身是离火国的世家之主,我不会蠢到做傻事的。” 水君寒语气淡淡,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在里面,让人觉得只要是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便是承诺,而这个男人,绝对是不会违背他的承诺的。 玄墨哼唧了一声,摇了摇尾巴,爪子掰过食物,继续奋战。第N次暧昧 雪衣微微点头,转而看向凌枫,问道:“你继母叫什么?” 凌枫一愣,随即答道:“水君玉。”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恨意。 雪衣微笑:“水家主可知道这个人?” 水君寒沉声道:“她是水家旁支的一个表姐,不知道舒卡勒托殿下问她做什么?” “没什么。”雪衣站起身,秋水一般的灵眸眸光流转,氤氲着残酷的光芒,“雪衣这次来,是想向水家主讨一个承诺,无论水君玉出了什么事情,你水家都不能伸以援手。” 水君寒眉头皱了起来:“她怎么也是水家的人……” 雪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水君寒:“水家主,你的那些手段不用用在我身上,水君玉在你心里是个什么角色你自己应该清楚,你这一年来纵容那家旁支在水莹帝国兴风作浪,不就是为了等这个时候吗?我来帮你做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好?于你,百利而无一害。” 凌樱压低了声音小声问莎妮:“莎妮,主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莎妮摇了摇头,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小声的动作,声音压得比凌樱还低,道:“我也不懂,可能小姐知道些什么,和水家家主在谈判吧。” 莎妮想起雪衣在拍卖会上拿到大天使的呼吸那次,价值五千万贝尼的大天使的呼吸,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有人毫无条件的就把大天使的呼吸让出来吧,可是小姐做到了。 水君寒的目光钉在雪衣身上,好久,他才淡淡点头道:“要剜掉腐烂的肉,确实要让它烂得彻底,现在也正是时候,那么,就拜托舒卡勒托殿下了,请帮我向克洛菲勒表示忠诚。” “好,希望水家主能够记住现在说的,并遵守。” 穿过那一道水帘做大门出了水府,凌枫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跟在雪衣身后往前走。 那个女人就是水府出来的,所以对于水府,他一样的痛恨入骨。 四人往凌府走去,雪衣看了看天,这个时候还没到正午,比预想的顺利。韩娱之jin生今世 玄墨在水府吃了一堆的糕点,肚子鼓胀起来,有气无力地趴在雪衣的怀里,被撑得直哼哼。 “小姐,您刚才是和水家主说什么啊?”莎妮快步走到雪衣身边,问道。 “没什么?”雪衣想了想,淡淡解释道,“水君寒继任水家家主不过一年,水家原来家大业大,许多旁支不服,他也没有去管,放任他们,那些旁支可笑的认为是他不敢管,越发的肆无忌惮,现在水君寒站稳了脚跟,要开始肃清了。” “我们,帮他除掉水君玉。” 凌枫紧紧握住了拳头,垂下了眼皮。 就是因为水君寒放任的态度,明知道水君玉那个女人在凌家做的好事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凌枫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知道这也不能怪水君寒,毕竟一年前,那个刚上任的世家之主也是为了存活下去。 “哥……”凌樱知道凌枫在想什么,担忧地看着凌枫。 凌枫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没事,我知道和水君寒无关,我们的仇人是水君玉。”而等一下,他们就能手刃仇人,水君寒保证不插手这件事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相比于水君寒上位后家族里族人的施压,雪衣就任离火国的世家之主就容易多,因为在她的心目中,龙家根本没有什么人是需要她留余地的,只要忤逆了,除掉便是,龙天啸、龙星日和龙星月都倒了台,还有谁能奈她何。 如果不是夜霜菲和夜霜塬还在那里,离火国的世家家主之位,她也不屑要。 静谧的午后,一道惊喜的声音响彻水莹凌家…… “大少爷和大小姐回来啦,离家一年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平安回来啦。” 凌枫和凌樱踏入凌家的门槛,打量着这熟悉熟悉又陌生的院落,凌枫僵硬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凌樱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小步跟着凌枫,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怀着深深的复杂。 就在这时,一行人迎面走来,在望见其中一个装扮华丽的贵妇后,凌樱往凌枫身后瑟缩了一下,而凌枫的眼底,再次露出野兽般凶狠的光芒。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恶母水君玉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睍莼璩晓 “枫儿,樱儿,你们回来了?”凌翔停下步子,激动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女,眼中浮现疼爱之情。 这一双儿女,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小孩,也是凌家的骄傲,他如何能不激动。 凌枫冷淡地看着自己懦弱的父亲,连点头都没有,凌樱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凌枫恐怖的脸色,咽了口口水,什么话也没说。 该死!这臭小子怎么回来了飚? 贵妇眯起尖锐的眸子,一抹阴险的光从中划过,随后,涂满脂粉的脸庞扬起虚伪的笑,迈着莲花步走上前去:“枫儿樱儿,你们这两个不孝顺的孩子,为何到处乱跑,一年未归?就算是你们的母亲去世也不该如此,难道你们不知道,你爹和你大娘我,是多么的担心你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就在贵妇想要挽起凌枫的手之前,凌枫的眸中划过凶光:“水君玉,一年前发生什么,想必你不会忘了吧?” “你……”水君玉脸色一变,目光亦变得锐利起来,“枫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失踪,还和本殿下有关系?别忘了,本殿下不只是你大娘,更是水莹帝国的水家的人,嫁入你凌家,是你们凌家几世修来的福气,就凭你那无权无势的亲娘,有什么资本和本殿下相比?她连给本殿下提鞋都不配!秭” 双拳紧握,此时的凌枫,仿若化为一头野兽,凶狠的目光牢牢的锁定着水君玉:“你找死!” 凌翔瞥见水君玉铁青的脸色,脸庞闪过慌张,快步跑上前来,挡在她的面前,满脸怒意的望向凌枫:“枫儿,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如此对你大娘说话?还不给她道歉!” 闻言,凌枫并没有任何的失望,毕竟没有希望,又何来的失望? 凌樱失望地看着她懦弱的父亲,抓着凌枫衣角的小手撰得更紧了。 凌枫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冷冷看着凌翔:“向她道歉?她配吗?” “放肆!”凌翔面容骤然一变。凯撒革命 这臭小子,难道就不知道他如此做,都是在帮他吗?若惹恼了水君玉,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救不了他,“真不知道灵儿是如何教导你的,立刻给我道歉,否则按照家规,目无尊长者,逐出家族!” 冷笑一声,凌枫的唇边带着嘲讽的笑意扩大,那双如野兽般的眸子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凌翔看着他的目光,又要暴怒出口的话哽在喉间,张了张嘴说不出口,心头猛地一颤,似乎感觉自己,即将完全失去这个儿子和他乖巧的女儿。 “别在让我听到你在提起她的名字,那对母亲来说,是一种侮辱!” “你……”凌翔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已,他想也没想扬起宽大的手掌,狠狠的扇向凌枫的脸颊。 见此,王婆大惊失色,急忙喊道:“老爷,不可!” 然而他的话刚落,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只见凌翔的手掌在接近凌枫的脸庞之际,被他给牢牢的抓在手中,再也无法移动分毫。此时的凌枫,目光透着冷意,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没有教训我的资格!”狠狠的甩掉凌翔的手,凌枫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刻,被愤怒冲破头顶的凌翔,根本未去想为何凌枫能够抓住他,他只知道,这逆子一年在外,养成了这般忤逆的性格,既然如此,他凌家也留不下他。 “逆子凌枫,大逆不道,从此不在是凌家人,我以凌家家主身份,将他祠堂除名,逐出家门,永远不许以凌家人自称。” 一瞬间,凌翔似乎苍老了几十岁,可他知道,以凌枫的性格呆在凌家,只会招惹到水君玉,因此,唯有把他逐出家门,才是对他的保护。毕竟水君玉是水家的人,在水莹帝国,不是他们凌家能够招惹的存在。 相比较凌枫的面无表情,王婆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就在她劝说之前,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今日,老夫到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想要将老夫的宝贝孙子逐出家门!” “老家主……”王婆惊喜的扬起头,视线落在了那迎面走来的老者身上。极品空间-全能女技师 老者形如枯槁,白发苍苍,枯老的手指捋着雪白的胡须,右手拄着一个拐杖,消瘦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沧桑,可是,那一双黑眸却带着凌厉的光,丝毫没有失去作为家主时的威严。 望见老者的出现,凌枫心头一酸,一年未见,爷爷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爹,你怎么来了?”凌翔微微一愣,急忙迈步上前,扶住年迈的老家主。 “哼!”老家主抬起拐杖,狠狠的打落凌翔的手,“老夫这几年不管事,你们就把老夫当成死人了是吗?当初老夫没能保住灵儿的地位,更无法保护她,所以无论如何,老夫都要护住这唯一的孙子,除非你们想让凌家断子绝孙!” 眼里划过狠芒,水君玉微笑着上前,说道:“爹,你这话就错了,没了他凌枫,不还有骏儿?凌家不只有他一个男儿。” “就凭那小子还能与老夫的宝贝孙子相比?”讥讽的一笑,老家主的眸中充斥着不屑,“从你肚子出来的种能好吗,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如何凌辱下人,真是不知道你这个做娘的是怎么教的。” “爹,你这是不愿意认可骏儿?”嫣红如血的十指豆蔻紧握,水君玉紧咬着牙,冷声问道。 “老夫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拐杖用力的敲响地面,老家主双手握着杖头,威严的眸子望着水君玉,“纵然灵儿没有良好的家世,可她本性温顺善良,一直将凌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当年你却仗着水家的权势,强行嫁入凌家,取代灵儿的位置,老夫虽极力反对,最终还是敌不过水家,但是,灵儿是老夫唯一认可的儿媳妇,而枫儿,小小年纪就展露出天赋才华,不是凌骏那纨绔可以相比,没想到就因此引来别人的嫉妒憎恨,水家的殿下,曾经你做了什么,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水君玉冷笑一声,没想到,这老不死的早有察觉。 可这又如何?她是水莹帝国的水家的的人,难道还会怕这么一个糟老头不成?何况,他没有任何证据指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天下众人,又怎会相信他? 目光扫向一脸痛苦的凌翔,老家主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老夫明白,老夫多年不管事,在这凌家,已没威信可言,可若你执意要赶走老夫的孙子,那就将老夫一起逐出凌家!”契约同居GL 凌翔不禁一颤,脸庞的表情越发痛苦,“爹,你是在逼我。” “凌翔,”水君玉猛然一惊,急忙开口,“既然爹如此说了,就让他留下吧,我们不能让爹流落在外。” 自然,水君玉说这番话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 若逐出凌枫,可以将凌枫说成不孝,处于舆丨论中的也仅会是凌枫。可如果把老家主赶出家门,那不孝之人,完全变成她,纵她身为长公主,也难敌天下悠悠众口,而且,发生这般事,皇兄亦不一定站在她的立场。 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如此做了。 “咳咳,”拳头放到口边,干咳两声,凌翔的脸色渐渐恢复,“君玉都这么说了,枫儿,为父便允许你回归家族。” 闻言,凌枫嘲讽的勾起唇角,眉间凝聚着不屑:“我这次愿意随王婆前来凌家,只是为了见见爷爷罢了,还有,了解一年前的事情,其余的事情,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什么凌家,我不屑。” 话落,凌枫转身,目光投向雪衣,露出坚定的光芒。 从一年前开始,他就决定一生一世追随着她,永不背弃,即使这一路上有太多的险境,他亦不会为最初的决定后悔。 “枫儿,咳咳……”老家主咳嗽了两声,苍老的容颜带有虚弱之意,祈求的注视着凌枫,“难道为了爷爷,你都不愿留下吗?你真要让我凌家断子绝孙?” “大少爷,”王婆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家主的面前。 凌枫猛然一惊,双手扶着王婆,问道:“王婆,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少爷,自从少爷你失踪后,老家主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也许已没多少时日了,老家主最希望,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大少爷能够陪伴在他的身旁,所以,请大少爷留在老家主的身边,否则老奴就不起来。” 高级中阶武者的实力 手指猛然一僵,凌枫抬头望向已不复当年健康的老家主,心中微微泛着酸意,因为爷爷是除了母亲之外,最疼爱他的人,更因为他和母亲的事,而变得这般苍老。睍莼璩晓 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雪衣,在得到她的允许后,;凌枫方才说道:“爷爷,我这次和小樱回来只是为了了结和水君玉的事情,我和小樱已经有了效忠的主人,以后不会再呆在凌家了。” “哎!”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家主苦笑一声,“我知道,你对这个家,已经失望透顶,爷爷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凌家是你曾爷爷的心血,我还是不舍得将它放弃,但是,对爷爷来说,只有你和樱儿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心里想怎么做,尽管放手去做,爷爷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你们的。” “爷爷……”凌樱哽咽着扑上去紧紧抱着她的爷爷,老家主慈爱地抚摸着凌樱的头,眼底满是宠爱。 “我会的。”凌枫轻轻的点头,随后感激的望了眼雪衣飚。 他的这一动作,被老家主给捕捉到了,心里不禁疑惑,这位少女是何人?似乎枫儿很尊重她……难道这就是枫儿和樱儿的主人?可是这明明只是个小姑娘,难道有什么大能耐? 不过,四海大陆能人异士多得是,七大圣灵导师之一的金·卡伦外表不也是个年轻的少年,这样一想,老家主便没有再质疑雪衣的实力。 “枫儿,还有诸位客人,老夫这就让人帮你们安排住处。”收回思绪,老家主微微一笑,苍老的脸庞有着掩盖不住的虚弱秭。 “不用了爷爷,我们事情办完了,今天下午就要走了。”凌枫安孝顺地对老家主道,转过头看见水君玉嚣张跋扈地站在凌翔旁边,凌枫目光锐利如野兽,仿佛能杀人一般。 水君玉被凌枫这样的目光看得极其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被不知名的猛兽盯着,又好像一条滑腻的毒蛇爬上她的皮肤,恐怖得骇人。 “不懂礼仪的东西,有这么看着长辈的吗?”水君玉被凌枫看得有些心虚,声调骤然抬高,训斥凌枫的话语充斥着凌府,“别以为有爹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若是让本殿下知道你……” “这句话还给你,水君玉。”凌枫凝聚内力,手中的剑渐渐成形,“别以为有水家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没有水家,你什么都不是。”繁星 正午的阳光洒满整片大院,仿佛在院落内的地板上撒上一层光辉。 “好,很好!”被凌枫不恭敬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水君玉颤抖着手指指着凌枫和凌樱,“既然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水家,那我也不必顾虑什么母子亲情,侮辱水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凌枫冷笑,什么叫侮辱水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是找借口除掉自己的小樱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水君玉,你敢动我孙子老夫就……” “老家主,这已经没你的事情了,我叫你一声爹是尊敬你,你还真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听不得老家主一直维护凌枫和凌樱,水君玉气急败坏地打断道,“既然你和凌枫凌樱一样不识好歹,也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吧,现在的凌家由我当家做主,没了你这老顽固,我还能把凌家发展得更好。” “你……”老家主气得浑身哆嗦,拐杖扣得“咚咚”直响,他扭头看向凌翔,厉声道,“凌翔,水君玉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喉咙上下滚动一番,凌翔看了看暴怒的水君玉,又看了看他的老父亲,沉默了半响,在老家主和凌枫凌樱冷厉目光地注视下,最终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哼,凌翔怎么会跟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人一派。”水君玉脸上是倨傲的神色,得意道,“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该知道,在水莹帝国里和水家,和我水君玉作对是什么下场。” 雪衣怀抱玄墨,从一开始就静静看着凌家内部的这一场闹剧,她拍了拍玄墨的头,觉得也该结束了,对着凌枫淡淡道:“凌枫,动手吧,和这种女人没有多说废话的必要。” 凌枫点点头,低声叫凌樱护着爷爷。 “爷爷,你不用管这件事,”步上前去,凌枫扫过包围着他们的众人,眸中迸射出入野兽般凶残的光芒,“不过一些杂碎罢了,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哼,真是好狂妄的口气,”冷冷的一笑,水君玉狠狠的瞪着凌枫,杀意弥漫在整个眼瞳中,“原本我还答应留你一命,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凌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驭兽狂妃 战争一触即发! 众多侍卫团团将凌枫诸人包围在中间,手中的长枪直指着他们的面容。然而,他们全都面不改色,仿佛未看到眼前的威胁。 “凌枫,你放心吧,小姐和我是不会插手的。”莎妮站在雪衣身后,两眉微挑,红唇缓缓勾起浅笑,清秀的脸上都是对水君玉和侍卫的鄙视,口中对着凌枫却是调笑,“不过如果你被打得很惨朝我求救,我也是会帮你的啦。” “胡说,就这些货色哥哥才不会输。”凌樱咬了咬唇站在老家主旁边,急忙为她的哥哥辩驳道,“就算是莎妮这样说,小樱也不会认同的。” “好好,我错了。”莎妮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嘀咕了一声,“就是开个玩笑嘛。” 雪衣和玄墨静静的看着,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没有丝毫的炎热之意,他们一动不动,在旁人看来宛若精美的雕塑,特别是雪衣一张巧夺天工的精致小脸,光彩夺目。 “枫儿……” “大少爷……” 老家主与王婆的脸庞皆带有担忧之色,无论凌枫怎么天才,怎么会是这一群人的对手?不管怎样,今日,他们都必须保护好他,即便是放弃整个凌家。 抬起脑袋,凌枫手执宝剑,整个人恍如变了一个模样,散发出一股浩瀚的气息。 “爷爷,王婆,你们就看着吧,主子栽培了我一年,我凌枫,绝不会让主子失望,我也会让这群人知道,良将无弱兵,身为主子的属下,我们都不会是弱者。” 笔挺的身躯站立于风中,长发披肩,凌枫俊美的脸庞上满是坚定,配合着那双猛兽般的黑眸,竟然让人有一种寒颤之感。 一时间,水君玉愣住了,她明显的感觉到,一年后归来,凌枫有了很大的变化,那身气势并不弱于她的弟弟,随即想到自己被这么一个臭小子给震撼住了,脸色不禁一变。侯府嫡女 “你们都给我上,杀了这混蛋!” 凌翔顿时一惊,眼见侍卫冲向凌枫,额头冒着一层冷汗,急急忙忙的转向身旁之人:“君玉,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伤他性命吗?” “你给我闭嘴!”水君玉恶狠狠的瞪了眼凌翔,画着浓妆的脸庞狰狞起来格外恐怖,她紧握双拳,一字一顿的道:“凌枫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所以今日,他必须死!” 很快,很快这臭小子就会消失在世间…… 想及此处,水君玉忍不住大笑了,丝毫没发现莎妮面容上的讥讽。 看向凌枫,凌翔的脸上现出无数种神情,悲痛,伤心,难以抉择都交杂在一起。这种时刻,他是选择保住儿子的性命,还是为了凌家,放弃他曾经最骄傲的儿子? 凌枫的目光穿过朝他扑来的侍卫,落在凌翔的脸庞,许是他也想知道,此时他会做的,是怎样的抉择。 凝望着那双猛兽般的黑眸,凌翔微微一愣,随即转过脑袋,再也不曾望向凌枫一眼。 关键之际,他还是选择凌家家主的身份,若他这刻,能够站在凌枫这一方,便是凌枫不愿原谅他,也至少不会再生气,可惜是他自己放弃最后的机会,以至于一生都处在悔恨之中。 见此,凌枫倒并不奇怪,因为这男人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地位,否则当初,他的母亲也便不会含恨而亡。 忽然回忆起那温柔的女子,凌枫的眸中逐渐染上愤怒的火光,他提起剑就冲入人群中,顿时间整个院内血流成河,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大院,浓重的血腥味漂流在空气内。 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出现,水君玉不觉傻眼,为什么一年没见,这臭小子的实力增长的如此之快? “嘶!”捋着胡子的手不禁一用力,扯下一把雪白的胡须,疼的老家主倒抽了口凉气,满眼惊愕,“高级中阶武者,枫儿居然是高级中阶武者,纵然枫儿很天才,可用一年的时间到达到高级中阶武者,这……这怎么可能?” 冥王的血液 难道是她? 老家主的目光落在了雪衣身上,暗暗揣度雪衣的身份,可是他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谁有如此能耐,除了光芒大陆的三大世界贵族的人。睍莼璩晓 难道,她是世界贵族? “什么,高级中阶武者”王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场中厮杀的凌枫,“老家主,你说的是真的吗?少爷到达了高级中阶武者?在水莹帝国的武者内,恐怕没有人的天赋能够超越少爷了。” “他确实是在高级中阶武者,我的感觉不会有错,而且,你看枫儿的攻击……”老家主眯起双眼,脸庞的担忧之色也在凌枫展露实力之后缓缓褪去,“一般来说,武者的招数都杂乱无序,但是枫儿的攻击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恐怕他的身后有一个高人在教他。腙” 闻言,王婆不禁颤抖起来,欣慰地看着凌枫,她的大少爷终于长大了,能够保护自己了。 “该死!”水君玉紧紧的攥着拳头,面容扭曲起来,显得格外丑陋,“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孽种会达到高级中阶武者?凭什么这混蛋比我儿还要优秀?不行,他绝不能比骏儿优秀,我的骏儿,才是最优秀的,老天真是不公平,那样一个贱民生的儿子,应该是废物才对!” 看着越来越少的侍卫,水君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上充斥的杀意,越来越浓擤。 “散落吧,千本樱!” 而此时,凌枫显然杀红了眼,丝毫没有停手的趋势,剑气宛若从天而降飘落的樱花,一招一式都带着唯美的动感,花瓣所到之处,鲜血滴落。 一袭黑衣遍染鲜血,身影如风,穿梭在人群之内,当他掠过之际,周围顿时倒下一片。 没有人料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单薄的少年,竟然有着这般强悍的战斗力,尤其是,在一年前,他的实力还仅仅只名绿光测试者,不过一年罢了,他一跃成为高级中阶武者。 当凌枫天赋的显现之后,凌翔的眼里划过一抹后悔,只是这后悔之意一闪而逝,不管凌枫多么天才,也是无法敌过水家。之所以水莹帝国在四国中最为强大,便因为水莹帝国现在为人所知的第一高手,实力达到了大灵导师的级别,仅此于圣灵导师。[综]本只想围观 而水君玉的贴身侍卫,实力是武师中阶级别的。 侍卫一个个倒在凌枫的面前,他随手擦掉了脸庞之上敌人的鲜血,迈开步子向着水君玉走去。 沉重的脚步之声,狠狠的敲在水君玉的心里,目光扫向那一把滴着鲜血的长剑,水君玉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直到这种时刻,她方才体会到,什么是恐惧。 抬起剑,冰冷的剑尖指向那张惊恐的容颜,凌枫始终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黑眸,带有报仇的快感。 “枫儿,不可以!” 凌翔心中猛然一惊,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一道剑芒划过,凌枫手里的剑迎头劈向水君玉。 “住手!” 忽然间,一道大喝从前方传来,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银色的剑光。 老家主听到那道声音,就知来者是谁,脸色不禁大变:“枫儿,小心!” 心头一凛,凌枫来不及杀了水君玉,急忙向后退去,而在他退离的瞬间,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快步跃到水君玉的面前。 “黑影,你终于来了,你快帮我杀了这臭小子!”见到来了救兵,水君玉的心缓缓放了下来,目光狰狞的看向凌枫,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这下,这臭小子死定了 “凌枫,一年前,我很欣赏你,可一年后,你却犯了这样大的错误,竟敢伤害我的主人,留你不得。”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凌枫,黑影冷然的一笑,“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如今已突破到武师高阶级别,离大武师也仅有一步之遥,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无情!” 武师高阶?黑影居然突破到了武师高阶? 听到黑影的话,水君玉更加放心,随后挑衅的望了眼凌枫。 便在此际,头顶之上,一道淡淡的声音清清冷冷,飘荡在空气之中:“你想让凌枫束手就擒?我从没听到过这般好笑的笑话!”知善而行 黑影微微皱眉,大喝出声:“什么人?” 随着此声的落下,一袭盛丨雪的白衣飘落到他的面前! 少女容貌绝色,五官精致绝伦,肤色晶莹透亮,好看的让人过目难忘。并且,该少女的眉间带有淡淡的狂傲,与生俱来便有一股不凡的气势,竟使得黑影愣神了片刻。 “武师高阶吗?确实难得了,你这种资质的人也能到达武师高阶,现在考证都这么简单了吗?”雪衣勾起唇角,略微嘲讽的眸光落在水君玉的身上,“既然你们那边下人帮主子出头了,那我这个做主人的,也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主子,我自己能行。”凌枫执剑惶恐道。只有下人为主人拼命的道理,哪有主人为了护着下人亲自动手的说法? “高级武师你现在还无法对付。”雪衣淡淡道,玄墨从她的怀中跳下去,光芒闪过,漆黑的大刀已经握在雪衣的手里,“凌枫,你只需要对付水君玉,其余的人,我帮你解决,既然要履行承诺,总是不能什么都不做的。” 少女傲然的抬着头,身姿笔挺,长发飘逸,白衣与满地积雪相映成辉,站在雪地中是这般和谐。只是,无人有闲心去欣赏这幅美景,在听到她所说的那番话后,就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找死!”黑影眯起双眼,大喝一声,阔剑扬起,立即砍向雪衣。 愤怒之下,他动用全部的力量,在他看来,这绝色的少女,即将倒血泊当中…… 面朝着劈来的阔剑,雪衣面不改色,甚至连闪躲都没有,直接将自己暴露在黑影的攻击下。 众人惊讶的看向雪衣,谁也未曾料到,这种时刻,雪衣竟然不闪不躲,难道她被吓傻了不成?便是连凌枫几人亦是一愣,不知雪衣心中打的是何主意。从始至终,唯有玄墨始终神色未变,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水君玉讥笑一声,最初,她还以为这少女是真的达到了超越高级武师的级别,没想到不过一个白痴罢了,真不明白凌枫和凌樱为什么还会叫这个女人主人,空有一副美貌,不过是个花瓶。魔妃很有爱 “铛!” 阔剑重重的砍在雪衣的肩膀之上,一阵火花四溅发出,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出,黑影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的视线缓缓的落在雪衣的肩上,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惊愕之情表于脸庞,那双眸中溢满讶然。 怎……怎么可能? 自己的刀剑,居然无法砍伤她?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水君玉急忙捂住红唇,全身都颤抖起来,满脸惊恐的看着那一张绝色的面容。 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刚才黑影的剑明明砍中了她,为什么她却毫发无损?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这是……小姐所拥有的力量吗?”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胸膛处,莎妮一脸崇拜的望向雪衣,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辉,清秀的小脸扬起浅浅的笑容,“原来,小姐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刚才黑影那一剑砍下来的瞬间,雪衣把大量的灵压集聚在肩膀处,形成了一层保护盾,故而黑影无法砍伤雪衣,这种灵压的使用方法原理看起来十分简单,只是操作起来却十分难,对对手招式动作的预测,灵压的细微分配,神经系统的反应速度,都有极大的要求,没有经过魔鬼修炼的人很难做到。 雪衣身形微微颤了颤,只一瞬,在所有人还未察觉之时,她便又恢复了傲然之姿,如凌然的雪莲花,绝美却寒冷。 “经过刚才一战,你应该有所感悟,”雪衣扫了一眼凌枫,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玉瓶,直直的抛给了他,“你应该快要接近晋升的边缘了,这东西,是时候可以服用了。” 玉瓶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到凌枫的手中,凌枫深深的看着手中的玉瓶,深呼吸口气,打开玉瓷瓶的塞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入口中。 一阵血腥味从凌枫的口腔直直钻入鼻尖,不一会儿,那血腥味淡去,凌枫只觉得那些液体流遍自己的四肢百骸,缓缓的往他的身体输送着浩瀚的能量,而且腥味之后,充斥凌枫口鼻的是淡淡的馨香。 所谓吃醋 众目睽睽之下,晋级的光芒出现在凌枫的身上,通过那些液体的能量,他从高级低阶武者到达高级中阶武者。睍莼璩晓 一张张口忽然张大,眼睛圆瞪,尽都满脸呆滞的注视着凌枫,似乎还未从凌枫的晋级中缓过神来。 凌枫这个孽种突破了? 这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随便出手的东西便能让人晋级。 一时间,水君玉的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转青…腙… 如此之刻,一个人忽然跃入她的脑海之中。 离火新任的年幼世家之主,克洛菲勒的第二王妃…… 凌枫活动了下肩膀,感受到体内增强的力量,他走上前去,视线淡淡的扫了一圈:“主人,接下来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了,不麻烦主人了。擢” 抚摸着下颚,雪衣想了想,点了点头,后退两步,把战场让给了凌枫。 凝视着凌枫俊美的容颜,黑影回过神来,冷然的一笑,不过是晋级到高级中阶武者,就开始狂妄了,简直是不知死活。 “小子,你以为凭你,会是我的对手?” 眸中迸发出冷芒,凌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事实告诉他,到底是谁不如谁。 散着银光的剑,伫立在凌枫面前的天空中,忽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黑影,在接近黑影的瞬间,剑的周围扩散出无数把相同的剑,每一把剑都拥有着慑人的力量。 “这……这是什么东西?”黑影猛然一惊,神色终于凝重起来,不敢再小看凌枫。 “千本樱,严景!” “砰!” “铛!” 纵身跃起,手中的阔剑被他武的密不透风,不消片刻,便击下所有的长剑,当长剑落地的刹那,尽都消失,最后,只余留下一把银色长剑插在雪地之中。 摸了下额头的虚汗,黑影大喘了几口粗气:“凌枫,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望到黑影气喘吁吁的模样,玄墨得瑟地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到雪衣身边,一溜烟钻进雪衣的怀里:“小衣衣,好无聊哦,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这些人都好菜。” 惊讶的张大嘴巴,老家主注视着那道笔挺修长的身影,所有的话最终化为一声轻叹。[重生]药膳人生 孙儿,总算长大了,往后他也可放心了…… 凌枫走到雪衣面前,恭敬道:“主子,借刀一用。”在众人疑惑的注目之下,雪衣把手中的玄铁大刀递给了凌枫。 大刀通体黑亮,长度与他的身高相同,明显是一把神器。纵然刚才诸人早已注意到雪衣手上的刀,却并没有多加在意,难道他想要这把刀反败为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许是察觉老家主的疑惑,凌樱用仅有他们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把大刀,是主人的师父用玄铁铸造,重五百斤,哥哥的优势是他的力气,他曾经用过主人的这把大刀,威力比现在大了好几倍。” 凌樱信心满满地看着她的哥哥,有主人的玄铁大刀,哥哥一定不会输的。 在拔出重剑的瞬间,凌枫便提刀砍向黑影,因黑影未曾听到凌樱的话,自然不把凌枫放在眼中。 刚才那么多剑,都拿他没办法,现在区区一把刀,他又有何惧? 不屑的勾起唇角,黑影直接用剑迎接凌枫的攻击,然而当两剑相撞之际,他脸色大变,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紧紧的咬着牙齿,硬生生的憋出了两个字:“好重!” 水君玉不知发生何事,不由自主愣在原地。 玄铁大刀一挥,凌枫不等黑影恢复过来,就把他给横扫出去。只见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墙面上,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口中不断冒出鲜血,黑影靠在墙边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没有成功,刚才那一下,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受到了重创。 如果黑影没有小看凌枫,说不定还不会轻易被打败,可他居然笨的去接凌枫的玄铁大刀,就由于他的轻敌,导致了这般结局。 “现在,轮到你们了。”收回大刀,凌枫的视线从水君玉与凌翔的脸庞扫过 此时,凌翔的心底隐隐有一丝懊悔,本来,那是他的儿子,他的骄傲,凌家拥有一个这般强大的儿子,何愁不兴旺? 可是,无论凌翔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你……你想干什么?”水君玉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大娘,是你的长辈,你要是杀了我,肯定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还有水家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活不了的,你要是敢碰我……” “大娘?”勾起唇角,凌枫不屑的冷笑,“我的亲人,只有三个,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小樱,另一个便是已逝的母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我大娘?当初,你害死我的母亲,今日我便要血债血尝!至于水家,水君玉,你好像被放弃了,今日就是你死在这里,水君寒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魔法美好生活 水君玉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她恐惧得看着朝她慢慢逼近的凌枫,面容扭曲,连连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眼神一凛,剑已出手,快速划过天际,剑芒闪过,水君玉的手臂忽然脱离了身体,鲜血飚射而出。 “啊!”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响起,震得树枝上的积雪都抖落下来,听闻此声的人,皆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在这瞬间,一枚黑色的丹药射入水君玉的口中,入口之际便化为液体,流入到她的身体里。 疼痛令水君玉差点晕厥过去,她容颜苍白,仇恨的目光死死的锁定着凌枫:“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噬魂丹,会让你受七天七夜啃噬灵魂的痛楚,这七天内,你将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七天过后,你才会死亡,连灵魂也无法丨轮回。”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之事,随后,凌枫的目光缓缓移到凌翔的身上。 心微微颤抖起来,凌翔咽了咽唾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枫儿,父亲知错了,你原谅我,可好?无论如何,你都是父亲最骄傲的孩儿,父亲怎会……不心疼你?” “呵呵……”凌枫低笑两声,那笑声充满讥讽和淡淡的绝望,“如果我没有实力,也没有主人的相助,到最后,你是否还会向我认错?父亲大人。” 凌枫重咬“父亲大人”四个字,那四个字如千金重锤,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凌翔的心里。 后退两步,凌翔的脸庞满是悔恨之意,若是他早能知道凌枫的实力,他怎么会不保住他?说到底,这都是凌枫的错,自己是他的父亲,他居然一直都对他有所隐瞒,如果早把实力告诉他,他根本不会做出错误的抉择。 “枫儿……”见凌枫面无表情,凌翔又把恳求的目光投到凌樱身上,“樱儿,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你从小最懂事了,你不会让枫儿这么对我的吧……” 凌樱泪水盈眶,咬着唇没有说话,在凌翔祈盼的目光下,她狠心摇了摇头。 她无法原谅这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除了他是她和哥哥的父亲,他从来就没有为她和哥哥做过什么,还和水君玉那个坏女人想要害了哥哥和爷爷。 一双手搭到凌枫的肩上,老家主摇了摇头,哀叹一声,视线投向凌翔,说道:“凌翔,凌家家主之位,我收回来,从今往后,你不在是凌家人,好自为之吧。”逆天魔后:拐上魔君回现代 浑身猛然一颤,凌翔紧紧的握着拳头,被逐出凌家,比死亡来说,确实要好太多。 沉默半响,凌翔深深的望了眼熟悉的家族,从此以后,凌家再也没有凌翔这个人了,悔恨之情洗刷着他的心,但是,无论他在怎么懊悔,都于事无补了…… 脚步踉跄的离开凌家,他的背影是那般的凄凉,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从今往后,水君玉即将从世上抹去,凌翔也不再是我的父亲了。”叹了口气,凌枫望向纯净的蓝天,如野兽般的眸中,难得的出现一抹温柔,“母亲,我和小樱总算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捡起地上的玄铁大刀,凌枫走到雪衣面前停下步伐,把玄铁恭敬地递还给雪衣,在雪衣面前猛的跪下:“主人,我和小樱的事情解决了,日后,我的全部,包括我的整颗心,都属于主子一人。” 凌樱赶紧跑过去也跟着跪在雪衣面前:“主人,谢谢你!” 玄墨不满的嚷嚷起来:“喂喂,小衣衣要你那颗心有什么用?她又不能吃心,等等……”小狐狸的小脑瓜子忽然闪过一个惊悚的想法,恶狠狠地瞪大了漆黑的大眼睛,“你该不是喜欢小衣衣吧。” 莎妮:“……”这小孩儿是吃醋吗? 凌樱:“……”小白这是吃醋呢还是吃醋呢吃醋呢? 凌枫的棺材脸黑了:“没有!属下对主人只有忠诚之心,没有其他想法。” 玄墨张了张口还要说什么,雪衣拍了拍他的脑袋,玄墨委屈的哼叫了两声,别扭地闭上眼睛,卷起尾巴盖在头上。 哼!小衣衣是我的,她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凌枫就算你有什么想法,劳资也会把它掐死在摇篮里。 其实玄墨这小孩儿真的是自己在脑补,凌枫对雪衣的感情除了是属下对主人的崇拜和忠诚,真的再无其他。 凌枫和凌樱认认真真给雪衣磕了几个头,雪衣静静地等他们磕完头,才淡淡道:“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凌枫和凌樱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之前他们纵然追随着主人,可是心里依然惦记着报仇,如今大仇已报,他们没有什么可惦念的了。 “我们誓死追随主人!” 蓝洛的温柔 雪衣让凌枫和凌樱自行选择是留在水莹帝国凌家还是和她回去光芒大陆,说是选择,雪衣是希望他们留在凌家的,时至今日,她已经用不上他们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的仇人还不知道是谁,而想要她命的六道却又那么强大,到时候凌枫和凌樱的存在会是阻力。睍莼璩晓 就算他们是主人和属下的关系,但总是会有感情的。但是凌枫和凌樱下定了决心要追随雪衣,他们把凌家交给了老家主,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他们的爷爷,踏上了魔法传送阵,回到了克洛菲勒。 雪衣几个人回到城堡,一进城堡大门,雪衣一个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雪衣差点跌倒在地,玄墨手疾眼快地幻成人形扶住她。 “小姐,你怎么了?”莎妮惊呼一声,连忙帮着玄墨扶住雪衣。 雪衣稳了稳步子,淡淡道:“没事,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膪” 望着雪衣往城堡里走去的身影,莎妮清秀的小脸露出疑惑和担忧的表情:“小姐真的没事吗?” 她总觉得刚才雪衣是真的站立不稳,可是小姐又说没事……小姐说没事就是没事了,小姐那么厉害,难道是那个什么黑影伤了小姐,搞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雪衣屏退了所有的侍官和侍女,咬牙自己上了二楼的房间,一进房间,关上丨门,她整个人就像被抽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瘫软在地上妓。 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厚厚毛毯,按理说是不会有凉意的,但是雪衣却觉得无比的冷,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就好像有人把冰块塞进她的身体里,血液,骨骼都要被冻僵了,浑身上下就像成了冰块一般,她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她受到重击,她的身体会像冰块一样破碎满地。 雪衣强挣着站起来,步履艰难地走进卧室里的浴室,打开热水,温度极高的水流从头顶直直冲了下来,她的衣服一下子都被打湿了,轻纱般的浪人装紧紧贴在她的娇躯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热水让雪衣的身体觉得稍微暖和了一点,头稍微往右边一偏,雪衣咬牙发力撕开了浪人装,露出消瘦的肩膀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雪衣皱眉看着自己的左肩。六宫无妃,独宠金牌赌后 只见她的肩膀已经肿胀起来,重击之下的黑色淤血布满了整个左肩,蜿蜒到了后背她看不到的地方。 雪衣轻轻一碰自己的肩膀,锐利的疼痛从肩膀蔓延开来,像一把利刃直直***心脏,痛得雪衣冷汗都流了下来,死死咬着牙关,嫣红的唇角都溢出了点点鲜血。 她想起了中午对战黑影的时候。 黑影砍下来的那一剑的内力并没有强劲到会对自己产生这样巨大的伤害,只是…… 雪衣眯起了眼睛,在黑影砍下来和自己肩膀接触的那一瞬间,她明明已经分配好了防御的灵压,抵掉了黑影大部分的攻击力,只是那之后的刹那,黑影还没有把他的剑收回去,自己的灵压却猛地消失了。 只有一瞬间,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然后灵压消失,过了几秒才恢复过来。 毫无疑问,她的身体可能被人下了套,也许是灵技,也许是神器的作用,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一定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雪衣第一个想到的是六道,他是担心自己七日之后不会去见他,所以才对她做了什么抑制她的能力吗? 不对,如果是六道不会这样做,因为他不屑。 雪衣至今已然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我想要杀你,随时都可以。”傲慢如他,绝对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那么,是水君寒?还是今日在凌家谁做了什么? “……再想也没用。”浴室里水汽蒸腾,雪衣整个人被笼罩在水汽里,雪衣喃喃道,“只要坚持到报完仇就好了。” 从浴室出来,雪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浴袍,浴袍的左肩往下拉,她从空间戒指拿出疗伤的药,开始给自己上药。 半拉的浴袍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宛若上好的白瓷,在略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疼痛使少女轻蹙着眉,右手剜了点莹绿色药膏,正艰难地往自己的伤口处涂抹。静墨莎君 蓝洛一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下子被吸引了,呆愣在那里。 雪衣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疼痛所分散,在加上专心上药,没有发现门被打开了,事实上,这间房间的门除了她和蓝洛,根本没有人敢来打开。 上完了药,她微微抬头,想活动下肩膀的关节,只是微微一动,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立马就从肩膀处蔓延到全身。 尽管灵压的失去只是一瞬间,可是恢复后的灵压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强大了。 雪衣尝试流转全身的灵压,红色的光芒乍起,盈满整间房间,发光源体的红芒更是殷红如血,把绝色的少女都笼罩起来,白皙柔嫩的肌肤在红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粉色。 蓝洛心一动,往前跨了一步。 “谁?”听到声响,雪衣收了灵压,速度极快的拉上自己的浴袍,扭头一见是蓝洛,松了口气,淡淡道,“你回来了。” 蓝洛没有说话,雪衣疑惑的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坐下:“你做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蓝洛把她半搂在怀里,大手一扯,浴袍又向下滑落,这一次不是她自己上药的时候只裸了半边香肩,而是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蓝洛的面前。 优美修长的脖颈,平坦的小腹,胸前两团雪白的高耸,上面绽放着两朵红梅,蓝洛还记得那夜他的手触摸到的触感,那么美,那么诱人……蓝洛湛然如海的眸子暗了暗,哑声道:“怎么回事?这里……”他轻轻抚上她消瘦精致的肩膀,“谁伤的?” 白皙细腻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只有他现在触摸到的地方,黑色的伤疤宛若蜈蚣,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盘踞在少女的左肩上,仿佛耀武扬威的敌人,正在嘲笑蓝洛没有保护好少女。 雪衣冷冷看了蓝洛一眼,仿佛不理解蓝洛现在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伸手就要拉起自己的浴袍,手却被蓝洛按住,动弹不得。 蓝洛右手紧紧按着雪衣的右手,他根本不用担心雪衣的左手,肩膀受了那么重的伤,她的左手现在就等于废了,不可能举得起来。异世之神造(兽人) 蓝洛轻轻吻上雪衣的左肩,一点一点的舔舐着那道黑色的淤血,皮肤并没有破皮,只是淤血积在里面,肿胀得厉害,在蓝洛的唇碰上雪衣的皮肤时,雪衣疼痛难忍的哼了一声。 “痛吗?”蓝洛轻轻问,妖冶的眸子流转着奇异的光芒,雪衣冰冷地望着他,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试试吗?”蓝洛妖娆一笑,雪衣不舒服地想要起身,微微一动。 “啊……”肩膀传来的疼痛让雪衣失声叫出来。 蓝洛狠狠咬上雪衣的肩。 雪衣清楚地感觉到蓝洛的牙齿刺破自己的皮肤,温热的血从他咬破的地方流了出来,顺着晶莹的后背流了下来,染红了身下的被单。 雪衣痛得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力气仿佛被疼痛抽光了,一下子瘫软在蓝洛的怀里。 “蓝洛·克洛菲勒!”雪衣咬牙切齿道,只是那一番的疼痛耗费了她太多的气力,原本应该是暴怒的声音,从喉咙间逸出的却像是轻声的呢喃。 蓝洛未答,只是轻轻放开了她,看着雪衣愤恨地望着自己,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明明痛得很,却又倔强地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黑亮的眸底氤氲着水汽,看起来颇有点可怜的兮兮的味道。 这样的雪衣·舒卡勒托平时怎么可能看得到? 蓝洛有一瞬间的失神,鬼使神差地就低下头吻住了雪衣的红唇,他轻柔地俯身,舔舐着雪衣已经泛红的唇,一股怜爱之意油然而生,细腻地轻巧地挑丨逗,放出自己的唇自己的手掌吻过或者抚向的每一处都是脆弱的珍宝,舍不得用上太大的力气。 雪衣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习惯性的皱眉张口要说什么,微启的红唇刚好给了蓝洛机会,蓝洛的唇趁机探入她的口腔,挑丨逗着她软软,小巧的舌尖,唇舌交缠,发出一种令旖旎绵长的暧昧声。 雪衣没有反抗,只是一直皱着眉,直到他的唇离开自己的唇,双颊有些熏红地望着蓝洛。 我吻的人一定是我爱的 蓝洛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雪衣的唇,转而自然地挑起雪衣一缕垂在前额的发根,扯了扯感觉很舒适,在灯光下闪着润泽的光亮。睍莼璩晓 他的蓝眸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声音压低了靠近雪衣的耳边轻轻道:“小雪儿,接吻……要闭上眼睛啊。” 他一边说着手上揪着头发的力道一下就重了起来,自己往后靠也把人往自己这边拉,眼底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温柔和情深,简直就像是一个恶魔在引诱人献祭灵魂。 发根一疼,雪衣看了一眼几乎贴着脸颊的手腕,莹白如玉的淡粉色,优美得好像最出色的雕刻师雕刻出的完美艺术品,可是这手腕却在坐着最恶劣的事情,把原本情人间暧昧的举动做得仿佛是在施舍。 雪衣不留痕迹地往后偏了偏头,想要离蓝洛远一点,却发现只是徒劳,半响,她才道:“我不想闭上眼睛,我想看着吻我的人。於” 蓝洛一愣,眼底划过不解。 雪衣拉起自己的衣服,身形一闪,已移到两米开外,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蓝洛,一字一句道:“吻我的人不一定爱我,但是我吻的人一定是我爱的。” “你想说什么?”蓝洛凤眸微眯,嘲讽道“怎么,你是想说是我强吻的你吗?还是想说,其实小雪儿你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会主动吻的人只有那个姓龙的?肢” 雪衣沉默地听完了蓝洛明显带有嘲讽意味的话,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淡淡道:“我们只是交易,蓝洛殿下!” 言下之意,他们现在讲的话,已经超过了协议的内容——互不干涉! 蓝洛原本还戴着戏谑的脸霎时间一下子冷了下来,面如寒霜般凛冽,仿佛就在那一瞬间镀上了一层寒霜,身体也绷得笔直,周身的寒意也越来越浓,双眼如蓝色的漩涡酝酿着危险的风暴,薄薄的嘴唇一开口就能伤人:“用身体来交易?真是不错。” 雪衣一愣,想要往后再退一步,蓝洛的身影已然近在咫尺,下巴猛地一痛,蓝洛捏住雪衣的下颚:“实力不行,除了这一张好看的脸,实在不知道你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你当真不知道那个六道叫你去是要做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雪衣当然知道蓝洛指的是什么,只是这怎么可能。 “他是我血缘上的哥哥。” “哥哥?”蓝洛嗤笑地反问一声,“我都不知道你们魔族的人还会有血缘概念这种事情。”他眯起眼睛淡淡看了雪衣一眼,又道:“是了,你是在四海大陆长大的,难怪……”再世姻缘 雪衣气闷,左手一翻腕,拧掉了蓝洛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兀的轻轻一笑:“蓝洛,你这是在介意吗?” 介意? 蓝洛有瞬间的失神。 他会介意?介意什么? 他在看到她受伤的时候会有些微的心疼,看到她的脸会想亲吻她,想到那个叫六道的魔族少主可能对她怀有那样的心思…… 思绪纷乱,甚至都动了怒气。 这是介意吗? 所谓的介意,换个词说,就是吃醋。 那么,自己是吃醋吗? 在雪衣辨不清情绪的目光下,蓝洛突然对自己反常的行为感到怪异起来。 我喜欢的人是思思,纳兰家的纳兰思思,单纯的,应该用来呵护的,如水晶一般透明的小人儿,而不是这个和我一样浴血杀人的修罗! 蓝洛在心里默念着,这样想着,原本烦躁的心此刻再次沉淀下来,他抬眸望着,轻笑:“我只是不想克洛菲勒蒙上丑闻罢了。” 雪衣深深望了他一眼,赌咒似地慢慢道:“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克洛菲勒蒙上任何的羞辱。” 第二天一早醒来,床的另外一边已经空了,没有一丝热度的地方看得出另一个人很早就起来了。 雪衣轻轻垂下了眼眸。 为什么这几次两个人都是这样不欢而散呢?他有喜欢的人,而她……两个人的关系以交易的维持,既然是交易,那么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应该是可以相处得很好的,现在这样,又是为什么呢? 雪衣下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等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左手端起盘子的时候才错愕地发现自己肩膀上的伤好了。 是了,昨天蓝洛帮自己把淤血放出来,再加上自己血液的修复能力,怎么可能还不好?[GD]韩娱之爱丽丝快跑 吃过早饭,侍女禀告纳兰思思求见。 “纳兰?”雪衣有些奇怪,因为古币的警告,她刻意和纳兰思思保持着距离,她和纳兰思思根本算是没有交集,这个时候她来找她做什么? “请纳兰殿下到花园。”雪衣淡淡吩咐道。 不管有什么事情,纳兰思思毕竟是纳兰家的人,不能怠慢不能失礼。 纳兰思思跟着侍女到达后花园的时候,雪衣正坐在一张手编的紫藤椅上,正往茶壶里注水,旁边有些老旧的石桌上则放着两杯茶和一些精美的糕点,热茶轻烟袅袅,看样子才泡好没多久。 那把紫藤椅纳兰思思很熟悉,那是蓝洛最喜欢的椅子,从她有记忆起,就常常看着蓝洛坐在那把椅子上轻轻摇着,听说,那是他的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只是现在怎么是雪衣·舒卡勒托在坐。 纳兰思思心下诧异,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甜甜笑着,走过去。 “纳兰殿下,请坐。”雪衣站起来,坐了个请的手势。 纳兰思思微笑着做在雪衣对面的椅子上,她和雪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周围很安静,连湖里鱼儿游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热着的茶也凉了下来,不再冒热气。 “雪衣……”纳兰思思拿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打破了沉寂,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生蓝洛的气吗?” “怎么说?”雪衣抬起眼皮看她。 纳兰思思一愣,随即知道雪衣在问她什么,有些慌张地解释道:“这个,不关蓝洛的事情,我只是看他今天心情不好,问了他几句,蓝洛他说他惹你生气了,雪衣,你不要生蓝洛的气。” 雪衣不发一言,不咸不淡地望着纳兰思思。 纳兰思思料不准雪衣是这个态度,秀丽的小脸上更是有些难堪,咬了咬唇犹疑了几秒,才又羞愧道:“本来这些事是不该我来说,可是我想我在那天和你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产生芥蒂。蓝洛是喜欢姐姐没错,可是姐姐喜欢的是姐夫,他和姐姐是不可能的,这些年看他这样颓然,我心里很难受,可是自从他认识了你,我觉得他在改变……”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说到这里,纳兰思思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雪衣的表情,果然,雪衣的眼底有些许的茫然,纳兰思思安下心,继续道:“他变了,变得开心,变得快乐,虽然他表面上一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轻佻模样,可是我知道的,雪衣,这些改变是你带给他的,蓝洛喜欢你,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要记得这一点,不要生他的气。” 喜欢我? 听闻纳兰思思的话,雪衣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又放松。 这可真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话了,就算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会觉得蓝洛会喜欢她。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有那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呢? 见雪衣在想的时候,纳兰思思觉得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伸手拉起雪衣的手,甜甜地笑道:“所以,五天后去见那个男人,你一定要回来。” 那个男人——六道! 婚礼的时候,纳兰思思在在,她当然知道自己可能会去见那个男人,只是…… 雪衣直视纳兰思思,她总觉得这个人是为了说最后这一句话才来的,但是,有什么理由吗? ** 七日之约很快就到了,这几天蓝洛都不在城堡里,雪衣联系不上他,也没办法问他之前要告诉自己的那个人是谁,而且雪衣也摸不准蓝洛到底是什么想法,灵士协会想要抹杀自己,他用世界贵族的头衔一直压下去,但,迟早会有压不住的时候,对魔族的恐惧会让四海大陆的人“团结”起来…… 蓝洛因为自己得罪了别人,虽然克洛菲勒家族的人并不需要害怕谁,但是,这样值得吗? 他到底是要自己替他做什么,再不说的话,可能就没机会了…… 这天一早,雪衣刚出了房门侍女便来禀报说有两个客人来拜访。 雪衣站在二楼往楼下看去。 大厅里站着露比和路西法,两个人堂而皇之地进入城堡,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走?”雪衣淡淡问道。 怪物龙星辰 “是啊。睍莼璩晓”露比笑眯眯道,“现在走,不然等会九尾狐就会过来了吧,雪衣小姐,除了少主,我们军团长还没有人能和九尾妖狐对抗呢,您想必不会在这点上为难我们吧。” 雪衣冷冷地望着露比。的确,按玄墨那个小孩儿的打算,他是想和雪衣一起去魔界殿堂的,但是显然这两个军团长考虑得很周全。 “可以,先收了在她身上的线。”雪衣冷冷道,语气里含了一股魄人的气势。 露比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雪衣小姐竟然能看出露比的灵技了,这样的成长真是令人羡慕呢,不愧是少主的妹妹。” “露比,别说多余的废话。”路西法打断了露比的话,露比不甘地瞪了他一眼,收回了绑在侍女身上的操控细线於。 黑色的骷髅大门在大厅缓缓打开,门口是一条黑色的甬道,雪衣站在大门前,只是往里面淡淡扫了一眼,便率先走了进去。 甬道很长,上方漂浮着灯盏,灯光明明暗暗,似乎下一秒就会灭掉,雪衣沉稳地迈着脚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也不害怕等会她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露比走在雪衣后面,暗暗嗤笑一声拄。 少主之前下了格杀令要杀了雪衣·舒卡勒托,居然让她因为魔化逃过了,使她断了一只手臂,还在其他军团长面前出丑,简直是不可原谅。这次用三十六号作为筹码让她来魔界殿堂,就算她再次魔化,也不可能逃脱的,这样,她就可以在少主把这个人下放到监狱里的时候好好折磨她。 “龙星辰怎么样了?” 露比正在暗自窃喜,突然被雪衣的声音打断。雪衣继续往前走着,没听到露比的回答,又问了一遍:“龙星辰,……三十六号,怎么样了?” 雪衣不想用三十六号来称呼她的星辰哥哥,但是这个灵技是“神的人偶师”的军团长,好像就是这样称呼她操纵的人偶的,她以为露比不知道她说的龙星辰是谁,所以用代码说了一遍。 露比笑眯眯道:“三十六号在少主手上,他现在有了灵魂,已经不算是人偶了。”露比耸了耸肩,颇有些遗憾地道,“露比可是很喜欢三十六号呢,杀人什么的很方便呢。特别是伽罗族的白·钻石之眼,杀人时候完全可以直接攻击对方最脆弱的地方,实在是太美妙了,还有啊,三十六号一身雪白,染上鲜血的时候,颜色很漂亮呢……”窝在山村 露比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有察觉到前方的雪衣浑身上下已经充斥着凛然的杀意。 短短的一瞬间,漂浮的灯光的灭了又亮。 露比错愕地低下头,看着没入右胸前的匕首,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再敢说龙星辰的一句不是,下一次,这个东西就会插进你的左胸。”衬着冰冷的话语,泛着银光的匕首被毫不留情地拔出,鲜血从露比的胸口涌了出来,没过多久,那个伤口便开始愈合。 好快! 路西法面无表情地看着皱眉把匕首丢掉的雪衣,心里的震惊不比露比小,刚才他都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少女已经近身,记得灵士考试的时候少女还得魔化才能达到这个水平,而现在以普通的姿态已经有这等速度,果然是可怕的血缘。 “下一次,这个东西就会插进你的左胸。” 冰冷的声音犹言在耳,露比惊疑不定地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近雪衣的身。 魔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身体机能自我修复的能力,到了他们军团长这个级别的,只要不伤到心脏和大脑是不会造成死亡的,包括身为魔族少主的六道也是如此,雪衣身为一个魔族,早就了解过了这一方面的信息,刚才那一下,不过是警告。 只是这样一来,更是让露比起了怨恨之心。 黑色巨大的门被缓缓打开,大殿两边各五张椅子,六道端坐在高台中央的王座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雪衣一步一步地往他的方向走近。 七日不见,好像又成长了一点。 六道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淡淡望着她。 秀美绝伦的精致五官,如玉般的肌肤,黑如点墨的双瞳清清亮亮,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又似乎空无一物,深沉得像可以吞噬一切的泥沼。 没有怨恨! 很有意思,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这样自制,看来这个妹妹的成长,比他料想的还要出色。 路西法和露比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下朝六道行了个礼,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赖上极品帅哥 “我来了,龙星辰呢?”雪衣无视身后路西法和露比的动作,目光冷淡地和六道对视。 从刚才一进大殿,她就扫视过大殿里的人了,这里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好几个都是武师和大灵导师级别的,而且身为魔族的他们,还有四海大陆的人所没有的能力。 雪衣暗暗戒备起来。 六道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玻璃酒杯放在一旁,慢慢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雪衣,眼底是毫不掩饰地轻蔑和嘲讽:“舒卡勒托,对自己的兄长你还是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顿了顿,六道漠然继续道,“你用什么来和我交换他?” “你不是说我来了就放了他?堂堂魔界少主,你想言而无信?”雪衣皱眉,冷声逼问。 “言而无信?”六道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甚至夹杂这种鄙夷在里面,“舒卡勒托,是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呢?弱小是罪,你不但弱小,还愚不可及。” “你……”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谈判?”六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雪衣的话,“身份?克洛菲勒家族的二王妃?这种身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还是你引以为傲的实力?可惜的是,你恐怕连我手下的前三名军团长都打不过。” 雪衣的脸色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苍白,白皙幼滑的肌肤下,出现了缕缕血丝。 “魔化了吗,真美丽。”六道耳语般地轻赞一声,“看来,只要是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你都会方寸大乱啊,舒卡勒托。” 六道缓缓步下台阶,犹如君临天下的帝王,走下了神祇,走到雪衣面前站定。 高高在上的男人,刀削般的五官,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完美的衬托出他精壮紧致的身材,浑身散发着慑人的霸气,墨绿色的眼瞳清晰地倒映出雪衣的面容:“你要见他,也不是不可以。” 雪衣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她眼中的喜悦太过明显,六道心里忽然有一丝不悦闪过,但仍是只是神情冰冷地道:“舒卡勒托,你恨我吗?” 雪衣一怔,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意欲为何。仙妻 这个人,是想听恨,还是不恨? 他恨自己,会想让自己也恨他吗?如果自己说了恨,他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见星辰哥哥了。 就在雪衣胡思乱想地时候,六道已经没了耐心,他嗤笑一声,施舍一般地道:“你果然是很软弱,真可怜……把龙星辰带上来。” 男人的音刚落,大殿的一旁忽然一扇门开了,一个庞大的身影僵硬地走了出来,雪衣抬眸望去,怔住了。 来人除了一条白色格子围巾和之前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人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外,再没有其他地方能看得出来他是龙星辰。 血红色的长发,红得似乎要滴出血的双瞳,原本白得泛着青色的皮肤此刻被黑色的厚厚鳞片包裹着,庞大的身躯肿胀丑陋,浑身散发着怪异的恶臭。 周围的军团长看得来人有些厌恶,有几个挑了挑眉,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雪衣望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人,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手伸出去,还没触到的时候就僵在那里。 六道看着雪衣这个动作,不禁在心底嘲讽一声。 不管在如何的深爱,见到自己的爱人变成这样,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吧,雪衣·舒卡勒托,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凭什么让那个男人对你刮目相看? 雪衣定定地站着,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可能被称之为怪物的人,似乎眼睛只要漏看了一秒,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就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这个人是星辰哥哥吗…… 雪衣的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味,似乎是想要呕吐,腐烂的恶臭一阵接着一阵钻入她的鼻腔里,她难受得简直不能自己。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男人,接近一点,再一点,然后,张开双臂,拥抱住了那个怪物,仿佛珍宝一般。 “星辰哥哥……,星辰哥哥……星辰哥哥……”她一声一声地唤着,一声轻过一声,却又一声比一声坚定,声音一声比一声沙哑。 一遍又一遍地唤着。 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一直爱着你 一遍又一遍地唤着。睍莼璩晓 星辰哥哥…… 你听到阿雪在叫你了吗? 星辰哥哥,阿雪来找你了,你知道了吗? 星辰哥哥,阿雪在叫你啊,你怎么不说话啊…於… 一声一声的呼唤,温柔深情得令听的人都要落泪。 可惜,怪物是听不懂的,所以也没有半句的回应。 军团长诧异地望着抱着怪物的少女,不能理解她的举动,那么恶心的下等魔兵,居然有人愿意去碰,要是放在他们身上,他们连看一眼都觉得呕到想吐拄。 一声声的“星辰哥哥……”传入六道的耳朵里,他忽然觉得烦躁起来,很想冲上去把少女拉开,她怎么可以碰那么令人作呕的东西,又或者,她怎么可以去碰其他人。 她不可以碰其他人,其他人也不能碰她。 这样的想法盘踞在六道的脑海里,叫嚣着…… 六道的眼神暗了暗,神情冰冷,并没有移动一分一毫去拉开雪衣的意思。 雪衣放开了抱着怪物的双臂,伸出手,一点一滴的抚上怪物的眉毛,眼睛,鼻尖,嘴唇,下颚……最后拉过他的手,细细摩挲着他的指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指腹摩挲着。 手指上也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冰冷粗糙,怪物身上的恶臭似乎就是这些鳞片散发出来的,雪衣毫不在意,纤细白嫩的手掌倒扣,五指扣上了他的五指,十指交缠。 “星辰哥哥,你听得到阿雪说的话吗?……阿雪知道你听得到的,你只是气阿雪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故意不理阿雪是不是?……阿雪跟你说啊,龙天啸、龙星日、龙星月已经被阿雪整垮了,他们都入了大牢,你再也不用担心阿雪不会被他们欺负了……” “你心软,可能会怪阿雪做得太绝,可是他们那样对你,阿雪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星辰哥哥,你有在听吗?星辰哥哥,你还说要阿雪帮你看四海大陆,阿雪才不要,阿雪最懒了,星辰哥哥你要自己看,你自己看好不好……龙星辰,你***给我清醒过来。” 雪衣撒娇似得絮絮叨叨说着,急切又绝望,而在绝望的情况下,她已口不择言。 雪衣忽然放开和龙星辰十指交扣的手,双手掰住他的肩膀,猛烈地晃动着:“你给我醒过来啊,你不是最讨厌我说脏话了吗,你给我醒过来啊,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我不爱你了,你懂吗?我喜欢上了蓝洛·克洛菲勒,你知道吗,我变心了,你怎么还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不是应该出声指责我吗?”老师,此货待售 雪衣绝望地喊着,捏着龙星辰双肩的手渐渐脱力,她颓然的半跪在龙星辰的脚边。 “我……怎么……会怪你,怎么舍得?”僵硬难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就像两块金属铁块相互摩擦,尖锐得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阿雪,……站……起来。” 雪衣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头顶上方的人,过了好半会,她才确定是龙星辰在叫她。 雪衣猛地站起身,直视龙星辰,胸口处盈满酸涩之感,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雪……”被改造成怪物的龙星辰说话十分不连贯,也十分吃力,“外面的世界……四海大陆好看吗?” “好看。”雪衣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连连点头,“阿雪去了尼克森,见到了第一拍卖会场,去了水莹,去了好多好多的地方,认识了好多人,阿雪还有很多的伙伴,他们都对阿雪很好……”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龙星辰扯出一个笑容,那个笑容若是以他以前人身的姿态,一定会是清雅迷人,只是如今这副怪物的模样,在旁人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恐怖和恶心。 “阿雪……有……喜欢的……人了吗?”龙星辰轻轻问道,那金属摩擦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也有几分的柔情。 雪衣和他那双血色的瞳眸对望着,然后,坚定地点头:“是,阿雪喜欢上了蓝洛·克洛菲勒,星辰哥哥,阿雪不想骗你,星辰哥哥……你会原谅阿雪吗?” 这就是阿雪啊,永远都能够直视自己的内心,龙星辰心里涌上一股暖暖的感觉。 阿雪永远都能够对自己亲密的人坦诚相待,永远不会像那些其他的人,明明厌恶自己的是个瞎子也看不起,还因为自己是龙府的少爷而巴巴地讨好自己,最后呢,被送到莫名的地方被杀死,除了阿雪,可有什么人念过他。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真的是太累了! 还好,有你! 龙星辰轻轻一笑,艰难地抬起手,用鳞片点了点雪衣的额头,另一只手摊开,里面静静躺着个白玉打磨成的雪花饰品,雪衣眼眶一红,几乎又要落泪。 龙星辰僵硬地把雪花塞进雪衣的手里,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那么尖锐,能够温和一点:“我……从来没……有怪过阿雪……,阿雪有喜欢的人……星辰哥哥很……很高兴。”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雪衣紧紧握着手中的雪花。 这一刻,那个清雅的男人仿佛和眼前的怪物重叠在了一起。 纯白色简约的衬衫,一双漂亮的眼睛,线条清晰而流畅,飘逸得好似东方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风韵到了极致。男人飘飘若仙,温柔似水,儒雅中透着琉璃,仿佛千山寂寞雪。 那张清俊的面容,似乎在此刻焕出如玉般的温泽。 雪衣惊恐地望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黑色的鳞片从男人身上渐渐褪去,龙星辰微笑,他的笑容是透明的,他的身子仿佛也是透明的。 透明得就像冬日里最温柔的那片雪花。 龙星辰的身体晶莹灿烂,千万道光芒自他体内射出,璀璨晶莹得如倒影在雪地上的阳光,耀眼地让人无法直视。 军团长都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已经翻涌起惊涛骇浪,怎么可能,被少主控制的人怎么可能会脱离控制。 望向少主,六道面容冰冷,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星辰哥哥……”雪衣轻轻叫他,“你这是做什么?” 龙星辰温柔地笑:“星辰哥哥要离开了啊。” 雪衣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灿烂一笑,道:“星辰哥哥,你还是在怪阿雪是不是?” 龙星辰唇角弯起一个清雅的弧度,用他修长的五指宠爱地摸了摸雪衣的头,点了点她的鼻尖:“阿雪就是这么爱钻牛角尖,这可怎么办好呢?星辰哥哥可是会放心不下……” 龙星辰的身体变得更加的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烟消云散,他对着她笑,轻轻叹了口气,道:“星辰哥哥是死过一次的人,本就不属于这里。” 雪衣僵硬着身体看着他,泪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以为那泪水是自己的,但等到她将眼泪眨去,才发现手上的泪珠越来越多—— 那是龙星辰的泪。他在笑,温柔地笑,但是他也在哭,悲伤地哭。 “阿雪,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龙星辰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爱她。 雪衣死死咬着嘴唇,红唇已然咬出了血。纯情校医 她紧紧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靠近雪衣,一只手捋开她额前的雪发,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道:“星辰哥哥……想告诉阿雪,……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一直爱着你。” 龙星辰的身体越来越透明,雪衣甚至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坐着的那些军团长的身影,透明的身体,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成满地的雪花,太阳一升起,融化,然后变成水…… 千万道银白色的华光穿透他的身体,魔界殿堂起被寒气所笼罩,大殿的温度骤然下降,地板上覆盖上了薄薄的冰雪。 冰雪大地,以你为名! 因为爱你,所以我希望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能沾染上你的气息。 阿雪,我爱你! 龙星辰靠在雪衣的怀里,她的怀抱是那样温暖。 如果能够留在她身边该多好。 龙星辰苦笑,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被操控的时候已经犯下太多杀孽,已死的人再回到人间界本来就违反了六道轮回。 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投射而来,龙星辰抬眸,见到视线的主人,笑容僵硬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太恐怖了,篡改他人生死,操控他人,以折磨人为乐趣,若是他现在不自毁灵魂,恐怕自己会被一直用来威胁阿雪吧。 龙星辰的眸光暗了暗。 阿雪,星辰哥哥永远都不想做拖累你的那一方。 雪衣抱着龙星辰,就像抱着一团光芒。 光芒一点一点自她的怀抱散去,龙星辰愈来愈透明,他清雅的面容已经看不清楚。 “和蓝洛·克洛菲勒好好过吧,阿雪,你一定要幸福,不要被仇恨所蒙蔽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雪衣的泪水簌簌往下落,打湿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她抱紧他,浑身颤抖。 当光芒散去,雪衣的怀中只剩下一条如雪的白色格子围巾。 雪衣抱着那条围巾,瘫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冷如雪。 星辰哥哥…… 第二军团长莎妮·史塔克 良久,六道淡漠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是不留余地地嘲讽:“好了,感人分别完了,舒卡勒托,我们该来谈谈其他的事情了。睍莼璩晓” 雪衣木然地抬起眼皮看了六道一眼,没有答话。 六道皱了皱眉,声调没有波澜地道:“你的情人死了,现在,你恨我吗?……哦,对了,那不是你的情人,你现在的情人,应该是蓝洛·克洛菲勒,移情别恋了吗?” 男人淡淡的反问,这次却没有嘲讽地意味,反而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的古怪。 雪衣仍是没有答话於。 六道跨了几步,上前大手抓住雪衣的头发,扯着她的头发往后拉,强迫她昂起头和她对视。 雪衣的眼底是一片空洞,那双秋水般的灵眸平时虽然清清冷冷,没有过多的情绪,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这样的眸子,看得六道有些恼怒铸。 “看来,你还是不够恨我啊。”六道俯下身,轻轻舔了一下小巧的耳廓,轻声地嗜血道,“看来,我还得送你一份大礼才是啊,舒卡勒托。” “带上来。” 大殿一旁的门再度开了,雪衣被六道拉扯着头发,她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却没有转头,龙星辰死了,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得到她呢? 他还有什么“礼物”能送给自己? “怎么?不敢看?”六道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猛力拉着雪衣的头发,雪衣头皮一痛,身体跟着做出反应,被强迫地再次看向那打开的门。 雪衣望着被带进来的两个人,木然空洞的眸子染上了震惊,不可置信,绝望和仇恨地色彩。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她厉声喝问道。 凌樱一见雪衣,立刻红了眼眶,喊了一声“主人”想要跑过去,见雪衣狼狈地被六道狼狈地拉着头发,立刻站在远处,不敢再动。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玄墨和莎妮呢?”雪衣全然不顾自己现在的处境,怒喝道。 妖孽小农民 就算六道的人再怎么厉害,凌樱和凌枫身边有玄墨,军团长是不可能从玄墨那里把人带走的。 “小姐是在找我吗?”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凌樱和凌枫身后走出来,走到六道面前,单膝跪下。 “少主,第二军团长莎妮·史塔克回来报道。”莎妮跪在六道面前,低垂着头,用极其浅淡地声音恭敬道。 六道淡淡地应了声“嗯”。 “莎妮·史塔克?嗯?”雪衣瞪着她,一字一句问道,言语里听不出有什么过激的情绪,“六道手下的第二军团长?” 尾音些微上扬的语调,由雪衣的口中说出来,有种珠圆碧润的柔软,又有种清澈的娇脆在里面,她真的只是在询问,而不是质问,而这个答案,她想要由莎妮亲口再回答她一次。 莎妮笔直地站在雪衣面前。 雪衣看着她,表情由一开始的震惊,到平静,到冷冽。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才多久没见,这个叫自己小姐的人总是会扬着一张小脸露出腼腆的笑容,或感激,或崇拜,或亲密,她比自己小,她曾经执剑站在自己面前,说这次由我来保护小姐。 她叫自己小姐,但是自己从未把她当过手下,她以为,她们在一起这么久,应该有了亲人一样的感情,莎妮,她不是和凌樱一向很好吗?怎么会把凌樱和凌枫带来这种地方。 而现在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脸上没有了笑容,红唇抿着,清秀的脸上面上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凛然的气息,哪里还有跟在自己身边那个叫莎妮的小女孩儿的半点影子? 莎妮沉默了半响,才慢慢开口道:“……我是六道少主手下第二军团长,莎妮·史塔克,负责暗杀和情报。” 六道少主手下的第二军团长,莎妮·史塔克。 负责暗杀和情报。 雪衣慢慢扫了她一眼,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紧张,雪衣淡淡一笑,说了句:“莎妮,你厉害。”元娘 “史塔克,退下。”六道淡淡命令道。 莎妮恭敬弯腰行了个礼:“是,少主。” 临回到自己座位前,她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往雪衣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落到凌樱和凌枫的身上。 凌枫一向木然的脸上出现的是吃惊诧异混杂的表情,凌樱则直接得多,她难过地看着莎妮,不可置信地大喊:“莎妮,我是小樱啊,莎妮,你是不是也被那些坏人控制了,你怎么会是他们的军团长呢?你不要那样说,你说你是被他们控制的,主人和我们都会帮你的,我们不怕他们,莎妮。” 莎妮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笑:“没有控制这种说法,凌樱,你还是天真得可爱。” “为什么?”凌樱呢喃着摇头,紧紧咬着樱唇,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哭出来。 天真可爱,是,她是天真,但是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莎妮到底是什么身份,还妄想着她是朋友不是敌人,那她就是愚蠢。 凌樱的眼神渐渐变得愤怒,质问道:“为什么?主人对你不好吗?主人从来没把我们当下人看,我们一起同生共死,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对我们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吗?莎妮·史塔克!” 凌樱还在质问着,莎妮眼底一暗,手一挥,旁边的魔兵很自觉的就上去捂住凌樱的嘴巴,莎妮瞥了一眼瞪大眼睛控诉看着她的凌樱,嘲讽一笑,道:“魔族的人是没有感情的,这点想必小姐最懂了,我只有职责,而我的职责就是暗杀和情报。” “唔……唔……”凌樱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破碎地发出一些支支吾吾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雪衣扭头望向六道,淡淡问道。 这个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恨她,来了这里原本就没打算那么简单回去,但她也没想过要死在这里,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可能还有离开的机会,可是多了凌樱和凌枫,原本只有一点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完全不可能。 冷静下来!雪衣·舒卡勒托,冷静下来! “让你恨我,然后来杀我。”六道平淡地叙述,仿佛他想让雪衣杀他的事情不过是如吃饭喝水一样,一件平常而又简单的小事,“当然,前提是你能成长到有实力杀我的那一天。”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 “我已经恨你了!” “还不够!”六道忽然伸手捏住雪衣的下巴,如铁钳一样禁锢着,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冰冷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弱小,因为你还不够恨,恨意会使你成长,但是看看现在的你,简直弱小得可怜。” “那么你呢?”雪衣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六道,声音破碎如浮冰,“你又为什么执意要让我恨你。” 六道冰绿色的眸子一瞬间暗沉了下来,变成墨绿色,他放开了禁锢雪衣下颚的手,雪衣猝不及防地踉跄后退了两步,站稳后揉了揉自己的下颚,冰冷地视线直勾勾盯着六道。 “因为你太弱小了,弱小到没有让我杀你的资格。”六道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大殿里顿时陷入黑暗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半点的声音,龙星辰遗留下来的冰在融化,整座大殿充斥着冰冷和死亡的气息。 “哐当……” 刀剑相碰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散落吧,千本樱!” 凌枫趁反手拧着他手腕的魔兵不注意,脚下一个横扫,踢倒了魔兵,带着锁链的剑出现在他手上,他挥舞着,一道又一道的剑气仿佛粉色的樱花,笼罩着他和凌樱。 “主人,不要管我们。”凌枫沉声道。他知道他和妹妹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使他们是被莎妮强制带过来的。 主人说得没错,他们就只是累赘,只是,他们就算死,也不想成为累赘。 军团长们好笑地看着凌枫的动作,高级中阶武者散发出来的剑气在他们看来就像小孩子一般,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连带着,他们对少主的那个妹妹也轻视起来。 少主那般看重的人,曾经还下了格杀令,出动了两个军团长,还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教出来的手下这样的废物。 第四第六军团长之前居然还任务失败,看来军团长之间的席位迟早得有调动。 军团长心思各异,皆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四周鱼贯而入的一列魔兵围着凌枫和凌樱。 死亡与绝望:你终于让我恨你了 其他军团长戏谑看好戏的目光都被露比看了去,露比气黑了脸,左眉下的十字星都扭曲了。睍莼璩晓 上次的任务失败,简直就是她上任军团长以来最大的耻辱。 她站起身,十指灵活勾着,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灵压拧成十条细绳,如游龙一般像凌枫和凌樱袭去。 那游龙来势凶猛,连接破掉了凌枫设的几层剑气结界,宛若有生命一般,直直向凌枫和凌樱射去。 只要细绳碰到了凌枫和凌樱的身体,他们就会成为自己的人偶了於。 露比狰狞地笑着,灵活地十指勾动又快了几分。 凌樱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游龙一般的绳子就要碰上她和哥哥。 突然,那有生命的绳子像是瞬间没了生气,在离凌樱和凌枫几厘米近的地方猛地从半空中掉到地板上,变成灵压的形态,淡淡的青色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消失铸。 “史塔克,你做什么?”露比见自己的好事被打扰,收回了手,恼怒地等着莎妮,“你是不是对他们两个有感情了,来坏我的好事?” 莎妮淡淡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剑随意地插在地上,轻描淡写道:“少主都没有命令,你怎么敢擅自做主动手?” 露比脸色一变,眼中透出恶毒,她后退了一步,狞笑道:“少主也没有下命令不能动他们,他们是敌人,团规规定,只要是俘虏,任何军团长都有权作出处置的决定,除非你想把他们变成你的魔兵。”露比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道,“史塔克,你果然是对他们有感情了。” 莎妮目光锐利起来,直勾勾看着露比,用其他人都听得见的音量阴冷地说:“第五军团长,这两个从今往后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碰他们一下,哪怕是他脱落一根头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偶,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哈哈,上司?”露比捧着肚子大笑,“史塔克,你真是虚伪,也不过是被你抢先了一步,最完美的魔兵只有我才能制作出来,真像你说的你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那你把他们改造成魔兵也不过是废品而已。” 莎妮冷笑道:“你现在想抢也不晚,要跟我决斗吗?”她撤了设在凌枫和凌樱面前阻止露比细绳的结界,露出凌厉地杀意,“方式随你选。”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冷得好像凝固了一般。 军团长屏住呼吸看了一眼六道,见他们的少主没有半分的动作,便知道他默许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争端。 露比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她狠狠瞪了莎妮一眼,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军团长之间不允许内讧是军团铁一样的规定,但如果两个人仇恨彼此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板,他们可以在三个以上军团长的见证下进行决斗,直到一方死。 别说是露比,整个魔族里面除了六道和第一军团长,没有敢答应和莎妮·史塔克决斗,这个掌管情报与暗杀的第二军长有着魔鬼赋予的杀戮能力。 稳当当坐在自己位子上的第一军团长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戏谑道:“史塔克,要决斗的话,我一定押你赢。” 莎妮看着露比丧家犬一样的背影,露出嗜血的笑容:“金,你稳赚不赔。” 雪衣惊险地看着方才那一幕,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如果不是莎妮那个时候出手,她就算速度在怎么快,也不可能及时阻止那个叫露比的。 失去了星辰哥哥,她不能再失去凌枫和凌樱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雪衣收回了目光,对着六道淡淡道:“放了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了他们。” 六道挑眉:“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比起之前那一次差多了。” 雪衣抬起眼皮,深深看进六道的眼底,然后,屈膝,缓缓跪下,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道:“请六道少主放过他们,求求你!” 这是雪衣第二次给六道下跪,在少女的额头狠狠磕上大殿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的时候,六道觉得那磕头仿佛是磕在他的心上,心脏狠狠地,猛烈地被重击了一下。 冰绿的色的眼瞳仿佛暗涌的绿色森林,六道眼神冰冷地望着匍匐跪在他脚下臣服的少女。 看着这样狼狈的她,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半分欣喜,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又快得让他抓不住。 六道的眼底泛起奇异的波澜。 雪衣再次抬起头,准备再次磕头。 六道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她的头上。 雪衣只抬起一半的头承受不住六道脚上施加的力,一下子扑到在地面上,一边的脸颊和地板剧烈摩擦,她甚至都感觉地到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 耳边传来六道冰冷的声音—— “舒卡勒托,你这么弱小的人,身边实在不适合有人,你看看你多狼狈,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好,还妄想去保护谁?你周围的人,都是多余的。” 六道打了个响指,雪衣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抬眸向凌枫和凌樱的方向看去,双瞳充血,蓦地瞪大,她撕心裂肺地喊道:“不……” 凌枫已经倒在地上,凌樱张大眼睛望着雪衣,小巧的红唇没有半分的血色,开开合合,艰难地吐出“主人”两个字,死神巨大的镰刀正穿过她的胸口。 “主人,不要难过!”这是凌樱说的最后一句话,尽管那句话其实并没有说出口,那么远,雪衣只能通过她张合的嘴唇勉强辨认出来。 在那一声惨痛的“不”后,雪衣连挣扎都没有了,她就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眼神空洞地盯着凌樱和凌枫尸体的方向。 雪衣张了张嘴,六道听到她说的话,心里一紧,眉头不舒服的皱了起来。 ——她说:“六道,你终于让我恨你了。” ** “少主,小姐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莎妮例行公事一般的禀告着,离雪衣来魔界殿堂已经过了两个礼拜,离龙星辰自毁灵魂,凌枫和凌樱死亡也已经过了两个礼拜了,这两个礼拜,雪衣一直呆在魔界殿堂。 “我知道,你下去吧。”六道淡淡道,莎妮弯腰行礼,就要退下。 六道叫住她:“准备点东西,我等一下过去和她一起吃。” “是,少主。”莎妮再次弯腰行礼,出去,准备六道吩咐的事情。 莎妮穿过大殿的走廊,往走廊尽头走去。 “你说,少主到底想干什么?”第七军团长骨刀望着莎妮消失在走廊另一边的背影,不解地问出声。 “不知道。”男人推了推眼镜,不咸不淡地答道。 骨刀面露惊疑,显然是不相信男人说的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少主最信任你,把哈特菲亚交给你管理,除了莎妮,你是接触过那个叫舒卡勒托最长时间的人了,你肯定知道少主想做什么,说嘛说嘛!” “少主从来没有信任谁。”月岛眼睛镜片反射出冷淡的光芒,骨刀看不清的表情。 骨头低着头冥思苦想,也是,少主那么厉害的存在,哪里需要信任谁呢?又敢……信任谁呢?魔族的少主并不是一生来就有资格担任的,冥王之子的血缘会让你强大,但是这并不是继位的保证,实力才是。 如果没有实力,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人拉下位,然后,生不如死。 他们军团长中的任何一个人,但凡有实力打败少主,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他们魔族是没有感情的,有的只是杀戮,鲜血,死亡,权势,腐朽,这些会带给他们快感! 自从龙星辰自毁灵魂,凌枫和凌樱死亡之后,雪衣整个人就像失了灵魂的木偶。 魔族对付人自有一套法子,不怕她反抗,不怕她绝食,不管再怎么正气浩然的人,来到他们这里从来都只会被他们手段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再不行,直接交给第七军团长消了记忆,再交给第五军团长做成人偶魔兵,没有什么四海大陆的人是他们对付不了的。 但是雪衣·舒卡勒托不一样,军团长们都摸不准他们少主的想法。 一开始少主杀了格杀令,他们认为这个人得罪了少主,死算是最轻的惩罚了,但第四第六军团长格杀失败后,少主忽然又撤销了格杀令,反而还用自己厌恶的能力制作了两张大天使的呼吸,再后来,用舒卡勒托情人和她两个手下摧毁了她的意志,军团长又以为这是少主惩罚的手段,但是人傻了就傻了,又好吃好喝的供起来,还交代伺候的魔兵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用少主的原话说:“照顾好舒卡勒托。” 照顾好! 这种略带点温情的话他们一百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字。 老婆,老公来带你离开了 这种略带点温情的话他们一百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字。睍莼璩晓 骨刀还想说什么,门再次开了,他马上禁了声,六道走出来,嘴角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 笑意?! 骨刀惊悚了,小指儿颤抖指着他们家少主的背影,话都说不利索了:“月月月……岛岛岛,刚才少主是笑了吧,笑了吧。” 月岛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道:“笑了。於” “啊……”骨刀惊了,骨刀呆了,骨刀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少主不会是史塔克用了拟态·易容幻化的吧。 六道走下楼梯,他站在一扇小木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门虽然是木门,但是加持了结界,以雪衣的灵压绝对是无法强行突破的。 六道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再度被关上了铸。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套房,带着一个独立的浴室,偌大的房间只有靠在墙角的一张床,简单,但不简陋,反而还相当舒适。 六道望着熟睡中的少女,细碎的月光钻过高处的窗口打在雪衣的脸上,朦朦胧胧的,让人怜惜,他伸出手,像流水划过她精致的脸庞,“你是我的!” 床因为此时的重量陡然增加而下陷了些许,他尽量用最轻的力度俯在少女身上,手臂撑起,双手圈着这张已经消瘦得没剩多少肉的脸,少女只是稍微皱了皱眉,便不再动静,她并不知道有双眸子此刻正温柔无比的望着自己,她更不会知道,这双眸子的主人竟是把她打入地狱,曾经用最卑贱,最刻骨的恨意看过她。 也许,眸子的主人也不知道他此时自己的想法。 “舒卡勒托,雪衣……你只能是我的,你要强大起来。” 湿润柔和的吻细细碎碎落在少女的唇上、脸颊、脖颈,他贪婪地舔着,扣子一颗颗地松开,露出少女包裹住胸前柔软的胸衣。 六道的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暗色。 雪衣忽然张开眼睛,茫然空洞地盯着俯在自己上方的人,脑袋浑浑噩噩,她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z做不到。 多么,无能为力! 星辰哥哥死了,凌枫和凌樱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雪衣·舒卡勒托,龙星辰是因为你才死的。” 是了,星辰哥哥是因为自己才死的,现在,连凌枫和凌樱也因为自己死了。 恍惚中,雪衣看清了面前的人,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啊……” 她惊恐地起身,往后缩着,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移动到床角,靠着墙壁剧烈颤抖着。 六道皱眉,他伸手要去碰她,手在刚碰到的时候雪衣尖叫得更加厉害,嘴里还在念着什么,六道靠近了一点,才发现她在重复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毁掉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的是杀了,看似残忍,其实最仁慈,而最残忍的,莫过于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毁掉对方最在意的东西,然后,进一步摧毁别人的意志。 这一直都是六道擅长的。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雪衣·舒卡勒托在一系列的打击下,已经变得不是她自己了。 骄傲,美丽,强大,耀眼…… 如今这些词一点都用不到她身上,雪白的长发垂着,覆盖住雪衣的大半边脸,她怯生生地透过头发的缝隙小心翼翼地看着六道。 “过来。”六道说,他本不是有耐心的人,看她这样更是不耐烦,说话的口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雪衣闻言身子猛地一抖,又往墙角缩了缩。 “过来,不然下一次,死的人就是你亲爱的菲姑姑了。” 雪衣的瞳孔剧烈地放大了。 “过来,这是最后一遍。” 雪衣闭了闭眼睛,靠过去,却没有靠近他,只是径直下了床,扣好自己胸前的扣子,直直跪在六道面前:“六道少主,请你……放过菲姑姑他们吧。” 六道神情冰冷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六道说了声进来,门开了,莎妮走了进来,她见到房间内的情景楞了一瞬,没有说什么。 白色的气体在莎妮身边流转,不一会儿,一张白色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就被具现化出来,魔兵把准备好的午餐放在桌子上。 莎妮朝六道躬身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狭小的房间里又只剩六道和雪衣两个人。 雪衣一动不动跪着。 “起来,把这些吃了。”六道离开了床,坐到其中一张椅子上,命令道。 雪衣站起身,木然地走过去,坐在六道的对面,这段时间,魔兵送来的东西她有照样吃,只是心里有事,吃是吃不多的,六道看着她拿着碗的手指,五指消瘦得不成样子,往上看去,露出的一节皓腕简直就像死人白森森的骨头。 六道要雪衣把东西都吃完,雪衣听到这句话时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半句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那些东西。 六道见雪衣吃完了东西,给她下了保证:“我不会再动你身边的人,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要来招惹我,包括你的亲亲爱人蓝洛·克洛菲勒。” 雪衣拿着碗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碗差点掉到地板上,待六道离开后,她把碗重重搁到桌子上,起身跑进了浴室,刚吃下去的东西不可遏制的都吐了出来。 浴室外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又传来门被带上的声音。 雪衣半靠在墙壁上,额头抵着墙,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空洞麻木的眼瞳清清冷冷,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望不到最深处。 “真是恶心。”她喃喃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说六道还是她自己,又或者是其他的别人。 雪衣漱了个口,过了好半会才离开浴室,狭小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走过去,径直就躺在床上。 水眸半阖,思量着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还有,凌枫和凌樱…… 雪衣还在想着,小木门又传来被打开的声音,雪衣连眼皮都没有抬,这会儿来的人,除了六道,还会有谁呢? 不对! 这个脚步声不是六道。 雪衣猛地从床上弹起,戒备地望着来人,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惊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冰冷的神情。 “小姐。”莎妮笔挺地站在雪衣的面前,脸上挂着她熟悉的笑容,晶莹的眼底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出去。”雪衣冷冷看了她一眼,侧身背对着莎妮躺下,声音冷淡得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身后的人没有移动,雪衣皱了皱眉,冷冷道:“如果是六道让你来探我的消息,大可不必,他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就是。” 她在六道面前做出那副模样,不过是遂了他的心意罢了,一个恨着自己的人最愿意看自己如何?最愿意看自己崩溃的样子吧。但是除了六道,其他人大可不必,更何况莎妮呆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自己平时生活上的事情她都亲力亲为,再怎么演也瞒不过她。 亲力亲为!还没来魔界殿堂之前,这丫头当真是忠心耿耿。 雪衣无言苦笑了一声,所以被这人背后捅了一刀的时候才特别疼吧。 “是吗?小姐,你这样生分,真是伤我的心啊。”雪衣背后的莎妮挑了挑眉,她覆上身来,一手握住雪衣的肩膀,用力一按,强行把雪衣掰过来平躺着,两人对望着。 莎妮微微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薄的雪衣的耳边,雪衣只觉得自己的耳垂被温软的双唇含住,心中错愕,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戏谑又熟悉的声音:“小雪儿,老公我来接你了。” 雪衣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蓝洛如何能够进来魔界殿堂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蓝洛双手撑在雪衣身体的两侧,好笑地看着她。 雪衣一双水眸张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甚至还伸手捏了捏蓝洛的脸颊。 蓝洛被雪衣这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任她捏了几下,才慢悠悠道:“怎么,两个礼拜不见,连老公都不认得了?”说到这,蓝洛挑了挑眉,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委屈地道:“老婆都不见了两个礼拜,现在终于找到了。” “你怎么来了……”雪衣望着眼前这个褪去莎妮容貌的男人,如白瓷一样的肌肤,风华绝湛蓝如水的蓝眸,惊艳的长发,风华绝代的五官,唇角含着一抹浪荡少年的邪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叫怎么来了,老公来找你你一点都不敢动的吗。”蓝洛颇有些可怜兮兮模样,下一秒,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换上一副调戏别人的流氓表情,道,“我知道老婆你见到老公太激动了,乖,老公我这就带你离开 我不会死,所以不会离开你 雪衣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睍莼璩晓 蓝洛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眼神在那一瞬间也变得狰狞。 “原来是真人啊。”雪衣放松地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莎妮用她的灵技来骗自己。 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於。 真人!? 雪衣猛地起身,皱眉道:“你怎么进来了,……不对,你怎么进得来。” 蓝洛邪肆地笑:“当然是你老公有本事啊。铸” 雪衣审视地打量他。 蓝洛耸耸肩,这才道:“魔界殿堂凭我一个人自然是进不来的,不过再加上古币和你那小狐狸就没问题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快离开了,六道不用多久就会发现了。” 蓝洛起身下了床,示意雪衣跟在他后面准备离开,等雪衣下了床,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才两个礼拜没见,这个人简直瘦得可怕。 原本贴身的浪人装穿在她身上简直就是大了一号,松松垮垮的,踩才地板上的脚纤细瘦弱,似乎一走就站立不稳,脚踝细得仿佛承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这双小巧的脚,哪里还有新婚那天他见到地那样完美无瑕。 “小雪儿……”蓝洛直直看着她的脚,忽然蹲下身去,伸出手爱怜地摸着她苍白得都能看出皮肤下面青筋的脚背。 雪衣眼底一暗,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哎呦,两位老大,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我那个侄子都要杀来了。”古币见蓝洛迟迟没带雪衣出现在指定的地点,便开了传送魔法阵定点传送到蓝洛的身边,没想到才一到就看到这么……这么“大叔不宜”的场景。 想他快四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萝莉把不到,御姐驾驭不了,还得看这对新婚夫妇亲热,他一个大叔容易么他。 哎,小萝莉,快点叔叔碗里来啊。 古大神心里头直冒酸水地看着蓝洛和雪衣,心里头那个羡慕嫉妒恨呐。 被古币这样一说,蓝洛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打横地抱起雪衣,跨进魔法阵。 魔法阵缓缓启动,狭小的房间被银光所充斥。 雪衣忽然要从蓝洛的怀抱里跳下。 “你在做什么?” 雪衣的脸上浮现淡淡的伤痛:“我要带凌枫和凌樱回去,我这个做主人的没用,没用保护好他们,让他们……” “砰——” 门愤怒地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打断了雪衣的话。空气中仿佛结了冰,彻骨的寒意,从门口处如风雪般席卷了过来。 古币和蓝洛吃惊地向门口望去,雪衣后知后觉,从蓝洛的怀里抬起头,缓缓偏过头,看向门口。 只见六道愤怒而僵硬地站在那里,他的嘴唇煞白,望着被抱在怀里的少女,深绿的眸底似乎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站在那里,他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紧抿的嘴唇却透露出他至高无上王者的霸气。 “留下。”六道冰冷地命令道,“不然,下次开战的就是魔族和四海大陆了,舒卡勒托,你承受不起的。” 雪衣惊怔,眼神暗了暗。 这个疯狂的男人,想要为自己的恨意而与四海大陆为敌吗? 传送阵已经发动。 她张了张口,腰间一痛,蓝洛抱着她的双臂箍紧了,雪衣吃痛的把视线转向蓝洛,他轻轻对她说:“别怕,一切有我。” 雪衣轻轻吸了口气,然后抬眸,望着六道的眼神是冰冷和不屑:“哥哥,魔族人是没有感情的,四海大陆的人如何,与我何干。” 银光大盛,他们的身体变得透明,雪衣透过银光望着那个君临天下宛若帝王一般的男人,突然觉得他现在的眼底,是脆弱,除了脆弱,还有寂寞、紧张,还有害怕失去的恐惧。 ** 小狐狸趴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平时摇得欢快的小尾巴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人。 在魔界殿堂,两个礼拜的高度戒备,再加上进食少,消耗了过多的灵力,雪衣早已精疲力尽,一回到城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 玄墨知道了凌枫和凌樱已经身亡的事情,也知道了莎妮是六道手下的第二军团长史塔克。他诧异莎妮实在太会隐藏,他之前在她身上竟然没有感觉到半分的魔族气息。 是因为从小就在四海大陆长大的原因吗? 玄墨敛了心神,专心致志的盯着熟睡中的雪衣。 雪衣的呼吸很轻,胸口微微起伏着,红光笼罩在她的周身,浩瀚如海,带着包举山岳的力量,又孤绝清净,不沾染尘世之象。 这是冥王血液力量,受伤时可自我修复。 玄墨漆黑清亮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痴迷地望着雪衣。 熟睡中的雪衣眉头皱了起来,光洁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仿佛堕落在无尽的梦靥之中。 清雅如竹的星辰哥哥,唇角含笑地望着他,男子宛若上好的美玉,焕发着温润的光泽,她站在他面前,他温柔地看着她,她冲他笑。 “阿雪……”他的声音轻柔如潺潺流水,又像清风轻拂过林梢,拨弄着雪衣的心弦,雪衣抬头望他,欣喜地要说什么,红唇刚启,颈间就一痛,龙星辰的面容变得扭曲,他的身躯肿胀起来,白皙如雪的皮肤上渐渐长出鳞片,散发出阵阵恶臭。 “星辰哥哥。”她惊恐地大叫,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触手所及,却只是一片冰冷,手摸到那些散发恶臭的鳞片,黏腻,恶心。 龙星辰的面容在改变着,一头银丝变成滴血的红,白色的瞳仁被血色所染,宛若地狱深处脱逃地厉鬼,他怨毒地看着她,声音清雅温柔不再,而是充满恨意和怨气:“雪衣,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雪衣,你好好看看星辰哥哥这样样子,全部都是拜你所赐……雪衣,星辰哥哥在轮回道上好冷啊,你来陪我好不好……” 雪衣惊怔地看着她,脖颈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是的,阿雪没有想要害你,阿雪不想这样的……星辰哥哥,原谅阿雪。”她挣扎地摇头,泪水从她脸颊滑下,灼伤龙星辰的手。 ——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一直爱着你! 雪衣猛地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雪衣接过,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入喉道,顺流而下,整个身体似乎也冰冷起来,人冷静了不少。 玄墨接过雪衣递回来的水杯,又拿了条毛巾进了浴室,弄湿了出来,替雪衣擦掉她额头的汗珠。 玄墨能够在这里,是他威胁蓝洛的,如果不让他看着小衣衣,他就拆了这座城堡。 侍女端了一碗粥进来,特别吩咐熬出来的粥,软糯香甜,散发着清香。 玄墨端起碗,想要喂雪衣吃东西,雪衣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去接过粥。 玄墨端着碗没有放手,固执地看着她。 两人僵持良久,雪衣先做了妥协。 玄墨一口一口地喂雪衣粥。 一碗粥很快就完了,玄墨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马上就有侍女来把餐盘收走了。 待房间的门关上后,雪衣把头埋在双丨腿之间,玄墨站在旁边看着她。 很久,玄墨听到雪衣的声音,很轻很轻:“玄墨,星辰哥哥没了。” “嗯,我知道。” “凌枫和凌樱死了。” “嗯,我知道。” “我难受。” “嗯,我知道。”玄墨说着,走上去拥住雪衣,把她半搂在怀里,安慰地道,“没关系的,小衣衣,你还有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没有人能伤害我,我不会死,所以不会离开你。” 这一连串的话简直毫无逻辑,什么叫不会死所以不会离开你。 但是雪衣听懂了,玄墨的意思是,凌枫和凌樱会离开她,是因为他们太弱,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该死”。 这话很残酷,但是很现实。 四海大陆,实力为尊,如果实力不够,那么死了也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玄墨在向雪衣表示自己一定不会死,会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 雪衣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玄墨。 小孩儿一张晶莹剔透的娃娃脸十分严肃,只是眼底带着浓浓的心疼与担忧。 “小衣衣,你可以相信我的。” 雪衣靠在玄墨身上,放下心,再次沉沉睡去。 “旧伤”复发 雪衣靠在玄墨身上,放下心,再次沉沉睡去。睍莼璩晓 雪衣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光线很亮,快到中午了。她睁开眼睛,玄墨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下了床,进了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光裸着脚走出浴室。 “book!”雪衣召唤出魔咒书,联系夜霜塬。 白色的魔咒书漂浮在半空中,不一会儿,投射出了夜霜塬的立体影像。 夜霜塬似乎不意外雪衣联系他,透过魔咒书,夜霜塬瞧着雪衣,过了一会才道:“你瘦了。於” 雪衣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这样折腾,不瘦才怪,但是她无心关心这些事情,直接切入主题:“把菲姑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夜霜塬听了皱眉,只是不一会儿,眉梢又放松了下来:“雪衣,被魔界少主追杀,是没有安全的地方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四海大陆闹翻了,灵士协会那一帮老顽固,执意认为你会对四海大陆的存在造成威胁,要抹杀掉你,他们联合了四大国和四大世家打算对你下通缉令,现在还是克洛菲勒家和纳兰家的压着,但是哈特菲亚家族执意要追杀你,他们两大家族怕也是压不了多久。” 雪衣面无表情地听着铸。 “雪衣,克洛菲勒可能会改变立场,蓝淩殿下想要把你交出去。”夜霜塬踌躇了一下,还是打算把他知道的都告诉雪衣,“事实上,从一开始,克洛菲勒家族的除了蓝洛殿下表明了态度要保你,其他人都没有表态,纳兰家也是持观望的态度,……雪衣,克洛菲勒家族的族长是蓝淩殿下,而不是蓝洛殿下。” 而现在,蓝淩殿下开始有所动作了,前段日子出席灵士协会会议的竟然是蓝淩殿下本人,而他对灵士协会做出要对雪衣下通缉令的决议似乎没有异议。 虽然还未表态,不过夜霜塬认为那个高贵优雅的男人,不会像蓝洛一样,拿克洛菲勒家族的荣耀不当回事,身为贵族是要起表率作用的,即便统领四海大陆,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魔族的人违背四海大陆所以人的意愿。 人都是怕死的,当会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都会做出肮脏恶心的事情,更何况,威胁到的东西是自己最宝贵的命,就算雪衣现在还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是他们已经判了她死罪。 夜霜塬目光淡淡地看着雪衣,雪衣想起蓝洛去救她时,那双妖孽地丹凤眼下的青痕,很明显的疲态。 有必要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吗?雪衣茫然地想,灵士协会那帮老顽固她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从一些消息渠道她也知道那帮人只要是对于自己不利的东西都会斩草除根地除掉。 不管对方做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触到他们利益的事情就是错的。 而蓝洛,为了保她,暗地里究竟做了多少努力? 这样想着,雪衣的心里渐渐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他们的关系明明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他却愿意为她这样的付出。 也许,真的有那样千分之一的可能—— 他会喜欢自己! 雪衣苍白的双颊染上极其浅淡的红晕,她回过神,对夜霜塬道:“我知道了,这些我会自己处理,你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圣灵导师我都能应付,就算圣灵导师来了,玄墨也在我身边。”雪衣对夜霜塬露出一个要他放心的笑容,叮嘱道:“倒是你们自己要小心点,如果让别人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没准会拿你们来做文章。” 夜霜塬淡淡嗤笑一声:“他们暂时动不了我的。” 前段时间,夜北战想把夜霜菲嫁给四大世家之一的文特森家主,想通过联姻来提高离火国的实力,文特森的家主已经七十好几了,离火国也没有弱到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提高地位,夜北战那样做摆明了就是以利为先,不顾念父女亲情,夜霜塬布置了许久,再加上凤稜和白狂的相助,离火国的江山早就易主夜霜塬了。 这些事情雪衣当然一清二楚,她点了点头,觉得四海大陆的人还不至于对一国的皇帝做什么事情,而菲姑姑有霜塬护着,倒没有什么担心的。 唯一剩下的威胁,仍然是六道。 夜霜塬看出了雪衣的担心,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姐姐那边我会想办法保护她,尽量不让六道找到她,你也不用觉得愧疚,雪衣,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的姐夫可能就变成文特森那个糟老头,那比死还恐怖。” 雪衣错愕地望着夜霜塬,发现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句话,但眼底似乎是含着笑意在说这句话的。 这个是……冷笑话? 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放心,雪衣也扯出了一抹笑容,道:“菲姑姑就拜托你了,凤稜和白狂就留在你那里,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们。” 夜霜塬笑道:“我不会客气的,有那两只灵宠,没有人会不怕死的来惹离火国的。” 雪衣笑了笑,刚要说话,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一瞬间,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一下子跪倒在地,纤长玲珑的五指紧紧攥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滴落到地板上,隐入了厚厚的地毯之中。 心脏传来的疼痛简直难以忍受,这样的疼痛在之前有过,只是去了魔界殿堂的那段日子就没有发作过了,雪衣之前推断是自己的身体被人做了手脚,在魔界殿堂没有发作,又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但是现在这疼痛凶猛的袭来,现在就像被一柄巨大的利刃切开,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全身上下像被密密麻麻的真猛烈地刺入拔出来,再刺入…… 雪衣脸色煞白,她低垂着头,紧紧咬着牙关,身上冒出的冷汗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服,一头雪发也被汗水浸湿了,前额碎发贴在了额头上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表情。 魔咒书漂浮在半空中,夜霜塬只见雪衣突然就跪倒在地毯上,不时发出压抑的闷哼,听起来痛苦至极。 “雪衣,你怎么了?”他急切地问道。尽管魔咒书是投射影像,但那毕竟不是实体,他能看到雪衣现在的样子,却没办法做什么。 雪衣死死咬着牙关,鲜血从她的牙龈处渗出,她仍然没有松口,而是调动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来难耐着非人的疼痛,过了好一会儿,心脏处传来的锐利痛感才渐渐消失。 她直接就坐在地毯上,魔咒书配合着她的高度也下降了些高度。 夜霜塬皱眉看着脸色惨白的她,沉默了半响,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雪衣虚弱地笑了笑:“没事,不过是之前练功留下来的小伤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她不想让霜塬担心,也不想让菲姑姑担心,这样的说法是最稳妥的。 夜霜塬仍是有些怀疑,但是看雪衣的样子并不想说,他也就没再问:“雪衣,你一向知道你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从来没有让我和姐姐担心过。” 雪衣听了微微一笑:“你的评价真高,霜塬。” 夜霜塬也笑:“所以雪衣,你要好好活着。” 雪衣笑了笑,水眸眸底划过一抹冷光,傲然道:“我当然会好好活着,我还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会恶心到什么地步。” 夜霜塬望着她,一向冷淡的他笑容扩大,放下心来。 也许他一开始是因为冰丽帮助他和他姐姐,所以他才会和这个冥王之女有关系,也许后来他确实是需要这个少女的实力来帮助自己,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是一家人。 这个傲然强大的绝色少女,才是他所认识的雪衣·舒卡勒托。也许她现在的实力不是最强大的,但是她的内心一定是最强大的,那些过往的曾经,也许太过痛苦,但是砂砾要成为珍珠,要发出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光彩,总是要经过痛苦的炼狱。 即使她身上的痛苦太痛苦,即使那是血缘带来的,不可改变的,但是我们仍可以驾驭它。 夜霜塬想到自己从小生长到大的离火皇宫,整天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何算计着别人,如何想着置人于死地。 夜霜塬想到夜霜明在失败的最后用那么怨毒刻骨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夜霜塬,我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夜霜塬淡淡地笑了,成王败寇,他的六哥,还真是天真幼稚到了极点。 冰丽·舒卡勒托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雪衣就呆在城堡里,蓝洛没有回来,就连玄墨也极少出现,而雪衣一旦想要踏出城堡,守在门口的侍官就会对她说:“对不起,舒卡勒托殿下,克洛菲勒殿下吩咐您应该呆在城堡里静养。睍莼璩晓” 如果只有侍官守在门口,雪衣想要出去自然是出得去的,但是整座巨大的城堡被加持了结界,而结界只对魔族有用,换句话说,魔族的人进不来城堡也不出去,而要防止出城堡的魔族,就只有雪衣一个。 雪衣摸上城堡的结界,那灵压居然是玄墨的,也就是说,结界是玄墨下的,不仅蓝洛,连玄墨也想她留在这里。 蓝洛的心思雪衣看不透,但是玄墨那小孩儿的想法很简单,会危害到自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如果是玄墨想要自己留在这里,那就证明自己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也许是灵士协会要对自己下手了,也许这结界是为了保护自己远离六道,不管是为哪方面而设下的结界,雪衣都会呆在城堡里,而不会傻傻去质问为什么把她软禁起来旄。 傻瓜才会看不清对自己好的人。 在这半个月,只有纳兰七月来看过雪衣。 纳兰七月只在城堡里坐了一会儿,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欲言又止地看着雪衣,最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雪衣,你是个好人,如果小洛做了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怪他。”便匆匆离开峥。 雪衣没有忽略她望着自己时候眼底的恐惧,但是那恐惧不是针对她,仿佛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望着纳兰七月离开的背影,美丽的女人身姿婀娜,姣好的面容如秋水芙蓉,微微一笑的笑容如加了糖的蜜水,直直渗入人的心扉,就算她脸上略带惊惧之色,也无损她淡雅而清新的自然之美。 四海大陆的第一美女,也是蓝洛·克洛菲勒喜欢的人。 雪衣忽然意识到这一个事实,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又放松了下来,有些颓然地靠在沙发上。 蓝洛喜欢纳兰七月,他喜欢的是温婉贤淑的女人,怎么会喜欢她这样整日打打杀杀的恶毒女人,贵族就该配名媛淑女,而她好像什么都不是。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安慰自己,无所谓的,就算蓝洛喜欢纳兰七月,但是纳兰七月是他大嫂,他还能做什么? 现在和他结婚的人,是自己。 雪衣想到蓝洛去魔界殿堂救自己的时候说的话:“老公来带你离开了。” 不可否认,她听到他对着她自称老公的时候,心不规则地乱了,那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奇妙到,无法直视蓝洛那张脸。 雪衣想,蓝洛这几天没回来也是好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许会紧张得不知所措吧。 端起茶盏,把里面的茶一饮而尽,雪衣唇角缓缓勾起一个自嘲地弧度。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在这里自怨自艾,简直就和那些深闺怨妇没两样。 她都敢和星辰哥哥说自己喜欢蓝洛了,那么,还有其他什么是不敢做的吗? 一瞬间想清了所有的事情,雪衣把茶盏重重放在桌面上,雪衣唇角嘲讽的弧度变成淡淡的微笑。 “舒卡勒托殿下,岚宗大人求见。”侍女恭敬地对雪衣道。 雪衣闻言连忙起身,精致的小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她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准备些茶水糕点,糕点要绿豆糕,桂花糕也准备一些。” 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到了外面,便看到岚宗站在门口处。 岚宗站在门口,花白的头发挽着个利落的发髻,看起来精明强干,浑浊的双眸精光偶闪,威严地盯着雪衣。 “老师。”雪衣小步快跑到岚宗面前站定,极为恭敬的行了个灵士礼。 不知道为什么,在老师面前,她总是感觉到莫名的安心,这种安心毫无由来,好像她的心里深处就是笃定了老师会带给她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像亲人一般。 岚宗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您现在是王妃殿下,叫我总管或岚宗便可。 她直直穿过雪衣,快步往城堡里走去,雪衣急忙跟上去。 岚宗坐在椅子上,雪衣跟着进去,没有坐在,而是笔直地站在岚宗的面前。 “跪下。”岚宗威严地说。 雪衣愣了一愣,没有多问,连忙跪在岚宗面前。 岚宗伸出手拉过雪衣的右手,她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厚,拉过雪衣手的时候眼底闪过心疼。 岚宗轻轻叹了口气:“book!” 雪衣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色羊皮封面的魔咒书,震惊地看着岚宗:“老师,您……您是……” 您是谁? 雪衣想这样问。 空间戒指,一般一枚只会有一个主人,如果原主人死去,除了原主人的血亲,或者破译了储存的密码,否则其他人是无法打开戒指,使用里面的东西的。 岚宗老师打开了她的空间戒指,不,是岚宗老师打开了妈妈的空间戒指,那么,岚宗老师和妈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雪衣看了看白色的魔咒书,又看了看她的老师,眸底的震惊没有退去,又问了一遍:“老师,您是谁?”这一次,她完整问出来了。 岚宗未答,她一页一页地翻着魔咒书,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水花,雪衣见老师这样,静静地跪着,没有半分的言语。 偌大的大厅十分安静,只偶尔听见岚宗翻书页时的摩擦声,岚宗一页一页的看,忽然指着上面其中的一个东西说:“这个布娃娃是冰丽四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当时她还小,看到这个小娃娃简直高兴坏了,直抱着我说‘妈妈你真好’。” “妈妈?您是外婆?”雪衣抬眸看着她的老师,岚宗也正望着她,眼底是满满的慈爱之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表情是她在做雪衣老师的时候不可能会出现的柔和与慈爱:“雪衣,听我说完。” “……还有这把木剑,是她八岁开始学习灵技的时候我做给她的,只是不想让她伤了自己,其实那个时候冰丽已经拿的起百来斤重的玄铁大刀了;这瓶筑基液,是她十岁的时候自己看书炼药炼出来的……” 岚宗一页一页翻着魔咒书,如数家珍的对雪衣道。 雪衣静静听着。 看完最后一页,岚宗对雪衣道:“冰丽从小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人管得了她,她十六岁的时候达到高级中级灵士的水平,但是到了你这年纪的时候,她已经是灵导师的级别了。” 雪衣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怎么可能? 岚宗自然是知道雪衣在想什么的,她道:“不用怀疑,她确实是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从高级中阶灵士达到了灵导师的级别,别人都以为她是遇到了冥王,冥王对她做了什么改造,其实哪里有什么改造,不过是天赋罢了,蓝洛殿下现在的实力则是远远高过了当时的冰丽,真是恐怖。” 岚宗说到这,又看了雪衣一眼:“你的实力现在想必也不差,只是比起当年的冰丽还是差了一点,可能是你体内冥王血液的作用。” 说到冥王,岚宗露出古怪的神情,雪衣以为她是不喜欢冥王,对妈妈嫁给冥王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道:“老师,妈妈一定很爱冥王,只要她觉得开心,您就别难过了。” “难过么……?”岚宗重重叹了口气,“当然是难过了,但是我难过的不是她嫁给冥王这件事,而是难过那孩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她当然是喜欢冥王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就那样惨死,不过她那些日子真的是很开心,很开心啊。” “冰丽小时候就冷漠,她的实力又强大,同龄人也没几个和她玩得来的,直到她遇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真的是很有魅力,也懂的怎么讨冰丽喜欢,他是真的喜欢冰丽,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么开心,怎么会阻止,可是他怎么会是魔族的人?”岚宗说到这里语调稍微上扬,“冰丽那孩子就这样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说到这里,岚宗的声音颓然地苍老起来。 说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可是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活得好好的,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开心? 雪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话来安慰老师,说出来的话的却是:“外婆!”手也伸过去,握住岚宗放在魔咒书上的手。 准备表白 手也伸过去,握住岚宗放在魔咒书上的手。睍莼璩晓 温暖,安全,安心,亲切……一如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实力强大的老师,岚宗老师是自己的外婆啊。 岚宗一愣,一双浑浊的黑眸闪着慈爱的光芒,她应了一声:“雪衣。”这是冰丽的孩子,是冰丽最后留给她这个老太婆的念想。 她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不普通,所以当年蓝洛把雪衣交给她训练的时候,她狠下心肠,几乎是不要命的操练雪衣,那训练的量,不要说是当年那样瘦瘦小小,营养不良的十二岁小女孩,就是让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来,都未必承受得下来,但是雪衣做到了。 岚宗拉着雪衣的手站起来,她摊开魔咒书,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大喝一声:“青龙,玄武,on!旄” 一道蓝色的闪电从魔咒书里急射而出,接着,一注水流从魔咒书里流了出来。 闪电幻成一个英挺的少年,少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意翘着,五官长得有些稚气,在额头的中央有个霹雳的闪电形状。 流出的水塑成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少女皮肤近似透明,头发到耳朵处,娇俏的短发衬出她几分俏皮,她的皮肤很白,与其说白,还不如说是透明,接近水一样的透明崧。 两个人一出现,看了看岚宗,又看了看雪衣,单膝向雪衣跪下,异口同声道:“主人。” 少年先道:“主人,我是青龙雷擎,灵技是雷系。” 少女随后道:“主人,我是玄武玄七梦,灵技是水系。” 雪衣上前一步,柔声道:“你们起来吧。”她扭头看岚宗,不解道,“老师,这是做什么?”她还是比较习惯叫岚宗老师。 “把他们叫出来多些人手保护你。”岚宗对着雷月和玄七梦道,“好好保护她。” “是,岚宗大人。”青龙雷擎和玄武玄七梦因为年龄较小,灵压没有像凤稜和白狂那么强大,故而在魔咒书里沉睡到了至今才苏醒,他们跟在冰丽身边许久,自然是认得岚宗的。 岚宗的本意是还想把白狂和凤稜叫来,四圣兽属性分别是风火雷水,四只圣兽聚在一起会发挥大于四的威力,但她考虑到白狂和凤稜是雪衣留在那里镇丨压离火国的,这孩子和她妈妈的性子一样,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她就替她唤醒了雷擎和玄七梦,有青龙和玄武在,她也能放心点。 “雪衣,这段时间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岚宗殷殷叮嘱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和慈爱,“现在外面很乱,灵士协会和四大国都虎视眈眈准备通缉你,九尾在这里加持了防御魔族的,蓝洛加持的是防人族的结界,只要呆在这里,是没有人进得来的。” 雪衣低下头,沉默不语。 “雪衣,你不小了。”岚宗低叹一声,慈爱地摸了摸雪衣的雪发,“你应该知道冲动会坏事,你出去的话只会给蓝洛的九尾添乱,你只要好好呆在这里就好了,有古币他们在,事情很快就会过的。” “是,我知道了,老师。” 岚宗离开了城堡,雪衣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点开了视屏,她随意的按着台,雷擎和玄七梦分立站在她的两侧,雪衣抬头对他们道:“坐吧。” 雷擎和玄七梦一动不动。 雪衣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又重复了遍:“坐吧,以前凌樱和凌枫……”雪衣的神色黯然下来,她想她们两个怎么会知道自己口里的凌樱和凌枫是谁,话锋一转,雪衣道:“凤稜和白狂也没有你们这么拘谨,随意坐吧。难道你们跟在妈妈也是这样的吗?” 说着,雪衣的眉头习惯性皱了起来,她不知道,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多么像冰丽·舒卡勒托。 玄七梦和雷擎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过去,坐在雪衣的旁边。 “主人。”玄七梦有些犹豫的开口,“凤稜哥哥最近好吗?” 雪衣瞥了一眼玄七梦。 玄七梦脸微红。 雪衣有些了然,她道:“我也不知道凤稜最近如何,不过应该是没事。”昨天她才又和夜霜塬联系过,夜霜塬说离火国最近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那么,凤稜和白狂自然也是没事的。 光芒大陆和离火国,说远也远,说近也近,如果用青骥兽和便利公共巴士,那是要耗费不少时间,但若是用魔法传送阵,来回穿越的距离可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只是她现在不能离开这座城堡。 雪衣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逃避一样,懦弱无比,甚至都没有出去为自己战斗,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这个时候出去了,给蓝洛和玄墨添乱,那就是愚蠢。 想到蓝洛,那张风华绝代的妖孽脸庞,雪衣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再次偏过头,看着玄七梦,玄七梦的小脸儿因为听到凤稜没事的消息,眼底亮晶晶的,透明的肤色似乎染上了红色的色彩,显得容光焕发。 如果水有颜色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颜色吧。 雪衣想,不知道自己想到蓝洛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这天晚上,蓝洛还是没有回来,玄墨也没有出现,雪衣吃过晚饭,洗完澡刚躺在床上,魔咒书便响了起来。 “蓝洛·克洛菲勒呼叫!” 雪衣翻开魔咒书,蓝洛的立体影像立马投射出来。 “小雪儿。”蓝洛似乎十分疲惫,眼底的青痕十分明显,但是在见到雪衣的那一瞬间,他轻佻一笑,立马就掩盖了自己所有的疲态。 他细细端详雪衣,笑道:“好像胖了一点,果然让你呆在家里是对的。” 蓝洛的脸就在眼前,虽然不是实体,但是这张想了半个多月的脸出现在眼前,雪衣的心还是不规则的漏跳了一下。 “你最近在忙什么,什么时候回家?”雪衣轻声问。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就小声说话了,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也没有平时那副冷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蓝洛挑眉一笑,压低声音,有些暧昧地道:“怎么,小雪儿想我了?” 雪衣偏着头看着他,忽然点点头,说:“嗯,想了。” 蓝洛没想到雪衣会回答得这么直接,一下子接不上话,立体影像就在那里动也不动。 雪衣兀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四海大陆的大众情人蓝洛·克洛菲勒殿下也会露出这样呆呆傻傻的表情,被看到了话那些名媛淑女不知道会不会失望。” 蓝洛丹凤眼微眯,任雪衣肆无忌惮地看他笑话,等雪衣笑够了,他才望着雪衣,一本正经慢慢道:“那些名媛淑女怎么想我不管,我只管我老婆怎么想?那么,小雪儿,你告诉我,……你失望了吗?” 雪衣和蓝洛对视,她望进他那双湛蓝如水的蓝眸里,似乎被蛊惑了一般,喃喃道:“怎么会。” 蓝洛望着雪衣这样的表情,愣在了那里,尽管知道只是立体影像,尽管知道是触碰不到的,他还是慢慢的伸出手,慢慢地,轻柔地抚上雪衣的净白如玉的脸颊。 触摸着立体影像,仿佛就真的触摸到对面的真人一般。 雪衣愣愣地看着蓝洛的动作,她也跟着,对着空气伸出手,低声道:“蓝洛,等你回来了,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要吻你! ——主动的! 两个人就这个动作不知道保持了多久,直到雪衣听到蓝洛那边仿佛传来了叫他的声音,蓝洛这才收回了手,他笑了笑道:“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不用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做好的,你只要安心呆在那里就好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有很多时间来做丨爱做的事情,至于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我也有时间慢、慢、听的,老婆!” 蓝洛幽幽拉长了老婆两个字的音,雪衣觉得自己的脸烧的火辣辣的,她低估了这个世界贵族,他怎么就能用这么***的语调讲出那样一本正经的话。 那边似乎是有很紧急的事,蓝洛又吩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千万别离开城堡,这两天有谁求见也不能接见的嘱咐。 “明后两天,如果有人求见,一概都拒绝掉!我也会吩咐门口的守卫不要放人进去的。” “知道了。”雪衣点了点头。 阖上魔咒书,蓝洛的立体影像消失了,才刚刚见过,雪衣马上就又开始想起那个人了。 也许是刚明白自己的心意,还没有表白的原因吧。 还没表白,期待表白之前总是欣喜的,不安的。 蓝洛这样子,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吧,他或许不喜欢纳兰七月了。 雪衣这样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真相(1) 时间又过了一天,雪衣坐在花园的紫藤椅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上空升,等到正午时分的时候—— 她心悸用手揪着左胸前的衣服,仿佛欺骗自己一般,这样做就会让等一下即将袭来的疼痛减轻一些。睍莼璩晓 右手无名指上的东西闪烁了一下光芒,她低头看去,是戒指。 她想起他们结婚的那一天,他亲手给她戴上戒指,想起他们极致缠绵的那一夜,还有很久很久以前,他带她离开龙府,还有,两个人刚开始合作那会的针锋相对。 少年精致的眉眼如画,他魅惑笑着的,恼怒的,平静的,怨恨的,痴恋的,飞扬跋扈的……她见过的他的所有所有的表情,原来不知不觉都被她深深刻在脑海里,尽管那些表情并不都是为她而出现的旒。 在离火国的时候她打了他一巴掌,在魔界的时候她又打了他,想起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估计整个四海大陆也就她扇过他巴掌吧。 雪衣轻轻笑出声,想这些愉快的事情能让她更好地度过尖锐的疼痛。 银白色戒指极其朴素,上面只有一层细小的花纹,阳光映照着戒指,戒指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哦。 这是她和蓝洛的婚戒,特别的,独一无二并且血脉相连的。 雪衣淡漠的面容柔和了一点。雷擎和玄七梦没有跟在雪衣的旁边,她让他们不要靠近花园,雪衣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剧痛发作时的样子。 而且,她看到的他们两个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凌枫和凌樱。 真快,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当初在拍卖会上买下他们两个时候,她是存了需要两个绿光测试者要帮她的心,而且她也有自信他们两兄妹呆在自己身边会比被其他的贵族拍买过去好,只是最后的最后,竟然是因为她的原因,凌樱和凌枫才死的。 雪衣恍惚失神,星眸眸底似乎有隐隐的水汽。 “雪衣,你是在哭吗?” 一道清纯明澈的声音忽然打破雪衣的出神,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花园的入口。 “谁?” 雪衣猛地站起来,玄铁大刀已经握着手中,身体内灵力急速流转,红光莹莹。 “雪衣,是我啊。” 她转过身,纳兰思思正一脸明媚地冲着她笑,见到雪衣一副戒备地样子,纳兰思思有些手足无措,她抱歉地道:“啊,雪衣,我吓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先叫侍女通知你的,侍女说你在花园,我就自己来了,没想到吓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纳兰思思的小脸露出愧疚万分的表情,不住地道歉。 雪衣的星眸中冷光闪过,不客气地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是谁?”大刀笔直地指着纳兰思思,浑身上下充斥着凌厉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挥舞大刀,斩杀对方。 纳兰思思一愣,不明白雪衣在说什么:“我是思思啊,蓝洛联系我说他最近忙没时间回来,叫我来陪陪你。” 雪衣握着刀的手松了松,纳兰思思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挂上甜美的笑容:“雪衣,快点中午了,这里好热,我们进去里面好不好,你吃饭了吗?我带了些糕点过来,是我吩咐纳兰家的厨子特别做的,蓝洛特别喜欢吃。” “说完了吗?” “……”纳兰思思偏了偏头,好奇地看着雪衣,“雪衣,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雪衣注视着对面的纳兰思思,少女脸色苍白,看得出她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小洋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甜美可爱,说话的时候软糯婉转,像叮咚作响的银铃。 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雪衣这个人是纳兰思思没错。 但是—— “你到底是谁?” 这个人根本不可能会是纳兰思思,这座城堡被加持了两道结界,而且蓝洛说他交代了护卫不能放任何人进来,纳兰思思怎么能进来?就算像纳兰思思说的,是蓝洛叫她来陪自己的,但是自己因为中午身上的疼痛会发作的原因,她早就吩咐了侍女不许让任何来花园打扰她,既然自己吩咐了,那么那些侍女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不禀告就让纳兰思思过来。 除非,这个人不是纳兰思思,蓝洛根本没有叫纳兰思思过来,眼前这个人也根本没有碰到侍女,又或者,侍女……死了。 雪衣握紧了手中的大刀,话音一落,她提起大刀,朝着纳兰思思直劈而去。 缠绕着灵气的一刀十分霸气,刀锋一出,空气仿佛被破开一般,呼呼作响。纳兰思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雪衣居然会对她动手,她做了什么了吗? 许是被吓呆了,又或许是认为雪衣只是开玩笑的,纳兰思思整个人就像一枚巨大的钉子牢牢钉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大刀直直向自己劈过来,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纳兰思思清澈的眼瞳倒映出玄铁大刀的影子。 刀就要触到纳兰思思。 哐当! 巨大的声响在花园中爆炸,雪衣连连后退了几步,她手中的大刀被猛力挑开,飞上天际,漆黑的刀身映着耀眼的阳光,从空中垂直落下,轰隆!玄铁大刀插在了纳兰思思和雪衣的中间。 雪衣冰冷地看着纳兰思思。 纳兰思思仍是单纯无害地笑着,她的周围布满黑色的蔷薇花,带刺的黑色荆棘缠绕着纳兰思思娇柔的躯体,那些蔷薇花看起来像是从纳兰思思的体内破体而出的,周身黑色的煞气环绕。 刚才就是那些蔷薇花的荆棘挑开了玄铁大刀。 雪衣目光落在蔷薇花上,瞬间又把注意力放在纳兰思思身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纳兰思思笑得可爱:“不用猜了,我是纳兰思思,如假包换。” 她在说话的时候,蔷薇花居然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开始蠕动起来,荆棘沿着地面像蛇一般的朝雪衣袭去,雪衣又连连后退了两步,玄铁大刀在原处,她估计了一下距离,根本拿不到。 纳兰思思看出了雪衣想要玄铁大刀,扬手一挥,一道荆棘又冲她的身体钻出来,贴着地面滑过去,把玄铁大刀一圈一圈地缠起来。无数条的荆棘向雪衣袭去,雪衣不不得已召唤出了玄铁大弓,她握紧弓,把灵气缠绕在大弓上,挥舞着弓身,缠绕着灵力的大弓此刻宛若一把大刀,所到之处,荆棘都被斩成两段,但那些荆棘的数量仿佛是没有上限似的,雪衣斩完一轮,又有另外一轮缠了上来,雪衣挥舞玄铁大刀的速度越发地迅疾,她的周身已经形成一个圆形的保护圈,所有进入圆圈范围的荆棘都被她的灵压震得粉碎。 纳兰思思站在一边远远看着,荆棘条不断地从她身上钻出来,一条接着一条,她苍白的皮肤覆盖上了黑色的血丝,笑容明媚不变,连眸底也还是那种致命的单纯。 纳兰思思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好心地提醒了雪衣一句:“雪衣,正午了。” 雪衣刚一听到纳兰思思的声音,还未来得及消化纳兰思思说了什么,心脏就传来熟悉的尖锐疼痛感,这一次的疼痛比任何时候的疼痛都要来得猛烈,雪衣只觉得一把带勾的匕首***她的心脏,匕首没入后又立马被拔出来,连带着心脏的肉也被翻了出来。 窒息般的疼痛是她整个人瘫倒在地,环绕在她周身的红光消失了,荆棘藤立马就过去缠上雪衣,荆棘上的刺刺进雪衣柔嫩的肌肤,血立马从身上各处渗了出来,荆棘刺上去的时候很疼,但是比起心脏传来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雪衣紧咬牙关,压抑住因为痛苦而就要逸出喉咙的呻吟,抬头头,恶狠狠地盯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是你做的?” 从纳兰思思身上钻出来的荆棘还在蠕动着,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雪衣,少女的身体已经被荆棘所捆绑,密密麻麻,不留一点缝隙,鲜血透过荆棘渗了出来,染红了雪衣身下的地面。 纳兰思思歪着头,看着一点一点被荆棘吞噬的人,微笑:“不是我哦。”她蹲下身子,用五指抹了雪衣流出来的血,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一股腥味充斥纳兰思思的口鼻,而腥味散去,却是馨香萦绕。 “果然,雪衣,你的血是我喝过最美味的了。”纳兰思思的头低了几分,靠在雪衣的耳边,轻轻道,“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你身上的咒真的不是我下的,不过看在你用血喂了我这么久的份上,我告诉你是谁吧。” “那个人是……” 真相(2)【求订阅】 幽暗房间内,灯火通明,那乌黑的石砖似乎隐隐流转着一丝暗紫色的光泽,若有似无的闪动间,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巨大地烛火飘在半空中,发出静谧而诡秘的光芒。睍莼璩晓 纳兰思思好整以暇地坐在舒软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颚,面容平静的看着被吊在墙壁上的人,那双灵动的眸子依然闪着纯洁且无辜的光芒。 站立一边等候纳兰思思吩咐的侍女看着墙壁上的那个人,觉得残忍,微微垂下了眼眸,不忍直视。 已经过了三天了,整整三天,纳兰思思都呆着这里,像是欣赏一般的,看着对面墙壁上的那个人。 只见墙壁上的那个人,除了一张脸还算完好如初,几乎都会让人错以为,他们看到的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旒。 空荡的石室内,流淌了一地的都是些腥红的粘稠液体,喘息间夹杂着微微刺鼻的腥味,少女就背靠着墙壁而立,数只……应该说无数只从黑暗中伸出的丑陋手掌在她赤丨裸的身躯上四处游弋…… 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长满尖刺的怪物,所过之处无不残忍的撕开一道道锐利的伤口,让鲜血不可抑制的喷涌而出。 ……鲜红的血布满了少女雪白的娇躯,连她如雪的白发也被染红,妖冶得令人心惊浓。 ——也许是因为魔族的原因,被生生划开的皮肉几乎在片刻之后便开始迅速痊愈,然而恢复之后却又被重新撕开,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会痛吗?雪衣。”纳兰思思偏着头笑问,“唔,应该会痛吧,不过没关系,就这点小玩意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他们说你是失败品,可是在我看来,你比我还成功呢,更像冥王之女呢!看看这复原的速度,连我也不能达到呢。”语气里带着赞叹羡慕之意。 雪衣闭着眼睛,疼痛使她几乎咬碎了一口贝齿,她的表情淡漠凛然,没有因为纳兰思思的话有一丝一毫地动摇。 纳兰思思见此觉得无趣,这个舒卡勒托,看来还真是硬骨头,不过,能撑得了多久呢?纳兰思思很期待。 “看着她!”纳兰思思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侍女连忙称是。 纳兰思思伸了伸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道,“三天了,我好累,先去休息了一下了,雪衣,你也可以休息的,哦,不对,你不是一直在休息吗?”她脸上的表情倏地转变,变得狠戾,“不要妄想着别人来救你,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听到这里,雪衣终于睁眼看她,她直直看着纳兰思思,水眸眸底是冰冷的光,夹杂着漠然和不屑,她勾了勾唇角,吐出一个字:“滚!” 便是沦为阶下囚,她也轮不到这种跳梁小丑来践踏。 纳兰思思脸上完美的面具瞬间裂开了一条缝,五指掐上雪衣白嫩的脖颈,猛地发力,纳兰思思恶狠狠道:“雪衣·舒卡勒托,搞清楚,现在你在我手上,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呵,随时……候教。”雪衣只觉得禁锢在脖颈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仿佛就要爆炸一般,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需要空气,但是微微呼吸一口却像针扎一般,难受得不能言语。 雪衣的脸色由苍白转成青紫,纳兰思思看得很满意,又过了一会,她终于松开了手,看着雪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看看她脖颈处狰狞的五指红痕,纳兰思思嚣张道:“你懂了吗?现在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个下贱的人类一样简单。” 雪衣不答。 纳兰思思也没有再问,她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连续几天观赏雪衣被折磨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有些累了,不过这个表演她乐此不疲,想了想,一个比自己受宠爱的人在自己手上,并且由自己亲自折磨,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美妙的事情。 所以,折磨雪衣·舒卡勒托对纳兰思思来说是一件身心愉快的事情。 雪衣隔了一天又见到了纳兰思思,纳兰思思休息好了,又踏进了这间幽暗诡异的密室。荆棘魔手还在雪衣身上施虐,雪衣垂着头,雪发的发尾被鲜血不断染红,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遮住了雪衣的大半面容,纳兰思思看不清楚雪衣的表情。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雪衣勉强抬起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透过脏乱的头发间隙,她才看清楚来人是纳兰思思。 “你还真是能撑!哦,对了,一直忘了介绍一下你身上那些是什么东西,那是我的灵技,血狱蔷薇,很恶心是不是?虽然看起来恶心,但是不会让你死的,……看,又恢复了,你的灵压真强大。”纳兰思思的声音娇脆且轻柔,透着丝丝难以言喻的纯真和魅惑。 没错,雪衣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靠的就是她强大的灵压和魔族的恢复能力。 雪衣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纳兰思思,她的双手被玄铁制得的镣铐铐着,高高的吊起来,镣铐和覆盖满自己身子的怪物是最好的束缚,雪衣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尝试逃脱,那会带来怎样加倍的痛苦。 “这真是我……我的荣幸。能见到纳兰殿下使用自己的灵技……我觉得值了,不过就……就像你自己说的,攻击力实在不怎么样。” 见纳兰思思笑得甜美,雪衣竟然还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只是过于惨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随时可能消失掉的泡沫。 纳兰思思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很快就调整过来,她挥了挥手,雪衣身上那些怪物手掌的刺立刻又长长了几分,硬生生嵌入雪衣的血肉里,雪衣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全身像躺在刀山上,刀子一片一片割入自己的血肉,再狠狠倒翻出来,这种痛简直已经不能叫痛了。如果这个时候能这样就死掉的话,反而还是更好的解脱。 看到雪衣忍耐疼痛的样子,纳兰思思似乎心情很好。 “所以呢?纳兰思思,你这样邀请我来是要做什么?”雪衣咬着唇强忍过新一波的折磨,“以前有人提醒我要小心你,我虽然很奇怪,却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单纯透明的人有什么好提防的,看来他是对的。” “提醒的人啊。”纳兰思思想了想,微笑道,“是古币·李吧,他总是那么爱管闲事不是吗?不过在这里他也没办法找到,我把你请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要你的血而已。” “我的血?”雪衣蹙眉,眼神凌厉了几分,“什么意思?” “你的小宠物告诉你是谁杀了冰丽·舒卡勒托了吧,呃,我想想,叫什么……” 雪衣面容冰冷,眼里就像要喷火:“六道依霁。” “对对,就是依霁。”纳兰思思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好久没叫这个名字了,我自己都忘记了。” “什么意思?”雪衣危险地眯起双眸。 纳兰思思摊了摊手:“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就是六道依霁,不过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嗯,为了报答你提供血液,我们从头开始说吧,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这也可以算是报答你等等要提供心脏给我的恩情吧。” 雪衣冷冷看着纳兰思思,她手腕动了动,结果一下子痛得直冒冷汗,甚至还有几滴液体溅到对面的纳兰思思的领口上。 “我的母亲,呃……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至于父亲,就是冥王,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和六道哥哥还有你都不是同一个母亲的。”纳兰思思笑,继续道,“你很幸福,有名字,还被冠以舒卡勒托的姓,六道哥哥可是只有姓没有名呢,冥王实在是不太喜欢六道哥哥和我这个纯血统女儿,而你,因为你是冰丽那个贱人的女儿,就得到比我们更多的宠爱。” 纳兰思思的目光骤然毒怨起来,她目光如刃,仿佛要把雪衣凌迟一般地看着她:“你看,你什么都不是,能力和实力都比不上我和六道哥哥,简直一无是处,为什么你冥王会因为你是冰丽的女儿就对你那么好。” “这个你应该自己去问他。”雪衣冷笑,“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还真是纳兰家的殿下做得出的行为。” 听到这句话,纳兰思思冷静了下来,端坐在椅子上,恢复了举止优雅的淑女名媛形象。 “其实我喜欢的人不是蓝淩,我喜欢六道哥哥呢,唔,这个话题你应该是没兴趣吧,但是和你有关哦,六道哥哥只看得到你诶,甚至为了保护你居然来对付我,小时候明明那么疼我,一开始明明是怨恨着的你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真相(3)【求订阅】 “……因为喜欢你,他连我这个妹妹都不放在心上了,明明我们的母亲都是因为冰丽·舒卡勒托才被抛弃的!别误会,我杀了冰丽才不是要为那个女人出头,我本来对那个女人就没有感情,只是对冥王只看得到冰丽,连带着喜欢你感到不满而已。睍莼璩晓”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不允许哥哥喜欢你,还有,你的心脏。” “那天的话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吧,对你的心脏动手脚的人不是我,而且——蓝洛·克洛菲勒!”纳兰思思眨了眨眼睛,干净透明的笑着,那笑容在雪衣看来却是故意的,无比的恶意。 纳兰思思一字一句咬得无比清晰,连让雪衣想要欺骗自己听错了或者没有听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紧接着,一盆冷水又从头浇下来,让她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脑袋里瞬间变得空白一片。她看着纳兰思思张张合合的红唇,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旒。 蓝洛对她的心脏动了手脚? 蓝洛为什么要对她的心脏动手脚?她的心脏有什么价值,而且,他不是娶了自己要自己帮他……帮他什么呢?雪衣突然发现,到现在她都没有替蓝洛做过一件什么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蓝洛在替在做事,包括到现在,他仍然在为了从灵士协会手中保下自己的命而努力。 是的,他想要保她的命,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心脏做手脚浓。 雪衣冷冷道:“纳兰思思,收起你的心思,不用对我挑拨离间。” “怎么会是挑拨离间呢?真可怜,雪衣,你在欺骗自己呐。”纳兰思思站起身,款款走到雪衣面前,仔细端详着雪衣的脸,她笑得无比欢快,“你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在你身上下的咒吗?因为这个啊……” 纳兰思思的手指摸上雪衣的右手的无名指:“很漂亮的戒指是不是,但是这个戒指却加持着禁忌的魔咒,你想知道是什么咒吗?是嗜血咒啊,嗜血咒每日正午会从你的心脏抽取最新鲜的血液。” 雪衣顺着纳兰思思的动作看向自己的右手,戒指发出的银色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眸。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睁开,淡淡道:“我身上没有被下嗜血咒这种东西。” “呵!”纳兰思思嗤笑一声,“事到如今还这样欺骗自己,你也算是厉害了,我们再来说说你更感兴趣的吧,为什么他要你的心脏。” 雪衣冷冷看着纳兰思思,目光冰冷刻骨得仿佛能杀人:“我不屑知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屑:你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根本入不了我的耳。这是纳兰思思的理解。 纳兰思思被这样的目光看得骇然,突然勃然大怒,她狠狠扇了雪衣一巴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又悲伤地道:“你也和哥哥一样,都用这种目光看我,你们凭什么用这种眼光看过,不对,你们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同样是冥王之女,我有什么不如你,为什么他会喜欢你……哥,你为什么要喜欢这个贱人。” 雪衣目光未变,她目光刻骨得盯着眼前这个面容扭曲,完全没了那单纯模样的人,忽然璀璨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三月春花飘落水面,在水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水纹,她的眸底晶莹明亮,仿佛一潭池水瞬间倒影了漫天的彩霞,美好得让人移不开不光。 与那明亮笑容相反的,她一字一句对着纳兰思思讥讽笑道:“你算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我拿正眼看你?” 闻言,纳兰思思面容狰狞,瞬间移到雪衣面前,锐利修长的五指指甲抵在雪衣的胸口,微微刺了进去,她剧烈喘息着,面容因为怨恨而扭曲,良久,她平静了下来,轻声在雪衣耳边说了一句话。 雪衣脸色倏地大变,死死盯着纳兰思思。 “所以说,是我赢了,雪衣·舒卡勒托。” “是吗?那我告诉你,不你如我哪里。” “我哪里会不如你……” 纳兰思思话还没说完,错愕地瞪大眼睛,她的身体飞了出去,狠狠撞击了墙壁,直直落下来,在身体刚接触地面的刹那,一个迅疾的身影飞奔而来,在纳兰思思要爬起来的时候,雪衣的脚踩在她的腹部。 纳兰思思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手铐?” 她的目光落在雪衣的手上,雪衣左手的手掌已经没有了,伤口处是清晰可见的白森森的断骨和外翻的血肉,血如小水柱一样淌在纳兰思思身上,染红了她的衣服。 这样的场面,让石室里那些跟着纳兰思思许久,见过许多场面的魔兵伪装成的侍女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这样的场面他们不是没见过,逼供犯人的时候,他们见过比这还绝的,但是这样狠绝的行为,是自己对自己身体做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多少人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重手。 纳兰思思眯起眼睛望着雪衣,好像她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虽然魔族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但是她还没见过有哪个魔兵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至少如果她处于舒卡勒托那个处境,她就不会那样做,至少,她还没见过。 “纳兰思思,不对,六道依霁,现在,换你在我手上了。”雪衣冷冷望着纳兰思思,眼底的冷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连续几天的血狱蔷薇把她折磨得整个人都变了形,唯一完好的右手却是青筋暴起,雪衣死命地忍住想要立刻杀了六道依霁的冲动,“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呢?” 雪衣右手的骨骼开始改变,手指的前端长出尖锐的指甲,她的五指坚硬如铁,像五把锐利的小刀,抵住纳兰思思的胸口处:“你想要我的心脏,不如,我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好了。” 雪衣的手指没入纳兰思思的胸口半分,她再往下深入一点,就可以碰到纳兰思思的心脏了,纳兰思思脸色苍白起来,看起来似乎要崩溃了,恐惧至极,这个似乎,她忽然很诡异地笑了一下:“你怕是没机会了。” 伴随纳兰思思这句“你怕是没机会了”,密室的门被人砸开了,然后,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很低,却像是在吼:“舒卡勒托,你在做什么?” 熟悉眷念的声音钻入耳朵,雪衣抬眸朝入口处望去,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击中,那力道有如千钧之势,似排山倒海的洪水,又带有巍峨的山岳的力量,雪衣被击中的瞬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抛了出去,狠狠摔在墙角里,顿时鲜血从她身下蔓延而开,绽放出大片大片鲜艳的血花。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灵压,这个人,她从来都是打不过的。 雪衣挣扎着站起来,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差点站立不稳又跌倒在地,她半靠在墙角,才勉强让自己站立着。 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几天的折磨,自断一掌,还有刚刚来人的攻击,无论哪一项,都会造成极其致命的伤害。 雪衣右手顺手拿过放在自己旁边的一件侍女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遮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眯起眼睛,看着来人温柔地抱起纳兰思思,唤出蓝色的魔咒书,从里面拿出玉瓷瓶,喂她喝下药液。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甚至于身上洋溢着的那种心疼的气息,都那么直接明白地传递到雪衣的心里,他此刻对待纳兰思思的模样,才真是对待世界上举世无双的珍宝的样子。 来人把纳兰思思半搂在怀里,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确认了纳兰思思没事了才松了口气的样子,纳兰思思柔弱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望向雪衣的眼神却是似笑非笑,仿佛在说:“舒卡勒托,你终究是不如我。” 那个人见纳兰思思在看雪衣,也才终于顺着纳兰思思的眸光抬头看向她。 阴柔完美的长相,穿着白色的灵士袍,里面是件酒红色的衬衫,锁骨清晰细致,流畅柔韧的腰线更是衬托得恰到好处,而纳兰思思的手正揽着她的腰,虚弱的样子仿佛只要一离开她就会立刻死去。 他的头发非常长,一直到腰部。 发质非常好,湛蓝如大海,柔光滑亮得仿佛丝绸缎子一般。 细细长长的一双丹凤眼,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平时都将真正的情绪藏得极深,此刻正淡漠的盯着她,冰冷得刻骨。 这样极其阴柔艳丽的五官,配上齐腰的长发却不显得一丝女气,虽然看上去妖冶而性感,但是这种妖冶中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凌厉,令人不可直视。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雪衣茫然的想,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都刺痛了。 其实,你喜欢的是纳兰思思吧 雪衣茫然的想,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都刺痛了。睍莼璩晓 “为什么?”雪衣听到男人这样问她。 “什么为什么?”雪衣怔怔地答了一句。 “为什么要伤害思思?” “我伤害她?”雪衣反问了一句,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笑了出来,“蓝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她了?旒” 显然,这个时候雪衣的笑只会激起蓝洛更大的怒火,他的眼神更加的冰冷,吐出的话语更加伤人:“难道她胸口的伤不是你造成的?” 胸口的伤?雪衣这时才明白蓝洛在说什么,她瞥了一眼纳兰思思的胸口,她方才要把纳兰思思的心脏挖出来,虽然还没有挖,但是五指已经划破她的胸口了。 所以,他现在是要替纳兰思思出头吗偶? 可是,他怎么不问问自己身上的伤。 雪衣觉得自己的心脏又痛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整个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她望着蓝洛,漆黑的眼珠清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的火焰,看得蓝洛有些心惊。 搂着纳兰思思的手紧了紧,蓝洛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 他的动作被雪衣察觉到了,这样缠绵暧昧的动作,由他们两个做起来当真是赏心悦目。 想到刚才纳兰思思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联系到现在的情况,以前一些怪异违和的地方终于有了解释。 为什么蓝洛说着喜欢纳兰七月,却对纳兰七月很冷淡。 为什么纳兰七月提醒自己要原谅蓝洛。 为什么蓝洛讨厌蓝淩,因为纳兰思思喜欢蓝淩,蓝淩却娶了纳兰七月。 为什么蓝洛看着纳兰思思的眼神是宠溺的,甚至他在看纳兰七月的时候都没有那样的表情。 她曾经以为那是因为纳兰思思是纳兰七月的妹妹的原因。 因为他们“同病相怜”的原因。 其实,最可笑的人是她自己,她一直都像一个小丑一样,可悲又可叹的一直被利用至今。 蓝洛·克洛菲勒,你爱怀里的那个人爱到这样的程度吗? 雪衣笑:“其实,你喜欢的人不是纳兰七月吧,你喜欢的人是纳兰思思,是不是?为了保护纳兰思思,不让她因为你重视而处于危险之中,所以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喜欢纳兰七月,为了纳兰思思,你对我的心脏下了嗜血咒么。” 最后这一句话已经不是疑问句了,而是陈述句。 见蓝洛没有回答,雪衣惨然一笑,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愚蠢。既然知道这个男人有喜欢的人,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会喜欢他? 无论他喜欢纳兰七月或者是纳兰思思,那个人都不是雪衣·舒卡勒托,有什么差别吗? 其实是有的—— 雪衣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了,却仍然拼命的维持最后的傲然:“不过是要一颗心脏而已,我还是给得起的,在这之前,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吗?” 蓝洛没有回答,雪衣知道这就算是默认了。 “你喜欢她还是我?” 一片死寂,蓝洛连嘴唇都没有动。 “从来,没有吗?” 看着神色漠然的他,雪衣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似乎,连绝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兀的笑了:“在我心里,我就是个魔女吧,你最要防的人一直都是我,是吧,你费尽心思让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纳兰七月,认定我是个心思歹毒的人,认为我会去动她,这样就可以保护好你心爱的思思了,别人都是恶毒阴险,就你的思思像水晶一样易碎,半分碰不得,很好,很好!” 这个时候,蓝洛的嘴唇动了动,他抱着纳兰思思的手松了几分,脚往前踏了一步,纳兰思思见他脸上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轻轻呻吟了一声,咳嗽起来。 蓝洛的脚步停住了,目光从雪衣身上收了回来,紧张地看着纳兰思思,言语温柔:“思思,你没事吧。” 纳兰思思咳嗽得越发厉害,一张小脸渐渐苍白起来,不一会儿,她的脸色几乎都跟死人没有两样。 纳兰思思的身体不好是事实,她离死亡确实很接近,能吊着她的命的只有雪衣的血液,而如果要彻底根治,那么就需要雪衣的心脏。冥王黄泉曾经把魔界唯一的一颗暗黑果给雪衣食用,那颗果实,能够改变纳兰思思现在的体质。 蓝洛抱起纳兰思思,把她轻轻放到椅子上,帮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转过身望着雪衣。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道:“思思需要你的血。” 雪衣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他的眼神全然陌生。 “你是蓝洛吗?” 蓝洛听到这句话心脏抽痛了下,他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灭,一点一滴地被绝望所代替,又一点一点的被冰冷所覆盖。 这一刻,蓝洛觉得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雪衣微微上前了一步,身体不再靠在墙壁上,她傲然站着,水眸眸底淡漠琉璃,如身大的玄铁大弓握在她的手上。 “蓝洛,你觉得我会愿意吗?”她的话语冰冷,“纳兰思思是我杀母仇人,她现在不死,我会亲自送她上路。” 蓝洛声音沙哑:“小雪儿,你打不赢我的。” “可以试试。” 左掌已断,雪衣无法拉弓。右手握紧大弓,雪衣把玄铁大弓横在自己的面前,张嘴用牙齿咬住突然出现的红色弓弦,慢慢往后张弓。 见雪衣没用另一只手拉弓,蓝洛看向她的左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雪衣的左掌早就断了,阴森的白骨,向外翻的血肉,狰狞而恐怖,血已经不再流了,但是看着那伤口,仍然可以想象得出刚断时候的痛苦。 怎么忍受得了? 蓝洛的眼神倏地变得幽深,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谁伤的?” 谁伤的? 看看,这就是差别。 纳兰思思受伤的时候,他就断定是自己伤的她,而自己受伤,他怎么就不说是纳兰思思做的呢? “如果我说是纳兰思思呢?”雪衣张嘴放开了弓弦,似笑非笑地道。 “不可能。”蓝洛毫不迟疑地道。 他就是这么信任纳兰思思的。雪衣轻轻吸了口气。 她记得,那日她受伤从水莹帝国回来,他也曾问过她:“谁伤的?” 那么温柔,话语里的那种心疼她还记得,但是才过多久呢?他现在问她谁伤的,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她突然痛恨起自己的记忆来,如果不是把这些事情记得太过清楚,太过深刻,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事情。 简直就是讽刺,可笑得很! “你都觉得不可能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雪衣盯着纳兰思思,眼神如野兽望着猎豹一样,话却是对蓝洛说的,“蓝洛,今天,我一定要她的命,如果你阻我,那么,你也去死吧。” 蓝洛皱了皱眉:“雪衣,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我是怎么样的人? 雪衣勾唇嘲讽一笑,没有再说话,一瞬间,她的身影动了,如鬼魅一般,蓝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雪衣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漆黑的玄铁大弓沉重地向蓝洛砸去,蓝洛伸手一挡,雪衣反手一捻,将大弓收了回来,紧接着腿跟着横扫过去,直直踢在蓝洛腿上,蓝洛被踢得猝不及防,重击使得他后退了一点,很快他又稳了下来,定定看着已经魔化的雪衣。 “小雪儿。”蓝洛轻声唤道,“放弃吧,你还没到成长期,这样子魔性会反噬的。” “你在给我的心脏下咒的时候,想过我的身体吗?” 蓝洛眼底划过一丝幽光,柔声道:“这不一样,只是要你一点血,思思就能活下去,小雪儿,你不要钻牛角尖。” 雪衣冷冷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再度攻击了上去,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没有攻击来得有效。 这一切的发生都太快,甚至连目击这一切的几个魔兵侍女和纳兰思思都震惊得无法形容。 打斗双方的动作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躲避在一边的侍女只看得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在光影中飞速变幻,即使是继承冥王纯血统的纳兰思思,也只能勉强看得清他们两个人之间动作比较大的攻击,比如从上半身进攻变换到腿部踢击。然而如果是连踢好几下的话,他甚至只能看见腿抬起两三下,其他的动作全都被隐蔽在了飞快变动的光影里。 我不会感激你的 不,不仅是这样,同样作为全能型的格斗高手,雪衣也好蓝洛也好,他们在极度提高速度的同时,都具备了寻常格斗家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道。睍莼璩晓轰然巨响就像雨点一样响起来,蓝洛每一次没有击中的飞踢都会重重的砸碎密室的一片墙壁。砖石的碎渣就像硕大的冰雹一样,胆子小的侍女尖叫着,抱头鼠窜,还有的赶快去她们的主人纳兰思思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密室的门轰的一声被整个砸飞了起来,雪衣被蓝洛重达半吨的一脚横踢踹了出去,刹那间湮没在了门板倒下的漫天烟尘里。 蓝洛放下腿,笑着慢慢擦去唇角的血迹,优雅的走上前。 “小雪儿。”他停在破碎堆积的门板碎片前,居高临下的望向倒在里边的雪衣,然后,朝她伸出手,“站起来,应该不至于连一脚都受不了吧?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实力差距,你怎么学不乖呢?” 雪衣咳出两口血,手指痉丨挛的动了两下,“……的确……旒” “的确什么?” “……我说你的确非常欠揍!王八蛋!” 电光火石之间,雪衣猛地伸手一把扯下了蓝洛的领口,借着这股力道凌空跃起。蓝洛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拉,不由自主的向下扑去;不仅仅如此,雪衣一手抓着蓝洛的衣领,一手在半空中顺手抄起一边的玄铁大弓,一个膝盖重重抵在蓝洛的背后,就这么把他整个人狠狠的、迎面按倒在了废墟里偶。 ——噗呲! 空气被斩裂的声音,大弓穿透人体肌肉的声音,血流喷泉一样涌出来的声音,……种种声音纠缠在一起,刹那间,雪衣以一种绝对不容抗拒的速度和凶狠的力道,用弓尖把蓝洛整个人钉在了废墟里。 “……呼……呼……” 雪衣喘息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退去了两步。 蓝洛头朝下大字型扑倒在木板堆里,巨大的大弓贯穿了他的肩膀,从第一根肋骨下把他钉穿在了那里。 纳兰思思颤抖着,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杀……杀人了……你把他给杀了……” 雪衣仰起头,纳兰思思看到她的侧脸上一片淡漠,那双漂亮漆黑的眼睛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是啊,把他给杀了,没有人能阻止我杀你。”雪衣缓缓的说,“下一个就杀了你,然后,再去杀了六道。把我所厌恶的这一切统统杀光,统统都毁灭掉,把整个世界都毁灭掉,什么都不留,什么都不剩。” 她低下头,注视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 “除了毁灭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了,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剩,你们有的我都没有。我有的你们不稀罕的你们还要毁掉,为什么呢?” 她把脸埋在这双手里,右手手掌覆盖住了她的大部分脸。血滴从额头发际里流下来,从鼻翼流淌到下巴,但是她就像是浑然不觉一样毫无反应。 “恋人啊,朋友啊,思念啊,……你们一边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些珍贵的东西,一边毫不在意的把我最珍贵的家庭都毁灭掉,看着我痛苦万分的样子,你们还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哈哈大笑……” 雪衣从血迹斑斑的手掌里抬起头,纳兰思思的目光触及他的脸,顿时悚然一惊。少女秀美精致的脸上,眼珠已经隐约泛出了鲜血一样惨烈的红色,扭曲而绝望。不,那不是人类的眼睛,她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头开始变异发狂的野兽了! “你们应该笑够了吧?”雪衣转过身,一步一步向瘫倒在地的纳兰思思走去,“……现在,差不多应该轮到我来毁灭你们了……!” 寒意从纳兰思思心底猛地蹿起:“住手!雪衣!快住手!” 雪衣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扭曲而可怕的笑意,向地上的纳兰思思伸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倒在废墟里的蓝洛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一手捂着胸口,慢慢的坐了起来。 “小雪儿……你还真是疯狂啊……”蓝洛抬手拭去唇边的鲜血,一边站起身来,“我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笑你,我只听到他们恐惧的颤抖和愚蠢的呼救。你要家,要恋人,要思念,我给你,小雪儿,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的雪衣,全身的肌肤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血丝所覆盖,漆黑的眼珠也变成了血红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出血来,雪白的长发变成暗红色,凌乱地披着,直垂到腰际。 噗呲一声,蓝洛把血淋淋的大弓从自己肩膀上拔出来,紧接着大股鲜血哗的喷出来,他却毫不在意的向前走了两步。 “小雪儿。”蓝洛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雪衣回过头。蓝洛站在血迹斑斓的地板的中间,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血,凤眸眸光流转,仿佛溢满深情。 肩膀前后刺穿的洞渐渐不再流血,蓝洛脱下白色灵士袍,随手丢在了地面上。他原本上身穿的是一件素色的衬衣,脱掉了灵士袍,里面的衬衣被他随意一扯就扯掉了,现在上半身全裸了出来,只穿着一条宽松长裤,光着脚站在血河里。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蓝洛漫不经心地笑着,舔舐着自己唇上的血,慢慢地说,“——其实我当初给你下嗜血咒的时候还犹豫了,我想的是,给你下了嗜血咒,等你灵力完全消失了,我就陪在你身边,一直到你死为止,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这样子,我会不安的,小雪儿。” “小雪儿,我们本来就是交易啊。”蓝洛轻轻说着,眼底有一瞬间的迷离,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雪衣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雪衣喘息着,转过身来面对着蓝洛。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渐渐的蔓延到整条手臂,肌肉就像是完全绷紧了一样,血流加速。整个身体情况都被人为的调整到了最巅峰状态。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她的身体虽然潜力巨大,但是如果随心所欲想用就用的话,会很快的损耗细胞寿命,加速衰败过程。虽然她是魔族的人,但是她还未达到成长期,而现在要使用这样巨大的魔力来和蓝洛对抗,已经是燃烧生命力的做法。 无论如何,她誓要杀了纳兰思思。 “小雪儿。”蓝洛笑着道,“乖乖呆在我身边吧。” 雪衣低下头冷笑一声,下一秒中,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样,以一种绝对强悍的压倒性力量冲向了蓝洛。 “那就等我杀了六道依霁再说——!” 突然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只听啪啪两声,雪衣挥出去的拳头打到了一个人的掌心,蓝洛的踢出去的脚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紧接着轰的一声被扔出去了几米远。 雪衣眼神一冷,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死神,耳边传来纳兰思思又惊又喜的声音:“哥哥……” 六道神情冰冷,看都没有看纳兰思思一眼,径直往雪衣身边走去。 他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巨大的天使出现在幽暗的密室中。 大天使六支圣洁的羽翼自后展开,裙摆上圣光流动,眼眸轻启,望向她的主人。 “治疗!”六道命令道,莎妮是跟在六道后面进来的,听到她的少主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看似淡漠,但实际上,怒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哥哥……”纳兰思思不可思议地喊道,“你怎么可以用大天使的呼吸治疗舒卡勒托?你不是最讨厌使用大天使的呼吸了吗?” 是啊,少主是最讨厌这项能力了,可是需要用大天使的呼吸的人是小姐啊。少主已经为了小姐破了三次例了。 莎妮微微一笑,身形一动,拦住了踉跄着走过来要靠近六道的纳兰思思,声线淡漠地道:“依霁小姐,请您不要再靠近一步了。” “滚开,你是什么人,也敢拦我!” “我是少主手下的第二军团长,莎妮·史塔克。”莎妮没有理会纳兰思思狰狞威胁的神色,不卑不亢地淡淡道,“只直属少主管辖。” 另一边,大天使对着重伤的雪衣轻轻吐了一口气,雪衣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像泡在温水里,每个毛孔都舒畅得张开了,她低头朝自己的左腕看去,断掌已经长出来了,五指玲珑修长,每一寸肌肤,每一节指节,都仿佛是精心雕刻过的,指尖处带着淡淡的粉红,难以想象,就是这只手,能够硬生生的从人的胸前里挖出心脏,和原来的手掌一般无二。 “我不会感激你的。”雪衣望着六道,冷冷道。 你的喜欢真变态 “我不会感激你的。睍莼璩晓”雪衣望着六道,冷冷道。 六道抿紧了唇。眼前的小女孩儿一脸倔强地盯着自己,像一直受伤过重的小兽,漆黑清亮的瞳孔里清清冷冷,没有半分的波澜,就像是一尊精雕的木偶,除了能动以为,其余的都是空洞与茫然。 那是他带给她的伤害,他让她绝望了,再然后,那个叫蓝洛·克洛菲勒的人把她能从绝望深渊里拉出来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硬生生掐灭了。 六道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雪衣。 雪衣望着六道骨节分明的手指,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厌恶的冷笑,慢慢道:“纳兰思思说你喜欢我。——六道,你的喜欢真变态!栎”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六道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重击了一下,他的呼吸颤抖,再也维持不住那冷漠的表情:“雪衣!”他叫她的名字,语调里夹杂着慌乱。 他想,他是后悔了! 古币说的,步步紧逼只会把她逼至绝境。他以为魔族的人不会对那些人在意的,就算雪衣是在四海大陆里成长起来,对她的恋人,手下有那么一点感情,但是那些感情总归是会消失的,魔族的人,原本就只会对强大抱有狂热,只会仰望强大的人,顺从和迎缝强大的人,除去她身边那些弱小的人,能让她利用仇恨的情绪快速成长起来,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赋。 可是他忘了,雪衣到底还是在四海大陆成长起来的人,就算骨子里是魔族,她仍然是雪衣·舒卡勒托! 纳兰思思看着六道脸上慢慢浮现的表情,看着他胶着在雪衣身上的爱恋目光,不甘和嫉恨使她的面容都扭曲了,凶狠的目光中透露出疯狂。 纳兰思思眼中发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六道哥哥,她不爱你,她不爱你,雪衣这个贱人她不配爱,哥哥,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帮她防我防了这么多年。” 纳兰思思一直都知道,六道之所以会想要雪衣快速成长起来,不过是为了防她而已,这么多年,六道依霁一直隐瞒身份潜伏着,六道用尽各种手段都没有查出她的所在,这个妹妹的手段是怎么样的六道比任何都清楚,比起他自己,一点都不落下风。 他可以派人保护雪衣,但是那并不能万无一失,唯一的方法就是雪衣自己成长起来。 六道面容冰冷的看着疯狂大笑的纳兰思思,原来六道依霁是夺了这个女人的身体,三大贵族之一的纳兰家二殿下,难怪他从来没有查到她的下落。 被六道冰冷的目光看得心痛不已,纳兰思思不禁想到他们几个人可笑的关系。 她喜欢六道,六道喜欢雪衣,雪衣喜欢蓝洛,而蓝洛喜欢她,到底是谁更可悲一些? 纳兰思思忽然露出一抹又软又浅的笑容,那笑容诡异至极,看得六道一怔。 “哥哥,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面对这陡然而来的变故,谁都没来得急反应。伴随着纳兰思思的笑容,她忽然越过了站在她面前的莎妮,猛地朝雪衣袭去,纳兰思思的速度不快,按理说雪衣是躲得过去的,只是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雪衣刚要躲开,突然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好像什么东西从心脏处破体而出。 黑色的荆棘从雪衣的胸口钻了出来,莎妮脱口而出惊呼了一声“小姐”,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纳兰思思伸手抓住了从雪衣身体里长出来的荆棘。 纳兰思思笑得狰狞:“哥哥,你知道吗?这个荆棘连着舒卡勒托的心脏呐,……不要动,哥哥,你再动一步,舒卡勒托的心脏可就不保了,就算哥哥有大天使的呼吸,也是没办法救的吧。” 头部和心脏是魔族的死穴,万分碰不得! 缠绕在雪衣心脏上的荆棘,是她在捉到雪衣的时候种植进去的。 纳兰思思甜甜笑着,眼底的疯狂却更加的扭曲,她的语调单纯干净,仿佛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脸上还带着令人心疼的苍白之色。 只有六道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疯狂到什么程度,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纳兰思思,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纳兰思思偏了偏头,一派可爱娇嗔的模样,“哥哥,你喜欢的人在我手上,怎么还这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难道说……其实哥哥你不是非她不可?” 纳兰思思动了动手中握着的荆棘,雪衣吃痛,差点没站稳瘫跪在地板上,心脏的疼痛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落下,混着血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绽放成妖冶的花。 “哥哥,我听说你曾经想看看舒卡勒托能为她的情人做到什么地步而叫她下跪了,那么,你能为舒卡勒托做到什么地步呢?你能不能……” 纳兰思思蓦然住了口,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她后退了一步,口中不断喃喃地重复:“不可能,不可能,你不会的,不可能……” 她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失声痛哭出来。 六道贵族般倨傲淡漠的面容恍若有金色的镶边,眼底隐藏着浓烈的感情,没有犹豫的,对着纳兰思思跪了下去。 “怎么可以?”纳兰思思失神地喊。 她向来高傲强大的哥哥,她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哥哥,怎么可以为了舒卡勒托这样的一个女人就轻易跪下了。 时间仿佛定格了,莎妮怔怔地看着她的少主居然就这样下跪了。 冰冷无情,高高在上,一直被魔族的所有人当做神祇膜拜的少主,居然为了小姐下跪了。 “这样可以了吗?”六道问。 即便是跪着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依然是王者般的霸气,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法忽视,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匍匐在他的脚下,祈求他能够多看他们一眼。 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自己。 纳兰思思笑,她静静地凝视着六道。 棱角分明的五官坚毅俊美,墨绿色的眸子深邃锐利,含着冷酷的肃杀,整个人有一股沉稳内敛却能慑人神魄的光华。 他只是在她面前,却让她一直一直的想要看下去。 “怎么样都不可以!”纳兰思思的喉咙沙哑:“不可能的,哥哥,我说过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你想得到的东西,我会毁灭。 “六道,不用你多管闲事。”雪衣勾起唇角,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六道为了她下跪。 她看到了…… 也听到了…… 她开始相信纳兰思思的话,六道是为了保护她才做出那些伤害的事情。 然后,变得茫然起来。 哥哥吗?那个高高在上,一直要置她于死地的哥哥居然为了自己给别人下跪,这样的话,以前那些算什么呢? 吃惊和恼怒使雪衣失笑。 一次鞭子一颗糖吗? 只可惜,这颗魔界少主给的糖她是消受不起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别人欠她的,她欠别人的。 雪衣不顾心脏还在纳兰思思的掌控中,忽然冲上去抱住纳兰思思。 纳兰思思错愕,刚要推开雪衣的时候,便听到她的耳边传来雪衣轻柔娇脆的声音,冰冷至极:“缚道:残月灭杀。” 在六道和莎妮震惊的目光中,一个旋转的残月型刻纹浮现在雪衣和纳兰思思的脚下,将纳兰思思和雪衣牢牢吸附住,刻纹闪耀着令人炫目的灵气之光,逼得莎妮受不了后退了几步。 纳兰思思惊骇地大喊:“舒卡勒托,你疯了,快住手,这样子你也会死的。” “无所谓,只要你也死就好了。”雪衣冷冷开口,眉宇间的清冷之色更甚,眼底全是寒冰如月光的神色:“破!” 另一轮残月的刻纹浮现在她和纳兰思思的头顶,两道刻纹之间互逆旋转,奔涌着极其浑浊劲霸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都强力扭曲了,撕裂一般的翻滚着。 纳兰思思推开雪衣,疯狂的大叫着,捶打着四周已然成型的结界,结界里似乎有无数根针扎在她的身上,剧痛撕裂着她的身体,她想要逃离,却被一股绝对强制的力量牵引在阵法里,完全没有逃离的可能。 她转过头,凶狠地看着雪衣,冷笑一声:“想凭残月灭杀就杀了我,雪衣·舒卡勒托,你果然是太自负了,你现在的灵压根本撑不到灭杀我的那一刻。” 大结局 话音一落,结界之内陡然掀起一股强烈无比的魔气,浩瀚无边,连整个宫殿都被晃得震动起来。睍莼璩晓残月灭杀的那道结界也变得越来越透明,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雪衣站立不动,任凭强烈的魔气逼压而来,表情依旧平静。 这是纳兰思思最后的反抗,雪衣嗜血一笑,纳兰思思定定的看着眼前笑得残忍的人,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一节白皙如藕的皓腕已经直直***她的胸膛之中。 “我不用撑到你被灭杀,我只要……把它挖出来就好了。” 手猛力往外一拉,温热的心脏还在跳动着。 就在这个时候,蓝洛从废墟里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大惊,失声喊道:“小雪儿,……不要!栎” 雪衣笑得淡然,手微微一用力,在纳兰思思不甘又惊惧的目光中,心脏变成了一滩血肉。 雪衣费力的转头看向他,微微笑了笑,双唇微启间,只隐约听到一句话:“蓝洛,我欠你的,还给你……” 淡淡的灵力覆盖在她的五指上,五指的关节随着“咯吱”的声音,手指骨头坚硬如铁,指甲变得锋利无比赶。 然后,她抬起手,朝自己的心脏处直刺而下。 “这颗心脏太脏了,我自己不想要了,你要是还需要,就当是还你当年的恩情。” “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想主动吻你一次。”蓝洛听到雪衣这样对她说。 “吻我的人不一定喜欢我,但是我主动吻的人一定是我爱的。”少女的话犹言在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切的一切就如被拨开的迷雾,清晰了起来。 血从雪衣的胸口喷涌而出,她望着蓝洛,苍白的小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蓝洛站在几米开外看着她,脑袋一片空白,恐惧慑住了他的全身,他几乎连看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蓝洛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其实是个软弱的人,他甚至不敢迈出那一步,去看看血泊里那个他一直以为只是交易关系的冥王之女。 但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近。每一步都像在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扯得他揪心的痛,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他以为自己走得很慢,实际上却是三步并为两步,步伐匆匆,甚至直直撞开纳兰思思的尸体,跪趴在雪衣身旁,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急和忧心,将外界跟他硬生生地划过一层隔膜,这种强烈的情绪甚至震撼了莎妮! 小雪儿,他的小雪儿…… 当年那个才刚过十二岁,会嚣张高傲的对他说:“比不会让你失望的。”少女。 会在羞恼的时候甩他巴掌的小女孩儿。 “蓝洛,你喜欢我还是她?” 他什么会不喜欢她? 他怎么会不喜欢。 这么多年,他喜欢纳兰思思,只是那种喜欢到最后成了习惯,再然后,他想要纳兰思思活着,他没想过要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他曾经喜欢纳兰思思的单纯和透明,并为此深深着迷。 但是,从最初的最初,时至今日。 最单纯,最透明的人一直都是雪衣,喜欢的,讨厌的,想要的,厌恶的,想做的,不想做的,她都那么直白的说出来,从未对人有任何的隐瞒。 她的手上是占满鲜血,但是她从来没有否认这一点。 她一直比别人更容易被看懂。 所以才,一直都在被他利用。 血泊中,绝美的少女紧紧闭着眼,白皙的脸上沾满了斑斑血迹,惊心怵目,已然没了生气。 莎妮怔怔的站在原地,忽然跪了下来,又是悲伤又是痛苦地喊了一声:“小姐!” 她知道六道找到了六道依霁的消息,于是她请求和六道一起来,是想在杀了六道依霁后告诉雪衣,凌樱和凌枫还没有死,少主没有杀了他们,少主和自己是想保护小姐。 六道依霁死了,小姐也死了。 莎妮闭了闭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雪衣失踪的这几天,小尾狐心急如焚,和蓝洛分工合作去找他的小衣衣。 可能是六道把人带走了,玄墨想,虽然他在城堡处布了结界,但那并不是万无一失的。想到可能是六道做的,他就去找古币,叫他去魔界殿堂看一看,然后他自己用他的方法找。 整整找了几天几夜没有找到,他就想先回城堡看一看,没准小衣衣已经回来了。 离着城堡还很远的时候,玄墨就感受到了六道和莎妮的灵压,还有蓝洛的。 六道怎么回来?难道是带小衣衣回来?他们又想对小衣衣做什么? 这样想着,玄墨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城堡。 首先映入玄墨眼帘的,是因为战斗而被毁了大半的城堡,玄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跳的越来越快。他顺着六道蓝洛的灵压,往城堡的花园走去。 城堡花园里的水池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只有一条甬道通到地下,而那条甬道,此刻也布满了残垣断壁。 玄墨定了定心,抬脚往地下走去。 在看清密室里的一切时,玄墨就那样呆呆地站着。 “小雪儿,小雪儿。”他听到蓝洛一声声的叫雪衣的名字,看到蓝洛抱着雪衣似乎隐忍压抑着哭腔。 他看到六道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是痛苦的神色,他听到莎妮失声痛哭。 玄墨瞥了一眼已经没有心脏的纳兰思思的尸体,目光牢牢盯着蓝洛怀里的人。 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走上去,想走上前去抱住小衣衣,可是心里巨大的恐惧猛地震慑住了他,恐惧像两枚巨大的钉子,把他的脚牢牢钉在原处。 玄墨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喉咙却被哽咽得连一个细微的音节都发不出来,眼底是死寂的荒芜—— 小衣衣,你怎么睡着了啊…… 小衣衣,你快起来,你不起来我就要吃好多好多鸡,吃穷你。 小衣衣,你也要像冰丽那样离开我了吗? 小衣衣,小衣衣…… 只不过短短几步路而已,在玄墨看来就像不可逾越的鸿沟。 好像宿命轮回的重演一般,他救不了冰丽。 现在,他又见证了小衣衣的死亡…… 玄墨颤抖地走到蓝洛身边,低下身子,从他的怀里抱过雪衣,蓝洛沉浸在伤痛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雪衣已经被玄墨轻柔地抱在怀里了。 蓝洛这才回过神来,想要从来人手里抢回雪衣,才起头,这才发现来人是雪衣的灵宠。 漂亮的娃娃脸没有平时所见的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有温柔到可以溺毙人的神情,玄墨小心翼翼的抱着雪衣,把她前额的碎发拢好,稚嫩的童音有些死皮赖脸地道:“小衣衣,你终于是我的了。” 蓝洛动了动,站了起来。 玄墨抱着雪衣的手紧了紧,外面的阳光从甬道里照射进来,笼罩在玄墨身上,周围的一切忽然黯然失色,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那光芒恍若是从玄墨的体内迸射而出,无比明亮,美丽刺眼得令人眩晕。 就像热带风暴强烈得可以摧毁一切。 玄墨笑,笑容如同清晨花朵上的夜露,晶莹璀璨得令人不敢直视。 “蓝洛。”玄墨说,“你输了,小衣衣是我的了。” 蓝洛眼神幽深,湛蓝色的眸子似乎有水汽在流动。 雪衣的灵宠,在他们成婚的时候说:“蓝毛怪,要是你敢做什么对不起小衣衣的事情,我就吃了你的心。” 而现在,他做的事情哪里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概括的。 是他杀了她。 他倒真是希这只九尾狐能直接掏了他的心脏,还不会要硬生生承受这样痛苦。 他看着玄墨亲了亲雪衣的额头,巨大的传送魔法阵在玄墨脚下展开,火红色的光芒包裹着九尾妖狐和雪衣,六道面无表情地看着,只是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的情绪。 静静的,装作镇定的,看着九尾妖狐和少女消失在魔法阵中。 一切又归于一片死寂。 【完】 这里可以算是完结,会有番外的,番外逆CP,雪衣最后是和玄墨在一起,不能接受的亲就止步这里吧,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原谅我在最后泼了这么大盆的狗血~~o(>0<)o~~~~o(>0<)o~~ 呃,番外是甜蜜滴~~! 番外: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眼的时候爱上你(1) 四海大陆这四年来发生很多大事。睍莼璩晓 第一件:离火国有四大圣兽坐镇,成为四海大陆四大世家之首,锋芒毕露,却不见世界贵族对其的发展进行限制。 第二件:就在灵士协会的那些老迂腐还在对怎么处置雪衣·舒卡勒托的时候,哈特菲亚突然改变了态度,全力要保下舒卡勒托,只是与此同时,克洛菲勒二殿下却宣布,二王妃因病逝世,众人对此心存疑虑,却没有人敢有所质疑。 第三件:克洛菲勒家族正式兼并纳兰家族,三大世界贵族变成两大世界贵族,哈特菲亚家族已然经营拍卖行,克洛菲勒家族没法吞并哈特菲亚,听说是因为哈特菲亚背后有魔族的少主六道在撑腰,而魔族也从未再进犯过四海大陆。 第四件:首席世界贵族的家主蓝淩·克洛菲勒退位,由蓝洛·克洛菲勒担任克洛菲勒的家主,继任克洛菲勒家主的蓝洛,四年来冷酷无情,做事全凭喜好,脸上再无倾倒众生的魅惑笑容栎。 水君寒看着手里的纸,淡淡笑了笑,把纸随意放在一边,离开了书房,房门关上,被遗留在书房里的纸变成灰烬,不留一点痕迹。 “王妃叫您去偏殿。”水君寒出了房门,站在一边的侍女恭敬禀告道。 水君寒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脚便往偏厅走去:“准备些糕点茶水送过来,给王妃煎好的安胎药也送过来。赶” 还未进偏厅,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气恼的声音:“玄墨,你站住,再乱跑我就不给你吃鸡了。” 小狐狸哪里听得懂人话,嗷呜的叫了两声,不耐烦地摇了摇尾巴,蹦蹦跳跳的从大厅里窜出来。 只见眸色漆黑的小白狐一见水君寒,态度亲昵的往水君寒脚边蹭去。 雪衣手疾眼快,马上就弯腰扯住了它后颈的皮毛,一把将它捉进怀里。 “嗷呜——”小狐狸惊叫一声,顿时毛发直立,拼命挣扎起来,锋利的爪子狠狠一挥,在雪衣的脸上划出了数道血痕。 雪衣一下就懵住了。 那伤口当然不是很疼,但却比梦中一直梦见的那剜心蚀骨的疼更令她呼吸困难。 “嗷呜……”小尾狐又叫了两声,趁机从雪衣的怀里挣脱出去,飞快地躲到了水君寒的怀中。 而雪衣仍然呆呆立着,面上毫无表情,只直勾勾的盯住那只小狐狸看,眼底波澜起伏,显然震惊至极。 过了良久,她才有些平静下来,道:“姑丈,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只小狐狸,脾气这么差。” 水君寒顺了顺小狐狸的毛,面色有些古怪地道:“你不认识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我……”雪衣有些迟疑地问,“我应该认识他吗?” 夜霜菲见她这副模样,从水君寒手里接过小狐狸,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肚子都大了起来,抱着小狐狸小心翼翼,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故意要抓你的,只是……只是……” 磨蹭了半天,仍旧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什么?菲姑姑?”雪衣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旁边的水君寒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轻飘飘的说一句:“菲儿,反正迟早要告诉她的,何必浪费时间?” “唉,”夜霜菲叹一口气,这才下定决心,把怀里的小白狐举了起来,道,“雪儿,虽然玄墨他刻意让你忘了那些事情,可是姑姑觉得还是应该知道的。” 闻言,雪衣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表情仍是冷冷的,问:“什么意思?” “四年前,玄墨为了救你……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换给了你。” 话落,寒意骤起。 四周的温度陡然降了下去,地面结起薄薄的冰层,雪衣的脸色更是冷得可怕,周身寒气逼人。 “挖、心?”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眼神空洞又茫然,仿佛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不懂菲姑姑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四年前,菲姑姑之前不是告诉她她受了伤,昏迷了四年,前两个礼拜才醒过来,醒来了却仿佛失了一段记忆,只是昏迷之中,夜夜梦魇。 “阿雪,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一直爱着你。”清雅温润的男子这样对她说。 “小雪儿,你真有趣。”魅惑的声音在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雪衣·舒卡勒托,龙星辰是你害死的……你不但弱小,还愚不可及。”冰冷无情的男声仿佛带着蔑视之意,嗤笑着道。 “小衣衣,我说过我不会死,其实我还是会死的,……想要你活着,只有这个办法了,对不起,原谅我骗了你!这样,我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最后这道清亮稚嫩的童音是谁? 只有这个办法了,是什么办法? 几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雪衣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向脑袋直冲而去,仿佛要爆炸了一般,雪衣用双手紧紧箍住脑袋。 夜霜菲见她脸色不好,急忙把玄墨扔给她家水君寒,上前去替雪衣揉着头,试图让她的头疼缓解一点:“雪儿,你不用想了,你想知道什么,菲姑姑都告诉你罢,玄墨他的心在你身体里,他不想你知道过去的事情,所以封印了你的记忆,只是,菲姑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以前的事情比较好。” 雪衣怔怔地听着夜霜菲一件一件地讲着四年前发生的事情,雪衣的表情纹丝不变,甚至在听到自己挖心还蓝洛的恩情时,她的表情还是那怔然的模样,漆黑清亮的眼珠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夜霜菲顿了顿,见雪衣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又继续讲了下去:“所以,玄墨为了让你活下去,他把自己的心脏给了你。” 夜霜菲叹息般地摇了摇,想着那个娃娃脸的少年,那般玲珑剔透,抱着胸口一个血洞的雪儿,笑得光华璀璨:“从今以后,我就永远和小衣衣在一起了。” 他的心脏,会一直在她的胸腔里跳动着,一直一直,都不会分开。 雪衣听到这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那么瞪视水君寒怀里的小白狐,怔怔地说:“他若是没有了心,如何能活到现在?” “那是我用了定魂咒的缘故。”水君寒抚了抚怀中小白狐的毛发,很有些伤感的意思,淡淡道:“可惜九尾狐现在心智尽失,已经跟普通的小狐狸没有区别了。” 意思是说……那个清秀可爱的少年消失不见了? 从今往后,只剩下一只没有心的小白狐了? 雪衣皱了皱眉,表情怪异的扭曲起来,伸手摸向那缩成一团的小白狐。 指尖微微发颤。 小白狐大受惊吓,冲他呲了呲牙,一口咬住她的手掌。 雪衣的手上顿时多出几个牙印来,鲜血直流。 好痛。 他为了救她,把自己的心挖了出来。 那是怎样一种痛楚? ……她竟想象不出来。 她在听夜霜菲讲到叫蓝洛的,叫六道的,叫莎妮,凌枫凌樱的,她的心有一丝丝的颤动,可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她忘记了,那些事情对她而言就好像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一般,她不会把自己当做主角带入进去。 但,玄墨呢?他的心在自己的心口里,看不见,摸不着,却感觉得到。 “咚——咚——咚——!” 一下一下。 那么有力! 那么鲜活! 雪衣神色僵硬的立在那里,周身寒气凛然,胸口却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灼热的刺痛在体内横冲直撞,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是因为换了一颗心的关系吗? 现在这连心脏都扭曲起来的疼痛,究竟是谁的感受? 玄墨? 或者……她自己? 雪衣深吸一口,即使被瞪被咬被抓被挠,也依然伸手去扯那只小白狐的耳朵,自言自语的低喃:“他为什么要救我?”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喜欢?”雪衣轻轻念出这两个字来,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冷声道,“情爱这种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完全不值得相信……” 记忆里,好像有谁在说:“小雪儿,我们只是交易。” 能用来交易的情爱,算什么呢? “或许吧。”夜霜菲握了握水君寒的手,转头与他对视一眼,笑说,“可是,这世上偏偏有人愿意为它生、为它死。” “雪儿,玄墨喜欢你!” 闻言,雪衣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直勾勾的盯住玄墨看,面上表情千变万化,不知在想些什么。隔了许久,才一把揪住玄墨的皮毛,再次将他抱进了怀里。 番外: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眼的时候爱上你(2) “嗷呜!”玄墨挣扎得愈发猛烈起来。睍莼璩晓 雪衣毫不理会,任他在手上留下道道爪痕,面无表情的对夜霜菲说:“我要带他离开。” “啊?”夜霜菲吓了一跳,忙道,“玄墨都变成这副模样了,雪儿,你们还是留在水府比较好,毕竟克洛菲勒殿下和六道……。” “菲姑姑,照你说的,我应该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雪衣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目光始终落在那张牙舞爪的小白狐身上,娇柔清脆的声音略微沙哑,再不似平常的冰冷无情:“我说过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栎” “雪儿!” “我说出口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话落,转身就走袱。 雪衣带着玄墨回到了离火国。 在离火国伽罗族白林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十分干净,清澈见底。湖里不时还有鱼儿悠闲地游来游去。 在湖泊的旁边有一个小屋子,屋子歪歪斜斜的,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屋旁的柳树长势极好,风一吹,柳条摇曳。 雪衣隐约好像记起了什么? 自己很喜欢跳进湖里扑腾几下,捉几条鱼,然后再跳上柳树躺着,噗嗤噗嗤的啃鱼吃。 雪衣一怔。她怎么会喜欢跳进湖里去抓鱼。 心脏是玄墨的,这喜好也是玄墨的吧。 他若是瞧见了湖里的鱼,定会十分开心吧? 可惜,他如今失了心智,什么也不明白。 想到这里,雪衣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白狐。 玄墨刚才吵闹了一路,这会儿有些倦了,却仍是戒备的睁大双眸,随时准备张嘴咬人。雪衣便推开丨房门,试着将他放在到床上,哪知小白狐身子一扭,立刻跳下床冲了出去。 雪衣猝不及防,几乎抓他不住,后来动用灵力,在屋子周围布下一道结界,才勉强把那四处乱窜的小白狐捉回了床边。 “嗷呜呜——”玄墨不甘心的挥了挥爪子,又一口咬住了雪衣的手。 雪衣的手掌早已经鲜血淋漓了,却似乎浑然不觉,只皱紧眉头,恶狠狠的瞪住玄墨。 她实在恨死了这只小白狐! 从前只会撒娇卖萌,专走那些旁门左道,把自己的心给了她。骗得她动心动情,轻易许下一辈子在一起的承诺,骗她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死。 何必呢? 她一直都不是个好主人。 龙星辰在的时候,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星辰哥哥,后来,她喜欢的人是蓝洛,从来,也未曾喜欢过他…… 也没有把他的喜欢当回事…… 是呀,她原本是觉得他不会喜欢他的。 但现在这小狐狸的心在她体内,她算想当成从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亦是不能了。 她记得他会乖乖任她搂在怀里,偷偷地舔自己的指尖。 她记得他会佯装委屈的看着自己,只为了爬上她的床。 她记得他说过喜欢这两个字,像人类那样情爱的喜欢。 她记得她回头时,容颜干净剔透的少年偏头微笑,伴着软糯的声音,喊她:“小衣衣。” 这小狐狸多么狡猾,逼得她不能不喜欢他。 “所以,你必须负责。”雪衣咬牙切齿地说一句,手掌慢慢覆上玄墨的眼睛,毫无预兆的往玄墨体内注入灵力。 “嗷呜……”玄墨惨叫一声,拼命抵抗。 但他的气力太小,当然不是雪衣的对手,很快就被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了,手脚渐渐拉成,变成了从前那副少年模样——只是因为灵力不够的关系,耳朵跟尾巴仍旧留着,瞧来有些怪异。 雪衣瞬也不瞬的瞧着他,过去的回忆愈发清晰的回到脑海中,呼吸有些紊乱。 玄墨却是毫无感觉,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一脱离雪衣的掌控,就飞快地跳下床去。 “砰!” 他还不习惯人类的身体,刚走了几步就摔倒在地,无比困惑的甩了甩尾巴。但马上又恢复如常,随便在地上滚几圈,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了起来。 他什么都不明白。 即使化出了人形,也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小白狐。 雪衣因这个事实而咬紧牙关,嘴里有苦味一点点弥漫开来,忽然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扯起倒在地上的玄墨,死死的将他按进怀里。 “嗷呜!”玄墨惊叫出声,磨了磨牙,马上就往雪衣脖子上咬过去。 但他动得越厉害,雪衣就抱得越紧,下巴牢牢抵住他的肩膀,哑声问:“为什么躲我?” 玄墨完全不懂她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嗷呜嗷呜叫。 雪衣便退开一些,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珠清晰地倒映出玄墨的模样,的,问:“你怕我,是不是?” 这个时候的玄墨,身材比当初高出许多,再不是那个十四五岁年纪的模样,站直了,雪衣才只到他的肩膀处。 曾经的小孩儿仿佛一夜之间抽高了,眉宇间仍存着记忆里的干净剔透,却又有着成年的韵味。 “嗷呜——”玄墨的叫声慢慢微弱下去,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但始终挣扎不休,牙齿爪子齐齐上阵,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 他在水君寒和菲姑姑身边乖巧得很,为什么一接触到自己,反应就这样激烈? 雪衣眯了眯眼睛,心里又气又恨,痛得不成样子,原本就冷若冰霜的面容更加狰狞起来,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别怕,别怕。”她摸了摸玄墨的长发,抓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声音低沉沙哑,轻轻地说,“忘了吗?玄墨,你的心……在这个地方。” 一边说,一边深深望进玄墨的眼睛里。 但那墨玉般的眼眸澄澈透明,除了能映出她的倒影之外,兴不起一丝波澜。 雪衣有些挫败的按了按额角,明知道玄墨全身发抖、拼命抵抗,却还是把人抱到了床上,扯过薄被来盖住两人的身体。 “嗷呜……” 玄墨吵闹了大半天,这会儿疲倦到了极点,又折腾几下之后,终于闭一闭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暗,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屋内的一切都笼上了淡淡的光芒。 雪衣拥紧怀中之人,借着月色凝视他的如玉容颜,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那动作又轻又柔,仿佛碰触某个一触即碎的梦。 她害怕他突然清醒过来。 她害怕对上他茫然的目光。 雪衣觉得自己心底空荡荡的,似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冰冷下去。 她可以每天让他吃鱼吃鸡吃肉。 她可以跟他厮守一生。 她可以说上千遍万遍的喜欢。 但是,永远只能对着一副空壳子。 ……多么寂寞。 一夜无眠。 雪衣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回来时玄墨已经醒了,正披头散发的在屋子里玩闹。见了他便低叫出声,“噌”一下躲进角落里,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四下张望。 雪衣晓得他听不懂自己的话,却还是轻轻的说一句:“玄墨,我买了鸡,抓了鱼回来。” 说着,晃了晃手中已经烤好的烤鸡和几条活蹦乱跳的鲜鱼。 玄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盯住雪衣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双脚一蹬,猛地窜了出来,动作迅速的抢下一条鱼。接着又重新躲回角落里,大口咀嚼起来,吃得满嘴鲜血,模样十分恐怖。 雪衣皱了皱眉,将剩下的几条鱼随手一扔,大步走过去扯住那笨狐狸的耳朵,一把按进自己怀中。 “嗷呜!”玄墨甩了甩尾巴,示威般的扬起爪子,但毕竟吃人家的嘴软,这回倒没有直接咬下去。 雪衣便提起袖子来擦了擦他的脸,又以手为梳,束好那一头雪白的长发,但当她帮玄墨整理衣衫的时候,却不小心瞥见了胸口处的狰狞伤痕。 那伤口分明愈合很久,,却还是狰狞恐怖,仿佛还隐约带着血腥气,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刺目。 这是玄墨换心时留下的痕迹,是他为情生为情死的决心。 雪衣的呼吸窒了一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轻覆上那可怕的伤痕,问:“疼吗?” 玄墨当然听不明白,只嗷呜嗷呜的叫个不停。 是了,他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 再也……不会伤心痛苦了。 雪衣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想笑,但面色却愈发难看起来,倾身向前,冰凉的唇慢慢贴上玄墨的脸颊。 玄墨受了惊吓,毫不客气的甩出狐尾,张嘴就咬。 雪衣任他咬着,手指仍是一下一下梳理他的雪发,道:“我要出一趟门,你也一起去吧。” 曾经,为什么会因为这头雪发,而一直认为他只能是弟弟呢? “嗷呜!”玄墨咬得有些累了,转而换上了爪子。 番外: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眼的时候爱上你(3) “嗷呜!”玄墨咬得有些累了,转而换上了爪子。睍莼璩晓 雪衣始终无动于衷,只牢牢扣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传送魔法阵在雪衣的脚下打开,她握着玄墨的手,十指交扣,面上冰寒,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玄墨,我们去把心找回来。” 每隔三年年底,三大世界贵族便会联合举办“光芒名媛舞会”,前两年本该举办的,因为四海大陆发生的事情太多,拖到了今年,本是该轮到纳兰家举办的,但因纳兰家被克洛菲勒家族吞并了,因此舞会的承办方仍然是克洛菲勒家族。 光芒大陆,克洛菲勒城堡依旧宏伟壮观,气派非凡! 旋转楼梯上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政客装的男人,男人长得极其艳丽,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再着隐隐冷淡的性感,迷得人神魂颠倒栎。 他的周围仿佛有淡淡的白雾,又仿佛是月光下的寒霜环绕,冷漠尽显。 名媛们看着坐在高位上面容冰寒的蓝洛·克洛菲勒,又惊又喜! 也许,蓝洛殿下会在今天的舞会上再次选出一个王妃袱。 毕竟,原来的王妃已经死了四年了。 再怎么样的情深,也该消失殆尽了。 蓝洛望着下面言笑晏晏的场面,神情有些恍惚。 同样的场合,四年之前,他曾经搂着那个人说:“我,蓝洛·克洛菲勒,在此宣布,将在两个礼拜后,于光明大教堂迎娶雪衣?舒卡勒托,欢迎大家届时赏脸参加婚礼。” 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幸福! 只是,物是人非。 都是被他亲手毁灭掉的。 六道今天以哈特菲亚家主的身份出席了“光芒名媛舞会。”经过四年前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在魔族与人族的界限上多做纠缠,故他偶尔也会出席一下这些社交活动,只是都是露个面就走。 抬头,他看到楼梯上的那个已经可以和自己打成平手的男人,紧紧抿着唇,望着下面的场景面露悲伤之色,不禁有些自嘲地想笑。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六道对随侍一边的月岛淡淡道:“走吧。” “是,少主。”月岛躬身,跟着六道往城堡外走去。 六道走到门口,黑色的骷髅大门突兀的破开空气出现,骷髅拉开大门,六道抬脚便要迈进。 这时,城堡大门口的另一边,忽然红光大盛,红色的魔法传送阵出现在地面上。 六道止住了脚步,他的眼底暗涛汹涌,窒息般地看着从魔法阵踏出来的人,目不转睛,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仿佛,想要把她撕裂了揉碎了,和自己融为一体。 那人从六道身边走过,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面容淡漠,话语却十分轻柔:“玄墨,乖乖的,我很快就把心脏找回来。” 这句话,就像当头棒喝一般,打断了六道的思绪。 原来如此! 和她融为一体的人,是他。 是了,除了九尾妖狐,现在还有谁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少主!”月岛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六道,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和那只狐狸…… 不会错的! 他望着他的主人,猜测不到少主见到那个人之后会做什么,等待指示。 “走吧。”六道漠然道,嘴角似乎有淡淡的笑意。 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还有什么关系呢? 砰的一声,黑色的骷髅大门开启又关上,声音极大。 雪衣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刚才大门出现的地方。 那个戴眼罩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了。 她顺着怀里玄墨的毛,低低叹了口气。 当务之急,是去把有暗黑果效力的心脏拿到手。 蓝洛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便要离开,相同的地点,相似的场景,没有她居然是怎么难以忍受的事情,连呼吸都是极其困难的。 他想要离开舞会,反正,他离开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而没有她,呆在那里都是聒噪。 舞会大厅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动。 蓝洛止住步伐,望去,他定定地凝视进来的人。 来人一身雪白的浪人装,一头光柔顺滑的雪发。 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一双如黑水银般的眼瞳灿若星辰,小巧的鼻尖,粉红的樱唇,瓷白的肌肤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之意,仿佛高高雪山上的千年冰棱,只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寒意。 蓝洛看着来人,脑袋里什么都还没有理清,脚已经迈了出去。 小雪儿,你没死? 小雪儿,你是回来找我的吗? ……一步一步地踏下台阶,缓缓地朝她走过去。 他不想吓跑她,但他还是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要耗光全身力气一般,扯得他揪心的痛,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他以为自己走得很慢,实际上却是三步并为两步,步伐匆匆,直直撞开隔着他和她的名媛淑女,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急和忧心。 “主人!小白!”远远的,凌樱也看到了雪衣,还有看到她怀里的小白,欣喜地惊呼出声,立马就要跑过去找他们。 凌枫拉住她。 “哥……!” 凌枫对她摇了摇头,沉默着。 凌樱红了眼眶,却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她咬唇望着雪衣和玄墨。 雪衣正温柔地拍着玄墨的小脑袋。 主人和小白现在,过得很好吧。 这样就好了。 “小雪儿……”蓝洛在离雪衣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刀削一般的薄唇开开合合,终于艰难万分的吐出他日思夜想的三个字。 雪衣正在找人,按照她的了解,克洛菲勒的家主应该很好认才是。 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听说皮相还是一等一的好。 她努力辨认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魅惑低沉的嗓音,沙哑一般的,仿佛大提琴的琴弦被拨动,有着撩拨人心的魅力。 她转过头,看着来人,皱眉道:“你是谁?”随即她注意到了来人的容貌,试探性地问,“蓝洛·克洛菲勒殿下?” 应该是吧,这般出色的容貌,还有象征克洛菲勒家族的蓝眸蓝发,应该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是谁? 蓝洛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初见到雪衣的欣喜之情被一阵冰冷的寒意所取代,他从云端被打入了地狱。 小雪儿,你居然问我是谁? 你还在恨我吗? 所以,故意这样问的吗? 他深深地凝视雪衣,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曾经熟悉的情感,可是没有,她看着自己的样子,真的是全然陌生。 蓝洛被她眼底的陌生看得心痛不已,连呼吸都是冰冷的,血液的流动仿佛都慢了下来。 雪衣自然是不知道蓝洛此时的想法,被对面的人看得十分不舒服,她惯性地蹙眉,抱紧了怀里的玄墨,淡淡道:“蓝洛殿下,我想要你手上有暗黑果效力的心脏。” 心脏! 蓝洛猛地一怔,这才知道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红唇颤抖着,哑声道:“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只是……小雪儿,你当真忘了我是谁了吗?” “我知道你是蓝洛·克洛菲勒。”雪衣迟疑了一下,她今日来是有求于这个世界贵族,得罪了他可不好,她斟酌了一番,脱口而出的却是,“但是我觉得我讨厌你!” 话一出口,雪衣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才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讨厌的话?是玄墨吧。 蓝洛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雪衣猛力揉了揉怀里的小狐狸,嘀咕了一句:“都这样了还不给我省心。” 玄墨嗷呜的叫了起来,被雪衣这样用力揉他的小脑袋,他直觉自己被欺负了,哪里还肯乖乖待在欺负他的人怀里。 蓝洛这时才注意到玄墨,脸色一时之间变幻不定,最后露出了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是他吗?” 雪衣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淡淡解释道:“现在我胸口里跳动的是他的心脏,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只是听别人提过一点,我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样的,不管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过了的事情就是过了……呃,杀了你的爱人我很抱歉,不过,我希望你能把那颗心脏给我。” 蓝洛想说他爱的人是她,只是话在喉咙处打了几个转儿,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刚才说她讨厌他,也许那是原本心脏主人的想法,那只小狐狸,一直都叫他蓝毛怪,一直都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身为情敌! 身为主人的灵宠。 他一直都是那样护着小雪儿。 可是自己呢…… 因为他们一直说的是交易,所以他下意识地拒绝了他可能会爱上她的可能性。 明白得太晚、太迟! 那样对待小雪儿,那小狐狸讨厌他应该是讨厌到了极致吧,或许,已经到了恨的程度。 可是……还是不想放手! “如果我拒绝呢?”蓝洛兀的魅惑一笑,缓缓说,“小雪儿,如果要你留在我身边,作为把心脏给你的代价,你……会同意吗?” 雪衣垂眸,看着怀里的玄墨,半响,她道:“不会,我宁愿不要心脏,剩下的这一辈子,我会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你听到了吗?” 她又拍了怕玄墨的头,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 她已经死过一次,那是她的前世,而今生,是他给她的。 玄墨的眼睛眨啊眨,一个劲儿的嗷呜叫,以证明他什么都不明白。 说着,她突然笑了一笑,将唇凑至玄墨的耳边,语气越发低柔下去:“大不了,我再把心……还给他。” “我知道了。”蓝洛深深吸了口气,涩然笑道,“我把心脏还给你。” 心脏还给她,从此以后,再无相干! 番外: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眼的时候爱上你(4) 心脏还给她,从此以后,再无相干! 拿到心脏,雪衣用魔法传送阵带着玄墨回到了伽罗白林里的小屋。睍莼璩晓 她打开装着心脏的锦盒,拿出心脏,闭眸,把心脏放在玄墨的胸口处。 红光大盛,巨大的灵力笼罩着伽罗族的整个白林。 许久,雪衣睁眼,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沾湿了她的衣襟,她望着玄墨的白皙又精壮的胸膛栎。 那地方的伤痕依然狰狞,但此刻微微鼓动着,一下一下,清晰又悦耳,仿佛天籁之音——玄墨的胸腔里正传来怦怦的心跳声。 她料得没错,暗黑果果然能再次代替他的心! 雪衣看着那伤口,想到他挖心给自己的举动,嘴里竟泛起酸涩的苦味来,忍不住将玄墨的手握得更紧,另一只手则拨开他的衣领,轻轻抚过那早已愈合的伤口俘。 玄墨! 你让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正摸着,雪衣忽然感到怀中之人动了动,悠悠醒转过来——少年一张晶莹剔透的娃娃脸,漆黑清亮的眸子含了水气,茫茫然然的与她对视。 两人视线交缠。 短短一瞬,却好像一辈子那样漫长。 末了,还是玄墨率先回过神来,惊叫道:“咦咦咦?小衣衣怎么会抱着我?我不是死了吗?……诶,难道……我在做梦吗?好幸福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好破的小屋子,和小衣衣在一起好歹梦见个好一点的地方啊……” 听到那久违的吵嚷声在耳边响起,雪衣霎时觉得心头乱跳,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把心脏融入玄墨的体内,耗费了太多的灵力,她有些脱力的靠在床边上,皱眉道:“吵死了,闭嘴。” 玄墨立刻噤了声,眼睛却瞪得极大,有点委屈的样子,手忙脚乱的表达出他的疑惑,样子十分可笑。 “玄墨,你再动下去,我就揍你。”雪衣淡淡扫他一眼,嘴角却往上弯了弯,隐约露出些笑意来。 玄墨一下就看呆了。 他惊疑不定的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小衣衣,你你你……你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难道还会是鬼不成?”雪衣的笑容转瞬即逝,又变回那冷淡的模样。 “当然不是。你是真的,我把心脏给你了,可是……”停了一下,蓦地想起某件事来,叫道,“你从来不会抱着人形的我啊。” 小孩儿想起这事儿委屈了起来,一直都是他抱她的,呃,还是那种君子止乎礼的拥抱。 以前想要爬上小衣衣的床的时候,都得幻成狐形,中间还得隔着条线呢?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幸福得冒泡! 诶诶诶诶!难道是自己在白日做梦? 面前这人虽然冰冷如初,却将他抱在怀里,还冲着他笑……小衣衣,可绝不会干这种事情。 白日做梦也好啊!小狐狸暗暗想,恨不得这个梦能做得长久一些。 “那是以前,我……”雪衣的眸色沉下去,直勾勾的盯住玄墨看,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喜怒,她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道:“你都把心给了我,叫我怎么忘?” “呃……”玄墨干笑几声,小脸上红得厉害,“我只是想救小衣衣,不是故意的,不是说,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吗?……不,不对!我是故意的!我这么喜欢你,就算死了,也要缠着你不放,做鬼都死缠着你……” 小孩儿说着说着,果然手脚并用的抱住了雪衣,用力地禁锢着她,仿佛要把雪衣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玄墨刚恢复了人形,灵力不够,人形的姿态耳朵是可爱的狐耳,身后还拖着一条雪白的尾巴,扑棱地摇着,雪衣也不挣扎,只伸手顺一顺玄墨的头发,又去扯他毛茸茸的耳朵。 “哎哟!”玄墨痛呼一声,倏地表情大变,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在跳。” 接着又按了按雪衣的胸口,继续自言自语:“也在跳。” 奇怪! 他不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换给雪衣了吗?怎么两个人都还好好的?莫非是古币那个死色鬼老头在耍他?看他下次见了古币那死猥琐大叔不把他的事迹好好宣扬一番,他就不是九尾。 玄墨心中困惑,自然就把问题问了出来。 雪衣沉思片刻,觉得大部分事情都无关紧要,因而闭了闭眼睛,冷冷地说:“你身体里跳的是我的心脏。” 呃? 所以呢? 放他一个人云里雾里的糊涂下去? 他狐狸的脑容量不够啊! 玄墨觉得他家小衣衣真是难应付,正常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正常的时候又变得莫名其妙……好吧,这个问题不想答,别的总可以吧? “小衣衣,你要再回去找蓝毛怪吗?” 蓝毛怪? 雪衣一怔,觉得这个称呼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没有回答,而这玄墨看来却似她在认真思考似的。 玄墨急了,抱着雪衣的手脚缠得更紧了,闷声道:“不许你去找他,他一点都不珍惜你,小衣衣,你就接受我嘛,我会对你好的,大不了我以后不吃鸡了……好嘛!好嘛!” 把他撒娇卖萌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雪衣见玄墨这样子,忍着笑,依旧不理会,只慢吞吞的伸出手去,神色认真地……逗弄他的小尾巴! 啧,现在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玄墨嘴角抽搐,正待出言抗议,就见雪衣凑过头来,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眸底漾开层层涟漪,轻声道:“玄墨,我大概知道你说的蓝毛怪是谁。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听菲姑姑说过全部事情的过程,也隐隐约约有一点以前的记忆,那个蓝发的妖孽少年,曾经是喜欢过的吧。也许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不然那时的自己怎么会愿意把心挖出来给他呢? 可是,她碰到了个愿意把心挖给自己的笨蛋,所以—— “我的心都在你那儿了,还能和谁在一起?”雪衣笑,一双水眸笑意盈盈地望着玄墨,手伸过去,握住玄墨的手,十指悄然扣在一起。 而你的心自始至终都在我这里,也逃脱不开了。 玄墨心头狂跳起来,受了这“甜言蜜语”的蛊惑,早忘记自己原先在问些什么了。见雪衣勾一勾手指,就乖乖窝在她身边,甚至还主动提供耳朵跟尾巴给她玩儿。 玄墨虽然没有听到她说出的确切答案,但光是想象小衣衣当时脸红的模样,就得意到连尾巴都高高翘起来了。 哼哼。 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这九尾妖狐扬眉吐气了。 哼哼。 小衣衣现在心里只会想着他念着他了,什么蓝毛怪啊,星辰哥哥啊,都还差得远呢。 所以说,小孩儿傲娇了啊!小孩儿得瑟了啊! 从今往后,他要把小衣衣绑在身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顺便再吸干她的“精气”! 他还记得在火云比赛的时候,他浑身燥热,想要把小衣衣吃下去的那种疯狂想法,也许小衣衣现在愿意配合了,可以实施了,毕竟小衣衣说过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嘛。 玄墨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惜一到了雪衣面前,就完全傲不起来了,不是被拽住尾巴,就是被扯住耳朵,而且……小衣衣竟然还常常咬他的耳朵! 这一天,小孩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天,月黑风高夜,咳咳,很适合“作奸犯科”。 两个人用过晚饭,玄墨照例屁颠屁颠的收拾碗筷。 玄墨和雪衣两个人算是隐居了在白林里,除了一开始的时候雪衣让夜霜塬派了些人来这里造了房子,把林里弄得舒适些,再没有人踏进来过,雪衣喜静,玄墨则是只要有雪衣在身边,其他的都无所谓,所以他就在房子周围的三千米范围内设了结界。 一般的人是无法突破的结界的,就算有谁能够突破结界,玄墨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玄墨收拾了碗筷,哼着小曲儿从厨房里走出来,想到等一下要做的事情不禁热血沸腾。 心里的两个小人儿都握紧了拳头,做英勇就义状:吃掉小衣衣,让她给咱生一窝小狐狸。 生小狐狸万岁! “小衣衣……”玄墨幽幽拉长了声音,雪衣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远黛含情似的眉,高挺的俏皮,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着,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玉肌吹弹可破,雪衣听到玄墨的话没有回答,淡淡“嗯”了一声,水润般的红唇张了又合,看得玄墨口干舌燥。 玄墨见雪衣不理自己,心里的两个小人儿闹腾得更欢畅。 必须先热个场! 小人儿一号左一记,快点找点话题! 小人儿二号右一刀,说话说话说话! 番外:华丽丽的最终版Happy ending! 玄墨步子极轻的走到雪衣面前,雪衣闭着眼睛,突然觉得眼前一暗,还未睁开眼睛,便觉得腰间一紧,似有什么东西缠绕了上来。睍莼璩伤 她睁开眼,目光撞上了玄墨有些扭捏的视线。 “小衣衣。”玄墨用他软糯的声音极富暗示性的喊了一声雪衣的名字,缠绕在雪衣腰间的狐尾也不安分地动了动,摩挲着雪衣柔韧的腰肢。 九尾妖狐情动之时,便是用他们最宝贵的尾巴这般示好。 玄墨眼巴巴的样子雪衣觉得有些好笑,这些日子,她都是以逗小狐狸为乐,大概,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比平时要来得更加珍惜,她性子淡漠,但不是性冷感,玄墨此时想要做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栎? 只是,忽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雪衣伸手拂开了玄墨的狐尾,淡淡道:“拿开你的尾巴,玄墨,这样很热。”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深冬了,根本不可能有热这一说,雪衣这样一个动作,深深打击到了小狐狸脆弱的玻璃心俘。 玄墨心里的两个小人儿委屈地蹲在墙角画着圈圈。 小人儿一号:其实小衣衣不喜欢玄墨吧,其实她只是因为玄墨救了她一命要报恩吧。 小人儿二号:你看她都不愿意玄墨碰她呢?玄墨真失败! 小人儿一号&小人儿二号共同露出既鄙视又同情的表情:玄墨,你好自为之,我们帮不了你了! 玄墨心里长叹一声,委委屈屈地收回了尾巴,啪嗒拉开一张椅子,气呼呼(其实是欲求不满)地背对着雪衣坐着。 玄墨没有看到,在他转过去的刹那,雪衣忽然就笑了。 “玄墨。”雪衣叫他。 哼,不理! “玄墨。”雪衣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 哼,别以为我这次会很快妥协,我好歹也是九尾妖狐,我是有骨气的,骨气懂吗?不会你叫我就转过去的。 “玄墨!”雪衣的声音冷了下来。 哼——别以为…… “再不转过来,今天晚上你就睡地板。” 哼,睡地板就睡地板,我毛厚皮粗…… 咦咦咦!睡地板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现在转过去就可以和小衣衣睡一张床吗? “小衣衣~~~”玄墨立马谄媚地转过头去,双眸亮晶晶的,仿佛星辰的碎片融进了他的眸底,清亮得令人心悸。 雪衣看着玄墨,瞳仁的颜色变深了。 “过来。”雪衣唇角含着一抹诱惑的笑容,朝他勾了勾手指。 她的手极美,极漂亮,在流光溢彩的烛火下,仿佛闪动着海底珍珠一般的光泽。玄墨看得喉咙发紧。 “抱我去床上。” 玄墨打横地抱起雪衣往里间雪衣的房间走去——在这之前,玄墨和雪衣是一人一间房,玄墨每天哀怨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委屈地画圈圈。 离床还有两三步的时候,雪衣忽然一个轻巧的动作,从玄墨的怀里跃下,一只手绕开帘幔,抓住玄墨的衣襟,猛地将他拉过去。 雪衣的动作热切而火热。 像一团暧昧的火焰卷上玄墨的身体,她线条优美的唇袭了上来,带著一种挑丨逗而充满独占欲的姿势侵入玄墨的唇里。 这样主动的自己,她都快要不认识了,只是,她体内跳动的心脏告诉她,必须这样做,对象是眼前的这个人的,只要绽放自己最坦率的一面就好了。 他不会伤害自己,他会一直用和自己在一起,他是——玄墨,连名字都是她给的玄墨。 对方这种激情似火的吻挑动起玄墨内心最深的悸动!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只是让玄墨愣了一秒,下一秒,玄墨就张开唇,舌尖配合著雪衣绯红色的舌尖,吮丨吸交缠起来,暧昧交织。 最先占有主动权的,是雪衣。 她的攻势火辣而热烈,柔软的丁香小舌狂火热入侵,调戏挑丨逗著玄墨。像是蛮横骄傲的宣告,只有她才能这样做,高高在上,是万兽之王的九尾,会包容的只有她。 但是渐渐,渐渐带动这一切的却是玄墨。 玄墨双手抓着雪衣的肩,狐尾不知不觉又缠绕上了雪衣的的腰肢,情动。 他的吻温柔而深沈,像是无穷无尽的大海,被沈溺的包容在内。唇腔的每一次都能感受到细腻而宠溺的舔噬,温柔的席卷著你的一切…… 两人身体交织在一起激情拥吻著。 漂浮在空中的烛火高高燃烧著,一束一束的火焰,闪耀著暧昧煽情的光。 雪衣呻吟了一声。 那种喘息没有可以压抑,反而像是故意撩拨一样,听的人***更加高涨。 两人的唇分开。 玄墨微微弓起身子,从上方望向雪衣氤氲着水汽的双眸。 两人的脸隔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还尚未平稳的呼吸。刚刚的热吻让两个人都情动不已,雪衣的眉眼之间更是多了一份桃色,眼里水光潋滟,漾著烛火的点点微光。 雪衣舔了舔唇,唇角向右弯起。 她压低了嗓音,缓缓的诱惑著:“……要接著来么?” 在说话的同时,雪衣的一只脚已经顺著玄墨的大腿,来到对方的双丨腿之间,优美的脚趾头灵活恶劣的逗弄著玄墨的那里。 她想要主动,然后告诉他,是她需要他,而不是他想的,她只是为了报恩。 这只小狐狸,每天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不让他安下心,只怕她自己就无法省心了。 下半身被雪衣的脚揉踩著。 缓慢而刻意的摩擦撩拨得人血脉喷张,没有人能抵抗得住这种魔鬼般的诱惑。 玄墨额头滴下一滴汗珠。 而身下的雪衣却依旧笑得极其暧昧,薄薄的嘴唇向右微勾,一副坏得让人想要蹂躏的模样。 “小衣衣,你在玩火……”玄墨的声音沙哑至极,没了往日的清亮,既欢愉又痛苦的压抑。 “这不是你想的吗,难道我会错意了?” 雪衣弯起眼眸一边笑,一边去脱玄墨的衣服。 雪衣的动作有些缓慢,但是玄墨却有些粗暴,他也在脱雪衣的,修长的手指解开盘扣,一颗一颗,所有镶银丝的扣子逐渐被解开。雪白的浪人装像片漂亮的雪花旖旎落在床上,衬得雪衣的皮肤更加白皙,仿佛闪著珍珠般的色泽,配上披散开来的长发,更有种春宫图一样的妖冶***…… 玄墨碎碎的吻落在雪衣的黛眉,眼睑,鼻尖,红唇,锁骨。 雪衣往后仰著头,脖子划出一道天鹅般优美的弧线,极其动人。在玄墨温柔的吻中,雪衣一边喘息著,一条腿一边勾上玄墨的腰,让两人的下半身贴得更紧密。 玄墨的手在雪衣的全身游走著,他吻上雪衣的唇,重重地吻着,辗转缠绵,逐渐深入,温柔中带了不可抗拒的霸气。雪衣嘤咛了一声,一阵***的麻痹自脑门涌下,她仿佛被点燃了一般,不可抑制地回吻过去,心底叫嚣着更多的东西,似乎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浑身上下,都在渴望更多更为实在的碰触,更为深入的抚摸亲吻。 她就像一片空空荡荡的土壤,经历过冰封,经历过干旱,经历过漫长而无从企求的冬季。然后,玄墨的亲吻就如一丝阳光般穿过厚厚云层窥探进来,那么温暖,她的心底那些渴望春天,渴望生机盎然,渴望幸福和不再孤单的***全被撩起,如洪水决堤,淹没所有理智或者矜持,道德或者判断,这个时候,她只知道:我渴望这个男人。 小孩儿已经长大了! 落实到最具体的层面,她希望拥有他。 雪衣像是贪恋人的体温的妖精,不断挑动摩擦著玄墨的身体,下半身的部位更是紧密得一丝缝隙也没有。火热又*地相互紧紧挨著,那样禁忌迷乱的刺激带来一波一波的快慰…… 雪衣眼角眉梢透著一抹春色。 眼眸似乎碧波荡漾,潋滟的水光一片,细长的眼梢往上一挑,媚眼如丝,更是惊心动魄的勾人。而先前珍珠白的皮肤已经隐隐变得有点动情的粉色。她的两条长腿缠绕的勾上玄墨的腰上,前端跟玄墨的相互摩擦,压著玄墨贴近,再贴近…… 这个样子的雪衣,玄墨看呆了。 “玄墨……”雪衣低低叫了他一声。 玄墨的眼底染上浓重的***色彩,他亲了亲雪衣的唇。 修长漂亮的手指顺着雪衣平坦的小腹往下滑,到了大腿内侧,所到之处,均引起身下的人隐忍而又情动的表情,玄墨的手指来到那迷人的幽谷之中,指尖触摸上去,已经微微有些湿意了。 在玄墨的碰触之下,雪衣只觉得像被撞开的***大门一般,快感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强烈到令人恐惧的地步,被玄墨的手碰触到的地方,均引起阵阵电流般的战栗…… “玄墨,别……别碰那里?”耻处被人碰触,饶是雪衣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淡漠的人,也不禁红了脸,她难以自持地低喊。 “小衣衣,现在可不是由你说的算。”玄墨的眼神变得幽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弧度反而变得更加的大。 雪衣咬了咬唇,闭上眼睛,脸别到一边,不敢看小孩儿。 刚才,怎么会那么主动呢?她忽然这样想。 玄墨的指尖按压著花穴的四周,他凝视着雪衣,手指一曲,毫无预兆的刺进了雪衣的***里,雪衣低低呻吟了一声。 玄墨的手指感受着雪衣的身体,里面又潮又热,指腹能感受到细腻的褶皱…… “小衣衣……”玄墨的呼吸及急促又脆弱,他抽出了手指,把已经迫不及待的昂扬抵在雪衣花穴的入口。 “小衣衣……”玄墨又叫了她一声,既温柔又缠绵。 雪衣未答,只是贝齿死死咬着红唇,双颊红得更加厉害,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玄墨挺了进来,雪衣立刻感觉得到自己被塞得满满的,玄墨的动作停顿了一会,确定身下的人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才慢慢*起来。 他最爱最爱的珍宝,容不得有半分的不珍惜。 玄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儿的模样了,而是那种青年人的身体,结实有力,肌肉虽然薄薄的覆了一层,却蕴藏著力量。尽管动作温和,不忍伤害到她一分一毫,但是*的力道和深度却很有分量…… 雪衣眯著眼,手臂勾著玄墨的脖子,染着***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清明。 身体随著对方的挺动而律动,但是每当进入她体内深处,她那里就会故意扭转挤压著,狡黠的企图压榨对方。 玄墨伏在他身上挺进,两人光裸的身体紧紧交合。 皮肤贴著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激情的汗水,空气中充满著一种色情又淫丨乱的气息。 然而,雪衣还是觉得少了点什麽。她皱了皱眉,双手按著玄墨的肩,就著交欢的姿势将跟玄墨滚了一个圈,体位交换,现在她在上方,而玄墨在下方。 刚刚位居人下的体位一下子改成上方。 地位的改变自然就造成重心的改变,雪衣感觉最明显的就是,由於自身重量的关系,玄墨又深进她体内了几分。像是坚实的木桩子一下顶进了她的温热紧致的甬道深处,快感极其强烈。 雪衣呻吟了一声。 玄墨也不好过,小衣衣的温热紧致将他的灼热全部包裹,这种两人结为一体的快感简直是致命的***。 小衣衣是他的了,她是他的爱人。 想到爱人这个词,温柔而幸福的感觉刹那间流遍玄墨的四肢百骸。 玄墨自上而下用力挺动著,他的腰部力量很强。 玄墨的频率越来越快。 雪衣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尾音挑得高高的,叫得人欲火焚身。 然而玄墨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将头埋在雪衣的怀里,线条优美的唇贴在雪衣身上,火热的触感袭上皮肤,吮丨吸著雪衣胸前为他绽放的红梅…… 雪衣胸前的两点红似美丽的红梅。 小小的,凸凸的,暧昧的颜色。让人有种很想蹂躏的***。 玄墨吮丨吸著雪衣每一寸皮肤,在上面落下温柔的碎吻。 最后来到雪衣的胸口,舌尖舔了上去,柔软的高耸颤抖了一下,玄墨张开唇含了进去,舌尖逗弄著,又用牙齿轻轻咬著。 柔软脆弱的*被这样玩弄。 一下子就变得坚丨挺红肿了起来,那样的滋味像是蚂蚁在吞噬,有些痛有些痒,像有细细的电流从*一刺一刺的传入全身百骸,激荡起一阵一阵的快慰。 雪衣阖著漂亮的眼睛喘息著。 青葱般的手指已经伸入玄墨的头发中,手指在发根中穿梭,雪发从指缝冒出,形成另外一种奇妙的快感。雪衣依旧保持在坐在玄墨身上的体位,玄墨搂著她柔韧纤细的腰身,一边咬著雪衣果粒般的*,一边更加用力的冲刺,上下袭击的双重快感越来越强烈,雪衣配合的扭动腰身,在上面动得幅度更大…… 结合一次比一次深入。 动作起伏一次比一次猛烈,像是海浪上的一叶扁舟,巨浪一波一波袭来,浪尖上的感觉又危险又刺激。永远无法预料下一波是什麽时候来袭,永远无法预料下一波浪尖会不会把你冲入更高的顶端。 雪衣觉得自己支配著一切领导著这场***。 但是玄墨却总能在看似被支控的局面下,带给她不一样的刺激和快慰,这种强烈的快感不仅仅来自身体,更来自灵魂中的契合。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强烈的想占有对方,和对方结为一体。而真正占有的时候,对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都这份感情带来不一样的意义! 玄墨就是如此。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能让雪衣感受到玄墨平日温柔卖萌外表下,浓浓的爱意和坚定。 自己,在对方眼中,是独一无二的。犹如珍宝。 …… 一夜缠绵。 **** 不知是否因为被玄墨照顾得太好,许久未曾劳作,雪衣只觉自己的身形宽了许多。 闲散的时候渐长,成日里昏昏沉沉,似乎除了吃饭与睡觉,做什么都觉得疲惫。就连每日的打坐修炼做起来也觉得有些厌烦,开始时她尚且当作是春困贪眠,可有时竟然一睡便是大半日。 原本正常的食量也突然大得惊人,一餐饭更是从前一整日的份。雪衣觉得有些奇怪,也没说什么,只是偶然的时候提了一次,玄墨却不以为奇,仍旧整撒娇卖萌地侍奉在周,一日轮番做上几餐,不断叮嘱她多吃些。 自己的身子这样反常,玄墨却总是喜不自禁的样子,经常出了林子一去就是大半天,雪衣纵是再不在意,也不禁慢慢起了疑心。 这日,方才用过午膳,玄墨便又端了果羹过来,谄媚道:“这是我跟最近去霜塬那里和厨子学的,都是些清甜爽口的果子,小衣衣尝尝如何?” 她这几日厌腥厌腻,这碗果羹本是最好不过,可此时却下定了决心,偏过头去不肯品尝一口。 玄墨的尾巴缠上她的腰,笑着将勺子递到她嘴边,哄道:“就喝一口。” 雪衣听他话语里满是疼惜,心里也不由一软,却还是板起脸不去理会。 玄墨把碗放到一边,“既然小衣衣不喜欢,那么就到床上去休息一会罢。”说罢便过去铺被摆枕,又过来扶她。 退一步避开,雪衣自己走到床边坐了,抬眼望他,“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玄墨怔了怔,随即松口气笑道:“事到如今,如果再不说出来,我也确是太过分了呢。” 雪衣冷冷地挑眉,没料到他竟果真有事瞒着自己,心中登时说不出的郁闷。 “我说了,小衣衣可不许生气。”手忽然被握住,玄墨清俊秀美的面庞贴了上来,轻轻磨蹭着,“我们有小宝宝了。” “……什么宝宝?” “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是小小狐狸,也许是小小婴儿……” “……我们的?” “嗯,我和小衣衣的。” “……在哪里?” 玄墨拿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弯起那双琉璃眼兴奋又欢喜地笑了笑。 雪衣懵懂地看着他,眼中仍是一片空茫。 “不就是,不就是那日嘛……”玄墨扭捏了一番,羞涩一笑,将她搂进怀里,开心道:“没想到一次就有了,小衣衣,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晌,发现怀里的人竟没有丝毫动静,隐隐便有些不安,于是低声唤道:“小衣衣。” 雪衣半垂着头,玄墨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禁心慌起来,试探着又叫了一声。 诶,他是灵宠,到底是狐狸,也许,小衣衣不愿意生小狐狸呢,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玄墨懊恼地想着。 良久过去,方才听到雪衣淡淡地开口,“我困了。” 玄墨一阵欣喜,忙让她躺好,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温柔凝视。 不料雪衣闭着眼忽道:“我小睡之时不喜有人在旁。” 玄墨一愣,讪讪起身坐到书桌旁,不情愿地远远望着,却不舍得把目光移开一寸。雪衣并未像他想象的那样惊惶愤怒,可太过平静,却似比那些强烈的反应更为令人心悸。 自那以后,雪衣倒也不再拒绝他的体贴照顾,送到眼前的食物也乖乖吃掉,只是与从前相比,越发惜字如金。 她越是这样,玄墨便越是惶惑。一言一行全都要看她眼色,生怕一个做错了惹起她的怒意。 雪衣待在床上的时候渐少,到院子里,湖边静坐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玄墨忍了几天终于小心翼翼叫她不要太过辛苦,却被她轻轻扫了一眼,“你以为一动不动就是好的吗?” 跟进跟出忙了整日,终于待到月上中梢,夜色朦胧。玄墨解衣上床,温柔地从背后环住她。 “小衣衣……” 半晌没有回应,玄墨不死心地又凑近了些,手慢慢滑至她的身前。尚未触到那片细腻肌肤,只听得她低声喝道:“别碰。” 声音一如既往清冷淡漠,却多了丝不容违抗的坚定。 玄墨只好强忍下蠢蠢欲动的***,规规矩矩把手放在她腰上,便再也不敢随便乱动。 待过了一阵,听得她呼吸平稳,这才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记,尔后抚摸她的小腹,满足地睡去。 时至季夏,风中已带了些潮湿的暑气。玄墨特意做了把藤椅,放到湖边一棵大树下,阳光很毒,那树下却是阴凉一片。 一切安顿好,玄墨笑着低头道:“小衣衣少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茶。” 雪衣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始终不曾望向他。 玄墨回到屋中,轻轻叹口气,强打精神泡上一壶茶,向院中走去。踏及门槛,却不由慢慢停住了脚步。 暖阳透过藤架投下斑驳的光晕,丝丝如雪的长发随风摇曳。 淡淡的香气中,身着宽大浪人装的绝色少女坐在那里,唇角微弯,静静凝视着自己还平坦的腹部。 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像是疼哄,又像是安抚。眼角眉梢皆是掩饰不了的宠溺与温情。 玄墨看得呆住,下意识向前跨了两步,脚下却一般,险些将手中的茶盘扔了出去。 再抬起头,雪衣却已恢复了那淡淡的神情,只不过不知是紧张还是赧然,脸颊有些绯红。玄墨狗腿样的小跑过去,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中,“小衣衣很热么?” 说着拿起一颗葡萄,放到凉水里浸了,剥了皮给她放到嘴边。雪衣张嘴含了去。 玄墨只觉她柔滑的舌蹭过自己的指尖,便又是一阵心痒难耐,忍不住到那藤椅上斜坐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雪衣淡淡道:“你过来岂不更热?” 玄墨心里跟着他郁闷了好几天的小人儿此刻终于蹦跶起来。 小人儿一号:快快!玄墨,小衣衣要原谅你了。 小人儿二号:上啊,玄墨,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不把握这次机会小衣衣说不定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话说,玄墨做错了什么,小衣衣要生气? 两个小人儿对视一眼,默了:难道就是因为让她怀孕了这事儿吗? 玄墨终于知晓了她的心意,此刻欢喜都来不及,明白小衣衣只不过嘴硬心软,便大着胆子在他额头亲了一亲,“有我搂着,总比硬邦邦的木头来得舒服……” 见她没反驳也没拒绝,便喜滋滋地直盯着她的小腹,恨不得上去亲亲抱抱。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沁人的花香不断飘来,弄得人熏熏欲醉,道不尽的缱绻缠绵。玄墨低头吻住她的唇,雪衣“唔”地挣了一下,却也只好由得他去了。 接近一月未曾尝到这般甘美滋味,玄墨的吻愈发的浓烈,心急地伸手去褪她的衣服。雪衣忙按住他,气息不稳道:“别,别伤了孩子……” 话音未落,却已衣衫尽敞。 玄墨边吻手边在她的身上游弋,轻柔道,“我会小心的,小衣衣……” 轻轻扶着她侧过身子,从背后缓缓向内推进,玄墨听着她那***般低低的呻吟,再也按捺不住,猛烈进出起来。 蔓藤如卷帘般将他们遮掩其中,枝叶随风舞动,欲语还休。 ***的水声伴着林中的蝉鸣,急促地响了一阵,这才渐渐安静下去。 身子浸在温暖的水中,水流随着手指的动作轻轻滑过,雪衣疲惫地睁开眼,正对上玄墨神清气爽的脸庞。 “小衣衣醒了?”玄墨赶紧上去谄媚的随侍四周。 雪衣冷冷地看着玄墨。 “小衣衣,你还生气吗?” 听到玄墨委屈的声音,雪衣轻叹一声,这段日子这样对玄墨,其实都是她自己不好。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玄墨疑惑目光让雪衣顿了顿,想了想,她才又道,“你知道的,妈妈从小没有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而且……你和我的身份,一个是身上流着魔族的血,一个是妖狐,还真是不知道以后的小孩会养成什么样子。” “而且,你都发现我怀孕了,我自己却不知道,我不是个好妈妈。” “不是的这样的,爱人怀孕的时候,我们九尾是感受得出来的。”玄墨听她说得虽是平淡却又带着丝酸楚,心里有些难受,忙抱住她,解释道,“小衣衣,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生小狐狸,所以才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你……我只是想,只要是自己和小衣衣的孩子就好了,魔族又怎么样,难道你嫌弃我是妖狐,小衣衣……”玄墨装,声音哽咽起来。 “我不是嫌弃……”雪衣皱眉打断了玄墨。 “我就知道小衣衣不会嫌弃的。”玄墨反打断了雪衣,原地满血复活,嬉皮笑脸道,“我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哪里会养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不过我希望以后的小孩子像小衣衣啦。” “像我有什么好?”雪衣蹙眉,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冷漠,高傲,其实不太适合与人相处。 “怎么会,小衣衣是最好的。”小孩儿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晃又是几月过去,雪衣只觉小腹渐隆,却并不怎么沉重。穿上厚实的衣衫,似乎只不过比原先胖了一些,并非如想象那般臃肿不堪,而玄墨整天盯着雪衣的肚子,兴奋得眼睛一天到晚都是闪闪发亮。 只是小家伙似乎活跃了许多,不时在里面闹腾一番,半天都不肯安静下来。雪衣不由叹然,只道他与玄墨一模一样。 不知是玄墨照顾有加,还是她灵力高,亦或者是魔族的体质,她竟未有丝毫不适,只是更为恹恹欲睡了些。 这天的小睡,似乎比往日还要昏沈,雪衣隐约睁眼,见四周仿似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远处几个小小的白影闪过,她心头不知怎的涌起一股温暖又亲切的感觉,便要追上去。才追了两步,却又觉得不妥。 低头望向自己,肚子上隆起那处竟已平坦如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从梦中醒来之时,人早已大汗淋漓。她定了定惊慌的心神,下意识伸手去抚小腹,却蓦地呆住。 小腹真的是平坦的。 “玄墨……”雪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浑身却疲乏得一丝力气都无。恐慌逐渐占据了内心,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没了往日的清冷。 难道这些日子,都只是一个梦? 身子忽然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玄墨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小衣衣,我在。” 雪衣慌忙去握他的手,却险些将他手中的瓷碗打翻。喉咙不知何时竟然梗住,说不出一句话。 玄墨忙抱紧她,道:“小衣衣别急,看看你身边的是什么?” 雪衣茫然地转头望去,却见一团月白色的雾气环在一起,似是一个半透明的雪球,静静依偎在自己身边。 她愣了一下,犹豫着伸手去触,柔柔暖暖的触感,竟自动向他手心里靠了靠。 玄墨也伸过手去轻轻抚摸,白色柔和的光便慢慢透了进去。 “我看小家伙越来越不老实,害得小衣衣每日那么辛苦……”小孩儿邀功似地跟她解释,“月份正好也差不多了,于是便用灵力将他取了出来……” 雪衣呆了半晌,才缓缓道:“这样是……生出来了?” 玄墨坏笑着道:“不然你以为怎样?我可舍不得小衣衣受那种苦……哎呀,我们九尾狐族没有那么好繁衍,所以说小衣衣好厉害,一次就有了,这样子取出来只会多费我一点灵力而已。” “那要不要紧?”雪衣忙问。 玄墨的小心肝顿时被雪衣这一句体贴的话给温暖了,他觉得自己圆满了,摇头,“我的灵力可强得很,少一些也没什么关系。” 雪衣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是说宝宝……” “哦……”玄墨登时一脸失望,“他本来就已长得差不多了,却还赖在小衣衣肚子里不肯出来……接下来我只需时常传些灵力给他便好。” 望着那团若隐若现的雾气,雪衣不由生出几分盼望,“……那何时才能见到宝宝的样子?” “等到他自身的灵力微强一点,便自然会从雾团中出来了……”玄墨把手中的瓷碗重又递过来,“小衣衣现下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罢。” 雪衣就着他喂过来的粥一口一口喝了,目光却始终离不开身边那个小小的雾团。玄墨见她这样,隐隐便有些懊恼,顿觉实是做错了这件事,弄得自己反被冷落。 小狐狸有什么好的?有自己这只大狐狸就好了,可恶的小狐狸,小衣衣都不看他了。 雪衣静养了几天,便觉身子已如从前,甚至精神还要好些。只是突然之间小腹里少了那一团的肉球,心中仍是有些空落。 小家伙似乎也是这样想,于是成日里粘在她的身边,被聚集的灵力托着,飘飘忽忽并没有多重,却是暖暖的惹人喜欢。 照玄墨的说法,他吸取了足够的灵气,本就应该早早出来,可那团雾气却始终围绕,飘动起来也似乎有些笨拙,仿佛被什么拽着难以移动。 雪衣望着不免担心,看看玄墨,竟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道:“千万不要是一只猪啊……” “怎么可能是猪,再不济也应该是一只一条尾巴的狐狸啊。” 雪衣不由轻笑。 这夜月圆,院中秋凉深沈,不宜久坐。玄墨便将窗子打开,让月光浅浅洒进,自己则和雪衣并肩坐在窗前。 小家伙本已上了床,此刻却又飘过来,施施然便往两人中间钻。玄墨登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揪他出来打一顿屁股,雪衣却微笑着将那个小雾团搂进怀里。 小家伙安静了一会儿,不知怎得又突然挣动起来。雪衣吃了一惊,忙松开手,却见他飘上桌子,蓦然停住。 半晌过去,雾团忽然剧烈抖动,茫茫雾气中露出两只白嫩嫩的小手,然后慢慢爬出一个光溜溜的婴孩。 一双眼眸漆如点墨,似有水光流动其中,肌肤更是如细瓷一般,让人不忍触碰。 雪衣一瞬间犹如心跳止住,忙望向玄墨,正遇上他含笑的目光。两人手心交缠,皆是说不出的激动与感慨。 再看过去,小家伙仍不急不徐一步一步爬出来,身后缓缓拖出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小尾巴。 两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却见那小婴孩静静望了他们片刻,果断地蹒跚着爬进雪衣怀里,抱住自己的尾巴便安心睡起觉来。 雪衣一怔之后,怀中已是暖暖软软的触感,心中一柔,忙小心地把他抱到床上,拿出提前备好的小被子仔仔细细将他包好。 原本料想不是小狐狸便是小婴孩,却没想到却是结合在了一起。虽是有些惊奇,但想来人和九尾妖狐的后代便是这个样子罢。 手指轻触那粉嫩的睡颜,雪衣忍不住笑出声,心中却漾着融融暖意。 抬头去看玄墨,却是皱着眉头一脸不解,似是在寻思着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玄墨低声道,“他吸取了这么久的灵力,又有一半小衣衣的血缘,照理说一出生就该完全幻化成人,怎么还会带着尾巴……” 雪衣不禁也有些疑惑,却又不得其解。 眼见窗子却还开着,他生怕进风让孩子着了凉,便起身去关。走过去却见那团雾气仍未散去,缥缥缈缈动了一阵,“啪”地落下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雪衣猛地愣住,小小的白影却已半睁开眼睛,哀怨地叫了一声,脑袋重又耷拉下去,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玄墨闻声过来,见此情景,不由瞪大了眼。 那只蜷成一团的小狐狸,似是比他自己幼时还要更小些。 “原来……还有一只……” 他的话音未落,雪衣却已一言不发抱起那只雪白的小狐狸,坐回床边,沉默着放在自己怀里暖着。 那小狐怯生生伸出粉红的小舌,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四只如玉小爪紧紧攥着她的衣襟不放,取暖一般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雪衣的眼圈倏然变得有些红。 “……一个人的灵力两个人分,似乎……果真不太够。”玄墨讪讪凑上去,“不过小衣衣也不要太过担心,待他长大一点自然会变成人了。” 雪衣却仍是没有答话,不多会儿那小狐又再含住他的手指,似是饿极了一般,竟咂巴咂巴吮丨吸起来。 雪衣垂着眼睛不声不响,眼里只有那只虚弱的小狐。 玄墨不由一阵委屈,“小衣衣是在怪我吗?可我也不知是双生子,还怕灵力吸得太多宝宝会吃不消……” “终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照顾好他们,若是当时想到这一层,让他们在我腹中多待上几月,便不会害得他们这个样子……”半晌,雪衣轻叹一口气,低声道。 “小衣衣放心,我们小时候没人照顾,如今不也好好的?他只不过底子弱了些,只要照顾得当,就没有事,哪里有那么娇贵……”玄墨说着,喜不自禁笑起来,言不由衷道,“俗话说‘好事成双’,我们多了这么一双好宝宝,应当高兴才是啊……” 重点是,一只小狐狸来和他抢小衣衣已经够了,现在居然有两只,这是要闹哪样? 雪衣渐渐释然,看看怀里这个,又望望床上那个,小小兄弟俩一齐睡熟,皆是闭紧眼睛,脑袋仰起,小嘴却微张着,轻轻呼吸。 玄墨见她重露微笑,兴奋地便要凑过去索吻,却被他淡淡一把推开。“明天出白林,去买些婴儿的棉袄,被子,摇篮,枕头,斗篷……”说罢便把床帐放下,“未备齐之前,你就回去自己睡。” 翌日,晌午已过,玄墨方才买齐所有物品,吃力往白林里拖。 才进院子,便见到雪衣微笑着坐在窗前,小白狐仍是粘在妈妈怀里磨蹭,那婴孩却悠闲地捧着毛茸茸的尾巴梳理着,显是安静得多。 见他回来,母子三人唯有那只小狐抬起头来唧唧叫了两声,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便又开始扭来蹭去。 玄墨沉着脸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在闻到奶香的时候,小狐突然把头向这边探了探,小婴孩也不易察觉地抬了抬眼皮。 小碗才沾到桌面,小白狐便欢喜得一跃跳上台,一头扎了进去。小碗扑棱被打翻,奶汁也溅了一桌。 小家伙被猛地呛了一下,连咳许久,大颗大颗的泪水便涌了出来。 雪衣忙把他抱进怀里轻声疼哄,又见玄墨在一旁竟也是一副受了冷落委屈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好笑,便道:“还不快些过来添奶?” 玄墨这才喜笑颜开,忙上前与她一人抱起一个,用奶喂了。 那小白狐有了奶吃,也顾不上抱自己的人是谁,乖乖地一口口吞咽下去。小婴孩却只肯爬进雪衣怀里,吃奶的时候仍旧不肯闲着,雪白的尾巴垂在下面一摇一晃。 玄墨望望他俩,笑着对雪衣道:“小衣衣说给他们起个什么名字好?我的名字是你取的,他们的名字也你来取吧” 正在喝奶的小婴孩听到这句,轻轻瞥了他一眼,似乎满是不屑。 雪衣想了想,道:“我一时也想不到要叫什么,你取吧……” 见小孩儿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他想取嘛。 “慕星,随墨。” 雪衣一怔,望向玄墨。 玄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慕星?舒卡勒托和随墨?舒卡勒托,怎么样,这样好吧,舒卡勒托是我最喜欢的姓氏了。” 可以慕星辰,但是,随的人只能是玄墨,哼哼,他很有头脑吧! 玄墨说着便去逗自己怀里那只小狐,“随墨随墨”地叫了两声,小狐像是回应他一般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 雪衣微笑着思量片刻,道:“那就这样吧。” 玄墨见她同意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把他们母子两人一狐搂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雪衣的脑袋上:“小衣衣,我爱你!呃……还有小宝宝们。” “嗯。”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玄墨有些沮丧,但是下一秒,雪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也和你一样。” 一样的,他们对对方的感情是一样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完】 呃,番外到这里也都完了,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吧,夏夏是比较喜欢快乐的大结局啦,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包子也有了,算是圆满了吧!O(∩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