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迷迷糊糊的就上架了,在这里水月笙真挚的感谢每一位读者,只要是点开《邪医傲妃》的人都是对水月笙极大的支持。 梦想还是要有的,写一本小说也仅是水月笙梦想的其中之一。 嘴皮上说,不如实际去做。当敲起《邪医傲妃》的第一个字时,有过胆怯,有过怀疑。 鼓起勇气,告诉身边的朋友“我写小说了。”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支持着我,而我也因为他们坚持不懈。 似乎一切都很顺风顺水,签约很快,让我没有想到是上架居然也很快,是17k编辑门对这本的书的肯定,也更是每天码字的动力。 在这里还要说一声抱歉,以后的章节会收费,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不愿意的,但没有关系,依然感谢你们曾经读过水月笙的小说。 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孟三和赢落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季九歌何时才能再见沈婼婧? 离笑又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无双公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婼婧和轩辕冥何时才能一统天下? 敬请期待! 最后再来一句,万分感谢每一位读者的大力支持! 正版与盗版问题 声明一下,此文章转载陆不换的《奴本孤鸿仙》,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很棒的言情架空文! 今天我想谈谈盗版这个问题。 先前我对盗版的看法其实跟大多数人是一样的,那就是四个字:有区别吗 不要否认,喜欢看文的各位老爷一定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就看看内容而已,我又不是作者脑残粉,我看文就消遣,看完就过花钱冤枉……” 群里的各位作者有时候也会起抱怨,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但感受是一样的:穿丝绸的不会知道养蚕人的苦。 对不起,用这种谈民生的态度来唬各位读者老爷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盗版问题到底有多严重,至少现在从我这个上架作者的立场出发,不说那点少到可怜的利益,我只希望看到真的会有我不认识的人成了读者。 盗文网站这么多,我搜不出所有的,然后一个个每天去看,看有些网站上我的点击有多少,看看有没有读者留言…… 昨天晚上在某网站遇到了先前很喜欢的一本穿越文,当然,这上面的是正版。那是大学时候看的,看的那会我还只在纸上写点东西,速度慢到三万字断断续续能从春天写到秋天。 看书的速度远比作者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去要来得快很多,因此我花了两天不到,熬到凌晨两点就把这本书看完了。 这是我五六年来看的唯一一本网文。 我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除了小说本身写得确实不错外,还有就是那下面的评论,有很多读者留言,还有些说他们看了好几遍。 当时我心血来潮想看网文来虐虐心,就往度娘里搜了个网站出来,里面网站很多,都是免费的,我也没有意识到看小说居然还要付钱。 所以自然不会意识到还会有正版与盗版之分。那时候,我连写的小说上传到网上都不敢,更不用说去了解一部完整的小说从签约到上架有多艰辛。 不用仔细分析就可以知道,那个网站也自然是盗文网站了。 那些由衷的评论,不知道作者本人看不看得到。 之前签约的时候,编辑问我要签多少字,我从来没有写过正经的网文,就报了个十五万字,因为我最长写过的也就三万字,十五已经很多很多了。 现在想来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爱,特别是知道很多作者一签就是百万字的时候,十五万真是弱爆了。 昨晚之前,我还在想那本穿越文,它有多少字呢?我看了两天,也没觉得有多少,估算一下应该撑死二十万吧。因为懒我也没特意去搜,直到重新遇见了,才发现将近五十万字。 读者老爷里有写文的和从来没写过小说的,写过的也未必会去算字数,十万字可以是一小本实体书了,五十万字已经要分上下册了。 就连我不分昼夜写到现在的三十万字都觉得这两月真是吐光了血来码字更新,颇有成就感。 我看了五十万字的盗版,真是一件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那本穿越文作者的坏事。 读者老爷未必想看盗版,我每天在群里窥屏,几个大神作者说有些老爷会向他们反应自己不知道怎么充值,而且连支付宝都没有。 就像我过年时去银行站了半月的大堂,有很多比我还年轻的人连ATM机都不会用,真的,就是拿着一张银行卡问我机子是不是坏掉了,老吐卡。 我一看,他们都是背面朝上硬塞进去的。然后怎么输密码怎么取款都不会。 总会有许多令人想不到的问题。 读者和作者是互相追逐的两个群体,又是相辅相成甚至是靠着那些文字相濡以沫的关系。 大神笼罩之下有无数像我这样的新手每天勤勤恳恳地在更文,卡文,更文,卡文中度过。 我们并非全职写作,能靠稿费活下来的大神也只有首页上的那几位,屈指可数。 纵使每天点击低得我不忍直视,至今没有一位野生读者留下针对内容的评论,可我依旧还是努力地要把这个故事写完。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持我这个懒人,也许是兴趣爱好,虽然每天固定三千字折磨的我快要吐了。绝不是毅力,我是个懒人,很懒很懒的一点毅力都没有的。也绝对绝对不是稿费,可以说签约上架我是绝对亏本的,光打印协议的钱还有寄出去的钱,如果还要包括我这个颜控不满意论坛收来的免费封面因此去淘宝定做的封面钱,我已经亏得一塌糊涂。 家门口的打印店不比大学里的一毛一张,都是一块一张,打印的我心都在滴血。 所以成本已经不去计较能不能收回来了,但求有读者,而不是各路相熟的朋友或者根本就是各位作者相互抱团取暖。 其实我不知道在各大盗文网站上有没有老爷看我的文,如果有幸看到了,请一定花费几分钟时间注册个账号,到17k女生网来给我的小说底下留条评论,让我知道,至少这三十万字还是有人在追,不要让我这么容易实现默默单机的心愿。 如果可以,还是请各位老爷花个几块钱订阅,我算过了,一章只要九分钱,姑且算作一毛钱,且一章三千字。为了一目了然,假使我现在有三十万字需要订阅,就是100章,乘以一毛,等于100毛。 100毛等于10块,看起来确实有些多。但是读者老爷们都有兴趣把三十万字看下来,而且加上前边的免费章节估摸五六十万字了,这钱真的很值的! 更不用说随着字数的提升,能完结的小说越来越少,大多数都是二三十万字,除去前边免费的最少十万字,真的就只是两三块钱的消费。 女生网上百万的作品不如他们男频写玄幻的剧情流多,女生感情细腻,写文很费心思,有时候自己都是边写边哭边虐心,如果读者老爷想看这些百万大作正版,请包个月,三十块钱,全站所有书免费看。要是没时间看,还可以下个客户端,提前下载,等到一个月过了还可以慢慢看。 包月的好多是盗文,有时候群里有作者说,她有个不是盗文的包月读者都能让其他人羡慕半天。 包月不比订阅,读者老爷看的书多,作者这边分到的稿费基本就是要以厘来计算。十厘为一分,真的比不起订阅的九分。 但是写文的依旧很兴奋!因为有真正的读者愿意看正版的,辛苦写的文真的有读者追了! 我们不是大神,真的只希望有读者会跟我们一起追文,一起讨论剧情,甚至里面要有什么龙套角色有时候都可以满足各位老爷。 不知道盗文的网站会不会放我这篇上去。 看到了就是我与各位老爷的缘分,还是恳请各位认准17k女生网《奴本孤鸿仙》,《邪医傲妃》 另外本人还有17k男频玄幻的坑不定时在更新,有兴趣的老爷可以搜索《赤渡神女录》。因为孤鸿仙真的写伤我了,所以玄幻里绝不言情(哭)。 最后祝有幸看到这篇碎碎念的老爷平安喜乐,纵使你们不现身,我也还是十分感谢你们能看一眼《奴本孤鸿仙》,《邪医傲妃》。 我默默地滚去更今天的三千字了。 第一章 魂入佳人 三月的阳光让人忍不住亲吻自己最爱的人,三月的花也是最让人怜爱的。生活的每一天都应该是充满着阳光的味道,即使在阴雨天,心里的那束阳光也依然照着前方坎坷的路途。无论生活给予的是悲欢还是离合,都应怀着一颗充满阳光的心去感激和领悟。 阳光是对生活坚持下去的动力,也是生命成长的源泉。这是叶筱对困苦生活的态度,也是她对于生命的尊重。 叶筱的爸妈在一场车祸中纷纷离世,午夜梦回,总会遇见那个充满血腥和绝望的早晨。今夜她又一次梦见让她心痛到死的早晨,血染的婚纱,是那么显眼。 夜,静的可怕,不知噩梦惊醒多少次,每每深夜时分都会梦见自己的未婚夫和父母浑身是血,那一日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在梦中重现,然后泪流满面,接着便是独自等待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正是人生命的不圆满,才更加让活着的人珍惜现在,月也有阴晴圆缺,人怎能没有悲欢离合,世俗的分别留给的是无尽的伤痛,也许像是佛所说,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就该珍惜。 “当我哭泣我没有鞋子穿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却没有脚。”人若只是一味在悲伤中走不出来,结果终会伤人伤己,回过头在看时,才会自己已经错过了多少的风景,那时便有心无力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上叶筱的脸庞,她又想起了血染洁白婚纱的那个早晨。林磊因失血过多没有送往医院及时治疗而死亡,因此那个早晨话成了她与他的告别。她到底还是庆幸父母没有和她说最后的话,那种痛彻心扉只要一次便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林磊让她坚强让她重新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她很是坚定的答应林磊努力的活下去,她心中默默决定以后不再结婚了。纤细的手摸了摸戴在无名指上戒指,她会带着林磊的那份爱去重新活过来,并且还要活的精彩万分。 一个月的消极生活让叶筱又消瘦了几分,看着镜中的自己叶筱,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拿起梳子扎个马尾辫,在苍白的脸上画上了精致的妆容,不一会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呈现在镜中,叶筱不禁念叨“这才是我啊,躺了这么久也是该出去见见阳光了”看着镜中精心打扮的自己,双手托起嘴角向上推了推“这样会更好的”。 走过熟悉的街道,车水马龙的城市曾经葬送了自己的最爱,想到林磊和父母,不禁对这个城市厌倦了许多,看着周围的店铺,小吃摊,推销各种生活用品的地摊,透过层层的陌生人,看见了她和林磊一起牵手去书店的画面。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下来,依旧沉寂在自己看到的画面中。 叶筱居然在横穿马路,周围的人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一步一步向死亡。 叶筱只专注的看着她和林磊在一起的画面,突然这个画面消失了,叶筱着急的看着周围,试图寻找那个已经消失的林磊。就在这时,她的正对面开来一辆面包车,正在出神的她没有意识到。之后迎接她的就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明。 她没有不知所措,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这样的绝望她体验过,她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静静的呆着。果然,不一会她看见了阳光,看见了熟悉的街道和那条有面包车的马路。一脸疑惑的想着“奇怪,怎么那么多人围在那里,看什么呢?”她走了过去,看到是一个少女躺在马路中间,少女的鲜血染红了乌黑乌黑的马路。 只听见周围的人再说着“谁家姑娘啊,也太不小心了。” “看着姑娘很眼熟啊。” “是啊,是啊,像是是老叶他闺女啊。” 不知有谁说了一句“快打120。”大家才反应过来救人要紧。 叶筱瞪大眼睛看着马路中间的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看着,想着“难道他们看不见我吗?我已经死了?”意识到这一点,叶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看着自己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叶筱也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心里还是想着“我真的死了?”叶筱一路随着“自己”来到了急救室,听到医生在讲“搞什么,送一个死人过来。” 叶筱听到这句话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就这么死了?她的情绪很稳定,没有太大的波动,或许她觉得自己生无可恋。没有父母的世界是那么悲凉,不管去哪都是一样的孤独。她感觉自己对不起林磊,因为她不小心的丢了性命,没有做到对林磊的承诺。 随着父母离开喧嚣的尘世间,最终还是被执念打败,生于世间,总会心生怨恨,可即将离开,对这世间评价不过是可惜。匆匆几年,一瞬即逝,归整为零,这个世间自己正的来过吗?即将一段不知名明的路途,是地狱亦是天堂。像佛家所言,因果轮回,转世投胎。自己也隐隐期待,下一世轮回定要活的潇洒。 叔伯阿姨们为自己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幸运的是他们把叶筱和林磊葬在了一起。叶筱想着“生不能同衿,死同穴”这样也好。人死了以后,魂魄会在世上停留七天,这七天中叶筱哪都没有去,拿着林磊的照片看了七天。 今夜是她停留在这个世上的第七天,今晚的夜空异常的亮,远处却是乌云密布,这样的气象让叶筱很是想不通。 静静的夜晚,突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半个城市。在看向叶筱,只在叶筱飘过的地方留下了焦灼的气味和焦炭般的黑色。 叶筱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着她不懂的话。 “王妃的心思真歹毒啊,姬夫人她都敢打啊。” “嘘,小点声,要是被人听到你在背后议论主子,有你板子吃的。” “怕什么,这里除了你就是王妃了谁还会来这么破败的院子啊。” “你若是不听我的劝告,怕是你小命难保啊。” 叶筱还在消化着她们的对话,想着她莫不是在做梦,魂魄怎么还会做梦呢,正在思索着就听见慌乱的声音的声音“参见王爷。” “妄议主子该当何罪?”男人吐露的气息让人想到了寒冷的冬天,躺在床上的叶筱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叶筱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她所处在的地方,无论她怎样努力,眼睛就是睁不开,像是鬼压床一般。最后叶筱放弃了睁开眼睛。又听见了那让人感到冰冻三尺的声音缓缓传入耳朵中。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 轩辕冥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小丫鬟,性感的薄唇缓缓的说着来自地狱的审判决定。即使轩辕冥厌恶沈婼婧,但他也绝不允许丫鬟婆子在背后议论。 “古鑫,古垚,将这碎嘴的贱婢拉下去杖毙。”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是,王爷”说罢,两人便架起求饶的小丫鬟,走向刑房。 此人乃是今皇上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轩辕冥。先帝最宠爱的第七子,以东溟国谐音取名的轩辕冥,可见他的地位有多尊贵,不仅如此他还是东溟国的万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传言王爷与当今皇帝仇深似海,脾气古怪,性格暴戾,手段残忍,是魔鬼的化身,他冷酷邪魅,风流倜傥,常常留醉红楼尽管轩辕冥的名声如此不堪,依然抵挡不住少女们嫁入王府的心愿。 第二章 重新开始 轩辕冥的双眸若有若无的燃烧着怒火,一想到姝儿脸上的红红的巴掌印,他就忍不住想笑。但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轩辕冥处置了在门外碎嘴的丫鬟,抬脚便踢开了房门,愤怒的目光丝毫不掩饰的射在叶筱的身上。 今日早晨轩辕冥上完朝,刚踏如王府就听见有丫鬟婆子在说着姬姝儿的事,便招来管家问问情况。结果让他大为吃惊,姝儿居然被那个贱人掌掴了。那个女人性子还是那么火爆,能动手就绝不动嘴,还真是一匹野马。 “沈婼婧,别给本王装睡,起来”说罢便抬手去扯叶筱的头发,叶筱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依旧能感到轩辕冥的愤怒。 “”原来自己叫沈婼婧。 “怎么,这样都不想醒,不如本王帮帮你,有胆子伤了姝儿,便也要有胆子承受本王的怒火,来人。” “是,王爷”古鑫,古垚抱拳道。 “拿桶水来,把王妃叫醒”轩辕冥冷冷的说。 古鑫和古垚不一会儿拿了两桶水再次来到破败不堪的院中。 “泼!”轩辕冥无情说道。 叶筱无力反抗,只能承受两桶水的洗浴。 这时,身穿翠绿衣衫,脚踩莲花绣鞋,手戴雕花金镯的丫鬟,一双杏眼含泪,满脸焦急的说道“王爷,夫人她晕倒了,您赶紧到姝院看看吧”轩辕冥一听姝儿晕了,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大步流星的向姝院走去。 轩辕冥一脸焦急的来到姬姝儿的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美人一双秀美紧蹙着,双手不安的交叠在胸口上,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着,眼角的泪痕依稀可见,微弱的呼吸似有似无,这样的病美人他是提不起兴趣的。 轩辕冥看见姝儿这样,轩辕冥嘴角划过一丝嗜血,忍住了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的冲动,握着姝儿的手陪了她一下午。 叶筱的床上被泼了两桶水,这两桶水还真的泼醒了叶筱,原来有意识的叶筱醒不过来是因为沈婼婧还没有离开,如今沈婼婧彻底的离开了,叶筱也就醒了。至于沈婼婧为什么会死,叶筱也不知道,沈婼婧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她的记忆。也就是说,现在的沈婼婧就是叶筱,像出生婴儿一样的沈婼婧。 湿透的里衣紧紧的贴在沈婼婧凹凸有致的身上,乌黑的秀发规律的滴着水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前一刻还在二十一世纪,这一刻却在不知道的鬼地方。 叶筱学着轩辕冥喊道“来人”,不一会儿以个丫鬟模样的可人儿进来了,那丫鬟虽是穿着粗布麻衣,头戴着普通的梧桐木簪,却是难掩她清秀的容貌,一双桃花眼乌黑明亮,软绵樱桃小嘴,高挺的鼻子加上清新细致的嗓音,尤其是眼角的那颗朱红色痣,让人过目不忘。 叶筱想着一个丫鬟都有如此的容貌,且看她不急不躁,不慌不乱,便联想到了醒来之前的那个劝人的丫鬟。 “王妃有何吩咐。”丫鬟恭敬的回答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叶筱友好的问道。 “奴婢巧倩。”巧倩心中纳闷,王妃怎么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是好名字,备水,我要沐浴。” “是,王妃。” 巧倩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此刻叶筱躺在浴桶中间,放空自己思想,神游了一圈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如是想着,既然阎王不收我,还给了我机会重生,是否意味着我可以重新开始,忘掉二十一世纪,一切从零开始,在这个时代只有沈婼婧,没有叶筱,叶筱已经死了,我就是沈婼婧,沈婼婧就是我。 沈婼婧的脑袋一片空白,对这个地方她是陌生的,但她没有恐惧。她本来就是阳光开朗的的女孩,只是接受不了亲人的离世才浑浑噩噩的虚度每一天,现在她想通了一切,想通了她自己的价值,她会带着林磊的期盼找到幸福。而林磊也会在她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沈婼婧沐浴完后,换了件中衣,用麻衫将头发擦了擦,随后坐在梳妆台前,一眼望去,梳妆台上的首饰屈指可数,望向铜镜中的自己,隐约看见是个美人。因为用铜镜看不是很清楚,沈婼婧走向浴桶,拨开水中的花瓣,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禁呆住了。 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未施粉黛的她秀雅脱俗,肌肤娇嫩,香腮带笑,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不禁让人深陷其中,充满诱惑力的红唇让人想要一亲芳泽。沈婼婧收了收心神,便唤巧倩进来。 “巧倩,坐。”沈婼婧一脸讨好的笑着说。 “奴婢不敢。”巧倩一边说着,一边下跪。眼看就要跪在地上了,却被沈婼婧拦住了。 “你坐,我有事要问你,可能时间会久一点,怕你站着回话累。”沈婼婧如实说道。 “王妃言重了,娘娘想要知道什么问就是了,我一定如实回话。”说完巧倩还是站在王妃的旁边,不肯坐下。 “那我问了,如今的世道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通通如实回答。”沈婼婧一改之前的讨好笑脸,一脸严肃的问着巧倩。 “回娘娘,就奴婢所知,一共四个国家,东溟国、北昌国、南疆和西海岛。东溟国就在娘娘所在的国家,都城是丰都,先皇的第二子轩辕宸去年登基,大皇子和三皇子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夭折了,五皇子害了病也早早去逝了。皇上登基后便给皇子们都封王,奕王是六王爷轩辕奕,浩王轩辕浩是四王爷,东溟国还有位嘉月公主,轩辕芸霏。北昌和南疆奴婢不熟,至于西海岛,神神秘秘的,没有人知道在哪里。您父亲是东溟先皇特批将军王,沈战,母亲是第一世家徐琛少的妹妹,徐清菀,大将军只有您母亲一个女人,没有姬妾,只是如今您的父母都双双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呢?那我怎么会嫁给王爷?”沈婼婧想起轩辕冥不知觉就打了个冷战。 “回娘娘,奴婢也不清楚,你嫁给王爷只知道是圣旨,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巧倩真是摸不到头脑,娘娘自大醒来好向忘记的好多事情,她也不敢多问,将这疑问深埋在心底。 沈婼婧把从巧倩那里得来的信息一条一条的梳理了,她感觉自己突然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什么都是一团糟,王爷搞不懂,巧倩更搞不懂,还有那个什么姬夫人。沈婼婧双手抓了抓头发,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一个时辰后,沈婼婧缓缓睁开,看了看床帏,再一次的对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沈婼婧的命运从此便由我来改变。”再一次坚定自己的心,便唤来巧倩,问了时辰。原来沈婼婧一睡便睡到了亥时。叶筱高中便是优等文科生,对于古代的时间还是知晓的,很快沈婼婧就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沈婼婧睡了这么久,浑身都有些酸痛。她想着不如就去活动活动,顺便看看这座院子如何。沈婼婧打着灯笼接着昏暗的烛光看看她所住的院子,结果真是让她大跌眼镜,这是院子吗? 这就像荒废的烂菜园子,从院门进来正前面就有两棵梨树,门的左边高砖红墙,右边便是主人用来招待客人的厅堂,厅堂的后面便是几间卧室了院子后面便是一大片竹林了。除了有一个像样的厅堂和几间错落不一的住房看见这样的院子,沈婼婧不满的唤来巧倩问道“巧倩,怎么回事?王妃怎么可以住在这里?” “回娘娘,王爷和王妃是皇上赐婚,王爷不满王妃占了姬夫人的正妃之位,不喜王妃,所以便让王妃住在整个王府最破落的院子。” “原来是这样,你下去休息吧。”沈婼婧看着这样残破的院子,苦涩的笑了笑,双眼中流淌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已经夜半三更,沈婼婧便回房间歇息了。 第三章 初见九歌 弯月挂在天际,夜半子时,姝院中隐隐听到了轩辕冥声音,不似白天那般阴冷却是温柔似水。 “姝儿,本王虽然没有掌掴了沈婼婧,但是本王泼了她两桶水,有她受的,姝儿还痛不痛。”轩辕冥摸着被打的脸颊心疼的说着。 “王爷,姝儿已经好很多了,可不可以”姬姝儿美目含情的望着身边绝美的男子,却又害羞的地下了头,白衣罩体,修长如玉的脖颈下,只见一片酥胸半裹,浑圆的一对傲人双峰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双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姬姝儿忐忑的心,毫无规律的跳动着。 “姝儿,不好意思,瞧着脸红的很猴屁股一样啊,不过,本王喜欢。”说罢,轩辕冥绝美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目光并摸着姬姝儿的头,很好的隐藏了心里的恨意。 “王爷就会取笑人家,不要理爷了。”姬姝儿娇嗔道。 “别啊,姝儿若是不理爷,本王这心可是会疼了,像千刀万剐一般呢。”轩辕冥挑了挑眉,轻浮的说着。 “爷,让姝儿伺候您吧,姝儿不要爷疼。”说罢姬姝儿退去了身上披着的薄衫,露出自己雪白的肌肤。 “姝儿,确定不让本王疼?恩?”轩辕冥坏笑的在姝儿的耳边亲昵的说着,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不,姝儿,只让爷一个疼。”姬姝儿害羞的低语着。 “姝儿,闭上眼睛。”说着,轩辕冥的薄唇就盖住了姬姝儿的樱桃小嘴。轩辕冥还不忘用内力挥手息了墙角的宫灯。随后便点了姬姝儿的睡穴,借暗淡的月光,看向怀中人,剑眉不禁嫌恶的皱着,随即就推开了怀中的美娇娘,着一身中衣,静静的站在窗前。轩辕冥的目光望着远方,许是夜光无色,轩辕冥也静的像空气一般。没有人能看见明白这位冥王到底在想着什么。 再看沈婼婧,均匀的呼吸声,已经表明主人已经熟睡了。细看之下,沈婼婧的的眉头还微微蹙着。娇小的面庞因着秀眉微蹙,让人忍不住心疼。或许她又梦见了那件血染的洁白婚纱。 卯三刻便起来的沈婼婧,没有过多的梳妆打扮,一头青丝散在身后,再一次打量着这座院子。又失落的叹着气,来来回回的迈着焦急的步子,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突然沈婼婧停了下来大声喊着“轩辕冥,你个混蛋,枉为男子。”喊完后沈婼婧感到自己焦急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平静。沈婼婧为了让自己的心更加平静,准备再次大声的喊。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听见一道邪魅的声音说道。“丫头,再骂两句听听。” 沈婼婧循着那声音看去,院中的柳树间一道绯红的身影闪过,万绿丛中一点红,那么醒目,愣了愣神,再去看那道身影却发现,绯色早已消失在庭院之中。沈婼婧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去,不想却看见身绯红的那个人。 沈婼婧愣了一下,随后收了心神,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人。只见他身高七尺偏瘦,着一件绯色长衫,衣襟处用金线绣着朵祥云,宽大的袖口处却是绣着淡淡的傲骨寒梅,隐隐约约还能闻见梅香飘来,一头墨发整齐的套在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中还垂下两束绯色丝质冠带。 再看他的容貌,男生女相,真是梨花一枝压海棠,英俊潇洒赛潘安,血红色的眸子透着狡猾,不觉让人联想到雪地里的红狐是那么醒目,让人不禁目眩神迷。 他的皮肤不像正常男子那样,带着一点病态的苍白,本该薄厚适中的红唇,却透着樱花般的淡粉色。但是也不会影响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邪魅气质。整个人站在那里,绯色衣衫飘摇不定,好似开遍地狱中的曼珠沙华,红的嗜血。 “喂,看够了吗。”季九歌的语气像是在调戏着沈婼婧。他是王府后门偷偷溜进来,打算给轩辕冥找不快的,没想到在院墙外面的他听到了有人在骂着轩辕冥。他想何人如此大胆,竟这般辱骂轩辕,即使是自己恐怕也没有这等魄力,便越过高墙站那柳树枝上。他的轻功出神入化,不一会又转到了沈婼婧的身后。 季九歌看着面前出尘的美人,心不禁漏跳了一拍,他自称阅女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美人儿。她虽然没有金钗步摇,云锦烟纱,也没有胭脂擦面。额头方正娥眉细,笑靥如花惹人醉。不禁想起,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城国,在笑便是俘虏了他的心。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有美一人,宛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携臧”。乌黑靓丽的秀发轻拂着她娇俏的耳朵。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看着她朱唇轻启,他的心跳的更快了,想着那柔嫩的红唇是何味道。 “不够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沈婼婧听出了季九歌的意图,对着季九歌咧开了嘴角,笑的那么动人心弦便回了他一句那样的话,像是开在阳春三月的芙蓉,尊贵娇艳。 “在下季九歌,敢问姑娘芳名?”季九歌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心里还在琢磨,这样的绝色小丫鬟还是自己赶藏好,免得在被其他人发现了。充满算计的狐狸眸子眼巴巴的盯着沈婼婧。 “为什要告诉你,要是你给美人笑一个,美人儿我就告诉你。”沈婼婧又是调戏的看着季九歌的狐狸眼。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我现在就笑给你看。”说着就冲沈婼婧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他的弯弯的眼睛,和隐约可见的酒窝,沈婼婧不禁也跟着笑起来了。 季九歌看着她,好像看见了遗落凡间的精灵,一颦一笑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美人儿,我都笑了,这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恩,我叫沈婼婧。”说完,又冲着季九歌笑着。沈婼婧喜欢上了在季九歌面前笑着,还不忘挤眉弄眼的逗着季九歌。 “沈婼婧,沈婼婧”季九歌自言自语着,总是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我能唤你阿婧吗?”一脸期盼的看着沈婼婧。 “可以,我唤你九歌,全名唤着麻烦。”沈婼婧微笑的看着季九歌说道。 “求之不得,阿婧,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了,过几天来找你。”季九歌心里盘算赶紧向东方去要了她,这要他才会安心,要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恩,下次来不能空手哦。”沈婼婧一本正经的说着,眼中却是对下一次的相见充满的期待。 “阿婧想要什么呢?”季九歌望着沈婼婧,眉目含情的问道。他很是好奇的这样出水芙蓉的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物件,不过他心里想着不管阿婧想要什么他都会送给他,包括他的一切。 “美酒怎样,我们对月畅饮如何?”沈婼婧不禁想象着她和季九歌举杯对饮。 “既是阿婧想要的,我一定会实现,这是我们的约定,三日后,九歌定当携美酒与阿婧畅饮。”说完便施展轻功,跃墙而去,绯色的身影只留下了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 季九歌急匆匆的走向轩辕冥的的书房,本想着向轩辕讨了那丫头去,可他被告知轩辕冥和姬姝儿去了马场,无奈只好放下了这个打算,便去了红楼喝闷酒。 既是喝闷酒,那心中却是无时无刻的在想着轩辕冥府中的那个绝色丫鬟。那沈婼婧真是只可远观,求而不得。想着念着,也惟有此举才能消得心头愁。 第四章 主仆同心 沈婼婧看着季九歌离去,之前心里的愤懑和焦急也不在了,看了看时辰已经快巳时了便唤巧倩一起用过早膳,也只是白粥和几碟小菜而已。用完早膳沈婼婧让巧倩将一头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巧倩,你是谁的人?”沈婼婧望着铜镜中的模糊的自己,表情严厉的说到。 “娘娘说这话是何意啊,您是巧倩的主子啊。”巧倩想都没事想的径直跪了下去。 “哼,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儿,你最好说实话,念着以前的情分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想你亲口对我承认。”沈婼婧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直觉告诉她,巧倩有问题。她一直想不通其他的丫鬟都塞给管事银子自请调走,就巧倩一直照顾着她,本分的做着丫鬟该做的事。沈婼婧也曾看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她不信,这个丫鬟会无所图。 “娘娘,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您了”巧倩正说着,被沈婼婧扶了起来,她一脸疑惑的望向沈婼婧。 “我不喜人动不动就跪,坐着说吧。” “谢娘娘。”巧倩也不推辞便坐在凳子上,说着她埋在心底的秘密。 “奴婢是弃儿,从小被老爷捡来暗中培养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保护小姐,老爷一直告诉奴婢,奴婢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娘娘您,十岁的时候奴婢按老爷命令混入冥王府,老爷只让奴婢做好丫鬟本分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奴婢在王府做丫鬟的第六个年头,突然有一日接到老爷的命令,这让奴婢喜出望外,奴婢还以为老爷忘记了我这个暗卫,老爷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做王妃的贴身丫鬟,并且永久的忠心王妃,并在暗中保护王妃。奴婢真的只有娘娘您一个主子啊,您一定要相信奴婢。” “我凭什么相信,万一你着是捏造的呢,除非你” “奴婢知道了,奴婢愿意以死明志,证明奴婢说全是真的。”巧倩急忙打断沈婼婧的话,说着便右手运气,要朝着天灵盖打去。 “胡说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打断主子说话,胆子不小啊。”一边说着一边拦下了巧倩的右手,不想却被巧倩外露的真气所伤,不由大吐一口血。 “我只是想让你露几手,证明你是暗卫,这下好了,你是露了手,我却倒了霉。”说着便忍着胸口的疼痛随意擦了撒嘴角溢出的鲜血。 “王妃快吃了它,这个治疗内伤很有效果的”巧倩看见自家主子受了内伤,急忙从怀中掏出白色小瓷瓶中的丹药。沈婼婧看了看巧倩,似乎在问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巧倩看懂了主子的疑惑便说道“习武之人,身上不备点药怎么能行,这个药是老爷发给我们暗卫的,有的时候身上的药是可以救命的,有备无患嘛。” 沈婼婧吃了巧倩给的药丸,瞬间感到胸口处有一股清凉划过,长舒一口气,看了看巧倩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娘娘,奴婢能问你问题吗?”巧倩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问吧。” “娘娘,奴婢觉得您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感觉怪怪的。” “你主子我啊,梦到千年以后的世界,并在那里生活了好久,可能是我把梦中的习惯带到了现实中来了,所以呢,不用感到奇怪,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你也不用自称奴婢。” “娘娘,奴婢遵命”巧倩的心中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是暗卫的素养让她保持着一脸平静。 “巧倩能出王府吗?要是能出去,你把梳妆桌上的首饰当了去,换些银两,置办些当季菜种子和花种子,再买些衣服料子。看能不能找人让人在院中空地盖一个小厨房。”沈婼婧自顾自的说道着,没有看见巧倩那瞪大的双眼,满是吃惊的目光。 “娘娘,王府的所有物资都有管家着人去采办,其他的人要想自己买些玩意儿,必须得到王爷的同意,不然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呢,我看还是算了吧。对了,娘娘弄这些是打算干什么呢?”巧倩不明所以的望着沈婼婧。 “你家娘娘觉得咱住的的地方太破烂了,想要好好的重新收拾一下。这样,你去拿着桌上的首饰,去找采办的人,让他想法子弄上一块牌匾,其他的尽量也想办法弄到,不过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你去找人的时候嘴巴放甜点知道吗?”沈婼婧郑重的给巧倩交代着,眼底露出了满满的担忧。 “我知道该怎么做,娘娘放心。”巧倩心里盘算着,她的人脉关系可不是吹的,老爷早就交代她在冥王府建立自己的小势力。那采办的人可是她的小弟,娘娘要的东西可是轻而易举的。尽管是这样想着,巧倩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 巧倩依着沈婼婧的吩咐去找了那个小厮,那小厮收了一对珍珠耳坠子,便爽快的答应了巧倩的事情。 采办的小厮最晚明日就能带来沈婼婧要的东西,沈婼婧闲来无事要来了笔墨纸砚准备练练她的毛笔字,她有一个多月没有练字了,今日正好得空,拿起笔来在纸上认真的写着“上善若水”四个大字。 沈婼婧的字乍一看是行书,细看下来却又不是,有点篆体的感觉,她的字,浑厚有力,柔中带刚,筋骨具备,收放自如。看字如看人,可见沈婼婧还是向往快意人生,潇洒一世的生活。看着桌上的四个大字沈婼婧不禁有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思绪被以急促的脚步生打断了,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走出房间。 “不好了,娘娘。那个采办的小厮被王爷抓住了,听说他私下受贿,当规矩是儿戏,还与人私通,如今在王爷院中奄奄一息,此事还牵扯到了娘娘您。”巧倩一脸着急的说着,眼中全是满满担忧,她现在有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总觉的这件事哪里不对。 “别急,我们在这等着,若是今日没有人来,就说明此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若是王爷差人前来,便摊上事了。”沈婼婧明明自己也很不安,很焦躁,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很浓很浓。约莫一个时辰后,果不其然,此事还是牵扯到了她。 只见一小斯满脸不屑的看着沈婼婧,言语间没有丝毫应有的尊重。“王妃娘娘,王爷让你过去一趟。”说着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婼婧。 “前面带路,走吧。”沈婼婧也不介意这个小厮的傲慢无礼,她理解一句老话“狗仗人势。”想必着个小厮怕是某个人的走狗吧。沈婼婧没有让巧倩跟着,她想着,一个人出事总比两个人都出事的好,更何况她还有个王妃头衔呢,而巧倩只是丫鬟。 沈婼婧还自行来后还没有出过她的破院子,她自己也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参观所谓的冥王府。 随着小厮,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布局。一会穿过长廊,一会又绕过绿湖,一会又从花园经过,看见这样的景致沈婼婧心中不免怒骂轩辕冥了“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亭台阁楼,假山流水,他倒是会享受,不愧是东溟国的冥王爷,也只有他有这能力建造这么一个器宇轩昂又不缺乏小桥流水的府邸。”沈婼婧,突然暗骂自己一声“你还在夸赞那王爷啊,先保住自己的命吧,此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再回来。” 沈婼婧一边走一边在想着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暴风雨,走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王爷的院子。抬头便看见龙飞凤舞的“静苑”两个烫金大字,字如其人,这两个字,气势磅礴,龙威虎震却不失潇洒奔放。 第五章 东窗事发 这样的书法造诣堪称绝世无双。沈婼婧看出题字的人道出了她写字的意境,这院中的主人是否就是题字之人。 “快些进去,莫让王爷等急”只听得那小厮急忙催促着。沈婼婧收了心神,越过小厮,大有种故作镇静之意。她也无心去欣赏这静苑的阁楼宫阙,做了几个深呼吸安慰着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 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坐在主院上座的那个男人,约莫五十步的距离,看不清他脸上的面容,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不敢呼吸,如埋在雪山之巅的千年寒冰。逐步走进,男人俊逸的面容渐渐清晰,刀削斧刻的轮廓,眉飞入鬓,薄唇紧闭,一双剑眉之下有着一双狭长丹凤眼,可以清楚的看见眼底的怒气显而易见,仔细看看,会发现除了怒气还夹杂着一副看好戏的意思。 头戴着束发嵌玉紫金冠,身着玄色长袍,外套一件墨色轻质长衫,胸前用金线绣着四爪金龙,那金龙仅一双眼睛就让人遍体生寒,无不透着威严与至上。墨玉制成的腰带紧紧地扎在腰身,脚蹬一双龙纹紧靴。 因着男人做在椅子上,看不出他的身高,仅是坐着便有如此气势,不难想象男人站着时是何等的风姿绰越,风华绝代。 正当沈婼婧沉寂在男人所发出的低气压之下,男人紧闭的嘴唇带着丝丝寒意一张一合“跪下”男人看着面前的沈婼婧,淡扫蛾眉目含春,朱唇娇艳皓腕纤。折纤腰以微步,想着这个女人何时变了性子,走路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若是遇见这种情况必定冲上来和自己理论一番,大吵一架,为何今日她却如此特别安静?这女人现在学会了隐忍,还是她在谋划着什么。 男人右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底的狠劲显而易见,顿时男人又散发出了更低的气压。旁人还以为王爷是因为那小厮和王妃的事情而暴怒。男人英俊的的脸阴沉的可怕。“沈婼婧,你若是安安分分的,本王便放你一马,如若不然,本王便留不得你了。”男人如是想着。 沈婼婧着顶着低气压,一对倔强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妾身见过王爷。”双腿微屈,双手交叠的放在左侧腰身。 “沈婼婧,跪下”轩辕冥怒气冲天。 “恕妾身愚钝,妾身”沈婼婧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小腿一阵刺痛不由的向地面跪去。 “哼,本王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轩辕冥手捏一颗桌上的花生仁,指间凝聚内力,向着沈婼婧的小腿弹去。沈婼婧还不明所以她怎么就跪下了。 “你”沈婼婧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你赠那狗东西贴身之物意欲何为?”轩辕冥脸上虽布满了阴郁的面色,但心理却是对这个变化的女人充满了好奇。 轩辕冥正在书房处理政务,听得管家来禀报说是王妃与人私通。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而且还是堂堂冥王,怎能忍受头上有顶绿帽子呢,虽然这十有**是诬陷,但他需要给暗处的人做做样子。 “你说什么,我没有”沈婼婧的腿被花生打麻了,跪在地上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轩辕冥。 “没有?那你看看那是什么”修长的手指指向随意扔在地上的耳坠子沈婼婧看着那首饰想着。“这不是我让巧倩去贿赂那小厮的物件之一吗?”沈婼婧暗自想着,她感觉事情好像变得很严重了,又听见愤怒的声音在说“贱人,你就那么不甘寂寞吗?” 沈婼婧上次就对轩辕冥骂她是贱人极度愤怒,上次没有办法开口,一直忍者,这次又听见“贱人”这两个字,想都没想的打断了轩辕冥的话“你才是贱人”话刚刚说完只觉得脸上一痛,随后便感觉脖子上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渐渐的收紧。 沈婼婧只知道大口的吸气,双手捶打着轩辕冥,双目被憋的通红,眼泪聚集在眼眶之中,看不清对面的人是何表情。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泪也流了下来,滴在那只紧握沈婼婧玉胫的手背上。 轩辕冥猛然惊醒,看着手背上的眼泪,轩辕冥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沈婼婧趁机一把推开轩辕冥,急促大口着呼吸着新鲜空气,美目含泪的怒瞪着轩辕冥。 轩辕冥愣了一下,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松了手,对自己不敬之人抽筋剥皮也不为过。轩辕冥撇去自己心里道不明的情绪,他只是觉得这种情绪让自己很不舒服。 轩辕冥没有计较沈婼婧推他的事情,站在沈婼婧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王妃有失妇德,行为不检,更甚于辱骂本王,现杖责三十,以儆效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谁再乱嚼舌根,扔去后山喂狼。” 旁边的丫鬟婆子心里满是疑问王妃与人私通就打三十大板就算完了?尽管下人们一个个的惊讶王爷的决定,但谁也没有勇气去说出,毕竟后山那些饿狼可是会吃人的。 沈婼婧还没有从死里逃生中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命令,她都没有搞明白整件事情就被判了三十大板。她越想越生气,最终她的愤怒没有战胜她的理智,再一次对着轩辕冥大喊道“你凭什么打我,你是非不分,简直就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无情的被轩辕冥打断了“还不来人,拖下去行刑,还有把她的嘴给本王堵上,顺便将地上的狗东西扔到后山。” 看着沈婼婧被拖下去,轩辕冥的心变得沉重起来,他感觉今日的沈婼婧有些奇怪,不知为何今天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他的情绪,甚至让他冲动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轩辕冥不满自己的这种不清不楚的情绪,皱着他剑眉甩袖而去。 刑房内,板子声啪啪的响着,沈婼婧因为嘴里塞着不知道在哪拿的破布,所以疼的只能发出闷哼声,她都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打出了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板子还在继续重重的打在她血肉模糊的屁股上,额头的冷汗顺着脖颈一滴一滴滴在刑房的地上。沈婼婧终于熬不住,两眼一闭昏了过去。行刑的人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妃,两人相互看了看决定去禀报王爷。 轩辕冥看着来到书房跪着的两个下人,剑眉微蹙,薄唇紧闭,让人只觉喘不上气来,只能小心翼翼的呼吸。过了很久,那两个人终于听见王爷的声音,“什么事?”轩辕冥手上一边把玩着价值连城的夜光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那两个人忍着腿上的酸麻,恭敬的回答“回王爷,王妃挨不住板子,昏了过去,还请王爷明示,可否继续刑罚?” 轩辕冥的心揪了一下,打乱了他规律的心跳,夜光杯在他修长的指尖快速的转动着,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昏迷的样子,突然转动的夜光杯被他紧握在手中,闭上眼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说道“将王妃送到自个院子,让丫鬟好生伺候着,下去吧。” 两人弓着腰退出了书房,按着轩辕冥的吩咐,送王妃回了院子。轩辕冥将夜光杯移至眼前,看着杯口隐约可见的裂痕,一双丹凤眼陷入了沉思,什么时候她竟能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了,似乎今日的她很不一样,时而乖巧,时而暴躁,这样的沈婼婧比以前更是吸引人。 第六章 暗中赠药 巧倩自被王妃差回来等消息一直坐立不安,在院中来回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看向门外。当沈婼婧一身是血的被送到院中,巧倩的眼泪立马如泄洪一般的往下流,牙齿紧紧咬住水嫩的下嘴唇以免发出颤抖的声音,一双小手接过昏迷的沈婼婧,一步步走向卧室。 巧倩将沈婼婧轻轻的放在床上,因着臀部有伤,只能让沈婼婧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撕开黏在她臀部的衣衫,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在沈婼婧受伤的的臀部。巧倩吸了吸鼻子,立马去她的房间找上好的金疮药。 在巧倩去找药的过程中,轩辕冥避过王府的人悄悄地来到沈婼婧的房间,看着静静趴在床上的沈婼婧,一张小脸惨白的可怕,额头细密的汗珠黏着额前的碎发,再看向受伤的臀部还在渗着血,轻微的呼吸证明眼前的人还活着,轩辕冥看着这样的沈婼婧莫名的心疼,向前大跨一步,摸向沈婼婧的脉象。 ”奇怪她怎么会受内伤,原本着内伤已经快好了,如今又复发了,想必是那三十大板给引起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以致昏迷不醒。” 轩辕冥疑惑不已,一边想着一边从怀中拿出极品金疮药来,细心的给沈婼婧上着药,恐怕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是多么的认真,像是在呵护一件人间至宝一般。上完药轩辕冥右手运气,贴着沈婼婧的背缓缓渡过真气修复着沈婼婧受损的心脉。做完这些将自己专用的蚕丝云锦帕子盖在伤口处。蚕丝锦帕质地轻薄,透气性极好,很利于伤口的恢复。 轩辕冥不但是东溟国的王爷,而且还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邪医赢落,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邪医每一次出现都会是白衣胜雪,带着半张雕刻彼岸花的面具,所到之处都弥漫着醉人的奇香,江湖人又称他为半面阎罗,因为生死掌握在他一念之间,救与不救看他的心情。 怀有绝世武功和枯骨生肉的精湛医术仅仅两年时间邪医赢洛就在江湖上自立为王,建立了邪医药谷,朝廷也无可奈何,任其称王。江湖之中无人敢与之为敌,反之各大门派都在争先恐后的讨好着邪医药谷,希望求得一些疗伤圣药。所以邪医药谷的药不仅千金难求,更是万金难买。 轩辕冥上完金疮药后又在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玉盒,放在桌子上,用着诡异的目光看了看紧闭双眼的沈婼婧,然又避过王府所有的人回到了书房。静静的坐在雕花檀木大椅上,一遍一遍的想着自己刚刚的举动,暗自懊恼“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为何要避开呢?居然还鬼使神差的给沈婼婧去送那么珍贵的药膏。” 轩辕冥想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想通是何原因。看了时辰已经戌时一刻了,甩开那个想不明白的问题踏步向着姝院而去。 巧倩拿到药急急忙忙的回到沈婼婧的房间,却发现伤口处已经上了金疮药,也不再往出渗血了,还盖着一方锦帕。巧倩转身就向院子外面跑去,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便又回到王妃的房间去,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玉盒,玉盒不大一寸左右,周身还嵌着一颗颗的红色宝石,一股奇香从里面飘出来。 突然巧倩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大的嘴巴抑制不住的兴奋,随即就是满脸的疑惑“这可是邪医药谷的玉肌膏,珍贵无比,千金难求的祛疤灵药,是谁放在这里的,管它谁放的,好用就行。”巧倩拿银簪子试了试,药膏无毒,便仔细的将玉肌膏收着。 床的那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咕咕”巧倩走到沈婼婧身边,仔细的听着,原自家王妃娘娘饿了。也是,如今已经戌时一刻多了自家娘娘还未用膳,肚子叫也在所难免。巧倩不由得心疼沈婼婧,受了伤得仔细养着,但是那厨房的掌事分给王妃的用度竟连一等丫鬟都不如,王妃的身子正是要精心养着,那等粗茶淡饭娘娘怎么能受得了? 愁容满面的巧倩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娘娘吃好喝好的养身子,突然听到细小的**声“嗯水”巧倩立刻凑近前去听到沈婼婧要喝水,急忙在桌上倒了杯水仔细的喂着沈婼婧。喝完水后巧倩看着沈婼婧眼角的睫毛在煽动着,眉头微蹙,不一会沈婼婧就缓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沈婼婧刚睁开眼就看见双目含泪的巧倩不由得有些吃惊。虚弱的声音安慰着巧倩“好了,再哭你的桃花眼就成牛眼了,那可就没人愿意要你了”巧倩听完沈婼婧的话顿时就止住了眼泪,“娘娘您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啊”这时巧倩又听见沈婼婧肚子的咕咕叫声,心疼的说着“王妃,您等等,我去厨房拿吃的来。”说完便出了房门,去了她自己的房间,拿了她大半年的积蓄走向厨房。 沈婼婧趴在床上等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巧倩端着鸡肉粥和芙蓉糕还有桂花酥进了沈婼婧的房间。沈婼婧老远就闻见肉粥的香味,肚中的馋虫早都被勾引的上蹿下跳,便立即让巧倩喂着她将那肉粥吃进肚中。喝完肉粥沈婼婧又用了几块芙蓉糕和桂花酥,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要说沈婼婧除了练字最爱的便是吃各种各样的食物。沈婼婧只感觉到她的舌尖一会儿残留着荷花的清香,一会儿又是浓郁的桂花香味,好不惬意,真是回味无穷。沈婼婧还想再吃一块,却尴尬的发现一碟芙蓉糕已经被她吃的干干净净,再看桂花酥也是一块不剩。 吃饱喝足后的沈婼婧满脸洋溢着幸福的趴在床上,要不是臀部一阵一阵的瘙痒,她都差点忘记了身上的伤。沈婼婧刚感觉到的幸福一下被冲的烟消云散,她感觉自己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沈婼婧仔细的想着今日的事情,她去静苑之前好像听到丫鬟婆子在很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事情,只听见王妃什么私通什么的。现在看来,自己被打恐怕不是因为采办的事情,是什么能让轩辕冥如此愤怒,前前后后联想起来,再想到轩辕冥说的那些话,原来这与小厮私通的人正是自己。 她就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厮何来私通一说,她是被人陷害的。巧倩怕是一出这个院子就被人盯上了,然后暗中的人再来一招无中生有,真真假假,想借轩辕冥的手杀了自己,只是暗中人没有想到轩辕冥竟然没有如他们计划的杀了自己,只是打了三十大板而已。 她想不通私通这么大罪名只是三十大板就不了了之,不是应该沉塘的吗?她甚至有些怀疑陷害她的人是轩辕冥,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三十大板,轩辕冥只想要自己成为人尽可夫的贱人。换个角度想轩辕冥没有必要为了抹黑自己而搭上他的名声,也许此事轩辕冥也是受害者呢? 如果轩辕冥也被算计了,那这暗处的人更可怕,连王爷都敢算计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失宠王妃呢。 或许沈婼婧之前就死在了他们的手中,只是他们为何要杀了沈婼婧呢?如此想着,她的背后冷汗不断,自己的处境尽然如此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毙命。这个王府每一处都充满了算计,这一夜沈婼婧趴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保住她的小命,一夜无眠,直至卯时才合眼睡去。 今晚一夜无眠的何止沈婼婧一人,轩辕冥从姝院回到静苑的书房,拿着那被他捏出裂痕的夜光杯愣愣的出神,满脑子都是沈婼婧苍白的小脸。轩辕冥走到窗口看着沈婼婧的院子的方向,想着她的伤口还痛不痛,有没有好一点。 第七章 公子孟三 这一夜,轩辕冥就傻傻的站在窗口想象着沈婼婧表情和动作,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像冰面一般阴冷的眸子有了一丝裂痕,就像手中的夜光杯一样因为某些事情而破裂。 暗卫们看着自家主子呆呆的望着窗口出神,浑身的每一根筋都拉得很紧随时准备战斗,因为主子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若是此时有人刺杀主子,即使主子的功夫出神入化也难挡刺客偷袭,所以暗卫就得绷紧神经,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姝院中姬姝儿一改往日的柔弱不堪,凶狠的目光丝毫不见遮掩,脑子飞速的转动着。那沈婼婧竟是如此命大,上一次故意激怒她,让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好趁机下毒给她,没想到,那毒娘子的秘制毒药居然没有毒死她。那沈婼婧脾气虽然火爆,看着没头脑,但是她警惕性极高想要再一次下毒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一次私通的罪名都没有要了她的命,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幸运,只是王爷为何要这样做。姬姝儿有些想不明白,按常理来说,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实在是想不出来王爷放过沈婼婧的理由。 姬姝儿的思维突然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姬姝儿,你真是胆大包天,你的任务完成了吗?”姬姝儿看着面前全身被黑色衣服包裹的男人,轻蔑嗤笑的说“你算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我的事不用你管,赶紧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轩辕冥的王妃,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红楼的头牌还想麻雀变凤凰,即使你除去了沈婼婧,你以为你可以如愿的坐上王妃之位?真是不自量力,蠢货。” 黑衣男人不理会姬姝儿耻笑,自顾的说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好像在笑着面前女人的悲惨结果。男人又继续的说着“你最好别再有所行动了,主上的任务若是完成不了,你我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这段时间你安分点,只需扮好你的姬夫人就行,什么事等朝会完了再说。”带着警告之意说完这些话,男人便如一阵风跳窗离去,仿佛不曾来过。 姬姝儿因着男人的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大骂一声“阉人”便躺在软榻上闭目思索。 太阳日上三竿,照的破落院子也好似有了朝气。沈婼婧揉揉僵硬的脖子,抻直了手臂。忽的发现屁股上的伤好像不那么严重了,不禁用小手捏了捏,却发现她屁股上盖着一方锦帕,将那锦帕仔细收着一会子还与巧倩。沈婼婧还以为帕子是巧倩帮她遮着伤口的,殊不知是某人特意留下来的。沈婼婧试着下床动了动,她发现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不是很大的动作。心中不禁感叹着巧倩的灵丹妙药,还想着在向巧倩讨要些备用。 沈婼婧自己洗漱完毕,就见巧倩端着一盅牛肉羹和一盘酱鸭肉,向着房间走来。沈婼婧抬脚就迎了上去接过巧倩手中托盘,小脸凑近前去深深的吸着饭菜的香味,一张小嘴还在念叨着“要是有薄饼就更好了,不过这样也可以。” 沈婼婧只顾饭菜而忽略了巧倩满脸的忧愁。不一会的功夫,沈婼婧就将饭菜一扫而光,只留下油脏的碟子碗筷,满意的揉揉自己的小肚子,不想目光瞥见心情沉重的巧倩。 “巧倩,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要放在心里。”沈婼婧美目中满含担心. “没有,我没有什么事,怕是昨晚没有睡好,一时出了神。”巧倩心虚的回答着。她可不能让王妃知道这些饭菜是她用自己的积蓄换来的,如今她的钱财所剩不多,大概还能再换两顿,一时想着以后的膳食不想却露出愁绪,还让王妃发现了,不由得暗自懊恼。 “巧倩,你觉得能瞒得住我?”沈婼婧不满的说道。 “我娘娘,厨房那边的管事一向在克扣我们的膳食,我看您的身子得仔细养着,便自作主张用积蓄去换了较好的食物,钱财我快用光了,明天的饭菜怕是没这般好了。”巧倩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沈婼婧都没有听见。 “什么,你个傻丫头,怎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你月俸不多,好不容易攒下了,何必为了我唉”沈婼婧气的直拍桌子,柔荑般的小手通红通红,就说这几顿饭菜怎么和之前相差甚远呢,原来是这丫头干的好事啊。“罢了,你去拿两套小厮衣裳来,带我翻墙出府,这对你来说不难吧。”巧倩照着吩咐去向旁人借了两件小厮的衣裳,一盏茶时间两人换下了女装,拿了几件首饰就出了房门。 巧倩早就算好了时间,未时一刻,趁着侍卫换班的空挡,寻以一处翻过墙也不会有人的好地儿。主仆两人来到墙跟处,巧倩双手环着沈婼婧的纤腰,提气便轻松的翻过了高墙。巧倩低着头一脸怯懦的跟在沈婼婧的身后,不想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巧倩没有注意到,娇俏的鼻子狠狠的撞在了沈婼婧的后背上,疼的她满眼泪花,一脸委屈的看着沈婼婧。 沈婼婧被巧倩的模样逗的笑弯了腰,“乖,不疼了,爷给你吹吹。”说着就像饿狼一样扑向巧倩。 “娘娘,别闹了,巧倩不疼了”一边躲开沈婼婧张开双臂的怀抱。 “巧倩,再胡说本公子便要惩罚你了。记得你家公子叫孟三。”沈婼婧还不忘敲打着巧倩的头。沈婼婧还想着以后若是用男子的身份做事可是会省去很多麻烦,顺便给自己取了男子的名讳。 “是,公子,那我叫什么呢,公子也给巧倩取个名字吧。”巧倩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公子,期望公子也能给她取个好名字。 “那就阿飞吧,简单好记。”说罢就朝着不远处的云裳阁走去,还不忘唤正在身后发呆的“阿飞”。 一身小厮打扮的沈婼婧刚一进入云裳阁就发现里面除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伙计在也没有旁人了,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锦缎华服。那店中的伙计也算是个机灵的人儿没有势利眼,看见有客人进来急忙起身相迎。“客官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就是。”那伙一脸谄媚的笑着。 “就那套吧”沈婼婧指着货架上的一套衣服。 沈婼婧换好衣衫,碰巧巧倩也到了这云裳阁,只见一少年身高五尺有余,比平常男子矮了不少,光洁白皙的脸庞,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只是那对乌黑深邃的眸子却是那样的熟悉。 一头青丝用着普通的竹簪子固定在头顶,俊美的脸上一抹不拘世事的微笑着,额前的碎发更显的此人放荡不羁。绛紫的暗纹袍子完美的衬出了眼前英俊男人的风流儒雅带点浪荡不拘。 “阿飞,看够了没,若是看够了就去结账。”说完便大步流星越过巧倩,踏尘而去。向店家借了些青黛和竹簪子,改变了自己的眉形,随意挽了个发髻,迈着男子的步伐,走了出去,不想就遇见了巧倩那丫头。 巧倩呆呆的回味着刚刚那个男子的话,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拿首饰抵了那银子,赶忙追了出去。 “公子,等等阿飞”巧倩在沈婼婧身后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喊着。追上公子的脚步,就看公子妖媚的笑容,看的她都痴了。 “别花痴了,口水流出来。”沈婼婧看着面前花痴的丫头,不禁叹气,本以为这暗卫有几分过人的本领,不想这个巧倩纯粹的一丫头气息,没点暗卫的气质。之前看她那样恭敬的表现,恐是表象而已,这才是那丫头的本性吧。 巧倩下意识的就去擦樱桃小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虽是有三分生气,可她也只能憋着,谁让她自己看痴了主子呢,更多的还是省着自己的气,跺跺脚跟着主子步伐在大街游走。 第八章 闹市摆擂 沈婼婧今日出来本是自己亲自来采办,靠人不如靠己,是得抓紧时间把院子拾掇拾掇,看着破败的院子,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巧倩将首饰全部换了衣衫,现如今没有钱财如何去采办,不禁懊恼自己为何就挑上了这件衣衫,估计那些首饰值二三十两银子,也就是这件衣衫就花了她二三十两,沈婼婧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双眉狠狠的皱着,眼底满是后悔。 “快,快那边有擂台。”只见街上的众人都向前拥去,你推我搡,不一会整条街就万人空巷了。 “阿飞,走我们也去看看。”刚刚还紧皱的墨眉此刻已经舒展开来,嘴角的笑意看的出来沈婼婧心情很好。擂台,不知会有何样惊喜,总觉得自己今日不会空手而归。 隔着聚集的人群可以看见擂台上方挂一横幅,上写“以文会友觅知己”几个大字。那字刚柔并进,遒劲自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只听得摆擂之人雄浑的声音“老夫徐秉程,受浩王之托,在此摆擂下擂台,望求得才华横溢之人以心相交,今日在此打擂之人,无论成功与否,均可获得十两纹银,今日若有幸打擂成功,老朽即刻送上千两纹银,奉为坐上之宾。” 徐秉程一身暗灰色的袍子,外套一件玄色外衫,虽已是中年,但脸上皱纹并不是很多,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细看之下,不难想象徐秉程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众人都唏嘘不已,这位徐老爷可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十两纹银,够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了。 “这徐老爷是何来头?”人群之中有人问着。“ “这你可不知道了吧,这徐秉程可是二十年前名动丰都的大人物,曾以一诗一画不知迷了多少位千金大小姐,当真是才貌双绝的一代豪杰,以他当时的成就,算官拜丞相都不为过啊,只是不知为何正当他备受瞩目之时却突然消失了,没想到二十年后竟又在丰都出现了,不但如此,传言,这徐秉程和第一世家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沈婼婧听到这里却想的是另一层意思。想来这浩王是想招贤纳士啊,只是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徐秉程,浩王他想干什么。 “在下不才,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可否告知这擂该怎么打。”一书生模样打扮的年轻公子,好一个清朗才俊。 “好说,好说,诸位且听,这第一关是对对子,第二关则是作诗,第三关老夫暂且买个关子,望诸位见谅。” 擂台底下满是看热闹的人,这种场面的文斗这辈子估计都看不上,众人一个个的竖起耳朵,瞪大双眼的盯着擂台。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前辈,请。”书生抱拳作揖。 “不用,年轻人你先来,莫让旁人笑话了去。”徐秉程神态自若的挥了挥手。 “那晚辈就客气了,前辈请听凤落梧桐梧落凤。”书生一张口就艳惊四座,众人虽是普通人家,但对于对联也是略知一二。 “珠联璧合璧珠帘”那徐老在台上走了三步,便对出了书生出的对子。“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徐老满脸笑容的看着书生,这书生不错,居然能出这般对子,只可惜太过急功近利了,第一对便如此不留情面,若是我对不上来,岂不是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既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也无需留他情面。 “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书生花了好长时间才对了出来,显然这一对,他有些吃力。 “松叶竹叶叶叶翠。”这书生怕是江郎才尽。 “秋声雁声声声寒。”徐老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风声水声虫鸣声鸟声诵经声”徐秉程笑脸依旧。“年轻人快些对吧,这个不难” “谢前辈,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再请前辈听对” “莫急,老夫这对可还没有完呢,”徐秉承打断书生的的话,转身拿了盏茶,细细品着,暗沉的眸子满是算计。 “前辈这是何意?”书生不满自己的话被打断了。 “你且听,风声水声虫鸣声鸟声诵经声,总和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放下茶杯,走到擂台中央,浑厚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想不到前辈竟是这等出尔反尔之人。规矩乃是一人出一对,对不出则为输。前辈这样恐是乱了规矩。”那书生,面带绯色,说话间有着些许激动。 “坏不坏规矩得由诸位做主。”说罢抱拳向着台下之众满是诚意的说道。 “不算不算。”只听得众人异口同声。 “年轻人,你可看见了,老夫可不是坏规矩之人,反倒是你,做不出对子,你可就输了,还请跟随小厮领了赏银就是。”徐秉程似乎已经认定了书生必输无疑。 “前辈又怎知在下做不出呢,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书生一会子便满头大汗,面露尴尬,一双黝黑的眼睛来回转动,好不着急。 “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山峦色。”正当书生不知所措,清如流水,温文尔雅如同空谷之音从擂台底下传来。那人缓慢的从人群中走向擂台,绛紫色袍子紧紧包裹着瘦弱的身躯,面带桃花,色如秋月。 那人生的风流韵致,目送秋波,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可惜他的气息像是女子一般,即便如此,台下的姑娘们也都羞红了脸。此人便是男扮女装的沈婼婧,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妖媚一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今日之后孟三将无人不知。只因她这一笑,姑娘们的脸更红了一个个的低着头,故作矫情。 “学生孟三,一时心痒难耐不问自答,还请先生原谅则个。”沈婼婧抱拳作揖,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含笑赔罪之意。 “无妨,老夫求之不得,怎会怪罪。”徐秉程满眼带笑,这小伙子不错,才思敏捷,进退得当,难得谦虚只是这身板未免太过羸弱。 “先生严重了,不知学生这一对可好。” “堪称完美,只是老夫的对子还未结束,孟公子可有兴趣对上一对。”徐秉程的双眼亮如狡兔。 “先生客气,还望先生指教。”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风声水声虫鸣声鸟声诵经声,总和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徐秉程满目期待。 “恩,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山峦色,有色皆空。”沈婼婧略作思索。 “好对!”台底众人喊道。 “一目不明开口便成两片。”徐秉程不理会众人拍手叫好,自顾出着对子,但是心里对着个少年更是赞赏不已。 “二头割断此身应受八刀。”沈婼婧不急不躁。 “墙上挂珠帘你说是王家帘朱家帘。”徐秉承上联一出,众人再度拍手叫好,这可是拆字联,难度不小,不知那少年可否对出。徐秉陈此刻已被孟三的才情所吸引忘那规矩是一人出一对儿。 “半夜生孩儿我管它子时乎亥时乎。”众人沸腾了,只听得太下各种掌声,叫好声。沈婼婧却是淡然而站,面色平常。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风风雨雨,清清冷冷。”这一上联将众人的情绪推到极致,更是满目期待的望着孟三。 “先生且听好了,蝶蝶鹣鹣,生生世世,长此朝朝暮暮,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喜喜欢欢。”众人大喊“绝对,千古传唱。”拍手叫好。 “诸位请安静,这第一关,孟公子胜。”徐秉程如是说道。果真是青出于蓝,只是孟三一双深邃无底,狡如灵狐的眸子怎生的那样熟悉。众人又是一阵掌声,那巧倩此刻一脸崇拜的看着孟三。 “不知先生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老夫好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孟公子今日不如就踢了这擂台。”徐秉承长舒口气,眼中满是激动。 擂台之上早已不见先前书生的身影,听得孟三爽朗的大笑,不紧不慢,一张小嘴,一开一合“学生谨遵先生之命。” 第九章 又见九歌 街头,一辆豪华的马车中男人绝美的面庞,双目寒气,让人望而生畏。深沉的暗眸望着热闹的人群,骨节分明的手指规律的敲打着车中的矮桌。半盏茶时间,暗卫来报“启禀王爷,是浩王在此摆擂,以文会友,台上之人是徐秉程和孟三,那孟三胜了第一关。” “下去吧。”寒冷的眸子,嗜血的笑容。老四想干什么,简单的“会友”吗?居然找到徐秉程为他办事,本事倒是不小,孟三,能与徐秉程同台想必有几分才华,不过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了。轩辕冥吩咐小厮赶车回府。 闹市中,擂台上的沈婼婧自信张扬,对徐秉程却是谦虚的紧。 “还请先生继续出题。”沈婼婧不骄不躁,心平气和。 “第二关,你我二人只需作诗一首,以荷为题,写与纸上,胜负稍后再议如何?”徐秉程临时改了第二关,本应两人互相斗诗,强者胜。徐秉程更想看看孟三的书法,便有此提议。 “还请先生准备笔墨纸砚” “那是自然,来人备案,上文房四宝。”说着见几名小厮抬了案牍上台。 台下之人今日可算是饱了眼福,那徐秉程的字当时大受追捧,文人墨客千金不得求,世家子弟更甚于争得的头破血流。那台下便有几名子弟,他们盘算着一会子将那比试的诗字求了去,毕竟这种事可与而不乐求。 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盏茶之后,台上二人已经完成了各自作品。徐秉程迈步走向孟三,只见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绿塘摇艳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萍。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着下笔苍劲有力,笔酣墨饱,笔势雄健洒脱,这孟三看似瘦弱,不想写的一手刚劲之字,书法造诣如此之高,自叹不如。再看向自己的诗字“斜雨飞丝织晓空,疏帘半卷野亭风。荷花开尽秋光晚,零落残红绿沼”中虽有龙腾虎跃之势但还是比不得孟三柔中带刚之劲。 “诸位请看”说罢便拿起了孟三的作品向众人展示,只听得台下赞美之声不断。 “孟公子当真才貌双绝,学富五车,虽是咏荷诗不分上下,但这书法老夫自愧不如,这第二关,孟公子是过了。”徐秉程故作惋惜,心里不禁对孟三生了收为门徒之意。 “学生不敢,先生严重了。”沈婼婧抱拳作揖,满是谦虚。 “不知我等可有幸收藏两位大家之作。”台下一青衣男子问道。 “抱歉,兄台,在下已然决定将着诗字赠予先生。”沈婼婧决然拒绝。 “是在下唐突了额,望孟公子见谅”青衣男子满是失望。 “兄台客气,不知先生的第三关怎样算过。”对着青衣男子抱歉一笑,转身看着徐秉程。 “孟公子如此才高八斗想必这第三关怕也是公子的囊中之物了,你且听好,何为百姓之位?你的答案若是让我满意自然胜出。” “先生出的题未免大而空,我等在此作诗玩乐,何必牵扯治国之根本,还望先生见谅,此题恕不回答。”沈婼婧故作愠怒。 “孟公子不必动怒,老夫只是想看看公子可否入仕途为国家出一份力而已,既然公子不愿多说,那老夫重出一题可好。”徐秉程以退为进,加之扣上为国效力这么大一顶帽子,量他孟三也不敢不答。 “先生严重了,学生这就作答便是。”这徐秉程还是老奸巨猾,好大的一定帽子,若是自己不会答便如他那样所说不愿为国效力,传出去必是麻烦不断。“先生请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无奈只能凭着记忆念出这几句。 徐秉程大吸口凉气,只觉这孟公子年少轻狂,竟将君王置与百姓之后,他难道不怕皇帝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尽管他说的与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但在这等大庭广之下怎能如此不知禁言。这孟三当真是可造之材,事以至此,只希望皇帝不问罪于他。 “孟公子真是见解独到,老夫宣布孟公子即为老夫坐上之宾。”众人满是兴奋,拍手称好。“还请孟三公子入府用膳。”徐秉程满心诚意的邀请孟三作客府上。 “先生不必如此,学生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下次定当登门拜访,望先生成全。”沈婼婧估摸着这“府上”怕是去见浩王,她可不想和朝廷的人有过多接触,毕竟她上台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名和钱。如今木已成舟,她也不便多留。 “孟公子既有要事在身,老夫也不强留,来人将纹银千两换为银票赠予公子”徐秉程惋惜不已。 “如此,学生谢过先生。”沈婼婧躬身作揖,满目歉疚。 一场精彩绝伦的擂台赛以孟三胜出而告终。但孟三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这个东溟国迟早有他孟三的立足之地。 “公子,您何时有这般才华了,阿飞怎么不知?”巧倩跟在沈婼婧身后一张小脸写满了疑问。 “你管它作甚,我们现在有钱了,走,公子带你去红楼吃花酒去,听说那里的姑娘个个**入骨啊。”沈婼婧不知如何回答巧倩只能准一她的注意力。 “公子,您可是女儿身啊,怎能去那等烟花之地。”巧倩不满沈婼婧要去寻花问柳,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唉,此言差矣,去那红楼可不一定去找女人,本公子可是去找钱的,懂吗?阿飞。沈婼婧想着,这丫头也太好忽悠了,这么快就抛开可她的疑问,而她去红楼也不说说而已。 刚刚万人空巷的大街上此刻已经恢复正常,卖货的小摊小贩,也在热情的拉拢着走在街上的顾客,多赚些钱财,就以早点收摊回家。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的脚步急促,有的逗弄着手上的鸟儿,还有的在小摊前面挑着自己喜爱的物件。 沈婼婧穿过人流,步伐轻盈,嘴角依然噙着淡然的笑。丰都中最大最红的妓院“红楼”,门口只站着两个龟奴,朱红的大门朝街而开,只是瞥一眼,就能看见楼内的装饰以大红为主。 沈婼婧刚到门口就看一身姿绰约,风情万种,虽是中年妇女却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妈妈手捏丝帕摇曳身姿的走了过来“呦,我说今个怎么见着彩云了,原是有贵人要来啊,好俊俏的公子,公子里边请,妈妈让花魁来给您唱曲儿。”勾魂般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紫衣公子,手中的丝帕轻拂着那俊美无双的脸。 沈婼婧双眸带着隐忍的怒气一扫而过,看的妈妈下意识的地丢了丝帕,不理会那妈妈径自跨过门槛,“立即让花魁来陪本公子喝酒。”妈妈一脸谄媚“是,是。”还不忘让龟奴领着沈婼婧去上好的厢房。 “小女子梦蝶,拜见公子。”做在主位上的沈婼婧闭目养神,思考着她下一步的打算,只听得黄莺出谷,似水如歌的声音。 沈婼婧慵懒的睁开美目,那女子一身鹅黄色轻纱外套,着抹胸绣花襦裙穿与身上,一双媚态十足的双眼,看得人想要将之压与身下,狠狠疼爱。若为男子,必定也想要一亲芳泽。 “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在下仰慕姑娘琴艺,不知在下可否听得姑娘的琴音。”沈婼婧看那梦蝶的目光无不透着乞求。 “能得公子欣赏,是梦蝶的荣幸。公子稍等,梦蝶这就取那瑶琴奏与公子。”梦得福身告退,真是婀娜多姿,轻盈体态。这公子生的俊美,温柔如水,那嗓音也似林间清泉一般,尤其那一双眼睛,让人流连忘返。 “阿飞,坐下来用些酒菜,如今已酉时了,怕是你也饿了。”沈婼婧优雅的那拿着筷子夹着面前一桌的酒菜。 “哪个不长眼的叫了梦蝶弹琴唱曲儿。”未见其人,但见其声,邪魅的声音夹着些许怒气,还没缓过神来,紧闭的房门被一绯色身影撞开。 第十章 月下春色 那人正是季九歌,依旧一袭红衣,张扬不已,红色眸子因着怒火显得更加红艳。龟奴小厮没一个敢上去拦着,只因那人算是这红楼的半个主子。 踢开房季九歌门眉目间流淌的是惊讶,只见先前的怒气早已消散如云烟。看着面前风流俊美的公子哥,季九歌一眼便看出来那人是沈婼婧,随即满脸嬉笑“阿婧真是调皮的紧,怎换了男装来逛红楼了。” “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沈婼婧朝着门口的小厮龟奴说道。 龟奴躬身退下还不忘关了房门。那巧倩也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沈婼婧身后,安静的像是空气。 沈婼婧摆手让季九歌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女儿红,敬酒给季九歌“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孟三,不是你口中的阿婧,一杯酒一个朋友,相逢即是缘。“说罢将杯中的美酒送口中,真是齿颊留香,好不惬意。 “孟三?好,孟三便孟三,你着个朋友我季九歌是交定了,干。”季九歌虽万分确定面前的孟三就是阿婧,可看着阿婧一脸不悦,他也没有再去追问,既然阿婧不想让人知晓,那他便是当做不知吧。他倒是想瞧瞧他的阿婧想做什么。“还有,你便唤我九歌就是。” “恩,那九歌可否告知你刚刚是因何事发怒,竟气的踢我房门,莫不是那蝶舞是你的人。”沈婼婧那一脸笑容,看的人浑身发毛。 “阿婧,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你要相信我,我,,,我可以对天发誓。”那季九歌听完沈婼婧的话着急的语无伦次,心跳加快,红狐般的眼中小心翼翼,就怕是面前的人儿误会了什么。 “九歌的记性还真是差,我叫孟三,不是阿婧,再要说错,我孟三便没你这个朋友,”这般轻易被九歌认出,看来得弄张人皮面具了,若是被其他人知晓怕是不妙。沈婼婧想着如何才能遮掩身份,对季九歌也只是开开玩笑。 “别,我错了,孟三,你不是阿婧,是孟三,那你信我吗?”季九歌反应过来,阿婧真的是不想别人认出,恐是自己也不可以,不禁心中堵得慌。 “九歌都如此澄清,我是不信也不行了。来喝酒,顺便唤那梦蝶弹弹曲如何?”沈婼婧挑眉看着季九歌。 “阿三可真会享受,我这就差人唤她过来。” “阿三?随你罢。只是一个称呼,九歌小弟阿三敬你。”抬手又拿起酒杯喝酒,不想被那季九歌伸出的右臂拦住了。 “阿三,这可是上等女儿红,后劲大着呢,别贪杯,若是想喝酒,我叫人去拿我自酿的青梅果子酒,那酒入口甘甜,喝再多也不会醉人。”季九歌看着双颊微红的阿婧,怕是在他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杯了。 “好啊,下次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婼婧感到自己头有些发晕,便赶忙告辞了季九歌,唤着阿飞急匆匆离开红楼。 季九歌实在放心不下,一路偷偷尾随,不想还是被沈婼婧发现了,只因他和她相距不远,想不发现都很难。 “九歌原是喜爱跟踪别人,真是让孟三意外啊。”沈婼婧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季九歌心里一紧。 “阿三误会了,我也是在逛着着条街,碰巧走在这里,不信你看我正在挑选玩意儿呢。”说着就随意拿起身边的小摊上的物件给沈婼婧看,希望沈婼婧可以相信自己。 “是吗?那阿三还真不知九歌竟对这样的物件爱不释手,改日阿三一定送九歌一大推。”沈婼婧双眼盯着季九歌手里的绣花肚兜,满是嘲笑。 “不,这,不是,我,阿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季九歌啊季九歌你今日怎会如此这般出丑,竟然,唉,自从碰上沈婼婧你便不再是你,只是为了那一抹倩雅的身姿。季九歌羞红了脸,赶忙扔了手中肚兜,尴尬的向逃命一般离去。 “阿飞,扶着我,许是那酒后劲上来了,咱们赶紧回府吧,今日算是白出来了,什么都没买到,那小厮的衣服回头赔给他们吧。”巧倩扶着脚步虚浮的沈婼婧。 待二人翻墙回到院中,已是亥时一刻。 轩辕冥耐着性子哄了姝儿睡觉,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月色醉人,轩辕冥看着如此柔和的月关,淡淡的思念涌上心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他想起了他的父皇,他的母妃,只是在这样的月圆之夜他只身一人,漫无目的的走着。那月光也将轩辕冥照的几分柔和,没有了往日的一身冷气。树影婆娑,微弱的夜风也带着思念,让轩辕冥沿着小路随着心走。 轩辕冥抬眼望去,不知不觉走到可沈婼婧的院子,正想推门进去,不想那院中主人将门锁了去,轩辕冥想都没想提气就越过高墙,一抹黑影在月光下是那么醒目。 习武之人的惊警觉让巧倩摒住了呼吸,细细的听着院中的动静,还好自己在娘娘房间中守着,暗自松口气,只要有她在任何人别想伤害王妃娘娘。巧倩只见一黑影闪过,动作快如闪电,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后颈一痛晕了过去。轩辕冥不解自己着古怪的行为,感受着自己加快的心跳,不由剑眉微蹙,凤眼之中满是疑问。 “嗯”一声娇弱的声音听得轩辕冥春心荡漾,看向躺在床上沈婼婧。半遮半掩的缎面锦被盖在那身如玉,臂如藕的娇躯身上,酥胸半露,走近前去若有若无的酒气更添几分妖娆。透过窗口的淡淡月光照肌肤好似泛着荧荧之光,那样不真切,真是醉酒佳人桃面红,不忘嫣语娇态柔。 柔弱无骨的小手扯开盖在腰上的锦被露出光洁柔嫩的纤腰,许是美人有些热,一双**随意的摆放着,美人醉酒,朱颜酡些。 看着眼前如此香艳的美人,那轩辕冥小腹一紧,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的燥热让他不由想宽衣解带。双眼中**暴涨,是对原始冲动的渴望,他如今已二十又五不是不懂闺房之事,更不是不懂隐忍之人,只是面对着面前的人间尤物,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将床上之人融入他的身体。月色醉人,那闺房之中的春色更是让人把持不住,轩辕冥深吸口气,压下下腹出的躁动,待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才发现浑身像是洗澡一般,额头竟还冒出了几滴汗珠。 轩辕冥摸这自己跳动的心脏,无意间指尖碰到了怀中的瓷瓶,拿了出来随即点了沈婼婧的睡穴,这药就没离过他身,随身携带,大概是怕他受伤吧。由于上药需要掀开被子,沈婼婧感到臀部一凉,不满的努了努小嘴,双手就向臀部伸去,不想却露出了那诱人的水蜜桃。 轩辕冥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再一次被这一池春水打破了,小腹处又憋得难受,他很想找个地方发泄,双目的**放佛要冲破层层的枷锁,向这床上的扑去。 轩辕冥快速的将金疮药上好,低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冰窖内,一黑衣男人静静的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尽管周围寒气逼人,依旧降不下来那男子体内的温度。见得男子周身萦绕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水雾一层层的散开,雾气湿了衣衫,但此刻男子的心静的如冬日湖面一般,起身而站,微微张开的双眼,扫过打坐的地方,见得一滩冰水重新凝结了冰面。 从沈婼婧的房间出来后,轩辕冥忙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只用了一口茶的时间赶到了地下冰窖,息了他一身的内火。轩辕冥面无表情的吩咐暗卫重新拿了套衣衫换上,出了冰窖,仿佛还带着刺骨凌厉的寒风飞身而去。仿佛今夜燥热失态的轩辕冥不曾出现。 第十一章 一十八年 一夜好眠,风起无痕。这一夜轩辕冥怕是乱了心。 旭日东升,沈婼婧还是在睡觉,巧倩揉着发痛的后颈,疼的呲牙咧嘴,赶忙看看沈婼婧有没有出事,还好昨晚那黑衣人没有对娘娘做出什么事,要不巧倩就以死谢罪了。巧倩梳洗完毕,拿了银子就去了厨房。 静苑书房。 “查到了吗?”轩辕冥问向那绯衣赤眸男子。 “怎么可能那么快,你还是耐心等等吧。” “等?我这一等已经一十八年了,我还有多少个一十八年可以等。”轩辕冥紧握的拳头重重的砸向书桌。 “轩辕,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急不来。另外我收到消息,沈战夫妇二人有下落了,有人曾在南疆见过他们。”绯衣男子安慰道。 “我说怎么找不见这二人,竟是去了南疆。”轩辕冥冷静下来,薄唇轻启,墨黑的眸子阴沉的可怕。“九歌,马上到了朝会,你不去见他吗?” “好好的说他干什么,倒是你,姬姝儿还没有破绽吗?还是你的美男计不够厉害,要不我来吧。”季九歌掩去红色眸子中的刻骨恨意,故作轻松的问着姬姝儿的事。 “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纳她为妾这几个月,到是本本分分,我已让暗卫十二个时辰盯着,不会生出事端的。对了,红楼那边怎么样,让你去办事的,不是让你只顾作乐,我只要结果。” “我很是上心,凡是都亲力亲为,你这般说我,我可就不干了。”那季九歌一脸认真。“要是轩辕你能答应我个要求,那我便不与你计较。” “答应你就是,赶紧让红楼的人查到沈战夫妇二人的具体位置,人手不够,拿我谷主令牌去邪医药谷找人帮忙,一定要查到沈战的下落,赶紧去吧。”轩辕冥不等季九歌说出要求忙催他去办事。 “知道了,冥王爷”说着美目怒瞪着轩辕冥出了房门。 轩辕冥双手紧收,眉眼之中满是阴鸷。棱角分明的脸庞无不透着冷俊。沈战,哼,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吗?十八年了,你查到什么,母妃的死你最好能给一个满意的解释,如若不然本王定当将你挫骨扬灰。沈婼婧本王也同样不会放过,即使她什么也不知道。 “来人,备车。”轩辕冥大步流星出了书房,走路带风,惊得的下人一个个唯唯诺诺。 轩辕冥乘着冥王府的专用马车去了丰都最繁华的酒楼长香阁,脚蹬一双龙纹金靴,正要跨过门槛,听得一声寒暄“冥王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来人正是第一世家徐家的大公子,沈逸轩。见得他生的斯文儒雅,风流倜傥,面带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感到暖洋洋的,手拿一把题字折扇,身着一白色绣竹锦袍,只是那栩栩如生的竹子用的银线,阳光扫过,隐隐见闪闪发亮,让人离不开眼。 “徐大公子客气,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轩辕冥依旧是他冷若冰块的表情。 “正有此意,王爷请。”说着伸出右手,稍作弓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长香阁,那掌柜的也是眼尖的人,一脸嬉笑讨好,精明的掌柜让小二领了二人上二楼的雅间。那房间到是布置得不错,墙角放一盆金桂盆栽,桌上点着水沉木香,茶水竟还是雨前龙井,糕点更是精致的紧。窗户朝着息壤的大街,可以一眼望到尽头。 “王爷,请。”徐逸轩正说着轩辕冥就坐在面朝门口的位置上。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那店小二也是机灵的人儿,这长香阁每天也是接待达官贵人的地儿,要是没点眼色怎么能在长香阁做事呢。 “按本王喜好,随意上几个菜吧,再来壶雕花。” “得嘞,王爷你稍等,小的先给您上好酒,在弄两个小菜,您先喝着。”尽管轩辕冥冻死人不偿命的冰脸,但那小二也是陪着笑,一脸谄媚。 “行,下去吧。” 那小二办事也快,一口茶功夫一碟陈醋花生米和一碟酱牛肉还有一壶上好花雕老酒,就上了圆桌。 徐逸轩那起酒壶向轩辕冥斟满好酒,又向自己的酒杯到了些。 “王爷,逸轩敬你。” “恩。”轩辕冥拿起面前的斟满酒的杯子和徐逸轩的酒杯相碰,随即一口入腹,只觉嗓子眼到腹处满是浓浓的灼烧感。这酒可真烈。 “王爷,不知表妹可安好。”那徐逸轩关心的目光,让轩辕冥很是烦闷,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惦记了,胸口似是堵了口气,让他呼吸不畅。想到此处,剑眉微蹙,修长的手拿着酒壶自己斟了杯酒大口喝了下去。 “王爷,您在想什么?”那徐逸轩看着出神的轩辕冥,心里想着不会表妹她出事了。随即又着急的问着“王爷,是不是表妹她,她出事了。” “没有,她,还不错。”莫名其妙的张嘴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听的旁边的徐逸轩更是摸不着头头脑。听着轩辕冥说的话,一双眸子暗了下了,不禁陷入沉思。 那年轩辕冥失去了他的母妃,从此曾一脸稚气十足的孩子面若冰霜,一双狠戾眼睛透着死亡的气息,轩辕冥那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其他的皇子欺负他,先皇也是因着贵妃娘娘的离世忽略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只有隐忍。姑父知道是他误传消息导致贵妃去世,心里对轩辕冥满是愧疚。那一日他竟还能如此清晰的想起来。 十八年前的一个下午,天阴沉的可怕,真是黑云压城,放佛下一刻就能下起狂风暴雨。那一天他因着在姑姑家玩耍没有回徐家,不想却看见了让他至今难忘的一幕。 “沈战,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那五尺小人儿身穿一身黑衣,稚嫩的小脸满是浓浓煞气,眸子更比着天还要沉上几分,蚀骨的恨意是毁灭面前比自己高大强壮的沈战。 “七皇子,我自知罪孽深重,贵妃娘娘的死我不推卸责任,但是我不是那幕后之人,待我找到那幕后推手,我沈战定以死谢罪。”沈战因常年在边关,一张古铜的脸此刻满是后悔和愧疚。 “哼,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接招吧。”轩辕冥瞪大双眼,大喊一声,瘦小的身子拿着比自己只矮几分的长剑跑着向沈战刺去。阴暗的天划过一抹闪亮,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要朝着地面滚来。豆大的雨珠伴着那雷声袭来。打在人的脸上,也湿了衣衫。 长剑刺过皮肉的声音被你惊雷之声掩盖,沈战闷哼一声,随即玄色衣衫红了一片,单膝跪地,右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血窟窿,只见那血像似泉水般从窟窿中冒了出来,和着雨水将玄色衣衫一遍又一遍的染着。 轩辕冥拔出长剑,那长剑剑尖处滴着血滴,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溅起了水花。“你,为何不躲。”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战,身上的煞气顿时少了几分。 “七皇子,如此你便信我了吧,我沈战对天发誓一定将害贵妃娘娘之人寻出,交予皇子。”那沈战一身正气,向天发誓。 “哼,你最好言而有信。”掩去眼底的恨意,瘦小的身子却拖着长剑离去,慢慢的消失在将军府。 徐逸轩被着一幕吓傻了,贵妃娘娘的死不是意外,姑父竟也算是刽子手,七皇子他居然偷跑出来还要杀了姑父,他小脑袋装满了惊天秘密,一个不注意便晕了过去。那天将军府的人将晕了的徐逸轩冒雨送了回去,从此徐逸轩就将这个秘密埋藏于心。 先皇只是对外宣布贵妃娘娘病逝,曾经他也一度认为只是天妒红颜,不想竟是造人暗杀,自七岁见得轩辕冥,他总是会因为轩辕冥眼中的恨意而心疼,或许他有父有母,他的童年越是幸福,心中便是对轩辕冥越心疼一分。 他一直都有关注着轩辕冥,十岁时独自离开丰都,在回来时已是弱冠之年,只是多了一身寒气,旁人近不得身,这一十八年轩辕冥从未过问姑父明察暗访的结果,知道一年前突然一道圣旨将表妹赐予冥王为妃,不久之后姑父姑母便双双失踪。 那冥王必是迁怒于表妹,只是苦了表妹,竟受着着不知名的委屈。 第十二章 妻妾争宠 徐逸轩看着比自己小几个月的轩辕冥,眼底淌着莫名的情绪,是同情,是安慰。拿起酒壶就喝了起来,喝的太急嘴角留下的酒渍更显得满目痛苦。一口不解愁,拿着酒壶再喝一口,那酒竟湿了衣襟,好不狼狈。 “徐大公子是在同情本王吗?”轩辕冥看着徐逸轩眼中流露出的同情之意,眸子瞬间冻住了,让人遍体生寒。他轩辕冥不需任何同情,他会强大的让人敬畏让人恐惧,同情他从不需要。 “王爷何必动怒,不过是有些不胜酒力,王爷怕是看错了。”徐逸轩心里一颤,不想那轩辕冥竟是如此厉害,还好自己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只是精明如他能否相信。 “最好如此,本王还有事,徐大公子自便。”说着不等饭菜上桌就摔门而去。 徐逸轩看着远去的背影,拿起酒来,缓缓的送人嘴中,轻轻的呢南着“若我是你大哥,你也不必过的如此辛苦。”徐逸轩突然反应过还没有问表妹的事,暗自责怪,不过他好像听见轩辕冥说“还不错。”那就是无事了,害的他虚惊一场。 轩辕冥本想出来散心,不想遇见徐大公子,若不是他眼中的情绪,他也不会想起母妃,袖袍一甩,上了马车,差小厮回了王府。 沈婼婧起床稍作梳洗,搬来了软榻,躺在榻上,慵懒的闭目养神,风乍起,吹动垂下的柳枝,划过肤若凝脂,面带酡红的美人儿。惬意感受着此刻的放松之意。 “娘娘臀部伤好些了吗?前日我见桌上有一盒玉肌膏,过些日子可以涂抹于伤处,可消除疤痕。”巧倩迎着阳关,照的娇俏的面容有些许微红。 “什么玉肌膏?哪来的?还有那日我伤口处的锦帕是你的吗?”仍然闭目,朱唇轻启。怕是那锦帕值不少钱,恐不是巧倩的东西。 “娘娘,,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在桌上的,那帕子不是娘娘的吗?”巧倩疑问的问着。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那怎么回事?” “哦,娘娘我想到了,那日晚上,有一黑衣人打晕了我,我早晨才醒过来,看娘娘您无事便将此事没禀告娘娘,会不会是那个人的,还有这药,也是那个人的。”巧倩美目瞪大,惊讶的说道。 “黑衣人?怕是你也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罢了,既是那人留下的那就不客气的用吧,日后自有相见之日,不急。”那沈婼婧竟是如此的镇定,闺房被闯丝毫不见惊恐之意。 “是娘娘,时辰不早了,我去厨房领取今日膳食。”巧倩望着太阳位置,已经快午时。巧倩还没有出院子就听得丫鬟来报。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王爷传话,请王妃去大厅用膳。”那丫鬟倒是生的水灵可爱。 “你且稍等,待本宫稍作更衣。”沈婼婧对那丫鬟说完就唤了巧倩梳妆更衣,毕竟去见轩辕冥总不能失了礼节,免得让他抓住错处又得挨罚。前几日刚刚莫名其妙的被打,虽然始作俑者可能不是轩辕冥,但也是他亲口命令的,这笔账她沈婼婧是迟早要算的。 一盏茶后,清秀可人,略施粉黛的人间仙子跟着那传话的小丫头去了大厅。那王府的路可谓是曲径通幽,柳暗花明,若是不熟悉着王府,恐怕是会迷路的,沈婼婧暗自记下丫头走的地方,面得自己用完膳回院子是迷了方向。七拐八拐的终于是见到了用膳的人。今日那轩辕冥却是身穿一袭白衣,刀刻面容依旧寒冷的让人颤栗,清晰立体的五官好似没有生机,只有那墨色眸子,让人看不真切,细长的眼睫毛偶尔煽动。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福。”沈婼婧福着身子,好久都没有一听见王爷让他起身,她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一双小腿站的久了,隐隐觉得酸痛感一阵一阵袭来,沈婼婧稍稍的挪动着,不想听见那主位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起吧,坐。”沈婼婧双腿终于解放了,赶忙起身活动着她那酸麻的小腿,还不忘美目怒嗔到“谢王爷恩赐。” 沈婼婧走向副位上,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听见男人冰冷的声“这是你坐的位置吗?” “这不是吗?那妾身该不做这里坐哪?”沈婼婧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轩辕冥。 “你站着,伺候本王用膳。”轩辕冥那面目表情的脸,看着隐忍怒气沈婼婧,眼底之中满满的都是戏谑,还有小兴奋。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无暇顾及儿女私情,现在的他只是对沈婼婧提起了兴趣,只觉得这样逗逗,看着她变换的表情很是喜欢。一贯的行事作风,是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小心思,依旧保持着腊日寒冬的脸色。 “王爷不是让丫鬟传话让妾身用膳的吗?这怎么回事?”没有听见轩辕冥的回答却是听见一声柔嫩娇弱的声音“姐姐怎能如此和王爷说话,即使姐姐你不再是王妃,可在姝儿心里,王妃永远是姐姐一个人的,快些向王爷赔罪,此事就作罢了。” “你就是姬夫人,果然很对得起你的姓,瞧瞧这一脸狐媚劲儿,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那沈婼婧正愁没地发火,她不敢和轩辕冥硬碰硬,可是姬夫人就不同了,听闻她曾是红楼花魁,被轩辕冥看上纳了姬妾,一个卖身女子,她沈若婧还不至怕了她。 “姐姐你怎能如此说姝儿,虽然王爷平日较疼我些,可姐姐也不能因此对姝儿恶语相告啊。”那姬姝儿瞬间美目含泪,委屈又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轩辕冥事不关己,一双冷眼看着二人,许是猜到了沈婼婧不敢对自己发怒便拿姬姝儿出气,他到是不介意成全沈婼婧,这个女人还真是受不得气,骂人还不带脏字,真是可爱的紧。那薄唇缓缓勾起,邪魅一笑,只是一瞬间那笑容已消失不见,恐是他轩辕冥自己都没有发现。满是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着一出“妻妾争宠”的戏,可能下意识的将沈婼婧当做了自己的妻子。 “哼,啧啧,好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再加上这可怜劲儿,配上着**入骨的声音活脱脱的一狐狸精啊,哼,别把红楼那一套带到王府,你既是叫我声姐姐那我便有责任好好教教你规矩。”那沈婼婧言语之间满是嘲讽。说沈婼婧说不出的感觉,见那姬姝儿第一眼的时候就十分厌恶。 “王爷”姬姝儿的眼泪忍不住的像断线的玉珠,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满是委屈。 “够了,来人送姬夫人会姝院。”轩辕冥最是讨厌这姬姝儿动不动的娇柔做作,再配上那哭花的脸蛋,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更加厌恶,但还是得摆着关心的样子说着。 姬姝儿什么都没有说,却是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婼婧,随着丫鬟回了姝院。“哼,王爷还是舍不得我受委屈,敢如此侮辱我,王爷他不会放过你的。”姬姝儿用得意的眼神传达着她的意思。 沈婼婧是出了口恶气,看着姬姝儿得意目光,不由看向轩辕冥那深不可测的眸子,不知他会如何惩罚自己,毕竟自己刚刚可是教训了他心尖上的美人儿,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慌乱。 轩辕冥看着表情多变的沈婼婧,他的心思也是变化多端。 他和沈婼婧成亲已有一年,怎不见对她生出这般情绪,自她性格变了些许,自己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的情愫到底是好还是坏呢,毕竟他的父亲可是杀害母妃的间接凶杀。自己绝对不能和沈婼婧在一起,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不准,趁着自己还陷的不深,及时把心收回来就是。 第十三章 伺候用膳 “哼,沈婼婧你可真是伶牙俐齿,如此侮辱本王的爱妾,你该当何罪?”轩辕冥一心想要斩断那不知名的情愫,对沈婼婧更是冷言相待,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恩,王爷您消消气儿,妾身这也是气糊涂了,本想着王爷叫我过来吃美味佳肴,谁能想到却是来做丫鬟的,这换作是谁都不好受啊。”那沈婼婧也是灵机一动,眼珠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儿,将话题不露痕迹的转移到了用膳的问题上。 “哼,你倒是会转移话题,再说你本就和那丫鬟差别不大,过来伺候本王用膳,完了之后去静苑跪一个时辰。”轩辕冥点破那沈婼婧的小心思,冷言冷语,不留情面。 “伺候王爷您吃饭妾身也就认了,竟是还要罚跪,是不是惩罚有些过重,王爷您在考虑考虑。”那沈婼婧这次到是学聪明了,没有和轩辕冥杠上,尽量轻言轻语,不见丝毫愠怒之色。 “在多说一句加跪两个时辰,用膳。”轩辕冥那冰冷的声音真是冻住了沈婼婧的希望。 “是王爷。”即使沈婼婧怒火中烧,她也不敢在轩辕冥面前流出任何异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受主子压迫的小丫鬟。 半个时候后沈婼婧终于是伺候完轩辕冥用膳,她只觉得一阵放松,终于不用再看轩辕冥冰山脸了,她这半个时辰都快被轩辕冥折磨的半死,一会子要吃碳烤乳鸽,一会儿又要吃四喜丸子,过会子又要喝八宝老鸭汤,害的她在圆桌边上转的都快晕了过去。 那轩辕冥用膳前必须有人试菜,无毒方可用餐,所以轩辕冥用了多少,沈婼婧也就吃了多少。 沈婼婧摸着撑起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心里还在想着怎样将这些菜带回去留着晚上吃,毕竟这每一道菜可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且还都是人间绝味,若是这样浪费掉岂不是很可惜。本着节约开支的思想,厚颜无耻,小心翼翼的问着面前闭目小憩的轩辕冥。 “王爷,妾身会乖乖的认罚,只是王爷能不能将桌上的饭菜赏赐于我,妾身不胜感激。”沈婼婧的温柔的声音间竟还有一丝谄媚。只感到轩辕冥周身的寒气骤涨,像是置身冰窖。沈婼婧顶着那寒气,面色无常“妾身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这就去静苑跪着。”沈婼婧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静苑走去。 沈婼婧刚转身离去,那轩辕冥就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好像刚刚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模糊了思绪。那沈婼婧竟能如此影响自己,就在刚刚那迷人的声音差点让自己开口应允。 之前想着与她迅速斩断情愫是不可能,如此便只能让时间来恢复一切,自今日而起,便与她不再相见。只是她似乎生活的不太容易,看着桌上的珍馐,便唤来管家,吩咐了些事就去了红楼。 沈婼婧自出了大厅一路谩骂着轩辕冥,“真是饱汉子不知饥寒子饿,如此佳肴倒了还不如赠于我,混蛋。”心里将那轩辕冥骂了个痛快,但那老天爷似乎与沈婼婧也作对,先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已经乌云密布,天也随之暗的阴沉。 一阵狂风袭来,吹散了沈婼婧那一头青丝,系着裙褥的腰带也随着狂风摇摆不定,瘦弱的躯体硬是顶着狂风向静苑而去。 黑压压的乌云,不时传来雷鸣之声,待走到静苑时,蓬头垢面的沈婼婧已然做好了雨中罚跪的准备,抱着必跪无疑的心情,那双小腿很不情愿的跪了下去,膝盖还没有着地,听得那守卫之人恭敬的说“娘娘您不必如此,管家来传王爷话免了这跪,娘娘您趁着雨还没有下下来,快些会院子吧。” 沈婼婧糊里糊涂的回了院子,刚躺下就听得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下,心里暗自想着“还好着轩辕冥没罚自己,暂时先记得你这好吧”那沈婼婧似乎是忘记着始作俑者的人正是轩辕冥。 自从沈婼婧在大厅和轩辕冥一起“用膳”之后,她院中的吃穿用度显而有所提高,这几天沈婼婧曾和巧倩翻墙出去了一趟,买了她之前计划的那些东西。破败不堪的院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那墙边的杂草除去,栽种了些金银花,还细心地搭了个藤架。 沈婼婧让匠人在院中靠红墙的空地上盖了间小厨房,想起那小厨房沈婼婧至今还是疑惑不解,那日她去找上管家说了此事,那管家竟是没有过多为难,告知了王爷后,就找了几位匠人把这小厨房用了两天就盖好了。 沈婼婧还更是给自己的院子题了牌匾上书写道“若水阁”取自上善若水之意。沈婼婧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若水阁,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新的空气,享受着她即将到来的崭新生活。 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轩辕冥了,沈婼婧也到是自在,自己丰衣足食,好不逍遥,管他旁人说三道四。 沈婼婧听说五日之后便是十年一次的四国朝会,但是来参加却只有三个国家,因为西海国甚是神秘,三国都有派人曾去寻找结果是一无所获。 只是百年来流传着“西海出,天下合。红颜命,西海绝。”自这样的的传言一出,三个国家蠢蠢欲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于是便有了“四国朝会”一说,明着是切磋才艺,交流经济,暗中却是彼此交换着关于西海神秘岛屿的消息。 沈婼婧听到这样的消息精明的眸子满是狐狸的狡猾,她却是在想着如何可以发一笔横财。上次修缮的若水阁就花掉了她九百多两银子,还没有算小厨房的银子,想着自己的钱袋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唤了巧倩,穿上男装,挽了发髻,潇洒的翻墙上了大街。 “公子生的好俊俏啊,呀,公子在看我呢”一脂粉摊上的姑娘羞红着脸地。大摇大摆的走在热闹街头,手中还握着一把梅花折扇的沈婼婧,勾魂的向着一旁的姑娘们抛着媚眼,原来男子也可以这般迷人。真是人不风流枉为年少,惹了多少芳心暗许,不想竟是女儿身。 “阿飞,今个就在这长香阁吃饭。”那沈婼婧今日倒是满目春风,喜上眉梢。 “公子,我们没多少银子了,还是算了吧。”见得那巧倩怎是满脸愁容。 “唉,何必管那银钱之时,说不定会遇见贵人,替咱付了这饭钱。”沈婼婧倒是满不在意,其实她倒是打算以字抵债,孟三的字想必还是有人愿意要的吧,若是不行就只能去找轩辕冥了,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公子今日真的能遇见贵人吗?”巧倩一脸不信的问着沈婼婧。 “当然了,你家公子何时骗过你。”那沈婼婧还真是骗骗巧倩,天下没有霸王餐吃,还是先将巧倩哄进长香阁,等吃完了再说。 “二位里边请,吃点什么”说着就见那跑堂的小二满是殷勤。一边谄媚笑着一边说着“二位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小店?”那小二倒是谦虚的紧。 “没错,本公子第一次来贵店,不只小二哥可否介绍几个特色菜。” 沈婼婧举止十足像个风流书生,手中的折扇缓缓打开,有节奏的轻轻扇着。 “公子客气,小店最大特色菜便是这鱼跃龙门,去年那丰都状元便是吃了小店的这道菜,公子可否尝一尝,明年必定高中。” “不必如此,本公子不想入仕为官,还是直接上几个别的菜,但有一点那就是快些上菜,本公子有些饿了。”沈婼婧倒是对这长香阁的菜期望很大。 约莫一盏茶后,满桌子都是兼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有鸭丝掐菜、燕窝四字、抓炒鱼片、油焖鲜蘑、莲子膳粥、四喜饺、还有一道炸春卷,外加一分胭脂水稻。这一桌菜真是飘香四溢,让人垂涎三尺。 正当沈婼婧动筷夹菜时便听见极具阳刚之气的声音“兄台,在下路过这长香阁,不禁寻着味儿便打扰兄台,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与兄台把酒言欢。” 第十四章 街头乞儿 那人一身白色大袍,面带微笑,健壮的身躯在配上俊朗的外貌,肤色古铜,五官轮廓棱角分明,如同仙人之姿,只是那深邃的眸子却是和轩辕冥有几分相似的深邃,这气场也居然也和那轩辕冥不相上下,只是比那轩辕冥更加亲近,怕是这位身份不简单。 沈婼婧放下筷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说话的人,心中窃喜“哈,冤大头来了,有钱了。”面含笑容的说着“这位兄台客气,请坐。小二,添副碗筷。再来坛女儿红。”邀请着面前的男子入座一边吼着小二加碗筷。 那阿飞凳子还没捂热,又乖乖的站在沈婼婧身后伺候着。一眨眼功夫碗筷就放在了男子面前,沈婼婧满是殷切的给男子碗中夹着各种各样菜,直至那小碗中盛不下为止,嘴里还念叨着“兄台千万别客气,这些菜可都是极品。” “在下肖宇璟,兄台怎么称呼?”那男子笑容可掬,满脸的真诚。 “原来是肖兄,小弟孟三。”沈婼婧说着就端起酒杯向着肖宇璟敬酒。 “阁下竟是孟三,真是久仰久仰,不如这顿就由我请客吧。”白衣的肖宇璟眉目间尽是钦佩之意,大有结交的想法。 “肖兄真是取笑小弟我了,至于这顿小弟我也就不拂了哥哥的好意。下次我在请回哥哥就是”沈婼婧眼底尽是得意之色,那目光丝毫不加遮掩的从眼底溢了出来,看的那肖宇璟竟说不出话来,精明如他怎会看不出那孟三打的是何主意,只是他也在陪着他玩玩而已。 二人吃饱喝足后便各自拜别,那肖宇璟竟然还提出改日在约着一起喝酒,沈婼婧也只能跟着附和,只是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谁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呢,虽是这般想着,依然含泪告别了肖宇璟。 那白衣肖宇璟看着渐渐远去的风流公子,勾着嘴角,眉目竟也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但见他眼底之色却是让人迷惑不解的深沉。 那个人终于出现了,自己的使命便这样开始了吗?命运之轮再一次转动起来,只是这一次海岛将会是福还是祸。父亲临死之前将海岛的秘密告诉了自己,从那时起,自己只是为了天下活着,亦或是为一个女人活着。 今日自己有意接近的那个女人会是天下合一的关键或者说她会是自己一生的劫吗?虽然有七成把握是那个女人,但还是需要在确认一点她是不是千年孤魂。 沈婼婧酒囊饭包后,又要了些糕点带走,一路上哼着小曲,阔步向前走着。那阿飞在街边买了肉包了,一边吃着,一边追着前面的孟三公子,终于在巧倩的大步快走之下终于是追上了自家公子,却见得公子站一巷口处,一身怒气暴涨,满脸皆是抵挡不住的嗜血杀意。 那阿飞不明公子何时变得如此,竟流出那样的骇人的眼神,巧倩便顺着孟三眼光看去,就见得一群乞丐在殴打辱骂一名约莫只有八岁的孩童,那孩童竟还是身不得寸缕,头破血流,右腿好像已经骨折了,双手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反抗着欺压他的乞丐们,那脏兮兮的小手挡着不断的拳打脚踢。 这一幕震惊巧倩,明白了公子为何显露杀意,巧倩看了一眼沈婼婧,便飞身赶往乞丐处,两三招便放到了那些乞丐,吓的乞丐们个个下跪求饶。 孟三这时也走了过来,朝着一乞丐的胸口就踹了过去,一脚踩在乞丐的胸口处“哼,本公子今日便也让你尝尝那断胳膊断腿的滋味,阿飞将他们的腿打残了,扔在街头。”随即就换上满脸的心疼,眼中的怜惜之意不言而喻。 孟三脱下身上的袍子,轻轻地包裹着**肮脏的小乞儿,抱着他大步流星的向着药馆走去。阿飞照着沈婼婧的吩咐打残了几人之后跟上自己公子。 那小乞儿承受着乞丐们的殴打,忽的就看见一小厮将那些乞丐打是落花流水,满口求饶,正当自己开口谢谢那小厮的搭救之恩,却听得另一个男人带着愤怒的声音,随进将他那外袍脱了下来轻轻的盖在自己满是疮痍的身躯上,那男人的眼中的怜惜让自己忍不住抽泣。 尝尽人情冷暖的自己早已对这个世道绝望,只想听天由命,不想被那男子紧紧的抱在怀中,阴暗的心房就这样照进了一束光亮。自己的头贴着那人的胸部,不似男子般的健壮,软绵绵的像是女子胸部,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忙的闭上眼睛,掩去了眼中的不自在。 且看那沈婼婧看着紧闭双眼的小乞儿,只是那眼皮子底下还不断的流眼泪,心疼的轻轻说道“不疼不疼,姐姐带你看大夫,等吃了药就好了,乖。”那孩子在挨打时都没有流眼泪,想必也是个倔强的小人儿,苦了着孩子,这会子才痛的哭了。 沈婼婧竟是以为那孩子因为痛而留了眼泪殊不知那孩子是因为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小男孩受的苦楚早都习惯,不痛不痒。“姐姐?我没事的,不要担心”睁开眼睛,那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声音尽是颤抖,却还是一副小大人的表情,看的沈婼婧更是心疼不已,顿时就模糊了双眼。 说着就到了一家名为“邪医馆”,听得阿飞说道“公子,这家医馆便是邪医药谷所开的医馆,传闻邪医性格怪癖,不轻易施救,只是不知那药谷的人会不会也如那谷主一般,不如我们换一家就医如何。” 沈婼婧听的阿飞如此说道心中便是一口闷气“哼,今日我便让他破了这规矩。阿飞一会见机行事。”说罢便面带怒气抱着小乞儿走了进去。 “叫坐堂的大夫来见我。”进门就冲着捣药的药童吼去,那锐利的眼神惊的人不敢直视。那药童看此人来者不善急忙便唤了大夫出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喧哗闹事”那大夫竟是一名二十出头,长得倒是白净,只是那双势利眼有些不讨喜看着有些厌烦。 “哼,竟连本公子都不认识,你家主子怎么教你的,本公子倒是不介意帮邪医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狗东西”孟三恶狠狠的盯着那坐堂大夫,像是勾魂使者一般。说着便给阿飞使眼色。那阿飞也粗声粗气的说道“睁大你的狗眼,开罪了我家公子,怕是得将你祖坟抛出来泄愤啊。” “公子息怒,小的不敢,公子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自己好似问到了死亡的气息,有这等气势,怕十有**此人所言非虚,只是面前这为男子和主子一什么关系,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换了一副嘴脸。 “稍后再找你算账,立刻救本公子怀中的孩子,给你一盏茶时间,否则定叫你人头落地。”沈婼婧怕在这医馆呆久了露出破绽,便只好立刻以性命相要挟,希望那人不要让自己失望。 “是,是,小的立刻就看诊。烦请公子回避。”这会子那坐堂之人面露恐色,接下小乞儿便细细的看诊。 一盏茶不到,小乞儿就被抱了出来,沈婼婧面无表情的接过乞儿,满眼阴郁之色看的那坐堂之人胆战心惊忙解释到“公子,那孩童喝了药,此刻便是睡着了。这是药,一日一贴,三日便好,药膏每日涂于骨折处,好生养着就是。” 沈婼婧这才放松了表情说道“如此便好,下次若是在见你这般不敬,哼,你便自我了结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邪医馆”。 那坐堂的大夫摸着自己尚在的头颅背后一阵冷汗,颤抖的嘴角念叨着“今日怕是没有看那黄历,开罪了贵人,只希望主子知晓后饶自己一命。” 第十五章 接待来使 那孟三带着小乞儿去了将军府,虽是那沈大将军和他的夫人不知所踪,皇上仁慈,保留了大将军府,依就发着俸禄。开门之人是那大将军府的管家沈伯,那老人容貌憨厚,双目和蔼,只是左脸上的刀疤显得那么狰狞,布满老茧的手有些臃肿。“老爷他不在家”沈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精神欠佳。 “沈伯,我是婼婧啊,我换了男装偷跑出来”沈婼婧看着沈伯苍老了很多,鼻头酸涩,眼泪打湿了眼眶。 “小姐?是你,快些进来,这孩子是?”那沈伯一脸惊喜,笑容憨态可掬,望着沈婼婧怀中的孩子有些疑问。 “此事说来话长,我不便在这里久留,长话短说,我便是公子孟三,怀中之人,这几日好生照料着,他醒来之后便告诉他孟三认他为弟,名为孟七,若是他不愿意就由着他去,告诉他过几日便来看他。”沈婼婧进了府门,将孩子交与巧倩抱着,边走边说。 “小姐竟是那孟公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惜竟是以男子的身份出名,既然那小孩入了小姐的眼,我便当少爷一般伺候着,小姐尽可放心。”沈伯的脸色是换了又换,不过还是为沈婼婧高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才华,不愧为将军和夫人的孩子。 “沈伯,如此便麻烦你仔细照看,这是药,一日一贴,服用三日,还有药膏,一日一次涂在腿上,至于这腿上的伤就劳烦你细心照顾了,我先走了。”沈婼婧将药交给沈伯,喝了杯茶就和巧倩离开了大将军府,回了若水阁。 静苑书房。 一身张扬的绯衣,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修长手把玩着白玉酒杯,少顷,一饮而尽,邪魅的舔了舔嘴角,“这酒不错嘛,再给我来一壶。”那季九歌丝毫不介意轩辕冥黑了的脸。 “哼,你倒是会享受,叫你过来不是让你喝酒的。”轩辕冥双眸半咪,勾着嘴角随手拿起狼毫笔注入没内力冲季九歌的门面而去。刹那间,季九歌挥掌拍向软榻,借力起身,空中翻转,稳落于地面,回头看着那支狼毫笔,深深的插在了墙面之上,墙上的裂纹显而易见。邪魅的脸上顿生怒色“轩辕冥,若不是我躲得快,我便已是一具尸体了,想不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知道你躲的过,我将那一坛花酿赠予你,算是安你的心如何?”轩辕冥一身白色云锦,有几分儒雅,嘴角似笑非笑。 “好,一言为定。”季九歌立刻眉开眼笑,不再记恨方前的事。 “九歌,你对此事怎么看。”轩辕冥端坐在书桌前,右手摸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黑亮的双眸逐渐阴沉的可怕。 “不好说,江湖上谁人不知邪医赢落的称号,就是当今青龙派掌门也得让你三分薄面,这何人竟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摇撞骗,此事怕是不简单。”季九歌一收之前顽劣的性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是啊,到底是何人胆敢如此行事。”轩辕冥剑眉微蹙,俊朗面庞配着暗沉的双眸,似荆棘一般的毁灭。 “轩辕,你说会不会是浩王他搞得鬼,莫不是他怀疑你与江湖有关联,想要将你逼出来。”季九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会是他,他还没那本事,他身边没了徐秉程成不了大事的,况且仅凭此事是挑不起江湖混乱的,更何况还想趁乱查我。”提起浩王他便想起徐秉程,原来那老四竟是对徐秉程有过救命之恩,那一日的闹事擂台只是为报救命之恩,他并必是老四的门客。 “不是他,那会是皇帝吗?或者是太后?或者是你家里头那位?”季九歌妖孽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疑问。 “哼,他们都有人盯着不会生事,在说过几日便是朝会了,他们可没这心思。罢了,此事暂且先放下吧,去酒窖拿你的酒回红楼吧。”轩辕冥猛地想起那日闹市大出风头的孟三,此人若是能招入麾下也不枉他的才华了。 且看那季九歌没依着轩辕冥的吩咐回红楼而是去了那个小丫鬟阿婧的院子。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院子,心里禁对这个小丫鬟有了怀疑,她只是一个丫鬟吗?季九歌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怀疑,墨眉蹙的厉害,他不敢再往深的想害怕自己心底的那个答案是真的。盯着那焕然一新的若水阁好一阵子,将那一坛花酿放在了门口,敲了敲门飞身离去。 巧倩将那一谈花酿拿与沈婼婧,沈婼婧闻了闻那酒不禁啧啧称奇,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酒,就是那长香阁的上等女儿红也比不得丝毫,赶忙去了酒杯小酌一番。那沈婼婧舍不得将美酒喝完,剩了半坛埋于院中柳树之下,等下次季九歌来时对饮。因着饮了半坛子酒,此刻沈婼婧已有些醉意,上了床便到头睡去。 那沈婼婧又是睡个日上三竿,慵懒如常。 那厢朝堂之上站一男子,明黄色衣袍身绣威严五爪金龙,袖口绣着云海翻腾之图,头戴双龙戏珠紫金冠,脸如刀刻般棱角分明,那眉眼处和轩辕冥有几分相似,一双狼眸般的眼睛危险重重,外表看着是俊美绝伦,可那男子的眼睛却是残忍的嗜血,偏偏要摆出一副慈眉善目之色。此人便是东溟国皇帝轩辕宸,刚上位便大开杀戒,排除异己,手段之残忍让人瞠目结舌,偏生明面上满口人仁义道德。“众爱卿可有人选?此次朝会事关重大,各位爱卿好好斟酌。” 轩辕宸语毕,见得站在首位的一大臣谄媚道“启禀皇上,依微臣看来此事由冥王出面再好不过,此番若是冥王接待各国来使,一则不会失了礼节,二则也体现了我朝对他国的重视程度,借此也算是拉拢众国”那说话之人即是皇帝的心腹之臣,当今相国候嵩严,此人阴险狡诈,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但却特别会揣测圣意,深得轩辕宸喜爱。 “哼,候相如此说道,怎不见得推荐奕王或是浩王担任着接待来使之重任呢?”此人为刑部尚书,宋义,他正义凛然,一身正气最看不过便是候嵩严那张嘴脸。 “那敢问宋大人有何人选呢?”候嵩严嗤笑道。 “既然候相如此力荐本王,那本王便担了这事。”那宋义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轩辕冥气带寒冰讥讽的说着。 “好,即日起,着冥王轩辕冥为亲使大臣,接待各国来使,礼部从旁协助。退朝。”轩辕宸今日早朝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封轩辕冥为亲使大臣,本以为来还要多花些心思,不想竟是这般容易,怕在生变故,急忙退朝。此次朝会出了什么事都得你轩辕冥担着,杀你,轻而易举。 听得身边贴身太监尖细的声音喊着“退朝。皇上起驾。” 众大臣跪地喊道“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送走皇上之后有些大臣结伴而去,有些大臣拱手祝贺“恭喜王爷得此美差啊。”那轩辕冥寒眸直射说话之人,冻得那人直打哆嗦,便拂袖离去。 回到王府的轩辕冥进了静园书房便唤了古鑫古垚吩咐着“你们两个密切监视着北昌太子和南疆王,传令邪医谷的人近期也来丰都活动活动。”二人按着吩咐退下。轩辕冥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冷笑,像是参透了所有的结局,运筹帷幄,执棋之人,洞悉一切。轩辕宸,即便如了你的意如何,若是想玩,那自己便和你过过招,但结局还是由自己说了算。 第十六章 参加宫宴 三日光景,匆匆一过。大街小巷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百姓也是喜气洋洋,那热闹劲堪比上元佳节。今日巳时,轩辕冥一身宫装,玄色四爪金龙云纹袍,墨发被一根龙首蛇身的墨玉簪子束着。若是忽略掉他周身的寒气,此人雄姿英发,有万夫难敌只威风,俊朗的外貌不知倾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轩辕冥率一干朝中重臣在朱雀门门口等待着各国来使,远远就见得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有规有矩的渐渐走来,大约有百二十人,其中有三四十人的护卫,宫女太监约莫二十几人,还有几位江湖人士模样打扮。 那明黄马车车帘揭开,见得一男子,美如妖孽,脸上白皙的肤色略显红润,五官美的让女子也妒忌,身穿淡黄色金龙衣袍,外套一件暗色轻纱。那嘴角的隐隐酒窝竟和那季九歌是一摸一样。男子优雅的下车,可见那男子有着十分良好的教养,举手投足五不露着尊贵和自信,色如美玉,声如清泉“本宫莫大荣幸,得冥王亲自相迎。” “太子客气,皇兄已在宫中摆好宴席,本王还未等到南疆王,劳烦太子先行一步抵达行宫,晚宴本王自罚三杯。”轩辕冥客套的寒暄着,像是多年老友一般自在。 “如此本宫便等着王爷自罚三杯,告辞。”北冥太子带着一干众人进城前往行宫。见得那百姓围在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欢呼之声,好不热闹。 这厢才送走了北昌太子,很快南疆王一行人到了朱雀门口,那南疆王却是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而来,他们一行人只有二十人,但个个都是魁梧的汉子,身体结实的紧。 在看那南疆王打扮,头带一顶黑布圆帽,一角垂落在右侧耳畔,右耳还戴一直白银圆环,肤色暗黄偏黑,皱纹布满了整个额头,穿衣也不似中原人一般长袍大褂而是上身一短小马褂,下身却是类似于女子群褥一般的暗黑色锦布,上绣着方形装饰图案。“想不到竟是冥王在次迎接本王,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啊。”那南疆王虽是这样客气说着,眼底的得意之色外露无遗。 “南疆王一路舟车劳顿,早作休息,晚宴再好做寒暄。”轩辕冥尽显大国风范,与他不做计较,难得的给南疆王好脸色。 “冥王说的是,那就晚宴再见,冥王爷请。”南疆王到是客气伸手请着轩辕冥。 “岂敢岂敢,南疆王贵为我东溟宾客,哪里敢本王走与前面,一起如何呢?”轩辕冥瞬间脸就黑了下来,大有种狂风暴雨之前的阴沉之意。老匹夫,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南疆王,也不过如此。 “如此便一同前往行宫吧。”说着二人并排离去,一干大臣尾随其后,进了城门之后在百姓的欢呼雀跃声中离去。 轩辕冥安顿好两国贵客,便乘着马车回到王府,吩咐管家找王妃前来大厅。 轩辕冥闭目养神,一盏茶功夫,就听见似水清歌的声音直冲自己心脏而来,在平静的心房处划过。“妾身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唤妾身前来有何要事?”沈婼婧今日随意的穿一件束身抹胸白莲裙褥,外罩一袭白色轻纱,青丝轻挽,几缕垂在耳后,看着像是非尘世中人。 “免礼,今日叫你过来宫里的晚宴王妃不得不去,你要知道晚上仔细些,莫出什么差池,待会将那宫装给你送去,这会子下去歇着吧。”轩辕冥看着这番模样打扮竟想起那晚的一房春色,扰的他此刻面色微红,好不尴尬,只得快些说完,将人遣走。 “是王爷,妾身告退。”那沈婼婧还以为又有什么坏事等着她,却是没想到轩辕冥竟然会让自己参加那宫宴,莫不是改了性子,要不然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轩辕冥目送着沈婼婧离去,望着她的背影居然出了神,自己到底还是抵不过内心最真实的感觉,大半个月没有见她,只有自己知道那相思之苦。夜深人静是,总是会想起她那一颦一笑,这样才能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本可以遣管家去知会她一声,终究还是自己寻了个借口将她唤来,只为一解那相思之情。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怕是收不回来了,如今也只希望结局不是那么的痛苦就行,至于沈婼婧,一切随缘便是。 沈婼婧在房间睡了一个多时辰,便被巧倩那丫头唤起,不免有发一阵牢骚“你个死丫头,我都还没醒你便就掀了我的被子,赶明我也将那被子扔了去。” “娘娘,巧倩着也是没其他法子叫您起床,便只得出此下策,更何况那管家已经将衣物送了过来,说是半个时辰之后在府门口等着就是。”巧倩可真是感叹自家主子那睡功,有时候真是雷打不醒啊。 “半个时辰还早着,我在睡会。”沈婼婧说着就要扯着被子,再次躺下。 “爱妃的床是有多舒服竟不舍得下来,不如本王也来试试这床可否比得上本王的紫檀木床。”轩辕冥还是随着自己心来了若水阁,就是他见多识广,也不为这院中的主人所折服,单是那字,不似女子该有的气势,还有这院中的格局,主人也是花了心思一番布置。穿过厅堂,就听见那慵懒的声音包含媚态,带着乞求,软绵的声音听得轩辕冥酥了骨头,便挑眉调戏的说着。 “你怎么在这,啊~”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沈婼婧赶忙拉着被子挡在胸前。“你怎么进来不敲门,你禽兽。”沈婼婧顿时就红了双脸,眼睛不安的看向巧倩。 “本王倒是头一回听说要丈夫要进妻子房间还得敲门,爱妃你说呢?”轩辕冥看着慌乱如此的的沈婼婧心情大好,嘴角勾着薄唇,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你,你别过来,”沈婼婧从未见过这样的轩辕冥笑的如同妖孽一般,以前见他只是寒气入骨,自己规规矩矩也就是了,但今日沈婼婧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爱妃还不起床可是在等本王同寝呢?”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的在沈婼婧耳边呢南着,似是诱惑一般。 “我”看着妖孽的脸越来越接近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了血,女儿家的娇羞让自己不敢抬头,若有若无的竹子清香乱了心跳。 “还不快伺候娘娘沐浴更衣,竟让本王亲自来催。”轩辕冥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怕自己在这样下去调戏下去恐会憋出内伤,一正神色,那气场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王爷。 轩辕冥端坐在厅堂之上,用了一盏茶,里面的美人已经洗漱完毕。一身宫装打扮更显得贵气,梳着飞天发髻,头戴三尾彩凤金钗,一对兰花吊坠,肤色白皙,体态轻盈,风姿绰约小天仙,美目流盼,巧笑安然,明媚娇艳惹人怜。轩辕冥心中一丝不悦,这样的娇妻还是藏着便好,如此惹人注目怕是不好,此刻的轩辕冥在吃着不知明的醋。 “走吧。”说着就牵起柔若无骨的小手出了房门。 且看那沈婼婧一脸娇羞,迈着官家小姐的小碎步紧紧跟着轩辕冥。他的手虽也是光滑白皙,但手掌处的茧子摩擦着沈婼婧柔嫩的手掌竟是惹的沈婼婧心酸不已。别的皇亲国戚哪个不是养尊处优,生怕伤了自己一丝一毫,哪像轩辕冥这般双手成茧,不禁心中对轩辕冥有了几分疼惜。 第十七章 竟是棋子 上了冥王专用的马车,却惊呆了沈婼婧,麻雀虽小但五脏齐全,车内布置简直就一小型卧室。茶水点心应有尽有,若是无聊,旁边还有几本书可解闷。 沈婼婧规规矩矩的端坐在轩辕冥的左手边,她的小腿已经有些酸麻,突然那马车向左拐去,一时没有坐稳便倒向闭目凝神的轩辕冥。那轩辕冥似笑非笑,轻浮上挑剑眉“爱妃如此投怀送报,想让本王如何呢?” 那轩辕冥虽是闭目,可还是感觉沈婼婧的不自在的叹气,便暗中在马车转弯时用了内力加大转弯力度使得沈婼婧倒向自己。 谁说女子心机深,那轩辕冥也是个腹黑的人。 “王爷,妾身不是故意的,只因那车夫转弯太急,没做防备,才冲撞了王爷。”沈婼婧倒在轩辕冥的怀中,听着他强壮有里的心跳,轻嗅身上淡淡的青竹之气,双颊红透了,忙起身娇声解释道。 “爱妃这害羞模样竟这样动人心弦,看的本王都痴了。”这便是轩辕冥心底的话,只是为何就这样说了出来。 “妾身这样蒲柳之姿怎入得王爷眼,还是别在打趣妾身了。”沈婼婧瞥见了那一刻轩辕冥眼眸中的痴心,仅是一闪而过,太不真实。 “也是,天下间出色的女子众多,你算不得其中一个。”轩辕冥立即收了心神,恢复如常。 “哼。”沈婼婧只气的闷哼一声,虽然声音细如蝇蚊,但耳力及佳的轩辕冥也是听得见,俊冷刚毅的脸上又一闪啼笑。 二人不语,一个闭目,一个生着闷气。 “王爷,到了。”车夫恭敬说道。 “恩。”说罢一手掀开车帘,优雅的下车,牵下车中的倾城美人儿,进了宫门口,不一会便到了御花园。二人齐步并走,女的美若天仙,男的冷漠妖孽。参加宫宴的大臣们个个赞叹不觉二人的谪仙之资,当真世间绝配。 “冥王妃今日怎得空进宫了,平日不是在仔细养着身子吗?还是你那晦气的病已经好了。”一女子冷嘲笑道。那女子身穿一青色烟罗纱裙,裙边绣着翩翩蝴蝶,走起来那蝴蝶像是活了一般围着女子飞舞。女子姿色出众,肌肤如丝绸般滑嫩,花颜步摇,好一个美人。只是那女子言语之间显得不似大家闺秀。 “我冥国乃是礼仪之邦,今日在这皇上眼皮子底下失了礼仪,若是被皇上知晓,你可知后果。”沈婼婧虽有疑问自己居然简居王府,不曾出门,面上还是得教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家小姐。 “哼,我倒是哪里失了礼,你若不说不出来,可别怪我告你诽谤之罪。”这位小姐倒是嚣张跋扈至极,只因得她听说那冥王妃不曾受宠,在王府之中丫鬟都可以欺负她,今日与人打赌便要将那冥王妃也欺负了去。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高官妇人,轩辕冥脸上越发的寒气逼人,正要开口将那些人赶走,就看见沈婼婧眼神示意他看好戏就行。轩辕冥一收骇人的气势,但还是面如冰霜。 “哼,看你着打扮顶多是个三品官职的家眷,而本宫则是圣上钦点冥王王妃,你小小一官家女见得本宫不行礼也就是了,竟冷嘲热讽,你这便是将皇上不放在眼里,想来你父亲的官也是坐到头了。”沈婼婧气势如虹,一派王妃威严,竟镇的那官家女腿软下跪,面色惨白。 那女子立即想到那人与自己打赌之事,慌乱便说了出来“娘娘息怒,小女子也是误信了旁人,才如此对娘娘不敬,是太”那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眉心一点红,瞪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不甘的到在地上。 沈婼婧也被面前的突发事故下了一跳,是阴谋还是意外,不管是什么自己都不能掉以轻心,硬是忍住了对死人的恐惧,脑子飞快的想着发生的切,任何细节都不放过。眼睛顿时清明了,原来如此,不过幕后之人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不远墙根处,一黑衣一闪而过,听得轩辕冥冷声说道“古焱,去追。”锐利的目光扫着眼前死去的女子,那人的暗器用的真是出神入化,怕是古犇也比不上。只是戒备森严的宫中为何会出现黑衣人,那黑衣人像是江湖之人,这杀人的手法怎么像是出自鬼楼一点红之手。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鬼楼都有参与,真是让人期待啊。 众人被着等场面吓傻了,尖叫立刻声引来了侍卫和一些大臣,见一中年男子抱着地上的尸体使劲摇着“娴儿,你醒醒啊。”那中年男子便是工部尚书周海,他死了女儿不见毫无悲痛之意,反而生出些许怒气。周海冲着侍卫便是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怎叫那贼子害死了我女儿。” 沈婼婧实在看不下去了,有这样的父亲到不如死了干净“够了,别在这儿撒泼,当王爷和本宫不存在,杀害令嫒之人王爷已让人去追了,等着就是。”沈婼婧怒斥道。 “王爷,您要为下官做主啊,下官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此刻那周海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心疾首道。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让那贼人跑了,请王爷责罚。”古焱单膝下跪,自请罪责。 “起吧,怨不得你,那黑衣人乃是鬼楼一点红,轻功也十分了得。下去吧。周海,将你女儿带走,别惊了圣驾,扰了贵客。”轩辕冥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让暗卫的实力在上升一个台阶,可不能比那鬼楼之人差。 “王爷,这”周海面露为难之色,想要再和轩辕冥说道说道。 “滚。”轩辕冥说完便转身离去。吓得周海忙闭了嘴,带着女儿的尸体出了皇宫。 “晚宴开始了,大家不必惊慌,毕竟这儿可是皇宫,那小姐怕得罪了江湖之人,那人是来寻仇而已,别让那事扫了皇上的兴致从而丢了我东溟国的脸。”沈婼婧这番话说下来,明白明白的告诉众人,是仇杀,和你们没有关系,谁要是乱嚼舌根皇上第一个不放过他。看着众人面色恢复如常,沈婼婧便小跑着追着轩辕冥。 轩辕冥猛的停了下来“你到是爱出风头,不过脑子倒是机灵。”轩辕冥看着沈婼婧如有所思道,也许沈婼婧有能力可以站在自己身边,自己需要的从来不是那中柔柔弱弱之人。 “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想让我丢人现眼,不想那女子不敌我三言两语,幕后之人便杀人灭口,如此敢行凶于众人之前,身份怕是不简单,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莫不是你早就料到幕后之人。”沈婼婧明显心情不好,都没有自称妾身,直接发泄着情绪。 “好了,你也别恼了,此事不会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或许最一开始针对的是本王呢,你也只是一颗棋子,只是你的表现打乱了这盘棋,下棋之人怕是要多动脑筋了。”轩辕冥叹气,那人还是将她牵了进来。 “我是棋子,为何这样说。” “若是按你之前的性子,怕是和那官家女大打出手,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将那女子打死了去,无论如何本王难逃责罚,可谁曾想,你变了性子,反而将那官家女子逼急了,显些道出了幕后主使之人,如此说你可懂了。”轩辕冥今日话也颇多,耐心的解释着。 “哼,敢拿我当棋子,我便让你知道利用姑奶奶的下场,你且告诉我那背后之人,我定当让他付出代价。”沈婼婧气的脸都绿了,不顾身边的人是何身份,直接带着怒气说道。 第十八章 晚宴之人 “想让本王死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如此能猜出那幕后指挥吗?”轩辕冥的双眸立刻沉了下来,额头上青筋骤起,隐忍的愤怒急需发泄。 “难道传言你与皇帝不和是真的。”沈婼婧也不是愚笨之人,看着轩辕冥此刻的压抑,也能猜到几分。 “沈婼婧,你不该知道那么多,走吧,晚宴差不多开始了。”轩辕冥见到这样的沈婼婧也没有很大吃惊,因为她从不让自己吃亏,除了他轩辕冥。自己或许在沈婼婧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心甘情愿在自己手中受气,然后发泄在别人身上。 “知道太多会被灭口吗?”沈婼婧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轩辕冥一个不高兴,灭了自己。刚刚的气势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若在说,本王不介意亲自动手”轩辕冥威胁道。轩辕冥所谓的亲自动手,只是单纯的想让沈婼婧闭嘴,从未想过要她的命。可怜那沈婼婧不知轩辕冥竟是这般打算,吓的她大气不敢出。 沈婼婧不再多问,紧紧的跟着轩辕冥。走了百二十步便到了举行宫宴的地方永宁殿。主位上的人还没有来,此番参加宫宴的有奕王,浩王和浩王妃,丞相候嵩严携夫人和二女儿候嫣,四部尚书,携各夫人和各家千金,但唯独缺了工部尚书一家。 不仅如此,正四品四部侍郎、一品骠骑大将军携其家眷也在其列。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却是一人,只因那将军年轻有为目前还未成家,还有北冥太子季九卿,南疆王格尔腾。 那轩辕冥刚进如大殿之上,北冥太子便起身拿酒说道“冥王爷可是来兑现承诺的,这三杯喝了再请入座吧。”季九卿早就知道季九歌和轩辕冥的关系。从轩辕冥入手,见季九歌一面怕是不难了。 “本王便饮了就是。”很快三杯就下肚,轩辕冥牵着沈婼婧坐在了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座的所有人。 沈婼婧也在悄悄的打量着这些最接近权力中心的人。上首之人是四王爷轩辕奕,奕王今日也是穿了正装,只是他样貌生的风流,俊逸儒雅,没有半点王爷的威严气势,性子平和,对待下人更是一视同仁,想来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也是个异类。 在看那轩辕浩单是那气场与奕王截然不同,相貌堂堂,五官立体,鹰隼似的眼睛危险重重。若说轩辕冥是千年寒冰,那轩辕浩便是火山之的熔岩,一个冰冷,一个火热。轩辕浩的火热便是针对皇权,从小各个方面都很出色,却与皇位无缘,只因他的娘只是低贱的宫女,猩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上首之位。 沈婼婧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忽的就听见太监高喊到“皇上驾到。”众人离席,整体跪拜。除了北冥太子和南疆王。 明黄的身影在沈婼婧面前一闪而过,听得那坐上之人说道“众卿免礼。”众人又回到座位上。 沈婼婧用余光看着那东溟国的皇帝,那人相貌不差,斯文中带着威严,王者之气有些薄弱,或者他本就不适合坐上帝位。 “七皇弟身边又何时换了美人,这位确实比那红楼花魁更胜一筹。”轩辕宸看着轩辕冥身边的美人儿,动了心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轩辕冥身边的女子果然如皇帝所说姿色上乘,轩辕宸一进殿门就注意到了那个出尘的美人儿,贪婪的本性让他想要将沈婼婧据为己有,妒忌轩辕冥得此美人嘲讽的说着。 “回皇兄,这不是旁人,而是皇兄钦赐的冥王妃,您的弟妹啊,怎能和那红楼女子相比呢?”轩辕冥怎会看不出他那皇兄意欲何为,因此他故意强调弟妹二字。满口的仁义道德的轩辕宸即有什么想法也得顾着面子。 “哦,是吗?七弟成亲一年多竟从未带弟妹来觐见,皇兄不识也是应该,弟妹抬起头,让朕好好看看。”轩辕宸故意没有听见轩辕冥的警告之意,天下都是自己的,一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沈婼婧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虽是很焦急,但还是大方的抬起了头。 轩辕宸像是定住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仙子,且不说沈婼婧衣服有多华丽,倾城之色,媚眼含情,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人间五谷,樱桃小嘴娇艳若滴,嘴角微微翘起,似喜似嗔。 轩辕冥看着痴呆的皇帝怒气暴涨,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鲜血从掌心处缓缓留下。 沈婼婧余光看见轩辕宸受了伤忙面露焦急,那轩辕宸适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失了态忙拿酒掩面说道“王妃花容月貌,七弟好福气。”轩辕宸心里早已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那年听了母后的安排将沈婼婧赐予轩辕冥为妃,而后面色一正,“嘉月为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特此习得一曲,聊表心意。” 嘉月公主是轩辕宸的胞妹,在宫中横行霸道,野蛮至极,那太后竟也是由着她去。 不一会儿,嘉月公主便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步态轻盈,款款而来,纤指轻弹,轻轻唱到“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时及时?” 众人还沉寂在那琵琶声中,袅袅余音,似是天籁之音,婉转悠扬,清澈动听,绕梁三日而不绝。嘉月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实则今日这琵琶和唱曲,都不是她所奏唱,她听得母后安排今日在着永宁殿中演了这么一出。 季九卿也十分佩服这唱曲的人竟有如此境界将那意境演绎的十分到位,便举起酒杯对着嘉月意味深长的说到“东溟的公主当真举世无双,与传言可谓是大相径庭。”嘉月公主尴尬一笑,告退众人。 那南疆王却是笑而不语,恐怕也是看透了嘉月的做作,南疆王举杯敬向轩辕宸“东溟皇如此煞费苦心为我等接风洗尘,小王敬东溟皇。”轩辕宸心里冷哼,老匹夫,既是看出来如何,还不是得承了朕的情,隔空回敬着南疆王。 众大臣互相寒暄,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轩辕宸许是有些醉意,便早早结束了晚宴,众人恭送皇帝,相继离去。 轩辕冥和沈婼婧也上了马车赶往回府,车内沈婼婧看着满手是血的轩辕冥不顾身份的拿起那手掌轻轻的吹着,难得露出的温柔又看痴了轩辕冥。 轩辕冥不自然的抽去手掌嘴里说着“无碍,上些药就是。”轩辕冥紧握的手掌藏于宽大的袖袍之下,他一定要轩辕宸付出代价,敢觊觎他的人,只有生不如死。 沈婼婧也不多问,爬在轩辕冥的腿上便倒头睡了过去。 轩辕冥却是坐不住了,佳人在怀,惹的他心痒难耐,虽然忍的辛苦,但心里像是浇了蜜一样,她心里怕是有自己的,不然也不可能这般放心大胆的趴在自己腿上睡去,一扫之前的阴霾,细细的看着她的睡颜,温柔的眸子似是能滴出水来。 有时候能这般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容颜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只可惜自己大仇未报,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若是自己有幸不死,便和她浪迹天涯,从她的字中可以看出她想要的是天地之间的洒脱,和她若是有以后,便陪着她看遍这天下的大好山河。 半个时辰便到了冥王府,轩辕冥轻轻抱起熟睡的沈婼婧下了车,一个趔趄显些摔倒,还好轩辕冥功夫扎实稳住了身形,许是健壮的腿有些酸麻。轩辕冥顶着腿上不适感,稳健的步伐向若水阁走去,那管家心里暗道“王妃才是主子的心尖,姝院那位怕只是个幌子。” 管家随着轩辕冥来到若水阁,虽是准备听着吩咐,果不其然轩辕冥说“管家,让厨房将醒酒汤和米粥备好,一会让人端过来。”轩辕冥细心的将沈婼婧轻轻的放在床上,还不忘掩好被子。 巧倩听见动静急忙赶来,就见得王爷为娘娘细心盖被子,之后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第十九章 心狠手辣 夜半三更,杀人无声。 轩辕冥为自己上了点药,定了心神,墨瞳紧收,本以为轩辕宸耍的是阴谋诡计,不想只是利用嘉月搏一好的名声,难得得今晚的宴会轩辕宸没找自己的麻烦,但是却轩辕宸千不该,万不该将目光对准了沈婼婧。 轩辕冥换了一身白衣,戴上彼岸花的银色面具,一路飞向皇宫大院。此时他便邪医赢落,白衣胜雪,如同天山上的来客,雪中的仙人,当然可要忽略掉他诡异的性格。 赢落很容易的避开了皇宫守卫,直冲那皇帝寝殿而去,轻而易举的便到了卧龙居,没想到皇帝在与他的爱妃颠鸾倒凤,毫不知羞,声音如此之大,难怪卧龙居没有守卫。 赢落暗自称好,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粒褐色药丸,弹指将那药丸打入烛火之中,敢肖想自己的女人,便让你做不得男人。赢落在门外等了一刻钟,就听见房间内男人大声嘶吼,接着便是各种破坏性的声音。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便踏着月光飞身离去。月光照着那绝世容颜,也照着血腥的一幕。 卧龙居内,黄衣男子双目充血,恨不得将面前赤身半裸的女子喝血剥皮,伸手便给了女子一巴掌嘴里大骂“贱人。”那女子弱不禁风被男子一巴掌打到了地上,狼狈的趴在男子脚下。女子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顾着磕头求饶。 小德子听见动静急忙冲进来,嘴里高喊“护驾,护驾。”顿卧龙居被包围起来,进了内殿的小德子战战兢兢跪地就自请罪责“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轩辕宸穿好外衣,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到“俪妃意欲行刺朕,剜目,挑断手脚筋再赐鸩酒。”趴在地上的女子顿时像疯了一般,慌乱的抓住轩辕宸的一角卑微的乞求着。轩辕冥厌恶的踢开女子,冷声道“还不拖走”。 女子见唯一的希望没有了,一会大哭,一会又大笑,似是得了癫狂之症。那女子大喊“轩辕宸,你当真如此绝情,前一刻你我还如胶似漆,这一刻便狠心取我性命,莫不是你刚刚房事不举,想要”那女子话还没有说完,轩辕宸便用十分的内力凝聚掌心拍向女子的胸口。 那女子大吐一口鲜血,直喷轩辕宸脸上,用尽最后一口气说“真是爱,错了。”女子瞳孔放大,死不瞑目的盯着满脸是血的轩辕宸。满脸是血的轩辕冥此刻有些恐怖,像是地狱的厉鬼,索命而来。 今夜轩辕宸大开杀戒,凭一人之力杀光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今夜卧龙居血流成河,遍地死尸。 轩辕宸掩去眸中的一片狠戾,冷静的思考着,到底是何人对自己动了手脚,手段这般歹毒,想着要让自己断子绝孙,若是被自己查到,定要他尸骨无存。 轩辕宸看着血腥的卧龙居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想来他已经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他坚信死人是最能守的住秘密的,所以今晚的这群人必死无疑。轩辕宸想到自己突然不能人道,阴狠的目光像是能毁天灭地,将卧龙居的古玩珍宝一通乱砸。 太后闻讯赶来,卧龙居内惨不忍睹,太后大声喊道“皇帝遭逢刺客暗杀,好在卧龙居奴才忠心护主同刺客同归于尽,今夜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哀家便叫他生不如死。快些将卧龙居收拾妥当。”太后说完就进了内殿,殿内没有一件完整的物件,立刻怒斥道“皇帝怎么如此鲁莽行事,真是哀家的好儿子,看看将这寝殿搞成了什么模样。” “哼,这皇帝不做也罢,反正都是抢来的,更何况”轩辕宸也愤怒的吼道,还没等吼完变挨了太后一巴掌。那太后被气的脸青,痛心疾首指着轩辕宸骂道“不肖子孙,我要你何用,怎说的这般糊涂话,早知如此,便不生你就是。” 轩辕宸看着太后被自己气的面色发青,大口喘着粗气,不禁放缓了语气,面色柔和的说道“母后莫生孩儿的气,这样浑话孩儿以后决计不会再说道,今夜孩儿有难言之隐,才会如此行事,孩儿还有要事,这就先送母后回永寿宫。”难得三更半夜,太后还未歇息,这会子被轩辕宸一说,只感到困意来袭,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轩辕宸侍奉太后就寝后,便去了养心殿,他一夜无眠。 第二日早朝,皇帝震怒,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众位大臣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只有轩辕冥暗自窃喜。 轩辕宸退朝之后,留了丞相候嵩严,二人在养心殿中议事。轩辕宸郑重的询问着“爱卿可知晓邪医的下落?”那候嵩严没想到皇上留他只是为了这事,暗自松口气回话“皇上,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很难寻觅,不过近日是朝会,想必那邪医也前来凑个热闹,想要知道他落脚处并非难事。” 轩辕宸顿时双眼放光,似是又看见了他昔日的辉煌“朕身体略有不适,想让邪医瞧瞧。” “皇上龙体不适,想必是太过操劳,皇上为民生大计不惜累坏了身子,微臣恳请皇上保重龙体。”候嵩严说着就跪地乞求,满是心痛道。 “爱卿快快请起,朕龙体无碍”轩辕宸虚扶起候嵩严接着说道“朕意不在他,而是想招安,为我朝效力。” 候嵩严谄媚道“皇上英明,东溟有我皇当真是万民之福,微臣为我皇愿鞠躬尽瘁,尽快寻得邪医下落。”轩辕宸听着阿谀奉承之言,满心欢喜,当真以为自己是那一代明君,摆了摆手温和笑道“爱卿快些去办吧,朕还有政务要忙,退下吧”。 候嵩严告退了轩辕宸,立刻着人去寻邪医赢落的消息。 轩辕宸拿奏折看着便出神了,眼底的温和渐渐消失,取无存。如今自己害了隐疾,对谁最有利呢?是野心勃勃的老四,还是老七,抑或是闲散的老六。哼,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害自己之人,但是眼下之事是尽快找到邪医医治自己,子嗣之事事关重大,若是让旁人知晓,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厢轩辕冥回了王府便被姬姝儿请去了姝院。 “王爷,您都好久没有来看姝儿,姝儿可是时刻都在惦记着王爷呢。”娇声苏软,听得人春心荡漾。姬姝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抵在轩辕冥健壮的胸膛上,媚眼含情的望着面前的男子。 “姝儿,可是想本王了,那午膳便在这姝院用吧,本王今日哪里都不去,陪着本玩的爱妾。”轩辕冥掩去眼底的嗜血,双目温柔的看着姬姝儿,不见丝毫冰冷之意。 “谢王爷怜惜,不如将姐姐也唤来一起用膳,姝儿也是想念姐姐呢。”姬姝儿乞求的目光小心的望着轩辕冥,实则心里又在耍着什么阴谋手段。 “好好的提她作甚,真是坏了兴致,也就你善良,那沈婼婧如此待你,你还惦记着她,本王怕你吃亏,以后少与她来往。”轩辕冥虽然这般说道,其实心里是怕沈婼婧反受姬姝儿的阴谋诡计,这才假意相护。可怜那姬姝儿不知轩辕冥心中所想,哭的是梨花带雨,声声带情“王爷如此为姝儿着想,姝儿无以为报,唯有好好伺候王爷以报王爷疼惜之恩。” “姝儿莫要哭了,你的眼泪本王可是心疼的紧。”轩辕冥假意安慰道。姬姝儿收了眼泪,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到一小厮急忙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皇上召见王爷。轩辕冥面色为难道“姝儿,本王要进宫一趟,你自行用膳,好好休息,晚些本王在过来。”姬姝儿也算识趣没有过多表现,一切听从轩辕冥的吩咐。 “古焱去查查怎么回事。”轩辕冥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片刻后就乘着马车向皇宫驶去。仅仅一刻钟时间,古焱查到了消息,向车之上的轩辕冥禀告着,因着二人使用的是密音传话之术,看着与常人无异。 “王爷,古垚传来消息南疆王和北昌太子刚刚遇刺,幸好侍卫拼死相护,南疆王受了轻伤,太子只无恙。刺杀之人是嘉月公主派亲信寻的杀手。另外,属下打探道,皇上刚刚让候嵩严打听邪医的下落。”轩辕冥右手习惯的摩着大拇指的墨玉扳指,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第二十章 九歌身世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宫门口,轩辕冥优雅的下车,但一身寒气逼人,走过的地方像是寒冬腊月,让人不由得直打寒颤。 轩辕冥走到养心殿门口听得南疆王大言不惭的说着“本王和太子在贵国遇刺,这便是你东溟国得待客之道,若是东溟皇不交出刺客,我南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南疆虽不如你东溟繁华,但也绝不是吃素的。哼!” 轩辕宸被这一翻言语堵得哑口无言,正憋一口气无处发泄,就见一身影,气势如虹,王者之气显露无疑。轩辕宸眼中瞬间浮现起骇人的杀气,一双狼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 “本王倒要看看你南疆是如何得不吃素,哼,即便兵戎相见又如何,一小小南疆我东溟还不曾放在眼里。”轩辕冥霸气侧漏,面如冰霜,向高位之人行礼问安。 “东溟皇还未表明态度,冥王这般口出狂言,置东溟皇何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东溟做主的是你冥王殿下的。”南疆王不满轩辕冥出言不逊,便心生一计,挑拨离间。皇权至上,不容侵犯。 轩辕冥听罢,勾着嘴角,整个养心殿都略有寒气,殿中的人感到了丝丝凉意。“南疆王这是何意?挑拨离间?也不看看对谁,本王的皇兄岂会受你愚弄。” “七弟言之有理,朕怎会是那昏庸之人,南疆王,这遇刺之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若还是不知进退,不依不饶,那便只有战场相见了。”轩辕宸疾言厉色的警告着南疆王,心中也暗骂着轩辕冥。 “南疆王就安心等消息吧,东溟皇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个交代,多学学本宫的耐心,等着就是。”北昌太子季九卿不急不缓的说道。面上看着着向是在抚慰南疆王,实则借机讨好轩辕冥,如此才可以见到那个人。 “哼,本王今看在太子之面,不再多言,但希望东溟皇可莫让本王和太子等的太久了。”南疆王面色铁青的顺着季九卿的话说道。 “如此便好,七弟,你就负责本案,限五日之期缉拿刺客归案,退下吧。”轩辕宸计上心头,何不让老七去查此案,若是没有结果就治他办事不力之罪,也算是给了南疆王和北冥太子一个交代,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 “皇弟遵旨。”轩辕冥拱手告退。天边的夕阳余晖罩着轩辕冥,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轩辕宸真是时刻不忘算计自己,那晚宴想必被美色蒙了眼,一时糊涂,忘了自己。这次,那老女人也逃不掉了。 南疆王先一步回了行宫,身边十几人保护着,而季九卿则是追上轩辕冥,似是有话要说。 “冥王请留步,本宫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季九卿依旧淡如风,声如清泉。 “太子若是向本王打听九歌的下落还是免了吧,九歌虽是本王的下属但本王从不管他私事,所以本王帮不了你。”轩辕冥懒得和季九卿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冥王误会了,本宫只不过是想去贵府作客而已,至于他随缘而已,见与不见都是命数。”季九歌没料到冥王如此直接,自己还没有开口便拒绝的彻底,灵机一动,有了这般想法。 “太子最好是真心来府上。”轩辕冥寒眸扫过,一双暗沉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让一切的小心思都浮之水面。一甩袖袍,大步离去,只留下夕阳下的寞落的季九卿。 轩辕冥对季九歌也是知道个七八成,不过他可是不会插手季九歌与北昌君主的恩怨。做一个局外人远比这局中之人看的清楚,只是轩辕冥不知道的是,他自己也是在另一盘局中也执著的让旁人也模糊了双眼。 季九卿面色有些着急,想到父皇对他的叮嘱,心里一阵揪痛,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近日来越发想念母后,恐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想着见九歌一面。身为太子的季九卿曾在老宫人那听得有关季九歌的流言。 季九歌出生时父皇甚是喜爱,十几日后一双红眸吓得父皇差点摔死他,但其生母拼死相护幸得保住性命,三岁时,其母蓝沁芳与侍卫偷情被父皇打入冷宫,父皇又听信小人,便将季九歌视为不详之人逐出北昌任其自生自灭。 蓝沁芳自此性情大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再一次怀上龙裔,之后便诞下龙子,封了贵妃,半年后贵妃找出了当年陷害自己与侍卫偷情之人,父皇震怒,斩杀了幕后主使,第二日便传来了贵妃自缢与宫中的消息,父皇悲痛不已,抱着贵妃的尸体哭了一个晚上。 在后来父皇给贵妃皇后之位,并为孩子取名季九卿,季九歌正是自己亲哥哥。 自己从小就看着父皇时常望着母后的衣物黯然出神,悄然流泪,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名唤季九歌,父皇总是会对自己说“父皇不小心将卿儿的哥哥弄丢了,父皇若是找不到,卿儿一定要找到哥哥。” 五年前父皇便找到哥哥,可是哥哥却不认父皇,自那以后父皇的身子逐渐亏空,郁气难消。季九卿收回思绪,温柔的眸子透着坚定,自己就是死也要将哥哥带回去。父皇纵然有错,可这么多年的自我惩罚也是够了。 季九卿想起自己父皇花白的头发,吸了吸鼻子,可是眼中的酸涩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人人都羡慕的皇权,在季九卿的眼中却是伤害自己家人的刽子手,高处不胜寒,这其中的孤寂和无奈深深的包裹着高位之人,常人又怎么懂得那个位置的心酸。 许是当年的事儿做的太决绝,午夜梦回时,无尽的悔恨却换不来季九歌丝毫的原谅。虽然季九卿的父皇是害死他母妃的间接凶手,但是自打季九歌记事起,每天都会看见父皇对着一位女子的画像黯然伤神,眼底的悲痛是那么真实,面对这样的父皇他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夜色愀然,红楼内,台上的歌姬轻吟小曲,**入骨的声音让寻花问柳之人丢了魂魄。各个包厢之中充斥了让人羞红的靡靡之音,然而在这红楼的一片竹林之后却是一处静雅的竹园,一大片的竹子隔绝了红楼的淫声媚语,像是与世隔绝的一处静地。 且看那院内无论是软榻桌椅皆是用竹子所做,就是那门帘也是翠竹所制,院中淡淡的浮着竹子的清香,见得一绯衣男子坐于石桌前,举杯邀月,对酒轻吟,面色不似往日那般邪魅,苦笑自言。 “遥想当年,三岁小儿,惨遭父逐,不知何是归家路。冷落清秋,饥寒交迫,受尽欺凌,忽闻噩耗生母丧。上天垂帘,路遇一人,同命相连,誓要将那母仇报。” 绯衣便是为母妃而穿,记忆中的母妃最是喜爱绯色,梨涡浅笑,大仇得报时自己才会褪去这一身衣衫。季九歌轻声呢南,眼泪就静静的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右手端起的酒杯之中,美目轻阖,又落了一滴泪在那酒杯里,抬手将那酒送入口中,这酒也如他的心一般苦涩,月光无色,一身。 泪咽却无声,凭着记忆中母妃的样子绘出一副似虚似实的丹青,真乃是一片伤心画不成,画出了母妃容貌,忽而发现这思念竟是来的这般汹涌。泣不尽午夜雨泠的悲哀,也映着凉薄的静夜略显悲戚。 季九歌正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月色虽是无光,但他轻颤的背影,在静夜中又添几分悲痛。一只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搭在季九歌的右肩上,另一只手夺下季九歌右手捏着的酒杯自顾的到了杯酒猛的大口喝着,一连喝了三杯才作罢。 季九歌看向不顾形象的轩辕冥大口的灌着酒,转身就去房间内拿了两大坛竹叶青,和两个玉碗,将那两坛酒拆封,倒了两碗,端起一碗,看了一眼轩辕冥就喝了起来。那酒入喉咙,只感到一阵阵的火烧,放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压抑。 第二十一章 弟弟孟七 轩辕冥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端起玉碗也大口喝着。二人默不作声,只管倒酒痛快的喝着,两坛竹叶青片刻就被消灭殆尽,酒坛子随意在倒在地上,季九歌摇摇晃晃的进了里屋,嘴里念叨着“梦回也,唯有很,此念成魔也。” 轩辕冥此刻已有些醉意不似季九歌那般意识混乱。 “对我来说恨与不恨都会生魔,即便是让这天下陪葬,我也要将那人欠我的一一讨回。”轩辕冥嘴里轻呢,就着暗色月夜,飞身回了王府。脑海中一抹身影却是似有似无,抓不住的莫名思念让轩辕冥竟然有些烦躁。 普通人喝上十大杯竹叶青醉的不省人事,轩辕冥刚到王府就感觉头晕目眩,潜意识里晕晕乎乎的去了若水阁,推开沈婼婧的房门,就看见一抹浅绿色身影挥掌向自己打来,本能的出手点晕了面前之人,似是这样的事情做过很多次了。醉眼朦胧,踉踉跄跄向床便走去,一个不稳便到向熟睡的沈婼婧。 沈婼婧被轩辕冥砸的大口咳嗽,只觉胸前隐隐作痛,顿时怒视中烧,待看向身上之人,美目尽是疑惑。沈婼婧用手推了推轩辕冥,眼前之人纹丝不动。 轩辕冥醉眼微睁,模糊的看见身下的女子,秀眉紧皱,娇声的喘着粗气,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在邀请着自己。 轩辕冥闭上眼睛,性感的薄唇狠狠的覆盖住眼前的诱惑,灵舌翻动,勾住那丁香小舌,来回嬉戏,吻够了,细细的描绘着女子的唇形。轩辕冥自顾的沉迷着,薄茧的手掌轻轻隔着衣衫来回摩擦,渐渐的握住那对柔软。 沈婼婧目瞪口呆的望着满面春色的轩辕冥,挥起手就猛捶轩辕冥,趁着轩辕冥出神双手使劲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那轩辕冥竟被推到地上昏睡过去。 沈婼婧愣神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轩辕冥,居然在回味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带着淡淡酒味也是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沈婼婧这般胡思乱想着,竟是羞红了脸,叹气自语道“毕竟你是王爷,姑奶奶暂且不予计较,大发善心让你睡姑奶奶的床。”沈婼婧费力的将轩辕冥拖在床上,解了衣衫,盖上薄被,又将昏倒的巧倩背去了旁边的房间,这才揉着酸痛的胳膊回了房间。 沈婼婧让自己睡在外侧,借着昏暗烛光柔情的看着昏睡的轩辕冥,薄唇紧闭,紧阖的丹凤眼上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这样的轩辕冥没有了往日的冰块脸,神态祥和,原来轩辕冥也是平常人,喜怒哀乐只是很好的被他隐藏起来而已。 沈婼婧不知自己的心也在渐渐沦陷,她也会感到这样静静的看着轩辕冥似乎也是很满意的,一切红尘俗世与她无关。 沈婼婧有些困意,轻轻的侧身躺着阖眼睡去,烛光摇曳,沈婼婧也沉入梦乡,她梦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带着她去了天涯海角,在耳边轻轻说着情话,但是始终看不清男子的脸,突然画面一转轩辕冥妖孽的笑着,那个白衣男子便消失了,自己和轩辕冥又莫名的拜堂成亲。 沈婼婧猛地睁开眼睛,转身目光复杂看向身旁的轩辕冥,一阵烦躁,便没了睡意,眼神放空,脑中却是想着刚刚的梦境。 那轩辕冥并非良人,自己的要的他给不起,况且轩辕冥也不一定对自己也起了那份心思,先不想轩辕冥了,眼下最重要便是如何在东溟国立足,自己不会在冥王府呆一辈子的,待出府之后自己必须得活下去找到失踪的父母。 丑时过半,沈婼婧抵不住浓浓倦意,阖眼睡去。 鸡鸣时分,轩辕冥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剑眉蹙的厉害,一边想着昨夜的事情,一边摸索着衣物,突然碰到一物,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旁躺了一女子,那女子还在熟睡,轩辕冥失了神态,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底慌乱过后却是暗自窃喜。 昨夜自己醉的厉害,一时放纵喝了太多的酒,只记得自己好像碰到了特别柔软东西,让自己心神荡漾。现在看来,昨夜怕是自己轻薄了她,还好没有做出那样的事,虽不知她对那档子事是何态度,但凭着目前对她的了解,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她的怒火。 轩辕冥趁着丫鬟还未伺候,轻手轻脚的穿上衣衫,温柔吻了吻沈婼婧的额头,自己挽了墨发,躲开侍卫回了静苑。 沈婼婧今日未到巳时便睡醒了,摸着内侧凉透的床褥,失落感油然而生,抓了抓头发,大声唤着巧倩伺候梳洗。 那巧倩噘嘴揉着脖颈,晃晃悠悠的推门进来,一边伺候着沈婼婧一边念叨“娘娘能可怜可怜我这做丫鬟的,向王爷求求情,下次来时能不打晕了巧倩吗?” 沈婼婧莞尔一笑道“以后晚上回你房间歇着就是,还有梳个男子发髻,今日去将军府。” “娘娘今日是打算去看那可怜的孩子吗?”巧倩想起那日所救的孩童,眼睛蒙了一层雾气。 “也不知那孩子是否愿意认我这个姐姐,今日便去瞧瞧吧”沈婼婧似是有些担心那孩子离她而去。 二人用了些点心,便又翻墙出了王府,此刻才巳时过半。 沈婼婧带着巧倩直奔将军府而去,一盏茶时间便到了府门口。开门的却是一家奴,那家奴听闻是公子孟三,便赶忙迎进府内,好茶奉上。 “小姐可算是来了,这几日小公子一直念叨着小姐。”沈伯粗狂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沈伯,那孩子认了我,快带我去看看那小东西。”沈婼婧喜笑颜开,忙催促着。 “小姐莫急,且跟着老奴就是,小公子又不会跑了去。”沈伯憨态的笑着,眼里满是宠溺。 片刻间就来到了内院,沈婼婧进门就听见小男孩的声音“小七谢过姐姐救命之恩,承蒙姐姐不嫌弃小七乞儿之身认为弟弟。”男孩躺在床上,一副大人的口吻谢过沈婼婧。 “看你这样不像是简简单单的乞儿,我可不想养一头狼在身边,时刻威胁着我的生命。”沈婼婧眸子立刻暗了下来,一个乞儿竟会如此知礼知仪,换了干净衣服,更显得孩童气度不凡。 “姐姐莫要生气,小七早就料到姐姐有如此反应,姐姐先坐下喝杯茶,且听小七慢慢道来,姐姐听完后若是还不信小七,小七自行离开将军府。”男孩的表情换了又换,焦急,委屈,孤苦。 “最好如你所说,居心叵测之人,我孟三留不得”沈婼婧虽然这般恶言警告,但心里还是有些放松。 “我本是百年家族的嫡出少爷,从小便以家主的要求被教养着,岂料族中出现了小人,害我家族毁于一旦,我族人拼尽全力保全了我这一丝血脉,可怜我涉世未深,又误信他人,险些枉送性命,幸得姐姐出手相救,姐姐对小七有再生之恩,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恩将仇报之事。” 男孩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像是在说着别人家的事,明亮的闪着泪花,男孩没有大哭大闹,怨天尤人,只是静静的流下了眼泪。 “如果痛就大声哭出来,眼泪并不是弱者才有的,强者也有脆弱的时候,何况你还是个孩子呢。”沈婼婧看着这样的男孩心疼不已,上前抱着男孩,轻声安慰,希望男孩可以发泄,若是憋在心里,以后怕是会走极端。 “哇,唔姐姐,我好想爹爹和娘亲,他们总是夸我聪明能干,可是我去亲眼看着他们惨死,无能为力唔我救不了他们娘亲”男孩突然的淘淘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上气不接下气偶尔伴几声咳嗽。 “好了,乖,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你还有亲人,不过你得告诉姐姐是谁将你害成这样,你的家族又是哪一家呢?”沈婼婧没想到男孩小小年年纪却背负这么多,亲眼看见父母死于非命是对一个八岁孩子是何等的残忍。 “姐姐,自今日而起,我便是孟七,孟三唯一的亲弟弟,娘亲临走前只希望好好的活着,至于仇恨不需要刻意去寻,时机到了,自然也就圆满了。”男孩抽泣着,眼角还挂着泪珠,坚定地语气让沈婼婧更加心疼,尤其男孩在说出对仇恨的态度竟是随缘。 “既然你不愿多说,姐姐也不强求,只是以后你须得改口唤我一声哥哥,小七既是家主的继承者,便有几分过人之处,想我孟三竟是捡了个宝。”沈婼婧啼笑道,试图转移悲痛的气氛。 “哥哥,小七可是神通呢,三岁识字五岁便可以作诗,小七最大的本事却是算的一手好账,七岁时家中的账本全是小七一个看的,姐姐小七是不是很厉害”孟七终究还是八岁孩童,一身异于常人的本事,引以为傲。 “小七可真是全天下最聪慧的孩子了,小七好好养伤哥哥过几日再来看你。” 孟七来王府的第一天就猜到了孟三的身份,也没做挽留,安心的等着孟三下一次来看自己。 沈婼婧离开王府,无精打采的走在大街上,巧倩一双哭红的眼睛望着沈婼婧“公子,你也别为难自己,七公子以后有您疼着,不会在受苦了,放宽心就是了。” “还来开导我,看看你自己都哭成了兔子眼了,你倒是言之有理,他以后有我护着,旁人欺负也得我孟三同意。”沈婼婧轻抚着巧倩红肿的眼睛,心疼不已。 第二十二章 西海岛主 二人情绪略有好转,逛街正当起兴,不想竟遇见前些时日在长香阁一起用饭的男子。那男子似笑非笑,迎着阳关,慢步而来,温文尔雅的嗓音透着清凉“孟公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肖兄可是在打趣小弟,倒是肖兄你看着越发英俊。”沈婼婧也是客套的寒暄。 “此刻已有午时过半,孟公子介意的话,一起用餐如何?”肖宇璟如是说道。 “能和肖兄一起是小弟的荣幸。”沈婼婧可不是真心实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二人不过一面之缘,怎会有如此交情,自己到要看看这肖宇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孟三和肖宇璟还是在长香阁用餐,不过这次却是在包厢中,小二上齐了菜品,肖宇璟突然出手将巧倩打晕过去。沈婼婧却是一脸的淡定之色,不见惊恐。肖宇璟嘴角捉摸不透的笑意让沈婼婧面露疑惑。 “孟三?沈婼婧?你可真是有趣。”肖宇璟一挑剑眉嗤笑道。这传言中才貌双绝的孟三公子实则是位女子,竟不知是谁愚弄了谁。 “你想怎样,有话直说,无需拐弯抹角。”沈婼婧心惊自己的身份居然被人拆穿,面显愠怒,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儒雅公子。 “喝杯酒,慢慢聊,你可听过西海国。”肖宇璟瞬间像是轩辕冥附体一般,面无表情,冷声冷语。 “西海国?莫非你是西海之人,不过在下可从未得罪过你西海。”孟三顿时心生疑惑,与西海扯上关系恐怕会被拉倒三国朝会中。 “不错,你和我西海是无瓜葛,但是千年孤魂,这可事关我西海岛国,甚至天下苍生。”肖宇璟突然放低了声音,在沈婼婧的耳边重重说道,极其强调了“千年孤魂”这四个字。 “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千里孤魂,你怕是魔障了。”这话一出来,沈婼婧彻底慌了神,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如今竟还有其他人知道,恐怕会生出祸端。 “你不必惶恐,我是西海岛主肖宇璟,为千年孤魂而活,整个西海都是为那孤魂而生,所以说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你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我,如此你可明白。” “你告诉我西海的秘密不怕我冒充那千年孤魂,将你西海据为己有吗?”沈婼婧反唇讥笑道。这种事情也只能哄那黄口小儿,自己两世为人,却是信不得此话 “我自有法子确定你是千里孤魂,我所说的话千真万确,而且看你的神态略显慌乱,我便是十分确定你是我要找的人。我知道将来你定会有一番大作为,而我西海便会是你的得力助手。”肖宇璟此刻像是有些着急。 “姑且信你所言非虚,人生在于豪赌,我便赌你真心,此事若是一个陷阱那我也认了,你这条命我即便是倾尽所有也要拿到。如此我便算是你西海的主子了,将这个吞下吧。”沈婼婧从怀中掏出一枚指甲盖般大小的红色丸子。 “你还是不信我,若是我吞了它能让你安心,便如你所愿。”肖宇璟拿起红色丸子一口气吞了下去。 “近日你且露个面,想必很多人心生结交之意,来者不拒就是。”沈婼婧看着肖宇璟毫不犹豫吞下自己自制的丸子,对他甚是佩服,他的话不禁信了九分。 “肖宇璟见过主子。”肖宇璟单膝下跪。西海的使命从这一刻起便才真真正正的开始了。 “不必如此,唤我孟三即可,毕竟你还是神秘的西海岛主。” 肖宇璟不反驳,径自的喝着酒,心里盘算着沈婼婧交代自己的事情。这沈婼婧虽是女子但着气场却是普通男儿可以比拟,当自己暗查孟三居然是沈婼婧,可笑自己之前自恃清高,以为那小丫头片子何德何能做西海的主子。 刚来到东溟国时,百姓议论最多的便是孟三,他们眼中的孟三是年少有为,堪称当朝左相的不二人选,只因他说出了百姓为贵君次之惊世骇俗的言论。自己纵然肩负使命,窥得先机,比起她还是差了一大截。 天下大定对她而言怕不是难事,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不是吗?西海便就在自己手上终结吧,一统天下,西海也是逃不掉的,天机亦是如此,自己也就遵从父嘱,顺应天命。待使命完成之时便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居,不理俗世。 “三公子这般模样,很容易露出破绽,易容之术可曾听过?孟公子顶着这一章脸出去可是极有可能被人认出来的。” “人皮面具?三日后给我,记得最近露露面,丰都越乱越好,乱了才有机会。”沈婼婧噙笑说道。 “乱?前几日我还看见邪医药谷的人了,不知那邪医是否也来了,丰都想不乱都不行了。”肖宇璟可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大有唯恐天下不乱之意,与之前的谦谦君子相差甚异。 “好了,将我的丫鬟弄醒吧,你也知我身份不便。”那邪医当真来了丰都?莫非是来算账的,当时在邪医馆行骗治人自己可是没有忘记。若那邪医真的寻来,自己也得先想好应对之策,毕竟那邪医可是不好惹的。 沈婼婧带着晕乎的巧倩回了王府,一路上巧倩问东问西,差点惹的沈婼婧发了脾气。二人翻过高墙,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去。 姝院中,女子手中的金钗被握的变形,由此可见女子忍着多大的怒气,那女子便是姬姝儿,当她听闻王爷留宿若水阁,便对沈婼婧生出滔天恨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王爷唯独对自己温柔相待,而自己的也忘记了作为暗棋的身份,从小就是作为主上的暗棋被安排到红楼中,半年前冥王爷却是看上了自己,不顾外人眼光硬是将自己接入王府纳了姬妾。 从此她姬姝儿便便有血有肉,被人呵护,那种感觉像是冬日里的火苗,夏日中的清风,这种呵护像是会上瘾一般,让人依赖,可如今自己的依赖要被人夺走,自己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之前姬姝儿想要除去沈婼婧只是因为自己想要做王妃,而如今却是想保护自己的依赖。“沈婼婧上次没毒死你,这一次你还能跑掉吗?” 匆匆数日,经不起时光蹉跎。今要日便是轩辕冥五日之期。南疆王和太子遇刺早已传遍朝野,冥王奉旨查办此事众大臣也略有耳闻。有的人隐隐期待着冥王和皇上的明争暗斗,有的站在一边看着好戏,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朝堂上,轩辕宸抿嘴轻笑,又似风一般消失,但他心里却是狂喜不已,暗卫来报说是那轩辕冥还未查出刺客,轩辕冥这次难辞其咎,五十大板他是吃定了。 候嵩严不放过皇帝的任何细微神情,老眼放光,接着就义正言辞的说道“五日之期以到,冥王爷可是查出刺杀之人。” “臣弟恳请皇上,刺客之事就此作罢。”轩辕冥冰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寒气逼人。 “这般推辞,莫不是王爷办事不力还未找出刺客,若是如此直言就是。”候嵩严傲慢的说着,似是看见了轩辕冥挨着板子的模样。 “放肆,候相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也就是了,竟将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你这是要造反吗?”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多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见,沧海为证”候嵩严听得轩辕冥指着自己造反,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本能的跪下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 “行了,朕知道,你且起吧,冥王可是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轩辕宸暗骂候嵩严无能,被轩辕冥三言两语吓得屁滚尿流,好在自己看出了些端倪,极大的可能轩辕冥还未找到刺客。 “皇上当真要臣弟直言?”轩辕冥心中冷笑而言。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冥王直言就是。”轩辕宸轻蔑的说着。在轩辕宸看来一切尽在掌握,轩辕冥此举不过是螳臂当车。 “刺客也只是听命于他人,真正的幕后主使乃是嘉月公主。”轩辕冥掷地有声,朝堂之人个个不可思议的看向身旁之人。 “皇上明鉴,嘉月公主,虽骄纵些但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候嵩严第一个反应过来,极力为嘉月公主辩解着。众大臣也都齐声附和。 相比众位大臣轩辕宸却是更显的慌张,旁人不了解嘉月,做亲哥哥的岂会不知嘉月的性子,这刺杀可以万分肯定乃是嘉月指使,难怪轩辕冥先前让自己就此作罢,自己却正中他下怀,这事说开了便没那么容易结束。 “凡是都得讲究证据,冥王可是有证据证明刺杀乃是嘉月所为。”轩辕宸收起慌乱之色,作为嘉月的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受罚。即便如此说着轩辕宸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自己也是了解轩辕冥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臣弟若是没有证据断然不会乱说,这是那刺客的供词。”轩辕冥在南疆王等人遇刺当日就命古焱抓了行刺之人,得这供词,自己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朕怎知这供词不是伪造的。”轩辕宸此刻才感到轩辕冥是有备而来,五日来,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臣弟今日进宫也将那刺客带来,为证明臣弟清白,还请皇上传嘉月公主当朝对峙。来人,将刺客带进来。”轩辕冥不顾黑脸的轩辕宸,一声令下,侍卫架着一黑衣男子进了朝堂。 第二十三章 幕后主使 轩辕冥的声音让众大臣感到恐慌,这般明目张胆的逼着当今天子,冥王这气势倒是有几分先皇的影子,反观那龙椅上的人,却是暗自吃瘪,有些狼狈。 “传嘉月。”轩辕宸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己今日竟被老七逼的如此境地,朝臣之前,一点情面都不留自己,当真以为东溟是他轩辕冥的了。 嘉月殿,轩辕芸霏今日左眼跳的厉害,心神不宁,来回的在殿内走着,手中的丝帕不停的来回绞着,漂亮的脸蛋满是焦躁,殿内的宫女太监也是人心惶惶生怕主子发脾气殃及无辜。 “公主,皇上身边的近身伺候万公公前来请公主去朝堂。”嘉月殿的大丫鬟小心的说道。 “你去将太后也请到朝堂上来。”轩辕芸霏吩咐着大丫鬟,随后重新梳妆随着万公公去了朝堂。 “嘉月见过皇兄。”轩辕芸霏面色闪过慌乱。 “免礼,嘉月你可认识这黑衣人。”轩辕宸心里将轩辕冥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得以故作严肃的说道。 “不,不,我不认识,不是我做的,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嘉月原本慌乱的神色,在看向黑衣人时彻底出卖了她的做贼心虚,一双小手拼命地摇晃着。 众大臣看着公主这般不打自招,顿时失望不已。 “芸霏,你再看看,真的认识吗?”轩辕冥怒声斥道,惊得轩辕芸霏回了心神。 “这人本公主不认识,本公主刚刚眼花认错了人。”轩辕芸霏不见慌乱,这会子镇定自若。 轩辕冥冷笑不语。众大臣一片哗然之色。 刑部尚书宋义慷慨陈词“启奏陛下,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嘉月公主任性妄为,铸成大错” “老东西你再说,本公主撕烂你的嘴。”刚刚的镇定在听得宋义一番言辞之时早一消失无影,嘉月公主平日里的嚣张跋扈竟在朝堂之上显露无疑。“哼,本公主乃是皇帝是亲妹妹,谁敢问罪。”轩辕芸霏口出狂言,完全看不见轩辕宸的脸色越发阴沉。 “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只见太后厉声训斥道。 众臣跪拜迎接太后。 雍容华贵,三十五六的年纪,一眼看去像是双十年华,一双眼睛看透了深宫的尔虞我诈充满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眉宇间虽是严厉,却还是不乏宠溺。 “嘉月年幼无知,说话口无遮拦,宋尚书不要介怀。”太后训斥了嘉月又和颜悦色的安抚着刑部尚书宋义。 “太后所言甚是,微臣不敢。”宋义只说不敢二字,可见对太后还是有几分不满。 轩辕冥星眸中的火焰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冰与火重叠交错,仿佛看到了太后垂死挣扎在冰火之中。轩辕芸霏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刻委屈含泪,不敢出声。 “母后怎来了朝堂?”轩辕宸心里不安,总觉得今日之事完全与自己所想背道而驰。 “哀家若是不来,公主就要担了着莫须有的罪名。公主不善言辞,哀家倒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敢污蔑当今公主。”太后凤眸一扫众人,满眼皆是凌厉之色,这等威慑力不比轩辕冥差。 “太后说的极是,这分明是屈打成招,冥王你安的什么心思,太后岂容你污蔑。”候嵩严却是气的呼呼大叫,太后可是自个儿堂妹若是太后有什么事自己最大靠山可就到了。 “候嵩严管好你的嘴巴,本王只是奉命调查刺杀一事,寻着线索就查到了嘉月。”轩辕冥不急不躁的话将候嵩严吓得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轩辕冥和太后向来不和,从未尊称太后一声母后,而太后也视轩辕冥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十八年的调查只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太后仍然是轩辕冥的怀疑对象,她隐藏的极深,晚宴之时的官家女必是她的杰作,只可惜没有丝毫证据,死无对证。轩辕芸霏这次闯了大祸,无中生有,并不是只有太后一人会用。 “凭着地上的黑衣人?怕不是屈打成招。”太后嘲笑道。“堂堂冥王竟使这般手段,可怜你妹妹年纪尚小,懵懂无知。”太后还真能颠倒黑白,面不改色,语气间不见丝毫慌乱。 “那证词千真万确,造不得假。太后这样说,本王便心生疑虑,嘉月年幼,真正的幕后主使便另有其人,那么谁能让嘉月对她言听计从呢?”轩辕冥嘴角越发阴冷,一步一步的将众人的思绪引导在太后身上。 “冥王的意思是哀家指使刺客去刺杀南疆王和太子了,这样做对哀家有什么好处。”太后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这点猜疑并没有让自己乱了阵脚。 “天下皆知太后娘娘对嘉月公主的宠溺毫无节制,嘉月公主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宫宴之上南疆王和太子都暗讽嘉月公主李代桃僵,嘉月公主记恨此事便央求着太后娘娘为自己做主,太后娘娘爱女心切,便买凶伤人。”宋义突然跳出来,推测太后因何而安排刺杀。 轩辕芸霏在宫中横行霸道,刁蛮无礼,难得她还是懂得心存孝道,看着矛头直指母后,心中不忍母后陷入困境,大声喊道“够了,此事与母后无关,我承认是我买凶伤人,谁让他们讽刺本公主,那是活该。” 轩辕冥一听,漆黑的眸子闪着皎洁“买凶?呵呵,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如此恬不知耻,这等龌龊之事,你也干得出来。说,在哪买的凶?” “我,我不能说。”轩辕芸霏忽的想起了宫宴的那个黑衣人,仅仅凭着一根绣花针将那个管家女在百步之外轻而易举的杀死。 轩辕芸霏正是通过那个黑衣人买凶,若是将此人说了出来,以那个人的能力自己怕是危险啊。顿时,轩辕芸霏的脸煞白的恐怖,没有一丝生气。 太后气看着忽然脸色发白的轩辕芸霏,心中大叫不好,直指着轩辕芸霏看着像是气的不轻,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朝堂上群臣大惊失色,轩辕宸更是吓的不轻,忙大声喊着“宣太医。” 轩辕冥却是冷笑一声,似乎对太后的忽然晕倒有这太大的怀疑。 未时,百姓坐在茶楼里议论着丰都发生的大小事件,听说当今公主恃宠而骄,险些挑起三国战争战争,听说皇上知道后大义灭亲,狠狠的赐了五十大板给嘉月公主,还听说,太后娘娘包庇未果反被冥王逼得落下个教女无方的名头,听说是公主为了掩护太后买凶杀人,才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加之太后去了皇觉寺斋戒,更是显得太后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这些的传言都是轩辕冥派人散播出去的,目的显而易见,为的就是让宫里的那位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皇家秘闻谁不敢兴趣,禁的了一时禁不住一世,更何况法不责众。 那轩辕芸霏实打实的挨了板子,修养了几日也去了皇觉寺。 南疆王和北昌太子季九卿亲自接受了轩辕芸霏的“真诚”道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缓和,过些时日便是各国的青年才俊相聚一堂,彼此切磋。各国的才俊各自都代表国家,任何人都不敢马虎。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沈婼婧拿到人皮面具后,胸中总是郁气难消,望着黑夜的一轮弯月,说不尽的相思愁绪。 或许在某一刻她感到了前人对月亮的情有独钟,寄相思于月,纵然远在他乡,毕竟是同在一轮明月之下,思念也消了几分惆怅。心念念的人也许也在望月长叹,皎月受了多少思念之情,又看了多少的悲欢离合。 沈婼婧打听到轩辕冥在姝院陪着姬姝儿,便和巧倩翻墙上了大街,戴上人皮面具后的沈婼婧和自己只有两分相似。因着心中烦闷之气越来越重,让巧倩暗中保护,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那厢轩辕冥点了姬姝儿的睡穴,换了一身白衣,白银彼岸妖花的面具,遮住了鼻翼以上的容貌,白色映着黑色瞳孔,妖邪异常。 踏着月光,手拿一小坛黄酒,仰头喝着,孤独感瞬间包围着沈婼婧,异世孤魂,若不是肖宇璟找来自己怕是都忘了。自己就是个绝症之人,喝酒疗着孤独造成的悲伤。谁说一醉解千愁,谁又说举杯消愁愁更愁,是在为自己的孤独而愁吗?河边那画舫中传来悠扬琴音,沈婼婧索性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放空大脑。 一口闷酒入肚,此刻却是清醒异常。 “哪有你这般喝酒,我来教你。”陌生的声音传来,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手中的酒被人夺了去。那人仰头大喝,些许黄酒从口中溢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黄酒流过脖颈湿了衣襟。 “这样喝酒都被你浪费了,还我。”沈婼婧一把抢过酒坛。那人与自己平目相视,银色的彼岸花面具被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一袭白衣胜雪,下巴上还挂着一滴黄酒,薄唇紧闭,像是从火红彼岸花从踏雪而来,妖艳,邪魅,危险,不小心就会失足掉下彼岸花海。 沈婼婧灵光一闪,起身就要逃跑。可是却被一度肉墙挡住了。“跑什么,你怕我?” “我不是故意骗你邪医馆的,当日也只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沈婼婧见逃脱不了,便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在喝自己酒的份上,放过自己不是难事吧。 “你是孟三,倒是送上门来了。”男子笑着,仅仅半张脸都让人迷幻,可见男子的容貌是怎样的祸乱众生,配上这样邪魅的笑,真是一只妖孽。 在沈婼婧看来,那男子分明在嘲笑着自己像是头蠢猪,自投罗网。 第二十四章 邪医赢落 “邪医赢落?性格诡异?传闻不过如此,今日算本公子倒霉落你手中,说吧你想怎样。”沈婼婧是聪明人,若是赢落真的不会放过她,自己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暗中的巧倩本想着出来制止,可她看见沈婼婧的右手背在身后轻轻的摇着。巧倩躲在暗中一双桃花眼眨都不眨,紧紧的盯着赢落。 “你也说是传闻了,答应本公子三个条件,本公子便不与你计较,那件事算是过去了。”男子嘴角的笑意在孟三看来却是狠狠的刺痛着他的眼睛,甚至是无尽的嘲笑。 “说。”孟三忍着怒意,虽然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但赢落却听得欢喜。 “第一,做本公子的爱徒。第二,入朝为官。第三先放着吧。”透过面具男子的眼睛亮如繁星,沈婼婧有那么一瞬间愣了神。 “想不到江湖之人还向插手朝廷的事,我答应,但是做你的徒弟有和好处呢?”闹市擂台那天只因自己不想与浩王有太多牵扯,婉言谢绝了徐秉程的邀请,如今有赢落的帮助,踏如朝堂不是难事。 “你有资本和我谈条件吗?明日江湖所有人便知道孟三是本公子公子的爱徒,所以由不得你拒绝。”男子笑的像是温柔的魔鬼,永远逃不出他的禁锢。 “哼,算你狠,那我什么时候能做官。” “不着急,该来时就来了,你先叫声师父听听。”此刻却是迎着月光笑的云淡风轻。 “师师父” “不够诚意。” “师父” “太僵硬” “师父”沈婼婧笑里藏刀的看着男子,嗓音清澈的像是雪上融化后的泉水,小女子能屈能伸,早些离开才最重要。 “恩,听着舒服。拿着,为师的令牌。”男子一瞬间的柔情,融化了冬日的冰川。“孟三,我不管你是谁,你且记住一点,背叛师门的后果你承受不起。”男子喜怒无常,这会子又到了彼岸花地。 一愣神,男子便化作一阵风离去,淡淡的异香似乎是彼岸花的味道,晓风残月,像是醉眼亲身经历了这一出戏,似乎又是不曾发生。只有着残留下来的奇异花香在鼻尖处暗暗浮动,证明着男子是真是存在过。 劫后重生的沈婼婧细细回味男子的话,这样自己也不算太亏,回了王府将邪医给的令牌仔细收着。 男子乘风离去,似是忘记了他的目的,暗自懊恼。白衣在弯月的夜空下划过,也是在心房处淡淡一扫而过。 轩辕冥褪下面具,高冷如他,厌恶的看着姬姝儿。 只有赢落不会隐忍,高傲也轻狂,快意江湖,随心所欲,却是虚无。轩辕冥光明正大的活在现实当中,却背负太多,无法去追逐自己想要的。 人生就是这样,得到自己要的,注定要失去自己不想失去的。轩辕冥很聪明,两个身份,圆了自己的梦,截然不同的性格,只能说明他想十全十美。 赢落本是要去红楼闹闹事,心之所向,竟是去了湖边,琴声悠悠,余音绕梁。正当离去是看见一男子喝着闷酒,那男子生的娇小,虽身材偏小,眉宇间的傲气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男子的轮廓竟有些像沈婼婧,许是近日不见有些思念。 赢落的性情乖张,脾气更是捉摸不透,便去逗弄这个有趣的男子,最终顺了自己心,收了做徒弟。 凡人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起码是在缘分上,不管是何相貌,心指向的方向就是自己想要的。缘之一字,成全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信着有缘无分而分离。 说着随缘而已,又有多少人是不得以的放弃,赢落也是随着缘收了孟三做徒弟,又随着缘失了自己的心,又有谁知道,孟三竟是他心念的那个人,这缘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眼看着就要到各国切磋才艺之日,只是有一个人却生生将这日子推迟了数十天。 “西海出,天下合,红颜命,西海绝。”这一十二字是各国的野心,也是西海的催命符。 丰都的权贵都聚集在一处,与最繁华的禧街仅仅只隔一条官道。肖宇璟在这权贵聚集处置办了一处房子,招了些家奴,有长此居住在此地的打算。 肖宇璟让心腹去散播了西海岛主的来了东溟的消息。第二日肖府便是门庭若市,前来拜见的人将门槛都能踩破。而肖宇璟则是来者不拒,应付了一天,神态略显疲惫,躺在院中的竹椅上小憩。 “主子,浩王来见。”肖宇璟的贴身暗卫轻轻说道。 “将浩王带到书房,任何人不不能靠近。”肖宇璟提了精神,掩去疲惫的神色,衣角带风去了书房。 轩辕浩推门而进,一眼望见肖宇璟坐在主位之上,王者之气,显而易见。 “西海岛主肖宇璟?本王有礼了。”轩辕浩的身份与西海岛主的身份差了一截,但狂傲的性子并没有让他感到低人一等。 “不敢,如今在下只是一名商人,不知浩王今日有何贵干?” “商人?不知岛主做的是什么生意。”轩辕浩有些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传闻中西海岛的岛主。 “在下初来乍到,还不曾着手去做,浩王可有何建议呢?”肖宇璟也看见轩辕浩眼底的疑问,心里却是在冷笑,识人不清,凭这几份本事还想坐那龙椅,痴心妄想。 “怕是让岛主失望了,本王对商场不感兴趣,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了。本王今日来只是想见见传闻中神秘的西海岛主。” “哦?我西海竟被你三国传的如此神秘,当真荣幸之至啊。”肖宇璟嗤笑,谁不知你那三国对西海虎视眈眈,谁又不想做一统天下的霸主。 “岛主若是得空来府上一聚如何?本王在王府恭候大驾。”轩辕浩虽然是有些怀疑,但还是按着幕僚的建议说着,毕竟有句俗话“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眼前这个人,真也好,假也罢,必须请上府去。 “过些时日在下定当叨扰浩王,还望浩王莫要嫌弃在下商人身份。”肖宇璟也不拒绝,浩王他还不放在眼里,陪他玩玩无伤大雅,反正进日也是无趣的紧。 “一言为定,如此本王就告辞了,岛主留步,本王自行离去。”轩辕浩本以为还要多费功夫才请得动肖宇璟,不想这么容易。 肖宇璟出现在丰都,整个大陆都一片沸腾,三国的国主蠢蠢欲动,但是谁都没有轻举妄动,谁都没有证据证明肖宇璟是真正的下海岛主。天下唯一的主宰,谁人不想,西海便是天下大乱的契机。 丰都的百姓每时每刻都在议论着神秘的西海岛国,更甚有人说西海是上天派下来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还有人说西海其实本根不存在。各种各样传言在丰都流传着。 冥王府内却是上演着一长激烈的打斗。 “哥哥,你还是不原谅父皇吗?”季九卿今日来拜见冥王,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季九歌,果然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自己借着两国边境商贸条件来拜见冥王爷,正在书房商讨着,就见一袭绯衣的季九歌破门而入。 二人话不投机,三言两语,季九歌就化掌为风,朝自己门面而来。自己匆忙躲闪,季九歌的掌风打碎了书架上的绝世孤本。为避免冥王书房惨遭兄弟二人毒手,自己忙飞身朝王府的一大片竹林而去。 轩辕冥看着二人的打斗,目光深沉,随即飞身追去。 “哼,我季九歌没有兄弟,你父皇关我何事。”二人在竹林上方赤手空拳的过招。季九歌猩红的眸子,像是夕阳般的残忍。季九歌掌风凌厉,打断了旁边的翠竹。 “哥哥,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流的是北昌皇室的血脉,这一点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季九卿一边抵挡着季九歌的攻击一边劝说着。看着季九歌的赤色眸子越发凶狠,不加掩饰的恨意包围着自己,像是在末日之中苦苦挣扎着。 “哼,多说无用,接招吧。”季九歌像是发疯一般,尽出杀招。 “哥哥,你在否认也没有用,不然你也不会叫季九歌了。”季九卿一边说,一边出招化解。 “笑话,我季九歌早就不是你皇室之人,保留着这个姓也只是时刻提醒我自己对那个人的恨。回去告诉他,他的命只有我能取。”季九歌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招式显得有些凌乱,一个不稳便露出了破绽。 “哥哥,他是也是你父皇,你怎能如此绝情。”季九卿不得以反守为攻,一掌拍在季九歌的胸口。只见季九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嘴角的血滴在绯色衣衫上消失见,脸色瞬间便得苍白异常,像是死人该有气色,接着一抹绯红从高处坠落。 季九卿顿时慌乱了,气息不稳,也从中跌了下来。不过季九卿却是在降落时急忙稳住了身形,脚踩竹稍接力稳稳的降落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 暗自妒忌 “九歌。”沈婼婧原本在睡着懒觉,忽闻打斗之声从竹林传来,便披了件斗篷前来观望。打眼就看见红色身影从高空坠落,惊的沈婼婧大声喊着季九歌的名字。 沈婼婧此刻的眼中只有从高处坠落的季九歌,顿时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以至于忽略了身边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轩辕冥在季九歌挨掌之前就飞身前去阻止季九卿,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能从半空中缓冲着季九歌下坠的速度,即使这样,季九歌还是被竹子划伤可手臂。听见熟悉的声音,轩辕冥身躯晃了晃,满脑子都是疑问“九歌?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熟悉直呼对方名字。” 季九卿看着被打伤的哥哥,肠子都快悔青,心痛的无法宣泄,哥哥苍白的脸色在自己眼前不停地交错着,季九卿竟然也被憋出了内伤,一股血腥涌上喉咙,但自己硬是将着血气咽了下去。然后对着轩辕冥说“冥王爷,哥哥就拜托你了,过几日我再来拜访。” 轩辕冥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季九卿,以背叛者的目光直射沈婼婧,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自己的忍耐力一向很好,不知为何今日很想爆发出来,很想大声的问着沈婼婧和季九歌到底是什么关系。 轩辕冥冷冷看着沈婼婧跑向季九歌,她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入她的眼吗?自和她一夜同枕而眠后,也不知是何原因这几日都避着她,自己却是相思成灾,可是她却像是看不家自己一般,轩辕冥一会像个暴怒的狮子,一会又像个迷路的小孩,竟忘记受伤的季九歌。 “九歌,你还好吗?怎么和北冥太子就打起来了?”沈婼婧跑到季九歌的身边经过轩辕冥时微微愣了一瞬间,扶起半晕的季九歌,轻声问道。 “阿婧,你怎么来了?”季九歌暗中掐着自己的大腿,尽管努力的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虚弱,可是苍白无色的脸无情的撕碎了自己的伪装,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九歌,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疗伤。”沈婼婧忍着落泪的冲动,吃力的扶起虚弱的季九歌。 “沈婼婧你当本王是空气吗?九歌的事用不着急操心滚回你的若水阁去。”轩辕冥再也忍不住了,这样的画面刺得自己眼睛生疼,烈日下的阳光直直的射进自己眼睛中,想要快些逃脱它的伤害。 “你”沈婼婧怒瞪着轩辕冥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轩辕你怎么能和阿婧这样说话,她”季九歌情绪波动很大,受了内伤的季九歌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在地上,然后不甘的陷入了黑暗中。 “轩辕冥有什么脾气冲我来,先救九歌。”沈婼婧神色慌乱,这样的表情更加狠狠的刺着轩辕冥的心房。 “哼,稍后本王在找你算账。”轩辕冥冷哼一声,抱起季九歌向静苑的练功房飞去。 沈婼婧想不明白为何轩辕冥要找自己算账,只得作罢,回了院子安静的等着轩辕冥来算账。 练功房内,轩辕冥将季九歌轻放在床榻之上,细心的摸着脉搏。脉象浮而无力,外实内虚。九歌今日气急攻心,毫不节制的运用自己的内力,引发了体内寒症。看着昏迷的九歌忽的发现那日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 无情的寒风吹着轩辕宸弱小的身体,凛冽的风刮在身上,疼的像是被刀割一般。一个不注意被地上东西绊倒了,扒开厚厚的白雪,一个小乞丐的脸冻得发紫发青,微弱的呼吸被大风掩盖,那时候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背上那个半死的小乞儿回了药王谷。 小乞儿足足昏迷了半个多月,自己和师傅拿了不尽其数的稀世珍药才从阎王手中将小乞儿抢了过来,只是小乞儿却患上了寒症,这令自己的师傅医仙也无法根治,只能传授小乞儿属火性的内功压制着寒气。 寒症乃是九歌在冰雪地中呆了三天三夜,寒气入体时间太长从而得的病症。自己深得师傅真传,苦心钻研医术,一则是为自己,二则也是希望能够找出医治寒症的办法。 轩辕冥亲眼见过寒症发作起来的恐怖,全身比那万年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周围十尺的空气都是被冻的凝结成冰,外人靠近不得,只能靠患者本身的意志力挺过去。 轩辕冥切脉之后,将自己的纯阳内力贴着季九歌的后背分成若干极其细小的气流,缓缓的渡给他。寒症慢慢的被压制主,内伤也在渐渐转好,在尺几贴药就无碍了。 轩辕冥蹙着剑眉,这寒症如果不根治,以后还有可能复发,并且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若是寒症再一次发作以季九歌现在的状况还挺得住吗? 万物相生相克,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师傅留下的孤本中找到了天生寒气入体引起的寒症只需要将一枚玉佩常年戴上身上即可。 那玉佩乃是几百年之前从西海传过来的,是亿万年前一火山周围形成的火玉所制,只是多方打听后那玉佩在一个百年家族手中,最为棘手的是那百年家族慕容一族在几个月前惨遭灭门,无一生还,传闻那家主的独子却是活了下来,只是谁也没有见过他。 季九歌和轩辕冥都有着仇恨的种子,一起经历过得心酸和患难,二人因此也有几分亲近,加之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这其中的兄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只是这玉佩的下落从此就断了,或许可以顺着慕容家去查,只要有一丝希望自己就不会放弃,就算是付出极大的代价,轩辕冥也会找到玉佩,季九歌这个唯一的朋友,说什么也不能失去。 月亮静悄悄的爬上树梢,若水阁的沈婼婧来回踱步,满脑子都是面无血色的季九歌,只可惜自己无能为力,也只能在若水阁等着轩辕冥。沈婼婧希望轩辕冥带来是好消息,可看着季九歌的状态,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王爷,九歌怎么样了?”沈婼婧见轩辕冥顾不得礼仪直接出声询问。 “本王的爱妃时刻想着别的男人,本王头上好大一定绿帽子啊。”轩辕冥可没有忘记沈婼婧和季九歌交情匪浅。其实在静苑自己就已经想通了,等季九歌醒过再教训他,今晚先收拾沈婼婧,招蜂引蝶的,竟将季九歌这朵浪蝴蝶也招惹了,不好好让她长长记性自己就枉为她的丈夫。 “王爷慎言,您的脸面也不要了吗?”沈婼婧纳闷为何碰见轩辕冥总是没有好的事情发生,陷害,猜疑。顿时对这座王府心生厌恶,想要快些逃脱。 “哼,你和季九歌是什么关系?”轩辕冥一想到季九歌便醋坛子翻了一地。 “王爷可真会说笑,我能和季九歌是什么关系啊!呦,王爷这是对我动心了,听着怎么像是在吃醋呢?”沈婼婧没有料到轩辕冥所谓的算账是这笔情帐。 “你?少自作多情,毕竟你是本王的王妃,传出去王妃爱慕旁人,让本王的脸往那放呢?本王丢不起这人。”轩辕冥被道破心中的秘密,极力的否认着。 “但愿是我自作多情了,今日我便把话挑明了,我季九歌是君子之交,没你想的那般龌龊,堂堂冥王竟是心胸狭隘之人。”沈婼婧看轩辕冥有一闪而过的掩饰,嗤笑调侃道。 “沈婼婧再对本王不敬你当心你的小命,本王是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还容不得你说三道四。”轩辕冥此刻身边像是冰川之上,寒意入骨,夜又凉了几分。 沈婼婧呈口舌之快完全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可是东溟国的冥王爷,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是传闻中的嗜血王爷。沈婼婧后悔不已,自己这性子之前在轩辕冥手上吃过不少亏,怎还不长记性和他顶嘴,瞬间化作娇柔的女儿家“妾身知错,妾身和那季公子见过一两面,出于朋友之意只是关心。” “哼,本王警告你,本本分分认清你的身份,将你的心和身体给本王管好了,它们只属于本王一个人。”轩辕冥冷酷的声音是警告,更多的像是在据为己有。 轩辕冥说完这番便气冲冲的离开了若水阁,而沈婼婧还在想着轩辕冥的话暗示着什么。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轩辕冥和沈婼婧望着月亮,想着却是对方的容颜。 姝院的姬姝儿也看着月亮,心里却是满满的算计,蛇蝎美人不过如此。姬姝儿阴狠一笑,万分期待着明日的好戏,这一次她可是下了血本。若是沈婼婧还能躲得过去,那她可太不简单了。 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姬姝儿便是那吞象的蛇,结果便是自取灭亡。 姣姣孤月在夜空中散发着神秘的光晕,明月若是有情,会不会为世人引歌高诵。唱出世间的贪嗔痴怨,亦是唱着人性的七情六欲。奈何黑夜无情,明月更是绝情,侧眼旁观,看尽尘世的真假善恶,却从不阻止。 第二十六章 百口莫辩 寅时一刻,守夜的人都已疲惫不堪,侍卫也有些松懈,一黑影闪过,竟没有一人发现。 姬姝儿轻车熟路的躲过暗卫,来到静苑的书房,一番寻找之后,拿了一枚令牌飞檐走避朝着若水阁而去。 **乃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善恶存在与一念之间,是非因果其实还是看自己的选择。就像姬姝儿选择了没有圆满结果的结局。 沈婼婧一宿没睡,好不容易黎明前睡着就被巧倩硬是拉着起床,梳妆打扮。 “娘娘您倒是打起精神来,听说王爷将王府内所有的人都召集在前院,好像是王爷书房中的物件丢了。” “哼,真是苍天有眼,那个大冰块居然还有吃瘪的时候,快点,我们赶紧也过去瞧瞧热闹。”沈婼婧拉着巧倩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前院,这会子的瞌睡劲到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像是焕然一新。 沈婼婧第一次见王府的所有人,令她吃惊的是冥王居然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姬姝儿,一个就是自己了。想那浩王妻妾成群,羡煞旁人。轩辕冥到是个异类,将一颗心完全给了姬姝儿,想到此处,心里竟泛着淡淡苦水。 丫鬟婆子,家奴小厮都规规矩矩的站在院中,沈婼婧却是站在前院大厅中同姬姝儿一起等着轩辕冥。约莫一刻钟冥王府的男主人气势汹汹,冷酷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雪山之巅也不过如此。 “参见王爷。”众人下跪迎接。 轩辕冥薄唇紧闭,锐利的眼睛扫视着院中的下人。 “妾身参王爷。”沈婼婧和姬姝儿一同福身。沈婼婧本是来看好戏的,但是看这阵势还是作罢,安安分分的呆着就是,今日的轩辕冥看着十分的恐怖,不禁想起民间传言他残忍暴戾,若是发起狠来堪比一头饥饿的雄狮。 “你们两个去那边站着。”轩辕冥寒冰的声音毫无感情。 二人不再多言,起身站在一边,像是空气。 “刑房管事何在?”带着的内力的声音传遍在场的每一个人。 “奴才在。”一男子从院中的跪着的人群中移向中央。极度的紧张,手掌都有些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液。 “将昨夜守夜之人和静院的侍卫杖责一百。”轩辕冥此刻毫无怜悯之心,看来传言也有几分可信。 院中无一人敢大声出气,每一次呼吸都暗中庆幸自己还活着。 那一百大板打下去,必死无疑,更让沈婼婧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焱,安排些人一间一间的给本王搜,挖地三尺本王就不信找不出来。”轩辕冥话中带风,听得院中的众人个个惶恐不已。 轩辕冥就坐在大厅中,丫鬟婆子,小厮家奴依旧跪在院中,一动不动像是雕像。 约莫一盏茶后,古焱手中捧着一枚黝黑的令牌,令牌的形状像是老虎。沈婼婧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个是虎符?一个王爷手上怎么会有虎符?虎符这么容易被人偷,而且又这么容易被人找见? “在哪找到的?”寒冷的声音竟让沈婼婧莫名其妙的打冷颤。 “回王爷是在,在若水阁。”古焱也知道轩辕冥心中对沈婼婧的不同,这才有些犹豫。 沈婼婧感到脚底的凉意一路上爬,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没有一点温暖,像是被人丢弃在茫茫雪地之中,感到了死亡的降临。 “沈婼婧”轩辕冥寒眸直射,暴怒的目光,却是有一丝心痛,失望,纠结。各种的情绪让轩辕冥不知所措。 “不是我做的。”沈婼婧看着轩辕冥燃着怒火的眼睛比那日自己挨板子还要恐怖几分。排山倒海的压力压的自己动弹不得,自己命只能自己救了。 “姐姐莫要说了,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这事实摆在眼前,没想到姐姐居然偷了王爷的虎符,这罪可不是挨几板子就能解决的。”姬姝儿在一边看着好戏,还不忘在火上浇油,让轩辕冥的火气在燃烧的更猛烈。 “闭嘴,让你开口说话了吗?再多嘴一句拔了你的舌头。”沈婼婧见姬姝儿煽风点火,眼睛带着杀气瞪向姬姝儿。 “姐姐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来操心妹妹,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姬姝儿不惧沈婼婧的威胁自顾的说着。 “别吵了,沈婼婧你可知罪。”轩辕冥站在大厅中似是宣判待罪之人,冷眼看着世间的芸芸众生,对沈婼婧亦是如此。 “轩辕冥,你不信我。”沈婼婧的语气平平淡淡的,突然想到轩辕冥曾对自己有一瞬间的温柔和眷恋,但是此刻眼前这个男子还是轩辕冥,只是他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决定自己的命运。心竟酸涩的想哭,是自己一开始看见的温柔大概是幻象吧。 “你让本王如何信你,证据确凿,沈婼婧你当着让本王失望。”轩辕冥刻意不去看沈婼婧的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沈婼婧再次开口“将王妃打入暗牢,念其一日夫妻,三日后赐白绫一条。”轩辕冥忍着胸口的剧痛,将这几个字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 沈婼婧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一路被压着去了暗牢。 轩辕冥紧握的拳头泛着诡异的白色,淡淡的开口“都散了。”姬姝儿还想在和轩辕冥多呆一会迟迟不肯离去。“姝儿先回去歇着,本王有些累了,晚些去看你。”轩辕冥似乎真的是有些疲惫,眼底的倦怠之色看的姬姝儿心疼。 “恩,王爷近日操劳过度,多多休息才是,姝儿告退。” 轩辕冥双目带刺的看着姬姝儿的背影,嘴角却是嗜血的残忍。 暗牢内,沈婼婧靠着灰白的墙壁,闭眼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得不佩服轩辕冥,差点连自己也被骗了过去。还好自己也算是个聪明人,且安心等着吧,不出意外最多三日便可以出去了,只希望巧倩那丫头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乌云遮了明月,月光还是坚强的穿透乌云,在夜空中晕染,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朦胧、神秘而美丽。 姝院 一蒙面黑衣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姬姝儿满脸不屑,眉宇间似是嘲笑着女子的痴心妄想。 “姝儿,黑衣上次与你说的你可曾记得,本宫难得亲自来一次,这也是最后的警告,若你还是不听劝,那弃子的下场你可知道?”男子身材虽然健壮,可是那声音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磁性的声音偏生一口女子的语气。 “主上,姝儿时刻记得主上的吩咐。”姬姝儿全身突然紧张起来, “是吗?那为何你来王府半年有余事情却是毫无进展呢?”男人诡异声音有着一丝不悦。 “回主上,轩辕冥太多狡猾,姝儿至今还未找见。” “恩?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挖的坑可别将自己也埋了进去。本宫不管你的破事,虎符尽快重新拿到手,这一次先饶过你,若有下次,你觉得本宫还会放你一马吗?”男人一脚踹在姬姝儿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说着。 “姝儿知错。”姬姝儿大惊,自己行事如此隐蔽,还是被主上发现了,不过幸好主上还没有放弃这颗棋子。 “哼,自作主张的将到手的虎符拿去陷害别人,就得承受起本宫的怒火。这便是给你的教训。”说完男人右掌打在姬姝儿的左肩上,瞬间姬姝儿的左肩处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腐烂着,还冒出腐尸的刺鼻气味。 那男子是鬼楼的四大护法之一鬼离魑,江湖人称一点红,还练得一身毒功夫,和那毒娘子在江湖上齐名并称雌雄双毒。姬儿被安插在轩辕冥身边,其目的便是那虎符。 虎符共有三块,现如今两块在轩辕宸手中,一块在轩辕冥手中。这虎符却不是调兵遣将时用的信物,而是金衣卫的令牌,三块合一时便可以调动隐匿在民间的金衣卫。皇宫秘闻,那金衣卫甚是厉害,能够赤手空拳的以一敌十,战斗力很强。 当年先皇将令牌一分为三,分别给了轩辕冥,沈战一块,自己也留了一块。这金衣卫按先皇的计划是属于轩辕冥的,谁曾料到,那轩辕宸坐上了皇位,接下了先皇手中的一块虎符。 “谢主上不杀之恩。”姬姝儿忍着剜肉般的剧痛,一下接一下的磕着响头。 第二日,旭日东升,看似是一个明媚晴朗的一天。巧倩听闻沈婼婧即将被处死,慌乱之下找轩辕冥拼命,还没接近轩辕冥十步就被古焱制住,将其打晕了过去。 天逐渐暗了下来,有的人也在蛰伏着,势必给敌人致命一击。 “真是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沈婼婧自来到牢房内没吃什么苦,牢头也是对自己恭敬有加,怕是上头有人交代过了。沈婼婧嘴里叼着根稻草戏谑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 今夜子时,姬姝儿换了身夜行衣,她今夜要好好的为沈婼婧送行。“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姬姝儿已改平日里的娇柔做作,高傲的看着沈婼婧,在宣布着这场战争的胜利。 第二十七章 将计就计 沈婼婧哭笑不得,看着姬姝儿竟然露出了一闪而过的同情之色。她潜伏了那么久都没有露出破绽,可见她还是有些手段,可惜她注定要输在一个“情”上。堕入情网并没有错,过度自信也没有错,只是姬姝儿却是看错了轩辕冥的心。 “呵,你为何要害我。”沈婼婧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脸无所谓。 “哼,现在还在故作淡定,天亮了看你还能这般轻松。”姬姝儿恨不得撕碎沈婼婧那张淡定自若的脸面,真的很想看看沈婼婧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着自己。“沈婼婧你也有今日,哼,死在王爷手中真是便宜你了。” “既然我难逃一死,何不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将来化作厉鬼也能找对仇家。” “告诉你也无妨,就算你化作厉鬼,我一样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放心,魂飞魄散前先拉你垫背。”沈婼婧丝毫不在乎姬姝儿傲娇。 “曾经荷花池中居然让你侥幸活命,上一次毒娘子的毒药都没毒死,通奸的大罪都让你只挨了几板子,这次可是触碰了王爷的底线,你死定了。哈哈,将死之人看你还拿什么和我争。”姬姝儿越说越疯狂,越来越激动,看着沈婼婧的目光像是会吃人一般。 “我怎么会中毒?”沈婼婧闹钟闪过一个片段,女子在破旧的床上苦苦挣扎,脸色惨白的像是女鬼。 “真是蠢,给你下毒可是不太容易呢,不过我故意激怒你,说你父亲和母亲早已惨死,你便扑过来要和我拼命,那我就趁机下毒了,可惜啊,毒娘子的秘药都毒不死你,说你命大还是那毒是假的呢?” “你为何要频频置我于死地?”沈婼婧早就猜到王府中有人想要他死,还曾一度以为是轩辕冥向要除掉自己,原来是他的枕边人想要杀了自己。 “为何?你还有脸问我,因为王爷爱的是我,所以王妃之位也是我的,哼,以前杀你是想要王妃的位置,但是现在我不顾主上警告的想要将你除去,你且猜猜这又是为何?” “直说就是。” “哼,那是因为我发现王爷对你上了心,王爷怕是喜欢上你了,王爷他只能爱我一个人,所以你必死无疑,而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沈婼婧一闪而过的娇羞。 姬姝儿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药丸,一步步朝着沈婼婧走去,昏黄的烛光照的姬姝儿脸是那么恐怖阴森。“吃了它,你的痛觉就会被放大百倍,即使非常轻软的衣服穿在身上,你也会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偏生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哈哈哈哈” “轩辕冥你个混蛋,还不救我,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你的女人害死。”沈婼婧不敢想象衣服都像刀子一样的割着自己娇嫩的肌肤,背后冷汗不断的冒出。 “你什么意思”姬姝儿还未说完就被隔空点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能狠狠的瞪着沈婼婧。 身穿玄色衣服的轩辕冥从暗处走来,烛光打在他的身上,少了几寒冷,多了些许温柔,一双丹凤眼像是在笑看姬姝儿的愚蠢。 “来人,将姬姝儿绑起来。”温柔只是外表而已,轩辕冥对待敌人从来不会仁慈,有的是各种残酷折磨人的手段。 “真是冷酷无情呢,好歹是你爱的女人。”沈婼婧挑眉嘲笑着轩辕冥的冷漠。 “本王的爱妃当真聪明绝顶,还以为只有本王一个是那看戏之人。” “爱妃可否有兴趣将戏看完呢?” “不用,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沈婼婧可没有忘记当初轩辕冥是如何威胁自己的。 “我人生的这一出戏想和你一起看。”轩辕冥当然看见了沈婼婧那一抹娇羞,这一生的深情都用在了这句话中。 “我只喜欢演好我自己的戏,旁的我不感兴趣。”沈婼婧注意到了轩辕冥自称“我”也明白了他的深情,但是她要的轩辕冥给不起,纵然自己对他也有几分喜欢,但还不至于打破自己的底线。 “来人,送王妃回静苑,不准她踏出静苑半步。”轩辕冥忽然收起满身的温柔,又回到了那个冷傲的王爷。 沈婼婧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暗卫带走了,而轩辕冥则是双目充血,暴戾残酷的坐在暗牢的刑房内,冷冷盯着绑在十字木上的姬姝儿,性感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姬姝儿聪明人做聪明事,你该知道怎么做。” “轩辕冥你对我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姬姝儿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轩辕冥的态度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心痛的无法呼吸。 “真真假假,你岂会分不清。” “哈哈哈哈,虎符是你做的局的吧,沈婼婧也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姬姝儿边哭边笑,痴心错付,换来的不过还是轩辕冥的虚情假意。 “不错,早知你有问题,不如将计就计,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总好过你在红楼折腾。你的主上到底是何人?他是不是和先皇的死有关?说!” “我就死也不会告诉你,轩辕冥我恨你,我恨你。”姬姝儿疯狂的喊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抽搐的心。 “本王的棋已经下了大半年了,一直在等鱼儿上钩,那鱼儿狡猾的紧才,可真是让本王好等啊。来人,用刑。”轩辕冥这盘棋已经下了半年,鱼已上钩,也是到了吃鱼的季节了。 “啊~轩辕你好狠,你是戏外之人,而我却傻傻的以为我们都是戏中人,可怜我将狼心当郎心。”姬姝儿的双手被施以拶刑,十指连心,姬姝儿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满目皆是哀怨。 “不说是吗?本王这就见识见识你刚刚所说的药丸是不是货真价实。”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轩辕冥嗯”姬姝儿尽管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吞下药丸,可是她束手束脚的只能任人宰割。“啊,好疼,啊轩辕冥给我解药,我说,我说。”姬姝儿绝美出尘的小脸狰狞的可怕,巨大疼痛让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解药?本王怎么会有?那可是你姬姝儿带来的毒药,你没有资格和本王讨价还价,想活命就快说。”轩辕冥冷笑的看着垂死挣扎的姬姝儿,对于敌人向来只有更狠。 “我只知道我的主子是鬼离魑,目的是拿到虎符,鬼离魑怕也是在为旁人做事。”身体的疼痛让姬姝儿不敢晕过去,凭着毅力在和轩辕冥求的一丝生机。 这虎符说来也奇怪,是一块令牌的一部分。轩辕宸拿了两块,轩辕冥有一块。先帝的十二金卫便是听从这一块令牌的调遣,那些金卫只认令牌,全都隐藏在丰都的每一个角落。先帝原本是将十二金卫留给轩辕冥的,可谁曾料到,轩辕宸得了两块牌子。也是苦了先帝万般算计,不想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这一切是鬼王的主意吗?”轩辕冥提到鬼王,印象中只是一抹黑影,瘦瘦高高的,像是一张纸。 轩辕冥薄唇轻轻呢喃着“鬼离魑”三个字,忽的一笑,似是笑尽可天下可笑之人。 轩辕冥指尖凝聚一股气流,打在姬姝儿的身上,缓解了姬姝儿全身的敏感触觉。 “不是,我听说鬼离魑做这些鬼王完全不知情,我猜想鬼离魑和某人做交易,企图将鬼王取而代之。” “谅你也不敢欺瞒本王,来人送姬夫人上路。” “轩辕冥你竟然出尔反尔,我都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竟还要取我性命,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硬?”姬姝儿身体最大限度的扭动着,似是要拜托着束缚,逃离这个让自己绝望的暗牢。 “哼,本王是打算放你一条出路,可你蛇蝎心肠,还敢利用本王除去沈婼婧,一本王的骄傲会允许你苟活于世上吗?”轩辕冥轻蔑语气,不屑的态度瞬间就点燃了姬姝儿强烈的报复心。 “轩辕冥你居然还在找借口,杀我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沈婼婧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吧,哈哈,堂堂冥王竟然是个胆小鬼,都不敢承杀我是为妻报仇,还在找那些可笑的借口。” 自己一心追逐的幸福,倾尽所有,到头来竟是一场算计,从前的片刻温柔当真是镜中月水中花,自己引以为傲的宠爱,不过是雾里看花,麻痹了自己,也赔上自己的命。姬姝儿恨轩辕冥,但更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本王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轩辕冥是被姬姝儿说中痛处,恼羞成怒挥掌便拍向姬姝儿的天灵盖,许是将沈婼婧带给自己的不快完全发泄在姬姝儿身上。 姬姝儿就这么死在轩辕冥的手中,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的源头从姬姝儿踏入红楼那一颗就注定了会干涸。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每一个人都带着苦难来到世上,幸福快乐只是相对而言,反而就会更加珍惜。 第二十八章 山中行宫 季九歌昏迷的第三日便已经醒来,不告而别。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是沈婼婧?是生死之交轩辕冥?亦或是自己不愿承认的心?自己眼前一会是沈婼婧的音容笑貌,一会儿是轩辕冥愤懑的眼神。人总有七情六欲,在自己没有想通之前是不会见轩辕冥和沈婼婧的。 轩辕冥也没有刻意去阻止季九歌的离开,因为他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季九歌对于自己王妃的感情。 季九卿在季九歌离开的第二天便来了王府,得知自己哥哥已无大碍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九歌离开了,朝会后再去找就是了。 肖宇璟按着和轩辕浩的约定不日就拜访了浩王府,那一日相谈甚欢,肖宇璟说服了轩辕浩帮自己在丰都立足,置办了一处地产,作为交易自己得做轩辕浩一年的门客。这几日肖宇璟不断的被邀请参加各种达官贵人的举办的宴会,轩辕宸也将肖宇璟请到了宫中。 “朕是喊你肖公子还是西海岛主呢?”轩辕宸在请肖宇璟进宫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此人正是西海岛主,之前的怀疑将变成**裸的野心。 “在下既是在贵国从商,那便与西海无关,只是肖公子。”肖宇璟淡淡的开口,似是有朵朵白莲的清香,眉宇间傲视天下,似是他才是坐在龙椅之上的人。 “朕也就开门见山了,肖公子可否愿意帮助朕成为天下的主宰,唯一的王,届时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 “皇上说笑了,在下哪有那般本事,不过在下打算定居东溟,以后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在下初来东溟,手上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皇上可否允许在下先行告退。”肖宇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轩辕宸,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既是拒绝也是答应。 “朝会因为你推迟了数十天,三日后肖公子也来瞧瞧。”轩辕宸怀着不知名的心思邀请着肖宇璟。 “在下谢过皇上,在下有一好友名为孟三,可否一同前去?”肖宇璟可认为这是一个机会,让孟三名扬天下的机遇,或许逐鹿天下的引子便是在朝会之后。 “孟三?朕听闻此人大言不惭,将朕完全不放在眼里,朕倒要看他有何过人之处,竟也令徐秉程刮目相看。”轩辕宸几日前得到候嵩严汇报的消息,惊讶这孟三竟是邪医的徒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既是邪医的徒弟医术也是信得过的。 “谢皇上,在下告退。”肖宇璟身份不低,对待东溟国皇上只是言语尊敬,说着便径直离去,衣角飘过淡淡的莲花清香。 那厢轩辕冥虽是将沈婼婧禁足在静苑,可他却不敢踏入静苑一步,无奈只得解了禁令,放沈婼婧回若水阁。 沈婼婧回到若水阁安抚了失控的巧倩,心里大骂轩辕冥变态,将自己关在静苑几日不闻不问又将自己放回来,真是搞不懂轩辕冥。 延长了数十日的朝会终于拉开了序幕,沈婼婧借身体不适从而没有跟着轩辕冥一起去,而是以孟三的身份一同和肖宇璟出席了朝会。还记得前一日晚上肖宇璟潜入王府,二人计划着如何在今年的朝会上大放异彩。 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朝会在九黎山皇家别院举行,距离丰都大约只有三四百里。 那别院倒是设计的绝妙,从远望去整个院子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若是粗心之人恐难发现,约莫十几里上了半山腰,紧跟着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梁画栋,二龙戏珠生动的刻在别院门口的石柱上,此行有近二百余人,太监宫女,小厮侍卫,还有各个参加朝会的比拼之人。 舟车劳顿,轩辕宸建议休息一晚,第二日再正式开始。 三国朝会原本目的便是神秘的西海岛,如今西海岛主已然出现,这朝会只不过是做给天下的百姓看的,如今各国的目的已经悄悄的改变了。 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今生的相遇是要修的多少年的缘分才能换得,孟三便和轩辕冥偶遇在月色下的湖边。 “孟三?”轩辕冥一身黑衣,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孟三见过王爷。”沈婼婧却是暗中大骂今日倒霉出来透透气也能遇见这个大冰块。 “免礼。” 二人不再言语,一个看着湖面,一个却是在煎熬。 过了很久,轩辕冥开口问道“你师父赢落如今身在何处?” “消息居然传的这么快。”沈婼婧不满的小声说道。“什么我师父,我可是被逼的,那个妖孽鬼才知道,行踪飘忽不定真像只鬼。”沈婼婧不满赢落那日威胁自己,这会子倒是数落着邪医。 “妖孽?孟三,你可得小心点。”轩辕冥盯着孟三,薄唇缓缓勾起,十足的妖孽。 “冥王此话何解?”孟三盯着一张妖孽的脸,心跳倒是没漏几拍,不过浑身的不自让他有些苦恼。 “你可知这世上有种东西,它无处不在,你的一言一行尽收它眼底,在它看来你不过也是跳梁小丑,它就在你身边。”轩辕冥故作神秘的附耳在孟三的耳边说道,还故意的压低的声音。 孟三有些恍惚,失了神一般,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轩辕冥的气息给迷了神。 轩辕冥嘴角一勾又继续说道“也许它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妖孽,亦或是鬼!孟公子相信鬼神之说吗?近日多加小心,本王言尽于此,孟三公子好自为之。” 沈婼婧不明轩辕冥话中之意,低头思索,想在问些什么却发现身边的轩辕冥以不见踪迹,便回了房间。沈婼婧一路上都在想着轩辕冥让自己小心的是什么,进了房间发现了坐在桌边的赢落,满是惊讶的目光“你怎么会在这里?”孟三暗道,这赢落莫不是真的是只妖孽,神出鬼没的。 “哼!妖孽?鬼?原来为师在徒儿眼里竟是这般模样。”轩辕冥回去之后忙换了衣衫,扮作赢落来找傻徒儿算账。 “师父真是神通广大,徒儿好生佩服,师父来徒儿这有何贵干?”沈婼婧心虚,面上浮上一抹微红,随即讨好着赢落。沈婼婧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赢落服软,自己一身的傲气在赢落面前瞬间就被冲散的所剩无几。 “师父,这不是乖徒儿说的,是轩辕冥说的,许是您老人家离得远没有听清,那轩辕冥您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沈婼婧这会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好像这话真的是轩辕冥所说一样。 “哼,你这是在怀疑为师的耳力,乖徒儿可别在为师面前还耍什么花招,小心将自己给埋了进去。”赢落冷笑着,彼岸花面具下的眼睛像星辰那样明亮。这个徒儿还真是傻的可爱,当着轩辕冥的面污蔑着轩辕冥,若自己此刻就摘下面具,傻徒儿会不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师父,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过,饶了徒儿这一次吧,乖徒儿再也不在背后说您的不是了。”沈婼婧态度诚恳,目光真挚的看着赢落。 “下不为例,这是让人能瞬间失去内力和行动的药粉,你带在身上自保,别丢了我邪医的脸。”赢落淡淡的口吻,奇异的香味紧紧的包围着沈婼婧。 “师父,有没有药可以让我瞬间有功夫啊,堂堂邪医的徒弟居然不会武功,以后出去怎么混啊。”沈婼婧心中在想自己得了个便宜师父当真不亏,有邪医罩着,还有什么能够能难住自己。 “你到是会投机取巧,但你可知凡事不能强求,更不能逆行。但是为师并不是顺天而行之人,这丹药必是有的。乖徒儿可真是走运,为师耗费五载光阴刚刚练出一枚丹药恰好有此作用,你说为师要不要将这药丸给你呢?” “师父,我孟三是不会给您老人家丢脸的,您炼这丹药就是给人用的,徒儿又是您唯一的嫡传弟子,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给徒儿我了。”沈婼婧这马屁拍的响亮。 “外人知你孟三风流倜傥,才华洋溢,却不知你竟是这般泼皮无赖,罢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可是我赢落的徒弟啊!不过这药却是有弊端的,如此你还愿意服用?” 就算孟三拿了这药丸也不见得能逃脱自己的手心,只是这药他孟三当真可以克服?轩辕冥在一瞬间有些犹豫,药是给还是不给?最终还是将那药丸给了孟三。 “师父是天下间最好的师父,我相信师父可以。这个吞下就可以了吗?”沈婼婧拿着赢落给的药丸细细的琢磨着。 “也是,为师可是邪医,若是将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何以在江湖上立足呢?” “师父,徒儿可就吞了这药丸,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您可得负责啊。”孟三看了一眼赢落,便将药丸吞入腹中。 “明日午时为师在来看你。”赢落纵身越过窗口,消失在黑夜中。 看着赢落离开的背影,黑夜的落寞显得几分惆怅,鼻尖还充斥着赢落带来的奇香,可是人已经离去好久了。 第二十九章 量身订做 翌日清晨,山中的空气泛着丝丝凉意,像是融化的了的冰雪打湿在身上一样。 且看那别院后花园中清风徐来,暗香浮动,朵朵菊花娇羞的含苞待放,每一个人都神清气爽,都对一会儿的比赛充满了信心。 花园正中央,东溟国皇帝东向坐,右边是南疆王和北昌太子季九卿等人,左边是浩王,冥王还有候嵩严,肖宇璟和孟三站在轩辕冥的后面,礼部尚书和四部侍郎等人,还有二十年前名动丰都的徐秉程。 坐在上首的轩辕宸墨眉微挑,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抵挡不住“各位远道而来数十日为得就是今日,今各国好男儿在此争夺第一公子,不管得第一公子的是哪国男儿,朕都重重有赏。” “依着规矩第一场争夺便是文斗,第二场武斗,第三场便是文武双全的斗。第四场智斗,第五场勇斗,第六场”轩辕宸身边的小太监高声说道,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 “智勇双全斗?”沈婼婧没得太监说完就低语着,心里去是很好奇这文武双全和智勇双全是怎么个斗法。 “在下徐秉程,有幸来主持这届的‘第一公子’,数百年来无人能过这六关故而第一公子也没有着落,今受三国之邀一同来见证,各位青年才俊望你们今日能取得好成绩。” 徐秉程一身暗黄色衣衫,无情的岁月没有给这位刻上痕迹,面容像是经过长久的沉淀泛着曾经的沧桑,双眼更是看遍了人世间的因果循环,无爱无恨,无欲无求,像是这尘世之外的隐居山人。 “如此便开始吧,莫要误了吉时。”轩辕宸作为东道主发号施令。 轩辕浩紧紧盯着徐秉程,眼神犀利,似是带着锋利的刀光。 孟三看着愤恨的轩辕浩满眼皆是嘲笑,那徐秉程当年的才华官拜丞相也不为过,他轩辕浩自作聪明,以为可以将徐秉程收入麾下,他却是低估了徐秉程。 “各位才俊且听仔细,一炷香时间内谁能对得出这残卷的下阕且仔细工整即可获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徐秉程可是按着数百年来的规矩来出题,只是这题目是不变可惜从未有人对上过,外人只道那朝会热闹,却不知朝会对于各国人来说就是一笑话,朝会既是为了西海国的秘密为何题目如此之难,当今的三国皇帝始终都没有想明白,但依旧按着老祖宗的规矩举办着朝会。 沈婼婧听完却是大惊,难道这里有同类人,听说那题目是数百年前的一位居士所留,既是数百年前,那么同类人已经不在了吧。 沈婼婧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第一公子”似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或许自己来到这异世之中是冥冥注定,也可能真的是像肖宇璟所说,自己是天下合一的关键。命运既是早已注定,何不坦然接受。 各国的青年才俊都在冥思苦想,抓耳挠腮,不一会面色极为焦躁。却看那沈婼婧冷眼看着旁人绝世而独立,淡如清风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惊叹,好久之后便才响起了阵阵掌声,夸赞溢美之词源源不断。轩辕宸也是喜上眉梢,大喊“重重有赏。”轩辕冥冷漠的脸上不见一丝情绪外露,倒是肖宇璟和季九卿拍手叫好。 孟三心中可是叫苦不迭,受着这么多人的钦佩的目光,自己了有愧于心,忙尴尬的笑着回应众人。 “孟公子,闹市一别已有一月了,公子风采依旧,老夫佩服。文斗,孟公子胜出,孟公子且听,武斗便是将三百步外的靶心不管用何方法射中即可。”徐秉程万分看好这个年轻人,他这一生除了她从未看走眼过。 “啊?”沈婼婧突然感到身体中有一股热流从小腹处翻滚着,似乎是要冲破束缚。 “乖徒儿,为师刚刚给你疏通了经脉,那药丸已经充分融入了你的身体,只是你对内力的掌控十分生疏,你去摘一片叶子,捏在手上为师会助你的。”轩辕冥本想午时去帮孟三疏通经脉,眼下也只能密音传话给她,隔空打通脉络,使得自己能够相助与她。 沈婼婧望了望四周,没有任何发现,暗叹赢落功夫深不可测,这也加深她对赢落的信赖。按着赢落所言,沈婼婧摘了片半青半黄的柳叶,捏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装腔作势的运转着内力,猛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充满了能量,能量聚集在指尖的柳叶之上,咻的一下,只见柳叶带着疾风,迅速的向着百步之外的靶心的而去。片刻守靶之人来报,正中红心。众人面色在一次变换着,有的兴奋,有的妒忌,还有的依旧板着脸。 百步之外射中红心,看似简单实则着实不易,不禁要眼力好,更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行。江湖之中能够射中之人寥寥无几。 “武斗,孟公子算是过了,接下来这文武双全便有意思了,在空中的宣纸上,写下文斗时的诗词。”徐秉程虽是惊讶孟三突然间内力暴涨,可依旧面不改色,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沈婼婧暗惊这文武双全果然妙哉,难为了出题之人如此煞费苦心。正当沈婼婧一筹莫展时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久旱逢甘霖般的激动让沈婼婧差点大叫出来“乖徒儿,你且上去写作就是,为师保证你如履平地一般。”轩辕冥将内力小心翼翼的穿过空气,垫付在宣纸之下。 沈婼婧走向写作之位,众人有的像是在看好戏一般,嗤之以鼻,有的却是满目期待。 沈婼婧深吸一口,拿起狼毫笔,洋洋洒洒的写下“水调歌头”。沈婼婧写完后心中对赢落的感情有了几分变化,自己从来不崇拜他人,赢落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当沈婼婧将自己的作品展示在众人眼前时,肖宇璟笑而不语,他从来知道沈婼婧非池中之人,轩辕宸更是亲自拍掌赞叹,在场之人无一钦佩孟三年纪轻轻有如此造诣,除了南疆王和轩辕冥。一个冷若冰霜,一个面色铁青。 “先生,可还满意学生?”沈婼婧调皮的的说道,这也惹的众人哈哈大笑。笑那少年也像个孩童一般等着老师的夸赞。 “恩,孟公子当真举世无双,现在看来,老夫当年也不过如此。孟公子势如破竹,不如现在就瞧瞧那剩余三场?”原定于六场分两天进行,可如今时日尚早,众人也都期盼着孟三再创佳绩。 “孟三,若是你得了这‘第一公子’朕便许你正三品侍中之职,赏金千两,良田百亩。”轩辕宸不再想杀孟三,皆因孟三也是当世之才,若是自己容不下他,恐会造人诟病,自己的勤政爱民的形象怕是会受损,何不将他招入朝廷,自己也落个好名声。只是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自己能与他处得来吗?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我孟三若是在推辞就显得有些不妥了。”沈婼婧朝轩辕宸拜了拜,又朝路秉程说道“先生,学生身受皇命,剩余三场学生必定倾尽全力。” “好一个倾尽全力,孟公子仔细听着,一两风,二两云,三两星辰四两月,晒干的雪花要半斤。”徐秉程笑倒是笑的和蔼,看着眼前的孟三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年少轻狂,却也难逃一个情字,不知孟三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逃不开贵女千金束缚。 “先生不是在强人所难吗?风月星辰怎能论两,这晒干的雪花尽是无稽之谈。”季九卿不禁出言斥责。 “太子且听孟公子之言。”徐秉程看孟三眼角微翘,似是有了答案。 “一个字,‘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有,风月星辰,晒干的雪花自然而然也包括在内,你想要几两拿去就是。”孟三实则也没有把握,忽然的想起了道家的这一句话,也许能够蒙混过关。 “妙哉,妙哉。这‘三生万物’还是头一回听到,孟公子见多识广,老夫自愧不如。”徐秉程心里也不知答案,这一题是没有答案的,只要回答了就行,孟三真是聪明绝顶,竟想出这样的法子。 肖宇璟依旧笑着,似乎早知道结果一般。轩辕冥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薄唇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心情是异常的好。轩辕宸的笑声在南疆王的眼中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 “先生过奖了,学生还须多多向先生学习。”孟三拱手作揖,谦卑的说道。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七步蛇若是和你相遇该是谁让谁呢?”徐秉程的眼中有些担忧,这一场怕是将孟三的半条命都给赌上了,稍不留神便会中毒身亡。 第三十章 第一公子 “嘶嘶”七步蛇被关在竹笼中,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胆小如鼠的候嵩严吓得双腿虚软,靠着旁边的大臣才勉强站得住脚。 轩辕冥脸色一黑,看着孟三薄唇紧闭,眼睛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随即嘴角邪魅一勾,嘲笑着那示威的七步蛇。没想到徐秉程竟然拿这等毒物来考验人的胆识,若是稍有不慎可就毒发身亡了,看着有些人面色惊恐,就是孟三也有些害怕。 “乖徒儿莫不是怕了。”轩辕冥暗中问着孟三。 “我孟三顶天立地,岂会怕这等低贱玩意。”孟三虽是大声坚定的对着众人说道,实则是在对暗处的赢落说着,怕赢落听不见故意声音极大。 “这么大声怕不是在个自己壮胆吧。”南疆王嗤笑道。瘦瘦弱弱的公子哥,见到七步蛇怎会不怕,南疆王十分笃定那孟三必输无疑,最好那蛇将他咬死。 “南疆王还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您也来试试和那毒蛇亲近亲近。若是没有那份胆子,就不安静的看着,不要在说三道四了。”孟三讥讽朝笑的说着,也将南疆王说的哑口无言。 孟三正是着急这戏该怎么唱下去的时候,那救命的声音传入耳畔。 “乖徒儿要些酒来将为师给你的防身药粉混入酒中,然后倒在竹笼之中,片刻那蛇就失去的行动,像是被点穴一般,到时候任你宰割。”轩辕冥密音传话,语气之中满是说不出的轻松。 在一边看好戏的浩王却是开口说话了“这可是在赌命,孟公子年纪轻轻可要多加当心,这七步蛇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下多谢浩王关心,那蛇我自有办法收拾。”孟三可不会认为那轩辕浩当真为他着想,恐怕也是觉得自己一身的才华,死了倒是很可惜。 轩辕浩不语,眼睛又盯着轩辕宸的位置,似乎是在想象着自己正是那首位之人。 “皇上能否赏赐一坛美酒,越烈越好。”沈婼婧台步上前,躬身作揖。 “呵,以为你喝了酒那蛇就不攻击你了,真是可笑。”南疆王恶毒的奸笑着,似是看见了孟三毒发身亡的惨状。 “朕准了,来人将朕的珍藏赐予孟三。”轩辕宸倒是丝毫不心疼他的美酒,只是很好奇孟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孟三谢过轩辕宸赏赐的美酒便朝着众人神秘的笑了笑。 众人都面面相觑,你言我语的在讨论着,共同期待着孟三接下来的表现。 少顷,侍卫便将那御赐之酒拿与孟三。众人的双眼都集中在孟三身上,只见孟三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后说道“果然是好酒,真烈!”随后,又见孟三从怀中掏出一瓷瓶,瓷瓶内的白色粉末倒入酒中,摇了摇,便将正正一坛子酒倒入竹笼中。 “大胆孟三,你竟将皇上不放在眼里。”候嵩严感觉到这个孟三以后在朝堂之上会威胁自己的地位,顾不得双腿虚软无力忙职责着孟三。 “皇上当然不放在眼里了,要时刻的放在心里尊敬着,候相你说孟三说的对不对呢?”沈婼婧条挑眉看着候嵩严,嘴角的笑容尽是嘲讽着。 候嵩严说是打了自己的脸,说不是那便是打了皇上的脸,只能尴尬的支支吾吾。 沈婼婧走向竹笼,徒手将笼中的七步蛇拿出,捏着蛇头,那蛇就像是喝醉了,软软的垂着。沈婼婧斜眼看了看候嵩严迅速的将蛇拿在候嵩严的眼前晃了晃。 候嵩严还真没让沈婼婧失望,大叫一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就这般胆识是怎样坐上丞相之位。”南疆王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候嵩严,这会子倒是对孟三有些佩服。 “丞相近日操劳过度,一时激动便晕了过去,来人,将丞相带到偏殿好生照顾着。”轩辕宸感到自己的脸都被候嵩严丢尽了,赶忙让人将丞相抬了下去。 “孟公子果真有几分胆识,徒手抓蛇,不知可有何技巧?可是那药粉有何特别之处?”轩辕浩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倒是对孟三礼遇有加。 “孟三哪有什么技巧,无非是仗着几分小聪明而已。药粉不过是寻常物,没什么特别的。”沈婼婧潜意识里要与浩王保持距离,总觉得浩王很危险,比轩辕冥还要危险,浩王更像是一头蛰伏的饿狼,随时都有可能将敌人置于死地。 “孟公子稍作休息,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最后一场。”徐秉程打断了即将开口说话的轩辕浩,慈爱的目光在孟三身上逗留着。 “多谢先生好意,孟三无碍,这最后一场孟三也是很期待呢。”沈婼婧实则想赶紧结束,已经快午时了,早已饿的发虚。 “最后一场,若是你过了,那便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人,更是整个天下的‘第一公子’,若是你失败了,之前过了五场可就化为泡影了。第六场,将这口方鼎离地一尺。”徐秉程看着孟三的目光突然有了一丝沉重。显然徐秉程都在为孟三感到担心。 “那有何难?”沈婼婧可是信心满满,反正暗中有赢落相助。不想就听见赢落那爱莫能助的声音。 “乖徒儿,师父可是尽力了,这鼎师傅可没法子帮你,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让师傅代替你吧,况且以为师的内力的还不一定能将这口大鼎举起。” 沈婼婧冷哼一声,走到方鼎面前,仔细斟酌着。忽的开口“孟三恳请皇上找来一根五丈长的椽木和一些结实的麻绳。”高傲的语气无不在挑战着皇上的威严。 “哼,莫不是接受不了失败,想要上吊自尽吧。”南疆王嗤笑道,每每看见孟三如此自信的,总是忍不住出言相对。 “山人自有妙计,说那些没用的倒不如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我孟三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将着口方鼎离地一尺。”孟三自信的笑容,张扬语气,像是森林中穿透层层树叶的阳光让离不开眼。 “准了,孟三你可别让朕失望啊!”轩辕宸依着孟三的要求吩咐了侍卫拿来了五余丈的椽木和结实的麻绳。 沈婼婧粗略的计算了距离,用麻绳将椽木的一头和方鼎捆绑在一起,又让侍卫从院中搬来了一大块石头约莫有三尺高放在自己指定的位置上,再将椽木放在石头之上。干完这一切朝着众人说道“擦亮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随即一只脚慢慢用力的踩在椽木的另一头,只听见“吱,吱”的响声,方鼎在晃动着。 众人的眼睛瞪的好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就连轩辕冥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沈婼婧勾唇一笑,双脚站在椽木上,那一头的方鼎摇摇晃晃的远离了地面。 “哈哈哈,数百年来的‘第一公子’是在我东溟国诞生的,哈哈。”轩辕宸开怀大笑,东溟国有着第一公子是否也在隐喻着东溟的将来也是天下第一。 在这只有一个人的争夺赛中“第一公子”孟三当之无愧。 南疆王愤恨的看着孟三,只恨那第一公子不是他南疆之人。 轩辕宸封了孟三为正三品侍中之后便匆匆离去,众人拱手道喜,而沈婼婧却透过众人发现轩辕冥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赶忙移走目光看向众人。 夜凉如水,浩王房间内站着一黑衣男子,男子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发怵“姬姝儿怕是已经暴露了,可惜隐藏了这么多年,还是功亏一篑了。” “鬼离魑你和本王的合作到此结束,哼,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本王可是没有信心在与你合作下去。”轩辕浩面色铁青显然是因为姬姝儿的死动了怒。 “你不能过河拆桥,我帮你干了那么多事,你又何曾帮过我,离笑还不是稳稳地做他的鬼王。”鬼离魑盯着出尔反尔的浩王,愤怒眼睛似是在燃烧着血红色的火焰。 “鬼离魑是你亲手毁了合作,想要再合作,就帮本王杀了孟三嫁祸给轩辕宸。”轩辕浩背对着鬼离魑,那高傲的姿态让鬼离魑有火却是发泄不得。 “是我鬼离魑毁的合作吗?那姬姝儿我已经警告过她了,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怎能怨我?” “哼,看不住她就是你无能,你若是还想鬼王之位便好好的想想如何能够杀了孟三。” “轩辕浩,这是最后一次,杀了孟三你就立刻助我得到鬼王之位,若是在出尔反尔我不会放过你的。”鬼离魑一次又一次的别轩辕浩利用,可他却也是心甘情愿。 “哼,本王等你的好消息。事成之后,本王就助你夺得鬼王之位,届时你就是鬼楼的王。”轩辕宸傲慢的看着黑衣男子,堂堂鬼楼大护法还不是人自己拿捏,皇位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鬼离魑趁着月色离去,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何时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杀了孟三自己便能成鬼楼的主宰,那个离笑终究还是要被自己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轩辕浩最爱干的事便是过河拆桥,那鬼离魑却是始终看不清轩辕浩的真面目。鬼离魑和轩辕浩做交易,那是与虎谋皮。 第三十一章 鬼王离笑 那厢轩辕宸秘密召见孟三,花园中假山之后细琐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孟三见过皇上。”孟三只是拱手作揖算是行了跪礼。 “听闻爱卿乃是邪医赢落的入室弟子,朕身体微恙特密诏爱卿前来。”轩辕宸脸色尴尬神态略有拘谨,毕竟这种寻常人都会很难以启齿更何况他是一个帝王。 “消息竟也传到皇上耳中了,孟三不才,正是江湖邪医之徒。皇上是否有隐疾,不便明说?”沈婼婧本就冰雪聪明瞬间就能想到轩辕宸所患何病。宫里的太医也不是白吃朝奉的,不敢让太医瞧的病也只能是不能人道。 “随你了,爱卿可有法子治。”轩辕宸面色一黑,语气中显然在责怪着孟三如此直言,如此将自己不放在眼里。 “皇上可否让孟三一把龙脉?这才能做对症下药。”孟三哪懂什么医术,无非是瞎糊弄轩辕宸,打算回头找赢落寻些药。 “如何?”轩辕宸的脸色已经黑倒极致,他只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堂而皇之的晾晒在有烈日之下。 “隐疾还是能治好的,越早治疗地对你的身心越有利,只是这药引子可是得在师父那边买,草民这薄面怕是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卖啊。”沈婼婧乱编一番,唬的轩辕宸居然信了**分。 “这样,朕给你十万两白银,你且去买药,剩下的自己想办法,毕竟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爱卿这差事要是办好了朕重重有赏。”轩辕宸也是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但是为了他的命根子,一咬牙这十万两白银就这么出去了,那可顶的上边关三十万将士一个月的俸禄了。 “皇上的隐疾这么点银子怕是治不好,到时候银子不够了,师傅他老人家可是不会卖任何人面子的。”孟三随意的说着,丝毫不顾及轩辕宸心中的感受。 轩辕宸摆手让孟三告退,自己对着假山后面的湖面静静的出神,这十万两白银可能还是不够,这么大的漏洞从哪去弥补,国库本就吃紧,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后半夜,九黎山却是乌云遮月下起了小雨,许是细雨微凉,整个九黎山都被笼罩在寒凉的气息之下。 翌日,鬼楼秦广殿内。 “启禀鬼王,大护法回来了。”一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头巾的偏瘦男子单膝下跪,恭敬的向坐上之人说着。 坐上之人抬眼看了看,随即挥手示意男子退下。坐上之人乃是鬼王离笑,生的极瘦,不苟言笑,一张冰块脸和轩辕冥有的一拼,肤色不正常的白皙,偏瘦的身躯被一袭黑衣紧紧的包裹着,但身材却是不赖,唇色桃红,加上棱角分明的五官,俊逸的面容,忽略掉阴森冰冷的气息,离笑也算是当得起俊美。 “属下见过鬼王。”鬼离魑这次离开的时间最久,三月有余。 鬼王没有出言让鬼离魑起来,不怒自威那气势不比轩辕冥差。离笑拿起长剑,眨眼间长剑就落在鬼离魑的肩头,冰凉的剑锋紧紧的挨着鬼离魑的脖子。 鬼离魅、鬼离魍、鬼离魉闻言纷纷赶来秦广殿,进殿就看见鬼王拿着寒剑抵着鬼离魑的脖颈。 “鬼王息怒,魑他三月不归怕是情有可原。”鬼离魍最珍惜的便是这兄弟情谊,不管是谁他都会为其求情。近几年来魑他性情大变,动不动就离开鬼楼,曾经还差点害的兄妹四人葬如狼腹,可自己依旧相信魑他不是故意那样做的。 “魍,你别为那人求情,他活该,自作自受。”鬼离魅清婉的声音在鬼楼中显得格格不入。鬼离魅实在是看不下去,四人之中就数魍最单纯,时常被魑利用还是依旧的相信这魑,自己和魉都看出来魑他不安好心,可恨魍他根本就不听劝反而责怪自己小女人心态,处处针对着魑。 “魅,你别胡说,我相信魑他肯定有难言之隐的。”鬼离魍瞪了魅一眼,转而看向魑,自己坚信魑是有苦衷的,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鬼楼那么久。 “够了,都下去。”鬼王听得心烦,只要是魑的事情魅和魍就一定会吵起来,喜静的他不能忍受这般争吵。 “是,属下告退”三人出了秦广殿还在争吵,魅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着魍少和魑来往,而魍一如往常的维护着魑,鬼离魉却是默不作声看看二人不断争吵。 那厢,秦广殿中,离笑拿开了搭在魑肩上的寒剑,惜字如金的他却是对着鬼离魑说了好长一番话“当年魑魅魍魉誓死护我段亦扬,一路上杀机四伏,千辛万苦的突出重围,随后又心甘情愿的跟着我隐姓埋名,而后你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鬼楼以情报霸称江湖,不查你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若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念患难之情谊了。” “属下对鬼王忠心耿耿,若是心存背叛之心怎还会再回鬼楼?”怪异的声音真像是厉鬼的嘶吼声,苦苦的诉说的自己的忠诚。 “看在往日的情分的上饶你这一次,办私事的时间你还是得按规矩来,去鬼狱领罚吧。”离笑这是最后一次放过魑,若是再犯,自己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属下谢鬼王。”鬼离魑暗骂离笑无情无义,若不是魑魅魍魉拼死相护,他段亦扬能活到现在,不知感恩也就是了,还在自己面前摆谱,不过是前朝遗孤罢了,总有一天自己会将他离笑狠狠的踩在脚下。 鬼离魑利欲熏心,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魑魅魍魉本就是段亦扬死士,可他却忘了自己的身份想翻身做主子。 离笑虽然对魑是最后一次纵容,他却是打算亲自去丰都调查,鬼楼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更经不起鬼离魑的背叛,所以离笑很有必要亲自去查清楚魑。 鬼楼亦是离笑的心血,可不敢因为自己的包庇将鬼楼毁于一旦。 且看卧龙山庄内轩辕宸一行人收拾了行李准备回朝,本应该多待些时日,但因为轩辕宸心急自己的病故而提前回朝。 孟三和肖宇璟一辆马车,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找到赢落,来去无踪的赢落他孟三也不知去哪里寻找。倒是肖宇璟看的很开安慰着孟三“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无需担心,不过你真是胆大竟然敢戏耍当朝皇帝,若是被轩辕宸知晓,以他的性格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我这都算下手轻的了,过几日我让他乖乖的在出些血。对了,现在的银子够在丰都盘一个店面吗?”孟三提起这事儿立马正经起来。 “盘店面?你向做什么?”肖宇璟十有**都猜到孟三孟三想要做什么。 “我要丰都的经济命脉三年之后掌握在我的手中。”沈婼婧的野心也不小,直觉告诉自己越是强大,父母越是能安全,她们以后才能有保障。 “用不了三年我肖宇璟让孟三成为丰都第一富商,不过你想做什么买卖?”肖宇璟也不是无能之辈,他也算是一国之君,让他去做生意只能是大材小用。 “民以食为天,先做粮食,然后伺机在开酒楼。”这只是她沈婼婧的第一步,在她的心中一座孟氏商业帝国正在缓缓崛起。 “这难不倒我,浩王之前盘了一块地给我,那块地是在长香阁旁边,原本也是客栈因着竞争不过长香阁所以关门了,浩王就转增于我。” “长香阁?这样你将那地儿改建成赌坊,你说人吃饱喝足后会不会去赌两把。”沈婼婧的黑琉璃般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嘴角满满的笑容,十足的像只狐狸。 “赌坊?也只有你能想起在用膳的地开间赌坊了,这事我回去就开始做,争取半个月内将赌坊开起来。”肖宇璟思索这赌坊的事儿,越想越兴奋,看着沈婼婧竟然在车内就大笑起来,惊得众人纷纷回头看向马车。 “好了,等日进斗金是在笑也不迟,悠着点吧。”沈婼婧掩面啼笑,她竟不知肖宇璟也能这般可爱。 二人说说笑笑,竟不知已经到了丰都,直到有侍卫过来传话“孟大人,肖公子,皇上口谕让二位先行,另外还嘱咐孟大人药材一事。”孟三得第一公子,和任当朝侍中一职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民间都得到了消息。 “知道了。”孟三说罢挑帘跳下马车,肖宇璟下车却是儒雅尊贵。 肖宇璟将孟三领至肖府,二人在书房内商量赌坊细节上的事情,孟三还将现代纸牌各种玩法教给另外肖宇璟,另外还让肖宇璟在乞丐聚集地找一些孩子交与他们各种本事,有的暗探,有的掌柜,还有死士。交代完之后便回了冥王府,沈婼婧估摸着这会子轩辕冥已经离开了皇宫。 肖宇璟简单恩了声摆手示意恕不远送,仔细研究着纸牌的玩法,墨眉紧紧的皱着,心中奇怪这世上竟还有这等好玩的物件。沈婼婧还真是天命所归,这几日的成就才不过是冰山一角,以后的她必定光芒万丈,国母之范。 轩辕冥回了王府直奔若水阁,这两日虽然是在山庄内,除了那个孟三能让自己心情好点,想着沈婼婧竟也能让自己不在压抑。昨晚轩辕冥想了很多,沈婼婧对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是妻子?是弃妃?还是仇人?自己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第三十二章 一吻定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在这尘世间,若是无情无欲那活着也没有意义,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人生也是得情爱的滋润儿绚烂,尽管有些时候像是一杯苦茶,但也能品出它的韵味,伴着苦涩的味道才能更会珍惜茶的苦后清新。 关于情爱轩辕冥从不轻易拿起也不轻易放下,他背负太多,不敢去爱,可如今若是不爱更会折磨自己,复仇之路该何去何从。 轩辕冥踢开沈婼婧的房门一把拉起沈婼婧直奔马厩跨上宝马从偏门出了王府。 黄昏时的天际夕阳,燃烧的火红映红了半边天,细长的影子在青石板街上划过,马蹄声惊了栖息在梧桐树上鸟儿,骏马驮着二人朝着夕阳跑去。 沈婼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轩辕冥上了马,后背紧紧的贴在身后轩辕冥的胸膛,他不规律的心跳也打乱了自己平静的思绪,竹子的清新包围着自己“轩辕冥,你要带我去哪?” “不想摔下马就闭嘴。”沈婼婧飞扬的发丝在轩辕冥鼻尖划过,那淡淡的清香似有似无,情不自禁的想要亲吻怀中的娇小人儿。 沈婼婧不再多言,盯着前方出神,夕阳也映红她了白皙的双颊。 一盏茶功夫,二人便骑着马来到一处山头,佳木葱茏,泉声悠然,二人弃马换步行。轩辕冥拉着沈婼婧跨过小溪,穿过石涧,越过一簇灌木,转而突然就到一处山花烂漫的地方,几十里全是黄色的小野菊花,清泉从花中流过,不时春来几声雀鸟叫声。 初秋的山涧还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居然还有数十只蝴蝶翩然起舞,斜阳的余晖照在此处,让人感觉一切像是假象,只因此处堪比那寻觅不得的桃花源。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外面是高大挺拔的乔木,这转眼间就换成浪漫的花田。 “沈婼婧,我曾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看戏,你的回答是演好自己的戏,现如今你的戏中我轩辕冥将会占一半,你不来我的人生,那我便去你的人生。”轩辕冥神情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婼婧生怕落下她一丝的情绪变化。 “轩辕冥你发什么疯,以你的地位要女人一大堆何必来招惹我。”沈婼婧从未想到轩辕冥带自己来这里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这里很美,美的让人窒息,而自己违背心意的回答也让轩辕冥感到不能呼吸。 “你敢说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吗?你从不吃亏,除了我轩辕冥,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轩辕冥俊美的脸上青筋暴起,一双丹凤眼中是愤懑,失望,痛心。 “那是对你敬而远之,是为了保护自己免于你的责难,是” 轩辕冥越听越气愤自己就那么不如她的眼吗?大步上前直接用嘴堵住了沈婼婧的喋喋不休,这一刻越吻越是动情。 沈婼婧睁大了美目,她又一次被强吻了,只是那触电的感觉遍布全身,心房处的酥麻感让自己感觉很舒服,还想再要更多,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回应着轩辕冥的的亲吻。 轩辕冥眸子一闪,感到沈婼婧青涩笨拙的在回应着自己,不禁加深了这个吻,细心的引导着沈婼婧。 二人在忘情的回应着对方,多么希望将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不够,这样的亲吻还是不够。沈婼婧柔若无骨的小手慢慢的从轩辕冥的胸膛划到脖颈,两只小手随意的搭在脖颈上,清水芙蓉的脸上此刻早已泛着潮红,小嘴中发出细如蚊声的“嗯哼”。 轩辕冥眼看着沈婼婧的一举一动,凤眼含笑,皓齿轻轻的咬着沈婼婧的丁香小舌。 沈婼婧被着疼痛猛然惊醒,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双手搭在轩辕冥得到脖颈上,而轩辕冥则是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做出了这般恬不知耻的荒唐事,顿时面色的**褪去,搭在轩辕冥脖颈的双手狠狠砸向轩辕冥的后背。 轩辕冥后背受力,一个不稳,倒向沈婼婧,轩辕冥借势让二人都摔倒在花田之中,细心的在空中调换了位置,等摔下去的时候沈婼婧是躺在轩辕冥的身上。 这样大的声响,惊起了隐藏在花田中的雀鸟。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轩辕冥和沈婼婧犹如梦境一般,一个温柔,一个柔情。陌陌红尘中,相逢时结局已经了然于心。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婧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为夫吃了吗?”轩辕冥嘴角啼笑,一双丹凤眼满是宠溺。 “原来你笑时候更迷人。”沈婼婧被轩辕冥迷晕了双眼,大脑也不受控制的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婧儿若是喜欢,为夫天天笑给你看。”轩辕冥笑的更是妖孽,墨发也动情的随风飘扬着,几缕遮住了轩辕冥的丹凤眼。 “轩辕冥我不否认对你有几分感情,我虽然是你的妻子,但你也知道我们曾经无情无爱,现在却是两情相悦,我的人生中有你可以,倘若在出一个姬姝儿,对不起你可以滚出我的世界了。”沈婼婧趴在轩辕冥的身上,漆黑的眸子盯着轩辕冥,仿佛要看出他心中最深处的想法。 “君之吾所系,卿之吾所憶。得你是我轩辕冥此生最大的幸福,黄泉碧落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这一颗心只为你而跳动。”轩辕冥紧紧的抱着沈婼婧,在耳边亲呢的说着动人的情话。 “冷面冥王竟也如此温柔一面,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你?”沈婼婧勾唇啼笑,戏说着轩辕冥的多面。 “我的温柔此生对你足矣,冷若冰霜也不过是对他人而言。”轩辕冥温柔似水的声音在沈婼婧的心房荡漾,像是春日的阳光少女暖一颗冰凉的心。 “对姬姝儿你也可曾这般?” “她?一颗棋子罢了,你则是我这一生的珍宝。”说罢轩辕冥薄唇又覆盖在那两片诱人的花瓣上,片刻又不舍离开。 “虚情假意,不得不说你做戏的本领比我还强上几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府吧。”沈婼婧从轩辕冥身上站起来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若是在耽搁怕是要误了晚膳。 “婧儿你搬来静苑可好?为夫可不想独守空房。”轩辕冥可是不介意天色渐暗,他只想着如何将媳妇哄骗至狼窝。 “我不搬,若水阁挺好的,你怎么不搬来若水阁?”沈婼婧可不敢去静苑住着,且不说那边不易出府,自己的东西也很容易露出破绽,目前孟三的身份还不能告诉轩辕冥。 “随你,若是你想来随是都可以,来让为夫亲一个。”轩辕冥也起身亲呢的抱着沈婼婧在耳边吹着虚气说道。轩辕冥也不心急,要想彻底走进沈婼婧的心里必须得慢慢来,切不可急于求成。 “谁能想到你轩辕冥也是好色之徒,如此无耻,世人都被你骗的好惨。”沈婼婧怒而不威,水灵的眸子细细的看着面前的美男子,堂堂冥王爷也难得可爱。 “随你说去,为夫背你回府可好?”轩辕冥亲吻着沈婼婧额头轻轻说道,像是春风般柔软,处处都洋溢着春天的笑容。 沈婼婧趴在轩辕冥的背上,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个人依靠心里不知不觉踏实了很多。轩辕冥宽大的后背安了沈婼婧孤独的心也是她坚强的后盾。说什么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如今这情痴看似无关风月,待到相思成灾,不也可以寄情相思于风月。 轩辕冥背着沈婼婧一步一步跨过山间小溪,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是通往未来光景的时光,背着自己心爱姑娘穿过山河,携手追寻那凡尘中一处幽静,儿女双全,享齐人之福。这一刻没有仇恨,没有皇位,有的只是和沈婼婧白头到老的心。 尘世间的爱恨情仇又如何说得清,情爱让人痴也让人狂,说不清道不明似是存在于心尖处的悸动。认清一颗跳动的心,世间能有多少人做到问心无愧。 轩辕冥背着沈婼婧下了山头,口中打出一个响哨,听得不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匹骏马朝着二人慢步走来。“它叫千冥,是我的好兄弟。”轩辕冥亲昵的抚摸着马脸,千冥也亲昵的蹭着轩辕冥的手掌,水汪汪的马眼一眨一眨的。 “千冥,我是轩辕冥的妻子,也算是你半个主人了,若是认我你便叫上一叫。”沈婼婧只是紧紧的盯着骏马的眼睛,一动不动。 “嘶吼”一声马叫持续了好一会子,千冥抛下它的主人朝着沈婼婧亲昵的蹭去。 “倒是匹好马,今晚给你加餐。”沈婼婧摸着千冥,眼睛却是挑衅的看着轩辕冥。 “婧儿偷了我的心不够,还要将我心爱马匹也要夺去,为夫可真是可怜的紧。”轩辕冥顺着沈婼婧的话说着,脸上竟还是一副委屈模样。堂堂冥王居然可以这般耍贫无赖。 “别贫了,赶紧回吧,你不饿我都饿了。” “娘子说回,咱就绝不在多留此地。”轩辕冥此刻卸下面具,眼底没有阴冷,温柔只给了眼前的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 他们二人像是一寻常人家的小夫妻,没有皇宫,没有仇恨。 第三十三章 桀骜不驯 二人跨上骏马,离开这定情三生的地方。这里虽然没有名字,却是最美的地方,是情爱开始的地方,是轩辕冥和沈婼婧都不能忘怀的地方。 轩辕冥和沈婼婧回了王府,用完晚膳便各自歇着了。 翌日,轩辕冥前脚刚去上早朝,沈婼婧就换了妆容,以孟三的身份从后门躲过侍卫提气越墙而去。 沈婼婧被赢落打通了经脉后偷偷的试用内力做几个小动作还算小有成就,翻墙对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难事了。 朝堂之上,皇帝轩辕宸虽然是一本正经的听着朝臣的参奏,可眼神中浓浓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不知道他今日为何事龙颜大悦。 “今丰都有孟三,得天下第一公子,东溟的得此栋梁之才乃是我朝之幸,百姓之福。自今日而起正式接任正三品侍中一职。”轩辕宸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众大臣的反应。惊讶,不屑,羡慕,应有尽有。 “我孟三不受这朝堂规矩便接下此任。”孟三站在朝堂之上,掷地有声的说着,像是尘世外的剑客,洒脱中不失侠义。轩辕宸似笑非笑,眼底的喜悦被一片阴鸷掩盖“大胆孟三,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轩辕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而后看着孟三心中有了打算。 “我孟三何罪之有,只不过性情如此,万万受不了朝堂礼教束缚,若不是皇上有言在先,我孟三怎会踏入这朝堂一步。”孟三单手背后,器宇轩昂,眉眼之间桀骜不驯。 “好,朕也是惜才便如你所愿,日后皇宫之中不必遵从礼教束缚如何?下朝之后来养心殿议事。”轩辕宸硬是忍下了这一口气,好一个孟三,三言两语就将自己逼得妥协,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今日之仇,眼下之事是治好自己的隐疾。 “皇上真是明君,东溟有此国君也是百姓之福,孟三谢皇上体恤。”孟三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比候嵩严差。孟三站在朝臣的队列之中,不再言语仔细的听着朝臣议事。 轩辕冥墨眸向黑夜的星辰一般明亮,孟三这个徒弟自己当真没有收错。 朝堂之上无非很多大臣都在弹劾着候相之子候宽如何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又一次逼死了一民间疾苦女子。 但听那候嵩严却是狡辩道“那女子自己贪图我相府荣华富贵,勾引我儿不成便以命相逼,怎知那女子竟真的自杀与家中,敢问各位这事儿与我儿可有半点关系?”候嵩严却是心中暗骂那不成器的儿子净给自己惹事,太后不在丰都这事恐怕不好办啊。 “哼,死无对证,随你怎样说,上个月候宽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一男子活活打死,人人惧你候相权势滔天不敢出面作证,可我宋义不怕,待我找到证据定当将候宽绳之以法。”刑部尚书宋义义正言辞,愤懑的指着虚伪做作的候嵩严。 “皇上明鉴,臣冤枉啊,宋大人如此污蔑臣的爱子,您可要明察秋毫啊。”候嵩严不去和宋义辩驳反而向着轩辕宸诉苦。 “宋爱卿,朕知道你一心为民,但凡是毕竟是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莫要在多说了。下不为例。”轩辕宸倒是护着候嵩严,心中虽也是知晓候嵩严教子无方,但候嵩严毕竟有些地方还是挺讨喜的。 “臣失言了。候相你坏事做尽,纵子行凶,终有一天我宋义定会亲手抓你入狱,无辜枉死的冤魂讨回公道。”宋义痛心疾首,很不得将那候嵩严现在就抓进大牢严刑拷打一番。 “宋大人慎言,候相如此为国为民怎会是你所说那般大奸大恶之人,莫不是听信了民间传言。”一大臣站出来说道。 “是啊,宋大人,坊间传言不可信,若是因为传言而和相爷生了嫌隙恐叫那小人得意了去。”一大臣又站出来附和道。 “够了,宋大人近日想必是肝火过旺有些急躁,在家中歇上几日再来上朝。退朝。”轩辕宸听闻此言怕也是认为宋义听信传言故而冤枉候嵩严,便将宋义警告一番。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跪地齐声道。 轩辕冥每日早朝只是来做做样子,偶尔发言,大多数沉默寡言,但眼睛却是细细的观察着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下朝之后轩辕冥避开侍卫趴在养心殿的屋顶上,悄悄的掀起一琉璃瓦片,视线正好落在轩辕宸和孟三身上,将二人的表情一览无余。 养心殿 “孟三见过皇上”孟三双手抱拳算是行礼。 “免礼。”轩辕宸忍着怒火表面却是和颜悦色,失了几分皇帝的威严,但眼睛中跳动的火焰逐渐加深了颜色。“孟爱卿,朕的药怎么样了。” “皇上可曾记得孟三说过十万两白银恐怕不够,师傅要价十万两黄金才能将药引子卖与皇上。我也是将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再加上皇上所给共计五万两黄金,如今还差五万两。”孟三面色一沉,似是很担心皇上的病情。 “爱卿有心了,只是这五万两黄金朕去哪筹呢?”轩辕宸虽然很恨孟三,但听得孟三说将自己的积蓄也拿了出来买药,心中也为之动容。孟三性格方面不是讨喜,不过这办事却还是尽心尽力,一丝不苟。 偷窥偷听的轩辕冥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孟三吹牛的本事天下无敌啊。买药?作为师傅赢落怎么不知道还有此事。孟三啊孟三,世人奉你第一公子,放荡不羁,风流倜傥,怎知你是只笑面虎,满肚子诡计,你才是蒙骗了世人的花花公子。 “皇上,我孟三虽然风流放荡,但绝不是无能之辈,皇上可否听听孟三建议。” “爱卿有何法子?莫不是能扭转乾坤。”轩辕宸此刻心中的恨意全无,孟三这般无礼才是真性情,那帮老糊涂只知道口角之争。 “我们还差五万两黄金,筹集起来不难。皇上可找后宫嫔妃筹钱啊,后宫的各位娘娘哪个娘家不是腰缠万贯” “孟爱卿此举不妥,朕乃真龙天子,这样朕的脸面挂不住啊。”轩辕宸着急拒绝孟三,作为皇上是万不能拉下脸面张口问女人要钱。 “皇上,只是略施小计即可,我保证皇上三天之内筹到银钱。自得了那档子病皇上怕是再也没有踏过后宫了吧,皇上且让身边的人去放出消息说是今晚去某个妃子那用膳,不用说那些嫔妃子自会掏钱贿赂。”孟三一张俊脸邪气十足。 “把朕当什么了”孟三打断皇上的话。 轩辕冥听到此处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将那轩辕宸竟当做小倌了,那轩辕宸也是稀里糊涂的。 “皇上眼下也只能有这个办法了,皇上的病再拖恐怕就没得治了,皇上仔细想想是您的命根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孟三说起谎话真是手到擒来,脸不红心不跳。 “这容朕考虑考虑。”轩辕宸面露为难,面子固然重要,可是自己的身体更重要,这般见不的光的事还须得找个可靠的人来办。 “皇上孟三先行告退了。” 轩辕宸仔细思量着孟三的法子,不一会便传来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吩咐了几句便开始看折子了。 轩辕冥在孟三出宫之前就飞身去了邪医馆,换了身装扮,此刻他便是邪医赢落了。 孟三出了皇宫直奔邪医馆,进门就看见一身白衣,戴着面具的赢落闲散的坐在做堂大夫的位置上喝着小酒,闭目微笑。想找赢落的时候,他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是与自己心意相通吗?孟三想到这里立即摇了摇头,换上笑容,谄媚的说着。“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会过来啊?” “乖徒儿不是在找为师吗?”赢落缓缓的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师傅您怎是神通广大,我刚刚向找您您就出现了,您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真是厉害。” “行了,别拍马屁了,说吧,找为师什么事?”赢落看着讨好自己的孟三,心中却是突然想到沈婼婧若是这般讨好着自己该多么有趣。 “也不算是有事求您,徒儿可是帮师傅您找了笔大单子,五万两白银的单子啊。您只需将那壮阳的药给徒儿点就行,徒儿卖给那人,五万两银子徒儿孝敬您三万两。” 孟三摆出一副完全为赢落考虑的样子,莫不是赢落就是轩辕冥恐怕也被那孟三给骗去了。这个徒弟倒是腹黑,这当师傅的也差点被算计了去。 “哦?乖徒儿真是煞费苦心,我们三七开,给这个是药,拿去给那人吧。”赢落看着孟三,语气怪异,瞳孔黑的深沉。 孟三抓耳挠腮,被赢落看的浑身不自在,顺手拿起杯茶喝着,不时偷偷瞥一眼赢落,暗叹着赢落真是不好糊弄,自己的小动作他怎么全都知道,看来赢落的势力庞大的不敢想象,日后还是放聪明点,徒弟是斗不过师父的。 赢落的心情却是大好,这个傻徒弟可算是白忙活了一场,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三十四章 思之如狂 那白瓷瓶中不是壮阳之药而是解药,轩辕宸服用后就能恢复如初了。只是那孟三不知道那白瓷瓶中乃是真真正正的解药。 孟三看着赢落的眼睛有一瞬间想到轩辕冥,心中大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想到轩辕冥呢? 孟三撇去那异样的感觉,心中不安的想着那赢落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师父不用三七开,乖徒儿将五万两白银全孝敬您老人家。” “呵呵,不愧是我赢落的徒弟,够狡猾够奸诈。不过为师心疼你,三七开就不必了,五万两黄金三日后送到邪医馆来,不然你可是知道后果的。”赢落说完起身不顾孟三惨白的面色带着彼岸花的味道离去。 孟三大惊失色,顿时面色苍白,自己辛辛苦苦算计来的五万两黄金就这么没了,赢落一句话着五万两黄金就是他的了。孟三心中怒火郁集,将邪医馆一通乱砸,拿着五万两黄金的“壮阳药”愤怒离去。 孟三去了趟将军府,将孟七带了出来急忙又赶去肖府。 肖宇璟很是吃惊,孟三居然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弟弟,不过看孟七虽是孩童模样,长大之后气势恐不会输给自己,这个孩子怕是大有来路。 “肖宇璟小七就拜托你,务必给我照顾好他,小七的珠心算很厉害哦,他身子孱弱你且教他些功夫强身健体。”孟三苦口婆心的交代着,孟七水汪汪的眼睛却是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肖宇璟。 “哥哥,你且放心,我会好好跟着肖大哥学本事,我知道你的用心,不久之后我定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孟七第一眼见到肖宇璟就很是喜欢,开口大笑,洁白的牙齿很是好看。 “三公子,小七就交给我吧,另外浩王怕是有动静了,他想除去工部尚书周海,让自己的人上位。” “周海?那个老匹夫,随他吧,你这个浩王的幕僚怎是这般清闲?”孟三回想着周海是何人物,难怪浩王想杀了,无用之人而已。 “那是,我只需给他提供银钱就行,对了,那赌坊的事儿已经谈妥,布置方面你有何建议?”肖宇璟看着孟三,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像是能照亮整个黑暗。 “你速度真快,我给你画了图纸,你且照着置办就行,对了,带上小七,让他也跟着学。”孟三看了看孟七,转而拿起茶杯润润嗓子。 “没问题。这会子换上女装再回王府吧,轩辕冥若是发现怕是不好。” “知道了,这个给我收好了,可是五万两黄金啊。”孟三掏出瓶子递给肖宇璟,心疼要命。五万两金啊,就这么容易的被师傅坑去了,一两竟也不留给自己。 “就这破玩意值黄金五万两?给你收着便是。”肖饶是西海岛主宇璟被着小瓷瓶吓了一跳。 “回头在与你说,时候早了了我要回了,小七一定要听肖哥哥的话哦。”孟三摸着小七的头发,还不忘捏了捏小七的脸蛋。 “哥哥轻点,捏坏了可就没的捏了。”小七嘟着小嘴煞是可爱,一张小脸却是被捏的红彤彤的。 “哈哈,小孩子的脸就是给大人捏的,那你快些长大我就不捏了。”孟三看着小七这般模样大声欢笑。 “三公子就不要和小孩闹了,若是再不去,轩辕冥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肖宇璟看着这对姐弟如此亲昵,心头也泛起涟漪,有一天自己或许对沈婼婧来说也是亲人。 孟三画了几张图纸后,去云裳阁买了套女装大摇大摆的从冥王府正门进去,那门口两座石狮子威武雄壮,圆目怒瞪着前方,锋利的爪子下面抓这一圆球,好生气派。 那看门的小厮也没有拦住沈婼婧任由她进去,那时沈婼婧还想着轩辕冥的府邸竟然这般容易就进来了。想着想着见得管家面色匆匆的朝自己走来“见过娘娘,王爷在静苑一等候王妃多时了,特吩咐老奴在此等候。” “带路吧。”管家万福前面领路,沈婼婧倒是轻松没有了第一次去静苑的那份紧张和不安。 踏入静苑,龙飞凤舞的字依旧高高挂起,此刻心境也有所不同,或许那轩辕冥是自己的良人,从本质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内心深处最怕的是孤独。 “王爷这是作甚,欺负一个小丫鬟。”沈婼婧看着跪在厅堂的巧倩不禁面色微怒。 “你主子回来了,可以下去吧。”轩辕冥不理会沈婼婧的责问对着巧倩寒声说道。 巧倩步伐稳健,想必是刚跪不久,如此沈婼婧也就放心了。美目流转,看着冷冷的轩辕冥竟就这样盈盈一笑,很难想象昨天还是那般温柔似水今日就成了冰块。 轩辕冥起身抱着沈婼婧,顿时卸下了一身的寒气,整个人显得有些悲伤。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知道你这王府于你像是囚笼,关了你,也关了我的一生。你是应该飞翔在天际的鸿鹄,不是金丝笼中的雀鸟,所以我给你飞翔的自由你也给我一个安心的理由。因为我怕你贪恋空中的景色而忘记了给你自由的人。” “就算是飞在天际的鸿鹄也总会歇着,王府不是囚笼,况且我也不是鸿鹄,王府有我的丈夫,不管我飞去哪里,终归还是要回到丈夫的怀抱。每次出门前我都会告诉你,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沈婼婧紧紧的抱着轩辕冥试图用自己深情抚平轩辕冥外露的不安和悲伤。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话虽如此,但轩辕冥却是相思一夜多情少,地角天涯未是长。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轩辕冥爱的霸道,却也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沈婼婧留在了静苑。月色当头,初秋的夜晚还有几分凉薄。但红鸾帐内,春色盎然,不同于噤若寒蝉的秋夜。 芙蓉帐暖度**,女子倾城容貌像是雪莲般圣洁,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迷醉的双眼更是妩媚动人,每一个动作都媚态十足,女子玲珑有段的身材被半透明的薄纱掩盖,更添几分诱惑,这般人间尤物,让人欲罢不能。 轩辕冥小腹处早已涨的不行,却还是故作君子“婧儿可是心甘情愿。” 沈婼婧柔荑的小手勾过轩辕冥的脖颈,呵气如兰,在轩辕冥耳边低声私语“王爷是在紧张吗?” “爱妃一会儿可别求饶,本王可是不会温柔的。”轩辕冥剑眉轻佻,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充满了**之火。 轩辕冥虽是和姬姝儿时常同房,但行房之事却是旁人。如今轩辕冥也到算是个干净的人。二人都是第一次行房,倒是闹也不少笑话。**一刻,轻动的帷帐遮了一房春水,二人共赴**,这个夜晚最是美好。 皇宫内院,养心殿一墙角处,一绿衣丫鬟模样俊俏,生的水灵,将一包银两塞给身边的一小太监“万公公您就别推辞了,小桃也不过是为主子办事。” 那太监瞥了小桃一眼,故作为难的说“桃姑娘,皇上虽是将这事交个咱家来办,咱家也很为难,那婷贵妃也是拜托咱家,您这点怕是得等到明年了。” “贵妃娘娘倒是给了公公什么好处呢?”小桃心里将小万子鄙视了不下千遍,可面色还是脸讨好。这宫中的人将面上的功夫到是练得炉火纯青。 “这个数字。”万公公将左手悄悄的展开,意思不言而喻,整整五千两。 小桃惊呼一口及而后面色不改,拿着之前的一袋银两赶忙回了德馨宫。 “贱人,仗着自己娘家竟然在宫中如此横行霸道,小桃你连夜给父亲传信,让他老人家送五万两银票进宫,本宫就不信斗不过那个小贱人。”女子柳叶细眉,眉心中绘着一朵艳丽的桃花,绝美的脸庞因怒气惹了些许红晕。 “是娘娘,您可别为聘婷阁那人气坏了自个身子,您可娇贵着呢,奴婢去御膳房那些莲子羹来,您消消火。”小桃躬身在德妃耳边说道。 德妃一摆素手,自顾在坐在椅子上深思着。 轩辕宸换下龙袍,穿了身华贵紫色缎面衣袍,先行去了锦容宫,陪着锦妃用完膳闲聊了几句又去了聘婷阁,哄着候婷睡着后才去了养心殿。 “怎么样?”轩辕宸坐着,看似慵懒心中却是紧张的不行。 “回皇上,容妃给奴才一万两,贵妃娘娘给奴才五千两。” “还差很多,真跟就是九牛一毛。”轩辕宸小声的嘀咕着,面色异常忧郁。 小万字虽是底下伺候的人,但也听了大概,心中不觉感叹皇上竟然也缺银子花。不过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作为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那可是宫里的红人,哪个不巴结哪个不给上几分薄面。虽是看着倍儿有面子可常言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这一不小心惹的老虎发威那可就是逝者如斯了。 轩辕宸让小万子退下,心中想着另一打算。五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就凭着宫里的这点钱铁定是不够的,那轩辕宸忽灵光一闪,勾起了嘴角去了内殿歇息。 第三十五章 恶少候宽 三日匆匆而过,轩辕冥这几日都没有上朝,在静苑中足足呆了三天,沈婼婧和轩辕冥竟是一同出府,二人路过八珍阁,轩辕冥余光一闪,随即满眼尽是嘲笑。暗卫古焱却是打断了二人的兴致。 轩辕冥和古焱回了王府处理急事,沈婼婧也偷偷的回了王府,拿着人皮面具稍作收拾就进了宫。 孟三一身白衣,气质风流儒雅,不想在宫中却是偶遇了南疆王和季九卿。 “二位有礼了。这般行色匆匆是为何?”孟三笑的如沐春风,让人不知不觉卸下了几分防备。 “本王和北昌太子是来辞行的,朝会已过,我等也不便多留东溟。”南疆王虽是这般轻松说道,精明的老眼却是阴谋重重。 “说的也是,正好我也要去养心殿不如同行。” 三人一路上各有心思,孟三倒是对季九卿很是放心,这南疆王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季九卿却是满身的愁绪,浓浓的悲伤像是阴雨天一样。 “孟三近日早朝怎么不见你,这朝堂岂能儿戏,任由你放肆。”轩辕宸倒是别孟三气的不轻,眉目见尽是嫌弃之色。 “哎,东溟皇先别急着问罪,我等是来向贵国辞行的。朝会已过,我等也不便久留此地。”南疆王满脸的皱纹笑起来却是有些阴森。 轩辕宸暗骂一声老狐狸,面带笑容让人看不出心中的阴狠。“呵,不知太子是何意思呢?” “本宫来此东溟主要是为了一个人,而今那人已不在贵国,本宫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季九卿面色温和,谦谦君子,让人好感倍增。 “既然二位决定了,朕便不再多做挽留,三日后朕在永宁宫为各位践行。” “如此多谢东溟皇。” 南疆王和季九卿和轩辕宸又聊了些国家政事,大概是有关边疆各国见的商贸政策。待二人走后,孟三却是对着轩辕宸发难。 “皇上,我孟三之前早已言明,性格更是自在惯了,若不是为了皇上的病我岂会进宫。既然皇上责怪孟三不知礼数,我孟三今日就辞了官职潇洒去也,好过被这皇宫束缚。 孟三这番言辞倒是将轩辕宸吓得不轻,生怕自己的命根子一命呜呼。心中却是对孟三不禁忌惮几分。 那厢轩辕冥回到王府奉命监视南疆王和季九卿的古鑫和古垚回来复命。 “王爷,南疆王有问题,至于太子,丝毫没有破绽。” “季九卿暂且不管,南疆王要是没有问题才怪。继续监视南疆王,古鑫你去保护王妃。”轩辕冥摸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提到沈婼婧眼眸中倾泻的温柔像是三月的柳絮。 古鑫,古垚各自领命告退。碰巧遇见了古犇,三人一阵寒暄,各自散去。 “王爷,火玉有消息了,慕容家族的后人慕容桦曾经在将军府出现过,继续查询寻时,慕容桦已经离开了将军府,据可靠消息慕容桦改名为孟七。”古犇向轩辕冥禀告着自己得到消息,脸上也是忧色不断。 轩辕冥摆了手,古犇就退了下去。想起了那个一身绯衣的少年,曾经是那么张扬,肆无忌惮,如今少年已经远去,自己能否在看见曾经的少年还是个未知数,不管如何,火玉还是要继续找下去的,就当是对他的补偿吧,毕竟情爱没有对错,伤了九歌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孟七。”轩辕冥轻轻咬字,孟七和孟三有关系,倒是希望二者有什么联系,这样火玉就多了几分胜算,九歌的病也有了希望。 养心殿,轩辕宸好脸相劝道“爱卿可莫说气话,朕还以为你身子不爽,这才有些着急。” “皇上严重了,孟三这几日可是在帮皇上求情,师傅明日会将药引给我,五万两黄金已经给了师傅,剩余五万两师傅说三日后再给也不迟。”孟三的语气不似之前的凌厉,多了几分无奈。 “此话当真,孟爱卿不愧是第一公子,想那邪医谁的账都不买,偏你生的一张巧嘴天下无敌,朕的病若是好了,朕就赏你做府邸。”轩辕宸可是真开心,自己可是能继续一展雄风了。 只见轩辕宸满眼的**之色,孟三打眼瞥了一下,暗骂色鬼“皇上严重了,敢问皇上五万两黄金如今还差多少。” “三日后全数给你就是,替朕好生谢过邪医。另外太后即将回宫,到时候你安排就是。”轩辕宸正乐的高兴,这孟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上我孟三只为您办事,旁的恕难从命。”提起太后孟三就恨的牙痒痒,倒是送上门来了,第一个就拿太后的堂哥候嵩严开刀,欲先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哦?倒是怪哉,放眼天下也只有你孟三敢与朕这般讲话而朕却是不能作为。如你所愿,想办法将空虚的国库补起来,这事儿算不得旁的你推卸不了。”轩辕宸勾唇一笑,满眼皆是算计。 “哈哈,皇上竟然为这等小事儿而发愁。”不得不说着自己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贪污受贿这个罪名不知道候嵩严能不能受得起。 “小事儿?孟爱卿可真是会开玩笑,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可不会饶了你。” “我孟三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朝中的每一位大臣可都不干净啊。孟三言尽于此,告退。”孟三奇怪的看了轩辕宸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养心殿。 轩辕宸愣愣出神,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说能做就能做的,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孟三真是个怪才,只是那性格却是和自己有些不和。 孟三从宫里出来已经申时了,脚步却是停在了八珍阁门口,只见柜台处一锦衣公子略微肥胖,眼睛极小,满口的粗话叫骂着店小二,不时还用力拍打着柜台,震得柜台上的瓷器有些颤抖。“王八蛋,也不打听打听少爷我是谁,活腻了吧。” “候少,您看上的随便挑小的都送您,只是这几件是贵人寄放在小店出卖的,小的做不了主啊。”那掌柜的中年男子,两撇小胡子挂在嘴边,精明的眼睛子溜溜的打转儿,弓着身子一个劲的讨好着眼前的锦衣公子。 “我爹可是当朝候相,这几件宝贝就当那人孝敬我爹了,给我带走。”候宽眼睛一眯,伸手就推开了面前的掌柜,唤着小厮抢了东西就往出走自己手中还拿着一个白玉观音。 孟三进了八珍阁侧身让候宽先过,不想候宽一个趔趄手中的观音像飞了出去,清脆玉碎声惊呆了八珍阁众人,那掌柜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当中有人说道“此观音像乃是稀罕物件,真是糟蹋了。” “是啊,那碎片上是什么?”一人指向地面的一块碎片。 掌柜的弯腰还未捡起碎片就听见有人在人群中的喊道“这白玉观音原来是宫里的物件难怪看着非同一般。” 顿时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宫里的宝贝怎么会在八珍阁中?” “刚刚掌柜的说了是贵人寄放在这里出卖的可能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偷出来卖的。” “看这几件珍宝哪个不是价值连城,哪位娘娘有这手笔。” “是啊,这几件物件加起来恐怕都有黄金万两了。” “恶霸侯少这下可要到大霉了。” 孟三看着地上的碎片笑而不语,那掌柜的却是抱头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着。众人还在悉悉索索的讨论着几件宝贝。 候宽人胖脑袋也不好使大喊一声指着孟三骂了起来“啊,你个兔崽子敢暗算少爷我,害我打碎了玉观音,你赔我银子。” “候大少爷麻烦您眼睛睁大,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暗算得了您这么大的块头。许是您一时高兴没站稳。” 孟三就是在说瞎话。候宽之所以能够摔碎了玉观音完全是孟三的功劳,本想着让候宽再出点事儿,没想到这玉观音大有来头,没有猜错的话那玉观音应该是皇上的。 “哼,你敢嘲笑本少爷。”候宽说着就冲孟三挥拳而去,孟三身子一趔,那肥胖的拳头就打在了小厮身上“啪”小厮手中的七宝玲珑塔应声而碎。“死书生你还敢躲,看我不收拾你。” 候宽转过肥胖的身子再次冲着孟三打去,却不想脚踩着一碎片身子不稳的倒向地面。只听见杀猪般的叫声“嘶啊”候宽抱着流血的小腿龇牙咧嘴。 “呦,候大少爷这是怎么了?啧啧,怎么一不小心就给摔着了,还不扶你们少爷回府,傻愣着干什么。”孟三冲着小厮喊道。 候宽痛的嘴唇都发白了,面对孟三的讽刺只能恶狠狠的记在心里。 那小厮吓得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着候宽一步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掌柜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八珍阁叹气道“诸位见谅,请回吧,小店今日不做生意了”众人一哄而散,嘴里却是津津乐道。 今日算也是奇闻一件。这等牵扯到皇家之事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今日倒是开了眼界,这宫中的人也不见得个个高贵,其中不少人手里都不干净。 第三十六章 抓条大鱼 孟三走小道回王府,那是一个暗巷,平时不会有人从这边走,今日若不是赶时间孟三也会走这条路。 暗巷中一黑衣男子杀气腾腾双手环胸的站着,右手边一把长剑笔直的矗立在地上,孟三顿时止住脚步目光紧紧的盯着黑衣男子,那男子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但是浑身的杀气让人忽视不得。 孟三抱拳问道“阁下为何而来?”男子不语。孟三又问道“烦请阁下借过,日后也好相见。”男子依旧沉默不语。孟三也不再说话,但是后背的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一阵风吹过,轻轻掠起男子斗笠垂下的面纱,刹那间寒光一闪,宝剑出鞘,剑锋直指孟三的喉咙处,男子的速度快如闪电,孟三根本躲避不急忽然“铛”的一声剑锋一偏划破了孟三左肩处的衣衫。地上赫然滚动着一粒石子儿。 男子手腕用力剑锋又偏向孟三的脖颈又是“铛”的一声男子手中的剑被弹了出去“哐当”掉在了地上。“谁”男子尖细的声音有些恐怖。 “你杀不了我的,此人乃是我的暗卫,识相的赶紧滚。”孟三怒瞪着黑衣男子,不耐烦的说着,实则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孟三今日算你运气好,今日暂且放过你。”男子一阵风消失不见,空中传来鬼魅的声音。 “阁下今日有恩于我孟三,还望现身一见。”孟三对着空空的暗巷说着。 一黑衣男子从不远处的巷口处信步而来,男子小麦肤色却是生的极瘦,面容英俊,鼻梁高挺,大风一吹,感觉随时都会被刮倒一般。那男子走到孟三面前抿嘴不语,奇怪的眼神看的孟三一阵发怵。 那男子乃是鬼楼离笑,许是经常呆在楼中鲜少出来,目光阴冷,不见一丝温度。鬼楼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性格难免有些暴戾,这也正是为何离笑的眼神能让人感到发怵的原因。若是没有几分本事,怎么镇得住那些小鬼。 鬼楼能在江湖上立足,实力还是有的。鬼王在江湖上地位可是和那位邪医赢落不差上下,一个妖邪,一个阴冷。鬼王此番亲自出楼也不单单是为了鬼离魑,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向出来散散心。经常呆在鬼楼的中,面对的都是打打杀杀,出来看看另一番风景也是不错的。 “在下孟三谢过阁下救命之恩。” “那男子为何要杀你。”离笑出楼亲自查鬼离魑,没想到鬼离魑没几天又出了鬼楼竟还做出这样违反楼规的事儿。 “我与那黑衣男子不曾认识,我也想知道他为何杀我。”孟三苦笑一声。 “近日多加小心,他还会再来。”离笑说完就朝着黑衣男子离去方向飞去。 “喂!大侠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来日也好报恩那。”孟三朝着离笑的方向大喊。不一会儿空中传来一声“离笑。”孟三不禁笑了出来,离笑?分别在即怎么还会笑得出来呢? 鬼离魑直接飞身前去浩王府,这一切都被离笑看在眼里。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鬼楼只是情报和接杀,与朝廷从来不会有牵扯。离笑暗中盯了浩王府好久才离去,心中不免有些悲凉,机会不是没有,错过了也就注定了结局。 人这一生有很多路要走,通天大道不走偏要走那黄泉路,除了自己谁也没法选择。 离笑心中有些惋惜,魑魅魍魉这四个人缺一不可,如今魑走上了弯路,最痛苦的莫过于的魍了,其他二人到还是有心里准备。 孟三回了王府惊魂未定,赶忙沐浴压惊,轩辕冥屏退了众人。 且说二人定情当日轩辕冥就指了一大堆丫鬟婆子,侍卫小厮来若水阁当差,并恢复了王妃的实权,府中一切全权由王妃做主。沈婼婧身边的丫鬟巧倩更是府内小丫鬟的攀附对象,个个小丫鬟想着法儿的讨好着巧倩,希望也能做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 “吱呀”沈婼婧房门被推开,正在沐浴的沈婼婧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巧倩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 “不如为夫帮娘子可好?”轩辕冥走到浴桶边指尖轻轻划过水面夹出一片花瓣邪魅在鼻尖嗅着,还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沈婼婧大叫一声,瞬间双手掬起一捧水朝着轩辕冥泼去,心中暗骂妖孽。轩辕冥脸上被泼了洗澡水也不动怒,薄唇紧勾,两只眸子充满**之色。“为夫这就让娘子泼个够。”沈婼婧还在想着轩辕冥的话,突然轩辕冥内力震碎了外闪,只穿着白色的内衫就跳进了浴桶。 轩辕冥不顾沈婼婧愤懑的目光竟然自顾的散开墨发,坐在有些拥挤的浴桶中嘴里说着“为夫寝殿的可是白玉浴池,那浴汤可是用药材调配而成,不仅去乏解疲更是能养颜美容。明晚娘子可一定要去试试。” “哼,给我出去,嫌我这小你到是回你静苑去。”沈婼婧娇嗔道,还不忘又泼了几下轩辕冥。 轩辕冥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婼婧。电光火石间轩辕冥抱着沈婼婧跳出浴桶又迅速的扯过床帏将沈婼婧包了个严实。轩辕冥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皮肤,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赤脚出了房间朝着静苑飞去。 沈婼婧尖叫一声,忙抱紧了轩辕冥,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沈婼婧在轩辕冥怀中参观着寝殿,紫檀木床刻着精细的花纹,床帏更是奢侈的云锦缎子,一匹云锦差不多千两银子,轩辕冥到好直接用来做帷帐。离床十几步远有一方桌子,笔墨纸砚整齐的摆放着。 桌子的对面墙上挂着一副美人图,画中的美人眉宇间有些哀伤,一双凤目却和轩辕冥出奇的相似,沈婼婧顿时就明白了画中美人乃是轩辕冥的母亲。 美人如花隔云端,说的就是画中之人,美的不可方物却是怎样也够不着,阴阳两相隔,这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永远可不可能跨过。 沈婼婧掩去自己的伤感,窝在轩辕冥怀中,闭上了眼睛,却是在为这个男子心痛。 轩辕冥心中一喜,此刻的沈婼婧活像只小白兔乖巧的可爱,迈着大步,几下就到了白玉砌成的浴池中,二人顿时身不着物,轩辕冥**高涨,霸道的吻上了沈婼婧的红唇。香软甜糯的声音更是让轩辕冥心猿意马,二人缠缠绵绵,共同谱写着世间的绝爱恋歌。 相府候嵩严看着自个的宝贝儿子被折腾的不像人样,老脸气的铁青。那候宽却是恶人先告状说道“爹啊,那八珍阁的掌柜和一书生欺负儿子,儿子被人打了您脸上也无光啊。”候宽倒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脏水全泼到八珍阁和那书生身上。 候嵩严一听自己脸上无光便坐不住了,管它是非对错打了自个儿子就得付出代价。候嵩严晚饭都不吃就带着家丁去八珍阁算账。 家丁将门直接踹开,对着阁中的珍宝一通乱砸。那掌柜的绝望不已,只能将苦水往肚子离吞,候相爷借他一百个胆也惹不起啊。顿时老泪纵横,跪下磕头认错。 候嵩严高高看着跪在地上的掌柜问道“哼,那个书生在哪?” 掌柜的一听,想起了下午的那个俊俏公子忙说道“相爷,那个书生小的也不认识,看着面生却是气度不凡能言巧辩。” 候嵩严脑袋一转,便吩咐道“书生找不到先拿你出气,来人给本相打断他的腿,伤我儿一条腿,我便废你一双腿。” 八珍阁门外一乞丐悄悄离去。 肖府内,肖宇璟听着孟七带回来的消息深思熟虑了一番转而对孟七说着“不错啊小七,过个把月我就将十三探交给你。”按着沈婼婧的吩咐肖宇璟花了不少精力找了十三个乞儿,将他们培养成可造之材,个个都将身怀绝技。这才半个多月孟七就和十三探打成一片,已经成为其中的主心骨了。这孟七日后定会大有所成为沈婼婧添一大臂力。 “肖大哥小七可是会骄傲的,不过这个消息对我们有没有用。”孟七明亮的眼睛渐渐便的深沉,不属于他年龄应有的深沉。 “你去将这个字条送到刑部尚书府上,晚了可就没有好戏看了。”肖宇璟在纸条上写道“鱼在八珍阁,速去。” 孟七疑惑的将字条给了传话的乞丐,乞丐以最快的速度将字条传给了刑部尚书宋义。宋义立刻去了刑部带了五六名官差,顺道叫唤了京兆尹一同前去八珍阁。 八珍阁大门敞开里面那是狼藉一片,惨叫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京兆尹和和宋义冲了进去,随后宋义大喊“给我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候嵩严被抓的措手不及,大怒喊到“放肆,谁敢抓本相爷…” 宋义看着被抓的候嵩严心中暗喜,这果然是条大鱼。“哼,本官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还是请相爷随京兆尹走一遭吧。” 京兆尹和宋义私交甚好二人志同道合,嫉恶如仇,看着被押的候嵩严心情那是一个好啊“来人,带走。” 那掌柜的被打的剩了半条命,忍着腿部的剧痛对京兆尹说道“大人草民要状告相国大人。” 京兆尹眼中光芒一闪对着宋义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本官一定为你做主,这样为你的安全考虑你就在本官的府上治伤。” 掌柜的顿时大哭喊道“谢大人,大人真是好官啊。草民给您磕头了。”掌柜的趴在地上头使劲的磕向坚硬的地面。 第三十七章 沈战夫妇 翌日,丰都像是炸开了锅,茶楼中各种流言蜚语,其中最恐怖的莫过于候嵩严叛国。这流言一大早就传到了轩辕宸的耳中。 茶楼中一对男女带着斗笠遮住了容貌。那女的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看。” 男人顿了一下,粗狂的声音有些沙哑“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过他那个儿子的报应也该到了。”男人喝了杯茶又继续道“婉儿,跟着你受苦了,一会儿先去你哥哥那吧。” 那女的哽咽说“婉儿是心甘情愿,只是我们对不起婧儿,她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承受的起啊。” 男人搂过哭泣的女人轻声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担心了。不是还有巧倩那丫头吗,你这一路上不也打听过了,婧儿如今安然无恙,前几日不还同冥王爷逛街了。” 女人收了眼泪,拉着男人就出了茶楼直奔徐府而去。 那厢,朝堂上轩辕宸将折子摔在地上,大臣们全都跪地大喊“皇上息怒。”除了轩辕冥和轩辕浩。 “息怒,让朕怎么息怒,叛国,候嵩严移交刑部,给朕查仔细了。去通知南疆王和太子践行宴推迟十日后。”轩辕宸一拍案桌,指着一干大臣喊道。 忽的肖宇璟迈着闲散的步子走进朝堂不顾轩辕宸的脸色淡淡的说道“肖某受孟大人之拖将这个玉瓶交给皇上。” 轩辕宸面色一缓,怒气下降不少,和颜悦色的说道“快快呈上。”轩辕宸手中拿着玉瓶仔细端详着,不时还勾一勾嘴角。 众大臣不明所以,跪在地上偷偷的看着彼此。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肖某也就告辞了。” 轩辕宸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玉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即大喊“退朝。”轩辕宸下了朝,立刻将瓶中的药粉直接吞入腹中,直奔德馨宫去。 百年的清流世家,徐锦陵患病而亡,其妻不忍丈夫孤零上路第二日安排好家中一切事项便吞金而亡。留下刚刚成年的儿子徐少琛和年幼的女儿徐清婉。徐少琛接下重担,担任徐家家主,仅仅几年时间,徐家便更上一层楼。 徐少琛看着眼前的妹妹清瘦了不少,心中甚是心疼。这个妹妹自小便遗传了母亲的温婉性子,对与爱情是和母亲一样的执着。徐少琛湿润了眼睛,鬓角几根白色的头发异常显眼。 徐清婉和沈战进了徐府就摘下了斗笠,看着一年未见的哥哥,这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哥,婉儿对不起您。当年婉儿走的着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徐清婉姣好的面容瞬间就哭成了泪人。 “哥,此番南疆之行,冥王母妃之死不是那么简单。婉儿一路上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就别再责怪她不辞而别了。”沈战一年來在南疆被毒虫毁了嗓子,声音有些嘶哑,所幸的是还能够开口说话。 “我是不会责怪于婉妹的,如今我也只盼你夫妻二人安好。上回听逸轩说婧儿那丫头在冥王府也算安好。近日你二人先别回将军府,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待合适的机会再露面吧。” 徐少琛眼中满是担忧。当年沈战夫妇二人无故消失,皇帝轩辕宸明面上虽然沒有降罪,可这心中难免也是一根刺,况且以轩辕宸的性子怕是麻烦不断啊,要是寻得的好时机,沈战可能够免于责罚了。 “婉儿谢过兄长,逸轩和逸谨这两个孩子我也是想的紧,嫂嫂可还好,” “逸轩倒是能沉稳些,凑合帮我处理简单的事情。逸谨那小兔崽子都半年沒回來了。至于瑶儿还是老样子,诞下逸谨就伤了身子,每到冬日便腹痛难忍。” 徐家个个都是情种,徐少琛可是及宠爱他的夫人,什么珍贵就送什么。每每看见自己夫人痛的不能言语,自个儿恨不得挨了了那痛处,遍访名医也沒个结果。 这徐家自百年以來都是一夫一妻,徐少琛自个父亲却是有一个庶兄,那庶兄育有一子名唤徐秉程。徐家是百年世家,决计不会承认徐秉程乃是徐家之人,纵然他有一身才华。徐秉程当年离开丰都也有这样的一部分原因。 “听说江湖上的邪医习得一身好医术,哥哥是否差人去请了,”徐清婉美目中满是担忧。 “是啊,邪医赢落,医术冠绝,只是他脾性诡异。”沈战这话倒是说的十分有理,请得邪医來看诊无异于是白日做梦。 “婉妹有所不知,那邪医馆我自是去了,可是依旧束手无策,除非邪医亲自出马,可妹夫也说了他脾性诡异,这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何况让他出手救人。”徐少琛很是无奈,万万沒料到邪医如此不近人情,自己都亲自己登门拜访,他都未曾出面。 “哥哥不必丧气,嫂嫂吉人天相,病情一定会好转。听说孟三乃是邪医的徒弟,不知他的医术如何,” “借婉妹吉言了,那孟三倒是个妙人,不仅是邪医的入室弟子,更还是三国百年來的第一公子。至于医术,为兄也不太清楚,过些时日我请他过府打探打探。你们二人且去休息吧,舟车劳顿,晚膳时间在过來,正巧逸轩今日回來。”徐少琛催促着徐清婉,自己好去看看瑶儿。 沈战和徐清婉去了“婉苑”。这是徐清婉出嫁前的闺房,一年沒有回來倒是保存的干净整洁。二人早早歇下,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个好觉了。 沈战在徐府用过晚饭便独自回了房间,徐清婉和自己哥哥嫂嫂大侄子在说着话,不时嬉笑玩闹。 沈战作夜行衣装扮,去了冥王府。 轩辕冥正和沈婼婧玩闹的开心,眼看就要一亲芳泽,却被暗卫打断了。轩辕冥直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便收拾了衣衫,直奔书房。 轩辕冥看着书房内站着的黑衣男人,浑身的戾气暴涨,出手便用了五成的内力打向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不见躲闪,用手随意的擦掉嘴角的鲜血,嘶哑的声音让轩辕冥一愣“冥王爷可否解气。沈战言而有信,一年前突然消失实则查到了蛛丝马迹,但是南疆之途凶险异常,不愿王爷亲自涉险。” “哼,你倒是好借口,消失了一年之久,本王就听听你的答案。”轩辕冥跨步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冷眼斜看着沈战。 “王爷,这一十八年來,我日夜备受煎熬,我都可以猜到贵妃娘娘的离世与太后有关,甚至那个位置也有问題。一年前我偶然发现太后和南疆的毒娘子有过來往,消息是从一乡下老妇人那传來的,我找上门去那妇人已经毙命,回去之后我将此事告诉了婉儿。” 沈战看了看轩辕冥有继续说道“我夫妻二人商量着亲自去南疆找毒娘子,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以边关的将军令作为交换求得一纸婚书,将我的唯一的女儿出嫁与你。之后我在南疆暗查了半年之久,毒娘子竟然是太后的死士,我忽然想到当年先皇的病生的蹊跷,贵妃娘娘当日的状态也像是中了毒。” “想不到那个老女人在江湖上都有参与,后來呢,”轩辕冥摸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眸黑的让人发怵。 “我顺着毒娘子查着,太后搭上了南疆王女儿,太后想以和亲之名将南疆公主嫁给王爷。因为那次的打探离毒娘子太近,我被她的毒虫咬在了脖子上,从而也毁了我原本的嗓音。” “那南疆王知道吗,” “不知道,南疆王被他的女儿说服了。至于南疆公主我想她真的是太后手中的棋子吗,我在回來的路上见到了南疆公主一干人,怕是在有七八日就到了丰都。”沈战一年之久才查到这些,目前还是沒有实际的证据。 “哼,怪不得,南疆王死活都不愿意离开东溟,那北冥太子可是昨日就已经离开了,那个老匹夫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只是南疆公主此番前來东溟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轩辕冥戾气不减反增,像一头暴怒的雄狮。 “这个还沒有查清,倒是毒娘子好像已经不再南疆了,怕是也同南疆公主一同來到了东溟。”沈战说道,忽然间有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口说“王爷,小女可还好。”沈战话倒是问的很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的惹怒了轩辕冥。 “她既是我妻,我有怎么亏待于她。”轩辕冥恐怕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称呼,反倒将一旁的沈战吓的不轻。“好了,最近不要在丰都露面。”轩辕冥摆了摆手,示意沈战离开。 沈战很想去看看爱女沈婼婧,但是冥王未曾开那金口,自己也不好前去探望。失魂落魄的出了王府,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挨了地面。 沈婼婧在府中呆了几日,趁着轩辕冥上朝时间,换上男儿装,带上面具就翻墙出了王府。 只是这一切都被古鑫看着,古鑫堂堂七尺男儿都吓的不轻,只感觉那颗心脏要破胸而出。古鑫定了心神,小心的跟着沈婼婧,只是心中却是暗自想着将这事得禀告王爷。看着沈婼婧如此轻车熟路的翻墙而去,古鑫好不容易略微平静下來的心打次被打乱了,怀着说不清情绪一路上在暗中跟着沈婼婧。 第三十八章 欠债还钱 孟三一身白衣,色若桃花,面带嬉笑,手摇折扇,信不走在大街上,惹得众人频频回头细看。只见孟三走进一家名为“诚赌”的店铺中。诚赌在长香阁的旁边,里面的设计乍一看是圆柱形,正中间站三个人,围着那三个人是一个圆桌,像是被分成三份。 桌上的银子铜钱被押到了不同区域。靠近窗边的边缘处被分成了一间间的格挡,像是小型包厢一样,也是一个圆形。门口处是一木质楼梯,可上二楼,二楼中的赌法新颖,赌注却是高额,不过深得公子哥喜爱。 一楼中间的赌徒一会大骂,一会狂笑,三五个聚在一起仔细的商量这下一局该往哪下注。 孟三眼睛扫了扫就到柜台出问道“七公子何在,”那掌事的一惊,抬眼看向孟三,暗道此人來头不小,便去内厢找了肖宇璟前來。这样的人掌事的也沒法招待,也只有老板亲自去接见。 肖宇璟思索着,丰都自知道七公子后,每天都有许多人拜访,但终究还得自己出面推辞,毕竟七公子可是一个孩童啊。“原來是三公子,快”肖宇璟的笑脸顿时被严肃取代,然后悄悄的在孟三耳边说道。“你被人盯上了,你现在出门去那个人迹罕至的暗巷,我去将那人抓住。” 孟三的脸色顿时一阵煞白,心中思索,什么时候被盯上的,若是孟三的身份被暴露那可真是糟透了,脑子飞速的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仔细的排查着可疑之人。 孟三忽然转身急匆匆的去了暗巷,脚底的步伐却是稳健如常,在大街上三拐两拐的就拐紧暗巷中,大约又走了十几步后停了下來,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又想到了那一个下午自己险些丧命,嘴角却是噙着自信的笑意,不由得想到了一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自己是不是那只蝉还有待商榷,不过那只螳螂自己可是要定了,无论它是不是一只好螳螂。 暗中的古鑫虽然疑惑,好在尽职尽责一路上跟着沈婼婧,却是想着将此事得禀告王爷,这王妃甚是古怪,身上极有可能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忽然古鑫感到自己背后一痛,从一颗树上径直摔了下去,扬起了些许尘埃。古鑫心中暗骂着偷袭的小人。 孟三和肖宇璟走上前去,俯身看着面前的男子,那男子算不得英俊,但却身手极好,不然肖宇璟也不会偷袭了。“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肖宇璟一身防备,警戒的看着地上的男子。 男子一愣,沒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不认得自己顿时有些委屈。“奴才原是王爷的暗卫叫古鑫,前几日被王爷指给娘娘做暗卫,奴才便一路跟着保护娘娘。” 孟三大惊,手中的折扇都差点掉在了地上,此人的话十分可信,轩辕冥还真是紧张自己啊,差点就露陷了。若不是肖宇璟发现,回府之后不仅一番唇枪舌战啊。“既然王爷差你过來,你就是我孟三的人了,记住了,只是我孟三的暗卫。” “娘娘您竟是孟三,这样怕是不妥吧,终究奴才的主子是王爷啊,这不是背叛吗,”古鑫有些为难,更惊叹王妃娘娘竟然是第一公子孟三,那娘娘岂不是王爷的徒弟了。古鑫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脸色突然煞白。 “背叛,哼。我对轩辕冥的爱不比他少,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让他知道。你既是我的人,那也是轩辕冥的人,算不上背叛。毕竟我也是轩辕冥的人,说不定日后你的小主子也需要你保护啊。”孟三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将古鑫说的服服帖帖,这嘴皮是越來越厉害了。 古鑫想着,今日自己的站位不算是背叛王爷。只是自己也隐瞒了王爷的另一层身份,毕竟自己也是懂规矩的,不问以前,只管现在。但是,对王爷心中也存有几分愧疚。 肖宇璟竟是看呆了,冥王的暗卫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策反了,是说孟三机智过人,还是冥王爷暗卫不堪一击。怪哉。 三人一同回了诚赌。 进了诚赌径直走去,穿过一间看上去的小包厢便到了内厢。内厢却是听不见外面的粗鄙之声,十分幽静,显然隔音效果极佳。看着厢内的几盆奇花异草,孟三嘲笑着“这赌坊中竟还有这等高雅之人啊。” “肖某也是附庸风雅而已,三公子若是喜欢尽管拿去。”肖宇璟的眼中尽是宠溺,怕是他自己也沒有发现。 “娘娘,时候不早了,王爷该下朝了。”古鑫有些焦急,对轩辕冥还是有些畏惧。 “你怎么和巧倩一样笨啊,交了好几遍都记不住。下次在唤错,就去蹲一个时辰马步。”孟三斥责道。 古鑫伸手拍了一下嘴巴,暗道下次可不敢出错了。 “赌坊慢慢走上正轨,日进斗金不算难事,因着有浩王在上头也沒有敢闹事的。你赶紧回去吧,这边有我盯着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肖宇璟自觉的上报着赌坊的情况。倒是让古鑫吸了一口凉气,原來这赌坊背后主儿竟然是王妃。 “好,我进宫一趟在回去。” 那厢,轩辕冥下了朝了后回到王府听得巧倩禀告说沈婼婧出去逛街了,也是放心,古鑫也算是个高手,有他保护自己也很放心。轩辕冥用了些糕点,换了一身白衣,拿着彼岸雕花面具从后门出了王府。 皇宫内院养心殿中,孟三一身白衣面戴怒色的看着黄袍加身的轩辕宸。 “够了,朕是天子,岂容你这般看着。”轩辕宸是在不能忍受被人这样看着。 “哼,候宽大闹八珍阁想必皇上也略有耳闻了吧,铁证如山,为何皇上不派人去抓。”孟三针芒直指轩辕宸。 “放肆,用不着你來教朕做事,朕自有主张。”轩辕宸一拍案桌,站了起來,指着孟三大喊。 “好,放肆便放肆,皇上将十万两黄金还给我,我便从此消失在皇上的眼前,还皇上个清净。”孟三不似轩辕宸那般生气,云淡风轻的口气,倒是又让轩辕宸吞了一口闷气。 “爱卿莫说气话,不是朕不抓候宽,八珍阁沒有人敢出面作证,那掌柜的状告候相已经被隔离保护起來,不能够作为证人去抓候宽。”轩辕宸一听要还所有的钱顿时就慌了,瞬间就换了副嘴脸。堂堂一国之主竟受一个书生威胁,也算是百年來的第一个皇帝了。 “不瞒皇上说,今日我是來替师傅讨债的,师傅说了,今日过后可是要加利息的。”孟三看着瞬间变样的轩辕宸心中暗自窃喜,东溟的皇上还不是拿捏在自己手中。 “恩。爱卿也不是旁人,朕前些日子拿了点东西放到了八珍阁,却不想被那候宽糟蹋不少,这事儿又不能声张,朕也只能吃个闷亏。不是朕耍无赖,若是沒有候宽倒插一脚这五万两黄金今日就能给你。”轩辕宸一本正经的说道,暗自希望的五万两黄金能够算到候宽头上。 孟三不语,思索着轩辕宸的话,似乎他话中有话。这言外之意好像是要赖账,过河拆桥也得问自己答不答应。 孟三忽的闻到一阵奇香,眼睛顿时亮了起來。大声喊道“师父,徒儿可是帮你讨债了,您可要记得乖徒儿的好啊。” 轩辕宸面露吃惊,心中还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身白衣,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的赢落从房梁上跳了下來。随即脸色铁青暗自想着,皇宫的守卫也太松散了,先是肖宇璟,再是赢落,是他们的轻功太好还是宫中的守卫太无能了。 “为师不见你的银子便过來瞧瞧,真是让为师大开眼界啊,这戏都唱到宫里來了。”赢落嘴角啼笑,满眼不屑的嘲讽着轩辕宸的虚伪。 “江湖与朝廷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邪王这是为何,”轩辕宸脸上有些尴尬,装作沒有听见,一本正经的维护着自己的威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我不过是一债主,前來讨债,算不得江湖恩怨。”赢落笑着,却让轩辕宸生生的感到了威胁之意。 “师父,皇上近日手头有些紧,您老人家就在宽限几日。这样,给您一成的补偿。”孟三双眼放着精光,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答应了,五千两黄金一人一半。” “既然乖徒儿求情,那我退一步,不过最多五日,要是还不见五万五千两两黄金,休怪我邪医药谷的人來宫里抢了。” 赢落心中自是乐的合不拢嘴,这徒弟着实腹黑,哪都能占得便宜。卖了了轩辕宸一个面子,还能捞到银子,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知不觉被这小子也小小利用了一下,若是自己不答应,乖徒儿这出戏岂不是唱不下去了。 孟三可是在心里偷着乐,这轩辕宸的钱还真是好骗。师父赢落也是精明的紧,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读懂自己的意思,看來自己以后还是少在赢落面前耍小聪明,这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就会被赢落玩的体无完肤。 第三十九章 离开丰都 轩辕宸心中一松,暗叹孟三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些作用,日后恐得好脸相待。只是五万两黄金已经够吃力的了,在加五千两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那银子现在还沒有着落,难道真的等着赢落來宫中光明正大的“抢”吗,这要是传了出去,不仅自己脸上无光,还会让整个东溟成为天下的笑柄。 “师父,徒儿和皇上还有要是相商,请您回避。”孟三说这话可是顶着极大的压力,这徒弟赶师父走还是头一回见着。 赢落冷哼一声,便光明正大的出了养心殿,竟然在御花园中闲逛了起來。赢落自是能猜到孟三和轩辕宸商量何事,自己这个当事人在场,他们二人却是无法商讨。 “皇上可是在为银子发愁,皇上是否还记得孟三前几日所说的法子。” 轩辕宸面色一僵,显然是想起來了。不管在哪一个朝代,这贪污受贿是屡禁不止。 孟三又说道“眼下就是个好时机。借着叛国之罪彻查候嵩严,那些个小鱼小虾也是足够皇上用了。” “只是太后近日即将回宫,候相乃是太后的堂兄,这怕是不好向太后交代啊。”轩辕宸面露为难之色。 “恕孟三直言,这天下是您的还是太后的,朝政需要向一个妇人报备吗,呵,皇上您的位子还能做的安稳吗,孟三虽是一文弱书生,也知道这东溟姓的是轩辕不是姓候。”孟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忘记的自己也是女儿身。 “这”轩辕宸有些犹豫。 “皇上,这事儿可不能徇私啊,天下百姓也看着呢,纵然您有心相护,恐怕是余力不足啊。毕竟您可是当今皇上,坏了规矩,遭后人诟病的可是您啊。”孟三见轩辕宸有些犹豫便放出了狠话。 “爱卿言之有理,朕赐你一金牌,暗中进行。抄家还是砍头不用上报,权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出了什么问題,你就担着吧。”轩辕宸扯下随身戴的黄金蟠龙的令牌交给了孟三。 “孟三替天下百姓谢过皇上,五日之后,我孟三让那些奸佞小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孟三手中紧紧的攥着代表着权利的令牌,一双墨瞳坚定的像是磐石。 那厢邪医大摇大摆的在御花园中散步,不认识还以为是皇上的贵客,倒是对赢落尊敬有加。忽的空中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爆竹一般,只见空中还残存一缕红色的轻烟。赢落驻足看着天空,愣了愣身,便转身去了宫墙角处越过高墙直奔邪医馆而去。 “参见谷主。”几名青衣男子单膝跪在地上。 “药谷可是出了什么事,”赢落背对而站,半面的彼岸花遮住了脸上的情绪。 “江湖之中有人冒充药谷的弟子在卖假药,无双公子已经出山,想必是來药谷向受害者讨回公道。”那几名青衣男子中一位站了起來,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完全不介意这嫁祸之事。 “下去吧。”赢落转过身來先是对着跪在地上的几名青衣男子说,然后又朝着刚刚说话的那一名男子说道“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师兄,我也是担心啊,你看你多不容易,一会是冥王一会是我师兄,我怕你会把自己整出病來。”青衣男子名唤赢恪,同样师承医仙,与赢落是同门师兄弟,但也只有他和医仙知道赢落的另一重身份。 且说这医仙一生中只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赢落,二徒弟赢恪,小徒弟却是位女子名唤赢苒。医仙寿终正寝时将医仙谷交给了赢落,嘱咐赢恪好生帮着。 那个时候赢苒去闯荡江湖已有月余,之后赢落将医仙所建的医仙谷改成了邪医药谷,短短两年时间,邪医药谷在江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胡言乱语,明日你随我离开丰都,去昌城看看。”赢落突然感到一阵悲凉,许是离别在即。 “那好,今晚我就在邪医馆歇息,明日卯时,城东兰亭。” “恩,我还有事,你就自己在丰都转转吧。”赢落说完就离开了邪医馆。 冥王府内,孟三先赢落一步回來。 刚刚沐浴完毕,沈婼婧用过午膳便在软榻上小憩,闭上眼睛,想着如何才能暂时稳住轩辕冥。现在决不能让轩辕冥知道孟三的身份,孟三是自己最大护身符,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说破。但是那块蟠龙令牌可是归孟三所有。 沈婼婧却是拿不得蟠龙令牌,沈婼婧越想越急躁,瞬间坐了起來,抓了抓头,准备去洗把脸。就见轩辕冥推门而进。 “婧儿,你这是为何,”轩辕冥虽然是关心的问着,可面上还是难掩离别之情。 “轩辕,你怎么了,”沈婼婧抛下自己的烦闷,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婧儿,为夫会称病静养,拒不见客,实则是要出趟远门,你自己能应付过來吗,” “出远门,古鑫不是保护我呢,你就放心去吧,只是回來的时候给我个稀奇玩意。”沈婼婧心中先是疑惑再是大惊,然后是狂喜,却是不露声色的安慰着轩辕冥。 “有古鑫保护你我也就放心了,若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儿去找奕王,他会帮你的。若是轩辕宸宣你进宫,你抗旨就行,一切有我扛着。这冥王府他也不敢乱闯,你搬去静苑,那里防守是最为严格的,沒有丝毫破绽。” 轩辕冥话虽如此,可心中还是极度不安,如今有了牵挂不再是孑然一身,想的自然而然也就多了。 “轩辕冥,我告诉你。我沈婼婧对你低头那是心甘情愿,旁人要想欺负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你安心去吧,大不了我将这丰都搅天翻地覆。反正一切有你扛着,我也不怕。” “也是,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天塌下來有为夫顶着。”轩辕冥宠溺的摸了摸沈婼婧的墨发,眼中的担忧不减反增。 “那你何时出发,大概走多久,”沈婼婧精如狡兔的眼睛在眼眶中打着转。 “明日卯时不到。最少一个月。婧儿,为夫可是一个多月见不到你,可得好好补偿为夫啊。”轩辕冥坐在软榻上,将沈婼婧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贪图美色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沈婼婧伸手搂住轩辕冥的脖颈,轻声在轩辕冥的耳边私语着,既是警告,又像是诱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婧儿这是在玩火**啊。”轩辕冥瞬间平稳的呼吸被打乱的毫无节奏,上下起伏的胸膛满满都是**。 “哼,这就把持不住了。我沈婼婧竟让你轩辕冥为之着迷,也不算白活这世上了。”沈婼婧挑眉,媚眼一勾。那轩辕冥愣了愣神,便抱起沈婼婧就奔向床笫。 那厢牢房之中不断传來谩骂之声“王八蛋,敢将本相抓到这等下贱的地方,本相要砍了你们的头,识相的赶紧放本相出去。” 看那候嵩严入狱已有两日,见他一身白色囚衣,原本黑色的头发竟然夹有少许白发,整个人也是瘦了一圈,顶着一黑眼圈在牢中焦急的來回走着,可见一夜未眠。 “候嵩严,你也有今天。京兆尹的牢饭好吃还是我刑部的饭菜更合胃口呢,我宋义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了。”宋义在暗中悄悄的观察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发现候嵩严一直在威逼利诱牢头放他出去。若是自己沒有來牢中,恐怕那牢头因为畏惧候嵩严的权势已经将其放了出去。 “刑部,不可能,我也算是皇亲国戚,皇上不会那么糊涂的。宋义,你休要胡说。”候嵩严顿时打了个寒战,他似乎觉得此事有人在幕后暗中操控着,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进了刑部。 “候相啊,候相。你不是平时最能揣测圣意吗,你倒是猜啊。”宋义对候嵩严从來不会好脸相待,冷嘲热讽那是家常便饭。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宋义,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候嵩严有些激动,双手紧紧地的抓着牢房的门,还不断的摇晃着。 “痴心妄想,进了这刑部,想要出去可就难了,尤其是你候嵩严。至于你那儿子,暂且放过,候宽沒了你的庇护,他还能平安的呆在候府吗,哈哈哈。”宋义十几年來做梦都想将候嵩严绳之以法,这样他也无愧与先皇了。 “哼,你且等着,太后是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有太后在一天,我候府便不会亡。”候嵩严有些心虚道,毕竟太后可是远在千里,这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候嵩严还是懂得的。 宋义冷哼一声,怒瞪了一眼候嵩严便离开了大牢。顿时候嵩严也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随意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翌日,轩辕冥早早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冥王府,以赢落的身份和赢恪一同离开了丰都。 马蹄溅起了城东兰亭的尘土,这里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在等着男子的归來。风带着思念也伴着赢落离去,留下了独有的彼岸花香,似乎对这都城恋恋不舍。 马蹄声渐渐的消失,可是无尽的相思却是不可消失,也唯有将之写于锦书。 第四十章 提审候相 沒有轩辕冥的冥王府,沈婼婧除了失落还有的便是相思。 沈婼婧今日却是起个大早,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离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身边的锦被,那温度竟凉透了心。不知怎的,鼻尖处酸涩异常,眼眶瞬间就充满了苦涩的泪水。 沈婼婧抬头,看着白色的帷帐,硬是将眼中即将流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大吸一口气,便唤了巧倩进屋伺候。 孟三一身白衣打扮,俊俏中略带几分风流看着有些雅痞。孟三身后跟着一小厮,那小厮奇怪的紧,一双桃花眼四处张望,眼角的朱砂痣很是醒目。 孟三看着小厮笑着说道“阿飞,快跟上,我们去赌坊转转。” 阿飞便是巧倩。孟三打算让巧倩也跟着去见见世面。 虽说巧倩的身份乃是一名暗卫,但是在孟三看來,巧倩充其量不过是懂点武功的小丫鬟而已,算不得暗卫中的精英,可能是在王府中呆的太久了从而磨掉了巧倩的性子,如今她倒是越來越像小丫鬟了,气质上丝毫看不出來有暗卫的影子。 “公子,我们赌坊干什么啊,那里可不是公子您该去的地方啊。”阿飞有些不高兴,但却沒有表现的脸上。 “去了不就知道了,公子我自有打算。”孟三一敲阿飞的额头,俏皮的卖着关子。 阿飞紧紧的跟着孟三,就怕一不小心跟丢了自家公子。 二人來到长香阁旁边的赌坊,那赌坊名字倒是取的奇怪,名叫“诚赌”。赌坊内的装饰很是新奇,看的巧倩连连称赞。 赌坊内,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寻常百姓、世家公子,就连街头的乞丐也在圆桌上下了注。 掌事的一看,來人是上次让肖公子都以礼相待之人便赶紧将孟三请去了内厢。孟三跟着掌事的边聊边走。 “您贵姓,” “公子不必客气,叫我老李就行。”掌事的一愣,心道这位公子怕是大有來头。 “恩,李叔。我是孟三,孟七今日在不在这边,” “啊,七公子,前些日子还过來这边看了看,估摸着明日就会过來。”李叔身子僵了一下,侧眼看了看孟三,随即怀着一颗平常的心,神态自若的回答着孟三的话。 孟三暗暗赞叹李叔的反应,不愧是肖宇璟看上的人,这样的定力着实不错。将赌坊交给李叔打理也算是放心了。 阿飞虽是乖乖的跟着孟三,但是一双桃花眼胡乱的转着,偷偷的看着内厢布局,小小的心灵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听着自家公子的语气,这间赌坊好像是公子自己的,顿时像是失了魂,一动不动的站在内厢发呆,一时间无法从这样的猜测中回到现实。 孟三看着这般表情的阿飞,笑而不语,伸手在在阿飞的眼前晃了晃,见沒有发应,立即大声喊道“喂,收魂了。” 阿飞被吓了一跳,回了神才发现孟三冲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笑,顿时心里发慌,很不自在。 “好了,如你所想。” “公子,这是真的吗,阿飞怎么感觉在做梦啊。”阿飞还是满脸的疑惑,但更多还是崇拜自家公子。 “三公子,您先在这边歇着,我去外面看看。恩,需不需要我去请肖公子过來。” “不用,我就是过來看看赌坊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好。你去忙吧,我一会自己从后门出去。”孟三一边吩咐一便仔细打量着内厢。上一次因为古鑫的事情还沒有仔细看看,这次倒是有机会了。 孟三见李叔已经离开,便大声喊道“出來吧。” “公子,你怎知我就在附近,真是神了。”古鑫一身黑衣,从内厢的窗户钻了进來。 “你既是我的暗卫,想必不会离的太远。你跟着我就是,以后不必在暗中保护。”孟三接着又说“你们两个一会儿跟着我去刑部一趟。” 古鑫和阿飞互相看了看。 古鑫觉得那小厮也太瘦弱了,像个女人一样,不禁叹了口气。 阿飞倒是对古鑫沒有什么意见,对着古鑫礼貌性的笑了笑说到“我是阿飞,公子的贴身小厮。”阿飞心惊,还好沒有说露嘴,否则公子又要生气了。 “小厮,还是贴身,”古鑫虽然是轩辕冥的暗卫,但是却是个实在人,说的不好听就是一根筋。 “是啊,小厮不能是贴身吗,公子喜欢啊。”说着阿飞就挽着孟三的胳膊,一脸的得意。 “公子你,不行,我得赶紧告诉王爷去。娘娘您好自为之吧。”古鑫看见这一幕,忍着拔尖刺死阿飞的冲动气冲冲的瞪着阿飞说道。 “呵呵,古鑫。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此事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孟三一听,真是哭笑不得,说着就拉着阿飞站在古鑫的面前。 古鑫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阿飞,心里却是感觉怪怪,忽的眼睛扫过阿飞的耳朵,只见阿飞的耳垂上有一细小的小洞,若是不近距离看,是很难发现的。 瞬间古鑫刚毅的脸上顷刻间就浮上了一大片的红云,看的孟三竟捧腹大笑。古鑫慌忙的转身准备逃跑,“砰”的一下脑袋撞到了内厢的房门上。更是惹的孟三和阿飞狂笑不止。 古鑫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说话,忙的开了门落荒而逃,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孟三看见这样狼狈的古鑫心里却是想到了季九歌,那时候季九歌也是这样的落荒而逃,现在想想竟然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对季九歌自己也有着说不清的感觉。世事难料,和季九歌的缘分浅薄自己也不会怨天尤人,他生若是在相见,定要将那若水阁中柳树下藏的好酒与之对饮,也只能希望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从不执着强求生命中的每一件事情,缘到了自然也就相见了。若是此生无缘再见,将季九歌放在心里怀念也是好的。 孟三和阿飞追上了古鑫,三人一同前往刑部。 宋义一看來人正是孟三,不由的拱手问好“孟大人近來可好,怎得有空來这刑部。” 孟三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只见宋义急忙下跪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孟三看着手中的蟠龙令牌,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像是对这样很是满意。 “宋大人快快请起。皇上命我來彻查候嵩严,宋大人可是听清了,是彻查,”孟三扶起跪在地上的宋义。不难发现宋义眼中的震惊,接着便是有些疑惑。 “孟大人此话当真,”宋义不解。 “宋大人若是不嫌弃,你我二人兄弟相称。这东西我都带來了,还能有假吗,老哥可真是会说笑。”孟三挑眉,勾唇一笑,却是有几分无奈,从怀中拿出了那一枚蟠龙令牌,在宋义的眼前晃了晃。 “是宋义的福分能称呼孟大人一声贤弟。只是皇上为和突然要彻查宋义呢,孟大人可是知道前因后果。” “不瞒老哥说,我也是临危受命。想必老哥也知道那候嵩严牵扯叛国之罪,皇上亦是震怒。放眼这满朝文武哪个有胆子接下这件案子,再说那太后也即将回宫,此事更是刻不容缓。小弟我放荡不羁,年少轻狂,又是不受约束,可终究还是皇上的臣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便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件案子。” 这孟三编起故事那是井井有条,竟然看不出破绽來。明明是他自己硬是将皇上逼至如此,眨眼间他倒是成了高尚之人。不得不说孟三的嘴皮子还真是厉害,颠倒黑白也不过如此。 “哦,贤弟辛苦了,那候嵩严后台颇硬,以你一人之力恐怕还不能将候嵩严定罪。不过我会尽心尽力的帮助贤弟的。” “小弟先谢过老哥了。今日就在刑部大牢提审候嵩严吧。” 宋义连连称是,待一行人來到刑部到大牢时,候嵩严正在睡觉。孟三嗤笑道“候相好魄力,都这个时候了,竟然也能睡着。” 躺在稻草上的候嵩严身子一僵,却还是紧闭着双目,心中却是将孟三和宋义骂了个痛快。候嵩严忽然想到什么却是诡异的一笑。因着候嵩严背对着孟三和宋义,因此这诡异的笑并沒有被那二人看见。 “候嵩严,刚刚还不是朝着要见皇上吗,本官就给你个机会。”宋义见候嵩严不出声有些疑惑。 候嵩严忽的睁开眼睛,一双老眼很是精明,眼中的混沌之色早已消失不见。一想起昨夜的那个人,自己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丑恶的嘴脸。 候嵩严起身看着孟三和宋义,满眼的不屑,像是再看一眼会折寿几年一样。“本相刚刚仔细想了想,这叛国之罪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本相衷心为国,却是遭小人陷害,可恨你宋义抓错了人。” 孟三心中大惊。候嵩严何时转了性子,他这般淡定自若,不见丝毫的慌乱,眼中的信信和鄙视未免來的太过蹊跷,身处如此恶境还能摆出这般官威。 孟三不禁微蹙着墨眉,目光紧紧的盯着候嵩严脸上的表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宋义出了牢房,今日怕是问不出什么了。这候嵩严怕是很有古怪,极有可能有人已经和他碰过面了。 第四十一章 奴大欺主 孟三坐在刑部审讯室中,宋义站在一边心情有些烦躁。 “贤弟,你的猜测也是不无道理,只是接下來该如何是好,” 孟三从候嵩严的表情中倒是猜出了几分缘由,左右不过是候嵩严已经找到了解决事情的法子,不然他是不会如此嚣张。想不到候嵩严在这个时候还能找到脱身的办法,也不算辱沒了宰相这个位置。 “老哥,你赶紧去相府将候宽抓到刑部來,再去找以前被候宽压迫的受害者,记得越快越好。先不管相府的其他人,最重要的是将候嵩严和候宽紧紧的看在刑部中。小弟先告辞了,明日再來。” 孟三说道,像是狐狸一样的眼睛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似乎像是参透了这其中的奥妙。 宋义送走孟三之后便带人去了候嵩严的府邸去抓候宽入狱,好在宋义去的及时,不然那候宽差点就跑路,宋义在心中连连称赞孟三的未卜先知。 相府内一美貌夫人却是拼命的阻止着官差捉拿候宽。那妇人保养的极好,只是有些微胖。“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奴才,要将我儿抓到哪里去,” 宋义可是铁面无私,谁都不给面子,疾言厉色道“那是应皇上的要求,候夫人,本官劝你好自为之,这相府怕是保不住了。” 那美妇一听,顿时向疯子一般朝着宋义扑过來,试图用她尖锐的指甲去划伤宋义。宋义忙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因为离的太近,脖子被划出几道明显的血痕。宋义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将候夫人也一同去请去刑部坐坐。” 宋义抓了候夫人和候宽后,直接将二人扔进了候嵩严的牢房。那候夫人顿时就嚎啕大哭,脸上的脂粉都被眼泪洗刷的所剩无几。候嵩严更是头疼不已,看着这样的人模鬼样的妻子心中的厌恶达到了极点,便出生喝止“哭什么,本相还沒死呢。” 候夫人惊恐的看着候嵩严,慢慢的收了自己的哭声,一个人蹲坐在角落中隐忍的抽泣着。候宽倒是安静的一个人蹲在候夫人的身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候嵩严挤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何候宽和妻子也被抓了进來。昨日那个人已经明确的告诉了自己事情的始末,按常理來说,候宽和妻子是不可能被牵扯进來的。 那厢,孟三回了王府,卸下一身的疲惫,准备在静苑的浴池中好好的享受享受。 皇宫中,娉婷阁的候婷此刻却是跪在锦荣宫的宫门口。 “皇上,父亲他是冤枉,求您开恩,让婷儿见父亲一面吧。”候婷一边说着一边磕头。今日候婷身穿一件粉白色抹胸襦裙,外套一见乳白色的半透明轻纱。修长的手臂滑嫩白皙,在轻纱的衬托之下,像是玉藕一般。 候婷从小就生的极好,是一位标准的美人,五官分布恰到好处,美目含泪,女子见了都会生出怜惜之意,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一位宫女模样打扮的妙龄女子,步履轻盈的來到候婷的身边,那女子说的话却是十分尖酸刻薄。 “贵妃娘娘你这是何意啊,明知主子和皇上正在你侬我侬,您闹这么一出,可不是给皇上心里添堵嘛。听说娘娘您的父亲已经由刑部接手,可见这叛国之罪十有**是千真万确的了。娘娘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的歇着吧。” “小环,贵妃娘娘再怎么说也是个主子,岂容你这般奚落。休要在此落井下石,这宫里的事儿谁也说不准,日后你恐得仔细你的命了。”说话之人便是候婷从相府带的丫鬟佩儿。佩儿也同候婷一起跪在锦容宫的宫门口,听见小环如此不知尊卑便出言相训。 “小环一定会小心自个儿的命,不过现在还是担心你家娘娘吧,这叛国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小环狠狠的瞪了佩儿一眼,反唇讥笑道。 “放肆,就是你主子见了本宫也得让上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逞威风。”候婷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能做到贵妃这个位置,不单单靠的是她娘家的势力,手段还是有的。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前小环许是不敢如此,可惜如今娘娘您是圣宠不再了,要想翻身那是机会渺茫啊。”佩儿丝毫不将候婷的警告放在眼里反而言辞更加的犀利。 候婷不是看不清这皇宫中的人情冷暖,一如宫门深似海,进去了要么处处算计别人,要么去算计他人。总而言之,这宫中能雪中送炭之人少之又少,落井下石之人却是多不胜数,也有一些人做一位冷眼的旁观者。 “姐姐莫要生气,小环那丫头口无遮拦妹妹我回头好好教教,竟然这般不懂规矩。”这声声音的主人便是锦容宫的主人锦妃。锦妃一身绯衣,更衬的肌肤白皙透亮,款步姗姗,体态丰盈。又听见锦妃说道“姐姐快请起,皇上让姐姐进去呢。” 候婷慢慢的起身,许是跪的许久,她不禁感到一阵晕眩,还好身边的佩儿眼尖急忙伸手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候婷。 候婷见了轩辕宸,忍着腿上的不适,向轩辕宸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要不是蓉儿帮你求情,朕怎么会见你。你可是要好好的感谢她啊,这后宫中也就蓉儿心善,不忍你长跪于此。”轩辕宸自从候嵩严被抓进牢中就沒有去过聘婷阁,如今再见候婷竟憔悴了不少,想必近日來是操碎了心。 “皇上说的是,妹妹不仅蕙质兰心更还是个心善的主儿,臣妾将这恩情记到心里了。”候婷这般说道,这心里可不那么想。 蓉锦就是一表里不一的狐媚子,总是在皇上面前扮演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显得其他嫔妃有些小家子气。候婷那是恨得牙痒痒,这整个后宫之中,能和自己有的一拼便是这蓉锦了,那德妃自己还不曾放在眼中。 “你的父亲算起來也是朕的堂舅,朕也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之人,今晚朕派人去护送你去刑部看看你父亲吧,这也是朕最后的底线了。”轩辕宸单手撑在桌子上揉着眉心,想來这几天遇到的事情有些棘手。 “臣妾谢皇上。皇上可是不舒服,”候婷看着这样的轩辕宸不免有些担忧。 “朕这几日可是操碎了心,本应是给南疆王和北昌太子践行,可如今出了你父亲这样的事儿,也只能将践行宴往后拖了,何况”轩辕宸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紧紧的盯着候婷,眼中渐渐的浮现出了贪婪之色。 “皇上,”蓉锦小心翼翼的拉扯着轩辕宸的袖子,有些胆怯。 “嗯,”轩辕宸回了神,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暗自懊恼。自己是忽然想到了六万两黄金的事情,竟然对着候婷就急匆匆的表现了出來,真是不该啊。 “皇上蓉锦有些饿了,皇上就陪蓉锦在锦容宫用膳吧。”蓉锦还以为皇上看着这样我见犹怜的候婷起了那档子心思,便急忙找借口从中破坏。 “锦儿这一说真也绝得有些饿了。婷儿就先回聘阁去好生休息,晚上才是费神的时候。” 候婷带着佩儿回了娉婷阁,轩辕宸和蓉锦则是在锦容宫用膳。 那厢,沈婼婧得管家來报“娘娘,奕王來访。” “奕王,将他请到大厅中,上杯好茶。”沈婼婧秀美微蹙,是在是想不通奕王他來有何企图。轩辕冥不是说是避不见客吗,怪哉,这奕王到底是敌是友。 沈婼婧片刻间就到了大厅,只见大厅的上位坐一紫衣男子。那男子和轩辕冥有着三分相似,尤其是眉骨处,简直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样。男子生的一双桃花眼,双目中的情愫让人看了不由得想到那飞扬的漫山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奕王前來,不知有何贵干,王爷可是闭门不见客的,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进來的。”沈婼婧这语气有些挑衅,她在轩辕奕的面前与轩辕冥的面前很是不同,此刻像是一直刺猬一样。沈婼婧怎么不想不通,这轩辕奕打的是什么注意。 “弟妹似乎性子变了不少,这样的语气态度可真是狂妄至极。不过还好,我轩辕奕也不看重这些,若是换了浩王,弟妹怕是得吃亏啊。”轩辕奕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心中却很是佩服沈婼婧。 “许是你从未了解过我,我本性如此,变的怕是你奕王的心性。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免得叫旁人看去又得说三道四,惹下了不必要的麻烦。”沈婼婧大惊,心中暗叹这奕王当真是不避讳,他的性子果真如传言一般。 “是皇兄考虑不周,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可知我的身世,”轩辕奕有些失落,但他的语气中却是有几分无可奈何。 “你是宫女所生。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沈婼婧倒是回答的言简意赅。 “呵呵。不错,我是低贱的宫女所生,可是我有的选择吗,”轩辕奕自嘲一笑,眼底化不开的浓浓悲伤,一点一点的唤起轩辕奕的本性。 沈婼婧有些恍惚,自己竟然也被莫名其妙的感染了,只觉得心中有一股闷气,憋的自己很难受。 第四十二章 贪污受贿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轩辕奕此刻就是这样的状态。 沈婼婧大惊,这轩辕奕竟然也有着痛不欲生的过去,这皇家之人怎么都活的这般累啊。 轩辕奕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只是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继续说道“太后亦是我的仇人,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防备,理论上來说我和七弟是合作关系。候嵩严移交刑部,这其中的猫腻你可是明白。” 沈婼婧脸色换了又换。难怪候嵩严可以轻易地被抓到刑部去,自己当初的那点小动作是不足以让候嵩严下大狱的,这其中也不乏轩辕冥的功劳,看來想收拾候嵩严的人可不止自己一个啊,自己的一时心血來潮倒是成了轩辕冥的垫脚石。 如此说來,真正压到候嵩严便是那似真似假的流言了。 轩辕奕有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要证明我是你的盟友,想來皇弟也告诉了你,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尽管來找我。” 若不是轩辕奕亲自來找上自己,自己恐怕也不会将轩辕冥的话当回事儿,如此看來着丰都看似平静,实则暗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二人聊了好久,轩辕奕直到酉时才回了奕王府。 沈婼婧目送着轩辕奕离开,嘴角却是隐约可见的啼笑,细看之下,那笑竟然有些残忍。沈婼婧唤來古鑫,吩咐了一件事情,便用了晚膳早早歇下,毕竟明日可是有一出大戏等着自己呢。 这厢沈婼婧合眼睡去,那厢在驿站的赢落却是彻夜难免。 赢落挑了挑昏暗的的烛光,彼岸花面具下的倾世容颜有几分疲惫。自己和赢恪这路上也是多方打听,那无双公子已经到了昌城。 赢落这一路上听到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毒女名叫“灵幽”,赢落敏锐的嗅觉瞬间就抓到了这灵幽怕是和那假药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赢落看着无月的夜空暗暗出神,许是想到了丰都的那个人。 翌日,沈婼婧起个大早,用过早膳便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男子衣衫。这衣衫还是孟三在轩辕冥的寝室中翻出來的,让巧倩稍作修改,这倒是更加的衬出了孟三的一身书生气,明眸皓齿,整个人神清气爽,有着别样的魅力。 孟三带着化作随从的古鑫在街上闲逛,但是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街道的两边。 孟三带着古鑫逛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听见不远处传來急匆匆的脚步声,孟三心中大喜,抬头望去,只见身穿官服的宋义领了二三十人朝着后街而去。 “走吧,我们要等的人已经等到了。”孟三勾唇一笑,像是参透了着故事的结局,以审判者的姿态看向后街。 孟三也不着急,不紧不慢,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是对这街边流连忘返。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这蟠龙令牌可是认得。”孟三到了目的地,怎奈何那守门的衙差不认得孟三是何人也,将之阻挡在门外。无奈孟三不得以拿出了轩辕宸给的蟠龙令牌。 那守门的衙差虽是个小人物,也是认识这龙不是常人能够用的起的,赶忙躬身道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快请进。” 孟三不语,径直越过那衙差,撩起衣袍就跨过门槛,只留个那看守之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呦,孟贤弟怎么会來这候府,”宋义对于孟三的到來尽管有些意外,但还是笑脸相迎。 “你这么大张旗鼓的來候府,我想不注意也不行啊。不过言归转,宋老哥怎么会带人來着相府,莫不是相府又出了什么事,”孟三真是能扯,今日的一切不都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这还会倒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贤弟猜的不错,这候府的气数我看已尽了,今日我刚从宫里回家,官服还沒來得及换就收到一封匿名信,那信中言明候府之中藏有和他国密切來往的书信。”宋义是在是想不通那给自己送信的人是何方神圣,看着字迹倒是和上一次收到的字条出自同一个人。 这丰都之中恐怕还有一股势力,只是目前看來暗中的势力和自己并沒有什么利益冲突,还得早日查出这神秘人才好。 “启禀大人,在候相爷的书房之中发现这些。”突然一衙差一路小跑來到宋义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摞的书信,看着应该是不少于二十几封。 宋义急忙接过书信,手指飞速的将其打开,看了几行字,那脸上的表情是换了又换,却是有几分疑惑。 那些个书信可是货真价实的,并不是伪造之物。至于宋义为何脸上略显疑惑,那便是这些书信中并沒有所谓的“叛国”书信。 “叛国”一事乃是轩辕冥造谣出來的,为的只是将候嵩严推到风口浪尖去。肖宇璟的匿名书信所以写的内容也不过是将宋义引到候府中來。这一切的事情能够顺利的发生,不过是选择了合适的时间做了合适的事。 孟三却是在一边暗自得意,不得不说古鑫的办事还真是让人满意。昨晚孟三便吩咐古鑫去夜探候府书房,将一切的罪恶全都挖出來。 古鑫昨晚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这些书信,那候嵩严很是狡猾,竟然将那些罪证全部藏到了每一本书的夹层之中。古鑫将书信一一翻出來,然后放在显眼的地方,又去了肖府都告诉了肖宇璟孟三的计划。 肖宇璟按着孟三的计划匿名写了一封书信,让乞丐交给了宋义。 孟三伸手拿走宋义手中的信件自己看了看不由的大惊失色,这候嵩严竟然买官卖官,竟还串通工部将江南的修缮堤坝的银子给私吞了。孟三快速的换了一张又一张的信件,脸色逐渐的铁青,难怪国库亏空,朝廷中有这么一个大蛀虫,这国库想不亏空都难。 宋义在一旁不顾形象的大声骂道“他娘的,老子吃一年的俸禄都比不上底下人孝敬你候狗贼一次。” 孟三扫视了一下院中的众人,他发现候嵩严的二女儿候嫣不见踪影,而且候嵩严居然沒有其他子嗣。这么说來那候宽可是候嵩严的独子了,候夫人也是好手段,这么多妾都沒怀上候嵩严的子嗣。 孟三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一堆妇人,其中不乏有花容月貌之人,瞬间眼睛一亮,故作严肃的说道“作为候嵩严的枕边人,他的秘密想必你们也是知道不少。若是你们告诉我,我便向皇上求个情,从轻发落你们。我手上的这些东西凌迟处死都是轻的了。” 那些美妇便是候嵩严的美妾,有的是红楼女子,有的是强抢而來,还有便是这府中的丫鬟。其中有一位夫人看着像是位妙龄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那夫人朝着孟三突然的跪在地上泣涕如雨“大人饶命,奴婢们看着是这府中的妾实则比那丫鬟还不如,被糟蹋了不说,每日还得忍着夫人的各种刑罚。” 其他的美妾看着一人跪了下來,便一起的跪在地上互相抱头痛哭。 孟三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沒有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他孟三可是管不着的,纵然心存怜悯,可也是无能为力。 宋义的性子本就耿直,最见不惯的便是这欺男霸女之徒。这会子看见这些可怜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便动了恻隐之心“你们别哭了,若是你们所说属实,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这几日就在候府中呆着,沒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府。” “谢大人,谢大人。”那一堆女人渐渐地收了哭声,不时的抽泣着。 孟三和宋义直奔刑部,拿着这些“罪证”去找候嵩严算账。让二人沒有想到是,在刑部居然遇见了浩王。 “下官参加浩王。”宋义略微有些不满。 “不必多礼,本王今日來主要是看看候嵩严,也沒有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轩辕浩的余光看见了孟三,顿时心生怒意。那个鬼离魑还真是无能,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 “王爷,下官要提审候嵩严,不知王爷可否旁听,”宋义问道,但是眼中却有着不耐烦。看的出來,宋义对轩辕宸沒有一点好感。 “好。” 宋义微微一愣,他本想着以进为退,自己和孟三审问就是了,不想那浩王似乎沒有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这次算是自己跑了个坑将自己个埋了。 三人坐在审讯室中,宋义做在最中间的主位上,孟三和轩辕浩则是在下首的两边坐着。沒过多久牢头就将宋义带到了审讯室。 那候嵩严却是个傲慢的主儿,一点都沒有作为刑犯的自觉。他站在审讯室中,只是朝着轩辕浩行了跪礼,然后不屑的看着孟三和宋义。 宋义见候嵩严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怒声道“候嵩严你已不是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的右相了,如今你不过只是一待审的刑犯,这般对本官傲慢无礼,你到现在还以为你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右相吗,” “哼,宋义你且记得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他日本相定叫你加倍偿还。”候嵩严向來和宋义水火不容,几句话就可以轻易地挑起对方的怒火。 孟三不语,倒是细细心的观察着候嵩严,而轩辕浩的目光像是带有利刃一般直直的射向孟三。 “到了现在你还大言不惭,候嵩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哼,你好看看这是什么,”宋义双目瞪得浑圆,起身,走到候嵩严都面前,伸手在怀中拿出一摞书信狠狠的甩在候嵩严的脸上。 第四十三章 落井下石 候嵩严疑惑的看了看宋义,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几张书信。只见候嵩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之中满是惊恐,拿着书信的手都在不由得轻颤,微微发抖的嘴唇断断续续的说着“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对这是假的。” 轩辕浩看着精神恍惚的候嵩严,也起身一把抓过候嵩严手中的几张书信,视线定格在书信之上久久不能离开。 “候嵩严你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视律法为无物,你当真我堂堂东溟国的好官那,本王在此告诉你,这东溟国的律法不是形同虚设,即便你是皇亲国戚又如何,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候嵩严一样逃不了。” 轩辕浩的野心不小,早晚都在想着如何将那个人从皇位上拉下來。候嵩严出事,轩辕浩不落井下石才怪,他在此事中插上一脚一无妨。 那些个书信倒是成了候嵩严的催命符,可笑那候嵩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让宋义加倍偿还。 孟三抿唇笑了笑,暗叹这浩王还真是无耻的可以,自己钓上的鱼却被他抢了去,原本是自己出面将这些证据拿给皇上,可现在看來浩王是想自己将这条大鱼独吞了。这真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倒是让浩王捡了个便宜。 候嵩严像是沒有听见轩辕浩的振振有词,自顾沉寂在恐慌之中。 宋义倒是沒有像孟三一样想的那么多,侧眼看了看抿嘴而笑的孟三,便说道“王爷,候嵩严此刻精神不佳,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下官要进宫一趟面见圣上。王爷将那些书信能否还给下官。” “不必,本王刚好有要事求见皇兄,宋大人不介意的话,本王愿意代劳。”轩辕浩虽是这般说道,但眼神却是直钩钩的看着宋义,言语间又像是有几分威胁之意。 “不必劳烦王爷了,王爷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的吧,下官这点儿小事不敢耽搁王爷。”宋义虽然沒有对轩辕浩的行为有着过多的想法,但这样光明正大的威胁和抢劫他还是能够看出來,对轩辕浩的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反感。 “宋大人可是看不上本王替你跑一趟,要知道本王可是从不多管闲事,念着宋大人辛苦劳累,不想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这可真让本王寒心啊,”轩辕浩这话还说的巧妙,完全的掩盖了自己肮脏龌龊的小心思。 那宋义岂会看不出來,用余光看了看孟三。 孟三会意一笑说道“王爷体恤下臣是下臣的福气,但是这事情乃是他们的责任,王爷也不便将那责任硬抢了去,这要是传出去,外人不得说做官的都比堂堂王爷舒坦。” 轩辕浩顿时脸一黑,暗骂着孟三真能多管闲事儿。 孟三又不急不缓的说“我看这样吧,先将候嵩严压回牢中,请个大夫看看,别出了什么毛病,然后我们三人一同进宫去向皇上禀明此事。” “也好。”轩辕浩开口说道,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宋义不由得大松一口气,暗自佩服那孟三的一张巧舌。 三人一同进宫,可这路上轩辕浩冷着一张脸,鹰隼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一路上只有宋义和孟三在闲聊着。 养心殿 轩辕宸大怒,纵然经历风雨的宋义也被轩辕宸的怒火吓的不敢出声,轩辕浩则是暗自窃喜。 孟三一马当先,顶着轩辕宸的怒火,一番慷慨陈词“皇上放宽心态,候嵩严如此贪赃枉法,实在是违背了为官之道。孟三也看了书信,朝堂上藏污纳垢之人不计其数,候嵩严更是肆无忌惮收受贿赂,所涉的金额让人横眉怒目。” 轩辕宸恐怕都能被气的吐血,他从未料到自己的堂舅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贪这么多的银子,真是引狼入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查了候嵩严,那就彻查所有与之來往密切的朝臣。 “候嵩严其罪当诛,你以为朕会放过他。孟爱卿,近日就辛苦你了。”轩辕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孟三。轩辕浩和宋义却是不知所以,疑惑的皱着粗眉。 “谈不上辛苦,皇上记得我师父的要求就行。” 孟三和轩辕宸打着哑谜,宋义倒是沒有过多的表现,倒是轩辕浩浓眉又紧紧的皱了几分。 “朕一言九鼎,不会亏了你师父,不必在此提醒朕。退下吧。”轩辕宸脸色有些不好,那件事在他心中也是一根刺,时不时的被扎一下,谈不上痛,可也着实难受的紧。 三人出了皇宫各自回府。 轩辕浩倒也沒讨上半点好处,却是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天际逐渐的变得昏暗,最后一抹夕阳也离开了天空。初秋已到,月亮虽是优雅的挂在天际,可夜晚还是有些凉。月色醉人,迷了人的双眼,也遮了许多的阴谋诡计。 “鬼离魑,江湖人称一点红,杀人仅仅只是眨眼间,遇见孟三怎么就失手了呢。”轩辕浩心中憋着闷气,他若是揽下那个差事,这其中的油水可是不少,私自口下个几十万两也发现不了。 “王爷,上次接活在宫中杀了一名官家女,已经惹起了众人的怀疑,虽然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但还是有必要小心为妙。因此,杀孟三时我并沒有用暗器去杀,已经失了先机,再加上他有一位非常厉害的暗卫,这才失了手。” “哼,孟三这个人,本王不想再见到。”轩辕浩语气不善,将气全撒到了鬼离魑的身上。 鬼离魑怒瞪轩辕浩一眼,便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浩王府。 翌日 宋义按着往來书信中的名字,抓了不少朝臣押入刑部,,搞得众位大臣人人自危。被抓进刑部的大臣经不起严刑拷打,沒多久便纷纷认罪。铁证如山,他们也都供认不讳。 宋义依律判刑,那些大臣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的。不过其中有一位大臣却是躲过一劫,那大臣乃是工部尚书周海。那些书信中也有周海的名字,可是就在十几日前,周海忽然的递辞请退,带着妻子和女儿的尸骨回了乡下。 宋义打算将候嵩严明日带到朝堂上让轩辕宸亲自审理,毕竟候嵩严可不是那么容易定罪的。趁热打铁,宋义带了衙差前去抄家。 多年之后,丰都的百姓可都还清楚的记得刑部尚书带着衙差一天便抄了十多家,其中官职最高的已经到了侍郎级别了。抄家所得,整整放了百余架马车,那马车走着官道,一个接一个的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那厢沈婼婧却是收到了肖宇璟的书信,脸上外露的神色让人看不懂。 沈婼婧换了一身白衣,用一玉冠束发,在脸上贴上人皮面具,细细的描绘着孟三的容貌。做好这一切之后,沈婼婧又不知从哪弄來一把扇子,别在腰间。看着有些不务正经,眉眼含情,怎到是个风流才子。 孟三带着古鑫去了肖府,远远地就见一个孩童快跑着冲向沈婼婧,兴奋的喊着“哥哥,你终于來了,小七可是想死你了。” 孟三摸了摸小七的头,然后伸手就捏向小七的脸颊捏去,甚是享受手中软绵。 孟七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的满腔热情换來的怎么是这样的待遇。 “好了,三公子怎能以大欺小,小七如今可是丰都的七公子,你这般欺负他,也不怕坏了他的名声。”肖宇璟看着这对姐弟不由冁然而笑,晴朗俊逸的面容带着春风,眼底一片清明之色。 “你倒是护着他,堂堂七公子又如何,在我眼中他只是我的小弟弟而已。你信上所说可是属实。”孟三宠溺的看了看小七,忽的眸子变的深不可测。 “千真万确,那徐少琛已经将帖子放在我这里了,去还是不去,你自行考虑。不过那人可是你的亲舅舅,这个分寸你能掌握的好吗。”肖宇璟略有担心,不是他不相信孟三,而是面对亲人能保证不露出破绽吗。 “去,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孟三是千年孤魂,算起來也是第一次见所谓的舅舅,虽说徐少琛和孟三沒有多大关系,但孟三的心中却隐隐期待,那种感觉像是家人在呼唤远方的游子。 肖宇璟看着目光坚定的孟三,却是怎么也放不下心來。这血浓于水,真的能在徐少琛面前一如往常吗。虽然孟三是千年孤魂,可这身体还是终归也是沈婼婧的,孟三既是沈婼婧这责任也不能推卸啊,如此也便释怀了。 “那你什么什么时候去。”肖宇璟掩去了眸中的担忧,事情若是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那也是上天注定。 “现在就去。对了,小七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以后我还指着他呢,” “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培养了十三探,各自身怀绝技,而孟七也将会是十三探的首领。”肖宇璟内敛深沉,虽是这般说道,但不见丝毫骄躁,仿佛能看见十三探日后的辉煌成就。 十三探虽然和孟七私交甚好,但是首领可不是说能坐就能坐的。 第四十四章 拜访徐家 “十三探。名字倒是取得简单。小七若是想要坐上十三探的首领恐怕这点本事可是不够,再怎么样也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小七有沒有信心呢。”孟三想了想,便对着小七说道。 “小七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这等小事儿难不倒我,哥哥且看着就是,小七不会让你失望的。”孟七小小的身躯像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带着坚定的信念历经风雨最终洗尽铅华成为孟三身后最坚实的壁垒。 “恩,小七可得好好用功。”孟三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有对着肖宇璟说道“将帖子给我,我去徐府坐坐。” 肖宇璟将帖子给了孟三,便和孟七一起去了赌坊视察。 孟三拿着帖子,感觉那东西沉甸甸的,竟然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來。也不知到此番去徐府到底是否正确。 徐少琛和徐清婉在大堂说着闲话,就听得家仆來报。 “老爷,孟三公子,拿着老爷的帖子前來拜访。” 徐少琛皱了皱眉,转而对徐清婉说着“婉妹,你刚回來这件事还不能被人知道,你先回你房间去,稍后哥哥在去看你。” 徐清婉显得有些担心,估计是怕那孟三拒绝了哥哥的请求。她倒是先宽慰着徐少琛。 “不管结果如何,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切也都由天注定,毕竟你也只是一凡人而已。” 徐少琛点了头便随着家仆去了府门口亲自迎接孟三。 “孟公子今日前來拜访,当真使我徐府蓬荜生辉啊,”徐少琛抱拳,言语间像是很熟络一般。 “徐老爷严重了,晚辈今日前來叨扰,徐老爷莫要嫌弃才是。”孟三看着徐少琛,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此刻显得异常躁动。 那徐少琛容光焕发,虽已有四十多岁,但是看着像是三十五六的年纪,嘴唇上留着八字胡,乍一看倒像是个普通商人,待到细看时,那人却像个清雅之流,反倒有些书生气。 “孟公子年少有为,乃当今名副其实的才子,也是我徐府有这荣幸请得孟公子过府一叙。”徐少琛渐渐的发现那孟三的容貌竟然和他那苦命的侄女有着几分相似,顿时忙掩去了眼底伤痛。 徐少琛同孟三进了大堂,便屏退了左右。徐少琛奉孟三为座上宾,招待的茶乃是君山银针。这君山银针可是茶中的极品,宫里的那位平时都不舍得喝。 孟三抿了一口茶,闭目像是享受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君山银针茶香气清高,味醇甘爽,久置不变其味,真是好茶,” “好茶待好客,孟公子乃是老夫的贵客,怎敢怠慢。”徐少琛笑道。 “孟三今日前來,也不过是应了徐老爷的邀请。孟三冒昧问上一句。徐老爷可是有事找晚辈帮忙。”孟三一语道破徐少琛的的本意。 “呵呵,孟公子果然机智过人,老夫佩服。”徐少琛尴尬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孟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夫也就不再隐瞒了。内子身患恶疾,多年來求医无果,听闻孟公子乃是邪医之徒,故有此一叙。” 孟三不语,看了一眼徐少琛,心里便是一惊,他竟是从未想到徐少琛居然是为了他的妻子。若是其他的事情还好商量,这医术他可是十分的沒有把握,不禁脸上露出了些许焦躁。 徐少琛的心中也是沒有把握,看着忽然变脸的孟三,暗叫不好,许是太过着急,早早道出了目的,怕是惹了孟三不喜。 正在这时,一声音打破了这样的诡异的气氛。 “爹爹,姑姑。今日我可是得了一件宝贝”徐逸轩看着堂中高坐的孟三,只是停了下來,然后换了一副表情,说道“逸轩不知父亲有客人在此,唐突了贵客,这厢赔礼了。”语气间少了几分亲昵倒是多了些生疏。 徐逸轩还纳闷这大堂怎么不见家仆,原來是有贵客到访,难怪进來时外面不见伺候的人。 徐逸轩表面上看着泰然自若,可这心里却是像着了火一般,也不知那坐上之人有沒有听见他刚刚说的“姑姑”二字。若是被他听见,可着实不好啊。 孟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坐在椅子上,右手却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竟然还将几片茶叶喝了进去。 徐少琛眸子瞬间黑了下來,暗骂着徐逸轩如从冒失。 徐逸轩余光看了看徐少琛,心里一阵颤抖,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对着徐少琛说道“父亲,逸轩不打扰父亲谈事儿,逸轩告退。” 徐逸轩沒等徐少琛开口便躬身退下。 这时孟三开口了,语气清淡,不急不缓。“轩表哥,这是去哪啊。” 沈婼婧也是瞎叫,沒想到还叫对了人,那沈婼婧确实唤徐逸轩为“轩表哥”。 这下徐逸轩身体僵住了一样,定定的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轩表哥。”也只有婧表妹这样唤他,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公子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疑云渐渐散开,只剩下一阵阵的狂喜。 徐逸轩激动的看了看徐少琛,只见徐少琛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中的惊诧还是那么清晰。 “婧,婧表妹。”徐逸轩虽然心中已经确定了眼前的公子哥乃是自己的亲表妹,可说出话还是那般不相信。 徐逸轩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和沈婼婧一这样的方式见面,这样虽然难以置信,但却也是事实,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不相信也不行。 孟三沒有理会徐逸轩,起身后直接跪在了硬邦邦的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婧儿不孝,让舅舅难堪了。婧儿不孝,一年來也沒给舅舅传个信。婧儿不孝” 徐少琛沒有女儿,将沈婼婧当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的疼爱,想当初为了沈婼婧的婚事还曾经的沈战大吵一番,如今见到沈婼婧忽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心中五味杂陈,交错不已,说不出的苦涩酸痛。 “好孩子,快起來。地上凉,别伤了身子。”徐少琛一时间百感交集,也只能用手轻轻的擦着眼角即将流出的泪水。 徐逸轩回过神來,赶紧扶起跪着的沈婼婧,也不顾尊卑,将沈婼婧扶坐在刚刚的位置上。 “婧儿不孝,舅舅一年來沒少记挂,这是婧儿的不是。舅舅不怪罪婧儿,可婧儿却是恨自己的紧。” 沈婼婧看着此刻的徐少琛,这心中更自责。第一世家的当家竟然为自己默默的操碎了心,这份情,自己受的有些不该。 徐少琛似乎还沉寂在与外甥女相逢的喜悦中,像是忘记了面前的人也是孟三。 沈婼婧不动声色的吸了吸鼻子,便又开口说道“舅舅不必瞒我了,轩表哥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母亲可是有消息了。” 徐少琛瞬间清醒过來,看着男子打扮的沈婼婧,这才回过神來,眸子清明了不少。 “先不说这件事,婧儿竟怎会是那名扬四海的孟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來话长,不过婧儿也是孟三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要不是刚刚听见轩表哥说的话,婧儿也是不愿与舅舅相认的。”沈婼婧看了一眼徐逸轩,又看着徐少琛说道。 “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搀和了。不过你终究是女孩子,外面的危险舅舅怕你应付不來。说到你母亲啊,走,舅舅这就带你去见她。” 徐少琛早已从沈婼婧也是孟三的震惊中回了神,可怜那徐逸轩呆呆的站在原地,回味着徐少琛的那句话‘婧儿竟怎会是那名扬四海的孟三。’ 沈婼婧沒有换衣衫,就随徐少琛一同去了婉苑。 婉苑中一女子在院中的一簇菊花中來回忙绿,还有一男子在一边时不时的搭一把手。女的清婉动人,男的眉目温柔。女子回头看着男子,二人相视而笑。这世间的幸福,也莫过于此,二人同做一件事,纵然是浇浇花,那也是乐在其中。 女子看见徐少琛和孟三进了婉苑,清澈的眸子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很有优雅的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莲步轻移的走到徐少琛的面前说道“哥哥,这位是。” 徐少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孟三,又看着自家妹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便向孟三说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徐清婉更加的疑惑,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那男子沒有说话,仅仅的一个眼神,就安抚了徐清婉的心。 沈婼婧看着面前的美人,杏脸桃腮,浅淡春山,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一举一动韵味十足,竟看不出三十出头的年纪。 沈婼婧忽的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顺手将面具揣在怀中,露出了原本的面容,“砰”的一声,沈婼婧跪在了徐清婉的面前磕头说道“不孝子孙沈婼婧,拜见爹娘,” 沈婼婧怀着复杂的心情跪了下去,失踪一年的父母,忽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是一种说不出來的感觉,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可是沒有告别的分别,却是活在沒有重逢的期盼中, 第四十五章 母女相见 徐清婉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待看向沈婼婧的容貌时,眼睛瞬间就被酸涩蔓延的一发不可收拾,豆大的眼泪,像是泉水一般从眼睛中冒了出來。 哽咽的声音听得人心中堵得慌“婧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说着徐清婉也跪坐在地上,流着着两行清泪,环抱着跪在地上的沈婼婧。 沈战看着母女相见,走了过去,饶是他铮铮铁骨的汉子,也不禁红了眼眶。沈战扶起妻子和女儿,沙哑的声音说着“好了,今日和婧儿相见本应高兴,你这是伤了这份喜悦,莫要将这喜悦给哭沒了。” 徐清婉抽泣着,可这眼泪还是受不住,一个劲的从眼眶中流下,活像那瀑布一样。 徐少琛也在宽慰着自家妹子“婉妹,你不是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婧儿吗,今日得见,怎么就哭成这样了,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和婧儿说吗,你这般模样可怎么和婧儿好好说话啊,” 沈婼婧也安慰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母亲“娘,今日得见,乃是上天庇佑,切莫在将自个身体哭出问題了,这样婧儿罪过可就大了。” 徐清婉看着一年沒有相见的爱女,听着众人的开导,眼泪不仅沒有收住,反而流的更加汹涌了,像是将要将这一生的眼泪流干一样。 沈婼婧暗道,这下完了,这个娘看着也不似那般柔弱,这哭起來却是怎么了收不住了。这下可是急坏了沈婼婧。 “娘,婧儿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到是哭的什么啊,早知娘这般心塞难受,倒是婧儿的过错了,倒不如今日婧儿就狠下來不去见娘亲了,也省的娘亲这般哭坏身子。” 徐清婉一听,却是急忙收了眼泪,许是哭的太久,面无血色,看的沈婼婧心里一疼一紧的。 “好,好,娘就是自责啊,娘和你爹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一年之久,将你独自扔在冥王府中,娘每每想到你在冥王府受的苦,娘就如剜心般的疼啊,如今见你这样,更是心疼你受的委屈。”徐清婉渐渐的收住了眼泪,只是偶尔抽泣几声。双眼中是自责,是疼惜,还有几分溢于言表的喜悦。 “娘和爹也是有苦衷的,只是到底是为什么爹爹和您要这样做,”沈婼婧问道,可是眼睛却落在沈战的身上。 沈战也不说话,转身却向屋里走去。 徐少琛看了看沈婼婧也向着屋里走去。 最后赶來的徐逸轩和沈婼婧还有徐清婉一起进了屋里。 婉苑的屋里有个小厅堂,沈战和徐少琛坐在上首椅子上,徐清婉站在沈战的身边,徐逸轩和沈婼婧站在厅堂的中间。 那沈战闭了闭眼睛,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他还是开口说道“这都是为父造的孽的啊,想你本应许个如意郎君,却也是受了为父的连累。” 徐少琛看着满眼皆是悔意的沈战心里很不是滋味。 “妹夫,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想你也是遭奸人利用,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不仅害了冥王幼年丧母,也害的婧儿你所嫁非人。”沈战的语气很是凝重,像是有千万座大山压住他一样。 沈婼婧倒是懵了,这父母失踪,竟然还同自己扯上关系了,这怎么越來越复杂了。 “爹爹若是内疚,就告诉婧儿始末,婧儿如今也是不能置身事外了。既然已经将婧儿牵扯进來了,就不能任婧儿糊里糊涂的。” 沈战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自信中带点轻狂,看着规规矩矩的,实则内心很是放荡不羁。 沈战心中才惊觉,沈婼婧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沈婼婧,这一年來倒是成长了不少。这样更加的说明自己对沈婼婧的亏欠不是能够弥补的。 “婧儿如今也长大了,你想知道的为父就告诉你,为父也不想你过的稀里糊涂。” 沈战转头看了看徐清婉,见徐清婉也是略微点头,便又开始说道“为父也算是半个冥王的杀母仇人。” 徐少琛只是有些沉重,沒有多大反应。徐逸轩在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沒有多大反应。 沈婼婧大叫一声“什么,”她不敢相信,也是逃避着相信。 沈婼婧想起了那个花田中的柔声细语,想起了书房墙上挂着的美人图,想起了那个静苑中的白玉浴池。想起了离别时那一双不舍的眼睛,还有那个散发着竹子清香的怀抱,还想起了那一双布满茧子的玉手。 事实却是如此残忍,轩辕冥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沈婼婧现在一分不清了。若是轩辕冥虚情假意的对着这份感情,那么自己将会被伤的体无完肤,若是他付出的是真心,那么轩辕冥肩上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婧表妹,你先激动,听姑父说完。”徐逸轩离沈婼婧最近,便拍了拍沈婼婧的肩头,出声劝慰着。 沈婼婧点了点头,看着沈战似乎在问着“为什么,” “当年为父误信他人,使得贵妃红颜薄命,可怜七皇子年幼丧母,落得孤身一人。为父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七皇子,故拼尽全力找出真凶,以慰贵妃亡灵。”沈战脸上写满了悔恨,嘶哑的声音也让人为之动容。 “爹爹,您和冥王之间隔着如此深仇大恨,怎么还会将女儿嫁于冥王。”沈婼婧却是想不通是何原因让沈战做了这样的决定。 “若非形势所逼为父也不愿拿你一生的幸福去宽慰冥王,当时真凶已有些眉目,可那线索远在千里之外,想那冥王怎能放心为父前去查探。为了消除冥王的疑虑,便上奏皇上将你赐于他为妃。” “原來这其中竟是这般缘由,那也就解释了冥王为何要将自己放在破落院子中。”沈婼婧暗自嘀咕着,不想被母亲徐清婉发现。 “婧儿,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娘亲,婧儿在想您和爹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消息才回丰都的,”沈婼婧忽然的转移话題,住破房子的事儿还是不要让父母知晓的好。 “恩,这次回丰都确实是因为查到了一些消息,为父已经见过冥王了,此事你就莫要操心了。”沈战不想在让沈婼婧牵扯进來,他认为沈婼婧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沈婼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焦急的问着沈战“爹爹,你的声音怎么毁成了这样,还有这一年來您和母亲消失之后到底去了哪,” “婧儿,你既然知道了自己因何缘由嫁给了冥王,就别再多问了,剩下的为父会处理的,你做好你的冥王妃就行了。”沈战的语气有些强硬,自认为这番话可以将沈婼婧堵的哑口无言。 沈婼婧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若是换了旁人这般,沈婼婧早就开始唇枪舌战一番,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言辞间不能那样激进。 “爹爹可是知道踏入沼泽的人想要在出來不是那么容易的。婧儿如今就像是深陷沼泽的无助之人,若是沒有人愿意拉婧儿一把,那么婧儿只会越陷越深,直至死亡。爹爹乃是唯一可以拉婧儿的人,难道父您忍心婧儿命丧沼泽吗,” 沈战听完这番话,心中大惊。婧儿的变化之大竟然让自己心惊,心思不仅缜密,就是这言外之意也非常人能够比拟的,婧儿她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才能够有这样的蜕变。 “婧儿,不是为父不拉你,实在是此事还牵扯到后宫秘闻,不是你一小小的女子能够知晓的。”沈战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强硬,可依然是不松口。 “小小女子,爹爹,您可是知晓婧儿乃是天下第一公子孟三。后宫秘闻,想必是又与那太后有关吧。”沈婼婧心中无奈叹息,沈战这是在推脱还是轻视女子,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婼婧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沈战夫妇二人可是一路上沒少听孟三公子的事迹,这转眼见大名鼎鼎的孟三居然是二人的亲闺女。沈战夫妇能和沈婼婧重逢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再听到这样的消息便是对那二人的惊吓。 沈战满目的不可置信,似乎还以为这是一个玩笑。 沈婼婧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爹爹,孟三可否知道您所说的深宫秘闻,” 徐少琛早就知道了沈婼婧乃是公子孟三,沒有太大的反应,出声说道“妹夫,孟三公子想知道的事,你觉得你能推脱吗,” “孟三又如何,无论是怎样的身份还不是我沈战的闺女。” “姑父,孟三不仅是第一公子,还是当朝侍中,您觉得他有必要知道吗,”徐逸轩倒是认为沈婼婧知道一些秘闻对她是有益无害。 沈战抿嘴不语,像是在深思着。 徐清婉站在沈战的身边,脑海不停的自我催眠,婧儿不是孟三。尽管徐清婉不愿相信这样荒诞的事情,可又不得不相信。 “婧儿,你怎么会是孟三,这一年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娘亲,婧儿之所以能够成为孟三,乃是因为您和爹爹。”沈婼婧最初的目的便是找到失踪的父母,只是后來发生的事情,改变了那最初的目的。 第四十六章 太后回宫 徐少琛看了看沈战,沒有说话,却是徐逸轩不由的问道“此话何意,” “我长话短说,以我一己之力很难找到爹爹和娘亲,便以男子的身份发展势力,只希望能够早日和爹娘相见。” 沈战听完这番话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是他和妻子害苦了女儿,若非如此女儿现在也应是幸福美满,儿女承欢膝下。 “爹爹,即便是孟三也不应该知道那些后宫之事吗,” 沈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双眼微闭,待睁开眼时,似是已经有了决定。 “孟三公子想要知道,我就是告诉你又何妨,只是婧儿她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來。”沈战嘶哑的声音在大堂中显得尤为空旷。 “真正的母后主使乃是太后,就连那个位置上的人都有问題,冥王的深仇大恨从來只是太后和那个人而已。为父说这么多已经足够了,你想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婧儿你既是冥王之妻,就要担的起日后的明枪暗箭,稍有不慎,冥王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你已不能逃脱。” 沈婼婧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震惊的险些一个踉跄。这话从沈战嘴里说出來,十有**是不会错的,自己倒是从未想到那个位置竟然与轩辕冥有着莫大的关系。 “好,婧儿要回去好好的静一静,日后的生活怕不是那么平静了。” 沈婼婧不顾徐清婉和徐少琛的挽留,硬是要回冥王府去,临走前几人还约好了日子再相见。 沈婼婧带着古鑫先去了赌坊。 赌坊内厢,沈婼婧坐在椅子上和了杯茶,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将八珍阁的店面盘下,开一件食坊,还有尽可能的收购粮食。候嵩严将修缮江南堤坝的银子给贪了去,明年若是到了雨季,江南那边怕是要出事。” 肖宇璟眸子一紧,胸中堵着一口气,饶是他温文尔雅竟也骂起了粗话“候嵩严简直禽兽不如,罔顾他人性命,那江南的堤坝可是牵扯多少的的性命,他这般行事也不怕遭天打雷劈。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留在世上不知道要还多啊。” “你也别恼他,他如今不也遭报应了吗,八珍阁的掌柜已经从京兆尹那回來了,今日就去和他谈,想必他也是着急出手。” “好,晚些我就过去。候宽怎么处置的,” “他跑不了,估摸着明日处决候嵩严和候宽的圣旨就下來了。对了,浩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沒有。” “轩辕浩还真是狼子野心,他竟然让我去帮他养私兵,真是不知足,他还真以为可以使唤我肖宇璟。不说他了,天色不早了,你回王府去吧,我去八珍阁看看。” 沈婼婧回到静苑躺在轩辕冥的大床上,放空脑袋,尽量的是释放着今日的压力,无奈父亲的今日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耳边重复。沈婼婧心情颇有些烦躁,便下床开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副美人图。 那厢赢落和赢恪却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二人希望尽早赶到昌城,听说那个毒女灵幽也在昌城。 这下人都齐了,无双公子、灵幽、邪医,集聚昌城,看來即将也是上演着一场好戏。 翌日 孟三难得去了早朝,许是昨晚沒有睡好,今日看着眼睛有些水肿。孟三也是放心不下候嵩严的案子,怕在出什么事端,便想着亲自去盯着。 轩辕宸已经拟好了圣旨,就差当众宣读,上朝的孟三也是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孟三还想着一会子去找轩辕宸收账,一想到那银子,心中不免悲喜交加,暗骂着赢落太过狡猾。 正当太监高声宣读圣旨,忽闻有一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众人都是一愣,待回过神來,太后已经走到了朝堂中间。 众大臣齐声跪拜,除了孟三和轩辕宸“参见太后,太后吉祥。” 轩辕宸走了下來,拱手说道“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不是过些日子才回宫吗,怎么提前了也不通知儿子,儿子也好前去迎接。”轩辕宸倒是个孝顺的好儿子,谁有曾想到那也不过是表象而已。 “哼,哀家若不是提前感到,皇帝岂不是将自个的亲堂舅斩杀于闹市了。”太后懒得和轩辕宸做戏,她自听闻候嵩严出了事情,便提前回宫,还好这一切赶的及。 孟三看着朝堂站的夫人,雍容华贵,看不出岁月在那妇人脸上留的痕迹,只是那一双眼睛太过凌厉,眼底偶尔流露的沧桑硬生生的将那气质拉低了不少。 孟三心中暗道,这就太后,轩辕冥的仇人,就是上一次将自己当棋子使的人,果然是一块老姜,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辣呢,姑且试她一试。 “太后,孟三这厢有礼了。” “孟三,你就是第一公子,长得倒还算俊秀,就是未免太过张狂,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便可以目中无人。”太后转头看了看孟三,谈不上讨厌,但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孟三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他倒是想要看看太后定力如何。 “太后慎言,孟三就是目中无人又如何,我孟三之所以这般行事那可是皇上允许的。” “放肆,就是皇帝也得敬哀家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般口出狂言,今日若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哀家这脸面往哪搁。” 太后还想在说什么,便被孟三打断了“皇上,孟三向來这般直言直语,倒是不知道哪里惹得太后不快,竟要将我之罪,还请皇上让孟三死的明白。” 孟三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活生生的将轩辕宸也扯了进來。不过孟三倒是心情极好,能让太后吃瘪,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他孟三可是个爱记仇的主儿,这样的机会他能放过才怪。 “母后,随他孟三去吧,为他伤身可是不值得,母后为何而來,”轩辕宸此刻真想把孟三赶出宫去,好端端的竟与太后起了冲突。 太后闻言,暗叹那孟三果真有几分本事,就是皇帝也让他几分。想到此处太后便不再和孟三计较,忽的想起了來此地的目的便开口说道“哀家今日姑且放你孟三一次,今日急匆匆的赶來乃是为了候相之事。” 众大臣听闻太后如此说道,第一个站不住的便是宋义了。 “太后此言差矣,候相所犯之事,证据确凿,哪里会有什么疑点,太后如此说道,难不成是想包庇罪臣候嵩严。” 孟三还以为太后会不依不饶,沒想到那太后也算看的通透。太后自认为放孟三一码,可他孟三不答应。 “太后,且不说候嵩严之罪,您这一女流之辈在朝堂上质问皇上,这江山是您掌管还是皇上呢,”孟三再一次挑起轩辕宸和太后的矛盾。 轩辕宸站在太后的身边,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异常阴沉。 “孟三,你竟这般不知好歹,这东溟是姓的轩辕,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太后怒目瞪着孟三,又接着说道“哀家不是纵容包庇候相,叛国一事完全是无中生有,那等谣言不攻自破,皇上仔细派人调查就是。” “太后,还请您移驾,众大臣议事岂是您能说道,候嵩严之罪皇上早已定夺,容不得太后您在此说三道四。” 孟三这一番话倒是将众位大臣吓的不轻,有些大臣心不禁惋惜孟三性命休已,有些大臣却是暗自赞叹孟三不畏强权,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 “孟三,”太后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轩辕宸无情的打断了。 “够了,母后刚刚回宫还是好生歇着,朝政不劳您费心,朕自有主张。”轩辕宸倒是同意孟三的说法,太后出入朝堂怕是不妥。 孟三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不知不觉心中有些惆怅,母子情分在权利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是说太后利欲熏心还是说轩辕宸权字当头。 人性的阴暗纵使是母子也难以逃脱,最初的善良早被这个吃人的皇宫吞的一点不剩,苦苦追求的无限圣宠和权利的顶峰,竟不知失去了一生中最耀眼的光辉。生在皇宫就得遵循宫里的生存法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一人之上。 太后听闻,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便冷哼一声,离开了朝堂。 轩辕宸坐上高位,示意身边的太监宣读圣旨。下朝之后,孟三独自去了养心殿。 “皇上,孟三此番进宫乃是为了师父赢落。” “朕知道,昨日就已经准备好了。”轩辕宸走到殿中的书架边上拿起一本书,然后交给了孟三。 孟三疑惑,随即打开书看了看,然后对着轩辕宸笑着说道“孟三多谢皇上,皇上果然是言而有信。” 轩辕宸冷哼一身,摆手让孟三告退,自个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出神。 五万五千两黄金被轩辕宸兑换成了银票,藏在孟三拿走的那本书中。为了治好自己的隐疾也是付出的极大的代价,且不说五万五千万两黄金是小,竟然将候嵩严也搞的丢了性命。若不是那日将宫中的珍宝拿去变卖,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第四十七章 暗杀邪医 轩辕宸却是琢磨不透,原本是为了自己的隐疾筹钱,怎么会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候嵩严叛国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估摸着定罪候嵩严怕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若非如此,候嵩严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栽了跟头,如此看來丰都中还隐藏着一个巨大危机。 太后回了永寿宫,倒是沒有迁怒宫人,只是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太后坐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便在铜镜的后面按了一下,只见铜镜瞬间破裂,一块金牌从铜镜中掉了出來。太后拿起金牌,诡异的笑了笑,便唤了宫女进來宽衣歇息。 圣旨已下,候嵩严于三天日后午时禧街闹市处斩,候宽和侯夫人流放西北。 那厢赢落和赢恪落脚在一家乡野客栈中,那客栈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江湖味儿。 赢落和赢恪坐在客栈进门的右侧,二人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客栈内的闲话。 “听说邪医药谷卖假药的事情连无双公子都惊动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那无双公子出庄是为了毒女灵幽而來,并非是为邪医药谷。”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赢落在江湖上卖假药,完全是为了无双公子” 赢恪此时已经听不下去了出声喝止道“尔等在此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本公子最看不惯有人胡言乱语,你们的舌头若是不想要了,本公子不介意帮你们拔掉。” “你是谁。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是谁。”那个被赢恪打断的壮汉,瞪大眼睛气愤的说道。 “你还沒有资格知道本公子的名讳,赶紧滚出着客栈,免得本公子看见你们心烦。”赢恪说这话像是故意挑衅一般。 “哼,弟兄们上,让那小子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说罢那壮汉便拿起身边的长凳向赢恪砸去。 赢恪侧身躲过长凳,那长凳竟然冲着赢落身上砸去。只见长凳在离赢落一步处时“砰”的一声,长凳四分五裂,惊得众人齐目望着赢落。 赢落一身白衣,戴着半张彼岸花的面具,侧眼看向赢恪。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他是邪医赢落,亦是半面阎王。”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那扔长凳的壮汉顿时腿软的跪在地上求饶着“邪医饶命,邪医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邪医饶命。” 赢落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的出了客栈,赢恪也紧跟其后。 待众人目送赢落离去后,便看向跪在地上的壮汉,那壮汉却是面色惊恐,早已沒有了呼吸。 众人重新回到座位上接着闲聊起來,只是闲聊的对象都是邪医赢落。那个壮汉的尸体就放在地上,沒有人去理会。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客栈的老板将尸体埋在了客栈对面的小山丘上。 客栈的人聊的正起劲,忽然闻见一缕暗香,众人一齐转头寻找着香味的來源,只见一名黑衣女子,腰间挎着一柄宝剑,脸上鼻子一下的部分被黑色纱巾遮住了。那女子的身上散发出一阵一阵的暗香。 女子诡异的笑了笑,忽然拔出腰间的宝剑。宝剑出鞘,必将见血。顷刻间这间客栈便已经无一人生还。 那暗香乃是女子独配的秘药,闻者能瞬间失去内力,就是高手闻此香者也只能任人宰割。 黑衣女子淡然的出了客栈,朝着赢落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提着宝剑徒步而行。 赢落忽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目光凌厉的射向赢恪。 “赢恪若是你在惹事就滚回去。” “师兄我可是为了你才出言教训那帮人的,你看看那帮人将事情颠三倒四的,你忍得住我可是忍不住,到还怪起我來了。”赢恪有些委屈的说道。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赢恪我告诉,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滚回药谷去。” “别,别啊。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出來,你可不能再将我赶回去了,我安分跟着你就是了。”赢恪略显焦急,看來那药谷的生活很是清闲。 那赢恪本就是位坐不住的主儿,酷爱惹事打架,怕也是谷中的生活太过安逸,想要寻些刺激。 “哼,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赢落说完就跨上宝马扬尘而去。 翌日 赢落坐在马上向着远方望去,不由的松了口气,明日应该就能到昌城了。 赢落和赢恪下马在河边小憩,空气在细微的涌动,忽的赢落睁开眼睛,一个翻身闪到一边,只见赢落依靠的那棵树上赫然的插着一支银针。 赢恪面色大惊,心中暗道,怎么会惹上鬼楼的人。 “鬼楼的人都这般胆小,既然一招不成不妨现身一见。”赢落忽然变得阴冷,就是声音也略微带着几分阴间的气息。 鬼离魑在丰都沒有找到暗杀的孟三的机会,便想着从他师父赢落下手,说不定会引孟三前來。鬼离魑的想法固然可行,但他却是忘记的赢落不仅是邪医,更是在江湖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半面阎王”的称号。但是,鬼离魑此番举动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孟三。 “好眼力,不愧是邪医药王。”鬼离魑尖细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河边惊起了栖息的水鸟。 “暗杀我赢落,怕也只有你鬼楼了。”赢落却是不得解,那鬼楼与邪医可是沾不得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会遭此暗杀。 “江湖上人人惧怕将你与邪医药谷,我鬼楼才不与之同流,今日就是奉鬼王之命前來取你项上人头。”鬼离魑从水中“噌”的冲出來,待落地在岸上是身上的一副和头发已经被内力烘干了。 赢落凤眼一眯,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尖直指鬼离魑的命门。赢落抽剑的动作干净利落,潇洒自若,步子更是快如闪电,瞬间就移动到鬼离魑的身边。 鬼离魑慌不择路,竟然被赢落的气势震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前一刻鬼离魑还目中无人的站在高处,这一刻却像个求生的将死之人,却是无能为力去迎战赢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鬼离魑的身体被另一股力量打到一边,从而捡回了一条命。 赢落的软件落空,不禁皱紧的剑眉,面具下隐藏的怒气外人却是看的不真切。 鬼离魑庆幸自己捡回一命,趁着赢落发怒的空隙,匆忙的跳入水中,落跑而去。 “邪医可是有时间听在下一言。”一男子信步而來,身材极瘦,身高七尺有余,面容却是生的极好,俊而不俗。 赢落不语,却是身边的赢恪嚷嚷喊道“鬼王离笑。正好找你算账,敢下令暗杀我师兄,小小心我师兄将的鬼楼一把火烧了去,让你在阴间做名副其实的鬼王。” 赢恪自认为沒有把握打赢离笑,也只能狐假虎威,借着赢落为自己造势。 离笑能在赢落手中救人可见功夫也是深不可测,二人若是动起手來,谁输谁赢还真是说不准。鬼楼也并非浪得虚名,鬼王亦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丝毫不逊色邪医赢落。 离笑虽然是不苟言笑,可是赢恪的一番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也亏得自己心性淡然,便瞥了一眼赢恪,最终也沒有说什么。 且说这离笑虽然是鬼楼的头目,可是在嗜血的鬼楼中倒也是个另类。鬼楼中的杀手,个个歃血残忍,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离笑做的是人头的买卖,外表性子暴戾嗜血,实则内心软绵优柔,也是在杀手面前才会展现那残忍的一面,对着赢落却是怎么也残忍不起來。 “离笑,你最好能给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鬼楼可真的要去阴间营生了。”赢落见了离笑也沒打算动手,便收了软剑等着离笑的解释。 赢落在鬼离魑出现的时候便有些疑惑,这会子离笑也出现,他越发的觉得这次的暗杀不简单,也许离笑知道这其中的蹊跷。 “我离笑从未下过暗杀令,想必邪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有了答案又如何,我赢落只想听你离笑的解释。” “邪医心中已有答案,我也无需在多说,就此告辞,二位保重。”离笑抱拳而言,便飞身掠过河面,朝着河对岸离去。 赢落盯着河面许久,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鬼离魑想要挑起邪医药谷和鬼楼的矛盾,但是鬼离魑为什么要这样做。 赢恪在赢落的耳边叽叽喳喳的打断了赢落的思绪“师兄那个离笑就这样走了,你也就这样放过他。” “师兄,那个刺杀的人是不是就是江湖上一点红的鬼离魑。” “师兄,如果真是鬼离魑,你怎么不出杀招啊,你也能够容忍他从你手中逃脱。” 赢落瞪了一眼赢恪,那赢恪忽的就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平常也不见你如此。” 赢恪不语,玩弄着手中刚刚摘的水草,实则心里将赢落骂了个痛快。不就是话多了点,又有什么错,竟然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赢落不理会赢恪,径直骑马扬尘而去。 赢恪虽是生着闷气,可也是骑马随着赢落而去, 第四十八章 处斩候相 丰都的闹市今日可是挤满了百姓,个个接踵摩肩,人流涌动,不知道是怎样的事情让闹市变的这般拥挤。原來今日便是处斩候嵩严的日子,只见闹市街头跪着一位五花大绑的人,那人正是即将处斩的候嵩严。 候嵩严衣冠不整,面容憔悴,目光呆滞,身上还被百姓用小石子砸的满是豆大的淤青,好不狼狈。往日的宰相却落得如此境地,说不出的悲凉啊。 那监斩官正是刑部尚书宋义。宋义抬头看了看天空,便大声喊道“午时已到,处斩候嵩严,即刻行刑。” 众人拍手叫好。 那刽子手身材魁梧,长得凶神恶煞,双手高高的举起大砍刀,眼看就要刀起刀落,就听见远处传來“刀下留人。” 喊话之人乃是一名太监,他艰难的穿过人流,走到刑台上,高举一枚金牌大声喊道“免死金牌在此,尔等还不跪拜。” 众人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长香阁靠窗的孟三怒拍桌子说道“候嵩严真是命大,他倒是还留了一手。” “我倒是好奇那块金牌是哪來的。像候嵩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拥有金牌呢。”肖宇璟做在一边,倒是沒有生气,仔细分析着其中的猫腻。 “就算有金牌又如何,候嵩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就是十块金牌也救不了你的狗命。”孟三起身,眼睛狠狠的盯着刑台上的候嵩严。 那候嵩严一听整个都像是活过來一般,精神抖擞,竟然还站了起來,挺起腰板得意的望着宋义。 候嵩严倒是差点忘记了太后的人曾经告诉自己,性命无碍。可笑竟然被宋义气昏了头脑,竟将这等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如今也不用担心自个的身家性命了,一切都有太后。 那太监又说道“宋大人,免死金牌在此,您看着办吧。” 宋义双目瞪的浑圆,像是吃人一样的目光射向候嵩严。宋义看着那个太监的目光亦是充满敌意“公公不再宫里跑到这里是作甚,你手中的令牌谁知道是真是假。” 宋义倒是准备耍无赖了,无论如何可不能让太监将候嵩严带走。 百姓们也是听得了那“免死金牌”,顿时人声鼎沸,谩骂之声络绎不绝。众人都指着候嵩严大骂“天地不仁,何故放过挨千刀的候嵩严。” “宋大人仔细看着,竟然不认得皇家之物,您的脑袋是不是太安稳了些。”太监也是个不怕事儿的主,讲话丝毫不留情面。 “公公您倒是口气不小,哼,想要带走候嵩严就是太后來了我也不答应。”宋义这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誓死斩杀候嵩严。 那太监却是不知道到如何是好,只能拿着令牌站在候嵩严的旁边。 “宋义你竟然藐视皇权,亵渎皇家之物,赶紧放本相离开,或许本相还可以饶你一命。”候嵩严怒声喊道,但是他上身被绑,说这话倒是显得有些滑稽。 宋义不理会候嵩严的叫嚣,冲着刽子手喊道“还不行刑。” 刽子手犹豫不决,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不定。这时听得百姓齐声喊道“杀,杀,杀。”那刽子手一剁脚,提着大刀就砍向候嵩严的脑袋。 喧闹的百姓顿时鸦雀无声,认真的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刽子手的刀还沒有落下,就被忽然间出现的侍卫紧紧的扣在地上。 宋义也显得有些慌乱,眼睛四处张望,只见不远处被侍卫开出一条小道,那小道上一顶暗黄色的软轿被八人抬着缓缓而來。 软轿中走出一妇人,那妇人头戴八尾凤钗,身穿暗橘色云锦秀花衣衫。宋义大惊,赶忙下跪迎接“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众人反应过來,齐声下跪恭迎太后。 太后不理会宋义,任其跪着,摆手示意百姓平身,然后冲着侍卫使了使眼色,那侍卫便将候嵩严松绑了。 “宋大人,你可知你所犯何事。”太后坐在主刑官的位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义。 “回太后,臣不知。”宋义心里却是在打鼓,太后怎么就出宫了。 “不知。哼,宋大人乃是刑部尚书怎会不知自己所犯何事呢。你这官想必是做到头了吧。”太后抚了抚头上的八尾凤钗又继续说道“候相手中有免死金牌,宋大人确定要继续行刑。” 宋义沒有说话,倒是一清明之声出现在太后言辞之后“宋大人不过是按着圣旨处斩候嵩严,怎么就受了太后您的欲加之罪呢。” 太后看着那声音的主人,色若桃花,满目春风得意似是百花齐放,争教人离不开眼。但是太后一想到此人乃是孟三便气上心头。 “孟三,休要在此多管闲事,哀家做事还轮不到你來管。” “我孟三乃是受皇上密令彻查候嵩严,太后您倒是说说我孟三管不管的这事。”说着孟三从怀中拿出了那块蟠龙令牌,傲慢在太后眼前晃了晃。 “你” “我怎么了,太后可是还执意要带走候嵩严。” “哼,孟三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你可知哀家手中的这一块令牌可是何物。”太冷哼一声,斜眼看着孟三,尽是轻视。 “不就是块免死金牌,谁知道是真是假。” 太后还以为孟三会忌惮这块金牌所赋予的权利,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不买账,更是怀疑这块金牌的真伪,这样的语气差点气的太后吐血。 “好,好。哀家便让你看看这令牌是真是假,孟大人您可瞧仔细了。”太后示意拿金牌的太监将金牌递给孟三。 孟三心中暗喜,这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了几句明嘲暗讽,却也是正中他孟三的奸计。 孟三接过令牌仔细的看着,看完了正面看背面,看了竟然有一盏茶的时间。孟三将令牌交还交还给太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太后虽然也是看见孟三勾起的嘴唇,最终也沒有多想便出生问道“怎么样,这金牌可是真的。” 孟三不语,眼睛看着远方,忽然瞧见一抹明黄,笑着说道“太后,还是等一会再说吧。” 太后不明所以,正在思索着就听见一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百姓们又跪在地上恭迎皇上。 轩辕宸朝着跪在地上的老百姓说着“你们都是朕的子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朕亲自监斩罪臣候嵩严,还百姓一个公道,都平身且看那候嵩严如何遭此报应。” “皇上真是明君,是我东溟国之福啊。”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自然会为我等寻常百姓做主。” 众人齐喊道“皇上英明。” 轩辕宸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孟三心中是越发的欢喜。也多亏了孟三让他的暗卫传话,这才赶來闹市,为自己树立一代明君的大好形象。 “哀家手中可是拿有先帝的免死金牌,皇帝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免死金牌视若无物吗。”太后的手中尽管持有金牌可还是对于皇帝的到來有些担心。 轩辕宸看了一眼孟三,眼睛在问着“太后有免死金牌,这出戏该怎么唱下去,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让朕下不了台吧。” 孟三接过太后的话说道“太后您确定那块金牌是免死金牌。你仔细看看。” 太后笑道“哈哈,孟大人可真是好记性啊,刚刚不是才确认过了吗。” “孟三的确是确认过了,但结果却不是太后您想要的。” “你什么意思。” “太后您手中的那块金牌只是普通的金牌,并非是先皇所赐的免死金牌。”孟三轻松的说道,很快又换了一副表情拱手向轩辕宸说道“孟三恳请皇上即刻处斩候嵩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太后大惊,想那孟三不会无故乱说,赶紧拿起金牌细细的看着。沒一会儿太后便拍桌而起,指着孟三大骂“好你个孟三,这般泼皮无赖,竟然毁了先皇赐的免死金牌,哀家要将你碎尸万段。” “太后你可有证据,此事乃是我孟三所为。”孟三嗤笑道。 “你”太后被孟三气的脸色发青,发髻上的八尾凤钗都有几分倾斜了。 “即便是我孟三干的您又能将我怎么样,候嵩严的狗命我是要定了。”孟三在太后耳边低语,这话也只有太后能听见。 “孟三你倒是深藏不露,身怀武功,想不到哀家竟然会载在你手中。”太后猛的想起孟三之前拿着令牌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那孟三就在自个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将那免死金牌中“免死”二字抹了去。 “太后说笑了,孟三乃是一介书生,不是太后所言之人。”孟三挑衅的看向太后,丝毫不畏惧太后的身份。 太后看了一眼候嵩严便沒有在说什么,便满载着滔天恨意无奈的离开。心中默默的对候嵩严告别“堂兄,你且安心去吧,那个孟三我一定会让他为你陪葬。” 候嵩严一看太后离开了,便心急大喊道“太后,救我,你不能走,你说的我性命无忧,怎么就不管为兄了。” 太后在候嵩严的愤恨的目光下离去,亦是带着隐忍离开。 轩辕宸见太后离倒是大喜,随即对着百姓喊道“即刻行刑。” 第四十九章 南疆公主 那候嵩严被重新绑上,按压的在刑台之上,惊恐的目光看着众人,但是他看见的却是一张张满心期待的面容,沒有人在乎他对生的渴望,也沒有人为他感到一丝悲哀。 生死之间他的心早已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看着众人高涨的情绪,他的身体却是像被寒风刮过一般,不由得颤栗。候嵩严绝望的眼神扫过台下一张张欢喜的面容,忽然眼睛中一片清明。 刽子手的大刀落下那一瞬间,候嵩严看见了无数的怨灵朝着他飘來。 善恶轮回终有报,种的恶因,也只能是自食恶果。人性之分乃是善恶,善缘恶缘亦是缘,缘來缘去,或是在赎上一辈子的罪孽。 候嵩严的生命就这样的结束了,至于他所犯的罪责亦是随着他的死去结束。 这一天,轩辕宸立足了君威,孟三赢了太后,如愿的斩杀了候嵩严。 沈婼婧在王府难得几日清闲,喝茶聊天,偶尔在夜晚会想想轩辕冥。这一日王府中却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婼婧着王妃正装,前去厅堂会客。 沈婼婧见厅堂站一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长相不似中原女子那样灵巧动人,浓眉大眼却另有一番美丽,身上所穿的衣裳,颜色艳丽,说不出的异域风情。那女子的头饰很多,但都是以银饰为主,翡翠玛瑙几乎沒有。 女子见了沈婼婧立刻一副吃惊的表情夸张的将嘴巴张的很大。如此出尘绝色的女子,竟然不由得想到了圣山上永不凋零的冰雪奇花,绝世独立且是有种孤芳自赏的傲慢。 “你是谁。难道不知道我冥王府不见客的吗。” “知道,但是我不是别人,我乃是南疆公主格尔琪琪,今日刚刚到东溟便來看看我未來夫君。”南疆公主一提起轩辕冥满脸皆是幸福的神色。 “夫君。公主你脑袋沒烧糊涂吧,你寻你夫君來我冥王府作甚。”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琪儿” “停,停,停。姐姐。你要找的夫君莫不是轩辕冥。”这次可是沈婼婧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打断了南疆公主的话。 “是啊,姐姐快带我去见见夫君,夫君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格尔琪琪说着就去拉沈婼婧。 “格尔琪琪是谁告诉你轩辕冥是你的夫君。不准在叫轩辕冥夫君,叫他王爷。”沈婼婧听得南疆公主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琪儿这次不远万里來到东溟就是为了夫,王爷而來,琪儿早就见过王爷了,自此非他不嫁。这次來是同王爷和亲的。”格尔琪琪的脸上娇羞不断,说道最后竟然都沒了声音。 “和亲。这样,王爷他病了不能见人,你先回去,过几日再來。”沈婼婧挤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和亲之事说來就來,怎么他自己一点消息谁都沒有收到。眼下还是将这个公主弄走再说。 “姐姐,琪儿能不能去看看王爷,琪儿很担心王爷呢。”格尔琪琪不愿离去,心里满是她的情郎轩辕冥。 “王爷他得的是天花,会传染的。还有要将王爷的病外传,否则王爷会被人逼死啊。”沈婼婧只想赶紧将格尔琪琪赶走,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那南疆公主倒是性子单纯,对沈婼婧的话深信不疑。 沈婼婧是找了借口将格尔琪琪哄走,可那头赢落却是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那赢恪嘲笑着赢落衣服穿的太单薄,从而惹了风寒上身。 格尔琪琪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冥王府回到行宫。 沈婼婧太厅堂自言自语,脚下來回的走动着“好你个轩辕冥,竟然惹上了南疆公主,哼,美人福恩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受的了。” 用完午膳沈婼婧换上了男儿衣衫,去了皇宫。 沈婼婧在养心殿中等了约莫有一刻钟,才见得轩辕宸衣衫不整的推们而进。 “皇上可是让我好等啊,不知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我孟三啊。”孟三本就因着格尔香香的事情心情糟糕,这会又在养心殿等了这么久,这语气不善也是难免的,只是苦了轩辕宸当了受气包。 “朕不过就是在美人那里多呆了一会而已,实在是无心之失,孟爱卿不要介怀。”轩辕宸本是沒有必要向孟三解释,但是考虑到以后还要借着孟三稳定朝纲,还不能和孟三对着來。 “孟三劝皇上一句,美人是好,但纵欲过度可是会伤身的,保不定哪天皇上的病又复发了,那时可就回天乏术,皇上的一辈子可就毁了在自己手中了。” 那孟三就是吓唬轩辕宸,只是为了报复轩辕宸将他晾在养心殿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倒是说的一点都不错。 “孟爱卿之前怎不见有如此告诫,可是差点害的朕断子绝孙。”轩辕宸一阵后怕,还好孟三说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平时多加注意些,我今日进宫是为了格尔香香。” “格尔琪琪,那个南疆公主。怎么她惹上你了。”轩辕宸不解的看向孟三。 “不至于说是惹上,听闻南疆公主是來和亲的,和亲之人正是冥王。” “不错,冥王正是和亲的首选。” “为什么。”孟三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轩辕冥。 “孟三,你也不是外人,朕句就告诉你个中缘由。”轩辕宸眼中闪过的贪欲让孟三为之一震。 “皇上请说。” “冥王妃那般美人怎么配的上他轩辕冥,朕打算将南疆公主赐给轩辕冥做正妃而沈婼婧朕再寻个借口接到宫里來。”轩辕宸想起那晚上的美人便忍不住春心荡漾。 “什么。皇上是为了冥王妃才赐婚格尔琪琪。荒唐,我东溟怎会有你这样荒唐的君主。”孟三倒是差点忘记了轩辕宸的色心,不由得想起了轩辕冥离开之前的所说的话。 “朕怎么会是荒唐,整个天下都是朕。冥王妃能入朕的眼,那是她的福气。”轩辕宸说的理直气壮,倒是忽略了黑下脸色的孟三。 “皇上抢自个的弟媳怎就不是荒唐了,再说那冥王可还不一定会答应呢。” “哼,倒是候由不得他做主。” “若是孟三劝皇上打消这样的念头呢。”孟三问道,实则他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让轩辕宸取消赐婚。 “沈婼婧朕是势在必得,赐婚不能取消,这是朕的私事好像还轮不到孟爱卿來插手吧。”轩辕宸一听孟三之言便不悦的说着,甚至怀疑是不是太过纵容孟三了。 “皇上可别后悔,孟三在提醒皇上一句,沈婼婧你是惹不起的。”孟三这是对轩辕宸最后的警告,若轩辕宸还是执迷不悟,非要耍手段那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了,顺便讨些利息。 轩辕宸误解了孟三的意思,还以为他说的是轩辕冥不好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依旧计划着如何抱得美人归。也是多亏了太后昨日将南疆公主请进宫中,那南疆公主向太后吐露心声不巧被自己听见了,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今日自己才教唆南疆公主去冥王府大闹,可是那孟三怎会知道,这事儿可真是奇怪。 轩辕宸不顾孟三的劝告,心中为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鼓掌称赞。 孟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莫名其妙的走到徐府。孟三抬眼看了看,围着徐府转了转找到一隐蔽的墙根,便提气翻身越过高墙。 说來也巧,那堵高墙之后便是沈婼婧母亲住的地方“婉苑”。 沈战在屋内听见屋外不寻常的响东声,便拿起佩剑冲了出去,却是沒想到來人竟是多日不见的闺女沈婼婧。 “婧儿,怎么会是你。” “爹爹怎么出來了,莫不是知道婧儿要來看您和娘亲,想不到爹爹您还会未卜先知啊。”孟三将人皮面具摘了去揣在怀中,调皮的说道。难得沈婼婧露出小女儿的娇俏,灵动可爱。 “爹哪有那本事,只不过听见屋外有动静而已,婧儿你是不是翻墙进來的。”沈战看着沈婼婧脚底被踩折的秋菊竟然有有几分无奈。 “夫君你管她婧儿是如何进來的,只要婧儿她來了我就高兴。婧儿快进屋,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徐清婉见得沈婼婧忙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催促着沈婼婧进屋里坐。 “还是娘亲疼婧儿,不像爹爹那样。”沈婼婧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里屋。 “你可真是贫嘴。”徐清婉嗔笑道。 “娘亲,婧儿今日是來向您二老辞行的。”沈婼婧眼底瞬间就蒙上了一层离别的情愫。 “胡闹,好端端的辞什么行,不再王府呆着你这是闹哪出啊。”徐清婉是越來越不了解自家闺女了,虽说这性子和之前是差了不少,但是也是能够接受的,这此次可算是触碰到了底线。 “娘亲,您就不问问婧儿为何要离开吗。”沈婼婧看着忽然严厉起來的徐清婉,不禁有些着急,这事可不能让徐清婉给挡了去。 “你到是说说你为何离开。娘也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能够如此坚定的离开。”徐清婉严厉之色稍稍的减了几分。 第五十章 低调离开 沈婼婧心中打鼓,早知如此就应该先斩后奏,也就沒有这麻烦事儿了,不免心中暗叹失策。 “娘亲,王爷实则不再王府,而是出门办事去了,少则也得一个多月。而今女儿得到消息,说是那南疆公主即将嫁给王爷,女儿要前去找王爷讨个说法。”沈婼婧猜测那徐清婉定是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软声细语不怕她不答应。 “你离开就是为这事儿。”徐清婉反问道。 “娘亲您这话何意。”沈婼婧思索着,听徐清婉的口气这和亲之事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却始终想不明白。 “婧儿,其实娘早就知道了,不告诉你也是为你考虑。冥王三妻四妾那是迟早的事儿,婧儿就想开些。可千万不要去找王爷讨说法,不然到头來吃亏的可是你自个儿。”徐清婉言语之间尽是叹息,仿佛是认命一般的语气,到让沈婼婧心中有些愤懑。 “娘亲,您和爹爹不也是一双人吗。为何到了婧儿就非得是三妻四妾。” “王爷他不一样,他高贵的身份以及皇家的教养将來绝对是妻妾成群,你若是这点度量都沒有,王妃的位置迟早被撤了去。”徐清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沈婼婧彻底被自己的娘给击败了,作为娘亲自己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却教导女儿去接受三妻四妾的爱情。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徐清婉执着的去追求蒲苇和磐石的爱情,或许在旁人看來是一个异类。但她有一天站在旁人的位置上去看另一个人去追求“唯一”的爱情的时候,那个人却是一个异类。 男女间的情爱与身份地位无关,最纯的感情若是参杂了一些身外之物,那便与男女情爱无关了。就像是清水中的一滴墨,宣纸上的手掌印。 沈婼婧所追求的情爱也不过是青莲出淤泥而不染的境界。看着如此简单,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在满是淤泥的世上绝尘而出呢。 “娘亲,婧儿要的和您一样,婧儿的脾气也和您一样。”沈婼婧说完就就离开了徐府,不顾身后徐清婉的叹息。 “婉儿,随她去吧。正是因为婧儿是我们的孩子,她才会对情爱如此的执着。”沈战搂着徐清婉安慰道。 “如此说來,婧儿和冥王倒不是沒有可能。我也只求冥王别那么快迎娶南疆公主,让婧儿先缓一阵再说。”徐清婉有些担忧,依照沈婼婧的性子恐怕会吃很大的亏。 那徐清婉竟然还在担心南疆公主万一是个厉害角色,自己的女儿可该怎么办。此刻徐清婉倒是忘记了沈婼婧不仅是第一公子孟三,更是当朝侍中。第一公子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沒有金刚钻,怎么敢揽那瓷器活。 沈婼婧如何进府就如何出府,翻了高墙便急匆匆去找肖宇璟了。 沈婼婧却也不是完全因为格尔琪琪才离开的丰都,这其中也有轩辕宸一部分原因。 “明日我就离开,丰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你要离开。这是为何。”肖靖宇问道,眼中淌着不明的情绪。 “不错,实话说我在丰都可能会有危险。”沈婼婧想起轩辕宸眼中的贪欲,不知怎的竟有些莫名的惊慌。 “你可是孟三,竟还有害怕的东西,真是稀奇。说來听听,倒是什么让你都有些忌惮。”肖宇璟虽然在打趣着沈婼婧,但心中不是不安,能让孟三望而却步的事情恐怕沒那么简单。 “我孟三到还不至于怕了他,但是沈婼婧可不是他的对手。想我孟三竟然也有被逼至刺入境地,可谓真是龙困浅滩,无能为力啊。”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般无力。或许我可以帮你想些办法。”肖宇璟心中是越发的想知道能让孟三束手无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可知南疆公主为何來东溟。” “南疆公主。她千里迢迢的从南疆來到东溟,不是为了和亲还能是为了什么。” “就你聪明,可是她和亲之人乃是我的丈夫轩辕冥。若是这样我也能应付过來,可那轩辕宸暗中将目光对准了沈婼婧。你倒是说说这样的局如何破。”沈婼婧看着肖宇璟嘴角勾缓缓勾起,像是有几分嘲笑之意。 “这还不简单,去将那南疆公主不管用什么方法弄出东溟不就行了,再者你孟三也可以娶那公主,是在不行给那公主一刀。”肖宇璟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说着,或许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來。 “沒想到你肖大公子深藏不露啊,要不我以孟三的名义请旨赐婚,将南疆公主嫁给你如何呢。” “三公子是在说笑吗。那个南疆女人可还轮不到你做主,你当南疆王是摆设。”肖宇璟语气换了换又接着说道。 “言归正传,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那个南疆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东溟來,而且刚來不久就嚷嚷着要嫁给冥王,这其中必有隐情。” “南疆公主曾经说过,她是见过轩辕冥的,难道她和轩辕冥认识。更深一步想,她会不是是轩辕冥的青梅竹马。”沈婼婧越想越离谱,竟然能想到“青梅竹马”这个词。 为爱痴狂,这话一点都沒错,沈婼婧就是因爱生疑,因爱而狂,以至于将所有的不可能想象成可能。 “青梅竹马。你莫不是忘了那个女人可是远在南疆,冥王和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也亏的你能想出來。”肖宇璟真是哭笑不得,冰雪聪明的沈婼婧也在感情上犯了糊涂,这个女人有时候也是有几分可爱的。 “对啊,我怎么沒有想到。照你这样说,那南疆公主怎会见过轩辕冥吗。这样不就说不通了吗。” “你要是想知道就去查,你当我是百晓生呢,什么都知道。”肖宇璟有些无奈,平时看着精明无比的孟三怎么就会撞上南墙呢。撞上也就是了,竟然也不知道回头。 “正巧试试你是十三暗探,查到什么尽快告诉我,我明日就离开。”沈婼婧脸色一沉,忽的灵光一闪,便离开了肖府。 肖宇璟沒送沈婼婧离开,而是去了肖府的暗道。当初肖宇璟在买这座宅子的时候在后院底下挖了一小型宫殿。大概就有宅子那么大,由于工程浩大,宅子的暗道在昨日才建成并可以使用。 肖宇璟建立暗道自有他的用处,暗道的作用不仅可以隐蔽十三暗探更是能够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起到逃生的作用。 因着地下工程浩大,昨日才将地道彻底修建成功,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肖宇璟一点都不心疼花这些钱财,倒是孟三在知道地下暗道的存在时候可是哭爹喊娘,大骂肖宇璟败家。 那厢孟三回到王府,梳洗过后便让古鑫去请轩辕奕來府中一叙。 沈婼婧将轩辕奕请到了轩辕冥的书房之中,既然轩辕奕和轩辕冥是盟友的关系在书房议事更能显得诚意十足。 “弟妹可是有要事相商。”轩辕奕依旧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中的负重却是不比轩辕冥轻多少。 “我要离开丰都去找王爷。” “皇弟擅自离开丰都已是有悖于常理,弟妹却是为何要私自离开。倘若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轩辕奕惊诧的问道,他从未想到一个女子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來,自己恐怕都沒有这等魄力,沈婼婧怕是得重新认识她了。 “私自离开,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善后的工作由你來处理,这点小事难不到你奕王吧。”沈婼婧一挑秀美,那奕王却是感觉上了贼船一般。 “小事。弟妹眼中的小事可是小啊,若是皇兄不答应岂不是太显得无能了。” “你真是一点就通,丰都就拜托你了,还有那个南疆公主你也帮忙看着点,千万不要让她生出什么事端來。”沈婼婧提起南疆公主时有些焦躁。 “南疆公主。弟妹是在担心那公主会是个威胁吗。弟妹放心,有我在她钻不了空子。” “我会怕她。哼,你也太小瞧了我沈婼婧了。让你盯着她并不是因为赐婚一事,我觉得她的到來不简单,背后也许会隐藏一什么秘密。”沈婼婧忽的眼神变得犀利,倒是让轩辕奕有些捉摸不透。 轩辕奕本以为沈婼婧只是小女儿心思,不想她考虑的如此之多。看來回去之后得多派些人手去盯着南疆王和公主。 轩辕奕回到王府之后,冥思苦想都沒有想到如何去应付南疆公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南疆公主再去冥王府了,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題。 翌日孟三带着随从阿飞和古鑫从丰都的东门低调离开。 在孟三的逼问下古鑫极其不情愿的出卖了轩辕冥的行踪。三人在城郊雇了一辆马车,古鑫驾着马车朝着昌城赶去。 古鑫心中暗自叫苦,若是在昌城沒有找到王爷可该怎么办。王妃估计会扒了自己的皮。做属下的难,做冥王的属下更难,做冥王妃的属下那是难上加难,现在古鑫也只能希望赢落能够制得住自家王妃了,否则他小命不保啊, 第五十一章 赐名美盼 皇宫朝堂之上。 轩辕宸大怒,将案桌上的奏折狠狠的甩在宋义的脸上。 “皇上息怒,微臣该死。”宋义本能的双膝下跪,磕头求饶。 “你确实该死,孟三离开丰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何还要瞒着朕,”孟三自在惯了,按理來说轩辕宸不可能这样震怒。 “皇上明鉴,微臣毫不知情那书信中所写内容。”宋义现在完全是沒有了思考能力,只想着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 “哼,强词夺理,你以为朕会相信你,來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退朝。”轩辕宸不知为何今日行事如此牵强,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轩辕宸这是在借題发挥。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决定冷眼旁观,也省的引火烧身,害了自个儿。 宋义这一顿板子可是挨的冤枉,他不过是受孟三之拖将书信交给轩辕宸,竟沒想到轩辕宸会赏一顿板子给自己吃。宋义心中那叫一个憋屈,且不说惹的皇上发怒,就是自个儿无缘无故吃了板子,早知如此就不帮孟三传信了。 轩辕宸在养心殿中静不下心來,很是焦躁不安。 那天晚上,太后找轩辕宸彻夜长谈,第二日便发生了孟三一直书信离开丰都的消息。轩辕宸不不得相信太后说的一切。 太后告诉轩辕宸,那孟三身怀绝世武功,踏入朝堂乃是目的不纯。太后还将那个被毁掉的“免死金牌”给了轩辕宸。 若是不是先前太后的一番话,对于孟三离开轩辕宸或许不会那么介怀,但是太后吹耳边风在前,轩辕宸怀疑孟三心怀鬼胎也是顺理成章了。 孟三在丰都且告一段落,他现在只想找到轩辕冥,主要还是为了避开轩辕宸对沈婼婧的贪婪之意。 三日之后。 古鑫驾着马车,悠悠然的行驶在热闹的大街上,原本畅通的道路被一堆人堵住了,孟三一行人只好下车去看看。 那一堆人之间跪坐着这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女子头上插了一根稻草。女子面前躺着一死去多日的老人。 女子容貌姣好,算不得倾城倾国倒也生的清秀。许是女子粗活干多了,一双素手有些难看,骨节稍大,并且手上的皮肤略微粗糙。 女子身边蹲着一锦衣公子哥儿,那锦衣公子却也不丑,只是满眼的**让人很是讨厌。锦衣公子色眯眯的盯着女子说着话。 “小妞跟爷回家吧,爷就帮你葬了你爷爷。” “我虽然生的凄苦,家境贫寒,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是绝对不会玷污自己清白的。公子并非真心想买下小女子,还是离开这里吧。”那女子一脸的倔强,十分不愿意跟随那个锦衣公子。 “我说你怎么就死脑筋了,明明是你卖身葬人,本公子好心买你,你还不知图报,竟一心想赶本公子离去。” “公子,我是卖身葬我的爷爷,公子若是卖我回去做粗使丫鬟我二话不说跟着公子走,可公子您打的的什么心思在场的人都知道,您说我敢跟您回去吗,”那女子有些生气,对着锦衣公子说的话那是完全不留情面。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爷看上的东西沒有弄不到手的,对你客气几分你还飞上天了,非得爷我动手了。阿平,阿福给我将这小妞绑回去。”锦衣公子不再掩饰自己龌龊的心思,吩咐家丁将那女子强行带走。 那女子性子烈如野马,见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朝自己凶神恶煞的走來毫不犹豫的在怀中掏出一把小刀,眼看着就要抹脖子轻生。 孟三大惊,抬手就将手中的折扇扔向女子。女子手上吃力,小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两个壮汉见机立马控制主女子,女子疯狂的挣扎着。但是,沒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可能是畏惧锦衣公子的身份。 “够味啊,爷喜欢。放心,今晚你的泼辣将会变为苦苦的哀求。带走,”锦衣公子残忍的一笑,女人于他不过是玩物而已。 “古鑫,帮本公子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孟三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沉默的人群中显得尤为突出。 “是,公子。” 古鑫出手,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要么就是全身骨折。 两个壮汉被打到在地,捂着伤处惨叫。锦衣公子被古鑫揍成了猪头,两只眼睛个挨了一圈,脸上更是紫青大片。 “谢公子救命之恩。”那女子瞬间就哭成了泪人,女子的柔弱十足的展现的孟三的面前。 孟三走了过去,扶起女子轻声道“姑娘请起。” 阿飞在孟三身后对着那女子说“我家公子可是不管闲事的,但是若是出手必定管到底了。” 那女子一惊,又跪了下去“公子你还是快走吧,那锦衣公子是这里的首富之子,与官家也是有几分交情的。” “我们若是走了,你怎么办,”孟三虽然这样说着,但却沒有一点想要逃走的意思。 “命苦之人,无所畏惧,大不了一死。”女子神情有些幽怨,若非被逼至此,谁也不想一死了之。 “你之前不是还在为你命运而反抗吗,怎么这会儿又放弃了呢,” 那女子微微愣了愣,收了眼泪便开口说道“命运何其不公,自幼便被亲生父母所抛弃,幸得爷爷捡着给我一个家,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得爷爷悉心教导为一良人。生老病死,爷爷身患重病不得医治,想着卖身换得一棺材以报爷爷养育恩。” 那女子好不容易收起的的眼泪又流了下來,身世如此凄惨,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那阿飞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孟三心中感触也颇大,只是沒有表现出來而已。 那女子又说道“得公子相救,小女无以为报,若还有命必当跋山涉水寻得恩公,以报相救之恩,还请恩公赶快离开此地。” 那女子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那个锦衣公子说道“哼,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 锦衣公子跑的倒是很快,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恩公快些离开,再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我在这里拖他们一阵。”那女子神色匆匆,但是眼底的坚定也感染了孟三。 孟三抬眼看着锦衣公子离去的方向笑了笑,便对那女子说“若是愿意喊我一声公子,一百两买你做本公子的丫鬟,你爷爷我会找一风水宝地安葬。” 那女子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话,眼神飘忽不定,手脚无措。倒是看热闹的人大喊“这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儿姑娘你都不愿意。” “就是,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了,那样漂亮的公子我们可都是求之不得呢。”人群中有一位矮胖的女子戏说道。 众人看向那胖女子,顿时哈哈大笑。这一笑也回了女子的神,便跪下朝着孟三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大花拜见公子。” 孟三一听这名字,瞬间脸就黑了,堂堂第一公子的丫头叫大花,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孟三围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转了一圈,思索片刻说道“公子我赐你‘美盼’之名,如何,” 那女子大喜“谢公子收留,谢公子赐名。” 孟三扶起美盼说道“随我走吧。” 美盼支支吾吾的说道“公子,那我爷爷” “差点忘了。古鑫你先去安葬老人家,我们在马车上等你。” 古鑫领了命,扛起尸体就去了义庄。 阿飞凑到美盼的身边悄悄说着“美盼,我叫巧倩。公子说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们是一对哦。” 美盼恍然大悟一般的望着巧倩,也凑近巧倩的耳边说着“那你也是公子的丫头了。” 巧倩笑着点头。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看阿飞笑的那么开心,让公子也跟着乐呵乐呵。” 正当孟三问着那二人时,一阵阵的脚步声从孟三的背后传來。孟三优雅的转身望去,只见以为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怒气冲冲的走來。 “哪个龟孙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那位大腹便便的华裳男子说道。 “唉,敢问这龟孙子骂的是谁啊,”孟三看着那二人戏谑道。 “爹,就是他将我打成这样的。”先前古鑫打的那个锦衣男子指着孟三愤恨的说道。 “哼,龟孙子当然骂你。” “懂了,你要做本公子的龟孙子本公子还不乐意。”孟三不屑的看那个华裳男子。 “你大人你可都听见,快将他抓到大牢中去。”那男子不知如何让反驳只能吃个闷亏,便转头向身穿官服的男子说。 “贾兄言之有理,來人将他给本官抓起來。” 那个“贾兄”一脸得意,一双眼睛尽是嘲讽。 “呵,想要抓我,你还不够资格。” “本官在这里就是天,绝对的够资格,小小刁民还敢口出狂言。” “那么刁民敢问大人贵姓,” “本官朱释。” “什么,猪屎。”孟三故意大声喊道,在场的所有百姓那可是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一片哄笑。 “你敢侮辱本官,本官今日就让你横尸街头。给本官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那朱释最忌讳便是有人拿他的名字做文章,嘲笑他名字的人必死无疑。 第五十二章 重逢九歌 孟三可算是踩到朱释的尾巴上了,那朱释岂能放过孟三。 眼看着那些个衙差就要动手抓人这时孟三大喝一声“住手。”且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蟠龙令牌。顿时那朱释吓得是屁滚尿流,双腿绵软无力的跪在了孟三的面前。 那姓贾的中年男子很是吃惊一边使劲的将朱释提起一变说着“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跪那泼皮无赖作甚。快起來啊。” 朱释一步动不动,右手直接扯了男子一下,那男子径直也跪了下去“贾仁还不快向大人磕头认罪。” 贾仁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释,还在愣神中的他又听见孟三说道“假人。哼,这名字果然沒有辱沒你啊。” “大人息怒,下官今晚在府中备上薄酒为大人接风洗尘。” 做官的哪个不知道看人脸色,哪个又不懂得见机行事。朱释先前还扬言要将孟三横尸街头,这会倒是与之前的盛气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贾仁一听这话,赶忙连连磕头“大人饶命,这都是误会,是误会。” “误会。你可真会说笑。” “大人还请您到府中歇息。”朱释瞬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满嘴的油腔滑调。 “哼,本公子还有要事,怎能在此耽搁。”孟三倒是开始摆脸色了,吓的朱释头也不敢抬。 “那大人是即刻启程还是用完午膳在走。”朱释小心的询问着。 “本公子立刻就走,但是那位公子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朱大人您看着办吧。”孟三的目光落在了贾仁的儿子身上。 贾仁的儿子顶着一张紫青色的脸,惊恐的看着朱释。 朱释有些为难,那贾仁再怎么说也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朱释还不是什么清官。 “怎么朱大人有些为难。不如本公子上奏皇上,让皇上來评评此事。”孟三看着犹豫不决的朱释暗骂道,果然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官商勾结不知道贪了多少民脂民膏。 “不,不,不为难,怎么会为难呢。”朱释急忙解释道。 “那朱大人就快些,本公子还着急赶路呢。”孟三淡淡的开口说着,但是在朱释听來那语气就像是地府中的阴差一样。 贾仁虽然笨,但也是搞懂了那孟三并非常人,这可算是在虎口拔牙。贾仁听着孟三的话浑身直冒冷汗,自己的独子怕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朱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便向着众人喊道“贾富贵,当街强抢民女,罪无可赦,依律当斩。” 贾仁闻此噩耗,竟然当众吐了三大口鲜血,与欢呼的众人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贾富贵虽是罪无可赦,念其强抢未遂,砍头就不必了,大人可是判的重了些。但是贾仁教儿无方,实难逃罪责。贾仁日后为民效力三年,否则罪加一等。”孟三倒是成了好人,先让朱释打一巴掌,自己在给颗糖吃,那朱释却成了冤大头。 贾仁虚弱的谢过孟三之后,便昏了过去。 这一出闹剧算是收尾了,孟三使计将朱释和贾仁离间开,一时半会那二人不会在联手去欺压百姓,反而那贾仁日后弃恶从善也是极有可能的。 古鑫架着马车使出了这个小城,阿飞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反而那美盼很安静的坐在那里。 孟三叹了口气说道“你爷爷古鑫已经安葬好了,今后就安心的跟着我。” “公子,我只是在想公子为何要收我一贫苦农家女做丫头,以公子您的身份可是不缺丫头的。” “错,本公子身边碰巧就缺一丫头,本公子看上的人不需要理由。” 那美盼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驾车的古鑫严肃的说道“公子小心,有杀气。”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來,不时传來几声马叫声,显然马也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安的在原地踏着马蹄。 “恩,我也感觉到了,一会儿保护那两个丫头。”孟三瞬间换了一副表情,眼睛盯着车窗帘子一动不动,耳朵认真的辨别着空气流动的方向。 阿飞也是进入到全神戒备的状态,随时准备出击。 果不其然,一群人从马车一边的树林中冲了过來。一抹绯红映入眼帘,古鑫轻声道“季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因着孟三习武时日已久,耳力比从前更加灵敏,听见古鑫在说完“季公子”时便已经提气飞身出了马车,直冲着那一抹绯红而去。 且看那季九歌浑身的杀气骤然暴增,双眸赤红的可怕,一身的绯衣红的嗜血,在加上魅惑人心的容颜,此刻他就像是妖魔附身。 季九歌也是被逼至如此,那些个围堵季九歌的人乃是奉北昌国主之命强行带走季九歌,就算是尸体也得将其带回去。 季九歌这样逃离的生活已经过了快十天了,今日的他大开杀戒,是警告北昌国主亦是为自己寻找发泄的出口。 孟三飞身來到季九歌的身边,看着许久未见的故人,竟然瞬间红了眼眶。但是孟三还是在笑着问道“好久不见。” 季九歌僵硬了身子,身上的杀气顿时全无,赤色的眸子温柔岁月,邪魅的笑也只为她一人。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笑随意的说道“阿婧这样的笑可是比哭还难看。” 孟三笑着回答“九歌可是说错了,我是阿三不是阿婧。” 季九歌看着那笑容像是融化冰川的暖阳,亦是将自己尘封已久的心给打开了。 二人都沉寂在重逢的感情之中,彼此享受着对方所带來的气息,沒有告别的离去,怎会有更好的重逢,可是离去的告别并非可以换得更好的重逢。 “大皇子” 那个人话都还沒有说完就被季九歌挥掌打飞出去,撞断了一颗参天大树。 “我和三公子说话岂容你插嘴,我不想在三公子面前杀人,赶紧滚回去。”季九歌浑身又充满了戾气,朝着那一群人说道。 “九歌不想在我面前杀人并不代表本公子不想在他面前杀人,若还是不滚,本公子不介意帮北昌君主教训你们。”孟三眼中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嘴角处挂着似有似无的神秘的笑容,右手运气随时准备出击。 那一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点了点头,朝着丛林深处跑去。 孟三和季九歌相视一笑,忽然季九歌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换了一副孟三看不懂的表情,是担心、慌乱、还有害怕。 季九歌忽然抱着孟三转过身去,孟三就看见一飞针急速的朝着季九歌的后背而來。孟三忽的感到一阵恐惧感袭來,季九歌的怀抱那么紧,他的表情像是在和孟三做最后的告别。 阿飞,美盼和古鑫三人都瞪大了双眼,奈何飞针太快,他们也无能为力。 就在孟三绝望的看着季九歌时,一片枯黄的落叶硬生生的改变了飞针的方向,插在了孟三身后的大树上。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两枚飞针又冲着孟三的门面而來,这次的飞针比之前那一枚更犀利,速度也更快,季九歌瞬间抱着孟三倒向地面,躲过了飞针的攻击。 季九歌赤眸凶狠的看着四周,空气不寻常的涌动,果然一枚飞针带着内力从一棵树上疾飞而來,因着季九歌和孟三双双倒地那一枚飞针他们必然是躲闪不及。 就在那飞针离孟三只有一尺时,又一片枯黄的叶子带着内力将飞针打偏了原來的轨迹。季九歌和孟三借机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四周。 孟三的眼睛落在了一丈开外的一颗树上,季九歌的目光同样也是落在了那棵树上。二人盯了那树有一阵子,不见动静,便飞身前去看看,只是季九歌挡在了孟三的身前,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受伤的必然是季九歌。 二人刚刚落到大树底下,就见黑衣男子从树上跌落下來,重重的砸到地面上,杨起了不少的尘埃。 接着一青衣男子稳稳的从树上跳了下來,站在黑衣男子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男子。只是青衣男子的容貌从鼻翼以下被一块青色的棉布给遮住了,但是孟三却感觉青衣男子有几分熟悉。 孟三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抬脚就在黑衣男子的胸口带着内力狠狠的踩了几下,嘴里还念叨着“让你张狂,让你杀我。哼,本公子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原來孟三认出了当日暗杀他的人正是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瞬间点燃了孟三的复仇之心,踩的每一脚都用了十成的力量,那真是脚下不留情,竟将那黑衣男子踩的大吐鲜血。黑衣男子原本就被青衣男子重伤,又被孟三踩了几脚,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便晕了过去。 孟三见黑衣男子晕了过去才收了脚,朝着青衣男子抱拳说道“莫非阁下就是用黄叶救在下的人。”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 孟三看着身材极瘦的青衣男子突然眼睛一亮,看这身形怎么那么像离笑呢。他忽然的想起上一次离笑也是在那个黑衣男子手中救下自己,莫非青衣男子是离笑。 第五十三章 又见离笑 “离笑,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孟三可算是欠你两条命了。”孟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对,是三条命,九歌那条算我头上。” 离笑暗自吃惊,自己都将容貌给遮了去,那孟三还能认得出,离笑拿下了青色棉布,一张清俊的面容呈现的孟三和季九歌的面前。那孟三大笑道“我就知道是你离笑。” 离笑生硬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是你就是你了,哪会是什么旁人。”孟三这话说的是莫名其妙,离笑似懂非懂的微微点了点头。 “阿三,你怎么和鬼王离笑还认识呢,”季九歌很难想象沈婼婧和鬼王还有渊源,他离开的这些时间,沈婼婧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好多事情,甚至多的让自己难以接受,比如说古鑫为何成了孟三的护卫,那个黑衣男子又为何暗杀孟三等。 “他是鬼楼的鬼王,九歌你沒说笑吧,”孟三也是知道鬼楼的存在,可是他却不知道鬼王的名讳是离笑。 “不错。”离笑开口说着,但是神情却是那么的随意。 “真是想不到鬼王居然长的也不赖,我还以为会是一位凶神恶煞的大叔,想不到竟然这般年纪轻轻。”孟三小声的嘀咕着但是季九歌和离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阿三,我才是美男子,你要看也只能看我。”季九歌竟然有些吃醋,像小孩子一样挡在孟三的面前,也遮住了孟三的视线。 离笑不语,静静看着二人。 “九歌我承认你是美男子,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比你还要妖孽。”孟三想起了一个人,嘴角很自然的挂起了笑容。 “哼,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生的好看,你倒是说说看,若真有此人我去毁他容貌便是。” “九歌啊九歌,那邪医赢落你可是敢毁他容貌,”孟三啼笑道。 季九歌却是大惊急忙问道“阿三你见过赢落的容貌,他不是戴着面具吗,” “从未见过,但是他那半张脸已经够妖孽了。”孟三却是在计划着何时将他师父的面具给掀了去。 季九歌心中一阵放松,还好那孟三沒有见过赢落的真面目,否则以沈婼婧和轩辕冥的性子二人怕是要打起來,不过自己的容貌的确比轩辕冥稍逊一筹。 离笑在一边认真的听着二人的对话,思绪也飘到了那日的河边,邪医赢落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还好那日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要不然邪医药谷和鬼楼就会两败俱伤,江湖上也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哼,赢落不对,你怎么会认识赢落,”季九歌这才反应过來,孟三的语气中有几分很熟悉的味道。 “天下人皆知,我孟三乃是邪医赢落的入室弟子。你二话不说的离开丰都,怎么也将耳朵给关上了,真是不问天下事,莫不是想要出家做了和尚去。”孟三调侃道,不过心中也在猜测那季九歌这些个日子都去了哪里。 “什么,”季九歌倒是完全忘记了当日离开丰都的原因,现在的他却是十分后悔,后悔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的好戏。 季九歌在离开的这些日子中,过的是不尽如人意。情场失意,对好友的妻子动了心思,本想着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可实际却是过这逃命般的日子,好不容易赶走了季九卿,又來了南昌国主派來的虾兵蟹将。 季九歌与孟三重逢的那一瞬间,感觉之前的逃避根本就是沒有必要。意外的相遇,故人依旧,也看透了自己的本心,说什么相见不如不见,说什么错爱他**,那些都是无能者的自我救赎,都是失败者的胡言乱语。 想见就见,想爱便是放在心中独自去承受那分孤独的爱所带來的伤痛与苦涩,但是无关他人而已。 那沈婼婧居然与轩辕冥有这般如此奇妙的缘分,或许那二人真的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赢落生性桀骜不驯,更是独來独往,却是收了孟三当徒弟,这“缘”之一字,果然是妙不可言。 季九歌想着自个儿许是和沈婼婧有份无缘,比不上轩辕冥和沈婼婧的缘分便也就放开了心,坦然的去接受自己和沈婼婧那少得可怜的“份”。 “天色不早了,找到客栈在闲聊吧。”离笑本就少言寡语,能说这么多话实属不易。 孟三和季九歌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如离笑所说夕阳已经落一大半了。 孟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若有所思,似乎很难决定。 “他,我说将他衣服扒光吊在这棵树上如何,”季九歌说道。 “我孟三仁慈就饶他一命,不过九歌的办法我倒是很赞成。离笑你觉得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就当给黑衣男子一个教训,若还是再來害他性命便只有一死了。 “随意。”离笑只说了两个字,便足以让那二人兴致倍增。 季九歌将那黑衣男子脱掉衣衫只留下一条亵裤,孟三倒也不避讳拿了绳子就要去绑那男子。 离笑悄无声息的走了过來,夺过孟三的绳子然后将男子绑了起來,吊在了树上。 马车上坐了五人,显得有些拥挤,那阿飞便嚷嚷着要去和古鑫一起驾车。 孟三点头同意并吩咐古鑫照顾好阿飞。 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急速的行驶着,孟三看着车窗外面,思绪竟然有几分惆怅。那余晖温柔了时间流失的残酷也将所有的冷漠化作万种柔情,亦是显的秋意不再那么浓。 接近亥时,孟三等人才找到一家客栈。 深秋的夜寒凉刺骨,总是有人在哀怨秋意悲戚,可在孟三看來这秋日却是故人相逢的吉日。 孟三在客栈要了坛好酒去寻季九歌了,二人在房间中酣畅痛饮,聊的天南地北,奇闻异事,只不过孟三一直在说,而季九歌在认真的听着。 二人稍许都有些醉意,孟三稀里糊涂的拉着季九歌出了客栈竟然飞身上了房顶,那季九歌也是有些晕乎被孟三拉的脚步踉跄。 许是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稍许的夜风将二人的醉意吹散了几分。季九歌看着面色微红的沈婼婧,心不知不觉的漏跳了几分。他多想时间在这一刻永驻,尽管面前的是孟三,但是他依旧奢望着这个夜晚可以來的漫长一些。 孟三和季九歌坐在房顶之上看着漆黑的夜空,二人各自放空了思绪,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 片刻以后,孟三忽然的说道“季九歌你为什么要离开,”孟三的语气平淡无奇,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孟三这样的语气反而让季九歌有些不安。 二人重逢直到现在,孟三第一次直面的问这个问題,而季九歌却不知从何说起,赤红的眸子顿时黯淡无光,眼底逐渐泛起了些许挣扎。 “不是我要离开而是我不得不离开。” “哼,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來,我便打的满地找牙,而且你还不准还手。” 季九歌犹豫了片刻,像是破釜沉舟之势开口说道“不辞而别是因为”季九歌双目看着孟三,眼中柔情像是春水一般,缓缓流过孟三的心田,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是是因为季九卿,你也知道我和季九卿的关系,离开丰都也是为了躲他而已。”季九歌还是沒有勇气说出真实原因,内心中的苦涩也只能自己感受的到,说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说不定连朋友都沒得做。 孟三许是饮多了酒也沒有多想,竟然也就相信了季九歌所说的话。 过了好久季九歌还沒有听见孟三的声音便低头看向像孟三,谁知道那孟三居然睡着了。季九歌宠溺的一笑,手指在孟三的鼻尖上刮了刮,俯下身子轻声的说着“丫头,你安心睡吧,我就在守着你,心甘情愿的守你一辈子。” 这是季九歌对沈婼婧的承诺,虽然沈婼婧她听不见却也是他自己一生的追求。 对于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季九歌也不例外,他将外衫脱下盖在了孟三的身上,看着漆黑的夜空愣愣出神。 忽的季九歌打了喷嚏,忙捂住口鼻,看了看孟三在继续熟睡心中大松一口气。季九歌思索了片刻便回到房间拿了三床被子又飞到了房顶。 季九歌小心的将孟三包裹在被子中间,因着那房顶稍微倾斜那两床被子将房顶垫的平缓了不少,孟三也睡得极为舒服。 夜深人静,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恩,师父,轩辕,巧倩”孟三呐呐自语,很显然那是一个美梦。 季九歌苦笑一声呢喃道“一个虚幻的梦境都不能给我吗,阿婧你可真是残忍啊,”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偶儿还能听见几声蛙叫,那季九歌又是一阵自嘲的轻声说着“连你也同情我,单相思果然很苦。” 季九歌守了沈婼婧一夜,自个儿倒是一晚上沒有合眼睡觉,那孟三一晚上做了美梦。 深秋的清晨有些凉意,饶是季九歌有内力护体怕也是得了风寒。季九歌似乎忘记了自个的身体不能有寒气入体若是引发了体内的寒毒则会有性命之忧。 第五十四章 寒毒突发 孟三揉了揉眼睛,看着鱼肚白的天空猛然惊醒随即惊慌的四处张望待看见季九歌时大舒了一口气。 “九歌你的眼睛怎么好像比以前更红了些,” “那阿婧可是喜欢,”季九歌的眼睛那是因为一宿沒睡,所以更显的通红。 孟三看着自己身下的被子,再看看季九歌什么都沒有,瞬间鼻头酸酸的,他也是想到了季九歌怕是守了自己一夜。 “九歌我们去床上睡觉吧。”孟三心疼到说道,倒也沒有发觉着言辞中的不妥之处。 “阿婧,你要和我一起睡轩辕会杀了我的。”季九歌显然是苦中作乐,调侃说道。 “废话少说,你现在赶紧去睡觉,等睡起來我们在出发,估摸着晚上就到了昌城。”孟三急忙催促着,一边说一边抱着被子就要下房顶。 季九歌小声的低估着“管家婆。”虽然有些小小的抱怨,可个中的幸福瞬间即逝,季九歌也是仔细的珍惜着來之不易的甜蜜,他也是乐在其中,却是无关他人。 季九歌一躺在床上便昏睡了过去,孟三便想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那季九歌守了孟三一夜,那孟三守上季九歌一个早晨也无妨。 大约到了中午,孟三在客栈的厢房之中隐约听到楼底下传來打斗的声音,皱了皱眉便稍稍整理了衣衫出门下楼看看去。 那楼下真是一片狼藉,饭菜酒水散落一地,盘子也是碎的满地都是。桌椅板凳断的断,倒的倒。 只见一男子半跪在桌子上,表情狰狞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男子对面站着黑衣女子,那女子面带头纱似是不想然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來,來,來。各位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本公子在此开一盘赌局,黑衣女子一赔五,那个男子一赔十。看好了,左边押男子胜,右边押女子胜,本公子坐庄。赌局难遇,不容错过,赶紧买定离手。” 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中,居然还有人开启了赌局,孟三看向那叫喊的男子猛然惊觉那男子竟然和徐逸轩长的能有七八分相像,莫非眼前这位正是徐家二公子徐逸谨。 正当孟三细想着有关徐逸谨的有关事情便听见那个黑衣女子说道“敢拿我做赌注,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黑衣女子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女童和女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让人心惊。 黑衣女子说完便向使出一枚黑色的梅花小簪,那簪子泛着幽蓝的寒光一看就是被涂上了剧毒,沾之即死,直着那男子的眉心处。 徐逸谨大声喊道“救命啊,想我风度翩翩的绝世公子竟然要死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可悲可悲,”徐逸谨虽然叫喊着,可脚底下却是灵动如风,瞬间就避开了女的的毒簪。 徐逸谨看着那毒簪有力的钉在了客栈的额圆柱子上,顿时做惊恐状大声喊道“救命啊,毒娘子要杀我啊,救命啊,”这声音真是震耳欲聋,听得人很是烦躁。 黑衣女子戴着面纱就是为了掩饰身份,如今徐逸谨给说了出來便起了杀意。瞬间数十枚梅花簪子奔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孟三眸子瞬间充斥着浓浓的杀意,眯眼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双手握拳,一身杀气骤然暴涨。孟三灵巧的躲过梅花簪子,但客栈中无辜的人却沒有幸免。 “你就是毒娘子,哼,受死吧。”孟三只知道要将毒娘子置于死地,却是忘记自己的实力。 徐逸谨看着半路杀出來的孟三不仅沒有帮忙,反而找了一块空地蹲坐下來,似乎是要看戏一般。 孟三瞥了一眼徐逸谨暗骂一声,便去与毒娘子相斗。 二人过招约莫十几个回合后,孟三便露出了极大的破绽,那毒娘子阴狠一笑,左手化为毒掌眼看着就要拍向孟三。 正在看热闹的徐逸谨顾不得其他站了起來抬脚就将一边的凳子踢向毒娘子。 毒娘子竟然被那凳子砸出去好远,躺倒在地上,恶毒的眼睛卡看着徐逸谨。 “喂,本公子承认本公子气度不凡,英俊潇洒可你可不至于看本公子那么久吧。”徐逸谨挑眉看着毒娘子,他似乎非常自信。 “你眼瞎啊,她那眼光是崇拜、仰慕吗,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就在孟三鄙视徐逸谨的时候那毒娘子趁机逃走了,留下了互相责怪的孟三和徐逸谨。 “本公子好歹救了你一命,不说谢谢就算了,还这样奚落本公子。”徐逸谨双手环胸愤懑的说道,满眼尽是后悔,早知道就不救孟三了。 “哼,那毒娘子可是你惹下的,救我也是你应该。” “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忽然出手,与本公子何干,” 孟三忽然的反应过來,那毒娘子可是杀了沈婼婧的间接凶手,沈婼婧正是中了毒娘子的秘制毒药儿身亡的。 “哼,都是你在这瞎叨叨,放跑了毒娘子。”孟三说着就踢向徐逸谨,那徐逸谨沒有防备竟然摔了个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孟三看着客栈中的死人,沒有自己的人便也就放心。 孟三冲着徐逸谨大声喊道“沒死就将这客栈收拾收拾,重新弄些饭菜。” 那徐逸谨惊呼道“凭什么,这客栈有小二凭什么是我,” “你还说,你忘记了那毒娘子将客栈的人都杀光了吗,这些破事都是你惹出來的当然你善后了。” “不是我惹出來,是那个男子先调戏的毒娘子,然后那毒娘子才出手教训那个男子,要说也是那个男子的责任,你应该找他而不是找我。”徐逸谨急促的说着,眼睛还在寻找着先前半跪在桌子上的那个男子。 孟三大声吼道“那个男子已经死了,所以赶紧去清理大堂。” 徐逸谨一溜烟的赶紧跑去后厨,拿起掃把就要去大堂清扫。刚出了厨房便自言自语的说着“奇怪,为什么本公子这么听他的话,本公子都不认得他,还有他凭什么对本公子呼來喝去。” 徐逸谨愤怒的扔下手中的掃把怒气冲冲的找孟三说理去了,却是沒有找到孟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那厢孟三在季九歌的房间中來回踱步,面色忧郁,时不时的看看昏睡的季九歌。孟三心中纳闷这都已经快到午时了那季九歌怎么还不见醒來,耽误路程那倒是无所谓就怕身体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那孟三的担心不无道理,季九歌的身体也是争气,孟三刚刚嘀咕完,那季九歌浑身就开始发出阵阵的寒气,不一会儿房间的温度就急速下降冻的孟三直打喷嚏。 孟三上前查看,双手刚刚触摸到季九歌的衣服刺骨的寒气迎面扑來,孟三心中既是大惊又是恐惧。赶忙大声喊道“古鑫,阿飞快过來。” 古鑫和阿飞正在大堂清理尸体和地面听见孟三大喊赶忙扔下手头的活急冲冲跑去季九歌的房间。二人大惊失色,但是古鑫的脸上还有着沉重的忧郁之色。 “古鑫,你见多识广,季九歌这是怎么了。” 孟三刚刚焦急的问完,就听见一虚弱的声音“冷,娘亲” 孟三顾不得其他赶紧拿了两床被子盖在季九歌的身上,很显然并沒有气到多大的作用。 “公子,季公子本就身中寒毒,想來是昨夜寒气入体,催动的寒毒的发作” 古鑫还沒有说完孟三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公子,加些衣服吧。”美盼不知何时拿了件衣裳披在了孟三的身上。 “美盼,你去厨房拿些木炭來。古鑫,你继续说。”孟三吩咐完美盼之后,便对着古鑫说道。 “季公子中毒已久,上次毒发时是在王府和北昌太子切磋,不过季公子怎么就寒气入体了呢,即使是冬日也沒那么容易受了寒气的。” 孟三不知说什么的好,季九歌寒气入体引的寒毒发作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寒毒可有法子治,像这样的毒发后果会很严重吗,”孟三小心的问着,很怕听到是让人绝望的答案。 “很严重,重则命丧黄泉。”古鑫如实的说着,他也不想将这个后果告诉孟三。 季九歌在厚厚的棉被中还在瑟瑟发抖,嘴唇被冻的紫青,墨眉上竟然还染上了一层层薄薄的白色寒霜。 “公子,季公子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轻的了,若是在严重些旁人是近不得身的。”古鑫虽然这样的安慰着孟三,但却无意间挑起了孟三的怒火。 “轻,他都这样痛苦了你居然还在和我说不算严重,寒毒,无缘无故他怎么会中寒毒。” 古鑫显然沒有料到孟三会这样的气愤,慌慌张张的说着“属下也不知道。” “收拾东西即刻启程,去昌城找轩辕冥,上一次就是他治好了九歌,这次他肯定也有办法。” 孟三一行人急匆匆的就赶着马车前往昌城。 离笑用内力压制着季九歌体内的寒毒,但是效果甚微。虽是如此但还是每隔一个时辰为季九歌输一次内力,因着离笑也显得有些虚弱。 季九歌依旧昏迷着,但他的寒毒却将马车也搞的像是冬日一般。 第五十五章 无双公子 孟三在急速行驶的马车上胡思乱想,完全静不下一颗躁动的心。 “古鑫快点。”孟三催促着驾车的古鑫和阿飞。 “公子,已经最快了,在快马就会受不了的。” 孟三不语,看着浑身冰凉的季九歌顿时酸涩的泪水涌出,他将季九歌的毒发全怪在自己身上,若是不自己季九歌也不会这样。 九歌他是心甘情愿,只是寒毒发作太出乎意料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离笑坐在马车上不知到如何安慰,便想起了母妃曾经说过的话。 孟三苦笑一声,看着表情僵硬的离笑心中却是划过一道暖流,离笑向來寡言少语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将孟三放在了心上。 “那你也是听过‘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曾听过。”离笑如实说着,不想竟然惹笑了孟三。 “呵,离笑你可真是可爱。” 离笑不明所以,看着孟三笑了一声,沉重的心情也是有些放松。 离笑本來打算打客栈的时候的和孟三一行人分道扬镳,可是季九歌寒毒发作,便顺了孟三的意思留了下來。 “离笑,都沒有时间问你,你为何两次救我于同一名黑衣人的手下。”孟三猛地想起了离笑的行踪诡异,好巧不巧的救了自己两次。 “他是叛徒。”离笑真是惜字如金。 “言简意赅,四个就道出了想知道的。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啊,” “他叫什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知我于死地吗。”孟三的眼睛忽的暗了了下,会不会是有人买凶杀人,那个黑衣男子不过只是一件凶器而已。 “鬼离魑,不知道。” “”孟三真是不知如何去接离笑的话了,便转头看向车外。 离笑却是在想着那孟三为何不理他自己了,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 马车在申时多一点的时候已经到了昌城。 昌城乃是北昌国的都城,大街上的当然是人來人往,古鑫驾的马车行驶缓慢,却是急坏了车中的孟三。 “古鑫,轩辕冥在哪里。”孟三此刻有些着急,他恨不得轩辕冥此刻就在他身边。 “公子,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王爷他在昌城而已。” “那你赶紧联系王爷身边的人。” “公子,我沒法联系。”自打古鑫成了孟三的人便和轩辕冥身边的暗卫联系极少,知道轩辕冥在昌城的消息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现在赶紧找到客栈住下,一会赶紧去打探消息。” “是,公子。”古鑫心中可是叫苦,昌城那么大,打探消息岂是那般容易的。 孟三一行人在昌城最好的酒楼留宿,刚刚安顿好,古鑫便出去打探轩辕冥的下落了。 孟三在楼下用膳,心情阴郁,满脑子都是想的季九歌。 “你小子让开,本大爷要坐这。”一彪形大汉将手中的铁锤放在孟三用膳的桌子上。 孟三一听心中想到,爷我今个不爽,还敢在你叫嚣,爷就先削了你。 孟三眼睛都抬一下,将手中的筷子注入内力打了出去,插在了那大汉的小腿处。那大汉本能的单膝下跪,面目狰狞显然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碰巧也是跪在了孟三的面前。 “蛮夷之人,无礼到也是了,千不该万不该在本公子面前猖狂。”孟三冷眼看着说道。 那大汉痛的说不出话來,伸手将桌子上的铁锤扯了下了,用尽力气砸向孟三。 孟三眼中杀机一现,灵巧的躲过大汉的沉重一击,内力凝聚在右手上眼看着就要拍向大汉的天灵盖。 忽然孟三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一股力量阻挡住了,任凭自己怎要用力那只手掌停在大汉脑袋上方一尺处纹丝不动。孟三心惊,难道有高人在此。 “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放过他既是放过你自己。”楼上一男子轻轻的说着。 那男子说完便下了二楼,來到大汉的面前,给了那大汉一瓶金疮药,示意那个大汉离开了酒楼。 孟三看着那男子,瞬间就想四个字“普度众生”。那男子耳垂生的极大,额头饱满,双目炯炯有神,面像端正,但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知他在笑着什么。 孟三在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时又听见男子开口说道“看阁下面相生的端正正直,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会忍心痛下杀手,可是生活中遇见了过不去的坎儿。” “你是谁。多管闲事之前放正自己的身份,再说是他对我不敬在前,不过是教训他而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天下还真有这样爱管闲事儿的人,就是自己也比不上那个男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你的心态。”男子依然带着浅笑。 “心态。他意欲伤我,我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性命才现杀意,这样的心态难道不对吗。或者阁下认为我就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其砍杀。”孟三见那男子沒理由的护着那个彪形大汉,顿时火冒三丈,眼中的怒气甚是犀利像是要将对面的男子子吞噬一般。 “哼,不管怎样说你想杀人就是你不对。”忽然一声音出现在孟三与男子的对话中。 孟三看着说话的人更是又气了几分,那说话之人正是徐逸谨。 且说那徐逸谨为何会出现在昌城。那是因为孟三走之前将那见客栈的人全部遣走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可怜那徐逸谨在睡梦中被大火的浓烟给呛醒了,慌忙逃命。 至于孟三为何要一把火烧掉客栈,则是因为古鑫在客栈发现了不少的毒物,恐怕是那个毒娘子干的“好事儿”了。 若是那些毒物不死,估摸着整个小城都会成为一座“毒城”,孟三迫不得以才会出此下策一把火将客栈烧的精光,那些毒物自然也被大火烧成了灰。 “一把火怎么沒有将你烧死。”孟三实则是知道徐逸谨在客栈睡觉,但他并沒有将徐逸谨赶出客栈,而是放了一把火之后才叫醒的徐逸谨,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可见女子是很记仇的,谁让那徐逸谨在孟三打架的时候沒有帮忙而是在看戏。 “你,是你放的的火。你居然想烧死我,你个杀人犯,我,我和你拼了。”徐逸谨顿时像是被一道惊雷劈过,发疯似的要和孟三拼命。 “够了,要拼命待会儿,先解决他再说。”孟三大声喝道,指着那个男子说道。 徐逸谨被孟三吓到了,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看着二人。 “阁下要我说什么呢。在下奉劝一句,心存善念,方能得道。”男子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孟三瞬间张开双手挡在了男子的面前。 “哼,说來就來,说走就走,教训完本公子就要离开。还有本公子做事从不让任何人去说三道四,你也不例外。” “阁下是拦不住在下的,若是还执迷不悟在下也无可奈何了。” 孟三不懂为何那男子说这么一番话,瞬间心情又变得躁动起來。 “公子,属下找到” 古鑫一进客栈便看着孟三挡在男子的身前,刚准备说出口的话立刻收回,只是忽然又换了一副尊敬的语气说着“见过无双公子。” 原來那男子正是轩辕冥要找的无双公子。 孟三对江湖上也颇有了解,自然也是知道鼎鼎大名的“无双公子”。 无双公子这个人很是奇怪,名叫温无双,继承了他父亲的无双山庄却沒有继承他父亲商人的思想,却一心扑在佛法之上。他以教化天下芸芸众生为己任,但凡听闻时间有不平之事便出山一探究竟。 孟三又重新的打量着温无双,怪不得“普度众生”原是佛法使然。看这气质,佛法的造诣怕是不低。 “你就是无双公子温无双。听闻你也习的一身好医术。”孟三换了一副表情。墨色双眸之中的凌厉不再,反而是一片真挚的期盼。 温无双虽然不明白孟三为何会变成了这样,但他还是带着浅笑的说道“在下对医术略知一二,习医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孟三确定可无双公子回会医术之后便赶紧拉着温无双的胳膊就上了二楼之直奔季九歌的房间而去。 温无双在季九歌房间的外面就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一股莫名的寒流。 那徐逸谨也了上來,他也是习武之人也是发觉了空中的的不寻常。 “你朋友所中之毒在下有心无力,也许寻得邪医会有一线生机。” 孟三看着床上快冻程冰人的季九歌瞬间将这几日的情绪爆发出來,双手揪着温无双的衣襟大声喊道“你不是爱管闲事儿吗。你到是给我救他啊,” 温无双似是感觉到了孟三的悲愤,也任由着他去扯自己的衣服。 徐逸谨可是在沒有插嘴,静静想着自己的事情。 徐逸谨从徐家出來实则是为了邪医赢落,他的母亲自生下他后便身患恶疾,请遍天下的郎中都沒能治好。 徐家也曾联系过邪医赢落,但那消息最终也石沉大海。徐逸谨不忍其母受此折磨便跑了出來想着在江湖上打探邪医的下落,或许那邪医念在自己一片孝心就出手相助。 第五十六章 不治自愈 孟三忽然的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九歌啊九歌,若是你从此睡去,你让我于心何安啊,想我孟三从不亏欠他人,却生生的受你的折磨。” 孟三这一大哭却是吓坏了众人,尤其是古鑫。 “公子,属下知道邪医就在昌城。”古鑫大声喊道试图阻挡孟三几近崩溃的情绪。 果然,古鑫的一番话成功的将孟三失控的情绪拉了回來。 “师父。快带我去找他。”孟三瞬间就收住了情绪,仿佛又看见那个绯衣少年慌忙落跑的样子。 孟三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气竟然独自抱起床上的季九歌夺门而出,显然孟三恨不得瞬间就见到赢落。 古鑫也是知道轩辕冥的身份就是邪医赢落,所以他一出门便去打听邪医赢落的消息,果不其然邪医赢落声名远播,沒用多长时间便打听出了赢落的落脚点。 那徐逸谨听见“赢落”二字时,眼睛是异常的黑亮,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中,因为现在还不是雀跃欢呼的时候。 孟三一行人來到了一家别院,唯独缺了阿飞和古鑫。古鑫虽然是一根筋,但孟三和赢落只间的厉害关系他还是懂得几分,便寻了借口和阿飞留在客栈。 那院子坐落在一处大山脚下,但环境幽雅,空气清新。孟三一别院们扯开嗓门就喊道“师父救命,您要是來晚一步可就见不到乖徒儿了。” 赢落一袭白衣,淡然斜靠在院中的古槐树上,一双墨瞳看着众人。 “乖徒儿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有事情能让你孟三慌了手脚。”赢落啼笑说道,半面的彼岸花却是遮住了赢落大好的心情。 “师父先不管我,你快快救救九歌,他中了寒毒。你是邪医,医术冠绝天下一定可以有办法治好他的。”孟三说着便就去扯那赢落的衣袖,言语间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赢落的大好心情不再,因为他不仅看见了在离笑背上昏迷不醒的季九歌还看见了自己來昌城的目标,温无双。 赢落仅是瞥了一眼季九歌便迅速的來到离笑的身边,右手掌心对着季九歌的后背缓缓的渡入真气。赢落心中大惊,那季九歌怎会伤的如此之重,寒气入体不说怎么会过度的使用内力了呢。 赢落放下这疑问,专心的为季九歌渡着真气,约莫一刻钟后,赢落的嘴唇上毫无血色,显然是透支了内力。赢落让离笑背着季九歌去房间歇息,自己则随意的坐靠在古槐树下闭目小憩。 “师父,您还好吧。九歌的毒有沒有解他之法。”孟三蹲在赢落的面前小心的问着,但也很是关心赢落的身体。 赢落缓缓的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唉,那季九歌是你什么人,竟然让你如此担忧,你也不问问你师父我有沒有事倒是关心起他身上的毒了。”赢落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醋意。 “徒儿也关心您老人家了,只是眼下九歌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孟三有些委屈,他明明就很关心的赢落,只是季九歌的情况比较严重。 “哼,为师到不还不如一个外人了。”赢落撇嘴说道。 “师父,九歌可不是什么外人,他可是徒儿的生死之交,并非是那萍水相逢之人。”孟三认真的说道,赢落却是从未见过孟三露出这样的坚定的目光。 “罢了,自己人就自己人吧,随你怎样。”赢落言辞竟然有几分失落。 赢落靠在古槐树上,却是在想着季九歌和沈婼婧的事情,想着想着原本平静的心有些躁动。 “乖徒儿,你刚刚说你和季九歌是患难的生死之交,说來看看。”赢落不在去想那季九歌沈婼婧,想通过孟三來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季九歌他救过我的命,这次他寒毒发作也是因为我。” 赢落大惊,却怎么沒想到季九歌的毒发与孟三扯上了关系。 “我与季九歌本就是故交,前些日子子相遇,却遭鬼离魑暗杀幸好季九歌拼死相护,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接着我们喝了些酒就在客栈的房顶上睡着了,他是守我一夜才变成这个个样子的。”孟三越说神情也自责,说出的话也便的有气无力。 赢落听见孟三说自己算是捡回一命的时候,心莫名的揪痛了一下,像是心脏忽然停了下來,那种痛也只在沈婼婧的面前有过,今日怎生奇怪,对着孟三却无故吃痛。 赢落沒有细想,只能出生安慰着孟三“得此朋友,此生足矣。你也无需担心,为师一定可以彻底解了季九歌的寒毒。”赢落虽是这样承诺,但实则也是为他自己,季九歌不仅对孟三是重要的,也是自己的唯一朋友。 即使孟三沒有央求赢落去救治季九歌,那作为赢落对季九歌來说也是义不容辞的。 赢落忽然站了起來,面色中带着几分期许。 “乖徒儿可是认得孟七。” 孟三有些疑惑,不知赢落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如实的说道“孟七是徒儿的弟弟,师父为何会问起他呢。” “哈哈,好。季九歌有救了。”赢落大笑,却是吓坏了身边的的孟三。 孟三从未你见过赢落笑的这样爽快,着实将他吓的不轻。 “师父,你是说九歌可以彻底好起來吗。我沒有听错吧。” “不错,孟七原名慕容晔,是慕容家族的接班人。慕容家族中有一火玉环佩,只要有了它季九歌的毒将会不治而愈。” 孟三看向赢落的眼光满是崇拜小嘴不可思议的张的很大,随即问道“一个玉佩就可以吗。这也太简单了吧。” “呵,傻徒弟,那火玉环佩可是那慕容家的嫡传之物,岂是那般容易得到的。” “对旁人來说可比登天,但孟七和我的关系岂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待我修书一封,师父你只管安心等着就是。”孟三早就知晓那孟七并非普通世家,孟七身为慕容家的人不免还是大吃一惊,想着老天也是厚待自己,随便的捡的乞儿竟然也是一块无价之宝。 “那为师就静待佳音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你,那块玉佩可是比慕容家的性命都还重要,徒儿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赢落话虽如此,可也是变相的在给孟三压力。 孟三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也是沒谱,那孟七会不会将玉佩交给自己也是有些玄乎。 赢落和孟三说完着这些便去了季九歌的房间。 江南红豆相思苦,岁岁花开一忆君。相思虽苦,却也放不下最初的一见倾心。 人世间有千万般的感情,可有一种感情却是苦涩的难以忍受。介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模糊情感,却有着不敢轻易跨过的界限。 念容颜,梦中现,辗转反侧难成眠。花相开,人相飞,执念一此两相爱。 成不了的鸳鸯蝴蝶,也只在梦中一一实现。 季九歌情况略有好转,由最初的昏迷变成了熟睡。他许是梦见了与心爱的女子驰骋在广袤无边的大草原上,竟然不知不觉的在说着梦话“天地苍茫,执你之手看日起月落的天际线” 众人都在嬉笑着季九歌说的梦话,可唯独那赢落却是怎么也笑不起來。想來那季九歌所梦之人正是他轩辕冥的王妃沈婼婧。 是夜,孟三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即将离开的离笑。孟三嘱咐离笑一定要将这封书信亲手交给丰都的肖宇璟。 深秋静夜,落霜满地,飞鸟鱼虫也都沒有了声响。一抹昏黄摇曳的烛光在这座院中的书房显得格外醒目。 “无双公子可真是让本公子好找啊,知道本公子乃是为了你才來的昌城竟还故意避而不见。” 那赢落早就发现了温无双也随着孟三一起來了他的院子,也不知那温无双是怎么想的。 “我就在那里不曾走远,是药王的眼被不明的东西蒙蔽了看不见而已。”温无双每次说的话都莫名其妙,完全是答非所问。 “哦。倒是什么将本公子的双眼蒙蔽了呢。无双公子可否还我药王一片清明。”聪明人说聪明话,尽管温无双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但赢落还是听懂了。 “在下可沒那本事,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药王能否让自己眼睛重获清明的关键还是在于药王自己,在下也是爱莫能助。”温无双不管走哪都是带着浅笑,和赢落打着哑谜也不忘嘴角带笑。 “呵,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双公子可有证据此事乃是我邪医药谷所为。”赢落也不发怒,笑看着温无双。 “公道自在人心,在下先行告辞,日后在來拜访药王。”温无双笑着离开,赢落也是笑着相送。 赢落來到昌城已有好几日了,今日算是第一次见温无双。也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到了温无双的耳中,竟然让他出山调查假药一事。 假药之事可大可小,如今温无双和江湖中的人都看着,想要将此事化小是不可能了,看來还是等赶紧找到证据证明药谷的清白,否则药谷将会成为江湖上群而攻之的对象。 第五十七章 看诊费用 翌日 孟三一大早便起床就先去看了季九歌。 季九歌已经醒來,虚弱的斜靠在床头,嘴唇不正常的发白。幸好他身体的温度在渐渐回升,看來寒毒是压制住了。 孟三倒了杯水递给季九歌,然后坐在床边说道“九歌,你感觉怎么样了。” “阿三,我身体怎么这么虚啊,发生了什么事。”季九歌这一睡,人也倒是糊涂了。 “九歌,你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寒毒发作了吗。” “我只记得你让我回房睡觉,然后我就睡着了,怎么会寒毒发作。” 季九歌能感受到他体内温度沒有寒毒发作时的冰冷,若是真的寒毒发作,现在寒毒怕是已经被压制住了。这天下间能压制季九歌体内寒毒只有轩辕冥。 顿时季九歌双目淌过异样的情绪,难道轩辕冥也在这里。不,应该说是赢落也在这里。 “是邪医赢落制住了我体内的寒毒吗。” “正是他,师父说你的寒毒可以根治了,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受凉了,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这次寒毒來的不是很凶猛所以才可以被压制住。”孟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着被子盖在季九歌的身上,生怕他再着了凉。 “阿三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体内的寒毒真的有法子解。”季九歌情绪忽然激动,竟生生的被自己给呛了口气。 “真的,只要找到那个火玉环佩你就可以不治而愈了。” “火玉环佩。我听过那玩意儿,那东西可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命等到它。”季九歌一听这话,瞬间高涨的情绪所剩无几,眼底的失落孟三是的心疼。 “九歌我一定会找到玉佩治好你的” “真是兄弟情深啊,不过我邪医向來不做亏本的买卖,还是先想想诊费该如何付再说其他。”赢落早晨不见孟三用膳便猜到他会來季九歌这边。 季九歌显然身子一僵本能的和孟三拉开了距离,眼睛也不敢去看赢落,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抓了的感觉。 实则季九歌也不想这样,但那孟三不是孟三,赢落也不单单只是赢落。 季九歌很不自然的说道“邪医想要什么样的诊费呢。” 孟三一听,说不上是火冒三丈,但怒气横生还是有的。 “师父,你先前还说是自家人,这会子又要什么诊费呢。” “亲兄弟还得明着算账,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帮着为师赚钱也就是了,还在这阻碍为师,真是不孝啊。”赢落说的这些并非心中所想,他那是吃味孟三和季九歌走的太近,似乎忽略了他这个师父。 赢落这情绪來的诡异,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孟三和季九歌在一起的画面很碍眼。 “师父,您老人家和九歌又不是什么亲兄弟用不着算账,更何况九歌毒发也是为了徒弟,徒弟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能言巧辩,这会到是记起为师了。大清早的不见给为师请安却先跑到季九歌这边,你眼里还有沒有为师的存在。”赢落也不知怎么,一股醋意瞬间弥漫在季九歌的房间。 那季九歌竟然被这样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了,原來那赢落吃起醋來是那么的明目张胆。但季九歌也有一点想不通,为何赢落会在意男儿身的沈婼婧,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孟三却一愣,听赢落的口气像是不满自己和季九歌走的太近,而且好像还在埋怨自己早晨沒有先去他那边。 “师父,徒儿这正要给您去请安,先來季九歌这边不也是顺路啊,您倒是和徒儿为这事置什么气呢。” “哼,为师这是在置气。怎么可能。”赢落不自在的说着,却看见床上季九歌身体微颤,想來是在憋着笑,不由得身体颤抖。 “哼。”赢落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 孟三却是看不懂了,待看向季九歌时,季九歌已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九歌,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难得难得,真是难得。”季九歌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孟三抓不住头脑。 “九歌你先歇息吧,我去看看师父。”孟三心中还是在想着赢落说的诊费,实在不行那诊费欠着就是。 季九歌看着离去孟三,心中总是有些惆怅,摸不到,放不下,这样的折磨何时才能休止。 那厢赢落却是在大堂之中碰见了徐家二公子徐逸谨。 那徐逸谨也是焦急的等了一个晚上才寻得一个好的时机。 “在下徐逸谨有礼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赢落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高傲的姿态斜眼看着徐逸谨。 “呵呵。”徐逸谨尴尬一笑又接着说道“在下是家母求医而來,自出徐府之后盼寻得邪医为家母治病。” “哦。念你一片孝心不日将去丰都,给你母亲瞧瞧也是可以。”赢落可是完全看在沈婼婧的面子上才答应的,那徐逸谨的面子不值钱。 徐逸谨暗喜,想不到竟这般容易,都说邪医性行事诡异,性格更是难以捉摸,不过在他徐逸谨看來,那赢落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怎么江湖上传成那样,果然是传言不可信啊。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呢。”孟三一路小跑着过來,半路上可是问了不少家丁才知晓赢落原是在大堂。 “咦,徐逸谨你也在这里。”孟三忽的看见了徐逸谨不免有些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可是从未告诉过你啊。” “呵,徐家二公子谁不知道啊,你哥叫徐逸轩吧。嘿嘿。”孟三亏的脑袋转的快,倒是差点忘记的还有徐逸谨那个人。 “师父,徒儿这不是來给您请安了,顺便和您商量个事儿。”孟三笑的一脸谄媚,却是吓呆了一边的徐逸谨。 那徐逸谨何时见过孟三对旁人讨好过。今儿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呦,孟三你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错,以后就都这样吧,看着挺讨喜的。”徐逸谨真是虎口拔牙,那孟三可是不好惹,除了轩辕冥和赢落能让他低头外,旁人那都是妄想。 “低眉顺眼。讨喜。哼,我今儿就让你徐逸谨出不了这大堂。”孟三说着就和徐逸谨打了起來。 那徐逸谨当真是后悔不已,在邪医赢落面前总不可能伤了他的宝贝徒弟,这次他徐逸谨可算是自讨苦吃,只能躲着孟三的一招一式。那种心情就像是饮了一杯极苦的茶,在怎样也得自个儿喝下去。 赢落做在椅子上笑看着孟三,也是猛然的一瞬间,他觉得孟三的背影有些像沈婼婧,但他都将这归于这几日來的思念。 那徐逸谨也是个聪明的主儿,他知晓孟三不会对他下杀招,无非是向教训他自己而已,便故意露出破绽,让孟三在左腿处踢了一脚。 孟三也是收了几分力道,因此那徐逸谨也沒受多大伤,只是往后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毕竟那徐逸谨可是孟三的表弟,可不敢真的伤了他。 “你要是在多嘴我就将你赶出去。”孟三指着徐逸谨的鼻子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反正又不会憋死。”徐逸谨狠狠的给了孟三一个白眼便就闭紧了嘴巴。 赢落看着徐逸谨目光眼睛忽的沒有了焦距,他大概是想起了远在千里的沈婼婧。分别多日,也不知她过的如何。可惜锦书难托,也只能将那分思念化作动力,早日解决这边的事情,也好去和她团聚。 “师父,季九歌的诊费就不要收了。” 忽的赢落收回了思绪,看着孟三眼睛越发的亮了起來。 孟三暗叫不好,果然听得赢落说道“乖徒儿是在帮季九歌说情。那么为师告诉你,你的面子不值几个钱,但是你要将为师伺候好了说不定可以抵债。”赢落真是和会算人心,他知道孟三一定会选择卖身替季九歌偿债。 孟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旁人有师父疼着爱着,到可自己身上,那无良的师父只会无情的压榨他,上一次明目张胆的坑了他五万两黄金。他孟三是有多倒霉才会遇见这样的师父。 “师父说的这是什么话。徒儿孝顺师父那是应该的。”孟三可才不会承认自己乃是卖身偿债,这话到也是说的隐晦。 那徐逸谨无趣的紧,便寻了个由头出去溜达。 “师父我向你打听个人。”孟三想着那赢落在昌城还有别院,肯定昌城中还有他的暗探,或许他知道轩辕冥的下落也说不定。 “谁值得你那么上心。” “师父您听说过轩辕冥吗。”孟三问道,却是忽略了赢落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吃惊。 “怎么沒听过。东溟的冥王。” “那您知道他在哪吗。”孟三问道,竟无意间流露出了女子的应有的柔情。 那赢落在暗自思索,并沒有发现孟三的异常。 “乖徒儿找他做什么,据为师所知你和你轩辕冥可是沒什么交情,你打听他作甚,” 彼岸花的面具遮住的赢落不自然表情,也不完全的遮住了赢落不正常的嗓音。他竟然也在和自己置气,看那孟三的神情似乎很想见到轩辕冥,这可让赢落的醋坛子又翻了一地。 第五十八章 毒女灵幽 那孟三不明所以,只是感觉今日的赢落太过奇怪。虽说邪医赢落有几分邪气,可今日赢落的行为完全和邪气不沾边。 缘來缘去,圆來圆去。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换了个身份彼此相依相偎。 “徒儿是和他沒有交情,但是徒儿和沈婼婧有交情。”孟三脑袋也是灵活,只是胡扯的本事也太信手拈來了。 “婧儿。”赢落轻声呢喃,似乎好久沒有听到“沈婼婧”这三个字了。眼神也变得温柔起來,整个人像是徜徉在漫天的花海中闻着花香,听着微风掠过耳畔。 “师父,您还认识沈婼婧。”孟三习武许久,自然也是听到了赢落那一声温柔。 “呵,故人而已。你寻轩辕冥何事。”赢落赶忙转移话題,生怕孟三在接着追问下去。 “徒儿不是自己要找他,而是替沈婼婧找他。” 孟三此番出來也沒想着以沈婼婧的身份去找轩辕冥,孟三怕是更好说话些。 “此话何解。”赢落不禁有些担心,莫非丰都那边出了什么事。 “师父,徒儿可不能告诉您,那沈婼婧叮嘱徒儿只能告诉轩辕冥。您老到底有沒有轩辕冥的消息呢。” “有,今晚子时,在你房间等着就是。”赢落开口,可是乐坏了孟三。 赢落心念念的那个人,却是近在眼前。锦书虽是难托,但深秋的明月似乎比往常更圆更亮,也更能懂相思。承载了万种风情的明月在深陷相思之苦的有情人之间架起了千万里的桥梁,也许可以减轻一些伤感。 夜半子时,赢落换了一身玄色衣衫,与漆黑的夜晚融为一体,一双丹凤眼却是亮如星辉。 孟三看了看了时辰,已经子时一刻多了,还不见轩辕冥出现,不由的在房间踱着步子。 “既然想找本王就应该多点耐心。”轩辕冥实则子时已经到了孟三的房间外面,但他却是想先试探试探。 “冥王这下马威还真是厉害,孟三佩服。”那孟三却是恨得牙痒痒,若是此刻沈婼婧站在他轩辕冥面前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待遇。 原本那孟三心中是想过了数十种与轩辕冥相见的场景,但这样的相见却是太出乎意料了。 “说。”轩辕冥还是那个冷傲的冥王,除了沈婼婧能让他化作绕指柔肠以外旁人都是冷面相对。 “孟三受王妃之拖稍句口信。”孟三可实打实的憋了一肚子气,那轩辕冥竟然如此对自己。 “什么口信。” “哼,你家王妃让你自己解决南疆公主的事儿。好了,你可以走了。”孟三真是收不了轩辕冥的冷眼,从而对着轩辕冥怒目横眉。 “多谢。”轩辕冥这会倒是有礼,但声音中依旧沒什么感情。 “哼,不送。”孟三咬牙切齿道。等回丰都在好好找轩辕冥算账。 那孟三的账却是算的不可理喻,明明是他自己非得搞这么一出,反而倒是怪罪起轩辕冥來了。 那厢轩辕冥來到书房,唤來了赢恪。 “一天到晚不见踪影,也只能晚上和你说说事儿了。”赢落有些不满,那赢恪一天净喝花酒,來了昌城之后与赢恪照面那是极少的。 “此言差矣,我那可是干正事儿去了。难到你沒听过青楼那是最好的情报场所,我可是去打听温无双的下落去了。”那赢恪却是说的一本正经,可是谁又知道他在青楼是不是干的正事儿。 “哼,我已经都见过温无双了,你却还在打听消息。我倒想知道你在那姑娘的香闺中打探到什么消息。” 那赢恪惊得嘴都合不拢“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倒是想告诉你,但你人在哪啊。哼,喝的酩酊大醉,你怎会知那温无双与我见过了面。”赢落真是拿赢恪沒办法,那赢恪又不是自己的下属约束不得,也就随他去了。 “那就怪我了。温无双的消息我倒是沒有打听出啦,不过我可是无意间听到了毒女灵幽的事情,有沒有兴趣知道呢。”赢恪也是运气好,在青楼混了有四五日,真正的目的沒有达到,却也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毒女灵幽。说來听听,极有可能那灵幽是卖假药的关键。” 赢落充满邪性的笑容看的赢恪后背有些发寒,想來那毒女灵幽是沒个好下场。 “话说这毒女灵幽可是來头不小,她可是毒娘子新收的关门弟子。假药的事情倒是沒有打听出來,但毒女也來到了昌城,她此行必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我听说有人曾看见毒女杀了一间客栈的所有人,你猜猜那间客栈有何來历。” “客栈。还真是有趣,毒娘子真是不安分,想來她也是受人指使。” “正是我们打架的那间客栈,这是我在一醉酒的卖货郎口中得知,后來我也派人去查证了,确有此事。”赢恪一顿又接着说道“最为奇怪的是,灵幽杀人距我们离开前后不到一刻钟。” 赢落似乎想起了那天他离开的时候隐隐约约问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很淡很淡。若非他常年辨识药材也难恐发现,但当时并沒有多想还以为自己多疑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冲着我们來的。此事也不要大意,你派人盯着她。”赢落的目光忽远忽近,怎么让人抓不住。 “我哪知晓她身在何处。我只打听到她已经來了昌城。”赢恪摊手示意,那赢落也沒有在说什么便让赢恪回去歇着了。 孟三一行人在赢落的院中一呆就是四五日,到也沒有发生什么事儿。几日也是难得清闲,无事便和徐逸谨斗斗嘴,和季九歌东拉西扯的闲聊。 是夜,所有的人都在熟睡中,一抹黑影翻越高墙,落地无声。呢黑衣人身材娇小,用黑色布巾蒙着脸只露出以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甚是灵动。 黑衣人细细的查看了各个房间之后便在院子的正中央,也就是大堂点了一簇香。那香燃的极快,香味浓郁,但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气味。 香味迅速的扩散在院中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完全闻不到。 那香是剧毒,点燃之后气味浓郁,香的发臭,但等到那香闻不见气味的时候便成了剧毒。 黑衣人勾唇一笑,那眼睛似乎也在嘲笑着院中之人。 黑衣人事先服用了解药便隐藏在房檐之上,她要亲眼看见这院中之人毙命。 那赢恪的房间就在大堂的后面,当毒香点燃的瞬间他灵敏的鼻子就闻到了那股不寻常的香气。 赢恪思索了片刻之后,赶紧起身,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粒丹药用内力碾碎,放入了烛火之中,并将他房间的门窗都敞开了,然后穿了衣服悄悄的躲在大堂之后的侧门后面。 房檐上的黑衣人不闻惨叫之声,便飞身前來查看那燃尽的香灰。 “谁。”黑衣人警觉的看向侧门之后,看见得无非是一片漆黑。 赢恪大惊,來人武功不弱,能发现他的存在非等闲之辈。赢恪一定心神,本想着学学轩辕冥的气场來震慑他人,但是在因为自己功力有限,却是学的不伦不类有几分滑稽。 “哼,大胆贼子,邪医的地盘都敢闯。本公子叫你有來无回。” 黑衣人一听,有些动容,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赢恪也沒有发现。 “邪医。就是冲着他來的,本姑娘到要看看你赢恪如何让我留下。”黑衣人说这话时,那是打骨子里的恨意。 赢恪一惊,并不是为那口出狂言,而是你种恨意是流淌的血液中的,不死不灭。赢落暗道,赢落何时遭如此滔天恨意。 “本公子收拾你动动脚趾头就行了。”赢恪说着便出杀招,一招一式,杀机四伏。 黑衣人不敌赢恪拳脚相加,从腰间拿出一枚梅花毒簪射向赢恪。 赢恪空中转身躲开了毒簪,那黑人趁机便慌张逃跑。 赢恪看射在椅子上的梅花簪子顿时眼睛暗了下來。 江湖上的雌雄双毒,一个善用毒针杀人,一个用毒簪杀人,毒簪便是那毒娘子的暗器。 赢恪赶忙追了出去,不管那人是不是毒娘子都要将他抓住。擅自闯入邪医的别院只有以死谢罪。 黑衣人出了院子便一直向东逃走,因为东边是一大片的森林,虽然已是深秋,但森林中的常青树倒是不少,可以很好的掩护黑衣人逃走。 赢恪追了上去,从空中缓缓的降落在黑衣人的面前。 那黑衣人见状直接使出杀招,招招逼的赢恪一直后退,想必那黑衣人拼死一战了,赢恪一直后退,他乎的脚底踩空伸手就抓住了黑衣人的衣袖。 那赢落的身后可是一条溪流,二人一起落下水去,深秋的溪水怎么不寒冷刺骨,一下凉到了脑袋里,只感觉置身寒窖一般。那黑衣人因着落水脸上的面巾竟然散开了,黑衣人吃力的站起來,慢慢的向着小溪边移动。 赢恪借着暗淡无色的月光看见了黑衣人的面容,那张脸正是自己的师妹赢苒。赢落犹如天打雷劈一般失了神的半蹲半坐在水中。 赢恪此时脑子中想的是昔日师妹的音容笑貌,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个黑衣人与师妹重叠。 第五十九章 故人之心 赢恪三魂七魄像是被抽走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不是她,不会是小苒。” 赢恪像是忽然的发疯一般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溪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那一张熟悉的脸中解脱出來。 “小苒,你站住。”赢恪猛的从溪水中跑出,追上离去的赢苒。 赢苒沒有理会身后的声音,环抱着身子依旧吃力的向前走着。 赢恪一路小跑追了过來,挡在赢苒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赢苒,那眼神在这样的夜晚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是赢苒我是灵幽。”赢苒双眼也紧紧的盯着赢恪,却是淌着不明明的情绪,唯一看得见便是浓烈的恨。 赢恪紧紧的皱着眉,他现在完全是看不懂赢苒了。赢苒在江湖上到底遇见了什么,他可是得好好查查。 “你竟是灵幽,为什么。”赢恪愤恨的看着赢苒,他除了愤恨再也找不到任何情绪去面对这个曾经的小丫头。 “呵,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恨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恨我,要恨也是我先來。” 赢苒眼中的狠戾丝毫不逊色于姬姝儿,看來女人的恨可以恐怖到如此地步,赔上自己的一切也所在不惜。 “什么你先來我先來。你倒是因何生恨。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妹,哪來的深仇大恨。”赢恪自然也是沒有忽略赢苒眼底的蚀骨恨意,对赢苒却是心疼,如此他倒是十分确定了赢苒必是遇上了其他事情。 “哼,今日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你只能二选其一。”赢苒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将赢恪吓的手足无措。 赢苒不见赢恪有动静,径直越过他,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去。 秋风过耳,情分浅薄,缘不过就是匆匆数十月,离了故人,伤了故情。既是再见,不似那般欢喜,无尽变换等不到的是故人之心。 暗月依旧,独自空望,守不住昔日的光景,徒留下的便是空负的韶华。 赢恪看着远去的赢苒,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只有四个字能形容他的心情,那便是“物是人非”。 赢恪看了看发白的天空,又重新的回到别院之中想着在睡一觉,可那大堂却是站满了人,就是在休养中的季九歌也在其中。 赢恪忐忑望着众人,不自然的后退到角落,尽量避开众人的注意力。 “师父,你倒是早起,可也不用拉着我们一起啊,徒儿我能不能回房间在睡会儿。”孟三睡眼惺忪,嘴中的话虽是含糊不清可也能听出个大概來。 “小命都快沒了还想着睡觉,死了以后你想睡多久便睡多久,这会着什么急。”赢落斥声训喝。 孟三猛的清醒过來,不见有丝毫的倦怠之色。 季九歌双手环胸,斜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也不知他是在小憩还是在思考。 徐逸谨则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往日的粗大神经也不见踪影。 忽的孟三眼睛一亮,发现了赢落手中的梅花簪子,急忙一把抢了过來。 “师父,这只簪子哪來的。”那簪子化成灰孟三都会认得,那毒簪当初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怎么。徒儿你认识。”赢落好奇那孟三真是见多识广,江湖之物也是认识不少。 “哼,岂会不知。那梅花毒簪是毒娘子的物件,徒儿和毒娘子仇深似海,不死不休。”孟三顿时怒从心头起,若此刻毒娘子在他面前,就是手撕的毒娘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阿三,你竟然还和毒娘子有过节,我怎么不知。”季九歌忽然问道。 “九歌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孟三随口的一句的话却勾起了季九歌的浓烈的伤感之情。 季九歌在心中暗自伤神“知道便能同你一起悲喜,不知道却是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我从未想过成为阿婧的外人,故十分在意。但阿婧却不在乎,阿婧可懂九歌的苦涩。” 孟三许是感觉到了季九歌的异常,便又出声说道“等回了丰都,阿三和九歌去最好的酒楼酣饮畅聊。” 季九歌面色一笑略微点头,便又闭上眼睛。 “阿婧这是可怜在九歌吗。就算是阿婧的可怜,我季九歌可甘之如饴,不为别的就为你是我季九歌深埋与心中的人。”季九歌也只能苦笑着对自己诉说。 “赢恪,你來说。”赢落疾言厉色说着。 “师兄,你让我说什么呢。”赢恪私心作祟,他不想让旁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自己心中一清二楚。”赢落此刻已经有些发怒,他倒是纳闷何人竟然让赢恪这般维护。 “我心中可是不清楚要说什么。若是无事,我先回房间了。”赢恪见情况有些不受控制,便想着走为上计,万不能让赢落知道灵幽的事情。 “哼,赢恪跟我耍心眼你还太嫩,说到底是谁。”赢落浑身戾气暴涨,吓的孟三心中一颤,原來赢落发起火來这样恐怖。 孟三心中打鼓,幸亏不曾惹他师父发怒,今儿算是见着了,日后恐得小心伺候着,自己可是承受不住他师父的怒火。 赢恪本能的身体一僵,那赢落可还是丰都的冷面冥王,这等气势就将自己吓的屁股尿流,那灵幽的事情能瞒住吗。 正当赢恪的内心被受煎熬之时,又听见赢落说道“不说是吗。那好,去毒谷呆着,沒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出谷。” 赢恪一听立马大惊失色,脸色发白,显然他对那毒谷很是恐惧。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那地方。”赢恪使劲的的摇着头,外露的恐惧却是让孟三很是好奇。 “去不去不是我说,而是看你的选择。”赢落语重心长的说着,实则他也不想赢恪去毒谷,只是向逼他做出决定而已。 赢恪瞬间像是虚了下來,双肩像是被压弯了般站在那里。 “师兄,我说。”赢恪内心百感交集,那灵幽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他愧对灵幽,也愧对那流去的韶华光景。 赢恪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目。情绪微微调整了一下,睁开双眼缓缓的说道“昨夜下毒之人乃是灵幽,而灵幽不是旁人,正是小师妹赢苒。” 赢恪像是用尽毕生的精力去说完这句话,曾经那个灵动俏皮的师妹不在了,曾经一起爬山采药的时光却是深深的留在了赢恪的心中,不忘不怀,它就在那里,或是天真的等着时光倒退。 “赢苒。”赢落嘴里咬着这个名字,眼中不明的情绪让孟三看不懂。 孟三想着,赢苒是赢落的小师妹。他自己竟然有些闷闷不乐可随即又仔细一想却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情。 “都散了吧,赢恪你去将温无双寻來,就说是赢落给他一个交代。” 邪医赢落果然脾气阴阳不定,这会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孟三印象中的邪医。 季九歌不多言,默不做声的回了房间歇息。 徐逸谨难得闭上嘴巴,和季九歌一同离去。 “师父,那个赢苒怎么办。”孟三小心的问着,还不忘将桌上茶端给赢落。 “这会怎么这么乖巧,还给为师端茶递水,你这又安得什么鬼心思。”赢落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忽的感觉这茶很是甘醇。 “师父,徒儿对您可都是安的好心啊,话说回來,那赢苒和师父您有什么过节呢。”孟三不知怎么的一心就想知道赢苒和他师父赢落的事情。 赢落也沒有多想,喝了口茶很是满足又接着说着“像为师这般的谪仙怎会惹出恩怨,不过是那赢苒不知道在哪生出的心魔而已。” “是吗。那师父和赢苒是青梅竹马了。徒儿有沒有师娘呢。”孟三真是语出惊人,吓的赢落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來。 “胡言乱语,什么师娘。为师可是不打算成亲,以后这种胡话可别再说了。” “那赢苒呢。赢苒是不是和师父” “你到是瞎操心,为师就奇怪了,你今日怎就抓着赢苒不放,问东问西,你还说你沒有点鬼心思。”赢落发觉那孟三怎么就对赢苒的事情很感兴趣。 “沒有的事,恩,徒儿只是害怕师父您念着旧情,不忍面对赢苒。”孟三断断续续的才说出了这番话,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将这“谎言”给圆了回來。 “哼,念旧情也不是对她那样的的人,弃医从毒,我药谷可沒她这位毒女。好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回丰都。” 赢落决绝的话语让孟三为之一震,他忽然的想到,有一天赢落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决绝,毕竟他也是骗了他。 孟三离开之后赢落便去了赢恪的房间。 赢落很少见赢恪如此失落,真个人沒有一点朝气,与之前相差甚远。 “你不必为他这样失魂落魄。”赢落劝慰的声音出现在赢恪之后。 “师兄,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赢恪的声音有有颤抖,像是压抑可很久很久。 赢恪却是压抑了很久,从知道灵幽便是赢苒的那一刻起,赢恪就几近崩溃,只是他一直忍着而已。 赢恪心中苦楚赢落又怎会不知,可木已成舟,再多感情换不回赢苒的初心。世事无常,可谁又能够去左右一个人的心呢。 第六十章 引蛇出洞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本无罪,是非自能断,错走阳光路,赤心化作黑。 无颜还是无言,欲心还是浴心,无关他人而已。 “放下她亦是放下你自己,世间的悲欢还由不得你去哭诉,所以她的弯路你也沒有资格去竖直。” “师兄,他可是我们的小师妹啊,你就这般任她堕落,且不说她是非功过,最起码看在驾鹤仙游师父的面子上拉她一把啊。”赢恪完全沒有想到赢落这般不顾同门之情谊,不禁有些痛心疾首。 “赢苒已死,她是毒娘子的关门弟子灵幽,所以赢恪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师兄,你竟如此无情无义,我赢恪真是瞎了眼。”赢恪已经有些丧失理智,说出的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但这样也深深的伤了赢落的心。 “我无情无义。那灵幽毒害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斥责她无情无义。哼,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赢落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真正正的无情无义。”赢落冷哼一声,直接甩门而去。 赢恪暗自懊恼可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着赢落愤怒离去。 那厢赢落愤怒离开之后便去了书房,书房中温无双已经恭候多时了。 “开门见山,说吧。”温无双依旧带着浅笑,那种笑像是能包容世间的所有罪恶,可以宽容尘世的所有过错。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概说的便是像温无双这样的人,只是后半句略有不同而已。 “哼,假药之事,本公子猜测实乃毒女灵幽所谓。” “邪医也说是猜测,沒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本公子的猜测便是证据,灵幽绝对是卖假药的幕后黑手,本公子所不知道她目的何在,但也是有着十分把握一定是她。”赢落虽然这般说道但心中却是另一番猜测。 灵幽既是毒娘子的关门弟子,而毒娘子又是太后的人,那么灵幽和太后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赢落暗松一口气,还好当初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沒哟告诉赢苒,否则后果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起。 “邪医还真是自信啊,无双佩服。其实无双在下山之前就已经调查了邪医的为人。”温无双的眼睛始终定格在赢落的身上,似乎很想从赢落身上在看出点什么來。 “哦。那无双公子调查出了什么。本公子倒是很想听听江湖中人到底是如何看我邪医赢落的。”赢落一挑剑眉,但是半面的彼岸花面具遮住了,谁也沒有看见。 “呵,邪医赢落虽是性格怪异,脾气秉性有些不羁但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绝不是在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因此,假药之事温某从未怀疑过邪医。” “既是沒有怀疑过我,无双公子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本公子的身上。一下山便扬言要寻我邪医药谷的事儿,将我药谷推置风口浪尖,这又是为何呢。”赢落像是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满心窝子都是不甘。 “那倒是不敢,此举也算是引蛇出洞。能打着邪医旗号卖假药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温某也是小心行事,希望尽快找出幕后之人,只不过小小利用一下药谷,想必以邪医的大度是不会与温某计较的吧。” “哼,小小利用。我赢落居然会载在你手中。温无双,你苦心钻研佛法倒是可惜了你那聪明的脑子。”赢落也是万般算计,人心自然也是算的极准,可还是那温无双更胜一筹。 “邪医说笑了,温某心怀天下苍生,权术也是习的几分,使计也是不得以。在此温某向邪医赔罪了,害的邪医不远千里赶來昌城是温某的考虑不周。”温无双忽然的站了起來,双手抱拳,态度诚恳。 赢落却是看不懂温无双,他到底是一根什么样的人,面生慈相,也真是心怀天下,佛法造诣也是颇高,心机却是深不可测,就是自己比也稍逊一筹。能将自己也算计进套儿的人会是表面上那么无害吗。 真真假假,赢落忽的看不清了,但愿是他自己多疑吧。 “无双公子何错之有,是本公子疏忽大意了,才让无双公子你有机可趁。也不能说本公子白跑一趟,无双公子你说呢。”赢落啼笑说道,温无双也是看懂那啼笑。 “呵,邪医确实沒有白跑一趟。灵幽的事情温某自会查明,既然沒什么事儿了,温某就先行告辞了。” 温无双离去,赢落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那厢孟三出了别院,奔向客栈。 “阿飞,古鑫收拾东西,明日就启程离开昌城。” “真的吗。阿飞近日可是很想念七公子呢。”阿飞高兴的连连拍掌。 “恩,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我去师父那边。” 孟三的这句话着将古鑫吓的脸色发白,右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剑柄。 “公子,是要和邪医同行吗。” “难道我们自己走。古鑫你别愣着了,赶紧帮阿飞收拾啊。” “公子,王爷可是还沒有找见,您这就收拾东西回了。”古鑫灵机一动,或许这个借口可以让孟三留下。 “我已经见过王爷了,不过是以孟三的身份相见。”孟三随意的说道,但眼中的一点点哀伤还是很明显的。 古鑫那木鱼脑袋飞速的转动着,可不能让王爷发现孟三的身份,他该怎样做才能让孟三和赢落一如往常呢。 古鑫自认为已经想到了最好的办法。 “公子,阿飞不是说她想念七公子,属下就先带着阿飞先走,另外属下也可以帮着公子带封信给七公子。”古鑫的理由真的很牵强,倒是孟三沒有多想。 “你不是还要保护我吗。” 古鑫心中乃是另一番感叹,有邪医在,要保护也轮不上我,更何况还有徐二公子和季公子。 “公子,您和邪医同行才不会有什么危险,属下就和阿飞先离开吧。”古鑫都快哭了,要是孟三还不答应,那他也只能擅离职守了。 孟三呵呵一笑,一双戏谑的眼神看的古鑫很不舒服。 “我懂了,你先和阿飞回吧。多带些银子,路上看上什么玩意儿算是公子我送给你们的。” 古鑫暗叫不好,莫非公子是误会他和阿飞了。 “公子,你误会了,我和阿飞沒什么。”古鑫顿时脸烧的像火云,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原本真的沒有什么,他这一说反倒像真有什么了。 孟三可不那样认为,暗叹那古鑫也是个有眼光的人。巧倩和能古鑫在一起孟三也是乐的成全二人。 “男子汉还这般扭捏,我也不开你玩笑了,你和阿飞先走,让美盼留下和我一起同行。” 古鑫为了让孟三竟然赔上了自己的名誉,虽说那阿飞也是个可人儿,但也不知那姑娘能不能瞧上自己,如今也只希望自己沒能将巧倩的名声给坏了。 傍晚时分,孟三和美盼一起回了别院。阿飞和古鑫当天就已经离开了昌城。 梦亦是醒,醒一时梦境醉了人间无数。 众人各自做着美梦,梦却也是现实生活的写照,聪明人或许也能从中窥得先机。 孟三一梦,便梦到了梦中梦。 梦中之梦便是诡异,梦中梦遇见的是一片漆黑,忽然林磊的脸出现在梦境中,孟三惊醒,回到了冥王府中,王府中到处挂着黑色的纱巾,轩辕冥也是身穿一身墨黑墨黑的衣衫看着一袭白衣的沈婼婧。 孟三忽的惊醒,他看了看床顶,坐了起來,手指划过脖颈,才惊觉一身的冷汗。 孟三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何会梦见前世的林磊。而冥王府的黑色又是否隐喻着什么。 翌日 赢落一行人整装待发的准备回丰都,可当走到昌城城门口时却被一行官兵给拦住了。 赢落面色愠怒,被温无双算计了不说,竟还在昌城受着这等气。 “昌城未免太过目中无人,本公子的马车都敢拦。” “哼,拦的就是你邪医的马车,快将大皇子交出來。” 马车外面一太监愤怒的说道,丝毫不畏惧邪医赢落。 那赢落一听,怒从心生。指尖夹起喝水的小杯带着疾风,飞出马车径直的砸向那太监的侧脸。那太监“哇”的一口血水带着牙齿吐了出來。 “就是北昌国主给让本公子几分,你算什么东西在此大呼小叫,今日就替北昌教训你个目中无人的奴才。” “呵呵,邪医说的是。还望邪医下车一见。朕在此可是等候多时了。”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入马车,孟三心中一震,常理來说皇帝的声音不应这般苍老无力,那声音中孟三还听到忏悔的意味。 季九歌赤红色的眸子忽的凶狠起來,一身绯衣也像是熊熊的烈火,越烧越旺。 赢落看了看季九歌沒有说话,但他依着北昌国主季萧的意思下了马车。 赢落却是沒有想到,那季萧身子亏空的厉害,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季萧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面容甚是憔悴,身边季九卿和一名官员小心的搀扶着他。 第六十一章 北昌国主 季九歌对季萧的恨何时才能休止。季萧也不知道,当他听闻季九歌身在昌城即将离开之时不顾群臣反对硬是拖着残破的身子在城门口等着。 徐逸谨和女扮男装的美盼还有赢恪在后一辆马车之中,他们倒也是知趣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北昌国主可是要好好保重身体,这一切皆有命数。”赢落心中不乏酸涩之情,也是同情那季萧。 “自然是要保重身体,吊着一口气还要等着歌儿呢。”季萧苦笑的说着,道不尽的一把心酸累,也是说不尽的悔恨心。 赢落听罢便对着车内的季九歌说道“沉思往事立残阳,我不求你放下,但此刻你至少见他一面。”赢落从未放下身段,但今日为了季九歌他愿意这样做。 孟三心中一惊,赢落居然可以为素不相识的赢落放低身段,之前前要诊费一事怕是在逗自己。 季九歌面无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就是孟三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季九歌。 许久不见动静,季九卿忍不住了“哥哥,若还是不愿意见父皇,九卿愿意跪地请罪。”说着季九卿一撩衣袍,双膝跪地。 随行的大臣,个个瞪大了双眼,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此刻并非出言就可以阻止的。 一股内力横档在季九卿的双膝之下。那季九歌面色一喜,随即就听见季九歌无情苍白的声音“季九歌一介布衣怎受的起北昌太子一跪。罢了,今日就卖邪医一个面子。” 季九歌缓缓挑起车帘,但他并沒有下车,冷眼看了看季萧之后便又放下了门帘。 季萧來不及多看一眼,日思夜想的人便已经拉下了车帘,也重新拉上了季九歌微微一颤的心。 季九歌虽是一眼,待回到车内时眼泪倔强的充盈着通红的眼眶。 孟三不语,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季九歌的后背,试图可以安慰着。 季九歌瞬间就抱着孟三低语落泪“阿婧,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够原谅他。为什么。” 孟三一听,似乎有些晕乎,他对季九歌的事情知道甚少,但眼前还是用心的安慰着季九歌。 “九歌,时机到了自然也就放下了,阿婧陪你一起等着这个契机,你的脆弱应该化成勇气,伤心够了就将眼泪收起來,本來就是一双兔子眼,我可不想它再红肿些。” “阿婧这会子还开玩笑,原谅他也是得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不过我可是不会轻易的原谅。”季九歌紧紧的抱着孟三有些哽咽的说着。 只是那一眼,季九歌便像是放下了仇恨,他沒有办法去恨一个将死之人。 “歌儿,你就出來再见见为父,是为父错了,这么多年的惩罚也是够了,难道真的等我死无葬身之地你才会原谅我吗。”季萧句句发自肺腑,说着他竟然老泪纵横,那是他忏悔和救赎的方式。 然而这样的方式并不能晚会什么,无尽的悔恨抵不过当初的一丁点宽容和信任、 孟三见季九歌这样自然是不能在劝他出去,便撩开车帘自己跳了下去。 “北昌国主慎言,您这身子骨可还是要等到与季九歌解开心结的那一天,可别再咒自个儿的身体了。” “你是。” “在下是孟三,亦是九歌的知己。”孟三谦卑的说道,他还是给足了季萧的脸面。 “额,既然是歌儿的朋友那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同我回宫里去。”季萧有些卑微的乞求,孟三听那语气尽是悲凉之意。 一位父亲,能盼儿子盼到这样,这世间也怕只有北昌国主一人了。 “北昌国主且放宽心,有朝一日在下定会同九歌在返北昌。届时北昌国主可要好好招待在下。” 赢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那乖徒弟真是能说会道。 季萧显然很不愿意,但是不死心的说着“何须等到下次,这次就行了,我怕等到下次的时候已然是一方黄土了。” “北昌国主且听孟三一言,九歌身中寒毒想必您也是略有耳闻,如今解药就在东溟,待九歌拿到解药后在返北昌,一來一回也不过半个多月,北昌国主您还撑不到半个月吗。” 孟三竟然一股脑儿拿季九歌的寒毒说事儿,可巧的是那季萧不再多言,只是沉默着,似乎内心在做苦苦的挣扎。 一提到寒毒,季萧便将那责任归咎与自己,若不是他,季九歌也不会身中寒毒。 季萧满眼的不舍和内疚看的孟三有些心疼“那你们要尽快,我这就回去吊着命等你们來,不然我死不瞑目。” 赢落和孟三上了马车,剩下北昌国主和季九卿满含泪光的双眼。 马车一路向东行驶,穿过林中的小道。 马车走过的地方,毒娘子和灵幽阴狠的目光盯着前方的马车。 “师父,这是为何。”灵幽虽然是娇小但那气势却能压到一壮汉。 “赢落和孟三同行,不宜下手。我们先回丰都,待二人分开之时在司机动手。”毒娘子依旧是黑纱遮面,似乎她很不愿意让人看见她的容貌。 “师父您奉命暗杀孟三,我只为找赢落报仇此时乃是最佳时间,你我师徒二人将他二人置于死地不是更好吗。” “哼,徒儿你报仇心切为师也是理解,但那赢落不是那般容易对付。”那一日客栈中,是孟三的运气太好还是他身后的高手相助,切不可再贸然行事了。 若是孟三活着回到了丰都,太后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纵然和太后的关系不寻常,也恐难逃责罚。 “师父,赢落是不好对付,但您也是名不虚传,一身的毒术岂会输他赢落。”灵幽倒是将毒娘子的捧得极高。 “医毒不分家,赢落必定也是用毒高手。你且看那赢恪也是轻轻松松的破了你的迷香。”毒娘子倒是能沉的住气,可那心中也像是泰山压顶一般的沉重。 “可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走了。徒儿很不甘心。”灵幽的眸底尽是汹涌的骇人杀气,很难想象一个弱小的姑娘身上居然有这般杀气。 “沉不住也得沉,有的是机会动手,我们一路上跟着他们,我就不信到了丰都他们还是会一起同行。”毒娘子暗**着衣袖中的梅花毒簪,咬牙切齿的声音,却是让灵幽嗜血一笑。 孟三一行人倒是沒有遇见什么危险。马车眼看着就要行驶到了丰都的西门口,徐逸谨却是忍不住了。 徐逸谨跳下马车之后,坐在马夫的旁边小心的额问着“邪医到了丰都有和打算。” “无事,这几日在丰都瞧瞧。” 孟三鄙视着徐逸谨,暗道那徐逸谨又是为哪般。 “不如邪医來寒舍坐坐。定当好生招待。” 赢落忽的想起了答应徐逸谨瞧病一事,面色一缓随即说道“也罢,就去贵府叨扰几日。” 徐逸谨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想着回头可是要送一份大礼好好谢谢邪医。 孟三猛然惊觉上一次在徐府之中徐少琛有求于邪医之徒,莫非是徐府之中有人得了顽疾。徐少琛邀请孟三怕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再者那徐逸谨如此紧张赢落是否作客徐府,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了。 孟三一个个的排除,那得顽疾之人正是徐逸谨的母亲徐氏。孟三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呼了一口气,还好师父赢落答应了徐逸谨,想那孟三的舅母也是个善人,无病无灾也是她应得的。 很不巧,赢落发现了孟三举动,问道“乖徒儿这是怎么了。” “沒什么,徒儿只是感叹又要和师父您老人家分开了,下一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何时。”要说孟三的优点那铁定是脑袋转动的极快,眨眼的功夫他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但是显然那赢落却是不信他之所言。 “哦。徒儿这般挂念为师,不如就和为师同行吧。看,为师是不是很通情达理呢。” 那孟三瞬间像被是一盆冷水浇了透彻,暗叹他师父赢落果然不好糊弄,又将他自己给套了进去。 “徒儿求之不得,只是师父徒儿笨手笨脚的,若是一不小心将师父药谷一把给烧了就是死也难恕其罪,还是不要了”孟三越往后面说声音越小,头也低的快要挨上衣襟了。 徐逸谨在车外面也算是听了大概,一个人在车夫旁边捂着肚子无声大笑,看着有些神经。 季九歌虽然身在车内,但他却不由的苦笑一声,果然自己是个局外之人。 在赢落听來,那孟三分明是是在威胁着他,这个孟三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给了三分颜色级开起染坊來了。 “哼,邪医药谷就是给你烧你也要能烧的完才行。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的很对,笨手笨脚。” 孟三一听直接來气了“我笨手笨脚。师父,您老人家是沒见过徒儿的心灵手巧的时候呢。” 这时马夫在车外说道“公子,已经到西门口了。” “暂且不与你计较,有什么事儿來邪医馆找为师,若是为师不在,将那块令牌叫那大夫看上一看就行了,之后为师会去找你的。” 赢落说完就唤上赢恪随着徐逸谨一同去了徐府。 第六十二章 火玉环佩 孟三竟然对那赢落隐隐不舍,这倒是奇了怪,昌城之行对着赢落竟然生出了一种不明的情愫,却是偏离了最初來昌城的目的。 细闻着丰都的气味,看着熟悉的街道,孟三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擂台。一切如旧,可是他的心底竟然有着明显的不安。 季九歌看着赢落离去,忽然的想到他该去哪里。丰都如此之大,能容他之处便也只能是红楼深处的竹园了。 “阿三,你先去忙吧,我去转转,好久都沒有回來了,甚是想念的长香阁的糕点啊。”季九歌随意的借口却是让孟三一喜。 “你要去长香阁。顺路顺路,我去长香阁一边的赌坊。” “赌坊。若是我沒记错长香阁旁边可是八珍阁,沒有什么赌坊的。”季九歌挠了挠头,一脸的认真。 “哈哈,九歌啊,那八珍阁早就不再丰都营生了,现在那边可是我孟三开的赌坊,正巧我也事情过去看看。你的火玉环佩或许就在那里呢。”孟三笑了又笑,便开口让车夫将马车驶往长香阁。 季九歌一脸的狐疑之色,丰都的变化还真是大啊,八珍阁都换了掌柜儿。 季九歌看向孟三,不知名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心酸和后悔。世间上最不缺的便是后悔,若是能从头再來,岂不是沒有了因果循环。 “阿三,我走之后你精彩依旧,你像是一颗明珠无论发生何事你都是在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呵,九歌这话儿可是说错了,你可知我曾经受了多少暗算,能活下來属实万幸。你走之后,我竟遭人暗杀,若非离笑出手,我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吗。”孟三苦笑一声,目光沈沉着冷静,看的季九歌有些心疼。 孟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看他人的光鲜亮丽,可曾看见背后的疾苦。你看他人的精彩,有何曾看过他的九死一生惊险,不过是在该笑的时候笑,在该哭的时候也要强颜欢笑。” “阿三倒是一语惊醒了九歌,但是强颜欢笑不过是自欺欺人。” 许是气氛有些怪异,二人不再言语,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公子,长香阁到了。”马夫在车外面说道。 “九歌先随我去赌坊转转。”孟三沒有给季九歌拒绝的机会,率先下了马车就朝着长香阁旁边的赌坊而去。 季九歌暗叹一口气紧跟着孟三也下了马车。 看着那家名为“诚赌”的赌坊,他似乎感受到了孟三的“精彩”。 季九歌进入赌坊,瞬间就被赌坊的布局给吸引住了。能设计这么精妙有趣的布置其眼界和见识并非常人可一做到。 季九歌看着赌坊中央一块圆桌之上到处压满了银子,正当他掏出银子也去赌上一局时就听见孟三的声音“九歌这边走。” 季九歌紧跟着孟三向内厢走去,季九歌也是替孟三高兴,但他还是有一个疑问“阿婧,你开着赌坊是何意啊。” 孟三瞪了季九歌一眼便小声说着“起初是为了我爹娘和自己,现如今是为了轩辕冥,我自是知道轩辕冥非池中之物,他日后会用得着。”孟三提起轩辕冥眼睛的温柔和幸福深深刺痛了季九歌。 季九歌不语,暗骂自己无能。 心,是不由自己控制,但也要看清现实,找准位置。他季九歌就处在一“知己”的位置上,就不该动别样的心思。 一会儿孟三和季九歌就到了内厢,孟三也是运气极佳,正巧孟七在内厢看账本。 “小七,姐姐回來了。” 孟七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账簿,那孟三的声音传來孟七瞬间就扔下手中的账簿,直接跳到孟三的身上。 孟三伸手抱起孟七在空中抡了几圈之后便将孟七放了下來。 “小七可是长肉了。”孟三说完习惯性的在孟七脸上捏了几下。 “姐姐,小七会痛的。不如姐姐去生一个宝宝,放过小七吧。”孟七三份认真七分玩笑的说着。 “那生宝宝之前在让姐姐捏两下吧。”孟三说着就伸出魔爪就要去捏孟七的脸蛋儿。 “姐姐,还是先说正事儿,稍后在捏也不迟啊。”孟七一边躲着,一边故作惊恐的说着。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姐姐就是想知道火玉环佩的下落。”孟三一收魔爪本想着会听到孟七的答案沒有却听见了这样的话。 “姐姐,你旁边的哥哥是女扮男装的漂亮姐姐吗。姐姐的红眸很美。”孟七忽的发现了季九歌,竟将孟三的问題抛之脑后。 “什么哥哥姐姐。孟七你给我看好了,我是女的,他是男的。你怎么雌雄不辨啊。”孟三好气有好笑的说着。季九歌的长相竟然都盖过了自己风头,这点让他心中很是不快。 季九歌被这对兄妹逗的直抖身子憋着笑意,因为他感觉到了孟七那一点点的不快,若是他自己大笑了出來,孟三恐怕会和自己闹上了。 “依小七看,姐姐倒是像哥哥,哥哥却是十分的像姐姐。” 孟七这一番话彻底戳中了季九歌的笑点,他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那是笑弯了腰,赤红色眸子都快成一条缝了。 季九歌虽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他孟三也是长得一表人才。不过孟三却是在心中偷偷的换了一个想法,男生女相本就是妖孽,比不上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何须和一只妖孽美貌呢。 “呵呵,小七说的是,那个红眸的姐姐她是女扮男装出來玩的,小七的眼睛可真是厉害,这样都能被你看出來。”孟三一边瞪着季九歌一边说着。 季九歌一听立马停住了,红色的眸子很是委屈的看着孟三。孟三不理会季九歌,转而对孟七说道。 “小七,那火玉环佩到底在哪。为何你要我回丰都当面说呢。” “姐姐,你传來的书信中只问了小七是否有火玉环佩,旁的沒有多说。小七不敢冒险,所以想和姐姐当面说。”孟七忽然变得不似孩童一般的模样,整个气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火玉环佩是用來救人的,那个人正是他,季九歌。”孟三说着,眼光落在了季九歌的身上。 “小七原名慕容晔,火玉环佩乃是嫡传之物,家族家主的象征。母亲让我不要去刻意寻仇,但从未说过不让我去光复慕容家族。小七真的是很难取舍,小七很想帮助姐姐,但小七也更像光复我慕容一族。”孟七娓娓道來,言辞间尽是饱含真情。 孟三却是沒有想到那块玉佩会对孟七这么重要,他还以为那火玉环佩顶多算个珍稀古宝。玉佩虽然对孟七而言是不了放弃但季九歌來说也是至关重要。 季九歌一愣,听那孟七的意思似乎不愿意将玉佩拿出來救人,不由的心中以颤。那么他季九歌就看看孟三到底是怎么选择的。 “小七,姐姐倒是有一个办法。小七很想光复慕容一族吗。” 孟七点了点头。 “但是凭你一己之力你觉得你何时才能创造出慕容家以前的辉煌呢。” 孟七摇了摇头,显然这个光复慕容一族是很困难,很遥远的一个期望。 “既然如此,姐姐帮你光复你的家族,但是条件是借你的火玉环佩两年,小七可是听明白姐姐说的是借。”孟三莞尔一笑,一切尽在掌握,若不是关乎季九歌的性命,他是十分不愿和孟七做“交易”。 孟七一听,有些感伤。他最爱的姐姐竟然和他做交易。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姐姐他救于绝望之中,本应以命相报可如今却是和他像生意一般的谈着说着。 枉生为人,竟不知那报恩之心,诗书礼仪,忠信孝悌这些都抛之脑后了吗。母亲的谆谆教诲,父亲的循循善诱,夫子的孔孟之道,还有姐姐仁爱之心,竟抵不过心中的执念。 孟七像是豁然开朗,冲着孟三跪了下去。 “姐姐,我错了,慕容一家在天有灵是不会允许慕容家出现如此不孝子孙。恩欲报,执念欲忘,火玉环佩双手奉上,还请姐姐原谅小七的无知自私。姐姐对小七有再生之恩,不想清明之心被执念所蒙,姐姐受小七一拜。”孟三“砰”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季九歌闻言,不禁动容,也不去计较孟三的选择了,就像是孟七所言“清明之心被执念所蒙”,他自己亦是如此。一个孩童也比得他自己看的通透,回头的更早,他前路是和归处。身心又是何归宿。 “阿三倒是认了个好弟弟,此童长大后必是人中龙凤,花中之王。”季九歌的情绪略做调整,他倒是愿意好好的夸赞孟七。 “我第一公子孟三的弟弟自然是不差,日后必是出类拔萃之人。小七你先起來说话。”孟三自然是以孟七引以为傲。 孟七倒是沒有搞那种长跪不起,听着孟三的话乖乖起身。 “姐姐,火玉环佩我埋在了丰都南郊外的一处无明墓碑的底下,那里葬的是我的父亲和娘亲。小七不孝,这么久都沒有去看看他们。姐姐去的时候帮小七给娘亲说一声,小七过得很好。”孟七双眼垂下,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哀却在孟七身上显得异常浓烈。 第六十三章 荒墓坟地 孟三吸了吸鼻子,孟七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心疼。 孟七当初亲手埋下那块火玉环佩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他怕他这一去是有去无回的末路。 孟三和季九歌在内厢用了些饭菜便赶忙去了南郊墓地。 “九歌,小七说他父母的无名碑旁边有着一棵大柏树,你要仔细看着啊。”孟三走在那墓地中,和季九歌说着话,实则是掩饰他心中的恐惧。 孟三到也奇怪,不惧毒蛇,不怕险境,却是对这坟地怕的要命。 那季九歌显然是沒有觉察到孟三的恐惧,一心想要找到火玉环佩从而加快了步伐,竟离的孟三已有数十步的距离了。 忽然一声惨叫让季九歌停了步子。 “啊~冤有头,债有主,善恶终有报,在下行的端,坐得正,各路鬼神擦亮眼睛,万不可将在下勾魂入狱啊。” 其实那孟三本就不信鬼神之说,他内心真正恐惧的是这里的坟地。阴森的气氛,各种墓碑,让他不由的想起了厉鬼索命。 季九歌听见那杀猪般的嚎叫,转身看了看,然后便开始狂笑不已,那眼眶边上都笑出些许泪花。 孟三大喊“九歌,救命啊,有只鬼手它扯住了我” “哈哈,阿三,我竟不知那鬼手和枯树枝长的一模一样。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鬼手’的样子。”季九歌一边抹去他眼角的泪花,一边笑着说道。 孟三紧紧的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转头,眼角稍微的睁开了一点点去看向那身后的“鬼手”。孟三大呼口气,原是虚惊一场,他身后的衣角被一枯树枝给勾了去。 孟三抚了抚胸口,瞬间怒目瞪向季九歌。 孟三看着一身绯衣的季九歌,在一块坟地中矗立。他忽然有种错觉,季九歌像是一株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但是赢落却像是开在一片血红色的彼岸花中的白色彼岸花。 用毕生精血浇筑的彼岸花,承载的是相思不得相见,相爱不得相守。总归还是,在花开和花谢中孤苦一生,为了一个从來得不到情,甘愿付出一生花开花落。 “阿三,你看着我作甚。莫不是你看痴了我。”季九歌故意忽略孟三的怒目,想着让孟三放松放松。 “哼,我那是痴迷的目光吗。我这是吃人的目光。” “九歌自是心甘情愿被你吃,倒是你恐怕不愿意呐。”季九歌倒是学会小小调戏孟三。 “你那么漂亮我怎么忍心下口呢。”孟三也同着季九歌说笑。 季九歌也达到了目的便不再多说,但是他向着孟三走去,牵起了孟三的右手。 孟三心中一暖,只有他自己知道对这个坟地的恐惧,如今有一人拉着他一起走,那份恐惧瞬间较少了一半。 二人走了约莫有一刻钟便轻易的找见了那块无名墓碑。 季九歌按着孟七的话,在无名墓碑的底下挖出了一方锦盒。 那盒子通体发寒,白如皑雪,上雕玄极寒玉盒。 季九歌体质偏寒,在他拿到盒子的瞬间,他双手一抖,那盒子从手上掉了下來。 孟三见状,伸手去捡那盒子。孟三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火红火红的玉佩。那玉佩甚是奇怪,由三个圆环环环相扣,最后一环系着白色的流苏。孟三拿起那环佩忽然“啊”的一声,手一松,那环佩掉到了地上。 季九歌着急的问道“阿婧,怎么了。你沒事儿吧。” “沒事儿,那环佩好烫。”孟三皱着眉头,一脸的闷闷不乐。 季九歌松了口气,便准备伸手去捡环佩,但被孟三拦了下來。 “九歌,那环佩着实诡异,且不说它猩红异常,就是它无缘发烫也须得小心行事。” “无事,若是还发烫我将它扔掉就行。无须担心。”季九歌安慰道,但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季九歌伸出右手,慢慢的靠近那环佩,奇怪的是,季九歌在靠近环佩的过程中他身体却是异常的舒服,沒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季九歌鼓足勇气,一把捡起地上的环佩,手指触摸到环佩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像置身于炙热的太阳底下,然后那种感觉渐渐消失,换上了一种很舒服的热浪。 孟三看着那诡异的环佩不禁大惊失色,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心中不由的疑问“难道这玉佩还会认主。” 火玉环佩不是认主,而是颇有灵气。火玉环佩属火,孟三虽为女子但阴气不足,因此他会觉得火玉烫手。季九歌身中寒毒,寒如坚冰,因此他对火玉环佩的感觉是温暖。 那火玉环佩最底下的流苏也是颇有讲究。火玉乃是在火山深处形成的一块玉石,其中所附的能量是非常巨大的。那流苏便是压制那巨大能量的关键。 制作流苏的材料乃是取自冰山其下千里所埋的寒冰玄铁,将寒冰玄铁打制为流苏,然后在流苏上镀上一层银。 万物生生相克,这块火玉环佩当真是世间罕有,稀世珍宝,难怪会成为慕容家的嫡传之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玉环佩。可谁又能想到这件宝贝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季九歌嘴上一边说着,双手一边來回翻动着环佩。 孟三到是憋了一肚子气,为何那季九歌就能拿上环佩他就不行。 “九歌,为何你能拿那环佩我就不行呢。” “许是它能感受到我体内的寒毒,对我而言它的热度刚刚好好。” “哦。那这环佩还是块通灵宝玉啊。”孟三不由的感叹,这造物者也是独具匠心,居然让天地孕育出这般稀罕物儿。 季九歌沒有理会孟三自顾念叨着“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世间绝无仅有,只此一见,我季九歌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异宝。” “哈哈,九歌你倒是贪心,不过啊你可是拿不走这环佩的。”孟三笑道。 “阿婧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开心啊,我知道这环佩是要还回去的,但在这两年之内它可就是我的了。”季九歌说着就将环佩放放到怀中。 “是,是,是,不过你可是要看好它,这件宝贝估摸着不少人眼红,省的哪天丢了宝贝,那个时候你而别哭爹喊娘。”孟三啼笑说道,那季九歌也是幼稚的紧。 “阿婧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我是得小心点,毕竟这环佩可还是牵扯我的身价性命,万不可粗心大意。”季九歌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但在孟三看來却是非常好笑。 “要说这环佩在你身上我倒是很不放心,你自个儿可千万别大意。”孟三颇有些担忧。 “且放宽心,我还能拿我自个儿的冥开玩笑吗。阿婧,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也是。” 孟三和季九歌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九歌,我院子的柳树下还藏了半坛子好酒,你什么时候也來尝尝。那酒真是让人心醉啊。”孟三忽的想起了这件事情。 “你那会有什么好酒。”季九歌显然不太相信。 “我那怎么不能有好酒了,那酒可是以为不知名的朋友所赠。酒香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喝一口神清气爽,第二口保你齿颊留香,自醉其中。”那孟三一想起那美酒,那叫一个享受,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季九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莫非阿婧说的那半坛子酒是当初自己赠的花酿。 “那酒是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当日是巧倩从院子外面拿过來的,不过那酒可真是佳酿啊,” “阿婧,那酒叫花酿,当初是我放在你院子外面的,难得你还惦记给我留着美酒。” 季九歌实则是喜动于心,有着沈婼婧的惦记他自是欢喜,邪魅的脸上的浅浅酒窝也在笑着。 “你。那为何你要偷偷放在院外呢。”孟三又惊又喜,暗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打的铛铛响。 “那天正好有急事儿,匆匆忙忙的就放在院外了。”季九歌到是扯了个大慌,那小小的心思还是放在心底的角落最好不过。 “是这样吗。我怎么有些不信。” “这就是事实,信不信随你。”季九歌见孟三怀疑不禁故作生气的说道。 孟三闭上可嘴巴,可那心中倒是沒停下,仔细的盘算着如何在讨上几坛子酒,最好是将那配方给骗來,那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那厢,徐府。 赢落随着徐逸谨來到徐府之后便在客房歇息。若是不为了沈婼婧他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來上门看诊。 赢落看了看时辰,便躺在床上睡去。 “爹,皇天不负有心人,孩儿终于找來邪医赢落了。”徐逸谨早就托人寄了一封家书到徐府,那徐府的人也是天天盼着。 “好孩子,辛苦了。”徐少琛虽然早已知晓,但是亲耳听见却也是另一番滋味。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孩儿为了娘亲在辛苦也是值得的。”徐逸谨说着竟红了眼眶,谁说闺女知娘心,那男儿郎也常将慈母挂心中。 徐少琛本以为那二儿子贪玩本性,却沒想到那二儿子不比大儿子差,想來瑶儿也该欣慰了。 孝字当先,孝行天下,惟孝自当重也。徐家的子孙便是尊崇孝道。 第六十四章 腹中死胎 徐逸轩心中也是松一口气,自个儿的胞弟并非无用之人,知孝知义之人怎会是平庸之辈。 “谨弟回來可有看过母亲。”徐逸轩问道。 “未曾,母亲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休息,不便打扰。”徐逸谨回答着,与之前和孟三在一起是相差甚远。 “既然这样便和为兄一起去瞧瞧母亲,母亲若是见了你,病情指不定会有好转。” “也好,父亲也一同过去吧。” “不了,我亲自去请邪医,你二人先行过去,我稍后就到。”徐少琛倒是考虑的周全,乘着徐氏醒來,便打算让赢落瞧瞧病。 徐逸轩和徐逸谨先行去了内院,看望久病缠身的徐氏玉瑶。 徐少琛不久便來到了赢落的客房,二人轻松的寒暄着,着氛围着实奇怪。 “徐家主,在下有礼了。”赢落作揖笑道。 徐少琛面色一僵,纵然他也是见不过不少风浪,可也着实被那赢落吓了一跳。徐少琛不禁琢磨那传言到底能信几分。 “邪医言重了,倒是邪医应受老夫一拜。”徐少琛说着就要拱手作揖,但却被赢落拦住了。 “不可,这样可是会坏了规矩。”赢落认真的说着,换言之,那徐少琛也算是轩辕冥的长辈,他不可敢受那一拜。 那徐少琛可是有些心惊胆战,邪医的性格未免也太过古怪了些,那传言果真是传言,不可信呐。 “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内子已醒,邪医移步至内院看诊。” “徐家主,请。”赢落到是让徐少琛先行。 徐少琛也沒有谦让,大步流星走在赢落的右前方。那徐少琛暗自思索着,赢落到底是为何这样。即便是传言不可信,但无风不起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也只能十分确定邪医赢落果然“邪”。 徐少琛领着赢落从客房走往内厢的时候遇见的沈战夫妇。 那沈战夫妇也是去看望徐氏,便和赢落不期而遇了。 赢落一身白衣,飘如谪仙,轻点白雪而來,踏皎月而归。醒目的白色面具,让墨瞳中的情谊看的不太真切。唇红齿白,三份书生七分邪魅,笑的却是如沐春风,痞中带邪。 沈战见赢落的瞬间皱紧了眉头,心思却不由的放在了沈婼婧的身上。 沈战久战沙场,对危险有着异常的警觉,他看着赢落虽是在笑着,但那笑容的背后却是有些寒冷。那沈婼婧拜赢落为师,就像是与老虎同吃住,极度危险。 徐清婉本就是大家闺秀,那出色的男儿更是见过不少,她倒是沒有相到沈婼婧的事情,只是暗中思索着世间怎样的女子才可以配的起如此男子。 轩辕冥带上面具之后,便可以要他想要的生活。赢落自是沒了轩辕冥的冷傲和残忍。 “晚辈见过沈大将军,见过夫人。”赢落这礼可算是行的十分谦恭。 沈战和徐清婉自是闻言那邪医赢落,一身白衣,彼岸花遮面,來时身带异香。那二人大惊失色,但也很快恢复如初。 “邪医无需多礼,家嫂的病还有劳一二。”沈战的嘴巴一张一合,嘶哑的声音从中传來。 “大将军的声音。”赢落虽是知道原因,但他不过是寻个借口医治好沈战。 “被虫子咬了不碍事。”沈战随意的说道,就是这样不在乎的语气竟将徐清婉惹得泪珠连连,抽泣不止。 那沈战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徐清婉的肩头说道“婉儿,都过去了,能活着已是万幸,我们也是该知足了。” “夫君,婉儿并非那不明事理之人,每每听见夫君的声音婉儿总是会想起那日的凶险,婉儿真的好怕与夫君阴阳相隔,婉儿真是好怕”徐清婉声泪并下,哽咽的说着,说到了最后都沒了声音。 徐少琛默不作声,因为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都会发生,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也是理解自己的妹妹,因为爱,所以很怕失去,因为那个人是沈战,所以徐清婉才会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就算是流尽眼泪也洗刷不了那一日的恐惧。 赢落显然是沒有想到沈战的南疆之行是如此的凶险,想那沈战也是个英雄,战场奋勇杀敌且不做评论,就是一言九鼎的男儿汉也不禁让自己佩服,一个能将承诺看的比自个儿命还重的人是值得钦佩和让人高歌传诵的。 “徐夫人切莫悲痛,若是不嫌弃晚辈,晚辈可以帮将军瞧瞧,或许可以医治好将军的嗓音。” 沈战夫妇和徐少琛都惊疑的看向赢落,满目的质疑终究还是抵不过亲耳听到的事实。 徐清婉许是有些激动,用双手胡乱的抹掉眼泪着急的说道,仿佛是怕那赢落反悔似的。 “邪医哪里的话,我夫妇二人求之不得,怎会嫌弃。即使是治不好我夫妇二人也会感激不尽。” “那就先去瞧瞧徐夫人,然后晚辈在为将军看诊。” 沈战夫妇点头称是,然后随着徐少琛去了内院。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徐少琛一行人便到了徐夫人静养的院子。 那院子名唤“芍药”取自谐音少和瑶,这其中的情谊无需言明,只要的认得字儿就能懂徐少琛对徐夫人的一片深情。 那徐夫人原名候纤瑶,与徐少琛成婚之后改名玉瑶。话说那候纤瑶与候嵩严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候嵩严已死,所有的恩恩怨怨也应尘归尘,土归土。 机缘巧合之下,徐少琛偶遇玉瑶,之后玉瑶与徐少琛一见钟情,互生爱慕之心,不久之后便堕入爱河,只此一人,天荒地老。但造化弄人,本该闲看庭院,忙时偷闲的生活却被恶疾生生的打断。 徐少琛看着半躺半坐在床边的爱妻总会暗骂自己无能,但依旧要装出一副乐观的样子。其实徐少琛也是在玉瑶面前活的很累。 徐逸轩和徐逸谨自觉的将位置让给了赢落和徐少琛,二人则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赢落看着玉瑶面色稍有些红润,嘴边的笑容还未散去,许是那徐逸谨归來让玉瑶心中欢喜。 “老爷,你來了。” 玉瑶面色虽是有些红润但也难掩蜡黄的脸色,那声音有气无力,颤颤巍巍的,完全不是这个年纪应有的面相。 徐少琛笑着微微点头,眼中的宠溺却是有几分苦涩。 赢落上前,徐逸谨立刻就搬了小凳子过來。 赢落坐下,示意徐夫人伸出右手。赢落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徐夫人的脉搏之上,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每次的跳动。 少顷,赢落抬起了手指,又在徐夫人腹下三指宽的距离处按了几下,脸色瞬间一变。 站在一旁的徐少琛屏住了呼吸,那心像是吊在了嗓子眼处,紧张又胆怯的期望着脸色忽变的赢落。 赢落在众人的忐忑和期盼中缓缓开口“气不足以推行血脉,则脉來无力;血不足以充于脉,故脉按之空虚。徐夫人这脉象那是虚的厉害。” “之前几位大夫也曾说过内子气血不足,脉象无力。大夫也是开了补血之药但病情就是不见起色啊。”徐少琛不紧感慨,那么多次的希望都一次次的堕入黑渊,此次邪医出手不知可否重燃希望。 “大夫诊断的也沒错,但是他们不曾诊出夫人的腹中还有一死胎。”赢落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听着沒有多大的情感。那是因为身为一名医者,时刻都要保持冷静,才可以去面对患者失控的情绪。 赢落的话如同春雷一般重重的砸在徐家,徐夫人听闻直接晕了过去。徐少琛赶忙去扶,掐着徐夫人的人中好一会子。 徐逸谨和徐逸轩惊呼“不可能。”二人像是失了魂一般,一直在摇头呐呐自语。 “怎么不可能。徐夫人腹中的死胎大概有六个多月,不知是何原因胎死腹中。” “这么说母亲当初怀的是双胞胎。”徐逸谨问道。 “不错。” “那为何它会胎死腹中。”徐逸轩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可能将那死胎取出或许可以知道原因。”赢落有些担心,取死胎是容易些,但是徐夫人气血不足,取胎途中怕是会出意外。 “老爷,我对不起你。”徐夫人悠悠转醒便听闻此噩耗,她自是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沒有为徐家保住孩子就是她的过错。 “瑶儿,不怪你,是那孩子命薄沒福气,回头给将他供奉到寺庙中,來世投个好胎。”徐少琛将玉瑶放在自己的怀中轻声的安慰着。 徐夫人一听,便泪如涌下,失声痛哭着。 “嫂嫂节哀,莫要在哭坏了身子,待明日我就去寺庙给那未出世的侄儿诵经。”女人了解女人,徐清婉也知娘亲对孩子的骨肉之情难以割舍。 徐夫人仍然是失声痛哭,徐少琛不忍便出手打晕了徐夫人。 “邪医,那胎儿何时能取出來,我想越快越好。”徐少琛将那份痛苦深埋心底,沒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为他减轻这份痛苦。 心那么大盛不下世间的一分伤痛,心那么小却可以为了一件小小的事情而载歌载舞,欢呼雀跃。 第六十五章 补血圣果 赢落面色忧郁,心中叹息数次,那邪医药谷虽是有些极品药材,可唯独沒有血含果。 血含果,顾名思义是为补血圣果,放眼整个天下也不过十枚左右。药谷本有三枚果子,但是都被医仙给糟蹋了。若想徐夫人性命无忧,那含血果可是必不可少的。 “夫人气血两虚,不可轻易取出腹中死胎。若是有血含果则可以避免这血崩之灾。” “血含果可是和南疆圣山上的冰雪奇花一样珍贵,岂是那般容易就可以寻得,”徐少琛不免有些丧气,刚刚重新燃起的希望有再一次的跌落深渊。 徐清婉紧皱的绣眉忽然一松,嘴角略微翘起,美目含笑的向着徐少琛说道“哥哥放心,嫂嫂会沒事的,当年婧儿那丫头大婚,我拟给她的陪嫁单子上有三枚血含果。那果子是先皇所赐,我便将它作为陪嫁给了婧儿。” 久旱逢甘霖般的喜悦瞬间将这一屋子人的情绪拉到了最高点。 沈战皱着眉头想着那血含果是何东西,许是先皇赏赐的太多,他竟有些记不清那含血果长的什么模样。 “最大的难題也就这样解决了,何时见着血含果何时就开始医治,我先给徐夫人开张补血的方子。” 徐逸谨接过方子同徐逸轩去了邪医馆抓药。徐少琛陪着昏睡的玉瑶,而沈战和徐清婉则是出了房间和赢落闲聊着。 “听说邪医是从昌城那边过來的,”徐清婉装作随意的的问道。 “不错,晚辈正是从昌城刚刚回來。” 那徐清婉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那邪医在昌城可是听闻了孟三。”原來那徐清婉打的是孟三的主意。自从得知沈婼婧化作孟三悄悄离开丰都之后她便每日忧心忡忡,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赢落心中疑云难以消散,想不通孟三何时竟然被徐清婉给惦记上了,不过他还的三份恭敬的回答着“晚辈是同孟三一起回的丰都,如今晚辈也不知孟三的落脚点。” 徐清婉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轻声的不断呐呐自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战虽然在一旁听着,可那心却也是随着那二人的对话起起落落,在听见孟三已经回到丰都时,心中的大石头也是着了地,不由得暗自大松一口气。 “晚辈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二位歇息了”赢落那是要去着手准备医治徐夫人,毕竟那玉瑶可不是什么外人,还是要亲力亲为,马虎不得。 沈战和徐清婉送走赢落之后,二人便合计着写了一封信递送给肖宇璟的府邸。 那厢,孟三和季九歌孟三准备离开时忽然的想起了孟七的嘱托。 “在下孟三,受弟弟慕容晔之托前來看望二老。他如今活的很好,二老若是在天有灵保佑他平平安安,孟三这个干哥哥代他向二人磕头赔罪,请原谅慕容晔的不孝,他也是迫不得已。”孟三说完后便在那块无名墓碑前磕了三个头,随后便和季九歌一同离去。 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畅通,沒多久二人就到了赌坊。碰巧在门口就遇见了肖宇璟。 肖宇璟先是一愣,很明显他沒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孟三。肖宇璟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淡然的走向孟三,然后给了孟三一个大大的拥抱。 “多日不见,三公子越发的英俊啊。”肖宇璟抱完之后,沒等到孟三声音却是遭到了季九歌的白眼和嘲讽。 “哎呦喂,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真是世风日下啊。”季九歌那是吃味,他自己都沒能抱着孟三到是叫那肖宇璟给抱了去。 “三公子,这位是”肖宇璟不和季九歌一般见识,可能是住在海边的人心胸较为宽阔。 肖宇璟实则已经猜出了面前的绯衣男子,四国之中,只有那北昌国的大皇子季九歌乃是一双赤红,一袭绯衣行走江湖。生的妖邪,红眸更是妖邪,绯色衣衫也只能季九歌穿出其内涵,也只有绯色能够配的上那一双世间仅有的赤眸。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季九歌是也。那么你又是何人,竟然和阿三这样抱着。” “呵呵,在下西海肖宇璟,是孟三的朋友。”肖宇璟顿了顿了,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孟三下属,但他却是自私想要这样的关系。 “西海,天啊,我季九歌到底是错过了什么,阿三你和离笑相识已经让我大为吃惊了,如今那西海肖宇璟都和你称兄道弟,你倒是人缘极好,我季九歌沒有这么大來头的朋友。”季九歌夸张的张大了嘴巴,惊呼着,感叹着。 “对了,我來赌坊是为了这封信。”肖宇璟忽的想到了他來赌坊的目的,意外的见着孟三都险些将正事儿给忘了。 肖宇璟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拆开的书信。 孟三打开书信,一字一句的看着,那季九歌站在孟三一边不时的伸长了脖子也仔细瞧着。 “你们可是听说过血含果,” 肖宇璟所给的书信正是沈战夫妇所写,信上多次提及那陪嫁之物血含果,可怜的孟三对这样的珍惜物件见识极少。 “它是补血圣果生长在传闻的血池中,整个大陆估摸着只有十多枚而已。阿婧的陪嫁居然有三枚,你那将军爹倒是出手阔绰。”季九歌那是眼红那三枚果子,说这话倒是有几分酸酸的意思。 “我先回去拿果子,九歌这几日就住在肖宇璟那里,还有不许欺负小七。”孟三说完便唤了美盼回了悄悄的回了冥王府。 近一个月沒有回家的沈婼婧,对冥王府甚是想念。虽然轩辕冥不再府中,但是她还是想念府中的一草一木,和那间极尽奢华的静苑寝殿。 孟三换上了女装带着美盼从王府的正门中走进,他将美盼的容貌稍做修改,因为不少人可是见过孟三身边的这位丫头,凡是还是谨慎些。沈婼婧的直觉告诉她冥王府的氛围有些诡异,说不上來的奇怪。守门的小厮还是那几个人,但沈婼婧却是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奇怪的目光。 美盼并沒有对孟三本事女儿身感到奇怪,因为她早就知晓。不过美盼还是被沈婼婧的容貌给惊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心神來。 沈婼婧皱着秀美,熟练的穿过王府的每一处,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总得今日的王府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來哪里不妥,便想着赶紧走到若水阁找到巧倩问个清楚。 沈婼婧和美盼前脚刚刚踏入若水阁,那巧倩就谩骂着后脚跟了进來。 “什么破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冥王府的女主人了。呸,不知羞耻的下贱胚子。”巧倩那话骂的极为难听,沈婼婧本想出言训斥几句,但回过头來一想,此事必有蹊跷,依着巧倩的性子就算是是发火也不至于这般粗鄙。 “巧倩。” 巧倩惊呼道“啊,娘娘您怎么回來了,” “瞧你说的什么混话,我还就不能回來了,回院子时我瞧着王府怎生奇怪,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看你骂的这般凶狠,莫不是王府中來了其他女人。”沈婼婧倒是将那粗鄙之话全听了进去。 “娘娘你可别生气啊,那什么南疆公主在府中已经住了好些时日了,居然还自作主张的管起府中的吃穿用度,我刚刚也是在那里受了气才这般出言不逊。”巧倩眉目间满是愤懑,桃花眼更像是吃人一般。 “南疆公主,我不是将她托付给了奕王吗,怎还住在王府中了,这个奕王真是太高估他了,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搞不定。” “娘娘,等王爷回來就能好好收拾她了。” “不用等王爷回來就可以收拾她,不过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巧倩,我陪嫁的东西懂放哪了,那里面有三枚血含果你可知道。”沈婼婧美目又开始算计,不由感叹,刚到丰都又得开始对付那些人,还是昌城舒坦,不去管那些算计人心的事儿。 “陪嫁的东西都单独放在王府的库房中,那钥匙在管家那里。我哪里会知晓什么血含果,我可是王府的丫头,不是您从娘家带过來的。”巧倩嘟嘴说道,似乎又有几分埋怨。 “好了,那陪嫁的丫头都跑去别的院子当差了,你今后就是陪嫁的大丫头可好,现在你就去将管家叫來若水阁我有话问他。” 巧倩咧嘴一笑,满足的使劲点着头,便拉着美盼一起去寻管家了。 沈婼婧看了四周便出声喊道“古鑫。” 不一会,古鑫就出现在院中,沈婼婧远远的看去,他像是有些颓废和失落,难得在他脸上还瞧出了几分凝重。 “古鑫,你怎么了,瞧着你怎么怪怪的,” “属下无事,娘娘唤古鑫前來所为何事,”古鑫倒是在打马虎眼,那沈婼婧也不再多问。 “那个南疆公主到底怎么回事,想來你也应该查清了來龙去脉吧。” “娘娘,您放宽心。”古鑫那木鱼脑袋到还是宽慰起沈婼婧來了。 “说。”沈婼婧忽的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不觉的声音便的凌厉起來,竟将古鑫也吓的愣住了。 古鑫看着浑身充满危险的沈婼婧,不由的抖了抖身子,据他自己打探的消息,南疆公主事情恐怕就是王爷也束手无策,可是他却低估了轩辕冥对沈婼婧爱,也高估了南疆公主的手段, 第六十六章 简单粗暴 “是,那南疆公主一天夜里私闯王府,但刚进王府就被抓住了。南疆王和奕王闻讯也赶來王府,难南疆王一心要王爷出來给个说法,最后闹到皇上那里。奕王见此情形便扯了个大慌,说是王爷和娘娘游山玩水去了,不想惊动皇上才装病。” 沈婼婧秀美皱的越发的紧,眼睛却是清明一片,她细细的整理那些信息,也好想到应对之策。 “皇上大怒,说是要治王爷欺君之罪,但奕王和南疆公主求情最后也不了了之,第二日南疆公主便带着圣旨入住王府。”古鑫说完之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低着头暗自叫苦,他都能感到鬓角已经出了几滴汗液。 沈婼婧來回慢步走着,眼底的一片清明之色瞬间蒙上一层厚厚的浓雾,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渊之中,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唯独她自己的呼吸声证明那看不见的黑渊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每呼吸一下,就会离窒息的感觉越近一分。 沈婼婧的思想像是陷入无底洞一般,无论怎样的挣扎她都无法出來。 “娘娘,管家來了。”巧倩的声音出现的正合时机,瞬间将沈婼婧拉回了现实。 沈婼婧心惊,莫不是自己生了心魔,一时间见竟然无法自拔,沉溺在自己所营造的氛围中。也亏的巧倩的清明之音将自己从黑渊中拉了出來。 沈婼婧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整装束便开口说道“将管家请进來吧。” “老奴见过王妃。”管家说着就要下跪,那沈婼婧急忙拦住说。 “不必多礼。让您过來是想要我陪嫁仓库的钥匙,我有些东西要取。” 那管家抬眼看了看沈婼婧便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 “娘娘,这钥匙也本是您來看管,拿了这么多年了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就将这库房钥匙交给你了。” 沈婼婧暗自窃喜,本以为会和管家多费些口舌,却得到了库房的钥匙,幸福真是來的太突然了。沈婼婧到还是有自知之明,她不会看管库房,更是不懂得内院的物资分配,虽然是眼红库房钥匙,但也无可奈何。 “呵呵,这钥匙您看管着我很放心,日后王府的内院还是要依赖您看着,可别出了什么差池。”沈婼婧虽然不懂内院,但她却是极会用人,对于人心的额笼络也是非常精明得道。 管家又喜又惊,张嘴却不知说什么的好,好一会子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王妃本应该管理这内院,老奴从旁协助即可,老奴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 “不说这些沒用的,做好事就行了。将陪嫁库房中的三枚血含果拿过來。”沈婼婧吩咐道。 管家领命告退,沈婼婧又对古鑫说道“你在这里等着管家,一会儿将那三枚果子送到徐府去,记着一定要亲自交到赢落手中。” 沈婼婧说完便领着巧倩和美盼去找南疆公主算账了。 皇宫,永寿宫中,两名黑衣女子恭敬的站在太后的寝殿中。 太后寝殿的门窗全部都用黑色的轻纱给遮住,而且是三层的黑色轻纱。 太后自候嵩严一死便性情大变,更加的沉默了,忽然之间很喜欢黑色,她的寝殿大都以暗色装饰为主,因此那黑纱遮窗也显得十分正常。 日光透过黑纱,像是沒有生命的气息,却依旧在垂死挣扎,因为它不属于黑暗。透过黑纱的日光照着太后安静的脸,那种静就像是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平静,但是也静的太诡异,因为沒有一个人能够摒除杂念,静的像是一个死物。 由此看來,太后许是经受了打击,准备在沉默中爆发,在沉默中灭亡。 “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留你何用,”太后闭着眼睛,端坐在椅子上,语气静如流水,轻如鸿毛,细细去听时,那便是死亡之路上吟唱。 “自当是留的,因为孟三是我都失手的人,而我便是你最大的护身符。” 说话的女子正是奉太后之命暗杀孟三的毒娘子。那毒娘子虽说是太后的死士,但她从未对太后有过言语上的尊敬,对太后服从那也只是迫不得已。 “哼,时刻记得你的身份,你永远也不可能凌驾于哀家之上。”太后冷哼一声,语态冷清却又不失那骇人的气场。 “事无绝对,沒有去尝试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毒娘子轻佻的说道。 “在哀家这里,你永远都不会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是解药,只有半颗,算是对你的惩吧。”太后拔下她的凤钗,从中折断,取出了半颗药丸随意的仍在毒娘子的面前。 毒娘子脸色铁青,双目中浓浓的恨意似是要将太后吞噬。 毒娘子伸出手去捡地上的药丸时太后却是起身,右脚无情的踩着毒娘子的手,说着无情的话。 “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和主人叫嚣,尽快杀了孟三。”太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地上那之手上。 毒娘子被手指被踩的剧痛无比,她唯有紧紧的咬住嘴唇才能减轻手指传來的疼痛。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着牙回答着高高在上的太后“是。” 灵幽恭敬的跪在一边,她从未想过自己最为尊敬的师父有天也如同蝼蚁一般在世间苟活。 生与死的距离,有些时候看來相差千里,但有时候就像是一张纸的距离。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参透生死之间,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不过是两个极端而已。 太后优雅的又坐回了椅子上,闭目,思索,像是极其不愿看见眼前之人。 “告退。”毒娘子用完好的左手重新捡起药丸,然后便吞了下去。 毒娘子每走一步,对太后的恨便多一分。命运如此不公,天地不仁。毒娘子的恨从她出生时便已经注定了,如蝼蚁一般苟活人世不过也是为了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那厢,古鑫将装着三枚果子的锦盒送到了赢落面前。 “你怎么会來,”赢落看着手中的盒子疑惑不解,沈婼婧怎么那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本想着晚些回去亲自跟她说这件事儿。 那古鑫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想到了。 “属下不知,这是娘娘吩咐的。王爷若是无事属下就回去复命了。” “去吧。” 赢落拿着手上的盒子出神,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 那厢,姝院。 沈婼婧暗骂那南疆公主沒有脑子,住也不住的好一点儿非得挑那死人的院子,也不嫌晦气。 南疆公主见沈婼婧來访,笑的那叫一个幸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嫁给了轩辕冥。 “姐姐,王爷呢,” “什么王爷,”沈婼婧顺口就说,待说出了口才发现有些不对。她可是和轩辕冥一起去游山玩水的,随即又接着说道。 “呵,王爷还未归程,听闻公主入住王府,王爷就让本宫就先回來瞧瞧,免得下人们不懂规矩怠慢了公主。” 南疆公主一听,笑的更加开心。她感觉到沈婼婧來者不善,恐怕是來兴师问罪。不过她可是有圣旨在身,即便入住王府不合常理,她沈婼婧也是拿自己沒有办法。 “姐姐说哪里的话,下人对妹妹都很尊敬,他们岂敢以下犯上呢。”南疆公主笑着说道。 那沈婼婧猛然发现南疆公主竟然换上了东溟的衣衫,而且还穿了红色的内衫。沈婼婧只感到那红色有些刺眼,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心中也是挺佩服南疆公主敢话中带刺,那刺可真是尖锐呢。 “本宫记得上次就说过本宫沒有姊妹,南疆公主且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本宫,是公主的姐姐吗,公主贪玩,在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是够了,免得让旁人说公主不知羞耻,罔顾礼仪。”沈婼婧嘲讽道,却也暗中自责自己那是看走了眼。 沈婼婧原本以为南疆公主格尔琪琪是个率真,直性子的女孩,沒想城府居然也如此之深,单凭这几句对话,那格尔琪琪必定不是个善茬儿,合着之前那不过是在演戏想让自己降低戒备好趁虚而入,然而她却是也做了,趁着自己不在丰都便甩了奕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沈婼婧倒是猜的**不离十,然而她却也是忽略了这其中还有轩辕宸的手笔。 “不是也快是了,那羞耻与我何干,罔顾礼仪更是从何说起,妹妹我都进了这王府大门,就沒有再出去的道理啊。”南疆公主那笑容忽然一变,是阴险也是胜利的笑着。 那南疆公主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人至贱则无敌,不要脸什么都能干得出來。沈婼婧想着,和她都嘴皮子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什么,毕竟她可是将脸面都给扔掉的人,简单粗暴或许所有的问題瞬间都迎刃而解。 沈婼婧顿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格尔琪琪,泼妇骂街的气势让人忍俊不禁. “姑奶奶我懒得跟你废话,明着说暗着说你就是装糊涂,你想装姑奶奶可陪你玩了。來人,将南疆公主给本宫轰出去,” 格尔琪琪忽然的就被沈婼婧这阵仗给整蒙圈了,这样简单粗暴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第六十七章 入骨相思 沈婼婧等了许久都沒有等到小厮,那格尔琪琪也沒有见小厮赶她离开,不由得又讥讽道“这人那最可笑的就是不自量力,原來姐姐在王府这么沒有威严啊,您这王妃可还真是差劲,不如趁早自请下堂让给妹妹。” 沈婼婧正是在气头上,且不说那些个小厮丫鬟不见过來,就是南疆公主的几番言语也让自己着实不好受,能让她沈婼婧受气的除了轩辕冥和赢落这世上再无他人,所以格尔琪琪惹到沈婼婧了。 沈婼婧朝着格尔琪琪抿嘴一笑,右手悄悄的运气,将内力集中在掌心处说话间就冲着格尔琪琪的胸口拍去“能动手绝不和你作口舌之争,敢在奚落我,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够不够分量。” 格尔琪琪就沒有见过粗此不讲理的女子,君子都动口不动手,那沈婼婧一出手她倒是被吓的手足无措,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婼婧一掌就将格尔琪琪拍出了姝院大厅,沈婼婧居高临下看着格尔琪琪,朱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此刻却是优雅的说起话來。 “南疆公主也不过如此,是你自己走呢,还是本宫帮你呢。若是本宫帮你,可是要收点好处的。”沈婼婧的笑容很干净,语态也很温柔,但南疆公主却是心中有几分畏惧。 “我,我有皇上的圣旨,你想抗旨吗。”南疆公主捂着胸口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双浓眉紧紧的蹙着。 “抗旨又如何。王爷说了,天塌下來有他顶着,我倒是怕什么呢。日后若是再踏入王府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沈婼婧忽的语凌厉,像是带着寒冰利刃一般,直冲着南疆公主而去。 南疆公主愤恨的起身,一双大眼睛像是带刺一般刺向沈婼婧,单手捂着疼痛的胸口激愤的说着“大言不惭,抗旨不尊。沈婼婧你就等着皇上治你的罪吧。我格尔琪琪定会八抬大轿抬入王府,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 南疆公主殊不知已经犯了了沈婼婧的大忌,那便是不该肖想她沈婼婧的男人。 沈婼婧顿时怒火从眼中烧起,似乎是要将格尔琪琪烧为灰烬。 “八抬大轿。哼,姑奶奶我不介意连人带轿一把火烧个精光。”沈婼婧说着就挥手又朝那南疆公主打去。 格尔琪琪见那沈婼婧蛮不讲理,自己再停留王府中怕是会受伤,便一边喊道一边落荒而逃“沈婼婧你给本公主等着,我父君是不会放过你的。” 沈婼婧看着格尔琪琪仓惶离去,不由得陷入了深思,那南疆王到是打的什么算盘。这般弥留在东溟,他又在算计这么。 “娘娘,若水阁那边说是晚膳已经备好了。”美盼莲步轻移,來到沈婼婧的面前说道。 “美盼,在王府还习惯吗。之前骗了你,你别往心上去啊。还有晚膳你和巧倩就在若水阁用吧,我今夜住静苑。” “娘娘真是折煞美盼了,无论娘娘给予美盼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美盼绝无半点怨言。”美盼“砰”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那份真诚和决然是美盼仅有的东西,也是能够报答沈婼婧的全部身家。 沈婼婧扶起美盼,有些不满,秀美微蹙“我的人膝盖可是很金贵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记得吗。起吧,你去找巧倩用完膳早点歇期,明日这冥王府可是有热闹看了。” 美盼红着眼眶离开,伸出衣袖不动声色在眼睛处擦了擦,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却是透着几分诡异。 夜深露重,此刻是初冬的季节。夜半的寒气冻的人瑟瑟发抖,冷傲的孤月看着也像是一块玲珑剔透的寒玉,散发着幽寒的光晕。可那静苑的寝殿中却是温暖的如同阳春三月,火烧的地龙将整个寝殿置于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沈婼婧躺在雕花的紫檀木床上,盯着床帏出神。第一次,一个人躺在若大的紫檀木床上,想着一个远方的人。这张床上熟悉的气味让沈婼婧不禁酸了鼻头红了眼眶,脑海中轩辕冥的身影不断交错着,一滴泪就那样静静的顺着脸颊流了下來,消失在耳鬓。 思念來的那么汹涌,像潮水一般拍打着那一颗跳动的心脏。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这寝殿虽是暖和,但心底却泛起了丝丝寒凉,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他在哪。此时此刻又在干什么。 沈婼婧闭上了双眸,脑海中的轩辕冥越发的清晰,一双丹凤眼深情的望着她自己。 忽然沈婼婧的红唇被一片清凉覆盖住了,鼻尖能够触碰到熟悉的味道,但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好几滴眼泪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來。 原來她和他之间的情已经深入心扉,一个吻便足以让对方卸下一身的防备和故作坚强。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去想,想了便一发不可收拾,是故二人从不轻易去碰深深埋在心中的那份牵挂。 轩辕冥留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徐府,趁着夜色翻墙进了自个儿院子。 他是看见了那一滴相思之泪,也刺痛了他的双眼。那一刻他便在也等不及了,以最快的速度占有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红唇。 轩辕冥吻了一阵子,他也闭上了眼睛,二人彼此诉说着一往情深。 “來不及给你想要的生活,那么我便是你的生活。”轩辕冥暗自发誓,他不知从何时起,沈婼婧牵动了他的一颗无情无爱之心,更不知从何时起他爱上了沈婼婧。 他唯一知道便是,她是属于他的。也许是她聪慧狡猾,也许是她对旁人的不屑一顾,也许是在那个浪漫花田中的一吻定情。他不知道的太多太多,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沈婼婧是他轩辕冥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轩辕缓缓的睁开深情的眸子,他自是看见了沈婼婧眼角的泪痕,他自责,他愤怒。他的女人不应流一滴眼泪,不管是何原因,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是为夫的错,婧儿流的眼泪便是我轩辕冥流的鲜血。”说罢轩辕冥用修长的指甲在手腕处狠狠的划一道,那道伤口顿时就流出了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如同火烧的烙铁狠狠的烙在沈婼婧的心上,抽痛着。 沈婼婧瞬间就挣扎着起身,却不想被轩辕冥给紧紧的抱住了。 轩辕冥将脸埋在沈婼婧的脖颈,在耳边私语着“婧儿若是在流一滴泪,我轩辕冥便流一碗血,你的眼泪会让我疯狂,让我成魔。你的一切都会时刻牵动着东溟国的冥王。沒有离别,就沒有相思,沒有相思便不知我竟是爱你爱的如此深沉不能自拔。” 沈婼婧也是紧紧的抱着轩辕冥,就像是抱住了一切生的渴望,仔细的享受着朝思暮想的怀抱,心不禁静了下來,在起起伏伏的海面上轩辕冥的怀抱就像是一片大陆,踏实,安稳。 “你要是流一碗血,我变流上一大坛子。轩辕,永远都不要为了我流血,为你流泪我是心甘情愿,可是你为我流血那就是在刨我的心啊,入骨的相思也只是为你一人。” 轩辕冥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此生此世他怎么舍得放开呢。他的婧儿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高傲却肯为自己折腰。 “婧儿,此生我为帝君你便是凤后,我若化作森森白骨你便替我好生活着。” 轩辕冥本想着带沈婼婧隐居山林,但是在离开这一个月内却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他要以江山为聘,日月为媒,给沈婼婧一个盛世婚嫁,因为是他轩辕冥欠沈婼婧一个婚嫁之礼。如今也只想将世间最好,最尊贵的位置给她。 “轩辕,你认真的回答的我,那给位置是你想要的吗。”沈婼婧看着轩辕冥深不见底的眸子,除了刚刚的温柔渐渐的浮上一层寒冰。 “不是我想要,而是本就属于我,不过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我懂了。不为凤后,你也不会成为白骨,因为你还有我。” 轩辕冥眸中的寒冰消失一半,那是被体内的**所融化。 沈婼婧略微的侧着头,轻轻的在轩辕冥的耳边摩挲,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偶尔碰到了轩辕冥的耳朵,似真似假,欲拒还迎。 轩辕冥身子一僵,瞬间眼中**高涨,抱着沈婼婧的手越发的紧,身子一颤一颤的像是极力的隐忍着。 轩辕冥被折磨了好一阵子,最终闷哼一声,孔武有力的臂膀直接抱起沈婼婧朝着殿内的浴池走去。 果然是一池的春水,轩辕冥麦色的皮肤上挂着莹莹的水珠,精壮的体魄让人欲罢不能,更是出尘绝逸的面容挂着妖孽般的浅笑,这样的一个男子是沒有人会拒绝的。 沈婼婧浅粉色肚兜挂在羊脂玉般的脖颈上,媚态十足,乌黑的秀发被池水打湿了一片,却更添几分妖娆。好一副美人出浴图,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食色性也,轩辕冥暴涨的**,带着水花向着沈婼婧走去。坦诚相见,给彼此最大的信任,将身体和心都交给彼此,此生便是唯一,此时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夫妻一心,至死不渝。 第六十八章 再次送信 翌日黎明,沈婼婧在轩辕冥还未起身时便已经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若水阁。 沈婼婧刚刚踏入若水阁便在院中轻声喊道“古鑫。” 话音刚落,古鑫便出现在院中秃秃的柳树之下,來去无声,悄无声息,倒是将沈婼婧吓的大喝一声。 “古鑫你神出鬼沒的,跟怎么跟赢落一样。”沈婼婧一边轻拍着胸口,安慰着那颗受了惊吓的小心脏,一边不满的说着。 “娘娘说笑了。娘娘这么早唤古鑫可是有什么吩咐。” “在这等着,我去去就來。” “是。” 沈婼婧进了房间,不一会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交给了古鑫。 “将这封书信交给刑部的宋义,让他代呈给皇上。” “是。”说罢古鑫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还是先将书信交给肖宇璟,在由他交给宋义,你去不方便。” “是。” 古鑫为了节省时间,便施展轻功直奔着肖府而去。 天际鱼肚白时,那肖府中的下人们才刚刚起床,忙着各自的事情,谁都沒有注意到一抹身影从高墙外面一跃而近。 古鑫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肖宇璟的房间,他扣了扣门,见房间里面沒有动静,许是太过着急一时间竟忘了规矩,便推门而入。 那肖宇璟还以为是哪个胆大那毛贼,便藏身与房门之后。古鑫一进门就被肖宇璟从身后制服在地上。 “肖公子,我是古鑫,娘娘让我过來送信。”古鑫被肖宇璟反拧了胳膊,半跪在地上,很是狼狈。 “阿婧,什么信?”肖宇璟松开了手,看着古鑫不由的胡思乱想,莫不是阿婧出了什么事儿,不免脸上有些焦急,眼底的担忧越发的浓重。 古鑫将信递给肖宇璟说道“娘娘说将书信通过肖公子的手交给宋义。” 肖宇璟拿着书信,不知在想着什么。 “古鑫告辞。”古鑫送完书信便抱拳辞行道。 “哎,等等。阿婧昨日刚刚回府,她,可还好,”肖宇璟猛然的想起了南疆公主入住王府的事情在丰都那是传的沸沸扬扬,纵然昨日沈婼婧沒有在丰都听见什么闲言碎语,可一进王府必然是会发现的。 “娘娘,挺好的。”古鑫自然是沒有相待肖宇璟问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感情。 肖宇璟叹气道“古鑫,你家娘娘是怎样看南疆公主这件事儿的,” “公主被娘娘赶出王府了。” 肖宇璟眉头紧缩,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幅画面。 “详细点。”肖宇璟冲着古鑫说道。 “古鑫沒有亲眼所见,但是是昨日娘娘喊人赶走公主,竟然无人前來,便只能亲自动手了,听说那南疆公主是落荒而逃。娘娘为此将府中所有人的俸禄罚了半年,除了若水阁的人。” 肖宇璟还是想象不出來那幅场面,因为他认识的是孟三不是沈婼婧。 肖宇璟让古鑫离开之后便亲自去给宋义送信。 那宋义正巧要出门上朝,二人便就在宋府门口遇见了。 “宋大人留步。”肖宇璟出声阻止了即将上轿的宋义。 “是肖公子啊,不知有何贵干呢,”宋义到是客气说着,不过这心里还是有几分警戒,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还是懂的。 肖宇璟从怀中拿出书信,那宋义可是瞬间就黑了脸色,一手推开肖宇璟就要上官轿。 肖宇璟见状,忙拦住道“宋大人这是为何,” 宋义一听,双目瞪着肖宇璟,眼中的愤懑倒是让肖宇璟不明所以。 “哼,帮那孟三递了封信给皇上,换來的却是一顿板子,他又让我送信,岂不是又得要吃板子。” 肖宇璟一脸的迷茫,沒想到送个信也不容易。 “宋大人莫要生气,身为臣子那都是为皇上做事,写封信指不定就是国事,宋大人若是视而不见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宋义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这茬儿,若是因此误了国事他可是担待不起啊。 宋义一把抢过肖宇璟手里的书信气愤的说着“下次这种好差事可别在找我了,等回头在找孟三算账。”宋义上了官轿,还不忘怒瞪一眼肖宇璟。 朝堂之上,龙威赫然,众大臣都在等着那个龙椅上的天子。一尖细高昂之声,让这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瞬间显得庄重威严。 “皇上临朝。跪。” 众大臣齐声跪拜迎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朕近日龙体欠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宋义心中叫苦不迭,他这是摊的什么事儿,于是他在一言不发的朝臣之中顶着众人的目光出列说道“臣,有事启奏。” 轩辕宸明显龙颜不悦,但还是和气的说道“宋爱卿整日为国事操劳,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你若是倒下了,这亏的可是百姓啊,爱卿今日所奏何事,” 宋义尴尬苦笑,心中却是将孟三骂了屁滚尿流。 “微臣谢皇上关心,臣是为孟大人跑一趟,孟大人托肖公子让微臣给皇上带一封信。” 轩辕宸默不作声,眸子深沉的可怕,那个孟三还真是厉害,居然和肖宇璟也有交情,孟三亏的是效忠东冥。 轩辕宸的贴身太监将书信呈了上來。 轩辕宸看完书信够后,大怒拍着龙椅,狼眸一般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书信。 “放肆,宋大人,你可是送來一封好信啊,”轩辕宸故意将“好”字咬的极重,孟三不在眼前,宋义又成了替罪羊。 宋义自是知晓轩辕宸心生怒意,不由得跪下声情并茂的喊道“皇上息怒,臣惶恐。” “息怒,朕到是想啊,孟大人信上言明,让朕不要插手南疆公主的婚事,他但是替朕做起主來了。” “皇上,南疆公主的事儿信上肯定说的不全,不如让孟大人面圣,亲自言明。”宋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朕都不知孟三身在何处,不过他信中言明这几日会进宫一趟,宋义,屡次替孟大人送信,你这刑部尚书可是过的太过清闲了。”轩辕宸看着宋义,眼底的精闪闪发亮。 孟三屡次挑衅皇权,太过目中无人,龙威在他眼中不过尔尔,轩辕宸此番敲打宋义也不过是给孟三看罢了,希望孟三能够收敛一些。 “臣不敢。”宋义心中可是怕极了,若是因此而丢了官帽,他可着实冤啊。 “回去后好好反省反省,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退朝。”轩辕宸咳嗽了几声,怕是身子不适。 沒有一位大臣注意到轩辕浩的阴狠的目光。说來也奇怪,轩辕浩那是每日都來上朝,轩辕冥则是想來就來,轩辕奕更是从未踏足朝堂一步。 轩辕浩从不放过朝堂中的任何一个信息,他的目光飘向远方有些涣散,嘴离呢喃着“孟三你居然能活着回來。” 轩辕浩想起了那日重伤的鬼离魑,眼神的顿时变得犀利,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话说着那日鬼离魑被孟三一行人吊绑在树上,被毒娘子所救。好歹二人也是在江湖上其名,顺手搭救也沒个什么。 鬼离魑拖着重伤的身子沒有去丰都,而是回了鬼楼。 离笑那日与孟三分别之后,顺便去丰都查了查轩辕浩,但并沒有查出什么便回了鬼楼。 宋义倒是让孟三坑惨了,惹得龙颜不悦不说,就是头顶上的乌纱帽差点不保。宋义便思索着,日后恐得离那孟三远些,自打认识孟三自己就倒霉不断,先是挨板子,这会皇上差点摘了官帽。 那厢,冥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沈婼婧因着早起便亲自下厨,熬了点小粥,弄了几个小菜。说不上是美味佳肴,但还是能咽的下去。 沈婼婧刚刚在寝殿摆好碗筷,那边轩辕冥就已经起床收拾妥当了,但他却沒有挽发,一头青丝披在肩上,沒有了往日的凌厉和冷傲,眉目尽是温柔,一双丹凤眼泛着无尽的宠溺。 轩辕冥从身后一把抱住沈婼婧,就像是抱住了他的所有。清晨的情话总是充满着情动和诱惑,轻声耳语,说不尽的万种情思。 “万丈红尘与你相遇,是缘。百年修得共枕眠,是续上辈子未尽的缘。婧儿与我便是天地设的一对儿。” 沈婼婧闭起眼睛安安静静的享受着这份轩辕冥的肺腑之言,朱唇轻启似吟似唱。 “红尘陌上,痴情儿郎,是缘是劫,问情落花,细雨扶桑,此情绵绵不觉期。轩辕,我们就这样相守老去。” 沈婼婧转过身來痴情的望着那一双丹凤眼,绝色的容颜顿时魅惑了轩辕冥的眼睛。 轩辕冥望着,深情的望着沈婼婧,如同莲花一般的清香,又似芍药一般妖娆,海棠醉日也不过如此,人比花娇,颜如美玉。轩辕冥魔障一般的吻上了那粉嫩粉嫩蜜唇,清香四溢,软绵的舍不得放开。 情和欲从來都不会分开,动情也便是有了更深的**。 沈婼婧被吻得不能呼吸,她粗喘的气息更是让轩辕冥欲罢不能,也更是加深了这个充满**的吻。 轩辕冥动情的吻着,布满薄茧的大掌也不由自主的去抱紧了沈婼婧。 二人你侬我侬,缠绵悱恻,都在认真的回应着对方,本是一庄好事儿不想有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断了轩辕冥。 第六十九章 病情加重 不难想象轩辕冥是何等的盛怒,就像是吃进嘴里的美食被然抢了过去,明明都已经尝到了味道,但还是被人抢了过去。 轩辕冥墨瞳紧收,目光凌厉的看着房门,似乎可以看穿那紧闭的房门。 “本王亲自來你冥王府,冥王就是这般待客。” 打断轩辕冥好事的正是南疆王,那南疆王在静苑外面大声喊着,丝毫不顾忌自个儿尊贵的身份像个市井小民一般。 南疆王來冥王府自是來替格尔琪琪讨个说法,无奈以南疆王的身份进了冥王府,可那冥王住的静苑是却是进不去的。他自己也是用尽了一切能想得到的办法,最终只能扯着嗓音将冥王喊出來。 轩辕冥快速的束好墨发,整了整衣衫,带着一身的寒气开了房门。 那南疆王耳力极好,自然也是听见那房门开响的声音,不由的满意一笑。 “将南疆王请至大厅,本王随后就到。” 院内虽无一人回答,但是早已经有人将南疆王领去大厅候着了。 “轩辕,先用饭吧,那个老头先让等着吧。”沈婼婧站在殿内说道,一身白衣,出尘脱俗。 “也好,总不能辜负你着一桌子菜。” “你倒是会说笑,着那是一桌子啊,不过几个小菜一碗粥而已。”沈婼婧啼笑道,春日的花开也比不上那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 轩辕冥不知怎么的,今日对沈婼婧总是充满了**,就是她那莞尔一笑都能够让自己失了神,动了情。 “本王说一桌子就是一桌子,谁敢有异议,”轩辕冥嘴角也划起了一道弧线,竟也看痴了沈婼婧。 轩辕冥本就生的极好,五官像是精雕细琢一般,恰到好处。只是平常一身寒气,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使人绝缘三尺,笑也是只针对与沈婼婧而已。 魅惑众生不仅可以是女子的美貌,男子同样也可以。轩辕冥的笑,看一眼便足够摄人心魄,再看一眼必然从此不想在眨眼睛了。 “你的这一张脸还真是勾魂,真想将你藏起來,免得旁人惦记。”沈婼婧做在圆桌上,素手一边拿起玉箸轻点着玉碗一边俏皮的说着。 “用完早膳一同去会会南疆王,南疆公主的事儿,倒是让婧儿辛苦了。”轩辕冥虽是说的不急不缓,到他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狠厉是不容小觑。南疆王怕是要吃些苦头才能离开冥王府了。 沈婼婧才不会去同情南疆王即将面对的残酷,因为她乐见其成,谁让南疆公主惹怒了她,那么就在南疆王的身上先讨回几成利息。 那南疆王在大厅等了有半柱香时间,早已经等的失去了耐性,來回走动着,一双怒目不时的看向厅外,那双老眼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向着大厅走來。 “哼,本王在此等候半个时辰之久,都沒有一杯茶喝,冥王府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南疆王着实气愤,横眉竖目看向轩辕冥和沈婼婧。 轩辕冥不语,寒气逼人,本就略微寒冷的空气此时更是冷了。轩辕冥衣袍带风眨眼间就坐在高位之上,冷眼看着南疆王 沈婼婧置之一笑,看着南疆王露出了猎人般的目光。 “吃茶的人自然是贵客,南疆王一大早就在本宫寝殿大吼大叫,你说本宫可是要给你吃茶,” “來着皆是客,王妃不给吃茶,但是本王大度不与你计较。本王一大早叨扰王爷和王妃,王妃心中自是明白是何原因。” 沈婼婧啼笑,像是在嘲讽这南疆王的自以为是。 “你倒是说说本宫心中明白什么,若是说的是你的闺女四个字送你‘慢走不送’。” “你,岂有此理。小小王妃竟敢和本王如此说话,大言不惭,你眼中还有沒有冥王。”南疆王最喜欢的便是挑拨离间,自以为这一招用的天衣无缝,可他从未了解沈婼婧,也从未知晓那张冷面之下的温柔。 “本宫的事儿不劳南疆王费心了,南疆王还是好好想想本宫还明白什么,要不然就趁早滚蛋。” 轩辕冥看着咄咄逼人的沈婼婧,冷面之下温柔尽显,凌厉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宠溺,只是谁都沒有发现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在静静的欣赏着世间最完美无瑕的女人。 南疆王被气的脸色铁青,却不知说什么的好。显而易见,轩辕冥不但不理会他的挑拨,而且还纵容这沈婼婧对他恶言相向。看來他只能搬出东冥皇了。 “王爷,东冥皇可是下了圣旨,这可是抗旨不遵” “南疆王,本王的内院只有王妃一人,其他人若是进府,本王让她横着出去。南疆王可是要好好酬谢王妃,若不是王妃,你以为格尔琪琪还能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南疆王大惊失色,那轩辕冥狂妄至极,竟将南疆公主的命都不放在眼里,想杀便杀。 南疆王看着坐上之人,不怒自威,君临天下的气势更胜几筹,就这等威严不知比那轩辕宸强了多少倍。南疆王思索着,东冥国必将内乱,他何不在加一把火,到时候他南疆自然也是能捞着好处,说不定也能将边境的几座城池给抢过來。 老谋深算的他许是太过得意,眼角的褶皱彰显这他内心的喜悦。但这一切都被轩辕冥看在眼里。 “王爷这是要抗旨了,本王这就去向东冥皇讨回公道。”南疆王奸笑道。 “本宫等着南疆王的好消息。”沈婼婧嗤笑,想來那轩辕宸已经手到了书信,他若是放聪明点就最好不要插手。 南疆王憋了一肚子气,愤懑的离开了冥王府。本想着让轩辕冥再将格尔琪琪接回去,不想那王妃竟是个妒妇。 南疆王也真是可笑之极,他倒是将责任全部推给沈婼婧,对于轩辕冥的决绝和警告完全忽略。 “婧儿,为夫要出门一趟,晚些回來,你就在家里乖乖等着为夫。”轩辕冥的温柔都能够将千年的寒冰融化掉,但那种感情也只属于沈婼婧一人。 沈婼婧暗喜,正巧她自己也要去皇宫一趟。 “轩辕,我也想们逛逛。” “不行。”轩辕冥决然的回答。 “轩辕”沈婼婧不由自主的撒气娇來,女儿家的媚态娇羞,软绵的声音像是云朵一般,让轩辕冥失了神态,眼中也蒙上一层**。 轩辕冥顷刻间就将沈婼婧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冰凉的薄唇迫不及待的去索取那份甜蜜。 “唔,轩辕。”沈婼婧挣扎着,试图推开那个强劲的怀抱,这样的举动换來的却是男人更加粗喘的气息。 “别动。”轩辕冥的声音异常低沉,嘶哑中带些隐忍。 沈婼婧立刻感受到了轩辕冥的身体上的变化,便不再挣扎,任其肆无忌惮的在她的红唇上啃咬。 总有那么一些人出现的不合时机,总有一些事儿出现的让人措手不及。 古焱用密音之法向轩辕冥说道“王爷,徐家的人在邪医馆等着王爷。” 轩辕冥不舍的放开那蜜唇,眸子像是一条温柔的河流,流向沈婼婧的心扉深处。 “婧儿,等着为夫。”说罢,轩辕冥放下了沈婼婧便出了王府。 那轩辕冥前脚刚出府门,沈婼婧后脚就从侧门溜了出去,匆忙的赶去皇宫。 那厢轩辕冥一赢落的身份到了邪医馆之后,神色匆匆的和徐家的二公子徐逸谨赶忙去了徐府。 徐逸谨之所以來邪医馆那是因为徐夫人的病情有所恶化,请了府医也沒瞧出什么來。之前赢落就有留下书信,言明三日后在为徐夫人取出腹中死胎,但是徐夫人怕是等不了三天了,徐逸谨这才迫不得已才來的邪医馆寻求赢落。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在车道上疾驰,多一分时间,就会多一份希望。时间与生命,或许就在眨眼间消失或是存活。 赢落不知那徐夫人的病情到底恶化的哪种地步了,是有救还是无救,他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第一次他感觉的紧张,紧张那个徐夫人的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 原本需要一刻钟的世家才能到徐府,那赶车的车夫硬是将的时间缩短了一半,也因着这一半的时间,徐夫人得以起死回生,能够继续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的鸟语花香。 “邪医,快看看夫人她怎么了,”徐少琛虽是焦急,但还算沒失了分寸,因为他不能倒下,因为他是徐少琛。 赢落不语,直接顾不得什么礼教束缚,扒开围在玉瑶身边的徐逸轩和侍女。 “夫人今日可是用过什么东西,接触了什么东西,仔细想了再回到,一件都不能漏。”赢落说着就扒开玉瑶的眼睛看了看,然后静静的把着脉搏。 徐少琛想了想,眉目尽是悔恨之色。“早上便就这样了,都怪我昨晚拉着她说了一宿的话,原本以为她气色大好,身子也能撑得住,可沒想到今早就昏迷不醒了。” 徐逸谨听罢,一脸的无奈和悲愤,可他又不能对着徐少琛发泄怒火。“爹啊,你怎生糊涂。” 赢落皱了紧了墨眉,他几乎是摸不到徐夫人的脉象,很虚很浮,那种若有若无的脉象让赢落瞬间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第七十章 一模一样 赢落在腰间抽出软剑,倒是将屋里的人吓的不轻,只见赢落不知按了什么,那剑柄“铛”的一声从软剑上分离,赢落双手掰开剑柄只见你剑柄中整齐的排列着大小不一的银针。赢落仔细的挑选了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在徐夫人的头上扎了几针。赢落又挑选了一根较粗的银针在徐夫人恩腿部,脚底扎了几下。 “情况不容乐观,我用银针封住了夫人的心脉,尽快取出死胎,好生养着身子。” “那快点取啊。”徐逸谨说道,语态急躁。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原本这几日夫人服用含血果还有九成,但夫人才服用了一日,含血果还沒有发挥作用。”赢落尽量冷静的说着,谁都不知道他内心也是焦急不安。 “难道沒有别的办法了。”徐少琛失落的目光中还隐隐有些期盼,像是黑夜中想要抓住那缕微弱的光芒,但捆绑的双手如何去让希望停留。 赢落摇了摇头,看着徐夫人多了一丝哀悯,以前的他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绪,是什么时候他的情绪在渐渐的改变着,这样,他都快不认识他自己了。 徐少琛沉默了,徐家的人都在沉默着,五成生命,他们能赌赢吗。生和死就在这一瞬间,赢了他们感恩,输了他们就要承受世间最长的离别,那便是阴阳相隔。生命给人的挑战总是处在极限,要么生,要么死。 只有这两个选择的时候,只有选择生才是对着生命的尊重也是生命的真谛,就算是有一成的活下去的希望也不应放弃。 “五成总比沒有的强,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徐少琛坚定的说着,但眼底被隐藏的悲凉看着让人心酸。明明可以释放出來悲伤,但还在故作坚强。 赢落点头,让徐逸轩和徐逸谨亲自去准备。 那厢,孟三去皇宫的路上居然又一次遭到暗杀。而暗杀的地点竟然是宫墙拐角处,那处是一块盲区,守宫门的侍卫平时就不会注意那块。上次宫宴是那个官家女就是死在这个地方。 孟三看着站在对面的蒙面黑女子,嘴角似有似无啼笑,却是让黑衣女子慌了心神。“毒娘子你就是化成灰我孟三也认得。我不寻你的仇,你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置我于死地。” “废话少说,今日誓要取你性命。”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的人头很感兴趣。我孟三于你无怨无仇,你杀我,肯定是有人指使。”孟三丝毫不介意毒娘子的腾腾杀气。 毒娘子见状,暗自称赞那孟三精明的头脑,杀了有些可惜。但是,太后已经下了死令,至死方休。 “你猜到了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今日命丧黄泉的结果。”毒娘子说着,便使出一枚梅花毒簪。 孟三嘴角依然噙着莫名的笑意,他快速的转身躲过了毒簪,在毒娘子准备发出第二枚毒簪的时候,快速的移动到了毒娘子的身边,顷刻间一招锁喉便将毒娘子牵制住了。 话说孟三自打和毒娘子客栈对打时,便狠下决心,苦练功夫。每一日都会抽出时间來修炼内功和招式。如今对付那毒娘子倒也是绰绰有余,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其打败。 “别动,指不定本公子的手一抖,你的小命儿可就沒了。”孟三得意的说着,掌握他人的命门还真是感觉不错。 “孟三,我倒是小看你。想不到你功夫进步的飞快,是我大意才会送上门來。”毒娘子愤恨的说着,右手却是悄悄的在腰间拨弄着。 “不是你大意,而是我绝不允许你再一次取我性命,早就恭候你的大驾了。” 孟三说着左手便去扯那毒娘子的面纱,忽然毒娘子从腰间掏出一个物件朝着孟三脸上扔去。孟三來不及躲闪,只能侧头躲过,但躲过的机会只有三成而已。孟三在侧头的时候,还不忘毒娘子的面纱扯下。 孟三侥幸的躲过了毒娘子偷袭,看着被扯下面纱的毒娘子,瞬间就呆滞了目光。那毒娘子趁着这个空挡推了孟三慌张逃去。 孟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刚刚看见了什么,那个人是毒娘子。本以为毒娘子黑纱遮面不过是掩盖一张被毁容的脸,事实却是那张黑纱之下的脸不是残缺,而是一张和太后一模一样的脸。 太后。毒娘子。她们之间有着什么样关系。是替身。还是同一个人。孟三不得其解,他今日无疑是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太后原來真的不简单,由此看來,毒娘子和太后必是有些什么联系,那么想要暗杀他的人那便只有太后了。 孟三呆愣一会便转身离去,先不打算进宫而是先去找肖宇璟。 “公子小心。”古鑫慌张的声音从空中传來。之后,一枚石子儿落在了孟三的脚下。 孟三循着石子儿落地的声音看去,他差一步就踩到了地上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孟三蹲了下來,仔细瞧着,那黑乎乎的东西不是旁物正是五毒之一的毒蝎子。孟三一阵后怕。刚刚他躲过的东西正是毒蝎子。 孟三后背一阵发寒,若是被那东西咬上一口,那可真是当场毙命。若不是古鑫刚刚那一声自个儿恐怕要将刚刚捡回來的命又得交给阎王爷了。 “古鑫,多亏你了。那毒娘子真是阴狠,这等毒物竟然随身携带,也不怕咬了她自己。”孟三还有恐担心毒娘子,真不知道他脑中装的是什么。 “保护公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公子,那死了毒蝎子怎么处理,总不能放在这里吧。” “能让毒娘子带在身边的毒物岂非是那等闲之辈,这只毒蝎子虽然已经死了,但师父他老人家指不定会喜欢,揣怀里带走。”孟三似乎都能想象到赢落拿着这只蝎子时的喜悦之情。 孟三这一句话可是害苦了古鑫,一个正常人谁会将毒蝎子揣在怀中。古鑫用佩剑拨了拨那死了的毒蝎子,见其沒有动静,便拿出随身的汗巾小心的将蝎子包着,塞到怀里。 古鑫跟上孟三的脚步,但心中却是总想着那蝎子会不会咬他一口,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向着肖府而去。 再去肖府的路上孟三却是碰见了神色匆匆的徐逸谨。孟三印象中那徐逸谨总是吊儿郎当,沒个正经儿,从未见他有如此神色。仔细一琢磨,难不成是徐家出了什么事儿。 “徐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徐逸谨显然沒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孟三。“是孟公子啊。” 徐逸谨简单的敷衍着,最重要的是,徐逸谨称呼孟三为“孟公子”。这让孟三倒吸一口凉气,徐逸谨改了性子,难道徐府出了什么事儿打击到他了。孟三不由眉头紧蹙,这可如何是好。 “孟公子,我还有要事,日后再叙。”徐逸谨说罢,便匆匆消失在人群之中,那分匆忙不让孟三心中一震。看來还是要去徐府一趟才行。 孟三和古鑫直接在徐府的后院越墙而进,这脚刚刚落碰见了神色凝重的徐逸轩。孟三顾不得其他,出声拦住了疾步而走的徐逸轩。 “轩表哥。” 徐逸轩微愣,浑身上下都是隐藏的悲哀。 “婧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儿了。” “谨弟找來邪医为娘亲诊治,但只有五成的把握,我兄弟二人按着邪医的吩咐一个去抓药一个去准备热开水。”徐逸轩往日明亮的眸子也黯然失色了,沒了一身的朝气,整个人看着很疲惫。 孟三心里思索着,徐府的人像是都抱着消极的态度去面对,这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越是沒有希望越是要振奋,希望就是在绝望中生根发芽。 “你要是坚信舅母会好舅母一定可以脱险,就沒有抱着任何的希望去面对,纵然有五成的把握在你看來也是失败。”孟三说着,看似强硬的语气,无不透这无奈和劝慰,也深深的刺痛了徐逸轩的心。 “你说对,若是我们不抱有希望,那母亲也便沒了希望。” 孟三的一番话让徐逸轩醍醐灌顶,原來不是沒有希望,只是将那份失败看的太重,便成了不可救赎的绝望。母亲的生死不仅是靠邪医,更是要靠徐府坚定不移的信念。 跟着孟三的古鑫耳朵可是听到“邪医”二字了。为了他的安全,为了王爷和王妃,他做出了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公子,我肚子疼。这个给你,属下先去解决解决。”古鑫找了一个最糟糕最可笑理由,将怀中的毒蝎子扔给了孟三,毒蝎子还是由孟三交给赢落最妥当,瞬间就脚底抹油跑路了。 孟三大叫一声,闭着眼睛胡乱的将毒蝎子扔了出去,碰巧扔到了徐逸轩的身上。孟三虽是胆大,可这并能说明他不怕毒蝎子。 想当日孟三可是徒手抓那吃醉酒的七步蛇,按说也不行怕那毒蝎子,而且还是死掉的。可人身上总有一些说不通的点儿,那孟三不怕蛇,就怕那毒蝎子。那毒蝎子从徐逸轩身上掉了下來,徐逸轩以为那是个活物,便本能的伸脚去踩。 第七十一章 剖腹取胎 孟三大惊,那只毒蝎子虽然已经死了,但它可是含有剧毒,若是不小心沾上了,死的可不是徐逸轩一人了。 “若是不想要命了,尽管去踩。”孟三的声音阻止了徐逸轩那只抬起的右脚。 徐逸轩尴尬的收回右脚,看着孟三似是等着他的答案。 “那只毒蝎子怕是來头不小,还是小心为妙。” “那怎么办,这只蝎子是你带过來的,你得将它处理好。”徐逸轩一听那东西是个毒物,连连后退几步,毕竟那可是害人性命的东西,还退避三舍的好。 孟三一看,暗叫不好。看徐逸轩那样子怕是会拒绝帮自己拿毒蝎子,这可怎么办,他自己可是沒那份胆量。孟三正愁着那毒蝎子时,鼻尖略微的问道了一股奇香,顿时双眼放出精光,谄媚的笑容,讨好的声音将徐逸轩吓的愣住了。 “师父您老人家可算是來了,乖徒儿等的花儿都谢了呢。” 赢落身带异香,孟三每次总能循着味儿就辨识出不远处的赢落。 赢落依旧白衣胜雪,面带彼岸花的面具,从未变过。可奇怪的是,孟三每见一次赢落,心境就会与之前大有不同,他也说不上的奇怪感受,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非常高兴见到赢落,也非常失落与赢落分别。 “哪都有你,那么你來徐府有何要事,” 赢落在房间等的着急,便出來看看徐逸轩准备的如何,却在后院的遇见孟三。 孟三心中的算盘打是啪啪的响,不一会儿孟三就找到了借口,很成功的掩盖了他來徐府的真实目的。 徐逸轩也是个知轻重的人,他自然是不会在赢落面前喊孟三“静表妹”。 “师父,这个东西你喜欢吗,”孟三指着地上的毒蝎子,笑的很是谄媚。 赢落只瞥了一眼,便急忙的蹲下有仔细的看了看,大笑了几声冲着徐逸轩说道“徐大公子可真是走运。不,应该说是徐夫人修了善缘结了善果。” 徐逸轩听不懂了,问道“邪医为何这样说,” “师父,您喜欢这等毒物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啊,赶明徒儿给您弄上一大筐。”孟三调侃的说道。 “你二人可知这东西是什么,”赢落啼笑的问道。 “毒蝎子。”孟三顶多也就知晓那毒蝎子不是寻常的蝎子。 “这只蝎子可是蝎王,它的毒液主要是麻痹神经,倒是对人沒有生命威胁。” 孟三大叫“那就是无毒了,亏得我小心翼翼。”亏的他自己小心谨慎,原來是一直沒牙的老虎,孟三气的就要上脚踩那死去的蝎王,还好及时的被赢落拦住了。 “邪医刚刚说的走运是什么意思,”徐逸轩见赢落沒有理会自己,便由出声问道。 “哈哈,将那只蝎王拿上随我一同过去。乖徒儿也一同去吧。” 孟三正愁找不到借口去看徐夫人,那赢落的话倒是來的非常的及时。 三人各怀心思,去往徐夫人房间的路上异常的安静。许是都感觉到了一股悲凉的气氛。但是徐逸轩的心境却和之前大相径庭,心中的希望的正在悄悄的生根发芽,可是多亏的孟三一番言辞。 赢落为什么会带这蝎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因。那徐逸轩一路上也在琢磨着蝎王的用处。 徐少琛和徐逸轩在芍药园中等了许久,那沈战和徐清婉自然也是在芍药园。 对于孟三的到來众人也只是一瞬即逝的惊诧。毕竟孟三的身份还是谨慎为妙。 “孟公子也來了。”徐少琛说着,紧蹙的眉头和凝重的表情让众人也陷入了沉重的氛围。 “晚辈是來找师父的。”孟三倒是很会说话,借着赢落去看他舅母。 “孟公子随意,邪医如此便开始吧。”徐少琛说着,从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的期盼,只有死一般的沉静。 “乖徒弟,将那只蝎子拿过來。”赢落不急不缓的声音让孟三一阵发抖。 孟三纵然是害怕,但此时此刻容不得他迟疑,他眼睛紧闭从徐逸轩那拎着蝎子的尾部瞬间就扔在了赢落身上。 “除了孟三,其他人都出去。”人多了,只会影响赢落的施救。 赢落用银针划破徐夫人的手臂,然后将蝎王用手碾压,黑色的液体顺着赢落修长的手指流到了徐夫人的的伤口处。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赢落让孟三将徐夫人腹部处的衣服剪掉,露出那块的皮肤。 赢落在腰间拿出一把小刀,那小刀细长细长,刀刃向里面翻着,极其锋利。赢落将小刀在烛火上翻考了几下,然后又扔进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正当赢落要在徐夫人腹部处划刀时被孟三给拦住了。 “拿几大坛子酒來,越烈越好。”孟三朝着门外大喊。 不一会,五大坛子酒被抱入了徐夫人的房间。 孟三将房中平时作画写诗用的案桌收拾出來,又将一坛子酒泼洒在案桌上。孟三又拿了一坛子酒洒向整个房间,做完这些之后孟三将徐夫人挪到了案桌之上,并又开一坛酒用棉布将徐夫人露出的皮肤反复擦拭。 赢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并沒有去阻止孟三,而是在等着孟三的解释。孟三做完这一切之后,大舒一口气,笑看着赢落说道“这样我们就有六成半的把握了。” “你倒是聪明,为师都不知道有这法子,也希望你的法子能够管用。”赢落虽然惊叹,但还是对这样的办法有些怀疑。 孟三嘿嘿一笑,便将几块棉布泡在了酒中。 赢落站在案桌前方,俯视着徐夫人,他忽的感到这样站着似乎比坐着用刀能好上很多。 赢落按着孟三话将小刀用酒擦拭之后便开始在徐夫人的小腹处下刀。 赢落手中握着冰冷的小刀,在孟三看來那只手上握的是整个徐家的希望。赢落操刀的手法快而精准,锋利的刀子划过徐夫人的皮肤却不见鲜血流出,这样的手法恐怕世上也只有赢落的一人能够做到。 冰冷锋利的小刀将徐夫人的小腹处横着划了一道八寸长的口子,赢落紧蹙着眉头,伸出手指准备取那腹中的死胎。 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孟三忽然的呕吐不止,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件,开膛破肚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在他眼前上演了。虽然他之前有着心理准备,但想归想,看归看,这样的残忍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反胃。 赢落怒瞪着孟三,语气冰冷的像是那把小刀泛着寒气“受不了就出去,别打扰到我。” 孟三被赢落吓到了,因为他赢落从未对他有过这样的语气。孟三站在一旁想了想,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确不该,就算是在恶心也得忍着。 “师父我只是不适应,过会儿就好了。” 赢落不语,专心致志将手指探进那道血口之中。赢落摸索一阵子,面部一松可依旧还是紧蹙着眉头。 “将铜盆端过來。” 孟三拿起铜盆,极度忍着不适來到赢落的身边。只见赢落从那道血口中慢慢的拿出了一个盘子大小的血淋淋的球状物体。那球状物体血淋淋的很是恐怖,依稀可以分辨出眼里和鼻子。孟三心惊,那是一个未成形的婴孩啊。 孟三瞬间绷紧了神经,眼睁睁的看着赢落将那个浑身是血的球慢慢的移到自己面前,纵然有强大无比的心理防线也是抵挡不住那个血球的恐怖。 那血球上还未发育完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孟三。阵阵的阴寒之气让孟三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孟三在晕之前似乎听到了赢落的声音“呵,这么不经吓。” 赢落故意将孟三吓晕过去,那是因为他需要将面具摘下,以便更好更精准的缝合伤口。沒有人见过邪医赢落的真容,此刻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却是无人欣赏。 ?赢落以最快的速度将伤口缝合起來,此刻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见他是有多么的专注。赢落将伤口敷上药膏并仔细的包扎起來,看着案桌上半睡半晕的徐夫人,拿起面具又重新遮住了容颜。 赢落原本是计划用催产药将死胎拿出,可孟三的出现让他改变了原先的计划。用催产药极有可能会引发血崩,就算是血含果充分发挥药效,那也不过六成的把握。孟三带蝎王可是让赢落有了七成的信心。 蝎王的毒可以麻痹神经,让人不痛不痒,正是有了蝎王毒,赢落才可以采用刨腹的办法來取出死胎。却非如此,他是不会采用这种极端的医治方法,毕竟那种切肤之痛沒有人能忍受得了,更何况徐夫人还是一介女流之辈。因故,他从未向徐少琛提起这样的办法。 赢落将徐夫人仔细的放在床上,又将晕倒在地上的孟三扶坐在椅子上,朝着门外喊道“可以进來了。” 众人一拥而进,都冲着床上昏迷的徐夫人而去。 “让徐夫人好好歇着,二公子一会去抓些治疗刀伤用的药,那血含果依旧给夫人服用。”赢落站在孟三的身边说着 众人才反应过來,看着赢落身边的孟三问道“这是,” “不碍事,累着了。”邪医说的漫不经心。 只有一个人问了徐家忽略掉的问題,那便是徐逸谨问到了从徐夫人腹中取出的死胎。 第七十二章 四大奇毒 “邪医,我弟弟他”徐逸谨终究还是沒有将话说完,他也不知怎样去面对那个死胎。 赢落将铜盆拿出了房间,去了偏厅。徐少琛等人也紧跟着出去了,留下了昏睡的孟三和玉瑶。徐逸谨倒是心细,临走之前吩咐了仆人将房间打扫干净,重新换上一床被褥。 赢落将铜盆放在偏厅的圆桌上,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急忙的撇开了目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忍心在不看那个可怜的孩子,或者说他们沒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但是,徐逸谨是个例外,他仔细的瞧着盆中的死胎,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那样血肉模糊的一团肉球能看的清吗。忽的徐逸谨就发现了那个死胎奇怪之处。他指着死胎的胸口处朝着众人喊道“快來看这是什么。” 众人拥上前去,果然在死胎胸口的地方有一团黑气。赢落拿出银针在那团黑气处扎了几下,然后拿了出來。徐少琛瞬间面色惨白,发抖的嘴唇说不出话來。其他人也是被吓的胆战心惊,不能言语。 那银针从那团黑气中拿出來便已经成了黑色,换言之,那个死胎乃是中毒夭折。 “真是狠毒,竟然对孕妇下此狠手。”赢落自言自语的说着。 “邪医想來已经知道來龙去脉拉吧。”沈战的嘶哑的声音,将众人的情绪拉了回來,个个都用着期盼的眼睛望着赢落。 “此事说來话长,徐夫人是被人下了毒。用那种毒去谋害一个孕妇,实在是有损阴德啊。”赢落叹了叹气,似乎是同情徐夫人的遭遇。 “徐夫人中的毒乃是四大奇毒之一的‘落川’。” “这奇毒的名字到是起的文雅。”徐逸谨喃喃自语。 “名字是文雅些,但它可是奇毒。中毒之人的胸口处会出现一团黑气,然后慢慢的扩散,直至整个血液都是黑的,那个时候也是生命的终结。因着中毒之人乃是未成形的胎儿,不需要黑气扩散便足够使之死亡。”赢落自是听见徐逸谨的低语,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那为何夫人无事呢。”徐少琛问道。 “此毒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那下毒之人也沒有想到吧。这毒孕妇是碰不得,若是孕妇中了此毒,那毒素会立刻转移到胎儿身上,在体内形成死胎。” “那为何我我也无事呢。”徐逸谨问道。 “毒,只能由一个胎儿吸收。你很幸运的活了下來。” 生与死的果真仅仅只是在那一瞬间。 “如今死胎之谜已经解开了,乃是人为下毒所致。徐家主,还请节哀。这个未出世的公子尽快安葬吧。”赢落说着,心中也在估摸着下毒的人是何來由。 徐逸谨亲手将铜盆端了出去,他亦是亲手将他的“弟弟”埋葬在祖坟之中。 徐逸轩一语道破了事情的关键,是谁下的毒。 “还请邪医告知有关奇毒的事情,我好去查清事实的真相,我不能让他含冤而亡。” “好说。”赢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徐逸轩的请求,徐少琛和徐清婉还有沈战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那个暗中下毒之人,徐家是要用他的鲜血祭奠那个可怜的徐家三少爷。 “落川、落颜、忘情、忘心乃是四大奇毒。这毒倒是有趣,是一位情圣所制,世上只有一份,如今这落川已经现世那么世上只剩了三大奇毒,再无落川。” 赢落所知晓的这些还是听闻医仙所讲,想当初医仙可是誓要制出着四大奇毒的解药,却沒有想到医仙他寿满天年,乘鹤西行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如今这四大奇毒如此不经意的出现,会不会预示着什么呢。 传闻这四大奇毒是有灵性的,能够相互感应,若是一个出现是世人眼中那么其中三个便也会相继而现。赢落根本就不信那传闻,相互感应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死物怎么可能感应,但是他却能隐约感觉到剩下的那三大奇毒不久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邪医可知那些奇毒的下落,或许顺着落川可以找到真凶。”徐少琛问道,眼底的灰暗已经消失不见,可见他的心境已经改变可很多,不再绝望,不再自怨自艾。 “不知,据说制毒的那个情圣是南疆人。徐家主与其从四大奇毒查起,不如好好想想那个时候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惹了什么仇家。” “我徐家家世清白,与他人从未有过恩怨。”徐逸轩说着。 “等等,徐家是清流一派,但是我我夫人原名是候纤瑶,她本是候嵩严的庶妹。”徐少琛忧虑恩说着,他隐隐发觉这事儿和候家脱不干系。 候纤瑶乃是庶出,当年候玉瑶的母亲即将临盆却被候嵩严的母亲灌了砒霜。那个是时候候纤瑶的母亲刨腹取出胎儿,临死前取名候纤瑶。 候纤瑶被候嵩严的发现后发卖给了丰都最红的妓院。之后人海茫茫中候纤瑶无遇见了徐少琛.候纤瑶从小就司空见惯了青楼女子的悲哀,她不愿意自己也成为那样的女人,便在青楼装疯卖傻,躲过了世上最肮脏的交易。 “极有可能下毒的人与候家有关。可是如今候家也只剩太后和候宽了,这如何查起。”沈战说道,他想起候家时,那一夜的惨状他如今都记忆犹新。 当年候家的人都在一夜之间身中奇毒而亡共一百八十四口无一生还,除了候嵩严和候妃也就是当今的太后。那么,当初毒害徐夫人的凶手应该是个毒杀候家乃是一人所为。 沈战自然是沒有想到这其中的联系,倒是徐少琛听见候家时有了一些想法。 那候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高人,全家差点被灭门。那候妃和候嵩严倒是逃过一命。当时候家被几近灭门,先皇震怒,可怜那刑部尚书查了许久都沒有个结果,最终治了京兆一管理不当之罪,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那厢,孟三在昏睡中皱紧了眉头,眼皮翻动了几下便悠悠转醒。他环顾四周,见徐夫人已经睡去便轻声的出了房间,來到了偏厅。 孟三听见沈战说起候家仅剩二人之时,心中不由的想起了毒娘子。 难怪丰都沒有候家势,原來候家的人都死绝了。怪不得那太后不惜以待价都要救出她的堂兄候嵩严,估摸着是想保住候家的香火。 “师父你出來怎么不叫上徒儿呢。”孟三不满的抱怨着。 “是你自个儿不争气,反倒怨起为师了。”赢落笑道,逗逗他那傻徒儿可真是美事一桩啊。 “师父,我刚刚听到沈将军说起候家,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孟三看着众人沒有过多,反应有继续说道“这件事儿可是牵扯到候家,我要是说出來,这天地恐的变色啊。” 赢落啼笑,他倒是很有兴趣听听孟三口中能让天地都变色的事情到底有多神秘。“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嘿嘿。”孟三狡黠一笑,忽的神色深沉的说道“可是有谁见过南疆的毒娘子。” “略有耳闻,不过候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徐逸轩问道。 “关系恐怕大到你无法想象。若是见过毒娘子真容,你就不会那样说了。”孟三嗤笑道,似乎对徐逸轩的回答很不满意。 “乖徒儿,那你说毒娘子长什么样,为师可是很好奇啊。” “师父,说出來怕吓晕你啊。”孟三故意的降低了声音,瞬间将众人的情绪拉到了诡异的气氛中。 “呵,为师可不像你那般胆小。”赢落嘲讽道,但语气却藏有几分宠溺。 “哼,师父你可将耳朵竖起來听啊。那毒娘子的相貌和当今太后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能说明什么问題。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两个人长的是一模一样。”孟三将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只有这样才显得这个秘密很诡异。 果真如同孟三先前所说,这个毒娘子的容貌真的能够让风云变色。在场的所有人不大惊失色,面面相觑。知道这样的事情,那堪比是夏日的白雪,冬日的惊雷一般的不可思议。 “徒儿你确定你沒有看错。”赢落极其郑重的问道。 “当时我也是呆愣了好一阵子,但事实就是那样,毒娘子和太后的容貌是一模一样。”孟三十分肯定的说着。 赢落暗自琢磨,那毒娘子必然和太后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说不准毒娘子是太后的双生姊妹,也有可能太后和毒娘子其实就是一人。这么多年居然都沒有发现,看來太后藏得不是一点的深啊。 沈战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在说下毒的真凶怎么就扯到了太后的身上。果然那些个弯弯肠子不是沙场男儿能够饶的过來。 徐少琛倒是能够抓住关键,毒娘子和太后他们肯定和玉瑶有什么关系。那徐少琛自是知晓他夫人本是候姓,而毒娘子又是使毒的高手,自然而然会将毒娘子与玉瑶联系起來。 “此事容后在议,眼下夫人的身子最为重要。”徐少琛说着,可见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徐清婉和沈战回了自个儿院子,徐逸轩则是去府医那里抓些滋补的汤药,以便徐夫人醒來服用。 第七十三章 对酒竹园 那孟三也不多言,自己琢磨着那其中的利害关系。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任何人的相貌相似也是无可厚非,但那样从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相似,那便是值得深思的。 “既然这样,晚辈也就告辞了。”赢落心想,离开徐府之后赶紧去趟邪医馆。 赢落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折了回去。 “这个是治疗沈将军的药方,先服用几贴,晚辈过些日子再來看看。”赢落从袖口拿出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徐少琛。 “老夫替将军谢过邪医了。”徐少琛倒也沒有拒绝,只是暗自将邪医的恩情记下了。 孟三看在眼中,心中将赢落感谢了不下千遍,日后可是要好好孝顺师父。孟三一双感动的媚眼泛起些许泪花,待看向赢落之时,那赢落却留给孟三的是一个迷人的背影。 “唉,师父,等等徒儿。”孟三大喊着,瞬间就将泪花收可回去,小跑着追向赢落。 徐少琛看着远去的二人,不由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不知赢落到底是为何施恩徐府,但直觉告诉他赢落的友善乃是出自真心实意,不管江湖上如何谣传赢落,他徐府以后便是和邪医馆同乘一条船了。 孟三最终是沒有追上赢落,看着那一抹白色身影渐渐的远去,他的心竟也随着远去了,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孟三有些恍惚,对于赢落的感情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味儿,师徒间的情分也不至于让他落空,心若空了那么他那什么去爱呢,孟三惆怅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沒有理清赢落的位置,他又想想了轩辕冥便赶忙去了皇宫。 那厢赢落已经到了邪医馆,吩咐了几件事儿便匆匆去了红楼。 红楼,竹园。 在初冬的时节季九歌依旧穿着那身惹眼的绯色衣衫,人也依旧美如画中谪仙。只是他的心境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初见时的倾心,现在想想依旧是怦然心动,情动那一刻便已经无法自拔了,自此便是一眼成痴,一念成狂。她注定是他的劫,而他却是她的缘。 “你來了。”季九歌不用看就知道來者何人,因为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而这种香味季九歌却是很熟悉。 一身白衣赢落和绯衣季九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二人都是世上的绝色美男,容貌气质却是相差甚远,各有各的味道。 “來的是你不是我。”赢落平静的说着。 “可你确实來了。” “我是來了,那么你也來了。”赢落着,不见任何的情绪,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如此说,那么我们都來了。”季九歌说完,放声大笑,只是笑声中几分真情几分无奈。 他季九歌就是想大笑,笑的沒心沒肺,笑的肝肠寸断。 赢落在一边看着,他却是嘴角微微勾起,那也是笑的有七分苦涩。 “不如喝一杯。”赢落说着。 “正有此意。” 季九歌拿了两坛子竹叶青,席地坐在青翠的竹林之下望着天际眼神也变得空洞。拿起一坛酒就喝了起來。 赢落见状也挨着季九歌坐着,拿起另一坛酒也自顾的喝了起來。 二人你不言我不语,喝了好一阵酒季九歌才借着酒劲说出了藏在心中许久,难以启齿的秘密。 “轩辕,你可知我心中苦。”淡淡的风,吹过淡淡的话,也吹进了赢落一片安静的心。 “苦是什么,不过是庸人自扰,你自己的感受罢了。”赢落心中也有着一大片的苦地儿,只是那片苦地儿已经种上一片花田,苦着,也甜着。 “苦也是相较于甜,人苦心更苦。轩辕,你真的明白我吗,”季九歌情绪显然有些低落,原來他并沒有放开,一切也只是在自欺欺人。 “明不明不白她都是我的。苦了你,我会不忍,但她不是你应该觊觎的。”赢落说着语气态度有些凌厉,像是在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觊觎二字,不仅在侮辱我还在侮辱她。”季九歌不咸不淡的话倒是让赢落有些尴尬,因为季九歌说得对,是他自己说错了话。 季九歌不满的瞥了一眼赢落又继续说道“她离我那么进,可也那么遥远。对她,是可望而不可及无力,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身的无奈。叫相思把流光抛去,人生初见深埋在心底的悸动只能是残忍的回忆。” “很不相逢时未嫁,这是我最大的退让。九歌,这一生我守着她,下一世我依然守着她,对你即便是残忍,我轩辕冥亦是不后悔。如若让我做出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但这并代表我背弃了你。” “我季九歌也知朋友妻不可欺,断不会做出那般下贱之事,你三生三世守着她,那么我便三生三世守着你们。如此对你、对她、对我皆是圆满的结局。”季九歌赤色的眸子静而温柔,沉淀了时光的交错,红的那般迷人。 “九歌,你有自己的人生,大可不必如此。”赢落不由得心酸,想不到季九歌的执念如此之深。 “呵,人生,我还有吗,”季九歌苦笑一声,又接着说“人生,我沒有资格拥有,一条不归路倒是在等着我。杀了他,有背人道,不杀他也亦是有背人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何处随。今日你我二人抛去三千烦恼丝,不醉不归。”赢落说道,何以解忧,也唯有这眼前的一坛竹叶青。 “好,干了这坛酒。醉卧竹林,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季九歌笑道,笑的苦涩,笑的悲哀。 二人拿起酒坛碰了碰,便只自顾的喝了起來。 那竹叶青后劲很大,二人不觉已经有些醉意。一白一红的身影在翠竹间尤为醒目,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绯衣似火,却都写着各自的故事。 小竹林的酒醉人也醉心,二人直接躺在了地上,竹叶的清香从周围渐渐弥漫,鼻翼微动,那股香沁人心脾,似乎那醉眼也清明了几分。 那厢孟三在养心殿可是横眉怒瞪着轩辕宸。 “你到底想怎样,”轩辕宸那怒火也只能隐忍的心中,他堂堂天子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侍中拿捏。 “孟三早就告诫过皇上别打沈婼婧的注意,您就是不听谏,孟三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听你这么说,莫不是也看上沈婼婧了,不如我们”轩辕宸那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孟三打断了,轩辕宸在孟三面前竟是龙威无存,也不知孟三用了什么法子让轩辕宸这般隐忍。 “皇上慎言,沈婼婧与孟三有过一面之缘,脾性相投,一见如故,皇上可别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孟三你大胆,朕容忍你并不代表你对朕可以变本加厉,若是你再不知收敛,下一个候嵩严可就是你了。”轩辕宸大怒,一拍案桌,震的桌上的茶水都溅了出來。 孟三不惧,依旧沒有将轩辕宸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那个皇位是轩辕冥的,轩辕宸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自打知道那个皇位的秘密,孟三对轩辕宸一点点的敬畏荡然无存。敬畏是对那个位置,一点点的敬畏也不过是因为轩辕宸是皇帝。 “皇上又不是不知孟三的为人,怎么这会儿就忍不住了,皇上若是愿意成全这个交易,孟三感激不尽。”孟三气势瞬间弱了几分,不是因为他怕了轩辕宸而是不能将轩辕宸逼的太紧,物极必反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哼,朕答应你。退下吧。”轩辕宸最终还是同意的孟三所言,但他却是被逼无奈的。 轩辕宸一双狼眸紧勾,却沒有狼的狠戾和凶残,似乎是一只病弱的狼在妄想着捕杀一头猛虎。 孟三所言的交易,在轩辕宸看來那是同江山一样的重要。可在孟三看來,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笑话。 孟三说起瞎话來,若是称第二那就沒人敢称第一。轩辕宸有一个致命的把柄的被孟三捏的紧紧的,虽说那把柄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但他轩辕宸还是万分的忌惮。 轩辕宸之前被赢落整的不能人道,最终孟三借着赢落的手治好了轩辕宸。轩辕宸现在是威武雄壮,但以后也说不准。孟三又将轩辕宸的隐疾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最后才有了孟三和轩辕宸的交易。 这交易的内容也是显而易见的,孟三带着赢落为轩辕宸复诊,作为交易,轩辕宸不得在插手南疆公主的婚事。 那孟三刚出养心殿便被一位小太监给拦住了。 “咱家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那太监阴阳怪气的说着,听的孟三耳朵很不舒服。 “哪个宫里的,”孟三客气的说着。 “永寿宫。”他太监高傲的说着,那鼻子都能翻到天上去了。 孟三看了看那贼眉鼠眼的小太监,暗自琢磨着。太后可是三番五次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会她又是唱的什么戏,以太后那种老谋深算的人,此番前去可谓是凶险万分。 候嵩严之死,想必太后是恨毒了孟三。无故请他孟三去永寿宫,其目的昭然若揭。是去还是不去,孟三也不知道。 第七十四章 生死一线 孟三嘿嘿一笑,想在那太监身上问出点什么“公公看着英俊不凡,想必是永寿宫的大总管吧。” “孟大人真是好眼力,承蒙太后错爱。”那公公一脸的得意相,宰相家仆七品官,更何况那是太后的大总管,自然实际的官职可是比孟三都大了不少。 孟三暗骂一声“小人得志。” “太后唤孟三前去,也不至于让总管亲自跑一趟啊。”孟三故作生气的说道,听着那语气就是在为公公不平。 “太后可是亲自吩咐了,点名让咱家跑一趟。” 孟三一听,果然那太后定时打着什么算盘。能让永寿宫总管亲自跑一趟请人的,不是此人分量极重那便是另有预谋。很明显,以孟三和太后的过节他便是后者。 孟三琢磨着,太后之前和自己几次交手都以惨败告终,这一次依旧是那太后惨败。不妨前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顺便也可以查查毒娘子。以防万一发生突变,孟三寻了借口又回了养心殿。 “太后唤孟三去趟永寿宫,孟三晚些在出宫去寻师父。” 孟三说着话的意思是,若是不出宫就沒法找赢落,若是沒有去找赢落,他人就在太后的永寿宫。 轩辕宸倒是沒有多想,简单的“嗯”了一声。 孟三随着那公公來到了永寿宫。孟三也是第一次來轩辕宸的内宫,琉璃屋顶,檀木作梁,处处透着奢华与尊贵。永寿宫更是珍珠作帘,沉木做椅,奇珍异宝看得人眼花缭乱。 太后端坐在宫殿的正厅之中,眼睛微微合住,手中拿着一串红珊瑚做成的佛珠慢慢的拈着。太后的身边站着两个绝色宫女,孟三打眼一看就知道那两个宫女是个练家子。 候嵩严一死,孟三倒是第一次见太后,见得她似乎有些老气,愁云密布,眼角处的皱纹多了好些。孟三还发现一个细小的事情,那便是太后宫里的装饰摆设都以暗色调为主,孟三不由得感叹那太后的心是否也如这般黑啊。 孟三站在太后的面前,不卑不亢,似乎在等着太后说话。 “坐吧。”太后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话,只是眼睛依然是微微闭着。 孟三沒有推辞,暗道那太后倒是聪明了不少,也不与自个儿计较君臣之礼,倒是來招先礼后兵。 “太后寻孟三前來有什么吩咐,”孟三一边说着,一边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并不相信太后会沒有什么小动作。 “无事,寻你前來喝喝茶。”太后手中的佛珠拈的越发快了起來,语气见淡淡的疏离和冷酷让孟三一阵发寒。 真的是喝茶吗,孟三暗自琢磨着,那茶怕是一杯催命茶吧。 “喝茶就不必了,既然來了永寿宫孟三就向太后打听一个人。” “在哀家宫中打听人,也只有你孟三一人有这魄力。”太后的微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死水一般的沉寂,深不见底。 “太后说笑了,孟三向太后打听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毒娘子。”孟三缓缓的说出了毒娘子的名字,细心的观察着太后的一举一动。 太后的深而沉的眸光,泛起了丝丝涟漪,也只是瞬间即逝。孟三还是捕捉到了那一点不寻常的变动。 孟三暗自大喜,那毒娘子果然和太后有些渊源,且不说毒娘子和太后是何关系,依着太后的反应可以十分的确定太后和毒娘子是相互的认识的。 孟三果然沒有猜错,但是他却太急于求成,忽略了深宫太后的谋算。一个人的能在残忍的后宫中坐上太后的位置,心机必然很深,之前的胜利也不过是打的太后措手不及,而今日太后可是精心准备了一出好戏。 太后之所以亲自动手,那是因为毒娘子。凡是见过毒娘子真容的外人,必死无疑。那孟三又是被太后下了死令,故孟三不但非死不可,更是要立即处死。 “哀家久居深宫,怎么会知道那些个江湖之事呢,孟大人可是问错人了。”太后的情绪不见任何的波澜。 “呵呵,孟三可沒有说毒娘子是江湖中人,这太后怎么就知道那毒娘子的來历呢,”孟三疑问道,心中亦是万分确定了太后和毒娘子的关联。 太后一愣,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冷傲。就算是被孟三发现破绽又如何,将死之人罢了,就让他在多得意一会儿。 那厢,宫墙之外的古鑫心急如焚的望着宫门口。自孟三和赢落分开之后古鑫便暗中保护孟三,可那皇宫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古鑫也只能在宫门外等着。 那孟三平时进宫依旧半个多时辰,今日古鑫却是等了一个时辰了。 古鑫看了一眼宫门,咬了咬牙便离开了。古鑫沒多久就來到了邪医馆,他低声说着“唉,死就死吧。” 古鑫不知从哪弄得笔墨,写了一张字条,字条包裹着一枚石子儿。古鑫将石子儿混着内力用手弹向邪医馆的柱子上。其实古鑫有更好的选择,他可以去找肖宇璟,也可以去找奕王,但是他却下意识的选择了赢落。 要在赢落的眼皮底下耍手段,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古鑫刚刚弹出石子儿,便被一股暗流打中了胸口,他借着那股暗流顾不得其他慌忙的离开了邪医馆。 邪医馆中的药童将带着字条的石子儿呈递给赢落。 赢落打开字条,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就沒了踪影。那药童还沒有反应过來,赢落就已经出了邪医奔着皇宫而去。 古鑫这次居然聪明了些,能想到用左手去写字条,虽然字是歪歪扭扭的,但很好的隐藏了他的笔迹。 赢落提气,飞快赶向皇宫,脑子离全是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孟三在永寿宫,恐有危险。” 那厢,永寿宫。 太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孟三,气氛有些诡异。 “孟三今早可是发现了一件趣事儿,太后可有兴趣听听。” “哀家有些乏了,这身子骨倒是不争气了。”太后说完便不顾孟三独自去了内殿。太后的话说的莫名其妙,孟三正在愣神间便又听见了太后狠厉的声音“孟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杀,” 孟三见太后的身影已经消失,而那两个绝色的丫头一前一后的包围了他。 孟三大喊“來人。” 其中的哪一个丫头说“哼,进了永寿宫就别想着活着出去,就算你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來救你。” “何必跟她浪费口舌。”另一个丫头不屑的说着。 孟三想走已经走不了了,那两个丫头将他的出路赌的死死的,毫无破绽。 孟三以一敌二,自然不是那二人的对手。 那两个丫头与孟三赤手相搏了一阵,便纷纷亮出兵器,二人皆是一柄短剑,锋利的剑刃处寒光闪闪,光是看着那短剑,孟三就不由的后背发寒,若是被它刺中,不被毒死也流血而亡了。 孟三在与那两个丫头周旋,其中一个丫头从后背处运掌偷袭,带着劲风拍向了孟三的后背。孟三顿时感到血气上涌,五脏六腑像是被震碎了一般,大吐一口鲜血,那口鲜血直接喷到了孟三面前的那丫头身上。 那丫头顾不得身上的血渍,趁机就将那发着寒光的短剑刺进孟三的心脏处。然而,那丫头的短剑离孟三仅有半寸的距离停住了。 孟三看着那丫头面部僵硬,目光呆滞,瞳孔渐渐的扩散,然后便向后倒去。 孟三单手捂着胸口,吃力的转过身去,那一眼竟然像是相隔了一万年年之久,白衣飘飘,赢落愤怒的目光还在盯着已经死去的丫头。孟三苦笑,如此他便可以安心的晕了过去。 赢落大步上前,稳稳的接住了那个飘落的身子,他惴惴不安的心上下乱跳,抱着孟三他的身体都在不由得的轻轻发抖。窒息一般的感觉从瞬间袭來,看着嘴角带血的孟三除了难以呼吸的心跳,更多的是震怒。 赢落这种感觉只有在沈婼婧的身上出现过一次,如今为了孟三,那种熟悉又再一次将他包围,忍着心中的揪痛,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的擦去孟三嘴角的血渍,然后把了脉搏,确定无碍之后,心不由得一松。赢落将随身携带的药丸算数给孟三服用,那种滋补的丹药,多吃无害。 赢落半跪抱着孟三,虽然孟三以无性命之忧,但赢落浑身燃烧的怒火足以将永寿宫烧个精光。他赢落的人何时让旁人这般欺负,赢落看着仍在昏迷的孟三,怒火又烧的更旺盛了。 赢落凌厉凶狠的眸光扫过这永寿宫的大殿,左手运气,空气不寻常的涌动将赢落的墨发吹散了些许,眼底的怒意像是能掀起巨浪,毁天灭地。 “伤他一分,便让你数十倍來偿还。”赢落说着挥掌便打向永寿宫的宫梁柱。 宫柱倾倒的那一瞬间,一抹白色的身影像是一道光,疾驰而出。赢落身后传來的是震耳欲聋恩轰倒之声,他看向怀中的孟三,戾气骤然暴增,一双丹凤眼除了震怒,别无其他。 “伤他一分,便是伤我十分,如此就默默的承受我赢落的怒火。”赢落的声音带着内力传遍皇宫内院的每一个角落。 第七十五章 孟三真容 赢落大喝一声,浑身释放出骇人的杀气,骤然间,永寿宫狂风肆起,赢落的墨发飞扬,一张怒气恒横生的脸让人止步不前。仅仅一瞬间的一瞬间,那永寿宫的主殿已是狼藉一片。 赢落抱着孟三足尖轻点,片刻间已经离开的皇宫。 皇宫之中复仇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徘徊,最恐慌的莫过于轩辕宸了和太后了。 轩辕宸却是担心着赢落的复诊,一边派太监去查查原因。 那太后看着几进废弃的永寿宫主殿,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自己受着。太后倒是防着赢落,但她去却沒有想到赢落会出现的这般及时。 孟三是赢落之徒,太后亦是忌惮着这一层身份,所以才沒有用毒杀,而是伪装刺杀。如今沒有将孟三杀死,却招來一身的腥臭,赢落可比那孟三难对付多了。 太后可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杯毒茶将孟三毒死,到时候來个死不认账也就是了,如今却是惹上了邪医药谷,也不知这样会对朝廷造成什么影响。 太后将赢落给的羞辱变变成了对宫人的残忍,永寿宫一干太监丫鬟全都被拔了舌头,除了那个太监总管。 养心殿,轩辕宸得太监來报。 “皇上,听说是太后永寿宫出了事儿。” 轩辕宸停笔,略作思索,他是在想不出永寿宫会和赢落有什么牵涉。 “说。” “永寿宫的主殿成了残垣断壁,太后已经迁到偏殿住下了,等将永寿宫修缮好之后,在搬回去。还有,永寿宫的太监丫鬟都被拔了舌头,奴才也沒问出了什么,倒是那守门的侍卫说是看见了一个白衣人抱着孟大人从皇宫中踏风而去。”那太监正是轩辕宸身边的红人,万公公。 “恩,再给朕去添杯茶來。” 轩辕宸打发小万子去添茶,自己失魂的坐在椅子上,假设了万种的可能,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自个儿身子的复诊怕是沒有希望了。 那厢,赢落抱着孟三,他惊觉孟三的身子越來越汤,那种温度早已远超人体正常的体温。赢落将内力发挥到极致,在房顶,树梢上借力疾驰着,很不得立刻就到邪医馆。 因着内力的渐渐流失,赢落额头的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但被半张面具给遮住了,沒有能看见的他的辛苦和坚持。 赢落将孟三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倒是馆内的大夫和药童大吃一惊,从未有人近过邪医的房间三尺。 赢落的房间沒有浓郁的药味儿倒是充斥着奇异的香味儿,书桌上的香炉静静燃着青烟,越是靠近那鼎香炉那股异香越是浓烈,原來那邪医赢落身上的异香是來自与这鼎小香炉。 孟三躺在赢落的大床上,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片片的潮红,那张人皮面具此事已经有些异样。孟三的鬓角处微微翘起,头顶处的发髻也起了一笑小泡。 赢落细心的也发现了这一微小的变化,他自然而然也想到了人皮面具。他们这师徒二人也是奇怪,都是假面示人。第一公子孟三竟然也是一个无颜之人,和他赢落倒也有几分相似。 赢落只是愣了一瞬间,便很快的搭上了孟三的脉搏。孟三的脉搏忽高忽低,忽强忽弱,就一个字“乱”。赢落不由得的想到了当初九黎山上的那一枚药丸,孟三怕是受了那药丸的影响。还好这一切发现的及时,如若不然他孟三必是浑身灼热而忘。 赢落将真气渡入孟三的体内,渐渐的孟三脸上的潮红褪去,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只是那面貌看着甚是奇怪,那张面皮上既然起了褶皱,乍一看像是七旬的老妪。赢落见此,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暗想着还是原先的那张脸俊俏。 赢落想着想着右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孟三的脸侧,待到回了神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尴尬的已经放到了人皮面具上。赢落眸子一紧,他自我说服道“孟三是我徒儿,师父看看徒儿天经地义。”那赢落虽是这般想着,但是他却能清楚的听见心脏处的震动,快而有力,竟然还有些紧张。 当面具被接下來的瞬间,赢落的呼吸声似乎停止了,世间的万物都像是静止一般,悄无声息。赢落最深处的声音是拒绝着这个玩笑。红尘多么可笑,多么会戏弄人,与她的相逢还是逃不开这“缘”,缘來缘去,竟然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沒有震怒,沒有欺骗,沒有不安。他赢落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那么近,那么美,从來她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难怪会那么牵挂,难怪会痛的窒息,难怪会对着孟三有着异样的情愫,这些都不过孟三不仅是孟三,他更是他的王妃,沈婼婧。 世间的痴情人倒是不少,有情人更是多不胜数,那么像这样的缘分有情又痴情的人便也只有沈婼婧和轩辕冥了。他们是一段跨越千年的奇缘,是一对儿生生世世的金童玉女。 赢落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急匆匆的走到了香炉面前然后徒手拈灭了鼎内燃烧的香,瞬间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窜出,但赢落却毫不介意,他将受伤的手指仅仅用白布简单包了起來,然后将门窗打开又坐到床边,安静的看着昏睡的孟三。 那香炉中的异香暗藏玄机,那香主要是由麝香制成。麝香对男子无碍,对女子而言伤害的是极深的。赢落之所以要用麝香乃是因为麝香浓郁,不易消散,对他在江湖上的形象颇有帮助。看來,那个小香炉是应该扔掉了。 且说那古鑫被赢落“打伤”之后便稀里糊涂的去了肖府。肖宇璟倒是十分的客气,不仅帮古鑫找了大夫还为古鑫备了一桌薄酒。 那古鑫不顾肖宇璟劝告一时贪杯,便说了不该说的话。 “娘娘好福气有肖公子这个朋友。” “她福气可不止这些。”肖宇璟略微伤身,他最终也沒有把住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也沉沦了。 “也不知娘娘怎么样了,”古鑫自言自语,神情恍惚道。 “什么怎么了,”肖宇璟也发现了古鑫言辞见透着凝重的担忧。 “娘娘还在永寿宫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什么事儿,不过我已经,已经”古鑫还沒有说完便已经醉了酒晕倒在桌上。 “古鑫,你刚刚说什么,”肖宇璟一边摇着醉酒的古鑫一边急切的说道。只是回答他的是古鑫一阵阵的鼾声。 肖宇璟气的踹了古鑫一脚,见其沒有反应,便让下人将古鑫带下客房去醒酒,他自己就急匆匆的进宫。 肖宇璟在养心殿见到轩辕宸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茫然,那轩辕宸竟然是愁云密布的脸色,想恨又不能恨的纠结。 “皇上,肖某今日进宫只为一人,敢问孟三现在何方,”肖宇璟也顾不得轩辕宸的情绪,此刻他只想知道孟三的下落。 那古鑫将话说了一半,可苦了肖宇璟匆忙进宫。 “肖公子,纵然你是西海岛主,也不应该刚刚进宫就这样质问朕。朕告诉你,这里是东溟不是你西海。”轩辕宸可是找了一个撒气的人,管他是何方神圣,先让自己在太后那里受的气统统泼出去再说。 “东溟,西海,皇上别忘了我西海在四国之中的位置。”肖宇璟见轩辕宸这般,便也以西海岛主自称。 “一个小小的岛国也敢在我东溟放肆。”轩辕宸不知怎么的暴躁异常,越说越愤怒,越说越狂妄。 肖宇璟此刻已经有些理智,今日的轩辕宸太过奇怪,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肖宇璟想着,还是先顺着轩辕宸來,慢慢的在套他的话。 “肖某不过只是一介商贾,皇上说的西海到是和我沒有多大关系。” “哼,哪个一介商贾可以像你这般随意出入皇宫。肖宇璟你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朕真的是很想知道。”轩辕宸语气较之前明显的弱了些。 “肖某落户东冥自然是为的东冥,”肖宇璟这说的是实话,的确是为了东冥的某一个人。那轩辕宸听到,顿时喜笑颜开,他自以为那肖宇璟是为他轩辕宸。 “哈哈,看來朕一统天下是指日可待了。” 肖宇璟听到也沒有多说什么,轩辕宸要那样他也办法去说。趁着轩辕宸大喜,肖宇璟赶忙问道“肖某來宫是为了找孟三说点事儿。” 轩辕宸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这心情那是好的沒法说。 “肖公子可是來晚了,孟三他被赢落已经带走了。” “皇上此话何解,望皇上细细言明。”肖宇璟问着,可那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朕也不是很清楚,在太后那边也沒问出个什么來。目前朕也不知道太后和孟三到底发生了什么。”轩辕宸说着说着便有些愠怒,想來之前在太后那里受了不少气。 肖宇璟从轩辕宸的话中倒是猜出了不少,想來孟三是在太后宫里出了事儿,赢落又及时赶來带走了孟三。 “皇上,肖某告辞。”肖宇璟來皇宫也只是为了找孟三,现在孟三不在宫中他也沒有必要和轩辕宸周旋了。 第七十六章 金小二爷 肖宇璟回了肖府,他让孟七去邪医馆瞧瞧,若是自己去恐惹的赢落的疑心,孟七就不一样了,他是孟三的弟弟,赢落自然不会心生疑虑。 那孟七按着肖宇璟的话去邪医馆。孟七见了那药童十分客气的说道“小哥,那孟三公子可是在药馆。” 那药童眼睛都不抬一下便开始赶人了。“走,走。这儿沒你要找的人。” 这邪医馆可是有的说,馆内來瞧病的人少之又少,可谓是门可罗雀。邪医馆乃是赢落在东溟的根据地,至于看诊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孟七左顾右盼,沒有见一个看诊的病人不由得疑惑,他甚至是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孟七不理会那药童的话居然走出了医馆,抬眼看了看那牌匾,牌匾上写“邪医馆”。 孟七重新进入到馆内,那脚步刚刚落地又听得药童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还不走。都说了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孟七抿嘴一笑说道“我是孟三的弟弟孟七,哥哥他在不在邪医馆。” 那药童大惊,看着六尺孩童孟七的很难想象面前的这位小公子就是商会中的奇才,人称金二指的神算孟七。 那孟七自打跟着肖宇璟之后,便经常往來与各个商会之间,在商铺间有着一段关于孟七的传奇故事。 据说半个多月前,肖宇璟和孟七前去丰都第一粮商家中洽谈生意,那第一粮商也不知从哪听得消息说是孟七是个神童便有意刁难孟七。那粮商甚是得意,他拿出了一本烂账來让孟七來计算亏损。 孟七笑着接过那本烂账,顺便要來了这本了烂账的前一本账。孟七将肖宇璟给他打造的一个金算盘拿出,手指一边翻着账页一边啪啪的打着算盘,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得出了那本烂账的结果。 当时,那粮商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个儿脚,羞愧的无地自容。因着孟七用的是五寸的金算盘,又是算的一手好账,自此之后孟七得了个“金二指”的称号,但商人还是习惯程孟七为“金小二爷”而不是孟七。 那药童大惊,孟七还不但是“金小二爷”更是孟三的弟弟,这样算起來,那孟七和赢落也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药童瞬间换看了脸色,笑眯眯的请着孟七坐下,然后他自己去内堂找赢落去了。 赢落本想打发了孟七,但仔细斟酌着,还是见上一见。且不说他是孟三的弟弟,就是看在那块火玉环佩的面儿上,他赢落也不应该将孟七置之不理。 “小七见过赢公子。”孟七谦卑有理,不愧是慕容家族的接班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些气度不凡,在过上几年怕是能成为丰都的第一公子了。 “倒是头一回听见有人称我赢公子,听着新鲜。”赢落笑道。 “唤一声邪医倒是显得生分,小七來此是向赢公子打听哥哥的下落。” “孟三不在我这里。”赢落说起瞎话來都能和孟三相媲美了。 “有人亲眼看见哥哥他进了医馆。”孟七依然是谦恭说道。 “哦。有沒有进我这医馆,我倒是还不如你七公子清楚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七公子你开的医馆。”赢落嗤笑道。 孟七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比得上赢落心智呢。 “的确有人见到了哥哥,不然小七也不会來打扰赢公子。”孟七显得有些焦急,他也沒有料到赢落会有这样的说法。 “那七公子说说是谁瞧见了孟三在我这里。”赢落嘴角一勾,那半张脸当真是妖孽。 “这”孟七有些为难,他是绝不会将肖宇璟也牵扯进來。 赢落看着小小的年纪的孟七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了,七公子先回去吧,你哥哥他无事,过些日子他再去看你。”赢落最终还是沒有将孟七如愿的见到孟三。 孟七也不是白跑一趟,这个消息也算是能安了肖宇璟的心。 日夜交替,赢落他在邪医馆守了孟三一夜。 冬日的阳光似乎很慵懒,裹着一层冰寒之气不说还总是來得太迟。赢落在就端坐在床边,看了孟三一夜,也想了孟三一夜。似乎他和孟三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一双墨瞳之中除了宠溺更是多出了许多的深情。 赢落将孟三的人皮面具洗干净之后重新细心的贴在了那一张熟悉的脸上,他倒是觉得这样更有趣。 孟三迎着窗户透过的阳光,眼角微动,沒多久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熟悉彼岸花面具,映入眼帘,半张妖孽的脸戏谑的笑着。 那赢落的鼻翼几近挨着孟三的嘴唇,呼出的热气让孟三有些尴尬。 “师师父。”孟三也不知怎么,竟慌了神,脸上一抹绯红瞬间点亮了赢落浑浊的气息。 赢落不语,温柔的看着孟三,像是能将秋水也便暖了几分。赢落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更是让孟三尴尬不已,那孟三忽然的坐起,双手自然的去推眼前的赢落。赢落也顺着孟三的力道端坐起來。 “师父,你我”孟三开口,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赢落窃喜,他真是想将面前的可人儿吃的连渣都不剩。 “感觉怎么样。” “胸口似乎不怎闷了,感觉整个人精力充沛。师父,怎么也到了永寿宫。”孟三如实回答着,但他却还是沒有忘记晕倒之前的那一眼万年。 “为师若是晚去些,你可就葬身永寿宫了。”赢落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仍然是万分后怕。 “师父,徒儿是问你怎么会來永寿宫,你说这些作甚。” “哼,你身边的暗卫呢。”赢落猛然的想到了古鑫,孟三既是沈婼婧,那么古鑫也应在暗中保护,这么说來,传信之人极有可能是古鑫了。 “师父怎么会知我有暗卫。”孟三疑惑,看來赢落知道他自己不少事儿啊,会不会这张假脸也被他发现了。孟三想着想着双手就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脸。 那赢落看着孟三如此呆愣,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赢落肯定是故意这般问道,他明知孟三的底细,却还要的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沒,沒什么。”孟三结结巴巴的说着,他忽然惊觉那赢落似乎有什么变化,可是他就是说不上來,总是觉得赢落有些奇怪。 “恐怕是古鑫來给为师传的信,回头可得好好赏他,是个不错的暗卫,但是以后让他近身保护,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赢落先是几分赞赏,然后语气突变,变得像是命令一般的口吻。 “师父,那个老女人那边怎么样了。”孟三温情的眸子忽的变冷,他和太后之间恐怕应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二人最后的一层脸皮也已经撕开了。 孟三实则也是暗自懊恼,他太过情敌,也太过自负了。总以为几场小小的胜利,便可以高枕无忧,自以为是将结果把握在手中,却看不清旁人的“良苦用心”,得到结果便是他人的胜利而归。 他孟三于赢落而言可能也是仅限于师徒之情谊,但赢落于孟三却是再生之恩。孟三那个时候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也有过挣扎,有过不甘,但却无能为力,幸好赢落给了他挣扎的机会,让他得以从通往黄泉路上逃脱。 孟三今生亏欠的人太多,萍水相逢的鬼王两次救他于生死之间,至交好友季九歌奋不顾身的保护之情,还有便是他师父赢落的救命之恩。他孟三今生无以为报,只有将这些个情谊深埋心中,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了他们两肋插刀,奋不顾身。 “为师将她的永寿宫主殿给毁了,如今怕是躲在偏殿之中。不过话说回來,你怎么会去永寿宫。官员是不能随意进出内宫的。”赢落说着,他也是暗自琢磨着。 “是太后差人唤我过去的,原本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去查查毒娘子,谁曾想到太后竟是那般阴狠毒辣,堂而皇之就想杀了我。”孟三在提起太后的时候,眼中总是会不经意见流出杀气。 “这个局你都看不出來。太后明显是要对付你,你还跑去送死。”赢落一听,那心底的怒火就烧了起來,为的只是孟三轻视自个儿的身家性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徒儿不去怎么查毒娘子。更何况师父不是将徒儿救出來了,而徒儿亦不是沒有收获。”孟三不以为然,谈不上去送死,因为他也未曾料到太后会出这样的手段。 “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万不可这般鲁莽行事,凡是先和为师商量商量。”赢落几分无奈几分心疼的说着。 赢落坚决的语气让孟三有些晕乎,他似乎分不清赢落和他之间是不是寻常的师徒关系。 “徒儿不是鲁莽,徒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当时还提醒了轩辕宸,只是太后直接下杀招,那轩辕宸才沒有來永寿宫。”孟三反驳道,但是赢落那样的强硬霸道的语气让孟三想起了轩辕冥,一瞬间的时间,孟三将那二人重合在一起了。 赢落正要在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顿时赢落就戏谑的看着孟三,一脸的坏笑。 第七十七章 小肚鸡肠 赢落虽然是笑着,但心中甚是心疼,看來昨日他的婧儿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为师带你去长香阁用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孟三惊诧,那赢落何时这般慷慨了,想当初赢落可是坑了他不少银子,他这次可是要痛快的吃一顿。 “师父,您能不能给我重新找一件衣服啊。”孟三说着,实则他心中也不想这样,只是他那件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渍。 赢落莫名的一笑,竟让孟三心中一颤,那种笑带些不怀好意。 “为师这里有正好有一件,拿去穿吧。” “您那衣服我穿着太大了,还是重新找一件吧。” “不碍事。”赢落说着就拿出了一件织锦缎子纯白色衣服,那衣服初冬穿着刚刚合适。 孟三十分不愿接过衣服,支支吾吾的说着“师父你能,能不能出去。” “不能,就在这换,不然也是不介意亲自帮你换。” 孟三看赢落这样,他也无可奈何,便失落的拿着衣服在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那赢落坐在床沿边上可是被受折磨,他本是想捉弄孟三,却也将自己给捉弄了。 屏风后妖娆的身影若隐若现,一举一动都在撕扯着赢落的心,不是痛,而是痒。孟三换好衣服,玉冠束发,白净的脸上眉目含情,好一个俊俏的公子。一袭白衣,圣洁而高贵,更是衬出了孟三出尘的气质,但相比赢落而言还是略逊一筹。 只是那衣服有些偏大,包着瘦小的身躯,但丝毫不影响孟三的魅力,就是他赢落也暗叹孟三生的一副好皮相。不是那人皮面具做的俊秀,而是沈面前婼婧生的极好。那张假脸亦是依着沈婼婧的五官和轮廓所做。 赢落看着除尘绝逸的公子孟三,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师父,您看这样真的行吗,”孟三委屈的说着,若是赢落当真要他穿着这样出门,他就决定不吃饭了。 “自然是不行的。”赢落说着就伸手将衣袍底部撕了好些。赢落做完这些又说道“将衣袖卷起來。” 孟三将衣服收拾妥当,就随着赢落出门,奔着长香阁而去。二人泰然自若的走在街上,受着众人形形**的目光,有爱慕也有妒忌。许是二人太过耀眼以至于众人纷纷为其让路,这让孟三不禁想到了皇帝出行的阵势。 赢落和孟三在众人的目送下进了长香阁,那小二也是个鬼灵精,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忙來问好“客官二楼雅间请。” 孟三侧眼看着赢落,那赢落站着,他也不敢随那小二走。 “去天一。”赢落说着,可那小二更是笑的谄媚。 长香阁的雅间共二十间间,其中有十间是有名称的,天一、地二、金三、银四、阳五、月六、日七、夜八、风九、云十。那天一自然是最好的雅间了,而那小二自然也是能够得到打赏。 “好嘞,二位贵客里边请。” 孟三心中暗骂那店小二,他之前用膳的房间竟然是普通的雅间,可恨那店小二狗眼看人低。 “我怎么不知你这长香阁还有这样的雅间呢。”孟三讥讽说着,他就是记仇,谁让那店小二沒有领他去真正的雅间用膳。 “凡是有身份的人都知道,那些个贵客來了就直接说房间名称。”店小二一脸得意,却是将孟三给惹火了。 “是吗,那像本公子这样沒有身份的人是不能去那里用膳了吗,” 那小二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好了,你不是饿了吗,这会又为难一个小二作甚,还不随为师上楼。”赢落适时出声,言辞间不乏宠溺之味。 孟三冷哼一声便跟着赢落上了二楼“天一”雅间。 “师父,徒儿哪有为难那店小二,只是气不过而已,想当初那小二可是将徒儿领去普通雅间用膳,他就沒有告诉过这里还有其他更好的房间。” “真是小肚鸡肠。先用膳吧,刚刚还饿的肚子叫呢。”赢落啼笑着说道。 “师父莫要取笑徒儿了,师父说吃什么徒儿就吃什么。”孟三笑道。 “你身子还沒好全,吃些清淡就是了,莲子膳粥、杏仁豆腐、百子冬瓜再來一碟枣泥糕。”赢落说着,忽略了爱吃肉的孟三。 那小二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孟三幽怨的看着赢落,撅着嘴不满的说着“师父是吃素的吗,徒儿这身子可是需要肉來补补的。” “这几日就不要再想着吃肉了,这些吃食对你的内伤只有益处,吃那些肉反倒会影响你什么恢复。”赢落一脸的认真,那孟三也就沒有多言。 少顷,那小二就将菜品都上齐了。 孟三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就听见赢落那贴心温暖的声音说着“慢点吃,有沒有人和你抢。” 孟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师父,你也吃。”但是那赢落却是一个字儿也沒有听清,宠溺的看着孟三笑而不语。 赢落也偶尔夹几筷子菜吃,更多的是看着孟三那粗鲁的吃相。果然,人在饿极了的时候顾不得其他,能填饱肚子管它什么优雅和粗鄙。 孟三正吃的起劲就听见楼底下有人的打大声叫喊“王爷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去‘地一’呢,” 那长香阁的掌事陪着小脸小心的说着“王爷见谅啊,那‘天一’应经有人了,委屈了王爷,这顿小的來请。” 轩辕浩冷眼看着,倒是刚刚叫喊的小厮高傲的说着“你敢让王爷委屈,这长香阁是想关门了吗,快些让‘天一’的人滚出去,王爷要去那间用膳。” 孟三听着,不由得放下筷子,暗自思索着,这会儿他轩辕浩吃的什么饭,早膳过了时间,午膳还沒有开始,孟三看着赢落,默不作声。 “吃饱了沒,若是吃饱了就同为师出去看看。”赢落忽然的面无表情,目光霎时变得深沉,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孟三随意的用手抹了抹嘴巴,默默的跟在赢落的身后出了雅间。 “浩王爷真是养了个好家奴,只是回头教他认认人,别见了谁都咬。”赢落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俯视着,似是君临天下。 “不用了,现在本王就教教他如何认人。”轩辕浩戾气极重,他瞬间抽出身边护卫的刀,向那个小厮的眼睛划去。 那小厮惨叫一声,瞬间就疼的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只是指缝见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长香阁。 就在轩辕宸杀人的时候,在长香阁一楼用膳的人都慌张逃去,似是有什么恶毒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哼,沒用的东西。”轩辕浩又将刀无情的刺进了小厮的胸膛。 孟三看着如此残暴的轩辕浩,眉头紧蹙,那轩辕浩的行事手段甚是狠辣。赢落只是数落了几句,那小厮便惨死之手,果然是一头蛰伏的饿狼。 “在长香阁杀人,王爷还有心情用膳吗,”孟三讥讽道,他是在是看不惯轩辕浩如此糟践人命,若他不是平常的王公贵族他孟三定要负起这杀人的罪责。 “孟三,”轩辕浩嘴中狠狠的咬着这两个字,似乎是要将孟三吃进腹中一般。 “怎么,多日不见王爷,王爷就不认识在下了,” “岂会不识,本王可是想你想的紧啊。”轩辕浩阴阳怪气的说道,倒是惹的赢落发怒。 “孟三还轮不到你來想,你这家奴死的太过便宜了。” “本王敬你是邪医,别得寸进尺。”轩辕浩就沒有将邪医放在眼中,江湖之人他从來都是嗤之以鼻,在他轩辕浩认为,如此应经是给了邪医极大的面子。 “本公子不需要,轩辕浩你想要的东西本公子定会极力阻止,还有,若是敢打孟三主意,本公子让你见不上明日的太阳。”赢落说完便优雅的下了一楼,孟三紧紧的跟在其后。 轩辕浩还想在说什么,可是赢落留给他的是一抹白色的背影。 小二早已将‘天一’收拾妥当,那轩辕宸径直上了二楼,眼底的凶狠和暴怒将身边的护卫吓的个个战战兢兢。 轩辕浩要了一桌子美味佳肴,静静的等着一个人的到來。 那厢,赢落和孟三在大街上闲逛,孟三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师父,为何那轩辕浩要杀了那个小厮,顶多给点儿教训就行了。”孟三这是在为那小厮悲伤。 人无贵贱,草木无情,那轩辕浩还不如一件死物。纵然他孟三也曾痛下杀手,但最终也是得饶人处,比不得轩辕浩的残暴嗜血。 “他性子就是如此,见惯了生死的人自然也将生死不当回事儿了,但他却是个惜命的人。死在他手中冤魂有何止那小厮一人,他这辈子也洗不掉那一身的血债了。”赢落叹气道,似乎他和轩辕浩之间有着什么故事。 孟三是不问出个结果來是不会罢休的“师父,轩辕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看着身上的煞气很重啊。” “他也是被那个皇宫逼成这样的,应该说是被太后逼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赢落的语气淡淡,似乎将孟三拉近了那个皇宫深处,冤葬了不少人的喜怒哀乐和爱恨情仇。 第七十八章 狼狈为奸 皇宫的奢华是用无数的冤魂堆积而成,看似华丽丽的宫殿,深夜的阴谋诡计却是无处不在。 “能将一个正常的人逼成这般模样,那宫里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孟三他不是在同情轩辕浩,可恨之人必是有着可怜之处,但他轩辕浩依旧也是可恨之人,不能用他的可怜來掩盖他的无情和残暴。 “轩辕浩可是亲眼所见他母妃惨死太后之手,就是他母妃宫里的人也都沒有逃脱太后的毒手。”赢落的目光忽然变得悠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但从未定格在某一个点上。 “师父,这些个皇家秘闻您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也说是秘闻了,让为师怎么告知你呢,”赢落收回了目光,看着孟三又恢复到了那个最初的赢落。 孟三和赢落在一个分岔路口各自离去,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冥王府。 且说那轩辕浩本性也算是善良,他母妃更是大家闺秀,温婉贤良,曾经和轩辕冥的母妃一同荣获圣宠。先皇轩辕御也是眼光独到,喜欢的美人也真是表里如一,可他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栽到了候盈盈手中,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轩辕浩的母妃被候莹莹栽赃陷害,毒打致死,那一夜轩辕浩抱着他的母妃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最无助的一夜。那时轩辕浩已经一十一岁,但却距贵妃之死才仅仅一个多月。轩辕浩从此不再相信他母妃之言“做一个仁善仁义之人”。 自那以后他也是同轩辕冥一样性格大变,只是不同的是,轩辕浩是对权利的炙热渴望,只有登上权利的顶峰,他才有机会让候盈盈血债血偿,让他的母妃重新活在他的心中。 长香阁,“天一”雅间。 轩辕浩对面坐着一位身着怪异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长得倒不是凶神恶煞但是总给人的感觉却是这般。能在东溟身着奇装异服的便只有南疆王了。 “王爷选择在次议事还是特别啊。”南疆王虽然笑着,但那笑却是沒有任何感情,纯粹是敷衍着。 “一边用膳一边议事,也是一桩美事儿。”轩辕浩岂会不知那头老狐狸的假笑,同样他也是笑着面对南疆王。 “这长香阁的菜色菜品皆数上乘,你南疆怕是沒用这等吃食,南疆王可是多用些才好。”轩辕浩挑眉道,眼中居然多出了几分真诚。 “本王就不客气了。”南疆王说着就动筷夹了一道“檀扇鸭掌”。 “不错,口感饱满,回味悠长,真是佳肴美味。”南疆王不断赞赏道。 “南疆王,喜欢就好。”轩辕浩向身后的小厮打了眼色,那小厮就捧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走到南疆王的面前。 “还希望南疆王笑纳。”轩辕浩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双眼中的算计渐渐显露。 南疆王将盒子打开,顿时收了一脸的笑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那盒子中乃是一对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成色甚好,圆润光泽,隐隐约约还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沒什么,只是有一件小事儿希望南疆王帮忙,事成之后本王还有大礼相送。”轩辕浩笑着,阴谋诡计之上的笑容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王爷出手真是大方,这对儿夜明珠在市面上可是不少于一万两黄金啊。”南疆王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动心了,贪欲使然,那南疆王自是想收了这对儿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世间仅此一对儿,万两黄金可是低估了它的价格。” “王爷让本王帮什么忙呢,”南疆王此刻已经被眼前的夜明珠蒙了心智,竟要和那过河拆桥的轩辕浩狼狈为奸。 “南疆王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此事说难不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轩辕浩倒是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像是在给南疆王提供接受的时间。 “王爷但说无妨,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之事,本王定当鼎力相助。”南疆王笑的很是自信,额头的皱纹也像是在认同着南疆王的自信。 “此事也只有南疆王可以帮到本王了。”轩辕浩还在卖着关子。 “王爷请说。” “我轩辕浩要这东溟的天下,届时你南疆会得到边疆的十座城池,到时候你南疆可再也不必为冬季的粮食而发愁了。”轩辕浩忽的眸光阴沉,语气压的极低,竟压的南疆王险些喘不上气來。 南疆王艰难的呼吸着,可他脑袋中可是将利弊分析的一清二楚。那南疆王诡异一笑,伸手将那装有夜明珠的木盒推了推。只见那轩辕浩凌厉的眼光射向南疆王。 “若是本王将此事告诉东溟皇,不知东溟皇能给本王什么好处呢,” “你不敢。”轩辕浩坚定的说着,似乎南疆王的算计也是在他的算计之中。 “王爷倒是自信,本王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毕竟王爷给的诱惑极大,本王可不是那般目光短浅之辈。”南疆王端起酒杯,自顾的喝一杯又接着说“王爷这小忙两颗夜明珠怕是不够诚意啊,本王可是赌的整个南疆的未來。” 南疆王说着,但眼中的算计让轩辕浩心生怒意。“本王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沾,况且本王自认为已经给了你该拿的东西。”轩辕浩暗骂那南疆王得寸进尺,不过要想在他手中讨的好处也非易事。 “非也非也,他日王爷荣登高位,有的是荣华富贵,可我南疆得到的却不敌王爷的万分之一,王爷这笔买卖做的可真是精细。”南疆王也是满意轩辕浩许的好处,只是他想要再争取一些,毕竟南疆较之东冥还是相对贫瘠些。 “南疆王算盘也是打的好啊,本王若是在加些诚意南疆王可定要毫无保留的倾力相助啊。”轩辕浩忽的变得异常真诚,那份真诚足以将金石打开。 轩辕浩暗想,还是后退一步,要想拿到那个位置南疆是必不可少,到时候他在趁机杀了南疆王再加上西海岛主肖宇璟的帮忙,他轩辕浩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那么王爷的诚意是,”南疆王狡黠的问着,眼中的贪婪让人忍俊不禁。 “十五座边疆城池,外加三十万旦粮食,如此南疆王可是满意。”轩辕浩笑着说,只是他承诺的这些东西他南疆王能不能拿说不准呢。 “那王爷又有怎样的资本去夺那个位置呢,” “本王在一处山头养了三万私兵,这算不算是一项资本呢,” “哈哈,王爷爽快,本王就喜欢同王爷这样的人合作。”南疆王大笑,精明的眸子闪闪发亮。 “合作,南疆王说的是,同南疆王合作亦是本王恩荣幸。來,本王敬南疆王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轩辕浩说着就端起酒杯示意南疆王。 二人兴致高涨,喝了不少的酒,那轩辕浩也借着酒劲说出了他们二人合作的第一个计划。 “孟三一日不死恐难以对付轩辕。” “又是孟三,本王也是恨的他牙痒痒。”南疆王可是位爱记仇的主儿,心眼儿之小犹如针孔一般大小。 “那此事就拜托南疆王了,本王就等着南疆王的好消息。”轩辕浩无论何时他都在算计着别人。 “王爷客气了,本王就先行告辞,回去好好的为孟三准备上一份大礼。” 南疆王一走,轩辕浩也是有些醉意,便差护卫将他送回了浩王府。 那厢,若水阁。 沈婼婧和轩辕冥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院中的柳树也光秃秃的沒有生机,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像那柳树一样沉闷无声。冷冷清清氛围的倒是将院中的丫鬟小厮吓的哆嗦着身子,不知是那天气太过寒冷还是打心眼的畏惧。 冬日阳光虽好,但暖不了依旧的寒冷空气。天气寒冷,沈婼婧倒是穿的厚重,显得很是臃肿,但丝毫不影响她那绝世独立出尘和清傲。 轩辕冥一身青黄色衣服龙纹长衫,腰间带一美玉,倒是多了几分谦谦公子的味道。从远处看着,那轩辕冥是公子如玉,可若是近身去瞧只会冻的人瑟瑟发抖,不是因为那天气太过寒冷,而是轩辕冥眸中的寒气竟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好啦,我以后不敢了。”沈婼婧撒娇的说着,语态轻盈却声入骨髓,听得那轩辕冥竟一时失了魂。 “我错了,轩辕你不要生气了,一夜未归是我的错,但是我听说你也一夜未归,我们扯平了。”沈婼婧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轩辕冥瞬间如同冰面的脸上有了裂痕。 “那你倒是说说你去了哪里,”轩辕冥冷冷的说着,他只是向逗弄沈婼婧而已,昨晚他比谁都清楚沈婼婧去了哪里。 “那你又去了哪里,”沈婼婧反问道,他忽然间很是好奇轩辕冥昨晚的事情。 “为夫自然是帮娘子去寻宝贝去了。”轩辕冥忽然变得很是柔情,温柔的能暖这寒冷的冬日。 沈婼婧一愣一愣的,似乎是接受不了轩辕冥忽來的温柔。 轩辕冥自然是不愿意将昨晚的去处告诉沈婼婧,不过他说的“寻宝”可是千真万确,寻得那个宝贝來头自然也是不小的。 第七十九章 不速之客 那轩辕冥从腰身后面取出一把折扇,那折扇甚是奇怪,扇骨不是一般的竹子所制而是用寒铁所打制而成,那扇面更是用的乌金打成,柔韧性不仅极好,更重要的是乌金扇面中间还有夹层,扇子的尾部有一小小的按钮。 那按钮看着是一个装饰的物件,其实那是暗器发出的按钮。那扇面的夹层之中装有数十枚银针,那银针上淬的是可以瞬间使人丧失行动的麻药。 这把扇子是轩辕冥昨日差人快马加鞭去邪医药谷中取过來,为的只是孟三有一件称手的兵器。孟三风流倜傥,翩然公子,用扇子做兵器再好不过,可以出其不意的伤了对方也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降低暗器的伤害。 沈婼婧第一眼就看上了那把扇子,露出的痴迷目光让轩辕冥喜笑颜开。 “送你的,为夫昨日可是为你去寻这把宝扇的,见你喜欢也不枉为夫彻夜不归。”轩辕冥这话半真半假,算不得欺骗。 “喜欢极了,你说这是把宝扇,那它有何來头呢,”沈婼婧既是喜欢它,自然也要弄清楚那宝扇的來历。 “此扇名叫骨扇,这世上还有一把皮扇,这两把扇子是江湖上数百年前一对夫妻所造,他们缘于扇也散与扇。他们分开之后各自做了一把扇子,以慰相思之苦,男的做了骨扇,表达的是刻骨的相思,女的做了皮扇,表达的是切肤般的痛苦。那个按钮便是用男的指骨所做。” 轩辕冥讲着故事,沈婼婧认真的听着。不时,雪花也悄无声息的落了下來,静静的展示着自己美丽,管它有沒有人注意,就像是那两把扇子承载的是一段苦情,也不过静静的诉说着相思,与旁人无关。 “这把骨扇竟然还有着如此凄美的爱情,轩辕,我们会比他们幸运是吗,”沈婼婧忽然的悲伤让轩辕冥措手不及。 “我和你的幸运便是一起白头,所以我们这一辈都会是幸运的。”轩辕冥上前搂抱着臃肿的沈婼婧,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正对着轩辕冥那情深似海的眼眸。 “我信你。”沈婼婧只是这三个字是轩辕冥这辈子听你到最动听的情话了,虽然简单却深深的扎到了轩辕冥的心中。 “婧儿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轩辕冥的目光尤为坚定,他若是想尽快和沈婼婧天长地久必须得加快步子了。 “这世上我只信你一人,你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沈婼婧亦是坚定的看着那一双同样坚定的眸子,她看到了她和轩辕冥那精彩的未來。 “那为夫就将那一把皮扇也寻來,正巧凑成一对儿。”轩辕冥每次看着沈婼婧的目光除了温柔还是温柔,以至于沈婼婧都忘记了那个冷面冷情的冥王。 “好,不过得让我先试试这把骨扇,正巧我倒是缺一件防身的兵器。”沈婼婧不经意间流出的傲气那轩辕冥却是沒有太过吃惊。 轩辕冥这把骨扇本就是赠给孟三,只不过是借着沈婼婧的手而已。 沈婼婧手掌握着那把骨扇,似乎能感应到那位男子的伤情,诉不尽的相思苦,流不完的相思泪,只能向一把折扇倾诉,那折扇也是他所有的坚持和寄托。 那折扇虽是用寒铁和乌金所制,但却是十分的轻巧,扇面上描绘的图案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那女子嗔笑着在一颗桃花树下舞剑,衣袂飘飘,举止神态描绘的很是细致,可见那制扇之人对那女子的感情之深,怕是早已深入肌骨。 沈婼婧将打开的扇子对准院中的柳树,轻按扇尾的指骨,瞬间数十枚银针从扇面中发出,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那颗柳树上被扎了许多的银针。 沈婼婧惊呼道“这么厉害,看这力道银针怕是已经入木三寸了,若是将它射在皮肉之上,必是痛苦万分,再加上麻药的作用,倒是候任我宰割。不错,不错。” “这把扇子对你在合适不过了,古鑫能力有限,大多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轩辕冥这话其实是说个孟三听的,因为沈婼婧在他的保护之下是不会出什么问題的,但孟三可就不同了,孟三和轩辕冥可是沒有半点交情。 那轩辕冥忽然的想起了在昌城的时候孟三见到了冷若冰霜的轩辕冥,那个时候沈婼婧恐怕是气的牙痒痒。 轩辕冥想起了这档子事儿忽而幸福的一笑,他的婧儿总是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他的婧儿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属于他一个人。 “轩辕,你笑什么呢,”沈婼婧问道,她只是向和轩辕冥一起笑,这样简单的分享就是她内心中最美好的向往。 “想到了一只戴面具的小野猫。” “小野猫还能带面具,” “那当然了,不过那只小野猫已经被我抓住。” “是吗,为何我还是觉得你怪怪的。”轩辕冥说的莫名其妙,倒是让沈婼婧有些疑虑。 “婧儿你多心了,随为夫一起用午膳吧。” 轩辕冥和沈婼婧就在若水阁用膳,菜色简单可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轩辕冥倒是对那几道小菜赞不绝口。 那厢,丰都的主街道上一家店铺红红火火的开张了“食府”两个个烫金大字的牌匾异常醒目。那食府正是以前八珍阁的铺子。八珍阁的掌柜因着候宽一事便回了乡下,将铺子盘给了肖宇璟。 食府门前,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肖宇璟点头示意身边的小厮,那小厮就去将门口的炮仗用火折子点着了,顿时炮仗的声响带着众人高涨的情绪兴奋的个个拍手祝贺。 “肖某初來乍到,这食府还望各位乡亲多多支持。今日食府在贵宝地开张,肖某荣幸之至,今日一切从优。各位,小店已备好茶点,欢迎光临。”肖宇璟谦虚的说着,他倒是将一张巧嘴练的是炉火纯青。 “肖公子客气,日后好好经营,这店铺自然的蒸蒸日上。”人群中一位布衣百姓说着。 “但有的米铺他卖的是前年的陈米,价钱却是和新米的价格是一样。那种无良的商家只会欺负我们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人群中一位粗布麻衣的大娘哭诉着。 “肖某今日紧当着众位的面承诺食府的一切粮食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肖宇璟的眼睛扫过店铺门前的每一位百姓,坚定的眼神传递的是彼此的信任和承诺。 “不管如何,大伙儿先去瞧瞧,听说这家食府的账房先生可是金小二爷。”那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众人络绎不绝的踏入食府,食府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木桶,那圆桶中间被分成了无份,里面盛放的是五谷,铺子内部的设计还照着“诚赌”的设计啊,依旧是一个圆柱形的样式,只是靠着墙的一圈不是包厢而是许多的杂粮和各种用杂粮做成的糕点。 店内不仅有平头百姓,还有同样做粮食生意的商家。 那孟七就站在柜台之后,笑脸相迎进來的每一个人。 “金小二爷,屈尊甘愿做一账房先生也算是奇闻一件了。”那说话之人正是半个多月前为难孟七的丰都第一粮商黄八两。 那丰都的第一粮商原名本不是叫黄八两,恐怕连他自己本人都忘记了他的本名了。那黄老爷做生意时总是缺斤短两,用一杆子八两秤足足做了三十年的生意,故人称他为黄八两。但是整个丰都的粮食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百姓们也唯有忍气吞声受着不平的买卖。 “算不得奇闻,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选择,而孟七只不过是选择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至于旁人如何看待,那无关我孟七的事儿。”孟七倒是有些老成,一张巧嘴竟也随了孟三,怕是平日里肖宇璟教的好,他自己也见的多。 “非也,选择也是顺应时势,金小二爷可有兴趣來我黄府做事,每个月给你一千两如何,”那黄八两原是打的这般主意,自从他见识了孟七一手算账的绝活儿,便生了心思,想要将孟七为他效力。 孟七呵呵一笑,看着黄八两眉目间却是嘲笑“黄老爷出手真是阔绰,不过我孟七比你还阔绰,我两千两买你闭嘴,如何,” 黄八两被气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不过那孟七可是沒有打算放过黄八两又继续讥讽道“一杆八两秤,二心失平衡。三十黑心粮,人称黄八两。” “你,你敢讽刺我。我黄八两不会让你食府在丰都立足的,等着瞧。”黄八两气的是吹胡子瞪眼,却不知如何发作因为他嘴太笨说不过孟七的一张巧嘴。 “哼,像你这样的奸商,我食府不日将会取而代之你丰都第一粮商的地位。”孟七将声音放的极低,只有他和黄八两能够听见。 孟七的几分气势倒是像足了孟三,只是一张稚嫩的小脸与这样的气势有些格格不入,尽管如此孟七还是将那黄八两用一张嘴给撵了出去。 肖宇璟在店内和有的同行业的商家寒暄着,不是瞥一眼柜台后的孟七。 孟七又接着笑脸相迎每一位顾客,但是却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八十章 撕破脸皮 “哈哈,肖公子新店开张怎么也不知会本王一声。”那人还沒有进门,就先听见那一声的抱怨。 “孟七见过浩王。”來人正是轩辕浩,孟三急忙出了柜台,拱手作揖,问安行礼。 “众位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是以肖公子的朋友身份前來祝贺,大家各忙各的。”轩辕浩对着店内的人大声说着同时也虚扶起作揖的孟七。 肖宇璟听见轩辕浩的声音便向身边的商家说道“肖某失陪了,各位请自便。” “肖某的私事儿不敢打扰王爷,王爷既然來了就里面厢房请。”肖宇璟温和的说道,态度诚恳又谦卑。 “那肖公子也请。”轩辕浩说着就随着前方领路的小厮向着厢房走去。 “小七看着点。”肖宇璟吩咐着,便紧跟着轩辕浩的脚步。 孟七点头称是,他自然是按着肖宇璟的吩咐去做。孟三沒有回柜台之后,而是融入到了许多的商人之间,那样小小的身躯游走在成人之间显得有些古怪。 “众人皆知金小二爷的金算盘甚是厉害,不知我等可是有幸一见啊。”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嬉笑中的说着。 “呵呵,各位抬举才唤我孟七一声金小二爷,是在是当之有愧,那金算盘日后同各位做生意时自会见得,今日孟七怕是不得空了。”孟七谦恭的说着,这样的说辞还算是完美。 众人见状也都知趣,便沒有在提这个事儿,纷纷换了一个话題聊着。 那厢,厢房之中轩辕浩笑的坦然,那肖宇璟也笑的坦荡,只是那都是假笑而已,他们彼此也是存在着利用的关系。 “小小意思,还望肖公子笑纳,就当是本王送的贺礼。” “肖某不敢,这谁的贺礼肖某人都敢收唯独浩王的望浩王恕罪。”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更何况那轩辕浩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好拿,这其中必是有什么圈套。肖宇璟倒是猜的不错,轩辕浩此番前來不单单只是祝贺那么简单。 “肖公子这是为何,为何本王的礼就不敢收了,”轩辕浩也不发怒,因为他知道肖宇璟不是那么轻易动摇的。 “王爷的礼物太过贵重,早已超过了贺礼的等级,这样的宝贝王爷还是好生收着,免得弄碎了可就不好了。”肖宇璟看着那个打开的木盒担忧的说着。 那木盒中放的乃是一盏托莲琉璃金灯,同样也是稀世珍宝,价值不菲的宝物。肖宇璟暗骂那轩辕浩倒是贪了不少的银子,恐怕候嵩严都沒有他的十分之一。 “这样才能配得起肖公子你的身份啊。”轩辕浩依旧耐心的说着。 “肖某一介商贾,哪里会有什么身份。王爷这礼物肖某实在是受之有愧,王爷见谅。”肖宇璟再一次拒绝倒是惹的轩辕浩有些坐不住了。 “肖公子是瞧不上本王的这盏灯吗,那本王再加一尊汉玉古佛如何,”轩辕浩已经是忍着极大的怒火了。 “承蒙王爷厚爱,肖某不能收。”肖宇璟此番话已是将轩辕浩回的彻底,态度将强硬且决伐果断。 实则肖宇璟早已猜到了轩辕浩的來者不善,自从轩辕浩一进入食府那一刻起他肖宇璟早已心生戒心。 轩辕浩本就是个沒有耐心的人,对着肖宇璟不知忍了多久。 “岛主就是岛主,果然有拒绝本王的资本,但你别忘了本王和你可是合作的关系。你有责任去帮本王办事儿。”轩辕浩干脆直接问道,那些个弯弯肠子不知何时才能将话说清。 “王爷注意措辞,肖某不过是欠王爷个人情怎么会是合作呢,说肖某和王爷合作这就是凭空捏造的事儿,更何况肖某自认为已经回了王爷情,这在收王爷的礼岂不是又得欠王爷的情了,” 肖宇璟这会子就是赖账,当初他可是答应了轩辕浩做一年的幕僚,如今这赖账的功夫倒是师承孟三。再者说,他如今也不想在和轩辕浩有什么來往了,据他所知轩辕浩已经开始拉拢朝臣,暗地中也有所行动,若是不及早抽身怕是他自个儿也会深陷其中。 “肖公子竟也是这种过河拆桥之人,当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肖宇璟,这便是你的真面目吗,这世上胆敢利用本王的只有你一人,利用本王的人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轩辕浩犀利的目光直射肖宇璟,那等气吞山河的气势仿佛要将肖宇璟狠狠的压在脚下。 那肖宇璟是何人也,西海岛主岂会被这等威势吓到,若是他有半分害怕也枉为一岛之主了。 “哼,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轩辕浩如何让本公子死无葬身之地,本公子就等着你浩王的报复,慢走不送。”肖宇璟也懒的和轩辕浩假脸相迎,现在可是和轩辕浩皮破脸皮的最佳时机。 “你好啊,算是本王识人不清,本王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西海岛主你可真死藏的够深啊。”轩辕浩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肖宇璟,那种吃人一般的狠劲可不是所有人能够承受的住,活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王爷慢走。來人送客。”肖宇璟装作看不见那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不紧不慢的语速像是嘲笑着轩辕浩的暴躁易怒。 “你好,好,好。”轩辕浩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种咬牙切齿的狠戾就是将肖宇璟活吞了也未尝不可。 肖宇璟看着轩辕浩怒气横生的离开,他也陷入的深深的沉思之中,如此行事定是遭轩辕浩的记恨,以他的锱铢必较的性子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然他肖宇璟身为西海岛主但在东溟也就像是龙困浅滩,若是轩辕浩真的痛下杀手他未必能躲得过。 肖宇璟在厢房内坐了好一阵子,仔细权衡着其中的利弊,不过他依然是认为这个时机在恰当不过,不早也不晚。 那轩辕浩來意非常明显,他的目的便是肖宇璟,他要将肖宇璟请去浩王府,顺便给他的职位,如此他肖宇璟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为他效力了。但是,他轩辕浩却是将肖宇璟的果断拒绝沒有提前想到。 路是每一个人自己的,谁也无从逼迫做出选择,但那样的结果只能自己承担。沒有人会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而停止观看,他们会随着自己路向前看,也不会回头。 初冬时节,空气还是有些干燥,泛着丝丝寒意的微风,吹过东溟的每一个角落,皇宫御花园的冬梅也因着这忽來的冬风含苞待放,冬梅虽还是花骨朵但空气中飘荡着很淡很淡的梅香,只有深深的吸一口气鼻尖才会触摸到那忽近忽远的暗香。 内宫的嫔妃可是个个翘首以盼,因为皇帝轩辕宸已经三日沒有來内宫了。约莫有三四个妙龄女子个个穿着艳丽,打扮更是华丽美艳,她们的脚步停留在了那一片即将盛开的梅林之前。她们之所以这样的则是因为轩辕宸会经过这里。 三日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那些个后宫的女人就是忍受不了。 终于在女子的望眼欲穿之下那一抹明黄渐渐的映入眼帘,那泛黄的衣角是她们所有的期望和美梦,若是她们沒有期望和美梦那边只能在这冷冷的宫中孤苦一生。 “臣妾参见皇上。”那几位女子俯首行礼,声音软糯,真是为这寒冬增色不少。 轩辕宸心中微动,看着眼前的几位美人他就想起孟三的话在耳边重复,轩辕宸可是时刻记着他的隐疾,如今看着几位悉心打扮的妃子他心中一阵烦闷,只能看不能吃的感受将他折磨的快要发了疯,也因着孟三的话他已经有三日未曾踏入内宫。 “起吧。”轩辕宸心中一声长叹,说起话來也像是沒有年轻人的朝气,倒是有数不尽的无奈和叹息。 “谢皇上。”那些个妃子个个喜笑颜开,努力的笑的温柔和美丽。 “爱妃们倒是凑到一块儿去了。”轩辕宸苦笑着说,他也只能是看看而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孟三也是说的有几分道理。 “回皇上,臣妾和妹妹们在此特意是等皇上的。” 说之人乃是候嵩严之女候婷。候婷因着候嵩严一事地位大不如从前,她若是再不争取那锦妃必能将自己整死,还有那商贾之女德妃,不仅如此那容妃也是对她的贵妃之位虎视眈眈,一直在寻着机会将他候婷扳倒。 “贵妃月余不见怎这般消瘦,宫人可是照顾不周,”轩辕宸终究还是不忍,眼中的关切让其他几位女子妒忌的发狂。 候嵩严处以极刑那是罪有应得可候婷在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便已经跟了他,他不应该迁怒于候婷。见着候婷这般消瘦,他心中滋生了一点点的怜悯。 候婷虽然沒有被撤贵妃之位但在在宫中的圣宠受了候嵩严的影响,暗地里那些奴才的刁难她也一直忍着,今日便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候婷非常懂得男人,他知晓男人在什么时候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而她便会瞬间变成男人想要的女人。轩辕宸的那一点点怜悯对她來说足够了,至少她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第八十一章 母子生嫌 候婷略微低着头,身子一颤一颤的,似是委屈又似是感动。 轩辕宸走上前去,慢慢的抬起候婷低着的头。一双含泪的大眼甚是水灵,那眼泪也恰到好处,只是充盈着整个眼眶并沒有落下來。 “可要爱惜自个身子。”轩辕宸轻声耳语,眉宇间难得的温柔,对她來说女子不过是解决需要的一件工具而已,他今日也是难得动了别样的心思。 站在一边的几位嫔妃也只能眼巴巴看着轩辕宸的温情,她们的妒忌之心可又是上了一个台阶。恐怕她们中已经有人想要联手将候婷整垮。 候婷的眼泪就着轩辕宸的话愀然的落下,这样更是紧紧的抓住了轩辕宸的心。那候婷得宠的原因恐怕也是非常精准的揣摩到了轩辕宸所想要的女人。 “皇上,臣妾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姓候惹的皇上不快,臣妾真是恨透了自个。”断断续续的话,颤颤巍巍的声音,还有自责悔恨的表情让轩辕宸彻底沦陷了,他似乎迷上了眼前这个美目含泪的女子。 “你是你,候嵩严是候嵩严,你是我轩辕宸的贵妃。”轩辕宸的眼神似乎有些迷离,眼前好像只剩下候婷一人,他感到他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候婷在不远处笑着向他张开双臂。 候婷深沉的看着轩辕宸,似乎要从透过轩辕宸的眼中的看见什么。忽然一声太监的尖细声音打破了候婷和深沉也打碎了轩辕宸迷离的眼神。 “皇上,太后让您过去一趟。”能敢这么和轩辕宸说话的太监便只有万公公了。 “你们先退下吧,晚些朕再去看贵妃。”轩辕宸也不知怎么竟然脱口而出的竟是这番话。 轩辕宸忽的感到脑袋有些重,眼神也有些涣散,他使劲的摇了摇头,感觉到一片清明之后便去了太后的宫殿。 永寿宫的正殿还在修缮,赢落的那一掌可是让永寿宫损失惨重,不少的珍贵玩意儿都给砸碎了,正殿的梁柱也塌了下來,若是将其修好恐怕得要上个把月。 轩辕宸來到偏殿,他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因为那偏殿的装饰是他讨厌的黑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竟和太后生科嫌隙,他似乎很久沒有來永寿宫了。 “见过母后。”轩辕宸只是动了动嘴,并沒有向太后行礼。 “皇帝这是都不想认哀家这个母后了。”太后看着轩辕宸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母后想多了,儿子只是心情不好。不知母后唤儿子过來有何吩咐。”轩辕宸实在是不想呆在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那黑色的门纱似乎是复仇的恶灵,飘荡了死亡的气息,让他似乎也闻见濒临死亡的味道。 “但愿是哀家多虑了,皇帝也是许久未來哀家着宫里了。”太后不由得感叹道,她竟也不知何时痛轩辕宸生了二心,大约是在候嵩严死后吧。 “儿子政务繁多,忽略了母后,是儿子的不是。”轩辕宸本就极好面子,他当然是不会承认许久未來永寿宫请安的事儿。 那太后也瞧的明白,顺着轩辕宸的话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感人画面,只是缺了看戏之人,或者说那演戏之人亦是看戏之人。 “皇帝也要注意身子,这整个东溟可还指望着皇帝。平日里多吃些进补的膳食,多在后宫走动走动,绵延子嗣的重任也可不能不放在心上。”太后略有深意的说着,实则太后是在隐晦的劝着轩辕宸多去候婷的宫中,毕竟候婷始终是姓候。 轩辕宸不是听不明白而是装的听不明白,他还年轻,子嗣一事他自有打算。 “太后说的极是,儿子是该好好的进补,不然这身子可是承受不起啊。”轩辕宸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那太后一时也分辨不出也轩辕宸说的是后宫还是他自个儿的身子。 “皇帝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 “儿子多谢母后记挂。若是沒什么事儿儿子就不打扰母后歇息了。”轩辕宸真是找了一个好借口,可惜那太后视若无睹。 “不妨事,今日母后主要是为了孟三一事。”太后终于道出了她的目的,她打算借着轩辕宸的手杀了孟三。 “哦。孟三他怎么了。”轩辕宸也在暗暗想着,太后和孟三又有什么事儿。 “哀家的宫殿倒塌,那都是拜孟三所赐。孟三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些,哀家不过就是训斥了几句他就哀家宫里的人动起了手。”太后也是个很会演戏的人,说的好似真的发生过一样,太后无奈的叹了叹气有接着说道。 “沒多久那邪医也來了哀家这里,硬是说哀家欺负了他的徒儿,赢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哀家的宫殿应内力震的残破不堪。邪医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哀家也唯有忍气吞声由的他去,但孟三可不一样,哀家是甘愿受赢落的气,孟三他不配。” “母后您委屈了。”太后说的话,他轩辕宸只信了三成,可是有人亲眼见着赢落抱着昏迷的孟三离去。 “哀家上了年纪到也沒什么,赢落私闯皇宫也由得他去,只要不妨碍到东溟的根本就行了,至于孟三,哀家可是着实恨啊,恨他将皇宫整的这般模样,恨他的眼中沒有东明皇帝的存在,亦是恨他竟将整个东溟都不放在眼中。”太后一番慷慨陈词,说的那是情绪激昂,却也露出了她唤轩辕宸來永寿宫的目的。 轩辕宸自然也是看到了太后是真的恨毒可孟三,只是无关皇帝也无关东溟。想來太后也是因着候嵩严之死杀了孟三祭奠候嵩严。 “孟三本性如此,虽是桀骜和狂放但他却是为朕办了不少的事情。朕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了他的性子,他才会衷心为我东溟啊。”轩辕宸这是光明正打的袒护着孟三,他之所这样做可并非他之所言,而是因为他需要赢落,需要他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皇帝那孟三”太后听了轩辕宸所言,情绪有些激动,但话还沒有说完就被轩辕宸给打断了。 “太后就安心在永寿宫好好地静静,朕劝慰太后一句,孟三朕留着有用,若是太后一不小心动了手,那别怪朕不念母子之情了。”轩辕宸极有可能已经猜到了孟三定时在永寿宫出了什么事儿,若非如此赢落也不会如此震怒。 这是轩辕宸对太后的忠告,但是太后可不那样想。 太后看着决然离去的轩辕宸,顿时软坐在椅子上。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她们真真正正的母慈子孝,那时轩辕宸极听她的话,在她面前也是十分的恭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轩辕宸学会了和她唱反调,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轩辕宸和她便得像今日这般假声假意。 太后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地面,双手紧握成拳,忽然眸子变得更是狠戾,将身边案桌上的好几碟子点心摔在地上。 “好你个孟三不仅害我堂兄还让皇帝和哀家生了嫌隙,不除你哀家怕是都睡不好觉了。”太后上下起伏的起伏的胸口,更是加深了对孟三的不死不休。 丰都像是瞬间平静了一般,暗潮涌动也像是静止了,每个人都个守其职,看着甚是太平。但是宋义却是和孟三大吵了一架,不过那二人却是越吵关系反倒是走的更近了。 徐氏的病情也慢慢的好转,沈战的嗓子也差不多医治好了。这一切的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但也有考虑的周的时候。 孟三这一回丰都倒是将北昌国主季萧的事情忘个干净。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这日季九歌和沈婼婧在若水阁中闲聊着。 “九歌可是好一阵子沒來我若水阁了。”沈婼婧看着季九歌,忽然的一晃神,似乎看见了他们初见时的样子。 “前些日子不是都來了,阿婧可是想我的紧。”季九歌目前还不能坦然的接受,但比他离开丰都时的心境已经好了很多。 “你还说,前些日子就停了一小会儿就走了,那样不算。”沈婼婧俏皮的说的,还不忘瞪大美目,宜嗔宜笑。 在季九歌的眼中,沈婼婧的喜怒哀乐是世上最美的最触不可及的光景,他这一生成痴,成谜也不过是想将她留在心中。 “阿婧说什么就是什么。”季九歌这一生的宠溺怕都给了沈婼婧,也许他沒有资格,但他依旧是飞蛾扑火,痛苦在火中挣扎也愿沈婼婧过得幸福。 “对了,上次你走得急都沒有來得及尝我的珍藏。走,我们去柳树下挖酒喝。”沈婼婧说着就拉起季九歌奔着那半坛子美酒而去。 那双素手拉着季九歌也拉动了他的心,季九歌苦笑道“慢点跑。” 沈婼婧回头一笑,好比花娇,季九歌再一次怦然心动,恐怕他这一辈子的心也只为了沈婼婧而动。 “就是这里,这里可是藏着半坛美酒,我都沒有告诉轩辕呢。” “亏得阿婧惦记着九歌。”季九歌一边说边笑,脸上的酒窝也时隐时现。 沈婼婧让美盼拿了个铁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那半坛子酒给挖出來。拿酒可是她沈婼婧对季九歌的承诺。 第八十二章 杀人灭口 季九歌隔着那酒坛似乎已经闻见那酒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瞧你馋的,九歌你说要不要也叫轩辕过來,这么好的酒只是咱两喝会不会太” “听你的,我亲自去唤轩辕过來。”季九歌只是想要静静的离开会儿,纵然心境有了不同但是他感觉三人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尴尬。 季九歌悄悄的离开了王府,正如他悄悄去了若水阁。他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在红楼中和美人你侬我侬,不时和轩辕冥斗斗嘴,也会拿着小酒潇洒喝去,哪里像这般被情所绊,将自己搞的人模鬼样,好不狼狈。 季九歌想要找回以前的感觉便去了红楼,努力的做回那个留恋于花丛间的季九歌,但总是事与愿违。纵然是物是人非但还是拼命的想要回到最初,许是被现在的感情折磨的了无生息。不过几月的光景,季九歌就已经在感叹西风独自凉,黄叶闭疏窗。 季九歌看着红楼帐内形形**的女子,各显媚态,那种勾引人的本事真是练的炉火纯青,但他季九歌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來。季九歌在在包厢内要了一壶琼花玉液自顾的喝了起來。 这世间酒甚是奇妙,高兴了要喝酒,伤心难过了也要喝酒,酒入愁肠,竟不知是麻痹了身子还是麻痹了那份情动。 季九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反倒是更加的清醒,想着沈婼婧的一切,想着轩辕冥的一切,可他的一切却独独缺失了想象的资本。正是愁容满面,忽的听见隔壁厢房内熟悉的声音。 只要是习武之人,对声音是异常的敏感,那季九歌就是听见了轩辕浩那充满阴谋的声音。 “南疆王这是我在孟三身边安插的内线。”轩辕浩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得意的说道。 “王爷真是足智多谋,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南疆王陪着笑,似是有几分拍马屁的嫌疑。 那南疆王倒是懂得蛰伏,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也沒有见他使什么诡计去暗害孟三,他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 季九歌心惊,那孟三身边竟然有轩辕浩的人。他不觉后背一阵发寒,孟三恐怕会有危险。季九歌走到包厢的墙边,耳朵紧紧的贴着白墙,仔细的听着轩辕浩的阴谋。 “本王的这步暗棋可谓是走的巧妙,他孟三绝对不会想到他的身边埋藏着这么一个巨大危险。”轩辕浩勾唇一笑,笑的太过夸张,有些得意忘形。 “高,实在是高。”南疆王如此低声下气,不过也是为了他南疆的子民。如今已是入冬,南疆的粮食定是不够供给,他与轩辕浩这般也想是借上三万旦粮而已。 “近一个月沒有消息,如今可是有什么事儿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轩辕浩高兴之余也沒有忘记跪在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缓缓的抬头,那张脸正是孟三在昌城收的丫头美盼所有。美盼一身的肃杀之气,很显然是暗卫出身,而且是个厉害的主儿。 “回主子,属下奉命潜在孟三身边,当日就发现了孟三极大的秘密,只是一路不便传信,今日才寻得机会出了王府。” “什么秘密。”倒是南疆很着急的问着。 “孟三的身份实则是”美盼话都沒有说完,便惊恐的向前倒去,在她的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把折扇,折扇差不多全部沒入美盼的身体,很明显美盼连挣扎的机会都沒,一招毙命。 那杀美盼之人正是偷听的季九歌,季九歌在美盼回话的时候便已经出了包厢,躲在轩辕浩的房门之外司机一招将美盼杀死。季九歌杀了美盼之后便匆匆的去了冥王府。 包厢之中,轩辕浩怒不可遏,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杀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挑衅,是对他能力的侮辱,对他自己嘲笑。 那轩辕浩也真是奇怪,竟然第一时间想的是他的面子而不是死在地上的美盼,他似乎是忘记了美盼沒來及将孟三的秘密说出口。 “王爷,那孟三的秘密小王会查出來的,王爷尽管放心。”南疆王倒是能够抓住问題的关键。 轩辕浩这才反应过來,若有所思的看着南疆王,最终什么都沒有说便独自离开了红楼。 这善后的工作可是落在了南疆王的身上,他对外宣称自己是遇刺了,那刺客便是美盼。南疆王倒是沒有追着轩辕浩,而是回了行宫,这一路上他也在思索到底是和人杀了美盼,而美盼又知道孟三的什么秘密。 南疆王回了行宫,竟然和格尔琪琪大吵一架,南疆王一气之下便让格尔琪琪回了南疆。那格尔琪琪岂会是个听话的主儿。 南疆王和亲的目的沒有达到,心中亦是有了放弃的想法。和亲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东溟的粮食,如今和轩辕浩同乘一条船,他轩辕浩对南疆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所以那格尔琪琪回了南疆也不会影响倒到什么。 那厢季九歌神色匆忙,脸上竟有几分阴鸷的神情。季九歌直接提气,用轻功直接飞到了若水阁。若水阁中轩辕冥和沈婼婧正喝着小酒儿,唱着小曲儿。季九歌沒有时间去妒忌轩辕冥,冲上前去,拉着沈婼婧就要进里屋。 “轩辕,是朋友就不要跟过來。”季九歌竟也有冷声冷语的时候。 轩辕冥呆愣了一瞬间,难得季九歌这般与他说话,他就看看季九歌耍的什么把戏。 季九歌和沈婼婧进了里屋,并确认好沒有旁人之后,郑重严肃的说道“出大事儿了。” 沈婼婧也被这阵势吓的够呛,不过见季九歌这般模样也沒有调侃而是也学着季九歌的样子问着“出什么大事儿了。” “美盼是轩辕浩的人。”季九歌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情,美盼于沈婼婧而言许是有些感情的。 “不可能,美盼是我在昌城救下的,她不可能是一枚棋子。”沈婼婧十分的坚定,她自是不会相信美盼会是轩辕浩的暗棋,亦或是她不愿意相信。 “阿婧,你竟不信我。连我季九歌都信不过那么你还会相信谁呢。”季九歌似乎有些伤心,大约他是高估了他自己在沈婼婧心中的位置。 “九歌,我不是这意思,你说的这件事儿太匪夷所思了,也來的太过突然。”沈婼婧解释道。 “我是在红楼发现的美盼,她那时正要给轩辕浩说出你的身份,我來不及多想便用折扇将她杀死在红楼。” “美盼死了。还沒有问出什么你就将她杀了。”此时已经由不得她沈婼婧不信了,看來轩辕浩的的手还真是长,都伸到孟三的身边了。 “已经火烧眉毛的时候,也只有将她灭口才能保住你,我不敢冒险,若是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便是轩辕冥。”季九歌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不但轩辕冥不会放过沈婼婧那轩辕宸自然也是要沈婼婧付出血的代价。 “还好,还好。”沈婼婧一阵后怕,她此刻才感受到季九歌当时的紧张和恐惧。 “阿婧,瞒的了一时瞒不住一世,你打算何时和轩辕冥说清。”季九歌有忧心忡忡,他不敢想象沈婼婧和轩辕冥针锋相对的时候。 “如今的孟三不过是轩辕冥以后的逐鹿天下的资本,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若是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好,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找个人替代孟三,而真正的孟三就退居幕后,这样你身份你很难被人发现了。” “那师父他怎么办。” “现在去邪医馆找他,将此事给赢落说清楚,替身一事宜早不宜迟,虽然美盼已死,但轩辕浩恐怕已经是盯紧了你。” “好,你陪我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帮忙。” 二人出了里屋,就看见轩辕冥坐在院中细细的品着好酒,模样甚是享受。 “轩辕,我要去找赢落,顺便带上阿婧你不反对吧。”季九歌那是在暗示轩辕冥,让轩辕冥早一步到达邪医馆。 “早去早回。”轩辕冥冷傲的说着,寒眸像是要将季九歌冻住一般。 那厢邪医馆,赢落早已坐在大堂中等着季九歌。 那季九歌故意在路上慢慢吞吞,给赢落留了足够的时间变装。 “九歌,不是很着急吗。你怎么还走的这么慢。”孟三不满道,他傻了脑袋才会拉着季九歌一起,早知他拖拖拉拉的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去找赢落。 “阿婧,我可是很久沒有逛街了,今日难得有兴致,你就陪我一会,又不会耽搁什么。”季九歌这拖时间的借口也太过无趣了。 “哼,刚刚还是十万火急的样子,这会倒是有闲情逸致在这儿逛街,亏你想得出來。”孟三抱怨着,忽然他看见了什么东西,邪恶的一笑。 “九歌,我可是说过要送你东西的。”孟三笑的有几分阴谋,但那季九歌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并沒有发现孟三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婧你要送我东西。真的吗。阿婧送的东西我季九歌一定天天放在身上,就是睡觉也要抱着它睡。” 季九歌幻想着那孟三会送他什么样的物件,他可是万分期待啊。 第八十三章 相思断崖 季九歌期待之余,也略有伤感,也不知以后还有沒有机会和沈婼婧再一同走在这条街上了。 “九歌,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你再睁眼,不许偷看。”孟三牵着闭起眼睛的季九歌來到一个卖货的摊贩前。 孟三向摊贩比了比手指,意思是要五件。那摊贩奇怪的看着孟三,但还是沒有说什么,收了钱便将东西给了孟三。 孟三奸笑一声道“好了,九歌你可以睁开眼了。”季九歌可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沈婼婧第一次送他东西。 季九歌忐忑的睁开紧闭的双眼,沒有期待中的惊喜有的只是惊吓。季九歌睁开眼时就看见他面前有五件花花绿绿的肚兜,顿时吓的脸色发青。 “哈哈,九歌我可是答应过你要送你一大推啊,怎么五件你就受不了,”孟三大笑,时间仿佛有回到了那一日,季九歌手中拿着肚兜一本正经的同孟三说着话。 “哼,还不快走。”季九歌愤怒之余略有些尴尬,那一日他可是十分不愿的被孟三提起。 孟三看着季九歌一甩衣袍,便小声嘀咕着“非得我拿出杀手锏才能走快,真是比兔子还快。” “等等我啊。”孟三顺手将那肚兜又扔回了摊贩那里,朝着远去那绯色身影大声喊道。 季九歌和孟三沒一会儿就到了邪医馆,一身白衣,彼岸花的面具,只是缺了赢落以往的奇特异香。 “本公子可是恭候多时了。”赢落说着,待看见孟三时却皱紧了眉头问道“孟三怎么会來,”这话明显是在问季九歌。 “额,路上遇见了就一同过來。” 那轩辕冥算是看透了,合着季九歌本和孟三本是一路,或者可以说是孟三要找赢落。他季九歌看來是早就知晓孟三的身份了,不然在王府不会对他那样说。 赢落心中可是将季九歌骂了狗血淋头。 “哼,自以为是的聪明,在我赢落看來亦是愚蠢。说吧,出了什么事儿,”赢落的话那二人都沒有听懂,各中的内涵也只有他赢落才懂。 “师父就是师父什么事儿都瞒不住您老人家。”孟三嬉笑道。 “少拍马屁,快点说。为师是时间可不是你能消耗的。” “是,是。师父徒儿被轩辕浩盯上了,这段时间打算找人假扮我,您眼睛可要擦亮,假的孟三可不是您的乖徒儿。” 赢落暗自吃了惊,沒缘由的怎么会被轩辕浩盯上。 “怎么回事,”赢落想着,季九歌同沈婼婧单独说话定也是这件事儿了。 “九歌,还是你來说吧。”孟三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此事季九歌说再合适不过了。 季九歌可是不傻,他若是将事情说了出來,孟三的身份不就间接的告诉了轩辕冥。孟三估计也是一时着急,竟也忘了分寸。 “就是孟三被轩辕浩盯上了,若是想孟三平安,邪医最好还是不要多问了。” 赢落暗笑着,想來季九歌也是为了孟三着想,他亦是个明白人倒是难为了季九歌两边瞒着。他赢落也受着季九歌的这份情,毕竟季九歌也是为了轩辕冥和沈婼婧。 “既然如此,徒儿就先回去吧为师和季九歌有事儿谈谈。”赢落不是在赶二人离开,而是他想沈婼婧了,他想沈婼婧早些回去。 两个人來,一个人回。孟三是敢怒不敢言,他可不敢和赢落去抢人。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赢落问道,眼神却是看向孟三离去的方向。 “都说了沒什么。”季九歌狡辩道,他自是不会让赢落知晓一切。 “哼,你瞒的够辛苦啊,他孟三是我的女人。凭这个,我难道还不能知道他的一切吗,” “什么,你竟然你为何不告诉他,”季九歌震惊道,他居然以为自己是戏外之人,不想他原是唱戏的人,那赢落作为看客,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你倒是想的简单,时机还未成熟,这件事儿就先放下。我问你,轩辕浩是怎么一回事儿,”赢落同孟三一样都是在逃避着这个问題,他们都是在害怕那个未知的结局,谁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各自天涯,谁也不能肯定会一如往常。 “是美盼,轩辕浩的棋子是孟三在昌城之中所救的那个女子。” “继续。”赢落摆了摆手,示意季九歌继续说下去。 “美盼在红楼正向轩辕宸汇总情报,被我碰见我就杀了她。还有那南疆王好像和轩辕宸搅在一起了,他们怕是沒安好心啊。”纵然他只是一个演戏的人,但他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比如说,他季九歌是轩辕冥的下属。 “他们倒是臭味相投,难得也凑在一起。那个美盼不能在出现第二次了。”赢落一提到美盼眸子忽的变得可怕,若是美盼还活着,赢落恐怕会让美盼后悔來到这个世上。原因无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得受的起代价。 季九歌和赢落正暗自出神,一个有些也狠戾,一个有些伤情。赢落的霸爱,季九歌的惆怅,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只是可惜一份的爱不能被分割成两份,就像是一轮圆月有怎么被切成两半挂在空中。 不能成全的默爱,就是季九歌的执着,他幻着想着,甚至是梦着,也希望能将执着放下。一声大喊,打破了二人的深思。 “不好了,不好了。又出大事儿了。”孟三一路喊跑着又回到了邪医馆。 “你怎么又回來了,可又是出什么大事儿了。”赢落的思绪瞬间回到孟三的身上。 “师父,您先看看这个。”孟三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将手中的小纸条交给了赢落。 季九歌也凑过去看那纸条的内容。那小纸条上写道“欲救美盼,明日辰时三刻城东相思断崖。” 赢落和季九歌二人相互看了看,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这哪里來的,”季九歌问道,倒是显得很平静。 “回去的时候遇见了肖宇璟,是他给我的。”孟三如实说着。他刚刚出了邪医馆不久,就见得肖宇璟急匆匆的走着,便叫住了肖宇璟。 “此事你怎么看,”赢落问向孟三。 “我不知道。”难得也有孟三手足无措的时候。 “美盼之事颇有蹊跷,此去恐怕有诈。”季九歌赤红的眸子不觉间布满了担忧。 “既然已经确认了美盼的身份,这件事儿就到此结束,无需理会这信上的内容。”赢落说着,他并不想孟三去冒险,这信上的内容太过诡异了些,用一具尸体就能威胁到孟三吗,恐怕他们后面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 “师父,徒儿倒是认为明日必须得去,您不是也觉得这件事太奇怪了,徒儿不妨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收获呢。”孟三也是说的沒错,但是明日必是凶险万分,就冲信中威胁的是第一公子孟三,那是不能大意一丁点。 “不行。”赢落考虑的自然是比孟三多,他实则是想着自己出面将此事查的清楚,孟三他还是安心的在冥王呆着。 “赢落,孟三说的也不无道理,或许明日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那书信的主人,想來那和人也不简单,及早摸清他的底细才行。”季九歌虽然是劝说着,但他心中也是有了想法。 “是不简单啊,能有这般本事的确是要查清楚才行。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你二人明日在邪医馆等我。”赢落的口气容不得人拒绝,那孟三还想再说什么,但见赢落已经出了邪医馆。 “九歌,我们”孟三将视线落在季九歌的身上,眼睛中写满了算计。 “停,我知道你到你要说什么,沒得商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季九歌瞬间就能猜到那孟三打的是何主意,若是他将孟三明日带去了相思断崖,那赢落不和他算账才怪,他目前还有魄力和赢落打架。 “九歌”孟三叫喊着,可是一抹绯色渐行渐远,孟三诡异的一笑,自言自语道“本想着让古鑫一同去算了,可你季九歌也跑的太快了些,明日你是去定了。” 季九歌的身后像的有老虎在追他一样,脚步那叫一个快,匆匆的就到了红楼。 一片火烧红将季九歌的身影淹沒,莺莺燕燕的娇声细语,让人不由得沉醉在着温柔乡中,丝竹之声,管弦之乐,竟然为这红楼凭添几分高雅,这间红楼在丰都倒也是间特别的青楼。 “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头一回來,”穿着异常鲜艳的一为高挑女子,扭摆着慢慢的朝着孟三走來,但是看孟三的眼光显得很是轻浮。 孟三看着眼前说话的女子,似乎有些面熟,孟三仔细的想了想,那女子正是这件红楼的老鸨。想当日那老鸨竟然想占他的便宜,现在依旧是想占他的便宜。 风韵犹存,徐娘半老,本也算是个有韵味的女人,但那脸上的妆化的太恐怖了些,孟三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着“季九歌在哪一间房,带我过去。” 那老鸨一听这样的语气,待看向孟三之时,她又是看见了似曾相识的目光。猛然间老鸨记起了孟三便陪着笑脸好生说着“是奴家唐突了,季公子在梦蝶房中听曲儿。” “那就带我去梦蝶那里。”孟三面无表情,但那老鸨却有几分不安。 第八十四章 死而复生 红楼的老鸨之所以如此小心孟三,乃是因为季九歌和孟三交好,更重要的便是他孟三是赢落的徒弟,而这红楼正是赢落所有。 孟三站在房门之外就听见里面的笑声不断,孟三邪笑一声,抬脚便踢开了房门,怒吼道“好啊,小爷我今儿是” 孟三话都沒有说完,只见季九歌匆匆解释道“我什么都沒有做,我是清白的,你不要冤枉我。” “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说沒有什么。我在门外可是听得很清楚。”孟三本就是來和季九歌置气的,顺便将季九歌诓去相思断崖。 季九歌还沒有说话,那为梦蝶倒是安耐住不住了。梦蝶可是将一颗真心全都付于季九歌,与季九歌独处的机会更是难得,她不觉面色不善的说道“这位就是孟三孟公子吧,传闻中的第一公子原不过就是这样,真是让梦蝶大开眼界。” “梦蝶你下去吧。”季九歌冷着脸说,他的阿婧就是他自己都不舍得去说教。 “公子,梦蝶是在为你出气啊,他孟三怎生无礼,踢了房门不说,还打扰到你我的好事儿,如此粗鄙之人公子将他赶走就是。”梦蝶像是沒有听见季九歌的话一般,自顾的说着,只是越说她的语气于是针对孟三。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滚。”季九歌怒了,赤眸只是温柔的盯着孟三,但是那梦蝶可是感到了季九歌身上的杀气对于她生命的威胁。 梦蝶咬着牙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孟三。 孟三勾唇,啼笑道“我竟不知扰了你的好事儿,那我现在离开可是还來得及。” “是啊,你气走了我的美人,不如你來陪我。”季九歌挑眉道,细看之下,他眉间的紧张和憧憬是那么的期待。 “我倒是想,只是可惜我一男儿身,你若是不怕明日传出季九歌乃好龙阳之风,我倒是无所谓。”孟三啼笑着,似乎是毫不介意他和季九歌传出点什么來。 那季九歌虽是十分愿意但着嘴上却是完全的反着说“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儿汉,岂能好龙阳之风。” “你想不想那是你的事儿,我做不做那是我的事儿,明日你若是不同我一起前去相思断崖我便传出咱两相好的流言,让你坐实了龙阳之癖。”孟三半分威胁半分戏谑,看着季九歌慌张的眼神,心情却是极好的。 “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若是你师父知道了我可就惨了。”季九歌忙拒绝着,他可是不敢与赢落唱反调。 “那好,我现在就去散播流言,届时我看你怎么面对天下人。”孟三说着就要装作离开的样子,果不其然那季九歌忙拦住了去路。 “阿三,不是我不应你,实在是赢落那边不好交代啊。”季九歌显得甚是为难,他不想被夹在中间。 “你怕他作甚,若是出了事儿有我担着,你尽管将自个儿撇清就是。”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样决定了,明日我來找你。”孟三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门,丝毫不给季九歌在拒绝的机会。但是,还沒几步路的时间孟三的脑袋放在房门旁边尴尬的说着“九歌你住哪。” “明日來红楼。”季九歌不悦,但他又能怎样,他知晓那孟三飞去不可,自己跟着前去也能保护一二。 孟三笑着点头离开了红楼。 转眼间已是到了寒冷的冬夜,寒风习习,吹得人好冷好冷。但是再冷也冷不过已经冰冻住了心。从前的花心原不过就是一颗被冻住了的心,忽然有人将那颗冰冻的心融化了,暖心的人却走了,早只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消融它。 季九歌在竹屋里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一双赤眸显得分外妖邪,他的手掌慢慢的移到心脏跳动的地方,仔细的感受着那生命的律动。从前是为了复仇而动,现在似乎有了些改变,它在是为了另一个人显得生机勃勃。 季九歌细细的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既然今生和她无缘,便只有将那诠释的更加精彩。季九歌不断的劝慰着自己,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翌日,冷冷的清晨,灰白的天空像是要沉了下來。冬日若是沒有了太阳,只会显得更加的寒冷。孟三亦是将衣服加厚了三分。 轩辕冥一大早就出了王府,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孟三逮着机会就溜出了王府。 赢落在邪医馆看了看时辰,已经辰时过半了,估摸着现在骑马去相思断崖时间刚刚好。 马蹄声响渐渐的远去,低沉的天空依旧像是要塌下來一样,看來今日可不是个什么好天气。 相思断崖处,魂断是归路。这相思断崖亦是有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人似乎很爱将各种感情寄托在各类的事物之中,似乎也只有这样人才能有情有爱。 赢落弃马而行,乃是因为断崖在东郊的一处山头之上,他只能徒步而上。原本他赢落是沒有必要亲自來跑一趟,但此事事关孟三他就沒有理由置身事外。 阴沉沉的天空刮着凛冽的寒风,吹起赢落的衣角,也吹乱着赢落满头的青丝。白衣胜雪,在这样的的天色中像是盛开的白莲花一般傲然。 相思断崖之上,两名黑衣人的身后便是躺在地上被捆绑手脚的美盼。赢落不由的纳闷,那美盼不是已经都死了,怎么还绑手绑脚。 “赢落。你怎么会來。”那黑衣人呵斥到。 “你既是认得本公子,还不快点滚。”赢落是何人也,那些个黑衣人他还不放在心上。 “认得是认得,但我兄弟二人等的是孟三,他來了我们自是会离开。”黑衣人倒是沒有太高看邪医赢落,骄傲的说着。 “哼,这江湖中居然还有人不买我赢落的账,说出你家主子便饶你一命。”赢落懒得废话,赶紧离开断崖才是。 “呵,孟三在哪。只要是孟三出现我二人就不碍邪医的眼了。至于我家主子,您会有机会见的。”那黑衣人不卑不亢,说的很是轻松,唯一的一点便是沒有将赢落的话放在心上。 赢落实在是沒有了耐心,这些个小喽啰是沒有自个消耗他的时间,便想着先抓回去一个审问。正当赢落出手时,那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來。 “孟三在此,二位有何要事。” 赢落的回头,可是他的视线沒有落在孟三身上反而是落在季九歌一双赤眸之上。 季九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暗骂着天气异常的阴冷,他不自在的躲着赢落的视线吞吞吐吐的说着“是你那乖徒儿威胁着我來,我哪里争的过的他。” “哼,最好如此。季九歌你可是心软啊。”赢落讥讽道,还是沒有拦住孟三啊,那两个黑衣人看着不似普通的杀手,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么组织,看來得是让季九歌好好的查查了。 “孟公子,在下可是恭候多时了。”那黑衣人倒是彬彬有礼,但是颠覆了孟三对黑衣人的认知。 另一个黑衣人伸手在美盼的身上点了几下,那美盼眼皮微动,悠悠的转醒,看着周围的一切,慌张中尖叫了出來。 这一声尖叫,可是将赢落、孟三和季九歌吓的魂飞魄散,尤其是季九歌眼睛呆愣的盯着地上的美盼。 季九歌小声的自言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将她” “九歌,你冷静点,先看看再说。”赢落拍着季九歌的后背劝慰着。 被绑着的美盼终于在尖叫之余看见了孟三便大声哭喊着“公子救我,公子救救美盼。” 那孟三倒是会随机应变“美盼你怎么会在这儿。” “公子,我”美盼刚一开口说话就被黑衣人点了哑穴,只能不停的摇动着身子。 “我孟三已经來了,说吧,怎样才可以放人。” 黑衣人仰天大笑“痛快,我就喜欢和孟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我是个俗人,要的自然也是些俗物。” “开价吧。”孟三冷冷的说着,但身边的季九歌可是站不住了。 “阿三” “九歌稍安勿躁,再瞧瞧。”孟三打断了季九歌的话,那个已经死去的美盼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是该相信自己眼睛还是该相信季九歌和赢落。 眼见为实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正确的,若是早早安排的一出戏,亲眼所见那便是别人的圈套了。 “孟公子,这个价还是个您來开,您瞧这丫头值多少那便就是多少,就算您给我一文钱,我也会放人的。”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若是我说那丫头无价呢,是不是就不能放人了,那好我们就在这儿耗着,她是无价的,你看着办吧。”孟三指了指地上的美盼,啼笑着说。 “你不愧是第一公子,果然是巧舌如簧,只是可惜你依旧是沒得选择,我数到三,若是你还不开价我便刺她一剑。”那黑衣人说着,向旁边的黑衣人打着眼色那另一名黑衣人迅速将佩剑拔出,剑尖直指躺在地上的美盼。 “一,二三”那三字儿还沒有开口,孟三便急忙说“等等。” 第八十五章 双双落崖 “孟公子您是准备出多少呢,”黑衣人佞笑着,看着孟三这般受他牵制,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本公子就出你的人头。动手。”孟三一身的肃杀之气,勾着嘴唇嘲笑着惊慌的黑衣人,似乎这样的结果他很是满意。 正当孟三要冲上去时,他的的脖颈被一直温热的大掌给握住了。紧接着就听见赢落的声音“站着别动,惹了事儿还得为师帮你扛着。”赢落毋庸置疑的语气让孟三瞬间失了神,等到回过神时,崖边一红一白的身影在两名黑色的身影之中的打斗着。 赢落的一招一式耍的不但漂亮而且凌厉,尤其是他的那一柄软件,主宰着生杀,决定一念之间的生死。 季九歌沒有什么兵器,但他的轻功极为出色,许是身子被那火玉环佩调养的不错,他运气平稳,面色无异,与另一名黑衣人周旋着。 孟三在一边看起劲,他忽然想到他腰间还别着一把轩辕冥送的骨扇。孟三将那扇子打开,自言自语道“今日就试试你的威力。” “师父,九歌,我帮你们。”孟三说完就将扇朝上,对准了其中的一明黑衣人按下了那指骨按钮。扇面中藏有的银针,快如闪电的速度朝着黑衣人而去。 赢落和季九歌本能的都避开了孟三的银针,但季九歌却很不幸的中了一针。那一名黑衣人身中数针,恰好朝着崖底的方向晕了过去,那么迎接那个黑衣人的便是粉身碎骨。 季九歌瞬间就感到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幸得孟三快速接住了季九歌。 “解药。”季九歌只说了这两字便晕了过去,孟三又气又笑的说道“真是笨,这都躲不过。” 孟三将季九歌挪到了一块巨石之后,他小心的将季九歌放好之后便去帮助赢落了。 “师父,让开我來。” 他赢落能和黑衣人过了不下数十招,依着孟三的三脚猫功夫,怕是十招之内完败。赢落怕那孟三有什么危险便呵斥道“不许过來。” 孟三被赢落的语气吓的站在了原地,倒是美盼的呼救之声让孟三回了魂。 “公子,救我。”那美盼不只何时能够开口说话了,估摸是她自己冲破了穴道但孟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來不及多想。 那美盼似乎和之前有什么不样了,那一双眼睛是有着清澄和坚韧但多了些柔媚和奸诈。孟三看着美盼却是沒有上前,他不确定那个美盼是否存在威胁。 “公子,您到时救救美盼啊。”美盼楚楚可怜的眼神,略微带着点哭腔,眼中的些许坚韧完全是和她所救的美盼如出一辙。 孟三沒有动作,寒着脸问道“那些黑衣人什么來头,你怎么会落在他们手中,” “公子,我也不知道,我一睁开眼就到了这个地方。” 孟三一心只想着美盼的事儿的,便忽略了相思断崖上的危险,他正要开口在询问什么,就听得赢落惊恐的声音“小心。” 孟三來不及反应他就被那黑衣人掐着脖子控制住了。 “再上前一步,我掐死他。”黑衣人狠戾的说着,眼中燃起的杀气甚是浓烈。 “放了他。”赢落顿时一身的骇人的杀气,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将黑衣人逼退了几分。 “休想,他杀我弟弟,我自是要为我弟弟报仇雪恨。” “若是你真的动了杀机,岂会还能与我说话,你怕死在我的手中,才向挟持孟三來威胁我放你一条生路。哼,为你弟弟报仇这个借口可真是情深意重啊。”赢落自是非常能算计人心的,他自然将黑衣人的动机猜的十分精准。 赢落虽虽是算计的极准但先前一事,他却是猜不到黑衣人的动机。赢落先前和黑衣人过招的时候故意隐藏了实力为的就是看出那黑衣人的武功路子,但是很显然他实失策了,竟让孟三深陷险境。 那黑衣人见被赢落说出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孟三还不是在我的手中。” “不知死活,敢威胁我赢落,世上只此你一人。”赢落说完便杀气骤增,凶狠的眸子透过彼岸花的面具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阴沉的天空此时飘飘洒洒的雪花,愀然落下,那雪花还未落在赢落的肩头便已经消失殆尽,一身白衣,矗立在相思断崖之上,肃杀之气,让崖上似无活物。 “赢落纵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至少可以拉着孟三垫背。”黑衣人阴狠的一笑,瞬间就拉着孟三跳下山崖。 赢落瞬间的窒息感來袭,他的行动大于思考,以最快的速度跳下断崖,并运用内力加速使他下坠。 孟三的脑袋一片空白,在下坠的过程中的眼前浮现了一幕幕的往事,但是与轩辕冥的初见却是那么的清晰,眼角的一滴泪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甘的留恋,他看着越來越远的崖边,忽然像是出现了幻觉,他吃力的伸出手去抓住那个熟悉的人。 “轩辕,这是幻觉吗,真好,即便是幻觉那我也可以笑着离开了。” 那赢落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半张彼岸花的面具,竟被疾风吹落了,露出了原本的容貌。赢落也伸出了右手去抓住孟三递过來的素手。终于,赢落有了片刻的放松,他的心终于落地了。 孟三握到了熟悉的温度,眼前瞬间的清明,那张脸他再也熟悉不过了,谪仙之姿,惊为天人之貌。 “别怕,有我在。”轩辕冥紧紧的抱住孟三,在孟三的额头轻轻一吻,便施展内力将他和孟三平稳的落在崖底。 轩辕冥在跳崖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想好了结局,就算是拼死也要将孟三的性命保住。如若是他一人苟活于世上,那只会是一行尸走肉。还好这个断崖不是深,以他轩辕冥的功力足以安全落地。 他们二人在“黄泉路”上抛开了所有的身份,不是孟三奕不是赢落,不是沈婼婧奕不是轩辕冥,只是一对儿彼此相爱之人,一种敢为对方付出生命的深爱。 孟三的脚一沾地,立刻就紧紧的抱住了轩辕冥,他头埋在轩辕冥的脖颈,粗粗的喘着气儿,那泪水瞬间就将轩辕冥淹沒在大海之中,忍着窒息的痛苦却还要故作平常。 “婧儿,我轩辕冥说过,婧儿流一滴泪我便流一滴血,都是为夫的错。婧儿,今生若是失去了你,我恐怕是再无生路。”轩辕冥对沈婼婧的爱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也许他唯有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去表达他对沈婼婧的重视和深爱。 “轩辕,你答应过我的。”沈婼婧抬起头,痴痴的望着轩辕冥。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轩辕冥。 “你我是不对,你是赢落,也是轩辕冥,”沈婼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刚刚才死里逃生这会他又像是跌入了一团迷雾之中,看不清轩辕冥亦是找不见自己了。 轩辕冥也是现在才反映过來他脸上的面具已然不在,不过他倒是认为此刻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太彼此坦白,从此之后,他们之间不会在有什么秘密了,孟三和赢落在也沒有必要对彼此隐瞒了。 “呵呵,婧儿不也是第一公子孟三呢,你我二人可是扯平了。”轩辕冥戏谑的说着,但总是深情的望着沈婼婧。 寒风夹着雪花,吹散跳崖的惊恐和绝望,崖底的温情却在这雪花飘落的时节温暖了一方尘土。 “婧儿,既然我们都已经坦诚相见了,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如何,”轩辕冥有些小心的问着,他是真的害怕这样的秘密会影响到他和沈婼婧的感情。 “先不说这件事儿,我们先找找出路吧,我可不想在这儿呆一天啊。”沈婼婧心中实则已经乱成了一团,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样的一个身份,若是她沒有猜错,轩辕冥必是早就知道了孟三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很难让她释怀。 轩辕冥许是看到了沈婼婧的介怀便岔开了话題“先看看着两个人身上有沒有线索。” 他们的之间那个敏感话題还是不要在说下去,等到回了王府,二人在静下心來好好谈谈,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那两个人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本是奉命将美盼送到孟三身边的,怎奈他们想要贪些钱财,若是他们将美盼安稳的送到孟三身边,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那两名黑衣人倒是摔的血肉模糊,其中一个半个脑袋都摔沒了。轩辕冥落仔细的查探着两名黑衣人,但是都沒有什么发现。 沈婼婧深思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对轩辕冥兴奋的说道“轩辕,你将那人的衣服扒开,看看有什么发下。” “婧儿你可真是聪明的紧,这样都能被你想到。”轩辕冥用腰间的软剑划破那黑衣人的衣服,见得两名黑衣人左胸处都有着一个奇怪的标记,那是一个月牙的形状,在那月牙上有一个圆形的图案。 “轩辕,这种标志你可是认得,” “不曾见过,江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组织存在,下个月在无双山庄举行的十方宴,你也随我一起去吧,黑衣人的首领若是有心插手江湖,那么十方宴一定会有所行动。” 轩辕冥倒是沒有想到江湖上还存在这么个威胁,看在是他的邪医药谷沉寂的太久了些。 第八十六章 损失惨重 婼婧虽是对这江湖上的事情不说了解的完全透彻,但知道个七成也是有的,但他却是从未耳闻这“十方宴”。 “十方宴是什么。”沈婼婧不由得问道。 不是她沈婼婧孤陋寡闻,而是十方宴乃是无双公子第一次宴请江湖英雄豪杰相聚一堂,那请帖只发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不过这无双公子先前可是低调的紧,几乎是常年呆在无双山庄之中,出了天下间的不平事,才才会出庄,但这不平事儿也必须是件大事儿。 “这个日后为夫在告诉你,现在中最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那轩辕冥和沈婼婧在崖底找寻着出路,那厢离笑的鬼楼可是出了大事情。 鬼楼中一片死气,阴森寒冷的秦广殿中,离笑一脸阴沉之色,听着鬼离魅的调查结果。 “启禀鬼王,鬼离魑却是带走了不少的弟子。据属下调查,鬼离魑已经自理门户,在江湖上建立的血煞阁和鬼楼是一模一样。” “浩王呢。”离笑说的到是轻松,他似乎好不担心他鬼楼的日后发展。 “沒有,因着鬼离魑和浩王都是亲自做的交易,实在是很难查到。” “让魍來见我。”离笑他似乎有些疲惫,身体累倒是可以承受若是心累了,该怎样才能恢复如初。 “是。”鬼离魅恭敬的告退,她似乎也是能猜到鬼王传魍去秦广殿所为何事。 少顷,鬼离魍就到了秦广殿中。 “属下见过鬼王。”鬼离魍忐忑的心上下狂乱的跳着,他似乎也猜到鬼王的目的。 “怎么样。”离笑的声音很是寒冷惜字如金的他,今日话倒是有些多。 “属下惭愧,愧对整个鬼楼。”鬼离魍心痛的闭上了眼睛,那一日的背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无论怎样他都摆脱不來那一日的痛心。 “他可还是认他。” “他和我已再无关系,日后相见我必不会念着当年的情分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鬼楼也不会损失这样惨重。我常常挂在嘴边,念在心中的那份兄弟情在他看來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鬼离魍一时竟忘记了他只是离笑的下属,自顾的说着自个儿心中的伤痛。 尘世的感情万般变化,不管是男是女,那些个是非因果由的他人去说,但那情中苦却是独自受着。 一个月前,鬼离魑身负重伤回到鬼楼,他鬼离魍不顾魉和魅的劝诫硬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了鬼离魑十多天。可是换來的结果却是无情的欺骗。当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一切的隐藏都会显得那么多余。 鬼离魍在鬼楼中担任防守的职务,但那一日鬼离魑先是骗鬼离魍喝下**,又接着将鬼离魍作为人质,威胁着魉和魅。就这样,鬼离魑轻易的带着鬼楼中的一百多名杀手和暗探离开的鬼楼。不仅这样,鬼离魑还带走了鬼楼中的大部分钱财,鬼楼不仅失了人还失了财。 鬼离魑走后三日,离笑便回到了鬼楼,他看着鬼楼遭次重创并沒有说什么。离笑这样的反应更是让鬼离魍自责不已,鬼离魍将这一切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沒有他鬼离魍的盲目信任就不会让鬼离魑有机可乘,若是能听进那魍和魅的苦心劝诫鬼楼亦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离笑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他只是知道鬼楼的情况,以鬼离魑的本事和他所拿走的钱财是不足以让他鬼离魑在江湖上开立血煞阁,但事实是他鬼离魑确实建立了血煞阁,这样便是值得深思的事情了。 “割袍断义。”离笑仅仅说了这四个字,那鬼离魍便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决绝的割断了他的衣袍,眼中沒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属下希望可一戴罪立功。” 离笑原本就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哦他一直在等鬼离魍亲口说出來而已。 “好。” “那属下要去做的事情是。” “随你的心。”离笑深沉的看着鬼离魍,若是鬼离魍够聪明他应该知道自己该干的事儿。 “是,属下告退。” 离笑正是让鬼离魍去亲手了解鬼魑,因为那鬼离魑已经碰到了他的底线,最是不该利用了不应利用的人。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一次利用可以原谅,但屡次的欺骗和利用他离笑是万不得容忍着样的再一次利用。 由被欺人者去了解欺人者,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 鬼离魍太过重情重义,有时候会被情义所绑架变的是非不分,但经过这次一惨痛的教训之后,他今后更将情义看的更重,但也是基于正确的是非观念。 离笑坐在大椅之上,看着空落的秦广殿,他不由的想起了孟三,他羡慕孟三的那种生活,他也是希望过着孟三那样潇洒自如的快意生活。建立鬼楼,与其说是他离笑的主意不如说是鬼离魑一手建立起來。 他的孤独和寂寞还是沒人理解,整日在阴气沉沉和煞气极重的地方呆着,他自己也像是被同化了一般,变得沉沉默寡言,变得冷冷冰冰。出了鬼楼,他却不知如何算是正常的与人交道,他多想融入到孟三的身边,去享受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尽力了也是累了。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看着沒有人气的鬼楼,宁愿一个人在黑暗无光的世界独自期盼着光明也不愿去努力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因为那样真的是太累了。 似乎和孟三有些关系的人,命运都在悄悄的改变着。因为从孟三那一刻起,运命将不再命运了。 那厢,相思断崖之上,傲然的站着以为白衣男子,像是俯视着芸芸众生,那份淡然和脱俗向是遗忘在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值得遐想。 断崖之上,美盼已经被人解开了束手束脚的绳子,端跪铺满雪花的地上。 “为什么。” “回主子,属下是被逼的,那二人想贪些钱财才做了这么一出,属下不是有意违背主子的命令。” “若不是你有还有些利用价值,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吗。”男子始终是背对着美盼,他的背影即使是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也是显得十分伟岸。 “主子饶命。”美盼磕头求饶,只有这样她或许才有活命的机会。 “记得你的任务,莫要出了什么差池。还有,好好的保养你的这一张脸,弄坏了你的命也就丢了。”男子的口吻沒有拒绝的余地。 “可是,赢落已经跳崖了,这如何去查。”美盼说的是事实,但在那白衣男子却不以为然。 “世人皆知我佛法高深,可他们却是不知我自幼会观天象,算命格。所以你尽管按着计划來,其他的不用担心,万事自有他的发展,顺应而为。”男子说完便消失在风雪之中,白衣渐渐远去,可是男子的话依旧萦绕在美盼的耳边不停的重复着。 美盼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美盼望着阴暗的天空,雪越下越大,风越吹越冷,他不由得搓了搓身子,然后跑到藏于巨石之后的季九歌身边。她咬咬牙将昏迷的季九歌背在自己瘦小的身躯之上,迎着寒风,艰难的向着山下走去。 大雪纷纷,寒风凛冽,一抹绯红在苍白的大地之上慢慢的移动着。 崖底早已落满了雪花,沈婼婧踏着轩辕冥的脚印,艰难的行走着。这个崖底是沒有路的,到处都长满了常青树,那沈婼婧走的极不稳,稍不留神便摔了一跤,好在轩辕冥眼疾手快,顺势抱着沈婼婧一起跌倒在软绵绵的落雪上。 “婧儿,你还是不能原谅为夫吗。”轩辕冥总是会放下冷傲,再加上一张妖孽的脸可是差点让沈婼婧把持不住,若是时间地点合适,他沈婼婧恐怕都能将轩辕冥瞬间扑倒。 “我都说了这件事儿以后再谈,你先起來,压倒了我。”本就沒有什么事儿,被沈婼婧一说,她自己倒是脸蛋发热,一双美眸不敢去看轩辕冥。 女人似乎都会口是心非,明明心中已经原谅,还是要说出相反的话來。有些时候口是心非并无不可,但有些时候心口是心非可是会招致祸端的。 “为夫的心好痛,全身无力,起不來了。”轩辕冥压在沈婼婧身上,居然耍起无赖來了。 沈婼婧惊呼,他轩辕冥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如此泼皮无赖怎会素日离那个高冷至上的冥王的呢。 “若是被你的下属看见,你这冷面冥王的招牌可就砸喽。你的事情我们回去好好谈谈,但是现在还是先出去。” 沈婼婧心情大好,许是她也放下心,想來那轩辕冥必是有着不得以的苦衷才会如此。 “婧儿你不生气了。”轩辕冥小心的问着,他这一生中也只肯为了沈婼婧这般小心翼翼,竟是不知他中的情毒如此至深,那沈婼婧稍稍有些不悦他都会小心的哄抱着。 “生不生气等回到王府再说,我现在不想生那闲气。”沈婼婧忽的变得温柔起來,在轩辕冥的侧脸上印了一个大大的吻。 轩辕冥满足的一笑,正要去吻向沈婼婧却被无情的她给挡住了。 第八十七章 精兵三千 寒风却是送來些许温暖,那飘落的雪花也似乎是变得格外温柔,轻轻的落在沈婼婧和轩辕冥的肩头,二人就这样相互的看着,美目流转,都将彼此深深的印刻在心中,这一刻无声胜有声,这一刻世间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沈婼婧忽的想起了轩辕冥奋不顾身的跳崖而随,死过一次的人到是对死亡沒有什么恐惧,只是除了对轩辕冥的留恋和不舍之外,似乎死亡也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所以她沈婼婧在落下断崖的那一刻只剩了一颗平淡而不舍的心。 轩辕冥为了沈婼婧能够放弃性命,如此她沈婼婧有和不知足呢,一缕孤魂能得到这样的一份真情,能在时间找到一位这样的男子,人生也是圆满了,此生也再无他求了。 “轩辕你背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再摔跤了。”沈婼婧不是怕摔跤,她是非常想念那花田中的一吻定情,此时此刻她就想静静的趴在轩辕冥的背上。 “好。”轩辕冥总是对沈婼婧有求必应,这样的要求他似乎求之不得。 背上的那个小女人是他轩辕冥一生想要呵护的珍宝,一颗寒冰之心在初见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子悄悄的融化着。他瞬间就感到了背的上的幸福这般容易,只要沈婼婧在他轩辕冥的身边,他就会暂时忘记那血海深仇,不用背负的仇恨和简单的幸福他却是夹在了中间,似乎有些迷惘了。 沈婼婧的脸贴在轩辕冥宽大的后背之上,那个背就是她的所有,是她的靠山,是她的私有物品。 “轩辕冥,我胖吗,” “不胖。” “那我瘦吗,” “不瘦。” “那到底是是胖还是瘦,” “回去给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为夫要将你养的白胖胖的。” “若是成了大胖子,你会不会嫌弃,” “那么为夫也吃个大胖子,我们就互相嫌弃好了。” 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在这寂静的山崖下回荡的是一分炙热浓烈的爱,就像是那落地无声的雪花,静静的落下,静静欣赏独属于它自己美丽。 北昌,皇宫之中。 季萧虚弱的躺在龙榻之上,明黄的床帏和被褥是皇帝的专属,只是可惜了这一张床上恐怕是要换人了。 季萧昏迷中时而睁开的双眼,看向床边的季九卿时忽然的就流下了悔痛的眼泪,最中模模糊糊的在说着话。 “歌儿,你终于回來了,是我对不起你,全都是我的错啊。” 季九卿看着他的父亲这般模样,心抽痛的无法言语,躺在床上的不是高高的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位盼儿归家的的老父亲。 多年來的悔恨早已将这位意气风发的帝王折磨成了一位既可怜有虚弱的普通人。年纪不过四十,可着身子倒向是花甲之年,早生华发不说,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原本明眸皓齿的他如今却是瘦骨嶙峋,凭着心中的执念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季九卿哭红的双眼甚是坚定,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去做一件事情。季萧早已将朝中的大小事物交给了季九卿处理,只不过季九卿还是以太子的身份去处理。 季九卿让身边的侍卫去唤北昌的将军王进宫一趟。 北昌,勤政殿。 “臣,参见太子殿下。”此人乃是北昌的建军王,被赐皇室之姓,名叫季鹏。季鹏亦是征战无数,皮肤粗糙黝黑,一双犀利的眸子,看着就很有杀气,那一身的气势便是在无数森森白骨中积累而成。 “季将军无须多礼,今日是有要是与季将军相商。” “太子直言。” “本宫让将军带兵前去东溟,将本朝的大皇子接回來。”季九卿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现在虽然是还不到约定的一个月,但他的父皇显然已是支持不住了。 “太子,师出有名,此番贸然前去,对东溟和北昌怕是不好。”季鹏是个旁人倒是沒有去考虑那么多,他在乎的只有北昌的江山。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此大张旗鼓的去东溟,虽是会引起东溟皇的怀疑,但对大皇子來说也是有益处的。”季九卿如此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季九歌回來,他的父皇真的快等不下去了。 “臣不同意。”季鹏看将局势看的倒是透彻,似乎他在乎的只有北昌的江山,而非那个高位之人。 “不同意也得同意,一定要在父皇驾崩之前让大皇子回到北昌。”季九卿平日里与人为善,性子也算是安稳,但这会儿却是大发脾气。 “此事万万不可,天下人皆知西海岛主肖宇璟已经出现,三国也都在等一的契机,一个天下大乱的契机。如此贸然带兵前去东溟定会惹的东溟皇怀疑,南疆王又身在东溟,他们二人联手极有可能攻打我北昌。”季鹏身为北昌的大将军自然是比季九卿考虑的周全,因为他不像季九卿那样感情用事。 “本宫又沒有说是让你带兵去挑衅东溟,虽然北昌国力与东溟不分上下,打若是打起來必是两败俱伤,这天下打乱是必然,但肯定不是现在。”季九卿也是从小跟着季萧学习治国之道,也算会分析天下的局势。 “就算如此,但” “不必多说,今日你就带上三千精兵,前去东溟。记得一定要快,不得以的时候可以采用极端的办法,但切记勿伤大皇子性命。”季九卿估摸这个决定是他这辈子最重要,最正确的决定。 “是。”季鹏的回答有些牵强,但是皇命不可违,季九卿虽是太子的身份,但他的话无异于是圣旨。 季九卿生在宫中,倒是沒有见惯宫中的尔虞我诈。自他母妃一死,北昌的后宫就如同虚设,季萧遣散了所有的宫妃,也因为这样北昌的皇子只有季九歌和九卿二人。季九卿对后宫的残忍或许不是很懂,也成就了他对亲情的渴望,尤其是对季九歌的那一声“哥哥”。 现在的三国看着虽然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但略微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便足以将着平静打破。季鹏说的沒错,各国都在等一个契机,他北昌亦是不例外,与其被动的参与大战之中,不如主动出击,也好占得先机。 季鹏回到军营便挑了三千精兵,即刻启程。 那厢,风雪之中的美盼却不知去往何处,因为她不是真的美盼,美盼被季九歌所杀,而她便代替美盼來到孟三的身边为的是查清赢落和轩辕冥的关心。 美盼背扶着季九歌刚刚下了相思断崖便遇见了肖宇璟。 那肖宇璟自是看过那封信,纵然有赢落在孟三身边他依旧是悬着一颗心,实在是在肖府待不住了就想着亲自來相思断崖一趟。 句美盼的调查,死去的真美盼是和肖宇璟见过面,不由得大声喊道“肖公子救命啊。” 许是这一声尖叫竟然将昏迷中的季九歌给惊醒了,季九歌摇着略微刺痛的头,然后自个儿踉跄的站着,揉着眼睛无意间见就看见了肖宇璟担忧的目光。 “你是美盼吧,你家公子呢,” 那季九歌一听,当头棒喝,瞬间就清醒过來。 “肖宇璟。”季九歌大喊着,赤红的色眸子传递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肖宇璟不明所以,但还是嗅到了几分危险。只见那季九歌的手指转动飞快,拔出了他身上所中的银针,然后以极快极精准的速度扎晕了美盼。 那美盼还未反应,便已经晕倒在地。 “季公子,这是为何,” “真正的美盼已经死了,这个怕是假冒的。” “什么,那孟三知道吗,”肖宇璟真是后悔他沒有同孟三一起上崖,想來那崖上必是惊险万分。 “你上崖就是为了这事儿,你來的时候有见到孟三和赢落吗,”季九歌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毫不知情。 “沒有。但是她或许知道什么。”肖宇璟指着晕倒在地的美盼担忧的说着。 肖宇璟的担忧也让季九歌紧张了几分,在沒有看见孟三之前,他们的心就不能落地。此时,两个世间出色的男人都在为了同一个人牵肠挂肚。 “那就先问她,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孟三的身份,一会儿说话小心点儿,留着她还有用。”季九歌赤眸紧紧的盯着美盼,似乎要将她剥开,看看她究竟的安的什么心。 肖宇璟点了美盼的几处穴道,那美盼立刻眼皮翻动着,沒一会儿就睁开了双眼,但她依旧在地上躺着。 “先起來吧,你刚刚累晕过去了,想你一弱女子能将季公子背下山崖,也是难为你了。”肖宇璟这话倒是说的天衣无缝,彻底的将美盼的嘴给堵住了。 “美盼,怎么不见你家公子和邪医呢,” 那美盼明明有及得她的脖颈一阵刺痛之后,她便是不省人事了。美盼下意识的摸着脖颈,想着那肖宇璟的说辞。她不由得心惊,难道她露出了什么破绽吗,但她也不能去反驳那肖宇璟的话,因为美盼确确实实是一个弱女子,累晕也是情理之中。 第八十八章 崖底茅屋 肖宇璟暗道不好,怕是那美盼发现了什么便急急忙忙的说着“美盼,我问你家公子呢。”肖宇璟故意的提高了嗓音为的就是打断她的思绪。 “公子他”美盼回了神儿,便站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儿。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季九歌忙催促着,他似乎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公子他被黑衣人拖下山崖了。”美盼一边说着一边嚎啕大哭,瞬间就将一双美目哭的通红。 “什么。你在说一遍,你在说一遍。他可是孟三啊,怎么会跌下山崖呢。你说谎是不是。你一定在说谎。”季九歌崩溃了,他朝着美盼大吼大叫,双手揪住美盼的衣领,一双赤眸像是染了鲜血一样,写满了不可置信。 “九歌,你冷静点”肖宇璟一时也愣住了,看着发狂的季九歌他也出生喝止,但季九歌反而更是癫狂了,红眸越发的红,可以清楚的看到眼中的怒气。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可是我生命的全部,他”季九歌已经失去理智的在茫茫的雪地中叫喊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逃脱那个可怕的事实。 “住口。”肖宇璟的神经也是绷到了极致,他亦是压下心中的情绪,仅存的几分理智伸手就在季九歌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孟三他不会有事,信我就是信孟三。美盼你接着说。”肖宇璟的心也是在急剧的颤抖着,他亦是忍着同样的恐惧和发狂。 季九歌听完自言自语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慰着他自己的不安的心。“对,相信孟三,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公子是被拖下了山崖,可是邪医也跳了下去。”美盼边哭边说,那嗓子好像都已经嘶哑的几分。 “你刚说什么。赢落他也跳下去了,就知道他不会有事,有赢落在不会有事的。”季九歌忽然抓着美盼问道,又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美盼你先回肖府去,我和季九歌再上崖看看有什么发现。”肖宇璟看着如此多变的季九歌不禁有些心酸,他的心底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美盼迎着风雪,吃力走着,似乎真是一位柔弱的女子,那么的弱不禁风,但骨子里却透着坚韧。 “九歌,我们上去再看看。”无论有着什么样的结果他肖宇璟都是要上崖一趟。 “好。”季九歌只说了一个字,但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极端的决定。 他们二人倒是走的极快,一盏茶不到就已经迎风站在了断崖边上。 季九歌的身子本是畏寒,但他随身携带的火玉环佩在越是寒冷的时候越是发烫,那季九歌在这样的严寒的冬日还是穿着单薄的衣衫。看那季九歌气色极佳,脸上病态的苍白也已经被几分红润取代,樱粉色的嘴唇也是有了色泽。 “可是有什么发现。”肖宇璟站在崖边,看着那些个凌乱的脚印,似乎能看见当时的情况。 “沒有。”季九歌说着就捡起了一块大一点的石头扔到了崖底。 “听见了吗。这个断崖不是很高,以我功夫下去应该是沒有问題。”季九歌兴奋的叫喊着,发丝飞扬,似乎那额张扬的季九歌回來了。 “赢落的武功深不可测,有他在孟三不会出什么事。”肖宇璟的话刚刚说完,就见崖边上一抹绯红闪过。 “九歌”断崖边上回荡着肖宇璟声音,他竟还沒有反映过來季九歌就已经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肖宇璟望着漫天的风雪的,竟痴痴的看可半个时辰。天地苍茫,赢落生死相随,季九歌的奋不顾身,他却只能站在断崖边上看着那二人的付出。从一开始他的定位就是错的,也许他想再去发生点什么,但是已经來不及了。 多年之后他也曾回想起这个雪花乱吹的早晨,若是重新來过他会不会也像季九歌那样奋不顾身,答案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在他心中一直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天下还未统一他孟三是不会死的,因为千年的孤魂是带着使命而來。 他转身离去,因为那崖底已经有两个人了,少他一个不少。脚底的白雪被他踩得吱吱作响,犹如一曲诉衷肠,乱了他的心,也乱了这天下。 季九歌稳稳的落到了崖底,他的目标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找到孟三。 季九歌也是看见了那两个摔的惨不忍睹的黑衣人,赤眸瞬间燃起复仇的火焰,他将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猛然打向那两个黑衣人,霎时只见血肉横飞,那两名黑衣人就碎成了渣渣。 “哼,算是便宜你们。” 季九歌循着雪地上的印记一路找着,果然沒多久他就发现了轩辕冥和沈婼婧。他似乎是有些多余,他的担心,他的恐惧全是多余的。他呆愣的站在原地,赤红的眸子似乎有些酸涩,那二人是多么的般配,他应该过去打扰吗。 造化弄人,他季九歌的人生就是这么不堪,总是以为他对生命有了期盼,总是以为他过的很好,可当事实无情的摧残了心中的憧憬时,竟无言以对,哭着笑着,也不过是为他自己感到悲哀。 “阿婧,一点点的奢望都给我吗。看着你幸福,我季九歌亦是幸福。”季九歌苦笑着,他的感情还未开始便已经输了。 季九歌最终是沒有打扰,起初那份疯狂到了此时竟化作落叶一般飘飘玲玲,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叶落无声,就像是季九歌又悄悄地离去,仿佛一切都沒有发生过。 天似乎更加的阴沉了,雪也是越下越大,很快便覆盖着住了一切痕迹,冷冷的风,吹着无情的人,有情人却是将这冷风变成了暖暖的春风。 还是不舍离开,季九歌回过头,那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他落寞的心就像是这无人崖底,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到底还是他季九歌想的太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景,风雪便是无情的拍打着他的脸。 季九歌來到崖底,气沉丹田纵身跃向那断崖,途中借着凸起的石块,便轻松的上了断崖。 断崖断情难断心,绝言绝爱难绝缘。一朝陌路许相逢,此心难圆缘此情。 相思断崖,果然是断了相思,绝了情爱,若是从头來过,他季九歌是否还愿意人生初见,结果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沈婼婧趴在轩辕的背上,她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向身后看了看,却只能看见轩辕冥一排排的脚印。 “轩辕,我怎么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啊。” “婧儿可是累了。”轩辕冥大概是沒有发现季九歌,他倒是认为沈婼婧是出现了幻觉。 “还好。呀,轩辕你看你看,前面有座茅屋,我们去要的吃的好不好,早上起來都还沒有怎么吃呢。”沈婼婧趴在轩辕冥的背上自然是看的远些。 “这里人迹罕至怎么还会有人居住呢。” “哎呀,管他呢,我们先去填饱肚子。” “一会儿我们还是谨慎些。”轩辕冥背着沈婼婧沒多久就到了那间茅屋,沈婼婧也从轩辕冥的背上跳了下來。 那茅屋顶上,炊烟升起,在这个大雪天倒是显的几分温暖。恰好那茅屋中的女主人出门拾掇柴火,就遇见了轩辕冥的沈婼婧。 那是一位妇人,头上带着一定毛茸茸的大帽子,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妇人虽是看着有些臃肿,走起路來显得很是笨重,但她的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们是迷路了吗。”那妇人和蔼可亲,笑的很是友善。 “大娘,我和我夫君迷路了,而且还有些饿了。”沈婼婧虽然是穿了一身男装但是女儿家的娇羞和腼腆显露无疑。 “若是二位不嫌弃,就请寒舍用些饭吧,正巧老头子他锅里炖着刚刚打來野兔。” “谢谢大娘。”那沈婼婧使劲的给轩辕冥打着眼色,示意他也能开口道谢。 那位妇人,看着冷漠的轩辕冥不由得出生问道“恕老妇多嘴,姑娘的夫君可是聋哑之人,瞧着怎生奇怪。” 那沈婼婧却是看着面色不善的轩辕冥憋着笑,正巧那轩辕冥开口说话,就被一声粗狂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说老婆子啊,你怎么这么沒礼貌,平时就让你管好你那张大嘴巴。”那茅屋中的男人身穿虎皮大炮,看着很是魁梧,方形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 那对夫妇明明是中年模样却要称呼对方为“老头子”、“老婆子”,这倒是让沈婼婧和轩辕冥倍感意外。 “我这是口直心快,沒什么恶意的。你怎么出來了,饭做好了吗。”那夫人双手叉腰的瞪着男人,虽是这般,但是那种幸福感很是浓烈。 “让二位给客人见笑了,二位里边请。寒舍简陋,粗茶淡饭倒是怠慢了二位。”那男人直接忽视夫人的目光,向着沈婼婧和轩辕冥抱拳作揖。 “敢问大哥贵姓。”沈婼婧问着,轩辕冥还是一言不发,似乎他真的是聋哑之人。 “鄙人曹烈。” 轩辕冥听见这个名字身躯明显一震,那个名字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现在他的耳边了。轩辕冥瞬间看向曹烈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那曹烈自是能感觉到空气中诡异的变化。 第八十九章 十二金卫 那曹烈并非普通的猎户,他的身份甚是神秘。他在见轩辕冥第一眼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之所以对着报上真名,也是希望那个人能有所行动。 “曹大哥,看着你的屋子其貌不扬,但里面却是应有尽有,而且很暖和的。”沈婼婧的道行还不足以发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 “二位可來的真是时候,这肉可是顿的刚刚好。”曹烈怪异的说着,一时间沈婼婧不知说什么的好,偏巧那个被认为是聋哑的轩辕冥倒是开口了。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我二人是來的刚刚好。” “原來你不是哑巴。”那妇人惊讶的同时被曹烈呵斥了一声。 “祸从口出。”曹烈尴尬一笑又说道“呵呵,是刚刚好啊。來先尝尝着兔肉可是炖的熟烂。” “无妨,尊夫人性情中人比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知好了多少倍。”轩辕冥不常夸人,这回倒还是沈婼婧第一次见着。 “夫君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啊。”沈婼婧低头小声的问着,眼睛时不时的打量着曹烈。 “你不是饿了吗,先吃口肉。”轩辕冥忽略掉沈婼婧的问題,夹起了一块兔肉放到了沈婼婧的碗中。 “可否借一步说话。”曹烈是问着但语气却是很强硬。 轩辕冥沒有说话,径直的走了出去。但空中却传來了熟悉的声音“别乱跑,好好吃饭。” 那沈婼婧刚刚抬起的屁股又不甘的放了下去,盯着桌上的兔子肉倒是沒有胃口。 曹烈和轩辕冥离那茅屋约莫有数十步的距离,二人寻的地方巧妙的避开了屋里人的视线,在这安静的大雪天倒也不会有人去偷听,因此他们可是放心的谈话了。 那轩辕冥的脚步刚刚停下,曹烈就单膝下跪的说“下臣曹烈,叩见七王爷。” “起吧,难为曹大人还记得本王。”轩辕冥负手而立,面背着曹烈,龙威虎震的之势惊的曹烈冷汗尽出。 “是,王爷这次是來” “本王确实是迷路了,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儿。” 那曹烈可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看來天意注定如此,属于他冥王的东西再怎么隐藏也是藏不住的。 “那王爷有何打算呢,” “你别忘了,十二金卫是认牌不认人,你这首领怕是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当年先皇可是亲口承诺将十二金卫赠与王爷,但不想发生了宫变,那虎符也是下落不明,我十二金卫已蛰伏多年,这次在偶遇王爷,实乃是先皇在天有灵,暗中庇佑,想那高位之人也是时候得到报应了。” 那曹烈正是十二金卫的首领,直接受命于虎符。自虎符消失的时候十二金卫也就跟着消失在民间,那曹烈更是隐于相思断崖之下,过着猎户的生活。正是因为当年宫变前夕,他曹烈和轩辕冥在先皇寝殿见过一面,也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只可惜本王这里只有一块,剩下的那两块可是在轩辕宸的手中,要想拿到那两块可是难比登天啊。”轩辕冥他虽是很想尽快接收十二金卫,可他却也是无能为力,怎奈那些个金卫只认虎符。 “那虎符的下落竟然是这样,若是皇上再拿到一块,金卫可就是无条件听从皇上的吩咐了。”曹烈自是不愿金卫落在轩辕宸的手中。十二金卫不仅是一把利剑,个个行事光明磊落,一身的浩然正气,是不屑认那小人做他们的主子。 “曹大人此番就同我回府吧,你且暗中联络其他人,虎符本王会想办法拿到。”轩辕冥沒有十足的把握,毕竟那虎符可不必银子那般好拿。 “是,王爷。”曹烈这么多年平静的心终于再次澎湃,他们十二金卫有着极高的信仰,那就为整个东溟舍身取义,为了东溟的百姓甘愿做一柄利剑。 轩辕冥重新调整了心情,迈步朝着茅屋走去。 沈婼婧自轩辕冥出去后便沒有好好吃饭,一心想猜测着他们谈话的内容。 “赶紧吃,吃完我们就离开这里。”轩辕冥坐了下來,夹了几筷子肉递给沈婼婧吃。 “你又不知道出路,怎么回啊。”沈婼婧嘟囔着,可她不敢大声的说出來。 “放心吃你的饭,一会儿曹烈会带我们出去,他肯定是对这块很熟悉,出去那是轻而易举的。”轩辕冥忍不住笑了笑,宠溺摸着沈婼婧的脑袋,倒是吓的曹烈将夹起的肉掉到了地上。 沈婼婧和轩辕冥双双的看向曹烈,那曹烈愣的像一块石头,很长时间才反应过來,拉起一边的妻子就慌张出门。 “哈哈,曹大哥他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嫌这屋里太热了吧,他出去凉快凉快。” 曹烈一路拉着他的妻子跑了数百步才停了下來。 “老头子,你干什么啊。”妇人急剧的喘着气,手捂着胸口说,但她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老婆子,我们今日就离开这里去丰都,还有屋里的那个男子身份尊贵以后说话小心点,以后我们的生活怕是不能像想在这样平静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不过是个乡下女,当初我们私奔的时候你便说过,我们的平静的生活总有一天会被打破,这么多年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老头子,我们这样也算是白头到老了吧。”妇人臃肿的身体抱着曹烈,显得有几分可笑,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很真很真。 “是啊,我们已经白头了,也不负我当年的承诺了。这一声老婆子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等回了丰都,你就称我夫君或是相公。”曹烈的络腮胡子扎着妇人的脸颊,但那妇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依偎在心爱男人的怀中,这才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曹烈夫妇虽然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崖中过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但终归他们是幸福,可以在沒有纷扰的一处静谧的地方,一起看日出日落,看四季变化。他们的心似乎已经融入这崖底的变更交替,与外面的尘世像是相隔甚远。 “那相公就称我娘子,相公比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实在是欠你太多了,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三大五粗的男人,温情起來亦是有着别样的魅力,曹烈虽是生的魁壮但却有着一颗疼媳妇的心,细腻温柔起來也只是对着她的那个胖媳妇。 “相公,这么多年來我一直想要个孩子,但你总说我们的孩子不能跟着我们吃苦,我也同意你的说法。如今我们要去丰都,那里的条件肯定是比这好,所以我们能不能”曹夫人说着说着就沒了声音,将头埋在了曹烈的胸口。 “好,我答应你,一会儿去收拾收拾。娘子,我在提醒你一句,到了丰都可是要管好你张嘴啊。” “丰都可是东溟最繁华的地方,达官贵人多不胜数,我很怕我去了之后不适应那里的生活,我不过就是一乡野村姑,若是说错话得罪了人可是会牵连相公,”曹夫人担忧的也是不无道理,他们已经太久太久沒有出过这个地方了,凡是皆有定数,就算与世相隔还是会被拉进冥冥之中的安排。 “怎么会,娘子你心宽体胖的,任谁见了都会喜欢,不要太担心了。我们走吧,他们应该也是聊完了。”曹烈主动的背着曹夫人一步步走向茅屋,这里将会成为他们永久的回忆,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沒有机会再回來。 有谁会想到在相思断崖之下会隐藏着东溟的另一支命脉,曹烈虽是不舍,然,职责所在,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先皇的遗命只有他曹烈知道,为了东溟的未來他得不放弃多年來安逸的生活,跟着轩辕冥诛杀那个弑父篡位轩辕宸。 曹烈基本都沒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简简单单的几件衣服和和一柄尘封已久的宝剑。曹烈将满脸的络腮胡子刮的干净,只是还穿着那件虎皮衣。 “王爷,相思断崖其实也是九黎山的一部分,前些日我在另一处山头发现了大量的私兵。”曹烈早就将这个山头摸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发现的私兵却是查不出來头。 “私兵,除了轩辕浩谁还会这样做呢,”轩辕冥却是计划着如何将那些私兵铲除,那虽然是多轩辕宸有着威胁,但更是对整个东溟有威胁。自东溟开国以來,任何人不得借用任何借口去建立私有军队。 “四王爷仍是死心不改,如今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曹烈义愤填膺,心中升起的无名怒火像是要烧掉那狼子野心。 “他对那个位置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就交给孟三去做吧。”轩辕冥忽而狡黠的看着沈婼婧,但眼神却也不失温柔。 沈婼婧认真的思索着轩辕冥曹烈的对话,心中甚是疑问,那曹烈倒是何來头,怎么看着和轩辕冥的关系很不一般,莫非那曹烈是个隐士高人,被轩辕冥给请出山了,若真是这样那轩辕冥的胜算岂不是又大些,这山崖倒是摔的值啊。 第九十章 阴谋再起 曹烈不闻天下事,自然亦是不晓得那孟三是何人也,他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好几年前,不由得问着轩辕冥“王爷孟三是何人,” “谁,谁叫我,”沈婼婧忽的思绪中断,疑问的看向其他人。 “娘娘是孟三,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沈婼婧沒有去回答曹烈的问題而是凌厉的看着轩辕冥。 “无妨,曹烈他信的过。”轩辕冥自是能理解沈婼婧的意思,若是这点儿都看不懂因也是空负这一番情谊了。 “那曹烈是何身份,我怎么从來都沒有见过,” “他是十二金卫的首领,既然遇上了,为夫可是沒道理放过他。” “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十二金卫,天啊,轩辕咱们运气要不要太好了点儿吧。”沈婼婧惊呼到,传闻中的十二金卫他也只是听宋义提起过,沒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撞了狗屎运,居然遇见了神秘的首领曹烈。 “呵呵,婧儿你这话听着好生奇怪,不是运气好,而是命数。”轩辕冥笑的很是开心,他的婧儿总是会让他惊喜。 “曹大哥,你这身份不低啊,我竟是看走眼了,不简单啊。” “娘娘折煞下臣了,那孟三可是和娘娘有关,”那曹烈到是一心惦记着孟三事儿,他很是好奇那孟三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让王爷都称赞不绝。 “呵呵,本公子就是孟三,沒看我穿一身男装。”沈婼婧骄傲的说着,但是他似乎是忽略他现在的形象不是玉树临风,色若美玉了,反而是一身的狼狈。 “公子,娘娘还真是” “够了。”轩辕冥可真是喜怒无常,瞬间就摆出可一张冻死人的脸给曹烈看。 曹烈忙闭了嘴巴,他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间竟忘记了那个男人是当朝冥王。倒是曹夫人捂着嘴巴嬉笑小声的在曹烈的耳边说着“夫君,祸从口出啊。”曹烈瞪了曹夫人一眼,认真的带着路。 那沈婼婧岂会反应不过來,轩辕冥此举那是明显的吃醋。沈婼婧妩媚的一笑,睁大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看着轩辕冥,入骨酥麻的声音更是**欲坠。 “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妾身。王爷,您到是说句话啊,不要不理妾身啊。” 那曹烈听的一身的鸡皮疙瘩,拉着曹夫人远远的跑去,嘴里不停的还在念叨着“我是聋子,我什么都沒有听到,我是聋子” “婧儿你这是在点火,婧儿是想在这里帮为夫泄火吗,那好,为夫就顺了婧儿的心意。”轩辕冥怎么能忍住,他也是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不是那么难受。 “哎呀,我忽然想起來,家里还熬着粥,我先了。”沈婼婧那是吓得花容失色,急中生智的胡乱找了一个借口,拔腿就跑。 那轩辕冥看着一蹦一跳的沈婼婧嘴角咧的极大,一口皓齿洁白如雪。眉宇间的温情融化这冰天雪地。 “跑的还真是快啊。”轩辕冥呐呐自语,随即又笑着漫步走去。 那厢,肖宇璟回府之后将美盼安排在厢房住下,但美盼的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美盼自來到肖府之后便像是被禁足一般,哪都不能去。如今她亦是联系不上她的主子,也唯有在肖府安静的呆着,等着孟三回來接走她。 这个假美盼的出现让所有的知情人都提高了警惕,活在戏外,却不得不陪着美盼演戏。 轩辕冥和沈婼婧一行人特意的去看了看轩辕浩养的私兵,不得不说那轩辕浩可还真是会挑地方,不仅隐蔽性强,更重要的是他挑的这个位置足够大,大的能容下一万多人。尽管这里的地儿大,但是他们的周围的警戒可是极多,不停的有人转來转去。 四人看了一会便离开了,他们的脚印沒多久就被风雪覆盖住了,沒有会发现这几个人曾经來过。 轩辕冥和沈婼婧到了王府已经是未时一刻了,冬日昼短夜长,天也是黑的及早,风雪在黑夜中肆无忌惮的吹着,它们争先恐后的从空中落下,拥抱着广袤的大地。 沈婼婧安排了曹烈夫妇二人,便回了静苑。那静苑的寝殿自是比若水阁暖和不少,烧的地龙不说,院中的各个地方都还烧着木炭,这样的大手笔怕也只有王公贵族能够负担的起了。 这样的大雪下了整整三天,整个丰都像是置身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白茫茫的大地染上了洁白无暇的雪花,人都是带着一颗雪花一样纯净的心來到世间,却也是最终难逃冰雪消融的时候,但又不曾想到,冰雪消融之后便是阵阵的春风。 永寿宫,太后和众位嫔妃话着家常。 “见太后今日春光满面,想必是有什么喜事儿吧。”说话之人乃是候嵩严的二女候嫣。 那候嫣早在候嵩严出事的时候便已经侍奉在太后身前,入宫为妃那是迟早的事儿,最近她可是轩辕宸的宠妃,似乎和候婷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候嫣得宠那是必然的,不仅候嫣比候婷还要美上三份,更是那候嫣骨子里散发出來的媚态就足以让男人疯狂。候婷她输的不是美貌而是妖媚的身骨。 “春光满面,如今这后宫也只有嫣妃是满面春光了。”候婷在太后帮候嫣的那一刻起已经同太后生了隔阂,这才满口的酸味,也不顾太后的面子。 “贵妃娘娘这话着实酸的厉害啊,那嫣妃好说也是你候家的人,竟倒是吃起自家的味儿了。”那锦妃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讥讽着候婷。 “蓉锦,你还知道本宫是贵妃,敢这样同本宫说话。”候嫣上次跪在蓉锦的宫门口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这会子倒是一股脑的全发泄出來了。 “贵妃,一个空壳子你也是宝贝的紧,有空还是多学学嫣妃吧。”蓉锦毫无保留的嘲笑道。她蓉锦得轩辕宸的恩宠算是比候婷多些,这后宫谁能够得到皇上恩宠,谁便可以横着走,一个贵妃不过也就是看着光鲜亮丽。 “你以下犯上,本宫今日就好好的教训你。”候婷许是压抑的太久了,近日蓉锦的话倒是成了导火索,让她不仅失了仪态更是在太后面前大呼小叫,这一点太后可是万分的忌讳。 “够了,闹够了就赶紧回去,省的哀家看见心烦。”太后怒板着一张脸,在这个暗色调的偏殿,太后的脸甚至是有些恐怖。 棋子的命运就是这么悲哀,太后的手中已经有了一枚更好的,那么之前那颗也变成了弃子。努力让候家的人生下东溟的第一个皇子,那是太后多年來的心愿。很显然,如今最适合组这件事儿的是候嫣,那么候婷她就可以自生自灭了。不过,太后看在候姓的份上,在这尔虞我诈的宫里保她候婷一命。 那候婷本是有机会翻身,但是那一日却是被太后无意间插了一脚。她已经成功的勾起了轩辕宸的兴趣,为了那一个机会她亦是不择手段,就算用一些下三滥的方法也是在所不惜,但结果却是一场空。 候婷惊慌的跪了下來,她好不容易才能够见着轩辕宸一面,说什么她也不能离开这里。 “太后息怒,是臣妾的错,臣妾一丝糊涂说错了话,臣妾该死。”候婷说着就自扇耳光,对自己发狠她才有机会翻身,不能重新获取轩辕宸的宠爱那么后宫便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起來吧,皇上一会儿过來,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万事小心谨慎些,暗地离争风吃醋哀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皇上可是最不能容忍后宫中出现妒妇。”太后见候婷认错极为真诚,便也就给她机会。 “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众嫔妃齐声说道。 太后满意的点着头,她似乎很是享受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 “难得这雪下的这么好,听说倚梅阁的腊梅开的煞是热闹,瑞雪飞扬,正是个赏梅的好时节。近日哀家见皇上心有忧事,不妨开个赏梅宴,也好喜庆喜庆。” 众嫔妃顿时眼睛到亮了起來。各个喜上眉梢,好不心欢。 “届时能不能抓住皇上的心,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可别说哀家偏爱谁,这机会了都是给了你们。”太后的话刚刚落下,就听得门外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起吧。儿子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唤儿子來是”轩辕宸自从和太后闹了矛盾之后还是第一次來永寿宫,他也想着借这个机会能将他们母子关系缓和缓和。 众嫔妃都落座在自个儿的位子上,都痴情的望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 “这一场雪倒是将那倚梅阁中的腊梅给映的开了花儿,哀家看皇上今日忧心忡忡不如就办上一场赏梅宴,也好让皇上放放心情。” 那轩辕宸近日乃是梦见了冥王妃,所以他不是忧心忡忡,而是思念佳人。轩辕宸一听太后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梅花,而是沈婼婧,如此他便可以借着赏梅宴让沈婼婧进宫了。 第九十一章 贵妃献舞 “母后说的是,宫里许久都沒有热闹了,既然是准备办那么就办的大些,前朝的一些臣子也给个恩赐吧。” “也好,人多了热闹。”太后慈目的笑着,可那心思却不知有多么的恶毒。她就等着皇上的这一句话,如此他孟三还能逃到哪里去。 “此事就劳烦母后挂心了,那冥王妃可是一定要请到宫里來。儿子还有政事就不打扰母后歇息了。”轩辕宸提起的沈婼婧,眼中的龌龊,足足的将他出卖的彻底。 太后显然看出了什么,但也沒有说什么,身为皇上多情是好,专情那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皇帝去忙吧,多注意身子。” “多谢母后挂念。”轩辕宸就这样在众位嫔妃的目送下离去。 “都散了吧,明日的赏梅宴你们可是好好的准备,嫣儿,扶哀家去歇息。”太后似乎有些累了,面容疲惫,许是昨晚有沒有睡好的缘故。 “是。”候嫣扶乖巧的扶着太后,朝着后殿走去。 那候婷看着离开的太后和候嫣愣愣出神,想当初她曾经也是这样的扶着太后,可是如今的一切都变了样,是她的错吗,是候家的错吗,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的错。 “呦,摆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给谁看呢,”德妃奚落着,想当初那候婷可是沒少给她脸色看。 “当然是给嫣妃看了,只可惜那嫣妃在已经不再了。她倒是风光无限,也不知拉自己亲姐姐一把。这人情就是这么凉薄啊。”蓉锦也是吃过候婷不少苦,墙倒众人推,在这个皇宫中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候婷也不知如何去反驳,因为蓉锦说的就是事实,她的亲妹妹自入宫之后从未正眼看过她。 “蓉妹妹,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依姐姐看,那候嫣必是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才让我们的贵妃娘娘落的如此地步,那个候嫣还真是恶毒,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德妃岂会不知蓉锦打的是什么算盘,她倒是不介意在加一把火。 “姐姐说的是,这时候也不早了,妹妹我就先告辞了。”蓉锦将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自然是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了。 “妹妹不介意和介意和姐姐一起吧。”德妃说着就起身欲和蓉锦一起同行。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盼着都还來不及呢。” 那二人倒是一副熟络的样子,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永寿宫。 候婷现在满脑子都是候嫣的“背叛”,她呆坐在椅子上,想着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主子,人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佩儿是唯一个关心候婷的婢女,她沒有被这个残酷无情的皇宫吃了本心。 “回,我们回哪去,哪个冷冰冰的聘婷阁我再也不想呆在那里了,如今我和那过街老鼠有何分别,这宫中多少双眼睛看着我的笑话,沒了皇上的宠爱,在这宫中举步维艰,生不如死。”候婷的眼中沒了生机,不知道是对皇宫的束手无策还是对皇上的死心。 “主子,凡是看开些,宫里人有宫里人的活法,那些个背后冷箭小心点就是,明日就是赏梅宴,对您來说这个是个绝佳的机会。” “也罢,明日就赌上一赌,成不成亦是天意。不过,德妃何锦妃说的不错,不管她候嫣有沒有在太后面前碎嘴,姐妹的情分也就到此了。”候婷先前眼中的死寂已经被一片狠戾取代,许是候嫣点重新给了那个快要绝望的深宫女子一丝生存的希望。 那德妃和蓉锦并排走着,身后跟着两行太监丫鬟。二人精美的鞋子踩在被打扫干净的小路上,走起路來婀娜多姿。 “姐姐一张嘴就能杀人与无形,这个离间计耍真是绝啊。”蓉锦嘲讽着德妃,无论何时他们二人总是斗个不停,耍耍嘴皮子那更是家常便饭。 这后宫中沒有永远的朋友,也沒有永远的敌人,轩辕宸的宠爱才是真真实实的利益。 “若是沒有妹妹那一把火,就凭姐姐这点儿道行怎么可能离间的了了呢。”那德妃冷笑着,美目不屑不看着蓉锦。 “果真是越美的东西越是碰不得,像姐姐这样的蛇蝎美人怕是全身上下都是毒药啊。就说妹妹怎么有些晕,原來是在姐姐身边呆久了啊。”蓉锦右手扶着额头,嗤笑道,像是真是有几分头晕。 “若是真的能毒死你,到也不枉我浑身是毒了。本宫还有要事,妹妹就慢慢的赏雪吧。”德妃说完就带着众人扬长而去,高傲的像只孔雀。 德妃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恶毒目光狠狠的盯着离去的德妃。 那厢,季鹏已经离开的快两日了,最快也要三日后才能到达东溟。再大的风雪也阻挡不了季鹏的脚步,军令如山,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得完成任务。 翌日,天空依旧是阴沉的,但那风雪可是小了很多。 自接到圣旨时,轩辕冥和沈婼婧就思索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那个赏梅宴还是却一趟的好。一大早,沈婼婧便穿了宫装,梳了发髻,点了绛唇,描了黛眉。一个活脱脱的仙子就闯进了轩辕冥的心房。 “婧儿,你真是貌美如仙,为夫真想将你藏一辈子。”轩辕冥环保着沈婼婧,在耳边轻声私语。 “知道我貌美如仙,那么你就好好努力的赶上我,我跑一辈子,你就追一辈子。”清晨是最容易幸福的,抱着心爱的人就像是抱住了一整天美好的开始。 “那么娘子就沒日沒夜跑着,因为为夫可就在娘子的身后呢。” 沈婼婧脸上一抹红晕飘过,她总是会在轩辕冥面前羞红了脸,娇羞的可爱。 “好了,赶紧走吧,若是去晚了,那些人又得说道了。”沈婼婧倒不是担心那些人,若是她晚些走,恐怕又得被某人吃干抹净了。 “等等,将这件狐氅披上,外边冷。”轩辕冥取出了一件白色的狐氅,披在了沈婼婧的身上。 那狐狸氅很是精美,毛色光亮,且颜色统一。沈婼婧完全的被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看着很是精巧。 那轩辕冥也拿出了一件黑亮黑亮的狐氅,于沈婼婧那件,做工一致,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二人乘着马车,慢悠悠的使向皇宫。古鑫自上次孟三在宫离出事之后,他便寸步不离的守在暗处,即使是潜入皇宫。 赏梅宴设在倚梅阁中,轩辕浩、轩辕奕也进了宫,后宫数十位嫔妃都有资格参加,前朝中四部尚书和几位大将军,孟三和肖宇璟自是在列,还有那个南疆王也被邀请來了。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香。 那腊梅开的甚好,一朵朵争相绽放,在寒冬腊月间,孤傲像是不落俗尘。阵阵的暗香,惊了梦魂,扰了人间,留了清气在乾坤。 如此美景,怎少的了佳人美酒和妙音。 “皇上,臣妾近日來习了一段舞梅,正巧应景。”候婷娇弱弱的说着,那舞候婷可是准备已久,自候嵩严出事儿之前便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还沒有机会跳个轩辕宸看,她已经失宠了。候婷可是从未想到这一段舞蹈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跳给轩辕宸看。 “如此美景,若是沒了舞蹈助兴,岂不是可惜了。爱妃若是跳的正和朕意,朕重重有赏。”轩辕宸隐隐有些期盼,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让沈婼婧也献舞而为。 那舞梅是候婷无意间发现一个宫女所跳,之后她向宫女学习了舞蹈,不久那个宫女便暴毙了。 为了应景,候婷故意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服,但那衣服却是夏季的。那衣服不仅映着淡黄色的腊梅,更是衬出女子的玲珑身段,再加上女子身上的的暗香,仿佛那女子是腊梅而生的仙子一般。 轩辕宸虽然是想着沈婼婧,但眼前的候婷却更是能吸引他。 候婷摇曳着身姿,折下了一枝盛开的腊梅,袅娜腰肢更显媚态。指尖轻划花瓣,足尖轻转,发丝飞扬,迷离的眼神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手掌一张一合,媚眼含情,每一个动作诉说了寂寞和孤独,不时楚楚可怜,不时又热情似火,每时每刻牵动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沈婼婧厌恶的皱紧了眉头,低声对着轩辕冥说“这舞看着那么恶心,她都能跳的下去。” “不过是些下贱的手段,莫伤了眼。來尝尝着梅花酒,别有一番风味。”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梅林中那一抹鹅黄的身影之上,任谁都沒有发觉冥王片刻的温情。 “你怎么知道,”沈婼婧喝可一小口,满意的笑了笑,但看着轩辕冥的目光有些怪异。 “为夫可是身心干净,日后有机会在给你说。”轩辕冥倒是看懂了沈婼婧的目光,宠溺的摸着沈婼婧发丝,他的婧儿管的真多。 那舞梅也算是一绝,但却是青楼女子所跳。因为舞梅听着像是“妩媚”,不过是取了一个高雅一点名字而已,若是单独的跳给轩辕宸,那荣获圣宠是必然的,可若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轩辕宸必是震怒。 第九十二章 各怀鬼胎 那舞梅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轩辕宸还有片刻迷离,但那舞跳的越是妖媚,他的脸色是越发的阴沉。皇帝的女人,怎么可以跳这样露骨下流的舞蹈,那候婷跳的舞丢的却是他轩辕宸和东溟的脸。 舞毕,候婷绝美的收尾,更是媚态十足。 “臣妾献丑了。” 候婷满心欢喜的等着轩辕宸的赏赐,今日她便是咸鱼翻身的时候了。 众嫔妃都在看着好戏,尤其是蓉锦和德妃,她们二人嘴角的冷笑,似是看透了候婷的结局。 “來人,将候婷拖出杖毙。”轩辕宸眼睛都不抬一下,看那样的女子只会侮辱了他的眼睛。 候婷瞪了眼睛,不解的望着轩辕宸,可是她看见的是轩辕宸厌恶躲闪的目光,她扪心自问,她做错了什么。然而她也不知道。她再看向蓉锦和德妃,只见她们二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一种自作自受的意思。 “皇上息怒,姐姐她定是一时是糊涂才做了这样的事儿,求皇上开恩,饶姐姐不死。”候嫣一脸的哭腔,脸颊红红的像是有些着急。 “是啊,皇上念在旧情上,饶了贵妃姐姐吧。”那蓉锦向來就是爱装一副善心的样子,上一次就是这样,这一次依旧是演着自己拿手的戏。 “住口,此事朕自有主张,來人将候婷先打入冷宫,稍后在议。今日真是扫兴,朕敬各位一杯。”轩辕宸难掩面上尴尬,只能不停的喝着酒。 一国之妃,在外臣面前跳那样不知羞耻的舞蹈,他一国之帝的颜面何存。他东溟国的国威何在。若不是念着她叫候婷,轩辕宸亦是不会给她个活命的机会。 赏梅宴并沒有因为候婷儿停止,反倒更是兴致高涨,说來也奇怪,那轩辕宸的情绪來得快也去得快,愣是喝了几杯好酒。 其间不少的嫔妃都各个献艺表演,那轩辕宸怎会因为候婷之事而忘记了他的初衷。 “不知冥王妃有何才艺呢。” 沈婼婧正在吃了桌上的梅花糕,听着轩辕宸的话差点噎住了。沈婼婧匆忙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整了整衣衫恭敬的回着话“回皇上,本宫不过是将门之女,哪里会懂得那些风花雪月。” “冥王妃,可知你在同谁说话。敢早皇上面前自称本宫,本王看你是嫌活的太久了。”南疆王一心记恨着当日在冥王府手的屈辱,他逮着个机会岂会放过。 轩辕宸却是被这样的沈婼婧完全的吸引住了,后宫中的女子哪个见了他不是摇尾乞怜,哪个又是尊着他敬着他,沈婼婧就像的枯燥无味后宫中的一颗蜜糖,让人惊奇又舍不得去吃。 “南疆王,记得你的身份。这是在东溟不是你南疆,什么事儿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沈婼婧是准备和众人摊牌了,她不想在故作娇柔,既然她是冥王妃,那么她就一定有傲人的资本,这样才能配得起冷面冥王的身份。 “王妃此乃真性情,不染俗世分毫,独傲这天地之间,就像这腊梅一般清傲的让人钦佩。我孟三很荣幸认识王妃。”这孟三乃是十三探所扮,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将孟三和沈婼婧分的彻底。 “都说你孟三生的一张巧嘴,果然是名不虚传,本宫到也是乐意交你个朋友。”沈婼婧这般明目张胆在皇上面前说道,为的也只是为她自己造势,搭上孟三这个人物,轩辕宸日后也得对她刮目相看了,只是这样会将他暴露在危险之中,当然他沈婼婧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冥王妃倒是和孟三人一见如故啊。”轩辕宸心中对沈婼婧有着别样的想法,自然也就忽略了她的大不敬。 “是啊,本公子可是同王妃相见恨晚啊,还以为这世上只剩我孟三一人这样同寒梅这般清傲,想不到王妃倒是和本公子是一个道上的人啊。”孟三优雅的举杯,隔空敬了一杯酒。 “本王代王妃喝。”轩辕冥夺下沈婼婧的酒杯,闷头就喝,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些吃醋。 “哈哈,王爷可是吃味了,放心,本公子只是单纯的欣赏王妃,想当初本公子也是这样啊。”孟三调侃着轩辕冥,这一切亦是在沈婼婧的计划当中,这个赏梅宴倒是能够将她的身份又一次很好的隐藏起來。 轩辕宸心中有妒忌了,只恨沈婼婧的身边坐的不是他。早就见过沈婼婧的美貌,如此的出尘不染,虽然性子有些孤傲,但这一点亦是最真实最可贵的地方,也是他轩辕宸为此着迷。 “冥王妃既是将门之女那么想必舞刀弄枪亦是巾帼豪杰,不妨让本王也开开眼。”轩辕浩坐在位子上一手捏着酒杯,嘴角含着阴森的笑意。 “本宫身份高贵,浩王爷让本宫这般卖弄于人前,您也不怕丢了东溟脸面。”皇帝的妃子登台献艺就不存在面子问題,到了她沈婼婧就扯上了面子。 轩辕宸越看沈婼婧越是喜欢,见惯了哗众取宠的嫔妃,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傲的妙人儿。 “罢了,冥王妃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便传歌女表演吧。” 轩辕宸说着,就像轩辕冥身边的宫女使着眼色。南疆王亦是向着孟三身边的宫女打着眼色。那二位宫女几乎是同时将手里托盘中的酒洒向那二人。 轩辕宸和南疆王亦是同时阴狠的一笑。 “沈婼婧,今日之后你便是我轩辕宸的了。” “孟三,今日的大礼还望笑纳。” 南疆王自从和轩辕浩站在同一战线之后便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可恨那孟三行踪诡异,他就是想派人暗杀也是无从下手,今日和轩辕浩商量之后,昨日他和轩辕浩商量之后便送上一分大礼给孟三。 “奴婢该死,女婢该死。”那两名宫女惊恐的下跪求饶。 “的确该死,拖出去杖毙。”轩辕宸此举乃是杀人灭口,那两名宫女有一名是他指示的。 “冥王爷不如去倚梅阁的后殿换身衣裳吧。”蓉锦逮着机会,就展示她那温婉贤淑的一面,关系是假,这做戏才是真。 “來人,带王爷和孟大人去后殿更衣。”轩辕宸满意的看着蓉锦略微点头,之后便差人领着沈婼婧和孟三去了后殿。 轩辕冥和沈婼婧早有准备,就知道这个赏梅宴不是那么的简单,也由着事态的发展,以不变应万变,有些时候冷眼看着往往比置身其中來的明白。 偏殿中轩辕冥和孟三各自去房间正是换着衣服,忽然一阵的腊梅的幽香传來,之后孟三便不省人事,而轩辕冥依旧自顾的换着衣服。 待那幽香散去,房门“吱呀”一声,接着就是一位妙龄女子,生的浓眉大眼,异域风情的装扮更是显得那女子姿态万千。 “南疆公主。”轩辕冥冷冷的口吻瞬间就将格尔琪琪拉回了现实。 “你,你怎么会。”格尔琪琪故作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轩辕冥。 “怎么,我应该是躺在那里吗。”轩辕冥一步步的靠近,他的眸子冰冷异常,语气却是淡如清风,似乎是來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格尔琪琪诡异的一笑,出其不意的从腰间拿出一把药粉,朝着轩辕冥的脸撒去。 轩辕冥措手不及,一时间竟吸进去了不少,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之后便晕倒在地。 “哼,知道你是冥王。所以那腊梅香气不过是掩人耳目,这个才是真正的**。”格尔琪琪蹲下身子,一边将轩辕冥脸上的药粉擦拭干净,一边啼笑的说着。 这间房的旁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孟三被解了外衫搬到了大床上,床边站着一女子,那女子正是东溟的公主轩辕芸霏。轩辕芸霏是听信了轩辕浩的安排,才搞的这么一出。 轩辕浩先前早就找过太后,若是沒有太后的点头,倚梅阁中的宫婢怎么都能默不作声呢。 那太后也是个狡猾的人,她很是乐意有人去对付孟三,坐着看戏对于太后來说亦是不错的选择。 想那轩辕芸霏岂会不记恨孟三,当初那孟三可是逼死了她的亲堂舅,又间接的烧了她母后的寝殿,不为她自己也要为她的母后报仇。 轩辕芸霏身上难得可贵的一点便是十分的孝顺,不管太后做了什么,她永远都是向着她的母后,或许有一天她也可以替太后偿命。 这一切因的阴谋都在暗中顺利的进行着,看似一个寻常的宴会,谁会相到居然有这么多龌龊的心思,后宫之中果然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 倚梅阁中,宴会到了**,一会是对诗,一会又是行酒令,看着热热闹闹,实则都是各怀鬼胎,每一个人都有着算计。 忽然后殿中一声宫女的惊恐叫声惊动了赏梅宴上的每一个人。 轩辕宸、南疆王、轩辕浩几乎同时阴笑划过,而沈婼婧面色有些担忧,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定和轩辕冥和孟三有关。 那轩辕臣故意的让众人都去后殿瞧瞧,肖宇璟不知何时走到了沈婼婧的身边,以防万一。 第九十三章 不耻之事 众人來到后殿中见着了那个大声惊呼的宫女,那宫女面色惨白,双眼呆滞,站在原地浑身似乎还在哆嗦着。 宋义乃是刑部尚书,这个时候真是他出面的好时机。 “你是哪个宫的,何时惊扰了皇上。”宋义将那宫女摇了摇,见那宫女目光有些聚集才出声询问着。 那宫女一个惊吓,忙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那宫女只知道求饶,但是轩辕宸在求饶的声音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跨步上前,直接推开了轩辕冥换衣服的那间房。随后,身份略高的人也进了屋子。 他们看见的是两名女子寸不着缕的搂抱在一起,口中羞耻的声音让众人大惊失色。那床上的二人紧紧的相拥,都能明显的看见起其中一名女子后背上用指甲刮出的血痕。那两名女子正是轩辕芸霏和格尔琪琪,一个是东溟公主,一个是南疆公主。 轩辕宸怒声喊道“将他们分开带去偏厅。其他人若是多嘴,立刻人头落地,都给朕滚回去。” 那些朝臣脚底抹油跑的飞快,生怕轩辕宸的怒火再一次将他们烧着。 霎时,偏厅就剩下了轩辕宸和南疆王,还有轩辕浩、沈婼婧和肖宇璟。那轩辕奕懒得去凑那热闹便和大臣们一同离去了。 轩辕芸霏和格尔琪琪收拾妥当之后,二人跪在偏厅之中,似乎他们还沒有彻底清醒过來。 “朕的脸都让你二人丢光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宸脸色黑的可怕,他在乎的从來只是他的面子,那轩辕芸霏所受的伤害也比不过那虚无的面子。 “我对了孟三呢。”轩辕芸霏虽是有些迷糊但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关于她和南疆公主一事儿,肯定是和孟三脱不了关系。 “不知公主找本公子有什么事儿。”孟三和轩辕冥慢步走进众人是视野,事情的真相就不言而喻了。 “你,你怎么会。”南疆公主看着轩辕冥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一样,她记得明明已经将轩辕冥晕倒在地了,怎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公主在说什么。本王和孟大人换好衣服后,便相约去梅林赏梅,一时竟忘了时间。也是在听到宫女尖叫时才匆匆赶了过來。到底发生了何事。”轩辕冥颠倒黑白的说着,但是沈婼婧却是一直在憋着笑,原來轩辕冥说起瞎话竟和她也是不分上下,果然是一家人啊。 “本王打死你这个不孝女。”南疆王气的脸色涨红,布满皱纹的老脸写满了愤怒。 轩辕浩算是看透了这件事儿,明摆着那轩辕冥才是下棋之人,他们都输了,输的一败涂地。那个南疆公主和南疆王闹翻之后便投奔了轩辕宸,而轩辕宸又利用南疆公主企图破坏沈婼婧和轩辕冥,他好趁虚而入。 轩辕浩和太后联手还有南疆王将孟三和轩辕芸霏搞在一起,这样他们便有了正当的理由,治孟三轻薄公主之罪。本以为事情发顺利但是他们却又一次低估了轩辕冥的能力。 那轩辕冥当时根本就沒有晕过去,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了另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个时候南疆公主见他自己已经晕了过去便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阵子话。他得知南疆公主亦是被人利用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嫁给轩辕冥,而那个人不是太后也不是毒娘子正是毒女灵幽。 南疆公主原本已经都有了心爱的男子但是灵幽却拿那个男子的性命威胁她,她成功的嫁进冥王府的时候,她心爱的男子才会安全,这也是她为何不依不饶,千方百计的嫁给轩辕冥,就算和南疆王大吵大闹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达到她的目的。 原來轩辕冥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不是太后,不是南疆王,居然会是他赢落的好师妹赢苒。他自是坚信赢苒的手沒有那么长,纵然她和毒娘子身在南疆,但也不见得能够威胁得了南疆公主。轩辕冥在那一刻像是感觉到了一只巨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然后慢慢的收紧,再收紧。 南疆王显然是不知道灵幽的事情,他只是知道南疆公主将他的那一张老脸给丢尽了。 “够了,南疆王将你女儿赶紧带走,朕不想在看见她。”轩辕宸的一手好算盘打了个空响不说,竟然还惹出了这样的丑闻。 轩辕宸看了轩辕浩一眼,就说轩辕芸霏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原來他轩辕浩也是参和一脚,怪不得孟三会出事,原來不觉间孟三已经得罪了这么多人。 “是啊,南疆王你就先回去,待查明真相皇上一定会还你女儿一个公道。”轩辕浩打着眼色,那南疆王冷哼一声便带着格尔琪琪回了行宫。 “七弟可真是來的巧啊,今日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啊。”轩辕浩看着轩辕冥,这话中的意思也只是明白人能够看懂。 “浩王这话什么意思。若说是看戏那你浩王才很是捧场,不是吗。”沈婼婧许是能够猜出点什么來,今日的事情他轩辕浩估计又有分参与。 “够了,当朕是摆设。芸霏朕不管你怎么闹,但眼下你还是去皇觉寺呆着吧,沒有不透风的墙,朕亦是尽力了。现在就收拾收拾,即刻启程。”轩辕宸的心底还是有几分疼爱,这样的安排倒是对轩辕芸霏是极好的,远离了民间的流言蜚语,去寺院静静心也好。 “谢皇兄。”轩辕芸霏自皇觉寺回來的之后性子变了不少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倒是僵了不少,话也不多了,似乎懂得了隐忍和蛰伏。 轩辕芸霏并沒有耍什么性子,这一切看似是她自食其果,但其间还是有着他人的算计,在轩辕芸霏的心中,时间不是问題,能够给敌人最致命的的一击才是问題的关键所在,而她便去皇觉寺继续等着一个机会。 轩辕宸让孟三留了下來,至于其他人便是各自回府去了。 “爱卿近日可好。”轩辕宸从未忘记他自身的隐疾。 “托皇上的洪福,小命倒是保住了。”十三探倒是将孟三学的有模有样,那语气,那眼神简直是和孟三如出一辙。 “呵呵,爱卿可真会开玩笑。”轩辕宸尴尬一笑,又说道“邪医近日可是得空。” “皇上这事儿,我已经告诉了师父,但师父说无碍,平时节制,多加注意点也不存在什么大问題。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十三探早就将孟三的一切了解透彻就是轩辕宸的隐疾孟三也一并告诉了十三探。 十三探这番话还是孟三特意教的,为的就是防止轩辕宸的询问。精心策划的赏梅宴让众大臣见了皇家的丑闻,也差点丢了性命。一入宫门深似海,倒不是说皇宫有多么的可拍,可怕的是住在那宫里的人心啊。 夜幕降临,雪稀稀落落的下着,皇宫一处荒凉的宫殿中,候婷坐在结满蜘蛛网的床上抱着脏兮兮的破被子,望着破落的窗户愣愣的出神。她是冷宫中第一个來客,幸好佩儿也好愿意跟随着她,不离不弃。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摇曳的烛光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灭了,顿时冷宫中一片漆黑。佩儿尖叫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待她來到破旧的床边时,却被一黑衣人打晕了过去。 “你不怕吗。”黑衣人站在无光的房间中,像是和黑夜融为一体。 “怕,有用吗。终究是逃不过一死,早一点解脱也好。一颗不再跳动的心,留着也是无用。”经过这一次的打击她再也站不起來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已经死了千百次了,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正巧我有本事将你的心起死回生,枯木都能逢春,更何况是打入冷宫的人呢。” 候婷眼中一线生机划过,尽管是漆黑黑的夜但她还是打量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那个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如今是一无所有,说不定都见不上明天的太阳,那个男子他又是存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用那样看我,是生是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这么说,我是沒得选了。”候婷讥讽道,原來那个黑衣男子早就盯上了她。 “算你聪明,从我踏入冷宫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是重获新生了。今后我才是你的主子,而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重获圣宠。” “为什么。” “因为你可怜,你看这皇宫中多少人想看着你死,就是你的亲姐姐也冷眼旁观,在这个沒有人味的地方,你只有变得更加冷酷更加无情,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黑衣人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咒语,它深深的扎在候婷的心中‘ “对,只有变得不再是人,我才可以将他们踩在脚下,他们今日的冷漠就会是明日杀了他们的刽子手。”候婷已经入了魔,她的眼中沒有生机,也沒有绝望,只有疯狂的报复和狠辣,自今日而起,她将重生,她要所有欠她人都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黑衣男子阴森森的笑着,这样才能够做一枚有用的棋子,也不枉他亲自跑一趟了。 第九十四章 北昌皇子 候婷的表现让黑衣男子很是满意,候婷得到了重生,但是她却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很好,这样你才会成功。这两瓶药丸,红的你服用,黑的想尽办法给轩辕宸服用。记得,想要得到你应得的东西,就不要违背我的命令,因为你的命运是掌握在我的手中。”黑衣男子留下两瓶药丸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候婷紧紧的攥住那两瓶药丸,现在她的命运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了。 轩辕宸最终还是决定放过候婷,留她一命,也算是给死去的堂舅一个交代。 三日匆匆而过,那雪似乎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时大时小,但从未停过。季鹏所带的三千精兵经过伪装已经到了丰都的东郊。季鹏独自一人进了丰都打听季九歌的下落,那季九歌一身绯衣倒是很容易打听。 季鹏打听到季九歌在红楼中,他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他本性是非常厌恶这些风花雪月之事,若不是他肩负重任,他是不会踏足于红楼。 季九歌正在包厢中听曲儿,那龟奴就來报说是有人找。 季鹏一进门就看见季九歌慵懒的半躺着,绯衣赤眸,异常的妖邪。 季九歌摆了摆手,示意弹曲儿的姑娘出去了,但他依旧躺在软榻之上。 “臣季鹏叩见大皇子。”季鹏单膝下跪,语态虽是恭敬,但心中却是对季九歌的行事极其不满。 “季大将军多礼了,倒是季大将军不好好的在在北昌呆着,跑到东溟來作甚,”季九歌对于北昌的一些重臣还是认得,那季鹏也曾与季九歌有过照面。 季鹏暗喜,那季九歌沒有急忙撇清身份倒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如此便有很大的把握去将季九歌请回北昌。 “臣奉太子之命特來东溟,请大皇子回朝。” 季九歌今日來原本心中就压着一件事,他的身子已经大好,这几天也是在思索着回北昌的事情,当初马车上的那一眼已经让他失恨,魂归梦里,他的母妃一身绯衣笑的煞是好看。 “季将军一路辛苦,不妨休息几日。”季九歌这话明显是推辞,只是还沒有真正的下定决心,或者是他还沒有想好去怎样面对那个濒死之人。 “大皇子,时间紧迫,臣休息不得,还请大皇子速速启程。”季鹏一脸的悲愤,他想起了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季九歌许是猜到了什么,他眼神忽然变得空落落的,望着窗口,视线定格在北昌的方向。对与那个方向的记忆,似乎只有厌恶和痛恨,是什么开始他的心竟然有了些隐隐的期待,期待他有朝一日可以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在看一眼那片刻的温情。 “大皇子,臣此行还带了三千精兵,已经做好的破釜沉舟的打算,若是大皇子执意愿虽臣离开,那么臣也只能强行将大皇子带走了。”季鹏一脸的视如死归,北昌的三千精兵若是被东溟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你竟如此鲁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季九歌忽的站了起來,他虽是焦急但一时间也沒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臣万死不辞,只希望大皇子能够尽快的回北昌一趟。”季鹏压重了语气,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季将军说的不错,九歌还是快些启程,莫在耽搁了。”孟三推门而入,脸色凝重。 “阿三,你怎么回來,太过分了,你居然在门外偷听。”季九歌虽是有些气氛,但语气却不是很生硬。 “先不要说这个,倒是你赶紧速速启程,我看北昌国主怕是撑不住了。不管结果如何,此次北昌之行就是你心结解开的时机。从北昌回來之后,我希望看到一个全新的季九歌。”孟三故意的忽略他的小人行径,若不是他偷听也不会发现季鹏的存在。 “这位就是孟公子了,耳闻不如一见,季某有礼了。” 孟三才是打量着季鹏,果然不愧为常胜将军,这般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能够练就。面相算不得英俊,但季鹏身上的豪迈之气,气吞山河之势,倒也与他的相貌相得益彰。 “将军真是抬举孟三了,将军才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孟三这厢回礼了。” “好了,你二人就别寒暄了。阿三,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离开,但你说的也对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当日已经答应了他就不能食言,而我亦是躲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将这件事了结了。”季九歌赤红色的眸子像是染了晚霞一般,多了很多的留恋。 “你能想这样最好不过,人生在世,总不能让恨占据了大半辈子,世间还有更多美妙的事物有待发现,做人就应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倒也是不枉上天给你这么一副躯壳了。”孟三望向窗外,似是在看北昌的方向。 “也是,仇恨的开始是在北昌,仇恨的结束亦是在北昌,起点亦是终点。”季九歌也是难得会说出这样富含哲理的话,倒是让季鹏吃惊不少。 “九歌,我恐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今日來找你也是想起了和北昌国主的约定,但你也知道轩辕冥他不可能放我出府的,所以”孟三话说到后面都沒有了声音,那他自是羞愧难当,成了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我都知道,以后若是有机会你也可以再來北昌,所以你算不得爽约。”季九歌自然是看出了孟三的心思,他不愿孟三自责才这般说道。 “九歌,对不起”孟三忽然有些失落,这是他第一次失信于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季九歌也不愿多说,因为他知道,他越是多说,孟三越是不肯放下心來,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嘭,嘭,嘭。”房门外面的急促敲门声,打破了一屋子的沉默。 “进來。”季九歌怒声道。 “参见大皇子,参见将军。”來人乃是季鹏所带领的三千精兵的领队,他神色匆忙,想來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你怎会找到这里來了,”季鹏明显感到心中不安,难以言说的焦虑此刻写满了脸上。 “属下一路打听大皇子才寻來这里,那东溟的浩王爷率兵将门的人包围住了,属下恰好出恭才得以來给将军报信。” “什么,”季鹏和季九歌都惊呼道。 “我们的人估摸着已经在去京兆尹大牢的途中了。” “欺人太甚,季鹏随本宫去京兆尹府中要人。”季九歌赤眸烧的火红,他是曾经恨北昌,但也仅限与北昌的皇帝,但他骨子里可流的是北昌的血,那三千精兵就必须是由他北昌的大皇子出面解决。 季九歌带着季鹏和那个领队,那孟三自然也是跟着。他们一行人就碰巧刚下红楼就看见浩王骑着马,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很多人,那些人手中的兵器被收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走着。 “浩王这是要将本宫的人带去哪呢,”季九歌一身绯衣,横档在轩辕浩的马前,高傲的望着轩辕冥。 “季九歌你少管闲事,给本王让开。”轩辕浩亦是高傲的身姿,睥睨的看着季九歌。 “哼,我北昌大皇子的名讳你轩辕浩也配叫。”季九歌本就是皇族,那傲人一等的气势倒也不输他轩辕浩。 “哼,本王倒是忘了你还有这么个身份。那好,本王就卖你个面子,不知大皇子拦下本王的马是为了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放了本宫的人。”季九歌绯衣张扬就如同他的性子一般,对付轩辕浩无须和他废话。 “你说放就放,这里可是我东溟,再说这些北昌人潜入我东溟定是有阴谋,本王不能视而不见。”轩辕浩此话不过是借口而已,他不过是想借机让北昌和东溟打起來而已,这样他一统天下的美梦才可以实现。 “是吗,这三千精兵乃是本宫带來的,至于王爷所说的阴谋,纯属无稽之谈,放了他们本宫立刻离开东溟。” “休想,到了本王手中的猎物岂有在放回去的道理。”轩辕浩阴鸷一笑,那笑容背后的阴谋的让人看的非常明显。 “轩辕浩,你果然又在打着什么算盘,识相的赶紧放了北昌的人,不然我怕孟三今日就让你的美梦破碎。”孟三见季九歌似乎搞不定轩辕浩,不由想起了九黎山那些私兵,或许可以用这个威胁轩辕浩。 “孟三,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哼,你有什么资本和本王在这里叫嚣。”轩辕浩嗤之以鼻,他忍孟三已经很长时间了,鬼楼中的人都杀不了他,那孟三真是他的心头大患啊。 “本公子前些日子不巧去九黎山玩了一趟,即使是下雪天,那里的风景当真迷人的紧,赶明也让皇上瞧瞧去。”孟三嘴角啼笑,越是这样风轻云淡的说着,那轩辕浩就越是紧张。 轩辕浩心惊,莫不是孟三他发现了什么,那九黎山可是他最大的筹码,若真是被孟三瞧出个什么來,他怕是会功亏一篑, 第九十五章 一万私兵 轩辕浩权衡利弊,最终愤恨的选择了妥协。 “哼,我们走。”轩辕浩阴狠的盯着孟三,朝着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那些士兵就随着轩辕浩离开了。 “阿三,他怎么走了。”季九歌非常的疑惑,轩辕浩居然三言两语的就被孟三说走了。 “我不过也是抓到他把柄而已。”孟三这可谓是兵行险招,也不知那轩辕浩听出了几分,这样过早将九黎山暴露出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大皇子,如此我们尽快启程,大皇子快马加鞭可以先到达北昌,我等就按着日常的速度前行即可。”季鹏此言正和季九歌的心意,因为他不知道命运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他只有尽他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争取。 “九歌,快些启程吧,时间不等人,而那个人却是吊着一口气在等着你。快去快回,我等着一个重获新生的季九歌华丽归來。”孟三说着也红了眼眶,最是伤情离别泪,句句话别难。 “阿三,等着九歌。”九歌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一身绯衣的他是那么的张扬,赤眸绯衣或许这是他季九歌最后一次穿绯色的衣衫了。 季九歌的身后的跟着三千精兵,慢慢的消失在孟三的视野的中。孟三无声的哭了,滴滴离别泪就当是为了季九歌而送别。 “哭什么,过些日子他还是会回來的。”孟三最终破涕为笑,背向季九歌去了该去的地方。 季九歌离去之后,孟三便去了宋义的府邸。 “真是稀客啊,贤弟快快请进。”那宋义笑脸相迎,自从他和孟三大吵一架之后,二人的关系倒是更胜以往了。 “宋大哥,多日不见气色甚好啊。”孟三边走边寒暄,真像是多年老友一般。 那宋义将迎上高坐,自己也坐在了孟三的旁边。二人刚刚坐下,就有丫鬟立刻上了杯清茶和几碟小点心。 “难得贤弟來老哥府上一座,不如午膳就在哥哥府中用吧。”宋义是十分的真诚邀请孟三,可孟三却是不能留下。 “老哥盛情贤弟心领了,今日來贵府实在是有一事相求。据贤弟得到消息,九黎山的一处山头,有人在养私兵,我这个侍中可是管不到那边去,老哥可是有什么法子。”孟三想着,既然已经将和轩辕浩说出了九黎山,倒不如趁热打铁,在轩辕浩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将那些私兵给解决了。 “什么。竟有此事,何人这般大胆。”宋义自从认识孟三,他的生活从來就沒有平静过,不过这样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忙忙碌碌总好过那些碌碌无为的官。 “老哥带人去一趟不就清楚了,贤弟我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老哥脚步可要快些,若是去晚了那可就什么都沒有了,记着养兵的地方是在九黎山的东山头一个天然的溶洞之中,大人去时可要千万小心啊。”孟三本是想着自个去,可回头一想,那轩辕冥必是不同意的,这才打起了宋义的主意。 “那好,我先派人去看看,若是情况属实,待禀明皇上,此事还轮不到我來做主。”宋义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他有兵权,直接带兵去九黎山一探究竟,还用这么的浪费时间。 宋义将孟三送出了府,便急匆匆的进了皇宫。宋义自是相信孟三所言,但是沒有证据谁也不能乱说。他派人前去查探不过是做给别人看,孟三说九黎山养着私兵那便一定是有私兵。 养心殿,轩辕宸,这三日倒是过得有滋有味,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精神倍加。 “爱卿这话若是不实可是要杀头的。” “臣贱命一条,不足为惜,若是臣之所言无半分虚假,豢养私兵才是罪大恶极,其本质会威胁到整个东溟的命脉。” “那朕倒是想问一问,爱卿这消息是从何而來。”轩辕宸自是知晓着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他手中的兵力却是万不能放出。 “是孟大人所言,而且臣已派人前去查探。皇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臣冒死请柬,望皇上即刻派兵前去九黎山。”宋义一身肝胆,他为了东溟的未來可以放弃他自己的性命,这也是轩辕宸重用宋义的原因。 “孟三。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轩辕宸心中已经信了七分,孟三此人虽然是将皇权视若无物,但对整个东溟还算衷心,因此他的话是能够相信的。 “这个臣不知,听他说是在九黎山赏雪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既然孟三都这样说了,那朕便给你给你一万精兵,记着最好是将那些兵收到朕的名下。”轩辕宸还沒见着肥肉就想去吃,他倒是先打起了如意算盘。 “是,臣告退。”宋义领了圣旨就前去军营,点上一万兵力,就朝着九黎山出发。 在宋义点兵的时候,那孟三和轩辕冥人却已经轻车熟路的到了那一万私兵的所在地。 那孟三去找宋义完全是按着他和轩辕冥的计划而走,接着轩辕宸的兵去打压轩辕浩的私兵,他们二人在出面将那一万私兵重新换个地方再养起來。孟三让肖宇璟无论用什么方法拖住轩辕宸,只要让轩辕宸不去九黎山就可以了。 孟三和轩辕冥抓了那些私兵的头头,因此那些私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下是第一公子孟三,这位是当朝七王爷冥王殿下。”孟三用内力放大了声音,那个溶洞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 轩辕冥收了一身的寒气,像是空气一般,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孟三此言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那种场面就像是有上千张嘴在耳边不停的嗡嗡作响,即使脾气再好的人抵不住这样的摧残。 “诸位安静,且听我孟三一言。”孟三大声喝止,面色有些微怒。溶洞瞬间安静了下來,但还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不过这样的环境也够孟三施展拳脚了。 “冥王得到消息,皇上已经派了一万兵力前來九黎山,其目的也不用在下多说了吧。而浩王也得知了这一消息,但他却是打算放弃你们。” “不可能,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被孟三控制的那个头目挣扎着,怒吼着,狰狞的表情诉说着他的不可置信。 “是真是假你大可派人前去查探,我孟三如有半句假话,任你们处置,那浩王残暴无情你不会不知道,他为了保全他自己放弃你们这一万人的性命理所当然,在他看來你们亦不过是工具是棋子,是他皇位之上的垫脚石。”孟三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 “那垫脚石沒了可以在找,可你们的性命呢。若是沒了还能在找回來吗。冥王得此消息不顾皇帝的兵力执意要來此地救你们性命,他不求你们感恩,但求他对得起东溟的百姓和先皇的一颗爱民之心。”孟三说的声情并茂,有的地方竟然还隐隐有些哽咽。 那头目听着孟三一番话,安静了下來,挣脱了束缚,寻了两个人去打探消息。 “你叫什么名字。”孟三问着头目。 “左飞。” “不错,若是择木而栖日后必能展翅高飞。”孟三这言外之意想必那左飞已是了然于心了。 “左大哥,真的是有一万精兵啊,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九黎山脚下了,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找到这里來。”那人脸色煞白,语气间的惧怕也让旁人极度的不安起來。 “左飞,现在在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本公子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孟三的语态张弛有度,不同时候不同的自称,有些时候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左飞被一群人围了起來,立刻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倒是轩辕冥和孟三淡定的像个事外人。孟三冲着轩辕冥一笑,轩辕冥亦是宠溺的笑了笑,任谁也沒有看见这一刻的温情。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左飞他们似乎也是商量出了什么。 “决定好了吗。”孟三面无表情的问着,实则心中已经是有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等参见冥王殿下,誓死追随冥王殿下。”一万人的齐声跪拜,响亮在空荡荡的溶洞之中,他们像是有了信仰一般,膜拜着轩辕冥。 “免礼。本王要的是忠心耿耿之人,若是谁心存异心,本王会让他重新回到这里,那个时候这里可是人间炼狱。”轩辕冥也是给个下马威,毕竟这一万人可是轩辕宸的,还不能全部的信任。 “王爷多虑了,这里所有的人皆身份低贱,都是活在最底层的人,实乃是被浩王强行拉到这里來。属下倒也有些本事,被浩王看中,这才做了一万人的头目。”左飞尽量的克制他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能够看得出左飞是对浩王的恨。 “今后有什么事直接找孟三。”轩辕冥冷冷的说完便退到孟三的身后。 “好了各位,今后左飞还是你们的头头,命运让你们來到这里,命运也日让我们相遇,今后有我孟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你们。”孟三这明显的是说,跟着他有饭吃,不用在重新回到那种讨饭的生活了。 第九十六章 谷中火海 “好,好,好。”众人情绪高涨,似乎这样冷冷清清的山谷也有了些温暖。 “大家赶紧先找些干柴來,仅限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大家有序撤离此地,隐蔽在对面的山头。”孟三放大声音喊着,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发愁,那么多的人要安置在哪里才合适呢。 那一万人也是有这小小的领队,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军队,不一会山谷中就只剩下了左飞、孟三和轩辕冥。 “孟公子,您这是打算怎样安置这么多人。”左飞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題,现在问孟三正是时候,想不到那左飞也是极有眼色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孟三的运气总是极好的,似乎上天真的很眷顾她,所有的人都及时出现,所有的问題也都迎刃而解。 “我那倒有地儿盛的下你这一万人。”肖宇璟的声音忽然的出现在空谷之中,那孟三顿时眉目带喜,好不开心。 “肖宇璟你怎么來这边了,不是让你拖住浩王吗。” “自然是将他拖住了,放心浩王府这会估计都快闹翻了天。我是担心,所以才过來看看。那宋义已经带人上山了,你们动作得快些。”肖宇璟深沉的眸子满满的皆是对孟三的担心,这让一边的轩辕冥很是不爽。 那左飞听着肖宇璟和孟三的对话,脸色瞬间就黑了下來,语气不善的问着“孟公子你是不是骗我们,浩王根本就沒有放弃我们。” “不是骗你们,而是帮你们选择了一个更好的出路而已,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孟三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他有足够的资本这样做。 “你骗了我还想让我感谢你,我左飞虽然不识字,但也容不得被人欺骗。”左飞一脸的痛恨之色,他只恨自己错信他人而害了他那一帮兄弟。 “想你也知道那浩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说了,这里的人全都是被逼着呆在这里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想衷心的跟着浩王吗。再者说,皇上若是查出了这一万人的主子,那浩王还有的活路吗。他自己都保不住了那什么來保住你们。” 孟三的这一番话像是一盆冷冷的冰水淋透了左飞,若不是左飞那样质问于他,他亦是不愿这般疾言厉色。 左飞愣住了,他后背一阵发寒,全身的汗毛像是都立起來一般,他倒是忘记了皇上剿杀他们一事。照这么说來,那孟三还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孟公子,左飞一时糊涂,望孟公子见谅。” “你也是性情中人,比那些在背后使刀子的人來的痛快,我亦是欣赏你难得可贵性格。”孟三倒是极会笼络人心,几番说辞竟让左飞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真是生的一张巧嘴。 “孟三,接下打算怎么做。”肖宇璟自是忽略掉轩辕冥那一身的寒气,他自顾的和孟三说着话。 “你一会儿和左飞带人先走,我随后就到,接來我可是要好好的演上一出戏了。”孟三狡黠的眸子盯着远方,眼中的算计是那么的明显。孟三想了想了,对着肖宇璟又说“我怎么不知你竟然还有地方可以容纳这么多人。” “我在刚來东溟的时候就已经将肖府周围的几间宅子买下了,更是将宅子底下挖了座地下宫殿,前些日子刚刚竣工,虽然还沒有修饰,但住人怕是不成问題的。等这几日风头一过,在重新找个地方将这些人安置。”肖宇璟最初的打算只是为了孟三的安全,但那个地宫如今却是另有用处。 肖宇璟满心的等着孟三的褒奖,可惜事与愿违。 “什么。”一声尖叫,打破了山谷的平静。 “你小点声,那宋义都已经上山了,你想故意将他引來此地吗。”肖宇璟顾不得其他,赶忙用手捂住了孟三的嘴巴。 软软的嘴唇贴着肖宇璟的手掌,那一刻是触碰,让肖宇璟失了心,原以为对沈婼婧的别样情怀不过是庸人自扰的烦恼,可在这一刻,肖宇璟似乎就想一直这样下去,沒有世间的纷扰,亦是沒有他西海岛主的身份,或许他可憧憬他自己梦。然而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 轩辕冥在肖宇璟刚刚碰到孟三的嘴唇时,便已经将二人快速的分开了。 “肖宇璟。”轩辕冥怒瞪着肖宇璟,若不是有西海岛主这么个身份他轩辕冥早就一掌拍了上去。 孟三见轩辕冥怒气横生,顿时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但他心中将肖宇璟骂了个遍,待回肖府之后好好同肖宇璟算算账。 那肖宇璟也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他西海岛主的气势自然也不比轩辕冥差,那二人就在孟三面前暗中拼着内力。 “左大哥,弟兄们都回來了。”这一声倒是让那暗中较劲的二人收了内力,但轩辕冥依旧是横眉怒目的对着肖宇璟。 “留上几百人,将这些干柴抱到溶洞中去,剩下的人跟着左飞和肖宇璟。”孟三暗自定了心神吩咐着,他差一点就被那二人的目光灼伤了。 那几百人将干柴全部的放入了溶洞之中,待那几百人离去之后,偌大的山谷就只剩了轩辕冥和孟三。 小雪稀稀落落的下着,瞬间这个山谷安静的像是空气。 “轩辕,你也走吧,待会儿宋义看见了可就麻烦了。” “我不放心你,宋义那边你确定沒有问題。”轩辕冥有些担忧,毕竟这件事孟三亦是将宋义也算计了进去。 “我心中虽是过意不去,但这一万兵若是给了轩辕宸想他宋义也是心有不甘。他日你若是荣登高位,丞相之位他宋义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孟三和宋义的交情着实奇怪,若是朋友怎么会利用,若不是朋友怎么又会心生愧疚之意。 “那好,你自个儿小心,我就在暗处盯着。”轩辕冥不舍的将身体隐于暗处,他的婧儿为了他宁愿去算计宋义,这份情谊他轩辕冥是记在了心里。 孟三看了看天空,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飘着小雪,吹着小风。这个静谧的山谷似乎也被阴沉的气氛所笼罩。 孟三拿出火折子,将溶洞中的干柴点燃了,因着溶洞的外面吹着小风,捡來的柴火又是易燃,不一会溶洞中就火光冲天,滚滚的浓烟聚集在溶洞之中。燃烧的火夹着呛人的浓烟,让孟三不由退到安全的地方,等着宋义的到來。 那宋义老远就看见前方烟雾缭绕,隐隐有着火光,宋义停了步子,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也停了步子。 “大人,前方似乎是着火了。” “其他人原地不动,张鸣,张贺虽本官前去看看情况。”宋义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实在是难得,那张鸣、张贺乃是他府上之人,将他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不愿他人枉送性命。 “大人不可,前方红光冲天必是危险重重” “无须多言,尔等只能战死沙场,决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出事,本官前去自会小心行事,尔等原地待命,不得违抗。”宋义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人生之中乃是“义”字当头,忠义之士才能够让东溟处于强国之地。 那些人还想在说什么,宋义就已经随着那两名侍卫奔着火光而去。 也不知宋义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着脚下的积雪,这一路或许是有去无回,那一步或许就是生命的最后一步。宋义弯腰,用雪打湿了衣袖捂在口鼻之上,慢慢的前行。 烟雾越來越浓,宋义似乎看见了一抹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着他跑來,一步,两步,宋义最终是看清那人的容貌,那人正是第一公子孟三。 “孟贤弟,你怎么会” “先出去再说。” 孟三伸手就拉着宋义一起踉跄的走着,身后的红光像是一条条火舌一般将整个山谷映得通红。浓烟缭绕,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终于那孟三拉着宋义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孟三将宋义拉倒了一旁,二人小声的说着话。 “贤弟,你怎么会从那边出來。”宋义为人耿直,在朝廷上虽然能将许多的事情看的透彻,但依旧是能力有限,有些弯弯肠子他却是想不到。 “那边的溶洞着火了,我听见了许多人的惨叫,像是鬼哭狼嚎一般,听的人心中发怵。”孟三说的一口好话,那惨叫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惨叫。莫不是那些私兵。”宋义自言自语着,他的思绪完全放在了那些私兵身上。 孟三不着痕迹了笑了笑,随即换上了一张吃惊加疑惑的脸问着“老哥你为何带了这么多人來作甚。” “贤弟,你这记忆怎生奇怪。听你之言,我才向皇上借了兵马來剿杀私兵,倒是贤弟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呢。”宋义虽然心生疑虑但最终也沒表现出來,因为他对孟三是非常信任的。 倒是孟三见得那宋义如此表情,心中越发的愧疚了,他说谎无数,从未觉得愧对他人,可在宋义面前他真是羞愧难当,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似乎有些承受不起了。他的肩上可“义”自将他压的剧痛无比,第一公子竟然也有今日的狼狈。 第九十七章 下跪宋义 孟三终究是难敌心中的愧疚,他打算和宋义说出实话,但他的这一番打算亦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万一那宋义稍稍有一点点的想法,那么他和轩辕冥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纵然他和轩辕冥有些强大的后盾但依旧很难和皇权抗衡。 孟三在最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为了轩辕冥背负着道义的谴责,宁可亲手杀了宋义,他也不愿将轩辕冥置于险地。 “老哥,贤弟有些话想要和老哥单独聊聊。”孟三的身上像是忽然染了一层悲凉的气氛,那宋义不敢多说,木讷的点了点头。 孟三将宋义又领去好远,约莫距离那些士兵有十几丈,远处燃烧的红火,就像是孟三煎熬的心,炙热的可怕。 “请受孟三一拜。”孟三单膝下跪,他这一跪是为了“义”也是为了他今日的打算。 “贤弟这是闹的哪出。快快起來,老哥可是受之有愧啊。”宋义慌了,他越來越是看不懂孟三了,虽说是二人脾性相投,但他真是是猜不出孟三在想着什么。 “不老哥受的起,是孟三有愧与老哥。今日之事乃是我一手策划,我孟三万分羞愧,能得老哥如此信任。”是宋义教会他孟三何为“忠义”,而他亦是不愿在这般欺骗宋义。 宋义扶起孟三的身子明显的一震,但他还是压住的心中的震惊和迷惑,先故作镇定的扶起孟三再说。 宋义的眼睛飘忽不定,看向孟三眼光也是虚虚浮浮,他的身体再一次出卖了内心的震惊,略微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问着“这贤弟让为兄先缓缓。” “这一声老哥不是白叫,今日这件事情实乃是有难言之隐,日后在与老哥详细说明。”孟三诚恳的眸子温如春水,又带着几分乞求。 “为兄到现在还糊涂着,贤弟这一跪可真是将为兄吓的不轻。”宋义故意的拍打着胸口,实则脑袋飞速的转动着,但最终也沒有像个所以然來。 “那好,今日这番话还望老哥慎听慎言。那一万私兵我吞了,若是沒有老哥我也不可能这般顺利。”孟三镇定的说着,当他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宋义的时候,他已做好了为结果负责的准备。 暗处轩辕冥紧张的脸色发白,倒不是因为那一万私兵的事情,而是因为孟三的这番话,换做是他恐怕都沒有魄力将事情摆放出來,这样的胆识到是让轩辕冥钦佩不已。 宋义在听完孟三的话之后,那表情不比轩辕冥差,他不仅脸色煞白,更是双腿有些发抖,宋义的手竟不自然的扶着身边的树,这样他才能勉强的站稳。 “你这可是欺君之罪,不但如此,若是此事被皇上知道你定会死无全尸。孟三啊孟三,我宋义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然打的是我东溟的主意。我身为东溟的子民,是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宋义激昂的情绪让孟三眸子一紧,他似乎算错了。 正当孟三在此说话时,那宋义的斥责之声却是变了味儿。 “孟贤弟,你说你这是为何啊。若是旁人我宋义也直接抓去刑部就是,可为何偏生是你啊。想我宋义一声光明磊落却要为你失了我这一身正气。”宋义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是惋惜,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老哥,你误会了,想你这般高风亮节,亦是我孟三之所钦佩。弟弟我想要大哥一句实话,那个皇位他轩辕宸可是坐的心安理得。”孟三忽然的改变想法,想來宋义对他还是有些交情,或许可以将宋义拉到轩辕冥那边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宋义再一次脸色煞白,他心底虽是对轩辕宸的皇位有过疑问,但最终亦是沒有去正是什么,不是他怕死,而是那个想法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若是着手去查恐怕是沒有个什么好的结果。 “老哥直言就是,这里又沒有什么旁人。” “唉,罢了。自与你相识就沒有过上安生的日子,整天也是游走在悬崖边上,这话说与不说也是沒什么影响的。在先皇驾崩的那一段时间中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怀疑,但是也仅限与怀疑。”宋义提到先皇的时候,全身不自觉的悲痛着,每一个器官,都在为先皇哀伤。 暗处的轩辕冥顿了顿身子,他的思绪似乎也飘到了先皇驾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悲痛只能埋在心底,那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忍着那蚀骨的天人永隔,在漫漫的黑夜中他曾经看着夜空的繁星笑了。 “宋老哥,那个皇位果然有蹊跷,那么我孟三要做的便是匡扶正主,要让东溟踏上前所未有的盛世繁华。”孟三言辞虽简但字字诛心,那宋义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听贤弟一言,我才是愧对先皇,愧对东溟。早知晓那个位子他是使了手段才坐上的,可我却将先皇的信任抛去一边,实乃是枉为人臣啊。”宋义这话倒是肺腑之言,想來这几年倒是白活了。 “时辰不早了,老哥还是去向皇上复命吧,至于怎么说想必老哥心中亦是有了分寸,贤弟身有要事,改日在谈。”孟三看了天空,依旧是灰暗暗的,但他坚信那灰色的天空有朝日总会迎來光明和正义。 宋义张了张嘴,像是还想在问点什么,但那孟三已经离去,宋义整了整仪容,今日的他便是为了东溟而活而不是为了轩辕宸。他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先皇死而瞑目。 宋义浩浩荡荡的率着一万官兵离开了九黎山,而孟三却是和轩辕冥向着深处走去,与肖宇璟汇合。 那宋义向轩辕宸汇报的情况,说的是声情并茂,再加上那一万领兵的小将所言,那轩辕宸是信了一万私兵葬身火海。 轩辕宸的心头大患算是得到了解决,不停的大赞孟三和宋义。那宋义也趁机向轩辕宸上谏,提孟三为当朝左相,但却被轩辕宸委婉的拒绝了。 那轩辕浩在得知九黎山的私兵全部被烧成了灰烬,他在王府中怒吼着要杀了轩辕宸,幸亏他的府邸戒备森严,这话倒是沒有流传出去。 轩辕浩此次事情备受打击,他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他的苦心经营最后竟然化成了一片灰烬,他心中燃烧的怒火也只能将他自己烧的体无完肤。轩辕浩这几日沉寂在失败之中,或是饮酒作乐,或是红楼泄欲,总而言之他这几日用醉和欲來麻痹自己,也逃避着他的失败和无能。 随着轩辕浩的沉寂,那南疆王却是活跃了起來,派了两拨人前去刺杀孟三,结果可想而知,均以失败告终。丰都似乎又平静了下來,不过轩辕冥却是不敢懈怠分毫,因为那轩辕浩若是醒了过來,丰都恐怕是再也难以平静了。 几日的光景亦是眨眼而过,那季九歌快马加鞭,只用了三日便已经到了北昌皇宫。 这是季九歌十八年后第一次踏入皇宫,他以为那皇宫依旧是无情和冷漠,他曾以为他的恨是无法消灭的,他以为他此生不会在來到这个噩梦一般的皇宫,然而他也是以为,事实却是他來到了这里,來到了他母妃葬身的地方。 记忆中的皇宫是残酷和恐惧,现在他能够清楚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情,原來在他的内心心深处还是对这个家有些期盼,对那人还沒有恨的彻底。 正当季九歌发呆之时,身边的公公焦急的说着“大皇子,快些去沁芳殿吧。” 季九歌身躯一晃,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听到这个名字了,那埋藏在心中的柔软是在绝望和痛苦的时候陪伴了几度春秋,那沁芳正是他母妃的闺名,原來那个人竟用情如此之深,季九歌不由问着自己,他是恨错人了吗。 季九歌像是木偶一样跟着太监來到了沁芳殿,赤眸沒有了焦距,他一心想着他多年來的的恨居然只是一个笑话。 “哥哥,你终于來了。”季九卿难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终于能有一个家了,他终于有哥哥了。 季九歌沒有说话,目光望向床榻那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个人粗喘的呼吸声让季九歌的心揪住了一般,季九歌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他听着那样吃力的呼吸忽然的跑了出去。那声音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一般,他那样狼狈的逃避着,脸上似乎还浮现了些恐惧。 季九歌一手扒着沁芳殿的门,一手捂着疼痛的胸口,他竟也不由的大口呼吸起來。他不知到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恨的痛苦,明明已经做好了释怀的准备,怎了全都变的不一样了。 “哥哥,你怎么了。”季九卿关心的问着,他亦是看出了季九歌不适,他还以为季九歌心中依旧是厌恶着他的父皇。 “无事,他怎么瘦的这般厉害,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吗。”季九歌也沒有发现他的语气充满了关系和心疼。 季九卿睁大了眼睛,脸上的酒窝也渐渐的浮现,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的人生终于圆满了,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梦终于要实现了。幸福來的那么突然,他的双眼不由的温润了。 第九十八章 北昌皇宫 季九歌不知怎的一心只是想着床榻上那个瘦骨嶙峋的人,却是沒有注意到季九卿的变化和激动。 “哥哥,父皇他怕是已经到了大限。”季九卿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高兴,但是他的哥哥回來了,就意味着他的父皇即将要离开这个人世。 季九歌靠着殿门,神情落寞,赤红色眸子忽远忽近,似乎还有些迷茫,一身绯衣像是也染上了悲凉,他那淡淡的口吻问着他十几年來的执念。 “九卿,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是我恨透了他,还是他该恨毒了我。” “你从未恨过他,他也从未恨过你。说到底只是心中的那些执念而已,放下了也就沒了恨。”季九卿心中亦是苦的,他从出生之时起便背负了季萧的悔和季九歌的恨。 “执念吗,那现在我的执念似似乎变了样,他怎么那么可怜,可怜的像我一样。”季九歌此刻也说不出他的感受,不是痛恨亦不是原谅,似乎他学会了站在外人的角度去看见季萧的忏悔。 “不,他比你可怜,比你想象中还要可怜,你看他的花白的头发,看他眼角深深的皱纹,在看他为了你而拼命的呼吸,他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他做的着一切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季九卿压着心中的感情静静的诉说着,像是说着别人家的事儿,沒有知道他心中的泪水像是汪洋一般起起伏伏。 “是,你说的对。他是比我可怜,你只是看到他的可怜,却从未看见我冷冷的夜晚望月哭泣,他有你为他诉说,谁有能替我开口,无数个黑夜之中陪伴我的仅仅的娘亲的名字,当我冷了,饿了,累了,困了,只有一遍遍的叫着娘亲我才能捱过心中的恐惧。” 季九歌许久沒有将他的情绪表现上出來,曾经他的伤,他的痛,都是他不愿揭开的伤疤。原以为不会在那么疼了,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似乎又无情的割着他的皮肤,刺着他满目疮痍且残缺不全的心。 “哥哥,你的痛苦也能感同身受,因为我们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今日我们便放下仇恨,放下着执着。”季九卿发自肺腑的声音缓缓的注入那颗血淋淋的心,似乎是带着一线生机,让季九歌顿时有了重见光明的希望。 “放下,真的能够放下吗,我这一生若是沒有了恨还能有些什么,”季九歌凄然一笑,看着远方忽的沒有了人生目标。 “放不放的下,你看看的他的反应吧。”季九卿看着床榻上那人,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好。”季九歌重新鼓足勇气,步伐沉重的走向那个垂死之人。 季萧这一生可以说是为情所困,为爱更是献出了他的生命。本应是年轻有为的帝王,本应是天子骄子最尊贵的人,为了爱生生的折断了他的命格。 他爱蓝沁芳,但是年轻的爱经不起怀疑和猜忌,帝王之爱在他年轻的时候分给了许多人,他从未感觉有何不妥之处。随着蓝沁芳的自缢,他的那份帝王爱才变得完整起來。但这一切來的太迟了。之后所做的任何忏悔和弥补也來不及在换她笑靥如花。 床榻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混沌的眸子,只是看见了季九歌的轮廓,但那样日盼夜盼的人仅仅只是一个轮廓也足以让他模糊的双眼变得瞬间清明。 “歌儿”沙哑无力的声音,无情的冲击着季九歌心中的防线,那个声音是在绝望中的期盼,是在溺水时的一口空气,悲怆和希冀共存。 季九歌蠕动的嘴唇最终还是沒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他的赤眸中却早已充满了泪水。 季萧似乎精神有些好转,他竟然自己坐了起來,双目亦是变得有神,虽然脸上颧骨突出,但不影响他此刻的极好的气色。 季九卿暖暖的一笑,果然他的哥哥回來之后,父皇的病情就大有起色。 “歌儿,你來了,路上累不累,有沒有用过膳,这衣服怎么传的那么单薄,”季萧像是一为寻常的父亲问着寻常的话,他心中油然而生的关切似乎将他和季九歌拉的极近。 季九歌从未想过有生之年可以和季萧这般平静的相处,这样简单的问候和关心不正是他自己所妄想的东西吗,似乎他和季萧真的就是一对儿平常的父子。季九歌内心痛苦的纠结着,那一声父皇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我很好。”季九歌极度压抑的情绪,其声音还是有几分颤抖。 “好,好。”季萧激动的抓着季九歌手,眼睛流出的不是泪水而是十八年的悔痛和等待。 季萧的手虽然是恨粗糙,但手上的皮肤暗黄松弛,就像是隔着见衣服摸着枯骨一般,整个人瘦的不成人样,眼窝处空洞的厉害。 季九歌瞬间泪崩了,他无声哭泣,颤抖的身躯无不在宣泄着他的情感。 “歌儿,我想亲耳听听你喊我一声父皇。”季萧带着哀求,眼中的期盼不是那么明显,因为他不敢期盼太多,他已经到了绝望的尽头,已经沒有余地再去绝望了。 在季九歌的人生中“父皇”一词是极为陌生的,他甚至有些恐惧,那两个字像是野兽一般追着他,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忽而发现他跑的其实是一个圆圈,无论他怎样的逃避,那个人始终是他的父皇。 “爹。”季九歌还是沒能够将那两个字说出來,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承认了季萧,儿这样的答案亦是让季萧含笑九泉了。 季九歌忽的感到季萧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似乎是在极力的挽留什么,然后他就看见季萧嘴角噙着笑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呵呵,你起來,我还沒有恨够,你给我起來。你睁开眼啊”季九歌像是疯了一般,使劲的摇晃着季萧,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总而言之他的内心早已是狂风暴雨一般。 季九卿安静的看着,静默的的眼泪顺着脸颊留在衣襟之上,他不知到那是悲痛还是喜悦,原以为他的父皇真是病情好转,可谁曾想到不过是回光返照的告别。 忽的季九歌站了起來指着床榻上已经沒了呼吸的季萧怒吼道“你依旧是最残忍最无情的人,害死了母妃不够还不放过我,我日日夜夜受的煎熬还不够吗,你死了了之后还要继续惩罚我吗,哈哈,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季九卿冲了上去,按着发疯的季九歌,迫使季九歌盯着他的眼睛,那眼中的清明倒是让季九歌冷静了几分。 “沒有谁对谁错,他已经解脱了,而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放弃你的执着。” 季九卿早已经看透了生死,面对季萧的死他冷静的像是一个外人,不是因为他沒有感情,而是因为季萧的死对他亦是解脱。他不是不孝,反而他会因为季萧的死而高兴,因为季萧活着比死了痛苦,他那样半死不活的活着更是痛苦万分。 季萧这样平淡安详的死去,对所有人而言是最美的结局,但除了季九歌。 “解脱,他是解脱了,他是一了百了了,我又该去恨谁呢,”季九歌挣脱季九卿的钳制,指着床榻上的人,赤眸红的厉害,像是着了魔一般。 “你还想着恨,在你喊出“爹”的时候你便已经原谅他了,为什么你不愿承认,他都以已经这样了,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啊,”季九卿平静的心也被季九歌扰的极乱,他怒吼着,咆哮着,试图将季九歌的恨抹平。 季九歌明显的身躯一震,他逃避的眼光四处飘散,他忽然像是只迷路的羔羊,那么脆弱那么惹人怜惜。 “醒醒吧九歌,你恨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你伪装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我不否认你曾经是恨他的,可你想想你的恨延续了多久,到了现在你的恨还剩下多少,” 季九歌眼睛渐渐的有了焦距,他似乎是在想着季九歌的话,这么多年他确实是在麻痹自己去恨季萧,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恨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九歌,你看那个男人,他是爱母妃的,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母妃在天有灵是愿意看你这样活着吗,相信我,父皇和母妃在天上会好好的。” 季九歌看着那个面容安详的男人,眉目间渐渐的有了些柔情,他蓦然的想起了母妃的一身绯衣,他忽然的笑了。或许季九卿说的对,他的母妃是爱着季萧,如此他似乎也释怀了不少。 “皇上驾崩。”季九歌闭起眼睛,待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放弃了他心中的执念。季九歌朝着门外大声喊道,浑身的悲凉也随之而來。 不多时,沁芳殿中已经围满了大臣。那北昌的后宫中的女子除了宫女再无其他。哭声一片,哀嚎一片,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北昌皇帝驾崩他们都必须哭喊着。 季萧葬礼尤为隆重,那一日北昌也下起了大雪,季九歌站在城墙之上,目送着灵柩出了昌城。那一日,他完全的放下了。 第九十九章 鬼王剑出 季九卿想将太子之位禅让给季九歌,但季九歌意在江湖和那个人的身上,他无心朝政,更是不愿做北昌的皇帝。 季九卿依然以太子的身份处理朝政,他诏令为季萧守孝一年,同时也昭告天下季九歌北昌大皇子的身份。 季九歌在北昌呆了半个多月,帮着季九卿将季萧的殡葬安置妥当之后,便换下了他的一袭绯衣,那是他告别过去的方式,从此他便重生了,一个全新的季九歌。 季九歌穿着一身白衣,沒了张扬,沒有惹眼的绯红,他站在那里,却多了几分高贵和深沉,一身的清冷倒是和轩辕冥有些相似,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那一身的白衣竟是和赢落的一模一样。 季九歌想了想,便决定去十方宴,因为赢落一定也会带着孟三前去。 半个月,东溟丰都的轩辕浩依旧是酗酒,他似乎越发的喜欢酒的味道了,他的红楼中依旧是美人美酒,这是喝的起兴却被南疆王打断了。 “本王今日來是向浩王辞行的。”那南疆王对轩辕浩极是失望,本以为抱了一只大脚,沒想到是一只坏脚。 “辞行。你应该去找轩辕宸而不是本王。”轩辕浩已经是嗜酒如命,倒是将他的酒量也练了出來,虽然喝了七八坛子,但醉意却不是那么明显。 “浩王你醉了。” “本王哪里醉了。本王清醒的很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南疆王想的是什么,即使本王这一局输了,可本王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轩辕浩摆手,让那些美人出了房门,然后不屑的对南疆王说着。 “哼,王爷就这样东山再起。恕本王愚昧,王爷到现在还有资本和东溟皇抗衡吗。”南疆王不过是想用激将法來让轩辕浩重新振作起來,这也是他最后的打算。 “南疆王注意你的身份。” “本王的身份就是南疆王。王爷若是有机会我们在合作,还有半个月后,无双公子的十方宴本王希望王爷可以去一趟,拉拢江湖之人亦可以成为你的资本。”南疆王说完便离开了红楼,他亦是带着格尔琪琪离开了东溟。 那南疆王的目的便是十方宴,他和轩辕浩从來就沒有关系,有的只是利益。他此举不过也是将他自己的利益放在首要,若是沒有利益他南疆王才不愿搭理轩辕浩。 轩辕浩许是将南疆王的话听了进去,他和轩辕宸的仇日后有的机会算,南疆王说的沒错,他或许可以在十方宴上笼络些人,这样他便重新有可资本和轩辕宸对抗了。 那南疆王是沒本是去十方宴,他亦是觊觎江湖上的势力,不得以借着轩辕浩的手,即使最终的势力落到了轩辕浩的手中,他亦是可以再一次和轩辕浩合作,若是无功而返,他轩辕浩亦是记着念着他的好。 轩辕浩倒是匆忙的准备着长途跋涉,从丰都去无双山庄是要十几日的路程,若是遇上了大雪,那也得需要半个多月。 赢落和孟三居然和轩辕浩在同一日出发前去无双山庄。邪医药谷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自然也是在无双山庄的邀请之中。 丰都的天气不知怎得,这雪像是爱上了东溟,停停歇歇竟然下了小半个月,就是不太下雪的江南也竟飘了几天的雪花,就是这样的异象并沒有得到许多人的重视。 鬼楼,秦广殿中离笑瘦弱身躯的被黑的的衣服紧紧的包着,他亦是收到了无双山庄的请帖,他看着那张大红色的请帖,平静如水的眸子泛起了涟漪,或许他今日想的那个男子也会去。 孟三这个人,他救了两次,他的心亦是改变了两次。他不知到情为何物,更不懂男女的情爱,他似乎对孟三有着特别的感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起码他是那样认为的。 离笑的嘴唇罕见的勾了勾,只要一想起孟三,他就会不由得会心一笑。 “启禀鬼王,属下來报。”瑰离魅人如其名,声音更是妖媚。 “说。”离笑立刻收回了那片刻的笑容,肃杀之气瞬间弥漫额整个秦广殿。 “血煞阁下了通杀令,被通杀的人是孟三。那孟三何德何能让鬼离魑下如此狠手。”鬼离魅自然是不知离笑和孟三还有渊源,言辞间不由得几分轻视和鄙夷。 “继续查。”离笑说完便离开的鬼楼,但但一身的杀气,让鬼楼的人都退避三舍,鬼王许久都沒有如此骇人的杀气了。 离笑出了鬼楼,只身一人骑马就奔着血煞阁而去。寒风划过,他眼中煞气骤涨,那孟三不知何时竟成了他的逆鳞。 血煞阁,江湖上忽然之间一夜拔地而起杀手组织,其威慑力和鬼楼旗鼓相当,杀人的手法竟还比那鬼楼恐怖三分。血煞阁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地。离笑亦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进入血煞阁的内部。 因着血煞阁的许多人都是从鬼楼带出來,他们有的人也看见了离笑,但大多都视而不见,因为那个人是鬼王,他们这些小鬼还沒有能耐和鬼王作对,装作看不见倒是有可能捡到一命。 离笑随手就抓了一个人,目光阴鸷的问着“鬼离魑呢。” “在,在魑殿。”那人战战兢兢的说着,对鬼王有着本能的畏惧,身体也不由的发抖。 “滚。”离笑随手将人一扔,那人就横撞在柱子上,之后便大吐一口血,晕了过去。 离笑找到了魑殿,双手凝聚真气,朝着魑殿的大门打去,打大门“哄”的一声,四分五裂。 鬼离魑,听见向响动,匆匆的走了出來,面色虽然难看,但脑袋也在想着他血煞阁是惹了什么仇家。 “离笑。你怎么回來。”鬼离魑惊讶与离笑的到來,按说和鬼楼和血煞阁已是再无瓜葛,那离笑也应看在魑魅魍魉的面子上放过他。 “撤了通杀令。”离笑冷冷的说着,他的目的很简单,已是恨坚决。 “不可能。”鬼离魑不了置信的看着离笑,似乎很不愿意相信离笑的目的竟然会是通杀令。 “我以鬼王的身份再说一遍,撤了通杀令。”离笑似乎沒了耐心,不轻易动怒的他,此刻已经是压着极大的怒火了。 “本君也一血煞阁阁主的身份告诉鬼王,不可能。”鬼离魑故意忽略掉离笑的一身杀气,他似乎忘了面前这个瘦弱的男子阴狠起來更像是鬼。 离笑本事少言寡语,他能和鬼离魑说这么多已经是顾及当年的情分了,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故意蹬鼻子上脸,要想寻死他离笑才不会拦着。 离笑的身份本就尊贵,他是前朝的遗孤,但已经是好几世的前朝遗孤了。曾经的前朝隐居在山林之中,他依旧唤他的娘亲为母妃,村里的子民也都是前朝的遗民,他们从未想过要推翻新朝,反而在那村中活的逍遥自在。 变故就降临在那个小村庄中,那一天亦是他的噩梦,母妃死了,全村的人也死了,死在刀光剑影之下,死在月圆之时,孤狼仰天长啸,吓走了那些杀戮者。但第二日,他却遭到了追杀,还好外出的魑魅魍魉及时相救,并拼死相护,这才有了今日的离笑。 离笑的随身的佩剑在打造出來从未见世,但今日他却毫不犹豫的拿起佩剑一招直劈向鬼离魑。 那鬼离魑自然是知道离笑佩剑一事,鬼王剑一出,非死即残,他鬼离魑看來是在劫难逃了。鬼王剑和赢落的软件齐名,都是出自同一个大师之手,亦是当世兵器中罕见的极品。鬼王剑煞气极重,像是饮了不少杀戮之血,那软件则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天地合一的一柄宝剑。 离笑手中的鬼王剑凌厉带着腾腾的杀气,每一剑都会让人不由的竖起汗毛,冷汗直冒。离笑用内力催动着鬼王剑,那剑顿时杀气骤涨,风乍起,吹散了离笑的墨发,“咻”的一声,那剑疾驰着冲向鬼离魑的心脏而去。 可是,在剑尖离鬼离魑的心脏约莫半寸的时候,鬼王剑忽的停了下來,但那气势仍然震的鬼离魑身躯不稳。 离笑墨眸倏然一紧,呼出的寒气硬是将鬼离魑惊的后退三步。 “你的命自会有人去收,今日给你一个警告,孟三不是你能碰的。”说罢那把鬼王剑瞬间将剑柄对准了鬼离魑,然后就听见鬼离魑闷哼一声,重重的倒地。 离笑带着一身杀气來到血煞阁,却只是伤了鬼离魑。他似乎有些大題小做,然使出鬼王剑才能震慑住鬼离魑。 鬼离魑对着着鬼王剑有着莫名的恐惧,传说鬼王剑煞气极重,那剑上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其怨灵会让人不觉身体发寒。 离笑的本心淡然,更名改姓建立鬼楼也自是有他的打算,但是他性子安然,就需要一件兵器來隐藏自己的真是性情,那么鬼王剑便是在适合不过了,阴冷幽怨的的剑锋,刺骨寒气的剑柄,再加上离笑刻意的狠戾,鬼王倒也是名副其实了。 第一百章 迷失本心 离笑一手建立的鬼楼,其目的不纯,说他沒有恨是不可能的,毕竟全村的人突遭横祸,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他有责任让那些死去的人沉冤昭雪,他有义务去查出当年的屠村一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鬼楼情报越发的精准,可以说是沒有查不到的事儿,偏巧他要查的事情却沒有任何的消息。 离笑不由的怀疑当年那一血案应该是背后有人操控着,那个人隐藏的极深,深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当年他在逃离之际,去寻前朝的皇印,可那皇印却不翼而飞,这个秘密就是魑魅魍魉也不知道,他却不能将皇印的事情交给鬼楼去查,只能年复一年的暗中查探,然,依旧未果。 这次的十方宴,他隐约绝得有些眉头所以他不得不去,不仅是为了皇印之事,更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虽说是离笑警告了鬼离魑,但他仍旧是不太放心。那十方宴上,人物众多,以孟三一介书生的身份难免会出什么事儿,所以他要尽快动身前去无双山庄。 那厢,肖府。 “公子,也带上美盼吧。”美盼迫切的想要跟着孟三,那焦急的眼光将她出卖的彻底。 孟三倒是差点忘记了美盼,此次來肖宇璟这里是來辞行的,來回途中就得一个多月,他有些事情得好好的交代。 “美盼,你先下去,我和肖公子谈些事情。” 那美盼三步一回头,春水如眸,不舍的看着孟三,最终还是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孟三坐在厅堂的椅子上,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骨扇,眸子渐渐的沉了下來,似乎那个美盼很是棘手,他不知道留下美盼到底是对是错。 “來这里有什么事。”肖宇璟的心情复杂多变,似乎总是在失落和期盼还有满足中飘荡不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乃是孟三。 “还说,前日看了你的地宫,差点气的我吐血,好不容易赚的那银子就这般任你挥霍了,你到是不心疼。”孟三一想到那庞大的地宫,他的心不由得心痛,但他还至于爱财如命,那些钱财可是她也是心疼紧。 “呵呵,那日你可是差点将我这肖府拆了,我能让那么多银子出去,亦是能让那么多银子回來,这地啊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肖宇璟的态度惹怒了孟三,他的毫不在意却是将孟三搞的暴跳如雷。 孟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肖宇璟的鼻子就喊叫着“这叫小钱。万两黄金在你眼中只是小钱。你当我这是钱庄啊。” 那肖宇璟从未见过孟三如此气急败坏,这般模样在他看來尤为可爱。 “别生气,为钱若是伤了身子那多不划算。再说,那地宫指不定就是压死轩辕宸的最后一根稻草。”肖宇璟这话不假,这个地宫他果然是沒有白建。 “你最好祈祷这个地宫有些用处,不然你将我的银子全数还我,还得给利息。”孟三气氛的说着,他沒有和肖宇璟动手已经恨不错了,若是其他人,他先上去狂揍一顿再说。 “钱这事儿是最容易解决的,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终丰都最大的酒楼即将开张了,你近日就看着点,我这一个月要出一趟远门。”若是可以他倒是愿意呆在丰都,看着孟三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也要出去,正巧我今日來也是向你辞行的。”孟三忽的一阵不安,他隐隐绝得肖宇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你要去哪。莫不是也要出远门吧。”肖宇璟可是愁坏了,若是孟三也不在丰都,那丰都的事情谁來看着呢。 “我要去十方宴,师父让我和他一起去,所以丰都的酒楼你自己看着办吧。”孟三随意的说着。 孟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肖宇璟有些心疼,他疼的是孟三眼中流出的温情,那稍纵即逝的温情从未为他停留过。 “十方宴,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肖宇璟心酸失落之余,亦是听到了十方宴。 他和离笑的顾虑一样,十方宴必是酝酿着什么么阴谋。单说那温无双突然有此作为,这便很是值得去怀疑。他决不能再让孟三身处险境了,那个相思断崖的悲剧再也不能重演一遍。 “我知道那十方宴必是不简单,但有师父在我什么都不怕。倒是你要去哪里啊,竟然要走一个多月。”孟三不由得疑问,若是他今日沒有來肖府一趟,那肖宇璟恐怕就已经的离开了丰都。 “和你一样,受无双公子邀请前去参加十方宴。你可那十方宴都去些什么人。我是真的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肖宇璟本是不想告诉孟三他他去十方宴的事情,但以孟三的性格,若是他不坦言告知,恐怕会让二人生了疑心。 “你也去。那无双公子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你都收到了请帖,为为何我沒有收到。不行,我一定得去向他讨个说法。”孟三想起那个面相慈悲的温无双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温无双不简单,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 “不行,我不同意。”肖宇璟凌厉的拒绝着,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肖宇璟,我孟三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挡住,明日我就出发,你去的时候将美盼带着,和和师父一起走。”孟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肖府,这是他和肖宇璟第一次一件不合,也是第一次二人有了冲突。 肖宇璟的心顿时像是空了一般,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莫名的失落感压的他喘不过气來,他不过是就是不想孟三去冒险,他不过是为了孟三考虑,他这是算自以为、自作多情吗。 肖宇璟苦笑一声呐呐自语着“整个西海亦是逃不过,我又怎么能逃的过呢。失了心,不要丢了命也算是万幸了。” 孟三倒是想得开,他的想法只有轩辕冥可以试图去改变,其他人也要看看够不够资格,就是他肖宇璟也不可以妄图改变他决定的事情。 孟三走在大街上,忽然的想起他似乎很久沒有去徐府了,也不知他那个舅母恢复的怎么样了,心中但凡有了想法,他便会立刻着手去做。 那孟三去了徐府,肖府的肖宇璟可是将孟七和十三探唤到了书房。 肖宇璟的书房布置的极为简单,出了平日里用的书架、座椅和案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摆设了,倒是书架上挂着衣服美人图,不能说是衣服完整的美人图,因为那图中之人的面部是沒有五官的。 那画中女子,姿态典雅,意境优美,但是沒有五官的图更是让人遐想,仔细瞧着,那女子的身段竟然和沈婼婧有些相似,原來不知不觉见,他肖宇璟也迷失了本心。 “我近日要离开丰都,短时间内是赶不回來了,酒楼开张一事皆有孟七全权做主,有暗探扮的孟三也过去瞧瞧。” “肖大哥,为何哥哥不亲自盯着,小七年纪尚小,不足以但在此重任啊。”孟三一刹那的吃惊,但很快有恢复过來。 孟七倒是明显长高了不少,那份气场是越发的沉重了,谁能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竟然比一个成年人还要成熟几分。 “你这几个月的磨练我亦是看在眼中,道上的金小二爷可不是白叫,现在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万事小心些。”肖宇璟是看着孟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而孟七亦是沒有让沈婼婧和小雨几个失望。 十三探乃是十三个人,他们沒有名字只有代号,一到十三是他们的名字。假扮孟三那个暗探碰巧也是老三。他们的年纪也比孟七大不了多少,那个老三的个头倒是和孟三一样高。 “肖公子,那其他人怎么办。”老三不由的问着。 “各司其职,下去吧。” 肖宇璟又嘱咐了孟七一些事情,便同孟七一起去了赌坊。 那孟三不知怎么翻墙倒是上了瘾,提气一跃而起,瞬间就到了婉苑。 “爹爹,娘亲,婧儿來看你们了。”沈婼婧喊叫到,却沒有人回答。沈婼婧不由的心慌了,他暗想着不会出什么了吧,随即又喊着“爹爹,娘亲。”依旧是沒有人回应。 沈婼婧找遍了整个婉苑都沒有见到一个人,更别说只沈战和徐清婉了。沈婼婧飞速的向门外跑去,打算去找徐少琛问问,却不想迎面和徐逸谨装了个正着。 徐逸谨夸张的揉着胸口大喊着“谁这么不长眼撞了本公子。” 徐逸谨自徐氏病情好转之后,性子便不再那么安稳了,倒是比以前更加的神经。且说那徐逸谨仍还知晓孟三的真是身份,将孟三当做那个欺负他毛头小子也是自然而然了。 “徐逸谨你让开”沈婼婧不耐烦的推开了徐逸谨,一心只想着要找徐少琛,倒是沒有看见徐逸谨吃惊的面孔。 “孟三。居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偷东西的,好啊你,太不将”徐逸谨絮絮叨叨的说着,完全忽略了沈婼婧一脸的阴沉。 徐逸谨不知为何,见了孟三就坐不住了,非得故意惹怒他才罢休。 第一零一章 恢复职位 “闭嘴,我问你婉苑里面的人呢,”沈婼婧冷声说道,只有这才能让徐逸谨闭嘴。 徐逸谨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右手也不自然的捂上了嘴。 “说话。”沈婼婧忍着怒气,他竟然被徐逸谨差点憋出了内伤。 “到底是闭嘴还是说话,”徐逸谨小心的说完,又重新将嘴捂住了。 “说。”沈婼婧暗暗咬着皓齿,她怎么摊上这么个表弟。 “姑姑和姑父回将军府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沒人通知我,”沈婼婧本能的问着,却是让徐逸谨大吃一惊。 “哈哈,孟三,我姑姑和姑父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倒是你那么关心我姑姑,你莫不是又在算计着什么,”徐逸谨越说越离谱,那沈婼婧一听顿时脸色忽变将徐逸谨狂揍一顿之后便飞身离开了徐府。 那徐逸谨哪敢还手,若是将孟三伤着一分,赢落能饶过他自己才怪。他也是一脸的疑问,为何那孟三忽然就变了脸色,而且还将他打的鼻青脸肿,好不狼狈。他堂堂徐家二公子的俊朗形象瞬间就成了落魄公子。 “孟三,你个混蛋,别让本公子抓到你。”徐逸谨在婉苑大喊着,这一喊倒是将徐逸轩给喊來了。 “谨弟,孟三來了,”徐逸轩急切的问着,他也是好些时日沒有见过孟三了。 “是啊,不过被我揍跑了。” “什么,”徐逸轩大惊,可是当他看见徐逸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中瞬间明了了,不由得又问道。 “你这伤是拜孟三所赐吧。” “哼,他岂能伤我,这是不小心摔的,他孟三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徐逸谨轻蔑的说着,却是惹急了身边的徐逸轩。 “以后见了孟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若是下次碰见他好生请來府上。”徐逸轩那是故意隐瞒孟三的身份,他那个胞弟口无遮拦,若是被他知道,迟早会出事儿的。 “哥,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你弟弟我都被孟三揍成这样了你都不见心疼。”徐逸谨的有些酸酸的,还有几分责怪的味道。 “呵呵,你不是说你这伤是摔的吗,”徐逸轩啼笑着,他的这个弟弟有些时候还真的无脑又可笑。 徐逸轩不过是去他娘亲那里,中途听见孟三的名字他才过來瞧瞧,此刻便也沒他什么事儿,与徐逸谨说了会儿话就便离开婉苑了。 “哎,哥你等等我,你听我说啊,那孟三是”徐逸谨追着远去的徐逸轩,他的声音在婉苑渐渐的消失了。 那厢孟三虽然一路疾驰,她现在只想见到沈战和徐清婉。 将军府,会客厅中,轩辕冥一身黑衣,墨发紧束,脸色竟然比暗沉的天色还要阴上几分。寒眸紧收,看着厅下之人不怒自威。 “七王爷,皇上已经恢复了臣的将军之职,王爷可是有何不满,”沈战今日刚刚出现在朝堂之后,那轩辕宸就迫不及待的恢复了他的职位,似乎他擅自离开丰都之事那轩辕宸也沒有多问。 沈战的嗓音先前被毒虫所上,如今亦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你以为是好事吗,本王虽不知你为何这样做,但你的的确确的打乱的本王的一盘好棋,你现在出现的还不是时候。如今丰都看似安稳,实则形势紧张,不然你以为轩辕宸会这般容易的放过你,”轩辕冥冷冷的说着,若不是念着沈战和沈婼婧的关系,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向沈战解释这么多。 “恕臣愚昧,请王爷细说。”沈战着急现身不过是为了沈婼婧着想,传言轩辕和沈婼婧夫妻恩爱,但沈战只信了三分,剩下的七分便是他重复大将军之职,由此轩辕冥若是待沈婼婧不好,到时候也得顾忌他这个大将军。 沈战的打算那自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实则在他的心里一直排斥着沈婼婧是真的爱上了冷面冥王。 “哼,轩辕浩的一万私兵被轩辕宸所杀,那轩辕浩岂会是省油的灯,再者说轩辕浩和南疆王已然结盟,在加上后宫中的纷争,他轩辕宸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往严重说些,东溟已经是内忧外患了,你现在的出现倒是帮了轩辕宸一个大忙,起码南疆那边暂时忌惮你沈战。”轩辕冥越说口气越冷,眸中的暗波再一次凝结成了冰块。 东溟的局势瞬息万变,但他轩辕宸却是沒有轩辕冥看的透彻,自西海岛主肖宇璟出现在丰都之时起,整个天下的局势就在悄悄的改变着,一切的事情发生的那么机缘巧合,只有他轩辕冥知道,那肖宇璟便是“幕后”的推手。 轩辕是将天下看的明白,可有一点他却是找错了方向,那边是他的王妃沈婼婧。诚如肖宇璟所言,整个天下的关键正是千年孤魂沈婼婧,也就是说是沈婼婧在悄悄的改变着东溟乃至整个天下的格局。 轩辕宸的后院起了大火,他已是自顾不暇,还好轩辕浩要离开丰都一阵子,再者沈战也回到了东溟,他倒是可以喘一口气了。 沈战一介武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典型的直汉子,也只是精于战略战术的研究,但是对丰都的暗流涌动却是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王爷,皇上的后宫怎么会起火,还有,南疆王不是已经都回去了吗,即使是这样也能对我东溟造成威胁吗,” “威胁东溟的何止只是他南疆一个,那个北昌也不能轻视。若是南疆和轩辕浩真的联手了,你觉得东溟的未來会是怎样,他轩辕宸现在极度荣宠候贵妃,前些日子还要立候婷为后,立后之事堪比登基大典,那个候婷竟然有本事牵扯到前朝之上,倒是不简单呐。”轩辕冥告诉着沈战这些自是有他的打算,沈战不知道丰都的水到底有多深,此番也算是提点提点他。 沈战的出现对于轩辕宸或是东溟來说是一件好事,但却也将他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朝堂的各种算计,他沈战必是吃不消,如此让看看清局势也好。 “哼,那个候嵩严倒是生了好女儿,真是想不到啊,朝中的局势居然这么紧张,稍有不慎便就成了皇权斗争的牺牲品。”沈战他再笨也听出了轩辕冥的本意,轩辕宸此举明着是给了他无上的荣耀,不仅如此更是可以震慑蠢蠢欲动的南疆。 “候婷本是打入的冷宫的弃妃,却依旧可以华丽的走出冷宫。凭着她候婷的手段保住一命都是极为牵强的,本王可以断定,候婷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轩辕冥眸光一闪,暴戾的杀气像是刺刀一般危险。 “那候婷背后之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是皇上还是整个东溟,”沈战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但当他说完之后,他才惊觉他的背后已经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轩辕冥沒有回答沈战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或者说那个人到现在还沒有破绽。气氛忽然的凝重起來,二人的思绪都沉寂在东溟的未來,他此刻就像是处在黑灯瞎火的世界中,而那个掌灯的人就藏在他们身边,用一双充满阴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爹爹,娘亲。婧儿來看你们了。”沈婼婧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有些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轩辕冥眼波流转,那个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他嘴角自然的浅笑划过,对于有些人是在正常不过了,但对于沈战,那却是相当于牡丹花会在冬天绽放一般的震惊。 轩辕冥对外人是冷面冰霜,也可以是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笑容,那一抹浅笑,惊了岁月,也动了凡心。 “婧儿。”轩辕冥的声线温柔如水,像是踩在空中的浮云中一般,舒服柔软。 “轩辕,你怎么会在将军府,”沈婼婧美目流盼,眼底的吃惊远不及那缕春光。 沈战不怎得竟有些吃味儿,明明他的婧儿是來看他这个父亲的,怎么倒是先忽略他了,沈战故意的咳嗽了几声,那沈婼婧才有了一点点的回神。 “爹爹,您和轩辕在说什么事,还有,您和娘亲怎么搬回來了,也不提前给婧儿说一声。”沈婼婧嘟着嘴,那表情是不满可又带着几分娇嗔。 “婧儿,你不是去肖府了吗,”轩辕冥问着,可那手很自然的搂上沈婼婧的纤腰。 沈战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当然他作为长辈可是不能表现出來,但也要隐晦的提醒一下。 沈战就沈婼婧一个闺女,那自然是捧在掌心的疼着,今日得见那轩辕冥那样搂着沈婼婧,他这个做父亲,心情忽然的很是低落,眼中不知何时竟有些酸涩,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就这样轻易的成了别人家的了。当日沈婼婧大婚的时候,也沒见他有这般心塞难受。 沈婼婧徐感到了沈战的情绪有些不对,他循着沈战的目光看去,正巧落在他腰间的那种大掌上。沈婼婧无声的叹了口气,天下的父亲都一样,一颗爱女之心是藏得极深,也可以说父亲的感情比较内敛,也许只有在不经意间才能感到这份浓烈又略带伤感的爱。 第一零二章 再次离开 沈婼婧不动声色的拂开了轩辕冥手,她上前扶着沈战坐在了椅子上。 “爹,今后您可是多了半个儿子,东溟的冥王做您的儿子这是几世修來的福气,他可算是婧儿的良人了。” 轩辕冥微愣,凝眉看着半蹲着的沈婼婧,原來有父亲和娘亲的感觉真好。 “爹这是高兴,只是着空落落的院子再也沒了你笑声,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了。”沈战的眸子的越发悲伤,南疆那几年的危险让他沒有时间去思念远在东溟的闺女,可如今回了将军府,他倒是越发的想沈婼婧了。 “婧儿和轩辕会常常回家的,爹放心好了。”沈婼婧愧于沈战,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沈婼婧,他只是一缕孤魂而已。 “好,好,今日就在家用膳,爹去让你娘亲自做几个你爱吃的菜,你陪王爷说会儿话。”沈战这是在逃避,他怕在那样下去他会失了父亲的威严。 轩辕冥看着远去的沈战不由的笑出了声,对着沈婼婧挑眉道“看不出來你爹竟然还有这么一面,今日也沒算白來。” “净胡说,我那将军爹感情可是细腻着,他怕是躲在那个墙角偷偷抹眼泪,真是难为了他,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沈婼婧语气清淡,似乎也是被沈战影响的有些伤感。 “你不是说了,为夫也是你爹的半个儿子,日后我们好好孝敬他们。”轩辕冥一把搂过沈婼婧,让他的小脑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 “不过是哄他开心罢了,谁敢认你冥王做儿子呢。”沈婼婧啼笑,情绪似乎也能好点了。 “冥王也是人啊,也需要母疼父爱。婧儿,你应该高兴你有这么疼你的父母,不像我生在了最尊贵的地方,却沒有得到最普通的感情。”轩辕冥声音忽的低沉,心就像是沉入了大海一般。 “轩辕,以后你还有我这个包袱会不会觉得累啊。” “你不是包袱,是全天下最有资格站在我轩辕冥身边的人,记着,你是我轩辕冥的女人。”轩辕冥忽來的霸道让沈婼婧措手不及,那一片清凉瞬间就盖住了她的朱唇。唇齿留香,都满满的充斥的对方的味道。 “奴婢该死。”一丫鬟惊慌的跪在地上求饶,可却是羞红了沈婼婧一张小脸。 “起吧。”轩辕冥瞬间冷傲的像是孤月一般,冷冷的口吻不带有一丁点的情绪。 “谢王爷。老爷说可以用膳了,请王爷移步。” “带路吧。” 轩辕冥一把搂过沈婼婧,宠溺的目光似是能将这天变得也温柔了。 沈战和徐清婉在他们的院子中摆了一桌,倒不是说对轩辕冥不尊敬,他只是想吃一顿平平常常的饭菜而已。 饭桌上,轩辕冥不时的帮沈婼婧家夹菜,而沈婼婧每每对着轩辕冥一笑,然后又闷头吃饭,这样的郎情妾意似乎让徐清婉很是满意。 “婧儿,你慢些吃,别噎着了。”做娘的总是放不下儿女,就是吃饭这件小事儿也要关心着。 食不言,寝不语。沈婼婧咽下口中饭菜,悠悠乐道“娘亲做的饭菜就是美味,婧儿要将这些菜全都吃完。” “哈哈,鬼灵精,你吃的完吗,”轩辕冥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他这个王妃性格才是诡异紧。 “嘿嘿,我是吃不完,不还有你吗,若是不将娘亲的饭菜吃完,我们今日就不用了回王府了。”沈婼婧灵狐的眸子,在眼眶中的打着转儿,好不可爱。 “好了,你们小两口别闹了,回了王府随意去折腾,婧儿若是想吃,回府的时候娘给你捎上。”徐清婉的温柔是小乔流水,正巧和大漠孤烟的沈战成了一对儿,在丰都也算是一段奇缘了。 “娘亲,婧儿又得要出远门了,怕是不能來经常看望您了。”沈婼婧眸子忽的一暗,若是可以她也是不愿在离开丰都。 “怎么又要走,这回可是打算去哪里,”徐清婉拧着秀眉,眼中不舍让人有些心疼。 “师父他要带我去十方宴,一來一回少说也得一个多月。”沈婼婧不敢去看徐清婉,只能将头埋的更低了。 “有赢落在为父到也放心了,十方宴上一定要谨小慎微,江湖中有些事情是讲义不讲理,乖乖的跟在你师父身边,别再惹是生非了。”沈战想起的赢落,那个白衣胜雪,飘如谪仙的人物,不由的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夫君,婧儿她可是冥王妃,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婉儿,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也就别掺和了,想來他们都是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儿,放宽心。”沈战之所以那样说,那是因为他沒理由的相信赢落,那个赢落不知为何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娘亲,有师父在呢,谁敢欺负我。”沈婼婧说着话,可那眼睛却是盯着轩辕冥看。 “也是,有赢落在娘也放心。”徐清婉眼睛通红的说着。 “有师父在娘亲自然是放心的,况且我可是第一公子呢,更是邪医的徒弟,想动我也得看赢落的脸色。”孟三故意高傲的说着,为的就是让徐清婉放宽了心。 “也好,娘让下人将这些糕点给你带上,王府可沒有娘这手艺。” 徐清婉将桌上的几碟点心包好,送走轩辕冥和沈婼婧,只是眼光还停留在门前的的两排脚印上,不是难免有些伤感。 “好了,婧儿又不是不会來了,去屋里呆着吧,外面冷。”沈战寻常的关心却是最能安慰徐清婉的。 轩辕冥和沈婼婧踏着飞雪,二人相拥着离去,许是天气太冷,这大街空无一人,偶尔可以看见几间铺子开门迎客,但也是门可罗雀,一整条大街都都被白雪覆盖,冷冷清清。 脚踩着雪地吱吱作响,沈婼婧似乎玩的恨开心,一身男装的他雪地中飞跑着,发丝飞扬,清秀俊逸,很难想象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会美的这般不食烟火,独傲着天地间,就像是那腊梅一样,迎着寒风,独自开着自己的魅力和一身的傲骨。 “轩辕,我说过,我跑着,你追着。看,我现在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可你还在原地啊。”沈婼婧回眸一笑,勾着嘴角,仿佛从雪山而來,冷傲孤清,反倒是轩辕冥一时间竟看痴了。 “好。”轩辕冥亦是勾唇一笑,俊美异常,说他是妖孽也不为过。 轩辕冥和沈婼婧就这样一个跑着,一个追着。心甘情愿,为彼此付出真心,也融化了一街的皑皑白雪。 翌日,丰都东郊。 说來也巧,那轩辕浩居然在丰都城东口遇见了赢落和孟三。那肖宇璟和美盼则是昨日傍晚就已经离开了丰都。 轩辕浩不得以放下手头的事情,只是因为那南疆王所言有理,若是能在江湖上有了他的势力,那个位置倒也是多了几分胜算。 赢落和孟三则完全是奔着美盼身后的神秘人而去。孟三尤为记得,昨日的美盼破绽太多,似乎美盼是一定要去十方宴,这才有了肖宇璟带着美盼。 “难得和邪医遇见,不如一起走如何,”轩辕浩坐在昂贵精美的马车上,掀起车帘,鹰隼般凌厉的眸子看着对面的马车。 轩辕浩对赢落还是有几分忌惮,那邪医赢落在江湖上分量也不轻,若是能将他拉拢过來,也是一件美事儿。 “哼,本公子可舍不得离开我这乖徒儿。”赢落不用挑帘都知道那说话者乃是何人,冷清的语气,像是跳脱了尘世。赢落说的倒是真话,可在外人听來却是些不同寻常,甚至有几分暧昧的味道。 自从赢落知道孟三身份之后,江湖上便有流言四起,更有甚说,邪医和第一公子有着不一般的关系,绝不会是表面上师父。 江湖上有这样的流言,不过是因为骨扇在孟三的手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骨扇是赢落的最爱,也有种这样的说法,那骨扇则是赢落为他夫人所寻。当然这也只是传言,江湖中人难免会捕风捉影。 “果真如此。”轩辕浩低声自语,不由的拧紧了眉头,若真是如此,孟三看來是杀不得了,赢落他轩辕浩真是开罪不起。 “等等我孟三等等我。”阵阵的马蹄声,伴着急促的话从空中传來。 孟三不顾赢落的阻挡,从马车上跳了下來,狐皮大氅包着他瘦小的身躯,但那一身的傲气并沒有因此而减弱几分。 “徐逸谨,你來做什么,” “十方宴那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呢。”徐逸谨才不会告诉孟三是徐少琛逼着他保护孟三。 “你去了只会捣乱,赶紧回去。”沈婼婧若真是让徐逸谨跟着,对他自己好轩辕冥都极不方便。 “不行,我可是答应爹了”徐逸谨刚说出的话,赶紧又收了回去,右手也忙捂住了口鼻。 “是你爹让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玩。”徐逸谨眼睛明显的转动了几圈,那几分狡猾模样甚是可笑。 “还想骗我,”沈婼婧倒是沒有想到徐少琛会让徐逸谨跟着他自己,想來是徐清婉将这事儿告诉了徐少琛,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第一零三章 无双山庄 轩辕浩紧收的眸子动了动,似乎又开始算计了。 “不行,爹会打死我的。”徐逸谨瞪大了眼睛。夸张的表情让孟三忍俊不禁。 那孟三还未开口,却被轩辕浩抢先一步说“徐二公子不妨和本王同行,你我二人路上也能照料一二。” 轩辕冥脸色忽的暗了下來,一双墨眸深不可测,原來轩辕浩竟是打的这般主意,他可不能让轩辕浩得手。 “徐二公子不是要跟着孟三吗。正巧我们二人还差一个车夫,不知二公子怎么想的。”嘴角的寒气丝毫不输着冬日的空气,这样的冷冰冰的语气,却是让徐逸谨高兴的差点掉下了骏马。 “多谢浩王好意,在下还是更愿意同孟三一起走,往后若是有机会,在下一定陪着浩王在走一遭。”徐逸谨急忙的下了马,直接将原先赶车的车夫挤走,然后便认真的抓住了缰绳,将下巴高傲的对着孟三。 “哼,一个车夫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真是不知好歹,我们走。”轩辕浩脸色铁青,看來徐逸谨的那番话倒是不给他留一点情面。 孟三也沒有多说什么,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下就降了不少,轩辕冥从來不做多余的事情,他那样做也自有他的打算。 孟三上了马车,车内却是极度的舒适,不仅有暖炉,更是铺满了貂绒做的毯子,就是穿着单薄的衣服也不觉的冷。 城东门口处的混乱的车辙印,很快便又被大雪覆盖住了,似是沒有人來过这里一样。纵然大雪盖住痕迹,却是难以掩盖停留的事实,就像有些事情,永远不会被尘封起來,既然曾近发生过,那么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 徐逸谨迎着风雪,到不至于冻得身体发抖,但脸颊被风雪倒是刮的生疼。风雪吹的越大,他心中的怨气就越多。若不是徐少琛,他这会儿还在屋里睡懒觉。马车越跑越快,前方一个急转弯,他不仅沒有放慢速度,更是将马儿赶快了许多。 徐逸谨一边抽打着奔跑的马,心中暗自得意着“让你狂,本少爷就让你狂到底。” 轩辕冥早在马车那一晃的瞬间就知晓了徐逸谨的心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只是那沈婼婧却是沒有发现。 忽然马车一个急转弯,坐在轩辕冥身边的沈婼婧直接撞上了轩辕冥的结实的胸膛,轩辕冥冰凉的嘴唇恰好贴到了沈婼婧的额头。 沈婼婧本能的大叫一声,瞬间就抬起了身子,可恶那红唇碰到了一片冰凉。两唇相遇,一个冰冷,一个火热。 沈婼婧不由得眼睛睁大,呆愣的看着轩辕冥,那轩辕冥眼角含笑,目光流转千百回,最终轩辕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动。 沈婼婧來不及暗骂那徐逸谨,便已经失去了理智,那冰凉的嘴唇凉的恰到好处,只是为什么她忽然感觉越來越热,大脑像是无法思考了一般,她竟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红唇微动。双手不争气的搭放轩辕冥的双肩。身子也绵软了下來,毫无力气,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轩辕冥的身上。 驾车的徐逸谨笑的很是得意,那副表情只要是人看了,都忍不住去踹上几脚。徐逸谨,心中也沒了怨气,居然一边笑着,一边驾着马车。 车内气氛忽然有些不对,轩辕冥依旧闭着眼睛,只是那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全身麻木的不能自已,一切都随着男人的本性。马车内的炉子像是烧的更旺了,二人不觉间衣衫退半,露出半遮半掩的诱人锁骨。 忽的一阵寒风吹起了马车帘子,轩辕冥顿时清醒了不少,**也稍稍褪去了几分,那阵寒风可真是吹的极好。轩辕冥收拾了衣衫,端坐在车内,闭目,尽量压下他刚刚的躁动。 那沈婼婧却是一脸的怒气,随意的将衣服系上,披着大氅,瞪了轩辕冥一眼,不久便怒气冲冲的掀开车帘,右手飞快的扯住了徐逸谨的耳朵。 “疼,疼,疼。”徐逸谨疼的呲牙咧嘴,五官狠狠的揪成了一坨,瞬间他的那只耳朵就红的像是血玉一般。 “你还知道疼,说是不是故意的。”沈婼婧是生气,却又不能对徐逸谨怎样,顶多就是让他瘦点皮肉之苦,但伤的还不能太重。 徐逸谨一边停住了马车,一边用力的将沈婼婧甩开。两之手小心的碰着他那只红红的耳朵。 原本是气的脸色发青,但看见徐逸谨那两只颜色不一的耳朵时,噗嗤一笑,那一笑,徐逸谨竟是忘记了他红红的耳朵,呆呆的看着沈婼婧。 “徒儿是想冻死为师吗。”轩辕冥冷冰冰的话,像是冰柱子一般刺进了徐逸谨的心,他忽然的发现,为何他他就不是坐在车内的那个人呢。 “徐逸谨,若是不想你另一只耳朵也变成那样,你尽管再故意赶车。”沈婼婧吼完便红着脸进了马车。 “被拧的人是我,你红什么脸,像个女人一样。”徐逸谨盯着垂下的车帘,做着鬼脸,不满的说着。然后,他的脑袋就被一本书砸个正着。 “还不赶车。”冷酷的声音从车内传來,让徐逸谨不禁抖了抖身子,暗骂着破天气。 这一路上倒也沒发生什么,赢落和孟三的马车比轩辕浩能快些,自然也避免了和轩辕浩的冲突。 一路上倒也安全,孟三除了和徐逸谨斗斗嘴倒也沒有再动手。那是因为,轩辕冥吃醋,就算是动手打其他的男人,他轩辕冥也会生着闷气,拿书砸徐逸谨的人正是他轩辕冥。 沈婼婧是沒有想到那轩辕冥竟然也是个“妒夫”,实则沈婼婧算是猜错了,若轩辕冥是个“妒夫”就不会任由沈婼婧和肖宇璟还有季九歌接触,扔书纯属是因为他不爽,他自己憋得的难受,自然要有人去成为他发泄的出口,很悲催,徐逸谨他挖了坑将自个儿给埋了进去。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那温无双倒也通情,知晓雪路难走,便将十方宴推迟了几天,也好让赶路的人不那么辛苦。温无双这样做,倒是让江湖之人对他不由的夸赞起來。 十方宴,汇聚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都是江湖上的翘楚,每个人都在江湖上有着属于自己的地盘,此次來的人有一百多人,就是这么点人领导着江湖,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控制了这么些人,那边可以称霸整个江湖了。 无双山庄,似乎是独立于四国之中,它的位置恰好在大陆三国的交界处的一处名唤飘渺山的地方,那里风景优美,四季如春,更是有一种花常年不败,那无双山庄便是处在那片花海的腹地了。 赢落和孟三都各自换了单薄的衣衫,二人都是同样的款式,只是剪裁不一样的,远远地看去,那身影似是佳偶天成,天造地和的一对儿璧人,但在外人眼中,那孟三可是男子,因此赢落和孟三短袖的传闻便在江湖之中悄悄的传开了。 那片花海生长在飘渺山的周围,那飘渺山更是将花海围城了一个圈,无双山庄也是处在飘渺山的山脚下,因着那扇将山庄围住了,因此那出入口只有一个,建立山庄的人将那山凿了一条通道,每次仅限一人走过,当真是易守难攻的绝佳山庄。 庄主也不怕外人來犯,生路亦是在死路上,想攻打无双山庄那简直是以卵碰石,自取灭亡。江湖的各大门派都眼红着无双山庄的地理位置,无不佩服那位先者,竟有此精彩绝伦的设计,真是时间罕有。 无双山庄的格局,不似皇宫那样恢弘大气,气势磅礴,反倒是庄重和威严,其装饰大都和佛学有关,墙上所題的字不是静心咒就是大悲咒,踏入这里就像是到了活着的佛界一般。内心中油然的生出一种普度众生之感。 赢落和孟三算是來的早,那温无双亲自在庄外迎接。 嘴角依然是带着浅笑,只是那笑和先前略有不同,颇有几分嘲讽和鄙视,也只是仅仅一瞬间,温无双就恢复了仁慈仁爱的笑。 “邪医到访,在下不胜远迎。” “得温公子亲自相迎,倒是本公子的不是了。”赢落也沒将自己的身份降低,面对着温无双他必须谨慎些,因为上一次温无双就将他赢落给算计了。有些时候,狂傲些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尤其是对他性格难测的邪医赢落。 温无双,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依旧浅笑着,似乎他真的是无欲无求。 “在下是从未递帖子给孟公子和徐二公子吧,” “哼,不就是无双山庄么,小爷我能屈尊那是你们山庄的荣幸。”徐逸谨那高傲的下巴都能冲到天去,他眼中的鄙夷真的很欠打。 “庄主不要介意,二公子他许是脑袋烧糊涂了,回头我给他配些药。庄主既然不愿孟三踏足无双山庄那么孟三告辞。” 孟三身躯傲然的站在那里,不咸不淡的说着,似乎对那山庄沒有什么**一般。 第一零四章 孟三故人 温无双暗赞第一公子果然风华绝代,他似乎更加的完美了,也更能吸引旁人的目光了,或许他若是能加入十方宴想來会别有妙趣。 “本公子的爱徒非得來这十方宴瞧瞧,本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宠他,所以,庄主您…”赢落的话半真半假,其中威胁不自明说。 徐逸谨心中却是打起了鼓,他安暗想着,万一他孟三顺利的进了无双山庄那他怎么办,若是此番回去,他父亲可是会打断他的腿啊。他可是要保全这双腿,顿时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痴痴的望着孟三。 温无双浅笑如旧,风度依然,温和的说道“來着皆是客,况且孟三公子名满天下,是在下疏忽大意了。” “以温公子的大度应该不会介意徐小弟的不是,小弟这厢给温公子赔罪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徐逸谨就是这般沒皮沒脸,舔这脸皮说着极度无耻的话。 那孟三是差点沒忍住笑出來,不过他心中倒也是认同徐逸谨进无双山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温无双的脸色看不出來有何化,似乎真的是那么宽宽容大度,仁慈仁爱。 “当然不会。三位请进。” 温无双侧身将那三人迎了进去,这地方说來也有些奇妙,不知是处在哪一个方位,也不知是怎样的灵气了一孕育出这般世外桃源,有些院子落英缤纷,有些院子牡丹芍药争相斗艳,更有些院子青松竹,傲然挺立。 这片大陆说來也是奇怪的紧,明明北昌较之偏南却要称“北”,而南疆深处东冥以北,更是疾苦极北之地,偏生要称作“南疆”,这般奇怪的大陆,有了这么一小块更加奇怪的地方也算不得神奇。 赢落无论如何也要和孟三住一间厢房,倒是让徐逸谨有些失落,他还想着和孟三同住一屋,可他哪有胆子和赢落抢人,便恹恹去了旁边的一处厢房。 那无双山庄的的客房统一集中在落院和瑛院,还有些临时供各派掌门弟子居住的客院建在落院和瑛院的旁边。 赢落、孟三和徐逸谨就选择住在了落院,不为别的,就为落院看着较为顺眼。 三人好好歇息一番,那无双山庄于东冥的夜晚极大不同,那轮圆月却像是一明亮的玉盘高悬空中,孟三透过窗口看向繁星满天的夜空,总觉得太过不真实,如此美丽的夜景,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美丽的背后也许会是一段不堪的往事,也许是一片黑暗的苦痛,还有可能是充满利刺的凶残野兽。若是撕破那层美丽的粉饰,它最真实最纯粹的本性是什么,沒有一个人知道,只有那片美丽的天空它自己知道。 翌日,无双山庄倒是迎來了几位贵客,而且还有一位孟三的故人。 无双山庄的会客厅建在山庄的正中央,正中央处是一块露天的小台,约莫是八丈长七丈宽,小台后面则是正堂,楹联写道“存善心,行善事,修的一身正气浩然,坐地成佛來是客,离是友,会面十方好朋知己,此生不换” 这幅楹联看着平常无味,对的算不得工整齐且看着已有些年头了,红褪墨残,那主人却不将那换下。那孟三满心疑虑,这样的对联竟然也值得留存,当真怪哉。 正堂之上,两把椅子放在首位,其下左边四把,右边四把,一共可坐十人。孟三和轩辕冥信步走进大堂,沒有见到温无双倒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徐秉程。这倒是让孟三尤为吃惊,也让轩辕冥不解,那徐秉程才真的行踪飘忽不定,哪里有大事,他就会出现在哪里。 孟三打算去套套徐秉程的话,闹市摆擂的时候,他就觉得徐秉程不简单,更是到了三国朝会时,他已是十分确定的徐秉程身上隐藏了一个极大地秘密。 “学生多日不见先生,甚是想念,想來先生是云游四方去了。” 徐秉程那说话之人,清俊儒雅,生的娇小却难掩眉目间的傲气,那人正是第一公子孟三。许秉程温和笑言“哪里有孟公子日子过的潇洒啊,不过是去看看故人而已,哪里有什么闲情去看山看水。” 赢落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徐秉程,本以为那徐秉程自朝会之后回了玉州,沒想到却去了另一个地方。那玉州较之丰都自然逊色不少,可那片地方却是徐家的庶生所在,丰都的徐家自然是不会承认那玉州的徐家乃是他们一脉。 当年徐秉程十岁便只身來到丰都求学,二十岁时名动丰都,但是丰都的徐家却从未与他走动。算起來,徐秉程算是徐逸谨和沈婼婧的堂叔了。虽然血脉有些疏远,但却在五代之内。 “先生也是接到了无双公子的请帖,”孟三见了徐秉程那傲人的性子倒是收了不少,活脱脱一位年轻的大儒。 “实在是盛情难却,也罢,就过來凑凑热闹。”徐秉程慵懒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情愿,或许他心中是不愿意过來的。 正当孟三和徐秉程聊的正欢,那正堂外面传來了徐逸谨惊叫的呼声。 “离笑,你也來了,总算能见到熟人了。”徐逸谨和离笑也算认识,但却不能算是熟人。徐逸谨将脸皮就沒当一回事,再一次无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热情的招呼着离笑,仿佛他才是这个山庄的主人。 离笑除了对孟三有些表情外,对其他人是面无表情,只是收了一身的杀气,旁人倒也能近身与他攀谈。 离笑不笑不言,惹的徐逸谨急的像只疯兔,差点就上下乱跳了。 “他离笑來了,怎少的了我季九歌呢。”季九歌一身白衣款款而來,飘扬的发丝沒有了张扬,一双赤眸依旧妖艳,沉静如水。倒是一身的白衣将他的肌肤更是衬出了韵味,侧脸的酒窝隐隐可见,总而言之,整个人焕然一新,这样的季九歌虽是失了张扬的性子,但多了沉稳和内敛。 “九歌。”那孟三小跑着迎上前去,围着季九歌转了好几圈,最后满意的抿嘴一笑。 “我这身装束可是入得你眼,”季九歌夜以继日的赶來,就是为了能早一点见到孟三,只是见是见着了,似乎心情却更加的平静了,大概是他隐藏的太好了,竟将自己也骗了过去。又有谁知晓他着一池静水之下是多么的惊涛骇浪。 “不错,不错,你的样貌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能入我的眼,不是因为衣服有多好,而是因为是你季九歌所穿。”孟三刚刚说完还沒有喘气儿,那徐逸谨就问道。 “什么意思啊,说人话,我都沒有听懂。” 孟三暗叹,那徐逸谨怎生蠢成了一头猪,真不知道徐少琛是怎样教出了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人。 “和你说话简直浪费本公子的聪明才智。” 孟三不再去理会徐逸谨自顾的和季九歌说着话,那离笑倒是冲着赢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退在一边看着堂前的孟三。 “诸位怎么都站着说话,倒是温某招待不周了。”温无双笑道,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位江湖剑客。 那两名侠客一身青布衣衫,头发全部在在头顶梳成了发髻,中年男子,都留着八字胡,模样倒是端正,各自手拿一柄青色的剑,剑柄上挂着青色的流苏,乍一看有几分道士的模样。 那两名剑客正是江湖正派之首青龙派的掌门和掌事,青龙派的青龙观建在青城山上,传言创派之人乃是青龙转世,他们的道观中不奉三清五帝却供奉着一条盘踞的青龙。他们一派代表的正义和公理。自然也是瞧不起鬼楼和邪医药谷。 “庄主,十方宴可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可一定要给我等安排个清净的地方啊。”那名青城派的掌事说着。 其实掌事和掌门的区别便是那挂在剑上的流苏,那流苏的颜色越深代表着职位越大,若是刚刚入门的弟子,是沒有资格拥有流苏的。 孟三暗骂着那青龙派的人,居然还可以比他狂傲。那徐逸谨却是站不住脚了,他沒有孟三说的那样蠢,青龙派如此讥嘲他们,他徐逸谨这口气可是咽不下去。 “是挺混乱的,真是吵的本公子耳鸣,那只臭鸟昨日本公子可就想将它活刮了去,省的一听吵的本公子心烦。”徐逸谨怪里怪气的声音,再加上眼神故意飘落在那掌事身上,这一番言语将那掌事气的气色发青,那脸色都快赶上他剑上的流苏了。 “你”那掌事正要出口在反击,却被掌门抢先出口。 “庄主何不介绍介绍,”那掌门果然比掌事能沉得住气,他眼皮抬了抬,眼睛虽然是看着徐逸谨,但那目光却是看向徐逸谨身后的离笑和赢落。 “待温某引荐。”温无双依然浅笑,似乎刚刚不快对她沒有丝毫的影响。 众人就在正堂前面的方台之中,走动起來。 温无双边走边介绍着“这位是东溟徐家的徐二公子,这位是第一公子孟三。这位便是徐秉程先生,想來那二人不用温某介绍了吧。” 那位龙掌门沒有理会徐逸谨,倒是对孟三多看了几眼,那徐秉程他略有耳闻,点头微笑。 第一零五章 四大派系 龙掌门原名张谦,那青龙派无论何人坐上了掌门之位,都改为龙姓,这是他们青龙派自创派的规矩。 温无双将众人介绍完了之后,便引着龙掌门和掌事去了瑛院歇着。 “不就是个掌门嘛,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吗,本公子好歹也是徐家的二公子,竟然还不入他的眼了,那双混沌眼迟早瞎了去。”徐逸谨大骂着,可见他倒是吃了不少的闷气。 “有本事你也弄个掌门玩玩,在这里说大话,还不如起打听打听他们。”孟三这一定是故意激怒徐逸谨,他要的就是徐逸谨接下來的话。 “哼,本公子就让你知道本公子是本事。”徐逸谨说完就高傲的从孟三眼前走过,鬼鬼祟祟的去了瑛院。 孟三得逞一笑,心情颇好,他转头看了看赢落,不由得会心一笑。 “舟车劳顿,先生也早去歇息。”孟三笑言,尊师重道他向來做的很好。 “也好。”徐秉程心中是越发的喜欢孟三了,只是他若是知晓孟三乃是他堂侄女,不知会作何想法。 季九歌揉了揉鼻子,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沒有说什么便独自去了落院。 孟三见季九歌离开也沒有多说什么,许是他认为,季九歌有些疲乏了。孟三回到正堂,眼光瞥见了毫无存在感的离笑,他暗自懊恼,为何将他的救命恩人离笑给忽略了。 “离笑,是孟三的不是,倒是将你给忘记了。”孟三弱弱的说着,那股可怜劲,让离笑不由得抽了抽嘴。 赢落莫名的紧张起來,大脑还來不及思考,人已经闪到了孟三的身边,大手一挥就将孟三搂在了怀中。赢落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似是炫耀又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 离笑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呆愣的一瞬间,那赢落搂着孟三就离开了正堂。离笑莫名的摇了摇头便也消失不见了。 无双山庄的夜晚有些微凉,但还不至于凉的透骨,清凉的风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抹黑色的身影,轻掠湖面,飞檐踏壁,那黑衣人似乎对这山庄很是熟悉,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温无双的书房,他翻箱倒柜的搜索了片刻便又焦急的离开了。 黑衣人足尖轻踏,穿过大片的花海,最终來到了无双山庄的后山,那后山的山头,矗立着一白衣男子,男子背对着黑衣人,但他超凡脱俗的气场竟与这诡异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黑衣人愣了片刻,便恭敬的单膝下跪道“属下参见主上。” 那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奇怪,阴阳怪气且异常的的尖细沙哑,那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鬼楼的叛徒,血煞阁的阁主,鬼离魑。 “起吧。”淡然口吻,温和的语气,让人总是忽略了他的残忍的和野心。 “是。”鬼离魑居然是那白衣男子的手下,若是孟三此刻在场,定能惊的晕了过去。 “事情吧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鬼离魑阴森森的笑着,那他终于可以和赢落同起同坐了,他再也不是别人的下属了,只是他似乎忘记了白衣男子的存在。 “在书房的内拿的药瓶可是要看仔细了,一瓶是四大奇毒的忘心,一瓶是软筋散。这几天你就躲在这后山吧。”白衣男子说完,直接背对着鬼离魑,消失在山头。 鬼离魑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他无声的笑着,但是那笑容煞是恐怖。 夜晚的这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熟睡的人依旧睁开了眼,迎接又一个全新的一天,季季九歌和徐逸谨住了一间房,儿离笑却独自一人住在了赢落的对面。这一天阳光甚好,那院中的花也是开的极其妖娆。 早膳的时间刚刚过去,无双山庄的门前却吵的不可开交。所有的人都去了山庄门前看热闹去了。 孟三不由得暗笑,本以为这无双山庄是一块清净的地方,沒想到他刚刚落脚此处,便是纷争不断。那温无双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他不是清心寡欲,一心虔诚向佛,怎么会沒由头的开什么十方宴会,这不是故意扰他清净吗。 孟三也只是片刻的怀疑那温无双的小算盘,但比起门外的热闹,他倒是更加好奇。 众人还未走到山庄就听得一声怒吼“叫温无双出來见本王。” 温无双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一声,他依旧嘴角带着浅笑,在孟三认识他以來似乎沒怎么见过他发怒。孟三悄悄的看了一眼温无双不由的心惊,温无双那种人不是脾气极好,就是忍力极强。若他真是为了某种事情而隐忍,那么他的能力便是恐怖的让人震惊。 “王爷來访,温某有失远迎。” “哼,本王奉皇上之名特來参加十方宴,但你这门奴好生无礼,拦了本王去路不说,竟还与本王发生口角之争,这就是无双山庄的好教养。”轩辕浩一脸的铁青,他是沒有十方宴的请帖,但他是皇室中人,就算是朝廷和江湖不沾分毫,但这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轩辕浩此次來十方宴本是他自己的决定,和轩辕宸就沒有分毫关系,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能够顺利的进入的无双山庄。 “是温某的管教不当,王爷请。”温无双笑眯眯的将的轩辕浩迎了进去,众人见沒有好戏可看便也就此散去。 孟三看了一眼温无双笑眯眯的样子,背后的冷汗竟然冒了出來,他似乎在那张小脸上看出了阴谋的痕迹,但那种感觉却是稍纵即逝,他再次想多看几眼时,温无双和轩辕浩已经离开了许久。 刚刚山庄外面还嘈嘈杂杂的,这会儿便只剩了赢落他们了。 “赢落,你不觉得温无双有些奇怪吗。”季九歌担忧的看着赢落,赤眸上可染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不安。 “连你都看出來了,想來今日他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赢落目光疏远,眼眸盯着无双山庄的牌匾淡然说道。 “为什么。”徐逸谨总是能在不适当的时候插话,他一脸的狐疑之色,看着倒像是真的不懂。 “徐先生,您怎么么看。”孟三虽然不知道赢落和季九歌在说着什么,但他隐隐觉得事态颇为严重。 “老夫老眼昏花,有些时候连路都看不清,又怎能看清孟公子所言之事呢。”徐秉程不失风度的笑言,但正是这样的言辞赌的孟三沒有问下去的理由了。 温无双的十方宴请的是江湖上的人为何偏生还请了文人徐秉陈,这一点孟三和赢落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膳过后,孟三将徐逸谨、离笑、季九歌都请到了赢落的房间中。赢落定神片刻之后,对众人点了点头,那孟三才开始小声说话。 “徐逸谨,让你查龙掌门和那个掌事查的怎么样了。”、 徐逸谨高傲嗤笑,用鼻孔看着孟三骄傲的说着“这点儿小事儿是难不倒本公子的,本公子可是” “废话少说,说重点。”孟三不由脸色一沉。 徐逸谨立刻不再多言直奔主題“问題很简单,什么都沒有查到。” 孟三那叫一个气,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看着就要砸向徐逸谨,幸好被季九歌拦住了。 “沒查到就是那青龙派沒有什么问題,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儿。”季九歌抓着孟三手腕,拿下孟三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 “鬼王你说。”赢落冷冷口气忽然的出现的房间之中。 离笑眼睛中有了一点点的波动,他绝大时间都是静静在一边看着,如此被赢落点了名。脸上浮现的情绪一闪而过。 “不知。”离笑的沉默寡言倒是让赢落面上挂不住了,而季九歌轻轻然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赢落。 “哼,若说情报就数你鬼楼最为精准,区区一个青龙派你说你不知,你这鬼王莫不是浪得虚名吧。”赢落的自信与骄傲,那离笑却是不买账。 “不知就不知。”离笑黑着脸,傲然说着。 “就是啊,这不是有现成的探子吗。”孟三小声嘀咕着,让后便冲着赢落眨了眨眼。 “离笑,你能不能帮我在打听打听青龙派,我总觉得这次的十方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孟三诚恳的对着离笑说道,那离笑哪里能够出言拒绝孟三,僵硬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房间。 “九歌,你知道还有其他什么人來参加参加十方宴吗。”孟三对着季九歌认真的说道。 “江湖传闻,四大派系将会参加,除了鬼楼和邪医药谷外,还有一些小门小派,但影响力最大的还数那四大派系。”季九歌难得这般沉稳,这样的额气质倒是让孟三眼前一亮。 “四大派系。我怎么沒有听过。”徐逸谨惊呼道。 “青龙,花涧,仓隐和华清观。”季九歌淡淡的说着。 孟三心惊,虽说朝廷婧儿江湖基本是不沾边的,但是江湖上似乎有人故意的将二者牵连在一起,那个背后的之人是否就是假美盼的主子。照季九歌所言,江湖势力也是不容小觑,若是运用得当,对轩辕冥來说亦是如虎添翼, 第一零六章 房中温情 赢落许是感觉到了孟三的想法,他苦笑一声,无奈的说着。 “为师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以为邪医药谷仅仅只是一个药谷吗,起初为师建立它的时候算是违背了师父的遗命,可我依然选择这么做,那是因为我也是需要江湖上的势力來助我一臂之力。”赢落隔着彼岸花面具的眸子忽的暗沉了不少,似乎他的顾虑和忧愁是那么的浓厚。 “师父”孟三许是能感觉到赢落的疲惫,他最终动了动个嘴沒有说什么。 “花涧派,这派系的名字怎么会这么奇怪,”徐逸谨问道。 “花涧派的弟子信奉花神,她们一派中全部是妙龄女子,个个美如天仙,花涧派的独门秘籍便是花魂阵和郁花剑法,在江湖上也算是顶级的功法了。”季九歌提起花涧派赤眸微动,似乎记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仓隐派倒是略有耳闻,那个华清观是何來头,”徐逸谨继续打听着。 “说起华清观可就不得不提峨眉山了,华清观的创派之人是从峨眉山下來的老道姑,现任观主是华清观第一百零三任玄绝道姑,她们观中有一兵器名唤峨眉刺耍起來却是阴狠毒辣,十分阴柔。”季九歌算不得江湖侠客,但一身绯衣和一双赤某倒是在江湖上有几分名堂,他对于江湖上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温无双凭一己之力将这么多人集聚在无双山庄其影响力可见非同一般,他温无双到底在想着什么,”孟三自言自语的说着。 “好了,都回各自房间去吧,徐逸谨继续监视龙掌门。”赢落说着。 徐逸谨和季九歌出门的一瞬间,那孟三却是大喊一声“九歌,等等。” “九歌,你的环佩呢,” “我将它放在里衣中,毕竟火玉环佩可是稀世珍宝,免得招來无妄之灾。”一身白衣的季九歌,气质瞬间变得温雅,让孟三很不适应。 “还是你想的周到。”孟三似乎有些情绪有些低落,比起这样的季九歌,他倒是更加喜欢以前那个张扬的季九歌。 瞬间房间中只剩下了赢落和沈婼婧,赢落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原本一张妖孽般的脸立刻就凑近了沈婼婧,目光不善的盯着沈婼婧的一双美目。 沈婼婧用力的将赢落推了推了,那人纹丝不动,却是笑的更加妖邪。 沈婼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故意平静的说着“师父,这个江湖得由我们做主,江湖上的霸主听起來也是很有意思啊。” 赢落的鼻尖又凑近了几分,他故意对着沈婼婧嘴唇谈吐风月“好,药谷建立两年之久,根基已稳,称霸江湖是迟早的事儿。” 赢落的口气带点轻浮,他现在似乎在意的不是江湖,而是眼前的这个人。赢落的身上沒有异香,却带着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雅,瞬间沈婼婧的鼻尖出就充满了青竹的味道。 空气许是有些暧昧,那沈婼婧被这样的气氛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來,转身就要离去,不想刚刚转身的瞬间就被赢落霸道的禁锢在怀中,接着就是赢落的气息扑面而來。 唇齿交加,那一刻,心弦砰然断裂,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然崩塌,那一刻,赢落的吻是带着霸爱和惩罚。 赢落什么也不说,这个吻已经代表了他所有的想法,他狠狠吮吸了那两片花瓣,惩罚似的轻轻地撕咬着,他女人的眼中只能有他的存在,那个离笑趁早滚远。 邪医药谷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小,间接性的掌握着生杀大权,邪医药谷亦正亦邪,是医也是毒,这样的一个特殊存在,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有所忌惮。起初药谷的势力还不足以和四大派系抗衡可如今对付他们易如反掌。 既然沈婼婧想要称霸江湖,那么他赢落也是时候将邪医药谷推上高位了。可他赢落却是不知,沈婼婧之所以那样做,完全也是为了他考虑。 十方宴按说是江湖上名门正派和江湖侠客所聚,为何还请了鬼楼的楼主,这一点让沈婼婧想破了脑袋也沒有想通。 说來也奇怪,这无双山庄的的夜晚总是明月高挂,繁星满天,稍带点微风,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上这个地方。 又是一黑影快速的掠过,可那黑影却是从赢落的房间上一闪而过,赢落微闭的眼睛凌厉的射向屋顶,瞬间带了面具,只见一白影闪过,赢落便已经拦住了黑影的去路。 几乎是在一瞬间,那黑影便已经软到在屋顶之上。赢落轻松的提着黑衣人重新回到了房间,这一切來的突然也结束的突然,任谁都沒有发现此刻的异常。 沈婼婧在赢落出门的时候便已经起了床,端坐在床边等着赢落归來。 黑衣人被赢落随手的扔在地上,那赢落竟然还用珍贵的蚕丝锦怕厌恶的擦着双手,擦了好一阵子才将那锦帕仍在黑衣人身边。 沈婼婧看着那块锦帕怎生眼熟,他忽然的想起來,当初正是这样一模一样的锦帕盖在她自己的美臀上。他眼中莫名的情愫淌过,原來那个时候轩辕冥已经对他动了别样的心思,这么说來那瓶祛疤灵药玉肌膏是他轩辕冥所赠了。 沈婼婧的眼泪竟然就这般毫无征兆的留了下來,她本不是爱哭之人但对着轩辕冥她愿意给那片柔软一个依靠,他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轩辕冥的面前。原來他早已将她放在了心上,原來他竟爱这般隐忍,原來他竟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婧儿,你”赢落摘了下了面具,在沈婼婧面前他无需隐藏,赢落就是轩辕冥,轩辕冥就是沈婼婧的丈夫。 “轩辕,当初你杖责我是不是故意的。”沈婼婧忽然的问着,只是脸上依旧挂着两行清泪。 轩辕冥沒有沒有说话,却是指甲作刀,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下,瞬间那血就染红了白衣,就像是一朵朵雪莲开在雪上之巅一样。 “你的眼泪就是我轩辕冥的骨血,一滴足以让我疯狂。” “先止血。”沈婼婧慌乱中找出看了随身而带的金疮药,细心的为轩辕冥包扎着,不同的是,那两行清泪早已不见了踪影。 “婧儿,你且记得,你伤心我便痛不欲生,你流泪我只能用血來偿还。”轩辕冥冷傲的说着,这样霸爱且毋庸置疑的语气让沈婼婧差点忍不住有落泪了。 “好,轩辕,我竟不知你那么早便爱上了我。”沈婼婧笑言,眼底深处的心疼很好的被她隐藏起來。 轩辕冥却是嘴角坏笑,戏谑的看着沈婼婧说“那婧儿是何时爱上为夫的呢,” 沈婼婧眼底一震,她何时是爱上可轩辕冥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当初那一抹心疼,也许是因为缘分。但她似乎更愿意相信他和轩辕冥是命中注定,此生谁不能将他们分开。 “轩辕,还是先解决地上那个人吧。”沈婼婧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黑衣人。 “倒是将他给忘了。”轩辕冥重新带上面具,骇人的气势瞬间就充满了这间屋子。 孟三直接将桌上的茶水泼向黑衣人的脸,然后便气势汹汹的坐在站在赢落身边。 那黑衣人蠕动了几下便睁开了眼睛,但想站起來,却发现浑身剧痛无比似乎,只要稍稍动一下,全身的痛感立刻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哼,落在本公子手上,算你倒霉。说,为何要三更半夜潜入无双山庄。”赢落寒眸直射,像是利刃一般再度折磨着黑衣人的身心。 那黑衣人痛的五官狰狞,但他模糊的看见了那张白色的彼岸花面具,身体不由得动了几下,但是那疼痛却再一次让他的身体痛苦的抽搐起來。 “半,半面阎王。”黑衣人惊恐的说着话,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够痛苦了,如今在加上心中的恐惧,他怕是已经到极限。 邪医赢落,凡是有地位的人才敢这样称呼他赢落为邪医,那些小喽啰见了赢落只会想到他另一个绰号“半面阎王”。正邪只在一瞬间,他赢落是正是些完全只在一瞬间。曾经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医仙谷的叛徒,他曾为了几株草药血洗毒庄,侥幸逃过一切的毒娘子便是毒王的妻子。 有些人看來邪医性格只是诡异了些,有些人看來邪医残暴不仁,枉为医者,更是魔鬼的化身,地狱的主宰。那黑衣人便对赢落有着这样的恐惧。 赢落自邪医药谷成立之初却是做了几件事情,但在外人看來那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在加之肆意夸大其词,江湖上便对邪医药谷畏惧三分。 邪医药谷源自医仙谷,实则他赢落沒有违背师命,医仙刚刚西去,谷中便半数以上的人叛变了,那一场变动将医仙谷毁的彻底,更是动了医仙谷的根本,那时赢落别无选择,以铁腕和血腥镇住了场面,更是将叛徒扔进了毒谷,这也是赢恪他为何会如此惧怕毒谷的原因,那毒谷不仅毒物上千更是有他同门师兄弟的尸骸。 第一零七章 意外怀孕 事情了结之后,医仙谷满目疮痍,似是气数已尽,赢落权衡一二便做出了一个有可能背负千古骂名的决定,那便是将医仙谷更名邪医药谷,从此世上再无医仙。而邪医药谷也在赢落手中立足与江湖之上。 “那么你也知道本公子的手段了,若是本公子心情好点,说不定会放你一码呢。”赢落妖邪的笑着,但是那个黑衣人眼中恐惧越來越深,那不是笑,那是來自鬼狱的邀请。 黑衣人忍着极大的痛苦,灰白的嘴唇终于说出了赢落想要听的话。 “小的是來传信。” “传什么信。”孟三问着。 “鬼楼的人攻打血煞阁。”黑衣人紧咬着发白的嘴唇,那痛苦的声音慢慢的从中传來。 那血煞阁他怎么沒有听过,不禁看了一眼赢落,那赢落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接着问黑衣人。 “为什么來这里传信。” “阁主他在无双山庄。” “阁主是谁。”孟三着急的问着,他忽的想起了那两个绑架假美盼的黑衣人,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牵连。 “阁主是”难黑衣人还未说出血煞阁主的名字便已经七窍流血,筋脉暴涨而亡,那血不是鲜红而是墨红色的。 赢和落孟三刚忙前去查探,他们都忽略了院外被大树遮住的身影。 “他怎么了。”孟三急切的问着。 “他本就中了毒,如此突然暴毙,是被人用内力催化了毒性。”赢落嘴上在说着,可心中却是想着江湖上哪路高手可以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他将所有可能的人都想到了,可是他们却是沒有任何一个理由去杀那个黑衣人。 “师父,扒开他衣服看看,不能放过一个。”孟三忽然的说着,然而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赢落瞬间就将黑衣人的上衣震碎,果不其然,黑衣人左胸上的印记与当日相思断崖处的黑衣人图案如出一辙,只是不同是这个黑衣人左胸处的图案是月牙在下圆圈在上,而断崖那些人的图案是月牙在上圆圈在下。 孟三看着那图案,紧紧的皱着眉头,那两个图案必定是有什么关联,自是这其中的联系到底是什么呢。 “婧儿,明日我便寻个借口将你送出无双山庄,这里太危险了,我在明,敌在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防不胜防啊。”赢落已经下定决心让沈婼婧离开,这里的可比相思断崖还要凶险,沈婼婧安全他才不分心的去面对那些危险。 “轩辕,我们都走不掉的,既然这是一个阴谋,我们已经一只脚踏了进來,你觉得那背后之人回放我们回去吗。”孟三苦笑一声,似乎他们真是已经身处绝境了。 “婧儿” “轩辕,我忽然想到温无双他在这个阴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测,将所有的猜测都写纸上然后一一排除,但前提是,猜测中一定要有温无双。”沈婼婧心中暖暖的,但并不能阻止她留下來的决心。 “婧儿,明日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赢落沒有理会沈婼婧的话,他一再坚持让沈婼婧回到东溟。 沈婼婧眸子动了动,倒是想出了一个让轩辕冥妥协的好办法。 “轩辕,你不是说不能让我伤心流泪吗。你不让留下,我自然会伤心流泪。”沈婼婧说着,眼角使劲的挤出了一滴眼泪。 轩辕冥不仅沒有妥协反而怒形于色,竟将沈婼婧吓的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你这般不爱惜自个儿身子,就算我再珍惜又有什么用。”轩辕冥的声音冷冰冰,沒有夹杂一丝多余的感情,眼中以往的温柔也沒了踪迹,整个人像是盛怒到了极致。 “轩辕”沈婼婧第一次沒由來的害怕,那样的轩辕冥他从來沒有见过,眼中的怒气和心碎声音,她似乎听的一清二楚。 沈婼婧情绪波动很大,忽如其來的心慌和不安,她变得手足无措,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轩辕冥她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忽然间她感到脑袋一阵晕眩,本能的叫着轩辕冥的名字,接着她就陷进了黑暗之中。 轩辕冥那张冰块脸立刻融成了冰水,他的慌乱,他的无措他更是恨他自己。沈婼婧在晕倒的那一刻,他分明的感到了窒息的感觉,心跳骤然停了下來,无声的呐喊是那么可怜,浑身的的血液也像是冻住了一般,让他倍感冰凉。 轩辕冥将沈婼婧抱在床上,然后摸着脉搏,他忽的一笑,原來如此。 轩辕冥将黑衣人的尸体处理干净,便回到了房间,他也躺了下來,一只大掌轻轻的搭放在沈婼婧的小腹处,那里有着她和她爱情的结果,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轩辕冥似乎能感到那里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既然他是上天的恩赐,那么他轩辕冥一定会给沈婼婧一个安稳的未來。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关透过纱窗,柔和的照着沈婼婧熟睡脸庞,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所有的清晨都是美好一天的开始,悠悠然的睁开美目,沈婼婧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争执,如新生儿一般清澄的眼睛,幸福的笑了。 “婧儿,我让赢恪亲自來接你离开。”轩辕冥这一刻的柔情,那是前所未见,就算是一块顽石,也能被这样的目光动容,因此他的话在沈婼婧耳中也不那么让人生气了。 “轩辕,我不走,十方宴还沒有开始你便让我离开,再说了赢恪从药谷赶來也需要时间,我还是留下來为你出谋划策的好。”沈婼婧语气不由的放的轻柔,但是有些像撒娇一样。 “不行,徐二公子亦是來保护你的,虽然他平日里不靠谱居多,但我还是信他能分个轻重,让他一路上送你回去,赢恪他会找到你们。” “轩辕…”沈婼婧再次软声细语的说着,她故意的趴在轩辕冥身上,气若幽兰,她知道轩辕冥是吃软不吃硬。 “婧儿,你可知你昨晚为何会晕倒。”轩辕冥复杂的目光倒是让沈婼婧看的迷糊了。 “为什么。”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能让轩辕冥忧心的事情必然不会太简单。 “婧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到他。”那轩辕冥还未说完,就被沈婼婧打断了话。 “轩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我尽量不会影响到你,你放心好了。”沈婼婧垂下眸子,似乎是有些自责。 “婧儿,不是我,是他。”轩辕冥忽的翻身将沈婼婧虚压在身上,一只大掌带着疼爱,轻轻的放在了沈婼婧的小腹处。 沈婼婧起初沒有想到轩辕冥的意思,愣是呆了好久才猛然惊醒,她不可置信的笑着,但沒有声音,一张绝美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一瞬间,她忘记了十方宴,忘了无双山庄,那是她和他的爱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她们的人生终于也要完整了。 “轩辕,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沈婼婧指着平坦的肚子问道,目光满是慈爱。轩辕冥温柔一笑,低头吻了吻了沈婼婧光洁的额头,笑着说“他才一个月大,现在还断不出來。”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轩辕冥毫不犹豫的说。 “为什么。”沈婼婧本以为那种传宗接代的思想已是扎根轩辕冥的心中,但轩辕冥的回答像是一股清泉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女孩像你。”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男孩多一点。” “不会,只要是我们孩子我都会喜欢。”轩辕冥宠溺的轻柔这沈婼婧耳边的发丝,目光甚是温柔。 “轩辕,既然有了孩子那我就更应该留下了。”沈婼婧看着轩辕冥目光坚定,实则她心中沒有的半分把握。 轩辕冥沒有说话,他起身站在床边,那伟岸的身影遮住了透过纱窗的阳光。 “轩辕,宝宝他愿意和他的爹爹在一起,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不管多大的困难,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便是赢家。轩辕,我沈婼婧不怕任何事儿,怕就怕我不能与你并肩作战,我亦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大小姐,我只会成为你的助力。”沈婼婧一番言语,倒是让轩辕冥的神情有些松懈。 沈婼婧就是为轩辕冥而生,她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轩辕冥。 “婧儿,我有能力护你安好,你大可不必这样。”轩辕冥眉头紧锁,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纠结,他自然是想一家人呆在一起,可他更愿意他的妻儿可以在他的羽翼之下安康的生活,但以他目前的状态,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奢华的妄想。 轩辕冥他是人不是神,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也有顾虑也是烦恼,他的命运一样的需要的去颠覆。 昨晚他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也改变了最初的很多想法。他的童年有过幸福快乐,但悲愤的仇恨还是将那点快乐磨灭的丝毫不剩。正是因为他的童年是充满了血腥和阴谋所以他必须给他孩子一个沒有勾心斗角的盛世。 第一零八章 失踪之人 “轩辕,让我留下好不好,母子连心,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他告诉我,他想和他的爹娘呆在一起。”沈婼婧见轩辕冥有些动容,不由得继续劝说,稍稍吹嘘一下也是可以的,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点胡诌八扯就能让人改变想法。 轩辕冥深思熟虑了好久,才极其不愿的点了点头,虽然轩辕冥沒有说话,但这样足以让沈婼婧疯狂的尖叫了。 “婧儿,别伤着孩子。”轩辕冥脸色倏然一变,他小心的将兴奋中的沈婼婧悉心的搂在怀中,像是一件世间至宝一样呵护着。 正是因为沈婼婧情绪跨度太大,所以昨天晚上她才会晕倒,控制住情绪也是万分重要,他轩辕冥可不想在一次受这样的惊吓了。 如此,二人便洗漱完用了点早膳,本应该心情不错的二人却因为古鑫來报的消息都陷入了迷雾中。古鑫身为沈婼婧的暗卫自然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但是他昨天晚上便收到了古垚的來信。 沈婼婧拿着古鑫递过來的信件,脸色差的就像是沒有生气一般,惨白惨白的,就是红唇也变得粉白。这样的沈婼婧可是吓坏了轩冥,要知道,孕妇的情绪是会影响胎儿发育的。 “婧儿,你先别慌,一切都有为夫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记着最重要的是你和他,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解决。”轩辕冥将沈婼婧扶做在床边,然后便拿过沈婼婧手中的信件。 沈婼婧在听完轩辕冥的话后,略微调整了心情,此刻她的脸色已是恢复了正常。 轩辕冥看快速的浏览完信件,指骨分明的素手紧紧的握这那几页薄薄的纸张。阴鸷的眸子透着凌厉和死亡,剑眉紧蹙,那薄唇轻启,似乎穿透了千层寒冰,带着蚀骨沉沦的死亡吟诵是來自九幽炼狱的嘲笑。 “去鬼楼买消息,万金也换。” “是。” 房间中似乎还飘着古鑫简洁短促的声音,轩辕冥坐在了沈婼婧的旁边,他的宽大的手掌紧紧的将那柔荑包裹着,这样无声的安慰,定了心神。 “轩辕,肖宇璟他一定会平安的,对不对。” 沈婼婧前几日还在想着为何不见肖宇璟。那肖宇璟比沈婼婧早走了一日,可她到了无双山庄却沒有看见肖宇璟,本以为是肖宇璟路上耽搁了,了沒想到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是那个假美盼也失踪了。 古垚是负责盯着南疆王,那南疆王离开之后,他便隐于暗处盯着美盼。可就在快到了三国交界的地方却出了事儿。每每国界处的地方都会鱼龙杂,异常的混乱。 流匪贼寇更是明目张胆的抢劫。肖宇璟一行人就是遇见了当地最大的贼匪,而肖宇璟就是在与贼匪交手的时候遭到了暗算,生死不明,而美盼则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是西海岛主肖宇璟,怎么会有事。我们如今能做的只有等古鑫去鬼楼查消息了。”轩辕冥此话也不过是安慰着沈婼婧,鬼楼的情报网是厉害,到也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他母妃和先皇之死。 沈婼婧对于肖宇璟倒还是有几分情感的,不是因为她是肖宇璟口中所说的“千年孤魂”而是肖宇璟对她无偿的付出,她从未将自己当做肖宇璟的主子,反倒是他和肖宇璟更像是兄弟一样,白手起家,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的地位。她的生命中肖宇璟才是她的贵人,她能遇上肖宇璟才是她最大的福气。 “婧儿,生死有命,太过的担忧不过也是徒增烦恼,只要心中有信念,他定会无事。”轩辕冥曾和肖宇璟暗中过了几招,他对肖宇璟可是有很大的戒心,如今这般宽慰,不过也是为了沈婼婧。他才不会承认,他是将肖宇璟放在一个情敌的位置上。 “好。” 沈婼婧这边刚刚和轩辕冥谈完事情,那边温无双就差人请二人前去正堂。 正堂上温无双浅浅的笑着,这正堂众人都端坐着,不见江湖豪气,倒是看着有些小家子气。正堂的首下坐一道姑,那道姑中年样子有些凶像,天庭饱满,唇齿外露,那眼睛是一大一小,看着有些怪异。 孟三瞥了那人一眼暗道,那人莫不就是玄绝道姑,这气势果然不俗。 玄绝道姑的对面坐的是以为道骨仙风的老人家,花白的山羊胡子像是很有故事,那人便是仓隐派的掌门,江湖人尊称云仓子。 青龙派的掌门却是和温无双同坐上首,那股高傲劲儿让孟三赶忙移了目光。只是那轩辕宸却是不在这正堂之中。 季九歌只是在江湖上略有名气算不得大家,倒是鬼楼的离笑竟然是坐在玄绝道姑的旁边了。赢落进了正堂,傲慢的眼光一扫众人,悠悠然的拉着孟三坐在了云仓子的旁边,那孟三可是紧挨着云仓子。不仅如此,那徐秉程亦是坐在了玄绝道姑的旁边。 云仓子眼脸微垂,余光却是打量着孟三。 徐逸谨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自顾的坐了下來,他的对面是赢落。 季九歌站在徐逸谨身边使劲给他打着眼色,但徐逸谨像是沒有看见一般,自顾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衣袖。那玄绝道姑厌恶的皱着眉,上首之位的龙掌门亦是不屑的看着徐逸谨。 “花涧派那个妖精怎么还沒有來。”玄绝道姑问着,言语间可以听出她和花涧派的掌门不和。 “本宫多谢道姑惦记。”老远就闻见的一股花香,很浓很郁,但却不怎么讨厌。女子清冷的声音,带着暗香袭來。霎时,整个这个正堂便已经像是置身花海一般,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那女子冷清的容貌倒是和她的声音一般,那女子就像是寒梅一样,孤傲的盛开,她的容貌更胜沈婼婧,眉眼含情,但一身的冷清孤傲让人只可远观。 那女子看了一眼徐逸谨,冷哼一声便坐在了赢落的身边。徐逸谨做的那个位置本是她花涧派掌门冷凌的位置,可她似乎沒有过多的表现。落座之后,冷凌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徐逸谨实则是看着徐逸谨身边的季九歌。 “冷掌门可是迟到了。”青龙派的龙掌门可是将他定位于江湖武林之首了,俨然一派首领的作风。 “路上耽搁了。”冷冷的声音回答着青龙派的掌门。 那掌门脸上挂不住了,一个小姑娘竟然不将他放在眼中。 “季公子怎舍得褪下那一身绯衣,莫非大仇已报。”那冷凌的眼中只有季九歌的存在,旁人,她是真的瞧不上,若非她想着季九歌也会來无双山庄凑热闹,她断不会给温无双这个薄面的。 季九歌和冷凌之间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初绯衣赤眸的季九歌是唯一一个暖了花涧派掌门的芳心,这件事情在江湖上早已不是什么秘闻了。 孟三不着痕迹的一笑,似乎对冷凌有着不错的印象。 季九歌一身白衣,气质亦是变了许多,与之前轻佻风流的季九歌很是不同,这一点就是冷清的冷凌也有些意外。 “得冷掌门惦记,九歌很好。”季九歌礼貌的回应着,故意的拉开了他和冷凌的距离。 以前的他不知情为何物,知道遇见了沈婼婧,他在每日的憧憬边缘,苦涩的笑着,不仅是动了情,更是知了所谓的相思苦。如此,他才会相见时以陌生的态度对着冷凌,与其给冷凌希望,倒不如给她绝望,不就是短痛不如长痛吗。 冷凌听罢,忽的站了起來,依旧是冷冷清清,正要上前去找季九歌,那温无双便出声便出声阻止了。 “來人,给冷掌门上茶。” 温无双浅笑着,他的目光将众人一一看过,那浅浅的笑容却是有几分发自内心。他集聚这么多人不单单的只是吃个饭而已。 冷凌冷看着季九歌,然后重新落座,冰冷的视线依旧落在季九歌的身上,而季九歌像是沒有感觉一般,站在那里,孤芳自赏。 “今日人都來齐了,温某在无双山庄设宴,乃是为了全局考虑,江湖上是时候有个领头人了,温某早已看透世间繁华,本是无意这些琐事,然生的慈悲之心,责任所在,这几日就在诸位之间选择一派作为江湖的统领。”温无双语气清淡,不急不缓,倒是其他人的脸色是换了又换。 “这么年我们各大门派倒也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庄主会有这么的想法。”那玄绝道姑一脸的怒气,看着好像是又老了几分。 首位上的青龙派掌门,眼中精光划过,看着他不言语,那点野心也是昭然若揭,众人心中亦是明了。一统江湖,这样的心思谁人不存,只是都沒有一个契机去成全这份野心。 “云仓子前辈你怎么看。”青龙派掌门问着,这里就数云仓子资历最深,但他亦是年事已高,问他也是是碍于面子。 “年轻人有的是精力去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就看着吧。”云仓子的声音却是后劲十足,完全看不出是一位老者的声音。 孟三暗想着,若是赢落将江湖上的势力接手,那他必是如虎添翼,只是那几个掌门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尤其玄绝道姑。 第一零九章 对决青龙 无双山庄的正堂之中,每个人都揣着不同的心思,有的人冷眼看着,有的人事不关己,还有的人便在谋划着什么。 “如何,各位考虑的如何呢。”温无双浅笑着问着众人。 “本宫的花涧派依旧独立与江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冷清孤傲的气质,倒是有些寒梅一样有内涵。 “凭什么你花涧派就可以独善其身,我华清观也不参与。”玄绝道姑冷眼看着冷凌,她似乎总是和花涧派作对。 “本宫累了一天,先去歇着了,你们继续聊。”冷凌那样的人本质上是和孟三是一种人,孟三是在朝廷上不讲任何人放在眼中,就是轩辕宸他亦是不买账,而冷凌是在江湖上十分的清傲,那温无双在她眼中也是不过尔尔。 冷凌除了对季九歌有些好脸色之外,对旁人都是冷颜冷语,十足的一个冰美人。冷凌不顾旁人的眼光直接孤傲的走了出去,但是她的余光却一直看着季九歌。 华清道姑冷哼一声,可见她对冷凌的态度是不屑和厌恶。 孟三看着玄绝道姑的态度不由得暗道,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恐怖,尤其是到了玄绝道姑这个年纪,再加上玄绝那副尊容,她眼中容不得冷凌这个大美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哼,区区一个花涧派的女人竟然这般目中无人,当我青龙派是摆设。”龙掌门斥声道,他也是敢在冷凌走之后才这样说,从这点可以看出,他龙掌门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冷凌的道行估计还在龙掌门之上。 “那也比你这种背后嚼舌根的人好,堂堂的大派掌门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传出了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徐逸谨总是爱惹事,出了对她的娘亲有几分正常外,做其他事情从來都是不过脑子,不计后果。 那华清道姑听了,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龙掌门。 “你有种在说一遍。”龙掌门见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的面子竟然被一个世家公子给玷污了,这口恶气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他是不敢和花涧派的冷清正面冲突,可并不代表那徐逸谨也可以这样嘲讽他。 徐逸谨看那冷凌态度不过如此,他倒是也学了起來,只是他却是弄巧成拙了。 “哼,不如本公子将那话写下來,送给你贴身带着。”徐逸谨蹭的站了起來,目不斜视的瞪着龙掌门。 “东溟的徐家的倒是略有耳闻,只是为何会教出这样的子孙,第一世家的教养真是好的很啊。”那龙掌门是不屑与徐逸谨动手,倒是将徐家搬了出來,以此來侮辱徐逸谨。 徐逸谨那性子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着他來,但不能牵扯到他的父母,直脾气一下就冲了上來,就要去和龙掌门拼命,但却被人拦住了。 拦住徐逸谨的正是徐秉程,徐逸谨的堂叔。 “龙掌门这话可是过分了,徐家的家教自然是好的,人各有志,谁也不能要求徐家的子孙都是一个模样,徐家有一个大公子便已经够了,无需在出了个‘大公子’了。”徐秉程虽然是旁枝,徐家也从未承认他的身份,但是他毕竟是姓徐,有些事情牵扯到根本,他还是需要站出來说话。 “徐先生这话不假,可他未免也太过无礼了,看在徐先生的面子的上我也就不为难他了,向我磕头认错,我便饶他一命。”江湖与文人几乎是沒有交集的,徐秉程在三国的文人中或许有一定的地位,但这里是在无双山庄,他的面子不值钱。 徐逸谨听罢更是火冒三丈,兔子急还咬人,他这就准备和龙掌门拼命了。 “龙掌门欺负一个世家公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同我孟三出去切磋切磋。”孟三适时开口,言语见尽是挑衅的味道,他斜眼看着龙掌门,恰到好处的将龙掌门的怒火挑起。 徐逸谨冲上的前的身子及时的被季九歌拦住了,二人听完孟三的话,都不由自主的拧紧了眉头。 “如此也好,趁机也将江湖首领选出來。”温无双浅笑的说着,今日这个才是他的目标。 赢落和离笑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温无双,总是感觉今日的温无双似乎有些异常。 龙掌门阴险一笑,但孟三的位置却是将龙掌门的表情一览无余,似乎龙掌门的对徐逸谨发难早就已经是计划好了。 孟三倒是猜的不错,龙掌门这一出早已经计划好了,他的野心需要那个人的成全。 孟三有一点至今还未想明白,为什么他温无双能够请的动这么多人,而且这些还在江湖上地位数一数二,他温无双到底是凭什么。 “我等还未答应呢,庄主这就替我等应了下來吗。”玄绝道姑愤恨的说着,她华清观实则也是想要称霸江湖,奈何观内皆是女子,这难度可想而知。 “若是不敢,那便是弃权了。”温无双浅笑的说着。 “哼,青龙老头,正堂前那一方台,谁先落地就算谁输。”孟三高昂着脖子,傲气自有,不屑的看着龙掌门。 龙掌门哪是受的了孟三的刺激,怒瞪着孟三,一言不发的走去了方台,但那眼神却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孟三正是要紧跟着龙掌门,却被赢落抢先一步,赢落直接飞身前去,稳稳地落在方台之上。赢落仅仅就是站在那方台中央,就有种剑划山河之势,江湖亦是如此。 赢落寒着一张脸,却是与冷凌不同,他的气息是阴寒阴寒,他周围的空气都是死亡的味道。“半面阎王”这个称呼不是吹嘘,更不是一个虚名。 “龙掌门身为长辈自然是不屑和小辈过招,本公子既然是孟三师父,不妨和龙掌门过上几招,倒也是够资格了。”赢落傲然而立,双手自信的负于身后,白色的彼岸花面具在柔和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你”龙掌门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因为赢落不仅捧高了他,更是将他提升到一个长辈的位置,若是依旧坚持和孟三过招倒是有**份了。 “出招吧。”赢落瞬间将腰间的软件抽出,剑锋直指龙掌门。 那龙掌门还未应战已有些输的意向了,龙掌门剑上所配的流苏乃是墨绿色,他的这柄宝剑据说的青龙派创始人亲手锻造的,其威势不输赢落的软剑,可是佩剑也是随着主人的气势而存在,那龙掌门已经未战先输,那柄宝剑的威力自然也是逊色不少。 赢落一手执剑,一手背于身后,一身白衣,半张面具,眉飞入鬓,忽的一片肃杀之气,眸光凌厉的射向龙掌门。 龙掌门不知为何慌乱,匆忙中才抽出了随身的宝剑,但已经來不及了,仅仅只是一招,赢落便已经一手扣住了龙掌门的命脉,右手的软件也不知是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赢落戏谑一笑,然后右手运气,在龙掌门的胸口打一掌,那一掌赢落可是沒有手软,足足用了十成的内力,想來那龙掌门不死也只剩了半条命。 龙掌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像是一片枯叶一般随风飘落,然后重重的砸在了方台之下,他闷哼一声,大吐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在正堂的众人面色大骇,那龙掌门好歹也是一派之首更是江湖中的翘楚,赢落仅仅只用了一招,便将其打败,是那龙掌门学艺不精还是赢落的实力已经到了巅峰,他们不由得深思起來。尤其华清道姑,那脸色真是差的可以,苍白的像是死人一般。 温无双嘴角的浅笑一瞬间的异常,不似以往的亲和,倒是多了些嘲讽。 “來人,送龙掌门下去歇息。”温无双说着便已经有人将龙掌门抬了下去。 “怎么样。还有谁想试试。”赢落一身傲气,站在方台之上,三分正七分邪,缓慢勾起的嘴角更是添了几分邪气。 正堂中,众人面面相觑,龙掌门依然身败,他们的实力大都和龙掌门不相上下,如此以卵碰石的切磋,他们可不想和龙掌门一样的下场。 赢落落座之后,温无双便给众人都上了一杯清茶,那清茶倒是有些來头。那清茶可以算是无双山庄的一大特色,那茶是采自飘渺山上,再加上无双山庄的花海之中的奇花,炒制而成。 温无双笑言“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等龙掌门身体好些再说,诸位尝尝这花茶,相当不错。” 众人一盏茶的时间,都在闲聊着,唯独离笑一人沉默着,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孟三身上。 一盏茶过后,众人都回去各自歇息了。 总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寂寥的月光照的人生疼,像是落满霜的地面幽寒幽寒,静夜中也总是有黑衣人在悄悄的移动。 一身黑衣在月光的照耀下甚是醒目,但那人似乎对无双山庄了如指掌,拐了几个弯便就到了龙掌门的房间。 龙掌门虚弱的躺在床上,他见黑衣人进了房门却是沒有大声呼救,反而吃力的做了起來,面色虽是不太好,但是龙掌门很显然对黑衣人沒有敌意。 第一一零章 赢落中计 那黑衣人黑纱蒙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有特点,可以说是慈目,但是那目光可是有着一股子狠劲。 “你來了。”龙掌门奋力的让他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的虚弱,但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龙掌门一脸的惊疑。 “你”龙掌门依旧是惊疑的面孔,只是眼球略微的有些突出,瞳孔涣散而已。 黑衣人嗤笑道“你也就剩这点利用价值了。”黑衣人对着已经死去的龙掌门说完之后,便消失在这个黑夜之中。 那厢本该熟睡的赢落的却忽的睁开了眼,窗外的一黑影忽然的闪过,那只影子速度极快和之前的黑衣人不在一个等级上,赢落一路尾随着黑影到了龙掌门的房间,但赢落在进入房间之后那黑影便消失不见了。 赢落看见龙掌门死躺在床上,便上前查看,右手摸了摸龙掌门的脖颈,赢落暗自大叫“不好”可是似乎已经來不及了。 赢落的手刚刚放在了龙掌门的脖颈上,温无双和青龙派的掌事就进來了,那掌事狐疑的看了一眼赢落,在看向床上已经沒有呼吸的龙掌门,脸色一变说道“赢落,你是杀了我青龙派掌门。” 赢落这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不过他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对策,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捉贼拿赃,掌事沒有证据了别污蔑人啊。” “哼,这还不够明显吗,赢落你就是凶手。”那掌事死咬着赢落不放,这样的极端的表现似乎有些反常。 “师父若是想杀他早在正堂的时候便已经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孟三亦是跟着过來,因为他追不上赢落的步子,故來的有些晚。 “若不是他,那么他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定时他心存杀念,接着夜色将我掌门残忍杀害。”那掌事以及不依不饶,硬是一口咬定是赢落杀了他青龙派掌门。 “奈何我师父他心善,特意來为掌门送些治疗内伤的良药,怎知你青龙派这般是非不分,江湖人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奉你青龙派首。”孟三一脸的痛心,似乎事情真的就是像他说的那样。 赢落暗笑着,第一公子一张巧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若非他知晓这其中的猫腻,恐怕也就信了孟三的话。赢落淡然的从的怀中拿出小瓶药丸,那药丸可是治疗内伤的良药,一颗便足够了。 “不是本公子心善,而是本公子的爱徒非得让本公子亲自來给龙掌门送药。” “还在狡辩,掌门” “掌事慎言,您可是亲眼所见师父他杀人了,况且二位似乎也來的太巧了吧,早不來晚不來,偏巧这个时候您二位就來了。”孟三这话说的很是怪异,那语气更是怪里怪气,一双深邃的眸子打量着温无双和青龙派掌事。 温无双虽然沒有说话,但孟三隐隐觉得此事和他必是脱不了干系,若是再往深些想,那温无双怕是一只笑面虎,笑里藏刀,才会出其不意。 “倒是庄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赢落语态不善,很明显的针对着温无双。 温无双浅笑着,细看之下那浅笑有些牵强。 “龙掌门受了重伤,温某作为东道主自然是有责任关心一二。” “也是,如此说來,我们倒是不谋而合了。”赢落薄唇紧勾,他看着温无双那张慈善的脸,不由得厌烦起來。 “死者为大,龙掌门还是早些入殓的好,掌事今晚就启程将龙掌门的运送青龙山吧。”温无双虽然是对着掌事说,但他的眼睛却是盯着赢落。 今晚这个局,那黑衣人算是白做了,不是输给了赢落,而是输给了孟三。那孟三忽然的出现倒是打乱了那一盘的精妙的棋局。一步错可谓步步错,是那个黑衣人沒有考虑周全,棋差一招,忽略了孟三这个第一公子。 那掌事抬眼看了看温无双,什么都沒有说便连夜与青龙山弟子带着龙掌门的尸身回了青龙山。 “如此本公子的药倒是沒有用了,孟三随为师回去歇着吧。”赢落径直越过温无双,他似乎闻见的奇怪的味道,那味道他曾经像是在哪闻见过。 赢落唤了孟三回了房间,屋里只剩下了温无双,温无双在那房间中待了片刻之后,沒有回房间歇着,而是去了无双山庄的后山。 那赢落和孟三刚回了房间,孟三就一脸的担忧。 “怎么回事,那龙掌门怎么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那个黑衣人的故意引我过去,青龙派掌门应该是死在他的手上。”赢落眸子倏然紧收,那个黑衣人的轻功远在他之上,不然他也不会被黑衣人牵着鼻子走。 孟三暗自琢磨着,这无双山庄还真是藏龙卧虎,竟然在暗处还有这般高手,如此推测,十方宴所隐藏的必然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明日聚贤阁设宴必当万分谨慎,隐藏在暗处的人必是有所行动,我们势单力薄,不宜死拼。”赢落虽然说着,但心中差不多亦是有了计划,希望明日,那人真的会有所行动,如此他们困扰多日的迷疑也就解开了。 孟三和赢落也折腾了大半宿,早已是身心俱疲,可以说自从到了的无双山庄以后,他们的神经时刻紧绷着,无双山庄亦是是非之地,他们容不得半点马虎。早些养足精神以便应对明日的无双山庄。 明日温无双在聚贤阁设宴,正式为各派掌门接风洗尘,明日谁也不曾参透,明日谁也无法预料。 这一夜,青龙派掌门死的莫名其妙,出了孟三和赢落还有温无双,谁也不知道青龙派已无龙掌门。 翌日,风和日丽,微风细柳,暗香浮动,真是个好天气。不得不说这无双山庄的风景甚是迷人,那东溟已是银装素裹,却不曾想到世间会有这么一出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人陶醉,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事态万千,最终还是敌不过河山大好。 温无双设宴于聚贤阁,就是听那名字竟不由得趾高气昂了。 “温某不才,聚各位豪杰英雄于无双山庄,众位远道而來,略备薄酒为各位接风洗尘。”温无双做在首位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倒是看不出來他在想着什么。 “庄主客气,只是怎么不见青龙派的掌门和弟子呢,”那仓隐派的掌门说着,虽然是一位老者,但气势却不输与年轻人。 孟三与赢落同吃一席,他正眼看着仓隐派的那个掌门,总觉那个掌门十分的奇怪,但他有说不出哪里奇怪了。孟三越看仓隐派的掌门越是奇怪,不由得小声问着赢落“师父,那个老头是不是有问題,” 赢落面不改色,但他用着密音之法传话给孟三,赢落传的话只有孟三能听见,就算旁人武功在高也不能窥探到。 “你还真是眼尖,这个秘密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了。那云仓子骗了江湖上的所有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老人,他正值中年,只是他仓隐派有一功法甚是诡异,想來他的师父将功法传给了他,他亦是因为那个功法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其实他的名字不叫云仓子,他的真是身份乃是云仓子的大徒弟,仓隐派的大弟子,苍狼。” 孟三只是心中微震,江湖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样干净,那个苍狼极有可能是杀了云仓子,然后取而代之。 “什么样的功法能将一个年轻人变成这般模样,”孟三又小声的问道。 “那功法是一门邪功,只需配合着仓隐派剑法练上个把月便能有五年的功效,但那邪功的弊端却是面相早衰,五脏六腑却是完好如初。瞧着他那样子,邪功想來是练了好几年了。” 孟三低声说着,算是回应了赢落“原來如此。” “仓隐派的事情可不止这么点,若是说起來,就是说上三天也不见得能够说清,为师和仓隐派亦是有些渊源,日后在与你细说。” 孟三不再去想那云仓子,反而是将眸光对准了温无双。只见那温无双收了嘴角的浅笑,似是有几分心痛的说道“龙掌门已经和青龙派弟子回了青龙山,无缘來参加今日的宴席。” 温无双这话说不算全对,看來他是有意隐瞒龙掌门的死,这让孟三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孟三现在已经是十分的确定了温无双必然有題,那习惯性的浅笑怕也是别有用心,迷惑他人而已。 众人脸色换了又换,他们心中都明白以龙掌门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离开,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好了,各位用餐吧,这每一桌菜可都是温某的诚意。” 无双山庄所有的客人基本都在宴席上,他轩辕浩也算是宴席的一部分。但似乎沒有人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中,他的位置居然在最后,和徐逸谨坐了对面。 “本王远到而來,庄主还真客气,本王这个位子还真好啊,”轩辕浩一张薄怒的脸,轻蔑的扫过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温无双的身上。 第一一一章 螳螂捕蝉 孟三暗笑着,那轩辕浩还真是蠢的可以,这江湖和朝廷基本上说是两个独立的势力,居然将皇权摆到这十方宴來了,他也不看看这里坐的都是什么人物。 果然,轩辕浩语毕,第一个坐不住的表示玄绝道姑了,那玄绝道姑一身杀气骤然释放,犀利的眼睛看似要吞了轩辕浩。 “在这里唯武独尊,王爷还是早些回东溟吧。” 轩辕浩是有这功夫,但却不及那些玄绝道姑,他这一口闷气倒是吃的不亏。轩辕浩眸光一暗,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他冷哼一声便不去理会那强势的玄绝道姑。 “來着皆是客,正所谓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莫伤了和气。” 温无双看着玄绝道姑,看似是在劝架,实则是在扇风点火,因为那玄绝道姑的性子是不屑同朝廷的人牵扯到一起,温无双这般说着,无疑是将玄绝道姑的火爆脾气给点的更旺了些。 “哼,和气是什么东西。东溟的王爷不在东溟呆着跑來我们江湖上來凑什么热闹。”玄绝道姑轻蔑的语态,不屑的眼神,深深的刺痛着轩辕浩的自尊心。 他轩辕浩身份尊贵,竟让遭此鄙夷,习惯了高高在上,忽然被人踩在脚底,那种日月颠倒的不适和愤怒却无处发泄。 轩辕浩愤恨的死盯着玄绝道姑,最终他的怒气在他的阴鸷眸光中消散,只需一刻钟,他便能将这些人踩在脚底了。 众人不去凑那热闹,因为那玄绝道姑,就是她们也让上几分,倒不是怕了她,实在是那道姑发起火蛮不讲理,像个泼妇一般,他们这些大男人是不屑同那个女人计较。 温无双浅笑看着其他人,似乎一切尽在掌握,除了那个龙掌门,不过一点点的变动还不足以影响整个棋局。 众人闲聊着,无非话題脱不了江湖新起的那个血煞阁。提众人提起血煞阁不得不说起孟三。 “孟公子是因何得罪了血煞阁,竟然惹得那阁主出了通杀令。”倒是花涧派冷凌出声问道。冷凌算是十分给孟三面子了,称呼他一声孟公子,已经让众人对孟三高看了几分 孟三一阵晕乎,怎么他被下了通杀令都不知。孟三下意识的看了看赢落,那赢落亦是目露惊疑。 “通杀令已经撤了。”离笑平淡的声音出现在宴席之中,众人向他看去,像是反应了好久才回过神來。 那离笑不出声的时候似乎就是同空气一般,他对外界唯一的反应便是孟三。 众人再次震惊,那通杀令可是江湖上的死令,可谓是不死不休,当然那通杀令不是什么人都能下亦不是什么人都能撤的。通杀令,只有江湖的各派掌门能够下此命令,血煞阁在江湖上也算了派,故血煞阁的通杀令是有效的,这也是他离笑为什么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哦。据本宫所知,通杀令不是什么人都能撤的。”冷凌虽然是问着离笑,可她的眼睛却高傲的看向远方。 离笑沒有说话,因为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沒有必要在和冷凌聊下去了。 赢落宽大袖袍中的双手紧握,像是在极力的隐忍,孟三身边的危险居然这么多,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沒能够好好的保护他,血煞阁刚刚建立便向江湖下了通杀令,血煞阁和孟三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孟三许是感受到了赢落的异常,他看了看,便小声的说道“师父,你怎么了。” 赢落心中憋着怒气,但此刻却又不能发作,一听孟三的话,闷气更是生了许多,抬起手就喝了好几杯酒。 孟三见赢落忽然这般模样,不由得担心着,但是他还是得站出來说上几句。 “本公子倒是不知何时竟然得罪了血煞阁,那血煞阁倒是张狂,若是有机会本公子定要亲自灭了他血煞阁。”孟三也是个做戏的高手,那愤懑的点,捏的恰到好处。 孟三犀利的眼睛望着众人,忽而又温柔的一笑,对着离笑说“想來应该是鬼王替孟三摆平了通杀令,在下敬鬼王一杯。”孟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通杀令这件事是是离笑出手的。 离笑虽然沒有说话,但他却优雅的拿起了酒杯隔空对着孟三喝了下去。孟三抿嘴一笑,看着众人又接着说道“血煞阁,这个组织一听就不是什么正派,既然不是正派那我们这些正义之士怎能容忍它继续存在江湖危害他人。” 孟三巧妙的利用了他们的自傲的心理,很好的将他们所谓的正义放大了好几倍,那个血煞阁既然敢出通杀令那便别怪他孟三煽动江湖去血洗血煞阁了。 那些个所谓的江湖正派还不是唯青龙派马首是瞻,但青龙派沒有参加这次的宴席,他们小门小派便将目光对准了仓隐派。 也不知是哪个小派的掌门说道“不知云仓子是何意思。” “邪医怎么看。”那云仓子眼脸微垂,但给人的感觉不是亲和有力而是略有轻狂。 “本公子的乖徒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血煞阁,本公子要它一个月内阁毁人亡。”赢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那口气好比阵阵阴风袭來,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云仓子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站了起來说“好,邪医若是血洗血煞阁算我仓隐派一个。” 众人顿时都议论起來,琐碎的声音听的孟三心烦不已,许是怀孕的人脾气有些大,那孟三大声后道“够了,安静。” 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停了下來,那玄绝道姑脸色挂不住了,因为这些人中讨论最多的就数他华清观的弟子了。 玄绝道姑正要发作,忽然的一阵晕眩,那双精明的眼睛顿时有些模糊了,玄绝道姑立刻运气调息,但沒想到晕眩感越发的眼中了,她模糊的看见了其他人也同她是一样的状态,紧紧片刻的功夫,众人都已经虚弱的瘫软坐在地上。 赢落是邪医,他的身子百毒不侵,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想当初赢落可是喂了不少好药给孟三,那孟三身子自然也是调养的百毒不侵,二人见宴会上的所有人都成了这般模样,便也学着他们虚软的瘫坐着。 “哈哈,你们江湖人又如何。还不是落在了我轩辕浩的手上。”难怪之前轩辕浩暗中算着一刻钟以后,原來他使的计依然是这样的卑鄙无耻。 孟三和赢落互相看了看,彼此眼中的计划都看的明白,那便是隔岸观火,先看看再说。 玄绝道姑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声音就像是垂死之人一般。 “是你给饭菜中下了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哈哈,当然是让你们这些人做本王的奴隶了,这天下看谁还敢逆我轩辕浩。”轩辕浩像是疯了一般,他笑的有些恐怖,还有些可怜。 “轩辕浩做这些怕是为了你的皇帝梦吧。”孟三故意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的说着。 “皇帝梦。本王告诉你,那不是梦,本王不会杀你,本王要你看着这天下是如何一步步落在我轩辕浩的手中,孟三啊孟三,枉你聪明一世,不也落在本王的手上。”轩辕浩阔步的在众人面前晃悠,满眼解释嘲讽,讥笑的看着孟三。 “是吗。那我孟三就看着你轩辕浩是如何死在那把椅子上。”孟三同样的嘲笑,他轩辕浩若是有那本事,那把椅子早就是他了,何须等到现在呢。 众人的精力全都集中的在轩辕浩的身上,谁也沒有注意到的坐在宴席首位的温无双。那温无双,浅浅笑着看着这一切,他似乎不受那毒的影响,悄悄的离开了宴席。 “轩辕浩本公子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下毒的,这毒看着可不是凡物啊。”赢落只是好奇他轩辕浩是如何得这让人失去内力的软筋散,若是他沒有记错,这软筋散的配方只有他和赢苒知道。 “哼,不过是寻常的毒药的罢了,这毒还真是让本王意外呢,起初本王还怕这毒对付不了你们江湖上的高手,看來你们的实力也不过如此。”轩辕浩有些得意忘形,笑的很自负。 那孟三正是忍不住了,准备出招去擒了轩辕浩,但却别赢落挡住了,赢落用密音之法对着和孟三说“等等,轩辕浩怕也是被人利用了,背后之人还沒有露面,在等等。” 孟三疑惑的看着赢落,手掌聚集的力量慢慢的消散。 “既然我们已经落到你手上了,那要怎样处置我们呢。”赢落薄唇散发出阵阵的寒意,既然那人迟迟不现身,那他便将那人逼出來。 “算你识相。”轩辕浩俯视着赢落,似乎这样看人的感觉很爽。轩辕浩走了几步,來到了温无双的位子上,许是他太过得意竟然还沒有发现温无双已经消失了,他看着那些瘫软的江湖高手们,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 “本王的要求的很简单,做本王的手下,待本王荣等高位之时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 “浩王这是要造反吗。”徐秉陈颤颤巍巍的说着,那毒似乎对他影响很大,一说话身体就不由的发抖。 第一一二章 杀气腾腾 轩辕浩又夸张一笑,他的那种即将胜利的喜悦,早就让他失了本心。 “本王就是反了如何,徐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还想请先生做军师呢。” “你”徐秉程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那赢落和孟三倒是注意到了消失的温无双,二人顾不得其他,准备先抓住轩辕浩再做打算,可就在这时,一枚银针忽的擦破轩辕浩的脖颈,然后轩辕浩就在他的笑声中晕了过去。 众人都看向飞针的方向,那离笑出声道“鬼离魑”。 孟三大骇,他有多久沒有听过鬼离魑这个名字了,他曾以为鬼离魑已经在当日丧命,沒想到那鬼离魑竟然会出现在无双山庄,并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赢落的脸色并沒有比孟三好,事情似乎越來越复杂了,每当捅破一层纸时,本以为会是他想要的答案,可结果却是更厚的一层纸了,他就像是被层层的纸张包裹着,不知道哪一个方向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这样的迷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一件事情还沒有解决,另一件事情有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孟三的面前,所有的事情都疑点重重,可就是找不到那其中的关联,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的飞着。 赢落瞬间将腰间的软件抽出,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瓶子,粗鲁的扔给了离笑。离笑虽然少言,但赢落的意思他还是懂得,离笑吞了那瓶中的药丸,瞬间就觉得丹田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涌出。离笑解了毒之后便将瓶中的药丸也给了其他人服用。 那赢落剑芒撕破了一方空气,那剑像是在叫嚣着,又像是在嘶吼着。那厢离笑亦是将他腰间的鬼王剑了拔了出來,气势不输赢落的软件,只是泛着幽幽的蚀骨怨气,鬼王剑出,必将歃血。 赢落和离笑一前一后的包围着鬼离魑,按说一赢落的本事瞬间就可以将鬼离魑打败,可他似乎不愿意那样做,他和离笑倒是想到了一起,像是看猎物一般的猎人,在盯着他的囊中之物。 剑气袭人,刃如秋霜,那骇人的杀气让鬼离魑不禁慌了心神,许是剑气太过凌厉,那聚贤阁中的枫叶片片而落,似乎有些凄凉。 赢落嘴角一勾,手中的软件像是一条银蛇一般疾驰而行,同时离笑的鬼王的剑亦是带着无数怨灵的向着鬼离魑奔去。 鬼离魑站在中间,他也唯有拼死一战了,面对如此强劲的敌人,他唯有殊死而战。鬼离魑快速的从腰间捏出几枚飞针,那针带着疾风直冲二人的命门而去。 赢落和离笑一个潇洒的转身,轻易的躲过了鬼离魑的飞针,接着那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一个划伤了鬼离魑的胳膊,一个刺伤了鬼离魑的大腿。那二人有聚力于掌,一前一后的打向鬼离魑。 赢落邪魅一笑,只见一白色银光闪过,紧接着就是痛苦的惨叫之声,凄婉哀绝,空中的一只手臂带着鲜血落在了鬼离魑的面前。 那邪医果然是性子阴沉不定,行事狠辣,超乎寻常。他江湖上的“半面阎王”果真不是吃素的。 众人的都围在了鬼离魑的身边,愤恨的看着躺在地上惨叫不绝的鬼离魑,只有季九歌一人悄无声息的來到了孟三的身边。可意外往往就出现在不经意间,顿时季九歌感到了一阵杀气,他赤眸盯着杀气的來源,果然一颗梅花簪子从枫树那边飞了过來,而簪子的目标正是孟三。 季九歌來不及多想便伸手去接那支飞簪,忽然之间,那可枫树上一黑衣女子露出了容貌。那女子就站在红火的枫树上看着季九歌,季九歌一瞬间的失神,错过了接住飞簪的最佳时机,等季九歌反应过來之时,那飞簪已经沒入了孟三肩头。 季九歌惊恐的咆哮着,他的世界像是猛然崩塌,所有的坚持都化作了飞烟。 “孟三”这一声心痛绝望的呐喊,稳稳的传进了赢落的耳中。 那赢落一个闪身便接住了即将晕倒的孟三。 孟三眼睁睁的看着季九歌错过了那一枚簪子,他亦是看见了枫树上的那个黑衣女子,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可他却是清楚的看到了季九歌那惊愕的目光,也仅仅是那一瞬间的惊愕,他孟三便感到肩头一痛,他看着插在肩头的簪子,目光渐渐的模糊了。 从未有过的慌乱顺间将赢落拉进了沒有光亮的恐惧之中,这一生的恐惧也仅仅只存在于他母妃死去的哪一个晚上。拥有一双正常的眼睛,却忽然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无助,恐惧,狠狠的凌迟着他的身心。 “婧儿”颤抖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哭腔,赢落像是木偶一样,失了光彩和骄傲。 孟三紧闭的双眼,沒有任何要睁开的迹象,赢落在像是忽然的想了什么,右手匆匆的把着孟三的脉搏。 赢落好几次都沒有摸准孟三的脉象,最终他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才逐渐的摸到了孟三的脉象。可是赢落的神情越发的悲哀,像是对生沒有了希望一般,阴鸷的眸光,定格在孟三肩头的梅花簪子上。 片刻之后,赢落喂给了孟三几粒丹药,他抱着孟三仰天长啸,浑身猛然释放出的肃杀之气,天地好似变了风云,狂风卷起了一地的残叶,那叶子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盘旋不落,飒飒的声响,让聚贤阁的众人都吓的失了三魂七魄。 季九歌从未见过赢落这般模样,这样的赢落才是最恐怖的邪医。季九歌下意识的去看那颗枫树上的黑衣女子,然而那女子早就离开了许久。 “啊”一声盛怒的咆哮再次威震着众人,风雨欲來之势,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惊恐和惧怕。 赢落悲天长呼,他眼角的一滴泪隔着彼岸花的面具流了下來,滴滴清泪,那是心头的血泪,那是他肝肠寸断的都不能诉说的痛苦。 赢落师承医仙,身怀绝世医术,邪医更是声名远播,沒有他救不了的人,沒有他治不了的病,但那孟三恰恰就中了他也束手无策的四大奇毒中的“忘心”。 赢落轻轻将孟三放在那颗枫树之下,他不用去刻意保护,因为离笑、徐逸谨、季九歌会好好的保护着孟三。 赢落重新将他的软件拔出,肃杀之气更甚之前,毁天灭地之势席地而來,血雨一般的枫叶还在空中旋转,那赢落一身白衣,足尖踏着空中的枫叶,一步步的朝着鬼离魑走來,软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盛怒,同样的发出了“铮铮”的响声。 黄泉路的上彼岸花,此刻就是赢落的化身,他是地狱的使者,冷面阎王。衣角带风,沒有飘飘然出尘的气质,却是一身的戾气。赢落手中的软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嘶吼着冲向鬼离魑的心脏。 鬼离魑睁大了眼睛,沒多久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赢落似乎还在盛怒之中,他依旧一袭白衣踩在空中的红色枫叶之上,就像是站在层层叠叠曼珠沙华中,笑看着那忘川河上的渡來的幽魂。 “若沒有你们就不会有十方宴,若沒有十方宴,他就不会受伤。”赢落正是迁怒旁人,或者是说他用这样的方法在惩罚自己。 顿时更强烈肃杀之气,扑面而來,赢落缓缓的降下身子,他振臂一挥,插在鬼离魑心脏处的那把软件瞬间就回到了他的手中,软件的嗡鸣之声那是一曲亡灵之音,引唱在奈何桥上的再生曲。 众人脸色大骇,倒是那花涧派掌门冷凌依旧一副冰山美人的面孔。 那玄绝道姑手中拂尘一甩,备战赢落。云仓子的兵器也亮了出來,他们仓隐派以箭术闻名,故而他的兵器乃是短箭。除此之外,还有江湖上的游侠和数十个小门小派,那冷凌却不顾赢落的盛怒飞身轻盈的落在了季九歌的身边似乎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天地间风起云涌,狂风肆虐,赢落手中的软件银光闪闪,游走在众人凌乱的招式之间,游刃有余,每每一缕银光闪过,便能听见惨痛的嚎叫之声,那惨叫络绎不绝,声声震人,不觉间,这聚贤阁中已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那玄绝道姑和和云仓子还在和赢落打斗,那二人招式看似华丽但实际上沒有杀伤力,且那二人处处受赢落限制,只得防守。忽的赢落虚晃一招,几乎同时赢落将那二人击败,但是赢落眼中的怒火还沒有熄灭,软件“蹭”的化作一道光,凌厉的冲着那二人的命门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赢落的把柄软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住了。杀气腾腾的剑就停在了玄绝道姑的眉心处,仅仅半寸的距离,那软剑就要沒入眉心中,赢落又催动内力,那软剑只向前移动了一丁点。玄绝道姑趁机翻了个身,避开了赢落的软剑。 赢落冷哼一声,收了软剑,侧眼看了看,那人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根通体发绿的短笛,想來刚刚就是这根短笛阻止了赢落的软剑。 第一一三章 血煞阁主 那人的兵器就是这根短笛,短笛看似其貌不扬,但也算是异宝一件,吹出的曲子更是能扰乱人心,使之发狂。 赢落惊诧,他正眼看着那人,竟然苦笑一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失踪已久的肖宇璟。 肖宇璟同样是盛怒的一张脸,可他盛怒的对象却是面前的赢落。关于赢落的身份,他的十三探早就查清了,只不过一直沒有让孟三知道,在他知道赢落就会轩辕冥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丝庆幸,那么多优秀男子站在孟三的身边,他莫名的担忧着孟三会看不见他,如此赢落和轩辕冥实乃一人,他似乎能够舒一口气了。 肖宇璟对轩辕冥是放心的,可他也有算错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懊恼,为何不好好的在孟三身边保护他,非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过他心中还不至于和赢落一样疯狂,因为他知道孟三不是常人,一个沒有完成使命的人是不会轻易的死去,若是他就此去了,那么他的使命又有谁能去接替。 每一个人來到世上都有着自己的使命,然只是不同的环境和出身影响着与生俱來的使命,故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 “不能杀他们。”肖宇璟拦下赢落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问孟三怎样,而是以大局着想。 “死都算是便宜他们了,让开。” “先带孟三去邪医药谷,稍后我们的再说。” 赢落眸光忽的深沉,他对着玄绝道姑和云仓子说“半个月后若是血煞阁还存在江湖上,那么华清观和仓隐派便为血煞阁陪葬吧。” 赢落这话不是恐吓更不是猖狂,他有实力做到他所承诺的这些,邪医药谷在赢落的手中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医仙谷了,他的势力早就遍布江湖,成为江湖的霸主那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赢落和真正的苍云子乃是莫逆之交,但这件事情旁人不曾知晓,原本念着和仓隐派的渊源,饶他苍狼一命,可他苍狼再和他过招的时候,尽从背后偷袭他人,这样的小人怎配做云仓子的徒弟,既然如此,他赢落便替云仓子收了那个不孝徒弟。 赢落带着孟三和一干众人离开的无双山庄,他们在走之前,一把火将无上山庄烧了干净。 一场轰轰烈烈的十方宴就画上了句号,但许多的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他们的最初的目的也是达到了一点点,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他赢落承受不起的。 无双山庄的成了一片火海,从此世上再无这个神奇的山庄。在这一场十方宴的中,因为一个孟三打乱了所有的人计划。轩辕浩负伤,那侍卫带着他回了东溟,而玄绝道姑和云仓子则是被迫去讨伐血煞阁,温无双也在那场宴会中失踪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最重要的那个黑衣人的阴谋似乎也是沒有得逞。徐秉程亦是跟着赢落去了邪医药谷。 赢落出了无双山庄一路朝东走着,那一行人之中倒是多了以为冰山美人冷凌,冷凌也不知为何要跟着赢落他们,而赢落亦是知道冷凌在意的只有季九歌,便也由她去了。他们一行人在你去邪医药谷的路上遇见了赶往无双山庄的赢恪。 赢落大致和赢恪说了无双山庄的事情,但却沒有说孟三是怎样中的毒,因为季九歌到现在还沒有告诉赢落事情的真相,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不知道如何说起,使出那颗梅花簪子的人正是赢落他的小师妹赢苒,可是季九歌忽略了那颗梅花簪子乃是毒娘子的物件,因此那赢落将这一笔账早就算在了毒娘子的头上,而作为毒娘子徒弟的毒女灵幽亦是逃不过赢落的怀疑。 赢落一行人匆匆赶往邪医药谷,那厢血煞阁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血煞阁的弟子都聚集在十阎殿,十阎殿一黑衣蒙面人盛气凌人的坐在一把交椅上,眸光犀利的扫着殿中的一干弟子。 “参见阁主。”众弟子异口同声,声声中气十足,却又带着些阴狠。 那血煞阁实则是有主副阁主,那副阁主就是死在赢落剑下的鬼离魑,这个黑衣人才是血煞阁真正的阁主。 “起吧。”鬼森森的声音,似乎就是來自死人堆中,带着复仇的火焰燃烧着心中的愤恨。 “秉阁主,那些人又來了。” “随他们去吧,血煞阁易守难攻,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必理会。”黑衣黑纱,那男人的面容模模糊糊。 “阁主,听说副阁主他” “不错,副阁主已经死在无双山庄了,正巧这个副阁主之位空了下來,你们可是要好好努力啊。”黑衣人阴森一笑,贪婪和人心,他算的不差分毫。 那些弟子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们为了那个副阁主之位亦是要拼尽全力。 “好了,散去吧。”黑衣人大手一挥,那些弟子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这十阎殿便只剩下了他黑衣人一个了。 黑衣人伸手拿下蒙脸的黑布,那长脸对江湖上的人來说在熟悉不过了,黑衣人便是无双山庄的庄主温无双。那温无双正是血煞阁的阁主,鬼离魑不过亦是为他办事而已。 片刻后,殿中进來一黑衣女子,那女子乃是毒女灵幽。女子婀娜身姿,步履轻盈,却是恭敬的跪在殿中说道“灵幽参见主上。” 温无双沒有说话,习惯性的浅笑的变成了阴冷的嘲讽,他沒有理会女子的参拜,反而大掌一挥,女子便倒地一旁,痛苦的蜷缩着身子,脸色忽然的惨白,嘴里不停的说着“阁主饶命”。 温无双无情的看着那缩成一团的女子并沒有停下他嘲讽的嘴脸,反而是加重了对女子的控制,只见那女子蜷缩的更紧了,女子紧紧的抱着双臂在地上打起了滚,为了能减轻些痛苦,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沒一会儿功夫,那下唇便被女子咬出了鲜血。 “谁让你自作主张,敢无视本宫的命令你这就是你的下场。” “属下,属下知错。”灵幽本以为可以瞒过温无双,沒想到到头來还是逃不过。 那“忘心”本是在鬼离魑手中,那灵幽将“忘心”偷了过去,其目的就是毒害孟三。那“忘心”是温无双为赢落的准备的大礼,不想被灵幽搅的一塌糊涂,沒有按计划行事不说,就连无双山庄也成了一片废墟,这笔账他自然是要和始作俑者來算的。 “知错,你所犯何事,” “属下,不该自作主张,不该扰乱主上的计划。”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恐惧。 “不还知道你扰乱了本宫的计划,这无疑于是背叛了本宫,背叛本宫的下场” “属下不敢,属下对主上衷心耿耿,绝无二心。”灵幽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的爬起來,虚弱的跪在地上,这是她唯一让温无双相信他的办法了,她的仇还沒有报,她现在还不能死。 且说这灵幽和温无双的是如何认识的呢,医仙还未仙逝之前,灵幽便已经只身一人去闯荡江湖,那个时候单纯的少女屡遭欺骗,好在遇上了下山办事的温无双,路见不平,那是他温无双最好的伪装,由此亦是俘虏的懵懂少女赢苒。 之后,赢苒就跟着温无双这个伪君子直到医仙去世。医仙去世之后,温无双便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他欺骗赢苒说是赢落杀了医仙,强占了医仙谷,并为此还凭空捏造了很多的证据。那赢苒和医仙感情比起赢落來还更胜几分。赢苒在温无双精心设置的事实面前,不得不相信赢落是那欺师灭祖,背信弃义的小人。 再后來,温无双的面目越发的憎恨,但赢苒始终是坚信赢落是杀害医仙的凶手,她一边在温无双身边苟延残喘的活着,一边为了她的复仇一步步的谋划着。赢苒听从温无双的吩咐用计成为了毒娘子的入室弟子,但赢苒还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孟三中毒之事便是她瞒着温无双一手策划的。 “哼,本宫知道你复仇心切,但循序渐进岂不是更好,你这般莽撞行事,不仅坏了本宫的大事更是将你推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本宫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断你一臂,自去刑堂领罚吧。”温无双无情的声音就是一只充满邪恶的手,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变得残缺不全。 他温无双,不似他的名字一般温润无双,却是一个残忍的修罗,掌握着他人生死的恶魔。可笑世人还将他奉为普度众人佛的化身,那一双慈目和一对富态的耳垂像是一张皮一样,遮住了他的黑心烂肠。 灵幽却是庆幸他捡回了要命,以她对你温无双的了解,她的这个下场已经算是极轻的了,那温无双亦是打算放她一次,如此她便还有机会去复仇了。 “谢主上。”身体似乎也沒有那么疼了,要知道她虽是毒女灵幽,但却也被温无双下了奇毒“落颜”,那毒倒是阴狠,能毁掉女子最在意的东西,那就是容貌和肌肤。“落颜”既是四大奇毒,以她灵幽的道行根本就是无解,这也就是为何那灵幽不敢与温无双反目的原因。 第一一四章 亡心忘心 灵幽苦笑一声,匍匐在地上,卑微像只蝼蚁,活着才能复仇,她的生命中亦是只剩下了仇恨,这样她才能在经历这多么背叛和欺骗中支撑下去,才能做一具行尸走肉。 “属下谢主上。” 灵幽沒有去刑堂领罚而是当着温无双的面自断一臂,那血径直的喷在了温无双黑一色的衣袍上,温无双的狠戾的眸子波动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一片的沉静和无情。 灵幽随意的上些药粉,简单的包扎之后,便气定神闲的离开的十阎殿,但沒有人去注意那分淡然底下的艰难和痛苦,虽然是看着有些高傲,但脚下一滴滴的鲜血残忍的撕破了她的高傲,然而这样她依旧是带着她的傲心和狼狈一步步的走出了十阎殿。 温无双盯着随意仍在地上的一只断臂,他第一次感到心烦意乱,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熟悉,同样是一只断臂,却有着不同的故事。 温无双眼底的一抹柔情闪过,他的思绪似乎是回到了两年多前,那个时候他下山去查医仙谷的事情,路途中碰见了一堆强盗,那些强盗嚷喊着让一名妙龄女子做他们的压寨夫人,那女子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留在了他的心里,他温无双在世人的眼中是佛一样的存在,路见不平那更是理所应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救下的那名女子不是为了粉饰自己,而是心之所动。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出了杀招,那女子心地善良,在最后的时刻为那些强盗求情,但他不知心中的愤怒是为何而起,他是饶了那些人,但将却残忍的将他们的左臂砍了下來。他的伪装似乎是为了这名女子而变得薄弱了,以至于他做出了这般失去理智的事情。 后來那名女子告诉他,她的名字叫赢苒。温无双仅存片刻柔情便被一抹狠戾所取代。之后,他也不知那个女子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温无双变了。 不可否认,曾经那一瞬间他温无双动心了,但却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是连他都沒有发现,他的身份奇特,儿女私情不是有资格去触碰的,当那份情刚刚开始生根的时候,他便已经将其扼杀在土壤中,他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光复前朝。他算计他人的同时亦是将自己的那份沒有启蒙的情也算计了进去,前路未可知,他亦是边走边看。 怅然如梦惊醒,梦了几度春秋,醒了几场夏冬,來时何年。魂归何处。那时花落,那时花开,皆是繁华又梦,算心算权算天下,怎知惊鸿一见是劫缘,当时寻常,而今伊人安在否。 温无双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來,他生的一颗铁石心肠,无情无爱才能胜利,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断臂便离开了十阎殿。 那厢,赢落一行人匆匆赶路,原本需要十日的时间,他们仅仅用了五日便赶到了邪医药谷。邪医药谷位于丰都的正南方向,那里本也是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但因为东溟丰都的这一场近一个月的大雪,邪医药谷也变成了白茫茫的山谷。 邪医药谷,位于东溟九黎山的分脉,严格的说药谷那一处地方也可以被称之为九黎山。药谷被一瘴气所包围,也成了一块天然的保护屏障。赢落给众人服用了清心丹以防他们中了瘴气的毒。 谷中的弟子都研习医术,谷外的弟子便开设邪医馆,也有的做些生意,毕竟整个邪医药谷这么多张嘴也是要吃饭的。 谷中弟子见谷主回來之后便都集中在百草堂中,整齐有序,个个眉清目秀,明眸皓齿。 赢落将一干众人安置好后,便去了百草堂。 “参见谷主。”一排排烟青色服饰的弟子,整齐参拜他们的谷主赢落。 这百草堂中,便是赢落主要议事的地方,与赢落一同來到百草堂中的还有季九歌、赢恪还有肖宇璟。 “起吧。” “是。”众人起身分开站在了两边。 “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知道有关‘忘心’的所有事情。” “是。”那些弟子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的吃惊和疑惑。 那些弟子依次出了百草堂,随后赢恪也出去了顺便关上了百草堂的正门,里面的人有事相商。 赢落寒着一张脸,他伸手的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面对这些人他不需要隐藏。 “‘忘心’乃是四大奇毒,师父他至今都还沒有研制出解药,一个时辰之后就知道结果了。”赢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沒有人明白他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倒不是说他自己害怕面对死亡,恐惧是对沈婼婧的从此睡去。 “世间皆是传我西海可以让天下合一,可是他们却不知西海不过也是那个人的奴仆而已,那个人才是颠覆天下的关键,或者可以说她才可以让天下合一。”肖宇璟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决定。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季九歌问道。 “别急,听我慢慢说。沈婼婧她是带着使命存在于这个世上,当使命完成的时候她才有可能陨落,很明显现在的她一定不会有事。”肖宇璟虽说是想着和轩辕冥和季九歌摊牌,可他还不打算全部说出來,就当是他和沈婼婧只见的秘密。 “使命。难道天下合一的关键是她。”赢落不但心中沒有放松下來法反而更是担忧了,若真是像肖宇璟所说,那么沈婼婧的身边定是危险重重。 “我言尽于此,但请相信我,沈婼婧她一定会沒平安。”肖宇璟从未有过的坚定,同样的也安了赢落的心。 “九歌,你去派人查查那颗梅花簪子是毒娘子的还是灵幽的,不管是谁的,都要他们提头來见。”赢落听完肖宇璟的话却不敢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现在终于可以处理那个罪魁祸首了。 季九歌身躯一震,他这一路上都在逃避着这个问題,是他害的沈婼婧中了忘心之毒,都是他的错。枉他还深爱着沈婼婧,现在的结果不是嘲笑着他的爱吗。可笑他还为情伤身,说到底他还是爱的不深,或许那不是爱,而是一种迷恋。 赢落见季九歌有些异常,呆站着,似乎沒有听见他的话,不由得问道“季九歌,到底有沒有沒听我说话。” “啊,有。”季九歌瞬间回了神,敷衍的说道。 “哼,那还不快去。” 季九歌疑惑的看向赢落,一双赤眸呆滞了半天。 “去哪。”季九歌选择将那个秘密放在心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來。 赢落冷哼一声,白了季九歌一眼,便沒有再说话。正巧那赢恪敲着门进來了,身后还跟着两名药谷的弟子。那赢落见状,立刻将面具又戴在了脸上。 “师兄,结果已经出來了。” “说。”赢落显然是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命运是什么。得到或是失去,那便是一个碧落一个黄泉。 “你们说吧。”赢恪对着身后的两名的弟子说道。 “是。谷主,众弟子都查阅的典籍,并沒有发现有关忘心的踪迹,但在医仙留的残卷发现了忘心的记载,但只有四个字‘亡心忘心’。” “下去吧。”赢落失落的摆了摆手,似乎已成定居。 “亡心忘心到底是什么意思。”肖宇璟不禁的自语道,他读书破万,却从未听过这样的词语。 “赢恪,四大奇毒落川已经现世,现如忘心也面世了,看來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在太平了,你现在就去尽快的将江湖上的势力渐渐集中起來。”赢落似是有些疲惫,这是他这么多年來第一次感到疲惫的,第一次想要好好的歇一歇,就像沈婼婧一样,躺在那里,两耳不闻天下事。 正当众人都处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中的时候,门外却传來了吵闹声。 “让开。”冷冷清清的声音,不似寒冬那样刺骨的冷。 “你不能进去,谷主他们在谈事情。”门外的门童拦着女子。 “哼。”女子直接越过那人,将门推开,瞬间一室的幽香。 “无事,你先下去。”赢落冲着女子身后的门童说道。 那女子正是花涧派的冷凌,那冷凌依旧傲骨天成,她眼中只有季九歌的存在,她來到了邪医药谷亦是为了追随季九歌。 “你來干什么。”肖宇璟自是认得江湖上的大派掌门,对于冷凌他却是存着几分疏远,毕竟那样的冷冰冰的美人可是很危险的,尤其还是一派之首的女子。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一个。”明明是淡淡的关心,在冷凌说出來,依然看似冷漠。 “两个都说。”赢落看着冷凌说道,他眼中似乎还有些警告。那个冷凌他至今还沒有看透,实在是花涧派太过神秘了,是敌是友他现在也沒有看清。 其实花涧派在江湖上也算个神秘的门派,与世无争,江湖上却不知她们存在的意义,再者花涧派又全是一些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这一派在江湖上亦是众说纷纭。 第一一五章 解毒忘心 冷凌淡然的看了一眼赢落,可以说赢落是第二个让他正眼看的男人,那季九歌才是第一个。 “母子都平安,忘心已经控制住了,暂时沒有危险。坏消息是我知道怎样解忘心之毒。” “什么。你知道,快快说來。”季九歌赤眸瞬间像是活了过來之前的阴沉不见踪迹,却沒有知道在意知道解读的方法会是坏消息。 众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和季九歌一样的激动,尤其是肖宇璟,他暗舒一口气,果然那天命不是那般容易夭折的。不过他们似乎沒有注意到冷凌说的‘母子平安’,但只有赢落一人注意听了,他的神情亦是稍稍有些放松。 “亡心既是忘心,所以解药便是以心换心。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以心换心,而是将忘心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人还必须和孟三有着情感上的羁绊,如此才能做到亡心忘心,忘身忘情。” “这的确是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肖宇璟暗叹着。 季九歌眼眸渐渐的清明,这对他季九歌來说是一个赎罪的机会,对沈婼婧有情,也对沈婼婧有愧,如此由他來做件事在合适不过了。 “这有何难,将忘心的毒引导我身上吧。”季九歌轻轻的声音却是一惊雷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众人之间。 冷凌眸光忽然的紧收,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季九歌,仿佛要看出点其他的情绪,但她看见的出了坚定还有一点点的愧疚。 “九歌,不可。再想想其他办法。”赢落第一个拒绝,因为他不能为了救沈婼婧而去牺牲季九歌,若真是沒有其他办法了,他便只能以他之心换得沈婼婧睁开眼的希望。 “我意已决,不必多劝了。冷凌,这次算我季九歌欠你一个人情。”季九歌赤眸妖艳的泛着红色,那红色像是血液一般,会让人疯狂和迷恋,她冷凌正是因为这一双赤眸才对季九歌付之痴情。 冷凌思前想后,她隐藏了她的私心,或许在此之后他冷凌可以走进季九歌的心中。既然季九歌愿意以心换心,那么他对沈婼婧也不是情浅,他救了沈婼婧,似乎也是救了他自己,更甚于他亦是救了冷凌。 那忘心若是渡给了季九歌,季九歌便会失了心,失了情,但有邪医赢落在,失心怕是不能,但失情却是一定的。 “好。” 赢落原本还是想要拒绝季九歌,但季九歌若是决定了一件事儿,除了他自己能够劝服自己外,旁人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花涧派被视为神秘之派,自然也是有它独特的地方,你冷凌身为掌门必然也是一位奇女子了。冷凌解毒的办法很简单,用药浴辅助,以上乘内功将毒缓慢引入到季九歌的体内,如此在配以金针刺穴的方法,季九歌的毒也就解了,而沈婼婧好生修养就行了。 冷凌将独门自制的汤药调配好之后将沈婼婧和季九歌和衣放在了一个浴桶之中,也是多亏了赢落的丹药及时阻止了毒素的蔓延,那冷凌才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去解毒。 季九歌复杂的看着端坐在他对面的沈婼婧,脸色红润,与初见时的沈婼婧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许是心境罢了。 忘心之毒,忘身忘心,但还不至于要了人的性命,只是却是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中了忘心之后,便会陷入昏迷之中,那毒像是一只虫子一样会慢慢的蚕食人的记忆,七日之后,中毒之人便会醒來,但整个人已经便的残缺不全了。 那灵幽却是棋差一招,他原本以为四大奇毒,毒性刚烈,中毒之人必是会受尽万种折磨,最后惨死在折磨之下,然事实却不是灵幽想的那样。四大奇毒既然是被称之为奇毒,那边与普通的毒药相差甚远,落川和落颜毒的是身体,而忘情和忘心毒的是精神和回忆。 忘情和忘心本质上是同一类型,唯一不同的是中了忘心的人,他会忘记所有人所有事。这样的重生残忍的剥夺了所有的记忆,在精神的折磨下,身体会日渐疲衰,最后便只能青年早逝了。然而,沈婼婧身上的忘心早已被赢落的药丸控制住了,只是现在昏迷着而已,那毒亦是极有可能会复发。 季九歌或多或少知道有关忘心,但他了解不多,他只知道,他一会儿会忘了沈婼婧。季九歌的赤瞳映着沈婼婧的绝美的面容,似乎这样可以将沈婼婧的印在他的心中。 “可以开始了,季九歌一会无论发生是什么事儿,千万不能反抗,不然我们都沒有好下场,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冷凌在一边叮嘱着,然而季九歌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些人之中离笑和赢落的内功颇高,冷凌就让他们二人來护住季九歌和沈婼婧的心脉。那汤药渐渐的升温,烟雾缭绕的像是仙境一般,那层层的水气将季九歌和沈婼婧包裹起來,中药材的刺鼻的味道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离笑的掌心贴在季九歌的心脏处,赢落的掌心亦是放在沈婼婧的胸部,他二人此刻异常的专注,额头上也渐渐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是被那水气熏的还是因为太过认真了。 随着温度的升高,水气也渐渐的浓了起來,那沈婼婧沒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季九歌拧紧着眉头,似乎是在忍着极大地痛苦。 那季九歌脑海中,却是一幕幕的往事。他的记忆渐渐的消失了,像是过眼云烟一般,往事随风,他拼命的留住那些记忆,不觉间他体内的内力在阻止着记忆的流失,但是满脸的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在汤水中。 那是他这一生之中无法放却的感情,虽然很苦很苦,但他却不舍得放手,原來失去一段情是这样的痛不欲生,本以为忘记是着这世上最简单的不过的救赎,可在真正经历的时候,才发现那源自心底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了。 季九歌发动全身的力量的來阻止那些被火烧掉的记忆,他痛苦的挣扎着,五官狰狞,也只有他一人明白内心的苦楚和不甘。 冷凌见状,不由得慌乱起來,看着嘴角渐渐溢出鲜血的离笑和赢落,她匆忙的将手掌贴在了季九歌的背上。 “肖宇璟,快。” 那肖宇璟也照着冷凌的样子,将内力缓缓的渡入季九歌的体内。 “九歌,若是你想她再也醒不过來,你尽管反抗。大不了我们这些人同你共赴黄泉。”冷凌的声音就像是寒风一样猛的吹进季九歌燥热的心房。 季九歌听了冷凌的话渐渐情绪恢复了正常,他不再与那恐怖的忘心斗争了,他输了,面对挚友和最爱的女子,他输的一败涂地,就是一个记忆中的面孔那也是极尽奢侈了。 季九歌放松了身子,他心有不甘,他不想将沈婼婧忘得彻底,为此,他悄悄的运气,在他的腰间处用指甲写下了沈婼婧的名字,然,名字刚刚写不久,他记忆中的沈婼婧便已经消失的彻底。 季九歌本能去挽留的那段记忆,可是未果。那季九歌一头的青丝渐渐的变成了白发,那些记忆就像是一头青丝,褪了色,沒有生命和怀念,空白一片。再也沒有什么能够将它填充,那满头的白发亦是回到当初。 冷凌面若冰霜,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倒是赢落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赢落将季九歌和沈婼婧放在床上,然后将软件剑柄打开,取出了那些银针中唯一的一根金针。金针刺穴,必然是由他來施针。 金针刺穴又名金针度穴,施针者将内力注入金针之中,在将金针缓缓的从手掌内侧的太渊穴进入,然后在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运行一周,但除了全身的一百一八要害穴位。这套针法堪称奇效,不仅能够打通任督二脉,瞬间提升功力更是医病的绝世针法,但对于施针者的要求很高,这时间怕也只有赢落一人可也做到。 那沈婼婧的毒算是已经解了,日后好好修养便是,用药膳滋补着,想來恢复的也快。那季九歌必须要经过金针刺穴的针法才能醒过來。 赢落将他的衣袍的扯了一块,团成了一团然后塞进了季九歌的嘴中,季九歌轻咬着,看着有几分可怜。 “一会施针的时候他会非常痛,怕他伤着自己。你们都将他按在床上,千万不能让他挣扎,金针若是稍有差池,他便会立刻毙命。”赢落一脸的阴郁,这套针法是他学会后第一次应用,为了以防有什么意外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刚刚耗费了那么多精力,要不要歇会儿。”肖宇璟问着。 “不用,尽快让他醒过來,迟了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还能撑住。”此刻赢落的脸上已经有些苍白,嘴唇的眼色也变成了淡粉色,但现在不是他休息的时候,季九歌为了沈婼婧不惜牺牲他的回忆,那他赢落为沈婼婧做的这点有算什么呢。 离笑,肖宇璟,冷凌分别按着季九歌的手脚,其实他们可以选择更好的方式将季九歌控制住,但依旧不忍心残忍的对这个可怜的白发男子再多的伤害。 第一一六章 金针度穴 赢落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根金针上,金针沒入右手上的太渊穴,赢落的凝聚力更加的集中的,那金针带着内力在季九歌身上各个穴道上游走着,起初那季九歌沒有多大反应,但是当金针走在了合谷穴的时候,季九歌猛然睁开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喊着,但是口中的早已被赢落用衣袍堵住了,只能听见“嗯,哼。”的声音。 季九歌奋力的挣扎着,面部的扭曲不成人样,赤红色的眸子似乎也想挣脱束缚奈何他的手脚都被那几人用力的抓住,痛苦的表情就无疑在狠狠的冲击着冷凌的心脏。冷凌从不流泪,但看着这样面部扭曲的季九歌,她的眼泪打湿了衣襟。 季九歌挣扎的越发厉害了,那金针慢慢的走过人体最痛的穴道之一,对季九歌來说那就是刮骨疗毒般的疼痛,不一会他全身已经被汗液浸透了,白色的发丝粘黏在脸上,待那金针走过合谷穴时,整个人虚软的像是一摊水,最终季九歌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那赢落放慢了速度,用内力缓缓的将金针往前推着,嘴上还不忘说道“注意,要到涌泉穴了,一定要抓住他。”赢落背后的亦是早已湿透,内衫贴着皮肤,很不舒服,但他顾不得这些,若是平安的过了涌泉穴,季九歌也就平安了。 当金针游走到了涌泉穴的时候,季九歌忽然凄惨一叫,然后便狠狠的咬着口中的那一团一衣袍,因为用力过猛,季九歌满口的鲜血染红了咬在口中的东西,双手双脚不由得挣扎起來,本能的躲避着身体的疼痛,他所有的力气的都用在了双手双脚上,粗喘着气,因为痛苦儿紧闭的眼睛竟然残存着一滴清泪。 被缚住手脚的季九歌认命般的放弃了挣扎,他只是紧紧的咬住口中的那一团东西,似乎这样可以稍稍的减轻些他的疼痛。 “九歌”冷凌的心都揪成一团,那季九歌只是受着身体的上的伤害,可她冷凌的一颗痴心却是受着千刀万剐,季九歌的痛,她冷凌感同身受,最终冷凌不忍在看下去便闭上了眼睛。 冷凌的痛不欲生在季九歌的面前似乎也显得无力,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她是否做错了,若不是私心,也许季九歌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当然,这样那沈婼婧可能会毒发身亡,若是重新选择一次,她大概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以爱之名,成全自己,也算是不完全毁了季九歌。 终于那颗金针从右手上的太渊穴中飞了出來,在金针之后,还喷出了一小股黑色的血柱,想來那便是四大奇毒之一的忘心了。 季九歌在金针飞出的时候便昏睡了过去,而赢落亦是晕倒在季九歌的旁边。肖宇璟亲自动手将房间收拾妥当,离笑则是将赢落背去其他房间歇着。 凄凉别后应两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若是还有别后相遇,那也不过是一路人而已,正如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颜如玉。回忆已逝,良辰美景终消散,周而复始的痴缠也是葬在失忆的路上的落叶残英。 若是能够重温旧梦,那也是存的一丝的念想,就怕是无梦可温,无念可想,陌路都算不得的人,又该何去呢。似梦非梦,似花非花,已无人惜,任这尘世繁华一梦,残影斑驳,雁南归去,回头去看,却是新月已存,物是人非。 孤心泪,缘字诀,空余恨,月成缺。飞花逐流水,落红恋尘泥,细柳缠念风,心字却成疯。如同新生的季九歌却是做了一个梦,那个梦正是他的执念,但他却无法窥测,只能望着一个背影。 翌日清晨,赢落早早的醒了,这些日子的心力交瘁已经让这个男人变得疲惫不堪,脸上的胡茬和一双暗沉无光的眼睛,更是添了几分狼狈,但是这个清晨却是让这样的男人喜出望外。 当赢落睁开眼睛的时候,沈婼婧素面朝天的脸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沈婼婧嘴角的微微一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却不曾落下。因为她还记得轩辕冥的话,她流泪,轩辕冥便流血。 赢落以为他的梦还沒有醒,他似乎是想抓住那张即逝的容颜,右臂慢慢的抬起,只见亦是触碰到了真是的感觉。 “轩辕,婧儿醒了。”呵气如兰,声若清泉,沈婼婧不等轩辕冥起身,便伏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 轩辕冥似是还沒有反应过來,右臂也不太确定的放在沈婼婧的后背上,而指尖细心的抚摸着柔软的发丝。 “你终于醒了,我”轩辕冥的声音哽咽着,沙哑着,他似乎还是不太确信这个事实。 沈婼婧趴在轩辕冥的胸膛上,听着那心跳谱出的一曲世间绝唱,强劲有力,但又温柔的醉人,生离死别不是最痛的人领悟,相爱却两散亦不是一曲悲歌,受着的煎熬也不是永远,最痛不过心跳,最悲不过不爱,煎熬最终也是消散。 轩辕冥的手臂将沈婼婧抬起,看着她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那两片薄唇就覆上了沈婼婧水嫩的唇瓣。 这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香醇醉人,让人迷恋的分不清方向。 情思说够了,轩辕冥不舍的离开那温存,他模糊了双眼,为的也只有沈婼婧一人而已。 “轩辕,我醒过來的时候,已经看过九歌了,碰巧肖宇璟竟事情的原委已经告诉我了。” “这是他的选择,本应该是由我为你做这些,对不起,是我沒有保护好你,所幸我们的孩子无碍,如若不然,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你。”轩辕冥想起这件事來还是一阵后怕,好在沈婼婧已经无事了。 “今后九歌会忘你,但他还是会记得其他人,这样对你來说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什么事等他醒來再说,轩辕,我好想你。”沈婼婧美目流转,那眼中浓郁的相思让轩辕冥都有些招架不住。 因着沈婼婧刚刚苏醒,沒一会便累的连打哈欠,轩辕冥心疼将沈婼婧抱在怀中,哄着沈婼婧渐渐睡去。 午时将至,那沈婼婧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但轩辕冥的轮廓是异常的清晰。 “轩辕,现在何时了。” “快午时了。” “轩辕,你是不是沒用早饭,一直在这儿陪着我。”沈婼婧心头一阵刺痛,那轩辕冥用情如此之深,得此如意郎君,这一生何求呢。 “不敢在离开你半步了,那种惊心动魄只经历一次便够了,我是真的不能再让你出什么意外了。”轩辕冥眉目间解释懊悔之色,他将一切的缘由都归结在他自己身上。 “轩辕,不是你的错。是我疏忽大意了,也是我太自负了,总以为凡是都在我的掌控的之中,原來我亦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曾经以为自己的最大资本便是狂傲,但沒想到却成了我致命的缺点。”沈婼婧的目光不由放远了些,她似乎看见当日季九歌错过那一枚毒簪的样子,不是季九歌的错,是根本沒有足够的资本去控制局面,怨不得旁人。 “婧儿你不是”轩辕冥难得见沈婼婧如此伤神,这一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脆弱的沈婼婧。 “轩辕,你听我说。”沈婼婧打断的轩辕冥的话,她有些想法还是有必要让轩辕冥知道。 “这次算是经历了生死,忽然间像是也看透了许多事情。以前是将自己看的太高了,我拿朝廷上的自信來做江湖的主,殊不知,那真是一个笑话,江湖上的阴谋论还是你來吧,朝廷那边有我一人足矣。” 沈婼婧她不是攻无不克,她身上亦是有些缺点,她或许不能在江湖上大施拳脚,但朝堂那片地方地方他还是能够吃得开。 “婧儿,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替为夫生一个大胖小子,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冥王妃,有什么事有我顶着,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上的纷争你都不要在管了。”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王府才是最安全的。”轩辕冥异常坚定的眸光,让沈婼婧有些心惊。 沈婼婧见轩辕冥沒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便也知趣不再说这件事儿了,回到东溟在谈也不迟。 “那就先不说这件事儿了,我们先去用膳吧。”沈婼婧亲自替轩辕冥更衣洗漱,由此可见沈婼婧心中期待的生活便是这么简单。 沈婼婧又亲自替轩辕冥挽好一头青丝,虽然看着有些奇怪,但这样已经很让轩辕冥感动了。上一次他的墨发还是母妃替他挽的,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子替他挽发,想來他母妃在天有灵亦是欣慰的。 轩辕冥洗漱过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之前的疲惫了无踪迹,神清气爽,整个人亦是充满了战斗力,细看那一双丹凤眼时,不难发现他眼底的深邃和阴鸷。 沈婼婧和轩辕冥去了百草堂大厅用膳,这午膳乃是轩辕冥亲自吩咐了弟子,这一顿也算是他轩辕冥谢宴。 第一一七章 匹夫有责 季九歌还处在昏睡中,那冷凌沒有來用膳而是陪在了季九歌的身边。 一张圆桌上做了好几人,但不至于显得拥挤,桌上的菜倒是花了好多心思,那桌上还有一坛轩辕冥亲手做的百花酿。 那轩辕冥和沈婼婧倒也沒有避讳,两张倾世之颜露在众人面前,倒是将徐秉程吓不轻,纵然他徐秉程眼界开阔,阅人无数,堪称大家,但也被赢落就是当朝轩辕冥的身份吓的目瞪口呆。他更是感叹原來第一公子孟三的身份亦是不简单啊。百年徐家还真是青出于蓝,他这个堂叔也倍感欣慰了。 轩辕冥的这顿饭亦不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出了沈婼婧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可那神经质的徐逸谨坐不住了,他毫无顾忌的一拍圆桌,怒瞪着沈婼婧。他徐逸谨倒不是不关心赢落的真实身份,那沈婼婧才是他徐逸谨所在意的人。 “你,你,你”那徐逸谨结结巴巴的,硬是沒有将话说出來。 “表弟,赶紧坐下,怎么这么不知礼仪。”沈婼婧眉眼温婉似笑,那徐逸谨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坐在了凳子上。 那徐逸谨沒有说话,看着沈婼婧的思绪飘去了很远,难怪他大哥会叮嘱他让着孟三,难怪他父亲会这般让他和孟三一起同行,难怪他觉得孟三不正常,原來是这样的原因,如此看來,岂不是徐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孟三的身份,唯独他还被蒙在鼓里。 徐逸谨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闷头就喝了好几杯酒。 “家弟不懂事还望先生见谅,一杯薄酒算是给先生赔罪了。”沈婼婧素手刚刚端起了酒杯,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给抢了去。 “王妃身体不适,这杯就本王代喝。”轩辕冥霸气的一手夺过酒杯,语毕便喝了那杯酒。 徐秉程眼中眸子微动,似乎对轩辕冥很是满意。 “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徐秉程不谈正事,却是在扯着无关紧要的话,倒是让轩辕冥皱了皱眉头。 “既然王爷这么有诚意,肖某便也应该有所表示。”肖宇璟的目光虽是看着轩辕冥但心中却是在想着沈婼婧。 徐逸谨故意听不懂他们的谈话,闷头无聊的扒着菜吃,那离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只是心思亦是放在了沈婼婧的身上。 “本王的诚意这么大,岛主可别让本王失望啊。”轩辕冥不紧不慢的说,仿佛那个运筹帷幄的轩辕冥重新活了。 “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有些话肖某也就不避讳了。今天下三分,东溟与北昌国力昌盛,南疆也只能附庸而存,西海之所以会选择在东溟落脚,想來这其中的原因各位是比肖某还清楚了。” 众人一阵沉默,桌上只有徐逸谨扒饭的声音,那徐逸谨尴尬的看了看众人,不由的咽下嘴中的饭菜,然后也呆呆的坐着不动。 “如今这棋局已然被打乱了,若是不能谋个先机,此局必输。”肖宇璟又接着说道,他的视线却是定格在了沈婼婧的身上。 徐秉程思索了片刻,悠悠然开口道“老夫区区一介文人骚客,舞文弄墨不在话下,这天下似乎有点太牵强了些。”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生这般说岂不是在推卸责任,我东溟万千生命难道先生就不闻不问吗。”沈婼婧言语越发的犀利,她是敬着徐秉程,可她也有底线,这般明目张胆的拒绝已是惹的她不快了。 那肖宇璟心惊,却是沒有想到沈婼婧会在此刻发难,徐秉程在文人之中的地位可是不低,她这样不给徐秉程面子不会会有些太过分了。 “婧儿莫激动,想來先生不会不顾百姓,你大可放心,若是伤了胎儿那为夫可就罪过了。”轩辕冥倒是和沈婼婧唱了黑白脸,似乎二人也是乐此不彼。 然而,桌上的人听到不是有关徐秉程的话,而是轩辕冥那一句“胎儿”,众人面色各有不一,但依旧可以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那忧伤的主人便是肖宇璟和离笑。 那徐逸谨惊呼道“哈哈,我要做舅舅了,我要做舅舅了。” 众人的眼光冷射向他,显然这个时候的重点不是沈婼婧腹中的胎儿,而是徐秉程。即使肖宇璟和离笑的忧伤也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偏巧那徐逸谨看不出來事情的轻重,彻底将无脑发挥到了极致。 徐逸谨忽的尴尬一笑,默默的将那份激动埋在了心底,然后恹恹的闭上了嘴巴。 “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沈婼婧唇角一勾,这种朝堂上的事情她似乎的信手拈來,十分的自信。 “既无处可逃,不如坦然接受,更何况王妃言之有理,老夫拒绝不得,若是王妃的话传了出去,老夫这一世的清明可就毁了。”徐秉程一双精明的眸子转了几许,他之所以顺着沈轩辕冥的台阶下,不光全是因为沈婼婧的话,有些事情他还有有必要和轩辕冥谈谈。 “学生替天下百姓谢过先生了。”沈婼婧真是唱的一出好戏,进退得当,时而强势时而谦恭,千面戏子一不过如此。 徐秉程呵呵一笑,便看着轩辕冥深邃的眸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那轩辕冥自是看的清楚,便对着沈婼婧说道“徐逸谨,看着你表姐,不许让她喝酒,还有不许她说太多话。”轩辕叮嘱道,但眼中威胁却是那么明显。 那轩辕冥可是警告着徐逸谨,盯着肖宇璟和离笑,若不是那徐秉程他才不会让沈婼婧和肖宇璟还有离笑独处。 沈婼婧也沒有多说什么,因为她也看到了徐秉程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分明是在忌惮着这些人。 那厢,轩辕冥和徐秉程先后寻了个借口,都相继离开了。 圆桌上,沈婼婧瞪了徐逸谨一眼,便问着肖宇璟。 “肖宇璟,不是让你和美盼先一步到无双山庄吗。怎么我收到的消息却是你下落不明了。” 肖宇璟心中不觉暖流划过,原來在她的心中是有着他肖宇璟的存在。 “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出戏而已,倒是让你担心了。” “哼,亏轩辕冥还让古鑫去鬼楼不惜万金去买消息了,原是你的独角戏,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沈婼婧这话虽然听着不入耳,但其中的关心还是让肖宇璟有些动容。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失踪的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吗。”肖宇璟温雅一笑,似乎是在逗弄着沈婼婧。 那徐逸谨一个劲的冲着沈婼婧使着眼色,他可是不敢忘记轩辕冥的交代。 沈婼婧冷眼瞥了一眼徐逸谨,便笑嘻嘻的对着肖宇璟说“肖大哥,我这不是担心的紧啊,快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徐逸谨那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这算什么。那沈婼婧居然这么对他,好说他也算是自家人,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肖宇璟实则是心花怒放,原來这样逗弄着沈婼婧竟然这般开心,但他面上还是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退到暗处果然是看出了不少的事情,美盼的主子正是温无双,鬼离魑的主子亦是温无双,换言之,血煞阁真正的主子乃是温无双,以温无双的实力,赢落想在半月之内让血煞阁消失在江湖会不会有些异想天开了。” “温无双。他沒道理的这样做啊。按说一个沉迷佛法的人怎么会和鬼离魑还有朝堂勾搭在一起。”沈婼婧一脸的狐疑之色,她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來个缘由。 “温无双的目的暂时还沒有查到,相思断崖上的黑衣人我倒是将他们摸一清二楚了。”温无双想起那日的惊险,如今还是冷汗连连,那些个黑衣人亦是他的心头刺,他消失之后,第一件事便去查清了当日的相思断崖上的一切阴谋。 “哼,他们也只是小喽啰而已,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希望你查的人可别让我失望啊。”沈婼婧眼底精光乍现,听她那语气,好似已经猜出了那个人。 “他还真是藏得够深,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挖出來的。”温无双看着沈婼婧挑眉道。 沈婼婧冷哼一声,淡然的说道“是温无双吗。” 那肖宇璟瞬间的惊愕,沈婼婧果然非池中之物,这聪明的头脑当真沒有辱沒了世间第一公子的称号。 “这还不难猜,既然你都说了假美盼背后的主子是温无双,再加上我曾在无双山庄捉住了一个黑衣人,由此不难推断出,断崖上的那些黑衣人必是和温无双有着牵扯,不过是一个大胆的猜测而已。”沈婼婧秀美拧,最终她亦是沒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的她的猜测。 “你猜的不错,相思断崖上的黑衣人直属温无双,我估摸着你在无双山庄见到的应该是鬼离魑的下属,他们下属的分别便是左胸上的图案。”温无双冷静的分析着,似乎一切迷雾逐渐的消散,但只有沈婼婧知道,真正的谜題才刚刚开始。 第一一八章 传位诏书 沈婼婧亦是想起了那黑衣人左胸上不同的图案,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那个温无双果然不是像他表面上那么无害,原來他才是最大敌人,也是最强劲的对手。 沈婼婧忽的想起了北昌之行,当时倒是看不出什么來,以现在的角度,他温无双在出现的北昌显然是有着其他的目的,这么说來轩辕冥当时也是被他摆了一道。沈婼婧不由汗毛直竖,有能力给轩辕冥上套儿的人,那心机和耐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还好,他们现在知道温无双的真是面孔,如若不然,温无双必是将他们玩的连渣都不剩。 圆桌上一度陷入了深思,那离笑眼底的浓浓杀意,忽的有些变味。难怪他想不通温无双为何要将他鬼楼的楼主请去参加十方宴,听了肖宇璟的话,他似乎已经有些眉目了。在温无双说起那黑衣人左胸山的图案之时,沒有人发现离笑的脸色一僵。 那厢轩辕冥和徐秉程來到药谷中一处隐蔽的地方,怪石嶙峋,假山围着他们,倒也不怕旁人偷听,因为这里是邪医药谷,弟子更是中规中矩,不敢造次。 “有什么话先生直说。”轩辕冥负手而立,王者之气显露无疑,天下似乎尽收他眼底,皇室之尊贵,似乎他才是真龙天子。 “王爷言重了,在下一介布衣怎敢逾越。” “都这会儿了,先生还是要与本王计较这些虚礼吗。”轩辕冥背对着徐秉程,与生俱來的贵气,竟有几分压迫之意。 徐秉程抿嘴一笑说道“王爷说的是,敢问王爷是准备逐鹿天下吗。” “是着手准备着,但还缺一个军师。” “王爷这是逆谋造反。”徐秉程眼底不见惊慌,倒是多了些期盼。 轩辕冥听了,面若冰霜,冷声言语着“是不是造反想來先生心中还比我清楚,本王不过是替天行道,替自己讨回公道而已。” 徐秉程眸光倏然一紧,恭敬的朝着轩辕冥跪拜道“在下必当殚精竭虑,尽心尽力的辅佐冥王殿下。” “先生不必如此,本王相信,先生定然不会让本王失望的。”轩辕冥转身虚扶起徐秉程,眸中的寒冰像是破裂了一般。 “实不相瞒,在下等了二十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王爷真是让在下等的好苦。”徐秉程一双精明的眸子忽的暗了下來,似乎是在回忆着往事。 轩辕冥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他惊异不解的看着徐秉程,那徐秉程呵呵一笑,道出了他藏在心中二十几年的秘密。 “二十年前先皇早就觉察到了太后和轩辕宸的阴谋,先皇亦是布局了两年之久,但最终还是输给了太后,眼睁睁的看着太后逼死了贵妃娘娘。”徐秉程眼底的痛苦之色,让轩辕冥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十年前,徐秉程意气风发,受皇命参加宫宴,不想偶遇轩辕冥之母,从此一颗凡心落入了深深的宫廷之中。轩辕冥之母却是來自民间的孤女,亦是先皇真心疼爱的女子,在东溟先皇和贵妃也算是千古奇缘了。 徐秉程借着职务之便常常往來于后宫之中,他发现自己越发的控制不住他的心,便一夜之间忽然的消失在东溟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徐秉程逼迫自己游山沥水,将他一颗残心交付之江海湖泊。 两年后他悄悄的回了丰都,只为了见上一见两年來都忘不了人,但就是这样的冲动之举,成全了他人的阴谋诡计,所以说,当年贵妃之死他亦是难逃责任。那先皇自然是将这件事压了下來,他轩辕冥至今还不知徐秉程和她母妃的死有关。 “我一直很好奇,先皇驾崩之日你來宫里做什么。”轩辕冥掩去眼中的悲痛,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让那人血债血偿了。 “既然王爷问到这儿,我也便在隐瞒了。先皇让我带出了一份密诏,而那密诏正是真正的传位诏书。那时大局已定,先皇已无力回天,他唯有出此下策,叮嘱我等到王爷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将诏书交给王爷。” 轩辕冥明显身躯一震,饶是他这般镇定,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惊天秘密。皇室之人果然可怜,手足相残,弑父杀兄,受着无上的荣耀,过的却是沒有感情的非人日子,想來他的母妃曾经为了他亦是在这样的残忍的宫中挣扎过,彷徨过,最终将她年轻的生命也留在了这个让她欢喜和痛恨的皇宫。 原來他猜的不错,轩辕宸的皇位果然來的蹊跷,有了先皇的传位诏书,他轩辕宸名不正言不顺,迟早要从那个高位下摔下來。他母妃和父皇的仇也就时候结束了。 “本王话外问一句,先皇为什么会选择先生呢。” “那时时局紧张,先皇除了我信不得他人。”徐秉程显然是不想告诉轩辕冥真相,因为有的事情,说了还不如不说。 “先生的话才说了一般,让本王如何去信呢。先生还是仔细斟酌斟酌,本王的身边不留不清不楚之人。”轩辕冥这话明显是威胁着徐秉程,不说那便只有死了。 徐秉程心惊,想那轩辕冥嘴上一句先生先生的称呼着,可眼中的狂傲和冷清是那么的明显,看來他是不得不说了,也只希望轩辕冥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王爷既然想知道,那我又去何苦隐瞒呢。先皇他信我的原因便是因为您的母妃,贵妃娘娘。说起來,这真是一桩痛心的往事,若问情为何物,那便是生死相随了。王爷,在下还有事情,先告退了。”徐秉程落寞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轩辕冥眼中,他的承诺不仅是对先皇,更是对贵妃的承诺。 徐秉程的情本就是个错误,做这么多,等这么久,不过是偿还身上背负的那条性命而已。那贵妃便是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一招棋差,便万劫不复,先皇沒有斗过太后母子,亦是沒有保护好他的心爱这人,但这一切却由徐秉程去承受,然而他徐秉程却是甘之如饴。 轩辕冥的记忆中。母妃曾经对着徐秉程低眉浅笑,那徐秉程亦是痴痴地看着他的母妃,当时他还年幼,不懂得男女之情。如今看來,让徐秉程忽然离开丰都的原因便只能是情了。既然徐秉程是來还情的,那便是可信之人了,如此也可以放心的用了。 这一顿饭可谓是收获颇丰,沈婼婧和轩辕冥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一切都等回到了东溟再作打算。 翌日,因着季九歌还在沉睡中的沈婼婧原本心情就极差,可在收到古鑫的來信时,心情更是沉入了海底,黑暗和窒息并存。 “轩辕,出大事情了。”沈婼婧拿着信件就一路跑去百草堂,惊得那轩辕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相迎。 “婧儿,你慢点,可别伤了我乖女儿。” “轩辕,别开玩笑了真的是出大事情了。”沈婼婧顶着一张酡红的脸,娇喘着气,急匆匆的说道。 轩辕冥脸色一沉,扶着沈婼婧坐在了椅子上,便拿起了信件浏览。片刻之后,轩辕冥一脸的冷凝之色,但隐隐还有些怒气。 “即可启程回丰都,江湖上让离笑帮忙盯着。” “你就十分确定离笑他会帮我们。”沈婼婧问道。 “可以。”离笑的声音就这般闯入着百草堂中,一张冷峻的脸满是认真。 轩辕冥和沈婼婧相视一笑,如此他们便沒有后顾之忧了,可以放手去对付朝堂之事了。 离笑这般做也不全是为了沈婼婧,他亦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尘封多年的往事似乎就要拂去尘埃了,被掩藏的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了,藏得了一时,藏不住一世,所有的因果轮回都缘尽缘终,待一切水落石出之时,他将何去何从呢。 经过众人一番商量之后,冷凌带着季九歌回花涧派养病,赢恪看着邪医药谷的大小事宜,离笑回了鬼楼,其他人便急匆匆的赶往的丰都。 由于沈婼婧怀有身孕,路途颠簸不得,故赢落将马车里面铺上了一层又一层貂绒做的毯子,将整个车内布置柔软的像是床榻一般,为了尽快赶到丰都,离笑亲自为沈婼婧驾车,在回鬼楼去,而徐逸谨和徐秉程肖宇璟同坐一辆马车,紧跟在沈婼婧的马车之后。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赢恪看着雪地上醒目的车辙印,眸光忽的飘向了远方,他会好好的帮赢落看着药谷,江湖上的纷争就交给他來解决。 那轩辕冥和沈婼婧为何要匆匆的赶回丰都。那信中之言乃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敢耽搁,草草收拾收拾,便启程离开邪医药谷,也无暇去估计仍在昏睡中的季九歌。 说來也奇怪,东溟以丰都为中心的几座城池,皆是四季分明,寒來暑往的几百年都沒有变过,但这个冬季却透着几分古怪,不仅丰都下了一个多月的雪,就是东溟的南郡亦是下了大半个月。要知道那南郡可是位于东溟腹地以南,四季如春,百年來从未有过寒冷的天气,更别说是下起大雪了。 第一一九章 南郡雪灾 南郡物产丰富,其富饶亦是可以和丰都相提并论了,这场大雪可是百年难见的奇景。因着南郡的百姓都沒有见过雪花纷飞,便人人传唱起天降祥瑞之说,却沒想到那场雪冻死了庄稼不说,半月后南郡清河处修建的防洪堤坝竟然被大雪给压塌了,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 轩辕冥和沈婼婧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才匆匆赶回丰都,路途中,古鑫还不断传來南郡的最新消息。 一辆豪华的马车之中,沈婼婧慵懒的斜靠在轩辕冥结实的胸膛之中,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动了动身子,合起了眼眸继续小憩着。 “婧儿,要不要喝水,”轩辕冥关切的问道,眼中的温柔能酥了骨头,羞了山色。 “好。”明明是简单的一声回应,在轩辕冥耳中却是软糯的娇声,带着魔力一般,让他想入非非。 轩辕冥邪佞的勾唇一笑,妖孽的脸上露出了红狐般明亮的眸子,他修长的手指捏起桌上的茶杯,将一杯茶水含在了嘴中。趁着沈婼婧还在闭目,他双唇霸道的吻上了沈婼婧的红唇,那沈婼婧猛然惊醒,瞪圆了眼睛,刚刚抬起的手瞬间就被轩辕冥反手桎梏在了身后。 轩辕冥的眼睛笑看着沈婼婧,然后一张巧舌用力的撬开了那紧闭的双唇,轩辕冥忽的嘴角一勾,顺势将口中的清茶渡给了沈婼婧,那沈婼婧不由得咽入肚中。 轩辕冥眸光流转,不舍的离开了醉人的朱唇,啼笑着看着一脸茫然的沈婼婧。 “你”沈婼婧的双颊红的滴血,女儿家的娇羞更显媚态,平白无故的添了几分韵味。 轩辕冥妖孽的冲着沈婼婧一笑,沈婼婧更是红了脸颊,竟然娇哼一声,将头埋进了轩辕冥的肩头。 “第一公子竟然这般无赖,喜欢扒着旁人睡觉吗,”轩辕冥戏谑的挑眉道。 “那邪医就这样任由着本公子扒着,” “为师不给乖徒儿扒给谁扒呢,”轩辕冥心情大好,宠溺的摸着沈婼婧的乌黑亮丽的发丝,鼻尖还能隐隐嗅到女儿家的体香。 “王爷,南郡那边传來消息。”古鑫在马车外面恭敬的说道。 那轩辕冥脸色一黑,不悦的说道“拿进來。” 古鑫将书信从马车窗子口递给了轩辕冥,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怎么了,”沈婼婧看着面色凝重的轩辕冥由不得问道。 “南郡许多百姓都被冻死了,可恨南郡的郡丞不仅沒有出面解决,他自己倒是在家中贪图享乐,视人命为草芥。”轩辕冥寒着一张脸,纵然他不是高位之人,但东溟的百姓却是他们轩辕家的,这南郡百姓受苦,他轩辕冥心中着实气愤啊。 “轩辕,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 “那防洪的堤坝可是关系清河千万人的性命,怎么会被大雪给压塌了呢,” “这件事我已经让古鑫去查了,想來到了丰都就会有消息了,不过清河那处的堤坝倒是和候嵩严有些干系。”轩辕冥眸间释放出骇人的杀气,幸好那候嵩严已经死了,不然轩辕冥的手段可是会让他求死无门。 “那个老东西真是死了都安宁,不过他怎么会和堤坝扯上关系呢,”沈婼婧怒形于色,他虽不是什么善人,但也明白那堤坝若是坍塌,清河边上定是饿殍遍地,瘟疫蔓行。 “哼,修建堤坝的主事乃是工部尚书周海,周海背后的主子便是候嵩严。” “周海,轩辕,可不能放过他,即使他已经回了乡下,我也要将他找出來。” “你呀,还是多操心咱们的乖女儿,这些事儿有为夫呢。”轩辕冥无奈的说着,但他心底明白,不让沈婼婧操心是不可能。 “什么女儿,我说是儿子。”沈婼婧白了轩辕冥一眼,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儿子。 “好,好,好,娘子说是儿子那就是儿子。”轩辕冥大臂一挥,将沈婼婧搂在了怀中,整个马车内都装不下轩辕冥的宠溺和柔情。 自离开邪医药谷已经三日了,他们亦是到了丰都的城东,离笑与众人就此别过,匆匆的赶回鬼楼。 轩辕冥和沈婼婧自离开丰都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也就是说整个东溟亦是断断续续的下了快两个月的雪了。那丰都在刚刚入冬的时候便开始飘起小雪,南郡更是下了一个月。 轩辕冥回了王府之后,便匆匆的进了宫去。 养心殿,轩辕宸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双眼浮肿,脸色有些偏黄,一双狼眸似乎也沒有了往日的犀利和狠伐。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虚浮无力。 轩辕冥有些诧异,只是一个半月沒有见轩辕宸,他竟然成了这般模样,往日高傲的姿态不复存在,完全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状态和气势。 “擅自离开丰都,你眼中到底还有沒有朕的存在,” 宸虽然神色憔悴,但那针对性的言语可是沒有减弱半分。 轩辕冥心中冷哼,对南郡的百姓不闻不问,还在摆着身份的高贵,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高高在上的帝王啊。 “皇上可曾收到南郡雪灾之报,”轩辕冥全然不理会轩辕宸的发难,南郡之事,刻不容缓。 “轩辕冥,你这是在挑战朕的底线,别以为朕不敢动你。”轩辕宸怒声拍桌,但他的气色极差,这样动怒反而面红耳赤的咳嗽了几声。 “若是你真的对得起你这一身龙袍,那便睁眼看看南郡,那里的百姓现在忍受着百年罕见的雪灾,而你还在这里显摆你的龙威。若是沒了东溟,你这皇帝还能做到几时,”那轩辕冥还未说话,孟三径直的推门而入,气冲冲的瞪着轩辕宸说道。 轩辕冥余光警告着孟三,示意他赶紧离开。但那孟三像是沒有看见一般,居然向轩辕冥行了行礼道“在下见过冥王爷。” 轩辕冥冷哼一声,掩去了眼中的担忧,故意做出一副冷傲的面孔对着孟三。 孟三知趣的不再言语,反而又疾言厉色的对向轩辕宸。 “皇上锦衣玉食,可曾听闻那南郡的哀鸿遍野,皇上只管在丰都受着万臣膜拜,可曾知道那南郡的百姓为了一口饭可以折膝下跪,皇上是东溟的百姓的皇上还是你一个人的皇上。” 那轩辕宸呆愣了好一阵子,他近两个月沉迷酒色,似乎也不怎么处置朝政,那些政事都交给了内阁大臣去处理。关于南郡他曾在宋义口中略有耳闻,不过转眼间又将这件事给忘了,却沒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孟三也不打算靠这么几句话就说醒轩辕宸,他不顾轩辕冥的计划亲自前來朝堂可不是和轩辕宸耍耍嘴皮的。 孟三侧眼看了轩辕冥一眼,便冲着轩辕宸跪了下去。那轩辕宸吓的立刻就从龙椅上站了起來,他轩辕宸曾经可是做梦都向折去孟三的一身傲气,可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孟三跪在他面前,心中却有着几分苦涩。 轩辕冥双手紧握成拳,可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动作,眼中悲怆和隐忍让人有些心疼。 “孟三恳请皇上封孟三为钦差大臣,前往南郡安抚受灾百姓和查清堤坝案。” “这孟爱卿还是先起來。”轩辕宸眸光闪闪,他看着孟三竟有一刻间的出神。 孟三刚刚起來,那轩辕宸身边的万公公就进了养心殿禀告“皇上,宋大人求见。” 孟三不着痕迹的勾唇一笑,但那不怀好意的笑还是被轩辕冥捕捉到了。 “宣他进殿。”轩辕宸眉头一紧,暗自思索着宋义。 “臣参见皇上,皇上” “行了,行了,免礼起身。”轩辕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实则他是想到了孟三刚刚说的,受尽万人朝拜却不曾体会民间疾苦。 “谢皇上。”宋义恭敬的站在孟三身边,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倒是许久沒有见过宋大人了,宋大人进來可好,”孟三诚挚的问道。 那宋义苦笑着,明明二人才刚刚碰过面,那孟三居然还能说这般颠三倒四的话來,真是一张巧嘴辩天下。 “的确是许久未见了,孟大人风采依旧。”宋义不得已也顺着孟三的话说下去,谁能知道他心中的抗拒啊,想他宋义可是刚正不阿,一声浩然正气,如今却被孟三拉上了贼船,这同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去拆对方的台吧。 轩辕冥一看宋义不怎么正常的脸色,顿时就明白了那宋义是孟三找过來的帮手,如此他似乎也是猜到了孟三的计划。 “皇上,南郡雪灾严重,如今已经伤亡七百二十一人,据南郡郡丞來报,大批的难民已经朝着丰都这边涌來了。”宋义这番话可是照着孟三的吩咐说着,此话半真半假,估计也是吓唬吓唬轩辕宸。 “什么,”轩辕宸惊呼道。 那孟三赶忙有说道“皇上,臣恳请皇上让孟三前去南郡安抚灾民。” “皇上,孟大人一心为国,任劳任怨,更是天下的第一公子,不仅如此亦是江湖邪医之徒,由他去南郡想來是事半功倍。”宋义一番谏言,让轩辕宸的凝重的脸色松了几分。 第一二零章 左相之尊 那轩辕冥暗想着南郡之事,孟三既然有这番打算他不妨在他一帮。 “皇上,不如由臣弟代劳孟大人去趟南郡。”轩辕冥这一句话,暗地中可是在逼着轩辕宸做选择。 “不用麻烦七弟了,孟大人歇了这么久也是该为国效力了。”轩辕宸心中可是十分提防轩辕冥,与其让轩辕冥去南郡立功还不如让孟三去來的放心。 “皇上,孟大人身为侍中,想來身份不便前去南郡。孟大人在朝会之中为皇上挣足了脸面,这侍中确实让孟大人空负一身才华,本应是栋梁之才,宰相之实,却落个侍中,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宋义这话层层递进,说的当真巧妙,又不会伤着皇上的脸面,有完美的将了轩辕宸一军。 当然这话还是孟三交给宋义的,以宋义那跟直肠子怎么会说出这般话中带话,倒是这番话让轩辕冥和轩辕宸都陷入了深思。 轩辕冥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孟三,那孟三耸肩勾唇一笑,打眼看了看宋义,那轩辕冥立刻就明白过了,原來宋义早就和孟三串通好了。 轩辕宸暗惊,但不得不说那宋义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朝堂之上的确好缺一个宰相。那孟三虽说有些放荡不羁但他的衷心亦是颇得他轩辕宸的欢喜,君王最看重的便是下臣的衷心。 “侍中晋升左相倒不是不可能的,孟三接旨。” “臣在。”孟三只是答应着,但他并沒有下跪接旨,那轩辕宸倒也沒有说什么,那一身的傲骨,他轩辕宸亦是坦然接受了。 “今侍中孟三,器宇沈邃,风度宏远,誉彰遐迩,道冠簪缨。器惟瑚琏,材称栋干,迁升左相之位,身居要职,望其洁身自好,自行自省。” “臣遵旨。”孟三淡然的一笑,算是接了轩辕宸的旨,宠辱不惊,当真不愧为第一公子。 “稍后朕将旨意拟出,明日你随着宋义就去南郡吧。”轩辕宸似乎是有些疲惫,他这样说已经在赶人了。 “如此孟三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微臣,告退。” 轩辕冥什么都沒有说便同孟三出了养心殿。 那轩辕宸疲惫的坐在的椅子上小憩,刚刚放松的身子,还沒有歇够,那万公公就來报“皇上,皇贵妃在凰殿等着呢。” 轩辕宸也不知怎的,总是迷恋候婷的身子,那一具身骨似乎是上瘾的穿肠毒药一般,心甘情愿的念之饮之。 拖着疲乏的身子随着小万子來到了凰殿,那凰殿住着这个皇宫最得宠的女人,尊贵无比,亦是权势最大的女人。 凰殿,一曲凤求凰,本应传唱千古,流芳百世,可那凰殿却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常常听得男女之声,贯彻长空。在外人看來轩辕宸是将候婷宠的上天入地,很不得摘了那圆月赠与候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得以为之。 意乱情迷,由不得他去抗拒,他也曾试着远离候婷,但最终还是败给了**。越是远离,就越发的想念,越发的想念就越是控制不住。一身媚骨,堪比上千倍媚药,他如何抵抗的了,身体渐渐的被掏空,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却又无能为力,一个帝王竟然活着这般悲惨,有些时候他忽然的羡慕起轩辕冥,自由自在,狂傲的不可一世。 那厢轩辕冥和孟三同宋义走到宫道上,惹得宫人频频观望。有些是羞红着脸,偷偷望着孟三,有些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轩辕冥,更有些还在细声讨论着孟三和赢落。 孟三无奈苦笑一声,这嘴张在他人身上,他却是管不着。 那宋义趁着这个机会不由得多看了轩辕冥几眼,却不想被轩辕冥抓个正着,一脸的尴尬。 “宋大人这是瞧什么呢,”轩辕冥寒着脸问道,冷面冥王果然气场不凡。 “王爷多虑了。”低着头,暗中擦着额头的冷汗,与冥王呆在一起还真是有些折寿啊。 “王爷若是沒什么别的事,下官就告辞了。”宋义不顾不得孟三的感受了,他现在只想逃脱轩辕冥的视线,赶紧寻一块地方透透气。 “哼。”轩辕冥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宋义,反而将目光对准了孟三。 孟三眼睁睁的看着宋义弃他而去,原是想着三人同行,那轩辕冥必是顾着面子不能发难于他,可还是沒有算过轩辕冥这只老狐狸,吓跑了宋义,这下可有他受的了。孟三愤恨的盯着宋义离开的方向,他倒是将这笔账又记在宋义的头上了。 孟三见轩辕薄唇紧闭,眸中寒光乍现,不由的抖了抖身子,故意装作沒看见的样子,抬脚就要逃跑。 “站住。”轩辕冥一声怒吼,那孟三刚刚抬起的右脚懦懦的伸了回去。 “紧跟着我,出宫再说。”轩辕冥说完话便看都不看一眼呆站着的孟三,快步走去。 孟三心中连连叫苦,若不是宋义先走他也不至于这般受气了,轩辕冥必是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了。 孟三跟着轩辕冥,却将心中的气全部撒在了宋义的身上,出宫的路上倒是将宋义谩骂的狗血淋头。想那宋义必是喷嚏不断,可怜宋义回府后竟然喝了好几贴治疗风寒的汤药。 出了宫门,孟三却沒有看见轩辕冥的踪迹,正当凝眉观望之时,背后被人温柔的抱起,接着轻盈一跃,踏着飞雪,向着天际飞去。 轩辕冥一路带着沈婼婧直接飞到了静苑,“砰”的一声,寝殿的门在轩辕冥进入之后关住了。屋外寒冷如旧,屋内却是温暖似春,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是有些诡异。 “婧儿你还真是不乖啊,看來为夫是得想些法子让你乖乖的呆在王府。”轩辕冥慢慢的凑近沈婼婧,痞笑着说道。 “轩辕,皇命难违啊。”沈婼婧啼笑道,她早就想到了轩辕冥必是阻止她的计划。 “皇命,那本王的命令你就敢违抗,” 沈婼婧呵呵一笑道“轩辕,若是你同意我这样做,就不会逼轩辕宸做出选择了。” “婧儿还真是聪明的紧,不过本王的帮你也仅仅是将你推上左相的位置,至于旁的,婧儿还是不要多想了。”轩辕冥眸子暗沉的看着沈婼婧,他决计是不能在让沈婼婧的冒险了。 “轩辕,不是我非得去南郡参和一脚,而是我不得不去。” “不管是因为什么,你现在有了身子,不宜劳心劳力,安安分分的呆在王府养胎就是,这一次为夫可是不会在松口了。”轩辕冥眼底的担忧,还是难么的明显,恐怕是当日无双山庄的危险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沈婼婧眸子忽的平静,现在还是不要和轩辕冥说这件事情了,既然是明日事,那便明日在说。 “轩辕,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下,那个曹烈他怎么样了,” 轩辕冥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婼婧,总觉得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提起曹烈,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十二金卫有消息了,他们似乎同意见见我这个命中的主子。”轩辕冥打算先将南郡一事放在一边,眼下十二金卫认主才是正事。 “十二金卫不是之人牌子吗,怎么会想着先见见你,”沈婼婧不由得想起了当日相思断崖底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精壮男人。 “的确是如此,但凡事也有例外,说起來这件事情还是多亏了你父亲啊。”轩辕冥眸中精光乍现,忽明忽暗,让人充满遐想。 “为何爹爹他也会牵扯其中,” “本以为征战沙场的人心思难免会有些不知变通,沒想到你爹却暗中摆了轩辕宸一道,若不是你爹前几日传信过來,我竟不知还有此事。” “看你的表情,想來这件事不同寻常。”沈婼婧暗中猜测着,但却沒有结果。 “你爹是用他手中的虎符换得赐婚的圣旨,任谁都沒有想到那快虎符竟然假的,真的虎符还在你爹的手中,那轩辕宸还洋洋得意,想想还真是可笑。”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手中有两块虎符了,但这两块够吗,”沈婼婧蹙眉遐想,十二禁金卫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恐惹的轩辕宸猜忌,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轩辕冥诡异的一笑,由内向外发出的自信和傲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曹烈既然说服他们了,那我们便已经有了七分的把握,要知道,谁也沒有见过十二金卫,若是他们的身份被人知晓,不是死,就是认主。” “原來如此,以您堂堂冥王的身份定然不会是一条死路,不过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我也想去看,”沈婼婧素來爱凑热闹,这么神秘的一个组织的存在,她怎么可能会不感兴趣。 轩辕冥哭笑不得,他的这个我王妃还真是闲不住,就算是有了身孕还是这般毛躁,宠溺的摸了摸沈婼婧那满头的青丝。 “婧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都必须为他考虑。” 沈婼婧似乎总是忘记她腹中的孩子,大概是这个孩子來的太不时候了,正是多事之秋,那个孩子却限制了她好多的计划。 第一二一章 凰殿宠妃 沈婼婧暗自思索着,若是不能见到传闻中的金衣卫,那她这第一公子的的名号还是趁早送人的好,作为第一公子自然也是比别人眼界开阔的多。 “轩辕,你是邪医,想來你也知道这怀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孕妇的心情时刻会影响着胎儿的发育,这也就是说为什么孕妇会脾气息怒暴躁了,就当我去散心,这样我们的宝宝才不会啊,”沈婼婧瞎扯的本是不减反增,但那轩辕冥却不知怎得居然沒有发觉,也任由这沈婼婧去胡扯。 那沈婼婧看轩辕冥脸上有一瞬间的犹豫,暗自窃喜,果然这个法子屡试不爽,百试百灵。忽然间,她有一点点的愧疚,但这愧疚來的快也去的快。 “轩辕,我保证安安静静的跟在你身后,安静到你都可以忽略我。”沈婼婧三分可怜的说着,眼睛中满是期盼,这样的沈婼婧却是让轩辕冥如何也拒绝不了。 纵然不忍拒绝,但轩辕冥灵光一闪,面色略有为难的说道“会见金衣卫的事情,估摸着得过完年,眼下你还是先好好养身子,给为夫生个健健康康的乖女儿。” “年关将至,左右不过十几日的时间,早些又有何妨呢。”沈婼婧不满的撅着小嘴,可爱至极。 “婧儿如今有了身子,年关的事情都交给管家去办,你也无需劳心,今年的宫宴,咱二人也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沈婼婧一听这话,心中盘算着明日的事情,照轩辕冥的意思是想将她当金丝雀一般的养着,她可是壮志凌云的鸿鹄,怎能做一只折断双翅的雄鹰呢。 “轩辕,我仔细想了想,你还是同我一起去南郡,明日我就和轩辕宸上谏。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你亲在在我身边照看着应该放心吧。” 轩辕冥略微些意外,沒想到那他的妻子还是将话題又扯到了南郡。 “婧儿,你总是” “轩辕,南郡那可是块好地方啊,我们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其拉拢,若是得了南郡的民心,那么日后登上高位之时也会轻松不少。”沈婼婧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她的想法,她算是看出來了,若是不将实情告诉轩辕冥,南郡之行必然无果。 轩辕冥明显眼神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这层关系,若真像沈婼婧所言,那么南郡之行必不可少,但他还是有些担忧,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有些结果亦是无法预料,若是能预料明日之事,这世上也不会这么多的痛苦了。 “我的性格想來你也知道,让我安安分的呆在王府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轩辕,趁着现在我还能走,让我再帮帮你,等到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便转到幕后,你如此你可放心。” “婧儿,你总是这般任性,从前你肯在我手中吃亏怕也是惧我的实力,现在你有能力和我并肩作战,却也不肯在听我之言。我早就该知道你的光彩不是沉默在王府中,婧儿,我答应你南郡之行,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无双山庄已经要了我一魄。”轩辕冥的目光深邃的看着沈婼婧,他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说道。 “这么多年來唯一让我感到恐惧的不是仇恨,亦不是皇位而是你不告而别,我是真的害怕你会离我而去,孤苦的我如何在这世间行尸走肉。” 沈婼婧心中一震,无双山庄的事情他也是听徐逸谨讲的,但她心中定然是不信几分,毕竟徐逸谨总是爱夸大其词,但赢落的反应实在是令她震惊,如此想來那徐逸谨并沒有沒过多吹嘘当日她昏迷之后的场景,原來她于轩辕冥來说,已经是生死同气了。 正是沈婼婧细想之时,那轩辕冥低沉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婧儿,无双山庄之时为夫虽然沒有让你流泪,却是让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一份伤害为夫可该怎么偿还啊。”说罢轩辕冥便凝气与右掌,朝着他胸口毫不留情地拍去。 那轩辕冥轻轻地闷哼一声,他顿时感觉血气上涌,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咽下了口中的腥甜之物。 轩辕冥也就在一瞬间转身之时说道“婧儿好生歇息,明日为夫在來看你。”说罢,轩辕冥便出了寝殿,也带走了沈婼婧的疑惑。 那沈婼婧虽是担心那一掌的威力,但也沒有跟上轩辕冥去询问,因为她知道,轩辕冥必是躲着她,无论是何原因,她都沒有理由去追上去。 轩辕冥一路上忍着胸前的不适,好不容易撑到了书房门口,便再也忍不住大吐一口鲜血,晕到了书房门口。 轩辕冥的暗卫见此,急忙上前扶起轩辕冥,谁知那轩辕冥悠悠然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不许惊动王妃。”轩辕冥说完这话,脑袋一偏,又晕了过去。 那暗卫将轩辕冥带去了练功房,又暗中寻了府医给轩辕冥瞧病。 那厢,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凰殿中的女子,妖媚似天成,一颦一笑都透着蚀骨的媚劲儿,每一个举动的都带着致命温柔的杀伤力。那女子正是从冷宫走出來的候婷。 那候婷在宫中算是奇女子一个,但更多的人说她是摄人心魄的妖精。 候嫣的身骨才是货真价实的媚骨,但候婷的身子却被药物调养成了一副会上瘾的皮囊,那轩辕宸虽不是好色成性,但对于候婷这样百年难遇的,独树一格的女子风骨还是异常痴迷。 起先,轩辕宸是极度宠爱着候婷,不惜将皇后所居的凰殿赐给候婷,更是给了她治理后宫的实权,但是后來,轩辕宸已经略有察觉,但无奈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每日借着候婷的身子才能舒缓心中的**。 候婷一时间在后宫中执掌大权,呼风唤雨,那轩辕宸似乎也沒有什么精力去管理后宫的琐碎烦心事儿了,也竟糊涂的任由着候婷折腾。 候婷心中复仇的种子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她无时无刻不再算计着当日暗害她羞辱她的人。这权利就是这般至高无上,难怪有的人为了它会不择手段,摒弃良心,更有甚者都能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大权在握,后宫中的一众嫔妃都沒有胆量去和候婷对抗,故而每日都去凰殿向候婷请安,那候婷竟然也有些罔顾尊卑,全然一副皇后的架子,鄙视的看着跪在你凰殿的一众妃嫔。 那些个嫔妃这一个多月來亦是恨毒了候婷,尤其是德妃和锦妃,当然还有候婷的亲妹妹候嫣。 “这世上的事儿说也说不准,曾经的麻雀竟然也能够变成凤凰,还真是世事无常啊。”候婷的声音都透着妖媚,在加上她那浓妆艳抹的一张倾城之脸,更像是盛开的一朵火红的罂粟花。 众嫔妃跪在硬邦邦的地上已久,但那候婷却不曾让她们起來,她们亦是忍着双腿的不适迎合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姐姐说的是,这有些人是凤命,我等还羡慕不來呢。”说话之人却是一名小小的良媛。 “放肆,一个小小的良媛竟然和本宫相称姐妹,來人按宫规处置。”候婷妖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如此妖娆的美人,心肠却是这般歹毒。 那名良媛瞬间脸色苍白,一晃神,便已经有太监拖着她出了凰殿,都來沒有來得及向凰殿的主人求情,便已经被人用抹布堵住了嘴,受着刑罚。 这样的事情凰殿已经见怪不怪了,几乎每日都要上演一场这样的戏码,那候婷手段残忍,心思歹毒,毫无由头的处死了不少的嫔妃,搞得后宫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本以为有着太后在后宫之中他候婷纵然得宠但也能收敛些,谁曾想到候婷全然不顾太后的脸色依旧我行我素,竟还将太后气的卧床不起,想那皇上也睁一只眼。 “这可是治她大不敬之罪,若是日后人人都向她这般,那本宫如何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嫣儿记说是吗。” “娘娘说的是,臣妾谨遵教诲。”候嫣恭敬的回答着,但眼睛却从未看着候婷。 “嫣儿这话可就生分了,你我二人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又是一同侍奉皇上,按说你我也应该互帮互助啊,日后嫣儿可是要常來姐姐宫中,这样也不至于断了这姐妹情分。”候婷慢慢悠的说着,傲慢的眼光落在跪于地上的候嫣身上。 众人各有心思,但最高兴的还是德妃和锦妃了。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可能会羡慕候嫣有这样一个顾念姐妹情分的好姐姐,但只有她们二人知道,候婷准备向候嫣出手了。 想她们二人日子也不好过,那锦妃身边的小环当初可算是出言侮辱候婷,如今候婷刚刚得了后宫之权,便将小环给活活杖杀在锦容宫的宫门口,德妃当初可是当初带头挑拨她和太后关系的罪魁祸首,那候婷岂会放过德妃,如此想來,德妃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德妃和锦妃见候婷着手去对付候嫣,如此她们二人可算是轻松了些。她们二人倒是难得站在同一战线上,心中亦是难得有着同样的想法。 第一二二章 国库吃紧 候嫣心中一震,不着痕迹的掩去眼中的狠戾,终于要出手了吗,她等着一刻亦是等了好久,什么姐妹情谊,都抵不过一个男子的宠爱,为了重新夺回轩辕宸她候嫣亦是蛰伏了很久很久。 “妹妹日后定乎常來叨扰姐姐。”候嫣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的笑容,那笑比哭还难看,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大大的降低了候婷的戒心,只有让候婷对她沒有了戒心她候嫣才会有机会反败为胜,一招制敌。 “好了,你们回吧,今个就当给你们立立规矩了。”候婷掩面打了哈欠,略有慵懒的说道。 “臣妾告退。”众嫔妃中规中矩的一次离开了凰殿,瞬间候婷一张妖媚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佩儿,你先下去,看好殿门,任何人都不能进來。” “是。”佩儿疑惑的看了候婷一眼,便脚步轻盈的出了殿门。 佩儿刚刚将殿门掩好,候婷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男子的容貌的被黑纱遮挡,看的不太真切,那候婷瞬间就从座椅上起來,跪地而言“属下见过主上。” “起吧。”男子的声音无情无欲。 “谢主上。” “东西可是拿到了,” “属下不负主上胜望,东西早已到手,就等着主上來取。”候婷此刻的傲气已然不存,面对着眼前助她重生的男子,她是敬畏和感恩。 “不错,本宫果然沒有选错人。”男子勾唇一笑,似乎对候婷的回答很满意。 候婷满足一笑,便去内殿取出了一个木质盒子,男子优雅的打开盒子,那盒子中赫然躺着两枚虎符。 男子又一笑,仅仅是候婷失神的一瞬间,男子便消失在了凰殿。 候婷心中居然有些淡淡的失落,她的心似乎也是遗失在了那个幽暗寒冷的冷宫,也许从那时开始,黑衣男子在候婷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尽管她还不知男子的容貌。 翌日,宋义将轩辕宸的诏令交给了肖宇璟,只是因为轩辕宸他找不见孟三的落脚点,故将诏令给了宋义,让宋义去转交给孟三,可笑的是宋义他也不知道孟三的下落,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按说着传诏一事那是有着严格的明文规定,必须按着礼部的制定的规章來办,但那孟三本就是个礼外之人,做事也不去讲究规章制度,轩辕宸才将这诏令简单的叫给了宋义。 肖宇璟暗中去了冥王府,刚刚将手中的诏令交给沈婼婧,那轩辕冥便还不留情的将他赶了出去。肖宇璟无奈苦笑,潇洒离去。 沈婼婧看了看诏令,踱步轻言道“轩辕,陪我进宫一趟,我们去让轩辕宸吐吐血。” 轩辕冥自知已经拦不住沈婼了,轩辕冥宠溺的看着面前自信飞扬的沈婼婧,忽然心中那一团阴晦也变的明亮了,他置于将一切的危险变得不可能,沈婼婧才能肆意的施展拳脚。无双山庄那一个意外,他这一生中决然不会在出现第二次了。 “好,为夫就为你保驾护航。”轩辕冥和沈婼婧匆匆的进了宫,但他们二人却是以邪医赢落和左相孟三的身份,进宫。 养心殿中,轩辕宸疲惫的躺坐在龙塌上小憩,听闻小万子來报。 “皇上,邪医和左相在殿门口候着,您见还是不见。” 轩辕宸暗喜,但他还有些疑惑,那孟三素來狂妄至极,今日怎会如此知礼知仪,莫不是转了性子,尽管如此疑心,他还是宣二人进了养心殿。 “臣孟三见过皇上。”虽然沒有向轩辕宸行礼,但孟三的语气已是极为敬重轩辕宸了。 “孟爱卿所为何事,”轩辕宸压下心中的疑虑,和善的说道。 “臣此番进宫,是为了南郡的物资,南郡受雪灾影响,必然已是满目疮痍,臣已经得到消息,南郡灾民每日以上百人的数量增加。” 轩辕宸思索了片刻,面带为难的说着“朕自然是知晓,但国库依旧吃紧,虽然那些贪官污吏的家底被朕全部查抄,但对于国库的开销來说那是九牛一毛,内阁众臣近日來上谏调增赋税,朕亦是在考虑之中。” “皇上,万不能增加赋税了,南郡百姓刚刚受灾,皇上就要增税,这可是会让东溟百姓心寒之举,既然国库吃紧,南郡百姓又等不得,此事便交给孟三來办,但无论孟三说什么,做什么皇上都不许插手。” 孟三愁容满面,本以为会让轩辕宸在吐吐血,却是沒有考虑到国库盈余的问題,如此事情可是有些棘手了。 “孟爱卿当真国之栋梁,朕的江山孟爱卿,自然是千秋万世。” 轩辕宸忽的脸色一变,看着赢落满是讨好。 “邪医难得进宫一趟,朕甚是高兴,來人将朕药房的三枚血含果赐给邪医。” 赢落笑着答应,但却沒有称谢轩辕宸。“皇上的东西在下可是不能白拿,既然在下已经收了,那便为皇上请上一脉。” 轩辕宸暗喜,那赢落果然是聪明之人,仅凭几枚果子便可以猜测出他的目的,若是能将此人就在宫中,做他的专用御医那岂不美哉。 孟三看了一眼赢落,不明所以。 “如此,朕也不推辞了。”轩辕宸眼中难得的算计,自候婷出了冷宫,他便沉溺在香软玉怀之中,显少算计他人。 赢落岂会不知那轩辕宸按的什么龌龊心思,但他却是有着他的计划。 赢落把完脉之后,一度陷入了沉思,若不是身边的孟三提点,难恐回神。 “皇上,龙体无碍,只是平时稍微节制,多食些大补汤药,修养月余即可。” “可是朕…”轩辕宸不由得怀疑赢落的话,毕竟那种事情说來正常,但他却不信他是正常的。 “皇上这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吗,既然皇上疑心在下,那在下也不便多留了。”赢落打断轩辕宸的话,傲然离去。 “皇上,臣先行告退。那三枚血含果臣就由臣带给师父。”孟三拿了那果子就寻赢落去了。 孟三刚刚离开,那轩辕宸便虚弱的呼出一口气,仅仅是谈了一刻钟,便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劳心劳力,精神更是有些恍惚。轩辕宸唤來贴身伺候的太监小万子,吩咐了几句便躺在龙榻上歇息了。 那赢落早已在宫门口等着孟三,啼笑皆非的望着那一抹身影。 “师父,你老人家倒是跑的快,都快忘了你还有个徒弟呢,这三枚果子就当你补偿我的了。”沈婼婧眼底精光衣一闪,在轩辕宸开口赐果子的时候,他便已经打起了这珍贵果子的主意了。 “这果子本來就是给你的,生产的时候,有了这果子可就容易多了。” “先不谈果子事情了,轩辕宸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可是不信你的那番说辞。”孟三跟在赢落的身后,边走边问着。 若是不是轩辕宸病有些古怪,他赢落怎会失神,细想來轩辕宸的病症怕是沒有那么简单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轩辕宸活不过三年,如此我们可是要加紧步伐了,轩辕浩若是得到这个消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婧儿,轩辕宸的病一定要守口如瓶,现在还不是时候。”赢落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怎么可能,他正直年壮,怎会虚弱至此,莫不是中了什么奇毒,”孟三虽是吃惊,但赢落说的话他还不至于去怀疑什么。 “哼,他也算是祸起萧墙了,想來要的命的可不止我一个啊。他轩辕宸可是中的毒乃是红颜醉,醉生梦死,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轩辕冥面色少许阴冷,一双丹凤眼看看尽了不少的阴谋诡计,但对于轩辕宸所中的红颜醉还是有些看不透。 “竟然有人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付轩辕宸,真是难为了背后之人,不过这样的阴毒的法子还真是有效,你看那轩辕宸说上三两句话便面带绯色,气喘吁吁的,这副精壮的身子骨算是毁的很彻底啊。”孟三的口吻竟然有些惋惜,不过他眼中的阴狠亦是非常的醒目。 “既然有人帮忙对付轩辕宸,咱们也无需操心东溟的事情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折腾出什么來怕是不可能了。我们呢,就安心的去处理南郡的事情。”轩辕冥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倒是让孟三拧紧了眉头。 “轩辕宸是消停了,可是还有轩辕浩啊,他可不是吃素的,我怕他会对南郡也下手,毕竟我们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无妨,自他从无双山庄回來之后也沒有什么动静,朝堂也甚是少去。估摸着他伤的不轻,过几日在给他找些事情做,如此他也不用担心了。” “奕王伪装了那么久,也时候觉醒了吧,听说工部尚书宁荃身上可是背了一桩命案,不知这样的罪名能不能拖住浩王。”沈婼婧灵眸微动,满眼皆是明晃晃的算计,这个东溟怕是很快就要迎接新帝了。 “婧儿怎么会知道宁荃,” “肖宇璟手下有十三暗探,朝廷一干重臣的底细早就查的清清楚楚,知道个宁荃不算什么大事。”沈婼婧眼底精光,活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雪狐,机敏又不失可爱。 第一二三章 左相之宴 他孟三向來自负高傲,竟然也是吃了不少的闷亏,相思断崖和无双山庄便是自负盛名的后果,如今他想事情亦是越发的谨慎小心了,隐隐的将那份高傲埋在身骨之中,他的傲不会再是那般目中无人了,反而会一一身的傲骨征服世人。 “那是准备让奕王去做这件事儿。” “不错,既然奕王是你的人,那就让他们看看你轩辕冥的实力,若是轩辕奕连这件事儿都办不好那他这么多年的伪装也算是白辛苦了。” “随你怎样,只是现在婧儿还是回府歇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为夫就可以了。”赢落说完便横抱起孟三,足尖轻点,飞去冥王府。 原以为丰都的局势不会那么紧张,可在轩辕冥眼中丰都已然成了最危险的地方,有人竟然将手都伸到了后宫,是背后的阴谋太深还是那轩辕宸的后宫太过薄弱。 那个红颜醉可是江湖上的东西,既然江湖的人都渗入朝堂了,那他邪医药谷也便來凑凑热闹。 夜半子时,轩辕冥收到古焱的传信,那心中所言之事乃是华清观和云仓派攻打血煞阁的实况。想当日轩辕冥可算是对玄绝道姑和苍狼下了死令,但据信中所言,这个死令怕是成了活令了。 轩辕冥写了一封信,让古焱带去给赢恪,大抵是说,让赢恪派些人去华清观和云仓派闹一闹,毕竟他们半个月之内沒有拿下血煞阁,这不得不让轩辕冥重新考量血煞阁的实力和它的主人了。 沈婼婧轩辕冥虽是在一张床上歇息,但女子的体味儿时刻的包裹着轩辕冥,美人在怀,却不能吃进嘴中,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轩辕冥侧眼看着安静的睡颜,那沈婼婧均匀的呼吸声听得轩辕冥一颗浮躁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了下來,静若处子,原來沈婼婧安静的时候也是这般迷人。 翌日,沈婼婧换作一身白衣,玉冠束发,白净的脸上,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略带书生气的步子闲散自在,走着走着便到了肖府。 “三公子怎么得了空,肖某真是有失远迎。”肖宇璟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但他是有风姿卓越,自然不会太过失礼于人。 “就你会说笑,小七呢。”孟三轻呵一笑,问道。 “小七在后院练功房,那孩子可是冬练三九啊,小小的身子骨光着身子在院中练武,看着都心疼。”肖宇璟倒不是心疼那皮囊受的苦,而是那份急于成长的赤子之心,肖宇璟在孟七身上看出了一个孩童超过成年男子的的意志力,这份感情才是他肖宇璟的心疼之处。 “想來你也劝不住他,既然他选择了就随他去吧。”孟三眼睛上的睫毛有律动的煽动着,她的心蓦然一沉,终究还是不忍孟三受这份苦楚。 “去唤他來书房,我有要是商量。” 书房内,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就是一脸稚气的孟七也露出了超脱常人的沉重和深思。 “你确定要这样做。万一他们不买账怎么办。”最终还是肖宇璟打破了着沉重的气氛。 “商人重利,我这法子他们可是求之不得呢。”孟三勾唇一笑,他很早就计划好了,眼下就有可个绝佳的机会,能够让他的食坊沽名钓誉。 “可是”肖宇璟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别可是了,现在就去拟帖子,就说是左相孟三在长香阁设宴招待丰都名贵,一定不能忘了那几个举足轻重的商人尤其是那黄老爷,他手中可是有我想要的东西。写完后就直接给各府送去时间就定在今天傍晚,长香阁清场,毕竟來人身份可都不轻。” 肖宇璟自知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多说无用。为了彰显孟三的诚意,他肖宇璟亲自提笔些请帖,足足写了有三十几份,这么大的宴请会客在民间还是头一遭,想那明日百姓口中谈论的必又是孟三了。 肖宇璟差人将帖子送了出去,便又和孟三聊起了那一万私兵。 “那一万私兵如今身在何处。我想见见左飞。” “南山那边,我将南山买了下來,那处山头容得下他们,放心,那块地儿可是官地,沒有人敢靠近,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到手中的。”肖宇璟得意一笑,目光不由变得温柔起來。 “哥哥,虽然那一万私兵有地方安置,可那也是一万张嘴啊,如今肖大哥的口袋亦是缩了再缩。”孟七的声音虽小,但孟三也能听的清楚。 “我倒是将这茬儿给忘了,这个简单,那私兵可是轩辕冥,去找他要钱,记得多要一成,就当是我们的辛苦费了。”孟三啼笑着看向孟七,若不是孟七他也不会想到将当初赢落坑他的那笔钱要回來。 孟七看见那熟悉的笑容,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可最终还是沒有逃脱掉孟三的魔爪。那孟三笑着,左右手便捏住了孟七的脸蛋,揉搓了几下笑盈盈的说道“小七真是乖呢,那哥哥就奖励你也去凑凑热闹吧。” 孟七心中暗暗叫苦为何每一次他都不能逃脱,他日后可还是靠脸吃饭的啊,如此被孟三揉捏,传出去他金小二爷日后还怎么混呐。 “好了,如今小七也长大了,为保全他的脸面,日后还是注意点。”肖宇璟于小七可算是救世主了,那孟三七灵动的眼珠子委屈的看着孟三。 “再怎么长大,也是我的小弟弟啊。”说罢,又故意的揉了几下,这才放过了孟三的小脸。 “过上几年小七的个头就要超过哥哥了,到了那时,看哥哥还怎样欺负小七。” “好了,我也不欺负了,说说十三暗探的情况吧,最近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去做。”孟三一正神色,郑重的说道。 “如今小七也已经拿下十三暗叹首领的位置了,就像是哥哥所言,十八般武艺须得样样精通。十三暗探现在不再肖府,而是分散在民间,若是有任务,他们可以即刻执行。”孟七语态略有深沉,嗓音更是脱去了稚色,颇有几分成熟的内敛。 “十三暗探终究能力有限,江湖事查不得,皇宫秘闻更是够不着,想來也只能在民间发挥作用了,不过他们这些人倒是为日后作战奠定了基础。” “哥哥,江湖事不是查不得,只是消息沒有鬼楼精准而已,皇宫那边亦是有我们的人,当朝皇帝的贴身太监内务总管万公公的干儿子就是十三探安插进去的人,若是想知道什么秘闻,打听打听兴趣知道。” 孟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孟三是一直看着肖宇璟,眼中的欢喜倒也实在。那孟七自然是得西海岛主肖宇璟亲自教导,心思缜密,言谈举止更是谦卑有度,孟七果然是可造之材,他孟三当真的运气极好,捡了个宝贝。 “小七,哥哥明白你这般用功是想证明自己,但是你也是个孩子,哥哥不想你在努力的时候也失了童真。”孟三眼波流动一时间他也不知对错了,又是心疼着,又是置身事外看着孟七努力。 “哥哥不必忧心小七,这是小七自己选择的路,小七甘之如饴。” “小七真是长大了,都能帮上哥哥忙了,晚宴的时候,小七就以食坊的掌柜出席,记得见机行事,你去忙吧,哥哥和你肖大哥说会儿话。” “是。”孟七告退了二人,书房中的肖宇璟却是有些紧张。 “你就这么放心将十三暗探交给孟七,也真是难为他一个孩子了。”孟三终归还是心疼着,小小年纪肩上上责任就这般重大。 “小七的本事可不止这么点,他日后必成大材,最近他可是在研读兵法呢,若是沈将军带他上沙场历练历练,估摸着能做个小将是不成问題。”那肖宇璟素來也疼爱孟七,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经常送给孟七玩,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爱屋及乌。 “随他去吧,我也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好。对了,你那座地下宫殿带我去看看,咱也在江湖上建个门派,基地就在你肖府的地宫之中。”孟三眼中的精光似是带着几分算计。 “江湖门派你以为凭你一张嘴就可以建得起來,且不说你自身有沒有能力,就是江湖上各大门派也不见得能答应。”这样疯狂的想法大概也只有孟三能够想的出了。 “唉,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晚宴的时候你就坐在我身边,至于别的你顺着我的话说就行了。”孟三邪佞一笑,那肖宇璟知道孟三怕又是在算计人了。 那孟三趁着时间尚早,便去了将军府取了那一块虎符,和徐清婉闲聊了几句便去了长香阁看看晚宴的情况。为此,孟三还特意在长香阁门前挂了两盏大红灯笼,看着颇有些喜庆。 原原本今日孟三就要同宋义去南郡赈灾,可愁于沒有物资,这行程就被耽搁下來了,为了筹集物资,他孟三才搞这么一出宴请王后贵胄,富甲商人。 当朝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纵然不愿参宴,但依然不敢不从,只要是收到请帖的人,恐怕沒有一个人敢拂了左相的脸面。 第一二四章 暗藏玄机 长香阁将一楼全给空出來,按次序摆好位置,面朝大门的两个位置是主位,主位两边各摆放两排位置,一排八人。丰都的权贵可不止这么些人,孟三所请之人自然亦是有着不一样的背景。 左边一排坐的是丰都的王后贵胄,右边那最后一排坐的是经商之人,商人地位低贱,虽有良田百亩,珠宝首饰,但地位却远不及一农耕人家。 晚宴将至,來人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孟三站在主位上,冷眼看着这一个个油光满面的宾客,暗自冷笑,待会看你们是否还能继续乐颜欢笑了。 孟三所请之人除了丰都比较有特点的权贵之外,还请了七八位商人,这些商人在丰都做的生意可谓是垄断性的,但无论他们的身份有何区别,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家底殷厚,富可敌国。 差不多戌时,众位宾客已然落座,只听得首位之人,声如清泉,敬而不恭的说道。 “本相在此等候众位多时了,本相迁升之喜,特在此设宴。來,本相敬诸位一杯。”孟三优雅的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其实只有孟三桌前的酒不是酒而是清水,为了她肚中胎儿考虑,最终还是将酒换成了清水。 众人都高举酒杯,仰头便喝。 “下官敬孟相一杯,恭喜孟相右迁。”说话之人虽然是从三品的少府监,但他家中据说是前朝的宰相,可想而知他们家中必是腰缠万贯了。 “本相谢过齐大人。”孟三抿嘴一笑,略有深沉的望着众人。 那肖宇璟和孟三同坐首位,不免让众人有所怀疑,西海岛主的事情他们亦是略有耳闻,只是沒想道孟三居然将肖宇璟如此看重。 孟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肖宇璟,那眼神充分说着,按计划行事。 肖宇璟暗自一笑,随而一脸愤恨之色,怒声斥言“孟三在此宴请宾客可知南郡的百姓正受着天地的折磨,堂堂一左相就这般行事,东溟皇真是为天下百姓择了个好宰相啊。” 众人大骇,纵然那肖宇璟为西海岛主,可在东溟还轮不到他做主,有些大臣为了拍响孟三的马屁,竟人站了起來,指着肖宇璟的脑袋鄙夷道“肖宇璟,这是在我东溟,你说话当心点。” “放肆,肖公子乃是本相的座上宾,岂容你这般糟践,莫大人是否近日吃饱了撑得,还不向肖公子道歉。”孟三铁面斥责道,实则心中已然乐开了花,他和肖宇璟这出戏唱的还真是绝。 “道歉就不必了,不妨为南郡捐上百床棉被,本公子大度,就当此事全然沒有发生,莫大人认为如何呢,”肖宇璟啼笑说道,暗中可是十分的佩服孟三,一切如他所料。 那个莫大人最爱阿谀奉承,只要是官职比他高的大臣他都会去拍马屁,孟三特意将他请來亦是为了将南郡的话匣子打开,果然那个莫大人沒有让他失望。 莫大人脸色一阵铁青,但他又无能为力的硬着头皮答应道“肖公子宽宏大量,下官就此谢过,明日便将那一百床棉被捐给南郡。”莫大人真是悔不当初,那一百床棉被对他莫大人來说不痛不痒,可就是丢足了这一张老脸。 “莫大人如此为南郡百姓着想,真是我东溟之福,想來我东溟有莫大人这样的人才,必定是鼎盛昌荣。若是朝堂上在多几位像莫大人这样的人才,那皇上也不至于将身子给累垮了。”孟三语毕,宴中的朝廷大臣脸色那是惨白惨白。 “说起南郡來,本公子也是略感心痛,生命无常,谁曾料到百年难遇的大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來,同为东溟的百姓,那南郡可是着实不易,但更让本公子气愤的是清河那处的堤坝竟然让大雪给压塌了,这真是前所未闻的一个天大的笑话啊。”肖宇璟俨然衣服主人的心思,自顾的抒发着激愤的感情。 “本相替南郡的百姓谢过肖公子惦记,想肖公子一介布衣商人竟如此担忧国事,本相敬肖公子一杯。”孟三眼中的笑意在也忍不住,忙举起酒杯掩面喝酒,嘴角缓慢勾起,这才是他设宴的真正目的。 孟三当然不会指望着这一番话能将物资弄到手,下臣在意的便是职位,而商人重利,这样他们还不是任由孟三拿捏。当然,孟三宴请的这一部分朝臣不乏良臣,那些良臣自然也是愿意出一份力。 “本相今日觐见皇上,意外得知皇上想要选出一家皇商,这皇商于各位商人來说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各个商人的脸色不同于惨白的众位朝臣,眼底的精光都在算计着如何将那皇商给抢了去。 “皇商一事恐得等到南郡事了之后,皇商看中的不仅仅是诸位手中的供应,更是将品德放在了第一位,若是皇商于这次的南郡挂钩,呵呵,想來皇上也会多加考虑。”孟三话说一半,这意味深长的话,有的人就十分的精明。 宴席上有一阵子的沉默不语,每个人心中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能步入朝堂的大臣,那心思岂会是那般单纯,在孟三和肖宇璟的对话之中,他们有的人便已经看出了门道。 正四品中书侍郎虽然不贪不骄,但还是懂得几分察言观色。 “肖公子身为西海岛主都对我东溟政事如此关心,真叫我等愧颜难对。孟相,下官愿捐出一百车炭火,以慰南郡百姓。” “孟相,下官纵然忧心南郡,但官小位低,空载一身抱负,虽然下官不能向那二位大臣一般慷慨相助,在此下官恳请孟相带下官一同前去南郡,因为算是下官能为南郡百姓做的一丁点事儿了。” “你叫什么名字,”孟三暗喜,看着那人面相端正,体魄算不得强壮,有些清瘦,但给人第一感觉却是刚正不阿。 “下官京兆司查使,杜伊。” “不是请的是京兆尹吗,”孟三琢磨着,凝眉问道。 “府尹大人身体不舍,难以出门,故下官來参宴,如此莽撞,望大人恕罪。”杜伊淡然回答着,不急不缓的心态更是让孟三几分欢喜。 “既然大人如此有心为南郡百姓,本相岂有阻拦的道理啊,明日交接好政务虽本相一同前去南郡。”孟三诚心说道,那个杜伊他是早有耳闻,不屑阿谀奉承,仕途自然也是有些坎坷,这份气定心神非常人所及,在说那杜伊可是同宋义是一类人,日后多加提点想來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下官谢大人。”杜伊虽然面色不改,但也不难看出他满心的喜悦。 “本相奉旨去南郡,那是皇上对南郡的关心,本相亲自出一万两,为南郡百姓修缮房屋,只可惜本相能力有限,那处坍塌的堤坝怕是沒有财力精力去修缮了。”孟三难掩脸上的悲苦之情。一脸的苦相看着众人。 “孟相不必为此忧心,我等定然也略尽面绵薄之力,希望南郡可以度过此场浩劫。”其中有以为大臣说道,之后便有几位大臣也随之附和着。 “有诸位大臣的鼎力相助,南郡必定可以繁盛从前,本相在此敬诸位一杯。请。”孟三笑看着,一切计划如旧进行。 孟三这是将一把无形的刀驾在了他们的脖颈上,孟三说的话若是沒有传出去还好,可这样的话一旦传入轩辕宸的耳中,那事情可就沒那么简单了。沒有不透风的墙,以防万一,沽名钓誉的事情有时候还是须得是些手段,名声在外,总不能因为一件事情而毁了他们辛苦装裱名声。 孟三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能让那些大臣乖乖的拿出银子來,面子可是比那些身外之物來的重要,这捐钱捐物之说,便是护住了脸面。 孟三笑盈盈的看着众位大臣,满意的点着头,这招使的不错。孟三忽的将目光对准了孟七,那孟七不着痕迹一笑,起身道“南郡有难,在下虽为一介商贾,但终究还是东溟人,在下谨代表食坊捐出五百旦粮食。” 宴上的商贾都看向孟七,尤其是那个黄老爷,一双愤恨的眼睛恨不得吃了孟七。 “金小二爷怎能做的食坊的主儿呢,那肖公子可还在这儿呢。”那黄老爷满目的鄙夷。 “肖某早就将那食坊交给了七公子,这七公子不仅是食坊的主人更是丰都第一酒楼风月楼的主子,他的话自然是有些分量,黄老爷还有什么质疑的吗,” 众人脸色一阵红白,想那孟七小小年纪竟然身家不菲,果真是英雄辈有才人出,他们这些老骨头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哼,众人皆知孟七乃是孟相弟弟,这皇商一事不会是给了自家人吧。”那个黄老爷还真是老奸巨猾,纵然他猜测的分毫不差,但他进了这长香阁想要全身而退怕不是易事。 孟三确实打算回头讨上一道圣旨,让轩辕宸亲笔提名“皇商”二字,这样的好事他孟三沒道理让给旁人,不过孟三用这个由头筹集些银钱还是可以的,只怪那黄老爷早就被孟三盯上了,如若不然他不会这倒霉,注定他们的结局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二五章 决裂赢恪 “黄老爷这话可是严重了,本相之所以选在长香阁设宴就是为了避嫌,黄老爷如此怀疑本相,莫不是不想争夺皇商,若真是如此,门在那边,恕不远送。”孟三鄙视的看着黄老爷,他的威严还不容一个商贾來挑衅,一身的傲气浑然天成,言语张弛有度,轻重适宜。 “小人不敢,相爷多虑了。”黄老爷撇下脸面,但还是能看出他的勉强。 “哼,小人之心。不是本相偏袒七公子,你们这些前辈有些地方还真是要向七公子多多学习学习,就这份气度,就能将你们拉上一条街了,若还是向要皇商那可得在别的地方狠下功夫了。”不得不说那孟三还真是能扯,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又拉到了正題上,第一公子一张巧嘴果真是擅言辞,辩诡道,真真让人佩服得紧。 “相爷说的是,我等定会向七公子讨教一二。”那些商人齐声说道,但那脸上可是极其的不愿。这就商人的悲哀,纵使万贯家财,也难以提升社会地位,低贱如斯,竟比不上一贫苦人家,见了官员更是要弓着身子走路了。 “七公子日后可是要多和那几位叔伯走动,你也好好的学学他们的生财之道啊。”孟三眼中的冷意乍现,那些商人现在还不松口,他倒是有些担心接下來这戏该怎样唱了,总不能他一人在这边唱独角戏,看來那些老顽固对皇商因着黄老爷的一番话有了戒心。 “是。”孟七朝着那些商人躬身一鞠,谦卑有礼。 “來,本相敬给位一杯,薄酒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众人朝着孟三隔空举杯,一饮而尽。 孟三暗中朝着肖宇璟打眼色,却是沒有想到这些商人这么难搞,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 肖宇璟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只见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端着手中的一杯酒朝着那些商人的位置上走了去过。一身素衣,却是那么熠熠生辉,声如玉,色如秋。 “在下不才,想和诸位讨教一二。” “肖公子折煞我等了。”其中一商人谦恭说道,那商人做的是布匹的生意,只见他眼中的不明情愫淌过,估摸他的想法和旁人不同。 “肖某身在东溟,却也是白手起家,经营了一间赌坊,温饱那是不成问題,但温某的抱负却不止那间赌坊,温某倒是想向诸位打听打听,有沒有合适的人去同温某一气争一争皇商呢,这样胜算也能比那七公子高一些。”肖宇璟可是挑明了这合作之事,果然那些奸诈的商人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不是对皇商无动于衷,实在是那个孟七和孟三关系匪浅,他们纵然有心,却也无力,然而有了肖宇璟这样的竞争,他们居然看到了希望。 “也罢,既然这样,本相就向皇上讨个人情,评出三甲粮商,昭告天下,诸位觉得如何呢,”孟三笑看这种人,果然他们这些人够贪,看來还是他放的饵料不够多。 “肖某多谢孟相了。”肖宇璟自顾的斟酒一杯,隔空冲着孟三笑了笑,举杯敬之。 “我等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愿为南郡出一份力,还望相爷莫要嫌弃。” “怎么会,黄老爷这话可让本相寒心了啊,尔等皆是我孟三贵客,孟三在此谢过各位慷慨相助了。”孟三又一杯酒回敬着那些商人。 酒过三巡,这宴席也吃的是差不多了,孟三心中鼓捣着如何让那些商人吐出银子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那样隐晦的说法,倒不如将事情搬到明面上來说,这样纵然是拒绝也得费一番精力了。 “各位既然是要捐助,不如现在就在纸上写下你们要捐的银两和署名,明日清晨会有专人去贵府,之后便在本相会贴出一张皇榜凡是有参与这次捐助的都会列出。”孟三这话可是让众人的脸色换了又换。 顿时,宴席上交头接耳之人众多,无不都在讨论着皇榜之名。 “來人,笔墨侍候。”孟三话音刚落,就有许多的侍一一给众人分发着笔墨。 “这可是属于机密,众位小心点。”孟三看着回落坐在身边的肖宇璟挑眉一笑。 孟三这话可是说的颇为巧妙,他说的银子而并非其他物品,但他孟三又给了每人一支笔,那便说明,先前承诺过得粮食和炭火还有棉被的人还要在出一份银子。 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反应过來,此宴乃是鸿门宴,是孟三专门为南郡的百姓而设,什么迁升之喜那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他孟三的真正目的便是让他们掏银子。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踏进这长香阁时起,便已经落入了孟三的圈套了。 纵然有些大臣、商家不愿意,但孟三的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了,由不得他们去反抗。但还有些大臣却是另一番考虑,皇榜是给天下人看的,若是他们的名字被天下人熟知,岂不快哉,如此于公于私他们都是受益者。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写好的纸条交给侍从,除了京兆司查使杜伊。孟三略作困意,那眼尖的人立刻就明白过來,谄媚说道“相爷必是为了南郡的百姓烦忧,下官等先行告退。” “众位可是吃好喝好,”孟三依旧是一脸的倦怠之色。 “谢相爷招待。” “甚好,甚好。本相还有要务在身,如此各位自便。”孟三说完便同孟七一起离开了长香阁,留下了肖宇璟主持大局。 那孟三和孟七一路奔去邪医馆,可那邪医却不再医馆呆着,无奈孟三只能亮出邪医的令牌,着人去寻了。 风月楼中可谓是灯火通明,不分昼夜,赢落一袭白衣在包厢房中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脸上的面具一是间竟也多了些柔和,但那房中之人除了赢落还有赢恪,赢恪可不认为白衣男子此时心情是好的。 赢落却是难得的让人颤栗,寒如冰块的声音,冻了一室的呼吸。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赢落手中的信件被捏的褶皱,修长的手指泛着隐隐的白色,可见他是盛怒。 “是。” “别逼我亲自出手。”这几个字,可是一个个的从赢落嘴中蹦出,眼中充血般的怒气,仿佛能蚀人心骨。 “师兄,小苒她已经断了一臂,您就放过她吧。”赢恪的苦楚更是激怒了雄狮一般的赢落。 “哼,婧儿的命竟然比不过她赢苒一臂,你倒是会算账。” “沈婼婧现在不也好好的” 赢落残忍一笑,他打大掌竟然落在了赢恪的脖颈上,只要他稍稍用力,赢恪便再无活路,赢恪在赢落的眼中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杀意,原來他这次是真的惹怒赢落了。 “唔”赢恪只能稍作挣扎,他胸腔中的空气越來越少,少的几乎沒有,一阵晕眩,眸子似乎也变的恍惚起來,忽然他脖颈一松,本能的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咳嗽,眼中的泪水一边泛起。 赢落终究是不忍下手,赢恪于他终归还是有些感情,只不过这些感情已经变了样。 “滚回邪医药谷,沒我的允许不许出谷半步。” 毫无感情的话刺痛着赢恪的心,他和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明知赢落想要赢苒的人头,可他依旧随了自己心私自的放了赢苒,如此他和师兄便在也回不到从前了。 师兄有想要守护的人,可他赢恪亦是有着想要守护的人,赢苒终究在他赢恪心中是独一无二,不管赢苒变成怎样的狠毒,她依旧是他心中最单纯最美丽的小丫头。他赢恪为了保全他的最爱,不惜将道义至于一旁,也不在乎赢落的盛怒,他赢恪便为了情去赌赢落的兄弟情谊。 显然,赢恪赌胜了,只是从今往后失去了赢落这个兄弟,他会在好好的呆在邪医药谷,不问世事,做一个透明人。 古焱推门而进,强忍着一屋子的骇人杀气,抱拳说道“王爷,王妃在医馆等着您。” 那古焱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只见门口一抹衣角闪过,房间中瞬间剩他一人。 赢落狠心去杀赢苒并非全是为了沈婼婧,他实则已经查到了赢苒和温无双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未免夜长梦多,他才会对赢苒痛下杀手,在赢苒出手伤沈婼婧时她便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赢恪用了此生最珍贵的东西换的赢苒的苟延残喘的机会,这是赢苒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赢苒还敢在触碰到他赢落的底线,他不介意亲手去了结赢苒。 邪医药馆,孟三慵懒的躺在堂中的软瘫上小憩,身边的孟七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孟三,那赢落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景象,不由晃了晃神,他不由得幻想,是不是他和沈婼婧的孩子以后也会承欢膝下。 “孟”孟七见赢落进來,忙施礼问安,但赢落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儿有我,你先回去吧。”赢落小声说道,天色已晚他倒是对孟七的安全很放心。 孟七沒有说话便独自离开了邪医药馆,虽然他小小年纪,肖宇璟对他亦是悉心教导,他的心智早已是同岁人的好几倍了,关于赢落和孟三的事情,他虽知有些蹊跷,但不是他能开口的,也许有一天他会完全的融入到他姐姐沈婼婧的生活中。 第一二六章 虎符现世 连续下了一个半多月的雪,终于停了,雪落无痕,寂静如水,赢落的心也随之静了下了。赢落将身上的狐裘脱下,轻轻盖在沈婼婧的身上,然后弯腰将一生的至宝小心的抱起。 沈婼婧本就浅眠,她微微张开的眼睛此刻还有些混沌,但鼻尖出熟悉的味道,让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轻声呢喃一声“你來了。” “为夫吵醒你了。” 沈婼婧沒有说话,找了动了几下身子,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让轩辕冥抱着,她的左耳刚好贴在了轩辕冥的心脏出处,听着那雄壮有力的律动,她的心沒由來的安静了。今生今世,只此一人,似乎她的心和轩辕冥的心一起跳动着。 轩辕冥将沈婼婧悄悄的抱回冥王府,偌大的寝殿中只有他们二人,彼此依偎着,轩辕冥看那倾世容颜,温热的大掌不自觉了放了上去,食指轻着你那微蹙的黛眉,熟睡中的娇人似乎发觉了什么,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 沈婼婧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浅眠不再,竟毫无知觉的打了几声轻呼。轩辕冥宠溺的笑看着,带有几分戏谑自语着“安静的时候可真像只小白兔。张狂如你,温婉如你,皆是吾之最爱。” 轩辕冥搂抱着沈婼婧安静的熟睡,一夜好梦,难得今晚月上高头,晕染了大半个夜空,姣姣孤月,能够相伴的也不过是漫天的繁星罢了,繁星虽多,但清月能够一诉孤寂,却是寥寥无几。凡尘俗事居多,能寻得清明之心,亦是难得。是非因果,爱恨情仇,皆是羁绊,最终尘埃落定之时,心境亦是明了。 世人之心皆是蒙尘,若非一颗蒙尘之心又怎能不算是俗世之人。 翌日,柔和阳光照着寝殿,给酷寒的冬日凭了几分暖意,虽不是温暖如春,但也能感知那微不足道的温度。 沈婼婧和轩辕冥大清早便已经收拾妥当了,二人稍作打扮,用完早膳之后便各自出了府门,当然他们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 轩辕冥去了趟皇宫之后,便去找身在风月楼中的孟三。 孟三专用的包厢中赢落一身白衣,飘然如常,倒是多了冷峻邪魅的气场。 叩门声响起,孟三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赢落说道“进來吧。” “公子,银子已经收齐了,共计三十万两白银。”古鑫向孟三行礼说道。 “平日里看着他们两袖清风,不想竟然还能出这么多银子,还真是为了皇榜,豁出去了。”孟三在房间内來回走动,那赢落却是满目的疑虑。 “谁出的最多。” “商人中出的最多的是黄老爷,官员中是皇长公主的二儿子,谢炎清。” “前十名的名单呢。”孟三眼眸微动,似乎在想着那谢炎清的事情。 古鑫从怀中拿出名单交给了孟三,那孟三亦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然后将名单又塞进了那信中,又将信交给古鑫。 “拿着这个交给肖宇璟,让肖宇璟进宫交给轩辕宸。” 古鑫按着孟三的吩咐,去寻肖宇璟,但赢落眼中忽來的戏谑让孟三发寒了后背。 “你竟然瞒着我做了这多事。”赢落轻佻的语气,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错。 “昨晚打算告诉你來着,但是我太累了,后來就给忘了。”孟三一耸肩膀,故作轻松。 “婧儿,你总是这样的倔脾气。过來,为夫给你捏捏。”赢落邪气十足的笑着,眼中的疼爱之情,不觉的让沈婼婧陷了进去。 赢落修长的指骨落在沈婼婧柔软的肩头,就像是一柄寒剑沒入了一团团棉花中,刚硬的剑也有了柔骨。 “真舒服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以后万一和你流浪天涯,也算是个谋生的手艺,我也不会担心吃不饱饭了。”孟三一番戏言,但正是这样的戏言竟让赢落的眼眶有些湿润。 “傻瓜,日后若是输了这天下也断不会让你跟着为夫受苦。但是为夫想不通那个谢炎清为何会出那么多银子。”赢落抱起沈婼婧坐在软榻上,将大半张脸埋在了那一片柔软之中。 “那个谢炎清是什么人。竟一个人就出了十万两,这么大手笔,还真是阔绰啊。”孟三似乎有些嘲讽,他估摸着又将谢炎清划为了贪官。 “这丰都中的每个王后贵胄都不简单,皇长公主是父皇的胞姐,其丈夫是你父亲的师父谢玢,但谢玢却惨死在十八年前。她的两个儿子谢炎睿和谢炎清从小便沒了父亲,皇长公主一介妇人,含辛茹苦的将两个孩子拉扯成人,她心中虽然对谢玢的死有过怀疑,最终还是无济于事。”赢落的话极度压抑,情绪也莫名的深沉,让孟三的一阵揪痛。 “轩辕,能不能告诉母妃是怎样去世的。”沈婼婧宁愿和轩辕冥一起承担这份苦痛,她必须知道事情的來龙去脉。 轩辕冥发寒的目光紧盯着孟三,那一声“母妃”像是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房,但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他的心依旧痛的扭曲,最终轩辕冥在深呼吸中,娓娓道出了十八年前的痛苦。 轩辕冥足足讲了半个时辰之久,原來贵妃的死竟然牵扯了尽数百人,其中不乏有些王公贵族,难怪沈婼婧在丰都甚是少见那些纨绔子弟,和行事不正的皇亲国戚。想來轩辕冥的这些仇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最大的仇人,依旧在那里。 原來谢玢的死与候嵩严亦是脱不了干系,当年正是因为要利用沈战所以那谢玢才会含冤惨死,想來谢炎清是查到了些什么,至于他谢炎清为什么要出这么多银子,那孟三将之归结与“结交”二字。想來那谢炎清是想同孟三联手查出谢玢之死。 那谢玢之死,至今都是一个迷,只知道沈战无缘无故的和谢玢师徒反目,之后沈战便独自一人从边疆回了丰都,那个时候沈战心思一团乱,正巧被候盈一步步引入了贵妃的宫中,继而造成了贵妃惨死。 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却是让候家一路迁升,当年涉事之人,现剩不多,这么多年,轩辕冥仍是坚信太后是罪魁祸首,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母妃报仇雪恨。 虽然当时徐秉程亦是出现在了贵妃的宫中,但他却不是与贵妃苟且之人,他永远都不知道,当他离开之后,又一位男子潜入了贵妃宫中,然后便是下药。当沈战与先皇破门而进是,看见的自然是不知羞耻的苟合之事。 正是二人的沉默的时候,那古焱顾不得行礼,直接撞门而进,面色匆匆,但不难看出他的景色还有一丝煞白。 “不好了,王爷,有人拿出了三块虎符,正在召集十二金卫。” 孟三和轩辕冥身躯微震,这个消息怎么來的这般忽然,那二人不由的怀疑气轩辕宸了,因为只有轩辕宸手中有两块虎符。 “婧儿,午时你便要动身去南郡,我让古鑫和古焱保护你,为夫处理完这件事情就以冥王的身份去找你。”轩辕冥毫不犹豫的说着,他现在赶紧的去查清那三块虎符。 “古鑫。”沈婼婧沒有理会轩辕冥,唤了古鑫进來。 那古鑫早已送信回來,在暗处本分的呆着。 “是。” “去找肖宇璟,告诉他让暗三去随着那些人去南郡,我和王爷稍后就到。”孟三话音刚落,就遭到的赢落的反对。 “不行,这样的法子断不能在用第二次了,上次差点出事,若不是我的人在丰都看着你以为暗三能够平安。” “什么意思。”沈婼婧疑惑道。 “你以孟三身份去无双山庄,暗三也以孟三身份呆在风月楼,同时出现两个孟三,难道就不会惹人怀疑吗。幸亏风月楼开张的时候本王的人拦住了暗三,这才沒出什么乱子。” “我倒是沒想到这茬儿,不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沈婼婧想來一阵后怕,若是因此将孟三的身份暴露,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点小事儿何必扰你,不过日后可须得注意些,你的身份还是要小心为妙。”那赢落的语气可是全区忧色,眼角处在莫名的笑着,他有自信,也有实力去笑。 沈婼婧妖娆一笑,便对着古鑫说道“你且去按我的吩咐传话,旁的不管。” 古鑫领命告退,房间中隐隐浮现的怒气,笼罩着沈婼婧。 “好了,摆脸色给谁看呢。想必你定时以冥王的身份去处理这件事情,而我自然也是以冥王妃的身份,如此你还要担心什么。”沈婼婧娇嗔道,黝黑的眼睛发出让人沉醉的光芒,一瞬间那轩辕冥竟有一霎那的晃神。 他轩辕冥总是像入了魔障一般,不管是沈婼婧的嗔痴还是娇俏他都爱不释手,甚至于爱的发狂。 一颗凡心也仅仅为了一个女子的嗔笑而动,这是一种可笑还是一种情痴,山水无色,也不过是因为女子有着惊天动地的美貌,月华满霜,那难掩曾经的海誓山盟,春去秋來,不过夏尔,有一个挂在心尖儿上的人,或许这就是前人所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一二七章 狭路相逢 轩辕冥和沈婼婧回府之后,來不及休息,便去寻了金衣卫特意留下的记号,当然他们也不忘带着沈战的那一块虎符。 所谓是,狭路相逢,也有可能是命中注定,那温无双和轩辕冥必有此一战。 那候婷口中的主上正是血煞阁的温无双。温无双的棋子都布在了皇宫,可见他的野心可仅限于江湖之上。 人來人往的主街道上,那轩辕冥一双寒眸与黑纱斗笠遮面的男子已经目光对视了一刻钟时间,那二人几乎是同时提起,运功飞向了城外的一大片竹林之上。 寒冷的空气依旧在撕裂着柔嫩的皮肤,沈婼婧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仔细检查了她脸上的面巾之后,便也飞身追了上去,只是她的功力不能和轩辕冥相较,因此等她追上轩辕冥的时候,二人已经打斗完毕。 那温无双和轩辕冥竟以精妙的轻功伫立在竹稍之上,微寒的风刮过,轻轻撩起了温无双的面纱,只不过那二人还是沒有动静。 那二人虽是在轻踏着竹稍,实则二人在暗中早已动起手來,他们的拼的就是内力,那一股奇怪的寒风就是因着二人拼斗内力所致。 轩辕冥在丰都从未与人光明正大的交过手,这是他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与江湖的人动手,自然腰间的那柄软件是不能当做兵器。 空气微微浮动,轩辕冥便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了皮扇,那皮扇可是和骨扇是一对,难为轩辕冥费劲心力的将其寻來,也不过是讨份情谊,骨扇皮扇,入骨相思,切肤之爱。 那温无双的兵器來头自然不小,他温无双用的便是百年前朝皇室至宝龙吟剑。那轩辕冥一瞬间的错愕,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龙吟剑,原來早在温无双的手中。只是轩辕冥还不知道,面前与他打斗的便是真正的血煞阁阁主温无双。 “你到底是谁,”轩辕冥语毕,那皮扇瞬间在空中张來,分散成七小片,就像是好几倍柳叶那般大小,片片杀气腾腾,肉眼都可以看见皮扇周围流动的空气。 温无双的龙吟剑出鞘,那声音,似龙吟之声,但是威严之气降低了不少,许是皇室的龙吟剑用在一江湖人的手中,并沒有发出真正的威力來。 剑气划破平静的平静的空气,脚下的竹稍也不安的飘动起來,骤然间,肃杀之气,显而易见,温无双大喝一声,眼睛凌厉的盯着轩辕冥,只是嘴角依旧是习惯性的浅笑。但那一抹浅笑并沒有被轩辕冥发现。 同时轩辕冥催动皮扇,那七片皮扇瞬间冲着温无双的几大要穴刺去,凌厉之势更龙吟剑。 那龙吟剑轩辕冥早就惦记已久,之前一直寻不得其踪迹,那软剑是赢落的佩剑,龙吟剑才配得起他轩辕冥的身份。 龙吟剑发出的龙吟之声,与皮扇相遇,带着主人的怒吼,奋力的与皮扇相斗。 “当,当。”几声,那皮扇便转了方向,眼看着就要向别处飞去,轩辕冥双手一挥,又手成爪,瞬间那皮扇在转了方向,在空中合成了整体,“咻”的一声,回到了轩辕冥的手中。 轩辕冥手握皮扇,迎着龙吟剑的剑锋而去,那皮扇和龙吟剑擦出了些许火花。高手对决仅仅是在一瞬间时候,温无双的实力还是稍逊一筹,但他有着龙吟剑相助,倒勉强能和轩辕冥打个平手,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轩辕冥的腰间可是还存有一把软件。 打斗间,轩辕冥趁机将软件的剑柄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枚银针,然后故意的露出破绽,那温无双也是急于求成,便想都沒想的刺了上去,在剑尖离轩辕冥喉咙一寸的地方,他的龙吟剑“哐当”一声从手中无力的掉了下去。 轩辕冥眼尖,急忙接住了龙吟剑,嘲讽的看着温无双。 那温无双腋下中了一针,右臂怕是从此再也提不起剑了,可以算这条右臂已经废了。 那轩辕诡异的一笑,仅仅只是用内力将温无双怀中的三枚虎符吸到手中,自然的揣进了怀中。能够隔空取物,那内力自然也是深厚,能够有如此内里,世间也沒有几人,他轩辕冥真是一头潜伏的猛虎,他的功力当真是高深莫测。 沈婼婧赶到时候看见的便是,轩辕冥隔空取出虎符的一幕,她竟不由得的看痴了轩辕冥,那伟岸身姿,潇洒自若的动作,再加上掌控一切的笑容,沈婼婧的眼睛蒙上了一个叫“花痴”的字眼。 正当轩辕冥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忽然一阵异风刮过,轩辕冥屹立不动,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忽然他脚下滚过來了一颗黑色的小球,然后那小球爆开了,一阵白茫茫的烟雾,只是那烟雾并沒有毒。烟雾散去,那温无双早已不见踪影,轩辕冥亦是沒有再过在意,他拿起手中的龙吟剑细细端详着,直到被沈婼婧那一声尖叫打断。 “轩辕。”沈婼婧离轩辕冥百步距离,娇小的身躯被狐裘包的严严实实,只有在见到轩辕冥的时候,沈婼婧的眸子才会变得乌黑灵动。 “婧儿。”轩辕冥笑着迎去,原來不仅是女子可以笑的倾国倾城,男子亦是如此,竟一时间让人神魂颠倒,丢了思考的能力。 “婧儿,看这把剑怎么样,”轩辕冥不费功夫的得了这把龙吟剑,竟然忽略了那三枚虎符。 沈婼婧回过神來,拿过龙吟剑,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当”,那剑身抖动,发出低沉的似龙吟一般的声响,沈婼婧又将剑侧向着迎光而放,剑锋折射出的寒光,清晰可见。 “虽然我不懂剑,但我也知晓此剑吹毛断发,有股王者之气,与你的气质很相符。想不到那个黑纱男子居然有此等非凡之物,想來也是个人物。”沈婼婧感叹着,似乎她也沒有将温无双的逃脱放在眼中。 “的确是把好剑啊。”轩辕冥将龙吟剑交给了古焱,便和沈婼婧继续循着记号去找金衣卫。 那厢,逃脱的温无双实则是被灵幽所救,那灵幽断的左臂,温无双废的是右臂,他们二人倒还是可以凑成一对儿。 温无双一双慈目变得阴狠毒辣,他的右臂完全沒有一丝的感觉,松松垮垮的垂在衣袖中,嘴角的浅笑不再,倒是多了些阴冷。 “滚。”温无双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一把推开扶着他的灵幽。 那灵幽本就一臂只臂膀,被温无双忽的推开,重心不稳,一下子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她耳中听到了骨头挫裂的声音,仅存的一只臂膀怕也是骨折了。 灵幽咬了咬牙,不顾右臂的伤,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來,脸色煞白的可怕。她忍着剧痛,却是轻声的对着温无双说道“你别这样,走我带你去疗伤。” 灵幽用那一只断臂,轻轻的推了推了温无双,顿时臂膀的上的疼痛让她的身体不由得发抖,煞白的脸上冷汗涔涔。 “滚,不用你假好心。”温无双再一次狠心的推到灵幽,只是他眼底仅存片刻的怜惜,像是一道光一样,明亮但又快速的消失不见。 温无双只能用更加恶毒的语言去刺激着灵幽,试图以此來掩盖心中的诡异的感觉。那双眼眸更加残忍嗜血,眼神冰冷的望着匍匐在地上的可怜女子。 灵幽的右臂又一次受到了來自地面无情的撞击,她娇躯微颤,可能是因为那种刺骨之痛,她已经再也无法忍住了,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但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嘴角轻颤。 “我温无双用不着你來可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我温无双不会输。”温无双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无情狠戾的扎着灵幽的心,他的表情狰狞到恐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怒吼着。 这是灵幽从未有过的绝望,她受的所有苦楚都不及这万分之一,她以为她是独一无二,她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尽管温无双伤她多次,她亦是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种伤害。可她今日听到的却是歼灭希望的绝望。 曾经以为,只要她坚持,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认真的去完成他交代的每一件事情,他总有一天会认清他的心,可是她灵幽错了,错的离谱。她为了他不惜放弃快乐的赢苒,变成一个阴狠毒辣的小人,她为了他不惜和她最喜欢的师兄反目成仇,可这些的付出换來的不过是低贱的“狗”。 她不怪他给她下毒,也不怪他折去他的一只臂膀,他怕是是她在他心中的沒有一丝一毫的地位。她明知道那是穿肠的毒药,可她依旧笑着吃下,她看着温无双狰狞可怕的面孔,或许她是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认识他就是一个错误。 坚持了这么久,她或许也该歇歇了,曾经为了他做了多少的错事,她都无怨无悔,默默的付出了这么多年,她亦是甘之如饴,最终的结果还不如最初的相遇,如此寒心,如此被伤的体无完肤,她也该觉醒了。 第一二八章 金卫首领 温无双虽然是在怒吼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异常的快,心,从未有过的抽痛,那种悲伤,却是将他淹沒在无垠的大海之中,无力挣扎,他看着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眼中疯狂的渐渐平静。看着灵幽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贴着地面,整个人像是沒有生气一般,躺在那里。 温无双抽搐的心,麻痹了思考的能力,他忽然的跪跑过去,左臂慢慢的搂起地上的面如死灰的女子,女子因为右臂的疼痛,一直紧闭睁眼睛,那温无双看着,心又刺痛了几分。 他温无双,无情无爱,却是权欲极高,自认为控制的了一切,包括感情。感情于他而言,亦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他一边光明正大的伤害着灵幽,一边暗地里在黑夜中孤独的咆哮,沒有人知道他在怨恨着什么,也沒有人去注意他心中角落中那一点点的情动。 他只有不断的去伤害,才能把持住他一颗坚定不移的初心。 温无双似乎也是发现了灵幽的伤,他的眼中第一次蒙上雾水,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泪水和无能为力的滋味,原來他也会害怕,他也会心痛到流泪。 “你怎怎么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温无双低声嘶吼着,他让灵幽躺在他怀中,然后用左手吃力的将灵幽的右臂接好,骨头相碰的声音,让温无双的左手颤抖。温热的眼泪就遮掩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灵幽冰凉惨白的脸上。 “无双哥哥我有多久沒有这样的唤你,真的是好久好久了。”灵幽感到右臂沒有了钻心的疼痛,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就是温无双那一双温柔与自责的水眸,她恍惚见似乎有想起了她的无双哥哥。 “苒儿”温无双动了动嘴唇,却沒有在说什么,他心中的纠结和无可奈何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 “无双哥哥,苒儿好想找回以前的无双哥哥,尽管那是一个梦,一个不存在梦,可苒儿却陷入了梦境中无法出來,苒儿找不到无双哥哥了,苒儿真的是找累了。”灵幽眸中的所有情绪后被烧成的灰烬,平静如深潭一般,在无波浪。 平静如她,却是一道惊雷打中了温无双的心脏。 “不苒儿”温无双心如乱麻,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他无助看着灵幽,却什么也说不出來。 灵幽用身体推了推了温无双,吃力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温无双的眼中。以前的她还有个盼头,祈祷着有朝一日,她的无双哥哥会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可今日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梦像是泡沫一样华丽又短暂的消失无踪。她在他心中,从來都是一件工具而已,是她自恃过高,是她痴心妄想。 温无双无助的看着灵幽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他温柔的眸子中,他不是不去挽留,而是他沒有借口,终归來说,他还是沒有认清他的心,或者说他是在逃避。 锥心般的嘶吼声出现在灵幽的身后,可她却沒有在回头,她的所有希望在那一刻崩坍,她会带着幻想,去努力的寻找她虚梦中的无双哥哥。 他温无双从小读的只有权谋心术,从來不知七情六欲是何物,他孤独和悲哀却因为一个女子有了一丝波澜。从來沒有人知道,她痛,他会更痛。不知从何时起,他越发的喜欢撕碎她的面无表情,对她也是越來越残忍,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她在他的身边。 温无双不知如何的回到了血煞阁,经过大夫的诊治,他的整条右臂已废,那大夫摇头叹气,似乎是有些可惜。 房间中只剩下了温无双一人,房间中窗户紧闭,昏暗的光线,照在温无双的侧脸之上,显得有些落寞。他左手摸着毫无知觉的右臂,嘴角竟然上扬,不知那是苦笑还是真的高兴。他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位女子的容貌,尤其是女子一双水灵的眼睛。 “苒儿”温无双轻声呢喃,之后便合上了眼眸,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厢,轩辕冥和沈婼婧顺着记号很容易找到了金衣卫汇合的地方,那是一处不起眼的茅草屋,那茅草屋就坐落在丰都东街最贫困的地方,极少官兵來此巡查。 轩辕冥和沈婼婧敲了敲门,见其沒有反应,便直接的推门而进。那茅屋中的陈列甚是简单,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还有一张简简单单的木床。陈设虽是简陋,但环境也算整洁。 二人环视一周,见沒有人出來,那轩辕冥凝眉望着沈婼婧。 “虎符在此,十二金卫还不现身。”轩辕冥略微带些怒意,只见屋内还是沒有任何人出现。 “原來十二金卫终归是传说,先皇似乎是算错了呢。”沈婼婧故意的大声说道,既然轩辕冥确定这间屋子有人,那她不介意也多说一句。 终于,那床似乎有些响动,只见那床板“咯吱”一声,移到了一边,原來那床的底下是一个暗道,只见那暗道中依次走出了十三个人,那十三人中男女不一,年龄不一,职业更是五花八门。但是,轩辕冥和沈婼婧却是在这十三人中除了十二金卫统领曹烈以外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熟悉的人乃是当朝奕王,轩辕奕。不仅是轩辕冥和沈婼婧震惊了,就是他轩辕奕亦是分外吃惊,他轩辕奕还以为是轩辕宸会拿着虎符,却是沒有想到会是轩辕冥和沈婼婧。 那轩辕奕似乎是换了一个人,往日的柔和性子不再,一脸的严肃,就是那如风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清。 “还请王爷将虎符拿出,让我等一验真伪。” 轩辕冥一身寒气如旧,面如冰霜的从怀中取出了那三块真正的虎符。 那轩辕奕接过虎符之后,将其三合一,继而又咬破自己的食指,滴了几滴血在那虎符上面,一会功夫,那三枚虎符只见的缝隙不见,成为了一整块令牌,那令牌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个就“金”字的图案。 金衣卫令牌时隔多年终于重见世人,那一刻,他们金衣卫的使责即将重新开始。 “跪,属下率十二金卫叩见主子。”那轩辕奕一声令下,屋内一十三人跪地相迎,只不过领头的轩辕奕手中恭敬的捧着那一枚可以指挥金衣卫的令牌。 沈婼婧明显是被这样的阵势给吓到了,传闻中的金衣卫竟是这般忠肝义胆,恪于职守,想到这里沈婼婧不由得后怕,若是这样的精兵落在了那个黑衣人的手中,那后果可想而知。 “起吧。”轩辕冥面无表情的越过众人,朝着那两把椅子坐去。 “谢主子。” “称呼一声王爷即可,无需这般。” “是,王爷。” 轩辕冥寒眸一扫众人,目光最终是落在了轩辕奕的身上。 “前因后果,说吧。” 沈婼婧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竟然在所有的注视之下坐在了轩辕冥的旁边。 轩辕奕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 “曹烈是十二金卫的首领,我则是整个金衣卫的首领。这件事情就是十二金卫也不知道,若不是此次事关重大,我也不会亲自來跑一趟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王爷,这金衣卫由你來统领再好不过了,幸亏是你拿着虎符过來。”轩辕奕说完,也像是大舒一口气,整个人看着轻松不少。 “倒是沒有想到与世无争,碌碌无为的奕王兄竟然暗中统领着金衣卫,我倒是眼拙了,竟然沒有发觉。”轩辕冥自嘲一笑,听得轩辕奕心中堵了一口气似得。 “若是沒些本事,如何立威这金衣卫,七王爷如此怕是笑话我。”轩辕奕话拿捏的恰到好处,和轩辕冥对话,既不会逾越,也不会失了兄长的身份。 “行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那轩辕宸并非正统,本王手中现有先皇遗旨,今又手握金衣卫,适时匡扶正义,完成先皇遗命。” 众人脸色一阵青白之色,难怪轩辕宸会想尽办法的给轩辕冥找麻烦,若不是轩辕冥手中有一块虎符让轩辕宸忌惮,恐怕他轩辕冥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和皇权相抗。 “现金衣卫三万,分为十个小队,皆由十二金卫掌管,大小事宜也皆是他们处理。”轩辕奕倒是一下说道了点子上。 “好,既然金衣卫已经认主,都散了吧,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本王会找奕王兄和曹首领。”轩辕冥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想來去南郡的队伍也已经出发了。 “是。” 他们原本以为凭着两枚虎符去收服金衣卫有些困难,谁曾想到会碰见温无双,轩辕冥就这般轻松的有了三枚。是谁的,谁也抢不到,不是谁的,就算是机关算计,到头來又是白忙活一场。 沈婼婧和轩辕冥乘着马车去朝着南郡的方向驶去,丰都这边就任其发展,反正轩辕宸已是残破之躯,翻不出什么大浪了。 几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但身在其位,谋其政,既然他孟三揽下了南郡的差事,怕是不能在丰都和和美美的过个年了。 第一二九章 结伴同行 马车中,炭火“兹兹”的燃烧着,一时间竟引出了沈婼婧的无限感慨。 “还真是恍如隔世,在丰都还沒有呆上几日便又要启程离开。唉,我这算不是是一生奔波的命啊。” “婧儿说这话可是伤了为夫的心啊,你摸摸看,它都跳的有些慢了。”轩辕冥妖孽一笑,将沈婼婧的手放在了他的心脏处,果真那心跳真的是跳的极慢。 沈婼婧惊吓的急忙撤开了手,像是在碰到了极为害怕的东西,脸色忽变。 “呵呵”轩辕冥满意的嘴角上扬,侧眼戏谑的瞧着沈婼婧。 “你”沈婼婧顿时明白过來她被耍了,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却不只说什么的好。 沈婼婧忽然的诡异一笑,将嫩白的小手又重新放在了轩辕冥的胸膛,刻意将声音放的极为酥麻。 “既然王爷身体不适,那妾身忙王爷揉揉。”说着一双玉手就在轩辕冥的胸前揉捏起來,那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可就是这样的力道让轩辕冥酥软了身骨,眼神也有一瞬间的涣散。 沈婼婧狡黠一笑,手上的力道更是柔软无骨,酥软声音又在冲击着轩辕冥心中坚硬的防线。 “王爷,这样有沒有好一点呢,” 轩辕冥眸中的**渐渐升起,偏生他又无可奈何,暗吼一声,振臂一挥,那沈婼婧与轩辕冥四目相对,不知名明的暧昧扔二人慌乱心神。 沈婼婧看着轩辕冥那长长眼睫毛,更是衬出了那一双丹凤眼的深邃。暗骂着他轩辕冥怎会生的如此的好看。 轩辕冥心神早已荡漾,本能的闭眼,似乎不用多想,那两片朱唇就被他含在了口中,味道还是一如既然的美好,不经意间他轩辕冥又勾唇一笑。 沈婼婧的大脑再一次瘫痪了,每次轩辕冥的吻就会让他失了自我,忘了一切。酥酥麻麻,整个人都像是瘫软的像是清水一般,但又好像是置身与空中,随着飞鸟一起俯瞰大地,又像是水中的鱼儿一般在起起伏伏的大海上享受自由的快乐。 “王爷,谢公子求见。” 轩辕冥恼怒,似乎他每次和沈婼婧好事都要被旁人打扰,心中憋着一团怒气却是无从发泄,轩辕冥看了看沈婼婧,挑眉道“晚上为夫可是不会再放过你了。” 那谢炎清可不是一般人,他轩辕冥还不能随意的将其打发了去,毕竟那可是皇长公主的二子,亦是为这次南郡捐钱最多的人。 轩辕冥下马车,冷清疏远之意显而易见,谁让那个谢炎清扰了他的好事,纵然算是他的表哥,他轩辕冥依然拿他出气。 轩辕冥就只是站着,并沒有说话,既然是谢炎清要见他,那么他不开口自然亦是常理。 那沈婼婧稍稍的掀开帘子,打量着谢炎清,在她的眼中,谢炎清也是俊美,身上极有了皇家的风范,又有着沙场男儿的英雄气概,那个长公主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孩子,怕也是一位厉害的人物。 “炎清有礼了。” “嗯。”轩辕冥简单一声,更是让气氛有些尴尬。 “呵呵,表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啊。” 谢炎清笑起來的时候很好看,虽然比不上轩辕冥那么妖孽,但是他的笑会让人感受都爱阳光的味道。 “沒什么事,本王还要赶路。”轩辕冥腹黑暗自一笑,看他谢炎清还能不能忍得住。 果真,那谢炎清有些慌神,忙拦住了轩辕冥的去路。 “王爷,我捐了那么多银子,我总得知道那银子是不是真的去了南郡。本想着同孟三一起离开,可沒有赶上,正巧我得到消息,王爷亦是奉了皇命同孟三一起处理南郡的雪灾。” “有孟三在银子自然是到了灾民的手中,这一点你无须担心。”轩辕冥却是想不出,为何那谢炎清也要在南郡的事情上插上一脚。 “王爷可是还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谢炎清心中那是心急火燎一般,真是很不得将轩辕冥一张冰块脸撕的粉碎。 “王爷,既然谢公子想一起同行,王爷就允了他吧,正巧这路上也有人陪着说说话。”沈婼婧温柔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那轩辕冥冷傲瞥了一眼谢炎清,似乎是有些警告的味道。 仅仅是声音,那谢炎清的眼中已经看不到旁人了,就是轩辕冥的警告,他亦是沒有发觉。 轩辕冥上了马车之后,离开的好久,那谢炎清才反应过來,急忙跨上宝马,追赶而去。 “轩辕,你说谢炎清为什么也要去南郡,还有,你怎么会是奉旨去南郡,” “轩辕宸似乎脑子不够用了,稍微的糊弄糊弄,他就同意了。至于谢炎清,为夫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随他去吧,以他的性子是不会惹出什么事儿。” “好吧,轩辕我困了。”沈婼婧略带撒娇的说道。 “困了,就躺在为夫快中睡会儿。”轩辕冥的将沈婼婧的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上,轻拂着那柔软的发丝,那沈婼婧不一会会熟睡了。 马车的轱辘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如同命运的齿轮一样的转动,转山转水,依然会回到最初的起点,命中注定相爱的人,不管走多少的弯路,都一定会重逢。 轩辕冥和沈婼婧去往的南郡的路上,越是靠近南郡,哀鸿之声越是悲天悯人,一路上的轩辕冥和沈婼婧无非就是讨论着如何将这次的雪灾的伤害降到最低,看着饥肠辘辘的难民,那沈婼婧湿了眼眶。 那厢,离笑自沈婼婧分别之后,便亲自的去查温无双的底细,终究还是未果,不过他倒是顺着鬼离魑左胸上的图案寻出了当年的屠村之案的元凶,尽管他还沒有更多的证据,但温无双是他的头号疑犯。 温无双的身份经过百年的沉寂,不是想查就能查的出來,就算的是查了出來,怕也是沒有人愿意去相信。 鬼离魑并不是真正的血煞阁阁主,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闻了。不过自无双山庄大乱之后,江湖上似乎是异常的平静,青龙派和仓隐派还有华清观更是想消失了一样,忽然的在江湖上沒有了消息。 话说,赢落的威胁着那几派去攻打血煞阁,可结果显而易见,血煞阁并沒有消失在江湖上,想那赢落亦是说了大话,他似乎也拿血煞阁沒有办法,便只能将气出在那几派上了。这也就是那几派为何会忽然像是销声匿迹在江湖上。 离笑的鬼楼照常的做着生意,他这个鬼王倒也是乐的清闲,难得鬼王离笑带着三小鬼,魅、魍、魉出楼散心。 离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查不到,也无需刻意去查,有些东西是无法永远埋在地下,时候到了,所有的事情也就都会一目了然。 离笑这个人可以说是闷骚,不苟言笑,心中的小九九可不比旁人少,若非如此,仅凭着一张木头脸和一身杀气,如何能掌控偌大的鬼楼。 离笑初识孟三之时,并非全然是因为鬼离魑的原因,至今他都沒有想通他为何会是一二再三的出手相救,他一度以为孟三不过是有些特别的吸引力,纵然他是一位男子,一依旧吸引着他离笑的目光,上天许是和他开了玩笑,原來孟三竟是女人,正当他如此便可以安心的去追求孟三之时,那轩辕冥一口一个“婧儿”,竟将他像是打进了深渊。 从此,这个鬼王离笑,他变了,变得有些牵肠挂肚,变得有些优柔寡断。似乎那离笑还沒有发现的他的变化,倒是其他三个“小鬼”发现了猫腻,尤其是鬼离魅。 他们三人,见惯了沉默寡言的离笑。也习惯了那张冷峻阴寒的脸,可是他们在近几日总是会发现一个有血有肉的离笑,会无故抿嘴轻笑,会问他们一些奇怪的问題。有一日,那离笑竟然问鬼离魅,他和轩辕冥哪个更有魅力,那鬼离魅自然的说的是离笑更有魅力。 离笑这样的举动让鬼楼中的三打护法全都傻了眼,他们三人最终一致决定,私下偷偷的查了鬼王的行踪,原來他们不可一世的鬼王是因为一个名叫孟三的男子才变成这样。以他们三人的道行,也只能查到孟三的头上,在加上臆测,这样的龙阳之癖就落在他们鬼王大人的头上。 为了让他们的鬼王大人回归正常,他们这才一路南下,去游山玩水,陪着鬼王散心。只是他们沒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鬼王大人听闻南郡雪灾,百姓流离失所,说要前去看看情况。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三人得以见到那个不一样的“孟三”。 几日之后,轩辕冥一行人便來到了南郡郢都,那南郡郡丞杨平,可是油光满面的在城门口迎接轩辕冥和孟三。 早咋前几日,他们二人还是决定,继续由暗三假扮孟三,暗三的一切行动都暗中由沈婼婧交代。暗三所假扮的孟三那真是可以以假乱真,神态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那宋义就好奇的紧,不是说南郡灾情严重吗,不是说饿殍满地吗, 第一三零章 南郡郢都 他们这一路上亦是见到了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冻死路边,按说越是到灾情严重的地方,难民应该是越多。怎么到了郢都,难民反而是变少了。 “下官南郡郡丞参见冥王,参见左相。”杨平率领着几名官员,整齐的跪拜信行礼。 若非冥王在此,那宋义怕早就当面质问起來,如今也只能干瞪着杨平。 “起吧。”轩辕冥寒声入耳,倒是沈婼婧向着暗三打着眼色。 暗三立刻心神领会,他嘴角啼笑,似是嘲讽的说道“杨大人将这郢都治理的还真是好呢,竟然不见一个难民,还是说那受灾的都城根本就不包含郢都。” 那杨平心知肚明“孟三”言中讥讽之意,即便他“孟三”心有怀疑那又如何,他早就将郢都的所有难民全都赶去了埔地的一个小城。现如今那些朝中來的大臣可是亲眼见过他杨平所治理的郢都可是分毫未受到雪灾的影响,想來那皇上的奖赏不日便可以收到了。 “孟相过奖了,下官能有如此成就那是皇上的庇佑,各位大人请进城吧,下官在府邸略薄酒,为各位大人接风洗尘。”杨平侧着肥硕的身躯,恭而不敬的说道。 轩辕冥眼底划过一丝疑虑,却想不通的那杨平的目中无人是如何來的自信,倒是沈婼婧暗中推搡着轩辕冥进城。 若非“孟三”拉着着宋义,那宋义恐怕都能和杨平打起來,倒不是为了杨平的,而是那宋义见了杨平就是气不打一处來,总想着找杨平的麻烦。 杜伊带着数十名护卫将物资都安置在了驿馆,并点了好几名侍卫认真看守着,他自己则是去了息壤的大街上视察民情。 那轩辕冥早就在进城的时候便让古焱去查清这个郢都到底发生了何事。他轩辕冥才不会真的相信杨平会将偌大的一个城,治理的如此民顺康安。 那杨平倒是大方,各种的美味珍馐,这样的伙食可是同轩辕冥亲王一样了。尽管真个南郡遭遇雪灾,可是着郢都真是着实奇怪。 轩辕冥一行人简单用餐之后便去了驿站歇息,他们拒绝了杨平的好意,还是决定一切按着的规矩办,驿站那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次的琐事完全有杜伊负责,那宋义到也是轻松不少,便寻了孟三前去谈事情。 那厢的沈婼婧的早已经换做孟三打扮和轩辕冥一起等着宋义的到來。 宋义刚刚准备开口怒骂杨平,眼睛无意瞥见轩辕冥一身黑衣的站在孟三身侧,他慌乱的将还未吐出话给咽了回去,恭敬的向轩辕冥行礼。 “下官见过冥王。” “免礼。” “谢王爷。”宋义显然还是有些拘束,当然他可是不敢正视轩辕冥,那气场可是他一小小刑部尚书可以比拟的。 沈婼婧故意的瞪了轩辕冥一眼,那轩辕冥好似沒有瞧见一般,冷哼一声,便坐在了沈婼婧的身边,这样的诡异的气氛倒是将宋义的紧张拉到了极致。 “老哥放轻松,那冥王又不会吃人,何至于此呢。”沈婼婧无声的叹息,这个当真是是一物降一物,想那宋义也会对着轩辕宸紧张,那轩辕冥当真是有几分本事啊,将宋义压的都快喘不过气儿來了。 那宋义暗中怕是哭了好几次,他招谁惹谁了,与冥王同处一间屋子他更是愿意去处理那些积了十年的旧案,但迫于轩辕冥的身份,也不知怎的他宋义对着轩辕冥有着莫名的臣服。 “贤弟说的是,冥王不会吃人。”宋义稀里糊涂的说着,不经意间,倒是将轩辕冥气的脸色有些发黑。 他轩辕冥当人不会吃人。吃人的那是怪兽。 “宋大人來此何为。”轩辕冥冷声道。他定然是故意将气氛搞的如此紧张。 “无事。下官就是來看看孟贤弟。”宋义抖了抖身子。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在轩辕冥面前说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 他宋义來找孟三自然是为了别的。那轩辕冥在此。他难免会有些拘谨。倒不如晚些在來和孟三一起商议。 沈婼婧可是看出了宋义的打算。她理解宋义。便也顺着宋义的话说道“老哥辛苦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明日可有的忙了。” 宋义偷偷的看可看轩辕冥。见其沒有反应便躬身告退了。 那沈婼婧可是特意等着宋义。轩辕冥非得跟着她过來。沒想到那什么事情都沒有谈到。 轩辕冥的沈婼婧回了房间乖乖歇着。那轩辕冥到是体贴。为沈婼婧做了一个全身的按摩。沈婼婧做完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毫无倦怠之色。气色极好。 轩辕冥诊了诊脉。母子平安。便搂着沈婼婧睡去。 奇异的声响在驿馆响起。那轩辕冥即可便睁开了眸子。这样的声音若非是出了什么大事。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点了沈婼婧的睡穴。便换上了赢落的的装扮。朝着的声源而去。 郢都城郊,夜空中乌漆漆的,一抹白影闪过,落在了隐蔽的树林之中。 “属下参见谷主。” “怎么是你。”轩辕冥看着跪在地上的赢恪,眸子闪闪,最终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 赢恪暗沉眸子看不清赢落,他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既是如此,那么便做一个安安分分的手下即可。 “谷主,属下在鬼楼中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这才不顾谷主命令擅自离开药谷。” 轩辕冥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样的消息会让的赢恪亲自跑一趟呢。他略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赢恪继续说道。 “先前谷主吩咐要灵幽和毒娘子的人头,灵幽暂且抛开不说,谷中的弟子奉命去追杀毒娘子,那毒娘子的身边居然有着暗卫,那暗卫竟然还是从宫里出來的。好在弟子们沒有辱沒药谷的名声,将毒娘子的人头准备带回谷中的时候,那鬼楼的人却将人头抢了去。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特來问问你的意见。” “宫里的暗卫。此事确实有些奇怪,你可知那鬼楼为何要抢夺毒娘子的人头。” “属下不知。” “还有什么事吗。”赢落将此事并沒有放在心上,毒娘子既然已经死了,沈婼婧身边潜在的危险也就少了一分,他也算是可以小舒一口气了。 “无事。” “做好分内之事,下去吧。” “是。” 赢落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驿馆,他越想越不对劲,那毒娘子是何等人物。且不说她的暗器出神入化,和鬼离魑齐名,就凭她是已故毒王的夫人,江湖上亦是让她几分,居然能被的药谷中的弟子轻而易举的杀死。 当初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原本是打算亲自出手。因为他知道。药谷中沒有一个人能都杀死毒娘子。抛开鬼楼抢人头不说。这个毒娘子的死就很有蹊跷。再加上宫里的暗卫。轩辕冥脑中忽然的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急急忙忙的写了封信送回了丰都的轩辕奕。 若是真的像轩辕冥猜测的那般。那么宫中里怕是早已腥风血雨了。只是所有人都沒有发现。 翌日。轩辕冥和沈婼婧刚刚起床就收到了古焱的查來的消息。 原來这座郢都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曾经还有灾民差点暴乱。只是那杨平消息极快。仅仅用了两日的时间将郢都的灾民都赶去了埔地。受灾的房屋要么稍许修缮。要么直接摧毁。总而言之。这郢都是看不出來是受过雪灾的地方。 轩辕冥听闻古焱的來报之后。只是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么。沈婼婧自然是气的暴跳如雷。差点沒提刀将杨平砍了去。 正巧那杜伊。有事奏报轩辕冥。 虽说这次的负责赈灾的是左相孟三。可那轩辕冥亦是奉皇命而來。因着轩辕冥亲王加身。比那孟三高出了不少。因此。所有的赈灾的事情。反倒是由轩辕冥做主了。 “让杜伊进來吧。”轩辕冥对着古焱说道。 “下官参见冥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杜大人免礼。” “是。”杜伊恭敬的站在一边。还未等他说话,那王者之声便已经传入耳中。 “杜大人昨日视察民情,结果如何呢。”轩辕冥问道,却是让杜伊心中一震。 杜伊原以为那轩辕冥不会在意小小官职的他,沒想到他昨日视察民情的事情居然还被轩辕冥关注着。 “下官正是要向王爷禀告这件事。昨日下官亲自暗访,百姓着郢都的百姓应该是有五分之一被赶出了郢都,那些人大都是受雪灾无家可归的难民,还有这郢都的百姓十个中有九个都说杨平贪赃枉法,鱼肉乡民。” “杜大人辛苦了,郢都的难民本王今日也查清了他们被赶的地方,至于杨平的这些罪状怕还是要些证据,眼下赈灾才是正事,杨平的事儿等过些日子再说,若是他真的如百姓所说,本王会亲自监斩他于闹市。” 轩辕冥对这些官员的小九九怕是早一看透,不过那个杨平可是不敢轻易动手。杨平的身份他轩辕冥还沒有彻底查清,似乎是被人刻意隐瞒着。 第一三一章 清河堤坝 那杨平可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份极其隐蔽就是轩辕冥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杨平和候嵩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这是下官的本职,只不过这南郡的百姓才是苦不堪言啊。”杜伊叹息道,虽然他心系百姓,可这郢都却是沒有那些灾民。 “杜大人,你今日就和孟相一同去清河堤坝那边瞧瞧,还有周海已经被本王的人带了过來,他是曾是清河堤坝的主事,有什么问題尽管问他,若是牵扯出了一干官员,尽管撤职查办,一切有孟相顶着,你也无需怕那些地头蛇。”轩辕冥说起孟相的时候,那眼睛可是戏谑的看着沈婼婧,倒是让杜伊有些疑问了。 杜伊暗自琢磨不透,那周海明明早已辞官归乡,按说已经和政事无关,为何那周海还愿意不辞辛劳的來南郡一遭,这样可真不像是前工部尚书周海的行事作风。 他杜伊当然不知道那周海是被轩辕冥给绑來南郡的,清河堤坝坍塌,他周海难辞其咎,纵然是辞官如何,轩辕冥依然会让周海负起他应有的责任,周海他逃过了候嵩严一案,却难逃上天的制裁。 “是,王爷。若是沒有什么事,下官就去准备准备。” “下去吧。”轩辕冥摆了摆手,示意杜伊离开。 沈婼婧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这样的轩辕冥似乎是越來越像一位王者,身上的真龙之气越发的光彩夺目,她忽然的想起了一句话“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他日轩辕冥若是做了皇帝,那么她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着这件事情。 许是轩辕冥发现了沈婼婧的异常,他的脸上一抹忧色。 “婧儿,你想什么呢,” 沈婼婧忽的回了神,忙掩饰道“沒什么,只是在想我们去哪里,你将堤坝的事情交给了杜伊,那我们做什么,” “我们当然是去埔地,我们去将杨平赶走的那些难民全都请回來,那么多百姓去状告杨平,那场面会是怎样的热闹呢,”轩辕冥眼底的算计是那么的显而易见,看來他是想要将杨平的命了。 沈婼婧舒适的躺在的轩辕冥的怀中,她心中想的却是不是埔地,而是她和他的未來。她的追求是一双人的生活,但是他轩辕冥可以为了她而放弃某些政治手段吗,她心中的坚定似乎有些动摇了。 那厢暗三假扮的孟三同杜伊还有宋义一起前去了清河堤坝,途中竟然有人将五花大绑的周海也给一同带了过去,那宋义看见了周海像是看见仇人似的,脸色铁青的就冲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若非暗三拦着,周海非得被宋义打的半死。 那宋义和孟三呆久了,竟然也变得不按章法行事,凡是依着他的心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打人就打人,他倒是也摒弃了一些的世俗观念。 宋义看着坍塌的堤坝,他的眼眶不禁红了起來,那断壁残垣,可是承担着上万人的身家性命,若是到了雨季,清河下游的百姓必是受这水患的影响,轻则冲毁屋田,重则引发山洪。 那塌了堤坝就横在宽大湍急的清河中央,那些流水像是沒有了束缚一般,咆哮着向前冲去,有的地方的水流的湍急,竟然汹涌的拍打着岸边的石头。 宋义心痛万分,怒目盯着周海,指着周海的鼻子就骂了起來“你个畜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清河下游百姓的性命全都系在着堤坝上,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将那银子给贪了去逍遥自在,你的心倒是是什么做的。”宋义说着说着就涨红了脸,恨不得将那周海给扔到清河中去。 杜伊在一边仔细的勘察着地形,他首先的想到是如何解决下游百姓的生存问題,而不是像宋义一样的去斥声责备周海,因为就想在的情况而言,说什么都晚了,与其将精力用在怨恨之上,不如先想想解决问題的办法。 周海到了郢都之后便一句话都沒有说,起先他被轩辕冥抓來的时候,还不停的嚷嚷着他是前工部尚书周海,让轩辕冥的人都放了他,可他在踏入郢都的时候,便忽然的闭紧了嘴巴,不吵也不闹,但是一双眼睛甚是精明,甚至是精明的有些古怪。 那边宋义依旧在谩骂着周海,那杜伊却是将清河堤坝此处的地形摸了个透彻。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杜伊兴致冲冲的疾步朝着宋义走了过來。 宋义疑惑的看着杜伊,不明所以。 “大人,堤坝坍塌下官已经找到了原因,日后的修缮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了。”杜伊虽然是板着脸,但眼角的喜悦还是那么的耀眼。 “你怎么会知道,你对这水利还懂上几分,”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从小便生活在河边,哪些地方有暗流,哪些地方平坦坚固,下官一眼就能看出來,清河堤坝的坍塌实则全然不是受雪灾影响,而是此处的地势。” “不是说大雪压塌的吗,”宋义狐疑的看着杜伊。 “大雪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还是这个堤坝本身,若非此次大雪,來年雨季,下游的百姓必受洪灾。清河堤坝建与恒元二年,也就是皇上刚刚登基两年,堤坝建好之后倒是造福了百姓。”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堤坝会这么早出事,按说这样庞大的工程,少说也得七八十年才会荒废,就算是他周海贪了银子,那也不至于坍塌的如此之快啊。” “大人有所不知,清河堤坝在建造的时候便已经选错了地方,用错了方法,再加上建造所用的石材和其他物料都用的皆是下等货色,因此清河堤坝才会这般很早坍塌。”杜伊眼中的愤恨仿佛就像那清河中湍急的河流一样嘶吼咆哮着。 “周海”宋义紧咬着牙齿,那种愤怒的声音像是要将周海个活生生的撕碎一般。 “大人,息怒。这次的大雪却也是下的极为幸运,如若不然,清河堤坝会在來年雨季中坍塌,到了那个时候,清河下游和清河两边的百姓将会无一生还。可见上天还是很眷顾我东溟百姓。” 那宋义纵然气氛万千,但听见杜伊这般说道,心不由得松了下來,如此而言,这场雪倒也不算是很糟糕了。 “哼,纵然天佑我东溟,但堤坝坍塌仍是事实,南郡雪灾亦是上天对东溟的考验。下游百姓乃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万不能疏忽大意。”宋义愤恨的说道,他的一双怒目时不时的死盯着周海。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好了,先回去将周海关押在南郡府衙中,传本官命令,竟南郡所有的水利工程师都叫到南郡府衙去。” 宋义和杜伊将周海押到了府衙,并且在府衙中等着那些水利工程师。 那厢,轩辕冥和沈婼婧是带着十马车的物资,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赶到了埔地。可是着埔地却是沒有想象中那么混乱不堪,反而有种说不出來的亲切感,当然这种亲切感是对沈婼婧而言。 这个埔地,沈婼婧她是來过的,想当日美盼可就是在这埔地中救下來的,那沈婼婧可是还记的当地的县令叫朱释,和那个富商贾仁强抢民女的事情。当然,那美盼是轩辕浩做的一个局,但不影响沈婼婧对这坐小城的记忆。 “轩辕,我之前去昌城找你的时候,在这座小城救下了美盼,只不过我并不知道这座小城就是埔地,想來那个县令可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沈婼婧轻呵道,眼中难得露出了白狐一般的精明和狡猾。 那轩辕冥蓦然的想起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孟三就是沈婼婧,竟然寒着一张脸去见孟三。想到此处,轩辕冥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妖孽的轻声笑着,迷一般的梦幻,能摄人心魄,动人心神。 似乎沈婼婧总是痴迷轩辕冥的笑,他一笑,她就失了神,他再笑,她便失了心。 轩辕冥注意到了沈婼婧的异常,发现她神情涣散,眼中好似沒有了自我,但那种痴迷还还是依稀可见。顿时,轩辕冥心情大好,爽朗的笑声,瞬间将沈婼婧拉回了神。 “轩辕,你笑什么,”沈婼婧不知发生了何事,尽管回了神,但眼中的迷恋还沒有现消失。 “呵呵,想不到为夫的魅力这么大,婧儿看为夫可是看的出神,”轩辕冥挑眉看着沈婼婧,眼中的柔情从未减少半分。 沈婼婧脸色一阵羞红,她承认她时常会沉溺于轩辕冥这幅皮囊,他很出色,无论是精壮的体魄还是拥有绝世的容颜,亦或是他如浪如花一样的温柔,每时每刻无不都在温暖着她。 轩辕冥是天之骄子,他的命格是真龙天子,但确龙困浅滩,纵然他心有天下,可是这天下却是有人容不下他。 沈婼婧的心不知是为何而沉沦,又是为何将她难以打动的心给了轩辕冥。沈婼婧看着如此笑谈的轩辕冥,这一刻,她想的是,只要他开心,纵然是负尽天下所有人,也要将他的笑容留住。 第一三二章 情深意重 沈婼婧暗自下定决心,定要让轩辕冥的生活不再是阴鸷的复仇,她有责任为这复仇血路上开出了条乐天大道。 “真是难得,难得。轩辕,大约好久沒有这般笑过了吧。”沈婼婧的双眼越发的深沉,似乎她的心忽然变得沉重,原來,这简单的笑,对他來说竟是这般困难。 轩辕冥依然是在笑着,可沈婼婧却看出了无奈和自卑,沒错,沈婼婧就是看出了自卑。 沈婼婧的心一阵揪痛,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为何会自卑。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的高高在上,为什么会有这样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悲哀。她强忍这泪水,是为他心痛,为他疼惜,这样藏在卑微中的他不是她心中那个运筹帷幄,傲视天地的男子。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沈婼婧收了湿润的眼眶,她一把搂住轩辕冥,将一张痛恨的脸埋在了轩辕冥的脖颈。眼中的狠厉,竟然让轩辕冥为之一振。轩辕冥自然知晓沈婼婧的狠厉从何來來,可他却无法开口劝说,因为那也是他心中不想去触碰的痛。 他有多么的骄傲,他就有多么的卑微,他有多么的羡慕轩辕宸的幸福,他就多恨轩辕宸的母妃夺走他的幸福,埋在深处的另一个轩辕冥,卑微的曾在黑夜中乞求父母的怀抱,但是,当黎明到來之时,他的卑微就像是不能见光的夜行者,躲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骄傲如他,该怎么开口去诉说这样悲哀又可怜的自己,他似乎是在逃避着另一个自己,他不愿沈婼婧看见他的伤,看见他的可怜。 轩辕冥用力的抱紧了沈婼婧,这样的怀抱他梦中渴望了十几年,终于有一个人的怀抱私属于他。他孤夜中多年的渴求终于成为了现实。 他明白,这是沈婼婧的独特的方式,这也是世间唯一一个替他难过,替他悲哀的女子。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此,他的卑微和曾经无助的泪水,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极力的隐忍,轩辕冥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沈婼婧心酸不已。 “婧儿,此生唯愿,便是能陪你慢慢老去,爱上你,花光了我所有的情深意切,本以为我这一生注定伶仃孤苦,原來上天还是眷顾我,不忍我悲凉死去,派你來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沈婼婧鼻头酸涩难忍,眼眶也是充满了清泪,可她却是忍住了落泪的冲动,那只是因为轩辕冥的话,她铭记于心。“轩辕,其实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好久,我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今后,也许我们会就此远去,各自天涯,也许我们之间最终不会再有隔膜,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坦然接受。” 沈婼婧的脸依旧埋在轩辕冥的脖领,但是,她有些决绝的目光,看一眼便心痛万分。 “婧儿,你我不会各自远去,更不会只身天涯,以后不准在说这样的话,你瞒我的那件事,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将它慢慢沉默在你的心底,我决不允许这是你离开我的理由。”轩辕冥固执将沈婼婧抱的更紧了,他是真的害怕这个女子会离他远去,他的命已经和她绑在了一起,她若是离开了,他的命也就被她带走了。 沈婼婧的眼泪终于落了下來,他的恐惧她感同身受,他痛,她也痛,可是既然他将他的疤痕给了她看,那么她理应坦然相对,她们之间最大的秘密表示她的灵魂深处。 沈婼婧同样的抱紧了轩辕冥,她的情迎着他的情,他的爱也合着她的爱。 情动则身动,那片冰凉覆住了柔嫩的粉唇,熟练的探入口中,依旧是他思念的味道,依旧是让他疯狂着迷的思念。似乎二人都完全的沉迷其中,娇喘连连,温暖的马车内,也变得火热火热。 “王爷,埔地到了。县令朱释在城门口候着。”古焱头上像是顶着一座大山,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些许汗液。 他古焱自然是知道马车内发着什么事情,可那沒有办法,谁让他是王爷的暗卫,这些护卫不敢去扰王爷好事,便将他寻來,若是以前这事儿可是古鑫去办,现在古鑫成了王妃的暗卫,他心中真是叫苦连连。 果然,轩辕冥身躯一震,寒冷的目光隔着车帘看向古焱,那古焱吓的腿都快软了下來,他很想逃去,奈何双腿不听使唤,软绵的无力。 轩辕冥愤怒的将马车小桌子上的书本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了古焱的脑袋上,暗处的古鑫笑的合不拢嘴,那古焱也只能将生受着轩辕冥的怒火。 轩辕冥和沈婼婧稍作收拾,整理了衣衫,便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轩辕冥在经过古焱时,幼稚的闷哼一声,白了古焱一眼,拂袖朝着朱释走去。 “下官朱释,参见冥王。” “起吧。”那轩辕冥又将怒火殃及他人。 “是。不知王爷來此有何贵干。” “本王听闻郢都的难民都在这边,所以就來看看。”轩辕冥当众搂着沈婼婧的***,眼中的深情那么浓,那么重。 “下官已经将难民都集中在东街,那里搭了不少的帐篷,所有难民的吃穿用度都也都在那里。”朱释恭敬的回答着。 沈婼婧眼中疑云重重,那个朱释莫不是真的改了性子,先前见他可是大腹便便,这才几个月时间,竟然那肥胖的身躯变得有些消瘦,脸色瞧着也不是特别好。 “本王既然奉旨前來,朱大人就带路本王过去瞧瞧。”轩辕冥的清淡的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但他的心中却忽然的不安起來。 “是。” 朱释将轩辕冥等人领到了东街,那东街虽然居住的人极少,但整整齐齐的帐篷一次而搭,远远看着就像是整齐的房屋一般,虽然这些人衣衫褴褛,吃的是清汤寡水,但起码每日不必忍饥挨饿,冻死路边。 那朱释看着东街上的难民,眼中涌出不明的情绪,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轩辕冥说道。 “王爷,从郢都过來的难民约莫有三千,他们來埔地已经七八日了,下官同当地的贾员外将家中的粮食拿出了三分之一,这些帐篷亦是向三百里外的驻兵所借。眼看着粮食日消殆尽,微臣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沈婼婧大惊,她当日也不过是威胁恐吓那朱释和贾仁,沒想到他们二人倒是不负众望,真的一心一意为民办事,这次的雪灾定然是亲力亲为,难怪那朱释会瘦的这般厉害,脸色憔悴,看來他是真的尽力了。 他们的粮食撑不过三日,若非轩辕冥带着粮食物资赶來,他们这些难民恐怕要成为满地的饿殍了。 “朱释,你这埔地受灾严重吗。”沈婼婧怀疑问道,她这一路上倒是沒有见着埔地其他房屋坍塌。 “王妃有所不知,下官在雪天刚刚开始的时候便催促百姓将房屋修缮加固,有些危房便强行拆除,重新为那些危房的主人建造房屋。得圣上庇佑,这次的雪灾对埔地沒有太大的伤害,无一人伤亡。” 朱释现在可是埔地人人称颂的好官,想当初他可是人人喊打的贪官,遇上孟三之后,性子大变,将之前的所贪的民脂民膏都吐了出來,做事更是拼命,谁家无论有什么大事小事,他都会前去帮忙。 起先百姓们都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的这个道理,直至郢都的难民來到了埔地,他们才从心底改变了对朱释的看法。朱释的内心亦是复杂多变,好在他坚持了下來,不管旁人怎么用恶毒的言语去攻击甚至是侮辱他,他最终还是坚守了对孟三的承诺,最终也变成了人人爱戴的清官。 “朱大人真是变了不少,想当日还是人人诛杀,这才几个月过去,竟是人人拥护了。这世上的趣事儿还真是多啊。”沈婼婧啼笑道,那一笑失了芳华,丢了年轮。 朱释一听,不顾礼仪的抬眼看了看的沈婼婧,总觉的沈婼婧有几分熟悉,但很快有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就这样看了沈婼婧好一阵子,直到轩辕冥不悦的冷哼一声。 “呵,是下官失礼了,王妃娘娘和下官的一名故人有几分神似,一时想起了故人,惊了娘娘,娘娘见谅。”朱释赔礼道,实则心中已是百感交集,他大约是想起了孟三,想起了那个清瘦俊逸的男子,那个男子成就了今日朱释,若非那件事情,他朱释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百姓拥戴的热情。 “朱大人说的故人可是孟三,本宫恰好听闻孟相说起他和大人的缘分,如今将见大人将埔地治理的这般好,想來孟相也是欣慰不已。”沈婼婧轻言,一句一话都说的那般顺理成章。 “娘娘谬赞了,听闻左相來了南郡,不知下官可有幸一见,下官向当面谢孟相当日的敲打之恩。” “他日若是有缘必然相见,大人一切随缘,做好本职,恪尽职守,想來不久之后也是极有可能同孟相共事了。”沈婼婧平淡如常,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正是这样的轻轻的语气,才更是显得她自信和美貌并存。 第一三三章 埔地遇刺 沈婼婧这话虽然是说的隐晦,但朱释还是听出些门道來了,按着沈婼婧的意思,他朱释将來是可能去丰都做官,和孟三一同上朝。 朱释得此暗隐,即刻双膝下跪道“臣必当衷心为国,事躬亲为,不负王爷和娘娘所盼。” “朱大人何须多礼,这日后谁也说不准,不过若是好官,咱们圣上必定不会亏待了他。”沈婼婧虚扶群起朱释,心中却是想着南郡郡丞倒是个合适的位置。 那轩辕冥一直侧眼旁观,时不时的抿嘴轻笑,忽然见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婼婧前方的那个难民身上。 那个难民一身的破布衣裳,脸色蜡黄,瘦骨嶙峋的像是七十老翁,蜡黄的脸上尽是泥垢。轩辕冥第一感觉此人來者不善。 那一名难民一瘸一拐的朝着沈婼婧走來,然后“砰”的一声跪在了沈婼婧的面前,他可怜的望着沈婼婧不停的磕头,嘴里还不断的说着话。 “娘娘大慈大悲救救小老儿的孙子吧,小老儿的孙子都快饿死了。娘娘发发慈悲之心啊,小老儿求求娘娘了”那老翁说着说着就哭了起來,惨绝人寰。 轩辕冥暗中碰了碰了沈婼婧,那沈婼婧回头一看,正好看见轩辕冥在轻微的摇着头。沈婼婧当做的沒有看见,便上前扶起老翁。 正巧那一双素白的手靠近老翁的时候,那老翁忽然诡异的一笑,不知从身上哪处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沈婼婧就凶狠的刺去。 沈婼婧轻呵一声,瞬间拔出藏在腰后的骨扇,潇洒的打开扇面,挡住了那老翁一击,与此同时轩辕冥的手中亦是多了一把皮扇,那皮扇露出而來锋利的扇骨,横放在老翁的脖间,那老翁只要稍微动一点点,便会命丧黄泉。 沈婼婧优雅的合起骨扇,嘲笑的看着那懊悔的老翁,抬腿就朝着老翁肚子踹去,那一脚可是参了些许内力,竟然将老翁踹出去好远。 朱释看着行事诡异的沈婼婧,忽的又想起了孟三,那孟三当日亦是这般嘴角噙着然人发寒的笑意。 “你”那老翁愤怒的盯着沈婼婧,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在地上,好不狼狈。 “呵呵,轩辕,他就交给你了。”沈婼婧看着老翁轻蔑的说道。 “婧儿的脚痛不痛,回头为夫帮你揉揉。”轩辕冥妖孽一笑,温柔的在沈婼婧的额头上印下一枚痕迹,在她们二人看來这是十分平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他朱释和其他护卫还有暗卫看來,这是一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快屏住了呼吸,像是木偶一般,失了灵魂。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朱释和那些护卫,个个都以为冥王是地狱的修罗,是寒面的阎王,任谁也沒有想到,冥王一笑,竟是如此的绝代风华,倾城倾国。 “來人,给王妃搬个软榻來,让王妃好好的看一出戏。”轩辕冥说完,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人将一名贵的软榻搬至此处。 想那冥王还真是护妻疯狂至极,竟然做出这样荒唐事,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被天下人嗤笑。众人虽是震惊,但都管好了自己的嘴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就行,无须妄言。 轩辕冥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老翁走去,气势如虹,这样一对比,那老翁就是渺小的蝼蚁,卑微又丑陋。透着死亡之息的声音,从幽暗的地狱升起,丝丝包裹着恐惧的老翁。 “哼,有些人怕死,有些人却是怕活,不知道你是怕死还是怕活呢。”高大的身躯,轻视不屑的眸光,俯视着那个半躺在地上的老翁,嘴角讥讽的冷笑,手握他人命运的年轮,这一切,合情合理。 “既然失败了,断沒有在苟活下去的可能,呵呵。”老翁莫名的一笑,他是准备咬碎口中的毒药,任务沒有完成,他只能以死谢罪。 老翁的心思转的极快,可轩辕冥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还沒有咬碎毒药的时候,轩辕冥便已经将老翁恩下颚徒手捏碎了。鲜血淋漓,从那老翁的口中不断流出,像是一小股血泉一般。 “不知死活。”轩辕冥掏出怀中的锦帕狠狠的擦拭右手,又是厌恶的将帕子扔在一边。 “…”那老翁的嘴动了几下,但并沒有说出什么话,下颚处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法在开口说话了。 “既然你不怕死,那边是怕活了,恰逢南郡雪灾,也不宜搞出人命,这半死不活的滋味,就好好享受吧。” 轩辕冥环顾四周,大喊一声“挑了手脚筋,扔去大牢。”话音刚落,那古焱就拔剑将老翁的手脚筋挑断了。一声惨叫之后,世间忽然的变的安静了,那老翁已然晕死了过去。 “此人行刺本王爱妃,这样处置,朱大人沒有异议吧。” 那朱释忙着擦汗,忽然的被点了明,差点吓的双膝跪地。 “下官不敢。” “如此甚好。本王带來的物资,朱大人就多操些心,稍微准备准备,本王和爱妃要亲自去探望灾民,可别在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 轩辕冥虽沒有斥责,但也算是给朱释一个警告了,若是在出现这样的伪难民,朱释可就难辞其咎。 轩辕冥和沈婼婧去了县衙歇息片刻,顺便将那个老翁审了审。轩辕冥担心沈婼婧身子受不了,便让她在屋里歇着,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大牢亲审老翁。 和多数大牢一样,空气中充斥着食物发霉的味道,阴暗潮湿,不见一丝阳光透进,劣质的灯油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昏昏暗暗,将人的意志力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铿锵有力的步伐在无人问津的大牢中显得突兀,老翁知道,那是死亡路上的声音,吸引着他一步步的堕入。 轩辕冥退去了左右,只让古焱和他进去审问老翁。轩辕冥仅仅一个眼神示意,古焱就一把将老翁拎出,随意的扔在地上。 每个大牢中都有独立的审讯室,各种刑具冷冰冰的挂在墙上,有些时候,刑具在办案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轩辕冥坐在审讯室中仅有的一张椅子上,傲视着匍匐在地上的老翁。那一双丹凤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冷眉怒目。对他的女人出手,不管是老弱病残还是逼不得已,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给他纸笔。” “额…唔…”老翁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一边摇头一边吱唔。 “爷,他不会写字,况且手脚筋已断,这样”古焱犹豫着。 “那好办,碎了的下颚应该是可以接上的。”轩辕冥阴狠的看着老翁,既然一条平坦的大道不走,非得走那蜿蜒曲折的小路,那他也无所谓了。 古焱按着轩辕冥的吩咐,右手用力的将下颚接回了原位,老翁惨叫着,红肿的双眼,突兀的可怕,嘴角的因为剧痛在颤抖着。 “这下你可以说话了吧。”轩辕冥鄙夷目光,就像是主宰命运的大神,冷傲绝世。 那老翁本就是上了年纪,被轩辕冥这般折腾,早已虚弱不已,瘫软的的趴在地上,困难的呼吸着。 “谁给你胆子让你去刺杀王妃。”轩辕冥语气忽的凌厉,阴鸷的眸子像是吞人的九幽炼狱。 “”那老翁似乎是沒有听见一般,哼哼了几声,便沒了声音。 “不说是吗。哼,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要知道在本王这里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 “我”老翁吃力的吐出一个字,他仅仅只说了一个字便已经用尽了力气,下颚的剧痛像是利刃一样,凌迟着他的身体。 “你的手脚筋都被我挑断了,看你这副老骨头怕是挨不了什么极刑,不过以本王的性子,不折磨你濒死那是不可能的。也罢,就让你将这牢中的刑具都尝一边,也不枉你远到而來。” 轩辕冥说完便想着古焱使了眼色,那古焱拿起一浸了辣椒水的皮鞭,不仅如此,那皮鞭上还有许多的倒刺,那倒刺约莫半寸长,若是挨上一鞭,必是皮肉翻卷,痛不欲生。 古焱在空中狠狠的甩着皮鞭,那声响听着就渗人,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浩王。”那老翁像是拼了老命,迫切的大声吼着,但是当他这一声吼完之后,他便晕厥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也为了本王的孩儿积福,留他个全尸吧。” 既然是轩辕冥亲**代,那古焱自是不敢违抗,剑起剑落,老翁的脖颈一道血红,随即,地面上慢慢的浸染了鲜红的血液。 轩辕冥回房的路上都在想着轩辕浩,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轩辕奕沒有牵牵制住轩辕浩,那个宁荃也沒有让轩辕浩麻烦缠身。看來,东溟那边恐怕是出了什么事。 轩辕冥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抱着沈婼婧休息休息,那朱释身边的随从便來传话,说是东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和沈婼婧过去。 原本东街的灾民是不需要轩辕冥亲自去跑一趟,但是为了日后考虑,对于民意民心,怕是得使些手段。 第一三四章 众民告官 轩辕冥和沈婼婧轻装來带了东街,在东街的街头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方台,台下都是一些蓬头垢面的难民,不是他们愿意这样,这样已经是他们的最好状态了。虽是衣衫褴褛,但却是精神饱满,若是清洗干净,在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精神面貌恐怕会更加完美。 这些难民中,男女老少,高矮不一,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期待。一双双恳切的目光,望着台上那两位风华绝代的男女。 在他们看來,那男子是救世的佛陀,那女子是雪山的仙子,二人说不出的佳偶天成。 沈婼婧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中顿时五味杂陈,那些人本该是有家有室,却是遭受着无妄之灾,本应该得到的是郡丞大人的安抚和救治,可他们在期盼中等到的是无情的驱赶,这样的的雪上加霜,却让他们的遇见了朱释。 他们是幸运的,只不过南郡雪灾的伤害又被多少这样的幸运所减轻,幸运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她沈婼婧这一路可是沒少见到雪下冻僵的尸体,他不由得怀疑,郢都的灾情真的就像表面上那么少吗。 沈婼婧思索了片刻,既然郢都的杨平不说实话,那么这些从郢都來的灾民必然是知道事实的真相,如若他杨平真的欺上瞒下,谎报灾情,那么她沈婼婧必当要让杨平的血去祭奠那些冻死饿死的亡灵。 沈婼婧暗自计划着,她沒有等轩辕冥将话,就率先出言。“南郡天灾本应官民共难,齐心齐力,可那杨平枉为人臣,行迹恶劣,令人发指,我东冥百姓,岂能容他这样的人继续蛀咬国家。好在王爷并未相信杨平之言,从中寻得蛛丝马迹,果不其然,郢都受苦的百姓都在这里。” 沈婼婧慷慨激昂,抑扬顿挫,她声声不停,痛斥杨平的种种罪责,然而她身边的轩辕冥却是拧紧了眉头。 一时间,人声鼎沸,说的尽是杨平的种种恶行,人声虽然嘈杂,但轩辕冥和沈婼婧还是听了几件事,看來南郡郢都真是民怨沸腾。既然郢都是这般模样,那么在杨平管理下的南郡又是何等的污秽肮脏,难怪之前朱释会是那般德性。 那些难民可谓是死里逃生,极其幸运,想当日杨平可是狠辣无情,泯灭人性。率府兵将郢都的所有难民,无论老弱病残都一律赶打出城,若是反抗,那些府兵的刀剑将会对准南郡的百姓。 轩辕冥耳力极佳,他听的自然是比沈婼婧多,他眼底隐藏不住怒意,让朱释倍感压力。那朱释看着脸色越发阴沉的冥王,他顶这极大的压力,出声喝止。 “肃静,肃静。”朱释做官做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那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他心中大概是明白了几分,看來郡丞大人是凶多吉少了。喧闹的东街霎时变的鸦雀无声,每一双眼睛都在望着台上的那几个人。 杨平所做的恶事并不只有雪灾逐人,更有甚者,冤死他手之人不尽其数。南郡人人望而生畏,他小小郡丞俨然成为一方霸主,他在南郡就是王法。虽然轩辕冥此刻还不知那杨平的真面目,但他胸膛不断的上下起伏,昭示着他怒不可遏。 “你们都是东冥的百姓,南郡亦是东冥的国土,他杨平何德何能再做郡丞,你们都作为首告随本王回郢都去,本王要亲审杨平,以平民愤。” 朱释心惊,这事儿还是他头一遭遇到,按说杨平应该是押往丰都的大理寺去审,他轩辕冥一介亲王是沒到有这般权利去审问朝堂任何官员。纵使杨平知道这样的规矩,但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去明说,更容不得他去阻止。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全回郢都去。”人群中有人大胆的问道。 “王爷当然不会让你们全部回郢都,本官会择出十名代表作为首告,其余的全部写上状纸。”朱释发生回道,转而又像轩辕冥说道。 “王爷,下官这样安排您看怎么样。” “朱大人安排即可,明日本王带着那十人回郢都。” “此事就有劳朱大人费心了,切不可忽略一件小事,或许就是忽略的这件小事让杨平有了脱罪的机会。”沈婼婧无形中给了朱释很大的压力,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值得王妃亲自敲打一番。 眼看着到了年跟前,有些家人忙着置办年货,而有些人却无家可归,更别说是过一个团圆的好年。忙忙碌碌的,总是会忽略一些烦扰,这样未尝不好,沈婼婧來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年怕是要在这忙碌中过了。 埔地虽是灾民虽多,但朱释的善后工作做的极好,倒也沒出什么大的问題,轩辕冥拨给了朱释三万两白银,让他建造房屋,将那些灾民安置妥当。 翌日清晨,轩辕冥和沈婼婧便带着十名首告,踏上前往郢都的路途,杨平的一只脚可谓是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轩辕冥的心思万千,东冥看似雄壮,实则内空,贪官污吏遍地都是,丰都还稍许整治了些,其他地方他有心无力。 半日的时间,轩辕冥就到了郢都驿站,他嘱咐杜伊一定要好生照顾那十名灾民,之后便同沈婼婧去用午膳了。 南郡这几日到是辛苦了他们,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徒生几分厌烦,赈灾之事还未完成,又來个众民告官的事,桩桩件件真是有些应接不暇,可有在琐事诸多的时候,谢炎清那边又出了事儿。 据说杨平和谢炎清大打出手,杨平更是对谢炎清兵刃相见,二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动起手來,幸好轩辕冥和孟三闻讯匆匆赶來。换做孟三装扮的沈婼婧和轩辕冥一路上只听古焱说了大概,也不知到为何谢炎清会和杨平起了冲突。 “住手,王爷在此还不收了刀剑。”古焱大声喝道。 杨平的凌厉的眼神來不及收去,倒是孟三全然将他凌厉又慌乱的眼神收入眼中。 杨府的亲卫收了兵刃,全数站在杨平的身后,等候命令。 轩辕冥暗自鄙夷,一个小小的郡丞竟如此能耐,这样的架势倒是不输他一亲王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谢公子不在驿馆带着來杨大人的府邸作甚。”轩辕冥冰冷的问道,眼神在杨平和谢炎清之间來回飘着。 谢炎清为何会來杨府,那是因为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杨平。他可是花了重金买下了一人人的消息,那个人现如今就藏在杨府之中。 “回王爷,谢公子硬闯下官府邸,实在是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下官为保皇上颜面这才不得不服劝说谢公子。”肥胖的身躯摇晃着走了几步,來到轩辕冥的身边躬身答道。 轩辕冥才不会信杨平的片面之词,他看着面色如常的谢炎清,他们二人之间必有什么大的事情。 “呵呵,杨大人,谢公子私闯民房怎么会和皇上扯上关系。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吧。”孟三暗叹,那杨平看着肥头大耳,却不想这般精明,心思缜密,本以为杨平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物,日后断不能在以貌取人了,看來要让杨平认罪恐怕容易啊。 “私闯朝廷官员们府邸,那就是藐视皇威,猖狂至极,下官这话可是说错了。”杨平反问道,竟然将孟三堵的不知说什么的好。 “不如听听谢公子怎么说。”轩辕冥冷冰冰的看着杨平,那杨平似乎是浑然不知,依然骄傲的的站着,只不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让孟三抓的正着。 孟三暗自琢磨着,难道他杨平什么把柄落在谢炎清身上。若非如此,那脸上隐藏不住的慌乱作何解释。难怪杨平不顾及谢炎清皇亲和他身份刀剑相见,这其中的猫腻,必然不简单。 谢炎清俊朗依旧,只不过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不知他为了何事如此忧心。只见谢炎清朝着轩辕冥跪了下去,眼中反而悲愤,莫名的让人心痛。 孟三错愕看着,那谢炎清虽无职位在身,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更是轩辕冥的亲表哥,这一跪,倒是有些意远深长了,纵使淡然的轩辕冥也被惊的措手不及。 “私闯民宅是罪,难道私藏逆犯就不是罪了吗。恳请王爷搜查杨府,以正纲纪。” 轩辕冥和孟三还为來得及反应,就听见“砰”的一声,杨平跪下磕头喊冤。 “冤枉啊,下官冤枉,下官怎敢私藏逆犯,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大人敢对着皇上发誓吗。若是大人觉得本公子冤枉了你,大可让王爷一查究竟,若是从大人府中沒有搜出逆犯,本公子亲自为大人磕头赔礼。”谢炎清有些激愤,但沒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般心急。 孟三观察了许久都沒有觉察到什么,若是想弄明白那谢炎清搞什么把戏,恐怕还真的大动干戈了。他不是看不出杨平的异常的抗拒,想那府中定然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谢炎清口中的逆犯到底是什么人。此事若是真如谢炎清所说,那么那个逆犯和杨平关系可就让人深思了。 第一三五章 逆犯候宽 杨平心中焦虑异常,眼中已有些惧色,但他依旧凭着一张巧嘴和谢炎清争辩。 “谢公子身份高贵,下官岂敢受礼。只不过凡是都讲究证据,谢公子若是拿出证据來,下官任凭处置。” “哼,若是本公子有证据,还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吗。还会向冥王行如此大礼,求他出面吗。” “好了,都起來吧。”轩辕冥看似不耐烦,实则已经密音传话给古鑫,让古鑫即可去查探杨府。 “都站在这说话也不方便,都去内堂坐着吧。”孟三提议道,他站的倒是有些累了。 轩辕冥许是觉察到了孟三神色有些困倦,便率先进了内堂主坐上。 “孟相有辛苦,同本王就走在本王身边吧。” “谢王爷。”孟三呵呵一笑,似是有些俏皮。 他们二人乐此不彼,既然是做给别人看的,那么就须得面面俱到。 “谢公子还请你将事情细细说來。”孟三若有所思的看着谢炎清,似乎很想从谢炎清的身上看出些什么來。 谢炎清被孟三看的极为不舒服,故意动了动身子,才慢慢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逆犯就在杨府之中,王爷若是去晚了,那逆犯可就跑了。” “谢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能乱讲,您一口一句逆犯,那么敢问谢公子你又是如何的得到这样的消息呢。按说您远在丰都,怎会对我府上事情如此上心,还请谢公子解释一二。”杨平果然厉害,几句话就将矛头对准了谢炎清。 这几句话下來,孟三都差点脱口而出询问谢炎清,好在他第一公子并非浪得虚名,论嘴上功夫,他杨平可得还唤他一声“师父”。 “呵呵,杨大人可是乱了逻辑,等先找到逆犯,你再让他解释。若是你现在让他解释,岂不是间接的承认了杨府中确实藏有逆犯,大人这可是不打自招啊。”孟三啼笑而言,心中谩骂着杨平愚蠢至极。 轩辕冥早就见识过孟三巧舌如簧,但谢炎清却是头一遭见是传闻中第一公子的魅力,难怪他孟三能位极人臣,左相之位,不是谁都可以坐的。 杨平面色显然有些异常,他深谙为官之道,更是自视过高,实在是沒有料到孟三会这么难对付。 “下官不敢,若是王爷真的强行搜查杨府,那下官无话可说,只不过日后昂人说起此事时,难免说王爷权势欺人,这样怕有损王爷声誉。”杨平依旧在螳臂当车,只是他不知道是杨府正在暗中被古鑫搜查,他的府邸自然是不会明面上搜查,轩辕冥此举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内堂中谢炎清依旧不依不饶,一再坚持搜查杨府,而杨平亦是在拼尽全力阻挡着,倒是轩辕冥和孟三越发的肯定,府中是真的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厢,古鑫在杨府后院中细心查探,终于还是被他查出了蛛丝马迹。杨府中有一奇怪的院落,那院落无人问津,看着有些破败,古鑫本能去上前查探,却发现着院落的里面极尽奢华,光是屋里的摆设就能够和丰都的权贵相比,但让古鑫更加疑惑的是,便是这间屋中并非那么整洁,反而有种匆促而走的感觉。 古鑫将这间屋子搜查了许久,发现了一封信件,那信件保存的极好,藏在床上的枕头底下。古鑫并沒有去看信件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若是旁人看见了这样的屋子怕是会想到“金屋藏娇”这一说,但古鑫明白,这间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位青年男子。 古鑫飞上屋顶,环顾了四周,发现一辆可疑的马车,那马车鬼鬼祟祟的,等古鑫追赶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古鑫大喝一声“停下。”那车夫似乎发了疯一般,使劲的抽打着奔跑的马匹,横冲直撞的出了郢都。 古鑫顾不得其他,施展轻功就要追去,可当古鑫追上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人仰马翻的情景。 只见以为美艳的年轻女子,愤怒的骂道“这双狗眼既然看不见人,不如挖了去,留着也是会祸害他人。” “魅,无须和此人计较,想來他是有什么急事才会冲撞鬼王。”那魍总是性子柔和,真是愧对了他们三鬼的称号。 古鑫听见“鬼王”,难道离笑也來了郢都。 离笑瞄了一眼旁边翻了的马车,面无表情的从魍和魉的身后走了出來。 古鑫喜出望外,若是他家娘娘见了离笑会不会很开心,可他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轩辕冥也在郢都。 “离公子。”古鑫还是有些分寸,既然是在平民中他唤一声离公子,理所应当。 离笑微微愣了愣,似乎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 离笑见了古鑫,虽然有些意外,但心中还是有些高兴,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不自在的勾了勾,大概他是忽然想到了沈婼婧是否也來到來到了郢都。 三鬼见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是在是想不通鬼王会是这般表情。 “她呢。”离笑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了这两个,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激动和澎湃,习以为常的不苟言笑,似乎要离他远去了。 “在杨府。离公子不如和古鑫一起去杨府。” “好。”依然是惜字如金。 古鑫是习武之人,平日就敬佩那些功夫高强之人,又因着离笑救过沈婼婧几次,便将离笑也当做了自己人,甚至是朋友。 “这次是专程來抓他的,真是多谢离公子出手相助了。” “你应该谢我,是我出的手,他们这些小喽啰怎么能劳烦我们鬼王大人亲自出手解决呢。”魅,斜眼看着古鑫,妖娆艳丽的红唇张扬的不可一世。 “想必姑娘就是桂罗四大护法的鬼离魅了,在下古鑫。”古鑫抱拳道。 “哼,我们鬼楼早就剩下三大护法了,若是在说错,本姑娘拔了你的舌头。”鬼离魅红唇开启,说的却是让人悚然的恶毒语言。 想那古鑫也是一时口误,这才惹怒了美人,不过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小小女子斤斤计较,便不再理会鬼离魅,任其发怒。 古鑫冲着离笑抱拳道“离公子请稍等一下。” 古鑫将晕倒在马车中的人抓了出來,可是那人因为晕厥,所以抵着头,看不清模样,那古鑫仔细的看可马车的车轮,那车轮上俨然烙着杨府的印记。 古鑫将晕倒的人半抗在肩头,一路领着离笑他们从杨府的后门而进。 鬼离魅因为古鑫这一路上可是沒少生着闷气,她何时被人这般忽略过,越想心中越是堵的慌,嘴中还不断的咒骂着。 古鑫直接出手将后门的家丁打晕了过去,他这是急着去见轩辕冥,怕是在耽搁下去,内堂那边的局面会控制不住。 古鑫的担忧不是沒有,内堂上,谢炎清和杨平二人都是气的脸色涨红,杨平因着身体肥胖,更是急喘着气儿,显然他们二人必是整个面红耳赤。 古鑫将抗在肩上的男子随意扔在地上,随后离笑他们几人也进了内堂。 轩辕冥和沈婼婧都是一惊,二人都沒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离笑,当然轩辕冥心中暗骂着离笑阴魂不散。 离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冲着孟三和轩辕冥微微的点了点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轩辕冥和孟三回过神來,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男子。 “候宽。”孟三的声音不大不小,堂内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轩辕冥和孟三几乎同时的拧紧了眉头,二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被流放的候宽怎么会出现在杨府中。 古鑫自是认得候宽,恐怕他一路上因为偶遇离笑儿忽略了马车中的人,这时脸色不比孟三的好。 “将他弄醒。”轩辕冥吩咐道。 古鑫点了点候宽的痛穴,那候宽从一阵刺痛中醒了过來,他半坐起來,转头望着内堂之人,在看见孟三之时,忽然的站了起來,张牙舞爪的冲着孟三扑去。 结果无疑是以卵击石,候宽刚刚起身,古鑫就已经将他按压在地,一张“猪脸”紧紧的贴着地面。 “谢公子,候宽可是你口中所言之人。”孟三问道。 “正是此人。”谢炎清掩去了心中的怒意,接下來此事就和他沒有关系了。 “杨平,认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轩辕冥寒眸直直射向杨平,那杨平本能身子一震,接着就双膝跪地,大声直喊冤枉。 “王爷明鉴,下官怎么会将候宽藏与府上,下官根本就认得候宽,这完全是谢公子凭空妄言啊,下官着实冤枉啊。” “杨大人,你确定不认得候宽。”孟三眼中的疑虑越发的严重,若非他和候宽真的不识,那么为何会如此的激动。 “确实不识。”杨平坚定的摇着头,似乎他的话无半分虚言。 “你一个说无用,候宽你來说,你怎么会在杨府中。”既然杨平不愿承认,那么他候宽脑袋可比不上他孟三。 古鑫放开了候宽,候宽便半坐在地上,这才理清了思路,他偷偷抬眼皮看着杨平,但杨平却一本正经的端跪着。 第一三六章 骇人真相 候宽权衡一二之后才慢慢开口,眼下的情况,他唯有将对孟三的恨压下去,保命才是要紧。只不过他不知道,杨平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他的希望亦是会非常的渺茫。 “我沒有在杨府,我也不认识他。”那杨平听了之后,明显的放松了身体,只要他无事,那么他就能够保得候宽一命。 那两个说是谁也不认识谁,这可是让轩辕冥和孟三犯难了,用不成对那二人去屈打成招。纵然孟三心中已经确认候宽就是杨平私藏的逆犯,可那二人都不承认彼此相识,这样的情况是有些棘手了。 古鑫的一对墨眉也蹙的厉害,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了先前在那个破房屋中找出的书信。 “王爷,这是属下在杨府中找到的,王爷请过目。”古鑫将信件递给轩辕冥查看,可是轩辕冥却是将信件直接给了孟三。 孟三故意的将手中的信件晃了几下,还不忘细细观察着杨平和候宽的表情。果不其然,他们二人神色慌乱,尤其是候宽竟还有一丝悔惧。这可是让孟三心情大好,看來这封信的分量可不轻啊。 孟三缓缓的打开信件,但这样无疑是在折磨这杨平和候宽,他们二人像是屏住了故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的心跳一般,快速的跳动着。孟三不再去管那二人,专心的看着信件,看信不需要多少时间,但是孟三却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思考着信中的内容。 轩辕冥见孟三这般模样,便伸手拿过信件,看着看着,剑眉越发的紧蹙,眼中暗沉的可怕,一抹怒气闪过,轩辕冥将手中的信件扔在杨平赘肉横生的脸上。 “这叫你二人不熟,哼,这天下间沒有比你们更为亲密的了,若是本王沒有猜错,这封信是太后给你杨平杨大人的,杨大人还真的沒有让太后失望啊。” “下官冤枉,这封信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这是伪造的呢。王爷明察秋毫,望王爷还下官一个清白。”杨平磕着头,依旧极力的否认。即使那封信是真的,只要他杨平矢口否认,那么轩辕冥和孟三也拿他沒有办法,最严重也不过是停职待查,他沒有性命之忧,但如果想保住候宽,可谓是难比登天。 实则杨平在和谢炎清对峙的时候,便已经差人带走候宽了,只不过他的心思还是比不上轩辕冥。既然候宽已经被发现了,那么逃犯的罪名已经坐实,最轻的责罚也要五十大板,之后在行就流放。 “好,这件事情你处处喊冤,那接下來这件事情,本王看你如何喊冤。古鑫,去让那十名首告,去府衙敲鸣冤鼓,将杨平和候宽带去公堂。”轩辕冥怒目横眉,声音是更加的寒冷怵人。 杨平不明所以,他贼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目光倏然飘远,之后他趁人不注意将一枚令牌交给了杨府管家。 府衙大门之上,“公正廉明”高高挂起,公堂之上“明镜高悬”立于案桌之上。威风凛凛,严肃公正,那衙役威严的站于两侧,精神气势,只当迎面而來。 轩辕冥坐于高堂,孟三坐在了师爷的位置上,堂下站了数人。轩辕冥凌厉的眸光一闪,惊堂木一拍,还未说话,那十名击鼓的首告就跪了下來。 “小人参见冥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堂下何人。”这十人是轩辕冥转成从埔地弄來的,只不过有些程序还是得走走,免得落人把柄。 “小人都乃郢都一介布衣,?知道王爷身在郢都,便同好几百人写了状纸,小人要代表郢都的百姓状告南郡郡丞杨平。” 轩辕冥问不都不问的直呼道“杨平,你可知罪。私藏逆犯在先,百姓告你在后,你可真是南郡的好郡丞啊。” “王爷,这定是有心之人挑拨离间,下官不敢说为了南郡鞠躬尽瘁,但这郢都百姓的生活状况您是有目共睹,这些刁民何來状告下官。”杨平气势汹汹,声色聚下。 孟三暗中鄙夷,那杨平演戏不比他差,不去做戏子还真是可惜了。 “杨大人先别激动,不如看看你口中的刁民是如何的刁呢。”孟三噙着笑,杨平的人头迟早都要挂在郢都城门口上。虽然他和太后的关系非比寻常,一个候嵩严他都怕,何故怕了他杨平。 “孟相这是要帮着外人了,同为圣上效力,孟相怎能合着这些刁民一起來逼下官认这莫须有的罪名呢。”杨平将话语对准了孟三,他一人应付着轩辕冥已经够吃力了,再來一个孟三,举步维艰呐。想他杨平何时受过这等凄惨的困境,若是到了绝境,那便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杨大人,本相可是时时刻刻都为你着想啊,杨大人既然是为国为民的清官,何须去在意他人之言,不妨看看那些刁民是如何抹黑大人,既是显得大人心胸宽广,又能将那些刁民依法处置,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大人怎呢还能拒绝呢。” “孟相说的有理,只不过” “哎,既然本相句句在理,大人还担心什么呢。等会儿大人可是要极力辩驳,将那些刁民一定堵的哑口无言。”孟三打断了杨平的话,在这般磨叽下去天都要黑了,他还想早些回去用膳。 “古鑫,将状纸递给王爷。” 轩辕冥拿着状纸,看了许久,他雷霆之怒让杨平忽然的感到了死亡的味道。杨平不由得深思,琢磨着那张状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王爷,小人等所受的冤屈岂是一张状纸可以写的完,那杨平所犯之事,何止这些,这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小至欺男霸女,大到贪污**。桩桩件件,无不让郢都百姓心痛心寒,可这些的恶行却传不到皇上的耳中。” “启禀王爷,小人是当年修建清河堤坝的一名石料工人,小人亲眼所见,杨大人吩咐将昂贵的结实的石料换成廉价松软的砂石,当时有人质疑过,可是第二日那个人便沉溺在清河之中。” “禀王爷,小人家住郢都城南,本应富贵人家,可在前年取了一个美娇妻,沒想到小人的妻子在外出游玩之时,被杨平看上了,那杨平禽兽不如,竟然竟然将小人的妻子侵犯至死,可怜她身怀六甲,也可怜那未出世的孩儿,不仅如此,杨平还将小人家族的生意搞跨,将小人逐出了郢都。求王爷做主,小人的妻子死的好冤。” 那人便哭边说,人间至悲,怕也是这样了。其他几名首告分别也说了一件杨平的罪责,听得轩辕冥直接将惊堂木砸向杨平。 轩辕冥从未这样的失态,遇事素來冷静的他竟然这般模样,不仅是堂中之人,就是孟三也惧了此刻的轩辕冥。 “哼,杨平,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纵然你有十张嘴,也难以辩驳,他们所说之事查证起來极为容易,这罪你是不得不认了。”孟三声色俱厉,那杨平真是狠毒到家了,真不愧是候嵩严的私生子。 那杨平本是候嵩严成婚之前与一南郡女子苟合的结果,这件事情除了候嵩严和太后沒有人知道,轩辕冥和孟三看的那封信,便是有关杨平的身世,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候宽会住在杨平的府邸。信中清清楚楚的写道,让杨平去将流放的候宽劫到南郡,只不过轩辕冥沒有将这份证据拿出來,因为这份证据不能说明什么,他杨平随时都能够否认掉。 杨平的脸色越來月难看,他似乎是准备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这些罪状可不像私藏逆犯那般容易抵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接下來王爷是不要屈打成招了。”杨平还在做垂死挣扎,他极力的否认着事实,他坚信只要他不认罪,那么轩辕冥也是无可奈何。 “欲加之罪。杨大人可说的出口,铁证如山,你竟还在这里厚颜无耻的狡辩,你的心思本相会不知,可是你算错了一点,本相从不按规矩办事,所以你的命应该还给那些被你残害致死的冤魂。”孟三一拍案桌,站了起來,句句针对着杨平。 “來人,人证物证俱在,将杨平绑起來押至城楼按律行刑。”孟三铿锵有力的声音,顿在那些首告人的心中,那一刻他们是激动,和感恩。他们所受的苦和难都值了。 杨平慌乱的站了起來,指着孟三就说道“孟三,你杀不了我的,想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若是死了,她也不会让你好过。” “哼,你爹我都敢杀,还至于怕了她吗。她若是有本事让我死,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呵呵,诸位可都听清了,杨平已经承认了信中的内容,那么他罪加一等,私藏逆犯之罪已然成立。” “你好一个孟三。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要我的命。今日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杨平终于露出了他原本恶毒的嘴脸,他的大言不惭让孟三忍不住嗤笑出声,看來杨平是要下杀手了。 第一三七章 绝地反扑 “杨平啊杨平,这边是你真正的面目了吧,怎么样,这几日可是装的辛苦,”孟三讥笑着,不屑的看着杨平。 “孟三你尽管笑啊,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的出來,來人。”杨平大喊一声,瞬间将从四面八方冲出许多的府兵,那些不似寻常的府兵,看着是有些功夫底子。 候宽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便傲慢的站在杨平身后,鄙视的看着孟三等人。 府兵将杨平和候宽隔开,他们是安全呆在府兵身后,随后杨平有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霎时间,衙堂被层层叠叠的弓箭手给包围着,杨平得意的一笑,事情最终的结局还不是他这个地头蛇说了算。 轩辕冥嘴角轻蔑一笑,丝毫不介意这样的困境。 “杨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中擅养私兵,看來你这些罪状无需在查了。”孟三脸色一变,杨平的胆大妄为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虽然那私兵人数极少,但这也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哼,不过就是养些暗卫防身么,孟相多虑了。” “给你最后的机会,束手就擒。”轩辕冥冷声说道。 “哈哈,冥王殿下可真是会开玩笑,这局势,谁胜谁负难道还不清楚吗,”杨平耻笑道,他忽然的觉得轩辕冥也不过如此,外界将他传的有些过头了,亏得自己忌惮他那么久,也伪装了那么久。 “冥顽不灵,本还想着留你全尸,看來只有将你五马分尸才能对得起你在郢都乃至整个南郡的所作所为。”轩辕冥冷傲如常,他将食指放入口中,带着内力吹响了口哨,嘴角的冷笑,高高挂起。 “死到临头还敢这般嘴硬,放箭,这些人全部射杀,不留活口。”杨平怒喝道,目光凶狠残忍,原來他竟是和候嵩严一样的心狠手辣,泯灭天性。 箭矢从四面八方袭來,轩辕冥和孟三拿出皮扇、骨扇一边阻挡,可是那些箭矢密密麻麻,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站在一边的离笑也瞬间來了孟三的身边,帮他挡着那些箭矢。 “离笑,我的女人用不着你管。”轩辕冥压低了生气,怒从心生。 “”离笑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因为他觉得轩辕冥说的极对,她是他的女人。 “轩辕” “闭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决不让旁人有可趁之机。”轩辕冥虽然是对着沈婼婧说,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离笑。 离笑不再去孟三身边呆着,他去和古鑫一起去保护那十名不懂武功的首告。 轩辕冥等人大约战斗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看见这样凶险的局势逆转了,原來轩辕冥的口哨是吹给附近的金衣卫听得,那些金衣卫早就收到了命令,只要听见特殊的口哨声,便迅速的集合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哨声声源处。 金衣卫的战斗力那可是以一敌十,來了几十人就将那些弓箭手完美的解决了,轩辕冥以王者姿态,阔步而走,他俾倪天下之势步步紧逼杨平,杨平从未见过这样的气场,一时间竟然忘了他的处境。 “金衣卫听令,将杨平候宽抓至城门口,五马分尸。” 杨平大骇,并非因为轩辕冥所说的五马分尸,而是轩辕冥口中的金衣卫,传闻中的金衣卫。金衣卫便是皇上的象征,这一点早已是深入大臣的心中,轩辕宸的皇位如何而來他亦是知晓个大概,他算尽了一切,却沒有算到轩辕冥才是真命天子,算错了金衣卫的主人。 在金衣卫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惨败,这一败,绝无生还的可能,这一败,他和候宽的下场将会是黄泉路上。 杨平认命的软跪在地上,他悔不成言,看來一切都是命啊,逃不掉的命。候氏一族最终还是沒了香火,他愧对他的父亲候嵩严,也愧对远在丰都的太后。 金衣卫将候宽和杨平捆绑押至郢都都城门前,那里的百姓早已聚集,个个都盼着这一天的到來,轩辕冥也不知那些百姓从何处得了消息,纷纷前來观望,五马分尸的刑罚太过血腥,为了百姓考虑,轩辕冥决定还是砍头的好。 候宽是以逆犯的罪名被砍头,杨平数罪并惩,同候宽一起行刑。 他们二人的生命在百姓的呼喊中终结,果然是善恶终有报,他们的罪孽不会被永远的掩藏,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冤魂,最终会沉冤昭雪,得意慰藉。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百姓都纷纷跪了下來,激昂的叫喊着,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对轩辕冥的感恩和敬重。 孟三满意看着跪满城门口的布衣百姓,这一刻他为轩辕冥骄傲自豪,他是她的男人,荣也是他,辱也是他,她都同喜同悲。 “南郡郡丞以就地正法,明日会有新任郡丞,尔等做好准备。”孟三娓娓道來,他打算先斩后奏,让朱释得一南郡的民心,那个时候,纵然他轩辕宸不同意也得仔细斟酌了。 轩辕冥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沈婼婧可就不那样想了,她來南郡奔的就是这样的民心,尽管事情和她预想的极为不同,但只要是结果一样就行了,早知道杀了杨平就可以达到她的目标,就不用那么麻烦去埔地一趟了。 杨平之死,大快人心,拥戴呼吁之声,震耳欲聋,这一刻轩辕冥君临天下之威,震慑了众人。 难得轩辕冥和沈婼婧歇息了一天,第二日宋义和杜伊便去了孟三的房中,手中还拿着一摞图纸,那孟三乃是暗三假扮,为了避免宋义起疑,暗三便寻了借口让二人办事,他则是拿着图纸交给了轩辕冥和沈婼婧。 轩辕冥和沈婼婧细细商讨着图纸的细节,详谈之后,二人都对这份图纸赞不绝口。那图纸是清河堤坝重固的设计图,很多地方都考虑到了下游百姓的生活问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宋义和杜伊能交出这样一件的完美的答案,他们二人很亦是很满意。 “听暗三说这图纸是杜伊张罗的,”轩辕冥问道,看來他是对杜伊起了心思。 “不错,杜伊到是个人才,可惜之前沒有一双慧眼看见他的才华。”这个杜伊还真是让沈婼婧意外,沒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才情,当真是辱沒了他。 “按他的图纸算來,少说这清河堤坝也得二十万两。”轩辕冥脸色有些忧虑,他们筹集的银钱不过也就三十万两,还给埔地拨了五万两。 “先拨二十万两给他,不够在想其他办法,那些粮食就交给朱释去分配,在将杜伊留在这里监管清河堤坝,三日后我们就动身离开南郡,我总是觉得丰都那边出了大事。”轩辕冥暗沉的眸子倏然飘远,他进來心绪不宁,神思难安,他何时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肯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轩辕冥早就就已经飞鸽传书到丰都,可是那鸽子昨日才传了出去,少说也得五日才能收到消息,他等不及了,必须回你丰都一看究竟。 “你怎么会你知道南郡的郡丞将会是朱释,” “在埔地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你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足为怪。” “这边也沒什么事了,杨平已死,所有的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现在回去倒也是可以,那丰都那边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吗,”沈婼婧蹙紧了秀眉,她亦是难以想象丰都会出了什么事情。 “不清楚,回去看看才知道。來,为夫给你切切脉,看看我的宝贝儿有沒有想他的爹爹。”轩辕冥笑着抱起沈婼婧,细心的把着脉。 “怎不知你会这么能说,她还是个肉球呢,都沒有思考的能力,怎么想你啊。”沈婼婧啼笑道,轩辕冥有些时候也是有些可爱。她的双手也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小腹处,这样的侗族已经成为了习惯。 “哎呀,女儿在嘱咐为夫,要好好的照顾她的娘亲,也要尽早的给她生一个弟弟出來。”轩辕冥坏笑道,说着就亲上沈婼婧的脸颊。 “你怎这般无赖,把脉就把脉,亲我干什么,”沈婼婧娇嗔着,温柔的轻轻推开轩辕冥。 “你说亲你作什么,”轩辕冥纹丝不动,他故意的凑近了沈婼婧的脖颈,忽冷忽热的气息让沈婼婧又一次失了心跳。 “天色不早,还是睡觉吧。”沈婼婧慌乱的脸色绯红的诱人。 轩辕冥噗嗤一笑,将这样的浓情蜜意的气氛搞的全无。 “婧儿,人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怀孕不到两月,怎么就这般痴傻了,日后为夫可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这个傻娘子了。” “你才是痴傻呢,” “哈哈,婧儿,你看看着天色何來已晚,正值晌午,你怎能胡言乱语呢,”轩辕冥抿嘴微笑,宠溺的点了点沈婼婧的额头。 每次轩辕冥心无旁骛的笑容总是会让沈婼婧失了自我,她对于这样干净无邪的笑容总是忍不住去挽留,她喜欢看着他笑,喜欢他对着她一人展露笑颜,更喜欢她们二人畅快淋漓的大声肆笑,笑看人生,才是他和她的追求和生活。 第一三八章 再回丰都 轩辕冥愿意在沈婼婧面前做一个常人,一个有血有肉,会笑会气的常人,这样的特殊不也是他对沈婼婧完全信任的爱吗。 “哼,不和你说了,我闺女要睡觉了。”沈婼婧嗔哼着,径自躺在穿上合着眼眸,但是那快速的心跳可是沒有半分要平静下來的意思。 “正巧为夫也困了,为夫可也是要噢诶闺女睡觉啊。”轩辕冥褪去外衫,不等沈婼婧反应过來,便拥着沈婼婧躺下。 “婧儿,睡吧。”轩辕冥的话似乎是有中魔力一般,那沈婼婧的听了之后,便很快的进入睡眠,也只有轩辕冥只带孕妇嗜睡,这些日子是辛苦了她。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理应南郡的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轩辕冥和沈婼婧才能回丰都去,他们先前亦是做好了在南郡过年的准备,可是轩辕冥是在是不放心丰都,不亲眼看看他是无法安心。况且杨平已经处死,朱释也接手了郢都,想來在他的指挥下,郢都乃至整个南郡都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題了。 按着轩辕冥和沈婼婧的计划,他们回丰都还是暗中进行的好,万一有什么变故,敌明我暗,办起事儿也是容易些。 轩辕冥和沈婼婧在走之前便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杜伊和宋义全权负责清河堤坝之事,谢炎清就帮着朱释处理其他事情。原本那谢炎清也要回丰都,可是沈婼婧抓住了谢炎清的把柄,为了日后谢府的掩面考虑,谢炎清只好任意听从差遣了。 原來杨平死的第二日,沈婼婧就找上了谢炎清,一再逼问,在加上她和轩辕冥的猜测,谢炎清來南郡的真正目是冲着杨平和候宽來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谢炎清会发现候宽在杨府之中。至于谢炎清为什么要至杨平和候宽于死地,真相不言而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候氏一族就算是断子绝孙也不能消灭这份恨意。 轩辕冥和沈婼婧刚刚走不久之后,赢落便将暗三假扮的孟三带走了,杜伊和宋义还有谢炎清自然也是知晓孟三和赢落的关系,也由着赢落带走“孟三。” 可怜那离笑还呆在郢都,等着孟三和他叙旧。 “楼主,孟公子都已经随赢落离开了,我们也走吧,听说郢都城郊出的山谷很是有名,我们去看看吧。”鬼离魅看着闷闷不乐的离笑,虽然离笑总是面无表情,但鬼离魅还真是能看出离笑有些郁闷。 离笑看着远方的天空,那一抹牵肠挂肚终究还是不能放下,罢了,既然放不下,为何又要强迫自己去做违心的事情了,顺其自然也好,今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成不了一段完整的缘分,这样以所谓的朋友相处下去,不也很好吗。 “走,追上去。” “什么。”鬼离魅刚刚将喝进口中的茶给吐了出來,那茶叶水直接吐到了鬼离魍的身上。 “魅,兄长的这件衣服,就拜托你了。”鬼离魍嗤笑着,尽管沒有了鬼离魑,他们三人的感情像是比以前更好了。 “哼,自己洗去,本姑娘可还是要去追我们的鬼王大人。” 三人朝着门口看去,离笑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鬼离魅亦是留下了一抹女儿家的芳香。 赢落和孟三在途中的捡到了一头受伤的雪狼,那雪狼垂死的目光可怜的看着赢落,但是赢落却是警惕的看着周围。 马车是行驶在官道上,雪狼则是出沒在南疆的雪山之上,单是这一点就让赢落倍感怀疑。 传说,几千年前,有一只雪狼军队,狼王是一匹通体雪白的狼,它带领着它的军队,帮助一个小小的部落攻击其他部落,那狼王曾经得过那个部落的恩惠,为了报恩才帮助那个部落去厮杀去战斗。 但是,那个部落的首领,却是畏惧这支可怕的雪狼军队,因为它们的畜生,是凶狠残忍的狼,是冷血无情的野兽。在部落首领成为南疆唯一的首领时,他在雪狼军队的食物中下了毒,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雪狼军队,一夜间全数而死,狼王拖着残破的身躯,在孤月下哀嚎,声音凄凉悲怆,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狼王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将首领的脖颈咬碎,首领的鲜血染红了狼王雪白的皮毛,首领死相凄惨,脖子差不多都快被咬断了,但是那狼王却是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孟三忽然的两行清泪就这样留了下來,那是因为他从那雪狼眼中像是看见了它的祖先凄惨死去。 “轩辕,救它。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赢落半信半疑的蹲了下來,想他邪医竟然有朝一日会成为兽医,虽然心中有一点点的不爽但是他还是细心的查探雪狼的伤口。 “腿上中了一箭,不碍事。” “那就好,将它挪到马车里吧,总不能一直让它躺着吧。”沈婼婧可怜兮兮的说道。 “随你,果然孕妇的想法很奇特,全天下也只有你会让一头狼与人同乘一辆马车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得给它扎上一针,免得它做出什么吃人的事情。”赢落将淬了麻药的银针扎在了雪狼身上,雪狼似乎也是明白他们的用意,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却是耽误了路程。原本四日的时间就能到达丰都,赢落着孟三却是用了五日才到达,轩辕冥既然是以赢落的身份出现在丰都,那么只能住在邪医馆了,不过他的邪医馆无趣的紧便自作主张的搬去了孟三的风月楼去了。 风月楼,只谈风花雪月却不做风花雪月之事,谈的是大江南北,聊的是风土人情,说的人情冷暖,言的是才子佳人。在这里可肆意谈天谈地,但除了谈论国事政事。许多的文人骚客更愿意來风月楼点上一壶清茶,就可以坐上半日。 风月楼中,孟三专用的雅间内。赢落手中把玩着一件玉佩,那玉佩正是当初他送给孟三的那枚玉佩。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只能查到这些了。”古焱答道。 “下去吧,盯紧温无双。”赢落握住玉佩的手渐渐的发白,他倒是有些后悔沒有追杀温无双,一个消失的人竟然还能重新瞩目的出现,江湖上的血煞阁,东溟的右相,哼,温无双还真是小看了。 在南郡的担忧果然沒有多余,温无双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坐上了朝堂的右相,那血煞阁的阁主也露出了蛛丝马迹,古焱顺着查了下去,血煞阁阁主正是温无双。 赢落的眸子忽然的一紧,听说右相温无双的右臂残废,莫非那一日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是温无双,那也就是说,是温无双拿着三枚虎符去召集十二金卫,如此细想下去,后宫中候婷必然也是他的人了。 赢落越想越是心惊,温无双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将目光盯紧了十二金卫,那十二金卫可是皇家的事情,与他一个江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温无双入仕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家之人若是向得到金衣卫可以说是为了皇位,那么他温无双也是为了皇位吗。即便如此,温无双有什么资格去做上那个位置呢。 至始至终赢落都沒有相同温无双的目的,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温无双对东溟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就凭着他想要得到金衣卫,此人來者不善。 肖府后院中,孟三将捡來的雪狼悄悄的运到了肖宇璟的府邸,因为事先沒有和肖宇璟通知,当孟三抱着雪狼大喊时,却将迎面而來的肖宇璟吓的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到在地。 “你你怀中所抱之物可是南疆雪山上的雪狼。” “应该是,不对,它是不仅是雪狼,更是狼王。”孟三毫不在意的说道,但肖宇璟又是吓的咽着口水。 “孟三,你先将它安置好,我在和你说说雪狼的事情,别让它伤着人。” 孟三放下雪狼,摸着雪狼的头说道“只能在后院玩,不能伤人,听见沒有。” 那雪狼亲昵的蹭了蹭孟三的脸,便摇着尾巴,独自玩耍去了。 “冷傲孤清的雪狼竟然还会摇尾乞怜,真是前所未见的一大奇闻呐。”肖宇璟叹声道,异世孤魂他都遇见了,更何况一只懂得摇尾巴的雪狼呢。 “走吧。”孟三摔下而走,來到了肖宇璟的书房。 “唉,不过是才离开了半个多月,怎么丰都就成了这般模样。”孟三感叹着世事无常,果然轩辕冥的担忧不无道理,丰都竟然是出了这么的事情。 “在担忧又有什么用,温无双既然和你都是宰相,那么日后明里暗里的交手必然是有的,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孕,和他斗还是得吃亏些。”肖宇璟尽管将消息传了出去,可是那消息孟三还沒有收到,赢落便和孟三就已经赶到了丰都。 “不说他了,你不是要和我说说雪狼的事情吗。” “千年前雪狼军队的传说想來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传言终归是传言,你只能信三份。”肖宇璟细细的回想着他所看的古籍,那本古籍上记载的便是有关雪狼军队的事情。 第一三九章 雪狼军队 沈婼婧原本就不相信什么雪狼报恩直说,更是不信雪狼为了报恩而去像个机器一样残忍厮杀。 “既是千年的传言自然是有些夸大其词,不过我倒是相信真的有雪狼军队这一说。”沈婼婧眸光闪闪,她对雪狼这个特殊的物种还是有些兴趣。 “南疆王之所以能世袭千年而不倒,也是因为雪狼。你可知为何。”肖宇璟倒是卖起了关子,他嘴角啼笑,温文如玉。 “废话怎么那么多,说你的。”孟三故意生气道,那个肖宇璟怎也那么讨厌,讲个故事都这样拖拖拉拉的。 “呵呵,雪狼原本生活在南疆雪山之上,千年之前,有一能人异仕拥有能够控制雪狼的诡术,南疆王的先祖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得到了控制雪狼的秘术,那个能人异仕自然也就绝迹南疆了。” 肖宇璟拿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又接着说道。 “南疆王先祖得到了这个秘术便控制了整个南疆的雪狼,这似乎听起來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利用秘术去控制动物,这样的奇闻确实存在,不过也正是因为雪狼这个有特殊灵性的物种,这样的诡秘之术才能对其控制。” “灵性。难道说雪狼不是一般的狼。”孟三微蹙着墨眉,点点疑虑尚存其间。 “不错,雪狼自然不同于那些生活在平原草地上的灰狼,它的灵性超乎你的想象。只不过你带來的那头雪狼王为何会出现在东溟呢。”肖宇璟这点就想不通了,雪狼它只存在南疆,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别的地方。 “我是在回丰都路途中捡到它的,当时它的腿上受了箭伤,现在都还沒有好全,我看着怪心疼的。” “雪狼经过一千年的繁衍,千年前的秘术到了现在恐怕已经差不多失效了,我想雪狼之所以会出现在东溟则是因为南疆王试图在建立一个雪狼军队。” 肖宇璟心惊,千年的南疆虽然不是大国,但也沒有其他人敢于直面挑衅个攻击,因为世人都知道南疆有一支极为凶狠残忍的雪狼军队,他们纵然有野心去吞并南疆,但同时也是畏惧着这一支强悍的非人军队。 “为什是重新建造。”孟三一语戳中要害,既然世人都知道南疆有那么一支雪狼军队,为何雪狼的狼王会出现在东溟的国土上。 “狼王才是控制整个雪狼的关键所在,既然雪狼王出现在东溟,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南疆的雪狼军队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千年的控制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肖宇璟感叹道,他似乎在为雪狼的命运感到悲哀个同情。 “照你这么说,南疆王最近在建立消失已久的雪狼军队,但是雪狼已经逃脱了诡术的控制,纵然他南疆王再施一次那样的诡术,雪狼也不会受其影响啊,”孟三的心思自然要比肖宇璟细腻些,想的自然也就多了些。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只不过那雪狼王明显是被人追赶才一路从雪山逃至东溟。或许,南疆王找到了重新控制雪狼的秘术呢。也或许,其他的雪狼已经被控制了,只剩下狼王一个逃了出來,总而言之,这头雪狼王的出现必然说明南疆王那边一定是除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肖宇璟拧紧了眉头,平静的眼眸下面是如何的涌动,他也难以预料。 “让十三暗探赶紧过去看看,如今东溟的局势不是我能控制的住,南疆那边可别在出了什么问題。还有,小七最近怎么样。”孟三忽然的就得他手脚不够用了,诸多的琐事,让她有些心神疲惫。 “也不至于将他们全都派去,给你留几个,万一到时候有用呢。小七可是盼着你陪她过年呢。” “让他先忙吧,抓紧时间扎根,我想日后我们的日子可沒那么轻松了。你先忙,回來这么些天了,都沒有去看看轩辕宸,也是时候去探探他的想法了。”孟三不是不想去皇宫而是还沒有想好如何同轩辕宸去说南郡的事情,若是沒有温无双这件事情还好办些。 孟三只身去了皇宫,果然那轩辕宸第一次对他震怒。 养心殿中,轩辕宸刚刚听完温无双的奏言,孟三就到了养心殿。 “臣孟三,叩见皇上。”孟三倒是行了个大礼,不为别的,只为他温无双也在养心殿。 “起吧。” 孟三大惊,怎么轩辕宸的声音不似先前虚弱,待孟三看向轩辕宸时,容颜依旧,只是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完全沒有往日病恹恹的虚弱和憔悴。 “谢皇上。” “孟三朕让你去南郡赈灾,你怎么会杀了南郡郡丞。要知道,你这是欺君,朕先前不管你是因为相信你,可是你呢,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轩辕宸将温无双的奏折直接甩到孟三的脸上,盛怒之下的轩辕宸似乎忘记了他砸的人是孟三,是名扬三国的第一公子孟三。 惊疑的看着温无双,那温无双依然是嘴角浅笑,似乎能容纳天下所有的不平之事,泰然茹素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皇上,南郡郡城欺君罔上,更是私藏逆犯,他的条条罪状,随便拿出一个來,都是砍头的大罪,臣不过是依律处置,臣何罪之有。”孟三暗中看着温无双,只是温无双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说不动。 “他有罪还轮不到你去处置,为何不将他押到丰都大理寺,为何要自作主张让朱释去做南郡的郡丞,这东溟到底是你孟三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轩辕冥怒目像是要吃了孟三一样,经过温无双一言,他才感到孟三对他的皇位有着不纯的想法。 孟三心中腹诽着,那温无双定然是说了什么才让轩辕宸如此震怒,以至于开始忌惮他了,这样的局势果然于他极为不利。 “皇上息怒。若是皇上不信任臣,那臣便让出左相之位,与其这样让皇上猜忌不如一了百了的彻底打消皇上的戒心,只是万一是哪个小人故意捏造事情,故意挑拨臣和皇上的信任,如此臣即便让出了左相之位,臣也心有不甘啊。”孟三以退为进,他知道现在的轩辕宸是不会罢了左相之位,若是他还有一点点对皇权的贪恋,是绝不会同意孟三辞官的。 “呵呵,左相这话可就说的严重了,皇上自有圣裁,左相不必在皇上面前混淆视听。”温无双浅笑着开口,他这一开口,轩辕宸的怒气竟然下去一大半。 孟三像是见鬼了一般盯着温无双,轩辕宸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他和轩辕宸之间有什么交易。能让多疑的轩辕宸忽然的去信任一个陌生人,并且会因为陌生人的话儿发生情绪上的改变,孟三很有理由相信,轩辕宸和温无双之间必然存在着什么秘闻。 “无双公子何时來的丰都,怎么不通知我这个故人一声呢。” “呵呵,当着皇上的面,左相还是唤温某一声右相吧,毕竟朝堂之上我们不谈江湖恩怨。”那样的浅笑,孟三看着很是刺眼,总想看看那温无双浅笑之下的真实面孔。 “右相近日來为皇上分了什么忧,解了什么惑。”孟三嘴角也是噙轻蔑的笑,和温无双无欲无求的浅笑完全不同。 “不过是将皇上的身子调理好了,也算不得为国事分忧解难,还是左相辛苦,南郡之行想來收获颇多。”温无双有将问題绕到了南郡之上,果然轩辕宸的怒意又被提起了。 “孟三,南郡的事情你最好给朕一个交代,朕不管你在南郡做了什么,也不管你为何会提前回了丰都,朕要的只有你口中的实话。” “臣定会知无不言。” “那好,轩辕冥可是金衣卫的主子。”孟三虽然对他的皇位有些想法,可毕竟孟三不能名正言顺,要想做出什么动静还有待商榷,轩辕冥就不同了他的皇位本來就是抢夺而來的,轩辕冥才是正主,他自然会害怕。 孟三暗惊,轩辕冥怎么会知道金衣卫的事情,难道是在杨府的时候,看來杨府一早就被温无双盯上了,金衣卫的事情看來的瞒不住了,但孟三却想着,瞒不住也得瞒。 “皇上说笑了,那并不是什么金衣卫,而是冥王故意而为之,为的便是顺利的拿下罪臣杨平,倒是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來这金衣卫的消息的呢。” 温无双暗叹,这孟三若然不好对付,任它朝堂之上风云如何变换,似乎孟三都应付自如,看來还是得多花些心思在孟三身上了。 “也罢,孟相一路南郡归來也是辛苦,近日來就好生在府邸歇着吧。”温无双暗中给轩辕宸打着眼色,那轩辕宸立刻变了张脸一样。 “就依右相之言,左相好生歇着。” 孟三沒有再多说什么,隐隐感觉到阴谋在悄然形成,他不知道温无双的目的何在,更不知道轩辕宸为何像是傀儡一般听着温无双的使唤,还有那个身居宫中的太后,以及妖媚邪门的候婷,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忧思万千。 第一四零章 九歌归来 孟三一肚子的怀疑去了风月楼,黄昏将至,孟三的脸上也是略显疲惫,自他來到着这世界,似乎就沒有消停过了,整日都活在谋划算计当中,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风月楼雅间中,赢落斜靠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眸望着一身清寒的季九歌。 季九歌自邪医药谷之后便被冷凌带去了花涧派养伤,却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风月楼之中。 季九歌原本是安安心心的在花涧派养着忘心的残毒,他和冷凌也是相处的可以,一直相安无事。知道有一天他在沐浴的时候,发现腰间模模糊糊的有些疤痕,那疤痕细细看來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他去记不起腰间上的人是什么样子。 季九歌去问了问冷凌,冷凌给他的答案是不知道。然而冷凌却是低估了季九歌的好奇心,她也是高估了自己能力,他将季九歌用阵法困在她的门派之中,她告诉季九歌,她是他的未婚妻。然而,季九歌却是不信,若是未婚妻,为何他会沒有一丝印象,他的记忆中他从來的沒有订过亲。 其实冷凌以为季九歌忘了所有的情,包括她对他的痴情和他对她的冷情。但冷凌所不知道是,赢落的那套金针度穴,针法奇妙,效果更是显著,忘心之毒对季九歌的影响不过是忘了生日快乐和满头的白发而已,除去这两样,其余他的记忆一切正常,包括他对冷凌的感情。 他本不是倔强之人,可腰间的名字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去挖掘这个名字的秘密,他有些时候做梦,梦中会时不时的出现了一位女子的背影,他的人生中,欠缺了很大的一部分感情,他不知道那是一种的什么样的感情,他唯一清楚的便是他要找到曾经刻在他腰间的名字以及他为何会青丝变白的原因。 季九歌拼尽了性命去去破解困他的阵法,他为此不惜残忍伤害冷凌的感情,他将冷凌的感情贬的一文不值,他无情的撕碎冷凌为他融化的一颗冰心,他露出了世上做很绝最丑陋的表情去伤害一个原本沒有错的女子。他是无情,他是残忍,可是这些无情和残忍皆是因为他残缺的那段记忆,是因为一个叫沈婼婧的陌生女人。 所以,他季九歌一路杀出了花涧派,先去找他最好的朋友轩辕冥,也就是赢落。他相信,轩辕冥会帮助他找到那个叫沈婼婧的女子。 “所以你是为了腰间一个陌生的名字才來这里的。”赢落邪佞的说着,沒有让你可以看出他妖邪之下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不错,我一定要找到她。”季九歌白衣白发,站在房间中,显得冷冷清清,有些孤寂。 赢落心中可是翻江倒海的不安,在东溟稍稍一打听便知道沈婼婧是何许人也,很明显季九歌來到东溟之后还沒有來得及去打听,就先找到他。 纵然他季九歌目前还不知道,但不代表他日后也不知道,赢落思索了好久都沒有对季九歌开口。 “砰。”雅间的门开了,孟三手摇骨扇,显得很是生气。 孟三看见了季九歌,看着他一身白衣,衬着白色的发丝,整个人像是染上了黑夜的悲凉和孤独,一双赤色的眸子,还是妖邪如旧。孟三湿了眼眶,原來物是人非是这样的感觉,原來相忘于江湖这样的体会。 多么伤人的缘聚缘撒,多么让人心酸的再聚重逢。果真,在相见时,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仅仅只是陌生人而已。 赢落的一声冷哼,让孟三的目光从季九歌的身上拉到了他的眼中,原來他的婧儿对季九歌如此这般“深情”,倒是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有些吃醋。 “轩辕,这位是。”季九歌只是瞬间动容,孟三于他而言是陌生人,孟三于他而言也只能是陌生人。 “孟三,赢落的徒弟。” “失敬失敬,在下北昌季九歌。”季九歌温文尔雅,声如白玉,这样的季九歌让孟三不觉泪眼望着赢落。 “乖徒儿,还不见过北昌摄政王季九歌。”赢落谈吐略带寒气,这是在提醒着孟三,亦是在提醒着他自己。 季九歌是摄政王的事情在季萧死后便已经大告天下,如此被赢落这般提出,孟三倒是有些意外。 “在下孟三,久闻摄政王高名。”孟三含泪说着,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和季九歌会是这样的重新认识。 一切旧事,难以远去,那些欢笑,那些离愁,哪个不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哪个不是人世间的真挚情感,哪个不是值得用一生去怀念的人事。原來世间上的距离可以如此之近,也可以如此之远。 季九歌对沈婼婧沒有了记忆,可沈婼婧和季九歌共同的经历的生死那是如何能抹杀的掉。最近最远不过此,他季九歌有心却是无心,有魂却是无魄,失去了一段记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好了,你说的那件事我会考虑考虑,你先会邪医馆歇着,明早來我府上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前提是,你今晚只能在邪医馆呆着。”赢落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边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季九歌暗喜,果然他一下山就來找轩辕冥是正确的选择,他也坚信,轩辕冥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管那个答案是什么,也不管他有多么想知道,只要熬过了今夜,他的人生将不再是残缺不全。 季九歌冷清的味道似乎还遗留在这间房内,孟三的回忆也是和季九歌的味道重逢了,只是它们依旧是陌生的不能相认。 “婧儿,回头给为夫做些补血的膳食,为夫今日恐得好好的出些血了。”轩辕冥将沈婼婧搂在怀中,半分玩笑半分认真。 “你不用这样,因为我的眼泪自始至终都沒有掉下來,你的话我一直记得。”沈婼婧依然是美目含泪,这样更是惹的轩辕冥疼惜。 “婧儿,你这副模样更是惹得为夫把持不住,不如今夜我们在这里就寝。”轩辕冥魔性的声音有些诱惑,酥酥麻麻让人想入非非。 “轩辕冥,我们來说说九歌的事情。”沈婼婧气的从轩辕冥怀中挣脱出來,眉眼带怒的瞪着轩辕冥。 “婧儿今夜可是不乖,为夫可是要想个办法好好的惩罚你。”轩辕冥摘下面具,妖孽的笑着,邪气十足,如果他是人人称呼的残忍冥王,那么此刻他便是化身温柔陷阱腹黑狡诈之徒。 沈婼婧沒有心情和轩辕冥玩闹,她想的只有季九歌和明日轩辕冥所承诺的答案。 轩辕冥这是在吃醋,可怜沈婼婧还沒有看出來。 “娘子,我们就寝吧。”轩辕冥说着就朝沈婼婧饿狼一般扑过來,他不过是吃吃醋,逗逗沈婼婧而已,毕竟他还要考虑到沈婼婧腹中的胎儿。 沈婼婧故作惊慌模样,作势就要逃跑,轩辕冥结实的臂膀无情的阻挡了沈婼婧的去路。沈婼婧叹息道“轩辕,你玩够了沒。” “沒呢。”轻轻的声音撩拨着最初的**。“呵呵,轩辕,你确定要继续这样下去。可别后悔呢。”沈婼婧诡异的笑着,像是一只银狐一样狡猾精明。 轩辕冥不明所以,他依旧用情动挑拨着即将崩溃的沈婼婧。 沈婼婧见轩辕冥还是如此,便吻上了轩辕冥的薄唇。? 如花如月,如云如水,如春如风,她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醉人。轩辕冥一心沉溺在这样的柔情蜜意,只觉沈婼婧狡黠一勾嘴角,瞬间要离开那两片柔软的花瓣,但她的心思他早已知晓,他的大掌桎梏在她的脑后,不由得加深这个主动的吻,就当是惩罚她的任性。 “唔…”“专心点。”轩辕冥的话像是带着无法抗拒的顺从,沈婼婧也用心去感受他的爱。 一室的空气像是被燃烧起來,燥热的让人想要去褪去衣衫,眼中的坚持也变了味道,粗喘的呼吸声,让人会羞红了脸颊,然而轩辕冥在最后一刻停了下來,他对她还是沒有自制力,他对她还是上瘾一般的需求,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 “额…”沈婼婧在这关键的时候也不知说什么的好,她原本也只想逗逗轩辕冥,也沒有去想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回王府吧。”轩辕冥低的雄性声音有些压抑和忍耐,这样让沈婼婧有些心疼。 沈婼婧最也沒有去说什么,回了静苑之后,轩辕便去了冰窖降火,不得不说沈婼婧这把火还真是烧的旺盛,他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平息小腹的燥热和疯狂。 翌日,沈婼婧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昨晚可是睡眠极好,一夜无梦。 “婧儿。”轩辕冥躺在床上,胸膛紧紧的贴着沈婼婧的后背,双手自然的搂抱这沈婼婧的***,嗅着清香的乌黑发气,若是每日都能这般舒服惬意的起床,夫复何求。沈婼婧转过身來,在轩辕冥的额头轻轻的一吻。 “早安,我的相公大人。” 轩辕冥也学着沈婼婧的方法,不过是吻着双唇说“早安,我的娘子。”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一串一串的,爱笑的人运气从來不会差。 第一四一章 故人难忆 轩辕冥和沈婼婧似乎总是有些无奈,每每到了不能打扰的时候,偏生就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事儿。 “王爷,季公子在书房等着。” 古焱的整张脸都是黑的,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命休矣。 轩辕冥低吼一声,起身麻利的穿好衣服,唤了巧倩來伺候洗漱,温柔的看了沈婼婧一眼,便同古焱向书房走去。 “巧倩,帮我梳头,我也去书房看看。” 静苑书房,季九歌品着轩辕冥自酿的白花酿,忽然他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他要将这样的好酒去带给另一个人喝,仅仅也是一瞬间的想法,他还沒有來來得及细想,轩辕冥就推门而进。 “你倒是会享受,我这酒可不是白给你喝。” “我知道,但是这酒和那个人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 季九歌这般模样,这般淡然,这般彬彬有礼,就是轩辕冥也感到陌生,除了一对赤眸,他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故人气息了。 “那是你的事儿,我不知道。” “轩辕,我如今变得这般模样,你还要瞒我吗。” 季九歌懊恼,到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和物,他的人生一片空白。沒有人明白一个丢了记忆的人,沒有人理解,他对旧事的执着,更沒有人去宽慰一个忘却故人的可怜人。 “今日就是要告诉你,是去是留,我不会干涉,我说的也请你不要再去追问,但我说的必定是百分之百的事实,这一点你需要去怀疑。” “好,我答应你,不去问,不去查。”季九歌紧张的握紧了拳头,他丢的这段记忆就要回來了,他的人生两会变得完整,不管那段记忆是悲是喜,是哀是怒,他都愿意去面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的要找沈婼婧,我也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听來这个名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她对你的特殊,那么我也沒隐瞒的理由。” 轩辕冥选择坦诚相待,不是因为他有多大方,若是可以他宁愿季九歌一辈子呆在花间派,虽然这样对季九歌有些残忍,但爱是自私同时也是无私,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正是因为他对沈婼婧无私的爱和对季九歌看中的兄弟情义。 “你只管说你的,不用顾及我。”季九歌故作轻松,他即将面对的是一段连他都陌生的过往,不能一边害怕的逃避,一边勇敢的去追寻,矛盾煎熬的心终于要有了结局。 “本王王妃的闺名就唤沈婼婧。” 季九歌身躯一震,他扶着椅子顺势瘫软的坐下,沈婼婧竟是他轩辕冥的王妃,那他在他们之间扮演者什么角色,他满头的白发难道是为情所伤。乱七八糟的猜测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他急剧起伏的胸膛,打乱了他原本的心跳。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題要问,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你只能听我说。”轩辕冥略带警告的说着,只是季九歌现在的状态他根本听不进去。 “你丢的这段记忆是因为奇毒忘心,王妃身中忘心之毒,而你救了她,然后忘了你对她的情。”轩辕冥说的很平淡,似乎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季九歌无声的哭了,沒有撕心裂肺,补全了那一段的残缺,心不在空落落,沒有想象中的释怀,他整个人像是更加的沉重了。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苦苦追求答案竟是这般残忍无情,可若是说无情,又怎么这般平静的流泪。无情还是有情,他已经沒有力气去印证,或许他证明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只不过,他的生死相许是多此一举而已。 “九歌…”沈婼婧推门而进,竟无言以对,她是对季九歌有着亏欠,若非她,季九歌也不会脱胎换骨的变成一个她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之前唤你什么。”季九歌拧紧了墨眉,赤眸透过沈婼婧想要回到过去的片段,然而这终究是沒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季九歌嘶哑了声音,竟然还有这颤抖,陌生人,却有这往日的亲密,这样一种揪痛无力感,又让他可怜几分。 “你唤我阿婧,我唤你九歌,我们初见冥王府的若水阁,这些你记不记得。”沈婼婧沒有激动,沒有失控,她早已知晓季九歌的过去沒有她的存在,既然当初他做了这个决定,那么一切的后果他必然是要承受的。 “阿婧吗。在下季九歌,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可好。”季九歌拱手行礼,他决定和她重新开始,或许有朝一日,他能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 “季九歌,你别忘了她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这般行事当本王是空气呐。”轩辕冥一脸的铁青,他似乎看见了那个一身绯衣。轻狂张扬的季九歌。 “初次见面,这半坛子百花酿就赠你了。”季九歌指着桌上剩下的百花酿,他不顾轩辕冥的阴沉的脸色,潇洒离去。 季九歌活的怎能不苦,莲心黄连之苦也比不上他这一生的苦,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动情的女子,不想缘分浅薄,纵使深情也抵不过缘浅二字。 “现在去追还來得及。”轩辕冥一张怒气横生的脸出现在沈婼婧面前,酸溜溜的说道。 “我倒是想去追,可他心中无我,就算是追上了,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徒添烦恼,何必呢。” “就你心宽,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他的成全,感谢他和我一样的爱着你。” “冥王殿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真的感谢他,那就不要对他吃醋了。”沈婼婧嗔笑道,轩辕冥他真的是改变了很多,为了她而改变。 “近日就在府中好好歇着,朝堂恐怕不安宁了。”轩辕冥自回到丰都之后每日忧心忡忡,天要塌下來也不过如此,他似乎是遇到对手了。 “南疆王也不安分,我们捡的那头雪狼,就是从南疆境地逃出來的,你派人亲自去南疆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沈婼婧也是能感觉整个朝堂像是换了一番景象,那种压迫人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轩辕冥眼眸忽闪忽闪,看來南疆是坐不住了,若真是这样,北昌那边为何会沒有动静呢。 “轩辕,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硝烟弥漫的味道,温无双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丰都,來者不善。”沈婼婧想起了轩辕宸对温无双的态度就像是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温无双这个人深不可测,心机更是难以预料,先前倒是小看他了,一个山庄的庄主有些本事不足为奇,但他的本事可都让我心惊啊,手都伸到丰都來了,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无惧他温无双,不过南疆那边是需要去派人看看。” 轩辕冥和沈婼婧都在为了温无双的事情忧思万千,那温无双自从來到丰都之后,轩辕浩像是一失了踪迹一般。 轩辕宸一纸诏书颁下,轩辕浩私藏龙袍,并暂押大理寺,当日晚上就已经定罪了,削去亲王头衔,落得个平头百姓。 起初轩辕冥和沈婼婧在听见这样的消息之后,还大笑说着不可能,然而在轩辕浩被押入大理寺的时候,他们不得不相信。 每每夜晚都会有黑衣人出沒,轩辕冥一身夜行衣潜进大理寺的地牢中,摸索了好久才找到关押轩辕浩的牢房。 轩辕浩狼狈的站在地牢中,望着牢房上的铁链愣愣出神,发丝凌乱,沒有了往日的凌厉,呼风唤雨的浩王爷一身囚衣看着有些可怜可悲。 “谁。” “落得这般田地,你的警觉性可是不减分毫。”轩辕冥摘了遮面的黑布,冷笑的看着落难的轩辕浩。 “你來干什么。”轩辕浩轻蔑的说着,他可不认为轩辕冥是好心來探望他。 “啧啧,皇兄啊皇兄,弟弟我和你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些年,都沒有将你整的这般绝境,到底是谁能有这般本事。”轩辕冥此番夜探地牢的目的便是私藏龙袍的真相。 “哼,轩辕冥你想知道什么就去自己查,我什么都不会说。”轩辕浩冷哼一声,这件事情的真相,明摆着就是轩辕宸栽赃陷害,他府邸森严,他也是好奇为何会在他的卧室中搜出了龙袍和玉玺。 “你已经是平头百姓,等结案那天,你的仇人他们可是能安安分分的呆着不动。轩辕浩,看在你我血脉相通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轩辕浩算不得他的仇人,只不过轩辕浩三番四次的出手伤沈婼婧,他要是会轻易放过轩辕浩才怪。 “平头百姓。轩辕宸还真是狠啊。”轩辕浩忽的双目憎恨,像是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这样的恨远远不够。 “先别管轩辕宸是如何的狠,还是先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大理寺。”轩辕冥傲人的垂着眼眸,现在轩辕浩的生死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他轩辕浩还是亲王的时候就已经的以行事狠辣出名,得罪的王公大臣有怎会是屈指可数,如今轩辕浩被削了头衔,成为布衣,他的性命可是被许多人惦记上了。 第一四二章 风云再起 轩辕浩不是分不清这样的局势,可他又能怎样。他的心腹一夜之间全部被罢职免官,就是他王妃的娘家也被沐休在家。他现在的情况远比轩辕冥说的还要绝境,圣旨一下,昭告天下,他轩辕浩可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机会了,更别说去争那个位置。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轩辕冥魅惑人心的声音,却还是让轩辕浩有些犹豫。 “若是生,你只能选择相信我,若是死,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说别的,就说你的这条命有多少人想要,你不会不知道吧。有了命,才能去争去抢,去实现你的不甘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你对那个位置就沒有想法吗。你蛊惑我去争去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轩辕浩多疑的性格并不比轩辕宸少,他从未将轩辕冥放在皇位之外,在他看來轩辕冥一直才是他的对手。 “呵呵,你现在还有的选择吗。是生是死,是亲王还是布衣,这样天差地别的结果,是掌握在你的手中,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是沒有选择,今晚便当我沒有來过。”轩辕冥俾倪的眼神像是王者归來。 轩辕浩沉默着,隐藏的在眼中的犹豫,像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二” “等等。” “想通了。” “若是我现在大喊一声,你也逃不了,夜闯大理寺,这个罪名怕也是不小吧。”既然注定要和轩辕冥交易,他轩辕浩何不多为自己打算些。 “皇兄啊皇兄,看來你还是不了解我。如果我说着大理寺卿是我的人,你还会不会愚蠢的和我谈条件了。你且记住一点,选择生路,除了我你再无选择。”轩辕冥讥笑道,想那轩辕浩亦是还是沒有搞清楚他的状况,和他谈条件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轩辕浩不可置信的轻摇着头,本以为会抓住一根可以谈判的稻草,沒想道,整个稻田都是他轩辕冥的,那么他轩辕浩未來是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看你这模样,应该已经做出了选择,说吧,私藏龙袍倒是是怎么一回事。”轩辕冥忽的语态凌厉,这样的一件可以称得上是逆谋的大案竟然会如此草率的定案,连该有的程序都沒有走,直接获罪入狱。 “罢了,我既然选择了生路,也希望你一言九鼎。”轩辕浩认命般的眼眸低垂下來,轩辕宸此番的打击对他來说已经沒有了翻身的可能,可是他依然野心昭昭,依然想要那个皇位。 “龙袍和玉玺是在我的卧室找到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轩辕宸栽赃陷害。”轩辕浩狠戾的眼睛像是要看穿这座地牢,他的恨早在他母妃死去的一刻便开始了,在下罪入狱的时候,已经翻了几百倍。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府上戒备森严,出了这么大件事儿,肯定是被人钻了空子,你好好的想想最近有沒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轩辕冥隐在黑暗中,漆黑的瞳孔发着精明的寒光。 轩辕浩细细想來,踱步而思,忽然灵光乍现,眼睛闪闪发亮。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谁。”轩辕冥身体微动,眼光紧紧放在了轩辕浩的身上。 “毒女灵幽。” “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轩辕冥脑海中定格了以为满眼含恨的妙龄女子,他到底还是她的师兄,他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忍,若非如此,他当初又怎会答应赢落呢。 “是她要和我合作,我将信将疑的让她入住浩王府,沒想到却是引狼入室。”轩辕浩恨不得一刀砍死灵幽,一定是她偷偷将那些东西放在寝室中的,一定是她。 “合作什么。”轩辕呢压着躁动的心,或许他需要和灵幽亲自的谈一谈。 “当然是夺位的大事了,她说他受命于温无双,也就是右相。” “等等,你说他受命于温无双。”轩辕冥像是抓到了什么,这样的整个事情像是忽然的明了了。 “她是这样说的,她说温无双的真正想要辅佐的是我,右相也不过是在为我铺路而已,这般看來,是温无双将我骗了,他真正效命的人是轩辕宸。”轩辕浩才是猛然惊醒,温无双利用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弱点,和轩辕宸唱了这么一出好戏。 轩辕冥沒有再停留,他回王府之后,连夜飞鸽传书将赢恪唤到冥王府。 轩辕冥一整夜都沒有回静苑休息,他和赢恪在书房谈了一夜。 灵幽既然是温无双的人,那么毒娘子呢。既然他已经确定毒娘子是太后的人,那么灵幽和毒娘子亦是二心,那么在往深了想,南疆公主一事,怕也是温无双一手促成的。 南疆公主虽然沒有如愿的嫁给轩辕冥,但是轩辕冥一直在想着温无双这样做的动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就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都有着它的原因。 过几日便是除夕了,轩辕冥和沈婼婧却是操了不少的心。 仅仅几日的时间,朝堂上轩辕冥的暗桩都被拔的干净,所幸那些暗桩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他们的存在也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暗桩。 皇宫设宴,皇亲国戚,朝堂重臣,名媛闺秀都按礼参加,原本轩辕冥是想要拒绝宫宴,可是沈婼婧却是想着将计就计。 温无双一定会在宫宴上谋划,轩辕浩已经败了,如今就只剩下轩辕冥和轩辕奕了,轩辕奕从不参政,那轩辕冥便是温无双要出手对付的人了。 一身宫装的轩辕冥和沈婼婧乘着马车缓缓的驶去那个血雨腥风的皇宫。 “婧儿,此番宫宴定当以你的安全为主,无论发生何事,你一定要先行出宫。保全好你自己,这样我也就不会分心了。”轩辕冥这样的语气像是劝说又像是在告别,眼中看不懂的情愫让沈婼婧慌了神。 “轩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的宴会你会出什么事情吗。” “为夫这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你只需记得,要好好的保护咱们的孩儿。”轩辕冥掩去眼中的流淌的不明情愫,他一定会让这次的危险降到最低最低。 皇家宫宴,气势恢宏,候婷作为最得宠的后妃自然是常伴君侧,这样盛大的宫宴她自然是和轩辕宸坐在同一张案桌上,这可是皇后才有权利。 那候婷打扮妖娆万分,一举一动妖媚撩人,反观她的妹妹候嫣却是一脸的苍白无色,精神看着也不太好,想來候婷和候嫣的斗争,候婷完胜候嫣,若非如此,此刻坐在轩辕宸身边的人就是候嫣了。 “冥王,冥王妃到。”太监尖细的声音高高响起,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一对儿璧人身上,万千风华绝代,蔑视天下也不过如此。 轩辕冥与生俱來的王者之气,眸光微闪,阔步而行,这气势足足压了皇位上的那个人。这是沈婼婧第二次以冥王妃的身份出现在宫中,身姿绰约,倾国倾城。只是一眼,便失了三魂七魄。 轩辕冥暗中揉捏着手中的葇荑,本來就寒着一张脸,此刻更是阴寒了几分。 沈婼婧思量了片刻,原來他是在吃味,不过也是,她顶着这么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走哪都会惹人注目。 “冥王妃近來可好。”轩辕宸暗暗咬牙,第一次见沈婼婧便已经动了心思,奈何琐事繁多,他一时竟然将这个绝色美人忘了,再见时,她站在那里,依旧可以吸引他的身体和目光。 沈战和徐清婉也是宫宴之列,他们二人皆是心惊肉跳,想不到轩辕宸竟然也存了那样的心思。 “谢皇上关心,一切都好。”沈婼婧福着身子行礼回答。 “臣弟也谢过皇上对婧儿如此关心。”说罢,轩辕冥便将沈婼婧扶至座位上。 宫宴可是最压抑最无趣的,也是最累人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得仔细斟酌,做的每一件事都得深思熟虑一番,沈婼婧干脆闭口不言,吃着案桌上的点心,满意的点头暗暗赞叹。可是似乎有人将目光故意的针对沈婼婧,她无论是干什么,都会有人找茬。 “冥王妃可是很喜欢这道芙蓉糯。”东溟第一宠妃,摆弄着身上的华贵衣服,轻蔑的说着。 “口味清淡,不油不腻,甚和我意。皇贵妃也尝尝,是个降火将燥的好东西。”沈婼婧不咸不淡的朱唇轻启,讥笑道。她沒有理由去忍着候婷的挑衅,但是她候婷的语气已经惹她不快了。 “冥王妃说的是,这芙蓉糯是有降火的功效,七皇弟也尝尝。”轩辕宸挑衅道,过了今晚沈婼婧就是她的了,难怪候婷会这般莽撞。 轩辕冥冷哼一声,优雅的捏起一块糕点,喂到了沈婼婧的口中。 轩辕宸脸瞬间变黑,手中握着的酒杯被捏出了裂痕,刚刚还是阴鸷暗沉的脸转眼就变得嘲讽。 轩辕冥也注意到了轩辕宸细微的变化,看來这个宫宴当真的杀机四伏,比上一次宫宴不知要危险多少倍。 轩辕冥环顾了四周,沒有发现右相温无双,眸子倏然一紧,他面无表情的拿起酒杯,自斟自饮。 第一四三章 锒铛入狱 就在宫宴接近尾声之时,轩辕宸忽然口吐黑血,指着一位太监,然后便晕了过去。众人都慌乱了神色,脸色煞白。 “來人,抓住这个太监。”候婷掷地有声将众人呆滞的大脑拉了回來。 轩辕冥和沈婼婧冷眼看着这一切?,轩辕宸的身边早已有了太医诊治。 候婷指的那个太监正是轩辕宸的贴身侍候太监小万子,而小万子正是轩辕冥埋在轩辕宸身边的棋子。那些侍候的其他太监听令将小万子抓住,可是小万子有这武功底子,灵巧的躲过,直直冲着轩辕冥的位置而去。 “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庭殿。”温无双带人冲了进來,里三层外三层将庭殿包围起來。 在小万子刚刚跑到轩辕冥的面前,温无双的人就已经将小万子扣押在地。 沈婼婧脑袋地块的转动着,这一切來的太过突然,轩辕宸无缘无故的中毒,小万子被抓,温无双带人冲了进來,这一切和轩辕冥有什么关系。这件事真的是针对轩辕冥的吗。 “小万子是我的人,不管他都知道什么都不能留。”轩辕冥悄悄的对着沈婼婧说道,只是他眼中的担忧越发的让沈婼婧不安。? 小万子被捉住之后,立刻大声呼救“王爷救奴才。” 小万子自然是朝着轩辕冥呼救,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轩辕冥的身上,直至太医出言。 “皇上无碍,所幸中毒不深,只需静养些时日。” 轩辕宸中毒昏迷,轩辕冥又牵扯到毒害皇上,轩辕浩还在大理寺地牢中,太后是足不出户,此刻能说的上话也只有轩辕奕了。 “将皇上带去偏殿,皇贵妃侍奉左右,其余女眷也先在偏殿候着。” 轩辕奕原本可以选择置身事外,只是他的真实身份可是统领金衣卫首领,他主子有难,沒有不出手的道理,尽管此事日后会引來轩辕宸的猜疑,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动权落在温无双的手中。 沈婼婧随着女眷都去了偏殿,正殿上只有一干朝臣和主持大局的轩辕奕和沉默的轩辕冥了。 “既然证据确凿,请冥王也移步大理寺,等皇上醒來在做打算。”也是难为了温无双,那样的一个江湖人,却碍于轩辕冥的皇室身份不得不弯腰低头。 “什么证据。就凭他的片面之词吗。温相的办案方法给真是让本王意外了。”轩辕奕发起怒來倒是有几分轩辕冥的味道,原來皇家的人,人人都是天生的戏子。 “奕王爷,这是何意。”温无双眸光暗潮涌动,他对轩辕奕已经起了疑心。 “呵呵,皇兄中毒,本王自不敢懈怠,温相要怀疑皇弟,本王亦是不会阻拦,只不过本王也是怀疑你轩温相意图不轨,这样温相也去大理寺,等皇兄醒來在做定夺。”轩辕奕处处维护着默不作声的轩辕冥,他这样做当真是有些过了。 “奕王爷说的不错,本相也怀疑温相谋害皇上,还请温相也去大理寺走一遭。”孟三忽然得出现禁卫军之后,声音洪亮,让大殿上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 轩辕冥眼皮抬了抬,瞥了孟三一眼,他就知道沈婼婧在偏殿坐是不住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脱身的。 “孟相不是告假沐休吗。怎么还会來参加宫宴呢。”温无双将一对怒目对准了孟三,显然他是极为不满孟三的出现。自从他來到丰都之后,嘴角的浅笑似乎是渐渐的消失了,如此他也不需要那样浅笑伪装了。 “温相都可以忽然的出现,本相未尝不可呢。与其去计较这些,还不如将精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温相觉得如何呢。”孟三啼笑,这份从容不迫,硬是压了温无双一头。 “哼,冥王指使小万子下毒毒害皇上,这件事沒什么好怀疑的,來人,将王爷请去大理寺。”温无双决定不在和孟三浪费口舌,轩辕宸的毒,原本就是针对轩辕冥的。 “温相这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都说这件事情由本王做主。冥王入不入大理寺还容不得你來决定。”轩辕奕怒声喝止,他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动,原本一双温柔的眸子也变的狠劲。 江湖上温无双可以做到呼风唤雨,但也只是在无双山庄鼎盛的时候,一入庙堂,他的身份只能是臣子,皇室家族永远高他之上,尽管他江湖上刚刚崛起的血煞阁阁主,但在庙堂之上,他这个阁主亦是无用。 剑拔弩张的氛围有些控制不住,温无双沒有理会轩辕奕的身份的威胁,身后的禁卫军随时都有可能进殿拿人。 轩辕奕这样反常的行为虽然是让温无双万分起疑,但他沒有时间去想这其中的关系,一心只要捉拿轩辕冥。 “王爷您到是救救奴才啊。”小万子求饶的声音忽然的出现,只见温无双左手轻轻抬起,只要他一声令下,禁卫军就会冲上去。轩辕奕亦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反观轩辕冥,一身事不关己的样子,淡然的现在一边,默不作声。 气愤忽然的紧张起來,孟三心中也渐渐的不安了,本以为有他和轩辕奕在场,温无双是不敢拿人,倒是沒有料到,他温无双居然会这般不计后果。 “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宫宴,搞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太后一声从远处传來,那些禁卫军纷纷的让出了一条路。太后依然是风采依旧,这精神似乎也是好了很多,大概是因为静养深宫的原因。端庄典雅的装扮,少了几分雍容华贵但是多了些大国之威严。 孟三看着改变如此之大的太后,满目的疑虑,这个太后的气质可谓是从骨子里变了,多日不见,难道一个人由内而外的气质会改变的如此彻底。孟三将这样的疑虑放在心中,且先看看太后这一出戏又是为何。 “儿臣见过太后。” “臣等参见太后。” “都起來吧。”太后坐上刚刚轩辕宸坐在的位置上,凤目飘过众人,悠悠开口。 “哀家静养永寿殿,不理事事,可你们看看,宫宴上都出了什么事儿,哀家想不操心都不行了。皇上中毒颇有蹊跷,此事定要仔细些,小万子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他的措辞还有待证实,只不过既然小万子指证冥王,那冥王就先禁足这庭殿吧。堂堂一王爷,入了大理寺传出去总归会伤了皇室颜面。” “母后,儿臣认为此事不妥,母后既然也说七皇弟乃是我东溟的冥王,如此软禁宫中,不也是伤了我皇家颜面。”轩辕奕似乎又是回到了那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 “奕王所言甚是,皇室颜面,不可有损。”孟三附和道。 “太后,此举甚是不妥,冥皇上如今中毒昏迷,怎可这般轻易处置冥王,微臣谏言将冥王暂压大理寺。”温无双依旧咄咄逼人,此次宫宴的目的从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将轩辕冥押去大理寺。 “温相说着多无非是想让本王去大理寺,皇上中毒是其次,本王锒铛入狱才是首要,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温相还有什么手段。”轩辕冥自轩辕宸中毒之后便沉默不语,现在开口说话,便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轩辕冥一直在想着轩辕宸中的是既然是什么毒。既然是毒害,那么不管是谁去下毒,那毒必是沾着就死,何故太医会说无碍。这样的解释似乎只有一个,中毒是小,后面的事情才是他们的目的。至于小万子的背叛,他有理由相信,小万子是逼不得已,因为宫中的其他暗棋都安然无事。 “如此,臣也不便多说了,王爷请。”倒是让温无双有些意外,不管他轩辕冥做的什么打算,只要他押入大理寺,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轩辕冥淡然的走出殿门,只是在经过孟三的时候,悄悄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我,记得杀了小万子。” 轩辕冥一身寒气,走到了禁卫军的面前,那些禁卫军不自觉了的让出了道路,不怒自威气势,丝毫沒有即将入狱的狼狈和恐惧。轩辕冥大步流星,借留下了一个不太萧索的背影,大理寺天牢,他无畏无惧。 “微臣告退。”温无双跟在轩辕冥身后去了大理寺天牢。 “太后,小万子容微臣带去刑部亲审。”孟三打算借着刑部的手去杀了小万子,他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 “如此,就辛苦孟卿了。”太后笑着,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让孟三心惊肉跳。 孟三不着痕迹的掩去了面上的震惊,他谢恩之后,便带走了小万子。? 有太后主持大局,轩辕奕自然也不太好说什么,便也匆匆离了宫。 去偏殿的那些官家女眷也随着自家老爷回府,任谁都沒有发现,沈婼婧的失踪。帮助沈婼婧一孟三的身份重新站在庭殿的正是万公公的干儿子,沈婼婧曾记得那个万公公的干儿子可是十三暗探安排的人,如此他孟三的这一身装扮倒是瞒过了所有人,只是她此举亦不过是铤而走险,因为她沒有戴上人皮面具。 第一四四章 大理寺牢 孟三在刚刚宫出门的时候小万子就忽然的朝他跪了下去,眼眶中的愤恨和自责,让孟三也动容了。 “大人,求您一定要救王爷出來,奴才的家人都在温丞相手中,奴才的妹妹已经惨死温相手中,为人子,奴才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父老母也因为奴才丢了性命,奴才愧对王爷,愧对父母,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求大人一定要救王爷于大理寺。”小万子使劲的磕头,额头说紫晴一片。 “这是轩辕宸和温无双做的计。”孟三猛然惊醒,若这件事是一个针对于轩辕冥的阴谋,那么大理寺他凶多吉少了。 “奴才知道甚少,皇上的心思都在温相的身上。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一般。” “不管如何,你也知道你自己的下场,你这般为冥王求本相,想來你定是冥王的人了,既然你已经背叛了你的主子,你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本相多说了吧。”孟三说这番话,目的不纯,他就是要让小万子自尽。 “奴才晓得。”小万子说罢,一脸的死寂,手掌运气就拍向自己的脑门。 孟三只是看着小万子的尸体发呆,轩辕冥的手下果然不俗,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太监都深藏不露。 “古鑫,处理一下。”孟三转身而走,暗处的古鑫将一瓶化尸水倒在小万子身上,不留一点痕迹。 那厢大理寺地牢中,轩辕冥被关紧轩辕浩牢房的右边,二人彼此看了好一阵子。 大理寺地牢中关押的是犯事的朝臣官员以及皇亲国戚,关押皇家子弟的牢房自然也是干净舒爽些,但牢房的阴暗潮湿还是不减分毫。 轩辕浩冰冷的铁条,怨毒的眼光盯了轩辕冥好一阵子。 “你到底看够了沒有。”轩辕冥不满的口吻,让轩辕浩更是怨恨。 “你个骗子,我那么信你,你就是怎样对我。” “真是可笑。我如何骗了你。”轩辕嗤笑,那种傲视和鄙夷真真让轩辕浩抓狂。 “哼,你也自身难保,又怎么救我。”轩辕浩狠狠的抓着隔在两个牢房只见的铁条,猩红了双眼,那双眼中除了浓浓的怨恨还有些不明的恐惧。 “我既已经答应,断不会食言。”轩辕冥的声音虽然不是的特别的明亮但语气能够让人莫名的心安,但轩辕浩可是疑心极重,这样的话更是让轩辕浩疯狂不已。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身陷囹圄,怎能翻身。我是真不该相信你。” “轩辕浩,你在啰嗦一句,本王和你交易就到此结束。”轩辕冥寒声入耳,轩辕浩是真的很烦人。 “哈哈,轩辕冥,你也有今天,高傲如你也是和我一样的阶下囚,我倒是还是要好好的感谢温无双了,送你进來陪我,就算本王最终会一无所有,能亲眼见你锒铛入狱也无悔了。”轩辕浩受了这样的大的刺激,已经有些癫疯,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怨毒。 “既然如此,你的死活不管本王的事,出狱后,希望你可以多活些时日。”轩辕冥合眼休憩,半靠在铁栅栏上,神态舒怡,似乎毫不介意他的处境。 轩辕浩渐渐的安静下來,他是有些疯狂,那种疯狂就是由死到生,在由生到死的大起大落,这样的心境转变,有几人能够坦然面对,生死之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每个人都会怕死,都会在死亡面前露出人性的弱点。 轩辕浩也渐渐的接受了他未來的不知名的死亡,他忽然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眼中的疯狂不在,只是静静的呆坐在潮湿的地上。 地牢中也因为轩辕浩的静,显得异常诡异,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这样的静是死一般的沉静,仿佛下一刻牢中的人就会丢了呼吸。诡异的空气涌动,轩辕冥依旧是合着眼睛,嘴角的不经意的一抹嘲笑,随后便是一枚梅花簪子朝着牢中轩辕冥眉心而去。 轩辕冥闭着眼,右手轻抬,那枚簪子就被他的食指和中指夹在眉心处。 “灵幽,出來吧。”轩辕冥淡淡的开口,嘴角的嘲笑依旧显眼。 暗处的人身躯微震,一身黑衣的灵幽,冷冷的不像个活人。 “师兄就是师兄,师妹有礼了。”灵幽站在混昏暗的油灯之下,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真的像是地狱來的幽灵一样。 轩辕浩一震,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刚刚准备出口去问轩辕冥,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轩辕冥眸光一冷,关于他的身份,他从未告诉赢苒有关赢落另一个身份的事情,这一刻他眼中渐渐的浮起了杀意。 “呵呵,不过是猜的,看來东溟的冥王既是邪医赢落了,这还真是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呢。”赢苒把玩着手中的梅花簪,黑衣的她更显的几分阴冷。 “看來赢恪是沒有将我的话带给你。”轩辕冥是气势绝不输于赢苒,比狠比毒,他轩辕冥可是甩赢苒好几条街。 赢苒瞬间错愕,赢恪对于她來说,那是唯一的光和热,在温无双的这么的双重折磨下,她就是守着她对温无双的爱和赢恪对她的爱,才坚持下來的。她还记当初邪医药谷追杀她的时候,是赢恪站了出來,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她不知道赢恪付了多少的代价才换的她活命的机会。 “怎么。想起了他对你的爱,就不能想想你为他做过什么。”轩辕冥攻心为上,本以为赢苒对赢恪再无感情,看來赢苒也不至于全部的丧心病狂。 轩辕冥來回摩擦着手中的簪子,或许赢苒她知道些什么。 “我”赢苒一身的冷清消散了几分,或许是因为赢恪可以给她带來些暖意和希望。 “下去吧。”温无双幽森的声音飘荡在大理寺地牢中,他看着赢苒目光有些无奈和犹豫。 “是,阁主。”赢苒依旧是冷清的疏远,这样的语态,让温无双内心不由得钝痛起來,原來他亦是动了情,情这一字,对他來说是不配拥有的。 轩辕冥脑海中一副画面渐渐清晰,似乎就快要看清层层迷雾后面的真相。 “阁主。难道,是血煞阁。”轩辕冥聪明异常,他很快便猜到了温无双的身份,当真是让他意外,血煞阁阁主居然在东溟位极人臣,难怪轩辕宸会忽然的转了性子,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交易存在。 “冥王冥王这般心思细腻,在下佩服,不过在下还是略输冥王几分,不知邪医如何看呢。”温无双挑衅鄙夷着牢中的轩辕冥,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无双公子先前可是在江湖上是仙一般的存在,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飘渺和神秘让世间将之信奉神的化身,这一切完美的伪装,曾几何时都让温无双忘了他的本性。他无心无情,权欲极重,阴狠毒辣,若非如此,那血煞阁又怎会存于江湖,如此在轩辕冥面前才是真真实实的温无双。 “呵呵,无双公子这几年可是过的辛苦,逆心行事这么多年,本王都为你感到辛苦啊。”轩辕冥了讥讽道,却是那温无双奸佞笑着。 “再累也不及邪医累,交出龙吟剑,说不定我会让你走的痛快点。” “原來你打的是金衣卫的主意,不过可惜了,龙吟剑给你也是浪费,还是等你的右手能拿起剑的时候,本王定会将龙吟剑双手奉上。” 轩辕冥高傲如旧,尽管身在狱中,不想比那狱外之人更是耀眼。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轩辕冥进了这大理寺,就别想活着出去。”温无双眸光阴鸷,他又在想着法子折磨人了。 “本王向來都是吃的罚酒,怎么样,温相可否陪本王小酌一杯。”轩辕冥黑漆漆的眸子遮住了他的所有情绪。 “來人,奉皇上之命,特來提审轩辕冥。”温无双得意的嘴角,看着有些扭曲。 轩辕宸仍在昏迷中,那温无双说的话,不过是他自己的意思。 “温相,这是邀请本王共度佳节吗。” “算是吧。” 几个狱卒将轩辕冥恭敬的请出,到这样却惹恼了温无双。 “他是犯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大理寺卿沒教你们怎么做事吗。”温无双怒吼着,他就是要公报私仇,不仅为了龙吟剑,更是为了当初赢落下令追杀灵幽。将轩辕冥诬陷入狱,既帮轩辕宸解决心头之患,更是能够报得一己私仇,一举两得。 “小人愚钝,还请大人指点。”那两名狱卒吓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将他给本相绑起來。”温无双恨毒了轩辕冥,若不是他,无双山庄不会成为一片灰烬,若不是他,血煞阁就不回处处受制,若不是他,他温无双怎会落的如此境地。 “轩辕冥,我知道你内力深厚,武功精奇,但你别忘了,你的王妃可是手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你不配合,我可不保证她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 温无双威胁之意,让轩辕冥差点忍不住捧腹大笑。若是他温无双知道沈婼婧更是他的对头孟三之时,会不会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尽管这般想着,但为了一些事情,他只能妥协于温无双。 第一四五章 惨遭折磨 轩辕冥在一瞬间便已经做了对他最有利的决定,将计就计,套出有关于温无双的所有秘密。 “有什么事冲着我來,王妃她身子弱,经不起折腾。”轩辕冥平淡的口吻,像是在陈述这一个事实。沒有一点受温无双威胁的意思。 “哈哈,冥王和王妃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啊,如此便吃了它。”温无双拿起一枚药丸,递给了轩辕冥。 “哼,多谢温相费心了。”轩辕冥捏着药丸,嗤笑道。 那药丸是由软筋散制成,里面还加了些别的东西,是温无双专门对付轩辕冥百毒不侵体质的药丸。 轩辕冥服下药丸不久之后,便感到丹田的内力一点点的缩成一个点,直至消失,四肢无力的感觉瞬间直达天灵盖,若非身体强壮早已瘫软在地上。 “轩辕冥,你也有今日。将他绑在木桩上,本相要好好的审问。”温无双找到了自信,他在江湖上赢落的斗争除了北昌之行外,从來沒有赢过,中午,高傲的轩辕冥落在他的手中了。 轩辕冥身体瞬间的虚软,那两名狱卒将他双手捆绑身后,按压至刑讯堂。 轩辕冥何时这般受人桎梏,骄傲的不可一世,他自尊在这座牢中被踩的一文不值,他整齐的发丝有些凌乱,被绑在十字架上,双手无力的垂放着,但黑色的瞳孔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东溟冥王,邪医赢落,世间上最强大的人,还不是落在我温无双的手中。”温无双啼笑的语态,让这座地牢更显诡异。 “哼,本王这样,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不管怎么说本王的生气还轮不到到你來决定。”轩辕冥中气不足,这样的话从他嘴中说出毫无气势,就像是说着极其平常的一件事,沒有一点的压迫。 温无双奸佞笑了笑,他正是要开口讽刺轩辕冥,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接着就是焦急畏惧的声音。 “不可,不可…” “你怎么來了,”温无双拧着眉头,一脸的嫌恶。 “本官乃是大理寺卿,如何來不了这大理寺牢,倒是右相怎会出现在这里,”大理寺卿宁涛,面红耳赤,气的两只眼睛瞪的浑圆。 “宁涛是吧,灵幽,将宁大人带下去好生歇着。”温无双隔空喊一声,灵幽就忽然的出现在宁涛的面前。 宁涛不着痕迹的看了轩辕冥一眼,他收到的消息居然是顺其自然,他暗想着,既然主子让他顺着温无双,他便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宁大人,得罪了。”灵幽说完,就一掌劈像宁涛的脖领,那宁涛软软的晕倒在地上了。 “灵幽,你去外面候着,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灵幽依旧的冷清清的声音,听着悲从中來,好不凄凉。 温无双愣愣的出神,灵幽黑色的身影总是在他眼中变得像是块寒冰一样,冰冻着他的心,那个曼妙的背影何时消失了,诡暗的黑色何时成了她的最爱,这一切的变化,似乎是那么触不可及,忽远忽近的让人发狂。 轩辕冥沒有放过温无双任何一个表情,温无双暗藏在眼中的悲痛都被轩辕冥的一双利眼看的清楚,他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沒有猜错,灵幽将会是窥探温无双内心的一个机会。 “你喜欢他。”轩辕冥不是问而是,在陈述个铁一般的事实。 被戳中心思的温无双有些恼羞成怒,他是喜欢灵幽,但他却沒有资格去喜欢,他的身体像是住着两个灵魂,两种思想,两个极端,对于灵幽一直是伤害,喜欢,喜欢再伤害。 “轩辕冥,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温无双忍着对灵幽的感情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依然在极力的压制,如此压抑,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的伤害他和灵幽。 “哼,胆小如鼠,窝囊废。”轩辕冥毫不介意让温无双变的疯狂暴怒,可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轩辕冥在说完之后便感到腹部钝痛,他闷哼一声,看着打在腹部处的拳头,笑了笑,继续嘲讽道。 “呵呵,果然是个窝囊废,打我也不过是不敢面对而已。” “找死。”温无双左臂一挥,打在轩辕冥的脖颈处,狰狞恶毒的嘴脸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为世人所称赞的无双公子。 轩辕冥脖颈钝痛,晕眩感袭來,沒有内力的保护,他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这样无力的感觉还真的不爽。轩辕冥摇了摇头,驱散了那些晕晕的感觉,温无双果然是下了狠手,实实在在的拳头,力量还真是不小。 温无双抿嘴轻蔑的一笑,他左掌聚集了内力,他轩辕冥还未反应过來的时候,便一掌拍去轩辕冥的胸口。 轩辕冥本能的大吐一口鲜血,嘴角的殷红,让轩辕冥猩红了眸子,温无双的这一掌了不轻,看看他得修养上一个月才能痊愈,为了温无双身上的秘密他可是将半条命都撘进去了,若是沒有什么发现,他一定活宰了温无双。 “怎么样,这一掌让你足够记住出言不逊的代价。” “呵,温无双,你这般恨本王,不单是为了灵幽吧,让本王猜猜,你來丰都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轩辕冥冷笑一声,毫不介意他的内伤,虽然有些狼狈的与温无双相对但一身傲骨却并不是温无双能够比拟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臭架子,轩辕冥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能活着走出这座大牢吧。”温无双尽管已经够高傲的看着轩辕冥,可事实证明,他的高傲永远也比不上轩辕冥。 “温无双,你來丰都是不是为了东溟,你和轩辕宸的交易是不是和他的病有关,”轩辕冥沒有理会温无双的嘲讽,他要做的就是一点点的将温无双的秘密挖出來。 “轩辕冥,死到临头操心那么多干什么,”温无双轻蔑的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轩辕冥,终于他有了一丝的安慰。 “咳…”轩辕冥血气上涌,又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液,嗜血的红挂在他的嘴边,凭添几分妖邪。 温无双走在各种刑具前,挑了好一阵子,才拿起一天蛇鞭,那鞭子通体发黑,只是挂在墙上就可轩辕冥暗骂着温无双出手狠辣,还好温无双的右手废了,不然那一掌已经足够他昏迷不醒了。 迎面感到來冰冷冰冷的气息。温无双嗜血残忍的勾唇一笑。左手甩起鞭子,朝着轩辕冥打去。 皮肉撕裂的声音让人发怵,一道血红在轩辕冥白衣上触目惊心,紧接着又是一鞭打在轩辕冥的身上,他暗自咬紧了牙关,闷哼声堵在在了嗓子眼,额头冷汗涔涔,一双剑眉拧的都快成一天条线了,高傲扬起的头,摇摇欲坠。 温无双狂笑着,他的双目越发的狠厉,手上的蛇鞭越发甩的起劲,那轩辕冥身上挨了足足有十多鞭子,满身的血红,像是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一样,透着几分妖气。 “怎么样,蛇鞭的滋味还行吧,这里的十八种刑罚不知我们的冥王能够撑倒哪一种呢,”温无双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这满身血污的轩辕冥。 “你终究还是为了东溟,为了颠覆天下。”轩辕冥抵挡不住皮肉翻卷的疼痛,气息紊乱,声音有些空荡。 “'哼,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丰都可以说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了,而你是唯一知道我目的人,而你最终的结果故事畏罪自尽,你就好好成为的天上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的成为这天下唯一的王。” 温无双痴狂大笑?为了这个天下他摒弃了他的感情,抛弃了仁义道德,他放弃了做人的基本,做了这多只是为了百年來的遗命。 “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看來你筹划这件事不止一年两年了,”轩辕诡暗的眸子动了动,似乎对于身上的伤毫不关心。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就送你去阴曹地府。”温无双凶狠凌厉的眸子射向轩辕冥,手中的蛇鞭也像是活一样,紧紧的缠着轩辕冥的脖颈。轩辕冥脸色渐渐的苍白,但一双眼睛依然是精明的算计。 “何不…何不让本王死的明白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温无双嘲讽一笑,既然已经算是死人,轩辕冥知道什么也沒有多大用了。正当温无双开口说话时,灵幽的身体忽然的被人打飞在地。 “温无双,我杀了你。”沈婼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在迟來一会儿,轩辕冥就被温无双折磨至死了,她暴怒的喊一声,她从來沒有去这样的恨一个人,不亲手将温无双不挫骨扬灰,她枉为**。 那沈婼婧听从轩辕冥的话回府之后,就遇见了來府中拜访离笑和季九歌。季九歌显然是和离笑相熟,二人说说笑笑,只是眉宇间的多愁善感几乎是一模一样。 沈婼婧将宫宴的事情大致说给了那二人,季九歌最终建议直接闯进大理寺牢中劫人,先将轩辕冥带出去再从长计议,温无双若是在地牢中动些小心思也不是可能的。 第一四六章 圈套之中 果然,温无双心狠手辣,那三人看见的就是温无双欲杀轩辕冥的场景,纵然都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心中难免还是震惊,轩辕冥是何人。他的能力强大到无法想象,在江湖上可是翻云覆手的人物,就是在丰都,他动一动脚,丰都都得抖上三分。 浑身是血的轩辕冥也看着闯入大理寺牢的三人,哭笑不得,就差一点一点,他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了,他是落在温无双手中,可他有能力脱身,暗处的古焱一直待命,只要他一声令下,温无双便在无活路,只不过这样完美的计划,被那三人毫无征兆的打断了,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轩辕冥想要的。 “冥王妃,來的正巧,现在就送你们二人去阴间做对儿鬼夫妻。”温无双手中的鞭子依然紧紧的缠在轩辕冥的脖颈处,冰凉的蛇鞭仿佛每一寸都透着冷血无情。 “哼,温无双你眼瞎吗。我们两个大活人你是看不见吗。”季九歌寒着一张脸,只不过他的赤眸像是充血一般的诡异妖邪,红的太过,就是那珍奇无比的红宝石都难比丝毫。 “哼,我倒是沒想到忘心居然会落在你身上,更是沒想到,你居然还能活下來,邪医的医术果然可以起死回生啊。只不过,你忘情绝爱,这样精神的折磨才更加的恐吧。”温无双毫不介意的去撕扯季九歌的伤痛,他心底还是觉得可惜了那四大奇毒。 都沒有人注意到重伤的灵幽,灵幽的目光平静如死水一般,好无波澜,就是挨了离笑一掌,她只是略微的蹙了眉头,心已经死了,一具残破的身体也无多大用处了,能撑就尽量撑下去,若是撑不下去了,死了也是一了百了。 灵幽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挪去了墙角,虚弱的靠在墙根,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就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温无双…”沈婼婧只有狠狠的咬着牙才能发泄她的怒火,她眼中的轩辕冥从來不会这样的被人束缚毒打,她有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走错了地方,那么一个神一般存在的人怎么可能被鲜血染红了衣衫,那么的任人宰割,她眼睛湿润所有的坚强,她傲骨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柔软,她只是知道,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什么身份都敌不过她们夫妻的身份。 “怎么。娇滴滴的冥王的也想试试。”温无双嘲笑着,他才是今日的掌控生死的判官,他才是有能力坐在最高位置的人,他会将所有的阻碍他的人一一铲除。 “温无双,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季九歌怒声喊着。 “温无双,本王要你后悔來到这个世上。” “哈哈,轩辕冥,你被人带绿帽子了,真是想不到,你最好的兄弟居然爱上了你的女人,我可是很好奇你们这三人的感情会是怎样的有趣。难怪忘心最终会落在季九的身上,原來你想和沈婼婧双宿双飞,将那个碍眼的季九歌不着痕迹的除去,轩辕冥,你还真是狠,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 温无双唯恐天下下不乱,他的挑拨离间似乎是起了些许作用,只见季九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目露怀疑的看着轩辕冥,只是这一眼,沈婼婧便失望了。 离笑像是空气一样,安静的站着,他也有爱,只是他的爱永远不会放在阳光底下,永远都在黑暗中,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沈婼婧说不出的复杂心情,是她太过相信季九歌了,太过相信他和轩辕冥的有情。 沈婼婧压下怒火,她悄悄的拿出别在腰后的骨扇。 “温无双,放了轩辕冥,我们之间恩怨一笔勾销。” “真是可笑,我能和你这样一个深闺女子有何恩怨。” “不,不,不,温公子和在下积怨已久…”沈婼婧缓慢的说着,眼睛却是一直瞥着离笑,季九歌可能是靠不住了,她只有将希望寄托在离笑身上了。 轩辕冥看出了沈婼婧的打算,他倒乐的看一出好戏,在所有人眼睛都盯在沈婼婧身上的时候,一颗药丸从空中稳稳的落在轩辕冥的口中。 “什么意思。”温无双看不懂了,也听不懂了,沈婼婧的一句话,让他坠入了迷雾森林。 “很简单,在下便解释给足下听。”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江湖人。”得到这个猜测的温无双有些凌乱了,他想不出,沈婼婧到底是何人。再仔细看沈婼婧时,总觉得模样有几分熟悉,这气场十足像有一个人,只是他一时想不起來。 “就是现在。”沈婼婧细小的声音,那离笑听得清楚。 沈婼婧迅速的拔出骨扇,按下机关,数十枚淬着麻药的银针从扇面中发出。由于银针來的忽然,温无双下意识的丢掉了手中的鞭子,本能的躲避着银针,就在这个空挡,离笑飞速的跃向轩辕冥,等温无双回过神來,轩辕冥早已被离笑扶在沈婼婧的身后。 几乎是温无双躲避银针的瞬间,离笑便已经动身了,他和沈婼婧的默契竟是这样的合拍,不觉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暖了一池的冬水。 “你竟然会功夫。”温无双懊恼,是他大意了,他是沒有想到沈婼婧会藏的如此之深,果然轩辕冥不好对付,就是他的王妃都有如此心机,他岂会是那般容易妥协的。想到此处,温无双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他轩辕冥从头到尾都在看戏。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 “哼,我都不舍得伤他分毫,你居然敢让他流血,你说,我还怎么对付你呢。” 沈婼婧不敢去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而轩辕冥的内力也在渐渐的恢复。 “婧儿,歇着吧,他就交给为夫。”轩辕冥红白的衣衫,透着鬼魅,阴干的血渍,像是曼珠沙华,朵朵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轩辕,我沒事,照顾好自己,我去去就來。”沈婼婧故意沒有听见轩辕冥的话,她和温无双仇,不仅仅是因为轩辕冥,她的仇,他自己报。 沈婼婧练功也练了大半年,再加上轩辕冥的药丸,她的功夫足以去对付面前的温无双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如此动用内力,对她和胎儿的影响极大,然而轩辕冥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他轻笑着搂住沈婼婧,毋庸置疑的语气说着他的霸道和关心。 “季九歌,温无双的话,回去再说,看好婧儿,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題,我要你的命。”季九歌恍然回过神來,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关系,可他确实是置身其中,他想了好多,也想了好久,可是他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唯一知道的表示轩辕冥和沈婼婧双宿双飞,而他孤苦一生。 “她交给我。”离笑顿挫的坚定,忽然的出现,他的所有情绪也只是为了沈婼婧才变的起起伏伏。 轩辕冥冷哼一声,他傲慢的经过离笑,浑身的威压瞬间的释放,他一步步的朝着温无双走去,步步紧逼,步步惊心。 “你…”温无双再蠢笨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甘愿入狱,只是一个套,轩辕冥的目的,不言而喻,正是冲着他而來。 “还不算太蠢,呵呵,温无双,是你自己一五一十的说还是本王亲自动手呢。”轩辕冥虽然一身狼狈,但这样的他更是多了这邪气,恐怕这样邪佞才是他轩辕冥的本性。 “师兄,苒儿求你,放过他吧。”灵幽不知何时拖着重伤的身子爬在轩辕冥的脚下,她跪爬着,满脸的泪痕,空洞又乞求的眼睛,看的人有些不忍。 温无双呆愣了片刻,他的心像是被锥子扎过一般,他忽然的跪坐在地上,呼之欲出的感情,让他紧拧着墨眉,他艰难在灵幽卑微的乞求中呼吸着,他不知道,灵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心好痛,痛的他想挖心,想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还是和以前那样坚不可摧,他是不是真的懂了情丝。 直到现在,温无双都不愿意去承认灵幽在他心中的感情,他宁愿去承受每一次的伤害和被伤害,都不愿意去正视灵幽的存在,他精通命格之术,他也看到了开始,也亲身经过了过程,他的结局本性是娶妻生子,安然的度过一生,可他会算命格,却不信命格。 他看透了他人的生死,却沒有看透自己的结局。温无双不知道的是,在沈婼婧重新活过來的侍候,所有人的命格在悄悄改变着,原本帝王命的轩辕冥,孤苦一生,原本季九歌的结局潇洒一生,原本离笑与赢落平分江湖,但都因为一个女人,所有的命不再是命里注定。 温无双的耳边只剩下灵幽的乞求,放空了大脑,忽然的想起了他和灵幽的初见。 “哼,师兄。赢落的师妹早已去世,你灵幽不过是温无双的手下,是毒娘子的徒弟。”赢落一脚踢开灵幽,他对灵幽的厌恶和愤怒远比对温无双的憎恨。 第一四七章 血染墓碑 最亲的师妹都可以背叛师门,最疼的小姑娘都可以狠心的杀了他,灵幽才是伤他最深之人。 “轩辕冥,不准你真的对她。”温无双疯了一般的吼着,他还不忘去伸手扶起灵幽。灵幽冰冷的目光看着温无双,她忽略掉那只扶起她的手,重新的跪在轩辕冥的脚下,她面色苍白,神态冷清,原本精致俏皮的小脸,变的有些木讷和死寂。 轩辕冥心生一丝的怜悯,仿佛那个跟着他们在药谷玩闹的赢苒就在昨日,这样冷冷清清的赢苒,和记忆中的赢苒差了好几个年轮。 “师兄,苒儿自知罪孽深重,背叛师门不说,更是误信他人,将师兄视为欺师灭祖之徒,苒儿死不足惜,只是苒儿爱错了人,付错了心,感情之事沒有对错,但苒儿因为一己之私,做出了天理难容的事情,这一切的罪责苒儿愿意一力承担,但求师兄饶过他性命,就当是苒儿还清了他的救命之恩。” 赢苒丝毫不给轩辕冥考虑的机会,刚刚说完话便咬舌自尽,鲜血顿时从赢苒口中流出,她哀求的目光看还停留在轩辕冥的身上。 轩辕冥看着那血源源不断的流出,他自知赢苒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和他换一条命。 沈婼婧也只是隐隐佩服赢苒的胆量,因为咬舌自尽是很痛很痛的。 温无双接着灵幽倾倒的身体,他慌乱的擦着赢苒下巴的血,滴滴眼泪,融入到了那鲜红鲜红的血液中。 “苒儿,你到死都不放过自己吗。罢了,若是你肯放过自己,就不回一般模样了,如你所愿。”轩辕冥看着快要断气的赢苒,蓦然哀叹着。 赢苒笑了,她想要在说什么,但舌头已断,她不能言语。 “古焱,废了他的武功,扔出去。”轩辕冥抱起沈婼婧,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牢。他的身后跟着季九歌和离笑,还有一声惨叫。? 温无双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他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但是成了一个爱病怏怏的书生一般。他不在乎他的武功尽失,也不在乎他以后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他如今心念的只有他怀中的女子。 他的胸膛痛的不能呼吸,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为了怀中的女子而痛着。 “恩…唔…”赢苒似乎是回光返照,她试着出了出声,发现舌头不是那么的疼痛,她脑中一片清醒,盈盈泪水间,她像是回到了过去她最美是时光。 “无双哥哥,你不要哭了,苒儿依旧会守着无双哥哥,以后,无双哥哥就不回烦心了,苒儿再也不会打扰无双哥哥了。” “苒儿,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温无双满脸的眼泪,让他终于正视了赢苒的存在。他忽然的怕了,真的怕这个女子离他而去,他不介意她对他的冷眼,也不介意她对他的冷清,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他能够看见她就好。 “苒儿是那么喜欢无双哥哥,可是无双哥哥好像不喜欢苒儿的亲近,苒儿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赢苒的回忆一直停留在无双山庄那个温柔的男子。 “苒儿,你爱无双哥哥吗。即使无双哥哥他一无所有,你还愿意爱他吗。”温无双哽咽着,他武功尽废,筋脉被封,这辈子在也无法修炼武功了,废人一个,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赢苒是否还执着的爱着。 “无双哥哥,苒儿爱的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你就是你,永远是苒儿的情郎,只是无双哥哥不愿意做苒儿的情郎。”赢苒忽然的吐出一大口血团,瞳孔渐渐的失了焦距,身体的温度似乎也在悄悄的流失。 “不,苒儿,无双哥哥爱你,就像你爱着无双哥哥一样,不要闭眼睛好不好,无双哥哥还要带你去看缥缈峰的日出,去看云山的云…”温无双无力的挽留那消逝生命,怀中的人等到了一个答案,安详的爱上了灵动的眼眸。 温无双失声痛哭,这是他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望,也是第一次为情心碎。最终他还是失去了那个爱他最深的女子,曾经的那个精灵姑娘只会活在他的记忆中,身边再也沒有了她的气息,耳边在也听不见她的动听的嗓音。 总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发现最爱人,才敢于面对,这样看來,失去也是变得弥足珍贵了。 温无双使劲的摇着怀中安静睡去的女子,他的世界忽然的变成一片灰色,他的末日也不过如此,心已经痛的麻木,那滴血一般的眼眸,回想起了他们的初见,和一段萌芽中的爱情,他温无双还有什么,曾经生命中的唯一一抹光亮也消失的无踪无迹。 不去说花谢花开花的终结,也不去说叶生叶落叶的归宿,原不过世上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尽头,也不过仅仅是感叹一下,因为來年花还会开,叶还会在生,可是生命只有一次,若说是轮回二字,可來生时,谁又会记得谁。与之许下的承诺又是否能够想起。 错过一生并不可怕,有些时候故意的去错过,那次是最痛苦最悲哀的事情,原本会是有一个好的结局,却因为故意的错过和忽视,得到了一个阴阳相隔的结果,这大概是人的一生中做过最蠢的一件事了。 灵幽说的对,她不过是将这条命还给了温无双,她们彼此的互不相欠。可她却算错了一点,救命之恩是还清了,那么情债是否能够还的清。温无双欠的感情能不能在还回去,她欠温无双的感情能不能因为她的死亡不去索要。 温无双一身悲哀,三尺以内,仿佛都能够闻见他的孤独和凄凉,也能够听见他停停跳跳的心,他细心的擦去灵幽嘴上的血渍,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灵幽,用着书生的一般的绵力,拖着重伤的身子艰难的离开了大理寺劳。 温无双将灵葬在九黎山一处山峰的峰顶上,那里风景极佳,可以看山看水,看日月星辰,四季更替,更重要的是,可以看见每一天的第一抹阳光。他徒手挖出了一个坟墓,那双血淋淋的手皮肉分离,满是泥土碎渣,指尖处居然露出了骇人的森森的白骨,食指连心,可他似乎不受起影响,依旧挖着一方墓塚。 心灵和**上的伤痛已经麻痹了神经,温无双对外界的感知似乎也是麻木了,他沒有思想像个木头人一样挖着,手上的动作重复不断,终于挖好了一个坑,他像是着魔一般的躺了进去,抬眼看着天空,他忽然的笑了。 温无双将灵幽放进了那小小的一方墓塚,然后将他贴身带着的一枚血玉放在了灵幽的胸前,那快血玉可是他母亲的遗物,更是他们温家儿媳的象征,他将这块血玉与灵幽同葬,个中的意义他怎会不知,他背了一块形状怪异的石板,立于墓塚之前,用残破的手指,写下了“亡妻温赢氏。” 他希望让悲伤可以化成云烟,然后穿过世上的每一个角落,飘去所谓的天涯。他在赢苒死后给了她一个完美的答案,可这样的答案似乎是來的太迟,甚至是有些多此一举了,他现在无论做什么,赢苒都不会知道。 人似乎都有一个通性,都喜欢自欺欺人,憧憬的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是让其习以为常,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可是人却让那些沒有的东西活在心中,或者是以另一种方式让其存在,这样是的表现是后悔吗。既然是后悔,为何不去好好的珍惜,等到生命的最后一课才会幡然醒悟,才会明白什么是爱。 赢苒是不是走的幸福,大概也只有温无双知道了。赢苒以生命的代价让温无双学会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无私无悔的付出。这样的代价,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了些。 一曲悲歌都无法唱尽温无双和赢苒的爱恨纠葛,他们之间的对与错,旁人也无法去评判,赢苒的墓碑上写上了温无双的姓氏,或许她这一生是圆满的,沒有在世上白來这一遭。或许她心中还有怨恨,只是这样的怨恨已经随着她的断息,也断葬在温无双的怀中了。 温无双盯着鲜血写成的墓碑,刹那间,恍如隔世,她在黄土中长睡不起,他在冬日的冷风中看大雪纷纷,他如她的愿,承认了她,可她却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在她死去的那一刻,他接受了她的爱,可她再也听不见他的真心告白。 那血红的字满满的都是后悔,字字泣血,一笔一划都在寒风中颤栗的存在,那鲜艳的颜色像是鬼魅的影子,又像是赢苒笑着的眼睛,温无双轻抚着冰冷的墓碑,呐呐自语。 “苒儿,无双哥哥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了,你在天上好好的看着,等到合适的时候,无双哥哥便來陪你,记得,一定不要喝奈何桥上老婆婆给你的汤药,那样,无双哥哥便再也找不到你了,即使是找到了你,你也不再记得你的无双哥哥了。” 轻声的呢喃像是寒风中的空气一样,那句句咯血的深情,永远的不会重头再來。 第一四八章 身份暴露 今年的雪似乎下的很是频繁,整个九黎山山脉都在飘着雪花,时大时小,微寒的风夹杂着雪花,飘飘扬扬,不久之后,赢苒的墓碑上便落满了白色的雪花,纯净的颜色似乎是要遮盖住一切,像是要重生一般,重头來过。 温无双轻轻的打落肩上的雪花,隔着一片片的雪花,那仿佛那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容貌渐渐的清晰了,女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那双水眸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苒儿,來生來世,你我再续前缘,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你且安心长眠此地,就让我一人去背负这份孽缘所带來的惩罚。” 温无双盯着墓碑好意好一阵子,看着灰白的天空,自语道“昨日我竟是这么过來的,真像是一场梦,整整一个晚上的光景,一切都变得陌生起來,一整夜的伤害和被伤害,也应该随着黑夜的离去而离去了。” 温无双头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这处不知名的小山峰,从此以后,他的路,只有他一人了。 这一生走路不完的路,有些人会陪着一起走,有些人形影孤单,还有些徘徊原地,当明日的太阳的艳阳高照时,是否还记起那双黑夜中明目,穷极一生也赶不上曾经荒唐的半生,人生路,何去何从,不是命运弄人,也不是造化弄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人性的胆怯和畏惧,错过了原有的幸福,却将这一切归集在摸不到,看不透的执念上上,也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温无双沒有武功,便只能在朝堂上拼尽全力的保住他的右相的位置了,从此之后,他要变成的一位权臣,只有手握大权,他才能继续他的复仇之路,原本登上高位只是他家族的死诏,而现在登上高位是为了复仇,他的仇还有他妻子的仇。 温无双的血煞阁是以武力决定的,他的阁主之位自然也是以武力称霸,然而他如今废人一个,血煞阁的阁主温无双恐怕不复存在,血煞阁沒有了温无双,也就意味着从此会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养心殿,轩辕宸大发雷霆,将殿中的古董花瓶一通乱砸,怒目横眉,又将桌上的一方砚台摔在地上。 “皇上息怒,轩辕冥罪大恶极,目无皇上,理应诛杀,他越狱而逃,罪名已经落实,皇上应当下通缉令,全城搜捕。”温无双顶着虚弱的身子,沒有去休息反而直接从九黎山进了宫,他重新回到丰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付轩辕冥。 “他将朕当成什么了,那大理寺牢是什么地方啊,他这样來去自如,朕的天下在他眼中到底是什么,”轩辕宸气的脸色铁青,身为天子的威严仿佛被轩辕冥狠狠的踩在脚下,他这个皇帝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 “皇上,眼下之计,那是派禁军去包围冥王府,不仅如此,还要的将东溟所有邪医馆的人抓起來,此事刻不容缓。” “温相说得对,朕这就下令禁军,只不过封查邪医馆,会招來邪医的不快,朕都忌他赢落几分,此番相当于公然挑衅邪医药谷,这样恐怕不妥。”轩辕冥垂下眸子,仔细思忖着其中的厉害关系,反倒是温无双更加的气愤了。 “臣昨晚可是亲耳听见轩辕冥承认他既是邪医赢落,若非如此,臣怎会愚蠢的去和邪医药谷的人作对呢,” “什么,”轩辕宸大惊失色,随即震怒,眼中的狠戾像是冷冷刺刀,仿佛下一刻就会无情的刺在轩辕冥的身上。 他轩辕宸是一朝天子,怎能这般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统治东溟这么多年,自诩一代明帝,可是白瞎了一双眼睛,识人不清,就是他自己亲兄弟都看不清,他这个皇帝还真是当的窝囊,被人算计着,被人摆弄着。 轩辕宸想起了他在赢落面前的卑微,想起了他在轩辕冥面前的弱势,想起他和赢落还有轩辕冥的种种交集,原來他们竟是一个人,他还是比不上轩辕冥,就是化身江湖人士的轩辕冥他也够不着。 “來人。”轩辕宸怒吼一声,立刻就一位小太监推门而今。 “皇上有何吩咐,”小太监生的白净,嗓音清澈但有些女子的柔声。 “万禧是吧,”轩辕宸看着低着头的小太监,心中的怒火下去了一半,想來这个小太监是有些讨喜。 “奴才谢皇上惦记。”万禧眯眼一笑,唇红齿白,一个太监生的这般养眼,也难为了进宫做太监。 “还真是会说话,你干爹去了,朕就将你差过來,如此他也算是安心了。你亲自出宫一趟去肖府将孟三给朕带來。”轩辕宸言语见略有悔意,他现在还不知道那小万子的真实身份,这样算來,小万子还是个衷心人。 “奴才会替干爹好好伺候皇上,就是死,奴才也不离开皇上,奴才”万禧说着挤出几滴眼泪,模样甚是可怜。 “好了,到底还是不如你干爹稳重,日后好好学着,赶紧去将孟三带过來,朕有急事问他。”轩辕宸杀了那么多人都沒有心生愧意,反倒是对小万子有了一丝的愧疚,而这点的愧疚居然全部移驾在万禧的身上,着还真是奇怪。 其实,按轩辕宸自形容枯槁变得这样精神奕奕,其中也差不多领会了生死的交错,对许多的事情也看的开了,除了轩辕冥,他对他身边的人都有了一丝的怜悯,尤其是精心伺候他的小万子。 万禧依着轩辕宸的吩咐去了肖府,刚刚一进门就被孟七一把抱住了,那万禧一脸嫌恶的推开孟七,大声骂道“小兔崽子,多日不见力气怎么又大了。” “小七,你和我同岁,若是这般说,你岂不是也是兔崽子。”孟三坏笑,看着万禧,眼中的精光一闪一闪的。 “就你这样怎样统领十三暗探,真不知主子是怎样的看上你的。”万禧不屑的鄙夷着孟七,他虽然这般说道,但心中却是对孟三服服帖帖。 “哼,小七,不如我们比试比试,赢了我,暗探首领的位子让你做。”孟七说着,就摆出衣服打架的样子,眼角的挑衅显而易见,嘴角挂起似笑非笑的自信,这般模样倒真是有些孟三的影子。 “不和你闹了,咱家可是奉了皇命,來请主子一趟。”万禧一脸的公公相,柔声娇作,让孟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得,得,得。最受不了你这般模样,哥哥正巧和肖大哥在书房,我带你过去。”孟七夸张的抖着身子,仿佛身上真的能掉下很多的鸡皮疙瘩。 那万禧自然是孟三人了,肖宇璟早就说过,宫里也有十三暗探的人,只是孟三一直将此事沒有放在心上而已。万禧就是十三暗探的老七,因为和孟七都有一个七字,所以那二人的感情很好,向亲兄弟一般。 孟七领着万禧去了书房,万禧意外的看见了轩辕冥和女装的孟七,但他依旧是面不改色,恭敬的行礼,他原以为他们的主子孟三是人中龙凤,器宇轩昂,如此倒是让他意外,他们的主子居然会是一位女子,但这样的一个女子更加值得他们追随。 “属下参见主子。”娇柔的声音变得刚硬,只是还有些稚气,这样的气场足以将一个不会武功的成年男子震慑到,但在轩辕冥和肖宇璟这里,显得蝼蚁一般。 “起來回话。”沈婼婧端坐着,目光冷清,气场足以。 “你的手下将我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倒是和你一样的清傲,不愧是你第一公子带出來的人。”轩辕冥有些吃味,现在他才发现,他的娘子背着他赶出这么多的事情,不仅培养了拔尖的暗卫,更是将一只手慢慢的伸进了丰都的经济中,这样实力和他旗鼓相当。 “十三暗探的主子从來只有一个,那就是孟三。”肖宇璟喝着清茶,缓缓而道。 “哼。”轩辕冥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昨晚倒是多谢你相助了。”孟三真诚的道谢,只是言语间依旧是隔着一层冷冷的薄纱。 “主子客气了,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万禧心中已经,他倒是沒有准备,这样的突如其來的道谢,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回头让肖宇璟涨俸禄,你们这样的出生入死,委实不易,做主子的不能亏待你们。” “多谢哥哥。”孟七俯身道谢,他作为十三暗探的主子自然是要道一声谢,虽然俸禄他们并不在意,但这是孟三一番心意,这样难得珍贵。 “主子,轩辕宸让您进宫一趟,属下在外间伺候着,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抵是有关七王爷江湖身份的事,您可要小心些。”万禧叮嘱着,他倒是有些自责沒有打探清楚。 “是温无双。”轩辕冥轻咬着温无双的名字。 “放他一马已经是对他的宽恕了,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孟三愤懑着,那个温无双还真是会沒事找事,她竟会以为温无双会就此隐居,沒想到还是贼心不死,罔顾了赢苒为他换的一条命了。 “主子,时候不早了。” “走吧,幸好沒有让看瞧出孟三的破绽。”孟三叹气道,就去换了一身白衣,随着万禧进了宫。 第一四九章 杀意肆起 那孟三和万禧进了宫,赢恪奉命回來了肖府。轩辕冥将离笑和季九歌也唤到了书房,他们这些当世之才聚在一起,怕不是谈论风月那么简单了。 书房内气氛有些怪异,每个人的面色都不一样,可谓是世间百态。 “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赢恪一脸的绝望不免是悲从中來,左右不过是他知道了赢苒已死的消息。 轩辕冥沒有说话,端坐在首位上摩挲着手中的墨玉扳指,眼睛周围静如冰面,内里的波澜旁人是看不见的。 “师兄,你还是太狠了,竟这般不顾及当年的情分,冷面冥王果然名不虚传,小师妹的命,你当真舍得吗。”赢恪爱的隐忍,他的这份爱既是轻又是重,他已经失去了小师妹原來的模样,失去了曾经有血有肉的小师妹,就是这样的一具行尸走肉,他都不能保护好,还谈什么爱。 “赢恪,对她來使是解脱,她活着才是痛苦。”季九歌出言相劝,这一点他似乎是深有体会。 “你忘情忘爱,或许是一件好事。只是师兄他真的狠伐决断,小师妹纵然有错,但留她一名未尝不可,为何,为何偏要这般”赢恪更是怨恨着自己的束手无策,他知道,这一切的怨不得旁人,只是感情沒有对错,也沒有理性可言,他亦是知道,赢苒爱的不是他。 “够了。你们的事儿,不需要在我的地盘上讨论,若是你赢恪还是邪医药谷的人,就停下对赢苒的执念,她已经成为了过去,你安静的放在心里就行。”肖宇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倒是有些佩服赢苒,一个不谙世事的妙龄女子能为温无双做到如此地步也是足够了,只是温无双明白的太晚了,是他亏欠了赢苒,而不是他们相互欠着。 “赢苒的事情到此为止,若是你还认我这个师兄,往事一笔勾销。”轩辕冥冷声说道,赢苒的死,让他也开始原谅赢恪了。 “师兄还是师兄,苒儿会永远活在我心里。”赢恪坚定的眼神,一如既往,他对赢苒亦是一如既往的爱。 “如此便好。”季九歌哀声似歌,他心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执念的爱,只是他记不起來了,比起赢恪,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将赢苒放在心中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赢恪也只有将这样的忘却交给时间,毕竟他的师父曾有遗命,让他发了死誓,誓死追随赢落。 “好了,就此结束。九歌说说你查到的南疆。”轩辕冥问道。 “才不过三日的时间能查出什么來。况且我也才刚刚接受红楼的事情你就这般心急,不过南疆那边的探子來报,南疆王的确是密谋着雪狼军队。”季九歌不免打趣一番,只是一身的冷清还是有些让人心疼。 “他们怎么忽然有这样的动作。要重新让雪狼军队面世,不是他南疆王的能力范围,我估计南疆王的身后还有什么大人物,十三暗探的人已经过去了,过些日子就应该有些消息了。还有,当初轩辕浩可是同南疆王走的极近,或许他也知道点什么呢。”肖宇璟的捻着手中的折扇,眼眸后面的深沉是那样的虚无。 轩辕冥思忖着,看來他还是要在去一趟大理寺牢。 “九歌,你继续盯着南疆,还有将丰都的暗势力都转去南郡,红楼那边找个靠谱的人看着,赢恪带领谷中的一干弟子去攻打的血煞阁,温无双已废,血煞阁气数已尽,可以动手了,至于肖宇璟”轩辕冥话还有沒有说完,就被肖宇璟的傲慢的语气打断了。 “哎冥王慎言,肖某人可不是您的下属,是不会任您吩咐,肖某人的主子只有一个,除了她,谁也不能使唤的动,肖某还有要是诸位请便。”肖宇璟大摇大摆的出了书房,但是心中嘀咕着。 “明明是我自己的书房,我为什么要走呢。” 轩辕冥眼眸垂了下來,似乎是重新深吸了一口气,便接着说。 “且先不管他肖宇璟是如何想的,你们先去忙手头上的事情,轩辕宸估摸着空跑一趟了,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所有的结果。” 季九歌和赢落奉命而出,但那离笑却是的愣愣的看着轩辕冥许久。 那厢孟三个和万禧在去皇宫的路上,孟三孕吐不断,眼角的酸涩盈满了泪水,怀孕差不多快两个多月了,孕吐也伴之而來,孟三摸着小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茁壮成长,那里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在鼓励着他。 “宝贝,娘亲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拜托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孟三暗暗对着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说道,那胎儿才不过两月余大,似乎是听懂了孟三话,不再闹腾。 孟三送了一口气,果然他不再反胃难受了,眼中酸泪也渐渐隐去,一片清明。 “主子,小主子他还好吗。”万禧有些担忧,他的主子可是无所不能,神一般的存在,被他们的瞻仰着,崇拜着,却是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心头一紧的模样。男子本就对女子多些怜爱,更何况的是他万禧的主子,这眼中不明的忧色异常的明显。 “无碍,我们赶紧去吧。”孟三故作轻松道,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去是有多么的危险,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能不能在此糊弄住轩辕宸他也不知道。 孟三这一路上都在思量着如何应对轩辕宸,办法还沒有想到,养心殿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安的心好无规律的乱跳着,从來沒有过的恐慌和无措,他有些害怕了。 轩辕宸既然已经知道了轩辕冥的另一个身份,而他孟三作为赢落的徒弟自然也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眼下沒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见招拆招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臣孟三参见皇上。”孟三微垂着头,心中的不安已经到了极致,他明白,轩辕宸这一次是玩真的了。 轩辕宸冷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孟三,他忽然自嘲一笑,他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银子,他忽然的想起了那巨额的“医药费”。 孟三暗自琢磨着,为何那轩辕宸会这般沉默,就算是有什么猜忌也不应当如此啊。 “不知皇上召孟三前來有何要事。” 轩辕宸从中惊醒,现在一切还來得及,轩辕冥给他的耻辱他会在孟三身上讨回來。 “起來回话。”轩辕宸阴阳怪气的说着,眼中的狠戾那是足足能将人活刮了去,看來轩辕冥的身份对而言果然是打击甚大。 “是。” “温卿的消息不会有错,朕要你一句实话,赢落的身份你到底知晓几分。”轩辕宸暗着眸子,那种伪装出來帝王的压迫感让孟三有些忍俊不禁。 “皇上,臣恳请与温相当面对质,这个消息來的突然,更是匪夷所思,皇上就这般的轻信他人吗。” 轩辕宸思索了片刻,但他依然坚信,温无双是不会骗他的,因为他和温无双有着交易,在这个交易沒有完成之前,任何一方都不能毁约,否则结果将会是两败俱伤。当然,轩辕宸固然不会将这个交易告诉无关的旁人,所以说,温无双沒有理由去两败俱伤。 “温卿带着朕的禁卫军去冥王府拿人去了,暂时不能与你对质,但朕的这个问題也和简单,你就回答不了吗。” “不是臣回答不了而是臣不知道如何去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臣不知道皇上在想着,皇上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所以臣不敢轻易的去回答皇上。” “哼,朕想知道那是朕的答案,而你的回答是你的答案,不要将的朕的意愿当做你的答案。” “是,臣明白了,那么臣的答案就是,毫不知情。”孟三淡淡的口吻,让轩辕宸暴跳如雷。 “孟三。”轩辕宸怒吼一声,有接着说道。 “朕自认为带你不薄,可你的衷心却是在轩辕冥那里,既然如此,你当也知道朕是容不下你了,你可以当做这是帝王的迁怒,但你也只有接受的分了,因为朕对轩辕恨是不能用任何东西去形容的,杀了他最心爱的徒弟,他才会输,朕也才会龙心大悦。”轩辕宸的迁怒一度让孟三恐惧。 果真是皇家的人,恨一个人可以恨的迁怒旁人,这也像是皇家子弟的通病,宁愿错杀无辜也要让对放不好过。 “皇上”孟三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他知道轩辕宸是起了杀心,他估摸着活路难寻,先前他赢落是轩辕宸的死穴,邪医的几分薄面还是起些作用的,只是如今赢落是轩辕宸最恨的人,赢落的几分薄面怕成了他孟三催命符了。 “孟三啊孟三,纵然你是天下的第一公子又如何。皇命不可违,生杀大权可是在朕的手中掌握着。朕原本不会对你起了杀心,可你偏偏是轩辕冥的徒弟,你说朕有什么理由放你一码呢。”轩辕宸的声音很轻很轻,从中丝毫的看不出來有什么恨,也许那种的隐藏的恨,到了极点就会是这个样子了。 孟三眼中的光芒渐渐变得黑暗,只是他轩辕宸真的会杀了他吗。在这个戒备森严的皇宫中,他只身一人能否活命。 第一五零章 风波再起 孟三忽然的苦笑,原來的他从一开始仰仗的便是轩辕冥,若是沒有轩辕冥他会是第一公子,会是东溟位高权重的左相吗。原來他和轩辕冥的情从最一开始便已经悄悄的联系在一起,有那么多原來,也有那么多的假设,只此现在,孟三心中庆幸,轩辕冥是赢落,赢落亦是他的丈夫。 “轩辕宸,敢动他一分,我立刻让你血溅当场。” 愤怒的威胁凭空出现在养心殿中,轩辕宸和孟三心惊,那个声音他们的再熟悉不过了。 既然轩辕宸已经知道了赢落的身份,他也无需在去隐藏,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轩辕冥。 轩辕宸大骇,暗中难免腹诽一番,难道这皇宫中的守卫如此不堪,任他轩辕冥來取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來人。”轩辕宸大喝一声,随即许多的御林军冲进了养心殿。 “你认为就凭这些酒囊饭袋能困的住我。轩辕宸你未免太过自信了吧。”轩辕冥扶起跪在地上的孟三,那眼中的柔情片片,只为眼前一人而已。 “师父,你怎么会是轩辕冥呢。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孟三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为此也不过是为了迷惑轩辕宸。 “真知道你能耐大,但是你能逃掉,冥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能不能逃掉呢。还有,你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冥王妃,她可沒有你那般本事。”轩辕宸斜眼看着的轩辕冥,果真,他的气势足足矮了轩辕冥一头。 “你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只不过派温无双前去冥王瞧瞧而已。哼,轩辕冥如此你还不束手就擒,据说你可是爱极了冥王妃,朕倒要看看,你能够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轩辕宸站在一排排的御林军后面,高傲的看着轩辕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高出轩辕冥一头,他才能感到这个东溟是他轩辕宸的。 “难怪怎么不见那个废物,不过这样也好,皇弟我正好有几句话告诫皇兄。”轩辕冥故弄玄虚,他总是在时时刻刻的算计着别人,就算是在逆境中他也依然能够绝处逢生。 “你这话真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 “我什么我,哼,轩辕宸与虎谋皮这种蠢事也只有你能够做的出來,那温无双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血煞阁阁主,你竟然会相信他的话,这东溟的江山迟早被你搞的满目疮痍。” “这这怎么可能。”轩辕宸身躯明显的一震,血煞阁他亦是略有耳闻,以极其血腥的手段在极短的时间内,和鬼楼并驾齐驱,这样的消息无疑对他來说是致命的,如此他还能新人温无双吗。 那温无双隐瞒了血煞阁是事情,当初温无双仅仅只是以无双公子的身份为他看诊,接着就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來,然后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那个交易便是右相和他的长生不老。 轩辕冥说的沒错,他轩辕宸果真是蠢材一个,竟然相信了温无双,但是对于温无双的信任,还有太后的一分功劳,如此看來,太后难道也是和温无双是一伙的。可太后是他的生母啊,会和温无双联手起來害他吗。 轩辕冥看着脸色忽变的轩辕宸一顿陷入了深思,却是那孟三悄悄的拿出了藏在腰间的骨扇。 孟三瞥了了轩辕冥一眼,那轩辕冥用余光瞧见之后,便心神领会,也悄悄的拿出了皮扇。 那些御林军举着兵器,将刀锋对准了轩辕冥和孟三,眼神冷冰冰的如同这寒冷空气一般,他们像是木头人一样,死盯着轩辕冥和孟三。御林军之后的轩辕宸沉寂在他自己的猜测和惊恐之中,不能自拔。 孟三快速的攻击身边的一名御林军,一招见血,骨扇露出了锋利的扇骨,那扇骨上还在低着温热的鲜血。与此同时,轩辕冥手中的皮扇也分化成一片片的扇面,那扇面快速的旋转着,游离在那些御林军之后,接着就是一片片的哀叫之声。 轩辕宸见御林军一个个倒下,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那是來自内心深处最真是的恐惧,是人对死亡的本能逃离,他睁大了双眼,看着血液染红了这个养心殿,侍卫太监也从拥了进來,尖细高声叫喊着“护驾,护驾。” 轩辕冥诡异的一笑,单手楼主了孟三蛮腰,一只手将还在杀人的皮扇重新控制在手中,接着留下了他的衣角。 轻功绝佳的他,搂抱着孟三一路杀出了皇宫,若非为了他妻子腹中的胎儿积些阴德,养心殿中的人将会无一生还。 养心殿中,轩辕宸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呆滞的目光,几近瘫软的身躯,濒临死亡经历让他倍加惜命。轩辕宸看着养心殿中惨不忍睹的尸体,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距,不管他轩辕冥说的是真是假,他从此不会在相信任何人了,就算是他的母后,他也会多几分防备。他能够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了,除了他,任何人都对他目的不纯。 那厢轩辕冥带着孟三直接的去了徐府。 徐少琛的书房内,徐家兄弟二人少见的沉思,让气氛有些低沉。 “婧儿,这样做真的好吗。”徐少琛稳重的声音都有一点点的颤抖。 “舅舅,徐家要想活命就必须舍弃丰都的产业。如今轩辕冥成了逆犯,而我则是逆犯的妻子,若是将轩辕宸逼急了,他可是会那徐家开刀的。”孟三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知道要让徐家完好无损的从丰都离开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牺牲掉徐家在丰都的产业才能换会一丝生机了。 徐少琛有些犹豫不决,他自有他的考量,若是离开了丰都,那就意味着他和轩辕冥站在了同意条船上,他们徐家可是百年清明的世家,怎么参与朝政,何况还是这样的残酷危险的斗争中。若是依着孟三安排,那徐家真的是沒有退路了,不成功便成仁,胜了一切好说,可若是败了,徐家怕也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爹,孩儿同意婧儿的看法,早在姑姑嫁给沈将军的时候,徐家就不能独善其身了,更何况,婧儿也嫁给了冥王,如此姻亲,我们徐家怎么对婧儿不闻不问呢。再者说,冥王他未必会输,孩儿相信冥王殿下不会让徐家失望,更不会让婧儿独留世上。” 徐逸轩成年许久,他对与那个皇位亦是有着另外的一种看法,对于轩辕冥他亦是有着同情和内疚,那种内疚來的却是不清不楚,也许他将徐家押在轩辕冥的身上,不仅仅是因为沈婼婧的缘故,大概还有着别样的想法。 “哥,怎么也这样说,难道你不知道徐家在这个时候贸然的离开丰都以为着什么。尽管婧儿说的在理,但那样起码徐家可以保住一命,若是离开之后,徐家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徐逸谨其实也是矛盾的,他知道这是一场赌注,是拿徐家的命运在做赌,这次一场赌局中,只能赢不能败,因为他们徐家是输不起的家族。 “谨弟你这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怎么做徐家的子弟呢。”徐逸轩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也可能是有些偏激。 “大哥,我是沒什么作为,我也不配做徐家的子弟,但是我知道徐家不是你一个人。爹和娘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來了,现在你要让他们去送死吗。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拿着爹娘的命去做赌局。”徐逸谨咆哮道,他将徐少琛夫妇永远放在第一位,只要是牵扯到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一定会阻止。 “我自然是不会让徐家做为赌注,但你别忘了,我也是拿命赌,赌输了,我也是一无所有。”轩辕冥掷地有声的说着,不可否认他说的事实,但是他不会让沈婼婧成为一无所有的人,就算是为了沈婼婧,他也不会输。 “舅舅,婧儿自然也是不愿徐家参与进來,婧儿所担心的只是您的安危,爹被派去南疆,娘也跟着去了,他们的安全无虑,现在婧儿最担心的还是你们,只要是出了丰都,舅舅想去哪里婧儿都不会阻拦。” “婧儿,舅舅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走了,徐家还有那么的宗亲,这样对他们极为不公,舅舅不能为了自己性命而去放弃那么多徐家的血脉。”徐少琛此言一语击中要害,他所顾虑的不仅仅是他这一脉的性命。 “舅舅放心,我自有的法子让轩辕宸主动放你们出丰都。” “不会牵扯到其他徐家的子弟吗。”徐逸谨紧张的问道,若是若此,离开水深火热的丰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舅舅,你就这么干”孟三低语着,眼中精光闪闪,一切看來也是时候离开丰都了。 徐家的命运早在之前便已经逃不开了,离开丰都的徐家,将也会是另一番光景。 且说那温无双去冥王府拿人,可是扑了个恐,怀着满腔的怒气气势汹汹的回宫复命,那轩辕宸一反常态,居然心平气和的让他退下。 第一五一章 兄弟情分 温无双的计划就是等,等着轩辕冥走投无路,因为丰都已经戒严,大小出口都时刻有人看着,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了,他温无双只需瓮中捉鳖。 孟三和徐家商量完之后,便暗中回了肖府,可是在肖府却是遇见他不想见到的人。 “公子你可回來了,大堂那边可是闹翻了天,您快过去看看。”小厮一路领着孟三,一路絮叨着。 “怎么回事。”轩辕冥凝眉问道,现在可不能在出什么差错了,这个肖府还是多一事不少一事的好,太过引人注目始终是不太好。 “那些商会的人都來找肖公子讨个公道,还扬言要告御状。”那小厮回到着,有些心事重重的。 孟三默不作声,随着小厮很快便到了肖府的大堂。而轩辕冥则是隐在了暗处,毕竟他的身份可还是通缉犯呢。 大堂中,大多都是年纪过半的老人了,却像个小孩一样争的面红耳赤,更有甚者,出言不逊。 “赶紧叫那小子出來,真是沒想到堂堂左相大人出尔反尔,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有什么话当着本相的面说,在身后嚼人舌根,就不是小人行径了吗。”孟三跨过堂前的门槛,那一眼,风华绝代,气势恢弘。 “哼,右相想一权压人吗。”黄八两嗤之以鼻,他似乎是忘记他这个商人的身份,这样的与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有些差距,然而这样的差距在孟三看來却是颇有蹊跷。 “三公子,他们就交给你了,吵得我头疼,我去外间散散心。”肖宇璟疲惫声音显得有些无奈,这些商人精明如鼠,他一张嘴不好说,还是将这个烂摊子交给孟三去,毕竟祸是他闯的。 肖宇璟只给孟手拿留下了一个背影,将这些难搞的人都留给了孟三。 “你们这么多人來,到底是想干什么。” “孟相真的不知吗。”其间有人问道。 “唉,左右不过是为了皇商的事情,这不,本相刚刚从宫离回來,圣旨过些日子自然会传到诸位府中,都等了这么久,在等几日也无妨。”孟三穿过众人,坐在首位的椅子上,说些不着痕迹的谎话,他还是信手拈來。 “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那可是皇上亲自说的。”孟三望着的堂外,笑了笑接着说道。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诸位留在府中用膳吧,來人,在给各位老爷添了茶。” “不,不,就不打扰相爷用膳了,我等告退。” 孟三看着一个一个灰落落的离开,心中那叫一个欢喜,真是天下间的第一公子,几句话就将人给打发了去,尽管那些都是一些谎话连篇。 天色已晚,她也是时候回去了,今天都是在不安中度过的,也只有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才能够有那么一点点的安静,自从有了身孕,她就越发的想念家的感觉,但是正当她准备回冥王府的时候,她却苦笑一声自言自语着。 “家都沒有了,我又该去往何处呢。” 孟三吸了吸鼻子,随即转身决然离去,他去了风月楼。 在孟三的身后,一双尤为空洞的眼睛望着远去的人,他就是肖宇璟,不知不觉间,肖宇璟的一颗心也沉沦了,他大抵是知道他对与沈婼婧的感情是超脱友情又介乎爱之间,他沒有勇气去为了沈婼婧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忽然的明白了,当日的相思断崖上,季九歌决绝一跳,而他自始至终都沒有勇气,说明白些,还是他不够爱,也许他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和沈婼婧天长地久,但自私的不想去付出。也许他只有资格在黑夜的伪装之下望着沈婼婧的背影臆想未來,在寂寞无人的时候,來想起他的感情。 沒有勇气的爱情亦是沒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他忽然的想起了季九歌当初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跳下相思断崖,于他而言,那个时候,他只是有些迷惘和不知所措,如果他可以预见他对沈婼婧的感情,或许在当日,他也会和季九歌一样的奋不顾身,然而,他似乎也是明白的太晚了。他的感情还沒有季九歌來的荡气回肠。 肖宇璟定了心神,如此便做一个本本分分的下属吧,将前路的荆棘为她斩断,给她一个一路平坦的未來,也算是安了他自己的心。 孟三在风月楼中的专用包厢歇息,而轩辕冥却是借着夜色,重新潜入了大理寺老。他沒有忘记温无双还沒有说出口的计划,他很有必要去找一趟轩辕浩,毕竟他和他只见有着交易。 轩辕浩自从温无双出现在大理寺牢之后,便缄口不言,不吵也不闹,他亦是在等着一个人的到來。 轩辕冥的身影出现在轩辕浩的牢房之前,他的出现终于让轩辕浩有了开口的理由。 “你终于來了。”轩辕浩沒有了一身的戾气,这样的静默的轩辕浩还真是让轩辕冥有些不太适应。 “你怎么知道我会來。” “是杀人灭口还有念及兄弟情分。”轩辕浩平静的语气,像是在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宣判。 “兄弟情分。轩辕浩你还真是会异想天开。”轩辕冥嗤笑着,他和轩辕浩是有些情分,但那都是在他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了,现在说兄弟情分,那轩辕浩还真是天真。 南雁归时,思念的人在何处。桃生新枝,摘桃的人又在何处。花叶相生,那个对着花笑的人永远的消失在世间,不知相思的人是永远不知道那种的相思疾苦,他轩辕冥还记得那是孩童的你追我赶,还记得那时的嬉笑玩闹,他们曾也是有血有肉的兄弟,曾也以幼稚表情去笑谈风月。 回忆不可追,现在看來那是多么嘲讽和讥笑,曾经有多么的无忧无虑现在就有多么的蚀骨怨恨,是谁改变了当初的稚子。是谁将这一切爱化为了很。又是谁在黑夜中谋算着彼此的兄弟情义。 “那就是杀人灭口了,想不到最后却是死在你手中,还以为轩辕宸会亲手了结了我,也罢,死在你手中,我也不会有多恨了。”轩辕浩空落落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來自身体空灵的声音竟然有些温度。 似乎很多的人都是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大彻大悟,赢苒如是,温无双亦如是,现在他轩辕浩也像是参透了许多的人生哲理,他这一生到也算是沒有白活,为了他的仇恨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大概也是仇恨支撑着他这样丧心病狂。 “说说温无双吧。”轩辕冥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倒是让轩辕浩有些惊诧。 “为什么要说他。” “说完后,我送你离开丰都。” 轩辕浩面色大骇,听轩辕冥的意思是放过他吗。 “好。温无双的事情我也曾去查过,他的身份很神秘,我猜测是和前朝有关,皇宫中有一个人和他关系匪浅,据说他的右相之位还是靠着宫里的那个人,其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但是,才前朝的身份你还是得要去问问鬼王了。” “是候婷吗。”轩辕冥问道,尽管他是问着,实则心中已经确定了宫里的那个人就是候婷无疑,因为只有候婷是最为反常的了。 “不错,是候婷,可是你还是忽略了一个人。”轩辕浩眼睛低垂着,他看着地面,心中还有些后怕,因为他知道了后宫中的另一个秘密。 “谁。” “轩辕冥,你以为轩辕宸着急陷害我是为了什么。哼,当天我便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还沒有來得及说出口,便已经匆匆入狱,他还真是着急的紧。” “到底是谁。”轩辕冥有些愠怒,他轩辕浩这样买着关子,惹的他很心急,现在任何的一个消息对他來手都是至关重要,马虎不得。 “是太后,我发觉太后有些不对劲,她身上不知为何会多了好些东西,比如说她身上藏着好多的毒。不过很可惜,我还沒有着手去查,就被轩辕宸和温无双陷害入狱。” “上一次你怎么不说。”轩辕冥暗中思索,想來他已经知道了太后的身份,如此算來,太后早已死去,他的仇人竟死的这般安静,忽的他的心很静很静。 “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忘。”轩辕冥才不会相信轩辕浩的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 “现在想起來了,就同你说了。怎么样,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轩辕浩对于活命还是很在乎的,原本以为他会是葬身此地,可轩辕冥想要留他一命,那种对于绝望中的一线生机是沒有理由去拒绝。 “如你所说,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之前的交易可能是无法达成了,不过带你出大理寺老牢是可以的。”说罢轩辕冥徒手用内力折断了铁索,只是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做到了这一点。 轩辕宸低声说了一声“果然是江湖上的人,真是不枉费了你这一身的绝世武功。” 轩辕冥瞥了一眼轩辕宸说道“你也不必这般酸我,现在赢落的身份应该是人尽皆知了。” 轩辕冥带着轩辕宸在大理寺牢中來去自如,因为大理寺卿知道明日该怎样和轩辕宸上奏。 第一五二章 逃出丰都 就着漆黑的夜色,轩辕冥将轩辕浩带出大理寺牢后,便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总的來说轩辕浩是保住了一命,他也沒有什么打算,天大地大的,一时间竟然无处可去他还真是悲哀的可以。 轩辕冥知晓沈婼婧在风月楼中歇息便也去了风月楼。 时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新月换了一轮又一轮,爱的人不会离去,恨的人依然也存在,沒有得到的答案依旧在黑夜中挣扎,飞蛾扑火的结局亦是等着所有人。 三日的时间,肖宇璟就将丰都中的大部分金衣卫从肖府的地宫中转移到了城外,而左飞按着孟三吩咐也率着一万的私兵翻过了九黎山,也就是说,与孟三有关的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的撤离了。 安静的朝堂大臣们一语不发,紧闭的口下,是惊恐和畏惧,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灰败之色。 “温相怎么看呢。”轩辕宸眉宇间亦是有些灰青之色,他面色看着竟然是有些憔悴。 “依臣之所见还是先查清此事是否如徐公所言那般。” “温相什么意思。这徐公虽说不是朝堂之人,但他徐家的桃李可是遍布天下,温相说这话会是得罪文人的啊。”其中一大臣出声道。 “本相只在乎事实。” “事实就是可以去任意怀疑吗。徐公这样的人都由温相去质疑,那么他遍布天下的学子你也去怀疑吗。” “你” “好了,别吵了。”轩辕宸制止道。 就在这时,万禧从悄悄的离开了轩辕宸,不到一会儿他又回來了,贴着轩辕宸的耳朵,低语了一阵子。 轩辕宸听罢后,脸色忽变,随后一阵煞白,他的思想像是断了的琴弦,忽然的就不知所措。 “皇上”万禧小声的提醒着这位失态的帝王。 轩辕宸找回了丢了的思维,他想了一阵子,最终拖着渐渐发白的嘴唇,有些颤抖的说出了他的决定。 “万禧,传朕口谕,让徐公一家去云州养病,仅此徐少琛一家。” “是。” “退朝。”轩辕宸说罢,一甩袖袍,留下一片迷茫的大臣。 下朝之后,温无双去养心殿找了轩辕宸,可他被告知轩辕宸不见任何人,于是便愤怒离去。 轩辕宸将自己关在养心殿半个时辰之久,直到万禧复命回來。 “徐公怎么样了。”轩辕宸有些着急。 “皇上,徐家确实是死了两个下人,奴才长了个心眼,让一名御医也跟着前去看了看,徐公现在确实也是得了天麻,那徐家的二公子怕也是被传染了,如今正是高烧不断。”万禧脸的忧色。 “天麻,竟然是患上了天麻。”轩辕宸呐呐自语,他心中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的可惜。 “不错,奴才和御医进宫是可是净了身子,用艾草专门的泡了一刻钟,身上不会沾那些晦气的。” “你有心了。”轩辕宸满意的点着头,看着万禧,他心中竟然暖暖的。 “皇上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不过徐公拖奴才给皇上带句话。” “什么话。” “徐公要将他丰都名下的产业都交给朝廷,以此來换得整个徐家的平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轩辕宸暗想着,可他似乎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來。 “皇上,徐家举家迁往云州,那掌握在徐少琛手中的产业交给谁。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徐家死在内斗上吗。他将这些产业交给皇上,不过也是求一道保命符,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能重回丰都了,您可别忘了,徐家的内斗亦是很激烈了,以前有徐少琛震着,倒也不会干出太出格的事儿來,现在徐少琛一走,难保什么阴谋诡计都摆在明面上來。”万禧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反倒是那轩辕宸疑惑着盯着万禧。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些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教的,他老人家总是将各种小事都分析给奴才听,奴才又是从最底层走上來的,一些不着边的闲言听的自然也就多了些,这才能为皇上分忧。”万禧不慌不忙的,可却是一阵后怕,他可是有些太够着急了些,差点就露出了马脚。 轩辕宸想起小万子,怀疑的种子像是沒有出现一般,他这些日子似乎总是想起小万子來。 “朕就是随便问问,徐公用丰都的产业换他们徐家的平安,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他徐少琛吃亏,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皇上,您可是多虑了,他徐少琛已是将死之人,而且皇上为了大局着想,这样做已经是很开恩了,徐家任他们发展就是了,只要是不出人命就可以了。”万禧谄媚一笑,这一笑彻底打消了轩辕宸的疑虑。 “也是,他们徐家内讧与朕和干,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午时之后,朕不想在丰都再瞧见徐少琛一家。” 轩辕宸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殊不知他这是正中下怀,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自温无双回來之后,丰都一直处在动荡不安之中,随着轩辕冥的消失和大理寺谎报轩辕浩畏罪自杀之后,丰都再次平静了,轩辕宸还是依旧抓进时间全城搜捕轩辕冥,只不过那温无双早已看透轩辕冥不再丰都,当他惊醒过來的时候立刻向轩辕宸要了御林军去包围肖府。 然而他去的肖府早已成了一个空壳子,他白跑一趟,温无双将肖府翻了个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就是那个庞大的地宫也被肖宇璟填的硬实,他温无双再怎么查也绝不会查出地宫的存在。 在听完温无双的报告之后,轩辕宸当场就气的吐血,他明白轩辕冥一日不死,他就一日无法安宁,于是他撤了丰都的戒严,准备将沈战召回,一次來威胁轩辕冥,既然他轩辕冥与冥王妃鹣鲽情深,那么沈战还是有些作用的,只是他轩辕宸万万沒有想到一句老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孟三早在之前便已经传书宋义,让他和杜伊呆在郢都。半个月后,轩辕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來了南郡,那南郡的百姓个个欢呼雀跃,就差敲锣打鼓的迎接了,他们热情高涨,脸上洋溢着幸福和信仰。 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幸福便是吃饱喝足,信仰就成了给他们这样生活的冥王了。他们的信仰曾经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可是那个皇帝带给他们是幸福是那样微不足道,那些來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的冤案是他们曾经的信仰给他们的苦难生活。 在雪灾來临的时候,每一个人心中都秉着那样的一个信仰,他们这些穷人的命是冥王救的,他们这些多年的冤案是冥王反的,他们手中曾经破碗中的粥可是冥王带过來的,若是皇帝,他会像冥王那样放低身份吗。会像冥王那样站在他么穷人这一边吗。他们心中亦是有着一杆秤,去衡量仁君的一杆天地之秤。 “今皇帝不仁,有违天道,遂夜观天象,东溟皇气数已尽,江山已是满目疮痍,幸有紫薇星闪,冥王应得天道,顺天而为,以南郡为南国,立足于乱世之中。”肖宇璟带着点雄浑厚重内力,将声音传播知每一个人的耳中。 霎时间人声鼎沸,场面似乎是控制不住了,郢都中的有些人无所谓,有些人却是吓的晕了过去,陪在孟三身边的宋义和杜伊更是身躯不稳的后退了几步,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表情,都有着同样的怀疑,都有着同样的不可置信。 那孟三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阴冷无情,在宋义看來,那笑竟然是像是魔鬼的召唤,是叛逃者的胜利,是一切因果关系的轮回。 他宋义终于是看明白了,想來是丰都那边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让的孟三和轩辕冥有此决定,然而他已经是逃不开了,早在之前他就和孟三同仇敌忾了,他心中的“道”从來沒有变过,只是东溟不再是东溟,南国对他而言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在看那杜伊一脸的苍白,嘴角微微的抽动着,眼中挣扎和惊惧是那么的无力,他本以为遇上了识马的伯乐,想不到这个伯乐却是伪装的那么好,竟然是这般打算,他死不足惜,可若是背上叛国之罪而死,他怎么对得起杜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徐家的先生。这样的他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他眼中渐渐的失去对于生命的尊重,他有了一个念头,一个保住他清誉念头,那便是以他的鲜血來证明他的清白,证明他对国家的忠诚。 孟三一身白衣,有种傲视天下之威,他迎着微寒的风,眼角微垂,啼着摸不准的微笑,他缓缓的在噪乱中朱唇轻启。 “南国的子民,冥王还是冥王,南国的存在只是为了一个讨伐轩辕宸的噱头而已,南国依旧是东溟的一部分,轩辕冥会继续以东溟冥王的身份呆在南国,诛杀轩辕宸后,南国依旧还是南郡,我孟三,顺应天命,辅佐真君,天道轮回,我们都无处可逃,天命既是如此,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第一五三章 战火初起 众人渐渐的安静了下來,尽管他们沒有听清孟三的话,但是孟三这个人他们还是认识,孟三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他们的额躁动的心,再一次的平静下來。 “这位是西海岛主肖宇璟,西海的站位你们也应知道几分。那么,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大声的喊出了,除暴君,安天下。”孟三掷地有声,尤其是最后六个字,将众人隐藏心底的呐喊说了出來,将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心声畅快淋漓的喊了出來。 那六个字,喊了就是背叛了轩辕宸,不喊就是背叛了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这些老百姓不知大义,但知大恩,救命之恩,用命去偿还未尝不可。 宋义跨步向前一步,站在孟三身前,像是一脸的视死如归,他单膝下跪于冥王所在的马车之前,大声喊道“除暴君,安天下。” 杜伊大骇,他浑身都血液都在不断的叫嚣着,他眼光乍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将那中轻生之意压了下來。好一句“除暴君,安天下。”曾经他以为的那个明君和盛世的天下原來是假象,他曾经也是逃避着丰都的官匪交易,逃避溃烂的朝堂的,逃避着那丰都的一切恶心事,他忽然惊醒,那样的愚忠不是大义,不是徐家学堂所推崇的“道”,这样的不得志,还不如去推翻那个腐烂的王朝,去重新实现他的理想价值,继续尊崇徐家的“道”。 还天下一个安宁,唤东溟一个光明的未來,他责无旁贷,东溟还是东溟,那南国终归來说也还是东溟的一部分,如此想來,他也算不得有悖仁义。 “除暴君,安天下。”杜伊单膝跪在宋义的身边,宋义颔首点头。 那些百姓一看,纷纷想起了这段时日宋义和杜伊的不辞辛劳,宋义和杜伊所付出的心血他们铭记于心,这样的亲力亲为,已经完全超脱了他们本身的官职的范畴之内。宋义和杜伊对郢都夜以继日的帮助他们将当做一生的恩情,他们纠结,他们挣扎了好久,最终他们听从了内心伸出真实的想法,他们像是商量好的,整齐的跪下,齐声喊道“除暴君,安天下。” 轩辕冥在这一片呐喊声中掀开了车帘,他俾倪天下之势,任他风云变幻莫测,他依旧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一身与生俱來的贵气和龙威那是命中注定的。 “沈将军不日便从南疆赶來,率五万大军驻守南国,十日后本王再给南国百姓一个交代。” 轩辕冥重新回到马车之上,车轱辘慢慢的转动,一圈又一圈的像是年轮一样,众人都自觉让出了道路,那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在杨府落脚,那杨府被重新休整一番,素中带雅,雅中略有几分威严。 赶了近半个月路,沈婼婧甚是疲惫,身体刚刚一挨床便就闷头大睡起來,轩辕冥看着这一幕,嘴角幸福的笑了,他从來都不知道所谓的幸福竟是这般触手可及,他一生中的幸福转折,从沈婼婧凤冠霞帔的踏入冥王府那一刻起,那是來自于命运毕生难忘的恩赐。 南国已立,管他其他三国的看法,南国是他轩辕冥最后的把握,那么多跳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能轻言放弃,唯有迎着风雪,去寻找那唯一的出路。 沈战的大军十日后便到达南郡和北昌的边境,随行还有徐秉程,那徐秉程会带着先皇轩辕御的遗旨一同而來。十日后,那沉睡在黑暗中的命运在次面世,世人会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去观察那个被隐藏的帝王。 沈战在轩辕冥去南郡赈灾的时候,拿着兵符前往南疆边境,以此來震慑南疆的蠢蠢欲动,然而沈战此番前去则是暗中和十三暗探去查清和毁灭南疆王的阴谋。 南疆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依着雪狼军队重新稳稳的立足三国之中,十三暗探以两人的牺牲换取了南疆王阴谋的粉碎,但是那个挑唆南疆王的幕后之人却一逃脱,所幸经过十三暗探的极力追查,那个幕后之人还是被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十三暗探查出了雪狼军队真的的幕后之人,乃是已故无双山庄老庄主,温霸天。 有关于南疆雪狼军队的事情,沈战和十三暗探沒有传书丰都,他们花了极打地代价,才将南疆王囚禁在宫中,十三暗叹早已接手南疆的所有事情。 驻守南疆边境有十万将士,北昌驻守十万,剩下的十万驻守在东溟的边境,防止其他小国的侵犯。他沈战硬是凭着一股将相之威和徐秉程怀中的遗旨将南疆边境的十万将士成功的归入轩辕冥麾下,而他留了五万将士留在南疆以供十三暗探差遣,换句话说,南疆已经是名存实亡。 南疆就这样的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历史中了,南疆已经成为了过去,从沈战离开丰都的那时起,南疆早已经成为了轩辕冥的囊中之物,战争次那一刻起,也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十日的时间,丰都中的轩辕宸怒不可遏,沈战违令在先,南疆被架空政权在后,边境的戍守再无良人,若是沈战带着十万将士,直捣丰都,那他的江山岌岌可危。轩辕宸不敢在想象下去,好在沈战沒有选择带着十万将士杀到丰都,他还有回旋的余地,他还沒有走到末路,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轩辕宸派去了正在述职的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杨晖去接手驻守在东溟边境的十万将士,轩辕宸打算将让那十万将士去截杀正在赶往南国的沈战和五万将士。 杨晖的运气也是差的可以,沈战的五万大军刚刚进入南国境地,他们才刚刚看见那五万大军的影子,杨晖带着十万士兵安营扎寨在距离南国边城的三十里之外。 南国的消息在天下可谓是惊起了不少的骇浪,天下人都十分的佩服轩辕冥,同时也都在可怜着轩辕宸,这样兄弟决裂本应是属于内斗,可是活生生的被轩辕冥搞成了天下的纷争,他杨晖不是一个愚木之人,天下三分的形势他还是能瞧出个几分來,轩辕宸失道他也是看出些眉头來,这也是他为何不继续进攻南国的原因,南国出现的太过突然,贸然进攻,实属下策,他还是等着丰都皇帝的命令吧。 杨晖的消息在传往丰都的时候,郢都可是决策着一见命运之轮的事情。 轩辕冥将杨府的牌匾更是换上了亲笔提名的冥王府。 冥王府大堂,该來的人,不该來的人都來了。 “爹爹,娘亲她还好吗,”沈婼婧好好的休息了时日,精神气色极佳,最重要是他的孕吐反应几乎沒有,她还一度的以为,腹中的胎儿会有什么问題,好在有轩辕冥这么个神医,一切平安。 “这几日是辛苦了娘亲了,可到也算不上辛苦,你就要添一个弟弟了,爹爹这老來得子也不不容易啊,只是辛苦了你娘亲。”沈战慈父的目光落在了沈婼婧平坦的肚子上,他温柔的笑着,沙场秋点兵的将军,温柔起來,不比公子差。 “爹啊,您怎么知道一定就是儿子,万一和我一样是个闺女呢,您岂不是又要失望了。”沈婼婧嘟着嘴,赌气的说道。 “鬼丫头,知道你爹爹嘴笨,还敢拿你爹爹开玩笑。”徐清婉颦笑着,步态盈盈,身材有一点点的发福。 “娘亲,你还打趣婧儿,不过话说会來,若真是一个妹妹怎么办,”沈婼婧扶着徐清婉坐在上座,嬉笑的看着她。 “婧儿,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先谈谈正事儿。”徐清婉一手搭在沈婼婧手上,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 “娘亲,您过來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沒有什么大事,娘就是心里不安,想过來看看。” “娘亲,那你就在这好看着。” “既然徐夫人要旁听,下官等会有异议。”宋义说道。 “那开始吧。”轩辕冥站起來,风华绝代,王者意气。 “王爷,杨晖现在埔地三十里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战忧心忡忡,埔地那里有十万士兵,而郢都只有不到五万士兵,加上从丰都过來的私兵和金衣卫也不过七万人,这十万对七万,说什么也是大数的赢。 “若是他杨晖真的想殊死一搏就不会在埔地安营了。”季九歌分析道。 “不错,杨晖定是将消息传到了丰都,他正在等着轩辕宸的的命令,在这个时间我们可以试着去找他谈谈。”肖宇璟插话道。 “那可是辅国将军,岂是那般容易,再者说,现在的的事情是那道密旨,徐先生认为呢,”沈婼婧接着肖宇璟的话说道。 “娘娘说的在理,不如就今晚吧,在你郢都的集市上搭建一个临时木台,将那道密旨当众宣布,这件往事也是时候重新面世了。”徐秉程深不可见的眸子,深渊一般如同那触摸不到的虚无。 尘封的往事终究还是会拂去尘埃,那一刻的真相也重新活出它的价值,什么样的事实都不会被永远的埋在底下,所有伪装也重新在烈日下,灼灼燃烧。 第一五四章 千年缘续 所有人都在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样惊雷能让局外人,震惊的闭紧了嘴巴,当初宋义在知道孟三是在为轩辕冥效力的时候,便已经双腿颤抖,这时,那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孟三唤沈战“爹爹”,信息快速的在他脑海中交错着,往事一幕幕,似乎所有的事情像是一环套一环,他从來就沒有身在局外。 说那杜伊亦是吓的脸色发青,孟三本就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在冥王的麾下做事,他是有几分理解,但这样的一位传奇男子,竟然是冥王妃,是一名女子,或许他们对女子有着本性的鄙视,可那冥王妃竟然是一块蒙了尘的明珠,洗尽尘埃之后,原來是那么的璀璨夺目。 这一切的震惊都被轩辕冥尽收眼底,他沉默着,他在看着屋外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是那么的梦幻,像是沉睡的美人容颜,在天际缓缓的睁开的睡眼,那一眼,看透了世上所有的结局。 人生的短暂就像是白驹过隙,眨眼成灰,刹那芳华,瞬间即逝,时而哀怨,时而悲伤,时而快乐,时而幸福。人生苦短敌过海枯石烂,比不上磐石如坚,在属于自己的时段中活出自己的价值,这一生也许沒有白活。 孟三事不关己,所有人都像是忽略这个问題,似乎他们早都知晓一般。 “晚上倒是沒有什么问題,就是那杨晖确实是有些棘手。”季九歌蹙着眉头,一袭白衣冷冷清清,似乎不是这俗世之人。 “杨晖就交给我吧,此人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凭着我的直觉,他应该不是那种助纣为虐之人,康=况且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看着沒有破绽,其实这样沒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孟三凝着墨眸,那万千的光芒被被他紧收一双灵气十足的眸子中。 “不行。”一声清冷,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轩辕。”孟三语气变得温婉,听着像是有些撒娇。 “南国的事情不允许你在插手了,好好养胎。”轩辕冥亦是凝眸而言,他眼中的一抹愠怒,似乎是能将整个大草原都能烧起來。 “那好,肖宇璟,季九歌我们走。”孟三生气了,他用这样的方法抗拒着轩辕冥独裁决断,用这样的方法反抗着轩辕冥决定。 “婧儿,不许胡闹。”徐清婉斥言道。 “娘亲,婧儿沒有胡闹。这是孟三的职责所在,凭我第一公子的面子,你们应该很放心了,而不是在这里婆婆妈妈。”孟三这话虽然是在同徐清婉说着,他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看着轩辕冥,这话中的含沙射影,众人可是都听得明明白白。 “阿婧,轩辕也是担心你的安慰,不管往日九歌是如何依着阿婧,但这一次,九歌是站在轩辕这边,好好在府中养胎,你好,我就好。” “九歌你” “是啊,季九歌说的不错,这次啊,我也是站在轩辕冥这边,南国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了,好好待产吧。”肖宇璟挑眉道,神态略显的怪异。每每看着沈婼婧他就不自然的心痛,那种源自心尖上的抽痛,恐怕沒有任何的文字可以去表述,情,果然是世上疾苦的毒药,最不会致命,但这样的活着,还不如一刀來的痛快。 “肖宇璟,连你也这么想。”孟三咬着牙齿,一双锋利的眼睛扫过众人,他不过也是找着自己的价值,不过也想去帮助轩辕冥,不过是像个普通人一般,走过他们的一生平凡的路。难道,她怀孕了,就应该抹杀他所有的思想,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深深的闺房中等着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吗。 这不是他孟三的人生,不是他孟三的人生追求,或许有朝一日,这样平淡无趣的生活会是他的追求,但绝不会是现在,现在,天下纷争渐渐的拉开了序幕,南疆已经归入南国,战争一丝一触即发,那埔地还有十万铁骑,他的责任,不允许他成为这样的一个只会等待的人。 “我从未这般想过三公子,你有惊世之才,更是半生狂傲,若你身为男儿身,建功立业实属男儿本色,但这些与你不是悖道相驰,这些不是你应有的承担。我们都是自私的人,轩辕冥他也不例外,自私的不让你去流离,不让你去冒险,不让你去面对所有艰难险阻。我知道你将责任看的比你自己还要重要,可是你有沒有想过我们,将你的责任分一点点给我们,给轩辕冥,承担着不属于你的责任,你累,我们看着也累。” 肖宇璟饱含深意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肖宇璟说的对,冥王妃的责任就是为冥王产下一子,冥王妃肩上的责任本硬是他们这些好男儿肩上的重担,这些责任,断不能让一个柔弱女子给担了了去。 肖宇璟说的是一方面,但他肖宇璟只是说了冥王妃担了不属于她的担子,可沒有说这些也同样是第一公子孟三还有邪医之徒孟三肩上的责任。 孟三思忖了片刻,冷哼一声便潇洒离去,他眼中划过的光辉是怎样也遮挡不住的,除了轩辕冥,他从來不会让别人的话成为他改变主意的缘由,冥王妃的担子可以放下,第一公子的责任亦是可以放下,但是身为赢落的徒弟,怎能袖手旁观,怎能不助他师父一臂之力。 他孟三对于轩辕冥,从來不做缩头乌龟,有些时候,对轩辕冥的妥协是愤怒和窒息因为爱,有些时候,对轩辕冥的反抗也是因为爱。轩辕冥的困难亦是他的困难,他们附夫妻本应患难而存,更何况,还沒有到那种绝地。 顿时,大堂中一阵压迫感袭來,轩辕冥的一身威压在这小小的大堂之中爆发的像是火山喷发一般。 “季九歌你亲自去一趟鬼楼,将离笑请來郢都,他走了这么多天,倒是有些想他了。”轩辕冥一声命令,众人像是解脱一般,那季九歌亦是放松了神情颔首离去。 “你们都下去吧,一个时辰之内将木台搭好,晚膳后,所有人都去。” “是,王爷。” “肖宇璟,我们也去会会杨晖吧,杨晖的事情,宜早不宜迟,那么多兵力在埔地,终究还是一个隐患。” “为何你不怒。”肖宇璟拧着墨眉,眉下的一双漆黑眼睛,在余晖中像是闪闪发光,但那光晕却是有些灰暗。 “呵,知道我拦不住她,她现在恐怕从刚刚离开郢都城门,现在追还來得及。”轩辕冥内心的惆怅就像是肖宇璟的怀疑,那样的带点怀疑和惊讶。 “你早就知道。” “她的性子,你不也了解吗。我们都无法拦住她的心,他着一颗心,我只占了一半,另一半她给了天下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她的强势,她大义,在我看來都比不上她在我怀中的娇羞。”轩辕冥深情落寞,那余晖映在他的身上,有些孤寂。 “你做这样的决定,心里也很苦吧。”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她是一个自私愚蠢的女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放弃我的身份,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只是山野村民。可我能选择吗。她能选择吗。”轩辕冥眼角湿润的泪花,晶莹不安的跳动着,看见这样的沈婼婧,他比任何人都痛苦,可又无可奈何。 “轩辕,有件事儿,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肖宇璟的实现直直的射进轩辕冥那黑洞一般的眸子,凌厉中带着丝丝惊恐。 “既然是我应该知道,那你还要和我谈条件。” “我说完之后,沈婼婧还是你的王妃,还是你最爱的女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我会动用西海的水军将你的天下搅的天翻地覆,纵然也样的结果是我承受不起的代价,我也要让你的负心得到应有的报应。”若是肖宇璟真的将天下搅的一团糟,那么他的结局必然是天谴。 “竟是这么严重,也罢,若是有违你肖宇璟之言,不用你动手,本王自行了断。”轩辕冥字字珠心,他和对沈婼婧的情,是肖宇璟看的太轻了些。 “这样我便放心了。”肖宇璟一展眉头,又重新蹙起了墨眉。 “沈婼婧乃是一抹千年孤魂。” 轩辕冥身躯大震,他软座在椅子上,暗眸紧收,似乎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千年孤魂是什么。只是一缕幽魂,听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然而他轩辕冥却是有几分可信。 世上之事,因果轮回,上一世他和她是有未尽的缘,这一世她穿过千年來续前世的缘,这一切似乎又像是在情理之中,造物者总是喜欢掌控命运,命运有喜欢捉弄旁人,她來到他的身边好似冥冥注定,是那只命运之手,牵起的红线。 红线,良缘,千年的距离,隔了不止千山万水,那无法跨越的距离和心,看着像是一生的悲哀,可在着悲哀之后还有有契机的发生。 在回忆中,轩辕冥静下心來又听着肖宇璟说着千年孤魂的事情。 第一五五章 辅国将军 肖宇璟深吸一口气,眸中的情绪也渐渐的平静下來,他看着轩辕冥,似乎像是透过的千年的光景,一双沉淀的眸子,历经沧桑。 “西海出,天下合。红颜命,西海绝。你可知这红颜说的是谁,” “难道是沈婼婧。” “对又不对,是沈婼婧可又不是沈婼婧。” “何解,” “是那千年孤魂,我不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她亦是不完全叫沈婼婧。借尸还魂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她上上天选中的人,她穿越千年,续的不仅是和你的缘,她肩上更是承担着天下合一的责任,你劝不住她,也是必然。” “那她以前是怎样,”轩辕冥忽然之间很想认识沈婼婧的灵魂,想要了解那的一抹孤魂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亲口问她。她千年后的性格是什么,我无从知晓,但我知道的是,在她來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性格会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将那分不属于她的责任,扛在她的肩上了。”肖宇璟一番话语,诉说着这个世上最大的秘密,原本他会以为,将这个秘密带入黄土,可终究还是选择了坦诚,因为她们的爱,不能有半分的隐瞒。 轩辕冥愣了好久,一缕孤魂,听起來有些天方夜谭,但他有沒有理由去怀疑,因为,他确实是爱上了借尸还魂的沈婼婧,她不是她,可她又是她,这种缘分,当真是有些诡异。 “走吧,现在策马赶往埔地,还能追上她。我不管你是如何考量,但你别忘了你刚刚答应我什么,你的一言一行,最好谨记于心。”肖宇璟拂袖而去,带走了轩辕冥最后的怀疑。 轩辕冥愣愣的望着夕阳的余晖,他想着,这个亘古不变的天空是不是也是和千年之后一模一样,山川河流,是不是也同千年之后一样的潺潺流水,是前世怎样的缘才能造就千年的跨越,这千年的差距,他们之间的爱还能不能亲密无间,那样的距离就像是千山万壑,深不见底的鸿沟也都比千年來的容易。 轩辕冥收了心神,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沈婼婧的安全。 肖宇璟和轩辕冥策马奔腾,他们的目标一致,心所向往的人亦是一致。 马蹄声哒哒作响,那声音清脆撩耳,踏过千山万水,只为了追上她的足迹,不管是在哪里,脚下的痕迹,会带他们找到心之所向。 那孟三确实是像轩辕冥说的那般,独自雇了辆马车,亦是一个人去埔地的三十里外。 轩辕冥和肖宇璟追上孟三之时,那孟三正在和朱释寒暄。 那朱释原本是要去郢都做郡丞,可是那朱释确非要等到圣旨下來,因此那郢都的事情都是宋义和杜伊在忙着,他在埔地安静的等着圣旨。 那朱释和孟三正当寒暄,忽的姬脸色忽变,双腿软瘫下來,跪坐在孟三面前,哭喊着。 “大人,郡丞做不做无所谓,可这叫什么事儿啊,冥王殿下和皇上内斗,下官这是殃及池鱼,下官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这命也只有一条,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下官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大人您老就放过下官一命吧。” “朱释,那埔地三十里外可是驻扎了十万兵力,轩辕宸都沒有顾念到你,你还想着为他效力,若是轩辕宸下旨,攻打南国,你以为埔地还有生路吗,你的百姓,你的家人都会丧生在轩辕宸的命令下。” “可是,下官真的是不敢担上了造反的罪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下官不是怕死,下官的老母一把骨头,实在是不能在颠簸了。”朱释说着,一双昏暗的眼睛被模糊了视线。 “你当冥王是造反,真是可笑,真正造反的人是他轩辕宸,先皇的死也是他轩辕宸一手造就的,若说是株连九族,冥王第一个就该诛你的九族。” 孟三的一番话将朱释听得后脊背森森发寒,他冷汗不断的冒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孟三竟然像是谈笑风生一般,朱释,惊恐目光,他的眼中只剩下的黑不见底的深渊,他的命再一次落在了孟三的手上。 他感恩孟三将他骂醒,他也感恩自己能都两袖清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为了报恩而赌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朱释,我告诉你,赌我赢,肯定不会输。因为,冥王才是真正的天子,他轩辕宸不过是一直披着龙皮的蛟蛇,真龙和蛟,你说哪个胜算会更大呢,”孟三邪佞的笑着,他越发的自信,也越大的狡诈。 “下官,下官” “朱大人就不要犹豫了,孟三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而已,只要埔地是南郡的,那么它也是南国的,南国的主子现在是本王,朱大人可是理清了思路。”轩辕冥蓦的出现在在埔地城门口,他的出现,让孟三有一瞬间的闪神。 “下官参见冥王殿下。”朱释跪拜着,明明空气还是有些寒冷,但他额头的冷汗依然层层渗出。 “朱大人请起。本王为你引荐,这位是西海岛主肖宇璟。”轩辕冥傲慢的注视着肖宇璟,眸中精光闪闪,像是漫天的繁星熠熠生辉。 “王爷”朱释脚跟慢慢的站稳,他看着轩辕冥那黑不见底的眸子,他觉得他自己像是尘埃一样的渺小普通,那个男人才是站在高处藐视一切的主宰。 “朱释朱大人是吧,本公子现在要去扎杨晖,大人可否有兴趣一起呢,”肖宇璟笑言,很明显那是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这” “既然朱大人不愿意,是本公子唐突了。轩辕,我们走吧。”肖宇璟眼中杀意肆起,他眸光煞是凶狠,窒息感瞬间将朱释包围着。 “朱释,肖宇璟的面子你也不买吗,”孟三斥声道。 “不,下官为王爷领路。”朱释擦去额前的冷汗,定了身子,拱手作揖。 “倒是个知趣的人。”轩辕冥小声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刚能让朱释听见,那朱释浑身汗毛乍起,好不心惊。 孟三暗自琢磨了好一阵子,为何那轩辕冥和肖宇璟也跟了上來,思忖了好久,都沒有得到答案,他也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心想着如何将杨晖拿下。 四人带了些埔地的衙役,简单上路,朝着那军营而去。 且说杨晖按兵不动,耐心的等着轩辕宸的旨意。天气微寒,他煮了一壶清酒,想着暖暖身子,他的营帐处在军营最中心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将军,埔地的县令求见。” “让他进來吧。”杨晖掩去一脸的惊疑,若是有心拜见,在他刚刚來埔地的时候,就应过來,此次虽然是迟了好些天,但于理是说不去了。 朱释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着轩辕冥和孟三,还有肖宇璟。 “下官,见过杨将军。”朱释只是微微供着身子,算是行了礼。 轩辕冥和孟三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年轻的将军身上。 杨晖看见了朱释身后的轩辕冥和孟三,微微一愣,忽然的就单膝下跪。却是对那肖宇璟沒有什么过大的反应。 “下臣见过冥王殿下。” “朱大人,劳烦您去外间等着,别让任何进來。”肖宇璟小声对着朱释说,那朱释來回看了看,便出去守着营帐。 “将军可真是爱开玩笑,这东溟还有冥王吗,”轩辕冥跨过单膝下跪的杨晖,他做在主位上,一副将相之威,他是天生的王者,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无法隐藏身上的威势。 “在臣的心中,冥王不是逆犯。臣,不相信殿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杨晖坚定的眸子,如同沙场上砾石一般坚硬。 “东溟要是多几个想将军一样的人,也不至于昏君当道。”孟三感叹道,但心中却是欢喜的不行,看來那杨晖是个可用之人。 “有一点皇上说的不错,孟相和冥王殿下真的是旧识,而且更是殿下的徒弟。”杨晖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非得将赢落的身份挖出來,虽然这是事实,但很明显此刻的重点不在赢落身上。 “杨将军,你既然已经知道本王的身份,那么逆犯也就顺理成章了,你是在逃避什么吗,”轩辕冥暗着眸子,他总是感觉杨晖有些奇怪,明明已经不相信,但又是相信。 “下官愚钝。”杨晖忽然的给出了这么一句话,让那几人摸不着头脑。 那几人都默不作声,倒是轩辕冥拿出温在案桌上的酒壶,自顾的到了杯酒。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啼笑皆非,似乎是在研究着手中的酒杯。 肖宇璟站在孟三的身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杨晖不放过轩辕冥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细心观察者,世人才是最愚蠢的动物,他们都被轩辕冥骗了,那个男人强大到,无法想象。所谓的冷面不过是最好的伪装,他的实力和胆识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比,就是皇位上的轩辕宸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差的不是江河的距离。 孟三不知所措,他有些看不明白了,杨晖果然是不简单。 第一五六章 营帐危机 杨晖后背已经**的,但他眼睛依旧在认真的盯着轩辕冥,只见轩辕冥轻嘬了一口酒,便眸光犀利的看着杨晖。 “杨晖,你少年成名,战功赫赫,人人都说你是第二个将军王,了你的心性被朝堂上污浊之气渲染了,你想要的盛世,不是他轩辕宸所带來的。” “王爷想错了,食君禄,分君忧,下官的耳根子一向清净的很,那些所谓的污秽不会影响到臣。” “杨将军,我们來此地的目的,不用说你也能够猜到吧。”孟三跳出來,斜眼看着杨晖。 “孟公子还不知道,皇上下了一道通缉令给您,在这里叫嚣会不会有些太猖狂了。”杨晖傲慢的说着,他的性子耿直的有些扭曲。 “放肆。”轩辕冥和肖宇璟同时大喝道。 杨晖疑惑的看着那二人,却不知如何去回答。 “也罢,既然将军心中信仰,本王也不愿在多费心神,本王敬将军是条真汉子,本王敬将军一杯,他日再见,便是战场。”轩辕冥一饮而尽手中的清酒,杨晖他必死无疑。 杨晖眼看着三人就要出了营帐,大喊着“來人,抓刺客。” 杨晖一脸的阴鸷,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双目凶凶的看着那三个人。 狭小的营帐内被士兵层层的包围着,人人紧张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杨晖失声而笑,闲走了几步,停在孟三面前。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孟三问道。 “孟公子聪慧天下,难道还看不出來吗,” 孟三乎的发现,杨晖真的是不简单,就冲着他这份魄力,怕是沒有那么容易拿下,难怪之前轩辕冥他们说什么也不同意。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冥王殿下,皇上可是想您的紧啊,就随末将回一躺丰吧。” “本王虽不知你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已经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轩辕冥说话间抽出了皮扇,那扇骨锋利发寒,径直的冲着杨晖的脖颈而去,“铮铮”的声音,像是死亡者的吟唱。 杨晖一个闪身,躲避了皮扇的攻击,但他沒有躲过孟三手中骨扇付出的麻针。麻药的药性极快,几乎是同时,他眼前便是一片漆黑,接着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轩辕冥快速上前,半蹲在地上,皮扇的扇骨抵在杨晖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那温热的鲜血就会从脖子处喷射出來。 “要想你们将军无事,都呆着别动。”肖宇璟怒声道,营帐中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郭副将,请放下你手中长剑,不然我可不会保证你们的将军完好无损。”孟三鬼魅的声音,层层穿过众人,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好,只要你放了将军,一切好说。” “让你的人都退下。”轩辕冥冷声而言。 “都退下去。”郭副将生的凶猛,那声音像是虎啸一般。 不多久营帐内便只剩了几人,本应守在营帐外面的朱释,慌张从营帐中跑进來。孟三一看朱释,顿时火从中來,让压看着营帐外面,这么多的士兵他都不知道报备一声。 其实孟三是错怪朱释了,那朱释刚刚也是被那些士兵捉住,他想要说话更是不行,他亦是无可奈何。 “轩辕,接下來该怎么办,一会儿郢都那边能不能赶得及,”孟三小声的问着轩辕冥,是他善作主张,不然也不落得如此境地,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后悔了,是他太着急了。 “你先别着急,他肯定有办法脱身。”肖宇璟安慰着,纵然是心神上有些放松,但紧绷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因为,面对十万的士兵,他们纵然武功高强也难敌得过车轮战术。 “你们这些逆犯,识相的赶紧放了将军。”郭副将瞪着圆圆的眼珠子,那一双愤怒的眼睛,真想让人毁灭。 轩辕冥抬眼瞧着那个口气不小的郭副将,他长这么大,还沒有被人如此轻视,嘴角的笑,缓缓的勾起,孟三知道,那笑是九泉之下的轻蔑。 “放了他,呵。”轩辕冥笑着将锋利的扇骨划过杨晖的胸膛,瞬间那鲜红色渐渐晕染了铠甲,醒目的像是轩辕冥眼中的猩红。 “你”郭副将瞪的更加凶狠,他们将军何时这般被人桎梏着,何时这般狼狈。他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或许他不应该去惹怒轩辕冥。 “好了,别把他玩死了,不然我们怎么出去,”肖宇璟的一句玩笑话,更是让气氛紧张起來,那郭副将紧握的双拳和额头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愤怒。 孟三思索了片刻,转身将那一壶还沒有喝完的温酒直接泼在了杨晖的脸上,邪佞的笑着,杨晖将会是他们的生路,他们要想不差分毫的走出这军营还是要靠杨晖的帮忙。 肖宇璟看着这一切,轩辕冥从容不迫,他嘴角的弧度是天生就有,这个男人当真是世间少有,泰山崩于前儿不动,换做是他,恐怕不能这般镇定自若。 那杨晖眼皮微动,似是有些转醒,艰难的睁开眼眸,一副倾世之容,邪气十足的看着他。胸膛上一阵撕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拧紧了眉头,忽然的感到脖子上的冰凉寒冷,他瞳孔紧缩,那中冷冰冰的东西,他在熟悉不过了。 “怎么样,我们的杨大将军。”孟三调侃道,他可沒有忘记杨晖是怎样鄙视他的。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杨晖不得不服软,沙场男儿是气概在他身上还真是笑谈。眸中不见任何边疆男儿的坚定,倒是被孟三瞧出了几分别的味道來。 “当然是拉你下水了。呵呵,你说轩辕宸要是收到了你也跟着我们一起造反的消息,他会不会一口气上不來,然后一命呜呼。”孟三戏言着,他倒是真的这般想着。 “嘶”由于杨晖有些激动,他胸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想來是那麻药已经沒了作用。 “本王手中扇子可是不长眼,若是一不小心失手杀了将军,将军可别介意。”轩辕冥一本正经的诚恳,倒是那孟三听着,捂着嘴唇哈哈大笑起來。 朱释悄悄的看着孟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不过他的眼睛一直都在暗暗的观察着。 郭副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束手无策的感觉真像是在凌迟着他。 “轩辕,我们就这样架着他找大摇大摆的出去吧。” “听你的。”轩辕冥顺手的点了点杨晖的睡穴,他两眼一闭,昏睡过去。 “肖宇璟过來帮忙,郭副官有沒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走。”孟三痞笑着说,乌溜溜的眼珠子又在计划着什么。 “不行,放了我们将军。”郭副官大声喝道,他不能让轩辕冥他们把杨晖带走,否则十万的兵力群龙无首,他担不起这责任。 “郭副官,你还沒有搞清状况,现在主动权是在我们手上,你在多说一句,我便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口子。”孟三威胁道。 “你让你们安全的走出去也行,但是什么时候放将军回來。”郭副官隐忍血液中的叫嚣,这样还不如打一架來的痛快。 “等着吧。”轩辕冥只说了这三个字便,便一掌聚力打向郭副官。 郭副官擦去嘴角的血渍,在一次不知死活的威胁着轩辕冥“最好如你所言,不然我这十万铁骑踏破你的南国。” “不知天高地厚。”轩辕冥又是一掌打去,郭副官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轩辕冥一行人带着杨晖急匆匆的赶去郢都,那朱释亦是随行着。 郢都城门口,在昏黄的灯火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寒风中冻红了鼻头,但一双双有神的眼睛盯着前面的一方高台。 他们在等着轩辕冥所说的那个交代,他们期盼是堵在这一场不知胜利的赌局之中。 每一个人都希望会赢,赢了就可以活命,输了也不见的会死亡,人生的多的是赌局,大大小小都存在生活之中,他们这些普通人将他们最珍贵的命去赌一个未來,那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对于他们老说,赢,似乎成了最大的期盼。 几尺方台之上,站的可都是世间最杰出的男子,无论是哪一个都会在世上惊奇层层激浪,那二十年前徐秉程,声名远播,从未被人们忘却,那西海的肖宇璟,一个神秘的來客,还有第一公子孟三,依旧是名动天下。 宋义,杜伊,侧身而站,朱释也有幸站在方台之上,站在日月的光辉之下。 “先皇遗旨,七皇子,轩辕冥接旨。”徐秉程站在方台之上,大声诵读起來。 只见黑压压的人群,都冲着方台跪了下來,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 台上的人表情不一,心思重重,不知为何,他们的眼中有了一种叫真相的东西。 轩辕冥双膝缓缓的贴近方台,终于他不再是大逆不道,他不再是叛国贼子,他的身份终于要重新定义了。被掩盖了二十年的真相,会不有人认可,他这一刻,既是紧张又是激动,紧紧握住的双拳,才能压制住他心中的澎湃。 第一五七章 先皇遗旨 第一五七章 十八年前,皇贵妃冤死,五年前,轩辕冥重新回到丰都,两年前,先皇驾崩,轩辕宸登基,一年前,娶了沈战之女沈婼婧,现在,他回想起这些,似是繁梦一场,这是十八年的所坚持的结果,是他付出了身与心的回报。 孟三眼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他看见了他的伪装之下的紧张,他轩辕冥也是普通人,也是像普通人一样去追求着他的执念,只是他的起点比较高,所追求的东西自然也是非常人所及的。 肩上沉重的包袱总有一天会卸下來,尘封的往事也会一幕幕的重见天日,在万千的世界中,背负着太多,沒有人活的轻松,也沒有人不再苦难中享受生活,厌恶着这个无情冷漠的人世间,同时却有不舍得离开。芸芸众生,也不过是活的悲哀和幸福同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七子轩辕冥,德才兼备,卓越非凡,甚得朕心,着其为皇太子,朕驾崩后,即刻登基,不得有误。皇四子,轩辕宸大逆不道吗,弑父夺位,天理难容,立刻诛杀,以正国法。” 徐秉程涛涛之声,像是咆哮着的黄河,冲击着所有人平静的心灵,他徐秉程一诺千金,为了轩辕御的承诺他隐藏于山水之间二十多年,所幸,他还是沒有辜负那对儿可怜可恨的帝妃。 他眼角的湿润是他承诺兑的释放,脸上的沧桑是对承诺的坚持,一双历经沧海桑田的眼眸,是那时的君子之诺。 曾经年少的心,饱经风霜,往事中风干的记忆,散发着浓厚的香气,遥遥深巷中的醇香,触摸着指尖,敏感的嗅觉仿佛又闻见曾经那一瞬间的悸动,原來他从來都沒有放下,从來都将那个人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所有人的表情他都尽收眼底,那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世人怎么看这份遗旨,他都问心无愧了。 台下的嘈杂之声,声声入耳,孟三含着清泪,往事一幕幕瞭上心头,他虽然不曾亲眼看见逼宫的残酷,但在轩辕冥身上,他感到悲凉和孤独,还有一抹坚韧的信念,或许他以前不是那么的优秀,或许他以前也像是承欢膝下的无忧稚子,但如今的这个在暗夜中爬行的男人,用一双犀利的眸子,诠释了他的爱。 “儿臣接旨。”颤抖的声音,像是穿过了二十年的时间,他手中紧紧握住那明黄的绸缎,在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他父皇的温暖的笑容,这圣旨,昭告天下,想來他的父皇也该瞑目了。至于皇位,坐不坐的上去,便是他的本事了。 “尔等可是听明白了,这先皇遗旨在徐先生手中是本王给你们的交代,这就是藏额二十年的真相,你们才是匡扶正统的打义之人,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东溟子民。”轩辕冥铿锵有力的声音重重的砸在方台之下。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孟三带着宋义等人,跪了下去,声声不断的再一次冲击的平头百姓的心扉。 “参见太子殿下。”那些百姓跟着孟三齐声下跪喊道,他们不是被逼着这样,只不过是相信那遗旨,可以说是相信东溟的先皇轩辕御。 “免礼。今日本宫也算是兑现承诺,给了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你们也莫让本宫寒心。” “殿下,夜深露重,还是回府早些休息,这几日殿下也要照看自个身子啊。”孟三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让台上几人听得清楚。 “宋大人,这里就交个你了。”轩辕冥暗中给孟三使了个眼色,便匆匆下台,消失在黑夜中。那黑色的孤单身影,落寞像是落叶,留恋着树枝。 孟三也在黑夜中隐了身形,不觉间将光阴剪成一段段的回忆,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是瞬间像是看尽了一切的繁华。 宋义,杜伊在善后,这满大街的人,嘈杂的离开,他们口中无非就是讨论着那遗旨和未來。 轩辕冥和孟三一前一后的回了王府,他们是累极了。尤其是轩辕冥,若非那道遗旨,他还不知要等上多长时间,若非徐秉程,也不会仅仅是十八年的隐忍,谋算了这么久,忽然的一身轻松,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房间内,燃着烛火,一闪一闪的跳跃着,像是生命在成长一般,暗黄色的灯火,映在轩辕冥的侧脸上,那忧郁的神态,像是走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夜深露重。寒冷的空气打湿了发丝。孟三一身男装。但是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脸色粉白。嘴角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來。因为。那个男人。静静的斜靠在床头。一脸的沉寂。 “轩辕。你听。听见了吗,”沈婼婧莲步轻移。他将轩辕冥的头紧紧的贴在小腹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那里是她和他的精神支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变的不再完整。甚至成了一个空壳子。 轩辕冥闭上眼睛。用心聆听。生命的珍贵和神奇。想当初。他的父皇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期盼他的到來。是不是也曾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贴着母妃的肚子。感受着血缘。 “轩辕冥。父皇他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母妃虽然死的冤枉。但我们活着的人更要精彩的活着。因为他们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沈婼婧垂下眼尖。无所不能的冥王。也会脆弱,也会迷惘,她心疼的着他,她此刻只想静静的陪着他。 “婧儿我这面具,挡住了容颜,可挡不住痛苦。有些时候,面具遮住眼睛,以为会看不见整个世界,这是一种逃避,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我多想赢落的面具能够遮住所有的不安焦躁,多么想在面具之下给你一处宁静的生活,但是我的出身,我的经历,决定了我不能永远的活在面具之下,我曾经想过十全十美,用了两个身份,可是事实不会骗人,人生之意,大都是不如意的。”轩辕黯哑的声音,沧桑疲惫,曾经的翻云覆手的冥王此刻也是像迷途中的人。 “轩辕,前世的因,后世的缘,我都不在乎,今生的相思,婧儿一定陪你走完一生一世。” “婧儿漫漫长夜,冰凉的砖瓦曾经陪我度过,清冷的夜空中,孤月伴着我。如今,看那砖瓦不再冰凉,孤月也有着繁星相伴,我也找到了一生伴我的温暖。”轩辕冥依然闭着眼睛,他的眼眶早已盈满了泪水,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让沈婼婧看见他的悲哀。 “轩辕,夜深了,我们相依相偎在这人世间,有一日过一日,我们都很幸福。”沈婼婧感受着轩辕冥身体的轻颤,她盈满泪水的美目,终将是把苦涩逼回了眼底深处。 “婧儿,我不能给你一个秋池一样宁静的生活,你会怪我吗,”轩辕冥紧闭着双眼,他怕他的情绪会像雪崩那样的忽的爆发,像熔岩那样不计后果的喷射。 “谁的生活不是万丈迷津,谁的生活又岂是一帆风顺,我们都是俗世之人,今日的烦忧,昨日的后悔,除了自己去领悟生活,他人爱莫能助,我感谢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相遇。” “得你一人,便是赢了整个天下,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不管是输是赢,你都要陪在我身边,这样我也会输的漂亮。生与你同襟,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同穴,我的爱纵然是阴曹地府都不能阻隔,你可是明白。” “生死相随嘛,我懂。其实死亡并不似那么可怕。”沈婼婧呐呐自语。 轩辕冥温柔的抱起沈婼婧,像是捧着一件珍宝,小心的呵护着,盈满幸福泪水的眼眶,迷失了心的方向。 一夜的柔情化作春水,起起伏伏的荡漾着,虽说人生在世,如青莲,静心素雅,不淤不染,但有些时候,清心寡欲就显的太无趣了。 轩辕冥和沈婼婧愣是在床上呆了三天,美名其曰,养身子。可是急坏了沈战和十三暗探,因为那日的匆促,他们还沒有來得及给轩辕冥报告有关的南疆的事情,便被孟三这个意外打断了。 三日可是他们可是像热锅蚂蚁一样,反倒是轩辕冥自在的享受着难得的美好时光。他轩辕冥可是很久都沒有好好的陪着沈婼婧了。 轩辕冥和沈婼婧说三天三夜的话,似乎也是很久都沒有这样的轻松的交流了,忽然沈婼婧很是怀念丰都冥王府的中的生活,至少那个时候,她还是安稳的有一个家。 三天的情话,他们还像是说不完似的,眉眼含情,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充斥着让人不能忽视的甜蜜。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一生享受,倾城倾国,一场陌路的繁华与他共度,夕阳山外,地角天涯,听空谷声幽,辩四季更替,引杯酒尽欢,别今宵一梦。酩酊大醉,醉时看情重如山,醒时享钟晨暮鼓。 或许安之若素,便是世人都冥想的繁华尽处,然,身在俗世,岂能孑然一身,无欲无求。离那繁华末尾最近的也不过是,历经世态万千的恍然大悟。沒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安之若素。 第一五八章 南疆回忆 沈战焦急的等了轩辕冥三日,那三日煎熬的像是火烧一般,坐立难安。 轩辕冥用过早膳,便带着沈婼婧去书房议事。 书房内,沈战早已在等着,他的茶换了一杯又一杯,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他终于盼來了。 “臣参见太子殿下。”沈战作势就要下跪迎接,但被轩辕冥扶住了身躯。 “岳父大人可是要让婧儿找本宫算账呢,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爹爹,听宋义说,您这几天都沒睡好,到底是为了什么,”沈婼婧伺候着沈战坐下,一副乖女儿的样子。 “是南疆的事情,有些情况还是要同太子说说。”沈战一脸的哀伤,倒是让沈婼婧屏住了呼吸。 “正好有些南疆的事情问你,那头雪狼王失踪了,你可有在南疆看见它的踪迹,”轩辕冥问道,那雪狼王出现的诡异,竟然也是蹊跷的失踪了,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还是得搞清出始末。 “太子听下官细说。那几日”沈战透过着稀薄的空气,目光透过很远很远,回忆也定格在了东溟南疆边境。那几日可谓真是九死一生,南疆的胜利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其中包括那头雪狼王。 南疆处在东溟腹地以北,每每冬季,那南疆必定是大雪纷飞,有些时候,落雪都能后好几尺,乃至沒了膝盖。 南疆边境的十万大军在狂风暴雪中,坚守岗位。孟三派去的暗一,暗二,暗十一,暗十二都早早的与沈战汇合。 沈战在军营中眉间的褶皱从來沒有消失过,在他奉旨來南疆之时,便已经打算瞒着轩辕宸将南疆灭国。 “将军,已经十日了,那些蛮子更加的猖狂,肆无忌惮的进入我东溟境内,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李前锋怒声斥责,若非军令,他早已单枪匹马的杀向蛮夷。 “切莫意气用事,南疆王至今都沒有露面,怕是在等着什么,”暗一说道,暗一的看家本事就是侦查,他的侦查术,可是肖宇璟亲自交的,算起來也是肖宇璟的徒弟了,虽然年纪颇小,能耐可是不容小觑。 “孟三能培养出你们这样人,还真是不容易,一个个的十一二岁,本事倒是不小。”沈战感叹着,他又是想起了他的闺女。 “能遇见主子,是我们的荣幸。”暗二目光甚是坚定,就像是他们的信仰一样。 “将军,南疆那些蛮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昨日又在塞城抢夺物资。”李前锋的怒火也只能隐忍在他的文字中了。 “塞城人口繁杂,也是经常发生抢劫,民风暴力,唯有以武力镇压。只是,今年似乎他们更加的肆” “属下请命和暗十一去塞城一探究竟。” “也只能这样,若是以兵力压制,少说也得出动大半以上的兵力,边境的兵力分布向來有着极高的严谨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意调动,你此行小心行事。”沈战也唯有悉心嘱咐了,作为将军,看着塞城的百姓活成这样,心里头也是一把把的辛酸泪。 沈战在军营等了五日,那五日他几乎也不成眠,就是随行的徐清婉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直到第五日的子夜,暗十一晕倒在他的营帐前。 暗十一醒过來之后,沈战才了解到,塞城已经成为了南疆的一个据点,暗一决定先捣毁塞城的据点,日后在做打算,然而,在暗一和暗十一刺杀据点的头目时暗一为了护住十一,被那些人万剑穿心,而十一亦是身中数剑,逃出了塞城。 沈战独自在营帐中坐了许久,谁都不见,他沒有护住沈婼婧的人,他内疚自责,他也悔恨,为何当初去的不是他自己,只不过他忘了,十三暗探的命原本就是游离在死亡边缘的。 沈战在黎明之时,忽然的着急所有前锋将士,他不能再等了,或许暗十一的死,是一个契机。 “本将决定,全力攻打塞城,将塞城从南疆手中抢回來。这个时间刚刚好,李前锋,你和林佐领带着三万人前去塞城,记着是装腔作势的攻打,因为塞城至少有五万的兵力,你们想要取胜有些难度。剩下的七万,随本将亲自直捣南疆腹地,打他个措手不及。” “现在黎明,我们这样出其不意,亦是险中求胜,成败在此一举了。”郭副官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他会用这柄剑,讨回南疆身上溅满的东溟血液。 “不妥,我们可以这样”暗二拦住即将领命李前锋。 仅仅半个时辰,所有的人各司其职,黎明将至,他们会用手中的长矛对准敌人的心脏。或许他们留下的是一缕忠魂,或许他们会在残酷的战争中得到庇佑,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他们是兵,是他们用身体给家筑建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无法抛弃。 男儿保家卫国,是为忠,男儿战场杀敌,是为义。 李前锋带着三万兵力浩浩荡荡的朝着塞城出发,同时沈战也领着七万人埋伏在南疆边境。 当太阳还在上升的过程中,李前锋带着三万士兵來到了塞城的城门口,沙场男儿不知何谓君子之言,只听见满口的粗话,不断的叫嚣着城楼中的人。 那城门的南疆士兵,只是三言两语便被气晕了头,同样的粗话回喊着。 李前锋还在叫嚣着,气焰飞涨,但是他是算好了距离,可是随时的准备安全撤离。一番唇枪舌战甚是激烈,都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但谁也沒有要先出兵的意思。约莫半个时辰,李前锋看了看远方,隐隐看见有狼烟升起,只是很小的一缕,若非他事先知道那个地方会有狼烟升起,大概也不会注意到了。 “赶紧给你爷爷大开城门,待到沈将军大胜,说不定爷爷我会饶你狗命。”李前锋跨坐在战马之上,极尽嘲讽。 “混账,爷爷就先拿你的狗命。”城楼上一男子横眉怒目,说着就挽起大弓,箭矢指向李前锋。 就在这时,城楼上忽來一小兵,神色慌张。 “报都统大人,沈战率领七万大军正在攻打南疆边防,将军让你速去支援。” 挽大弓的男子手臂垂了下來,急声道“不可能,南疆边防也有十万兵力,他沈战凭什么以少胜多。” “都统,战况不明,但沈战的大军的确势如破竹,若是去晚了,沈战的大军就可以直击王宫了。” “來人,留三万人箭阵,其余三万随我速去边防。”那人大喝一声,便一身戎装,匆匆离去。 李前锋迎着箭阵打斗一番,便大声喊道“林佐领负伤,敌人太过强大,速速撤离此地。” 那城楼指挥的人一看李峰带着三万士兵,准备撤离,顿时喜上眉梢,他可以加官进爵了。 “副都统,穷寇莫追。”一男子看出了那人心思劝说道。 “你懂什么,现在将他们一网打尽,升官发财岂不美哉。传令下去,所有人追上去,一举歼灭敌人。” 李前锋胯下的战马跑的飞快,他们城门叫嚣只留了两万人,还有一万人在塞城十里外,挖着大坑,那坑中插满了锋利的箭矢。 李前锋带着两万兵力绕过埋伏,在里塞城二十里外整齐的等着后面的追兵。 与此同时,前去支援的都统大人,准备自作主张的在沈战大军后面突袭,却是在东溟边疆境内被沈战的七万大军一举歼灭,那都统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边防会是这么寂静,为什么沈战的大军像是预谋一般埋伏着。 李前锋的两万兵力,气势恢弘的站在安全的距离中,那副都统,在再看见李前锋的兵时,眼中只是看见他的加官进爵,沒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作为一个军官,最忌讳的便也是阵前轻敌,若是轻敌,便是注定输的局了。 领军的副都统大喝一声“杀” 李前锋,笑着看着那群杀气冲冲的人,嘴角一抽,接着拔出长剑,剑尖指着长空,仿佛要将最后的黑暗撕碎,黑眸闪闪,一场胜战即将來临。 “备战。” “杀,杀”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的千里,个个凶神恶煞,手中的长矛大刀,无情的对着肉盾。 副都统一声令下,由他带头,成千上万的士兵前赴后继的掉进了陷阱,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上落满了层层的人。鲜红的血液,浸透了东溟的国土,那一声声的哀绝的惨叫络绎不绝,那绝望的声音,透过耳膜,直冲天灵盖。 与此同时,李前锋的一道命令更是将那些垂死挣扎的南疆士兵,推入了更加死亡的折磨中。 “火箭准备,射。” 一簇簇的火光划过黎明,却是那些南疆士兵的深深的绝望,他们嘶吼着,惨叫着,狰狞的表情是源于身上燃烧的火焰,痛彻心扉的喊叫是对于生存的渴望,他们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灼伤的手臂,顾不得身上的**满的箭矢,也顾不得身上无情燃烧的火话,这一刻他们想着活下去,死了什么就沒有了,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感觉,沒有思想。 第一五九章 葬身狼群 李前锋看着这些大火逐渐吞噬了鲜活的生命,他眼眸死寂沉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因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他若是在战场上有一点点的迟疑和怜悯,死的不仅仅只是他了。他们都是可怜的人,只是立场不同,侍奉的君主不同,若是有一天,天下合一,天下只有一个君王,世间也就沒有战争了,也不会有人惨死沙场,忠魂无归。 南疆副都统带來的三万骑兵,只剩下了两万人,李前锋大喝一声“杀他个片甲不留。” 沒有了指挥的士兵就是一盘散沙,仅仅是一个时辰,李前锋的三万铁骑就将两万的南疆兵力终结在屠宰场一般的地狱。 “将军,我方伤亡人数不足三千。”暗二说着。 “留一千善后,众将士,随本将接应将军,直捣南疆王宫。” 李前锋留下了暗二善后,他率着剩下的两万六千兵力重新踏上征程。 那李前锋刚刚赶到南疆边境,正好沈战也在做善后的工作。 “属下幸不辱命,成功歼灭敌方三万兵力。” “李前锋辛苦了,弟兄们都还好吧。”沈战问道。 “伤亡不超过三千,具体人数正在统计。” “好,半柱香内,让两万精兵换上南疆士兵的服装,记得,将脸全部的涂黑。”沈战吩咐着。 “将军这是。”李前锋问道。 “兵不厌诈,这一招依旧打的他措手不及,现在他们应该还在美梦中吧。”沈战看着南疆王宫的方向,胜券在握,只要成功的越过南疆所设的边防,那么诛杀南疆王,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可是我们全部兵力出动,南疆不会袭击军营吗。” “南疆的在东溟的哨兵几乎都在塞城,而塞城现在应该已经被暗二接手了,南疆对东溟的消息已断,那个时候,南疆不会将主意打在军营上。” “那好,半柱香之后,末将会带着两万精兵顺利的潜入南疆。”李前锋说道。 “不,让郭副官去,你休息上半柱香,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能不能成功全这长战争中了。” 半柱香过后,郭副官成功带着两万精兵潜入南疆边防,刚好是半柱香的时间,南疆边防就出兵三万,沈战率兵与之奋杀,顺利的进入了南疆境地。这时,黎明初起,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像是新生命被唤醒一样。 南疆王宫坐落在的圣山之下,也就是南疆的雪山。大街上,安静异常,不见摆摊的早点,不见忙碌的农民,沈战怀着疑问但还是一路杀向南疆王宫。 潜入南疆边防的两万精兵里应外合将南疆的边防控制在手,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題,沈战带的大军还不至于全军覆沒。 南疆王宫城墙搞起,数十里不见一户人家,想來是一个独立的地方,这样更是避免了殃及无辜。沈战总是心里不安,进入南疆境地之内,似乎一切來的太过顺利,去南疆王宫的途中,竟然无一人阻拦,纵然如此,那南疆王难道还沒有收到消息吗。 已经到了南疆腹地,断然是沒有在离开的必要,不如就杀他个头破血流,什么阳谋阴谋,还是拳头來的实际。 跟在的沈战身边的暗十二,小小年纪拧紧了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南疆似乎是一个陷阱,或许在塞城的时候,就是一个陷阱。 南疆王是沒有这样的头脑去引君入瓮,南疆此地也是个不安静的地方,纵然他暗十二想到了这一层,但现在似乎已经是來不及了,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只能见招拆招了,希望这一次,不要有过多的伤亡。 “将军,这里似乎是太安静了些。”李前锋手中的缰绳,将战马停了下來。 沈战大掌一拜,他身后的将士都停了下來,他岂会不知这空气中的诡异。 “有沒有感觉一股阴寒的气流。”暗十二说道。 “唉,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李前锋恍然觉悟。 “等等,听,这是什么声音。”暗十二收紧了眸子,他眼中透出了从未有过的危险。 “嗷” “这是”李前锋煞白了脸,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这是狼的低吟声。”沈战慢慢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却是让众人的呼吸一凝。 “这里怎会有” “嗷呜” “怎么会这么多的狼。”李前锋手中缰绳不觉间收紧了。 “难怪來时的大街上会这般安静,怕是有人早早交代过了。”沈战出言。 “将军怎么办。”李前锋紧张的问道。 “先看看再说,李前锋,去叫阵。” “是,将军。”李前锋压下心中恐惧,驱着战马,哒哒的來到王城门口。 “南疆老儿,今日这王宫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王宫城墙之上不见任何人影,那狼嚎之声越发的让人心颤。 “嗷呜” 忽然一群灰白色的狼,渐渐的包围了沈战的大军,它们个个龇牙咧嘴,锋利的犬齿透着阴寒,那贪婪的牙齿上滴着潺潺口水。 那些狼,灰白的皮毛根根竖起,凶残的狼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猎物,两只前爪锋利入刀。一双双狼眸,竟然是血红色的,这样的一双血眸,似乎是亡灵的召唤。 “将军” “这么多狼,它们” “哈哈南疆王宫才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忽然王城楼上出现一鬼面男子,那男子得意大笑,慢慢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寸长的笛子。 “你是什么人。”沈战朝着城楼上的鬼面男子说道,他惊疑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却怎样也看不透。 “我是谁。我是送你去黄泉路上的鬼差。”男子说罢,右手捂上了嘴唇,诡异的声音便从那掌间传來,时高时低。 那声音人听着是有些刺耳吗,可那些狼听着,狼眸渐渐深红,都可以称上的红的发黑。一群狼,像是木偶一样,向前逼近,凶残的露出了那吃人的**。 沈战面色大骇,他拔出宝剑,指着离他最近的那一头狼。 鬼面很满意的点着头,他停下了短笛的声音,轻蔑道“宝贝儿,好好的享用你们的大餐吧。”接着,那鬼面人的音符更加的忽高忽低,音符转换极快。 那些狼一只只像是入魔一般,疯狂的朝着战马撕咬,马儿被咬的哀叫连连,那些战马可是将士们的战友一般,马儿的惨叫声,折磨着众人。还有的士兵从战马上落了下來,活生生的被饿狼咬死。 沈战看着残忍的一幕,悲从中來,战场死亡,乃是常事,可是这样沒尊严的葬身狼腹是多么的可悲,将士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他们决不能这样沒有尊严的死亡,他们身上的铠甲是应是对着敌人的刀剑,而不是无力的抵御着畜生的尖牙利齿。 人骨子中是有着对狼的恐惧,在面对面的时候,心里压力的存在,已经是输了,又是一名士兵,被拖入了狼群,只听见一声的惨叫,那名士兵便沒有了呼吸,温热的血液染红了狼灰白色的毛发,那是将士们的冤魂,他们不愿这样沒有尊严的死去。 满地的狼藉,都是一块块的碎肉,有的人骨上好附着着血肉,这样残忍的生吃掉一个人,更是打击着沈战的大军,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向后退着,慢慢的挤靠在沈战周围。 “啊我杀了你。”沈战满眼的红血丝,胸口涨的厉害,他将直接提气,脚下一蹬马鞍,冲着王城楼上的人,杀气腾腾。 鬼面人一面顾着沈战凌厉的杀招,一面的继续吹响着掌心中的短笛,可见他的的功夫必然不差。 沈战因为有些急于求成,剑法不稳,一时间露出很多的破绽,正巧鬼面人一脚将沈战踢下了城楼,眼看着沈战要掉进狼群,那暗十二,几乎是瞬间,凌空将沈战推回了人群中,而他却是落在狼群中了。 “属下有负公子所托。”暗十二死前最后想的还是孟三,他的命來换沈战,他心甘情愿。 “十二”沈战呢南着,这样的绝境,他沈战从未遇见过,沙场多年,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是身经百战,然而这样身心折磨的狼攻,他是真的绝望了。 “孟公子手下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虽然他们还沒有成年,大概也只有孟三可以交出这样的下属了。”李前锋惋惜道,暗十二的死,他们是极为不愿的。 “我对不起婧儿”沈战都不知道暗十二姓甚名谁,那十二不过是一个代称罢了,是他对不起沈婼婧,十二是为了他而死的。 “将军,十二公子的死我们也很难受,可是现在不是悲恸的时候,若是不解决这些狼,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李前锋沉下心思,他在沈战的脸上看不见希望。 军营的人虽然对十三暗探了解不多,但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也让他们对这四个外來人有些兄弟感情,都曾在一起出生入死,也都为了东溟的边疆安宁,忍着月圆相思,现在又是眼看着十二为了沈战义无反顾的舍身取义,他们不再感到害怕了。 第一六零章 绝处逢生 鬼面人掌中的短笛越发的刺耳,那些饿狼顾不得将士们手中的兵器,朝着尖刀利刃扑了上去。 人和狼的斗争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是遍地的残尸,有狼的也有人的,饿狼的攻击一轮又一轮,沈战不免悲天嘶吼“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沈战一度的绝望在着群饿狼的攻击中,他们手中的长剑,他们的血肉之躯本应是为了保疆卫国,可是现在他绝望了,他们在野兽面前是那么无能为力,只能任其撕咬杀害。 “将军,郭副官的两万精兵恐怕遭遇不测了。” “是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手中掌握着,从塞城的杀人案开始,他们便想着一步步的引我们进圈套,他们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们这个计划以六万人的死亡为陷阱引我们上钩,还真是下了血本。” “哼,算起來是他们赢了,若真是他们赢了,那六万人不算什么。” “他们费尽心机的引我们过來,到底是为何。” “你不知道,传说雪狼军队是不能离开圣山,我想这应该就是原因了。” “嗷呜嗷呜嗷呜”三声孤狼长啸,让鬼面人顿了顿身子,他口中的短笛不知何时停了下來。一双眸子倏然凝住,搜所了那三声狼啸。 “这是”李前锋问道。 “将军,看,饿狼眼中的红光正在消失。”李前锋喜出望外,他们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些狼群就是传言中的雪狼军队,那南疆王竟然真的是打的雪狼军队的主意。 “红光乍退,那些饿狼也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沈战不敢有点点的放松,因为那红光忽然的又出现了。 鬼面人愣了愣,掌中的短笛,忽然转了音调,那音调听的人阴森森的,正是众人的屏住呼吸,警觉的盯着周围时,狼嚎声再一次响起。 那狼嚎声,有些凄婉,似是在讲述着一段悲伤的故事,听着狼嚎声音,那短笛的声音被狼嚎声压的极低。狼嚎声像是穿透了千年,倾诉着它们的故事,曾经是那样孤傲的奔跑在圣山之巅,曾经南疆的子民会追随它们的背影,曾经它们是神圣的存在,可是千年前几乎是一夜之间,雪狼族变成了傀儡一般的存在。 “嗷呜”清傲,悲伤,孤独。那一头隐藏在暗处的狼,出现在狼群之中,那些狼群臣服着它,纷纷让出一条小路。它雪白色的毛发,一双孤傲冷清的眸子,低垂着的尾巴,轻巧的步伐,像是踏在雪上的精灵。 “将军,这是。” “这是雪狼王,怎么会跑來南疆。” “嗷呜”雪狼王再一次哀嚎,这一声让城楼上的鬼面人身躯一震。 “嘶吼”雪狼王凶狠的露出獠牙,狰狞的表情,毛发矗立着,甚是恐怖。 雪狼王这样的表情持续了一阵子,便低吼一声,转身离去,在它离去的时候,那些狼群也跟远远的跟着雪狼王离去,朝着圣山的方向,消失了踪迹。 “哼,算你们走运。我们后会有期。”鬼面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城楼上,沈战重整旗鼓,一声令下,冲着王城攻去。 沒有了來自于饿狼的威胁,将士们重振雄风,从死亡边上活命的愤怒,燃烧着火焰。 “杀” 南疆王将所有的兵权交给了鬼面人,而鬼面人太过自信,他相信他重新建立的雪狼军队足以对付沈战,所以,南疆王城的侍卫是形同虚设,可以说是沒有一个人守在城墙之上。 在鬼面人离开的时候暗二正巧赶來,暗二顾不得其他便听着沈战的吩咐去追查鬼面人。 沈战率领的大军,用火攻的方法将城门烧程灰烬,他们在攻进王宫的时候,南疆王还左拥右抱,享受着香软玉怀。 郭副官带领的两万精兵被人暗算,折损一半,当郭副官带着剩下的一万残兵赶到王宫时,战争已经结束了。 沈战的回忆到此结束,他似乎穿越时光的眸光再一次放在沈婼婧身上,有些沙哑的声音,都是悔恨。 “此次南疆大获全胜,都是你的十三暗探的功劳,只可惜,那四个人如今只剩了十一了,为父对不起你。” 轩辕冥和沈婼婧从沈战的回忆中跳了出來,难怪回來不见十三暗探的踪迹,沈婼婧之前还有着疑虑,原來是这般缘由。忽的,她心中酸涩难忍,十一在南疆一定很痛苦。 “这不是将军的错,战时,非人之过。”郭副将和肖宇璟一前一后的进來。 “暗二是在追查鬼面人的下落遭遇不测的。”沈婼婧问道。 “正是,许是暗二发现了他的身份。” “温霸天,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是诈死,只不过,温无双知道这件事儿吗。”轩辕冥暗下了眸子,他的眼光向來都是比较远。 “轩辕,温霸天挑起南疆和东溟的战争到底是为什么。他这样做到底是有何目的。”沈婼婧睁圆了眸子,她自从來到这里,似乎真的像是肖宇璟所言那般,为了一定的使命,还真是片刻不得消停,温无双那个麻烦还沒有解决,又來个他老子。 “三公子,温霸天和温无双野心都不小,我猜测温霸天当年诈死,就是为了今日,换言之,他的死是他精心策划额的阴谋,为的就是南疆的那些雪狼军队。江湖上的人都盯着无双山庄这个特殊的存在,他温霸天自然是躲在暗处比较容易。”肖宇璟单手撑着下巴,略作思考。 且不管他肖宇璟的猜测是否正确,那温霸天操纵着雪狼军队是毋庸置疑,由此可见,南疆的事情,一直都是温霸天的暗中操控着。 “唉,一个头两个大,温家父子到底什么來头,这般热衷于皇权,到底是为什么。”沈婼婧扶着额头,苦恼着。 “我知道为什么。”忽然清冷的声音出现在沈婼婧的话之后,众人喜出望外,尤其是沈婼婧。 “离笑,你來了。” “恩。” “鬼王,你都知道什么。”轩辕冥冻住了一室的空气,他见到离笑就忍不住去施压。 “温霸天和温无双。”离笑总是言辞很少,面无表情。 “唉,还是我來说吧,好在这一路上我事先了解了先,我來说也不至于这样费劲了。”季九歌瞥着离笑,笑呵呵的说着。 “哈哈,是啊,要是让离笑说是挺费劲的。”沈婼婧掩口轻笑。 “温霸天和温无双的身份很特殊,他们之所以想贪图这天下也是情有可原。”季九歌侃侃而谈。 “说重点。”轩辕冥拧着墨眉,他似乎也在猜想着温氏父子的身份、 “呵呵,先别着急。众所周知,无双山庄始建于温霸天手中,在江湖上影响不俗,温无双更是将无双山庄推上了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为的便是日后争夺天下有个后盾。可谁曾想到,一场十方宴将无双山庄推向了死亡。”季九歌找了地方坐了下來,怡然自得。 “说了这么多,还是沒有说在重点上,九歌,莫要我和你急眼啊。”沈婼婧故作生气的样子,吓的季九歌赶忙接着说道。 “要说轩辕冥也够倒霉的,前朝都灭亡了好几百年了,也沒见有什么动静。那温氏父子正是前朝的遗孤。” “好几百年的遗孤,怎么听着有些渗人啊。”沈婼婧故意的搓了搓身子。 “话也不能这样说,虽然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但他们身上流的血亦是正统,只不过现在他们若想打着复国的旗子去夺天下似乎有些强词夺理。”肖宇璟插言道。 “鬼王怎么会对这样的秘闻知道的这么清楚。”轩辕冥忽然提到离笑的名字,那离笑一愣,只是看着季九歌。 “因为离笑他亦是前朝的正统,若说谁有资格去打响复国的旗帜非离笑莫属。那个温氏父子只是妾所生,离笑才是皇后正统传下來的血脉。离笑本名段奕扬,他们一支前朝的遗孤隐世从未想过复国之说,一直到温无双杀人夺玺,才导致了鬼楼的诞生和鬼王离笑的出现。” “原來离笑身上亦是背负着血海深仇,难怪性子会是这般冷清。”沈婼婧自语着。 “离笑的灭族之仇,正是温无双一手造成,虽然血脉同支,但温无双为了他的野心,去抢离笑手中的前朝玉玺,让一村的人都成为了他野心上的一颗棋子。” “原來是这样,如此一切就说的通了。轩辕,我忽然有一个想法,母妃的死会不会和温霸天有关。既然温霸天是前朝人,那么他的眸光时刻也在父皇那离盯着,而且,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題。”沈婼婧单手轻轻的敲打着太阳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轩辕冥,脑海中的往事一幕幕,沈婼婧说的也不无道理,要不然他查了一十八年怎么会找不到证据呢。太后势力虽大,但若想查出个什么來,以他的能力还有可以的,若真的想沈婼婧隐喻的那样,他母妃的死不单单是宫斗夺嫡的斗争了。那么,沈婼婧说的被忽略的问題是什么呢。 第一六一章 泛舟湖上 沈婼婧像是豁然开朗,她笑着双手环胸,轻启朱唇。 “别忘了温无双是会算命格的,那么温霸天也应该懂的几分。” “可是和后宫纷争有什么关系呢。”季九歌狐疑道。 “若是他算出了轩辕宸的命格呢。在合适的时机做合适的事情,他已窥得天机,你说这样和他有沒有关系呢。”沈婼婧眸子渐渐暗垂着,她似乎也是相信了命格直说,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命中注定。 “三公子这话可就有些不对了,温无双知晓能算出命格,也是在你來之前,你就是一个变数,所以,如今他推算之术纯属玩笑话儿了。”肖宇璟道破了这其中的奥妙,玄学推算或许在孤魂到來之前有几分可信度,现在,算是一个笑话了。 “按着季公子之前说的,离公子和温无双是出自一脉,但又有着灭族之仇,不如离公子就在郢都住下,共商天下如何。”沈战客气着,他的想法亦是沒错,想要拉拢鬼楼的人,一直是他的心愿。 “我”离笑只是一言,沈婼婧便看出了他心中的勉强。 “离笑,血债血偿,他温霸天和温无双欠了这么多条人命,你身为他们的主子难道就袖手旁观吗。” “不是。” “好了,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季九歌颔首插话道,赤眸像是嬉笑着,恍惚间,那个狡猾如同赤狐的季九歌回來了,只是差了了一身的绯衣。 “你怎么知道。”沈婼婧反问着,灵动的黑眸转來转去。 “离笑不是不愿意只是他的个人恩怨不想牵扯到鬼楼的其他人而已,手刃仇人,是他一生愿望。婧儿这般说话,可是会伤了离笑的心呐。” “沒关系。”离笑淡淡的口吻,像风带着花香穿过河山,像云带着阳光,照着漫山的红叶。 “好了,你们随意,本王和婧儿出去散散心。”轩辕冥冷眸一闪,他忽然有些讨厌这些人,总是沒完沒了,他的婧儿如今可是有了身子,这样叽叽喳喳若是影响到胎儿就麻烦了。 待众人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轩辕冥已经牵着沈婼婧的手消失在书房中了,沈战望着一对璧人的背影无奈的感叹道“说走就走,我这个做爹的还沒有同意呢。” “将军宽心些,您不也想她找个良人,如今不也合了您的心思么。”季九歌失落道,他还是沒有想起她的事情,但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他的目光就不会胡乱的看了。 “呵呵,也对。”沈战笑着也离开了,但他的笑或多或少也有些伤感。 季九歌落寞的身影无疑落在了离笑的眼中,他虽知季九歌忘心的事情,但季九歌亦是沒有逃过那道深深的伤痕,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都沒有勇气去说出口,他和季九歌想比,他才是最可怜的。 “去喝酒。”离笑孱瘦的身影映在季九歌的赤瞳中,他似乎也是能感受到离笑和他一样的落寞。 “算我一个。”肖宇璟的身上也有了一个叫落寞的情绪。 离笑、季九歌、肖宇璟三人去郢都一家酒肆和闷酒,他们三个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神情出奇的一致,浑身都暗暗的散发了淡淡的忧伤,肆下酒,相思染,相思几何,乱人心扉。 他们三人忽的对视一笑,但离笑只是淡淡的一勾嘴唇,他们都动彼此的凄苦和心酸,他们也只能在那个人的身后,默默的保护着。 滚滚红尘,烟雨情缘,放不下人何其幸福,一个愿意牵挂,一个默默的被牵挂。雾失楼台,他们也像那楼台一样,在爱情面前失了自我。 那厢,轩辕冥带着沈婼婧去泛舟湖上,那湖那是柳湖,是江河在郢都东边形成的一个堰塞湖,因为周围生长着茂盛的野柳,故得名柳湖。 轩辕冥之所一选择泛舟湖上,并不是说他有雅兴來游湖,纯粹是因为湖面上清净,而且初春的的湖面还泛着寒气,游玩的人更是少了许多,这样才不会有人去打扰他的二人世界。 转眼,年已经过完了,这个年沈婼婧可是压根沒有放在心上,过的那是惊心动魄,吓的更是魂飞魄散的。那些喜庆她愣是沒有沾上边,什么普天同庆的日子,和她是沒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忽的一晃眼,年已经过完了,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遗憾,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年,都沒有快快乐乐的过完,想象还真是有些心塞。 如今已经过了立春,虽说不是像冬日那么寒冷,但那稀薄的空气还是透骨的寒,早春的气象还不至于那么生机勃勃,嫩芽也都藏在土中等着温度的回升。冬去春來,万物复苏,一切有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冰消雪融,春日暖暖,尽管微寒的空在亲吻大地,但那些等着萌发的种子无畏无惧。 沈婼婧一身浅绿色的棉衣,身外还披着一件抗寒貂绒披风,手中拿着暖壶,孤身站在船头,一双暗含秋波的美目,望着寥寥无边的湖面,湖面迎映着不太温暖的太阳,稍稍的起起伏伏。 轩辕冥在船尾掌艄,待船停在湖心时,他一身白衣紧裹的身躯,忽的从沈婼婧身后环抱住她,细细的嗅着她耳边的发丝,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婧儿,你好香。”轩辕冥一双丹凤眼甚是温柔,那层模糊的冰冷褪去,化作一池春水,荡漾着云朵的软绵。 沈婼婧丢下手中的暖壶,张开双臂,迎着不暖的阳光,闭上眼眸,也像是游荡在天上白云之间,细嗅着轩辕冥的身上独特的味道。 “皇上,您的大好河山真是醉人,可否有空陪你的皇后去看遍湖光山色。” “调皮,不过婧儿说的对,等到他出來,我们就将着江山扔给他,然后将我们的足迹留在东溟的每一处景色,九黎山红叶你还沒有见过,五彩山丘的彩虹你也沒有见过,还有南疆圣山的雪貂你也沒有见过,还有” “轩辕,你怎么哆嗦起來和娘亲一样,不过有一点我很赞同,江山就扔给他去,不管是男是女都扔给他,然后我们就隐居山林,吃遍天下美味,好不好。”沈婼婧闭上眼睛,似乎在勾勒着她向往的生活,那样隐居山水之间的惬意和舒适才是她真正追寻的。 “若是女儿,我们就生个儿子,这天下终究还是要男子继承。至于女儿,你我带在身边就好了。”轩辕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都沒有发现他是有多么的憧憬那一天的到來。 “你还真是狠心,但我们好像扯远了唉。”沈婼婧转过身來,美目痴情望着轩辕冥。 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看透了多少的人情冷暖,阴谋诡计,但正是这样的一双富有内涵的眼眸将她的灵魂了禁锢在那深不见底的眸中,无法逃脱,也将原本一颗坚定不移的心,变成了现在的炙热滚烫。 “若是不出意外,婧儿是今年夏天生产,真希望那个时候天下还沒有大乱。”轩辕冥忽的眸子变的沉重,天下若是不能合一,对他的妻子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他忽然又想起了温霸天和温无双,美好的心情不再,一脸的阴鸷。 许是沈婼婧看出了什么,故意的做出了一个鬼脸嬉笑着说“看这里,看这里。”说着还夸张的吐出舌头,很是俏皮。 “呵呵,婧儿这样可真丑。” “你才丑八怪,哼。”沈婼婧说着扭头作势就要离开。 “是为夫丑行了吧。不过婧儿刚刚的鬼脸若是被娘亲看到了,你说她会不会训你呢。”轩辕冥啼笑而言,一脸的阴鸷不再,那么一个鬼灵精的娇妻,他怎么舍得一脸苦瓜脸呢。 沈婼婧反应了好一会,才知晓轩辕冥口中的娘亲正是她的母亲徐清婉。她何德何能让轩辕冥如此痴心相付,昔日的“仇人”都能唤上一声“娘亲”,他是有多深的爱,才能做到这样的爱屋及乌。想到此处,她鼻头酸涩,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她和他最大的隔阂。 “轩辕,你爱我还是爱沈婼婧。”沈婼婧忽然的这么一句,让轩辕冥想了好久,他似乎是想到了沈婼婧问的是什么了。 “傻瓜,当然是你了,你只是你,不是沈婼婧。”轩辕冥从未有过的认真,那股认真劲儿和黑漆漆的眼眸,让沈婼婧忽的想起了那一日的花田,那一日他也是这样认真的说着霸道的誓言。 “你不会都知道了吧。”沈婼婧忽然觉醒轩辕冥话中的意思,他背后冷汗涔涔,她会不会被当做怪物。轩辕冥会不会害怕她。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她还是有些害怕面对轩辕冥的各种反应,她都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轩辕冥紧紧的抱着沈婼婧,强有力的臂膀桎梏着沈婼婧的身体,墨眸紧收,他是知道了千年孤魂,他也知道了他爱上的不是沈婼婧,他亦是知道,他心爱的人,对于她自己身份的恐慌。所以,他抱着她,给她力量,给她不离弃,不管是人是鬼,他轩辕冥都依然爱着,比以前更加爱着她。 第一六二章 湖底刺杀 沈婼婧许是感受了温暖怀抱中的鼓励和深爱,她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依然看不透的墨眸坚强的道出了压在心中最大的秘密。 “我叫叶筱,來自千年之后,因为被车撞死,所以來到了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一个特殊的魂魄,直到肖宇璟找上了我,然后在一切的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孟三。在遇见的赢落的时候,正是我重新认识了孤独,不过我还是感谢我是特殊,因为这样,遇见了你。” “叶筱,唤你筱筱可好,”轩辕冥不知怎的似乎对这个叶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沈婼婧愣了愣,因为林磊就是这么唤她的,筱筱以前只是属于林磊,现在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专属了。 “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前几日,知道你是千年孤魂而已。前尘往事都化作烟云,现在你是我的,以前的事儿,不许想,不许说。我才是你生命的全部,管它什么千年孤魂,我要爱你一万年。”轩辕冥霸道的口吻不像是在告白,到像是在宣布主权,因为他只要一想到那个世界,也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抱着沈婼婧,他就浑身不舒服。 “轩辕,说实话,起初遇见你,我都已经做好了要逃跑的准备,但是后來我放弃了,那些日子我们虽然都在斗智斗勇,此相互不怎么待见。那个时候,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呵呵,那便是筱筱先爱上为夫了。” “才不是,倒是你先到成为我的人生,以后就和儿子讲,是他马哥笨蛋爹,先追的聪明娘。”沈婼婧幸福的笑着,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有一天她会生儿育女,然后看着他们承欢膝下。 “婧儿,我们续的是前生的缘,生生世世,我们的要这样好不好。” “好,生生世世。” 一望无际的湖面,本应是享受着深情的拥抱,可是那湖面却是泛着不寻常的波光。 湖面上的起起伏伏,偶尔岸边水草的野鸭子乱叫几声,可那片湖面却诡异很,野鸭子胡乱的叫着,杀机四伏。 轩辕冥沉寂在那片片柔情和未來的畅想中,忽然的眸光杀气腾腾,一双犀利的眸子环视着周围,一只手自觉的护着沈婼婧,一只手悄悄的摸着腰间的皮扇。 “婧儿,小心些,可能会有些水鬼。” 轩辕冥话音未消,只见“砰砰”几声,从湖底忽然的窜出很多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脚踏湖面,轻功极佳,只是飞身轻点了几下湖面,便已经将寒刀送向了轩辕冥所乘的小舟。 那轩辕冥岂是吃素的,任其宰割,当下雄浑的内力驱使着空中旋转的皮扇,由于内力过于强大,那湖面上掀起了不少的水花,一度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轩辕冥控制的皮扇发出悚人的“兹兹”声,那皮扇飞速的旋转着,朝着那些黑衣人的脖颈而去,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脖颈被划出一道道的血痕,接着便从空中掉入湖中。那些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纷纷的自己落入水中,沈婼婧绣眉紧蹙忙说道“不好,轩辕,他们这是要闭起游过來。” “婧儿,扶好了。”说罢,轩辕冥一手收回皮扇,一手搂着沈婼婧飞身欲上岸边,可是眼看着就要的到了岸边,忽然数十个黑衣人从水下一跃而起,在空中挡住了轩辕冥的去路,那轩辕冥无奈只得转身冲洗回到那小舟上,然而那些小舟早已被黑衣人占领,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轩辕冥脸色一黑,单手运气,在飞去小舟的途中,用内力打碎了那小舟,顿时小舟四分五裂,轩辕冥借着碎裂的小舟,足尖轻点,跃去离他最进的柳树上。 “轩辕,不能让他们逃掉。”沈婼婧急切说着,她似乎沒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危险。 “如今你我夫妻共敌,想來也是一桩美事儿了。”轩辕冥凝聚的眸子,盯着湖面上追來的黑衣人,他霎时一身怒气骤然暴增,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竟然被这些喽啰给搅的一塌糊涂。 那轩辕冥怒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了赢落的那柄软剑,既然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也无须故意隐藏了。软剑冰寒的如同主人的脸色一样,像是一条冰蛇,随时咬着敌人。 长剑舞起,飞扬的青丝,遮住的眼睛,但那骇人的气势,足以让敌人的五官变形了。轩辕冥飞身去湖心与那些黑衣人缠斗,招式凌厉狠辣,轩辕冥一招一式都是刺在命门上,一招毙命,毫不留情。 湖心渐渐的染成了殷红,本应是会让人喜悦的颜色,到那湖中心却是死亡的吸引,像是血池一样无情的吞噬着生命。 轩辕冥在解决完湖心的那些黑衣人之后,忽的目光凌厉的射向沈婼婧身后,在那凌厉之后,竟有一点点的恐慌。那沈婼婧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正举刀狠厉的坎向沈婼婧。 而沈婼婧丝毫沒有觉察到她身后的危险。直到沈婼婧看见轩辕冥那奇怪的表情。然而,黑衣人的刀始终沒有碰上沈婼婧的发丝,因为暗处的古鑫,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自然也是一招毙命。 “古鑫,保护王妃不力,下去领罚。”轩辕冥紧张的脸上有些惊恐,随后便是怒意横生,那火自然是要撒在古鑫身上了。古鑫可是在心中急忙喊冤,但他可不敢去和盛怒的冥王去叫苦不迭,忙跪下领罚。 他之所以呆在暗处。只是因为想给自家主子一个英雄救美,谁曾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领一顿板子。想着如此,那古鑫摇头晃脑的隐藏在暗处了。 “婧儿…“轩辕冥话音未消,便被一双素手捂住了薄唇。 “我都知道,累了吧,我们去吃饭。”沈婼婧轻呵道,眉如画,眼如诗。 “好。”轩辕冥搂着沈婼婧重新回到岸边,他扭头看了看湖心漂浮的尸体,厌恶的皱着剑眉,随即说道“古鑫,通知杜伊,晚些,我要知道一切。”话音刚落,就看见古鑫的身影朝着城中飞去。 “好了,我们去用膳,听说孟七将风月楼也搬來了郢都,正巧今日得空,去瞧瞧。”轩辕冥牵着沈婼婧,漫步在柳湖岸边,似乎刚才发生的血腥不存在一样。 “是啊,可是有好些日子沒见到他了。另外,我的婢女巧倩这几个月也像是失踪一样,整天看不见人影,估摸着和古鑫那木头搅在一起了。”沈婼婧叹气道,提起巧倩,她心中隐隐有一簇怒火,就说怎么不见巧倩不见巧倩伺候,原來那丫头春心萌动,是她这个做主子的失误呐。 “他俩能有什么事儿,” “女孩子家家的心思,你们男人是看不透的。” “我只要看透你的心就行了,旁人我不管。” “唉,那个杨辉怎么沒动静,來了这么多天,也不吵不闹。”?沈婼婧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儿,百无聊赖。 “放心吧,他不会安静太久的。” “也罢,既然将他挟持來,沒道理这么容易将他放走,但埔地那十万兵,真的沒事吗,”沈婼婧略有担心,毕竟那个危险不能掉以轻心。 “无碍,杨辉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轩辕冥和沈婼婧说了一路的话,抬眼就看见那风月楼人满为患。沈婼婧暗暗思忖,也不知孟七那个臭小子在干什么,惹的这么多人围观,害的她都进不去了。 那风月楼,和丰都的还不太一样,早在南郡赈灾的时候,沈婼婧就想着在郢都也盖上一座,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宋义,那宋义动作也是极快,在她回丰都的时候风月楼已经开始动,当她重新回到郢都的时候,风月楼基本已经竣工。不得不说。那宋义请的那些匠人还真是卖力,楼盖的快,也盖的相当精致。 轩辕冥皱紧了剑眉,他对于这样熙攘的人群很是厌烦,因为那人群中,最有可能出现刺客。但是,很明显他轩辕冥多虑了,今日之所以这么多人,不过是因为这里新推了菜色,而且有很大的优惠,这些人不过是在这里等位置而已,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只好在外面等着了。沈婼婧一看这状况就知道是很难进去,于是她灵机一动大声嚷嚷道“谁的钱掉了。” 那声音震耳欲聋,身边的轩辕冥都不由自主紧蹙着眉头,心想着,这丫头但是有一把好嗓子,只是知道她唱曲儿怎么样,他还在想着唱曲儿的事情,那边风月楼前聚集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地面上找着什么。 沈婼婧喊完之后,便拉着轩辕冥挤进了人群,由于那些人心都在地面上的银子,也顾不得旁人的推搡,所以沈婼婧和轩辕冥轻而易举的穿过人群,挤进了风月楼。 沈婼婧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张大了樱桃小嘴,原來孟七推出的菜色乃是“火锅”,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东西是不是也叫火锅。 第一六三章 风月楼中 人人都吃的酣畅淋漓,沸腾的小锅中,煮着各种各样的菜,天南地北的聊着闲话,哈哈大笑,接着一杯烈酒入肚,大喊痛快。坐无空席,飘香千里,每个人都是对于人生的满足。 一楼大厅吃的是云雾缭绕,热情似火,沈婼婧暗叫一声好,那孟七真是可造之材,竟然能相处这样的吃法,不管眼前这个像火锅的东西是何來历,只要能挣钱就行,轩辕冥的兵,可是要靠这些老百姓來养着了。 “公子,不妨您在外头等等。”一中年的男子小心的伺候着。 “我为何要去外面等呢。”沈婼婧冷眸对着向轩辕冥说话的男子。那男子面色尴尬,却是拱手赔礼道。 “实在是对不住,沒想到今儿才刚刚开始试菜,就來了这么多人,地儿小人多,实在是委屈了二位。” “让孟七出來。”沈婼婧也不在那么气了,毕竟那男子可是不认得她,如此无礼,到也是情有可原。 那男子笑呵呵,心想又是一个拉拢他家公子的商人,看他如何将那厮赶走。 “呵呵,七公子不在,公子要是有事,请稍后再來。” “哼,好你个小老二,就说我孟三來此,都要让你通报吗。”沈婼婧越过那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轩辕冥亦是紧跟其后,徒留那男子还惊疑在沈婼婧的话中。 由于风月楼的格局与丰都的差不了多少,沈婼婧上了二楼,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她的专用包厢。 沈婼婧气愤的推开房门,正巧孟三一个人在房间中的吃着火锅,那沈婼婧一看,气不打一处來,当下就一拍桌子,黑着一张脸,气呼呼的坐在孟七对面。 孟七手中的筷子还夹着一块肉片,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婧儿,这是和谁置气呢。不就是不认得你孟三公子吗,也不至于这样,你啊,还真是小气。”轩辕冥跟了过來调侃道,偶尔生生小气,对的胎儿也好。 “哼,就你大度好了吧,全世界就我最小气行了吧。”沈婼婧赌气道。 孟七听的不明所以,趁着那两人不注意,悄悄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圆溜溜的眼珠在那二人之间按來回转动。 “唉,娘子。为夫错了,为夫不该笑你小气,就算你是真的小气,为夫也不该说出來,就算是要说出來,也应该婉转一点。”轩辕冥赔笑道,那弯弯的眼睛,似乎能够让人原谅世界上所有的对不起。 孟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他大气不敢出,就算是本能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暴怒中的沈婼婧。 “你哼,以前怎么都沒有发现你还有这等嘴皮子,磨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沈婼婧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憋着气,闷闷不乐。 “好了,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吃东西。小七去拿两副碗筷來,我也尝尝这奇怪的东西。” 孟七听罢,直接从房间内的一个小柜子中拿了两副碗筷出來,却只见轩辕冥像是黑着一张脸。也不能怪孟七不懂轩辕冥的意思,那轩辕冥说这话是想和沈婼婧单独相处,似乎那孟七有些迟钝,沒有领会到轩辕冥的更深一层的意思,而轩辕冥总不能在沈婼婧面前赶走孟七吧。 “哥哥,你快尝尝,我忽然的发现这样的吃法很有意思,而且味道也很独特,尝尝这羊肉。”说着,孟七就顾不上轩辕冥的一张的黑脸,夹着一块羊肉卷就要递给沈婼婧。可是那快肉卷,被轩辕冥抢了去,挑衅的目光望着孟七。 孟七尴尬一笑,像是是想到了什么懊恼的说着“倒是忘了姐姐怀孕,是小七疏忽大意了。” 沈婼婧瞪了轩辕冥一眼,似乎还是在埋怨着轩辕冥抢了她的肉卷。 “怀孕时忌口,可也沒说不能吃羊肉。” “不行,婧儿,这一桌上的东西一口都不准吃。孟七,去厨房挑几样孕妇可以吃的东西。” “哦。”孟七不情愿挪着步子,他很想呆在哥哥身边,他已经好久都沒有见到哥哥了,还想问问十三暗探的情况。 “哼,轩辕冥,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沈婼婧赌气道,浑圆的大眼睛,盯着轩辕冥像是在盯着仇人一样。 “那为夫就和你一样的,为夫就吃你剩下的好了。”轩辕冥挑眉道,玩世不恭的笑容,戏谑的望着沈婼婧。 “你都是做太子的人,还这般泼皮,真是不晓得,天下人怎么会这样畏惧你。”沈婼婧嬉笑道,有他,她很幸福。 “又不是我想做的,有你那个太子我可是不稀罕,争天下亦不过是给父皇母后一个交代,更是为了我们的未來,如非如此,我倒是希望,我们沒有这样复杂的身份,做一对儿平凡夫妻,生儿育女,享天伦之乐。” “轩辕冥,可是你身份不容你去选择,世上的能够去选择的人少之又少,我们的命运都是被选择,所以,我们应该庆幸,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你沒有变成的一个吃人的人。至于你说的生活,我们会等到的。” “婧儿,你真是懂我。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谢谢老天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但善良并不是适合在宫中立足,所以,我们不是善类,至少,我们能够有正确的是非观,做不到去善待仇人,亦是可以善待自己。” “善待自己。” “沒错,这是母妃说的,母妃不求我去对每一个人都付之善心,可是至少对自己善良。”轩辕冥泪光闪闪,他想起了那个红颜早逝的娘亲。 “沒想到母妃也是看的透彻,难为她也护你一颗赤子之心。” “有空,带你去皇陵看看见见父皇母妃,成亲这么久,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儿媳妇长什么模样。”轩辕冥将哀伤掩去,那些活在记忆的中人亘古不便,活在现实中的人应该更努力的向前走。 “好。” 沈婼婧沒有多说,这一刻时间是属于怀念的,沉默是最好的方式,她一直都很懂他。那个未曾蒙面的父皇和母妃,她是存着一颗敬畏的心去对待,若是二老还活着,想必轩辕冥亦是很幸福,可人生下來就是带着不圆满,苦苦一声追求的也是幻像中的完美,圆缺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介凡人呢。 人人生而都在追逐着满足,生活的满足,精神的满足乃至生命的满足,至死方休。愚蠢和聪明,努力和懒散,都是在追求的自己的满足。人故有死,死的其所,死的价值,才是得到最终的满足。 片刻,孟七带着许多适合孕妇吃的膳食,香味弥漫,空气中混合的饭香让沈婼婧空空的肚子叫了又叫。那沈婼婧迫不及待张口就吃,吃的满脸都是食物残渣,一边的轩辕冥却是不动筷子,看的津津有味。 “轩辕,你怎么不吃。”满口的食物,说不清的话,倒是让轩辕冥放开了声笑着。 “我怎么就让一头猪当了王妃,本宫穷的只剩下钱了,够你吃一辈子。” “哼,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吃穷。”沈婼婧边吃边说。 很快,那些食物被沈婼婧吃的狼藉一片,这个时候轩辕冥拿起筷子,真的就吃着沈婼婧的剩饭,还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沈婼婧看的目瞪口呆,随即一脸的羞红,待余光看见同样目瞪口呆的孟七时,顿时厉声说道“小孩子看什么看,吃饭。” 孟七无辜眼珠子望着沈婼婧,那副小可怜样子,不免让人心软,可是沈婼婧却当做沒有看见,拿起桌上的残羹剩饭,就要往孟七碗中放,那孟七不经意看见轩辕冥警告的眼神,忙落荒而逃,嘴里还说了冠冕堂皇的话“哥哥,小七肚子疼,先走了。” “哼,小鬼头。” “呵呵。”轩辕冥爽朗的笑声,一度让沈婼婧失了神,她已经很久沒有见过轩辕冥如此心无旁骛的笑了。 “哼,笑死你算了。” “好好,婧儿不准为夫笑,那为夫就不笑好啦。”轩辕冥说话间就已经收了笑容,一张冷峻的脸,依旧是颠倒众生。 “啧啧,这么一张妖孽的脸,难怪被那么多女子惦记。”沈婼婧略有忧色,她不过是感叹一下,轩辕冥招惹桃花的美色而已,但是她似乎是想多了。 “婧儿可是冤枉为夫了,为夫的身边可是只有你一人,不过你倒是提醒了为夫,不如婧儿帮为夫挑几个姿色好一点的侍妾。”轩辕冥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是眼底的戏谑还是有几分动荡。 “哼,轩辕冥,你倒是想的美,还美妾,本姑娘现在就给你物色物色。”沈婼婧一顿乱吼,摔下手中的竹筷,就夺门而去,气冲冲的还狠狠的摔着门。 在门外守着的古鑫,暗暗窃喜,他家王爷可是有好果子吃了,但这样的想法,他也只敢在心中过过瘾。古鑫可是不敢将他的幸灾乐祸有所表现,那轩辕冥眼睛可会看透的的心思,于是暗笑一声,便尾随在沈婼婧的身后,保护着他的另一个主子。 第一六四章 更名换姓 “似乎是玩过了。”轩辕冥呢喃一声,便也消失在风月楼了。 也许枯燥的生活需要一点点的刺激,似乎轩辕冥给沈婼婧的刺激有些过头了。 当轩辕冥回到王府的时候,还沒有來得及去和沈婼婧道歉,便被肖宇璟拉着去杨晖的休养的院子中了。 那杨晖來郢都也有一段时间了,今日才要求面见轩辕冥,也不知那杨晖在打着什么幌子。他轩辕冥可是沒有忘记,在埔地的时候,杨晖想要他们的命。 说來的奇怪,杨晖那个人还真是个例外,当初答应了杨晖身边的副将,要将杨晖送回去,杨晖被劫持的路上一言不发,他轩辕冥也就当沒有这回事,只是给杨晖一个院子居住,也沒有过多的交流了,只是现在杨晖开口了,那结果会不会是他轩辕冥想要的呢。 杨晖院子沒有那么雅致,刀枪棍棒,一应俱全,十足的一个武人的院子。那杨晖在这座院中,平日里就练练银枪,无事就看看兵书,他亦是在等着轩辕冥开口,只是他的定力似乎是输给了轩辕冥,因为谁先开口,谁就已经处于下风了。 轩辕冥在一进院子的时候,就感觉到血液在快速的流动着,他感觉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因为杨晖终于要开口了。要知道杨晖可是下一个沈战,他的军事谋略甚至要高出沈战一头,若非如此,年纪轻轻怎么堪胜辅国将军之位,此人若是能得他用,沈战亦是轻松不少,他更是添了一员猛将。 英雄总是惺惺相惜,那轩辕冥和杨晖虽说是交集不多,但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大概这样的情怀便是那种惺惺相惜。 杨晖俊朗的外形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身手,若是杨晖走在大街上,恐怕会有人他当做一位略微健壮的书生,绝对不会将沙场的猛将与之联系在一起。 轩辕冥纳闷,不是杨晖要先开口的,他都在院子中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连人影都沒有见着。 “那个杨晖到底在搞什么鬼。”肖宇璟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不满的黑着一张脸。 “先看看再说。”轩辕冥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了桌边凉透的茶上面。 “一个杨晖至于你这样吗。”肖宇璟满不在意的说着,若不是轩辕冥耐心的等着,他肖宇璟遭际坐不住了。 肖宇璟可能是不太了解杨晖,心情难免有些浮躁,感觉像是低三下气求别人一样,但看着轩辕冥面色如常,似乎也便放宽了心,耐心的等着。 少顷,轩辕冥和肖宇璟的茶换上了一杯热的,这时,院子的“主人”,款款而來。 “让二位久等了。”杨晖俨然一派主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座王府是他的呢。 “将军可是让本宫好等。”轩辕冥依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交汇的目光像是能擦出火焰一般。 这是杨晖第二次和轩辕冥正面交锋,在丰都的时候,冥王不过是无权冷傲的一个亲王,似乎天人都看走眼了呢。 “太子殿下的身份,天下人可是承认。”杨晖大言不惭,他面对的可是传闻中嗜血残暴的冥王,不过很明显,他杨晖只相信他亲眼看见的事实。 “天下人不承认,那是还沒有到时候,不过既然将军已经承认了,那么时机也就到了。” “殿下,什么时候放杨某人回军营。”杨晖眉峰一挑,似乎是一种挑衅。 “本宫这里的大门从未关过,将军想要走,本宫也从來沒想过阻止。门,就在这里,将军请便。”轩辕尽管坐着,但依旧挡不住他一身威气,素手一败,指尖指向门口,眼角却是遮不住的讥笑。 “是杨某人叨扰了,更是杨某人自作多情。”杨晖脸色变了好些,显然是被轩辕冥给气着了。 杨晖原本不过是想让轩辕冥服个软,承认一些事情,只是他还是那么的高贵骄傲。 “杨将军就这么走了。” 轩辕冥话音刚落,那杨晖就面色一喜,心道,轩辕冥这是在挽留他啊。 “哼。” “若是将军完好无损的出了郢都,会让您的副将有所猜疑,本宫为了副将能够打消将军的疑虑,还望将军流点血。”轩辕冥啼着笑,那笑容可是会让人遍体发寒。 “你”杨晖脸都要绿了,这是什么情况,事情怎么会和他预想完全不一样,除了轩辕冥的耐心和他预计的是一模一样。 “呵呵,将军不是沒有选择,更是沒必要受什么皮肉之苦,因为我们从來都是一路人,将军觉得本宫这话可是正确。” 肖宇璟在一边看是眉飞色舞,他就知道轩辕冥不会放任杨晖不管的,杨晖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俘虏。 “是,从來都是。我从來都是东溟的将军。”杨晖松垮下身子,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的盛气凌人,他的假面,统统都丢在地上。 “将军可有办法,将埔地的十万兵力置我麾下。”轩辕直奔主題,他去埔地的目的,亦是杨晖。 “很难,想你也知道,那十万兵力根本就不是我掌握的。我能脱身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那十万兵力,痴人说梦。” “什么意思。”肖宇璟有些看不懂了,似乎杨晖和轩辕冥之间是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呵呵,肖宇璟,枉你还是一岛之主,竟是看不透吗。”轩辕冥嘲讽着,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不忘揪住肖宇璟的小辫子,嘲笑几句。 “小肚鸡肠。”肖宇璟白了轩辕冥一眼,对于那样幼稚的轩辕冥,他是不屑一顾。 “臣,参见太子殿下。”杨晖将士之气,单膝下跪道,他的命只属于东溟的战场,而不是东溟的内乱。 那杨晖虽是十万兵力的将军,可是掌握兵权却另有其人,他杨晖也不过只是轩辕宸的一枚棋子,一枚能够助他打赢胜仗的棋子。但是杨晖的眼睛不瞎,他能够看见轩辕宸的昏庸无能,他甚至是谢天谢地,东溟真正的主人是轩辕冥。 在埔地的时候,他故意激怒轩辕冥一行人,故意让他们挟持,故意不主动提起离开,他等的就是轩辕冥的挽留。 “将军可是的想好了。”轩辕冥现在还在端着,此刻纵然是欣喜若狂,但是依然装的若无其事。 “将我的死讯传到军营那边,想來轩辕宸的人不会为了我而发兵南国,况且他们失了主帅,唯一的办法,便是班师回朝。” “依你所言,这几日你就去沈战的麾下报告,至于他给的你个什么职位,且安心接受就是。” “臣,沐军,谢太子,知遇之恩。”杨晖有一声道谢,从此杨晖便是一个过去,现在他的名字叫沐军。 轩辕冥和肖宇璟解决了沐军的事情,似乎南国一切很顺利,可是他沒有忘记,他刚刚才在柳湖遇刺,那些黑人一看就來头不简单,南国也不是那么安全。 轩辕冥想着,便传來宋义,让他负责将南国的防卫在做的牢固些,尤其是那城墙,修的再高,再坚固些。 轩辕冥一阵疲乏,暗自运气一个周期,精神能好些之后,便想着去沈婼婧那里瞧瞧,毕竟,他可是有错在先,惹怒了娘子,这苦头还得自己吃。 当轩辕冥的脚还未踏进若水阁时,巧倩却急忙将他拦住了。 说起这郢都的冥王府,可是改建的和丰都的冥王府相差不远,主院都差不多,依旧是“静苑”和若水阁。只是轩辕所住的“静苑”将“静”改成了“婧”。这份心思,全府的人都个个面红耳赤,为自己的主子羞愧。 沈婼婧偶尔会在若水阁歇着,通常都是轩辕冥住在婧苑,只是轩辕冥还真能摸得准沈婼婧的心思,今日,她沈婼婧置了气,果然在若水阁歇着。 “太子,您不能您去。”巧倩可是壮着胆子才敢说出这番话,在王府敢拦下主人的大驾,世上也至此她巧倩一人了。 “你敢拦着本宫。”仅仅是一双怒目,就将巧倩吓的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巧倩叫苦不迭,那一双坚定的小腿,本能的就让挪动着,她实在是拦不住太子殿下,是她对不住主子。 巧倩顶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看,身体也侧在一边。 “不准进來。”一声娇喝,从房中传了出來,轩辕冥莫名的收回了脚,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硬是被他憋住了,似乎这是第一次他被拒之门外。 轩辕冥停住了脚步,摆手让巧倩下去,暗笑一声,就站在院中的早梅树下,痴痴的望着那一扇紧闭的大门。 屋里的沈婼婧听见外面沒有动静了,眼珠子溜溜的转着,她暗想着,轩辕冥不会是走了吧。想到这层,不由的小声谩骂着“混蛋,叫你走你还真的就走了。” 说着就气呼呼的打开房门,一双痴情的眸子,像是巨浪一样,将她扑倒了,几乎是本能的躲避,沈婼婧急忙的关上了房门,身子依靠在房门自上,右手也不知何时放在了起伏的胸口之上,他竟然那样看她,他竟然静静站在早梅属下,他竟然 第一六五章 身份隔阂 沈婼婧胸口小鹿乱撞,似乎这也是第一次和他任性,也是第一次,那双清澈痴迷的眸子,让她的心猛烈的颤抖着。 她以为他们都算的上老夫老妻了,她以为她的悸动因为宝宝的存在,弱了下來,原來那份情,她每时每刻都是初恋的悸动。 那情窦初开的花依然芳香,花田下的承诺依然动人心弦,少女的娇羞依然萦绕心扉,原來她在感情中还是少女心思,她以为她成熟很多,她以为她面对情话可以一如平静,一切不过是为了粉饰她臆想的成熟。 那掌心炙热的跳动,越发滚烫,她脸上的羞红像是天边的火烧云,眼眸中竟然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是轩辕冥一双痴眸來回交替。 屋外的轩辕冥性感的勾着薄唇,那个小女人落荒而逃的模样还真是可爱至极,他想着就在何样逗弄她一辈子,就这样痴看她一生,就这样,她们來世,依然执子之手。 屋内的沈婼婧渐渐平复了心情,回头一想,更是生气了,那轩辕冥似乎是故意要看她的窘样,不禁又是懊恼着自己,真是蠢的可以,为什么要去开那一扇门。 “啊轩辕冥,本姑娘和你沒完。”沈婼婧大声喊完之后,脸色又一层绯红。 轩辕冥在房门外呆了片刻,便回了婧苑,他知道沈婼婧是不想见他了,而他也不愿意去粗暴的踹开房门。 情路漫漫,红尘深处,应姻而來,应缘而去。醒也是他,醉也是她,梦归处,语笑安然,**又一夜。曾许情诺,花间尽头,随风而飘,随云而停。來也是他,去也是她,魂归处,似曾相识,千年又一梦。 当轩辕冥前脚刚踏进婧苑时,就有丫鬟前俩禀报“殿下,娘娘在寝殿为您挑好了美妾,说是让你好好享用。” 因为是沈婼婧亲自将“美妾”送你轩辕冥的寝殿,那些丫鬟小厮也不敢将她们赶出去,有迫于沈婼婧的身份,只好亲自向轩辕冥禀报了。 那丫鬟一想起那些“美妾”,顿时额头冷汗连连,那太子妃也是大胆,竟然这样的作弄太子,想想她都在担心着她脖子上的那一颗脑袋。 “什么美妾。”轩辕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來,他真想将那个女人撕碎,他只是玩笑话,沒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当真了,真的给他找了好多美妾。 “娘娘让您自己去寝殿瞧瞧,看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娘娘说明日在找些來。”那小丫鬟将头埋的极深,声音也越发的小,也不知轩辕冥有沒有听见。 “下去吧。” 轩辕冥揣着一肚子的怨气怒火直接踢开了寝殿的房门,他原本打算是直接那些美妾扔出去,沒想到,那些美妾他是扔不出去的。 轩辕冥呆呆的看着满地打滚的“美妾”,那哪是人,那是四头猪,虽说是洗的白白净净的,了轩辕冥闻着寝殿的味道,还是忍不住作呕,果然得罪他家娘子的后果很严重,放眼天下,也只有她沈婼婧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整治他了。 轩辕冥真是苦笑不得,那一头头的肥猪,供着屋里的各种摆设,就是他千金的云锦床帏也被那些蠢猪,弄的乱七八糟。 “來人,将这猪,给本王活宰了,本王今晚要吃红烧猪蹄。”轩辕冥怒吼着,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些猪在他的寝殿待过。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这间寝殿,他估计是不会在踏足一步了。 那厢,沈婼婧呆站在早梅树下,细想着轩辕冥当时的心情,是淡淡的忧伤,还是有预谋的玩笑,总之,她似乎也喜欢上静静的站在这里,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不好了,不好了。”巧倩还是慌慌张张的大喊着,蹦跳的跑到院中。 “沒个女孩子样子,真不知道古鑫怎么瞧上你了。”沈婼婧沒事干就拿着巧倩和古鑫开刷。 巧倩别扭的文静下來,脸上一抹羞红,不好意思的张口说道“古大哥很好,我们也沒什么。” “啧啧,古鑫,你听见沒,我家巧倩对你沒意思。”沈婼婧在院中大吼着,果然,古鑫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失落的望着巧倩。 巧倩不知所措,顿时一双桃花眼,盈满了泪花,那模样真真叫人怜惜。 “你真的对我无意。”古鑫堂堂七尺男儿,木讷的性格,能说出这般话委实不易。 “我古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你。” “巧倩,你声音大一点,你主子我沒有听见。”沈婼婧还在煽风点火。 “我我喜欢你。”巧倩闭着眼睛,用力的喊出了她的爱情。 胆怯只会让原本拥有的东西在不经意间流失,勇气会让原本不拥有的东西,成为私有物品,当姻缘的红线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时,首先要做的就是勇敢的承认和大声的告白。 古鑫的反应如同他的性格一样木讷,沒有焦距的眼睛,硬是渗出了不知名的液体,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他呆愣了一阵子,忽然的抱起巧倩,像只自在的鸟儿一样飞着,一边转着,一边说着“我有媳妇了,我有媳妇了。” “够了,你两不晕,我都晕了。”沈婼婧扶着额头,那古鑫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意外,就这样的抱着巧倩,还说着他有媳妇了,真是忘了她还沒有答应了。 古鑫尴尬的放下巧倩,红彤彤的大黑脸,不知放在哪里。 “哼,将我的婢女不知勾搭到哪去了,害的我一整天都见不到人,想要要巧倩,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娘娘” “这事儿回头再说,古鑫你先退下。”沈婼婧一正神色,故意严肃的说着。 沈婼婧也真是煞费苦心,两人都羞于开口,她不使点极端的方法怎么撮合古鑫和巧倩,她还惦记着早些吃到喜酒。 “巧倩,你刚刚的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儿吗。”沈婼婧这情绪來的快,去的也快,似乎刚刚那一幕不存在似得。 “哦,是王爷。” “轩辕冥他怎么了。”沈婼婧隐隐有些期待,她对轩辕冥还是和关心,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她居然有些小小的后悔。 “王爷说是要吃猪蹄,您送到静苑的那些猪,就成了王爷的盘中之餐了。” “哈哈,他脸色一定是气的铁青,拿这些猪來出气。你去告诉膳房今晚给王爷炖上十只猪蹄。” “是,娘娘。”巧倩亲自去了膳房一趟,旁人她不放心。 难得今日正午,阳光洒了一地,虽说不是暖洋洋的,起码也能感受到一些温度,沈婼婧想着如此好天气,若是浪费了岂不可惜,于是便差丫鬟端了贵妃椅置放在早梅树下,躺在上面,偷得浮生半日闲。 那轩辕冥气冲冲的准备要去找虽然算账,可是宋义却有事禀报。 轩辕冥和宋义在偏殿的书房的谈话,那个主殿他轩辕冥不想在踏足一步了。 “给宋大人看茶。” “殿下客气了。” “可是那些黑衣人有消息了。”轩辕冥的深沉的眸子像是黑夜一般,他想起那些黑衣人,额角的青筋就会凸显。 “那些黑衣人是北昌的人,他们是主子暂时还沒有查出來,不过应该是和季九卿有关。”当查到那些黑人的身份时,他心沉似海,季九卿和季九歌,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你亲自去查,记着是暗查,先不要告诉九歌。” 从來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终于他和季九歌还是走到如此地步,尽管二人从小便相识,甚至是生死之交,但彼此那身份却是一个禁言,都不敢去轻易的触碰。轩辕冥面对着这样的结果,他也不知喝去何从,唯有先瞒了季九歌了。 或许当时季九歌拒绝了北昌皇位也是考虑到了日后的战场相见,因为他也看到了天下动荡不安,他也看到了,各国的野心。他是真的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会和轩辕冥反目成仇,会用剑指着对方的心口。 他本以为拒绝了皇位,便可以置身事外,然而他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从出生那一刻起便不能抽身,他和轩辕冥身份,是注定要因为彼此的立场而变得敏感。 宋义对轩辕冥和季九歌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江湖传闻季九歌可是和赢落是知己,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季九歌和赢落不是亲兄弟但更似亲兄弟。只是宋义不知道的是,轩辕冥还是季九歌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轩辕冥,季九歌如今不过已一把枯骨而已。 赢落的身份早已暴露,江湖上更是对邪医药馆忌惮,因为它有朝廷的背景,虽然这个朝廷只是刚刚建立的南国,但那人可是轩辕冥,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这黑衣人的出现,莫名的让轩辕冥和季九歌有了隔阂,他们似乎也快要的忘记了他们特殊了身份,那些黑人正是警告了他们,一个代表着东溟,一个代表着北昌,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第一六六章 梁上君子 夜幕降临,弯月朦胧的隐藏在黑夜中,似乎是为了躲避了什么。黑夜总是能够很好的隐藏的一切,七情六欲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 若水阁中,沈婼婧翻來覆去也说不着,不是说孕妇嗜睡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却是睡不着了。沈婼婧越是睡不着越是烦躁,许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身边宽厚的胸膛和腰间一双温热的大掌,如今她一个人睡在大床上,却是有些不习惯。 沈婼婧三番五次的哀声叹气,嘴里还不满的嘟囔着“轩辕冥,你个混蛋,本姑娘竟然想你想的失眠了。” “婧儿。”轩辕冥早就悄悄的进了房间,一直在房梁上观察着沈婼婧,想他一太子殿下,竟然也做了回梁上君子,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梁上君子,让轩辕冥感动。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婼婧吓的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轩辕冥斜靠在房梁之上,白皙的脸上隐隐月光朦胧,那张妖孽的笑脸,真的是魅惑众生,这一张绝世的容颜,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忘记心脏的跳动。 轩辕冥优雅跳下房梁,嘴角啼笑,眉峰高高翘起,眼角似乎也是在上扬着,可见他心情不错。 “婧儿将那群猪赶去了为夫的寝殿,为夫总不能和猪同居吧,若是传出去,对婧儿影响多不好的。为夫可是沒地方睡觉了,只好委屈婧儿和为夫挤一张床了。”轩辕冥说的一本正经,偌大的院子不会找不到住处,來的若水阁,唯一的解释,只有这里人是他的牵挂。 “哼,我还沒有原谅你。”沈婼婧半坐着,抱着被子,怒瞪着轩辕冥。她后知后觉,轩辕冥可是一直关注着她,那么刚刚她在自言自语是不是也被他听见了。想到这层,她不由得低头害羞。 轩辕冥最是经不住沈婼婧偶尔的娇羞,那模样如同婴儿一样乖巧,肌肤似乎也变得晶莹剔透,一张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像是芙蓉花开的静谧,任君采摘。一头的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松散,发尖处,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更像是一层保护膜一样,轻柔的包裹着吹弹可破的肌肤。 轩辕冥许是渴望了很久,那熟悉的感觉像是火山喷发一样,让他燥热难忍,喉结不正常的上下滚动,舌尖不自觉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手心也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液,瘙痒的胸口像是极度渴望得到抚慰,小腹处肿胀的急需释放,终于最后的坚持和理智像洪水一般的爆发了。 轩辕冥大步流星,将那一层碍手碍眼的被子直接扔在地上,那被子之下是世间的尤物,白皙的肌肤,酡红的脸蛋,一双略有惊恐的眼睛。 “轩辕你”沈婼婧心加速着跳动着,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身体也像是失去了知觉,声音便的有些嘶哑,漆黑的眼睛也不知为何躲避着轩辕冥炙热渴望的目光。 沈婼婧眼看着轩辕冥的脸越來越近,可是她的手脚像是被束缚了一般,随即而來,那一片柔软覆盖在她的蜜唇之上,原本不能动的身体瞬间瘫软,酥酥麻麻,那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口中追赶着那片湿润的花田,一个深深吻,依然不能满足,忽然沈婼婧胸前一痛,那只大手的主人正在咬着她的唇,讥诮的看着她。 “唔”沈婼婧挣扎着就要的逃离,然而轩辕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炙热的气息喷在那张酡红的脸上,迷醉的双眼早就飞去了云端,透着云烟看着他身下不食烟火仙子。 “筱筱,为夫想你。” 黯哑磁性的声音,无疑更是让沈婼婧的理智崩溃了,她大胆的褪去轩辕冥身上的外衫,指尖偶尔触碰到脖颈,那滚烫的温度吓的她又缩回了手,刚刚拾起的勇气在触碰的那一刻,荡然无存。沈婼婧别扭的将头转过去,不去看那一双戏谑的眸子。 轩辕冥见此,直接用内力震碎衣服,精壮的体魄,菱角分明。古铜肤色紧紧的包裹着身下的娇躯。 “不要。”沈婼婧脸绯红了脸,她只觉身体也在渐渐发烫,需要一汪清泉來降温,可是那一汪清泉却是压在他身上的轩辕冥。 “呵呵,到嘴边的食物,为夫怎能不吃呢,”轩辕冥凤眼一合,用内力将床帏遮下。 女子的娇羞的,男子的低吼,床帏微动,弯月不知何时也越发的明亮了。 南国初建,大都是一些琐事,轩辕冥也无需太过操心,唯一让他心烦的也只有那批黑衣人的身份了。 一个月光景,冰消雪融,寒冷的空气不再,反倒是日光暖暖。时节已到自是春意盎然,浅草也约莫长了七八寸,黄鹂翠柳,白鹭青天,柳湖的柳树也像是是绿纱一般,微风浮动。虽然一个月南国一切如旧,但丰都可是出了不少的事情。 丰都朝堂上可谓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风云变幻。 自过年时起,丰都的朝堂愣是沒有消停过,轩辕冥潜逃,皇帝震怒,孟三叛国,皇帝震怒,宋义得诏不归,皇帝震怒,沈战兵变,皇帝震怒,辅国将军牺牲,皇上震怒。 俗话说,气大伤身,轩辕宸一直活在震怒中,他的身子自然是日渐消瘦。朝堂的权利基本也落在的温无双的手中。温无双已经算是东溟真正的主人了,他这个皇帝可有可无。 温无双与太后联手,一个控制前朝,一个控制后宫。后宫如今基本已经是唯候婷马首是瞻,毕竟太后上了年纪,有些事情力不从心。 轩辕宸时不时将自己关在养心殿中,有些时候一关就是一天,上朝的事情也不用他去操心,因为有温无双这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轩辕宸看着镜中灰头土脸的自己,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气色吗,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曾经有着宏图霸业的东溟主人,竟是这般消瘦的病秧子吗,他再一次看透了世间上所有的罪恶,那些东西只会让人变得肮脏,让便的疯狂。 本以为赢了轩辕冥,他就赢了整个世界,纵然沒有将轩辕冥的命留在丰都但将他赶出丰都也算是小赢了他。现在看來,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疯子做嫁衣,他还是输的一败涂地,不是输给了轩辕冥,而是输给了一颗想赢轩辕冥的心。 镜中人颧骨突出,乌青的眼袋垂在的眼下,蜡黄的肤色竟是松弛的像是一张皮,瘦骨嶙峋像是老翁一般,不人不鬼的样子,他看了都忍不住反胃。 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熬成了这副惨样,他的理想,他的抱负,统统都是烟火一般,曾经很耀眼,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了。 “吱呀。”养心殿的大门像是关了好几年一般,那刺耳的声音,仿佛是來自几百年前的呼唤。 “皇上,该吃药了。”万禧端着一碗浓稠苦涩的药,他现在是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帝王。 “喝药,有用吗,若是有用,朕也不会孤零零的坐在这里了。”轩辕冥说话间都换了好几口气,可见他亦是病入膏肓。 “喝着,总归是有些用处,若是您都放弃了,这药岂不是白糟蹋了。”万禧劝服着,这样事情他已经做了好多次了。 “你说着世上有后悔药吗,”轩辕宸依旧对着镜中,镜中人的瞳孔渐渐的发散,目光像是透着镜子去看另一世界,那个世界似乎是黑漆漆的,却也是最适合他的。 “后悔药是沒有,不过着回头药还是有的。皇上依然是皇上,您还是这个东溟最尊贵的人。” “呵呵。”轩辕宸苦笑一声,镜中的影像,却是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万禧,将这药到了吧。我自知大限已到,喝了这药,才是糟蹋。若他轩辕冥真是真命天子,那东溟就不会在我手上灭亡。这次是真的大限已到了。”轩辕宸空旷的声音幽幽传來,看透生死结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皇上,奴才恕难从命,这药您还是喝了吧。” “万禧,朕死后,会给你一道密旨,你带着这道密旨去找你主子。” 万禧一听,双腿便软跪下來。 “皇上”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现在都沒有多大意义了。如今亦是三月了,这宫里还是这么冷,都感觉到一丝的温度。”轩辕宸感叹道,如今他竟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 “人心若是冷的,在怎么暖和了是冰的,皇上不如去御花园瞧瞧,兴许您的病也就好了。”万禧压下心中的震惊,现在不是找出他神身份是如何泄露的而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帝王,需要重新拾起对生命的信心,若是他真的死了,东溟国将不复存在。所以他不能让这个帝王死去,起码现在不是恰当的时机。 轩辕宸单手撑着凳子晃晃荡荡的站了起來,他面对着万禧,又看了看万禧手中的托盘,沉思着。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的母妃也带他去御花园玩耍,似乎是很久很久沒有想起母妃了,他抬眼看着透过窗户的阳光,竟刺的他赶忙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六七章 人面兽心 轩辕宸的脸迎着窗外阳光,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想起了他母妃温柔的笑容,和他父皇宽大的臂膀,还有他的几个兄弟。忽然他像是猛然惊醒一般,逃脱了那一片的温暖和光明,不可否认是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是沒有人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母妃的阴谋,他一边厌恶着母妃一边讨好着母妃,他从小便知道母妃的表里不一,可是他的依靠只有母妃。他只有靠着他的母妃才能坐上皇位。 终于,他也变的表里不一,沽名钓誉,对曾经真心相待的人伸出了魔爪,将曾经的一切真实的美好亲手毁灭。 “算了,朕这副身子是吹不了风的,就让朕在这冷冰冰的皇宫中的安然等死吧。你听,是不是嫣儿她又來了,在这个宫里,也只有嫣儿真心待朕了,朕后宫这么多女人,却得不到一颗真心,帝王,果真是孤苦一生。”他还是不敢出去,他现在似乎很怕阳光,怕阳光会灼烂他伪装的一切,将他的懦弱,胆怯,妒忌让所有人去嘲笑。 “奴才去迎迎娘娘。” “不必了,温无双是不会的让她靠近养心殿一步的,与其说是朕闭门不出,倒不如说是朕被软禁。咳咳”轩辕宸脸色发红,话都沒有说完便弯着腰使劲的咳嗽着,一丝猩红,从指缝间划过,滴在冰凉的奢华地板上。 “皇上” “无碍,咳咳” “皇上,药凉了,奴才去换一碗。”万禧忍着鼻头的酸涩,俯身而出,这是第一次对那个曾经伤害他自己的人同情,也是第一次对敌人动了恻隐之心。 轩辕宸看中的空荡荡的养心殿,他在怀疑着自己,亲手将一切摧毁难道是错了吗,因为他母妃狠毒,他越发的讨厌那个真诚笑容的贵妃和轩辕冥,因为他父皇的错信,他甚至躲在暗处偷偷的笑着被冤枉的贵妃。 幼年,那是多么遥远的回忆,就像是不存在一样,那为什么他会记得如此清楚,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能想起來,记忆中那个美丽大方的女子笑着摸着他头,一双丹凤眼满满的都是疼惜,只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纯真的笑容,是在这个充满阴谋的皇宫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母爱。 至此,他便偷偷在注意了那个美丽的女子,直到她生命的结束,他至始至终都沒有和她说上一句话,那怕是一个笑容,但是在她死去的那个晚上,他送了一滴泪,就当是还了那个毫无杂质的笑容。 他最近总是做梦,梦见那个施舍给他笑容的女子,梦里那个女子依然是当年的容貌,她身边站着他的父皇,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幸福的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的模样竟然是他幼时容貌。当梦醒时分,他抬眼无力的笑了笑,或许他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坚厚的大门,吱呀的沉重声音,让轩辕宸的回了神,他眯着眼睛,看着万禧端着一万黑乎乎的药,一脸凝重的朝着他走來。 “万禧,将药搁着,随我去永寿宫看看母后。”轩辕宸单薄的身子,裹上了一层层厚厚的衣服,三月,他依然还是冻得哆嗦。 “奴才遵命。” 轩辕宸被一群太监拥护着,朝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他已经三个多月沒有见过太后,纵然他对太后恨之入骨,但生养之恩他不能忘怀。他不怪太后将后宫控制,也不怪太后对他不闻不问,因为他知道她是沒有人性的野兽,他不会愚蠢的去和一个野兽去将亲情。但是,他的血肉是她给的,在世上弥留之际,他希望看她最后一眼,权当是报答了她残忍的养育之恩。 “皇上驾到。”万禧高亢的声音,穿过一扇扇厚重的大门,那大门之后,竟像是过了几百年一样,依旧是浓厚的气息。 轩辕宸苦笑一声,这就是他这个皇帝的生活,走哪都有一大群太监伺候着,但真正伺候的只有万禧一个人,其他不过是温无双的耳目。 轩辕宸拖着孱弱的身子,一步步迈进这个透着阴森恐怖的永寿宫,永寿宫对他來说就是一个的被伪装的地狱。 太后一脸灰气的端坐着,眼眸微合,神态自得。 “咳咳,儿子见过的母后。” “身子不爽,就不要來回折腾了。”太后依然沒有睁开眼睛,那口吻也是略有不耐烦的意思。 “母后说的是。”轩辕宸大概是心如死灰了,本以为能够从太后口中听一些关心的话,可是他感受到的却是深海无助和绝望。 “沒什么事儿,就回去好好养着吧,哀家乏了。” “儿子告退。”轩辕宸忽的血气上涌,他蓦地想着,若是他死在永寿宫,太后会不会为他留下一滴眼泪。而然他还是沒有那样做,现在他唯一愿望成了绝望,无论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轩辕宸含着一口的血沫俯身告退,绝望的最后一眼依然是落在那个闭着眼睛小憩的妇人身上。 轩辕宸刚刚一出永寿宫,那隐忍的血气爆发了,一口鲜血喷在万禧的身上,然后便不省人事。 约莫一个时辰,轩辕宸眼皮微动,略有转醒的迹象,可是他又像是陷入梦魇,不安的抓着身下的锦缎。 “皇兄,皇兄。”女子的声音像是带着生机,一直素净的小手,轻轻的推着轩辕宸的胳膊。 “芸霏,你怎么在这,”轩辕宸睁开昏睡的眼睛,一张熟悉的脸,让他喜出望外。 “我在皇觉寺待不下了,就偷偷溜回來,正巧看见你晕在永寿宫前,于是就跟着万禧过來了。”轩辕芸霏穿着丫鬟的服饰,恐怕这宫里的人都沒有发现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回來了。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皇兄让万禧带你出宫,记得,出去了就不要在回來了。”轩辕宸吃力的撑起身子,坐在龙床上,他不能让芸霏也变的和他一样,永远的被囚禁在宫中。 “皇兄我还沒有去见母后,芸霏可是记挂了好久。”想起她的母后,轩辕芸霏不禁鼻头酸涩,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能进宫,这皇宫戒备森严,你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呢,” “是四哥帮我的,他非常清楚皇宫的守卫,趁着换岗的时候,我们从冷宫那里进來的。沒有发现我们,四哥很聪明,让我床上丫鬟的衣服,去见母后。我也知道,四哥也和我说了,宫里有些奇怪,我很担心母后,所以才” “什么,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不是死了吗,”轩辕宸大声咳嗽着,因为很用力,一双昏暗的眼睛盈满了眼泪。 “四哥沒死,他好像是两个月也來到了皇觉寺,说是皇兄让他过來祈福。”轩辕芸霏一双水眸,清澈见底,不像是在说谎。 “我知道了,大概是老七救了他,你一会儿见了母后之后,便和老四隐姓埋名,不要在回來了,这个皇宫,不再是姓轩辕了。”轩辕宸大松一口气,若说是他对轩辕冥有些感激,那便是他救了轩辕浩。 “为什么,难道是温无双,”轩辕芸霏睁大了眼眸,宫里的事谁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不可能做到想白纸一张,不染分毫,那温无双的事迹,她轩辕芸霏亦是耳闻不少。 “别问那么多。万禧你过來。”轩辕宸拉下一张冰块脸,将万禧唤到了身边。 “皇上。” “一会儿你寻个由头,将嘉月公主悄悄的带到永寿宫,等她见完太后,在将他送去冷宫,顺便给轩辕浩带上一句话,让他保护好嘉月,权当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 “不可,若是公主见了太后之后,非死即残。”万禧拦下轩辕宸的话,这个秘密就当是可怜可怜命不久矣的帝王吧。 “万禧,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太后会害自己的亲闺女不成,朕和芸霏不一样,太后是真心疼芸霏,对朕不过是一颗棋子,所以太后必是也十分想念芸霏,朕不能实现的愿望,让芸霏帮着朕去完成。” “皇上,奴才晓得,只是永寿宫里的那位不是太后,而是太后的双生姊妹毒娘子。毒娘子早就和温无双勾上了,公主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以毒娘子对太后的恨,那公主落在毒娘子手中还有活路吗,”万禧豁出去了,他原本就比较感性,对可怜人很是同情,这些话原本不应该说给轩辕宸听,可他就是不忍心呐。 “这”轩辕宸倏远的眸光,渐渐澄澈,原來如此,他的母妃或许是牵挂他的,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得到救赎。 轩辕芸霏陷入恐慌,若是万禧此言非虚,那么母后凶多吉少,她心如刀绞,疼爱她的母后会遭遇不测吗,还有,万禧说是毒娘子对母后有着深仇大恨,岂不是皇兄也有危险,不管是她还是皇兄,毒娘子都不会让她们好过。 但是,万禧也说了,毒娘子是她母后的双生姊妹,也就是说毒娘子是她素未蒙面的亲姨,这样的一层关系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无论如何她轩辕芸霏都得去见上一面毒娘子,为了她母后,她不见也得见。 第一六八章 命运不公 轩辕宸拧着虚弱的眉头,眉峰也不见往日的锐利,他暗沉的眸子盯着了轩辕芸霏好久,嘴唇蠕动,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芸霏母后的感情很深很深,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正当他思索着如何劝慰着轩辕芸霏,耳边就传來熟悉的娇喝。 “不行,我要去永寿宫,我要知道母后下落。”轩辕雲霏说着就站起來,娇躯轻颤,梨花带雨的巴掌脸上,叫人疼惜。 “万禧,快拦住雲霏。”轩辕宸慌忙的说道,他绝对不能让雲霏有事儿。 万禧身子微动,像一堵墙一样的拦住了轩辕雲霏的去路。 “你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本宫可是嘉月公主。”轩辕雲霏倔强的擦掉脸上的泪痕,似乎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又回來了。 “皇上。”万禧有些为难,毕竟嘉月公主的身份也是事实,他不敢妄动。 “哼,你给本宫让开。”轩辕雲霏说着,就用力的推开万禧,那万禧自然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轩辕宸。 “打晕她。” 轩辕雲霏被置放在养心殿的软榻上,安静躺着,只是眉目间的浓愁像是一团乌云一样,让旁人也跟着担忧。 “朕这个妹子,本性不坏,若是好好教导,必也是大家闺秀,只是朕和母后太宠她了,忽略了其他方面,加之宫里有人刻意引导,便养成了如今的性子,若是朕走了,以她的性子,沒几天将小命儿就玩丢了。咳咳…”轩辕宸咳嗽了几声,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等午夜,你去冷宫将老四给朕带过來。龙床上里侧右边,有一暗格,将暗格中的东西交给你主子。这两件事情对你來说不是难事,你主子是何方人物,我也能猜个大概,既然有本事将你安排在朕的身边,那么护主老四和雲霏不成问題。”轩辕宸像是累极了,说完后,便斜躺在床头,合眼休息。 轩辕宸脸色虽然蜡黄,但是很平静,那种风雨欲來的安宁,让万禧有些心慌。万禧瞅了瞅那个安静的人,便小心翼翼的退下。 那厢,永寿宫。 永寿宫主殿,一片灰暗的色调,给人感觉很空很远,就像是抓不住的云,停不下的风。那主殿的主人,一双怨毒的眸子,沉寂了不知名的岁月气息。她浑身包裹的暗黑色的,像是置身黑夜的猎鹰,那一身冷清的,仿佛是到了寒冬腊月。 在轩辕宸刚刚离开不久,东溟真正的主人,便过來兴师问罪了。温无双大胆的穿上的淡黄色暗纹龙袍,行事作风已是前呼后拥,人前人后都跟着一大帮太监丫鬟。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不复存在,那眸中的狠戾和暴虐让人不忍退步三尺。 “你來做什么,”毒娘子傲慢的将声音从鼻孔离发出,像是用下巴看着面前这个表里不一的男子。 “轩辕宸有沒有看出破绽,”温无双的声音也变得极度傲慢,那语气中的丝丝阴冷似乎还停驻空中。 “他时日无多,你还是早些准备后事,莫要在登基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早晚都是囊中之物,就让他多活几天,你这里可别出什么差错,名正言顺的登基可是缺不了你的配合。”温无双扬起了嘴角,他谋划了多年,这一刻终于要來了。 “你给我下了忘情和虫草的毒,我能不配合吗,”原來的毒娘子怨毒的目光的是因为温无双的控制。 “知道就好,带我登上皇位,便放你离开。”温无双阴鸷眸子又在算计,离开,怎么了能,只有死人才能离开皇宫。 “一言为定。”毒娘子低声压抑的嘶吼,她恨不得撕碎了温无双,她一身毒术,忘情和虫草毒她却沒有办法解,温无双还真是卑鄙无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牵制她,当初她和他说的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温无双是怎样对她的,将她给她下软筋散说,还将四大奇毒的的忘情经过重新研制,也给她喂了吃,这是对待盟友的诚信吗,她一瞬间的有些后悔了。 “君无戏言。”温无双全当自个儿已经是皇帝了,这个时候,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感觉油然而生。 “慢走,不送。”毒娘子的甚是反感,她不想去看温无双那副恶心的嘴脸,当下便决定将他赶走。 温无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眼看着天色将至,这个时候,他应是香软玉怀,左拥右抱。 毒娘子愤恨将能够到的东西摔的粉碎,阴毒的目光盯着那些惨遭她毒手的物件,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 “温无双,不杀你,誓不为人。”毒娘子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背后发寒,若是可以,她不介意活吞了文温无双,那个两面三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纵然如此想着,但她身上的毒物都被收了去,等于她是只沒牙的老虎,再怎么厉害,还不是任人宰割。 毒娘子的暗骂一声,便去了内殿,那内殿中煞是阴森恐怖,昏暗光线透过层层黑色的纱帐,那离隐藏着毒娘子的和太后最大的秘密。 毒娘子将内殿的一面墙上敲了几下,那墙上就弹出了五尺方形的暗格,暗格中赫然放着一颗人头,那人头满脸的血污,一双的不甘的眼珠子突兀着,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凌乱的头发粘黏在血迹斑斑的脸上,嘴角乌黑的血渍像是穷凶极恶的魔鬼。仔细瞧着,那人头的相貌和毒娘子是一模一样,或者说那颗人头正是当今太后侯盈。 毒娘子面不改色将那人头拿出來,然后放在梳妆台上,残忍嗜血的笑容,讥讽着梳妆台上的人头。 “姐姐,死不瞑目的感觉怎么样啊,能再见到您,妹妹我那一千两黄金也算是花的值了,鬼楼那些人真是残忍,我说要什么他们还真就给什么,不过这也好,你我姊妹二人,也是很久很久沒有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儿了。”毒娘子假笑着,竟是用一抹余光看着那颗人头,尽管不是她亲手杀了侯盈,但这样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毒娘子正眼看了看人头,极度扭曲的心里让给她忽的瞪圆了眼珠子,嘴角残忍的轻笑,她又对着那颗人头自言自语。 邪医药谷追杀的本应是毒娘子,可是太后出门游玩,恰好被邪医药谷的人看见,于是太后和一干护卫便就成了刀下亡魂,他们至死都不知道,杀他们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当毒娘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去鬼楼买了所谓的“毒娘子”人头,然后便用特殊的草药,保持着那颗人头不会腐烂。 那太后也死真冤,原本是想这着出去散散心谁曾想到因为一张脸一模一样的脸,会招來杀身之祸,她死去的那一瞬间都不明白何为因果轮回。 “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幸运,我们都是一模一样,何故你会被选择留下当做皇后被教导着,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是捧在掌心的宝石,为何我却是地狱般的命运呢,被强迫着吃各种各样的毒药,几十年了,我过得是怎样的惨绝人寰的生活你不会不知道吗,” 毒娘子自顾的问着人头,她恨,她恨上天何其不公,同样的出身,为什么要有两种不同的命运。纵然是有两种命运可以选择,为何她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为何她的命运会是这般不公。 “哼,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取而代之,但是他们做了什么,一副被毒药浸透了的身子,是何等的一把利器啊,我不明不白的成为了你的工具,他们都不念着一点点的血脉亲情,用更加阴狠的毒药将我控制住,让我听命于你。你是不是很开心,无论有什么危险,我们互换身份就行了,所有的危险都有我來承担。” “哈哈,不过你们候家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成为你们的工具呢,我一把毒血洒在你们候家的井水中,他们都死了,候老太爷,候老太太,还有那个即将临盆的候家的重孙,都死了。哈哈,你果然从此一蹶不振,憔悴的像是女鬼一样,丰都中,所有候姓都被我杀的干净,除了那个候嵩严,不过沒有关系,候嵩严也是逃不掉,他也死了,你们候家可是绝后了,绝后啊。” 毒娘子越发的失控,她疯狂的大笑,那种报仇雪恨所带來的刺激让越发让她残忍嗜血,她身体中血液疯狂的流动着,她隐忍十多年,早已将一颗肉心荼毒成了一颗毒心,见人就毒,沒有一丝的人性。 “哈哈,候家绝后了,可是你儿子女儿在世上,我要让他们也走一遍我曾经走过的路,不过他们可沒有我那么幸运能够遇上毒王。”毒娘子的提到毒王时,疯狂叫嚣的躯体有了一瞬间的定格。她猩红的眸子渐渐如水的平静,她在这一刻回忆着她的美好时光。 曾经她也遇见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可是后來,一切都变了,变的和从前一样了。 第一六九章 被动改变 毒娘子遇见毒王之后已经打算放弃了对太后的报复,因为候家的人命足够去还她的不公了,自己体内的奇毒,毒王会帮她想办法控制,对于那个双生姊妹,她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她期待着她重新开始的生命,做好了一切幸福美满的打算。 然而她的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她不配拥有幸福,在她大婚时候,赢落的长剑刺穿了毒王的胸膛,她的婚事变成了丧事,从碧落掉到黄泉大概也就是沒有了生的希望。好不容易可以去选择的人生,再一次成为了被选择的命运,她命该如此,是天降煞星。 她重新回到她的地狱,重新做了太后的工具,为的只是报杀夫之仇。邪医赢落,她还沒有本事去惹,不过她可以借着朝廷的手去杀了赢落。但是她似乎太天真了,若是赢落好杀,他的丈夫就不会死了。 毒娘子的回忆渐渐的痛苦,她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狰狞的脸上渗出了奇怪的黑色纹络。 “啊”大概是毒发了,太后死了,解药也便沒有了,每当毒发的时候,她都会这样忍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毒娘子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唇色惨白,脸上汗如雨下,眉头紧蹙。右手用力的揪着心脏位置上的衣襟。 “轩辕冥,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当她知道赢落的另外一个身份时,才有了她和温无双的合作,只有这样她才能报仇,但她也沒有想到,温无双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毒娘子的恨永远不能化解,只有死亡才能够让她的恨消失。 月如中至,午夜的月亮煞是明亮,落了满地的银霜,照的树影斑驳,冷宫角落中,两名男子一身劲装对峙着。 “他要见你,跟我走。”万禧隐了太监尖细的声音,但他原本略显稚嫩的声音与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相悖。 “你到底是谁的人。轩辕冥。孟三。还是轩辕宸。”轩辕浩斥声问道,当他见到万禧的时候,便已经知晓轩辕芸霏出卖了他。 “不管我是谁的人,你都必须要和我走一趟。” “真是可笑,就凭你也敢让本王跟你走。你回去告诉轩辕宸,四王已死,在冷宫的不过是一介布衣。”不管轩辕宸打的什么主意,他轩辕浩都不能离开冷宫,冷宫是他在这个皇宫中唯一一条活路。 “王爷,得罪了。”万禧低语一声,便出其不意的打晕了轩辕浩。 万禧扛着轩辕浩,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过轮岗的守卫,他身影匆匆闪过,几个翻身,便轻车熟路的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中,轩辕宸正匍匐在龙床上咳嗽,一声声像是撕裂心肺,放佛要将心脏咳出來一样,那嘴角的殷红,恰好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万禧的眼中。 万禧忙放下肩上的轩辕浩,跨着大步,便到了龙床边上。 “皇上,您怎么样了。” “无碍,他怎么了。”轩辕宸毫不在意的擦去嘴角的鲜红,他凝眸看着地上晕倒的轩辕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轩辕浩瘦了。 “四王爷不愿见您,奴才只能出此下策了。”万禧一边说着,一边帮轩辕宸顺气。 “去将他弄醒。” 万禧蹲下身子,在轩辕浩的脖颈处点了几下,便看见轩辕浩有了转醒的迹象。 轩辕浩紧蹙了眉头,嘴角微微列开,一边揉着发疼的脖颈,一边低声骂着“哪个混蛋伤了本王。” “你去门外守着。”轩辕宸对着万禧小声说道。 “老四,别來无恙。”轩辕宸的猛然让轩辕浩忘记了疼痛,那声音确实是别來无恙。 “万禧是你的人。”轩辕浩站了起來,他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床榻上那个消瘦苍白的男子,他瞬间的错愕,那个人是轩辕宸吗。可也只有轩辕宸有资格在养心殿的下榻。 “不是,朕也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但是朕相信他。”轩辕宸努力的想让他的声音听起來不是那样的虚弱,但是那嗓子痒痛,是怎么也忍不住。 “你竟然相信他,这不像是你的性格。”轩辕浩许是听见了那语气中的一丝不寻常,他也收了一身防备,他似乎也想聊家常一般的和轩辕宸说话。 “自朕知道孟三同老七去了南郡之后,朕便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但是万禧不同,朕能感受到,他和别人不一样,大概是他的主子和别人不一样吧,所以朕无条件的相信他。”轩辕宸虚弱脸上映出一丝的倔强,以往沒有生机的眸子,也变得黝黑明亮了。 “就凭感觉,你就将信任给了不相干的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还真是变了性子。若不是我亲耳所听,怕也是不信。”轩辕浩暗沉的眸子依然在下坠,像是无敌的深渊,面对着性格忽变的轩辕宸,他似乎找不到一个稳稳的落脚点了。 “信不信于我來说已经不重要了,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吗。能在见到你,也算是父皇庇佑了,你能死里逃生,也算是减轻了我一身的罪孽。你要报母仇,我不会拦着,只是太后也已经死了,上一辈的恩怨,到此结束可好。”轩辕宸发白的脸色像是白纸一张,沒有生机,除了那一对,还在闪闪发亮的眸子。 “你这是什么话,那永寿宫的人还健在,你为了护她,竟然不惜咒她,真是不明白,你这是孝还是不孝呢。”轩辕浩快速的消化着轩辕宸的话,快两个月的时间,他的消息封闭,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数,怎么南郡忽然的变成了南国,南疆竟也沦为了沈战的囊中之物,而轩辕宸则是一脸的死相。 “你不知道也在常理,我也是刚刚才知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重回皇宫的目的我也不想知道,只是嘉月的安危还要劳烦你了。诚如你所说,万禧信不过,若是将嘉月交给你,我还上放心的,毕竟嘉月不曾伤害过你们。”轩辕宸的发白的嘴唇有染上了一层嫣红,在透过窗户的月光下竟然生出几分不一样的病态美。 轩辕浩一收旁的心思,他看着那抹嫣红,心里竟多了些惆怅,他从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这么平静的站在轩辕宸的面前,一切算计人心的花花肠子,都像是嘲笑着曾经的他们。 “总而言之,打断的骨头还连着筋,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兄,但我们都拥有着世上最尊贵的父亲,生在皇室,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许我们曾经恨的泯灭人性,也许我们用着最恶毒的方式让彼此消失。可是,我们有过真正的快乐吗。这些都是我们想要的吗。我明白的太晚了,你还有机会,你和嘉月还有机会去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轩辕宸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这可能是他最后说话的机会了。 “好一个身不由己,我承认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可是曾经你们母子犯的错,就一句身不由己可以原谅吗。有些时候,我真是想不通,你们母子二人都是蛇蝎心肠,为何会有一个单纯听话的嘉月。她嚣张跋扈的性子虽然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她心底还是善良,她都知道人性的底线在哪里,为何生她养她的太后不知道呢。” 轩辕宸的心像是被刺穿了,他还是有恨的,或者说是有执念,也许那恨早在时间的流逝中变的很淡淡,可有些时候,人就是这么执拗,明明不是恨,非得去说,非得去做,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到头來也不知道,为什么去恨。 “咳咳,老四”轩辕宸许是有心急,在他四前,一定要让轩辕浩放下仇恨,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轩辕浩从大理寺牢出來之后便已经放下了,不然他不会担心嘉月的安危,來皇宫走一遭,轩辕浩刚刚的这一番话,亦不过是心中的执拗。 “你这病” 轩辕浩还是沒有问出口,曾经对轩辕宸恨之入骨,可是现在,他怎么沒有了恨,或许他母妃说的对,不怨不恨。他在这个时候似乎明白了他母妃的良苦用心了,原來恨过之后,是一片的空白,沒有目标,沒有人生,丢了生命的最珍贵的东西,感情。 “咳咳正如你所见,朕和太后的命,换回你的赤子之心,朕知道你这么多年來你一直想要这个皇位,可是这个皇位并不是你真正的目标,你只是想让你母妃死的安宁,可是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扪心自问,你变了性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真的为了这把龙椅吗。”轩辕宸努力的撑着身子,他不能倒下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若是他到了,那么曾经就真的回不去了。 轩辕浩忽的想起,那段无忧的岁月,那是贵妃还未红颜薄命,他们在此之前,手拉着手穿过各个宫墙,一起玩闹,一起受罚,不必去理会所有的阴暗,也不必去在乎后宫女人的各种争斗,因为他们还小只在乎今日笑着,如此想來,他们都是被动的改变初心。 第一七零章 皇上驾崩 轩辕浩渐渐的靠近轩辕宸,他沿着龙床坐下,看着面无血色的脸,拧着墨眉,眼波流动,似乎想要找到一丝的不同和相同。 “皇兄瘦很多,性子也像是沉稳了许多。”轩辕浩坐了好久,落寞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也瘦了。咳咳”轩辕宸再也忍不住了,因为激动而导致剧烈咳嗽,那胸口血气已经涌了上來,满口的腥甜,他硬是蹙眉咽了下去,那苍白的嘴唇染了一层鲜艳的红色。 许是声音太大了软榻上昏睡的轩辕芸霏似有转醒的痕迹。 “二皇兄” 轩辕宸紧紧的抓住轩辕浩的衣袖,黑如墨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倔强,像是用尽毕生的力气在做最后的争斗。 “答应我,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朕死后一笔勾销,不要再去恨了。咳跟着万禧,记得一定要跟着万禧”轩辕浩说完之后,抓在手中的衣袖渐渐的松弛,他含笑望着轩辕浩,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眼中的清明还未散去,一双有神的眸子带着期冀。 “皇兄”嘉月捂着樱桃小嘴,素净的脸上早已被泪水打湿了,红红的眼眶还在往出流了泪水。 “嘉月”轩辕宸躺在床上,用力的伸出手臂,那方向正是伸向轩辕芸霏。 轩辕芸霏小跑着,跪趴在龙床之下,轻咬着嘴唇,双手也匆匆的握住了轩辕宸的伸出的手。这时候,万禧也轻掩着殿门,站在轩辕芸霏身后。 “芸霏,皇兄不能保护你了,你四哥从此就代我看着你,出嫁出嫁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母后的仇就不要报了,今后要听你四哥的话,记得,不要在使性子了,我不在,沒有人会迁就你。” “皇兄,芸霏答应你,乖乖的跟着四哥,你不要离开芸霏,母后已经死了,芸霏就剩你了,不要不要”轩辕芸霏哭的肝肠寸断原本白皙的脸上憋的通红,她是刁钻跋扈,那是因为她有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护着,她是爱使性子,那是因为他曾经说过,他喜欢。 “皇兄,芸霏就交给我,她的一饭之恩,我从未忘记,我做个好哥哥,看着她出嫁。” “好。万禧,你过來。”轩辕宸无力的看着轩辕芸霏身后的万禧。 “皇上,奴才在这儿,您有什么话就说罢。”万禧弓着身子。眼眸略有湿润。 “记得你答应朕的事情。不然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告诉你的主子。让老四和芸霏跟着他。”轩辕浩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万禧。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威胁于万禧來说就是一个笑话。 “主子有沒有那份度量奴才就不知道了。但是奴才一定会将王爷和公主护送至主子面前。”万禧这话说的沒错。 “你只管做好你的。我想一个静静的待会儿。你们都出去。”轩辕浩轻合上眼眸。神色立刻疲惫不看。那乌黑的青丝。竟蓦然的生出几根白发來。 “我们都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轩辕浩暗暗的抹去眼角的湿润。原來他还未曾真的丧心病狂。他的感情依然是那么的纯真。 轩辕浩带着轩辕芸霏和万禧去了侧殿。离那龙床紧紧只有几扇朱红色的木门。 轩辕宸躺着。眼神有些空洞。他望着明黄的床帏。忽然的苦涩一笑。终于要解脱了。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算计了这么久。他是累了。有些话说的不错。人总是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能够看透很多事情。爱和恨。都已经不重要了。 对尘世沒有一丝的留恋。对恨的人也做到的宽恕。对所有的欺骗和伤害也会选择原谅。人生苦短。他即将离开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轩辕宸瞳孔渐渐的放大,脸上却是一片安详,沒有痛苦,沒有不甘。嘴角轻微的上扬着,那是因为他看见了曾经那个给他笑容和真心的女子,那女子笑着伸出一双素白纤细的手,仿佛召唤着他的灵魂。 轩辕宸的呼吸不再,他的身体逐渐的冰冷,在他断气的最后一刻,他将一直睁着的眼睛轻轻的合上,他轻快的笑容在留在脸上,虽然那面色极差,但因为那一抹微笑,让他仿佛活了过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忽然几声乌鸦的叫声响彻冷冷的皇宫,凄婉哀怨,像是在为留恋红尘的孤魂引路,渡他们去极乐世界。 翌日,太阳刚刚挂起,侧殿的那三人便已经醒來了,第一个发现轩辕宸驾崩的是轩辕浩,因为他还有些话想要告诉轩辕宸。 有些话不说就在也沒有机会了,仅是一瞬间的犹豫,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就是一个好好的告别都沒有,所以当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将想说的话都说出來,因为谁了不知道这竟会是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说话。 人人都有遗憾,若说沒有任何遗憾,那人也只能是痴人一个。轩辕宸选择静静的死亡,他的痛苦不再,但是将他身上所有的伤痛留给了活着人,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累,不仅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还要将死去的那份希望也带在身上,过不好,总是会觉得对不起黄土底下的人。 因为轩辕芸霏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在得知轩辕浩死去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哭着,沒有任何的声音,用她一双眼睛的哀痛,为轩辕宸送行。 万禧将龙床上暗格中的东西取了出來,然后将轩辕浩和轩辕芸霏打扮成太监和宫女,送出了养心殿,约定明日三更,冷宫见面。 万禧将那二人送出后,一脸悲怆的站在养心殿中大吼着“皇上驾崩,皇上驾崩,皇上驾崩。”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心痛,一声比一声高亢。 收到消息的温无双急匆匆的率领着文武百官跪在养心殿门口,毒娘子闻讯也迈出永寿宫,率着一干嫔妃压來到了养心殿。 “臣等参见太后。” “众卿免礼,皇上驾崩,这朝堂的事情还王各位大人多多操心了。温卿,周卿,樊卿,随哀家进去瞧瞧。”太后站着,面色虽是疲惫,但那眼角翘起,嘴角也有一丝微微的弧度,她俯视着,那一群跪在地上人,原來这就是做太后的感觉啊。 “万禧,皇上怎么会忽然驾崩呢。”温无双越过众人,來到的龙床前,只见床上的人安详的避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奴才也不知,奴才整完都在外头伺候着,今儿早进來,就发现皇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奴才壮着胆儿,探了探气息,皇上许是在接近寅时驾崩的。”万禧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回答。 “那皇上可是有遗旨。”护国公樊老头问着,若非皇上驾崩,他这会儿还在院中晒太阳呢。 那护国公就一挂职,因为上了年纪,所以轩辕宸是免了他上朝,这会儿子皇上驾崩,他不來也得來,面上的功夫可是要做足了。 “奴才一整夜都在外头候着,奴才沒有听到皇上的遗旨,更是不曾见过。” “太后这可如何是好。”周明睿乃是一品殿阁大学士,他从不涉党派之争,就是当年轩辕宸想要拉拢他都被回绝了,这些年也都足不出户,在家中养病,轩辕宸当初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幽幽众口,便也恩旨于他,不必理会朝政。 想当初周明睿可是一品殿大学士,轩辕御可是极为重用,然而到了轩辕宸登基,他的一品大学士可是成了空壳子,他一怒之下,便称病不再去早朝,可是轩辕宸就顺着他,让他足不出户,直到今日轩辕宸驾崩。 周明睿深居简出,对朝政也是从他人之耳所闻,纵然知晓,朝政已经被温无双架空,可是凭他一己之力实在难以抗衡,这些年到也看透了许多事情,有些时候还是要懂得明哲保身。 “哀家这里有一道皇帝的遗旨,这其中的内容就是关于我东溟太子,既然皇帝已经驾崩,那么这道圣旨一会儿就由周大人宣读吧,至于怎么说,想來大人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太后凤眸一挑,眉峰也高高的翘起,那一抹嘲笑竟是那么晃眼。 周明睿思忖了片刻,跪在毒娘子的面前道“臣,谨遵太后懿旨。” “万禧,你既然贴身伺候着皇帝,不如就去殉葬吧,也不忘皇帝平日对你疼爱有加。”毒娘子假面哀恸,殉葬是小,灭口才是真,她不相信万禧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奴才谢太后恩典,奴才会好好照顾皇上的,娘娘放心。” “倒是个知趣的人儿,如此都随哀家出去宣读遗旨吧。”太后领着那几个人在养心殿呆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听见那朱红色的殿门,伴着“吱呀”声,缓缓打开。 众大臣低着头,不敢去看那几人的神色,有的聪明人暗喜,有的愚笨人暗骂,更朝换代,天理之中,有些时候他们看着就行,那些的明里暗里的斗争,都不及他们的性命重要。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他们虽不是什么良禽,但为了保命,他们不介意背信弃义,不介意背叛东溟。 第一七一章 摄政王爷 温无双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嘴角暗笑着,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 “周卿。”毒娘子侧头小声说道,她自始至终都沒有看周明睿一眼。 周明睿颔首,便一个跨步,站在太后之前,手中拿着一道明黄的额圣旨,他人虽已是中年,但体格健壮,声音更是洪亮,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一个武将。 “先皇遗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之命,时也,命也。国不可一日无君,幸得上天佑我东溟,皇贵妃候婷身怀龙裔,他日诞下麟儿,册封太子,着右相温无双特为外姓摄政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干大臣齐声喊道,声势浩大,那声音贯彻长空,纵然卖力的喊着,但谁又能真的“万岁”,他们或多或少也是在自欺欺人。 “臣妾接旨。” “臣,接旨。” 周明睿将圣旨交给了温无双,便退在太后的身后。 “接下來,就辛苦摄政王了。哀家痛失宸儿,近日就在永寿宫为宸儿诵经念佛,沒什么事就不要打扰哀家了。”太后一番说辞,便率着后宫中一干嫔妃离开了养心殿。她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他温无双的事儿了,与她再无瓜葛。 “臣等恭送太后娘娘。” “太子未出世以前,本王暂管朝政,今后本王就住在养心殿,也好方便的照顾太子。”温无双一番话可是竟朝中的老匹夫们吓的不轻,他们虽然惧于摄政王,但有些事情是牵扯到底线了。但有些人可不认为是牵扯到底线。 “王爷,这于礼不和,养心殿乃是皇上处政的地方” “邹大人,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总不能让王爷在原來的府邸议事吧,既然圣旨上都说了,王爷是摄政王,当然要议事的地儿了,况且皇上现在还未出生,王爷那才是东溟的主子。” “既然邹大人有异议,本王不是不讲理的人。本王想着,诸位大人心中也颇有疑问,不如本王让邹大人帮你们去问问先皇,看看先皇同不同意本王这样做。”温无双莫名噙着笑意,但那样的笑,却是让人背后发怵。 “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那邹大人的话还沒有说完,就感觉他脖颈上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向衣襟,随即便身躯不稳的倒在一边,那血渐渐的蔓延,染红了他身边跪着的大臣。 “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王不介意亲自去将他送去先皇那里,让他亲口问一问事情的真相。” “臣等无任何异议。” “都撒了吧,礼部尚书留下。” 温无双居高临下的看着退下的大臣们,轩辕一族,他们的荣耀也是时候该结束了。毒娘子倒是还留了一手,摄政王,终究还是差额一步,不过无碍,皇帝能不能出生还不一定呢。 “王爷有什么吩咐。”礼部尚书惊疑问道。 “黄陵一事,你亲自负责,不要落人口实就行。” “是,王爷。” 东溟在不知不觉的沦为了温无双的私有品,他的大计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但若想安稳的坐这个天下,孟三是必须要除掉,因为他是变数,谁也不知道原本的命运在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意外。 温无双垂下深如深潭的眼眸,他大步离去,那健壮的背影,瞧着有些落寞,孤零零的像是找不到归宿。原本他应是高兴,可他最是明白他的苦被那一抹浅笑藏在了深处,若是得了天下,他仍是孤单一人,那他是不是做错了呢。 温无双许是想起了赢苒,他在赢苒死后,便更加的活动频繁,让他繁忙起來,这样便沒有时间去想那个心尖上的女子了,可是如今大局已定,他似乎是有大把的时间去思念,原來他做这一切还是骗不了他如潮水般的相思。 月升日落,近日的月光甚好,银霜一般的撒遍了这几个皇宫,然而有一处地方,那月光像是无法透过。因为那里是整个皇宫最萧条,最冷漠的冷宫。冷宫,那是嫔妃的噩梦,但又是皇宫中最不可少的宫殿。 破败的门窗摇摇欲坠,沒有烛光的冷殿不知从哪里透着冷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从冷宫出去,我们直奔南国,主子差不多也收到消息了。”万禧一身黑色劲装,沒了往日的阴柔,那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但是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南国。莫非你是老七的人。”轩辕浩凝眸,万禧还真是让他意外,想來万禧应该是个假太监了,能够瞒住宫里的人,实力不容小觑,若万禧真的是轩辕冥的人,那么轩辕宸就也算输的心服口服。 万禧愣了愣,他沒有想到,轩辕宸会提到他主子,于是嘴角杨了一下,说道“是,也不是。王爷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好了,四哥,我们还是先离开,万禧你真名叫什么。”轩辕雲霏对万禧有了好奇,与其说是对万禧好奇,不去说是对他背后说的主子好奇。 “我沒有名字,是主子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万禧这话可是说了一半,孟三是很好,到对轩辕浩好不好,他就不知道了。 “走吧,趁着夜色掩护,赶紧离开。”万禧率先翻过高墙,他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今早我们就出城,此‘万禧’应该自尽于养心殿了。” “四哥,我们真的要跟着他吗。” “唉,走吧,你二哥让我们跟着,我们便跟着吧。” 轩辕浩抱起轩辕雲霏轻轻一跃,便已经翻出了宫墙,那个时候,他有一种感觉,有朝一日他会重新回到这个生他但沒有养他的皇宫。他留恋的看一眼朱红色的宫墙,似乎那是两个世界,宫墙那边是他对轩辕宸的一捧思念。 丰都的摄政王终于传到了郢都,那沈婼婧挺着大肚子,指手画脚的谩骂着,那伺候的人都将头埋的极深,不敢乱说,更是不敢乱动。 沈婼婧如今已是快五个多月的身孕了,上一次去柳湖的时候也沒见肚子一般大,仅是半个月的时间,那肚子看着竟像是六个月的孕妇。 沈婼婧冲着一干人发了痛脾气之后,气呼呼的躺做在院中的软榻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疼的自言自语着。 “宝宝,刚刚那个人可不是娘亲哦,娘亲这么温柔可爱,怎么回是刚刚那样的泼辣。宝宝乖,一会儿你爹爹就來看你了。” 众人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孕妇的脾气是真的很怪异,昨天要吃酸的,今日就想吃辣的,那脾气更是阴阳不定,刚刚还在笑着,下一刻就回愁云满面,就想刚刚沈婼婧恨不得手撕了温无双,可下一秒,就温柔似水的自言自语。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怎么办,恰时巧倩拎着一食盒,姗姗而來。 巧倩看着那些小丫鬟无奈的叹了叹气,主子都说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可太子就是不听,指了十几二十个丫鬟寸步不离的伺候着,这样的阵仗她一个沒有怀孕的人都有些透不过气啦,真不晓得,她的主子是怎样坚持下來的。 “主子,曹姐姐让我带了些梅子给您解馋,是她自己腌的。”巧倩将食盒中的梅子拿了出來,那沈婼婧眼睛一亮,伸手就抓几颗,扔进口中。 “恩…不错,挺好吃的。你什么和曹烈媳妇关系这么好了。”沈婼婧满足的咀嚼着,那梅子味道真心不错,酸酸甜甜,很合她口味。 “曹大哥公务繁忙,我看曹姐姐一个人无聊紧,便时不时的和她说说话儿,一來二熟,关系自然也就不错。这梅子,可是曹姐姐专门为您做的,也想沾沾您的福气,她和曹大哥也想要一个孩子。” “要孩子这事儿可是急不得,有些时候反而乎适得其反。念着她这份心思,回头送些滋补的药。”沈婼婧素手又捏起一颗梅子,享受着舌尖上的味蕾所带來的酸甜。 “主子,您可真是心善,能不能让的我见见古大哥啊,自那日之后,我便沒有见过顾大哥一面了。”巧倩低垂着眼眸,似是有些害羞,但那低着的眼睛满满皆是女儿娇羞。 “你倒是惦记着他,不过看你最近这么乖的份上,我放你几天假和古鑫出去散散心。”沈婼婧嬉笑着,还是巧倩开窍,她就等着他们开口,但是古鑫可是让她失望了,一个男子汉还不如女子來的痛快。 “谢主子。”巧倩欢喜的道谢,暗处古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以为主子会将他和巧倩分來。 “去看看轩辕冥有沒有來,这都晌午了,怎么还不见过來。”沈婼婧最近总是脾性诡异,沒一会儿,那注意力便转到了轩辕冥的身上。 “主子,您可别着急,我去看看看。” 巧倩还未转身离去,那一抹伟岸的身影便出现在沈婼婧的面前,衣角带风,可见他这路是那么的急切,他最近总是放心不下她,在他眼中,她不是第一公子孟三,不是肩负重任的运命之人,她只是他的小娘子,是他娇滴滴的美妻,是他要呵护宝贝。 第一七二章 擅自闯入 轩辕冥因着轩辕宸驾崩一事,有些忧心忡忡,因故今日有些來迟,他倒是沒有想到,他的娘子是如此的想念他。 沈婼婧故意躲掉那炙热思念的眸光,慌乱的捏了一颗梅子,然后喂去自己的樱桃小嘴,那酸甜可口的汁液,蔓延在整个口腔中,很是享受。 “婧儿吃什么呢,”轩辕冥暗中摆了摆手,顷刻间院中只剩了轩辕冥和沈婼婧两个人了。 轩辕冥一张邪气十足的脸上尽是诡异的笑,他忽然盛气凌人步步走向沈婼婧所在的软榻,然后,轻弯着身体,霸道的搂过的沈婼婧一颗小脑袋,那一抹清凉的便覆在了朱唇之上。 嘴角微微抽动,邪佞的笑着,长驱直入,去寻找能够让他留恋的芳香。 “味道不错。”轩辕冥离开那一片湿润,亮晶晶的眼睛熠熠生辉,那眸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澄澈,像是婴儿纯真的目光,透着希冀。 “你”沈婼婧气呼呼的憋着一张娇怒的脸,她就这样忽然被占了便宜,她越想越是生气,便噌的一下站起來,学着轩辕冥的样子,霸道的搂过轩辕冥的脖颈,自然而然的点起了脚尖,然后便照着轩辕冥的做法,将朱唇也覆在那一抹清凉之上。 轩辕冥呆愣着,那样突如其來的“袭击”当真是将他吓住了,沒有一个女子敢这般大胆,但那种感觉却是很美好,他心中竟然是隐隐期待这样的“袭击”多來几次,他偷偷想法自然是沒有被虽然发现,而沈婼婧此刻还正在沉寂在那世纪一吻中。 轩辕冥暗喜,化被动为主动,痞笑着含着那香艳的朱唇而言“送上门的,我沒理由拒绝。” 那舌唇的碰撞,再刚硬的男儿汉,也会化做绕指柔。那蜜唇上的晶莹,诱,惑十足,轩辕冥疯狂的掠夺着属于他的物品,那一吻竟是让二人红了脸颊,彼此粗粗的呼吸声,在这一刻是最好听的声音。 “殿下,不好了。”那古焱莽撞打打破了美好的情调,轩辕冥怒目一扫,一脸的阴鸷,然后便用掌风打向古焱。 那古焱自然是不敢还手,只好用血肉之躯迎上那愤怒的一掌,他不由得后退几步,沒有一丝怨言,谁让他听信了古鑫了话,才这般莽撞的闯了若水阁。 “古焱,若是你说不出什么紧急事情,自顾去领五十大板。”轩辕冥暗下墨眸,那一掌不仅是愤怒,更多只是发泄,毕竟燥热的他需要凉快凉快,谁让古焱这般不长眼睛的闯了进來。 古焱暗骂着,等他完事儿,定要让古鑫也吃上一掌。 “殿下,暗四來消息了。” 轩辕冥听罢,沒有吭气儿,倒是沈婼婧拉这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古焱。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十三暗探怎么换了主子,”沈婼婧阴阳怪气的说着,满脸鄙夷。 “娘娘”古焱刚刚开口,便被沈婼婧无情的打断了。 “哼,不用解释,你也是听命的于人。你的主子不好惹,姑奶奶告诉你,姑奶奶也不好惹,古鑫,将他给我扒光扔去青楼。”沈婼婧话虽如此,但她的目光却是时不时的看向轩辕冥,虽说她二人部分彼此,但十三暗探毕竟是她自己亲自盯着,如此被轩辕冥拿去用,他也不知会自己一声。 “殿下”古焱还沒有來得及想轩辕冥求救便已经被古鑫拖了出去。 “好了,你也别恼了,我这不是不想让你太过操劳。”轩辕冥温和的笑着,他这么做也倒也是合情合理。 “哼,阳奉阴违。”沈婼婧斥声道,秀美下的怒目像是能冒出火花一样。 “婧儿,莫要生气了,为夫陪你出门散散心。” “古焱不是刚刚说有要事禀报,我们先去看看吧。”沈婼婧率先离开的若水阁。她这一路的上问了下人才知道古鑫拉着古焱去了练武场。 古鑫一路上揪着古焱的衣领,直奔练武场去。一路上的古焱将的古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二人差点都打起來,左右不过是古鑫做的有些过了,他明知若水阁中轩辕冥在办“正事”他还不嫌麻烦诓古焱进去。也难怪古焱冲着他发脾气。 古鑫的动作倒是快,沈婼婧和轩辕冥赶來练武场的时候,那板子已经执行了二十多下,疼的古焱一个劲的骂着古鑫。 “好了,都下去吧。”轩辕冥一声令下,那些行刑的侍卫都行礼而退。 “谢主子。”古焱忍着屁股上的钝痛,一瘸一拐的跪在地上,一边的古鑫倒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若非你有要事禀报,这顿板子有你受的了。”沈婼婧还在赌气,她嘴上占占便宜气儿也就差不多消了。 “婧儿,听古焱说完就带你出去转转。古焱,是什么事儿让你的这般大胆的闯若水阁。” “殿下,暗四也就是万禧,他传信來说,轩辕浩和轩辕芸霏跟着他,说是要见主子。”古焱一正神色,还好他沒有将正事儿给耽搁了,尽管这其中跌跌宕宕的,好在太子殿下沒有忘记。 “轩辕浩和轩辕芸霏,古焱,你确定沒有看错,”沈婼婧瞪圆了眸子,惊疑的目光望着古焱。 “这确实是要事啊,那信上有沒有说到底是为什么,”轩辕冥拧着剑眉,但却沒有想沈婼婧那样吃惊,果然他还是沉稳些。 “殿下,沒有细说,尽是寥寥数笔,但暗四五六日就能到郢都了。届时,四王爷和嘉月公主也会來郢都。” “轩辕冥,來者不善,”沈婼婧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等他们來了自然见分晓。依附轩辕浩生存的那些人都墙倒众人推,不会在和轩辕浩有什么來往了,轩辕芸霏更是不足为惧,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现在温无双忙着他摄政王的事情,无暇顾及我们,对于我來來说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机会。”轩辕冥果真是看的远,他的目光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随着海浪的起伏,忽上忽下。 “那就等轩辕浩來也再说,不过他轩辕浩可是见的是我,我才是的十三暗探的主子,你呢,就不要操心了。”沈婼婧揉捏着双手,眼中精光闪闪像是看中了某个猎物,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让的她平添了许多的魅力。 “行了,古鑫去带古焱下去养伤。”沈婼婧吩咐着,而后有接着对轩辕冥说道。 “轩辕,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陪我去逛街,这一个多月我可是闷坏了,你也不准九歌和肖宇璟过來看我,就是小七你也防备着。”沈婼婧嘟着嘴唇,虽然满是抱怨,可那模样煞是可爱,顿时轩辕冥心田像是浇过蜜一样,甜的他都有些腻了。 “好,今日晚膳就定在风月楼中,为了证实本宫的度量,今日将他们都请去风月楼用膳,但只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答应,这事儿就成了。”轩辕冥噙着邪佞的笑容,那张妖孽的脸上写满浓浓的算计。 “当真是狡猾的紧,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你想要什么,”沈婼婧暗暗叹息,这轩辕冥怎会如此幼稚,多大人了还玩这样无聊的游戏。 “婧儿,为夫的寝殿被你送的美妾给霸占了,为夫又有洁癖,除了你的屋子为夫能住下之外,再也沒有为夫能看上的屋子了,你看,若是你不愿意,为夫可就流落街头了。”轩辕冥说的有模有样,就像是真的会发生一样,他沒皮沒脸起來,竟是和沈婼婧不相上下。 沈婼婧胸口堵着一口气,原來是打的这般主意,她到是不知道轩辕冥竟存这这样的心思,倒是让他意外了。 “哼,本姑娘晚上起夜无人伺候,到是便宜你了,不过我这儿有规矩,不能早起,你能做到吗,”沈婼婧心里打鼓,他不会发现什么吧,但是这样蹩脚的借口,也亏的她能说出口。晚上孤身一人就寝,委实难眠,想來轩辕冥若是在,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轩辕冥墨眸含笑,眼角上扬,眉峰似也是欢喜雀跃,他忽而嘴角弯弯,明眸皓齿,站在那里像是从画里走出來的人物一样。 “应你就是。婧儿,现在可以出府了吧,一会儿差人去通知肖宇璟和九歌,那个离笑也一同叫上,人多热闹。” 轩辕冥笑的有几分奸诈,今晚他会好好安排一出好戏。断了那几个人的念想,省的他一天看见他们就心烦,不过沈婼婧沉寂在这样的喜悦中并沒有发现轩辕冥的异常,有如此机会能够散心,但是让她忽略了轩辕冥的狡黠。 轩辕冥和沈婼婧一前一后的离开冥王府,二人兴致勃勃逛在街上,打算稍后便去风月楼用晚膳。 如今已是阳春三月,暖阳高照,郢都的主街上似乎也是万物复苏一样,萧条已经成为过去,阳光明媚的生活会越來越好,郢都在杜伊恩管制下,繁盛从前,那摆摊的小贩但是比以往多了好些。 沈婼婧慢步走在轩辕冥之前,她猎奇心思,自然是盯着奇怪的物件。目光由近及远,余光忽的瞥见了一家奇怪的店铺。 第一七三章 大街闲逛 沈婼婧兴致高涨的拉着轩辕冥,拖着浑圆的肚子,,小碎步跑着來到了那店铺门口。 “轩辕,那家店是新开的,”沈婼婧指着一家古朴的店门,扭着脑袋问道。 “不清楚,若是好奇,我们进去看看。”轩辕冥盯着那家点,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似乎那家店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一般。 那家古朴的店,是卖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名曰,异君阁。 那异君阁大门紧闭,门外只有两个大红灯笼,甚是奇怪。大白天的,那大红灯笼在亮着,在暖日下,投了圆形的影子落在门前。 “走,进去看看,为夫我看这加店有说不出的古怪。” “可是店主不在啊,你看那门都沒开。” 沈婼婧虽然也想去瞧瞧,但碍于他们不能在青天白日下私闯民宅,打算就此作罢,只能怨恨的盯着店门。 “怕什么,你看那店门既然沒有在外面落锁,那便证明店主是从里面将门闩住了,你去敲门,应该会有人。”轩辕冥也不知怎的,心中似乎是有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一定要去这家店一探究竟。 沈婼婧拧着秀眉,一手抚上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敲着那看起來奇怪的店门。 “砰,砰,砰。”三声扣门声,沈婼婧不见有人來开门,正当转身离去时,那原本紧闭的店门,“吱呀”一声,沈婼婧对着轩辕冥就咧开嘴笑了。 “你是谁,”开门的是一位青年小哥,那小哥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干净舒爽,让人沒有一丝的厌恶感。他眉眼的柔和,让人不禁生出些许好感。 “我娘子平日里就喜欢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今日偶然遇此殊店,她实在是心痒难耐,想要去瞧瞧,这不就自作主张的打扰了,唐突之余,还望见谅。”? “公子言重了,夫人眼光独到,是小店之殊荣。”那青年男子只是客气的说着,那一抹疏远还是有些味道。 沈婼婧可是腹诽着,她怎不知,那轩辕冥竟比她还会胡邹乱扯,说起这扯谎,沈婼婧还真有些比不上轩辕冥了。原來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不过也是拥有一张迷惑众生的皮面而已,不过总得來说她沈婼婧还就喜欢这个腹黑狡诈的男人。 “您这店铺都卖的什么稀奇玩意儿,单是瞧着这铺子的大名,我这心里满满都是好奇。”沈婼婧配合着轩辕冥,还故意的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那模古灵精怪的,煞是惹人欢喜。 “我只是一个看店的掌柜,做不了主。夫人若真想瞧瞧,明日我替夫人问问东家。”那青年男子到也不忍直接拒绝,他跟了东家也大半年的时间了,从來沒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店铺还未开张,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如此,我夫妻二人明日在來拜访。”轩辕冥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人家不愿意,他总不能硬闯吧。 “这位公子,明日我也不能保证,这事儿还得东家说了算,所以东家若是不愿,您二位也不必放在心上,左不过五六日,小店也就开张了,也不必急于一时。” 轩辕冥颔首道谢,暗暗拉着沈婼婧离开了。她们二人看着斜阳黄昏,手牵手的漫步在大街上。 大约这个时候,街上卖小吃的摊贩多了起來,看的沈婼婧直勾勾的流口水,然而那轩辕冥硬是拦住了沈婼婧那一张贪吃的嘴。 “好了,不要闹了。你若想吃,回头让巧倩去膳房做,若是吃坏肚子,为夫可是心疼的紧。”轩辕冥单手搂着沈婼婧木桶般的粗大腰肢,好在他臂长,不然那腰了就搂不住了。 “哼,我就吃。”沈婼婧指着路边买阳春面的摊贩,她來这么久好沒有好好吃上一吃,好不容易有了时间,也有人陪,万万沒想到那轩辕冥竟如此不解风情,她吃的一份怡然自得,并非只是一碗阳春面。 “婧儿,可是不乖,”轩辕冥故意的板着脸,他以为这样,沈婼婧就可以放弃。 “轩辕冥,你爱吃不吃。”话音刚落,沈婼婧便一屁股坐在招呼客人的长凳上。 “真是拿你沒办法。”轩辕冥叹息,尔后他又?走到沈婼婧的身边,那沈婼婧眉开眼笑,任他轩辕冥如何,还不是依着她來。 沈婼婧这一刻还在得意,可下一刻便高声惊呼,那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似乎能穿过九天凌霄一般。大街上的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一气质出众,锦衣华服的美貌男子,抱着一位美若天天仙,倾城之容的女子,只是那女子已然怀了身孕。 众人都在端详着,这一对儿男女,当真是世间绝配,都有些倾世之貌,那骨子里的气质也是出类拔萃,非常人可及。只是,她们这是闹的哪出,男子啼笑的站着,横抱着花容失色的女子,那女子一声尖叫之后又是一脸的怒色。 大多数人还是被那二人吸引着驻足围观,待他们深思着,那二人是何种身份时,忽的有人惊恐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南国初建,曾有幸远远的瞧上一眼。” “是啊,我就看这么眼熟,原來是太子殿下。” 沈婼婧一心想着轩辕冥欺负她的事儿,对外界基本处于屏蔽状态,而轩辕冥亦是心思落在呕气中的沈婼婧身上,她们二人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众人的细碎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沈婼婧尴尬的让轩辕冥放她下來,但轩辕冥瞪了她一眼,沒有理会,反而是抱的更紧了些,然后以王者之资,睥睨天下的眸光,一扫众人,才缓缓开口。 “平身罢,今日微服私访,尔等事如平常。”轩辕冥将声音就在了大街上,身体悄悄运功,抱着沈婼婧飞升远离了人群,直奔风月楼而去。 夕阳已落,黄昏已去。大街上却是灯火阑珊,夜行的歌姬匆匆忙忙,这大街人來人往,有的漫无目的,有的信誓旦旦,每个人都不同的情绪,唯一相同的便是在同一大街上相遇,这样也算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了。 那孟七为了能给沈婼婧一个安静的环境用膳,在下午的时候便将楼中的人都赶了出去,当然那饭钱自然是免了。风月楼中掌着些许红灯笼,那淡淡的红色甚是喜庆,整个楼仿佛是置在一片红色的汪洋中,飘着片片柔软的红云。 当轩辕冥和沈婼婧携手走近风月楼中时,一阵异香扑面而來,那香味竟让沈婼婧舒展可眉头,闭上眼睛细细的嗅着,很放松的享受着。 轩辕冥心中不免腹诽着,那个孟七还真是会讨婧儿欢喜,若是长大了还得了,也亏的他还是一个孩子,他轩辕冥也就不与之计较一二,不过他日后可是得看紧了他的婧儿,色狼若此之多,就是小屁孩他也将之列为情敌。 孟七一身白衣,个头倒是长了不少,看來这半年倒是沒有白养身子,只不过一张稚脸还是和沈婼婧预想的有些的差别。 “我的小七何时才能长成俊美的男子呢,姐姐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啊。”沈婼婧见孟七从柜台后款款走出,忍不住感叹道,可那双素手,依然像是魔爪一样的朝着孟七的嫩白脸上而去。 孟七吃痛,一张小小的脸上满是褶子,不满的堵着小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沈婼婧。 那孟七在生意上可谓是奇才一个,小小年纪便足智多谋,当初那在丰都生意上他“金二指”的名声亦是传遍了东,更有甚者,将孟七传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大都只知金小二爷“金二指”却不知孟七就是声名显赫的金小二爷。然而孟七不想有太多烦扰,便在郢都不再提起“金二指”的名号。 “哥哥,小七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哥哥。”孟七躲着沈婼婧在此伸出的魔爪,信誓旦旦的说道。 “哼,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轩辕冥冷哼一声,那话音听着是从鼻孔里发出的一样。 孟七一脸迷茫,他不知何时惹怒了轩辕冥,便识相的闭上的嘴巴,因为他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他现在还惹不起,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于是,当下便安静的站在沈婼婧的身后,不时偷偷的看着轩辕冥。 “婧儿,我们走。”轩辕冥拉着沈婼婧无情的越过一脸不知所措的孟七,朝着孟三专属的房间而去。 “轩辕,你该不会是在吃味儿吧,那小七才不过十岁,未免也太过小肚鸡肠了吧。”沈婼婧半嗔半笑,她倒是毫不介意的数落着轩辕冥。 沈婼婧暗笑着,那轩辕冥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只要是雄性接近她,一律黑着脸,恍惚间,那个冷冰冰的冥王又回來了一样。今日竟将矛头对准了孟七,当真是让人费解,不过换言之,那轩辕冥也不过是太紧张她了,只是这样的一种爱,她怎么都有些累呢, 第一七四章 无事殷勤 晃眼间,一盏茶的时间已过,肖宇璟和季九歌搭伴而來二人皆是一袭青衫,眉宇间隐藏不住的喜悦。他二人一前一后的到访,那沈婼婧看了之后,但倒是有些想入非非。那二人刚刚坐下,还未寒暄,只见离笑带着孟七落坐了。 轩辕冥一看,顿时脸上客气的笑容稍减几分,他对孟七竟无端生出了几分敌意,深究起來,也不过是因为孟七和沈婼婧最是亲近,这才惹的他黑下一张脸來。 肖宇璟许是看出点什么來,便自顾的到了杯酒,打算将轩辕冥的注意力引在自己身上,毕竟孟七年幼,怕是镇不住太子殿下一身的闷怒。 “殿下,肖某來迟,自罚三杯。”说罢,肖宇璟便豪爽的喝了三杯,他手腕微转,将杯口朝下,似是挑衅。 轩辕冥还未说话,那季九歌抢先一步,接着也到了杯酒,挑衅的看着轩辕冥。 “九歌亦是自罚三杯。”季九歌喝完之后,静静的看着轩辕冥。 “三杯。”离笑也凑热闹,喝了三杯。 轩辕冥那脸更是黑了些许,他到是不知道那三人何故感情这般要好,净给他添堵,今日他做东,是來宣布所有权,不是受他们三人劳什子气的。 來而不往非礼也,尽管那三人的酒是他们自愿喝的,到于情于理,他都得赔过去。一双墨眸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猩红,既然他们故意为之,他轩辕冥岂是缩头乌龟。于是,一边隐忍的倒酒,一边怒目盯着三人,九杯下肚,到也不伤着他。只不过,他是处于被动,这就是很严重的伤害了。 “呵呵,殿下好酒量。”肖宇璟啼笑,倒是与一脸愠怒的轩辕冥形成强烈对比。 “哼,本宫的酒量自然不差。”轩辕冥也将身份抬了上去,他不介意以以权压人。 “哥哥,小七饿了。”孟七忽然的來了一句,那沈婼婧瞪了那四人一眼。 “太子殿下,您是过來吃饭的,还是喝酒的,若是喝酒,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自然是用膳,孟七你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沒。”轩辕冥思索着,还是让小孩子暂且离开,有些话他不能听。 孟七不语,干净利落的开门关门,不留一丝留恋,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们那些人的暗流涌动。 “说罢,殿下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肖宇璟略有所思的问道。 “岛主可是想多了,婧儿在府中无趣的紧,便想着出來散散心。”轩辕冥蓦地含笑,这可是让那几人不自在的扭着身子。 轩辕冥只对沈婼婧展露笑颜,因故,他们十分笃定,轩辕冥这是笑里藏刀,绵里带针,笑得莫名其妙,笑得十分诡异。 “轩辕,以你的性子断然不会与我们三人同桌用膳,莫不是你将什么鬼主意打到我三人身上了。”季九歌凝着眸子,目光虽然是望着轩辕冥,可那余光可是毫不隐藏的落在沈婼婧的身上。他还是忍不住去看那断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记忆。 “轩辕,你不会真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沈婼婧眼光在那几人身上转转停停,最后落在了轩辕冥的眼中。 “婧儿怎么会这般问。为夫可是真心想同他们聚聚,你也许久未见九歌他们,如此在一起用膳难道不好吗。”轩辕冥才不会将他的心思暴露在外,此话亦真亦假,但也只得打着马虎眼糊弄沈婼婧了。 “你三人无须怀疑,好戏还在后头呢。來,我们喝酒。”轩辕冥眸底的精光乍现,一晃眼便消失殆尽,不得踪迹,他拿起酒杯优雅的品着美酒。 那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已然一番打算,如此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菜來喽。哥哥,这可是刚出锅的精品啊,孕妇皆宜。”孟七推门而进,故意忽略掉房间内诡异的暗涌,一脸的嬉笑。 沈婼婧白了一眼那四人,然后笑着,结果孟七手中的盘子,放在鼻下,用力的嗅着。 “嗯,不错。”沈婼婧满足的大呼口气,甚是满意。 “哥哥,我先端了这几样菜,还有一乌鸡汤,和八班老鸭汤在炖着呢,想來您也饿了,我们先吃吧。”孟七摆完菜,随手将端菜的大盘,放在身后的矮桌上。 “这几样菜品倒是精致,闻着也香气四溢,就是不知道吃着能不能对得起这色和香了。” “哥哥,你尝尝着杏仁豆腐,入口鲜滑,是小七的最爱。” “孟七,你去看看那两个汤好了沒。”轩辕冥一副主人的样子,那模样像是在指挥着下人一般。 “轩辕,汤好了自会有送來,何必让小七跑一趟呢。”沈婼婧不满道,也不知为何,轩辕冥最近的行为举止都十分奇怪。 “哼。”轩辕冥冷哼一声,便将一张笑脸对准了肖宇璟。 那三人也不知轩辕冥打是什么主意,便都陪着笑脸,除了不苟言笑的离笑。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沈婼婧盯着桌上的两个汤,不自觉的吸溜着口水。 轩辕冥大约也是笑了一盏茶的时间,期间也沒有和沈婼婧交流,只是笑看着那三人。眼下正是他计划的开始的时机。 轩辕冥笑的越发耀眼,倒是那三人看着那笑,不自觉的背后一凉。 “婧儿,是不是想喝乌鸡汤,为夫帮你盛。”轩辕冥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声音清冽,却不失绵软,在加上一副看似谄媚的模样,倒是和当初冷面冥王有些相差甚远。 “轩辕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刚刚怎不见你这般模样。”沈婼婧虽是惊疑,但她还是喜欢,好不容易轩辕冥有一次乖巧模样,真像只讨吃的小狐狸。 “來,婧儿。为夫喂你。”轩辕冥不理会沈婼婧的疑问,自顾的舀了一碗汤,习惯的拿起勺子在碗中翻搅着,不时还吹上一吹。 沈婼婧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倒看不懂轩辕冥此举何为。她立刻想到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真的像肖宇璟说的那样,轩辕冥他在计划着什么。 若是轩辕冥知晓沈婼婧想的是这层意思,恐怕都要甩袖离去了,他无事献殷勤,乃是为了他自己,不是做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那肖宇璟总算是看出了什么,他轩辕冥看似心宽,沒想到也是会妒忌,想到此处,不禁摇头轻笑,手指捏着酒杯,送去唇边。 “婧儿,张口。”轩辕冥像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他故意的忽略掉那些嫉恨的目光,反而笑的越发灿烂。 沈婼婧云里雾里,不过送在嘴边的食物,她沒有理由去拒绝。她也笑弯了眼睛,似乎很是享受。忽然她猛地咳嗽,大约是呛了一下。 “怎么了。”轩辕冥立刻放下手中碗,温柔的大掌轻抚着沈婼婧后背,那眼眸中的担忧似乎能让一切黯然失色。 “沒事,咳咳。轩辕,当时在冥王府我伺候你用膳,你在想着什么。有沒有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沈婼婧认真的看着轩辕冥,她怕也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她初來乍到时,他的刁难。 轩辕冥的手愣了片刻,他倒是沒有料到沈婼婧会问忽然提起这件事。 轩辕冥和沈婼婧像是都陷入了回忆中,似乎那四人都是空气,大概这也就是轩辕冥的目的了。 “呵呵,婧儿想知道。”轩辕冥挑眉问着。 “当然想啊。” “那你亲为夫一下。”轩辕冥话音刚落便遭來四面八方的敌意,那嫉恨的目光落满了房间。 “轩辕冥。”肖宇璟忍不住咬牙切齿,如此放浪,当真是他太子殿下的作风吗。 “呦,为夫倒是忘了,这儿还有外人呢。”轩辕冥挑眉道,只是那眼中的得意却是遮不住。 “就你沒个正经儿。”沈婼婧娇嗔着,她都沒有发现她的娇羞模样可是完完全全的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那三人在笨也了解了这顿饭的意义,不得不说轩辕冥的弯弯肠子还真是九曲十八弯,与其用这样的方法让他们难堪,倒不如直接说痛快,他们纵然将那个人放在心里,可那些有违道德礼教的事情是断然不会做的,轩辕冥本根就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轩辕冥余光可是一直都在那三人身上游离,他腹诽着,这就受不了了,哼,让你们觊觎我的婧儿,现在就在加一剂猛药。 轩辕冥暗暗笑着,抬手含了一口鸡汤,朝着身边的沈婼婧吻了上去,那口中的鸡汤自然是被沈婼婧吞入腹中。轩辕冥依旧含笑,那眼角的挑衅煞是刺眼,他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用最简单的方法,去打败敌人。 “唔轩辕,你怎么这么恶心。”沈婼婧红着脸嗔骂着,虽然她心里极为不愿,可那吻,实实在在的情义绵绵。 “那为夫就让婧儿在吻回來就是。”轩辕冥再次一语惊人,他的话虽然是说给沈婼婧听的,可在在那三人耳中却是无比的折磨。 轩辕冥又放出他那双痴情的眸子,那眼中的流露的温柔的甜蜜是世间万物无法比拟的,仅是那一对痴情涌动的眸子,让沈婼婧像是煞时停了呼吸。 第一七五章 湖心亭夜 肖宇璟暗下眸子,要知道他是忍了多大的怒火才默不作声,他承认他是对沈婼婧有心思,可轩辕冥是如何发现的。他感情藏的那么深,他都将他自己骗过了,然而最终亦不过是自欺欺人,果然是旁观者清。尽管是这样,他轩辕冥也沒有理由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方法让他们羞愧。 季九歌自轩辕冥和沈婼婧你侬我侬便一直在不停的喝酒,他虽是丢了记忆,可是看见这样的场景却是忍不住心里抽痛,明明是黑夜中温柔跳动的烛光,却是那么刺眼,像是那灼热的红烛,焦烤着他的皮肤。 酒入愁肠,或许一醉千愁,或许越醉越醒,他都愿意,唯一不愿便是眼前着景象的越发的清晰,他无力哀伤的眸子,像是凋零的落叶,远离了生命的缔结,他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哀伤,他隐隐作痛的胸口,侵蚀着脑海的残忆。他竟发觉他沒有个完好的理由去阻止,也沒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发泄他的妒忌,因为他是陌生人,是一个无关紧要人,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九歌,别喝了。”离笑的宽慰着,可谁有知晓他心里也藏着一个秘密,很明显,轩辕冥将这个他也不愿意面对的事实,置放在白日之下,他亦是看的明了。 他那样刺眼的场景中,他想逃避,他想离开,可是沒有他知晓他若是就此离开,便是认输了,这样的感情折磨,于他而言,确实是比刀枪棍棒杀伤力足。 “离笑,我这是高兴。应该喝几杯,你看,那二人多幸福,多般配。”季九歌无力的轻摇着胳膊,苦涩从來都是他的滋味,只不过他虽是苦的稀里糊涂,可那心底的刺痛并不是模糊不清,真实的就像是相爱一场后的厮杀,痛彻心扉。 “肖宇璟,來,我们三个祝贺一下。”季九歌似是有些糊涂,他伸手搭在肖宇璟的肩头,似是安慰有是同情。 轩辕冥满意的轻点着头,这样的撕开别人的伤口是有些卑鄙,可他不在意,为了沈婼婧他愿意的成为奸佞小人,只是他做这一切不过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沈婼婧整颗心都是他的,他此举倒是有些不自信。 “婧儿,吃饱了沒。”轩辕冥故意的遮挡住她的目光,那三人的失落,痛苦,他是看在眼里,但他们的情绪沒有必要让沈婼婧也知道。 “你喂了那么多东西,不饱才怪。倒是他们吃的怎么样了。” “放心,这顿饭可是特意请的他们,怎么怠慢呢。”轩辕冥故意的放大的声音,似是有些警告,而那三人为了不必要烦扰,便也纷纷配合着,因为他们都默默的爱着那个女子。 “是啊,阿婧的这顿饭当真是齿颊留香。”季九歌的掩去面上的酸涩,那苦楚让他一个人承受吧。 “呵呵,这顿饭轩辕才是吃的最舒心了。”肖宇璟不忍挑眉道,他胸口实在郁闷难当,不出言讥讽几句,他心里不平衡。 “各位既然都是婧儿的朋友,本宫自然是盛情款待,这饭自然是吃的舒心。鬼王呢。”轩辕冥颔首笑着,不介意肖宇璟的暗讽。 “挺好。”离笑沒有什么可说的,他原本就沉默寡言,说与不说,沒什么区别。 “呵呵,殿下,若是我三人离开郢都呢。”肖宇璟忽然的问着,他就是要给轩辕冥找不快。 “这天下合一的重任可是落在你三人之肩,想要就此离去,我答应,婧儿我不答应,婧儿答应,你问问郢都的百姓答应吗。”轩辕冥沉下一张冷脸,这样的玩笑似是开过头了。 “呵呵,不过是玩笑话,殿下居然当真,肖某人这辈子跟定了三公子,就算是三公子亲自开口,肖某人我不见得买账。”只要能看见轩辕冥发堵,他不介意让玩笑过头。 “呵呵,既然大家都吃好,后头还有好戏呢。”轩辕冥啼笑皆非,吃饭不过只是噱头,真正的好戏,才开始。沈婼婧今晚可谓是最糊涂的一晚了,平日的精明劲完全被一身阴谋论的轩辕冥压迫的活跃不起來,像个呆子一样,任由轩辕冥摆布。 “看那夜色撩人,皎月呼之欲出,圆润亮洁,更是有种朦胧的美感,今日恰逢既往,正是赏月之际,柳湖的湖心亭,已经备好美酒点心,诸位移步。”轩辕冥扶起沈婼婧,牵着那略微发胖的小手,像是能暖了一室的春光无限。 “对了,小七留下來收拾收拾。”临走前轩辕冥还不忘想法子留下孟七。 肖宇璟无言跟着,他身侧的季九歌和离笑也不远的跟着。 夜色悄然,烛花闪耀,半遮半掩的圆月也探出了头,真像一颗圆润的珠子,悬于暗淡的夜空中,凭添了几分诗意。月下的影子拉的极长,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总是有股神韵在那影子中,也会让人浮想翩翩。 夜晚的柳湖,更是雅致。一圈的柳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有才子佳人,有山海湖泊,更有花鸟虫鱼,个个做的精致,做的栩栩如生。 沈婼婧同轩辕冥走在前方,那三人保持着约莫三到五步的距离,既不会显得刻意疏远,也不会打扰到二人世界。 约莫沿着湖边走了一刻钟,便來到一个渡头,那渡头古鑫和古焱早已待命。 “见过殿下,太子妃。” “不必多礼,今日乃是私访,寻常人而已。”沈婼婧抢先一步说着。 “公子,船已备好,请公子登船。” “如此,诸位登船前往湖心亭。”轩辕冥侧身,低垂着眼眸,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有几分清傲。 三人不语,只得随着轩辕冥和沈婼婧一同登船。 湖心亭,顾名思义,一亭台阁楼,矗立在柳湖中央,也算是郢都一大特色了。那湖心亭的简单古朴,但韵味十足,色调偏暗,有种浓厚的历史气息,它就像一位老者一样,看着郢都的沧海变换。 湖心亭虽说是个亭子,但有阁楼那般大小,能在水上建立这么个楼台,也是难为了匠人。湖心亭檐角挂满了朦胧的灯笼,在亭子中央还摆放了约莫十几二十颗夜明珠,那光晕真是让人沉醉其中。 轩辕冥为了亭中小聚但也花费了番心思,夜明珠价值连城,却被他拿來当烛光使用,但是有些暴殄天物了。不过,他有的是银子,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轩辕,这里很清净典雅,倒也合我胃口,上一次你怎么不带我來这边。”沈婼婧蓦地想起了那日泛舟湖上的惊险厮杀。 “原本是要带你去的,但你也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轩辕冥从胸中长舒一口气,他想起的不是那日的风景,而是北昌皇室。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去面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等到宋义那边有消息了,也是时候和季九歌挑明了。 “那些黑衣人还沒有查出來吗。” “來历不明,是得费些时日。”看似简单的回答,可心却有千斤重。 “婧儿,难得今晚月圆人圆,你好好的享受这份惬意就好。”话音间,船已经到了湖心亭,轩辕冥扶着大腹便便的沈婼婧登上湖心亭。 “也是,不必为了那些糟心事儿坏了我的心情。轩辕,从这里看去。似乎的东冥的方向,你看座山,翻过去是不是就到了九黎山。”沈婼婧似是有些惆怅,目光流连,停驻在远远的山头,像是将思念飘过千山万水。 从未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可生活中的无可奈何,不得已让人远走他乡。踏上异乡,那份孤独寂寞大概也只能在圆月的时候,聊以深慰。 明月光,乡思愁,谁把流光抛去,徒留相思情。皎月夜,远山重,谁将飞过层峦山障,慰他异乡人。 “婧儿可是惦记东溟。不过九黎山山脉甚广,纵然将那山翻了过去,也不见得就是东溟的境地了。”轩辕冥怎不知那一抹惆怅是为谁,然他建国异地,何尝也愿意如此呢。南国郢都只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东溟才是他真正的家。 “不是惦记,只是那里有很多的回忆,所幸丰都的故人都性命无忧。唉,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丰都,你赢落的红楼可是关门了。我孟三的风月楼也不知如何了。还有我的赌坊,食坊。都是我的牵挂啊。”也不知为何,今日却确有些万千惆怅,想着旧人旧事,恍惚半载,竟还沒个安稳日。 “天下不分,何來统一,眼下是有些动荡不安,但还不至于战火连连,且宽心就是。” “天下合一乃是正途,总有一天阿婧会重新站在丰都。”季九歌见佳人忧思满面,心里满面痛痒难忍,那宽慰的话,就这样的脱口而出。 “九歌说的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回去。” 沈婼婧这话,一语双关,她是想所有人都能够回到过去,不单单只是一具躯体,还有她们的情感和欢笑。然而,她的一语双关,不知那几人听了几分。 事无绝对,可回忆中的事情便成了永恒的不可改变,出了去缅怀,谁也无能为力。 第一七六章 一生所求 暗影斜斜,那夜明珠的光辉映在湖面上,极是朦胧的美丽。湖水照着男女的容貌,惊鸿一瞥,竟是惊为天人的仙人之姿。不仅如此,那湖中映出的肖宇璟等人,也是不差分毫,只是气势略微输了些许。 “好了,还是好好欣赏眼前的夜景,这点心甜而不腻,入口稣滑,实乃上品。”许是轩辕冥听出了几分,便忙扶着沈婼婧坐下,悄悄的向古焱打了个眼色。 “也是,难得我们四人一同赏景,有三公子这个才子在,大致也不会辜负这一番美景了。”肖宇璟忽的一身豪气万千,这样洒脱的肖宇璟倒是别有味道。谦谦君子是他,豪情万丈也是他,还真是多面。 “殿下盛情邀约,我等自然也会辜负殿下一番心意。”季九歌顺顺势坐下,一身洒满了月光,瞧着竟是有几分仙气儿。 “今日你们倒是嘴甜,不过你们也说的在理,这样的月夜实在是不可辜负。”沈婼婧笑颜展开,几人难得一聚,切不可因为自己,坏了这气氛。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当真是景不负人,古时月,果然寄情,妙哉妙哉。”沈婼婧呐呐自语,这湖心亭赏月,果然别有风趣,望着空中的孤月,到是惹了无限的遐想,尽管月夜醉人,可终究是有些的悲欢离合,心竟也是沉沉的。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有月,有酒,方才最好不过。”季九歌执一白玉酒杯,望月长叹。 “竟是做起了诗,我肖宇璟也不能落后。”肖宇璟略作思索,轻泯杯酒,忽而灵光乍现,啼笑而言。 “青天有月來几时,我今停酒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影却与人相随。”肖宇璟轻吟着诗?,一双不经意流露的痴痴眼眸,直盯了沈婼婧。 “哼,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你们倒是凑什么热闹,况且,本宫请你们來也不是作诗的。”轩辕冥不满的打断那一双赤眸,那个肖宇璟真是不安分,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这样毫不遮掩,平日里得是有多放肆。 “古來文人皆对月吟诗,对酒当歌。殿下既是赏月,吟诗作对有何不可,难道就这样干看着,若如真是如此,那殿下您的雅兴还真是独特,我等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肖某受教了。”肖宇璟毫不留情反唇相讥,他就算是在感情上输给了轩辕冥,不见得他肖宇璟怕了轩辕冥。 “婧儿,不理他们,我们來尝尝这点心。”轩辕冥冷眉对着肖宇璟,却是温柔的看着的沈婼婧。 “好,我虽是学富五车,但吟诗作对,也是江郎才尽,不敢献丑。”沈婼婧谦虚着,第一公子那是何等人物,若是江郎才尽岂不是对不住这个称号了。 “婧儿。”轩辕冥忽然认真起來,那一双似水得眸子,像是沾了凝露,晶莹剔透,一眼就可以看清那眼波中的情。 “婧儿,跟着为夫你受苦了,这天下如今是为你而乱,总有一天它也会为你而安,这湖心亭的记忆,是为夫送你的一生难忘。”轩辕冥不顾那三人的脸色自顾的含情脉脉,此刻此时,湖心亭只有他和他的妻子。 轩辕冥虽然认真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笑意,可那微微翘起眼角和眉峰,竟是那样晃眼,明月的光辉竟也不比丝毫。那源自心底的笑,才是夜空中最亮的明珠。 轩辕冥帅气的打了一个响指,只见那湖面上缓缓有烛光闪动,在月下摇曳,真像翩然起舞的精灵。待到那些烛光静静的燃烧时,远远看去,偌大的湖面上赫然出现了“一生所求”四个烛光大字。烛光就像那星星之火,虽然渺小,但也照亮了一半的柳湖。 好一个“一生所求”,他轩辕冥为了沈婼婧可以放弃天下,可以放弃身份,可以放弃他所能放弃的一切。一个人,就打败了多年來的坚持,一个笑容,就融化了十几年的寒冰,一滴泪,就足以让他疯狂的愤怒。 离笑看着那“一生所求”,他做不到这样的放弃,但轩辕冥可以,或许他输的心甘情愿。若是能够重新來过,他愿意以一个干净的人去初见她,沒有灭族之仇,沒有阴冷鬼王,沒有不苟言笑,更沒有这样不能说的爱。 最终,他的若有重來在他一抹苦笑中化为烟云,人生若是重新來过,那就不会感到世上的诸多痛苦了,不能感受到苦难的人,那还是人吗,就让他依然是前行在黑暗中的守护者,护着她一生足矣。 “轩辕,这是…”沈婼婧热泪盈眶,这的确是一生难忘。 烛火,最是能打动女子的心,那是因为,烛火看似绵软,实则炙热,就像女子的爱一样,看似含蓄,却不比男子爱的轰轰烈烈。? 那三个人像是局外人一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似是脚下生铅,动也不动,愣愣的看着郎情妾意,却深受着來自甜蜜的刺痛。原來竟是这样痛的麻木,原以为不过是爱的不对,时间地点都不对,但爱上了一个人,便也沒有那么多的借口了。 身受凌迟,怕也比这样无形的伤害來的痛快。三人皆是苦笑着,继续默不作声,继续煎熬的受着精神的凌迟。 “婧儿,这郢都送你先玩玩儿,为夫的大礼婧儿可是要等上一阵子了,少则五六月,多则三五载,你可愿意,”轩辕冥漆黑眸子,因为眼中的期待而显得熠熠生辉,忽而发觉,那夜空中的圆月,也沒有那一双眸子明亮。 “轩辕”沈婼婧嘴唇蠕动可几下,最终还是沒有说什么,正是她心颤难以回答之时,那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古老的唱腔,像是穿透了千年的轮回,仅仅是一副嗓子将那那诗中的感情,表达的至真至美。言浅意深,音节流亮,雄浑厚重的嗓音,似是百年的沉淀。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痴情,讲述了一个男为子求一佳人的绵绵脉脉,生死相依。 “筱筱,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然‘人鬼殊途’又何妨,只此一心,怎可为二,许你生生世世,此言不负。”轩辕冥手中紧握那一双柔荑,那一刻他的目光千百流转,都转不出那一抹浅笑。 “筱筱原是不信生生世世,但亲身经历了一番,惊觉此言非虚,那我们就许下生生世世,下一世,你來找我。”沈婼婧含着热泪,绯红着双颊,生生世世的承诺,便当一个幻想吧。 “好。”一字之诺,他们为了相守天荒地老,会坚持到海枯石烂。 肖宇璟等完全就是承诺的见证者,那轩辕冥包下了沈婼婧的生生世世,那轩辕冥竟是如此残忍,将仅有的一点盼头也无情的扼杀掉了。 季九歌很想大醉一场,若是醉了,也就听不见,看不见了。所有的心痛都会被麻痹,他会在宿醉中,实现他的一生所求。尘缘从來如流水,何必尽一生情去取上一瓢,多了情,伤了己,也自是韶华倾负,空荡荡。解不开一生的情劫,万般无奈划成了执念,花若自怜,也会有流水无情了。 一曲《凤求凰》,碎了三人拼凑的心,如若不问曲终人散,能否在饮一杯清酒。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终究还是似此星辰非昨夜。故景难归,旧人难忆,几经流年,回不了过去,也回不了当初,这眼下,也竟像是千帆过尽后的沉默。 “筱筱,我欠你十里红妆,若有他日,定当十倍补偿。”轩辕冥眸下的懊恼一闪而过,他欠叶筱一个完整的婚嫁。 “好,我会等着这一天。”沈婼婧拭去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因为,她的一滴泪是需要用血去偿还。 轩辕冥恍然一笑,温润如玉,原來他也可以笑的这般温柔。轩辕冥又一次打了一个响指,轻搂着沈婼婧站起來,远远看着那层层的山峰。 “轩辕冥,你是如何做到的,”沈婼婧惊呼着,轩辕冥最后的惊喜,便是璀璨如星的烟花。 一朵朵在夜空中绽放生命的花朵,真似火树银花,那一纵即逝的美丽在空中犹如流星划过一样,将最美的一面留在了永恒。万般姹紫嫣红,那昙花一现的惊艳,虽是转瞬即逝,但也宛如争相斗艳的金菊,雍容华贵的牡丹,盛开在天地间,像是落着满天的繁星,星星点点,乍一看,竟有些像无数的萤火虫相互追逐。 璀璨的烟火,盛开,坠落,将一瞬间的美丽的停驻在只有皎月的清冷空中,忽而想起了,东风一夜花千树,这样的姹紫嫣红的火树银花,纷纷点点,在空中燃烧着最美的生命光芒。 第一七七章 两次生辰 明月夜,总是故人难忆,叹几年萧索离愁,悲歌长彻。 “有山,有水。有你,有我。这一夜的繁星坠落,送你一世温柔。筱筱,生辰快乐。”轩辕冥温柔的扶着沈婼婧,就像他说的那样,赠她一世温柔。 “可今日不是我的生辰。”沈婼婧目露惊疑,她的生辰确实不是今日。 “呵呵,今日乃是沈婼婧的生辰,你自异世而來,我自不知你年芳几何。” “你倒是能言善辩,不过话还是在理,占了人家的身子,还要过人家的生辰,我倒像个蛮不讲理的土匪了。但,话又说回來,既然是她的生辰,怎么沒人庆祝呢。”沈婼婧瞥一眼,带有几分无奈,她的生辰她竟然不知。 “是为夫吩咐下去的。筱筱以后每年过两次生辰,一次是婧儿,一次是筱筱。”轩辕冥和沈婼婧一番对话可是将季九歌和离笑整的不知所云,原本苦涩的脸上,又抹上了一层茫然。倒是肖宇璟听了个明白。 原來他们终究是沒有轩辕冥上心,这样的措手不及还真是有些尴尬。两手空空的参加这个所谓的庆祝。轩辕冥还真是腹黑,难怪今日的他行为异常,今夜他一石二鸟,打的她们措手不及,一丝返还的余地都沒有。 季九歌也是也自责懊恼,虽是忘了前尘往事,到心底终归还是放不下,一个生辰,他都沒有注意到,算起來还是爱的不够深。其实肖宇璟和季九歌不知道沈婼婧的生辰也在常理,那轩辕冥早就吩咐过,沈婼婧的生辰不能向外吐露半个字,否则杖刑五十,也难怪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更让他们二人费解的是,为何轩辕冥称呼沈婼婧为筱筱。 “筱筱,我爱你。”轩辕冥轻吐着情话,犹如君子兰花般清淡优雅,一双丹凤眼,说不尽的相思垢。 夜空中的烟火还在继续,盛开的繁华落尽之后,又是留了一夜的独孤。 “轩辕,我也爱你。” “筱筱。”说着,轩辕冥薄唇微张,撬开贝齿,炙热的温度瞬间点燃了所有,灵舌翻动,像那奔驰的骏马,驰骋在广袤的大草原上,那种酣畅淋漓飞奔的感觉,是他一生所求。 “唔…”沈婼婧被吻的忽然,她却是猛然的惊醒,那三人可是还在这里,如此光明正大,难眠有些羞怯。轩辕冥视若无睹,他用深情一吻,堵主了沈婼婧的挣扎。 那三人几乎都是一脸的灰败,纷纷都不约而同的转身,望着湖面,眼底的挣扎,痛苦,不甘,都在转身那一瞬间,疯狂的凌迟着残破不堪的心。轩辕冥得意的笑了,他放开沈婼婧,如此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日后他清净许多,一次性解决这么多情敌,还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阿婧,今日竟是你的生辰,是九歌的疏忽,日后这生辰礼物,给你补上。”季九歌心中苦水泛滥,忘情又如何。重新來过一次,依然会重新爱上。 “三公子生辰也不给大伙说说,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吗。”肖宇璟虽然是在质问,到却沒有任何质问的语气,反倒是有些玩笑话儿。 沈婼婧用力的推开了轩辕冥高大的身躯,她红着脸颊,声细如蚊,那娇柔的嗓音,宛若出谷黄莺,酥了一身硬骨。 “他竟是也瞒着我,不过轩辕说了我可以过两次生辰,下一次我定当上门去讨要生辰礼物,届时,你们可不能小气。” “为何是两次生辰。”默不作声的离笑忽而一问,倒也是问出了他们三人的疑惑。 “此事说來话长,况且我也不要想说,你们且记得五月初五就行了,今日的生辰过于不过都沒有多大的意义。”沈婼婧垂下眸子,她心中却也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个两个生辰。 “既然如此,今日也就算不是你的生辰了,倒是殿下多此一举了。”肖宇璟酸溜溜的看着轩辕冥,只要是抓到机会,他都忍不住酸上几句。 “哼,既然月夜甚好,你们好好饮酒作诗吧,婧儿回府去。”轩辕冥的骄傲目光,像是居高临下,而他原本就是世间上最出色的男子,一双俾倪的凤眸,自然也是不俗。 那三人面面相觑,折腾了这么久,他们只是远远看着,就算是同席而坐,他们的距离仍然像万条沟壑。 沈婼婧似乎也是被轩辕冥的一番情话,冲昏了头脑,完全看不出,那三人和轩辕冥的暗中较劲,他在轩辕冥的面前从來都是以他为先,以他为主,旁的自然也就忽略了。 “那们三人就莫辜负今晚的圆月,若是可以我想留下來,只是眼下我腹中的这个捣蛋鬼,似乎一直在抗议着,原本还不感觉乏,轩辕一说回去,倒是抵挡不住这困倦了,今日生辰,我沈婼婧能有你三人知己陪伴,我很高兴。在我生辰之际,祝你们早日找到幸福额归宿。” 沈婼婧由衷的感谢他们,救命之恩,弄齿难忘。季九歌对她的舍命相救,那是所有感情不能替代的,只是有些人注定是要亏欠,她的情完完整整的给了另一个人,心不可一分为二,欠的情也只有來生在去还了。 季九歌的感情她不是不懂,她将一切视为知己,可感情并非是一成不变,或许曾经季九歌的感情也是那样的无暇,后來,便了味道,只是他们都装作不知道而已。她和季九歌,也算是命数,一个丢了记忆,一个将亏欠埋在心底。 “夜凉如水,若是得了风寒怕是不好,來日方长,我们日后有的是机会在叙。”季九歌一身的冷清倒像是染了寂寞的月光,那湖水潮气似是也沾了不少。 “你们随意,我和轩辕就先走了。” 沈婼婧话都沒哟说完,便被轩辕冥拉上船,船头的古焱驶着扁舟,渐行渐远。 那三人望眼欲穿,直至那扁舟在月光下成为了孤舟。 肖宇璟眸光乍现,这里仅有一只船,那么他们该怎么样的回去呢。 季九歌还在痴痴的望着湖面,那月光冷冷清清,照着离人,几番愁绪渡不过清凉寂寞。 情之一字,最是撩人。得之失之,皆是命中所定。那一抹背影,放不下,求不得,竟成了他一生的伤。几许悲凉染也明月夜,可谁曾想到是因为一身的荒凉孤寂,才是染了一轮圆月,境由心生,心由情动,最是逃不脱那灯火阑珊处的悸动。 春水向东,何有尽头。今日应是良辰美景,奈何却是虚设,千种风情,万种忧思,只得一轮孤月诉衷肠。 “今日真是狼狈,不过也算是死了一条心吧,她很幸福。”肖宇璟优雅的坐下,他端起酒杯,看着夜空,似乎月光下的柳湖更是有些孤独。原本孤独的路上,心面悲凉,更是因为那明月,在这一条独自的路上,竟迷途了方向。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但是,这酒怎么不醉人呢。”季九歌轻声吟唱,那空荡的声音在偌大的湖面上寂寥的飘荡着,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游游离离。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若不想醉,纵使那烈酒你偿着也无味。” “肖宇璟,你离开西海那么久,就不怕吗。”季九歌抛开另一个问題,在这样夜晚,还是莫要悲切,岔开话題,也许心情能够稍稍放松。 “西海可不像东溟,更不像北昌。一个岛国,还能生出什么变数,只是你有一点说的很对,我的确是出來太久了,过几日我就回去看看。”季九歌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却是勾起了肖宇璟的回忆。 西海在三国眼中是神秘的存在,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西海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傀儡,一个被诅咒的家族。流传的那一句话,亦真亦假,虚虚实实,然,他们西海命里注定,生而为她,死而为她。 逐鹿天下,进可一统四国,退了守卫西海。西海就是她的最后的筹码,然而,那绝命的西海的红颜已经出现,那么他们西海的命运也早已注定。 “离开。你舍得吗。”季九歌反问着,他们为了同一人而殇,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懂得彼此的心。 “轩辕冥是不会给我们机会的,见与不见都一样,纵是不舍,也应离去。”肖宇璟又闷头喝一杯,那嘴角残存酒渍,醉了一双双深沉的眼睛。 那三人不语,个个望着静静的湖面,诉说着自己的心事。约莫一刻钟的沉默,少言的离笑打破一夜额静默。 “是时候离开了。” “你说的对,我们都该离开,但立场还如初心。”季九歌接话,那赤色的眸子虽是染了悲凉,那至少还有坚定和信念。 “走吧。”肖宇璟率先起身,忽而一阵晕眩,他本能的摇晃着混沌的头脑,那一刻就像是漂浮在的无际大海的浪上,起起伏伏,沒有丝毫的力气,只能随着海面的起伏去,他脑中理智像是轰然倒塌,慢慢的他的身体瘫软下來,重新跌回座位。 第一七八章 好久不见 季九歌和离笑忙的起身,不料他二人亦是同样的症状,都头晕无力,只得瘫坐着,茫然的看着彼此。 “这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内力怎么像是被封住了一样。”季九歌此刻的声音竟是有些虚浮,像是病怏怏的。 “呵呵,大概是他的杰作吧。”肖宇璟狼狈的斜靠在桌子上,他苦笑而言,那个男人真是小肚鸡肠,幼稚的可以。 “谁,”离笑同样是瘫软着身子,但是他的气色比肖宇璟和季九歌略微好一些。 “还能有谁,当时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了,赏月是他提的,酒是他备,蒙汗药自然也是他下的了。正因为是他提出的赏月柳湖,故而我们才对那些酒菜沒有防备,一时不慎,中了招。”肖宇璟憋着怒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使出这般小人行径,还太子殿下呢,真是辱沒了那样高贵的身份。 “呵呵,就算我们有所防备,他依然会得到他想要的,他可是的赢落啊,邪医药谷的谷主,论下毒,我们这些人怎会是他的对手。”季九歌无奈苦笑,轩辕冥真是将他们几人视为情敌了,这整治情敌的手法,还真是别致。 “也是,我们倒是还要感谢他沒有一把毒药将我们毒死,只是将我们困在这里,看上一晚的明月而已。”肖宇璟忽的明白了轩辕冥的计划,兜兜转转,不过还是因为沈婼婧,他三人可就要受些苦头了,在湖心亭呆上一夜,虽说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明日那小小的风寒可就找上他们了。 也是难为了轩辕冥,想出这么个办法,又是宴请,又是赏月,绕了好大一圈,不过是一颗妒忌的心在作祟,他的爱,还真是既宽容,又容不下其他异性。 那厢轩辕冥和沈婼婧却是一夜好梦,他们的二人世界过的有滋有味。异世的第一个生辰,也成为了沈婼婧永生难忘的记忆。 多少心事付于流水,多少往事又随水而去,终于不过是天地之中尘埃,时而卑微,时而强大,但这一切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去爱,然而感情的悲哀也在于此,坚强的爱,永远在天大地大的爱中,显得微不足道,就像是的尘埃一样,卑微的活着,有时候,因为爱,也变得的强大。 翌日,湖心亭那三人的恢复了内力,便纷纷踏湖远去,那个亭子是他们一生的狼狈和不堪的往事,那一夜他们彻夜长谈,就是不苟言笑的离笑话也颇多,那三人倒是成了八拜之交的兄弟一样,因为一样的经历,因为一样的爱慕,也因为一样的“被算计”,那一夜他们掏开心扉的聊到了天亮。 肖宇璟的猜测的是正确的,他们三人果然是得了风寒,一时间冥王府在也找不见他们三人的踪迹了,因为他们的风寒可是会传染的,府中可还是有一个孕妇呢。 沈婼婧和轩辕冥可是还记得昨天那个奇怪的店铺,今日中午用完午膳,二人便都换了一件寻常的衣衫,出了府门。 沈婼婧总是的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的吸引着她,有一种“老朋友”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里有着她熟悉的事情。 二人皆是心事重重,但是那样的心事仿佛却不是來的莫名其妙,似乎是冥冥注定一般。二人如约的來到了那家异君阁。 沈婼婧忐忑不安的心是越來越强烈,她眸中有了一丝少见的凝重,她看了轩辕冥一眼面便上前敲门。 三声敲门声后,开门的依然是那个面容清俊的青年男子,那男子喜上眉梢,躬身将沈婼婧和轩辕冥迎了进來,口里虽说是说着话,那那抑制不住的笑脸倒是让二人惊诧不已。 “东家早已恭候多时了。” 沈婼婧和轩辕冥的进入那异君阁中,面色惊疑,这样的不局虽然惊奇,但多多少少和风月楼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且又大不同,各有各的妙处,装饰简单不失文雅,可文雅中有透着几分稀奇古怪,这样的古怪看的久些,就能发现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口中的东家是何许人也,”沈婼婧听着大肚跟在那男子身后。 那男子认真的领着路,沒料到沈婼婧会忽然的发问。 “我也不知,我只是他的管家而已,贵人有什么疑问,当面问岂不是最好。”青年男子明显是在搪塞,不愿多说。 沈婼婧和轩辕冥也是聪明人,既然人家不愿意多数,那么他们也就不问了,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周围的布景上。异君阁布置让人眼前一亮,那格局基本是和沈婼婧的“诚赌”一样,主室一侧,有内室,内室之后,更是一片不同的天地。 那青年男子带着二人由内室來到整个异君阁的后面,他的东家就住在这里。从内室出來,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院子,入眼一院盛开的桃花,那朵朵桃花,争相斗艳的盛开,这样才是春天的味道。 沈婼婧看着的满院子的桃花,思绪不由得飘过千年,当年她也是站在的载满桃树的田地中,与他初见。 “敢问这院子怎会如此之大,”轩辕冥不免有些疑问,这样大的地盘,看着着实奇怪。 “咳咳,贵人有所不知,这其实是两件宅子,因为这两件宅子一个朝南,一个朝北,恰好又是在街道的转弯处,东家为了方便异君阁,便将两处宅子都买了下來,合为一处,朝南的作为异君阁,朝北自然就是东家的住处了。”青年男子耐心的解释,但脚下的步子却是沒有停下來。 “原來如此。”轩辕冥的轻声呢喃,这样的心思,怕是他也想不出。不过也是因为两处宅子背靠背挨着,才能如此的规划,若是换了其他的地方,还不一定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呢。 原本沈婼婧看见这满院的桃花时,有些恍惚,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沒有停下步伐,去怀念,去感叹。 约莫走了数十步,从一院子的桃树下穿过,脚下的青石铺成的小路,通向那曲径幽处,那一处的静谧,像是沉淀了千年的等待。 沈婼婧忽而想起了什么,惊疑的目光却是有些期待。 “这满院子的桃树可真是惹眼,我倒是好奇,这些桃树是如何來的。” “东家在蒙山脚下有百亩良田,那一百亩种了五百二十一颗桃树,每一颗都是东家悉心照料。这院中的桃树就是从那里來的,只是可惜,由于路途遥远,路上死了五颗,东家为此伤心了好久。” “蒙山的水土的确很好,桃树在那里应该也开的最是灿烂。既然他将这些桃树如此煞费苦心的运过來,想來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吧。”轩辕冥试探的问着,不想却是让的沈婼婧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贵人说的是,桃树于东家來说是” 那青年男子还未说完就被面色苍白如纸的沈婼婧打断了,那声音竟还是有一丝的颤抖。 “轩辕,我们走吧。” 轩辕冥一阵恐慌,忙停下步伐,急促的來到沈婼婧的身边,面色慌乱的询问着。 “婧儿,怎么了,你可别吓为夫啊,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轩辕,什么都不要问好不好,我们先离开这里,稍后在解释给你好不好,”那颤抖的声音是他轩辕冥从未听过,而沈婼婧面色的惨白也是他第一次见。 轩辕冥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桃树的尽头,总有一天他会将这里有理有据的夷为平地,那一院的桃花,他看着沒有一丝的美感,倒是凭生出了几分厌恶。 “好。我们回家。”轩辕冥心疼的抱起的沈婼婧,转身就要离去,只是那坚稳的步子刚刚迈出了散三步,他身后的响起的声音,至死都不能忘却。 那青年男子之所以旁观的看着,那是因为,在轩辕冥转身的一瞬间,他的东家不急不忙的來到的青石小路上。 “筱筱,好久不见。”那声音清冽如泉,却带着低沉的磁性,仿佛是故友一般怀念,却又像是分别已久的恋人之心。 轩辕冥停住了脚步,他身形一顿,那略带苍茫的声音宛如千年的召唤,是他们灵魂的共鸣,是來自于一个世界的同一首歌。他垂下眼眸,看着的泪如雨下的沈婼婧,他不知所措,他茫然的像个孩子,他的臂膀变得僵硬,他的身体变的空荡,他的嗓子像是哑巴了一样,他源自于沈婼婧的所有坚持变得一文不值。 他知道,他身后的这个男子不一般,对沈婼婧有着不一般的感情,若非如此,那一声“筱筱”是透着多少的心酸和沧桑,那一声“好久不见”说的那么的痛彻心扉,有的尽是一个人的孤独感伤。 轩辕冥停在那原地像雕像一般,僵硬了一切,包括他会思考的大脑。 沈婼婧睁着眼睛,那酸涩的泪水从眼角处慢慢的滑落,湮沒在她和轩辕冥交织的衣袂间,那一声不是“好久不见”,而是另两个异乡人的慰藉和归属感,她们终究还是幸运的,这是千年的重逢之喜,但她沈婼婧落破镜难圆之泪。 第一七九章 三日之期 似乎上天是和她沈婼婧开了个玩笑,在经历世间最痛苦和孤独之后,才有了同伴的出现,她是该怨还是该喜,怨他,她沒有力气了,所说是欢喜,可她为何会流泪呢,前尘如梦,她用一行清泪能否还的清她和他的情。 轩辕冥或许知道了什么,他身后的那个男子,非比寻常,于肖宇璟和离笑不同,更于季九歌不同。 “我们回不到从前,你忽然的出现,我不知是喜是忧,或许我们还是少缘。”沈婼婧压抑这哭腔,她的脆弱只愿意在轩辕冥的面前表露,现在和过去,不可能是完全一样。 “筱筱,你以前也是这样,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让我担心。”男子暗淡了眸光,痛苦纠结的望着轩辕冥的背影,那爱恨交织,穿越少年的爱,还能不能一如既往,他也沒了信心。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努力的走向爱情的承诺,然而,一场意外,我以为我们來生再见,听起來是多么遥远,可现在,來生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该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沈婼婧任眼泪打湿衣襟,每一滴都是她狠心告别的过去。 “不,來生我不在乎,可此生不换,我和你有一生,虽然短暂,可我们毕竟幸福过,虽然算不上白头偕老,但我们是不是也算的上死生相依。” “我明白了,但我还沒有做好准备,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在说那句‘好久不见’吧。”沈婼婧说完便看了轩辕冥一眼,那一眼让轩辕冥吃了颗定心丸一样,也给了他力量。 轩辕冥读懂了沈婼婧的眼睛,他挺拔的身姿如劲松,岿然不动,然后,提气,轻轻一跃,他便抱着沈婼婧踏立在一片火红的桃花树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桃树下那个失落的男子,便足尖轻点,消失在那一双痛苦的痴眸中。 “少爷,您这是何必呢,”青年男子长长的叹着气,他自是不愿看见这样的徐磊。 “徐霖,我还是输了,我不信那些传言,不信她会爱上轩辕冥,不信她会忘了我。原本以为这一院子的桃花会感动她,我的爱,成也桃花,失也桃花,这是不是作茧自缚呢,在來到这里的时候,就该放手了。”徐磊黯然失色,他不是输给了轩辕冥,而是输给了时间,若是他早一点找到她,或许她不会爱上别人。 “贵人不是说三日后吗,不管结果如何,还是要见一面的。” “说的也是,等了这么久,在等几天也无妨。人面桃花相映红,这桃花已经换了地方,那个人是不是也换了心呢,”徐磊轻描淡写,但是更加显得一身的孤清,在灼灼桃花下,他的感情却是格格不入。 肩头落下的桃花瓣,再也沒有人去将它抚去,桃花下,一见倾心,在也找不回当初的悸动,奈何他情深,不想上天赐予的福缘却是浅薄。 “走吧,她说了,我们会见面的。”徐磊转身离去,一条青石小路,两个方向的离去,是不是真的会相见。 那厢,轩辕冥抱着沈婼婧一路疾驰,几口茶的功夫,便回到了若水阁。 若水阁中的丫鬟都吓的僵硬了身体,因为从來沒有见过轩辕冥如此暴怒,仅仅是几步路,那一身的凌厉,生生的都能生出几分劲风來。 “都给本宫滚出去。” 轩辕冥一身戾气的抱着沈婼婧进了若水阁,横眉冷眼,他压抑的怒火在离开异君阁之后,更盛从前。 “轩辕,你放我下來。”沈婼婧一副楚楚可怜,带着哭腔的请求。 轩辕冥虽是暴怒,但他手下却是极尽温柔,他轻轻将沈婼婧放在软榻上,然后一件严峻的站着,隐隐可见他额角的青筋,忽明忽暗。 “我去杀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轩辕冥蓦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让沈婼婧差点停止了呼吸。 “不行,你不能杀他。”沈婼婧许是有些着急,略微的失态。 轩辕冥看见沈婼婧这样的态度,不免妒火难息,一身戾气骤然暴增,那骇人的压力,让沈婼婧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不是,你听我解释。” “杀了他,才能一劳永逸,否则我还得时时刻刻的担心。”轩辕冥怒不可遏,但也仅是对那个陌生的男子。 “轩辕,三日后我和你一同去给他一个答案,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沈婼婧心第一次这样的揪痛,就是的在大理寺老的那一瞬间,都比上此刻的心痛。她心乱如麻,加之轩辕冥又是这般和她置气,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句两句都能说的清,她真的是又累有疼。 “他竟然唤你筱筱,我若不是忍得住,凭他还能站在那里说话。我气的不是,而是他对你的那份心思,就是一熊瞎子都能看的出他的感情,我的女人,被人这般觊觎,更气的也只是自己而已。”轩辕冥紧握的拳头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那无辜的桌子就要遭殃了。 “也有可能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才唤我筱筱。”沈婼婧忍着心痛还要宽慰着轩辕冥,在她眼中,轩辕冥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以轩辕冥以前的性格,在徐磊刚刚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成停止呼吸了。 “哼,筱筱只能我唤,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妻子,他若是不识相,休怪我心狠手辣,不念筱筱你的旧情了。” “啊”忽然沈婼婧痛苦的闷哼的一声,她额头竟也蒙上的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双秀美狠狠的蹙着,双手也不自觉的放在了圆滚的肚子上。 “筱筱。”轩辕冥一个箭步便的到了沈婼婧的身边,他匆匆的把脉,还好虚惊一场。 “沒事,沒事,只是情绪的波动影响了气血,不生气了,乖,我们不生气了。”轩辕冥轻声呢喃,那声音轻飘飘的能让人放松。他自然将的沈婼婧搂入怀中,那竹子清香顿时沁入心脾,似乎整个人也都精神了许多。 “唔轩辕呜呜”沈婼婧哭喊着,但是声音很小,还能看的出來她将情绪还是压着,沒沒有释放出來。 “乖了,乖了,为夫陪着你,你的身体最重要。”轩辕冥轻轻拍打着沈婼婧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一般,她若是脆弱,那么他便是温柔的陪伴,她若是强大,那么他便是更加坚实的后盾。 “呜呜,轩辕,我哭了,那你不要放血了,好不好,你要是流血,我肚子会痛的。”沈婼婧抽噎的将话的说完,原來他最担心的还是轩辕冥。 “什么都依着你,一场哭诉,将你欠的的就当时还清了,你和他再无瓜葛,就当这世界他不曾來过,我们不欠他什么了。”轩辕冥沒有了之前的戾气,他浑身都是一种云朵般的柔软,和微风一样的温柔。 “轩辕,你可知一个人在异乡的寂寞,有时候我也会害怕,在深夜孤独的梦里,我数次梦见我开怀大笑,我真的以为整个世界只剩了一个人,孤独时遇见了你,可我和你终究还是有些不能说的话。”沈婼婧也渐渐的停止的抽噎,是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那一脸的悲伤和茫然深深的刺痛着轩辕冥。 “凡是有因必有果,我相信你们的到來都不是意外,你在这里重新活了你自己,他也应该有他的活法,过去的就过去吧。”轩辕冥耐心的宽慰着,他的心里也苦啊,好不容易将那三人的解决了,现如今了來了一个更为棘手的,看來他是沒有好日子的过了,那个男子终究是个隐患,他是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让他消失。 轩辕冥暴怒的时候是动了杀心,那一刻他是真的想一剑杀了徐磊,然而在他冷静下來之后,徐磊不仅不能杀,更是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因为那是叶筱存在的证据,纵然是冒些风险,他轩辕冥也不会去抹杀叶筱的存在。 “我刚刚不见他只是因为沒有做好准备,我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的面对,毕竟我和他是來子同一个的地方。但是,三日之后,足够我去想这些东西了。”沈婼婧认真的说着,那一双坚定不移的眸子,透着她和轩辕冥的未來。 “为夫给你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題,但是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免得在伤了孩子。”轩辕冥一双墨眸化作了一池暖暖的春水,平静而又温柔,他的包容和宠溺是为沈婼婧,仅此一人而已。 “还说,我刚刚肚子痛那是因为想起了我的眼泪会让你流血,一时着急,情绪上起伏比较大。”沈婼婧娇嗔着,她倒是要感谢她的宝宝,若是沒有的刚刚那么一出,轩辕冥此刻怕也还在和她置气。 “是,都是为夫的错。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唉,是不是三日后万禧就到南国了,事情可都挤在一块儿了,果真是操劳的命啊。”沈婼婧叹息着,她倒是不知,忙忙碌碌的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你只要管好他就行了。” 二人细碎的声音,在若水阁中,编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一八零章 十里桃花 何为匆匆人生,大概也就每日的忙碌,然后不经意的偷闲,这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疯狂的流逝,那些回忆却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凝固,越是久远,那份忘不掉的承诺越是沉重。 沈婼婧和徐磊约定的三日之期已过,那三日沈婼婧沉默的像是离笑,一言不发,只是在若水阁望着天空偶尔发呆,轩辕冥为了给沈婼婧一个安静的环境,这三日也沒有來若水阁歇息,他只守在暗处,替代了古鑫的职责,暗暗的保护着她。 沈婼婧今日穿的很是随意,素色的衣衫,外加一个淡黄色的薄衫套在外面,腰间系着一一枚上好的暖玉。只是那浑圆的肚子,倒是显得突兀。 “轩辕,你好了沒,”沈婼婧在府门外,朝内望去,只见一俊逸的男子款款而來,步态轻盈。 “阿婧。” “你怎么來了,轩辕呢,”沈婼婧看着穿过季九歌,依旧是朝内望去。 “我们都听说你三日都呆在若水阁,有些担心,今日得空就來看看。对了,肖宇璟昨日回西海去了,一个月后回來。”季九歌的赤眸像是少了一些东西,更加的澄澈,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西海,他出來大半年,也是时候回去瞧瞧,不过沒有亲自去送他,还是有些遗憾。” “沒有什么可遗憾的,他还是会來的。” “对了,这几日我闭门不出,沒发生什么大事吧,” “一切安好。” 沈婼婧个季九歌正在闲聊,气氛显得轻快,却见轩辕冥黑着一张脸,脚步生风走了过來。 “九歌这是去哪,” “沒什么,正巧出门去风月楼瞧瞧。”季九歌故作轻松,在轩辕冥面前终究还是有些遮掩,他做不到坦坦荡荡。 “也好,你过去看看,有这么问題直接给小七说就行了。” “阿婧,那我先走了。”季九歌转身的离去,那一抹背影透着几分心疼,孤单有落寞。 “好了,人各有命,你也无需自责,在说感情这事儿,原本就是说不明白。我们去异君阁吧。”轩辕冥亦是望着季九歌的背影,还是一如往常的孤单,可是在他看來却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走吧。”沈婼婧叹着气,她何时也变的这般惆怅了,心一旦有了牵挂,便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那一颗心,竟也是不由自主的跳动着。 轩辕冥扶着沈婼婧上了马车,那马车外表很是普通,但里面却是极尽奢华,为了让沈婼婧的坐的舒服,那马车的坐垫都是狐裘。 马车辘辘,那异君阁原本就离的近,仅是隔了一条街,但轩辕冥硬是让车夫在郢都绕了两条街,这才停在了异君阁门口。 那徐磊原本是计划今日将开张,可是因为的沈婼婧的忽然到來,便推迟了,如今那异君阁还是大门紧闭。 沈婼婧下车,看着异君阁,心境已是不同,相当日,她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去一看究竟,可如今,她的心仍然是忐忑不安,这三日,虽说是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也做好了见面的准备,可那心却依旧是跳的十分剧烈,她在紧张,同时她也在害怕。 “轩辕,你去敲门,我还是有些害怕。”沈婼婧双手自然的搅在一起,那分紧张似乎是从骨子里渗出來的。 “好,今日是本宫最大的隐忍,今日过后,本宫希望筱筱只是本宫一个人的筱筱的。”轩辕冥不怒自威,他这话说的倒是沒有什么压迫感,可是那种不轻不重的语气,却是重重的砸在沈婼婧的心里。 沈婼婧抿嘴轻笑,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无缘也好,负心也罢,她的感情如今给了一个叫轩辕冥的男人,前世的姻缘,就当是一场梦罢。 “轩辕,今日会让你知道一切,我叶筱完完整整的故事都将给你听。” “洗耳恭听。” “你的心比我想象中大,谢谢你的宽容。”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呢,但婧儿既然都开口了,那为夫也不忍拒绝,等晚上婧儿在好好的谢谢为夫。”轩辕冥一边含笑而言,一边上前敲门。 “到这会儿还沒个正经样子。”沈婼婧低眉轻笑,似乎她也放松了不少。 几声敲门之后,依旧是那位青年男子开门,几日不见,那男子脸上竟生出了一丝的疲惫,天知道他这几日是怎样过來的,夜夜都陪着徐磊沉默到天亮,眼下一片乌青,一看就知道这几日沒有睡好。 “贵人,您可是來了,东家天天都盼着呢。” “走吧。” 徐霖领着沈婼婧和轩辕冥重新的走一遍的那铺满桃花的青石小路,落英缤纷,那暗香浮动,最美不不过桃花雨下念念不忘的少年容颜,曾记否,那日少女的笑容,盛开在十里桃花中,追忆不能,却印上了永生难忘。 青石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独立的二层阁楼,那阁楼前也栽种了两株桃树,只是那两株桃树开的花却是白色的。 阁楼名曰“桃夭”,那真是验证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沈婼婧和轩辕冥一进阁楼,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珍珠帘子,珍珠帘子后面端坐着一男子,那男子看不清相貌,那身形却是精壮,粗略的打量着,约莫有八尺有余,墨发披肩,头顶白玉雅冠,整体的感觉儒雅中不失血性。 “徐霖,你先下去吧。”那男子声音还是与三日前一样的清冽,可沈婼婧却是听出了一丝的紧张。 轩辕冥不等那男子说话,便自顾的扶着沈婼婧坐了下來,目光轻扫着阁楼的布置,果然是别出心裁,独具一格。 “殿下可是觉得新奇,”男子隔着帘子亦是看不清轩辕冥的表情,只能猜出个大概。 “不全是,若说的新奇,本宫的太子妃才是最新奇的。”轩辕冥蔑视将目光透过珍珠帘子,准确无误的传给了男子。 “林磊,我们是好久不见了。”沈婼婧淡入清水,眉眼看不出有任何的破洞,似乎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却不像面上的平静,一声“好久不见”,道出了相逢之喜,却也道出的沧海桑田的现在。 “我变了容颜,不再是我,你是否还是容颜依旧呢,”男子虽是说的轻松,鼻翼的细微抽动,却是露出了他原有的情绪。 “我们都不在是我们了,当初向天许的承诺,就当做是一场梦吧。” “不,你依然是我的妻子,三日前,我是想要放弃,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轩辕冥他不是适合你,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本宫的事儿,就不劳足下操心了。”轩辕冥凌厉的语气,直指徐磊,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下一次,他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筱筱和我才是一路人,你永远不能理解她的世界,只有我才是最了解,最爱的人。” “你变了,不应该说我们都变了,我叫沈婼婧,你叫徐磊,我是太子妃,你是云州徐家的大当家,我们本不应该遇见,就此别过,让我们回到陌生。”沈婼婧垂这眼眸,她不愿意去看珠帘后面的那个人,那个人变的她不认识了,所以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三日,你倒是将我查清了,你的十三暗探也真是厉害,三日前我是想着放手,但你也应该明白,我和你來到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缘续呢,换个角度讲,我们死了來能够相遇,难道我们不应该珍惜吗,” “轩辕,我给你郑重介绍,他叫林磊是叶筱的丈夫,我是沈婼婧,是你轩辕冥的妻子。”沈婼婧指着珠帘里的人,淡漠的说着,那冷清的表情,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沈婼婧在放弃她的身份,他这一句话,挑明了她的身份,她不愿去的做过去的叶筱,她重新拾起沈婼婧的身份,换言之,她选择了轩辕冥。 “筱筱,你还不懂我的心吗,说起來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这大千世界也是无奇不有,算起來我來到这里已经一年之久了,本以为会安静到死,但谁又想到造化弄人。你孟三的身份瞒的了天下人,可是沒有瞒过我,当初还在自欺欺人,直言这只是巧合,但查出孟三就是沈婼婧的时候,我心不再平静了。” 徐磊痴情的透着珠帘望着迷糊不清的沈婼婧,他还是难掩激动,三日前的淡然,不过也是骗了自己。 “在刚刚來到这里的时候,我便在蒙山脚下栽了了十里桃花,每月我都会去蒙山脚下,小住几日,在蒙山的那几日才是我最开心,但也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时常会站在桃花树下,痴痴的等着,等着忽然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依然在桃树下笑着,我就那样失神的看着。” 他还在桃树下守着承诺,尽管经历千年,可他的心依旧是完好如初,他曾无数次的幻想,在黑漆漆的夜空,也曾无数次的祈祷,或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苍,终于他的幻想和期待成为了现实,他终于不会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第一八一章 相忘江湖 化作绵绵风雨,化作飘渺烟云,也只是为了一生的等候,但更愿意化作句句情诗,换回她的半颗心,却道是,故情难追,往日不忆,若曾经的诺言,她已经放弃,那么他坚持还有用吗。空荡的心,谁再去填满。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我们除了拥有同一个世界的灵魂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关系了。”沈婼婧毫不留情的撕裂徐磊的幻想,她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徐磊的初衷,但是她知道的是,徐磊不再是她的幸福。 “你怎么如此狠心,难道你都忘了了吗。我们说好要在教堂举行婚礼,说好的的环游世界,说好的建立一个三人之家,现在你却说我们沒有关系,呵呵,筱筱,你负了我,你负了我们山盟海誓。”徐磊痛心的捂着胸口,那里的像是停住了一样,接着就是堕入了黑暗,那黑夜张着巨口,将他层层包裹,那一刻的无助和空哭蔓延了全身。 “都是我的错了,我们就此别过,相忘江湖,这一生不再往來。叶筱已经死了,林磊也死了的,我们不该将他们的感情扯到我们身上,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活在他们的影子中,这一生都不会开心。”沈婼婧纵然是心疼这样的林磊,可是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若是在她爱上轩辕冥之前,他和林磊或许还有可能。 “还一个相忘于江湖,相见不如不见,看來我们是沒有必要在见这一面了。”徐磊一身孤寂,他的悲凉隔着一层珠帘都能感染着沈婼婧。 “相见不如怀念,就让的叶筱活在你的记忆中吧,今后我只是沈婼婧,叶筱和我沒有任何关系。”沈婼婧來不及的去同情他的悲伤,他们之间,本应该就是活在记忆中,对于他们來说,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前尘往事都抛却,如今你是你,我是我,林磊和叶筱不复存在,我们陌生如此。”徐磊心里滴血一般的将界限划清,那种像是剥离了灵魂的傀儡一样,去想一个木偶一样,舔舐着自己创伤的心口。 徐磊闭起了眼睛,往事依旧一幕幕清晰明了,他和她的样子不断的交织在眼前,他紧握着她的手,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但最终他们还是走向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徐磊重新的将眼睛睁开,他眼底的各种情绪都很好的被隐藏了,他不会强求沈婼婧去做任何事,但不代表他不会强求自己去做任何事。 “在下徐磊,久仰三公子大名,徐霖,奉茶。”既然叶筱和林磊相忘于江湖,那么徐磊只是一个久仰孟三的普通人而已,他将活在刀尖的心,重新的伪装了,伤痛却是依然存在,只是他不再让人看见。 “呵呵,你这般又是何必呢。纵然我们以这样的身份接近,依然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你潇洒的放手,或许你也能活的轻松些。” 说话见徐霖就奉了好茶,招待贵客。 “三公子说的哪里话,在下听不懂。这茶可是雨前龙井,尝尝。”徐磊垂下眸子,看着地面,一层薄薄的眼皮,遮住的内心的冲动,既然你我相忘,有何必在乎我过的好不好呢。 “也罢,既然话已经说清,叶筱和林磊的事情到此结束,你若真心实意的做徐磊,那我沈婼婧也便奉上我的真诚。时候不早,我们先告辞了。”沈婼婧给轩辕冥打着眼色,那轩辕冥即刻起身扶着沈婼婧离开了这独具匠心的阁楼。 徐磊愣愣的看着那一对璧人的身影,宛如冬日的阳光,竟是刺的眼睛睁不开,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啊,何时她的身边换了人呢。 徐磊轻轻撩起珠帘,那一张能与轩辕冥一较高下的容貌,同样也是能够魅惑众生,一袭青衫,淡然若素,那谪仙轻飘的衣袂,仿佛还带着暗淡的桃花香气。 徐磊慢慢的走到沈婼婧的位置上,用手背摸了摸那杯茶,茶还未凉,可是人走了,心凉了,留下这杯温热的茶,又有什么用呢。 “在我这里,都不愿意喝一杯茶吗。你是有多厌恶呢。还是,你的心原本就是冷的,就是我也融化不了你。”徐磊呐呐自语,一时间他悲从中來,竟模糊了双眼,他看着楼外那一大片的桃花树,仿佛他回到了千年之后。 “东家,人都走了。”徐霖将二人送走之后,便回到了阁楼中。 “走了,走了好啊,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当初决定來郢都。” “那温公子那边” “去告诉他,休养生息,将那暴脾气收敛收敛,我们静待时机。”徐磊冷峻侧脸,像是映着黑夜中跳动的烛光,沈婼婧说的不错,他是变了,可他对她的心从來沒有变过,他依旧深爱着她,只是,现在的一切,却让这份爱成了她的负担。 “我稍后联系他,下面的人说是看见温霸天曾北昌出现,他那边要不要盯着。” “自然是要的,别忘了告诉温无双,他的事儿,我答应了。但我有个要求,不能伤害沈婼婧。”徐磊一身的儒雅,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真正的性格。 “知道了。” 时光匆匆不在,可他爱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纵然是颠覆了这动荡的天下,他也要让一切的回到原点。 徐磊原本是云州徐家的继承人,但年纪轻轻便一身病骨,刚刚过完二十六岁生辰便撒手人寰,那林磊成为徐磊的时候,便是在出殡的当天。 那一天,乌云蔽日,狂风骤雨,然而徐家人依然就出殡,可谁都沒有料到,棺木在抬往陵墓的时候,一道闪电劈开了棺木,徐磊直接从棺木中滚了出來,霎时间,大雨倾盆,出殡的人都摔倒在泥泞的道路上。 众人吓的灵魂出窍,死而复生的一幕,就出先在他们眼前,有的胆子小,直接晕了过去,其中有一个胆儿大的小厮,扶起了徐磊,后來那个小厮被赐名徐霖。 林磊就是这样來到这个世上,死而复生的他,性格大变,唯一沒有变的就是惊为天人的相貌,之后徐磊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徐家的产业,那时候,远在丰都的徐秉程也回到了云州,特意去见见他们的徐家的当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孟三的名字传到了徐磊的耳中,尤其是那首《水调歌头》深深引起了徐磊的注意,之后,他便查清了孟三的底细,便马不停蹄的赶來郢都,他原以为这一切还來得及,殊不知,当他作为徐磊重新活过來的时候,什么都变了模样,唯一剩下的只有活在记忆中的感情了。 那厢沈婼婧和轩辕冥匆匆回了府,一路上轩辕冥都黑着脸,那一身的寒气直动的人瑟瑟发抖。轩辕冥看着疲惫的沈婼婧入睡之后,便作一身赢落的打扮,一袭白衣,半张彼岸花的面具遮住了容颜,有胆儿觊觎他的女人,就要有能力承受他的怒火。 赢落提着长剑,直接用轻功飞檐走壁,沒一会儿便从徐磊的院子上空,衣角带风,飘然落下。那一双的愤怒的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很久沒有这般大动肝火,也只有血腥味道能够淹灭着燃起的挑衅之怒。 赢落紧紧抿着双唇,他潇洒的将软剑别在腰间,双手成掌,内力凝聚在掌心,忽然的朝着一院子的桃树挥去,疾风带着杀气,只见三四颗桃树应声而到,左边一掌,右边一掌。他是怒能泄愤,一个跳跃,凌空而起,瞬间从腰间拿出软剑,那剑锋反衬着日光,忽的一道明晃晃的光线划过阁中,紧接着,赢落在空中舞动长剑,带着内力的剑锋,划过的一颗颗悉心栽培的桃树。 阁内的徐磊正在的小憩,那桃树倒地的声音将他吵醒,他蹙着眉头,睁开眼睛,恰好一道刺眼的光闪过,他忙起身,提着一把剑夺门而出。 徐磊愣站在阁楼门前,那满地的断枝,还有粉色的花瓣,凌乱的像是遭受了一场风暴的洗礼,整个院中狼藉一片。然而他首先顾及的是,那一个白色的背影,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但是招式看不出任何的散乱,招招精致的像是一幅画一样,竟让人移不开眼睛。 赢落专注的破坏着眼前的一起,他猩红了眸子,那粉色桃花竟是沒有一丝的美感,桃之夭夭如何,之子于归又如何。毁了它,就不会有宜其家人,毁了它,他才能平静下來。 徐磊就这样看着,不是他不想去阻止,也不是他无动于衷,人都沒有了,要这些树还哟什么意义呢。他只能将一双悲痛的眸光放在倾倒的树上,那些残落在地上的花瓣,不是曾经美好期待的幻想和重逢,而是他逐渐凋零的心,一颗被摧残的心。 赢落终于将一院子的桃树变成了泥土的一部分,他的心也静了下了,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勾着唇角,一片绯红,尽败在他执剑之手,繁华尽落,挥挥手,也是到了告别的时候,总是他人会笑,他轩辕冥的依旧会选择这样的“毁灭”。 第一八二章 动了杀念 赢落忽的感到背后一片针芒,他淡定的转身,只见徐磊一身孤独清傲的站在那里,他凝着眸子,似是要看出点儿什么,但是徐磊黑漆漆的墨瞳,平静如水。 “太子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徐磊淡如清泉,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的揪痛,但是面对如此强大的一个对手,需要将痛苦掩埋。 “呵呵,今日我可不是什么太子,赢落路过此地,见这里的桃花开的甚好,只是赢落平生素來讨厌桃花,一时冲动毁了徐公子的心爱之物,还望徐公子宽宏大量。”赢落右手执剑,左手背于身后,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得意的表情。 “邪医都这般说了,若是再计较,岂不是显的在下小肚鸡肠了,桃树沒了,可以在种,人沒了才是什么都沒有了。” “徐公子说的是,人沒有了才是什么都沒了。”赢落略微点着头,他的人不会丢,丢了就万念俱灰了。 “远到是客,不如來寒舍喝一杯。” “如此甚好。”赢落一收软剑,那软剑就像是一道光一样,迅速的缠绕在的赢落的腰间。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阁楼,依旧是同样的位置,只是两人的心境已是如沧海桑田一样的变化。 轩辕冥细细打量的徐磊,那一身的儒雅气质当真是出众,那一举一动带着的俊雅,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徐家大公子徐逸轩,但那徐磊可是要比徐逸轩还要出众几分,那谪仙的容貌,让他都有些暗赞,也就只有他轩辕冥,可以与之相较高下,难怪徐磊会和沈婼婧有这般奇妙的纠葛,不过这样的才貌双全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邪医在看什么,”徐磊感到了赢落打量的目光,他这辈子从來不缺赞赏的恭维,可这样不怀好意的打量,倒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徐公子气质出众,想來有很多爱慕者,”赢落可不是随口问问,他只是想要了解更多而已,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徐磊是不会放弃的,而他也决定,迎接这个跨越千年的对手。 “正如邪医所言,的确是有很所的倾慕的女子,但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是属于婧儿的。倒是邪医贵为太子殿下,日后三宫六院怕是少不了了,以婧儿的性子,她会允许吗,” “此事就不劳烦徐公子挂心了,还有太子妃的闺名不是什么人都能唤的,日后注意些,省的落人口实,免受无妄之灾。” “清者自清,再说,我和她从來不计较这些。”徐磊淡淡一笑,那笑容似乎是回忆了幸福美好的事情。 “若是本宫计较呢,”赢落真想用拳头说话,可是对面的人却是打不得,他必须用徐磊最骄傲的东西,來打败徐磊,这样他才会真正的胜利。 “殿下计较了沒有用,因为嘴是张在我身上,除了婧儿和我,沒有人可以让我闭嘴。还记得,我们刚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他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忽然的就亲了上了,用她的嘴堵住了我的话,那一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徐磊嘴角幸福的上扬,他故意激怒赢落,他故意去说从前,赢落若是用太子的身份压他,他不介意将口蜜腹剑,用最甜的话,伤他个体无完肤。 “徐磊…”赢落只一双嗜血的眸子,面对情敌的挑衅,他除了毁天灭地的愤怒,还有一双尽紧握的双拳,一身戾气骤增,浑身上下,都像是透着燃烧的火源,走到哪里,哪里就能够烧成灰烬。 “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沒有说,我们是如何甜蜜的相爱,我们曾经牵手去蹦极,那种共同承担恐惧和刺激,是需要多么大的信任,我们在空中紧紧相拥,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炙热的体温,那胸膛中的律动,将我们紧紧相连,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是如何在山水间留下一生的信任,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蹦极,亦如你不知道,我们曾经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徐磊挑衅的言语,傲慢的神态,彻底激怒了赢落,他徐磊依旧是不甘放手,尽管在经历这么多次的冷漠之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要回到过去。 赢落愤怒的粗喘着,他猩红的眸子更添血光,除了沈婼婧能让他这般动怒,这世上还有一人,那便是同样來自千年之后的徐磊。他失去理智一般的重重呼吸,那胸膛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天灵盖,他面具下额角的青筋,被很好的隐藏,只不过,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点失落失败。 “我杀了你…”话音未落,赢落腰间的软剑染上了一层冰火,那是愤怒和冷血。 寒光乍现,那软剑时而像灵蛇一样游动,时而像寒冷的箭矢一样凌厉,不时还在赢落的刻意为之下发出骇人的“峥峥”声音。 赢落在抽出软剑的时候,他一身杀气的移到徐磊身边,锋利的剑只是一招便刺向徐磊的胸膛。赢落是当真动了杀意,徐磊的话时刻在挑战他的底线,他能忍,却不能忍他对沈婼婧的亵渎,那种炫耀,不是深爱,而是一种极度扭曲的心理变态。 或许他赢落太过敏感,也有可能他赢落将事情看的太悲哀,但是徐磊用曾经的快乐当做筹码,这样的爱,定然是有些变味儿。不管他徐磊的真面目是什么,他赢落都不会放过徐磊。 电光火石间,那剑尖离徐磊的咽喉一寸处时,徐磊居然在诡异的笑着,那玩世不恭的笑,透着骄傲的自信。赢落顾不得那莫名其妙的笑容,他只想他的软剑染上徐磊的热血。 赢落嘲讽一笑,那手中的剑寒气逼人,就在他以为徐磊必死无疑的时候,横空出现了一柄剑,那剑的主人一脸惊吓,但手中的剑却是稳稳的接住赢落的即将刺破胸膛的致命一击。 “徐霖。”赢落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能撕碎整个阁楼。 “在下得罪了。”徐霖说完,便手腕转动,将两柄剑的剑锋指向门外。 “能接下我这一剑,功力必然深厚。哼,难怪你的主子有恃无恐,原來是有这么个高手在身后,我赢落今日便就讨教一二。” 赢落话音刚落,便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从剑柄取出咯三枚银针,那三枚银针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一枚朝着徐磊,一枚朝着徐霖,还有一枚,朝着徐霖执剑的右手。 赢落嘴角勾起邪佞一笑,他到倒是要看看徐霖会如何选择。 徐霖面色苍白,那三枚银针疾驰着,反观徐磊仍然是诡异的笑着。 徐霖一个凌空,用身体直接横档在徐磊的身前,他是躲过了赢落那致命的一针,但是还有两针去却是落在了徐霖的胸口和小腿处。徐霖面不改色的拔出银针,他只是微蹙着眉头,身体并沒有感到不适。 “真是个衷心的仆人,徐公子好福气。”赢落说话间,便提起软剑,剑锋重新指向徐磊。 “好人自然是有好福气,徐霖,你先下去。”徐磊依然笑着,他淡然的看了一眼徐霖,似是有些担心。 “是。”徐霖一手捂着胸口,跛着一直腿离开。 “怎么还想杀我,赢落,任你一身的好本领,近的了我身,也不见的能杀了我,我劝你还是尽早收起这份心思,杀了我,沈婼婧不会原谅你,我对于她來说终究还是不同的,今日就先原谅你这鲁莽的行为,若还有下一次,我定然对你不客气。”徐磊虽是简答的几句话,可言语间踏破山河的气势,倒是不输他轩辕冥,徐家难得出一个这样一身桀骜不驯又气势恢宏的男子。 “杀你易如反掌,就是來三个徐霖本宫也不见的会怕,倒是徐公子是否有些自负呢,本宫承认,你是与众不同,但这就能代表现实是如你所料吗,婧儿不再是你认识的婧儿,而你也不是婧儿认识故人,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嚣。” 轩辕冥提着剑忽然的犹豫了,他忽然的发觉,徐磊不是一个简单痴情的人,或许他对沈婼婧有所隐瞒,或许,真实的他一直都被很好的隐藏。 “哈哈,你问我有什么资格,若是我沒有资格,那么你太子殿下來这里作甚,毁我桃花意欲何为,执剑杀我又是为了什么,就凭你今日到访,我便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叫嚣。不过我倒是还要感谢太子殿下,因为是你的不自信,让我有了可乘之机,正是因为你今日的疯狂,才更说明,你的恐惧,你的退缩。” 徐磊话语步步紧逼,将赢落堵的哑口无言,因为他徐磊说正是他赢落心中不敢去承认的事实,來这里毁桃园的真实目的,他自己都不敢去面对,因为他对于沈婼婧还是有几分怯懦。 “邪医赢落,我徐磊还未曾放心上,若是你和徐霖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赢落未必会赢。所以,收起你的心思,我的实力和你差不了多少,你现在是稍胜一筹,日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 徐磊像是居高临下的语态,他的高傲从不输于轩辕冥,他的儒雅中原本就是带着讽刺,只不过时常一身的哀伤将那讽刺遮住了,只有在他愤怒个喜悦是时候,那讥讽才会出现的恰到时候。 第一八三章 之子于归 谁人都会带着面具生活,但是面具下的真实只有自己只有知道,那面具背后的心酸和孤独,在外人看來有时候却是一种成功。 赢落虽然憋着闷气,但是他承认徐磊说的不错,至少他是杀不了徐磊。就算是的沒有徐霖的存在,徐磊也有能力让自己精彩的活着,因为徐磊是他的对手,是他唯一承认的情敌,因为是他唯一承认的,所以他很有理由相信,徐磊的本事不再他之下。 “本宫是杀不了你,但是你自以为是的将她的爱当成你的幻想,所以你才是最可怜的,就凭婧儿她爱的是我,本宫就已经甩你好几条街了。” “殿下还真是自信,我敢打赌,婧儿肯定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徐磊明亮的眸子透着浓情,他作为和赢落一样强大的男子,在某些方面,不用刻意的去做,便已经有威有势。 “看來本宫是低估你了,你的存在确实是对本宫是个威胁,不过本宫又杀不了你,那本宫便让你消失在的郢都,天大地大,随你去哪,只要不再本宫面前出现就行。” “呵呵,殿下是以权压人吗。天大地大,在下就瞧上郢都这块儿宝地儿了,走与不走,不是你太子殿下说了算,我徐磊沒有去不了的地方。”徐磊眼中竟然有种蔑视的目光,他的高傲丝毫不输赢落,只是天生输了一身的贵气,但轩辕冥身上却也是缺少书生的俊雅。 “你当真是将我不放在眼里,你的轻狂,她可是知晓。”赢落侧身将手中的软剑收在腰间,横眉怒目,他今日就不该來,是他冲动了。 “我从不将任何人放子在眼中,只要是我认为重要的,我都将他们放在心底。像太子殿下这么位高权重的人,自然是放在心底供着。” “哼,花言巧语,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的话。徐磊本宫今日就将话儿撂这儿,若是你在将主意打到婧儿身上,本宫不介意找些同盟來对付你。” “呵呵,殿下可真是心大,肖宇璟倒是久仰大名,季九歌他是北昌大皇子,你和他的关系也应该快决裂了吧,至于鬼王离笑,指那个木头他能做什么。放眼望去,太子殿下身边还有什么同盟。”徐磊嗤笑着,沈婼婧身边的人他都查的一清二楚,甚至于她的一举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是你的目的本根就不是她。你來这里是巧合还是预谋,我们的不期而遇,是不是你的刻意安排。”赢落强大气场的步步紧逼着徐磊,然而在徐磊看來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徐磊抿嘴轻笑着,眸中的讥笑再一次挑衅着赢落的怒火。 “呵呵,太子殿下是想多了,有空将心思放在我这里,倒不如去想想如何处理季九歌的事情。”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事情,本宫这就告辞,为徐公子好好的备上一份厚礼。”赢落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匆匆几日过去,轩辕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整整三日,他这三日沒有去见沈婼婧,他居然也退缩在一个角落中独自的落寞。他自信都去哪了。他信誓旦旦的承诺怎么沒有了当初的坚定。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害怕面对徐磊,更害怕面对沈婼婧的去过。 沈婼婧三日也是过的极为痛苦,她知道三日前,赢落去找了徐磊,她也知道赢落毁了徐磊的桃花,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轩辕冥会怯懦的不敢见她。那一日,异君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无从知晓。 季九歌和离笑倒是赔了沈婼婧三日,直到万禧带着轩辕浩和轩辕芸霏來到郢都。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果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处处洋溢着春天的味道。 万禧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轩辕浩和轩辕芸霏领到了郢都,那轩辕浩一踏入南国的境地,便阴阳怪气的,他心中的腹诽那两人自然是不知道,虽然早就知道万禧的主子不会简单,可是在南国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轩辕冥。 “四爷,主子之前和您是有些过节,您待会儿说话的时候,多多担待。”万禧这善意的提醒,完全是因为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轩辕浩,沒有的杀伐果断,沒有狼子野心,只有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那有血有肉的感情,是他万禧所感动的。 “我和他从來都是对头,现在的定位很难说,但一定不再是当初置他死地的那个轩辕浩了。”轩辕浩一厢情愿的人为万禧口中的主子就是轩辕冥,对于轩辕冥他的心结早就放下了。 “四哥,我们现在要去见轩辕冥吗。”轩辕芸霏一脸的惊疑,她一点都不笨,她这一路上也是听了个大概,多少都有些明白万禧口中的主子是谁了。 “芸霏,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他是你七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轩辕浩一脸的无奈,这样的提点,他已经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可芸霏就是故意的记不住。 “哼,他才不是我七哥,他是我的仇人。”轩辕芸霏拧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说着。 “你二哥说的那些都忘了吗。所有的恩恩怨怨就此结束,若非你七哥心大,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你在这里胡乱喊着仇人,可你曾知晓,当初你的母亲是如何逼迫他的,若是说仇人,你才是他的仇人。”轩辕浩怒瞪着,更多还是为了轩辕芸霏的冥顽不灵感到叹息。 “公主,四爷说的不错,如今太后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要去追究谁对谁错,那些仇恨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皇上为什么要让您跟着七王,您到底明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啊。”万禧也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这一路上这样的劝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而轩辕芸霏也都听得耳朵都快生了茧子,可是是她就是做不到不去恨,不去怨。 “皇兄…”轩辕芸霏轻声呢喃,她皇兄的话。她一直都沒有忘,只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不去恨,若是不恨了,她怕母后不会原谅她。 “唉,你若是能听进去,我也不会这般浪费口舌了,我不强求你完全的放下,但至少在轩辕冥面前稍稍收敛。” “四爷,若水阁到了,主子吩咐过了,您二位自个儿进去。万禧就先下去了。” 轩辕浩颔首点头,警告的看了一眼轩辕芸霏,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若水阁。 看着那牌匾,那字儿舒张有度,遒然有劲,最重要的是,写字人的那份放荡不羁的洒脱,和不恋红尘的决然,是他如今心神向往的境地。只是他有些奇怪,这样字迹却不是轩辕冥,难道这座院子另有主人,而万禧的主子并非是轩辕冥。 “芸霏,一会儿小心些,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吧。”轩辕浩还是不放心,如果那里面的人不是轩辕冥,他和轩辕芸霏也敢轻视了去。 “我有分寸。” 轩辕浩和轩辕芸霏一前一后的进了若水阁,院中陈列极其简单,只是一株早梅,和一颗柳树,不同的是,那课柳树,须得几人合包才能将其抱住,可见那课柳树已经存活了百余年了。 二人简单的打量着院中的景致,迎面便莲步轻移走开一丫鬟模样的女子。那女子一双桃花眼,让人移不开眼睛,眼角下的泪痣更是让人过目不忘,那徐女子正是沈婼婧的贴身丫头巧倩。 轩辕浩总是觉得这丫头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当他去回忆有关那丫头的事情时,他毫无头绪。 巧倩盈盈一拜算是行礼,她微微含笑,礼貌待人。 “主子有言在先,需要确认二为身上沒有任何利器和毒药,才准许进入内堂。” “这是为何。”轩辕浩罕见的好脾气,竟然就这般语气清淡的问着。 “这是规矩,若是二位不同意,就请会吧。”巧倩这话可是沈婼婧的意思,一來是为了自己安全考虑,毕竟轩辕浩曾经可是想要杀了孟三,这二來,表示试探,轩辕浩是否真的痛改前非。 “皇兄,既然他们这般欺人太甚,我们我也无需这般客气。” “芸霏,不得造次,这里不是皇宫,你若还是不知收敛,我便将你赶出郢都,你皇泉下有知,就让他管你去,我是管不得了。”轩辕浩压着低沉的语气,他就不信搬出轩辕宸,那芸霏还是这般使性子。 “哼,四哥你就知道欺负我。”轩辕芸霏憋着红红的脸蛋儿,委屈的水眸盈满了眼泪,娇哼一声,低着头轻轻哭泣。 “巧倩,冒犯了。”巧倩说话间便按着沈婼婧交的办法,简单的搜了那二人的身,倒也沒有发现什么尖锐的利器,便盈盈一笑。 “如此,便可以了。”轩辕浩疑问着,这样的搜身倒是还头一回见着,颇有稀奇。 “可以了,您二位请进。” 轩辕浩用眼角的余光示意轩辕芸霏跟上,轩辕芸霏赌气的跺着脚,便也跟离上去。 轩辕浩自始至终都认为万禧的主子是轩辕冥,虽然有过怀疑,但瞧着这若水阁如此低调的奢华,除了他还能有谁做到这样的“炫富”。 第一八四章 可怜可恨 轩辕浩忐忑的进去内堂,摆设的物品虽然都是简单古朴,但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就是一拖灯的灯盏都够寻常人过上十年的好日子了。 轩辕浩和轩辕雲霏只见堂上坐一女子,那女子倾国倾城,气质初出众,宛若九天玄女之姿,只是女子却是身怀六甲,身材略显臃肿。尽管这样,丝毫不影响女子出尘的气质和姿态。 沈婼婧身怀六甲,却又想亲自解决这件事儿,便值得以女装來示人了。 “一路劳累,都坐吧。”沈婼婧假笑着,那半真半假的笑容却是孟三的招牌表情。 轩辕浩见沈婼婧笑的如此奇怪,凝着眸子,示意着轩辕芸霏,他思忖了片刻,还沒有明白,沈婼婧为何会出现在若水阁。 “为兄在此恭贺弟妹了,七弟也有后了,父皇在天之灵也感到安慰了。” “四王爷,这一声弟妹,叫的真是朗朗上口,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同太子关系这般要好。”沈婼婧邪佞的笑容,傲慢不羁的语气,让轩辕浩一时发愣。 “嫂嫂这话可是说错了,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何曾决裂呢。”轩辕芸霏打着圆场,但心中亦然惊奇,沈婼婧何时嘴巴这般咄咄逼人,话中带刺儿。 “呵呵,公主殿下,若是本宫沒有记错,我相公和你的母后有着杀母之仇,这一家人,何來谈起啊。公主莫不是烧糊涂了吧。”沈婼婧冷笑着,这个嘉月公主,嚣张跋扈,刁钻蛮横,不让她吃吃苦头是永远不会理解别人的痛苦,永远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題。 “你…”轩辕芸霏被堵的哑口无言,因为沈婼婧说的对,她和轩辕冥,此仇不共戴天。 “我什么我,难道本宫说错了。轩辕浩管好你妹妹,让她别在这里乱认亲戚。”沈婼婧略微垂着眼眸,那种风临天下的气势,虽然被臃肿的身体减轻了几分,那双慑人的眸子,却是透着寒光。 “七王妃”轩辕浩忍下这口气,在沒有见到万禧背后的主子时,他不能乱來。 “什么七王妃,本宫是太子妃。四王爷说话注意点儿。”沈婼婧嘴角高昂的扬着,一脸的轻蔑仿佛是与生俱來。 轩辕浩心中的惊疑就像是一个巨大漩涡,他越陷越深,越是想要抓住,却越是无能为力,他实在是想不同为何昔日的靖王妃会变了性子,这样的性子嚣张至极,就是跋扈飞扬的轩辕芸霏在她面前也只能低垂着头。 “太子妃,今日我兄妹二人是來见太子的,烦劳太子妃通报一声。”轩辕浩委曲求全,若是他以前的性子,必定是甩袖离去,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让沈婼婧的嚣张跋扈付出代价,然而他现在不过是寄人篱下,再说他的性子也便的淡然不少,面对他人的傲慢,他的心已经不再起波澜了。 “呵呵”沈婼婧忽而大笑,那笑声却是夹杂着几分嘲讽和无奈。 轩辕浩和轩辕芸霏一脸的茫然,那笑声虽然刺耳,但在他们听來,却是有些心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他们二人解释拧着眉头,将目光紧紧的落在了沈婼婧的身上。 沈婼婧大笑几声,挪了挪身子,重新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坐着,邪佞的望着那二人。 “真是可笑,四王爷竟是瞧不出在下的身份吗。” “什么。”轩辕浩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身怀六甲的富态美人,只见她的眉眼和孟三出奇的相思,那邪佞狂妄的表情,和孟三如出一辙,若是不仔细看看,旁人未必能发下孟三和沈婼婧的联系,当然,这也是沈婼婧故意为之。 “呵呵,万禧那小子沒有给你说吗。你们要见的人是我孟三不是他轩辕冥。”沈婼婧掷地有声,字字珠心,她啼笑的看着那二人面色大骇,见此,她心情甚好。 “你”轩辕芸霏一手捂着惊呼的嘴巴,一手颤抖的指着沈婼婧,不可置信,这根本就不了能,深闺王妃怎么会是才华横溢,名动天下的第一公子孟三。想当初,她还答应做了那样的事情,这是无颜面对。 轩辕芸霏虽是想起那当初算计孟三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当时的孟三不是孟三而是暗三。 由于轩辕浩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大惊,原來他输的一点都不怨,肖宇璟是孟三的人,孟三又是冥王妃,如此,他不输才怪。 原來那个巧倩便是孟三的小厮,难关看着有几分眼熟,倒是沒将那丫头记起,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的站在这里了。 轩辕浩垂下眼眸,他忽的自嘲一笑,孟三当真是心思缜密,如此煞费苦心的瞒着,到也是难为了她一区区女子。只是,他轩辕浩和孟三能解开心结吗。他是放下了,孟三也能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吗。 “四王爷在想些什么。”沈婼婧忽而的发问,那轩辕浩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 “真真假假,我不想再去计较了,人生如是,都带着面具生活,却也够累,然这样的面具却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有些时候,我们无从选择,但终究是这尘世中人,我想我该是幸运的,历经生死之后,看淡了许多,就是那张伪装的面具也懒得重新拾起。” “你果然变了不少,轩辕浩,所幸你沒有对我造成本质上的伤害,你说的对,带着面具生活的确很累,我孟三今日就是如此,真真实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说的话,你能够记一辈子。” “一辈子太短,二皇兄的一辈子警醒了我,我会以他为鉴,做好我该做的事情。”轩辕浩心逐渐的平静,在他和沈婼婧的对话中,他惊觉,原來所谓的狂傲,不过也是一种面具,最真实的沈婼婧或者是孟三,性子倒也是温和。 “轩辕宸。他这是咎由自取,沒那本事却想坐那位置,谋算了一生,到头來那江山竟然拱手让人,皇帝坐到他这个份上还真是奇闻一件。”沈婼婧毫不保留的怒斥着轩辕宸,在她眼中,轩辕宸死不足惜。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皇兄。皇兄他很可怜的。”轩辕芸霏湿润着眸子,她皇兄只是生错了地方,沒有人可以在皇宫中一尘不染,但是她却是在她皇兄的保护下,沒有接触到宫里最残忍的厮杀和背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轩辕宸做的孽,一条命都抵不了,母妃之死轩辕冥和我都不会轻易的放下,将他们母子鞭尸都不能泄愤。”沈婼婧说着,眸光倏然凌厉,轩辕冥的伤痛,她感同身受,错杀太后,当真是便宜了她,而轩辕宸也是死的平静,他们母子心狠手辣,死的却是沒有痛苦,她沈婼婧心有不甘。 “你胡说,皇兄不是可恨之人,他对我很是疼爱,凡是好的,他都会想起我,从來沒有让我受过委屈。你可以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至少还是一个合格的王兄,他沒有让我和亲远嫁,他更是沒有将我当做棋子一样去笼络人心。试问,哪一个皇帝能够为妹妹这般打算。”轩辕芸霏哭喊的控诉,在她心里,轩辕宸永远都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哼,你为他抱打不平,可曾想过无辜枉死的贵妃,可曾意识到那个吃人的皇宫是如何像雕像一样矗立不到,你的天真,你的同情心,是这个皇宫教给你的是非分明吗。你可以任性妄为,你也可以嚣张跋扈,但你不能瞎了双眼,将你母后的阴狠恶毒视而不见,将死于你母后手中的冤魂隔绝于世。” 沈婼婧怒了,她不在乎轩辕芸霏的任性,但是轩辕芸霏的顽固不化,是非不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得到惩罚,而不是自欺欺人的逃避,她虽然不知轩辕芸霏为什么那么护着她眼中的大恶之人,也不知轩辕芸霏这样诡异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但她自认为很有必要,端正轩辕芸霏的态度,最起码是让她认清事实。 “芸霏,不要使性子,我知道你对他们的感情深,也知道你一直在逃避,但你不可能逃避一辈子,四哥都原谅了,你还不能真正的面对吗。”轩辕浩总算是看明白了轩辕芸霏,如果芸霏真的是是非不分,就不会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救济一个失了母妃和父皇宠爱的他了。 轩辕芸霏瞪圆哭红的双眼,她以为世上沒有人明白她,她以为她会这样跋扈到死,她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好的戏子,连自己骗过的戏子,竟然会被别人看破,她是该喜还是还哀。 “轩辕浩,别在这儿玩儿什么兄妹情深。你能的事情交给轩辕冥处理,我不会涉。哼,他轩辕宸但是高看自己,就万分肯定万禧的主子会留下你们,若是轩辕冥沒有意见,我是不会说什么的。”沈婼婧懒的去管他们的破事儿,好在她让巧倩去寻轩辕冥了,这会儿差不多轩辕冥也该到了。 轩辕冥步步生威,流行步伐正往若水阁赶。 第一八五章 父债子还 那皇家的人都是这般隐忍,从來沒有人说是一干二净,像一张白纸一样,不染分毫。轩辕芸霏为了她内心中的爱隐忍着,做了以为嚣张跋扈的公主。 “芸霏,你的隐瞒我会和他说清,他纵然是恨,也不会恨到你头上。”轩辕浩和轩辕芸霏相处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也算是重新认识了轩辕芸霏,她其实很聪明,比他还要聪明。 “四哥,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一直任性下去,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面对你们了,也不用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但,你又是怎么看破的呢,”轩辕芸霏瞬间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两行清泪,凄婉哀怨,皇室之人,从來沒有真实的性格,她逃避现实,伪装了十几年,心已经麻木了。 “啧啧,果真是兄妹情深啊,只是可怜了我的轩辕冥,他怎么就沒有遇见这样的兄弟姐妹呢,”沈婼婧嗤笑着,她不管轩辕芸霏有什么苦衷,也不管她真实的面目,伤害已经造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一句两句也和你说不清楚,皇室中人,有太多的不得已,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放手,恨那个东西,太累人了,起码能比爱容易放下。” “恨确实累人,但我放下沒有用,他才是你们说服的对象。”沈婼婧眼光看着堂外,只见轩辕冥一身玄色衣衫紧紧的包裹着精壮的身躯,伟岸的身影仿佛能遮云蔽日。 “当真是稀客,婧儿,今日有旧人到访怎么不提前通知为夫。”轩辕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倒是眼底深处的恨还是让人发怵。 沈婼婧心中腹诽一番,明明是个明白人,非得装糊涂,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尽管沈婼婧心中着这般想着,但嘴上还是迎合着轩辕冥的话,总不能让轩辕冥下不了台。 “这不让巧倩唤你过來了,他们就交给你了,这会子倒是有些乏了,我先去歇着了。”沈婼婧一手扶着大肚,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小嘴,那模样带着几分慵懒。 轩辕冥的目光直接掠过那二人,紧勾的眸子,望着多日不见的沈婼婧,若非轩辕浩的到访,他可能现在都不敢面对沈婼婧,因为徐磊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还沒有找到勇气去面对将來不可预计的一切。 然而这几日的思念,也是将他折磨的够呛,不相见的日子真是世间之疾苦。 “婧儿既然累了,就去内殿歇息,等你醒來,差不多就该用晚膳了。”轩辕冥温柔的岁月的声音,句句都是无尽的相思情谊。 “你们慢慢聊,至于结果知会我一声就行了。”沈婼婧拖着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挪的将背影映在轩辕冥紧收的墨眸中。 轩辕冥目送着沈婼婧去了内殿,这才将犀利的眸子转向了轩辕浩和轩辕芸霏。一瞬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刚刚还是温润如玉,这会儿就化身一块寒冰利器,四月的天,竟生出了一阵阴寒的冷风。 “轩辕浩的事情,万禧也沒有多说,你们來这里也是万禧先斩后奏,这期间的经过本宫是一概不知。”轩辕冥做在主位上,一身的王者之气,眸光犀利,似乎所有的阴谋在他眼中不过都是跳梁小丑。 轩辕浩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轩辕御的影子,当初他的父皇也是这般不怒而威。他们这几个兄弟中,但是论相貌,轩辕宸是和轩辕御最像的了,但是身为王者的气势,只有轩辕冥能够驾驭那中似乎是与生俱來的威严。 “他原本身子就亏空,已经是油尽灯枯了,算起來应该是病逝。”轩辕浩下眼眸,似乎是在哀悼。 “病逝,他的命应该是由我亲自去了结,倒是便宜他了。”轩辕冥冷眸对着轩辕浩,可那余光却是在打量着轩辕芸霏,果然如他所料,轩辕芸霏恨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轩辕芸霏朝着轩辕怒吼,一双哭红的双眼,愤恨的盯着轩辕冥。 “死了就一了百了吗,死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吗,死,何其容易,他欠我的就让你來偿还吧。” “是,我们都欠你,那谁又欠我们,是父皇,还是贵妃,是个冷漠的皇宫,还是不能选择的出身,你只是记恨着所有人的亏欠,却看不清是这个上天亏欠了我们。如果母后沒有进宫,她会在寂寞黑夜中绝望吗,如果不是对父皇一次一次的心死,她会变得不择手段去争宠吗,你自认为你母妃冤死,怎么不说这个残忍的皇宫夺走了我敬爱善良母后。”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沒有人能够选择出身,更沒有人能够躲过命运的安排,候家自太祖起便是朝中重臣,候家的子女必定是要进宫服侍皇上,她们左右不了进宫的命运,可是她们却能够将她们的心管好,不存害人之心,难到这样小小的坚定都做不到吗,”轩辕冥冷下眼眸,下一刻仿佛将整个世界带入了冰天雪地。 “呵呵,你从小也算是生长在宫里,竟是白瞎了一双明眸,在宫里去说心善仁爱,那是自寻死路。你的母妃圣宠不衰,她自然是不会明白其他女人的妒忌和寂寞,她们在死气沉沉的黑夜中,痴痴的望着门口,母后可是不止一次彻夜呆站在门口期盼着。若说谁欠谁,倒是你母妃欠了她们。”轩辕芸霏苦笑着,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不是一般人能够住的,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好一个嘉月公主,口才当真了得,二十几年,本宫真是看走眼了。” “口才好又有什么用,我劝不了母后,护不住皇兄,更面对不了你们,孤零零在的皇宫中,扮演着刁蛮公主。我不会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批判所谓的事实,因为那不是我事实,在你的心里,你的母妃是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女人,同样,在我的心里,我的母后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我不否认母后做的所有错事,可是也请你,不要诋毁我对母后的爱。”轩辕芸霏说的痛心疾首,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就算最爱的人在别人眼中再恶毒,那个人依旧是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芸霏,不要再是非不分了,错了就是错了,欠人的终究要去还,她欠了那么多条人命,死一次都不够还。”轩辕浩悔不当初,早知她如此油盐不进,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轩辕宸的要求。 “四哥,不是我是非不分,而是我们立场不同,你不知道母后给了我什么,你也不知道母后曾经为了我差点丢掉性命,我明白的她曾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她后來无路可退,想要回头,已是无望。” “你是她的孩子,她自然精心护着,但是旁人的性命,在她眼中连条狗都比不上,你在宫里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吧。”轩辕冥寒冷的声音,冰冻着所有的温柔,化为一身的寒冰铠甲,将所有的感情都摒弃在外。 “她是恨你,对付你的手段也是极其残忍,但她沒有那么恨四哥,我在宫里的那些把戏,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可是她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四哥能够活下來,完全是因为她。”轩辕芸霏哭喊着,原本她是不想说这件事,可是轩辕冥如此咄咄逼人,她实在是毫无招架之力。 “芸霏你”轩辕浩像是被雷电劈中一样,这么说來,他是不是还要感谢太后的手下留情,他母妃说的不错,不要去报仇,是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四哥,现在你将仇恨放下了,是不是一身的轻松呢,” “够了,你们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要劝我放弃,我轩辕冥在此立誓,这份仇恨至死都不能消亡,当我还未成年的时候,她是如何的各种暗杀,我几近生死攸关,全靠着一口的怨气撑了过來,如今就想凭着你们三言两语就让我放弃恨,我不是圣人,沒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习惯,所以,你们别痴心妄想的让我放弃。”轩辕冥冷眉高高的扬起,嘴角嗜血下垂,一双尖利的眸子仿佛是化作一把利器,冰凉可怕。 “可是她已经死了,你去恨一个死人,有必要吗,” “轩辕芸霏,你以为你是谁啊,去恨一个死人是沒有必要,可是我愿意,那已经成为了我的心结,不是说死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你也不能轻易的放下,父债子还,母后遭的孽,就由我去还,直至你解开心结的那一天。四哥,我们先离开太子府,去客栈落脚吧。”轩辕芸霏顶着红肿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轩辕浩。 “我们改日在过來。”轩辕浩话音刚落便轻扶着轩辕芸霏离开了。 轩辕芸霏因为哭的太过,原本红润的脸上,有些苍白,那两行清清楚楚的泪痕,真叫人心疼,一个弱女子能够哭的如此伤情,她心底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第一八六章 生辰礼物 轩辕芸霏聪明的在宫里躲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敌意,她装作头脑简单,毫无心机,却也是步步为营的在宫里生活。她不得已参与太后和轩辕冥的斗争,但也是在的那争斗中有所保留。她将计就计的成为轩辕浩所预期的刁蛮无礼,也得成功的瞒着了皇宫所有的人,可是她的悲哀和痛苦不能诉说,只能自己的的舔舐着伤口。 她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沒有争斗,沒有算谋家庭,可是她不是寻常人,那种期待也只是流星一般,华丽而悲伤。 轩辕浩和轩辕芸霏落脚在郢都最大的客栈,却也是孟七名下的客栈,那家客栈名叫“三七客栈”,如此明显,那二人却也只是苦涩一笑,住在客栈,倒也可以称得上是寄人篱下了。 那厢轩辕冥去了內殿,抬眼便看见沈婼婧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嬉笑的看着他。 “怎么样。都解决好了。” “谈不上解决,只是他轩辕宸凭什么那么肯定我会留下他们。他都不怕我杀芸霏。” “人之将死,看的也清楚,一双蒙了尘的眼睛,也总会变得清明,不仅是他看出來我不会杀了他们,就是我也看出來了。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沈婼婧垂下眼眸,她眼底涌动莫名其妙的感情,却是为了轩辕冥心疼。 “当局者迷吗。可你还不是那般咄咄逼人,这又是为何。” “当是为你出气,看看那个嘉月公主能做到何种地步。让我也來來眼界,看看你们皇室家族的能耐。”沈婼婧啼笑着,她如此高兴,是因为轩辕冥是真的放下了仇恨。 “也罢,我们就冷冷的看着。來,让为夫看看我乖女儿好不好。”话音未落,轩辕冥便一手去把脉。 “怎么样。”沈婼婧急切问着,那种期待能够融化轩辕冥所有的盔甲。 “呵呵,他们很好。”轩辕冥温柔的笑着,明眸皓齿,这世间最动人的便是最爱的人,一抹温柔似水的笑脸了。 “他们。” “对,婧儿真是我的福星,你腹中可是怀着双生子,为夫为孩儿准备的礼物可是要备双份儿了。” “哼,和你儿子都要计较那么多,你这个爹还真是狠心。不过你说对,孩儿出世后,礼物是少不了,到时候太子殿下可是要破费了。”沈婼婧娇嗔着,戏虐的望着轩辕冥。 “无妨,本宫穷的只剩银子了,这点小钱谈不上破费。” “呵呵,不过你可是知道你腹中孩儿的性别。这婴儿的衣服也是侍候准备了。” “你当为夫是神医啊,是男女皆是我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原來你也不知道,对了,孩儿的名字取好了沒。”沈婼婧星星眨眼,一双明眸仿佛能够摄人心魂。 “等他出生再取也不迟,但是孩儿的衣服婧儿不打算自己做吗。” 沈婼婧听到这话儿,尴尬一笑,装傻充愣,要她去做针线活,还不如闷死的好。 “嘿嘿” “唉,三日后便是为夫的生辰,为夫想要和娘子讨要一分礼物,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沈婼婧心惊,三日的时间够吗。这是她和轩辕冥第一次过生辰,生辰礼物可万不能马虎。想那轩辕冥如此煞费苦心的为她过生辰,她也不能落后了去。 “你你想要什么。”沈婼婧暗中计划着,生辰礼物自然是要惊喜,至于轩辕冥要求的那件礼物,就当是寻常的物件。 “为夫想要娘子亲手做的一条腰带。” “腰带。那简单,你就等着收大礼吧。” 轩辕冥怀抱着沈婼婧,就像是抱住了他的一切,他此生惟愿只此一人。 “轩辕,我好累。”沈婼婧疲乏的说着,她确实是很累,天下还未合一,东溟又落在了外姓人的手中,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原來冥冥中自有天数,这个所谓的天数,对她一介女流之辈未免太累了。 “累了就靠在这里歇着,为夫的臂膀永远是你的栖息地,为夫会好好的守着你和孩子,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做,所以,为夫会拼劲全力护着你,你就在为夫的肩上闭上眼睛好好的做一场美梦。” 轩辕冥自然是知道是日记为何会忽然的喊累。他又何尝不知他的婧儿在烦忧着什么。他也想加快脚步去完成大业,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尽管南疆的已归南国所有,但是温无双掌控的东溟和北昌依然对南疆虎视眈眈,在沒有完全必胜的把握下,他是不会轻易出兵。 现在真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东溟完全的换了一个局面,而北昌的野心逐渐暴露,看起來风平浪静,但是谁都不敢乱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说还有一个神秘的西海作为南国的支撑,天下的局势更加的混乱了,谁都有可能成为天下的霸主。 “美梦自然是要的,但我这梦何时才能成真呢。” “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你对为夫有信心。” “我对你一直很有信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活在太平盛世中。”沈婼婧熠熠生辉的眸子,照亮了前行路上的坎坷,也将他们生活增添了光彩。 “那为夫就冲着这个努力,现在为夫可是饿了,我们传膳吧。” “好,大堂用膳吧,弄脏了这里,又的收拾。”沈婼婧俏皮的望着轩辕冥。 轩辕冥和沈婼婧让巧倩的去传膳,他们二人又在房间中说了好一会子话,不觉间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时间就这悄悄的溜走,然而他们的话还沒有说话,眉目传情也还沒腻够,总觉得时间在的他们之间,过的飞快。 巧倩原本和古鑫都放一个月的假,但是他们只要了两天的时间去花田月下,只是因为沈婼婧身边得有人伺候,安全方面也得古鑫时刻盯着,现在沈婼婧可是怀着他们的小主子,他们就当是为了小主子,放弃那一个月的假期。 巧倩自打跟着孟三之后,性子也变得不再毛躁,也算是能偶独当一面,她在一边看的多了,自然也就学的多了,跟着功夫高强的古鑫,武功倒也是增进不少,她走路的时候,身体轻盈,衣角轻轻带风,那是她将轻功练的极好。 巧倩站在门外,深吸口气,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主子。 “主子,徐公子求见。” “不见。”沈婼婧隐忍的怒吼声,穿过门窗,想起那个徐磊她就烦躁,也不知他何时变得这般沒皮沒脸,虽说不是赖死赖活的呆在这里,但他自桃园毁掉之后,每日都來她这若水阁前晃悠,她都明着拒绝,依然是每日在若水阁前呆上一个时辰。 “哼,都是你,怎么不拦着他,您这太子府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沈婼婧满肚气不知撒去何处,无论如何她都沒有办将徐磊逼上绝路,换做以前,她那暴脾气早就将徐磊卸一条腿了,若非徐磊和她关系非同一般,她何故闭门不见。 “婧儿,不是我的府中守卫差劲,而是徐磊是徐秉程带入府中的,那徐秉程可是徐磊的亲叔叔,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拦着,若是我将人赶了出去,会让徐秉程怎么看。徐磊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总不能和徐秉程说,那不是他的亲侄子吧。”轩辕冥一脸的苦样子,他从未这般束手无策,面对所谓的情敌他第一次感到了压力,徐磊手段果真高名,竟然说服了徐秉程,同为自己效力,这样还真是不好拒绝。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沈婼婧凝眸,想不通徐磊为何要这样做。那一日,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说的明白,而徐磊他也是认同了自己,怎么会忽然由此举动,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徐秉程昨日已经将徐磊介绍给我了,那老头还以为我们是初次见面,倒是将他那好侄子夸便,什么能文能武,智勇双全,我听了就來气,直接让古焱领着徐秉程回去了。” “徐秉程倒是乱插一脚,他近日是不是闲的沒事干,一会儿让他去军营呆着,半月后再回來。” “婧儿真是聪明,可是徐磊不好打发,现子他还在若水阁前站着。”轩辕冥若有所思,徐磊当真是棘手。 “巧倩,你去告诉徐磊,让他先回去,三日后太子生辰宴会让他來就是了。”沈婼婧灵眸转动,徐磊纵然是大胆不避讳,那么她也得给徐磊找些麻烦,不出一口气,她心里憋得难受。 “是,主子。”巧倩在沒有得到沈婼婧的回应,一直在门口候着。 “婧儿,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看你笑的这般的危险,定然是又想到了什么损招。”轩辕冥调侃着,他就爱沈婼婧坏坏的模样,那样古灵精怪才是她的最迷人的地方。 “你就等着瞧吧。”沈婼婧嘴角勾起,她倒是很期待三日后的生辰宴。 徐磊在收到巧倩的传话是,礼貌的笑着告辞。三日后的生辰宴会,他亦是很期待,到时候谁倒霉还不一定呢。只是这个消息似乎能卖不少钱。 徐磊回到的异君阁之后,便手书一封,让徐霖飞鸽传书。 第一八七章 太子生辰 三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轩辕冥宴请群臣的消息不胫而走,所幸,轩辕冥就递了帖子给东溟和北昌,那两国国都的路程到南国郢都少说也得少半个月的时间,纵然是他们同意了,那时间上也赶不及。还好,沈婼婧想了办法,只是有些不要脸而已。 沈婼婧足足想了两天,才想到她自认为是完美无瑕的办法。季九歌和轩辕浩都在郢都,她们一个是北昌的摄政王,一个是东溟的四王爷,二人的身份足以代表了他们的国家,让他们以这样的身份出席,岂不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时间问題,又避免了东溟和北昌的意外拒绝。 那轩辕冥一听直呼叫好,虽然这样会对季九歌和轩辕浩有些不公平,可眼下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在说那帖子都已经发出了,若是东溟和北昌无人來庆贺,岂不是狠狠的打了轩辕冥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季九歌和轩辕浩是最佳人选了,只不过有一点颇为让轩辕冥担忧,那 轩辕浩可是逆反之罪而死,这样重新出现在广大的视野中,怕是不好。只是后來,沈婼婧告诉轩辕冥,除了轩辕浩,还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那便是轩辕芸霏了,轩辕芸霏目前可还是东溟的公主,如此出现的郢都虽是有些牵强,倒也是合情合理。 三日,沈婼婧硬是马马虎虎的做了一个腰带,尽管巧倩在一边指点着,那腰带自然是不堪入目,针脚粗糙不说,就是那颜色的搭配竟也是让人看不下去,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硬是让沈婼婧搭上了鲜艳的红色,不过沈婼婧倒是对他的作品很是满意,再粗制滥造,也是她亲手做出來,她送的是这份心意。 除此之外,沈婼婧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轩辕冥,这份大礼才是她给轩辕冥的生辰礼物。轩辕冥生辰当日,沈婼婧便将那个粗劣的腰带送礼轩辕冥,却是沒想到,轩辕冥二话不说的将自己原本的腰带摘了去,换上了她亲手做的那一条。 “婧儿,这腰带虽然是丑陋不堪,好歹也是婧儿的一片心意,为夫就收下了。只是,为夫底子好,但倒也不至于让这条腰带毁了为夫一身的贵气。”轩辕冥凤眼弯弯,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容,那眼睛虽然是在笑,可在沈婼婧看來,却是火大。 “哼,你嫌它丑陋,那就还我。然后重新找一个针线活漂亮的女人去。”沈婼婧说着就要去抓回那腰带,无奈轩辕冥一个转身,将的沈婼婧抱在怀中,嬉笑挑眉说道。 “婧儿怀了身子还是不乖,若是摔着了,岂不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孩儿。” “轩辕冥,你放开我。”沈婼婧拧着秀眉,气愤的说着。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轩辕冥湿热的嘴唇贴着沈婼婧的耳侧,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几分魔力。 “你先起开,你抱的太紧了。”沈婼婧垂下头,试图远离那两片湿润,可是她依然不能逃脱的那來自呼吸的致命袭击。 轩辕冥戏谑的追着湿润的精巧的耳朵,呵气如兰,那温热的气息,瞬间将的沈婼婧包围,不时还用舌尖,描绘着你耳朵的轮廓。 沈婼婧急促的呼吸和,眼睛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她暗自直骂轩辕冥,那折磨人的身体变化真是她她羞愧难当。 轩辕见此,忽而勾唇一笑,放过那只红的渗血的耳朵。 “婧儿,是不是不舒服,你先去歇着,我去门口迎迎人,再过一个时辰,晚宴可是要开始了。”轩辕冥话音刚落,便留个沈婼婧的就是一个背影。 “赶戏弄我,姑奶奶让你的吃不了兜着走。”沈婼婧愤怒的一跺脚,便去内堂歇着了,听轩辕冥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有些累了。 轩辕冥一身暗黄色云纹大袍,这是太子才能穿的颜色,只是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尤为醒目,那腰带粗劣,完全和太子一身的服饰不搭,也亏轩辕冥一身的王者之气,这能将这条腰带压住。 轩辕冥站在冥王府门前,那冥王府自轩辕冥昭告天下轩辕御遗旨之后,便将冥王府改为了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两座石雕大狮子,威风凛凛,气势恢宏,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瞪着前方。朱红色的大门,敞开迎客,轩辕一身贵气的站在门前,双目含笑,只是依然还是一脸的冰块。 太子生辰,在郢都已是传遍,大伙在这一天都一睹太子风采,都听说太子邀请了北昌和东溟的的摄政王和公主來参宴,这样的尊贵的人都出现在郢都可谓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大事一件,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太子,公主,这一天真是沾了太子福气,才能见到那些身份尊贵的人。 太子府现在已是独立存在一块区域,约莫四百余亩的面积,以太子府为中心,周围另设文院和武院,宋义等人住在文院,曹烈等人住在武院。那四周四周戒严,有重兵把守,毫无破绽。在太子府的西边开了一条小道,那小道依然是重兵守卫,來参加宴会的人都必须经过这条小道例行检查,太子府岂是那般容易进的,万一有什么刺客,伤了太子,那他们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一条只供一辆的马车穿行羊肠小道,却是有五名重兵把守,其中就有轩辕冥的暗卫古焱。 一辆马车缓缓驶來,百姓也只能停留在小道外面兴致勃勃的望着,那马车华贵异常,竟然还带有异香,想來马车中是坐了位女子。 “公主请下车。” 里面的人沒有吭声,沒一会儿一直素手轻轻撩起车帘,芙蓉出水,语笑嫣然,其实轩辕芸霏收了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安安静静的也算是个有味道的美人儿,静若处子,那微微一笑,也足够动人心魄了。 “辛苦你们了。”轩辕芸霏站在的一位侍身后,目光深沉的看着一切,她会一点点偿还她母亲的错误,这便是她偿还第一件事,配合着轩辕冥演一出戏,而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徐磊。 轩辕芸霏身后的那个侍从,一双犀利的眸子环视着周围,他便是的轩辕浩,由于他的身份,不便暴露,便也只能化作一个侍从,保护轩辕芸霏。 围观的百姓都眼巴巴望着那位出尘的女子,在心中未免将他们的太子妃与嘉月公主稍稍比较,最终他们还是窃窃私语,嘉月公主略逊一筹。 “好了,公主请。”古焱送走了嘉月公主,便迎着下一辆马车。 华贵的马车缓缓行驶,老百姓都在猜测着马车中又是哪一位权贵。 季九歌一头白发,挑起车帘,他从容淡雅,面色柔和,却是穿了一袭黑衣,黑衣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这一身黑和他的白发,竟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边看热闹的百姓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将那一头的白发传的神乎其微,他们只知道江湖上有一个风流公子名叫季九歌,那公子常常一身绯衣,却是一头墨发,关于北昌摄政王也名叫季九歌,一度在江湖和世人只见流传甚广,不过更神奇便是,季九歌那一头青丝何故便白,这其中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 “摄政王今日看着丰神俊朗,气度不凡。”蓦地,一声清冽的嗓音出现在季九歌的身后,那人俊美异常,气质出众,只是他季九歌不曾见过。 “公子抬举了。”季九歌礼貌一笑,不过他也是在暗中打量着对面的那个俊美的男子,那男子生的极好,相貌极佳,一身儒雅,清秀俊丽,那一双眼睛像是沉淀着岁月的气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为青衣男子,那男子却是个中年模样,倒也是眉清目秀。 “在下的异君阁的当家徐磊。”徐磊介绍着自己,他眉眼弯弯,看起來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季九歌讶异,原來这位便是异君阁的当家,想在前几日,异君阁开张,可是吸引了半个郢都的人都去围观,却是怎样也沒有想到,异君阁的当家会是这般一位翩然的少年,看徐磊的样子,似乎是要去参加宴会。 “原來是徐公子,失敬失敬。”季九歌心中腹诽着,难怪能够的参加轩辕冥生辰宴会,一个小店开张能够惊动太子殿下,倒是有些本事。 可怜那季九歌想偏了,徐磊來参加生辰宴,完全是沈婼婧开了金口,而且当日异君阁开张的时候,轩辕冥冷静的想事情哪有什么精力去关心徐磊的事情,那个徐磊,他轩辕冥躲都还來不及呢。 “徐某第一次來,对这边不是很熟悉,可否与摄政王同行,” “也罢,今日本王一人,同行也好,不必那么孤单。” “如此,就多谢摄政王了。” 季九歌同徐磊一路,而他却是沒有发现不远处的离笑。 离笑苦涩的一笑,他亦是接到了请帖,原本想着同季九歌一起,看來他还是适合孤独。 第一八八章 一盘棋局 轩辕冥请的客人基本都是和他有关系的人,那徐磊算起來也是和他有些关系,在徐秉程的手下挂了一个清闲的差事。 轩辕冥一身威严的站在门口?,睥睨天下的目光,扫视來往的宾客。 “承蒙太子厚爱,老夫也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幅张译的山河图,还请殿下莫要嫌弃。”徐秉程阔步向前,他身后的侍从,小心的捧着一窄长小盒。 “天下谁人不知,徐先生最爱收藏张译的画作,如今先生肯忍痛割爱,本宫哪里敢嫌弃一二,这就将画收藏起來。” “呵呵,殿下喜欢就好。”徐秉程颔首微笑,他话音刚落,便听闻身后一熟悉的声音。 “程叔。” 徐秉程一看來人,正是他的好侄儿,不过他的侄儿怎会同季九歌同行。 “程叔,近來可好。” 轩辕冥一眼望去,那满头的银发尤为醒目,空荡荡的悲切,诠释了季九歌一身的冷清。 “让太子见笑了,他虽是在老夫手下挂了一个空职,却也是不常见他,是老夫疏于管教,如此不知礼数,老夫脸上无光啊。”徐秉程白了一眼徐磊,这小子子性格大变之后,便沒大沒小,之前学的诗书礼仪,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程叔怎么可以这样说,太子殿下这般宽宏大量,怎会于我计较这些,我向來无礼惯了,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就在这里给殿下赔不是了。”虽是温润儒雅,可他却同孟三一样目中无人,桀骜不驯,一身的傲骨堪比寒梅。 “徐公子说是,本宫不屑计较的那些俗礼,只是两手空空的來参宴,倒是让本宫脸面放不住啊。”轩辕冥见到徐磊就忍不住的施压,他那份威严,不容挑衅,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生是那徐磊与自己作对。 “呵呵,太子怎知我是两手空空。只不过我担心我亲自为太子挑选的礼物会被拦在的关卡,若是太子的真心想要,就吩咐下去,徐府的人不要拦着。”徐磊眨着眼睛,一身清傲。 “不得无礼。”徐秉程斥责道,今日徐磊怎么那么沒有分寸。 徐磊闷不吭声,对徐秉程他还有感恩的,若是沒有徐秉程,就不会有今日的徐磊,若是徐秉**的发怒,他也只有闭嘴听训的份儿了。 “轩辕,你我都是熟人,也生辰也沒有什么可以送给你,这是的我差人用纯金,打造的一套金针。”季九歌眼神示意那侍从,只见侍从双手托举着一个四方形的木盒,那木盒之中存放的正是季九歌送的一套金针。 “摄政王的这份生辰贺礼,真是合本宫心意。” “太子喜欢就好,如此我们先进去了。季九歌用眼神示意着徐磊,让徐磊随着他离去。 徐磊临走前故意的在轩辕冥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用着极细小的声音嘲讽着“殿下莫不是怕了在下的这份大礼。” 轩辕冥抬眸一看,徐磊早已的离去,那背影似乎还在的嘲笑着他的怯懦。 “传令给古焱,若是徐府的人,就放进來。”轩辕冥腹诽着,他就不信,那徐磊还在他眼皮底下还能耍什么手段。 “殿下,莫要与徐磊计较,他向來这样,不过老夫却很是欣赏,这等气骨倒是和孟三有一比。” “他怎么够资格和本宫的太子妃相提并论,他差的可不是一点。”轩辕冥毫不遮掩的鄙视,倒是让徐秉程愣愣神,暗叹着,徐磊莫不是的惹了殿下不快。 轩辕冥冷哼一声,佛袖离去,作为东道主,他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是给足了那些宾客的脸面,他纵是拂袖离去,也不会失了体统,毕竟他是太子,是整个郢都的王,沒理由自降身份。 轩辕冥生辰宴会,定在府内的会客厅,厅堂倒是极大,容下上百人是不成问題,然而轩辕冥可不是请了上百人來参宴。 宴席的主位自然是轩辕冥和沈婼婧,沈婼婧一身绯红的宽大衣衫,遮住了七月大的肚子,不仔细瞧根本就看不出沈婼婧怀有身孕。 约莫傍晚十分,天色逐渐的昏暗,一抹残阳留恋不舍的照在墙头,待到夜色來临,会客厅中一片热闹的景象,两两接头耳语,个个也是容光焕发,怡然自得。看來郢都的生活是有些安逸了。 会客厅内殿,那轩辕冥不见丝毫喜悦,反倒是一脸的阴鸷。刚刚古焱來报,那徐磊所说的大礼竟然是三名女子,这让轩辕冥已然拉下了一张黑脸,他的府邸怎能容那些來历不明的女子随意进出,可是他有言在先,总不能出尔反尔。 “好了,不就是三名女子嘛,我倒要看看他徐磊想要干什么。”沈婼婧半眯着双眸,半遮半掩的精光一闪一闪,倒是徐磊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果然是來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啊。 “哼,婧儿为夫的生辰,好好的请他作甚。”轩辕冥闷闷不乐,他见到的徐磊就满肚子的气,那徐磊能來,也是沈婼婧当日说的。 “自然是以绝后患了,你若日后不想在见到他,今日听我的安排。”沈婼婧红唇魅惑一勾,那种手握乾坤的气势,不会因为她臃肿的身材儿减少半分。 “婧儿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防告诉为夫。” “我亲手将徐磊送出郢都,便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我们和他日后永不相见。”沈婼婧冰冷了双眸,那陌生的语气似乎是要抹平她和徐磊的一切,然而她只能这样做,她本以为徐磊是真的放下了,可是当着徐磊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若水阁时,她就知道,徐磊对她已经形成了一种执念,或者说是执着。 她知道徐磊性格,尤其是他的执着,可以说是到了疯狂的境地,他徐磊面上越是平静,内心越是疯狂,行为越是平常,真实的想法越是无人看透,在这个世界上她沈婼婧算是最了解的徐磊,若是徐磊真的放下了前尘往事,他就不会答应來轩辕冥的生辰宴会了。 徐磊同样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无法容忍她和轩辕冥的恩爱,尤其是在断绝的往事之后,他应该是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呆着,直到他彻底的放下,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才是徐磊对她真正的祝福。 夜幕降临,那会客厅的宴席都快摆到了厅堂门口,估摸着请了百二十人,其间不乏有郢都富商和各地杰出的县官,当然还有郢都的权贵,更甚者,轩辕冥让轩辕奕和曹烈都出面参宴,这是有想法让金衣卫面世的打算,不过那轩辕奕和曹烈的身份极为隐蔽,他们二人也是低调的坐在了后面。 众人都坐的端正,也都收了相互的寒暄,一双双眼眸,看着厅堂的外面。 直到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众人才面露惊色。 “太子驾到。” 高喊之人乃是万禧,沈婼婧看万禧伺候轩辕宸这么长时间,似乎那奴才样子是改不过來了,那好端端一个堂堂男子汉,一天沒事干就捏个兰花指,尖声细语,为了万禧的正常的生活,那孟七都和万禧打了好几架,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万禧一怒之下挥刀自宫,现如今,万禧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太监了,所幸沈婼婧就让万禧做了轩辕冥的近身伺候太监。 沈婼婧搀着轩辕冥的胳膊,侧眼看着万禧,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一个好好的男子汉,竟无奈的选择了这一条路,不免心中倍感悲凉。 想沈婼婧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不知所错,人各有志,她也不能干涉别人的选择,不过让她好奇的是,万禧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挥刀自宫,不是沒有勇气的就能够做到了。然而在沈婼婧的一在逼问下,万禧也是说出了实话。 原來在万禧刚刚入宫的时候,经常受到其他太监的排挤,因为不能暴露假太监的身份,便自己服的了一种药物,而那种药物基本上是会让他的身体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而他的身体又是正在发育,服了那药,更是伤了根源,也就是在的那段时间,他遇上了小万子。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那整齐的声音,雄浑有力,细听之下竟是透着的蓬勃的朝气。 轩辕冥同沈婼婧穿过下跪的人,那衣角的劲风带着王者之气,也穿过厅堂,那一刻君临天下不过如此。 “起吧。” “谢太子殿下。” 众人落座,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下跪迎接太子,只又一个人他是坐着一动不动,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一样,看着的眼前的一切。而轩辕冥明显的看见那不动如山的徐磊,只是一记冷眼,瞥了过去。 “今日本宫生辰,无需多礼,众卿吃的尽兴的好。”语毕,轩辕冥扶着沈婼婧坐下,他们的案桌正对着厅堂口,且要高出其他案桌,沈婼婧坐在那里,能够俯视着在场的所有的人,待看见的面色如常的徐磊时,她秀眉微微的蹙了蹙,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这场生辰宴会,各有目的,轩辕冥和沈婼婧目的不纯,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其中有人目的比他们还不纯,完全是将这个生辰宴会当做了一盘棋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第一**章 舞姬红缨 轩辕冥和沈婼婧礼貌性的寒暄了几句,便不在说话,静待时机,实行计划。 轩辕冥朝着轩辕芸霏打着眼色,他和轩辕芸霏还有季九歌都商量好了,代表着各自的国家,给足南国太子的面子,这样间接性的稳定了跟着他打拼的下属,也是正式的和和东溟、北昌宣战了。 “本宫代表东溟,为太子庆生。”她轩辕芸霏此刻代表的便是东溟,大国的风范还是要有的,她言语成熟稳重,与传言嚣张跋扈,实为不符,众人亦是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位的东溟的嘉月公主。 “有劳东溟惦记。”轩辕冥嘴角规律的抽动,不见一丝一毫的感情在里面。反倒是乔装打扮,站在轩辕芸霏身后的小厮,一脸的紧张。 “本王代表北昌,恭贺太子霸业早成。”季九歌白发尤为显眼,纵然是在说着祝福的话,了一脸的忧郁,却是真真实实的出卖了真实的想法。 每每看见沈婼婧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相思,又是碍于朋友之谊,他的纠结从來都沒有消失过,仍然是一个细细的品味着孤独的滋味。 “本宫就借太子吉言了。”轩辕冥眼角像是含着冰块,一层薄薄的寒冰,剔透明亮,竟然像是将瞳孔放大了几倍似的,北昌的刺杀一直在他心里是一个刺,他季九歌如今说出这番话來,倒是又让他心情沉如千斤重。 季九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轩辕冥,他总是觉得轩辕冥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那事是非同小可。 “听闻徐先生的侄儿乃是人中龙凤,清俊潇洒,不知本宫能否有幸一见。”沈婼婧媚眼含情,句句透着女子的柔弱,但那似有些轻蔑语气,又不失男子风骨。 徐秉程不着痕迹看了坐在季九歌旁边的徐磊,微微一笑。 “娘娘谬赞了,小侄可不是什么人中龙凤,只不是有些做生意的本事,上不得台面。” “徐先生何时变得如此谦虚了,徐家大少爷年纪轻轻,家产遍布云州,加之又在太子手下做事,前途不可限量怎会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呢,” “正如娘娘所言,徐某前图不可限量。”徐磊毫不避讳的盯着沈婼婧看,那眸中的思恋足以让轩辕冥这个大醋坛子打翻一地。 沈婼婧觉察到,轩辕冥一身的凌厉,忽而将右手放在他的左手上,以示安慰。 “徐大少爷年少有为,可是成家立业了,”沈婼婧抿嘴轻笑,游侠现在刚刚开始。 “男儿立志报国,现如今国还未有,岂敢成家。”徐磊说的倒是冠冕堂皇,那一双的看似坚定的眸子,实则暗藏玄机。 “好一个先国后家,徐大少爷还真是见解独到,既然徐大少爷不想成家,那可真是苦了本宫的一片心意。”沈婼婧故作惋惜,随之眼角也垂了下來,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娘娘此话何意,恕徐某愚钝。” “呵呵,也沒有什么。”沈婼婧半遮半掩的说着。 沈婼婧不再说话,暗中朝着巧倩使了个眼色,那巧倩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退了下去。 沈婼婧暗中看着一脸无忧的徐磊,就气的直咬牙,早知她谋划的这件事不会这样的顺利,好在她还留了后手,既然强取不行,那便强嫁吧,众目睽睽之下,他徐磊还能凭一张嘴说清吗,沈婼婧不自觉的眸中划过一丝阴狠,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太子殿下,臣同几位大人凑寻了着郢都最好的歌善坊最好的几位舞姬,特请她们为殿下祝贺。”宋义面朝着主位上的人,心口不一的说着,那些貌美如花的舞姬怎会是他找來的,明明是他们的太子妃娘娘要求他这么说的,他一张破嘴想要拒绝也难以说出了口。 沈婼婧听罢,暗中递给可宋义一个赞赏的眼神,只是宋义一个劲的回避,他只求日后的日子能够过得太平点儿。 “宋大人有心了,众卿就好好欣赏欣赏这郢都的舞姬。” 轩辕冥语毕,便是瞬间安静,不消片刻,悠扬的丝竹之声似是空谷传來,伴着曲子的节奏,忽的从的空中落下了一为身材曼妙的女子,那女子轻解罗裳,身披一件鲜艳的半透明红纱,她倾世的容貌,亦是被一方红纱遮住,露出了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她自空中慢慢降落,一双雪白玉足轻点,那脚腕处还系着几枚银铃铛。 女子慢慢落下,身躯弯弯,一身红纱,披于香肩,女子蹲在地上之后,瞬间被许多身穿浅绿色轻纱的女子紧紧包围着,逐渐形成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曲音渐渐的高昂,“花朵”慢慢的绽放,那一抹惊艳的红色,又重新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火红的花朵的终于盛开,那若隐若现的身姿,随着音律不断的摆动,如藕的手臂,如玉的纤腰,一扭一摆,万种风情。 “生莫逍遥去莫悲,青葱无常人面非。日落西夕良辰至,举杯同醉皆幸事。快催欢声人共贺,速将笑语齐來播。乐逸无求天赐福,恨煞四海与五湖,”轻飘飘的声音伴着音律,唱着这样的豪情万丈的诗词,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那份逍遥红尘倒是更加的细腻了。 “宋大人这份礼,真是别出心裁,本宫瞧着很好,此等奇女子,不知本宫可是有幸一见。”沈婼婧笑里藏刀看着那美艳的女子,心里头满满的都是算计。 “娘娘有所不知,此女名唤红缨,小小年纪便生的貌美,从小的便被人卖去了歌善坊,长大后更是惊为天人,但她却有一个规矩”宋义那话还沒有说完,就听见红缨一生尖叫。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徐磊呆滞望着红缨,那右手上还拿着红缨面上的红纱,而红缨正在一脸的惊恐和委屈。 徐磊呆滞了目光,而沈婼婧更是定住了身子一般,那红缨模样,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她和徐磊都不会忘了这个相貌,难怪徐磊会是如此反应,难怪他手中会握着那一方轻纱,那红缨的相貌竟然是林磊的妹妹林芸,然而徐磊带愣只存片刻,那一声的惊叫将他拉回了现实。 沈婼婧心头滋味难消,在看见红缨相貌的那一刻,她一瞬间的放空了大脑,这是上天在助他一臂之力吗,很显然,那个舞姬红缨不是林芸,只不过和林芸拥有的相同的相貌而已。 “呜”红缨抽泣着,一双精灵的眼睛充满了眼泪,委屈轻咬着嘴唇,睫毛眨眨,滴滴的清泪就落了下來。 沈婼婧和徐磊一见,心脏不由得抽动,那梨花带雨的哭腔竟然是和林芸一模一样,世上这样蹊跷的事情,竟然就出现的眼前,他们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怀疑,莫非那个红缨和林芸有着什么关系。 “妹妹”徐磊蠕动了嘴唇,那一眼竟是花光了他所有思念。 红缨呆愣的看着徐磊,眼泪挂在眼睫毛上,更是惹人怜爱。 众人见此,不约而同的惊疑,只有轩辕冥转头小声问着“婧儿,这怎么回事,” “此事说來话长,原本我都沒有把握让徐磊离开,如今却是有几分把握了。”沈婼婧靠着轩辕冥细声说着,眼睛还不忘盯着徐磊和红缨。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真是可惜了红英姑娘。”宋义故意大声说着,一度将众人的目光拉了回來。 “宋大人,此言何意,” “宋某在此恭喜徐先生了。”宋义侧着眼睛,酸溜溜的说着。 “这喜从何來,”徐秉程一脸的疑问,他寻着宋义的眸光看了过去。 “呵呵,待会儿你就知道。”宋义起身大步流星走到徐磊的座位上,怒目看着二人。 “徐大少爷何时娶红缨姑娘呢,” 徐磊脸色一黑,斜眼看着宋义,那宋义竟然身躯微微一震,被那一记凌厉的眼神吓的半退了几步。 “宋大人,莫不是喝多了,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可别伤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徐秉程脸色也黑了下來,他可是听的清楚,难道宋义说的“恭喜”,是他的侄子徐磊的婚事。果然徐秉程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一个箭步便走到了徐磊桌前,认真的注视着徐磊。 “徐先生莫要着急,听宋某慢慢道來。”宋义故意笑的有些奸诈,纵然是心里极为不愿,可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既是答应了沈婼婧断然是不会反悔的。 “呵呵,我正是要说这件事儿,您那侄子就迫不及待了。不过年轻人嘛,冲动也不为过。” “宋卿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说这喜从何來,本宫也好奇的紧。”轩辕冥大抵是猜出了什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既然殿下想听,臣也就不啰嗦了。红缨姑娘着面纱可是颇有文章,她自小便立誓,谁揭了她的面纱,谁便是她的丈夫。如此,殿下懂了吗,”宋义一本正经的说着,然而沈婼婧可不信这一一番说词。 轩辕冥抽动着嘴角,暗暗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庆幸着,揭面纱的男子不是他自己。 第一九零章 异域刺客 沈婼婧不自觉的咧了下嘴角,暗叹着,宋义说瞎话的功夫得她真传,说的头头是道,就是她都查点信了,只是她沈婼婧不知道的是,宋义压根就沒有胡诌乱扯,他说的事实,红缨的事情在郢都人尽皆知,像沈婼婧这样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曾耳闻,也是难怪沈婼婧会想偏了,毕竟揭面为夫之说,听着有些匪夷所思。 那徐秉程却是由惊疑,接着是惊喜,他那侄儿也是老大不小,家里沒个女人怎么能行,纵然那红缨出身有些低贱,但做一个妾氏还是可以的,若是在生个娃儿,他算是对得起他大哥的嘱托了。 “竟然有此等奇闻,但看那郎才女貌,倒也是一天赐良缘,甚是般配啊,徐先生嘉月在次先道喜了。”轩辕芸霏司机发话,她來参加宴会的另一个目的便是促成这一段算计的姻缘。 “公主言之有理,既然这是红缨姑娘的规矩,那便按着规矩办吧。” “娘娘,如此草率是否有些不合常理。”季九歌之所以帮徐磊说话完全是因为他在徐磊眼中的看到了他所熟悉的孤独和心酸。 “摄政王此言差矣,合不合理不是你我说了算,还是先问问红缨姑娘的意思吧。”轩辕冥星眸不善,季九歌沒事干添什么乱。 “不用问了,红缨我娶。”徐磊依然是盯着的那张熟悉的脸,他的的心情难以言喻,这一招他还无还手之力。 徐磊眸色染上一层愠怒,起先他莫名的被红缨吸引,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宋义身上时,红缨莲步轻移,來到了他的身边,而后又离去,一抹残留的香味,竟然那样的让人迷惘,接着便是红缨脸上的轻纱掉了下來,他礼貌捡起,而后看见了那一张思念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住了目光,时光仿佛是穿过额千年,打破了他平静思绪。 红缨不自觉的停止了哭泣,她那盈盈如水的目光,细腻的温柔,声音甜美又带着无尽的悲凉,她是存了不善的目的,可是在看见那温柔的目光的时,她一瞬间的爱上了徐磊,她的规矩由她定,却也是由她來把握结果。 “公子,您真的愿意吗。”她收了钱沒错,可她根本就沒打算按着宋义的要求去做,然而在看见徐磊之后,她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嫁给徐磊,她原以为她只有三成的把握,就算是有太子殿下做主,她也不过五成把握。然而在徐磊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她等的那个良人。 徐磊沒有理会红缨,一个侧身,正对着沈婼婧,那一双墨眸瞬间变得伤痛,他想通了一切,他和她不愧是同一个地方來的,竟然想出了同一个办法來对付对方,他应该谢谢她心里确实将他放了一个不一样的位置。 “红缨我娶,什么原因想來太子妃娘娘也知道,徐某在此多谢娘娘如此煞费苦心,只是徐某的事情不愿意让旁人插手,红缨的事情还望娘娘莫要上心了。” 沈婼婧暗想着,难道他知道了。他知道一切是她在搞鬼,沒道理的事情啊,红缨的事情,都是宋义办的,若说是露出了蛛丝马迹,也只能怀疑到宋义头上。 沈婼婧沉默不语,又听得徐磊说“徐某多谢太子妃找到了红缨。” “不是我找到的,你二人有缘自是相见,这段金玉良缘,好好珍惜吧。”沈婼婧纵然知晓徐磊不会爱上的红缨,仅是熟悉的相貌,红缨的算盘就落空了。 “來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太子给徐某送上这么一份大礼,那徐某自然也要礼尚往來了。”徐磊轻视着高坐之人,一身的孤清。 “徐霖,去准备。” 徐霖默默的离去,留下了一个疑团宫众人猜测。 “程叔,麻烦你先带红缨去下去歇着,等宴席的结束,我在去找她。” 徐秉程疑惑看着徐磊,但最终也什么都沒有说,带着红缨向轩辕冥告退了,他知道,徐磊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每一个决定都必然有什么联系。 不消片刻钟,徐霖已经的重新站回了原來位置上,一脸严肃巡视着周围,保护徐磊,他责无旁贷。 “都睁大你们的双眼看看,什么才叫世间尤物。” 转眼间,众人像是都忘却刚刚那一段“天赐佳缘”,都满心期待的盯着正厅门口。 又是丝竹之声,那丝竹生比之前还要悦耳动听,音调皆是高昂激进,婉转悠长,听着就像是女子奔跑在山涧中,自由的穿梭在丛林中,曲调流转,似是又换了地方,仿佛又是听见了空谷中男女的隔山深情的对唱。 而后,那清脆的铃铛声音从中传來,众人寻声而看,只见三名奇异女子,扭着腰肢旋转走來,那三人浓眉大眼,但是眼窝很深,那纤细的腰肢,系着一小方巾,方巾上挂满了细碎的银片,女子的扭着腰肢,银片相互的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注入了心田。 女子上半身穿着坎肩似的锦缎,下半身只用了一长块锦布包双腿,露出的细腰系着带着银片的方巾。 “这是三名女子乃是來自异域,机缘巧合之下被徐某所救,恰逢今日太子生辰,徐某忍痛割爱,将这三人赠与殿下。” 那三名女子一听,顿时面露羞涩,但是那腰肢扭的越发的魅惑。 “徐大少爷的礼物本宫心领了,这人还是带回去吧,本宫的府邸不是这般好进的。”轩辕冥冰冻了一双墨眸,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徐磊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呐。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是生辰礼物,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况且太子妃怀有身孕,多个人伺候,也是免得太子妃担忧,不是吗。” “哼,徐磊本宫生辰你是存心來给本宫添堵來了,莫说这三名异域女子如何,你就是将那九天玄女寻來本宫也不会将她留下,本宫的内宫就不劳你操心了。”早知如此,他轩辕冥就不该让古焱放徐府的人进來,他这是自作自受。 “也罢,既然太子不想留下你们,你们跳完舞就自行离去吧。”徐磊轻杨头,傲慢的将目光的对准了轩辕冥,倒是沈婼婧蹙着眉头,她总是觉得徐磊不会的这么轻易的放弃,莫不是还有的什么其他的计划。 轩辕冥一记冰冷的眼神过去,不再的言语,而沈婼婧却是暗中细心的观察着那三名舞女。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三名异域女子身上,她们扭动着腰肢,勾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魅惑大眼睛像是能放出的极光一样,随着她们身体的旋转,空中忽然的飘來一阵奇香,那香味煞是浓郁,但是闻着清新。 季九歌的微微一嗅,凝眸望着那三人,忽然的感到一阵不安,这香味怎会是如此的熟悉。 少顷,整个厅堂被香气弥漫,那三名舞女快速的旋转,身上的银片也相互碰撞的厉害,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蓦地,轩辕冥脸色一黑,抬手就将案桌上的酒杯掷出,酒杯因为被内力推推送出去,带着很大的狠劲,砸中了中间的的那名的舞女,那名女子倒在地上,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渍,然后的又倔强的站了起來。 她看了身边的两名女子,相互的点了点头,从腰身后面抽出匕首。 众人一看那三名舞女竟然是刺客,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然而他们却无可奈何,因为适才浓郁的香气竟然是类似**一样,能让你普通人的都失去力量。 “來人,抓刺客。”尽管宋义身子向着一便倒去,但还不忘喊人抓刺客。 轩辕冥和沈婼婧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季九歌清冷的脸上浮上了不知名的情愫,而离笑却不知何时,來到了沈婼婧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围。 徐磊脸色倏地阴沉,他倒是沒想到那人竟然将他也利用了去,这三冥女子可是他带來的,这件事情,他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 “徐磊,她们是你的人,你都不应该解释解释吗。”沈婼婧恨不得将徐磊扔出去,好好的一个生辰宴会竟然出了刺客,她和轩辕冥的脸都丢尽了。 “废话少说,拿命來。”那三名女子凌空飞起,两人攻向轩辕冥,一人去对付沈婼婧。 轩辕冥身为邪医,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躯体,那小小**是伤不了她,可是沈婼婧不一样的,她怀有身孕,有吸了**,这般精神奕奕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撑着,若是沈婼婧动用了内力去抵抗,那腹中的胎儿必受影响。 那两名女子武功路数颇为奇怪,一时间将然将轩辕冥缠的不能脱身,眼看着另外一名女子攻向沈婼婧,轩辕冥的声吼怒,似是能震破河山,然而他因为太过着急,那刺客的匕首划破了臂膀。 电光火石之间,沈婼婧身后的离笑尽管也身中**,使不出内力,只能以身肉搏,只是那样的攻击力不足抵抗那名女子的狠戾。 第一九一章 不容乐观 离笑脸色煞白,太他内力强劲,却被束缚着,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进沈婼婧的胸口,他转头又看着被纠缠的轩辕冥,当下心便一狠,一个闪身,那尖锐的匕首已经刺入了血肉之躯。 季九歌后知后觉,惊慌失措的望着离笑,还好还好,那匕首沒有刺入沈婼婧的胸口。 “离笑。”沈婼婧哭喊着,离笑总是会出现的及时,若是沒有离笑,她沈婼婧的这条命早就丢了,而他总是不声不响,不求回报的站他她的身后,像一颗守护星一样守护着她。 “啊,”轩辕冥怒吼一声,他将腰间的软剑的快速拔出,只见寒光乍现,那两名女子已经人头落地,死状凄惨。 终究还是受了**的影响,轩辕冥单膝下跪,顾不了嘴角的殷红,便匆匆跑向沈婼婧。 清醒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沈婼婧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徐磊一身阴寒的坐着,那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寒冰,他是有些计划,可是那样的计划不包括沈婼婧。 “都别过來,否则我杀了她。”那明女子伤了离笑之后,快速的闪身将离笑身后的沈婼婧挟持住了,那冰冷刀锋低着沈婼婧的脖颈。 “放了她。”季九歌、离笑、轩辕冥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脸上的惊慌错乱,如出一辙,他们都在为放在心底的那个女子担忧。 轩辕冥不满的看可那二人一眼之后郑重的说道“你的目标是本宫,放了她。” “放了她我还有活路吗。”那女子也不傻,自然是知道她手中的筹码异常重要,不能轻易的放了。 “我要什么本宫都答应,只要你放了她一切好说。” “轩辕冥你疯了吗。她们是冲着你來的,别答应她的要求。”沈婼婧气的脸色通红,若非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便有怎会落到女刺客手中。 “阿婧,你先别说话了,安全第一。”季九歌不知何时虚软的走到轩辕冥身边,那赤色的眸子饱含深情。 “九歌,你先带离笑去包扎,这里有我就够了。”轩辕冥寒眸冷冽,那薄唇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阴气儿。 “徐磊,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解释吗。”沈婼婧心中早已有了想法,此事定然和徐磊脱不了干系。 徐磊脸色一僵,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來,是啊,不管怎么说他必须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纵然沈婼婧她不相信,他也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因为,人的的确确是他带进來的。 徐磊站起來,迈步走着,來到沈婼婧的对面,似是愧疚的看了一眼沈婼婧,这件事情他不能置身事外。 “她们是我带來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就算是以命换你,我也愿意。”徐磊说的深情款款,但他也是说出了一个事实,以命换之,他徐磊说的出,就做的到。 所幸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晕了过去,这样的惊世骇俗的话,他们听不见最好不过。 “徐磊,你当本宫是死人呐,时时刻刻惦记本宫的太子妃,本宫今日便废了你这一双招子。”轩辕冥听不下去了,那样的情深义重,他真想将之摧毁。 “够了,吵什么吵,人在我手中,你们最好分清主次。这多人愿意舍命为你,我还真是嫉妒呢。”那女子凶神恶煞的瞪着一双大眼睛,那一双大眼睛沒有了原本的美丽大方,尽是充满了邪恶和狠辣。 “你叫什么名字。”徐磊回想起來,原來事情的发展是这样子的,他不仁休怪他徐磊不讲道义了。 “哼,你管我姓甚名谁,我今日就要取轩辕冥首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那女子杨着高高的鼻梁,目光朝下,鼻翼微翘,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气和自信,让她可以忽略掉她面前的三个强大的男人。 “呵呵,你最后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徐磊忽的鬼魅一笑,十分的邪气,像是露出狰狞的獠牙,下一刻就能将对方撕碎吃掉。 只见几道白光飘过,然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沒有人看清徐磊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惨叫之后,只见沈婼婧已经晕倒在徐磊的怀中了。 难怪徐磊会那般自信的与轩辕冥对峙,难怪徐磊会说,轩辕冥杀不了他,不是因为徐霖这样的高手存在,更是因为他徐磊本身就是一名隐士高手。 他出手快如闪电,手中的兵器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仅凭几颗小小的金丸,就能准确无语的避开沈婼婧,并杀了刺客,就是他轩辕冥也不见得有这等功夫,徐磊还真是深藏不露。轩辕冥第一个冲了过去,从徐磊手中强行将沈婼婧夺走,赶紧切脉。 徐磊原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见轩辕冥如此认真,便沒有在打扰,然而,沒过多久,轩辕冥脸色越來越难看,天塌下來,他都沒有这么沉重。 这时季九歌带着离笑重新回到厅内,他们正巧看见了徐磊出手那一幕,他出手快、准、狠,一看一看那站位便知是练家子,他们也是今日才知道徐磊并非温润如玉的强忍,他狠起來,并不比轩辕冥差劲。 只不过,他们亦是沒有忽略掉轩辕冥脸上的愁云密布,那种绵延数十里的阴郁,就像是整个世界变成了惨淡的灰色。季九歌忙撇下离笑,慌忙跑了过去,双唇似乎是有些哆嗦,这样的轩辕冥似乎是有些熟悉。而他的脑袋却似隐隐作痛。 “她,怎么样了。” “该是疼晕过去了,只是为何会忽然的剧痛。”轩辕冥狠狠的拧着眉头,这样怕是腹中的胎儿出了问題。 徐磊若作思索,忽的灵光一闪。 “是迷香,刚刚她也是在强撑着,只怕腹痛难忍,这才晕了过去。” “若不是你,婧儿何至如此,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轩辕冥怒不可遏,只要是有关于沈婼婧,他都会像个疯子一样失去理智。 “古焱,去拿清心丸给他们服用,徐大少爷就不必给了。”轩辕冥永远不会感激徐磊出手相救,就算是沒有他徐磊,他依然可以将沈婼婧救出,只是他忘记,沈婼婧已经支撑不住而晕倒了,按理说,轩辕冥是该好好的感激徐磊。 “你倒是还有闲工夫在这儿和我置气,婧儿她情况到底如何了。”徐磊真是佩服轩辕冥,都什么时候,还要计较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不就是生态绝世武功,不就也是百毒不侵,至于那样酸溜溜的吗。 “情况不容乐观,婧儿怕是要早产了,这一胎十分的凶险,我要亲自为她接生。” “不行,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季九歌话音未落,便听得轩辕冥怒骂道。 “屁话,老子救自己女人,你废什么话。古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将这里清理干净,否则你就去见阎王。”轩辕冥暗下眸光,看着怀中的沈婼婧,湿了眼眶,怒骂之后,那一抹悲伤,竟硌的人生疼。 古鑫,古焱都争分夺秒的收拾残局,轩辕冥却还是抱着沈婼婧留在原地。 季九歌大惊失色,爆粗口的轩辕冥,前所未见,果真,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既是邪医赢落,那我便信你。”徐磊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便给足了轩辕冥勇气。 轩辕冥无暇顾及这次的刺杀,如今沈婼婧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九歌,吃了清心丸立刻去风月楼找孟七,他知道该怎么做,你一定要快。”离笑一口气能讲这么多话委实不易,也是难为了他孤冷寡言的性格。 “好。”季九歌去找古鑫,吃了课清心丸,那种闷闷的无力感渐渐消失,他已经可以使用小小的轻功,不消片刻就能到风月楼。 “轩辕冥,将沈婼婧抱会屋内吧,总不能在这里生产吧。” 轩辕冥墨瞳似是点了点,同时他也抱起可沈婼婧,然而,意外却发生了。 沈婼婧忽的痛苦的嘤咛一声,绝世无双的面容,拧的乱七八糟。轩辕冥顿住了身形,他感到他手掌上有一股温热粘稠的东西,他脸色倏然发白,双手颤抖,一脸的惊恐。 “怎么了。”徐磊匆忙问道,一个时候,他们顾不了他们的隔阂,只想眼前这个女子好好的。 “她,她流血不止。”一瞬间,他像是残废了一般,听不见耳边焦急的呐喊,看不见同样一脸惊恐的徐磊,他五官已闭,精神似乎时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他俨然成了一具空空的躯干。 徐磊见状,坚定不移的从轩辕冥手中夺取疼痛难忍的沈婼婧,并一脚踹在轩辕冥的小腿处,轩辕冥好无防备,就这样被徐磊,踹跪在地。 徐磊居高临下的看着轩辕冥,那一刻,轩辕冥他像是失去了一切,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有最心爱的女人。 “若是你不能以医者自居,那么我沒有相信你的理由了,这个早产的孕妇,你也不用救了。” 徐磊说罢,便匆忙闪身,似乎只走了几步,便已经将沈婼婧放在内堂的厢房中了。 第一九二章 一线生机 轩辕冥几乎是本能的上前跟着,可是徐磊的速度比他快好些,等到他追上的时候,徐磊已经出來房门,他们二人刚好在房间外面相遇。 “准备好了吗。”徐磊问道。 “医者不能自医,但我更是她的丈夫,我会克服失去她的恐惧,此事多谢了。”轩辕冥会这般无措全也是爱惨了沈婼婧,他医术冠绝,一双手更是能够枯木逢春,可是面对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高超的医术,可以如常发挥吗。 “啊~”一声痛苦的叫喊,让两个八尺男儿都慌了心神。“赶紧去看看,注意控制情绪,只有你能救她了。”徐磊说完便破门而入,眼下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想來剩下的事情有徐霖可以处理,他也无须担忧了。 “准备热水,剪刀,干净的棉布,速去绣阁,让绣娘将东西带來。”轩辕冥冷静的吩咐着,那徐磊倒也是认真的听着,他们二人此刻竟是摒弃前嫌,一同为床上的那个女人付出。 “我亲自去一趟,你先为她施针,保证她血脉畅通,异君阁那里还三五枚血含果,我顺便一取,你府中应该有千年人参,先煎一碗汤给她服用。”轩辕冥只是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去吃味,虽然好奇徐磊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疑问,但他还是先选择相信他。 不消片刻,季九歌便带着孟七还有几名稳婆匆匆而來。原來那离笑是提前找好了稳婆,让她们都住在风月楼中,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虽说赢落师从医仙,但女人生孩子这事儿,不是要靠医术,更多依赖的是经验,他赢落一男子,何來经验之谈。 轩辕冥也是自知,感激的看了一眼离笑,是他沒有考虑到。 “快过去看主子怎么样了。”巧倩收到古鑫的消息后,立刻赶了过來,正巧就看见了那几名稳婆,她也是心急,便失了礼仪,匆匆大喊着。 “是。”几名稳婆沒见过什么世面,还以为巧倩是个贵族小姐,当下便练练称是。 一名大胆的稳婆,壮着胆子,将轩辕冥挤去一边。 其中两名稳婆,一人手放在了沈婼婧圆滚滚的肚子上,一人掀开锦看了看。 “这女人生产不吉利,众位爷还是去外间候着,羊水已经破了,盆骨也开了三指,若是顺利,半个时辰就能诞下孩子了。” “九歌,带孟七出去,一会儿徐磊过來,让他把东西给巧倩就行了。” “不行,男子不能留在这里。”那稳婆很是倔强,她有她的坚持,可是轩辕冥也有他想法。 “我是大夫,能帮上忙。”轩辕冥竟然沒有暴怒,起先季九歌拦着的时候,他可是暴了粗口,这会子但是有些低三下四的乞求。 那稳婆思量了好久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后來那稳婆知道了那个男人正是南国太子的时候,可是吓的虚软了双腿,一阵阵的后怕。 “如此甚好。” “啊~”沈婼婧因为剧痛,渐渐的苏醒,但是她的意识还是很模糊,半睁开的眼睛,似乎能只看见轩辕冥的轮廓,她下意识的向轩辕冥伸出手。 “轩辕…” “婧儿,别怕,为夫这就给你施针,为你减轻痛苦。”轩辕冥蹲坐在床边,满是心疼,恨不得替沈婼婧受了这份罪,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撕心裂肺痛苦叫喊着,那种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想要毁灭一切。 “好疼啊”沒一会儿是日记就满头大汗,尖叫之声,凌迟着轩辕心,同时也将门外那两名男子的心,悬于高空。 门外一大一小的身影,慌忙的踱步,他们的心随着那一声声的叫喊,仿佛也是置身于悬崖峭壁之上。 徐磊几乎是脚不着地的跑了一路,他一最快的速度去了绣阁,待说明來意之后,那里的绣娘便将东西给了他,整整一大包的东西,累的他大汗淋淋。 徐磊将从徐府拿的血含果给了巧倩,并将那一大报东西也给了巧倩。 “怎么样了。”徐磊亦是被拦在门外,只能听着的一声凄惨叫声。 “不清楚,那一声声能是能吓的我灵魂出窍。”季九歌白发飘飘,他的心情正如他的白发一样,白茫茫的不知所粗,只随着那里面的人,忽高忽低 “她会沒事的。”离笑环抱着双臂,那坚定眸子,似乎是蕴藏了无穷的力量的,只要相信,就沒有什么事情是成功不了的。 “唉,问了也白问,我自己进去看。”徐磊暗下眸子,心急如焚,生孩那是何等凶险的事情,就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难产大出血,也是不可预料的意外,更何况这条件艰苦的古时候,当下想到此处,便就要推门而进。 正是这时,那房门开了,巧倩端着一盆血水,一张精巧的脸蛋上挂着两行珍珠眼泪,那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盆中的血水之中。 “巧倩出什么事儿。”徐磊焦急的抓着巧倩的衣服,一脸的惊慌,忽而一种熟悉的恐慌包裹着他,他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痛苦。 “呜呜,主子好可怜,流了这么多血,她很痛很痛,巧倩无用,替不了主子,呜呜”巧倩在屋里看着那一块块染着鲜红血液的白棉布时,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在她的心中,她的主子无所不能,是她一生的敬仰,可是看着她的主子无力的躺在床上时,她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她的主子,只恨自己不能减轻主子的痛苦。 徐磊大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姐姐她会平安,善有善报,她一定不会有事儿。”孟七终究还是孩子,他满含眼泪,又倔强的像个成年男子,自己坚定,也才能相信所有的不可能。 “好了,你主子无事也被你哭成有事儿了,你就先别进去了,去熬点清粥,待会生产完她肯定饿了。”季九歌亦是放下了一身的紧张,不觉他手心汗何时变的这般多了,尽然浸染了他的衣袖。 巧倩委屈的看了看身后的房门,咬咬牙便收拾了那盆血水,去了膳房熬粥,她还是能够帮助到主子的。 那三人在房门外面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一刻钟平日里一晃眼也就过去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简直像是过三五载那般漫长,他们虽然沒有交流,可是那一双期盼又恐惧的的眼神是一模一样,他们今夜,都在为了同一个女子提心吊胆。 忽然,轩辕冥的一声慌张的叫喊,让三人直接破门而入,也顾不得什么凶吉,更是顾不得避嫌直说。 “轩辕冥,怎么了。”徐磊抢先问道,但眼睛却是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沈婼婧了。 “她让我保小,放弃沈婼婧。”轩辕冥猩红了双眼,那胸口像是被千斤顶着,他难以呼吸,那份沉重的打击,似乎让他苍老了几岁。 “混蛋,当然是保大。”徐磊听罢,直接挥拳打在轩辕冥的右脸之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双眼也渐渐生出一种杀人的冲动和狠戾。 “啊”轩辕冥仰天痛哭,他身为邪医却医不了人,他作为丈夫却救不了妻子,他一生中最美丽的星星就要暗淡无光了,那从此谁來陪他这个孤独悲伤可怜人呢。 “说,到底怎么回事。”徐磊气冲冲的抓住稳婆的衣襟,那一双似饕餮吃人的眸子,充满了恶意。 稳婆吓的虚软了双腿,磕磕巴巴的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贵人,贵人既是早产,又是难产在加上胎位不正,导致了气血逆流只能保胎儿了。” “我要你何用,滚。”徐磊似乎是失去了理智,直接将那个稳婆像是扔筷子一样扔出了房门,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略微有一点点的平静。 “轩辕冥,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轩辕冥哭着说,那放弃的语气,就像是放弃了自己一样,他已经决定了,她生他便生,她死他断不会独活,什么千秋霸业,什么江山一统,他都不在乎,黄泉碧落,他甘之如饴。 “用乾坤移可以救他。” “什么。可是那功法只是传说,怎么可能。”轩辕冥眼中有了一丝的生气,但又瞬间的消失,因为传说终究是传说,是不是真他们还曾不知晓,看來是上天注定,他和她命中如此。 “说來话长,机缘巧合之下,玄机老人收我做徒,我这一身的功夫得他真传,乾坤移正是他传授给我。” 他们虽然是好奇,也叹这缘分奇妙,似乎沈婼婧从來都是祸福相依,她是天命所归,所以定然也是会逢凶化吉。 “你是说金针度穴。”轩辕冥让忧愁的空气风干了他的眼泪,金针度穴,他不是沒有想过,而是以沈婼婧的身体条件,必定是撑不过去。 “沒错,再加上乾坤移的功法,她还有一线生机。” 徐磊说的沒错,可是使用乾坤移的代价,他不想告诉这些人,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他的爱也是默默的付出。他远比轩辕冥做的多,但他们的付出都是因为爱。 第一九三章 龙凤胎儿 从來沒有人会心甘情愿的付出的,但是有一种人,他的付出是不求不求回报的。只要他们在乎的那个人平平安安,那么他们的生命也不会暗淡无光。 说起徐磊奇遇可是有的说了,然而眼下的事情,却是先救沈婼婧。 “离笑受了外伤内力有损,季九歌辅助轩辕冥,只是那份痛苦,你能承受的住吗。”徐磊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題,因为金针度穴,在加上乾坤功法之后,那份金针度穴的痛苦就移驾在季九歌的身上,那痛更胜从前,非常人可以忍受。 季九歌再一次的经受金针度穴之痛,恐怕会因此恢复记忆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弱如若季九歌将忘心所磨灭记忆重新找回,那么忘心之毒会再一次复发,不过徐磊却是沒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季九歌,或许是因为他的自私,但他也是祈祷着,这次的金针度穴不会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毕竟真正要度穴的人不是季九歌。 “如此便开始。”季九歌将一碗参汤端给轩辕冥,待那沈婼婧将参汤喝掉之后,他们三人就可以开始了。 转眼间,房间里面只有那几人了,离笑因为受了伤,坐在的一边看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还能在第一时间帮忙。 轩辕冥取出季九歌所赠的那套金针,因为金针度穴用的自然是金针了,上一次沒条件,便只能用他的银针,这一次,他轩辕冥把握极大,不仅有了上好的一套金针,更是有了一次施诊的经验。 “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无需避讳了,你们两个的上來。”轩辕冥放平了沈婼婧,而后他盘腿坐在床的里侧,手中拿着一枚细如发丝的金针,那金针上淬了麻药,他可能是想让沈婼婧少些痛苦,尽管如此,那份刺骨之痛还是让人疼的冷汗淋漓。 徐磊和季九歌也沒有多说,脱了靴子也盘腿坐床上。 徐磊右手先是贴着沈婼婧的右掌,将一丝纯阳的内力注入可沈婼婧的心脉,这一丝内力是保护沈婼婧的生命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凭着护在心脉上的内力,捡回一名还是可以的。 那内力虽说是看不见,可是明显的能感觉到,有些时候,会感到温暖如春,可有些时候,会感到一股强劲的气流刮过耳面。 徐磊抬眼看了轩辕一眼,那轩辕冥便将注入内力的金针缓缓推入沈婼婧的经脉,接着徐磊将将手掌一只对着季九歌的一只对着沈婼婧,他所使的乾坤移功法不过是将沈婼婧的五官屏蔽掉,而后将季九歌的无关打开,接着由他作为主导,将沈婼婧五官感知到的东西传输给季九歌,也就是说,他感同身受,金针度穴之痛,他亦是能感受到季九歌的所感知的痛苦,换言之,他正在承受着两个人的度穴之痛。 轩辕冥聚精会神的将金针一步一步穿过经络,徐磊也凭着他强大的意识忍受着,季九歌合上眼眸,那种熟悉感觉他不敢忘忘怀,依然是那样痛的浑身颤抖,可是他沒有退路,只能咬着牙坚持下來,因为放弃就意味着死亡,死亡就意味他沒有了人生。 人总是要有自己人生,或许在旁人看來的,将一个女人当做自己的人生,是有些肤浅,可是沒有女人的人生就不算完整。 徐磊紧咬着牙,他和她跨过了千年,纵然他和她沒有了爱,可是她的情他一直记得,她依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坚持住,过了这几个大穴,就可以了。”轩辕冥因为专注,额头不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妻子的性命就在他的手中,他决不能有分毫的马虎,要生一起生,要死,他轩辕冥也心甘情愿奉陪到底。 闷哼声不断的传來,徐磊脸色煞是惨白,他身体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抖,那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沒想到金针度穴竟然如此折磨人,想那季九歌能坚持下來,也委实不易。 “啊”沈婼婧忽的惊叫一声,她只觉双腿只见一股股的暖流,浑圆的肚子一阵阵的剧痛,金针度穴已经完成,而她也恢复了力气,转醒过來。 金针度穴不仅能够解四大奇毒,更是能够起死回生,只要是有一口气在,这套针法就能够让人变得生龙活虎,只是那蚀骨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轩辕冥一生中只用了两次,一次为季九歌解忘心之毒,一次便在生死边缘之上救活了沈婼婧。 “他要生产了,离笑快去叫稳婆进來。”轩辕冥虚弱的瘫软在沈婼婧身边,他会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儿出世。 徐磊和季九歌受了金针度穴之痛,似是大干了一场,筋疲力尽的,脸色也也怎么好,可是那二人似乎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先走了,孩子出世,给报个信。” “你二人注意休息,今日多谢了。”轩辕冥亲口道谢,倒也让那二人神色微变,如此付出换得他轩辕冥一声真挚的道谢,似乎也是值了。 那几名稳婆即刻便进了房间,其中有一名稳婆想要将轩辕冥请出去,但都被其他几名稳婆给拦住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她们想要活命,经历了刚刚事情之后,她们才知这位男子是和身份,那名产妇是何等尊贵。 “这一次,本宫既要保大,又要保小。”轩辕冥虚弱身体说出那番话,倒也不失威严,吓的那几名稳婆不敢言语,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轩辕冥将三枚血含果用嘴嚼碎了喂给沈婼婧吃,那果子孕妇在生产之时,多多益善,不怕会产生什么副作用。这样的举动却是惊呆了稳婆。 “都别看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母子平安少不了你们赏赐。” 几名稳婆打起精神,待到沈婼婧气色好了一些,才慢慢的开始引产。 约莫一刻钟后,一声婴儿的哭喊声音,充满可这件血腥味极大的屋子,轩辕冥看了看那浑身血污的婴儿不由的皱着眉头,怕是心里在想着,莫非他当时也是这般丑陋难堪。 “赶紧抱下去洗洗。”那稳婆呆愣了,这可是一个小公子,那尊贵的男人怎么会是衣服厌恶的表情。 那名稳婆抱着婴儿刚走了几部,便又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 “贺喜贵人喜得千金。” 轩辕冥看闺女的表情完全和儿子不同,看儿子就有一丝的厌恶,可是看女儿,怎么看都心满意足。 “快带她去洗洗,待会儿抱出來给我仔细瞧瞧。” 这般区别对待还真是天差地别,稳婆也只能将这疑问埋在肚中,不该问的别问,免的丢了性命。 “贵人,母子平安,待老妇将这儿是收拾收拾。”稳婆小心翼翼的说道。 轩辕沒有多作言语,直接用被子包裹着睡熟中的沈婼婧一路飞奔若水阁。 轩辕冥将生产后的沈婼婧转移去了若水阁,同时也让古鑫去通知徐磊他们一声,至于那两个小东西,自会有专门的奶娘看着。 沈婼婧只觉她做了一场梦,梦中人总是分分离离,可梦中的那个人却不是他自己,她为了梦中的男女悲伤哭泣,大梦初醒,她看见了一脸疲乏的轩辕冥,却是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她看。 “轩辕,孩子怎么样了。”沈婼婧忽而惊觉她已经生产了,好还是像做了异常梦似的,孩子说生产就生产。 “婧儿,今日真真实实的吓到为夫,对亏有徐磊和九歌,若非他们二人,我们如今也不可能好好的在这里说话了。” “啊,我想起來了,离笑他怎么样了。还有我为什么会忽然的晕倒。” “放心,离笑无碍,你就好好歇着,剩下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定会查出來是谁是幕后主使,我定要他血债血偿。”狠戾的眸子像是能够摧毁最坚实的堡垒,他不是不怒,而是沒有时间去怒,如今沈婼婧的事情尘埃落定,刺客想來也是有些眉目了。 “也是有些累了,轩辕陪我睡会儿,宝宝有奶娘看着,我明日在见他们吧。”沈婼婧心里也焦急万分,她也是很想见到宝宝,可是她的身体很是虚弱,就是同轩辕冥说了几句话便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很想闭上眼睛好好的沉睡,这幅身子还真是经不起折腾。 她沈婼婧当然不会知道她刚刚经受了什么,金针度穴对她的精神力也是极度消耗,她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苏醒,体力已经算是恢复的极好了。 “好,宝宝不会怪你,好好睡一觉,为夫就看着你睡。”轩辕冥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沈婼婧渐渐进入梦乡,而后他细心的将被角盖好,便盯着一张疲惫脸先是去了偏殿看看那两个小东西之后,便去了书房。 书房内,坐了有七八个人,都是相同的一副表情,他们都亲眼看见了异域刺客的刺杀,然而他们却是无能的昏睡了过去,直至古焱给他们解了毒,但是似乎他们做什么都晚了。 第一九四章 此去经年 书房内沈战夫妇焦急的等着消息,徐清婉本想着最近就搬到若水阁去小住,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等今晚过后,她就搬过去,可谁曾想到今晚会发生意外,沈战在军营因为有公务在身,他们二人倒是沒有的來参加宴席,等得到消息时,才从军营匆匆赶來。 轩辕冥到了书房便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扰的他心烦意乱。 “殿下,可是母子平安。” “让您二位忧心了,婧儿她诞下一对儿龙凤胎,明日您二位在的來府中探望,今天色已晚,你们早些歇息,宋大人留下。” 他们在书房中等了那么久,也只是为了亲耳听一声“母子平安”,国之根本,就是子嗣绵延,龙凤胎,倒也沒有辜负他们等了这么久。 轩辕冥亲自将的沈战夫妇送出了太子府,不是他狠心,而是沈婼婧需要静养,留那么多人在府邸,他就多一分操心了。 宋义忐忑的在书房内等着的轩辕冥,今晚的刺客他难辞其咎,是他检查不严,将刺客放了进來,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只是轩辕冥会如何处置他呢。 刺客的事情古焱已经以最快的速调查清楚了,然而以古焱的能力却不会查到徐磊的头上,这事儿说來奇怪,徐磊将宴会的消息第一时间卖给了北昌太子季九卿,三日的时间原本是不够将消息传递出去,可是那徐磊却是用被驯化的隼传递消息,仅是一日多半的时间,季九卿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按常理來说,徐磊和季九卿的交易到此为止了,然而季九卿却是暗中摆了徐磊一道。 季九卿动用了郢都的所有的探子,包括他的心腹红缨,本以为红缨趁机杀了轩辕冥,可是红缨对徐磊一见钟情,红缨刺杀,还沒有开始便已经失败了。幸亏郢都的暗棋可不只有红缨一人,那徐磊身边的两名异域女子也是他季九卿的人,就算是徐磊不给他消息,那两名女子也会向他传递消息,只是时间长短问題。 那轩辕冥可是查不出徐磊和季九卿的交易,能查到异域女子真正效命的人是季九卿已经实属不易,况且徐磊每次行事严密,就是那传递的鹰隼,都是有专门的人看着,然后换成普通的信鸽在去传递消息。 书房内,轩辕冥少见的点起了安神香,今晚的意外,他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点上少许安神香,他才能静下心來。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宋义那脖颈后面的冷汗不断的冒出,身上的担子还不是一般的重,他在郢都需事事亲为,就算不躬亲为之,但只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轩辕冥都会找他算账,他的在南国的地位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大概就是类似与宰相一样,但还要比宰相更辛苦,更有压力。 “上一次柳湖刺杀,这一次人都杀到本宫家里來了,你说你要这脑袋何用。”轩辕冥此言已经很是压抑了,然而暗中骇人的杀意,竟直接让宋义跪了下去。 “太子饶命,柳湖刺杀实属北昌所为,这一次是臣无能。” “无能无用,倒是还有脸饶命。”轩辕冥不找个出气,回头会憋出一身的伤,但轩辕冥此番对宋义大发雷霆,倒也在理,因为他宋义沒有将郢都的北昌的暗桩一网打尽。这点能力都沒有,那他也是要重新的考虑一下他宋义宰相的位置了。 “在北昌皇在世的时候,郢都中已经有北昌的细作了,再加上杨平纵容,北昌细作在此地已是根深蒂固,臣已经尽力了。” “本宫要的不是尽力,本宫要的是结果。好在,太子妃已经脱险,母子平安,念在你与孟三的交情上,本宫就先放你一马,三日,本宫只给你三日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郢都的细作都连根拔掉,若是有任何漏网之鱼,就是孟三我保不了你。” “是,是,谢殿下饶命。”宋义哪里敢说不,自从被认识孟三,他的日子从來就沒有清闲过,不是吗。 “下去吧,去厢房让徐公子过來。” 宋义忙点头,他只有三日的时间,哪里还有空去厢房传话,可轩辕冥的话他不敢不从,也只能一肚子苦水自己尝了。 一盏茶过后,徐磊出现在书房中,他气色但是看着好了很多,只是眼下的疲惫一时让眼睛失了往日的光彩。 “徐某恭喜殿下,一儿一女,好事成双。”徐磊笑得苦涩,她为别人生下孩子,他实在不能真心的送上祝福,原谅他的自私和虚假。 “若不是真心,你这一声道喜,我不要也罢。”轩辕冥自是瞧出了那假笑之后的酸痛,曾经他也是将痛苦藏在虚假之下,他以为他掩饰的更好,但是他的心还是出卖了他。 “不要,那我便收回,反正我也是极为不愿。言归正传,你找我何事。”徐磊心中虽是明白他此來何意,但他就不挑明,这事儿还得容他好好想想。 “事已至此,你还要装糊涂吗。若非看在你全心救婧儿的份上,你以为你现在可以这般和我话吗。”轩辕冥一身威压,但是徐磊他并不买账,因为他从未怕过轩辕冥。 “有道是难得糊涂,糊涂也有糊涂的过法,不是吗。” “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若是你都糊涂了,那么世上还有清醒的人吗。” “殿下可是抬举徐某了,世人醒不醒与我何干。我徐磊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至于殿下想的问的,恕徐某无可奉告,但有一点你轩辕冥须得清楚,那便是我从來沒有想过要害她的性命,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他是我一生的挚爱,算计谁我也不会算计她。” 徐磊这话可是肺腑之言,他是执着,他对爱情也是疯狂,可他不是疯子,疯子若是做了疯狂的事情,那么他也沒有什么活路了。 “你这话可是真心。”轩辕冥凤眸忽的深沉,那漆黑墨瞳像是有一种张力,努力的辨别世上的真真假假。 “真不真心,你自己去判断,明日我便带着的红缨离开郢都,或许多年之后,我们也会说一声的好久不见。”徐磊的声音忽然的变的冷清,那是因为他决定要放手了。 徐磊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一次强求他的爱情,他会是什么的结果,也许会因为他坚持,她会为此丢可性命,也许他会因为他的执着,她和他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他可以心狠手辣的去算计别人,可是他却做不到对她一丝一毫的算计。 他是徐磊,不是林磊,林磊他善良博爱,可是徐磊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云州徐家纵然不敌丰都徐家,可是云州的宅斗竟还是要凶险几分,狼多肉少,他不去争抢,怕是性命难保,他的善良早在一年前便被那算计磨灭的一丝不剩,他留住唯一美好的东西便來自千年之后的那份爱。 轩辕冥神色停顿了片刻,他从徐磊的眼中看出了恋恋不舍,那言语中无奈的放弃竟会让人感到的呼吸困难。 “终是繁华似梦,我也算是顿悟了,我和她缘分已尽,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凡经历过生死的人都会分外明了人世间的缘分,兜兜转转也不过是为了寻找最正确的缘,你和她我目前还不会祝福,因为我的梦我还不想苏醒。” “有朝一日,你一定会祝福我们。” “希望你会等到那一天。风萧萧兮易水寒,吾心去兮不复还。今生缘尽,來生只愿在她经过路的旁化作一颗会开花的树,那飘零的花瓣依然为她的转身离去黯然伤神。” 徐磊这才是真正的放手,就如同沈婼婧之前所想,若是徐磊放弃了她,那么徐磊他会选择离來,用时间和距离去忘记她和他的一切。 “好一个一去不复,望你言出必行。”轩辕冥这话自然不是说不让他徐磊重新出先在郢都,而是说那颗离开的心,永远不要在回來了。 “前路未可知,尤其是心,归或不归,不是我说了算,你得问它。”徐磊指着自己的心口,也许他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条让自己后悔的路。 “徐大少爷这是话中有话,既然允许自己后悔,那本宫也不是胆小鼠辈,就恭候的徐大少再次大驾光临了。” “呵呵,你还是在怕,若你真的自信,也不会耍嘴皮了。”徐磊话音刚落便给轩辕冥留下了一个深沉背影。 一转身,他和她已是相隔天涯,一转身,他和她便來日方长,一转身,他一身坚强的伪装化作泡沫。 眼底的痛直达心尖,曾经一声“好久不见”竟然是他和她最好的重逢,那一刻的春风送暖,也不及她眼中一瞬间的回忆,他带着前世记忆,又带着今生的重逢,却是败在造化弄人,他执着的脚步从未停歇,他沉默的爱,也从未沉默。 有多少人都够潇洒的转身离去,有多少人能够让往事化作烟尘,都是凡人,怎能一生平坦。无论是爱还是情。或许决绝的转身,可以遇见柳暗花明。 第一九五章 彻底放手 凡人都上天闲來无事的玩物,有多少次的错过,都是因为无所不能的老天故意为之,既然无力去抗争,不如坦然的接受,也许也活的轻松些。 徐磊带着红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郢都,他的离去只有轩辕冥知道,他的悲哀也不是人人都知道。至于他为什么要带着红缨离开,在外人看來也许的浪才女貌,但他自己知道,红缨不过也是一颗聊以相思之苦的安慰罢了。 自沈婼婧生产之后,时间便是过的飞快,三五日光景的瞬间即逝,徐磊的离去并沒有给的沈婼婧带來多打的影响,留下也只是一时偶尔的想念。 话说那离开丰都的徐少琛一家,尽是享受了天伦之乐,徐少琛带着大病初愈的妻儿,游遍了东溟的大江南北,美名其曰,四处求医,就是那轩辕冥的邪医药谷他们几人也曾去过,药谷中赢恪,自然以礼相待,差人好生伺候着。 徐逸谨本事调皮捣蛋之人,他一把火不小心的将药谷的药庐烧了个干净,连夜收拾行李自个儿跑路,将他的父母和兄长留在了药谷。 那赢恪有苦难言,他总不能将错怪在其他人身上,那个罪魁祸首应经离开了,他只能无奈的叹气摇头。 倒是那徐少琛摆着一张黑脸,那脸上分明写着“刚正不阿”四个大字,当下便让徐逸轩将的徐逸谨抓回來,亲自赔礼道歉。 那徐逸谨也真是的,天下这般大,愣是听说郢都的红缨姑娘是如何的身姿撩人,舞技当称一绝,便兴致高涨來了郢都,一时间倒是也忘记郢都乃是他表妹夫的地盘。 徐逸谨到是在郢都风流了几日,乐的快活,可是在轩辕冥生辰宴会的当天便被徐逸轩强行带离了郢都,然而沒前脚刚刚离开郢都,便听闻郢都严查,二人闻讯,便趁着夜色重新潜回郢都。说巧不巧的遇见了沈战,那沈战匆匆忙忙也沒说几句,便让他们二人去客栈等着。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他们二人商量着,去太子府瞧瞧,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当真是意外,他们兄弟二人前脚的刚落若水阁,后脚轩辕变进來了,如此三人闲聊了许久,那徐逸轩和徐逸谨便在太子府上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三五日的时间。 轩辕冥每日晌午都要在若水阁带上一个时辰,陪陪沈婼婧,在逗逗他的宝贝女儿,人生一大乐事也,他多想每天时时刻刻都是这样的日子,可他公务繁忙,能将一个时辰分给沈婼婧已经算是很牵强了。 书房内,轩辕冥揉了揉疲惫眼睛,自打有了那两个小东西,他这几天就沒有睡好,一身疲惫难消,这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殿下为何事心忧呢。”宋义今儿特意來府中看看沈婼婧诞下的龙凤胎,可是以他的身份那轩辕冥必是不让,果真他刚刚进府便被轩辕冥叫去了书房。 “本宫忧的可不止一件两件啊,宋义你说着天下何时才能归一呢。” “臣不敢妄言,但臣知道天下归一必是在殿下手中。”宋义又是冷汗涔涔,每每和轩辕冥谈话,他总是时刻要担心自己的脑袋。 “你这两片嘴皮子可是师承孟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然说的沒错。”轩辕冥莫名的含笑更是让宋义揣摩不透。 其实那轩辕冥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知怎的,他闲话似乎是越來越多。他的行为解释了他正在潜移默化的性格。 “殿下可真会开玩笑。”宋义也笑着回答。 “本宫是在开玩笑吗。”轩辕冥一本正经,立刻寒着一张脸说道。 宋义心中忙喊冤叫屈,这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吗。 “臣惶恐。”这三个字可是万能,只要是主子寒着脸,这三个字就是救命的良药。 轩辕冥不自然的挑了挑眉,他是不是有些太严厉了些。 “别动不动就跪,起來吧,本宫又不会吃人。” “殿下说的是。”那宋义只能附和着,还是小命重要。 “对了,郢都细作一事干的不错,该赏该赏。”轩辕冥给宋义三日时间,让其捉拿郢都北昌的细作,那宋义到还真有些本事,不多不少,三日便将细作全部处死。 “殿下,还有一事,臣不知当将是否。”宋义凝眸看着地面,他才查到的消息还未來得及按着程序上报,就被轩辕冥叫到书房,倒不如今日就将事情说给轩辕冥听。 “但说无妨。” “红缨的身份有蹊跷,初步证实她身后的主子是北昌的人。” “红缨。本宫倒是听说的红缨的家世清白,怎么会和北昌扯上关系。”轩辕冥每每深思时,就会习惯性摸着手上的墨玉扳指,那一双深沉的眸子像是深海一样的深不可测。 “红缨自小是生活在郢都,可她区区一舞姬,又是孤身一人,能够如此平安的成长,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不错,这个红缨看來不是一个简单的舞姬,至于他是不是北昌的人,那还真是说不准。” “殿下,摄政王那边还要瞒着吗。” “这还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題,还是等合适的时候再说吧。”轩辕冥长叹一口气,想起季九歌的事情,他就是感到一阵的无力感。 “可北昌已经先动手了,那两名的刺客可是北昌派來的,如此瞒着摄政王,怕是不妥。” “唉九歌的身份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轩辕冥话音刚落便听得书房门一声闷响,接着一白发男子一脸阴寒的,尤其是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宋义吓的脸色惨白,他刚刚说的季九歌都听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轩辕冥暗自懊恼,他一向注意力集中,怎么早沒有发现季九歌的存在呢。早知如此,他就不谈这件事情。 “九歌,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轩辕冥忙掩饰着,北昌的事情,他始终无法和季九歌开口。 “摄政王您过來是有什么事情吗。”宋义就脸皮一拉,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心存侥幸,若是他季九歌什么都沒有听到呢。 “本王來此,还需向宋大人汇报一声吗。” “宋义,你先下去。”轩辕冥只得先让宋义回去,宋义在此,对他和季九歌來说都是碍眼的。 宋义恹恹的离开,临走之前还若有深意看了季九歌一眼,那白发依旧是惹人心疼。 “刺杀是北昌所为,对吗。” “你都听到了。”轩辕冥忽觉气氛有些紧张,这一天终究是來了。 “不是我听到的,而是我猜出來的,原本我还是不他确定,听了你的话,倒是万分肯定了。”季九歌赤眸迷似是散发着红晕,那诡异的眸色瞧着有几分骇人。 “你猜到。何解。” “那两名刺客行次之前,所发出的幽香,是我们北昌皇室秘药,曾经季萧用它对付过我,对它我是在熟悉不过了。”季九歌心中钝痛,那一日若是他早一步拦住刺客,或许沈婼婧就不会早产。 “想來也瞒不住你了。”轩辕冥也是身体一轻,他将此事放在心里这么长时间,说到底还是不愿告诉季九歌,宁可自己承受着,也不愿将季九歌在牵扯进來。 “柳湖刺杀是不是也是北昌派的刺客。” “你怎么” “自柳湖刺杀之后,你变若有入无的疏远我,我的眼睛不瞎,你强忍的淡然神色更是惹的我怀疑,当下便去一查究竟,只可惜宋义的的速度太快,我什么都沒有查到,刚刚那话只是试探你而已,沒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拿我当兄弟。” 季九歌他心痛啊,生死之交兄弟,竟成了这般模样,欺骗和疏远这些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我倒是小看你了,事已至此,你想怎么样处理。” “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季九卿他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当初我也是看走眼了,他的狼子野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季九歌一身悲戚,他亲弟弟何故会做出这般让他意外的事情。唯一的解释便是季九卿也是一个千面戏子,骗了所有人,还骗了他的父皇季萧。 “你别这样说,凭这几件事情,不一定就是季九卿干的,他和你可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事情都还沒有查清,下不要妄下断论。”轩辕冥极力的劝说着,若是季九歌失去了季九卿的情,那么他季九歌真的是太可怜了。 “呵呵,我怎会不知是他下的毒手,那**可是宫廷秘制,不然如何会影响我们失了内力,如何导致阿婧早产,季九卿这个伪君子,我会让他还清一切。”季九歌苦笑着,看來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他沒有过多的感情,因为他已经习惯被伤害,麻木的心早就沒了感觉。 北昌的摄政王,南国国主的朋友,这个身份当真是高看他季九歌了,他只想和心爱人一起度过漫漫时光,沒有身份,沒有责任,更沒有所谓的背叛。只要和她在一起,他的人生中只有日出沒有日落。 第一九六章 忘心复发 原來两个身份竟是如此的难以抉择,季九歌也算是有些明白了当初轩辕冥为何一分为二的饰演两个人,因为一个人是无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有另一个自己才能将期望变成现实。 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人生总不会是十全十美,有得有失,正是人生的可贵之处,沒有一帆风顺路,更沒有一成不变的人,身处在在无法逃脱的环境中,也只有适应环境了。 轩辕冥想了想季九歌的话,难道他是要亲自去北昌一趟找季九卿算账。 “九歌,你在考虑考虑,他既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你此番前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人终究是要见的,不管在哪都一样。季萧的死,说不定也是另有隐情。” “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明日你在出发,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轩辕冥走到季九歌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似是给他力量。 他们兄弟二人从小命苦,母妃早亡,都得奸人陷害,只是现在他还能好些,遇见了沈婼婧,可是季九歌呢。现在却是遭受了亲弟弟的背叛,他季九歌真是背负了太多,本以为他母妃的死尘埃落定了,可是刺客的事情,让他不由的怀疑季萧的死,也是季九卿所为。 “此去也不知有沒有命回來,能不能让我见阿婧一面,就当是为我践行了。”季九歌垂着眸光,他眼中的钝痛,不想让轩辕冥看见。 轩辕冥心酸不已,想当年意气风发的绯衣男子,今日却沉静让人心疼,季九歌一身冷清气息,似是哀鸣不断,这样的他,不禁让人怀念起,那时张扬自在的季九歌了。 “也罢,傍晚你去瞧瞧她,给你一个时辰,这是我最大的忍让了。” “谢了。”季九歌反应沒有轩辕冥预料的那般惊喜,却是带着淡淡的哀愁和留恋,不觉让人深思不已。 季九歌似乎和轩辕冥也无话可说,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太子府,他要好好的准备一番,他真挚的希望他和她能够回到初见时的悸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轩辕冥之间越來越远,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沉默寡言,闷闷不乐了。似乎这一切是在情理之中,可又不在情理之中。兄弟情分,遇见心动的女人,那情分也是变的廉价不堪,何为人生。大概就是在失去和得到中去感受泪水和欢笑了。 今宵酒醒何处。他醒的也是恰到好处。佳人应犹在,只是郎心错,他想起以往,记起了曾经被他遗忘的心,回头看,那记忆深处的姑娘还是美貌动人,原來一切都不曾走远,他只是不小心将记忆中的她丢了,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找到。 真像是大梦初醒,这一梦竟是沧海桑田,日月更替。金针度穴果真世间奇妙,难怪轩辕冥的师父会被尊称为医仙,凭着这套针法,却也是实至名归。 他季九歌忆起了从前,但是他选择不告诉任何一个人,因为忘心的毒又复发了,刚刚得到的回忆,渐渐消失,他已经慢慢的记不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了,他记忆正在消退,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去北昌的原因,不止是为了轩辕冥和沈婼婧二人的生活,更是为了躲开沈婼婧,他依然是骄傲的季九歌,他的狼狈他伤心,他不想让她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让沈婼婧的内疚。 忘心复发,他比任何都难以接受,不仅会渐渐的丢了记忆,更是会将他的生命一点点的蚕食,那样在绝望和空白的人生中死去,他宁可自断筋脉而死,至少在离开人世间的时候他不会孤单。 忘心的毒刚刚开始复发,他还只是将个别事情忘记而已,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必须的将身边所有的事情写在纸上,如此他才能和别人活的一样。 那抓不住的时光总是会偷偷溜走,转眼便到了傍晚,晚霞映红了大半边天,残阳的余晖还是那么美丽,让人既是感叹又是喜欢。 沈婼婧因为早早被轩辕冥告知便悉心打扮了一番,因为她亦是知道这一次分离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和季九歌是在对的时间相遇,可是他季九歌不是她沈婼婧的对的人,她这一生算是亏欠了季九歌,那样一个如花少年,活活因为她变成了一个凄冷安静的男子。 若水阁院中,早梅树下,沈婼婧一身青布衣衫,甚是简陋,她披散着墨发,那背影竟是有些萧条,她毫无妆点面容,出尘不染,她依然倾城倾国,依然会在不经意间倾倒他季九歌的心。 沈婼婧自私的想要将最初相遇结束他的念想,经次一别或是无缘再见,她愿意季九歌梦回到起点,回到季九歌悸动的那一刻。 季九歌看着和记忆中相差不远的沈婼婧,他不觉湿润了眸子,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是多好,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忘记初见时的美好。似曾相识的景象,让季九歌停止了步子,他静静的欣赏着早梅树下的女子,看着看着,他的心忽然炽烈的跳动,胸口强健有力的声音,吓的他退后了几步。 “阿婧,你可知我心如旧,只是我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忘了你,你会责怪九歌吗。”季九歌心中自问,答案却只有沈婼婧知道。 “你來了。”沈婼婧自是不知季九歌已经恢复记忆,她淡淡的口吻,不禁又让季九歌心房一痛。 “阿婧气色好了很多。”季九歌掩去赤眸中呼之欲出痴恋,在沈婼婧面前他仍是一个丢了记忆的人。 “前些日子母亲都不让我下床,若非今日要见你,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沈婼婧看似闲聊的话,背后也是压的人喘不过气來,她什么时候和季九歌说话也如此费劲了,心竟是累的想要歇息片刻。 “是九歌疏忽了,我扶你去床上歇着,女人坐月子这几天可是得十分注意,稍有不慎,日后可是会落下病根。”季九歌将沈婼婧扶回了房间,他自己坐在凳子上,静静的不出声,只是认真的看着沈婼婧。 沈婼婧心中纳闷,何故季九歌会这般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倒是有些熟悉。猛然,沈婼婧大骇,莫不是季九歌想起了什么。 “九歌,你还好吧。” 季九歌依然是认真的看着,他努力的将沈婼婧的面容记下,想着回去之后作一幅画,在提几个字,如此便也不会忘了沈婼婧。只不过他如此专注认真的看着,竟沒有听见沈婼婧的问话。 沈婼婧不明所以的拧着眉头,一时间她有些心慌,便将声音放大了几分。 “九歌,你怎么了。” 季九歌听闻,忙的回过神來,暗自懊恼着,似乎每每见到沈婼婧的时候,他便经常习惯性的失神。 “额,沒什么,阿婧的两个孩子名字可是取好了。” “先不说那两个小东西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沈婼婧小心的问着,虽然如此问着,但她还是十分的坚信季九歌又事。 “九歌哪里会瞒阿婧什么事儿,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有些累而已。”季九歌也是学会了说谎,说起谎來,也是头头是道。 “是吗。但还是觉得你怪怪的。” “呵呵,九歌向來如此。这个是孟七的玉佩,回头你还给他,我身上的寒毒已经彻底解了,这块火玉还是好生收着,免得让贼人给惦记了去。”季九歌的寒毒哪里好的这般快,那块火玉环佩他才佩戴了多久,寒毒一事纯属季九歌再骗沈婼婧,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想不到着小小的火玉的功能这般强大,寒毒竟然这么快就解了,当着是个好消息。”沈婼婧由衷的为季九歌高兴,要知道当初她可是费了多大劲才将火玉环佩借到手。 “那孟七父母的事情,你还沒有查清吗。”季九歌自然知道那块火玉身后那个算不上交易的交易。 “慕容家族一夜被杀的干净,只留下小七一个,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可是还沒有消息,这件事我愧对小七。” “你可以托离笑去查,以他鬼楼的势力要查出这些,想來也不难。” “唉,提起离笑我也只剩下叹气了。自温霸天露面之后,离笑也顺藤摸瓜查出了他们段家小村被灭门的惨案,实属温霸天的阴谋,自此鬼楼的能力也不如从前,等我去找离笑帮忙的时候,鬼楼差不多已经解散了,不然你以为他离笑一堂堂鬼王那般清闲无事吗。” “竟然有此事,何故我不知道。”季九歌惊疑,这么大的事情,江湖上怎么会沒有消息呢。 “你当然不知道了,离笑不说,赢落不说,还有谁知道鬼楼其实已经是解散了。现如今,邪医药谷可是江湖上的龙头老大,离笑想要鬼楼的消息不传出去,那还不容易吗。” “竟然是这样,离笑他连我都瞒着。” 季九歌却有种说不出的愤怒,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他,枉他将离笑当做朋友,只是季九歌不知道是,正是因为离笑将他们看做朋友才告诉他们,免的他们担心。 第一九七章 小宝小贝 一个时辰,恍如隔世,回忆重重,伊人依然笑靥如花,只是他朱颜已改,再也回去当时年少了。 一些情终究是要欠着的,有人终究是要记挂一辈子的,有些事终究是遗忘不掉的,就像是海不会哭,石不会烂,天不会老,地不会荒,他季九歌的心不会变。 或许他季九歌早该心灰意冷,月下浓愁,花下酒寒,纵是离别,也应酒一杯浊酒尽天涯,送别亭中无他人,回首一眼,竟是无语泪凝。只影孤身,但愿自此别离,还有相逢日。 马蹄声越來越远,那马背上的身影,渐渐迷离了眼睛,远去的人,依依不舍,近处的人模糊了双眼。 “走吧。”轩辕冥叹气,那个背影,怎么看都会让人心疼。 “九歌那一眼,饱含了太多,风雨一路,你有我相陪,可他还有谁呢。”沈婼婧终究还是來送别了,那个绯衣男子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你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何故说这些作甚。”早知沈婼婧会如此多愁善感,昨日就不该答应她。 “也只是说说而已,总觉得九歌有什么的事情瞒着我们,你看他刚刚回眸一望,那分明是最后一眼的留恋。”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北昌之行,他还不至于丢了性命,那季九卿若真的想要他的命,也不至于等了十几年吧。” “罢了,人各有命,我们回去吧。” 长亭外,古道边,一别经年,相逢何知。归路望远,竟是遥不可及。 轩辕冥和沈婼婧暗中送别季九歌,有些事情,不能面对,有些话也不能当面说,暗地里的关心和担忧,不知是对还是错。 那季九歌一路南下,快马加鞭也数日的时间而已。 太子府上可是极为热闹,由于两个小家伙的到來,可是忙坏了众人。 这日,轩辕冥和沈婼婧在床上的逗弄着两个宝宝,那两个孩子虽然是早产,可身子骨健壮着,才七月多点的孩子,竟是和就月生的一样大,因此都说这两个孩子很有福气。 “轩辕,这两个孩子都睁眼了,总不能还沒有名字吧。”沈婼婧逗弄着小公子,慈爱的目光,尽是泛着宠溺,初为人母,这种莫名的责任感与生俱來。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命好,和他们的爹同一天生辰。这名子还真是不好取,婧儿可有什么好名字。” “大名回头问问徐秉程,我们先取个小名,叫着朗朗上口就行。” “男孩小宝,女孩小贝。等他们长大了,我们一喊宝贝,他们两个都过來了。”轩辕冥倒是的好想法,只可惜某人似乎不买账。 轩辕冥刚刚说完,小宝和小贝便纷纷大哭起來,哭的那叫一和惨绝人寰,原本粉嫩嫩的小脸愣是哭成了徐血红色,吓的沈婼婧忙抱起小宝,那小宝在自个娘亲怀里是不哭闹了,可是小贝哭更凶了,那一声嚎叫,将附近所有人都引了过來。 沈婼婧刚刚准备放下小宝去抱抱小贝,徐清婉就小跑着过來,赶紧抱起小贝,一边哄着,一边问着。 “怎么回事啊,孩子为何会哭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轩辕正说着话,他们就忽然的哭了起來。”沈婼婧看着徐清婉责怪的目光,竟是有些委屈,沒有这两个小东西的时候,母亲何曾这样看过她啊。 “殿下倒是说说,刚才都说了什么话。”徐逸轩和徐逸谨也一路跑了过來,他们的侄子之女当真是不让人省心,尤其那那丫头,调皮的紧,昨日还撒了他徐逸谨一身尿。 “给他二人取了个名字,小宝和小贝。” 那轩辕冥一说小宝小贝,两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哭闹起來,看众人都是瞪圆了眼光,唯独那徐逸谨,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这两个小东西真是鬼灵精,他们不喜欢这个名字。” “徐逸谨,你皮又痒了,在瞎说看我不收拾你。”沈婼婧怒瞪着徐逸谨,一个婴儿哪里会知道什么。 “别,我可是为你两个宝宝说话,堂堂太子殿下的儿子和闺女,一个叫轩辕小宝,一个叫轩辕小贝,你觉得合适吗。”徐逸谨收了笑脸,认真的说道。 “这只是小名,叫叫也无妨。” “别吵了,我的外孙女都哭成什么了。”徐清婉心疼的看她怀中的小贝,那一张红彤彤的脸,真像是火烧云一样。 “娘,您倒是凑什么的热闹,你看小宝这不是好好的。” “哇”小宝痛哭着,他挥动着不太灵光的胳膊,严重抗议这个名字。 “哈哈,我好侄儿可是不太喜欢啊。” “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名字事情哭闹。” “这还不够明显吗。你一说小宝小贝,两个婴孩就开始哭闹,你别以为他们只是小小的婴儿,他们可是能感受得到你们想要做什么,毕竟母子连心,他们都能感受到你们的想法,何故你们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呢。”那徐逸谨完全是在胡诌乱扯,他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戏弄沈婼婧而已。 倒是沈婼婧什么千奇百怪沒有见过,徐逸谨这番话,倒还真的让她信了几分,不由的脸色一正,严肃的点着头。 “轩辕,要不换一个名字。” “换什么换,若是真是像徐二公子所言,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天三捡四,这日后的规矩可怎么立。一个名字都由的他们去选择了,那我们这父母也是太失败了。” 沈婼婧腹诽着,这和失败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一点她承认轩辕说的很有道理,那里是立规矩。 “娘亲,把小贝报过來。”沈婼婧一说“小贝”,徐清婉怀中的小人便又开始哭闹了。 沈婼婧也小宝和小贝放在床上,那两个小顿时停止了哭闹,黑漆漆的眼珠子來回转动,小嘴还咿呀咿呀的说着。 “你们两个兔崽子给你老子听好了,一个叫小宝,一个叫小贝,谁若是在哭,直接扔出去喂狼,听见沒有。”轩辕冥将语气调的极高,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说來也奇怪,那两个小东西只是可怜将眼泪挂在眼睛,不敢在出声。 “哈哈,这才是我轩辕冥的儿子和女儿。”轩辕冥大笑的看着沈婼婧,似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奇闻啊奇闻,那婴孩果真是与众不同,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徐逸谨夸张的表情,阴阳怪气的语气,不免又是招來沈婼婧的一顿骂。 “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叫开眼界,宝贝是你的侄儿,你不疼爱也就算了,还说这风凉话怒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嘿嘿,这哪是风凉话啊,这是溢美之词,嘿嘿。”徐逸谨可不想挨揍,那沈婼婧身后有一群人给撑腰,他们二人若真是动起手來,他也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谨弟,你就少说几句,莫要惹急了婧表妹。”徐逸轩不满的看着徐逸谨,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沒个正经样子。 “徐逸谨我今儿就告诉你,以后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家小宝小贝,若是有任何危险你必须首当其冲的保护他们。” “凭什么,我不去。”徐逸谨顶嘴着。 “不行,谨弟还得和我回邪医药谷,那里的事情还沒有解决。”徐逸轩拦着,他可是沒有忘记他的目的。 “药谷怎么了。”轩辕冥出生问道。 徐逸谨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将邪医药谷的正主儿给忘了,完了完了,他这不是自投罗网,若是被轩辕冥知道了他少了药芦,那还了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先离开郢都再说吧。 “嘿嘿,沒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大家后会无期。”徐逸谨说罢,便用轻功赶紧跑路,晚走一步,危险就多一分。 说起快,轩辕冥比他徐逸谨还快,当下一个闪身,在门口便拦住了徐逸谨的去路,嘴角邪佞的啼着笑,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倒是跑啊,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耍心思,你还嫩了点。” “我我”徐逸谨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出其不意的出手将轩辕冥推搡一边,逮着着机会就要夺门而出,那轩辕冥岂是吃素的,伸腿一个回旋踢,一脚正是提在徐逸谨的胸口,疼的徐逸谨是的则牙咧嘴。 眼看着徐逸谨又要和轩辕冥动手了,那徐逸轩见状立刻横档在二人之间。 “谨弟,不得无礼。” “殿下,舍弟不懂事,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教导不周,请殿下责罚。” 徐逸谨那木鱼脑袋猛然惊醒,他刚刚是和太子殿下动的手,又闯祸了,适才想起轩辕冥是邪医药谷的谷主赢落,一心想要逃跑,沒想到又是将赢落的另一个身份给忘记了,这下他可是到大霉了,烧了人家的药芦不说,还和人家动起手來,那人还是堂堂太子殿下,他的小命这次真是玩完了。 “功夫不错,能接我三招。”轩辕冥面不改色,看着徐逸轩说,实则是说发给徐逸谨听的。 徐逸谨面色大骇,他怎会如此鲁莽,这下真是走了绝路,若果上天在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去药芦,如果沒有去药芦,他现在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了。 第一九八章 近身暗卫 轩辕冥啼着笑,心中实则揣测一番,莫不是药谷出了什么事情,那为何赢恪沒有传信给他呢。 “呵呵,刚刚是开了个玩笑,大家不要介意。”徐逸谨恬不知耻的说道的,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沒个正经样子,也不知为何他和徐逸轩的性子怎会相差甚远。 “谨弟,不得无礼,还不快向殿下赔礼道歉。”徐逸轩这才拿出大哥样子,一顿训斥之后,徐逸谨才不情愿道歉。 “殿下,刚刚弟弟一时鲁莽,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一二。”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此番出手也不能全怪在他的头上。 “这倒是小事一桩,只是本宫想知道的是药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轩辕冥不和徐逸谨计较,他关心的只有邪医药谷。 徐逸谨支支吾吾,说不清话,但是那脚步却是一点点靠向了徐清婉。 “徐大公子,还是你來说吧。”轩辕冥顿时暗下眸子,怕是药谷真的有事。 “谨弟不小心将药谷的药庐烧掉了,他连夜出逃,我奉父亲之命,寻他回去,亲自将药庐修好。” “瑾儿,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知收敛,贪玩也就罢了,怎么也沒个分寸,你父亲这样罚你也是你活该。”徐清婉听罢,眸色犀利的看向身边的徐逸谨,她这个侄儿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成天就知道闯祸。 “姑母,若是您也不护着瑾儿,瑾儿若是落在殿下手上那就是半条命都沒了。”徐逸谨拉着徐清婉的衣袖,小声的嘀咕着。 “你啊若是还这般由着性子來,日后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呢。”徐清婉又开始絮叨,不相干的两件事情都能被她扯在一起。 “徐二公子你听着,烧药庐的事情本宫就不计较了,但是那些珍贵药材可得你來赔,本宫念在你也是算是姻亲面上,给你抹去零头,共三千两黄金如何。”轩辕冥眸底狡黠的光芒一瞬即逝,他又在开始算计了。 “什么,殿下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别说三千两黄金,就是三两金子我也拿不出來。姑母,您倒是帮瑾儿说说话啊。” 徐清婉刚刚要开口说话,便被沈婼婧抢先一步。 “徐逸谨,别在这儿厚着脸皮求娘亲了,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你烧掉的那些药材,可不止三千两黄金,要你这么点钱,已经算是对你网开一面了。” “殿下,三千两黄金不是沒有,只是钱都是父亲保管,要取出这么大笔金子,怕是得上报父亲。” “徐大公子可是会错意了,本宫说的三千两是徐二公子自己的钱,药庐是他烧的,沒道理让徐家主破费。”轩辕冥薄唇轻抿,他的两个小东西可是有了保镖。 “哥”徐逸谨委屈的看着徐逸轩,他可是一个铜板都沒有,他吃的喝的可都是他父母给的。原本他名下还有几件铺子,可是在离开丰都的时候,铺子可都是交给了轩辕宸,沒有钱,可怎么去还那三千两黄金。 “望殿下开恩。”徐逸轩也沒办法了,知道厚着脸皮求情,谁让徐逸谨是自个儿亲弟弟呢。 轩辕冥轻笑,绕这么大一圈,真是难为他了。 “罢了,总归还是一家人,就当卖身还债吧。” “太子,这怕是不妥,毕竟的瑾儿他是”这可是急坏了徐清婉,卖身还债,他们徐家可是丢不起这人,百年世家,怎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呵呵,岳母大人且听小婿一言,并非是真让徐二公子卖身还债,只是让他做宝贝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就行。” “是这样啊,兔崽子,还不谢谢殿下。”徐清婉说着便将徐逸谨从身后揪出來,一正神色,让其认错。 徐逸谨可是吓的满头大汗,真是虚惊一场,若真是签了卖身契约,徐家的祖宗还不得从底下爬出來找他算账,也幸亏徐家的百年清誉沒有让他给抹黑了。 “不就近身暗卫,我徐逸谨就答应了。” “还在耍嘴皮子。”徐清婉着气儿,他这个侄儿也老大不小了,如此游手好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殿下弯弯肠子可是将我给饶晕了,难不成亲自开口我这做表舅的就不愿意了。”徐逸谨斜眼看着沈婼婧,他倒是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哼,你刚刚还说‘凭什么,我不去。’这会儿可在这装什么圣人,在这就将话挑明了,若是发现你擅离职守,那三千两黄金照赔不误,不仅如此,我还要去想舅母告状,让她老人家來说收拾你。”沈婼婧可是捏住了徐逸谨软肋,他徐逸谨之所以闯祸跑路,全是害怕他母亲责罚,他可是半点不敢和他母亲顶嘴。 “是吗。呵呵,你怕是听错了奥,大哥,我从來沒有说过我不去这样的话吧。” “徐逸谨,先來给我儿子换换尿布,他好像拉粑粑了。”沈婼婧一定是故意的,烧药庐那么大的事情就想这样轻轻松松的过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徐逸谨仿佛能够闻见,小宝屁股底下那浓郁的气味,他狠狠的拧着眉头,这样非人的生活不是他所要的啊。 “磨蹭什么,快点过來,不然我一直书信可就传到舅母那边去了。”沈婼婧威胁着。 “大哥”徐逸谨无助的看着徐逸轩,可他沒有想到徐逸轩说了这么一句话。 “谨弟,小宝日后会感激你的,大哥还要给爹爹报信,就想去忙了。”徐逸轩一副好自为之表情,气的徐逸谨暗暗咬牙。 “姑母”徐逸谨又将可怜的目光对准了徐清婉,然而徐清婉也选择视而不见。 徐逸谨就这样给轩辕冥卖身还债,他的所向往的美好生活,不是这个样子的。 “啊” “别嚎了,快点履行你这个贴身保镖的职责。娘亲,徐逸谨就交给你看着了,我和轩辕去军营看看。”沈婼婧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徐清婉和徐逸谨,她倒是好几个月沒有去军营了。 徐逸谨叫苦不迭,他这是造的什么孽,一个大男人去给奶娃娃当奶娘,他的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啊。 翌日,季九歌活脱脱跑死了几匹快马,终于在离开郢都第六日的时候,到达了北昌。 世人皆知北昌摄政王,白发赤眸,行踪诡异,飘忽不定,仅仅是异于常人的一头白发,便可以在北昌一路畅通无阻。 北昌皇宫内,季九歌直接去了沁芳殿,沁芳殿是他放弃仇恨的地方,亦是他换下的绯衣的地方,这里不仅是他生命的重新开始,更是他承认可季九卿的身份,开始在这里,结束亦是在这里很好。 仅是六日的时间,季九歌的记忆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若非他提前有做好准备,许是将旧事记得迷糊,不过也还好,他会用他剩下的时间,将北昌的事情解决掉,也算是为沈婼婧做的最后一件事儿。 季九歌的到來在季九卿意料之中,也是他季九卿念着的骨肉情分,不然季九歌可就死在了回北昌的路途中了。 “哥哥这一头的白发真是惹眼,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季九卿轻蔑的声音从季九歌身后传來,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说话的人变了心性,他再也感觉不到曾经的那份熟悉了。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亲身去体会,你若是我就知道这一切是值得的,只可惜你不是我。”季九歌转身一瞬间,万千愁绪落心头,他实在是不认得那个一心为了季萧四处奔破的少年了。因为他所看到的季九卿充满了贪婪和权欲,这样的季九卿是他所不熟悉。 “我若是你,这辈子就毁在女人手上了,我可不想一生都被女人所羁绊。”季九卿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一身的王者之气显得霸道狂傲,一双不可一世星眸,尽是嘲讽之意。 “人生在世,谁沒个羁绊呢。九卿,你到底想要什么。”季九歌凝眸问道,他是越來越越看不懂季九卿了,他找不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我要的你会不知,郢都刺杀,不仅是为了杀人,更是要将你引回來,助我一臂之力。”季九卿眼底一股狠劲浮上來,这天下谁人不想呢。 “助你一臂之力。莫不是你也存了野心,也想与轩辕冥一争高下。” “大哥尽是说笑话了,我北昌太子难道沒有这资格吗。” “西海出,天下合。那肖宇璟可是在轩辕冥的身边,你拿什么去争去抢。”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更何况那传言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我只要你一句话,是否愿意相助。”季九卿完全是变了了个人,那分淡雅和尊贵消失不见,一身只剩下了勃勃的野心。 身在喧嚣尘世,沒有人会一成不变,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早有计划,都是完整的人生。不管是野心还是静心,都是自己的心。沒有绝对的对错,亦是沒有绝对的初心,季九卿他的初心从來都沒有变过,只是他一直藏的很深而已。 第一九九章 反目成仇 若说往事如烟,可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不能忘怀,真似昨夜星辰,变幻无常。 季九歌与季九卿在沁芳殿起了争执,那季九歌自然是万不能同季九卿同流合污,这天下迟早是要交给轩辕冥,他季九卿做这么多,也是徒劳无功。 “你还是坚持袖手旁观吗。”季九卿可是算错了,本想着季九歌会念在骨肉亲情上,站在他这一边,却是沒想到季九歌会如此冥顽不灵,不知好歹。 “季九卿,我來北昌,不是助你,而是劝你,长兄如父,你可听劝。”季九歌心里沒底,季九卿如今的性子他了解甚少,也不知能不能劝的住。 “季九歌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长兄如父。呵呵,你这是在逗我吗。”季九卿无情的嘲讽着,他从來都“沒有”过父亲,长兄却是从何谈起。 “季九卿,别让北昌的子民为你野心买账,他们是一心求的是安稳的生活,你去争天下无疑将他们推进了水深火热的生活,列祖列宗可是在天上都看着,做事为自己留条后路吧。” “你在和我说列祖列宗。季九歌,你在说别人的售后能不能的先看看自己是那副德行,你有什么脸面说我,亲手的逼死自己的父亲,不承担你北昌摄政王的责任,你才是愧对北昌皇室,愧对北昌的千万百姓。” “强词夺理,总而言之,我一定会阻止你的。”季九歌似乎是在逃避他的责任,人无完人,他的精力和时间都给了一个女人,再也么有力气去挂其他人了,再说那个时候的季九卿还是能担得起重任,北昌交在季九卿的手中,他亦是放心,只是现在看來,一切似乎都是错的。 “既然你不愿,那休怪我心狠了。” “你想要干什么。”季九歌有些心慌,但是看着季九卿眼底的狠戾,就不禁让人感到恐惧。 “他说的果然不错,当初我还不信,今日的结果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他。他是谁。”季九歌忽然眼前一亮,许许多多的人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是合乎情理。 “你沒有机会知道了,來人,摄政王季九歌携利器入宫,意欲行刺,立刻打入天牢。”季九卿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随意的扔在地上,一声脆响,折断了季九歌仍在坚持的亲情。 “你”季九歌话都还沒有说完,便被侍卫压了下去,他深深地眼眸,还是不敢相信季九卿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季九卿原地站了一会儿,忽而出声道“出來吧。” 少顷,沁芳殿的内殿中缓缓走出一蒙面男子,那男子气势汹涌,看着像是中老年模样,一双沉寂了时光和故事的双眼,依然精明,鬓角的花白,可见他也是历经沧桑。 然而那声音,却是沈战一辈子不能忘记。 “杀了他,以绝后患。”此人正是温霸天,自南疆一战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來是到了北昌和季九卿蛇鼠一窝了。 “杀他迟早的事,但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如何成为天下唯一的王,那个时候在杀也不迟。” 黑面纱下的温霸天,讥嘲的一笑,谁做这天下的霸主还不一定呢,他季九卿也不过他温霸天的垫脚石而已。 “季九歌不是简答人,不断了他的后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懂什么,我的目的不是杀了他,我是在找我的存在感,找我真正存在的意义。” “不可理喻,你就等着后悔吧。”温霸天愤怒离去,他和季九卿的合作时常会放发生争吵,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甩袖离去了。 温霸天消失之后便來了北昌,他还是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和季九卿谈交易,交易内容自然是天下的霸主,试问那一个人听了不动心呢。 季九卿也不是一个善茬儿,他将温霸天的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愣是沒有任何的破绽才敢用温霸天,可是温霸天却不将他放在眼中,时常和他顶嘴,他们之间的合作,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那厢,季九歌被带去了天牢,因为季九歌是北昌的摄政王,在牢中的待遇也不会太差,单人一间牢房,那牢房中竟然是置办了一床棉被,虽说是快七月天了,可是天牢中阴暗潮湿,若是穿的单薄,怕也是会感染风寒。 季九歌无声的做在简陋的床上,闭目细想着來到北昌之后遇到的种种,他也是在北昌百姓口中听了不少有关于季九卿的事情,然而百姓们对季九卿是赞不绝口,一个劲的猛夸,他倒是纳闷了,季九卿在民间的声望怎会如此之高。 季九歌忽的感到头脑一阵刺痛,顿时睁开双眼,暗叫不好,怕是忘心毒发了,只是今日又会忘记的是什么。沒有笔墨去记着,忘记的那件事情以后恐怕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不知不觉,月挂西枝,一丝凉风袭袭吹來,季九卿在沁芳殿看着屋外的圆月,唉声叹气。 明月思故人,他从小便看着季萧在月下孤影只单,想念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那个未曾蒙面哥哥。小孩子对任何事情都很敏感,季萧每一个细微的思念,对他來说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着他幼小的心。 多少人羡慕着他的生活,可他又是在羡慕大部分的平常。也许他生下來就是带着一颗妒忌的心,那妒忌竟是无师自通,他妒忌着那个陌生的哥哥,恨着哥哥抢走了季萧所有的牵挂。他越來越乖巧懂事,越來越懂得做面上的功夫,可是那妒忌就像是得了营养的树苗,一天张一个样子,等它长成了参天大树,他的计划也开始实行了。 “父皇啊,父皇,若是我真的杀了季九歌呢。你会不会恨我。呵呵,恨也是好的,总比你莫不关心要好上几分,从这个位置看着圆月,当真能勾起人无限感概,那一夜你对着月亮流泪,可曾看见我望着你,无声哭泣。”季九卿斜靠在椅子上,透过窗户,望着明月,那轮圆月当真是极好极好的。 “走,随本宫去天牢一趟。”季九卿吩咐着,那一干侍卫太监,齐声回应。 北昌的天牢倒也不远,就挨着皇宫,一刻钟的路程不到。 季九卿让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候着,就是狱监也在牢外候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季九歌坐着的姿势有了一丝的变化,他正襟危坐,变成了随意散漫,只是一张妖孽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來有任何张扬。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季九歌扬眉问道,赤瞳熠熠生辉,许久不见精光一闪而过。 “季九歌,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九卿,我怕是知道了你为何而恨,季萧的死和你有关吧。”季九歌不自觉的着他的胳膊,那里可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抉择。 季九歌在将快要忘记的事情,用尖锐的发簪刺在了胳膊上,也是那个时候,他灵光一闪,似乎是猜测了一些真相。 他想起了季萧和季九卿的和睦相处,一个孤家寡人,是怎么样将一个婴儿拉扯长大,一个抑郁寡欢的人是如何不在影响孩子的情况下还将孩子教育的温和儒雅。或是换位思考一下,他季九歌未必能做到和季九卿一样。终究还是那个儒雅的人不是季九卿真实的面目,季九卿的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带着恨,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累啊,真想好好的歇一歇。” “你果真是恨我,你当初劝我放下可是出自真心。”季九歌赤眸微微垂下,他不想去看那个陌生的季九卿。 “这重要吗。季九歌,今晚來这里,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你,看看你和我有什么不同,眼睛眼色。还是你那满头的白发。”季九卿苦笑着,他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不同,可以让季萧忽略掉他这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你是恨季萧还是恨我。” “我也不知道该很谁,若是不给我爱,何苦将我带到这个世上呢。”季九卿笑的绝望,他的童年亦是沒有半点的父爱和母爱,他和季九歌一样,活在隐忍的恨中。 “或许我们都不应该恨,福祸相依,爱恨交织,一切都是命数。你也别怪你幼年沒有关爱,人生,哪个不是上天对我们的亏欠呢。”季九歌倒是看开了许多,他这一生虽是短暂,恨占据了大部分的生命,他是该好好的珍惜,压此刻的双目清明。 “不,你说错了。我们悲哀是父皇一手造成的,你年幼被逐,我幼时无爱,这都是他的杰作啊,我们对他來说就是棋子,想扔就扔,想要回來就要回來。想起來,嘘寒问暖,想不起來,就自生自灭。你可知我是如何让他对我嘘寒问暖而不是自生自灭。”季九卿很少提及他年幼的生活的,但他幼年的凄惨,不比季九歌好多少。 季九歌一愣,他年幼差点丧命,可季九卿不应该啊,从小锦衣玉食,难道季萧会亏待他。 第二零零章 气数已尽 季九卿有今日的风光那完全是他自己争取來的,从小便开始学会讨好季萧,也是从小便立志做一个有存在感的人,不再为了迎合别人而活着,也不必活在别人的影子中。 想想看皇家的人还真是活的悲哀,轩辕宸如是,季九卿亦如是,似乎所有的皇家子弟都带着厚厚的面具,沒有一个人愿意真诚的说话,但这也是常态,毕竟皇帝家的人不是寻常的百姓,不仅那么些责任担子,还有他们从小便习以为常的察言观色,阿谀奉承。 “季九卿,谁都沒有资格去责怪季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他季萧是犯了错,可你不能将你的过错也算在他的头上,这样对他不公平,也对你不公平。”季九歌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也不知道季九卿有沒有听的进去,他唯一知道季九卿曾经也是这样的劝他放下执念。 “呵呵,若是世上有公平之事,何來亏欠一说。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问鼎天下,那时,也便是你丧命之时,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不出个把月,天下就是我季九卿的了。”季九卿话音刚落便甩袖离去,他眼中的轻蔑和狂妄,季九歌一览无余。 季九歌默默坐着出神,心却是焦急似火,那季九卿说这话显然是已经做了完全准备,他刺杀不成,接下來会干什么呢。 “不行,我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一定要阻止季九卿。”季九歌呐呐自语,只是他被困牢狱,如何拖得了身呢。 忽然空气中一阵不寻常的气流划过,接着便是狱卒倒地的闷响声,季九歌站起來,看着外面,一名黑衣男子清瘦的站着。 季九歌喜出望外,正愁沒法子脱身,那离笑來的可真是及时。 “走。”依旧清冷语气,郢都已经不需要离笑了,他心中亦是不放心季九歌孤身前來,便偷偷跟着,直至季九歌入狱。 “离笑,你怎么來了。” “出去,左拐,那里是客栈的后门,去天字一号房。”离笑话不多,但都说出重点,语毕,便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季九歌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便找到了与离笑约定好见面的地方,他焦急的等了半个时辰,离笑终于回來。 季九歌这半个时辰可是沒有闲着,他细想了一番,还是沒有找到一个制衡点,他此刻也沒有办法去面对季九卿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去城郊。”离笑说着就收拾东西的,只有简单的几件衣服和一袋散碎的银子。 离笑在越过季九歌的时候,垂眸想了想,直接拿起桌上墨汁浇在季九歌的头上。 “离笑你干什么。”季九歌暴怒,他气呼呼,有那么一瞬间,离笑在季九歌身上看见了昨日的影子。 “太惹眼,还有这个。”离笑说着,便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季九歌的嘴中,那嘴角不自然啼着笑。 “你”季九歌也顾不得一头的墨汁,赶紧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擦擦吧。”离笑转身拿起洗脸布随意的扔给季九歌,仍旧是憋着一张面瘫脸,其实他很想笑的。 季九歌也知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憋着一肚子的气,擦干了头发,然后万分嫌弃的重新换了身衣服,因为那衣服是离笑的。 “离笑,现在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去城郊。”离笑的语气不用分说,他死盯着季九歌看,若是季九歌不同意,他不介意亲自动手,反正季九歌打不过他。 “你救了我,我承你的恩,但是我还要办正事儿。”季九歌心中打鼓,离笑是讲义气,但是这样有些过了吧。 “季鹏他也在城郊。”离笑暗地腹黑一笑,如此看他季九歌跟不跟他走。 季九歌想了想,便郑重的说着“快不快走。” 如此,离笑和季九歌趁着季九卿还沒有发现,匆匆想着城郊而去。 夜幕将至,离笑和季九歌刚刚赶到城郊,便觉得气氛不对,有一股浓烈的杀气,但杀气却是无害,似乎暗处的人不想和他们为敌。 季九歌凝神望着,高度的警戒,原先赤瞳不在,一双墨瞳深不可测,那是因为离笑的那一颗药丸所致。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还请阁下出來一见。”季九歌不大不小的声音,凭空出现,沒一会儿,隐藏在暗处三人便纷纷露面。 离笑和季九歌一愣,那三人不是旁人正是鬼楼的三大护法,魅、魍、魉。 那三人你推我搡,极不情愿的來到二人面前,作势就要跪下。 “我已经不再是鬼王了,也不用跪我。”清瘦的身子,冷清的气势,那眸色底下藏着可是一层层的寒冰,当日已经都做了决定,他们三人此举却是为何。 “属下还是愿意追随鬼王。”鬼离魅笑盈盈的说着,他们三人沒别的本领,能拿的出手也就是杀人了,鬼楼解散,私自接活似乎也是失了乐趣,于是他们三人便商量着还是和离笑呆在一起,其实这些也都是借口,他们和离笑也算是出生入死,亦是看着离笑一点点长大,忽然间离开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魑魅魍魉的年纪比离笑大不了多少,当年誓死护卫离笑也不过是毛孩子,这么些年,他们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可心中却是有一份深深的兄弟情。 “是啊,我等亦是无家可归” “不用多说了,你们无需跟着我,就此告辞。”离笑决绝转身离去,当日的分别在也沒有重逢之日,自有应该还给他们。 “鬼王” “魍,你别着急啊,他不想我们跟着他,也哟他的道理,只是他不知道是,我们已经习惯了呆在他身边,若是我们死缠烂打他真的会和我们绝交。”鬼离量向來是最有主意的,既然离笑不愿意留他们,那他们自然有自己的对策。 “那你说怎么办。”鬼离魅好奇的问着。 “我们不是來找鬼王的,只是偶遇了季公子,相谈甚欢,故结伴同行。”鬼离魍笑吟吟的说着这样臭不要脸办法也只有他能想出來了,这招儿虽然扯上了季九歌,但是实实在在是的堵住了离笑的嘴。 “哎哎你们的事情少扯上本公子,不过事关离笑,本公子会全程配合的。”离笑不想他们跟着,他季九歌就偏要让他们跟着。 “如此就多些季公子了。”鬼离魉客气着,似乎季九歌不一样了。 季九歌轻笑离去,身后那几人相互看了看,相视一笑。 夜深人静,离笑带着季九歌去了一家农户,那家农户正是季鹏的藏身之处,季鹏可是离笑花了功夫寻找,终于在这个偏远的郊外被他找到了。 因为事出突然,季九歌见到季鹏时候,季鹏还沒有歇息,只不过难掩一身的疲惫,曾经叱咤战场的猛将,落得如此田地,真叫人扼腕叹息。 “将军何故沦落至此。”季九歌不由的怀疑起季九卿了,问鼎天下怎少的了季鹏的相助呢。常胜将军的威名不是说说而已,季九卿怎会如此糊涂呢。 “唉,这一切都是命啊,我一家老小只有我躲了过去。一家老下也只有我躲了过去,可怜我那三岁孩儿,也被秘密处死了。”季鹏想起此事,便当着季九歌的面抹着眼泪,能让一个八尺壮汉流泪,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将军节哀,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我沒有听说呢。”季九歌万分心痛,这样孤零零的他感同身受。 “自从那个神秘人來了北昌之后,我便开始倒霉了。起先还是小打小闹,太子殿下也是信任我,知道有一天我正在军营中练兵,一个受伤的士兵闯了进來,他让我赶紧逃命,说是季将军谋反,季家的人已经被秘密处死了。我不相信,要去找殿下证实,但我还沒有出军营,皇家的御林军便來军营拿我首级,我这挑明是军营得弟兄换得,他们帮我挡住了御林军,我才能得以逃脱。” 季鹏说的极为淡定,可他几百个兄弟就这样沒了,沒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自家兄弟的手中,他夜不能寐,想的全是那些弟兄,多日的熬夜,让他憔悴不堪。 “真是叫人心寒啊,那个神秘人你可知是谁。”季九歌怕是已经想到了谋反的罪魁祸首,很明显,是神秘人和季九卿想要季鹏的性命。谋反之罪,必须是要季九卿点头才可以,况且都出动御林军了,季九卿他定是早就计划了季鹏的性命。 “只知道是从圣山南边过來的,如此奸佞小人误国,看來是北昌亡矣。”季鹏感叹着,世事无常,他季鹏忠君为国,更是能有壮士断腕之血性,却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儿那个背叛人,他竟是毫无反抗之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说的极为正确。 季九歌沉默了,那一句北昌亡矣,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忽然的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趁着自己还有时间,他还能记得好多事情,他须得改一改之前的计划了。或许他这次的决定会儿背上千古骂名,或许九泉之下季家祖宗会不认他这个不肖子孙,但他都认了,因为北昌气数已尽。 第二零一章 大仇已报 季九歌同季鹏见面之后,便已经有了打算,季鹏的遭受无妄之灾,确实令人愤恨,可是木已成舟,唯一可以弥补季鹏的便是杀了神秘人。 相当年季鹏战功赫赫,在朝堂上那是呼风喝雨的人物,衷心为主,更是众朝臣之表率,然而现在惨遭奸人陷害,窘迫至此,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已是不复存在。 是夜,季九歌和离笑商量着重新潜入北昌皇宫,他决定以身为饵,逼神秘人现身,然后由离笑出马,活捉神秘人。 北昌皇宫,彻夜通亮,宫灯将皇宫照的明亮,尤其是季九卿住的寝殿,那是极尽奢华,鎏金的大柱子,汉白玉的台阶,琉璃的灯盏,那床更是水沉香木,世间绝好的东西都在这间寝殿中。 季九卿一身着一身中衣,警惕的看着眼前墨发黑瞳的季九歌。 “难怪全城通缉都找不到你,头发和眼睛竟是变了颜色。”季九卿冷笑着,一股怒火烧到了心头,北昌的天牢都困不住他季九歌,就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他季九歌也是來去自如,这怎不叫他生怒。 “我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你一心争夺天下,做兄长的也不能冷眼看着,若是天下真的姓了季我自然也是高兴,既然是季家的人,我定会助你。”季九歌真诚的眼神看着季九卿,不得已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若非形势所逼,他自是不愿满口谎话。 “哦。仅是一夜的功夫,你会变了立场,季九歌你莫不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吧。”季九卿将信将疑,他很理由充分相信,季九歌会是那种沒有坚持的人。 “呵,这不是立场的问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终归我们才是一个姓,外人毕竟是外人,信谁你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吧。”季九歌噙着笑,一身轻松。 “你都知道了什么。”季九卿眼眸犀利,他季九歌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什么也不知道,九卿,我们终归是兄弟,谁能信得过,你不会不知道吧。” “哈哈,真是可笑,想当初我为了一声兄弟能够向你下跪,竟是不知这一声兄弟竟是來这般容易,现在承认我的身份,有些晚了。”季九卿嘲讽着,眼中的不屑刺得季九歌生疼。 “你既然不信我,那我也多说无用,就此告辞,下次再见也不知何时再能见面,九卿,后会无期。”季九歌转身就离开,再说什么都沒有用了,他和季九卿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的路,从此路人而已。 “慢着。这里是北昌皇宫的,你说來就來说走就走的的吗。你季九歌可还是戴罪之身,如此堂而皇之将皇宫视为无人之境,你让我这个做太子的脸面何为啊。” 季九歌停下脚步,嘴角翘起,似乎不在乎季九卿的威胁。 “看在季萧的面上,就不能放我离开吗。就算季萧脸面沒看么大,那么母妃呢。” 季九卿思绪百转,是啊,还有的蓝沁芳这个人呢,一母同胞,实在是不应这般相互残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是蓝沁芳的在世,恐也不想看见如此情形吧。 “也罢,你走吧,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季九卿还是放季九歌离开了,想起蓝沁芳,他爱恨交织,温暖的怀抱曾经是他的全部,他会铭记一生。 季九歌离开寝殿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朝着屋顶望去,一眼之后,便优哉游哉的离开了北昌皇宫,剩下的就交给离笑了。 屋顶上的人正是离笑,离笑只需跟着盯着季九卿就行了,一切都照着季九歌计划进行,不出一刻钟,所谓的神秘人就一定会出现。 果不其然,在季九歌走后,恰好一刻钟,一身穿黑衣且蒙面的男子,进入了寝殿。 离笑看着男人,心中大骇,想他年少时,鬼楼声名大噪之时,曾有一人來他这里买消息,那日正是他亲自接待的,后來他查明那人是温无双之父温霸天。温霸天走路很有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刚刚进去的那个人有九成瞧着是温霸天。 离笑一时间沒了把握,温霸天也是个难缠的对手,而且温霸天还是他的头号嫌疑犯。 段氏一族,死于非命,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寻得蛛丝马迹,还打算北昌事了之后便去寻仇,却沒料到今日会碰见,不管是为了季九歌还是为了他自己,生擒温霸天,他刻不容缓。 离笑算好位置,从腰间取出许久未见的鬼王剑,那柄剑他离笑用的甚是顺手,不仅方便携带,更是神兵利器,所谓鬼王剑出,必饮鲜血,今日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将温霸天抓住。 寝殿内的温霸天刚刚停住脚步,便急忙闪身,因为鬼王剑直接从房顶上穿透琉璃瓦刺了下來,他敏锐的直觉,只感到一阵强劲且霸道的杀气迎面扑來,他只有赶忙躲闪,才避开了鬼王剑的剑锋。 只是还沒有等他喘口气,离笑便破顶而入,强大内瞬间将鬼王剑重新握在手中,发冷的剑锋指着温霸天的喉咙。 温霸天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不动如钟,一双凌厉的眸子只是看着离笑,那分泰山蹦于前,我自岿然不动被他诠释的再无第二人。反倒是季九卿着实被吓的愣住了,他回过神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大声呼救,而然他还沒有发出声因,就已经晕了过去。 离笑眼皮微微一动,原來是那三人。他也沒有功夫去管那三人了,清瘦的身躯发出强大的力量,一时间,又是一股劲风刮过。 “鬼王大人,我们來此也是受人之托。”鬼离魉郑重的说道,那中划清界限的表情可是逗乐了鬼离魅。 “呵呵,少说话,多做事,我们的鬼王大人既然要他的人头,我们还废什么话,上。” 话音刚落,那三人纷纷出手,个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打的温霸天只顾着防守。 离笑暗喜,原本他自己一个人对付温霸天还怕沒有胜算,如今有了他们三个小鬼相助,温霸天还不是手到擒來。 离笑冷笑着,他一声怒喊,十几年的寻仇,今日终于是要有了结果,不管真相如何,所有恩怨就在温霸天身上结束吧。 “温霸天,当年你屠杀我段氏一族,可曾想到今日我寻上仇來,冤有头,债有主,受死吧。” 忽然打斗的几人都听了下來,三小鬼愤怒的烧红了眼睛,死的不仅是段氏一族,还有疼爱他们的爹娘,以及兄弟姐妹。 “竟然是你,还我爹娘命來。”鬼离魅含着眼泪,咆哮着。 “杀人偿命,况且你杀的还是我们的亲人,此仇不报,枉为人子。”素來淡定的鬼离魍也怒不可遏,一通头口讨伐之后,便开始群而攻之,招式之凌厉一时间让温霸天有些招架不住。 温霸天可是栽了跟头,不过也是命运的安排,就像是鬼离魍所言,杀人偿命,他当日残忍的屠村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代价,做什么事,就会的什么报,得善果那是要种善因,他温霸天落得群而攻之,实属是天理之中。 离笑的鬼王剑,寒光闪闪,游走在三小鬼的招式之中,仅是几招便寻了了空挡,一剑划破了温霸天大腿,顿时鲜血四流,那温霸天当下单膝跪下。 鬼离魅见此,立刻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的药粉洒在温霸天的伤口上。而离笑的鬼王剑也适机横在了温霸天的脖颈上。 “死而复生。温霸天你果真是下了一盘好棋。”离笑嗤笑道。 “你是谁。怎会知我身份。”他温霸天都瞒住了温无双,自问掩饰得当,不是何时露出了破绽呢。 “哼,雪狼王是你一手策划的,然而最终还是败了,可你在南疆杀的那些人,却是将消息传了回來。温霸天,一个人隐藏的再好,终究还是自己,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露馅。”离笑竟然话如此之多,看的三小鬼无故的抖了抖身子,他们还是习惯那个沉默点的鬼王。 “那么你又是谁。” “段氏的玉玺在哪里。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一块石头,你们还真是丧尽天良。” “原來是你这条漏网之鱼,早知如此,当初就应斩草除根,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温霸天懊恼着,他最大的后悔便是当年心慈手软的放弃了追杀。 “我也只是猜测你与段氏屠村之事有关,竟真是将你话套了出來,也罢,今日就用你的血,來祭我段氏的亡灵。” “想杀我,沒那么容易。”温霸天说着便随手洒出一把药粉,趁其不备,慌忙的逃了出去。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鬼离魅可是下了毒给温霸天,那毒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他温霸天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他就交给你们三人了,取其首级,天亮前赶來城郊见我。”离笑收起鬼王剑,毫不留恋的飞身一跃,便消失在北昌皇宫中。 大仇已报,他离笑反倒是不怎么轻松了,以前还有个盼头,现在竟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活的的人更好的活着,死了的人放在心里怀念就好。 第二零二章 手足相残 三小鬼果然是不负离笑所望,在子夜时分将温霸天的人头交给了离笑,但离笑却是冷漠的看了一眼便让三小鬼将温霸天的人头拿去给温无双。 所有的罪孽都不会被宽恕,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以德报怨,温霸天的死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若是他沒有被利欲熏心,也不会命去偿还他所犯的罪,也更是可怜了温无双,一直在还温霸天的遗愿。 近日來季九歌总是忘记很多事情,就算他将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记下來,依然抵不住他遗忘的速度。忘却前尘旧事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忘了一生挚爱绝非他季九歌所愿,然而有些事情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当他去努力的记住以前,并不在乎他辜负了多少时光,可是结果仍然是不尽人意,他想要的怕是一生无望。 “瞧你这几日些奇怪啊。”离笑舒适的躺在椅子上,对于季九歌他还是能敞开心扉,再加上大仇得报,他才发现他有了交朋友的资格了,他也的话也渐渐多了些。 人总是在不断变化,不管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朝一日都不会改变。 季九歌身躯一愣,心中万分忐忑,难道他离笑看出來了。他的记忆虽然在消退,可是他沒有忘记离笑,若真是被他离笑瞧出几分,那么他不能在留下了。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奇怪了。”季九歌故作镇定,他还是赌离笑什么都不知道。 “眼睛无神,面色疲惫,精神不佳,这不是奇怪是什么。” “不过是沒睡好罢了,这几日都在想九卿的事情,少眠而已。”季九歌心情一阵放松,但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还是趁早离开的好,未免夜长梦多。 “的确是的好好想想的他的事儿了,你这个摄政王空有其名,手中无一实权,落得寸步难行,也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说的严重了,并非是寸步难行啊,我身边还有季鹏。” “季鹏。呵呵,他能干什么。一个被通缉的人,亦是无用武之地啊。”离笑轻笑道,确是看的季九歌一愣一愣,这是不苟言笑鬼王离笑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大仇得报,总算是能轻松些,你以为我天生就不会笑,想当年我也调皮捣蛋,若非身负血海深仇,谁有愿意活的这般沉重呢。”离笑苦笑一声,他的过去只能成为记忆,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但这样像常人一样的说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离笑,哪个才是正真的你。似乎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两幅面孔,轩辕是,阿婧是,就连九卿也是这样,这个世界难道就只剩下谎言了吗。”季九歌此言虽是有感而言,但他却沒有注意到一点,他说漏嘴了。 离笑瞬间凝眸看这季九歌,心中则是琢磨着季九歌刚刚说的话,那一句“阿婧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笑,你为何这般看着我。”季九歌心中发寒,那样眸光分明是审视犯人,难道是他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小宝小贝出生后,我就感到你和之前有些不同,今日你这话倒是颇有蹊跷。” 季九歌懊恨自己口无遮拦,让离笑发觉异常,但只要他一口否定,想來离笑也沒有办法。 “我若是想起了她又怎么会离开郢都。” “那你怎么知道她有两种身份。” “我又不眼瞎耳聋,关于她就是孟三这件事,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是吗。”纵然离笑有些怀疑,但季九歌给了充足了理由,他也沒再问下去,但有一点他十分确定,季九歌有事儿瞒着他。 “好了,将你的疑心收起來,现在我要去宫里一趟,九卿的事情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离笑不语,复杂的目光落在季九歌的背影之上,不管他季九歌隐瞒了何事,他离笑也不会放任朋友不管。 未时一刻,季九歌同离笑出现在北昌皇宫中。 季九卿怒不可遏,他戒备森严的皇宫就这般容易闯入,是他们武功高强还是他的寝殿不堪一击。 季九歌到时和季九卿不同,他淡定的坐下,眉眼尽是洒脱,看似轻松的表情,实则内心的想法被一双赤瞳掩盖。 “你也别气了,温霸天已经死,你野心也该消停会儿了。” “温霸天迟早是要死的,我到时还要谢谢你帮我除了他。”季九卿沒有一丁点的吃惊,反倒是阴笑起來,他的王者之路,是绝不会让旁人占着。 “冥顽不灵,看來北昌的确是气数已尽,九卿,我多说无用,你好自为之。”季九歌失望透顶,原本还念着季九卿能够悬崖勒马,可终究是他想多了,人若从恶,他是拦不住的,但那些无辜的百姓该怎么呢。 “少在这里大放厥词,冥顽不灵的是你不是我。呵呵,既然你都送上门來了,我沒有理由在放你一次了。來人,活捉季九歌。”季九卿忽的面容邪恶,他毒辣的眸光死盯着季九歌,一股莫名恨,将他恶魔般的灵魂释放出來。 “北昌皇,你当我离笑不是人啊,抓他先问问我同不同意。”离笑清瘦的身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单是这分傲慢的态度,就已经赢了一半。 “鬼楼都已经散了,你这个鬼王到是无家可归了。今日也便将你一块儿活捉。”话音刚落,一群侍卫便破门而入。 “就凭这些人,就像抓我离笑,季九卿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呢。”离笑冷笑着,眼前这些人还构不成威胁。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季九歌,上一次在东溟是你先动的手,这一次换我來动手,接招吧。”季九卿凌空跳起,强劲的掌风直逼季九歌。 季九歌顾不上其他,只能一路后退,不觉间他已经推到了殿门外面,空荡的殿外似乎是已经埋伏好了,层层包围的弓箭手,随时待命。季九歌一看这阵势,心中依然明了,季九卿这是在守株待兔。 那离笑单打独斗虽是难逢敌手,可是群而攻之,他有些应付不过來,一时间静被缠的无法脱身。 季九卿稳稳的落在地上,傲视的眼眸紧盯着对面略显狼狈的人。 “季九卿,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心中所谓的王者不过是繁梦一场,你不应活在你自己所编织的美梦中,醒醒吧,看看现实,清醒的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能力去走那条路,人最悲哀的不就是高估自己的能力吗。” “到现在你还妄想教化我,季九歌我们新仇旧怨一起算。”话音间,季九卿便赤手空拳的打向季九歌。 季九歌一边抵挡,一边说教,他知道让季九卿迷途知返但是一张嘴是不够的,可他仍然不想放弃。 “我们有什么新仇,又有什么旧怨。都是北昌的子民,何來那么多的怨恨。” “哼,我竟不知你是这般明事理,既然你这么懂,那为何又恨了那么久呢。”季九卿讥讽着,当初他季九歌不也恨的失去自我,他季九歌如今又有什么资格來说他呢。 “正是因为我曾经的恨,所以我才不愿意你也走我的旧路,倘若你真的一意孤行,那么请你不要一北昌的百姓也作为你恨的基础。” “他们不是我恨的基础,但是我打天下的基础。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因为恨才去争,而是因为我是真的想要做天下唯一的王者。”季九卿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变换招式。 季九歌忘心复发,内力明显已经消耗太多,他面色微微泛红,手脚上的动作也有些迟缓,仅仅是片刻的分身,便已经沒有防备的被打了一掌在胸口。 殿内的离笑依旧被那些喽啰缠的分不开身,只能将担忧的目光落在季九歌身上。 “呵呵,季九歌,今日你能死在我的手中,也不亏。”季九卿孤傲鄙视的目光让季九歌很不是滋味。 或许从來都是他季九歌错了,他恨错了,也爱错了,更错的是他曾经付出的感情。骨肉相残,想他季九歌有朝一日竟落的如此地步,这能怨谁呢。 “九卿,以我之命,换你回头是岸,我死,你生,但求你认真的活着。”季九歌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况且他也活不久了。 “哼,废话少说,受死吧。”季九卿运气,右手掌上的气流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一掌下去,非死即残。 离笑时刻在关注这殿外的情况,他不得已将鬼王剑使出,这才脱了身,然而他还是來晚了一步,眼看着季九卿就要拍死季九歌,他却只能懊恨自责,为何不早早脱身。 季九歌面如死灰,他沒有什么可以支撑他活下去了,恨的人沒有了,爱的人也不爱,人生无非是爱恨交织的过完,他无爱无恨,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死了,便解脱,死了,可以换的季九卿是放弃,一举两得,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季九歌在平静的等着死亡的降临,可季九卿却内心无比煎熬,难道他真的要一掌打死季九歌吗。他有了瞬间的犹豫。 第二零三章 决然弃爱 当季九歌闭上双眼迎接死亡的来临时,皮肉刺穿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惊诧的睁眼望去,季九卿的胸膛赫然插着一把长剑,他亲眼看着季九卿的身躯缓缓倒下,那一双透着不甘和纠结的眸子深深的映在他的眼中。 季九卿只是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然而季九歌却是看明白他季九卿想要说的话。那唇形说的正是“我恨你。” 季九歌赤红色的瞳孔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待他看见季九卿身后的那名持剑女子时,他面目惊疑。 “九歌,你怎么样。”那女子关心的问着,可是那季九歌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晕染上一层薄恨。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他?” 那女子娇躯一震,刺死季九卿的那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双冷清的水眸中,顿时盈满了泪水。 “九歌,你不想见我,也不至于这般绝情。”女子掩面痛心,她千里迢迢为的只是见他一面而已。 “想必姑娘你是认错人了,但你杀我兄长,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季九歌捂着胸口,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尽管一双赤瞳像是陷进悲伤的深渊中,白皙的面色难掩身体的虚弱。 女子惊诧,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的绝望。 “纵是你化为灰烬,我也不可能认错人。季九歌,这世间也只有你能这般让我毫无还手之力,情之一字确实伤人,师父为我取名冷凌,果真是要我心冷凌云,绝情弃爱,爱上你果真是尝到了一生的痛。”冷凌不在流泪,她从未在季九歌身上感到绝望,这一次是她自作多情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季九歌心中微微一颤,莫名的心酸让他温柔了眸子,眼前的这名女子他大概是认识的,只是一切缘分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成了结局,这一生总有一个人欠着他,而他也欠着另一个人,人世间的感情,莫过于此,谁欠谁,早已经说不清了。 “如果我曾经对不起你,那请你原谅。只不过,九卿的命”季九歌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他心底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触动。 “呵呵,我救你性命,你竟是想着让我偿命,这就是你季九歌报答恩人的方式吗?这一趟,我不该来的,不该来啊。”冷凌将头微微扬起,一眼瞥见的天空竟是一片片的灰蒙,她伤心的并不是季九歌不认她,而是季九歌命不久矣。 她不知道季九歌的记忆为什么会消退,但是有一点她十分确定,季九歌已经记起了沈婼婧,然后重新的在忘记他的一切。 二人沉默不语,哟个低头凝眸,一个仰头苦笑。 “都看什么,北昌皇已死,还不去准备新皇登基。”离笑怒喝着,健步如飞的来到季九歌身边,他许是想到了什么,紧拧着一对墨眉,然而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充斥着紧张盒担忧。 “季九歌,你不认识冷凌,便只有一个解释,你体内的毒重新复发了。” “不,离笑,你想多了,那日你也是亲眼所见,忘心之毒已然除去,如今你这般话,又是从何说。”季九歌强忍着不安,他每一句话,必须字字斟酌。 “你在想什么我岂会不知,你的每一个决定甚至是你的人生方向皆是为了她,你这般辛苦的瞒着我们,也真是难为你这么多日子了。” “说够了吗?”冷凌冷眼看了离笑一眼,重新收拾好心情之后,面无表情的对着季九歌。 “季九歌,你忘不了她,忘不了你的兄弟,就是和你交往不多的离笑你都可以记得,我冷凌这么多年在你心底到底算什么?路人吗?哈哈,今日才算看清你季九歌的心。本以为我可以弃爱无情。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也时候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身体了。” “你何苦如此。”季九歌定住了眸子,凭着残存的记忆,他脑海中一抹倩影闪过,白衣飘飘,像是堕入凡尘的仙女,只是他没有留住那身影的容貌。 “那么你为她做这么多又是何苦呢?情,原本就说不清楚,若是能够明明白白的算,岂不是辜负了那些痴情怨侣。”冷凌霎时间冷漠的看着季九歌,相由心生,心冷了,自然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了。 冷凌的冷漠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坚固的冰冻自己心,或许也就没有那么痛了。她骗的季九歌,更甚至于是骗过了自己,可为何心还是在抽搐的疼痛着。她的爱难道就这样卑微廉价吗? “对不起,或许你的曾经就是我的今日,往事如烟,你放手,我也放手,若是多年之后,我们仍然有缘分,那我们便试着在一起。”季九歌似乎是在心疼眼前的女子,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承诺确实永远不能实现。 冷凌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季九歌,便决绝离去,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冷傲如梅,孤芳自赏已经成为了她的习以为常,纵然狼狈离去,她的骄傲依然还是惹人注目。 缘聚缘散,她和他今生已是无望,江湖上的惊鸿一瞥,本以为会尝到爱情的甜蜜,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谁曾想到,她和他缘尽于此,若是在往前走,便只能是万劫不复了。 经流年蹉跎的芳心,再来谈爱,已然成了笑话,念念不忘恐怕已经成了执念,那年的相遇就当是给彼此今生最大的祝福,做不成爱人,那便只有相忘江湖,从此生死无关。 离笑看着冷凌决然的背影,竟然也是陷入了沉思,一位女子都有如此魄力面对情殇,他堂堂鬼王竟只能再三逃避,他何时也能这般决然离去,何时才能彻底真正的面对,毕竟她现在很幸福,他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已。 “离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伤她并非我所愿,在她身上我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为情所伤的人,都这般可怜吗?”季九歌空洞的眼神强者远方,似乎是在留恋那一抹衣角,但又像是在心疼被情愚弄的有情人。 离笑苦笑一声,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对于他来说,在这条动情的不归路上,他同季九歌一样失败,一样迷茫,甚至是一样的痛苦。 “错不错我不知道,如今北昌大局已定,过几日我们回郢都,顺便让赢落看看你身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九歌一听要回郢都当下便急忙反驳道“不行,绝不能回郢都,我们去蒙山找徐磊,他或许有办法。”季九歌不知为何回忽然的想起的徐磊,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秘密,在加上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莫名的信任感倍增。 “你不愿回郢都,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蒙山之行,我陪你一起,生命无常,若是你客死异乡,我可不想没人帮你收尸。”离笑嬉笑着说道,一张笑脸足以掩饰他波动的情绪,情义二字,不是说说而已。 “呵呵,你这话是不中听些,但也在理,也罢,我若真在路上呜呼哀哉,有你收尸,我季九歌先行在此谢过了。”季九歌轻笑一声,他何尝不知离笑的脸皮下是何等的悲凉和无奈,不过有一点他是真心感激离笑,那便是尊重他的决定。 “我们明日出发,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季鹏处理,到时候一纸书信,讲明缘由,从此北昌国将结束它的时代。” “你真是我肚中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季九歌吃惊的望着一脸严肃的离笑,离笑之所言,合乎时局。 “轩辕冥一统天下,已是定局,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温武双那个疯子回将东溟的百姓赔进去,也不知道温霸天的人头对他的刺激有多大。”离笑不觉担忧起来,当时只是意气用事,现在细细想来,此举甚是不妥,他是报得一己私仇,可温武双必当迁怒旁人,只希望受苦的不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就好,否则他愧疚难当。 “该来的还是要来,不管是好是坏,终是要承受的。” “好,我先扶你休息,三日后启程。” 三日时间,不长不短,但也够做他季九歌想做的事了。 一纸书信,外加一方御印,从此世上再无北昌,再无摄政王。 季九歌的蒙山之行,他自己也不知道结局,他生命的尽头或许就在那个地方。当日他与徐磊仅是淡水之交,却一直很好奇徐磊口中的遍山桃花,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那满山的桃花常年不败,就算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想去蒙山看看,至于他身上的毒,无非是给离笑一个安慰罢了。 一月有余,季九歌和离笑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远在南国的轩辕冥和沈婼靖却是没有功夫顾及他们二人的下落,因为温无双亲率三十万大军压境。 温无双自收到温霸天的人头后,当场便以数百人的性命血祭温霸天。父子永远是父子,善人或者恶人,也是血脉的传承。 第二零四章 大军压境 尽管温氏父子不是父慈子孝,尽管他们曾经也有过仇深似海,但那颗人头还是让温无双留下了眼泪。无恶不作也好,大奸大恶也罢,父终究是父,子终究是子,三纲五常,他温无双也有自己的底线,总是拾作恶多端的人,内心依然是有一抹光明的存在。 郢都太子府内,充满了一片欢声笑语,那时节正好,暖阳高照,和煦春风送来千里花香。暖洋洋的日光,竟是叫人生出几分懒意来。 说起轩辕冥的太子府,就不得不说说他轩辕冥的小宝小贝了。那两个孩子是天生的贵族,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不过那轩辕名可是不承认,一个婴孩如何能看出性格脾气来。 小宝小贝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一个是静若处子,另一个却是动若疯兔,小宝十分安静,在他身上完全是看不出来一个婴孩该有的哭闹,反倒是小贝一天到晚,哭着喊着要轩辕冥抱着,这女儿黏爹,看来是有几分可信度。 正值午膳时分,原本是一家和睦的幸福时刻,然而这份恬静的短暂时光被那些纷扰的俗世所扰乱。 肖宇璟离别之后,回了神秘的西海岛国,他将西海的国印带出,为的便是天下归一的时机。原本是件喜闻乐见的好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温无双,那温无双新仇旧恨一起算,愣是将归程的肖宇璟截杀。 当轩辕冥和沈婼婧收到这个消息时,二人皆是恍惚失神,难以置信。普天之下能将肖宇璟截杀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他温无双使了什么法子能够将手伸到肖宇璟身上。 “婧儿,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你想想在无双山庄的时候,肖宇璟他不是也诈死吗?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还得由我们判断,温无双他定然是坐不住了。”轩辕冥紧拧着眉头,看似平静的语气,实则内心中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这消息绝不是空穴来风,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让离笑去亲自去查查。”沈婼婧低眉思索着,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决不能马虎,况且还牵扯到了肖宇璟。 “哼,自从季九歌离开之后,离笑似乎也人间消失了一般,就连十三暗探都摸不清他的行踪,我倒是看看婧儿你何有本事找到他。”轩辕冥想起那两名男子情绪就有些复杂,不仅是为季九歌染上的悲哀,更多的还是对他们感情的惋惜。 季九歌和离笑皆是世间出色的男子,却是为情伤己,他们似是可怜无辜,但世间的感情就是这般,不是伤人便是伤己,那些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自由无羁感情,更是可遇不可求。 “离笑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既然他离开了,我也不能强求,在相见之日,我们还是朋友,只是他的恩情没有机会去报了。”沈婼婧想起离笑,浑身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却带一点淡淡窒息的遗憾,那种直冲头脑的伤感,让人不禁联想起了孤独在悲伤中轻轻啜泣。 “我的好婧儿啊,一报还一报,若是他上辈子不欠你,这辈子又怎么这般对你。” “你这歪理倒是听的人舒坦,不过我还是担心肖宇璟,他千万不有事,不然我如何向西海国交代。”沈婼婧眸色渐渐晕染浓郁的忧愁,不是她给自己责任过大,而是她早已将肖宇璟视作亲人。 “婧儿这般为别的男人忧心,就不怕为夫不开心吗?”轩辕冥故作生气的说着,他倒不是真的小气,只是想让他的婧儿转移注意力而已。 “如今你这爱吃醋的性子还是未见改变,都是做爹的人了,还这般幼稚吗?”沈婼婧啼笑着,似乎也只有在轩辕冥这里她才能感到舒适。 “在你眼里为夫就这般幼稚可笑吗?”轩辕冥坏笑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你…”正当沈婼婧反驳时,只感到一阵头晕,她唇瓣上的冰凉让她似是置身雪莲之中,接着便尝到了火热炽烈的拥吻。 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烟消云散,那一刻,所有人都不值得她去挂念。爱的自私,原本无罪,她挂念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唔…” “呵呵。”轩辕冥宠溺的一笑,一双漆黑的深邃的眸子,像是明镜一样倒映出沈婼婧娇羞嗔怒的模样。 “轩辕冥…” “好了,别闹了。这午膳都凉了,让巧倩去热热,吃完我们去军营看看。”轩辕冥抱起沈婼婧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低垂着眸子就能看见他一生的挚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起长相厮守的幸福。 “哼,巧倩那丫头我也是小半个月没见了,估摸着和古鑫腻歪在一起了,我这个主子,每个丫鬟伺候也就罢了,还要去操心丫鬟会不会丢了,活的可真是悲哀啊。”沈婼婧嘟着嘴抱怨,慵懒的气息,让人不仅感到一阵的舒怡。 “那我们去风月楼吃,你也好些日子没见小七了,他也是怪想你的。” “你何时变这般通情达理了?” “这怎么能叫通情达理呢?” “那叫什么?” “这叫,我…爱…你。”轩辕冥宠溺的眸子亮晶晶的,忽而他凑近了沈婼婧的右耳,慢悠悠的说出来这三个字,然后满足的看着他怀中的小女人。 “你…” 沈婼婧羞红了双颊,自从她有了小宝小贝,就特别容易羞红脸颊,曾经翻云覆手的孟三公子哪里去了?曾经一身傲骨变成了一身媚骨,曾经的舌辩他人的孟三如今却说不出话来,这一切曾经让她疑惑。 “婧儿是自己走呢还是为夫帮你呢?”轩辕冥有是一阵坏笑,一孕傻三年,果然是极好的,这样他才有很多的机会去欺负他的宝贝。 “你什么意思?”沈婼婧话音未落,便知觉身体悬空,原来轩辕冥起身将她抱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屋外。 轩辕冥将错愕中的沈婼婧放上马车后,他自己骑了匹马,悠悠向着风月楼的方向而去。 那一日风月楼中,热闹非凡,俊男靓女,人人见了恐得羞红了脸,少女懵懂的心思,像是开满了遍山鲜花,娇而不艳。 那一日,风月楼中罕见的充满了欢声笑语,铜铃般的笑声充斥这一整间的屋子。敞开心扉的欢笑,不禁让人遗忘了世间的烦恼。 春去夏来,这个夏天就像是炙热空气一样,每一个人都好似是热锅上的蚂蚁。还没有来得及留恋初夏的温暖,时间就已经悄悄的进入了夏至。恐是最近多事之秋,就连小宝小贝的满月酒都没有操办起来,究其原因还是丰都执政的温无双。 那温无双自收到离笑送的人头之后,便暴怒异常,双手更是沾满了血腥,疯言疯语,活脱脱的是一个暴君。一个繁华都城,被他搞成了让人望而却步的死城。苛捐杂税,以暴制暴,强征兵力,一时间民怨沸腾,但百姓也仅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人会在一个强权压制的统治之下强出头,赔了自己不说,万一连累家人才是真正是罪孽。 性格越发暴戾的温无双在春末的时候发兵南国,他才不在乎什么师出有名,不在乎天下人是如何看他,什么美誉都比不上他对权利的渴望,都比不上他统治天下的野心。或许他曾经迷途知返,报了仇便去陪他的妻子,可是他内心中隐藏的邪恶之源日益膨胀,他无法控制嗜血和暴力,最终他放弃了,放弃了斗争,放弃了对他妻子的承诺。 君子一诺千金,但他温无双早已不是君子,他沉迷于去权倾天下,他堕落在自己的野心之中,只有那专治的统治才能填补浇灭他心中日渐壮大的凶残,殊不知这一切终将是作茧自缚而已。 温无双大军直逼郢都防线,但是郢都的百姓都是众志成城,他们坚信轩辕冥会给他们一个安全的庇所。 温无双大军驻扎在郢都城外清河边上,距离新修建的大坝不足百里,此次温无双亲自带二十万兵力出征南国。但是那二十万兵力确实良莠不齐,几乎一半的人是被强征而来,期间不乏有老弱病残者。如此行径却无人敢说,专治下的霸主近乎成了温无双的诠释者。 战争所带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仅是在粉饰这郢都城内的太平,人们每天依然迎接着晨曦,笑容是那样勉强的挂在脸上,那充满希冀的眸子背后,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和放弃。他们怕了,起初的信任在轩辕冥的不作为之下变成了怀疑,原本坚定的立场,因为数十日的沉默而摇摆不定,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们每天也是或的忐忑不安。 并非是轩辕冥故意默不作声,而是二十万的兵力对郢都城内不足十万的人数,这场战役输赢早已盖棺定论了。悬殊一半的兵力,他拿什么去安定那些浮躁的心,拿什么去给妻儿一个胜利的王者。 此役,赢则人生圆满,输则,万劫不复。况且,他轩辕冥输不起她的妻儿。 第二零五章 离奇失踪 温无双的二十万大军数十日内没有丝毫动静,这样按兵不动倒是让轩辕冥先乱了神。 郢都的防御并非坚不可摧,自清河堤坝重修之后,沈婼婧也下令整修城墙,因为工程颇大,围绕着郢都的城墙还有全部整修完毕,若是被温无双识得破绽,那郢都就不攻自破,岌岌可危了。 沈婼婧和轩辕冥整日忧思绕眉,照顾小宝小贝也显得力不从心了。为此沈婼婧想将小宝小贝送走郢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轩辕,郢都之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还是将宝贝送去药谷,那里清净,我们也好少些担心。”沈婼婧有此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战祸之地,一定会殃及无辜,宝贝的安全至关重要。 “为夫也正有此意,不过为夫也打算让岳母也去药谷。”轩辕冥深眸之中罕见的浓郁忧愁,战事一触即发,他们二人怕是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宝贝。 “也行,我就怕母亲她不同意,她可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父亲。” “放心,岳母会同意的。” 沈婼婧和轩辕冥晌午才商量的事情,到了晚膳时分,那沈婼婧的母亲就收拾行囊准备和徐家两兄弟启程去药谷。 徐清婉含着泪告别了沈婼婧,她不知这一别,是否是最后一面,纵然她千般不愿离去,但小宝小贝还是需要人照顾,她只有强忍着分别之痛,去减轻他们的后顾之忧。 马车缓缓驶离郢都城门,沈婼婧呆呆的望着马车背影,那眼泪就像是断了弦的珠子,滴进轩辕冥心头。 “对不起,让你忍受骨肉分离之苦,是我不好。”轩辕冥也噙着泪花,但黑漆漆的眸中还是以往的坚定,只是那眼中还有了一丝的残忍,恍惚间那个冷若冰霜的冥王殿下又回来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他的嗜血因子在沈婼婧面前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他依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冥王殿下。 “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宝贝只是暂时的离开,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宝贝分别太久,这一生我们一家人会平平安安在一起。”轩辕冥霎时眼眸中翻出红丝,就算是不为天下人,为了他自己为他的妻儿,这一战没有输的的后路。 “轩辕,还记得我给说我是千年孤魂吗?” 轩辕冥一听,顿时心头一紧,莫名恐慌瞬间围的他窒息,那胸口彭彭跳动的声音,也变的急促紧张。 “就在刚刚马车离去的时候,我有一种恐惧感,我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会回到现实。来这里不过一载,我却将所有的情感留在这里,若这真是一场虚无的梦境,醒来时,我该如何面对呢?”沈婼婧轻颤这身躯,她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感觉,她的命运会辗转反侧。 “婧儿,不管梦里梦外,你都是我的全部,若这真是一场梦,那么我便倾尽所有,让你我的梦一直延续下去。” 轩辕冥搂抱着沈婼婧,他两行清泪顺着俊逸的脸颊留下,怀中的人还在,他怎么就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呢?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一战无法避免,若是想赢,也非易事。” 轩辕冥没有在说话,只是沉默的牵着沈婼婧在斜阳笼罩的街头一步步走回太子府。 就在徐清婉走后的第五日,温无双率领五万精兵开始攻打清河一带的县城,轩辕冥思索再三,却没有派兵前去。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郢都城内早已是军心涣散,然而轩辕冥却还是按兵不动。 五后,孟三率领仅存的十二暗探,从北昌带兵杀入清河温无双的驻军,很快便夺回失去是县城。 沈婼婧在徐清婉走的第二天便私自带领着十二暗探去了北昌。她拿着季九歌送来国玺和传位诏书,在季鹏的帮助下,顺利接手北昌,并在北昌担任辅国宰相一职。 季鹏在历经生死之后,愚忠已经不再,他亦是看明白了天下大势所趋,待天下安定之后他便隐退庙堂。 清河之地,失而复得,首战高捷,全军大喜,故长夜欢饮,彻夜高歌。 温无双大怒,原本是赢的局势,可他却没有算到,北昌已经也成为了轩辕冥的囊中之物。温无双据探子得到的消息,遂下令,出兵十万,在清河拉开战场,攻打孟三和季鹏的大军。 季鹏从北昌带了七万兵力,而温无双却是十万,这又是一场兵力悬殊的战争。 孟三原本是想着穷寇莫追,好好的让士兵们放松放松,刚刚历经一场恶战,他的兵都十分疲惫,需要好好歇息歇息。 正直子夜时分的,载歌载舞之后的士兵都陷入了沉睡之中,那温无双连夜赶来,亲自带兵,杀的孟三措手不及。 混乱中,孟三同季鹏失踪了,而季鹏所带的七万大军,全军覆没。 翌日,轩辕冥得到消息后,当场便昏厥过去。 三日后,轩辕冥醒来,眼神空洞的可怕,他一身的煞气,只身一人拿着极少面世的龙吟剑,在清河战场找寻了三天三夜,未果。 轩辕冥提着龙吟剑,目露凶光,一张灰色的面庞,阴沉的可怕,径直杀入温无双的军营。而温无双早已是守株待兔,十万大军,层层包围这轩辕冥。 “轩辕冥,你也有今日?今日,我便高高在上的看着你如何成为我的刀下亡魂。”温无双站在高高台上,低眉看着愤怒而又疯狂的轩辕冥,满眼尽是不屑和嘲讽。 “啊…” 轩辕冥怒吼一声,手中的龙吟剑不觉的发出铮铮的响声,似乎是在回应着主人的心声。忽而,那龙吟剑翻出微弱的金色光辉,只是剑刃处却是闪着及其刺眼的锋芒,忽然轩辕冥阴冷的一笑,随手向空中洒出好多粉末,然后那龙吟剑穿过粉末,游离在他头顶上方。 顿时间,人声哀怨凄楚,那粉末沾着就伤,呕吐不止。 “颠覆这天下何其容易,我只是不愿背负一生的骂名,她如今没了音讯,一世清名要来何用?今日我轩辕冥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这天下为她而乱。”轩辕冥血一般的眸子一会儿痴情一会儿凶恶,说他是疯子也不为过。 “哈哈,东溟的勇士们,明日就给你们加官进爵,伤了他,封千户候,万户侯,杀了他,官拜宰相。” “哼,你让她失去音讯,今日我轩辕冥便要你消失在人世间。” 话音未落,轩辕冥便腾空而起,踩着倒地的人,怒视着前方。 “来人,万箭穿心。”温无双不慌不忙的吩咐着,仅仅是一句话的时间,数万支箭矢,带着劲风凌厉的射向轩辕冥。 他轩辕冥做不到以一敌万,也做不到拥有一个金刚不坏之身,他以血肉之躯相抗冰冷的长箭,他终于在一个时辰的万箭齐发中内里耗尽。 迎着箭雨,他轩辕冥走了一个时辰,在内里耗尽的最后,他以血浇筑龙吟剑,用了最后内里将带血的剑推向温无双的方向。 “婧儿,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你就倒下了,对不起。”轩辕冥亲眼看见温无双不甘的口吐献血,便也轻松的阖上了眼眸,任由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那箭雨还在下着,十几根箭矢无情冷漠的插进轩辕冥的血肉之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闷哼了几声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温无双就不甘的死在了他建筑的高台之上,他身边人只是将他的尸体扔去了清河之中,他到死都不知道,他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不然没有将军的军营不应是那么安静。 轩辕冥陷入一片漆黑,待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那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他浑身缠这白布,那白布上面星星点点布满了鲜红的血液。他对疼痛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本以为杀了温无双还会全身而退,却是差点抱憾而死,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内里的非正常的消耗,他还记得,当温无双倒地的时候,有些人的目光兴奋异常。 轩辕冥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这间陌生的屋子中,正巧有人端着一碗难闻的中药推门而入。 那人一脸的惊喜,而后放下药碗,跨步抓起轩辕冥的右手把起脉来。 “恢复的不错。” “肖宇璟,你怎么会出现?” “若非我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质问我吗?”肖宇璟想想那日便还是心有余悸,那日可谓真是凶险万分,若不是他替轩辕冥挡了一箭,世上就无太平之日了。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你倒是盼着我死,不过我命大,死里逃生,日后可是享福的主儿。”肖宇璟苦笑着,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他对沈婼婧一个很好的交代了。 “发生什么事了?”轩辕冥凝眸问道。 “不提也罢,都过去了。你昏迷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这里是我暂时歇脚的地方,你伤的太重不宜乱动,郢都那边有我和沈将军,沐军他管这所有的兵力。”肖宇璟暗沉着眸子,看来郢都那边的情况很糟糕。 “明日启程。”轩辕冥说完便将头转去一边。 肖宇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嘱咐他记得喝药。 第二零六章 尘埃落定 不觉间时节已经到了夏末秋初,南国的景色也是宜人,然而轩辕冥和肖宇璟却是没有丝毫的闲心去关心。?轩辕冥昏迷了半个月,然而郢都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人人各司其职,一切如旧。孟三首战告捷,也是重新凝聚了军心。 战事告停,轩辕冥却是没有喘息的时间。他和肖宇璟回到郢都之后,便将手头的权力准备交给沈战,他要去寻他失踪的妻子。然而他的决定,仍旧是他一厢情愿。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理解并不能代表支持,放弃了你现在的责任,就算你你找到她,你又如何去面对呢?”肖宇璟斥声说着,额头的青筋隐隐作痛,他何尝不想放下一切,然而他的苦,连说出来的资格都没有。失踪的那个人,亦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又怎能不心痛呢? “够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她等我去找她。”轩辕冥愤怒吼着,似乎只有用暴躁情绪才能掩盖他心中的恐惧。 “轩辕冥,她去北昌为了什么?她失踪又是为了什么?她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肖宇璟也嘶吼着,他也愤怒,他恨不得打死轩辕冥,可轩辕冥是她的梦,他如何忍心下手呢?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去北昌我不拦着,为什么我叫轩辕冥,为什么她是命中注定,为什么现在我要在这里怒吼?”轩辕冥疯狂的嘶吼,嘶哑的声音,听的人不禁泪下,那无力的埋怨,和眼底不经意间流出的懦弱和绝望,竟像是一具走肉。 “别说了,你要找她可以,挥军北上,攻陷丰都,别负了天下人。” “我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愿负她,什么都比不上我她,江山万里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没有她站在我身边,我要锦绣山河做甚。皇帝,谁都可以做,但她的丈夫只有我一个。” 轩辕冥的失控的情绪渐渐的安定下来,没有沈婼婧的江山,就像是鱼没有了水,鸟没有天空,而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轩辕冥,你当真如此不顾天下的命运?”肖宇璟一时悲愤,这天下缺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却轩辕冥。 “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现在无暇顾忌他们该何去何从,找到她,我才会考虑别人。” 轩辕冥略有深意的看了肖宇璟一眼,便转身收拾东西。正当肖宇璟不知所措时,沈战直接破门而入。 沈战自是也听闻了孟三消息,他也曾派人出去寻找,但是那结果却是一次次的失落和绝望。那轩辕冥一回太子府,他便从军营匆匆赶来。他犹豫的站在书房门口,却是意外的听到了也让他自己为难的决定。 轩辕冥和肖宇璟呆愣的看着满脸烧红的沈战。 “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沈战意外的跪下了,那一张布满风霜的脸似乎沧桑了几分,细细看去,鬓角的白发多了好些,那一双矛盾的双眼,隐隐的泛着泪花。 轩辕冥愣是被吓退了几步,他有何颜面去接受沈战一跪,他有资格去面对,一个父亲的隐忍。 “沈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肖宇璟无奈的扶起沈战,也许沈战在这件事上没有做到一个好父亲,但是他却成为了一个好将军。 沈战拂去肖宇璟的手,调整了心情,又接着说着。 “殿下,婧儿于你于我都很重要,我自是相信她平安无事,眼下敌军在前,我们要顾全大局啊,婧儿的下落,肖宇璟可以去寻,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给还婧儿一个稳定的生活。”沈战还是没有忍住落泪,沈婼婧亦是他的心头肉,总是不愿割舍,他只能为了大义去牺牲轩辕冥的时间。 “轩辕”肖宇璟还为说完,一声怒喝,打断了他。 “够了,岳父大人,婧儿失踪,责任在我,先找到她,再去考虑别的,天下于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曾经想过,让她站在荣耀的最高处,让她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如今,我只愿她在我身边就好,纵是倾我全部所有,我只想要她。”轩辕冥红了眼眶,总是以为那个位置是最好的,可他现在才明白,最好的只是她的陪伴。 “殿下,臣愿意长跪不起,求殿下以大局为重。”沈战一边磕头,一边泪雨婆娑。 一个铁骨铮铮的沙场猛将,如今却沉重的哭诉,如此隐忍,不过也是为了家国。 轩辕冥猛的弯腰扶起沈战,最终还是叹了叹气。 “岳父请起,我应你就是,不过婧儿的下落我想让离笑去寻,肖宇璟文韬武略不在我之下,他留在郢都才是最好的决定。” 轩辕冥还是妥协了,原来爱到深处,也是一种自伤。 轩辕冥将悲愤化为力量,飞鸽传书至离笑之后,便理智选择了主动出击。 仅仅是一月有余,轩辕冥亲自带兵一路上直捣黄龙,士气高涨的军队,越战越勇。他只想早早结束纷争,去寻找他的妻子。 他每天让自己超负荷的去处理公务,为的便是没有时间去思念,他的身体终于在丰都城外,一病不起。 日渐憔悴的他,越发的想念沈婼婧,两只眼睛昏暗无神,更是一身俗世尘埃,他真的很累,很累。 东溟的防御早已是一个空壳子,战火还没有拉开,丰都贪生怕死的官员们个个开门投降。拿下丰都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容易。 战火硝烟的日子,苦的只是百姓,天下即将统一,他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然而,皇城内部的硝烟,才是刚刚开始。 皇宫内,假太后优雅的坐在龙椅之上,淡漠的看着宫里匆忙逃亡的宫女太监。她蛰伏已久,算的一手好棋,然而还是斗不过天,斗不过命中注定。 “都走吧,逃出了皇宫,还是死路一条,呵呵,看着你们垂死挣扎的样子真是有趣。” 毒娘子冷冷的勾着唇角,她没有活命的机会,那么便让整个皇宫的人给她陪葬。 轩辕冥虚弱的躺在床上,听闻太后一把火烧了皇宫,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吩咐厚葬太后。 轩辕冥早就知晓了皇宫的太后身份,他只是想将他的仇人放在最后,然后慢慢的去折磨她,让她偿遍人间的十八层地狱。只是这一切都变了,沈婼婧失踪,就算是杀了毒娘子,沈婼婧也不会出现,他忽然想要积些阴德,或许他能有和她重逢一天。 天下分离百年之久,如今四国统一,大局已定,皇帝却在登基前的一晚上离奇失踪了,与此同时,孟三死亡的消息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百姓们议论纷纷,素日里同孟三交好的几人也是暗自抹了几把泪水。 准皇帝失踪,肖宇璟和沈战当下决定,让不满一岁的轩辕小宝登基,由于轩辕冥和沈婼婧至今还没有给龙凤胎取名讳,故当今皇帝名叫轩辕小宝,国号靖康,取自“婧康”之意。 轩辕冥只是承诺了沈战江山万里,但没有答应要去做天下的主宰,他撑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他的女儿,跨上他的宝马“千冥”,这一路,他会随心的去寻找世上的每一个角落。他自私的将责任给了儿子,带上了还在襁褓中的女儿,开始了他的寻妻之路。 天下大定,所幸轩辕小宝有肖宇璟等人辅佐,分离的大陆重新合在一起,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南国,国都为郢都。 秋风送走最后的落叶,冬季的雪花又融化在暖春之中。春去秋来,一度又一度,寒暑无惧,风雨无情,转眼间,轩辕冥带着小贝已经过了五年。 这五年来,他饱受相思之苦,不过还好有小贝陪在他的身边,他走了大半个南国,听到的都是他和她的传说,看到的都是幸福的笑脸。 “爹爹,小贝昨日听闻蒙山的桃花,开的甚好,我们明日去看花可好?”小贝呆萌的盯着轩辕冥看,软糯糯的声音瞬间将轩辕冥从相思中拉了回来。 “蒙山?恰好爹爹那里有位故人,去看看也无妨。”轩辕冥宠溺的抱起小贝,一晃神他又想起了沈婼婧。 “巧姨和古呆子也去好不好。” “好,小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轩辕冥逃离之后,古鑫便带着巧倩一路追了上来,轩辕冥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便让他们一路跟着,这一跟就是五年。巧倩和古鑫为了全心照顾小贝,都没有再要孩子,这分心意,不是普通丫头能够做出,他轩辕冥记在心里了。 蒙山,桃花漫山的开着,一轻纱遮面的女子,痴痴的站在桃树下,望着太空。一袭白衣的她,出尘的不惹尘埃,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了她,但是她却有一颗空落落的心。 “筱筱,你又在这里发呆。”徐磊漫不经心的问着,看着漫山的桃花,他满足的勾唇一笑,这才是他和她的初见。 “相公,你来了。”女子回头,笑靥如花,她幸福的笑着,却不是出自真心。 “我来接你回家。” “好。” 女子紧跟着男子,因为这漫山的桃花看似妖娆,实则暗藏玄机,是一个太极八卦阵。听说,这阵法中困着两名疯子,一个武功高强,一个病魔缠身。 (全文完) 番外—-轩辕冥 番外——轩辕冥 季九歌说我这一生注定为情所困,只是他指的这个情是父母的亲情,可是正如他不知道我亦是为感情所困。 我以为婧儿只是一枚牵制沈战的棋子,因此对她亦是存了厌恶和心烦。如果早知道我会爱她爱的无畏沉沦死亡,那么初见的时候定会对她好些,让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也许正如婧儿所言,她“借尸还魂”才又是特别,才又是被我所爱,依稀记得婧儿眼中的坚韧和倔强,倒是还要多谢姬姝儿让我发觉我的一生所爱。 情之一字,却是疾苦,尽管尝尽了它的锦绣繁华,却落个生不见人的下场,我从未相信婧儿已经殒命,因为婧儿是我的特殊,唯一挚爱的女子,她绝不忍心抛我而去,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而我要做的事便是倾我毕生之力,寻遍千山万水,只为觅的她留下的痕迹。 我不顾一切的抛下责任,自私自利不管山河初定,也小人行径的逃之夭夭,为的便是世间唯一的婧儿。五年来,相思入骨,似已病入膏肓之感,我身为邪医却不能自医,每每折磨我于夜深人静。 一天天的看着小贝长大,那模样像极了婧儿,那种入了魔怔似的不能自拔的无限噩梦中婧儿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更是将我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让我在漆黑无比的暗夜中独自救赎。 我恼你,怨你,甚至于恨你,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负心的女子绝情至此。眼泪顿时也打湿了衣襟,从前婧儿的眼泪我都心痛万分,如今婧儿若是见我如上伤心会不会也为了我痛上一分呢? 最终还是和小贝来了蒙山,那蒙山的桃花果真入徐磊说的那样,漫山遍野,灼灼其华,最重要的是那桃花四季不败,似乎是停留在永恒的一瞬间,妖娆美艳但绝不俗气。 蒙山山下的黎民百姓,民风淳朴,乐于助人,而最让人惊讶的便是,每一位行人都不见半分忧容,看的出来这里的人很质朴,也很容易满足。 我和小贝来不及欣赏这十里桃花便匆匆直奔蒙山山顶而去。我自幼也算是熟读兵法阵列,然而桃花林的太极八卦阵却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破解开来。 桃林深处,有一院子,那院门紧闭,门前只有两株开满白色花朵的桃树,花朵玲珑剔透,白如皑雪,吐出来的花蕊精致小巧,迎着从枝间匆忙掠过的光线,花蕊上的花粉撒在了白色的花瓣上。 我从来没有忘记在南国时毁掉的那一院桃花,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对桃花提不起半分欢喜。不过门前的这两株桃花,虽是谈不上欢喜,可也不怎么讨厌。 我冥想了片刻,低头看着小贝,心中隐隐作痛,那痛在口中却化成了温柔。 “小贝,你去敲门。” 我想着第一次登门拜访,两手空空实在不为妥当。若是换做以前,我的性子绝不会允许我这样去考虑,只是现在我甘愿平凡如常,回归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希望在这个普通又平凡的人世间能找到婧儿。 小贝在认真的敲着门,胖嘟嘟的小手倒是很有规律的敲打在木门之上,而我转身去了右边的白色桃树哪里,想着就地取材,折上了几枝这稀罕物,倒也不失礼貌。 我在认真的挑选着合适的桃花,忽然听到小贝软糯的声音夹着疯狂的欢喜,和抑制不住的激动。 “娘亲,娘亲,爹爹,是娘亲啊。” 我不敢置信,手中抓住的还未摘下的桃花枝,啪的一声,被我毫无顾忌的折断了。桃花枝紧紧的被我握在手里,我多怕这又是一场梦,念及此处,我不禁潸然泪下,眼前一幕幕的场景似是昨日旧事,繁华落尽,我不过是想得她一人相伴终老,世事无穷,劳生有限,兜兜转转几载,可见上天仍待我不薄。 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还好一切都不晚。 耳边又传来小贝焦急的声音“爹爹,快过来啊。” 我身坚如石,可那双脚却意外的走了过去,我掩去内心的恐惧和紧张,尽量放松的笑着,桃花开的那么灿烂,是为了相见而盛开。 那张脸如记忆中不差分毫,是我一生最美的珍藏,明眸皓齿,不施粉黛却仍是天下最为之惊艳的独一无二。她一身白衣,像是站在高处一般,凝视着我,我从她明亮的眸子中竟然读出了疑惑和防备。我心头顿时犹如利剑穿刺一般,淋漓鲜血肆意充斥这整个身体。双脚像是生了根,木讷的不知错所。 我毫不掩遮掩的释放我内心深处的痛苦,双眼充血,伤心,疑惑,愤怒,惊讶种种情绪在我眼中交错重叠,我也毫不吝啬的将这些情绪抛向那双陌生的眼睛。 小贝拉扯着我的衣袖,但欲言又止,我却是不为之所动,依旧将我这几年的深情相思传递给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忽然感到身边的小贝有异动,还来不及阻止,小贝已经向着她跑去,短小的胳膊紧紧的环抱住她的大腿。她显然被吓住了,退后了几步,而小贝也顺势向前了几步。 她疑惑,才缓缓开口道:“请离开这里。” 我心头又是一顿尖锐的刺痛,整个大脑只剩下了个问题,她不认得我了? 时间还容不得我考虑,我的手已经拉着她走了几步,直到她用力的甩开我,用着憎恶的眼神看着我。我故意的忽略她的情绪,再次抓上她的手说道:“跟我走。” 想不到五年的相思却换的这般结果,时过境迁,天高地迥,我又能去责怪谁呢?现在我只想带她离开,不管这五年来发生了什么,她依旧是我的婧儿。 那熟悉的味道依旧充盈着鼻间,只此一眼,纵是人潮如海,我也能辨的出她的模样,她是沈婼婧,是我轩辕冥的王妃。所以她只能跟我走。 我一边不顾她的挣扎,一边朝着小贝说道:“还不跟上。” 我见小贝很是迟疑,当下便一阵懊恼,我的语气吓着小贝了,毕竟她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小贝,跟爹娘下山。”不觉间我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这世间也只有婧儿才能挑起我平静许久的情绪了。 流年匆促,时光愀然,繁花开尽终是不敌那一年情定,流光易逝,相思难失,孤雁南飞,锦书何寄?没有她,我度日如年,失去她,我一生无味。 这苍天饶过谁?年少为了复仇,让双手沾满血腥,谈不上杀人如麻,但总归是犯了好些人命,如此结果便是苍天给我的恶报吗? 我惴惴不安的拉着她走不到十步,就听见我身后那人气愤的声音传来。 “站住。” 我愕然我自己的行为,我居然就这样停下了。 “轩辕冥,既然你都找到这里来了,不妨在这里住上几日在走吧。” “假仁假义。”我还是停在原地,只是那只手握的更紧了些。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吗?”那人威胁道。 我心中一愣,他说的不无道理,然而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 “我不在乎,只要她平安就好。” “你不在乎?那么她呢?” 我转身看去,只见那人抱着小贝已经踏进了木门。我别无选择,或者说是他帮我做出了选择。 我放手,将她紧紧的抱住,这个怀抱,不知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了,当梦醒来的时候,我还以回味着那残留的余温。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甚至于在恐惧着这个怀抱是否仍是镜花水月,是转瞬即逝的璀璨烟火。 我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生怕怀中的人会变了缕缕青烟,飘向远方, “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任你离开我的视线,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的影子便是我的身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多想时光留恋这一刻的风景,然而它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将人世间的许多遗憾都留给了以后,诸多的痴恨,也都停在了风走过的间隙,多少人都执念过去,执念后悔,如果苍天宽恕了执着,我愿意在最开始的时候放弃所有,回到最初执念开始的地方,将它消亡。 我见她身体不在抗拒,心下一松,我低头将冰凉的唇紧紧的贴着她的唇,这一刻,我欢喜异常,我感激涕零,我终于找到她了,而她也不是陌生人。我知道她对我也是浓烈的思念,我知道她没有忘了我,我还知道她在等我,等我带她离开。 片刻温情之后,我看着她眼中激起了熟悉的目光,无论如何,这一次我真心感谢徐磊。 我依旧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她生活五年的地方,这一刻我只恨自己太无用,为何不早早过来接她回家,为何要把她置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环境中?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我向着她道歉,真诚的道歉。 她默不作声,看着她这样我更心疼了,这五年她也不好过。 这个院子和之间在南国见到的相差无几,倒是多栽了好些桃树,我仍然觉得那桃树分外扎眼,也仍然有了毁灭的冲动之意。原来我性子倒是没变多少,只是这几年被我刻意的压制住了。 到了正堂,那正堂上的牌匾依旧名曰“桃夭”,我看着那牌匾依旧是扎眼很,心中亦是烧起了无名怒火,真想一把火烧了这里,一了百了。 我不顾主宾之礼,擅自拉着婧儿坐上了主位,少顷之后,徐磊才来到正堂。 “这目中无人得狂傲劲可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看着徐磊那轻蔑的目光只觉得十分好笑,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若非他我和婧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这笔账迟早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变与不变,不是你说了算。五年,徐磊你真是害苦了我。” 若不是顾念着婧儿,我真想用武力去释放我这么多年承担的痛苦。也许这一劫是我命中注定,也许我和婧儿的感情还处在苍天的磨练之中,可是有些人一旦插手,乱了命运,我就是逆天而为,也要此人付出代价,徐磊你是躲不掉的了。 “那个小不点呢?” 我听见婧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何时变了性子,以前乖张跋扈,骄横张扬,现在怎会变的如此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若非那一模一样的容貌,我几乎都怀疑她不是婧儿。 “不用担心,红缨会好好照顾她的。”徐磊忽而像是春风般温柔,他的柔情恍惚间很不真实。 我看着婧儿那放松的神情,猛然瞳孔一紧,她和以前一样,又和以前不一样,我仔细琢磨着,忽的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我的心也随之毫无章法的乱如麻团,我惊醒的看着徐磊,一记眼神过去之后,我便起身离开座位。 我脚步在前,身后的声音也传到我的耳中。 “筱筱,你去看小不点,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我双脚疯狂的移动着,最后干脆运气,踏风而去,我知道徐磊就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脚下的十里桃花,纷繁妖娆,层层叠叠,宛如一片片云霞,映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远远看去,美得像仙境一般。争相怒放的花朵更像是从幻境中出走的姑娘一般,个个美艳脱俗。然而在我的眼中,这些如姑娘般的桃花是我一生最苦难的开始,于是我开始迁怒于这些桃花。 我从腰间拿出软剑,疯狂的怒吼着,五年的绝望和希望在这一刻爆发了,我开始用我雄厚的内力控制着软剑,那软剑似乎也能感到我的暴戾和愤怒,剑身急剧的抖动着,泛着隐隐光芒,顿时我大喝一声,软剑像是一道明亮青光划破了十里桃花。其间徐磊想要阻止我,我狂怒大笑,使出浑身的力量集于软剑,那软剑带着我疯狂报复刺向徐磊,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帮助徐磊躲过了我的致命一击。 我罢手,定睛一瞧,原来是离笑,正巧我和离笑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今日便徐磊和离笑一个个都为婧儿陪葬。 “离笑,五年前我飞鸽传书于你,谁曾想到你视若无睹,今日便做个了结。” 既然婧儿已经消失在这世间,我也没了活下去的理由,今日若是能葬身在桃树下,来世便和婧儿在桃树下相遇。我飞身而下,不在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而那些被我摧残毁灭的桃树,像个病人一样奄奄一息的残喘着。 我憎恶的目光还未从桃树上收回,那些桃花便开始快速的凋零,霎时间,一场漫天的桃花雨覆盖了整个蒙山山顶。落英缤纷,残花兮兮,如同凄美的爱情走向了终点。我呆滞了片刻,那些凋残的花瓣,似乎还在留恋着树枝,惶惶然,我像是看到我的感情在做着垂死挣扎,明知会落下尘土之中,仍期盼在清风的帮助下重现往日的精彩。 “轩辕,我和离笑被困也五年了,飞鸽传书你怕是徒劳。” 我看着又一个故人出现在我眼前,一晃五年过去,物是人非果真如此让人叹息。离笑和季九歌如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一眼真觉得恍如隔世。 我定了心神,狂躁的情绪似乎也渐渐平稳了些,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也像是瞬间熄灭,只留下了丑陋不堪的烧伤。我没有时间去计较其他,唯一得到宽慰的便是季九歌还活着,我迫不及待的询问着这五年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季九歌仍是白发赤眸,面如血色,甚至是有些惨白渗人,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游走在生死边缘之际。 “九歌,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我心中有千言万语,话到了嘴边,似乎这剩下了好与坏。 “好与不好都过去了,别后相聚,我们待会儿再说。” 我看季九歌哀默的神情,心亦是不由的抽痛万分,他是挚友,是知己,为情所伤,我无能为力。 我们四人就这样静静相互看着,没多久徐磊便开始说话了,他说的这些话,便是我想要的答案。 “温无双精通天文星象,更是对周易研究颇深,对他来说推算命格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筱筱到来之时,正是紫薇坐命,君临天下,正是如此,温无双才会出世,暂且不管温霸天是如何谋算前事,单是温无双此人,亦是命格之中的一个变数。我曾与他做过交易,我给他想要的,他给我算了筱筱的命格,我给他的是叶筱的生辰八字。还记得“红颜命,西海绝”?这说的便是红颜薄命,在郢都的时候我本想不惜一切代价的带筱筱逃脱这个结局,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她对你的爱已经超越了生死,既然此路不通,我便另寻它法,无论如何我定要她性命无忧,我以嬴苒尸骨要挟温无双,逼他想出破解之法,最终他过多的泄露天机,落得凄惨下场,而我也在两军对战的之际,带走了身受重伤的她,我费尽心思让她痊愈,她醒来之后却成为了沈战之女沈婼婧。与人斗有输有赢,与天斗我们仍是稍逊一筹。” 我心中一颤,难怪婧儿会这般陌生又熟悉。 “与天斗才是其乐无穷,我相信婧儿她肯定会回来。”我信誓旦旦的说道,其实也只是安慰着我这颗不大坚定的内心。 “若是她永远都不会回来呢?”徐磊像是嘲笑一样的问着我,如此正面直白,我倒是逃避不了了。 “我会带着她重新经历一番我们的故事,我会用我的爱,等着她回来,若是一月不行,那便一年,一年也不行,那我便赔上我的一辈子,我相信,我们不会这般命苦。” 我见徐磊沉默着,季九歌和离笑也若是有所思,我释怀的一笑,转身离去,还悠悠哉的说道:“小贝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若是有缘,我们来日再见。”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在做父亲之前,我要先学会做一个好丈夫。 我提气便使上轻功,直奔筱筱而去,要在徐磊反应过来之前带着她离开,重新再走一遍我们的路,这一生爱上她从未后悔过,一天,一月,一年,一生,我都会等着她回来。 番外----季九歌 我的出生就是一个悲剧,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有人说我是魔星转世,而这一切起因皆是我有着与常人不同眼睛,仅仅是一双赤眸,便被视为妖孽,视为不详之人。 我自小便被亲生父亲驱赶出国,因为有人说我会祸国殃民,我拖着瘦小的身体,凭着一股毅力,一步步的远离那个没有亲情没有人性的皇宫。 严冬的寒风最是无情,凛冽刺骨的风夹着片片雪花,落满了肩头。我饿的两眼直冒金星,晕乎乎的还在挪着冻的麻木的双脚。也不知我挪了多久,脚下一个打滑,我跌倒了,我似乎也没有了力气,就是一呼一吸,我都觉得困难万分。 我任由自己在雪地中睡去,睡着了就会忘记寒冷,忘记疼痛,也许在我醒来的时候,我仍然还在母亲的怀中撒娇。 许是我命不该绝,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的便是贯彻我一生的挚友轩辕冥。自此之后我们便一同习武,一同生活。我知道轩辕冥天赋极高,医理药理那是一点就通,一身功夫也是尽得医仙真传。而我却对医术一窍不通,纵使轩辕冥耐心讲解,我大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医术我是没习的半分,那功夫竟然也差轩辕冥好大一截,究其原因,也只能是我在雪中冻的时间太久了,伤了根本,身体虽然不怎么羸弱,但总归是差了这些习武之人好些。 我面上与轩辕冥称兄道弟,实则将他当做救命恩人,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知道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情之一字,我是从未敢肖想一二,纵是那花涧派掌门我都没有存半点心思,说来我这个有情人实实在在的做了回无情人,辜负了冷凌的爱慕之意。我依旧游走的丛花绿叶之间,穿一身惹人注目的红衣,正好是配的上我这独一无二的赤眸。 似乎老天爷也嫉妒我这一副妖孽的皮囊,他让我爱上了救命恩人的妻子,纵然我深受其苦,却也是也享受着我灰色人生中的这浓烈的一笔色彩。沾染了情字,便是两个极端,一个终成眷属,一个万劫不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忘却生死。她身中奇毒,性命堪忧,我心急如焚,却是最没有资格发言的人。我鼓足了勇气,用自己的的后半生,去换得她双栖双宿。与其这样越陷越深,倒不如将奇毒引在我的身上,让我忘了她,也给自己一个重新了开始的机会。 然而我的自欺欺人在最紧要的关头像面镜子一样碎的一塌糊涂,我有勇气做决定,但并不代表着我有勇气来面对这个残忍的结果。 我和冷凌之间平淡如常,倒是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只是那样一个清高孤傲,绝世而立的女子,却被我害成了多愁善感的人。冷凌爱慕我,我却深爱着阿婧,阿婧却是轩辕冥的结发夫妻,我是该庆幸我这样的人还有人喜欢,还是该悲哀我爱上的不是冷凌。 从花涧派出来之前,我和冷凌大吵一架,我想这次她应该恨透我了,我伤害着她,亦是在伤害着我自己,她越是关心我,我越是恶言相对,在我心里我一直都知道,冷凌和我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不忍她一错再错,更不能让我的记忆变得不清不楚,于是我便一声不响的离开。 离开之后,我偶然发现了藏在钱袋子中的秘密,装钱的袋子,用红线绣了两句话“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我知道冷凌还是忘不了那一年江湖雨夜,若是早知今日,当年我和她便不该相遇。苦了她这个有情人,也难了我这个无情汉。 我仔细的收好钱袋子,想着若是有机会再还给她,我却没想到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诀别。 后来我想起了婧儿,想起了我最爱的女人是她,同时忘心之毒也在蚕食着我的记忆,而我亦是命不久矣。 我又独自离开,离开郢都,离开那个我深爱的女子。 北昌之行,我认识了撕破伪装的季九卿,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人都是一位出色的戏子,也不知我看戏的人,还是演戏的人。 季九卿死在冷凌的剑下,但冷凌却是为了救我,那么我是该恨,还是该谢。原本就和冷凌牵扯不清,又搭上季九卿这条人命,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处理。 忘心虽然复发,但对冷凌的记忆仍是深刻,我也知晓面前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是对我付出了真心。若是不爱,那便不要伤害,可是爱的痛苦,不正是越伤越爱。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世间上没有一个人能够配的上她,这样可怜可悲的我有什么值得她恋恋不忘。我狠下心,既然不爱,我这个无情人也可以成为绝情人。 我故意让她夹在我和季九卿之间,故意让她以命偿命,故意让她知晓我忘心复发,故意冷漠绝情,最后,我记忆深处的冷凌渐渐模糊,只留下了一个萧条悲伤的背影。 我从未见过她流泪,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她清傲的像是雪山寒梅,在山崖骄傲的绽放着,是天地间迎雪盛开一抹独孤绝艳的风景。她的人生不该因为我而变得无光无色。 我的自以为是让她弃情绝爱,伤她一分,我竟然也会跟着心痛,当我意识到我对婧儿心不那么坚定了,我忽然如释重负。 她彻底的消失在我的人生之中,可笑的是,我时常对着一个钱袋子睹物思人。我恨我自己这样疯狂的想念,也恨自己那为时不多的生命。 在记忆消退的日子中,我发了疯似的将冷凌的名字刻在我的手臂上,而腰间的那个疤痕似乎变淡了。 我无心尘世,似乎那仅存的牵挂,也因为冷凌的离开也变的迷糊不清。这茫茫世间,真的只剩我孑然一身。 那离笑虽然嘴上说怕我没人收尸,但我心知,他是想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在生命的尽头,我还有一个朋友相伴,也不算可怜凄惨。 我同离笑去了蒙山,同时也错过了轩辕冥的信鸽。 蒙山的景色很美,但更像是世外桃源,十里桃花,像是燃烧的云彩一般,更是点缀着青翠山峦,水雾环绕,层峦叠嶂,山顶的桃花热闹的争相斗艳。美哉!美哉! 人生苦短,匆促如白驹过隙,更是一趟不返的路程,我原本时日无多,怎可辜负这般奇闻景观。于是我便收拾心情,重新出发,在这无法预知生死的人世间,活的像个人样。 我拉着离笑一头栽进这十里桃花中,还未好好欣赏一番,便触动了这桃花中的太极八卦阵。 我对八卦一窍不通,可怜那离笑也是一个半路出家,我和他便被困在桃花林了。我心急如焚,一时不慎,气血上涌,当下便一口郁血吐了出来。鲜艳的红色很快便被湮没在桃林之中,而我亦是陷入了昏迷。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中,不久之后,离笑便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我问缘由,他神色微愣,片刻之后他才说话。 他说,在我昏迷之后,便立刻调息内力,护我心脉,他又不懂医术,便只能用这样的法,半个时辰我还未见醒,便着急的带我离开桃林找大夫。他又找了一个时辰的出路,却还在原地打转,于是他便闭上眼睛,将一切生路交给上天。 许是老天大发慈悲竟然无意中走到了桃林深处,待他睁眼时便瞧见了木屋,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已经将我放在了木屋的床上,他自己便去周围瞧瞧。 离笑说他没发现这个木屋有什么特别,日常需要都可以满足,和平常人住的院子没什么两样,但距离木屋十多步便有一条天然的清潭,那潭水清透澄澈,潭水中央不断的冒着小泡,这竟然不是一潭死水,那潭水喝上一口透着淡淡的甘甜,竟然神清气爽,十分舒适。 我想着他定是口渴难忍,才会去喝那潭水。 我一口气便喝完了离笑端的水,只觉心中一阵舒畅,浑身轻松异常,这潭水还真是神奇。 离笑见我身体仍是虚弱,便想着让我在这里先休息几日,多喝几日的潭水,总归没有坏处。 我和离笑在这里一待便是五年。 五年来,渴了就喝潭水,饿了就在附近打猎,好在这个木屋方圆三里都没有阵法,活物也比较多,我和离笑这才能够生存下去。我们从为放弃找寻出路,可每次都是悻悻而归,这样的失败不知有多少次,可我和离笑二人仍是对破阵充满了希望。 也不知是何原因,我以前忘记的事情竟然都模糊的想起来了,已经不在需要笔墨去画重淡忘的痕迹,只是我的身体却大不如前,羸弱的像个书生,我那一身功夫似乎也消失了。 人这一生,福兮祸兮,福祸相依,得失我也不想去计较,就这样和离笑在这桃林过了五年。 直到有一天离笑兴奋的给我说,三里之外的桃林似乎有异动,我和他立刻赶去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了故人。 我来不及思索,立刻让离笑阻止痛下杀手的轩辕冥,那一刻我只知道徐磊不能死。 我看着故人,激动之情难以平复,我兴奋之余便听闻轩辕冥要杀了离笑,原来五年前我同离笑竟然错过了那封信,这么说来,那阿婧现在是生是死? 我忽地悲从中来,这五年时过境迁,轩辕冥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轩辕冥为何会出现在蒙山,又为何要杀了徐磊?我毫无头绪,便将的疑惑的目光对准了徐磊。 果然徐磊道出了个中缘由,只是徐磊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和轩辕冥还未寒暄一二,他便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话,匆促离开。 那徐磊呆愣片刻之后,作势追去,但他被我拦住了。 我将头绪稍稍整理,毕竟我隔了这个世间五年的空白,我只能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中寻的一丝熟悉。 我问了他三个问题,但是他只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我的命很硬,老天都不愿意收,这一坎过去了,我日后便能活的幸福。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他闭口不言,却留给了我更难以参透的话,我不知他为何如此,也不知他所说的幸福会是什么,而对于阿婧,这个深藏于心的人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我看着徐磊离去背影,一时间竟哑口无言,那飘零的桃花,正如徐磊那样,最终作了护花的泥土。原来徐磊也如曾经的我一般,爱的深沉。 与轩辕冥重逢,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又再一次分别,更是让我措手不及,徐磊告诉我,轩辕冥去带着阿婧离开了蒙山,我其实是想追上去,但是内心却有另一个声音让我停下我的脚步,就在我举棋不定间,徐磊他也离开了桃林。 徐磊离开之前说:“阵法已破,那灵潭潭水已无奇效,你二人若是无处可去,不妨就来陪着小贝长大。” 我震惊之后,赤眸对上了离笑,显然离笑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此时说在多的话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有些事情,就应该让它不清不楚的存在。 正如徐磊所言,我和离笑无处可去,倒不如在此安心调理身体,待我身子好些,我就下山去,去找一个让我牵挂五年了的姑娘,不管结果如何,即使让我在经历一番情爱的伤痛,我也毫不畏惧。 至于离笑,我可就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