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写的懵逼 万真宥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波澜不惊一路精彩的生活,会在她回到广州之后变得像菜刀砍电线般一路火花带闪电。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疼,胸口闷,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不小心又看到了他。 她现在在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不远处房间里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 不看还好,看了她觉得胸口更堵了。 “这怎么会是真的!!啊啊啊啊~”万真宥大叫一声,最终还是没压抑住胸口的怒火迸发了出来。 ********** 隔壁房间里躺着的男人叫松下柏彦琛,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爷爷是日本人,原姓松下,早年父母离婚随母亲柏娜回到广州就随了母姓。 按照万真宥的回忆,那是她一年多前认识交往不超过一个月的前男友。火速的恋爱火速的分手,当全世界都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万真宥带着一脸被甩的怨妇脸,回到广州心灰意冷的打包行礼,然后拖着皮箱回到了香港。 就是这么认识不超过一个月的男人,把自以为是铜墙铁壁的阿真伤得想找个乌龟壳把自己与世隔绝。 在过去的一年,阿真躲回了香港老家,她本想和这个男人断得干干净净生怕他在找上门来,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她多虑了,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索性,她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个人。 但是就在一个小时前—— 阿真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柏彦琛在客厅光着膀子吃这泡面,在看到她开门进来的时候柏彦琛也愣了十几秒,比柏彦琛更吃惊的是阿真。 阿真有些懵,她呆呆的看着坐在客厅中的柏彦琛,凌乱的头发,一脸的痞气。阿真看了看门牌,愣了几秒钟,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阿真总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直到听柏彦琛乐呵呵的问:“咦,你回来啦~” 阿真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有些气恼的吐出几个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看阿真的表情有些戏谑,带着不屑说:“这里是我家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阿真不听还好,一听就气得火冒三丈,“这明明是我家啊!你小心我告你擅创民宅!” “一年前我租下来啦,你忘记啦,哦~签合同的不是你,是朱心洁,呵呵!”柏彦琛嗦了一口泡面微笑着看着她。 “阿洁说了,明明是租给一个姓赵的小姑娘啊!”阿真一时三刻还没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大活人,想着即便她回来,房客也应该是那个小姑娘,不应该是这个柏彦琛啊! 只见男人哼着小调慢悠悠的转身回到厨房。“我看着不像小姑娘吗?”声音从柏彦琛的后背传来,阿真有些呆滞的看着那个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阿真想了想,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柏彦琛一年前冒名租下了自己的房子,目的不得而知,只是这巧妙的骗过了闺蜜朱心洁和自己。 阿真当然认识这个人,她闭着眼睛搜脑刮肠回忆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对于他们在一起的那短暂的一个月,阿真刻意的让自己不要去想起。直到到现在阿真都觉得就想一场猝不及防的炸弹,忽然就爆炸在了她的过去,直到现在她的心还是一片废墟。 一时间,有种黯然在自己心里蔓延,阿真睁开眼睛的时候,柏彦琛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她强装镇定的说:“你为什么要租我的房子,目的是什么?” “不舍得你咯。”吃饱喝足的柏彦琛拿出手机准备打游戏,阿真仔细看了看柏彦琛,乱七八糟的头发,细细的胡渣子已经长出来,整个人有些和当初认识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 “我现在回来了,请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依旧是压着怒火的一句话,阿真抱着胸缓缓的说。 “不要,我给了钱,为什么要走!哦,对了,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有说你要保留主卧对吧,给你留着呢,你回来就睡主卧咯!” “我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啊?孤男寡女我还想耳根清净呢!违约金我会付给你,给你三天时间,赶紧离开我的房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阿真已经带着微怒,她最烦的就是看到柏彦琛这幅雷打不动要死不活的样子,赶紧自己没有存在感好像空气一样。 “如果不是我走投无路,我才懒得来你这鬼地方。”带着不屑和鄙夷,这句话从柏彦琛嘴里飘了出来。这倒是让阿真有些吃惊,问:“走投无路!你什么意思?” 柏彦琛放下手机,挑起眉,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在两个月前申请了破产,如果不是当时用别人的名义租了你的房子,我现在可能已经沦落街头了。” 柏彦琛神色认真的说,阿真的气焰有些萎缩,问:“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会破产的?” 一丝仇恨的愤怒爬上了柏彦琛的表情,只见他缓缓走近阿真,说:“拜你金牌闺蜜朱心洁所赐,我当年送给她的股份被她用来反咬了我一口,你说,我现在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该可怜可怜我?” 柏彦琛直勾勾的看着阿真的眼睛,那种怒意不像是假的,那种因为仇恨的‘可怜’更不像是假的,一时间阿真有些慌乱,说:“你撒谎,她为什么要和你作对,她没有害你的理由。” “那你问问你的好闺蜜咯,我三亚的公司是她妹夫开的,广州的公司有她小姑子的股份,你觉得她有没有害我的可能?”柏彦琛的脸快要贴上阿真的脸,他把对朱心洁的仇恨影射到了阿真身上。明显感到了他的怒意,阿真后腿一步跑开了。 阿真回到房间里打电话和朱心洁核实这件事,因为在今天之前,她竟然从未听朱心洁说过。 第一次听到因为自己,两个闺蜜似乎有了一些争执,柏彦琛表现得很开心。他站在门口看到阿真坐在床上有些语无伦次的和朱心洁说着关于自己的事,心里划过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看到阿真放下电话,深出了一口气,柏彦琛说:“老婆大人,你就收留你可怜的老公住几天吧,反正租约还有大概两个月,你就当养只猪好了!” 阿真穿着一条粉色的薄呢子,剪了清爽的短发,看着柏彦琛,说:“如果当时不是你想吞掉人家的公司,别人怎么会这样对你?” 没想到柏彦琛认真的点了点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是啊,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是想把他们的公司据为己有,当初是他们求着我给他们投资的,既然知道我给他们的条约有漏洞,就不要签啊,上赶着签约的是别人,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阿真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那关我什么事啊,害你的是他们,你找他们去好了,你缠着我做什么?” 柏彦琛忽然抱住阿真,阿真显然是被他吓到了,猛的把他推开,“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报警了!” “报什么警?报警说什么?你是我老婆,我住在你家这不是很正常吗?” “喂,我和你没关系啊,别乱叫啊!” 柏彦琛更得意了,说:“我没乱叫啊,我们在东京登记过的,你忘记啦?” 阿真的脑子短路了几分钟,呆呆的看着柏彦琛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听见他翻找东西的动静,不久后,他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他们的‘结婚证’。(日本没有结婚证,登记结婚只需要到当地填表办理即可,但是双方都是中国籍,所以办理起来相对麻烦一些,而柏彦琛拿到的结婚证,是一张证明他们结婚的证书而已,不是每一对夫妻都有,需要的可以开出。) ********** 这世上哪有人和别人结婚自己不知道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个智障。 万真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 阿真把希望放在了恶作剧上,她多么希望这张‘结婚证书’是柏彦琛花几块钱在某宝上买的假货。然而就在刚才,朱心洁电话告诉阿真,她找日本的朋友核实了,柏彦琛没有说谎,他们当时,的确登记成功了。 阿真想起去年和柏彦琛在日本玩的时候,忽然脑抽风傻傻的和他跑去登记,但是因为准备不充分,被工作人员告知不符合婚姻登记资格,不过当时工作人员留了柏彦琛的电话,说有什么消息直接告诉他。 阿真真的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柏彦琛告诉他,当时是因为胶水把两页纸贴到了一起,所以才说是资料不全。现在,阿真看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结婚证,真的是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自己在法律意义上也算是别人老婆了? 一天之内发生了三件让她接受不了的事: 1.渣男友一直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而且他不准备离开; 2.渣男友破产了,和闺蜜有关系; 3.现在渣男友变成了自己合法丈夫。 阿真面无表情的看着柏彦琛,如果现在有人给他拍张照,然后在他脑袋旁边用个大写的微软雅黑写上两个字“懵逼”,那一定是标准的表情包,估计发到网上她就成网红了。 那张皱巴巴的‘结婚证’被阿真攥在手里像一个烫手的岩石,柏彦琛看着阿真不知所措的表情,挑衅的问:“怎么,是不是好感动,我这么完美的男人居然是你老公了?” 只听阿真悠悠的说:“我要离婚!” “啊?”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離婚!!!”接近咆哮的阿真还特地用日语说了一次‘离婚’,她看着眼前这个魔鬼,只想赶紧把他删除在自己的记忆里。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柏彦琛吸了吸鼻子,说:“我倒是也想,不过为了你着想,我劝你还是忍着吧!” “为什么?” “我还欠了几百万的债,离婚的话,你要帮我还一半吗?” “???” 第2章 大雄的拜托 “外债?有多少啊?”阿真红着眼睛问。 “大概……六百多万吧……”柏彦琛抠了抠鼻屎,神态放松的说,然而他现在这样子,在阿真眼里,就是个魔鬼。 “你欠债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似乎是今天听到第四个让人爆炸的消息,阿真的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不管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一旦登记成功法律认可了,我们就是合法夫妻。即便是在婚姻存续期有一方有严重的过失申请解除关系,在婚姻存续期如果没有正式签订的财产协议,那在解除关系的时候,另一方多多少少要担负一定的债务或者得到一部分财产。”柏彦琛耐心的解释着,刚抠完鼻屎的收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只听他继续说:“如果我现在是千万上亿的富翁,如果你来和我离婚,可能我还要给你一笔可观的分手费,但是我现在身上有那么重的负债,所以,你作为妻子,也必须负担一部分债务。明白了么,老婆大人!”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然后阿真把自己放在客厅的行礼拖回了房间,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的柏彦琛捂着自己的左脸,不怒反乐,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房间,吃饱喝足气完了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阿真的人生阅历,真的不足以想通当下的局面: 莫名其妙的房子被骗租, 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渣老公’, 莫名其妙多了几百万的债。 这种狗血的情节有朝一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阿真真的冷静不下来。 没办法,不能冷静也要冷静,她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还是觉得有气没地方撒,一股想杀人的想法冒了上来,还没走出门,忍住了…… 在床上翻滚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对着镜子一看,自己俨然变成了一只熊猫。刚想上厕所,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阿真吓了一跳,她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家里多了个男人,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径直走到马桶边,阿真连忙整理好衣服闪到一边,柏彦琛脱了裤子就尿尿,一边尿一边带着惺忪的睡眼说:“おはよう(早上好)” 阿真的智商偶尔会掉线,而此时就是。 她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她有点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收放自如’。 柏彦琛感受到了阿真在一旁好像看傻了,邪魅一笑,说:“怎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阿真的面色很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在柏彦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句话很本能的话从阿真嘴里极度不屑的飘出来:“我没见过这么小的!” 说完,阿真走了。 “我……”柏彦琛气得脸都皱起来了。 雄性的自尊被践踏,柏彦琛被阿真塞得尿都停顿了一下,刚想回击,发现真的回击无力。被阿真反将一军而且不能杀回去的感觉,太蛋疼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自语道:“明明如此雄伟,你又不是没感受过,切~” 万真宥没时间多想家里多出来的这个人,因为她这次回广州,是因为家族的产业。 an,是万家开的婚庆公司,在香港拥有不小的规模,业内口碑也很好。这一次阿真回到广州,是因为接到家里的任务,开拓内地的市场。 万真宥家里一共有四兄妹,两个哥哥万保安万保全,一文一武开创了an,大哥好静人脉很广,二哥好动,思维很阔。这次和万真宥一起来广东的,是二哥万保全。 广州的分公司已经装修完毕,就等总公司的技术骨干来指导工作。 而万真宥以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庸庸碌碌的废物,以前做文员的时候,被领导压榨思维固定。所谓垃圾,是放错了位置的资源。回到香港的阿真投身婚庆行业后,从零开始,一年内竟然广受好评。那种一直在寻找的成就感在新的工作上得到了归属,阿真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这次的广州之行,她特别的上心。 在公司里处理完一些杂事之后,阿真准备回家。 回去的路上,阿真又想起了家里的男人,莫名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他开始想要用什么办法把这个人撵走。 一路上阿真想了十几种把柏彦琛赶走的方法,她的心情由阴转晴,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然而这所有好似胜利的情绪,终结在了一个不速之客慈祥的眼神里。 “のび太のおじさん(大雄叔叔)!”阿真一脸惊喜的看着站在太阳伞下的一个慈祥老人。 老人带着渔夫帽,一脸和蔼,穿着卡其色的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带着不能抗拒的微笑看着阿真。 这是她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偶然间认识的一个老人,当时老人在阿真打工的餐厅遭遇了小偷,那时已经很晚了,店子里只有阿真一个人,但是阿真还是很勇敢的把小偷扭送到了警.察厅,为此,阿真的手臂留下了刀疤,也和这个老人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 老人自称大雄,是东京一个退休的老人,平时就喜欢钓钓鱼插插花。阿真在日本的一年多里,也多亏有这个老人照拂。这么多年来,他们会经常在推特上有联动,即便是阿真回到了中国,每每说起日本的日子,她都会感谢曾经这个帮助过他的人。 “ktちゃん(小kt)~”老人和善的开口,阿真缓缓走了过来,因为她喜欢kt猫,所以大雄叔叔也一直叫她叫做小kt。(以下日文对话直接翻译成中文) “大雄叔叔,你怎么会来的,你是来找我的吗?”阿真心喜的说,“我家就在楼上,上去喝杯咖啡吧!” “我们可以出去喝吗?我听说附近有家很好喝的咖啡厅。”大雄微笑着说,阿真点了点头。 对于大雄的到来,出乎阿真的意料,但是这个世上往往就是这么多让人难以琢磨的东西,当大雄开门见山的说:“小真,我今天冒昧前来,其实是为了拜托你一件事。” 阿真开始觉得有点紧张,问:“什么事?” “、柏彦琛,是我的儿子。”大雄语气平静的说。阿真心里咯噔一声,似乎猜测到了几分他的来意,默默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的事情了,以前我就觉得这小子不争气,他的这次破产,在我的意料之中。”依旧是让人难以揣测的语气。 阿真记得,松下的父亲是日本的一个行政高官,中日混血,柏彦琛是他第三个儿子,柏娜也是他最后一个老婆,当初就是因为他们聚少离多才导致的结婚;在政治上强硬的手腕让他站稳了脚跟。这样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人脉和独有为人处世的方法,多年来的权谋争斗让大雄此时看起来异常的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让阿真不知所措。 “大雄叔叔,我也是前天才知道这个事情,是我的小姐妹害的……对此我非常抱歉!”阿真坐在椅子上给大雄鞠了个躬,在日本这是很正式的道歉礼。谁知道大雄连忙扶着她说:“小真你别这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责怪谁的。” “那……”阿真疑惑的看着大雄。 “男儿胸怀天下,是应该四处闯荡,我不怕他会失败,如果这一次的教训能让他未来走得更坚实,那这些钱,花得理所当然。我刚刚见过他,呵……”大雄冷笑了一声,继续说:“刘备有个儿子,叫阿斗,我现在看他,就像阿斗,哎……” 阿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如果此时此刻告诉大雄,自己正准备把这个阿斗赶到街上让他无家可归自己会落得个怎么样的下场?阿真看了看和善的大雄,不敢想象。 “你们的事,我早就听说了,你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当时我很开心,小真,你是个好女孩,只怪那臭小子不懂得珍惜。”说到柏彦琛破产大雄没激动,但是说到阿真和柏彦琛的事的时候,他气得拍了下桌子。 “呵呵,大雄叔叔,你别这样说,我们其实分开很久了,过去一直都没什么联系的,我也是回来才知道,原来他租了我的房子,我……我最近也在困扰……”阿真还是颤颤巍巍的说,意思是,她对这个生命中无端端冒出来的丈夫接受不了。 听到阿真这样说,大雄面色有些难堪,说:“是三郎让你困扰了吗?” 犹豫再三,阿真点了点头。 “哎,看得出来,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小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大雄气愤的说,说着就想站起来,阿真一愣,连忙抓住大雄的袖子,问:“大雄叔叔,您想去哪儿啊?” “去找那臭小子算账!叫他不能辜负小真这么好的女孩,明明有这么好的妻子,为什么还要四处招惹是非。” “大雄叔叔你别……你先坐。”阿真好不容易把大雄拉着坐了下来,想了想,说:“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柏彦琛到底是什么时候算是合法夫妻的,所以,以前我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他并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觉得我们不合适,而且……而且我在知道我们这段关系的时候,我就想离婚了。” “离婚?”大雄脸上出现了惋惜之色,继而问:“为什么?是因为他破产了吗?” “不不不,我在回广州之前并不知道他破产了,更不知道我们已经算是夫妻了,我之所以想离婚,只是单纯为了解除这段关系而已,以后我们可以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完全和他破产没有关系,大雄叔叔您别误会。” 听到阿真这样说,大雄显得更惋惜了,“要寻找自己的幸福啊……小真这么好的女孩子,是我们家没有这个福气啊~” “但是,我还是大雄叔叔认识的那个小真啊。”阿真努力微笑着,内心感觉好像被雷打得外焦里嫩,这应该是她回广州的第四个惊喜:以前对她一直很好的大雄叔叔,居然是柏彦琛的爸爸。 大雄为难的喝了一口咖啡,阿真问:“对了,大雄叔叔您刚刚想拜托我什么?” 大雄想了想,说:“男人三十而立,先成家,后立业。我以为啊,柏彦琛有了家室,应该可以振作起来的,我想,小真你一定可以帮助他走出困境的,但是你刚刚说,你们要离婚了……” 第3章 一摊烂泥 阿真有些犯难,面前是曾经帮助过自己可爱可亲的日本大叔,后面是一身外债的风流混蛋,而这两者的关系就是,日本大叔是风流混蛋的爸爸。 命运的连线题有时候不是单项选择,往往是多项连线,一个选项的一头,可以链接着几个人。 恐怕就连大雄也有些意外,对于她这么一个尴尬的中国媳妇,一个一心想逃离自己混蛋儿子的媳妇就是当年很要好的中国小女孩。 “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振作起来的,大雄叔叔你别担心,没有什么是可以打倒他的。”阿真安慰着大雄。 大雄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女人的心智往往比同龄男人要成熟许多,无论什么时候,在女人眼里,自己的丈夫都很像一个从没长大的孩子。我见过永不言败的政客,他们的家里是有一直支持他们的妻子。在日本,这个自杀率高发的国家,男人的压力太大了。我了解三郎这个孩子,他很好胜,尤其是在我的面前,不允许有一点失败,我这次从日本来中国就是为了看看他,我好怕他会支撑不下去……” 大雄微微向阿真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在日本,长辈对晚辈的谢礼往往不重,但是这一个谢礼,让阿真有些接受不起。 “我错过了三郎的童年,他的大学是在日本修完的,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我这个父亲的,所以在他大学的那几年,我尽量满足他一切需求,但是……我发现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像正常父子那样亲切……对于这个孩子,我有很大的愧疚,但是我也寄托了很大的期望,他和我实在太像了,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叛逆。”阿真可能永远无法想象,在日本政.坛如鱼得水的松下雄现在的样子,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父亲的样子。 “他的确很聪明,和他比起来,我很笨。” “自从我回到家里,家里的争吵从未停止过,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老是和我能为了一点点小事吵个不停……我成功的培养了两个儿子,然而就在三郎身上,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他现在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从大雄的话里,阿真感受到了他的无助,和自己那微微软下来的心墙。 “他……其实是想要您对他的关爱。”阿真缓缓的说。 大雄的眼神中荡漾过一丝惊色,因为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来自于儿子的信号。 桌上放着的手微微握紧了些,现在说这个,好像有些太迟了。 感受到了大雄的无助,阿真说:“大雄叔叔,你还好吗?” “小真,你可以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您说。” “你爱三郎吗?爱过吗?”大雄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他觉得阿真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阿真呆愣片刻,点了点头。说:“我如果不爱他,不会认识他不到一个月,就会跑去和他登记结婚,更不会被欺骗后,再也不想听到这个人的消息。说实话,这一年多,他没有联系我,刚开始的实话,我觉得好失望,后来慢慢的,我就习惯了。” “那现在呢?”大雄迫切的问着,看得出来,他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阿真摇了摇头,“我不想爱他了,其实现在想想,挺后怕的,女人其实是很傻的动物,都喜欢情话喜欢花。只要是能在这些里面感受到男人的用心,势必一样一样都是摧毁心防的□□。但是当年他没有把我毒死,现在我已经免疫了。” 阿真看着大雄,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满满的失望。 “大雄叔叔你是希望我去激励柏彦琛?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可以激励他?”这一点阿真不理解。 “我觉得,那孩子心里放不下你啊。” “放不下我?为什么?” “我了解那孩子,虽然外表是个混蛋,但是骨子里是个感情深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租你的房子?”大雄问着,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阿真也不知道,但是他们隐隐的都能感觉到一些。 “小真,我还是有个请求,我想请你帮帮我,帮帮大雄叔叔,我不希望看到他垮下去,就请你试一试,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试一试。可以吗?” “可是我……”阿真想说,我都快要和他彻底说再见了,因为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了好几种彻底甩掉这个渣男的方法,然而现在,他说不出口,面对大雄叔叔,她说不出口。 “你放心,我不会阻拦你,我尊重你的决定,无论你是否决定要和三郎离婚,大雄叔叔都支持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帮三郎走出困境。今天我见他要求他跟我回日本,他不肯,我知道他倔,肯定是想在中国跌倒了再在中国爬起来。小真啊,中国我认识的朋友不少,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些资源,我想请你帮他,但是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在帮他,可以吗?” 看着大雄那殷切的目光,阿真总算体会了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大雄,她下不了这个狠心。 阿真没有拒绝,大雄知道她应该是默许了。一直纠结在眉间的愁云总算舒展了一些,长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给阿真鞠了个小躬,说了声非常感谢。 这一次,阿真没有拦着她,阿真甚至觉得,自己对他这个礼受得起,因为,这毕竟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幸福啊。 到底要怎么扮演一个盼着和老公离婚但是又望夫成龙的‘妻子’,阿真看着那慈祥的大雄叔叔,心里一点注意都没有。 ********** 大雄叔叔走了,晚上的航班回东京,留下不知所措的阿真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 脑子里是一团乱麻,索性,阿真现在只想去买个面膜敷了早点睡着。 在超市里买了她常用的舒缓绿茶面膜,为了怕自己睡不着,还特地买了两瓶红酒,想着喝了好睡觉。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人在吵架,本来想直接忽略,但是却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柏彦琛! 阿真分辨了出来,拨开人群看到柏彦琛提着塑料袋和两个男人在吵架,两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在说着粤语,他们以为柏彦琛听不懂,然而他还是能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他们在骂自己。 阿真问旁边的路人发生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说柏彦琛是色狼摸人家老婆的屁股。 正问着,忽然看到旁边那个较为健壮的男人轮着拳头就打了过去,一拳把柏彦琛打在地上。阿真惊叫了出来,连忙跑上前拉住他的拳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柏彦琛看着阿真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然后和那两个男人说着什么,男人很惊讶的看着阿真,嘴里忍不住的还在嘟囔着。 冷不丁的被男人打了一拳,现在躺在地上的柏彦琛手肘和手掌都擦伤了,仿佛听到了男人再问“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摸我老婆屁股?”之类的话,柏彦琛一脸流气的说:“我自己有老婆,我用得着摸你老婆屁股,痴线!” 男人本来消下去的怒火被他一句痴线又挑了起来,刚想上前,被阿真拦住:“先生,你打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里有摄像头,你如果真的觉得他骚扰了你老婆,我们可以请警察来解决,我想警察会很乐意出面的~”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两个商场的保安也到了,也不知道是阿真的话提醒了他们还是他们怕惹麻烦,一个妇女扯了扯男人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渐渐的散了,阿真愤恨的看了一眼身后躺在地上的柏彦琛,他现在就像一滩泥一样躺在地上咧着嘴笑着。 阿真想马上走开,但是想起刚刚和大雄的承诺,阿真站稳了刚想走开的腿,忍着回头把那滩泥拉了起来。 阿真架着柏彦琛,柏彦琛搂着阿真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走了回家。 刚一回到家里,阿真放下手里的袋子和包,刚想拖鞋,就听到身后传来柏彦琛的声音:“我真的没有非礼那个女的,我知道你相信我的。” “和我没关系!”阿真拖着鞋子,听到柏彦琛说:“那你是我老婆嘛,我肯定要和你解释清楚啊,不然你误会怎么办?” “我警告……唔……”阿真猛地一回头,还没来得及说剩下的几个字就被忽如其来的力道逼到了墙上。 柏彦琛那如疾风骤雨的气味席卷而来逼到了阿真的唇齿间,一股久违的气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薄怒冲击到了阿真的嘴里。 意识到了自己被她强吻,阿真挣扎着。一年不见阿真的力气大了许多,但是就算是这样,她的双手也被柏彦琛牢牢钳制住;她想逃离柏彦琛的吻,想尽量劈开他的唇,然而她失败的同时,柏彦琛感觉到了舌尖里传来了一阵疼痛,然后整个口腔被火辣辣的血腥味充满。 第4章 把你衣服穿上 意识到了自己被她强吻,阿真挣扎着。 一年不见阿真的力气大了许多,但是就算是这样,她的双手也被柏彦琛牢牢钳制住;她想逃离柏彦琛的吻,想尽量避开他的唇,然而她失败的同时,柏彦琛感觉到了舌尖里传来了一阵疼痛,然后整个口腔被火辣辣的血腥味充满。 吃痛的柏彦琛终于放开了阿真,他摸了摸自己被阿真咬伤的舌尖,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怎么,老婆还是生气了?” 一脸怒意的阿真看着柏彦琛,手依旧被他钳制着,但是很快阿真就挣脱了他的束缚,再离开他控制的同时,一个耳光响起,阿真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柏彦琛那另外半边没有被揍的脸上。 被他气得说不出话的阿真提着袋子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阿真觉得她需要静一静,她有一种被太阳炙烤得快要自爆的冲动。 过了十分钟,阿真换了件衣服,打开门,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这时柏彦琛正光着膀子坐在饭桌旁给自己上着药,他的左脸被男人打了一拳,手肘和手掌擦伤了,右脸被阿真打了一巴掌,虽然没破皮,但是肿了一点。 看到阿真穿着睡衣走了出来,陪着笑脸说:“不要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知道阿真在厨房里翻着什么,不一会儿,柏彦琛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哐当一声,一把白晃晃的菜刀就放在了他旁边,柏彦琛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满脸怒意的阿真坐在了自己对面。 柏彦琛咽了口唾沫,看着余怒未消的阿真,刚想开口,就看到阿真把两张纸递到了他面前。 “签字吧!” 柏彦琛把药棉放到一边,看着阿真递过来的纸,上面是中日双语,为了怕柏彦琛看不懂阿真还特地在中文下写了一行日文,虽然有些潦草,但是柏彦琛还是仔细看了起来。旁边阿真在念着: “还有七十六天,你想要在我的家里住,那就要遵守以下戒律: 1.不允许干涉对方的生活,包括吃喝拉撒睡。早上不许闹太早的闹钟,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安静睡觉。洗漱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用厕所必须冲水,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贴身衣物不能用洗衣机,用厨房时必须保持整洁。 2.不允许干涉对方的交友,甲方和乙方虽然是法律上合法的夫妻,但是因为感情破裂所以双方不能干涉对方的交际圈,更不能发生肢体或者感情上的接触。 3.不允许在家中过度裸.露,身上覆盖的衣服必须超过全身皮肤的三分之二。 4.不允许带陌生的人回家,尤其是陌生的异性,如果有需要自己在外面解决。……” “等等等……什么叫自己在外面解决?”柏彦琛有些不解。 “你如果真的下半身受不了了,要约出去约,你别以为我们有那一纸合约就真的是夫妻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委托阿洁的律师老爸受理我的离婚起诉了,我不管你背了多少债务,婚我是要离的,你啊,趁早找房子,反正时间一到,我就撵人。”阿真双手抱着胸,像极了一个包租婆。 柏彦琛拿着那张纸悻悻的看着面前这只母老虎有些词穷,余光一撇,看到阿真手边的那把菜刀更是有些不寒而栗,继续看着纸上的条约。耳边又响起阿真的声音:“ 5.不允许过问对方的一切,如非必须,不能主动和对方说话。 6.不允许进入对方的房间,公共场合必须保持干净,不能在房间里抽烟酗酒,不能发出尖锐的声音尤其是在休息时间。 7.不允许使用对方的物品,乙方租约合同期之内,所有费用和甲方共同承担例如水电煤气物业,不包括生活用品,生活用品各用各的。 8.…… 9.…… 10.以上几条如果乙方不能在合约期内履行,那甲方可以随时终止租约合同,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阿真说完了,看着柏彦琛,说:“签字吧!” 柏彦琛皱起了眉,问:“你这第八条和第九条是空白的是什么意思?” “等待补充啊,有什么条约我以后如果想起来了再填进去,你放心好了,我会经过你同意不会写对你不利的条约的。” 柏彦琛眯着眼睛看着阿真,带着求饶,说:“老婆……不用这么认真吧~” 阿真神情凝重的看着柏彦琛,然后拿过他手里的纸,在第八条上写下几个字:不允许乙方叫甲方为‘老婆’,‘亲爱的’,等一些暧昧称呼,只能尊称万小姐或者名字。 写完柏彦琛倒吸一口凉气,阿真说:“松下柏彦琛先生,你和我本身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那一纸证书也即将作废,过后的日子里,我会尽量督促您振作,也请您打起精神重新面对您的人生,还剩的这最后一条,我如果想到要补充会告知您,所以现在,请您签字吧!” “不签行不行?”刚刚那把阿真逼到墙角强吻的气焰早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柏彦琛看了看菜刀,又看了看阿真,觉得自己就像她刀下的鱼肉。 “不行,我已经和物业说了,我的租客是个危险分子,如果我们家有了什么风吹草动叫他随时报警,这些条约只是保证了一些日常我的利益,柏彦琛先生是个聪明人,我想您会签的。”阿真微微一笑,在秋日凉爽的风中显得有些狡诈。 柏彦琛看了看那张纸,想了好久,咬着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只见阿真又拿出了一张递给柏彦琛,说:“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柏彦琛深吸一口气,签了字,然后阿真拿着他的手指带着强迫的盖了手印。 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寄人篱下又破产毫无地位随时准备和老婆办理离婚的‘前夫’更不好受。 柏彦琛有些脱力的看着面前的阿真,只见阿真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件自己的外套,阿真把外套丢给柏彦琛,说:“把你衣服穿上,记住,以后身上不能裸.露超过三分之二。” 丢下这句话,阿真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正在想着怎么反抗的柏彦琛柏彦琛满眼怨毒的看着阿真的背影。 ********** 以前阿真和柏彦琛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在一起生活过短暂的几天,当时浓情蜜意,即便是打打闹闹也觉得对方的一切都是闪光点。然而现在,阿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是瞎了眼。 万真宥原名万真,她从小到大一直和别人自我介绍:我叫万真,千真万确的万真。 这个名字,她用了二十八年。结果在去年回香港的时候,哥哥万保全给她找了个算命大师补了一挂,说她命里烂桃花太多,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最后给她改了个名字,取了好几个都不合心意,人家算命的也急了,说开门算卦这么久,还头一次见到这么难啃的骨头。 想起她哥哥小时候的名字很好听的——万贤生,再看看面前的这个神棍,估计就是他给哥哥改的这个名字,本来还是满身诗意的大好青年,摇身一变,变成了满口金牙的暴发户。 最后,她看着一脸坚定的哥哥和那个瞎子师傅终于同意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宥’字。 宥:you。基本字义为宽容,饶恕,原谅:宥罪,宥恕,原宥,宽宥,尚希见宥。 算命的说了,取名取号,一定要多读多叫,要叫自己所有的朋友都我看,作为一个生僻字,估计很多人没见过,所谓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凭空多了一个外号:万金油。 广州分公司开张的那一天,阿真和哥哥万保全到现场剪彩,生活紧张而忙碌,似乎慢慢回到了阿真预计的轨道上。 第一天忙碌的工作暂时让万真宥淡忘了家里的那堆破事。 新公司不大,总共也就不到十个人,五个从总公司带来的老员工,四个刚招的妹子,万保全说,还会继续招人,但是现在现在用工比较紧缺,也就只能慢慢来,好在新公司业务还不算多,一切都等待着他们去开拓。 忙到了下班时间,作为新开张的第一顿饭,大家正想着去哪里吃,在停车场里众人纷纷提议着,这个时候忽然旁边一架黄色的兰博基尼停了下来,黄橙橙的车子本来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谁知道这个时候这架兰博基尼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加一条破旧的牛仔裤。 终于看到他的头发整齐了一点,但是现在看到这个人,万真宥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意气风发的朝万真宥走了过来。 身后几个女人低声的尖叫有些渣耳,阿真屏住呼吸看着正在像她走来的柏彦琛。当时的阿真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破产了吗?为什么还能开这种豪车? 第5章 我叫柏彦琛 身后几个女人低声的尖叫有些渣耳,阿真屏住呼吸看着正在像她走来的柏彦琛。当时的阿真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破产了吗?为什么还能开这种豪车? 柏彦琛其实蛮帅的,有一种独有的日本男星的味道,也难怪能前女友满天下,不说别的,就说那架黄橙橙的车子,估计就一勾一个准。 “万小姐,我来接你下班!”柏彦琛中日双语随时可以切换,唯一不太精通的就是粤语,只能听懂不会说。 “哇,万姐,他好帅哦,你男朋友啊?”耳边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还没等万真宥说是什么,柏彦琛就说:“我叫柏彦琛,是万小姐的先生,还请多多指教,今天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所以我来接她下班回家庆祝!” 这句话无疑是颗重磅炸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万真宥未婚,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死土豪一出现就是手捧玫瑰花接她回家庆祝周年纪念,所有人包括阿真都吓到了,阿真说:“你乱讲什么啊!谁和你过周年纪念啊!你没吃药吧,赶紧回家吃药去!” “阿真你什么时候结婚啦?”说话的是一直和阿真共事的一个同事,比阿真大几岁,叫陈娇娇,阿真叫他陈姐。 “呵呵,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我以后慢慢告诉你们吧。”阿真为难的说。 “那今天的聚餐,万姐你去不去啊!?”,那个小姑娘看了一眼柏彦琛问。 “去什么去,人家结婚周年纪念日,别碍眼啊~”陈姐很会来事儿的说着,差不多四十岁的她保养得很好,看到柏彦琛的时候,还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诶诶诶,你们别听他乱讲,今天不是什么纪念,我和你们去吃饭的啊!”阿真在努力洗白自己,耳边又传来柏彦琛的声音:“我们结婚证上写的就是今天啊,我菜都买好了,万小姐你不要耍脾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闭嘴,别给我找麻烦!”阿真瞪了柏彦琛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陈姐推到了柏彦琛身边,几个同事起着哄,有的说阿真藏得深,有得说阿真的老公长得帅,总而言之,他们把一脸殷切的阿真丢在了柏彦琛身边。 看着同事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感觉到肩膀被人楼主了,耳边传来柏彦琛的声音:“走吧!” 阿真又瞪了柏彦琛一眼,柏彦琛又说:“我知道你的甲壳虫送去保养了,所以我特地开车来接你的,怎么样,模范老公吧!” “我说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柏先生请你自重啊!” “好好好……有什么我们先回家再说行不行?你看我今天为了你还特地花五十块弄了个头发呢?走吧!” 看着柏彦琛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上班的地方,更可气的是,不是说破产了吗,怎么还弄了架比以前更奢侈的车。 阿真现在看柏彦琛的眼神,是几百个不信任,想着,既然到了这一步,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阿真这样想着,大步流星的朝柏彦琛的车走了过去。柏彦琛把阿真塞到了副驾里还帮她牢牢的扣上了安全带。 阿真没给柏彦琛好脸色,刚上车脸就扭到一边双手抱胸表示不屑和敌意。 “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好歹现在我还是你老公啊!”柏彦琛皮肉一起笑的说着,对于他究竟想怎么样,阿真真的不知道,关键是,她真的不想知道。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恨不得从此他从此消失无踪,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轨。 “很快就不是了!”阿真没好气的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不是破产了吗?这车子哪来的?” “你刚刚才说我不是你老公,干嘛管我?” “你!……不理你!”柏彦琛接话倒是很快,气得阿真有些语无伦次。 “对了,我今天破费了一次,买了你最喜欢的三文鱼,等我们回去就可以吃了!”柏彦琛自顾自的说着,像极了一个刚结婚宠老婆宠出蜜的老公。 阿真翻了个白眼表示鄙视,不说话,真的不理他。 回到家里,阿真刚脱下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桌子上摆满了玫瑰花,地上一个用y摆成的爱心,有一种真的是周年纪念的感觉蒙上了她的心头,她看了一眼柏彦琛,柏彦琛自豪的笑了笑,说:“惊讶吧,感动吧!来来来~”柏彦琛把阿真推到椅子上,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爱心的蜡烛,说:“呐,以前呢,是我不懂得珍惜,对不起你,以后我只想做个好老公,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 柏彦琛这张脸做成可怜状,倒是有些让人心软的感觉,只是他下一句话让阿真彻底无语了:“可不可以不要离婚?我发誓,我这么多女人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现在真的知道什么叫……贫贱……贫贱什么来着?”柏彦琛抓着脑袋在想,阿真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冷眼道:“坐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柏彦琛拉开椅子,坐在了阿真对面,看着阿真的眼睛。耳边响起了阿真的话,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绪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和她在日本的那段时光。 他们很开心,真的开心。 尤其是在阿真照顾奶奶的那段时间,这种从未有过的放心让混迹情场的柏彦琛觉得,或许真的该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了。 然而这种感觉终结在他无意中发现阿真竟然和自己的父亲是旧相识的意外上。 对于那次分手,柏彦琛有些后悔,完完全全就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分手。到底为了什么,柏彦琛想了很久,可能就是因为是阿真是父亲当年资助过的中国女孩吧,加上他们刚刚办理了登记,这给了他一种压迫感,感觉这个女人以后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当年资助他的日本先生,会不会和父亲一起给自己莫大的压力。 一种被枕边人盯着的窥视感充满了他的心,他忽然觉得不能相信她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回忆被阿真的话打断,他愣愣的看着阿真,说:“你刚刚说什么?” 阿真又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被无视的感觉真的不好。说:“我说,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破产,到底欠了多少钱?打算在我这里呆多久?为什么一个破产的人还能有兰博基尼开的?你对你的人生到底有没有规划?” 就是这个感觉,柏彦琛就是怕这种感觉,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父亲,心里一紧,不禁有些厌恶。脸有些黑,说:“万小姐,我真的宣布了破产,你可以去查的,在外,我欠了六百多万,已经慢慢还了二十万,那个车子呢,是我朋友的,不是我的,至于我想呆多久,就要看你能容忍我多久咯。还有就是规划嘛……我去找过工作啊,但是我觉得那些工作太委屈我了,不想干。” “那你天天在家打游戏啊?你看你那堆衣服都有味道了,要不是我昨天看不下去帮你洗了,现在估计已经发霉了。” “对了,我还想问你,我的袜子呢?”柏彦琛忽然心里有些暖暖的,因为至少有个人肯帮他洗衣服了。但是他的袜子似乎全体失踪了一样,全都找不到了。 “全丢了,臭死了,请你搞清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住,请你在生活习惯上对我有起码的尊重,不然,趁早滚蛋!” “……”柏彦琛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是在寄人篱下。 “那个……你破产真的和阿洁有关系吗?”阿真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他想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会不会对朱心洁有所记恨。 在松下的眼里找不到一丝不快,他只是冷笑一声,酸道:“是啊,没想到,她比我藏得更深,当年我送给她那一点股份,被她用来对付我,要怪只怪我看错人。” 说道朱心洁和别人害的他破产这回事,阿真多少有些愧疚,阿真想了想,说:“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啊?” “我的公司刚开张,人手不够,你天天在家打游戏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来帮我咯,你色相还不错,口才也好,就是有一点。”阿真的圣母心一泛滥,想起朱心洁和柏彦琛那点事,又想起大雄的拜托,心想他不知道未来如何规划,不如就先带着他走一走,至少别整天不务正业去摸人屁股强,虽然,阿真也不相信他会去摸别人屁股,毕竟那女人长得还真不怎么样。 阿真低下了头,柏彦琛笑着说:“你在替朱心洁赎罪啊?” “我是想你快点赚钱,然后滚蛋。”女人的口是心非在松下眼睛里顿时现了原形,他擦了擦鼻子,心里高兴,说:“原来我色相不错呢!那我就勉强答应吧,对了,你说有一点是什么啊?” “你别想动什么歪歪心思,阿洁把你搞破产了,你别想把我也搞破产了,你……” “你放心吧,我对你的公司没兴趣,我顶多是让你再爱上我,然后再抛弃你!”柏彦琛直言不讳的说着。 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的阿真微微笑了笑,她知道,不管柏彦琛有没有这样想,但是这个是唯一他今天送花又秀恩爱的理由。至少,她算是知道了柏彦琛的一丝半点的意图,心里反倒定了下来。 阿真也不生气,而是大出一口气,这倒是让柏彦琛有些不悦,说:“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怕你没这个本事!”阿真幽幽的说,都说上一次当是傻,第二次是蠢,第三次是活该。阿真觉得,自己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不至于到蠢这个地步。 阿真站起来,走向厨房看看今天晚上他们准备怎么过这个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柏彦琛一把把阿真拉到自己怀里,被他强行按在腿上,阿真挣扎了下,但是反抗失败。 距离暧昧让人心跳,柏彦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现在的阿真。 干练的短发有些让他着迷,此时不是当时认识的时候剪的平刘海。女人该有的魅力她全都有了,而她现在荣辱不惊似乎是在发起挑战的神色让柏彦琛觉得有趣。 “居然不怕我?”感觉到了蔑视的柏彦琛吐气如兰的说,语气充满了男女之间的玩味。 阿真镇定的看了看柏彦琛的眼睛,摸了摸他的面颊,忽的,阿真的唇轻轻落在松下的唇上。 这女人什么时候如此大胆了?这……是在挑逗自己吗?柏彦琛被阿真突如其来的吻吓得有些懵。 正准备回应阿真的吻对她的唇更进一步探索的时候,阿真的唇忽然离开了柏彦琛的唇,阿真的手在柏彦琛的唇边摩挲了下,带着同样暧昧的语气,说:“我为什么要怕一个破了产一屁股债的渣前夫呢?” “你!”柏彦琛的脸色沉了下来,阿真继续说:“如果你现在还是腰缠万贯,恐怕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着这些可怜的话吧。” 阿真说得没错,如果柏彦琛没破产,恐怕他不会落魄至此,一连几次被阿真羞辱。 柏彦琛定了定神,一只手搂着阿真的腰手指在她的腰上划着圆圈弄得阿真有点痒。 柏彦琛说:“我们再来个补充协议怎么样?” 第6章 前夫报道 柏彦琛定了定神,一只手搂着阿真的腰,说:“我们来个补充协议怎么样?” “什么协议?” “嗯?我知道,你现在想尽快和我撇清关系,不过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反正,我现在全身都是债,又没地方住,好不容易凑来了个老婆,多少也应该被可怜一下吧!。”柏彦琛说着,阿真知道他在气自己,微笑的点了点头。 “说下去。” “不如这样吧,我在你家还剩下两个多月的租期,你能不能放宽一些,把租期往后挪四个月,让我凑够半年,这半年里,如果我赚够了六百万把债还了,我就同意你的离婚,如果我赚不到……”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真的让阿真有点恶心,半年赚六百万,相当于每个月不吃不喝就要生一百万出来,这似乎有点难。 “这不公平,怎么说,都是你占便宜,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阿真反驳着。 “听我说下去。如果我赚不到,我也会离婚的,债务我来背,你不担负任何我的债务。只是我希望我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万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同意我继续住下去的,对不对?” 柏彦琛的意思大概是,如果半年内他赚到了六百万能把债都还了,就干干脆脆的离婚,他也干干脆脆的滚蛋,如果还不上,那他的债务也和阿真没关系,只是他希望这段时间里能有个地方收留他而已。 “三百万债务换个租约,你很合算啊?”柏彦琛的眉毛一挑,阿真陷入了沉思。阿真转念一想,似乎被他带入了个坑,她居然也觉得很合算,傻傻的点了点头。柏彦琛记得,他当初就是喜欢这样傻傻的阿真,无论她掩饰得再怎么好,本性还是这样傻傻的。 “没什么别的附加条件?” “当然有,这半年内,你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是即将离婚的夫妻,但不许有新的恋情。”柏彦琛一脸天真无邪的说着。 “凭什么?”阿真有些生气,她终于忍不了了。 “我说啦,我就是想让你再爱上我,然后再抛弃你啊,一雪被朱心洁陷害之仇。”柏彦琛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这让阿真倒是有些斗志,只见她微微笑了笑,“成交。” 伸出了小拇指,柏彦琛居然和他拉了拉钩,看似很严肃的协议居然很儿戏的签订了。 阿真从柏彦琛怀里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柏彦琛从后面走了过来,给自己系上了围裙,阿真愣愣的看着他,问:“你还真准备做菜啊?” 柏彦琛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三文鱼,说:“当然了,周年纪念嘛。” 语气平静,真的不像他现在的处境——一个破产负债即将被妻子赶出家门的渣‘前夫’。 很快,柏彦琛的入职手续就办下来了,作为一个身上贴着“破产”“兰博基尼”“日本友人”“帅”“阿真前夫”这几个标签的男人,自然而然引起了公司的注意。 此时,柏彦琛在大厅和一种女同事们聊着天,而办公室里,万保全和万真宥在说着这个人。 作为公司的主管兼哥哥,万保全有必要知道他们过去那点事。 万真宥啪.啪.啪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们那点破事儿说清楚了以后,万保全通过玻璃看着外面的那个男人,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万真宥叫了他几声他反应过来了,说:“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可塑性很强,阿真你眼光没错。” “呸,你喜欢,你收编吧,我不管了啊,反正人我给你带来了,他在哪个部门你自己想想吧。”万真宥就听不得别人夸柏彦琛,心里堵得慌。 阿真推开门准备出去,身后传来万保全的声音:“把他叫进来,我亲自把把关。” “哦,好!” 阿真这个二哥就是从小有多动留下后遗症的类型,为人比较开朗,和谁都聊得来。唯一有一点,看人眼光比较毒辣,说话也不给人留情面,除开工作的事情,其他怎么开玩笑都可以。 阿真叫柏彦琛进办公室和万保全聊聊,心里就想着他应该被万保全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里才舒爽。 但是现在阿真和几个女同事看着玻璃窗里的两个人似乎心情很好,谈笑风生的样子,阿真有些失望,最后看到了两个人站起身还很开心的握了握手,阿真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二哥被柏彦琛拿下,估计以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万保全带着柏彦琛出来的时候,正式和大家宣布柏彦琛入职,暂时分在阿真所在的策划部,归陈娇娇主管。 阿真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知道自己未来几个月已经和这个人自动绑定了,心情有些不好。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柏彦琛那货的位置离自己蛮远,只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新公司开业,第一步,就是整理内部结构,迅速的建立起成熟的极致;第二步,新员工到位,上岗培训后能立即开工;第三步,才是扩大外需,打响品牌,开门接客。 第一步沿用的是万家一直使用的模式,因为之前他们做过市场调查,已经根据广州本土的习惯做了相应的调整,时至今日,正式开始试用,万保全有十分的信心能够适应广州市场。 第二步做到了一半,柏彦琛入职之后,陆陆续续的三天内有不少人来应征。 an婚庆公司一共分5个部门,营销公关部,摄影数码部,婚礼策划部,现场执行部,设备后期部。 目前公司里总共就十来个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阿真虽然名义上是策划部的,但是基本上遇到vip客户,她就要全程跟单。基本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营销,策划,和现场执行这几个部门,所以,这份工作任务不轻,别看接触业务的都是女孩子,能坚持的,都是能扛得起生活重量的女汉子。 有几个是和阿真一起从香港过来的老手,包括之前带阿真入行的陈娇娇和刘雅静。他们早就到了广州分公司,已经对新人培训了快一个月。基本上公司开业之后,她们就能正式接单了。 一切都在计划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让公司和阿真自己爆炸的,就是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柏彦琛了。 阿真是知道柏彦琛的本事的,有几次她也私底下问过万保全为什么要留下他,万保全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说,他虽然现在是个丧家之犬,但是总有复苏的一天;雄心壮志不死复生,如果我们帮他扬帆起航,那以后他千帆过尽,多少会感恩戴德,而且,最重要的是,柏彦琛嘴皮子利索,中文虽然一般,但是知道别人的意思,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万保全说完,还特地叮嘱阿真,晚上回家如果没事多培训培训柏彦琛,因为过几天可能会有个香港总公司介绍的大单子,没有意外,应该是给阿真和柏彦琛一起跟。 阿真哦了一声,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好在也只是工作上的事,因为她还没调整好,到底要怎么把这渣货培养上道,在短短半年内还清六百万。 柏彦琛入职几天,就把整个公司的运营和机制摸得差不多了,同事关系也相处得非常融洽,目前的柏彦琛虽然没几个钱,但是还是懂得什么叫笼络人心,下午茶夜宵一样不落,以至于新来的同事知道阿真和他的关系后不禁有些咋舌,有得不知死活的还反问阿真,“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要离婚啊?” 阿真气得说不出话来,下班提着包就走了。 因为她的车保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导致她最近都是不得已坐柏彦琛的车上班,下班尽量自己偷偷回家,现在的阿真觉得,只要有十五分钟看不到这个人,就觉得是神的恩赐。 ********** 这天,阿真下班的时候经过一条巷子,忽然听路过的行人说什么躺着的猫,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顺着巷子走着,忽然就看到了一只躺在角落里的三花猫在痛苦挣扎着,阿真心里咯噔就是一跳,连忙蹲下检查,发现那只母猫有些抽搐。 在三花猫旁边有一只脏兮兮的小白猫蜷缩在母猫怀里,他不断的舔着母猫。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无数的问号袭上阿真的心头,她喜欢小动物,最见不得就是这种场面,瞬间,虐猫的各种画面袭上了她的心头。 阿真蹲下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顾不上母猫身上的泥,听了听母猫的心跳,还在跳着,应该还有救。 阿真摸了下母猫,母猫痛苦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她,阿真顺了顺母猫的脖颈,说:“不要怕,我带你去看医生啊!没事的,你一定会活下来的!”下定了这个决心的阿真忽然有些慌乱,现在要怎么带着这只猫去看兽医,阿真有些茫然。 阿真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包裹着两只脏兮兮的猫,背着包,脱下高跟鞋就向大路冲去。 这突如其来的两只流浪猫让阿真手足无措,她想拦出租车,但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怎么可能拦得到。 刚刚仔细看了看母猫的屁股,有血迹,还有污物,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现在听到母猫在惨叫,每叫一声,阿真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她想起,以前自己也养过一只土猫,她用她全部的精力来对待她,那只土猫的生命终结在阿真的十三岁,那一年,阿真觉得自己很不开心,似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死亡,从此再也不敢全心付出…… 还在回忆中的阿真忽然听到了喇叭声,一回头,看到了柏彦琛那架黄橙橙的兰博基尼在自己身后,忽的眼前一亮,连忙走到主驾驶位旁边,喝令道:“起来!” 第7章 小雪球 “你怎么啦,你抱着什么啊?”柏彦琛问。 “我叫你起来啦!”阿真不由分说的把柏彦琛从主驾驶位上赶到了副驾上,柏彦琛有些莫名其妙,只看到阿真已经坐了进来,一把把自己的高跟鞋丢到了脚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两只猫交到了柏彦琛怀里,最后亲自给柏彦琛系上了安全带,这一举动倒是让柏彦琛有些突如其来的感动。 “喂喂喂,你这是搞什么,给我一个解释!”柏彦琛轻轻拨开了阿真递给他的那坨‘外套’然后被里面脏兮兮的两只猫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猫啊?”柏彦琛有些厌恶。 “你现在帮我抱紧他们……抱紧啊!”阿真看到柏彦琛有些发愣,呵斥了一声,柏彦琛有些懵,但是还是把怀里的小东西紧紧圈了圈。 “坐好了啊!”阿真说着,启动了车子。 阿真开车柏彦琛是领教过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阿真以前应该是开过山车的。虽然她最近一年改了许多坏习惯,但是现在关系到两只猫的生命,阿真似乎被打回了原型。 随着一个后作力,柏彦琛感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连忙说:“万小姐你慢点,我这车是新车!” 阿真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开到最近的宠物医院。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一路上的红灯加上下班高峰,他们已经堵在路上快四十分钟了。 每一次红灯,阿真拍着方向盘的焦躁不安,每一次阿真安抚着柏彦琛怀里的母猫,那失措的神态,那焦虑的眼神,都是柏彦琛没见过的。 柏彦琛没见过这样不安的万真宥,那是第一次,因为怀里的两只流浪猫。 终于到了宠物医院,多亏了柏彦琛的车。经过医生的观察,先是询问了发现她们的情况,先是做了猫瘟的测试,等待测试结果的时候,医生告诉阿真,如果是猫瘟就劝她们把这猫丢了,因为如果是猫瘟,病死的概率太大,而且后续的费用会很高。 阿真说,既然自己救了这只猫,那就会把她救活为止。 很快,测试的结果出来了,不是猫瘟。医生的想给猫做一个生化检查,但是发现她血管里几乎没有什么血液,而且看她虚弱的样子,加上下身毛旁边全是污物,猜测她可能是勿吃了老鼠药。 阿真知道,如果吃了老鼠药,有一个黄金救助期,错过了那段时间,想要再救,是难上加难。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看到医生和护士给母猫上了针药,阿真的心多少有了些安慰。此时那只小白猫上前又舔了舔母猫,母猫痛苦的声音也只有在小猫过来舔自己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 给小白猫做了检查,医生基本可以断定,这两只猫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虚弱,因为在母猫和小猫的胃里都发现了大小不同的石头。他们已经饿得要去吃石头了。 这让阿真有些不能接受,她一直陪着母猫,给她顺毛,母猫也一直看着阿真,阿真傻傻的说:“没事的,你会活下来的。” 柏彦琛愣愣的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某个地方有些疼痛,不知名的疼痛。 柏彦琛有着一种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用,别的男人抱过的女人他至少要她换件衣服才能上自己的床,而且每一次都会戴套,不给别人留任何机会。总之就是,绝对不会和别人共用一个东西,而且车子和老婆一律不外借。 然而这一次,柏彦琛在夜色中看着阿真开着自己的车,自己的怀里还抱着那只刚刚在宠物医院洗完澡检查完的小白猫,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长时间的短路。 再看了一眼阿真那摸过流浪猫的手在方向盘上留下了几个手印,心里有些疼,那种处女座的怪癖犯了,但是对着阿真,怒火爆发不出来。 因为小猫的关系,那天晚上,阿真对柏彦琛的态度有所缓和,至少因为他的车子,阿真能及时把小猫送到宠物医院。 两个人进了家,阿真怀里抱着那只小白猫,小白猫似乎很眷恋阿真的怀抱,在柏彦琛怀里的时候还是一脸的警惕,但是在阿真怀里却睡着了。 感觉到了阿真把自己放到地面,小白猫缓缓睁开眼睛,抖了抖身子,跑了两步。 看到这一幕,阿真的心定了下来,小白猫能动能跑,至少说明他还算健康。 晚饭还没吃的阿真很忙碌,把刚从宠物医院里买的碗和猫粮都拿了出来,然后把小猫要用到的东西都用开水烫过消毒,猫砂盆里放满猫砂。 小猫的肠胃还很虚弱,阿真就把猫粮磨碎慢慢喂给他,蹲在地上教他上厕所。 “你真的好白哦,还没有名字吧,不如就叫雪球吧!”养猫的人都懂,平时会和猫说话,即便是得不到回应也会一直的说。 小白猫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喵的叫了一声。从未有过的满足爬上了阿真的脸,她兴奋的抱着雪球亲了又亲。 “你决定养它了?”柏彦琛插着口袋在旁边看着阿真。 这才意识到原来家里还有个男人的阿真的笑容顿时冰冻了起来,看了看柏彦琛,点了点头,说:“我……养在我房间,不会妨碍你的!” 毕竟这房子目前的状态,除了阿真的房间是自己的,其他都是柏彦琛租赁的,突然要养一只猫,的确是要问过柏彦琛比较好。 柏彦琛皱了皱眉,坐到阿真对面,伸手摸了摸阿真怀里的雪球,用指腹抚了抚雪球的额头,吃饱喝足的雪球有些想睡觉了。 看到他这个神情,应该是同意了吧,阿真心里犯着嘀咕。 柏彦琛从阿真的手里接过雪球,眼神忽然温暖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观察着雪球,良久才说:“也不是不行,就看雪球的主人怎么表现咯!” “你什么意思?”阿真有些莫名其妙。 “来来来,让叔叔看看雪球是男生还是女生~”说着就去掀雪球的尾巴,阿真一把从柏彦琛手里抢过雪球,说:“你好色哦!” “什么嘛,看一下公母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他是公的母的吗?” 说到这个阿真才意识到,好像还真的不知道雪球的性别,瞪了柏彦琛一眼,掀开雪球的尾巴瞄了一眼,说:“小公主,满意了吧!” “啊?~”柏彦琛知道后皱起了眉显得有些不乐意。 “干嘛?有什么问题?” “以后发情会很麻烦的!”虽然是说雪球,但是阿真似乎多想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难以琢磨。 “……” 阿真没理他,抱着雪球回了自己房间。柏彦琛想起就觉得好笑,微微笑了笑走进厨房煮起了夜宵。 阿真换了件家居服出来的时候,柏彦琛已经在餐桌上吃着面条了,然而他对面有一碗,阿真忽然有种感觉,那是他煮给自己的。 阿真眯着眼睛看看柏彦琛,柏彦琛正在看手机,看到阿真来了,说:“不小心煮多了,万小姐你不饿吧?” 阿真知道他在说反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嗦起了面条,也不搭理他。 对面的柏彦琛吃面条吃得惊天动地,面汤感觉都快甩到自己的脸上,“喂,你能不能小声点,很没礼貌耶~” 柏彦琛没理她,咕噜咕噜的把面汤喝完了,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说了一声:“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我吃饱了),喂,等下帮我洗碗哦~” 没等阿真回应,柏彦琛就回房间了。 ********** 噩耗就在第二天,这天阿真正准备去要自己的车,忽然接到宠物医院打来的电话,对方很遗憾的告知,她送去的那只母猫还是没能救活。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阿真刚出电梯,开始脑子是一片空白,神情有些恍惚,一旁的柏彦琛叫了她几声,她才有了反应。 “送我去昨天的宠物医院。”缓缓吐出几个字,阿真神色怔然。 “等等……你在这里等我!”阿真回到电梯,过了几分钟,她怀里多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雪球。 本来是要去上班的柏彦琛没有了脾气,耐着性子开着车载着阿真去宠物医院。 路上,柏彦琛见阿真的目光有些呆滞,也不敢惹她,经过一个路口,忽然觉得旁边的人有些不对劲,再一看,阿真已经泪流满面,刚想开口,阿真摆了摆手,然后右手扶额强忍着声音哭了出来。 柏彦琛心里也不好受,知道阿真是性情中人,想着她如果能宣泄出来就好了,但是没想到她会哭得这么伤心,就为了只接触了一天的流浪猫。以前和阿真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他从来没发现过,阿真也有柔弱的地方,或许一直是有的,只是被她刻意的藏起来了。 很快到了宠物医院,医生告诉阿真,早上来的时候,母猫已经断了气,应该是刚走不久,身体还是柔软的。 本来已经止住泪水的阿真看到母猫的尸体顿时又哭了出来,她蹲了下来,摸了摸母猫的头,她走的时候已经闭上了眼,似乎很安详。 阿真把盒子打开,把雪球放了出来,小小的雪球很快找到了妈妈的味道,阿真特地带雪球来见妈妈最后一面。 雪球很懂事的,没有叫,只是忍不住的舔着妈妈…… 第一单生意 雪球妈妈的尸体阿真已经拜托宠物医院帮忙火化处理了,他们约好了明天过来拿雪球妈妈的骨灰。把雪球带回家,处理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万真宥和柏彦琛一前一后走进公司的时候,同事们看到他们如影随形的身影不免有些闲言碎语。有的说他们根本看不出有离婚的征兆,有的说也看不出他们是夫妻。 姗姗来迟的两个人直接被万保全叫到了办公室,然而就在阿真以为二哥要数落自己的时候,万保全却给了她一份文件。 “这个单子是香港那边的跟过来的,客人指明要你跟单。”万保全坐在椅子上缓缓说。 万保全的面像,一看就是一个典型的商人,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得体,阿真的概念里,是个对她很好的哥哥,比起大哥更亲和。 “要我跟?客户在香港还是广州?”阿真说着打开了文件,万保全一边解释道:“这次比较特殊,这个客人是香港人,常住澳洲,但是他不是来谈自己的婚礼的。” 阿真更加有些莫名其妙,但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周楠森,钢琴家?” “不错,周生是钢琴家,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常年在国外生活,他委托的,是自己女儿的婚礼,并不是自己的。” “他女儿在广州?”阿真继续看着资料,不过那个资料写得很潦草,似乎是谁的会议记录。 “不是,他女儿当然也跟着他,他的女婿是广州定居的上海人,所以,他们这次决定先在广州办婚礼然后再回香港和澳洲办。”万保全解释着,然后看看旁边的柏彦琛,新接触这个行业的柏彦琛慢慢的了解了一些,但是因为没有实际经验所以暂时不发表任何言论。 “办三次?真够折腾的,预算呢?”阿真一皱眉,显得有些吃惊,也替一对新人操心。 “无上限!”万保全笑得很开心,这真的是一单大单子。 阿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单子,有点莫名的压力。 “只要你伺候好了周生的女儿,一切都好说,婚礼主要是看他女儿珍妮的意思办。这里有张周生秘书的名片,今天晚上他女儿在广州有个party,和珍妮谈过了,你们抽个时间去她party上找她谈谈就好。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先谈下来,先取得珍妮的好感,那事情就很顺利了。”万保全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柏彦琛,柏彦琛会意的笑了笑。 阿真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笑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问:“意思是,这单子还没签约吗?” “就等你啊,你在业内口碑一直不错,也是有人和周生推荐的,周生觉得可以考虑,所以大哥才接下来的,如果广州这场婚礼办得好,估计香港的和澳洲的我们会继续跟,新公司能不能打响这头一炮,就看你们了!”万保全拍了拍万真宥的肩膀,然后看了看柏彦琛。 “珍妮小姐的资料呢?”柏彦琛终于开口了,万保全抄起桌面上一个粉色的文件夹递给柏彦琛,柏彦琛顺势打开。 柏彦琛从小和中国的奶奶一起长大,中文当然不是问题,只是口音有些不对,除此以外,他甚至还能背诵很多歇后语成语什么的。所以当柏彦琛看着万保全递过来的资料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 阿真伸了个脖子过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个童颜□□的网红风少女。 “这是新娘子?怎么感觉没成年啊?”阿真看着那张相片,亚麻色的头发,空气刘海,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皮肤白得就好像白种人,唇红齿白笑得青春,看那胸的架势,没有d也有c,如果不是万保全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的客户,阿真一定以为自己在面试什么美女主播。 “今天晚上就是她20岁生日party。”万保全皱着眉也有些不解,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想不通要结婚,这有些伤脑筋。 “新郎的资料呢?”阿真问,她看着柏彦琛一边看着珍妮的资料一边笑心里有点不高兴。 “没有。”万保全一摊手,阿真有些诧异:“没有?” “嗯,大哥的意思是,只要搞定新娘就好,反正单子是他们说得算。” 没有再继续问什么,而是给了万保全一个嫌弃脸,阿真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和柏彦琛就出了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做了一些工作的阿真拨通了王秘书的电话,王秘书的声音很尖,让阿真的耳膜有些难受。总之大意就是,今天晚上party会在某某别墅里准时开始,叫他们可以晚一点到,因为珍妮喜欢和朋友玩一下再招呼他们。 阿真是真的想问,既然这么忙,为什么一定要抽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地点会面,改个时间不好吗? 没问得出口把话憋回去的阿真浑身不舒服。 “这年头,给钱的是老大,别和钱过不去!”旁边传来陈娇娇的声音,阿真叹了口气,陈娇娇说:“公司里都很重视这单,本来今天晚上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但是我家里出了点事要赶回香港,晚上带上三郎,你应该能搞定的吧!” 阿真微笑着点点头,示意陈娇娇不要担心放心回家处理事情。 陈娇娇小声的在阿真耳边说:“知道为什么你二哥会把他留下吗,就是因为周大小姐。” 陈娇娇的意思阿真知道,像柏彦琛这样一个混迹男女情场的花花公子,肯定有对付小女孩的手段,叫他们组合在一起,也是为了这个大单。阿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公司说了一声先回家洗个澡,然后拿着包就走了。 照旧,柏彦琛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 “我今天去取车,你不用跟着我了!”阿真刚接的那单本身有点压力,此时看到柏彦琛跟着更加烦躁。 “听我的,过了今晚再去取车。” “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我宁愿欠债都没卖我的车吗?”柏彦琛嬉皮笑脸的说,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阿真指着他就问:“哦~终于承认了吧,你说,你还有多少是瞒着我不知道的!” 看到阿真生气,柏彦琛笑着想要过来哄她,阿真连忙退避三舍,“走开啦!” “今天晚上要是坐你的甲壳虫去,那人家肯定会看不起我们的!”柏彦琛说。 都说人靠衣装,现在是人靠车装,看人先看车,尤其是在这种层面上。 「不能让人看轻自己」成了柏彦琛时时刻刻贴在自己身上的标签。阿真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动摇,有钱人她接触过不少,不说全部,大多数是狗眼看人低,究竟要怎么迈出第一步,阿真有些烦恼。 “走吧,别犹豫啦!”阿真被柏彦琛塞进车里,还没等她想明白,车就启动了。 “别想这么多啦,晚上有我在,不用担心。小女生嘛,很容易搞定的!”带着墨镜的柏彦琛脸上浮现了一种以前才能找到的自信。 “你也就能骗骗小女生。”阿真讥讽的说着。 “那也不是啊,你不是就被我骗成老婆了吗?”终于反将一军,柏彦琛很高兴。 “你……我要下车!” “好好好,我错了万小姐,别闹脾气啦!系好安全带,晚上我们还要去‘收服’周珍妮呢!” 回到家里,一坨白绒绒的小东西坐在门口冲着阿真叫唤,一天阴霾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阿真鞋都没脱,坐在地上抱起雪球就开心的转啊转。 柏彦琛看着阿真,忽然觉得好笑,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容易哄,买个十只八只的猫回家也就好了。 柏彦琛洗澡的时候,阿真看了看自己的衣柜,想着晚上要穿什么去和周大小姐谈生意,一手抱着雪球一手翻找着衣服,问:“雪球啊,妈妈穿这件好不好看?” 阿真和怀里的白猫说着,然后把那件白色的小裙子拿了出来对着镜子比了比,说:“和雪球的颜色一样呢!” 出门的时候,阿真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而柏彦琛则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衬衫。 柏彦琛的车到别墅的时候,有人迎接。来人看到他那架黄橙橙的车子,还以为是今天晚上的宾客,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一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迎接着三个人,柏彦琛把钥匙交给旁边的服务生,服务生去帮他停车,一种久违的气息终于回来了。柏彦琛觉得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看着面前灯红酒绿的夜色,里面是欢笑声叫喊声,他此刻真恨不得马上冲进去,但是为了身旁的阿真,他忍住了,他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是来签约的。 阿真看了看这栋别墅,沉了口气,走了进去。 第9章 珍妮小姐 关于周珍妮的爸爸周楠森,来之前万真宥做过一些调查。周楠森是个书香世家,家里是做收藏起家的,到了周楠森这一代,常常穿梭在澳洲和香港之间,十岁才接触钢琴的周楠森,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然而,周楠森今年38岁,周珍妮20岁。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阿真还在家里穿衣服,她愣了一下告诉柏彦琛,她疑惑不解,说:“珍妮是不是她老爸捡来的?” “应该不会,男人那个时候生孩子很正常啊,拔得晚了的副作用就是这样咯。”阿真瞪了柏彦琛一眼,发现这个人现在说话是越来越糙了。 不过话糙理不糙,阿真一边在想着周楠森今天晚上会不会出现在珍妮的宴会上,一边在想,也不知道周楠森好不好搞定,如果搞定了周楠森,或许就不用去伺候珍妮大小姐了。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心里的忐忑,当阿真看到眼前那副莺歌燕舞的画面的时候,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也还是咽了口唾沫。 别墅旁边是一个大的游泳池,游泳池里男的女的混做一堆传来打闹的声音,有歌手和乐队在上面调节气氛。游泳池旁边是形形□□穿着比基尼的嫩模和男模。如果阿真没记错,今天晚上来的应该是珍妮的生日派对,而不是杂质的拍摄现场,只是眼前的颜值,让阿真还是有些咋舌。 刚想叫柏彦琛,一抬头发现柏彦琛已经自然而热的和一旁的一个女模特打起了招呼把自己晾在了一边。 阿真放眼看了一圈,似乎目光所到之处没有发现接近珍妮大小姐的目标人物出现。没办法,只得通知了服务生去找王秘书,然后她们在椅子上等着女主角的出现。 在这样尴尬的环境中,忽然阿真觉得感觉很微妙,她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那条白裙子,和现在的环境是极度的不配,就像她的心情,很抗拒,但是不得不。 忽然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模和阿真搭讪,出于礼貌,阿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万小姐!” 阿真暮的回头,看到一个比自己高一点的一个比基尼女孩。女孩亚麻色的头发上带着一个钻石的皇冠饰物,笑起来很甜美的样子,粉色的比基尼显得她的肤色更加的洁白,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傲人的上围等等一切都告诉阿真,她应该就是珍妮小姐。 “我是珍妮,谢谢万小姐来参加我的生日会,田先生好像很开心啊!”珍妮看了看缓缓走来左拥右抱的柏彦琛,阿真心里只觉得今天晚上就不该带他来。 “这个……送给珍妮小姐~”万真宥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包裹得很精致的礼物盒递给珍妮,珍妮有些惊讶,问:“这是什么?” “您20岁的生日礼物!”阿真努力微笑着缓解此时的尴尬,这时柏彦琛也走到了阿真的身边,阿真回头一看,他左手抱着个红发美女,右手抱着个黑发美女,只听柏彦琛说:“我的礼物过后再补,可以吗珍妮小姐?” 对于一个来谈生意的陌生人来说,阿真生怕他这样会惹得珍妮不开心,谁知珍妮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咯!走吧,我们过来谈吧!” 一种知觉告诉阿真,这两个人一定是认识的。 来不及告诉阿真自己和珍妮的关系,远远的,看到一个斯文的男生走了过来,男生穿着沙滩裤,和体恤衫,带着黑框眼睛,一脸微笑的站在珍妮身边,珍妮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二人珍妮坐在了游泳池边的椅子上,微笑着对说:“没想到这样也能遇上你,我和我老公的婚礼,你有什么idea?” “他是你老公啊?”柏彦琛看着珍妮身边的男人,阿真赶紧给那个男人相了相面,再看了看珍妮,从颜值上来判断,基本般配,但是总赶紧这两个人气场不太凑合。 “是啊,陆璃,游戏设计师!老公啊,这位万小姐是爸爸的朋友介绍的婚礼策划师,这位三郎我以前和你提过的,曼妮的前男友。”珍妮笑着说,然而阿真却一脸尴尬。 “万小姐,田先生,你们好!”很礼貌的,陆璃和两个人握了握手。 阿真清了清嗓子,没等她说话,柏彦琛就抢过话头,和珍妮聊起了以前的事。 他们的过去阿真不清楚,但是听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污秽的过去,阿真看着柏彦琛自然而然的说着,只希望柏彦琛别得罪眼前的大小姐就好了。 “对了,你怎么会忽然想结婚了?”柏彦琛问,他看了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璃。 “我想早点结婚生孩子,以后出去别人会说我是孩子的姐姐,这不是很完美吗?”珍妮一脸兴奋的说着,“而且我和陆璃这么般配,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会很漂亮。对了!万小姐,关于婚礼呢,我问过陆璃,他家里人呢,比较想要一个传统一点的婚礼,不过陆璃说最后决定权还是在我,嗯……” 终于拐回正题了,阿真眼睛一放光,说:“周小姐有什么想法吗?”阿真拿出资料和ipad一边展示一边记录,简单的介绍了下公司的概况,最后说:“我们会尽量做到您的要求,不过详情还是需要一个良好的沟通,比如,您和陆先生准备在广州办一个怎么样的婚礼呢?” 珍妮翻着ipad里面的资料,虽然他们以前做过的案例已经挑选到了最好给她,但是珍妮还是皱眉说:“这些真的好土哦!搞这么多fulingfuling的水钻闪片干嘛啊,我难道不够闪耀吗?” “你喜欢简单点的?”陆璃问。 “也不是,我只是想要别人没有的~万小姐,如果你们给我的和别人的一样,那我宁愿不要,我们家出得起价格,当然是要最好的,你说对吧!”珍妮说话的声音虽然软,但是阿真却听出了一丝压力。 “我记得以前你和曼妮说过,你想在森林里结婚对吗?”柏彦琛打着圆场。 “森林啊?森林也想要啊,不过广州有森林吗?南方的树好像长得都比较矮吧!”珍妮不太了解广州,不过她又补充道:“其实呢,嗯~我也没有仔细想过,主题方面我只是比较喜欢靠近自然一点的,如果是在澳洲,我就肯定会选择海滩或者牧场,如果在香港,我就肯定会选partywedding,因为我和陆璃就是在party上认识的,在广州嘛……” 珍妮看了一眼陆璃,陆璃微笑着说:“怎么了?” “我不太了解你爸爸妈妈,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很喜欢我的idea,怎么办?”珍妮皱着眉头说,似乎在征询着陆璃的意见,陆璃握着她的手说:“你说说看啊!” “我想要比基尼婚礼!找一个大的亲水平台,水上点满红色的爱心蜡烛,我穿着白色的比基尼带着头纱,你穿黑色的平角裤,然后爸爸妈妈嘛……我也不知道我爸会不会让我这样胡来……”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开始打退堂鼓。 阿真和柏彦琛相视一眼,实在不懂这位珍妮小姐脑子里到底想要什么。 …… 那天晚上,从八点一直聊到九点半,珍妮一直在勾勒她想要的婚礼画面,光主题就想了十几个,细节从婚礼的色调到请帖的设计都涉及到了。 阿真见过很多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顾客,但是遇到了珍妮才知道什么叫思维跳跃性强,她上一秒还在记她说的婚纱,下一秒她就开始和柏彦琛说起要不要把前男友也请来。 整个过程有点无语,珍妮是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要在广州举办什么样的婚礼,因为广州她不熟,又要考虑到双方的父母以及那些不认识的亲戚。可笑的是,她又想要做一个贴心的儿媳妇,又要让对方在婚礼上看得起自己家。 阿真在心里嘀咕,就你这样,谁会看不起你。 最后要不是珍妮别的朋友找她有别的事,估计她还能谈天说地扯到晚上十二点。 柏彦琛精力倒是充沛,陪着珍妮去见朋友去了,作为二十四孝老公,陆璃也跟着珍妮走了。 耳根终于清净了,阿真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记的草稿,关键字就记了好几页,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夜晚,到最后也没敲定到底要不要和自己签约,从语气上来听,阿真真的无法揣测珍妮小姐到底想不想和他们合作,有没有惹怒她。 女孩的心有多大阿真不想知道,她现在看着不远处珍妮觉得,这个女孩可能真的没长大,以上说的所有话,都好像和一个小女孩在说她的梦想,有点不着边际,太美太虚幻。 放松下来的阿真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已经放松了下来,阿真有些困了。坐在椅子上休息,耳边传来了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万小姐你不开心吗?” 阿真一扭头,看到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墨蓝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眉角分明,似乎是混血儿,长得很好看,应该说今天晚上这个派对里的男男女女长得都很好看。唯一让阿真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这倒是让阿真觉得,今天晚上在这派对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类。 第10章 周先生 阿真一扭头,看到身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眉角分明,似乎是混血儿,长得很好看,应该说今天晚上这个派对里的男男女女长得都很好看。唯一让阿真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这倒是让阿真觉得,今天晚上在这派对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类。 “没有啊,只是有点累。”阿真说着,看着那个男人,问:“为什么你穿的衣服和他们不一样啊?”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阿真也觉得自己该放松放松。 男人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哦,我刚刚开完会被珍妮拉来的,来不及换衣服了,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这派对的主题,所以显得……你是珍妮的朋友吗?你怎么知道我姓万?”虽然和珍妮没谈出什么结果,阿真索性也就放下了包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身边的这个帅哥搭起话来。 “嗯……对啊我是珍妮的朋友,呃……刚刚我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你们有几句谈话,所以知道万小姐姓万,我叫,很高兴认识你!”叫的男人友好伸出手,阿真也伸出右手,两人在友好握手之后,阿真喝了一口酒,说:“你很帅啊!是模特吗?” 这个叫的男人很高,大概有一米八的个头,欧美人健壮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像极了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的范儿。 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说:“珍妮在香港算是个嫩模,不过她比一般模特的条件要好很多,所以认识的很多人都是模特圈的。今天是她20岁生日,这些人很多都是香港的朋友,我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啦。” “是啊,多好啊!条件这么优秀……”阿真的语气有些羡慕,有些失落。 “我听说,你是珍妮的婚礼策划师,刚刚谈得怎么样?珍妮这么早就想嫁人,我也有些出乎意料呢!”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这样的宴会上,这样的深夜,给了阿真一种阳光的感觉。 “幸福到了,和早晚是没关系的。”阿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感慨,又喝了一口酒也看着远处的几个人,说:“万小姐觉得……幸福是什么?” 阿真想了一下,说:“嗯……应该是,我自己都会羡慕我自己,会觉得,哇呜~我怎么会找到这么完美的男人,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完美的我?就是这样。”阿真笑着说,对于这个陌生人,似乎没有什么顾忌,她又看了看远处那个满脸青春和幸福的少女,眼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意味。 阿真很羡慕珍妮,说不出来的羡慕。 “珍妮没有为难你吧?她一定是……想要很搞怪的婚礼。”说。 阿真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没有在最天真最期待爱情的时候,遇到一个,自以为是的真爱?我说的真爱,是指那段时间你以为可以不要全世界,只要他的真爱。” 没有想到阿真会这样说的愣了一下,说:“当然,我很小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会结婚的,不过那只是一场值得怀念的青春。” “这么好的年纪遇到一个对的人多不容易呀!我看得出来,珍妮很喜欢陆璃,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公主,而陆璃是她的王子。公主想要一个wedding,因为她觉得找到了她的王子,所以,我很羡慕珍妮,不过……”阿真的话透着从内而发的羡慕,但是说到最后,却来了个转折。 “不过什么?” “珍妮……可能还没长大,或者,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也可能是太渴望被爱,所以让我感觉,她现在很纠结,一种少女特有的纠结。想得到家人的祝福,爱人的全部,朋友的羡慕。单在刚刚聊的那一个多小时,我就觉得她想要的太多了,多到不知道哪一种才是对的。好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想要的所有东西里,都有陆璃。”阿真说得很委婉,因为她不知道和珍妮到底是什么关系,话不敢说得太满,不过今天晚上她的感受她不想憋着。 面对一个什么都想要的小公主,阿真真的只想让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单刀直入,她真的猜不着这个小宝贝。 皱着眉头问:“这些,很难吗?” 阿真站了起来,背靠,手里拿着酒,风徐徐吹来,只听到她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觉得很难。这个世界这么大,能遇到一个相知相爱的人太不容易了,喜欢一个人,靠的是多巴胺的冲动,爱上一个人,靠的是情商的支配,如果说以上两种是在人的自我基础上做加法,那和一个人走多久,就是做减法。” “减掉什么?”饶有趣味的看着阿真说,他缓缓走到阿真身边,伟岸的身躯让阿真顿时有一种安全感。 “自尊。”两个字从阿真嘴里传了出来眉头皱了一下。 “并不是放弃所有的自尊,而是两个人为了彼此放弃一些原本自己坚持的东西。因为你一旦爱上一个人,你就不是完整的自己了,生命中总会有一些东西被对方拿捏着,不自由,也不会放任自由,也许这就是爱吧,也就是婚姻吧。我做这行不算很久,但是见过太多新人,本来感情是很好的,但是一旦涉及到婚礼,总是吵吵闹闹,很让人头疼;结婚前因为婚礼意见不同分手的有,结婚当天因为礼数不周要离婚的也有。”阿真转过身,喝了一口酒。 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看到了什么,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阿真披上。阿真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夜里冷,你穿得少,别感冒了才好。”微笑着说,“不谈珍妮啦,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面对的‘毫不见外’阿真有些莫名其妙,说:“可是,我是和我的搭档来的……”阿真没有来得及拒绝的外套,就听到说:“我会告诉珍妮我先送你回去了,至于你的搭档,我看他挺开心的,就别打扰他了吧。”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了,是该回去了,就点了点头。看了看应该也不是坏人,就跟着他走了。 阿真穿着的外套和离开的时候,柏彦琛正在和两个金发女郎打闹着,忽然看到阿真走了,心里有些不对劲,面对身旁的美女,也没发作,而是继续和他们玩闹着。 的座驾是路虎,宽敞的空间让阿真觉得很安心,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阿真有戒备,她看了看旁边的,问:“,你……真的是模特?” 笑了,说:“不是啊,为什么会这样说。” 阿真有些不自在,身上还穿着别人的衣服,不好说什么,因为她听人说过,娱乐圈模特圈里的人比较开放之类的。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男人对女人的好意和目的往往表现得很明显,偶尔智商掉线的阿真此刻也明白过来了,面对这样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她选择沉默,她开始有些后悔刚刚和他说的那一番论调,什么爱情婚姻的狗屁。 “万小姐是自己一个人住吗?”的一句话,让阿真更加警惕了起来。 “呃……我和朋友住。”这个问题阿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柏彦琛到底算个什么东西,阿真有点不太想解释,她这么说,只是不想和发生可能会发生的以下某些事。 似乎感受到了阿真的紧张笑着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是看你脸色不太好先送你回家而已,我不是什么坏人。” “呵呵,我只是有点累而已。”阿真无力的解释着,她真希望能赶快到家。 当车到阿真家楼下的时候,阿真已经睡着了,感受到了车子停了下来,阿真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阿真,心想,果然是没有紧张,都睡着了。 很绅士的帮阿真开了车门,阿真扶着车门缓缓走出来,晕晕沉沉的阿真险些摔倒,忽然觉得脚一软的手扶住了自己。 “万小姐,你真的没关系吗?不如,我送你上去吧!”关切的问着。 “啊!不用,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这个……衣服还你!”阿真被他的热情惊吓得有些不自然,说着就要去脱外套。 “不用了,你拿去吧,你会需要的。嗯……今天晚上很高兴认识万小姐,我的名片……”掏着自己的口袋,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继续说:“不如万小姐你告诉我你的电话,我回去联系你好了!” 想着还要还他外套,阿真索性也就给了他自己的电话。 走之前一度表示想送阿真回家,但是都被阿真拒绝了。 看着那架路虎越走越远,阿真舒了一口气,缓缓走回了家。 回到家里,阿真脚一软,坐到了地上。一团白绒绒的雪球跑了过来,阿真笑着把雪球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脱下外套,阿真休息了一下准备洗澡,浴室里,阿真猛然间瞥见自己的裙子后面有一片血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阿真检查了下下.身。 怪不得肚子一直不舒服,原来是来大姨妈了。现在阿真才知道为什么要给外套给他穿着还亲自送她回家,原来可能是他发现了自己这幅窘相,所以才给自己解围。阿真顿时觉得丑态尽显人前,各种丢脸。 洗了澡,给自己倒了杯热红糖,阿真还在为晚上的窘迫头疼,这时候阿真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三个大字:周楠森。 这个电话之前万保全给阿真的时候阿真就存起来了,然而这么晚,周先生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呢?难道是之前和珍妮说错了什么吗? 带着各种忐忑不安,阿真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万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阿真愣了愣。 第11章 周楠森的夏天 带着各种忐忑不安,阿真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万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阿真愣了愣。 因为这个声音刚和他道别不到半个小时,明明是的声音啊? “万小姐,你有在听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的声音,好像有些急,生怕她出了什么问题。 “哦,有啊,你是???”带着怀疑阿真问。 “我是啊!” “你是……周先生??”阿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的音译,不就是楠森吗? “哦,对啊,今天晚上没有和你坦白,很抱歉。刚刚在宴会的时候,呃……觉得万小姐可能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就擅自做主送万小姐回来了,现在……” 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阿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刚才和这位财主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关于她女儿的好与不好,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关键是,这位周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有个20岁女儿的男人啊。阿真曾经脑补过这位土财主的长相,就算他年轻有为,那也不应该是刚才看到的那样。阿真脑海里迅速回忆着刚刚的,那就是一张可以靠脸混吃等死的典型小白脸该有的脸。 “谢谢周先生的关心,我没事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很好!”知道对方身份的阿真开始局促了起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阿真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就好,注意身体,对了,明天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在广州有个工作室,回头我叫秘书发地址给你。” “哦!好的!那我明天把资料整理一下,和同事一起去!”阿真觉得可能这事儿有戏,有些兴奋。 “你是说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叫三郎的同事吗?他可能明天都不能去上班,珍妮叫我顺带帮他请假,你明天来找我的时候,再把他带回去吧!”的语气有些诙谐,阿真只觉得这回丢人丢大发了,扶额叹息,现在听起来大有一种交赎金才能把人领走的感觉。 “给您添麻烦了。” “呵呵,没关系,珍妮说和他以前就认识,就当老友再见咯,对了,以后你不用这么生分,刚刚你叫我的时候不是挺好吗,不如,我就叫你小宥吧,怎么样?”的语调真的不像一个谈生意的,就像和阿真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聊家常。 然而阿真此时是不敢得罪这位土财主,心里想:大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爷,只要我能签下这单,你叫我小万子都行啊大爷。 “好,那,我们明天见咯!”阿真像个元气满满的少女一样说着。 周楠森似乎很开心,说:“好!晚安~” 挂下电话的阿真摸着自己的心脏,觉得它跳动得不太正常,好在第一关算是过了。 立即,阿真拨通了柏彦琛的电话,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接的,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阿真愣了一下,然后说:“柏彦琛呢?叫他接电话!” “彦琛啊?他在洗澡啊!你是谁啊!” “你!……#¥%#&*” 已然没有了刚刚和周楠森说话的那种温柔,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是形容这种女人的。 “你告诉柏彦琛,如果今天晚上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阿真气得把手机都摔了,她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时的柏彦琛正擦着头发缓缓从浴室里走出来,床上一个长发美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手机,说:“刚刚有个女人打电话给你,说,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以后就别回去了,谁啊?好凶哦~” 娇滴滴的女人钻进柏彦琛的怀抱,柏彦琛拿着手机看了看,笑着说:“哦,我老婆啊,就是今天晚上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啊~” “她是你老婆?”女人惊讶的看着柏彦琛,柏彦琛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说:“对啊,所以,今天晚上,你要留下吗?”柏彦琛看着那女人的神情有些复杂,说不清的意味,女人看了看柏彦琛,目光中已经带了几分鄙夷和嫌弃,因为他的那句话,已经充分表露了他的意思:你可以走了。 女人很客气,没骂人,也没说什么话,拿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二天阿真醒的时候,脸旁边一坨白毛,她还是有点不习惯雪球的到来,但是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猫在等着自己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抱着雪球来到客厅,看了看玄关的鞋子,又敲了敲柏彦琛的门,确定柏彦琛昨天晚上没回来了以后,阿真彻底对这个男人失去了耐心。立即又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关机的提示语,阿真当即决定,未来三天,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因为万真宥的车还没提回来,柏彦琛也不在,忽然没了座驾有些不方便,阿真也只能坐公车上班。 晚上没睡好外加来姨妈,阿真的脸色有些苍白。 昏昏沉沉的来到办公室,陈娇娇凑了上来讯问昨晚的情况,阿真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着,听起来,昨天晚上还算顺风顺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也没太大的进展,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对方留下了一个地址给阿真。 陈娇娇把地址给阿真的时候说,“那边说约了十点,谈完一起吃午饭。” “十点?”阿真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快九点了,再看了一眼地址,离公司还不算近,没有车,实在有些吃力。早知道就不来办公室直接去还好。 容不得阿真多想,收拾了下东西风风火火的就出了门。 在车上打了无数个哈欠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目的地,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刚好合适。阿真给了钱拿着地址就摸索着上去了。 周楠森本身是做收藏的,但是外界已经把他神话了,因为他的整体条件还有音乐的天分,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本职。 周楠森在广州的公司不过是一个办事处,这次阿真在秘书的带领下找到的时候,还真的对这个人有了一番全新的印象。 可以把做生意的地方做得如此艺术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整个办事处的装修风格就像一个博物馆,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前面的路,阿真有那么一瞬的错觉,他走进了一个童话的世界。 耳边渐渐传来了一阵欢快的钢琴曲,很耳熟,叫《菊次郎的夏天》,一首暖人心脾的曲子,来自宫崎骏的御用作曲家久石让。 弹钢琴的人此时正坐在一架白色的三脚架钢琴前面,在一个透明的屋子里,暖黄色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投射下来,把他的五官照得很完美,一点也不像三十八岁的男人。 秘书告诉阿真,周楠森在里面等着她,然后就走了。 周楠森知道阿真来了,他好像特意演奏给阿真听的一样,微笑着在琴键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音符。 透过玻璃,阿真静静的听着,看着这个男人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有一种力量注入了她的心扉。 良久,直到这首曲子演奏完毕,周楠森才抬起头看了看阿真,笑着说:“为什么不进来?” 阿真缓缓的走进办公室,那样一间不能称之为办公室的地方,没有办公桌,没有会客桌,只有几张沙发,一张茶几。 阿真刚坐下来,秘书就端上了咖啡,周楠森微笑着坐到了阿真对面。 阿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周楠森眨了眨眼睛,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周楠森微微一笑,“终于想起来了吗?” 那应该是去年的夏天,阿真刚入这行不久,那个时候她还是长发,那个天主教的婚礼是她第一次全程跟的婚礼。 因为新娘的父母是佛教徒,而新郎的爸妈是天主教徒,两家人本身就为了婚礼吵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结婚当天把婚礼给办了,但是在婚礼的末端却发生了一个插曲。 新娘的哥哥喝多了,在婚礼上说了几句混账话,大概的意思就是男方家不尊重人之类的,场面一度非常难看,就在两家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阿真拿起了话筒,说了一段她已经不记得,但是周楠森却印象深刻的话: 「今天我们站在圣主的面前,见证了康先生和刘小姐的爱情,我很高兴作为本场婚礼的策划,但是我很遗憾,因为这场婚礼并不完美。 爱情本身很纯粹,是为了钟情对方互相结合;但是爱情的结果往往是婚姻,婚姻的本身,就是不纯粹。婚姻夹杂着两个人的信仰,两家人的信仰,两个人的梦想,两家人的梦想。当两个人的爱情抵挡不住两家人的意愿,那爱情的结合,往往是苦涩的,婚姻的结局,是不圆满的。作为本场婚礼的策划,我由衷的祝福我的新人们得到美满的婚姻,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是那样相爱的一对。 从我接受的这半个月以来,我看到了新郎和新娘十分的痛苦,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两家人信仰的冲突让他们的爱情有了本应该有却很微妙的瑕疵。我没有能力改变什么,我只想问在座的每一位,还记得当初的信仰吗?如果我们的信仰成为了未来生活的阻碍,那当初所有的坚持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们的信仰成为了未来生活的阻碍,那当初所有的坚持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周楠森重复着这句话,微笑着看着阿真。 阿真显然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当初救场时说的这段话,只是她想起了,当时作为男方家的亲友坐在宴席中的周楠森。 “谢谢周先生还记得我,那个时候我还刚入行,不太懂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好在,后来那对新人的争吵没有在继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想来,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可能不知道他们家里具体的情况,如果真的说错什么多尴尬,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阿真对这件事其实还是后怕的,不过她不后悔,因为她用心祝福每一对新人,由衷的希望他们好。所以年纪轻轻就变得很苦口婆心,这也是她迅速在这行蹿红的原因。 “那个夏天,你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的那个朋友也和我提起过,如果当初没有人肯出面,或许他真的搞不定,因为他们两家人的冲突实在是太大了,的确也不是你几句话能喝住的,但是,在那个时候,你的几句话,真的就成为了救命的稻草。现在他们的孩子也准备出生了,还要多谢你。”周楠森的目光中透出了欣赏,看着阿真,阿真面色一红,被人称赞的感觉很好。 “所以,这次我希望你能主持和策划我女儿的婚礼。你说得没错,我女儿太小了,都被我父母宠坏了,因为她没有妈妈,也从来没有人能充当一个妈妈的角色,所以……”周楠森的面上浮现一丝愧疚之色,沉下了眸子,没有再说什么。 第12章 屁股上一朵红花 阿真似乎知道了什么,因为来之前她了解过,这位周先生一直单身,也就是说,周珍妮的母亲,一直没有出现过。 “,我想,我必须问问,如果婚礼当天,如果珍妮需要,你会把珍妮的妈妈请回来吗?”其实阿真是想问问关于珍妮妈妈的事,她很婉转的问着周楠森,周楠森笑了笑,说:“应该不会,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找不到她。” 看着阿真震惊表情,周楠森继续说:“珍妮的妈妈比我大三岁,是我的钢琴启蒙老师,家里很穷,但是弹钢琴很厉害,机缘巧合下,就认识了她。十几岁的年纪,情窦初开,就这样一来二去,不小心就有了珍妮。当时我们很害怕,她心情也很不好,她坚持着要把珍妮生下来,为了不让学校知道,她休学了一年,我们偷偷在外面租了间房子调养着。” 阿真看着周楠森平静的说,这应该是他一直以来心里的伤疤,一个条件这样优秀的男人,一直单身,必定有他的理由。 “孩子半岁的时候,她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我抱着孩子曾想到了自杀,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离开我。”时隔多年再说起的时候,周楠森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结成伤疤的苦涩。 “你一定很辛苦吧!”阿真幽幽的说。 没有想到阿真会说这样一句话的周楠森有些诧异的看着阿真,目光中充满了震撼和不解。 “珍妮很爱你,我记得昨天和她接触不多的一个多小时里,她反复问我,不知道这样爸爸会不会喜欢,爸爸会怎么样之类的。见证一个孩子的成长需要太多的精力。尤其是还在你那么小的时候。”阿真看着周楠森说,周楠森愣愣的看着阿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忽然的,觉得眼睛有点湿润。 “其实我很忐忑,我二哥说,这单是个大单子,叫我尽量跟下来,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说不容易也很不容易,要去猜客人的心,想要服务得尽善尽美,因为婚姻往往是一辈子的事,婚纱照可以拍几次,但是婚礼只有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所以我很担心,也很忐忑。”阿真此时已经不像一个策划师,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在和周楠森聊着自己心里的故事。 周楠森终于笑了,“为什么?” “因为没有自信。”阿真也笑了,这是她心底的声音,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 “放心吧,我的女儿我清楚,交给你,我很放心,回头我直接和你二哥签约吧,我怕直接和你签约你有压力,如果珍妮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你告诉我,我来替你摆平。”周楠森笑了,一扫阴霾,抽出一本阿真的资料就翻开看着。 “不要这么拘束嘛,刚刚不是挺好的吗?过来坐!”周楠森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阿真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挪了过去。 聊到阿真的专业,顿时开启口若悬河技能,阿真像变身朗读机,和周楠森介绍着这两年婚礼中的潮流和新意,结合了珍妮的喜好给周楠森介绍着。周楠森看着阿真给他介绍着珍妮婚礼的细节,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周楠森忽然就开始幻想着自己结婚时候的样子,在一个海边的教堂里,吹着徐徐海风,一个新娘子缓缓的朝着自己走来,就当要看到新娘样子的时候,被珍妮的声音打断了。 “楠哥,你在想什么啊?”楠哥是珍妮叫周楠森的特殊称呼,小时候每次周楠森去学校接她就特别自豪,不舍得叫爸爸,也不敢叫哥哥,叫楠哥是最合适的。 珍妮和柏彦琛进来的时候,周楠森还在神游太虚。看着根本不像父女的一男一女在搂着亲昵的说着什么,阿真晦气的看了一眼柏彦琛,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衣服,但是现在阿真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子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喂,你昨天晚上去哪了?”阿真的语气简直就像个深闺怨妇,然而她自己都没察觉。 柏彦琛呵呵一笑,说:“昨天晚上啊,喝多了呗,不想回家打扰你就在外面开了房间睡了一夜咯。你管这么多干嘛?” 明明下定决心三天不和这个人说话,阿真此时此刻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四个人中午的时候约了个午饭,周楠森定了一家高级的西餐厅,因为周楠森已经决定和阿真签约,珍妮没有反对意见,用餐的时候大致说了下珍妮的意见。又是一轮的脑细胞大战,阿真的脑回路被珍妮大小姐牵着绕着地球跑了几圈后,终于初步定下了几个方案,一个周楠森能接受,陆璃可能接受的方案——悬崖西式婚礼。 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阿真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脑海中迅速搜寻着,广州哪里有悬崖? 悻悻的看了一眼柏彦琛,柏彦琛一边招呼着珍妮一边打着圆场。因为柏彦琛的思维和阿真不同,她肯定是想伺候好客户,客户说什么都好。然而阿真却再想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因为以她的经验,估计陆璃这边有点悬。 阿真没有把话封死,而是说回去做几个计划案再给他们看看,选一个最好的。 “怪不得楠哥这么喜欢阿真姐姐,阿真姐姐的效率就是好,嗯~这样吧,这两天我要赶回香港拍个mv,后天吧,后天我回广州,你把计划案给我看好咯?”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珍妮喝了一口橙汁。 阿真没有说话,柏彦琛一口答应了下来,和珍妮来了个胜利的碰杯,而周楠森却看出了阿真脸上的担心。 合同是当天晚上签的,万保全和周楠森签约的时候,周楠森表示出了对阿真的喜欢,说阿真是个很负责的策划师,他们对阿真很满意。一脸生意人的万保全和周楠森客套的说着商业上的术语。两个人似乎很开心,看着他们走出了公司,一票同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阿真,到底给了大老板灌了什么迷汤,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就拿下了这个帅气多金的客户。 阿真此时肚子不太舒服,没时间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当一个数字飘到了她的耳朵的时候,她彻底清醒了。 “一千万!”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数字,阿真拿过他们刚刚签的合同,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金额的时候,阿真彻底懵了。 保底预算一千万的婚礼,她真的没跟过。 一千万?这到底什么概念?土豪的世界这到底是什么?臣妾不知道啊? 一个声音在阿真心里呐喊着,还有几个小时下班,阿真觉得自己顶不住了,请了假回家休息。她觉得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痛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个什么滋味儿,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她们的答案相差不会太远。 接了个大单的万保全心情很好,知道阿真辛苦了,就叫柏彦琛送阿真回去了。 柏彦琛当然不知道阿真是为什么才会脸色刷白,只知道这个女人今天心情和身体都不舒服,不能招惹。 在柏彦琛的车上阿真就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柏彦琛像李莲英扶着慈禧一样的扶着阿真。肚子疼的阿真而已顾不得和柏彦琛身体上有什么接触,只觉得现在恨不得有个人直接把自己抗到床上。 柏彦琛抱着昏昏沉沉的阿真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到了她的y大床上,谁知道阿真不识趣的说了句:“不许……进我房间!” “切~死鸭子嘴硬。喂,你到底什么情况,要不要去看医生?”意识到阿真的身体真的不ok,柏彦琛也担心起来。 雪球三窜两窜窜上了床,躲到阿真怀里安慰着阿真。只听阿真说:“下辈子让你也做做女人,就知道女人有多伟大。”说着,阿真捂着肚子就坐了起来,然后想翻柜子找衣服想去洗澡。 柏彦琛一屁股坐在阿真床上看着阿真一遍揉着肚子一遍找衣服,说:“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知道还问~”阿真有气无力的回头看了眼柏彦琛,说:“快起来,不许坐我的床,出去出去!” 柏彦琛被阿真推出了房门,说:“好吧好吧,你要洗澡等等吧,我给你煮碗面吧,你这样子,现在去洗澡晕了我还要去救你,真麻烦。” 阿真看着柏彦琛走进厨房的背影,叹了口气,想着以前没男人的这些年,痛经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收留柏彦琛还是有点用的,吃饱喝足洗干净的阿真躺在床上这样想着,至少能在自己不舒服的那几天还能照顾照顾自己,算他还有点良心。 忽然的门被敲响了,阿真知道是柏彦琛,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开门,没看到人,只看到地面上放了一盒布洛芬和一杯热水,看了看柏彦琛的门口,拿起那盒止痛药,微微动容。 ************** 翌日。 柏彦琛在厕所里已经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不是自己一个人上厕所。 裤子里一坨毛茸茸的东西伸着脖子看着他,他也这样看着那坨白毛球,很久了。 “喂,你拉完了没有啊,说好了不能超过十分钟的啊!”门外传来阿真的抗议。 柏彦琛叹了一口气,把雪球抱了起来,擦了擦屁股,冲了个水,睡眼朦胧的走了出去。 “啊——雪球你干嘛去和他拉屎啊!咦~你还抱她,你洗手了没有啊!好恶心啊!”阿真嗖的一声把雪球从他怀里抢了过来。 “她自己要去看我拉屎的,我还不习惯有人,不对,有猫看我拉屎呢,我还没和你抗议就不错了!”柏彦琛挠了挠头,满脸嫌弃的准备去床上再睡一会儿。 阿真捏着鼻子走进厕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阿真作呕,一看马桶里一张带血的卫生纸还没冲下去,阿真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马桶怎么又堵了,而是自己刚刚明明没上厕所啊,为什么会有血?阿真看了看怀里的雪球,想不明白。 因为吃了药,阿真的痛经暂时止住了,洗漱完毕以后,发现柏彦琛还在床上睡着,想着上班都快迟到了,火冒三丈的走到他屋子里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柏彦琛很不情愿的换了衣服,就在阿真面前脱了个精光。 阿真赶紧想回避,忽然的,她被一片血迹给吸引了,睁大眼睛看了看,柏彦琛在换下的睡裤后面有一片血迹。 阿真顿时懵了,问:“喂,你也来大姨妈啊?没姨妈纸你可以问我要啊,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柏彦琛顿时被她给问醒了,看着阿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13章 嫉妒男人心 阿真赶紧想回避,忽然的,她被一片血迹给吸引了,睁大眼睛看了看,柏彦琛在换下的睡裤后面有一片血迹。 阿真顿时懵了,问:“喂,你也来大姨妈,没姨妈纸你可以问我要啊,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柏彦琛顿时被她给问醒了,看着阿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真指了指他带血的睡裤,柏彦琛看了一眼,然后阿真听到了她认识柏彦琛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嚎叫。 屁股上一朵红花,是人民的鲜血染红了它呀。 阿真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笑,即便是此时已经坐在了柏彦琛的车上。 “至于吗笑这么久,你也不怕你被口水噎着。”柏彦琛满头乌云的开着车一脸无奈的说。 阿真还是抑制不住的笑得前仰后合。这是她收留柏彦琛以来抓住柏彦琛的第一个把柄,她看着柏彦琛,顺了顺气,说:“咳咳,那什么,要不,我帮你和公司请个假吧,肛肠科医生周末不上班的,你这问题已经很严重了,都血流不止了呀!虽然你现在和我一样……哈哈哈哈!” “别笑,严肃点!”柏彦琛近似怒吼着。 “呃,我给你多带了包卫生巾,你……记得换……”阿真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要不是在开车,柏彦琛真的想堵住她的嘴。 原来是因为柏彦琛前段时间一直吃泡面的原因,身体上了火,痔疮了很久自己没注意,以至于现在已经到了不排便也会流血的地步。 当柏彦琛看到血居然流到了裤子上,还被阿真看到了,顿时觉得自己人生最后一点尊严也被这个女人磨灭了。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啊,正好阿真也是经期,阿真很‘大方’的把自己的卫生巾‘借给’柏彦琛用。 就这样,两个人都垫着加长护翼双双去上了班。 阿真的心情真可谓是拨开云雾见月明,柏彦琛这个重磅笑话坐在公司里就真的像个胀气的河豚,又可爱又好笑。 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柏彦琛实在受不了阿真那似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眼神,最终选择了请假就医,他去和万保全请假的时候,阿真还给说了几句好话,就在万保全疑惑的看着这一对‘假夫妻’什么时候统一阵线的时候,柏彦琛已经走了出去,阿真也憋得难受,想着要不要和万保全说呢,还是决定憋着吧,虽然痔疮这病很多人有,但是总归说出来不太好看。 送走了这位大神,阿真终于能定下心来好好做个策划了。 按照珍妮的意思,她详尽的做了三个策划案,大到婚礼整体的布局,色调,小到喜糖的包装和礼品的赠送,好在她有个新安排的小助理,否则这些预算估计就能够她算两天。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发现手机里多了个电话,是周楠森。 周楠森请万真宥吃饭,在一家阿真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餐厅里。 以前阿真也不是没和客户在高档会所吃过饭谈过生意,但是这一次,怎么感觉有点奇怪,明明客户应该是一对新人,然而和她聊婚礼细节的,却是新娘的父亲。最让人不解的是,周楠森似乎不是来和她聊珍妮的婚礼的。 周楠森穿着一身休闲的圆领衫,很绅士的帮阿真拉开了靠背椅。阿真看着今天的周楠森有点不一样,周楠森开门见山的说:“珍妮对酒精过敏,所以,我……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婚宴当天所有的酒水都取消。” “啊?都取消?”阿真吃惊的看着周楠森。 周楠森点点头,说:“是啊,很奇怪吧。我记得她小时候又一次我在外面喝醉了,去亲了她一口,结果她整个脖子全都过敏,最后要去医院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呵呵。那个,我们先点餐吧。” 周楠森叫来了服务员,把菜单递给阿真,阿真看了一眼菜单,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周楠森,周楠森肯定的眼神示意阿真继续,阿真觉得吃人家这么贵的总归不太好,所以就点了个相对便宜的意大利面。 “吃这么少吗?减肥啊?”周楠森也疑惑着看了看阿真,阿真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口点了几个菜,问阿真:“小宥,你不对酒精过敏吧?” “不过敏~” “那在再来两瓶97的,开一瓶,另外一瓶等下走的时候打包,先这么多,如果不够再加。” 周楠森的落落大方让阿真很小家子气,阿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楠森,眼神里只有一句话‘周先生,不用这么奢侈吧?’ 只听周楠森说:“小宥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女人特殊时期的缘故,珍妮虽然喝不了红酒,但是她说过,女人多喝点红酒是好的,缓解痛经什么的,等下你带回去,希望能缓解一些。” 面对一个男客户侃侃而谈自己的痛经,总觉得很尴尬。意识到了阿真的局促,周楠森笑了,说:“我们继续谈刚才的问题吧,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酒水都取消,那可以用酒精饮料代替吗?然后,酒心巧克力也需要替换吗?” “最好都换掉吧,大喜的日子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巧克力用比利时的guylian吧。”说着,周楠森就从包里拿出了一盒装精美的巧克力递给阿真。 阿真接了过来,周楠森示意他尝一颗,阿真慢慢撕开金箔纸塞到嘴里,味蕾瞬间就被那种香醇浓郁的味道充满了,“嗯~好好吃!” 甜食对女人的诱惑是致命的,看着阿真被两颗巧克力给收买了周楠森显得很高兴,说:“这是松露巧克力,里面有朗姆酒,珍妮吃不了,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看着被周楠森推过来的巧克力,阿真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她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那不能割舍的美味,让阿真一头栽了进去。 晚餐的时候,几杯红酒下肚,阿真胆子也大了起来,面对周楠森,她直言不讳的说:“周先生,我记得陆璃是做游戏的,家里条件也就一般,我想问问,你觉得,和你们家结合,他会有压力吗?” 周楠森酒量很好,看着面色潮红的阿真,周楠森有些不解,问:“你说陆璃有压力?为什么啊?” “很正常啊,老婆家里比自己有钱,结婚都听老婆的,房子是老婆的,车子是老婆的,就连自己都是老婆的,你不觉得他很没用吗?”阿真又喝了一口酒撑着自己的脸问。 “不觉得啊,他们相爱就好啦,而且我见过亲家,似乎,他们对珍妮很满意啊。”周楠森有些莫名其妙。 “呐,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一个月,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月,你家姑爷肯定得爆发。”阿真似乎真的有些喝醉了,说着醉话让周楠森更加不解。 “婚姻中女主外男主内的我不是没见过,但是就目前而言,陆璃肯定不是那种肯屈居老婆之下的男人。珍妮告诉我,当初是陆璃吸引她的,是珍妮很喜欢陆璃打游戏时候的样子,喜欢他专注工作的样子。据我所知,陆璃的家庭一般,但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美工变成游戏设计师,可见这个人的确也是个潜力股,男人在女人面前是需要被肯定的,在家庭中是需要被重视的,我现在觉得,好像你们……”阿真咽了口从胃里翻涌上来的酒气,只听周楠森说:“你觉得我们忽视陆璃的感受了?” 按理说,一瓶红酒的量,阿真是不会醉的,只是阿真很像让他们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先不说陆璃家里人对他们这场婚礼的策划和布置怎么看,就陆璃本身,他是有中度的恐高症的,当时决定婚礼主题的时候陆璃并不在场,然而珍妮也并没有顾忌到陆璃的这一忌讳,由此可见,似乎在这段感情中,女方可能某个程度上忽视了男方的感受。 阿真还没说什么,电话响了,是个可视电话,柏彦琛打来的。 和周楠森说了声抱歉,就接通了柏彦琛的电话。 屏幕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光着膀子在客厅里的画面,“你在哪啊?” 柏彦琛毫不客气的问,喝了点酒的阿真也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保护好你的小菊花吧,管我干嘛啊?” 柏彦琛咬着下嘴唇,看到阿真现在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很高级的会所,接着说:“我饿了,快买吃的回来!” 阿真更来气了,说:“你自己不会下楼吃吗?你是菊花流血又不是七孔流血,难道还要我伺候你吗大少爷?” 正在和柏彦琛讨价还价的阿真一秒钟打回了原型,加上喝了点酒就显得更加泼妇,看到阿真这样的周楠森反倒没生气,抿了一口酒看着正在和柏彦琛打电话的阿真,他忽然觉得阿真很可爱,有血有肉,很真实。 “那我是病人啊,你帮我请假叫我回家修养的啊,我今天打了针,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可怜可怜你老公吧好不好。”柏彦琛求饶道。 “说了不是你老婆,你给我闭嘴!你再逼逼,再逼逼就给我滚蛋!”阿真指着手机那头的柏彦琛说着。而周楠森看着阿真的眼神有些凝重起来。 电话那头的柏彦琛没有说话,嘟着嘴似有若无的笑着,默默的举起了手里的一坨白猫,阿真睁大着眼睛,怒道:“你给我放下她。你想对她做什么?” 阿真忽然有些激动,叫喊声把别的客人的目光都招来了,周楠森以为她遇到了困难,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有男人说话,你和谁在一起啊?”柏彦琛也警惕的问。 “松下柏彦琛,我警告你啊,你别碰我的猫,她要是掉一根毛,我就让你好看!”阿真虽然知道柏彦琛可能不会对雪球做什么,但是真的担心这家伙发起疯来做出什么让她更哭笑不得的事。 “那你就快点回来咯,我想吃拐弯口那家炒乌冬,给你半个小时,如果我半个小时内还没见到你,我就用这白乎乎的小雪球来擦我流着血的……”没等柏彦琛说完,阿真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感觉到了阿真的怒意,周楠森也没敢接着说什么,过了良久,阿真拿着酒杯,又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双眼露出了杀意。周楠森颤颤巍巍的说:“呃……小宥,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14章 陆璃的自尊 “那你就快点回来咯,我想吃拐弯口那家炒乌冬,给你半个小时,如果我半个小时内还没见到你,我就用这白乎乎的小雪球来擦我流着血的……”没等柏彦琛说完,阿真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感觉到了阿真的怒意,周楠森也没敢接着说什么,过了良久,阿真拿着酒杯,又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双眼露出了杀意。周楠森颤颤巍巍的说:“呃……小宥,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真沉了口气,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我没事,呃,那个,我有事要回家处理一下啊,谢谢今天晚上的款待,那个策划我做到一半了,介于你今天晚上的建议我回去改改,明天我先给你过过目?然后再给陆离看看?” “好,那你有事,我就先送你回去吧。女孩子喝了酒自己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周楠森冲服务员招了招手就想买单。 “不用了吧,你也喝了酒怎么开车啊?”阿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代驾,放心。”周楠森买单的时候,阿真简直快被这个男人迷倒了,一时间,少女时期的花痴病又犯了。 周楠森送给阿真的那瓶拉菲阿真此刻正抱在怀里,两人在楼下等代驾来的时候吹了下冷风,刚才还有些发晕的阿真也清醒了不少。 “小宥……和松下先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吗?”周楠森想了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阿真想了想,说:“不是……” 周楠森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心里放松了不少,刚想说什么,只见阿真嘴唇微动,吐出三个字:“是夫妻。” 周楠森有些吃惊的看着阿真,阿真嘴角一撇,尴尬的说:“我和他的那些破事,说起来其实很无聊的。”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说来听听咯。”周楠森对阿真的这些事很感兴趣。 阿真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说了,周楠森知道他们现在的这种局面忍不住笑了。 “你笑吧,反正再过不久,我就能摆脱这只臭虫了。要不是我穷,不然我就搬出来住了。”阿真耷拉着脑袋,似乎对他们的这段过去有些失望,的确,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那不清不楚的过去,也的确让人失望。 周楠森看着阿真失落的样子,心里似乎很满意,说:“如果,等珍妮结婚这个事情圆满解决了以后,或许我能帮你‘赎身’。” “啊?”阿真诧异的看着周楠森,周楠森却没有说破,而是说,“司机来了,我们走吧。” 车上,周楠森没有就刚刚那个问题展开更详细的探讨,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天南地北的事,好在阿真也的确有些累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道别的时候,周楠森看着阿真远去的背影,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阿真当然没忘记家里的那个烂摊子,她开门的时候,客厅只留下了一盏昏黄色的小灯,叫着柏彦琛的名字,没有回应。 推开房门,阿真松了口气,原来柏彦琛抱着雪球在床上睡着了。 阿真拖下自己的拖鞋朝他身上砸去,柏彦琛在睡梦中被阿真的拖鞋砸醒了,莫名的看了阿真一眼,顿时像个怨妇一样坐了起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阿真真是哭笑不得,把另一只拖鞋也砸到他身上,说:“你死了没有啊!没死把雪球还给我!” 雪球被争吵中的两个人吵醒了,看到阿真回来了,一窜窜到阿真怀里,阿真也就没继续发作,抱着雪球走了。 “啊啊啊啊啊,我好饿啊!我要饿死了!”房间里传来柏彦琛杀猪般的嚎叫。阿真则没搭理他,回到房里找换洗衣服去洗澡了。 发现万真宥这个女人真的对自己的哀嚎无动于衷,柏彦琛有些不高兴,探头探脑的从房间里摸了出来,忽然闻到一股香味,跟着香味,柏彦琛找到了桌子上的一碗打包的生滚粥。 柏彦琛看着脚边的雪球,一把把雪球抱起来,带着窃喜的心对雪球说:“原来你这么好用,爸爸好爱你!”说完亲了一口雪球,雪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喵了一声。 阿真终于把她一直没空去取的甲壳虫给取回来了,从此以后,就不用坐柏彦琛的车上班了,开着自己的小甲壳虫,阿真觉得,至少能在路上的几分钟一个人清净下。 阿真和助理终于在两天内把策划和预算做了出来。 就目前而言,只做了在广州这场婚礼的策划和预算,没加上双方亲友住宿的酒店和往返路费,因为还不知道到底要请多少亲友到广州参加婚礼。 送策划给周楠森的时候,是阿真和助理叶佩佩去的,佩佩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跟在阿真后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楠森这样的成功人士,心跳得快,说话都快不利索。 周楠森拿过策划之后,大致看了两眼,忽然很抱歉的和阿真说他要赶回澳洲开一个研讨会,敷衍的说阿真做得很不错,然后叫陆离也看两眼,亲友方面和酒店方面等他和珍妮回来决定,说完,就和助理离开了。 叶佩佩看着周楠森离开,有些惋惜,自己还没能和他说上句话他就走了,她看着阿真说:“是不是那些成功男人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阿真无奈的耸了耸肩,和叶佩佩离开了。 打电话给陆离的时候,陆离还在上班,约中午吃饭的时候谈。阿真和佩佩掐着时间优哉游哉的到陆离楼下的时候,陆离刚下班。 陆璃穿着休闲的t恤,长得很帅,高倒不是特别高,皮肤白皙,特别耐看的那种类型。宅男特有的类型。 吃午饭的时候,阿真和佩佩大概解释了一下婚礼的策划,目前他们婚纱照还没有拍,关于婚纱照珍妮是自己解决的,所以策划还是有很多空缺没有商榷成功的地方还是需要和新人沟通的。 当阿真看到陆璃紧蹙的双眉,就知道他肯定有意见了。 “陆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觉得需要修改的吗?”阿真递了个眼神给佩佩,佩佩立即拿出笔记本想记录。 陆璃想了一下,说:“这是珍妮的意思?” “是的,周小姐是说,细节方面还是要再想想,不过大体是会在这三个策划案里选择,周小姐比较喜欢这个悬崖婚礼,呃……”阿真看到陆璃的眉头越皱越紧,连忙说:“其实,我们也没做过这个类型的婚礼,陆先生……您这边是比较喜欢哪个呢?” “悬崖婚礼?森林婚礼?马场婚礼?”陆璃看着阿真,一脸疑惑的问。 “是的。” 陆璃点了支烟,阿真知道,他开始纠结了。 “我在和珍妮商量下吧,说实话,我个人有恐高症,悬崖……我应该上不去,只要不去悬崖,森林和马场都ok的。”陆璃说着,像是做着最后的妥协,就好像是一筐烂梨里选了个比较不烂的。 只见他想了想,继续问:“广州有悬崖吗?有没有做过一个评估,如果这个悬崖很远,请问吃的用的,婚礼的布置怎么解决?亲友要怎么去?” “这个我问过周先生,周先生是说,如果确定了地点,可以请个大巴或者别的交通工具负责接送,至于用度用品,这个也不难解决。目前已经有了几个地点可以做参考,我们是等着你们双方许可了之后,再去考察的。”明显感受到了陆璃的不快,阿真还是说着她这边所做的努力。 陆璃又拿着那份策划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说:“等珍妮回来我们再商量下吧,万小姐辛苦了。” 一次和新郎的洽谈不算愉快的结束了。 像这样和新人对婚礼策划的反复商议,在整个过程中,需要进行很多次,尤其是像这样的大单。万保全的宗旨只有一个,做到客人满意为止。 就目前而言,阿真的三观曾几度被一对又一对新人刷新,像今天这样的不愉快,简直是小菜一碟。她回程的路上考虑着,是应该好好的和这对新人面对面谈谈具体的问题了。 当即,阿真叫佩佩做了关于这3个策划的资料,自己则提前抽空去看了看之前大家讨论出来的地方。 外出踩点的时候,换回了柏彦琛这个搭档。毕竟出门在外,还是需要有个男人在。 “喂,你能不能忍受你老婆家里比你有钱,地位比你高,婚礼她出,房子她出,车子她出?”在车上,阿真问着柏彦琛。 柏彦琛耸了耸肩,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说:“不能忍受,也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 “不是啊,那你明显不是这样的人啊,和我结婚的时候好像是我比较有钱吧。”柏彦琛嘿嘿一笑,阿真顿时觉得自己和柏彦琛讨论这个问题自己就是个傻x。 自讨没趣的阿真关上了话匣子像是生气了。 “哎哟,你不用生气啦,这对某些男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你们中国人结婚不是都要男人有房有车吗?还要工作好,那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妹子不要这些,却在烦什么自尊的问题,不过自尊这个问题真的是个问题,好在我老婆不这样。”说着柏彦琛又看了阿真一眼,阿真当然知道他在占自己便宜,心里想着珍妮和陆璃这对新人,觉得这对的问题,迟早要来。 “我之前问过珍妮,陆璃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她明明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为什么要找一个除了帅一点生活圈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你猜珍妮怎么说?”柏彦琛开着车行驶在小路上,阿真坐在副驾,经过了几天的磨合,他们终于能暂时的和平相处了。 第15章 沉默小鸟要爆发 “我之前问过珍妮,陆璃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她明明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为什么要找一个除了帅一点生活圈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你猜珍妮怎么说?”柏彦琛开着车行驶在小路上,阿真坐在副驾,经过了几天的磨合,他们终于能暂时的和平相处了。 “为什么?”阿真对这个问题,也是一千万个想不通,周楠森也一样。 柏彦琛莞尔一笑,说:“珍妮其实我不是很熟,不过聊过两句,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可能和家庭有关吧,她很渴望有个美满的家庭。她和我说,第一次见到陆璃的时候,自己还是高中生,被陆璃那种很专注工作的样子吸引了。瞒着家里人谈恋爱,当然在陆璃不知道他们家这么有钱的情况下。” “然后呢?” “就像所有偶像剧一样啊,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觉得喜欢的人只要不是看中钱才和他们在一起,就觉得是真爱。这两三年,他们一次争吵也没有,你可以想象吗,从来没有争吵过的情侣?”柏彦琛说着,然后看了看导航,知道目的地准备到了。 “我还真见过,不过我见过的那对家庭很般配,不像他们。” “珍妮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容忍自己的坏脾气,陆璃是第一个比她爸爸还容忍她的男人,珍妮甚至还找人调查过陆璃,怕这个人和自己在一起是贪图自己的钱的。后来陆璃知道珍妮这么有钱的时候,还差点闹了分手,那一次,是他们唯一一次不高兴,即便是那样,他们也没有吵架。”柏彦琛开着车缓缓的说着,和珍妮不是很熟的他,在一个晚上,基本掌握了珍妮的第一手资料,这是阿真没有想到的。 其实对于婚礼策划师而言,对自己的新人以前的感情经历,无论好坏,都应该有一些基本的了解,这些甚至可以融入到自己的策划案里作为一个很好的idea。万真宥这边是从周楠森打听到的,基本都是小公主怎么任性,而柏彦琛却是很真实的打听出了陆璃和周珍妮在一起的资料。 一边挑眉的阿真,一边说:“可以啊,居然调查得这么清楚,看来那天晚上没白去啊!” 得到了阿真的赞许,柏彦琛笑道:“你以为我只会泡妞啊,告诉你吧,像陆璃那样这么能忍受珍妮的男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是没理由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阿真愣愣的问着。 “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啊!哈哈哈哈~”柏彦琛这样说着,语气带着戏谑,阿真知道,自己又问蠢问题了。 广州的马场离他们的公司很远,开了很久的车终于到了。说明来意之后,马场的老板当然是欢迎的,拍了几张照之后阿真觉得,其实三个方案里,她比较喜欢马场。森林虫子多,悬崖安全问题是个大问题,唯独这马场,很适合结婚。 离开了马场,他们准备出发去找森林,一看时间,都已经快五点了,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两人顺道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里,晚饭谁做成了个问题,阿真记得当初签协议是说各自解决各自的温饱,但是回到家里的阿真就不想出门了。她看着柏彦琛,柏彦琛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声不吭的出了门,半个小时后,柏彦琛拎着菜回了家。 阿真挑眉一看,觉得柏彦琛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真有点不敢想象。正想说声谢谢柏彦琛没理阿真,拿着菜就进了厨房,说:“好好休息吧,特殊时期不和你计较。” 心里有个角落微微动了动,觉得柏彦琛嘴巴不贱的时候,至少还能相处得下去。 “别感动啊,等你姨妈走了,请我吃大餐。” 感动不过三秒,这个声音从柏彦琛的背影传来,阿真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未来的两天,阿真和柏彦琛还有助理佩佩总算把最初策划的三个地方给初步定了下来,拍了相片,分析了利弊,就等着客人那边同意进行下一步的协商。 本来说好三天后珍妮从香港回来就继续商讨的,没想到临时变动,陆离也跑到香港和珍妮拍婚照去了。 珍妮说有个她很喜欢的摄影师来香港不能错过,也就把陆离抓走了。 真的是任性的大小姐。也亏得珍妮的时间往后延了延才让他们把之前的计划更完善。 就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的时候,一个夜晚,阿真接到了周楠森的电话。 “小宥吗?”周楠森的声音很冷静,阿真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周楠森在哪里但是觉得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在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珍妮和陆璃吵架了,珍妮发脾气说不想结婚了,怎么办?” 其实这种情况,阿真见得多了。结婚之前因为婚礼的琐碎事闹离婚的都有,阿真耐着心,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香港,哎,好想见见你,心情一点都不好怎么办?”周楠森说着,隔着电话,阿真仿佛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的无助。 “什么时候的事?”阿真也很冷静的说着。 “我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我从澳洲赶回来,但是回到香港的时候珍妮却说她和朋友去澳门散心了,只说她再也不想看到陆璃了。所以……我没见到我女儿。”周楠森无奈的说着,阿真似乎已经看到一个男人对着夜空耸了耸肩肩膀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陆璃呢?你联系上他了吗?” “没有,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打电话给陆璃的父母,他们只说陆璃去香港了就没回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陆璃和珍妮吵架的事,所以也就没说透。小宥,我觉得我好失败,自己的感情一团糟,女儿我也没照顾好。”此时此刻的周楠森在电话那头就是一个急需要安慰的男人,忽然的,成了一个孩子。 “嗯……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去香港找你,我们再说怎么样?我这边的经验呢,只能告诉你,这样的现象很普遍,你完全没有过多的担心。处于朋友的建议,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洗个澡,喝杯热牛奶,然后睡觉!好不好?”阿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带动周楠森的阴霾。 感觉周楠森为难的笑了笑,说:“那好吧,谢谢你小宥。” 放下电话,周楠森看着香港的夜色,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忽然很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他怎么做,阿真说会来找他的时候,周楠森心里无疑是动容的,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然而此时的阿真才没有什么动容,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千万要没了。 阿真掀开毛毯跳下床,打开自己的门,再打开柏彦琛的门,柏彦琛已经睡着了,被阿真强行弄醒后十分的不高兴。再得知陆璃和周珍妮不想结婚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想继续倒头就睡,阿真像拖猴子一样把他拖了起来,大吼着:“一千万啊,我的一千万要没了大哥,别睡了!醒醒醒醒!” “关我什么事啊大姐,我要睡觉啊,协议上写着呢,不许进我房间的!”柏彦琛才不管阿真为了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睡觉最大。 “我不管啊,明天你跟我去香港,我的肥肉要是飞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阿真无非是想找个司机而已,只见柏彦琛抱着自己的被子躺了回去,闷声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啊,大晚上发什么疯!” 第二天早上,阿真和公司汇报了这个情况后,直接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了香港,去之前还打了陆璃的电话,结果对方一直显示关机状态。 柏彦琛是无所谓,反正去哪里都是要干活,揉着惺忪的睡眼,八点半和女王真出了门。 从广州到香港也就两个多小时,可是他们碰上了上班早高峰,到香港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早就和周楠森联系好的阿真直接把车导航到了周楠森的家,当周楠森看到阿真的时候大有一种想过去拥抱阿真的冲动,然而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柏彦琛,他忍住了。 周楠森在香港的家在深水湾,在香港像周楠森这样生活水平的人不少。 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周楠森更显得亲和,只是可能昨晚没睡好,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珍妮联系上了吗?”阿真打开了话匣子。周楠森点点头,说:“她说她下午回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楠森扶着自己的额头,显得很焦躁,说:“不知道,我前天接到我妈的电话说珍妮闹脾气不吃饭,后来我妈说珍妮收拾东西就走了。这孩子被我父母宠坏了,本来发发脾气也不是什么大事,起初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我妈说她好像和陆璃吵架了,我就觉得很奇怪。” 周楠森顿了顿,继续说:“因为珍妮很爱陆璃,珍妮说,他们从来没吵过架的,唯一一次红眼就是在陆璃知道我们家的经济情况的时候陆璃觉得珍妮骗了他,不过后来也是陆璃把珍妮哄回来的。这一次两个人都要结婚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吵架呢?” 第16章 来吵一架吧 周楠森顿了顿,继续说:“因为珍妮很爱陆璃,珍妮说,他们从来没吵过架的,唯一一次红眼就是在陆璃知道我们家的经济情况的时候陆璃觉得珍妮骗了他,不过后来也是陆璃把珍妮哄回来的。这一次两个人都要结婚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吵架呢?” 阿真拍了拍周楠森的肩膀,说:“别多想了,还是问问珍妮自己的想法吧。打电话给她了吗?” “打了,我叫人去接她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周楠森依旧担心的说着。 阿真噗嗤一声笑了:“能有什么事,你别瞎担心了。放心吧,很多情侣在婚前都会出现多多少少的焦虑,是因为一下子不能应付忽然改变的身份而已。你别以为珍妮还是个孩子,她可以搞定的。打起精神来,嗯?~”阿真给了周楠森一个肯定的微笑。 阿真心里其实没想什么别的,只想着如何能保住这个大单,当然,她本质也是希望这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 柏彦琛也掏出了手机,柏彦琛的前女友之一曼妮是珍妮的好朋友,柏彦琛正在打电话给曼妮,果然不出所料,珍妮和曼妮在一起,柏彦琛说,他们已经在会香港的路上了。 周楠森终于松了一口气。 佣人做好了饭,周楠森的父母也回来了,周楠森简单介绍了阿真和柏彦琛的身份以后,周父周母显得很和善,好在大家没有交流障碍,几个人都相互劝着,劝着劝着,也就说开了。 趁着周家两个老人都在,阿真也了解了一下珍妮的情况。 原来,珍妮是周家两个老人带大的,她刚出生的时候周楠森还没到20岁,自己本身就是个学生根本没能力,所以对外周珍妮的身份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好在周楠森很宝贝这个女儿,一有时间就会陪着她,可是尽管如此,从小缺少了母爱的女孩总是显得尤其敏感。 珍妮和陆璃在一起的时候,周楠森不知道,周家两个老人也不知道。不过大人的心愿都是一样的,都希望孩子好。以为着给他们准备好一切,他们就能好好的生活。所以当陆璃来见家长的时候两个老人告诉他不需要担心房子车子户口等问题,只需要好好对阿真,这些都不是问题。 本来听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在一些小摩擦中,渐渐暴露了问题的本身。 阿真在周楠森的别墅里看着珍妮小时候的相片,周楠森走了进来,这时柏彦琛没有在阿真身边。阿真回头看了看周楠森,笑着说:“珍妮小时候真的好可爱。” 因为周楠森的母亲是澳洲人,自己本身就是混血人,而珍妮的妈妈也不是纯正的中国人,所以天之骄女的珍妮继承了他们所有的优良,集了他们所有的美貌与一身,从小就是个让人羡慕的美人。 “这是她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在澳洲读书,她跟着我第一次去学校的时候,大家知道她是我女儿的时候,都很吃惊。”周楠森回忆着,对于这个过早来到自己身边的小情人,周楠森给予了她全部的爱,唯一不能弥补的,就是母亲。 “啊~你觉得,珍妮是因为什么才会和陆璃吵架吵得不想结婚?” 周楠森看了看阿真,中午的阳光很强烈,投过别墅的落地窗落到阿真面颊上,周楠森觉得自己想不出答案,无奈的耸了耸肩。 “,除了阿真的妈妈,你后来还有谈恋爱吗?” “有……是有过,不过可能是阿真的妈妈给我的打击太大了,后来我感觉我无法全身心的投入新的恋情里,所以三十岁以后我就没有再恋爱了。怎么了?这和珍妮有什么关系吗?”周楠森有些不解为什么阿真会问这个问题。 “你和阿真的妈妈,或者……你后来的女朋友吵过架吗?” “当然,之前和珍妮的妈妈就到底要不要珍妮这个问题上,我们爆发过很强烈的争吵,不过珍妮真的出生以后,反倒没有吵架了,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我。至于后来的女朋友,也吵过,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周楠森坐了下来,阿真也坐到了他对面,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他们还能好好的谈一谈。 “你觉得,两个相爱的人,不吵架正常吗?”终于说到了珍妮这个问题上,周楠森看着一脸严肃的阿真,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坐直了身子,问:“你是说,陆璃和珍妮从来不吵架的事?” 阿真点点头,说:“嘴唇和牙齿如此亲密有时候激动的时候还会不小心磕碰出血,更何况两个陌生的人到要相守一辈子的人。我这么说吧,我觉得,人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觉得不如意,人为什么要和自己相爱的人生气呢?无外乎就是觉得在对方这里得不到如意,情况往往是觉得对方忽视了自己的感受没有做到自己满意。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周楠森想了想,点了点头。阿真继续说:“为什么要争吵,无外乎是因为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你是认同我的,你认同我的观点吗?” 周楠森又点了点头,阿真眨了眨眼睛,说:“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以上都成立,那么反之,一对从来不会吵架的夫妻,假设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矛盾,或者有了矛盾却能用爱去化解,你觉得是一方在无底线的退让,还是双方在相互包容?” 说到这点,周楠森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因为他自己的感情也不怎么顺畅。 阿真泄了口气,说:“你应该很了解珍妮,她是那样敏感脆弱的女孩,她渴望成为被王子保护一辈子的公主,陆璃是能保护她一辈子的人,但是很可能,陆璃不是一个王子。” 周楠森显得更加迷茫了,他眯着眼睛看阿真,说:“你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些?” “呃……我觉得,有时候,吵架或许是一个更能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思的办法,别看它很激烈,有时候冷暴力才更可怕,不是吗?” 阿真给了周楠森一个微笑,这时候佣人敲了敲门告诉他们,珍妮回来了,现在正在楼下发脾气。 周楠森微微一皱眉,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三步并两步下了楼。 万真宥本以为着,安慰好了这对父女,然后在稳定稳定新郎的情绪,这事情应该能被她镇住。但是她此时看着珍妮像个孩子一样在客厅摔着枕头,砸着东西,中英粤并用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情绪的时候,阿真觉得她高估了她的能力。 周楠森冲珍妮吼了一声,本来已经情绪面临崩溃的珍妮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回了房间。 抑制不住自己脾气的周楠森马上就后悔了,阿真跟了上来,说:“你吼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说完,阿真就追珍妮去了。 佣人们在打扫着战场,周楠森真的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一旁的柏彦琛却听出了一股怪味,刚刚阿真和周楠森说话的语气,怎么越听越像珍妮她妈? 珍妮的房间和阿真的很像,一个属于公主的房间,满眼的粉红色摆满了毛绒玩具,但是阿真看着抱着一只维尼熊哭得很伤心的珍妮,真的无法去赞叹这房间的温馨可爱。 珍妮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抹了抹眼泪,回头看到阿真正在背后看着她。珍妮很不解,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她家?也许是周楠森找来的吧,但是看到自己痛哭的样子跟着她到自己的房间,难道不是安慰她的吗?怎么自己都哭了这一路,阿真连句话都不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珍妮抹了抹眼泪,精致的妆容早花了,美丽的脸蛋成了个大花脸。 “因为我……知道你不开心,我想你……也许需要我。” 珍妮坐到了床上,阿真把纸巾递给珍妮。对于阿真的好意,珍妮接受了。 “亲爱的,你爸爸他……很担心你。” 珍妮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头,说:“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他们担心了。” “为什么哭?是因为陆璃吗?”阿真坐到了珍妮旁边像个朋友一样轻声细语的说。 “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明明在这之前一直都很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忽然就不爱我了?”说着,珍妮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想你需要一个人听你说,也许你会好受一点是个老男人,他也许不会理解你,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不错的朋友,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阿真慢慢引导着珍妮,因为她相信,人活着就必定不会是个单独的个体,都需要被认同,被接纳,被肯定。没有母亲的成长是不完美的,父亲永远无法取代母亲那样细腻温柔的角色,珍妮需要一个人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现在万真宥,就是这个角色。 站在珍妮房门口的周楠森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声音,他一直都觉得对这个女儿的亏欠是一个母亲,在这一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第17章 学会爱 阿真慢慢引导着珍妮,因为她相信,人活着就必定不会是个单独的个体,都需要被认同,被接纳,被肯定。没有母亲的成长是不完美的,父亲永远无法取代母亲那样细腻温柔的角色,珍妮需要一个人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而现在万真宥,就是这个角色。 站在珍妮房门口的周楠森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声音,他一直都觉得对这个女儿的亏欠是一个母亲,在这一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面对一个和善的陌生人,往往比熟悉的亲人更容易敞开心扉。心里咨询师或许就是这样,阿真想着。想要走到别人的心里,首先先学会听她说她的故事,不必去理解,因为那不是你的人生。阿真耐心的听着珍妮的诉说。 “你害怕失去他吗?”这个问题,引起了珍妮的不安,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他不要我了,我就任性了这一次,我只是想当美美的新娘子而已!我做错什么了?他一直都很宠我的,为什么这次不行?” 万真宥拿出手机,猝不及防的给珍妮拍了一张照。 相片里的珍妮头发有些乱,眼泪把眼线眼影晕染得满脸都是,口红因为多次的擦蹭已经花到了耳根。 “听着亲爱的,你们只是吵架了,你没有要失去他,他从来没有说要离开你啊?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不要你了?” 珍妮低下了头,说:“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他知道我最怕吵架,爷爷说,爸爸和妈妈就是一直吵架,最后妈妈才不要我的。” 她和陆离的相识,相爱。一路走来,陆离就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能给她一生幸福的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每一次珍妮都和朋友们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有多么爱自己,自己和男朋友一次争吵都没有。 为什么珍妮会觉得没有争吵是幸福?这应该源自于她的家庭。 小的时候周家的爷爷奶奶有意无意的告诉珍妮,当年周楠森和珍妮的妈妈就是因为有了珍妮才一直无休止的争吵,知道珍妮妈妈的离开才彻底结束了这样的日子。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珍妮就特别害怕亲人的争吵,哪怕是一次争执珍妮都会觉得很可怕,因为珍妮觉得,可能是争吵带走了自己的妈妈,所以她从小就很敏感多疑,很庆幸,一路走来,大家都特别宠溺这个小公主。 包括陆离,但是…… “你有没有好好的和陆离谈一次,告诉他你的想法?让他告诉你他的想法?你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到底什么,才是你们最需要的?” 珍妮摇了摇头,说:“陆离很了解我的,每次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不过……” “不过什么?” “我觉得好可怕,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一直以来,我觉得我给他买东西,就是爱了,现在听你说,我才发现,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他。”珍妮捂着脸呜呜呜的又哭开了,阿真这回没有说什么,而是抱着她没说话。 眼泪,女人的眼泪,很多时候是因为软弱。男人之所以害怕女人的眼泪,无非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在像自己展示自己的软弱而觉得是自己犯错。 周家房间不少,万真宥和柏彦琛晚上各自住到了自己的客房里,阿真在想着送到宠物店的雪球会不会想自己,看着手机里的雪球喵就是一阵傻笑。 忽然门响了,是周楠森。 周家宽大的阳台种满了花草,周楠森穿着家居服显得很休闲。 “谢谢你今天安慰珍妮,我刚刚去找她谈了一下,她的情绪好多了。”周楠森此时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顿时没了当初第一次见他时的帅气,更多了一些稳重。 “珍妮其实还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你和爷爷奶奶啊!她太像我小时候了……” “小宥,你……” “虽然我父母在香港,但是我是和我广东的外婆长大的,不过我还好,我外婆很疼我,小时候有很多小伙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是他们一直很爱我。看得出来,你对珍妮一直觉得有所亏欠,一直没有再婚可能是怕珍妮受伤害。”阿真看着周楠森,周楠森也看着她,周楠森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了。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周楠森想说什么,感觉说不出口。 “父母的感情和婚姻,会给孩子留下很大的影响,无论这个影响是好的,或者是不好的你有没有觉得,珍妮其实很像你。” “像我?”周楠森诧异的看着阿真。 “是啊,喜欢逃避。” 一种惊讶的眼神,一种好像被人看穿的眼神看着阿真,阿真笑了笑,说:“你害怕再次失败吗?因为当初被珍妮妈妈的抛弃?” 万真宥用了抛弃这个词,这样一个残忍的字眼。 她看着周楠森,虽然和这个男人认识没超过一个礼拜,但是她却敢说这样的话,因为有时候越是熟悉的人,越不敢张嘴。有些话恰恰就是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才会让人觉得惊恐。 周楠森心虚的低下了头,耳边继续响起了阿真的声音:“你们都很完美,完美的外貌,完美的家世背景。但是,上天是公平的,在爱情里,可能觉得越有优势的人越容易得到幸福。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周楠森苦笑一声,今天晚上他来找阿真就是来找虐的。说:“不然呢?” 阿真想了想,她好像有很多话想告诉周楠森,但是却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冲周楠森笑了笑,没有开口。 ************** 其实站在一个婚礼策划师的角度来说,这些事情和阿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工作时间有限,更加不会有精力陪着客人几天几夜还操心他们的感情。阿真之所以这么上心,一来是因为这单子金额太大,如果搞不定可能万保全不会让她好过,二来,她自己作死。 周楠森回了房间,阿真只说像在阳台透透气,周楠森没说什么,只叮嘱阿真注意,不要着凉才好。阿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把珍妮哭得花容失色的那张相片发给陆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是男人,就不要让她流泪。 发完这条信息的时候,阿真关上了手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她仰望着星空,看着香港的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柏彦琛出现在了她身边。 有惊无喜的,阿真吓了一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柏彦琛。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柏彦琛咧着嘴说,阿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柏彦琛自讨了个没趣,站在阿真身边,没来由的,问:“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记得。”阿真肯定的说,这笔账,她好好的给柏彦琛记在心里。 “为什么啊?”柏彦琛的语气里没了戏谑,却带了一丝悲伤。 “因为你有别的女人,因为根本不爱我。”阿真面无表情的说,关于他们过去的那段记忆,她一直不想去否定,但是也不想刻意的去承认。对于这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个月,阿真真的认为,那一定是上天和她开的一个玩笑,然而这个玩笑还有了个后续,就是他们现在无奈的站在一起。 “对不起~我是不懂怎么爱你。”柏彦琛的语气失落里带着悲伤。 阿真忽然回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柏彦琛,确定他不是脑抽风才说出的这句话后,有些紧张的说:“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希望你教我啊~”戏谑的笑容重回柏彦琛的脸,阿真松了一口气,撇着眉说:“那我有什么义务教你啊?” “因为你是我老婆啊!”如果刚刚那片刻的动容让阿真觉得是错觉,那现在的柏彦琛才应该是他应该有的嘴脸。 “……”此刻阿真心里觉得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阿真觉得和这个男人肯定说不到一起去,暗气暗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周家的阳台上只留下柏彦琛,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孤独,打开手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彩蛋,彩蛋里面,是一枚y戒指,那枚当初他用来和阿真求婚的戒指。 柏彦琛是个聪明的人,智商很高,但是情商似乎一直没及格。有过无数前女友,但是为什么这样普通的万真宥显得这么不普通?柏彦琛想,那可能真的是爱情吧。 柏彦琛在第一次见阿真的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和别人没什么区别,长相也不算最漂亮的,为什么要撩她?因为好玩,因为有挑战。男人喜欢征服女人,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说白了都是色相的残酷。 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相识,相恋,结婚,离婚这几个步骤。直到现在,柏彦琛和万真宥都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分手,阿真说的理由不是柏彦琛认为的。 现在的柏彦琛看着夜色,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忽然害怕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因为当初发现,自己可能真的爱上她了,真的被她征服了,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了。这对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来说,真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当时他用了最蠢的办法气走了阿真。 柏彦琛后悔了,因为他并没有因为阿真的离开而减淡对她的爱,而是像泥沼中的白鹿,渐渐的被她的那短暂得像昙花绽放的回忆吞噬。 第18章 命中注定 现在的柏彦琛看着夜色,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忽然害怕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因为当初发现,自己可能真的爱上她了,真的被她征服了,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了。这对于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来说,真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当时他用了最蠢的办法气走了阿真。 柏彦琛后悔了,因为他并没有因为阿真的离开而减淡对她的爱,而是像泥沼中的白鹿,渐渐的被她的那短暂得像昙花绽放的回忆一点一点的吞噬。 那天晚上,柏彦琛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四月的樱花季里,自己抱着短发的阿真在东京铁塔为背景的樱花树下,拍了一张自己都忘不了的婚纱照。 认命这两个字很可怕,一旦觉得自己‘本该如此’的走下去,那是一种坚强的信念,现在,阿真成了柏彦琛脑海中这种可怕的信念。 就在阿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珍妮忽然跑来和阿真说她要去试婚纱。 阿真吓了一跳,觉得这有点突然,问:“你们和好了?”没有等珍妮的答复柏彦琛和阿真就被珍妮拉上了车。 an在香港的总公司很大,阿真本想带珍妮去自己的公司里试婚纱,但是珍妮早有准备,她把柏彦琛和阿真带到了一个高端的婚纱品牌工作室。珍妮说,之前陆璃就和这家工作室打过招呼,要给自己设计一套完美的婚纱。 珍妮和陆璃究竟有没有和好?阿真和柏彦琛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是真的跟不上现在小女生的思维了。 不可否认的,穿上婚纱的珍妮很美,立体的五官,白色的头纱,大摆加蓬的婚纱裙上星星点点撒上了很多碎钻。 站在镜子前的珍妮说:“这是陆璃给我设计的婚纱,呵呵,你们不知道吧,他以前是做美工的,他最大的梦想是设计出自己的游戏,所以设计一套婚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记得他说,我穿上肯定很漂亮。万姐,你觉得我漂亮吗?” “很漂亮啊,陆璃的眼光很好,这婚纱和你很配。” “这婚纱做得不容易,反反复复改了好几次,这上面的钻每一颗都是我去挑选的,真想让他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阿真看得出,虽然珍妮此时在笑,但是她的心里似乎很难过。 “我觉得你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不要发脾气,不要闹情绪,不要说气话。心平气和的谈一谈。”阿真认真的和珍妮说。 珍妮拉着阿真的手,说:“万姐,谢谢你,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不过现在问题是,我找不到他,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把你最美的样子发给他看!”柏彦琛在不远处说,“道理我就不说了,想把他炸出来,很简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啊?”柏彦琛说的就连阿真也不解,只见他缓缓走了过来,拍了拍珍妮的肩膀,说:“来赌一把,我敢说,不出一个礼拜,你老公肯定自己会来找你,赢了你送我上次看中的那颗钻石,输了我把你老公赔给你,怎么样?” 柏彦琛每次说类似这样的赌局都让人听得有些云里雾绕,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怎么听怎么是个坑。 “你想怎么赔?”阿真瞪着他问。 “赔我自己咯!”柏彦琛嬉皮笑脸的说,本来还万分期待的两个人同时十分鄙夷的撇了柏彦琛一眼,然后手拉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看不起人啊!我哪里不如陆璃啦?珍妮别走啊……” 柏彦琛打着包票说,一个星期,最多不超过十天,那孙子陆离包准能现身,在这期间珍妮还不用去找他,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 阿真满眼疑惑的看着柏彦琛,说:“一个星期?我们要在香港呆一个星期,那我的雪球怎么办?”阿真满心想着她的猫。 “放心吧,我打过电话给宠物店了,用最好的猫粮,独立单间,绝对不会有别的猫欺负我们的女儿的!”柏彦琛搂着阿真的肩膀说,阿真很嫌弃的把他的手撸了下去,“你女儿?松下先生请自重啊!” **************** 按照柏彦琛说的,这个礼拜珍妮按照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运行着,只是暂时把工作都放了下来,用更多的时间去保养自己,孝顺爷爷奶奶,读书丰富人生。 她听柏彦琛的,把这一切都用自己的微笑记录了下来po到了自己的脸书,推特,微博,微信里,总之一切陆璃看到的地方,关键是,陆璃的父母能看到的地方。 这段时间,珍妮也好好想了想关于陆璃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就在大家都以为珍妮已经从失意中走了出来,珍妮在自己的所有对外的平台上说周六会在香港某教堂举行婚礼。 这实在让人诧异,包括陆璃。 其实在感情中,男人更容易放不下感情,无论他们看上去有多花心,多洒脱。他们心里有多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点,现在的柏彦琛深有体会。 那一次争吵,无非是为了婚礼的事,但是婚礼的细节无非是个□□,根本的原因还是这几年来的挤压。 陆璃和珍妮之间有没有爱呢?肯定有的。 陆璃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渴望自己的家人,爱人被自己照顾得很好,自己的儿女以自己为荣。 在他刚认识珍妮的时候,珍妮是个学生,而自己是个刚步入工作踌躇满志的青年。那是珍妮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崇拜,那种只属于美少女的崇拜给了对这个社会一无所知却又满是理想的陆璃极大的激励,那段时间,陆璃就觉得自己是珍妮的天,和珍妮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幸福。 然而人总会长大,变得成熟,变得市侩。 陆璃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出现了,他发现自己和珍妮慢慢变得陌生,他觉得自己好像和珍妮不是一类人。事实上,他们的确隔得很远,是因为彼此的相爱而慢慢走近。 珍妮依旧像最初认识陆璃的时候一样和陆璃撒娇,给陆璃买东西。而陆璃也依旧宠溺着珍妮,但是陆璃敏感的内心发生了最本质的改变,尤其是在他知道珍妮家真实的经济条件之后,耳边开始出现风言风语之后。 总是有人说陆璃是捡了宝,少奋斗三十年之类的话让陆璃那在风中残存的男性自尊心摇摇欲坠,他一直想要保护爱人家人让自己的孩子以自己为荣的心,在他们相爱的第三个年头,近乎磨平。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和珍妮大吵的那一个礼拜他每天都问自己。 陆璃过得并不好,他看到珍妮哭得妆容全花的时候,他打了自己一巴掌,他觉得自己很窝囊,非常窝囊。他想去找珍妮,但是他没有勇气。 在得知周六婚礼会在香港的教堂照旧举行的时候,陆璃首先是一愣,然后被自己爸妈问住了:怎么她结婚了家里没消息? 这倒是把陆璃问住了,陆璃终于按捺不住给珍妮打了电话,像是报复一样,珍妮没有接他的电话,完全忽视了这个人。只是过了很久,陆璃收到了一条阿真的短信,希望他周六能以新郎的身份出现。 陆璃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周六,陆璃准时出现在教堂的门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那座教堂分外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这不像是有人结婚的样子啊,难道是要给自己制造什么惊喜吗? 陆璃苦笑一声,按照珍妮的性格如果忽然有人跳出来整蛊他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 推开教堂的门,迎着明媚的光,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背对着他站在圣主的面前。 那是珍妮,只看了一个背影陆璃就肯定了。 陆璃叫着珍妮的名字,珍妮没有应答,陆璃慢慢的走了过去;忽然的,他有点紧张,这一刻来得太诡异。 然而等陆璃走到珍妮的身边,珍妮默默回头看着陆璃的那一瞬,陆璃的那一直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彻底的碎了,坚硬如钻石一样的碎片全都跌落在地上慢慢的融化,变成了炽热的眼泪。 珍妮穿着陆璃给自己设计的婚纱,然而面容却已经不在年轻,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双眼不再有神,就连身上也全是松弛的皮肤,早已没有了少女的光泽。那个最在意自己面容的珍妮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奶奶的样子。 珍妮笑了,陆璃哭了。在珍妮面前,陆璃第一次掉眼泪。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把珍妮抱在了怀里,千言万语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想珍惜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是我没有自信,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变老,不要变老……”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珍妮耳边传来。珍妮伸出双手抱着陆璃,说:“傻瓜,这是假的啊,我不是真的老奶奶啊。” “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啊,不要变老……不要……”陆璃依旧紧紧抱着珍妮说着,那一刻,看到心爱的人变老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啊~”珍妮舒了一口气,说:“感谢上帝,总算把你抓回来了,你还是不舍得我的对不对?以后你都不准离开我!”说着说着,珍妮也流出了眼泪。 真心相爱的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用心就能感受彼此的心跳,此时正为了自己喷薄有力的跳着。 站在教堂后面的阿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怎么的眼眶就湿了,偷偷擦去了眼泪,柏彦琛却默默的递上了一张纸巾。 “真ちゃん,運命って知っているかな?”柏彦琛看着教堂里紧紧相拥的那对情侣悠悠然的问,他说了一句日语,他知道,阿真听得懂。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小真,你相信命运吗?」 就在阿真还在诧异的时候,柏彦琛笑着说,“我现在觉得,我渐渐开始相信命中注定了。” 第19章 海滩婚礼 “真ちゃん,運命って知っているかな?”柏彦琛看着教堂里紧紧相拥的那对情侣悠悠然的问,他说了一句日语,他知道,阿真听得懂。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小真,你相信命运吗? 就在阿真还在诧异的时候,柏彦琛笑着说,“我现在觉得,我渐渐开始相信命中注定了。” ********** 阿真的一千万终于保住了,回到广东的阿真首先就去把雪球接了回来。一个礼拜没看到她的毛毛球阿真觉得浑身不舒服,再看到雪球的时候发现她大了一圈。 坐在柏彦琛的车里雪球睁着大大的眼睛,柏彦琛看了一眼旁边的阿真和雪球猫,他微微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周楠森特地发了致电去感谢这个礼拜以来阿真对他们做出的努力,这对重归于好的小夫妻和好之后立即去登记注册之后打算重新做一次婚礼策划,这一次两个人一起乐呵呵的上门找到了阿真。 珍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依旧是年轻充满活力的少女,依旧是镇定不苟言笑的梦想青年,这一次看到他们手上都已经戴上了钻戒。珍妮说婚期已经定了,在月底,和公婆家商量过了,不那么麻烦在三个地方办了,三合一做一个最好的。 “你们打算把亲戚朋友都接到澳洲去?”阿真愣愣的问他们,珍妮笑着点点头。 “陆璃说得没错,办三次不是不好,是太累了,而且费时费力,和家里人商量过以后的决定。我们打算把要好的朋友都请去澳洲的家里,就当请大家旅游咯,大家一起聚一下热闹一下多好啊!”珍妮笑着说,陆璃补充道:“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珍妮没想好是要办马场婚礼还是海滩婚礼。他一直很想我骑着白马来迎娶她……”说着说着陆璃就笑了。珍妮娇羞的打了他一下。 幸福的样子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只要这单保住了,阿真宁愿继续奉陪这个小公主,好在经过和陆璃的那次争吵,小公主性子有所转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了。 策划忽然要更改,婚期忽然的变动,让整个公司都忙碌了起来。因为这次他们需要把婚礼的地点改到了澳洲,所以很多东西需要提前空运到澳洲,还要有专人在澳洲本土采买婚庆所需的设备。 几乎整个广州分公司的人都出动了,为了这单婚礼。好在公司里的人几乎都懂英语,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作为整个婚礼的主要负责人,刚回到广东的阿真不得不又和她的雪球猫分开,在澳洲呆了一个多礼拜。 忙碌起来食不知味的阿真看着手机里的雪球猫,看了看时间,终于到了珍妮和陆璃举行婚礼的日子。 阿真穿着一身蓝色渐变的小裙子,阿真是整个婚礼的策划人,而婚礼当天的现场执行是柏彦琛。当柏彦琛穿着个灰色的小西装显得特别洋气的出现在阿真面前的时候还想着阿真会不会夸他,没想到阿真看了看时间,说:“嘚瑟什么呢,你以为你结婚啊,天快亮了,快去陆璃的酒店啊!” 柏彦琛哦了一声,戴着监听耳机就走了。 珍妮是从她在澳洲的家出阁的,今天的珍妮穿了身大红色的龙凤褂,家里用大红色的装饰物装饰了一番显得特别有中国媳妇出阁的感觉。 娘家人的嫁妆总是代表了对新娘子的祝福,珍妮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身上这么多金子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阿真一边给他解释着这些金子的含义一边叫化妆师给珍妮补着妆,说陆璃他们马上就到了,等吉时一到,就要出阁了。 这些规矩珍妮也是前几天听阿真说的时候才知道的,原来中国结婚规矩还真的不少,对于珍妮来说真是又新颖又刺激。 “珍妮啊,你叫你伴娘把你红鞋子藏好了啊,我去看看你爸爸那边准备的情况。”阿真说着,然后急急忙忙出了门。 阿真敲了敲周楠森的房门,第一次嫁女儿的周楠森显得有些紧张。 阿真给他准备了一件中式酒红色立领长衫,长衫胸前绣了暗纹的中国龙,阿真觉得,如果不是周楠森的颜值能撑得起这件衣服,乍一看,还真像德云社的说书先生。 周楠森没有戴眼镜,头发也经过打理显得很洋气。 “你今天好帅啊!”还在整理袖口的周楠森看到门口的阿真,冲阿真笑了笑。 阿真走到周楠森面前,周楠森笑着说:“我这样……不难看吧!” 穿西装长大的周楠森还是第一次穿中式的服装,阿真一看,笑了:“扣子没扣好!”阿真指了指周楠森的脖子,周楠森皱了皱眉,看了看镜子,一抬头发现脖颈处的两颗扣子真没扣上,一边努力的想把扣子扣上,却发现布扣的扣眼实在是太难塞进去。 看到周楠森笨手笨脚的,阿真轻轻说了一句:“我来吧~”就走近了几步,周楠森抬起下巴,阿真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周楠森立领衫的两颗布扣给扣上了。 周楠森看着阿真,阿真那种认真的样子让周楠森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女人给自己系过领带,也没有女人给自己打理过着装,阿真是第一个,尤其是在女儿的婚礼上,周楠森忽然觉得,阿真给了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好了~这种立领的扣子是比较麻烦,我以前穿过旗袍也是比较麻烦,呵呵!这个胸针别上吧!”阿真给周楠森递上了一颗插有礼花的胸针。 周楠森笑着接了过来别在了胸前,“等下,我要怎么样做吗?我怕出洋相。” 阿真笑了一声,仔细和周楠森说了等下他需要配合的礼节,“红包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之前你爸爸和妈妈去选的金饰也用礼盒包好了,等一下珍妮和陆璃敬茶的时候,先给你敬茶,你说完祝福语之后就把红包和金饰给他们,然后到你爸爸妈妈还有亲戚,顺序别弄乱了知道吗?至于家里的百子千孙汤我也叫人煮好了,等一下一人要吃一碗哦!” “哦~”周楠森傻傻的说着,阿真倒显得镇定多了。 “走吧,去偏厅坐着吧,然后我看看你爸爸妈妈那边准备好了没有。”周楠森被阿真带出了屋子,阿真继续和周楠森说着等下需要注意的。 珍妮的出阁办得很顺利,每一个环节都和新娘商量过,当场的摄影摄像也都很到位。新郎新娘给父母敬茶之后,周楠森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人,忽然很感慨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说什么,他看了看阿真,阿真知道他肯定忘词了,指了指身边的一朵百合,周楠森顿时会意,说:“陆璃,珍妮我就交给你了,爸爸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句人手一句的婚礼祝福语是之前阿真和他报备过的,不出彩,至少不出错啊。 看到周楠森掏出金饰和红包递给了珍妮和陆璃,阿真总算松了一口气。 新娘总算顺利出阁,到了酒店就是男方家的父母。陆璃的父母是上海人,对这个媳妇也是满意得没话说。新媳妇给公婆敬了茶,紧接着马上开始了海边的迎宾。 新人脱下了中式礼服换上了婚纱,婚纱还是那套陆璃设计的婚纱,但是换了一个头纱珍妮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整个婚礼现场被淡蓝色装满着,布满了风铃和鲜花,海风吹过带起好听的铃声,陆璃站在花廊中间,此时他换上了深蓝色西装,而珍妮挽着周楠森的手缓缓走来,头上盖着白色的头纱满脸幸福的娇羞。 周楠森把珍妮的手交给陆璃的那一瞬,阿真也露出了欣喜的微笑,一来是为这对新人祝福,二来是觉得,这单总算差不多完了。 在亲友的见证下,在悦耳的风铃声中,一对新人交换了戒指。阿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柏彦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问:“喂,你策划过这么多婚礼,有没有想过自己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想过,其实见得多了,也就没这么多感动了,你看刚刚陆璃说的那一大段,估计如果是我老公说给我听,可能我就没什么感动了。” 柏彦琛白了阿真一眼,说:“你有这么嫌弃我吗?” 阿真的概念里,柏彦琛从始至终都没作为自己老公的身份出现过,但是柏彦琛听了不乐意了。 阿真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了这位的身份,说:“不好意思啊,我还真的没把您当成我老公过,而且您也从来没和我说过什么特别让我感动的话啊,对不对?” 被阿真塞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柏彦琛以前还真就是个混蛋,他到底是怎么把阿真追到手的,基本上靠的就是靠哄靠骗。 “哎~像我这样满口金牙的老司机也会上你这种人的当,真是医者不能自医。不可否认,你当初那些伎俩对小女生还是蛮管用的,但是我怎么就上了勾呢?”阿真自嘲的说着,柏彦琛倒是爱听,说:“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花吗?喜欢霸道多金的男人,我现在没钱了,你不就不喜欢我了吗?” “松下先生你可以侮辱你自己,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我不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没钱,而是你是人渣谢谢。”阿真打了柏彦琛一下,柏彦琛顺势握住阿真的手,邪魅一笑,说:“我以前有钱的时候也是个人渣啊,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阿真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柏彦琛握得很紧,咒骂道:“喂,你够了啊,别惹我发火啊!” 柏彦琛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台上的珍妮说到:“谢谢我的婚礼策划师万姐,是她给了我一个这么美好的婚礼,万姐说过,女人在今天是皇后,我想我今天是最美的皇后,我记得我爸爸说过万姐的口才很好,她曾经在另一个朋友的婚礼上说过一段让人印象深刻的话,所以,现在我想请万姐上来说几句!” 珍妮说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阿真很柏彦琛身上,阿真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很不客气的瞪了柏彦琛一眼。 第20章 自由这个东西 珍妮说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阿真很柏彦琛身上,阿真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很不客气的瞪了柏彦琛一眼。 阿真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珍妮,走到台上她才回过神来,低声问珍妮:“你叫我上来什么事啊?” 珍妮愣了几秒,说想让她赐自己几句良言,阿真这下犯难了,心里嘀咕之前为什么不说现在卡在台上上哪找良言金句给她? 阿真皱着眉看着珍妮,她算体会了什么叫下不来台,咬了咬嘴巴,拿过珍妮手里的话筒,草稿都没打,拉着珍妮的手,坑坑洼洼的说了起来: “呵呵,谢谢新娘子这么看得起我,啧……说些什么呢?珍妮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被爸爸宠坏的小公主,这个印象直到现在也是这样。”阿真笑着和珍妮说,她看了看陆璃,继续说: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奴隶。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作为一个女人,我不想去反驳。但是我知道,我们的珍妮永远不会成为奴隶,因为她选择了陆璃。珍妮啊,我希望你是周先生一辈子的公主,陆先生一辈子的皇后,等如果以后升级做了太后,帅气的陆先生依旧会把你放在手心,呵护备至不离不弃。”祝福的话说完了,阿真顿了顿。 “陆璃,还记得珍妮变老的样子吗?”阿真问着陆璃,陆璃点点头。 “其实,我应该请化妆师把你们双方一起变老,让你们提前看看彼此老去的样子,你们应该会更有感触。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对的人给了自己对的爱情,和对的人在对的时间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你们知道吗,这个世界这么大,每天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人这么多,到底为什么你们能在人海中选择了对方?爱上对方?在这样好的年华里就决定要一辈子在一起?”阿真握着珍妮的手,珍妮一直笑着,笑中带着感触。 “一旦选择了爱上一个人,那自己就不再是单独的个体了,还记得你们前段时间的争吵吗?以后再想吵架的时候,珍妮你要对陆璃说,‘老公,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陆璃你要对珍妮说,‘老婆,我是真的在乎你。’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男人希望从自己的女人身上得到应有尊重,女人则是希望得到自己的男人给予的呵护。多想想对方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多想想他最初的样子,以及他以后可能会老去的样子,多给彼此一些理解,尊重和爱。这就是我想和你们说的,我祝你们永远幸福。”一大段话从阿真口里说出,那是她对一对新人的祝福也是警句。 阿真拥抱着珍妮,婚礼接近了尾声。 柏彦琛在人群后面听着阿真说的这段话,心里不是滋味,很苦涩,从那一刻开始,柏彦琛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 ************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窝,阿真觉得跟周珍妮这单的这一个多月,自己忙得好像天上漂浮的气球,一旦落地就会破碎。 再次把雪球喵从宠物店里接回来的时候,发现雪球又肥了一点,阿真反复看着雪球,怀疑宠物店是不是给她的猫吃了什么生长激素。 在家里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阿真挠了挠头走出房间,发现柏彦琛不在家里,阿真想了几秒钟柏彦琛的去向,然后没放在心上。 洗漱完毕吃饱喝足了以后,发现邮箱里多了封邮件,是日本的大雄叔叔发来的,信里无外乎是一些感谢阿真的话,但是信的末端说,大雄叔叔说他在广州有个经常来往的朋友,或许能给柏彦琛在事业上提供帮助,下面是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从发现柏彦琛住进来到现在大概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不是那天在楼梯间遇到了大雄叔叔,或许柏彦琛早被阿真撵出去了,阿真这样想着。 然而这个大雄叔叔不是别人,就是柏彦琛的父亲松下雄。是阿真在日本认识的一个帮助过她的老人,对阿真很好,不过阿真知道大雄是柏彦琛父亲也是阿真一个月前才知道的。然而大雄的一番话,把原本说什么都要把柏彦琛赶出家门的阿真给说动摇了,因为大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振作,能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而阿真,是大雄信任的人,怎么鼓励柏彦琛,自然而然就成了阿真的任务。 这封邮件其实就是一个意思,给阿真提供了一个资源,希望阿真尽快鼓励柏彦琛振作起来。 阿真看着这邮件就是一皱眉,这无疑是个压力。想起柏彦琛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是比之前好了一点,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为事业奋斗的人。 阿真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键盘旁边的雪球喵,顿时没了注意。到底要怎么样暗地里帮助这扶不上墙的阿斗扬帆起航然后深藏功与名?实在是太难了。 阿真拿出手机,拨通了柏彦琛的电话。 “干嘛啊?” “你在哪?” “在楼下超市啊,干嘛啊?” “嗯……我饿了,买东西回来给我吃!”阿真撒了一个谎,她明明刚刚吃饱。 “……好吧好吧,想吃什么?”柏彦琛显得有些不耐烦的问。 “超市旁边那家甜品店的杨枝甘露不要柚子。”阿真是觉得吃不下别的,就来个饭后甜点好了。 电话那头的柏彦琛笑了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柏彦琛看着电话,心里忽然觉得她应该是想自己了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的,一丝窃喜爬上心头,转身走出了超市。 家里的阿真这下算是知道什么是赶鸭子上架了,这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柏彦琛说激励他的话,那边就把他给叫回来了。抱着雪球在沙发上反复挠着头发,挠成个爆炸头。 柏彦琛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她叫的甜品,阿真看着柏彦琛,阿真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这个头不敢说一句话。 “阿真。”柏彦琛坐在阿真对面。 阿真抬头看了看柏彦琛,有些诧异。 “我想了很久,我……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啊?”阿真还想着自己也想和他商量个事,她这还没开口他怎么就也想和自己商量,这会到底是什么事。 “我们……我们离婚吧!”柏彦琛说的时候眼睛看着桌上的雪球,雪球跳到了柏彦琛的腿上,柏彦琛顺势把雪球抱到了怀里。 阿真愣愣的看着柏彦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尽管她一直没有觉得他们真的算什么夫妻,尽管她一直想真的和柏彦琛解除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此时此刻听柏彦琛这样说,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离婚?” “嗯,我想好了,反正我们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与其这样我们双方都不自由,倒不如干干净净的结束。”柏彦琛看着阿真,无奈的神情上,阿真看到了一丝苦涩。 “你……你有了新目标?”阿真傻傻的问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柏彦琛戏谑的点了点头,阿真叹了口气,怪不得他说要自由呢,真的和她结束了关系,柏彦琛就可以重新去追求他所想要的人生了啊。 “好吧。”如释重负却又心有不甘的说出了这两个字,阿真靠在了沙发上,继续说:“雪球过来!” 柏彦琛没有放开怀里的猫,而是说:“不过,我有个请求,需要你和我一起完成。” 他用了请求这个字,阿真不解的看着柏彦琛,问:“什么啊?” “我想和你拍一套婚纱照。” 万万没想到柏彦琛有这个想法的阿真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啊?” “你……你别管,我就是想和你还有雪球拍一套婚纱照,你如果同意,我们就回日本协议离婚,我觉得,应该不难为你吧。”柏彦琛说不出什么正经的理由,索性不说了,他看着阿真,刚刚看到阿真面带失落的样子心里是那样的高兴。 “你心里到底打了什么注意?”阿真开始怀疑柏彦琛的真实目的,现在她的智商慢慢上线的时候她上下打量了柏彦琛一眼。 快要被阿真看穿的柏彦琛连忙抬起头,说:“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和你留个纪念而已。” 说完,抱着雪球就走回了房间。 什么是反将一军,这就是反将一军。本来还想好好鼓励鼓励柏彦琛给他介绍几个合作伙伴,却被柏彦琛提出的这个事情给揪着心上下不安。 阿真想了几分钟,走到柏彦琛房间门口,柏彦琛正在看一本杂志,严严实实挡住了他的脸。 “去哪拍啊?” “我想回东京啊,拍完,正好申请离婚。”声音闷闷的从杂志后面传出来。 “这么远?为什么一定要去东京啊?那我们走了雪球怎么办?”阿真不解,她看着旁边的雪球,想着收养雪球这一个月以来就在家住了不到十天,有点不舍得。 “一起带去咯,一家三口拍个全家福不是很正常吗?” “一家三口?”阿真的智商又掉线了,她觉得柏彦琛这个对手不是强大不强大的问题,是他太任性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柏彦琛没有回答她,而是把雪球搂在怀里,亲了一口,看了看满脸不解的阿真,心里好笑。 第21章 东京婚纱照 “一家三口?”阿真的智商又掉线了,她觉得柏彦琛这个对手不是强大不强大的问题,是他太任性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柏彦琛没有回答她,而是把雪球搂在怀里,亲了一口,看了看满脸不解的阿真,心里好笑。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也是时候结束了。 阿真这样想着。她和公司请了个假,说要回日本办离婚。万保全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隔天,两个人坐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 阿真在飞机上就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大雄,纠结再三,还是没开这个口,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一月的日本很冷,下起了纷飞的大雪。虽然早就做好了御寒准备,但是下飞机的阿真还是在一直打喷嚏。 在等拿行礼的时候,阿真一直搓着手,她有些恍惚,她在想念广州的温暖。 柏彦琛给阿真买了杯热可可,然后在她脖子上围了一条苏格兰格子的毛呢围巾,一声不吭把她的行礼也都拿好了。 “我们住哪里啊?”阿真喝了一口热可可问。 “君のこの問題は傻だ,東京はもちろん我が家に住んでいるんだな。(你这问题好傻,东京当然是住我家啊!)”柏彦琛说了一句日语,阿真白了他一眼,说:“你都多久没回去了,还怎么住啊?” “放心,有钟点工定时去清扫的。喂,你有没有零钱啊,等下坐出租用的。” 阿真摸了摸包包,懒得找,直接把钱包给了柏彦琛。两个人就这样出了机场坐上了出租。 柏彦琛在日本的公寓在繁华地段,是松下雄的资产,阿真以前和柏彦琛来日本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 温暖的灯被重新点亮,眼前的事物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柏彦琛说的,定期有人来搞卫生也没有积什么灰尘。 柏彦琛把暖气开了,阿真缓缓的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身后传来柏彦琛收拾东西的声音。 女人都是感性的,容易想起过去,阿真环顾了一周,想起了最初和柏彦琛在一起的日子。 “阿真啊,明天有个庙会要不要一起去热闹热闹?” “庙会?烟火庙会吗?可惜我没有浴衣啊!” “浴衣而已嘛,满大街都是不用担心啦,去吧去吧,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听说有个很漂亮的烟火要放。” “好吧,晚几天回去应该不要紧的吧~” “哎呀……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浑身臭汗的,不许亲我……啊~走开啦无赖~” “什么臭汗啊,这明明是男人味,过来闻闻!” “不要!放我下来。” “那好吧,既然我们都一身臭汗,那就一起洗洗吧!” “谁要和你一起洗,喂喂喂,啊——放我下来啦!” “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啦。” “这么小的戒指就想打发我?我对你以前女朋友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和别人求过婚,你是第一个。” “哇~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得哭了?” “私と一緒にいて、私はあなたに泣かせることはできません。(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哭的)” 还在回忆中的万真宥怀里忽然多了只猫,是她的雪球,她刚开始四处转悠着观察着自己的新家。 阿真摸着毛茸茸的雪球猫,说:“宝宝饿了吧?” “不饿!”浴室里传来柏彦琛的声音,阿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没回答他,抱着雪球去吃东西。 柏彦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阿真正在吃泡面,桌上还有一盒泡好的,阿真没有说话,一边看着手机没搭理他。 “浴室里的防滑垫被钟点工拿走了,等下你洗澡的时候注意点。”柏彦琛说着,坐下准备吃泡面。 “喂,这么冷的天,你确定真的要拍婚纱照?你不怕冷啊?”阿真真的想说,她很怕冷。 柏彦琛愣愣的看着阿真,说:“我……你怕吗?要不我们就在室内拍好了?” 阿真撑起下巴,问:“话说为什么你一定要拍个婚纱照呢?”阿真接待过这么多客户以来,一般来说都是男方不喜欢拍照女方很喜欢拍,也许男人这辈子也只会和女人拍一次正经的合照,就是结婚照那次。即便是这样,每次也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况且他们都要离婚了,有这个必要一定要花钱受这个罪吗? 柏彦琛低下了头,小小声说了一句:“因为我们从来没拍过双人照啊。” 阿真看着柏彦琛的样子,心软了下来,反正来都来了,咬牙说:“好吧,嗯~反正都来了,不如我们去拍雪吧!” “雪?” “是啊,我们南方人没见过雪,难得有这个机会,要拍就拍够本。”阿真一下狠心,摸了摸雪球的头,说:“雪球,这下我们要做真的雪球啦,开不开心?” 柏彦琛定了一家在当地不是很便宜拍照很用心的摄影机构,简单的说了他们的想法了之后,正好一天后有一个空挡可以给他们拍照。 拍照的当天,两个人早早就到了工作室,摄影师说今天雪下得好看,叫他们画好了妆先去拍外景,阿真被工作人员带去选了婚纱。 工作室新入了一批婚纱,好在阿真会日语和他们交流不费力。她一边挑选着婚纱一边听着工作人员的意见,想着在雪地里要拍什么,想了半天选了一件淡蓝色镶满了钻的拖尾婚纱。 蓝色极淡像极了天空的颜色,化妆师给阿真画了一个好看的妆,在眉尾贴了几颗水钻,烫卷了短发带了一个蓝钻加蕾丝的头箍。手里拿着一束蕾丝花的捧花,就连指甲都做了美甲。 阿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婚庆一年多,接触了这么多新娘子,从小到大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穿上婚纱的模样,第一次这么隆重的妆点自己去拍一套婚纱照,没想到,他们却要离婚了。 真是个讽刺,忽然的心里有些不舍得,一丝丝的不舍。 柏彦琛早就画好妆穿好了衣服在外面等着了,雪球也系上了个蕾丝蝴蝶结,一人一猫正玩得开心的时候,柏彦琛看到了穿着一袭水蓝色的婚纱裙的阿真缓缓走来。 “很漂亮!”柏彦琛惊叹着,他觉得此时此刻的阿真占满了自己的心,像一个冰雪女王一样,彻底征服了自己。 “我的外套呢?冷死了!看什么看,帮我找外套啊!” 感动不过三秒,阿真顿时显了原型。 在雪地里拍婚纱照,在飘着雪花的雪地里拍婚纱照,在飘着雪花的雪地里穿着抹胸婚纱拍婚纱照是什么感觉? 谁拍谁知道。 本来还有些拘禁,心想着和这混蛋拍完就彻底解脱了觉得随便拍几张应付了事算了。 但是真不能这么算了啊!太冷了,一路上,因为冷,阿真的脑子也没搭上线路,从头到尾裹着外套,只有在拍照的时候才会脱下来,因为冷,她紧紧握着柏彦琛的手,一时间他们之间的那点隔阂早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不是个暖炉啊!”阿真哆哆嗦嗦的抱着柏彦琛说。 “有这么冷吗?你看雪球都没叫呢?”柏彦琛笑着阿真,握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冷啊~”阿真觉得自己冻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好在摄影师的速度够快,两个人郎才女貌也很般配,唯一的遗憾就是冻得鼻子通红的阿真笑得很勉强。 助理抱着雪球,带着蕾丝蝴蝶结的雪球偶尔会被阿真抱在怀里,两人一猫的组合让画面变得很生动,很多抓拍的惊喜显得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像实际那样坏。东京的雪并不像北海道那么壮丽,柏彦琛看了看远处的东京铁塔,牵着阿真的手有那么一瞬,他有些恍惚,梦里的景象忽然变得很逼真,唯一不同的是,梦里那漫天飘散的是樱花。 耳边是摄影师教他们怎么摆姿势,忽然的,柏彦琛搂着阿真的腰,被柏彦琛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的阿真刚想问他做什么,一抬眼感觉柏彦琛的脸在距离不到五厘米的位置,鼻尖触碰鼻尖,从口鼻中传来的热气让阿真有些迷离,那一瞬,阿真的心跳得有些快,下一瞬,柏彦琛的唇覆上了阿真的唇,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热让阿真的大脑缺氧,她屏住了呼吸,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有些莫名的紧张。 舌尖搅动着口腔里的味道,那是这么久以来阿真头一次没有拒绝柏彦琛的吻,也是这一年多以来柏彦琛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们好像坐着叮当猫的时光穿梭机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一个月。 耳边传来摄影师疯狂抓拍的声音,阿真闭上了眼睛,她开始享受这个吻,阿真多希望,如果以前柏彦琛知道珍惜自己就好了,至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这是一个多美好的希望啊。 在雪中拥吻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当柏彦琛离开阿真的唇的时候,阿真不敢看柏彦琛的眼睛,两个人鼻尖靠着鼻尖相互依偎着谁都没说话,心照不宣的,希望这一刻能长一点。 回到工作室内,阿真觉得温暖终于又回来了。室内的这一套,阿真穿上了日本传统的白无垢,中规中矩的拍完了,虽然只有两套,阿真却觉得过了好久,她假装和别人谈笑着来掩盖心里的忐忑,因为柏彦琛的那一个吻,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又荡起了不规则的涟漪。 拍完了婚纱照,找了一家拉面店吃了晚饭,阿真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显得很疲惫,回到柏彦琛家里,柏彦琛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阿真起初是觉得自己心情的原因,但是阿真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冷,她看着柏彦琛,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我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第22章 所谓的自由 拍完了婚纱照,找了一家拉面店吃了晚饭,阿真的心情很不好,整个人显得很疲惫,回到柏彦琛家里,柏彦琛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阿真起初是觉得自己心情的原因,但是阿真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冷,她看着柏彦琛,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我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阿真回到房间里,找了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柏彦琛看着阿真,心里只是觉得她可能是累了。 柏彦琛抱着雪球去吃晚餐,雪球也累了一天,晚饭食量很大,看着雪球大口大口的吃着,柏彦琛也回到房间换了件睡衣,把阿真房间暖气开高了些。 在沙发上看了下手机,觉得阿真好像洗了很久,柏彦琛叫了一声阿真的名字,浴室里没回应,柏彦琛的心开始有些疑惑,走到浴室门口继续叫着阿真还敲了两下门。 还是没回应。 心想坏了,推开浴室的门,雾气弥漫,地上躺着□□的阿真,手里还拿着淋蓬头。 柏彦琛吓坏了,心想阿真是不是煤气中毒了,关掉淋蓬,打开窗子,拿过浴巾把阿真包了起来,擦干水,抱到了房间。 阿真四肢无力面色苍白,柏彦琛大声叫着阿真的名字拍打着她的脸颊,雪球也吓得跑了过来看阿真到底怎么了。 感觉到脸被柏彦琛打得很疼,阿真艰难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柏彦琛在叫自己,她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艰难的抓着柏彦琛的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她的意思是,自己可能发烧了。 看到阿真还能回应自己,柏彦琛稍稍安了心。摸了摸阿真的额头,真的很烫,想必是今天在雪地里受寒了。 好在家里有体温计,看着阿真口含着体温计,柏彦琛抱怨着说:“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拍了。冷你早说啊。”然后把阿真的手放到被子里走出去拿药。 阿真无力的看着柏彦琛走出门,心里只觉得冤枉,她今天明明一直在喊冷啊。 柏彦琛把阿真的珊瑚绒睡衣拿了过来,阿真从被子里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被子里是光.裸着的,想着刚刚自己是在浴室里被柏彦琛捞出来的,不禁面上一红觉得有些潮红,来不及多想,先把自己穿暖和了。 柏彦琛看了看时间,把体温计从阿真嘴里拿出来,“快四十度了,你也真能熬。” 阿真什么话也没说,她困得睁不开眼睛。柏彦琛把退烧药那给阿真吃了,阿真感觉头发还是湿的,她坐在被子里,头上贴着冰贴,柏彦琛用吹风筒帮阿真吹着头发。 高烧烧得有些迷糊,阿真觉得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头,温暖的风从四面吹来,在这种温暖里她回到了自己的被子里,沉沉的睡着了。 柏彦琛看着阿真,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女人到底能抗多大的压力?明明就不喜欢和他拍这组婚纱照还硬要在雪地里和他玩雪。 雪球在阿真旁边睡着了,柏彦琛收拾收拾自己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擦干头发准备睡觉,多看了一眼阿真,发现阿真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出来。 柏彦琛无奈的把阿真的手放到被子里,刚想叫她睡觉老实点,发现自己是在说傻话,她现在能听得进去那才怪了。 思虑再三,柏彦琛关了自己房间的灯,把被子抗到了阿真床上。 再次和阿真睡在一张床上,柏彦琛发誓他没动什么歪歪心思,他只是怕这女王半夜睡觉不老实,万一又着凉,那受苦受累的还得是他。 雪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中间,柏彦琛耐心的说:“雪球乖啊,妈妈生病了,不要吵妈妈啊!”说着帮阿真盖严实了些,抱着雪球关了灯闭目睡去。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和退烧药的人睡眠会特别好,好在一个晚上也没出什么状况,第二天柏彦琛醒来的时候天刚亮,胸口上有一只猫压着他透不过气来,柏彦琛揉揉眼睛,把雪球抱了下来,打开了床头灯,发现阿真还没醒,昏黄的床头灯把阿真照耀得就像一个孩子,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柏彦琛撑起身子看着还在梦想中的阿真,摸了摸她的头,头上的冰贴早就不冰了,轻轻把冰贴撕下来,阿真呢喃的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柏彦琛再摸了摸阿真的额头,热度退下去了。 柏彦琛的心安定下来,停在阿真额头上的手却没有移开,而是轻轻抚摸着阿真的眉毛和鼻梁,心里一时感慨,身子压了上去,轻轻在阿真的眉心留下一个吻,然后收拾了下,抱着被子离开了。 家里没什么吃的,柏彦琛就出门买了些米和应用食材回到家里开火煮粥。 一直以来柏彦琛都是以一个纨绔子弟出现在别人面前,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外打拼的心酸,柏彦琛期待又害怕这样一个人出现,这个人能走进他心里,读懂他的一切,成为他世界里不可分割的一片天空。 阿真是被一阵香味吸引着醒来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雪球喵正在她旁边打着呼噜,阿真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雪球,听到屋外传来一些杂碎的声音,她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因为昨夜睡得太好导致今天早上醒来有那么几秒钟她记不得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屋外传来脚步声,阿真坐了起来,柏彦琛走了进来。 “醒啦?” 在看到柏彦琛的那一瞬,回忆和智商全部上线。 “嗯。”想起昨天晚上要不是柏彦琛,可能自己要不好,在浴室晕倒的下场,她顿时想到了报纸新闻上的煤气中毒。 “穿好衣服来吃早餐吧。”柏彦琛语气淡淡的让阿真有些歉疚。 柏彦琛准备的早餐算是很丰富,阿真认识他以来最用心的一顿,全麦面包,瘦肉粥,水煮青菜和味增汤。 果然是病人会有特别好的待遇吗?阿真这样想着,用餐的时候阿真一直没说话,知道柏彦琛说:“中国有句话叫:打肿脸充胖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 “你明明这么怕冷,干嘛要迁就我拍什么雪啊,如果真的冻坏了怎么办?”柏彦琛埋怨着阿真。阿真悻悻的低下头,小声说:“没有迁就你啊,我也想拍啊。” 是啊,阿真也想拍的,柏彦琛说得没错,他们从来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合影,既然要拍,就拍最好的。 柏彦琛看着阿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阿真心里起了微微的波澜,她有些郁闷,在修养的这两天阿真在思考一个问题,和柏彦琛有没有可能重新来过?他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真的爱情? 阿真想知道答案,但是不知道怎么得到。 就在阿真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柏彦琛告诉她已经预约了离婚登记,后天就可以办理了。 知道这个事情的阿真哦了一声。 对于这段感情只能用‘不清不楚’这四个字来概括,如果再要加一个修饰,就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和一个人擦出了爱火花,莫名其妙的又火速分了手,时隔一年,自己的房子被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租走了,自己还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合法妻子,曾经一度最想和他撇清关系,然而现在真的能断了这种烦恼的时候,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和不想。 离婚的手续办起来很麻烦,因为他们只见还牵涉了柏彦琛本人的债务问题,反反复复弄了好几天。日本和中国不同,没有所谓的结婚证和离婚证,只有一张简单的证书,有时候甚至连证书都不需要,只需要办理登记即可。 在日本呆的第七天,离婚手续算是正式办下来了。 阿真看着手里那张离婚证书,耳边传来柏彦琛的声音:“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你自由了。 这四个字让阿真有些恍惚,那一瞬间,阿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她有点想哭,眼眶泛红把离婚证书放到桌子上,抱着雪球回到自己房间,没有说话,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心情同样阴郁的还有坐在沙发上的柏彦琛。 柏彦琛看着那扇被阿真关起来的门,觉得阿真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而自己也再也离不开这个女人。他以为着,这所谓的自由,就是对阿真的尊重。 尊重她的选择和她的感受,不再用这有名无实甚至像枷锁一样的婚姻禁锢她,给她选择的机会,给自己努力的机会。 柏彦琛早在广州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阿真,他决定,他要好好认真的再追求她一次,这一次柏彦琛尊重阿真的决定。 看着手机里通讯录那一大堆联系人,柏彦琛觉得,也是时候应该振作了。 ********** 两个人是一起去的日本,却不是一起回的广州。 柏彦琛因为在日本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在日本逗留了一段时间,阿真先回的家。 阿真重新收整好了心情,她觉得,这次柏彦琛应该会离开了,对这段感情没有什么信心的阿真这样以为着。 然而柏彦琛却不这么想,在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回到广州的家里,一开门,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一堆婴儿用品的时候,柏彦琛走出家门看了看门牌号。心里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 反复确定自己没走错家门的时候,柏彦琛叫着阿真,看了看表,晚上阿真应该在家啊。但是桌子上那堆婴儿用品是怎么回事? 柏彦琛拨打着阿真的电话,门外响起了阿真的手机铃声。柏彦琛连忙给阿真开门,他迎接回来的,是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的阿真。 “ma~a~hahaha~”婴儿简单的发出这几个音。 柏彦琛愣愣的看着阿真,阿真却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没见过孩子啊?” 第23章 谁的孩子 柏彦琛拨打着阿真的电话,门外响起了阿真的手机铃声。柏彦琛连忙给阿真开门,他迎接回来的,是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的阿真。 “ma~a~hahaha~”婴儿简单的发出这几个音。 柏彦琛愣愣的看着阿真,阿真却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没见过孩子啊?” 阿真抱着怀里的婴儿手里提着东西就走了进门,留下柏彦琛在原定发愣。 等柏彦琛反应过来回到家里的时候,阿真已经在冲奶粉了,柏彦琛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说几句的,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呃……那个……我回来了。”柏彦琛尴尬的说着开场白,他甚至希望阿真反问他“你怎么回来啦?”或者“你回来干什么?”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像个石头丢到水里响了一声没反应。 阿真一边搅动着奶粉一边看着他,说:“哦。” 哦? 柏彦琛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他提气想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回到房间。 他坐在床上思考了五分钟,冲出房间。看着阿真正在喂奶,问:“这谁的孩子啊?” 阿真刚想说什么,怀里的孩子挣扎了一下吐出奶嘴,发出几个音:“ma~ma~a~aaaaa~” “哦哦哦,家明乖啊!”阿真哄着孩子,然后狠狠瞪了柏彦琛一眼,说:“你凶什么凶啊,别吓着孩子!” “我才离开多久啊,你就弄了个孩子回来?”柏彦琛的怒火来得有些不明所以,他坐到阿真对面,阿真怀里的孩子看了他一眼,哇的一声哭了。 阿真放下奶瓶抱着孩子摇晃着,顺着孩子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柏彦琛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互动着,阿真自言自语的说着安慰孩子的话,柏彦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 好不容易折腾好了,阿真把家明放到了床上,雪球在一边帮忙照看,阿真轻轻关上门,看柏彦琛还在沙发上,火就冒上来了,“你干嘛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一个孩子凶什么啊?” “我……我没有凶啊,我只是问你孩子哪儿来的啊?他干嘛叫你妈妈啊?” 原来柏彦琛以为孩子是阿真的,阿真白了他一眼,说:“大哥,我去哪来这么大的孩子啊?你到底想什么啊?” “那是谁的啊?” “这和你有关系吗松下先生?” “我……”柏彦琛语塞,阿真继续说:“还有啊,我们不是离婚了吗?你干嘛还回来啊?回来收拾东西吗?” 看到阿真一副泼妇的样子,柏彦琛双手抱胸,镇静的说:“第一,我回来不是收拾东西的,按照我们的约定,我还可以继续在这里呆……我算算啊,一二三四,四个半月;第二,作为你的前夫,我有权利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我不想以后出去别人指着我笑,老婆结婚的时候和别人有了这么大孩子我都不知道,第三,作为你的租户,你没有提前告知我要和一个小婴儿同住,我觉得我的权益收到了侵害,第四,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把他弄醒。” 说着柏彦琛就想起身,阿真一看急了,连忙把他拽住按在沙发上,急着说:“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要是把他弄醒,我和你没完!” “那你说啊。” 看到这个男人今天晚上还非得要知道,阿真叹了口气,说:“我妹妹的孩子,覃家明,开心了吧!” “你妹妹的?你还有妹妹?” “当然啦,我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我妹妹之前一直在澳洲的,上次我们去澳洲没和去拜访她她知道了以后不高兴了,正好她和老公吵了架就带孩子回国了,不想家里知道就住在我这儿来了。回答完毕,松下先生满意了吗?”阿真觉得自己把这几个月以来的白眼都翻完了,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问:“按照合同这个月底就到期了你还要在我这里呆多久啊?” 柏彦琛鄙夷的看了阿真一眼,对她说的这个解释半信半疑,然后说:“说好了住六个月的啊。” “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对了,那个……家明要住多久啊?孩子他妈呢?”柏彦琛没搭理阿真反问道。 阿真刚想说什么,忍住了,瞪了柏彦琛一眼回房了。 翌日。 对于这个妹妹的孩子,柏彦琛一点准备也没有,大清早的,就被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了,柏彦琛揉了揉了头发,内心的火山终于喷发坐了起来。 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厨房,仔细一看却是一个没见过的女人在厨房里煮着什么。 “咦?姐夫早,吵醒你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楚楚,我会小声一点的。”说话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显得很俏皮,只见她身上围着围裙正在煮着什么。 柏彦琛想了想,她叫自己姐夫?那应该是阿真说的妹妹了吧,原来阿真还真的有个妹妹。 “呵呵,没事,本来我也要起来上班的,你姐姐呢?” “在厕所里,呵呵。之前听二哥说原来三姐结婚了,我还不相信,前天来的时候才真的确定了,三姐也真是的,结婚了也不告诉家里人。”楚楚说完关火把婴儿车里的家明抱了起来。 原来还真是她妹妹的孩子,柏彦琛心里想着。知道不是阿真的孩子,柏彦琛心里有些开心,他笑着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一岁两个月。还不会说话,这次我们突然来给姐夫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一岁多啊~”柏彦琛走了过来摸了摸家明头上的头发,眼神中忽然温和了起来。此时的家明也不想昨晚那样害怕,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柏彦琛。 这时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阿真从里面出来了。看到柏彦琛,又看了看楚楚,说:“和你说过了,我和这混蛋离婚了,别叫他姐夫。” 见到万真宥这样说,万楚楚看了柏彦琛一眼,说:“那……我怎么叫啊。” 阿真笑着从楚楚手里接过家明,开心的逗着家明,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说:“叫名字咯,对不对,家明!家明!”怀里的孩子开心的应了一声,阿真连忙说:“我就说这孩子聪明吧,你叫没反应我叫就应得好好的!” 反正柏彦琛在这家里是没地位的,楚楚冲柏彦琛做了个鬼脸,继续去煮东西去了。 洗漱完毕,全程柏彦琛的视线都移不开那个叫家明的孩子。阿真似乎很喜欢他一直在逗他,看着阿真和那个小孩儿说话的样子,柏彦琛忽然有一种错觉。 准备出门的时候,阿真在家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看着阿真那一脸不舍,小家明冲她挥了挥手。 阿真多了个尾巴,柏彦琛。 柏彦琛紧紧跟着阿真,阿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跟着我干嘛?” “我的车拿去保养了,今天噌你的车。”柏彦琛嬉皮笑脸的说,想着前段时间阿真也坐了他几天车,阿真很不情愿的让柏彦琛坐上了自己的副驾。 路上,柏彦琛一直在看阿真,好像要把这个女人看出花来。 一边开车一边还要被身边的这个男人赤.裸裸的目光灼烧,阿真觉得很不舒服。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柏彦琛一脸镇定的说。 “说啊!” “我们有没有孩子?” 柏彦琛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车子晃动了一下,阿真一脚油门,停得好好的车差点开出去。柏彦琛吓得连忙拉了手刹,问:“你……注意开车。” 阿真白了他一眼撇过头不想说话继续等着绿灯。 “喂,我在问你啊,你好歹给个嗯,或者哦吧!”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阿真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不耐烦,一脸的不情愿。补了一句:“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小孩的吧?” “以前是不喜欢啊,现在……啧~你就说我们到底有没有孩子吧?”柏彦琛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在这个问题上,他特别想知道答案。 “大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生过孩子的样子吗?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给你生孩子啊?你脑子秀逗啦?”绿灯亮,阿真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柏彦琛只觉得一个后冲力,头一甩,赶紧抓紧了扶手。 “喂喂喂,你小心开车,我孩子他爸还在你车上。” “都说没有了,我和你怎么会有孩子?你不要自恋了好吗?”阿真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家明,觉得他可能是受了家明的刺激,又说:“你是不是觉得家明来你不高兴啊?你一个大人和孩子计较什么啊?” “我们真的没孩子,我怎么感觉好像有啊?” 感觉?这年头有没有孩子靠感觉吗?阿真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为什么不感觉别的女人给你生啊,你怎么就感觉我会给你生?” “因为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没戴套啊!”柏彦琛说得理所当然,阿真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我们才在一起几个晚上,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想得美!” 柏彦琛不说话了,他从后排拿过阿真的包,阿真一看急了,说:“喂,你干嘛!” 柏彦琛拿出阿真的手机,阿真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的习惯柏彦琛很容易就打开了相册。 “随意翻开别人手机是犯法的!” 柏彦琛其实就是想看看,如果真的有孩子,肯定会在手机里有拍孩子的相片。开着车的阿真不好阻止他,看着他翻到了去年甚至前年的相片,然后他把回收站的相片都看了一遍,可就是没有。 “真的没有?”柏彦琛显得有些失望,阿真现在也不动怒了,她不知道柏彦琛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会觉得他们会有孩子,真的是异想天开。 “死心了吧!”阿真说着。 柏彦琛一脸失望的把手机放会包里,仍旧不妥协的说:“不行,我要好好调查一下。” 第24章 我就是无赖 “真的没有?”柏彦琛显得有些失望,阿真现在也不动怒了,她不知道柏彦琛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会觉得他们会有孩子,真的是异想天开。 “死心了吧!”阿真说着。 柏彦琛一脸失望的把手机放会包里,仍旧不妥协的说:“不行,我要好好调查一下。” 阿真觉得自己胸口闷,她已经懒得和柏彦琛纠缠,一脚油门加速到了办公室,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柏彦琛和阿真在一起的故事,其实是个俗套的花花大少死土豪和自命不凡小莲花的恩怨情没有仇的tvb狗血剧,当时柏彦琛觉得万真宥是他的那盘菜所以动了筷子。 所有的女人骨子里都是喜欢浪漫喜欢花的,阿真觉得当年的自己可能会控制住不会沉沦,但是架不住男人的浪漫攻势,她沦陷在冲动和爱里。 好不容易理清了这团乱麻,阿真承认,她可能对这个叫做柏彦琛的前夫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眷恋,但是她已经决定要慢慢放下,毕竟,人要向前看。然而她今天工作的时候心神不宁,因为被柏彦琛今天早上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他们刚分手的那段时间,阿真的月经两个多月没来,她吓坏了。买了验孕棒显示一浅一深的时候,阿真摸着肚子,生怕自己是怀孕了。好在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否定了这个结果,说阿真最近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月经不调,还说阿真气血不太好要多调理。 看着电脑屏幕在发呆,她在想,如果当时他们真弄出个孩子来,现在会怎么办? 阿真记得,当年闺蜜朱心洁和男朋友吵架,虽然那次吵得不算特别凶,但是朱心洁也愣是半个月没和男朋友说话,要不是发现自己怀孕了,估计朱心洁也不会这么快原谅那个男人。 在中国女人的观念里,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很多事情都会妥协,很多对感情的任性,对伴侣的怨恨也都会转换为包容和对孩子的责任。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在结了婚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会变成怨妇,因为他们都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是为了孩子,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吞,这就是可悲的母性。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手机里多了一条周楠森的慰问微信,打开一看,是一个邀请,邀请阿真去看周楠森的一个小型演奏会。 ************ 准备下班的时候,二哥万保全把阿真叫到了办公室。 阿真走了进去,看到柏彦琛在办公室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一个新案子,三郎介绍的客户,上次你们配合得还不错,这次继续吧。” 阿真皱着眉头接过万保全手里的文件夹,然后撇了柏彦琛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十分不情愿的打开,里面是一对男女的资料。 阿真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个中分长发的女孩子,她咦了一声,说:“这不是小美吗?” “你认识啊?”万保全问。 “是啊,以前和我和阿洁是同学的,二哥我和你提过的啊,她的小虎牙特别可爱的,不过好久没联系了,她怎么找到你的?”阿真的阴霾一扫而光,因为发现了旧同学的缘故。 “三郎介绍的客人啊,这个新郎是他的朋友。”万保全看了柏彦琛一眼说。 阿真低头又看了看那男人的资料,那个男人是个肌肉男,虽然穿着衣服,但是隔着衬衫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衬衫下凸起的轮廓,小麦色的皮肤寸版头,看起来很阳光的样子,但是阿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忠义?健身教练?” “帅吧!”柏彦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是蛮……帅的。你朋友啊?” “是啊,认识有几年了,以前在日本的时候就在网上聊得挺来的,来广州也出来聚过几次,最近他说他要结婚了,正好我在朋友圈发过我现在在做婚庆这块,他就找上门咯。”柏彦琛解释着。 “要我接啊?”阿真问着万保全,她总觉得柏彦琛的朋友会非常难搞,而且这个女孩还是自己的同学。 “嗯,这两家预算都不低,给别人做我不太放心,而且是三郎的朋友,正好新娘是你的朋友,这不正好合适吗?” “可是我不想接。”阿真直接的说。 “为什么啊?” “啧……说不上来,反正……对了,他们预算多少啊?” “目前是五十万。”柏彦琛在一边插话。 听到这个价格阿真有点动心,毕竟像他们都是吃提成的,有大单吃大单的提成多多益善,上次周楠森的婚礼虽然没像之前做到了一千万,但是周楠森给她的红包他买了一堆护肤品现在心里还开心着,五十万虽然不像之前那么有人,但是顿时阿真心里少了一半抵触。 “唔……那好吧,我考虑考虑。可是一定要和这个人一起吗?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和他离婚了啊,他住在我家已经是逼不得已了,上班还要老是和他在一起吗?” “反正你们顺路,就一起咯!而且是他介绍的资源,他不跟,谁跟啊?”万保全一句话就把阿真塞得哑口无言,就好像是万家遗传的一样,每个人自带毒舌自动让人闭嘴的技能。 半推半就的,阿真也就妥协了。收下了资料,阿真收拾了下准备下班。 “晚上一起吃饭?”柏彦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要回家和楚楚吃饭啦!” “你二哥刚刚说了,晚上楚楚带着家明去他家。”柏彦琛笑着说,阿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万保全办公室一眼,问:“不要骗我啊!” “我刚刚亲耳听到的!”柏彦琛觉得被怀疑心里不高兴,语气带了出来。 “那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吃饭啊,给我个理由先。” “王忠义和李思美约了我们一起吃饭,算不算理由呢?”柏彦琛狡黠一笑,正中万真宥痛点。 用工作这个借口,阿真觉得自己推不掉。 对于他们来说,很多客户约见的时间在工作时间之外是常有的事,为了钱,阿真忍了。但是她看着洋洋得意的柏彦琛,总有一种他有得逞了的感觉。 晚上约了新客户柏彦琛的朋友阿真的同学一起吃饭。 李思美是成都人,骨子里对火锅的热爱阿真从小就知道,正好赶上天气寒冷,吃饭的地点自然而然的就是在一家火锅店里。 柏彦琛和阿真本来想找个包厢,结果火锅店生意太好,只有靠窗边的一个卡座有位置,正好是两人对两人的四人桌。 “你先点吧!”阿真把菜单给柏彦琛,柏彦琛接了过来,看了看阿真。 “要一个鸳鸯锅,一边辣一边不辣。”柏彦琛先点了个锅底,然后火速的报了一堆菜名。 服务员走了以后,阿真看着柏彦琛说:“喂,你来中国几年啦?好像吃的也习惯了?” “没几年,只是我奶奶是中国人你是知道的,我和奶奶一起长大可以说是吃中国菜长大的。李思美是成都的当然能吃辣,你不能吃我记得。”柏彦琛冲阿真一笑,阿真心里倒是有些诧异,说:“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不能吃啊?” “你不是痛经吗?少吃点好。” “……”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牵着一个就好像小时代里南湘的偏偏淑女就如约而至。 那个长发中分的女孩就是阿真的同学李思美,当她坐到阿真面前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指着阿真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美,还记得我吗?” “你是阿真?” “是啊,我现在叫万真宥,先恭喜你咯,没想到吧,你们这次的婚礼策划师是我!”阿真冲李思美一笑,李思美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和身边的王忠义说:“你怎么不和我说啊,阿真是我们这次的婚礼策划师。” 王忠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不知道啊,你也没和我说阿真是谁啊。” “王先生你好,我是你们这次的婚礼策划师万真宥。我会负责你们这次的婚礼策划,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着阿真就把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 王忠义接了过来,还没等他说,两个女人就开始叽里呱啦的回忆起过去。 “好巧啊,这次居然遇到了老同学。”王忠义不禁感叹的和柏彦琛说。柏彦琛微微一笑,“阿真很厉害的,不过原来她还不想接。” “为什么,阿真,你不想见我吗?”李思美有些不高兴。 “不不不,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一起工作。”阿真看了一眼身边的柏彦琛说。 “这位……???” “我和你说过的啊,我日本的朋友,松下柏彦琛。”柏彦琛见自己有些失礼,随后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给王思美。 王思美看了看柏彦琛的名片,问阿真:“你为什么不想和他工作啊?” 阿真皱着眉看了看柏彦琛,柏彦琛嘿嘿一笑,说:“她说在家里见到我就够烦的了,上班不想见到我。” “啊!阿真,你老公啊!”王思美惊讶的说着。王忠义也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不告诉我。” “呃……这说来就话长了,我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他……”阿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柏彦琛,这时候柏彦琛自己说了“是前夫,刚离婚两天。” “还是一个无赖。”阿真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柏彦琛说。柏彦琛摆出一股十足的无赖脾性,嬉皮笑脸的说:“是啊,我就是无赖,就赖着你。” 第25章 肌肉怪人 “呃……这说来就话长了,我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他……”阿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柏彦琛,这时候柏彦琛自己说了“是前夫,刚离婚两天。” “还是一个无赖。”阿真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柏彦琛说。柏彦琛摆出一股十足的无赖脾性,嬉皮笑脸的说:“是啊,我就是无赖,就赖着你。” 阿真白了他一眼,实在是不想继续他们这个无聊的话题。正好服务员上菜,就顺坡下驴冲淡了之前的谈话。 照例,当问到王忠义和李思美的相恋过程之后,阿真被他们的相识吓了一跳,然后对他们两个人的如实相告表示了忠心的感谢。 “王……王先生以前是做……那个的?”阿真有些吃惊的看着李思美,然后很不相信她刚刚听到的一切。 阿真看了一眼柏彦琛,柏彦琛点了点头。 “对啊,他以前是做‘先生’的,然后我有一天觉得无聊,就叫他上门陪我打剑网。”李思美很淡定的说,阿真吓得下巴都要掉了。 “上门……打剑网?” “是啊,很浪费吧。他那个时候是当红的,叫还蛮贵,哈哈哈哈。”李思美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思美和万真宥是同学,当然也就是一个年纪的。今年李思美3”岁,认识王忠义三年,谈恋爱也有两年了,就如他们说的一样,王忠义那个时候是做鸭的,所谓的鸭,就是男性x工作服务者;长得帅,一身鸡肉,自然而然就是当时的红牌。 “后来呢?” “后来他就来我家打剑网咯,阿真我跟你讲哦,他真的好厉害,找他是找对了。”说起这段过往,李思美说得眉飞色舞。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对啊,他说我好特别,和之前的客人不一样,还说如果以后需要,不是那方面的需要啊。”李思美顿了顿,继续说:“可以随时找他,嘿嘿。一来二去熟了以后,就确定关系咯。” 李思美是个心大的女孩儿,这一点阿真从小就知道,阿真又问:“那现在呢?”阿真的意思,现在王忠义的职业会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如果现在王忠义还干那行而李思美还能忍受,那李思美的心就不能用大来形容了,是简直没心啊。 这种狗血的相识的确让阿真有些咋舌,她看了看柏彦琛,又看了看王忠义,眼神不敢有任何的变化,生怕被对方发现。 “没有,他早不干了,认识我之后一个月他就转行了,其实我也不是全然没介意,我今天说呢,是实在憋得难受。其实我觉得我们双方相爱,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好了,和过去关系真不大,他也和我说了,以后都金枪不倒那也只能对我,对吧老公!”李思美笑着对王忠义说。 “现在忠义是健身馆的股东兼教练,可以说从良了吧。”柏彦琛调侃说。 “呵呵,小美啊,你对你婚礼有什么样的要求吗?你们双方父母都……同意吗?”很明显的,阿真对王忠义的这个职业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他爸妈不知道,我爸妈也不知道。”李思美小声的说。 “呃……” “没关系啦,我ok就好啦。呐,阿真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的啊,婚礼呢就拜托你啦。来来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说。”李思美见火锅滚了就先下了筷子。 一顿饭下来,阿真对他们的这段感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他们对婚礼的构思和期望也有了一些基础的脑内构建。 回去的路上阿真还是满脸的纠结,柏彦琛问:“还在想王忠义啊?” 阿真点了点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鸡皮掉一地。 “你不喜欢他的以前职业?” “怎么说呢,我对感情有一点洁癖,对性伴侣当然是希望他是纯洁的,即便没办法完全纯洁,至少也不要这么……不过小美觉得ok就好啦。呵呵……” “唔……这就是你和我离婚的理由?”柏彦琛摸着下巴思索着,他在认识阿真之前也是任性的花花大少,床上的女人不少,但是很奇怪的,阿真仿佛是个终结者,她来了以后,自己就真的变乖了。 “你也是做鸭的吗?” “咳咳……我还没这么缺钱。呃……我觉得忠义这家伙应该对李思美也是认真的吧,像他这么喜欢玩的人能从良好好工作也是难得。据我所知,他有女朋友之后就一直很居家啦,淡定淡定啦。”柏彦琛看似在给王忠义说好话,其实是在给自己打圆场。 “小美以前就说,她喜欢被保护的感觉,难道肌肉男真的让女人很有安全感?”阿真不解的说。 “那你喜欢肌肉男吗?” “啧……反正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要是还和以前一眼天天胡吃海喝,你肚子就只剩一块肌肉了。但是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胸围比我还大。” 柏彦琛噗嗤一声笑了。说:“你的胸不是挺正常吗?36c刚刚好啊,要这么大干嘛?” 阿真瞪了他一眼,意思叫他闭上嘴。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万楚楚还没回来,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阿真不放心给楚楚打了个电话,楚楚说今天晚上在万保全那里住就不回来了。阿真这才稍微放心了点,然而她看着柏彦琛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王忠义。 柏彦琛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露出结实的胸膛,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那么一丝的诱惑。 柏彦琛感受到了阿真的目光,愣愣的问:“干嘛啊?” 阿真脸一红,连忙回房间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的阿真还是不能平静,他开始希望小美不要告诉他王忠义以前的职业,因为那个职业阿真没有办法正式王忠义了,多多少少她都带着一些有色眼镜看他。 阿真努力的让自己心里的天平平衡,说服自己,那只是她的一个客人,做好工作就好。 但是出于对李思美的感情,她还是有点难以释怀。 李思美说王忠义身材好,当然是要一个西式婚礼,她觉得自己老公如果穿上西装和自己站在一起,那就是无敌登对。 试婚纱的时候阿真站在旁边看着李思美,他们现在是在an固定合作的一家婚纱店。 李思美不是很高比例却很好,阿真看着店员帮李思美拉好拉链,她现在试的是一件泡泡袖的婚纱,李思美一边征求阿真的一件一边乐得合不拢嘴。 几乎每一个准新娘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都是一样的,阿真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开了口: “小美,你觉得你真的可以不介意忠义的过去吗?” “其实吧……刚开始还是觉得恶心的。” “后来呢?” “后来就习惯了呗,他对我好就好了。阿真啊,你这么关心我,我选择告诉你呢,也是因为我相信你。忠义家里以前很穷的,他去做这行也是为了帮家里还债,后来债还清了还存了点钱,就投了个健身房,这次我们结婚大部分的费用都是他出的,他说要给我一个难忘的婚礼,我还是蛮感动的。”李思美笑着说。阿真想了想,继续问: “他真的这么乖?没有前女友女顾客什么的烦恼吗?” “噗,前女友是真没有,女顾客倒是有,我见过一两个,然后我就表现得各种偏偏淑女落落大方就好咯;不过回到家他就完蛋了。” “怎么个完蛋?吵架吗?跪搓衣板?” “哎呀,阿真你好笨啊。吵肯定会吵两句啊,桌上谈不拢床上谈咯!” “!!!!!!!”阿真瞪大了眼睛,她当然知道李思美是什么意思。 “嘿嘿~”李思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美我记得以前阿洁还有我和你三个人玩得最好,你是最淑女的啊,怎么感觉现在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是我伪装得太好了吗?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淑女啊,再说了,淑女也要吃肉嘛。” “你男朋友那方面怎么样啊?” “当然是很厉害啊,不然我干嘛要他啊!”李思美很自然的说着,一直看着她的阿真一撇嘴,做了个‘惹’的表情,她感受到了一个深闺怨妇终于x解放了。 “阿真,你思想也别这么老旧啦,对了,你和那个松下先生现在还住在一起吗?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啊?” “住是住在一起啊,他经济状况不太好暂时找不到房子,至于为什么要离婚,就是没感情咯,还能为什么啊~” “我觉得不像啊,你们还是挺有默契的嘛。” “反正都离婚了,再有默契也没什么用。” “有新目标了没有啊?” “暂时没有,不过迟早要有的!好啦不说他了,提起来心烦。试试这个!”阿真提着手里的一条抹胸裙说着。 “好!”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楚楚已经在做饭了。地上放了两个哑铃,楚楚只说是柏彦琛买的。阿真刚想问柏彦琛买来干什么,发现柏彦琛不在家,一问楚楚,说他只回来放下了哑铃就出去了。 想起这两天柏彦琛很不要脸的一直噌自己的车,晚上回来的时候却没影了,也是奇怪。 吃完饭,阿真陪着楚楚逛了逛超市,回到家的时候柏彦琛正好和他们一起坐电梯。 鼻子尖的阿真闻到了柏彦琛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狐疑的问:“你在外面洗过澡啦?” 第26章 你要去做鸭?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楚楚已经在做饭了。地上放了两个哑铃,楚楚只说是柏彦琛买的。阿真刚想问柏彦琛买来干什么,发现柏彦琛不在家,一问楚楚,说他只回来放下了哑铃就出去了。 想起这两天柏彦琛很不要脸的一直噌自己的车,晚上回来的时候却没影了,也是奇怪。 吃完饭,阿真陪着楚楚逛了逛超市,回到家的时候柏彦琛正好和他们一起坐电梯。 鼻子尖的阿真闻到了柏彦琛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狐疑的问:“你在外面洗过澡啦?” “啊?哦,是啊,刚健身回来。怎么了?”柏彦琛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呵呵一笑。 “健身?好好的干嘛去健身啊?” “你不是嫌我身材不好吗?最近吃得也是有点多,就去忠义那里锻炼下咯,喂,你如果下班了没事也可以去练一下,那里的教练都好帅!”柏彦琛兴致勃勃的说着,整个电梯都是他的欢乐。一旁的楚楚搭腔:“真的很帅?” “是啊是啊,给你看照片。”柏彦琛掏出手机给楚楚看着,一旁的阿真一脸的嫌弃,说:“啧啧啧啧啧啧~” “三姐,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阿真扶额,她已经自动把这些男人脑补成了架子上那一排把肌肉刷得油光发亮的‘鸭’。 第二天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楚楚也走了,她说回香港和父母住几天。 阿真叫她路上小心,楚楚走了。阿真去取车的时候发现柏彦琛还跟在自己后面,她很不解的看了柏彦琛一眼,问:“你的车呢?” “呃……还没拿回来,坐你两天车又不会死!”说着,柏彦琛就窜上了阿真的车还自己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阿真没有信他,上车之后阿真问:“说实话,车去哪了?” 按照柏彦琛的性格,他也说过,车是他的脸面,可以没钱不能没车,男人无非就是看表看车,照他这个理论来说,柏彦琛已经快没脸的活了一个礼拜了。 “唔……送去保养了!” “……”阿真很不高兴的拉起手刹,看着柏彦琛,眼神凶狠好像要把他看穿。 “好吧好吧,你赢了。” “说啊,车去哪了?我才不想天天拉你上下班!” “卖咯!”柏彦琛假做轻松的说。 “卖了?为什么要卖了?你不要脸啦!”阿真十分震惊的看着柏彦琛。 “不卖怎么还债啊,不还债你怎么安心咯,现在我还欠了五万多,不过想必之前那几百万这点根本不算事。你放心吧,我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你呢,也不用管我这么多了,如果真的觉得我是个累赘的话,我明天开始坐公车呗!” 对于柏彦琛的这个解释,阿真反倒觉得有些不能释怀。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会为了别人委曲求全。一直以来,阿真最介意的,除了和他的这段不明不白的婚姻还有那堆不明不白的债务。不到两个月,这两把枷锁都从她身上除去,这速度转变得让她有点咋舌。 “坐公车,等你迟到我还麻烦!”小声鼓囊了一句,阿真一脚油门车开了出去。柏彦琛心里窃喜,说:“喂,和李思美谈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对了,你干嘛好端端的跑去健身?”阿真对此还真耿耿于怀。 “你不是嫌我身材不好吗?” “我哪有……”阿真真有种有口难言的感觉,她补充到:“好吧好吧,我觉得你现在身材挺好的行了吧!”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去健身啊?”柏彦琛有点不解。 “啧……我……我怕你缺钱,走上王忠义那条路。柏彦琛我和你说啊,你和他走远点,你要是真出去卖,你就别回家了,我说认真的啊!”阿真一脸不像开玩笑的神色,让柏彦琛心里偷乐。 “你……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想的。” “你还真的要去做鸭啊?你……咦~好恶心。”阿真觉得一身鸡皮掉落,很嫌弃的看了柏彦琛一眼。 “哈哈哈,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出卖*的人啦。” “……”阿真出了口闷气,她觉得,她不是不能接受这个行业,是不太能接受自己认识的人是以此为生,他很尊敬每一个靠劳动生存的人,只是她自己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尤其是,如果柏彦琛是为了还债而真的去做了这个,那她和大雄之间的承诺也就毁了。阿真说完没敢去看柏彦琛,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思。 然而此时柏彦琛的心就好像是艳阳高照的晴天,一路阳光。 到了公司停车场,阿真拉好刹车,刚想解开安全带,手就被柏彦琛握住了。阿真吓了一跳,刚一抬头正对上柏彦琛的目光。 “你干嘛?” 柏彦琛握着阿真的右手,低下头冷不丁的亲了一下,阿真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努力的想抽回手,没想到柏彦琛下一个动作却是直接按在椅子上,一顺手,柏彦琛把椅子摇了下来。 这个姿势像极了所谓的车震,阿真吓坏了,面对柏彦琛,她用劲把他推开,没想到柏彦琛这时候力气出奇的大。 “你到底想干嘛!”阿真忽然想到柏彦琛最怕别人挠他痒痒,手刚滑到柏彦琛的腰,柏彦琛的吻就落到了自己的眉心。然后他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说:“もう一度君と一緒にいたい(我就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阿真是真的受到了惊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柏彦琛的吻从额头落到了她的唇上。 只轻轻一点,像蜻蜓点水一般温柔。然后火速的,柏彦琛推开门以光速离开了阿真的车子。 他知道,如果等阿真反应过来自己少不了一顿打。 ********* 阿真气呼呼的拿着包来到公司,刚想把柏彦琛抓来出气,就听见同事说他去厕所蹲着了。刚想去厕所找他,被陈娇娇抓着谈工作上的事。 原来,在年前广州有个婚博会举办,组委会邀请了an,阿真看着邀请函,来了兴致:“咦,不错啊,我们才刚开张就有人注意啦?” “我们在香港本身就有名气啊,这次婚博会老大很重视的,会从香港带一部分资源过来展示,不过具体还没什么方案,你有什么好建议啊?”陈娇娇一边喝着水一边说。 “现在还没想到,我手里那单还没完,听说又有两单,我们这才刚开张就有这么多人了?”阿真听说除了李思美和王忠义那单婚礼,万保全准备又给他塞给他两单。 “那两单啊,我和佩佩和宝叔说了,他们来接。你就搞定李思美和王忠义那单,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就和我准备这个婚博会就好了。”陈娇娇说着,阿真点了点头。这是陈娇娇鬼头鬼脑的说:“之前你一直很忙没空问你,你真的和那个三郎离婚啦?”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你们也真有意思,怎么感觉结不结婚离不离婚都没什么差别啊?” “什么叫没差别啊?”阿真觉得,自己给别人投射出来的感觉可能真的和自己的想法有出入,她也很困扰,尤其是听到今天柏彦琛说要重新追自己的时候。 “以前你们就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现在还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也没听你们吵过架,当然也没秀过恩爱什么的。”陈娇娇八卦的神经被这件事情挠得躁动:“我觉得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啊,怎么忽然就离婚了呢?” 阿真没回应,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只是现在听着有点烦。 “对了他的车呢?最近怎么不见他开车了?” “卖啦,他欠了这么多债,车卖了都不够还的。先不跟你聊了,那混蛋出来了,我去找他算账!”阿真远远的看到柏彦琛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放下手里的邀请函三步并两步的就走了过去。 柏彦琛看到阿真朝自己走过来,屁股还没坐在椅子上就被阿真提溜起来拉到了走廊。 “喂喂喂,在公司不要乱来啊!” “你违反了我们签订的……”阿真怒气冲冲的说。 “我没违反啊!” “说了不能有肢体上的……” “我没在家里有啊,我是出来才亲你的啊。”柏彦琛说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阿真气得接不上话。 “以后不许这样,不过没什么以后了,你马上就滚……”一句话没说完,阿真觉得自己被柏彦琛逼退了几步直直逼到了墙上,冷不防的柏彦琛捧住阿真的脸直直的就亲了下去,这一次不像刚才在车里那样温柔似水。 一股清爽的漱口水味道撬开了阿真的唇,卷着她的舌头霸占了她的口腔。 “唔……”阿真反抗着,但是打在柏彦琛胸膛的手被柏彦琛紧紧握住。 柏彦琛眷恋这个吻,更眷恋这个女人。感受到了阿真不再挣扎,他缓缓的放开了阿真。 从戏谑到认真,阿真能感受到这个人此时不是在开玩笑。柏彦琛的鼻尖碰着阿真的鼻尖,如此暧昧的距离,只听到柏彦琛缓缓的说:“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像我当初追你的时候那样单纯。我希望你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就是希望我们认认真真的重来一次,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你……”阿真听到柏彦琛这样说,自己的心很乱,不知道为什么而乱,宛如一池好不容易静下来的湖,被这个人又搅起了涟漪。 “以后不许说这种让人不开心的话题,我就当你没说过。”阿真甩开柏彦琛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什么叫不开心的话题啊,喂~”看到阿真被自己的言语而影响了心情,柏彦琛很满意的笑了。因为他有反应至少证明,他心里还有自己。 刚回到位子上的阿真还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面对柏彦琛,手机里多了一条他的微信: 「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一个解决不了,那就两个!」旁边是一个doge的表情。阿真觉得今天自己一天都不会好了。 第27章 认真的 刚回到位子上的阿真还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面对柏彦琛,手机里多了一条他的微信: 「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一个解决不了,那就两个!」旁边是一个doge的表情。阿真觉得今天自己一天都不会好了。 好的婚庆包括了整个婚礼的设计,会给客户一些他们的经验,结合客户本身的感情和想法做出相应的设计。包含了初期的策划案,中期的现场策划和执行,还有后期的修缮。 一般来说,一般比较中等的婚礼就有婚纱照,婚礼前期摄像,婚礼当天摄像,婚礼当天的布置,司仪等。很多婚庆公司其实就是个‘二道贩子’,婚纱照和婚前婚礼摄像是可以外包给摄影工作室的,司仪和嘉宾等一些婚礼当天的人员配备也是可有可无的。像an在广州的分公司因为还在初期阶段,不能像总公司那样每个部门人手都齐备,所以就目前而言,如果遇到大的单子,还是要问总部借调人手,如果是一般的就直接外包。 婚礼当天的布置,才是重中之重。什么喜糖喜帖的设计,和婚礼酒店打好关系,菜品的选择,背景墙等一些琐碎都是婚礼策划师需要做的事情。把这些琐碎的事情串连到一起,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同时不出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阿真当初做策划师的时候也觉得这些好难,但是真的做的时候并且做到了,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工作忙的时候也顾不得柏彦琛那摊子破事儿,好不容易把李思美和王忠义的策划做了出来,两公婆的思路也很简单,没什么花花肠子,就是李思美家里是基督徒想在教堂办,正好王忠义身材也好穿西装好看。 所以阿真就给他弄了个教堂,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然后教堂外面弄一个西餐自助餐,晚上照顾王忠义家里人可以在一家饭店吃个饭,两全其美,新人也同意了。 对于这样出奇顺利的客户阿真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加上柏彦琛这次很上心,联系好了前期后期的活,阿真也就很轻松的准备下班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阿真收到了周楠森的一条微信,微信问: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你来广州了?」 「是啊。怎么样,赏不赏脸一起吃个饭?」 阿真想了想,回道:「吃什么?」 「你决定好了!」 阿真又皱眉想了想,这时柏彦琛出其不意的冒了出来,搂着阿真的肩膀说:“今天晚上去吃泰国菜怎么样?” “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脸了,走开啦!”阿真觉得如果再看到柏彦琛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自己真的要吐了。 “我有这么可恶吗?” “我今天晚上有……”一个约字还没说出口,柏彦琛搂着阿真的肩膀就走出了办公室:“走啦走啦,我定好位子了!” “喂喂喂,你今天才说要尊重我的!” “我今天过生日~”柏彦琛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在广州没朋友陪你了吗?” “有是有,他们都怕我问他们借钱啊!” “你平时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 “阿真女王,就陪我一起吃个饭吧,过完年我要去找新工作啦,你也不用天天看见我啦!开不开心?”说着阿真就被柏彦琛带进了电梯。 “找工作?什么工作?” “做回我以前的老本行咯!哎呀,等下吃饭的时候再说吧。对了,你刚刚说今天晚上有什么啊?有约吗?约了谁?” 阿真不肯说,把手机放到口袋,看了他一眼,岔开话题:“没有啊,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见你而已。” 到了一家泰国餐馆,阿真给周楠森发了个信息,说今天抱歉明天再约的信息,周楠森也很礼貌的说:「好,那明天一起吃晚餐。」 周楠森约阿真做什么,阿真也不知道,她现在没时间想太多,点了菜以后,问柏彦琛:“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风险投资啊!你们广东话不是叫‘捞偏门’吗?” “你的债还完了吗?你还有钱投资啊?还嫌亏得不够多吗?我不同意!”阿真首先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对柏彦琛的了解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对于他对商业竞争的手段是太不了解了。之前是被闺蜜朱心洁和别人摆了一道,证明他也是不够谨慎。还没等柏彦琛说什么,阿真就说:“你还不如去澳门赌一把,投什么资啊。万一又赔了……对了,你如果真再投资什么的,赶紧从我家搬出去啊,我不想被人泼红油漆抓去砍手砍脚的。” 柏彦琛噗嗤一声笑了:“我又不是借黑社会的钱,你怕什么!” “我不管,不许去!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个生意吗?我……”阿真想了一下,说:“可能我能给你提供资源!” 柏彦琛点了点头,看着阿真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个人能管着自己,对于一个在外漂泊的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你有什么资源啊?” “呃……我之前的客户,你如果有心做,我改天问问好了。”阿真觉得,这时大雄给她提供的资源可能可以派的上用场。 “可靠吗?”柏彦琛疑窦的说。阿真撇了他一眼:“好过你那什么投资,本来就没钱还借钱去投资!切~” “你以为做生意就没风险吗?一样有的啊,下海之后一天没靠岸,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啊!”柏彦琛给阿真倒了一杯水,阿真抿了一口,说:“踏踏实实总比你一步登天的好,你知道什么叫一步登天吧!” “什么意思?”对于一个日本人来说,中国成语多少还是有点难以理解。 “就是……就是你这样,希望一觉醒来自己是千万富翁了。” “再说吧,呐,今天你老……你前夫过生日呢,谢谢你这个前妻赏脸一起吃个饭。这个是我除了我奶奶以外,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女人一起过生日,啊~好感慨啊!”柏彦琛认真的看着阿真说。阿真此时什么也没想,只觉得这个男人心看起来很复杂,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一个渴望爱与被爱的孩子。 “我记得你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是32岁,今年是……” “35啦!” “哦~~~~”阿真喝了口水想了想,说:“你不是说你有新目标了吗?怎么,你过生日她不来?”阿真还记着柏彦琛当初和自己说离婚的时候说自己是有想追求的人才离婚的。 “那你不是坐在我面前吗?” “你……”阿真忽然想起他今天早上说过要再追自己一回的,瞬间觉得刚刚的问题有点傻,但是还是不死心的问:“你……你没有和我开玩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要我再爱上你再甩了我的。” 柏彦琛笑了一下,说:“我现在从良了不行吗?我想过了,我这个年纪也应该想通了。” “想通是什么意思?” “就是,应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安定下来,好好考虑以后的路了。”柏彦琛说的时候认真的看着阿真的眼睛,那种认真,是阿真从未感受过的。“我希望这个人是你。” “……”阿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的心一直都被这个男人搅得起起伏伏停不下来。知道阿真有听进去,柏彦琛觉得很欣慰,随即道:“先吃饭吧!” 点到即止,不敢太逼她,柏彦琛看着准备上菜的服务员心里这样想着。 回到家里根本不想去想柏彦琛说的那些话,阿真洗完澡出来刚想去清理雪球的猫砂,发现雪球的猫砂盆已经被清理过了。她看了看柏彦琛那扇关着的门,她记得柏彦琛虽然不是处女座但是也有轻微洁癖,能忍受她养猫已经是极限,现在还帮她清理猫砂。这种细微的改变,让阿真有些觉得,或许这一次,柏彦琛可能是认真的。 第二天刚到公司,还没进门,阿真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李思美的电话。阿真刚一接听,就听到电话那头哭着哭喊着什么。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阿真说:“小美,你不要哭啊,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过去!” 一旁的柏彦琛还在喝着豆浆,看到阿真急了,自己也急了。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阿真就跑了出去。 “你去哪啊!” “小美那边出事了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柏彦琛追到阿真身边,上车的时候柏彦琛开车,柏彦琛说:“你别急啊,等你把车开到树上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开车和开过山车一样。”说完,阿真就坐到了副驾,柏彦琛也启动了车子。 车上,阿真还在听这电话,一边安慰小美一边皱着眉看柏彦琛。 挂下电话,阿真说:“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小美家知道王忠义以前是干什么的了,死活不让他们结婚。” “怎么会发现啊?” “啧~哎~小美不是去发请帖嘛,然后她妈妈和一个姐妹说起,那姐妹眼神就不对了,看了王忠义的相片就说他是干嘛的。” “她妈妈的姐妹怎么知道的啊?” “这还用说,以前的顾客呗!”阿真一脸无奈的看着柏彦琛,柏彦琛也一脸‘我是傻逼’的看着阿真。这种无奈,真的是谁上谁知道,自己妈妈的姐妹是自己老公以前的‘顾客’。 “那现在呢?” “小美就和王忠义抱怨啊,两个人就吵架了呗。昨天王忠义一天都没接小美的电话,然后说今天找不到人了。”阿真也急啊,因为婚前两个人出现问题的不是没有,但是她感觉这个问题,真的很难搞。 “现在呢?”柏彦琛冷静的问。 “你手机呢,我来打王忠义的电话。”阿真急了直接去摸柏彦琛的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开始拨打王忠义的电话。 第24章 小时陪护 “现在呢?”柏彦琛冷静的问。 “你手机呢,我来打王忠义的电话。”阿真急了直接去摸柏彦琛的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开始拨打王忠义的电话。 好在王忠义接了阿真的电话,起先也是十分不耐烦的语气,后来王忠义也开始和阿真倒苦水,阿真一边看着开车的柏彦琛一边想,好在开车的是他,不然自己一边开车一边听他这和怨妇一样的抱怨,估计自己也要不好了。 王忠义和之前那个陆璃有一点点像,但是却又有本质的区别。 李思美家里不像珍妮那么有钱,自然也不是一个宠大的公主,但是李思美家里的信仰是基督教,当家里人知道王忠义以前的职业之后,多少有点看不起他。家里人在婚前不准他们结婚,这让王忠义有些接受不了。 王忠义以前是干什么的,李思美知道,她也接受了,但是他们双方都没有告诉父母,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阿真也说过,如果真到戳破的那天,大家会很难堪。 现在就是戳破的这天,还是被李思美的妈妈闺蜜戳破的,这要面子的长辈面子是挂不起了。一股脑的把怒气撒在了李思美头上,李思美扛不住压力,又转移怒火到了王忠义头上。王忠义这几年是真的把心思都放在了这一个女人身上,到头来还被自己女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架不住了,索性就说了气话,像不结婚之类的,然后就再也不搭理李思美。 “女人嘛,生气无非就那几种咯,和你抱怨为了什么,就是希望你安慰她懂她理解她咯。这也不懂,真是气死我了!”阿真朝柏彦琛吼着。 柏彦琛看她的样子就是好笑。“你说你明明是婚礼策划师,为什么我觉得你像一个媒婆啊?” “有什么办法,拿的白菜的钱,操的□□的心。要是这单黄了,我们这个礼拜都白打工。”阿真撅着嘴说着。 就在他们的车准备开到李思美家的时候,发现楼下一男一女正在很激烈的争吵着,仔细一看,正是王忠义和李思美。 阿真吓了一跳,这王忠义不是刚刚才打了电话安抚好了吗,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李思美家楼下。 匆匆停好了车,两个人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他们身边。 看到柏彦琛和万真宥来了,李思美觉得救兵到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指着王忠义就说负心汉。 王忠义憋得说不出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走啊,你走啊!你有本事以后都别回来!谁回来谁是孙子!”李思美脱下鞋子朝王忠义丢去,所有的愤怒集中在那只拖鞋上,准准的砸中了王忠义的头上。 王忠义恨恨的看了李思美一眼,还是走了,只留下伏在阿真肩膀上呜呜哭泣的李思美。 阿真朝柏彦琛做了个手势,意思叫柏彦琛追上王忠义问问到底什么情况。柏彦琛会意的追了上去。 柏彦琛说得没错,自从阿真做了这行以来就没消停过。 结婚本来是高兴的事,但是容易乐极生悲。她做这行没多久,已经见了很多人婚前吵架结婚当天打架,婚礼结束第二天就离婚的。 阿真这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李思美,她也终于不哭了。 “真不结婚啦?” 不说还好,一说李思美哇的一声又哭了。看得出来,她还是想和王忠义在一起的。阿真又问:“那你为什么和她发这么大脾气啊?把他气走了,你和谁结婚啊?” 李思美哭红了眼睛,阿真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早吃过早餐了没有?走吧,我带你去吃个早餐,不然饿晕了怎么办?” “我怀孕了,如果他真的不要我,我怎么办啊!”李思美抽泣着说。 阿真一皱眉,这果然也是够狗血啊。沉了沉气,“有孩子了,就更要吃啦。走吧走吧,你都要当妈了怎么还一天哭哭啼啼的。” 拉着还穿着睡衣的李思美就上了车,阿真还问他家里关好门了没有,出去吃个早餐要不来多久应该没事之类的。李思美这会儿也不哭了,跟着阿真上了车。 为了安慰李思美,万真宥陪着穿睡衣的李思美在小区附近的肯德基里吃了2个小时的早餐。其中李思美神情恍惚,不过情绪好歹是稳定下来了。 “我妈说我给她丢人,一把年纪了找什么人不好,找个这种路边□□的货。你都不知道,我妈的嘴好毒的,什么难听说什么。本来我们过几天都要结婚了,现在被她这么一嗓子,我爸也知道了。现在两个人都不同意我结婚,他还和我发火,我现在都快三个月了,你说我怎么办啊?” “你家不是基督教的吗?” “是啊,怎么了?” “基督教不是主张宽容一切吗?怎么这点你爸妈都想不通?” “谁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丢人。主要是他现在也和我发火,你说他和我发什么火啊?”李思美说到这就来气。 “他不知道你怀孕吗?” “知道啊,我就告诉他了,他今天早上来找我,本来我都忍住了,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我这脾气就上来了,我现在也好后悔啊,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啊。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孕妇发什么火真是的。”李思美说着更气了。 “你爸妈知道你怀孕了吗?”阿真问到了重点,李思美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没有,没说。你说他们这气头上会不会叫我去把孩子拿掉啊?” “不会吧,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而且,你也这个岁数了又不是小女孩,你现在拿掉万一以后怀不上怎么办?”阿真一边劝着好,一边看了看手机,生怕这个时候柏彦琛找她。 “你的意思是,叫我和他们说我怀孕了?他们就让我结婚了?” 阿真叹了口气,说:“李思美同学,我要告诉你的是,按照中国人民共和国最新的婚姻法规定,登记婚姻必备的条件是:1、男女双方必须自愿结婚。2、男方年满22周岁.女方年满20周岁。3、双方均无配偶。4、双方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请问,你和王忠义先生满足以上条件吗?” 李思美突然被万真宥科普得有些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啊,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和家里人证明你们有多相爱,而是要和王忠义先生说清楚,你是不管家里人有什么样的想法,你们都会在一起。明白吗?”阿真就像个和事佬一样嘚吧嘚的和李思美这边做着思想工作。 “阿真,我发现你好有经验哦!”忽然被李思美这样夸赞,阿真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只得回了一句:“没吃过猪肉,见太多猪跑步了~” 说起这个李思美,就是那种理论经验相当丰富但是缺乏实际操作的那种乖乖女。从小成绩优秀,直到大学毕业都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学习不给家里惹麻烦的那种人。 毕业以后顺利进入银行工作,社交圈很小,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打游戏。就这样一打就是好几年。最近这几年也是被家里催婚催得不要不要的,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谈恋爱了。 王忠义是她的初恋,对爱情要求很低,只要求男方对自己好,她曾经和王忠义说过,不管他以前有多少女人,自己只要是他最后一个女人,那就满足了。王忠义对她也很好,不但辞掉了之前的工作,还正正经经经营起了自己的健身房,两个人也正正经经的谈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去的,恋爱了不到两年就顺水推舟的准备结婚了。 出了这样的事,其实多少在李思美的的把握之中,但是她没料到的是会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怀孕结婚吵架聚集到了一起,李思美觉得自己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看李思美的眼神空洞有点神经质,阿真觉得,这有点出人命的先兆,想通知李思美父母被她拦住了,理由是不想和爸爸妈妈说话。三思之下,阿真决定把李思美带回家看着,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回到家里的时候李思美还是穿着睡衣,阿真想,好在妹妹楚楚回了香港老家,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该睡去哪。 中午的时候,阿真找了个借口出门买东西,和在楼下的柏彦琛接了个头交换信息。 柏彦琛带来的信息很简单,无外乎就是几点,1.王忠义觉得这一年多以来的付出不值,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女朋友居然会站在家人那边来质疑自己,2.现在王忠义算是知道了,李思美一直说不介意其实就是很介意,3.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现在很迷茫。 听到王忠义这么说,阿真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迷茫啊,很迷茫是多迷茫?” 柏彦琛耸了耸肩,说:“不知道,你觉得呢?李思美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她就是想和王忠义在一起啊,她都怀孕了还能怎么样?” “那为什么她会把忠义逼成那样?” “啧……哎,女人在孕期荷尔蒙失调,加上被家里逼,就这样咯!我现在把她带回家看着,我怕她想不开。我和你说哦!你多包含包含,家里多个孕妇你不要介意啊,如果她发脾气摔东西,你……就当没看见吧!” 柏彦琛见阿真说完了,刚想说什么,阿真抢道:“还有!千万不要说刺激她的话,有什么想说的,关于王忠义的,问过我才能说知道吗?” 柏彦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29章 换位思考 “啧……哎,女人在孕期荷尔蒙失调,加上被家里逼,就这样咯!我现在把她带回家看着,我怕她想不开。我和你说哦!你多包含包含,家里多个孕妇你不要介意啊,如果她发脾气摔东西,你……就当没看见吧!” 柏彦琛见阿真说完了,刚想说什么,阿真抢道:“还有!千万不要说刺激她的话,有什么想说的,关于王忠义的,问过我才能说知道吗?” 柏彦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阿真暂时把他们那对新人的策划放了一放,虽然他们交了定金,但是临时变卦不结婚的人阿真也见过。索性,阿真就看了看那个婚博会的邀请函。 这时叶佩佩的头申了过来,她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学的是传媒,看到那张邀请函就很兴奋的问:“万姐,婚博会是什么啊?是不是要找两个人上去假扮夫妻走一遍啊?” “也有,我见过那种请来的模特上去走一遍当结婚的。不过婚博会嘛,主要还是要勾引人眼球。佩佩啊,你学传媒的你想想,怎么才能抓住别人眼球呢?” “婚博会在哪举办啊?” “你没看过这个邀请函啊?” “喏,你看看咯。大家集思广益,看怎么抓人眼球呗。” “世贸博览馆?保利那个?” 阿真点点头,说:“其实婚博会每年都有,都是在大城市举办,其实吧……无外乎是业内的一个评审和参与,都是行业内相互斗来斗去,挺枯燥的。佩佩,说句实话,有好的模特,有好的设备,好的技术,想怎么美都可以是吧。” 叶佩佩会意的点点头。阿真接着又说:“但是生活不是作秀啊,我们日常接触的客户里,多了是长得奇形怪状的,不说多了,就说你前天接的那个刘生好了,和他老婆真的不配啊,虽然说客户坏话不好,但是就他那点预算,还要求他的婚礼要搞得和那什么明星一样浪漫炫目让人嫉妒,我觉得吧,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时候阿真身后的一个宣传部的美女说:“小叶,那单子你签了吗?” “还没有,他们还在考虑。” “哎……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不能挑选顾客。但是婚博会作秀可以啊,既然是作秀,当然是什么抓人怎么来咯。明星,来几个,乐队,来几个,顶级的婚纱,来几个。还愁没人看吗?”宣传部说话的美女叫做汪玲,学历不高,八面玲珑,她调侃道,阿真就说:“请得起明星,我们还用在婚博会上愁这些?好在这婚博会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不然,那才是真的麻烦啊~” “其实这婚博会是挺麻烦的,讲真,我们公司是婚庆公司,不像别的实体公司,卖婚纱的可以展示婚纱,做摄像摄影的可以展示图像视频,我们这种创意整合的,要在一个婚博会上提现,还真的不容易。以前啊,我们就是在婚博会上弄个展台,弄得新颖别致一点而已,这一次想好好弄一个。”陈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参与了讨论。 “要不然,就来点主题咯,他们没见过的主题?”叶佩佩提议道。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问题是,用什么主题?”阿真问。 “婚博会起参加过几次,无外乎就是每个参加单位有一个小小的格子间,然后给你电视啊喇叭什么的给你宣传,外面的媒体或者游人进来参观,到时间了就让模特上台走秀。你以为真有那种一对一对的模特给你表演结婚啊!”阿真对叶佩佩说,叶佩佩吐了吐舌头,阿真想了想,“反正我那对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结婚了,趁有时间我先做个策划案好了。佩佩,快帮我想想有什么主题,要劲爆的!” “和服婚礼?”柏彦琛在不远处的桌子传来一声悠长的提议。几个女人的目光聚拢在他身上,有的带着鄙夷,有的带着不屑。良久,阿真说:“这不是不行,主要是婚礼还是以中西为主,西式最多。弄个东方的不是不好,就是是中国人穿和服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那就弄个汉服咯,你们中国人不是喜欢穿着龙凤褂出嫁吗?”柏彦琛满不在乎的说着。 “对啊,最近一段时间,很多新娘出阁都喜欢穿秀和服龙凤褂,这个趋势现在倒是很盛行,能不能在这个中式的基础上稍加华丽包装?”陈娇娇觉得这个提议或许可行,叶佩佩在一旁做着记录。 阿真最后说:“中式婚礼是个新的概念婚礼,目前国内市场做得好的非常少,因为大家习惯了看西式的华丽反倒忽略了本土的风土人情,我也觉得在这个主题上可以做做文章,这样吧,还有两个小时下班,如果昨天那对没来的话,佩佩你和我一起收集一下资料好了,然后给老大过过目。” 叶佩佩点了点头,几人结束了讨论。 一天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临近过年,街上的气氛慢慢热闹了起来。回到家里,雪球一如既往的蹲在门口迎接着阿真和柏彦琛,同样等着他们的,还有新房客——李思美。 当阿真看到李思美坐在不远处玩着电脑的时候,觉得她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或许,她可能就没危险过。 好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还是比较正常的,好歹李思美还是阿真的旧相识。阿真现在最怕的不是李思美哭哭闹闹,最怕的是李思美问自己和柏彦琛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因为什么离的婚。自己这个失败案例还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万一哪句话戳到这个大小姐的脆弱的神经,那真是得不偿失。 话说阿真的床上曾经也睡过一个有了孩子但是和男朋友吵架的闺蜜,就是那个间接把柏彦琛弄得破产的朱心洁。晚上,阿真看着旁边的李思美说起了朱心洁,毕竟朱心洁和之前那个吵架的男朋友是修成正果了,好歹算个正面教材。 “阿洁现在过得好不好啊?” “好,当然好了,她女儿都一岁半了,不过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好想她!”朱心洁是阿真最好的闺蜜,两个人在广州抱团度过了双方最低谷的一段时间,然而朱心洁现在嫁去了上海,两个人就分开了。 “她和她老公当时是因为什么过不去啊?有我这么严重吗?” “唔……怎么说呢,差不多吧我觉得。她是因为发现他男朋友是和别人打赌,追到她就可以获得多少点的股份,我不记得了。反正阿洁当时发好大的火,你没见过,想杀人差不多。”阿真避重就轻的说着。 “那后来他们怎么和好的?” “她老公来广州,但是没敢惹她,就这样默默陪着她,多关心关心她们母女,久而久之,就和好咯。其实都是有心有爱的人,给个台阶,自然而然就下去了,何必呢你说是不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思美垂下了睫毛,阿真知道她由此及彼想到了自己,趁热打铁说:“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你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我好乱~”李思美靠在了枕头上皱着眉觉得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王忠义那边呢,柏彦琛安抚过了,其实男人心思没那么复杂,他为什么生气呢,无非就是觉得,在面对他过去这道伤疤上,你选择和你家人在一起来指责他,当初你明明说不介意的,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阿真耐心的说着。 李思美想了想,说:“不是……我没有站在我家人那边啊,为了他我还和我家里人吵了一架呢,他怎么不说啊,我就是和他抱怨了几句,至于嘛?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怀孕了,对我一个孕妇吼什么吼!” 说到这,李思美满脸的不高兴,阿真连忙劝:“是是是,他就一混蛋,我们这婚还结不结啊?” 李思美想了十几秒,说:“当然了!” “当然了是什么意思?” “当然要接啊?我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人帅多金器大活好的老公,为什么不结啊?我傻呀?”李思美说着自己都笑了,阿真笑着说:“那你爸妈那边呢?对了,话说你两登记过没有啊?” “没呢,这不正准备登记吗?就发生这破事儿。我得好好想个法子,阿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啊,我这老公可不能跑了。” 说着,李思美就黑了灯准备睡觉,阿真看着已经躺下去的李思美,顿时觉得有点天旋地转,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个技能,还负责破镜重圆这业务? 阿真拉过被子躺了下来,在黑暗里,悠悠的说:“小美,你们可能会觉得,像我们干这行的,这样见惯了新人最幸福一刻的人,可能轮到自己就没感觉了。其实啊,每一对新人,多多少少在婚前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我已经见过不止一对因为结婚的问题,吵着吵着就不结婚或者离婚的。你说啊,本来是人生中最应该开心最应该被祝福的时候,为什么忍了这么久,忽然就忍不下去了呢?” 背对着阿真的小美听得真切,听着阿真温柔的声音,她听进去了,此刻,她也在反思这个问题。阿真又继续说:“说真的,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意见,我自己本身和柏彦琛,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我想我和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从来都没有换位思考过吧。是啊,如果当初,我能为他想一下,哪怕就是一下,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还会离婚吗?” 第30章 周先生的晚餐 背对着阿真的小美听得真切,听着阿真温柔的声音,她听进去了,此刻,她也在反思这个问题。阿真又继续说:“说真的,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意见,我自己本身和柏彦琛,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我想我和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从来都没有换位思考过吧,是啊,如果当初,我为他想一下,哪怕就是一下,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还会离婚吗?” 这句话,阿真不知道是说给李思美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到底是揭开自己的伤疤警示身边的李思美,还是忽然觉得,当年自己是有多不成熟多任性,才让他们之间变成了今日这样朋友不是,恋人未满,夫妻难圆的局面。 阿真翻了一个身,她心里不好受,因为自己忽然想起了他们过去那短暂的美好。 万真宥觉得,自己自从改了这个名字做了这行以来,自己真的变了。 以前的她,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想做什么,拼命的做,却怎么也做不好。 都说人都是要有存在感和成就感的,这种满足有时候是物质达不到的一种精神上的愉悦。阿真觉得,每次看到经过她手里的一对对新人在婚礼中度过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在婚礼上微笑,落泪,那些是用金钱买不到的。 这就是她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 李思美还是吧阿真的话听进去了一些的,未来的两天,她变得正常一些了,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虽然还是在阿真家里吃住,但是人渐渐的变得开朗一些,这安慰人的第一步阿真算是做到了,至少,他们‘看似’都稳定下来了。 阿真的日子终于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就在一天阿真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手机里又多了一条微信,打开一看,是周楠森的: 「准备下班了吗?」 阿真这一看才想起,上次原本答应和他吃饭的,结果为了帮柏彦琛过生日给忘了。 「还有十五分钟,呵呵~你呢?」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呵呵~」 「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我请,有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听说不错!」 「好啊~在哪?我从公司去要多久啊?如果太远,下班的时候怕堵车怎么办?」 「我现在在你公司停车场,c区286,一起去吧!」 阿真看了看时间,心想原来周楠森早就瞄准了等她下班,心想最近压力的确也大,出去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就答应了他。 下班的时候,柏彦琛正准备和阿真一起走,阿真说有约了,叫柏彦琛自己开车回去,柏彦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 再见到周楠森已经是周珍妮结婚快一个月后。此时他穿了一件大呢子衣,依旧是梳得根根利落的头发,干净白皙的面容,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二十岁女孩的爸爸。 周楠森看到阿真缓缓向他走来,很绅士的给阿真开了门,然后自己上了车。 依旧是那架路虎,柏彦琛就在不远处阿真的小甲壳虫里看着它缓缓离开,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车上的阿真舒了口气,摘下工作牌放到包包里,说:“怎么心情这么好想请我吃饭?” “谢谢你对珍妮的帮助啊,再说,我也想见见你。” “想见见我?”阿真有些愣神,周楠森狡黠一笑,说:“对啊,不可以吗?” “可以,周先生想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我有空。”阿真笑着说,她觉得换了一种心情,自己终于可以放松点了。 “你说的啊,那……我们算朋友吗?”周楠森看了一眼阿真,阿真理所当然的回道:“算啊,怎么了?” 周楠森看了看表,说:“这个时候居然就堵上了。”刚说完,车就停了下来,阿真看了看前方,说:“这个时候是很堵的啦,你定的那家餐厅远吗?” 周楠森拉下手刹,没有回答阿真的问题,说:“真的把我当朋友?” 周楠森这问题有点奇怪,阿真被他逗乐了,“当然了,有什么事你说啊,你不会要问我借钱吧?” 周楠森也笑了,说:“松下先生的问题还让你困扰吗?” “你指的是那方面?” “就是……我记得小宥你说过,你被他的债务和婚姻困住了这样。”周楠森有些难以启齿,“我是想,如果你真的觉得困扰,或许我可以帮你偿还你和他之前的夫妻债务。” 周楠森的意思阿真听懂了,他是想帮自己赎出来。阿真记得当时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就是相当于他帮自己还上在婚姻存续期内自己应该尽的那部分债务。 “这个……不用了吧~”阿真首先是觉得这几百万也不是小数,要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帮自己还,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刚刚还说把我当朋友的~” “真的不用了,我和他已经离婚了,那些债务本来就不是我的,他这次良心发现,就……没让我还……这样~”阿真耸了耸肩。 “你们离婚了?”周楠森的目光里有些吃惊,阿真点了点头,说:“是啊,上个礼拜的事了。” 一丝笑容爬上周楠森的嘴角,看到绿灯通行了,拉起手刹车开了出去。 餐厅是家很别致的餐厅,周楠森定的是一个雅间,窗边可以看到街上的景致。 夜幕下的广州很美,星星点点的城市让人浮想联翩。 看到周楠森穿得很正式很得体,阿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今天应该穿好看点来和你吃饭的。” “你现在也很好啊!” 阿真穿着牛仔裤和棕色呢子,好在也不算难看。周楠森拿起菜单递给阿真叫阿真点菜,阿真微笑结果,打开一看价钱,顿时就震惊了,咬了咬嘴唇,皱着眉抬头看了看周楠森,“好贵哦~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放心啦,就当谢礼;珍妮和陆璃之前结婚也让你费了不少心。点吧~” 对于土豪的慷慨,阿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要吃什么,把菜单交给周楠森叫他决定,周楠森和服务员说了之后服务员滴滴滴的在点菜机上点了菜,然后礼貌的离开了。 “珍妮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他们还在塞班,珍妮说蜜月要过够一个月才回来,估计是要等到过年才会回来看她的老父亲啦~”阿真看着周楠森说到‘老父亲’三个字显得有些调皮也有些失落。玩笑道:“你很老吗?你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吧!要颜值有颜值,要魅力有魅力,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年轻小女生。” “那我吸引你了吗?”像是开玩笑也像是试探,周楠森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郑重其事的看着阿真。 “噗~少来,我又不是小女生。” “好伤心,果然老父亲的魅力不够,吸引不了小宥。”周楠森诙谐的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寻找一个人共度下半生啊?像你这样,事业有成,女儿也成家了,基本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 周楠森看了看窗外的夜景,缓缓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一点想。” 他笑了笑,继续说:“就像你说的,并不是条件越好的人越容易得到幸福。这世界上很多东西不平等,唯独获得幸福的权利是平等的。以前是不敢爱,怕受到伤害。现在……我想试一试。” “这就对啦,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啊。” 周楠森点了点头,问:“对了,松下先生还住在你家里?” 说起柏彦琛,万真宥有些惆怅,抬眼看了看周楠森,说:“我要帮他振作起来,不光为我,也为了大雄叔叔。” “大雄叔叔?”周楠森问,阿真点了点头,然后把答应松下雄要帮柏彦琛振作的事告诉了周楠森。 “原来是这样,也是难为你了。” “柏彦琛变成这样,虽然和我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是我闺蜜间接造成的,以前留着他是因为愧疚,现在是因为大雄叔叔。以前我在日本的时候大雄叔叔对我很关照,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帮柏彦琛振作起来。” 这时服务员上菜了,两人暂时停止了话题,周楠森说:“我们先吃饭吧,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我可以帮你,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 阿真把餐布垫在大腿上,冲周楠森微微一笑,说:“那我就先说谢谢啦,正好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在他说过完年要换工作,他想做回以前老本行风险投资,这块我是不太懂,他现在连本金都没有,我怕他再帆船,不让他做。” “他以前是做风险投资的?”周楠森饶有兴致的抬眉看着阿真。 “是啊,怎么了?” “其实我就是做这行的啊你不知道吗?” “啊?你是做这个的?我不知道啊,他们只和我说你是做收藏起家什么的。”阿真忽然觉得今天晚上这餐饭吃得还蛮值当,因为他发现了一条新门路。 “我祖父母是做收藏的,到我爸爸这一代就开始尝试着做除了收藏以外的投资业。我还有个哥哥你可能不知道,他在圈内算是很知名的人物,至于我,呵呵,我玩心比较大,我和我祖父一样,更喜欢收藏。” “你喜欢收藏什么啊?” “玉石原石,也叫璞玉。” “那是什么?” “你听说过石中玉吗?就是一块很不起眼的石头,切开以后,可能里面的玉石价值千万,但是也可能一文不值,这应该算风险投资了吧~改天我送一块给你。” 阿真听过这种收藏,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倾家荡产,所谓赌石,就是如此。 阿真用一种很复杂但是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周楠森,把周楠森膈应得有些吃不下饭。 第31章 撒酒疯 “你听说过石中玉吗?就是一块很不起眼的石头,切开以后,可能里面的玉石价值千万,但是也可能一文不值,这应该算风险投资了吧~改天我送一块给你。” 阿真听过这种收藏,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倾家荡产,所谓赌石,就是如此。 阿真用一种很复杂但是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周楠森,把周楠森膈应得有些吃不下饭。 吃完饭,周楠森陪着阿真逛了下商场,就送阿真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没到十点半,推开门,李思美刚洗完澡,迎接她的依旧是雪球喵。阿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左顾右盼发现柏彦琛不在家。一问,李思美说他就没回来过。 阿真起初觉得奇怪,后来想想,他说过完年要重新开始,估摸着是找他以前的资源去了,也就没多想,洗澡上床睡觉了。 就在阿真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两个女孩子吓了一跳,抹黑开了灯以为是错觉,又准备睡的时候,敲门声更大声了。李思美胆子小,小声问:“谁啊?” 又传来一声敲门声,这下阿真彻底清醒了。玄关的柜子上有战术笔,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备着的,“小美,开床头柜抽屉,有个报警器!那个y形状像钥匙扣的那个!” 李思美翻找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几声。李思美哆哆嗦嗦的找出了一个y的钥匙圈,问:“这个吗?” 阿真点点头,开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两个女孩子还没走到客厅中间,忽然敲门声止住了。就在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响起了钥匙的声音,阿真觉得很奇怪,快走几步走到玄关找出柜子上的战术笔,拔掉塞子露出刀锋的一头,想起李思美还是个孕妇,连忙说:“你快回房间。” 还没等李思美反应过来,阿真就听见钥匙插入了门锁迅速开门的声音,雪球迅速的跑了过来,门被打开了,阿真还没看到是谁进来,雪球先喵了一声。 根据雪球的反应,阿真知道来的人不是陌生人,难道是柏彦琛回来了? 这是阿真第一个想到的,她连忙走到门口,但是双手依旧牢牢抓着战术笔,还没看到是谁,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酒味。 “忠义~”客厅中间的李思美看到走进来的人吃惊的喊道。 阿真走到门前面,两个人东歪西倒的从门外面走了进来,一个是王忠义,另一个,自然就是有这个家里钥匙的柏彦琛。 “忠义你喝酒啦?”李思美看到酒气熏天的王忠义捏着鼻子嫌弃的说。 阿真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一米八三的王忠义,一个是比他矮一点的柏彦琛。 看到柏彦琛脸红红的像个小媳妇似的贴着王忠义的胸膛,万真宥这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大声问道:“你怎么去喝酒啦!和谁喝的这么醉?” “王忠义,你怎么也跟着柏彦琛发疯?”李思美的气更大,指着王忠义就差上来给他两耳刮子了。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基友,只听王忠义说着醉话:“嘿嘿~你老婆家到了,你老婆……怎么这么凶啊!” 王忠义指着李思美和柏彦琛说,柏彦琛在他怀里嘿嘿一笑,说:“错了错了,我老婆在这儿~”柏彦琛说完,就推开王忠义朝阿真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阿真身边,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阿真这下是吓坏了,生怕这人喝出毛病来,一边摇着柏彦琛一边喊他的名字。 王忠义还在火上浇油,踢着柏彦琛的脚说:“你看你看,在老婆面前撒娇,真不够爷们儿~不理你,我找我老婆去~” 这两倒好,没各回各家,倒是一起找到自己老婆了。 李思美看到王忠义跌跌撞撞的样子,可不敢再惹他,王忠义个头太大,万一他不小心把自己给压到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阿真看柏彦琛一直没动静,先把门关了,刚一回头,就看到柏彦琛自己坐了起来,捂着嘴呜呜啊啊的说不出话。 李思美指着柏彦琛张了半天嘴也失语了,阿真当然知道,他这是要吐,大喊一声:“你给我憋着!” 柏彦琛站起来朝厕所走去,阿真连忙扶着柏彦琛,可还没等柏彦琛走到厕所,就听哗啦一声,闻到了一股酒臭味,白白黄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柏彦琛全都给吐了出来。 坐在地上的王忠义这下可乐了,说柏彦琛每种没出息之类的,李思美这边在劝着,刚没劝几句,王忠义忽然打了个嗝,捂着嘴朝柏彦琛的方向来。 柏彦琛吐完了坐在地上还没清醒过来,只感觉一个身影从自己眼前飞过。 王忠义跑到了厕所里,朝着马桶乌拉拉的吐了一堆。 看到王忠义没吐在外面,两个女人松了一口气。厕所里传来王忠义得意的声音,柏彦琛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踩着自己的呕吐物差点滑了一跤然后跑到马桶旁边,嘻嘻哈哈的两个男人居然攀比起谁吐得久来。 阿真被他们两个吓到了,李思美也是。 阿真看着自己面前那摊呕吐物,顿时觉得心力交瘁。 俗话说,喝醉的男人不要去惹他们,因为他们被酒精控制不能自已。现在万真宥和李思美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得憋着。 阿真好不容易把柏彦琛吐的那瘫呕吐物给清理干净了,两个男人在厕所里也吐得差不多了。 可能是喊喊叫叫也累了,柏彦琛坐在马桶旁边神情有些呆滞 王忠义喝得没柏彦琛这么多,胃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以后,人也清醒了不少。 李思美给他泡了杯蜂蜜,两个人在客厅里说这话,王忠义断断续续说着什么李思美没听明白,阿真更没听明白,总之就是一些不甘心又像是道歉的话,说得李思美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男人这些年也不容易,小夫妻互相诉说衷肠暂且不说。 这边阿真看着已经靠着马桶睡着的柏彦琛,看着柏彦琛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那个气啊。连忙跑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对着靠在马桶边快睡着的柏彦琛拍了张照。阿真看着喝得七晕八素的柏彦琛,心里已经想好了十几种等他明天醒来羞辱他的办法。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要把这个人怎么办?身上零零星星的有些呕吐物,简直快把她熏得晕过去。 阿真真的想就让他在厕所睡一个晚上算了。但是现在一月的广东也很冷,这冷一个晚上肯定得冻感冒来。 硬着头皮,阿真在浴缸里放了热水,虽然阿真力气没柏彦琛大,但是还是觉得给他洗个澡,然后让他好好睡一觉。 想起上次在日本自己在浴室里晕倒还是柏彦琛救了自己,阿真觉得,这一报还一报还挺快就还干净了。 一边想着,一边像拖死狗一样把柏彦琛拖到了浴缸里。 柏彦琛在呢喃的说着阿真听不懂的话,断断续续的有日语有中文。阿真也只能听见什么都说好。 阿真慢慢拖掉柏彦琛的衣服,好不容易把天三保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阿真可真的累得够呛。这一拖一抱一抬,可费了不少劲儿,阿真觉得好在今天晚上周楠森那顿吃得够本,不然今天晚上还伺候不了这主子。 阿真看了一眼旁边刷马桶的刷子,真有一种像用马桶刷把这货给刷了的冲动。 她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捞起袖子,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柏彦琛。 “明天你酒醒了,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好在你不是王忠义,要是你有他那身板,你就在厕所里睡一夜吧!”阿真一边搓着浴缸里的这个男人一边抱怨着。 “嫁さん~私を離れないでください~(老婆,不要离开我~)”这句话,是阿真今天晚上听到柏彦琛说得最完整的一句话,听到之后阿真微微一愣,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说:“はいはいはいはいはい,お風呂に入って寝る~(好啦好啦,洗完澡去睡觉啦~)” 像哄孩子一样的,把柏彦琛给哄住的阿真觉得就好像攻克了一个世界难题。好不容易把他身上的呕吐物给洗干净了,放了浴缸的水,拿过干毛巾给柏彦琛擦身。 但擦到下身的时候阿真有些迟疑,脑海中又浮现上次在日本的那次,那次柏彦琛是怎么帮自己擦干的可想而知,但是现在到自己,怎么就…… 阿真缓缓把柏彦琛的内裤脱下,当那东西映入自己眼帘的时候,阿真还是回避的撇过了头。 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的之后,阿真从柏彦琛房间里想找出他的睡衣,但是转念一想等下还要给他穿上裤子,就觉得十万分的尴尬。 客厅里的李思美好不容易把王忠义给劝好了,王忠义正在低着头不说话。 李思美看到阿真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件浴袍走到浴室,阿真把想自己的浴袍给柏彦琛穿上,这样就避免了再次和他那东西二次接触。 但是阿真回到浴室刚想帮柏彦琛穿上浴袍的时候,发现柏彦琛躺在浴室里‘龙抬头’了。 想了想应该是刚刚自己不小心碰到的缘故,真是大写的尴尬。阿真火速的用珊瑚绒浴袍把柏彦琛裹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柏彦琛扶回了房间,自己倒累得出了一身汗。 把柏彦琛塞到被子里,阿真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她刚想转身离开,已经躺好的柏彦琛捂着嘴又是一阵抽搐,阿真知道他又想吐了。 把房间里的垃圾桶放到床边,阿真扶着柏彦琛吐了起来。 因为刚才已经把胃里排空,这次吐的就是一些清水。 李思美走了过来,阿真说今天晚上估计自己走不开了,叫李思美照顾好王忠义就好。 李思美看了看床上的柏彦琛,又看了看沙发上眼神呆滞的王忠义,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半个小时,听到柏彦琛均匀的呼吸声,觉得他应该睡着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清理完柏彦琛的呕吐物,阿真重新给柏彦琛盖好了被子,生怕这货再出什么意外,加上今天晚上家里还多了个醉酒的王忠义,索性在柏彦琛房间多打了个地铺就没回房间。 第32章 阿真生病了 过了半个小时,听到柏彦琛均匀的呼吸声,觉得他应该睡着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清理完柏彦琛的呕吐物,阿真重新给柏彦琛盖好了被子,生怕这货再出什么意外,加上今天晚上家里还多了个醉酒的王忠义,索性在柏彦琛房间多打了个地铺就没回房间。 那天晚上阿真没睡好,醉酒的男人呼噜声惊人的可怕。阿真听着柏彦琛的呼噜觉得自己神经已经被他摧毁了,她甚至有拿枕头把这货捂死的冲动。 临近黎明的时候,阿真终于睡着了,这一睡,阿真觉得自己全身都再难醒来。 柏彦琛是被李思美叫醒的,醒来的时候觉得暖洋洋的,睁开眼睛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第一个反应,糟糕,要迟到了。 陡然坐起来,门外传来李思美的敲门声,叫阿真起床上班什么的,公司里的人打电话打到她手机里来了。柏彦琛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阿真睡在自己床旁边的地铺上。 柏彦琛吓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式睡袍,摸了摸自己,还真没穿衣服,然后看了看阿真,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传来几个零星破碎的画面,基本可以串联成简单的记忆。 心里顿时暖暖的,因为这些年他宿醉过很多回,每次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这样被一个人细心的照料,是第一次。 柏彦琛蹲了下来叫阿真起床,然后去开门,叫了几次,发现阿真没反应。 李思美走了进来,看了看柏彦琛,说:“都睡到这个点了,人家都打电话来催你们上班呢,怎么你起不来,阿真也没起来啊?” 阿真是个有分寸的人,一般不会迟到早退,李思美叫了叫在地上禁闭双眼的阿真。 “啊呀,不好!~”李思美摸了摸阿真的额头,接着说:“好烫啊!” 柏彦琛这下急了赶紧摸了摸阿真的额头,心里一沉,上次阿真就是在日本着凉发烧感冒了几天,想着应该是上次没好透,这次又照顾自己诱发了。 “阿真发烧了,怎么办啊?阿真!阿真,醒醒啊~”李思美拍了拍阿真的脸,吃痛的她艰难的皱了皱眉眉毛,喉咙咕哝了几句没听清。 “还有反应!”柏彦琛说着,然后用被子把阿真包了包,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朝她的房间走去。 “要不要去医院啊?”李思美担心的问。 柏彦琛放下阿真,摸了摸她的额头,其实他心里也很紧张生怕阿真为了照顾自己出了什么意外。 柏彦琛走到客厅,正巧撞见从厕所里出来的王忠义。这下他的酒算是醒了,看着柏彦琛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们两夫妻鸠占鹊巢搞得阿真要睡地板。 柏彦琛拿出医药箱,找到体温计,回到房间里递给王思美,王思美给阿真腋窝夹上,这时王忠义看着柏彦琛问:“你……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啊?” 这才意识到身上还穿着阿真浴袍的柏彦琛有些尴尬,匆匆回到房间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这时阿真测量的体温下来了。39.8°,这体温算是高烧了,王思美建议送医院。柏彦琛则说先吃退烧药,能不打针就不打针。 阿真也醒了,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至少有意识了。在王思美的照料下,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躺下睡了。 站在阿真旁边的柏彦琛现在满心的愧疚,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到公司,柏彦琛首先被万保全骂了一顿,然后给阿真请了假。万保全撇了撇嘴,刚想发火又给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那她的工作你来做吧。 柏彦琛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好在柏彦琛的学习能力很快,阿真的工作无非就是过完年的婚博会,还有一对新人的沟通设计,因为那对新人是通过工作□□和阿真联系的,柏彦琛的中文不错,看文字也看得懂,但是手写不太行,所以那一整个下午,整个办公室都可以听到柏彦琛用日语腔调的中文通过语音输入和那对新人沟通着。 处理完了新的客户,柏彦琛手脚麻利的落实着婚博会的资料,和几个姐姐妹妹的洽谈也还算愉快,只是快结束的时候八卦的女人们问起阿真是怎么生病的,现在谁在照顾她。这倒让柏彦琛有些尴尬,总不能说她是为了照顾自己生病的吧。 尴尬的柏彦琛嘿嘿一笑给敷衍了过去,说现在是阿真的老同学现在的那个客户在照顾她,大家嘘了他一声勉强放过他。 从公司出来,柏彦琛本能的走到了公司停车场,走到停车场愣了几十秒,这才想起来自从把车卖了以后都是坐阿真的车,今天阿真生病自己是王忠义的车来的。 公车这个东西,有十年没坐过了吧。 要坐什么公车回家?这是个让松下头疼的问题。柏彦琛这样想着,他走看着车来车往的公路,感觉一片茫然。自己的起点这么高,怎么过着过着过成这样了? 柏彦琛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抓住了个阿姨聊了起来。聊着聊着熟了,知道柏彦琛家里的老婆生病了还特地叮嘱今天晚上要做什么给老婆吃。 柏彦琛还很用心的用笔记了下来,车来了走之后还和那个老阿姨一路说着再见。 看着手里的菜单,柏彦琛在想着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是的,在柏彦琛心里,他们从来没有离过婚。 从楼下超市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柏彦琛火急火燎赶回家。 本以为李思美会在家里照顾阿真,结果看到雪球猫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只传来了阿真的声音。“谁啊?” 柏彦琛拎着刚买的菜走到阿真房间门口,看到阿真已经坐了起来皱着眉看着自己。 “你醒了?李思美呢?” “他们和好啦,然后就走了。”阿真愣愣的说着,然后掀开被子想下床。 柏彦琛自然而然的走了进来给阿真披上外套,而阿真也没有抗拒。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呃……没车,坐公车回来的。然后在楼下买了点菜,饿了吧,等等啊~” 说着,柏彦琛捞起袖子就去拿放在餐桌上的袋子。阿真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厨房里的柏彦琛忙活着。 阿真有些发愣,一个是因为身体还没好脑子有些发懵,二个,她知道,柏彦琛在厨房里给自己做饭。 印象中,柏彦琛只做过几次饭,专门给自己做过两次。 一次是所谓的结婚纪念日,一次就是今天。 渐渐的,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这种好似幸福的东西,慢慢占据了阿真的心。 每一个女人都会为心爱的男人做饭,但是不是每一个男人会为自己的女人下厨。人们总是强调爱情婚姻里要男女平等,但是没有多少家庭能做到。就是因为这样的不平等,所以此时此刻才显得尤为珍贵。那种如果他们没离婚再努力一下,这段感情能不能挽救的念头又在阿真心里浮现。 柏彦琛端上来一锅姜丝瘦肉粥,一碗莲藕排骨汤,一个蒸肉饼。 菜都上齐了柏彦琛解开围裙很期待的看着阿真。然而阿真看着面前的这些,十分疑惑的看着柏彦琛。意思是:这些能吃吗? 记得上次‘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柏彦琛做的是日本料理。这次却是典型的中国菜,这让阿真不得不怀疑他的手艺。 “试试吧,我买菜的时候那个阿姨说的,吃清淡点对你好。怎么样?今天还难受吗?” 嘘寒问暖,亲力亲为,像个家庭妇男。 这种事情居然在柏彦琛身上发生了?这还是她当初认识的花花大少满身铜臭的死官二代吗? 不敢拒绝怕一盆凉水浇灭了这大少爷的热情,带着疑惑的,阿真开始拿起筷子。 “还能吃!” 这是阿真给的评价,柏彦琛的期待不免有点落空,然后自己抄起碗和勺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改变的开始吧,晚上阿真吃完了药躺在床上这样想着。 头还有点晕,好像很久没生病了,这一次反反复复的小感冒却折腾她够呛。白天还和二哥打了个电话,万保全一度想来看她都被她拒绝了,阿真还说明天好点就去上班云云。 万保全可不敢做这周扒皮的角色,连连说要阿真好好养病,她的工作都交给了柏彦琛之类。 看着窗外的月色,阿真觉得,柏彦琛一定能做好的,这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加上脸皮厚,很多事情也就顺水推舟能完成了。 王忠义和李思美的婚事好歹算是定下来了。 王思美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一定要嫁给王忠义,不然就一尸两命。这种‘以暴制暴’的威逼作为乖乖女来说的王爸爸王妈妈哪里见过。自己的面子重要,女儿更重要。 王忠义也很给力的,把自己的房子加上了王思美的名字,做了各种保证,王家父母也就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同意了。 那一天李思美休息,王忠义约他去网咖打剑网。李思美想了想同意了,出其不意的,李思美在剑网游戏里收到了王忠义的求婚。 就在李思美觉得王忠义没诚意的时候,整个网咖轰的一声,很多网友不约而同的拿出奇奇怪怪的乐器演奏着婚礼进行曲。摄像摄影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刚刚还很平静的网咖忽然就暴走了。而这时王忠义很真诚的下跪,一场精心策划的求婚在柏彦琛的策划中上演着。 那应该是柏彦琛策划的第一个婚礼,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柏彦琛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忽然的,想起了当时在日本的那个小县,用扭蛋里的y塑料戒指和阿真求婚的片段。当时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不记得了,忽然的,他很想重温一次当时只属于他们的感动。 第33章 年前完婚 那应该是柏彦琛策划的第一个婚礼,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柏彦琛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忽然的,想起了当时在日本的那个小县,用扭蛋里的y塑料戒指和阿真求婚的片段。当时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不记得了,忽然的,他很想重温一次当时只属于他们的感动。 阿真的感冒彻底痊愈了以后已经是年前的几天,她休息的那几天柏彦琛一直做着她的工作。就像阿真说的一样,柏彦琛是个工作很认真也很出色的人。唯一去缺点就是他太浮躁定不下心,这一次在商海栽了个跟头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用柏彦琛的话说,天才也会做蠢事。 就是这样,现在就算柏彦琛是条龙也得憋着,好好修炼,东山再起。 王忠义和李思美的婚礼,整个基调很洋气。 作为婚庆方,阿真和柏彦琛是他们的策划师,而婚礼当天,柏彦琛是现场的执行,小病出愈的阿真很舒服的看着柏彦琛忙前忙后的焦虑着。 王忠义和李思美的这场婚礼一开始阿真就没怎么搀和,基本都是柏彦琛联系的,基本上所有的工作前期都是策划,如果前期工作没做好,结婚当天就会各种出错各种哭笑不得。 好在婚礼当天,大问题没有,但是小问题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出来。 王思美的父母坚持要让王忠义要来家里接亲,一定要让邻居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出嫁了。一旦到了女方家里,柏彦琛这才发现女方家清一色娘子军,一个人想了一个办法来‘折磨’新郎。 ‘中国式为难新郎’有多难,这哪里是一个日本人能想到的。 柏彦琛看着大冬天里王忠义又是发誓又是写保证书,又是做俯卧撑唱歌的。他开始觉得有点可怕,他很怕如果现在是夏天,这群人架不住会让他秀肌肉什么的。 柏彦琛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在婚礼现场的阿真进行场外求助。 阿真对于这样的场面是屡见不鲜了,做好的理由就是把这些把戏都留着放到宾客面前,误了过门的吉时就不好了,然后多发红包。 这一招可谓老土,但是土归土,关键是百试百灵。 就这样,几十个红包下去,新娘子乖乖的被新郎带走了。 总算松了一口气,在车里的时候,柏彦琛问随行的摄影师傅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摄影师傅说,比这可怕的多了去了,有一次一个新娘是有什么忌讳,那年和生肖蛇犯冲。新郎家的人一进门就被灌了一杯蛇酒。就连他们做摄影的也喝了一杯,那滋味摄影师傅说起来也是直皱眉头。更搞笑的是,新郎为了发誓爱新娘一辈子,当着老丈人的面,手起刀落斩蛇取胆,一口闷了一口酒。 听到这里的柏彦琛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寒意。 “这么厉害?那他们感情很好吧?” 摄影师傅摆了摆手,说:“后来我们在做后期的时候就听说他们闹离婚了,最后离婚官司都打上了。” “啧啧啧啧~”柏彦琛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顿时他和阿真那样狗血的婚姻,也就不足为奇了。 到了教堂,阿真已经和司仪沟通好了,现场全部打点完毕。新娘子被接到后面的化妆室化妆,一切还算顺利。 阿真带着口罩偶尔还会咳几声,她原来想去看医生的,但是柏彦琛对打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柏彦琛说中国的医院只要去了就要打针,不管什么毛病都要打针。对此阿真是知道的,她在香港的时候都不会这么泛滥的使用抗生素。所以她的这感冒好得慢,好在家里现在这位‘家庭妇男’还算识趣,回到家会做饭了。 整个婚礼不算复杂,所有的东西虽然都是设计过的,好在出的都算及时。在不算寒冷的广州,李思美穿着洁白的婚纱终于嫁给了王忠义。 婚礼现场柏彦琛忙前忙后,婚礼上的嘉宾,证婚人,各种节目都是王忠义挑选的,当这一切尘埃落定,王忠义牵着李思美的手在宣读誓言的时候,柏彦琛忽然觉得,无论以前他是什么样,总会有一个人出现来‘收拾’他,老老实实的让他跟着那个人的手指走,一辈子安安分分的从良。 当然,柏彦琛希望刚刚在车上听摄影师傅说的那种狗血案例不要在他经受的新人身上发生。 婚庆这行业和所有行业一样,有忙时有闲时。闲的时候电话也没有一个,忙的时候一天几场婚礼。 中国人结婚的高峰期基本集中在节假日,过年这段时间。但是an在广州的分公司因为是一个新的公司单子不算多,大部分人也是香港的,所以来到广州的第一个年头大家都准备提前放假回家过年了。 “回家过年?”一个声音从柏彦琛背后传来。那是腊月十几号的一个下午,汪玲问着柏彦琛。 柏彦琛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原来准备过年了。 是啊,自己已经有两三年没回家和家人好好团聚了,以前是自负,觉得一定要在外面创出个名堂衣锦还乡;然后负债累累更加没脸回去,至于现在…… “我们后天就放假了,三郎你不回家过年吗?对了,如果你回日本,我过年带我男朋友去日本旅游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玩啊?”汪玲笑呵呵的看着柏彦琛,意思是,有个土豪在日本,帮衬点是点。 “我不回啊!”柏彦琛否定着,一种失望爬上汪玲的脸,她不死心的问:“那你去哪啊?日本过年不用回家的吗?” “我……” “……” 一来一去的对话尽数被阿真听得明明白白,这倒是提醒了她,是啊,过年了,柏彦琛的去留是个问题。阿真觉得,柏彦琛应该回日本和家人团聚的,但是他自己没有选择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晚上回家的时候,阿真忍不住问柏彦琛过年的事。 “干嘛,怎么忽然关心我啊?”显然柏彦琛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一丝不悦爬上阿真的面容,柏彦琛想了想说:“嗯~我就留在这里好了。守下公司,反正过完年我要换工作,忽然有点不舍得。” 柏彦琛说的时候眼神低垂,顺手抱起了地上的雪球不敢看阿真。 “真的不回家?”阿真的声音软下来,像是温柔的谈判。阿真的本意还是希望他回去陪陪大雄叔叔。 “不想回去。” 柏彦琛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青春叛逆期和父母闹了矛盾离家出走的孩子。 两个人静默了一分钟,直到雪球喵了一声,阿真打破了寂寞,说:“公司不用你守啦,今年过年推了单子,如果你真的想忙也是明年的事,况且,过年家家都是合家团聚,我也要回家的,你一个人在这里……” “你好啰嗦啊~你不是说不管我的吗?”柏彦琛被阿真叨叨得烦了抱着雪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喂……”阿真冲柏彦琛的背影喊了一声,然而他没有理会而是放下雪球走回房间了。 阿真拿出了手机,看了看通讯录里大雄叔叔的名字,心里想,大雄叔叔一定很想他回家过年吧。 回到房间里,阿真和大雄叔叔通了短信,大致说了柏彦琛最近的概况,知道柏彦琛最近一切都很好大雄有所安慰,但问到过年的事,大雄只是沉默了一下,说尊重柏彦琛的决定。 有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呢,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躺在床上,阿真还在想着柏彦琛的事,毕竟再过几天就要放假了,真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广州的家里,自己有点不忍心;劝他回家是劝不动了,阿真觉得现在不是劝柏彦琛回家的最佳时机,柏彦琛的自尊已经被磨得几乎没有,再要他妥协实在太难。 该怎么办呢,好纠结…… 门外听到些动静,应该是柏彦琛发出来的,阿真探出脑袋,看到柏彦琛正在翻冰箱,想了半晌,问:“喂,喂!” 喂了两声阿真有些说不出口,只听柏彦琛头也没回,“说啊!” “你……真的想好了过年自己在这里过?我和你说啊,雪球我要带回家的!”阿真的意思是,过年你就真的是‘空巢老人’一个,连个猫都没给你陪的那种。 “是啦,你好啰嗦。”柏彦琛从冰箱里翻出牛奶,倒进杯子里准备翻热。 “我……我和二哥说好了,下个礼拜三回香港,我是不介意多带一个人回家的。” 阿真的意思是,如果柏彦琛真的可怜没地方过年,她可以收留柏彦琛过年的时候在她家呆几天。这句话有多难说出口,只有阿真自己知道。离了婚的夫妻还要回娘家,这真的是什么跟什么也说不清。 “你别误会啊,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在我家里,万一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惹了什么人回家,我会不高兴的。”欲盖弥彰的掩饰着,阿真见好像理由不够充分,又补了一句:“我家很大,有你睡的地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越解释,就越黑。 起先阿真邀请柏彦琛回她家过年的时候,柏彦琛是愣了一下,看到阿真着急解释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爱,看了她一眼,说:“那我要考虑一下。” 对于自己这样盛情邀请居然还要考虑一下,阿真有点气炸了,说:“别给脸不要脸啊,我是觉得你可怜才收容你的。雪球过来!” 阿真看着蹲在柏彦琛面前等着喝牛奶的白猫有些不悦,柏彦琛很不识趣的把雪球饱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把刚热的牛奶倒了出来给她喝。 阿真暗气暗憋,大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孩子跟了别的爹娘的感觉。正想说什么,柏彦琛说:“我其实也很想和你回去,我是怕你解释不清楚,毕竟……” 柏彦琛摸雪球的手停了下来,静静的说:“我们离婚了。” 这一次,阿真没说什么,只听砰地一声,阿真的门关上了。 第34章 回家过年 阿真暗气暗憋,大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孩子跟了别的爹娘的感觉。正想说什么,柏彦琛说:“我其实也很想和你回去,我是怕你解释不清楚,毕竟……” 柏彦琛摸雪球的手停了下来,静静的说:“我们离婚了。” 这一次,阿真没说什么,只听砰地一声,阿真的门关上了。 什么叫自作自受阿真算是知道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多余,一定是自己的圣母心泛滥想拯救万民不成拯救个把浪子也好。谁知道浪子不回头,倒是自己撞了南墙。 年关的工作不算很忙,分公司已经停止了接单,大家手里处理着尾生的工作,也有的在作者开年婚博会的事。总之,一切很平静,没风没浪的过了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阿真把钥匙递给柏彦琛,柏彦琛愣了一下看了看桌子上的车钥匙,问:“你不回家啊?” “约了朋友吃饭,你自己回去吧,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淡淡的一句话让柏彦琛有些不安。反应过来的时候阿真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柏彦琛的‘狗鼻子’上线,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阿真,直到看到阿真上了周楠森的路虎。 如果说之前那顿饭是周楠森作为周珍妮婚礼对阿真的谢礼,那这顿饭的目的就很单纯了,纯粹的想拉拢彼此之间的距离而已。 靠在椅子上的阿真扶着额头没有说话,周楠森开着车看着阿真,问:“怎么了?不高兴?” “啧……没有,就是有点烦……” “烦什么?和我说说?” “对了,你过年在哪里过啊?”阿真忽然转了过来,似乎有些期待的看着周楠森。 周楠森微微一笑,说:“过年?当然是回香港了,怎么了?你呢?” “我也是啊……”说着阿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继而说:“哎……你说你们男人究竟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懂。” “我也不懂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楠森看了看阿真,觉得她虽然有时候眼光狠辣言辞锋利,但是居然也会有这种纠结不解的时候。 “柏彦琛不回日本过年,说要在广州我的家里过,你说过年阖家团圆的时候,他一个空巢……孤苦伶仃的,哎~我是不是有点慈悲心过头了?” 原来是为了柏彦琛,周楠森笑着说:“没有啊,你很好啊。其实可以叫他去朋友家过年啊,如果他不介意,可以来我家。”周楠森看阿真的眼神虽然是带着微笑,但是却有一丝阿真察觉不了的试探。 “对啊,我就是叫他来我家啊,但是他也不愿意。他说我们离婚了就不要让大家误会了。”阿真一拍大腿说,补了一句:“我家过年很热闹的,我家兄妹四个,我两个大嫂,一个妹夫都会回来,然后我三个侄子,两个侄女……” “你家这么多人吗?” “对啊~对了,你家就你一个吗?”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焦点就模糊了,柏彦琛渐渐退出了他们的话题,两个人开始拉起了家常。 “我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不过他们都没孩子,所以珍妮是我们家唯一的独苗,所以从小就被我爸妈宠坏了。对了,你家住在哪里啊?” “我家?我家在浅水湾啊,我家不是特别大,孩子还多,所以每次过年回来就很拥挤。因为孩子太多的缘故,我小时候是和外婆长大的,我妹妹楚楚是和澳洲的姨妈长大的。”阿真看着周楠森想了想,“我和你还真的很像耶,都和香港澳洲两个地方这么有缘分。” “我和你也很有缘分啊,只是晚了点……”周楠森眼眉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其实柏彦琛可以来我家的,如果他不介意的话。” “去你家?” “对啊,你不是说吗,过完年想让他之前的事业重新回到正轨,我也是做这行的,我觉得我能把他带好;而且我家里大,过年也很热闹,他和珍妮陆璃又认识,这样就不会太尴尬了吧。”周楠森建议的说着。阿真点了点头,说:“那我回去和他说说好了。” 阿真说着说着笑了笑,周楠森继续说:“好了,笑了就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去吃什么?” “我不跟你去吃那么贵的东西了。” “好吧,那听你的,反正定的电影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 “那听我的咯,不过那里停车的地方不太好找就是了,你要跟我走一截路哦~” “好啦~” 周楠森笑起来的时候很迷人,有一种四十岁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有一种隔壁家大叔的亲和。阿真看着正在开车的周楠森,想起以前柏彦琛也经常这样带着他到处跑,开的也是不便宜的车,唯一不同,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开灯,发现柏彦琛在沙发上傻坐着,面前是一碗早就已经冷得面上结了油的泡面。雪球在柏彦琛怀里睡着了,而柏彦琛没玩手机也没看着她,而是静静的发呆。 “哇,你搞什么,吓死人了!”阿真看着面前的柏彦琛有些惊悚,她自己也真的吓了一跳。 “喂喂喂,你的痔疮好啦,怎么又开始吃泡面了?”阿真坐在柏彦琛旁边和柏彦琛说着。 先‘苏醒’的是雪球,雪球看到阿真回来了,伸了个懒腰从柏彦琛怀里跳了出来,冲阿真喵了一声,然后钻到了阿真怀里。 现在的雪球喵已经很大只了,只是青少年喵特有的显瘦让阿真觉得自己的雪球有点长。 阿真搓了搓雪球的脸,然后柏彦琛还是石化着没搭理自己,阿真觉得有点不对劲。颤抖着手放到柏彦琛的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阿真松了口气。推了柏彦琛一把,说:“你傻了,问你话呢~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嘛呢?” “我在自暴自弃~” 一句话把阿真差点没笑哭了,“自暴自弃就是吃泡面啊,你带血的菊花还疼不疼啊?” 本以为柏彦琛会继续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收拾了下面前的泡面,缓缓的走到了厨房。 阿真抱着雪球跟了上去,声音从柏彦琛背后传来:“喂,你到底怎么了啊?受什么打击了?”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准备过年了,忽然觉得好寂寞。你们都回家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在这里孤独几天。”柏彦琛说着,然后目光落在阿真怀里的雪球身上,补了一句:“连只猫都不剩的家里。” 阿真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说:“我叫你跟我回家的,你自己不理我。还说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就不要让人误会了。谁会误会你啊大哥,他们都没把你当回事好不好。” 本来已经中箭的心,柏彦琛感觉它又中了一箭。他想说什么,又给憋了回去,阿真走到柏彦琛身边,说:“我刚刚和吃饭的时候说起你说可以邀请你去他家过年。” “我去他家?凭什么?”柏彦琛是觉得,自己和周楠森非亲非故的干嘛无端端的去他家过年。 “就凭你孤苦伶仃的要在广州一个人过年咯,我叫你去我家你不乐意,回日本你也不高兴,那现在去家,怎么说也是你认识的,人也好说话。而且我也在香港,我也可以去找你打打麻将,你也可以来我家打打电动。何乐而不为?” “不会打扰到人家?” “不会啦,今天原来是和说到时候一起回香港的,我家和他家离得还算近的,你怕尴尬的话,大不了我经常去找找你咯。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关心你,你就别摆谱啦。你知道摆谱什么意思吗?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阿真把雪球放到桌子上,说:“你考虑考虑吧,我先去洗澡了。” “你们还要一起回香港过年?”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就大了,不知道为什么,柏彦琛已经自动脑补周楠森的家人和阿真的家人两家人一起和和美美的吃晚饭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嫉妒和占有欲霸占了柏彦琛的心头,这时阿真已经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柏彦琛把碗筷收拾好,看了看桌上的雪球,对雪球说:“雪球啊,你记着,你只有一个爸爸,就是我,知道吗?” 雪球喵了一声,她当然不知道柏彦琛说什么,这时卫生间里传来阿真的声音:“啊?你说什么啊?” “我说,过年就去周楠森家吧。”柏彦琛把雪球抱回了自己房间,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给雪球找继父?想都别想。柏彦琛当即决定,过年这段时间好好盯着他们,就算他们两家人要坐下来吃顿饭,自己也要坐在中间让他们吃得不安心。 正月二十五的时候an广州分公司正式放假,万保全早就回了香港,广州这边的事全权交给阿真和陈娇娇负责。好在临近放假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最后一天结束了工作以后,大家锁好门就各自回了家。 晚上,阿真收拾着行礼,虽然只是回家住十天半个月,但是女人的东西多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所以,柏彦琛和一只白猫看着阿真大包小包的收拾着,柏彦琛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阿真有这么多破烂儿,现在一收拾,发现真的有一大堆。 第35章 好尴尬 翌日清晨,就在柏彦琛想着她的那堆东西要怎么塞到阿真的小甲壳虫里的时候,楼下一架路虎早已等待多时。 柏彦琛帮着阿真把东西拿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周楠森。 这一次见面,柏彦琛觉得有些不一样,周楠森脸上虽然还是那样和平的微笑,但是柏彦琛却觉得,那微笑似乎点燃了他们之间的战火。 周楠森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薄呢西装,看到阿真把行礼拿了下来,就打开自己的车尾箱。刚想过来帮阿真搬行礼,柏彦琛很识趣的直接把阿真的东西放到了他的尾箱。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不拿回来啦?” 阿真拍了拍手,说:“对啊,之前家里就有些东西应该拿回家的,等一下我,上面还有一箱。” 阿真没给柏彦琛回应的机会转身就上了楼。柏彦琛刚想说什么,只得悻悻的把阿真的甲壳虫尾箱打开,然后把自己的行礼塞了进去。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身后传来周楠森热情的打招呼。柏彦琛努力用一个微笑回敬,说:“还好,你呢?” 一推手把尾箱关好,柏彦琛转身面对周楠森。 日本男人的身高普遍不会特别高,柏彦琛的个头也就一米七六多一点。就这,在日本男人里还算很高的。而中奥混血的周楠森却比柏彦琛高出十厘米还不止。 很自然的,柏彦琛把周楠森当成了假想敌,身高方面,柏彦琛显然是败了。他仿佛看到在一个拳击场上,红方选手和黑房选手站在了一起,红方是自己,黑房是周楠森。两人刚一亮相,他就觉得自己被ko了。 “很好啊,还没感谢你上次的帮忙,如果不是你和小宥,珍妮和陆璃也不会这么顺利。”周楠森站在柏彦琛身边的时候,柏彦琛从容一笑,说:“小宥?是阿真?” 万真宥,这个名字对于柏彦琛来说还是相当陌生,自从他们分手之后,好像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包括阿真的名字。 “是啊。对了,小宥和我说这次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去?你来我家?欢迎啊~”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柏彦琛莫名的反感,什么叫他会和他们一起回去?他和阿真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 柏彦琛点了点头,说:“恩,阿真说会一起回香港过年,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柏彦琛还是忍住了没发脾气。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来,早就暴跳如雷了。果然还是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现在真有种人财两空的感觉。 “不会,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家里房子大,但是人不多,现在珍妮又出嫁了,要到初二才回来,之前和阿真说了,到时候会在家里弄一个party,到时候会很热闹吧~” 柏彦琛皱了皱眉,一下子想不到要接什么,忽然的,有一点尴尬。 只是一个开始两个人就‘相顾无言’了,要怎么度过剩下相处的时间,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然而在柏彦琛的心里,最大的问题是,现在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他在努力的让自己和敌人和平共处,这对他来说,好像有点难。 让柏彦琛有些欣慰的是,回香港的路上,阿真坐在了他身边。 柏彦琛开着阿真的小甲壳虫,然而阿真坐在他旁边的时候,柏彦琛居然有一点窃喜。 “你傻笑什么啊,开车认真点~”阿真很嫌弃的说着,阿真真的受不了一路上笑得花痴乱颤的柏彦琛。 “呵呵,对了,你干嘛不坐他的车啊?”柏彦琛看了看在他们前面开路的那家路虎问。 “不为什么啊,我自己不想开车,那你就帮我开回家咯,那我又不放心你开我的车,就盯着你咯~干嘛,我自己坐自己的车有什么问题啊?”阿真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哪里知道柏彦琛在想什么。 “ない、ただ私はとても楽しいです。(没有,只是我很开心)”忽然的一句日语让阿真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真见柏彦琛心情不错,试探的问:“对了,过年你有打电话给家里人吗?” “家里人?你说我奶奶?” “呃……嗯。”阿真想说‘你爸爸’,话到嘴边吞了下去。 “打啊,昨天晚上才打过,我和她说我今年在香港过年,然后最近她身体还算不错,还叫我有空回去之类的。” “哦……”阿真有些郁闷的关上了话匣子。 一路上,阿真刚开始还和柏彦琛东拉西扯,到后面直接睡着了。 阿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香港市区,车道的变换让柏彦琛有些不习惯,他一路跟着周楠森的车走,就在他不知道要去哪里的时候阿真醒了过来。 “怎么走啊?跟着他吗?” 睡眼惺忪的阿真回道:“嗯,先去他家放东西啊,把你们两个都丢在那里了我再自己开车回家。” 周楠森的家上次他们来过一次住过几天。到了路口柏彦琛就记得往哪里走了。到了家里把东西都放了下来,周楠森留阿真吃午饭,阿真婉拒然后离开了。 柏彦琛看着阿真转身的背影,觉得自己像被妈妈丢在幼儿园里的孩子。耳边只留下周楠森的声音:“走吧,带你去你的房间,还是上次那个怎么样?” 周楠森提起柏彦琛的行礼就往房间里走,柏彦琛跟着周楠森来到他上次住过的房间。 还是一样的摆设,还是一样的物件,只是这一次是他自己一个人。 午日阳光投过窗帘洒在木地板上。这一次,柏彦琛仔细的看了看周楠森的家。在香港能有这么大单位的别墅,只能说周楠森很有钱,而且不是暴发户那种,是几代人下来一直很有钱。世家的涵养在周楠森身上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柏彦琛觉得这个人如果到了这个年纪不结婚,一定是性.无能或者是个变态。 回想自己,反差真大。 客房很干净,每天都有菲佣来收拾。周楠森把柏彦琛的行礼放在了房间里,说:“昨天和家里人说了,你会和我们一起过年,他们也都很开心,尤其是珍妮,原来说初三回来提前到了初二。” 阳光经过木地板的反射投射到周楠森的五官上。不得不承认,柏彦琛这个对手,很强力。 “谢谢你周先生。” “不用,你也是我的朋友嘛。三郎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就好。”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柏彦琛的语气认真起来。 “可以啊,你问吧。” “你……是因为阿真的关系才让我在你家度过这个新年的吗?”在遣词造句方面,柏彦琛努力的描述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周楠森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的确,小宥很关心你的,她说不希望你一个人在广州的家里过年,所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追求阿真吗?” 如此直言不讳的发问,让周楠森觉得有些尴尬。 关于这个问题,周楠森也问过自己,自己是在追求阿真吗?自己喜欢阿真吗? 从一开始的不知道不确定,到后来的渐渐想要,再到现在的肯定。 周楠森点了点头,说:“是。” 紧张的气氛让两个人的对话显得冰冷到了极点,仿佛只要一有人走进来,就会被空气中的温度凝结。 “果然啊……”心中的猜疑得到了印证,柏彦琛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让我想要拥有的感觉了。自从珍妮的妈妈离开我,我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但是小宥出现了。我觉得她就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周楠森坐在了沙发上,直言心中所想,和一个假想的情敌诉说。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周楠森反问柏彦琛,柏彦琛愣了愣,问:“后悔什么?” “后悔和小宥离婚?” 柏彦琛的眼神很清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到了在东京拍婚纱照的那一天。 “不后悔。”三个字从柏彦琛嘴里飘了出来,周楠森微笑着看着柏彦琛,说:“既然她现在恢复单身了,那么,我就有权利追求她,不是吗?” “我也有。” “嗯?~”柏彦琛的回答让周楠森有些出乎意料,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柏彦琛,只听柏彦琛说:“我从不后悔和阿真离婚,我不想她有任何负担,我,和我的债务,都不会是她的负担。我希望她有她选择的权利,这一次,我是她的选择题。” 第一次听到柏彦琛的心声,周楠森有些震惊,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柏彦琛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按照他对柏彦琛的理解,一个纨绔子弟应该和他放不到一个台面上。但是这次柏彦琛和他的这几句话,打翻了他之前对柏彦琛的理解。 “选择题?”周楠森玩味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难道不是吗?情敌?” 柏彦琛认真的看着周楠森,他心想,如果周楠森是认真的,那他会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他现在能这么平静的和一个对手宣战,应该是出于本能,爱的本能。 第36章 阿靓 “选择题?”周楠森玩味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难道不是吗?情敌。” 柏彦琛认真的看着周楠森,他心想,如果周楠森是认真的,那他会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他现在能这么平静的和一个对手宣战,应该是出于本能,爱的本能。 万真宥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万楚楚和家明,一家人刚刚吃完午饭,看到阿真回来,楚楚连忙叫了一声,叫厨房里的妈妈给阿真留饭。 知道阿真回家,阿真的爸妈都很开心,妈妈万李月莲连忙把刚收拾好的桌子有摆满了菜,爸爸万德芳见菜不够就炒了个鸡蛋。 两老忙活着,阿真放好了行礼过来逗楚楚的孩子家明。一岁多的孩子会走了,只是走不稳,楚楚见阿真一个人回来,伸着脖子看了看,问:“姐,我听说你是和姐夫一起回来的?” “姐夫?你哪来的姐夫?”阿真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是她否定了这段关系,看了看楚楚有些不高兴。 “就是那个日本帅哥啊,怎么,我记得二哥说你和他一起回来的啊?他人呢?” “别多想啊,他和家里闹别扭不想回日本,我见他一个人在广州太可怜才带回来的,不过他肯定不能住我们家啊~”阿真撇了楚楚一眼,然后走到行礼旁边拿起一个航空箱,把里面的雪球放了出来。 “咦,你把猫带回来啦?”楚楚惊讶的把雪球抱了起来。 “当然啦,回来这么多天,放在家不饿死了?”阿真一边说着,一边收拾雪球喵的日常用品。 “别弄啦,先来吃饭!”万李月莲嘱咐着阿真,阿真拍了拍手,坐到椅子上准备吃饭。这时候楚楚小声的在阿真耳边说,“我先和你说啊,月莲姐和德芳哥已经知道你和三郎的事了,你懂的啊,我们已经帮你说过好话了,你等下自己保重啊~” 楚楚这是小心的提醒,阿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楚楚抱着家明和雪球走进了房间。 楚楚看阿真最后一个眼神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大有一种:‘我会帮你照顾好猫的,你自己放心去吧!’的意思。 阿真刚端起一碗汤,已经喝了一口,听完后差点没喷出来,定了定神,努力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也不知道谁给国人灌输的这种概念。无论什么,都是原配的好。 对于阿真的这段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感情经历在她亲生爹娘眼里是个什么属性的存在?阿真看着面前的这顿饭,觉得有点像鸿门宴。 “你老公呢?”妈妈李月莲先开了腔,深色不紧不慢的坐在她对面。 “月莲姐,我要纠正你一下,我现在没老公,只有前夫。我之前不是和你打过电话了吗?”说到最后一句,阿真小声嘀咕着反抗,意思是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怎么你还问。然后她很不高兴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爸爸。 阿真很怕爸爸万德芳,自己这段糟糕的经历在爸爸眼里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过去,想了想,小声问:“爸什么反应啊?” 李月莲偷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阿真撇了撇嘴,喝了口汤,李月莲知道女儿不想在亲爹面前谈这个问题也就不继续了。 等阿真吃完了,李月莲把阿真拖到了房里,问阿真现在的真实想法。 “女儿啊,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日本人之间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前夫前妻的……关系咯~”阿真老实的说。 “你当我傻啊,你们要真没什么,你会带他回来过年?”李月莲这样想着,可能是个人都会这样想。 阿真不说话,别人想多了不怪他们。因为在阿真自己的概念里,分了手离了婚的男女,都不能做朋友,要做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因为他们曾经相爱过,那段被杀死的回忆一定不能复活,就只能做一辈子的敌人。 “你以前日子过得苦,妈妈知道,妈妈不想你再受欺负,要不然我和你大哥说说,把你调回家这边?”李月莲的意思,自然是想要保护阿真,对于一个不了解的陌生女婿,她当然不放心。 “妈,你放心吧,谁敢欺负我啊?我和他之间没你想的这么糟,我们现在是朋友啦!” “真的ok?他人呢?不是说带回来了吗?” “在朋友家,干嘛?”阿真很不友好的看了李月莲一眼。只见李月莲脸上出现一个奸诈的笑容,说:“我和你爸想见见。” 阿真顿时如临大敌,从房间的门缝看了一眼正背对着她们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万德芳,咽了口口水,原本还想带柏彦琛回家吃个年夜饭,现在忽然有种退缩的感觉。本来柏彦琛对于她而言就是个麻烦,现在这个麻烦成次方增长了。 晚上,阿真给柏彦琛发了个信息,叫柏彦琛明天和她去学校接孩子。 接孩子?隔着手机屏幕柏彦琛头上感觉多了几个问号。 一个晚上没睡好的阿真走在路上,对于柏彦琛这个麻烦,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人是她带回来的,麻烦也是她带回来的。总不能把人家带来香港了然后说因为我家里人不喜欢你然后把人家拒之门外吧。 翌日,阿真和柏彦琛约好在某小学门口见面。约定的时间正好小学放假。 下课铃一响,门口一窝蜂的涌出一群学生,阿真焦急的看了看时间,心里早就把柏彦琛骂了无数遍,超过约定时间都已经十五分钟了,然而电话一直打不通,难道他被黑洞吸走了吗? 看了看时间,阿真又拨打着柏彦琛的电话,这一次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孩从学校门口走了出来。阿真看到连忙挥了挥手,大喊:“阿靓!” 那个小女孩背着书包,看到阿真眼前一亮,叫道:“大姑姑!” “慢点慢点!”阿真顾不得还没接通的电话连忙快走了几步朝小女孩走了过去。 小女孩约莫六七岁的年纪,刚换了两颗牙,两个小辫用粉色的橡皮圈扎了起来,一跑一跳的,全身散发着少女的活力。 “大姑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犹如百灵鸟一样的声音在阿真面前响起,索性她放下了电话,一手牵着小女孩的手说:“昨天下午回来的,想我了吗?” “想!”刚一开口,忽然觉得牙齿漏风,连忙害羞的闭了起来。察觉到这个细节的阿真说:“阿靓什么时候换牙齿的啊?” “上周,妈咪说这颗门牙早就松了一直叫我去拔,我不敢。”小女孩说话的声音有些低,阿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张开嘴给大姑姑看看~” “啊~” “已经长出来了一半呢,好厉害。不过~” “不过什么?”小女孩好奇的看着阿真。 “有一点点歪~” “啊!”小女孩听到阿真这样说,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失望,总之神情有些失落的看着阿真。 “呐,女仔咧,最重要就是这张脸啦。脸呢,有半就是牙齿,你妈咪呢,也是为了你好,因为如果你的牙齿歪了或者坏了,那就很难看啦,尤其你要先换门牙。你想不想以后像小姑姑一样戴牙套啊?” “唔~不想!”叫阿靓的女孩捂着嘴厉声抗拒。 “所以,以后如果再有牙齿松了,就要去看牙医,要听医生和妈咪的话,知道吗?”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姑侄两牵着手一起走。 阿真对哄孩子还是很有心得,她自己本身就很喜欢孩子,以前的志愿是幼儿园老师,但是后来阴差阳错就没做成,现在这份工作也不错。 这个叫阿靓的小女孩全名万瑾靓,是阿真大哥万宝安的小女儿,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全家人的心肝宝贝。 阿真是打算今天先接小侄女放学,然后从孩子入手,至少让家里这个小公主对柏彦琛熟悉起来,那么全家人让柏彦琛难看的时候,他也有个挡箭牌。 阿真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寒而栗,到底是什么时候起,自己为了柏彦琛居然要出卖自己的小侄女了?直到今天早上阿真都对自己产生了疑惑,柏彦琛是不是给自己灌了什么*汤。阿真想,等过完年回了广东,柏彦琛找到了新工作,就真的要让他搬出去了,不然自己的新生活一直没有办法开始,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柏彦琛的呼喊声。 柏彦琛的声音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识别率很高,阿真一回头,就看到柏彦琛一路小跑从后街跑到了跟前。 “……不……不好……抱歉……迟到了……”柏彦琛看样子有些狼狈,阿真不禁问:“怎么会迟到啊?我不是发了位置给你吗?” “我……我今天没带手机,就记得大概是在这里,刚刚……刚刚还问了好多人才……才找到的。”柏彦琛撑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阿真看着他都觉得累得慌。 “大姑姑啊,他是谁啊?”听到阿真和柏彦琛说普通话,阿靓好奇的问。 “哦,他是大姑姑的朋友,可以叫他三郎叔叔。呐,这是我小侄女阿靓。”阿真介绍着柏彦琛。现在的柏彦琛也顺过气来了,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蹲了下来,说:“你好,我是松下柏彦琛。” 友好的伸出手,阿靓不知道为什么的忽然觉得有些害羞,看了看阿真,躲到了阿真身后。 “好啦,我们先去吃东西吧,阿靓你下午还有一节小提琴课。”阿真拉着阿靓的手继续走。柏彦琛跟着她身后像个跟班似的看着姑侄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话。 阿真准备去取车,刚走到路口,忽然发现前面聚集了一堆人,拨开人群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架失控的车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给撞了,撞得有多严重?小半个车头都没了。 阿真有些懵了,这飞来横祸有些难以接受。看着旁边的警察,她上前交涉了几句,知道自己就是车主,柏彦琛看着他们说着话,知道这麻烦是甩不掉了。 第37章 两个人的秘密(上) 阿真准备去取车,刚走到路口,忽然发现前面聚集了一堆人,拨开人群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架失控的车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给撞了,撞得有多严重?小半个车头都没了。 阿真有些懵了,这飞来横祸有些难以接受。看着旁边的警察,她上前交涉了几句,知道自己就是车主,柏彦琛看着他们说着话,知道这麻烦是甩不掉了。 柏彦琛看了看身边的阿靓,又看了看阿真,阿真皱着眉看着自己。 他听得懂粤语就是不太会说。他大概知道因为这次交通意外,阿真要和肇事者一起和警察处理这个问题。 柏彦琛仿佛感受到了阿真的无奈,商榷良久,阿真有些失望的走到了阿靓面前。 阿靓也撅着嘴,问:“怎么了?” 本来今天下午,阿真答应配阿靓上小提琴课的,但是现在阿真这边走不开,势必要让她失望了。 “我现在要去处理车子的问题,你……”阿真看了看身边的柏彦琛,阿靓也看了看他。“我还是叫奶奶来接你吧!” “我送她去吧~”柏彦琛自告奋勇的说着,阿真原来就是想让柏彦琛陪小阿靓一个下午,现在倒好,是不得不陪了。 “你知道路吗?又走丢了怎么办?”阿真不是不相信柏彦琛,她对柏彦琛很信任,拐带小孩这种事他做不出,就是怕要丢这两个一起丢。 “我知道路啊。其实大姑姑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一个人都去了几次了。”阿靓很懂事,知道大人工作忙,在学习和生活上很独立。 “你放心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能搞定的。”柏彦琛拍了拍阿靓的肩膀。阿真还是有些不放心,和阿靓说:“呐,你知道大姑姑的电话的,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老师也教你如果遇到坏人要怎么办的。” 说到这里柏彦琛不禁笑了,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心自己。不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很肯定的看着阿真。 阿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她要留下来处理这起‘意外’的交通事故。 阿靓一脸天真的神情里也有些不舍,只听到柏彦琛那夹带着日本友人腔调的粤语说:“走吧!”说着朝阿靓伸出手。 阿靓噗嗤一声笑了,就两个字,别说音,调都没准。“我会说普通话的啦!”阿靓牵着柏彦琛的手,两个人转身走了。 “是吗?这么厉害。”柏彦琛夸赞着。阿靓看着他笑了一下,本来阿靓就不讨厌这个人,相反的,觉得这个冒冒失失的日本叔叔很好玩。 万瑾靓是阿真大哥万保全的小女儿,今年刚上小学,从小就开始学习小提琴,以前总是妈妈或者奶奶带她去小提琴培训班,但是今天正好阿真回来就接孩子去培训班顺便培养感情。 阿靓人如其名,长得漂亮,水嫩嫩的有着所有女孩子都嫉妒的皮肤。此时她拉着柏彦琛的手走进一家拉面店,阿靓说:“这座大厦二十九楼就是小提琴培训班啦,我们先吃饱再上去吧!” 像个小大人一样的阿靓安排着自己和柏彦琛的行程,柏彦琛有些哭笑不得,说:“好啊,阿靓想吃什么?” 柏彦琛把菜单递给阿靓,依旧是像个小大人一样的,阿靓托着下巴思考着:“地狱拉面吧!” “哇,你能吃这么辣吗?” “当然啦……” …… 两个人的午餐很愉快,柏彦琛还拍了相片发给阿真报平安。带一个孩子去培训班这么简单的事情能有多难? 吃饱了以后上了电梯到二十九楼,两个人虽然年纪相差得大,但是阿靓假装成熟,柏彦琛假装幼稚,话题很快也就凑到了一起。 “咦?今天老师有事吗?”柏彦琛看到玻璃门上贴了一张纸条看着阿靓说,阿靓伸着脖子望了望,皱着眉想了想,说:“老师之前没说啊~三郎,上面说什么啊?” 柏彦琛看了看纸条,说:“因为田老师家里有急事,所以临时请假一天,希望各位家长和小朋友们谅解,并会在明天和后天补课。大概意思是这样~” 繁体字在日本人眼里基本都能看得懂,加上柏彦琛在中国呆得久了,普通的阅读也就不费力。 “哎~白跑了一趟,回家吧!”阿靓的语气里有些失望,说完转身就走了。 柏彦琛也只得跟着,走着走着阿靓忽然驻足在了另一间玻璃房门口。 柏彦琛的目光随着阿靓往玻璃房里看去。 那一层楼其实都是民房,但是很多都出租给了工作室一类的商业公司,很多都是用来做培训班一类的或者小公司。阿靓现在看的是一间陶艺书法工作室,平时也招手小孩子去学习。 此刻阿靓的目光一直盯在里面一个老师身上,那个老师是个中年男人,此时正在给一个杯子塑形。 “你很想玩这个?”柏彦琛蹲了下来,看着阿靓说。阿靓点了点头,说:“以前读幼稚园的时候就喜欢玩,但是爹地不喜欢我完泥巴,说女孩子不能玩这些脏东西。” 阿靓的语气显得更失落,其实每一次上完小提琴课,她都会在这个陶艺班门口看两眼。 “爹地喜欢你拉小提琴?”柏彦琛问着。 阿靓点了点头,柏彦琛又说:“那你喜欢不喜欢小提琴呢?” 只见小女孩嘟起嘴翻着眼睛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柏彦琛知道她的意思,问:“你想不想去学习一下,土是怎么变成杯子的?” “想!”很肯定的语气,柏彦琛好像看到有光从阿靓的眼睛里放出。他牵着阿靓的手,推开了陶艺班的门。 临近傍晚的时候,柏彦琛接到了阿真的微信,说车子今天修不好了,会做计程车来接他们回家。 看了看时间,对正在兴头上的阿靓说:“你大姑姑说要来接我们了,我们明天再来~” 阿靓起先是愣了一下,本来被柏彦琛打断还有些不高兴,但是听到是大姑姑要来了立刻变得有些胆怯,搓了搓手里的泥,说:“大姑姑什么时候到?” “应该还没叫到计程车,我们明天再来~” “好~”两个人就像新结成的同萌,这个同萌叫做‘不能被家里人发现的秘密’。 阿靓当然知道骗家里人的下场,保不齐又是一顿骂,柏彦琛也不想被阿真劈头盖脸的说一顿。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个连忙去洗手,一个和陶艺老师说着辞别的话。 那个中年男人姓杨,他一面夸着阿靓,一面表示理解。就在柏彦琛还想和杨老师说什么的时候,阿靓一把拉过柏彦琛的手,和老师说了拜拜,一溜烟的跑了。 刚进了电梯,柏彦琛不禁笑了,说:“你很怕你爹地妈咪发现?” 阿靓点了点头,一边低头检查着自己的指甲,生怕留下一点泥巴被家里人发现。 “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吗?”柏彦琛微笑着问。 “恩,超级喜欢~老师也说我很有天赋啊!” “你知道天赋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啦,天赋就是我一去就能比其他的孩子做得更好。”一种和别人比较的骄傲浮现在阿靓的脸上。 “那你为什么不和爹地妈咪说,你想专心学习陶艺呢?” 小姑娘忽然不说话了,很别扭的噘着嘴,想了许久,看到电梯准备到一楼了,就严色的说:“三郎叔叔,你能答应我不告诉我大姑姑吗?这是我们的秘密~” “好啊,这是我们的秘密!”柏彦琛伸出小指和阿靓拉了一个勾。两个人走出了电梯。 在大厦楼下等了不到十分钟,阿真就到了,两个人钻进了计程车朝家里驶去。 “阿靓啊~今天小提琴课还顺利吗?”阿真问着阿靓,此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柏彦琛回头看了一眼阿靓,阿靓也看了他一眼,说:“很好啊!” “回去给大姑姑拉几首……” 姑侄两在谈论着暂且不说,柏彦琛在前面默默的听着,他忽然再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有了孩子,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伙同外人欺骗自己。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会生气吗? 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柏彦琛很识趣的没有去阿真家里吃晚饭而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走之前,阿靓对柏彦琛说:“我晚上打电话给你!” 柏彦琛愣了一下,阿真也愣了一下,阿真看着自己的小侄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两个人神秘的相视一笑,觉得这个下午,他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晚上,无论阿真怎么软磨硬泡,阿靓就是没说实情。在小侄女那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之后,阿真把目标转向了柏彦琛,打电话给柏彦琛的时候,柏彦琛看着手机的来电,死活就是没接。 这是不是欲擒故纵他不知道,柏彦琛只觉得,至少自己看到了阿真和阿真家人的另一面。 快十一点的时候,柏彦琛接到了万瑾靓的电话。柏彦琛最关心的就是阿靓那边有没有露陷,答案是否定的。 这种小小的刺激让柏彦琛觉得很有成就感,和一个小女孩的秘密让他觉得很开心。 阿靓想让柏彦琛明天继续陪自己去上陶艺课,因为刚刚阿靓打过电话给小提琴课的田老师,田老师说明天早上的课改到了下午,那自己早上就可以偷偷继续上陶艺课了。 柏彦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问阿靓阿真会不会发现,阿靓很得意的说,明天早上家里人都有事,至于阿真要继续去处理车子的问题自然就没时间管他。 两个大小孩一拍即合,第二天,柏彦琛准时在楼下等着阿靓。 电话还没响起,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扎着小辫背着小提琴噗嗤噗嗤的小跑而来。 “三郎!” 要不怎么说柏彦琛这名字上口呢,谁叫都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第38章 两个人的秘密(下) 柏彦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问阿靓阿真会不会发现,阿靓很得意的说,明天早上家里人都有事,至于阿真要继续去处理车子的问题自然就没时间管他。 两个大小孩一拍即合,第二天,柏彦琛准时在楼下等着阿靓。 电话还没响起,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扎着小辫背着小提琴噗嗤噗嗤的小跑而来。 “三郎!” 要不怎么说柏彦琛这名字上口呢,谁叫都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你姑姑没跟来吧?”柏彦琛谨慎的左顾右盼看了一下,谁知阿靓得意的说:“姑姑的车子保险又出了点问题,早就出门啦~” “她没什么问题吧,能搞定吗?”说到她的车,柏彦琛还是担心,这飞来横祸也是吃了个曝亏。 “定啦,大姑姑的车因为不是香港的,所以保险什么的弄起来很麻烦。走吧~”自然而然的,阿靓拉着柏彦琛的手走了起来。 这个刚认识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小女孩对自己出奇的信任,让柏彦琛有些感慨。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柏彦琛过去的近十年的时间,因为自我评估太高,总觉得看透了一切,现实教会了他,他的这点小聪明不过是沧海一粟冰山一角。 当时不过就是之前的几个有过竞争对手联起手来就能让自己打回原形,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是有什么过节的仇家一起上来,会是什么局面。 万幸的是,把柏彦琛逼得宣布破产之后自己没有再被谁落井下石。广东有句话叫,趁人病要人命。 平日里行善积德是多么的重要柏彦琛现在是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落魄之后连个伸出援手的朋友都没有,他此刻反省着这个问题。 “三郎,你在想什么啊!” 机器在运转着,阿靓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柏彦琛。此刻柏彦琛正坐在阿靓对面,阿靓手里正在给一个陶艺品塑形,身上穿着围裙,小小的手里捏着陶泥。 “我在想,我上辈子是不是和阿靓认识,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相信我,肯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和我分享?”柏彦琛嘴甜,以前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被他这张嘴给骗了,男人嘴巴会说话总归没有坏处,尤其是长得稍微帅气一些的男人。 小阿靓马上觉得有些害羞,说:“我姐姐就比我大四岁,已经得了不少钢琴比赛的奖杯了,爹地说,今年夏天的那个小提琴比赛已经帮我报名了……”忧愁的神情又爬上了阿靓的小脸。 “你不喜欢小提琴吗?”柏彦琛问着。 这一次,阿靓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说:“我喜欢画画,喜欢捏泥巴,可惜爹地都说是什么玩什么志。” “玩物丧志?”一个成语要一个日本人来说,的确不简单,此时的两个人学中文的时间其实都差不多,半斤八两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进了一步。 “阿靓你拉小提琴怎么样啊?” “一般般啦~”说完,阿靓不愿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专心的捏手里的那个作品。 此时此刻,阿靓正在机器的旋转下反复给手里的作品塑形。柏彦琛在一旁看着,然后老师过去指点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的快中午了。 一个像是花瓶又像是杯子的东西诞生了。 两个人看着展台上的两件作品,一件是阿靓昨天做的,一件是她今天做的。柏彦琛这才发现,这两件的形状刚好合起来,很像一个爱心。 “我已经拜托老师,左边的这个帮我上红色的彩釉,右边的这个上蓝色的釉色。今天时间不够了,不然我还可以做两个小小的杯子出来。这样正好就是我们一家人!” “真不敢相信,这是阿靓做的。很了不起呢~” 被夸奖的阿靓也很得意的抬着下巴,天上哪里继续问:“给你的作品取个名字吧。” “左边的这个叫,右边这个叫denzil。” “嗯~”柏彦琛拖着下巴看着那两个作品,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阿靓:“是今天下午的提琴课吗?” “对呀,一点半。” 柏彦琛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连忙带着阿靓去楼下的餐馆吃东西,就在他们用餐的时候,阿真的电话打了进来问早上阿靓的情况,柏彦琛看着阿靓紧张的申请,扯了个慌说早上教室停电,带着她在商场里玩了一上午,课下午进行。 电话那头的阿真不会想到原来这两个人瞒着她做了这么多事,只说等下她会过来接阿靓,下午就不用柏彦琛陪了。 柏彦琛没有多说什么,下午的时候,提琴班如期开始,柏彦琛被阿真往外撵,本来他是没什么担心的。后来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折返回培训班,偷偷和老师助理说了几句话。 阿真在教室后面看着他鬼头鬼脑的心里觉得奇怪,就连在座位上正在拉琴的阿靓也心神不定。 又是一天风平浪静的过了,万瑾靓牵着阿真的手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家里。万幸的是,没让阿真发现什么纰漏,但是阿靓知道自己这个姑姑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路上大气不敢坑一句,一直和阿真没大没小的小侄女忽然就变成了乖乖女。这种变化,是一点也没逃离阿真的火眼。 阿靓和柏彦琛之间,肯定有什么秘密。 反复拨打柏彦琛电话都没接听之后,更加肯定她的猜测。 晚上阿真问了下明天阿靓的行程,阿靓说明天和今天一样。阿真假说明天自己送她去,阿靓连连摆手拒绝。 翌日,阿真起了个大早。看到阿靓背上小提琴就出了门,自己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 但看到小区门口那个穿着棒球服的柏彦琛拉着阿靓的手走的时候,阿真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一开始是打算把这小侄女给‘卖了’给自己说说好话,现在这个样子,这简直快倒贴了呀。 阿真头一次觉得自己有做探员的潜质,一路左躲右闪跟着他们来到了昨天那栋大厦里。 看到柏彦琛按了楼层,阿真想了想,的确是小提琴培训班的楼层啊,难道自己错怪了这两人? 带着复杂的心情,阿真坐上了另一部电梯。 当她走到小提琴教室的门口,看到教室是关门的时候,阿真又惆怅了。明明是这层楼,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一家一家找下去,最后在陶艺教室门口看到了站着抱胸的柏彦琛,阿真知道他们两个肯定在这里了。 阿真心里那个气啊,原来这两货偷偷摸摸的就是为了做这个? 阿真拨打了柏彦琛的电话,相隔不到三米的柏彦琛看到她打来的电话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就在柏彦琛有些无措的时候,看到了门边阿真的半个脑袋。阿真勾了勾手,意思是叫他出去。 柏彦琛先是一愣,然后知道事情满不下去了。看了看正在和老师说这话的阿靓,缓缓走了出去。 阿真今天穿得像个家庭妇女,柏彦琛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她,只见阿真缓缓走到了电梯旁边,然后转过身。忽然的,柏彦琛仿佛看到了自己上小学时候的班主任。 “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啊~” “你把我小侄女拐来这里是做什么啊?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骗我呢?”阿真的语气没有特别生气,只是有一种责怪。 “嘿嘿,被发现了!” “?”阿真看着柏彦琛挠头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看错了什么,他完全和自己的状态对不上,自己明明在声讨他,然而他也不生气,也没有很想解释清楚的感觉。 “喂喂喂,我在问你话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啊?” “你跟我过来~”柏彦琛也不忙着说什么,而是拉着阿真的胳膊又走会了陶艺教室。两个人在门外看着阿靓在里面的学习情况。 今天阿靓是在做两只小杯子,在老师的教导下,阿靓很认真的在捏着手中的陶泥。 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做什么,认真的人最美。 那是一种阿真从来没见过的阿靓,小手很努力的控制着,神情有些紧张,不敢喘大气,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作品就会失败。 “你是阿靓姑姑,你知道阿靓的梦想是什么吗?”柏彦琛的声音从阿真身后传来,阿真有些愣神。 “梦想?” “或者说,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最不喜欢什么吗?” 阿真仿佛知道了什么,忽然的,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阿靓这么小心翼翼却又十分开心的原因了。 阿真走了进去,一声不吭的坐在教室对面的家长参观椅上,柏彦琛坐在她身边。 阿靓专注的完成了两个杯子以后,松了一口气,开心的叫老师帮自己把褙子从机器上取下,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阿真。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课间休息的时候,阿靓缓缓走到阿真身边,她不敢看阿真的眼睛。 柏彦琛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感觉,感觉多年之后会有一个这样的小孩像阿靓一样,像是做错了事,低着头走到阿真面前。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奇怪的,柏彦琛莫名的有些憧憬。 “好啦,你姑姑不怪你~”柏彦琛贴着笑脸给他们姑侄两打圆场。 “真的?”阿靓试探着抬起头,原本还是一脸不悦的阿真终于叹了口气,伸开怀抱,阿靓知道自己得救了,很高兴的靠了过去,搂着阿真的脖子就说:“姑姑你真好~” 第39章 见家长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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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 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 熘鲜蘑,熘鱼脯儿,熘鱼片儿,熘鱼肚儿,醋熘肉片儿,熘白蘑, 烩三鲜,炒银鱼,烩鳗鱼,清蒸火腿,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 炝芦笋,芙蓉燕菜,炒肝尖儿,南炒肝关儿,油爆肚仁儿,汤爆肚领儿, 炒金丝,烩银丝,糖熘饹炸儿,糖熘荸荠,蜜丝山药,拔丝鲜桃, 熘南贝,炒南贝,烩鸭丝,烩散丹, 清蒸鸡,黄焖鸡,大炒鸡,熘碎鸡,香酥鸡,炒鸡丁儿,熘鸡块儿, 三鲜丁儿,八宝丁儿,清蒸玉兰片, 炒虾仁儿,炒腰花儿,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 炸海耳,浇田鸡,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飞禽,炸葱,炸排骨, 烩鸡肠肚儿,烩南荠,盐水肘花儿,拌瓤子,炖吊子,锅烧猪蹄儿, 烧鸳鸯,烧百合,烧苹果,酿果藕,酿江米,炒螃蟹.氽大甲, 什锦葛仙米,石鱼,带鱼,黄花鱼,油泼肉,酱泼肉, 红肉锅子,白肉锅子,菊花锅子.野鸡锅子,元宵锅子,杂面锅子,荸荠一品锅子, 软炸飞禽,龙虎鸡蛋,猩唇,驼峰,鹿茸,熊掌,奶猪,奶鸭子, 杠猪,挂炉羊,清蒸江瑶柱,糖熘鸡头米,拌鸡丝儿,拌肚丝儿, 什锦豆腐,什锦丁儿,精虾,精蟹,精鱼,精熘鱼片儿, 熘蟹肉,炒蟹肉,清拌蟹肉,蒸南瓜,酿倭瓜,炒丝瓜,焖冬瓜, 焖鸡掌,焖鸭掌,焖笋,熘茭白,茄干儿晒卤肉,鸭羹,蟹肉羹,三鲜木樨汤, 红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氽丸子,葵花丸子,饹炸丸子,豆腐丸子, 红炖肉,白炖肉,松肉,扣肉,烤肉,酱肉,荷叶卤,一品肉,樱桃肉,马牙肉,酱豆腐肉,坛子肉,罐儿肉,元宝肉,福禄肉, 红肘子,白肘子,水晶肘子,蜜蜡肘子,烧烀肘子,扒肘条儿, 蒸羊肉,烧羊肉,五香羊肉,酱羊肉.氽三样儿,爆三样儿, 烧紫盖儿,炖鸭杂儿,熘白杂碎,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氽活鲤鱼,板鸭,筒子鸡.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晾肉,香肠,什锦苏盘, 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卤什锦,卤子鹅,卤虾 ,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 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 熘鲜蘑,熘鱼脯儿,熘鱼片儿,熘鱼肚儿,醋熘肉片儿,熘白蘑, 烩三鲜,炒银鱼,烩鳗鱼,清蒸火腿,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 炝芦笋,芙蓉燕菜,炒肝尖儿,南炒肝关儿,油爆肚仁儿,汤爆肚领儿, 炒金丝,烩银丝,糖熘饹炸儿,糖熘荸荠,蜜丝山药,拔丝鲜桃, 熘南贝,炒南贝,烩鸭丝,烩散丹, 清蒸鸡,黄焖鸡,大炒鸡,熘碎鸡,香酥鸡,炒鸡丁儿,熘鸡块儿, 三鲜丁儿,八宝丁儿,清蒸玉兰片, 炒虾仁儿,炒腰花儿,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 炸海耳,浇田鸡,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飞禽,炸葱,炸排骨, 烩鸡肠肚儿,烩南荠,盐水肘花儿,拌瓤子,炖吊子,锅烧猪蹄儿, 烧鸳鸯,烧百合,烧苹果,酿果藕,酿江米,炒螃蟹.氽大甲, 什锦葛仙米,石鱼,带鱼,黄花鱼,油泼肉,酱泼肉, 红肉锅子,白肉锅子,菊花锅子.野鸡锅子,元宵锅子,杂面锅子,荸荠一品锅子, 软炸飞禽,龙虎鸡蛋,猩唇,驼峰,鹿茸,熊掌,奶猪,奶鸭子, 杠猪,挂炉羊,清蒸江瑶柱,糖熘鸡头米,拌鸡丝儿,拌肚丝儿, 什锦豆腐,什锦丁儿,精虾,精蟹,精鱼,精熘鱼片儿, 熘蟹肉,炒蟹肉,清拌蟹肉,蒸南瓜,酿倭瓜,炒丝瓜,焖冬瓜, 焖鸡掌,焖鸭掌,焖笋,熘茭白,茄干儿晒卤肉,鸭羹,蟹肉羹,三鲜木樨汤, 红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氽丸子,葵花丸子,饹炸丸子,豆腐丸子, 红炖肉,白炖肉,松肉,扣肉,烤肉,酱肉,荷叶卤,一品肉,樱桃肉,马牙肉,酱豆腐肉,坛子肉,罐儿肉,元宝肉,福禄肉, 红肘子,白肘子,水晶肘子,蜜蜡肘子,烧烀肘子,扒肘条儿, 蒸羊肉,烧羊肉,五香羊肉,酱羊肉.氽三样儿,爆三样儿, 烧紫盖儿,炖鸭杂儿,熘白杂碎,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氽活鲤鱼,板鸭,筒子鸡.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晾肉,香肠,什锦苏盘, 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卤什锦,卤子鹅,卤虾 ,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 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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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以前那个丈母娘啊,是个老古板,之前知道他是干医生这行的还觉得自己脸上特别有光,后来两家人一吃饭,知道自己准女婿是个妇科医生,脸就拉长了。好不容易他们两个人结了婚,丈母娘也没少给他们脸色看。” “就因为这个离婚啦?”阿真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但看到于静点了点头。又问:“真就因为朱先生的职业?” “老朱说,刚开始的时候她那前妻也觉得自己老妈捕风捉影整天破坏他们夫妻感情,但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老朱乱搞男女关系,那段时间老朱不是提干吗,整天在科室里加班要不就是在家里写论文,也没怎么陪那位。加上丈母娘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他前妻就逼着他,要么选工作要么选她。就这样就分了~”于静说得淡然,阿真却听出了她的意思。 “这种职业歧视,我深有体会。小万啊,我看你也就比我小两三岁,我也就把你当妹妹,我也就老实和你说吧,我一开始是不在泌尿科的。”于静说起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忽然有些激动,嘴唇抖了抖。阿真把杯子递给她,她喝了口水继续说。 “我爸爸是癌症走的。”于静说着,目光看着阿真的眼睛“□□癌。”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阿真顿时明白了她的初衷。 “我是我家里的独生女,我爸妈在四十多岁才生的我,我刚工作的时候,我爸爸就被确诊为□□癌中晚期。我家里的人几乎都是普通的工人,虽然有那么些积蓄,但是观念十分老旧。觉得这个病太膈应人,但是人命关天啊~”于静说得委婉,阿真却听得明白。她的意思是,他们家不是没有钱,但是不愿意配合医生的治疗。 “中国人啊,就是太要面子。我劝了我爸爸很久,他一直不愿意主动提及。治疗到后期,他甚至十分抗拒。就这样,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我。从病发确诊到离世,不过才三个月。”于静低下了头,阿真握住了她的手。 “是……是要怎么治疗?” 于静又抬起头,说:“□□切除加上放疗和化疗。没有别的办法。” 听到这样的消息,阿真无疑是震惊的。 “我爸爸的自尊心太强了,他无法接受残缺的自己。所以他宁愿选择死亡。所以,在我爸爸离开我以后,我选择去泌尿科,我希望让他们知道,面对女护士,面对女医生不可怕,面对残缺的自己也不可怕。因为没有什么是比活着重要的。” 回去的路上,阿真一直默默不语,她坐在副驾驶上反复想着于静说的话。 “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不应该拿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听到阿真这样说,周楠森有些讶异。“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说对不起?” “刚刚听于静那样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竟然还会嘲讽谁。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车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红灯。周楠森握住了阿真的手,说:“别想这么多了。回去喝杯热牛奶,早点睡吧。” 阿真回应着周楠森的手力,稍稍握紧了紧:“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就医啊!我可不希望我下半生幸福出什么问题。” 阿真很真诚的看了看周楠森,周楠森忽然觉得话题有些不对劲,扭过头想笑笑不出:“我……会有什么问题?” “你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的?”阿真头也扭过来,眼神中忽然带了一丝不屑。 “怎???怎么……就是这样过的啊?”周楠森有些不解为什么阿真话题的画风转变得如此之快。 “你不是一直没结婚吗?”阿真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周楠森看着阿真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确定自己身上零件没问题吗? “拜托小姐,我没结婚但是我一直有在交往的女朋友啊!”周楠森的意思是:我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固定一个人,但是我的x生活依旧正常啊。 但是这句话刚说出口周楠森就后悔了,果然,阿真抽出自己的手头撇过另一边好像是生气了一样说:“你厉害你厉害!” “喂……” “绿灯了,开车啦!” “……” 分别的时候,周楠森拉着阿真的手有些不舍得,他看了看楼顶,说:“一定要回去吗?” “当然啊,不然能去哪里?” “我不希望你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那个人还是你前夫。”周楠森以前没开始试着和阿真交往的时候觉得很释然,然而现在慢慢把这个女人融入自己生活之后,开始变得想要独占她。 “我如果和他还有感情,也不会离婚啦?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阿真安慰着周楠森,拍了拍他的手。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好~你开车小心啊~”阿真走的时候周楠森目送她的背影知道看不见。回到车上的时候,周楠森迫不及待的打了个电话出去:“办妥了吗?”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脱口就问。 “找到了,今天晚上已经安排界面了,放心吧周总。那个日本人也很懂事,秦先生对他印象也不错。” “那就好,你给我盯紧点,这个人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希望看到他的事业在一年内有大幅度的起色。” “好的周总。” ***************** 阿真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我靠,你搞什么啊!”还没来得及看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 再定睛一看,发现柏彦琛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衬衫被他自己拉开了个大口,脚上鞋子也没脱,嘴旁边有一摊不知道是他自己吐的还是什么的液体。 知道他这两天忙着见客户的事没时间搭理自己,可是没想到他会出去花天酒地吐成这样。 “雪球过来!”阿真召唤这一直蹲守着柏彦琛的雪球猫。把雪球包起来丢到自己屋子了以后,阿真把自己的外套的包都放在了桌子上。 插着腰看着面前躺尸的这个人,气运丹田然后爆发出了足矣让这个尸体清醒的三个字:“柏彦琛!” 躺在地上的柏彦琛感受到了主的召唤从梦中苏醒,只见他挠了挠自己的头,睁开眼睛看到阿真站在他旁边,嘿嘿一笑:“你回来啦!” “起来!” “不起来~”娇羞的样子像个小媳妇,这画面真的足矣恶心死人了。 “起来!” “不起来!” 真的不能和喝醉酒的人说道理,因为他们就是道理。 “我不管你了啊!” “唔嗯~不要走~”柏彦琛抱着阿真的脚,阿真差点被他扑倒。“你放手!” “不放~” “你怎么这么无赖啊!我的电击棒呢~”说着阿真趴在地上慢慢挪着去拿自己的包。 “你有新男友就不要我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喝酒,为什么躺在地上。”柏彦琛显得很委屈。 阿真一回头,看到柏彦琛很冷静的看着自己,神情一点都不像喝醉酒的人,阿真有些恼火,说:“呐,装可怜没用的啊!你自己说……” “没错,是我说的。是我说要和他一较高下的。但是我做不到这么释然……”说完,柏彦琛起身走进了浴室,阿真听到花洒的水流下来的声音,但是热水器并没有燃起。 三月多的天,柏彦琛冲了个凉水澡。 第44章 真的睡不着(下)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感谢所有小天使一直再支持我!这篇文可能存在一定的瑕疵,我写的时候也不是特别开心,但是我还是坚持写完了,今后日更到完结。你们来过,我都能看到,你们是我的光啊! 亲爱的读者你好,我是晋.江作者黎卡薇,感谢您的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这里是设置的防.盗.章,将会在发表过后两个小时替换回来。为了感激将会赠送一些字数。 感谢请继续支持正版订阅。你是我的光啊~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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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到现在,基本需要阿真工作的地方已经告一段落,他们几个人在台下一张桌子上坐着。 “今日和风熏柳,喜鹊临门,你我从四方汇聚于此,见证朱……” 司仪的声音浑厚有力,随着他的介绍,一对新人从门外缓缓进场。于静披着盖头,朱伟新带着红花,两个人在伴娘伴郎的搀扶下在灯光中从外至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个人身上,忽然的,周楠森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鹅黄色的旗袍,只见她静静的坐在那里。 周楠森忽然觉得他的头很疼,仿佛耳边的喧闹声顿时归于零的平静,他猛地站起来伸着脖子看着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和周楠森隔了有十几米的距离,昏暗的灯光下根本没发现周楠森,而是和所有人一样看着一对新人。 “你怎么了?”阿真拉着周楠森的手问,一边问着一边顺着周楠森的目光看了过去。 阿真不知道周楠森到底在看谁,正想仔细看,灯光忽然暗了下来,现场一片黑暗。 “可能是看错了吧。”周楠森坐了下来,他觉得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人。 中式的礼节很有趣,阿真看着他们在台上一项一项礼节进行着:掀盖头,结发同心结,叫唤信物,给父母磕头,敬茶,全家一起拍自拍和全家福。 到了一个新郎和新娘精心准备的环节,阿真知道,那是他们特地准备的,在这之前阿真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有点期待的看了周楠森一眼。 “可能熟悉我的人知道,我和小于认识了十年了。在这之前,我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我和上一任妻子是和平分手的,因为在婚后我很失望的发现,我们的世界观不一致,经过半年的挣扎,最后还是协议离婚了。很庆幸,这段时间,我发现了小于的好。”说到这里,朱伟新握紧了于静的手。 “我是一名妇科医生,我以前岳母娘问我做什么医生不好要做妇科医生。在这之前有无数个人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回答过无数次,我的答案是:我的小姨是因为宫颈癌死的,当年没有好的医疗技术,更可怕的是我小姨封闭的观念。她无法接受残缺的自己,她觉得她的家庭无法接受残缺的自己。”说道这里的时候朱伟新有点激动。 “我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的妻子也患上了类似这样的疾病,我能不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妻子?相同的问题,我也问过我的前妻。”朱伟新笑了笑,继续说:“我前妻觉得我是神经病,没事诅咒自己。” “我们都是医护人员,在我们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因为没有生命,那尊严,爱情,一切一切都是零。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太多东西考验着我们的爱情,然而如果我们能克服所有,唯一不能战胜的,只有死亡,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朱伟新举起了于静的手,继续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和小于约定好,这也是我们给彼此的承诺,无论将来,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无论是否健康或者贫穷,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离开对方。假如有一天,上天要用病痛来折磨我们让我们变得不在完整,那我们就会用彼此更多的爱来让对方更圆满,谢谢今天的来宾。你们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从此以后,她有我的把柄,我填满她的短处,我们将会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相亲相爱的生活一辈子,谢谢大家~” 说道最后显得有些诙谐,大家都笑了,他们都有相似的经历,都因为亲人的逝去而珍惜彼此。这一段话说得很真实,因为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太多的人无法接受不完整的自己,尤其在某些疾病上,女人无法接受没有乳腺的自己,或者没有宫颈的自己,很多男人更无法接受没有命.根.子的自己;这种观念可怕不可怕因人而异,因为你看他可怜,他看你可笑,彼此之间,变成了一种可悲。 观念固然无法改变,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护士也无法改变患者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边或者自己身上的时候,只觉得无限唏嘘。 宴会散场的时候于静特地送了送阿真并且邀请阿真去他们的二场ktv包房,阿真说等下还有事推脱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忽然又出现在了周楠森的视线里,这一次周楠森在灯光下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只见周楠森紧走了几步在人群中张望着,然而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追上来的阿真看了看周楠森目光消失的地方,问:“你怎么了?看到认识的人了吗?” 周楠森左顾右盼,他觉得这一次他又错过了,但是这一次他确定了,问:“刚刚你看到了吗?那个穿着皇上旗袍比你高一点盘着头发的女人?” “比我高一点?” “嗯,比你瘦一点,拿着一个红色的手包的。”周楠森的神情有点急,阿真也找了一圈,但是随着人群渐渐退去,她谁也没看到。 “没有啊,是你朋友吗?” 听到阿真这样说,周楠森显得有些失望。 “你怎么了?”阿真握着周楠森的手问,周楠森低下了头,他的脑子很乱,乱得抓不住一点思绪,本来心情很好的他,顿时像陷入了一个无底洞。 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周楠森还没缓过来,阿真问了两次周楠森没有回答阿真就知道,可能他真的遇到了说不出口的问题也就没有再多问,只说如果他想说,自己会听。 阿真走了,周楠森还显得有些恍惚。觉得不放心的阿真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他,然而这个状况并未因为过去了一夜而改善,等阿真再见到周楠森的时候,周楠森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而脸上也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胡渣子。 阿真吓了一跳,“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这一次阿真觉得不能再让他沉默了。 周楠森愣愣的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阿真坐到了他身边,不依不饶的说:“说啊~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人?” “是晓云。”周楠森嘴里迸出了这三个字。 “晓云?” 周楠森眼神有点空洞的看着阿真,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的一截钢琴课。 晓云全名陈晓云,比周楠森大三岁,是周楠森的钢琴老师,因为她,周楠森才变成今日的钢琴家,也是因为她,让周楠森的心里生了一个根,至今还留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当年陈晓云和周楠森偷吃禁果之后生下了珍妮,因为珍妮过早到来,各种争吵占据了两个相爱人的心,他们的世界里,好像除了孩子,学业未来看不见一丁点的和谐。 终于,在珍妮半岁的时候,陈晓云从此消失在周楠森的世界里,几乎带走了他全部的期望。 “我又看见她了,就在昨天。”周楠森说的时候看着阿真的眼睛。 那是阿真没见过的周楠森,整个人显得有一点颓废,凌乱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胡渣,“就是你后来要找的那个人?”阿真问。 周楠森点点头。说:“二十年了,她走了二十年,这么多年她不管不顾女儿,一直到今天珍妮都没见过她一面,她怎么就这么狠心。” 这是种什么感受?阿真不知道,只是她此时此刻看着周楠森这个样子有些心疼。 阿真轻轻抱住了周楠森,说:“有我在呢,别怕~” 无论什么时候的男人,在脆弱的时候都像极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孩童。此时此刻周楠森的无助让他一下子变得很渺小。阿真觉得,她应该帮周楠森做些什么。 阿真拍着周楠森的后背,说:“去洗个澡吧,不然你都臭了。我不喜欢臭男人啊~” 在周楠森去洗澡的那十几分钟里,阿真搜脑刮肠想了很久关于昨天婚宴那个女人的信息。阿真依稀记得这个女人和新娘打过招呼,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似乎只有四个字“脸色苍白”。 突破口就在新娘于静那里,于静应该认识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 这样想着,阿真给于静打了一个电话。 第53章 念旧 在周楠森去洗澡的那十几分钟里,阿真搜脑刮肠想了很久关于昨天婚宴那个女人的信息。阿真依稀记得这个女人和新娘打过招呼,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似乎只有四个字“脸色苍白”。 突破口就在新娘于静那里,于静应该认识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 这样想着,阿真给于静打了一个电话。 于静在听到陈晓云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前后核对了很久,阿真说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的时候,于静释然笑着说:“哦,你说李云啊,她是老朱一个病人啊,因为认识得久了所以昨天也来了,怎么?你认识她吗?” 李云?阿真也愣了一下,这下到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因为她对陈晓云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 思考再三,阿真还是先挂了于静的电话,等周楠森从浴室里出来,阿真有些纠结的看了看他。 阿真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周楠森,听闻这个消息的周楠森一皱眉,看着阿真问了一句:“李云?病人?” 周楠森的心情很复杂,因为举行完婚礼的第二天朱于夫妇即将去度蜜月,为了弄清楚陈晓云这件事,周楠森和阿真特地开车到机场和两夫妇见上一面。 在机场,周楠森终于知道了关于陈晓云他所不知道的一些事。 朱伟新认识陈晓云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医生,陈晓云是他第一个病人。然而知道她得什么病的时候,周楠森惊讶得说不出话。 “李云很坚强,当年查出来自己有乳癌的时候,王医生,也就是我的导师建议他尽快切除乳腺保命。她完全没有犹豫,我记得,那是我跟的第一台乳切手术。” 周楠森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六七年前,她切除了左边□□的乳腺之后,马上又做了□□再造,这几年她恢复得还算不错,但是因为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所以经常来医院。后来王医生退休,她也就完全成了我的病人。” “这几年她都在广州吗?”对于陈晓云的去向,周楠森一直都找不到她的下落。当年陈晓云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但是后来生下珍妮之后,全家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朱伟新点了点头,说:“对啊,据我所知她一直都是广州户口啊,不过,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就叫李云了。而且……她的病最近复发了……” “复发?”周楠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阿真看着周楠森,那一瞬,阿真忽然觉得,似乎陈晓云这个人即便过了二十年,好像都还没彻底离开周楠森的生命。 “不错,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了。”说的时候朱伟新也叹了口气。 回程的路上,周楠森开着车一言不发,阿真的心情也同样不好,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是他们的计划之外的。 癌症复发的几率有多大,复发治愈的几率有多大,他们心知肚明。当朱伟新说现在陈晓云已经开始接受化疗,周楠森显得是那样的震惊。 无论这个人过去做过怎么样的事,无论她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开周楠森父女,但是现在她的出现是这样的出其不意,还是这样的一种弱者的方式。忽然的,阿真有些彷徨,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想了很久,阿真说:“我们去看看她吧~” 周楠森听到阿真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神情忽然放松了一些。忽然,周楠森握住了阿真的手,他觉得阿真多少还是了解自己的,因为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阿真帮自己做了一个自己做想做的决定。 “好好开车~”阿真把周楠森的手放到了方向盘上,周楠森一个早上的阴霾被阿真的话清扫了一半,说:“小宥,谢谢你。” “我是希望,你真的从她的阴影里走出来。” 一个结束不了的过去的人,是永远无法走向未来的。 “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好好睡一觉,你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ok。”阿真说着,周楠森又看了她一眼,终于笑了。 翌日,阿真特地请了个假陪周楠森去看陈晓云。按周楠森的话说,如果阿真不去,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 周楠森买了一束马蹄莲,两个人走在去病房路上的时候,周楠森一直死死抓着阿真的手,从手心的温度,阿真可以感受到周楠森的不安。 来到朱伟新说的病房,在病床上并未看到陈晓云,两个人有些诧异,一问护士,护士才说她刚去做化疗,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两个人在走道上等着她的出现,等待的过程显得无比漫长。生怕周楠森胡思乱想,阿真要他说说当初他们认识时候那些美好的事。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就在他们显得有点焦躁的时候,一个护工推着轮椅走了过来,轮椅上的女人精神不错,穿着病服也在看着走道上的周楠森和阿真。 六目相对,轮椅上的女人显得很平静。 护工把轮椅推进了病房,女人站了起来,和护工笑着说话。 “shyla~”护工身后的周楠森叫着这个名字。 女人看了一眼周楠森,说:“你是?” 她就是陈晓云,也是周楠森口中的shyla,再见到她的时候,周楠森显得有点激动。 阿真看了一眼陈晓云,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即便是现在疾病缠身显得有点病态,但是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静美的优雅,那是阿真从来没见过的。 护工见是陈晓云有认识的人来,很识趣的走了。 “我找了你很多年。”周楠森手里的花始终还是没送出去,就这样一直干干的拿在手里。 陈晓云看了一眼阿真,说:“你过得还好吧?” 这让周楠森有些哑口无言,陈晓云又接着说:“珍妮……还好吗?” 一直镇静自若的陈晓云提到珍妮的时候,显得有些愧疚。 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两个人,阿真退出了病房。她觉得有点郁闷,阿真有点同情陈晓云,但是却无法真正从女性的角度去全心全意帮助这个人。 她走到病房外的阳台,看着天上的云,忽然的她觉得自己心绪有点乱。本来希望有个男人能把自己救出田三郎和自己的这个困局,然而就在她以为就快逃离这个漩涡的时候,却被卷入了另一个漩涡。 人性的共通点,都是同情弱者。阿真说服着自己,不要去和周楠森心里的墓碑去争风吃醋,但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咦?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回头,阿真看到了田三郎,那时阿真只有一个感觉:这个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扶着额头,阿真给了他一张死人脸,说:“你来这里干嘛?”阿真的意思是:这里不是妇科的病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哦~我有个同事生病了,和秦总来看她。” 无论什么理由阿真都不想听,她看着田三郎缓缓的走了过来,说:“你该不会是来看病的吧?” 阿真睁大了眼睛。 “痛经是该治治了。我听别人说结婚有固定的性.生活之后会好一点的~” “你不说话会死是吧?”阿真咬紧了嘴唇此时此刻就想和田三郎打一架,但是也因为他的几句话,至少自己心里没这么憋闷了,简单的来说,她的怒气转嫁到田三郎身上了。 田三郎咧嘴一笑,走到阿真身边,没接着阿真的话往下说,看了看不知为什么生气的阿真,认真的说:“真生病了?” “不是我~” “那是谁?” “楠森前女友,珍妮的妈妈。”阿真语气有些哀怨的说。 “找着她妈了?这么突然吗?” “对呀,本来是于静和老朱结婚,他昨天闲着没事跟我凑了一角子,就是这么巧,人家前女友也去了,还就是这么巧是老朱的病人。” “啧啧啧~真是命中注定。”田三郎摸着下巴感叹,阿真叹了一口气,说:“谁说不是啊~”说着背过身靠着阳台的栏杆上,然而就是她这个动作,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失修的栏杆摇晃了一下,阿真的重力全部靠在了栏杆上,只听吱吱呀呀几声,阿真整个人向外落去。 电光火石之间,田三郎眼疾手快直直楼主了阿真的腰;而阿真处于人求生的本能搂住了田三郎的肩膀。 失修的栏杆并没有掉落出去,而是吱呀作响之后又停止了摇动。 阿真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她差点掉出去的位置,那个阳台外面虽然还有半米左右的露台,但是如果栏杆真的断了,那这二十多楼的高度,阿真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这么顺利掉在露台上没掉下去。 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跳着,抓着田三郎肩膀的手还是有些紧张。阿真吞了口唾沫,闭了一下眼,说:“吓死我了~” 然而目光刚收回来,就看到正在微笑着看她的田三郎,像触电一般阿真推开了田三郎,有些尴尬的说:“谢谢。” 田三郎又笑了一下,说:“不用,求生是本能,保护你,也是本能。” 阿真想假装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田三郎又说道:“人其实有很多本能的,念旧也是本能。” 这个念旧,说的是田三郎自己,还是周楠森,又或者是一语双关,阿真听了个真切,然而她却不想知道。 第54章 心里的墓碑(上) 田三郎又笑了一下,说:“不用,求生是本能,保护你,也是本能。” 阿真想假装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田三郎又说道:“人其实有很多本能的,念旧也是本能。” 这个念旧,说的是田三郎自己,还是周楠森,又或者是一语双关,阿真听了个真切,然而她却不想知道。 阿真忽然直勾勾的看着田三郎没有说话,田三郎被阿真的这个目光看得有点发毛,问:“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我记得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问过你有几个前女友对吧?”话锋转变得太快田三郎自己都有些发懵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没告诉我到底有几个,我现在在问问你,到底有几个啊?” 田三郎皱着眉想了想,说:“那你对女朋友的定义标准是什么?接吻滚床单那种算不算?” 阿真一脸嫌弃的看着田三郎,说:“你们日本人是不是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觉得躺着可以x宇宙,趴着可以x地球的那种?”这个比喻很凶残,也是阿真一直一来想和田三郎说的,因为在某些方面这个人太让恶心了。 看着田三郎那一脸不以为然,阿真知道他脸皮已经厚到无可救药了。 阿真转身就走田三郎追了上来,说:“其实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很认真的谈过一次恋爱的。” “有多认真?” “当时我以为我们高中毕业就结婚的。” “高中毕业就结婚?真的假的?”虽然知道日本男女结婚年龄比较小,但是觉得这放在田三郎身上有点不可思议。 “彼女の名前は美年子,平平前髪、真黒の髪。(她叫美年子,平平的刘海黑黑的头发。)我觉得我喜欢她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可以说,爱上她是命中注定。” 很少听到田三郎说起自己认真的过去,阿真有些新鲜的看着田三郎,说:“后来你们怎么分手的?” “后来她高中毕业不到一年真的结婚了,但是不是和我,我们全家因为爸爸工作的升迁去了东京,就这样,很自然而然的分开了。”田三郎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特别的怀念,只是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在那之后呢?还有认真交往过的女朋友吗?” “有啊,你啊~”田三郎微微笑着,但是就是这种笑容,让阿真捉摸不透,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我们才认识半个月不到就结……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而且在那之后你根本没找过我。”对于这件事,是她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她无法忍受一个人一边说爱她一边根本不去找她。两个人不在一起,用什么去爱?靠精神吗?她才不是柏拉图至上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过你?” 这个问题,阿真真的有想过,因为如果田三郎没有联系过她,她是无法证实他到底有没有尝试着挽救这段感情的。 “我记得,在日本的时候我曾经用几个辣妹把你激走了,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走得最蠢的事情,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我那个时候还无法正视我自己已经接受了你闯入我的生命。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是几个逢场作戏的女人,为什么你没有求证就直接回国了?这也让我很不解,我和她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这些话是阿真从来没听过的,只见阿真想了想,说:“我以前也有过一个男朋友,我们是为什么分开的呢?因为他劈腿。你知道劈腿的意思吧?” 田三郎点了点头。 “被我捉奸在床。”阿真说的时候面无表情。“当时是我追的他,很傻吧,我这样的人也会上赶着求一个人来爱我。” 这样的话,也是田三郎没听过的。她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对彼此的了解也太有限。但是就是因为当时爱的冲动,才有了今天。 “一个我很喜欢的人,在我追了他两年之后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第七个月,他被我堵在家里的床上,当时的床上还有他和他前女友。”阿真停顿了一下,又说:“所以你要我怎么求证,要把你和那几个辣妹堵截在床上再捉一次奸才算对你是真爱吗?” 旧爱是个恒古不变的话题,前度也是很多人都无法跨越的人。 “现在我的旧爱是别人的新欢了。我也好想去找一个新欢啊~”田三郎似笑非笑的说着。 “去啊~”阿真也面无表情的回道。 “真的去咯?” 阿真皱起眉头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没有搭理他转身离开了。 在楼下的花园坐了快一个小时,电话响了,是周楠森。 阿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她也没主动去问,因为她等着周楠森自己主动告诉她,如果他没有想告诉自己的话,那她也接受。 在住院部楼下大厅阿真又见到了周楠森,周楠森的脸上释然了一些。周楠森牵着阿真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气氛有点尴尬,直到阿真的电话响了,就是这个关于工作的电话拯救了他们。 周楠森开着车,阿真在讲着电话,两个人就这样一路上没有任何交集。 路上,阿真说送她回公司,在即将到公司的时候,阿真的电话终于讲完了。下车的时候周楠森忽然抱着阿真,这一举动让她有些失措,问:“怎么了?”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周楠森紧紧抱着阿真,这种不安透过温度传递到了阿真脑子里。问:“她很不好吗?” “癌细胞目前被控制住了,但是不知道能控制多久。这些年她过得也很不好,小宥,我本来应该很恨她的,但是,我现在……做不到。” 阿真顺着周楠森的背,说:“做不到就不要逼自己了,把她放在心里不是很好吗?” “当年她爸爸因为挪用公款判了刑,妈妈也查出了乳癌;她没有告诉我是因为,她说那个时候的状态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宁愿离开我一个人承担也不想成为我的负担。” 阿真摸着周楠森的背,静静的听他说着过去。 周楠森心里的墓碑诈尸了,以这样一种方式。周楠森的言语之间透露了他的不忍心和怜悯。他说这些年陈晓云一个人在广州一个县城默默的靠教钢琴生活,努力还上了爸爸挪用的公款,妈妈治病欠下的债。 这些年她也很想珍妮,但是每次一想到当年他们吵成那样,一想到自己从天才少女变成了金融犯罪的女儿,一想到可能过了这么多年周楠森可能有了新的恋情,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已经叫别人妈妈。一种可怕的自卑让陈晓云没有找过周楠森,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小县城里孤独的生活,当周楠森知道这些年她一直没有过结婚也没有过交往的对象。一种叫做亏欠的东西占据了周楠森的心。 阿真没有太多的在这件事情表示自己的态度,因为她不想给周楠森太大的压力。 晚上,阿真收到了周楠森的微信,说他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带珍妮去看看陈晓云。对此,阿真还是很支持周楠森的决定的,毕竟,珍妮是曾经那样幻想过有一个妈妈。 最后阿真还问了一句,「她的病这次能治好的吧?」 阿真用了一种很委婉的说话方式,只见那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我相信能治好。」 叹了口气,阿真走出房间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看在客厅里晃悠的雪球,这时候雪球的肚子已经开始大了,阿真忽然想到这猫可能快生了。顿时注意力从周楠森身上转移到了雪球身上。阿真想,自己从来没给猫接生过,真要生了这可怎么办? 看了看钟,都九点多快十点了田三郎还没回来,阿真有点坐不住,搂着雪球摸了摸她的肚子,对新生命的憧憬让她暂时忘了其他的烦恼。 在百度上查了一顿资料,大概知道了一些常识,看网上说要准备纱布棉花手套碘酒什么的。紧接着阿真在家里烦了一通,发现这些东西家里都没有。 拿了手机钥匙钱包正准备出门,田三郎回来了。 “出去啊?” “去买点东西啊~”在得知阿真是要出去买这些东西的时候田三郎只说了句:“她又不是今天要生,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但是她肚子很大了呀。”阿真坐了下来摸着雪球。 田三郎看了看手机,然后算了算,说:“她应该还有二十多天才生吧,你不用着急的啦!” “你会接生吗?” “你说猫吗?”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会……吧~这能有多难?” “你最近一个月工作会很忙吗?” “怎么了?” “你给我天天准时回家啊,万一……万一雪球生孩子的时候家里没人怎么办?”惊恐的神情爬上阿真的脸。 “猫……应该会自己生的吧。”田三郎被阿真搞得有点无语。 “万一难产呢?我就见过难产死的母猫啊!”阿真抱着雪球觉得有点亏心,觉得如果早点带雪球去绝育就好了。 “淡定啦,是猫生又不是你生,你紧张什么!你应该紧张你的周先生才对。”田三郎站了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阿真冲着他的背影问:“他干嘛了?” “你不怕他旧情复炽吗?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啊~” 阿真愣了一下,一直以来她最担心的,也是自己最不敢面对的,现在终于有一个人提醒了他。 第55章 心里的墓碑(下) “淡定啦,是猫生又不是你生,你紧张什么!你应该紧张你的周先生才对。”田三郎站了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阿真冲着他的背影问:“他干嘛了?” “你不怕他旧情复炽吗?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啊~” 阿真愣了一下,一直以来她最担心的,也是自己最不敢面对的,现在终于有一个人提醒了他。 见阿真没说话,田三郎接着说,“我今天多嘴问了一句周楠森看的那个病人的病情。” “怎么样了?” “癌细胞转移了。下午的时候抢救过了一次。”田三郎坐在了沙发上不紧不慢的说。 “怎么会这样?前两天还能参加老朱的婚礼的。”对于如此之快的转变阿真有点接受不了。 “这种……病,瞬息万变,我觉得……”田三郎没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 周楠森和万真宥的互动开始因为陈晓云的出现变得少了,也可能是因为大家也开始忙了吧,阿真这样劝着自己,因为她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和周楠森通微信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朋友圈里珍妮发的那一条动态:生命残忍得有些可怕。 她知道珍妮应该见到了陈晓云。 她还能说什么呢?田三郎说得没错,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啊。 阿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雪球猫和工作上,田三郎也因为工作的忙碌开始把阿真的状态架空了起来。阿真掐着手指头算着,雪球应该快生了吧,应该快生了吧。 每天要担心的事情有点多,整个人的状态也很不好。终于在阿真有一天休息在家,她发现雪球有点异常,一直冲着自己叫唤,阿真起初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一直安抚她。后来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撩起尾巴一看,□□口已经开了。 阿真吓了一跳,赶紧把她弄到产房里,谁知道产妇猫的各种紧张进去又出来。 不知所措的阿真一边百度者一边安抚雪球。 一个下午过去,田三郎回来的时候有两只小猫已经生了出来,阿真正努力顺着雪球的肚子让他生出第三只。 田三郎把胎盘切碎给雪球吃,雪球吃完仍旧在努力着,直到晚上十点,雪球的状态终于稳定了下来,再没有宫缩和阵痛。 一共四只小猫,什么颜色都有,阿真想,这到底随谁啊? “这只小花最大只。”田三郎笑着说然后端着两碗面条走了出来,忙活了一个晚上阿真都没吃晚饭。 新生命的到来让精神一直紧绷的阿真终于松弛了下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阿真赶着去见客户,但是看着产房里几坨毛茸茸的小东西就不想走了。 新的客户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阿真愣了一下,然后小女孩说:“其实结婚的是我爸爸妈妈,不过他们都太忙了,只有我来和你谈谈了。” “梁小姐你好,我之前有看过你爸妈的资料,大概也有了解了一些,我觉得梁小姐很了不起啊,很有孝心。” 来之前阿真看过委托人的信息,新郎梁成51岁,新娘李娜45岁,委托人是22岁的梁微微,是他们的女儿,一家三口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没有办婚礼,一拖就拖到了二十多年。 “梁小姐的爸爸是公司副总?妈妈是财务总监?”阿真和梁微微确认着。 叫梁微微的女孩儿显得很清纯,穿着一身运动装大大的眼睛看着阿真,说:“是啊,本来今天我妈妈也要来的,但是因为正好赶上总公司查账,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 “现在基本上定下来的是准备在东海大酒店摆酒,我看上面的意思是,希望就摆晚宴,不用迎亲是吗?” “对啊,妈妈说他们都老夫老妻了不用迎亲什么的,就大家一起吃顿饭,然后他们穿着婚纱上去走一圈好了。”梁微微这样说着,但是阿真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敷衍,心想肯定是女儿希望给他们圆一个梦,但是真正的当事人却没这种想法。 “嗯~好的,那我们接下来要确认一下婚宴当天的一些具体的事宜,比如会场的布局和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好了,如果梁小姐有特别交代请及时告诉我好么?”阿真微笑着说,一边拿出笔记本一边看着梁微微。 “梁小姐你觉得你妈妈穿什么样的婚纱好看?或者不穿婚纱可以换成中式的旗袍……” 交谈中,阿真感受到了女儿对家庭的一种遗憾,也感觉到了平时父母工作的忙碌对女儿的成长造成了一种亲情上的缺失。 梁微微是外婆带大的,这一点和阿真很像,外婆是个和善的老人,所以才让梁微微在缺少父母陪伴下的家庭里拥有了完整的人格和健全的三观。 结束了和梁微微的交谈,两个人达成了一些一致的意见,但是有几个问题梁微微说还需要和妈妈李娜确认。阿真提出还是希望能找个时间坐下来聊聊。梁微微答应了,两个人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刚过中午。 太阳正毒,阿真刚取了车,忽然想起以前也是周楠森委托自己帮他的女儿办婚礼,然而现在却是一个女儿来帮父母办婚礼。想起这几天都没和周楠森联系过了,别说电话,连个微信都没有,莫名的有些失落。 拿出手机给周楠森打了个电话。 “小宥?”电话很快接通了,阿真马上想起了那个在晚上仍旧像一个太阳的周楠森。 “我想你了~”阿真元气满满的说,就是这简单的四个字让电话那头的周楠森忽然放下了所有的压力,但是却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你……很不好吗?” 电话那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感受到了他的无助,阿真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医院。” “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阿真启动了车子。 在医院的走廊上,阿真发现了显得有些颓废的周楠森,他脸上冒出了胡渣子,眼镜也全是纸纹,脸上已经冒出了几颗痘痘。 “怎么会搞成这样?”阿真对一直以来对形象尤为注意的周楠森有些吃惊,她坐了下来关切的问。 在周楠森的叙述中,阿真渐渐的知道,陈晓云的病情恶化得有点快,癌细胞似乎有转移的征兆。 透过门上的玻璃,阿真看着病房里安静睡着的陈晓云。 “一个晚上没睡好,放疗的反应太大了,吃不下东西,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周楠森缓缓的说着。 “她家里还有别人吗?” “晓云妈妈就是乳癌走的,爸爸还在监狱里,有一个弟弟离家出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周楠森缓缓的说。 “需要我帮忙照顾她吗?”阿真说着,她看了看周楠森。 周楠森沉默了一下,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身体也不好,其实……我有心理准备。” 说到最后几个字,周楠森有些哽咽。阿真抱了抱他的肩膀,说:“珍妮呢?她来看过她了吗?” 周楠森点了点头,说:“珍妮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一直都很怪她妈妈,但是现在晓云变成现在这样,她……” 周楠森剩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陈晓云身上,万真宥觉得心里怪得很,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她看着当初周楠森给她的那一朵纸玫瑰,想哭哭不出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工作上的事,家里的事继续分散着阿真的注意力,很快,家里的小猫快满月了。 四只小崽子已经在家里爬得到处都是了,然而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 雪球又发情了。 阿真有点不敢相信,然而柏彦琛说:“你见过女人会在哺乳期怀孕的吗?” 体内的雌激素太旺盛则容易导致再次发情。这一次阿真说什么也不会再让雪球生了。 阿真给家里的四个小崽子取了名字,“万事如意”四只小猫在阿真身上爬着,新生命让阿真充满了喜悦,紧随其后的,就是四个小崽子的去向的问题。究竟是领养还是送人? 纠结了很久,阿真觉得给不认识的人领养她不放心,思索再三,她决定给亲戚朋友一人送一只,然后挑了一只她最喜欢的小花留下和雪球作伴。 小花的名字叫阿万,是最大的那只,也是只母猫,柏彦琛说:“以后她也会发情的。” “发情之前就绝育呗。” “万一早熟呢?” “这不是有你在吗?”阿真愣愣的看着柏彦琛,觉得他问的是废话。然后等羊奶冲好喂猫,看着家里一人几只猫,柏彦琛双手抱胸若有所思,他觉得可能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一个依赖自己的女人,有家的味道。 “喂~”柏彦琛看了看正在喂猫的阿真。 “干嘛啊?” “你准备什么时候赶我走啊?”柏彦琛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 “你找到房子啦?”阿真却显得很平静。 “没有啊。” “那就先住着呗!不影响你交新女友吧?” “嗯……可能会有一点影响……”柏彦琛还想说什么,谁知阿真喂完猫没搭理她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 阿真心里仍旧很奇怪,她有点抵触类似这样的话题,她迫切的想要好好改变,但是却又担心一丁点的改变。生怕生活变了,就怕变坏了。 第56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 在万事如意还差几天满2个月的一天,那天广州在下着大雨,阿真正和家里人通着电话准备找一天把小猫送回去。放下电话阿真收到周楠森的一条微信:晓云还是走了。 看到这条微信,阿真的心忽然沉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大雨有些惆怅。 在医院再看到周楠森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有些邋遢,虽然请了护工,但是周楠森还是尽量的陪着陈晓云。 周楠森抱着万真宥,有力的臂弯快要把阿真嘞得气紧,阿真知道,现在是他最难过的时候。阿真轻轻拍着他的背脊,说:“她很幸福啊,最后的一段路,你一直陪着她啊。” 人必须经历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避免。对于这样一个早有预知的离去,其实所有的人都有心里准备。直到后来阿真才从朱伟新那里知道,如果不是周楠森及时出现,可能陈晓云根本活不了这么久,因为常年给陈父还债和照顾之前生病的母亲,陈晓云家里根本没有什么积蓄。之前又没有买医保和社保,庞大的治疗费用让她一直很担心,虽然钢琴老师赚得不少,但是陈晓云有多穷,可能只有去过她家的人才知道。 知道陈晓云离去,珍妮才真正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天周楠森和周珍妮在陈晓云家里给她整理遗物才发现,原来这些年陈晓云所有的心路历程都记录在了她的日记里。厚厚的几沓日记和琴谱是陈晓云为数不多的‘遗产’。 阿真靠在床边,周楠森在弹陈晓云的那架老式钢琴,珍妮边哭边看着陈晓云的日记。这个伤感的画面阿真永远记得,那是第一次阿真离死亡如此之近,就是一个看似毫不想干的女人,在她离去的时候,仍然在阿真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悲伤。 那天下午,阿真的心情很不好,因为陈晓云的去世。 那天梁微微忽然来了电话,说她爸爸妈妈忽然说有时间想约见聊聊。本来想回绝的阿真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梁微微的父亲梁成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妈妈李娜却很干瘦很精明。 努力微笑着阿真坐了下来,梁微微给他们做了介绍,然后就听到李娜的抱怨,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电话和信息。 梁成则在一边听着老婆和女儿的发言自己没什么话。 场面有些尴尬,梁微微继续说着自己的构思,一边说着,冷不丁的李娜会插一两句嘴,当阿真细问的时候,李娜又以她只是随便说说为理由把锅甩给了女儿。 “妈,到底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难得和爸爸出来,人家策划师都来了,你就顾着你的生意。”梁微微终于受不了有些不耐烦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接了几单红酒的生意,这可是你妈几十岁以来头一次创业,你就不能支持一下?”李娜也有些不快。 “是你答应我和爸爸出来好好聊一聊婚宴的事的,你以前不是整天说爸爸没给你一个婚礼,现在好不容易条件好了,怎么,你又不乐意啦?” 两母女开始冷言冷语的开始说这话,阿真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不清楚,梁成看着也有点不耐烦,忽然梁成的电话响了,就跑到旁边去接电话了。 也不知道吵了多久,母女俩有些面红耳赤,梁微微一拍桌子刚想走,阿真忽然拉住了她。 这时梁成的电话也打完了回到了座位,李娜显得很不高兴喝了一口咖啡,阿真静静的说:“今天很难得啊,三位能聚到一起谈论这个……看似并不愉快的话题。” 被女儿气得有些炸毛的李娜瞪了阿真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阿真冷笑了一声,说:“我的时间,和你们一样宝贵。今天早上,我一个朋友去世了,乳癌走的。本来这个约会我是不想来的,但是我觉得,该来的还是要来。我为什么现在和你们说这些,因为和她比起来,你们这样的家庭,实在太完美。” 阿真一直握着梁微微的手,梁微微知道她可能有话要说没有插话。 “她这二十年来没见过女儿,没见过自己的丈夫,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两度重病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直到最后,她的女儿也没原谅她。这种人可怜,也可恨。但是她也很想有一个完整的家,有自己可爱的女儿爱她的丈夫。微微,我很感谢你相信我,但是我觉得,是你需要他们有一个婚礼,但是你爸爸妈妈似乎不需要。不好意思梁小姐,我觉得我最近心态需要调整一下,我会和公司说让他们推荐更好的策划师跟你们这单,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真说了很严重的话,她知道,这单黄了,轻轻拍了拍微微的手,然后离开了。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的确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面对不同的客人处理不同的问题,有些是做得到的,有些是做不到的。她一直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做不到,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真的不要勉强。自己做得不开心也耽误了别人的事。 遇到这样的客人不是第一次,但是那是阿真第一次尥蹶子不干。那天在开车的路上,阿真什么都没想,忽然觉得这些天里心里的郁闷第一次爆发了出来。 有些人想得而得不到,有些人得到了不知道珍惜。怎一个贱字能形容? 周楠森已经开始影响了阿真的生活,对他到底有没有真的感情?应该是有的,阿真这样想,但是和周楠森在一起的感觉,阿真觉得和爱情始终有点差别。 五月的广州很热,人心都燥,那天和梁微微一家分手之后,阿真直接回了家,摸着手里的猫,阿真马上收到了办公室的电话,说李娜刚打电话到办公室投诉她。 对此她已经无感了,她甚至觉得最好换人,自己不用受老阿姨的折磨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来到公司,见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听了一耳朵说昨天那个叫李娜的客户投诉到了公司,当着万保全的面数落了一顿。 阿真知道,等会儿免不了还是要被二哥说几句,好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她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反正说几句二哥就会放过她的。 她是万万没想到,二哥对他的惩罚就是要他继续把这单跟下去。 在办公室里她的嘴巴惊讶得吃吃没关上:“二哥你脑子秀逗啦,人家都对我这么大意见了,你何苦折磨你妹妹又何苦折磨人家呢?” “这个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客户提出来的。”万保全揉着太阳穴说。 “这客户是有受虐倾向花钱买罪受吗?”阿真不解。 “委托人是梁微微,她说你说得没错,是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她觉得你说到她心坎里了。” “我说到她心坎里没用啊,结婚的是她爸妈有不是她。”阿真更加不解了。“她爸妈不配合,你用枪逼着他们去举行婚礼吗?” “你不用这么激动,昨天和我吐槽了半天的是梁微微的妈妈,但是她爸爸一直在和我道歉。到后来她妈妈是在闹得和个泼妇一样,他爸爸一发火,她妈妈立刻就收了声。” “啊?” “看得出他们家虽然看上去是妈妈当家作主,但是其实核心力量还是她爸。”万保全这样说着,阿真似乎来了点兴趣,拉着椅子坐了下来凑近说:“说下去。” “你明的,你见过那种家里小事女人做主大事男人做主,看似没发生什么大事一直是女人说的算的家庭吗?” 阿真想了一下:“你说你和你老婆吗?” 万保全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和你说正经的。其实啊,这个梁成和梁微微父女两的感情一直不错,梁成虽然忙,但是还是会抽时间来陪女儿。他们以前创业的时候一直没办婚礼,梁微微的妈妈李娜对此一直都有怨言,加上李娜生梁微微的时候梁成正好在外地出差,这个李娜就觉得梁成亏欠自己太多了,开始的时候真的就是个怨妇,逢人就说自己的悲惨。” “啧啧啧啧……” “到后来李娜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做得还不小,和梁成可以齐肩平起平坐,加上现在李娜也开始自己创业,经济地位上升家庭地位就更加高了,所以这段时间里,梁家父女觉得这个李娜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脾气是大的一个可怕。昨天在我这里梁成说了她两句,李娜刚开始还回击了几句,到后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走了。” “啧啧啧啧……”阿真依旧没说话,听着万保全说话就像听故事一样恨不得捧着瓜子嗑起来。 “这些都是后来梁成和梁微微和我说的。梁成后来意识到自己对李娜还是有所亏欠,对这个家庭还是照顾不够,所以李娜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也是各种让着她;这次补办婚礼其实是梁成提出来的,没好意思和自己老婆说就拿女儿当挡箭牌。” “二哥你好像居委会阿姨哦!” “说正经的!”万保全给了阿真一个严色。 第57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些都是后来梁成和梁微微和我说的。梁成后来意识到自己对李娜还是有所亏欠,对这个家庭还是照顾不够,所以李娜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也是各种让着她;这次补办婚礼其实是梁成提出来的,没好意思和自己老婆说就拿女儿当挡箭牌。” “二哥你好像居委会阿姨哦!” “说正经的!”万保全给了阿真一个严色。 “你说你说~” “人家两父女说了,你虽然虽然态度不太好……” “态度不好还翻我牌子?” “但是你能治他们家妈妈。” “有病就去找医生,找我干嘛?”阿真白了万保全一眼说。 “真的,这些年,李娜做了这么多年的怨妇,也就你能塞的她哑口无言,然后冷了十几秒回过神来你人都走了。”万保全一边夸着这个妹妹一边希望她能接下这烫手山芋。 “你想我怎么做?”阿真的语气软下来看着自己的二哥。 万保全递给阿真一张名片,说:“其实她自己自知理亏才没继续撒泼,本来嘛,人家老公女儿的好意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不就还像继续作一下咯。这是李娜那个红酒庄的地址,梁微微说她妈妈今天下班有时间,就劳烦您老人家在酒庄等她下班然后一起吃个饭咯~” 万保全的意思是,你去接李娜下班,然后把太后娘娘哄开心了继续谈正事儿呗。 “我……”阿真被自己的二哥气得接不上话。 “乖啦,这单多给你提成啦。” “二哥,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做人原则的问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的好吧~”阿真被万保全气得快疯了。 “那你就当帮帮梁微微行不行?人家小女孩昨天觉得你很有勇气,很喜欢你啊。” 这个理由倒是让阿真有些动摇,不知道为什么,李娜梁微微这对母女让阿真想起陈晓云和珍妮那。 阿真觉得陈晓云和珍妮之间还是有遗憾的,周楠森说,陈晓云虽然在生命的尽头有他的陪伴,但是直到最后珍妮也没有原谅自己,她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母女两能有多大仇呢?无非就是没有很好的沟通造成的鸿沟。 阿真最后还是答应了,她想至少在这一对母女身上看到她所想看到的圆满。 去和李娜正式见面之前,阿真和梁微微打了个电话,大学即将毕业准备实习的梁微微接到阿真的电话有些吃惊,随即和阿真聊了起来。 阿真首先为自己的失误道歉,说自己昨天心情不太好,因为朋友的离去多少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正好又是和他们有些类似的母女。 梁微微表示理解,还说她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不敢说的话,梁微微的原话是:妈妈太强势了,家里人拿她没办法,我和爸爸希望至少这一次能让她找回过去温柔的自己,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啊。 是啊,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在家庭中其实需要的很少,无非是我知道,你仍旧爱着我,关心着我,这就够了。 阿真这样想着,打了个电话给周楠森,然而电话的那头一直没接通,阿真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 调整了一下心情,晚上三点半的时候阿真就走在了去李娜酒庄的路上。 李娜的酒庄开的比较偏僻,在郊区,从公司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才到,阿真觉得早到总比晚到好,然而就是在李娜的酒庄,阿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阿真刚一走进酒庄酒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柏彦琛,而柏彦琛对面的,是李娜,李娜旁边坐着的是一个阿真不认识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是秘书一类的文职。 李娜看阿真的神情有些尴尬,心里觉得阿真来得不是时候,但是发现她和柏彦琛认识,这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谈生意啊~这么巧你也是啊?”柏彦琛虽然这么问着,抬屁股挪了个地方给阿真。 李娜会客厅的沙发有几张,阿真觉得就算自己站着也不会去坐在柏彦琛身边。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个阴魂不散的柏彦琛似乎和这个李娜有着什么联系。 “李女士,不妨碍你吧?原本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半,我怕路上堵车就提前来了。”阿真看了看手表,手表显示现在也才五点钟。 这让李娜更加谨慎,因为她不知道柏彦琛和阿真的关系,生怕因为自己的问题出现什么岔子。只得强颜欢笑说:“柏先生和万小姐认识?” “对啊,她是我前妻啊。”柏彦琛说得很自然,这让李娜觉得更加尴尬,这前妻也分老死不相往来的前妻和余情未了的前妻,他们之间似乎肯定不是前者。 “呃……我还是先回避一下,你们先聊……”阿真拿出电话准备借着打电话的借口离开。 “我和李总准备刚谈完,我正好也有点事情。那个……这样吧,李总,今天晚上回去我等你的资料,具体事宜我晚上看过资料以后明天给你电话如何?”柏彦琛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阿真打圆场李娜是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对阿真也戒备了几分。 “好的好的,等下我就叫小王给柏先生传过去,麻烦柏先生了,我送送你吧~”看着已经起身离开的柏彦琛李娜说着。 “不用不用,李总留步。”柏彦琛起身扣好西装,从阿真身边走过,阿真问:“喂,你等下直接回家还是要出去?” “直接回家啊~” “你去万福小区门口的那个宠物店买两包猫砂,家里那一堆吃得多拉得多,没猫砂了。” “哦~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废话,我不回家睡马路啊~” 柏彦琛答应着走了,就是这出其不意的几句话让李娜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位万小姐客气几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柏彦琛的关系,李娜对万真宥客气了起来,人都是这样的,你对我好,我总不至于恶毒。阿真今天来就是做和事佬的,昨天那一顿架怎么说也让他们家里有些隔阂。 多余的话阿真没有多说,临走前只说了一句:“李女士这么漂亮,穿上那套红色的婚纱一定很美。” 看着李娜眼神中波光流转,阿真知道,这个女人的心在慢慢融化。 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讲情的地方。可以说女人都是讲理的,但是她就是想她的男人让着她,仅此而已。 交谈中,阿真有意无意透露出这场婚礼其实是老梁策划的,李娜有没有反应过来阿真不知道,反正她能接受不再端着,就是最大的收货。 回到家里,阿真刚放下钥匙,一边拖着鞋子一边看脚边的那一堆大大小小猫不禁有些头疼。 柏彦琛换上了夏天的睡衣,插着腰在客厅中间看着阿真,说:“你看~”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垃圾袋。 “那是什么啊?” “你的窗帘啊~” “窗帘怎么了?”阿真一边打开垃圾袋一边问。“惹~”阿真看到自己的窗帘已经变成一条一条的丝状物。 “你问雪球和万事如意咯~我刚回来的时候这家里全是他们扯的纸和泡沫,窗帘上还挂着一只猫,有一半已经被扯下来了。” 阿真瞪着眼睛看着柏彦琛,说:“这么厉害?”然后低头看着地上‘无辜’的五只猫,说:“好像快有两个月了吧?” “对啊,你要养下去吗?” “我找好寄养的人了,信得过,等他们在大一点就可以送走了,不过阿万我要留下。”阿真坐在地上一群猫就围了上来,她抱起其中的一只小花猫,说:“是你把窗帘抓破的吗?” 柏彦琛在旁边看着这个场景,摇着头笑了笑,阿真看了看他,说:“对了那个李娜是你新的客人?” “嗯,公司的单子,她有两瓶收来的红酒想通过我们拍卖,合同还没签,不过我看过那两瓶酒,根据我的分析,我觉得其中有一瓶应该可能有问题。” “这你都要管?”阿真知道柏彦琛现在在从事拍卖师的工作,但是她对拍卖的印象还停留在电视上那种类似主持人的工作。 “对啊,因为我资历浅,有些类似珠宝古董的我还不能鉴别,拍卖师就是要给拍卖的东西股价然后制作方案让客户得到最大的利润。”柏彦琛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咖啡。 “你的意思是她有瓶要拍卖的红酒是假的?” “嗯,不过我还没和她说,今天晚上她把资料传过来我要具体查一下资料,毕竟十几万收来的一瓶红酒也不是开你玩笑的。” 阿真一边点着头一边嘟囔说:“怪不得她今天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是因为你。” “啊?” “有委托当然不一样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不过如果李娜如果知道,她第一次做红酒生意就弄了瓶假的回来,估计她心里承受不了。” 阿真这样说着,一边在想着,一个想在老公女儿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第一次下海就收了瓶价值不菲的假酒,估计这也够呛。 “我今天晚上可能要通宵,如果你怕吵到你记得关门啊。”柏彦琛继续喝着咖啡。阿真古古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哪天晚上不关门? 第58章 前度 阿真这样说着,一边在想着,一个想在老公女儿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第一次下海就收了瓶价值不菲的假酒,估计这也够呛。 “我今天晚上可能要通宵,如果你怕吵到你记得关门啊。”柏彦琛继续喝着咖啡。阿真古古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哪天晚上不关门? 家里有五只猫是什么感受?半夜被一群脚丫子碾压的感受,后来实在被猫踩踏得受不了直接把猫丢出门关门起来睡觉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发现柏彦琛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是一堆文件和资料,阿真看了一眼,那些不是李娜的资料,但是他浏览的网页还停留在红酒的资料上,看来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拍了拍他叫他去床上去睡也就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真的工作没有什么特别,依旧是每天接待着不同的客人,每天被客人的奇葩建议弄得有些神经分裂。 在一个星期五,阿真接到了周楠森的电话,说想见面。 本来心情不错的阿真忽然的有些不开心。没别的,就是觉得这个人忽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段时间她很不满。 周楠森终于恢复了他的元气,至少他没之前在医院里见到那么邋遢了。 阳光的笑容勉强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但是阿真却笑不出来,她想起了李娜,觉得女人该作的时候就该作。 阿真没搭理周楠森,看到公司楼下的周楠森转身就走。 “诶诶诶,今天一起吃晚饭好吗?”周楠森追了上来殷勤的在阿真身边打趣道。 “我不舒服,不想吃。”阿真很敷衍的说,一边说一边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怎么了?生气了?” “是啊,你不要理我。” “好啦,我承认这几天因为处理晓云的身后事忽略了你,我的错我的错。”周楠森一语中的很快承认了错误,然后继续搂着她的肩膀摇着她。 “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阿真有些失望的看着周楠森,要知道女朋友打电话给男朋友如果他没接,她会脑补一百种他出意外的画面,加上陈晓云的离世给周楠森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虽然知道周楠森能抗得下来,但是他还是因为周楠森没有回自己的电话觉得不开心。 “我真的没听见……”话刚说出口周楠森就后悔了,因为阿真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你看到不会打给我吗?” “……”周楠森不狡辩了,取而代之的,是注视着阿真的眼睛。 “干嘛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你连编瞎话骗我都懒了是吧~” 什么叫无理取闹,阿真觉得自己现在就在无理取闹,但是她看周楠森的眼神意思很明显:快点哄我两小时。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钟,周楠森败下阵来,说:“亲爱的我错了。” “错哪了?”阿真不依不饶。 “我应该尊重你的感受的。但是她毕竟是珍妮的妈妈,我觉得……可能我还有点放不下她,而且我不希望你发现。”周楠森很老实的说。 听到他这样说,阿真怔了怔。她很感谢周楠森的诚实,但是又害怕他的诚实,甚至觉得有点可怕。 “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阿真忽然觉得自己很亏心。 “当然,我很介意柏彦琛的存在,我觉得……我很不舒服。” 周楠森是一个接近完美的男人,完美地让阿真觉得自己站在她面前有点心虚。她一直希望有个人能把自己救出漩涡,她希望这个人就是周楠森,此时此刻,阿真觉得,是应该放下了。 阿真底下了头,这代表妥协,周楠森不过是用了几天为陈晓云奔走自己尚且全身不快,那自己天天和柏彦琛进进出出,恐怕要是自己早就翻天了。 看到阿真这个表情,周楠森轻轻把她抱在怀里,阿真环着周楠森的腰,说:“我们回香港吧。” “回香港?” “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阿真知道,自己可能狠不下心撵走柏彦琛,那就自己走好了。 记得上次回香港也是用类似的理由:我想爸爸妈妈了。不过这是周楠森不知道的,他们第一次觉得,无论如何,至少他们应该有个全新的开始。 想回香港的念头自从在阿真脑海里产生,就像一个气泡从深海中浮了上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阿真尝试着和二哥提了一句,万保全疑惑的看了一眼阿真,问:“为什么?” “我想回香港结婚了。” 对于妹妹的毫不隐藏,万保全根本无力反驳,他揉了揉太阳穴,搂着阿真的肩膀,说:“呐,我放你一个大假,你可以和你的周先生去旅游或者想干嘛干嘛,但是你扪心自问,他是你心里最佳的人选吗?介于你和之前的那位的糊涂账,我不放心你,阿真你太容易冲动了,作为二哥,我有必要提爸妈把把关。” 阿真叹了口气,她觉得万保全没说错,自己的确太容易冲动了,究竟那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她都来不及想。 “二哥我不想去想。”阿真有点失落的说,她知道,万保全和家里人对柏彦琛的印象很好,也不知道那混球是怎么把自己全家拿下的,自己家里基本上除了万宝安的大女儿其他清一色倒向了柏彦琛那边,甚至有的劝他们复合。 “感情其实和抛硬币差不多,你抛出的那一瞬间你会知道其实你心里到底期待的是哪个答案。但是感情又和抛硬币差别很大,错了一次不能错第二次。”万保全苦口婆心的说。 阿真沉默,人最可怕的不是遇到危险,而是遇到危险不懂自救,而阿真就是这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怎么选择,而是害怕去选择,生怕再错一次。 “我知道了二哥。” “知道了就好,呐,回去冲个凉,睡一觉。工作上的事除了你之前梁微微的那单,其他的都可以转交给佩佩了,小女生现在成长起来了,可以抗大梁了。” 阿真点了点头,离开了万保全的办公室。下午还要去配李娜梁微微母女去试婚纱,刚准备出门接到了梁微微的电话。 梁微微说李娜急着说有事试婚纱改期了。 放下电话,阿真脑袋放空了一下。忽然觉得晚上回去见到家里的那个人是种折磨,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个漩涡越拽越深。 回到家里,自然而然的,阿真开始慢慢收拾自己的行礼,把一些日常的东西都包好了。忽然听见雪球在旁边喵了一声,看着雪球若有所思,回忆袭击了她的心。 “喂,和你商量个事情。” “什么啊?” “你现在是在和周楠森交往对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 “如果以后你和周楠森结婚雪球怎么办?陪嫁过去吗?” “那肯定啊,雪球当然跟着我走啊,我是她妈啊。” “那我怎么办?你刚刚才说我也是她爸的啊?” 自己到底在留恋什么呢?这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值得自己念念不忘的?要是一开始就把他撵出去就好了,经过了半年,阿真觉得,已经习惯这个人了。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她忽然很讨厌这种拖泥带水的自己,没出息的自己。 柏彦琛回来的时候,阿真正在洗澡,柏彦琛喂了猫,铲了猫屎,看到猫砂又该换了,说:“你在家啊?他们的猫砂脏了你不换就算了,怎么猫粮也不倒给他们?” 在浴室里的阿真听见了,但是不想搭理他。听着浴室外的动静,心里说不出的怪滋味又漫了上来。 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厨房喝了水,走到大厅看到柏彦琛在沙发上和几只猫在玩,两只小猫趴在他肚子上眼睛眯着想睡觉。一看旁边的塑料袋,里面是有些果蔬,问:“咦?你买的?” “是啊,看到很新鲜就买了,牛油果你吃的吧,榨汁最好吃。” 看着柏彦琛那张‘与世无争’的脸,阿真忽然懂了自己为什么还在眷恋这个混蛋,为什么还幻想着这个人可能还会和自己产生类似爱一样的化学效应。 温水煮青蛙,等青蛙熟了也不会知道死有多痛。 潜移默化细枝末节的关心已经彻底洗白了这个混蛋过去的黑历史,阿真甚至会在潜意识里劝说自己,他还好啊,就是有钱,死富二代,无数女朋友但是根本不关心他们,想一步登天反倒被人搞破产而已。 而已? 阿真看柏彦琛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以前看到所有描述渣男的句子都冒了上来。 有没有女生为他寻死觅活,有没有女生为他堕胎放弃学业?有没有骗过老人的钱,有没有毒打过小孩…… 阿真自以为的在自己心里抹黑柏彦琛,就在他恍惚的时候,柏彦琛的话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你在发什么呆啊?我在和你说话啊~”柏彦琛继续搓着一脸享受的雪球。 “啊?你和我说什么啊?” “今天我已经和李娜说了她的那瓶酒可能是假的,她快炸了,我已经找了机构去帮他权威鉴定,过两天鉴定就下来了。我看她的状态很不好。” “怪不得了,本来下午应该和女儿一起试婚纱的~”阿真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脑子里又浮现了李娜撒泼的一幕,死要面子的女人毁在面子上会是什么样? 第59章 说不出再见 “你在发什么呆啊?我在和你说话啊~”柏彦琛继续搓着一脸享受的雪球。 “啊?你和我说什么啊?” “今天我已经和李娜说了她的那瓶酒可能是假的,她快炸了,我已经找了机构去帮他权威鉴定,过两天鉴定就下来了。我看她的状态很不好。” “怪不得了,本来下午应该和女儿一起试婚纱的~”阿真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脑子里又浮现了李娜撒泼的一幕,死要面子的女人毁在面子上会是什么样? “做生意嘛,总有风险的啊,哪里跌倒哪里爬咯~”柏彦琛耸了耸肩。 “诶,我问你,如果那瓶酒真的是假的,会怎么样?”阿真不禁有些担心。 “还能怎么样?你买到假货肯定回去找别人算账啊,但是前提是,别人要搭理你才行啊,如果那个人收钱就跑或者死不认账,退一万步说有合同一类的东西,这个官司打下来,估计够呛。” 阿真靠在沙发上,有些为李娜担心。 她打了个电话给梁微微问李娜的情况,梁微微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但阿真说道李娜的生意可能出现了危机,梁微微忽然有些懂了,说李娜今天的确很暴躁,阿真安慰了梁微微几句就没在说什么。 第二天下午,就在阿真还在做着策划案的时候,接到万保全的通知,说梁微微退单了,理由是,家庭矛盾太大,不想办婚礼了。本来万保全是不退定金的,协商之下梁微微只得妥协说转单出去。 阿真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是为了这件事惋惜,但是也无可奈何。 婚姻真的是一门学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研究,这真的和学历,背景无关,只和夫妻有关。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微微的退单,让阿真有了离开的理由。在得知梁微微退单的那一刹那,阿真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那时她心里想的,就是回香港,有多快走多快。 和周楠森商量好了以后,两个人决定在周末离开。 万保全还是那句话,先给阿真放一个假,希望她想清楚再做决定。 周五晚上的时候,阿真在房间里收拾应用物品,她决定把日常的东西带走就好,其他的先放在原地,有空再回来拿。 柏彦琛依旧在房间里查着资料做功课,阿真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 “干嘛?有话要和我说啊?”柏彦琛看着一言不发的阿真笑着说。 手里捏着水杯,道别的话说不出被阿真咽了下去,阿真也笑了笑,说:“你在干嘛啊?” “本来想明天休息的时候做的,但是刚刚秦老大说,明天东莞有个客户要来我要作陪,所以咯……”柏彦琛又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你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是啊,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对那种稀奇古怪的收藏比较有兴趣,我觉得一个东西的价值应该不是永恒的,当然,有些东西在某些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是在某些人眼里就价值连城。比如古董那种最常见的,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收藏过什么啊?”柏彦琛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边打字一边和门口的阿真聊着天。 “是什么啊?” “我小的时候收藏过玩具车,我有差不多一千辆玩具车。我觉得每个男孩子都喜欢的东西应该都保留起来,不过我自己以前最喜欢的那架玩具车被我爸爸弄丢了。”说道这里柏彦琛有些失落。 “你爸爸很爱你的,他一定很内疚。” “你怎么知道?”柏彦琛很喜欢阿真主动来找他说话,即便阿真说的是自己的爸爸。 “爱自己的孩子,不应该是本能吗?” 柏彦琛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来和我说这么多?” 阿真心里回答: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我要回香港。” 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阿真,阿真一笑辩解说:“阿靓很期待她的小猫。” 一颗心吞到了肚子里,柏彦琛点了点头,满意的继续工作。 阿真看着柏彦琛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再见,就不要逼着自己说吧,他会自己明白的。 回到房间,阿真心里还是不舒服,希望彻底离开这个人以后,这一切都会好起来,和过去说再见,有全新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的安排,阿真离开的时候,柏彦琛不在家。她记得昨天柏彦琛说今天要去陪东莞的客人。周楠森第一次进阿真的家是来接阿真离开。 阿真给柏彦琛留了一只小猫,是柏彦琛最喜欢的那只小黄。其他的四只都带走了,因为时间匆忙没有买大的航空箱,只得吧雪球和阿万放在航空箱里,另外三只用一个纸箱放好。 阿真坐上了周楠森的车,她自己的车有助理帮她开回香港。 在副驾上,阿真栓好了安全带,看着后面放着的几只猫,他们在喵喵的叫着,好像在抗议,阿真又扒开安全带,把雪球那个航空箱拿过来,一边伸手指摸着雪球的头安抚她一边说:“好啦,不要叫啦,马上就到家啦!” 周楠森微微一笑,说:“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猫。” “是啊,你不喜欢吗?” “我还好,我更喜欢狗,因为我很享受牵着狗和家人一起散步的感觉。不过……我想我以后会喜欢的。”说着,周楠森握住了阿真正在逗猫的手。 “好好开车!” 周楠森笑了笑,像是一个胜利者似的握紧了方向盘,脚踩油门,驱车离去。 ************ 对于万真宥的离去,柏彦琛没有一丝察觉,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时,只看到了一只叫阿意的小黄猫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哑着嗓子冲他叫个不停。 起初柏彦琛觉得很奇怪,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叫着雪球和其他几只小猫。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柏彦琛愣了一下,抱着小黄猫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找到。 看到阿真的房门虚掩着,想着猫是不是都在她房间里,想起之前和阿真订立的那几条约定其中一条就是不许进入阿真的房间,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风把阿真的门吹开了。 柏彦琛发现,阿真的家具已经盖上了白布。 一股电流划过柏彦琛的心,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他忽然回头,看到厨房里的猫粮碗是满的,但是被小黄猫拱出了一堆猫粮在外面。 怀里的小黄猫还在叫唤着,柏彦琛愣愣的走到阿真的房里,他看着所见之处都被白布遮盖的家具,不敢去证实心里的那个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连个道别都没有?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阿真就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彦琛才回过神,掏出手机,打着阿真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没人接,第三次,终于有个人接了,是周楠森的声音。 柏彦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吓得一身冷汗。 他没敢继续说什么,愣愣的放下了手机,只听到手机跌落地面的声音,他眼里尽是失落。他知道,阿真走了,不是像她说的去香港把猫给阿靓,而是去了周楠森身边。 这房子她也不要了吗?为什么这么吝啬连一句再见都不说?柏彦琛想不通。 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注定是要被甩的,因为自己投入得远比自己想象的多。柏彦琛低下了头,看着怀里的小黄猫,想起昨天阿真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自己还和她侃侃而谈收藏的意义,想起自己说的那一句:有些东西在某些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是在某些人眼里就价值连城。 是上天给他安排好的讽刺吗?这种评价一定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自己明明已经够努力了,已经很用心的不给他任何压力,只想好好对她。然而她还是走了。 怀里的小黄猫此时不叫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柏彦琛好想哭啊,但是他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只得紧紧抱着小猫,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猫在他怀里都快要睡着了,柏彦琛才缓缓从阿真的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刚买的菜,不禁冷笑。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变得和一个家庭妇男一样,下了班去逛超市买晚上吃的东西,每天下班的时候会想今天晚上吃什么,阿真会想吃什么,她喜欢吃什么。 家里在也没了牵挂,心里在也再没有了惦记。 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像个流氓一样住进了这个房子,吃了几个月的泡面,打了几个月的游戏,喝了一整个夏天的酒。 堕落的时光真好啊,为什么要像向日葵一样和太阳看齐?柏彦琛苦笑出声。 这种失去的滋味太难受了,那是第一次,想哭,哭不出来。 那天晚上,柏彦琛没吃饭,也没洗澡,掀开了阿真床上的白布,垫好床单,从柜子里拿出阿真的空调被和枕头,抱着猫在阿真的床上睡着了。 只有这样,才能闻到阿真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加装阿真没有离开。 柏彦琛希望这是一场梦,阿真会像一只母老虎一样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打一顿,然后告诉他叫他滚出自己的房间。 第60章 不如 那天晚上,柏彦琛没吃饭,也没洗澡,掀开了阿真上的白布,垫好单,从柜子里拿出阿真的空调被和枕头,抱着猫在阿真的上睡着了。 只有这样,才能闻到阿真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加装阿真没有离开。 柏彦琛希望这是一场梦,阿真会像一只母老虎一样把他从上拎起来打一顿,然后告诉他叫他滚出自己的房间。 回到香港的家里,阿真第一个感觉是,自己的房间真的好小。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猫太多了。 说好了要给一只给阿靓,剩下的两只是给之前在香港工作时认识的两个女生,知根知底,只要他们对猫猫好就行。然而在把猫送出去之前,自己得带着这一群小崽子在香港的家里住一个晚上。 到了陌生的地方,小家伙们四处巡视着,闹够了,晚上都回到阿真房里去腻着她。被一群猫簇拥着有种被临幸的感觉,然而想着明天就要把他们送走了心里有些不舍。 也不知道柏彦琛怎么样了,看了看手机,里面竟然有个柏彦琛的电话,他什么时候打进来的?阿真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发现自己走了没有。其实她这样真的不好,逃避真的不好。然而她想得到更好的办法,但是做不到。 第二天把小猫送出去的时候,阿真看到了以前的朋友榴莲香。 那是一个长相很一般,但是浑身充满自信的女人。当年从大陆移居来香港的时候才几岁,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然而从小条件不好的她,像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小强,靠着榴莲在香港站稳了脚跟。 “你要好好对他哦~”阿真摸着一只黑白奶牛猫的头说。 榴莲香比阿真矮一点,家里有两个孩子,因为她的影响,两个孩子都很外向开朗也很喜欢小动物。 “你放心吧,我女儿说她一直想养一只小狗小兔子,但是我一直没空去帮他找,有只小猫陪着她我会很放心。” 和榴莲香聊天让阿真很放松,她之前和老公结婚的时候一直也没办婚礼,后来结婚十周年的时候,老公忽然给了她一个惊喜,给他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那个时候榴莲香已经有轻微的发福,她的老公也有了啤酒肚,一双儿女成了他们的金童玉女,其实这样就是简单的幸福。 榴莲香一边摸着猫一边问阿真最近的情况,还说听说阿真结婚了。阿真简单说了一遍,榴莲香愣了愣,说:“你现在是和那个弹钢琴的在一起?” “对啊~怎么了?” “你要小心一点。” “为什么?”阿真有些不解。 “我听人说二婚不是不行,如果他和以前的老婆是和平分手或者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是最好的,像他这样以前老婆是死了的,你确定你真的能打败人家心里的老婆?”榴莲香说着,不禁担心起了阿真。 “他老婆前不久才死的。而且那不叫老婆,那只能叫孩子妈……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和时间没关系,他要是能放下他老婆,就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了。有些人东西啊,失去了才是完美的。知道珍惜眼前人的人还是少,一个活人有时候还不如死人。” “啧啧啧,没你说得这么要紧吧?你见过这种人啊?” “见过,怎么没见过,那个菜市里买猪肉的阿盛老婆死了几年,一直没找,还说只有他老婆对他最好你不记得啦。” 阿真不知道怎么接上榴莲香这句话,只得给了一个干干的微笑。 看到阿真有点尴尬,榴莲香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了,补着:“当然了,我也就是瞎操心,你的眼光不会有错的~” “诶~要是不会有错,我干嘛要离婚啊~” 越描越黑的榴莲香把嘴闭上了,阿真想了想,说:“你就好了,夫贤子孝,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 “那你找一个我老公那样的咯,又矮又黑肚子还大天天搬货。”榴莲香呛了阿真一句就笑了。 “喂喂喂,别得了便宜乖啊,天天见你们两公婆秀恩爱,够了啊!” “你也秀一个呗,你和你弹钢琴的男朋友怎么从来没秀过?” “我们比较低调咯~” …… 和榴莲香掰扯了一个中午,阿真的心情好了很多,回香港的时候周楠森给了阿真一张卡,说女人就要的,想买什么随便买。 这句话,每个女人都喜欢听。 从商城出来,看到电视里在介绍着bbq,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吃过bbq了,打电话给周楠森想找个时间把大家都约出来认识一下。 其实阿真的潜台词就是:呐,现在是时候要介绍你女朋友给大家认识了。 周楠森欣然答应了,说直接安排在自己家楼顶就好了,他家楼顶刚装修过搭了个欧式的亭子。 时间定在周一晚上,傍晚的时候周楠森来接阿真,阿真把腌制好的肉和一些烧烤用的菜都准备好了,还有烧烤的叉子。刚想开后备箱,周楠森说后备箱放满了,放前面就好。 阿真看着那个后备箱没多想什么,只得把烧烤叉放到脚下面自己包着那一堆腌肉,生怕肉汁流出来。 “这些东西交给佣人去做就好啦,你干嘛自己这么麻烦。” “你不懂,我爸做bbq的牛肉超级好吃,知道我要和你bbq就自己做咯,而且昨天我去超市的时候牛肉很新鲜,这种东西当然是自己做最好吃咯。” “那也没必要买烧烤的叉子吧,你看放在你脚下多危险,给我,我丢到后面去!” “别别别,我坐好了不想动了,你开车慢点就好了。我不知道你家有啊,反正买了就用咯。走吧~” 那天阿真穿得很朴素,她还没见过周楠森的朋友们,心想着今天晚上要怎么表现。 车开得很慢,从阿真家到周楠森家不算远,但是有个地方在施工只能绕着走。 就在走到一个下坡的时候,忽然从拐弯口冲出来一架红色的宝马,速度之快,阿真吓了一跳,周楠森连忙手打方向盘,但是因为下坡的惯性太大,阿真跟着整个车子的急刹车整个人往前冲了下去。 阿真的颈椎迅速的扭了一下,额头直接撞到了车玻璃上。只觉得什么刺痛了一下,身上被一堆什么东西糊住了。 阿真摸着自己的颈椎把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周楠森已经开门出去了。阿真再一看,自己怀里小心拿着的那堆腌肉被紧张的自己捏爆了,两块肉被挤出了塑料袋落在了自己的白t恤上,然而更严重的是脚下,烧烤叉划过了她的脚腕,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阿真连忙把肉放到了地上,拿出纸巾去擦脚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也不算浅,阿真开始后悔要买这个东西,这下直接叉到了自己觉得挺冤的。再一看,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腌肉汁,果断不能穿了。 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就在阿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回头看了眼后面,周楠森已经看不到了,只看到他把后备箱打开了。 阿真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后面,他看到周楠森也在收拾着后备箱里的东西。 后备箱里装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有一个花瓶样的东西,里面有很多球状物,还有一些相片和书籍。 “这是什么啊?”话刚说出口,阿真就瞥见了那个相框里的人,是陈晓云。 “晓云的遗物,之前整理出来了,征得他们家人的同意,我今天去拿回来了,我想收藏下来,毕竟,她是珍妮的妈妈。”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周楠森的神色自然,丝毫没有察觉到阿真神情的异样。 周楠森还在检查着陈晓云遗物有什么损失没有看她一眼的时候,阿真忽然感觉到了有种叫失望的东西慢慢变成了绝望。 阿真扶着车子慢慢又自己回到了副驾驶,拿起地上那包腌肉,又抱在了怀里。 没过多久,周楠森关上了后备箱,回到了驾驶位上,说:“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走神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阿真有些怒了,她看着周楠森发着闷气。 “我……” “算了,你送我回家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去不了了。” “我家里有珍妮的衣服啊,你应该可以穿吧。”看到阿真胸口那一堆被肉汁染上的污渍,“对不起对不起。” “我要回家!”阿真是真的生气了,一种很郁闷的心情占据了她的心。 “……”周楠森显然是没发现她为什么生气,也觉得有点无语。手打方向,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阿真家楼下,阿真拿着手里的肉就想去开车门。 “真的生气啦?” 没管周楠森的话,阿真已经出了副驾驶位。 周楠森连忙追了出去,忽然发现阿真走路一瘸一拐,这才发现他的脚脖子被划了一道红红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你受伤了?”周楠森拉着阿真的胳膊问。 “我不想和你说话。”阿真的倔脾气也冒了上来,甩开他的手加快往家里走。 “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去医院看看吧,感染了不好。”周楠森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阿真到底为什么生气。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阿真的脾气终于发了出来,继续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死人是吗?” 第61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受伤了?”周楠森拉着阿真的胳膊问。 “我不想和你说话。”阿真的倔脾气也冒了上来,甩开他的手加快往家里走。 “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去医院看看吧,感染了不好。”周楠森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阿真到底为什么生气。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阿真的脾气终于发了出来,继续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死人是吗?” 听到阿真这样说的时候,周楠森愣了一下,看着阿真的脸有些懵。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头撞到车窗,现在我看你还是模糊的。还是我看你一直是模糊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了解。你太完美了,我一直觉得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跟我谈恋爱?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就算再完美也不是我的。”阿真觉得自己都要哭了,她以前和周楠森说过,她想找一个游泳圈把自己带离漩涡,没想到这个游泳圈是漏气的。 “你在吃晓云的醋吗?” 阿真没回答,继续朝家里走去,周楠森又拉住她的胳膊问:“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我为什么要理解你?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我根本不如她,她就算伤害了你抛弃了你,过了这么多年,她受了这么多苦但是没像你一样风花雪月你早就原谅她了吧。” “这又怎么样呢?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不是她啊?” “就是因为她死了,她永远在你心里了,而我,连她的遗物都不如。” 这次,阿真没继续走了,而是看着周楠森的反应,他虚心的低下了头代表承认。 “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包容不了这么多,我昨天和你说今天要去你家bbq的,你今天还要自己去广州把她的遗物拿回来,这种事情交给助理做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去?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不是也一直没放下柏彦琛吗?公平点吧。”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柏彦琛就后悔了。 阿真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哭着哭着忽然笑了,然后点了点头,说:“是啊,我放不下,所以以后,我也不会逼着自己放下了,你和陈晓云过一辈子吧。” 阿真说完这句话大步流星的走了,周楠森在原地想了一下,追了上来,试图用拥抱挽留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只是想把晓云留在心里,我不知道会伤害到你。” 阿真此时脸上的眼泪已经被她擦干净了,她放开了周楠森的拥抱,说:“是我的问题,我太自私了,我没放下柏彦琛,却要求你放下陈晓云,这段时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要战胜你心里的女神,我觉得我真……真的做不到。” “可以的可以的,我们可以从头来,你不是说要在香港重新开始吗?” 阿真被周楠森摇晃着肩膀头更加晕了,面对她的沉默,周楠森自己都心虚了,如果不是阿真的提醒,他真的没有发现,其实在他的心里,原来一直都没真正的放下陈晓云,以前是,自从她死了以后,更加是。 阿真放开了周楠森的手,说:“对不起,做不到的人是我。” 这一次,周楠森没追上来,看着阿真关上了门,周楠森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最近,他一直梦见以前和晓云在一起的时候,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陈晓云的离去,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原来有些东西,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阿真从家里出去没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还弄的一身狼狈。爸妈问了好几遍,阿真也没说个清楚,只是把伤口处理了衣服换了,洗了个澡躺在**上,回想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冷笑出了声。 觉得自己很可笑,做了一回混账事,没处理好和上一段的感情就投身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要人命是什么滋味,现在感受到了。 阿真感觉到那个已经漏完气的游泳圈再也支撑不起她的重量,她又被漩涡卷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多了一条柏彦琛的微信,那是一张图片,里面只有一只小黄猫在厕所里很用心的上厕所。 没有任何的文字描述,似乎对方在试探着自己的反应。 阿真也没有回复他,她心里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就像二哥万保全说的,当抛出硬币的那一瞬间,才会知道其实心里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回忆忽然袭击了她的心,想起那一年的夏天,她和柏彦琛穿着浴衣看着烟火大会,街上人来人往,他们很开心,也就是在那样一个灿烂的烟火里,柏彦琛用一个彩蛋里的y戒指和阿真求婚,两个人在烟火照亮的街道前拥吻…… 现在这枚戒指,重新戴在了阿真手上,阿真看着那个已经陈旧的y,想了很多,想着想着,睡着了。 手机的那头,没有等到阿真的任何回复的柏彦琛,心里同样憋闷,他以前说过会尊重她的任何一个选择,可当阿真真的做出了选择但是没有选他的时候,他坐不住了,他甚至想冲到香港把阿真带回来,阿真走的那二十多个小时里,他觉得每分每秒过得都这么慢。 看着刚吃饱的阿意,柏彦琛觉得,可能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还留在这屋子里做什么呢?自取其辱吗? 在**上翻滚着睡不着,他忽然冲到了阳台,看着夜色中来来往往的车,那种去香港把阿真绑回来的冲动越来越明显,但是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没车啊。 没车真的是个问题。 柏彦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了看时间,凌晨十二点,想着明天早上还有个重要的会,他立马发了一条信息和公司请假,明天他想去香港和阿真面对面说清楚,至少,他要亲口听到阿真说不要他了,他才满意。 第二天开始,阿真的手机打不通了,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雪球把他的手机弄到了地上屏幕裂了,然后修的时候被手机修炼店的人弄到了水杯里。 这么不专业的手机修理店,恐怕全香港找不出第二家了,阿真看着自己的手机有点绝望。 回到家里的阿真想,索性就让她消失在别人的世界里一段时间好了,找不到就不要找到,好好静静。 阿真想一个人去旅游,和爸妈说了以后,爸妈严重反对,理由是最近香港不太平。 hat?? 她出去旅游和香港太不太平有什么关系?阿真想破头也没想出来。 在周一的时候,阿真把小猫都送了出去,原本想留在身边的阿万被自己爸妈看中了,说反正家里没人陪他们有只猫也是好的。 千挑万选的一只猫最后还是没留下来,阿真抱着雪球若有所思。 现在该怎么办呢?她又开始后悔手机坏了接收不到别人的信息。 进退两难就是形容现在的她的,阿真这样想着。 吃晚饭的时候,阿真忽然听妈妈说起妹妹楚楚,说楚楚最近也闹离婚,阿真不以为然,说:“她那么能闹,这都第几回了,你们也信。” “就是,一般整天吵吵的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哪像你,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万峰说着,显然,她们对这两个女儿的婚事都不太满意。 “咦~说这种不开心的干什么?”阿真被说得浑身不自然。 “女儿啊,你这次回来,如果考虑清楚了,就不要走了,但是如果没交代清楚,爸爸劝你善始善终,给自己和别人一个说法,逃避不是办法。” 阿真咬着筷子看着自己的爸爸若有所思没在说话。 要是自己真这么勇敢,以前就不会躲回香港。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做不到。 吃晚饭帮妈妈洗完碗,躲在房间里给柏彦琛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打通,阿真看着电话疑惑了一下,想着这混蛋今天晚上又去哪鬼混了? 忽然想起他说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你? 你要用什么证明你找过我呢? 看着那枚y的戒指,当即,阿真快速收拾好行李,和爸妈说要回广州的时候,爸妈吓了一跳,知道这女儿说风就是雨,也没想到这个决定这么突然。 “大晚上的回什么广州!”妈妈担心的说道。 “明天早上有个客户急着见我,我赶着回去处理呢!”阿真撒了一个慌,然后就把雪球的东西收拾好了。 “早不说?” “刚刚才收到的通知!不说了啊,妈,大哥那边你帮我说一下,我的手机可能要修一个礼拜,到时候你帮我去拿一下啊~” 八点从香港出发,快十一点的时候阿真回到了自己的家。想着柏彦琛应该不在家,没想到还真不在。 雪球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有些陌生,但是很快就认了出来。 阿真看着家里的东西都很整齐,猫砂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清理了,柏彦琛去哪了?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四处走着,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动过了。好奇的走了进去,发现**上有人睡过的印子,顿时火冒三丈,居然敢睡她的**? 这回电话没人接了,关机了。 柏彦琛是死了还是什么?这种电话找不到人的酸爽真的是谁试谁知道。 然而在这个时候,柏彦琛开着借来的车已经在香港市区里转了一圈。一下班,他就借了同事的车心急火燎的来了香港,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了几个小时,柏彦琛觉得自己都快要饿死了。 第62章 回来就好 柏彦琛是死了还是什么?这种电话找不到人的酸爽真的是谁试谁知道。 然而在这个时候,柏彦琛开着借来的车已经在香港市区里转了一圈。一下班,他就借了同事的车心急火燎的来了香港,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了几个小时,柏彦琛觉得自己都快要饿死了。 阿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柏彦琛硬着头皮给周楠森打了个电话,问阿真的情况。 意外的是,周楠森说,和阿真吵架了,可能,阿真不会原谅他。 “我本来想今天去找她的,但是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她说得对,她放不下你,我放不下珍妮的妈妈,可悲的是,她一直知道,而我一直不知道。” 周楠森的话没什么力气,像是喝了酒,柏彦琛说:“她现在在哪?” “应该在家吧,怎么?你来找她了?” “我现在在深水埗,现在正在赶过去,但是堵车太严重了。” “我可能真的不如你。” “我也后悔了,我不想把她让给你。”说着说着柏彦琛就皱起了眉头。 “去找她吧,我祝福你们。”说着,周楠森的电话就挂断了,她喝了一口红酒,看着不远处陈晓云的自画像,那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没有阿真的位置,想的,全是十八岁的陈晓云和自己,阿真说得没有错,有些东西是努力不来的,尤其是和一个死人争夺。 等柏彦琛的车子能动,好不容易赶到了阿真家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把老两口从睡梦中敲醒的时候,两口子意见大得很,见来人是柏彦琛愣了一下。 柏彦琛也愣了一下。 晚饭还来不及吃,开着车又回了广州。 风尘仆仆的柏彦琛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他觉得这一个晚上就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一开门,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他看到一只白色的雪球猫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光着脚走进阿真的房间,打开灯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柏彦琛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好像得到了上天恩赐的珍宝,一道圣光照在了阿真的身上。 被灯光刺痛眼睛的阿真从睡梦中醒来本能的用手挡住了眼睛,恍惚间就看到柏彦琛坐到了她床边。 “你回来啦?” 有种说法是,人在麻醉刚醒或者刚睡醒的时候,是本我状态,没有任何的做作,靠的完全是本能的意识。 阿真迷迷糊糊的看着柏彦琛,下一秒,柏彦琛把她抱在了怀里。 没有任何语言,就这样静静的把阿真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珍宝,尤为可贵。 阿真的手缓缓的攀上了柏彦琛的腰,这个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慢慢清醒,过了几分钟,阿真忽然说:“我要喘不了气了。” “不管,放开你就跑了。” “噗~”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忽然回来了?我原来都不要你了。” “我不想知道,总之你回来就好。” “如果你爱我,以后就要好好爱我,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少个前女友,反正,我不想再当你的前女友。”万真宥说的时候眼含热泪,她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以来,一直都几经波澜从未平静,但是现在,她不想在这样了。 回广州的路上,她想得很清楚,如果一直游不出这个漩涡,就彻底沉沦好了。 第二天阿真醒过来的时候,田三郎在旁边合衣睡着,踢了他一脚把他踹醒了,问:“你不上班吗?” 早已没有了昨日的温存与感动,柏彦琛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粗鲁暴力的女人。又闭眼躺下,说:“好困啊,我刚睡着。” “那我不管你了啊~” “今天早上还有个拍卖会!” “那你还不起来?”阿真说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的胳膊想把这个人从床上拽起来。 起床气max的柏彦琛想个孩子一样被阿真拖起了半个身子。 “起床啦!gogogo!” 柏彦琛挠了挠头看着阿真,刚想躺下去,雪球和阿意同时跳了上来在柏彦琛身上反复踩踏。 出门的时候柏彦琛觉得自己的灵魂还在床上,阿真在他的包里放了个清凉油,说:“想睡觉就擦一擦。”说着把抹在之间清凉油涂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醒了吗?”阿真大声有力的问着。 “醒了!”柏彦琛同样以微笑回应。 “走吧!” 柏彦琛觉得自己恢复了元气,经过阿真离开自己这不到72小时,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能容许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一分一秒也不可以。 但是她现在还不允许自己牵自己的手是为什么?柏彦琛有点想不通。 “喂,你之前一直都是坐公车去上班吗?”走到楼下阿真问柏彦琛。 “对啊,干嘛。” “我记得有人说过车就是自己的脸面,是什么让你没头没脸跑了这么久的?”阿真和他走进一家蛋糕店,一边看着他一边说。 “没钱就不享受这么多咯。” 阿真点了点头,觉得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柏彦琛真的很要面子,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买个代步车也买不起?” “代步车是肯定可以的啦,但是现在广州上牌太贵了。不过,我觉得迟早都要买的,不然真的会很麻烦,现在我开始跑会场了,没车真的太麻烦了。” “买个二手的?我认识个车行的,应该……会便宜吧。” “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可以搞定的,对了,那个李娜的事情……” “他们退婚了,就因为那瓶红酒吧,一瓶红酒还不如自己的家,可笑吧。对了,她的酒确定是假的了吗?这样算下来,亏了多少钱?”阿真拿了早餐和柏彦琛坐着吃着,两个人相处久了的默契让他们觉得很自然。 “她当时是十八万从朋友那里接的,如果那瓶酒是真的,我估计可以拍到三十八万。不过据我所知,当时没有签协议,不过她好像有两三个证人,还有一张收据,如果可以证实的确是那个人卖了这瓶酒给她,那他是完全可以到法院起诉他的,但是这将会是个很麻烦的举证质证的过程。” “如果去打官司有多少的胜算?” “不好说,其实收藏这种东西,不懂行的很容易被骗,尤其是所谓的朋友。造假的工艺太逼真了,好在,她还有另一瓶酒是真的,我已经给她估过价,明天就会拍出去,希望多少能弥补一下她心里的缺憾。对了,明天下午你要来吗?你好像都没看过我的会。” 柏彦琛看阿真的表情,就像一个孩子在求爸爸妈妈:妈妈,我明天要上台了,你要来看我吗? “大哥,我要上班的。”阿真给了她一个‘痴心妄想’的眼神。看到柏彦琛失望的看着他之后,十分勉强的说:“明天多少点啊~” 阿真去上班的时候,万保全有些惊讶,也有些意料之中。 她看同事们没有太大的意料之外,心想肯定是万保全没有和别人提起她要走的事。她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二哥顿时有种打脸的感觉。 果然冲动是魔鬼吗? 一个难得清闲的早上,同事们都在浏览网页,互相说着自己遇到的奇葩客户。忽然阿真被叫到了办公室。 坐在万保全对面,实在受不了二哥的眼神,嗔怒的说:“你想说什么啊?” “硬币抛过了?” “抛过啦!” “选字还是选花啊?” “以前选花,现在还是选花,字太重了,被压在底下了。”阿真又想起了周楠森,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战胜他心里的人,而自己也不是干干净净的人,索性,就自己做了选择。 “决定了?”万保全反问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选花啊?” “是啊。” “为什么啊?”阿真对自己的这个二哥的直觉一直很好奇。 “要分早就分了,你能忍他这么久就知道你还在犹豫啦,犹豫代表什么?代表还有感情咯。”万保全一拍手说。 “我有这么……” “好啦,你回来正好,云南有个单子。” “云南?”阿真吃了一惊,不但是因为话题这跨度太大还是因为地标跨度大,云南没婚庆公司吗? “是啊,两公婆都是云南人在广州定居了,先在老家请酒再回广州请,娇娇接下来之后本来是她跟的,但是最近娇娇又怀孕了。” “啧啧啧啧……又……” “少打岔,回头我叫佩佩把资料印一份给你,回头就给人家打电话吧。” “村里的土豪?” “是土豪,但是不是村里的,一家子的高学历,这两公婆最低,大学生。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人家是高知识分子家庭,别弄得太俗啊!” 阿真撅了撅嘴看了看自己的二哥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一堆人就围拢了上来。 “喂喂喂,老大叫你进去是那个云南土豪案吗?”一个数码师七嘴八舌的说,在公司里数码部离万保全的办公室最远她都跑了过来。 “对啊,干嘛?” “就是之前陈姐准备接收的那个?那个什么都听‘我妈的’妈宝?”说着叶佩佩还装腔做调的学了一句。 “妈宝?” “对,两个都是!”叶佩佩比划着两根手指头,在阿真面前一正一反摆了一遍。 妈宝绝对是婚姻和婚庆的克星,没有之一。阿真滴了一滴冷汗。 第63章 彩云之南 “妈宝?” “对,两个都是!”叶佩佩比划着两根手指头,在阿真面前一正一反摆了一遍。 妈宝绝对是婚姻和婚庆的克星,没有之一。阿真滴了一滴冷汗。 心情回来得比阿真自己想象得快,工作之余,她发了一封邮件给日本的大雄叔叔,说柏彦琛现在工作很稳定,也收心了,希望大雄叔叔放心。 叹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大雄叔叔的拜托没有辜负,自己也看清了自己以后应该走的路。 要不要和柏彦琛继续走下去,阿真更倾向愿意。 俗话说得好,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头破血流,头破血流继续撞,人就是一个反复作死的存在,反正已经被漩涡吸了进去,索性,破罐子破摔。 「喂,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发了一条微信给柏彦琛,阿真等着他的回复。 「差不多一万,怎么了?」 「奖金呢?」 「??????」 「干嘛忽然问我这个啊?」柏彦琛有点想不通。 「那你有没有把我当女朋友?」 收到这条之后,柏彦琛有些恍惚,可能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大脑短路了几秒钟,忽然开窍了。 「我现在每个月工资10803,扣掉五险一金不到一万,奖金要看当月业绩,宝宝我刚发了五百块全勤奖,晚上你想吃什么?」 一万多的工资水平在广州不算高,但是阿真知道柏彦琛是可造之材,相信他的未来会很明亮,只要他愿意上进,等着他的是无限的希望。 「三文鱼!」 「好~那我今天早点下班去接你?」 「你都没车怎么接我?你在家料理好了!」阿真觉得自己回到了两年前那样甜蜜的恋爱,为了一些出其不意的惊喜而高兴,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会把这个人当成全世界。 放下电话的柏彦琛恨不得跑到楼下围着大楼跑三圈,同事们看着他一脸惊奇不知道这个人发什么疯。 下午和秦老大请假的时候秦总问:“怎么今天怎么开心?” “看出来了?” “是啊?和个小姑娘一样都写在脸上,能不看出来吗?” “秦总有没有失而复得的感觉?” “失而复得那要看是什么了,如果是……” “就是!所以我今天下午想早走两个小时去和我老婆庆祝,秦总也是女人,应该懂的吧~” “去吧去吧~”秦总都被柏彦琛的少女心给弄得尴尬了起来。 就这样,在柏彦琛的安排下,阿真一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脖子上拴着蝴蝶结的两只猫在门口等着她。 家里简单的布置了一下,还是满眼的粉红色,还是可爱的y,桌子上的蜡烛还没点上,厨房里那个男人的背影显得尤为忙碌。 “回来啦?等一下哦,马上就可以了。”厨房里传来柏彦琛的声音。阿真回到房间里换了身休闲睡衣,走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肴,蜡烛也已经点燃,然而柏彦琛不见了。 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下,看到柏彦琛一身正装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玫瑰花,但是就在他看到阿真穿着一身白色y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手中的玫瑰花都枯萎了。 “喂,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我还想问你咧,你穿成这样要去喝喜酒啊?”说着,阿真已经动筷子夹了一块寿司塞到嘴里。 “诶诶诶,你懂不懂浪漫啊,快点回去换一套好看的衣服一起吃。” “雪球阿意过来~”阿真抱起雪球,拿了一块三文鱼放在他们鼻子前面给他们舔着。 “哎哟,浪漫能当饭吃吗?呐,坐下,这一顿呢,就当你工作稳定的奖励,为了奖励你呢,我去换件衣服表示尊重你,ok?” “这还差不多。”柏彦琛嫌弃的说着,阿真很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回去换了身衣服。 在柜子的最里面,阿真找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小黑裙,那个裙子当初是因为背部露得太多所以才一直没穿,没什么别的衣服也就把那裙子套在了身上。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阿真从柏彦琛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惊讶。 “不要这样看着我,累了一天了,就让我好好吃个饭吧!”阿真的妆不像之前那么精致,但是柏彦琛还是拉着她的手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真心对我。” “我不是真心的啊。”阿真很自然的说。柏彦琛愣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难道就不能顺着他制造的浪漫一直温存一刻吗? “我是受人所托。不然,你早就被我轰出去了。”阿真纠结着,觉得大雄叔叔的事,迟早还是要告诉他的。 “什么意思?” 阿真放下了筷子,郑重的看着柏彦琛,说:“我以前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在便利店打工,那天很晚,便利店被偷,有个老伯伯和我一起把小偷抓了下来扭送到警察局,那个老伯伯叫松下雄。” 柏彦琛认真的听着,等着阿真说下一句话。 “我回到广州第二天,本来我想把你撵走的。如果不是大雄叔叔及时出现,可能你就真的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和他还有多少来往?” “他叫我鼓励你,他不想看你继续颓废下去,但是因为他从小没有参与你的生命,所以他不知道从哪里进入,所以,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的……因为对你的不舍才一直陪着你的。” 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阿真犹豫了很久,因为她了解柏彦琛,他最要面子,从小和爸爸的隔阂实在太大,但是看得出,他也很渴望拥有父亲的爱。 柏彦琛本来一脸甜蜜的看着阿真,听他说出了口,脸上由晴转阴,想发怒,忍住了。 看着他紧握的拳头,阿真便知道他的内心,说:“对不起。” “我是因为我爸爸才被你容留的,我的工作是周楠森介绍的,我真够有出息的,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非要在我最得意的时候浇我一头冷水吗?”柏彦琛看着阿真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我瞒不了你一辈子,以后天天要面对你,你叫我怎么再忍心骗你?” 阿真的这句话,让柏彦琛心里被一种叫感情的东西撕裂了,他其实自己是知道的,只有真爱自己到底人才会在最低谷的时候鼓励自己,在自负的时候,提醒自己。 自己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可以分享他的钱分享他的虚荣,但是不会和他同甘共苦,这就是差别。 柏彦琛深吸了一口气,用了几十秒恢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们先吃饭吧!” 阿真皱着眉头看着他,觉得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会摔桌而走的。想了想,开始动筷子。 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柏彦琛说:“以后不许骗我。” “你也是啊,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阿真看了一眼柏彦琛,意味深长。 “我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吧,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说。”柏彦琛嘴角一歪,然后掏出了手机,给自己来了张自拍,背景是微笑着的阿真。 “明天我们出去吃吧。”阿真说。 “好啊,去哪?” “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的那个茶餐厅吗?” “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 坐在公车上的柏彦琛看着早上的行人。这过去的一年自己到底日子过得很精彩。活了三十几年没想过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公平,没有父母完整的爱,有的只是他们给的钱,所以他一直以为钱就是爱,但是他还是不开心,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得到的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他不需要钱,需要的是不离不弃。 在这个人出现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找不到这个人了,可当这个人真的出现以后,他才发现,其实生命对他很公平。 在爱面前,和钱没有关系,并不会因为一个人多富有而得到更多的爱,上天给他的,一直都是公平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自己过去一直索取太多,而忘记了付出。 还记得昨天下午的时候,柏彦琛穿上了定做的西装,在会场里主持着拍卖会,看到下面坐着的人里有万真宥,他那一刻,就叫幸福。 在落魄的时候看清身边的人,在富有的时候看清自己的心。这是最难也是最需要的。 看了看时间,柏彦琛下了公车,忽然的,觉得自己的运气这个时候回来了,那种对的感觉回来了,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真好啊。 ************ 没过多少天,柏彦琛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想去云南玩玩。并且告诉了阿真邀请他一起去。 “干嘛去云南?” “就是想去玩玩咯。马上就端午节放假了,一起去吧宝宝~” 架不住柏彦琛的撒泼耍无赖,阿真觉得自己也很久没出去逛逛了,想起闺蜜朱心洁和老公就是在云南定情的,阿真忽然动了心。想了想,和万保全报备了一下,说自己想去云南玩玩,顺便和新客户见见面。 听到这个理由的万保全白了她一眼:“一对新人都在广州你跑去云南见什么?资料都没背熟这都几天了!” 被二哥塞了回来,阿真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万保全忽然又开了腔:“不过也可以去看看,我记得他们有个很特殊的要求,一定要在那个什么饭店里请一桌酒,听说那个饭店有故事的,你先去看看,然后打听打听,拿,别说我没和你交代过啊,这次去是有任务的,别去了懵噔转向什么都不懂。” “好的老板。” 第64章 彩云之南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到了什么东西,一下飞机,阿真的全身都处于瘙痒状态,从机场出来就像只猴子似的一直在抓耳挠腮。柏彦琛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两只手都搂在了自己手里,说:“万小姐你是不是想顺便去韩国整个容啊?你的脸都快抓破了。” 昆明四季如春,温度比广州低三四度,但是也凉不到哪里去。 “你难道不痒吗?”阿真刚想把自己的手从柏彦琛手里抽出来就被他瞪了一眼。 “我不痒啊,我看你这样子,还是去看个医生吧,现在不知道赶回市区还来不来得及,实在不行只能看急诊了。”柏彦琛看了看手表,出机场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阿真带着口罩有点绝望的看着窗外陌生的场景,每每想去抓身上痒的地方,柏彦琛都牢牢的把她两只手抓着,第一次让柏彦琛有种翻身农奴做地主的感觉就是现在,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两个人提着箱子就找到了市区就近的一家医院,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在路上被晚高峰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车上,阿真看着陌生的城市车水马龙,肚子饿得不行,身上又痒,怨念的看着柏彦琛,问:“我在广州好好的,到底为什么要和你来昆明????” “哎呀,来都来了,就不要抱怨啦,来,吃个饼干。” “不吃啦。对了,你来昆明到底是干嘛的?就是玩啊?”阿真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看着柏彦琛。 柏彦琛嘴角一勾,笑着说:“当然是玩啦,顺便我想试一试运气。” “运气?什么运气?” “你有没有听说过赌石啊?” “赌石?跑这么远就为了赌石?广东也有赌石市场啊,干嘛跑到昆明来啊?”阿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舍近求远到底是为什么。 “我找人算了一卦,说我去年流年不利,今年就可以鲤鱼翻身,我以前觉得我的运气一直很好,但是你离开我以后……”柏彦琛说着,总觉得自己有点肉麻。一转头看到阿真正巴巴的等着他开口,只得继续说:“我觉得你离开我以后,我做什么都不顺利。” “活该,报应。” “所以你现在回来了,你是我的福星,我带着你,至少能走走偏财运。”柏彦琛说着把阿真的两只手握得更紧笑得很假的说。 “跑这么远就为了这个,还不如和你去澳门赌.钱呢。”阿真不反对他这些活动,但是如果她在身边盯着肯定不会让他堵得太多,本来命里的三衰九旺就难以捉摸,她可不想看柏彦琛再输得一无所有,但是她自负的觉得,自己就是柏彦琛的福星,只要有她在,一切一定可以顺顺利利。 “顺便带你旅个游咯,你不是说阿洁就是在泸沽湖定情的吗?我们也去试试?”柏彦琛有点跃跃欲试。 阿真看了柏彦琛一眼,心有余悸的说:“你真的不恨阿洁了?” 对于柏彦琛和朱心洁的那点梁子阿真觉得他肯定多少会有些记恨,那件事情虽然说不清是谁的问题,或者说双方都有问题,她没有办法偏重任何一方,但她奢侈的希望,双方能和平共处。 “就当重头再来咯。反正现在有你万事足。”柏彦琛的情话说得响亮,再土的情话只要阿真听得进去,那就有用。 好不容易看了医生吃了药,医生只看了阿真一眼就知道,不明诱因引起的接触性皮炎,就是过敏。介于他们是来旅游的,医生没有过多的建议,况且现在也到晚上了,想做个过敏原测试也没办法做,看过敏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就开了药嘱咐了一番就让他们离开了。 两个人出了医院,在门口的小面馆吃了顿晚饭,也可以说是夜宵,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点了,阿真吃了药脑子有点不清楚,吃了抗过敏药的人都会特别想睡觉,阿真觉得自己就像喝醉了一样,当她坐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今天晚上两个人总算‘共处’一室了。 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柏彦琛是不是故意也没觉得他们会发生什么,阿真打了个哈欠找衣服去浴室洗漱了。 那是一间豪华的双人大床房,柏彦琛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好不容易两个人的关系定下来,他也好久没吃肉了,总要来点慰藉吧。 看着浴室帘子后面那婀娜的身影柏彦琛吞了口唾沫,脑内已经补充了几百种暧昧的画面。 阿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丝还微微湿润,穿着y的吊带睡裙,这条裙子柏彦琛见过阿真穿过无数次,但是今天晚上这次,他觉得无比诱惑,朦胧中他想扑过去吃掉阿真。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转了个身,阿真一边拍着头发一边翻自己的行李,刚刚好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柏彦琛值得进去洗澡。 阿真说话很没力气,蔫蔫的,靠着仅有的一点本能,往脸上抹了爽肤水和眼霜,爬上床,彻底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浴室里的柏彦琛有点小激动,他一边洗着一边看了看浴室的帘子,忽然觉得他碍事,一把拉开。 只看到浴室外面那盏暖色灯光下,阿真一个睡去的背影。 一想到这里,柏彦琛继续咽了口唾沫,拍了拍脸,加速洗干净自己。 前期工作要做好,他想给自己来个完美的纪念,当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出来的时候,当他‘性’致盎然爬到床上的时候,他发现—— 阿真睡着了。 摇都摇不醒的那种。 柏彦琛有点傻眼,一边摇晃着阿真一边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自己火都起来了总不能和一条死鱼papapa吧。 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柏彦琛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看着水杯旁的抗过敏药,他觉得诸葛亮说的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没道理的,这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和啊。 躺在阿真旁边的柏彦琛还是各种不死心,他的手放在阿真的腰上,把她搂在怀里,睡梦中的阿真没有感受到他的这一举动,忽然的,柏彦琛觉得,现在这样的感觉很真实,只有真的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才能让他无比安心。 传说中的情侣姿势其实都难以保持到第二天,第二天阿真醒来的时候觉得精力充沛,睡得好就是不一样,然而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似乎睡得一点都不好,阿真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也醒了,而且有点黑眼圈,一脸怨毒的看着自己。 “哇~你搞什么啊?”阿真看了一眼柏彦琛,她并未觉得他们睡在一起而奇怪,她奇怪的是,怎么过了一个晚上柏彦琛成了这个鬼样子。 “你被女鬼吸干阳气啦?” “不是,是阳气太盛泄不出去啊!”柏彦琛看着天花板,真的就好像一个纵欲过度的书生,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有肉不能吃的苦。 吃过药的阿真好多了,至少没继续抓耳挠腮。今天的行程是昆明一日游,很早柏彦琛就给他们报了一个当地的旅行社的团,知道可能当地的旅游可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所以他报团的时候特地报了贵一点的团不用进购物场所的。 本来阿真是不乐意的,因为其实在国内的旅游是可以自己去的,柏彦琛的原话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欣赏美丽的风景,但是我不想因为路上的行程而忧愁。 一直以情场混账著称的柏彦琛什么类型的花言巧语都说过,她知道,阿真是喜欢听的。 晚上在丽江的酒店里,柏彦琛一直盯着阿真,阿真被她看得有点炸毛,问:“你看着我干嘛?” “你还痒吗?” “还好~昨天吃了药,今天好一点了。” “今天没吃了吧?”柏彦琛有些惶恐的问。 “没有啊,今天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落在酒店了,好在今天没那么痒了,干嘛啊?” “呼~那就好那就好。”柏彦琛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他肯定可以如愿以偿了。 就在她刚进浴室准备洗澡的时候,忽然又出来了,还交代柏彦琛先洗,自己下楼便利店买点东西,一问要下楼买什么的时候阿真死活不说,然后就走了出去。 柏彦琛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觉得阿真应该是去买套套的,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不好意思,这种东西自己都准备了一堆了,怎么可能要女生准备。 他就这么一厢情愿的想着,然后走进了浴室。 正洗到一半,阿真敲门了,柏彦琛刚在身上擦了沐浴露,来不及擦,直接跑去开门。 一开门阿真吓了一跳,说:“你你你你……快点回去!” 阿真把柏彦琛推了回去,说:“你好歹围一下啊,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流氓。” 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闪烁的不去看他的那个地方。柏彦琛看到她这反应喜欢死了,说:“有什么要紧,反正看得见又带不走。喂,你刚去买什么啊?” “要你管,你快去洗你的澡吧!”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涩,阿真嗔怒起来也让柏彦琛觉得可爱。 等他彻底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阿真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出来了,阿真拿着睡衣就进去了。 阿真把帘子拉上,天知道刚刚柏彦琛就这么在一堵透明玻璃里洗澡的时候,而她在外面是什么心情,柏彦琛时不时的朝自己坏坏的笑阿真只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没安好心。 柏彦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窗帘拉了个严实,看着阿真这一举动,听着浴室里的动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柏彦琛觉得今天晚上阿真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暗示自己今天有戏。 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杜蕾斯放在床头,想着今天晚上该从哪里开始呢,想着想着,他的大脑已经自动下载了几部日本爱情动作片。 第65章 大姨妈来了 阿真把帘子拉上,天知道刚刚柏彦琛就这么在一堵透明玻璃里洗澡的时候,而她在外面是什么心情,柏彦琛时不时的朝自己坏坏的笑阿真只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没安好心。 柏彦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窗帘拉了个严实,看着阿真这一举动,听着浴室里的动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柏彦琛觉得今天晚上阿真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暗示自己今天有戏。 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杜蕾斯放在床头,想着今天晚上该从哪里开始呢,想着想着,他的大脑已经自动下载了几部日本爱情动作片。 过了十几分钟,柏彦琛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看到阿真一边拍着头发一边出来的时候,柏彦琛觉得似乎看到了一道光闪过他眼前,连忙咳嗽了两声,在自己旁边的枕头拍了拍。 阿真愣了一下,没搭理她而是打开化妆袋拿出自己的营养霜抹了抹。 “诶诶诶,你过来啊。” “干嘛啊,有话就说啊。”阿真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就觉得什么时候柏彦琛也变成小媳妇了,以前他从来不这样的。 柏彦琛咬了咬下嘴唇,眼神充满了各种诱惑,阿真心里明白了几分,但是还是装傻的问:“你吃错药啦。” 尽管嘴上这样说,阿真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拉过被子一边拿起手机一边把枕头竖了起来准备在床上玩儿下手机。 柏彦琛等的就是这一刻,把她手里的手机丢在了一旁,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把她刚刚竖起来的枕头又放倒了下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压在了身下。 和柏彦琛‘同床共枕’不是第一次,可以说在很久以前就有过很亲密的行为,或者说,可能从决定和这个男人来云南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想好了和他肯定要发生点什么。 柏彦琛看着身下的阿真,他很确定,阿真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期待,没有过多的语言,柏彦琛俯下身子,嘴唇刚要碰到她的唇,就听阿真说:“你是不是发情了?” “对啊,我要吃掉你。”沙哑的声音从不到五厘米的鼻尖处传来,柏彦琛的手已经覆上阿真的胸,触摸到一片柔软,阿真没穿内衣,柏彦琛的吻继续落下来的时候,阿真忽然带着笑意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看得出来,阿真似乎也动了情,但是为什么她还要拒绝自己? “你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了吗?”阿真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柏彦琛然后从他的笼罩下往旁边挪了挪。 “血腥味?你受伤啦?”这是柏彦琛的第一个反应,阿真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推开他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背影。 很快她又被柏彦琛扭了回来,看着柏彦琛那一双不死不休的眼睛,阿真只好老实的说:“我发现我大姨妈刚刚来了。” 柏彦琛有些惊恐的看着阿真,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真尴尬的笑了笑,说:“真的啦没骗你,我刚刚下去就是买卫生巾和止痛药的,呃……你懂的。” “不会这么巧吧!昨天吃抗过敏药今天来大姨妈?”柏彦琛有一种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感觉。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约我出来玩儿就没安好心是不是?”这回阿真主动推到柏彦琛然后自己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柏彦琛被阿真郁闷地说不出话来,只听阿真说:“喂,不许摆出这个表情,笑一个。” 得寸进尺的柏彦琛把头扭过一边不说话,“好啦好啦,笑一个嘛。” “哄我两小时。我裤子都脱了你和我说你来大姨妈。”柏彦琛真的觉得自己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特别倒霉。 “我看看……”本来是开玩笑的阿真还真的煞有介事的往下这么一摸,不摸不要紧,刚一摸到那凸起的东西,柏彦琛嗷的一声像是要阉了他一样坐了起来。 “喂,你来大姨妈就不要把我弄硬了行不行,你负责败火吗?”几乎是带着羞愧和无奈的怒吼从柏彦琛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他柏彦琛什么时候在女人身上吃过这亏?但是每次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自己被她套得死死的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他这个样子,阿真真的是觉得很好笑。看他今天晚上这么乖,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说道:“不要生气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冲绳的那个晚上。” “我和你第一次的那个夜晚?” “对啊。那个时候你很霸气的啊,就把我压在墙上直接扯坏我的衣服,现在怎么这么弱啊。” 柏彦琛看着阿真,眼睛眯了起来,这女人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是她骗自己的? “你……你什么意思?” “呐,我呢,是真的亲戚来了,你呢,这几天乖乖的。作为奖励,亲一个,怎么样?”阿真挑着眉似乎在和柏彦琛商量事情,明知道现在柏彦琛已经脱得溜光水滑了还这样肆无忌惮,然而没等柏彦琛有任何回应,阿真就主动的送上了自己的唇。 口中被温柔填满,丁香小舌卷着自己的触感,脖子被她轻轻的搂住。 此时此刻的柏彦琛脑子既清醒又混沌,清醒的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混沌的是,他好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阿真放开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继续撒娇道:“高兴了吧,笑一个嘛,不要这幅鬼样子啦。” 柏彦琛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把阿真的手拉了下来,然而就在阿真的手放下来的那一刻,她明显碰到了一个竖着的东西。 柏彦琛掀开被子走下床,现在阿真看他的神情自然多了,阿真当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看到柏彦琛走进厕所,看不远处厕所里幔帐后面那坐在马桶上的人影,阿真忽然有种负罪感,忽然的,阿真也有点郁闷,为什么,大姨妈这个时候偏偏来看她了呢? 听到远远闷闷的一声低吼声传出来之后,阿真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厕所,柏彦琛刚关了灯走了出来。 阿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目送他回到了自己身边,只见柏彦琛看到阿真这幅鬼样子先是一愣,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怕我真的会强.奸你?”说完他强行扯过一角被子自己钻了进去。 知道柏彦琛心情不佳,阿真主动凑了过去,搂着柏彦琛的腰,摸着他凹凸的人鱼线说:“不~要~生气啦,宝宝今天搂着你睡好不好?” “不要,等我的小伙伴真的会不饶你的。” “你不会的~喂,转过来,有话和你说。” 闷气归闷气,听到阿真这样说柏彦琛还是转了过来。 “这次来赌石,你准备了多少钱。” “一万。”柏彦琛老实的回答着。 “就一万?你这么老实?”听到柏彦琛这样说,阿真有点不相信,这就好比是明天要去买房就带十块出门类似。 “是啊,你以为呢?”柏彦琛看着阿真,昏暗的灯光下,阿真透出一种担心自己的眼神,他觉得很受用。 “一刀穷,一刀富,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你对这行了解吗?” “我这次来赌石呢,不是想着赚钱的,我只想和你有个纪念,黄金有价玉无价,无论明天开出什么样的石头,我都会视如珍宝,因为他见证了我们的过去,和未来。”柏彦琛搂着阿真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 阿真叹了口气,说:“你真这么想?”感动之余还是替柏彦琛担心。 “放心吧,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你也要知道,我有分寸。”紧了紧抱阿真的手柏彦琛笑着说。 “你对你的未来有没有规划?每天上班坐公车会很辛苦吧,我还有点钱,要不要买架车先代步,你以前不是一直说车是人的门面,你现在是拍卖师,接触的人大多也是上流人士,你不怕被人看不起吗?”阿真皱着眉头看着柏彦琛,柏彦琛笑了笑,说:“亏你还记得我说过这句话。” “当然了,你这么要面子。” “其实没车的这段时间,我每天在公车上看到了以前很多我没见过的人,也有了很多我以前没有的感受。我以前生活是太好了,我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坐过公车。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妈?” “没有啊,你妈妈怎么了?” “我妈是一个在日本的中国企业家,和我爸是自由恋爱,但是不是我爸的原配,我爸以前有个老婆,但是死得早,我还有两个日本的哥哥。我妈妈虽然听得懂日语也会说,但是还是无法融进日本的生活,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带着我和我爸离婚了。” “你有没有和你爸爸说过你想他。” 柏彦琛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妈说日本男人不懂温柔,尤其是我爸不懂温柔,为了我爸,我妈隐瞒了自己的资产。她其实很有钱,直到离婚的时候,我爸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后来她回到广州很快就又结婚了,我的继父是香港的地产大亨。” “那你呢?你怎么长大的?”阿真这样说着,柏彦琛微微一笑,觉得阿真担心自己的生活好不好,觉得很欣慰。 “我在香港长大的啊,继父对我还算可以,看在我妈妈份上。” “你妈看你破产也不管你?” “我不想让她过问,毕竟,我自己的错。” “其实你如果有他们的资源,你会好很多。至少不用自己这么辛苦。” “我不想……” “你应该学着去接受他们的好意。”阿真打断他的话说。“当你穷的时候,多给点钱给他们,当你有钱的时候,多找时间陪陪他们。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希望有一天出人头地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对不对?但是那有什么意思呢?他们虽然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但是如果你失败了,你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呢?如果没有在你低谷的时候扶你一把,他们有什么理由享受你的成功?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柏彦琛低下了头,代表他听进去了,忽然的,他说:“我记得你也是你外婆带大的,你不怪你爸爸妈妈吗?” 同样是缺爱的人,忽然的,柏彦琛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了一起彼此心心相惜。 “唔……小时候当然会怪,但是我有个好外婆,她的教育方式方法至少让我的三观没有出现重大的偏差,而且我爸妈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看我,我的哥哥和妹妹有空也都会常常聚在一起,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他们,不是吗?他们是我的亲人啊?” 这一句,他们是我的亲人啊。彻底触动了柏彦琛的心,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阿真的味道,觉得此时此刻这种感觉,真好。 第66章 敢不敢赌 第二天阿真醒来的时候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很满足,阳台上一个男人穿着平角裤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在看着远处,回想和他的这一路,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自己这么留恋,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把,无论他有多少个前任,只希望她是他的最后一任;无论他以前有多恶劣,只希望遇到了自己以后,她能改恶从善。 柏彦琛本性不坏,和所有叛逆的孩子一样渴望得到父母和亲人的爱。在和他闪婚闪离的那一个月,阿真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以前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会和一个情场浪子这样疯狂,事实证明,所有的女人的共通点是差不多的,都喜欢甜言蜜语海角天涯。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真心,哪怕只有一瞬,就足矣。也就是这一瞬,能让柏彦琛泥足深陷。 世界上的事其实很无奈,每个人都想改变这个世界,每个女人都想改变自己的男人。然而被改变的,其实只有自己。 万真宥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一个男人浪子回头,但是这个男人真的回头的时候,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不舍。 就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喜欢这个男人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眷恋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微妙。 “醒了?”柏彦琛看着床上笑着的阿真说。 阿真点了点头,朝柏彦琛伸出双臂示意他抱自己。 柏彦琛娇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弯下腰把这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女人抱了起来。 阿真搂着柏彦琛的后背忽然有点不安,说:“你知道为什么在周楠森和你之间,我选择了你吗?” 不知道阿真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的柏彦琛也愣了一下,一边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问:“不知道,你说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经下注了,错了一次,如果再错一次,我也没办法。” 柏彦琛噗一声笑了,吻了吻阿真的脖颈,说:“不会的,只有我才足以和你相配。” 丽江的赌石市场鱼龙混杂,阿真一边走着一边略有嫌弃的看着左边右边的人,他们的口音在她看来很奇怪,阿真更搂紧了柏彦琛的胳膊。 终于感到了男友力的体现,柏彦琛摸了摸阿真的手,说:“不用担心,这里又不是土匪窝。” “你真的懂这个市场的行情吗?被坑了怎么办?” “有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在这里,先去找他。” “朋友也不可信,越是熟人越坑人。”阿真诚惶诚恐的说。 “淡定啦~” 中国人的手艺其实是很高超的,无论在哪一行当。雕刻的巅峰是在明清牙雕的鬼工球,而玉石的造假应该就是当代的眼前。 柏彦琛的本意是,既然很多时候无法分别玉石的真假高下,那何不如直接在源头截留,反正他也不是一定要买多好的原石,只是希望有这样一个东西来作为纪念,如果有好的自然是好,如果没有,就当做是收了快造假不菲的石头。 其实石头还是那几块石头,长得很难看。就是在现在还没有一种仪器可以直接判断出石中玉的奥秘的时候,赌石市场运营而生。 一刀穷一刀富,谁也无法知道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石头里面包藏着的究竟是多珍贵的玉石。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柏彦琛对那些怂恿他拍石的人笑而不语,阿真也知道,那些人搞不好就是托子。在柏彦琛那个丽江朋友的带领下,柏彦琛再赌石市场大致逛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他把人家藏在仓库里的两块被人遗忘了几年的石头给找了出来。 其中有一块阿真是觉得外貌很像y很有亲切感,有一块柏彦琛是觉得像一颗爱心。 选择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感觉对了而已,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所有的人包括柏彦琛的朋友在内都觉得他的这个选择是错误的时候,两个人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他们刚刚为什么要选这两块石头? 好就好在他们的心态平和没有赌徒的心态,一开始还很紧张的阿真现在也平静下来,心想如果他们开出来就是块石头那自己也要回去找个手工匠人把他们雕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可能整个赌石市场只有他们才有吧。原本柏彦琛只带了一万,后来阿真看着也觉得好玩也加入了进去,两个人两万块买了两块看上去不大的石头。 决定用了快一天的世界,真的等到切的时候,阿真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丽江是个很美的地方,但是因为过度的开发让人觉得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味道。 根据旅游攻略,柏彦琛带着阿真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小镇很美,云南本有的风土人情在那里得到了很好的保存。 夏日的炎热在美丽的小镇里让人觉得有些惬意。 阿真拉着柏彦琛的手看着树叶缝隙透下的光,此时此刻她在想柏彦琛在想什么。 斑驳的光在柏彦琛脸上留下好看的阴影。 其实有时候选择是因为喜欢,但是为什么喜欢,有时候是有道理有时候是没道理的,说得清楚的人有,说不清楚的人也有。无论如何,一锤子买卖买定离手。 考虑得太多太远就怕失去了享受爱情本身的滋味,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人现在又有多少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柏彦琛又拿出了一颗y的戒指,只是这次那个y已经是一个镶满钻的小戒指。 那个小树林很安静,阿真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柏彦琛忽然想起了以前他也是这样感动自己的。 “万小姐,你面前的这个混蛋叫柏彦琛,请问你愿不愿意把你的下半生幸福交托在这个混蛋手里?他会努力让你幸福,因为只有你足矣和他相配。” 这个求婚词说得真不怎么样,这是阿真的第一个想法,现在又没鲜花虽然有颗戒指。 “有没有什么别的附加条件啊?”阿真有些挑剔的说。 “我会爱你永远,永远听你的话。” “这么敷衍?”阿真继续挑剔的说,这下柏彦琛不干了,以前这么好拿下的一个女人现在是被他宠坏了吗? 只见柏彦琛直接拿过阿真的手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喂喂喂,你自己说要尊重我的选择……唔……”阿真刚想把戒指从手上拔下来就被柏彦琛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住了 良久,放开她的柏彦琛才说:“就是因为尊重你才要把你带回家啊。” “什么狗屁道理。”嘴上这样说着,阿真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抱着柏彦琛的时候看着手上的戒指那闪耀夺目的光,希望这一次的运气不错。 “回去把那个翡翠做成你喜欢的y怎么样?” “咦~不要,这么贵的翡翠做成y你脑子秀逗啦?”阿真反对着,“听我的,回去找人雕成好看的东西然后卖了他,我们就发达了,嘿嘿嘿嘿。”阿真笑得很奸诈。 “我们的纪念你也卖?” “你刚刚才说听我的话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听……” “卖了应该可以再把你之前的兰博基尼买回来了吧。” “你想得美哦~” ‘“我要是想得不美怎么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