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她没有名字,没有生日,她也不知道自己长的是什么样子。 是捡垃圾的哑妈把她从垃圾堆里翻了出来。哑妈是个傻子,她只会捡人们丢下的剩饭剩菜,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她没有名字,更没人称呼过她。她很聪明,看到乞丐蹲在地上就能得到食物和人们施舍的钞票,她从2岁就开始乞讨,那时候,旁边的乞丐见她年纪太小,可怜,也任由她低垂着眼趴在地上,面前摆着破碎的瓷碗。后来她慢慢大了,到了五岁的时候,每天讨的钱都会被别的乞丐拿去。她很聪明,她朝他们友好的笑,每天主动的把钱拿出来。当然他们也会给她留下生活的钱,当然还有她小心翼翼藏在衣兜里的。 就这样,她和她的哑妈过了一年又一年。 可是今年的冬天很长,很冷,他们住在一栋房子地下室旁边的楼梯下面,她们没有被子,只有薄薄的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旧衣服。那天晚上风很大,哑妈把她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她的暖暖的,热热的,身上依旧带着她熟悉的饭馊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闻闻味,因为她有点饿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真的很饿,还渴着。她想去外面的雪地里扒点雪吃。她光着脚踩了出去,地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她睡觉的时候地上明明是干干的,怎么会有冰呢?她想叫醒哑妈,让她睡里面去一点,外面有冰,可是哑妈身下的破烂衣物都已经结冰了,上面还有细碎的冰渣子。她走到前面去看了看,发现有根水管破了,里面的水流出来,慢慢的地上就结冰了。 她伸出舌头在还没有冰封的水上舔了舔,不好喝,这种水管里面的水总是有点怪怪的。她拿着她们破烂的瓷碗,也是她平常拿来掏钱的那个接了点水。想给她的哑妈喝,但是她怎么也叫不醒她。 哑妈身上冰凉的,她把瓷碗小心的放在一边,然后用自己热乎乎还暖暖的小身子抱着哑妈。但是哑妈还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才有7岁,这是桥洞下面住的张爷爷告诉她的,因为他看她讨了5年的饭,刚开始的时候她才那么一丁点,就和他被赶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的他那个小孙女一般大小。她想到了张爷爷,只有张爷爷不会从她的瓷碗里把钱拿走,他还会给她偶尔带几个馒头,那白乎乎的馒头喷着香。张爷爷总是老脸红红的说他顺的,她不知道怎么顺的,但是有的吃她已经很满足了。每次都会给张爷爷留一个,给哑妈带一个,她自己也吃一个。 她找到张爷爷的时候,他正蜷缩在桥洞下,张爷爷很聪明的,整个桥洞只有那个地方是没有寒风吹到的。张爷爷也老说自己很聪明,说他的儿子就像他这么聪明,现在已经是大官了。她没有见过张爷爷的儿子,但是他觉得张爷爷的儿子肯定不像他的。她把张爷爷带到哑妈的身边,张爷爷看了看,说哑妈死了。然后就拖着哑妈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了?张爷爷也没有告诉她,她只是光着脚丫追了出去,毕竟哑妈在哪她也要在哪。 但是她走着走着,四周白茫茫的,亮晶晶的,一阵亮光过后。什么都没有,无止尽的白。没有张爷爷的脚印,也没有她来时的路。 她认真的看了看,确定自己来到了从未来过的地方。 她开始朝着前面走,因为刚才张爷爷和哑妈就是在她前面的方向,她一路走过去,总会找到的。 千里孤坟。 这里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王朝,或许它并不属于这片时空。 这个王朝叫玄朝,周边的国家管它叫天玄帝国。国家没有历经改.朝换代,自开朝皇帝到现在一直是玄姓,当初五大部族为了抵御西域和南蛮的入侵整合在一起,经过连年奋战终于赢得了这片土地的和.平,五大部族决定从此同气连枝,于是就有了天玄帝国。 这五大家族分别是开国帝王玄祖带领的玄家,一直关系融洽彼此间有通婚传统的岁寒三友,竹,松,梅三家。他们才是真正的同气连枝,三家任何一家主宰帝国都可能造成家族中的嫌隙,所以他们不愿这样。最后的是木家,木家无意与玄家争夺着大好江山,他们闲云野鹤惯了。这同时也是天玄帝国风风雨雨,几大家族还能同舟共济而没有改.朝换代的原因。 玄祖皇帝为了稳定统治,赐予四大家族世袭爵位。每个家族一块信玉,这些玉拼凑起来可以媲美皇权的最高象征——玉玺。并颁令:历代皇朝一定要善待四大家族。 岁寒三友也领恩帮助玄家治理天玄帝国,唯有木家无心政事,隐匿在红尘中。但仍与其他四大家族有着友好往来。 现在已经是天玄帝国452年,新帝玄历即位3年。 竹家现任族长竹林官拜一品,职任左丞相,负责上荐,带领百官向大玄皇帝进谏,掌管奏折的呈圣;松家现任组长松韵官拜一品,职任中丞相,以一介女流之辈在朝野闯出了赫赫威名,负责督察百官;梅家现任族长梅若才同样也是一品大员,官至右宰相,传达皇帝意志,保证各种政令的颁布与执行。 一上三家都有弟子在朝野任职,官职大小视能力而定。三家都有默契,非政才不入仕。 而玄家族长不参政事,掌管兵权。皇帝虽然是玄家人,但不能左右玄家族长的选取,也不能身兼二职,出任族长。 不同与一上四家,木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掌握玄天帝国的经济命脉。 就是这样环环相扣,使得天玄帝国国富民强,使得周边国家不敢生窥探之心,纷纷示好,八方齐贺。虽不说是俯首称臣,但也亦然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天国上下,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由于生活的富足,天朝的女人个个身材走样。水蛇腰变成了水桶腰,没有办法,久而久之,胖也就成了一种潮流,个个闺阁都是以胖为美,虽然有个女子当了大官,但是全国上下还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 这就是天玄帝国,一个民风淳朴但是又分三六九等的封建王朝。 现在是冬季,在天玄帝国北边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平原上,有这样一个瘦小的背影在雪地里缓缓前行着。 她蓬松的头发全部被飘雪覆盖,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明亮而胆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干瘦的身体外面罩着一件单衣,上面还有奇怪的图案。没有裤子,就这么一件长长的单衣直至膝盖,脚下没有鞋子,她的脚已经又红又肿,冻伤的地上有的已经灌脓,隐隐有血水流出,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小小的血色的脚印。 张爷爷你在哪里?她的眼不断向前方张望着,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她看见了,果然她是对的,只要沿着前方走,就能看到张爷爷和哑妈。她拖着小小的身体,赤着脚踩在雪地里,顾不得脚上传来的疼痛她奔跑起来。 张老头确实很聪明,他早就发现了,这里已经不是他生存的那座城市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做学问的,不然也不会教育出一个当大官的儿子。他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了,以后还要客死他乡,连偷偷回家看下儿子都不行,老了也没人送终,不禁老眼浑浊,泪眼阑珊,一边伤感,一边用尖锐的石头给哑妈刨坑。“哑妈,你倒好,死了还有我这个老头子给你刨坑,我张锦华百年之后,谁还会在我的坟前哭一哭?” 刚想这,越发的悲从中来,不禁老泪纵横。这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看着他。“张爷爷,哑妈醒了吗?” “妞妞,你也来了?” 她点点头,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她的名字,只有张爷爷这么叫过她,但是张爷爷叫谁都叫妞妞,只要是个女娃娃。 “妞妞,你哑妈死了。我们把她埋这?” “哑妈睡这么?” “嗯,你的妈妈以后都睡在这,你想她了就来这看她”张锦华心里很是安慰,至少还有这个女娃子,他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她好像能理解什么是死了,就是说她的哑妈永远都不会醒也不会饿,只想睡觉。这样真好,她也想死。 “张爷爷,我也想死。” “呸呸呸。有口无心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张老头连说了三个有口无心,才告诉她。 “死是迟早会死的,但是没死的时候就不能想关于死的问题。”她死了谁给他送终哦? 一老一少,开始在雪地里拿着尖尖的石头刨坑,冬天的泥土是很僵硬的,他们忙到天黑才挖了一个小坑,坑不够长,张老头只好把哑妈的身体弯了起来,蜷缩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坑里,哑妈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做完这些,他也很费力。就坐在一边歇着。 “妞妞,去你妈那哭一哭。一会就封土了。” 她跪在哑妈的身边。 “妈妈,这样真好,等以后我有力气了,给你把坑挖大一点,你睡着就舒服了。以后你就不用怕饿怕冷了,我也想死。” 张老头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气歪鼻子。不过想想也没说什么,本来想说她不孝,但是这娃娃不孝顺,世界上还有孝子么?于是把她拉开。 “给你妈妈磕头。”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给妈妈磕头,小小的额头磕在雪地了,渗出点点的红。 张老头心疼道“好了,好了不要磕这么重。” 她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妈妈的脸。咬咬牙,还是来到坟边帮着张老头封土。 “妈妈,再见。” “走吧,妞妞,天黑了,我们得找地方住。” “张爷爷,我们把这块大石头搬上去。” “这样压在上面,你妈会睡不好的。” “不,不然我以后找不到妈妈。” “妈妈,不要怪我。”她跪在小坟包前。 张老头用石头跷着那块巨石,好说也有100多斤。石头慢慢的在雪地里滚了滚。 “就放在旁边吧,别压着妈妈。” 一老一少牵着手,渐行渐远。这寒冷的平原上,多了一座孤独的坟。 何处故乡。 老天垂怜,才走了半个小时,就有了人烟,是一座小城。城门已经关闭了,爷孙俩蜷缩在城门边的小弄子过了一个晚上。 “张爷爷,醒醒。” 张老头睁开眼睛,冰雪已经开始融化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春了。 “妞妞,怎么了?” “张爷爷,吃包子,我刚才进去门里边讨的,这里的人很好,他给了我五个包子,够我们两天吃的了。” 张老头眯缝着眼接过包子,啃了起来,真香。 “妞妞也吃。” “是,张爷爷。” “叫爷爷,以后咱们爷俩可要相依为命了。” “爷爷。” 张老头粗糙的手拍了拍她枯黄的头发,老眼不禁有些湿润。对于他们乞丐,在哪里都不重要,只要能吃饱,有个避雨遮风的地方。 张老头吃了一个馒头,她只吃了半个,剩下的都放回油纸包里。张老头就带着她进了城门。 “这小姑娘真可怜啊,这么冷的天光着脚,都冻伤了。” “夭寿喔,还流着血。” 在天玄帝国很少看到乞丐,就算是穷苦人家,签张卖身契到有钱人家,只要做活也就衣食无忧了。看到这么凄惨的爷孙,不少人流露出不舍的目光。刚进城不久,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就于心不忍的叫店小二招呼他们进去。 “小嫂嫂,真是好人。”张老头连忙躬身道歉。 看着桌上的菜肴,虽然不多,但是从来没有吃过饭的她闻到饭香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她脏兮兮的脸,没人看到那泪盈盈的眼眶。 “老叟,你们是哪里人氏?为何落得这般田地?” 见老板娘这么问,张老头放下筷子,她看见爷爷放下筷子,把嘴里的饭菜咽了进去,也赶忙放下筷子。 “小嫂嫂,我们是北京人,我千辛万苦供儿子念书,家里的不孝子竟然把我赶了出来。” “北京?”老板娘也陌生这个地方,但是天玄帝国这么多地儿,想必这个北京比较远,她不知道,听到张老头所说遭遇,周边听到的人都愤慨万千。 “世上竟有这样的读书人,弃自己生父而不顾。人人得而诛之啊。” 虽然都是陌生的面容,但是张老头心疼哽咽。 “谢谢大家关心,张老儿谢了。” 她也有泪水在眼眶打转。 “谢谢姐姐。”她低着头,不敢看人,但是她真的很想谢谢这位好心的老板娘。 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周围的人都觉得有阵微风从耳边掠过,对于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从心底泛起一丝爱怜。 “小姑娘的声音可真好听。快点吃罢,铁定饿了。”见爷爷重新拿起筷子,她也低着头吃,刚刚只吃了半个馒头,她还饿着。 客栈里的顾客都在谈论那个禽.兽不如的读书人以及老板娘的善举。有人劝张老头找户人家做仆人,这样也能衣食无忧。 “一朝为奴,世代为奴啊,张某人纵然清贫也不想世代受人奴.役,身不由己啊。”张老头不卑不亢的说道,众人更是觉得他出身不凡,不由另眼相看。 他说的都被她听到了,她小小的心里下定决心,就是饿死,也不会违背爷爷的话,誓不为奴。 “小嫂嫂,我们吃好了。谢谢你的招待,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谁没个失魂落魄的时候啊。”老板娘摆摆手,“你们也寻个住处,我夫家在外,也是不好留客。” “知道小嫂嫂为难,今日之恩,感激不尽。”张老头说道,随即带着她出了客栈,她回头看了眼。 “爷爷,这是什么客栈?”她要记住,以后要报答。 张老头抬头看了下那木匾。 “悦.来客栈。”又接着说“妞妞,咱们来的地方可不在北京了,我们来到了古代。” 她点点头,不管是什么代。她的爷爷和哑妈都在这,她没意见。 “少爷,这样的小城,有什么好逛的?”迎面走来一位白衣公子,十一二般模样,如此年纪已略窥胜若潘安之貌,眉若清风,星似明月。斯文俊秀却不显柔弱,真是翩翩少年,飘逸似仙。只怕那九天神女窥见也要动思凡的心思。他身边有一小厮做蓝衣打扮,二人一路行来,惹得路人不由多看几眼,多俊的小公子。饶是民风淳朴,才没有出什么事端。 “少爷,你在看什么?”林可看着自家少爷停下脚步,连忙追问。 “你去给她买双鞋。”这位少爷看的正是张老头爷俩,他沿路走来一路询问,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工作,可是老的太老,小的太小。虽然没有受到嘲讽,但是都被婉拒了。 “老叟啊,真的不打巧,我们真的用不着你,这点闲碎银子,你揣着,再去寻寻。” 张老头一边作揖道谢,一边心里感叹,这么淳朴的民风,不用找活,每天走几天也饿不着啊。 她站在爷爷旁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世界。忽然一位身着蓝衣年约20的哥哥把一双鞋递给她,她望着他,不敢接。 “收下吧。”这时一个清晰的男生,响起,虽然稚嫩但是却让人如沐清风。 她不敢抬头看人,把头低低的垂着。 张老头回过头来,看到白衣公子,忙作揖道谢“谢谢公子好意,我这孙女没见过什么市面。”然后结果林可手上的鞋子。 “我家少爷的眼光很准的,铁定能穿。” “林可,多嘴。”白衣少年有些微怒的转过身去,俊逸的脸庞有点泛红。这个林可总是这么多嘴,看了一个女孩子的脚,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呢。 张老头倒不以为意,再次道谢,就让她把鞋子穿起来。她穿起来真的刚刚合适,鞋是灰色的,并不是很美,但是很耐脏,对于她,这才是最合适的。 “谢谢。”虽然低着头,但是还是真心的道谢。林可摆摆手,张老头带着她转身离去。 “少爷,那脏兮兮的小姑娘声音可真好听。”白衣少爷转过身看着一老一少离去的背影已经到了转角。 “你说,他们这一走。日子会好过么?林可,你去寻他们回来,在府里赏个差事。” “好勒,少爷。”他林可就是跑腿的命,摊上这么个少爷。不过他跑的劲一点也不落,至少知道跟着少爷才有他的好日子。 过了一会。林可气吁吁的回来,“回少爷,寻不到了。小的怕你久等,这就回了。” “那就算了吧。”白衣少年朝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望了望,只好作罢。 这边张老头带着她又从一家铺子出来,再次被拒绝了。 “妞妞,爷爷找不着工作哟。” 她拍拍爷爷的手,脏兮兮的笑脸绽出一抹微笑。 “看你这脸脏的,跟小屁股似的。” 小手在脸上搓了搓,结果更是弄花了脸。 且叫凤吟。 走街串巷,走了一天,到了晚上,张老头还是没有找到工作。夜幕降临,小城里没有夜市,只有几家客栈还透着光亮,爷孙两准备找个小巷弄子歇着。 “就这了,妞妞还冷么?” “不冷。” 这时候,有个老头子在街上走着,看起来喝醉了,胡乱唱个歌,走到张老头歇身的弄子胖,眼一翻,竟然醉倒了,这时候,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街上,看着四下无人,就朝地上老头,搭在肩上的布袋上伸出手去。 “爷爷,他们在顺东西。” 张老头翻了翻白眼,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张老头转身找找,拎了块木头,冲了出去。 “抓小偷啊。” 不能说这句台词还是很有震撼力的,左右的木窗哐当开了。 “小偷在哪里?” “哪里?” “什么,这年头还有小偷?” 原本寂静的夜骚.动起来。几个黑衣人又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小偷吓跑了,大家洗洗睡吧。晚上注意点。”张老头不知道,他这句热心的话,让小城的老百姓几天晚上惴惴不安,又期待又害怕。 “老兄,醒醒,别醉在大街上。”张老头见这老头也很是面善,大晚上的也只身一人在外。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有一样的遭遇,便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你多事啊,老夫差点就逮到那几个想偷老夫药方的小子了。”醉酒的老翁脸红红的,想到自己还装晕倒,砸在马路上,现在他的老腰还痛呢。 张老头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存心晕倒的,自己这个是弄巧成拙,一时面红耳赤不知怎么交代。 “这位爷爷,我爷爷也是看小偷要拿你东西才”她低着头,她一向不敢在人前高声说话,但是爷爷也是一片好心,她不能让爷爷难过。 “算了,算老夫倒霉。”老头甩手。 “对不起,我们走了。”她牵着张老头走向他们歇息的弄子。 “你们就住这?”云中子看着一老一少在月光下的背影,待看清他们要去的地方之后,一张老脸更是涨的通红,这年头,乞丐见义勇为,他一个再世华佗倒显得小气吧啦的。 “老爷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罢罢罢,随老夫走吧,老夫只好缺个药童、”看了眼张老头,又随即说“和一个管家。” 管家?那不是很大的职位了?张老头心想,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当下对云中子作了个揖。 “敢问先生如何称呼?”张老头现在俨然就一副管家样。云中子看着还蛮满意的,挺知趣的,虽然老了点,也有个说话的。 “江湖人称云中子。”江湖? “老叟姓张,老爷称呼老张便是。” “那小娃娃,你叫什么?”云中子如是问。 “我没名字,爷爷叫我妞妞。” 云中子一声叹息,“你我也是有缘,你”云中子思虑片刻,这女娃子声音却是这清风荡涤,使人心情宁静。“你且叫风吟吧。” “谢谢。”她虽然不知道风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挺喜欢的,这是她第二个名字,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叫她妞妞,只怕以后这位爷爷就是称呼她风吟了吧。 “跟我走罢。” “爷爷,风吟是什么意思?” “就是风在说话的意思。”张老头回答,这名字确实不错。 “爷爷,我喜欢这个名字,风声就是妈妈的声音。” “乖孩子。” 云中子走在前面,听到如是对话,也不由欣慰一笑。 “少爷,刚才吵吵着闹小偷呢。咱们可小心点。” “嗯,你也好好歇着,莫要太担心。” 夜风吹来这样的声音,有双明亮的眼睛看向那泛着昏黄灯光的窗子。脚下的鞋子传来温暖的感觉,这声音也要记住。 只是她并不了解事过境迁,人总会改变当初的模样。音容笑貌,都变成过去的剪影,如是记忆里的画面就那么的永垂不朽。 “少爷,你有没怪奴.才没有把那爷孙寻回来?” “没有,没准他们会有更好的去处。” 林可知道少爷那是劝慰自己,世界上哪有比少爷身边更好的去处,饶是皇宫也不能如此,林可万分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进宫去做小公公。多亏了少爷。 “今天晚上就住这家客栈吧。”云中子迈脚走向那泛着烛光的客栈,这里的烛光似乎更加温暖。 “哟,客观,乏了吧,热水烧着呢。”小二起身招呼着,因为是晚上老板娘不便待客。 “这张先生,寻了去处了?” “是的,云老爷寻我做了管家。”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张老头寻了事做,小二也为他高兴。“对了,客观几间房?”两个糟老头带个小女孩,一间还是两间? 云中子没说话,这事可得管家去交涉。 “三间。”张老头看了看云中子的脸色,见他面露赏识之意,料想自己是蒙着了。 “老爷爷,风吟住不了一间房。”她还没有住过房子。 “不碍事的,给你好好的洗洗。小丫头跟个黑娃娃一样。”云中子对这个懂事的小女孩和颜悦色,找到了做爷爷的那种感觉。 “这晚上的,能不能给我家娃娃找个袄子。”云中子把银两给了张老头让他去付账,又对小二说。 “巧了。我们这刚好有个布衣店的商人住在这,我去帮爷寻寻有没女娃娃的衣服。” “要是没有,男娃娃的也是可以的。”张老头恭声对云中子说。 “再寻一套,给这老头子也换了。”云中子摆摆手,朝楼梯走去。 张老头和风吟做幸福状跟在后面。 终于能写女主名字了,前面T.T的好辛苦。 “妞妞,你就住这个房间,爷爷在隔壁,老爷在对面,还有这是老爷给你的药,擦在腿上,伤很快就会好的。洗澡的时候把这个粉洒到水里,可以驱寒气还能洗的干净些,当然也是老爷给的,记得多泡会,要洗的干干净净的,知道吗?衣服在这,你会穿么?” “药会擦,衣服不会穿。”风吟小脸涨的红红的。 “没事,这衣服爷爷也不会穿,但是我研究了下,你把衣服先摊在床上,对称一下,扣子对扣子,就知道怎么穿了。”风吟点点头,抱着衣服进了房间。 木桶很大,她要踩着木制的台阶才能够得着,这个时候,小二拎着水桶进来,热气腾腾的,看着对着浴桶发呆的风吟。 “小姑娘,好好跟着东家干。你看云老爷对你们多好。”小二一边给浴桶加水,加了两桶水进去。 “谢谢小二哥。” 瑟瑟箫声。 小二看了看风吟的身高。估摸着两桶水够了,不然小姑娘可要被淹了。完了毛巾往肩上一搭就出去了。 风吟把爷爷给的瓶子里面的药粉倒进水里,一下子,满屋子都香香的,小风吟吸了几口香气,就脱掉身上的衣服,她全身脏兮兮的,要不是云中子给的药粉,哪怕几桶水也不够她洗的,热气腾腾香香的。这香味飘到隔壁,就像隔壁的箫声飘了过来。 “少爷,你的箫吹的真好听。”林可正在整理床铺,他家少爷习惯早睡早起。 “好听。”风吟的小手拿着皂荚搓着身上。听到了隔壁传来的箫声。在这箫声中,她又有点难过,要是哑妈没有睡着,她现在也可以吃饭可以洗澡了。 “妈妈。”风吟泡在水里,想着哑妈把她抱在怀里,那感觉好温暖。 风吟看着身上已经白白净净,很干净的了。就从浴桶里出来,在脱下的衣服里左边那个好的兜里面拿出一个硬币,那是哑妈捡到送给她的,她知道这是一个一块钱的硬币,但是她从来没有拿去换馒头。风吟把硬币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就开始给腿上擦药。药涂上去很舒服,脚也不疼了。风吟听爷爷的话,把那套衣服摊在床上,把衣服穿好之后,风吟把硬币攒在手心里,要找什么东西把它放好,绝对不能丢。 风吟发现新衣服在袖口里,和胸前都有兜,把硬币放在胸口,检查了下,不会轻易的掉以后,才穿着鞋子拉开了房门。 “这么冷的天,头发湿湿的还到处跑。”张老头也收拾好了,打算去向云中子汇报,看到风吟走出来。不由的说了句。转身就进房拿来毛巾,把她长长的头发擦了擦。然后拉着她的手敲了敲云中子房门。 “进来。” 云中子看着一老一小走进房间,原来邋里邋遢的形象全无,张老头现在看起来倒像个斯文的说书先生,长的也端端正正的。 “吟吟,抬起头来。” 风吟本来不敢动,但是听到老爷这么说。就把头抬了起来。云中子乐了,没想到随手收的小乞丐长的倒是标致,再过几年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不由的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是没得挑,又想自己给她取得名字——风吟,这样的名字配这样一张脸。整个江湖都会骚.动的。 张老头刚才在廊道里灯光灰暗没看的太仔细,现在这么一看。也不由的吓一跳,谁家夭寿的父母啊,这么标致的小孩也遗弃。不过也很有可能是仇家报仇,不管怎么,风吟都是个苦命的孩子,到现在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像她的亲生母亲跟她长的一模一样,从她面前走过,她也不会发现吧,她肯定低着头,看不看得到还是一回事。 “老张,这你亲孙女?”云中子乐呵呵的笑笑。 张老头一张老脸一红。“回老爷,不是。” 云中子一副难怪的样子。 “都乏了,你们也去睡吧。” “是。”张老头刚想出去,看见风吟走向云中子的床铺给他整理铺盖。哎呀,自己还没一个七岁的小孩懂事。 其实风吟也是洗澡的时候听隔壁的林可说的。他们做活的要给老爷把床铺好的。 床铺好了,风吟向云中子倒了万福便随着张老头躬身离去。 云中子舒服地米米眼,闲云野鹤惯了,有人伺候的感觉还不错。 这是神奇的一天,她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穿鞋,第一次住房子,第一次洗澡,还有第一次睡床。 “妈妈,睡觉吧。我有名字了,我叫风吟。” 且听风吟 为你为你 当离别时歌如狂 流转四季 问你问你 南去何故北望 总是浮云游子的意 落日故人的情 最难忘 且听风吟 等你等你 暖一壶酒归故乡 无言天地 是你是你 回首暮色苍茫 仿佛青山埋的功名 流水会的知音 都共此时光 看见风在你的眼里 自由地穿行 这自由值得追寻 听见风在我心里 像一声叹息 说那些你的故事 山林里风歌唱 一重重如海浪 是你的目光 且听风吟 等你等你 暖一壶酒归故乡 无言天地 是你是你 回首暮色苍茫 仿佛青山埋的功名 流水会的知音 都共此时光 看见风在你的眼里 自由地穿行 这自由值得追寻 听见风在我心里 像一声叹息 说那些你的故事 山林里风歌唱 一重重如海浪 是你的目光 看见风在你的眼里 自由地穿行 这自由值得追寻 听见风在我心里 像一声叹息 说那些你的故事 山林里风歌唱 一重重如海浪 风声还依旧回响 歌曲:且听风吟 “少爷,可是乏了?快些睡去吧,别吹了。” 箫声幽幽,流转梦里。 江湖人都知道神医圣手云中子,医术绝伦,造诣更是前无古人,后面有没有来者不知道,但是他总是行踪飘渺,传说他总是云中深处采药,所以江湖人称云中子,他也很受用,自后也以云中子自居。 传说云中子居住在飘渺山,那里终年大雾,分不清辩不明方向,前来求医的人总是迷失在浓雾中,除了云中子的接引,没有人能闯过大雾,当然也有资质超凡脱俗之辈,他们能找到云中子的栖身之地,但是云中子行医半生有三不治: 1、大歼大恶者不治 2、没有难度的病症不医 3、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医 虽然有点刁钻和无奈,但是江湖中人对于云中子还是推崇备至,冠以妙手回春的美誉。都传云中子一生研究长生不老之药,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永生之道。不管他有没有研究成功,江湖人对于他那是狂热的。 当然也不乏有些人,想要窃取他的药方,不过这种行小人之事的都是达不到要求而心思诡异之辈。 常年都有人在飘渺山外徘徊,或研究进入迷雾之道,或者匍匐在山路,等待云中子的垂怜。 当然如果你有能让云中子心动的物品,他不会管你好人坏人,都会出手相救的。这只是隐晦的,大家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但是世上能有几人能拿出让神医心动的物品,答案是肯定的,没几个人。 神女无双。 “老爷爷,谢谢你给吟吟买的衣服。”一路上,云中子对风吟极为宠溺,时下闺家穿什么衣服,他买给她,春夏秋冬的样样不缺。当然了张老头也置办了些,但是和风吟比就不值一提了。现在他们只好雇了个马车代步,因为置办的东西太多了。 风吟小脸通红的,感动的要哭了。张老头也眼眶红红的,老爷虽然不说,但是对他也还是很好的,比起曾经的遭遇,现在太幸福了。 云中子一脸慈祥笑笑,这小女孩太容易哄了。 现在的风吟,头发虽然还是披散的,因为实在两个糟老头子没谁会帮她绑头发。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也不是昨天晚上穿的那件男娃娃的衣服,而是一件白色上面有小碎花和绒绒毛的小棉袄,袖口也是某种动物的皮毛,云中子给她戴了顶帽子,也是毛茸茸的,全身毛茸茸的,就像一直白色的小猫咪,她已经把那双灰色的鞋子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以后她不会再穿,她会收着,一直放得好好的。 在飘渺山的日子虽然与世隔绝,但是对于风吟和张老头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这里有看不完的书,张老头闲着没事就烧壶小酒,他早就在几年前就学会了古代的字体,现在他每天抚着山羊胡子翘着腿喝着酒,没事搞搞发明创造,像锯子啊,完事了把树锯下来然后做桌子椅子,原来这个时代没有椅子,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的,有事没事,张老头就捣鼓起来。最近,他竟然把摇摇椅给做出来了,每天完事了往椅子上一趟,看着书,喝着酒,没事还哼哼小曲。当然这么舒服的椅子,他给云中子也送去了一张。 云中子本来戳之以鼻,但是躺上去之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浑身都舒坦了,所以两个糟老头子在没事的时候就摇着椅子躺在太阳下,眯着眼,巴拉巴的聊着天,好不惬意。 其实张老头是一博学多才的人,他懂很多知识,而这些放在古代,无疑是一比无形的巨产。他虽然不懂医学,但是他知道有穴道一说,他没见过云中子用过针灸,所以他就把针灸这么一说给他说了,听的云中子是两眼发亮,再也不嫌弃这个糟老头子是个饭桶了,所以他闲下来不做医学研究的时候,就和张老头唠嗑,有时候也会带张老头去参观他的成果。 两个老头天天过的摇着椅子晒太阳等吃的生活,风吟每天就要做饭,洗衣,烧水,一系列的生活家务,还要读医书,带着呵呵去采药。呵呵是一只熊猫哦,她还特意为呵呵栽种了一片竹林,后来才发现这个家伙吃素是假象,它更喜欢吃肉。 而风吟在医学上表现的天赋,不由的让云中子老泪纵横,他终于后继有人了,于是他在风吟10岁的时候收了她做关门弟子,现在风吟每天的生活就是服侍爷爷和师傅两个老来宝,还有钻研医术。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个时候她会医,哑妈就不会死了。 张老头也特别喜欢呵呵,毕竟这可是他们的国宝啊。每天把它当儿子宠,好吃好喝的供着,连喝酒都想给呵呵灌上几口,还好被风吟阻止了。 已经7年过去了,风吟变得不那么自闭了,但是还是怕生,每次山里来人,她都躲着,也只有给病人治病的时候,她才能坦然的面对。 外界传闻,妙手回春的神医圣手云中子收了个关门弟子。外界传闻,飘渺山上有神女,容貌天下无双。 “妞妞,出门买东西记得带面纱啊。”风吟要下山置办日常之物,张老头不禁叮嘱道。 “云老哥,你的那个易容术什么教给我孙女啊?”现在他们的称呼也换了,俨然是老哥俩。 “老张,你这个急躁的脾性能不能改改,真不知道你这么急躁的人,怎么折腾出这么多发明。”云中子躺在摇椅上,手上端着个鼻烟壶,这个鼻烟壶也是张老头折腾出来的。 “我这是关心孙女。” “爷爷,师傅我出门了,要不回来天黑了。” “带着呵呵去吧。”云中子说道。 “是,师傅。” “哈哈,带着带着,遇到坏人就让呵呵咬。”张老头摸摸呵呵的大脑袋。 这风吟看着正懒懒晒太阳的呵呵,它能咬人么?果然飘渺山出产,必属精品。但是懒貌似成了飘渺山的通病,当然除了风吟,因为没有个勤快范儿,其他人是懒不起来的。 最高兴的莫过于张老头了,没想到他老来还能享享清福,不由笑眯了眼。 “谢谢你啊,没想到我老来还能享福,真想让那孽子看到我现在的生活。”张老头眼里闪过伤感。 “你那龟儿子在哪里,我帮你毒死他。” “你说我儿子龟儿子,不是在我骂我老乌龟啊?”张老头老脸挂不住了。 “一时气愤,气愤,感同身受啊。” “身受什么,你又没儿子。” 云中子老脸一下子绿了,两个宝又要开始吵架了。 “呵呵,你别老咬我裙子啊。”风吟小声的说,“我们快点的话,买完东西还能去看妈妈,我想雇个车把妈妈带回来,可是爷爷说这样不好,会打扰妈妈睡觉。”风吟走在前面,呵呵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风吟检查一下头上的头纱有没有戴好,虽然她也不喜欢这种不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但是爷爷和师傅交代的,她一定会遵守的。还好爷爷做的这个头纱,有个小小的勾角能戴在耳朵上,戴着不是那么难以呼吸。因为风吟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张老头给她找了块面巾,但是绑在脑后没一下就滑落了,因为风吟从来没绑过头发,她的发丝太滑了,头纱就一次次的滑落,张老头就按照眼镜的做法,给面巾后面做上了勾角。 风吟走进城门的时候,由于呵呵的关系,大家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时代没人养宠物,因为他们的宠物是人。风吟还是照往常一样,一进城就去了悦.来客栈。 好梦正酣。 这些年,每次下山,风吟都会去悦.来客栈看看好心的老板娘,前年,老板娘生小孩的时候难产,正好风吟在,才能保得母子平安,所以平常对自己媳妇太多心善老接济人很有意见的婆婆也从此改变了想法,积德行善造福的都是后代啊。每次风吟下山,都会去悦.来客栈看看老板娘,给她把把脉。有病没病多调理还是好的,周围的人都说老板娘越活越年轻了。 风吟走进悦.来客栈,这里的生意这几年越发的好了起来。一看见白衣飘飘的身影进来,老板娘就推搡着养的白白胖胖的儿子“吟姐姐来了,小虎子。” “吟姐姐。”小胖墩挥着胖乎乎的手,朝她走过来,呵呵呆呆的看着小虎子。 “小虎子。”风吟牵着小虎子走到老板娘身边。 “琳姐,最近可好?”周琳是老板娘的闺名,出阁了大家都叫她周氏,只有风吟叫她琳姐。那风铃般的嗓音,让她觉得她的名字很好听。 “没什么,就是挂念你紧。”老板娘笑笑,想起几年前刚见的时候,又不忍打趣到“都长这么高了,那个时候你才这么豆丁点。” “琳姐,你瞧你又说了。来,手给我。” 老板娘把手伸了过去,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你师傅和爷爷是不是不给你吃好的啊?怎么还是这么瘦?” 风吟脸红红的。“我吃的挺多的。”她真的吃的挺多的奥。 “算好日子知道你要来,早给你准备好吃的了。全是补的,不胖都不行啊。”尘世不是江湖,江湖儿女全是练家子,谁还一身肥肉啊,所以老板娘就想风吟变得胖一点。 “嗯,琳姐你又有喜了。” “是吗?”老板娘又惊有喜。 “我一直想要个女儿,然后就可以给她打扮的飘飘亮亮的。” “如你所愿,琳姐。”风吟笑笑,她多么希望妈妈还在。摸了摸.胸前,那曾经攥在妈妈手心的硬币。她学会女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绣了个香囊,把硬币放在里面。她从来没有把香囊放在外面,而是用扣子扣在胸前。那是她对妈妈已经不能言说的爱。 “下次来的时候,琳姐给你介绍小后生啊。”听见老板娘这么说风吟脸红红的带着呵呵出去,这一趟,它才是最舒服的,它吃的动都不想动了。 风吟刚离开不久。 “少爷,这家客栈还在。” “那我们就住这。”说话的公子白衣出尘,如谪仙一般,衣袂飘飘间,谈笑风声。饶是老板娘多年阅人,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少爷,这次你亲自来督建别院以便给夫人亲静养病,夫人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娘她幸苦了。” “少爷,要是这回灵香公主还是追了过来,咱们是走还是不走?” “林可,多嘴。” “像我们少爷这样的人物,只有飘渺山上的神女才能匹配。” “小虎子,你多看几眼那个穿白衣服的哥哥啊,你以后长大也要长成这样。” 小虎子玩着风吟送的咚咚鼓,听母亲的话抬眼看去,口水流了满地。 木槿对着那胖墩墩的小孩温尔一笑,天地失色。 “快点吃,吃完我去看看修建别院的地。你去县衙把那块地交接了。” 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风吟带着置办齐全的日常用品又回到了,像往常一样把东西寄放在悦.来客栈,正准备带着呵呵出门。 老板娘拉住她“风吟,刚才来了个小后生长的可俊了。” 风吟点点头,“女儿还没生出来,琳姐你就着急了。” 老板娘啐了一下。“我可是为你打算的。” “谢谢琳姐,我我去看望母亲。” “纸钱和香炉带了么?” “带了。” “去罢。” 风吟带着呵呵出城去了,10岁那年她上山后第一次跟着爷爷下山,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哑妈的坟。现在风吟已经熟门熟路了,就像回家找妈妈一样自然。 她带着呵呵奔跑在羊肠小道上,白纱衣随风飘荡,和呵呵的黑白色异常的和谐,一看就知道这是飘渺山出产。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周边都是尘世的普通老百姓。 “呵呵,再快点。”要不是呵呵在身边,她现在已经施展轻功直接飞掠过去。 “妈妈”看到那立着的石头和不起眼的小土包,风吟立刻红了眼圈,现在的她已经懂事了长大了,不是那个认为死了就是想睡觉的小女孩了。 在夕阳下面,白衣的少女躺在巨石旁边,她的手抚摸着身下的草地,而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栽上了的桃花正开的正艳,目光流转映照之际,她容光竟比枝桠上的桃花还要美丽,虽然没有后来的饱满润泽,却因天真而更形清媚。木槿隔得很远,但是他眼力很好,这就是他为母亲选的别院的地址,早在去年,他就命人栽上了母亲最喜欢的桃花,那块巨石下,他也曾在那里吹.箫静.坐,当初栽种桃花的时候,下人问要不要搬走那巨石,但是他看到那巨石浑然天成,就像怀抱着孩子的慈母,所以他也没有动它分毫。他听不到她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她依恋的眼神。那种眼神很吸引人,让他不自觉的移动脚步,走近。 “妈妈爷爷现在日子过的很好,我也很好。我很想你,妈妈”风吟不住的呢喃。泪流满面,面巾早已被风吹着,飘飘荡荡,呵呵正在追逐,它好像爱上这样的你追我赶,正好给它减肥。 “师傅说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就算死人生白骨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我很赞同,我们可以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呢?或许哪天,我能带你回到世界,你能说话,能唱歌给我听呢?妈妈我爱你。” “妈妈,我想静静的在你身边睡一觉。” 他已经走的很近了,熟睡的人儿没有察觉,他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可能睡的太安稳了。嘴角微笑着,想必她的梦现在温暖而甜蜜吧。 世有仙墓。 风正好把面纱吹到了他手上,呵呵正仰着脖子大大的脑袋看着他,他看到这么逗趣的动物,笑了。 夕阳西斜,这一刻,画面似乎太过美好,日光也舍不得离去。 天快黑了,呵呵的大脑袋蹭在风吟身上,试图叫醒她。木槿有点惋惜,他是不是应该叫住她问家住何处,芳龄几何,是否已許了人家?还是唐突人家了,木槿笑笑,恼自己的冲动,将头巾放在她旁边,准备离去。又恐这里荒无人烟的,一个女孩子和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动物是否会遇到危险。 眼见天快黑了,还是轻唤“姑娘,醒醒。” 呵呵看了木槿一眼,难怪它叫不醒,它没有对她咆哮。果然飘渺峰出产都是懒人。呵呵马上就对着风吟吠了起来,把她吓得一个激灵,睁开迷茫的眼。对上的是一双带笑的眼睛,那似曾相识的笑脸。 “啊。”风吟看到木槿正蹲在她面前唤她醒来,而他脚下是那个小土包。一声娇呼,下意思的像木槿推去,木槿本来就是蹲着的,一下重心不稳,被风吟推翻在草地上,下意思的抓住什么,正好把风吟也拉了下来,两人就叠罗汉一样的挨在以前,她的柔弱挨在他的胸前。 “不好意思。”风吟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对着哑妈的坟头磕头。“妈妈,他不知道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风吟连磕了三个头,才红霞满天的对着木槿。“冲撞了,请原谅。” 木槿心里本来也没恼她,看到她这么珍重这块土地,不由拧着俊眉看去。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小土包有什么特别的。 按理说,他们已经授受了,他应该负责任的,但是她刚才慌乱无助的样子,让他喉头梗塞,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许久,他在嗫嚅道“姑娘,在下会负责的。” 风吟的脸已经红成苹果了,她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她师傅和爷爷都是老人家,没人会告诉她男女之事。什么授受负责任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他那样看着她她觉得脸红心跳,很不自然,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她习惯性的低下头,只留下绯红的耳朵面对木槿。天玄帝国虽然仍是男尊女卑,但是民风开放,像灵香公主那样千里追夫的不止寥寥,虽然从小都总是看到女孩子那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模样,但是这么胆小的,木槿还是头一次见,不由的笑出声来。 风吟捡起地上的头巾戴在脸上,抬起头来,那胆怯的眸子告诉他,她是真的害怕。 木槿不由轻声说道“天快黑了,姑娘随我走吧,这荒郊野岭的。” 风吟低头不语,依依不舍的看着妈妈的坟,又跪下去磕了头,才站起身。一阵清风吹过,依稀仿佛她面容,木槿心神难宁,像是揉皱了的一江春水,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开去,收敛心神,示意风吟随他而去。 方才看她的神态,明明是祭奠先人的行为,如此这般,这小土包若是坟冢,那自是不详。但是他隐约记得某小史说过,有石立坟前,而石效形,是为仙墓。 木槿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块仿若通灵的巨石,一看之下,愈觉不凡,心情舒泰,前几天有点积郁的心情也由之太好。 风吟看他观察这石头,不由的多看几眼。那石头的样子,俨然是她的哑妈。 “妈妈。”时隔七年再次看到妈妈,风吟抚石而哭,不能自已。 木槿看着泪如雨下的风吟,不由的掏出自己的巾帕。 “妈妈。”她的伤心,我见犹怜,而铁石垂泪,那石头慈母的双目俨然有水渍溢出。 “妈妈妈妈”看到这一幕,眼前浮现和妈妈相处的种种,她的温暖,她憨憨的笑容,每次都把她的小手放在胸口捂着,把她的长发用麻绳绑起来,虽然妈妈手脚不是麻利,她那时并不柔顺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掉了许多,扯的她很痛,但是她还是很幸福。她怀念妈妈,想念妈妈身上的馊饭味,那才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风吟抬手擦掉巨石上的泪痕,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真是仙墓。感觉到她的悲伤,木槿就这样陪着她静静的站着,虽然他们曾未谋面。 天真的快要黑了,呵呵又开始吠了起来,催促着。 “妈妈,吟吟要走了。”风吟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呵呵不停的拽着她的裙角。 回到城里,风吟还是失魂落魄的,忘记了她哭的时候,面巾又滑落了,此时正握在木槿手中。 “姑娘,已经进城了,如果你是城里的人家,木某这就送你过去。” “谢谢你。”风吟笑了笑,她能感觉妈妈正用温柔的眼睛看着她。想起对面的男子也已经陪了她一路。他真是个好人,风吟心里如是想。 “我有东西寄放在悦.来客栈,我去拿了便回家去。” “如此甚好,我就住在悦.来客栈,我也好给我的仆从交代下,再送姑娘回去。” 老板娘正在督促的着小虎子吃饭,听见脚步声,才知客人来了。抬眼看去,走来两个身影,女的体态窈窕,倾国之姿;那姿态空灵,如误落凡尘的九天仙女,目下无尘,清新脱俗;饶是洛神再世,也抵不过如此这般的人儿;男的更是玉树临风,飘逸若仙。这样一对璧人,真的郎才女貌。似察觉到众人的惊叹生,风吟低着头来到老板娘身边。“琳姐,我取了东西回去了”呵呵从门边冲了进来,对着小虎子手上的糯米团子又是口水横流。 “呵呵想是饿了,我得快点回去。”见呵呵抢了小虎子的糯米团子,小虎子哭的忘乎所有,风吟尴尬的笑笑。“它平常不是这样的,给我爷爷惯坏了。” 还有人会去惯着一只熊。这个品种姑且就叫熊吧,虽然没点杀伤力。木槿忍俊不禁。 “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奴.才担心了。”林可从外面走了进来。“奴.才刚还寻你去了。” “嗯,且歇会吧。” 飘渺深山。 “谢谢公子。”风吟道了个福,心里觉得甚是羞愧,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应该回去了。 便和老板娘道别,带着呵呵出了悦.来客栈。 是他!风吟在心里暗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现在得回家啊。 “林可,你寻了半日,铁定乏了,去歇着吧。我去送送那位姑娘。”说罢,木槿便出了客栈。 姑娘?他家公子什么时候送过姑娘了,没有吧,怕是提都没有提及过。 天色渐晚,街上也没了人迹,现在马车已经不好找了。好在没有多少东西,风吟带着呵呵往城门口走去。 “喻”木槿勒住马,“姑娘,天色暗了,在下送你。” 风吟摇摇头,她住的地方不能随便进去的。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是遇上什么危险。” “我有呵呵啊。” 看到说到自己,呵呵扬起大脑袋吠了几声。 木槿失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拎过风吟手中的重物搭在马背上,一路跟着她们同行。 路上除了呵呵不时的吠两声,还有木槿和风吟偶尔的交谈,一路平安。 到了飘渺山下,木槿还是不放心,风吟只好由他,谁叫他是她的恩人呢? 他们走的是捷径,所以才半个时辰已然到了。 远远听到张老头和云中子的咆哮。 “妞妞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你做师傅的一点也不担心。”张老头的声音。 “我做师傅的教了什么,我清楚我徒弟的本事,寻常人怎么伤的了她?就你叫喳喳的爱瞎操心。”云中子的声音。 敢情从她走开始一直吵到现在?木槿打量这里的一切,蓦地眼里满是激动的神色。飘渺居,这里是飘渺山,飘渺山,传说中妙手神医云中子就住在飘渺山。他已经派了多方人马探查云中子的消息为母亲治病,可是现在他竟然已经深处飘渺山。她真是他的福星。 “姑娘,敢问这里是否就是传言中的飘渺山。” “嘘我师傅和爷爷在吵架。” 风吟放下置办的物品,就去寻找吵得正欢的两宝。 “爷爷,师傅我回来了。” “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我和你师傅多担心。” “就你瞎操心。”云中子一副我才不担心的样子。 “你不担心,是谁叫我下山去寻的。你说你不担心,你叫我去寻什么?” “你不是担心我才让你去寻的么?” 见两位又有开始吵架的趋势,风吟连忙叫停。 “吟吟不在家,爷爷和师傅铁定饿了。”成功的转移注意力。 “这小子是谁啊?”云中子心思细腻,发现了正站在风吟身后一脸激动的木槿。 “晚辈木槿拜见两位前辈。”木槿诚恳的作了个揖。 “木家的小家伙,上山所为何事?”云中子摆了摆袖,不和张老头一般见识。 张老头则拉着风吟出了门转进厨房,“那小子是谁啊?” “恩人。”风吟边洗菜边说“爷爷还记得送我鞋子那小少爷么?” 毕竟年纪大了,张老头想了许久,直到风吟洗完菜开始切菜,他才出声“记起来了,那小子不错。” 他回忆了下,还记得当时那小少爷转过身脸红的模样。“滴水之恩,当泉涌,就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啊。”张老头说完离开厨房,他还要去见见小恩人,要是云老头为难他的恩人,他可不答应。 “晚辈对前辈敬仰已久,多次寻访未果,今日得遇前辈,实乃大幸。”木槿心系母亲病情,看到云中子自然是欣喜万千。 “小后生挺知礼的,你和我那徒儿是怎么回事啊?”云中子很久没看到这么优秀的后生了,一时倒挺欣赏的。 “家母身患顽疾,久病不能痊愈,在下寻了一僻静处,打算修建别院以供目前静养,路上碰巧遇见那位姑娘,见天色已晚,便送了一程。”哪里是一程,是送了一程又一程。 “哦,那你寻访老夫是为了给你母亲看病了。” “不敢瞒云老前辈,却是如此。”木槿看云中子也没有向传说中那样怪癖乖张,相反还挺和蔼可亲,就像个平易近人的长辈,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 “你可知道我行医的规矩。” “在下知道。” “那你可有我想要的东西?” “家中稀罕物什,珠宝珍玩,天材地宝,只要前辈喜欢,尽管拿了去。” “我不去挑那幺蛾子宝贝,你有没蛟龙珠,凤凰花开,杜鹃啼血啊?” 木槿脸色变了变,怎么从未听过? “前辈,木槿不才,孤陋寡闻,前辈所指,晚辈不知。” “连你们木家都没有啊”像是早已料到,云中子只是低声道。 “听闻前辈有三不医,晚辈并非大歼大恶之人,而家母的病寻并天下名医,都颇为棘手,望前辈出手相救” “罢,木家也与我有恩,但是老夫现在心情不好,怕贸然出手,会雪上加霜啊?” “如何讨得前辈欢心?” “你去求得我徒儿将她爷爷的山羊胡子给揪了,那老匹夫,越发的给老朽不自在。”云中子说罢,老脸一红,便挥挥手。掩饰下尴尬。 “这”木槿俊脸也挂不住了,他身份尊贵,坐拥天下财富,木家更是独霸武林,这样的要求确实让人啼笑皆非。 “云老哥啊,你们谈的怎么样了?你可莫要为难他。老叟这厢赔不是了。”张老头刚进来就作揖给云中子,赔不是,虽然是老哥俩,但是俏皮话能说,礼还是要守的。可是他进来的晚了,云中子已经为难上了。 “我可没为难他,要看你予不予他方便了。”云中子一副与老朽毫不相关的表情,心里暗爽。张老头那胡子可是他的宝贝,跟着他从现在来到这里,甚至她的小孙女还揪过那几缕胡须,所以张老头甚是宝贝,每天打理的,比他的老脸更为用心。这些都是不为云中子所知的,不然他也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吧。 凑四个字!!!! 老叟老矣。 “木家的俊后生,想的可怎么样?” “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天玄帝国一直有洁须的传统,为了保持面相整洁,但是也有特别的偏爱自己的胡须,从而没行洁须之事。虽然才得见张老头两面,但是从他老捋着胡须怡然自得的表情,完全不难想他对胡须的喜爱。云中子既然提及此事,也就说他也是多番未能得逞。这可怎么好,他并不喜欢强人所难,但是母亲的病。木槿稍作犹豫,还是拜向张老头和云中子。 “两位前辈稍事休息,还烦告知前辈高徒所在。” “我妞妞在厨房,出了这个门,直走左拐就是了。”张老头捋着胡子,娓娓道。要是知道他的胡子被人惦记上了,他的一张脸会不会绿了? 这边,木槿正往厨房走去,那边小城里,林可已经叫动衙门的人,出动木家的暗卫。寻找他家少爷,生怕少爷生了什么意外,忧心忡忡。衙门的人闲了多久了,他们也记不清了,终于有事做了,大家都很亢奋,不同于衙门的懒散,木家侍卫责显得训练有素,身手不凡。 风吟正在煲最后一道汤,玉米排骨浓汤,这是爷爷最喜欢吃的,也是爷爷教她做的。好在师傅和爷爷从不挑食,一个是没时间挑,一个是吃惯了苦,舍不得浪费食物。呵呵在风吟的身边转来转去,不时的用大脑袋蹭过去嗅嗅,出门一天,最饿的就是它了。给它摘得的嫩竹笋已经被吃光了。 还有一会,汤就好了。风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呵呵的大脑袋抱在怀里。这时刚好木槿走了进来。 “公子,你饿了吗?”风吟并未轻纱薄面,问完这句话,又低下了头,丝滑如绸的黑发飘洒。一时间木槿呆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她与众不同了,她的黑发没有挽髻,那样子,纯美至极。 等待缘分需要多少年,爱一个人就在一瞬间。 你的黑发拨动我的心弦, 想念你瞳孔的深浅。 “有点。”木槿不知道怎样开口向她说那无稽的要求。 “师傅是不是为难你了?他刚和爷爷吵架,心情自是不会好的。”风吟不敢看他,只是把视线放在呵呵身上。 “饶是如此啊。” “不用和我客气,你说吧。”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这个程度了?笨啊恩啊,滴水涌泉啊。 “云前辈想要姑娘替爷爷行洁须之礼。”木槿俊脸微晕,这样的请求真的太唐突了。不由暗恼。 听了,风吟也露出为难的表情,师傅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那胡子是爷爷的命,那是他的遗憾,是他的期盼,是他存在心里的梦啊。 “先吃饭罢。”风吟起身,木槿不由多看了几眼刚才刚才她坐的地方,这是什么物什,很是稀奇。先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只好作罢。 “师傅,爷爷,可以吃饭了。” “我就知道你为难了我的恩人,不就是看不惯我的胡子么,老叟剃了就好了。”张老头也不与云中子争执,毕竟他寄人篱下。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悲色。 “爷爷。”风吟刚好走了进来。“师傅你不要生气了,爷爷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师傅说。”张老头不做声的退了出去。 “师傅,吟儿知道,是师傅的恩德才能让吟儿和爷爷有栖身之地,师傅不要一时生气就伤了爷爷的心啊。爷爷对师傅,也是含恩在心的。可能师傅不知道隐情,只知道爷爷是被儿子赶出家门的,但是师傅不知道爷爷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女,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只有小孙女粘着他,小手爱揪他的胡子,那时候爷爷就开始留胡子了,为了就是能看孙女一笑。师傅,爷爷年纪也大了,回家也再也不可能了。”情到深处,风吟泪水湿了眼眶。 云中子听完,暗恼自己,连说道“罢了,师傅不再提及此事。” 师傅二人走了出去,风吟去请木槿,云中子来到饭桌前。 “云老哥,吃饭吧。” “你”看到张老头光光的下巴,哪里还有胡子。云中子不禁老眼湿润,“贤弟这是何必呢?” 张老头也不禁忧从中来,还是摆摆说说道“莫要难了我这恩人。”随即低头用衣袖抹眼睛。 风吟引着木槿来到此处,看到爷爷和师傅相对垂泣。哪里还有山羊胡子,“爷爷,你师傅刚才已经说了不再提及此事。你怎么老这么冲动呢?”风吟又是恼他又是心疼。 “不碍事,这胡子一刮,人都年轻了不少。” “是愚兄不对。” “罢了,咱哥俩还说什么,吃饭罢。” 木槿不禁感动,他虽然不知道什么隐情,但也隐约那是老人最珍重的,一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对他如此,木槿对着张老头深深一拜。 “多谢老前辈垂怜。” “莫要折煞老朽。”张老头离席扶起木槿,他这是应该的,他与他们爷俩有恩呐。 “爷爷”风吟执起手绢,擦去张老头眼角的泪痕。暮年垂泪,落空的期盼,他并不在意,他的人生苦也够了,现在已经够安享晚年的了。 “吃饭罢。”张老头招呼木槿。 “都是些家常菜,木家的小家伙吃惯好的,可别吃不惯。”云中子的话,缓解了暂时沉闷的气氛。 张老头一下子精神来了。“都是我孙女做的。当然菜谱是我写的,尝尝。” “谢谢两位前辈款待。” “款待什么哟,你小后生吃罢。” 风吟给呵呵的盘子里盛好饭,又放了它最喜欢的肉在碗里,旁边摆上汤,看见餐桌上的融洽的氛围,不由也放心了些。 木槿本来就好奇这四条腿的木制玩意儿,现在自己坐在上面,没有了蹲坐的身体麻痹感,很是舒适,特别下面还垫着精致的垫子。 “敢问老前辈,坐的这是何物?” “什么?”张老头把坐的听成做的了。 木槿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确实是稀罕新鲜玩意儿。 “这是椅子。”风吟低着头答道“爷爷做的。” 张老头不由眯缝着眼,“老头子就图个享受。” 木槿心知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但是此时谈论怕生出云中子反感,就笑笑说道“前辈好手艺。” 用完餐后,风吟开始收拾碗筷。 悬壶济世。 两老的就带着木槿在棋室说话。 “小后生,你母亲是什么病症?”云中子还是医者父母心肠。 “回前辈的话,家母自从冬日陪父亲赏梅之后許了着了风寒,深感不适,浑身乏力,整日昏睡。” “多少日子了?” “现如今已五月有余。” “照你这么说的,不像中毒,也就是风寒附体。不难治,我徒儿去就可以了。” “什么,你要我孙女出远门。这” “怎么,做大夫不给人看病啊?” “也是。咱们爷俩什么没经过呀。”张老头笑笑。又补充到“我去和妞妞说说,出门可以注意点。” 张老头出去之后,云中子招招手。“小后生,来陪老夫下棋。” “是,前辈。” “江湖中人对我的传人可都眼热着呢,你可以注意些。” “是,前辈。”不知道是何指,容貌还是医术?木槿轻笑自己顾忌太多,想到要一路同行,不由期待。 “我家的小娃娃,江湖上还没有人配得上。”云中子不知是逗趣还是认真的。 木槿正色道“前辈所言极是。” “妞妞,你师傅要你下山去给那小恩人的母亲,你务必上心,要治好人家。” 风吟点点头。 “妞妞,在人前莫要害怕。” 风吟抬起头,露出一双胆怯的眸子。和七年前那颤抖的眼神,如出一辙。张老头知道这个要求为难了点。 “妞妞,你师傅还没教好你易容术,你出门要记得一定把面纱带上,女孩子出门要小心再小心。” 风吟点点头。 “收拾下衣服,别老穿白的,扎眼,容易引起歹人注意。哑妈都死七年了,你可以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了。” 风吟点点头,心想要不要告诉爷爷妈妈的事。 “这次出门有点远,不过几个月光景也就回来了。我会去帮你看看哑妈。” “爷爷,世界上有没有神仙?” “什么没有?我们都能来到这。”张老头不以为意。 风吟点点头。 “东西收拾好,再清点一下,你也这么大了,应该留心下女孩子家那方面的事。” “什么事?” “你下山去问老板娘罢。”张老头摆摆手,走了出去。他们两个糟老头子也把孙女拉拔这么大了。 想着要给琳姐带些安胎的药材,便开始去药房准备。 到了深夜,云中子乏了,加上风吟的催促,才放木槿去休息。风吟把木槿带到客房,打好热水放在床边给他泡脚,才发现他没有带仆人在身边。 于是墩身下去,作势要给木槿脱靴子。 “这”木槿刚想说些什么授受之类的话,但想起他们已经授受过了。一时愣了,正好看到风吟抬起来不解和胆怯的眸子。 只好笑笑,由了她。 风吟侍.候木槿洗完脚,然后铺好床,就端着木盆出去了。人去香风在,无奈太匆匆。不同于风吟现在还是青嫩模样,木槿已经是18的少年了,正是痴痴少年郎。纵那般谪仙下凡,也逃不过这红尘种种,恩怨情仇。只是他的修养不由他唐突和冒昧。 今天风吟穿着一件粉色长裙,上面的扣子都是绣成的一只只蝴蝶,乍看就像桃花仙子,真是美不胜收。同样也是粉色的薄纱面巾,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眸子。此时张老头,云中子,呵呵正在给他们送别。 “妞妞,出门在外不像以前啊。凡事要长几个心眼。”张老头不停的说着,又看看东西有没准备齐全。“哎哟,你这什么师傅,我家妞妞学了七年的功夫都没有武器防身。”张老头看着风吟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她会武功?木槿挑起好看的眉。看着他们依依话别。 “你爷爷说的对,凡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别人冒犯了,也别太心软。要什么武器,打不过就逃了。” “是啊,妞妞,要是打不过就走啊。扔几包软身散啊,化功粉啊什么的,要是坏人就毒死他们。” 木槿有点啼笑皆非。他们是去看病还是干架啊?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爷爷,我知道了。” “还是带着呵呵去吧。爷爷实在不放心。” “胡闹,呵呵就知道吃,能干什么。”云中子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山。也不管呵呵正对着他吠呢。 “爷爷,师傅保重身体。” 毕竟还是小女孩,第一次离家,没走出多远,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风吟低下头,悄悄的拿手绢把眼泪拭去。想起了什么。 “公子,给”风吟从袖里拿出那洗好了的帕子还给木槿。木槿接过,她又低下头,微不可闻的说了声谢谢。 “飘渺山的风景真好。”木槿赞许道。 风吟只是点点头,没有作声。行到水涧才提醒他小心雾瘴。见她这般胆怯,木槿只以为她从小生活在山里,不善与人交谈。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好如百合花一般的女子,竟是那般遭遇呢? 忽然在山间雾霭之中,旁边的道上倒着一个黑衣男子,大概是上山寻医得不到接引从而迷失在雾煞之中,飘渺山的雾看似无害,但是有些地方却是被云中子施以奇毒的,这才构成这九死一生的天然屏障。秉着医者父母心,风吟飞身而去,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受伤其重,内伤加外伤,上面还有人施毒的痕迹,只有半口气吊着了,把一颗白色的药丸塞入他口中,这药丸入口即化,随即黑衣人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不正常的潮红,正是毒瘴和虚弱所致。 “公子,你在这里等我几刻。” “无妨,人命关天。” 果然过了几刻,风吟就飘然而至。 木槿微微一笑“救下了么?” “师傅正给他施针逼毒,应该没有什么事。”风吟如实以吿。 快到城门口时候,就见林可在那张望,想是瞧见了自己。便跑着过来了。 “少爷,你让奴.才好找啊。” “辛苦了。” 林可看了下少爷身边跟着的姑娘,主子不好,他也无从发问,只得提过木槿手中的包袱。 “少爷,我们可是回客栈。” “是的,别院那边,一会去通知下,让他们开始修建吧。” “是,少爷。” “我们收拾下,备辆马车,回家。” 湖边问清。 难道,少爷这是带少奶奶回去?林可禁不住这样想。 进了客栈,老板娘今天带着小虎子回娘子探亲去了,不在,风吟只得把药材和方子交给小二哥,让他代为转达。 小二哥乐呵的说“小姑娘这是赶哪?” “去瞧个病人。” 小二哥搓搓手,“悬壶济世的女大夫啊。” 风吟笑笑,说道“谢谢小二哥近年关心。” 这边交代的差不多了,那边木槿领着林可也从楼上下来了。马车已经停在客栈门外了。 “小二哥,我走了。” “小姑娘路上顺着嘞。” 木槿骑着一匹白色的长鬃马,马身虽不高大,但甚在飘逸,它是一匹千里马,叫逐风。 风吟坐进了马车,林可赶车。 虽然不解这么宽敞的马车,为什么不一起坐。但是出于懒还是别的原因,她就没有问,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椅子,所以马车里面摊着厚厚的垫子上面摆满了褥子,就像一张会移动的床,难怪木槿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关上车门,马车内俨然是另一个世界,马车装备典雅,颇为不俗却不显得奢华,风吟躺在布枕上,马车是不用玉枕,颠簸起来玉枕磕的可是很不好受的,盖上褥子,把包袱放在枕头旁边的置物柜里面。摇摇晃晃中,加上昨天睡的晚,现在晌午的太阳暖暖的,变睡了过去。 “少爷,咱们为什么急着回家啊?”寻了个阴凉地,歇息片刻的时候。林可把水壶递给木槿。 “去看下”木槿不禁笑了,自己还不知道她名姓。便对林可说“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到哪了么?” “小.人不知。” “我去了飘渺山。” “就是那座仙山?少爷你看到神女了么?”早听说飘渺山上有神女,没想到昨天少爷竟然去了那里。 “应该吧,这个暂且不说,车上的姑娘就是云中子前辈的爱徒,是随我们去给娘亲看病的。” “那位姑娘是个大夫?” “不然?” “恕小.的多嘴,奴.才以为是少爷带着少奶奶回呢。”林可憨厚的笑笑。 听林可这么一说,木槿一张俊脸可疑的红了红。“你去问下,看她要不要喝点水?” 林可在车外叫了几声“女大夫,渴么?需要水么?” 几声之后,风吟才打开撩开帘子,“谢谢。”然后结果水壶。木槿才发现那就是他刚才喝的那只,又是莫可奈何,他这个随仆,总是这么粗枝大叶的,当然他不会说出来,当作不知道的好。 “姑娘,在车上闷了这么久,下来歇会吧,这里有个大湖,很好看呢。”林可接过水壶,便热情的招呼着。 “嗯。”里面低应着,几声细碎的声响之后,车门就打开了,风吟从车里出来。 “少爷,不带大夫去看看风景?”说完林可就去给马喝水。 木槿莞尔一笑,带着风吟向湖边走去,湖面波光粼粼,甚是清澈,上面还有小船泛舟,划过一道清清浅浅的水痕。湖边垂柳迎风,万条垂下绿丝绦。 “请恕在下唐突,可否請叫姑娘贵姓芳名?” 风吟本来望着水里的鱼儿发呆,听见木槿的声音不由愣了愣。“我叫风吟。” “原来姑娘姓风?”天玄帝国有风这个姓吗? “我没有姓,只有名字。”风吟幽幽的说,纠正他的猜想。她只有名字没有姓,她的爷爷只有姓没有名字。 “噢。原谅在下唐突之处。”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静的看着风景,女的发呆,男的若有所思。 直到林可来唤“可以启程了,少爷。” 他们便告别这美景,走向马车。 “少爷,您坐奴.才旁边吧,这有棚子搭着,您骑马这太阳可太大了。”木槿点点头,林可将逐风也栓在马车上面,便扶着木槿坐了上去。 “将车门打开,你坐里面来罢。”风吟也是好心,却让木槿微微一讪。看着风吟清澈含怯的目光,一时喉头发紧。便朝她安抚一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不算什么的,你且睡回去吧。”风吟听话躺了回去,木槿帮她关上了车门。 一夜的赶车飞奔,终于在早晨赶回了木家。 咱们这插空子介绍一下木家。 木家是天玄帝国实力最强大的世家,当初也是木家先祖带领其他几大家族与外国抗争,但是和.平之后,毅然退居幕后,做起了生意,大到国家的经济命脉盐铁小到日常百姓生活琐品,都在木家的生意范围之内,可以说木家扼住了整个天玄帝国的经济命脉,木家人无心仕途,倒也没成为朝廷的钉子,在国家风雨不调,收成不好的年纪,木家还帮助朝廷赈灾。高堂内外都一片赞誉。可是木家四百多年来,都是单传,偌大的木家,除了仆从和私.兵还有隐暗处木卫,真正的木家人,寥寥无几。家族人少,族长之位也没有过什么血雨腥风,这代的族长是木槿的爷爷,已经年至花甲的木老太爷,近年来,木老太爷修身养性,家族事务已经渐渐的是木喻木老爷,也就是木槿的父亲在搭理,快要成人之礼的木槿也帮着父亲管理着各种大小事务。木槿虽不是正室所出,但是做为木家唯一的独苗从小就被捧在几个姨娘和太太的手心窝里,但是生出木槿虽然给纪语嫣带来老爷的宠爱之外,在暗地里几个姨娘也是由于妒忌嘲讽百般刁难,由于她洗静不争,但是19年来也是受了诸多委屈。包括刚进门怀孕那一年,想想也是,如此豪门,千样宠爱于一生,总是多多少少让人眼红的。木槿从小见惯了阳奉阴违,但是母亲告诫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也没有真正伤及与我。” 饶是纪语嫣宽宏大量,近年来,她身子每况日下,几个姨娘也多次照料,木老爷更是担忧,可见他是心里宠的爱的也都是这个夫人。说到大太太也是荒唐,是当年老太爷和一个云游术士结实,相交许下的姻亲。大太太早年就开始吃斋念佛,每天长坐青灯,对木老爷和府里琐事已然不顾。 美人入浴。 因纪语嫣体弱,现在家务事都是二夫人海棠管着。海棠本姓玄,不错就是皇家的人,当年钟情于木喻,执意要嫁。皇家和木家在祖上也曾有过联姻,但是这嫁过去做小还是头一回,但是谁叫对方是木家呢?最终皇家摘了玄海棠姓氏,对外宣称是皇上义妹。海棠从此嫁入木家。她就是当今皇上的姑姑,也是灵香公主的姑姑。虽然她没儿子,但是和木喻也算恩爱,就把木槿当自己儿子一样对待。 这不,外面小厮刚传“少爷回府了。” 海棠就起身嘱了丫鬟片子,叫她们准备热水,干净衣裳等等。完了又让小厮去通知厨房,怕是少爷一路饿了,快点备些饭菜,点心。 提着罗裙坐进轿子,“快与我去接少爷。” 海棠从轿子里走出,迎面木槿正含笑翩翩的走着,在他身后是低含螓首的风吟,她虽然好奇,但是不敢张望,这里的风景。只觉得这里很不一般。 “槿儿,些是乏了。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 “见过二娘。这是云中子前辈的爱徒,风吟姑娘。” 风吟低头道了万福。“夫人好。” 海棠看向风吟,只看到一头如瀑的青丝随风微扬起,还有低眉顺眼的样子,其他的都隐于面纱之中,这年头,未出阁的姑娘戴个面纱是很正常的,因为是隐世高人的弟子,也不好唐突了。 只道“风吟姑娘来到木家,定要好好招待着,有什么想吃想喝的,尽管告诉我,就随着槿儿叫声姨娘是好。” 风吟点点头,海棠卷起帕子笑了笑“姑娘莫要害怕。”她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随即招来骄子,两个小丫鬟搀着风吟坐了进去。海棠坐回轿子。木槿跨上马,这才一行人进了木家内院。 这种轿子有两层,上层是人跪坐在上,下层则是给主人放一些随身携带的物什,好一点的轿子在乔木上都裹着精致的细软,外观上也是颇有心思,眼下木家这些除了待客的轿子其他的都是主人特意定制,上面的刺绣,镶嵌都是轿子的主人指定的。 轿子在迎风楼停了下来。 丫鬟掀开门帘,风吟从轿上下来,走到木槿身后。 “这赶巧不,我们府里刚好有座迎风楼,姑娘名字里又有个风字,我叫丫头嬷嬷去收拾下,姑娘就住这迎风楼可好,待洗去一身风尘,再来接姑娘去用膳。”海棠可真是好蕙质兰心的主,来了个风吟就安排进了迎风楼,难怪这木家上下一心的,服服帖帖的。 风吟点点头。 “你先去梳洗,我一会来接你。”木槿在她耳边轻声道。 “好。”风吟点点头。 “奴.婢叫巧儿,风吟姑娘请跟我来。”几个丫鬟中,一个穿着穿着鹅黄色上衣的丫鬟走了出来。 “去吧,槿儿,你也回謹之轩吧,二娘去厨房看看。” “是,二娘。”木槿应到。 风吟朝海棠和木槿福了个身然后跟着叫巧儿的丫鬟,走进迎风楼。 “姑娘,您的换洗衣裳是哪个包袱?”巧儿也不敢随意翻动,于是出言想问。 “我自己来吧。”轻轻柔柔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是,巧儿下去了。姑娘有事唤我。”说罢便带着几个丫鬟下去了。 风吟从屏风处走进去,小口微张,这哪里是浴桶,明明是个小型的游泳池,上面飘满了花瓣让她觉得很是新奇。沿着木制成梯子踩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花的清香,泡在水里,洗去了一路的疲惫,倒也觉得饿了。 正好听见巧儿的声音“少爷,姑娘还在沐浴,你坐着喝杯茶吧。” 他来了,风吟从池子里出来,然后穿上衣服,袖口和裙角都是淡淡渲染的水蓝色,其它都是白色的,就像海天相接那种感觉,她喜欢丝织品,它们摸起来柔软而且穿在身上很轻,很舒服。丝总是轻轻的,能让她感觉到风来了。拉开门,木槿正席地在厅上坐着喝一杯茶。巧儿本来是背着门的,听到开门声就回过头来。风吟还是戴着一张水蓝的薄纱,但是刚出浴,头发还滴着水,木槿不由看的有些直了。 “姑娘,你怎么就出来了?”巧儿婉声道。 “怎么了?”风吟不解。 “发还湿着呢,不能见客,何况少爷还是男子。” 巧儿挡住木槿视线,叫旁边的丫头,拿着毛巾带着风吟转回内室。 “风吟小姐从小隐于山林,不拘小节。此事不要说了出去。”木槿淡淡的说。 “是,奴.婢知道了”巧儿匍匐在地上,低头应到。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丫鬟才领着风吟从里边出来。 “走吧。”木槿柔声说道。 风吟跟在身后走了出去。 “我刚去看了我母亲,告诉她你来了。她想见见你。”纪语嫣之所以想见风吟,是看到木槿提及她那温柔的眼神和明亮的眼,对于儿子钟意的姑娘,当然想见上一见。 风吟点点头。 “你很怕我?” 风吟摇摇头,对于他,她好像还是七年前那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只能仰望,但是她却是不怕他,因为他是好人。 木槿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风吟,那个敢推他的她哪去了?只有对心中在意和珍重的东西,她才生出勇气去捍卫。过了七年,她还是那双胆怯的眸子,不曾改变什么。只是任木槿怎么看怎么想也不会把她和当年那个大雪天光着脚,头发枯黄,浑身脏兮兮散发着馊饭味的小乞儿想到一起吧。可能他已经忘了那个不起眼的小乞丐还有一个乱糟糟的老头子。 要是他知道了,还会有这么美好的感觉么? “风吟姑娘,到了,下轿吧。”巧儿打起轿帘。 “谢谢。”轻微的声音让巧儿一愣,从来没人跟她道过谢,就算是同阶级的下人也没有,风吟的声音让巧儿鼻尖泛酸,但是低下头搀住风吟,没人看得到。但是风吟看到了。 “你怎么了?”她偏头问。 巧儿看到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面透着善意。 “没什么,风吟姑娘看着台阶。” 风吟也没有多问,只是反手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走上台阶,跟上了木槿的脚步。 美人卧榻。 除了常伴青灯的大夫人和卧病在床的五夫人,木家的人员都在这,连修身养性的木老太爷也和老夫人坐在首席上,他的原配和其他夫人都已经去了,只有原来的三夫人还陪在他身边,所以大家也就称呼老夫人,木喻坐在老太爷的左手边,他旁边坐着海棠,老夫人旁边的位置是给木槿留的,其他的夫人坐在下首的位置。眼下菜也差不多齐了,大家都讨论这神医的高徒是什么样子。只有海棠见过,因此也就成了大家的询问对象。 老太爷回忆道:“当年我只身在外,不想患上痢疾,多亏了云中子相救,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江湖郎中哩。“那是老爷子洪福齐天”海棠道。 “海棠,贵客是你接的,跟我们说说。”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看向海棠。 “回娘的话,云中子前辈的徒儿是女儿之身。” “女儿之身,女子行医?” “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几个夫人相互讨论起来。 木家一向和睦,这样的谈论是不被苛责的。 木老爷也不禁感兴趣。这女子行医可算是天下奇闻了。 “海棠啊,那女娃娃啥样啊?”老太爷也不由好奇。 海棠笑笑,“爹啊,别为难儿媳。那女娃娃一进门就轻纱薄面,低眉顺眼的,我呀,瞧不到她的模样。”“来了就知道了。”老夫人看了众人,道“安静罢,贵客看见,成何体统。” 外面小厮通报,“少爷和贵客到了。” “风吟姑娘这边请。” 这边是一家人望眼欲穿,那边是佳人少年轻言缓行。 “謹之见过爷爷,奶奶,爹,还有各位姨娘。”木槿见过礼,随即说道“这是风吟姑娘。” “见过各位。”风吟低下头,道了万福。才抬起眼,看着何其融融的一家人都望着自己,不禁有点紧张。手心微微的冒汗。 “快落座吧。”老太爷说道。天玄帝国哪里还有这么体态窈窕的女子哟,这小娃娃怕生的紧啊。 风吟跟着巧儿坐到了木槿旁边。微微的发窘,带着面纱怎么用餐?爷爷没有告诉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来,用膳吧,风吟姑娘,这面纱去了罢?”海棠笑脸盈盈的说道。风吟正觉得尴尬,便依言把面纱取下,放到巧儿手中。 一时间,饶是木老太爷花甲之龄也多看了几眼。对着这般沉鱼落雁之姿,还好太多都是女眷没有太过失礼。风吟微微红着脸,低着头吃饭。木槿看她只夹放在眼前的菜,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就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给她。这举动不由各位心思玲珑之辈都了然于心。难怪请的动云中子爱徒出山原来。 风吟也不挑食,他夹什么她吃什么。看的木槿眉开眼笑的,木老太爷跟老狐狸一样的眼睛闪着精光。要是謹之真的娶了这个女娃娃,那么他们也就坐稳了江湖霸主的地位,谁会傻到与神医为敌。看这郎情妾意郎才女貌的样子,木老爷也是很高兴。 吃罢饭,丫鬟送上漱口水和湿帕擦手,木槿本还恼自己没好好教与她,怕她笑话去了,没想到虽然一直低头不语的她,但是确是七窍玲珑心。 “风吟啊,吃的还可口?”老夫人亲切的问。 “谢谢,很好吃。” 木槿见大家有拉着风吟闲聊的意思,但是他挂念母亲,正想开口说话。 “谢谢大家,我吃的很开心,现在可以去看病人么?”风吟腼腆的笑笑,随即从巧儿手上结果面纱戴上。 “风吟姑娘真的医者父母心,謹之,带风吟姑娘去你娘那。”木老爷说道,他也忧心纪语嫣的病情。 “那就快去吧。”木太老爷如是说道。 木槿请辞后便带着风吟赶往听雨阁。 因为不是很远,所以他们没有乘轿,而是步行而去,只带了巧儿和林可。 “你把面巾摘下,见我母亲不许如此。”到了听雨阁前,木槿酝酿许久才如是说。 不许?风吟还是依言摘了去,小媳妇样的跟在木槿后面进了去。巧儿在一边抿嘴偷笑,被风吟不解的看了几眼,想笑又忍着。 “娘,儿子来看你了。”纪语嫣半躺在美人榻上,没瞧自己儿子,而是往他身后探去。 “娘,这是风吟。”注意哦,没有姑娘了喔。 “夫人好。” “风吟,过来。”纪语嫣招呼风吟过去,脸上满意的神色让风吟觉得有几分亲切,她的哑妈脸上也有过这样的表情。 风吟斜坐在榻上,手搭上纪语嫣的脉,一下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胆怯不语的风吟,她现在浑身散发的都是一种悬壶济世的医侠才有的气质,木槿在不远处盘坐着也不由的眯眼一看。 体会最深刻的还是纪语嫣,她现在完全感觉就算把性命交到风吟手上,也是放心的。那是医者给人安定的力量。风吟面色平淡的收回手,把纪语嫣的手放进床褥里。然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转身朝木槿走去。 看着她不再怯懦的眼神,就像看到那天夕阳下那个美好的神女。 “我们出去吧。”风吟对着木槿如是说。 木槿点点头,起身走到纪语嫣的床头,对她细语几句。便转身带着风吟走了出去。在听雨阁的小亭子里,这样的亭子只是个避雨的地儿,只有柱子没有其他。 “风吟,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风吟思索片刻才说“夫人是不是生下你之后就开始身体不适,有时候稍微吹点风就着凉,身体更是浑身酸痛不已。”没有等他的回答,便继续说“依我诊断,这不是病,是毒,只是不致命,但是夫人身体不好才会被拖累。”她此刻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自信魅力的女人,那微微的皱眉思索,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毒?”木槿的眼神不禁沉了下去。 “这毒不致命的,不碍事,等去了根,好好修养才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奇怪,你们家夫人并不少,但是只有你一个少爷,我观了她们的面相,都有毒素郁积于身,刚才看到你母亲,我就明白了。虽然不知这是何意,但是要治夫人的病,还请你和你爹说说。” 温情背后。 “跟我爹说什么?难道我娘的病和我爹有关系不成?” “如果我诊断没错的话,你们家的夫人都被服下了这种毒,它可以使女人终身不再受孕,或许只有选定的夫人才有生下孩子的权利,夫人是因为小产过,身体才甚是虚弱,所以在生下你之后,被服下的药即使不致命也成了催命散。” “小产,怎么会小产呢?我娘也没说过。” “可能是因为夫人首胎是女婴吧。”风吟停顿了会,“至于夫人怎么不知道,她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了解自己为何而病呢?” “那你说是否治我娘的病,要问过我爹,为何?” 好像有什么说不口的话,风吟的脸变得红红的。她爷爷一直以为两个糟老头子没教她男女之事,其实饱读医书的她对于这些怎么会不了解呢,她是个大夫。 “怎么了?”木槿柔声问道,清风吹拂,她的秀发飞扬,轻抚在他英俊脸庞上。 看着风吟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变成那般怯生生的模样,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不由的放柔了声音,虽然他现在很急切。 “就是我治好了夫人,他们那个,夫人可能就会怀孕的,你要问问你爹啊。”风吟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真的好想咬一口。 这是为何?难怪木家世代单传,原来竟是这般隐情。为了家族不内讧,不会衰落,要是他不令人满意是不是也会被抹杀,然后木家再迎来一个小生命。温情背后竟然是这么血淋淋的真.相。 风吟拍拍他的背,悄声安抚着。 “你不要告诉我娘。”转眼想难怪她把他带出来说话。 风吟听话的点点头。 任何一个痴情的女子知道被自己深爱的人这般对待,也会哭断肠子吧。 木槿把风吟带回纪语嫣那,“你陪我娘说会话吧。我去爹那。” 风吟点点头,乖乖的走了进去。 “夫人,你好,我来陪你说说话。” “过来吟儿。”纪语嫣拉着风吟的手“吟儿,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啊?” 风吟清澈的眸子看着纪语嫣,她也很为这个美丽的女人难过。口里说着“很好啊。” “好在哪里?” “他啊” 不停的欢声笑语传了出来。 木槿皱眉浓眉,要怎么和爹说,他才同意呢,要是他知道风吟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对她不利?还是不说真.相,只道能治好,然后带娘亲去别院静养。要是日后娘再有孕,又被迫小产了,怎么办?不管了,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母亲,他还有神医相助,到时候好好的补着,保证母亲腹中的孩子健康出世。 打定这个想法,便去了木喻书房如是说了。 木喻点点头,等别院建好,带着你母亲过去养着。 “云中子前辈待你态度如何?” “爹,前辈性格特异,謹之自是不能揣摩。”其实云中子明显对他很是欣赏,但他为何要这么说呢? “好好表现,讨得欢心,爹看得出来你对那女娃娃有意。” 木槿称是,退了下去。 “姑姑,木槿哥哥回来了是吗?” “你这丫头,早就知道了。还问什么?”要是他没回来,你会过来么,海棠宠溺的笑笑。 “姑姑,我去找木槿哥哥,呃一会再来看你。” 海棠笑笑,便转身进去了。 “公主,这比皇宫还大的地儿,我们去哪里找啊?” “是啊,我的腿走的好累。” “公主,乘轿吧。” “算了,乘轿怎么看的到呢?” 远远的看见林可。 “林可,站住,本公主叫你。”灵香公子带着宫婢小跑过去,“快说,木槿哥哥在哪?” 林可一脸难色,怎么又是他遇到这个刁蛮公主。 “公主别为难奴.才了,奴.才不知道,公主自个儿去找吧,就当是皇宫御花园,自个儿逛吧。”说罢唱了个诺就走了。 “岂有此理,公主这木家的奴.才都这么刁钻。”由于深受公主喜爱,花枝向来嚣张惯了。 “你帮我找吧,别说这话,给人听见了不好。” “有什么好,您是公主,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多嘴,给我找木槿哥哥。” “是”花枝不服气的嘟着嘴。 木槿正往听雨阁去,远远的听到灵香公主的声音,他想藏起来,但是已经被看到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撒腿跑了,只好立在原地。 “木槿哥哥。木槿哥哥。”灵香公主做小鸟依人状,不过怎么看都像肥鸟一只还做飞翔状。 木槿知道对于灵香,家里是默许的,因为海棠的关系,木老爷也乐见其成。 “公主好。”木槿俊脸哪还有面如春风的表情,只是那般淡然的样子。 “木槿哥哥要去哪啊,真巧啊,这样都能遇上。”你确定这是遇上的么? “我去看望母亲。” “嗯,伯母病了我也知道了,我也正想去看看,难怪我们会遇上。” 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她们就是从听雨阁的方向过来的。正要去看? “谢公主好意,家母身体不适。待客自是不周,公主还是找二姨歇去吧。”说罢,飘然远去。 人家都拒绝了,她也不好眼巴巴的追上去,可是她真的很想去。灵香公主嘟起粉嘟嘟的嘴,把肉肉的脸撑的像个包子。确实秀色可餐啊。(剧情需要,不代表本人立场,请不要拿板砖砸我。) “灵香,怎么就回来了?” “姑姑,木槿哥哥要去看他的母亲,还不准我跟。” 海棠轻声叹息,瞎子都能看出木槿对风吟的心思。只怕只有那女娃娃自己浑然不觉吧。 难道灵香也要步自己的后尘,但看木槿那样子,怕是连自己的都不如。不由的叹息。她们玄家的女人,何等的尊贵,可是在木家看来却什么都不是。 “那个梅二公子不是对你很好吗?为何不见你与他来往。” “姑姑,我不喜欢他。我是天玄帝国最美的公主,我一定要做木槿哥哥的新娘。” 情思百段。 “姑姑,我不喜欢他。我是天玄帝国最美的公主,我一定要做木槿哥哥的新娘。” 海棠只有无奈叹息,要是别家的男人或权势或利诱,但是木家的男人,他们什么都不在意,权势拱手相让,利诱更是无稽之谈。真心么?为什么她从来就没触摸过他的心呢? 或许她能陪他到最后的话,也会像太老爷和老夫人那样夫.唱妇随了。 “听姑姑的话,寻了喜欢你的人家,梅尔挺好的。” “姑姑,灵香一直崇敬你,当初你追求幸福的勇气去哪了?” 海棠顿了顿,依稀看到当年的自己。 “姑姑会相助你的。”摆摆手,这就是傻女人,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娘,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吟儿逗趣呢,说她养了一只熊猫,爱吃竹子和肉。槿儿,你见过吗?” 听言,木槿也不禁笑了。 “真那么有趣么,我倒想看看。原来这世上还有吃竹子的野兽。” “嗯,可逗趣了,等江州那边的别院修好了,儿子就带你过去静养。”原来那是熊猫。 “到了江州就能看到熊猫了?” “是的,到时候,请风吟来我们别院做客,你就能看到了。” “你带吟儿出去走走吧,我睡会。”纪语嫣心情不错,借睡觉之意开始赶人了。 木槿带着风吟出去了。 “你写药方,我让人去拿药。”木槿看着风吟,她低着她,他只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着。 风吟点点头,提笔写在纸上。 “我送你回迎风楼休息。” 风吟点点头,其实她不累,应该休息的是他,昨晚她在马车上都在睡觉。 “走了这么远,累么。” 风吟摇摇头,其实她在飘渺山满山的去采药,早就习惯了。 “会骑马么?” 风吟摇摇头。 “我教你。” 风吟点点头。 “喜欢听曲么?” 风吟点点头。 “我吹给你听。” 风吟点点头。 “我吹曲,你唱歌好么?” 风吟摇摇头。 “好么?” 好吧,风吟点点头。 貌似她对他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发现这点,木槿不由的心里高兴起来。 “会些什么歌?” 这个总不能点头摇头来回答吧。木槿脸上露出了大灰狼的笑容。腹黑开始了哦。 “都是些爷爷教的。”风吟轻声说,都是张老头平时哼的戏曲,张老头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听戏,喜欢那时候的歌曲。他常对凤吟说“妞妞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啊,这可是唯一的故乡之物,要是爷爷不在了,你唱着这些歌,就能想起你不是一人在这世上。” “可否给我唱着听?” 风吟脸红红的低下头。 “唱给我听。”木槿柔声催促道。 “可你没吹.箫给我听。” “你怎知我会吹.箫?” 她很久很久的时候就知道了。 为了避开这个问题。风吟脸红红的道,“我唱了” 于是清清嗓子唱起张老头教的那么多首里面她最喜欢的月满西楼。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也是你爷爷教的?”木槿对张老头也是由衷的佩服。 “是爷爷教的。” “你懂这歌么?”木槿目光灼灼的问。 “我回去了,你要给我寄信吗?信鸽飞不到我家。” “我说相思。” “说起来,公子你怎么不叫我姑娘了。”风吟幽幽的说。 “你可知对男子唱这样的曲儿,有什么意味。” 点点头。其实她不知道。 木槿欣喜若狂,“以后不能在别人面前唱这样的曲。” 风吟点点头,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着说着就到了迎风楼。 巧儿已经在门前候着了。 “进去罢。” 风吟福了福身子,“你也休息。” 就转身跟着巧儿进去了。 “姑娘,我还没见少爷这般高兴过。” 风吟摆摆手,意思她什么都不知道。 巧儿以为她累了,便整理卧榻去了。这个时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白天不能在床上。午睡什么的只能在榻上,就算病人也是卧榻养病,而不能卧床养病。 毕竟是飘渺山出来的,就算不累,卧在榻上,没过片刻,巧儿唤她已经沉入梦乡。 梦里是一片苍茫的白,她光着脚丫走在雪地上却不觉寒冷,本来是冷冽的寒风出来,却觉得温暖如春。在不远处有一个单薄熟悉的身影。她迷茫的眼看着一世界的白还有那让她亲切的身影,妈妈妈妈那是给了她生命的妈妈。 梦里没有声音,只有温情。 她偎在妈妈的怀着,沉沉许多苍茫世纪的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苍苍的白雪化尽,她们凌空在一片蔚蓝的湖泊上面。哑妈留恋的看着她。 “妈妈,你要走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梦到你。” 哑妈咬着指甲,朝着她挥手,那样子,仿若永恒。 梦境消逝,凤吟睁开眼睛,才看到立在床前的巧儿。 “姑娘醒了,少爷寻你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凤吟点点头,起身。巧儿帮她整理了一下,用梳子给她飘散的头发顺了顺。 “姑娘,你的头发真好看。” “谢谢。”凤吟轻声答。 “好了,姑娘出去罢,少爷等了许久了。” 恩,凤吟低含螓首走了出去。 巧儿嘱了小丫头收拾卧榻,便随着凤吟身后。 “少爷,姑娘醒了。”巧儿禀了,就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凤吟跪坐在木槿身前,“你怎么才睡这么一会?” 她可是知道他昨夜赶路没有休息。 木槿品了一口香茗,回味到,“可能阳光太好了,睡不下罢。”其实他是心系于她,想与她片刻不离。 年轻的爱情就是这样,饶你是哪般俊秀少年,也是思及某个名字,情丝绕千百段。 凤吟点点头,又低下了头去,有下没一下的吃着茶。一盏茶的时间,微风细语,日光倾城。到了晌午时间,木槿便让巧儿去知会厨房,说他今日在迎风楼与贵客吃。 人已微醺。 木家虽然人少,但是由于家院太大,平常都是各吃各的,只有贵客临门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聚在一起。要是哪家主子在别家院里,都会让婢女事先知会厨房。 巧儿俯身在地,应了声诺,才起身出去了。 当然各家主子院里都有小厨房,但是凤吟是客,还是要知会厨房准备膳食的。 木家上下也没觉得木槿在迎风楼没什么不妥,毕竟凤吟是他带回来的,招待也是应该的。 “闷么?”木槿问眼神不知道飘哪去了的凤吟。 凤吟虽还没回神,但也下意识的点点头。 “原来你也会觉得闷。”木槿轻笑。 凤吟托着腮,看着窗外的飞鸟。 “吃过饭带你去骑马可好?” 凤吟点点头,典型的有求必应。 “药抓回来了么,我要瞧瞧。” “恩,吃了带你过去听雨阁。” “你不去陪你母亲吃饭吗?” 木槿听言一愣,他确实从没如此这般过。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凤吟站了起来,脚微微的发麻。稍微活动片刻,就去找面纱戴上。 “你去厨房知会巧儿,呈膳的时候送到听雨阁。顺便加上桂花糕。”他记得那是母亲最喜欢的糕点。也不知道小丫头名儿就嘱了立的最近的一个。 小丫头应了诺,就匍匐在地行礼之后,从边上出了去。 “桂花糕好吃么?”凤吟悄声问。 “你吃了就知道了,随我走吧。外面阳光烈,你还是乘轿罢。”木槿看了下窗外的骄阳裂空。 凤吟摇摇头,呢喃道“脚都坐麻了。” 那娇憨的的姿态,屋里的小婢都忍不住低头窃笑。木槿淡淡的看了一眼,婢女都惶恐起来,纷纷跪了身去。 “我们走吧。”凤吟催促。看到她们脸上的惶恐,她知道跪着是很难受,特别是长时间的跪着不动。那时候,她也是整天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来往的人群,看着不同样式的鞋子从她眼前走过,或悠闲,或匆匆,那是她记忆里唯一的风景。 木槿也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不料衣袖却被轻轻的拽住。回头对上凤吟似水般温柔的眸,“你还没叫她们起来。”她说的好像在提醒他,忘了很重要的事。 “起来吧。”木槿朗声道。 凤吟放下他的袖口,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像鸟一样捆绑,绑不住她华年。 像繁华正盛开,挡不住她灿烂。 少年英姿焕发,怎么想都是她。 红尘反复来去,美人孤寂有谁问? “少爷,这是照方子拿的药。”林可把药材放在桌上。 木槿点点头,示意林可退去。 凤吟仔细的审查,每味药都亲自尝了。 见她点头了,木槿道,“那现在给下人煎药去罢,母亲还等着我们用膳。” 凤吟摇摇头,“先放着,吃了饭我自己去。” 她忘记了吗?他还邀了她骑马的。 果然吃完饭,凤吟就去了听雨阁的小厨房熬药,这么一等就是一个下午,已经黄昏时刻,骑马已经成了泡影。 纪语嫣今天心情很好,病也微微了松了体,能下榻走走。母子娘在花园赏花,阳光温暖,有儿子陪在身边,眉开眼笑的,连木老爷何时站在身后也没有察觉。 木老爷静静的看着花下的母子,静静的欣赏的,就像看他最美的风景,原来海棠触摸不到的心在这里。 正好被端着药碗而来的凤吟看见。 “木老爷你怎么不过去看花?” 看着端着药碗的凤吟,木老爷回头笑道“怎么自己端着?” 凤吟笑笑,“木老爷叫夫人过来喝药罢。凤吟的药不苦的。” 单是她亲手送药的这份心,苦也不觉得了。 “随我来吧。” 木老爷带着凤吟走进花园。 “夫人,吃药咯。” 纪语嫣回眸一笑,抿嘴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苦。” “夫人身体好些了,都有心思耍性子了。为夫怎会不解夫人,可这风大夫亲手送的,夫人可是不喝?”木老爷把纪语嫣揽在胸前,也不怕在儿子面前失礼。木槿也一副见了不怪的样子。 “娘,这是凤吟亲手熬的。再说你不吃药病怎么能好?” 幸福的看着丈夫和儿子,“闹你们的,我怎么会不喝额吟儿亲手端的药呢?”她差点口快说成媳妇儿了,笑着从托盘上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嘬了一口,随即眉头舒展,看着凤吟亮晶晶的眼睛。“不苦?” 凤吟点点头。 “夫人,你这身子好了起来,为夫也放心了。歇上几日,为夫带你去看灯会。去观夫人最喜欢的灯谜。” 纪语嫣喝完药,凤吟便端着空的药碗福身而去。看还在一旁忘得出神的木槿,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看人。凤吟单手托着小盘,然后拽了拽他的衣袖,拖走。 木槿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 木槿看着忙上忙下的,又是煽火,又是添柴的的凤吟,她都在厨房又忙活了半天了,这天都要黑了。骑马彻底成了泡影了。 “你可还记得你应了我去骑马的。”正在计算药材分量的凤吟把小脑袋从药材堆了抬了起来,好像有那么回事。 看她思索的神情,真的给忘了。 “算了,改日也行。” 凤吟点点头,又低下头去拨弄药材。 当再次抬起头来,门口已不见了木槿的身影,不禁有点纳闷。只好看着炉火发呆,偏偏幽幽的箫声传来,如怨如慕,怨她的不解风情又带着深深的爱慕。 一曲终了。 “说与你听的,还可好么?”木槿文雅风流,携萧而立,临风写意,那深湛的眸子就向一潭幽泉。 风吟下意识的点点头。 他在窗外,她在窗内,就这样一曲又一曲,风吟把美丽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觉得很是新鲜。飘渺山上哪里有人吹曲啊,也就张老头没事对着她哼哼。 风吟把药倒入药碗里,放在小盘里。 对着窗外的木槿说,“我要去送药了。” 木槿深深的看着她,“你还怕我么?” 风吟摇摇头。 直到药熬好了,两人还意犹未尽,一个吹的忘乎所以,一个听的微醺。 美人在怀。 纪语嫣喝完药之后,风吟又与她的贴身女婢讲了忌口之事,又留下了一个小玉瓷瓶,让女婢在沐浴之际撒些,驱除体内的寒症郁结。才跟着木槿辞别了纪语嫣,走出了听雨阁。 林可和巧儿掌灯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五来个丫鬟,还有两个小厮在后面举着火把物什。 “你没有什么与我说的么?”木槿轻声问。 “我你吹的曲子都很好听。”虽然她不懂。 他和她年少时的青怡,令我想起了初生桃花。只有少年儿郎才会用这般心思这般柔情对待心仪的女子,随着时间的渐进,故事永远都不会倒带。那般青涩才犹为珍重。 到了迎风楼。 “你们先行进去掌灯,我与小姐有话。”木槿挥挥手,奴仆尽散。 风吟不解的看着木槿,现在她已经可以正视他了,发现他真的很好看。 木槿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她纳入怀中。够直接了吧。不是有话么? 他抱的不紧,但是能感觉彼此的温暖。风吟睫毛闪了闪,有点手足无措,还是没有推开她的恩人。只是心乱糟糟的跳了会。 木槿轻叹,是月色和她太过美好,他才会如此冲动,终于得逞了,不禁露出笑意。 发乎情,止乎礼,古人都这样的,抱了一会,两人就红着脸相对站着。 然后林可从远处跑了过来,“少爷,回吧。”-写的我心痒痒的,hellobaby要抱抱。 然后木槿就看着风吟轻飘飘的走进听雨阁,他才转身在夜色中离去。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 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娆娇; 再美的江山也抵不过红颜一笑。 “姑娘,这边看。这是少爷早上命人送来的,姑娘穿上肯定好看。”服侍风吟起床洗漱之后,巧儿将展在小丫鬟手里的衣服指给她看。 那是一件绛白印花的长裙,且不说它美,只说这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视线。细碎的小花,翩翩的蝴蝶,已然是美不胜收的风景。 木槿的眼光自是非凡,当初他只一眼就能知道她穿什么样的鞋子;昨天晚上那么深情相拥,他当然知道她什么尺寸。 “真是太美了。”巧儿惊呼,衣裳已是美不胜收的风景,如此这般更是绝代风华。 见风吟还将衣服褪了下来。 “姑娘,你这是?” 风吟笑笑,“太好看了,不舍得穿,收起来好了。” 巧儿收起衣裳,又帮风吟顺了发,又取来白色的薄纱。 “姑娘,可是知会厨房传膳?” “我们去听雨阁吧,看病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在这里完全不认路,只有巧儿带着才能去。 “你饿了吗?” “回姑娘话,没有。” “那就走吧。” 看了纪语嫣问了些情况,把了下脉,和她一起用餐之后,风吟就去厨房熬药了。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木槿没有再出现,风吟虽然心里也惴惴不安的期待过,还是安于本分的给纪语嫣治疗,终于纪语嫣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她不再嗜睡,总爱在花园看风景,没事就去厨房找风吟说说话。 “今年的灯会又要到了,槿儿去作坊里督促去了,每年这个时候工坊都要做很多花灯,越是忙就越出乱,就去各处工坊看看,昨个儿午憩的时候来这看了,你这些天也乏了,就没有叫醒你。”纪语嫣許是在厨房站累了,说了木槿昨天来过的事情就叫丫鬟搀着走了。 到了门边又回头道,“灯会的时候,唤槿儿带你去观。” 风吟点点头,目送她离去。又蹲着望着火炉发呆。 又过了几日,纪语嫣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灯会也到了,这几日,纪语嫣一直拉着风吟的手挑选陪木老爷出门观灯穿的衣裳。最后还生出了要出门置办的心思,因为风吟说还须得几日才病能脱体,这才作罢。 灯会那天。 “姑娘,睡的可好?” “很好啊,谢谢,你睡的好不好?” “谢姑娘关心,巧儿睡的好。”待风吟洗漱好了,才道“昨儿晚上,少爷过来了,见姑娘已经睡了,在门外坐了会,便走了。今儿是灯会,姑娘穿少爷送的那衣裳罢,可美了。上次姑娘让奴.婢收起来没舍得穿,奴.婢特意拿姑娘喜欢的百合花瓣薰了薰,今儿少爷带着姑娘去逛灯会,那衣裳多应景啊。” 要穿吗?她舍不得穿。 “晚上再穿罢。”风吟轻轻的说,“我还要去厨房熬药,弄脏了不好。” 巧儿笑了,把衣服收起来。 “姑娘,那边管事嘱我清早过去拿家乡寄的物什。” “你去吧,我自己可以去的。” “让铃儿带姑娘去罢?” 风吟摇摇头,“没事的。” 清晨,迎着清新的风,风吟走在去往听雨阁的路上。随处可见或拎着食盒的家丁,或者是忙着剪枝裁叶的园丁,打扫庭院的小丫鬟,走了一半不到的距离,刚好到了木家的醉心湖,却看见一个锦衣男子正在湖心亭,单手抚着亭柱,还有一只手按在腰腹,颜色霎时苍白,隔的远了看不真切,待走近才发现年轻的锦衣男子咬牙切齿,状似昏厥,便走了过去。 他俯着身,刚好和她一般高,她看了看,此时锦衣男子已经额头豆大的汗,可以想象疼的有多难受。 “你哪里不舒服。”望闻问切,他脸色虽是苍白但是没有中毒迹象,应该是身体不适。 像是发现了不请自来的女子,他虽然痛的不能说话,但是眼若冰霜,拒她于千里之外。风吟也不和他计较,纤手翻开病人的眼睑,看了看。 他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就是他专属的医生也只能在他五步之外询问病情,悬丝诊脉。眼前这个看不清面貌,不知美丑的丫鬟竟然敢对他上下其手,活腻了是吗?他眼里的寒冰像要洞穿她一般。风吟当没看见,轻言细语的说,“公子,你的病啊,虽然难受,但是不难治。就是胃病,养好之后,只要三餐定时,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 宣示主权。 风吟将一个小瓶儿放在旁边的木栏杆上,“这是止痛的,犯病的时候,吃上一粒,会让你舒服些,现在没有纸笔,我也不能给你药方,你就去五夫人的听雨阁找我,给你开几味药,吃上几天就好了,注意不要太辛苦了。” 看见锦衣男子不为所动,便自行拧了瓶塞,倒出药丸,塞进他紧闭的嘴里,在某处穴上一敲,药也就被咽了下去。看到锦衣男子眼里寒光四射,干嘛这样看着她,她是医生又不害人。怕怕的把瓶儿封好,又放在木栏杆上,转身离去,衣袂飘飘。 锦衣男子试着将吞下去的药丸吐出来,要害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得不防,刚才那蒙面女子的手法奇异。准是江湖中人,但是终是无果。他敛下眼思索的时候,不知不觉腹部的难受再也荡然无存,浑身轻松,哪里还有难受半点。他眸光微动,将旁边的瓷瓶纳入怀中。 “哥哥,锦瑟姐姐来了。我寻你好久,你怎会在这里?”棉糯松软的嗓音。 “看下木家的风景。”锦衣男子随意说道。 不远处,正有一行人走了过来。 “参见皇上。”众人跪下请安。 “平身,微服在外,不拘礼。” “是。” 这一行人有男有女,来的正是岁寒三友三家子弟,而锦衣男子正是灵香公主的皇兄,当今的皇帝—玄厉。 他们都是相约去参加今晚灯会的,其中有梅尔,梅家二公子,皇帝的陪读。锦瑟,松家唯一未出阁的小姐,也是玄天帝国最美的女子。竹卿,今科状元,也是玄厉的得意臂膀。 “玄兄让在下好找啊。”清润的声音传来,白衣飘渺的木槿来到了湖心亭上。 “父亲等着呢,各位随我来。”他轻语间,玄厉也不恼。与木槿并肩走在前面,众人随在身后。 “刚在屋里察觉玄兄面色微恙,可是身体不适,可好些了?”木槿关切询问。 玄厉点点头,只有在木家人身边,他才能安心,因为木家不会伤害他,也不会觊觎他。 “灯会要晚上才开始罢,为何今年来的这般早。” “宫里闷啊,想出来走走。” “后宫粉黛三千,聊以解闷啊。” “哪有三千,我没妃没后的。”玄厉讪,他是个光杆皇帝。 木槿轻笑不语。 “时候尚早,可以去狩猎,活动下筋骨。”玄厉如是说。 “怪不得。”木槿点头赞许。 木家老太爷基本上也就不管事了,专心种种花,养养草。所以今儿是木老爷招待玄厉一行。 吃了饭,木槿便将狩猎一事与木老爷说了。木老爷欣然允了,并叮嘱玄厉和岁寒三家要小心。 “马匹弓箭下人已在准备。”林可禀道。 木槿点点头,道,“诸位稍事休息,我去看望母亲。” 木槿走出去后,刚行不远就被唤住。 “玄兄,唤我何事?” “朕随你去。” 便相谐去了听雨阁。 木槿问了母亲的病情。 玄厉也关切道,“愿夫人早日康复。” “多谢皇上。”纪语嫣在榻上颔首致谢。 木槿正想去厨房寻风吟一起去狩猎。正巧风吟端着药进来了。由于木槿说过的话,所以她在听雨阁是不戴面纱的,她低头进来的时候。只听到木槿的声音就抬头望了去,木槿回了她一个春风般的笑容。 她也笑笑,随即才发现屋里还站着以为锦衣公子。他面色如常,不再苍白,剑眉星目也煞是好看。真来寻她的药方? 纪语嫣从榻上起来吃药,“吟儿累了。” 风吟摇摇头。 “吟儿。”木槿出言唤道。 风吟美丽的眼睛带着询问看向他。 “这是玄公子。” “玄公子好。”风吟福了身。 是她么?玄厉本来不是很确定,清晨那会,轻纱薄面的看不清楚。听她说话,才知真的是她。 “玄兄,这是风吟姑娘。” “风姑娘好。”玄厉点点头,眼里不似早上那般冰封千里。风吟抬起眼瞅了他一下,便从袖口拿出早已经写好的药方交到木槿手上。 “这个是他的药方子。”风吟轻声说。随即垂下眼站在木槿身后。 “玄兄,这是大夫给你开的方子,定要好起来。”木槿朗声说。 “在下很是奇怪,风姑娘为什么要不亲自交给在下?”玄厉不知何般思绪,逗趣道。 木槿挑挑眉,他知道她怕生,正想开口。 “呵呵,公子不要取笑了,吟儿这丫头怕生的紧。”纪语嫣喝完药,笑着道。 怕生?早上的时候他可没见她怕。 “吟儿,槿儿他们要去狩猎,你来京城这么久了也没出去游玩过,今日随着去吧。”纪语嫣暖声道。 风吟点点头。便和木槿一同拜别纪语嫣。 刚出了房门,木槿便问,“你的面纱呢?” 风吟娇憨的挠挠头,忙的好像忘了。 这时許嬷嬷从内室出来,“少爷,姑娘的面纱忘了。”便将薄纱交给了木槿。木槿轻柔的给风吟戴上,皇帝还立在一旁呢。許是木家人随性惯了,玄厉也是见多不怪。 太腹黑了,宣示主权,遐想的余地都不给人。 “玄兄,请。”木槿依旧笑如春风。 玄厉背着手,一种凌冽的贵气发散开来。 “木槿哥哥!!!!”看到木槿,灵香喜出望外,赶紧的小跑过来,圆润的身子一挤,就站在木槿旁边,风吟微微退了几步才站定,把细碎的发锁在耳后,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灵香,才垂下了眼。 木槿微愠,又不好发作,求救的看着玄厉。 玄厉就当没看见,做望天状,这天气真好,蔚蓝蔚蓝的,万里无云。 木槿推脱灵香的手,“马匹弓箭都准备好了,女眷且上车吧。” 马车有三辆,前面的是给主子坐的,中间的给灵香和锦瑟带的几个丫头,后面的就是装着一些物品。 还有十余马匹,木槿将风吟带到第一辆马车旁,灵香和锦瑟已经上了车,正在里面谈笑。 “上去罢。”木槿暖声道。 林可替风吟拉开了门,风吟上了车。 风吟坠崖。 林可替风吟拉开了门,风吟上了车。 灵香见了风吟,她并不认识,刚才见着木槿,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哪里看得到风吟的身影。明明主子只有她和锦瑟是女眷。便低声轻言道,“这车我与锦瑟姐姐坐的,你去后面罢。” 风吟听了,便下了车。 木槿已经上马,看着风吟从车里出来。便翻身下马询问,“怎么了?” 风吟摇头不语。问了几句看问不出什么,只好做罢,便叫林可给逐风加了鞍,把她侧身安置在自己胸前,双手拉过缰绳,双臂将她环绕胸前。 “害怕么?” 风吟摇头。这一幕,梅尔和竹卿还有玄厉都看到了。 “皇上,怕是公主又使了小性子。”梅尔了解灵香,他们也都看到风吟从车上下来。 玄厉跃马扬鞭,第一个出发,梅尔竹卿跟在左右。 木槿在风吟耳边说道,“抓稳了。” 风吟倒不在意,她就算凌空也能站立。这点难度又不大。木槿看她流露出的老神在在,也不担心,便扬鞭追了上去。逐风不愧是千里马,不一会就追上了先行的三人。 “锦瑟姐姐,刚才那个丫鬟是哑巴么?”灵香吃着蜜饯问旁边看风景的锦瑟。 锦瑟优美的摇头。她的眼里只有玄厉,也不曾关注其他,木槿那样不似凡尘的人,她也捉摸不透。 “唱歌与我听。”木槿在风吟耳边说。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歌声空灵,仿若看到那遗世独立的佳人目下无尘,不由的都有些痴了。 “有这样的佳人?”梅尔出言相问。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玄厉也若有所思。 “要真有这样的女子,怕也是那传闻中飘渺山上的神女。”竹卿也略有感叹,飘渺山正好在北方。 木槿笑而不语。 “姑娘,再唱一曲。”梅尔也是风度翩翩。 风吟看了眼木槿,好像在询问他的意思。见他点点头,才脸红红的清清嗓子。 有点紧张,一时张口不知道唱什么,尴尬的看向木槿。木槿看她幽怨的样子,“那就不唱。” 等了良久不见歌声,玄厉也不禁回头望去,只见风吟侧坐在马上,晃荡着裙摆,哪里还有什么歌声? “姑娘,再唱一曲。” 风吟一脸无辜的道,“我紧张给忘了。” “那你把刚才的再唱遍吧。”梅尔惋惜道。“不会也忘了罢?” 风吟点点头。 那种想听又听不到的感觉,真是撩人。 赖皮也这样抓狂过,听到好听的歌把歌名忘了,找不到都想哭了- 当然穿越是少不了这些古典小曲的,毕竟古人都爱这口,后面还有陆续的小曲儿。有锦瑟指尖轻弹唱给玄厉的,也有咱江湖儿女的歌声潇潇。 “那丫鬟怎么在木槿哥哥的马上?”灵香公主刚推开车门,就看见木槿将风吟抱下马背。 锦瑟也微张着小口从后面看着。不由凤目转向玄厉,看着他的脸庞,心里微微的惆怅。她顾着看情郎,没察觉到身边的灵香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所谓狩猎原来就是野餐,男人把野物打回来,女人就在草地上生活烤起来,吃不完的就打包带回去。 几位少爷英姿勃发,跃上马背,往林深处去了。木槿在马上回头看了眼帮着婢女架火的风吟,然后扬鞭而去。 “公主唤你过去。”花枝拍了下风吟的肩,风吟闻言放下手中活便跟着花枝来到灵香面前。 “本公主坐了许久的车,腰酸背疼的,你这婢女给我捏捏,不必去忙那脏活。”灵香小嘴一撇,一副皇恩浩荡的样子。 “不好吧。”锦瑟出言道。 “锦瑟姐姐,有什么不好的,她干那脏累活,还不如给我捏肩呢。”风吟低着纤手覆在灵香圆润的肩头上,轻轻的揉捏着,其间灵香自是百般刁难。 锦瑟轻蹙着眉头,灵香这般是舒爽了,怕是木槿看到恼了可怎么是好。便出言邀灵香去看看自然风光,好玩天性,灵香就应着了,不过要风吟跟着。 “你是不是不敢见人,怎么戴着面纱,给本公主摘了。”看到风吟轻轻的摇头,更是恼了,花枝见状反手给了风吟一个耳光。锦瑟来不及阻止,忙把风吟带到身后。蹙眉道,“公主息怒。”便携着风吟出了棚子往林深处走去,灵香公主自是随着去了。 因为主子是支着棚子休息,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发生的这一幕。 “疼么?”锦瑟细声问,看着风吟低垂的睫毛。 风吟摇摇头,“不碍事。” 锦瑟不由另眼相看,饶是谁受了这般委屈不哭哭啼啼的,看着那古井无波的眼睛,她发现这个蒙面女子就像木槿一样让人看不透彻。 一路鸟语花香,风景煞是好看。 “我想去木槿哥哥他们狩猎。”灵香公主如是说,让风吟挨了一掌,她的气也消了过半。便沿着马蹄印,朝着前面走去。锦瑟体弱,走了些许就有点气喘,便寻了个地方坐下。风吟站在她旁边,山风萧瑟,微微有点潮的风吹在身上有丝許凉意,锦瑟身子不禁瑟缩。 “吃下吧。”风吟递给她一粒药丸,微微的散发香气。“这是凝香丸,吃下能御寒。”哪止御寒这般简单,这颗小药丸能调理身体,就是病根子也能恢复常人体态,特别神奇的是,吃下之后,身体会散发幽香。 锦瑟吃了药丸,觉得不似刚才那般凉意袭来,身体也轻松了不少,忽然前方传来灵香的惊声尖叫,连忙站起来,却见风吟已经飞身而去。 灵香公主遇到了毒蛇,饶是她在悬崖峭壁旁往下扔石子惊动了下面的蛇。风吟赶到的时候,灵香正缩在地上,和那黝黑的毒蛇对峙着,从小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野物的灵香已经泪眼婆娑了。风吟飞身过去,纤手抓住蛇的七寸,将蛇从断壁处扔了下去。 正想回头询问一下灵香公主是否有被蛇咬伤,忽然一股大力袭来,不察就从断壁处坠了下去。灵香看着风吟掉了下去,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她探头一看,眼也晕了,便哭了起来。 在水一方。 “不好了,有人掉下悬崖了?”許是被蛇怕的,还是怎么灵香大哭出声,赶来的锦瑟看到灵香呆坐在地上痛哭,哪里还有风吟的影子。 不由的慌了,行至断壁处往下望去,想到刚风吟见她畏冷,还与了她药吃,现在人就不见踪影,不禁泪湿了眼角。 木槿他们每个都收获颇多,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听到哭声,都驱马而至。 “怎么回事?”木槿不禁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锦瑟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看了眼玄厉,说道,“我们上山来看看风景,走的乏了,就歇在路边,但是听到灵香呼救,风吟姑娘就先行去了。我在路上听见灵香哭喊说有人坠崖了,到了才不见风吟姑娘。”她是真的伤心,从小养在闺阁哪里见过人命关天的事。 “什么?”木槿呆坐在马上,听见了自己世界崩塌的声音。 “灵香,你快说这怎么回事?”玄厉目光灼灼的问道。本来一起出来游玩,竟出了人命。 “皇兄,”灵香哭喊道,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我是被蛇吓到了,后来她来的时候,那蛇已经溜到那下面去了。”灵香指了指那悬崖处,“那婢女包藏祸心,想要加害于我,她要把我推下去。”灵香哭喊着,她真的受了惊吓,表情犹为逼真,“后来,那条蛇又溜了上来,咬了她,她失足就掉了下去。呜呜呜皇兄。” 怎么会这样,木槿不相信,那么美好的她就这样香消玉殒,难道真的,倾国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你胡说。”木槿恼了。 “我没有”灵香挥舞着手脚,状似疯狂,怎么看都像一个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人。 大家都不了解风吟,都信了几分。 只有锦瑟和玄厉皱着眉。 一时间没人说话,木槿跪在悬崖边,悲伤蔓延。此时,只见红霞满天,只有咧咧风声,如泣如诉。 “我要去寻她。”说罢,木槿已飞身而下。 白衫舞动,清风抚着她面纱,不见她颜容,风吟飞身而上,看到白衣飘飘的木槿,他也看到了她,那眼里的神情,感天动地。她揽过他的腰,在崖上借力,二人飞身出现在众人眼前。风吟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痛哭的灵香,木槿也只是淡然一瞥,随即不顾众人将风吟拥入怀中,失而复得的欣喜包围了他。要是她没有云中子这个师傅,那她今天不就葬身此地了?他岂不是从此失了她? “真是深藏不露啊。謹之好轻功,还有这位姑娘也是让人刮目相看。”梅尔震撼了。 玄厉也不经瞳孔一缩,木家的人竟然强悍至斯。 锦瑟还在惊吓当中,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风吟身上,没被蛇咬伤,灵香的谎言不攻自破。 “些是我看错了,原来蛇没有咬她。”灵香摆摆手,朝归路走去。 “大家回去吧,我们烤肉吃。”木槿没有发作,只是记在心里。 玄厉深深的看了木槿一眼,也勒马而去。 “谢谢你。”木槿看着风吟,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她。 风吟不解的看着他,她应该谢谢他才是啊。木槿牵着逐风,风吟扶起地上的锦瑟。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这回受惊可不小。 风吟笑笑,没有说话。她在飘渺山的时候还时常去崖底采药,救自己自然不难。 锦瑟心里打定心思,以后还是离灵香远点,以免自己被害,她可没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也没有一个愿意跳崖救自己的情人。 没有你爱不会有我,你若不在怎么独活。 一代一代美人如梦,梦醒之后只剩传说。 許是害怕风吟说出实情,大家食肉的时候,灵香把自己手上的兔子腿也给了风吟,然后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皇兄,好像孩子心性。木槿不动声色的把风吟手上的烤肉拿了去,然后扔掉,又给她送上自己亲自烤的,风吟低头吃着,不管不顾,到了如今,木槿才是真的确认,她很能吃。不紧不慢的,但是就这样小口一张一闭的,要是知道她已经一个人吃了一只烤全羊。 几个男人举杯喝酒吃肉,其乐融融。 “锦瑟姑娘,唱首曲应应景吧。”梅尔不敢再要求风吟了,其一他也不知道她名字不知如何唤起,其二她要是再说忘了,他的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其三人家小两口吃的正欢,他也不好厚着脸打扰。 锦瑟唱了曲天玄帝国传唱很广的小曲。 女兮,女兮。 乐兮,乐兮。 女兮,女兮。 悲兮,悲兮。 为知己者容。 耽之不可脱。 座上的男人对于这首传唱女子痴情的曲,也很是受用,都是二八少年,也都是惷心萌动的时候,就算高贵如帝王玄厉也有对爱情的渴望。在这曲中,醉眼朦胧中都不由想,要是那遗世独立的佳人成了这曲中的女子,与喜与悲,为知己容,多好。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郎不钟情。 哪怕多年过后,就如红尘旧梦一场。 在座无不感想,唯有风吟埋头吃的忘乎所以。 “有没追求女子的歌啊?”梅尔如是问。 “啊”风吟轻呼,她的肉掉在草地上了。连忙捡起来,正欲往吃,木槿神色温柔的拿了过去,放在嘴里吃着,道,“你唱歌罢。” 风吟眨眨眼,歌? “是啊,是啊,姑娘唱一个罢。”梅尔说道,竹卿也做洗耳恭听状。 风吟低头想了会,她又开始紧张了。木槿拍拍她僵硬的背,她用力咬了一口手上的烤肉,打气一般。 见风吟要唱了,梅尔连忙到,“这首追求女子的歌,借花献佛,送给公主。”正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嫌弃的,即使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灵香公主错愕的抬起头,微微羞怯的红了脸。 被人当众示爱,她还是头一遭。 风吟也在面纱之下笑了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青青,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灯会胜景。 锦瑟也不由的心生向往,那水中女子真是幸福。听着这曲,感受不同的自是灵香,虽然梅尔看起来挺贱的,但是用心确实无人比拟,虽然她倾心于木槿的心还没有动摇,但今天这样的事情自是她难堪万分,此时被这样的歌表白,感动的泣涕连连。 已是黄昏时刻,大家收拾了下也就回程了,都在期待晚上的灯会。回去的时候,锦瑟携着风吟上了马车,灵香也讪讪的坐了进去。 几个男人豪气冲天,“我们来真正的赛上一场。” “好。” “好。” “好。” 不知道是谁提议,四匹骏马一路呼啸而去。 在一刻,玄厉也放下心防,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懂,自己的血缘兄弟想着法的要他的命,只有现在与他策马扬鞭的人才对他坦诚以对,胜过了亲生兄弟。 这就是五大家族的情谊,风雨洗礼,依然如初,要不然哪来天玄帝国四百多年的稳定强盛。 “都劳累了,快与丫头嬷嬷带着去梳洗,要出门看灯会了,这一个汗的。”海棠拿出手绢给玄厉擦拭额上的汗,心疼的催促道。 风吟也脸红红的走到木槿面前,把自己的手帕给了她,然后跟着巧儿回了迎风楼梳洗去了。 “灵香就在姑姑这洗,姑姑与你准备了好看衣裳。”海棠还惦记着撮合木槿和灵香的事情。 但是看今日灵香听闻也不太提得起兴致,便在众人散了之后问她,“灵香你怎么了?” “姑姑,今天我把那个戴面纱的丫鬟推到悬崖底下了,她又飞了上来,大家都知道我骗人了。”海棠听闻眼皮一跳,这可如何是好。 “傻丫头,你皇兄那么聪明,怎么有你这么愚笨的皇妹呀,这哪里是骗人的问题,这是人命啊?”海棠拍着灵香的手,“你莫要再去害她,她是神医又会武功,你害她不了的,傻孩子,你还是安心与梅尔罢。”虽然在皇家这事已经屡见不鲜,就连天真的灵香也耳濡目染,真不知他们几个兄弟在宫里是在怎么血雨腥天的,海棠不禁心疼起玄厉来。 灵香哭道,“我真的很喜欢木槿哥哥。” 海棠安慰,“你叫你皇兄娶了风吟,你也未必有机会。”皇兄娶了风吟? 少女天真却又草芥人命,无疑是很可怖的一件事情。杀手冷酷是要硬下心肠才能下手,可把人命做草芥,可见皇宫是多么恐怖的地方,还不如江湖清静。 “姑娘”巧儿支支吾吾的。 “嗯?你是想和我一起去看灯?”她真是一颗七巧玲珑心。 巧儿脸红红的点点头。风吟把她拉到离间,屏风上正挂着一件绯红的长裙,丝绸做的,上面绣着花鸟。 “姑娘,这是?” “这是我今天回来的时候,锦瑟她们逛集市的时候,我也随着买了一件,送给你的。” “多谢姑娘。”巧儿跪了下去。 “你先试试嘛。”风吟把她拉了起来。 “嗯。”巧儿喜滋滋的拿着衣服转进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低着头走了出来,饶是人靠衣装,此时的巧儿面色红润,很是迷人。 “我来给你梳头发吧。” “姑娘,你会么?”巧儿轻声问。 “呃不会。” “还是巧儿自己来吧。” “好吧。”风吟乖乖的坐在地上等。 “巧儿好了,姑娘你看。”巧儿转过身,模样甚是清灵。 “还差点什么东西。”风吟低头喃喃道,“我也没有头饰。” 有了,风吟拿出自己紫色的面纱,拿起剪子绞了起来。“你坐下。”巧儿依言坐下,风吟一双纤手灵动,不一会儿,巧儿的发髻上就出现了一排淡紫色的娟花,很是淡雅。 “真好看,巧儿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女人都渴望变美,虽然巧儿是个丫鬟,但是美始终都是女人的梦想。她不禁有点情绪失控,正好这会,外面小丫头叫“少爷来了,巧儿姐姐正与姑娘装扮呢。” “姑娘,少爷来了。”巧儿与风吟说。 “好的,我们出去吧。” 生死契阔之后,爱情已不是外表的美丽来构筑的了。现在在木槿眼里,她不管怎么,都是美好的。因为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已烙印在心底。 到是今晚的巧儿让站在木槿身边的林可有点小冲动,他几年已经二十又七了,近年服侍少爷还没有成家,这些天老和巧儿一起做事,对她的心灵手巧自是倾慕不已,这下巧儿打扮的如此多.情模样,他的内心更是忐忑,因为现在巧儿这般模样,就算哪个老爷看上了,纳做小妾也是丝毫不奇的。 “你啊,什么时候这么古灵精怪。”木槿曲指敲了敲风吟的额头,换来她无辜的眼神。 木槿像林可使了使颜色,多年的主仆默契林可马上意会,便携着巧儿走在木槿和风吟身后。 巧儿对林可也自是钟意,不然也不会央着风吟带她去灯会,现在正低头羞怯。 华灯初上,一行俊男美女来到灯会。大街小巷,明明灭灭看的人眼花缭乱,灯上或画山水花鸟,或题诗词,最适合情人幽会的当然就是飘花灯和放孔明灯,还有雅趣点的就是猜灯谜。街上还有很多表演,喷火,杂耍;还有各色小吃,这条街让风吟流连忘返,木槿让其他人先去游历,这条街他陪着风吟足足走了个把时辰;等赶到相约游花船的码头,众人都等了许久,花船就是鲜花和灯笼装点的游船,在穿上可以游览整个灯会的盛景,还能不是船靠在岸边,买盏喜欢的花灯或者心仪玩意,但是木槿发现风吟除了在吃的上面情有独钟之外,这风景,这市声,都在她眼中稍纵即逝,她根本就是带肚子着来吃的。 “贪吃鬼。”木槿又是敲了下她的额头,风吟只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幽怨。 “好看么?” “好看。” “还想再看么?” “看那”风吟抬眼望去,那是水边的一座亭楼,挂着红色的帷幕上面写着,‘抛绣球招亲’。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玄厉等人原本在自制孔明灯,也不由的向上看去。 罗曼蒂克。 “小女子名青莲,今天抛绣球招亲,我原是歌女,我也不介意坦白我的出生,今天是我自己赎自己从良的日子,小女子抛绣球招亲。只要能接住,小女子穷经此生,恩爱不疑。”楼上的女子面如桃花,淡妆薄面,体态轻盈,声音很是悦耳,“如果附近有大侠请不要贸然出手,小女子寻的是夫君,绣球抛的是自己,如果寻不到佳婿,自由已经如愿,小女子纵投入江中也甘之如饴。”人群轰动了,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二楼纵身而下。时间都静默了,风吟张着小口。 眼看红颜就要落水了,一个青色的身影拂过水面,揽着那一抹艳红略过几只游船,最终落在了风吟他们所处的游船上面。 竟然是——竹卿。 “妾身见过公子。”青莲跪在地上。 竹卿将她扶了起来。 “我叫竹卿。”他说。 木槿看着风吟眼中成星星状的表情,这妮子越来越逗趣了。許是羡慕呢,我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看到人群的目光落在这艘床上。 竹卿一拱手,朗声道:“在下竹卿,对青莲姑娘一见倾心,愿大家做个见证,在下欣赏她的聪慧果决和坚强勇敢,愿意从此遮风避雨给她依靠。” “天啊是竹家的公子。” “竹家的公子怎么会看上歌女呢?”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这般果敢的女子何问出身呢?” 人群中议论纷纷。 游船上更是静默了。竹卿拉着青莲跪在玄厉面前,“微臣惶恐家中阻拦,请皇上为我与青莲主婚。” 哇风吟眼中的小泡泡已经有溢出来的趋势。 跑到锦瑟身边拉着锦瑟的手,两个女子又蹦又跳的,做捧心状。 太太太太罗曼蒂克了。如果有机会,赖皮一定会给他们单写一本的。感谢这么美丽的故事。 青莲刚才命悬一线,此刻也是有点恍惚,看到自己未来夫君气度沉稳,莫名的心安,再看船上众人个个气度不凡,特别旁边两个欢天喜地的姑娘不经世事的样子,待竹卿拉着自己跪在锦衣公子面前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当今的皇帝,不由的心下一沉,难道如此良缘断送,自己真的红颜薄命不成? “如此天作之合,玄兄还请给謹之薄面。”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如是说道,旁边更是传来女子的惊呼。 木槿笑笑,看着风吟如此欢心,他定要促成这姻缘。 玄厉笑了笑,“如此良辰,美景,天时地利人和啊。起来吧,朕允了,带着你的新娘子观灯吧。不过先来把这孔明灯完工了才是。” 只留风吟和锦瑟拉着青莲问东问西。 “我叫锦瑟啊。” “我叫风吟啊。” 青莲看着两个姑娘,本是差不多年纪,她们还是如此心性,又是悲又是喜。悲的是自己前生命运,喜的是如遇如此儿郎。灵香也想过去,但被梅尔拉着放花灯,别让她和风吟靠近啊,謹之叮嘱了的,他怕他恼啊,梅尔如是想。 “青莲,你太勇敢了。”锦瑟的脸蛋也红扑扑的,她连说都不敢,太羡慕了。 “刚才我都想去接你了。”风吟娇憨的挠挠头发,说道。又引起旁边做望天状的木槿轻笑。 “是啊,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侠女。”青莲笑着对风吟道。 “锦瑟,我像侠女吗?”风吟不确定。 “像像像,像极了。”锦瑟点点头。 “公子,我像侠女么?”风吟抬起头问木槿。 “唤我名字我就告诉你。” “我”风吟低头扭捏着,木槿撇着眉,生怕她再扭几下就扭到河里去了。 旁边锦瑟正与青莲说起刚才她看到都吓坏了,又问青莲她胆子是不是很小。 “我从小胆子就很小。”锦瑟如是幽幽的说。 “謹之”那边风吟低垂着小脑袋。 木槿摘了她脸上的面纱,俯下身,吻上那娇憨的人。 湖光,月色,喧闹市声,都是背景; 爱情才是最美的风景。 锦瑟和青莲微张着小口,天 玄厉也抬眼看去,太伤风化了,简直太伤风化了。 怎么这太平盛世,一个个的都在谈情说爱。 他这个皇帝却天天被兄弟算计,枕边不敢留人! “皇上,孔明灯做好了,我去那边。”竹卿看了看青莲。 玄厉点点头,招呼唯一落单的锦瑟来陪他放孔明灯。 “皇上,您为什么做这个孔明灯。”这是有情人放着玩的,你凑什么数啊。 “这是求救的,以后要是看见宫里放了这个,就是朕在喊救命。”玄厉也是半开玩笑的,他也只是好玩。没发现身边的锦瑟却是听的很认真。 玄厉的孔明灯升空的,梅尔的花灯飘远了,竹卿的新娘到手了。 木槿是陶醉了,风吟是缺氧了,锦瑟是惆怅着,灵香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莲依在未来相公身边,含羞带怯着。 不远处的花船上,木喻拥着纪语嫣,那也是他最美的风景。 当然这个时候,海棠是失落的。 这个时候,远方的飘渺山两个老人也是喜悦的。 那个被风吟带回山的黑衣男子终于醒了,云中子感激的老泪纵横,“他有儿子啊,这是他的儿子啊。” 张老头也为云中子高兴,每天也乐呵呵的忙着帮云中子照顾他儿子,就在这一天,终于醒了。 原来云中子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段韵事。 当年的云中子还只是个江湖郎中,行走于江湖之上,那是救死扶伤,有一天,他救了一个貌美的黑衣女子琼瑶,她伤势很重,云中子费了很大气力才救醒于她,谁料想黑衣女子一心求死,让云中子颇为恼火,于是两人就展开长长的拉锯战。后来两人日久生情,结庐而居,不问过去,不涉江湖,饶是如此,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们还是被人寻到,因为云中子的高明医术,也因为琼瑶本是魔教的圣女,魔教圣主挑衅木家,说白的就是调戏当时木老太爷的三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当时年轻气盛的木老太爷带领江湖人士围上魔教总坛,魔教覆灭,琼瑶被人围攻,身负重伤,后被云中子所救。被人寻到,他们只好东躲西臧,当时的云中子还没这么出神入化的医学造诣和武功,不足以保护琼瑶,为了心上人的安全,在某个有着小雨点,刮着小忧伤的夜晚悄然离去。然后廖无音信,从此云中子就发奋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地,但是琼瑶终是没有来寻他,这是云中子一生的痛。 英雄迟暮,红颜不复,一切都成为传说。 如今竟找回了自己的儿子,只想治好他,等他苏醒,问问他娘的消息。 他也可以在张老头硬气的说,“我有儿子。” 神女无情。 恋恋红尘,几多欢声笑语。 滚滚风尘,几多痴男怨女。 这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幻? 还是只是哪个神女午憩时的一场旧梦? 若这一切皆是幻想,那它存在过么。 那些心跳,那种情浓。 許那年的地老天荒,而不是荒于天地啊!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惷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看,烟花。”青莲眸光带着憧憬看向身边的竹卿。“你会后悔今天吗?” “不会。”他轻言。有那么一种男人,他寡言少语,甚至不引人注目,但是他只要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女人一生依靠,他的眸光,山高水长。 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锺情这么浪漫的事情,但确实最不浪漫的男人完成的。 赖皮都忍不住拍手了,竹卿真是闷骚男人中的楷模! 遇到一点点瓶颈了,当一个出色的男配出来之后,主角的真不好写,哭 来首插曲吧。 烟火, 是否还记一起看烟火,我在你眼里看到闪烁。 冷冽的寒风,把你吹向我。 拥你在我怀中,没想太多。 爱情里的冲动常常让人难以去琢磨, 付出感情再多,原来多.情人总被伤的最重。 想起你的拥抱,这感觉,短暂纪念。 在你我之间,有时说变就变,就像烟火。 下一秒消失不见。 想起你的微笑,这画面,短暂纪念。 放在心里面,你说过的永远,留在昨天。 就当它是最美的纪念 收~.~继续我们的穿越之旅。 “这是什么?”风吟轻声问木槿。 “烟花。” 绽放出极致的美丽,然后不见踪影,是它的宿命么? “妈妈。”风吟下意识与哑妈分享此刻,下意识的寻找。 “我的硬币不见了。”因为是木槿送的衣裳,所以她没来得及缝上扣子,放在胸前的香囊已然不知去向。 风吟慌了,她在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着,还是无果。就像爷爷宝贝他的胡子一样,她的宝贝就是哑妈的硬币,那还残留着妈妈的体温,她现在终于能体会爷爷失去胡子的心情,那是寄托落空,信仰破裂的感受。 世界已经无声,又像回到七年前,那个哑妈失去温度的夜晚,她沿着白茫茫的道一直走,一直走。原来这青涩的爱情并不能救赎她冰封的心,許是她在报恩吧,她的眼里无尽的迷茫,灵台却是极度的清明,仙管这个叫顿悟,人若是能顿悟,堪得仙缘,修的三生圆满,就能羽化成仙,敢问,世上有仙?然而佛家管这叫道破,就是凡心出现破裂,有了看破红尘的慧眼,此时若是六根清净,修的慧根,便会遁入空门。 此时的风吟有所顿悟,凡心出现裂痕,原本的七巧玲珑心成了九窍,若是三身圆满,看破红尘,就能凌驾于仙佛之上,成为那九天之上的神女。 水面荡起微微波纹,天上的烟火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木槿也怔怔出神,但是他看到的却是湖面,那里波纹荡漾,一支荷花露出水面,悄然盛开,花心走出一个粉衣娃娃迎风就长,最后凌空来到他面前,将一个淡雅的香囊交与他手上,然后小手还朝他做了个噤声的表情,虽然粉雕玉琢甚是可爱,但是此情此景,太过妖异。粉衣娃娃甚是依恋的看了一眼风吟,便再次走进荷花之中。吟儿?感觉到粉衣娃娃的视线,木槿不由看向风吟,看到她眼里的迷茫,以为她也看到了这个奇怪的娃娃,便曲指弹向她光洁的额头,把手中的香囊给她看。 风吟眨眨眼睛,眸光变为清澈,宝贝的接过硬币,然后放在胸前。眸光轻闪,刚才她在想什么,怎么不记得了? “糖葫芦唷!!!” “都要了,吃不完带回宫。”玄厉豪气道。 “来来来,吃糖葫芦。”梅尔招呼道。 “青莲,给。” “谢相公” “皇兄,我还要一支!” “锦瑟,怎么不吃?” “牙疼” “现成的大夫在这。”木槿将眼里冒星星的风吟带了过去,随手拿过一支递给她。 风吟接过,没有吃,只是对着锦瑟摆摆手,“你吃嘛,不用怕。还记得凝香丸吗?” 木槿转过风吟的身子,看着她的脸,“以后有我在,面纱这东西不要也罢。” “可是你今天还叫我戴的。” “现在我改变主意,我不怕别人觊觎与你。”木槿脸色沉了下,“就算别人伤害你,我也能保护你。” 然后正色道,“我喜欢你自由的笑,无所顾忌的吃,不用担心面纱掉下来,脏了,也不用随时准备着另一块以便不时之需。这东西,以后都不要戴了。”木槿将风吟的面纱取下,任由它随风荡,随水漾。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的。”她不是与你说爱的,她只是报恩的,她爱不起的。 世上有仙?人都能穿越,有仙很稀奇? 天若有情天亦老,仙人都道,“神女无情。” “在下木槿,字謹之,对姑娘一见倾心,再见锺情,敢问姑娘芳名?年方几何?是否婚配?” 风吟咬着糖葫芦看着一本正经,气宇轩昂的木槿。 “我只是想登门求亲。” 风吟眼里闪过一抹悲伤。 “恩人,受风吟一拜。”她跪在船头,深情诚恳。木槿一愣,皱眉扶她起来,还不等他问,风吟已经开口,“风吟身世不详家世不明。师傅和爷爷年迈,身边无人照应,风吟不能婚配。”说罢看向湖面,纵是少年再多.情,哪里由的世事磨合。 他们都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 一时除了后方传来的笑声,风静静,水幽幽。 “公子大恩,结草衔环,风吟命薄,承不起恩人情义,就此别过。”语罢,拂袖飞身离去。 浮生若梦,悲欢几何。 “你口口声声与你有恩,你就是如此报我的恩?”木槿眼底闪过悲色,“因为不能婚配,连这情也舍了?” “见不得你他日娶妻生子,这情还是就此断了。”似回应,飘渺的声音传来只停在了他的耳畔。 胆怯的你,害羞的你,自信的你,出尘的你,柔情的你,还有现在决然的你,到底你是哪般模样? 木槿悲从中来,心已入魔。 华灯落幕,越是年轻的爱情就越是美如烟火。 戛然而止的突然,有些话哽在了喉,终不能言。 “謹之,这才是爱情真实的样子。”不知什么梅尔已经站在木槿的面前,“爱情不是美的,是带刺的。不能说她不爱你,只能说情深缘浅。” 见木槿不言语,梅尔讪讪,“你看我装傻充愣的,只为讨得欢心,她却对你情有独钟,我应该怨你呢?还是恨她呢?” “你早料到?”木槿错愕。 “謹之还记得女兮么?女兮,女兮,乐兮,为知己者容;悲兮,耽之不可脱。我喜欢听曲儿,这曲总能表达唱曲人的心情,锦瑟姑娘心痴才唱的这曲,而风吟姑娘当时并未沉浸这曲中。可见她并非耽之不可脱,依我看风吟姑娘近情情怯,心中郁结。” 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她是在告诉他,她不可得么?那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上眉头,又下心头又是为何? 原来她的心,如此遥远。 “与玄兄说声,我先走一步。” “好的,謹之,有缘千里来相会,莫要伤感才是。” 风吟一路飞身而去,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行了多远,此时天方渐白,已是过了一夜,再也提不起半丝真气,连行走的气力都没有。为何他提及婚配,她就想逃呢?她歇着,脑里想,得到的结论是:他是恩人,她对他只能是恩情,他喜欢只是她现在,他不知道她的过去,那样的过去只会让人同情,乞儿是没有爱情的。她怕他怜悯的目光和话语,那样的话语她七岁时候会感激,但是现在的她接受不了。 番外,锦瑟。 ——再写一段锦瑟的,就长大了。不要觉得这是一个突兀的断层,因为神女无情啊。改了几次,就怕分的太突然了—— 我叫锦瑟,松家的女子是不给松姓的,只有名字,当然除了我的母亲松韵,她是我的骄傲,虽然从小母亲对我都是冷漠的,我没有父亲,母亲也没有与我提及,我觉得我应该是有父亲的,从小我就身子弱,经常被堂兄弟姐妹作弄,这些母亲都不知道的,她也很无奈我怎么这么胆小,其实我被欺负怕了。只有我害怕的哭了,他们才会放过我,所以渐渐的我看到他们就哭,他们也就不敢作弄于我了。 我六岁那年大病了一场,宫里出来的御医都说我許是好不了了,我躺在床上,感觉我要死了,我快不能呼吸空气了,这时候,一个黑衣叔叔走了进来。他应该是我的父亲吧,他看着我就跟大伯他看到松凌被梅家的小子群殴时那种心疼的眼神,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暖暖的,这个暖暖的一直从我的手臂延伸到身体,我觉得我快变成僵硬的身体慢慢的又有了温暖。迷迷糊糊的我就想睡觉,我醒来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娘亲正伏在那黑衣人身上哭泣,我没有见过母亲哭,怕她责骂我,我又把眼睛闭上了。后来也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黑衣叔叔了,我还是觉得他是我爹,就让我称呼他爹吧。 我再也没见过我爹,我也没敢问我母亲,虽然我很想我爹,但是我不敢问,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爹到底在哪?为什么不和我还有娘在一起?后来才知道他住在一个叫江湖的地方,那里离我们挺远的,来回一次不容易。 我十岁那年陪母亲去参加国宴,他们叫我唱歌我就唱;叫我弹琴我就弹;叫我跳舞我就跳。 大家都很开心,后来他们叫我去跟那些皇子公主还有梅家的人玩,我也就去了,他们要是欺负我我就哭,打定主意我就过去了。几个皇子说我长的好看,要我长大了做新娘,我就问他们,“我可以做几个人的新娘?”他们说只能做一个人的,我说,“你们我都挺喜欢的,那就算了。”他们觉得我很有趣,我觉得他们很无聊,我就说,“我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就跑到一边人少的地方去玩,这里也还有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天色黑黑的,我也不敢跑远了,就坐在他旁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玄厉,我跟他说,“你比他们都长的好看。” 他那时候也没比我大多少呀,可他说话完全不和当时的我在一个档次上面的,他说,“好看能当饭吃么?” 我想了好久,才回答他,“好像不能,你平常没有饭吃吗?” 他真的很好看,笑起来更加好看了,我当时傻傻的就说了,“他们也说我长的好看,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吗?” 他脾气还真坏,性格也很恶劣,他把我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说,“谁要娶你这样的提线木偶做新娘,叫你唱歌就唱歌,叫你跳舞就跳舞,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个宫女就能做得到。” 要是平时我早就哭了,但是我忍住没有哭,要是哭了定有人要责怪于他。可是他真的很恶劣啊,他看到我快哭了,他说,“你快点哭啊,我还没见过女孩子哭呢。” 听到这么说我倒不想哭了,把眼泪吞回去,我好奇,“宫里的女孩子都不哭的吗?”玄厉撇撇嘴,“是啊,她们都只告状,不哭的。” 我还想与他说说,我真的很喜欢和他呆在一块,可是母亲唤我走了,我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掉啊掉啊,他鄙夷的说,“别哭了,真难看,鼻涕都揩在我袖子上了。” 我去找手绢,找不到,我就拿自己的袖子把他衣袖上的眼泪鼻涕擦掉,然后我就问他,“我叫锦瑟,你叫什么名儿?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他摆摆手,“你母亲叫你呢,你快走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 “真是的,你怎么那么麻烦啊,名字我做了皇帝才告诉你。那个时候你不用问我你也知道啦。快走吧” “不行,你要现在告诉我。” “我叫玄厉,你个爱哭鬼,快点走开,我要去念书了。”那个时候他也才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大那么一点点啊,可是我天天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他已经开始念书了。于是回到家里,我也开始念书了。 没过几年,他真的就做了皇帝,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十五岁,那年我十二了,已经读过很多书了。 到了现在,我还是那样别人叫唱歌就唱歌,叫跳舞就跳舞,他个性还是那么恶劣,但是母亲说他是个好皇帝,每天都很忙,自己身体都没顾好。 我听了心里很难受,还好,他当了皇帝之后还会偶尔出宫,从他登基那年,每年灯会都会去木家,然后让木家邀请我们几家,然后再去灯会。 今年的灯会,发生了很多美丽的故事。 木家少爷的意中人就像仙女一样,她的头发没有挽髻也没有人说她不好,她戴着面纱,可是她的眼睛美的不可思议,她还给我吃了很香的药丸,我也很喜欢她。 后来她掉到悬崖下面去了,木家少爷很伤心,可是我看到玄厉眼里也有点伤心,我本来已经很难过在哭,忽然变得很伤心,更难过了。木家少爷说要去寻他的意中人,就跳下了悬崖。我以为木家少爷殉情了,谁知道他们竟然最后飞了上来,人会飞吗? 那个仙女一样的女子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这是灵香在说谎,我觉得灵香好可怕,母亲说宫里是个很可怕的地方,那么玄厉住在宫里,他会害怕吗? 后来他们叫我唱歌,我又唱了。 晚上游灯会的时候,有个叫青莲的女子,她不是仙女,她是歌女,但是她好勇敢,她把自己当成了绣球,要抛给她的如意郎君,一路上没有吭声的竹卿却接住了她,那个时候我好怕玄厉会去救她,如果我也把自己当成绣球,玄厉会去救我么? 后来,我和玄厉一起放了一只孔明灯,真好看。 再后来,仙女一样的风吟又飞走了,那个一直捉摸不透的木家少爷也飞走了,竹卿和青莲也走了,梅尔拉着爱玩的灵香走了,只有我和玄厉还在船上,那只孔明灯已经飞的很高了,他们就算飞来飞去也没有我们的孔明灯高吧,可惜它不会回来了。 玄厉不想回宫,他说他要去逛花船,我知道他要去逛那种花船,船上有花有女人的那种。我一边哭一边拉着不给他走,我也变得勇敢了。 泪眼故乡。 飘渺山上,云中子采药回到屋,喝上杯茶,看着躺在椅子上晒着阳光但是眼神冰冷忧郁的少年,一旁张老头正在煎药。 “七夜,今天的药吃了么?” 少年不语,只是疑惑的问,“你能救我娘么?” “为父亏欠与你们啊。” 七夜只是回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等为父徒儿回来照料与你,老夫就去救你娘。” “是救我的那个人吗?”他的表情忧伤,“为什么江湖容不下我们?” 云中子摆摆手,“七夜,为父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那伤神的魔功切切莫在修炼了。” 七夜没有应,只是拍着旁边趴着晒太阳的呵呵。世上有回头路么?他也曾经想过,只是低估了这魔功的霸道,如若不加以控制,它便自行收割人性命,若想要驾驭,便得修炼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此这般下去会变成什么模样。可是人在江湖,为了保护母亲,他不得如此,江湖人容不得他们母子,不也正是为了得到这无上魔功,一旦练成,天下间廖无敌手。 他很早就知道他有个父亲,他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他为他自豪,他多想告诉那些追杀他的人,他有一个强大的父亲,一个能保护他的父亲。可是母亲不允,不許他去找父亲,因为他们母子是魔道众人,而他的父亲却是江湖圣手。现在他的父亲告诉他,要保护他们母子,他有个这么好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不許他亲近,难道就是那江湖虚名,难道在母亲的心里自己还没有那江湖虚名重要么。 感觉到心中愤懑,真气竟在体内四处冲撞,七夜脸上弥漫一股铁青之气,云中子见状,忙制住他的穴道,心中悲叹,好霸道的魔功,生生要把人练成魔不成?“七夜,听为父的话,为父一定会治好你的,去了你的魔障。” 七夜痛苦的点点头,但还是眼神失去了清明。 风吟回来的时候,张老头正拿着绳子捆绑七夜。 “爷爷,他怎么?” 云中子叹息,张老头也无奈的摇头。 “徒儿,与为师来。” “是,师傅。” 看着仿佛老了几岁的师傅,为什么所有的不欢乐都在一起发生? “徒儿,病人好了么?” “回师傅,好了。” “那我也放心了把七夜交付于你,我要下山去寻七夜他母亲,这薄子是我这些日诊治七夜所记,你仔细看罢,万万替为师照顾好他。”云中子叹了一口气,“他修炼魔功走火入魔,又遇人围杀,苦了。” “是,师傅。” 云中子收拾些细软,便下山了去。 七夜的病总是时好时坏,风吟知道他是背着她又偷练起来,也不恼他,只是劝着,实在难受你别练成么,我渡真气与你。 这魔功竟能成瘾。 “妞妞啊,你别进去啊,七夜现在可怕的紧啊,关进去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差点把爷爷都吃了。”张老头拉着风吟。 “爷爷,我要进去,前几次我在配药,你都不与我知道,一会他要忍不住偷偷练了,反反复复身子会垮了的。”风吟很是认真。 张老头只好打开锁,让她进去,七夜正蜷缩在地,脸上青色一片很是恐怖,像是感觉在风吟进来了,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已经血红一片,泛着红光。 来,风吟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魔障发作,显然之前七夜和张老头一直瞒着她,张老头自己又不能应付,只能让七夜自生自灭。 “为什么要和爷爷瞒着我?” “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不要命?” “我” “快些打坐。” 风吟坐在七夜面前,与他掌心相对,真气流转间,就这样三年过去了,由于长期渡与七夜真气,她满头青丝尽成白发。每每触及,七夜心疼不已。 张老头也试着阻止过,但是想起云中子对他们的大恩,只好想尽办法给风吟补身。 云中子这一走就是三年,也曾捎来消息,说是师母中了南疆的蛊,他们已经赶往南疆之地。风吟回了七夜境况,一切都还好着,就是长期服药,发色已是灰白。 这三年,风吟未曾走出飘渺山半步,对外界自是不知,上山求医的病人也是爷爷接引的,日常杂物也得由 爷爷去办,因为七夜身边却是离不了她。 飘渺山顶,风吟白发飘飘。 “这傻姑娘又在望了。” “望什么?”每次风吟那种欲乘风归去的感觉都让七夜觉得紧张,今日听到张老头提及,不由问到。 “望故乡,望情郎,望断肠。”张老头摇摇头。看到七夜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笑,“七夜娃娃,你要是这魔障去了,老爷子才敢把孙女托付与你啊。” 看到七夜下决心般坚定的样子,老.歼巨猾的笑着走了。他是无所谓,只要妞妞觉得快乐,他年纪一大把了,望望故乡就足够了。虽然根本就不知何处望,算是寄托吧,找个顺眼的地方看看。 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他糟老头就望望远方的家乡吧。 真的如她所说,信鸽到不了她的家。只能从江湖的传言里听到她,传说云中子爱徒尽得真传,这些年来救死扶伤,其无上风姿更是让江湖人士趋之若素,虽然从未走出飘渺山,涉及江湖,但已名满江湖,被江湖人赠予医仙美誉,那神秘的医仙更是稳坐江湖第一美女的位子;江湖八卦消息,木家少爷已年逾双十年华,至今却尚未娶亲,各家千金望眼欲穿,木家盛名之下,不少江湖女子也倾心不已,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湖疑云,木家少爷与当今圣上交情匪浅,疑似龙阳之好? 木家江州别院内。 “少爷,你又在这里吹.箫了。夫人和老爷寻你用膳。”木槿淡然点头,朝那巨石一拜,飘然离去。 “槿儿寻的这地方真是宝地,冬暖夏凉,特别是那慈母石,真是有求必应。” “那夫人为何未求子?” “不用遭那罪,有槿儿就够了。”纪语嫣又担忧道,“只是我家槿儿的婚事,唉” “夫人为何叹气?” “那风吟姑娘怎的这般决然,饶是我再喜爱于她,看到槿儿这般,我也怨啊” 柔情百转。 木老爷也沉默了。如今木老爷只陪着夫人赏花饮酒,江湖的纷争和木家的产业都是木槿在打理,木槿成长的太快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他这心却是空了。不复温雅,除了在相亲近的人面前,几乎已经看不到那春风一样的笑了。最近更是修炼玄冰神功,这性子彻底也就变了,当年的木槿,当年的翩翩儿郎已然不再了。 “少爷,那残风门门风败坏,门好男风,更是豢养童男,已然引起江湖各门派愤慨。” “灭了。”木槿漠然道,继续行将前去。 “最近各处都有魔教余党出没,大部分落网了,还是有少许逃脱了。” “刑问。”木槿眼里寒意肆意,若无其事的看了跪在不远处的魔教余党。 “算了,都绞了吧。”停下脚步,木槿轻声道。 “木少爷,在下交代,在下有交代。”人群中有人喊,許是有人带头,其他瑟缩的人也都抬起了眼。 木槿嘲讽一笑,“分开审,对不上便杀了。” 抬脚向着别院走去,“林可,当爹了便去做府管事吧。” “奴.才想永远跟着少爷。” “无须再提,明日去。” 林可看着走在前面的木槿,这还是他家的少爷吗?林可知道是自己懦弱了,看不下那血腥的场面,当个管事也不错,苦笑着安慰自己,至少巧儿也不必为他担心害怕了。 “爹,娘。” “槿儿,用膳罢。” 纪语嫣暗自垂泪,她好好的儿子能说会笑的,如今这般光景到底怨谁啊?木喻依稀看到当年的自己,木家的男人终究都是一样的啊,做得来柔情百转,也能铁石心肠,以前觉得木槿太心善了,如今不知是满意还是悲凉,终于懂了老父亲当年的心思。 这样的木家男人要是多生几个,哪里还会有家? “槿儿,为娘想与你说。” 木槿点头,有下没下的挑着菜,却未动口。 “娘想谈谈你的婚事。” “娘,你本知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真情实意。”木槿眼里闪过阴霾,打断了纪语嫣的话。 “胡说,那我与你爹算什么?”纪语嫣沉下脸道,“你若还钟意那飘渺山上的神女,我们就把飘渺山夷为平地,请她出来。” 木槿默而不语。 “夫人好霸气啊。”木喻如是说。 “那你说怎么办?别的他看都不肯看,你们木家还想有后吗?”纪语嫣为了儿子的婚事,几年来费尽了心思。 “夫人息怒,这风吟女娃娃铁定心里是有咱儿子的,不然怎么这么些年都没啥传闻出来呢?許是山上有事耽误了。”木喻劝着纪语嫣。却看着木槿,木槿神情冷漠,不知道有没听进去,看不出他所想,只好作罢。 “我心里可没她,只是不想承这些虚情假意。”木槿无所谓道。 “你你你你还想出家不成?”纪语嫣气急,怎么儿子大了反而更操心。 木槿放下筷子,道,“儿子饱了,帐房还有事与我说,儿子告退。” 木喻哑然失笑。 “都是跟你学的。”纪语嫣道,“我要亲自去飘渺山一趟。” “别别”木喻忙安抚她,那里是险地,“儿子上次元气大伤你忘了,闯不得。”他也是拼了半条命才把儿子救回来。 “你送我去,我知道你能上去的。”纪语嫣道。 “为夫可没那本事。” “你没去过,你怎么知道山上的情形,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 “嘘别给儿子知道了。” “你带我去。” “好事多磨嘛,年轻人的事,你多事什么,还是与你的慈母石许愿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纪语嫣点点头。 “木家小后生,又吹曲呢,老头子也听听。”张老头说着,把香炉等物什摆了出来,看着坐在草地上的木槿,一脸慈祥。 “爷爷。”木槿应了声。 “你这小后生也倔,不问问老头子某些事么?” 木槿放下萧,不语。 “哑妈啊,又来看你了。” 张老头焚上香,又烧着纸钱,口里低声念叨着,“多烧点给你,也是苦命人一辈子啊,我耽着你家闺女享福啊。老头也谢谢你,当初没有白埋你一场啊。” 木槿耳力如何,这般低声当然听的清清楚楚,这些年,张老头也遇上他几回,每次都与他说上两句,坟上烧完纸钱就收拾东西离去了。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坟边说话,听这些话。 这是她母亲?这小小的一方土。 “风吟身世不详家世不明。师傅和爷爷年迈,身边无人照应,风吟不能婚配。” “小后生,爷爷要走了,真没什么要问的?”张老头拎着篮子起身,“老头子走咯。” “爷爷,她还好吗?”终是在意的。 “望故乡,望情郎,望断肠哟。”张老头说罢离去,微风中看去已是微偻的背。 情郎?为什么明明有情,还要这般折磨他?这算什么情?木槿嗤之以鼻。 飘渺山上,飘渺居。 此时七夜正匐卧在榻上,露出坚实的后背和精壮的上身,由于常年久病,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银针看着颇为渗人,风吟纤手又执起一根细长的银针,神情凝重。 过了良久,她撤了银针,将被褥覆在七夜裸的上半身上,每次针灸之后,七夜都会浑身麻木,无行动能力,要缓上半盏茶的时间。 “我已经在寻玄冰了,等寻到此物,你的魔障就能得已控制。”说完风吟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飘渺山向江湖各派传了帖,说是要义诊,此外还说了,如果谁能拿出玄冰,医仙就应诺一个条件。江湖震撼了,飘渺山的雾竟然散去,那绝代风华的女子终于揭开了她的帷幕?江湖风云涌动,纷纷赶往飘渺山。有病求医,无病也装病前去见识这江湖第一美人。 玄冰万年不化,乃天地精华所在,世上真的有这传说中的神物么?玄冰已然不是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做成兵器,那就是绝世神兵。 飘渺神女。 玄冰万年不化,乃天地精华所在,世上真的有这传说中的神物么?玄冰已然不是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做成兵器,那就是绝世神兵。 玄冰?木槿勾起唇角,但是却没有笑,随着玄冰神功的精进,他的眼里越发冰冷,就如那万年不化的玄冰。这是他练功的地方,四处冰封,已不是冬季,这里怎么会有冰冻?只因他身下的那冰床乃是万年玄冰所制,玄冰也分年份,时间越久,其中蕴含的天地气息也越愈加浓郁。 木槿起身,朝冰室门口走去,似想起什么,转回身,在那冒着寒气的冰块上抠下半个巴掌大小,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神物竟被他徒手取了下来。将玄冰揣进怀里,便走了出去。 飘渺山从来没这么热闹非凡过,飘渺居外已经排满了病号。 “妞妞,把面纱戴上。”张老头看着风吟就这样走出去,忙提醒道。 “爷爷,不用,我不怕。”外面的都是病人,而且她此生也不再需要面纱这东西,“您去看好七夜,别让他人发现了他。” 飘渺居的门吱呀一生,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白发女子从里面走出,等在外面的江湖人士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飘渺山的神女,那江湖第一美人的医仙。 众人已经做好了惊艳的准备,饶是如此,当门打开的时候,还是惊了,传说飘渺山上有神女,其姿色天下无双,她容貌自是美到极致,美到窒息,可是她竟然有着一头白发! 白发白衣白纱,无尽的白。 她颌首,她浅笑。 为什么她美到让人一看就心痛呢? “诸位江湖豪杰,飘渺山义诊,不问名姓,不记出身,只是望各位英雄莫要动了山上的一草一木。此外还有风吟私事一件,须得玄冰救人,如若哪位英雄可以割爱,小女子许诺一个条件,玄冰是必得之物,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允。”说罢,便移身坐在旁边的桌案后,“义诊开始。” 义诊已经持续三日了,还是没有玄冰的踪影。风吟也不急,这样的义诊她甘之如饴。 “风吟,玄冰寻不到就算了,那义诊不要再继续了。”七夜无力的侧卧在榻上,显然他刚被扎成了刺猬般,“我不想你太累。” 风吟摇摇头。七夜叹息,“你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 风吟想了想,还是无果,只得开门出去了。只剩下七夜在房里悠悠的叹息,就算真寻到玄冰,要是别人提了什么无理的要求,他断然是不会准的。 这三天时间内,江湖都在谈论医仙,且不说她那尽得云中子真传的医术,要没真材实料怎敢大开义诊。大家关注的还是那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从山上下面的人都缄默片刻,只是道,“没有江湖第一美人,只有飘渺山神女。” “老爷,我要去飘渺山。”纪语嫣实在按捺不住了。 “莫急,槿儿自会去的。”木喻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一般。 果然,在飘渺山传出消息说义诊将要尾声,飘渺山当再次隐于云雾之中。 到了黄昏时刻,诊治完最后一人。 “飘渺山就要起雾了,大家还是尽快下山去吧。” 原本熙熙攘攘的庭院已经空无一人,这时园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一袭白衣,无风自动。 他就这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他就这样再次向她走来,将玄冰放在她身前的桌案上,然后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此时飘渺山再次云雾弥漫,这场景,似梦似幻。 风吟唇齿微动,想说些什么,终低眉不语。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木槿冷声而道。 許是山风萧瑟吧,风吟不由泛起冷意,“公子请。”拿起桌上的玄冰,那寒冷由指尖直达心里,推开门,将木槿请进了飘渺居。 再次将玄冰放在桌案上,风吟一张小脸已是苍白,冰寒的小手更是连茶壶都握不稳,传说中的玄冰竟寒冷如斯。 “公子,请用茶。”她将茶水端到他身边,他反手推开,那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洒在她冰冷的手上。 木槿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她现在才敢抬头看到,看那黑发和背影。然后屈身跪在他身后,“风吟多谢公子割爱,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木槿似不经意的问。 “回公子的话,是。” “你就这么卑贱?一块玄冰就允诺,什么都应了?“要是今天玄冰不是他带来的,那岂不是别人提的什么要求她都应了,该死。 “回公子的话,是的。” 木槿缓缓转过身来,蹲在她面前,右手覆在她纤细的颈上,“那我要你的命呢?” 风吟点点头。 “你的命我不想要,我只要你取悦于我。”木槿勾唇一笑,轻蔑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风吟,“与你捧在掌心你不允,非的把自己低在尘埃里。” “住口!”来人正是七夜,他见天色都黑了,风吟还没有去与他施针,恐她义诊累了,便出来寻,正好听见木槿说要取悦于他那些话,他怎么受得了? 看到桌子上冒着寒气的玄冰,已明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你的玄冰拿走,我不需要,我不会委屈于她。”便要伸手扶风吟起来,却被风吟轻推开了。 “七夜魔君,你竟还敢出现?”木槿笑了,这玄冰竟然是用来救别的男人。 “木少爷,你很缺女人取悦吗?”七夜戾声道,“所谓的木家少爷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得到女人,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眨眼间,木槿出手奇怪,已是制住了七夜的命门。 “七夜,不要说了。”风吟正色跪在木槿面前,出声制止七夜,“我愿写下卖身契,为公子奴婢,请公子放了七夜。” “我要是不放呢?”木槿挑眉。 “公子,得罪了。”风吟抬首间,话音刚落,木槿已是浑身无力。盈盈水眸对上他寒星闪烁的眼,可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凑六个字啊~! 极尽魅惑。 木槿不怒反笑,“不愧是云中子的得意弟子,你下毒和你伤人的功夫真是不逞多让,你这样的奴.婢我不要,一头白发像个怪物,辱了我木家的声名。” 风吟低下头,“我答应你。”起身将昏迷在地的七夜救醒,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七夜魔君,只是强弩之末,所以同样的软骨散,他已是昏了过去。 “你不要答应他,我不在乎我自己,我只在乎你。”七夜眼神坚定,他早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风吟将玄冰放在他手上,“明天我就带你下山。飘渺山上没有天然温泉可供你疗伤,我们下山寻去。借天地之气修炼将你体内魔障彻底散了,顺便取些天材地宝与你服用,你的发也能回复自然。” “那你呢?” 风吟未语,只是站到了木槿身边。 木槿冷哼出声,抬脚推门而去,风吟跟在身后。七夜想阻止,奈何他早就内力尽失。 除了母亲之外,她是唯一对他好的女人,为他她真气尽散,青丝成白发;为了她,她日夜研究药理;为了他,已经武功尽失的她,只身去深涧采药;为了他,她竟愿如此委屈自己。 “张叔,你快去救风吟啊。”只得高声唤张老头出来,张老头正与周公下棋,这一声喊,差点将他从榻上掀了下来,忙道,“怎么回事?” 走出来看到七夜又是红了双眼。忙道,“七夜,你千万不要冲动啊,我家妞妞忙活三年只为救你,你别又让一切又重蹈覆辙才是。” 七夜低嘎着嗓子,“那你快去阻止她!” 张老头低叹一声,妞妞可是别做傻事,待走出门去,远远的看着是木槿才稍微安心。又转回去看望七夜,七夜已经恢复常态,“张叔,你怎么就回来了?”往张老头身后看了看,并无风吟身影。 张老头讪讪,“老头子哪里赶得上年轻人。七夜你稍安勿躁,还是控制住魔障好让我家妞妞和你老父亲安心啊。” 七夜点点头,他曾经的七夜魔君如今在木家人的手中竟没有还手的余地。 木家别院。 “告诉我你最怕什么?”木槿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风吟茫然的抬头看着木槿,她最怕失去。 “不说是吗?张嘴。”木槿好看的手掌之中是一颗桃色的药丸。 风吟是医生,她只需一观一闻就知道这就媚.药,是玩弄女子的药物。她依言张嘴,雾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将桃色药丸喂进她嘴里,好像那只是一颗糖。 “你们下去吧。” “是,少爷。” 下人奴仆都俯身而退。 木槿取下玉簪,黑发松散,脱去华裳,卧坐在床榻之上,那神情,格外的慵懒。微微偏着头看跪匐在地的风吟,只看到白发逶迤,有点陌生,好似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抬起头来。”直到看到那张脸,才又回复慵懒的神态,“走过来。” 风吟深吸一口气,压制躁.动的身体和心。缓缓的走到木槿身边,他问,“会侍寝么?” 风吟摇头。 “会脱衣么?” 风吟点头。 “那脱吧。” 她不是传说中的神女,医仙么?呵,神女。 风吟点头,腰带,纱衣,罗裙,里衣,最后只剩下肚兜,她的双肩有些颤抖,許是因为冷吧。 粉色的肚兜应声而落,由于药的缘故,此时她身上已是淡淡的粉红色,两颊也是晕红,鼻尖,额头,后背更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木槿淡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副遥远的画,好似这惷梦与他无关。 “到床上来。” 风吟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取悦我很可耻吗?”木槿嗤笑,“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口口声声我与你有恩,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今日我又给了你玄冰,你说允任何条件,现在可悔了?” 风吟匐下身躯,头重重的磕在床前的踏板上,“风吟无怨无悔。”当她抬起眼的时候,眼中的清明已经不复,有的只有迷乱,爬上了木槿的床榻。 她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痴缠在他身上,她的身子火热,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于是他笑了。#已屏蔽#。终于她想要爬下床去,却被他抓住足裸拖了回来。她哭着抱紧他,她真的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木槿擦掉她的眼泪,又将她推了开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她迷乱的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正滴着血,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了体内晴欲的折磨,奋力向墙上撞去,却只撞进他的怀抱。木槿皱着眉,将解药塞进她的嘴中。看着她不住的颤抖,最终眼神回复清澈。 “今晚你就睡在床边。” 风吟点头,穿好衣物,背对着床上的他,侧卧在冷硬的地面上,闭上眼。她心里的那个人,在今晚,死了。 我们本来不是这样的。 爱情本来可以更好的。 可能她太累了,她已经睡了,他还醒着。 第二天清晨,风吟醒来,竟不觉寒冷,转.头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木槿,便离去。 门才关上,床上的人睁开了眼。仿佛枕边还有她的馨香,仿佛他的世界已经许久没了她—— 我叫分割线。 T.T谢谢王妃的花园,赖皮还是第一次被打赏,囧。你推荐的忆长安我真的很喜欢哦。 古往今来又一春百花怒放燕争鸣 独杯空照月无影留得残烛待天明 世事难料风无形流云长天几时晴 空叹悲欢无人听风月雪城几时宁 忆长安当过往如云烟 香梦未断只求明朝酒如仙 忆长安心似春水波澜 涟漪点点化做无尽相思畔 等待花再开月再圆再与你魂梦相连 古往今来又一春百花怒放燕争鸣 独杯空照月无影留得残烛待天明 世事难料风无形流云长天几时晴 空叹悲欢无人听风月雪城几时宁 忆长安当过往如云烟 香梦未断只求明朝酒如仙 忆长安心似春水波澜 涟漪点点化做无尽相思畔 等待花再开月再圆再与你魂梦相连 忆长安当过往如云烟 香梦未断只求明朝酒如仙 忆长安心似春水波澜 涟漪点点化做无尽相思畔 等待花再开月再圆再与你魂梦相连 七夜魔君。 “七夜大哥,走吧。”风吟回到了飘渺山,神情有点兴奋,这三年的辛苦终于可以得到成果了。 七夜看到风吟紫青的额头,红肿的唇所有的愤恨都含在心里,他不仅要去了魔障,他还要許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风吟,我一定会保护你。”七夜在心里说。 江州秦山龙阳涧,传说在上古时期,曾经有条神龙在此处盘卧,吐纳天地精华,龙炎吞吐间就形成了天然沟壑,久而久之地下的泉水喷涌而出,就形成了这天然温泉,龙阳涧,但是它位高且陡,非常人所能及,只有轻功造诣高深者才能到得了,风吟携着七夜来到了秦山脚下,一步一步登上秦山,在龙阳涧下停下了脚步。 一个内力尽失,一个真气尽散,只能抬头仰望。 风吟也紧蹙着眉,这三年来,她只是听闻这地方险峻,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天然之势,此时他们根本没可能到底那龙阳涧之中。 七夜也不由心底一沉,还是安慰风吟,“风吟,我们还是回去想其他办法吧。” 风吟摇摇头,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此时放弃,她怎么甘心?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让她难堪不已,但是却让她知道,人的潜能是能被药物激发的,身体的欲望都能被激发,那她的真气当然也能靠药物聚集起来,出门前,她研制了许久,却没有实验,不知这刺激潜能暂时凝聚真气的药物有什么危害,不管其他,闭眼将药丸服下,盘坐打气。那久违的轻浮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再次觉得本来沉重的身体渐渐变得轻盈。 “七夜大哥,抓紧我,我带你上去。”风吟露出这三年来最开心的笑容。 龙阳涧中,七夜赤.裸上半身,静.坐在温泉水中,这里哪是什么温泉,这睡滚烫无比,若不是有玄冰在身,他肯定是撑不住的,纵然玄冰在体,他刚毅的脸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风吟在泉边捣药,将捣好的药汁涂抹在七夜灰白的头发上,以为会有成效,七夜的头发除了由灰白变成灰色,再也没有其他起色。 看来这些年收集的这些药,对七夜的头发并没有作用,要是以那首乌做药引,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大些。可是首乌长在苍冥,在天玄帝国的西部,旁边更是有寒鸦守护,寒鸦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浑身漆黑,昼夜不眠,且以首乌为食物,本来寒鸦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寒鸦的叫声会让听到的人沉入幻境,找不到出路,就算摆脱了一个幻境。但是寒鸦群居,一个又一个幻境,又怎么能走的出来呢?就算走出所有的幻境,寒鸦常年实用天材首乌,身体更是坚硬如铁,数只寒鸦一哄而上,活人也就被分食了。 寒鸦虽然可怕,但是它们守护的首乌除了黑发没什么特别的用处,所以也没有人去招惹这种神奇又难缠的生物。 “七夜大哥,你的头发,风吟会再为你想办法的。” “没关系,一点也没关系。” “我”毕竟是她配的药才使得七夜头发变色的。 “我就要这样,要是能变成白的,我更高兴。” 风吟抬手将手中的银针扎在七夜坚实的后背上,他以为白头发很好看吗?不知道很多小孩都被她吓哭了,喊妖怪吗?扎扎扎七夜再次被扎成了刺猬。 “风吟,你也下来泡泡,这泉水真是神奇。“他能感觉到真气在体内流通更加的顺畅了。 风吟撇撇嘴,“不了,男女有大妨。”继续下针! “大家跟我上去,七夜魔君就在这上面,灭门只恨不能忘,何况那魔经还在七夜魔君手中,这等邪物,只有在正道手上,才能保证它不再危害江湖。”龙阳涧下不断的有人到来,前几天,不知是谁放出消息,说七夜魔君会出现在龙阳涧,七夜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结了不少仇家,再加上令人眼红的魔功和打败七夜魔君扬名江湖的梦想,许多的江湖人士,都纷纷赶来。 由于龙阳涧的天然之势,一时间没人能飞身而上,全隐藏在涧下的树林草丛里,只等七夜魔君现身,再次围他一个死无全尸。 “上次侥幸他给逃了,这次我们绝对不能错失良机,我们好不容易才叫到这么多人助阵。”一个白.面书生对着旁边一脸阴狠的紫衣男子道。 “灭门之恨,还有父母兄弟之仇,他通通要报。今天就让七夜魔君葬身此处,让飘渺山在江湖中身败名裂。”当年,他追踪七夜魔君至飘渺山,自此失了他的踪迹,早就怀疑七夜魔君躲在飘渺山,那道貌岸然的云中子,早年就已经和魔教人士勾结,如今更是黑白不分救了七夜这个大魔头,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也凭什么在江湖上扬名万里。今天就是他报仇雪恨,名震江湖之时。唐振期待着,看着那高处的龙阳涧。 “将手给我。”七夜依言把手搭在泉边,风吟搭上他的脉,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我的猜想果然是对的。”风吟也很高兴,这是她第一次治好一个应该算治不好的人,所以特别有成就感。 只有阴阳调和,才能驱除魔障,说到底魔障也只是魔功运行的时候,为了使身体达到最佳载体而强行改造身体,而这种改造是痛苦的,只有身体的强度超过魔功所能改造的极限,才能抵制魔功,而天下至寒的玄冰和天下至阳的龙炎再加上风吟用天下间各种草木精华与七夜调养身体,当然这三者,缺一不可。现在的七夜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他的真气浓郁,身体强硬,所谓是天然宝体。假以时日,必能在武功境界上再上一层楼。 “原来你把我当成实验了。”七夜幽幽道。 风吟无辜的眨眼,很是可爱。 “好了,我们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再飞书告诉师傅。”她已经感觉在体内的真气正在慢慢的流失,该回去了。 生死一线。 “原来你把我当成实验了。”七夜幽幽道。 风吟无辜的眨眼,很是可爱。 “好了,我们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再飞书告诉师傅。”她已经感觉在体内的真气正在慢慢的流失,该回去了。 “嗯。” 风吟再次带着七夜飞身而下,在涧下站定,回复了一下气息。 “风吟,快走。” “怎么了?” “有杀气。”七夜虽然内力尽失,但不比风吟的不经世事,他多少次从死亡的边缘擦身而过,对于杀气异常敏锐。 “想走么?怕是走不了了,七夜魔君。”唐振从树后走出,敲着水中折扇。 “唐门的人。”七夜低声对风吟说。 “各位江湖义士,都出来吧,大家看看,这就是七夜魔君,当年灭我唐家满门,手上更是沾染无数江湖义士的鲜血,当年我们合围,竟然被他逃了;哈哈,大家看,七夜魔君旁边的就是云中子那伪君子的高徒,传说中的医仙。飘渺山也不过徒有虚名,竟然出手救下江湖公敌,这血腥满手的魔君!而飘渺山的神女也不过就是一个鼻青脸肿的丑女人,简直就是白发魔女!此等败坏江湖,草芥人命之辈,人人得而诛之!!”一番言论,义愤填膺,特别在场许多人都与七夜有仇。 “没错,唐门是我灭的,我很高兴把它灭了,因为这种毒瘤立于江湖就是种耻辱,我有点遗憾没有连你也一起杀了,唐门怎么尽出你们这种斯文败类?!” “大家别听他颠倒黑白,一起上,定要七夜魔君付出代价!!” “七夜魔君,呐命来” 一时间十面埋伏,喊声喧天。 只听到人.体倒地的声音,风吟和七夜七步之内再无站着的人。 “这只是麻痹散,半个时辰就可失效,大家上,只要撑过半个小时,就可取七夜魔君首级。”唐振那白.面脸上再无笑意,唐门人最擅长的就是用毒,麻痹散这种低级毒药,他向来不放在眼里。 只见他指尖搓动,缓缓升起一阵青烟,原本倒地不起的人都纷纷再次站立起来。 七夜把风吟护在身后,全然忘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忽然间这平地四处弥漫着浓烟,七夜身边的风吟飞身而去,向着秦山山脚方向略去,只见白色身影急略而过,难道这次又让七夜魔君逃脱? “追!”唐振咬牙恨声道。 慌乱中,七夜躲进了草丛之中,为什么他总是不能保护她?忽然间无比痛恨自己的无奈,为什么她连一声都不说就自己去冒险? 风吟一路飞奔而去,终于药力褪去,可是身后的人还是紧追不舍,还好,已经走出来很远了,七夜大哥应该没有危险了,这下魔障也去了,她答应师傅的也是做到了。只是飘渺山怕是要从江湖除名了,还有爷爷此时还在山上,但是云雾缭绕,短时间内爷爷应该是安全的,虽然体内真气尽散,浑身无一丝气力,但是她觉得好轻松,终于为对自己和爷爷有大恩的师傅做了一件事,风吟静静的靠在树干上,后面追杀的人已经追上来了,已经在这片森林搜索了,过不了几刻,他们就会找到她,不!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他们要是那自己要挟七夜出来,那之前所有的一切不是白费了么? 天无绝人之路,风吟看到旁边的小泥潭,便翻身下去,沉浸在泥潭里。 “看看这边有没有啊?” “看了,没有什么,就一个小泥潭,一条鱼都没有。” “我来看看。”唐振走到小泥潭边,“大傻,你的长枪给我。” 唐振环绕着水潭,用长枪在泥潭四周探查了一翻,“别处找找去!”像是泄愤般,他阴沉着脸奋力把长枪钉入潭底,“我们走,往前面继续追。” 过了许久,见岸上不再有声响,风吟从泥潭里出来,此时的她浑身泥浆,连眼睫毛都是胶着的,浑身恶臭,后背更是撕了诺大一个口子,绽开了皮肉,隐约可以看到森森白骨,那是唐振掷枪的时候划伤的,现在血水混着泥水,狼狈不堪。 此时不能回飘渺山,要怎么将爷爷救出来?虽然爷爷现在是安全的,但是爷爷担心他们,终会下来寻的。 只有冒险回去飘渺山,进了山,就不必担心了。打定主意她决定便辨明方向,朝着飘渺山而去。 这时,唐门的人已经守在飘渺山下,山上一片雨雾缭绕,看不真切,山下却已围的水泄不通。 “唐公子,木家别院就在附近,我们围山不告知木家,怕是会惹恼了木家。” “木家算什么,只不过是做生意的,比寻常武林世家多了几分资产。” “可是当年,魔教之事” “你见过木家人出手吗?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之所以没有见过木家出手,因为见过木家出手的人都会死,你们也是”来人背着手,闲庭信步般走向唐振。 “你是谁?” “你们无需知道。” 他在这里做什么? 那男子神色漠然,声音清冷,仿佛谈论生死就像天气一样简单,几个呼吸间,此处再无一活人。 风吟一直躲在暗处,想找机会上山,此时见他出手,心里松了口气,打定主意,等他走了,我就回家。 风吟不由伸着小脑袋张望,到底走不走啊,她真的需要回家处理伤口,现在后背火辣辣的疼,她的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咬咬指尖,保持清醒,继续蹲在阴暗的角落里。 那身影挥挥衣袖,终究走了开去,他前脚刚走,风吟就急不可耐的离开藏身处,急急忙忙的往飘渺山上赶,她实在顶不住要晕倒了,她仿佛感觉到风一吹,都能直接从背上的伤口吹进胸腔里,再不回去,她还能不能活着给爷爷送终还是个问题。 看到那人往她所在的方向看来,风吟连忙蜷缩起来,扯动背上的伤口,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千万别发现她,千万不要看到她,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见他啊。 恩上施恩。 这时,唐门的人已经守在飘渺山下,山上一片雨雾缭绕,看不真切,山下却已围的水泄不通。 “唐公子,木家别院就在附近,我们围山不告知木家,怕是会惹恼了木家。” “木家算什么,只不过是做生意的,比寻常武林世家多了几分资产。” “可是当年,魔教之事” “你见过木家人出手吗?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之所以没有见过木家出手,因为见过木家出手的人都会死,你们也是”来人背着手,闲庭信步般走向唐振。 “你是谁?” “你们无需知道。” 他在这里做什么? 那男子神色漠然,声音清冷,仿佛谈论生死就像天气一样简单,几个呼吸间,此处再无一活人。 风吟一直躲在暗处,想找机会上山,此时见他出手,心里松了口气,打定主意,等他走了,我就回家。 风吟不由伸着小脑袋张望,到底走不走啊,她真的需要回家处理伤口,现在后背火辣辣的疼,她的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咬咬指尖,保持清醒,继续蹲在阴暗的角落里。 看到那人往她所在的方向看来,风吟连忙蜷缩起来,扯动背上的伤口,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千万别发现她,千万不要看到她,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见他啊。 那身影挥挥衣袖,终究走了开去,他前脚刚走,风吟就急不可耐的离开藏身处,急急忙忙的往飘渺山上赶,她实在顶不住要晕倒了,她仿佛感觉到风一吹,都能直接从背上的伤口吹进胸腔里,再不回去,她还能不能活着给爷爷送终还是个问题。 不过她好像没有想到,她已经真气尽散,没有护体真气对于一个普通人这么重的伤早就昏厥了,但是就算她意志再强大,她的身体已经透支了,其实在她吞下那颗聚集真气的药丸的时候,她就应该做好这个觉悟。终于在半山腰上,眼前一黑,扑腾一声,就栽入溪中,这一小潭溪水转眼就红透了。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中,将水中不知死活的女人捞了起来,微微叹息,然后背在肩上。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飘渺山上幽静的脚步声。 “七夜,快走”某人脸沉了下来。 “七夜”某人脸黑了。 “七夜”某人将背上的人朝着旁边的大树撞去。 “唔痛”哼,痛就对了。 某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木家别院。 “准备热水,叫大夫。” “是,少爷。” 木槿将风吟带到浴室之中,看到她此时的狼狈模样,不由心情大好,风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溪水湿透了,血水混着泥浆还有水,滴落在地面上,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脸上泥浆已然风干,正僵在小脸上面,加上那一头白发,像极了千年女尸,哪还有当初那轻灵出尘的样子。 木槿伸出手搓搓她面上的泥浆,又将她混着泥沙的白发从伤口处拨开,把她身上的衣服从伤口处撕碎,那伤口不致命,却异常狰狞,几乎横穿了她的背部,要不是因为身上的泥浆封住,只怕她早已失血过多身亡也不一定,木槿拳头紧握,眼里看不出其他情绪,满是泥浆的衣物被他扔到一边。 这时,浴池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命人在池边放上细毯。抱着风吟放在池边的毛毯上,便脱去自身衣裳,走下浴池。 “少爷,莫大夫来了。” “让他候着。”随即又皱起了眉,“莫大夫,刀伤怎么清洗。” “回少爷的话,切莫沾水。” “已经沾水了呢?”木槿一边洗着风吟的白发,一边询问。 “那尽快让老夫诊治。” “你的意思不能洗,那伤口里面全是泥沙怎么办?” “这还请让老夫亲自清理。” “亲自?”木槿皱眉,“不行,你说我来做就是。” “不是少爷伤了吗?” “不是。” 莫大夫老脸一红,原来是女眷。 便从药箱中取药出来,放置在屏风旁边。 “少爷,先将这药粉涂抹伤口,与姑娘止血才是。” “已经不流血了。” 莫大夫汗颜,这看不到病人,如何诊治。 “少爷,将这药包放入热水中,静待片刻,就能用巾帕沾水与姑娘清理伤口。” “来人,照大夫说的做。” “是,少爷。” 不一会,“少爷,准备好了。” “蒙眼进来吧。” “是,少爷。” 一个家丁被黑布蒙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放下,你退下去。” “是,少爷。”那家丁匍在地上,退了下去。 木槿将风吟的伤口洗净,上药然后包扎,虽然包的不是很好看,但是有的包就不错了,他本来想把她扔到池子里的,看在她命悬一线的份上就算了,用干净的毛巾将钰体上的水渍擦开,然后给她穿上他的里衣,然后将她放置在旁边的软塌上,自己洗尽一身汗,终于消停了。 “莫大夫,你且下去吧。” “少爷,我还没与姑娘诊断,万一” “下去吧,一时半会死不了。” 背着风吟出了浴室,让她趴伏于床榻之上,看到她还是红肿唇,似乎想起了昨晚那旖旎的一切。 擦干她还在滴水的白发,“这哪里还是当年的小仙女,简直就是个老妖怪。”木槿低吟出声,别样you惑。 “你才是老妖怪。”风吟下意识的回道,待睁开眼,看到坐在旁边的是木槿,才垂下眼帘,不与他说话。 “你的命可是我救的。”木槿冷声道。 风吟蹙着柳眉看着木槿,“你你那般对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木槿微笑,“我哪般对你了?”现在的情况是他救了她的命诶。 “你你你!!!”风吟“你”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她介意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对你哪般?你还不清楚么?”木槿俯下身子,与她平视。 “我啊!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话。”她打算逃避,反正现在七夜的病已经好了,她没有什么把柄在他身上了。 贵客临门。 “你你你!!!”风吟“你”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她介意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对你哪般?你还不清楚么?”木槿俯下身子,与她平视。 “我啊!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话。”她打算逃避,反正现在七夜的病已经好了,她没有什么把柄在他身上了。 “还记得锦瑟吗?”木槿和衣躺在风吟的身侧。 “锦瑟?”风吟眨眨眼。看着木槿回忆的眸子。 “我还记得。” “还记得风吟吗?” “我可以忘了吗?” 木槿星眸一缩,抬手在风吟背上摁了下去。 “你变了。”风吟眼泪汪汪的,十分委屈。她是病人,现在,她需要特别温柔点的对待。 “看来还记得。”木槿嘲道。 “我我想睡觉了。” “不许。” “困了,眼睛睁不开了。” “不许。” “你以前很温柔的!”风吟怨道。 “那是以前。”木槿掌心再次出现一颗桃色药丸,“现在把这个吃了。” 惊!!她现在看到这种颜色的丸子就害怕。闭上嘴,装睡,打死都不会吃的,不会吃的,看都不会看的! 风吟偏过头去,不理会旁边的木槿,把牙关咬的紧紧的紧紧的!打死也再也不吃了! 显然现在她忘记了她是个大夫,而那颗桃色的药丸只是普通的消炎的药丸,木槿再次将大手摁上那纤细的背,痛死也不吃! “来,吃了。”硬的不行,哄的。 她已经睡了,睡了,今晚是不会醒过来的! 木槿无奈的把药丸塞进自己嘴里,嚼了嚼,有点苦。给两人盖上被子,将装睡的风吟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然后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他没再折磨她了?-受.虐狂么? 果然,她忽然动也不能动,一颗桃色的药丸被塞入口中,咕咚,入口即化,她上当了! 风吟认命的闭上眼睛,心里想要不要向命运挣扎一下,但是她屈从惯了。果然果然啊那桃色的药丸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刚才要你吃的只是消炎丸,既然你不识我好意,那你就自行受罪吧。”木槿嗤之以鼻。伸手至风吟腋下感受那暖香窃玉,肤如凝脂,渐渐的发烧,热烫,满意的闭眼睡去。 这次木槿没有再给风吟解药,也没有睁开眼,他已经制住了她的穴道,只是让她生不如死的难受了一晚,并没有其他的伤害,对于伤口也没有什么影响,他早就渡与她真气,所以才放心的睡去,那一点点燥热对于他的冰玄真气不算什么。 知道天色渐明,随着药效的褪去,风吟的体温才慢慢降了下来,穴道自行解开,她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之上,好似死鱼一般。 没人能体会她是怎么度过的这个晚上,她动弹不得,不能出声,就是这样静静的挨着过来了,只是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再说话。无言的抗争! 木槿也不恼,照样练功,照样吃饭。 “槿儿,为娘来看看。”纪语嫣不知道从哪得知风吟来到了木家别院,连忙跑来西苑。 “娘,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臭小子!总有一天抽死你。”纪语嫣走进房内,看到趴在软塌上的风吟。 她正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静静的睡觉。 木槿作势就要叫醒她。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唐突了。”纪语嫣连忙拉住儿子,天啊,她以前那个斯斯文文,谦谦有礼的儿子去哪里了? “我” “槿儿,吟儿怎么也是姑娘家,你如此这般。”纪语嫣看了看风吟身上木槿的衣服,实在太伤风化了,她也只能用如此这般来说。“你到底有没对人家姑娘怎么样?” 木槿撇撇嘴,“娘,你想哪去了。” 哎哟,此情此景,她还能想哪里啊?当然是那里! “这几天,那慈母石老是流泪,我得准备下,再去拜拜,这神灵也伤心啊,她伤心的时候,你对她好,定会回报啊,为娘也就去了。”纪语嫣看着一脸我不在乎的木槿,叹口气,这是骗谁呢? “少爷,老爷让小的来告诉你,灵香公主,梅公子和锦瑟姑娘来了,正在客厅与老爷闲话,老爷让公子在西苑准备房间待客。” “嗯,叫林可去准备。” “是,少爷。” 木槿坐在软塌之上,望着那熟睡的颜容出神,許是一晚上没睡觉吧。 当初自己喜欢她什么来着,忘了;当初她的笑是哪般模样?忘了;当初对她说些什么话?她又是为何走的,他全都记不清了,只是怎么就放不下呢?天知道! 忘了她凝眉时是怎么样的温柔,忘了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忘了月下的夜,忘了那悬崖前,差点就生死相许,忘了她唇间的馨香和捉摸不透的心肠。他都忘了吗?他忘了吗?这是在爱她还是在恨她?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但是这一切一切的她当成了什么? 他没有猜错的话,三年来她守着另外一个人;这发为他白的,伤为他受的,连昏迷的时刻都 “真想掐死你。”木槿转身离去。 风吟睁开害怕的眼睛,“为什么我觉得闷闷的?” “謹之,这京城的天热啊,赶你这来叨扰来了。”梅尔摇动着折扇,“公主也跟着来了,不怪我吧?”随即笑笑,“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宫里那吃人的地方。” “木槿哥哥。”灵香绞着手绢甜甜的叫唤。 “嗯。”木槿淡淡的应了声。 “木公子,我我不想呆在家里,也跟着出来了。” 她哪里是不想呆在家里,她是逃出来的,她不想呆在京城,京城在给皇帝选妃,她母亲不准她去。选不成妃,那她不要站在那里看着他选,她宁愿跑远一点,自个儿伤心。 木槿点点头,随即带他们去了西苑。 “梅二,怎么木槿哥哥都不说话。” “你小声点,不说话好啊,沉默是金。” “是喔。”灵香双手握在胸前,眼里只有那白衣飘渺的身影,梅尔挑挑眉,不以为意,带着锦瑟跟了上去。 美人如斯。 “梅公子,我想问一下,皇上他要选几个妃子?” “看心情吧。” “是吗?”锦瑟耷拉着小脸。 带着梅尔一行看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江州这地,真舒服。”梅尔轻叹道,“传闻那飘渺山就是这里,那神女我也想见上一面。” “那就如你所愿。”木槿勾唇一笑,不以为意。 “我们去飘渺山吗?哪里听说不能去的。”锦瑟也很好奇。 “不去。”灵香嘟着嘴。 “不用。”木槿说罢,推门而进。 正对着门的软塌上,美人垂卧,风光旖旎。梅尔赶紧别开眼睛,“謹之,这不妥,我还是先行走了。” “有什么不妥的?没什么不妥。”木槿随意说道。 梅尔无奈的笑笑,“确实不妥。” “你不是要见飘渺山的医仙么?现在就可以见。”木槿喝了口茶,继续道,“要是梅兄一时惊为天人,在下就将她赠予你。”木槿这话是没错,因为风吟就是他救的,可以说他完全能做主她的性命,那个时候恩情大于天的那种。 “木槿哥哥送美人给你,你就收下吧。”灵香摆摆手,她巴不得木槿身边没有半个女人。如今这样的女人都送出去,说明木槿哥哥根本看不上。也不由打量榻上那女子,总觉得有点熟悉,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锦瑟也睁着美目看着那倾国倾城的面容和那满头白发。好可怜的女子,怎么会满头白发呢?现在还要被当成赠品相送。 梅尔背对着榻,看向门外,“謹之兄,说笑了,这美人如斯,怎能随意相送,那飘渺山神女与我等,只能仰望,万不能亵渎了。” 木槿冷笑,他就要亵渎了她。 “若是在下执意相送呢?” “那梅尔只好却之不恭了。”梅尔转过身,看着榻上的风吟,毫不掩饰惊艳的神情。 “谢谢謹之兄,在下想借这宝地,即日拜堂,与这姑娘修成百年之好,等回到京城,再好好谢谢謹之兄啊。”梅尔是谁,从一首歌中就能猜到一个人的心思,木槿的用意他怎会不知,他应该是算好他会拒绝到底的,因为自己钟情于公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是他就这么坦荡荡的接受了,公主和木槿,你们又有何话说? 灵香也没料到,梅尔忽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脸当时就沉下来了。特别听到梅尔下面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梅尔道,“既然謹之兄这么盛情难却,那不才只好却之不恭了,这正妻之位一定是给謹之兄相予的美人。”说罢,就理所当然的坐在风吟卧着的软塌旁,轻声叹息,“美人如斯,足矣。” 毫不顾忌屋里有两人面色已经铁青。 锦瑟呆呆的看着,不明白木家少爷明明要把人送出去,此时还这般不高兴的模样,而且这样的不高兴也不掩饰一下,硬是连她都看出来了。 “你真的要娶她?”灵香忍不住了,怎么会一直讨好她的那个梅尔,任打任骂的那个梅尔怎么就忽然改口说要娶另一个女人,特别是那个女人还比她好看。本来木槿说要赠美人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玩,现在一点也不好玩,梅尔要是娶了正妻,那她以后欺负谁呢? “没办法,謹之兄,盛情难却啊。”梅尔摇摇头,一副我很无奈的样子。 “梅兄,这婚姻之事,你还是回京和伯父伯母商量一下,以免伯父觉得我这个做兄弟的唐突了。”木槿漫不经心的说。 “没事,没有的事,如此佳人,我相信我父亲定是允的。”梅尔连连摇头,“我已经等不及想要拜堂了,謹之兄,你说这可怎么好,承此大恩,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她身上有伤,你等几日,再询问她意见吧。”木槿握着茶杯,道。 “謹之兄不能做主么?”梅尔惊讶道,“要是拜堂成亲了,我就能亲手照料于她,看着她这苍白模样,不知怎的,在下心酸非常啊。”真的什么酸说什么。 “当然,这是云中子高徒,愚兄就是做过引荐,还得如了姑娘和她师傅的意。”木槿的茶杯已经出了细纹,他看了一眼,将杯中茶饮尽,放下茶杯的瞬间,那杯已是粉末。 如此威.胁,梅尔就来个视若不见。继续看着榻上的风吟,大有口水蔓延之感。 灵香已经气得鼻子都歪了,锦瑟也疑惑这梅尔怎么忽然这么猴急?还有木家少爷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竟然把杯子捏成了粉末? “那我们就等姑娘病体安康,然后商酌婚事。”梅尔点点头,颇为赞同。 灵香摔了手上的杯子就出去了,锦瑟连忙去追她,梅尔只道一声,“烦请謹之兄照料一下在下娘子,在下怕两位姑娘生什么事端,她们可是在下带出京城的。” 梅尔刚出了门,只听里面“啪”的一声,大概是什么东西碎了,只见木槿站在桌面,哪里还有什么桌子,已经是一堆废屑。 风吟懒懒的睁开眼,看了眼报废的桌子,”干嘛发这么大火?” “你还记得梅尔吗?” “记得呢。” “要是我让你嫁他,你嫁么?” 婚约之事。 风吟点点头。“嫁。”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嫁啊。” “我让你嫁他你便嫁,我要娶你你为何不允?”木槿怒声道。 风吟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你愿嫁他,是吗?” 风吟点点头。 好,他说什么她都答应,就是不肯嫁给他。 “是不是我让你嫁谁你就嫁谁?” 风吟点点头。 木槿不怒反笑“很好,很好!!” 她谁都可以嫁,就是不愿委身与他! 木槿拂袖而去,她的眼睛她的身体都说过她爱着他,可是她不肯嫁给他,反而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这世上男子千万,唯独他一人,她不肯嫁。 很好,他偏偏不愿她得逞。 自那日后,梅尔有事没事都在风吟榻前照料,不管木槿在或不在。他也不担心自己未来的新娘在另一个男子的房里,因为他说,“既然謹之兄撮合我与娘子,足以可见,謹之兄与我娘子是清白如水的关系。”清白入水,全身都摸便了叫清白如水的话,那这世界全是纯洁友情。 木槿也做声,只是在梅尔走后,碎了一张又一张桌案。然后将桃色的药丸毫不怜惜的塞到风吟的小口中,然后抚着她的胴.体摸到欲罢不能。看着她为他动情的模样,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灼人的体温也熨烫着他冰封的心。 为什么总是在折磨她之后,自己变得更难过,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他有撕碎一切的冲动。 终于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期间张老头来了好几次,当然是木槿告知他的,不然张老头肯定会着急的四处寻找。 风吟想跟着爷爷回飘渺山,但是被木槿阻止了。他现在已经卯上了,用尽心思和她做对。 由于他的大恩在这,张老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叹息着离去,后来干脆从飘渺山搬下来住进了木家别院,把呵呵也带来了。过上了有人伺候,吃吃饭,溜溜狗的悠闲生活,当然没事,还能和哑妈说说话,和木老爷谈谈人生理想啊什么的。 终于风吟背上的伤好了,梅尔红着脸带着几簇鲜花进了木槿的房间,“风吟姑娘,我们的婚期”“啪”一声巨响,梅尔头上的屋顶竟然塌了,只好灰头土脸的逃了出来。 留下风吟呆呆的看着那破了一方的屋顶,还可以看到天上的云朵,这房子太奇怪了,他们站的这么近,就只塌了梅尔那个地方。 梅尔在外面唤着,“风吟姑娘,风吟姑娘,出来”他已经不敢进屋了。 风吟走了出去,站在梅尔面前。 “风吟姑娘,这个,我们的婚期”“砰”旁边的大树竟然截腰断了,直直的砸向梅尔,风吟小口张成0型看着,那树干将梅尔砸在树身下。 “梅公子,你还好吗?” “我还好。”梅尔儒雅的笑笑,“就是不能动弹了。” “我去找人救你。”风吟起身就要去寻人。 “风吟姑娘,我我想说关于我们的婚期”压在梅尔身上的树干竟轰然爆开,将梅尔震晕了过去。 “梅公子,你醒醒”风吟掐着梅尔的人中。 “风吟姑娘,在下想说,我们的婚期”“咻咻咻”屋顶上的瓦片竟然被风刮下来了,全砸在梅尔身上,再次晕了过去。 “这是?”木槿走近庭院,看到院中狼狈的一切,招招手,家丁便将梅尔抬了下去。 远远传来灵香的声音,“梅二,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疼吗?” 木槿不言不语,自顾自走进屋里。抬头看下空透的屋顶,这屋子还能住么? 风吟低着头走了进来,嗫嚅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梅公子会受伤的。” 木槿挑挑眉,“心疼?” 暗恋桃源。 木槿手心又是一颗桃色的药丸,“吃了。” 风吟走了过去,拿起那桃色药丸,扔在地上。 “不吃,不吃,我就是不吃!” 这时门外一个虚弱的声音,“风吟姑娘,在下想与姑娘相商,我们的婚事”“砰”的一声,关着的门倒了下去,再次将门外的梅尔砸晕,几个家丁出现将梅尔抬了下去。 “过来。” 风吟依言走到木槿身边。 “你你这样,梅公子真的会受伤的,他已经受伤了。”风吟低声说道。 “哦?”木槿偏头看着他,大手却将她的腰带熟练的解了下来,扔在榻上,然后伸手从腰际往上,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熟稔的挫揉捻摩,“怎么?”声音低沉,有点沙哑,轻柔又带着别样的you惑。 揽过纤腰,让她坐在他腿上,双手在她胸前摆弄那傲人的玉兔,“怎么?”木槿食指在那樱桃上轻点,咬着风吟的耳垂,轻语,那声音带着浓浓的裸.露的情.欲。 “你你放开我。” “母亲说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你让我不放,就是想我这么抱着你,不放,是么?” “不” “说不那就是要了。” “要” “那就是要了。” “不要!” 风吟回头瞪着他那幽深的眸子。 “不许再欺负我了。” “我如何欺负你了?”木槿问,此时他的手正在她的幽深处画个一个个的圈儿。 “你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那我让你欺负回去。”木槿一副你随意请用的痞样。 “我拿针扎你喔。”风吟从衣袖里拿出针灸的针,在木槿眼前晃晃。 “你要一直这样多好。”木槿轻叹,将她的腰带系上,然后握着那拿针的小手。 “舍得扎我么?” 风吟摇摇头,把针收起来。 江湖还是那么平静,最近没有什么奇闻怪事,飘渺山也没有在江湖中除名,七夜魔君也没有重出江湖。只是那京城选妃闹的挺沸腾,在江州总能听到只言片语。锦瑟托着腮,心思已经飘到了京城。她不止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想,要是我也去参加选妃,玄厉会要我么?自己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又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 梅尔最近老是受伤,和那个神女的婚事还是没有确定,灵香去了梅尔那照顾他,她只能自己撑着脑袋想那个已经想了很多次不知道多少遍的问题。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她看到这里有一片很好看的桃花源,虽然桃花谢了,都已经在结果子,但是还是想去看看。 “神女?”她怎么在这里,那个神女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小憩,怕打扰她,她又转了个身,打算走开。 “锦瑟。”谁在叫她,她转身看到那个白发飘飘的女子正在对着她微笑,锦瑟走了过去,“你认识我?” 那白发女子微笑着说,“我是风吟啊。” 风吟,她就是那年灯会上仙女一般的风吟,原来她就是飘渺山的神女。那个给了她一粒药丸,从此她身体好的不得了的大夫风吟。 锦瑟笑了,“我都没仔细见过你,你都戴着面纱。” 风吟拉过她的手,走到那块巨石面前,“锦瑟,近年可好?” 奴家情思。 “好啊,你还记得青莲吗?青莲生了个男娃娃,竹卿也不怎么出来和我们游乐了,都在家带娃娃。” “记得啊。青莲她啊,很勇敢。”风吟若有所思的说。 “是啊,我们都不够勇敢。”锦瑟点点头,“风吟,玄厉他要选妃了。” “他的病好了么?”风吟好像想起了什么。 “已经好了,我说他要选妃了?” “选妃?那就选啊。”风吟轻抚她的白发,“怎么?” 锦瑟轻轻的跺脚,“我的意思是” “皇上要选妃啊,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锦瑟低下头。 “我不知道,你可以说与我知道,那我就知道了。”风吟点点头,很多事情她确实不能理解。 “就是那个,你喜欢木少爷吗?” “恩公么?”风吟想了想,“喜欢。” “我也喜欢”看着风吟看着她的眼睛错愕了一下,锦瑟忙摆手,“不是木少爷,是玄厉。”她喜欢叫他玄厉,就是他告诉她名字,她总是这样念的。 “哦。那他要选妃了,你很难过吧?” “要是木少爷和与他人成亲了,你会难过吗?” 风吟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我现在就很难过。” “他不会和别人成亲的,要成亲早就成了。”风吟点头道。 “那你会和木少爷成亲吗?” “不会啊。”他现在不会想和我成亲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我还有比成亲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比成亲更重要的事情?生娃娃吗?” “生娃娃不是在成亲后面吗?当然不是了。” “要是不能和玄厉成亲,我就找他生个娃娃然后藏起来。”锦瑟眼睛开始发亮,“然后我就可以每天看着和玄厉的娃娃了,就像看到玄厉一样。” “确实是个好主意啊,但是生娃娃不能保证一次成功的。”风吟毕竟是个大夫,很认真的分析道。 “我一定能办到的!”锦瑟的眼睛亮晶晶的,”风吟,你帮我好不好?” 风吟点点头,“我肯定帮你。” “那我也帮你,你要木少爷的娃娃吗?”锦瑟问。 风吟低下头,然后蹙着眉在锦瑟耳边说,“我觉得我应该有比生娃娃还重要的事情。” “风吟,你真的好厉害喔,我心里除了玄厉其他的都装不下了。”锦瑟摇摇头,她是一个被迷住了的可怜。 风吟想了想,“或许哪天你会发现你也有比玄厉还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找七夜。” “七夜是什么东西?” “七夜不是什么东西,他是我师傅的儿子。” “那你不是有木少爷,还找七夜。”锦瑟有点小生气。 “我找他是因为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我们被追.杀然后分散了。” “追.杀?!”锦瑟的小口微张着,这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那我也有一件和玄厉一样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去江湖,找我爹!” “你爹在江湖,这怎么找?” 心心念念。 “江湖很大吗?小时候我见过我爹一次,后来才知道他住在江湖。” “身在江湖,只能有缘再见了。”风吟如是这样告诉锦瑟。 “那肯定能见了,我和我爹还没缘么?” 风吟点点头,很是赞同。 “那我们去闯江湖。”锦瑟脸红扑扑的,很是兴奋。 “嗯嗯。”风吟也没有闯过江湖,对于她来说,江湖也很遥远。 “就我们俩么?我不会武功的。”锦瑟问。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先回去吃饭吧。”风吟答。 然后对着那石像跪拜磕头,携着锦瑟离去。 就这样,她们约定好了,共闯江湖。 首先是寻找七夜和锦瑟爹。 七夜倒好找,只是锦瑟爹,锦瑟还记得是啥样子么? 大概他们吃完这一顿,就去闯荡江湖了吧。 风吟和锦瑟刚回到别院,就看到灵香抚着一脸惆怅的梅尔在晒太阳,看到风吟,梅尔脸上浮现一抹称之为温柔的笑容。 “风吟姑娘,在下想与姑娘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哎哟,我的腰”灵香撒开抚着梅尔的手,看到他摔倒在地,抬起秀腿就是一脚踩去,“哎哟”梅尔再次哀嚎。 灵香俏生生的立在那,满脸不悦的看着风吟,“哎哟风吟姑娘,快来扶我”梅尔向风吟伸出了手。 “梅公子,你没事吧。”风吟移步过去,作势要扶梅尔起来。 “啊”梅尔凄惨的叫声,灵香又是一脚,他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可怜的看着风吟。 风吟这下不敢去扶了,灵香再来一脚,梅尔估计就要伤上加伤,正好这时木槿从园门处走了进来。 “来人,快些把梅公子扶起来。”木槿笑着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梅尔,“梅兄,身体可好些了。” “好些了,”梅尔微笑,“我正在与风吟姑娘商量我们的婚事”“咚!!!”梅尔再次被家丁不小心的摔在地上,几个奴.才“惶恐”的跪在地上。 “少爷,奴.才不是故意的。” “少爷,奴.才知错了。” 一个个抖的跟筛子似的。 “知道错了就算了,还不快些扶梅公子起来。” 木槿摆摆手,像极了非常体恤下人的主子。 “謹之兄,你来的正好,我们商量” “梅兄身体抱恙,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体啊,其他事情莫要操心。” “謹之兄,我”灵香公主又是一脚,差点又次将梅尔掀翻在地,然后转身离去。 “那个风吟有什么好的?气死本宫了!!!”灵香咬牙切齿,“死梅二,臭梅二,再说本公主打的你娘亲都不认识你。”灵香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梅尔尴尬的笑笑,“謹之兄,见笑了。” 木槿笑而不语。 “梅公子,我扶你回房休息吧。”风吟看着梅尔被灵香欺负的够可怜的,动了恻隐之心。 “还不快扶梅公子回房?”木槿冷声道,刚才还跪在地上哆嗦的那几个奴.才,立即驾着梅尔回了房。 一时间,风轻轻,云静静。 “呵呵,我我的我走了。”锦瑟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就匆匆走了。 不时还回头看看风吟和木槿,眼中的八卦神采相当浓厚。 像是感觉到锦瑟那打量还不忘八卦的眼神,风吟瞪了她一眼,挥挥小拳头,锦瑟撇撇嘴终于进了房,站在院里的两人都没有发现锦瑟在窗后那一双迷糊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呃”该说点什么还是不说呢?风吟一张小脸苦兮兮的看着木槿。 木槿俊眉一拧,“我是不给你饭吃,还是虐待你啊?你一见我就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风吟大眼圆瞪,露出思索的表情,认真回想他是不是不给她饭吃,还虐待她了呢? 木槿对着风吟那小脑门就是一下,“?”的一下,风吟也不计较敲的这一下,她伸出食指,戳着木槿的胸膛,“你这就是在虐待我!” 木槿抓住那只小手,捂在胸前,“用罢膳后,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然后拖着风吟走出了西苑。 锦瑟眨眨迷糊的眼睛,什么时候玄厉才会对她这么笑啊?她悸动的小心脏,砰砰砰的叫的全是玄厉的名儿! “你怎么不问我要带你看什么?”木槿挑眉。 闺中密语。 “这不是正去看么?”风吟反问。 木槿蹙眉,这样还有什么惊喜的心情?! “你快点问。”这眼看就要到藏宝阁了,木槿下命令了,“问呐!” “恩、人、,你、要、带、我、去、看、什、么、呢、?”风吟一字一顿的问道,咬文嚼字的。 “听起来不怎么期待?”木槿那清凉似水的目光看着风吟,显然,他少爷不满意这样的问法。 “恩人?!”风吟两手捧在胸前,做捧心状,那美丽的眼睛弯成新月般模样,眼里更是星星泛滥,“你要带我去看什么呢?”语罢,长睫毛眨、眨、眨!!! “太做作了。”木槿大手印在风吟那小脸上,那样子真的是惨不忍睹,他看不下去。 风吟捋过一缕白发放在胸前,看到就在眼前的“藏宝阁”三个字。“都到了,还要问吗?” “继续问!”木槿露出迷人而危险的微笑。 “恩公,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恩公!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恩~~~~~公,你要带人~~~家去看什么~~?” “恩公,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恩公!!!!!你到底想带我去看什么!!啊!” “恩公,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恩公,太阳都下山了。” “恩公?” “不走心。” 木槿摇摇头,给出评价,然后推门而进。 然后拎着一块玉佩出来,到最后惊喜变成这样了。 木槿将那玉块摔在风吟身上,然后转身走了。 风吟抱着那玉佩,眯着眼睛打量片刻。 “宝贝!”揣在怀里,也跟着木槿去了。 那是一块暖玉,携带在身上能够冬暖夏凉,非常的神奇。像这种有价无市的珍宝,才堪得上宝贝一说。 转了几圈,木槿已经飘然远去,风吟回到西苑,与锦瑟闺中密语。 “风吟,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带着玄厉的娃远走高飞啊?”锦瑟一边绣着花样,一边问正在捣药的风吟。 “这个我不知道,日有所思,你晚上怕是春.梦连连。”风吟将一味西敛细放在鼻尖闻着,然后又放在一旁,拿起另一味药。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是经常做梦,而且梦里面都是玄厉。”锦瑟说着脸红红的。 “那就糟了,梦都是反的。”风吟专心的捣药,捣,捣,捣! “梦都是反的?”锦瑟如遭雷劈,惷梦了无痕啊,前途一片晦暗。哪还有什么兴致绣花鸟,钻进榻上的被褥里就是一片嚎。 “咦?”风吟放下手中的药材。看着锦瑟在被褥里哭得一抽一抽的,“锦瑟,你不要伤心,美梦就能成真,噩梦都是反着的。” “真的吗?”锦瑟红着眼从被子里钻出来。 风吟确定的点点头,绝对是真的。 “啊!”锦瑟忽然从榻上起来,往窗边走去,“我听到玄厉的声音了。” “我怎么没听到?” “玄厉来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锦瑟连忙坐在梳妆台边,整理云鬓。风吟将捣好的药末,装进药包里面,然后放在小布袋里面。把捣药钵和杵也收了进去,然后拍拍手,玄厉在哪里?她怎么没看到?許是锦瑟想玄厉了?幻觉了吧? 看着旁边的锦瑟青丝缭绕,云鬓花颜,将自己的白发看了看,放置脑后,拿起妆台上的木梳,轻轻的梳着锦瑟的黑发。 “风吟,我们出去,他来了,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锦瑟闭上眼睛,轻轻的笑了。 风吟看着她恬静的脸,脚步声能听的出来吗? 木槿正和玄厉相谈正欢,“这太平盛世真是闲的发慌,满朝大臣都把自己的闺女往宫里送,这选秀的事宜给三哥了,都在给朕枕边塞人。”玄厉低低笑道。 落花流水。 “那不正好,你出来他们就能为所欲为了。”木槿也不禁轻笑,“玄兄真的是艳福无边。” “謹之,你不要取笑朕,你可否知道你至今未婚,竟然那些闲来无事的人连朕都编排上了。”玄厉苦笑。 “百姓心念圣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木槿笑到,“他们动作大了,你也小心为上。” “不怕,朕枕边从不留人。”玄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身为帝王,本就不能随心所欲的享受鱼水之欢。 木槿低低的笑了声,没有答话。 两人走着,进了西苑,看见院里的石桌上摆着香炉焚着香,香烟缭绕,香案边架着古琴,锦瑟素手轻弹。 木槿挑眼看去,风吟在树上呆坐着作甚? “锦瑟姑娘好情致。”梅尔从房内出来,灵香面色不善的跟在他身后。听见锦瑟在院里抚琴,爱听曲的他怎能错过,同时看见了锦瑟身后的木槿与玄厉,正欲见礼,见玄厉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继续道,“姑娘雅兴,可否赏脸再奏一曲。” “谢谢梅公子。”锦瑟轻轻的说,明明玄厉就在身后了,没缘故梅尔看不到啊?灵香也不与她皇兄见礼? 锦瑟弹了一段落花零,琴声婉转,那落花随着流水飘零,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草自春。 “风吟见过皇上,皇上可懂这曲子?”风吟给玄厉见礼,然后问道。 “风吟?”玄厉看了眼风吟,嘴角淡出一抹笑。“风吟姑娘这发可真应了神女的景。” “皇上见笑了,红颜落花,青丝白发不稀奇。皇上,锦瑟这曲儿可应景?” “朕不通音律,饶是蛮好听的。”玄厉笑道。他可不懂什么落花流水共添悲,忽西东,他是个俗人,无关风月。 “好听就成,这曲子不就讲究个让人心情愉悦么。”锦瑟道,落落大方的对玄厉见礼,“吾皇圣安,锦瑟献丑了。” 玄厉摆摆手,同木槿一同离去。 “玄兄选妃,这松家为何没送锦瑟姑娘进宫?”木槿看着那院里的新坑,已经移栽上了一株枇杷树。 “这怕是要问中丞了”玄厉的声音听不出喜悲,妃子对于他来说,只怕连近侍都不如。 这些皇子少爷身边总有几个通房丫头,以供所需,身份比一般丫头高些,但是也就是不用做那些辛苦活,有一个小丫头服侍着,甚至不能见人。 木家虽说也是世家,但是终归是在江湖之中,没有朝堂上那些顾虑,喜欢的姑娘娶来便是,不需要丫头通房,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锦瑟,你喜欢他,他选妃你怎么不去呢?”风吟看着埋头刺绣的锦瑟,锦瑟绣的比她好看多了。 “我母亲不让我去,好像是因为我大姑姑嫁给了玄厉的父皇,后来连孩子都没生一个就郁郁而终了。母亲自小便是大姑姑带着长大的,看到她可怜,也不想我跟着可怜吧。”锦瑟的母亲松韵在姐妹中是排第九,她的大姐和她母亲一般大,松韵的母亲早逝,在姐妹中受排挤,都亏了大小姐雨霖护着,才能读书,最后也是在身为皇后的大姐的帮助下坐上了族长的位子。但是雨霖虽然身份尊贵,母仪天下,却不得圣宠,最后抑郁而终。 “那玄厉不就是你的堂兄了?”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玄厉虽然叫我大姑姑母后,但是他又不是我大姑姑所出,应该和我半个铜子的关系也没有。”就算是兄长,她也要带着他的娃娃远走高飞。 “我给我师傅飞鸽传书,告诉他七夜的病好了,但是人不见了。师傅和师母都很担心,我得尽快去寻七夜了,我爷爷在这过得挺舒服的,每天和木老爷研究小发明,呵呵也被这里的人喂的胖胖的,我也放心了。”风吟怔怔的出神,“只是江湖这么大,七夜在哪里呢?” “我爹在哪里?我能感觉我母亲很思念他。”锦瑟也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告辞去江湖吧,我害怕见到玄厉,他就要有很多老婆了,我想走远一点。” “那娃娃的事呢?” 醉眼微醺。 锦瑟脸红红的道,“我还没有准备好,你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就能怀上玄厉的娃娃?我不敢去见他。” “没有那种药,只有他吃了就愿意给你娃娃的,但是那样的话,要来的娃娃有毒的。” “怎么会有毒呢?” “是药三分毒,我想玄厉也不会喜欢被下药的。”风吟嗫嚅道。 “那我们先去江湖吧,娃娃以后再说”锦瑟有点难过又松了口气,其实她心里还是害怕的。 “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 “酒。” 两人相视一笑。 “謹之,我” 木槿挑眉,这么叫他?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猫腻,“何事?” “你許是累了,我与你锤肩捏背”风吟搓着手,然后小手覆在木槿的肩上,轻轻的拿捏起来,“舒服吗?” 木槿点点头,很是受用,“左边一点嗯往上对捏重点。不错,不错。” 风吟露出笑脸,“謹之,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继续捏,继续揉,要是不答应就直接敲你的头。 “说说看。”终于无事献殷勤啊 “嗯,你一定要答应再说。”不答应就敲你的头,风吟挥着小拳头非常殷勤的敲敲敲敲背。 木槿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你说罢,我何时曾拒了你?敲这么久,我舒服了,你也累了。” “你去帮我把皇帝灌醉吧。”风吟小声道。 木槿拧眉,“你提玄厉做什么?” 风吟双手合十,“求你,我知道你会允我的。” 木槿点头,“允了。” “玄兄,可有醉过一回?”木槿手持酒樽看着头上的青天明月,月明星稀,今晚真的适合饮酒。 玄厉一怔,看着杯中酒,“醉是什么滋味?”他从小在深宫中长大,醉酒父皇是不喜的;如今做了皇帝,喜欢的菜都不能再吃第二口,醉酒?他真没有。 宫中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每顿膳食都准备的异常丰富,每个菜色皇帝只能尝上一口。由管事太.监在旁候着,要是皇帝觉得不错,想多吃上一口,太.监就会出言提醒,“圣上,尝尝别的罢。”如此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在皇帝饭菜中投毒,就算吃了投毒了的菜式,也由于只是浅尝一口,而不至于中毒太深。当然,皇帝用过的菜式可以传给各宫妃嫔或其他者食用,而不造成铺张浪费。 “醉酒?”玄厉轻笑,“謹之,我们不醉不休。”在木家,他不用担心那些想要谋害他的兄弟,不用担心身边是否有刺客歼细,今天,他真的想醉一回。 “皇上,浅饮慢酌,锦瑟愿献上一曲,聊助酒兴。”锦瑟正煮香焚琴,低垂着的如丝黑发撩拨心弦。 “锦瑟说的对,慢饮才能沉醉。”木槿也颇为赞同,酒香四溢,他本不是嗜酒之人,已是微醺。 于是,一曲又一曲,一杯又一杯。 “皇上,好了罢,再喝下去就不是醉了,是睡了。”锦瑟双手轻按琴弦,乐音停了下来。 风吟扶起醉眼朦胧的木槿,对着锦瑟眨眨眼,然后扶着木槿进了房。 “我也醉了一回。”木槿醉意正酣,“吟儿,以后我不再欺负你,我们走心” “好的,”风吟应到,服侍木槿睡下,便出了房门,往自己房内去了。早在木槿喝酒的时候,她就在制醒酒的药,宿醉醒来很难受的,现在赶回去拿了给他吃下,明早就没那么难受了。 “謹之,我们不醉不归。”玄厉举起酒杯,星眸微闭着,不察木槿已经离去。感觉手中酒杯被拿走了,才迷茫的睁了眼,“把酒给朕。” “皇上,不醉不归,这醉了,得回房了。”酒樽轻放在桌案上,将玄厉的手搭在肩上,“乖,起来了,该回了。” “好吧,朕确实觉得些许醉了,竟然觉得你好看的紧。”玄厉站了起来,“轻飘飘的。” 女兮乐兮。 “皇上,快些走,我觉得很重啊。”锦瑟小声说,他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玄厉轻轻的笑了,“你脸红红的,朕想咬一口。” 真的吗真的吗?锦瑟心里如是问,更是羞红了脸。 玄历轻笑不语,那酒雾迷蒙的眼睛就这样瞅锦瑟,锦瑟小心肝儿砰砰砰的,真的是人若桃花相印红。 “锦瑟,你以前说要做朕的娘子啊。”玄历嘴角的浅笑没了,目光悠远,似在回忆。 锦瑟低下头,“我母亲不允” “锦瑟”玄历轻唤。 已经到了玄历房门边,将房门打开,便扶着玄历进去,听见玄历唤她,一颗芳心更是砰砰砰的找不到重心,他是醉还是没醉喔,还认得人。 “锦瑟”似叹息。玄历已经闭上那醉醺的眼,摆摆手,示意她离去。给玄历脱靴,盖上被褥。锦瑟呆呆的站着,他叫她走,那她的娃娃还要不要? 看着玄历闭上的眼,悄声的在床沿坐着,“玄历,我这般叫你你不恼吗?”就这样看着她,她已经透不过气了,锦瑟抚着自己心口,她都心快跳出来了。 玄历就安静的躺在面前,她竟然想落荒而逃,而且她真的逃了,锦瑟在门外呼吸着新鲜空气,暗恼自己好不争气好不争气。 满脸幽怨的往自个儿房走去。 却听见“水,朕要喝水来人。”玄历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好像只传到她心里一般,没有一个下人出现。 咦?木家的下人都去哪了?怎么没人在这招呼,锦瑟只好再次推门进了玄历的房间,在桌前给他倒了水,然后扶着他喝下。 “玄历,我走了明天我就要和凤吟去江湖了。”锦瑟带着哭腔,“玄历,你要好好对你的妃子奥,不要让她们像我大姑姑那样” 锦瑟抬脚刚要走,又听见玄历轻呼“头痛”又坐回床边揉着他的太阳穴,“好点了么怎么喝了酒这么难受?”玄历还是皱着眉头说,“头痛” 锦瑟专心的给玄厉按着,揉着。 此时玄厉正枕在锦瑟的腿上,轻蹙的眉头已经放松了。 “玄厉,你额头怎么这么烫?难道喝酒会发烧?”锦瑟有点慌了,“我去叫风吟过来给你看。” 让玄厉重新躺上枕头,正要起身出门去,小手却被床上的人紧扣着,“玄厉,我” 玄厉伸手将锦瑟带尚了床榻,锦瑟一张小脸瞬间通红马上又煞白一片,“玄厉,你是醒了还是?” 他醉了,他真的醉了 原来醉起来的感觉这么美好 “锦瑟”玄厉低唤“我醉了。” “醉了就好”锦瑟后怕的拍拍胸脯 看着玄厉那越来越近的俊脸,心跳失序 “我想亲你锦瑟。” 这是梦还有梦呢? 又是一个有锦瑟的梦! “锦瑟”玄厉轻唤,把锦瑟拥入怀中。 好温暖,好香,好香 女兮,女兮,乐兮,乐兮; 女兮,女兮,悲兮,悲兮; 为知己者容,耽之不可脱。 “锦瑟为什么不做我的娘子?”玄厉轻叹,浅吻着锦瑟的眉眼,“做我的娘子” 人儿自醉。 锦瑟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娃娃她和玄厉的娃娃? 玄厉解开锦瑟的腰带,那锦衣,那里衣,那亵衣,还有那亵裤,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熟稔,好像练习了千百遍终于他们坦诚以对,他轻轻的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品尝那红梅的滋味 “锦瑟”玄厉低低的唤着,“做我的娘子” “娘子,你好美好香” 此时锦瑟迷乱,那感觉就像那年灯会上,烟花绽放那一刹那,那么极致的美丽,使得人忘了周围所有的一切,甚至忽略了,玄厉此时低低唤的正是锦瑟。 “锦瑟娘子朕在皇宫没有等到你。” 皇宫没有锦瑟,京城也没了锦瑟,锦瑟在他梦里。 玄厉低叹,对着那深幽挺身而进。 锦瑟,你可记得,你曾許了朕,要做朕的娘子。 我还记得。 那山谷幽幽,清水潺潺,如登仙境。 “锦瑟,你可知朕的心,悄悄的为你而疯了” 即便是在梦里。 即便只有在梦里,朕能爱你。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锦瑟惊喜,好痛 他们已经在 蹙起秀眉,“玄厉,你轻点疼啊” “锦瑟,今晚你好真实” 今晚?她什么时候不真实了? “呃” 随着玄厉不断的索求,锦瑟再次迷乱在这无边的梦境。他感觉好舒服,就像浸泡在温泉里,阵阵香气,还有那紧致的滑腻的,这样的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夜里,他能拥着她,占有她,她在他身下娇喘 她答应做他的娘子的啊,那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他一直在期待,一直在等待,但是他在皇宫等不到她。她没有出现在他的后宫里,没有让他抱着,让他这样直接的占有她,让他成为她的男人,她唯一的皇,她的天。 他悄悄的疯狂的想着她,她的身体,她的体温,都不断的出现在他那孤寂深锁的夜里。 可是今晚,这感觉无比的真实,是因为酒么? 醉的感觉如此美好, 玄厉低吼着,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驰骋着,在这里没有人提醒他,没有人拽着他要他停下来。 这感觉太美好,太旖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男人,致力于征服女人。 “锦瑟,陪着我,一起” “唔” 原来他唤我的名字如此动听。 玄厉,锦瑟倾心于你。 “锦瑟,我还想要你。”轻叹,低低魅惑。 “总是要不够你” 許是夜里玄厉要的太多了,清晨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锦瑟还在静静的睡着。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玄厉偏头看着锦瑟恬静的睡脸,他还记得他是怎样疯狂的迷恋的占有着她,在她身上烙下属于玄厉的印记,那白希细腻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印记都告诉他。昨晚的一切不是梦,他真的要了她,不顾一切的。 “哼”从小就是这样,别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叫你进宫你就进宫,叫你不要去选妃你就不去,你可是忘了,你说要做我的新娘?玄厉冷哼,就从来没有为了他抗争那么一下下。 “朕该拿你怎么办呢?”玄厉正思考之间,锦瑟的睫毛颤了颤,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玄厉闭上了眼睛。 浑身酸痛将玄厉压在她腰间的手移开,然后轻轻的起床,轻轻的穿好衣物,轻轻的开门出去。 门刚磕上,床上的男人蓦地坐起来,眼睛里火光一片,她竟然溜了! “该死。”玄厉握拳锤在床榻之上。 不过这次出宫来寻她,收获真是不错,玄厉嘴角漾起一抹微笑,不然他怎么会在选妃之际,出了京城呢,因为京城没了锦瑟。 万万不可。 “爷爷,我要去找七夜,师傅很担心他。” 张老头摸着呵呵的大脑袋,“哎呀,真的是不得闲啊,去吧,路上小心点。”忽然想起什么,“不行妞妞,你不会武功了,去江湖,不安全的。” “爷爷,要去寻七夜的。”风吟坚持小声的说,“謹之说陪我去” 张老头点点头,“那木家的小后生现在别扭的紧,你得顺着毛捋,懂么?” 风吟点点头,她会很顺很顺的捋。 “别向那次那样不欢而散了,你要懂事点。”张老头嘱咐道,“妞妞,没有什么配不上的,爱很伟大,爷爷从小就告诉你,我们中国有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所以,要相信爱。” “为什么我没有在大玄听过什么爱情故事呢?” “那是因为你爷爷还没有写。” “哦。” 风吟点点头,爷爷说的是 “儿子长大了,去江湖上闯荡自是好的,就是要好好保护身边的人。”木喻说道。 “儿子啊,出门在外,真的不带个下人?” “林可都成家了,还跟着儿子出门,那家室谁顾?” “要什么下人,我们木家的儿郎什么不能做?”木喻摆摆手。 “就你”纪语嫣还想说些什么。 “娘,放心。” 好,那就放心吧。儿子向来不用她操心,除了娶妻这事,“槿儿,回来就与吟儿成亲了,这悬着,为娘的心也” “娘,没事,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槿儿,皇帝这次也要与你们同去,你可得好好保护着,玄厉是个好皇帝,为了社稷,他也付出了很多。还有梅家那小子,半点武功不会也要去闯荡江湖?” 木槿点头。 “都是年轻人,都向往江湖,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那样么?”纪语嫣眼里闪着回忆的光芒 “风吟姑娘?”梅尔的声音传来。 “这小子,最近怎么老找你?”张老头也很是奇怪。 “爷爷,我想梅公子是想恼灵香公主吧。”风吟摸着呵呵的大脑袋,“最近灵香公主对他可好的紧,他想是来谢我的。” “让他进来吧。” “嗯,我去唤他来。” 梅尔正站在庭院里,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梅公子,请进。” “谢姑娘。” 梅尔跟着风吟进了房间。 “梅家的小后生,你最近是不是老提溜的往我姑娘那跑?”张老头本就生的说书先生那般斯文模样,平时逢人就是几分笑,所以看起来格外的和蔼可亲。 “前辈,您就是那位发明家吧,在下看了许多前辈制作的物什,前辈手艺真是巧夺天工。” 张老头摆摆手,“我确实了投机取巧罢了,梅家的后生,可是要与我家女娃娃一同去江湖?” 梅尔躬身点头,“老前辈,晚辈今日来是与风吟姑娘道歉,致谢以及取消婚约的。恕在下唐突了。” “这么多事?”张老头听到这个取消婚约,却是不乐意了。 “嗯,在下曾承了謹之兄好意,与风吟姑娘口头定下亲事,如今,在下自惭形秽,实在是高攀不上风吟姑娘,特来与姑娘和前辈说及此事。” “梅家小后生啊,这事既是口头,就作罢吧,这婚姻,还得我老头子说的算,不提退婚一事,你且离去吧。”真是胡来,退婚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多谢前辈谅解,今后晚辈绝口不提。”梅尔行了一礼就往门外去了。 “梅公子好走。” “风吟姑娘,真的谢谢你,是你让灵香看清了自己的心,也不枉我这么些年。” “不碍事的,你且收拾去吧。” “妞妞,这婚姻大事之前爷爷没与你说,你可不要随意应承,万万不可。” “是。”风吟道。 “那你去收拾行装罢。” “爷爷,好生保重” “不碍事,爷爷现在日子很惬意,每天都可以做些喜欢的事情,木老爷也礼遇我,呵呵他们也喂的很好,我老头子被伺候的不知道多舒服,江湖险恶,你要听謹之的话。” “爷爷,哑妈就拜托你了。” 张老头点点头,看着风吟离去。 这样的人生,他老头子很满意,就是不知道他那孙女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是不是也在找对象了呢? “琳姐,许多年不见,我来与你道别。” “小二哥,你做帐房先生了恭喜。” 番外,梅尔。 番外梅尔篇 我是梅尔,九岁那年和我大哥梅恪进宫与玄家的几位皇子一同读书,我自小对诗词歌赋兴趣浓厚,但是对于政事却很少涉及,许多人觉得梅尔风流,许多人觉得梅尔无能,少年的我还没有现在这般看的透彻,我那时候也只是个希望得到表现和肯定的少年,所以太傅和父亲的话总是给我沉沉的打击,我甚至抬不起头来。 我没有政才,还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人在梅家看来也就是个饭桶,每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相反大哥就表现的非常优异,许多皇子纷纷与他结交。 我经常一个人枯坐在树下,虽然我有点享受这样比较诗意的清净,但是看着众人呼朋引伴,我也心生艳羡。 但是我确实没有才华,无论我怎么努力,倒是有点哗众取巧了。 第一次见到灵香,她正在扑蝶,几个宫女站在她身后,喊着“公主,小心。” 她脸上肉肉的,穿的粉纷嫩嫩的,就像棉花糖一样,甜甜蜜蜜的。她看到我坐在树下,便让宫女把她的坐垫给我。 “地上可凉了,母后说不能坐的。”灵香和玄历很小的时候他们的母妃就死了,皇后娘娘因为膝下无子,就求皇帝将他们给了她,他们也就由侧妃所出,变成了东宫皇子与公主。 那个时候的灵香很善良,她扑到的蝴蝶不忍心伤害,全都放了。六皇子折断的新枝扔在地上,她捡了起来,插进土里。她喜欢吃的糕点也会分给我吃,还有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她从来不像其他公主一样责骂他们。 宫里的皇子和其他的世家的少爷们都在努力读书,没谁和灵香一起玩耍,我就不同了,本来我就不喜政事。所以几乎每天都和灵香一起玩着各种新奇的民间玩意。 第一年的考试,我得了最后一名。 父亲觉得很丢脸,就勒令我不许再去学堂。 我被禁足在家里,整天面对着枯燥的学识,那种压抑的感觉差点让我提早叛逆了。 有一天,三皇子玄历和灵香一起来了我们家。 原来是灵香求玄历来给我说情来了。 玄历很关心灵香,便同着她来了。 父亲碍于玄历的面子,就让我继续去了皇宫。 我发现自己爱上了灵香是在十五那年,那年正好是先皇病重弥留之际,玄历和灵香的母后已经过世了,她是为先皇试药而终的,而不是外界传闻的寿寝正中,这是灵香告诉我的,因为是她亲眼所见的,她说的时候抽抽嗒嗒的哭着,我能感觉到她很害怕,她很爱她的母后。 她甚至不敢告诉玄历,但是她告诉了我。 那个时候皇子们都开始觊觎那九五之位了,因为玄历是东宫皇子,理所当然的成为众位皇帝以后幕后黑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迫切的想要除掉玄历。 所以承乾宫的一场大火,就发生了。 玄历是天生的帝皇,他很机智,很勇敢,不像我只会玩,他什么都很出色,对于阴险的敌人,他早已经有所觉察,那天他在我家喝着茶,对我说,“今个儿,五皇子他们要再承乾宫放一把火,所以他就带着灵香出来我这喝茶了。” 听了我就慌了,因为灵香有东西说要给我,回宫拿去了。玄历也脸色大变,“该死的,那丫头真不让人省事。” 我们火急火燎的赶到宫里,火势已经凶猛的烧起来了。 番外,梅尔 我站在熊熊烈火面前,我发现如果灵香今天就在这大火中去了,我梅尔活着好像已经很无趣了。 一向胆小的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冲进了大火之中,烟熏火燎之中我听见灵香的哭声,是从我们常去的小厨房传来的,用袖子捂着鼻子,我便寻去了。 天意,他们放火的目的只为玄历,厨房没有着火,灵香只是被困住了,隔着火帘,看着灵香害怕的神情,那一时间,我冒起脑海的念头是,我要保护灵香,就像小时候,她护着我不被欺负那样。我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呜呜呜呜梅二我的芙蓉酥”当我想尽办法废了千般力气将她救了出来,她竟然在想着她的芙蓉酥。 “梅二,你脸黑乎乎的,真难看。”灵香就是这样,当危险没了,她也就不哭了,她总是那么没心没肺。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追求灵香,直到木槿出现,许是木槿长的太出色了,灵香从小就这样的,好看的东西她特别的喜欢。 木槿一来,她连我的芙蓉酥都不再吃了,就乐着去了,不知道是没脑子还是真的不把我当回事,明明知道我在追她,许是从小对我吐露心思习惯了,她对木槿的情思通通的又吐到我这,我不知道该笑还是恼。 我的心也曾挣扎过,木槿确实很优秀,他简直无所不能,但是他的心不能琢磨,我父亲老说,木家的男人都是强大而可怕的。 灵香为了木槿做了很多事,我也帮着她做了很多事,但是都没有让木槿多看她一眼。特别那次灯会,灵香把木槿钟情的女子推下了悬崖,那个一直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起了杀心,那个时候木槿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却酝酿了最致命的一击,灵香那个时候害怕了,与玄历说着话,玄历也没有觉察,我就站在木槿身后,我看到了他的手心已经盈盈的泛着白光,心里一紧,父亲说的木家的男人太可怕了。 但是我不会武功,灵香还在控诉着,木槿许是恼了。 他对着灵香说“你胡说。”说话间,就要抬起手来,那手刀已经遥遥指向灵香,只要他一抬手,灵香就算是公主,他估计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顾不上想太多,就算木家的男人再可怕,灵香只有一个。“槿之,许是还有希望。”我假装无意的握住木槿,安慰他道,可是他手上的内劲竟然震的我五脏剧痛,喉间溢血,血水被我吞了下去。 木槿看了我一眼,转身就站在了悬崖边,他跪在那,很是悲伤。我浑身剧痛,只能无力的坐在一旁。 木槿去而后返的时候,我无力的对着他苦笑,木槿也没再计较灵香之事。 后来到了营地,凤吟寻到我,她说,“你受了内伤,这药给你服下。” 我谢了她的好意,然后告诉她,灵香失控是因为和木槿有了婚约,见如此这般才会恼,看着她黯然离去,我只能心生愧疚。这件事情,没人知道,凤吟也不曾提及,但是这恶人,我却是做了。 没过多久,有天灵香来寻我,她说,“梅二,皇兄不肯娶风吟,皇兄每次都依我的,这次为什么啊?” 我虽然恼她想着法子要和木槿在一起,但是又不忍心说她,只是告诉她“皇上纳妃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生在帝王家,你皇兄没用你来和亲,已经是恩宠于你了。” 灵香那晚很生气,“你也知道我皇兄很多人想害死他,五哥想给他喝毒酒被我不小心看到了,我把毒酒给换了,所以五哥死了,说起来是我救了皇兄的,他当然对我好了。哼” 我好声好气的与她讲,灵香,你嫁给我吧,我不想你继续呆在皇宫里。 “不,我要嫁给木槿哥哥。”听完她说的,我也恼了,我说那你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 灵香没说什么站起来转身就走了,我又是心疼,我总是放不下她,又追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哭着诅咒于我,她怎么诅咒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现在她为我流泪了。 从背后抱住她,我说“别哭了,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恼你了。” 她才破涕为笑,“打勾勾啊” 于是我们就打勾勾了,打完勾勾我就亲了她。 她又脸红着哭着走了,我只好又追上去从后面抱着她,她让我放手,我没放,我怎么都不会愿意放开的。 后来她说有点点累了,我就背她回去,她竟然在我背上睡着了,然后我肩上就湿了一片,许是做梦梦见好吃的,只是灵香的梦里有我么? 这次顺水来到江州,见灵香看到木槿又是止不住心里的火苗跳跃,木槿说要将飘渺山神女赠予我,灵香也不恼,要我收下。 可是,她都与我亲嘴了,如今说着这般话,我的心思都被掏空了一大片,于是我承了謹之的意。 今天却与风吟姑娘提及此事,不是我与灵香修成正果了,而是灵香恼了,说要杀了我,为了梅尔这条贱命,还是不能继续玩火自焚了。 番外,灵香。 灵香。番外 我是灵香,是天玄帝国最美丽的公主,我皇兄是天玄帝国最英俊的皇帝,嘎!真的,后宫里面所有的宫女包括老嬷嬷都偷偷的暗恋着我皇兄,当然暗恋我的没那么多,因为宫里男人都是太监,内宫里面只有我皇兄一个男人!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全都守着我皇兄一个人,我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的哥哥,但是他们太坏了,老是想着加害于我皇兄,我哥哥把他们赶到宫外住去了,现在皇宫就住着我和哥哥还有很多的宫女,很多的太监,很多的嬷嬷。 我记忆里没有母妃,一直是母后带的我,只有哥哥还记得我们有个母妃,哥哥也忘记了母妃长什么样子了。母后很爱我们,为了我们受了很多委屈,我小时候调皮,老是欺负别的宫的公主,她们老喜欢去父皇那告状,父皇每次都会责怪母后管教不严。母后也没有迁怒于我,母后总是和皇兄说要皇兄好好照顾我,因为我缺心眼我缺心眼吗? 当然我听到之后是很生气,我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生气起来要尖叫,我要梅二去永泰糕点给我买最喜欢的芙蓉酥,还要梅二倒立然后扮女子给我看,别看梅二长的虎头虎脑的,但是扮起女子来,我皇兄说比我还像女子。 小时候的事情我差不多就忘了,梅二有没有欺负过我我也不怎么记得了,我不怎么记事,就算真的欺负过我,我当时肯定欺负回去了的。 怎么办?现在要说我真的都忘的差不多了,我忘记了呀,我想不起来了。 我想不起来是怎么把梅二从破烂堆里找出来的,他总是被别人欺负,完了就自己躲起来,每次都要找好久,把他找出来我还要去给他报仇。 真的想不起是因为什么事情,他老被欺负,我老是要去欺负别人,母后在世的时候总是说我不记事,但是我永远都会记得,母后是怎么死的。 母后死的时候,她说她很幸福,只是不放心玄厉和灵香。母后是死在父皇怀里的,那个时候父皇生了病,御医给他看病,熬得药母后都要亲自试过才给父皇吃。 那天,我吃完梅二给我带的芙蓉酥,就去父皇那找我母后,母后正在为父皇试药,我说我也要喝,刚才吃了芙蓉酥我现在口很渴。母后只是看着我笑,说我小馋猫,总是那么爱吃。 父皇也躺在榻上说母后太过宠溺我。母亲喝完药,就坐在父皇床榻旁边,然后招呼我过去,我站在父皇母后身前,绞着手指说我真的渴咯。 母后便亲自起身要去给我倒水,她刚站起来就吐血了,然后脸色就变得紫青紫青的,嘴唇变得煞白煞白的,我吓坏了,我母后是很美丽的,她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父皇生病了,活动起来很吃力,他从床上起来,把我母后抱进怀里,问“雨霖,你怎么了?” “皇上,我很幸福就是.不放心灵香和玄厉。” 母后再张张口,就只有黑色的血从她嘴里流出来,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去摸她的脸,那黑黑的血流在我手上,腥腥的。我吓得哭了。 父皇让人把我带走了,他抱着母后,我感觉父皇一下子也老了好几岁,他的眼眶红红的,叫着母后的名字。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我的母后,母后再也没有说我小馋嘴,也没有亲自给我倒水喝了。 母后过世没多久,父皇也走了。我哥哥做了皇帝。 皇兄,我好想母后。我总是和哥哥这么说,哥哥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剑在院里砍来砍去。 后来我遇见了锦瑟姐姐,她长的好像我母后,我很喜欢她,哥哥也是,那个长的很像我们母后的女子。 就记得这么多了,许多事情我都忘记了,如果想知道,就去问梅二吧,每次他都替我记着的。 八卦一下。 江湖是什么地方,一个馒头都能引发命案的地方。 “这个公子,请问你们要发布什么委托,我们天机阁的招牌不是吹的,只要公子你出得起价,无论是什么消息我们都会卖给你的。” “哦?是吗?”玄厉不禁挑眉。 没错,因为要寻人的缘故,他们第一站就是天机阁,天机阁在江湖上的时间说不上长,前身是乞丐帮会,但是随着天玄帝国百姓生活的富足,行乞实属罕见了,所以丐帮长老整合一帮帮众,建立了天机阁,也是由于前身是乞丐帮会的原因,所以他们掌握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嗯在下听闻天机阁无所不知,不知是否解在下一惑?”梅尔挤到前面,瞪着眼睛看了看那八字胡的老叟。 “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何事困惑,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们自当解忧”八字胡笑了笑,很是自信。 “是吗?那我说了啊。”梅尔眼珠子向上翻了翻,然后深锁着眉道,“江湖传闻木家公子木謹之尚未娶妻,疑似与当今圣上有龙阳之好,此事是真是假?” 木槿和玄厉同时看向梅尔,梅尔无辜的皱着眉。 “呵呵没想到,公子如此风流”意思就是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那么八卦“这种消息本来不怎么值钱,但是也是因人而异的,圣上和木公子那样的人物,我辈岂敢在芸芸而语呵呵,如果公子真是好奇,烦请拿出诚意。” 锦瑟和风吟也小脸期待着,灵香撇撇嘴,这种已经知道了的事情,还花钱去买,梅二真是个傻子。 木槿和玄厉则咳嗽掩饰尴尬,你们都感冒了吗?怎么一起咳起来了?医者父母心啊,只有风吟才会在这时候想起这么些。 “老叟,我可是知道真相的,只是想看下你们这有没有传闻中那样神乎其神”梅尔撇撇嘴,他又被灵香鄙视了。随身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我们是来买消息的,顺便听下轶事。” 那八字胡老叟眉开眼笑,“不瞒公子,圣上和木公子的轶事确实是虚传的,不过木公子尚未娶妻的真相外人不解,圣上尚未立后的真相不足为外人道也,见公子面善”老叟笑了一个,心想我就给你八一个“老叟与你说,这圣上至今未立后,那是因为恋母。咱们的皇帝自小垂暮他的母亲,前文贤皇后传闻,这圣上并不是前皇后所生养这其中曲折” “正事要紧。”玄厉微笑着打算了八字胡,怎么看那微笑怎么那么渗人。八字胡打了个哆嗦,清清嗓子,“几位公子要打听什么消息,留下线索,天机阁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要打听两个人一个是七夜魔君,还有一个”风吟摸摸鼻尖,低声对锦瑟说,“你爹有什么特征?” 锦瑟迷糊的眨着眼,正巧看见玄厉看着她,尴尬的笑笑,“我不记得了穿黑衣服,长的很好看算不算特点。” 锦瑟啊,这么多年,你爹再好看也是个老帅哥了。 “你么这么厉害,你们知道我锦瑟姐姐的爹是谁么?”灵香斜着眼看着那八字胡,刚才他说了她皇兄与母后的闲话,她现在正记恨他,一会事办完了就让他好看。 八字胡老脸一红,“这颇为为难啊。” “那你们知道,江湖上有谁和松家的族长有过关联么?”锦瑟脸红红的问,她也是来帮娘亲找相公的。 “松家族长?”八字胡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几位客人的要求老朽已经了然,待老朽与上面汇报。请几位客人先行离去,烦请告之何处下榻。明天辰时,老朽会命人将消息送至。” “好吧,你这胡子真碍事”灵香撇撇嘴,将八字胡的胡子揪了一边下来,笑的十分开心。 八字胡也不恼,唯唯诺诺的,玄厉点点头,很是赞许一般,原来灵香都是被他给惯的。 “老叟,真是得罪了。”梅尔微微致歉。 “我们在山林水榭等消息。”木槿说罢,便携着风吟走出门去,“可有什么想吃的?” 风吟浅浅一笑,“好多” 新的江湖。+上架通知。 他就知道。 然后一行人在街上闲逛。 “这就是江湖啊,太没意思了。”灵香拿着小扇子扇着风,旁边的梅尔大包小包的帮她拎着东西。 锦瑟也扁扁嘴,“我要喝薄荷水” 只见旁边有个小摊,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女人正在吆喝,“薄荷水薄荷水!” 玄厉付了一两银子,然后随手给了锦瑟一杯,又言不斜视的朝着前面走去。 锦瑟端着薄荷水,脸红红的。 “小姐,您的碎银子。薄荷水三文钱。” “喔”结果碎银子,把水喝了,把木杯还了,便追着前面去了。 “风吟,你们怎么都在这?玄皇上呢?” “嘘”灵香吃了一口云吞,又喝了一口汤才说,“锦瑟姐姐,出门在外,别这么叫我哥呀!”完了又埋下头胡吃海喝去了。 “风吟” “吧唧吧唧嗯?” 难怪他们都在这,因为风吟和灵香都要吃云吞,所以木槿和梅尔就陪着,那玄厉呢? “你们吃着,我去找找”锦瑟已经看到玄厉正站在一熙熙攘攘处,挑着眉头,一副看戏的样子。 锦瑟小碎步跑了过去,小脸红红的仰着头,“皇玄公子,我要进去看” 于是玄厉就带着锦瑟挤了进去。 “呜呜呜呜我爹死了呜呜呜呜呜卖身葬父求哪个有钱的老爷救救我呜呜呜呜。” “那个是她爹吗?怎么看起来没大多少啊?”锦瑟皱着眉,“她很可怜喔” “求求哪个有钱的老爷救救我啊为奴为婢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那姑娘长的很是可人,就是嗓门大了些。 锦瑟蹙着娥眉,她要老爷救,那她能不能救啊? “刁娘,唉你也能如此这般厚颜无耻,这明明是”女人更大的哭声传来,“哪位好心的老爷救救我啊,小女子要以身相许。”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的,好像说她是个坏女人,活该的样子算了,她是坏人,死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啊。 锦瑟摆摆小手,“姑娘,你别哭了” “这个,你爹入土为安为重,你需要多少银子?” “姑娘,你莫要搭理这女人真的是自作自受啊。” 周围的人都在叹息。 “啊公子,谢谢公子垂怜,给个一两银子就好了,埋个人不需要多少银子。”那个叫刁娘的女子跪在地上。 公子?她不是公子啊 “这里有一两银子,你你去葬了你父亲吧。你父亲这么年轻就死了,真可怜玄公子,我们走吧。”锦瑟放了一两银子在那女子身边,便欲与玄厉离去。 “公子!你给了银子,小女子已经是你的人了,请公子等我一下。”那个叫刁娘的女子拽住玄厉的长袍。 锦瑟瞪大了眼睛,跟玄厉有什么关系?蹲了下来,想拉开那女子拽着玄厉的衣角,奈何那女子拽的生紧。 “姑娘,你不去葬你的父亲吗?我们还有事,得走了,不用你为奴为婢。你快些去葬了你父亲吧。”锦瑟无奈道。 周围看着的人群又是叹息,“世风日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子。” “这有一两银子,谁帮我葬了他,我就把这两银子分他一半”那个叫刁娘的女子举着手中的银子道。 “唉”人群中又是叹息又是嗤笑。 “姑娘,快带着你家相公走罢,这女子不能留在身边。”一个扛着橛的老叟对这锦瑟说道。 “相公?”锦瑟呆滞。 “娘子,与为夫走吧。”玄厉笑笑,拉着锦瑟的小手对外走去。 那叫刁娘的女子还死拽着玄厉的衣角,衣袂翻动,那女子便被掀了开去。 “公子,等等”刁娘站起身来竟然追了出去,连身后的死者已是不顾。 “夭寿喔阿牛,你捡了个什么婆娘。”那抗着橛子的老叟泪眼阑珊的抱起地上的死者。 “这娃娃死的冤啊,他怨,大家与我一起抬阿牛回家。”老叟刚从地里下来,听见村里人说这女子竟然这般如此,阿牛虽不是万户之家,也不是哪般的穷困潦倒。哪里要她来卖身葬了?这女子,老叟摇摇头叹息,“阿牛,你莫怨了,大伯带你回去。” 阿牛的尸体真的很重,足足8个壮汉子才抬了他回去。 “公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个叫刁娘的女子紧追不舍。 “玄兄,怎么面色不善?”梅尔正给灵香倒水,看见玄厉和锦瑟回来了,锦瑟哭的不能自已,而玄厉脸上一片铁青之色。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个疯子,玄厉面上不耐,明明他牵着锦瑟走了出来,谁知道那个女子竟然把锦瑟推了开去,还推到别的男子身上,锦瑟当场就吓的愣了,随即又是一片嚎嚎大哭,她本来就爱哭,而且一哭就洪水泛滥,不可收拾,弄得他袖子上全是眼泪鼻涕的。这都没什么,关键是那女子生生的把锦瑟拽开,自己贴上来,他在深宫尔虞我诈,从来没见过这般人物。一路走来,一个哭的断肠一样,一个一脸谄媚,他头疼的紧,特别看到锦瑟哭泣,他心酸涩得很。 “锦瑟,不哭了”风吟拍着锦瑟哭的抽抽搭搭的肩膀。 “呜叫她把我的呜一两银子还给我啊,我不救她了呜呜呜” 玄厉早已经脸青一片,闻言啼笑皆非。 “公子,我叫合欢。”那女子羞羞答答的说。看到玄厉她原以为见到了绝世美男,现在才发现这三个都是极品,特别是那白衣男子,更是美不胜收。合欢心里暗痒,她真的太幸福了,她魅惑众生的年代终于来啦!不过看到极品白衣帅哥身边满头白发的风吟她确实是妒忌的,因为她长的绝美,不止风吟,这里的女人让一向自诩美貌无双的她很不高兴。 “你这头发是染的吧?哗众取巧,真难看。”-这女人是疯狗吗?见谁都要咬一口。 风吟和锦瑟悄悄的说着话,也没理。倒是木槿用冻得死人的眼神看了合欢一眼。 “你这个头上插着草的女人疯了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从小哪有人敢在灵香面前说这些话呀? “哼不就是一个肥妞嘛,我们那最丑的就是你这种。”合欢不以为然。 “你!!!很好!!!本公小姐生气了!!很生气!!梅二,给我打她,掌嘴!!!!啊!!!!”灵香指着合欢,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过她,她是谁,她是天玄帝国最尊贵的公主诶,“快点打她呀。” “打女人不好吧...”梅尔小心翼翼的说。 “你说什么,”灵香屈肘就给了梅尔肚子一个大肘子,“快点!!!” “唉...”“啪”梅尔虽然叹着气,出手倒是也没有留情,他也不是什么老好人,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别人怎么看他才不管,只要灵香高兴就成。谁知道那个合欢竟然拽着梅尔的说,“天,帅哥,你打得我好舒服...”!!! “你到底是谁?”梅尔震惊了,这是... “帅哥,我知道你们都会被我的美色所迷惑,被我的魅力折服,你们会对我神魂颠倒,我不止有美丽的容貌,我还有美丽的嗓子。关键是,我有一颗强大的心。我就是绝世美少女合欢,上天让我来到这里就是让我魅惑众生,你...你还你,这个世界所有的男人都会为我臣服,因为我就是穿越女神,像所有穿越先辈们一样,我会得到这个世界所有的荣华富贵,所有的极品帅哥,这就是为什么上天会让我穿越,因为只有穿越,我绝世美少女合欢才可以一统天下,建立我的女尊帝国!”合欢闭着眼睛,美美的说道,“帅哥们,等着我的恩宠吧!” 睁开眼睛,只有一只流浪狗流着哈喇子看着她。 “小黄...来吃包子。”一声唤,流着哈喇子的流浪狗也离开了...咻咻,风吹过的声音。 “今天晚上是民间的鬼节,你还哭,当心爱哭鬼来找你。”玄厉俯身在锦瑟耳边说。 (赖皮写的文,没有绝对的坏人,毕竟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没有谁想做坏人,世界上脑子坏掉的不多,不是每个人都是恐怖分子,就算是恐怖分子都会有心爱的女人。所以应该会和其他言情不一样,总是有一个坏到不可救药的反派。毕竟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能阻碍两个人在一起的,只有他们自己。) 长章送字喔,明天就上架啦。 废话也不多说,只说句体己的,每个人都希望付出能有收获嘛。 从新的江湖章开始,文中的人物开始成长,磨炼。 当然还有感情也会备受考验。 简介中提到的神女也会出现,因此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看本小说几块钱,希望读者能够支持正版阅读,因为一篇文的背后也有作者的辛酸泪啊!! 鬼影瞳瞳。 杏眼圆瞪吓。不敢哭了。 “风吟,你害怕吗?”锦瑟委屈的撑大眼睛,天还没黑,她已经开始害怕了。 “什么?”风吟偏过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锦瑟哭丧着脸,为什么要吓她,她从小就胆小。 “几位客官请勒。” “客官,要几间房。” “六间上房。”玄厉道。 “五间!只要五间!”锦瑟伸着五个手指,低头道,“我...我要和风吟睡...” “哦?”玄厉勾起一抹笑。为什么不和他睡? “那就五间..”木槿笑道,然后付了银两。 “先用膳罢,饿了...”灵香嘟着嘴。 “灵香,你刚吃了..”梅尔嘴角抽搐。 “怎么?”不满意?白眼一个扔给梅尔。 ... 山林水榭之所有生意好,很多人喜欢,跟它的布局有很大关联,像现在这样,木槿他们的五间房全在一个小的独立的院落里,很是清静。 吃罢饭后,一行人便各自回了房,放置行装。 江湖中人都将就轻装简从,当然灵香的东西多了点,不过那是有梅尔拎着。 大家收拾好了,便都出来庭院赏月。 今天晚上天公不作美,圆月都隐于云雾之中。 几个人掌着灯在院中闲坐,说着这桌椅流传之快真是出乎意料。自从张老头和木老爷成为莫逆之交之后,木家便开始推广张老头的一些新奇适用的玩意儿,收益自是不说,道是为给百姓方便罢。 这夜还没深呢,鹧鸪叫的欢。 “公子,原来你们都在这里,真的让我好找啊。” 相谈正欢的时候,下午那个自称合欢的女子出现在院里,她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出息,饶是木槿这般高手都没有发现,不由皱眉心生警惕。 “她面色看起来不对劲。”风吟毕竟是个医生,对于人的面相一眼就能看透,但是她行医多年,也没有看到过这般景象。 那叫合欢的女子,惨然一笑,“陪我死吧。” 不见她动手,所有人都感觉被人扼住了脖子,不能动弹分毫,呼吸困难。 那叫合欢的女子缓慢的走了过来,指着锦瑟,“放了你。”然后获得自由的锦瑟就瘫软在地上。 锦瑟手脚并用爬到玄厉脚边,“玄厉...玄厉..”她缩在玄厉脚边,害怕的哭了起来,“你是谁?” “谢谢你的一两银子。”那叫合欢的女子幽幽的说。 “你,勾引了我娘子。”那叫合欢的女子轻轻的掐着玄厉的脖子,玄厉紧锁着眉,气守丹田,显然是在闭气续命。 “你,辱骂我娘子,还有你,动手打了我娘子。”那叫合欢的女子一拂袖,梅尔和灵香便双双倒飞而去,撞在房柱上晕了过去。 “你,还有你..”那叫合欢的女子伸手将要去掐木槿的脖子,一双纤细的手扣住了她。 “鬼上身。”风吟轻轻的说,那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那叫合欢的女子竟然全身颤抖起来,一丝黑气浮出她的体外,幻化成一个脸色青白的男子,那男子眼里绿芒闪动,很是可怕,锦瑟才看一眼,便吓晕了过去。 “锦瑟。”随着那鬼影的出现,玄厉和木槿双双恢复了行动能力,玄厉将锦瑟抱进怀里。 木槿悄然站在风吟身前,这鬼物太可怕了,他怕伤了她。却没有发现现在的风吟哪有一点怯弱和不安。 那鬼影完全从合欢身上脱离出来,那叫合欢的女人也软软的倒到地上,許是昏迷了。 “你是谁?”木槿眼里露出寒芒,“就算你是灵物,我们并无恩怨,为何草芥我等?” 那黑影很是茫然,在院里飘飘荡荡的,不敢近身木槿,他飘到梅尔的身边,压在他身上,梅尔的面色越发的铁青。 一道白光闪过,那鬼影还是压在梅尔身上不动分毫。见剑气无法伤及它,木槿紧蹙着眉头,飞身到梅尔身边,伸手就是要拉梅尔起来,但是梅尔身子宛有千斤重,那茫然的鬼影还是压在梅尔身上,怔怔的看着木槿。 “退。”不知何时,风吟已在木槿身后,朱唇轻启,那鬼影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风吟一拂袖,一阵清风吹去,那鬼影身上浓郁的黑色竟然散去了..只剩下若隐若现的灵体。 “执迷不悟?”风吟飘渺的声音宛如仙乐。眼里白光闪过,看向那鬼影... 在白光中,那鬼影匍匐在地上。 “我叫阿牛,从小父母早逝,由于我从小勤奋,也有了一亩三分地,我是个瘸子,没有姑娘看得上我,有一次砍柴的时候捡了个好看的傻姑娘,我们就成亲了。可是近日,她竟毒害于我,不让我尸体入土为安,占了污秽。我怨...我怨...”那鬼影说着,身上的黑气再次浓郁起来。 原来阿牛在几年前捡了个傻姑娘,两人相依为命,姑娘虽傻,但是日子过的是和和美美。但是有一天傻姑娘误食了有毒的菇,断气而亡。可是接着又睁开了眼睛,好像那毒蘑菇就是神药,她变得不痴不傻,更是对他恶语相向。最后竟下药毒死他,死后带着他的尸体来到集市,说要卖身葬父。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其实阿牛的傻娘子早已经被那毒蘑菇要了性命,如今的只是穿越来的合欢,合欢一心想着要在这古代翻天覆地,加上她前世看了很多穿越的小说,觉得其中最可怜最凄美的,就是卖身葬父那一段,总会遇上一个翩翩佳公子。没想到真的让她遇上了玄厉,她抛开阿牛的尸体跟着玄厉走了,没想到阿牛的魂魄竟然一直悄无声息的跟着她,看到了种种。 虽然阿牛是懦弱的,但是他感觉今天晚上的黑夜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力量,这些人在他看来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全部死去。由于对娘子的爱,他要报复所有欺辱过合欢的人,首当其冲就是梅尔和灵香了。 “怨?”风吟又是轻拂袖,那清风吹散种种,阿牛的灵体变得茫然,随风飘荡,风吟这清风让他忘却了所有,他再也不会记得,他砍柴的时候捡了一个傻傻的美若天仙的娘子。再也不会记得,她娇憨的种种模样。前尘往事,了然忘记。 移尸走影。 一丝亮光牵引着阿牛而去。 风吟也似乎费尽了心神,软软的瘫在木槿怀里。 夜风拂面,众人都是汗湿了后背。 梅尔和灵香悠悠转醒,灵香扑在梅尔怀里抑制不住痛哭出声,那样灵异的经历,让她很是害怕。梅尔也是额头大汗,还故作坚强的安抚灵香。 最舒服的估计只有锦瑟了,她早早的晕了,现在貌似是睡着了。玄厉无奈的笑笑,抱着她回了房。 木槿也抱起风吟回了他的房,都没有说话,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原来锦瑟要与风吟睡的,现在她们各自躺在心上人的床上。木槿和玄厉不是神,他们也会害怕,只有抱着心爱的人在怀里,才能找回那可怜的安全感。 “梅二,我要你陪我睡...呜呜呜。”好吧,他是求之不得还是求之不得呢? --你们真的浪费,空着二间房。 天...还有一个女的躺在院子里,你们都不管了吗?許是吓的傻了,没人记得还有个合欢瘫在院子里。某皮:合欢对不起,我也怕怕的,忘了你了,你今晚就呆在院里吧..sorry。 古书云: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其始来也,一灵不泯,魄附魂以行;其既去也,心事既毕,魂一散而魄滞。魂在,则其人也;魂去,则非其人也。世之移尸走影,皆魄为之,为有道之人为能制魄。 翌日鸡鸣之时,木槿与玄历皆早起习武,才发现庭中女子,更深露重,合欢的青丝上已是打湿一片,此刻面色青白,尤为孱弱。 “槿之,昨夜事,不足为外人道也。”玄历撩起长袍,坐在那石椅之上。“只是这女子?” 木槿凝眸,“唤小儿打发些银两与她离去罢,闲事莫扰。” “槿之,难道你怕了?”玄历自是一夜无眠,枯坐天明。 木槿望天不语,“鬼影曈曈,敢问何所不死?长人何守?延年不死,寿何所止?世上有仙?” “你可是在思索,凤吟姑娘为何不惧鬼神?” “深思虑之,不可知,不可得啊。”木槿口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心里却是想,“木家的男人,喜欢的女人便要得到,包括灵魂。” “道分阴阳,人行阳道,鬼行阴dao;人行阴dao,鬼则反行人道;若人行阴阳中道,百步之内必将跌倒,只是愚弄一翻。昨晚那般鬼影桀桀,确实让人惊吓。得道者才能制魄,看来江湖传言说云中子追求那无上仙路,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啊,风吟姑娘想必也是得了其师真传。”延年不死,寿何所至?玄厉也不由信了那飘渺的仙,他本就成长在深宫之中,宫中含冤致死之辈不在寥寥,这等阴寒鬼物也有耳闻,奈何他天命所在,紫气浩然,自然未有鬼物近得了身。 这才刚涉江湖,就生出这般奇异事端,这一路怕是很难平静下来。 “姑娘,这风凉如水,这般清冷的,你怎么躺在地上。”木槿和玄厉耳语之际,梅尔出了房门。 他昨晚恶鬼缠身,此时面色还是颇为惨淡,也不与木槿和玄厉招呼,而是对地上的合欢颇为上心。俯身将地上的合欢横抱在怀,眼里一片呆滞无神,和平日那个听首曲儿,都能心思绕了千百转的梅尔哪里还有半分神似。 木槿和玄厉互望一眼,不由胆寒,双双垂手不语,看着梅尔将合欢抱进了房间。里面传来灵香的尖叫声,“梅二,你撞邪啦?啊!!!!!!”灵香夺门而出,看着静立在院中的玄厉,“哥”灵香光着脚丫扑进玄厉怀里,瑟瑟发抖。 梅尔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她昨天夜里竟然和那样的梅尔同居一室,现在想起灵香不由脊背发寒。 大清早的灵香的尖叫声把还躺在床榻之上的锦瑟吓得翻倒在地,额角磕到了床边的鞋塌上,“啊血啊!”锦瑟看着云袖上沾染的血渍,惊声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玄厉推门而进,看到锦瑟云鬓散乱坐的地上嚎嚎而哭,大清早的,这些女人能不哭吗? “血啊!!!”锦瑟回过头了,許是撞的重了些,额角撕开了一大块,被她挥袖一抹,小脸上到处都是血迹,看上去稍显狼狈外加一点狰狞。她哭着,血水和着泪水,小脸皱在一起,当场灵香就尖叫着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 玄厉铁青着脸,“闭嘴。” “我去找风吟给锦瑟上药。”木槿走了出去,哭声搅得他心烦意乱的。刚出了锦瑟的房门,只见梅尔痴痴傻傻的在风吟门外转悠着,不住的伸手去扒那糊着的窗纸。 “梅兄,屋里那姑娘醒了。”站在梅尔身后,木槿出言提醒。看着梅尔转身离去,沉吟片刻便推门进去。 风吟躺在床上睡着一般,裸露在阳光底下的细腻皮肤泛着淡金色的光芒,闭着眼,蹙着眉。 “风吟?醒醒,锦瑟伤了,你起来与她包扎一下。”木槿唤了几声,始终不见应答。 “风吟?”木槿伸出手还未触及她的身体就被一种无形之力拂了开去,运气凝神,还是未果,好像一个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謹之,怎么这么久?”玄厉带着锦瑟走了进来,锦瑟的额头已经不再淌血。 “风吟昏迷了。”木槿沉吟着,这事发突然,一切都太蹊跷了。 “凤吟昏迷?”玄历眯着眼看了会榻上安然熟睡的凤吟,且当她是熟睡吧。手中的竹股烫金素面折扇轻敲着榆木桌面,心中自是忐忑难宁,却轻言笑语着,“锦瑟的头给磕了,这大清早的,真是热闹。槿之啊你且找找凤吟姑娘的医药箱,我看凤吟姑娘也就是昨晚受了惊,现在还睡着呢。” 玄历的手中的折扇髹黑漆,边股原色,稍厚。折拢时,扇上部为方角直线条,下部则较为圆滑柔和,方圆之间过渡自然流畅,使扇显得轻盈修长,且适宜手指的触握。边股外侧烫出深色螺旋形圈点,三三成组,形成如意朵云纹,或整或半,大小疏密不等,宛若湘妃竹的效果。扇面纸质,色纯白,其中一面洒金为饰,不规则的金屑如落叶,如光斑,率意而抽象,极具神韵,那金色光斑与凤吟肤上的金光颇为映衬。 杀了梅二。 木槿落下风吟床前帷帐,将风吟近日随身的淡雅白缎锦织垂着银穗子的药布袋摊在圆桌之上,顿时药香四溢,内有少许精致的瓷瓶,色白莹润,都用香木塞子密封着;捣药的钵和杵,四角对方的药粉包;滚成竹简形状的黑色布袋,不知道里面是何物什;只是早早的看了一眼,便取了旁边卷成圈的白色纱布,重新紧了紧了那银穗子,封上了药袋。 “哥,我怕,梅二他怎么了?”灵香站在门口,走了进来。許是灵香想到梅尔那痴痴傻傻发怔的样子,心里怵的慌,不敢独处一室,所以过来寻玄厉了。 “灵香,你给锦瑟包扎一下。”玄厉握紧折扇,此事他也毫无半分头绪,眼下还是给锦瑟的伤口包扎一下。 “锦瑟,你这是如何伤的?” 锦瑟怔怔的看着帷帐,好像没有听到木槿所说。 “从榻上滚下来磕的。”玄厉有点情不自禁的笑了。 “风吟她怎么了,梅尔又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我都不记得了。”锦瑟眉头轻皱了下,灵香包扎的时候弄的有点生疼。 “你不记得了?”灵香小口微张,很是惊讶。 “嗯,不记得了,就记得有个轻飘飘的黑影从那个女人身上飘出来,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锦瑟苦恼的瘪着嘴,“好可怕。” “呃锦瑟姐姐,你不记得是因为你吓晕了。”灵香缠好纱布,然后又拉扯整理了下,才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自己从来没做过的,还包的这么好看。 “后来怎么样了?”锦瑟转过头,身旁哪里还有灵香。一双无神的眼睛,只有死人才有的神情,正瞅着她,“啊!!!”锦瑟心一慌,起身就往正与木槿低语的玄厉身边跑去。 此刻大家才发现,梅尔就坐在锦瑟刚坐的椅子旁边,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灵香人呢? “梅尔?!”木槿玉箫横扫,已是抵在梅尔颈间。 “灵香呢?”玄厉把锦瑟护在身后,看着面色如常的梅尔,“謹之,杀了他。” “玄兄,可是梅尔” “哥!!别杀他,他是梅二!”撩开的桌布一脚,看到满脸沮丧的灵香,“他在门口的时候,我害怕,就藏起来了。”灵香胖胖的身子从桌下钻了出来,她拍拍袖子,脸上红扑扑的但是唇色却尤为苍白。 她已经害怕的要死了,但是梅二不能死,虽然不知道梅尔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就算她平常缺心眼也知道这肯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杀了他,这样的威胁,朕是觉得食无味,寝难宁。”玄厉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那金色折扇上的碎屑宛如实质,朝着痴坐的梅尔急射而去。 木槿曲指在玉箫上轻轻一弹,那锦瑟的碎屑就好似风一缕,轻飘飘的荡了开去。 “玄兄,稍安勿躁。梅兄现并没有伤害你我” “等他出手我们还有生机吗?昨夜是风吟相救,现在她至今昏迷未醒,等他发难,我们还有还手的余地?”玄厉背过身去,看着梅尔那模样,让他浑身难受。 “梅兄?你这是怎么了?”木槿无奈的叹口气。 “这是在哪?”旁边屋里传来声音,許是那叫合欢的女子醒了,梅尔匆匆离去。 “啊!!!”梅尔刚出了房门,灵香也不再害怕了,拿着桌上的茶壶贯在地上,心里很是愤懑。 “依我猜测,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合欢的女子。”察觉梅尔并没有像昨晚那般加害于人,木槿现在啊已是淡若许多。 “叫你爱管闲事。”玄厉看向锦瑟,看到她委屈的神色,不由心中暗恼自己,摆摆手道,“事到如今,算了。” “可是明明昨天晚上那东西已经走了”人?物?鬼?灵香叹了口气,“梅尔昨天晚上明明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今个儿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风吟姑娘昨天晚上是否醒过?”玄厉问道。 木槿摇摇头,“昨晚我一夜未眠。” “那现在如何是好?”锦瑟心生愧疚,不该不听那老人相劝,“老伯?对!我们可以找那老伯。” 锦瑟忽然想起那抗橛的老伯,“我们去找那个老伯,他,他知道那些事” “何事?” “昨天,我和玄公子在集市上遇见合欢姑娘的时候,她正卖身葬父,当时我虽觉得她父亲年轻,有个老叟和我说‘不能将此女子带在身边。’还有一句我忘了,但是当时我也没做他想,便还是给了她一两银子。”锦瑟皱着眉头,有些气氛道,“谁知道,她要要!要对玄公子以身相许,也不葬父了,却一直跟着我们。后来就是大家都知道了” “你给的银子,干嘛对我哥以身相许?” “呃我也不知。”锦瑟抬眼看了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玄厉,继续道,“我想这其中必有缘由,或许我们解开这个千千结,就能让风吟和梅尔醒来。” 梅尔姑且也算昏迷了吧,他只是浑浑噩噩的不像自己。 “听锦瑟姑娘这么一说,事情也有点眉目了,昨晚那灵物说道自身之事,今日天机阁来人,我们再寻一下那老叟。” “如此甚好。”玄厉点点头。 “故事其实很简单。”木槿撩起锦袍坐在椅子上,“昨晚那灵物自称阿牛,从小体疾,未能娶妻。后巧遇合欢,二人喜结连理,可是好景不长,合欢性情突变,毒害于他,更是做出卖身葬父这等事情。他心中积怨,冤魂难宁,只是昨晚那魂魄已随那亮光而去,今日之事,不知又是何故?” “原来是这样”灵香和锦瑟都不知昨晚具体之事,现在听闻,都十分惊讶,“那为什么是梅尔啊?”灵香很是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没事,偏的梅尔变了。 “因为梅尔和那灵物接触了。”玄厉肯定的说,那鬼物压在梅尔身上,差点就要了梅尔性命。 “那风吟怎么会昏迷呢?”锦瑟很是不解,“她也和那个有接触吗?” “没有。”木槿摇头,“不知何故。” “那梅尔此刻有危险吗?”灵香心绪不宁,想起昨晚面色苍白的梅尔还关切于她,愈的不安。 “不知道,但是野史上说鬼怪阴气重,如长此下去,梅尔恐是凶多吉少。”木槿摇摇头,“但是那灵物明明已经离去,这是为何?” “算了,出去等消息吧。”玄厉起身,这种压抑的氛围真的让人心神难宁。 鬼压天子。 “嗯,玄兄你们先行前去,我不放心风吟,就在此等候。” 玄厉点头便带着灵香与锦瑟出了门去,果然不一会小二就带着一老叟进来,正是昨天天机阁那八字胡老叟,胡子被灵香揪了一半,他也干脆的剃了。 “客官,就这了,您请好。”小二唱了个诺就走了。 “公子。”那八字胡的老叟抱拳行礼,“公子,你们这庭院好生凉爽。”哪里是凉爽,简直就是阴寒,他一进来就觉得这温骤的下降了不好,邪门了。 “哦?”玄厉请那老叟坐与石凳之上,灵香和锦瑟站在玄厉身后,“老叟,我们昨天探查的消息可有眉目?” “公子,这事儿教给我们办了,您尽管放心。”八字胡微微颌兽,轻声言道。心想这地房阴凉的很,得快点交代了赶紧回了,“公子,这七夜魔君已经去了南疆之地,至于许多年前和松家有渊源的武林中人,也只有魔道子映无邪,但是魔道子手刃仇家之后,便销声匿迹,不再出现在江湖之上。这颇为为难,魔道子最后出现之地是在八年前的风雅庄,自从风雅庄的少庄主风毕乐英年早逝之后,诺大的庄园就只有风家表小姐,如今已是淡出江湖了。” 语罢,八字胡抱拳躬身,“老叟的消息送到,烦请公子验收。” 玄厉点点头,将一张百两银票放置在石桌上,“敢问老先生,此间是否有得道高人。” “这?”八字胡目瞪神慌,难怪这院落阴凉的紧,尽是有了这般污秽之物,果然,面上不由露出晦涩,“公子,这佛门中得道高僧也是有的,都道等待有缘人。”八字胡如坐针毡,这院落他片刻也不想逗留。 “那再打探个消息,有位叫阿牛的本地人,前几天刚去世的,你与我打听下他的亲人,必有重谢。” “这”八字胡从石凳上起身,躬身道,“公子,老叟定尽心尽力,今日先行离去。” 多年的待人接物,八字胡也是心思玲珑之辈,很明显这个阿牛就是那东西。急急忙忙的往外赶,一时间锋芒在背,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老和尚,你不能再往里边去了,这是客人的院落,会打搅的。” “莫莫莫贫僧的有缘人就在此地。” “老师傅,求你了别往里行了。” “有缘人,贫僧来也” 当穿着土黄色僧衣,光着脑门,踏着白色僧鞋的老僧出现在院里的时候,小二更是急的额头冒汗。要是客人生气,他的年终奖就没有了。 玄厉众人正在院中小憩,昨夜没能安枕,微风习习便有了几分睡意,正伏身在那石桌之上。灵香偷偷的将梅尔的房门锁了,在门口静坐着,任由里面合欢砸东西破口大骂始终无动于衷,梅尔就在门外呆呆的看着,当然是看着屋内的合欢。 第一个发现僧人进门的是锦瑟,“有缘人?” 锦瑟心里突突的跳着,看着那慈眉善目的和尚,“你说什么有缘人?” “女菩萨就是贫僧的有缘人。”那老僧双手合十,慈悲一笑。 锦瑟俯身行了个礼,“大师,我”她不是什么女菩萨。微微红了脸,推了推旁边睡意正酣的玄厉。 玄厉浑身冷汗的醒来,“谢谢你锦瑟。” “怎么了?”她没做什么呀。 那老僧笑笑,便在玄厉身旁站定,“龙行千里,老僧见过天子。” “你!”玄厉皱眉,“你如何知道?” “天子莫怪,冥冥中自有天意,知天易,逆天难。”老僧笑的眉眼全堆在一块,“圣上莫要惊恐,那只是梦魇。尘世中称作‘鬼压身’,睡时忽感千斤重物压身,朦朦胧胧喘不过气,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圣上虽能听能闻,却无力挣脱分毫,亏了女菩萨唤你,才得以解脱梦魇。” 玄厉惊的一身冷汗,刚才明明感觉什么压在身上,四周都是纷乱怪影,听闻脚步声,他才感觉身上的重物隐隐有些松动,但是他不能呼喊,不能移动半分,只能看到红影,白影,黑影在身边飘来荡去。亏的锦瑟推了那一下,四周鬼影尽散,他才得以解脱。 “圣上虚惊一场,呵呵”那老僧观了院落一眼,便向着木槿的房间走去。 “他是不是走错了?梅尔就站在院子里。”锦瑟不由纳闷。 玄厉沉声不语,刚才那梦魇让他再次泛起重重的无力感。 “进来。” 来者不是玄厉而是一老僧,老僧笑道,“这位施主好魄力,临危不乱,此番才情真是羡煞贫僧。” 木槿微微一笑,“出家人四目皆空,大师何来羡煞之说。” “公子好生风流。”老僧由衷的赞道。 “大师得道之人,晚辈不才。敢问大师所为何事?” “施主练功岔气,走火入魔,心中魔障丛生,虽然被压制,但是亦时常反复,性格自是多变,这般风流人物,也是可惜了,可是老叟爱莫能助。”老僧摇摇头,很是遗憾。 “不妨,烦请大师相助在下的朋友,一个迷乱了心智,还有一个至今未醒。”木槿并不在意,他修炼玄冰神功虽功力大增,却寒气入体,体寒如冰,心硬似铁,后在风吟的魅惑下,发自身体和灵魂的深处的火热欲望,才渐渐使得寒气消散。这也就是他为何要给风吟服食媚.药的原因。寒气虽然消散,但始终郁积体内,他始终压制着,没料想被人一眼看穿。 “这事有点棘手。”老僧坐在凳子之上,皱眉思索。 “门外的还好,只是这帷幕之内,贫僧是半点也看不透。”老僧聚精凝神看着床榻之前的帷幕,终是疲惫的闭上眼睛,睁眼间竟有血水从眼眶滚落。 “罪过,罪过。”老僧双手合十。 “老衲慈心冒犯之处,烦请见谅。”老僧闭目轻语,神色极为虔诚,随即看向窗边的木槿,“这位施主,烦请带路。” 迷惘其间。 “晚辈木槿,前辈跟我来。”木槿携着玉箫引着老僧出了房门,正遇上玄厉与锦瑟双双而来。 “圣上。”老僧双手合十,见上一礼。 玄厉微微颌首,“大师你看,就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手中折扇遥指正站在灵香旁边痴望房内合欢的梅尔。 老僧抬脚朝着梅尔行去,定神一看,随即怅然,转身对着玄厉二人道,“老衲晚来一步。” 玄厉和木槿不由皱眉,难道晚来一步,梅尔和风吟没救了?! 这法号慈心的和尚因为鬼节将至,这个日子总是会有些不太平静,就离开了寺院来尘世走上一遭。 寻访那些是非因果,若是能觅到几个冤魂,一翻解脱超度,也将成就他一个造化,堪得善缘,佛家人慈悲为怀,修的六根清净,善行圆满,就能的那佛心造化,修成舍利之心,立身成佛,脱离苦海。 信佛求来生,仙缘只讲究现世报。 那晚他观星有感,便寻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一场造化失之交臂,不由怅然。 “圣上,勿忧。这凶神恶煞已是离去,院里阴风阵阵在日落前自会消散,无须老衲出手。”慈心道。 “大师,你是说梅尔无事?”玄厉不解。 “他这样子像是没事吗?老和尚你没有搞错吧?”灵香怨道。 “哦呵呵性命自是无忧,只是心神被执念所扰,暂时迷惘其间。若想解开执念,就得解开这其中种种的是非因果,如若不然,这执念也就化为这公子自身之物,对性命身体倒也不会造成伤害,只是这心中执着之物也就是这道执念了。”慈心如是道来。 那冤魂虽是随着亮光而去,风吟那清风让他忘却前尘往事,但是他心中执拗已深,放不下的对妻子种种情愫,游离与天地间,刚好梅尔身上有着主人的气息,那执念便趁着梅尔身虚体弱主导了他的意志,所以梅尔才会一片混沌,心中只有对合欢的种种情愫。假以时日,他必会自行回复清明,奈何情根深种,那时候这阿牛的执念也就成了他的意念。 “你的意思打不开这个死结,梅尔就算回来了,也会不可救药的爱上屋里面砸东西的那个女的?”灵香叉着腰,很是气愤,梅尔要是喜欢那种女人真是太丢她灵香公主的人了,毕竟梅尔是她的跟班。 “阿弥陀佛,出家人色即是空,只有信念而无情爱。”慈心双手合十,低声诵道。 “大师,有何良策?”听闻没有性命之忧,木槿也是松了口气。 “老衲束手无策,冤魂既散,魂已安宁,安息不可扰啊,老衲也只能让这位施主神志早日清明,不再这般浑噩。”慈心摊摊手,颇为无奈,他也不得而知,到底是怎样的高手,能将死灵夜的冤魂魔障驱散在天地间,只留下淡淡的执着。 一般这样的冤魂只能用法器镇压或者就是超度七七四十九天,打开阿鼻地狱的接引之门,送入往生轮回之处。世上的是非因果,环环相扣,没有什么能消散于天地间,所谓的消失,只是换了种存在的方式。如此霸道的神通之术,闻所未闻,竟然无视因果轮回。 “施主,浮生若梦,一念之间”慈心手执念珠,在梅尔身边念着,“我佛慈悲,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世间诸般苦痛。一切皆为虚妄,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故法妄空相,嗔痴实为大智,堪破虚像。” 佛音袅袅,梅尔的眼神回复清明,“谢谢大师点悟,在下一直神行飘渺,不知道何处为归宿,此番醒悟,受益匪浅。” 慈心笑笑,只是对着玄历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有缘再见。”便朗笑离去。 “梅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灵香皱着鼻子,神色复杂的看着梅尔,这么丰富的表情很少出现在她脸上。 “公主,在下感觉神清气爽。”梅尔温和的笑笑,他笑起来是一个有着好看酒窝的男人。 “如此甚好,只是凤吟至今未醒。”木槿说罢,黯然转身,往凤吟房里走去。 “我也去看吟吟。”锦瑟小声的说道,她和凤吟很是投缘。 锦瑟转身走后,玄历也跟着去了。 只剩下灵香和梅尔面面相觑。 “梅尔,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灵香轻轻的叹了口气,好闷的感觉。 “公主还有何事?”梅尔笑道,“公主手中钥匙可以给在下吗?” 灵香讪讪的把钥匙交给梅尔,梅尔伸手接过,轻轻的打开了门上挂着的铜质广锁。 “哐当”一声,一个碧青色的茶壶砸在梅尔的身上随即又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合欢一声尖叫,“我要疯了,你们竟然把我关起来!!”合欢跺着脚,一脸愤懑的看着进来的梅尔。 “姑娘,当心脚下。”合欢脚边正是瓷器的碎片,梅尔蹙着眉头提醒道。 “帅哥!!”合欢微笑道,“看在你是帅哥的分上,我就不计较了。” “姑娘,你好生烂漫。”梅尔眉眼温柔的说道。 站在后面的灵香哭着走了。 “是吗?”合欢眯着眼睛,很是受用。 “哥。你快把那个丑女人赶走啊,她老是缠着梅二!”灵香摇着玄历的锦袖,看到梅尔那殷勤谄媚的样子,她真想把他拍死在那!然后扔到墨海之滨去喂河鱼。听说那里的河鱼都有房子一样大的嘴,身体就像一座小山那么庞大,不知道梅尔够不够塞牙缝的。灵香一边磨着牙,一边叹着气,“哥哥,那个女的是什么妖怪啊?” 玄历烦躁的扶额,别问他这么深奥的问题,他不理解女人这种生物,“你不是烦梅尔缠着你嘛,现在清净了。”玄历还是安慰道。 “但是哥!!算了,我去吃东西。”灵香撇撇嘴,走了出去。正好看到锦瑟在院子里发呆,“锦瑟姐姐,你怎么了?” 跟班叛变。 “没什么,在想凤吟怎么还没醒。”锦瑟百无聊奈的玩弄的手帕,不远处梅尔和合欢正欢声笑语,好不动听。 “帅哥?那是什么东西?”梅尔唇齿带笑,眉间春色弥漫,看着笑的一颤一颤的合欢。 “帅哥啊!帅哥就是我的人,你就是喔。”合欢看着梅尔那惷光洋溢的英俊面庞,小手握成拳头很坚定的说道。 “是吗?”梅尔腼腆的笑笑,欲语还休的模样,真是任君采拮。 “去死!!”灵香走了过去,一脚揣在梅尔那荡漾的脸蛋上。 “公主?!你”梅尔脸色微愠。 “怎么?想不敬啊?以上犯下!恩?”灵香拍拍手,撇撇嘴,“那个叫合欢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梅尔没有说话,毕竟灵香是公主,万金之躯。 “你?!你这个小辣子!泼货,干嘛打我男人?”合欢站了起来,伸手就是拽灵香的头发,灵香从小哪里和人打过架啊,这一出手便落了下风,“啊!!!你竟敢拽本公主的头发,大逆不道!” 梅尔焦急的站在旁边,他没想到合欢会对灵香出手,灵香毕竟是公主,对公主不敬那是要杀头的,连忙去拉开合欢,“合欢,你冷静一下,不要这般”梅尔本想说泼辣,但是又是心仪的女子,这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双臂架着合欢,让灵香脱困。 灵香踹了几口气,“很好!很好啊,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对我动手。”转而瞪着梅尔,“梅二,你确定你要护着她?” 梅尔垂下眼帘,还是点了点头。 “好。”灵香已经出离愤怒语无伦次了,只能重复的说着好很好,最后一咬自己手指,吼道,“早知道我就让皇兄那天就杀了你!” 挥挥衣袖,走了,她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没力气再去管小跟班的事了。而且那已经不是她灵香公主的小跟班了,她的跟班跟了10几年今天叛变了! “灵香,你慢点吃呀,还有很多呢。”锦瑟蹙着眉看着一个劲儿往肚里塞东西的灵香。看到桌上的糕点,有桂花糕,红枣香藕,芙蓉酥,薄荷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平时不爱零嘴的锦瑟忽然也很想吃,于是两个女孩就在院里大快朵颐。 而那边玄历房里,正和那个八字胡说着事儿。 “公子,交代的事儿老小儿都做好了。天机阁还是有琐事,那老小儿就先行一步了。”八字胡老叟抱抱拳,拿起桌上的银票揣在怀里,便出了门去,在院里不由多看了灵香和锦瑟两眼。这么标致的姑娘,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几位公子好福气哟,人老了,风流都是往事。 “槿之,如此一来,我们还需再寻那老者么?”玄历临窗而立,“此等女子自是祸水,打发她自寻去处,我们择日启程去那风雅山庄?” “这凤吟还是未醒。”木槿坐在桌边,杯中茶已凉,他还是举杯轻嘬了一口。 “槿之,你知道朕没多少时间在外,还是早日寻到锦瑟的父亲,完成此行目的。”玄历手扶窗棂,他京城那边还选着妃呢。 “玄兄真是艳福无双。”木槿无奈的笑了,“但是凤吟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宜动身前往。还有梅尔执念缠身也得解决了才是。” “梅尔自是性命无忧,他自己乐得自在,旁人怎么左右?” “玄玄公子,灵香她”锦瑟站在门边踌躇不前,皱着小脸,一脸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玄厉看到锦瑟,暗叹一声,身不由己。 “灵香她她去杀梅尔了。” “由她去吧。”杀了杀了,一了百了。哪天他把锦瑟也杀了,免得心系于她,自己得不到,还要在深宫里想着她是如何如何,更是见不得她以后成婚生子,索性杀了算了。 “这”锦瑟皱着小脸,看向木槿。 “由着去吧。”她皇兄都不着急他着急什么,他现在只关心风吟到底时候醒过来。 院里不停传来合欢的惊呼声和叫骂声,灵香一言不发,闷着头砍着。 “妈呀,我绝色倾城的合欢好不容易穿越,我还没有啊!!!我不想死。” “公主殿下!你!”梅尔气急的声音。 锦瑟心惊胆战的看着,“不会出事吧?” “会。”玄厉站在锦瑟身后,闻着她的发香。 果然,玄厉话音刚落,灵香高举的大刀就砍在护着合欢的梅尔手臂上,立马见红了。 “梅二!”灵香扔掉刀,哭道,“本公主要杀了你。”合欢不知道是晕血还是什么的,看到出血了就闪的到一边,灵香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缠着梅二我毁了你的容貌。梅二,疼不疼啊,都流血了。”一边手忙脚乱的按着梅尔的伤口。 不料梅尔轻轻的推开她,“公主万金之躯,在下担待不起。”说完便托着受伤的手臂转身回了房。 看着梅尔转身的背影,灵香不可抑止的大哭起来。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她的小跟班叛变了? “唉”锦瑟轻轻的叹了声,“梅尔要是知道公主这么在乎他肯定很高兴的,可是那个梅尔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感情是说不见就可以不见了的吗?” 玄厉动动唇,还有没有说出话来,好几次想问锦瑟那晚的事情,但是有些话,身为帝王的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感情说不见就不见,哪天锦瑟对他的感情是不是也会忽然消失,然后转投他人怀抱?心口像是堵着什么,那就杀了她好了,免得心烦。但是想到再也见不到了,心不由的痛了。 “锦瑟” “嗯?”锦瑟转过身来,那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玄厉心中一窒,想起那逍魂迷乱的夜,不由的口干舌燥。只得摆摆手,然后离去。 那晚她的发缠着他的身体,那么温柔的香,天亮之后又是再次形同陌路,什么公子姑娘的。 要是她进宫,他一定会立她为后的,成为她的皇,她的天。可是天不遂人愿。 锦瑟抿着嘴唇,看着玄厉的背影,吓人,没事叫她那么温柔做什么,害的她吓一跳。 更害的她想起那个让那个她脸红的晚上,他也是那么的叫锦瑟 留书出走。 再次叹了口气,锦瑟只好回自己房间,梅尔现在这样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就算找到那个老叟也不行,因为阿牛已经走了,不会回来拿走他的记忆了。这个情愫已经留给梅尔身上了。 “你离我真的好遥远。”床上的风吟还有白衣白发昏迷着的样子,木槿坐在床边,只能看着她,不能触及她的身体,总会被一股无形之力拂了开去。 这么的咫尺距离,真的好像隔了一整个天涯。 “风吟,你睡了已经三天了,难道还不醒么?” “恩公,你怎么了?”木槿心底传来这样的声音,竟然那轻轻的是风吟的声音,但是她就他的眼前,并没有说话,“风吟,是你吗?” “是我,恩公。” “你” “我也不知道,这里白茫茫的我还在找出口呢,我一直醒的,能听到你说话。还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所以我就试着和你说话,我一直在对你说话,你都听不到。”风吟似乎有点埋怨,“这些天我路过金色的山,路过森林,路过水泽,现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全是火,热死了。” 木槿抬首看去,床上的风吟额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你都听到我说的话了?我心里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之前不行现在怎么能和我说话?” “呃不小心听到了。我之前说话说不出来啊,后来我就放在心里说,你就听见了。”风吟的声音有点羞涩,“听到你说想我了” 木槿脸僵了僵。轻哼了一声,“你没醒大家都没法动身,你快点醒吧。” “哦” 木槿俊脸有点挂不住了,用玉箫敲敲风吟的额头,还是被无形之力弹了开去。 “我拿你的药去给梅兄了。” “你又欺负梅公子啦?”心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木槿的脸黑了黑,“不关我的事,是公主伤的。”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和公主什么时候完婚?你也不小了”因为不用用嘴说的,心里想的风吟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哼胡说八道。”木槿冷声哼哼。 “梅兄,你伤了,包扎一下。” “謹之,我我最近老是心痛。” “是何缘故?” “我也不知道,就是夜了,就自个儿疼了。” “你可还记得过往的事?” 梅尔点点头,“记得,但那好像是别人的故事。” “你都知道,这我也不甚了解。” “我知道自己是执念缠身,可这一切现在我也是不想摆脱,过去的我不在了,就让他不在吧。” “那你这心疼的毛病。” “我爱了合欢,为她疼这些不算什么。” “那你没想过公主?” 梅尔摇摇头,“我也无暇顾及。” 原来感情也能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好了,灵香留书出走了。”锦瑟手里拿着一张纸,敲着玄厉的房门。 “胡闹。” 玄厉打开房门,面色铁青。 纸上只言片语,“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这倒干干脆脆,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玄厉进来梅尔房间,折扇抵在梅尔喉头,“如果公主出事,朕第一个杀了你。” 梅尔蹙着眉头,不语。表情极为晦涩。 “帅哥,你们在在这在做什么?”合欢打着哈欠,迈进门栏。 “朕先杀了她。”玄厉说话间,双目喷火的看着门外花枝招展的合欢,手上已是毫不留情的出手了,木槿轻微摇头,袖手旁观。 锦瑟小手捂着脸,一阵血腥味传来,合欢就那么的倒在了血泊里。 说杀就杀,决不留情,玄厉的狠戾刹那间展露无疑,看的锦瑟瑟瑟发抖。 合欢就那么的去了,完成了她在古代打酱油的任务。谁说穿越就一定要风声水起,打打酱油也是不错的选择。 梅尔的表情悲伤,抱着合欢的尸体走出了门去,到了黄昏时刻也没再回来。 “梅尔不回来了吗?”锦瑟很是小心的问玄厉。 “朕想静静。”玄厉淡淡的看了一眼,她那害怕的样子,提醒了他,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从小被松韵保护的太好了,她太单纯,太美好。 “我知道你担心灵香啊我”锦瑟咬着下唇,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出去了。” “朕得回京调派人手,寻找灵香不能陪你你们前往风雅山庄了。” “嗯”锦瑟细声应到,便带上门出去了。 玄厉闭上眼睛,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心生愤懑。他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她是松家的女人,是他母后的侄女,松家族长根本不愿意她进宫,他总不好腆着脸管人家中丞要女儿。 爱情啊,一个皇帝怎么会有爱情呢?或许他不该走出皇城,然后如今的她,他还能拱手让人么? 为什么她就不会为他抗争一下呢? 翌日,玄厉便要只身回了京城,锦瑟没有出现,此时她正眼睛红红的窝在被褥里,她以为好一段时间都能每天见到他,谁知道,才出来就几天呢,这样的日子就结束了。好恨自己啊,要不是自己多管闲事救了那个合欢,哪里会有这些事,风吟昏迷不醒,梅尔变心,灵香出走,梅尔也出走了,玄厉得回京了。 为什么没人人责怪她呢?她心里很自责,很难受。 锦瑟来到风吟的房里,“呜呜吟吟,你快醒啊,我我呜呜呜我不想找爹了,反正我一直没有爹,我想回京城选妃。” 锦瑟抹着眼泪,“啊我不要爹了,我要回京。玄厉就要呜呜呜,就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锦瑟?呃在下什么也没听见。”不知何时进来的木槿一脸尴尬的站在门边。 “”锦瑟止住哭声,丢死人了。 “在下确实没有听到。”木槿摇摇头,很斯文的笑了。 “皇上他回京了?”锦瑟低着头轻轻的问。 在下确实没有听到?!真的假的呢?!骗她呢?! 公主男宠。 玄厉和木槿对视一眼,便摇着扇随在锦瑟身后。木槿若有所思的来到风吟身边。 “这世事可真是奇妙,这合欢一死,竟然梅兄的魔障就自行的去了。” “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风吟的声音在心里响起。“世事如棋,我们都是棋子。”风吟的声音有点幽怨。 “怎么会呢?”木槿一脸的不赞同啊,他木槿的人生怎么会是棋子被人左右呢,但是还是暖声安慰道。 “世事如棋,世事如棋,午夜梦回,一场梦憩”风吟还是幽幽的叹。 木槿扶着额,“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出乎离奇,但是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安身立命罢了,快些醒来” “堕入棋中,迷惘了。”风吟似在思索。 “棋?什么棋?”木槿皱起好看的眉。 “世事如棋”余音未散,意绸缪。 “啊”锦瑟小手扶着心口,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皇上。臣女给皇上请安。”他不是回京城了么? “我渴了。”玄历折扇慢摇,微微偏头看着锦瑟。 “啊?”锦瑟点点头,福身给玄历见礼。低下头心思流转,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灵香公主她?”锦瑟素手清抬,给玄历面前的茶杯上倒上茶水。 “朕已让梅尔送她回京了。”玄历叹了口气,眉头间竟是浓愁。“我也不知道,怕是那性子不复从前了。” “哎”玄历叹了口气,“这此中曲折,无须再提。” 锦瑟一直安守本分也不会唐突想问,只有把这疑问压在心底。 “喔。”锦瑟点点头,“那皇上你怎么没回京城?” “朕是来带你走的。” 他是来带她走的?! “中丞派人传来消息,说寻你回去,放你在外心不安生。随朕回京。”玄历笃定的看着锦瑟,这江湖,还是不要涉及。 “那”我爹呢? “朕的话就是圣旨。” “皇上可是回京选妃?”锦瑟轻轻的问道。 “恩。”玄历点点头,神色无常。 锦瑟低下头,暗地里下了心思。 是去选妃?还是远走高飞? “梅二,你在哪?我好害怕。”灵香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梅尔揪着眉头,一言不发。 “不怕。”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推开车门进去,这才几天,从离开山林水榭的那天起,这才三天时间,灵香不吃不喝,看着人就消瘦了。 原来有时候人心比鬼更可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灵香只字未提,没有人知道。 只是她哭红着眼眶日渐消瘦了下来。 “梅尔,我想养男宠。” 看到梅尔出现,灵香才安静下来,她认真的说道。 梅尔皱眉,他的心此时凌乱的很,很想六根清净。 “公主高兴就好。”说罢,躬身退去。 “我叫合欢,帅哥就是我的人,你就是我的人。” “梅二,走吧,这次又是谁欺负你啊?” 回忆一幕幕,矛盾太多,无关对错。 “梅二,我这侍卫不错吧,嘎嘎。他是皇兄赐给我的男宠,我的第一个男宠诶。” 梅尔还记得当年的那个侍卫,长的白白净净的,就像块新鲜的豆腐,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聊人都比那侍卫来的健壮。 灵香一直就是喜欢新鲜,那么几天,带着男宠前前后后的,如影随形的腻歪在一起。有了公主的恩宠,那小白脸走路也从不看道,更是用那小身板顶梅尔的肺。当年的梅家二公子,是个人就能欺负,看起来好欺负,其实真的好欺负。 “梅二公子,驸马不是你一个庶出的公子所能觊觎的。”那个脸很白的侍卫一生让梅尔记住的也只有这句话。 应了那句话,人贱必有天收。 灵香的热乎尽过了之后,整天还是带着她的小跟班梅二少爷东游西逛,忘了灵香宫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白脸。少女烂漫不解风情,那时候的公主有吃有喝有跟班,不愁情。 最后过了一段不知道是多久的时间,玄厉因为一个掌灯的宫娥将灯油滴在了奏折之上而大发雷霆。 玄厉的脾气过了,但是闲的发慌的管事太监就想着做出点业绩来,这么一查,一整顿。 那宫娥竟然是与灵香宫的侍卫偷情,所以惷心荡漾,心不在焉的,这女人啊,一谈情就得玩命。 玄厉无暇顾及琐事,便说,“既然是公主宫里的事,那就公主来处理,天黑之前不要烦朕。” 灵香公主正在和梅家二少爷捉迷藏,挥挥手。 “你看着办吧,处理的不好我再找你。” 管事的一脸难色,要是把人给办咯,公主一个不高兴,他也不能无力回天呐。 想做出点业绩真难,天下太平唯一的不好就是人太闲。要是在前朝,闲的无事还有各宫的主子惦记,没事问候下,好在万岁面前多露脸。 这皇帝没妃没后的,这公主整天脚不沾地的,这深宫何时才能重现尔虞我诈的辉煌场景喔。 “罢了,让他们自行了断吧。” 闲来无事也好,总管公公端着架子,扬柳扶风般的在宫里飘来飘去的游荡着。 最后,皇帝不管,公主不问,总管也不理。 那小白脸侍卫在牢里闷死了。 直到知道那侍卫已经死了,灵香才想了起来。 然后低下头,一脸菜色。 “你怎么啦?” “亏了,那个好玩的侍卫说我十六岁的时候要送我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来着。” 听完,梅尔一脸菜色。 男宠的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可是今天,她刚擦掉眼泪,竟然将已经堆满灰尘的事情提了出来。 难道她还在期待十六岁永生难忘的惊喜? 马车里,灵香咬着牙。 梅尔不再是以前的梅尔,那她不要了。 世上的男子,除了皇兄和木槿哥哥,全是玩物。 所谓的男宠,其实可以理解成跟后宫那些嫔妃的性质差不多的,不同的是他们是男的。历史上很多国君、很多皇后妃子都有过男宠,他们因为相貌绞好,妩媚,外型极为像个楚楚动人的女性,甚至比女性还要美丽吸引,因而古代许多皇帝,太后,身边都有一些比较女性化的男性跟随在身边,充当嫔妃的身份来侍侯他们。当然有些只是传言,到底是真是假,那就要问他们本人了。 所以身为公主,身边有几个男宠是很正常的。 夜很沉静,梅尔坐在车外,马蹄声哒哒。 什么时候开始,灵香已经不再和他吐露心声了。 他怎么可以忽略和淡忘,他守望的灵香。 为什么合欢的死带来的没有痛苦而是淡淡的解脱,为什么淡淡的解脱之后又是浓浓的惆怅。 余音未散。 “我本就不会下棋,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下棋?”凤吟看着眼前的人,竟然就坐在对面,却看不真他的面容,他未曾说话,连是男是女都未曾清楚。 “莫要留恋,快些醒来吧。”那人终于出声,竟然是木槿的声音。 “你不拖着我下棋,我早就从这里出去了。”凤吟也不恼,好声好气的说道。 “恩”对面的男子低头轻笑,摇了摇头。 “陪我下完这盘棋喔,和你下不完一盘棋。”余音未散,哪里还见刚才的身影。 一阵倦意袭来,凤吟趴在棋桌上小憩。 到底这是梦?还是梦是梦? 锦瑟悄悄的来到凤吟房里,站了许久,才轻声的说,“吟吟,我不想跟着玄历回京城,所以我要逃跑了。” 正在此间,那个八字胡的老叟竟然再次来到了这个庭院。 正在和玄历还有木槿说着话。 “两位公子,最近传闻魔道子映无邪重现江湖。竟是与七夜魔君同行。”八字胡微笑道,“二位公子要寻的人都在一块,就在南疆巫毒镇上。” “恩”玄历皱着眉。 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七夜魔君?”木槿心里一窒竟有些气血翻涌。连忙运气平复。 “老叟这消息也是送到了,告辞了。”八字胡笑呵呵的说着。 见木槿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那我们去南疆吧。”锦瑟从凤吟房里出来,身旁的人竟然是凤吟,她已经醒了。 “哼”玄历拂袖而去,很是气愤。 锦瑟无辜的和凤吟对望一眼,凤吟微笑,“嘿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要看我。”说罢抿着嘴,看了眼木槿,又随即低下头去。 木槿走近,伸手抚了抚凤吟的白发,轻微一笑。 锦瑟莲步轻移,走了开去,也不去寻玄历,只是一人独自往后边去了。 “醒了。” “恩公,我们去巫毒镇吗?” “你”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我担心七夜他恩,他内力尽失,在外面很危险,而且魔道子也不知道是善是恶。”凤吟抿着粉唇,很是苦恼。 “哼”木槿冷哼,转身离去。 “恩公?”凤吟皱着秀眉,不是很希望她醒来然后动身么?怎么现在是这样的态度,叹了口气,寻锦瑟说悄悄话去了。 “吟吟啊,我”锦瑟无助的看着面前的凤吟,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皮匠就是诸葛亮,哎她们只有俩。 “做妃子是怎么样的?”凤吟很是好奇。 “额”锦瑟皱着眉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有进宫选秀的秀女才会知道。” 凤吟看了眼锦瑟,“那你带着娃娃去哪啊?” “有没有娃娃还不知道呢。”锦瑟脸红红的,无限娇羞。 “那个”凤吟也不由的脸红,“还是不问了。”凤吟喃喃道。 “什么喔,你说嘛。” “喔。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凤吟咬咬牙,她总不能问那个感觉怎么样吧?随即转移话题,“对了,灵香公主去哪里了呢?” “灵香啊,灵香她和梅尔吵架出走然后受到了什么刺激吧,灵香自己不肯说,玄历也不知道,梅尔已经带她回京城了。”锦瑟叹了口气,想起灵香没几天光景就消瘦了一大圈,不由的心生感慨。 “那我也不多问了。”凤吟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未曾向谁提及。 “啊!对了,玄历要我跟着他回京城,我不想回去,我们现在走吧,我不想跟着他回京看他选妃。”锦瑟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那恩公怎么办?”凤吟皱着眉头,木槿已经生气了,他那别扭性子要是不告而别肯定会惹怒他的。 “这个,我没想过”锦瑟耷下香肩,“好烦人。” “那你跟我一起走吗?你不跟我一起我就自个儿走了。”锦瑟想想,虽然灵香的事情让她知道出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如今的她最怕的还是回京。 “好吧。”风吟点点头,虽然真气散尽,但是自从上次服用了聚集真气的药之后,已经闭塞的气脉竟然隐隐有些松动。 大多的恩情等着她去偿还,这样儿女情长不知道要到几时,于是点点头,便和锦瑟各自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玄厉逛了一圈花楼,心情舒爽多了,便回了山林水榭,谁知道,木槿站在碎成粉末的石桌旁,轻声的告诉他,“风吟和锦瑟离开了。” 见惯了木槿和气的样子,这一下玄厉竟然无所适从,他更想不到,一向说往东不往西的锦瑟竟然独自离开了。 锦瑟没有留着只言片语,倒是风吟留着一张纸,写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先走一步,恩公,再见。” “算了,算啦,我才不想嫁给皇帝呢。”锦瑟安慰自己道。 此时一辆赶往巫毒镇的马车上,两位俊俏的年轻公子正看着窗外的风景,风吟再次整了整头上的帽子。 “这帽子戴着太难受了。” “唉,谁叫你头发全部白了呢?”锦瑟叹口气。 风吟皱着小脸,很是郁闷,随即释然,“没什么。” 她就轻轻的说没有什么,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了。 巫毒镇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小镇,这里以巫术和毒术名扬江湖,虽然多次被围攻,但是还是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上生存了下来,这里就算是一个卖豆腐的老嬷嬷,说不定也是大有来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虽然明知道巫毒镇上不乏高手,但是这些隐士们,都不会过问江湖之事,所以只要不过分,是不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如果巫毒镇上的居民做出了危害江湖之事,引起大家对巫毒镇的敌意,想杀之而后快的话,那巫毒镇也不会偏袒,镇长一向都是德高望重的圣贤人,所以巫毒小镇算的上是江湖与世俗间的安乐窝了。 风吟和锦瑟到达巫毒镇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一回来,打发了车夫,两人便轻装简行的进了巫毒镇,一进镇就感觉到这里的不一样,四周好像弥漫着层层雾霭,这些和飘渺山上的雾霭好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风吟。”锦瑟唤住风吟,“我有句话和你说” 映月山庄。 吸进肺腑,不禁有点飘飘然,一股对巫毒镇的亲切感竟然油然而生,这叫留人香,巫毒镇特有的香味。 风吟告诉锦瑟,这样的香味虽然对人体无害,但是在特定的时候,也会乱人心神,要是雾气再浓烈一点,就像秘药一样,使得人不可自拔,乐不思蜀。 倒了不是毒药,只是巫毒镇天生就有这样的雾霭萦绕,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士隐居在此。 传闻,魔道子映无邪重出江湖,魔道第一剑映月当年被映无邪的仇家夺取,后十年,映无邪大仇得报,终于将家族宝剑重新握在手中,如今映月剑重出江湖,那传说中的宝剑隐藏着永生的和通往另一个世界,魔界的秘密。 所以江湖中人纷纷来到巫毒镇,要围剿这魔教余孽。 魔道子有着七夜魔君的帮助在江湖中人的围攻下,竟然凭空消失,巫毒镇的雾霭变得浓烈起来,笼罩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江湖人士只好退出巫毒镇。因为他们在巫毒镇的作为已经引起了巫毒镇人的愤慨,安乐的巫毒镇不允许寻衅滋事。 数日之后,魔道子消失的地方,竟然乍现映月山庄,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再次吸引了江湖人的目光,风吟和锦瑟来到巫毒镇的时候,正是映月山庄出现的第二天,江湖中人纷纷在映月山庄门外观望,连巫毒镇上的老妖怪们,也是纷纷好奇,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从没发现那里有座山庄。 这山庄,凭空乍现,让人不得不信古老的映家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那传说中的映月确实能打开另一个世界之门,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所以不少能人单枪匹马闯上了映月山庄,无一不迷失在层层雾霭中,侥幸回来的人都变得痴傻呆愣,只道,“此间乐。” 在酒楼里,听闻了种种传说,锦瑟皱着眉头,“听起来很可怕,我们还要去映月山庄吗?” 风吟也不由的蹙着眉头,“不怕,幻想幻觉终是心中所想,只要真实的面对自己,就能堪破虚妄。”这些话正是梦中下棋的时候,那不见面目的男子对她所说。 凡人皆有梦,梦境真实就迷惘其中,分不清梦中真假,话道,浮生若梦,这人生,你就当它梦境一场,就算这梦境破裂,还有下一个梦境。 风吟和锦瑟打算前往映月山庄,看着前方迷茫雾气中隐约可见的映月山庄,风吟对锦瑟说道,“我们牵着手,不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只要记得,牵着我的手,不然我也不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还是小心为好。” 两人朝着映月山庄而去,一进雾霭,如临仙境,这里琼楼玉宇,仙音弥漫,随处可见妙龄少女飘忽而过,天上仙鹤齐舞,地上美女如云,妙音阵阵。 “远来是客,红尘苦短,欢乐无多,远方的客人请留下吧。”一个悦耳的女声很是亲切,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亲近之感。 “哇这里好美,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好像忘记心中烦恼。”锦瑟微张着小口,轻快的说着。 “好不好,只要是心中所想,你看到了什么?”风吟愣了会,在她看来这里除了雾多了点,什么都没有,而且山庄就在眼前,快到了。 “我要留在这里”锦瑟一脸憧憬的向着左前方走去,哪里雾气更重,却是已经偏离了山庄的方位。 “锦瑟,回来。”风吟拉着锦瑟,但是锦瑟还是执意的走过去,“锦瑟,醒醒醒醒,看到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成仙就不会有烦恼了。”锦瑟喃喃的说着,“玄厉,你怎么也在这里。” 锦瑟竟然把风吟看成了玄厉,风吟苦着小脸,说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拉着迷惘的锦瑟往山庄方向而去。 “啊不要去那里,玄厉,危险,那是悬崖。” “是是是,我们就是要去悬崖。”风吟拉着一脸惧色的锦瑟来到了山庄门外。 小手按上门环,敲了起来,这声音竟然把神游的锦瑟拉回了现实,锦瑟脸红红的道,“我”玄厉呢? “玄厉不在这。”风吟只是轻轻的说着,“锦瑟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这么陶醉。” “呃”锦瑟脸红着低下头去。 一位小童打开了山庄的大门,看到风吟和锦瑟,很是奇怪。“客人从远方来?” 风吟点点头,“我是来找人的。” 小童嘟着嘴,“我们这里没有人啊。”是啊,他们这没有人,只有魔。 锦瑟脸马上变得白煞煞的,“我来找我爹,不,找魔道子。” “你找我们少主啊?”小童看了看锦瑟。 少主?如果没有错的话,魔道子映无邪已经是不惑之年了,这样还是少主? 风吟和锦瑟相互看了一眼,还是轻轻的点着头。 “好吧,那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小童进了这神秘的映月山庄。 兜兜转转不知道转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座楼阁,上面写着映月二字,大门两边是白玉雕成的吻兽,吻兽是龙之九子其一,嗜吃性恶,一般都会雕刻在屋顶之上,放在门旁边倒是第一次见。 传说龙之子耄耋怎么也吃不饱,只有人肉才能勉强让他腹中不再饥饿,于是耄耋便开始吃人。吃的都是一些不忠不义,可耻之徒。终于有一天,世上所有的坏人都被他吃光了,他很饥饿,深爱他的仙女不忍心他受苦,便化身成为魔女,假意行凶,终于,耄耋吃下了深爱他的女子,当他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悲痛欲绝,于是将自己的头颅取下,把自己的身体吃了下去。为了纪念这段爱情,世人便称呼龙之子耄耋为吻兽。因为耄耋专吃宵小之辈,所以世人把他的雕像刻在屋顶之上,有着防范小人之意,以图生活安乐。 “两位人,我们少主和七夜魔君去了回头崖,你们就随便走走啊,等少主回来我再去找你们。”小童说罢便转身走了,只留下锦瑟和风吟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这可是龙血,兄弟们,老龙它牙齿疼,叫我去帮他拔牙,我可是费了半天的劲气儿才弄到这么一点。” “嘘嘘嘘,我闻到了人的味道。” “人?!”那可是仅次于龙血的美味啊。 迷魂功力。 “唉,不好吃不吃,会被毒死的,当年耄耋老祖就是被毒死的。”善良的心肠就是毒药,吃下去就没命的。 “那条坏龙,就是打不过啊,不然我们啃了它。” “老龙别看牙齿掉了,还是不可小觑的,他那么护短,我们还是不要招惹那条坏龙了。” “那条坏龙,时男时女,太可恶了。” “藏起来,人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消失不见。只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壁还是缓缓的蠕动的,好像在咀嚼什么。 “明明刚才这里人声嘈杂,为什么一个人影也没见着?”锦瑟环视四周,很是奇怪,明明听到了人语纷纷。 风吟点点头,“可能散了吧。” 两人坐在石椅之上,不觉旁边的岩石壁还是轻微的蠕动着,似是吞咽口水一般。 咕咚,白发,好有个性,比魔女还魔女。 “哼”一声冷哼,一身黑衣的身影踩在那岩石上面,一阵青烟从那岩石飘忽而起,随着风,飘远了去。风吟和锦瑟都看到了来人,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长的异常美丽,用美丽来形容男人确实不太妥当,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只能用这样的形容。他美而不媚,艳而不妖,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嘴角若有若无一抹笑,眼中星辰日月天。一袭黑衫没有让他显得冷峻,却是性感十分。 “吟吟。”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面前那黑衣男子不由的皱眉,风吟回过身,只看到七夜正对着她笑。看着七夜,难道她身后的那黑衣男子就是传说中的魔道子映无邪?他看起来很年轻。 “七夜。”风吟漾开一抹笑,“我来寻你了。” “你旁边是?吟吟,唤她回头。”七夜连忙出声提醒道,“糟了,我只是看你,没觉其他,任何女人见了映无邪都会爱上他。” “什么?”风吟连忙回神,看着锦瑟,只见锦瑟双颊绯红,眼里眸光流转,看着映无邪。 “锦瑟?”甚至连风吟唤她都未曾察觉。 映无邪淡淡的看了锦瑟一眼,皱着眉,便飞身到了七夜旁边,锦瑟的目光也随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风吟看向七夜,一脸疑惑,“为什么我没事?”刚才她也打量了那魔道子一番,为何无事。 “真的吗?”七夜惊喜道,映无邪则皱起好看的眉头,不由的深深的看了风吟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这是他的魔力或者是他的魅力,很多事情总是不能解释的。”七夜安慰道,同情的看了锦瑟一眼。 映无邪淡淡的瞥了七夜一眼,脸马上阴沉下来。 “那锦瑟怎么办?”风吟很是担忧。 “很难说,看她能不能找回自我了,这样的诅咒大概没人能帮助她。” “爱上不该爱的人是一种痛苦。”映无邪淡淡的说道。 “可是她有可能是你的女儿”风吟轻声说着,虽然她也不是很相信,映无邪会是锦瑟的爹,但是但是唉,叹气吧。 “女儿?”映无邪嘴角抽了抽,眼神变得阴翳,哪里还有什么星辰日月天。 “她叫锦瑟,她母亲叫松韵,我们是得到消息才寻来的。”风吟嗫嚅道,现在她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喔。”映无邪点点头,看了锦瑟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忧伤,“她是我的女儿。”! 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做爹了的人么? 锦瑟呆呆的看着,耳里轰隆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这个人心里就悸动不已,而且他竟然是她的爹。 “作孽啊,毁了自己的闺女。”七夜摇着头,半玩笑的说道。 映无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吟吟,别理他,他就这脾气。” “那锦瑟怎么办?” “我很好啊。”锦瑟迷糊的眼睛眨了眨,只是看着映无邪离开她很失落。 “锦瑟,我给你把把脉,这该如何医治?”锦瑟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祸害爹呢? 锦瑟听话的把手搭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托着腮,显然已经是在思念刚离去的映无邪。 难怪锦瑟的娘亲从来不提锦瑟的爹,这样的爹该如何说起? 看着风吟表情凝重,一脸纠结的样子。 锦瑟不由发问,“吟吟啊,我怎么了?” 风吟苦着小脸,她该如何告诉她,当她喜欢上自己爹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龙种,玄厉的孩子。 七夜也不禁困惑,“能治吗?” 风吟难道眼神也变得迷糊了,“啊?我”摇摇头,她更不知道如何说起。 要说也是和锦瑟悄悄的说,世事难料。 终于明白天意弄人有道理。 “吟吟,我到底是怎么了嘛。”锦瑟托着腮,不经意的问,她的心思早已经飞远了。 你被迷惑了啊,你被迷惑了啊,锦瑟。 吃饭的时候,锦瑟就那么看着映无邪,筷子都没动,风吟低着头扒饭,她什么都没看见。 映无邪对于这样的目光自是毫不在意,不过这个貌似是他的女儿,貌似他也只有这一个女儿,于是皱着眉头给锦瑟夹了块肉,便拉着七夜喝酒。 “应该没事的,应该没事的。”风吟在心里说着,安慰自己,锦瑟她母亲现在不是也过的挺好的么? 挺好,就是一个人。 夜阑初灯的时候,风吟拉着锦瑟坐在榻上,“锦瑟,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锦瑟出着神,对于一切都已经不在意。 “你怀孕了。” “呃?!”锦瑟一顿,貌似有那么一段尘封的记忆跳了出来,不由疑惑,又是不解。 “皇上?”锦瑟低声说着,“我的记忆是不是出问题了,爹和小时候看的不一样,我和记忆里的不一样。”现在她想起玄厉只是一个名字,为什么记忆里的那个名字确实那么的深刻呢? 锦瑟,你说过要做朕的新娘,你可是許了朕的。 锦瑟 “锦瑟,那孩子怎么办?”风吟唤着锦瑟的名儿,拉回她神游的心思。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惷心托杜鹃。 “孩子?”锦瑟低下头思索着, 风中残碟。 “我要他。” 也是啊,喜欢上自己的亲爹,总不能扼杀自己的亲儿子。锦瑟苦着脸,她的命好苦啊。 “锦瑟,你不要伤心。”风吟拍着锦瑟的背,安慰道。 “我有点想他。”锦瑟绞着手帕,“我爹”锦瑟忽然噤声,毕竟那是她爹,如此这般自是不妥当,只得暗咬银牙,决意将此事埋在心底,绝口不提。 “吟吟,你不必为我担心,七夜魔君所言极是,这只是迷失本心,我明知不可为,可慢慢找回自我的。”锦瑟轻悠悠的说着,心绪又再次飘远了。 “为什么人明明知道,还是受制呢?”风吟有些困惑,先是梅尔,明明知道自己是魔障缠身,还是再次爱上了合欢,现在是锦瑟,明知道自己是受映无邪魔力所惑,还是不能逃脱那情愫。 要是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该是多少无奈,要是木槿?那又是如何,世事难料,不敢再想。 “好了,我很好了。”锦瑟微笑,然后和风吟各自交换手帕,这是女子交心的见证。 风吟和锦瑟同榻而眠,不知道此刻锦瑟的梦中又是什么,反正她梦着往事,还有那错综复杂的棋局。 而在京城,玄厉正在御书房翻着管事的太监送上来的牌子,那牌子后面刻着一个个女人的名字。玄厉翻开其中一块,后面写着虞美人。 “虞美人真的是艳冠六宫,无人能及。”太监在一旁轻声的说着。 “如何?”玄厉将牌子放下,沉声问道。 “奴.才多言,不甚惶恐,请皇上责罚。”太监跪在地上,手脚不听使唤的哆嗦着,言论后宫,这么大的罪行,他真是鲁莽,不由的心生悔意。 “去内刑请罪吧。”玄厉又翻开另一块木牌,上面竟然也是虞美人,“放肆。”玄厉冷声道。 那管事的太监软趴趴的匍匐在地,宫中惯例,皇帝每夜翻牌只有一次,断不会有第二次,免除耽于情色的流言,无奈今日玄厉兴致缺缺,本不想去各宫应景,竟发现了这牌下的隐秘。 这里整整齐齐叠着几十张的小木牌,上面竟然全是虞美人的名字,这女人倒是心计过人,玄厉冷哼一声,殿下侍卫便将那软在地上的太监总事拖了出去。 虞美人?玄厉转回书案坐着,有时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时光安详,岁月静好,寂寞有时候也是种享受,对于帝王,一时喧嚣,朝朝暮暮更是平常。 “美人,小安子来了。”梳着双髻的宫女打着宫灯,后面跟着一个小太监。 “嗯。”美人榻上的女子娥眉粉黛,肤如凝脂,虽身着华丽,却不显贵气逼人,只是清纯可人的模样,柔媚身段,樱唇微翘,极为讨喜。 “奴.才拜见美人。”小安子匍身在地上,身子瑟瑟的抖动着,可见这面色撩人的美人积威至深。 “起来回话,说这急匆匆的何事?”虞美人眼帘都没抬一下,轻悠悠的说着。 “美美人,管事他他被恩缢了。” 恩缢,就是龙恩圣眷,准许犯错的臣下自缢,留得全尸,不过身为太监,此生只怕是没了全尸。 “下去吧。”那榻上女子只是轻言,还是那温婉的样子,没有其他情绪,散去身边侍女之后才长叹口气,君王心难测,这无声的巴掌真是恩威并施。 “皇上这是隐而不发,一下子就杀一儆百,这样心性,真是人中之龙。”虞美人低语着,有这样的皇夫,是喜是悲。 随即抚着心口,是她错了,这才进宫,想占先机固然是好,可是这祸事下来,不由蹙着秀眉,命令宫娥自锁宫门,“遣散宫中侍卫与太监,留下两个忠厚的,其余的去往内务府等候分配吧。” 自锁宫门,从此她这儿也就成了冷宫一般。 对于后宫各眷,帝皇心生不喜才会画地为牢,从此不再驻足,失去了皇帝的眷宠,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冷宫,所以冷宫不是摆在台面上的,而是摆在皇帝心里的。虞美人自知此事败露,皇帝必将暴怒,想在这后宫之中安身立命,唯有洞若观火,静待时机。 “报告皇上,马公公有事禀告。”玄厉从书中抬起头,廷下小太监正低着身子等着,手里还捧着书册。 旁边掌灯的宫娥将书册转呈上来,玄厉草看一眼,扔在一边,“这等小事,无须烦朕。” 那图册正是虞美人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娥,太监,侍卫被内务府重新分配的去处,特送来给玄厉过上一目。 “皇上日理万机,此事是不该叨扰皇上,可是这美人的事,也只有皇上能做了主,内务府的李大人才叫奴.才呈给圣上过目。”这后位空悬,后宫无主,这些个美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有谁能做的了主。 皇后?像母后那样的么? 坐拥天下,却不知女儿心。 那温香暖玉在怀还是惆怅的心思,世上其他男子可有几人能够体会? 锦瑟 谁的梦里,谁在低声唤着。 所有的人都香甜好梦的时候,在西漠的夜色中,一个人影寥落,这又是谁呢? 西冥荒漠,是一片看似安静平和的土地,但是却步步危机。不比南疆高手如云,这里人烟罕见,所有的危险都是未知的,各种怪咖盘踞,更是奇珍之物无数,可以说是一片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土地。 此时烈日罡空,金色的细沙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荒漠里风沙之大,人刚走过,足迹已经寻不到,就被风沙淹没。 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在这荒漠中,不见星斗,不着人烟,饶是这般谪仙般的人物也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风中的灼热的沙吹进眼睛,熨烫在身上,还有那烈日不停的蒸烤,留心脚下的流沙,如此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埋葬在这滚滚风沙之中。 又是三天三夜过去了,这片沙漠好似漫无边际,天地间,只有漠漠黄沙,早已不是那飘逸出尘的样子,温和的脸上长满了细碎的胡渣,额头的汗珠滚落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发髻尽散,此时长发散在风中,身无一物,沙丘之后是另一座沙丘,他还能翻过几座沙丘? 他还是眼神笃定的朝着前方而去,到了第七天,精疲力尽,再也生不出半分气力,或许这漠漠黄沙就多了他不为人知的枯骨,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回忆那些桃花开时,一切静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于其室家。 一眼难忘。 “恩公!”映月山庄里,风吟从榻上惊醒。为什么这几日心中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吟吟,你怎么了?”锦瑟绣着她的花鸟,分出心思询问。 “我,梦见恩公了。”风吟轻蹙起眉头,真是噩梦。 “梦见什么了?”锦瑟心情似乎很不错。 “没什么。”风吟低吟道,梦见恩公死了。 “你啊,老是有话憋在心里不说。”锦瑟有点埋怨,还是低着头绣着。 “我出去走走。”风吟失魂落魄的说着,便从榻上起身,刚拉开门,便瞧见七夜往这厢行来。 风吟悄声掩门,转回屋里。 “你爬窗子干什么?”锦瑟不解的看着风吟。 “七夜来了。”风吟红着脸道,“你帮忙把椅子放回去。” 风吟稳身站定,便听到身后传来轻笑,回头一看,正是映无邪,他勾着唇角,长衫在风中飘动,看起来就像魅惑万千的不世魔仙。 “你,好兴致啊。”映无邪的声音不由的让人从心底生出氤氲。 “少主见笑了。”风吟将白发绕在手心,不由的心生尴尬。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映无邪挑过风吟的发在手里绕着,一张俊脸在风吟面前放大,“我的魔女,有的人,看似有情,实则无情,是吗?” “少主所言极是。”风吟不自然的别开眼,难道他说的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是人是说她么? 映无邪轻哼一声,周身若有似无一股波光流转,他的脾气就是这般起伏不定,忽冷忽热的。 “少主,风吟告辞,我” “你可是不愿和我呆在一块?” “没有,少主说笑了。” “我有在笑吗?我映无邪爱说笑么?”映无邪优雅的抿起嘴角,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迷人的不可挑剔,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 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男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的眼神。 “你对七夜不是看似情深意重,实则薄情寡义?”映无邪绕着风吟的白发放在鼻尖轻嗅,即使是轻浮的举动,在他做来也只是撩人心弦。 “这”风吟噤声,一时间心烦意乱。那她该如何让自处? “随我来。”映无邪的每字每言都让人很难拒绝,风吟轻叹一声,何以自处?这撩人的情愫,每每思极,总是意乱纷纷,心中的忧虑,自是难平。 这样把握不住的感觉,随时好像失去什么一般的心思真是乱人心肠,苦酒自酿,若不是离他而去,哪有如今的牵肠挂肚。 “少主,七夜已经走了。”风吟轻声提醒道,眼前的人为何在七夜面前这般,她也不想妄加猜测,只是这发可以放下了罢。 “哼”白光闪过,风吟的白发应声而断,一缕还是缠绕在映无邪修长的指上,“留作纪念。” 映无邪说完就轻飘飘的走了,风吟摇头,不管是何目的,这终不会是他本意,此事虽是旖旎,但是她心中忧虑木槿,这些日子四方打探,仍是寻不到师傅云中子,不知何年月才有相见之日。 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又是为何? 面容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超凡脱俗,秀美绝伦,清丽秀雅,娇美难言。衣袂飘飘,恍如临凡仙子,飘逸出尘,又似要乘风归去。心如水晶,不染片尘,对木槿温柔多情,对世事漠不关心。 那些情思和她并无干系,这薄情寡义的罪名,自是难平。 映无邪走后,七夜去而复返。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一头白发,煞是好看。”七夜目光灼灼的说着,“风吟,无邪说是无情我不相信,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间。” “恩,此情无他意。” “你是在躲着我么?” 风吟摇头,只是不知如何面对。 当不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和七夜相处。 “此情无他意?那你为何救我?” 这,叫她如何说的清楚? “七夜。”自古儿郎薄情,为何他却一再问情。这情字可是相问而来的? “那你说,我在你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 风吟低头不语。 “我说过,要許你一个安稳。”七夜坚定的看着风吟,在血海里挣扎了近三十年,他比谁都渴求一份安定,“听说,西边的幽冥大漠里面有一种名为首乌的神奇药材,有了它,一定能让你的白发变成青丝。” “这样挺好的,你不也觉得白发挺好看的么?”风吟抬起头,看着那双坚毅的眸子,里面的深情暗涌,略带焦急的样子,让她不由的生出愧疚之心,这些日子一直躲着不与他相见,不想却暗地的伤了他的心思。 “风吟,我想问你,如果父亲和张叔主婚,你可愿意与我成亲?”想起当初张叔所言,‘要是你这魔障去了,我才放心把她托付于你。’。自古这儿女之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张叔有言在先,他和她定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 这样的情丝脉脉,温柔情郎,奈何她心底却只是想着逃离,“目前还是寻找师傅最为重要。” 她不想嫁,谁都不想,她总觉得有成亲更为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那我等你,此生,非你不娶。”七夜将手中三尺长剑贯入岩石之中,“如若违背,形同此石。”七夜拔剑而出,那巨石碎成靡粉,风吹了过来,洋洋洒洒的飘了开去,迷进风吟的眼睛,这该如何是好?风吟低声叹息,果然痊愈之后,七夜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你可信我?”七夜认真的表情,就算他说要取天上的星给她,相信也是情真意切的。 风吟点头,爱过方知情浓,只是这浓情她如何消受,但是没有云中子,她也恰如风中残碟,低迷飘零的命运。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乞儿,莫要谈情说爱了,这般惆怅,那么沉重。 风吟摇摇头,如果现在她还只是一个乞丐,那么这些情爱是不是都跟她无关。 爷爷经常说,做人要有情义,但不能忘本,她该是忘情还是忘本呢? 龙女相救。 “你醒了。”一个如水般纯净透明的女声,在木槿耳边轻轻回荡着,这干燥的荒漠因为她的存在,在阳光下蒸出许多水汽,乍看雾蒙蒙的,很是迷离。 木槿睁开昏昏沉沉的眼,对上一双海水般湛蓝的眸子,那眼又像极海边的晨雾,迷迷蒙蒙。一袭蓝衣,雪肌花颜,海藻般的发直至脚踝,在沙漠的风里,那蓝色的长发美的异常惊心动魄,她的出现,好似海市蜃楼一般。 木槿只是睁开了眼,却说不出话,此时他脸色苍白,声音更是沙哑,连说一个字都颇为吃力。 “你是不是很渴?”蓝衣女子曲起纤纤玉手拢在胸前,关切的询问眼前的木槿,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那般。 体内所有的气力都流失殆尽,现在他连呼吸都觉得十分艰难,只怕眼前这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了。 那蓝衣女子见他不言不语,不由的嘟着粉腮,微微皱眉。 木槿看到眼前的女子一副欲哭的表情,心中也很是不解,只是他现在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只能用涣散的眼神看着这天,这黄沙,这眼前人。 只见水师妾闭着眼睛,咬着贝齿,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是在为了这个陌生人的遭遇而要痛哭一场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好似真的有泪花闪动那般,水师妾欲哭无泪的托着粉腮。 “对不起喔,我哭不出来。” 她在说什么?木槿涣散的眼神就快要失去焦距,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无声,他只想到,那年,那桃花下,恬静美好的女子。 “只能这样了。”水师妾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眼前生机渐渐流逝的男子,“自他走后,我连哭都没有眼泪了,不然就给你下一场雨救命了。” 水师妾微微一笑,“救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水师妾口中念念有词,一阵蓝光闪过,那纤细的手指被划破,蓝色的血液滴在炎炎黄沙上面。 水师妾咬着牙,十指连心,真是痛啊。同时将鲜血挤了出来,喂进木槿那裂开的唇间。 “呼呼。”看情况差不多了,眼前的人应该不会死了,水师妾抬起被挤的红肿的手指放在唇边吹着气,“痛啊呼呼。” 一阵蓝光过后,那纤指已然不见伤疤,“还有点痛。”水师妾喃喃道。 托着腮看着晚霞和木槿,好似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眼里蓝光流转,看向木槿体内。 “玄晶?”这么阴寒的东西在人的体内,很危险呢。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不管了,一物换一物。水师妾划开面前的空间,那是她的储物空间,睁着大眼在里面翻找片刻,才找出一颗已经蒙尘的珠子。 “呃!已经起灰了。”嘟着小嘴吹了几口气,“唉,这破珠子果然爱吃灰,擦不掉了。” 此物名叫避水珠,物如其名,这珠子的功用呢,就在避水,在水中如履平地。水师妾不怕水,因此这珠子她得到之后没有用过,反而蒙尘了,这珠子最大的特点除了避水还有一个鸡肋的特性,就是吸附,倒不见它吸附些别的什么,就是吃灰,一旦蒙尘,再也不能重现光华。 “用这个和你换啊。”水师妾有点心虚的将避水珠塞到木槿手心,然后隔空将他体内的玄晶取了出来。 那玄晶就是木槿常年在玄冰上修炼神功而在体内生成的玄寒之气凝炼而成,在凡人体内那是极为伤身伤神,但是在仙家眼里确实不可多得的宝贝,在修炼之际能守护心神,更是能稳定自身心境。 水师妾一直就是个半吊子龙女,除了天生对水的亲切,她更是别无所长,所以这玄晶对于她来说,倒是一大助力。 “这个珠子虽然不好看,但是它对于你们凡人还是很好用的。”水师妾水眸流转,看着眼前的玄晶,那晶莹剔透的样子,煞是好看,不由喜上眉梢。 “可怜的凡人,我走了。”将玄晶纳入体内,水师妾纤指微曲,唇齿一动,一阵清风过后,便消失不见。 木槿周身蓝光流转,水师妾虽然妖术不精,但是好歹也是个妖女,她的血液自是常人所不能及,蓝光流转之际,木槿身上皲裂的皮肤竟然慢慢的回复,那涣散的眼神也重新有了神采。 恍如南柯大梦一场,木槿对于那相救之人唯一的印象,那就是蓝色的瞳孔。 世间竟有这般女子?她是何人? 风吟和锦瑟在走着,看映月山庄的风景,发现这四周的风景很是奇妙,无时不刻不在变化,有些扑朔迷离之处,更是有闻所未闻的怪诞之物,似有生命一般,但又呆如木鸡。 正巧映无邪和七夜同行而来。 “爹。”锦瑟唤着映无邪,眼却看着映无邪指尖那缠绕的一缕银色,那好像是发丝。 不止锦瑟心生疑惑,此时的七夜也是面若冰霜。 察觉到七夜和锦瑟投来的目光,风吟只好别开视线,这等事情,越描越黑,她也好生无奈。不懂为何这映月少主要让人生出此等误会。 锦瑟眼里闪过一抹悲伤的神色,还是亲昵的偎在映无邪身边,“爹,我们在这住了好些日子了,你什么时候与我一同回去?” “不急,吟儿不是还要寻她师傅么?”映无邪如是说道。 锦瑟不由的深看了风吟一眼,七夜也拢起眉头不语。 吟儿?叫的好生亲切。 锦瑟心中自是不喜,她与风吟交心日久,从未听她提及只言片语,放下她心中对映无邪的情愫不说,映无邪是她的亲爹,还有她守望半生的母亲。如今映无邪指尖缠绕着风吟的秀发,口口声声唤着吟儿。 这手帕交还如何继续? 风吟低下头,这锦瑟的爹可真是个祸害。 只一眼,就掳获女子芳心不说,更是将女儿情思玩转在手掌之中。他该不是见不得他的魅力在自己身上失效而不满,从而表现的如此这么暧昧,让人猜疑。 锦瑟可是她唯一的朋友。 “女儿,爹陪你四处走走。”映无邪若无其事的说道,似笑非笑的看着风吟。 男颜祸水。 这个映无邪真的难以捉摸,他到底存的哪般心思? “锦瑟,我也想同你走走。”风吟低下头,她不想再生误会。 “那就一起吧。”映无邪淡淡的说。看了七夜一眼,眸光微闪,唇边的笑意却是更深。 见锦瑟不语,风吟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没走多远,映无邪停下脚步,只道,“累了,歇息去了。”便独自离去。 只剩下风吟与锦瑟面面相觑。 锦瑟嘟着嘴,“这园子,只怕我爹早领着你逛熟了吧?” 风吟摇头不语,只是轻轻浅浅的笑,“那是锦瑟的爹呢。” “我爹不是好人,是吧?”锦瑟叹了口气,她爱的不甘愿,夜里总是梦,一种被缠绕的感觉把她的心锁得死死的。分不清什么是痴,什么是恋。 风吟点点头,“锦瑟好就成了。” “心里乱糟糟的。”锦瑟摇头,她现在还怨着风吟呢。 情有千千结,理还乱,剪不断是情愁。 “我想回家。”锦瑟这样说着,“想念母亲了。” “嗯,我也想回家。”她也想念母亲,想念爷爷,想念师傅,还有呵呵和飘渺山的日子。 “我们走吧。”锦瑟轻声说着,“我爹不会同我一起走的。” 风吟点点头,“我去与七夜说。” 看着锦瑟回房,风吟便往七夜屋那边走去。 远远的竟看到映无邪在七夜的屋边徘徊,他不是歇息去了么?风吟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站着。 依然还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映无邪,可是他在徘徊走着,眉间锁着一抹惆怅,他轻言,风吟听不真切,只是这样的映无邪似乎很是感伤。 黑衫随风而动,映无邪直接飞身到屋檐之上,不久七夜的身影也出现在屋檐之上,七夜背对这映无邪,两人说着不知是什么。 风吟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近,在院里仰着头看着屋檐上的两人。 “喔?吟儿,可是来寻我的?”映无邪俯身看着风吟,不理会七夜已经那怒火中烧的样子。 “少主,我可不知道你在七夜这,我是来寻他的。”风吟浅浅一笑,“七夜,下来。” 七夜原来还怒气冲冲的,这会咧开了嘴,看着映无邪,得意的呲牙,“嘿!差点被你蒙了。” 随即翻身而下,背着手站在风吟面前,一副聆听的样子,“风吟,你找我何事?” 映无邪撩起长袍坐在屋檐之上,看着远处的蓝天白天和映月山庄的雾霭重重。 “七夜,我们在巫毒镇寻了半月,还是不见师傅,我想师傅可能已经不在南疆了。我们回飘渺山吧。” “我想去西冥。”七夜认真的说着。 “去西冥?为何?”风吟有些不解。 “为你。”七夜说罢,有点不自在的转身。 “难道?”风吟粉唇微张,“不行。” 连坐在屋檐上一言不发的映无邪也冷哼出声。 去西冥,不是寻死么? 七夜露出白牙,“不如你同我一道去吧。” 此话自然是开着玩笑和映无邪说的,他可不愿意风吟毛线,匪夷所思的映无邪竟然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答应了。最近他不是一直和他做对么? 难道这家伙真的爱上风吟了,想去西冥为她寻药。不由蹙着浓眉,这么犀利的家伙在身边此行定会轻松不少,可是这兄弟成情敌,不由的感到头大。 映无邪没管他是怎么想的,此时他正看着那西边,那里可是有一个绝色女妖啊。那条痞子龙暗恋了几百年的女妖,芳名雨师妾,善御龙,故号龙女。只要制住这龙女,那痞子龙的心丹怕是随手拈来。虽然不甚光彩,那就让它不光彩吧。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等我从西漠回来,寻到父亲,我们就成婚。”七夜咧着嘴。 “等你有命回来再说。”映无邪冷言道,他不会让他回来成婚的,唇间一抹笑,不由的对西漠万分期待。 七夜别开眼,这家伙不和他对着干就不舒服是么?也不恼,还是乐呵呵的等着风吟回话。 风吟低着头,“无须相问于我。” 既然她的意思,她说的话,不能改变什么,那就不要再问她了。 左右都是恩情,她就夹在中间,躲不掉也避不开。 “他真的要去西漠么?”深夜锦瑟将已经睡着了的风吟摇醒,问道。 “嗯。”风吟睡意朦胧的点头。 “那也好,眼不见为净。”锦瑟自言道,又开始辗转反侧睡不下去。好像不管爱着谁,她都是得不到的那个。 只是一件事耽搁在心里已经很久了,那就是映无邪为什么抛弃她们母子,转眼又想想,如果这样的爹在身边,她和母亲该如何相处。 映无邪真的是祸水。 那晚夜凉如水,锦瑟心里有种酸涩,想哭却不能流泪。她发现爱情其实是个让人绝望的东西,爱上不能爱的人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但是为何明明知道,还是不能自拔? 就这样想不透却还要再想,直到一双修长的手覆上她的眼,她才发现,原来这屋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个人。 锦瑟看着月色中显得很是单薄的映无邪,这一刻,她才再一次有了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第一次是小时候大病那一场。 这一刻,她才感觉,这个美到极致的男人和她血脉相连,他是她的父亲。 “爹。” “再叫声爹听听。”夜色中映无邪有点慵懒的声音传来。 “爹” 风儿轻轻,映无邪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笑容,带着丝丝暖意,“锦瑟,爹会为你解除这魔障,不管怎样代价。” “爹。”锦瑟眼圈有点泛红,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温情。 映无邪伸手抚着锦瑟的秀发,“感受到了吗?这是血脉的召唤。” 锦瑟睁着迷蒙的泪眼,感受到了那血性的呼唤,她雾霭沉沉中,让她感觉无比亲切的气息正在沉睡着。那是? 晚安呐。各位看官吃饭了没? 有读者在Q群里面问我,说灵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合欢到底有没有死? 这些问题呢,在后面会提到的。 海市蜃楼。 “那是爷爷。”映无邪轻声说着。 “爷爷?”锦瑟睁大了眼睛,那雄厚的气息就是从脚下的大地传来。江湖传闻魔道子不是满门尽灭了么? “父亲大人,这是锦瑟,是我的女儿。”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现在他难得尽孝了。 那气息一阵波动,连空气也被带动嗡鸣着。 “终于有后了。”没有想象中苍老和蔼的声音,只是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带着些许激动的情绪也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貌似天下间能让他喜形于色的事情已然不多了。 “爷爷。”锦瑟嗓音微微颤着。 一阵温暖的感觉过后,那气息竟如同潮水般褪去,失去了那种亲近的感觉,锦瑟缩缩肩膀,这夜有点凉。 “父亲大人,儿子将要前往西冥,特来辞行。锦瑟认祖归宗之事,还等父亲醒来主持。” “爹明天么?可是我还未与母亲说。” “不是,是明年今日。” 锦瑟眨着眼,她的爷爷要睡一年? “爹,传闻西冥很危险。你要小心。” “无妨。”映无邪带着追忆的目光看向远方,“锦瑟,再唤声爹听。” “爹爹,我”心中涌出浓烈的不舍带着点点心疼的感觉,锦瑟不由的蹙起眉。 “但说无妨。”映无邪看锦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平日里魅惑慵懒的声音带上暖意,毕竟这是他映无邪的骨肉。 “有一件事在女儿心里已经很久了。”锦瑟咬着银牙,抚着胸口,想抚平心中那苦涩的感觉和悸动不已的情丝,看着月色下黑发随风而展,眼神慵懒肆意而迷离的映无邪。 映无邪也同样看着锦瑟,发现她眉眼之间竟然与自己有着诸多相像之处,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一种身为人父的骄傲。他生命虽然漫长,可是这至亲的骨肉也就只有眼前的锦瑟,許他这一生,也只有锦瑟唤他爹了。当然,还没有唤醒血脉之力,得到先祖遗留意志的承认,锦瑟还不算是映家人。 “爹,为何当年你”锦瑟愈是心急愈是心痛,小脸煞白一片,为何在他面前提及娘亲,自己的心会痛的不能自已,迷恋至深,痴缠成瘾,无力自拔。 映无邪背过身去,“当年我与毕乐交好,在游船上遇上你娘,你也知道,你爹的魅力是挡不住的。”映无邪低声笑了笑,“后来,就有你了。你娘要回京做官,你爹的魅力也是挡不住她啊。” 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半生。 “去睡吧,孩子。”映无邪换上一种沧桑的语气,还低低的叹上一口气,一张俊脸放大在锦瑟眼前,唇边一抹促狭的笑。 锦瑟不由的愣了,随即咧开嘴角笑了。 摊上这样的爹,能有什么办法呢? 沙漠的夜很是冰冷,白天炙热万分,晚上却让人瑟瑟发抖,耳边是寒鸦那沙哑的叫声,举目四望却不见单只半影,只有茫茫细沙在月色下闪动着银色的光辉,还有那灰蒙蒙的风苦涩的吹着。 这一切,似乎了无尽头。 木槿抬头看了看漫天星斗,继续朝着西边走着,手中把玩着一颗细珠,这珠子黯淡无光,触感清凉,将细珠纳入怀中,寒鸦点点声,就在不太远处。 木槿还是向前走着,举目望去,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的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却已经是黄昏时刻,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传说沙漠有很多恶鬼和火热的风,人一遇见就要死亡。沙漠是这样荒凉,空中看不见一只飞鸟,地上看不到一只走兽。举目远看净是沙,弄得人认不出路,只是循着死人死马的骨头向前走。 可这西冥荒漠连死人骨头都不见踪迹,要不是手中那不起眼的珠子不时传来的清凉之感,这火热的风怕是又要吹散那仅存的意志。 燥热的空气传来一阵清新的馨香,木槿奋力爬上高处,在沙丘上环视,发现在前方不远有一抹绿色,绿洲?木槿紧绷的神经稍微的放松,朝着绿洲飞掠而去,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眼看这天色又要暗了下来,可是那近在咫尺的绿洲总是不能到达。 终于又过了个把时辰,天边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血色残阳染红了这片荒漠,木槿终于踏上了那绿色的土地。 这沙漠真是恶劣,连这绿草地也是灼人的很,木槿看着枯黄的草中带着那么些许的绿色,四周是高大提拔的树,笔直的枝干,风吹过,树影摇晃却不闻声响。 继续往前走着,一定要在此处准备些水与干粮,绿洲果然水源,不远处,一条细小的河流就在静静的躺着,在沙漠中,这样的河流比迷人少女躺在那还叫人心神荡漾。一会四处寻寻看有什么野兽,扒了皮扔在沙地上过上几个时辰也就风干了。打定主意,木槿便抬脚向着前方的少女,呃河流,走去。 也许是因为四周的树的关系,这条小河的水很是清澈,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这里的鱼儿在清澈的河流里活蹦乱跳的,个头是小了点,但是活力十足。木槿已经来到河边了,这鱼却一点也不受惊吓,还是水里游窜着。 拔掉水袋的木塞,木槿俯下身,看着那叫不出名儿的鱼游得自在,心情也为之大好。可是舀水的手却落了空,木槿凝眉看着那水从水袋和手掌穿流而去,却没有半点水的声响,收好水袋,看着面前这无声的河流,难道这是蜃景? 木槿疑惑的向前走去,果然,一脚踏进河流却和平地一般的触感,那鱼儿就在他脚边穿梭着。 忽然一声闷响,木槿脚下的沙地竟然忽的下陷,连带着他的身体,深深的陷进了荒漠的沙里。 原来这海市蜃楼下面竟然是流沙地! 好啦,今天10000字的更新已经全部上传了。 存稿不多啦,我得努力码字去了。 读者给力,我不给力不行啊! 永夜黑暗。 木槿闷哼着,那不断下沉的流沙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此时他看到的场景已是在河底,那鱼儿就在他眼前,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们上窜到河面去吐着气泡,而他的身体却只能随着沙砾向下沉去,难道就这样他将步入永夜之黑暗? 木槿咬着牙,伸长了手臂四处摸索着,果然让他攀到一块坚实的土地,现在他处在流沙的旋窝中心,周边的流沙不断的挤压他的身体,下方则难以抗拒的吸力,木槿稳定心神运转玄功护体,提起真气抵抗那强大的吸力,这样一来就只能靠自身之力挪动着被流沙禁锢的身体,朝着那坚实的地块缓慢的移动着。 皓月悬空,树影婆娑,那风吹的正欢,月儿却孤单惆怅。 脱离的漩涡中心,那吸力虽然减弱了些,但是还是存在,更为危险的是,这里的泥沙旋转着,不断的冲撞着木槿的护体真气,相对来讲,中心之地除了对抗吸力之外没有什么大的威胁,还算比较安全,这外围的流沙表面虽然是静止的,但是底下却是在飞速旋转着,一不留神,就要就绞碎在这看似平静的流沙下面。风吹起一层层细沙,迷进他的眼里,攀在沙地上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在沙地上画出两行浅浅的红色轨迹。 再次被卷回了漩涡重心,木槿的身体又急速下坠,转眼胸膛以下全部被流沙掩埋。 木槿的护体真气越来越稀薄,终于咔嚓一声,出现了裂缝,裂缝周围的皮肤很快就被急速旋转的流沙擦出血丝,血水染红了沙砾,空气里也弥漫上血腥铁锈般的味道。 木槿十指抠进沙地中,指节霹啪作响,那被热血染红的双手青筋好像要爆出皮肤之外,指尖抠进去的地方,沙砾都化作粉末,滋滋的冒着青烟。 鲜血从嘴角溢出,流沙的冲击已经重创了内腑,在沙漠里,陷进流沙的人总是死的无声无息,但是看似平静的流沙,你和它对抗起来,才知道大自然竟然拥有这等伟力。 随着流沙的不停旋转,木槿感觉腰部以下好像失去了知觉,如同被腰斩一般,仿佛自己只有这半截身子。可是那失去知觉的半截身子却是沉重的拖累,要将他从这沙坑拖进永远的黑暗之中。 要是现在有一只手伸向他,他就能借力,只要半分的力气,他就能重出生天。木槿咳出一口血,再次朝着漩涡的外围艰难的移动,全靠一双手攀附着,平日里吹箫奏曲那双修长完美的手,现在何止是鲜血淋漓,甚至指尖都渗出森森白骨,为了能使上力气,他的脸也贴上那染满鲜血的沙地,紧贴着那坚实的地面,尽力让自己靠进一点,再靠近一点。 忽然,脚下好像触及了什么东西,一刹那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木槿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半截身子瘫软在那坚实的地面了。 还差一点,他就能脱离这该死的沙坑,可是现在的他就跟死鱼一般,使不上一点劲,只要那漩涡一刮,他就会被再次卷入漩涡中心,这次他不再有力气反抗了,木槿感觉脑袋开始昏沉,内腑剧痛,这样的痛觉都不能让他保持清醒,奋力扑向地面的时候肋骨好像断裂了,斜着穿透了他的胸膛。 西冥真的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他不后悔为了她而来。 木槿反手握住那穿透他胸膛的肋骨,一声闷哼,硬生生将自己的肋骨拔了下来,血水喷涌,染红了这片沙地。霎那间,剧烈的痛楚让木槿精神一震,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目冲血布满了殷红的血丝,几乎咬碎了牙,木槿用那肋骨支撑着残破的身体坐了起来,一点一点将还在沙坑的双腿拔出沙坑。 只要今天晚上没有野兽出现将他吞入腹中,那他就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木槿这样想着,运转残存的真气护住心脉。就是算野兽出现,那他也是块硬骨头,很难啃的,木槿自嘲的牵扯下嘴角,却扯动脸上的烂肉,不由的轻皱眉,连皱眉都牵动了伤口,不知道变成什么鬼样子了,木槿心里很是无奈。 “吟吟,我有爹,还有爷爷。”看见风吟醒来,锦瑟拉着她的手一脸甜蜜的说着,其实她爹很疼她的,还说要为她去了这魔障,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介意的。因为她的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 “恭喜你,锦瑟,我为你高兴。”风吟轻轻的抱着锦瑟,其实她的心里很不安,这些天,总是眼皮直跳,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或者是正在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了。这种强烈的不安,她从来没有过。抱着锦瑟,“我都不知道我爹娘是谁。” “什么?”锦瑟睁着美丽的眼睛,拍着风吟的背,还是第一次了解风吟的身世,她只知道她是江湖上人人艳羡的奇女子,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师傅和一个发明家的爷爷,原来风吟和她一样,都是没有爹的孩子,可是她还有松韵,风吟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锦瑟不由的心疼,昨天的不愉快也被她抛去了。 她是风吟啊,那个愿意陪着她浪迹天涯的女子,她们姐妹相待,她也不愿意怨恨她呀。 “今天我爹就要去西冥了,听说那里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是吗?”锦瑟忧心忡忡的说着,“他死了我又没爹了。” “锦瑟,有口无心。” “喔。有口无心有口无心。”锦瑟双手合十,喃喃道,“我也想去西冥。” “你去西冥做什么?”风吟莞尔一笑,映无邪这样的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能困住他吧,倒是七夜才叫人担心。在她看来,七夜好像还是当年被她扎成刺猬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 “听说西边有和尚庙啊,我想出家。” “可是和尚庙里不收女子。”风吟偷偷的看了眼锦瑟的肚子,嗯哼,带着娃娃出家么?确定不是出嫁? 祸水接客。 “那就去尼姑庵。”锦瑟也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糟了,我想我不能出家了。” “我觉得没有比你出家更糟糕的事情了。”风吟拉过锦瑟的手,开始诊脉。 “为什么都爱不到心中所爱,得不到心中所想呢?” “因为造化弄人啊。” “什么是造化啊?” “造化就是…呃,什么是造化啊?” … “时候差不多啦,我们去寻七夜他们,一同到巫毒镇上,然后我们就回家,你不是思念你娘亲了么?”风吟放下手中的医术,看着还在刺绣的锦瑟。 “可是我还没绣完这块帕子,我想送给我爹。”锦瑟加快手中的针法,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口气,“不行啊,赶不上了。我们走吧。”将未完成的刺绣放进已经收拾好的包袱之中,便和风吟一起走出门去。 “无邪,你最好别抛头露面去祸害良家少女。”七夜手中剑柄敲敲映无邪的胸膛,看到映无邪冷哼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不由加重了力道再敲一次,“不要让你女儿的悲剧重演,知道不?” “我女儿才不是悲剧。”映无邪冷哼,一股无形之气拂开七夜手上的剑柄。 门外赶来的锦瑟正好听到映无邪如是说,一张俏脸不由的布满绯红之色。她爹真的很疼爱很关心她啊。 “爹。”锦瑟轻轻唤,偎在映无邪身边。 “映少主,七夜。”风吟也浅笑黛眉的走了进来。 “吟儿。”映无邪妖媚的瞳孔竟然布满了深情,风吟不由头皮发麻,都要走了,还要捉弄与她?只好回以一笑,可别再叫锦瑟误会去了。不然她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七夜伸出长剑挡住映无邪的视线,“打住,你那见鬼的魅力在风吟身上无效。”说完,不由的得意一笑。 映无邪也不恼,只是暗着给风吟附送了几个秋波,只是他这暗送秋波太过明目张胆,锦瑟和七夜都看到眼里,看着锦瑟的脸黑了下来,风吟头又大了。 为什么锦瑟就摊上这么个祸害爹呢? 锦瑟咬着牙笑道,“吟吟,我爹要去西冥了。” 风吟轻蹙着眉头,她敢拍着胸脯保证啊,这个祸害绝对不是为了她去西冥的。 奈何无人相信,只得垂下头,清者那个自清的安慰自己。 “吟儿。我一定会为你寻的神药的。”映无邪言辞切切,魅惑万千。 风吟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 随即低垂着眼,那白眼不是她翻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是无辜的。 “好吧,我们出发吧。”七夜长剑在手,硬是忍住了没劈向映无邪,毕竟他们是患难同当的兄弟嘛。好兄弟来的,忍一次两次的嘛,好兄弟的嘛,第三次就不忍了,何况现在他还打不过他。关键还是现在打不过吧。是啊! 等他魔功大成啊,什么木公子,什么魔道子,情敌通通的横扫剑下! “嗯。”映无邪轻轻的点头,“诶?”随即感应到什么,不由的轻咦出声,那美的不可逼视的俊容却变得面色难看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了一脸吃了死孩子的表情?”七夜抱胸揶揄到。 “有吗?”映无邪横了七夜一眼,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爹啊,怎么了?”锦瑟也看到了映无邪面色不对。 风吟别开眼看着窗外,那祸害才不关她的事,只要他不把火烧到她身上来,就当她是隐形的吧。好奇心能杀死猫,除了医药和恩人,没什么能让她生出好奇之心。 映无邪面色竟然微微泛红,这可不是吃了死孩子的样子,那是吃了春.药才有的样子。当然映无邪没有闲到无事去嗑春药,他这样面色潮红只是因为尴尬! 因为将要发生一件让他很是尴尬的事情,他有点后悔为什么昨天不提早动身闪人了。还是这个该死的造化弄人,就弄到他了。 “走啦走啦,去西冥了。”七夜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七夜魔君一向是杀伐果断的。 “爹啊,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最关心映无邪的当然是他女儿了。 一听到“病”这个字,风吟便抬起眼望去,职业病来的,看了一眼,没察觉有什么异状。又偏过头看风景去了。这个映月山庄的风景真的是百看不厌啊。 看到锦瑟关切的眼光,映无邪难堪之余心里也是欣慰啊,没想到啊,他映无邪昏天黑地的过了三百六十多年的日子,终于有一个女儿关心他了。 三百六十多年,弹指间也就过了。 不是外界传闻的不惑之年啊,他映无邪已经虚度了三百年又一甲子的光景了。 至于江湖那些传闻,什么家恨雪耻啊,都是子虚乌有。他映无邪本就不是江湖之人,只是江湖大了去了,觊觎他家的东西的宵小多了,他也不得不时出现在江湖杀一儆百,对于那些胡吹海邹的江湖谈资,他也只有一笑了之。 对于永生,试问,江湖上能有几人不动心?世间又有几人不动心? 动心之人就把心思动到了映家身上,不过也是拜那痞子龙所赐,那坏龙在人间各处游说,不就是年少时候调戏过他的女身么?记恨到如今,映无邪冷哼,等他瑕疵必报起来,招呼所有的世人去东海,让他的水晶宫成为旅游胜地。 世人都想长生,可是他们不知道,活的长久也是很无奈的。 像他映无邪浑浑噩噩的过了三百六十多年。像那痞子龙,暗恋一个女妖,也是长达数百年。 在神女的震慑之下,三界互相制约,和平几亿万年了。这么漫长的生命,确实无聊的紧。 这人世泰然,底下的小魔有的都没有开过荤,整天油走打混。 “爹,你在想什么呢?”锦瑟摇晃着映无邪的衣袖。 映无邪回过神来,看着乖巧的女儿,心里想着,“其实女儿爱上我也不错啊,至少这样挺孝敬的。” … “没什么,只是有客人来了。”映无邪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那你去接客吧。”七夜摆摆手,把长剑放在桌案上端起一杯茶。 接客?!映无邪完美的脸庞抽搐了下,习惯姓冷哼然后飘走,他才不去呢。 君臣相随。 不去?那这是去哪? “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映无邪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语罢,真的化作一阵清风飘散在天地间。 “少爷,少爷!!!少奶奶来啦!!!”惊天的喊声叫醒了整个沉睡的映月山庄。 少奶奶!!! 映月山庄连一颗小草都骚.动起来,少奶奶?!不少半透明状的雾气升起,那雾霭好似有灵性一般,都在观望惊天口中的少奶奶。 只见映月山庄的大门打开,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有两个,哪个是少奶奶?!男的那个还是女的那个?! 正在大厅闲聊的锦瑟风吟还是七夜也不由的起身,去往门边。 看见来人,锦瑟急忙转身。 口中自言自语道,“赶紧的,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两父女,真的是同气连枝啊! “锦瑟。”一声唤,锦瑟顿住脚步。糟了!被发现了。 原来惊天口中的少奶奶竟然是她,不过除了她还有谁呢?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出现在这里也就算啦,怎么还会有他呢? 锦瑟苦着一张小脸,微微的俯身行礼。 “臣女见过圣上龙颜,吾皇万岁。”随即又轻声唤道,“母亲。” “免了。”玄厉伸手将锦瑟扶了起来,发现她又清减了不少。 “风吟见过皇上。见过伯母。” “皇上。”七夜也抱拳。映无邪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溜了。 “皇帝。少奶奶,您先喝茶,我去寻少爷。”惊天腆着小脸呵呵的笑着。 松韵不语,只是微微点头,待惊天走了,才垂首向玄厉说道,“吾皇见笑了。” 虽然人已经中年,但是松韵依旧风韵犹存,特别是那周身的书卷气息,那种豁达通透的气质, 果然玄朝第一女官非常人能及,难怪锦瑟会引以为傲。 “皇上,喝茶。”锦瑟跪着地上,手里托着茶盘,其上清茶一杯。 “嗯。”玄厉貌似心情大好,面带微笑的端过茶杯。轻轻的看了锦瑟一眼,便垂眼喝茶去了。 “母亲,喝茶。”锦瑟低下头为母亲奉茶。 “嗯,起来罢。”松韵抿了口茶,看着女儿,也是面露微笑。 这君臣相随的,都笑的这么春意盎然,看见玄厉浅笑,锦瑟的心不由的“扑”“扑”失序了。 为什么爹和记忆里不一样了,为什么我和记忆里不一样了,为什么记忆里玄厉这个名儿那么深刻? 锦瑟垂下眼眸,她的一颗心又是悸动又是沉重。 “寻到爹了?”玄厉放下茶杯,手中折扇慢摇,轻声的问着。 “回皇上,是。”锦瑟大气也不敢出,她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松韵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轻微的点头,看了女儿一样,好似没什么异常,便又低头品茶去了。 “这女儿大了,家里管不住了,是么?”松韵放下茶杯,说的很是随意。 锦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喔,她还是那个乖乖女。 “没有的事,女儿一切由娘亲做主。”锦瑟低眉顺眼的说道。 玄厉听了嗤之以鼻,果然还是这样,他压根不要奢望她有什么长进。 “唤你爹出来,你的终身大事也该给他知道。”松韵看了眼玄厉,玄厉微微点头才继续说道,“为娘已经和家里的宗亲商量过了,也看到了皇上的诚意,所以許你进宫了。”说罢,也不由的微微笑,玄厉能亲身前来,足以见得对锦瑟的用心。而且玄厉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她大姐教出来的,她也就不再反对了。大玄帝国是该有一个母仪天下的国母了。 看着锦瑟呆愣的样子,玄厉不由轻笑出声,这妮子,还是一样的傻,怎么母仪天下? 锦瑟的心狠狠的跳了几下,她…他们,玄厉! 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了。 她还是忍不住有落泪的感觉,看到他们的笑,她真的忍不住的哭了。 她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难过了。 玄厉将锦瑟轻轻拥入怀里,“别哭了。”他轻声说着。她却哭的更厉害了。 她好高兴,她的心好痛! 她高兴的快要疯掉了!她的心痛的要死一般! “呃,我还是出现了。”映无邪看了眼前面的大门,一脸视死如归的踏了进去。 “呵呵…”映无邪一袭黑衣,绝美的脸庞带着笑意,硬是挤出来的。 “爹。”看到映无邪出现,锦瑟的心里再次展开的拉锯战。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唉…真的祸害了自己的闺女。 还是迈着步子走到松韵面前,“那个…呵呵。” 松韵看了映无邪一眼,垂首一笑,“你还是老样子。” 映无邪尴尬的笑了笑,朝着玄厉点点头。 那是锦瑟的爹?! 玄厉多情的眸子瞅着锦瑟,像是在说,“锦瑟,这真的是你爹么?” “嗯。”看着那深眸,锦瑟抽抽搭搭的点头。 玄厉伸手抹去锦瑟的泪水,才微笑着叫了声“映庄主。” 看到玄厉和锦瑟,映无邪又再次浮现祸害了自己闺女的念头。 “一定要为女儿解除魔障。”映无邪在心里暗下决心。 所谓的家长在屋里商量婚姻大事之际,锦瑟拉着风吟跑回屋里,关上门。 “怎么办?我…”锦瑟咬着唇,“风吟,你能理解我的感受么?” 风吟摇摇头,“可能梅公子可以。” 梅公子?!锦瑟睁大眼睛,“是啊,梅尔和我同病相怜啊。” “我我我…我…玄厉,我…”锦瑟语无伦次的在房里转来走去。 “你爱他。”风吟轻轻道。 “那还用说吗?从我十岁开始我…”锦瑟抿着嘴,没有再说下去。 “我对不起玄厉!”锦瑟咬着下唇,小手攥成拳头。 “不关你的事啊。”是你那个祸害爹没事乱放电啊。 “我好高兴我好痛苦,我想把自己切成两半!”锦瑟摇头晃脑的,无精打采。 “那你进宫么?现在你母亲也不阻拦你了。” 这是个问题!但是我想都不想想。锦瑟躺在榻上,身怀六甲总是想睡觉的。 醒来再想这个问题,好吗? 朝生暮死。 浓烈的血腥气息飘荡在这片大漠的空气之中,那甘甜的气息让不少野兽纷纷出了窝,斑斓的毒蛇在夜里吐着那紫黑色的信子,这是沙漠里最恐怖的杀手,通常蛰伏在地底深处,身体冰冷,鳞片如同铁甲一般坚硬,讨厌阳光,唯有在黄昏时刻才活络在阳光底下甩着尾巴晒着太阳,身上色彩斑斓的花纹就像死神的魔纹,在黑夜里照样熟视无睹,盘曲着身子在沙地上悉悉索索的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沙痕。这是一条长达三丈的幽冥魔蟒,在行进中头部高高扬起却还是保持诡异的速度,那悬空的丈把蛇身在月色中闪过,只能看见盈白色残影,蛇体通身黑色,那盈白是幽冥魔蛇身上的鳞片所反射的月光,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条夺命魔蛇已经蹿到了木槿身处的沙地,这是第一只赶来的野兽,因为它的巢穴就在着流沙之下。 幽冥魔蛇盘踞在木槿身侧,细长有力的尾巴敲打着沙面,发出流水潺潺的声音。像陆陆续续往这里的野兽宣示,这食物是它的。伸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条幽冥魔蛇腹部肿胀着,那是还未完全消化的晚餐,蛇没有牙齿,它们的食物只能生吞下去,所以消化需要一段时间。幽冥魔蛇闭着蛇眼盘踞在木槿的身边消化着上顿的食物,再过上几个时辰,或者只需要一个时辰,等到幽冥魔蛇再次睁开眼,就会生生的将木槿吞进腹中。它不需要咀嚼,不管骨头多硬,都会慢慢的被吸收,成为蛇肉的一部分。 几只黑色的大鸟在低空盘旋着,阴翳的眼盯着巨蛇旁边的人肉。它们是沙漠里的收割者,也是各种猛兽的抢食者,拥有有力的前爪,可以飞快撕碎猎物的血肉,尖而长的嘴,更重要的,是它们拥有有力的翅膀,能扇起一阵小的旋风,它们集体活动,在抢食行动中,总是占得先机,令其他猛兽自顾不暇。这就是阴鹫,以死人腐肉白骨为食,平常吃的也不挑,是肉就成。此时它们正盘旋在低空,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趁幽冥魔蟒不备,一蹴而就,蛇口夺食。 这几只黑色的大鸟一涌而下,还未等幽冥魔蟒生吞,木槿只怕已经被分食了。 低空中的阴鹫好像察觉到这只魔蟒正在休憩,不时的发出刺耳的嘶鸣。不比已经饱餐了的魔蟒,空中的阴鹫此时饥饿万分,有点急不可耐的嘶叫着,只等为首的那只黑色阴鹫一声长鸣,它们就破风直下。 终于一声尖锐的长鸣,那就是阴鹫进攻的信号,6只阴鹫直愣愣的扑向地上的木槿,那尖长的喙如果一把尖刀,它们翻旋着,刮起了一阵阵风沙,闭着眼小憩的魔蟒此时睁开那隐晦的蛇眼,那绿色的蛇瞳散发出死亡的冰冷。 虽然积食还未消化,但是魔蟒的速度竟然与乘风而行的阴鹫不相上下,它高扬的前身旋转着,一阵狂风升起,打乱了天下阴鹫飞行的阵列,更是把身旁的木槿也掀飞了出去。一声闷响,木槿被抛落在沙丘之上,又从沙丘上滚了下去。 木槿吃痛睁开眼,震撼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丈巨蛇。(所谓七尺男子,一丈十尺。) 难道他已经深入了西冥深处?前些日子他也碰过不少沙漠异兽,如此渗人的还是头回所见。 木槿紧咬着牙关,在沙地上爬着,定要远离这凶兽。 几个呼吸的时间,几只阴鹫再次飞上高空,沙地里留下了三只阴鹫的尸体和四处散落的羽毛,发出阵阵悲鸣,剩下的三只阴鹫不甘心的飞走了。 幽冥魔蟒探出蛇信,寻找它的食物。 庞大的阴影笼罩着木槿,见逃不掉,木槿紧握着手中尖锐的肋骨,他现在只有一击之力。幽冥魔蟒再次盘踞在沙地上,刚才的打斗消耗了它的体力,现在它觉得有点饥饿。蛇尾卷起木槿,胸腔还不时渗着血,此时又被幽冥魔蟒的蛇尾捆绑,整个人已如血人一般。木槿轻轻的咳了一声,吐出郁结在喉头的血块。对上幽冥魔蟒那冰冷的兽眼。 蛇尾卷起木槿送进魔蟒张开的血盆大口,终于和魔蟒正对面,蛇的正面就是它的盲点。机不可失,木槿将手中的肋骨扎进捆绑自身的蛇尾之中,猩红的血直的喷射在木槿脸上,魔蟒吃痛的甩尾,崩塌了旁边的沙丘,突然悬空的木槿纵身跃上了魔蟒的后背,紧紧的抓住它的魔鳞,魔蟒在沙地里翻滚着,庞大的身躯更是将周边的小沙丘通通夷为平地。木槿通体泛着白色的光芒,渐渐的光芒全都汇聚在右手之上,“给我死。”木槿一声低咒,今晚不是这蛇丧命就是他死无全尸。只听见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血水汩汩直流。三丈长蛇几乎直立起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直直的扑腾在地。 木槿也被大力甩在沙地上,强行止住穴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并不代表这血是流不完的。 木槿爬到巨蛇受创的伤处,血水还在往外冒,生饮蛇血,奋力将肋骨从蟒身上拔出,木槿瘫在巨蟒身上,这片沙地的血腥味又浓上不少。 不知道是异兽的血液还是对生命的渴求,片刻之后,木槿只觉得精力充沛,撕下一块蛇肉,绕过白天被困的沙坑,原路返回,离开了这片蜃景。 再次咳出喉头的血块,将手中的三寸肋骨揣入怀里。(一寸大约三厘米。) 夜还漫长,今天晚上凶多吉少。 木槿盘坐在沙地上,将细沙浆在血衣之上,希望可以遮挡一下那浓厚的血腥。 “今日不死,大幸。”木槿取出蛇肉嚼了起来,入口紧致细滑,却无半分腥臭气息,绝非凡兽。侥幸从蛇口捡回了性命,这西冥危机四伏,我还是大意了。木槿摇摇头,眸光坚定依旧,却多了几分沉稳。带着依恋看向远空,不知道还有命回去么? 旧时痴狂,而今轻狂,夜风中,清润的笑声飘荡开去。 “我愿与君相知,朝生暮死足矣。”风吟推开窗,看那天上星月,轻声说着无人可知的话。 心病无药。 “小姐。风吟姑娘,该用晚膳了。”门外小童脆生生的唤道。 “嗯。”风吟关上小轩窗,回过身来唤榻上小憩的锦瑟,“锦瑟,该用膳了。” “啊!!鬼啊。”锦瑟睁开眼,失声道。 “忘了点灯了。”风吟轻言,夜色里看不见她表情。 “对不起,我…”锦瑟睡意也无了,拉着风吟的手轻轻的说道。 “无妨。起身更衣吧。”风吟站起身来,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扣在案上,刚才就是铜镜折射了月光洒在风吟身上,才惊吓到了锦瑟。 “风吟,我…”锦瑟小心的说着,风吟一定很伤心吧? “你饿不饿?” “饿了,但是我不想吃。”锦瑟皱着小脸。 风吟摇头,“你现在” “我吃!走吧!” 你现在有孕在身,为了孩子… 她知道了! “松韵,有件事情我想我要告诉你。”黑夜能让所有的美景失色,也唯有映无邪的美让黑夜都为之静默,他好像最适合出现在夜里。 “何事?”松韵看着映无邪,十几年过去了,他没有丝毫改变,而她,已经穷经半生。 “那个,女儿好像爱上我了。”映无邪桃花眼扑闪扑闪的,好是无辜。 松韵眼皮一跳,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你好像变了。”映无邪优雅的皱眉,她好像变得不再迷恋他了?! “我老了。”松韵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锦瑟是他亲生女儿,也会被他的魔力所惑么? 映无邪耸肩,“你怎么不爱我了?” “毕乐的死让我清醒了。”松韵叹气,她清醒的太晚了。 “那你岂不是恨我?” “没什么好恨的,没有你,我和毕乐也不能在一起。”她此生,就注定,一个人孤独韶华。 “毕乐他恨我么?”映无邪轻轻的说,他很少用这种低沉的声音说话,此时多出了一种苍凉。 “他恨你。” “喔。”映无邪轻轻点头,飘然远走。 “其实他不恨你,是我恨你,只不过我恨你。没有用。”看着那飘逸的背影,松韵恍惚的说道。 “我苦命的女儿。”松韵眼角掉下泪滴。“不能毁了锦瑟的一生啊。上天,难道是我前世造的孽么?那也要我来承担。” “等等,等等,我要你帮我接生啊,然后孩子认你做干娘。”锦瑟小手卷起娟帕轻捂着嘴,带笑的眉眼,那水眸里的光彩很是动人。 “我…我没接过生。”风吟抚着胸口,“为了孩子,还是找经验丰富的稳婆。” “不嘛不嘛。” … 闺中密语正欢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门外何人?”锦瑟拍拍小手,细碎的瓜子壳抖落在桌案之上,朝风吟挤挤眼,便下榻穿上绣鞋走向门边。 “是我。”门外传来松韵温和的声音。 “母亲。”锦瑟拉开门,道了万福。 “伯母,万福。” 松韵微微点头,看了风吟一眼,不由轻皱娥眉,风吟的白发确实太过惊世骇俗。 “母亲,白日里都没好生介绍。这是风吟,是神医的徒弟。江湖人都唤她医仙。” “还是先医她自己吧。”白发缭绕,衣衫不整,一看就病的不清,特别是映无邪看她那眼神。 松韵牵扯嘴角,给了风吟一抹笑,便接着与锦瑟说,“锦瑟,为娘今晚与你同榻,咱娘俩夜话。” “母亲,那风吟…”锦瑟焦急道,她母亲一直严厉惯了,但从没有如此尖刻过。 “伯母所言甚是,医者自善其身,风吟自寻去处,告辞。”风吟微笑着带上门,还是在低头的瞬间,落下一滴泪。 “母亲,您…” “越来越不像话了!与我更衣落榻。” “是,母亲。” “映少主,为何独自饮酒?”夜风拂动风吟的白发,这样的夜,确实适合饮酒,她不由想起木槿沉醉那晚,他酒气熏天的说着,‘我们走心。’什么时候没走心么?那她的一颗心又是如何走失的呢? “我…敬你一杯。”映无邪将杯中酒洒在黄土之上。 “你竟看得见我。”映无邪举杯看向风吟,平日里那泛着春情的桃花眼竟然是嗜血的红。 “浅酌慢饮才能沉醉。”风吟对上那妖异的红芒,心生怜惜却也无奈。 “你在心疼我么?吟儿。”映无邪咧开嘴角,肆意狂笑。 “我师傅教导我,医者,父母心。” “那我能医么?” “心病,无药。” “是病怎能无药?还是这世间都是庸医?” 风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那月那天那些迷惘。 有人发问,不需要得到回答,只需要有人倾听,因为他有太多话要说,等不及你的回答。 “为什么爱不到心中所爱,得不到心中所想?” … 映无邪摇晃着壶中酒,看着不远处安静的风吟,恍惚的笑了。 痴情多可笑,红尘也无聊,能目空一切多好。 “锦瑟,听娘说一段往事,我与你一般年纪的时候遇上了风毕乐。他天性风流,才行高妙,由于父亲身为降臣,所以科场上失意。众红裙争相亲近,他亦不屑与达官贵人往来,只嗜好出入市井,看遍青楼,寄情风月,醉卧花丛,怜香惜玉,直把群妓当倩娘,尤爱绫罗红衫乱舞纷飞。当时,为娘只有白日梦,他却才高八斗,对他的才情和情丝十分的仰慕。他的身边红妆曼舞,自是没了世家子弟的名头,没几年,其父便辞官隐退了。他离开京城那天,青楼那些个挂红牌的姑娘都深锁闺门,殷殷痛哭。” “娘,你怎么知道那些红尘女子闭门垂泪啊?” “街头巷尾传的。” “可您自小与我说,街头巷尾都是无稽之谈。” “还要不要听了?” “要的,要呢,真的好生风流。” “再次重逢,他还是胡肆酒楼灯歌魅影情场欢乐,为娘已经在你大姑姑的教导下开始熟悉松家的政务。我第一次没有听从姐姐的话,与他相恋了。整整三年,他深居简出,在府上作词修书,我政事之余,便带上美酒去与他打发日子。我们都以为,等他做出成绩,松家和大姐便会同意我们成亲。”松韵叹了口气,摸着锦瑟脸颊。 继续说道。 天意弄人。 “谁知好景不长,那日,他青天白日的就拥着我,说,‘这绝对会是在大玄帝国历史上留名的一本书。’整整三年,他整合了多部史记,翻阅历史名献,编写了一部从五大家族联.合抗.战到先皇新政的宏伟史篇。别人花半生才能写出半部史,三年,他日以继夜的三年竟然做到了。三年来,他终于走出那深宅大院,想乘船小渡,煮酒会友。我们小船泛舟,他说好友会不请自来。我至今还记得那时他的笑容…” “韵儿,这是映无邪,映月山庄的少庄主。”风毕乐携着煮酒的松韵走向船头,那里一个黑衣男子迎风而立,背着手看那江上的风景。 只见他转身回头,摇头轻笑,“毕乐,你让我好找啊。” “无邪,好久未见。颇为挂牵。”风毕乐拍拍好友肩膀,“我就要新婚了,到时候喝酒。” “是吗?”映无邪只是笑,分不清是哪种笑。 “韵儿?你怎么了?”似乎感觉到松韵不太对劲,风毕乐不由关切的问。 “从那一眼起,我就爱上了映无邪,痴痴地爱上了他。并且直言不讳的告诉了风毕乐,母亲一直行事都像男子,不喜拖泥带水,既然做了决定,我也不想耽搁他。那一晚,他烧了三年的心血,我知道,他放弃得到松家的承认也就放弃了与我在一起。对映无邪那突如其来的爱意,我无法自制,于是就有了你。我虽捉摸不透我爱的映无邪,但是他对我温柔多情,我也听他的话不再与风毕乐相见。映无邪说,‘我答应毕乐会好好待你,便会好生待你,你伤了他的心,还是不要与他再见。’。有一日,映无邪说毕乐要来别院与他喝酒,要求我回松家。那日,不知道为何,我特别想见上毕乐一面,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便偷闲又回了别院,映映、无邪与毕乐喝得酩酊大醉,毕乐更是醉的人事不省…” “为什么爱不到所爱,得不到所想?为什么我爱着你,你却要求我好好照顾一个女人?”映无邪摇晃着杯中酒,轻抚着风毕乐的面颊,眼里是浓烈的深情与痛楚。 “从那日起,我不再与他们任何一人相见,虽然我心里还是有着对映无邪深深的爱意。自从你出生,娘亲也没好好的抱过你,因为我怨恨你爹,在爱与恨交织中,怨了他整整十年。你六岁那年,生了大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娘也只能背着你悄悄的抹眼泪。知道后来是怎么好的吗?”松韵爱怜的望着锦瑟,这还是头一回母女如此亲近。 “是我爹吗?”锦瑟只记得那黑衣。 “是你爹啊,他叫风毕乐,他对你的爱胜过了你亲爹。当年,毕乐用祖传的秘籍将你的病转移到他体内,他怎么那么傻,可是没有他的傻我又将失去女儿。那个时候,娘舍不得你。今生欠他的太多了,你留在你爹身体里的病被他压抑了四年,终于发作了。他死了。五脏俱腐,面目全非,他一直住在当年写书那宅院里没有回风月山庄,身死也是在那座宅子里。我政事忙,抽空去看他的时候,不知道已经是他死的第几天了。那一刻,我清醒了。原来我没有爱上映无邪,我只是中了他的魔障,娘这一生,只爱一人,就是你爹,风毕乐。娘这一生,只恨一人,就是你爹,映无邪。” “母亲,这是真的吗?”当年救她的,她心心念念的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锦瑟,他是你亲爹,你可以不恨他。但你必须清楚,你之所以爱他,是因为魔障!锦瑟,你知道吗?你爹是为了你才死的呀。”松韵眼里含着泪,每每想到风毕乐,她就更恨映无邪一分。 “娘….我不要这样。我心里好难过,呜呜…”锦瑟埋进松韵怀里,失声痛哭。 “你也不要奢望你亲爹爱你,因为他只喜爱男子。”松韵拍着锦瑟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还是这么爱哭,将来做了国母,可不能这样。”松韵宠溺的说着,眼里噙着的泪终是掉了下来。她这一生也过半了,可是女儿才刚开始。 “映少主,夜已经很深了。你是醉不了了,不必勉强自己再喝下去。”风吟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只是环着臂膀,这夜风凉的很。 “谢谢你。”映无邪将手中酒杯放下,闪着妖异红光的眸看向风吟。 风吟摇摇头,无声的离去。 “当年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第一次走出魔界就遇上了你,我第一次走入凡世又遇上了她。我也不知道女子会爱上我,松韵是我遇上的第一个女人。为了你,我照顾她,尽管我并不喜欢女人,我还是装作很爱她呀。可是我爱你,你不知道,她却知道了。我还能继续装作很爱她么?你说,‘与君今世为兄弟,更結他年未了因。’可是我不想与你做兄弟呀。还是叫声兄弟,谢了!多谢你当年救了我女儿,锦瑟。” 映无邪绝世容颜染上一抹苦笑,天意弄人,任何女子都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他爱的却是男人。 即使拥有再多女人的爱慕,就算她们爱她爱到浑然忘我,爱到六亲不认,可他才是受害者呀,天知道他有多么恨女人那爱慕的眼神。当然,除了锦瑟,因为那是他女儿。 锦瑟,爹一定会为你把这魔障去了,一定!爹发誓! 只要此次西冥之行顺利掳获水师妾,爹就能得到那坏龙的内丹。 只是那时候,你还会认爹么? 映无邪红的妖异的瞳,流下血泪两行。 “是谁?”映无邪冷哼,不远处的巨石应声而落,碎成靡粉。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留言。】 不然赖皮就请映无邪出来祸害你们!不留余地的祸害! 喔呵呵,快点把对象藏起来。不然,嘿嘿嘿…… 这个世界,充满基情。 “为什么爱不到所爱,得不到所想?”映无邪低声问。 “因为你没有穿越!” 鱼水之欢。 “映庄主。”玄厉挥挥手中折扇,弹去身上的石粉。 “皇帝?”映无邪回头,又是那绝世魅惑之姿,慵懒而无正形。 “映庄主为何突然出现?”玄厉自是看不到隐身的映无邪,这凭空乍现还惊了他。 “皇帝还未就寝?” “映庄主就要是国丈了,朕也不相瞒。朕这是思及锦瑟,无心睡眠。”玄厉心情很好。 “如此甚好,映月山庄的风景,皇帝你随意观赏。” “差不多了,朕也乏了。”玄厉摆手朝房间走去。 映无邪一个华丽的转身,人已是飘忽不见。 翌日一行人离开映月山庄,在巫毒镇上分道扬镳。 “七夜,珍重。如果可以,请听我一言,不要去西冥。”风吟带着希冀看向七夜。 “为了吟儿,怎能不去?”映无邪周身隐匿在斗笠之下,只有邪魅的声音传来。 “爹,小心。”锦瑟上前一步与映无邪说道,说完便上了马车。 映无邪看了一眼松韵,冷哼出声,飘然而去。 七夜给了风吟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便随着去了。 “圣上,请上车。” “中丞费心。”玄厉撩起锦袍,也上了马车。 “锦瑟。” “皇…皇…皇上。”锦瑟本托着腮倚在细枕上,见玄厉进来,不知所措。 “朕昨夜未眠,有些乏了。” “那…” “来朕怀里。”玄厉半躺着,朝锦瑟招手。 “玄厉…”锦瑟喃喃低语,“我去看下风吟。” “不用。”玄厉将锦瑟揽进怀里,闭上了眼睛。 “我爱的是玄厉,我爱的是玄厉。”锦瑟不断在心里说服着自己。 玄厉的气息,锦瑟睁眼看着玄厉的睡颜,“玄厉?” “嗯。”玄厉梦呓,将锦瑟搂的更紧了。 “锦瑟如何不爱你。” 可能是由于锦瑟和映无邪有血缘关系,并没有像一般女子迷恋的那么盲目。所以两种情丝交织,却更为痛苦。那个深爱玄厉的锦瑟,怎么容许自己对着玄厉三心二意呢? “风吟姑娘童颜鹤发,真是神奇。”松韵和风吟共乘一辆马车,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爱屋及乌,当你恨一个人的时候,恨乌烧屋,因为讨厌屋顶上的乌鸦,干脆烧了那房子。 风吟苦涩的抿唇,“伯母,你要是对我心生不喜,大可视而不见,我爷爷曾与我说过,在我家乡一位圣人曾经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有冒犯,请伯母见谅风吟出身山野不知礼数。” 一天下来,人困马乏,玄历众人下榻在迷迭镇上的留香客栈。 “皇上?”锦瑟拉开门,门外所站的竟是玄厉。 玄厉将锦瑟拥进怀里,很是急切,随手关上房门,便埋进锦瑟的发间。 “皇上,夜深了。” 锦瑟一声娇呼,已经被玄厉横抱在怀里。 “让朕安心的睡一觉。”玄厉抱着锦瑟往床榻而去,他已经好几日未能安寝了。 #已屏蔽# “你比他们都长的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么?” “好像不能,你平常没有饭吃吗?” “他们也说我长的好看,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吗?” “谁要娶你这样的提线木偶做新娘,叫你唱歌就唱歌,叫你跳舞就跳舞,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个宫女就能做得到。” “我叫锦瑟,你叫什么名儿?”当初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的你,怎么忽然之间一切又变了呢? 锦瑟以为就只能在你身后看上你一眼,两眼,几眼,悄悄的。 玄厉,锦瑟倾心于你。 为你弹了一曲落花流水,那落花飘零随水漾,可是流水无情草自春。 那时候,你说只觉得好听,不懂。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么?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什么时候,那流水也心疼起花啦? 可是 “玄厉?”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锦瑟出声唤着玄厉,见他已沉睡,才掀开被褥,悄然起身。 落下帐幔,打开房门出去了。 灵香之死。 “恩公,你现身在何处?”从客栈的窗望了出去,街上已经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盏灯,风吟还是睡不下。枯坐在窗前,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正当风吟怅然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夜深了,门外何人?”风吟关上轩窗,移步走向门边。 “风吟,是我。”锦瑟双手扶着门支撑着自己,她是一路哭着过来的。 “锦瑟?”风吟打开门,看着泣不成声的锦瑟,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与我看下,我下腹疼痛。”风吟抚着无力的锦瑟进了房门,“快些到榻上躺好。” 榻上的锦瑟云鬓缭乱,细汗涔涔,唇色苍白。 风吟拍着她的手臂,“不碍事,胎儿安好。不过还是动了胎气,好生修养才是。” “要修养多久?”锦瑟别开眼,风吟不要看出什么才是。 “女子怀胎十月都在修身养胎。”风吟浅笑着,将锦瑟额前的发抚了开去,“见了皇上也别任意妄为,要为孩子着想。” 果然,还是知道了。锦瑟脸红红的看着风吟,“知道了。” “你没有与皇上说孩子的事?”玄厉也不是那般随性的人,定是他不知个中隐情。 锦瑟摇摇头,额上还是冒着虚汗,“我这心口也疼的厉害。” 风吟凝眉,“大概是魔障作祟吧。” 锦瑟拉着风吟的手,又垂下了眼,“风吟,陪我走吧,我不回京了,我不配当一国之母的。”她做不来大姑姑那样德才兼备的奇女子,而且她更是一心二用,这样的锦瑟,不配。 “我不劝你,只要你开心。”风吟将锦瑟的手放进被褥,静静的坐在灯下看书。锦瑟闭上眼,“吟吟,等我有力气了。我们就离开。”听到锦瑟的话,风吟若有所思的看了锦瑟一眼,又低下头去,忽然想起那年冬天,年少的木槿。逃不过此间少年呀,风吟放下医书看着烛火,不知道恩公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乞丐,又做何想? 京城皇宫之中。 “你们倒是快点啊,本公主等不及了。”灵香宫中夜夜笙歌,灯火通明,灵香公主轻抚着绣花丝绸,腰间飞舞着凤,坐在那凤床之上,看着底下跪伏着的男宠。 难道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灵香公主娇纵性YIN,宫中男宠上千,夜夜歌舞YIN乱不休? “越人,来本宫身边。”越人是灵香宫所有男宠中,最受灵香喜爱的。弹得一首好琴,灵香虽然不喜音韵,尤爱看越人奏乐。“公主殿下。”越人坐在凤床之下,低下头。 “你倒是快点啊。”灵香嘟着小嘴催促道。 “回禀公主殿下,属下已经尽力了。”梅二公子每天的行踪已然一五一十的全汇报了,奈何公主还是催促。 “他现在在做什么?”灵香拍拍越人的肩。 “回禀公主殿下,梅二公子早已经睡下了。”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再过上一时半会就得回报梅二公子早餐吃的什么,用的什么茶,饭后是否如厕了。“请公主珍重凤体。”白天督察皇帝大婚筹备,晚上也未曾合眼,已经是三天了。越人摇摇头,铁人也吃不消啊,为何公主却不觉疲惫。 灵香略带失望的摇摇头,“他睡的好不好啊?” “回禀公主,梅二公子饮了安宁汤才入的眠,自是睡的安稳。” “你们都退下吧,那个安宁汤给我也来一碗。”灵香抱着膝盖坐在凤床之上。“算了,本公主不要喝,不要睡觉。” 不能睡觉,她绝对不能睡觉,只要睡一觉,可能就再也不能醒了。 “我身体里面的丑女人,你听好了,梅二是本宫的,这个身体也是本宫的,本宫绝对不会让给你的。”灵香坚强的穿上鞋袜,站在庭院里。不能睡觉,只要睡下了,那个丑女人就会抢夺她的身体,可是她好想睡觉,好想见见梅二。可是梅二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只要她一接近梅二,身体里面那个女人就好像得到什么力量,几乎将她这个主人挤出这个身体。这些日子灵香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连说话都力不从心,为皇兄筹备婚礼也老是出错。难道,她快要撑不下去了,就要离开哥哥和梅二了吗?她好恨呐,恨那个叫合欢的女人,抢了小跟班还要抢占她的身体。 “梅二,我要死了,你知道吗?”灵香蹲在幼时和梅尔一起栽种的桃树下,靠着那桃木,紧咬着牙,她不能哭,她不要在那个可恶的女人面前哭。 “你已经死啦,你已经在那条河里淹死了。你没有本小姐幸运,我就是上天的宠儿,死在哪都能重生再穿越。”合欢在灵香的意识海里游荡,这种坐牢的感觉闷死她了,不过这个身体迟早是她的,公主的身份也是她的。“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有襁坚犯找上你。还好你现在瘦了,不然你这身体我还不屑一顾。不就是要被上吗?你当初跳什么河呀?你不死我能进你的身体?所以你认清现实,你已经死了的,现在是你抢占上帝给我安排的身体。” “本宫要杀了你。”灵香憔悴的眼里泛着泪光。 “你自杀吧,我是不会死的。”合欢无所谓道,她已经死了太多回了,总算知道,原来她才是所有穿越同仁中最牛逼的。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用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诅咒你不得好死!!!” 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失控了,她不可能坚持下去的,她不可能永远不睡觉,永远不放松,永远不倒下的,她认清了,今生的缘分到了尽头。 “哥哥!!!梅二!!!”灵香对着天空哭喊,“你们不许过来,通通给我滚出去。”转过身,对着慌张的宫娥和太监命令,“滚啊,都给我滚出去。”看着从小跟着她的宫娥和太监那受伤的眼神,狼狈退走的身影,灵香低喃道,“来生再见。”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坏女人,丑女人…”灵香长袖飞舞,将那灯火扫向帐幔,灯油和烛火通通溅在那锦帘之上,“哈哈哈…我要一把火,烧了这个身体。看你怎么重生,怎么霸占我的身体…哈哈,哈哈哈。”灵香光着脚坐在凤床之上,抱着枕头,看那火势渐起。“梅二,我怕火。”短短的一生中,就要被这样的大火烧两次。灵香又是哭又是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把你娶进公主府呵呵。”她还没被火烧到,已经快要倒下了,“不行,我一定要看着自己被烧死。”灵香走下床靠近那熊熊烈焰。 “你自己慢慢玩火吧,我走了。”合欢嗤笑,轻飘飘的离开。 “啊!!!救命啊!!本公主现在不想死了!!!”灵香跑回床上,可是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灵香宫里人荒马乱,太监宫娥都抹着眼泪拼死救他们的公主。“公主!!!”灵香宫里一片哀嚎,火光冲天。隔着大火,看不见外面,听不见哭声,空气越来越稀薄,灵香渐渐失去意识,倒在一片火光之下。 “公主!!!求求你们救火,快点啊!!救救我们公主。”她才十六岁,还算是孩子啊。 会飞的蛇。 在美丽的东海,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在民间流传,有这么一个忧伤的海公主,都说东海尽是多情种,真的冤枉他们了,他们只是因为简单的一眼便爱了一生的痴情龙。龙公主碧落如此,龙太子碧玺也是如此。 从前,有一个善良的商人,他驱赶着八头牛,到一个很远的名叫俱哆的国家去贩卖。他已经走了很多天,这一天,他早早地住进一家旅店。因为在这从前,当他刚刚翻过一个小山坡望见这个旅店的时候,他看到旅店旁边有个大湖泽,湖畔广阔,绿草如茵,他要利用黄昏之前的这一段时间让那八头牛在湖畔吃草。商人赶着那八头牛来到长满青草的湖边,让牛在芳草地上任意啃食,而自己则坐在草丛中的一块石头上,很惬意地休息着。上面是蓝天和白云,湖里也是蓝天和白云。那些变幻多端的云正在不知不觉在地涌动着。湖畔上有他放牧的八头牛,还有旅店里别的商人前来牧放的牛。这时,从湖的转弯处驶来一只船。当那只船驶近时,人们看出那渔人正光着膀子,胡子和头发连在一起,乱蓬蓬的。在他的船边上系着一条似乎是一条很大的鱼,那鱼不停地翻来滚去,想挣断绳子逃走。当船划到岸边时,许多人都围上去看。渔人跳下船,落在水中。他把那条拴绑在船边的鱼拉上湖岸。这是一条浑身长着黑色鳞片的鱼,身下还长有看来很锋利的爪,令人奇怪的是这条鱼的爪上和每个鳞片的边缘都闪闪发光,看似非常美丽。这条鱼一直在痛苦地挣扎着。嘴上一直不停地流着血;她想挣脱那捆住脖子和穿破口鼻的绳索。那鲜红的血就是从那儿流出的。她在地上不停地翻动,使得那片野花正在盛开的芳草地不一会儿就变得凌乱不堪、血污满地了。善良的商人看到这情况,心里十分难受,他突发慈悲,满心想救下这条鱼。于是他来到渔人面前,对他说:“这是一条美丽可爱的鱼。瞧她那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你为什么要捕捉这条鱼呢?”这个渔人名叫离车。他专门在湖上捕鱼卖钱为生。他的胸前长满了枯黄的毛,同他的络腮胡子连在一起。他虽然长相凶狠,但他的心并不太坏。只因他杀害水中的生命太多,使他的心灵变得麻木疲软了;杀生早已成了习惯,心中的慈悲早已消失净尽,他平时说话做事变得很像一个凶相毕露的人。他见这个过路的商人突发慈悲心,便非常惊喜,他不想错过向商人敲诈的好机会!他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对商人说:“我要把她杀掉!”今晚我要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美餐!”“你不要杀她!”商人说,“请你把她放了!我给你一头牛作为交换。”离车故意不说话。“我给你两头牛作为交换”商人说。“不换!”“我给你五头牛!”商人说。看来,他是决心救出这条鱼。“不换!”离车说。“我把我赶来的八头牛全部给你,我要换下这条鱼。”离车又故意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那好吧,我成全你的愿望。你把这条鱼取走吧!”说罢,离车板着脸孔,大声地咳嗽了一声,赶着商人的八头牛,走了!那个商人把离车捕来的那条鱼放在自己的外衣上,小心地解下拴在脖子上、穿在口鼻上的绳索,轻轻地擦拭着流血的伤痕。众人都在悄悄地说这个商人太傻,一齐跟着离车走去……黄昏的湖畔静悄悄,血色的晚霞把湖水变得血红。这条鱼突然变成一个漂亮美丽笑容可掬的姑娘。她穿着彩色丝绸做的衣服,这衣服正在微风中悉悉嗦嗦地响着,从湖面上吹来的风拂弄着她长长的垂发。她正笑盈盈地站在年轻善良的商人面前,对他说:“我谢谢你救出我的生命。你为了救出一条鱼而舍去你全部的八头牛,你的慈悲心应该得到报答。我是大海里龙王的女儿,我来到这个湖泽里游玩,不幸被渔人捉住。我痛苦不堪,无法解脱。这是上天叫你发慈悲心前来救我。现在我将十分高兴地邀请你同我一起回龙宫去,我的父王和母亲,我的兄弟和姐妹们都将会十分高兴地欢迎你。”说着,便走上前去,搀起他的手。“我不能同你一起回龙宫。”商人说,“因为对我来说,龙宫是个可怕的地方。你们龙宫里的人都是嗔恚无常,暴烈多变的。心情好的时候,能和风细雨,发起怒来,能翻江倒海。你们是洪水泛滥、农田淹没、水灾水害的制造者。我一想起龙宫就会发抖,我不想去龙宫,我甚至害怕你们会把我杀掉!请你独自回去吧!我所以救你,那是我天生的慈悲心所使,我并不想什么好处,并不希求什么利益,并不想得到什么报答。请你放我回家吧!”龙女说:“你说的都是实情,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要告诉你,我虽然是龙王的女儿,可是我受了布萨法(戒法),戒了杀心,我时时警醒,严持戒律,我的杀戮之心已经消失,内心的阴暗已经变成光明。若是过去,我若是被渔人捆绑着,我只要用一点吹灰之力,便能挣断绳索,打碎渔船;我会毫不费力地将那个叫离车的渔夫打成肉饼。你是我天赐的救命恩人,我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杀害你呢?你尽可放心地跟我回龙宫好了!如果你害怕他们的话,我自会叫他们一个个全都离我们远远的。你看这样行吗?”这时黄昏已过,天色昏暗。龙女娓娓动听的话语使商人不再执拗了。龙女转过脸,口中念念有词地说了一些什么,前面便出现了一条铺着鲜花的路。走在路上,空中还时时有花瓣落下来。来到龙宫,只见殿宇重重,粉墙绿树,曲径回廊,到处宝珠辉耀。无论朝哪儿望去,都是五光十色,缤纷照眼。年轻的商人来到龙女的卧室,那里有玛恼做的桌子、翡翠做的椅子,有雕花的紫檀香木做的床,所有的门、窗、桌、椅都用黄金镶边。床上则放着用飞鸟的羽毛做的被褥。善良的商人无心观看,他越来越不安。他再一次地要龙女放他回家。他对龙女说:“我不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华丽。”龙女留他留不住,心里十分伤感,却也无可奈何。便只好送给他八块园饼形的金子,对他说:“这是龙宫里的饼金。你带回去,足可以供你奉养父母家人一生之用。”龙女流下了眼泪。她吻了一下年轻商人的额头。她叫年轻商人闭上了眼睛,她一面抽泣,一面口中念念有词……当年轻的商人睁开眼睛看时,他已站在自家的门前。龙宫一天,已是人间一年。家人见他久不归来,都以为他已不在人间。现在突然重逢,都以为是鬼魂幽灵,十分惊怕,可是很快便转惧为喜。当说及金饼之事,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当初知道俱哆国的耕牛发生瘟疫,便在亲戚朋友中集了很多钱,买了八头耕牛,打算到俱哆国去卖,想挣一笔大钱。后来落得人财两空,连亲朋都十分忧恼。现在,这个善良慈悲的商人用金饼还了那些亲戚朋友的债。那些亲戚朋友都说这是一个奇怪金饼,都说这是一块截用再长、用之不尽的金饼!因此,那些亲戚朋友都成了富翁!而这个年轻的商人没有留下一块金饼,还是像过去一样穷。可是他并不在意。他的父母和家人都不在意,都为这个只做过一次生意的商人平安归来而高兴。 长章喔。让订阅来的更猛烈些吧。故事会越来愈精彩! 西冥往事。 【毕竟一本小说看下来才几块钱,敬请支持正版阅读,尊重作者。】 【温馨提示:抵制盗版,人人有责。】 而东海的深处,美丽的龙公主的蜕变之夜,她由一条美丽的小鱼变成碧绿的小龙。龙公主碧落可能是世界上最娇小的龙了,她的真身只有三寸,筷子般大小。虽然对新身体不满意,但是她终于可以独自离开龙宫,上岸去看看了。可是人生百年,那善良的商人早已不在人世。可是今天是碧落最高兴的一天,哥哥刚才幽冥回来,而且告诉她一个消息,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哥哥碧玺说:“你要找的那个凡人现在玄朝的京城,这是他的气息,还有他叫梅尔。哥哥要看画了,你去吧。”碧玺说完,便又对着那画上的人发呆。 碧落推开宫门,为了这一天,她等了100年。碧落寻着气息找到恩人的转世,“恩人!!”碧落惊呼,她终于看见了,是一样的气息,一样的灵魂,可是那身影竟然冲进了大火之中。“恩人!”难道又要失去他了吗?碧落美丽的蛇眼,呃,龙眼留下晶莹的泪水。一场大雨瓢泼而下,浇熄了那熊熊火焰。碧落欢快的在空中游动,她太紧张恩人了,竟然忘了施云布雨。 “是你吗?梅二?” “是我。” “我以为我死了。” “我也以为我活不成了。”梅尔露出笑容。 “啊!!!会飞的蛇!!”看见碧落正欢快的在梅尔身边转着圈,惊吓过度的灵香晕倒在梅尔怀里。 梅尔扭头正好看到碧落那绿莹莹的眼睛。“蛇蛇蛇…呃。”紧接着,梅尔一翻白眼也晕倒在地。碧落垂下小脑袋,她是条龙! 西冥往事。 盘古是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神。在天地还没有开辟以前,宇宙就像是一个大鸡蛋一样混沌一团。有个叫做盘古的巨人在这个“大鸡蛋”中一直酣睡了约18000年后醒来,盘古凭借着自己的神力把天地开辟出来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他的身体变成了东、西、南、北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了江河;牙齿、骨骼和骨髓变成了地下矿藏;皮肤和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变成了雨露。 大神最后的气息萦绕在身体周围,里面包裹着一个和他一起共生的意识体,他们一起在宇宙的襁褓里面沉睡18000年,可是盘古成长的太快,这清风中的灵魂还只是一个意识体,大神将那脆弱的意识包裹在遗留的神念里,陷入永恒的沉睡。 大神创造的大地静默了7000年之后,开始有了生机。 大约在6300年前,在人、仙、魔并立的时代,统治人类世界的是慕容家族建立的女尊王朝。王朝从母系社会开始延伸,随着文明的发展,世人开化。可是仙魔的力量过分强大,小小的部族如履薄冰,慕容王朝因此应运而生,以美为尊的慕容王朝带着它的子民在风雨飘摇的夹缝里生存,慕容历代女帝以民为子,励精图治,为了让国家得以安定发展,含着眼泪送出多少慕容氏女子。那些貌美如花,倾城闭月的慕容家女子,她们看似身份高贵,才思敏捷,个个长袖善舞,温柔多情。但是在仙魔眼中,人类只是卑微无力的种族,他们看上的,只有慕容氏族的美貌。慕容氏尽善尽美的公主都将作为攘外安民的工具,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仙魔装点寂寥人生的装饰品,红尘神伤,无奈女子命薄,美目盼兮,此生难见故乡。 2000多年过去了,慕容王朝几经风雨,终于在三界有了一席之地,人族的智慧和生生不息的传承使得人族虽然软弱但是已经不能被仙魔玩弄于鼓掌之间。3500年前,慕容皇朝第412任女帝慕容凤仙痴慕仙界天君释天,不堪国家重负,违背人族的希望,在人族圣地比日神山之巅以人族女帝之身叩匐天君,乞怜爱情。自此之后,慕容王朝仰慕天道,寄于天道守护之下,人权沦丧。 慕容扶苏,慕容皇朝最后一位公主,在人、仙、魔并立的时代,人族因为柔弱被天道禁锢。慕容皇朝成为天君释天指掌人间的利器。在这浮殇年代,慕容皇朝天下纷乱,人民颠沛流离,更发现慕容皇室受仙魔操纵。“命若天定,我就破了这个天!”终于,有人为人族呐喊出自己的声音。 凌天!侠肝义胆,反抗慕容皇朝的天地军首领,天地盟的创始人。他在年少之时发出“人族不再是仙魔的棋子!”的呼声,并立誓要给人族创造一个新的天地,仰天俯地,不惧仙魔。扶苏作为慕容皇朝的公主,却加入反叛军“天地军”,因为她心中有着慕容氏族历代女君残存的希望,为人族争取一席之地!在仙魔混战的混沌世间,与慕容王朝即将崩亡的末世,天地军成为人类的旗帜,新时代的希望。 扶苏犹如天地军的守护女神,她美丽、聪慧、擅长治疗仙术,帮助许多人解除痛苦,重获希望。为了爱人凌天的理想“创造一个新的天地”,她默默付出,全心支持。在家族和理想之间,她选择了理想,选择站在凌天的身边。身上背负着王朝的诅咒而战斗的扶苏,因缘巧合下继承白雪天的血统而飞仙,成为仙族之体。然而她舍弃永生不灭的心魂,选择留在人间守护爱人,最终在天地劫的仙魔战争中身死雪国。凌天不知扶苏已死,在战争的十年中一直寻找着她。而扶苏的心魂却化作蝴蝶,默默陪伴在他身边。 终于连年大战,经久不息。人族破败,只剩下最后一面城墙,凌天站在破败的城楼之上,“我欲凌天,时不与我!拼了最后一口气,哪怕人族覆灭,也不要做那仙魔的囚裔!你们!!可愿意跟随?!”城墙内外,喊声震天!“我们人族,不死不息!!不死不息!!!” 人族历史的5000年,在慕容皇族的委曲求全下,在天地军的奋起反抗之下,终将被仙魔覆灭了吗?我们人族,不死不息!!!仰天俯地!!不惧仙魔!!!!终于那摇晃的城墙在仙术下化作靡粉。人族,将流尽最后一滴热血,归于尘埃。凌天看着满天飞沙中,那里有一只哀伤的蝴蝶。 画外音:恰似风中残碟! 心如蝶舞。 帝释天站在云端,俯下身看着那破败的一切。“帝要新开一界,这人间以后就是帝的炼狱。”天地无光,再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那鲜血汇成的河流,是无声的悲壮。 魔主映遥望那天边的帝释天,“人间给你,这所有的魂魄我带走。” 一阵清风起,天地风沙散尽。那清风里,翩翩起舞一只美丽的蝴蝶,蝴蝶随风而舞,身后是无止尽的白芒。那光芒夺目,震撼心神,天地间,只有风声回荡。光芒尽散,神女现! “父神开天辟地,三界孕育而生。仙,人,魔都是父神心血所致。今日起,定三界,复开幽冥鬼界,掌管人间生死。人的生死,今后与仙魔无关。”神女素手轻抬,那凡世的残肢断体,破败城墙都在眨眼间,完好如初。一片漠漠荒沙出现在人间,名曰西冥荒漠,又名幽冥。一缕清风荡涤人间,神女法力无边,帝释天和魔主映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已被那清风吹向天界与魔界。 “父神创造了我。今后,三界称我神女。” “你…今后便是幽冥之主。”一阵清风,凌天被召到半空之中。 “神女救了人族,我…为了报答,我将前往西冥荒漠,塑造人间轮回。”凌天看着那翩翩蝴蝶,流下男儿泪,“从今日起,凌天已死。我不再是人….”为了人族,穷尽半生,他却…不能再称之为人。神女点点头,白色的光圈包裹着凌天,一只黑色的大鸟从那光圈里振翅而飞。“凌天已死,今后,你便是扶桑。”神女踏风,飘向那九天之上。 扶苏在扶桑身边起舞,一同飞向那漠漠黄沙。 寒鸦的叫声犹在耳边,传闻那寒鸦周边全是幻境,难道刚才的蜃景其实是寒鸦的幻境,木槿静下心神,只有走出这幻境,才能见到西冥寒鸦。可是怎么才能走出这幻境?正在木槿思索之际,无声无息的一个环状的光亮出现在他眼前。木槿按着胸前的伤口,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亮光,在黑暗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是另一个幻境还是出口?木槿心生疑惑,可是眼下没有第二条路,要么寸步不前,要么…不再犹豫,木槿举步踏入那光圈之中。 举目四望,无尽的白,四下茫茫皆不见,唯有寒鸦点点声。那茫茫的一切无声的爆裂,发出刺眼的光芒,木槿失去意识,那未知的空间一片寂静,寒鸦也无声。 脚下是一片青青草地,这里还是沙漠吗?难道又是蜃景?木槿谨慎的看着脚下,正低头思索之际,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小相公,你受伤了。”木槿抬起头,“请问这是哪里?”女子豪爽的笑笑,“这是城郊,苏城还要走上几里地。小相公,你看起来伤的很严重,这么严重的伤怕是要去找神术师,我刚好回城,跟我一起走,我保护你。” 木槿虽然心生疑惑,但是眼下他神虚体弱,确实需要治疗。只好点头,道谢一番。那女子挥挥手,“不碍事的,我叫慕容夕颜,小相公叫什么名儿?”“在下木槿。”木槿不禁又咳了起来。“小相公,真可怜。随我上车吧。”木槿被几个温雅男子扶着上了车,这样的柔弱书生,能做侍卫么?木槿心下疑惑,看着车外,风景十分好看。进了城门,酒肆城楼,还有那坊市都热闹非凡,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样倒和京城有点相像。唯一不同的是,这街市随处可见女子抛头露面,连那街边小贩都是女人。 “这苏城倒十分繁华。”木槿轻言。一旁闭目小憩的慕容夕颜听到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慕容皇朝的国都当然繁华了。”慕容皇朝?木槿不由凝下心神,在玄朝境内竟然有小族封国?联想自己是通过光圈到达,难道这偌大的城,只是幻象?还是它存在玄朝却没有察觉?“公主,术馆到了。”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男子怎么都做女相装扮,几多娇弱。跟着慕容夕颜下了车,来到所谓的术馆之中,“夕颜,你来啦。”那馆主穿着淡青锦制罗裙,面若桃花,此时俊脸上靡薄绯红,“你难道又身体不适?”。看他们熟悉程度,这慕容夕颜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月容,没有,本公很好,你给我身边这位小相公看看。”慕容夕颜坐在首座上,嘬着那馆主奉的茶,又悄声在那羞涩的馆主耳边说道,“晚上等我。”馆主垂下眼帘,轻声哼了一下,看了看木槿面相狰狞的样子,“随我来吧。” 叫月容的馆主虽然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样子,几阵绿光闪过,木槿只觉得沉重的身体轻盈不少。 “这位兄弟,我肋骨断了,还能接上去么?”木槿从怀里掏出那三寸肋骨。 月容瞪着眼睛看了看木槿手中的肋骨,不由谩骂道,“BT!这东西是给你女夫的,怎么可以给男子观看!” “兄弟,你解释一下,这个是我的骨头诶,它被摔断了。” 月容那俊俏的脸越来越红,“这东西,本来一摸就断的。”一阵绿光闪过,月容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笑容,背过身去看着自己的肋骨,“这可是男人留给女夫的桢襙,在新婚之夜送给挚爱的女夫。”又是一阵绿光闪过,月容回过身来,看着木槿捧着那三寸肋骨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啐道,“一看就是个没节操的家伙。” “兄弟,你说的我不太懂,不过你可以装回去你的,能不能帮在下…” “坏痞子!”月容又是恼羞成怒,“看你那吓人的样子就不是好人。” 木槿收起那三寸肋骨,这样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转过头,却看见一张满是伤疤的脸。“哼。”月容举着镜子,冷哼道,“不要看公主救了你,就有想法。丑男人要有自知之明。” 木槿微微一笑,“还是谢了救命之恩。”敛下眼,不去看自己可怖的样子。 双双坠崖。 “坏痞子!”月容又是恼羞成怒,“看你那吓人的样子就不是好人。” 木槿收起那三寸肋骨,这样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转过头,却看见一张满是伤疤的脸。“哼。”月容举着镜子,冷哼道,“不要看公主救了你,就有想法。丑男人要有自知之明。” 木槿微微一笑,“还是谢了救命之恩。”敛下眼,不去看自己可怖的样子。 慕容夕颜走了进来,看到月容不悦的样子,安抚的摸摸他的黑发。“怎么了?木相公的身子好些了么?” “在下木槿,请公主直呼在下名讳。” “你…哼!”月容又是瞪了木槿一眼,他刚救了他,还没好全就开始勾引他的女人。 “木槿。”慕容夕颜点点头,他真是个特别的男子,他那么坚强,好像一点也不需要女人保护。可是,自己竟然心疼了他。 “锦瑟,你这样皇上会心疼的,他心中有你。”天才微亮,风吟和锦瑟行走在小道上,已经离开客栈半个时辰了,锦瑟身体还虚,这样赶路不太好。“山路不好走,吟吟你小心自己,我没事。”锦瑟低着头,风吟叹了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锦瑟正在无声的流泪呢?“好了,歇歇。我可累了。”风吟拉着锦瑟坐在平坦的石块上,从包袱里取出一小块酥饼,“吃了,你看你。还在冒着虚汗。”锦瑟还是低着头,“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你现在是…” “我知道了。”锦瑟接过风吟手中的饼,她现在一尸两命的嘛,她知道的。 “呃!”风吟迎着风整理纠缠的发丝,嫌她话多吗? “不知道玄厉现在有没有发现我走了。”锦瑟低着头,出声也是闷闷的。 “你别低着头了,我知道你在哭。”风吟蹲在锦瑟面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吟吟,为什么你会陪我一起走?上次也是,现在还是,你甚至连木公子”都放下了。锦瑟抬起头,看着风吟那美奂绝伦的脸庞还有那随风飘散的白发。 “我…不想言情,却是思念他。”她的心抗拒着爱情,但是又忍不住思念。 “为何?” “我…不会有孩子的。”风吟看向远方,她从小生活艰辛,身子早就被冻坏了。 锦瑟错愕的泪眼看着风吟,“我知道,他们木家几百年来都是单传。吟吟,你…”风吟还是淡淡的微笑。她怎么可以这么风轻云淡,一笑了之,她都会为她心疼,“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锦瑟郑重的说着。 锦瑟和风吟在微风里说着话的时候,留香客栈里玄厉阴沉着脸,“找,给朕仔细的找。”为何?她要一再的出走,一再的离开他。松韵站在堂下,抹着眼泪,“皇上,这其中隐情。臣请皇上不要责怪锦瑟。” “那中丞你说,到底有什么隐情?你们松家就是这样家教的么?” “圣上息怒。”松韵跪在地上,神色悲哀。 “朕不生气,朕不愤怒,朕只想知道如何息怒?!”那从不离手的折扇被玄厉扔在大堂之下,他不愤怒,他是悲哀,身为皇帝,他为她做的还不够?向中丞坦白对她的情意,还说了绝不负她,更是亲身前往迎她入宫,他已经如此,为何她还要离开? “皇上,锦瑟她…”松韵摇着头,这一切不是锦瑟的错,是她的错!“因为映无邪。” “哼,映无邪,难道映无邪阻止她随朕回宫?” “皇上,你有所不知,映无邪他不是凡人,臣已经韶华半老,可他还是当年模样。他很邪,世间女子只要看他一眼,便会痴恋上他。锦瑟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爱着皇上,心中愧对皇上。”这样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呢? “他不是锦瑟的生父吗?”玄厉目光如炬,竟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愧对于他,她为何对他愧疚?他不要这愧疚,他要她! “映无邪亲口告诉臣下,锦瑟已经被他的魔障所惑。” 意思是锦瑟对他的爱意消失了,锦瑟已经不再爱他,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么? “朕想静静。” 松韵关上房门,幸好皇帝没有问为何没提早告知,不然她也无话可答,难道她们母女命该如此吗?女儿,你在哪?跟娘回去吧,不进宫了,哪都不去了。 “风吟,这条路看起来有点危险,我是不是带错路了。”锦瑟贴着峭壁,貌似她把风吟带上了绝路。“没什么,你又不知道路。”风吟看着脚下腐朽的栈道,“锦瑟,我们往回走,这栈道…”“什么?吟吟你说什么?”锦瑟回过头,这里的风很大,她听不清楚。 “锦瑟!!小心。” “啊….”锦瑟惊声尖叫,脚下的栈道崩落了,踏空的锦瑟直直的往下坠去。 “抓紧了,锦瑟…”风吟俯身在栈道之上,抓紧锦瑟的手。 “吟吟,我会死吗?”锦瑟抬起头,阳光下的风吟是那么美,那么夺目。 “不会。”风吟摇摇头,你是比女主角还重要的锦瑟,你怎么会死呢? “吟吟,你拉我上去呀,这样吊着我很难受。” “呃!我腹痛,来月葵了!而且我这边的栈道也要塌了。”风吟话音刚落,身下的腐木已经不堪重负,崩了。 恩公,如果我死了,请替我照顾爷爷。风吟轻声叹息,还是我自己照顾好了,向着急急下坠的锦瑟飞掠而去,多亏了今天早上将聚气丹当作止痛药服下了,不过,身为大夫,出这样的错误还真是不好意思。 “真美的小娘子啊。不过可惜了….”一阵狂风将风吟卷了起来,离锦瑟越来越远。 “我叫碧玺,我想你会记住我的,告诉映无邪,他女儿不是我杀的,是摔死的。”低低的笑声传来,却看不见人影。 “锦瑟!”风吟想要挣开这风幕,“锦瑟,你不要死。” “白发?你是映无邪的心上人?那你也得死!看样子,你没有机会告诉映无邪,他女儿是我杀的了。”低低的笑声,在这片天空回荡。 映无邪,当年你调戏我女身,害的师师误会我,这几百年来,我有多痛苦你知道么?我有多痛苦你就要加倍的痛苦,你没尝过骨肉分离的滋味吧,今天尝尝,哈哈! 画外音:放心吧,碧玺,她们死不了的,就看是怎么活下来的。 男颜一笑。 “月容,木槿的脸你可有办法医治?”慕容夕颜云鬓松散,罗衫半解,斜着身子倚在床榻之上,月容裸身偎在她怀里,身下覆着芙蓉被。“公主,难道在月容这里,还要提及别的男子么?”慕容夕颜抚着月容的黑发,“好,本公不提。”本公放在心里。 “我知道,他从前一定是个美男子,所以公主你才会遗憾。”月容幽怨的说着,就算有办法医治,他也不会治的,而且他也不能让别的术师医治。“说了不提,你怎么自己又说了。”慕容夕颜看着怀里的情人,“本公要娶你,你还会皱着眉么?” “公主,我…”月容看着慕容夕颜,“为什么忽然决定娶我?”慕容夕颜素白的手描绘着月容的眉眼,“本公娶你,你还会顾虑么?还是不肯医治他?”说罢,抚着月容的胸口,“本公会用你的第三根肋骨完整自己,而不是他。” 在慕容皇朝,女人生来便是残缺的,少了那第三根肋骨,只有男子献出自己的肋骨才会造就一个无缺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女人身体才能怀孕生子。哪个柔情的男子完善了这个女人,那么女夫就只能和他生儿育女。所以在人仙魔并立的时代,慕容氏的公主有多少无奈,多少痛楚,她们得不到柔情脉脉的男子,一直到生命尽头,都带着残缺的遗憾! “公主!”月容面带羞涩将慕容夕颜压在身下,“女夫,我…要在上面。”慕容夕颜本来错愕的脸,闻言展唇一笑,伸手卷起月容的发,“本公允了。” 姑苏月容,慕容皇朝最神奇的男子,出身楚人倌(妓院),年少时在苏城楚人中已是颇有名气。苏城首富幕遮见他顾影清灵,一纸契书名曰为他脱离火海,可是姑苏月容宁愿在红尘中沉沦也不愿入幕府那重重后帘之中,幕遮得不到,故而生怨,强买下姑苏月容,并在其面上刺上‘奴’字,驱逐苏城之外。三年之后,姑苏月容再次回到苏城,一夜之间,幕遮上下数百口,除了奴仆下人,尽是七窍流血,哀嚎七天七夜,痛不欲生,最后血液流尽致死!整个慕容皇朝上下,没有一个术师可以治疗!慕容是慕容皇朝最尊贵的姓氏,而幕姓,便是慕容氏赐给早年仆从,如此嚣张的复仇,使得皇朝震怒!通缉天下,要姑苏月容死于极刑。姑苏月容,身为男子,在那兵马戎声之中,竟然坦坦了之!“死亡,不也是重生。”在刑场之上,姑苏月容人形憔悴,可是那唇边一抹笑,震撼了多少女子的心灵。这样的男子,世间罕见!能有几个女子,不为他痴迷?!慕容皇朝最受宠爱的帝女慕容夕颜,皇朝的储君,在那月台上监斩这惊世骇俗的男子,她遥望那清瘦的身影,转眼拂袖飞奔而去。 “懿皇遗令!此令可免死免罪!”慕容夕颜站在刑场之上,将手中的免死御令悬在姑苏月容头上,那幽蓝的令牌发出光芒,笼罩在姑苏月容身上。慕容手握刑刀,砍向姑苏月容那好看的脖颈,幽光闪过,那寒光闪闪的刑刀从姑苏月容的脖颈穿过。那清瘦的身子因为疼痛昏倒在慕容夕颜怀里。最后那一眼,他看到这个美丽果敢的女子,那爱意,覆水难收!死刑的痛楚,却没有死亡,这就是免死御令。慕容夕颜拥着姑苏月容离去。 那件事,使得女帝震怒,慕容夕颜恣意妄为,耽于男色,废黜帝女身份!男颜一笑,便失了江山。 “女夫。”月容枕在慕容夕颜的手臂之上,从那柔软温存的怀抱之中抬起头,“我…”月容主动吻上慕容夕颜,修长的手指按在夕颜胸前,指尖绿意盎然,一股暖流包裹着夕颜的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温暖了她的灵魂,茫然间,月容一声轻咛,#已屏蔽#那种灵魂和柔体同时无比欢愉的感觉,慕容夕颜不由得眯上了眼。“果然还是当年那不拘一格的男子,还是这般主动。”慕容夕颜指尖缠绕着月容的黑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姑苏月容俊脸绯红,他叫着女夫,身下的动作却不由的狂野起来。 “月容,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在那刑场之上,好像要被风吹倒了一般。”慕容夕颜微微喘息着,在月容的耳边低语。“月容很有力的,怎么会被风吹倒呢?”姑苏月容奋力向前,他真的很有力量,可以这样的使劲。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你的美,不为江山所累。慕容夕颜在心里轻声叹息,浮现一对坚毅的眸子,转过身,拥着月容,闭上眼睛。她虽然多情,但是不能薄情。 “哈哈,哈哈!”慕容皇宫里那金碧辉煌的女帝寝宫,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淫词糜乐,“有你们这些男颜知己,我这皇帝做的才有意思。”那镶金雕着瑞兽的龙床之上,钰体横陈的女帝笑颜绽放,眼底尽是满足之色,连御数男,在欢愉过后,男妃们正给她按摩娇躯,缓解疲劳,女帝心花怒放,握着旁边宠妃的手,放在自己身下,那里流水潺潺,春情荡漾。“来,我们继续,下面跪着的,上来吧。”女帝挥挥手,身边环绕的男妃便听话的下了龙榻,龙床之下匍匐的男妃脱去身上仅有的长袍,躬身爬到龙床之上。#已屏蔽# 这夜,太短也太漫长,做女帝好,拥有三千男宠更好。 “帝君,这夜已深了,君该歇息了。”门外的女侍的声音传来。 帝君寝宫的申银声,久久未曾停息。门外女侍轻叹,女帝为何变得如今模样? 女帝凌波。 “诶!过来。我看看你的脸。”和慕容夕颜定下婚期的月容心情很好,但是成亲之前七日是不能与女夫相见的,月容也是百无聊奈,就这样过了三日,木槿正在术馆的亭子里,阅读慕容皇朝的史记文献,月容从术馆出来,看到悠闲的木槿,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碍眼嘛。 “姑苏。”木槿放下手中书卷,看着月容春风满面,这几日,他翻看文献,才知道这个国度的与众不同,诧异之余,也就随遇而安了,在月容的治疗下,他体内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更是在这呼吸之间感受到一种不同以往的气息,不是真气也不是内力,这种气息轻盈似风,在体内回旋,几个呼吸间,就会感觉身体较之以往更为轻松,白日醒来之时,身上粘着一层黑的发臭的污垢,不知由何而来。 “哼!看起来蛮精神的嘛,我来看看你的脸。”姑苏月容打量着木槿脸上的伤痕,“擦伤的,怎么会这么深?” 木槿淡笑不语。 “你这个男人真奇怪,跟个女人似的!”月容手间的绿色光芒不断的拂在木槿脸上,一阵清凉的感觉,让木槿不由的神清气爽,他体内的气息似乎和这种气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他奇怪,是你们这个国度奇怪,木槿还是浅笑静默不言语。 “看到我女夫…现在还是公主的面子上,我才给你治脸的。”月容想到慕容夕颜又是一阵羞涩,低下头去微微红脸去了。 木槿摇摇头,“我无所谓,男人爱面子,又不爱脸。” 月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木槿,“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那个男人不爱美?” 木槿又是摇着头笑,这么奇妙的国度,他以后会讲给风吟听。月容摇摇头,这个男人肯定不正常!正当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门外的女工小跑过来,对着姑苏月容说道,“女皇陛下的前侍来了,还有半刻钟,陛下亲至,相公准备迎驾吧。”女皇陛下?!他的婚期还在几日后,女皇陛下难道是来…退婚的?! 姑苏月容哪还有什么好心情,“叫所有人准备,去馆厅集合。”见木槿又坐下拿起书卷,忙夺下他手中书卷,“哎呀!你也要去。”女帝来了,所有人都要去。 木槿勾起唇角,“好。” “你这个人跟女人一样讨厌。”月容丢下话,便急匆匆的更衣去了。 “帝君亲临!!!”一辆镶金嵌玉极尽奢华的马车停在了术馆之前,女侍趴在马车之下,车门打开,玉帘撩起,一双金丝锦靴踩在那女侍背上。女侍撑开三尺伞盖,铁丝竹篦扎制,上蒙绸缎,黄顶,周围下垂两层伞沿,下层长约尺半,上绣彩色龙凤,黄缎或黄绸底;上层为半尺的荷叶沿,用红绸,打着叶边。持黄罗伞的男倌,在日月扇后面,伞盖前倾,罩在女帝头上。在那孔雀翎羽制成的掌扇的映照下,女帝仪态万千,自有一分威严。 “陛下。”看着身下齐齐整整跪的一地,女帝满意的点头。 木槿皱着眉,无奈的看着月容,身在木家,他和皇帝兄弟相称,从未行此大礼。大丈夫能屈能伸,木槿安慰自己道! “谁是姑苏月容?站起来我看看。”女帝坐在首座之上,环顾四周。姑苏月容站起身来,深吸气,如果女帝真是来退婚的,他一定….!求她!“我们单独聊聊。”女帝拨弄手上的指甲,她看起来神色倦怠,精气神很是不佳。 “陛下所为何事?”月容心中忐忑,不行!他一定要和夕颜在一起! “没什么,就是最近很没有精神,找个医生看看,宫里面那些老家伙说的话我不爱听。”把所有的御术师的都杀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糟老头子,她看都不想看,就出宫找最负盛名的神术师。原来是这样,月容不由的松了口气。 “抬起头来,给我好好看看你。”女帝越看越发现这个神术师比她后宫三千男妃还美上几分,特别是看到月容因为放松而展露的笑颜之后,原来疲倦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这个绝色医生是她的,她决定了。她是女帝,这个国家什么都是她的,哈哈! “陛下身体安好,只是稍显疲惫。”姑苏月容修长的指尖再次绿光萦绕,那是最简单的回复术,一阵绿光闪过,女帝倍感精神,不由的更加的期待,有这个绝色美男在身边,那么和男妃们相处的时间就能大大的增长。 “月容、你本事真大。” “陛下谬赞。” “连人,进来。” “女皇陛下。” “我们回宫,还有,带他走。”女帝展颜一笑,这日子很是合她心意。 “陛下,这是为何?”月容奋力想要挣脱两个女卫的禁锢。 “本陛下看上你了,要你做我的帝后,回去就换帝后。”女帝挥挥手,示意女卫快点,她已经等不及了。本陛下?! “住手!”姑苏月容身上绿芒闪动,那禁锢他的女卫手上冒起青烟,吃痛的撒开了手。“我与夕颜公主几日后便要完婚,请陛下自重。”姑苏月容很是气愤,这个色狼女帝。 “夕颜公主?”好像是有个公主要结婚了,她也知道了,还给了赏赐,那个叫夕颜的公主要娶的男人比她的男妃都好看,这怎么可以?她是女帝,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带走,带走,带回去。”女帝挥挥手,管她什么公主,她是女帝!女帝随身的侍卫都涌了进来,密不透风的把姑苏月容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门外传来慕容夕颜的声音,转眼间木槿和慕容夕颜一起走了进来。原来今早女帝无意早朝,她虽已经不是帝女,但是跟着女帝处理政事多年,又加上有几件紧急的政务,她便主持了朝政。刚下朝就听男倌说女帝在御术院大开杀戒,更是出宫寻找神术师,女帝今日脾气暴躁,杀心渐起。虽说这七日不能与姑苏月容相见,可她心忧虑,出了宫便赶着来了。果然出事了! “听闻帝母身体微恙,可是好些了?”慕容夕颜看着容光焕发的女帝,问候道。女帝没有看慕容夕颜,而是瞧着她身旁的木槿,好眼熟!是,那个白衣帅哥! (“公子,我叫合欢。”那女子羞羞答答的说。看到玄厉她原以为见到了绝世美男,现在才发现这三个都是极品,特别是那白衣男子,更是美不胜收。合欢心里暗痒,她真的太幸福了,她魅惑众生的年代终于来啦!不过看到极品白衣帅哥身边满头白发的风吟她确实是妒忌的,因为她长的绝美,不止风吟,这里的女人让一向自诩美貌无双的她很不高兴。) “额,夕颜啊…你的未婚夫给我治好了病,我很高兴,要请他进宫。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吧。”女帝露出一抹微笑,看着木槿那绝代风华的面容,心如小鹿乱撞。 夕颜之死。 “帝母厚爱。”慕容夕颜有些不自然的笑笑,为何帝母近些日子越发奇怪? “木公子也一起去吧。”女帝柔声说道。 木槿微微颌首,这慕容女帝为何知道他的名讳?“帝母,你与木相公相识?” “没有啊,你未婚夫和我说他这里住了一个美男子,我一看就猜到是他了。”这样说,他会发现我的聪慧过人吧? 木槿也摇摇头,姑苏会夸他?慕容夕颜更加困惑,姑苏月容会承认其他男人是美男子么?!各怀心思之时,屋内传出一声尖啸“你们放开我!”然后门窗噼里啪啦的爆裂,女帝的女卫和近侍都从那破碎的木窗横飞而出,摔在庭院的空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月容,你不要出来啊。婚前七日不能相见。”慕容夕颜背过身去,大声的喊道。 不出来不相见,你的那个色狼帝母想要拆散我们,姑苏月容别扭的坐在椅子上。 “帝母,我和月容就要大婚了,不宜一起进宫,搅了帝母兴致,罪该万死。” 你就是罪该万死,女帝笑了笑,“皇儿啊!没事!你不去也没事,木公子和我一起。” “帝母息怒,儿臣定会陪伴帝母。” 木槿看了眼破碎的木屋,这姑苏平日里扭扭捏捏的,关键时候这么有爆发力。可是这女帝要请姑苏,和他有什么干系? “女皇陛下,在下有一个问题。”木槿说道,那温润如玉如清风拂面,女帝不由的痴了。 “你说,你尽管说。” “不瞒陛下与公主,在下不是慕容王朝子民,想请问陛下,该如何回到西冥荒漠?” 原来如此,难怪觉得他是那么特别,慕容夕颜在心里暗想,外面的世界是怎样? 女帝倒不意外,只是摆摆手,“既来之,则安之嘛。”这个地方这么好,为什么要走呢? “相公真要离去?”夕颜问道,似笑非笑。 木槿点点头。 “帝母,可是起驾回宫?” “走吧。木公子,你想知道的只有我知道。” 金銮玉顶,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木公子,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愿意把皇位给你,这个国家给你,我想在你身边。”合欢神色难得的认真,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俊逸入仙的男子。 “帝母,这…”慕容夕颜震惊了!她们慕容家族守护这个王朝千秋万代,她的帝母如今要轻言拱手想让。 “这有什么?你有什么不满?” “儿臣没有不满,先行告退。” “女皇,在下心有所属,这…”真是好生尴尬,他从来没遇见这么直接的女子。 “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合欢眼神坚定道,她是上天的宠儿合欢,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在下告辞了。”木槿一笑了之,生死绝境他见过,灵香公主的烂漫他也见过,但是女帝这般还是真让他无所适从。 “夕颜。”刚出了宫门,就看见慕容夕颜在那宫门之外。 慕容夕颜看着木槿走来,真的想大喊一声‘我好无语’。 “夕颜,在下是不会要这江山的。”木槿笑道,他看的史献记载,慕容王朝历史悠远,真堪得上千秋万代。 “笑话了吧。”慕容夕颜直接道,“我也不知道帝母是怎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木槿你要离开慕容王朝,只有我帝母才能做到。” “要如何?” “不知道,慕容王朝的子民,生生死死都只能在慕容,只有女帝才会被接引。” “接引?” “这是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有女帝才清楚个中细节。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木槿,很高兴能认识你。”夕颜不自觉的按着木槿的肩。 “没事。”木槿淡笑,哎…这个男子浅浅一笑,怎么那么勾魂夺魄呢? 二人边走边谈,到了术馆,夕颜才挥手离去,临别在夕阳下。 “诶!公主呢?”月容在门后问道。 “你为何自己不看?”木槿取笑。 “我们要成婚了呀,七日不能相见的。”所以他只能在门后听她的声音。 “姑苏,今天表现不错。”木槿思及今日姑苏以一敌百,不由的点头。 “干嘛忽然夸人家。”月容微微红了耳根,他可是会害羞还有骄傲的。不过比起当年幕遮家满门全灭,这又算的了什么? 木槿搓搓手臂,他还是不要夸了,又来了! 黄昏漫天,残阳似血。 “公主走了一个时辰了。”月容开始掰手指来数时辰。 “这种枯燥的历史有什么好看的?”数完时辰又盯着茶杯里面的茶叶发呆。 “闲来无事,消磨时间。” “咦?”月容轻呼出声。一朵白色的小花悄然在他面前的茶杯里开放。“这是夕颜花诶,和女夫名字一样的花。” 木槿抬起头,看到月容面前的白色瓷杯里正缓缓盛开一朵白色的小花。 “这朵花就和女夫一样美丽。”月容微笑着捧起茶杯,他要把这朵小花栽种起来。等到大婚的时候,送给女夫。本来还忧心,早早的把肋骨送了,大婚都没有什么有意义的物品相送,现在好了,不由的眉开眼笑。 三天的时间悄然过去了。每天女帝都会邀请木槿到宫中陪伴,都被木槿婉言拒绝了。月容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浇灌着他的夕颜花,明天就是他大婚之日,他要捧着这美丽的夕颜花嫁给女夫。 “你别浇了,你那花都…”木槿不由疑惑,这小花真是神奇,姑苏一天十二个时辰,浇了十三次水,它竟然还没死。 正好女帝又派人来传话,“帝君口谕‘木公子若想离开,帝君在比目山下等你。’ “姑苏,出去一趟,那花别浇水了。真的会淹死的。”木槿提着玉箫随着女使走了出去。 “哼!”月容理都不理,继续浇他的水,再过半个时辰,夕颜花又要开了。吃饱饱,不吃饱喝好哪有力气开花呀? 比目神山脚下,女帝盛装以待,美艳逼人。 “木公子,你真的要离开吗?” 木槿点点头。 “那明日,凌波便送你离去。陪我会好吗?” 木槿摇摇头,“陛下,在下还要向好友辞别。” 木槿转身离去,路过护城河,忽然风声萧萧。木槿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散着微光的人影在河面飘荡,那人影,竟是慕容夕颜! 夕阳夕颜。 夕颜?看着那湖面风声乍作,光影晃荡,木槿心里不禁生出不好的预感。那微光的人影漾在水中央,面色苍白的过分,像是瞧见了木槿,对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苍白而美丽。这是怎么回事?木槿心中大骇,还记得三日前,他与她在术馆分别,她在夕阳下微笑着远去。 慕容夕颜的魂影飘飘荡荡,留恋的看着那河,“带我去找他。” “我该怎么做?”木槿俊脸上吐露一种忧伤的情绪,如何不忧,明日就是慕容与姑苏大婚。姑苏此刻正在术馆等着,等着明日慕容去迎娶他。 “你的身体借我一用,我离不开这河面。”她神死之际本应魂灭,不知道为何阴魂未消散。 “鬼上身?”木槿头皮一麻,山林水榭的鬼事他还未能忘怀,此番却要亲身经历了。 木槿点点头,往河边走去。 “夕颜,别伤心,来世你还能和姑苏在一起。”木槿站在河边看着苍白的夕颜。 “木槿,我们慕容的人身死形灭,魂归天地,从来没听闻什么来世。”慕容夕颜伸出手,等待着木槿。 木槿伸出手,与慕容夕颜两手相握。“那你现在是?” “我也不知道,大概魂心未灭吧。等到魂心黯淡,我也就消失了。”慕容夕颜叹了口气,最后望向那河面,“我的身体就在这护城河底。”还有姑苏月容的肋骨。 “走吧,你阳气太盛,我坚持不了多久,快些带我去寻他。” 坚持不了,是要消失了么? “诶!你这个男人怎么这样?这么晚不回来,一个男子单身在外多危险你知道么?”木槿远远的便看见术馆门前那明黄的灯火,风中传来月容的嗔斥,原来月容浇花之后,又浇了好几遍,还不见木槿回来,便打着灯火出门了。 木槿喉中哽塞,却是说不出半句话,脚步越发的沉重,这条路再长一点罢,他愿意一直走。 “诶!你怎么走的这么慢。”月容已来到木槿近前,“你身上什么味道?好熟悉。” 木槿微微的张口,终是说不出半个字。“快说,你身上怎么有我女夫的味道?好啊,你!”月容磨牙霍霍的看着木槿,看到木槿那莫名其妙的样子,叹了口气,“诶!明日终于可以见到女夫了!” “走吧,我们回家。”月容掌着那明黄油灯,走在前面,风中人影绰约,那些零散的誓言。木槿悄声的跟在姑苏身后,唯有心中暗叹。 此时心间传来夕颜的笑声,“月容还是这般有趣。” 我是不慎落入世界的一滴水墨 适合被画成谷雨时分远方的景色 追随一束月光降落 栖息在一朵桔花旁的山中 在你转身的时刻 做一抹你拈花的笑容 我是你指尖许久没有弹起的流水 我是你发间许久不戴的钗头凤 我是你从未寄出的情书里的称呼 我是命书里悄悄溜出的角色 我是不慎落入世界的一滴水墨 适合被画成千帆过后最后的过客 追随你踏歌的动作 停泊在你荡秋千的院落 在满城飘雪的夜 做一道你沉默的轮廓 我是你指尖许久没有弹起的流水 我是你发间许久不戴的钗头凤 我是你从未寄出的情书里的称呼 我是命书里悄悄溜出的角色 我在用灵犀唱和 这滴水墨的音色 用尽轮回外的平仄 我是你姹紫嫣红游园时的惊梦 我是你出将入相戏台上的烽火 我是你一饮而尽时衣袖上的褶皱 我是在天涯尽头忽现的阡陌 我是你指尖许久没有弹起的流水 我是你发间许久不戴的钗头凤 我是你从未寄出的情书里的称呼 我是命书里悄悄溜出的角色 我是不慎落入世界的一滴水墨 夕颜花,色白,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又阖然零落,意味突然香消玉殒的薄命女子。 “夕颜,我回来了。看看憔悴了没?”月容放下油灯,便直奔那窗边的夕颜花。 木槿摇摇头,转身离开,因为慕容夕颜的灵魂已经从他身体出来,浮现在那夕颜花心之间。那花心之间漂浮着淡然出尘的慕容夕颜,发散着月白的光辉。 她轻言,她低眉,她浅笑,还带着一抹愧疚! “月容。” “女夫?这是梦吗?”月容捧起那娇嫩的夕颜花。 “这不是梦,月容,此生不换,奈何情深缘浅。” 一滴泪,落在那花心之中。 这次,没有那免死赦令,救下她的命。 木槿在房中等候,果然到了三更时分,姑苏来到了门外。 “你知道是谁害了女夫?”流落的月华洒在月容身上,看起来周身清冷。 木槿摇头不知。月容在月白微光下,粲然一笑,“报仇之事,十年不晚。” “诶,这是一个面具,很好看的,送给你了。我不能给你治脸了,面具上撒了夕颜花粉,配合我的治疗之术,过些日子,大概能好吧。再见了。”姑苏就站在门外,说了一长串的话,然后在夜色中转身。木槿攀住月容微微颤抖的肩,“送你一程。” 更深露重,夜风萧瑟。 “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不管如何,我都会陪在女夫身边。只是略有遗憾,没有彻底医治你的脸。”作为慕容的男人,对容貌自是十分看重。 这些日子,木槿脸上的伤痕都是姑苏治疗术的幻象所遮蔽,一旦离开了姑苏的治疗,就会原形毕露,“谢谢你,姑苏,他日有缘再见。” “你救我一命,我却只能送你一程。”木槿站在河边,看着月容乘舟远去,取出玉箫,悠悠的吹了一曲。 夕颜之死,因夕颜和木槿亲近,凌波相妒,以谈心之名相邀入宫,赐饮毒酒,后被投尸江中。只有在夕颜花开的时候,才能出现。月容怀着憧憬等待慕容前来迎取,等来的却是夕颜已死,等来夕颜随时要随风而散的灵魂,月容赠送了一个精致的面具给木槿,便带着夕颜花和夕颜之魂消失了。 (慕容和姑苏的故事会先搁下) 弱弱的喊声,求订阅,求收藏,求给力! 七幽之境。 女帝在比目神山下跪伏着,华裳逶迤。 她在等两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已经来了,而男人迟迟未到。 “姑姑的话已经带到了,务必选好新的国君。” “好的,好的。” 比目神山之下,升起一团云彩,看着云雾中的女子离去,凌波微微松口气,她的灵魂已经和女帝凌波的记忆融合,知道这个国家很多秘辛。 原来这个慕容皇朝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覆灭了的,现在这个国家只是一个幻境,所有的子民离开了慕容皇朝只是一阵云雾一样的存在。本来在这样的幻境中当女帝也是很好的,但是女帝除了在幻境里最大之外,那幻境之外竟然有着强大到恐怖的力量。那个从叫七幽之境的地方走出来的女人,只是刚出现就带着莫名的威压,让所有的慕容子民不由的顶礼膜拜,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好像她一个意念,就能主宰这里所有人的生命。是不是她到了那个地方,也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凌波的心里忍不住雀跃。 凌波带着兴奋的神情坐在台阶之上,等着木槿到来,七日后,她把这里一切安排好之后,就会前往七幽之境,肯定要把白衣帅哥也带去的。她昨天晚上就和他说好了,怎么到了现在还不出现?远远的看见那白色身影出现在比目山下,凌波微微泛红了脸,虽然她也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那些妃子,但是以她的法力也只能开启那接引之门一次,她自己则等待七日后,那接引之力自行到来,而且她还得到了凌波记忆里的秘术,好像是慕容家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帝,叫什么慕容仙,慕容凤仙,她喜欢上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所有就创造了一个阵法,只要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呆在阵法里面一夜,就会得到他至死不渝的爱情,虽然那个女帝失败了。但她合欢肯定不会失败的啦,至于那个女帝为什么会失败,慕容凌波不知道,合欢也就不知道了。凌波带着期待的神情,看向木槿。随着木槿渐渐走近,女帝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木公子,你这是怎么啦?”凌波不敢置信的看着木槿的脸,怎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 “没什么。”木槿笑笑,一副皮囊而已。 凌波低下头,许久才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她抬起头,看着木槿,“帅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木槿错愕的点头,“呃,女皇陛下,在下已经心有所属。” “她在哪?我要和她决斗!”凌波很是自信,她现在有法术了。 “还请女皇陛下告诉在下怎么去往西冥。” “嗯,阵法已经开启了,只要在阵法里过上一夜,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我来的时候只有一瞬。” “你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木槿凝眉,真的没听过。 凌波将木槿带到阵法之中,随即开启,哈哈哈….凌波在憋着笑在心里,表面上做出一副费心施法的样子。 “女皇,恕在下不奉陪了,这不是那接引之门。” “这里我说的算,你怎么知道?” 木槿玉箫遥指那阵法中心,那里有一块石碑,上面就刻着‘九转迷情阵。’ 纳尼?!怎么回事? 原来慕容凤仙当年使用此阵,希望借此得到帝释天的爱情,可是帝释天身为仙族仙君,法力无边,这阵法对他无用,慕容凤仙一片痴心,最终决定用痴情感动天帝,在比目神山之巅跪伏,乞求天帝垂怜,后来人族依附了仙族,慕容凤仙也因此成为帝释天的禁裔,晚年的慕容凤仙为了纪念自己的发明,就为这阵法命名立碑。 好大一个乌龙啊,竟然还有使用说明书! “好无语啊。”凌波尴尬的笑笑,这个…意外! “女皇陛下,在下有一事相问。” “什么事啊?” “夕颜公主的死,难道女皇不追究吗?” “追究,怎么个追究法?”凌波摆摆手,我的女儿死了,我都不管,你关心什么,看你这么关心她,我还真是杀对了。 “女皇陛下知道夕颜公主已死?”木槿轻声相问。 “呃,你说我就知道了。” “你枉为一国之君。”玉箫抵在女帝喉间,“送我走,或者你死。”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死?”你杀吧,杀了我再找个年轻的,正好嫌这个身体太老了。 女帝雍容的华服散落一地,看着眼前出现的光圈,原来离开的办法就是杀了女帝。木槿走进那光圈,回头望了一眼来时路,姑苏,慕容,愿你们安好。白光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慕容天下要大乱了,女帝身死,储君未立。 “开玩笑,我怎么会死呢?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真理就是合欢是死不了的。”合欢的灵魂在木槿周围飘飘荡荡,好不惬意,死亡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这里一片祥和,鲜花满地,蝴蝶飞舞翩翩。 “男人?!怎么长这么丑?”四地空旷,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嘻嘻。” … “快看啊,有男人来啦。” … 众语纷纷,却没有瞧见半个人影。 “我要美男子。要美男子!” … “嘻嘻。好久没有闻到男人香了。” …. 虽然读者的评论很少,但是看到默默一直上升的收藏,心满意足了。 我看书也不喜欢说话,这样才能看完一本书。 书上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支持正版阅读。 随着江湖篇的展开,会多很多的新鲜人物,神鬼神鬼。 说神离不开鬼,神仙神仙,有神就得有仙。 男人最好看的时候就是他轻微皱着眉,咬着牙,全是散发着贪婪的魅力的时候。 风吟说的比成亲更重要的是什么? 锦瑟到底能不能带着龙种高飞远走? 遇上绝世女妖,失忆的木槿又情归何处?…… 另外还有在作者公告上面,有两个网址,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看不看。 寒鸦幽殇。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 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 注定彼此的一生。 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世间爱若有尽时。宁愿断肠伴花眠。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紫。过眼成灰 慕容的人没有来生,只有死去的女帝才会在七幽之境重生,也包括接引而来的女帝,在这里,鲜花遍布,芳草丛生,此时女幽们正在练习化蝶之术。千年甚至更久没有见过男人的女幽们,哪有心思练习法术。一阵阵花香弥漫,草地里出现了各色佳人。 所有的女幽都是年轻貌美的样子,慕容家本来就是以美为尊,能成为帝君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我们都要美男子。” “不是美男子也要把他变成美男子。” “放肆!”清冽的声音传来,一个披着青纱的女子缓缓走入人群之中,看到被众女幽簇拥的木槿,不由皱起了眉。 “别忘了紫杉的教训!”披着青纱的女人很有威严。 闻言,众女幽噤若鸣蝉。 “只有杀害下界女帝的人才会被召入神山惩处,此人出现说明下界女帝身亡,蓝草,你去接引。” “是,大祭司!”蓝草原名慕容清绫,正是慕容凌波的帝母,进入神山之后,被选为圣女,赐名蓝草。 幽境七圣女,分别是,赤心,橙子,黄莺,绿影,蓝草,靛青,紫杉。 “进入幽境只有两条路,一是化蝶,二是死。”青衫祭祀说,“带走。” 七幽水镜,七幽之境囚牢之地,违背禁令的人将会在这里,在这烈焰中忍受化体之苦。木槿被带到的正是这个地方,被囚禁在那四周环水的孤台之上。 “住在这样的鬼地方不如死了算了,你陪我一起吧。”木槿正对着那漫天火海发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回过头,一个紫衣女子正站在身后,看着那水面。 “你就是紫杉?” “嗯,你过来,听我讲个故事,我们就一起死吧。” “在下还有心愿未了。” “你未了的心愿有我多吗?” “好吧,洗耳恭听,姑娘还是不要轻生。” 紫杉算的是慕容王朝最短命的女帝了,她年少登基,不出三月,就病死了,没有纳妃没有立后,甚至连帝王必要的礼仪还没学会,就年纪轻轻的去了,刚好13岁。13岁她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孩,来到七幽之境,她短短的一生都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七幽之境是男人的禁地,这里不允许出现男子,不允许女幽接触男子,到了紫杉惷心萌动的那个时候,她多寂寞。寂寞的女人只有找更多的事情来填充自己,紫杉就是这样的,她努力的修行,加上天资不错,她在化蝶方面的进步,无人能及,成为七幽之境最年轻的圣女! 无论得到怎么样的夸奖和赞赏,终究不能填补紫杉心里的空虚,就在这个时候,她遇上了幽冥寒鸦化形的男子,幽殇,他们相恋了,幽冥寒鸦很难修炼成形,而紫杉天资卓绝的情郎却做到了,他们暗地里在一起,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竟然被她的帝母玎玲知道了,七幽之境都是千年未曾碰过男人的老女人,见到男人怎么按捺得住。玎玲要求和紫杉共同拥有幽殇,被紫杉拒绝了,在勾引幽殇未果之后,玎玲怒火中烧,将事情披露出来。幽殇被大祭司云若打回原型,紫杉则被关进了七幽水镜等候幽主处置。 “这样的人生真是无趣啊,我宁愿死了干脆!” “幽冥寒鸦?!”这里有幽冥寒鸦? “难道连你也觊觎我的幽殇,他现在已经被打回原型了,意识全无,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紫杉情绪很是激动,这样无聊的人生,为何不痛痛快快的结束掉! “紫衫姑娘,你冷静一下,这里真的有幽冥寒鸦?” “什么幽冥寒鸦?不是幽冥寒鸦,是幽殇,是我的幽殇!” “不管,我要去死,必须得有人陪我一起死!”紫衫施展法术困住木槿,一起跳进了那水镜之中,幽殇,再见了!你再次修炼成型的时候一定要修成女身,我虽然死了,也无法容忍你再次和别人相遇,紫衫心里这么想着,却等不到想象中那种在水中窒息的感觉。睁开大眼,才发现,四周的水竟然远远的避开他们。 “是它?”木槿从怀中掏出那个不起眼的珠子,难道是这颗珠子? 比目神山,掌控者慕容扶苏,扶桑是幽冥之主,神女为了让他指掌幽冥,剥夺了他的感情,扶苏不知,因爱生恨,建立七幽,但凡慕容皇朝死去的女帝都会在这里重生,全是千年老女人。七幽之主扶苏,手中扶桑枝,起弄轻灵影。但凡进入七幽的男子,杀无赦! 扶苏每天都要花上十分之九的时间在比目山巅追忆往事,所以七幽之境大小事务由大祭司兰若与七圣女负责。 七幽鲜花遍地,蝴蝶飞舞翩翩,有七幽七圣女。赤心,橙子,黄莺,绿意,蓝草,靛青,紫衫(与幽冥寒鸦化身的男子相恋,被关在七幽水镜等待幽主慕容扶苏发落。) 紫衫伤心与情郎分开,想了结此生,正好木槿被关入水牢,紫衫要求木槿末路为伴,施法与木槿一起跳入水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四周的水竟然远远的避开他们。造成这样的原因,都是因为一颗不起眼的珠子,在避水珠的保护下,木槿与紫衫离开了七幽水镜,一起寻找被打回原形的幽冥寒鸦,幽殇! 而此时,已经灵魂离体的合欢竟然又被召进了女帝凌波体内,再次重生了!重生后的合欢被封为新的圣女,赐名紫瞳。紫瞳在七幽之境寻找木槿,却遍寻不着。 慕容扶苏终于在那十分之一的时间里面,发现了七幽之境的异常。 七幽之主扶苏,手中扶桑之,起弄轻灵舞,但凡进入七幽的男子,杀无赦! 各位读者大大!真的很需要你们的支持! 无邪魔威。 “拼死也要救下你。”熟悉的声音传来,风吟睁开紧闭的眼眸,看见七夜担忧的眼神。 “你没事吧?”风吟起身,从那么高的地上摔下来,就算被接住也还是晕乎乎的,眼下七夜应该伤的不轻吧?七夜嘶着牙,展露灿烂的笑颜,“我没事。” “锦瑟!锦瑟呢?”四处望去,哪有锦瑟。 “在上面。”七夜抬起眼,看向那悬崖半空。 锦瑟被映无邪揽在身前,粉袖在风中飞舞,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碧玺何时变得这般下作?”映无邪黑发随风扬起,脸上略带愠怒,就知道这条坏龙会打她女儿的主意,幸好幸好! “哼!”一条青龙出现在山巅之上。 “都快1000年了,都没化形,你也好意思出海。” “我是龙,我干嘛要化形成别的样子。”他骄傲他自豪,他喜欢他龙身的样子! “不管你是什么?你伤害风吟就是与我为仇!”七夜手握长剑,遥指那山巅的碧玺。 “额,我没看错吧,你这么渺小的人类竟然敢拿兵器指着我?”碧玺震惊,什么时候,他这么好欺负了?“呼!!!”狂风卷着烈焰,烧向七夜,他可没那么多废话,说打就打! “咳咳咳!!” “七夜,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咳!就是熏得眼睛有点酸” 碧玺在山巅之上摇头摆尾,“哈哈,不自量力!” “啊!!!”锦瑟从半空中坠了下来。 “锦瑟!”风吟站起身,天啊!这是什么爹啊,女儿就这样扔下来了。 “七夜,快点接住锦瑟啊!”风吟握紧了小拳头,她现在硬是挤不出半丝真气。 “额!”七夜飞身而上。 “呜呜!我好害怕,吟吟”锦瑟泪眼蒙蒙的看着风吟。 额!她也吓到了!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再看半空中的映无邪,天!!!魔道子发威了! 映无邪满头黑发竟然转瞬变成了三千丈白发,那无尽的白裸露的上身浮现出诡异神秘的魔纹,闪着紫黑色的光芒,更是在头上长出翅膀一样的角,映无邪如同魔神再世,目光睥睨。 “碧玺,敢与我一战?” “哼!你以为我不敢啊!”山巅那青龙摆摆尾,一脸的不屑。 一龙一魔便战的昏天黑地! “爹会不会有事?呜呜”没有停止过哭声的锦瑟。 “不知道,不过这家伙这样挺好看的。”很男人啊,映无邪难得这么刚烈的样子。七夜点头,看的有滋有味。 “不会有事的,锦瑟别担心。”察觉到锦瑟比早上更为苍白的面色,风吟安慰道。 “哈哈哈!你再怎么变身也打不过我!”碧玺一个甩尾,发出雷轰轰一样的笑声。 “是吗?”魔道子映无邪嘴角狞出一抹嗜血的笑。 “情况不对,先闪了!”青光乍现,再看,碧玺已经不见踪影! 额“哼!”魔道子映无邪一声冷哼,但却一点也不意外,没办法啊,谁叫人家逃跑的本事高呢?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映无邪赏了七夜一个白眼,那媚色得灼伤多少人的眼? 七夜尴尬的撇撇嘴,“我要看也是” “恩?”映无邪再次狞出一抹危险的笑,嘿嘿! 交友不慎啊映无邪拍拍七夜的肩膀,“哎你还是得我来保护啊。” 七夜嘴角抽搐,看了眼正在安抚锦瑟的风吟,“不要这样说,很损兄弟面子的。” 恩!我们好兄弟嘛!映无邪笑而不语。 “锦瑟,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让我瞧瞧。” 锦瑟摇摇头,她不要。 “怎么了,女儿?”映无邪抱着胸,心情大好的样子,打跑了碧玺让他觉得很有面子。 锦瑟只是摇着头蹲下了身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看看”不要也得要! “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映无邪一脸无辜的望向风吟,干嘛看着他呀?他是长得美,可是她不是不好这口么? “锦瑟,你” “掉下山崖的时候撞在石壁上了。”锦瑟流着眼泪,她肚子好痛。 不止掉下山崖的时候撞了石壁,还被那无良的爹从半空里抛了下来。 “女儿,你怎么了?”映无邪也有点手足无措。 “你真是个祸害啊,你女儿迟早被你害死。”七夜拍拍映无邪的肩膀,无比同情锦瑟。 “什么?!” “皇上,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皇后娘娘。” “坠崖了?”坠崖了锦瑟坠崖了。 “锦瑟坠崖了?”松韵闻言,人已经昏了过去。锦瑟! 晚风荡涤,湖皱起波澜 雨落,风声吟。 摇曳竹影。 灯火渐阑珊, 爱恨悄然心间藏 浮生如梦,开启命盘。 轻纱罩,月色渐染。 远方,幽幽,醉萧。 叹红尘惆怅悲欢。 烟波回绕旧时溪畔。 朱唇轻启,青丝抚处气如兰。 巧笑嫣然,星目流转正顾盼。 烛火点燃一生一世的痴缠。 千年梦回,恩怨两聚散? “送中丞回房,带朕去。” 锦瑟,你既然有愧于我,那要你性命的该是我才是。玄历站在腐败的栈道之上,看着脚下的山谷。或许你死了也是好事,只是朕这心倒是疼得紧。 “准备绳索,朕要下去看看。” “皇上,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朕不去,你们便去。没有多大的危险,朕也不算涉险,无须担心。” “皇上,这里有剧烈打斗的痕迹。” 玄历抬起眼,看那石壁之上,斑斑驳驳的新痕。这打斗也太激烈了吧,山都快崩了。那锦瑟岂不是凶多吉少?“在这候着,朕下去看看。” “可是皇上,为人臣,就得为君车前马后。” “这里没有车也没有马,全是石头。”玄历摆手,便在腰间系上绳索,下去山谷。 山谷里全是腐枝落叶,踩在落叶之上,看见落叶下是嫩黄的苔藓,玄历解开腰间绳索,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在不远处,有一片嫩黄之色。 “就是这里。”玄历低语,那枯叶上还沾染着少许血色。 互诉衷肠。 “真的吗?”映无邪再次用那祸水男颜瞅着风吟,好生委屈。 风吟点点头。 “你!一定要”语气一转,“吟儿,你一定要救我女儿喔。”撒娇 “我定会尽力。”风吟转过身,“好了,你现在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看到那张脸,她也不想做事啊。“映无邪,你这个祸害,又来缠着风吟。”七夜长剑一挑,硬生生的挡住了欲语还羞的映无邪。 “你是坏人!”映无邪冷哼,飘走了。 “你好歹也是当爹的人,有点诶!我还没说完呢”七夜看着忙个不停的风吟,“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风吟淡淡的说。 七夜在院里搓着手转来转去, “让。” “让。” “让。” “让。” 诶!他还不是一般的碍事。 “让。”风吟端着药再次和七夜说道,“七夜,我去锦瑟那,你不用陪我了。” 自己去玩吧。 “锦瑟,你好些了么?” “吟吟,谢谢你。” “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那么命大啊?”锦瑟精神好了点,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吃药。” “喔。”点点头,“吟吟,你今天真好看。” “吃药。” “喔。”点点头,“吟吟” “吃药。” “喔。”锦瑟皱着眉头喝下了那黑乎乎的药汁。 “说吧,什么事,夸我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本来想说怕苦的,这药都喝光了,还好不是很难喝。 “不苦吧?”风吟轻轻问。 “不苦啊。”锦瑟点点头,“就有有点涩涩的。” “能吃苦么?” “当然!可以拉!” “那好。” 到了夜晚。七夜依旧搓着手在风吟身边转来转去。 “让。” “让。” “让。” “让。” 诶!他还是那么碍事啊。 “让。”风吟端着药和七夜说着,“我去锦瑟那,你随意。” 自己去玩吧。 “锦瑟,吃药了。” “好啊好啊!” “呕!!!怎么这么苦。” 风吟问,“不是不怕苦么?良药苦口,快些喝下。” “女儿,你在喝什么?” “糖水呀,爹,你要一起么?” “恩。” 风吟拿过映无邪手中的瓷碗,再次递给锦瑟。 “干嘛抢我的?” 风吟斜眼看了看映无邪,“映少主,闺房止步。” “这”这是他女儿的房间。 “祸害,你出来一下。”门外七夜的声音传来。 映无邪嘴角漾起微笑,“何事?”拉开门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没什么,你姑爷来了。”七夜打着哈欠说道,“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 七夜说完便走了,这样的祸害,姑爷还不恨死你? 映无邪看着玄厉眸光闪烁的走来,哎呀,这夜深了他也憔悴了,想睡觉了。 “皇帝啊,好巧啊,晚膳后散步啊?”映无邪眯着一双桃花眼,这个姑爷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我要跟你决斗!” “皇帝,这”跟他决斗就更不错了。 “不要啊!”房门啪的一声开了,正是锦瑟。 “女儿,你怎么又哭了?”映无邪头皮发麻,哭得样子很难看呢。 “锦瑟。”玄厉看着锦瑟,心潮暗涌,她还活着,是真的。还是那么爱哭,也是真的。 “皇上。”锦瑟低下头,就要跪下去磕头,可是被风吟拉住了,“锦瑟身子不好,有什么明天说吧。” “锦瑟你怎么了?”松韵被侍女扶着走进院里,她头上缠着头巾,面色十分憔悴,眼角还残余泪痕。 “母亲,女儿不孝。” “哎”松韵摇头叹息,看向映无邪的,眼里的仇恨都要喷出来了。 “呀!今晚月色不错,我困了,先行告辞啊。”映无邪做望天状,背着手走得飞快。 “今晚月色不错!”玄厉冷哼,众人抬起头,天上有月?好吧,皇帝说有,那就是有了。纷纷附和,今晚的月亮真的好看呢。 “锦瑟,进屋躺着。”风吟也望着天,想起了一个人,恍了下神。 “皇上,闺”闺房止步。看着玄厉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还有锦瑟变得红扑扑的脸,额,还是她闪吧。 “咳咳锦瑟,好生休养。”说罢,便带上门出去了。 夜里总是别有一番的惆怅,飘渺山的夜色比这里好看多了,多怀念那个时候啊,师傅现在在何处?爷爷还好吗?爷爷是不是还在想念他的小孙女,会再思念小孙女的同时想念妞妞么?还有恩公,到底身处何处? 锦瑟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我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孩子,还是该怎么告诉锦瑟。锦瑟心里已经够乱了,孩子的事情,她能承受得吗?可是如果孩子不死的话,锦瑟会很危险,还是问皇上呢?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10年了,如果当初没有来到这里,没有遇上师傅,没有遇上木槿,那么现在的风吟是什么样子呢?风吟看着夜空里面不知道何时悄悄露出来的月亮,或许风吟早早的已经饿死了吧。 真幸运,能遇上恩公这样的男子,将颈上的暖玉取了下来,放在手心。 恩公,锦瑟现在身体很虚弱,我将这块玉送给她,你会介意吗?有了这块玉,锦瑟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存活的更长一些,才能有时间想办法。 恩公,前些日子,我总是做梦,梦见了你。 “锦瑟,告诉我。不要隐瞒我。”玄厉坐在床边,摇摇手中的折扇,“你看这把扇坏了。你可还记得这把扇子?” “恩?”锦瑟眨着眼,这个扇子她认得啊,是玄厉一直用的扇子啊。 “不说扇子,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锦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朕都知道了,朕要你告诉朕,你要做朕的皇后,哪怕发生任何事情,待朕的心都不会变。” “我心未变。只是生了事端。” “管它什么幺蛾子的事端。大丈夫自己挣出来的,才是真体面。朕就是这般待你,如今是,今后也是。” “锦瑟记住了,锦瑟记得从十岁那年起,皇上在心里就永远不会忘了。” “那你还要舍朕而去么?” 给爷脱靴。 “锦瑟不敢。”锦瑟弱弱的说着,绞着手中的绢帕。 “朕看你很敢啊。”手中折扇敲着锦瑟的额头,“看你还敢不敢?” 果然,玄厉还是和以前一样恶劣。 “锦瑟不敢。” “还说不敢?”继续敲。 “那说什么?”锦瑟迷茫了,难道她要说我敢?! “恩敲错了。”玄厉轻声说道。 锦瑟低下头,她可以对着皇上翻白眼么? “快些说,愿不愿随朕回京?”玄厉手中折扇晃荡,要是答案不让他满意 “皇上,锦瑟有事瞒你。” “喔,你也知道,你有事瞒着朕啊?” “难道皇上知道了?” “朕不知道。” “皇上,我怀孕了” “朕也有事没有告诉你。” “皇上请说。” “朕想你了”玄厉把锦瑟搂紧,低声叹息。 “皇上,锦瑟没听真,你再说一次好么?” “附耳过来。” “恩啊!”乖乖的凑过去。 “呼” “好痒啊。” “乖乖与朕回京,别生其他心思。” “锦瑟不敢。” 很好很乖很听话,玄厉满意的点点头,“不要再有下次。” “锦瑟谨记。”锦瑟睁着迷糊的眼看着玄厉认真的面庞,面带微笑,锦瑟不会离开你了,从生死边缘擦身而过,还有什么比在玄厉身边更重要的呢? 死亡,虽然可怕,但是总是能悄悄的打开心结,让人看清楚遗憾和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在她面前的就是玄厉为她铺的红毯,她要从这条红毯走进深宫,成为国母,站在玄厉的身边支持他,帮助他。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帮助玄厉,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抛弃带着玄厉娃娃远走高飞的理想,在玄厉的身边,做一名帝王身后的女人,首先她就要学会坚强,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能轻易哭泣。 可是玄厉的后宫已经有了好几个妃子,她能做好这个国母吗?但是一想到,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玄厉,她又忍不住想掉眼泪了,她能坚强吗?为什么玄厉要是皇帝呢?为什么皇帝要有那么多的女人? 锦瑟偎进玄厉怀里,“皇上,锦瑟觉得好不真实。” 她好像还在做着一个关于玄厉的梦啊,梦里还有那飘忽的孔明灯,自从那年等会一起放灯之后,玄厉就不再对她冷眼相向了,虽然还是爱理不理,但是她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 可是今天啊好不真实的梦,能够在玄厉的怀里,安稳的呼吸,还有他们将要大婚,还将有一个宝宝。这已经是她幸福的极限了,超过她想象的太多太多整颗心满满的,蜜里调油。 “朕也这么觉得。”玄厉勾起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愿意面对自己的心,好像是从那年灯会开始吧,那一晚,锦瑟拉着他得衣袖,哭了好久。 他真的很喜欢看她哭呀,看着他哭,感觉自己的心被塞得满满的,又是不舍,又是满足,还没有一个女子在他面前为他落泪呢。回到宫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渐渐的开始慢慢的思念她,思念她总是望向他的眼,思念她身边的风景,思念一个名字。 但是他是皇帝,每天的事情都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和大臣轻易发火;要控制自己的措辞,不能再大臣面前失礼;要控制自己的食欲,喜欢的东西不能吃第二口;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就算和佳丽欢好,也只能短短的一个时辰;更要控制自己的情感,思念一个人是很浪费时间的,而他白日没有时间来思念一个人,只有在夜里,可是他又很累。 午夜梦回的时候,那空荡的龙榻之上,而他的心里有时候满满的,有时候又是苦涩。 “皇上,锦瑟明白了,情和惑是不一样的,情在心里,惑在眼里。” “如何这么说?” “情在内,惑于外。” “那朕在其内呢?还是置之事外?” 锦瑟低下头,“皇上懂的,为何还要问我?” “朕不懂,朕不懂你为何要离开朕,一而再” “锦瑟以为皇上心里没有锦瑟。” “那要如何朕心里才有你。” “不如何,只要皇上能唤锦瑟名。” “怎么唤?” “…” “锦瑟,你说孩子是像朕多一些还是像朕多一些?” “…”她能说像锦瑟多一些么? “快说。” “像皇上像皇上,眉毛眼睛胡子都像皇上!”胡子?玄厉不禁摸下光洁的下巴。 这娃生下来该有多渗人啊?一出生就有胡子。 “皇上,锦瑟说错了,眉毛眼睛鼻子都像皇上。请皇上恕罪。” “朕免你不死,活罪难逃!” “锦瑟惶恐!皇上要怎么惩罚锦瑟?” “罚你每日给爷脱靴!” “爷…今个儿算么?” “算!”….皇上,您已经躺在床上了。 玄厉翻身起来,“来,先给爷穿靴。”不是脱靴么?锦瑟抿着嘴,玄厉你语病太多了。 “是,爷。”锦瑟低下头,轻声应着,下了床榻,给玄厉穿好锦靴。 “娘子,给爷脱靴!” “是!”任劳任怨,认了! “慢点脱!”呃,这….任劳任怨,要忍耐! “爷,您高抬贵脚。” “嗯,足衣也解了。”不愧是皇帝,使唤人的功夫真是….不落人后! “是!”任劳任怨,甘愿! “来,来爷怀里。” “是!”她甘之如饴啊。 “锦瑟,你说朕的第一个皇儿是男是女啊?” “皇上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朕喜欢他娘。” “皇上,你…”锦瑟羞红的脸埋在玄厉怀里,她好幸福啊,幸福的都想哭了。 又哭….!不是说了要忍耐,不要轻易掉眼泪? “你诶!爱哭鬼。”玄厉捧起锦瑟的脸,一脸嫌弃。 “玄厉,锦瑟也喜欢你。”锦瑟红唇凑在玄厉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即低下头。“锦瑟失礼了。” 玄厉俊脸呆滞了一下,“朕要罚你!”为什么动不动又要罚她?锦瑟红着耳根,好羞涩的。“皇上要怎样罚锦瑟?” “嗯,还有这边。”玄厉俊脸满是笑意。 锦瑟抬起头,泪眼朦胧,“你怎么又哭了?” 玄厉拍着锦瑟的肩膀,连嫌弃都懒得嫌弃了。 “哭吧,朕喜欢看你哭。”….糟糕!说出心里话了! 七幽之怒。 “幽殇!!!幽殇!!!你在哪里?”紫衫的声音不断的在这片旷野上回荡。可是这四目触及,什么都没有,只有看似无边的天地。 “幽殇!!!幽殇!!!!你出来呀!!!!”紫衫还在忘情的喊着。“你出来啊!!!” “紫衫姑娘,不要喊了。”要是把其他人引来就不好了… “幽殇啊!!!幽殇!!!”叫这情郎的名字紫衫无比忧伤,“幽殇!!!我知道你在这里。” “这里什么都没有。”木槿无奈道,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幽殇!!!”紫衫回过头来看着木槿,“你有所不知,幽冥寒鸦是看不见的。” “幽殇!!”紫衫继续喊,“你出来呀。” “需要帮忙吗?” “帝母?”紫衫眼里带着仇恨看着半空出现的女人。 “皇儿,你我母子千年,就因为一个男人,要决裂了么?” “你好意思说,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关在水牢么?”水是蝴蝶的禁地,修炼化蝶的女幽们沾水必死。“帝母,帝母,帝母,哈哈哈!这是什么鬼地方,几千年的母女情义,谁还记得。” “皇儿,你执迷不悟,有什么不能与母亲分享的?” “分享?你给的命还给你,幽殇是我一人的!”紫衫嘴边带着嘲讽的笑,“哈哈,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给的命已经没了。” “那幽主给你的重生呢?”青衣祭祀兰若出现,身边是刚成为圣女的紫瞳,“幽主给你重生,你却违背幽主的意愿!你….不配活在七幽,应该抹杀在天地间。” “是啊,男人,你前世还没要够么?现在就应该为了幽主活着。”紫瞳一脸正气的说道。“为幽主而生,为幽主而战,化蝶重生为幽主!” “受死吧,你和这个男人都得死。”赤心化作一只翩翩的蝴蝶,周身赤红,泛着火焰之色。刹那间红光漫天朝着紫衫和木槿卷席而来。“火,秉承幽主的意志,在烈焰中永生吧!” 橙子一声轻笑,也幻化成碟,那蝶身上晕出一圈圈的橙色光芒,那光芒发散开来无比的刺目,“光,秉承幽主的意志,在光的国度迷惘吧!” 黄莺一声清啸,化作一只黄色的蝴蝶飞舞翩翩,每煽动一下翅膀,都会晕出一个音圈来,那音波朝着紫衫和木槿震颤而去,“音,秉承幽主的意志,在音波中觉悟吧!” 同时绿影轻哼,化作一只碧色蝴蝶,无边的藤蔓开始生长在这无垠的旷野之上,弯曲伸长缠绕,“缠绕,秉承幽主的意志,在藤蔓中纠结吧!”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舞在天上,她是所有女幽的克星,因为她煽动翅膀就能带来一场大雨!所以她只变身,而没有出击,因为无差别攻击很容易…是一定会弄死自己人! 紫瞳微微一笑,变成一只姿色的蝴蝶,翅膀上一圈圈的像是一只只的眼睛,每只眼睛都发出光芒,“迷惑,秉承幽主的意志,惑乱众生吧!” 七幽七圣女同时出击,带着不可抵挡之势,席卷紫衫和木槿。 “我从那迷茫深处而来,终从那迷茫深处而去。迷茫…失去目标吧!”一只紫色的蝴蝶在木槿身边飞舞,她每一次的盘旋都带着一股飓风,被风刮到的人,都失去了目标,法术落空。紫衫得意的飞舞着,“我的绝招厉害吧,不过每天只能有一次。”紫衫略有遗憾的在木槿耳边说着。 “蓝草。”兰若轻轻出生,乳白色的光晕包裹在七圣女身上。 那蓝色的蝴蝶开始振翅飞舞,“水,秉承幽主的意志,蝶恋花,似水温柔。”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七圣女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隔离了雨滴。蓝草看着那雨水,她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在雨中飞舞,但是就算她能召唤一场雨,身为女幽的她,也是沾水必死. “幽殇!!!幽殇!!!”紫衫再次扯开嗓子叫了起来,只要这雨滴落在身上,她再也见不到幽殇了。一只紫色的蝴蝶停在木槿肩上,这里没有雨水落下来,好像一把无形的伞,撑开了所有的雨水。“心如蝶舞,紫翼碟之殇,沉睡!!!” “啦啦啦,你们都很困,睡吧睡吧。”紫衫挥动着翅膀,紫色晕染下,格外的美丽。 “梦回兰若,鬼泣!”兰若青色的衣袖挥舞,从她衣袖里飞出好多青色的蛾,“飞娥扑火,不死不休。”那青色的飞蛾带着嘤嘤哭泣飞向紫衫和木槿,一往无前不死不休,“这是吸血蛾,很难缠的。而且这些蝴蝶还会分化,一变二,二变四!”紫衫神色紧张,“幽殇!!!”又开始呼唤情郎。 “越界了。”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幽殇!!!”紫衫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认错人了,我是寒心,幽殇是我弟弟。” “幽殇!!!你在哪里?” “我弟弟正在用午膳。”寒心说道,幽光一闪,只见在不远处,出现了一棵小树,上面的枝条怪状嶙峋,叶子随风而动,那叶子好生美丽,像极了女人的青丝在风中轻轻的撩拨心弦。而枝桠上一只通体黑色的鸟伸长了那尖尖的喙,啄开那小树的皮,汲取树心的汁液。 幽冥寒鸦!还有首乌! 幽光闪过,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出现过。 “你们过界了,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那个叫寒心的男子很是和气,但是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客气。转眼便和兰若战在一起,打的兰若无路可退。他周身围绕着成千上万青蛾,却只能在身边高高低低的飞着,完全破不开他的防御!好强啊!好强的幽冥寒鸦! 兰若很强悍,不然也不会成为七幽的祭司,可是身体坚不可破的寒心正是她的克星! “鬼哭狼嚎!虚火之弩。”兰若到现在都没有化蝶,只是召出了一把弩,三支银箭在上面闪烁着寒冷的光。“虚火,燃烧吧!燃烧他们的愤怒和恐惧!” 幽之蝶魂。 “鬼哭狼嚎!虚火之弩。”兰若到现在都没有化蝶,只是召出了一把弩,三支银箭在上面闪烁着寒冷的光。“虚火,燃烧吧!燃烧他们的愤怒和恐惧!” 三支箭矢分别射向寒心,紫衫和木槿。 …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有紫衫褪去蝴蝶之身,重新化为人形,因为她在愤怒,看到幽殇之后的愤怒,愤怒是因为幽殇被伤害! “哈哈,死吧!”寒心很是可爱的笑了笑,手中的利剑却毫不留情。 “以光之魂,抚平你的创伤!”一个优美的女声响起,一只白玉般的蝴蝶飞舞在空中,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的虚影浮现出来。 “姑姑!”青衣祭祀兰若俯下身子,叩首。 慕容扶苏,手中扶桑枝,起舞弄清影,化仙入蝶魂。 “不好啦不好啦。”寒心化作一阵青影,飘忽不见,连带消失的还是木槿和紫衫。 “姑姑,为何不留下他们?” “我不想来。”那只美丽的蝴蝶变成碎片,这只是七幽之主的一个幻术。真正的慕容扶苏正在度过她每天的十分之九的时间,回忆和思念。 “啊…”紫瞳轻轻的惊呼,她的身体她好想要!别想歪了,是附身。 “姑姑…”兰若再次呼唤,已经得不到回应。 “哎…”比目神山之巅碧心潭,那潭中央有丈地小岛,岛中心长着一棵扶桑树,树下静坐一女子,娥眉浅黛,绿荷为衣,芙蓉以为裳,其间淡淡清愁,“时光悠悠,回首又是百年。” “幽殇!!”看到紫衫满眼泪痕的向着那首乌树走去,木槿抬起脚又止步,急不在这片刻。不由的打量四周,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好作罢。头顶怎么热乎乎的,木槿伸手探去,摸到一个热乎乎柔软的身体。什么东西?看着手中一团白毛,这个全身都是绒毛,才手掌大小,正闭着眼睛睡的很是安逸的是什么东西? 看这可爱的小家伙睡的很熟的样子,木槿也不好打搅,便把它放在肩上,席地而坐。终于找到首乌了,木槿心生喜悦。 紫衫抱着那黑色的小鸟低低的说着话,木槿打量着眼前的首乌树,砍树应该难不倒他吧?可是这个首乌是要枝要叶还是要根啊?这旁边珠光宝气的这个是摇钱树么?怎么和首乌树长的这么像?只是没有旁支,只有树干和发丝一般的叶子,拔小的还是砍大的?木槿皱着眉头,手上泛起银光,朝着首乌树劈了过去,咔嚓一声,一段小枝被截了下来。这颗巴掌大的,拔走算了,木槿心里这么想着,正伸出手,刚碰到那宝光流转的小树。 “咻咻!”一个细小的声音想起,之前那只睡在木槿头顶的小东西,正挥舞着小拳头保卫那棵小树,那模样可爱十分。 “这是你的树?”木槿出言相问。 “咻咻!”那小家伙点点头,人模人样的。 “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木槿说道。 小家伙眉开眼笑的,转过身把那灵气逼人的小树拔起来,把那青丝打成结,系在脖子上。小树好像真的是小家伙的,散发着微微的光辉环绕着它。 小家伙凌空一跃,再次趴在木槿头顶上睡觉去了,木槿把它放在肩上,有点无奈的笑了。 “诶!美男子,你接下来要去哪?” “去我来的地方。” “那再见了,我要在这守着幽殇。” 再见了,神秘的西冥,虽然见识不到你的真正面目,但是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姑苏,慕容,愿你们安好。 “小家伙,我要离去了,醒醒。” “咻咻!” “再见了,有趣的东西,再见了,西冥。” “咻咻!”小家伙再次爬到木槿身上。 “难道你要和我一起走。” “咻咻!”白乎乎的小家伙点点头,眯着眼找个舒服的位置打起鼾来。 看着熟悉的白色光圈,木槿摇摇头,这里太神秘,一切都是未知的。 “凡是进入七幽的男人,杀无赦!”一个优美的女声,轻轻回荡,乳白色的光晕环绕,不知生死的木槿直直的倒进那光圈里。终于,七幽之主慕容扶苏度过了一天十分之九的时间,在那十分之一的时间里用了一瞬,杀了这个误入七幽的男子。 “男颜祸水,不思量,自难忘!”慕容扶苏低叹,消失不见。 十秒的时间与你相遇,十天的时间与你相恋,十月的时间与你成亲相守,十年的时间心魂化蝶陪伴,又过了三百个十年,还是未能把你相忘! 三千一百一十七年前,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季,风和日丽的晴天,她与一个男子相遇,对望之后,便坠入爱河,故事虽然不美丽,但是心情却不能平静。整整十天,他们厮守在一起,缠绵眷恋,她从来没遇上这样的男子,他充满力量,一点也不柔弱,他深情却不懂柔情,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男子,让她欲罢不能! 这么遥远的事情,可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个瞬间,每个眼神,因为在这三千一百多年里,她每天都会想一遍。 “什么?大祭司你再说一遍…”紫瞳面色有点苍白,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死了呢?还没等她得到那个幽主的身体,和他一起在这七幽之境里面一起主宰,他竟然死了。 “那个幽主那么高贵,怎么会亲自动手呢?” “幽主一向随心所欲。” 紫瞳点点头,是吗?随心所欲,总有一天她也能随心所欲的杀人。随心所欲的决定别人的生气,禁锢别人的生命,到了那个时候,什么女尊帝国呀,她合欢会成为上帝。上帝都没什么了不得的,要成为上帝的上帝。 “紫瞳,你可有什么其他心思?” “没有啊,我愿意为幽主奉献生命…”让我死一次吧,看看能不能抢到那个身体啊… (今天男朋友生病了,上午我在码字,他一直说痛啊,很痛,不舒服,我以为没什么,继续做我的事情,后来见他疼的直出汗,我才问怎么了,他生气不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要手术住院,现在陪着他在医院里面,手术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现在他睡了,赖皮边码字边看着他吊水。心里有点小难受,有的时候在一起久了,快要五年了,就慢慢的忽略了他,当男人疼得掉眼泪的时候,女人除了跟着掉眼泪还能做些什么?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他。YL,对不起,以后还是你来养家糊口,我来貌美如花加上招呼你三餐。) 寒心认主。 “你醒了?” “咻咻!”小可爱跳上木槿的胸膛,站立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木槿。 “是你?”木槿虚弱的笑笑,眼前蓝衣飘渺的正是木槿的救命恩妖水师妾。 “不是我啊,我刚好经过。是寒心救了你。”水师妾不好意思的摸摸耳垂,木槿这才发现,她那耳上的小环竟然是两条小蛇,一红一黑,在她蓝色的发隙之间,吐着信子。 “寒心?”幽殇的哥哥? “咻咻!”小可爱在木槿的胸膛蹦达,一副邀功的样子。 “那恩人现在何处?” “咻咻!”继续蹦达。 “还请姑娘相告,在下好致谢一番。” “咻咻!”蹦达蹦达蹦达!!“咻咻咻!” “渴了吧?给你水喝。”水师妾看了看木槿胸前活跃异常的小可爱,好几百年过去了,这个家伙长不大吗? “多谢。”木槿接过木筒。 “你这个人真神奇,我上次见你还是凡人,现在体内竟然聚了灵气。” “何为灵气?” “天地万物,皆有灵气,但是这灵气是恒定的。比如说人吧,自出生开始,随着年纪的增长灵气就慢慢流失,到了暮年,灵气尽散也就是魂归幽冥之日了。可是聚集灵气就不一样了,灵气超越身体极限,就能蜕凡,蜕凡之后就会拥有比人要长的寿命,当然啦,蜕凡之后我也不知道了,只听说过蜕凡成人瑞,成仙成魔的不知道。” 仙人魔三界,复有幽冥鬼界。仙在天界,人处人间,魔在魔界,又分为妖魔两族,妖是修炼而成,魔则是血脉所致。人死后魂归鬼界。因为仙魔命存永恒,所以神女制约了他们的繁衍,仙魔很难孕育出后代,高贵的仙魔甚至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才能成功,仙魔一旦死亡,便消散天地。于是就有仙魔把目光放向人间,与凡人生下子嗣,但是子嗣一定要吸尽生母血液才会成功孕育而出。所谓的子嗣也就是纯正仙魔血脉的子嗣,像映无邪,而映无邪的女儿锦瑟却不是。 “成仙成魔与在下也无干系,一介凡夫俗子,在世间安身立命罢了。”木槿也无所谓,倒是小可爱在他胸前蹦达的正欢。 “咻咻咻!”“咻咻咻!”“咻….!” “多谢姑娘一再相救,在下心念故人,告辞了。”木槿谢过水师妾,再次走进了漠漠风沙。 “说了不是我救的,是寒心救的。”水师妾站在原地,看着木槿离去的背影。 “咻咻!”虽然风沙很大,但是小可爱的精神劲很好,不停的在木槿肩上蹦来跳去。它脖颈上的宝树发出淡淡的光辉,笼罩着木槿和小可爱。 “小可爱,以后我们朝夕相处,得给你起个名字才是。” “咻咻咻!咻咻!” 木槿摇摇头,听不懂。 “咻咻!咻咻咻咻!”完全听不懂! 小可爱垮着一张小脸,“咻…咻…咻…!咻咻!” 没有共同语言!小可爱郁闷的跳了跳,脑门一亮,拿起胸前的小树干,乌光一闪,小树竟然变成了一张嘴,小可爱把那张嘴贴在自己的嘴巴上。 “我叫寒心!!!咻咻!!” “寒心?幽殇的哥哥?” “咻咻!” “怎么看怎么不像。”他记得那个寒心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和眼前小可爱毛茸茸的样子扯不上半点关系。“是你救了我?” “咻咻!”寒心点着毛茸茸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得意之色。 “主人。咻咻!” “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寒心摇摇头,茫然的样子,为什么呀?他也不知道,心里就这么觉得了。 原来木槿被慕容扶苏的光影击中之后,直接丧命了。要不是坠入光圈之中,灵魂早就离体而去了,寒心心急之下就用了自己的天赋技能复生术,可是他也不知道,原来这个技能是有代价的,就是施救者变成死者的仆人,这也就制约了寒心的天赋神术,如果施救者变成了死者的主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没有死人了,只有慢慢的被寒心掌控的所有人。换做是美男子寒心不一定会去救,但是小可爱寒心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光影圣兽,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咻咻!”小可爱爬上木槿的头顶蹦来跳去,哪里当他是主人呀,叫叫而已! “看来你也不知道。”木槿摸摸小可爱的小脑袋。“走吧,还有很远的路。” “咻咻…”一人一兽在漫天风沙里行走,“多谢你陪我。”木槿看向前方,很远的地方,却不由的惆怅,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木槿。 “男人的脸重要么?”木槿无意识的发问。拿出姑苏送的面具,戴在脸上。 “咻咻!”小可爱寒心好奇的打量这个面具,小爪子伸出来挠了挠,拍着爪子又是在木槿肩上蹦来跳去,真好玩啊! “前面有人。”木槿加快脚步,前面的沙漠里有个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走近一看,竟然是…. “云中子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躺在沙漠之中的竟然是神医云中子,消失三年的云中子怎么会出现在西冥荒漠。 “水…”云中子气息微弱。 “小寒心。”木槿连忙唤着正在东张西望的寒心。 “咻咻!”小寒心跳到云中子身上,小爪子放在他唇边,一滴晶莹的液体凭空乍现。那是什么木槿也不知道,味道倒是很不错的。 “生命之树……”云中子喃喃道,“生命之树!这是生命之树的汁液!” “小宝贝啊,再给我一滴。”云中子把小寒心捧在手心,完全无视了旁边的木槿。 “小宝贝啊,爷爷给你糖吃。”循循善诱之。 小寒心眨眨眼,看向木槿,他现在可是有主人的,要听主人话的。 “云中子前辈,你在说什么?” “你是谁啊?”云中子老脸一红,这个戴面具的是谁啊。 “前辈…我…” “算了,算了,老夫不想知道你是谁。” “生命之树啊,宝贝,你胸前的那棵树可以给爷爷啵?” 小寒心摇摇头。 “那你给爷爷一滴生命液体,爷爷等着救人呐。” 小寒心……? 风吟赠玉。 “风吟姑娘,锦瑟她这是为何?周身冷热反反复复”玄厉坐在锦瑟旁边,榻上的锦瑟浑身散发着热气,却还是打着寒颤。 “锦瑟身子虚弱才会这样。”风吟把锦瑟的手掖进被子里,从怀里掏出木槿送给她的那块暖玉,“这是暖玉,佩戴在身上有冬暖夏凉之功效,可能会让锦瑟好受一些。”风吟把暖玉放进锦瑟手心,“锦瑟,不要担心,好生休息便可。” “谢谢你,吟吟。” “好生休息吧,我出去为你煎药。” “嗯。”看着风吟走出门去,锦瑟才看向旁边的玄厉,“皇上,锦瑟让皇上受惊了。” “朕没事,只要你没事。” “皇上。我爹去西冥了么?” 玄厉脸色立马变得不是那么好看,声音涩涩的说着,“你养着自个身体便是。” “皇上,你生气了。” “朕没有生气。”玄厉黑着脸。 “我想见下我爹。” “朕去找他。”玄厉点点头,“决斗!” “皇帝…呵呵。”门被推了开,映无邪笑着就进来了,“皇帝真的要和我决斗?” “爹。” “哼…”玄厉背过手去看向窗外,玄厉还是那个别扭的玄厉啊。 “来,爹看看。”映无邪绝美的脸上有着一抹温暖人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很少出现在他脸上,“不愧是我的女儿,魔障竟然靠着自身的力量解决了。”映无邪放心的笑笑,他这个做爹的能为女儿做的事情又少了一件。 “爹,你还要去西冥吗?” “去,爹必须去。”他如果不去,七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小心,等你回来就可以抱孙了。”锦瑟带着些许羞涩和甜蜜,告诉映无邪。没想到映无邪却皱紧了眉头,“锦瑟,你怀孕了?” “是的,爹。” “皇帝,好生照顾我女儿,哼。”映无邪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的便离去了。 “皇上,我爹好像不高兴听到这样消息。”锦瑟有点失落。 “该死的,你的那个所谓的魔障到底有没有去掉?”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关心那个人。 “皇上,息怒。” “朕如何息怒?” “皇上,锦瑟口渴了。” “你竟然要朕给你倒水?” “皇上生锦瑟的气,锦瑟也要生皇上的气,所以皇上给锦瑟倒水锦瑟也不会喝的。” “锦瑟。”玄厉低头吻上锦瑟略显苍白的唇。这么柔情的玄厉,锦瑟怎么能够抗拒? 风吟正在厨房里看着药罐底下的炉火出神,映无邪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吟儿,我找你有事。” “等会说罢。”虽然奇怪映无邪为什么如此表情,但是她在煎药还要掌握火候却是不能分心。 “吟儿,你煎药的样子挺好看的。” “映少主,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听这些话的。”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看在哪了? 映无邪摇摇头,静静的坐在风吟身边,“你知道么?在你身边,有一种让人莫名安定的力量。”风吟笑笑,“这样的映无邪真是少见。” “这样的风吟也不多见。”映无邪叹了口气,才说,“这药是给锦瑟煎的?”看见风吟点头才继续说道,“锦瑟真的怀孕了?”风吟点点头。“吟儿,你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孩子消失么?”这才是他此行来的目地。 风吟摇摇头,“映少主,意欲何为?” “吟儿,你不知道。”映无邪带着回忆的语气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从三界分庭到魔主映为了子嗣延续来到凡间,建立了映家,与凡人生下了映无邪。 “我还未出生便有了记忆,我记得尚在魔胎中的自己,出于本能每天都会吸食母亲的血液,终于,我出生的那天,便是我生母命丧之时。每一个魔胎都是如此,从生母的尸体中爬出来。锦瑟并不是魔族之体,她所有的魔性都封印在血脉中,没有得到魔祖的承认,所以松韵才会平安无事的生下锦瑟,可是锦瑟虽然不是魔族之体,并不代表她没有魔族血统,还是有几率生下魔胎,魔胎出世之时,锦瑟…”“锦瑟她未必怀的是魔胎啊。”“魔胎会和魔族的人沟通的,从魔胎有意识开始就会和魔族的人沟通,只有纯正血统的魔族才能感受到魔胎。”“那映少主,你之前为何不知道锦瑟有孕的事实?”“可能现在魔胎还未产生意识,我是听锦瑟说有孕才去感受的。”“消失?这个孩子是要消失了,因为锦瑟身子虚弱,就要保不住他了。”“魔胎是不会死的,就算母体死亡,魔胎也会在尸体中成长。“可是孩子真的要消失了。”“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魔胎要占据母体。” “闻所未闻。”风吟一脸凝重,这样说来,不管孩子有没有消失,锦瑟只会是危险的。不由怅然起来,她只是以为锦瑟虚弱,却不知道魔族竟然有什么的秘辛。“那现在要如何?” “所以我必须去西冥,看能否找到生命之树。只要得到了生命液体,锦瑟就会母子平安了。”“听起来就很难得到吧,既然你的父亲是魔界之主。他都没有救下你母亲。”“那是他不愿去救。神女剥夺了仙魔的情感,我父亲是不会爱上人的。”“那你能爱上别人吗?”映无邪垂下眼帘,他倒是希望自己不要爱上任何人。“我能爱人。”但是爱的是男人,可能神女对这样的情感没有加以控制吧。 当年仙魔联手,差点灭了人间,为了平和三界微妙的关系,神女限制了魔族的繁衍,而仙则不能动情,为的就是限制仙魔那可怕的力量,才有的人间的太平日子。 “吟儿,眼下锦瑟就要进宫了。我想请你和锦瑟一同入宫,保住锦瑟肚里的孩子。”映无邪看着那炉火跳跃,炉灰飘落在风吟的衣裳之上。 风吟点点头,“我与锦瑟说说。” 风吟拿起吹火筒涨着灶中火焰,青烟熏进了眼,“西冥危机四伏,还望映少主好生照顾七夜。”映无邪点点头,照顾七夜他自然不遗余力。 复仇之花。 ‘蛊’俗称草鬼,附身在女子身上,危害他人。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虽然蛊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来,蛊就被认为是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 其中飞蛊之中的碟恰蛊,蛊为蜈蚣,像蝴蝶一样能飞的蜈蚣,油走在被施蛊之人五脏六腑,血液脑髓之中,以血肉为食。琼瑶身中的正事这种碟恰蛊,那蜈蚣盘踞在她体内十年,云中子在巫毒镇上三年,为了琼瑶疗伤,可是那蜈蚣已经变异,形似麒麟,有了灵性,还能变作穿着红裤的一尺小孩,迷惑琼瑶,让琼瑶误会为他是七夜,自愿以血肉喂食,如此一来,琼瑶已经身处弥留之际。云中子以银针锁体,将‘蛊’封印在琼瑶体内,只身前往西冥寻找传说中的生命之树,让琼瑶的身体再次恢复生机,再将许久未能得到血肉而精神萎靡的‘蛊’逼出琼瑶体外,再以电石焚毁。 “西冥这个鬼地方,差点要了老夫的命。”云中子叹息一声,再次微笑的看着小寒心。“生命之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咻咻!!!咻咻咻!!!”小寒心又是挤眉又是跳脚,还是没能挣脱云中子,只好求救的看向木槿,木槿给了小寒心一个安抚的眼神,“云中子前辈并无恶意。” “老夫也是一时心急,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夫记下了。”云中子放开小寒心,“咻咻!”小寒心已经飞跃到木槿肩上朝着云中子挤眉弄眼。 “云中子前辈客气了,晚辈木槿,曾与前辈有过一面之缘。”木槿摇摇头,并没因刚才之事而心生芥蒂。 “木槿?木家的小后生,你怎么会在西冥?”云中子老脸一红,自己竟然被一个后辈所救。 “不瞒前辈,晚辈为首乌而来。” “那东西,要来何用?”云中子摆摆手,“木家的后生,几年未见,沉稳不少啊。” “多谢前辈,晚辈少不经事,还需指点。” “指点就不必了,老夫还请个薄面,带这小东西随老夫走上一趟。不知可否?” “咻咻!” “晚辈愿随前辈前往。”木槿摸摸正在呲牙的小寒心,这些日子他发现小寒心对胸前的小木条宝贝的不得了,当初应该是他没有动那小树才会赢得小寒心的好感吧? 虽然因为锦瑟身子虚弱耽误了行程,终于在五天之后到达了木家别院,歇息几日,一解连日来的舟车劳顿。 “拜见皇上。”木俞和纪语嫣已经候在别院门口,“皇上,桃花园里的桃子今年开的好,特别甜。”木俞和声说着,朝着玄历身后的松韵点点头。松韵颌首,“木兄,还是这么雅致。” 纪语嫣向后张望了会,“皇帝,为何不见我们家木槿啊?” “谨之没有同朕随行啊,他不在别院吗?”玄历也不由困惑。 “没有。”木俞笑笑的摇头,“暂且不管,皇上你好生歇息,一路乏了。” 他没有在别院吗?那他在哪里?风吟悄悄的蹙起眉,抬起头却看见呵呵正欢天喜地的朝她奔过来。呵呵的太脑袋蹭在风吟身上,“呵呵。”风吟蹲下身子抱着呵呵,“爷爷呢?他好么?” “吟儿,与我一起走走。”不知何时,纪语嫣已经站在风吟身边。 “是,伯母。”纪语嫣看着风吟点头,这孩子,你怨也不是,喜也不是。 桃园里阵阵桃香,纪语嫣和风吟在小道上走着。 “吟儿,槿儿对你的心思,他虽然不说,我这个做娘的是知道的,可是你这丫头…”纪语嫣叹了口气,“我家槿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婚配的时候了。” “伯母,我…” “我本来挺喜欢你的,可是你这丫头当年竟然不辞而别。” “伯母,风吟也有苦衷。” “你有何苦衷,与我说上一说。” “请伯母莫怪,风吟实有难言之隐。”风吟低下头,不敢正视纪语嫣。 “我要是怪呢?我哪里能不怪?我们木家就槿儿一根独苗。” “正是如此,风吟才不敢奢望。” “哪里奢望,槿儿有意于你,做父母的也不阻,你这丫头楞的榆木脑袋不成?” “伯母,不要再与我说了。”风吟直跪在地,她心里已经十分难过了。 “你虽是云中子的徒弟,可是我们木家哪点…”“夫人。”木俞和玄历从桃园里转了出来,出声制止纪语嫣,“风吟啊,你爷爷寻你呢,快些去吧。” “是,伯父。”风吟悄然抹去眼角泪痕,福身而去。 “你呀…”木俞看了看纪语嫣,又和玄历低声说着,别处去了。 “慈母石啊,你保佑我儿木槿平安归来,赶紧的成亲生子吧。” “木槿啊,多亏了你。”云中子差点老泪纵横,三年时间,十几年忏悔,终于如愿以偿,“一行回去吧,是该回飘渺山看看了,我那徒儿还好吧?七夜也不知道…哎。” “传言皇上要大婚了,我也得尽快赶回京城。” “说到皇帝大婚,我们七夜早该成亲生子,都是我误了他。”琼瑶不禁感怀。 “小后生年纪也不小了。”云中子看着木槿,“这些日子,这面具都未曾取下,是不是伤了面向,老夫观上一观。” “已经不碍事了,前辈。” “不行,这么英俊的后生毁了面向多可惜。” “好吧,前辈切莫惊吓。”木槿摘下面具,那面上已经疤痕错杂,如同枯木老藤盘踞,十分可怖,“本来就擦伤的些许疤痕,不知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此乃仙术。”云中子不禁有些激动,他寻仙半生为果,今遇神迹,原来这世上当真存在,“夕颜之毒?!”云中子不由瞳孔一缩,“夕颜花,色白,黄昏盛开,翌日凋零,意味突然香消玉殒的薄命女子,又名复仇之花,夕颜花本无毒。夕颜已死,不羡长生。所以夕颜之花粉若与生命之树相遇,必成剧毒,毒性未明。” 冥主扶桑。 “此乃仙术。”云中子不禁有些激动,他寻仙半生为果,今遇神迹,原来这世上当真存在,“夕颜之毒?!”云中子不由瞳孔一缩,“夕颜花,色白,黄昏盛开,翌日凋零,意味突然香消玉殒的薄命女子,又名复仇之花,夕颜花本无毒。夕颜已死,不羡长生。所以夕颜之花粉若与生命之树相遇,必成剧毒,毒性未明。” 云中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生命之树就在你身边,中毒是难免的,解毒的话,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当初我几乎命丧,是寒心救了我。”木槿重新戴上面具。 “咻咻!”寒心小爪子攀着木槿的面具。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云中子点点头,“为琼瑶解毒又误了你数日光景,现在心急如焚了罢?” “没有,前辈见笑了。” “好了,上马。”云中子话音未落,一时乌天蔽日。“咻咻!”小寒心害怕的缩在木槿肩上,躲进木槿发隙之中,只见雷霆漫天,一阵乌光闪过,小寒心胸前的生命之树发出刺眼的光芒。 低低的嗤笑回荡在乌天黑地之间,“小家伙,借你宝树一用。”三千丈白发漫天飞舞,身上的魔纹发出诡异的乌光,四目触及,一切笼罩在黑夜之中。 木槿玉箫横扫,与欺近小寒心的乌光对撞,“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哼…”木槿费力的站起身来,擦去嘴角血迹,安抚一脸焦急之色的小寒心。 “我来,你这样打没意思。”人影闪过,一把巨剑横立在前。 “七夜?” “母亲?你们怎么在此地?你可好了?” “你父亲为我寻药到此,我现在已经好了。” “父…亲。”七夜单膝跪地。 “起来。”云中子扶起七夜,“精神不错,你来西冥为何?” “寻首乌。”七夜从怀里掏出一截首乌枝,那上面的青丝还泛着光泽。 “这…你也是。”云中子不禁看向正和那白发男子对峙的木槿。 “别打了,过来,我与你介绍一下。”一刹那,黑夜尽散,一袭黑衣的映无邪出现在众人眼前,“小鬼,别怕呀。一会寻你叙旧。” “咻咻!”小寒心挥着小爪子。 “无邪,这是我父亲母亲,爹…那戴面具的是谁?” “喔,那是木家的公子,多亏了他,你爹才捡回一条命,才能救你娘亲。” “木槿?!”七夜顿了顿,“这是映无邪,江湖人称魔道子就是他了。” “原来你是魔道子,我当年还以为魔道子是我魔教中人。”琼瑶说罢,又看向木槿,“木公子,魔教覆灭,从今江湖事,老身不再过问。” “母亲,你怕他做什么?”七夜长剑一挥,“木槿,当年的耻辱,今日定要讨还。” “七夜魔君,在下无意多生事端。”木槿拍着小寒心,飞身上马。 “咻咻!”小寒心对着映无邪和七夜做鬼脸,我主人才不怕你们呢!哼! “生命之树!” “切莫伤了和气,木公子是好人。”琼瑶按住七夜的手臂。 幽冥之行,有映无邪在自是十分顺利,就是没有找到水师妾,只怕是碧玺防备着,不过七幽对于映无邪来说,犹入无人之地,连七幽之主慕容扶苏也未能察觉,幽冥之主对于七幽之事一向敬而远之,免得心生烦乱,所以才半日光景,他们就取得首乌,着手寻找生命之树。遍寻了整个荒漠,才在西冥边城感受到了生命之树的气息。 “七夜,你为何寻找首乌?”云中子心生疑惑,先是木槿后有七夜都来西冥寻找首乌,这首乌虽说是神药,可是鸡肋一般的存在。 “爹,你不知道,风吟当年为了救我,每日度真气于我,而她真气散尽,…”云中子摆手,“为父知道了。” “请父亲做主,我要娶风吟为妻,今生今世照顾她。” “风吟就是你收的那个徒弟吗?”琼瑶问道,“难得儿子终于想成家了。” “回去再说罢。”云中子点点头。 前方木槿已经跃马扬鞭数里之外,映无邪坐在通体乌黑的龙马上,很是悠闲。 “你是木槿?你和吟儿什么关系?”木槿眼里寒光闪过,手中长鞭扬起,鞭笞在映无邪身下的马上,马吃惊竟然高高跃起,“哼。我虽不是你的对手,吟儿可不是你叫的。” “啧啧,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火气还挺大的。” “驾!!!”木槿绝尘而去,不再搭理映无邪。 “你可甩不掉我,生命之树可是我的,怎能让你带走呢?” “咻咻!”小寒心对着映无邪百试不爽的做着鬼脸,小爪子握成拳头,挥了挥! “死人妖!我主人才不怕你咧!”….小寒心竟然又将胸前的生命之树变成嘴巴开始口吐人言,闻言映无邪火冒三丈,绝世倾城的脸庞满是阴霾。“不好啦!”小寒心捂着嘴巴,变成一阵青烟钻进了木槿衣袖之间。木槿摇头低笑,看着映无邪吃瘪的样子,不由舒爽万分。小孩子总是爱讲真话,真是的。 “逐风!快点跑!”衣袖里面传来小寒心清脆的声音,“咻咻!驾驾驾!” “魔…”映无邪双目赤红,就要大发魔威。青光一闪,映无邪浑身已经是焦黑之色,哪里还有倾城男色的模样。 “魔道子?!哼…不要欺西冥无人,小以惩戒。”但闻其声,未见其人。 “咻咻!扶桑!”小寒心从木槿衣袖飘了出来,又在木槿肩上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出手的竟然是幽冥之主扶桑,可是小寒心为何直呼冥主名讳?! “幽冥之主?”映无邪沉声道,“传说中生命之树的守护者是冥主之子,难道是真的?” “我才没那样的儿子。”幽冥之主化形而出,他眸光深邃,睥睨天地,大有一往无前之势,难得在西冥这块土地有一个像男人的男人,竟然是冥主扶桑,不知道他为何允许慕容帝国女子为尊? “咻咻!扶苏!!!” 睥睨天下的冥主,听到扶苏二字竟然望风而逃。 与君相知。 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身为帝王既不需要金榜题名,也不会流落异乡,但是他们也得经历人生中的“洞房花烛夜”。 皇帝虽然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大婚只有一次。 “吟吟,我有点紧张,会不会在那些大臣面前…”锦瑟坐在木雕花的锦榻之上,心中有些忐忑,拉着风吟的手,悄声细语着。 “那是明个儿的事了,今儿你就好生歇着。” “吟吟,看你样子好像很急切,你一会有什么事么?” “没有啊?我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么?” “平ri你才不是这般。” “锦瑟,你好生歇着,明ri你便是最美的新娘子。”风吟微微笑着,带上了门。 就要成为玄厉的新娘了么?如果这是午夜的一场梦回,她情愿永远都醒不来。 风吟她急切的很呢,是因为木家少爷回来了么? 木家。 “少爷,风吟姑娘来了。” “嗯。” 木槿点点头从旁门出去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呃!少爷不见风吟姑娘吗? “咻….咻!”寒心的小爪子里正是首乌。 “不需要了,那东西她已经有了。”木槿背过身看着晴天白日,心中怅然。 “恩公。”清风阵阵,其意渺渺,其音袅袅,那让人不能移目的美。 “云中子前辈回了么?”木槿的声音轻轻的。 “回了,那日…我与七夜,我…”风吟拉着木槿的衣袖,靠在木槿肩上,“恩公,我…” “嗯?”木槿微微偏头,精致的面具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 “我…”风吟抬起头对上木槿隐于面具之下的眸子,那水眸里的坚定,熠熠生辉,“我愿与君相知,朝生暮死足矣。”取下木槿的面具,带着心疼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个人,一句话,一个目光,一生心疼。 “会害怕么?”木槿问着,风吟摇头又轻轻的环上木槿的腰,四目相望,情深意长。 “心疼。” “心疼?” “恩公,你憔悴了。” “起露了,回吧。” “恩公,我有太多的话想与你说,不知从何说起。” 他也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嫁给我,做謹之唯一的妻。” “不…”庞大的木家怎么能后继无人呢?她怎么可能是他唯一的妻子呢? “没事。”木槿微微一笑,他怎么还能微笑呢?他还是那个面若春风,风度翩翩的男子啊。 “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埋怨起我呢。” “我…”还是想嫁的吧? “不做妻子,女人也行。”相生相随,顾虑其他么? “謹之,我….”话未说完,已被封在喉间,为什么她总是不能抗拒他呢? 情人花开在心间,氤氲最美的情愫。 “我有我的苦衷,我只是不想背负罪名。”深吻过后,风吟倚在木槿肩上。 “你不想负罪,却让我难受。” “这…”风吟抬起眼,看着木槿认真的眼神,“我…果然配不上你。” “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那你…” “这一颗心只为你而动,为你而痛,还需多言么?”木槿把风吟拥在怀里,他早知道她总是在逃避,总是在退缩,总是在顾虑,可是和他在一起有那么困难么? “为什么我是这样的女子?没有锦瑟那般情深,没有灵香那般烂漫,也没有青莲那么果敢,你为什么还….” “你让我心疼啊。” “恩公,我也心疼你。”她也会在默默思及某个名字的时候悄然落下一滴泪。 “咻咻!”在木槿袖里打盹的寒心不知何时已经踩在木槿肩上,正好奇的看着风吟。 “小家伙,你真讨喜。”风吟笑靥如花,伸出手摸摸小寒心的脑袋。 小寒心害怕的缩在木槿肩上,小家伙一向乱来,却没见他瑟缩过。 “你怕我?” 小寒心点点小脑袋,圆圆的眼睛都快要晕出泪花了。 风吟无奈的摇摇头,浅笑,“我有什么好怕的?” 小寒心竟然发出悲哀的低鸣,木槿不由轻皱起眉头,安抚着小寒心。 “我有什么可怕的?”风吟也很是奇怪。 小寒心竟然摆出一副快哭的样子,她好可怕的!!呜呜呜!!咻咻! “寒心。”木槿出言制止道。 寒心低垂着小脑袋,很是委屈。 “小家伙,不用怕我。” “咻咻!”可是人家真的很怕你! …. “都与我回去。” “喔。” “咻….” 日阳西斜天涯影,人儿成双。 “恩公,你这是…”坐在铜镜前,看着木槿拿起桌案上的木梳,风吟不禁回头问道。 “与你馆青丝。” 风吟点点头,“那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七夜与我…” “你跟他没关系。”木槿淡淡的说,“可我还是气了。” “你不要生气,我真不知道如何做起。” 木槿轻柔的梳着风吟的发,“不知道如何做,那便听话。嗯?” “你怎么这样?” “嗯?” “喔……”听话嘛。她应该会的。 倾髻云鬓绕,眉黛花黄云山带笑。 “怎么没平时好看了?” “恩公,你挽的髻,你觉着呢?” 一个大男人给女子挽髻,手再巧能好看去哪呢? 木槿放下木梳,拧着眉头,“你对我有意见?” “奴家不敢!” “哼。” “恩公,我与你锤肩捏背,切莫懊恼。” “嗯。”木槿点点头,低垂下目光,不再言语。 “有一种叫做子规的鸟,日夜悲鸣,啼血不止,山花愈加烂漫,它的啼声愈加悲哀,总是在杜鹃花开的时候啼叫,所以也叫它杜鹃鸟。” “为什么忽然说这些?”木槿点点头,这种鸟他也听闻。 “这些日子,呵呵身边一直跟着这么一只杜鹃鸟。” “然后?” “然后…那鸟好生离奇,能口吐人言,说什么‘离妖出,三界乱。’” “嗯,静观其变罢,就算这天塌了下来,我也为你撑起一片。” “恩公,你妄语了。” 木槿笑而不语,将风吟的手握在手间,但求安稳罢了。 朕要宵夜。 承乾宫里欢声不息,朝阳殿中恩爱日长。 大玄帝国皇帝大婚,举国同庆,四朝来贺,各国使臣纷纷前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普里松氏世代为民,尽忠玄国。九女锦瑟雍容大雅,德才兼备,懿旨指掌东宫,奉为国母,赐凤印,称帝后。 “臣妾叩谢隆恩。” “大玄帝国果然人杰地灵,美人如斯,国君厚福。”飞眉入髻,眸光肆惮,出言的正是邻国君主姚越,越国人骁勇善战,国君姚越更是个中翘楚,传闻姚越因为长相柔美,在战场上,敌人都不忍心对他挥动刀剑,所以每次出战都会带上狰狞的面具,越国与玄国世代交好,姚越的母后更是玄国的长公主,所以这次玄厉大婚,姚越才会亲身前来。 “越君谬赞。”玄厉举杯示意,满面春风。 锦瑟一袭大红锦袍,逶迤垂地,腰间凤舞呈祥,发髻金翠慢摇,熠熠生辉,眸光辗转与玄厉视线交汇,不由的添上一抹娇羞,风吟静立在锦瑟身旁,水红色薄衫,裙角垂落在阶梯之上,青丝寥落显得清淡静美。灵香倚在风吟身侧,在她耳边询问着木槿之事,小脸浮现忧色。 “皇上,吉时已到,是时候前往天坛祭天了。”庭下司仪太傅恭声说着,玄厉点点头,携起锦瑟迈向红毯之上。 “风吟,木槿哥哥他会好起来么?” “会的,公主。” 风吟抬起目光,看向远处,那里有一个小亭,木槿正在静坐独酌。 “公子,风光正好,奈何枯坐?”风吟辞了灵香来到小亭之中。 “把酒言欢,男人就该如此。”姚越虽然长的柔美异常,但是久居高位,周围王者之气肆意,更是霸气十足,恰好路过小亭,闻到酒香便不请自来了。 “越君圣安。”风吟低下头,行礼请安。 “免礼。” “越君不去天坛,来此有何贵干?”木槿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传言大玄木家,连玄帝都要礼遇几分,果然如此啊,不过寡人行事忌惮,不喜人过问。” “这里风光也不错,越君可随意观赏,在下先行告辞了。风吟,随我来。” “是…” 看着那水色倩影渐行渐远,姚越脸上浮现一抹志在必得又恍惚的笑,众里寻她千百度。风吟,第一次他如此心神悸动,期盼一次淡淡的回眸。都说天玄女子婉约,果真如此,那柔弱的样子,正是给他这样的男人来呵护。 晚宴自是热闹非凡,烟花盛宴。 “玄帝,你我也是兄弟,你大婚我也心生艳羡,我钟意你大玄一个女子,玄越两国再结秦晋,我母后也是十分乐见。”姚越畅饮一杯,也不转弯抹角。 “呵呵,越君,你我儿时相交,总角为伴,直说无妨。” “那你说能否允了我,君无戏言,玄帝慎言。” “不知越君青睐何人?” “她!”姚越遥指,那帝后锦瑟身畔,有一女子,浅笑盈盈。 “风吟?” “正是。” “越君好眼光,不过此事…” “玄帝难道不能做主么?” “呃…”玄国虽然富裕,但战力不强,玄越两国相生相息,才有的如此盛况。 “玄帝,你还犹豫什么,你有美人如斯,兄弟鳏寡孤独。” “可风吟姑娘…” “玄帝,这玄国还有你不能做主之事?” 玄厉面色难了一下,事关君主皇权,可大可小。 月光染白了思念,回忆浸透我眼帘,是谁执意别,凋谢了誓言,爱默然存在天地间。 “越君,谨之与我们也是少年作伴,风吟姑娘和他情深意长,朕如何干涉。” “玄帝,君国大体,且能和儿女情事相概而论。” “草原儿女奔放,玄国只不过鱼米之乡。” “我就喜欢看她。所以要带回越国去看。” “呵,越王好生自在。”一声轻笑伴着酒香,木槿落坐在越王身侧。 “木槿你来的正好,寡人光明正大的跟你抢女人。”越君酒杯落座,豪气顿起。 “越王坐拥天下,謹之一介布衣,哪有什么与越王相提并论之处。” “如此甚好。” “不知越王要如何个正大光明?”木槿话锋一转,气势也变得凛冽起来。 “拼酒,看谁先趴下。”姚越柔美的脸庞布上一抹潮红,水雾迷蒙的眼,似有醉意,举杯推盏之间却是丝毫不相让。 “恩公,嗜酒伤身。越君,这拼酒我们输了。”风吟与锦瑟刚才远处过来,看见木槿醉眼微醺,不由柔声劝道。 “输不得。”木槿醉语。 “如何输不得?”风吟微笑,“酒肉穿肠,今朝醉,快意人生呐,怎么输不得?” “你输不得。”木槿站了起身,将风吟拥在怀里,“输不得,让不得。” “恩公,你醉了。我们回吧,皇上,请辞了。” “皇上,你也醉了,一会还有仪式呢…”锦瑟扶着玄厉,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唉…朕不得不醉!”醉了才不会落入那两难的境地。 百子被,红烛垂泪。 醉过今宵,一刻千金。 儿女情,长相思。 倚绫罗细缎红幔帐。 帝心期期艾艾,妾随君生。 寸寸青丝愁华年。 “回美人,皇上今晚宿在承乾宫,没有回天乾宫。” “知道了,新后如何?” “奴才不知从何说起。” “你说她美不美?” “奴才不敢。” “下去吧,我已经知道了。”素白的小手挥了挥,纤细的指抚上眉梢,深宫里的女人争来抢去,不为名利,只为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心。 “荟萃,明儿赶早去给新后请安,夜里暖炉生的旺些,这天凉了。” “是,美人。” “本宫乏了,退吧。” 一屋宫娥退散之后,虞美人柔弱的背影立在床前,孤单,并不算什么,被人淡忘才是悲哀。勉强的微笑安慰自己,“夫君,新婚如意。” 承乾宫里。 “不可以?” “嗯!”锦瑟点点头,“风吟说了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她怀孕了嘛。 “那洞房花烛,你要朕枯坐不成?” “唉…没要你坐着,你可以躺着。”锦瑟小声的说着,“刚你不是醉了么?” “朕现在清醒了。” “臣妾有点困呢。”她有孕在身,皇上你自个发呆,我睡觉好么。 “可朕…”他现在很有兴致,想要,怎么办? 锦瑟闭上眼,平稳的呼吸,呼呼呼…臣妾已经睡了。 “来人啊,朕要宵夜。” 美人心计。 “皇后娘娘,虞美人请安来了。”小宫娥名叫美夕,是锦瑟娘家的丫鬟,随着她进宫的。锦瑟放下手中针线,看了眼隔间正在和木槿下棋的风吟,木家少爷真好,每天都会过来陪伴风吟。每个爱情的模样都不尽相同。 “嗯,请她进来吧。”传闻虞美人刚进宫的时候犯了大错,自身画地为牢,在宫中自省,后来不知何故,玄厉竟然不再追究,后宫眷宠之中,德遇圣恩的也只有她了。 “皇后娘娘吉祥,前些时候臣妾身子不适,没能给皇后娘娘您请安,娘娘恕罪呢。”虞美人头上还裹着头巾,风寒入体的样子,不时的捧心皱眉,真是我见犹怜。 “嗯,给太医瞧了么?”本着和谐后宫的原则,锦瑟十分友善。 “瞧了,说病根落下了,时反时复的以后有的折腾了。” “没事的,病需静养,你好生修养,定能痊愈。” “这可如何是好,最近圣上常来,臣妾如何静养。”虞美人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 “呃。”锦瑟敛下眼帘,“你真要想静养,去太庙过上一段日子,那里清静。”太庙是玄氏的祖庙,历代帝王的陵寝祖碑皆安放于此,经常有后宫妃嫔去为先祖守灵,为皇帝祈福,研习佛法,修养生性。 “臣妾体虚阴寒,冲撞了太庙祥瑞如此不妙。” “随你。”锦瑟摆摆手,“好生养着罢。” “多谢皇后关心,这后宫之中,你我为伴,虞儿痴长皇后几岁,又先入宫,不知是否能与皇后姐妹相待?” “后宫和睦,我当然乐见,虞美人还是好生休养身体吧。我有点乏了。” “臣妾告退。” 看着虞美人离去的背影,锦瑟不由的皱眉,想起刚才虞美人的话,心里那个堵着一块,郁郁不解的样子。也没了心思刺绣,进了隔间看风吟和木槿下棋,谁知两人眉目传情,十分忘我,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她只好走出隔间,再次无聊的躺在榻上,熏着暖香。 她和玄厉之间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眼中只有彼此。 这种沉闷的心情一直堵在锦瑟心里,连连几日都不见笑颜。 “锦瑟,你这几日郁郁寡欢的,为何?” “吟吟,这宫里日子过的难受极了。” 风吟点点头,“恩公说,玄厉每日都在书房处理政务,很不得闲,你也别怨他了。” 锦瑟摇摇头,她才不相信呢。连着几日,都没见人影。 “吟吟,我好羡慕你,木公子对你那么专情。” “世间事,应是一物换一物吧。我对他也不差。”风吟笑笑,听的庭外脚步声,“恩公来了,我去迎他。” 锦瑟撇撇嘴,“你去吧。” 风吟笑着出去了。 “吟儿,今日天气不错,碧漾湖的鱼都养肥了,带你出宫泛舟钓鱼去。” “好呢,稍微回暖,你也不要松衣,风寒了可不好。” 风吟整了下木槿的衣襟,看着那冰冷的面具,却是心生暖意。 锦瑟皱起眉,做宫里的女人实在是太难受了。她也想去煮酒泛舟,可是何人作陪呢?那他国事繁忙,她就尽些心思,做些点心给他吧。 “皇后娘娘,皇上说了,不见任何人,娘娘请回吧。” “这样啊,那好吧,我去前面亭子里歇着,你去给取个暖手炉给我。” “是,娘娘。” 御书房里,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的娇喘相织,伴着淡淡的香味。 后亭顾自欢,君王不早朝。 原来传言是真的。 “皇嫂,你怎么才来。”亭里灵香正抱着暖炉,托着腮坐在铺着细垫的石椅之上,刚才的小太监正侯在一旁,不远处,梅尔正在焚香煮琴。 “没什么。” “听梅二弹琴吧,再过些日子梅花就要开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锦瑟点点头,心不在焉。 “皇嫂,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 锦瑟摇摇头。 “你是不是偷偷去御书房了?”灵香拨弄了指甲,说的心不在焉,锦瑟的心却轻轻的抽了一下,难道众人皆知,她还蒙在鼓里。 “皇嫂,想开点吧,当年我母后每每等到深夜,我父皇却在别的妃子宫里。” 可是他说什么来的?他说了不负她。 “真没意思。”锦瑟摆摆手,掩饰心里的不安。 “一起用午膳吧。”灵香很是可爱的笑了,她本是十分讨喜的女子,笑起来自然格外可亲。 “皇嫂,你可小心了,那个虞美人心思多着呢。”灵香有意无意的说,看着不远处的梅尔,眯缝着眼,“梅二,你饿了么?” 那边梅二回眸,摇摇头,给了她一抹淡然的微笑。 “为什么老觉得梅二越来越好看了。”灵香托着腮,桌上的点心也不入她的眼。 想起御书房看到的那一幕,一种恶心的感觉直通胃底,哪有半丝食欲。 君王心难测。 碧漾湖是京城最美丽的湖,游船画舫玲琅满目。 当年竹卿就是在这里遇上了青莲,现在湖心那座最大的画舫—竹墨轩,便是竹家的资产。船舫之上美人如云,个个才情惊艳,京城才子趋之若素。 “夫人,少爷唤你回去。” 榻上美人别开眼,“不回去。” 这两口子,怎么没有片刻消停。 当年竹家各房阻止,他们死都要在一起,现在倒是三天两天揭房上瓦。 榻上美人正是青莲,和竹卿成婚到现在三年光景,她越发的明艳动人,风情楚楚。 “少爷说了,夫人要是不回,就不给小公子饭吃。” “虎毒不食子,果然男人就是没心没肺。”榻上美人暗咬银牙,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你去告诉你家少爷,他要纳妾就不要再来寻我。” “夫人…这…” “还不快去?” “是….” 竹家庭院中,一个男人折下一段枯枝。 “怎么可能不纳妾?”竹家的男人谁没有个二老婆啊。 “随便你!你纳妾我就不跟你过了。”青莲豪言壮语犹在耳侧。 清风飘荡,水波澜澜,碧漾湖上小舟轻轻,风吟趴在船舷之上,看着那湖面。 “这鱼好肥。” “咻咻!”小寒心站在木槿肩上比划的小爪子,吞口水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他已经不再害怕风吟了,现在他们绝对是好战友好朋友,京城各大小吃点心什么的,木槿带着他们吃了个遍,大饱口福之余小寒心的肚子明明凸了起来,现在圆的跟球一样。 小寒心一个跃身,趴在风吟的肩上,一同看着那水中肥美的鱼,“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是不是,寒心?” “咻咻!”是的!好大的鱼啊。 风景独好。 你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于是你也成了他人的风景。 洞箫一曲佳人相和,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恩公,水里有人。” 木槿放下手中钓竿,顺着风吟指的方向看去,“哪里?” “咻咻~~”不是鱼吗? “呃。”难道是她看错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不远的船上哭声传来,只见一妙龄女子立在穿透,手帕掩面哭的不能自已。“都不要劝我,奴家不能不清不白的活着。竹少爷不愿意娶我,那就让我死吧。呜呜~” “安若,你冷静点。” “凭什么,青莲她只是青楼出生,我正儿八经的闺女难道抵不过一个青楼歌女?”一个穿着华贵的夫人也是哭红了眼,眼巴巴的看着船头女子,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闹吧,尽管闹腾,还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场子。”竹家画舫上,身穿羽衣的青莲手里捧着茶杯,看着不远船上那一幕。 “夫人,这”对竹家和您的名声都不好诶! “随便。”青莲摆摆手,喝了口茶水降火,她才不管,破罐子破摔得了。 “夫人” “我的好管家,你别墨迹,给你家少爷的话你带了没有?” “夫人,小的这就去。”赶紧找少爷来救场啊,这天都要掀翻了,给老爷知道这还得了? “挺热闹的。”木槿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又垂首钓鱼去了。 “热闹个什么呀,把船划过去呀。” “你划呀。” “我不会。” “那就算了呗。” “怎么这样。” “不然怎样。” “寒心,咬他。” “咻咻!”咬~~~ “寒心,听她的还听我的?” “咻~”就是墙头草啊,风吹两边倒。嘿嘿。 “安若,别闹了。”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竹卿来了。 “竹少爷,你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给老身一个交代。”华衣夫人虽然脸色不甚好看,但是碍于竹家,还是忍了下来。 “安夫人,这”竹卿摇头苦笑,他也说不好,难道说这是一场误会,是他酒后误事。 “在下会善待安小姐的。”竹卿点点头,做了决定一般。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落水的声音,一个轻灵的身影坠入水中,带着决绝和果敢。 “青莲!”竹卿心中一痛,哪里顾得上其他,忙不迭跳进湖里,向着画舫方向游了过去。 “夫人!!”此时的画舫早已经乱作一团,几个美丽的女子焦急的立在船头看着湖面,六神无主带着嘤嘤的哭腔。 看着竹卿湿淋淋的上了画舫,都不敢做声,只是低头轻声的哭着。 “少爷,夫人她” 竹卿摆摆手,走进青莲的房间,关上房门,房里残留的香气和往日一样,甚至榻上还有暖意。 “青莲”哽咽在喉,已经垂下男儿泪。 书案上静静的躺着一副锦帛,上面写着。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娘”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原来竹家小少爷思念母亲,管家带着过来了。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竹青探着小脑袋在门外轻声的说,“爹,娘呢?” “青儿,过来。” 失去后才知道,在之前那么多的日子里,不懂珍惜为何物,当年许诺她的,全部被他给忘了辜负了。岁月眨眼过了,才知道,在留下擦不掉的痕迹之后离开,是多么决然的一件事情。 “青儿,想娘了么?” “嗯。” “爹也想她。”这一刻的思念,泛滥成灾,念及心生寒意。 原来从今以后,不再有她在世界里,只要想到此,就好像失了呼吸一般。 “少爷,下人们各处寻了,找不到夫人。” “少爷,安家的船靠过来了。” “少爷,老爷过来了,很生气。” 竹卿抱着青儿坐上了小舟,轻轻的荡了开去,他想静一静。 “还找那个丢人现眼的女人做什么?通通给我回去!呵呵,安夫人你好,这是安若么?越长越标致了。” “伯父。” 唉远处传来轻声叹息。 “皇上,最近夜里凉了,臣妾给你做了参汤暖胃。”虞美人水眸流转,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爱怜,玄厉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吧。朕呆会喝。” “皇上,一会就凉了。” “端上来吧。” “是,皇上。” “味道怎么样。”看到玄厉点头,虞美人娇美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有事求见。” 她终于来见他了么?玄厉放下手里瓷碗,“让她进来。” “锦瑟给皇帝请安。”锦瑟穿着素色的小裘袄,只是在披肩的领口处有些温暖的绒毛簇着如花的脸庞,看起来清淡而恬静,这种感觉和平常时候的风吟有些相似,但是在锦瑟身上很少有这种感觉,她一直是充满期待的,含蓄而勇敢,今天忽然多了些疏离的感觉。 锦瑟看了眼榻上互坐的两人,眼里覆上些许凉意,只是低下头,“臣妾身子不舒服,告退了。” “姐姐这刚来就要走么?” “呵呵。”锦瑟笑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该进宫来的。 “皇上,身为国母,姐姐这样行为太失体统了。” 玄厉只是轻言,“晚上等我。” 梦里仙音。 竹卿抱着青儿坐上了小舟,轻轻的荡了开去,他想静一静。 “还找那个丢人现眼的女人做什么?通通给我回去!呵呵,安夫人你好,这是安若么?越长越标致了。” “伯父。” 唉远处传来轻声叹息。 “皇上,最近夜里凉了,臣妾给你做了参汤暖胃。”虞美人水眸流转,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爱怜,玄厉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吧。朕呆会喝。” “皇上,一会就凉了。” “端上来吧。” “是,皇上。” “味道怎么样。”看到玄厉点头,虞美人娇美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有事求见。” 她终于来见他了么?玄厉放下手里瓷碗,“让她进来。” “锦瑟给皇帝请安。”锦瑟穿着素色的小裘袄,只是在披肩的领口处有些温暖的绒毛簇着如花的脸庞,看起来清淡而恬静,这种感觉和平常时候的风吟有些相似,但是在锦瑟身上很少有这种感觉,她一直是充满期待的,含蓄而勇敢,今天忽然多了些疏离的感觉。 锦瑟看了眼榻上互坐的两人,眼里覆上些许凉意,只是低下头,“臣妾身子不舒服,告退了。” “姐姐这刚来就要走么?” “呵呵。”锦瑟笑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该进宫来的。 “皇上,身为国母,姐姐这样行为太失体统了。” 玄厉只是轻言,“晚上等我。” “娘娘,起夜风了,回屋里暖和些。” “风吟怎么还没回呢?” “回娘娘的话,姑娘没让人来传话,奴婢不知。娘娘为何蹙眉?” “没什么,有些腹痛。吹了灯,我想歇息了。” “这才入夜,娘娘不为皇上留灯么?” “不了,明晃晃的,我睡不下。” “是,娘娘。” 锦瑟换了衣物躺在床榻之上,闭眼睡去了,微凉的风吹动这小轩窗,窗花纸发出细琐的声响,窗外不知名的小虫鸣叫,就这样,跌入梦境,那是明白的一片天,只有一个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男人背影。 梦里的锦瑟身穿霓裳,赤脚踩在柔软的云朵之上。 “你是谁?” 只有低低的笑声回荡,那声音充满you惑与魅力。 好熟悉的人,他到底是谁? “别问我是谁。” 像是知道锦瑟心中所想,那梦中神秘男子轻拂袖,带着一阵微风,锦瑟躺在云端之上,阖上略微疲惫的眼睛,四周暖暖的尽是微光,但是却感觉从未有过的黑暗与迷惘。 在这梦里的梦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叫玄厉的帝王。 “皇上,娘娘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成何体统,以后这承乾宫朕不会再来。” “皇上息怒。” 这一切,梦里的锦瑟丝毫不知,她正在梦里带着迷惘思索那熟悉的人影。 深宫里的女人,不为名与利,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心。 有时候她们也愿嫁个凡夫俗子,煮酒话桑麻。 木家迎风楼。 “姑娘,奴婢就在外间,夜里有事尽管唤我便是。” “好的。”风吟应着,落下床帷,打了个哈欠,有了些许困意。刚准备睡下,听见轻叩轩窗的声音。 “窗子没关好么?”风吟下床朝着窗边走去,窗外有人,会是谁呢? 窗外的人不时的轻敲窗轩,想必站了有一会了。 “是谁啊?” “你猜一猜。” 风吟微张着小口,有些吃惊,怎么是他呀? “做什么呀?三更半夜不睡觉。”风吟打开窗子,温柔的埋怨着。 木槿伸手捧着风吟的小脸,看着她温柔迷人的眼。 “我睡不着。”他轻声的说着,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 “睡不着,也不要跑到我这来呀,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不管。” “呃!唔”轻声的嘤咛被封在喉间,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知道才片刻不见就想念至极,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她,让他很冲动。 “吟儿,我爱你。”她就是他断掉的的肋骨,没了就不会完整。 “謹之” 他依旧是她心中那个温存谦和的男子,即使他们曾经有过不愉快的记忆,但是她依旧只为他心疼不已。 东海水晶宫。 “碧落,自从你回来就没吃过东西,今天”碧玺略带羞涩的说,“今天是你哥我亲自下厨,师师也来了,虽然我很想就我们两个人,但是呃,我的意思不是你多余。”还不是多余?! “总之,快点出来吃东西。” “碧玺,厨房着火啦!”水师妾的声音传来,碧玺连忙跑了过去。 “师师,你没事吧?有没被火烧到?” “没有,我还好啊。碧落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上次出宫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不会是在化形吧。” “化形?怎么可能?”他碧玺都还没有化形好么。 水师妾揪着碧玺的长须,“唉,碧落真可怜,还没你的龙须大小,你这哥哥怎么当的,肯定好东西净被你抢了。” 碧玺很享受的闭上龙眼,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希望自己能够化成人身。 碧玺所谓的下厨,其实就是负责喷火 趴着大大的龙头百无聊奈的吐着龙炎,看着旁边娇小的水师妾忙碌的身影,他真的觉得只要看着她,他就很幸福。 “碧玺,你真好。” 偷渡凡尘。 “师师,你说是我们龙族好看还是他们人啊?” “我不告诉你。” “那你觉得谁好看。” “你的胡子好看。” “什么胡子,这是龙须!” “嘿嘿。还扎手。” 碧玺龙尾摇摆着,“好想把小白和小黑吃掉。” “你说什么?”水师妾转过身白了碧玺一眼,小红和小黑就是她耳垂上那两条小蛇,从出生就陪伴着她。名为式微和息壤。 “哈哈,没说什么。你今天真好看。” “说好看啊,魔主映好看啊。” “哼。” 碧玺把龙头偏向一边,吹火工不干了啦。 “诶诶诶,还是你胡子好看。” “哼。” “碧玺,碧落怎么还不出来。”眼看着好宴上席,龙公主还是没有从闺宫出来。 “碧落,你再不出来哥生气了。” “嗯,你不出来,姐也生气了。”水师妾在一边帮腔。 “碧玺,你个笨蛋,碧落到底在不在宫里?” “呃!我没有”碧玺露出思索的表情,好像他真的没有推开那宫门进去瞧个真切呃。那么 “天啊,你怎么还是那么笨啊。” “哼。” “还哼,揪了你胡子。” “龙须” “还不去看看你妹妹。” 果然,碧落宫里哪里有那条小小龙的身影。 什么时候出去的? 碧玺再次露出思索的表情,水师妾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笨龙。 “太子殿下,不好啦!!!” 一只老乌龟慢悠悠的海里划动,虽然他声音很急切,但是速度依旧很慢。 “怎么了,龟丞相。” “回禀殿下,老臣日夜观星相”老龟喘着气说道,“公主她大事不妙啊,公主情劫已至。重则魂飞破灭,轻则粉身碎骨。” 有没有那么恐怖? “这”你这老龟经常算错的诶。 “太子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呃!太子你还是要相信老臣啊!!” “那现在怎么办?” “只有在月圆之前把公主带回龙宫,才会有一线生机啊!”老龟又补上一句,“不过基本是逃不掉的。” “丞相。” “唉,老臣去为公主准备后事。”说完老龟又晃悠悠的划走了。 “你这老龟。”碧玺气得那长长的龙须飘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烛光下的晚餐啊,碧玺摇身一变,变成一只龙形手镯环绕水师妾的手腕之上,白光一闪,一龙一妖再次出现已经在海边。 “去哪呀?碧玺。” “去天玄国都。” “师师,你手腕上面这红点是什么?” “守宫砂啊。” “什么是守宫砂。” “就是被西漠的大太阳晒得呀。” “喔。” 水师妾心中窃笑,这笨龙好蠢好蠢的。 “笨龙,你真的信啊?” “你说的,我都相信。” 可是我们可爱的龙公主到底在哪里呢? “冥主,人要怎么样才能记得前生呢?” “有的人,连今生都记不清。” “不是说,人的轮回尽在幽冥吗?” “登上三生石,尽观前世今生未来。” “三生石在哪?” “九天之外。” “九天之上就只有神女一人么?那她不是很孤独?” “神女无欲无求,自是无畏孤寂。” “好啦,冥主,虽然你没有帮到我什么,但是还是谢谢你啦。”碧落晃荡着小尾巴,略微有点遗憾的说,“听说你们西冥有个叫九幽的地方,那里有个很美的蝶仙。” “只是神仙怎么会在鬼呆的地方?”碧落带着疑惑的表情,盘在冥主神座的把手之上。 “谁知道她。”扶桑表情很不自然,为什么每次听人提及那个陌生的蝶仙,他总是十分不自在。 真是是陌生的么? “忘记是几百年前,我听一个老渔夫讲过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说一个国家的公主为了完成爱人的心愿,背负家族的诅咒,放弃成仙的机会,只愿化成蝴蝶守在爱人的身边,你说是不是就是那个蝶仙啊,可是她的爱人又是谁呢?” 看着冥主沉默不语,“冥主,是不是我说的故事太感动了?” “唉,我先走了。有空再来和你聊天。” “再见啦。” 直到碧落走后,冥主才抬起沉思的眼眸,总觉得丢失了什么,可是到底丢了什么? 刚出了西漠,只听见一声轻笑,一股危机感迎面扑来。碧落不禁警觉起来,“是谁?干嘛鬼鬼祟祟的?” 云端一抹青光乍现,一身光华的男子出现在云端,剑眉如月,褐瞳似星。 “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男子轻笑,驾着云彩来到碧落面前。 “奥,你是神仙。你竟然敢私自下凡。我要告诉我父皇。” 满身月华的男子轻抬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魔族早已在人间盘踞多时,龙皇默然相许,何故我仙族不能涉足人间?” “神女当年划分三界,越界你不怕受罚么?” “呵。我仙族已被罚除晴欲,如今仙族凋零,我还怕罚什么?” “你是不是来接蝶仙回家的?” “你说扶苏?” “原来她叫扶苏啊,好美的名字。” “你是龙族公主,碧落?”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是谁呀?” “呵,别问我是谁。” “那个谁?你要去哪啊?” “敢问公主殿下将往何处?” “我要去天玄帝都。” “我也是。” 神女午睡的时候,魔族与仙族纷纷越界来到人间,各有各的目的。 魔主映是为了魔族的传承,那这位神秘的神仙又是为的什么呢? 当年分开三界,身为仙族的蝶仙慕容扶苏又怎么能够留在西冥呢? 离妖出,三界乱,这个又是怎么样的预言呢? 帝君释天。 帝君释天。 “梅花开了,皇嫂,我们一起去赏花吧。其实我更喜欢叫你锦瑟姐姐。”灵香裹着狐裘,偎在梅尔怀里笑的开心,在这样寒冷的天里,看着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灵香真的慢慢的在长大了。 “你还是叫我姐姐吧。”锦瑟忧郁的笑了笑,什么时候,锦瑟的笑变成了这个样子。 风吟为木槿的披风打上结,轻声说,“心病真的无药可医。”说完抬着头看着木槿依然带着面具的脸庞,“恩公,冷么?” 木槿伸手将风吟抱紧,“真的好冷啊。” “我也好冷啊。”风吟回抱着木槿,侧脸依在他的胸膛。 “皇上驾到,虞妃娘娘到。” “皇上,这梅花真好看,你摘下给臣妾戴上。” 看着这场景,锦瑟只觉得心中一痛,连站着赏花的气力都消失殆尽。 “参见皇上。“ “喔?皇后心中还有朕这个皇上?” “皇帝哥哥,你也来赏花啊。木槿哥哥也来了。”看着气氛有点僵持,灵香不由的出言缓和。 “谨之。梅尔。” “皇上与贵妃一同赏花,我们还是不打扰了。”风吟温柔的笑笑,此话一出,玄历的脸变得铁青一片,锦瑟捂着嘴窃笑,心里不由一阵温暖,原来最好的姐妹还是会为她不平,为她愤怒。 “是啊,皇帝难得这么好兴致,我们就告退啦。”锦瑟携着风吟的手走在前面,木槿摇摇头,对着玄历说,“你这齐人之福享的。” “梅二,花也看了,我们还是出宫去吃东西吧。” “恩,我陪你。” 于是,众人作鸟兽散,只剩下玄历和虞美人还在原地。 “皇上。和臣妾两个人一起独享这片花林不好么?”见玄历没有应声,只是看着不远处出神,虞美人顺着玄历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青衣男子立在梅花树下,他的背影,是那么孤单,周围的风都是惆怅的。 “竹卿,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在此?” “臣参见皇上。” 原来这青衣男子正是竹卿。 “竹卿,你这愁眉苦脸的是为何?” “皇上见笑了。臣下自食其果罢了。”自食其果,多么沉重的话。 “爱卿勿再感伤,朕也没想到青莲如此命薄。”竹家少奶奶投河之事自是满城皆知,只是碍于竹家颜面被压了下来。 “皇上你不会懂我的心情,有些事情,非得经历了才能理解。”活人往往比死去的要更加痛苦。 这话说的伤感,连虞美人也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臣妾帮你暖一壶酒,在这冰天雪地里,暖上一壶热酒,在花间斟酌,肯定有滋有味的。” “去吧,朕也想和爱卿共饮。” 梅林的一角,一身月华的男子正坐在石亭之上。 “怎么不见了,明明是这呀。”碧落自言自语着,话音未落,却看到一向处变不惊的那个谁忽然一脸凝重的站了起来,一阵白光过后,不知去向何方。 “真是个怪神仙。”碧落耷拉的小脑袋摊在石桌之上,她的恩公到底去了哪边啊?为什么寻不到他的气息了呢? “什么?!湖心亭塌了,皇后娘娘坠水了。”这湖水冰凉刺骨,不消片刻娘娘肯定就香消玉殒了。“这可如何是好,快去禀告皇上。” 梅山行宫顿时乱作一团,百年历史的湖心亭忽然坍塌,而此时皇后正在庭上,现在生死未卜。 “锦瑟….锦瑟!!!”冰冷的湖面浮着细碎的冰渣,中心的亭子坍塌在湖面之上,木屑飘落,昔日美丽的湖现在只能用一片惨状来形容,已经浮出水面的几具尸体,都是锦瑟的近侍。唯一残存的是一个叫美夕的宫女,她说是皇后娘娘将她推开,才没有被塌下来的木柱砸中。而娘娘被石柱压在身下,坠进了湖里。 从此,世间无锦瑟。 玄历赶到的时候,美夕也死了。零零散散的尸体被抬了下去,唯一不见的就是锦瑟。 “皇上你不会懂我的心情,有些事情,非得经历了才能理解。” “锦瑟。”风吟伏在木槿怀里,她失去了世间唯一的朋友。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感受不到呼吸心跳,渐渐的窒息,想念变得无比的清晰。 “我叫锦瑟,你叫什么?”往事一幕幕浮现,好真切啊。感觉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是谁?”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怀抱好像拥有安定全世界的力量,她很累很迷茫,只能闭上眼睛,就这样吧,渐渐的失去呼吸和心跳,然后失去今生和玄历。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岸上传来魔啸,“我女儿嫁给你,不是受罪的。”映无邪一抬手,玄历身边的虞美人已经被掠到半空,“你们全都给我女儿陪葬。” 映无邪一个拧眉,虞美人美丽的脸已经涨成紫红色,但是她脸上浮现的不是痛楚,而是深深的爱意,从见到映无邪的第一眼,她也不可避免的爱上这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从而淡忘了心底深处的那个身影,忘了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只为得到皇帝的欢心。 “都给我死!” “这天都黑了一大片。”一个戏谑的男声响起。 “咻咻!!”寒心站在凭空出现的黑衣男子肩上,男子穿着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就像一尊战神。小可爱胖墩墩的身子蹲坐在黑衣男子肩上,毛茸茸的小脸之上却是悲戚之色。“吟吟,你不要再哭了。” “冥主,你不要干涉我。”映无邪血红的眼看着来人,他现在只想捏碎这里的一切。 “诶?冥主,你怎么也在这啊?这不是魔道子吗?”一袭蓝衣的水师妾屈膝跪坐在碧玺身上。 “天啊,神仙,神龙。” “我来此地,只为秉承神女意志,使得三界稳定。”冥主扶桑这样说道。 “魔道子,魔族力量太过强大,会影响人间六道,还是收敛些吧。”美妙的仙音响起,漫天蝴蝶飞舞,七彩荧光环绕,蝶魂仙子慕容扶苏出现在众人眼前。 “咻咻~扶苏。” 慕容扶苏看了眼冥主扶桑。“不是说好一道来的么?你怎么不辞而别?” 额,不是在说三界和平的大事么? “到底是因为何事人间六道如此紊乱?” “人间不同仙魔二界,过于强大的力量会扭转这里的时空,颠覆轮回。” 谈话间,冥主和蝶魂仙已经和映无邪交战在一起,当年神女拯救人间,扶桑与扶苏前往幽冥缔造人间轮回,同时也成为了人间的守护者,虽然他们已经不是凡人之体,但是几千年来对于人间和世人,这比他们的生命更为重要。 湖心上光影四射,看不清出手的招式,只能听见扶苏吹奏的战曲,这场景曾经那么熟悉,每次他出战,她都会在身边默默的陪伴,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全然忘记了当初的一切。 崩裂的声音响起,湖心炸开漩涡。魔道子已全然战红了眼,魔族本身就是善战的种族,就算冥主扶桑几千年功力深厚,但在映无邪这种不怕死的打法下也亦战亦退。慕容扶苏脸上不禁挂上了担忧之色,可是扶桑是谁,他是凌天,那个敢于反抗天道的人族英雄,他本就侠肝义胆,战力无双。激战正酣,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扶桑眼里带着兴奋,已经几千年没有如此的大战一番。 二人腾云驾雾,你来我往,已经数千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住手!” 魔胎危机。 来人是谁?难道不怕死么? “魔主映。千年时间将至,还请好自为之。”扶桑站立在扶苏身边,对着来人说道。 “孽子胡闹,有劳使者费心。” “父亲!” “我知道,稍安勿躁。”魔主映点点头,带着微笑望着湖面,“帝释天,你打算冷眼旁观到何时?” “锦瑟”天上光华闪烁,底下凡人根本看不真切,唯有风吟惊喜出声,“是锦瑟。” “锦瑟?”好熟悉的名字,玄厉挂上一抹恍惚的笑,然后不知不觉掉下泪来,锦瑟? “从此世间无锦瑟。”满身光华笼罩的男子瞥了一眼人间,轻言着,“映,好久不见。” “帝释天,你可以放下我孙女了。”魔主映不以为然,魔界和天界自始至终没什么好感。 “快点,放了我女儿。” 帝释天看了眼怀中紧闭美眸的女人,说道,“从此世间无锦瑟。”有的只有千万年前的她。 从此世间无锦瑟?! 锦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只是受不了自己太过在乎你。 只是从没想过,在我身边竟然还能丢了你。 “呵,魔主映,你的子嗣似乎不是很好。” “魔子?”魔主映不禁有些动容,随即释怀,“不可能的,魔子不会有事的。” “喔,我只是设下结界,可能” “你!” “凤仙的身子虚弱,养不起这个吃货,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你!” “打架么,我很期待,可是,这是人间。你难道没把神女的使者放在眼里?” “呃那位公子,既然你知道这是人间,那么请放下人间的皇后。”看到锦瑟出现,还是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风吟不禁开口。 “你是谁?”帝释天不禁凝眸看着风吟,为什么这个弱不禁风的人间女子让他觉得很危险。 “我”风吟一时语塞。 “她是人。”扶苏站到了帝释天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呵,使者眼拙了吧。”帝释天摇摇头。 “没错,我是人。”风吟吸了口气,感激的看了扶苏一眼。 “不可能。”帝释天很肯定的说,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帝君,千年时间将至,好自为之。” “嗯哼。”帝释天松开手,一束光裹挟着锦瑟的身子,缓缓的下降。 “她,好熟悉的感觉。”看着锦瑟,慕容扶苏喃喃出声。 “留住我的孩子”锦瑟现在非常虚弱,说出来的话简直若不可闻,帝释天只是安抚的笑笑,并没有答应她,看着那白光托着锦瑟的身子渐渐的远去。如果他今天没有放开她,肯定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他可以战,她却不能等。由于坠湖,腹里的魔胎窒息,受到了的生命的危险,魔胎本能的汲取精血,本来虚弱的锦瑟这一下子就被掏空了。要不是帝释天及时赶到,封印了魔胎和母体的联系,锦瑟恐怕早已经香销玉散。虽然保住了锦瑟,但是她也只是拖着一口气,加上体内魔道血脉紊乱,必须回到魔界,毕竟那里才适合魔族生存的地方。 “女儿!”映无邪邪魅的眼中竟然有泪花闪动,他活了六百多年,好不容易享受那么一点点天伦的温情,可是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在宫里消瘦成这个样子。 “好饿,我好饿”稚嫩的童声带着委屈在映无邪耳边响起,是魔子! 映无邪不由的看向站在湖边的玄厉,一阵风吹过的声音,玄厉被映无邪掠到身边,猝不及防的玄厉摔在锦瑟身边,“锦瑟?” 眼前的锦瑟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尤为单薄,皮包骨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点恐怖,这还是那个梨花带笑的锦瑟么? “魔子,饿了就吸光他的精血,给你母亲报仇。” “不要,呜呜,我不要喝我爹的血。”魔子稚嫩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不过,爷爷,我真的好饿啊。” “那喝我的。”血肉割破的声音,映无邪的血竟然是紫色的。 “饿”魔子的声音变得虚弱,映无邪不由的皱起眉,好狠的帝释天,竟然完全封印了魔子与外界的联系。 “如今之计,只有回到魔界,为锦瑟进行血脉传承,借助远古的召唤打破魔子和锦瑟之间的壁垒,这样魔子才会活下去,而锦瑟才有活下去的可能。”魔主映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前。 “你们”玄厉闭上眼睛,任何一个凡人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都会恐惧不已。松韵曾经说过映无邪不是一般人,原来他竟然是魔。那么锦瑟,也是魔! 那么他和锦瑟的孩子也是魔! “父皇,爹爹,再见了我和娘亲要回魔界了。”魔子的声音在玄厉耳边响起,一阵绿光闪过,魔子不再出声,他现在尚未成型,传声只会耗费精力,大概是累了吧。 “锦瑟”木槿带着风吟来到玄厉身边,魔主映和映无邪正联手封住锦瑟的命脉,以免锦瑟的生命再次流失。 风吟握住锦瑟的手,丝丝白光竟然在她们周身流转,昏迷的锦瑟竟然睁开的眼,看着风吟的脸泪流满面。 “再见了,今生,再见了,玄历。” 她想起来了,她就要再世为人的,不是,为魔。 她不仅是锦瑟,还是千年前痴恋帝君的女帝啊! “释天。”听到锦瑟口里低低唤着的名字,玄历扣着她的手臂,“说什么再见,什么释天?” “情长言不尽,我们今生无缘。”锦瑟一笑,那笑容怎么沧桑? 锦瑟素手轻摇,一根红线竟然缠上了指尖,红线的另一头是一条胖胖蠕动的虫子,从玄历的手臂浮现出来。 “我不怪你,你中了情蛊。” 锦瑟轻轻的闭上眼,说了最后一句话,“从此世间无锦瑟。” 木槿把眼泪止不住掉的风吟拥在怀里。 “感谢你,没让本公子那么痛苦!” 他也曾经羡慕过竹卿和青莲,玄历与锦瑟,甚至连灵香和梅尔。到底是因为他不是那般好的男子,还是她没有那么爱他,她总是那么淡淡的,淡淡的,像风似的,可是此刻,她就在怀里,那么的温暖和实在。 “锦瑟”风吟还是低低的唤着。 “皇上,有些事情要经历了才知道。”竹卿的话犹在耳恻然他的锦瑟确已经不在。 “皇兄。锦瑟姐姐她”灵香牵着梅尔的手,看着凄凄惨惨的湖边。 “先是青莲,再是锦瑟,原来红颜真的命薄。”想起被合欢附身那段日子,不禁冷汗涔涔。 “梅尔,我们尽快完婚吧。” “你说什么?”梅尔呆了一下,随即释然,轻声的安抚着她。 “父亲,你看锦瑟身上怎么有绿光在闪动?” 绿光,什么绿光? 只见锦瑟腹中隐隐有绿光闪动,难道是什么不祥之兆? 魔主映闭上眼感知了会,才凛然一笑。 “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魔子的安危了!” “这是哪里?快点放我出去。”碧玺有点惶惶的,明明她感受到了恩公的气息了,可是忽然一股很大的吸力把她拉近了这个鬼地方。 碧玺在红线交错之中游动,想找出离开这里的方法。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总是感觉充满了死亡和生命。 “你怎么进来这里的。”一个绵软的声音传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诶,你没吃饱么,说话这么要死不活的。”碧玺气鼓鼓的对着声音的方向乱吼一气,“这是什么鬼地方。” “你是谁啊?”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点说,不说,我就喷火把这里烧掉。” 那个声音没有再回答碧玺,四周除了红色就是寂静,还是那么一点温暖。 “呼呼…”炙热的火炎充斥着。纵火犯碧玺同学摇晃的小脑袋,想找出刚才那个声音的来源。 “我说你说好几百上千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那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竟然带着一点欣喜。 没错,就是欣喜,我勒个去啊! 本公主放火烧了他的老巢,还欣喜?没搞错吧?! “你有没有搞错啊,本公主要放火烧死你。” 没有在说话,之后貌似很远的地方传来低吟声,一副享受的样子。 “怎么回事?”碧玺忽然瞠大了龙眼,怎么感觉全身的精力正在快速的流失。见鬼了,她堂堂龙宫公主竟然出现灵力涣散失控的情况。但是见到真正的鬼…冥主!她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啊,“我感觉渐渐没有了力气,我好像要死了。” 就这样,本来还怒气腾腾的龙公主,现在就如同一条瘫软的青蛇,白眼一翻,眼睛一闭,蓦的昏了过去。 难道我注定是龙族的耻辱,到死都不能化形。 四周的温暖越来越高,可是碧玺身体的温度确越来越冷,难道本公主要英年早逝了么? 碧玺的身子渐渐的竟然虚化了,只剩下一团青色的影子,迷迷蒙蒙的包裹着碧色的龙珠,散出点点的光晕,有点荡漾心弦的感觉。然后就恍恍惚惚,就只有做梦一样的感觉。 一个青衫女子欢快的在前面走着,血色红衫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好像走的很慢,但是还是缓缓地跟着女子的步伐,青衫女子不时地哼着歌,歌声时断时续,可见哼曲人心思并没有放在哼歌之上,反而老是回过头催促后面的男子快点。 “我终于出来了!哈哈哈!”绿衣女子幽怨的看着红衫男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哼,算了,你娘说得对,我就是你第二个娘,因为没有我,你也活不下来,所以以后你都要管我叫娘。”碧玺瞠目结舌,这这这个绿衣服的小姑娘看起来纷嫩纷嫩的,竟然都到了做娘的年纪。 血衫男子终于慢慢的抬起头,远处的碧玺不禁吞了吞口水,这个看起来满身血腥的男子竟然长的这么…可人,碧玺吧唧吧唧嘴,好想把他吞掉。不过好像被吞的不是他诶。碧玺捂着眼睛,呀呀呀,非礼啊,偷着看。 “落心,你干嘛…”女子话音未落,就被揽进男子胸膛,然后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就要落下来,“啊!你…又要以下犯上,本公主要烧死你。”说着,绿衣女子樱唇一张,熊熊烈焰喷向男子的面部,没料到男子闪都没闪,“不要过来啊…”火炎一小再小,终于被封住了樱唇,压倒在沙滩,就地正法。 碧玺只觉得自己要被羞愧烧成一阵青烟了,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偷看了男子的身体,想到那个叫落心的男子,蹭的一下,火冒三丈,真的把小小龙给烧没了,青烟啊,龙珠什么的,统统烧的不见了。 云中子之死。 一纸信函躺在琼瑶的手中,当她把这一封书信交给风吟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师父已经去了,是我杀了他,我又中毒了,慢慢的会疯掉。”琼瑶静静的说着,看到风吟蹙紧了眉头确没有说话,“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很没用。”风吟说道。 “很高兴他心里还有我,这么多年的苦也受过了,疯了也没什么,七夜是我和你师父唯一的孩子,你帮我照顾他就好了,你愿意嫁给七夜么?这可是你师父的意思。” “愿意。” “你不是对木家那少爷情有独钟吗?” “没有师父就没有我和爷爷的今天。” “那好,就让我看着你和七夜完婚。” “是。” “难道你不抗争些什么么?” “我…” “告诉师母,你会不会爱上七夜。” “我不会。” “那你一定要嫁给他。哈哈。”琼瑶笑了起来,摇着头,眼泪都快飞出来了。 风吟拧着眉头看着琼瑶离去,师父…徒儿不肖。 回到飘渺山,只见张老头穿着素白素白的衿子,低头擦拭着漆黑的棺木,以云中子和张老头的交情是不用他披麻戴孝的,但是云中子毕竟是张老头的再世恩人,“老哥,没想到你还先走一步啊,其实我还长你几岁。” 七夜跪在灵前,风吟低着头走了过去,也不予招呼,跪在七夜旁边,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等到七夜扶起她时,额头已经红了一大片,渗出点点血丝。 “吟儿。”七夜轻声唤着,说道“我不孝,我爹临死前还惦记着咱俩的婚事。” “其实你娘亲杀了我师父,他欠你们该还清了。”风吟匍匐在地方,声如蚊呐但是一句一字都很是清晰。这到底是想七夜听见还是听不见呢?那么的幽怨! “吟儿,你是在怨我么?” “没有!” 没有吗? “她没有怨你,怨你的是我。”清润的声音响起。 “呃,恩公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个…我…”风吟想了会,还是装死为妙。 “你要嫁给他?”木槿问道,声音带着那么一点懑愤。 “是的,奴婢要嫁给他….”还没说完,看到木槿忽然痛苦的闷哼一声,“恩公,你怎么了?” “本公子得了绝症,你安心的嫁给他罢了!” ….你这么说,还真不安心了! “恩公?!” “咳咳咳!!咳!!!”咳得这么厉害,难道真的得了绝症了,风吟按着木槿的脉心疼起来,他这次回来之后,连脉相都变得虚忽不定起来。 “咳咳咳,你还要嫁给别人吗?”木槿公子变得虚弱无比,感觉就要晕倒了。 “怎么办?七夜,我嫁给你。”风吟下定了决心,“你可以休了我么?” “咳咳咳!”堂堂木家的公子还要等着别人的下堂妻吗? 七夜深情款款道,“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咳咳咳。”本公子咳得要吐血了。 “那我们能晚点成婚么?我想先治好恩公的病。” “咳!”本公子的病是好不了了。 “不行,我们成婚之后,你还是可以给木公子治病,我不会制止,呃,只过问一下。” “本公子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和有夫之妇往来。咳咳咳!”木槿摇摇头,这样是不行的。 “那你就换个大夫。”七夜一讪,“吟儿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嫁做人妇只差一步。” “其实我不想打击七夜魔君你的。”木槿微微一笑,寒心也从袖口钻了出来,“吟吟是我家主人的,三生石上都刻着的。”听到寒心的话,木槿和风吟同时一愣,三生石?不做多想,木槿又接着道,“云中子前辈对风吟是有大恩,可是七夜公子你没听到风吟称呼本公子什么?” 那恩情压人,那本公子也不比谁客气。 风吟口口声声称呼木槿的是“恩公”!也就是说,木槿也是她的恩人。也曾救过她的性命,甚至七夜的命,也是因为他才搭着回来的。 摆出胜利的微笑,木槿对着云中子的灵位一拜,“老前辈是否已经忘记当初借用生命之树之时允的承诺。现在木槿要求承诺兑现,吟儿是我认定的妻子,除了生与死,木槿不允许任何人分开我们,况且,小侄现在身患重症,却是需要神医寸步不离的照顾。” “可是吟儿答应嫁给我了。” “我可不答应!”那魅惑的声音响起,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坠入那个噩梦,那个’’锦瑟离去的噩梦。 “映庄主,锦瑟现在如何?” 映无邪摆着一张臭脸,看见风吟挂记他女儿,还是冷哼一声,点点头,“慢慢的会好起来。” “那就好。”风吟低头若有所思,还记得那桃花林中,锦瑟说她的理想就是带着皇帝的娃娃远走高飞,现在她好像是已经实现了。“那…” “有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什么?风吟一呆,她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说那些话呀。 “你想做什么?”倒是七夜很冷静的说。 “哼!”魔道子一声冷哼,气温骤降。“我是来抢亲的!” “抢亲?”木槿不悦的拧着俊眉。 “映庄主,你…”风吟微微愣了一下,想起映月山庄里映无邪那孤寂落寞的眼神。那应该是受过伤害的人才会出现的眼神,就像爷爷想起家时候的眼神。 “跟我走。”映无邪拉着七夜的臂膀就往外走,七夜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映无邪,你别阻拦我的终身大事,我告诉你,我和吟儿就要修成正果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啊。“张老头小声的说着,这年头,年轻人都没把他老头子放在眼里吗? “哼,都忘了是么?”映无邪盯着七夜的眼睛,用很轻很轻旁人听不清的声调说着,就是要让他想起沙漠的那个夜晚,虽然喝的有点多,吹了一晚的风,可是过程很享受。 “你!”七夜气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看着映无邪一步步的走近风吟,“我有话和你说!”七夜怒喝,“你不要太过分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映无邪别开眼看向别处,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七夜也很是烦躁的出了去。 “师父,难道你要…”后继无人了?! 纳尼?!“木槿,我….”风吟微张着口呼吸,天啊!这样的事情她有一点点没能接受。这意思是她的未来夫婿被一个男人抢走了么。 “不是说魔族没有感情的吗?”风吟纳闷的问。 “孰能无情?”木槿也没有再咳,反而抚摸着寒心的脑袋,很是满意这样的结局。 张老头红了一张老脸,想起某年他在山上与云中子斗嘴时吵得架。 这不,真的要无后了。 “爷也有话要和你说。”木槿叹了口气,牵起风吟的手。 风吟有点扭捏的绞着袖口,“恩公,我知道你生气,可是….”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知道,我和你之间到底隔着什么?” 风吟羞答答的说了句,“男女有别。” “我不是说这个。”木槿摘下面具透口气,“是信任。” “我相信你啊,可是我配不上你。” “你要是觉得配不上我,我同意你配,你就该好好的高高兴兴的配给爷才是,可是你有么?” “我也很想和爷在一起,可是爷是主角,我们没那么容易就在一起的。” “你师父还说你七窍玲珑心,却是七窍已经通了六窍!” “等吟儿完成师父心愿,我…”风吟羞红着脸,一咬牙,“你愿意娶我么?” “开窍了?” “不是,我只是一直瞒着你些事情。” “还要继续瞒下去么?” “恩。”风吟点点头,掏出云中子遗留的信函,“这是师父的心愿,炼制这仙丹需要处子之身,所以我…” “什么药啊?” “长生不老药。” “恩?有这回事?” 风吟静静的摊开手中的信函, 徒儿, 天命难违,人如草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经毒发身亡,不要怨及琼瑶,她也只是被利用,如果可以,帮为师还他们娘俩一个安生日子… 长生已被为师寻到,取名飘渺丹。为师穷经半生已经收集大部分珍贵药材,就在飘渺山的药库之中,唯有几味药引难遇难寻,但是为师相信你有木家相助,一定事半功倍。 生命果,杜鹃啼血,东海蛟龙角,西冥寒鸦心,南疆罂粟花,极北玄冰。 “这生命果是何物,也应该是关键所在吧。”木槿想了片刻道。 “我不知道,恩公你也不知道呀。” 木槿点点头,“天下万千,我不知道没有什么稀奇。” 飘渺山峰,七夜正愤愤不平的瞪着映无邪。 “你不是回去什么魔界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烦扰他的正常生活,干涉他娶妻生子啊?! “我只是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映无邪理直气壮。 七夜心里可别扭了,锦瑟和风吟是好姐妹,他和映无邪这般,那他岂不是成了锦瑟的后爹? 那他和风吟。 魂归故里。 云中子的丧事尘埃落定之后,张老头越来越恍惚,总是坐在飘渺山的山尖上,看着远方。人老了,越来越想家了。 风吟则忙着整理药库,为了完成云中子的心愿。七夜已经不在飘渺山上了,他去了魔界,临行前被皇帝邀进皇宫秉烛夜谈。公主殿里则是琴瑟相合,前所未有的祥和。 喔,忘了说,飘渺山上住着稀客,那就是—青莲! 是,就是那日投湖自尽的青,身为歌女,青莲早已经看穿了世间冷暖,人世无常,当年在灯会之上抛绣球接亲,本已是生无可恋,但是竹卿的出现,带给青莲一抹生机,一抹阳光。可是…成亲几年了,儿子也有了,可是他竟然违背他们之前的誓言,和安若一夜春宵闹的满城风雨,她一直相信他只是酒醉没有背叛她,可是那日他们在桥头,她竟亲眼目睹,亲耳听到,他说“在下会善待安小姐的。” 她青莲不求名,不求利,只要一人白头,既然他无意成全,她也不要成为他的拖累。所以她毅然了结此生,没想到被木槿所救。 “青莲姐,你不想见见竹公子么?” “不想,相见不如怀念,希望他永远都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就像第一次见他一般,他就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无奈的给别的女子许下承诺,“在下会善待安小姐。” “那竹念青呢?” “念青。”想起自己胖墩墩的儿子,青莲微微一笑。“风吟姑娘,我知道你心善。”青莲背过身子,没有再说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风吟也一笑,再次忙去了。 很快都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注意张老头惆怅的眼神。他最近老是在想,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在北京的旮旯里呆着,儿子会不会接他回去呢? 人不能不服老,坐了一会就没精神了,张老头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渐渐进入了梦乡。 强光让张老头皱着眉头睁开眼,因为飘渺山总是云雾缭绕,哪里会有这么强烈的日光照的人眼睛生疼,还没等张老头睁开眼,“嘟嘟”喇叭声响了起来,这是…. “天啊。”张老头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真的真的,这就是在北京,刚才那是车鸣声。久违故里的思乡之情,使得张老头一下子红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俨然就是21世纪的都市情景,难道他一梦就回来了。张老头四处张望着,就连自己身在马路中心竟然浑然不知,只是用贪念的眼神刻画这梦里的故乡。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辆辆汽车浑然不觉的从他身体穿透,碾过,他才恍然,原来故乡人看不到他。难道我已经死了?张老头不住的想着,只有人死了才有灵魂离体,因为这里才是生养他的故乡,所以灵魂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奇怪的事情,想到风吟可能以为他死了,肯定会伤心难过,张老头一时不知如何,现在他已经回来了,想要告诉她这些,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想起一起度过的十年,悲从中来。 无目的的飘荡,张老头竟然回到了自己家。虽然在这里没有享受到天伦的温暖,但是这里依然有着他牵挂的人,所以他才会在悲伤中不自觉的回到这里,哪怕看一眼也好。 张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她并不是一个人独住,而是和父亲相依为命,但是她知道。虽然父亲在家里,但是他也不会给她开门,握着冰冷的钥匙旋开门,张悬轻声的唤了声,“爸爸。”跟预想中的一样,还是没有人回应,张悬今年才17岁,但是看起来比20多岁的女人还要成熟干练。那是生活磨练出来的,只见她熟练的在厨房和客厅穿梭,不一会儿,屋里就香味四溢,简单的两菜一汤,光闻着这香味就让人食指大动。 “爸爸,吃饭了。”张悬对着屋里头张望,中间的卧房门窗紧闭,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但是房间里的气味却是芳香宜人的,肯定也是张悬的功劳,要不然,这样的房里,肯定会生出霉烂腐败的气味。 “你个不孝女,现在才回来做饭,想饿死我吗?”背对着张悬的男人一声怒吼,那指手画脚的态度特别的自然,好像他天生就是等候人服侍的,而且眼前秀气的女孩好像还是他的女儿。 “对不起,爸爸。”张悬没有解释,她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需要加班,毕竟给别人打工,时间是由不得自己的,她已经尽量的赶回来了。十几年来的习惯,就算是解释,爸爸也不会听,只会更生气。 张悬鼻尖一酸,她想起小时候,爸爸对她那么的疼爱,总是带着她出席这样那样的场合,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爸爸脸上就满是笑意。忍住将要掉下来的眼泪,推着轮椅出去了。 张悬把剥好的虾放进父亲碗里。自己只和着汤吃干饭,没办法,因为爸爸还是改不了以前大鱼大肉的习惯,她工资不高,所以还是省吃俭用,但是还是尽量满足张万福一切要求。 两人完全不知道,一个淡淡的光影,一直注视着他们。 整理好厨房的一切,已经到了晚上6点钟,她要去夜场打第二份工。张悬走进自己的卧室里,把门关上,然后拿出化妆品开始化妆,她本来长得挺清秀的,大眼琼鼻,经过化妆品的点缀越发的动人,白天绑着的头发披散开来,妩媚中带点清纯,套上紧身连衣裙,张悬的身材很纤细,所以穿连衣裙特别好看,还有她腿也很修长,匀称,张万福没有下台之前,她一直在学习芭蕾,不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芭蕾了,就算跳舞,也只是劲歌热舞,用来给客人助兴,然后陪着喝点酒,就能收到一笔小费。但是张万福的病,让张悬越来越有心无力,她不止一次的想到,脱光吧,只要有钱用,其他也就算了。 但是每当想到教授,咬咬牙,张悬绝对不允许自己堕落,就算被冷落,就算被客人侮辱,她也只能悄悄的在角落里哭过,然后笑脸迎人。 张悬说,“我不是自恃清高,我只是….”好几次当着客人的面,她也词穷了。只得低下头,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 看着张悬要出门,张老头也要跟着出去,可是一道光闪过,他只能看着孙女越走越远,看着她倔强的背影。 “爷爷。”小时候的张悬特别黏着他,也特别的乖。总是仰着小脑袋爷爷爷爷的叫个不停,然后咯咯的笑。 孩子长大了,可是受苦了。 “爷爷!您醒了!”张老头刚睁开眼,就看到风吟惊喜的表情。 “丫头,爷爷以为见不到你了。” “爷爷,你吓死吟吟了。”风吟破涕为笑,把药端到张老头面前。 看着眼前美若天仙的少女,想起了张悬那寂寞的背影,张老头心中怅然,当初风吟只是个小乞丐,现在却有了医仙之称,与世无争,还有那么优秀的男子眷恋。 可是他的孙女,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张老头越发的担心起来,急切的想要回到家乡,不只是灵魂回去,他要回去,回去即使不能做什么,也能告诉张悬,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爷爷陪着她。 “丫头,爷爷老了,想回家了。”张老头说道。 “家?”风吟停下脚步,“在风吟心里,有爷爷的地方就是家。” “爷爷说的是我们的家乡,祖国。” “祖国。” “可是妈妈…” “如论如何,爷爷都要想办法回去。” “是,我一定会帮爷爷想办法。爷爷你好好休息吧。”风吟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瞧见木槿在打坐运功,寒心也有模有样坐着,风吟静静的坐在他们旁边,看着木槿,看着他脸上狰狞的疤痕,心微微疼,只希望那条疤痕消失掉。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木槿脸上的疤痕真的消失了,那带着诅咒的伤痕原本是应该永远留在他脸上的,可是竟然在风吟意念间,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风吟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倒是木槿瞧着她很是奇怪,“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见她没有说话,不禁有些恼了,“问你话呢。” “我好像不是人。”风吟喃喃的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木槿拉下她的手,握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是意念。我的意念好像有种力量,你看…光。”风吟轻轻的说着,原来寂静的黑夜,竟然褪去,茫茫日光扫落下来。风吟有点害怕的看着木槿“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自从木槿回来,她就发现这样的意念越来越强,就像锦瑟落水那一次。 “还有刚才看到你脸上的伤,我的心很痛,我就想…结果它真的消失了。”风吟点点头,“有点饿了,去做饭了。” “你去吧。”木槿点点头,看到寒心还是老神在在的打坐。“寒心,你今天怎么那么老实。” 寒心缩缩脖子。贴着他的大嘴巴说,“我怕吟吟觉得我不乖。”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木槿沉吟一下,虽然问寒心有点不靠谱,但是寒心也是很神奇的,还有和冥王关系很不错,了解的事情应该也很多的。 “知道啊。”寒心点点头,一副我当然知道的样子。 “那是?” “神的意念。仙有仙术,佛有佛法,魔有魔功。但是神只有意念。”寒心摇头晃脑的说着。 “神?你说风吟是神么?” 寒心点点头,没想到木槿拍着他的小脑袋。“寒心,你今晚不要吃饭呢。” 寒心非常委屈,为什么呢? 木槿看着又黑下来的天,看着那月亮,不管什么原因,完成云中子前辈的心愿,就成亲。 危机来临。 就在风吟他们离开的时候,一场腥风血雨开始掠夺平静了几亿年的古战场。离妖现世,天下。大乱。 先是天玄边境被犯,敌军有如神助,士兵不畏惧生死,且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而且极其嗜血,竟在战场之上生食人肉。转眼不过三天时间,已经攻克了天玄十二座城池,所到之处,狼嚎鬼啸,天玄帝国上下人心惶惶,一度噩耗传来,帝君玄厉更是郁郁寡欢。 “朕要御驾亲征!”玄厉站在龙案之前,“誓要与天玄同生死。” 如此豪言壮语,庭下臣民皆相对而泣。“臣愿随陛下亲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佑我国世代安康。”不要成为亡。国。之君,宁愿死。 当夜,五大家族聚首。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此举太为武断,君王怎可以上前线冒险。皇上难道不知敌人是何等的凶残?”松韵毕竟是女人,皇帝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婿,女儿生死未卜,她不想女儿失去心爱的人。 “我君士气低落,我要是畏缩不前,怕是无人敢为天玄而战。” “可是”松韵思及女儿,再也忍不住泪水。 锦瑟 “皇帝好样的。”木俞点点头,“我派人去寻槿儿,你们兄弟一起去战场。还是我儿媳,是个大夫,也一并去。皇帝说的对,我们要是畏缩在将士们身后,多少臣民寒心啊。” “謹之不在府中?” “是啊,云中子有遗愿,刚成亲,小俩口就出门了。” “现在国难当头,动荡不安,謹之一定会赶回来的。” “臣等也愿为国家力尽余力!”松竹梅三位族长同时表态。 几盏摇曳的烛光,五人在灯下摊开地图,看到国家的满目疮痍,痛心疾首。 “太平之日不可期,吾等用尽最后一份心。” “梅二,是时间过的太快了吗?游山玩水好像还是昨天,怎么忽然兵临城下,连皇兄都要去打仗了。“灵香捂着嘴,“我的心很难受,每天都死好多好多人,边城外面堆满了士兵的尸体,没有人去安葬,连挖个坑的时间都没有。” “灵香,你是公主,要坚强。要相信你皇兄,我们天玄是不会覆灭的。” “那些人是妖怪吗?宫女说他们都是直接吃人肉,而且吃的都是我的子民。我每天呆在宫里,只知道又死了好多人,翠玲的心上人也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来。她们那么绝望,我连用膳都不敢对她们说。皇兄也是,听说他好几天都没进食了。” “这次皇帝亲征,我也要去。”梅尔握着灵香的手放在胸口,“在家里等我。” “可是你武功又不好,打仗也不会。”灵香呆滞的看着梅尔,“你是去送死。” “我可以代替你代替锦瑟照顾你皇兄。”甚至代替皇帝去送命,梅尔暗下决心。 “我会等你的。”灵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害怕失去皇兄失去梅二,好怕好怕。哭着哭着,灵香忽然抬起眼“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条蛇呢?会飞会说话的那只,她不是说她是龙公主吗?” “不知道,我没有再看到碧落。”梅尔泛起柔和的微笑,摇摇头。 “那条蛇好像很厉害,要是她在就好了。” “啊欠,是谁在想我?” 妖媚的笑声传来,黑色的薄纱紧致的贴在诱人的酮。体上面,那惹火的身姿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她正低着头说话,手腕上缠着一条碧绿的小蛇,暗黑与碧绿,诡异的魔纹覆盖从雪白的手臂,一直蔓延到额头,没有颜色的魔纹藤蔓一样的生长,总是在光下一闪一闪的,像黑夜里面死神的眼睛,盯着你,浑身发毛。 手腕上的青蛇吐着信子,一人一蛇都慵懒至极。 黑衣女人抬起眼,她的瞳孔就像黑洞,比黑夜还黑的瞳色,没有一点杂质,竟然光也无法在里面折射,女人黑色的指甲触着蛇信,太过诡秘。 “母亲,我要玩。”一双白嫩的小胖手手从女人的手腕里抓过纤细的小蛇,小蛇竟然蜷缩着身子,一副要落入魔爪的样子,胖乎乎的小子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呵呵一笑,不管小蛇是否情愿,挂在脖子上便跑到一边玩去,他不敢离的太远,因为离开母亲太远,小蛇就会生病,会难受。 “我堂堂龙公主,怎么会沦落在这步天地,竟然沦为小孩的玩具。”小青蛇浑身软趴趴的,放弃了抵抗,随便小恶魔把她摆成什么形状,拉成什么样子。 “落心,对干娘要好一点。” 好一点?他不是玩的很起劲吗?某小蛇哀嚎,看着旁边女人爱莫能助的样子。 妖娆的女人叹了口气,“我不是没和他抢过,可是我抢不过呀。” 她也不打算说出去,连自己儿子都教训不了,多丢人。 “帮你化形啊?”小恶魔搓搓小手。 软成泥巴的小蛇竟然飞了起来,“什么什么?” 碧落激动啊,多少年了啊,化形她想都不敢想。 “你真的能做到?”碧玺兴奋的大喷火球,落心小手一个一个的接过来,扔豆子一样的扔进嘴里。 “你真像我儿子的奶娘。”某魔女还认真的来一句。 碧玺觉得自己要从小青龙变成火龙了,因为她又开始冒烟了。真的这是实话啊,貌似落心这家伙就是这样被她奶大的,堂堂龙公主,奶娘加玩具加干娘?好尴尬而复杂的身份。 落心摸摸小肚子,又吃的饱饱的,捏着碧落的龙须甩了起来。太残暴了吧,这小孩。 刚甩了几圈,一阵青烟飘了起来,原地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什么?我怎么会变这个样子?!我好歹活了好几百年了,至少也是个豆蔻少女啊!”青衣的小女孩抓着自己的小辫子,问天无语,看向罪魁祸首“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后者理所当然的点头,“!去死,我是你干娘,这样哪有一点长辈的尊严?” “和我玩。”怒火完全被无视,落心拉着碧落的手,要她陪他玩。 “怎么看,都觉得你帮我是变着法子给你自己找乐子呢?” 落心纯洁的笑着,拿出点心讨好“干娘”。 “天啊。”黑衣女人抚着额头,看着和自己儿子玩的不亦乐乎的姐妹。 乱。伦啊,我真的当你是姐妹的。 这里已经过了十年了,人间又是多久了。还好有儿子,还有碧玺。 锦瑟翻了个身,把皮毯覆在身上,睡一觉吧。 天玄帝国帝君御驾亲征,随行的还有五大家族的子弟,但凡热血男儿,都有报国之志。 但是,尽管皇帝的出现,使得将帅一心,士气大振,可是和地方天堑般的差距,使得天玄大军且战且退。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天玄军多次派人前去地方打探军情,可是无一人回来。到目前为之,帝国上下只知道敌方军士极其凶残嗜血,只知一畏前进,却毫无战法可言,但是其势不可挡,甚至没有见过战场上有将领出现。 这场忽然之间开始的侵略战,连是何方出兵都无从知晓,目地为何都未能得知,多次派遣使者寻求周边列国援助,竟然各国都自顾不暇,有些小的附属国,一夜之间,人畜尽灭。 好像听不到外面的哀鸿遍野,梅尔正看着眼前的一切出神,这是这几天来,他整理皇帝和各国使臣的信件,哪里出现侵略者就标记在地图上,总觉得上面有玄机,但是已经看了几个时辰了,还是想不到。 这支队伍的领导者是谁?又是怎么忽然出现的? 根据各国使臣的描述,出现的侵略者一律都是身披黑甲,面无表情。 梅尔拿着炭笔在地图上比划着,外面已经开始鸣钟了,又要撤退了。钟声敲醒了沉思的梅尔,他拿着地图去找皇上,玄厉正焦头烂额的被一群将军围着。 “放弃你们那决一死战的想法,朕知道你们想报仇,你们的兄弟死了,但是!”远远的便听到了玄厉的怒吼,“但是,军士们都死了,百姓还怎么活?”玄厉看向身边激动的将帅,“为人将者,要三思而行。” “皇上!!”眼见将帅们的情绪刚刚平复下来,又听见梅尔高亢的喊着。 玄厉心生烦躁,刚想出口,只见梅尔跪在当前,手里举着一张地图。 “皇上”梅尔抬起头来,片刻忘了要说什么,正愣在当下,玄厉已经拿起那份地图看了起来。 “来,各位将军,过来这边。”玄厉把地图摊在桌上,“你们可看出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皇上!!!”梅尔回过神来,“将军让让,我是驸马啊。” “驸马爷,请。” 终于梅尔挤了进去,看到全神贯注的玄厉,“皇上,你也觉得有什么玄机是不是?” “梅尔,你立了大功!和将军们说一下。”玄厉难得露出笑脸。 “各位将军,你们看!这地图上标识的都是黑甲军行军路线,这些黑甲军几乎都是直线前进的,所以他们下一站的目的是边城,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前遣散边城的百姓,并且在边城埋下陷阱。” 说罢,梅尔伏在玄厉耳边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玄厉悄然回道,“你知我知。” 哪怕一点希望也是好的。 梦回神域。 “各位将军,这可能是我们唯一反败为胜掌握先机的机会,谁愿意去边城?” “末将请命!” 桌边跪着一片,玄厉思索片刻,“竹卿,你带五百将士前去边城。要是这时,謹之在就好了。”玄厉叹息。 “是啊,木家别院就在边城,而且飘渺山神秘莫测,正是避难临敌的绝佳场所。” “末将领命。”竹卿随即带着五百将士出发了。 “各位将军,眼看星夜来临,速去清点伤亡,准备撤退。” “末将遵命!” 看着将士们出了营帐,玄厉才招呼梅尔到近前。“梅尔,这次要谢你啊。你过来看看,这所有的黑甲军好像直奔一个目的。只是还没有围拢,朕也看不出目地何处?” “皇上,且看。”梅尔拿起标识在地图上的旗帜,放倒在地图之上。“这所有旗帜的交汇处就是这群黑甲军士目地所在!” “快些摆给朕看。”玄厉也拿起一杆旗帜,沿着黑甲军的行军路线摆开去。 “这里是”二人看着地图,最终的交汇点,就在天玄西冥。 “西冥荒漠。” “西冥?所图不是我天玄,那”到底是该避开黑甲军,保存实力还是?玄厉拧下眉头,“他们意欲何为?” “西冥自古便是神秘之地,臣下一无所知。” 玄厉摆摆手,“算了,行军,绕开黑甲军必经之地。” “皇上,我想我们退无可退了,你看,几乎所有的要塞重镇都有黑甲兵士出现,他们目地虽然是西冥,但是白天攻城拔寨,星夜休息,他们不是一味在赶路。” “他们是要灭了天玄。”玄厉收起地图,拉开大帐,“传令全军,进军边城附近的小镇,隔岸观火。” “是!” 边城中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 “我们要抓紧时间才是,太阳升起,黑甲军就会来了。”竹卿正帮着士兵搬运物资,已经数夜没有入眠的将士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天还刚刚透出青光,飘渺山上鸟鸣阵阵,青莲推开竹门,今天要下山去买些日常物什,“呵呵,别吃竹子了,我们出门了。”青莲带着呵呵走上了山道,呵呵显得焦躁不安,一直低吼着,“怎么了?呵呵?”话音未落,呵呵已经跑远了去,青莲抬眼看去,前面不远处又匹倒地不起的白马,走上前去一看有一人昏倒在地。身上披着的战甲,被卸得个七零八落,身上的创伤不像是兵器所伤,倒是像级了某种野兽的利爪。 “公子?”青莲蹲下身,呵呵也趴在身边,“我还是去找人救你,我也是有心无力。” 一声费力的咳嗽,伤者拧着眉头睁开眼。 “青莲?” 青莲一张俏脸煞的发白,看到竹卿有些微涣散的眸光。 “竹卿,你怎么了?” “真的”是你。竹卿费力的勾起一抹笑,求生的愿望更加强烈,“快带我上山。” “发生了什么事情?”压下许多疑问,青莲把竹卿的手臂搭在肩上,“还能走吗?” “可以” 原来竹卿已经在天黑之前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任务,正准备随军撤退,但是斥候报告说皇帝他们被困在边城附近的小镇,为今之计只有打开一条豁口才能救出皇帝,竹卿兵少将寡,只得想出来火攻一计。掩护好百姓撤退之后,便带着五百兵士来到黑甲军后方纵火,在敌军反扑之下,全军覆灭,多亏了这匹白驹发狂,才得以冲出重围。 可是白驹被黑甲军士撕咬,已经气绝了。 “呵呵,帮帮我。” “呜” 呵呵其实想说,俺这么大的块头是没用的。最后青莲还是把呵呵这只熊猫当牛马用,驮着竹卿上了飘渺山,至于被围困的皇帝,那就自求多福吧。 “皇上,我们被包围了。”传令官焦急的说着,大家都希望皇上能想出办法,带领大家逃出生天。 可是皇帝现在也心乱如麻,到处都是嘶号与悲呼。 “皇上,为了我们帝国的尊荣,我们都被撕成碎片,无力保护皇上您的时候,请皇上自刎维护皇家的威仪。” 真的兵败如山倒,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为什么一向没有计谋,没有军阵的黑甲军,忽然有如神助,难道说他们的首领出现了?悍不畏死的将士还有这般足智的指挥者,这场战役,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天要亡我。这是玄厉得出的结论, “木家铁卫,誓死保护皇帝。”尽管木俞已在临危下达了命令,但是木家的铁卫也只不过是凡夫俗子,面对钢铁一般的战士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终于,利爪突破了重重包围,噗哧一声,玄厉身边的御军将领就被开膛破肚。 “皇上,快走。”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候,梅尔挡在玄厉身前,“皇上,去西冥我和你们拼了!”看着面前狰狞的黑甲倒下,梅尔愣住了,我这还没出手呢。 “恩人!我来晚了。”一声娇喝,之间一个小女孩穿着湖绿色的衣裙,站在一群已经倒下的利爪之中,笑的天真烂漫。 “你是?” “我是碧落啊!” “说那么多干嘛。”女孩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披着火红裘衣的男孩拉着走了。 “你是我爹吧?我来救你了,哼!”红衣男孩对着皇帝冷哼一声,便拉着女孩要走。 “没礼貌。”气的火冒三丈的女孩一跺脚,就要挣开男孩的手,奔向自己的恩人。 已经脱力了的皇帝单膝跪在地上,比起瘫在地上的梅尔多了一些英雄末路的悲色,映着夕阳,满地都是尸体。 “不要太伤心,他们都去了西冥,永恒国度。哼!”男孩叉着腰站在玄厉面前,“真逊,我怎么可能和你有血缘牵绊。” “永恒国度?”玄厉一时难以理解,对于男孩说的血缘牵绊倒是没有在意,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不要哭了,真难看,他还没死呢。”红衣男孩把绿衣小女孩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态度十分恶劣。 玄厉皱着眉头,这场景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觉得似曾相识吗?呵呵!” 这声音? “落心,叫爹了没?” “爹!” “没骗你吧,你不是没爹的孩子。” 红衣男孩低下头,瞥了玄厉一眼。 “锦瑟?”玄厉抬起头,逆光看不清女人样貌,依稀可见身材曼妙,充满you惑。 “走吧,落心。”女人转身凉凉的说。 “恩公!!!”碧落大声的哭着,摇着梅尔的身体,“啊!!!又倒了一个。他们都死了吗?” “带走。”锦瑟看了眼这里尸横遍野,“美味啊!”一个黑色的光圈从她身上发散,慢慢的笼盖四野,黑晕消失之后,除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再无其他。黑衣女子笑着摇头,谁是锦瑟?呵呵。 “我有不好的预感。”风吟靠在木槿肩上,“如果你的亲人离开了” “什么?” “那我们回去吧,我知道他们在哪,把他们带到真实的世界就安全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能回去。在你找到盘古大神的意念之前,不能回去古战场。” “桃夭,总感觉你在监视我们。” 不会晚上,也 “风吟吟,你没良心,我是关心你。”桃夭抱着手臂,“古战场没有真正死亡,所谓死亡,只是战魂的转化。一个完整的战魂或许会一分为二,为三,只有希望有一天,他们会找回彼此,当然,也有强大的战魂,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不曾丢失自己,这样的人万中无一,只有完整的战魂才能离开古战场,就像你,木槿。这也是神女选择你的原因。” “桃夭,你在说什么?我们很简单,我喜欢他,所以嫁给他。你不是说我不完整吗?那我怎么可以离开?” “你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呢?”桃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老公,我们走,我们回去救你的亲人。” “不能回去,我已经说了没有真正的死亡,柔体的死去是为了战魂的回归。” “这是一场洗牌,一场回归远古战场的序曲,所有的死去的人都是为了魔女映月的新生。魔族用吞噬净化战场,仙族用仙术净化灵魂,一切都是为了远古战魂的回归,为了曾经在古战场上不死的战魂能够重新汇聚,最后打破古战场,带着新生的远古战魂回到真实的世界,摧毁古战场,建立茫茫星路,来保护真实的世界。然后变得强大的映月将是我的代替者,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些我都知道,木槿你知道吗?” 木槿眼里闪过一丝疼惜,“你要和她们去哪?” “我要和她们去” “吟吟。” “战魂是没有记忆的,他们只有战意,死去那么多人换来他们,值得吗?我是一个大夫,我很不赞成你们的做法。” 桃夭叹息道,“当危机来了,你就知道,牺牲一小部分早已死去的人是对的。” “你让我恨上我自己,我不是她。”风吟抱着木槿,“我们走吧,让爷爷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我们去完成师傅的遗愿。” “你们不能回去古战场,所有的人已经都死了。”桃夭摇头,“你就是她们,她们就是你。” 番外 寒心 “你们不能回去古战场,所有的人已经都死了。”桃夭摇头,“你就是她们,她们就是你。” “是我吗?用一个世界人的生命去豢养一个拥有无限力量的人?甚至死去的灵魂也不得安息,要为了世界和平永远不停止的和外界作战。有为他们想过吗?只为了保护一个所谓的真实世界,何为真实,是他创造的就是真实?因为古战场的战魂都是外界的战俘所以他们就不是真实的?我要离开这里,安心炼药,不要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什么古神气息。”风吟拉着木槿瞬间消失在原地。 “恩公,你知道吗?你的祖先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他们与这里的人作战,失败了,有的逃走的,有的被俘了。被留在这里的人,进了古战场,为了这里再和别人作战,死死生生,但是他们的灵魂不会磨灭。上一世的你是谁呢?” “吟儿。不要离开我。” “恩公,我只是一个不完整的灵魂,我只是三分之一,我最终还是会被她们左右,即使我知道她们没有恶意,但是我多么希望我就是那个完整的自己。” “你这是在回避自己。”木槿微笑着说,“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那么秘密。” “我都对你说了呀,连我最秘密的小星球我都带你来了,这里面好多灵材。”风吟也迷糊了,怎么觉得木槿在笑里藏刀。喔,不是笑里藏刀,就是攒着一股劲。 “这里看起来很不一般。” “是啊,多希望我父神的世界也能重新聚集灵气。”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风吟也不由的愣神。“好了,我交代,我交代,神创造一个世界,一直守护的世界是我父神创造的,可是父神创造的世界灵力太过强大,蕴藏了很多的力量,引起了外星的觊觎,父神被迫与他们战斗,就在古战场,最后力竭而死。他把最后的力量留给了我,也可以说我就是他的女儿,是他生命的延续。尽管如此,父神的灵力溃散融入世界各处,地球所有的灵力都被封锁起来。解开的唯一方式就是,聚集父神的灵力,由我来解开封印。” “以后不要再说,你和她们了,都是你,你骗自己都不能骗我,现在。” “不,不一样的,我的灵力在我体内,她们虽然比我强,那是因为从未停止修炼,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姐妹之间心有灵犀才是。”风吟固执的说着,“我就是我啊,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我吗?” “你一直做的是对的,保护你父亲的心血。” “对了,上谷子说你们的木家的血脉里面存有灵力,就是说,可以修炼。而且你爹进步神速,怕是你现在见了未必能认得。” “如此神奇的事情?” “在我身边,这点小奇迹算什么?”自从找回灵力,风吟整个人好像都生动起来。 “你说这里是你的世界?你创造的世界怎么这么小?” “那是因为,我重点还是守护我父神的星球,这里只是遗落在星际的流民,为他们提供家园,这里的人来自各种不同的星球。” 木槿明白,风吟已经从心里回到了原来的身份,之所以说不是神女,大概就是讨厌自己吧。很多人都会讨厌某部分的自己。 “我们一家就在这里安静生活吧。” “好啊,恩公。我最喜欢这里了。”风吟也雀跃非凡,毕竟是自己创造的星球,有着特殊的感情,在走去灵动山的途中,不停的对木槿说着,“这里的上谷子灵力最为强大,是众人眼中的圣人,他啊,几千年前还是个爱哭的小鬼,和寒心差不多大的个儿。” 想到寒心,木槿也不由的笑了出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啊,是上谷还是寒心啊?”风吟皱起眉头,“你肯定是在想寒心那个小鬼。”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他现在”风吟吞吞吐吐不敢告诉木槿,他的小仆人现在正在受难啊。 “我们还是去见你父母吧。”风吟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想,那个合欢不寻常啊。 果然木槿看到木俞的时候,大吃一惊,原来父亲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身边的纪语嫣也是如鱼得水,重新焕发青春。 “儿子啊!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安逸了。”纪语嫣拉着风吟的手,“媳妇儿,听说你成亲那几章不小心被删掉了?赶紧叫作者补上来。” “槿儿,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我们木家等了几个世纪,就是为了离开那个地方。我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离开那里。”木俞感叹万千,“这原本是你当上族长才告诉你的,那个地方只是一个战场,不管平静多少年,它终究是个战场。回到故乡才是我们的心愿。本来是看不到希望的,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娶到风吟。” “好媳妇啊。”不同于木俞,纪语嫣反是一点也不惧怕风吟的身份。 “吟儿告诉我了。”木槿点点头。回到故乡是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木家都是单传吗?就是为了传承一个完整的战魂,果然我们这样做的是对的。”木俞可能是太高兴了,报出酒来和儿子痛饮起来,纪语嫣则带着风吟细细话语去了。 “第一眼看你,娘就觉得不平凡,没想到啊” 风吟不停的点头但是忍不住想,姜不是老的辣吗?可是自己才是那块老姜吧? 平淡温馨安逸的日子正在继续,木槿一家过着非常幸福的日子,对于故乡的渴望,不停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当然了,拥有战魂的木槿则被木俞训练的很惨,风吟呢,则煮火炼药,偶尔去各大仙山露下面,降些神迹。 番外寒心 “慕容?!”一脸英气的男子站在空荡的街上,手里还端着一杯水。再仔细看看,这似曾相识的男子不就是当年在西冥救了木槿一命的那个人吗?后来木槿就遇到了寒心,从水师妾口中得知寒心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这个英气非凡的男子就是寒心了?那他为什么又变回这个样子呢?还有他在找什么? 我是寒心,自从我有意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幽冥荒漠,与寒鸦为伴。我有很多好兄弟,它们虽然乌黑的,歌声也不好听,但是没有人知道,寒鸦是多么痴情的一种生物,这些都只是几千年来已经习惯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值得一提的是其实我们西冥是三分天下,呈现问鼎之势。 虽然扶桑是名义上的西冥之主,但是九幽和寒鸦之地他都不会管,虽然他总是对我没有什么好颜色,但是我一直对他感到很亲切。我曾经以为我和扶桑是兄弟,总是和他称兄道弟,他不表态,我就当作他默认了。九幽之主叫扶苏,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扶桑扶苏,他们我名字好像有莫大的关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叫寒心,我不知道我如何出生,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好像是一家,哪里多出来的我。难道我是扶桑和扶苏的私生子,他们吵架了,连我也不要了。那么漫长的日子我曾经想过,但是我虽然单纯没有那么幼稚,后来我遇到我的主人,他说我是一张白纸。 对,我是一张白纸,我不是他们的孩子。而且我一直把扶桑当兄弟的,怎么可能是他和扶苏的私生子呢? 我总是很奇怪扶苏是什么样子一个人,就是想知道而已啊,但是我一直进不去九幽,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有一次九幽的幽女追到了我的地盘,我当然要出面保护我弟弟。 那天,我终于看到了九幽之主。喔,看到了她的幻影,和扶桑一样,我也对她有一种的熟悉的感觉,除了熟悉还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能太单纯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她的幻影像水花一样消失的时候,我有点难受,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在茫然的情况下才下意识的救了我的主人,要不然,我好歹也是西冥一方霸主啊,怎么会去给一个平凡的人类做仆人呢。 当我发现主人身边竟然有她的时候,我从心里认了这个主人,我记得那个女人,在几万年前我见过她,她是神女,是她对,有她才有我,当然我不是她的儿子,我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为了什么,是她把我带到寒鸦的身边,可是那个时候,我对她却只有害怕。她有很强大的力量,我见过她将扶桑打翻在地,但是扶桑也不吭声,我一直觉得扶桑是个硬汉子,能让扶桑又敬又怕到这个程度,我当然也怕她了。 后来才发现,这个风吟和神女好像不一样,她和风一样是温柔的,这些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说了。 我要说的是,九幽之主慕容扶苏。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竟然是真身。 因为见到了她,我竟然多出来了一些好像存在好像不存在还是忘记的记忆。先说,我是怎么见到她的吧。 大概是因为九幽内乱,好像是一个幽女觊觎九幽之主的位置,喔,不是这样的,她是觊觎慕容扶苏的身体,慕容扶苏哪有什么身体啊,她的身体也只是一个光碟幻化的,那个幽女抢走了慕容的光蝶。 但是,让人想不到的事情竟然是 番外 碧玺 慕容扶苏她要死了,灵魂也不去找和她好像有关系的扶桑,却忽然出现我的面前。让我看到了她,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看到她就心很痛,然后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记起来了,我叫凌天。 她是慕容王朝的公主,她很美丽,她会治疗术,她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关键的是慕容扶苏她是我的女夫,妻子。 我已经记起了一切,但是扶苏却变成一个健忘的老婆婆。 有点忘记说了,扶桑也就是我,所以我第一站就是要找到扶桑,然后合体大变身。回到战神凌天叱咤风云的时候,当然我相信,神女是不会分开我们的了,因为有能不说是主人么?那个人在! 这些都不是重点了,关键是扶苏她现在很健忘,转眼就能忘记刚才的事情,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们确实老了。 “慕容!!!”只能沿着街一路喊,希望慕容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她就会回来找我,虽然她很容易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不会忘记凌天,不会忘记我。我一直没有记忆,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带着这些记忆是怎么过来的。 “慕容!!!”果然,看到她走向我的时候,我差点眼泪都出来了,一定是因为她为了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所以今天才让我感受到这样心酸的感觉。 “谢谢你们。”回过神来才发现慕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二,三,四,五一群人。 “老婆婆,这是你孙子吧?找你来了。”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这样说着,我 “我是她丈夫!”我把慕容拉到身边来,瞪了他一眼。 众人变得沉默,怎么回事啊? 是啊,这是什么情况? 我拉着慕容,“走,我们去西冥。” “什么?你们也去西冥?”一直酷酷的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出声。 这个凡人好像很面熟啊,看在他扶了我家慕容一下,我也就回答了她,“是啊。不过西冥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 “传说在万年前,人间也面临一场浩劫,是西冥之主拯救了人间,现在人间有难,我们想去西冥。” “这样啊,你不去找他,他也会出现的。”一直关心着慕容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人间有难? “人间有难?”慕容好像恢复了正常,“我是慕容扶苏。” “慕容扶苏?” 看到他们都很不相信的样子,我又烦了起来“有必要骗你们吗?” “没有,那么这位就是西冥之主?”有点面熟的那个看着我。呃!我是 “人间怎么了?”慕容问着,好吧,你是女人说话我就不插嘴了,但是你怎么和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就相谈甚笃。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铁血军队,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 “他们出现了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是黑尾螟,面无表情的甲士,男女都分不清楚,他们的高级将领身后都有一只尾巴。”慕容很认真的回想起来。 “我们没有看到有尾的。”男子有些疑惑。 “是吗?现在的人已经弱到这个程度了吗?”慕容不禁有些恼怒。“那么离妖还没有现世,一些前头兵就已经嚣张至此?” 听到慕容这么说,那个黑衣的女子竟然笑了起来。 “蝶仙子好大的魄力,但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哼,真是个刻薄的女人,竟然这么说我家慕容。 “你并不是人类,怎么会和人在一起?”慕容也没有生气,果然是我凌天的女人,这份气度。 “不想和你说话。”黑衣女子径自往前面走了,那酷酷的男子开口,“蝶仙子,失礼了。我是天玄的国君,玄厉。那是我的皇后锦瑟。发生了一些事我们见过的。” “我记起来了,皇帝。”慕容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那不就是锦瑟么?锦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谁敢说我娘?”哪里来的小孩?忽然出现我都没有发现,气息确实魔界的,人间皇帝又说了声,“这是我儿子,落心。” 这个皇帝也是命苦啊,竟然招惹上了魔女还生了个魔子,三界谁不知道魔界的人生性怪异而且无情无义。 我敲了那小子一下,那小子竟然当场就和我干起架来。 “还去不去西冥啊?”我哪里好和一个小屁孩打架,真是有失身份。 “去,落心锦瑟!还不管管?”皇帝根本管不住这小孩,喊了前面的锦瑟。 锦瑟回过头来,笑的那个百媚丛生,“落心,你爹说你要听话。” 我也只觉得这其实只是一个小屁孩,没想到这个小屁孩竟然帮我的大忙。只是在西冥的路上,有个女人说了她母亲长的一般,竟然又被这小子卯起来打了一架,竟然动了真格。结果这小孩还打赢了,结果那个女的竟然是 占据我家慕容光蝶的那个幽女,那幽女竟然被这个小魔王打死了,那不是说,这个小魔王比我的实力还要更强一些,嗯,那只是现在的我,为了保护慕容,我一定会找到扶桑,做回真正的凌天。 在这里,谢谢小鬼落心,虽然是个不省事的小鬼,但是真的是个好孩子。 现在,我已经把他们当作同伴,我们一起去找扶桑吧,来拯救这混沌的人世间。 可是前面风尘仆仆,又是谁呢? 番外碧玺篇 没想到,我只不过露面几次而已嘛,竟然还特别的给我一个番外,实在不在本龙的意料之内。 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水师妾嘛,我喜欢她好几百年了,虽然她只是一个灵力不怎么强大的妖怪,虽然呢,她的家族把她送到那么偏远的西冥独自修炼,没什么家族地位,会的法术呢,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我就是喜欢她,虽然我是很尊贵的种族,虽然这世界就这么三条龙,虽然一直被很多妖怪围着围着,阿谀奉承,但是我对师师的爱,是不可替代。 这事情要从我妹妹失踪开始,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自从碧落失踪之后,我和碧玺的感情一日千里。当然我不是不担心我家碧落,说实话啊,我家碧落灵魂之光差点熄灭的时候,我和老爹想起龟丞相那个乌鸦嘴真是追悔莫及啊,不过我们龙族怎么肯呢个那么容易就死了呢?碧落没有事,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知道她安全了,我爹又睡觉去了。 于是找碧落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身上,我没日没夜的找我那妹妹,看的师师可心疼了,于是感情,就这样,慢慢的抱着美人归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变形,每当师师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冲动的冒热气,差点煮沸了东海水,我不能化形,就不能好好的和师师在一起,她就算变成原型,也只是一条比较大一点的美人蛇,可是我比山还要大。 这是多么煎熬的恋爱啊,我都饥渴了好几千了! 我对师师说,我生下来就是为了遇见你,唯一能骑龙的女人,难道你不觉得很拉风吗?我竟然心甘情愿的成为师师的坐骑,只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因为他的哥哥实在太难搞了,我想为什么我这么疼爱我们家碧落,但是师师的哥哥却不能对她好一点。为了保护师师,我必须在她身边,还好他们那个家族有个什么必须找坐骑的规矩,世界上就这么三条龙,有一条龙的坐骑很拉风吧。因为我的原因,师师竟然成为了水师国的女王。 这些都不能让我高兴,看到形形色色的男人在她的身边,而我就只能在旁边看着,我如此尊贵的身份却不能得到一份普通的爱情,我终于明白了我父亲为什么一直在睡觉了,因为在他漫长的生命里面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我的母亲是人类,她很早就离开我们了,带着父亲永远的爱。 但是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化形,才能和师师站在一起。要是我还没有学会化形,她爱上了别的男人,我肯定会把那个男人咬死的,但是要是我咬死了那个男人,师师从此和我爹一样那样子,每天睡觉,偶尔以泪洗面,我也肯定会心痛致死的。 为了我碧玺,为了我们龙族的未来,因为我都没有化形,我妹妹怎么可能会比我先化形呢? 终于,今天,我找到久违了我妹妹碧落的气息! 去水师皇宫找师师的时候,一大群男人围着她的场景差点让我烧了水师国,我真的这么做了,我也不管契约什么了的,我就真的吐了几口火,然后气冲冲的找我家碧落去了。 我没有看错吧?我烧了她的皇宫,她竟然笑的那么开心,还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抱着我,骑在我身上,使劲蹭我的脖子。哼,我才不想知道她怎么了,我找碧落那条死蛇去。 “我没看错吧,我家碧玺生气啦,胡子都飞起来了。” 哼! “呀,这尾巴甩起来都快打到我了。乖” 哼哼! “怎么要停了也不告诉我,想要摔我呀?” 哼哼哼,碧落的气息就在这里,果然看到了那个不知道是几百年前救了碧落那个人类。但是碧落在哪里呢?还有这小破孩是谁家的,怎么爬到我身上来了。我这还在天上还没落地呢。 “你怎么这么大个?”这死小孩还敢问我,不过水师妾这个没有戒心的,竟然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玩的很好。而且这个小孩还不怕死的问我怎么这么大个? “我是龙,一条龙!” “知道啦。”水师妾说的。 “知道啦。”那破小孩跟风说的。 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锦瑟入魔。 还好我眼尖看到一个黑衣女人抬着头,难道在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龙太子的影踪?喔?背上这个死小孩就知道,而且还爬上来了。 “诶!死小孩,你娘亲叫你了。”等等,我怎么在那个黑衣女人身上感受到了碧落的气息?! 晴天霹了个雳!不会!!!碧落那死丫头已经能够?!化形了!!!不会这个小鬼头是他的侄子?! 很有可能是这样。但是碧落那个死丫头变形怎么是这个样子呢?应该也是绿汪汪的啊。 哈哈,一定是因为,她绿了几百年,厌了! “落心,你太调皮了,又让你爹生气了。”黑衣女子揪着破小孩的耳朵就给他揪了下来。 “娘亲,爹爹太逊了,这个才厉害。”小破孩不愿意从我身上下来,我只好把他甩下来。奇怪了,这个女人身上明明有我妹妹的气息,落心看到我不应该两眼汪汪的吗?我可是来拯救堕入情劫中的她的。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和师师说话,虽然她能和我一起来我很高兴,但是想到那么多男人一直围在她身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碧落,你是不是六亲不认了?”我真的很生气,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找她这么久了,这个狠心的死妹子亏我还这么关心她,要是这样对我,我宁愿去睡觉也不会去找她。 “哥哥?!”眼前的黑衣女子忽然一个变脸,就差没有长出尾巴来摇,那泪水一直的冒,这么挫的表情,不是我家的碧落是什么?那个顽皮的死小孩抓着碧落的手摇着,像是在安慰。原来这个死小子真是我龙族的后人,是我妹妹的儿子啊,但是,他身上怎么没有龙族血脉呢?只有一点点稀薄的龙之气息,不像是龙族,倒是像级了喝过龙血。 呸!怎么可能喝过龙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碧落怎么化形了。 我真的挫败了,连那个只会哭哭唉唉的碧落竟然都化形了,我碧玺还是这个样子。 看到碧落哭哭啼啼的样子,抱着我的脑袋,我头大了,还烦死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化形啊? 其实更想哭的是我啊。 “碧玺,抱抱,别难过啊。”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感觉,师师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宠物?! 我堂堂龙太子给你当坐骑不是为了给你当成宠物宠的,我是要做你的男人,我很想大声吼出来,真是挫败级了,既然我妹妹没有事情,师师在水师国那么受欢迎,我还是回到东海修炼吧。 我说这个女人怎么眼熟啊,除了她是我妹妹这件事情,她身上还有魔族的气息。 我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这身体不是那个魔道子映无邪的女儿吗?虽然我记性不是很好,但是几年前的事情而已,我还是记得的、那么我妹妹碧落呢? “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本太子怒了,堂堂龙公主竟然沦入魔道! “我我”碧落又开始老毛病的支支吾吾。 已经一大帮人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些半生不熟又不是陌生的面孔,只有水师妾还是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做好她女王的外交。最后,碧落还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水师妾却被他们打动了,要一起去西冥,然后拯救人间。 等等,我只是出来找一下妹妹,我没有拯救人间的打算啊,那些黑甲的家伙,一个个的又不是很好吃。 水师妾,你别在我脖子上蹭啊,别以为我会轻易的答应你。 我想我早已经栽在这个女妖的手上,我只希望,我能化形,能够做水师妾的男人。 锦瑟入魔。 因为心中有太多的忧愁,虽然一行人在路上,某些个别的不知道民间疾苦的妖怪依旧是打打闹闹的,只有玄厉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的高兴,但是身为帝王,须得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如今锦瑟虽然回来了,但是天玄几乎山河破碎,所有只得愁在心间。 但是落心总是不当他这个父皇是一回事,他虽然不知道怎么还没几年,这孩子难道是迎风就长,这么大了,但是有他们在身边,真的心里的寂寞是少了一点。 看到玄厉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知道是什么,但是忍不住的担忧,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已经回复了以前的回忆了吗?怎么会这个样子,因为他不高兴自己在这里心生烦恼,心烦意乱的好生难受。 其实不管是锦瑟还是凤仙,都是痴情至极的女子,虽然已经回复了前世的记忆,但是在她的意识里面,还是锦瑟,因为她今生就是锦瑟,而对于锦瑟最重要的就是玄厉。 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已经入魔的锦瑟总是想不明白,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修炼魔功,她也曾经屠戮千里,手里沾满了鲜血,杀人如麻,心生恨意的自己甚至很享受那样的血光。 可是为什么?人间鸡犬不宁,玄厉紧锁着眉头,看到他命在旦夕,她甚至想都没想就带着儿子出来了。 难道? 不可能,锦瑟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我是映月,魔女映月。 早在玄厉另有新欢的时候,那个锦瑟已经死了,死在冰冷的湖水中。 是帝释天救了她。 对,帝释天 锦瑟不禁有些呆了,想起了当年第一次看到帝释天的场景,他站在云端,只是一个照面,竟然让她失了魂一样的愿意奉献一切,是啊,慕容凤仙比锦瑟勇敢多了。因为她是女王,她生长在女尊为主的慕容王朝。 想起帝释天就不由的想起慕容,我们慕容氏族为了人间,一直甘愿牺牲,事必亲恭,而自己大概是情字误人吧。没想到自己死后,帝释天竟然会寻找我,因为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呢?”因为同行的只有两个女子,所以慕容扶苏也只有找锦瑟说话。 “嗯,没什么。”面对慕容扶苏,锦瑟难得的温和。 “她在想我。”爽朗的声音带着威仪,凭空乍现的人竟然正是锦瑟所想的帝释天。 “哪有?”锦瑟下意识的反驳。 “你敢说没有吗?本君可是在云殿感受到你的情丝,才下界来的。”看到重生后的锦瑟,帝释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从瘦湖一别,因为锦瑟身处魔界,他也不能得见。哼!没想到,魔子竟然这么大了,看着一脸不快的落心还有旁边面色铁青的玄厉。 什么时候,这父子两同仇敌忾了?锦瑟这么想着,但是看到帝释天,心中凤仙那份情丝又冒出来了。 心中烦愁的玄厉,还有郁闷了这么久的帝释天,一个是仙界帝君,一个是人间的帝王。 但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直接开打起来,因为心里有太多的烦闷要发泄! “先来后到,这么浅显的道理,皇帝你不会不懂吧。”帝释天咬牙切齿,寻了凤仙几千年,在扶桑那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气,赔了多少笑脸,就为了在三生石上寻找凤仙的今生,没想到,找到的时候,人都奄奄一息了,这些根本不是问题,他有的是仙气,可以好好的保护她,但是转世的凤仙竟然是魔主映那个死对头的孙女。这些都不算,没关系,他无尽的生命和至高的权势,这些都不会成为障碍,但是凤仙竟然已经有了别人的子嗣,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我和锦瑟幼年相识,青梅竹马,岂能任你胡言。”人间的浩劫,仙界不仅没有施以援手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加油!”落心拍着手,“碧落,快来看。这样才对嘛,好像看起来没有那么逊了!” 听到儿子的加油,玄厉更是痛下狠手,从来没有和人类这么打过架的帝释天一时难以适应,有点不支,最后动用仙术将玄厉狠狠掀翻在地,谁也没想料到这一幕,当落心冲上去和帝释天拼命,锦瑟才抱着玄厉痛哭起来。 “这个,不是故意的。”帝释天把落心拎在手上,他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孩打架。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听到锦瑟的埋怨,帝释天有点手足无措,我 “不就是个凡人嘛。”但是看到锦瑟这么重视玄厉,他更加的气氛。 因为一直高高在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极力讨好他,就算以前的慕容凤仙也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反正女人不都这样嘛,没有哪个女人是不一样的,但是人间起义,慕容凤仙被逼死在比目山下,看着她临死前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他才开始心痛无比,才体会到这才是恋爱的滋味。 但是她重视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嘛,甚至死了都无怨无悔,但是为什么为了这个凡人哭泣。 “你为什么为他哭?”锦瑟只是哭没有说话,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只要哭起来就不会停止的锦瑟。 “因为我们相爱。”玄厉虚弱的抬起来,扬起胜利的微笑,吻上锦瑟的泪水。 “啊啊啊”本来在痛哭的锦瑟,忽然嘶吼起来,双目血红,不停的滴着鲜血。 锦瑟成魔。 还好我眼尖看到一个黑衣女人抬着头,难道在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龙太子的影踪?喔?背上这个死小孩就知道,而且还爬上来了。 “诶!死小孩,你娘亲叫你了。”等等,我怎么在那个黑衣女人身上感受到了碧落的气息?! 晴天霹了个雳!不会!!!碧落那死丫头已经能够?!化形了!!!不会这个小鬼头是他的侄子?! 很有可能是这样。但是碧落那个死丫头变形怎么是这个样子呢?应该也是绿汪汪的啊。 哈哈,一定是因为,她绿了几百年,厌了! “落心,你太调皮了,又让你爹生气了。”黑衣女子揪着破小孩的耳朵就给他揪了下来。 “娘亲,爹爹太逊了,这个才厉害。”小破孩不愿意从我身上下来,我只好把他甩下来。奇怪了,这个女人身上明明有我妹妹的气息,落心看到我不应该两眼汪汪的吗?我可是来拯救堕入情劫中的她的。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和师师说话,虽然她能和我一起来我很高兴,但是想到那么多男人一直围在她身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碧落,你是不是六亲不认了?”我真的很生气,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找她这么久了,这个狠心的死妹子亏我还这么关心她,要是这样对我,我宁愿去睡觉也不会去找她。 “哥哥?!”眼前的黑衣女子忽然一个变脸,就差没有长出尾巴来摇,那泪水一直的冒,这么挫的表情,不是我家的碧落是什么?那个顽皮的死小孩抓着碧落的手摇着,像是在安慰。原来这个死小子真是我龙族的后人,是我妹妹的儿子啊,但是,他身上怎么没有龙族血脉呢?只有一点点稀薄的龙之气息,不像是龙族,倒是像级了喝过龙血。 呸!怎么可能喝过龙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碧落怎么化形了。 我真的挫败了,连那个只会哭哭唉唉的碧落竟然都化形了,我碧玺还是这个样子。 看到碧落哭哭啼啼的样子,抱着我的脑袋,我头大了,还烦死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化形啊? 其实更想哭的是我啊。 “碧玺,抱抱,别难过啊。”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感觉,师师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宠物?! 我堂堂龙太子给你当坐骑不是为了给你当成宠物宠的,我是要做你的男人,我很想大声吼出来,真是挫败级了,既然我妹妹没有事情,师师在水师国那么受欢迎,我还是回到东海修炼吧。 我说这个女人怎么眼熟啊,除了她是我妹妹这件事情,她身上还有魔族的气息。 我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这身体不是那个魔道子映无邪的女儿吗?虽然我记性不是很好,但是几年前的事情而已,我还是记得的、那么我妹妹碧落呢? “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本太子怒了,堂堂龙公主竟然沦入魔道! “我我”碧落又开始老毛病的支支吾吾。 已经一大帮人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些半生不熟又不是陌生的面孔,只有水师妾还是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做好她女王的外交。最后,碧落还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水师妾却被他们打动了,要一起去西冥,然后拯救人间。 等等,我只是出来找一下妹妹,我没有拯救人间的打算啊,那些黑甲的家伙,一个个的又不是很好吃。 水师妾,你别在我脖子上蹭啊,别以为我会轻易的答应你。 我想我早已经栽在这个女妖的手上,我只希望,我能化形,能够做水师妾的男人。 锦瑟入魔。 因为心中有太多的忧愁,虽然一行人在路上,某些个别的不知道民间疾苦的妖怪依旧是打打闹闹的,只有玄厉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的高兴,但是身为帝王,须得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如今锦瑟虽然回来了,但是天玄几乎山河破碎,所有只得愁在心间。 但是落心总是不当他这个父皇是一回事,他虽然不知道怎么还没几年,这孩子难道是迎风就长,这么大了,但是有他们在身边,真的心里的寂寞是少了一点。 看到玄厉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知道是什么,但是忍不住的担忧,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已经回复了以前的回忆了吗?怎么会这个样子,因为他不高兴自己在这里心生烦恼,心烦意乱的好生难受。 其实不管是锦瑟还是凤仙,都是痴情至极的女子,虽然已经回复了前世的记忆,但是在她的意识里面,还是锦瑟,因为她今生就是锦瑟,而对于锦瑟最重要的就是玄厉。 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已经入魔的锦瑟总是想不明白,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修炼魔功,她也曾经屠戮千里,手里沾满了鲜血,杀人如麻,心生恨意的自己甚至很享受那样的血光。 可是为什么?人间鸡犬不宁,玄厉紧锁着眉头,看到他命在旦夕,她甚至想都没想就带着儿子出来了。 难道? 不可能,锦瑟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我是映月,魔女映月。 早在玄厉另有新欢的时候,那个锦瑟已经死了,死在冰冷的湖水中。 是帝释天救了她。 对,帝释天 锦瑟不禁有些呆了,想起了当年第一次看到帝释天的场景,他站在云端,只是一个照面,竟然让她失了魂一样的愿意奉献一切,是啊,慕容凤仙比锦瑟勇敢多了。因为她是女王,她生长在女尊为主的慕容王朝。 想起帝释天就不由的想起慕容,我们慕容氏族为了人间,一直甘愿牺牲,事必亲恭,而自己大概是情字误人吧。没想到自己死后,帝释天竟然会寻找我,因为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呢?”因为同行的只有两个女子,所以慕容扶苏也只有找锦瑟说话。 “嗯,没什么。”面对慕容扶苏,锦瑟难得的温和。 “她在想我。”爽朗的声音带着威仪,凭空乍现的人竟然正是锦瑟所想的帝释天。 “哪有?”锦瑟下意识的反驳。 “你敢说没有吗?本君可是在云殿感受到你的情丝,才下界来的。”看到重生后的锦瑟,帝释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从瘦湖一别,因为锦瑟身处魔界,他也不能得见。哼!没想到,魔子竟然这么大了,看着一脸不快的落心还有旁边面色铁青的玄厉。 什么时候,这父子两同仇敌忾了?锦瑟这么想着,但是看到帝释天,心中凤仙那份情丝又冒出来了。 心中烦愁的玄厉,还有郁闷了这么久的帝释天,一个是仙界帝君,一个是人间的帝王。 但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直接开打起来,因为心里有太多的烦闷要发泄! “先来后到,这么浅显的道理,皇帝你不会不懂吧。”帝释天咬牙切齿,寻了凤仙几千年,在扶桑那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气,赔了多少笑脸,就为了在三生石上寻找凤仙的今生,没想到,找到的时候,人都奄奄一息了,这些根本不是问题,他有的是仙气,可以好好的保护她,但是转世的凤仙竟然是魔主映那个死对头的孙女。这些都不算,没关系,他无尽的生命和至高的权势,这些都不会成为障碍,但是凤仙竟然已经有了别人的子嗣,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我和锦瑟幼年相识,青梅竹马,岂能任你胡言。”人间的浩劫,仙界不仅没有施以援手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加油!”落心拍着手,“碧落,快来看。这样才对嘛,好像看起来没有那么逊了!” 听到儿子的加油,玄厉更是痛下狠手,从来没有和人类这么打过架的帝释天一时难以适应,有点不支,最后动用仙术将玄厉狠狠掀翻在地,谁也没想料到这一幕,当落心冲上去和帝释天拼命,锦瑟才抱着玄厉痛哭起来。 “这个,不是故意的。”帝释天把落心拎在手上,他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孩打架。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听到锦瑟的埋怨,帝释天有点手足无措,我 “不就是个凡人嘛。”但是看到锦瑟这么重视玄厉,他更加的气氛。 因为一直高高在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极力讨好他,就算以前的慕容凤仙也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反正女人不都这样嘛,没有哪个女人是不一样的,但是人间起义,慕容凤仙被逼死在比目山下,看着她临死前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他才开始心痛无比,才体会到这才是恋爱的滋味。 但是她重视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嘛,甚至死了都无怨无悔,但是为什么为了这个凡人哭泣。 “你为什么为他哭?”锦瑟只是哭没有说话,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只要哭起来就不会停止的锦瑟。 “因为我们相爱。”玄厉虚弱的抬起来,扬起胜利的微笑,吻上锦瑟的泪水。 “啊啊啊”本来在痛哭的锦瑟,忽然嘶吼起来,双目血红,不停的滴着鲜血。 魔女映月。 “爹,快走开!”玄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被落心推开。 太过悲痛,魔性大发的锦瑟终于触动了远祖的召唤,这才是锦瑟真正的入魔,谁也不知道,人类变成魔鬼是怎样蜕变的,只有身为魔子的落心知道,撕裂!因为内心和身体的痛楚,痛到要撕裂一切! 落心紧紧的抱着锦瑟,“娘亲,你醒醒!” 锦瑟已经浑然不觉,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正紧紧的锁在儿子的脖颈上,周围狂风大作,一道天雷劈了下来。 “锦瑟,落心。”玄厉冲进风暴之中,看到妻儿双双倒在地上。 锦瑟气若游丝,落心已经失去气息。 原来,锦瑟入魔的时候,如果不护住锦瑟心脉,就会自曝而亡,为了娘亲 这时候,一条绿色的小蛇从锦瑟的口里游了出来,正好对着玄厉无神的眼睛。 “蛇” 绿色的小蛇没有搭理玄厉,游向落心的身体。 “儿子。”玄厉把儿子的尸体护着,与青蛇对峙着 “怎么回事?”梅尔过来,看到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碧玺的眼里流了出来,滴在沙上,马上就蒸发了。 “碧落,你在哭什么?”碧玺扯着嗓子喊,一阵轻烟中,一个青色的人影扑倒碧玺身上。 “哥,落心死了。” “你化形了。” “那又怎么样,落心死了。” 锦瑟入魔,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那皇帝是怎么了?”梅尔叹了口气,原来魔族这么恐怖。 “被我吓晕了”碧落忽然止住哭声,看到挑着眉头的帝释天,“帝君,请你救救落心。” “我”我正希望他和他爹都死了,这样我和凤仙才没有障碍。 “帝君,求你了,现在回去魔界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你才能救落心。”碧落跪在帝释天的身前,“如果你不救落心,映月姐姐醒来肯定会难过的。” “我为什么要救他?”帝释天还是摇头,救这个小孩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好吧,我救他。凤仙醒了,让她来天界找我们。”帝释天带着落心走了。 下午的时候,玄厉已经醒过来,听到梅尔说落心被帝释天带走了。 “皇上,这里是冥殿。” “已经到了吗?锦瑟怎么样了?”玄厉站了起来,看着梅尔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吧,锦瑟到底怎么了?” “锦瑟什么也没说,她回来了。”梅尔说着,门外就传来锦瑟的声音。 “进来吧。”玄厉从床上起来温柔的看着推门而进的锦瑟。 这是怎么回事?这 玄厉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以前的那个锦瑟又回来了,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没有去魔界,还是那个含蓄单纯的锦瑟。 “皇上,我给你煮了点粥。”梅尔不好意思的推门出去了。 “锦瑟”玄厉不由的喊了出来。 “有点烫。”锦瑟把粥放在桌案上,双手捏着耳垂,那样子还是那么的娇憨可爱,“我想喂你吃。” 玄厉点点头,顺势躺在床上。锦瑟坐在床边,端起瓷碗。 “玄厉,吃” “嗯。” “好吃吗?” “嗯。” 锦瑟咬着下唇,要是能每天都这样和玄厉生活在一起,只是这么一个平凡的念头。 看着玄厉把粥吃完了,锦瑟把碗放在一旁,“要不要再去盛一碗,还是去放碗。”锦瑟轻声的问着。 “怎么了?”玄厉轻声的叹息着,“让朕抱着你。”锦瑟转身回抱着玄厉的腰身,“我好想你。” “真的?”玄厉抱的更紧。 “真的。” “想要你。” “想要你。”玄厉哑着嗓子说,“现在就要。” 缠绵过后,玄厉拥着锦瑟入眠。 东方渐白,空气还是微凉的,锦瑟离开了。锦瑟离开之后,玄厉睁开眼睛。 会带着落心回来吗?还是希望你们回到我身边。 锦瑟离开了西冥,来到了天界,帝释天正在和落心打的个昏天黑地,看到锦瑟来了,转过头来说,“我也挺喜欢这小子的。”当年只是见了一面,已经让凤仙目眩神迷,如今对她露出这么温柔的笑。锦瑟终于知道人为什么要忘记前世的记忆了,带着那么多记忆生存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不敢只是帝释天的眼睛,“谢谢你救了落心。” “我已经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从今往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会很幸福的。” “帝君。”映月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帝释天竟然变得这么温柔。 “凤仙,你儿子一点都不像你。”帝释天抱着落心的样子,落心好像很不服气,但是看的出来,落心对他的态度改善了很多,看样子帝释天对落心很好。 “帝君,我”或许是因为慕容凤仙对帝释天太卑微,锦瑟也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我应该叫你的新名字,映月?”帝释天抱着落心走了近来。 “娘”落心虽然人小鬼大,毕竟是个小孩子。 “抱抱。”锦瑟抱着落心,帝释天一脸笑意的站在旁边,像极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但是”大概是因为儿子给了自己勇气,锦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帝君,但是三界平衡被破坏,神女不会责怪吗?” “傻映月,你看见你爷爷着急了吗?这么多年来,我们揣摩神女心意,这些事情,我怎么会不明白。” 锦瑟红了红脸,这个男人是和她爷爷一样的身份,因为万年前的爱慕,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我都分不清我自己是谁了。”锦瑟有点羞愧的笑笑。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抹去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帝释天恨恨的说,拉过锦瑟,“闭上眼睛,从此你的记忆里面只有我。” “不!”落心小手挡在前面,玩的好的叔叔也不能欺负娘亲,虽然爹爹很逊,但是 “帝君,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完成的。落心,和叔叔说谢谢。” “映月,我说了,我已经当他是我自己的儿子了。” “谢谢你救我,我以后也会救你的。”落心转过来看着娘亲,“碧落呢?” “喔,因为我入魔了,碧落可以离开我了,我没有带她来。” “那我们回去找她吧。”落心大咧咧的说着,“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娶她了。” “你个小鬼头,你知道什么。”锦瑟无力。 “哈哈,好好好,现在就可以娶回来。那龙公主也已经好几百岁了。” “差这么远?”锦瑟讶异,有点不能接受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竟然比自己大那么多。 “这有什么啊,映月,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有趣。”帝释天笑的很开心,和锦瑟在一起他真的很开心。“去东海提亲可以,但是不能回到那个男人身边。这就是我们的约定了,我救回咱们儿子的约定。” 咱们儿子?! “感情的事情我” “坏蛋叔叔,你真逊!用这么的办法把我娘亲留在身边。”落心十分鄙视,弄得帝释天很不好意思。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你应该问我娘亲到底爱谁。想和谁在一起?” “这?”帝释天有点茫然,凤仙肯定是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啊。这根本不用问吧? “那你想和谁在一起,映月?”帝释天皱着眉头问着。 “帝君,我”帝释天这么客气,锦瑟倒为难起来了,“我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可是我问你想和谁在一起?”帝释天眉头拧的更紧了,对于感情的事情,第一次手足无措。 “我想完成玄厉的心愿,挽救人间。”锦瑟轻轻的说着,还没说完就被帝释天打断了,“原来只是这样,那你去吧。” 真是个单纯的男人? 所以第二天,锦瑟就带着落心回来了。 表现的最开心的就是碧落了,虽然对化形的结果只是个小姑娘不满意,但是看到落心安全回来,碧落想也没想就扑上去了,“落心,你个死小子,干娘以为你死了!” 众人汗 “映月来了,是吗?”来了这么久都见不到的扶桑在映月出现的时候,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碧玺耐不住气的就要扑上去,“竟然要我们等这么久。”看到碧玺的胡子要飞起来了,水师妾只要安抚起来,“乖啊,乖啊,碧玺乖!”碧玺粗着嗓子喊着“乖毛啊,你当我是宠物吗?”水师妾委屈极了,“我对坐骑已经很温柔了。” “坐骑,你竟然只我把我当坐骑。”也顾不上和扶桑干架,碧玺一摇尾巴就飞走了。 “诶!”望尘莫及的水师妾傻眼了,这还是第一次碧玺不管自己就走了,这条傻龙到底怎么了? 扶桑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战魂,听说魔女映月又回来了,这不赶紧出来了,没办法,谁叫魔界之主是个工作狂呢。这刚出来就傻眼了,“寒心?你怎么来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呢,怎么突然出现还那么饥渴的看着自己。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和你长的挺像的啊?” “你做过几天人身啊,一直都是那娃娃样。”毕竟是邻居,“我也是第一次看你人形的样子,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 “凌天”慕容挽着寒心的手臂。 神的谈判。结局上 神的谈判。 “凌天”慕容挽着寒心的手臂。 “蝶仙也来了。”扶桑打个招呼,就要往锦瑟那边去。“凌天?”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 就在寒心还有千言万语没说的时候,扶桑已经带着锦瑟一行人走进了大殿。 刚走近殿里,锦瑟身上就开始发光,不停的闪动,站在身边的玄厉闪的眼睛都花了。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觉得奇怪,怎么回事? “映月,这里是神女送给你的礼物。这些战魂都将成为你的力量,将由你来守护我们这片大陆,和离妖对抗。”扶桑虔诚的跪在锦瑟身前,寒心瞪得眼睛都快出来了,那是他战神凌天大部分的力量所在啊,竟然对着一个魔女卑躬屈膝,正欲发作,手却被慕容握着,“大局为重。”慕容如是说着。 在那强光的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股惊人的能量盘旋在殿里,不断的进入锦瑟的身体,“这就是所有战魂集合的力量?” 不知道和神女的力量相比如何,但是神女的强大深不可测,谁也不敢妄加猜测,只能看着锦瑟在光圈里面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与此同时,风吟正站在灵风院的云端,看着木槿被一大群的女学员大献殷勤。 “怎么回事?” “天怎么一下子黑了?” “难道要下雨了?” “木槿师弟,你带雨伞没有?” … “各位师姐,要下雨了,回去吧。”木槿往山门走去,总觉得这雨不对劲,为什么每天课完要回去的时候,天都会黑一会,难道? 果然抬起头就看到在云端跳脚的风吟,“娘子…息怒啊!” 然后劈里啪啦,木槿就躲着雷电,一路逃窜到家。 “儿子啊,你是学院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怎么每天回来都这么狼狈。” “娘,相公这么聪明,又有什么能难到他呢?”风吟浅笑吟吟的拿着毛巾出来。 “娘子…”木槿一脸菜色。娘子不会想再次毁了他这张脸吧?呵呵! “相公,爹检查你的功课了。” “还没吃饭呢。” 这里一波未平就听见门外有女学员的声音,“请问木槿师弟在家吗?” “对啊,是啊,我们是来和师弟一起做功课的。” … 风吟放下毛巾就要朝门口走去,“娘子,不要啊。要是她们知道…” “要是这里的人知道他们的神砥就是我娘子的话,那么学院那些师傅肯定不敢再教我法术,我肯定什么也学不到了,这样就辜负了爹的希望了。”木槿拉着风吟,看着她吃醋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在俏脸上香一个之后,才去开门。 风吟停下脚步,消失在原地。 “师弟,你家真整洁。” “这是伯母吧?真好看。” “是啊,要么师弟怎么会这么英俊潇洒呢?” … 无家可归的风吟飘在云朵上,真不想让相公去学院,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这里的女性比地球上的还要开放,我的错,身为他们的神,竟然不知道这点,但是一直有人像自己许愿。 “神女,我祈求你,要是我和师弟能在一起就好了。” “神女,只要他对我笑,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不能得道成仙我也无所谓。” “神女啊,他…” …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该如何回应这些请求呢? “对不起,这个男人比较特别,他被你们的神选中了!”这样说?不过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怎么下雨了?” “天啊,好奇怪,师弟你怎么没有被淋湿啊?” 真是一场奇怪的雨。 云朵上风吟正捂着嘴偷笑,有的时候觉得幸福也会掉眼泪。 “各位师姐,在下已有妻室,现在只想安心修炼。能够保护家人…”木槿坐在桌前,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但是老是让娘子出门…这样的事情,哪里是男子汉所为。 晚上,熄灯之后,木槿搂着自家娘子含情脉脉的说,“娘子,仙路漫漫,为夫一定为你坚持到底。” “幸福吗?” “幸福。”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用时光镜看我的前几世。”风吟闷闷的说着。 “因为我想多了解你。”木槿老实回答道,“不过,真没想到,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好可怜。相公抱抱。” “恩公?!” “不敢当不敢当,娘子你才是我的大恩人。” “为我生个孩子?” … 风吟咬着牙,总不能告诉他“相公,你现在神力太弱了,不能使我怀孕?!” “娘子怎么不说话,来嘛…” 最后话到口边,变成,“恩,加油。”当然风吟的意思的加油修炼,可木槿就不这么认为了啊。 翌日早晨。 “儿子,起床练功了。还在睡?”纪语嫣其实还是想抱孙子的,那你们睡就睡呗。纪语嫣就去做早饭去了,没想到家里竟然来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客人。 “锦瑟?你怎么会来?”纪语嫣确实太吃一惊,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是另外一个星球,锦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找吟吟的。”锦瑟笑着说,“伯母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也没变。” “喔,你稍等一下,我帮你去叫。”纪语嫣刚说呢,木槿就提着剑走了过来,看到锦瑟显然一愣,“锦瑟姑娘好。”在这里的这些日子都快忘记木家大少爷的生活了,竟然出现了故人。 “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平和。”锦瑟深吸一口气,看着木槿,“木少爷已经在修炼了吗?想想也是,吟吟肯定会让你修炼的。”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娘子那。” “真羡慕你们的生活啊。” 跟着木槿进门的时候,风吟正在整理被褥,看到锦瑟来了,放下帷幔到桌边倒茶。 “有点意外,没想到你会来。”风吟和锦瑟面对面坐着,正好纪语嫣送来了一些水果,木槿端了过来。便开始锻炼法术的精准度,削起了苹果皮。 “我来的唐突,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风吟摆手,盯了木槿一眼,她每天都被打扰… “吟吟,见到你很高兴,但是我有事要和你说。” “锦瑟,你说吧。” “你是神女三分之一的灵魂,现在人间有难,为什么袖手旁观。” “对不起,我是风吟,我心中只有相公的心愿,世间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帝释天说了,只要你回到九天,神女出面…就可以拯救人间,现在离妖已经危机三界了,没人是他的对手。” “就是你啊,锦瑟。”风吟有些疑惑,“扶桑没有说明白吗?” “他要我杀了玄历。”锦瑟用很轻的声音说着,“你明明轻易就能做到,为什么要我杀了玄历?你见不得别人幸福吗?难道就只有你才有幸福的权利?凭什么你能救了木槿救了他们一家,我连一个玄历都不能救。” “锦瑟你误会了。我相公那是因为他们木家人身上没有战魂,他们的战魂在我相公一个人身上。” “那就杀了他啊。”一阵乌光闪过,漆黑的魔剑已经横在木槿的脖颈上。“哼,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没想到吧,你培养起来的工具会不听你的使唤吧,我不是凌天那个傻子,任你摆布的。” “他的战魂对你没有用,因为是完整的,你驾驭不了。”风吟轻皱起眉头,“你放开我相公。” “不!你不去九天,不去做一个神该做的事情,竟让我为你去做。你不去,我就杀了他。” “不要,我答应你。你的魔刀对相公的心神有影响,放他出来,我走了。”话音还在,风吟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些战魂还给你,我不要。” 原来我不懂人的心,慢慢懂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为什么父神的子民不爱我,怕我,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竟然被威胁了。 本想让他们都回归本源,消灭了离妖,就可以去零星好好的生存,毕竟那才是真实的世界,古战场只是一道屏障,而且每天都在消亡,屏障的减弱,离妖的气息大碍已经被他的同伴得知,他们已经来了,父神啊,你都没有能力打败的对手,我可以吗?我会不会也像你一样死掉。本来活了很久了,已经视死如归了,可是我希望,能够带相公回一次家乡。 三道神光终于聚在一起。 就在大家都无力再抵抗,带着古神气息的防护罩应声而碎。 桀骜的魔主和天帝也闭上眼,无力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原本以为只是人间蒙难而已,谁知道,三界都逃不过这场浩劫,为什么神女不出现,难道神抛弃了这里。 “离妖。你的对手是我。” “哼,神之女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耗你些神力就可以了。我的亲人已经来了,他们找到这里,不远处那颗蓝色的星球,不久就是我们的家园。” “去外面,这战场打碎了。他们就都死了。” “哈哈,神之女,你是找死,我的兄长就在域外。” “走吧。当年父神刚刚创世,你们趁人之危。我知道你们没了家园,都是神,为什么你们却没有造物的能力?” 一道神光泯灭了所有的感觉,世界忽然真空一片。 “神女没有抛弃我们。” 天荒地未老。结局。 天荒地未老。 “桃夭,我伤的很重。不要告诉任何人,要是被离昧得知我已经是强弩之末…” 地球,盘古开天辟地所创立的世界,一直平和安全,因为有古战场这道屏障。在这两者之间,有一个小小的星球,叫零星。这是一颗绿色的星球,里面住着曾在宇宙流浪的物种,他们再也找不到家乡何处,已经把零星当成是自己的家园。他们的神砥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女神,非常爱护住在这里的子民,但是几年前,星辰无光,日月失色的一天,自那之后,女神没有再出现,好像没听到子民的请求,已经没有了家乡的零星人开始彷徨。 但是神使坚定的告诉他们,“神女她为了保护零星,正在修炼,不停的修炼。” 是的,还有一个人也在不停的修炼,那就是木槿。除了修炼,好像生活已经没有别的意义,短短几年,木槿进步神速,成为零星最具天赋的修炼者。 御剑飞行在两年前已经进退自如了,但是还是没能离开这个星球,更何况遥远的九天之上。 各大山门得到了神使传递的旨意,我们零星将有一批新的居民,他们是曾经古战场战斗了几万年的英魂和他们的后代。 是的,悠久历史的古战场终于坍塌了,但是,这里会出现一条茫茫的星路,指引迷失的宇宙人,同时也保护零星和地球。古战场的坍塌,桃夭是最担心的,因为屏障的消失,对于现在的地球和零星是非常危险的,万幸的事,离妖和昧妖并没有随之到来,可能那惊天的一仗,他们也受伤不轻吧。 小小的搬家都是很辛苦的,何况是一次大的迁徙呢,身为帝王的玄历忙的可是晕头转向,已经长成小伙子的落心却完全没有皇太子的风范,放荡不羁而且不问政事,身为父皇的玄历很是头疼,没办法,现在连锦瑟也管不了那小子了。 “不要叫我太子,我是魔子魔子!” “这臭小子。”这样的生气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教育出现了偏差。”锦瑟戴着眼镜出现在玄历身后,“我刚从地球回来,我这出国使臣做的不错吧。” “皇兄!!”灵香拉着梅尔走了过来。 “皇上,没什么没什么。”梅尔不停的陪着笑。 “什么没什么呀,公主殿竟然那么破。” “糟了糟了。快走,你皇兄没生气之前赶紧走,刚才落心已经惹他生气了。”锦瑟赶紧的说。 玄历刚要发火,还是咬咬牙瞪着锦瑟。梅尔赶紧拉着灵香走了,锦瑟可委屈了,你瞪我干什么呀。“你不说,这些都整理好了要去找木槿吗?” “是啊,快点搬。” “皇上,臣妾是皇后啊,竟然要亲自动手。” “我还是皇帝呢。” “好吧,你是一家之主,你最大。” 玄历皱着眉头,这话虽然中听,可是怎么那么别扭。是的啊,当然别扭啊,因为它不是事实。 看到玄历正在重整天玄帝国,慕容扶苏看向很遥远的地方,然后宣布,“凌天,我要重振慕容氏族,还有我们的慕容王朝。” … “女夫,现在都是男人当家。” “你说什么。” “额,那个…没说什么。” 地球上。 “张爷爷,你孙女长的真好看,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我给你说个媒吧。” 张老头笑着说,“我有两个孙女,还有一个啊,长的跟天仙似的。” “那更要见一见了。” 张老头有些苦涩的笑了,“老头子我都好久没见了,可能这辈子是见不到了。” “张先生你这开玩笑吧。” … “谁和你开玩笑。” 夕阳西下,落日映着晚霞,金黄色的草地上,事隔多年的再次相聚。 玄历拍着木槿的肩膀,“我知道你和风吟的事情,是因为锦瑟。但是…“ “我知道,她是为了救你,我也知道,吟儿是为了救我。” “木槿,神女是没有感情的,你看她眼都不眨的看那么多人去死。”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锦瑟低下头,“对不起,因为我…” 木槿没有说话,这是看了锦瑟一眼,“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们走吧。” 夕阳西下,落日映着晚霞,金黄色的草地上,事隔多年的再次相聚竟然不欢而散。 竟然又是春天了,到处都是桃花盛开,每朵桃花上都挂着晶莹的露珠。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木槿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吹起了竖箫,箫的声音原来是这个呜呜的声响,好悲凉啊,就像人哭一样。 在箫声里,木槿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 他竟然不记得了,还是在时光镜里面看到的,那个一笑倾城的女子怎么会是当年眼里含着泪花的小乞丐呢?原来缘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怪不得爷爷叫自己恩人呢。那是多大的事啊,就是一双鞋。可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她找了几万年,要找的那个古神意念,好像就是自己啊。时光镜真是一个好东西,在你不在时候,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看时光的逆流,真可惜,不能看到未来,不能看到你现在怎么样。 在箫声里面,木槿想起了新婚的夜晚。 真是不好意思,成亲那么重要的记忆竟然被删掉了。那么匆促的求婚,总是不肯嫁的风吟竟然答应了,娘子,你一定是从那个时候确定已经离不开我是吗?我却是从很早就已经确定,这一生一世,只要我还有记忆,我爱你,直到天荒地老。 你真的是个无情的神吗?已经把我忘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只要那三分之一的你吗?最初的你,我只要风吟就好了,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在我的灵魂里。 为什么不来取呢,是你还没找到吗?难道你又开始了轮回转世,要是你没找到,我告诉你,盘古最后的意志在我这里,我就是你放在轮回里面保存起来的,你父神的意志。 “我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来?”木槿对着天空大喊,可是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太夫吗?我有病…” “相思是无药的。”桃花飞舞,出现了等待已久的人。 “你终于来了吗?”木槿没有回头,已经知道了身后并不是他想要的。 “她要死了。”桃夭哭了起来,“我以为她会慢慢好起来,但是她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弱。她就要死了。” “求你带我去见她。” “我没有那个能力带你去九天之外。九天是神女生长的地方,只有神女和盘古大神能够到达那里。虽然我的本体在那里,但是我是去不了的。” “这么多年,她从未醒来过,一直在弥留之际,最近却现出死相。那场大战,她一定伤的很重,都是因为无知的人类,不懂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危险,神不是万能的,要是万能的,当年盘古大神也不会死。”桃夭满眼含泪,心生恨意。 雨落,风声吟。 摇曳竹影。 灯火渐阑珊, 爱恨悄然心间藏 浮生如梦,开启命盘。 轻纱罩,月色渐染。 远方,幽幽,醉萧。 叹红尘惆怅悲欢。 烟波回绕旧时溪畔。 盘古是中国古代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神。在天地还没有开辟以前,宇宙就像是一个大鸡蛋一样混沌一团。有个叫做盘古的巨人在这个“大鸡蛋”中一直酣睡了约18000年后醒来,盘古凭借着自己的神力把天地开辟出来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夜空的星星;他的身体变成了东、西、南、北四极和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了江河;牙齿、骨骼和骨髓变成了地下矿藏;皮肤和汗毛变成了大地上的草木;汗水变成了雨露。 大神最后的气息萦绕在身体周围,里面包裹着一个和他一起共生的意识体,他们一起在宇宙的襁褓里面沉睡18000年,可是盘古成长的太快,这清风中的灵魂还只是一个意识体,大神将那脆弱的意识包裹在遗留的神念里,陷入永恒的沉睡。 那脆弱的意识就是神女,如果,神女也要陨落了,这人世间又该谁来保护? “你可以带我去地球吗?”木槿问道。 “可以。”桃夭不知所谓的点点头,“你去地球做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盘古的意志就在我的灵魂里,我就是盘古的转世…” “什么?”桃夭变得惊骇起来“你就是盘古的转世?不可能,你是盘古的转世,风吟怎么可能不知道。” “风吟一直在世间转世轮回,她不熟悉盘古的气息,去地球那次我们也只是匆匆就离开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时光镜里面知道的。” … 神之女风吟一直在黑暗的漩涡里挣扎,好像是比生存还要长的世间,这无尽的灰暗,无尽。 好像意识在自己快死了,要去往父神所在的世界吗?人死了,会进入神所创造的轮回,那么神死了,会去哪里? 那出现的刺眼的光圈,是来接引死去的神的吗? 那气息,有父神的气息。 “吟吟。吟吟。” 是谁在喊,这声音好熟悉,是谁呢?为什么我一时想不起。 “是我,你不会死的,我们共生,也会同死。我当年没死就是因为你存在,现在你也死不了,因为我回来了。” “你是…父神。” “我不是你父神,我是你相公。我们是共生的。” “双胞胎?” 龙凤胎呢。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