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云山里落云宗 “落云山里落云宗,落云宗下有人家。姓墨名问字无暇,枫入落云起朝霞。”搭拉在树枝上的墨问轻声吟唱着。 而后其手猛的一个用力,只听得呼啦一声其整个人变已经翻到树下。 “这便是传说中的落云宗?为啥和想象中的差这么多?” 上辈子在风华正茂的时候病死床头,然后投胎转世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这个世界很似中国古代的春秋战国时代,大大小小的诸侯们整日混战。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地界比地球大多了,仅墨问所在的大秦光是一个郡便已经有前世华夏大了。 而墨问这一世的父亲是大秦南风郡天云县的县尉,这官不大但好歹也算个官啊。本来吗照理说这辈子就算啥也不干,但凭着啃老本也能过个安稳无忧的日子,但就在墨问五岁那年与大秦相接的南楚动了,他们派奇兵越过天水要塞奇袭南风郡,而天云县首当其冲自然没能幸免。。。。。。。 至于墨问也算是运气好没有被乱兵杀死,不过逃了一路也好悬没被饿死,毕竟虽然两世为人但他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侥幸逃得一命的墨问刚好碰见正在施符救人的了尘真人,真人心善,又见墨问生的的确是机灵乖巧于是就收他为徒了,,,, 好吧以上纯属扯犊子,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被施符的众人都认为了尘属于神仙中人,别说搭话,在他面前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唯独墨问两世为人,虽然看见了尘的神奇手段的确是无比震惊,但要说害怕倒没有多少,毕竟既然能在穷苦百姓中间施以援手的又怎么可能能是大奸大恶之人吗?既然不会伤害自己,哪有什么好害怕的,故而虽然初次在了尘面前很是紧张但行动上却也算得上时伶俐乖巧,以至最后却跟在了了尘身后当了十年的跟屁虫。 十年来跟在了尘身后帮其施粥,化符,行医。渐渐的也有点小神仙的模样。 而后终于,几乎绕着诸国走了一圈的墨问来到了身在秦晋之间的落云宗中。 落云宗不大,总共也仅有庙堂三间,弟子数十人。宗内一应事物由众弟子轮流打扫,至于那些师傅主持们基本上是每隔个几年才出门露个脸然后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落云宗现有三代,第一辈便是掌门那一代,缘字辈共三人,其次是二代弟子润字辈一共一十七人,最后是了尘那一代如字辈一共二十六人。最后是记名弟子们一共五十五人,加墨问就是五十六个,这些人只能算是记名弟子并不算是落云宗的。 记名弟子大部分都不是一直待在山上的因为他们大多都有自己的家业,也只有有时间的时候才到宗里来修习,平时都是在自己的家里修习。 总而言之,现在还能看见人的只有墨问一个人,至于其他人鬼知道跑哪去了。毕竟才来的都不熟,也不好问。 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宗里,看见落叶悠悠落下墨问一阵恍惚,,,然后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他喵的,谁说修仙宗门里事情麻烦都有很多的,为毛一个来找麻烦的人都没有,不对应该说为毛一个人都看不见!” 到了晚膳的时候宗里仅有的十一名记名弟子纷纷从各处归来,晚膳是墨问做的,清炒青菜,水煮玉米,毛豆炒肉丝,简简单单朴实无华。没啥好说的。 吃完后便是做晚课的时候了,十一人,大的二三十岁小的也有十五六岁了至于更小的墨问却没见着。 晚课之后便又是自由时间,这时墨问方才真正认识这帮师兄,不过人太多一下没记住完,,,,,, 房子是一人一间的,毕竟人又不多,空间很是充足。 躺在床上墨问慢慢的回忆着这几十年的点点滴滴,“修仙,修仙,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如何。” 对着月亮,墨问静静的发着呆。上一世的事不提,也没啥好说的,而这一次,前五年太小只能算是混吃等死,后十年因为了尘的缘故也算是看遍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学得真本事从而下山报仇之事墨问是想都没想过。因为当初奇袭南风郡的几百骑已经死了个一干二净了,甚至是楚王熊奇也被其曾经的手下大将吴乾的儿子吴子虚给宰了,,,,可以说能算的上他仇人的家伙已经死了个一干二净。 外无仇敌,内无亲眷,甚至于连朋友也没上一个,,,毕竟是整整走了十年,甚至没有在那个地方呆到三个月的,自然别谈交朋友什么的,当然浅交的不算。 “唉~照这样算下去,那我活着还tm有什么意思?”感叹了半天墨问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好像都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这就点吓人了,毕竟人活一辈子总得为了点什么吧?但,外无仇敌,内无亲眷,青梅竹马什么的也没有,情感羁绊算是没有了。权利不稀罕,金钱用不着,名垂青史?也没兴趣,情色?没感觉! 这么一想,墨问顿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完蛋了!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还活这一辈子干啥呢?”毕竟,做人总得有点追求啊。一点追求都没有,那你还活个屁,活着还不如去死呢。 纠结自己为啥活着的墨问一整宿都没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做早课吃饭去了。 “怎么了?是住着不习惯吗?”看着墨问一副无精打采模样,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三代弟子过来关切的问道。 “不是,主要是昨晚想到了一个人生难题。”说着墨问就把昨晚自己所思所想给说出来了,这个问题把那个人问的一脸懵逼。 “。。。。。。。”云霄子一阵无言,“传说中的无欲则刚估计说的便是你这样的吧,没有羁绊于是便没有牵挂,这事我不好多说,去找了尘吧,毕竟他看了你这么多年心中自然有计较。” “我也想去,但问题是我得知道在哪啊!”墨问眼皮跳跳然后无奈的说。 “额,,,,,,了尘没告诉你吗?”云霄子有点无语,“果然,我说为什么你昨天瞎溜达了一天呢,原来了尘这家伙还没告诉你他在哪儿。。。。。” 第二章落云宗里传妙诀 “前两天玉乾给他寄来一株叫三剪忘忧草的药材,估计这家伙此刻还在研究呢。”云霄子笑着道。 “奥,对了玉乾是你师傅的大徒弟,同时也是我们落云宗唯一的一个四代弟子,且已经离开十年之久了,你不知道实属正常。”云霄子说着便已经将墨问带到了后山峭壁旁。 “呐,你看到上面的山洞没?正数第三排第七个就是你师傅所在的洞府了,以你现在的功夫应该能爬上去吧?”虽然看出了墨问有一定的功夫底子但云霄子还是好心的问了一句。 “嗯,可以,多谢师伯指点了。”墨问对着云霄子做了个揖。 “没事,小事而已。”云霄子说着脚底一动便已经不知所踪,这并不是术法,单纯的只是云霄子的功力过高,以至于墨问连其动作都没有看清才导致的错觉而已。 抬起头,两手一伸一抓之间墨问已经顺着峭壁上的印记爬了上去。 洞府前是一个并不大的阳台,阳台周边以几个石头以及小树组成了一个小型迷阵,不过现在其位置微微有些变动。不消说肯定是师傅了尘动的。 进了洞,入眼的便是三清道祖以及本宗的开宗祖师落云真人的画像,中间摆着一张石桌以及四个石凳。看起来简单无比,但又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 正在这时,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道人从一旁的一个石洞中走出来。年轻道人长得并不算是帅气,但是一身独特的缥缈气质却在不知不觉之中便被吸引。 “你先别问,且听我道出一首歌来:练气筑基三星天,紫气守宫七星种。 抱丹如玉九星转,莲华灵种不知谓。 龙虎二劫心相印,道藏无垠自相守。 不修唯心仙道难,知所不知阴阳逆。” “修仙?”墨问一脸懵逼 “嗯,这是一条不归路,却也是最适合你的路,你的一切疑难都会在这条路上找到答案。”了尘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套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 “可我想问的是我活着是为了什么?长生?我不急毕竟我今年不过才不过十五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人生四好:名、权、财、色,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不为谁而活着,不为什么而负担,没有了束缚。同样的,我也没有了方向。”咬着嘴唇,墨问还是问了出来,“本无所求,长生何用?” “修仙,修仙,你当真以为修的只是长生?”了尘反问一句 “天下道三千,得其一道你的本心便能明了了。” “嗯?” “道,指的是源,求的是心。”看着墨问那不解的模样了尘长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虽然本心迷茫,但心清灵明,也算是另一种心如赤子了。这本练气要诀你先拿去练着。一些基本要义我已经注释下来了,在有其他什么不懂的地方,回头再来问我吧。好了,去吧,去吧。”说着摆了摆手,了尘便回到刚才那个房间。 “唉~本已无所欲,心比锻金坚。”摇了摇头,了尘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拿着这本仅有十多页的小册子,墨问是一脸懵逼的。“什么鬼?就这样就叫我练?这不像师傅他老人家的作风啊。” 当初墨问初学武的时候,了尘可都是手把手一步一步教的,不论站桩还是练把式还是练劲力那可都慢慢引导之后才让墨问自己慢慢深练的。也是从这时,墨问才知道原来曾经小说中写的那些捡到一本绝世武功秘籍之后,随便练个几年就成为绝世高手的故事是多么扯淡。 首先就是秘籍本身,就跟语文的文言文一样,单独一个字你是认识,但他连在一块呢?那就跟天书没啥区别,更别说其中的各种暗喻,比喻,代称。而且这还没算作者本人故意挖的坑,像他们这么玩,外人如果按照秘籍上修炼基本上不死也要半残。这也是大部分绝世秘籍消失的原因,,,,因为秘籍的传人突然死亡以至于口耳相传的隐秘部分没来得及传承下来,这样哪怕是拥有秘籍也卵用都没。而且每个教派的隐语都各不相同,因此如果看到秘籍上有认识的隐语也还需问问老师是不是同一个才行,否则万一同一个隐语但其意思却大不相同那就完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多的东西都是说不清,道不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因此没一个好的师傅在武学这条路上真的很难走下去。 不过翻了几页之后墨问变理解了,因为这些上面的东西了尘都已经教过墨问了。这本练气要诀分为阴阳两部分,分别在早晚修习。 “不过为毛是问我活着是为啥的,结果扯到了修仙上?”讲真的成仙成佛对墨问的吸引力是真的不大,为啥?成仙之后能干啥?与天同寿与地齐福?名传万古,天下诵?抬手间开山裂地,挥手间移山填海?若为这些,那对墨问还真没啥吸引力。不为别的,真的是没啥兴趣。 “不过,权当是打发时间吧。”这一世不比前世那么忙碌,毕竟地球大家都懂,整天累的跟狗似得哪有时间去考虑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但现在不同,早上做完早课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然后吃午饭,然后又是自由活动,然后吃完饭做晚课然后就可以休息了,再加上没有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来荼毒,这才让墨问有功夫瞎想。否则如果是在现代,估计有这功夫墨问已经趴到了电脑上了。 回到院子里站了会儿桩,练了会儿拳墨问再次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不过这时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 医经已经翻完了,药经也是倒背入流的状态,至于其它道经翻是翻过了,但那种伤脑细胞的东西墨问的兴趣并不大。练气要诀也差不多记下来了就差实战了。。。。不是墨问天才,只是过目不忘这种简单的法门,基本上是只要实力足够自然就可以学会,当然记下并不等同于理解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第三章湖心琴里明本心 顺着石阶走下去,道路两旁的黄叶在清风中徐徐落下,“几日东林下,秋风落叶层。可惜,对景不对情。”想了半天也只挤出这一句来,望着这绝色美景墨问好失落。 慢慢的游荡在秋树林里,墨问静静的体会着从不曾体会过的静谧悠闲。 “万事不思温饱外,漫然清世一闲人。温饱已足,就此做一个清世闲人貌似也是挺不错的。”悠悠然墨问突然想到,“我比张载幸福。”末了墨问突然又这样想到。 “思绪纷飞若蝶起,就此甘做一闲人。哈哈哈”摇着头,墨问好似明悟了什么。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两人分别穿着黑白道袍,各执黑白棋,就这样对峙着。三百六十一格几乎要给他们下满。 墨问静静的走过去,却见两人动也不动,仿佛是没看见墨问一般。 阴玉子,阳玉子,这是十一名记名弟子中的两个,据玉渊子介绍这两个是绝对的棋痴,两人从初学围棋开始一直战到今日只能说是势均力敌,胜负各半。而已他们如今的棋力放眼天下也是顶尖的那波。有资质,有潜力,更有着那么一股子上进心。以后他们俩的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的。就因为这俩弟子,云渊子可是骄傲的不行。逢人就说这俩弟子如何,,,,,,虽然这俩人还没正式拜过师。 静静的看了一会,墨问表示围棋只东西他仅仅只是知道基本规则,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没吭声,悄悄的走了。正在专心做事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扰,这种时候是个人都受不了墨问也能理解,因此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走了。 落云宗的占地其实并不大,但是落云山脉很大,其中距离落云宗稍近的一片以及一些景色不错的地方都被稍微改造过了。至于山野猛兽,那只能说呵呵,落云宗虽说是修仙宗门但是手脚上的功夫可都不是一般的牛。因为真正的修仙可不是单单的修习元气什么东西的,而是以身体为本练气血凝神魄。这个以后在说,先行放下暂且不提。 顺着石阶往前走,便能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右手旁的密林里传来,往右拐就是涟溪湖,湖并不是很大而在湖的中心还有一个湖心岛,湖心岛上有一个红木小亭,唤做:缘溪,而琴声便是从中传出来的。 在看亭中,一个身着白色道袍,披散着长发的人静静盘坐在蒲团上,而一把七弦古琴就那么平方在他的腿上。 如白玉葱削的手指,在轻轻的挑动间便演奏出一曲清灵空旷的乐曲。 棱角分明的脸庞,虽不冷峻但却又分明透出一股子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情愫,如不闻人间烟火。 在看他的脸,美貌如画,漂亮的不似真人。真的,容颜绝世配上他那冷艳出尘的气质,他就好似那本不属于人间的谪仙一般,远且神秘。。。。。 琴玉子,这是墨问仅记住的四人之一,也是给墨问印象最深刻的人。 阴玉子,阳玉子的痴,琴玉子的出尘,这是第一眼让墨问感觉深刻的几人,至于玉渊子纯属是话太多了才让墨问记住的,不过今天玉渊子刚好有事下山了因此墨问才得以一人闲逛。 墨问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感受着琴声的悠扬空旷,了然出尘。 “红尘蒙彼心,悄然尽出尘。铅华方洗尽,举目莫似愁?”一曲尽了,琴玉子缓缓开口道。 “嗯?”沉浸在方才琴声里墨问还没缓过神来。 “想一想,这十年来你经历了什么。”琴玉子笑了笑道。 那一笑,举世芳华! 琴声渐起,恍惚间,墨问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一个男人,手持三尺青锋,身披犀皮褐甲,就这样带着不足两百的县兵同楚国奇兵血战在天元县中。鲜血溅洒,残肢纷飞。 那一刻,从来没有见识过战争的墨问终于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 天元县被屠的那一刻,墨问终于体会到了人命同草芥的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四处流浪,从南风走到洛平,从青城走到登封。一路一路,官员的白眼,流民的争恶。 “看的太多了。”墨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我,姓墨,,,名字,叫,叫做问,父亲说人非生而知之,所,所以得问。”虽然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以至于整个人很瘦弱,但毕竟才几岁,加之爱干净因此显得很是怜人。 “墨问?好名字,看你手脚行为,怕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吧,何至于沦落至此?”依旧是那么的年轻,依旧是那么的出尘。 相遇,相识,从此仙师的身旁多了一个小药童。。。。。 “黄芩,茯神,升麻,牛黄,,,,,,”小小的人儿,用那粉嫩的小手,一株株的,吃力的辨识着这些药材。。。。。 “站桩,站的不仅仅只是姿势,还要有神,有意,,,,,”跟随这了尘话语的不只是解释还有戒尺。。。。 哭过,笑过,,,,, 在深山老林里,在闹市人群中。一师一徒就这样缓缓经过,不惊起一片涟漪,,,,,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布满墨问的脸颊,,,,, “看到了吗?”一曲终了,琴玉子缓缓问道 “嗯嗯,我的心,不在后十年而在前六年。”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墨问尚带颤音的道。 紧接着,墨问又恭恭敬敬的对着琴玉子行了一礼“多谢师兄指点迷津。” “我也没做什么,若你没有悟性,那哪怕我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琴玉子缓缓道。 “好了,晚膳的时间也到了,我们过去吧。”说着起身,将古琴夹在胳膊下,踩着湖面,琴玉子就这样飘飘的走了过来。 路过阴玉子,阳玉子两人身边的时候,他们正好也结束了棋局。 相互行了一礼之后,琴玉子便先问道“今日战况如何?” “半斤八两,半斤八两。”阴玉子摇摇头道。 “我们依旧是老样子,不过一局棋的功夫小师弟的道心已然明悟出来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第四章入道初识逍遥路 “那是多亏了琴玉子师兄,否则就单单是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要钻这个牛角尖里多久呢。” 琴玉子正要说什么,却听阴玉子接道“琴玉子师兄可是有明心琴的称号呢,我们留在山上的一十二个记名弟子,其中几乎有一半人都是被琴玉子师兄引进道中,得以真正修行的呢。” “嗯?引道?修行?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墨问不解 “额?你还不知道?也对,你在外游历十年之久方才进宗,这些关于仙道修行的事不知道也属正常。”阳玉子先是有点惊讶,后来一想便又明了了。 “凡人习武,分明劲,暗劲,化劲,抱丹,入道五重境界,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往后就只有慢慢的等待气血萎缩,自然死去了。但修仙则不然,以气为主,以武为辅。行自然灵气于脉络周身,凝神,意,魄三宝,合身体自然。”阴玉子慢慢解释道。 “此外,修仙一路还需有一点,那便是灵根!”阴玉子一字一句道。 “灵根?”突然从阴玉子口中听到了这个极为熟悉的名词墨问有一种好怪异的感觉。 “不错,去芜存真,明己痴心的便是有灵根之人。”阴玉子点点头解释道。 “去芜存真,明己痴心。”墨问咀嚼这这句话,微微有些明悟。 褪去在尘世间所染上的尘埃,明悟自己的本心,在三千大道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这,便是明道心! “世间繁华乱人眼,几人寻得真道心。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寻得自己的道。”阳玉子有感而发。 “是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知道呢?”阴玉子赞同的点点头。 说话间已经到了斋堂,另外几个弟子也已经基本到齐了。 正准备进去呢,这时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壮汉背着一头同体火红,背生黑色大刺,形似野猪的东西归来。 “各位师兄弟们,这两天可有口福了,这头异种火箭猪可有整整五百多斤呢。”这时一个手提湛蓝云纹长剑,年约十七八岁的白袍少年从黑袍大汉身后窜出来笑嘻嘻的叫道。 来人正是下山办事的玉渊子,以及二师兄玉武子。 随手将火箭猪甩到地上却听玉武子道“背着这畜生走了一路可比和气干一架还累。”嘴里说着其手也在揉捏这肩膀。 “为了抓这头畜生可是废了我们好大的劲呢。”玉渊子显摆似得说到。 “讲真的,本来我们听云河那家伙说,山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头异种妖兽时,已经做好了苦战一番的准备了。但是曾想我们刚到山脚下的时候正好便碰上了这头异种蛮妖在肆虐村民的农田,那就没话说了,当然是抬起武器就上啊,,,,,,”玉渊子手脚并用,将其和猪妖大战三百回合说的是跌宕起伏,荡起回肠。引的众人纷纷大声叫好。 然后,,,,,“二师兄,猪妖你们是怎么对付的啊?”玉溪子的一句话瞬间就把玉渊子打击的不轻。 “哎,不是,我刚刚讲的那么精彩你没听清楚吗?”玉渊子很是无奈 “听清楚了啊,的确很精彩,不过我还是觉得二师兄说的比较靠谱的。”玉溪子调笑道。 “。。。。。”一瞬间,玉渊子感觉自己那脆弱幼小的玻璃心已经稀碎。。。。 “哈哈哈”见玉渊子这副模样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好了,别闹了,该进晚膳了。”正好这时候云霄子走了过来。 “对了,七天后的宗门四代弟子拜师大典的东西你们置办好了没?” “大致准备好了,余下还有些不足的东西,明日玉时子和玉凌子下山置办三牲祀品的时候会顺道不齐的。”诸弟子们先是向云霄子行了一礼,然后大师兄琴玉子方才开口回话。 “嗯,如此便好。虽然此次入门的四代弟子仅有你们十二个人,但毕竟也是宗门大典,万万不可懈怠。”云霄子说着便去了正殿。 “汗,云霄子师叔还真是操碎了心了。”玉渊子扶着额头道。 “什么操碎了心?这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要保持理解。若诸位师伯师祖们都像云霄子师伯这样那才好呢。”梦玉子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子。 “,,,,,你这是懒的吧,说说今天又睡了多长时间?”玉渊子愤然道。 “懒?我这是在修道,一梦三千年的境界你懂吗?”梦玉子一副很高深的样子。 “。。。。。。。”玉渊子感觉自己心好累,和一个做梦修道的家伙他真是没话好说。“我看你迟早会一睡不起。”说完也不理他,自顾自的便进了斋堂。 道门有正一全真之分,正一道不忌家室,不忌酒肉。而全真道则以除情去欲,识心见性为求仙正途。 这是道门两大宗,天下道门多是这两门的分支。 二说到这,那就不得不提一下道佛两门和世俗宗门不一样的地方了。道佛两门是由其两门得道弟子外出开宗立派,虽出同源,但并没有统属关系。而世俗宗门则通常是由该派掌门的亲信之人或诸多长老去掌管分宗。 这是意识形态的认知不同,也是由于道佛二门的弟子虽是读的是同样的经文,但因为每个人的认知世界观都不同,以至于对于经文的理解也相差甚远,这也造成了其虽同出一源但其所奉行的理念也截然不同。 道出不同,各宗理念不同,或许分支便是由此而生。大道万千,对于理解不同于其它人的得道者,将其分出主宗。既不因理念相冲,而被迫损失掉一些英才,又可以扩大本宗的影响力。毕竟虽然自己已经开宗立派,但总归还是出于主宗。 道佛两家的主宗支脉之分便在于此,这也是为何道佛两家的观寺遍布天下,化分无数的原因。 而落云宗的开宗祖师落云真人便是正一道下的得道真人。至于何为得道真人且听我下回细说。 第五章练气筑基初修仙 真人,是对修行有成之人的尊称。而得道真人顾名思义便是在大道一途上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 推陈而出新。 如同了尘真人,其自幼修道,年既三十而不知道为何物。遍览道经七千九百一十二卷,出口便可引经据典,但道心不明。 为寻大道,遍访群宗。寻道痴心,最后邪魔外侵,坠入魔道。幸有其师如霖真人,以其自身性命固其根基,毁其修为。 了尘醒来时,其师傅,师兄,师弟三人已然三元尽散,七种具枯。这时了尘方才明白何为无上大道,最后拜入落云宗从头修行。最后花了一百五十年的光阴得道了真。 进膳,晚课,很快便到了晚上,墨问真正的修习自此而始! 院子里的练功石上,墨问盘腿而坐。呼吸吐呐,一起一伏之间透出了一股玄妙而又自然的韵率。他的双手也不是一直不变的,不断的变幻出各种手势,因气血上涌而变得通红的双手按摩着自己的身体的各个部位,其中犹以头部为重。 这是以气血的热量,辅以特殊的按摩技巧来促使自己的各个穴位能够更好的吸收天地灵气。而自然的吐呐则能够更好的稳固自己的身体,使得灵气能够更好的进入自己的身体。 这是静坐,大概隔了半个小时左右,墨问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饱和的程度,这时墨问便开始收功,双手慢慢压下,腹中一口浊气猛的吐出。只见一道白气如同利箭一般的从墨问的口中喷出了尺余远,然后化作虚无。 “外引天地五灵桥,内化乾元一口气。”说的就是这个境界。 修仙,以根基唯重!是以仙道六境第一境名为:练气筑基。煅体练筋打熬筋骨是修外,吐气呐灵锻炼肺腑五脏是修内。一内一外,是为练气筑基。 不过修仙并不是朝夕之事,而且最为主要的是其并不是单有一副好体魄就行了的。主要还是看心境,这一点完全可以在落云宗内的诸多弟子身上看到。 并且,其以灵根为收徒第一要点便可看的出来:不争,唯缘,唯心!唯道。 唯明心入道者,方唯有灵根之人。什么意思?这是说只有明白了自己到底是真正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这是明心。你既然知道了,并且以此去付出了,去朝着那个方向去做了,这就叫有灵根,或者用释家的说法更为使人明了:慧根!这便是慧根。 哎,这就不对了。那肯定有人会说:如此说来,那些个财迷,官迷,也是有灵根的了?那他们也能修仙了? 错!何为仙?是自在是逍遥!何为仙?是超出六界外,不在五行中!以官修行,以财修行,那修的是神,不是仙。 沾染了红尘因果,纷扰了世俗尘埃。恋却权财声色,既然如此,那又修仙做什么?在世俗直接打滚,拼搏个逍遥王爷,夺得个大富大贵,不亦是很好吗? 又想要长生不死,又想要权财声色。哪里有这么好的事?鱼与熊掌又怎可兼得? 况且还有几个字不知诸位注意得否?不争,唯缘,唯心,唯道。 何为不争?脱得世俗尘,片叶不沾身。既然你已经脱去了凡尘,那又争什么?又有什么可争的?抢地盘?天地这么大难道还没有一处容身之所?争食?天地这么大,难道还没有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争衣?天地这么大难道还缺少一件衣服?。。。。。。。衣食住行已然不缺,那么还有什么可争的呢?争理!那么也就是只有一个理字可争了,于是道家便又了正支之分。。。。。 唯缘,何为缘?便是顺其自然,依以本心。我碰到了,我想去做,那么便去做。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不瞻前不顾后,不想其他。 唯心,事依本心,事寻本心。 唯道,我行即我道,我走的只是我的道,我看的只是我自己的道,我知道的只是我自己的道。 不争,唯缘,唯心,唯道,八个字,就此可以演化成万理。这也是道家则徒标准。 这也是落云宗有五十四个记名弟子,却仅有一十二个人能成为正式弟子的原因所在。 毕竟入道有灵根的弟子好找,但能够做到这八个字的人着实是太少了啊。 话又说回来了,修心之难比修身难多了。修身只要坚持,且用心即可。但修心可是完全没有方向,没有任何蹊径可言的。完完全全靠的就是自己的悟性和缘分。不能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话又说回头了,其实今日缘溪亭里墨问有所明悟便是明悟于此:前六年,有五年是无拘无束,有一年饱受人间冷暖,看透了人世。后十年虽然跟着师傅遍游天下,但却越发的厌恶尘世,其虽然欢乐无限但多的还是弱肉强食,血淋淋的。 就如同昨日所说的:愿做清世一闲人。不问世事,不管世事。你外界不管是哭是笑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会管,也不想管。我没那个能力,同样也没那个功夫去管。 一间茅草屋,几亩清闲地。累时品茗赏乐,闲时锻骨熬筋。多么逍遥,多么舒坦的日子啊。 在墨问的心目中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吗。想那么多干嘛,不累吗? 一心逍遥自在意,何须管他喜与悲。这种念头的确是有点自私,但天下是天下人的,你们乐意争,你们愿意争,那你们就争去吧。你们乐意在红尘中体悟所谓的悲欢离合,那你们就去体会吧。反正我没那个心思去感受,去体悟。 我只愿守在深山老林,感悟自然,品味人生,好好的享受。 纳完气便是站桩,这里的站桩站的可不是武术里的桩。而是一种体会天地自然的桩。为何叫站桩?这里头还有个说法:据传因为这个天地本是不完美的,因此有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的说法。而因为这其中缺少了一个一,因此修道之人才能从中体会到一丝大道衍化的痕迹。 而站桩便是以一种特别的方法来感悟天地,而因为正在练习这种方法的人看起来很像一个木桩一样因此才有了站桩的说法。 第六章法名初授始拜师 站桩在纳完气之后修炼是最好的,因为此时灵气才进入身体里,而身体里的浊气也还没有产生,因此这些天地灵气正是最为精纯的时候。 而且天地灵气本就是产自阴阳二气之中,因此其本身便带着一丝大道运行的痕迹。加之合适的桩法,使人窥道的可能性更是大大的增强了。 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明月的光芒撒在院中,同时也淋在了墨问的身上,在其白色的袍子渡上了一层银边。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这便是站桩,没有所谓的把式,全凭心境,悟了就悟了,没悟就是没悟,说不清也道不明。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在站桩的时候那个人便会如同和自然融为一体一般。不,应该说本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站桩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里都会像是空了一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都想不到。站完之后,整个人又都会感觉精神饱满异常,十分舒服。 这是锻炼神魄的一种方式。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桩法都是这样站的,有修为高深的人,其随时随地都可以站,不论是坐着还是躺着还是什么。 第一次的修行到此为止,接下来去洗漱一番墨问便睡下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是拜师的日子了。 拜师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其中根本掺杂不了沙子。毕竟师傅同弟子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父母还要密切些。 尤其是对道门这种宗门来说其意义更是重大。 一般来说道门弟子拜师的时候都是单独拜师的,但是因为落云宗的这些长辈们个个自己的事情都很多,很多时候都不在一起出关,因此这才订在九月九号这天。 拜师礼是在宗门广场上举行的,首先是了尘那一辈的向落云宗历代祖师上香行礼,然后依次给其祖师师傅行礼,各种礼仪过后,便是落云宗掌门缘来真人诵读本宗宗规之类的东西然后再问底下一十二位弟子是否愿意拜入落云宗门下,一十二人自然纷纷点头应是,然后开始背诵誓言,即是承诺自己用不背叛宗门以及自己自当好好修行之类的。一通礼仪过后,便是由二师兄玉武子先诵拜师贴,其后他的师傅点头接受,然后开始念自己这一脉的门规。。。。。。。。。 拜师礼本来就很麻烦,再加之升入落云宗和拜师是在同一天进行,因此整整搞了一天方才办完。 同样在这里也要说一下为何是玉武子先诵拜师贴。 因为道不同!落云宗诸位长辈不认为自己和琴玉子的道相同,且不认为自己同他有缘,因此方才只是入宗,而没有拜师。毕竟先前说了,在这里师徒关系可不是一般的紧密。 而且,也不止是琴玉子一人没有拜过师,好几位二代三代弟子都是不曾拜过师,全凭自己一人修行的。因此出现他那种情况也不是和特别。 入夜,墨问,也就是墨玉子还在了尘的洞府中。如今的墨问身份已经不算是记名弟子了,因此了尘对其教授的知识并不像以前那样东一点,西一点了。而是很系统化的给墨问介绍了修行的一些基本常识。 从基础知识讲到修仙界的各个宗门的修行特征,在讲到修仙界的宗门划分。总算让墨问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中人有了大致的了解,而并非以前那般云里雾里的只止于表面。 其中最让墨问惊讶的是,这个世界以道释二门为最强,其次则是诸子百家。这些宗门并不像那些武林中人一样,而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和理念,并且为之付出行动。 而天下的五霸七雄诸子百国便是他们传播自己理念的地方。当然并不是所以的宗门都对这些有兴趣,其实真正参与其中的也仅有几家而已。 不过这都不干墨问啥事,反正只要不是有特别的事情他这辈子就不打算下山了。 落云宗的规矩不多,了尘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因此,除了必要的事情之外,墨问基本上都是跑到涟溪湖边盖房子。 木头的房子,外面一个小院。篱笆上种的是葡萄,院子里左边栽着一枣树,右边载着一颗苹果树。 其现在尚小,但长个几年之后好处就多多的。 院子是坐北朝南的,边上引着涟溪湖里的水,水里飘着一个筏子,上面盖着个木亭子。另一半则是一个石桌带着四个石凳。甚至房檐底下还有一块练功石。 院子不太大,东西也就这几样,但处在这等书画美景之中,反倒有种特别的韵味在其中。 落叶翩翩,墨问撑着下巴品着美酒,好不快活自在。“这才是享受啊。”一口气喝完杯中酒,砸吧砸吧嘴,墨问感叹道。 “我去,之前有一个做梦修仙的,现在又来了一个享受修仙的,你们俩还有天理吗?”就在这时玉渊子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小院当中。 “嘿嘿,我辈本闲人,享受比仙人。”墨问嘿嘿一笑道。 “怎么样,说说这两个月又做了几件善事?”给玉渊子也倒上了一杯墨问幸灾乐祸的问道。 “别提这个,想想我都心寒,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善事啊。”仰头吞下一杯酒玉渊子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哈哈,大善之道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墨问一声大笑,然后又丢了一颗炒花生到嘴里然后道“其实啊,你别看我如今是这幅模样很是潇洒,但其实我心中也是有苦难言啊。” “苦?你有什么苦可言,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看看经义练练武。苦在那里?说给我听听。”玉渊子没一脸好气。 “这不就是苦吗,你看我如今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看看经义练练武,毫无乐趣可言啊。”虽然嘴里叫着苦,但是看墨问那几乎快要翘起来的眉眼哪里有一丝一毫苦楚的模样。 “不装逼你会死吗。。。。”这是玉渊子此时此刻心里面最真实的写照。 PS:因为我对道门的规矩知晓的并不多因此只写了一点点便带过去了,还请见谅。 另外千万别把文中的道门和现实中的完全联系在一起,毕竟是两个世界。 第七章三年养身初下山 话说装逼的时候最容易被人打脸,此时此刻的墨问正是这种情况。 逼装的正好呢,一个白色的纸鹤突然飞了过来,带来了师傅了尘的一段话:为师昨夜夜观星相发现有彗星陨落,且东北方向血光冲天。以六爻法占卜,显示其卦象大凶。你且下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传完了话白纸鹤自己便飞回去了。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墨问。 “哈哈,这就叫活该!”玉渊子大笑着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墨问。 “乐完了吗?乐完了就一边玩去吧。”墨问没好气的说了声便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哈哈,我还要去积德行善,就不跟你闲聊了,走着先。”说着抱着酒壶边大笑而去。 这次的警兆属于大凶之列,因此下山所要呆的时间绝对短不了,多准备些东西是必须的。 虽然落云宗以修心为重,但符箓法式还是会一些的。因此介子袋里的符箓,法器还是准备的挺齐全的。 介子袋是一个类似于单肩包样式的白色包,上面绣着落云宗的云雾绕山的标志。 一袭白色道袍,肩上斜背着一个白色单肩包,头上简单的用一条白色布条缠住,面目虽然并不帅但是清秀异常。尤其是一身白色,更是有一种飘飘若仙的独特气质。这是三年的隐居,所带来的独特气质。 下山之前先去师傅了尘那里辞行这是规矩。 了尘的洞府依旧是那般模样不曾变动。此时其端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一颗被黄色符纸包着药丸,“此物名为血舍命,以人身体上的一根手指为药引,和着服下可救人一命。你且先收下,我料定你此行下山必定用得到。”将裹着符纸的丹丸放到一个檀木做的小盒子里,然后递给墨问。 “以人手指为药引?”墨问有点懵。虽然这个世界的邪教由于诸子百家的存在而不是很强势,因此正邪没有那么严重的对立状况。但以人身体的某一部分为药引这还是比较偏激的。 “正可为邪,邪亦可为正。那里来的那么多的立场,全凭你一心而已。怎么你修习到了现在却连这最为基本的一条都不能理解?”了尘眉头轻轻一皱略有些不满道。 “师傅教训的是,是徒儿有些太过于执着了。”沉吟了一下,墨问弯腰对着师傅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这种道理是基础?”墨问在心里有些惊讶,师傅了尘如此豁达墨问心里并不惊讶。但是看其神色这种道理竟然盛行于这个世界,看了还是小看这里的人了。毕竟在地球上这种道理虽然也有,但大部分人可还是在纠结正魔之分。并将两者严格的化分开来。 “去吧,去吧,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你且小心着些吧。”了尘摆摆手便让墨问下山了。 落云宗在落云山脉深处,如果想出山的话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功夫。不过哪里有人夜里在山里赶路的,因此至少要两天的功夫才能出去。 一纵一跃之间,墨问便从这块巨石上跳到了另一块巨石上。这里是猿跳峡,意为这里的险峻也只有身手灵敏的猿猴才能过去。 两侧是坚硬且凹凸不平的石头,上面零零散散的长着一些小树小草之类的植物,再下方便是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而墨问在这种情况下却依旧如履平地,甚至是其发梢之上连滴汗珠都没有,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为轻松自然。若是有不明所以的老农看见其缥缈身形,定是会高呼仙人。 这是武道进入化劲的表现,毕竟墨问可是整整练了十三年的武啊。在加之其心态本就是那种中正平和的状态,因此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看看前面那依旧是不见边缘的密林墨问有些微汗,“果然是属于隐世仙门之列,哪怕是以我如今的脚力极速前行了一天也仅仅只是走了大半的路程。”摇摇头,从介子袋中取出一壶水,墨问仰头便灌了下去。 这里已经是猿跳峡的边缘,随便找了一块巨石,盘腿坐上,凝神静心,墨问便开始静静的恢复所消耗的体力了。 一路急行,除了想要快速下山之外墨问同样也有了解自己如今实力的念头。 结果还可以,以他现如今的实力可以全力奔跑半个时辰而不减速,至于速度已经基本上可以堪比地球上的某些小型汽车了。而每次用尽力气,其所需要的恢复时间大概在一炷香左右——也就是一二十分钟。至于攻击力,用两根手指夹断一把百炼钢剑不在话下。 至于实战经验墨问自然不缺,毕竟那十年游历可不是白给的,一路之上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只是这三年来几乎很少动手,哪怕平时和师兄弟们练手也是点到为止,因此其一身实力最多也只能发挥到七八成左右。毕竟经验这东西,在生死之间才能领悟的深刻,平时的练手虽然也能领悟些东西,但总归只能徘徊在练手之间。 休息好之后,墨问再次急行。 大约在黄昏之时,墨问便到了山脉边缘。这时出现在墨问眼前的是大片农田。不过这些农田并不是连在一起的,而是东一片西一片的。然后一些白墙黑瓦的村舍点缀在其上。 “果然是好景色。”伸了个懒腰墨问轻声道。 这里已经是落云山脉的外围了,毒虫猛兽甚少因此有不少百姓避难其间。毕竟外界战乱纷纷,此地虽然穷困,且出行不亦,但终归不受官府管辖。。。。虽然名义上这里是秦国土地。 看着那逐渐升起的炊烟,沉吟了一下墨问还是决定不打扰这里的人家,直接去韶远郡打探情况。毕竟他是修自身的而非修善德的。 而就在墨问正在赶路的同时,韶远三县之一的云依县的头牌名妓十七娘终于在怀胎十九个月后产下了自己的儿子。。。。。。。。。 第八章俗世纷纷扰道心 韶远郡是秦国唯一的临近落云山脉的郡。由于落云山脉的存在使得两国在此地根本不可能交得上手,因此这里的驻兵十分的少。 自然韶远郡也并不算大,但地方虽然不多其却异常繁荣,毕竟山里的东西可并不算少。 看着衣甲还算的上整齐的守门士卒,的心里有些没落。 “唉~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苦笑了一下墨问便大步进了城。至于度牒,,,落云宗只是隐世,而不是避世!虽然很少出现在世俗之中,但在山下也是有产业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收养的孤儿总有一些无心向道的,而他们总得有个生存的手段吧。否则只吃不入,不论多大的宗门撑不了多久都得垮。 而这些人便是所谓的外宗弟子,他们不修道经,不习道典,但是落云宗里的弟子们的生活所需都由他们承担。换句话说这些产业都是属于落云宗整个宗门的公有财产,而这些所谓的外门弟子便是其中工作的员工,负责这些产业的运转。 否则光是宗门里的弟子修行所需的药草都得让宗里的师长们伤透脑筋。至于为何不收香火?因为落云宗本就是以修自身为主的啊,哪怕是像玉渊子这样以积德行善为修行的,其最终目的也是为修自身的,而不是以香火愿力为自身目标。 这也是墨问这些内宗弟子们从不关系外界的底气所在,同样,这也是为何宗门弟子往往比普通修行者的道行高深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可以一心修行而不需要如同散修那般为自己的衣食住行所烦恼。毕竟专心去做一件事的人往往能比三心二意的人成就要高。至于偶尔蹦出来的一个怪胎那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星坠人间诞怪童,三灾五难更蛾眉。堪破滚滚红尘世,不报如来世不休。”这是了尘送给墨问的一首诗,虽然字面上的意思是道破了那个警兆的身份,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要找的肯定是一个孩子,并且其肯定有着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地方,这点无需多想。但又怎么去找他呢?”墨问一边思索一边走着,却并未注意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蒙着脸面的孩子匆匆从他的身边走过。。。。。 枫落医馆,这里是由落云宗的一个名叫洛扇的外门弟子所主持的地方。医馆并不算大,但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而就在墨问踏进医馆的那一刻,一个眼尖的伙计已经看到墨问胸前绣着的云雾绕山的标志,于是赶忙迎了上来道“贵客,里面请,我们掌柜的久候了。”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点点头,墨问也没吭声就随着伙计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仅有一张桌子以及两把椅子,至于其他的装饰则全无。 很是简洁利落。 墨问刚刚打量完这间房间,门便已经被推开了,来者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灰色长袍,头上扎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整个人显得很是精神。 “这位便是墨玉子小师弟了吧?三年前的入宗大典上我们还见过一面呢,没想到三年之后你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其先拱了拱手道。 “哪里,哪里,倒是洛师兄的医馆生意越来越红火了。这次下山办事我还需多多劳烦师兄呢。”墨问还礼道。 至于称呼问题,洛扇当了近三十年的落云宗外门弟子,而墨问入宗哪怕是从跟在了尘身后算起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三年,因此这一声师兄洛扇完全当的起。当然如果墨问拜的是三代弟子的话,那又是另外一种算法了。 “好说,好说,关于师弟此次下山要办的事按规矩我是不能多问的,我也没打算去问,不过如果有什么事情能用的上师兄的,那你就尽管开口,不必客气。毕竟怎么说我也是咱们落云宗的一份子嘛。”洛扇豪气的说。 “另外你的房间我也已经备好了,待会我就叫人带你过去。” “那劳烦师兄了。”墨问拱手谢道。 “唉,哪里的话,不是都说了嘛,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洛扇笑道。 “对了,师弟吃过饭没?如若没吃的话那中午师兄就带你去依木楼尝尝,哪里了厨子可是从京城请来的大厨。味道绝对是一绝。”洛扇又道。 “多谢师兄,不过不用了,方才才从山上下来,师弟还是想先好好休息一番,否则整个人难受的紧呐。”墨问推辞道。 “那好吧,等以后有时间的话再说吧”洛扇对于墨问的推辞并不意外,因此也就没有再提。 “来人,带墨先生去逸灵院休息。”紧跟着又对外叫了。立马就有一个伙计推门进来对着墨问说请。 “行,那我先去休息了。”墨问对着洛扇抱了拳,道声告辞便走了。 逸灵院虽然并不算大,但是清净幽雅,很是对墨问胃口。因此墨问住的也舒服。 当然,舒服归舒服,但墨问一点都快活不起来。因为他要办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首先对象是个小孩子,这个是没问题的了。其次蛾眉是指女孩子,但,更蛾眉呢?变成女孩子?星坠人间诞怪童,三灾五难更蛾眉。如果按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的话就是:星星坠落到了人间,变成了一个奇特的小孩,他经过了三灾五难之后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前面的还好理解,但后一句就有点难受了。三灾五难还好说,也没有女孩子变成女孩子的说法,要变也只可能是男孩变女孩。但问题是度过了三灾五难之后还会改变性别?这有点扯了吧,也没听说过有那个高人度过了三灾五劫之后还会变成女人的啊。 等等!三灾五难!三灾五劫?难道问题是出在这里?因为度难不成而变成太监了? 墨问的思绪越想越远,同样也越想越扯。 “啊啊啊啊啊,动脑子这种事情着实不适合我啊,为毛这种事情要找我来做啊,大师兄他们不是更适合一点吗。”揉揉脑袋墨问无声的感叹着。 第九章旧题未结新题到 虽然这几天墨问依旧逍遥自在,但是由于心中还有着心结的存在因此整个人都显得不好了。 “烦烦烦,扰乱我道心,憔悴我体魄。”手里提着一壶酒,墨问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星坠人间诞怪童,三灾五难更蛾眉。堪破滚滚红尘世,不报如来世不休。这都是些什么鬼?怎么看都和找到那个应凶兆的家伙没关系吧。愁啊愁。”仰面朝天墨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怪童,到底是怪在哪里啊?是行为怪?还是身体怪?好歹说清楚啊,否则光整个韶远郡都够我找的了。而且还有那个所谓的大事,到底是什么事啊?别说是韶远郡,就算是整个秦国西南境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要不就此回去?反正也没啥事发生。墨问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出来。 不行,不行,既然师傅让我出山,那么肯定是有事情发生,毕竟这么多年来他老人家可从来都没有错过。 可是,那个和凶兆有关的小家伙呢?一点头绪都没啊,他到底是男是女还是人妖不清楚,到底多大也不清楚,就是他怪也还不知道到底是身体怪还是行为怪。 “我这是到底碰到了啥事啊。”苦笑一声墨问还是决定出去走走,就算是碰碰运气吧。 出来院子走过几条小巷便到了闹市,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其中犹以皮革,草药为最多。毕竟这些东西可是韶远郡的特产。 “这位道爷来看看,我这里可是有异种蛮妖火灵狐的皮毛,你看看这毛色,看看这完整度,啧啧,绝对是万中无一的......” 墨问不用看也知道这货在吹牛,要知道万物之灵除了人之外,还有精灵妖怪四种,其中草木所化为精,五行所化为灵,飞禽走兽所化为妖,玉石所化为怪。 而这蛮妖便是妖的一种,至于为何被冠上一个蛮字,自然是智力原因,就如同人类中的蛮人一样。虽然是一个种类但人类也从来没有把蛮人看在和自己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其说白了就和种族歧视是一个道理。 而蛮妖在兽族当中的比例也和人类的修行者一样稀少。并且蛮妖虽然被妖族看不起,但其哪怕是实力最低的存在也不是区区凡人能对付的了的。要知道当初玉武子和玉渊子一听到山下有异种蛮妖时可是紧张的不行啊。要知道两个人的武道修为可都是化劲巅峰的存在啊。 嗯。。。。说到这里又不得不提一下蛮兽了,妖这一族虽然有那么几个特殊种类是天生有灵智的,但其它大部分还是从飞禽走兽中开窍顿悟出来的,而在其介于兽与妖之间的过程便叫妖兽,一但其化去口中横骨开口能言便是成妖了,其地位同人间的修仙者差不多。同理,兽化成蛮妖的过程便叫蛮兽,不过蛮兽和蛮妖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差别,他们之间唯一能够辨认的就是实力了。不过蛮兽和蛮妖的灵智亦肯定不在一个层次上。 走着走着,墨问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大波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好生热闹。 “这是出了什么事?”反正先来无事,因此也没犹豫墨问直接便走了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师兄的医馆吗?”看到离近一点,墨问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 “到底是谁连这种手都能下的去?”眉头紧皱,墨问历声问道。 只见医馆的门前一溜排了一十一具尸体,看着其个子尽皆是七八岁的孩子。而师兄洛扇则阴着脸检查着这些孩子的尸体。 “不知道,不过尸体干枯,阳气尽无,想必是哪个邪魔歪道做下的。”站起身来,洛扇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的事,这一出就是个大事。” “看手法能看出来是哪一家的手法吗?”墨问又问 “没见过,毕竟如今的邪魔歪道已经少了许多。”洛扇摇摇头道。 “洛大师,连您也没见过这种手法?”这是一个身穿黑色捕快服的年轻人惊讶的问道。从其刚才几句话便将周围围过来的百姓以及死者家属给平息下来的手法来看,此人不但名气不小能让百姓信服,同样手段定也不弱。 “这些邪修近些年越来越少,藏的越来越好,打我来到韶远郡算起这三十年来我只见过十二次邪修,其中只有一个人敢在城里犯事,并且已经被人打的魂飞魄散了。至于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办事就走毫无拖沓。”洛扇摇摇头道。 “那该如何?您有办法找到他吗?”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年轻人还是想确认一下。 “夺人元阳的手法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需要借助外物做法才行,尤其是像这种彻底夺人元阳的,基本上是必须要起法坛以稳固阳气浮动并且锁住大部分阳气好为自己所用,但起法坛所需的东西有很多,对于环境的要求也很高。但是这些孩子的尸体是在他们家发现的对吧?”洛扇慢慢的分析道。 “是,早晨起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家长就看见自家孩子成了这幅样子。”少年捕快点头应道。 “这就对了,这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深受重伤,迫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洛扇肯定道。 “今夜我们就等着,如若真是我所说的那样,这人今夜一定还会再来,毕竟童子还是城里的数量多些。他既然想快速恢复实力就必定不会离开,毕竟伤这东西可是越拖越重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今夜便守着,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们韶远郡的地头上撒野。我们走!”青年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了便马上着手去准备。 “你们先把尸体抬到后院去,我回头在慢慢检查。”待众人都走了之后,洛扇又对着医馆里的伙计吩咐道。 “刚才那个捕快叫易梓枫,别看他年纪轻轻,其一身功夫以至化境。”洛扇先是介绍了下那个年轻捕快。 。 第十章子午连环夺阴功 “师弟,能在一夜之间便夺取十一名童子的元阳以恢复实力的家伙,就凭我这点微末实力,就哪怕是加上易梓峰恐怕也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所以若在危机关头还望师弟出手相助。”洛扇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师兄放心,出了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不需要你多说我自然都要出手。”墨问道。 很快便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因为童子被夺元阳的事情,所以墨问压根就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静静的坐在医馆楼上的静室里面。故而街上刚刚才出了一点动静墨问就有所察觉。 推开静室的窗户,只见一个个七八岁的孩童排成一对慢慢朝城门的方向走过去。 “走,我们跟上。”洛扇轻轻的说了句便远远的吊在了孩子们的后面。 虽然外门弟子大多是不修道典不习道经的,但这不代表他们不能去学东西啊,因此洛扇有这一身本事并不算什么。而且其实若认真算起来洛扇其实曾经也差点成为落云宗的正式弟子,可惜就差那最后一步始终过不去,最后心灰意冷之下才下山做了枫落医馆的掌柜。不然凭什么这个七十岁的老家伙能够看起来就如同三十多岁的人一样。还不是年轻时候底子打的好的缘故。 好了闲话不多说,话说暗中跟着孩子们到城西一处紧靠城门的院子里。 “就是这里了。”两人对视一眼,直接便跳上院墙上。而此时易梓峰也已经赶到了。 “城里的捕快已经埋伏好了,只要我们动手他们马上就可以出来。”易梓峰直接用上了聚音成线的功夫,丝毫不怕被里面的人听到。 三个人趴在墙上只漏出了半个脑袋用以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英俊的白袍青年。其手中掐诀,脚踏罡步绕着院中的法坛做法。而随着其动作不断的变化,院子里的十五个孩子纷纷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对着自己面前的一个竹槽撒起了尿。。。。 “不好,他这是在夺取这些孩子的元阳,我们快上。”见到此景洛扇的脸色顿时大变。 单手一拍,洛扇借力便跃入院中,“受死!”口中大叫的同时其手中长剑也已经同时刺出。 易梓峰紧随其后一刀劈向白袍人的背后。两人一前一后直接封死了白袍人的逃跑方位。 那白袍人的反应也快,就地一滚便躲开了这一击。“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打扰我瓷杏山人的好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白袍人阴着脸道。 “什么狗屁瓷杏山人,听都没听过,倒是你连续残害这么多幼童真是万死难辞。”嘴里说的不客气,但是易梓峰的行为还是很警惕的。 “啊,你就是瓷杏山人?”反倒是洛扇听到这个名号之后很是惊讶。 “你不是身在廊州吗?怎么会到这里来?”洛扇连声问道。 “嗯?没想到这种乡下地方也有人听过本山人的名号。”瓷杏山人稍稍有点惊讶,继而其又道“如此那就好办了,既然你听过本山人人的名号那你应该知道得罪了我是什么后果。识相的话就赶快给我滚。如此的话我还能饶你们一命,不然的话,,,”瓷杏山人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哼,那又如何,哪怕你巅峰时期也不过堪堪才进入抱丹如玉的境界,更别提现在受伤的你了。”嘴里说着但是手上也没停歇,一个个复杂的印法从洛扇的手上掐出。 “嘁,就凭你们一个凡人和一个区区不过练气筑基的蝼蚁?”杏瓷山人一副不屑的模样。 “废话说尽,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说话间杏瓷山人的法诀已经掐完,忽然一股黑风凭空吹来,院子的四方分别出现了四根符柱,“祀余之血,祭四之灵。万鬼萧萧,取逐与滋。。。。”随着杏瓷山人的动作,符柱旋转将洛扇与易梓峰两人包围在其中。 “四方祭鬼大阵?”见到这幅场景洛扇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对方早有准备。 “以生人为祭品,吸引四方孤魂野鬼好为自己驱使,好算计。”虽然表面上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但是心里面洛扇却道了一声好险,好在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做了准备。 “帮我护法。”对着易梓峰说了一句,而后洛扇蹲在地上便开始以手代笔画起了什么。 脚下踩着七星移形步,以两人为中心画了一圈看不见的符文,这时洛扇面朝瓷杏山人直接盘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易梓峰抬头一看,却见不知在何时无数孤魂野鬼都聚集到了这个小院中。 “哈!”对付这种东西易梓峰自知寻常武功根本奈何不得他们,因此也没浪费力气去试。将手里的大刀插进地面,一声大喝。只见易梓峰身上的衣服如同充气的气球一般慢慢的鼓了起来。 “嗯~~”此时的易梓峰憋红了脸,但是其鼓起的衣衫却又慢慢的蹩了下去,而其双手却又整整大了两圈,并且变的如同钢铁般漆黑油亮。 “死吧!”怒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朝着那些游魂野鬼扇去,这些东西被这双大手擦到便呲呲冒烟,扇到即魂飞魄散。直吓的这些幽魂野鬼不敢靠近两人一点点。 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法诀不停,洛扇的手印掐的极快,“破!”手指向瓷杏山人,只见先前画出的符文爆出了一阵金光将两人护在其中。而后又有一道金光直向杏瓷山人飞去。 “哼。”一声轻哼,却见杏瓷山人两手一合之间便将金光夹在手中。 这一幕只看得洛扇脸色一沉,冷汗直冒。 “呵,你就这么点本事吗?既然如此那该到我了。”杏瓷山人阴狠一笑,只见其两手一撮,刚才那道金光便折射回洛扇那里。而后其双手掐诀不断,脚下罡步不停。 “给我去!”不知在何时一张符纸出现在杏瓷山人的手中,符纸无火自燃。而那四根符柱随着杏瓷山人的动作,也以一种特殊的轨迹自行转动游走起来。 第十一章小院血战险迭现 眼看着杏瓷山人的动作,但是洛扇却并无半分着急之色。 “易捕快,待会找好时机,尽量做到一击毙命,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有聚音成线的功夫,两人根本不担心这话会被杏瓷山人听到。 “去!”随着杏瓷山人一声落下,四根符柱上面的符箓纷纷飞起,将两人包裹在里面。 “就是现在!”洛扇一声大吼,右手一抽,便从袖中抽出了一根红色丝线。说来也怪,有了这甩起的红线护佑外面纷飞的符纸却一点都进不来。 双手一合一张,一张符箓也不知从何处被其抽出,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法印结成。 “破!”符箓上以朱砂画成的咒语顿时金光大作,金光刺在周围以不知名的黑色墨水书写的符箓上顿时从中逼出一条通道来。 “符之一点,聚阳锢阴。今我巍巍,请助服余。。。”翻手间洛扇的手掌心里出现了一个由符纸包裹而成的纸团,随着洛扇手中法印结成,纸团也缓缓张开了一个缝。随即一道血色光线直直的就袭向瓷杏山人。 话虽说了这么多,但是其实这些动作只在片刻间便完成了。 不过杏瓷山人也当真是成了名的老魔,其反应之快真是令人咋舌。 只见其反手之间便取出了一面龟壳模样的小盾,朝天一丢便见这小盾迎风即涨,眨眼之间这龟壳小盾便有了人的脸面大小,正正好将杏瓷山人的头颅护住,挡住了红色光线。 “法器?!!!你竟然还有法器?!”看到龟壳小盾的同时洛扇一声惊叫,同时脸色也变的难看至极。 “法器?”易梓峰朝洛扇望去,这种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 “法器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过传说之中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飞剑你应该听说过吧,按照那种威力来算,你应该能想象得出其有多么恐怖了吧。”洛扇的脸阴沉至极。 “呦,还知道法器,看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吗。”杏瓷山人调笑到。 “我这件紫龟卜甲至今还未有人试过他的威力,今日也顺便给你们开开眼,见识见识。”随着杏瓷山人话语落下,这件紫龟卜甲有倒了下来,化作一个飞镖急急的旋向洛扇。 洛扇知道对于法器这种东西,你躲是根本躲不开的,因为只要你的心中一有闪避的念头它立刻便能察觉,然后跟着你的动作而动。而且心里的念头再快也要有个转换成行动的过程吧,而就这个功夫已经能被置于死地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自然就只能硬抗了,两手一动一张闪耀着金光的符箓就被洛扇捉在手中,单手一弹,这张符箓便径直冲向紫龟卜甲。这是洛扇的本命符箓,二者有着性命之交,一但这张符箓有损,洛扇轻则深受重伤修为大退,重则性命不保。这张符箓等闲时刻洛扇是不会拿出来的,而一但拿出来,那就一定是危险的极致的时候,可见洛扇在心中对这个法器有着多么深的戒备。 二者在半空中相撞,顿时有一团耀眼的金光从中爆开。 “噗!”那张金光符箓在半空中四分五裂,而与此有着性命之交的洛扇顿时一口心血喷出,登时身形便有了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至与那个紫龟卜甲,也不知道被弹到哪里去了。 “本命符箓?你是哪一家的传人?”看到金色符箓的时候,从来没有变过脸色的瓷杏山人的脸终于沉了下来。别说是散修,就是稍微差些的修仙者都不可能有性命宝器这种东西,因为一件本命宝器从胚胎至蕴养先不说其中艰难,就是其中所需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所以说只要是拥有本命宝器的人,其背景基本上都是浑厚无比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在下落云宗洛扇。”洛扇也不犹豫直接便报出了自己的背景。因为落云宗虽为隐世仙门但是内行的人一般都是听过他的名号。而像杏瓷山人这种成名老魔不用说肯定是听过的,先用宗门名号引得杏瓷山人的忌惮,而后在出其不意给他致命一击,这便是洛扇的计划。至于能否成功那就只能看天了。 “落云宗?隐世三宗之一的落云宗?”听到落云宗三个字杏瓷山人先是一阵思索,片刻后又突然高声叫道。 “看来我们宗门的名头并不小吗?”洛扇笑道,但是手上的戒备并没有放松。 “即便是落云宗的又如何?我现已经被三教九流的人所通缉,就算不惹到你们,你们终归还是要来的。”说着他的印法一变,四方祭鬼大阵又有了新的变动。。。 “被三教九流所通缉?你这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能惹到他们。”捂着心口,洛扇艰难的问道。 “等你们下了地府就知道了。”印法已成,却见白符漫天纷纷自燃起来。 “八荒九域,阴鬼噬灵!”随着杏瓷山人的话音落下,登时响起了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这个声音比之前的更加凝实也更加渗人 “啊!”忽然易梓峰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昔日强大的化劲武者竟然毫无气质的滚在地上痛苦大叫,可想而知,其所承受的疼痛有多么激烈。要知道能达到化劲的地步其心智可是比一般人强上了几十倍不止啊。 “噬魂鬼?”洛扇突然脸色一白,继而脸上又涌出了一阵病态的潮红。 另一半,墨问依旧是趴在墙头上,不过此时他整个人都是紧紧崩住的。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毕竟两人都仅仅是练气筑期巅峰的实力。而对面实力未知,为了保险起见便由墨问在此埋伏。如果两人解决不了,那墨问便寻找时机偷袭,如果真的是实力悬殊太大那么,报信求援的任务就属于墨问了,没办法谁让三个人当中就属墨问身份最高呢。 不过还好对面只是初入抱丹境的强者,而且此时此刻他还是深受重伤的状态。 看情况其已经发挥出全部实力好置两人于死地了,而现在就是墨问出手的时候了。 第十二章暗招连连战黎明 此时此刻墨问并没有出声,身体各个指标都已经降到最低,甚至连丝毫杀意都没有释放出来。 抱丹如玉境界的强者其敏感度超乎常人的想象,甚至是你遥遥的在远处用双眼发出的一丝杀意都能让他有所感受,所以墨问只能强压下自己的心情波动,静静的看着三人之间的大战。 而现在时机终于来了,正在驾驭噬魂鬼的杏瓷山人只能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上面,而其背后的空门根本无暇顾及。当然战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真的还有人想要插手其中的话,早就应该出手了,毕竟最好的时机可是洛扇和瓷杏山人力拼的时候啊。因为无所顾忌所以杏瓷山人才敢拼尽全力出手。 “杏瓷拿命来!”一声高喝,墨问的手中长剑同时刺向杏瓷山人。这并不是墨问中二才开口大叫,这里面可是有讲究的。在武学里面这个叫法有个名堂叫做声打,讲究以声吓人,求个先手。而杏瓷山人此时正全心全意对付洛扇两人,而墨问这一声大叫直接便能扰乱他的心神,而心里一乱,墨问这一击的成功率那可就又能多加个几成。 “哼,早就料到你会出手了,只是没想到你能忍到现在。”然而杏瓷山人却并非想像中的惊慌失措,反而有些不急不慌。手里法印一变,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噪音传入人的耳膜之中。 “啊!”易梓峰和洛扇本就以是强弩之末,此时随着杏瓷山人的法力加大,两人承受不住惨叫一声相继边昏死过去。 而墨问虽然也收到了影响,不过其握住剑的手也越发用力直直的刺向杏瓷山人。 “哼!”一声轻哼,手中法印再变,一道透明的薄幕忽然出现直接挡住了墨问的长剑。 墨问见此也不硬拼,顺势一转换了一套剑法袭向杏瓷山人。 “你走的是剑仙手段?”杏瓷山人根本没有把墨问放在心上,甚至还有心情探求墨问走的路子。 墨问也不回他,一套滴雨剑法舞的密不透风,不过杏瓷山人顺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也就跟墨问玩了起来,没错就是玩! 不过见此墨问也不羞恼,毕竟对方可是成名以久的老魔。 最后一招对剑,而后两人便弹了开来。 “小家伙,我看你心性狠辣很是适合我门下的功法,怎么样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如果你愿意的话,地上那两人便是为师送与你的拜师礼怎样?” 陪着自己游戏了这么久,没想到是有着收徒的念头。 “收徒?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走出这个小院?”墨问轻声笑道。 “哦?你们还有什么小把戏没有拿出来?”杏瓷山人有一种很搞笑的感觉,就这么几个小家伙还没完没了了。 “小把戏?那可不见得。”墨问说着,手中长剑一横,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从剑身抹过留下了一道血迹。 “正阳精血,祭神之灵。请以正宗,协诛此寮。。。。”随着嘴里的口诀念出,墨问提前在院子外围布置的阵法运转起来。道道金光交叉纵横,如同渔网一般围向杏瓷。 “八方地网阵?你也是道家正宗?”杏瓷山人一眼便道破此阵来历。 “不过你以为我们之间的差距仅仅凭着捣巧便能弥补吗?”杏瓷山人一脸不屑。 不过他确实有这种实力。这点墨问也是明白的,仙道六境每一境界的差距都是天壤之别,虽然二者此时都在仙路之基,但若是想要围杀杏瓷山人,没个七八个墨问这样实力的人是做不到的。而且就算是能围杀,但杏瓷山人又不傻他不会跑啊。 至于所谓的天才妄想以弱击强,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并且还要占据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才有那么一丝可能。不过,修为都达到那种地步的人除了无可奈何之外,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置于完全没有生机的险地之中呢,毕竟不说别的,能进入道修行的人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心性意志都是绝对上上的,而想要从中找到一个傻子,那真是想太多了。 而此时此刻杏瓷山人敢站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呢? 只间其一剑朝天,嘴里念念有词,在金光大网落到剑尖的那一刻,一口舌尖血喷出。长剑一汇,登时,那口舌尖血化作一团暗红色的血雾迎上金光大网。 “刺啦”一声,两者相遇,金光大网竟在暗红色血雾中慢慢被腐蚀,而后漏出了一个大洞。 而墨问此刻脸色难看至极,这已经是他的底牌了,没想到竟然被其一口舌尖血给轻易破了。 不过杏瓷山人此刻也并不好受,毕竟虽然比墨问他们高了一个境界,但毕竟还是深受重伤啊,哪怕是有秘法压制,但毕竟从与洛扇他们对决到和墨问斗法,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洛扇的本命符箓和墨问的八方地网阵都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东西。先是被洛扇的本命符箓伤到,虽然以自己的功力强制镇压下去,但这在无形之中又让自己的伤势增加了几分。至于墨问的那张金光巨网,那伤的可就不仅仅是普通的内伤了,毕竟舌尖血可是修行之人的修为精华聚集点之一啊,就这一口舌尖血直接便让他昨天所花费的功夫白费。 “哼,我也没工夫和你玩下去了,受死吧!”感受到自己的伤势有点压制不下去的迹象,杏瓷山人顿时没有了玩下去的心思。至于先前收徒的心思他自然早就抛之脑后,毕竟他也只是试试的心态,至于成与不成,成自然是最好,如若不成那也无所谓。 长剑朝空,手中法印连连,“。。。五雷当空,借魂弑寮!”登时间,天空之上,雷声滚滚。 “雷法?!你怎么可能会雷法?”听见滚滚雷鸣,墨问有些懵,毕竟雷法这东西可一般都是正道用来诛杀邪魔来用的,其对于魔道之人的克制自是不必多说,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哪怕是有着压箱底的保命东西,但是对于神雷墨问还是有些发揪。 第十三章柳暗花明降神兵 “谁说雷法只能为正道中人所用?”杏瓷山人的表情更加不屑。 “。。。。”好像是没这种说法,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原因先不管他,但这雷墨问真是不知道怎么顶啊,要知道雷的速度有多快,根本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了的。 “噬魂雷?杏瓷,你倒是让我一通好找啊。”仙音邈邈,将正想拼死一搏的墨问给镇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以他现在的实力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来人。 抬起头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子凌空而立,脚踏祥云,身披氤氲,虽然脸上朦胧一片,但仅看着姿态气质便知道其本身是一个怎样的美人。 “你,,怎么是你?难道木棉仙子也开始学习苜宿仙子的那一套做派了?”杏瓷山人冷声笑道。 “她是她,我是我,今次过来不过是给灵烟一个交代罢了。”木棉仙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还有你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了,这次顺手就把你解决了吧。真是浪费我时间。”随着这清冷的话音落下,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杏瓷山人的英俊脑袋变已经和他的身体分离,,,,而伤口竟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 一代老魔就此陨落! “咕嘟!”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墨问看向那个女人的目光顿时变了。 不过木棉仙子并没有看向墨问三人,只接就飘走了。 虽然压根就没被人家放在眼里,但墨问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没办法谁叫实力相差如此之远呢。况且木棉仙子这个人墨问还是有所耳闻的,其实力可是能在百花榜上排名前十的存在。 随手将冲天箭放出,而后墨问低下身子就开始检查起两人的伤势了,易梓峰倒是还好只是用力过猛导致有些虚脱,再加上神魂震荡导致有些心神不合,养养就好了。但洛扇的伤势就有些不妙了,道基受损,可能钟此一生也就是练气筑基的实力了。 这时在外面包围的捕快纷纷破门而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懵。 “你们几个把这些晕倒的孩子都先带回府衙,等到明天再通知孩子们的长辈过来领人。至于易大人和洛道长都送到枫落医馆去。”墨问一一吩咐道。 这些捕快纷纷应是然后便开始做事了。 不得不说还是人多办事快啊,未到天明这里的残局便已经收拾好了。 坐在逸灵院里,墨问用心的折着一个千纸鹤。传音符的成本有点高,还不如灵鹤来的方便。 至于洛扇的伤势虽然严重,但还在墨问的能力范围之内,只是山下还缺了几味难得的药材,只能让人从宗门里送过来了。 随着杏瓷山人的事件结束,韶远郡再次平静了下来,一连三年里都没有丝毫大事发生,这让没有丝毫头绪的墨问慢慢焦急了起来。 眉头依旧紧锁,心境烦乱,直接的后果便是墨问的实力没有丝毫的精进。 慢慢的抱着一坛桃花酿将其放进地窖里,墨问一屁股便坐在了石凳上。 “三灾五难更蛾眉,三灾五难更蛾眉,,,”不紧不慢的念着这两句墨问的眉头就松不下来了。怎么看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奥妙啊。 走出地窖,望着漫天飞雪,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墨问便再次依着习惯走到了大街上。 而在墨问看不到的另一边:“十七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只是这实在是有碍祖宗规矩啊。”头发花白脸色威严的老者不急不忙的品着茶。 “我知道,可,可是您不能网开一面吗?毕竟这孩子我们又不是养不活,只是那种地方真不是孩子待的。”十七娘流着眼泪慢慢哭诉着。 “唉。。。。。老祖宗订下的规矩不能破!”虽然有些恻隐之心,但柴行还是硬起了口气。 “可。。。。。。”十七娘还想说什么,但柴行摆了摆阻止了她。 “去吧,去吧,出人投地也不是只有梨园这一条路子。”柴行长声道。 “是不是坚持了祖宗的规矩,您就收?”忽然十七娘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想干什么?”听闻此话,柴行一脸惊诧。 十七娘也不吭声,一把抱起包裹在黑色大氅里的孩子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大厅里的众人刚刚才反应过来马上就追了出去。 而这时十七娘已经抱着满手鲜血的孩子回来了,看见了柴行,十七娘一把就把在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按倒在雪地里,哭着道“柴大家,以后我这孩子就交给您了,是生是死我也不问,就权当他没有我这个娘吧!” “这,,,,,,嗨,既然如此这孩子我便收下了,不过一后他可就和你没半点关系了。”柴行的脸色变幻了数次最后还是点点头收下了这个俊秀异常的孩子。 “谢谢,谢谢您。”跪在被鲜血染红的血地里,胡乱的嗑了几个响头,十七娘又站了起来,“这,这孩子,,,” “药房在这边。”看出了十七娘的意思柴行连忙给她引路。 看着他们给孩子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十七娘便默默的走出了柴家班。而在她的手里则用手帕紧紧的抱住了一根斩断的手指。。。。 “我本身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是思凡,本以为只有地球上有,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出戏。墨问静静的坐在雅间里听着这出戏,慢慢的回味着地球上的过往。 “唉,终归,,,,,”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举起茶杯墨问轻轻敏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似乎是有一道闪电从墨问的脑海中划过。 “思凡,思凡,怎么有种。。。”墨问忽然有了些明悟。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墨问感觉自己好像是抓住了些什么。 本来打算听了这出戏就走了的墨问顿时就没那个心思了。 一连三天墨问都呆在瓦舍里,但思绪纷乱墨问依旧是一无所获。 “问题是到底出在了哪里呢?那一丝明悟到底是什么?”墨问不停的在问着自己。 第十四章细雨柔情恋蝶花 上辈子墨问对于戏曲这东西虽然不认为难听,但也不是特别喜欢。自然对于戏曲里的东西不怎么了解,甚至是关于戏也只知道女驸马,夜奔,思凡,等等几部非常有名的戏,但这一丝灵光有到底是在哪里呢? 隐隐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都跟戏曲有关,但又不知道关联在哪里,这一点让墨问很是头疼。 等等,我为什么突然对听戏有了兴趣的?墨问突然想到。 因为门口的伙计推荐今日是韶远郡的叶大家亲自唱的思凡。而自己听到思凡就突然来了兴趣想听听看,毕竟在现代可没有兴趣到剧院里听这东西。 然后为什么是会对思凡有兴趣的呢?好像是。。。。。 这时只听到台上唱到“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霸王别姬?”思绪被打乱的墨问也不恼,反倒静静的听着这里的霸王和地球有何不同。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这个故事也是说西楚霸王的,不过和地球不同的是,这里不是楚汉争雄而是楚秦争霸,依旧是乌江畔,不过最后失败压倒霸王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战败于秦,而是其手下大将熊纛的背叛。被逼无奈,霸王最终只得自刎于乌江之畔。 台上的两人也是梨园大家,将霸王和虞姬的神态演的是惟妙惟肖,正沉迷在霸王和虞姬的故事之中的墨问突然浑身一震。 “霸王,虞姬?霸王别姬!”墨问失声叫道,“程蝶衣!三灾五难更蛾眉,难道是程蝶衣式的人物?”墨问似乎是有了些眉目。 想到这里,墨问也在这里做不下去了,反正越想越可能,不如去问问。 找到这间瓦舍的老板,墨问也不绕圈子直接就问道“这里可有什么比较怪的人?或者是多了根手指后来被切掉的人?” 不过没有,一家都没有,韶远郡的几家瓦舍都被墨问走遍了,名里暗里,墨问一个个查看了一遍,不论是名角大家还是跑龙套的一个都没放过,但没有,虽然有几个类似的,但也不是。 “怎么会呢?”一边轻轻叩着桌子墨问一边沉思。 “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你现在不论是实力还是心境都已经到了一个关卡,在世俗中走走看看吧。说不定就突破了呢?”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六师兄?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墨问惊喜道。没错,来者正是玉梦子。 “还不是魔劫应世的关系。”梦玉子苦声道。 “魔劫应世?”墨问有些疑惑。 “嗯,每隔百年人间便会有一个绝世魔头出世,届时天下纷乱,而每个宗门都会差遣一位内门弟子下山应劫。而你便是这次我们落云宗的应劫之人。”梦玉子自觉的做到石凳上倒了杯茶慢慢解释道。 “绝世魔头?很厉害的样子?”听着这个名号墨问有些愣神,既然是绝世魔头,那派遣他们这些小虾米来好像有点过分吧。 “嗯,的确是绝世魔头不过那是按人间的说法。如若是放在修真界的话最多是伪抱丹如玉的境界。”梦玉子十分认真的道。 “额。。。。绝世魔头,伪抱丹如玉的境界?”墨问彻底懵了。 “对,比练气筑基的修士要强一点,比抱丹如玉境界的高手弱多了。毕竟只是人间的魔头吗。”梦玉子喝了口茶道。 墨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每次魔劫的前几年都会有各种邪魔出世,不过这次的魔劫有点特殊,其可能会涉及到修真界。”话到了这里梦玉子的脸色已经很严肃了。 “前些年的杏瓷山人你还记得吧,本来师门也没在意只当是一次意外,但这些年来各种邪魔纷纷出世,不单是人间受难,甚至是很多山野散修也开始有人离奇毙命。根据水云长老的占卜,很可能千年一次的天魔入侵要提前爆发了。” “天魔入侵?”又是一个新词。 “具体是怎么回事,可能只有几位经历过的长老师祖们才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一大劫之中没有抱丹如玉境界的人基本上没可能活下来。这也是这次我来代替你先寻找凡尘应召之人的原因。”梦玉子严肃道。 “尽快突破抱丹如玉之境,至于其它的心里包袱且先放下。” “嗯。”墨问稍稍思考了一番之后便点头接受。毕竟他现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徒废时间,不如以这段时间好好修行。 至于凶兆,墨问也不是那般死脑筋之人,既然说放下那就放下了。而且既然梦玉子说这次魔劫有些特殊,那么很有可能这次出世的魔头是以墨问如今的实力对付不了的。既然如此那还留恋什么。当然这几年时间可能是浪费了,但这并不是白费了,起码墨问感觉经过这几年的磨砺,自己的心境慢慢沉寂了很多,办事也绝对不如当年那般浮躁了。 “既然如此,那我何时出发?”一下丢掉身上的包袱,一时之间墨问还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看你啊,你走的是逍遥之道,凭自己的心随便转转走走,也许如此便水到渠成突破了呢。”梦玉子随口推荐道。 “嗯,我明白了。”点点头,墨问便开始和梦玉子聊聊山上发生的事情。 墨问还是在韶远郡停了七天时间才离开的。 习惯的停留在一个地方,突然可以自由自在的乱跑墨问还真有点不适应。 一身白袍,身上挂着的百纳袋也被墨问换制成了一个银白色的手镯。 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四艺:丹器符阵。这些东西不说样样精通,但也得尽皆涉猎,而且其中至少需要有一门精通。尤其是墨问这种师徒一对一教导的,其质量自不必多说。 而这三年时间墨问也没有白白浪费,根据百纳袋的原理,用冰丝蚕布炼制的腕镯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只是可惜冰丝蚕布太过珍惜,否则墨问肯定用其炼制一条腰带,这样才方便吗。 第十五章恋游山林寻道心 墨问也没有按照固定的方向去走,而是看心情,想到哪就去哪。 他的道是逍遥,而这几年虽然心性有所提升,但道心却被落下有些退步了。毕竟虽然了尘的本意是让墨问在红尘之中独自历练一番,但又有谁能料到事情竟然变成如此之不可控。 幸好墨问生性本就洒脱,该放下的东西绝对能不犹豫的就放下。否则就那人间魔头出世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墨问的修为就一日上进不了,毕竟道心蒙尘又如何能够上进的了呢?而这也是为何修行之人绝不轻易许下诺言的最主要原因。 当然有些脸皮厚过城墙,心性薄凉如纸的人决计不算在其中,因为那种人打心底就没把自己的承诺当回事,既然如此那又怎怕道心受阻呢。 手里捉着一根粗短的雷击柳木,这是前两天游历之时墨问从一个渡劫失败的老柳树身上取下的,而所付出的就是救他一命。 老柳树庇佑一个小村落百年,救他一命也是墨问对他的一个交代,毕竟对墨问来说那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这节雷击柳木墨问打算用它来做一个佛尘,只不过剩下的毛估计要找齐估计很麻烦,毕竟百年雷击柳木本就不是简单的材料,其配套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简单。 不过好在墨问暂时不缺时间,数百年光阴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负着手,墨问一步一步缓缓走在林间大道上,一丝丝品味着其中的感觉,没错!就是感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确实存在能让人感到舒适自然的感觉。 “铛”的一声,墨问的思绪忽然便被刀剑交鸣的声音打断。 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两伙人战作一团,一方人身着青衣仆服人数大概在七八人左右,而另一半只有两男一女三人,那些仆从虽然看着凶狠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明显是放了水。 “小少爷何必呢,这婚不结便是不结,以后我在给您物色个好的便是,至于米姑娘,这,这真的不行啊。”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看其体魄明显是手上功夫不弱的主。 “刘管家,我的事情我做主,反正我又不是嫡长子,就算是娶了平民为正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说话的少年眉风俊郎,一袭月色白袍,一把三尺青锋,很是有一股英气。 “哎呦,我的小少爷,这,这可真不止是您的事啊,您说你要纳她为妾也就算了,但要是娶做正妻那是丢我们齐郡吏家的脸面啊。”中年汉子苦着脸解释道。 “又是一出痴情鸳鸯生生被家里拆散的惨剧?”听了他们的对话墨问听出了个大概,不过事情好像没那么严重,起码人家还是能在一起的,只不过是名分低了些。。。 墨问对于这些事情一向没兴趣,尤其是知道对方压根就没危险了之后。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便走了过去。 “这么快便到齐郡了吗。”墨问呢喃道。齐郡之后便是南风郡,而那就是墨问这一世的家乡。 路过齐郡但墨问压根就没想过要进城。这是墨问的一种难以分说的习惯。想在人群附近,但是却不想融入其中,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没有原因也没有缘由。 秦晋两国之间多山,但秦楚之间却多水,而齐郡则夹在二者之间因此靠山伴水,景色秀丽无比。 而倚云山的北面则有一断崖,有河流走过于是就形成了名传天下的氲仙瀑布。 氲仙瀑布高达三百多尺,流水在落入瀑下的水潭中时荡起无数水雾,水雾在空中被阳光照射,散发出五彩斑斓的颜色,似梦似幻,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身处仙境之中呢。 墨问在初次观看体会到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之后,就马上爬到山顶顺流而下了。 当然墨问这可不是找死,而是这氲仙瀑布之下可是别有洞天的,曾经墨问听师傅了尘提过,氲仙瀑布之下有个洞天就叫氲仙洞天,其中景色之美,可不是外界所谓的氤氲仙境可比的。 而想体会这等美景,那自然就需要更艰苦的付出了。 而路便是顺流而下,不过可千万不能下过头了,不然真的从山顶流到下面的云霞潭中那可是真的会变成肉泥的,哪怕是抱丹如玉境界的高手也不会例外。 顺着水流走到一半,一个扭身,大袖朝着瀑布一拍,墨问直接便钻到瀑布里面了。 墨问撤掉了避水术之后,这才开始打量起来四周,虽然这里的溶洞非常狭窄,但是墨问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因为如果地方错了,那哪怕是墨问的穿墙术也没用,毕竟这是山而不是墙。一路的五彩水晶照亮了这个天然溶洞,一边走一边仔细的观看这里的美景,不知不觉这里的溶洞开阔了起来,而山壁之上则刻满了字。或是诗词一首,或是歌赋一篇,然后在下面提着自己的名字以及作于何年何月。 “都是大家,啧啧,看看这字,看看这词,文采真好。”逐篇看过墨问不自觉的说到。 敢在这种地方留名留篇的都是极为有名的家伙,一眼望去都是名人。而墨问起码听过其中大半人的性名。 再往前走则有一个天然石阶,上有滴水,一滴一滴的,极度有风情。 过了石阶入眼的便是一副太极图,两个鱼眼各是一个小池塘,离近了墨问才看到两个鱼眼之中各有一条小鱼在其中按照某种特殊的轨迹游来游去。 “太极鱼?秉天地而生,随大道而动,今天算是开眼了。”墨问摇头感叹道。至于抓,墨问压根就没想过,这等灵物都不知存在多少年了,既然如今他们还在,那其中意味着什么自不必多说。 走过天然太极图之后,又有一个曲折小道,不过小路仅能容忍一个人过去,而两边一边是涯壁而另一半则是悬空的,上面水珠一滴滴落下打在石头上发出好听的脆鸣之声,但走在上面的人绝对不会有心情去聆听。哪怕是如墨问这般的人物也没那种心情。 不过好在这路也不甚长,大概有一二十步便到了底。 第十六章氲仙洞天悟道人 到了路尽头,又是一片开阔。当中有着一池碧水,粉红色的睡莲静静的卧在其中,别有一番风情。 “红粉伊人枕波眠,风掀碧裙任缠绵。水晶珠儿滚入梦,丝丝朝阳透绿帘。”这首诗墨问记不得是谁写的了,但这优美的词句配着此景还是让墨问不自觉的吟了出来。 虽然景美但留恋了一会儿之后墨问还是慢慢的离开了。 墨问是抚摸着溶洞壁上的字迹缓缓走过的,这些字迹有的铁马金戈,有的意态跌宕,有的古朴厚实,有的姿态虚和,每一篇字都代表着一个人,每一个字又都代表着那个人的那一刻的心情。 “这都是他们留下的传承啊。”墨问在心里轻声道。 再往前走路便越发的狭窄,空间也越发的小了。 “到此便结束了?”墨问在心底有些遗憾,传说中的氤氲洞天就这么点大?虽然景色确实很美,东西也的确不少。 墨问想离开,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走,又走了回去,从新开始一点一点的品味着璧上的石刻,池中的意境。 “就在此中结一小庐,隐居再次也是不错的。”以乱石为桌椅,以水晶为杯壶,取帘外瀑泉,摘涯间茶花。煮茶慢品,一股悠然意境就此而起。 “这才是人生啊。”倚着溶壁,端着杯子,墨问长出了一口气道。 墨问闭上了嘴,平静了心,就这样靠着,听着这自然之间最为灵动的声音。 身体开始变得松软起来,这说明此时此刻的墨问是真正放下了所有,在仔细听着。 恍惚之中,似乎有着一阵三清妙音传入墨问耳中。那其中的字句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却空明不已,闻之有飘飘欲仙之感。 墨问感觉自己似乎是彻底脱去了肉身的桎梏,元神飞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飘飘乎,洋洋乎。。。。。 又在一瞬之间,墨问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气力又全部消失了,那又是一种极为可怖的感觉,,, “呼,呼,呼”猛的睁开双眼,墨问大口的喘着粗气,“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浑身依旧是软棉无力,冷汗已经湿透了墨问的全身,和那一杯撒掉的茶水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扶着脑袋,墨问在心底问着自己。 那池睡莲依旧,壁上时刻依旧。但,这莲,这字,这诗,落到了墨问的眼里,似乎又变的不在一样。 “莲非莲,诗非诗,生死之间大恐怖。”墨问缓缓念叨着,一字一句。 似乎又是仙乐缥缈,妙音绕梁,“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仙乐跌宕,似需万转千回方可见琼霄玉阁。 缓缓站起身来,墨问凝望着那狭窄小道,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罢了,既然刚才放我一马想必也没有害人之心,既如此见上一面,想必也不碍事吧。”权衡了半天墨问还是打算去瞧瞧前面到底有什么,或者是哪个得道高人在此清修。只不过墨问的底气也不是很足就是了。 前方的路不但是狭窄至极而且还不高,以墨问八尺多一点的身高都要矮着身子方才能够进去,就这样走了大约二三十步左右顿时就开阔了起来,又是一方新天地! 不过这方天地并不算大,而且什么也没有,其一边是刀削一般平整的洞壁,另一边则是瀑布,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外面瀑布虽大,但是洞里却沾不上一滴水! 而就在这个洞的最里面一个蓝袍老道盘膝坐在石上。老道黑发白须,双目微闭,就在哪里坐着,动也不动。 吞了口口水,墨问的脸色变的有点难看,仅仅是打坐,竟然能引起三清妙音,这人的修为得恐怖到什么地步? 没错,随然没有开口但三清妙音却在洞中回荡,听着好像是无根无源,且这声音不因空间而变化不因时间而抖动,缥缈无垠。但这洞中仅有老者和墨问两人而已,除了老者墨问可不认为三清妙音是自己出现在天地之间的。 墨问自觉的行了一礼之后就再哪里老老实实的站着,也不敢开口,怕打扰到老者修行。也不扭头就走,怕失礼,,,,没办法很多修行界的老古董对于礼仪这东西十分在意。 墨问知道老者知道自己来了,但对方不开口自己也不能开口,于是墨问只得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站着。此刻墨问有点后悔了,人家在这里清修自己脑子抽风了非得过来看看。 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而这时老者终于动了,随手一摆。也不开口,但墨问知道是什么意思。 再次行了一礼,墨问这才离开。不经人家同意便擅闯别人洞府,虽然是无意,但还是要惩罚的。还好只是小惩若是大戒那可就完蛋了。不说废去修为,就是丢掉小命都是可能的。 灿灿离去的墨问却不知道,在睡梦之中自己便已经得到了一份大机缘。只当自己碰到的这个老者脾气怪异罢了。 原路返回的墨问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在这里小住几天,没办法一路走来也就这里的灵气是比较浓郁并且纯粹的,至于其的地方多是因为人气太重而导致灵气过于烦杂。对于墨问这种修行自身的人来说极其不利于修行。 看了一眼身后,墨问打定主意没事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毕竟打又打不过。 一连六天时间,墨问都在汲取这里的天地灵气补足以自身,而且这里的环境对于心境的提升和保养有很好的裨益作用。 其实这个世界主要以仙神两道为主,仙道神魂与肉体同修,神道则分开或单修神魂,或以肉体成神。 仙道纯粹,而且极为重视心境所以一般修仙之人多是隐居在山野之中,而神道则以香火为主,以济世救人教化万民为修行目的。 不过这两者之中还有一物名为功德,身负功德那修行起来事半而功倍,因此修行者多有济世救人之行为。而且修行仙道之人也有直接以功德修行为主的,比如玉渊子。 第十七章故地重游再无情 下了倚云山,墨问也没进城,沿着小路便走向了地处秦之西北的南风郡。 南风郡多水系,尤其是有着沨水这条天下第一河的最大支脉为依靠,可以说南风郡大秦西北最后门户的名头就是靠此而得来的。 只是当年楚国奇袭南风虽然失败,但依旧是让大秦在中原诸国之中丢尽了脸面,毕竟是被人偷偷摸到了自己家的门口才反应过来,丢人呐。 从南风郡到天云县也只要半日功夫。 看着土黄色城墙上的刀戈箭痕,墨问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回忆出了当年的情景,刀剑声,嘶喊声。 进了城,入耳的便是一阵喧嚣。诸子百家传教于世,而秦国又以墨法两家为主。尤其是当年以卫子为首的大变革,直接让秦国在十多年之间一跃而起成为中原五霸七雄之一。 而这改革则让墨问几乎都找不到当年天元县的模样。 “冷衣裘,金戈马,醉奔千里豪情深。土矮墩,犀皮甲,渐变离须花藏真。藏做离深碾做尘,苦海跳腾不更生。世间沧桑百千转,无忆当年寂冷心。”站在望沨阁前,墨问轻声叹道。这里曾经是他的家,但如今物是人非再也不见当年丝毫的踪迹了。 “终归,是没什么好流恋的了。”无形之中一层枷锁从墨问的身上脱下。 转身隐入滚滚人流之中,墨问再无踪迹。如同他当年不知觉的离开一般,如今走的依旧是悄无声息。 沨水身为天下第一河:连天河的最大支脉其之广阔自然不是一般的河水能够比拟的。 而沨水在南风郡边上又分出了三条支脉,而这三条水就是在汇源湖中分出的。 汇源湖宽广无比,若是没有见过大海之豪迈的人一定会将其误认成大海。 湖大,但风平浪静,因此有很多的文人雅士结伴泛舟于湖上。上有飞雁结队,下有轻舟三两,岸边芦苇一从从,湖中跃鱼一条条。配上万里晴光,微佛清风,当真是好一副丹青妙笔。 墨问从湖边芦苇从中随便选了一株,随手摘下它的一片叶子,将其置于湖中,只见这片芦苇迎风即涨,当其落入湖中之时已有一个竹筏大小。 仰身躺进芦苇叶中,也不动手,随着轻风的吹拂,小舟自己便缓缓的动了起来。 不思不想,顺水而流。此时墨问的大脑之中一片空明。 天元县可以说是墨问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故乡,他在这里出生,成长,学习。他的亲人生在此长在此最终也埋在此,唯独留下墨问一条血脉。 曾经墨问也背负许多,仇恨曾经深埋在他的心底,只等有着那么一天狠狠的爆发开来。 但天意弄人,不过一日功夫反应过来的秦国官员直接便将大秦西郡水师掉去,配合南风郡内的劲卒直接将其全歼。七百多具尸首被他们吊在沨水沿岸用以警示天下。 墨问是亲眼看着这些仇人如何被一具一具的吊在木桩上的。 虽然杀死自己亲族的人全部都死了,但墨问还是将这笔血帐算在了楚王熊奇的头上。只是谁能想到这家伙的仇人那么多,竟然又被人给提前杀死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个传奇,当年楚王刚立时其手下能臣猛将无数,其中有一个名叫吴乾的,一身蛮力非常,而且智力超群,在楚王刚刚继位的时候南征北战征讨不服,为将三十年,历经战争无数,但未曾有过一败,人称楚国战神。但问题这就来了,名气太大,这让楚王怎么混啊,于是楚王便暗中设套准备暗害吴乾。 哎,到这就出事了,本来熊奇是打算栽赃陷害吴乾说其打算叛变自立为王,然后在将其杀死,而后留其家属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吧。但那成想到,吴乾这货也不是个安稳的主,这有自立为王的打算。于是乎,一场叛乱就此发生。。。。 但当时没人注意,吴乾的小儿子方才七岁的吴子虚被其家将偷偷带走了。 本来吗,一个小孩子而已走就走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又有谁曾想到过三十年之后,吴子虚有带领着吴国精兵杀回来了,三万吴兵只用了十六天的功夫就杀到了楚国都城脚下,快到连其反应的功夫都没有。 三日破一国王都,吴子虚也算是创造历史了。而楚国一国王族直接便被吴子虚屠了个一干二净。而墨问的仇就这样被人给顺手报了。。。。。。 当时的墨问是真的直接就蒙了,虽然大仇得报,但自己一直苦苦坚持的东西突然就这样没了,真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但这种感觉绝对不是轻松与爽快。 幸好当时的墨问还在生与死直接慢慢徘徊,在之后又碰见了师傅了尘,否则内心迷茫的墨问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顺着水流慢慢飘荡的墨问忽然听到了一阵清缓悠扬的琴声。没有睁开眼睛,墨问并不想知道能够弹出如此美妙曲子的事什么人,此时此刻他只想沉醉在这山水之间。 “一苇芦草荡波行,静闻清扬醉真平。仰天游神天地中,秦楚山水一闲人。”琴声之中,水声之里,一道清缓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位朋友当真是好兴致啊。”白袍男子站在一扁小舟之上对墨问道。 但墨问动也不动,气息悠长。 “这位朋友,,,”男子见墨问并不理会有点尴尬,正要在声招呼,但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也罢,也罢,,,,”摇头叹了口气,男子转过身便调过舟身摇舟走了。 墨问不理会其他,他的气息越显悠长,一起一伏之间颇具韵律。 小舟顺水而流,在不知何时竟然出了湖,而墨问好似不知道一般就这样任其漂流。 小舟走宽广的河面,游过了细小的清溪,水的两岸从细柳变成了红枫,从小草变成了灌木。有时有桃花菲菲而落,也有槐花轻轻洋洋。有游人经过却好似没有看见墨问一般就这样放他顺水而流。 第十八章抱丹如玉流水行 在墨问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其全身精血慢慢的集中到了他的小腹之中,随着精血而集中的还有他的全部精神魂魄。 这是抱丹的征兆,凝周身气血为一点,聚全身精魄为一心。 其实抱丹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体,一个是神。体即身体,肉体。而锻炼肉体的最关键就是气血,那么气血有是什么呢?其实气血是两个东西,一个是气,一个是血,气推动血,于是人们就可以进行各种活动。 有的人天生强大,于是便有了天生神力这一说。不过天生的很少,那么大多数人就只能通过后天锻炼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这发展到了最后就变成了传说中的武功。 不过武功这种东西最多只能够用各种草药和血食以及各种搬运气血的功法来达到锻炼自己的作用,但这种方法只能够从有限的外力之中夺得一点能力来开发自身。最终的成就依然有限,,,,虽然开发到顶级之后其实力在普通人的眼中已经和神明无异。但对于真正向往长生的人来说还是太弱了。 而明白这一点之后的先行者们又从中找出另外一条路来,那就是精神。而精神这种东西复杂至极,因为它包括了很多,但总体来说还是可以分为三个部分,既神,意,魄,三宝。 神就是精神,意就是意识,魄则是魂魄。精神的强弱关系到一个人是否支撑自己的行为活动,而一但精神虚弱过头那么这个人基本上就动不了了,但他的意识去会极为清醒。意识便是一个人的所思所想这个自不必多说,至于魂魄则是包裹了精神和意识的存在,魂魄可以说是精神和意识的保护伞,一但离开了魂魄的保护那么精神和意识断然没有存在的可能性。不过魂魄却可以离开精神和意识,一些锻造傀儡的魔道便是将人的意识抹除,只留下精神和魂魄来运作傀儡。 万丈高楼平地起,练气筑基这一境界便是打造基础的境界。练气,练的就是气与血,而自己的气血既然壮大了,那自然也就需要更好的配置,因此还要有筑基这一过程。而筑基便是强化自己肉体的过程。当这两个达到自己身体的极致的时候那便是抱丹的时候了。 不过,前面也说了,抱丹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外便是身体,将全身气血运行的丹田气海,强行拧成一点,这便是金丹。但全身气血既然都拧成了一点,那么人自然也就不能呼吸,甚至由于全身气血都在一起以至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了血气供应而坏死,因此抱丹不可长,长则必死!不过全身气血都在一点那么人在当时那一刻的实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单纯的肉体抱丹行不通,那么自然还要有内里的配合,因此还要有神意魄三宝的配合。在气血凝但都同时,以神假息,以意通天! 什么意思?就是用精神控制自己的身体龟息,将自己的一切所需降至最低,达到近乎死人的地步。至于以意通天则是用意识沟通天地,借用天地之间的能量来弥补自身的需求。 但借用外界能量本就需要全神贯注,更何况当一个人在龟息之时还要去维持气血凝丹的过程。 一心三用,且步步危机,这便是为何抱丹如玉境界是修行之人的一个分割线了,练气筑基之人在这个世界很多,但一到抱丹境便是各个负有盛名。没办法,少,实在能历经险关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运气,机缘,实力,三者缺一不可,而且最主要的是实力这东西在三者之中还是排在最后一位的。 而且抱丹如玉是四个字的,为何还要有如玉这两个字?这可不单单是指只有气血所凝成的金丹是圆润的,还有神意魄三宝也要达到圆润平滑的地步,更有暗示一切都要是水到渠成而不是一心强求而来的。 有天时,有地利,有人和,这才能造出一位抱丹真人出来。真人是什么?那是对得道有成之人的尊称。而只有到这个地步那才算是真正的走到了修行成仙的大山脚下。也只有从这一境界开始,才能被人称之为修仙者。至于前面的不论是练气筑基之人,还是妄想单纯的以武入道之人都只能是修行者而已。 对了,抱丹这个境界还有内丹与外丹之分,如墨问这般那自然是内丹,但还有人终生不得机缘,那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如此蹉跎一生,最终兵解重来。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事终归还是有一丝希望的。而这就是外丹之道,借助药草金石之力在自己体内炼制一颗金丹,虽是金丹但其。模样却不一定非要是金丹的模样,其可以是剑是书等等东西完全随心而定。 只是这外在的金丹终归是借助外物而成的,因此丹人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不论怎样其最终也到不了真仙之境,最多只能成为地仙行走尘世。 当墨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不一样了,虽然这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变化,但却又似乎变化很大。 “这就是抱丹如玉的境界吗?”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血似乎是有了根一般,自丹田气海自行运转到周身各处。一股极为充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仔细感受了一番自己实力的变化之后,墨问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打量这着四周。 两岸是一株株形态各异的桃花树,此时桃花开的正盛。六月份的天这里竟然还有桃花在开。 “难道是十里桃花源?这里是晋国?”晋国的十里桃花源天下闻名,因此在看见这么大的一片桃花林的时候墨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它。 芦苇小舟依然在缓缓向前游荡,墨问依然没有阻止,只是伸了个懒腰便再次枕着手臂躺下,“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看着这艳丽风光墨问不自觉的吟起了元稹的桃花。 第十九章十里桃花万家瀑 顺着水流慢慢向前行进,一阵清明的琴声渐渐清晰,“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又有人轻声和唱,一静一动竟有种春意盎然之感。 随着水流,墨问终于看见了弹琴吟诗者:一个红木茶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青衫黑发的年轻男子端着一个杯子轻声吟着诗,在他旁边不远处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衫的英俊男子正在轻抚琴弦。以诗和乐,情景醉人。 而在一旁的树下还有一个身着素色玄衫的英俊男子正抱着一个酒葫芦慢慢品着。 “六月轻风抚面仁,烂漫春光灼照人。崇阿寒里迷青春,三友桃林自怡然。”头枕着手,墨问轻声吟着。 “这位朋友,要来喝杯茶水休息下吗?”听到墨问的声音,端茶吟诗的那个青衫男子出声相邀道。 “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起身对着青衫男子拱了拱手,然后才上岸。 青衫男子回了一礼,而后端起茶壶为墨问添了杯茶。 “我早就有闻桃园三友的大名,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巧的碰到了。”这桃园三友早在秦国的时候墨问就有所耳闻,这三人本在晋国做官,但都受不了官场上的黑暗,因此先后辞官隐于深山,时不时的在各个名山古迹中游玩。后来在游戏十里桃花源的时候,三人恰巧遇见,于是结伴而游。但谁知竟然碰到了一位道家真人,得了真人的真传。后来三人就干脆隐居在十里桃花源中,被人称之为桃园三友。这三人如今尽皆是抱丹如玉境界的真人,如若连起手来一般抱丹如玉巅峰境界的高手一时都奈何不了他们。 “阁下也是抱丹如玉境界的高手,我观你气息带着静谧与洒脱又有一股天人自然的感觉,想来也是我道家一脉吧。”身着青衫的叶青轻声道。 “没错,我师从落云宗。”墨问点点头“明园也是出自正一道,说起来我们本还是同出一门呢。” 因为是初次见面因此接下来两人聊的多是山水之间的秀丽景色和秦晋之中的风土人情。因为本来就是打算随便走走转转的,因此墨问一直仔细听着叶青介绍着晋国风光,好为自己接下来的路定行程。 “小天柱山,传说中的补天四柱分裂所掉下来的石头变成的?这我可真要去看看了。”听到小天柱山之名墨问顿时兴趣大增。当初了尘带着墨问行走天下,但那是了尘有规划的游历,因此很多他不需要或者是去过的地方都没有带着墨问再走一趟,因此墨问才对这个传说中的补天四柱所遗留下来的一块石头有兴趣,毕竟那可是补天之石上的一块啊。 “哪里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块大石头罢了,也无甚神异之处。”叶青摇摇头解释道。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只听得一阵车马喧嚣之声传来。 眉头轻轻一皱,几人的脸色都稍微变了变。 “又是他们。”拿着葫芦的白萧何神情有些不耐烦。 “这些人是?”墨问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光凭这一群人来势汹汹的气势墨问就对他们没有丝毫好感。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大晋国师季明子。”白萧何没好气的道。 “不过是个外丹真人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季明子。。。”这个人墨问有所耳闻,听说这个国师虽然有几分道行,但心境不足,留恋于世俗凡尘,要不然他也不会到世俗之中当个什么国师了。 “几位真人我们又见面了。”数十甲士分列两边,而后一个身着锦衣头戴玉冠的青年人缓缓从一架豪华马车上走下。 摆了摆手,这些甲士便自觉退下。 “不愧是十里桃花源,能在六月之中还能开遍漫山。”季明子很是自觉,径直便走到了茶几便寻了个位子,而后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完全没有在乎这里几个人的表情。 茶几边叶青坐上,墨问在下,而季明子则在左。季明子的脸上带着轻轻的微笑,而叶青和墨问则面无表情。 白萧何虽然眼角的余光一直停留在茶几周围但他确实还是在喝酒。满陶虹的手虽然还在琴弦之上,但却没了声音。 原本祥和融洽的气氛此时却显得十分怪异。 “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欢迎我?”还是季明子先开的口,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 “不欢迎到不是,只是在想像国师这样的大忙人今日怎么有如此闲情逸致来次踏青。”叶青把玩着碧色的茶杯慢慢道。 “仙道之重,犹重心境。故而今日我来此放松放松,顺便同几位道友品茶论道。”举起了杯子朝叶青示意了一下,而后一口便讲剩下的茶水吞尽。 “对了,这位道友倒是面生的紧呐,不知有是何方高人?”又倒了一杯,而后季明子这才看向墨问。 “在下墨玉子不过是游山玩水的一个大闲人罢了,至于高人什么的真是不敢当。”客气了一下,墨问也没有任何亲近之意。 墨问也不过是刚刚抱丹罢了,至于名头什么的自然也没有,所以季明子倒也没放在心上。 “万家潭边万家酒,纷舞桃花更醉人。桃源深处的桃花酿我可是好久没有尝过了,几位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待了半天季明子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所以出声邀请道。 “多谢,不过现在我们可没有那个酒兴。” 听到几人出口拒绝季明子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就这样默默的走了,不带丝毫拖拉。 目送季明子离开,墨问这才看向叶青,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有点兴趣,当然如果不方便墨问也不会强求。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方不方便因此墨问只是用眼神表达出了兴趣而不是开口去问。不然要是开口了,而对方又刚好不方便,那气氛就尴尬了。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叶青看到墨问这副感兴趣的模样苦笑一声道。 第二十章避世惹嫌终不是 “这事说起来也怪我,十年前我们三人在外游玩,但谁知碰上了一伙匪徒围杀一群人,我本以为是哪个豪商被人给看上了准备下黑手呢,于是乎就出手将其救下。当时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毕竟当时我们也没留下名号。但谁知道三年之后我们又碰到了那个豪商,话说相遇即是缘分吗,于是我们便同游林海,,,,当时我们聊的是很投机,但谁能想到麻烦就在这次之后来了呢。”仰头喝了杯茶叶青这才接着道。 “一次平常谈话,虽然有聊所谓的天下大势,但我们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但谁知道他竟然是当朝皇帝,仅仅就那一次普通的谈话他竟然就认定我们是什么隐世大才。自那以后他便常常派人来寻我们,说什么不能让这些隐世大才就这么隐于山林不问世事。九山招贤榜的事你也听说过吧,就是这么来的。估计那些隐于山中的诸多道友得恨死我们了吧。”叶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怪不得,这国师季明子也是因此事而来的吧?”墨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可不是,毕竟我等同为修道之人,多了我们,日后他要提防的可就多了。来此地请我们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给皇帝看的,好证明他确实是尽了力了。”叶青也是知道他们就此出山会多惹人讨厌。更何况他们也无心于朝堂。 几人正说着呢,只见远出季明子又回来了,此刻他的怀里还一左一右抱着两坛酒。 “这可是我在万家酒坊里珍藏了六年的老酒,今日难得,便匀给你们一些尝尝。”季明子说的小气,但破开封泥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给几人一人一大碗的倒上了。 “嗯~国师所藏果然是不一般呐。”闻到酒香,白萧何麻利的就跑了过来。端起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吐出,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 “好你个白酒鬼。”季明子笑骂一声,端起碗和其碰了一杯。 一口温酒下肚,先是一阵辛辣微苦的滋味,但酒尚未入喉又有一股甜蜜的桃花味道涌上舌尖充斥在嘴中。 “好酒!”白萧何眼睛亮起,大声赞到。 “这可是从百万桃花之中取出其中最为精华的一部分酿成的,再加上岁月积淀若是不好那才有问题呢。”季明子无不骄傲道。 “万家老板的桃花酿果然是登峰造极。”品了一口,墨问轻声赞道。 “那是自然,其实这酒还是在万家瀑布下品赏最为有情致。”拖着手里的酒杯摇晃把玩着,季明子慢声道。 “哦,这是为何?” “十里桃花万家瀑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这这十里桃花源自是不必多说,而这桃园深处那便是万家瀑布了。有话说的好,看桃花必是要看晋国十里桃花源,而看瀑布那更是要到十里桃花深处去。说起来这万家瀑还有个说法呢。”季明子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眼中似乎又透出了一股莫名的色彩。 “话说上古时期人妖并立,但妖族有天庭诸神,因此人族势弱只可偏居一隅,但妖族生长不易,因此虽然大妖无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妖族的实力却增长的极为缓慢。而人族则不同,虽然肉体弱法力低,但是修行初期的实力增长极快,而且数量极多,因此很快便占据了极大优势。但到了这里问题就来了,原本因为生存的需求而齐心协力的人族开始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而反目,直至最后的厮杀。以至最后被外族乘虚而入。不过幸好这次的灾难被抵挡住了,不过这也使得最后各个仙门约定好各自隐世不理世俗任其发展。而这便是如今人间诸国并立的直接原因。而原本的平和生活不在有了那么这些平民百姓为了自身生存那就只能去寻找更好的地方了,而此处本就身处大山之中,四面又都被山林所阻挡因此极为适合生存,因此百姓便定居于此了。。。” 说到这里季明子断了一下,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饮尽,而后将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这才接着道“不过当时这里确是罕见的平原而不是处处桃花。而这第一株桃花却是一位老者所栽的,本来吗,一个老叟罢了也没人在意。但自从其用一口桃花酿救活了一个孩子后,登时便无人不知,为何?因为那个孩子名叫禹文,乃是这些百姓的首领,这位首领为麾下百姓贡献了不知多少,而他本人却半生无子直到老来才得一子,可谁曾想竟然身患怪疾,哪怕是集得谷中所有医师也无可奈何。但谁曾想这个无名老叟却就用了一口桃花酿便将其医好了。至此世人若是神得怪疾的第一个便是想得他。不过这老叟虽然活人无数却从不取人分毫钱财,但被救者却不可能丝毫回报都没有啊,见老叟颇喜桃花,因此有人便在老叟的院旁种上一株桃花树,后人有样学样,因此便有了这十里桃花源。而那怪叟便被人称作桃林仙人,也有人称他为桃源仙人。” “光阴如梭,不过十年桃源便有十多里之宽广,但桃林仙人却在不知何时无影无踪了,但其依靠的大山之边却多出了一道瀑布,这瀑布日盛一日,没多少日便有半山之宽了。而这水在山下积淀便有了一个小潭,潭边多了一家酒馆名字叫做万家酒铺。这铺中老板本是桃林仙人所救的一个孩童,从小就是吃百家饭过来,因此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万鸣,其跟随桃林仙人酿酒,酿出的酒虽不如桃林仙人那般神奇,但对于人体却也有不少好处,而且这桃花酿的味道堪称天下一绝。至于为何非要在万家瀑下品酒才有情致,待到你去了之后就会明白了。”说到最后季明子还卖了个小关子。 “原来如此。”墨问轻轻点头,虽然不知道季明子为何前面要说那么多不相干的东西,但墨问却已经暗暗在心底记住了。 第二十一章赤足墨者托三友 几人正聊着呢,却听得外面一阵嘈杂。 季明子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还没来得及发话呢,外面的守卫便已经有人小跑过来禀报了。 “没想到桃林三友交友如此之广,连墨家之人都有所交际。”季明子说着大手一挥又道 “既然是几为先生的朋友自然不能拦着,让他们进来吧。” 守卫领了命令直接就下去了。 不多时,便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赤脚大汉抱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家伙大步走了过来,而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青妇人。 那赤脚大汉虽然看着粗犷但明显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眼见情况有些不对,所以也不着急自己的事,反而是看向叶青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青没有开口,但是那汉子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聚音成线这种功夫对于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动作,就已经把语言传过去了。 “在下墨者子车鞅,不知两位?”先是自报家门,接着便是问季明子和墨问的身份姓名,虽然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出于礼貌子车鞅还是问了出来。 “在下大晋国师季明子。” “在下落云宗墨玉子。” 两人自报了家门之后就听到季明子道 “传闻墨家,墨者,胸怀万民,济弱锄强,日夜同百姓为伍,不知今日子车兄来此有何要事?” 说着其目光便望向了那个在子车鞅怀里的小家伙。 “哪里哪里,只是路见不平总要去帮上一把的。不过今日我来还真是有事的。”子车鞅略显尴尬的一笑道。 “叶兄,你且看看这小娃娃,明明是脉象有力,但偏偏总是一副虚弱无力的表现。” 说着子车鞅将怀里的小家伙方了下来。 季明子看了眼天色,也就出声道“眼看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有事情那我便先行回去了。” 见季明子打算离开,几人自然是没有出声阻拦,只是到了别,就任由他走了。 而就在这时墨问也开口了“既然几位有事,那我也就不多待了,就此告别,若是有缘那日后再见。” 几人本就是萍水相逢,自然就没那么多的依依惜别之意“如此,那便祝道友一路顺风吧。” 抱了拳,墨问便再次踏上了自己的顺水之行。 至于说为何墨问对那个小家伙不闻不问,那是因为虽然小家伙虽然昏睡不醒,但气息平和,加之叶青他们桃林三友的名声可也不是吹出来的,因此墨问并不在意那小家伙的安全,反而自己在哪身份才略显尴尬呢,毕竟又不熟,而人家还有事。 不过这里竟然还有墨者,这是让墨问真的没有想到的。毕竟墨家多盛行在秦楚之地啊。而墨者非是德行出众,百工具精之人不能担任。 不过墨问也没特别在意,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若是无缘那就算了解在多也没用。 喜欢上顺水而行的墨问也不多想,躺到了芦苇小舟上,眯着眼睛就这么悠闲的晃荡。 “空阔湖水广,青荧天色同。舣舟一长啸,四面来清风。”轻轻的吟着诗,墨问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清净。 虫儿在岸边此起彼伏的叫着,鸟儿在口中轻快舞动的声音,以及那轻风佛动青草的声音。 “轻风抚绿扶,绕过穿云枝。细语浅低吟,柳木荡玉脂。”碧色流水从墨问的五指之间穿过,凉凉的。 五指并起,掬起一捧清泉。水,从墨问的手中的缝隙之中慢慢渗出,丝丝流走。 “碧玉一般。”轻轻的赞了一声,墨问便收了流空了水的手。 不知在何时墨问就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而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来自大秦西地的上好干草。” 。。。。。。 当墨问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不知何时已经漂到了一座草市边上,市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又是到哪了?”自问了一句,墨问马上就不纠结了,管他到哪了,反正也没有目的地,随便去转。 至于那扁芦苇小舟,若是墨问不想,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否则这一路游来,墨问怎么会一点事情都碰不到。 上了岸,只见道路两旁尽是些小摊推车,或是有些好的最多是搭个临时的帐篷在里面摆上些东西。 随便浏览一下,墨问惊奇的发现这里的东西还蛮齐全的。起码一些基本的东西都是不缺的。 当然,在这种地方一些特色吃食自是不少的。。。。。虽然到了抱丹如玉这个境界之后已经可以辟谷不食。 墨问也不挑,反正是没吃过的东西他都会买些尝尝。没办法,这也是墨问为之不多的享受类爱好了。 不过墨问的吃相还是比较有风度的,左手一个吊炉烧饼,右手一根冷炙兔腿,细品慢尝,很是有风情。 “铛,裆,裆,”一阵铜锣敲响的声音,“来,来,来,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是街头卖艺的,一大群手中或是持刀或是擎枪的壮汉在人群中心奋力舞动着手里的兵器。 墨问本是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的,但总感觉这里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嘴里嚼着兔肉,墨问静静的望向那群卖艺人的身后马车,“这些人有点不简单啊。”虽然在外面表演的都是有着一点真功夫的,但就这区区几个明劲至多暗劲的家伙还不被墨问放在眼里。倒是那个马车里的灵力波动让墨问有些好奇。 不过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一边的美食,墨问果断选择吃的。至于那个极力隐藏自己灵力的家伙观其周身也没多少血煞之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他了。 只是墨问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吃而多吃了不知多少的苦头。 话说墨问,手中的吃食虽然一直的不停在变,但却一直不见减少。这个习惯在前世就已经养成了,别的不说就是在韶远郡的那三年墨问可是生生的将韶远郡周边的所有名吃都给尝了一遍。 第二十二章路遇义侠铲凶妖 天色渐晚,火红色的霞光照亮天边。而草市之中的人们也都纷纷散去。 而已经吃饱喝足的墨问则是慢慢悠悠的晃荡在黄土大道上。 墨问也不知道沿着这条路走到底能到哪里,反正就是沿着大道走就是了。 因为天色渐晚的缘故,此时路上的行人几尽全无,只有大片阡陌农田分布在四周。只是农忙刚过,地里刚刚种下的种子还没有发芽,因此显得极为空阔,间或有几处遥远的村舍之中有着点点星火点缀在远方这才有几分人气。 不过明明是炎夏将至,日头变长的季节,这怎么就这么快的昏暗起来了呢? 不过只是走走路寻寻草药的墨问并有注意到这点细节。 “这是蛇梅?”墨问颇有些欣喜,上辈子小时候这可是墨问最是喜爱的一种野果子了,酸酸甜甜的。 信手摘起一枚将其放入口中,顿时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弥漫了墨问的口腔。 这是曾经的味道。 “还有,这是鸡毛易?”这处蛇梅临近田垄,而在其旁边则生着一从从的杂草,而其中有一株通体碧绿,根处胖胖的杂草引起了墨问更深的回忆。 捏着叶子将其一把揪起,只见其嫩白色的根芯一下子就出来了,将卷着的叶子剥开,里面一团细长软棉的滑似丝绸的纯白色东西漏了出来,这才是这鸡毛易里能吃的东西。这东西在曾经很是常见,但越到现代越是少了。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墨问更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寻找,没有想到今日无心之下竟然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欣喜顿时涌上了墨问的心头。 嘴里细细的品味着那清凉而又甜丝丝的味道,儿时的一幕幕恍若昨天。 “是多久没有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了。”一声长叹,墨问颇有些孤寂的走在土黄的大道上。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远处的微弱火光此时却显得极为明亮。 走的近了才能看清是一个车队正停在大道旁边休息。 一团篝火旁边围绕着坐着一群壮汉,也有几个粗壮的妇人正在一旁收拾做饭。 “似乎有点,,,不对劲啊。”正在回忆昔日的墨问忽然一阵心悸,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玉骨冰肌刀枪不入,不见不闻觉险而避。这是抱丹如玉境界的两大特点。 因此一但有所预感那么就绝对可信,就只是不知到底会有什么事而已。 “唉,前面的不就是今天卖艺的那群人吗?”这时回过神来的墨问才注意到前面的那群人。 “死气绕身,煞气迷庭。这是要命的节奏啊。不过白天看到他们的时候似乎还没有啊。难不成是得罪了什么人?可那也不会这么快啊。”忽然看到前面的车队被一股朦胧的灰气所包围,墨问有点看不懂了。 正在墨问正纠结着的时候,一股凄凄阴风从南面刮来。 “难怪不对,原来是妖孽作怪。不过竟然能够操控风云,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墨问在这喃喃自语,但那妖孽却已经动了。 那些凡人没有察觉,但是待在车厢里养伤的家伙却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过既然那个家伙并没有动作,那么墨问也不急着出手,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边想看看那个家伙打算怎么应对这副局面。 阴风侧侧,吹的篝火呼暗乎明,引得一旁的众人一阵骂。 “这鬼天气,我先去睡了。”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骂骂咧咧的说着,就从板车上抱下了一卷蒲席。钻进帐篷寻了处平整的地方将其摊开,就这样合衣躺在上面睡下了。 众人见状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加之明早还要赶路就纷纷去睡觉了。 待众人尽皆睡去的时候,一阵看不见的轻烟自马车厢之中飘出,飞入两座帐篷里。。。。。。 “小家伙还挺有心的吗。”一阵好似沙哑老头儿发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不过哪怕是全盛时期的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若是他们尚是醒着的话或者还能帮你尽力一拼,但现在就凭你一个半残还想怎么办?” 听这声音的语气戏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一般。不过似乎他还是真有这个实力。 “几个凡人而已,就算想要帮忙又能添个几分力?不过是送死罢了。倒不如早早睡去,若是我不敌你他们死的也痛快些,若是侥幸我赢了他们也免去了那担惊受怕之情。”马车厢里穿出的声音极为冷清。只是他说的话虽然有关心之意但却有些残忍。 “你倒是看的开。”暗中的声音一冷,看样子是不打算废话了。 “打算出手了?我倒是要看看这几天你的伤势是好了几成。”那车厢里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哼,再差也比你要好。上次是你运气好,这次我到要看看有谁能救得了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声音一阵气恼。 这头声音刚落,那边就有一团黑色旋风卷向车厢。 “又是这妖风,你倒是没了别的本事。”那声音戏谑,接着金光一闪,一道金光线从车厢内射出。冲向乌旋风。 金光顺风而转,不过片刻直接这妖风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化风咒?”那声音的主人惊声叫道。 “不过你也只是得到了这一种咒印吧,是克了我本命神通,但那又如何,当真以为我就这一种法门吗?且尝尝我这招。” 话音未落,便有无数黑芒自四面八方刺向车厢。 不过那车厢里的人似乎是有所预料一圈透明光罩当即便支了起来,巧巧的在黑芒将刺到的时候挡住了。 “你还是只有这两招。”说着一道白色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出车厢,这剑光如同是有眼睛一般直直的冲向一个方向。 “哼!”一声冷哼,剑光所向的虚空一阵波动,显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只是这人影头上生有两个三角形的小角,似乎不是人类。 “人形妖物?”虽然墨问的眼神极好,但那黑影离得着实是有些远了,而且其整个身形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了,因此墨问也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二十三章百年蝠妖牵因果 “你的剑光不似先前的那番犀利了,哼哼,你还是太过于心急了。”虚空之中的人影似乎是有些放松。 “嗯?”车厢里的人忽然神情一变“什么时候?” 只见地面不知在何时已经铺满了一层黑色的小虫。这些虫子成椭圆形不过却是扁扁的,他们爬的很快。 “吸血蝠虫?”马车里的人显然是吃过这种东西的苦。因此声音显得有些慌乱。 “你!是了,一只大蝙蝠怎么可能会没有这东西,是我的疏忽。”先是惊恐的声音变的平静。 不知马车里的人究竟在想着什么,竟是停了半刻没有动手。虽说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可如今乃是生死之战啊,就这片刻的功夫那可都是能要命的! “罢了,罢了,本以为此事就此而止,但因果轮回承负不止,既然是我欠下的那便让我独自去承负吧。”随着这阵悠悠话音的落下,一股橙红大火不知从何处突然燃起,一阵焦香的肉味慢慢升起但没过一会儿便又转成了焦糊味。但奇怪的是被大火所包围的两座帐篷竟然分毫事情没有,甚至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帐篷里的呼噜声。 “红莲地火!”大蝙蝠一声惊呼,两翅一张竟然被吓的转身就逃。 “红莲地火?”在远处观战的墨问也是一惊,这玩意儿可是号称能够燃尽天下罪孽,怎么可能会存在于一个尚在练气筑基的小家伙手里? “不对,这火有问题,虽然的的确确是红莲地火,但总觉得却了点什么。”不过这东西墨问虽然听说过他的大名但还真没见过实物因此还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就连这丝不对也还是墨问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方才敢确认的。 不过虽然墨问的精力全部聚集在红莲地火之上,但那只大蝙蝠还是跑不掉,没办法实力差距摆在那呢。 大袖一挥,登时一道银色剑光流星一般赶上了大蝙蝠,自其脖颈划过,将其分为两段。 前后不过一息,快到正在交战的两个家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只血煞绕身的大妖便已身殒。 “多谢前辈相助。”沉默了好一会,马车中的人方才开口。 “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倒是你的红莲地火让我很是好奇,其好像是少了点什么吧?”虽然知道问人家的隐秘很是容易惹人不快,但墨问是真的很好奇啊。 “。。。。。”马车里的人沉默。 “前辈慧眼,其实这也没什么,这朵红莲叶乃是我的一位前辈所曾的。”那人没有多说,但墨问终于知道了其缺少了什么。 是灵韵!红莲地火,听名字便知道这种天地灵火所化的形态乃是一朵朵红莲,而将其采出时他的形态自然也是红莲的状态,有莲自然就有叶,而这一片片莲叶若是才采摘下来还好,但若是放久了自然其中的灵韵就自然消散了,其威力作用自然也就小了很多。 先且不管他这红莲地火的莲叶是怎么来的。地上的吸血蝠虫已然化为飞灰连渣都不剩了,而那只大蝙蝠的尸体墨问正要清扫呢,却听到马车内的那人提前说了一声 “前辈这只蝠妖的尸体便交由晚辈来处理吧,晚辈还有些用。” 听闻那人如此说到墨问也没在意,一具小妖尸体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那便交给你了。”墨问说着便打算离开这里了。 “前辈,天色已晚,若如是您不嫌弃,便在此休息一晚吧。”看到墨问有走的打算,那人便开口客气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墨问也不客气,听到他如此说便应了下来。 “。。。。。”那人也没想到墨问就这样应了下来,竟然就此无言。你不是前辈吗?这种地方也能凑和着过下去?此人的内心估计是这样想的。 墨问也没刻意去找地方,只是找了块之前那些人坐的大石头,盘腿坐在上面,脸面朝着暗淡篝火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夜。 一夜无话,当早上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捧着一碗红枣碎银粥细细的品着,从其优雅的吃相上来看此人应是大家出身,而非一般的平民子弟。 “在下淼莲剑派邓雨,多谢昨夜前辈救命之恩。”见墨问醒了,邓雨轻轻放下手中粥,见礼道。 “贫道落云宗墨玉子,且昨夜就算没有贫道,施主你也不会有事。”墨问摇摇头道。 “不不不,前辈出手斩了这妖蝠其实便已经算是救了晚辈。”邓雨连说了三个不,好似非常急切。 “只是这次真是连累了前辈。”忽然邓雨又叹了口气道。 “哦,何来连累之说?”见邓雨说的不明不白墨问顿时来了兴趣。 “唉!这事就说来话长了。这妖蝠本是鸡柒山十二洞妖之一的渊蝠洞洞主,这百十年来也是深藏洞中修炼,并不曾入世闹事。但不知为何这几年来却频频袭击过山之人,而晚辈便是背此吸引想要查明事情真相。”重新端起了粥,邓雨边吃边讲。至于墨问,他也知道墨问已经辟谷根本不需要吃人间五谷。所以压根没问。不过他不知道,墨问其本身也是个好吃的。因此自己动手的墨问引得邓雨好不尴尬。 “继续。”墨问并没有属于客人的自觉,,,,虽然邓雨对于这个武艺班子来说也是客人。 “唉,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却让晚辈心惊。”邓雨放下了手里的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鸡柒山,竟在不知何时已然成为魔道的营地了,鸡柒山十二洞的妖王尽皆入魔成为魔道一份子。十二洞中尸骨遍地,当真是惨不忍睹。”邓雨的双眼已经红了,可想其内心之愤怒。 “我本想寻求鸡柒山神的帮助,可,可谁曾想连本地山神都没能幸免,幸好晚辈运气好,碰到墨家墨者否则我也就没了今日。只是不知那位墨者前辈现今如何了。”邓雨一副失身落魄的模样。 第二十四章前因后果魔初现 “你可知那位墨者姓甚名谁?墨问有些好奇,难道晋国墨者竟然有如此之多,这一天之内便看到一个听到一个。 “不知道,当时情况太过危急,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邓雨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赤着双脚,面貌粗犷,半脸胡茬,双手极大,看着通红而粗糙,但却又细腻无比。怎么,前辈认识?”见墨问好奇,邓雨便将那人的相貌特点完全的描述出来了。 “嗯,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并不算熟。”墨问心中一阵苦笑,听他这么一说那人不就是子车鞅吗。 这便是因果之道吗?昨日相逢,今日便有因果结缘。昨日没有留下其中也有怕被子车鞅怀里的孩子所牵扯到的缘故。但哪知今日知道心血来潮突然出手灭妖就这样牵扯进去了。 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墨问虽然不能说是样样精通吧,但每一样都还是多多少少的涉及一点的。尤其是抱丹之后很多东西都在瞬间明悟了,因此此事的前因后果墨问也都知道了个大概。 昨日在子车鞅抱着孩子来了之后,一直赖着不走的季明子突然就告辞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也知道这孩子不简单,毕竟那孩子体内灵气汇聚浓稠无比,但去并不是老老实实的游走在他的经脉,而是充斥他的全身,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维持着一切的平衡似得,当时墨问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愿力。而这孩子便是鸡柒山的山神,只是不知怎么的被子车鞅抱了过来。至于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估计就是鸡柒山十二洞中的两个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明明山神已经好了,但那只妖蝠还敢这么猖狂,估计其中还有什么变故,里面凶险不小啊。”揉了揉太阳穴墨问呢喃道。本来这接下来的事情墨问是不用管的,但奈何半路手痒出手斩了那只妖蝠呢,既然出手了那就算是接下了这份因果,因此逃是逃不掉的。不过就算是逃不掉又如何?多大点事啊,顶多麻烦点罢了。 当然,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墨问可不会真的傻傻的直接就冲过去,自然是要先行打探一下情况,对面如果弱的话直接实力碾压,如果实力强的话那再去找子车鞅他们一起去碾压。反正那些弯弯绕之类的实在是不适合墨问,这点墨问是极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鸡柒山在哪? “十里桃花源被四座大山所包围,其中东方那座便是鸡柒山。”似乎是看出了墨问的尴尬邓雨解释道。 “鸡柒山旁还有个名为鸡柒城的地方,城虽小但也是个能歇脚的地方,而且很多消息都能从中打探到,前辈要同去吗?” “鸡柒城?接通桃源郡与晋国都城的地方,听说险要异常,若有丈夫当关,怕是敌人上万也奈他无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鸡柒城墨问还是有所听闻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飘竟然又横跨了桃源郡。 两人正在聊着呢,武班子里的众人已经纷纷起来了,几位大妈先去做饭,而其余众人则是开始了晨练。 墨问边和邓雨聊着边看着那些人打拳。果然是世道不一样,虽然都有武术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明显比地球上的人所练的拳多了几分东西,而且各式阴狠杀招也是层出不穷。只能说是世道不一样,在地球最多是拼个胜负而已还要带上各式护具,而在这里要分的只有生死,至于胜负,谁跟你拼那种风头,闲死的不够快是吗? 练完了拳,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壮汉走了过来,先是冲墨问抱了抱拳这才问道“不知道长是。。。” “贫道墨玉子。”墨问回礼道,对于凡人墨问到没有自报门厅,毕竟不是现世宗门,就算报了也不一定有人认识。 “这位道长乃是我的好友,昨夜恰巧遇见,于是我便请他在此休憩一晚,给廖大哥添麻烦了。”这时邓雨插嘴道。 “哦,原来是邓小哥的朋友啊,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此休息吧,只是山野之中条件简陋,希望道长不要介意。”廖游豪气道。 “哪里哪里,倒是给施主添麻烦了。”墨问轻轻摇头道。 毕竟是营地多了一个人,因此身为班主的廖游自然要搞清楚墨问的身份来历,因此将东西搞清楚之后廖游也就走了,打算把时间留给墨问和邓雨。 墨问和邓雨在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分开了,毕竟邓雨还有伤在身,自然不能多待。 毕竟是一大帮人因此走的也不快,走了两天这才能隐隐看到鸡柒城的影子。 不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说是看见城的影子,但众人也没着急。在昏暗的天色下就地扎营,看着营火大小变化,墨问就这样静静坐着。至于武班子的那些人也没理会墨问自己便钻进帐篷里休息了。 实际上那些人也曾经邀请墨问进帐篷睡,但是墨问拒绝了。反正到了墨问这种境界几乎已经算是寒暑不侵了,账内账外对墨问来说根本没有影响,反而是帐篷内的浑浊空气让墨问很难受。几次邀请墨问都拒绝了,因此现在也就没人在说这事了。 月上中天,一团团乌云在黑夜的掩护之下汇向鸡柒山,漆黑的云在飘动之间不经意的遮过月光,使得月光一阵一阵的,很是让人心烦。 墨问睁开双眼,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了正在坠落的雨滴。 “下雨了。”声音平淡如水,但他的头却不禁扭向鸡柒山。 “这事有点复杂啊。”翻手之间他的手上又出现了七枚方孔铜钱。随手将其掷于地上,看着这散落于地的铜钱,墨问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乱了,有人扰乱了天机?不可能吧,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管啊。抑或者,是我的心乱了?”墨问的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舒缓。 “希望乱的只是我的心吧。”墨问心中的那份警兆愈来愈强! 第二十五章鸡柒山中牵众神 虽然看到了鸡柒城的影子,但是墨问一行人还是到了中午方才到达城门口。 进了城告了别,一行人便就此分开。 端坐在一个茶楼里,墨问就这样慢慢品着茶,看着城中风情。 “李兄昨日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竟然连那么多货都不顾了?甚至于这生意都。。。。”楼上雅间里的人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但奈何墨问的五感之灵乞是他们压低了声音就能避得开的。 “货?哪里还顾得上,如若不是我府上护卫拼死相救恐怕连我这条小命都要丢在当场!”另外一个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怎么可能,追风刀李畅的名号在我们这条道上那可都是响当当的,连他——都护卫不住?”尖细嗓子的那个家伙的声音压的越发的低沉了。 “你不知来者是谁,若是见到了,别说是他李畅就是掏心手师远也得。。。”最后一个字那个姓李的没说,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他掏心手可是化劲存在,几乎都有仙人之能了。”尖细嗓子明显是不信。 “哼,不信就算,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再走鸡柒山了。至于生意,且先少赚点吧,起码我还不会为这点钱赌上自己的性命。”那个李姓人长叹一声缓缓开口,显然是十分无奈。 “那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把你吓成这样。”尖细嗓子明显是被他的李兄勾起了兴趣。 经过了这一番别说是那人,就是墨问也有点好奇了,神识放开就这样观察着两人。 李姓的家伙是一个富态胖子,一身宝蓝色的锦袍,上面用金丝银线勾勒出了繁复的花纹显得极为华贵。 只见他思虑了片刻这才将食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了一个字。 看到这个字那个精瘦的尖嗓子明显有些发蒙,“怎么可能,这山,这,你不会是认错了吧。”尖嗓子有些语无伦次,差点就将那个词给吐出来了,但是看到李姓胖子的眼神又生生将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哪里会认错,毕竟是拜了大半辈子的。只是不知道明明这几百年都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就变成了这种情形。”那李姓胖子显得很是苦恼。 “会不会是嫌我们的供奉少了?”那精瘦的家伙试探道。 “不应该吧,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供奉,也不见出过事。”李姓胖子摇摇头轻声道。 “好歹也要试下才知道,毕竟少了这条要道,日后我们这每趟光成本都要高上两成,更别提这多浪费的时间了。那这以后生意就没法做了,毕竟能供上这些货的可不只有我们鸡柒城。”瘦子有点伤神,估计连他自己也不信光是多些供奉就能让山里的东西收手吧。 “回头我们一起去行里说叨说叨,毕竟这事可是关系到我们整个鸡柒城山货行当的兴衰。”李姓胖子轻啜了了口茶悠悠说到,此时他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无奈和忧虑。 收回了神识,墨问若有所思。不过这鸡柒山神竟然会亲自出手只为对付一群凡人商贾?他手下的那群山妖呢? 虽然有些想不通,索性墨问也就不理会这些细节了,反正哪怕是十二洞妖一齐出手墨问也也不觑他,更何况十二洞妖其中一个已死,另外两个还跟在山神身边。也就是说这十二洞妖最多也只有九个,而且其中还不确定是否还有没有堕落入魔的。 不过几大洞妖墨问不惧,但其中有一点是墨问所警惕的,那便是这些洞妖现在的主人,其应该是一个抱丹如玉境界的家伙。至于更高境界不是墨问小看他,而是到了那种境界的人根本就不屑于做这种事。没法啊,完全看不上,毕竟那种人已经算得上是陆地神仙之流了,像墨问这种境界的蝼蚁他们只休挥挥手,便可以灭掉一大片,跟不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不过鸡柒山不是一个小地方,此地山神的实力决计不会弱,而其能影响魔化这个山神,那么哪怕是在抱丹如玉这个境界其恐怕也是佼佼者,若是力拼恐怕不敌啊。”嘴里轻轻说着,在心里墨问也开始计划。 抱丹如玉这个境界其实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为抱丹,二为如玉,抱丹可以视为气血凝成金丹,也可以视为精神凝为一团,甚至你也可以说意识在历练之中逐渐圆润。其中意思无限全靠自己领悟。而如玉便是抱丹的下一步,也是其最终成果:不论是体内气血锁凝成的一粒金丹,还是那精神所凝成的一团其本身是不规则的,而如玉便是要我们将其慢慢细细的打磨圆润,就如同那玉珠一般。而想要将其磨的圆润除了不停苦修以外,还要将人的内心慢慢的打磨滑润。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人的本身还会出现一种极为奇特的衰老现象:皮肤慢慢发皱最后如同蛇皮一般脱落,牙齿慢慢掉光重新生长,头发之类的体毛自不必多少亦是会慢慢脱落重新生长。。。。人体内的毒素都在这其中不知不觉的被排出了体外。当然这些都是慢慢进行的,而且若是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若是细细大量你才会发现,如今这人已然便的完美无瑕。哪怕其相貌依然不会变的帅气美丽,但其气质却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墨问不过是初入抱丹,而对面少说也到了圆润如玉的地步,这是实力的差距。敌暗我明这是情势不利。总感觉这事难办啊。。。。。。好吧这都是废话。 寻了家客栈租了间院子住了下来,墨问便去买做法的材料了。虽说以墨问如今的实力本不需要这样麻烦的,但没奈何对面不简单啊,还是设下法坛比较稳妥一些。 反正是在远处施法较量试探,哪怕是输了一手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而若是赢了,墨问也不会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至于若是敌人乘势追击那可就正中墨问下怀了。 第二十六章隔空施法分高下 墨问也不是在准备好之后就立马出手的,毕竟对方也不简单。若是就就这样出手反而是自己败落的可能性比较大。 沐浴更衣,清洁体魄。戒斋三日以凝神静心。 这时墨问方才摆好法坛准备开坛做法。 一张红木桌子摆在小院当中,由一张黄色八卦桌布铺在上面,桌上左边摆着三盘水果,右边摆着烤鸡猪肘子等祭品,至于中间则有一红木小桶里面插满了各色令旗,而在其前面则放着一坛充满草木灰的三足铜鼎,此时五株檀香正散发出袅袅轻烟。而在最前方则有一副极小的棺木正放,上面贴着一张由鸡血朱砂所书写的黄符。棺木两旁各方着一个大口茶杯,也不知里面所盛放的透明液体到底是什么。而在桌檐处则贴满了一排符箓。 口念净坛咒,脚踩七星步。一身七彩锦袍的墨问右手舞起桃木剑,左手捻掐朝天决。 “弟子墨玉子,今请宗祖,上达天微,降昊邈神。。。。。。”这是和上天请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自家祖师分说清楚,毕竟是对天庭的神官出手,总待给他们一个交代,同时也有请自家祖师庇佑的意思。 诵完表之后,墨问手中桃木剑一挑,一张符箓无风自燃飞向天际。这上面记载了这件事情,并且有盖有墨问的私,如若来日有事,这便是证据。符箓一飞冲天那就是此时天庭已经知晓,可以安心行事。反之若是符箓飞回,那便是天庭不允,若是强行插手那就算是犯了天条,那就是重罪。不过正常情况下只要是有理有据的都不会被驳回。 见事情成了,墨问这才放下心来。剑指从桃木剑尖划过,一道常人肉眼所看不到的金光随之闪过。嘴里念念有词,桃木法剑一挑棺木之上的符箓,只见那棺木盖子也随之翻开,露出了其中的草扎人偶。 这个人偶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用一种红色液体画出了许多不知名的符文。这是由妖蝠之血加上一些特殊材料炼制成的,有了他墨问才有定位其身后东西的能力。 随着墨问的施法,那上面的暗红血液逐渐蒸干渐渐的一丝丝黑**气现出了真形。 手法在变,只见人偶竟然开始动了起来,摇晃了几下便直接站了起来。 手中桃木剑一横,手势再变,一根银针便出现在墨问的手中,随着墨问的动作这一根根银针便化作道道银丝射向人偶。 而于此同时鸡柒山山神庙中一个黑色人影猛的一震,一口乌黑鲜血喷出,这血刚一触到地面便“刺啦”一声冒出阵阵浓烟。 “是谁暗算我?”左手掐诀,但天机朦胧一片竟然算不出半分因果,这让黑影很是愤怒和郁闷,是哪家高人后辈子弟出来管这闲事?毕竟墨问可是得到天庭许可的,加之又有祖师庇佑,要是能如此轻易的被人给破开那到真是有问题了。 不过这黑影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是被人出其不意的偷袭到了,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双手掐诀,两唇微动。 只见墨问这里所刺下的银针竟然纷纷缓缓退出。 “嗯?果然不简单!”见此,墨问也不惊讶,如若是他连这招都接不下来那才会使墨问失望呢。 将桃木剑置于案上,从桌上摘下一张符纸,用两手将符纸对折叠起,轻轻一甩手腕,只见这符无风自燃。墨问将正在燃着的符箓戳向人偶。只见这人偶非但没有一起燃烧,反而在他身上戳着的银针随着符箓的抚过竟然又缓缓回去了。 “嗯!这家伙还是有几本事的。”感受到身上各处穴道再次受到封印黑影眉头一皱。 双手印法再变,双手点向自己周身几大穴位。暂时抵住了刺向自己穴位的莫名力量,这才腾出手来打算反击。 双手放下,两张黑纸符箓从他的袖笼滑出。手里捏住这符纸在手里一撮,而后含到嘴里去。嘴唇煽动,玄妙苦涩的咒诀从他的嘴里吐出。 “去!”手印一撑,他的双眼寒光暴起。 “什么!”墨问的眼里透过一丝骇然。 原本深扎在人偶上的银针突然反冲向墨问。 全力输出的墨问哪里想到这反噬来的如此突然凶猛,肺腑被激的一阵翻涌,当即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不过被墨问生生压下,吞回腹中。施法憋的就是一口气,一但气散了接下来的动作可就不会如先前那般顺畅了。 “果然不简单!”硬生生的挤出一句话,墨问的火气也上来了。毕竟刚才对方的反击毫无预兆,那说明了对方尚有余力,而墨问当时一门心思全在进攻上了,突然被阴了一下,此时局面几乎都要被对方扯平了,而一旦两人初在同一境地那迎了的说不定就是持久战了,这可不是墨问想要的。 单手一翻,一条红色细绳出现在墨问手上,这是用三九阴女初潮时的经血所炮制的,对于妖精鬼怪有着极大的克制。 左手剑指缠住,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阴女月经绳缠上人偶的脖颈,深藏山神庙内的顿时发现一股无名力量缠住了自己的脖颈,直绞的他透不过气来。 单手抓地,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但缠住脖子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大,不过这家伙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松了双手,让自己的身体随着墨问的力量而动。 而他那解放了的双手则不知从哪摸出了张符箓,将符箓贴到自己的颈间双手一拉,这张符箓似乎是包裹住绳子一般被缓缓拉开。符箓中空,但黑影的双手却是用很大的劲都没有让他陷下去分毫。 人偶颈间的月经绳缓缓脱离了他的脖颈。见状墨问手上的力量也不禁增大,而对面那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也加大了力量。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不过这个局面自然不会持续太久,黑影率先做起了反击。 只见其双手猛的一个用力,索套距其脖颈的距离登时加大了分毫,两手迅速伸进了索套之中抵住了又回来的绳子。。。。。。 (未完待续) ps:我去,今天竟然两更,第一次啊,不容易,给自己鼓励一下。 第二十七章意外反复山不宁 索内的两手姿势变换,猛的一个用力这绳索竟然直接从中间崩裂开来。 猝不及防之下的墨问一个踉跄好悬没有载倒。 而那黑影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一张漆黑入墨的符箓从其袖中滑出,捏着符手中发决连连,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听不懂的咒语。 “去!”说来也奇,只听得这“去”字一声落下,这符竟然“哗!”的一下子在瞬息之间燃成齑粉。 而墨问的身上也同时燃起了一团黑火。不过还好这法衣并不是普通物件,这黑色火焰这一时之间也奈他无何。 不管身上慢慢熄灭的黑火,随手扔了断成两截的红绳,左手掐诀将棺木左边的茶杯抬起,倒扣在人偶头顶,里面的无根之水如同有着粘性一般,竟然没有洒落丝毫。 探手捉起一张符箓贴在茶杯正前方,符箓正正垂下。右手捏着法诀,只见杯中之水慢慢渗入人偶内部,而随着墨问的最后一道法诀打入符箓之中,一道金光闪过印进人偶体内。 闭着眼,念着咒,随着墨问的法诀落下金色符文渐渐明亮。 “刺啦”黑影被金光所笼罩,金色的符文在中其中流转。黑气遇到金光符文霎时间便化作团团黑烟烟消云散。 “葵水燎阴咒?这家伙不是三山正宗?”黑影的声音有点变化。 “道门之中咒法出名的也就那么几家,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是那家的小子!”黑影眼中的寒芒渐盛显然是真的动了杀心。 盘坐着的身躯挺直,手里掐诀的速度变得奇快无比,嘴里吐出的语言不但苦涩复杂更是玄奥无比,甚至若是被普通人听到还会有种晕眩之感。 黑影的双眼变得血红,使其原本就阴森的身影显得更加诡异。 “嗯?”法坛四周阴风阵阵,墨问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 “也罢,反正只是试探一下,若是真的僵持下去胜负还真不一定呢。”心中已经有警兆的墨问也是当断就断没有丝毫拖沓。 但事情哪里会这般顺利,只见周围阴风刮起,直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眯着眼睛,张望了一下四周,却并无任何不对,只有这突然出现的阴风好似才是最大的不对。 虽然不知对面那人有何打算,但墨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小觑对方的一举一动。 “嘶~~~”一阵细微的嘶嘶声从人偶身上穿出,引得墨问眉头直皱,“怎么回事?”心里想着,但手头上的动作也不慢,单指一挑将人偶头顶的茶杯挑落在一旁。 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呢,只见人偶身上忽然冒起了一阵青烟,紧接着就是一股火焰从其内部燃起,不过片刻就大有将人偶化为灰烬之势。 此时墨问也顾不得其他,顺手扯过一张符来,将其在棺木右边的茶杯之中搅了两下,而后贴向人偶想将其镇住。 但是哪里还来的急,这符箓刚一接触到人偶便开使自燃,不过片刻只见其已烧成灰烬。 “呼~”火团在阴风之中摇曳,映得墨问脸庞忽明忽暗。 “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咒法。” 似乎是感应到了墨问心中所想那黑影也在嘴里喃喃道“匿影迷心咒,可不止是有这点威力的。” 两张符箓窝在手中,随着他的手法变幻,符箓横立遮盖住了他的双眼。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高人。”透过符纸黑影似乎是看到了遥远的景象。 “来了!”墨问的脸色冷峻异常,他感受到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涌上心头。 也不管其他了,手中法诀不停,一只青色令旗随着墨问的动作飞腾入空。小旗招摇,一道青色光罩就这样将墨问护卫在其中。 “采之朱黎,制之流萤。。。。。”随着墨问话音落下,道道青色霞光自小旗之中飞出,青光流转,又有无数点点荧光飞舞,看起来好不漂亮。 “甲木戍峰旗?”被青光遮住眼睛的黑影低声道,“天干楷神术,他的师门来头不小啊。事情虽然有些难办了,但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不然世人就真当我好欺负了。” 青色霞光遁入虚空穿向黑影,正巧黑色的腐蚀之气也冲向墨问,二者在半路交融,青光与黑气都带有神性,但一正一反一阳一阴却是正好相克。两两相交势均力敌,就在虚空之中僵持下来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有神性!山神不是被子车鞅带走了吗?”须知天庭诸神本就掌握这一方天地法则,用以平衡世界,稳定世界发展,因此天下之中但凡有神力所涉及的其他种种力量都需自行避退,因此墨问本以为见到神性应会自行避开的,但那知对方也有这种打算。因此二者就此僵持下来了。 不过对面神性似乎更加强烈一些,很快墨问就有了不支之势。 也不继续硬拼,抽取另一面白色小旗,小旗旋转腾空,竟然衍化出无数银光小剑袭向鸡柒山方向。 这十面小旗虽都是普通凡间材料所做,但经过开坛之后他们尽皆都沾染上了一丝神性,虽然不能长时间的存在下去而且神性极其微弱,但它们好歹也算是神物啊,因此拥有这点威力还真算不了什么。 “庚金神剑!哼,花样还真多。不过想就这样好好的离开不觉得想的太多了吗?”黑影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竟然看穿了墨问以进为退的意图。 也不见黑影有什么动作,其周身黑雾弥漫开来,银色的剑光射入黑雾之中竟然连半点涟漪都没有出现。反倒是丝丝黑气如同软针一般隐藏在虚空之中冲向墨问。 对于黑影的动作墨问并不知晓,但是这并不妨碍墨问的下一手。 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空白符纸,提起符笔蘸了以妖蝠之血混和其他东西所炼制的丹砂,沉心静气,一笔而下。这是墨问打算给予那人的最后一击,虽然肯定杀不死对方,但是怎么着也肯定有点效果的。 画完符墨问并没有马上收手,笔一竖,用笔杆的头顶住符纸,而后一挑,符纸便正正落入充满人偶灰烬的棺木之中。 第二十八章两败俱伤增烦恼 幸好之前人偶并没有移出棺材,不然这最后一手恐怕还送给不了对方呢。 符箓覆盖在人偶灰烬之上,如同在下面煮着一锅沸水一样发出了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双手印咒,随着墨问的架势摆开,棺木之中的符箓渐渐的萎缩卷起,片刻之间便已经卷成一团。 “嗯?”感受到身上的皮肤慢慢发紧黑影的脸色一变,“怎么会?草人不是已经毁了吗?” 他的皮肤开始发干老去,大滴大滴的汗水透过他的衣衫滴落到地上。而他整个人似乎都缩小了两成。 “噗!”得手成功的墨问哪里料到先前黑影便已经下了暗手,七根黑气所化的针刺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墨问,而墨问却在黑针距自己不过一尺长的距离时才有所察觉。虽然有所反应,但黑针的速度着实很快,以至于墨问只来得及避开自己的要害部位。 一口鲜血喷出,感受着在极力侵蚀自己身体的黑气,墨问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果然修行界哪里有傻子,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就要身死道消。” 眼看着棺木里的符箓渐渐的消散,墨问轻声自语道。 这是牵机术被破解的表现,对于对方能够解开这个法术墨问是明白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能够快速解开可不代表没有受伤,只是不知道是轻是重。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房间里,盘腿坐下墨问便开始着手驱逐自己体内的黑气了。 翌日,缓缓睁开眼睛的墨问脸色平静,不过没过片刻一口黑血便从他的嘴里喷出。 “人间怨气,怪不得会有神性。也怨不得天庭之人没有人下凡出手。”脸色苍白的墨问对于对方的身份似乎是有所明悟。 缓缓下床,墨问的脚步略显虚浮,很明显他的伤势并没有好透。 出去洗了个澡,重换了一身白衫,墨问这才回房调息疗伤。 一晃便是数日过去,期间墨问只是慢慢的疗伤,并没有再次出探试。 没办法,当时不知道前因后果时墨问还有打抱不平之心,可现在到底是谁对谁错还不一定呢。 “一方是平民百姓,一方是自然神灵。如若是帮助平民的话那就是助纣为虐,若是帮助神灵的话那又会是对其中的无辜之人的不公平。”人生处处充满选择,尤其是这种极为无奈的选择,当真是无发让人做出抉择。 “唉~”长叹一口气墨问颇为无奈。现在他真是后悔当时冲动之下斩了那只妖蝠,以至于现在卷进这件麻烦事当中。 其实墨问本是以为当真是一方神灵堕入魔道。但随着事情的发展,尤其是认出了那怨灵之气的时候墨问这才知道自己被扯到了什么样的事件当中。 虽然不能完全清楚其中细节,但以墨问目前卜术修为推断出其前因后果还是没有问题的。 前因其实还是出自人族本身身上,须知天地本就只有如此大,而天地诸多生灵其生存空间也就只有有限的这么多。因此冲突就在这里开始了。。。。。。 这鸡柒城身处要冲,扼守晋国西南之境。同时齐晋两国西南边境也仅有这一条“邳冼古道”可以互通往来,因此其之繁荣可以预料。而问题这就来了,随着定居鸡柒城的人口逐渐增加,人们对于土地的需求也日渐增大。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人们在祈求山神庇佑的同时又在大肆的破坏着大山:山中古树被砍伐,山中的飞禽走兽被猎杀,至于剩下的田地不是建造了新的居所便是种上了粮食。。。。 同时随着人们数量的增加以及大量财富所带来的冲击使得原本极为淳朴的民风也渐渐的消散。 而当人们的心思繁杂起来之后,隐藏在神性之下的邪恶终于开始抬头,终于在某个导火索的牵引下爆发开了,最终形成了当下这个局面。 这让墨问自此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日后但凡在碰到这类事件那是能不出手就坚决不出手,因为你压根就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甚至双方有可能都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因为生活而无可奈何而已。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而且若是救下的是好人也就罢了,但如果救下的是坏人呢?那有可能会导致更多的无辜人受伤,如若是这样那则任又该是谁来付呢?尤其是在这件事当中,山神一方貌似还是受伤最重的一方。 “世间哪有双全法?无奈何。日后我还是沉浸在山水之间吧,在那里,总归不会有这么多无奈。”摇摇头墨问心中已有决定。 且不论曾经怎样,现如今自己已然是站在人族这一面了,毕竟不论怎么样自己也是人类啊,而且正反山神貌似还不是一体的,不然子车鞅怀中的那个家伙又怎么解释?先给这些人一个教训,而后在除去由怨念所化的山神,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只不过墨问的想法的确是好的,将两个方面都考虑到了,但世间哪有这么顺风顺水的事情呢?墨问不去找他,但对方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来者一身黑色大氅,上面绣着山林虫草,日月星光。一头黑发漆黑如墨,顺着微风飘洒,自然写意。玉脂般的修长双手背在身后,人物如画,一股自然清香,飘入人的鼻中。 看着来人墨问一阵苦笑,这就找上门来了吗? “我为鸡柒山山神柒竹,你两次三番找我麻烦,今天我亲自过来只为一个交代。”柒竹的声音灵动,非常好听。 “是我的过错,没有了解缘由便出手。但,阁下的报复似乎也有点出格了吧。”墨问先是一副诚恳道歉的表情,但紧接着又反问向对方。 “出格?”柒竹用一脸戏谑的表情望向墨问,“到底是谁出格?这鸡柒城中又有几人敢自称自己没错。”说的戏谑但其中的斩钉截铁墨问又怎听不出。 “但。。。。。”墨问发现自己似乎也无法反驳对方。 第二十九章是非对错哪分明 “唉~~总归,,,,给个教训也就够了。”张了张口,好半天墨问才憋出这句话出来。 “说的倒是轻巧。”柒竹回了句,只是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把墨问的话当回事。 也是,别说是他,便是墨问若是被人如此对待,估计也早就发飙了。能容忍到现在其也是个好脾气了,不过好脾气的人不发飙则已,一发起彪来那可就不是轻易能够平息得了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寂静在两人之间弥漫了片刻,墨问无奈之下便想开口打破这种怪异气氛。 “我现在只想提醒你一声,再要多管闲事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柒竹的声音很冷。 “只要不牵及无辜我是不会插手的。”轻轻摇了摇头,墨问平静道。 冷冷的望了一眼墨问,柒竹便化作一团黑雾消散离去了。 “唉~”再次叹了口气,墨问颇为无奈的走回了院子。还能怎么着呢?只能看情况在做应对了。如若是他要真敢对无辜之人出手,那墨问自然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不过现在令墨问好奇的是,他到自己的院子里来,难道单单只是为了传一句话而已吗? 墨问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明显灵力和神力的波动,但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是越发的强烈。 “是柒竹的原因?”盘坐在床上墨问焦躁至极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炼。 “还是看着点吧。”闭目掐诀,神识外放,顺着神性的波动而去,很快墨问便寻到了柒竹的踪影了。 这可不是墨问的实力够强,墨问只是以柒竹身上的气息为媒介,强行用神识锁定他的位置,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做法柒竹肯定是会有所感应,但他既然没有当场反对墨问的话,那么就也可以视为其默认为其答应了,既然如此以神识监视他也就不会被其所阻挡,毕竟神识又不是眼睛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切,他只是对事情有所感应而已。 并没有对“偷窥”的墨问做出什么动作,这位山神只是环绕着鸡柒城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城中心的上空,随手掷下一团绿光,而后就自顾自的飞走了。 感受到其中庞大能量的墨问立马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但他这又是打算做什么?毕竟甲木之精这东西可是在所有的天财地宝之中也属于名列前茅的。 甲木之精镇守在城的中心,并没有如墨问所料的爆发出什么特异天象,甚至是没有打扰到那些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这就怪了,卦象显示的可不是这样的啊。”随手在掷出一卦,但此刻墨问竟再也推衍出半分关于鸡柒城的因果。 “这是?天机混乱?”墨问一脸惊疑,不过区区一山神罢了,哪怕是在天庭也是属于最底层的神官,怎么可能会扰乱天机。 “或是他有什么手段?”沉吟了好一会墨问这才轻轻开口。 “但。。。。。”轻叩着案几手指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遥望着天际的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还有黄雀吗?只是这黄雀哪里是这么好当的。”突然之间明悟过来的墨问并没有因为被人当做棋子算计而恼怒,反而是淡淡一笑心中有了计较。 至于那团甲木之精,既然还没有对无辜者造成伤害那墨问自然也没有理由去干扰。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归还是要留一手毕竟稳妥。好在先前布置天干偕神术的几杆阵旗中的神性尚未散尽,此时用来布置一套守护大阵刚刚好。 阵法有很多种,其布置的手段也有很多,比如杀阵,守阵,迷阵,幻阵,等等。。。其用材也五花八门有以天时地利为阵的,有以符箓玉石为阵的,亦有以生灵人物为阵的。而这次墨问就是布置一套阵旗类守大阵。 十面携带神性的小旗被墨问按照天地十方的对应分别插入,四面八方大家都知道至于余下的两个自然就是天地两方,青色的甲木之旗为天,悬浮在空中为阳眼。碧绿色的乙木旗为地,深藏地下为阴眼。神性通过天地韵律缠绕在一起,使得十方小旗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方守护大阵。 布置好这套十方守护大阵墨问也就在也没有其他心思了。还能怎么着?毕竟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时间入流水,一眨眼便是七天的功夫过去了,而在这期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轰!” 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响带着混乱的灵力波动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正在苦修的墨问并没有因为修行被人打扰而恼怒,反而轻声道“终于来了吗?”他的眼睛望向远方似乎能够清晰的看见哪里所发生的事情。。。。 鸡柒山中,黑衣黑发的柒竹凭空而立,双手背负在身后,颇为潇洒。而另一边,白袍邓雨脚踩飞剑,肃容而立,一把三尺软件在他周身悬绕,看起来好不神奇。不过同柒竹不一样的是,他的左手袖沿丝丝鲜血正滴下。 “小家伙,就算是十个你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何必呢?”柒竹的声音很是清漠。 “为民而已。”邓雨低声道。 “义之所在?”柒竹的眼中有着一丝戏谑。 邓雨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义之所在啊,只是你所守的义,当真是义吗?”笑了一声柒竹反问。 “义在我心,我所守护的只是我心中的道义。”邓雨不在沉默。 “守的只是你心中道义?原来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只为自身修行的家伙啊。”柒竹摇摇头,口中带笑,一副嘲讽至极的表情。 不待邓雨回答只听柒竹又道“行义非心义,言义非真义,是我高看你了。” “汝想非我思,我既然做了,不论是我怎么想的我就是做了,何须在乎其他,前辈所言太过偏激。”邓雨的脸本来是憋的通红,但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才一字一句的解释出来。 “养气的功夫到家了,只希望若有来日你还能记得本心。”这句话柒竹是笑着说的,但不知为何一股忧愁却充斥其间。 第三十章重重黑手显弊端 “那是自然,我的剑只为义存!” “只为义存,好一个只为义存!正好我现在还有些时间,就陪你在玩玩吧。”柒竹的声音平静并没有丝毫的嘲讽意味。 邓雨没有吭声,但悬浮着指向柒竹的飞剑已经代表了他的想法。 随着邓雨的手指动作,那三尺短剑闪电一般袭向柒竹。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单指轻触这道银色闪电便已被崩飞。 “还有什么手段,你可以尽情施展出来。”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平淡。 也不见邓雨有什么羞恼的情绪,只是紧紧抿着的嘴唇边缘有丝丝鲜血留下。 “噗!”一口艳红色的鲜血喷到了已经黯淡无光的飞剑上,登时红芒大作,原本银色的小剑已经变的如同红宝石一般璀璨。 “去!”一声凛冽,充斥着自死不悔的刚烈。 “这才有点意思。”单指在空中一抹,一道无形的剑气已然迎上了红宝石般的飞剑。 “铛”的一声金属交鳴之声传来,无形剑气破碎,但红色小剑却声势不减的冲向柒竹。 “咦?”一声轻咦,但柒竹的脸色不变,探手便将冲向自己的小剑捉到手中。 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咔”的一声,飞剑表面的那层红色晶体竟然纷纷碎裂落入空中化作虚无。 “噗!”本命飞剑受损邓雨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出。 “就只有这样了吗?”看着脸色惨白的邓雨柒竹依旧没有用上半分感情。 “技不如人罢了,只求我死后将我化为飞灰,好让我重回师门。”邓雨的眼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无尽遗憾。 “如你所愿。”依旧是不变淡漠,银光黯淡的小巧飞剑渡上了一层黑色雾气使其更显神秘。 只听得“嗖”的一声,这把小剑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向了他的主人。 “嗖!”一道破空之声突然出现,原本刺向邓雨的飞剑也在同时歪了一下,而就这轻微的一点歪斜正巧便让邓雨逃过一劫。 “阁下堂堂一山之神竟然还对小辈出手,说出来不怕被人笑话吗?”来者是一位胡发尽皆黑的油亮,满身肥肉却偏偏坦胸露乳的大汉。 “阁下是谁?貌似我们鸡柒山域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么一位强者。”虽然表情淡漠,但柒竹逐渐绷紧的身躯却让人知道来者对于他来说也是不敢小觑的。 “在下?哈哈,在下来自极西之地,你们这些人自然没有听说过。”痴肥的大汉笑呵呵的说道。 “极西?哼!随便乱插手,小心惹上了你惹不起的事。”柒竹冷声道。 “哦,那我到更要试试了。”依旧是笑呵呵的。 “希望你不要后悔。”柒竹眼中寒芒闪过,似乎是听到了山神内心的波动,霎时间漫山遍野响起了阵阵沙沙声。 也不见柒竹有什么动作,无数条深黑古藤自林中钻出袭向痴肥大汉。 “呦,朋友杀心这么大可不好。”大汉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似乎这无数古藤对他来说并不算的上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只见他翻手取出一只洁白纸鹤,轻轻对着它吹了口气,这只纸鹤便化作一道白色匹练将来犯古藤尽数绞断。 “用不着这般试探,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我看看你这入了魔的神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纸鹤飞回被痴肥大汉夹在手中,没了神光隐现这纸鹤和普通的纸鹤看起来并无二致。 “原来你是打算来除魔卫道的。”低头一笑,其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你是这么认为?那,你就这么认为吧,反正也差不多。”痴肥大汉依旧是笑呵呵的。 乘两人说话的时间邓雨默默的飞远,两大抱丹如玉的强者之间的交手可不是他能参与的,实际上如果不是意外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和柒竹硬碰硬。他又不傻,毕竟是实力上的差距摆在那里。 不过,唉!苦涩的飞在远方观战,顺带慢慢恢复着自己的伤势。抱丹如玉强者之间的战斗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可是大有裨益,只要是条件允许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而在说话之间两人已经交上手了。黑色的古藤上附着着一层雾气,化作万千刺向大汉,而大汉身上浮着一层霞光,任古藤如何他都纹丝不动。 大汉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翻手取出一个紫金钵,朝着柒竹的方向大喝一声“收!” 只见那黑色古藤就这样轻易的吸进了紫金钵中。 这紫金钵好似一个无底洞般,哪怕是吞噬了如此之多的东西其似乎也没有盛满,吸力依旧不减。 “紫金钵?你是西天灵山的秃馿?”看见痴肥大汉取出的法器柒竹一阵惊讶。 “大和尚,你好好的不在西天念经来我们这中土做甚?想在打一架,争一争?”柒竹认出了来者身份,嘴上更不留情。没办法道统之争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也不能留情面的,毕竟事关一教之生死存亡。而且东方神庭和西方极乐世界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好过。要知道道佛两家的争斗可是跨越了人鬼神三界啊。 被识破了身份,大和尚索性也就不不在掩饰了,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一个身着破烂枯黄袈裟,头上留着纯黑寸头的大和尚就出现了。 “头陀?行脚?”看着痴肥的大胖子柒竹先前的惊讶已经平静下来。 “在下痴行者。” “哼,我管你什么行者,你不露出身份也就罢了,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过来,那你就给哦留下吧!”冷哼一声也不管其他,抬起双手,空中的自然灵气汇聚化作一方大印猛的砸向痴行者。 “来的好!”痴行者两眼放光,收起紫金钵大叫一声,只见一道丈六金身(大概三米多)自他身后凝实,而后一拳轰向山神大印。 “轰!” 只见四周灵气翻涌,一声轰鸣直震的人耳朵发鸣。 “好!好!再来!”痴行者被震退了两步,但这好像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柒竹没有开口,虽然他的身形没动,但是气血翻涌却也让他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