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嫁!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前二十年活得浑浑噩噩,只会呆呆地干活,记忆也是模糊的。 现下她被人扶着走进了一间陌生的屋子,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酥麻的热意扑面而来,让她心跳加速,手脚都开始发软。 “安念,你给我老实点。”扶着她的女人压低声音警告,同时往她手里塞了块冰糖。“你乖乖的,小婶给你糖吃。” “嗯……”安念捏紧糖块,迅速地往嘴里一塞,同时低低应了一声,红色的盖头下眼睛亮的厉害。 更近了,再近点! 安念一直不好用的脑子此时却仿佛突然变得非常灵光,她明确地知道正前方有什么东西对自己非常重要,脚步止不住变快。 张秀娟差点扶不住她,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了,会把安念头上那个用作新娘盖头的枕巾给拽下来了,只好扶着她加快了脚步。 安念几乎是踉跄地来到了床边,坐在了床头位置,精准地伸手抓住了男人被子下的宽大手掌。 “嗯……”舒服! 酥麻的电流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传导而来,安念差点呻吟出声,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才堪堪忍住。 红盖头下,她的脸颊已经漾上了粉红,眼睛也水润得紧,那块冰糖被她含在嘴里,已经变得透明,沾了水光。 如果有人揭开盖头,一定会惊呼出声,此时的安念很美、很媚,眼光流转间能让无数男人心驰神往,和她平时表现出的木讷呆傻完全不同。 “你给我坐好了!别乱动!” 此时的张秀娟可不知道红盖头下的情况,只是急促地交代着。 “盖头必须等酒席散了才能揭开!知道吗?!估计你也不知道什么叫酒席散了,就是外面的声音没了,你才能揭开盖头!” “你听见没有?!” 外面的婚宴已经开席了,于家条件好,给于家老大结婚用的是流水席,六安村但凡沾亲带故的都带着自家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过来帮忙,于家人忙得脚不沾地。 也正是因为这样,张秀娟才能钻到空子,独自扶着新娘子,把她从板车上扶下来,并且顺利地送进了新房。 一路上,有惊无险,无人发现新娘子货不对板! “亲家母,你可以出来坐席了。” 新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于母李玉梅的声音传了进来。 张秀娟吓了一跳,赶忙笑着回应:“唉!我这就来!” “让倩倩也一起出来吃饭吧,别饿着她。” 听见“倩倩”这两个字,张秀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隐晦地扫了眼乖巧坐着的安念,脸上表情很是复杂,有害怕谎言被戳破的心虚,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里面还剩下好几块冰糖,一路上她就是靠这包冰糖让安念乖乖听话的,现下,她还需要安念再听话几个小时。 咬了咬牙,张秀娟把纸包直接塞进安念的手心。 这袋子冰糖可是她过年的时候从供销社买的,一家子也没舍得吃几块,今天算是全浪费给安念这个傻子了。 “糖吃完之前,不能出门!记住了吗?” “嗯。” 安念低低应了一声,左手握着纸包,右手背在身后,依旧握着男人的掌心。 有什么特殊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从男人的身体中传导到她身上,让她舒服极了。 安念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明了许多,之前一直雾蒙蒙的混沌感消失了,浑浑噩噩的二十年人生瞬间就清晰了。 她叫安念,出生在六安村、也成长在六安村,父母在她八岁的时候双双去世,她跟着爷奶、叔婶过日子。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不,今天是她堂妹安倩出嫁的日子。 但是,她堂妹考上了大学,不想嫁给一个植物人,于是,跑了…… 植物人? 安念摸着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酥麻发热的感觉依旧在,但是她已经逐渐习惯,也就能探知更多了。 男人的手掌有很厚的茧子,手指上也有,摸着就很有力,如果他醒着,这双手一定能撑起一个家。 可惜,他现在昏迷了。 小婶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房间里寂静无声,又等了一会儿,屋内一直没有人来,安念自己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低头一看,好嘛,什么红盖头,明明就是一块红色的枕巾,上面还绣了大红大绿的花。 把枕巾放在一旁,她坐直身体,开始环顾四周。 砖瓦房结构,房间面积挺大,足有三十平的样子,除了她现在坐着的这张大床之外,还有两张桌子,两个并排放着的五斗橱,一套竹椅,赫然一个小套间了。 于家果然是六安村数一数二的好人家。 听说于路远受伤之前已经是副营长了,少校军衔,每月津贴就好几十块,远近的村子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去年,于家放出消息要给于路远相看,媒人差点没把于家的门槛都踏平了。 具体情况如何,安念是不可能知道的,她之前脑子不好用,能记得这些已经是因为走过路过都能听到婶子们八卦。 看完环境,安念眨了眨眼睛,重新把视线放回床上。 被她抓着手的男人安静地躺着,被子盖在了下巴处,露出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男人的皮肤透出不健康的白。 “长得挺不错的,能在我见过的男人里排前三了。” 说出这句话,安念自己都愣了一下,她见过很多很英俊的男人吗? 村里男人们的脸从她脑海中哗啦而过,安念打了个冷战,没一个能入眼的!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房门又被推开了。 “倩倩,妈给你煮了碗面,你趁热……” “啪嗒!” 在看清床边女孩的脸时,李玉梅手里的碗瞬间就端不住了,直接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安念?!怎么是你?!安倩呢?!” 她的音量很高,穿透性极强,外面的嘈杂声都有瞬间的凝滞,很快一群人就朝着房间涌了进来! “什么情况?!新娘子换人了?” “不会吧?!” “安家人呢?!快把他们带过来!” “……” 一时间,混乱席卷。 安念暗自挺直腰板,搭在腿上的左手紧握成拳。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不愿意松开握着男人的右手,一定要吃人家的豆腐! “快快快!大家都让让,安家人来了!” 混乱中,有人扯着张秀娟等安家人进屋。 李玉梅顾不上地上的汤汤水水,几步就冲到张秀娟面前。 “张秀娟,你们家是什么意思?!我们娶的是安倩,为什么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安念?!” 张秀娟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懊恼,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之前想着最少也能撑到酒席散了的,到时候他们提前溜了,于家再怎么生气也只能认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安念在这里呀!” 张秀娟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双目圆瞪地看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安念,想着反正她是个傻的,让她顶锅正好。 眼珠子一转,直接怒吼出声。 “安念!你堂妹呢?!” “是啊,安念,你把倩倩弄哪儿去了?!身上为什么穿着她的衣服?” 向来脾气暴躁的安家大哥安大庆在母亲开口后,直接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上前就拉坐着的安念。 安念眨了眨眼睛,脚下微微用力,如同生了根一般。 安大庆用力扯了两下,只觉得自己在扯什么千斤大石,惊骇不已,看向安念就仿佛在看怪物。 两人之间气氛古怪,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发现。 因为李玉梅在张秀娟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张秀娟,你别做戏了。咱们村里谁不知道安念是个傻的。你说她把安倩弄走了?还换上了安倩的喜服?真当我们于家人好戏弄?!” 在场的村民们还真有人被张秀娟母子俩的说辞给绕进去的,现在被点破,顿时恍然大悟。 李玉梅横眉冷对:“我还说你们家今天怎么这么配合呢,感情是找到替嫁的人了。前几天还磨磨唧唧地不想结婚,昨天突然就积极起来。” 安家人的心思被人点破,顿时眼神闪烁。 安爷爷和安奶奶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埋头不敢开口。 安老二,也就是张秀娟的丈夫——安建党本来也不想开口,此时被众人盯着,只能扯出一抹尴尬的笑。 “亲家母,看您说的,我们家也是诚心要小两口结婚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的。” “其他的话不用多说,我只问一句,你女儿呢?”拦下老婆李玉梅,于家当家人——于正军率先开口,直接打断安建党的话。 “亲家公,您看这……”安建党扫了眼在场的人,希望把人先散了再说。 于正军咬牙:“今天来的都是我们两家的亲戚,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是啊,安老二,你赶紧说吧!”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还想清场?” “我看他们家安倩估计是跟什么野男人跑了吧……” “……” 围观的众人一听安建党想清场,纷纷不满地叫嚣起来。 安建党不敢一次性得罪太多人,只好讷讷开口解释:“倩倩她……” “我在这儿!” 安建党话还没说完,人群后面突然冒出来一道虚弱的女声。 所有人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破旧上衣的女孩出现在于家院子里,村里人可都认识她那张秀气的脸,两条长长的麻花辫是很多姑娘望尘莫及的存在。 这年头大家吃不好喝不好的,一年四季还必须照料村里的田地,可从来没有人能养出安倩那般黑亮的头发。 她在六安村里可是独一份! “倩倩?你这是怎么了?”张秀娟看见女儿捂着额头,慌忙跑过去扶她。 “妈,堂姐把我打晕了,换了我身上的衣服。” 安倩委屈极了,拿开捂着额头的毛巾,额头上赫然出现一个长达两公分的伤疤,白色的毛巾上沾了不少血。 一直安静坐着的安念第一次抬头,看见安倩头上的伤口时,眨了眨眼睛,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动过手? 算了,这些都是小事。 现下真正的新娘子回来了,她肯定就要被迫离开了,还是抓紧时间吸收能量吧。 这么想着,安念下意识地想要加快吸收的速度,下一秒神奇地发现,自己之前从于路远身上吸收到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能量,竟然开始在她身体内自行运转起来。 吸收的速度陡然加快,两人交握的手掌都好似在冒热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安念竟然觉得被她握住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安念猛地回头,直勾勾地看向躺着的男人。 他依旧安静,眼睫毛都没有动过。 看来是自己的幻觉。 —— “我可怜的倩倩。” 张秀娟心痛不已,抱着安倩不住地安慰。 “你堂姐她太狠毒了,竟然下手这么重。” “小妹,你不要紧吧?” 安大庆甩了甩头,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拽不动安念,几步就回到妹妹身边,抬手想要摸摸她的伤口,又不敢,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表现出了唯唯诺诺的感觉。 安倩避开他的手,转头看向一旁的于家人,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怨恨和恐惧,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柔柔弱弱,是她惯常的细声细气。 “于婶,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堂姐会做出这种事……” 看她凄凄惨惨的样子,李玉梅心情复杂。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安家人? 人生难得糊涂,李玉梅也不想节外生枝,开口道:“既然你回来了,那这场婚礼就继续下去吧。” “这个……”安倩眼神闪避了一下,讷讷开口。“于婶,我堂姐已经嫁过来了,名声已经毁了,我如果和她换回来,她以后可怎么活?” 虽说现在已经是1978年,全国都在说男女平等,但是在村子里女孩子的名声还是非常重要的,像安念这样已经嫁到于家了,最后又被送回家去,她这辈子可别想嫁个好男人了。 李玉梅皱眉,扭头看自家丈夫。 于正军也是眉头紧锁。 如果安念是个好的可能还能有条活路,可她是个傻的,本来在安家都活得艰难,再被他们于家退回去,也不知道能活到几时。 于家人不傻,这场闹剧是因何而起心里都明白,这安倩现在跳出来也是想逼于家一把。 看于家人心思有松动,安倩赶紧往上加筹码。 “于叔、于婶,我考上京城师范大学了。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过几天就要去报到了。” 她的话让于家人脸色都变了。 于正军眼睛狠狠眯起,盯向安倩。 安倩柔弱地与他直视,露出勉强的微笑:“国家会保证大学生正常入学的……” 李玉梅也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地扎进掌心。 是,他们家路远现在受了伤、成了植物人,已经配不上安倩了。 如果不是想着儿子实在喜欢安倩,想着用喜事冲一冲,李玉梅也不会坚持让两人结婚。 眼看着儿子昏迷时间已经快到一个月了,医生说过植物人超过一个月不醒,大概率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于家人卡着最后的时间线让两人结婚也有这个原因在。 第2章 聘金必须拿回来!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早点说。” 被逼到这个程度了,李玉梅实在气不过。 安倩保持着捂额头的动作,柔弱地开口:“我没有不愿意,于婶,我本来打算先和路远哥结婚,再去学校报到的。只是没想到我堂姐这么喜欢路远哥,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成全了他们呢?” 张秀娟没想到女儿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她本来都做好两家人大打出手的准备,此时心跳依旧很快,在女儿掐了自己一把后,脑子灵光了不少,赶忙帮腔。 “是啊,玉梅。” 这时候她也不喊亲家母了。 “我们家念念一直很喜欢你家路远,每次路远回来,她都会专门去看他呢。这个村里人都知道的。” 已经吸收了好久能量,脑子越来越好用,记忆也越来越清晰的安念一阵无语。 “……” 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于路远?你们能不能不要给我加戏啊?! “而且我们念念很能干的,她一定能把你们家路远照顾好!倩倩比起她来,真是个懒丫头,别说照顾人了,倩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我看路远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还是需要一个能干的媳妇儿照顾他的吧?这么说来,念念真的比倩倩合适太多了。” 越说,张秀娟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本来弯曲的腰杆子都挺直了。 此刻的于家人也动摇了。 于家的第三代除了当兵的老大于路远之外,还有两个孩子,老二是儿子,老三是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老二去年相看了个媳妇儿,今天他未来岳丈一家也来了,现在就在围观人群里。在他们看来,一个植物人大伯是很大的负担。 未来大嫂是否能干非常重要。 安倩眼看着就要去上大学了,就算是嫁给了于路远,她也不可能留在村里死心塌地的照顾植物人丈夫。 但是,安念不同!她在六安村长到二十岁,能吃苦、会干活是大家公认的。 今天如果把安念定下来,照顾于路远的任务就可以全权交给她!于家其他人能松快很多! 于是,于家老二在未来媳妇一家的暗示下,也走到了自己母亲身边,看着母亲,抿着唇不说话。 被这么多人暗自逼迫,李玉梅眼圈都气红了。 他们一家被安家人明着愚弄,现下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难受得如同吞了刀片! —— 看着面前众人的反应,安倩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翘了翘。 张秀娟也趁热打铁,想把事情定了。 “玉梅,你看这婚宴是不是继续往下进行?大家伙儿都还等着吃饭呢……” 李玉梅被她一催,更是左右为难,抬头看向自家男人。 于正军话少,做决定的时候却最干脆,他只略想了想,就转身开始招呼在场的人。 “乡亲们,大家回酒席上坐着吧,热菜马上就上了!王哥,麻烦你把红烧肉先端上来!” 于正军喊王哥的人是村里的主事大厨,基本上这十里八乡的红白喜事都是由他掌勺,身型颇为精壮。 听他这么一喊,精壮的汉子立马答应了一声,带着帮厨们转身离开。 一听有红烧肉吃,乡亲们顿时就顾不上看八卦了,一个个跟着往院子跑,生怕去晚了少吃一口肉。 人群散了,安家人暗自松了口气。 安建党放松下来,哥俩好地看向于正军,开口道:“正军,虽说嫁到你们家的从我女儿变成我侄女,但是两家还是亲家,以后我们常来常往啊。” 于正军不太想搭理他,只冷漠点头。 看事情定了,张秀娟把注意力放回女儿安倩身上,看着她额头的伤口愁眉苦脸。 “倩倩,赶紧跟妈回家去,你这伤口必须清理一下,可别留下疤痕。” “等等。” 就在安家人放松心神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此时剩下的只有安、于两家人,都齐齐看向床铺方向。 一直没出声的安念站了起来。 她身高和堂妹安倩差不多,但是比之安倩却瘦弱了太多太多。 说是二十岁,看上去只十五六的样子,面黄肌瘦的。 按照安倩的身形定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跟挂在骨头架子上没什么区别。 张秀娟可不耐烦听一个傻子说话,直接瞪眼:“安念,你又闹什么?不是给你吃糖了吗?” 因为瘦,安念的眼睛显得尤其大,此时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过去,很认真、很专注,让人一时分不清她的脑子是不是清醒了。 “小婶,我的聘礼还没给我。” 是啊!于家人突然醒悟过来,他们可是给安家送了不少聘礼! 如果是安倩嫁过来,聘礼留给安家很正常。 但是现在嫁过来的可是安念,聘礼怎么说也不能留在叔叔婶婶家。 一直被压制的李玉梅眼睛猛地一亮,甩掉了憋屈,直奔主题。 “我们为了迎娶安倩,可是送了三百块的聘金和一台缝纫机,这些都必须搬过来。” 一想到要把已经装进口袋的钱重新拿出来,张秀娟就心痛。 “咱们家养了安念十年,难道还抵不上那三百块钱?” 李玉梅闻言差点没翻白眼:“张秀娟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村里谁不知道你们安家把安念当苦力用?她眼看着就要到二十一了,也没想过给她相看人家。” “玉梅,你可不能胡说啊!什么苦力,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我们都是人人平等的!念念是我大伯留下来的唯一血肉,是我们安家的宝!” 张秀娟赶忙争辩。 眼看着两个女人又要吵起来,安念再次开口。 “除了聘礼,还有嫁妆,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也要给我。” 一直让儿媳妇冲锋陷阵的安奶奶眉头狠狠一皱,不满地瞪向安念,第一次开口了。 “念丫头,你爸妈死得突然,根本没留下什么遗物。” “是吗?” 安念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向安奶奶,眼珠子一动不动,带着傻子特有的坚定和固执。 “奶奶,我爸妈是救火牺牲的,他们为纺织厂奉献了生命。厂里当时送了不少东西上门,我记得现金就有很厚的一叠。除此之外,我爸妈还有两支手表,一对钢笔。” 安奶奶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能把事情记得如此清楚,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愿意把钱拿出来,只能睁眼说瞎话。 “你记错了,纺织厂效益不好,因为大火损失惨重,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厂领导根本没给东西,钱也只给了一百块。” 安奶奶理直气壮地叉腰瞪眼: “一百块钱还不够你吃一年的!你从八岁长到现在,钱早就花光了。这些年,你叔婶还补贴了不少呢,不然你以为你是吃西北风长大的呀?!” 安念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在安奶奶心慌得眼珠子乱转的时候,她才敛下眉眼,轻描淡写地点头。 “哦,那就算了吧。” 安爸安妈十几年前都是纺织厂的工人,每月工资就有几十块钱,但是自从爸妈死后,家里的存折和值钱的东西就都不见了。 不用猜都知道,这些肯定都被现在的安奶奶他们昧下了。 既然你们对我不公平,那我也没必要烂好心。爸妈给我留下的其他东西,我就自己存着了。 看着这样的安念,李玉梅没由来地有些心疼。 八岁就失去了父母,寄人篱下地活着,只能加倍地干活才能有口饭吃。 安家人是真的不把她当人看啊,吃得少干得多,比生产队的老黄牛都不如。 李玉梅没忍住上前牵住了安念的手,在她诧异望过来的时候,露出一抹和蔼的笑。 “念念,你以后就安心在于家住着。”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为什么眼前的婶子对自己会有如此充沛的同情怜爱的情绪? 这些情绪对于她来说很陌生,在恢复清明之前,安念也只短暂地享受过八年爸妈的疼爱,但是时间真的太久远了,加上以前呆呆傻傻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即使理解不了对方的心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下头。 “好。” 李玉梅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看向自己的二儿子。 “跃进,你带几个人去安家搬东西,别忘了把聘金也带回来!” 于跃进激动地点头:“好的,妈!” 说走就走,于跃进出门喊了两个好兄弟就往安家跑。 院子里吃酒席的人很多,看见几个小伙子要去安家搬东西,也凑起了热闹,一时间去安家的人竟然组成了一个大部队。 “唉,等等!”张秀娟慌了,赶紧追了上去。 安家其他人也前后脚跟着跑。 安倩被她妈的动作弄得差点摔倒,恨铁不成钢地嗤了一声:“没见过世面……” 她的声音很小,除了吸足了能量,五感灵敏的安念之外,无人能听见。 安念有点疑惑地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安倩有些违和。 —— 房间里的外人是彻底散了,李玉梅让男人们都出去,她自己留下。 “念念,你坐。” 安念依言坐在了竹椅上,不解地看向特地把另外一把椅子拉过来,挨着自己坐下的李玉梅。 “念念,婶子看你也是明白的,和之前村里传言的傻子不一样。婶子就跟你直说了,我们家路远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办这场婚礼也是想着用喜事冲一冲,实际上路远和你堂妹安倩没有领证,算不上结婚。 你阴差阳错地嫁过来了,再把你退回去,你以后的日子也难过……” 李玉梅这段话说的自己都脸红,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了她想要占安念的便宜。 “如果你不嫌弃,就在于家呆着吧。不用和路远住一个屋,你睡旁边那个屋就成。白天的时候搭把手,照顾一下路远。晚上,等婶子回来了再跟你交换。 吃住都可以在于家,婶子另外给你十块钱一个月。但是对外,你就是路远的媳妇儿。” 这也是没办法,这年代不让私人雇佣,否则就是资本主义。 一般在家里帮忙的都是以亲戚的名义,于路远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月时间,除了第一周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帮忙照顾,之后的两周时间都是于家人自己照顾。 照顾植物人是非常、非常辛苦的活,植物人需要吃喝拉撒,还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定时翻身,否则长期压着的地方会形成压疮,溃烂流脓都是小事,严重的会烂到骨头里,造成坏疽,危及生命。 这段时间,一直是李玉梅做照顾主力,于正军晚上也会搭把手。 眼看着春天就要到了,春耕是农民的第一要务,于家人更忙不过来。 他们又不敢请人,现在安念嫁过来了,李玉梅希望她能留下来。 “哪天你找到喜欢的人了,想离开了,婶子也能做主放你走。你看这样行吗?” 李玉梅忐忑地等待安念的回答。 安念眨了眨眼睛,她本来就很想留下来,距离于路远越近,越有利于她吸收能量。 而且她隐约有种预感,于路远会昏迷和这股能量有关,等她把能量都吸收完,他就会醒来。 在安念的记忆里,她是见过于路远的,当时就觉得他真好看。一身军装,身姿挺拔,为人也很正气,还帮她赶跑了欺负自己的小混混。 既能吸收能量,又能救一个好人,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这么想着,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婶子,只要您不嫌弃我,我愿意一直住在于家。” 她除了于家,也无处可去了。 安念已经知道这个年代的局限性,在这里出个门都需要打介绍信。 “好好好!”李玉梅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眉开眼笑。“念念啊,婶子这就去给你重新煮碗面!你肯定饿了吧?” “谢谢婶……”停顿了一下,安念换了个称呼。“谢谢妈。” 既然要对外说是于路远的媳妇,那就不能露出破绽。 “唉!妈也谢谢你。”李玉梅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你坐一会儿,妈去厨房。” 李玉梅出了门,就看见了守在门外的丈夫,朝他笑了笑。 于正军也松了口气。 夫妇俩携手进了厨房。 因为要做流水席,厨房里的大锅已经被拆出来架在外面的空地上炒大锅菜了,里面只剩下一个小砂锅。 李玉梅就用这个小砂锅煮面,动作利索得很。 —— 房间内又只剩下安念一个人了,她想了想,起身走回床边。 现在不急着吸收能量,安念有时间去观察。 她先是看了看于路远的情况,帮他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了面向床外。 于家人在照顾于路远这件事上花了不少心思,床尾专门放了个长凳,比平常的长板凳要宽很多,类似榻,上面放了额外的被子和枕头。 安念拿了两个枕头过来,一个放在于路远身后,让他靠着,一个放在他膝盖中间,防止肉少的膝盖处发生挤压。 这些知识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安念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身体。 等一切都做好了,她才伸手重新搭上于路远的大掌。 安念能感觉到吸收过来的能量,一直在滋养她的身体和神魂。 “啪……” 一声隐约的破碎声响起,安念的神魂为之一清!之前挡在灵魂处的屏障彻底破碎,她记起自己是谁了…… 她是…… “咦?” 在安念心神不稳时,她体内还不太熟练的能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手重新回到于路远体内。 她从于路远那边吸收过来的能量明明是无色的,经过她自己的身体运转后,这些能量就变成了绿色,绿莹莹,显得生机勃勃。 绿色能量经过的地方,干瘪的仿佛只剩下一点皮的细胞迅速变得充盈。 这种感觉,这个能量好像和修真界的灵力出自同源? 第3章 我会治好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看着对方平静的睡颜,安念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没有占你便宜,这都是为了治好你。你身体里充满了灵力,但是你吸收不了,就只能被凝固成它的容器。 如果没有我,你最后的下场只有死。” 感受到熟悉的酥麻,安念没忍住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男人厚实的掌心,无意识地在上面一圈一圈地勾画着。 “你的脊椎被打进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灵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灵力又全部进入了你的身体。 也就是你体质特殊,否则你在当时就会爆体而亡,根本不可能留下全尸。 你家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你也是个很好的人。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说到这里,安念停顿了一下,脸颊微红。 “这些灵力对我有用,对你却只有坏处,我是在救你,不是故意吃你豆腐。” 她低着头,对着男人的耳边细语,枯黄的头发从鬓角滑落,搭在她脸侧,瘦弱的小脸仿佛只有巴掌大,下颌线清晰又利落,鼻梁小巧挺拔,逆着光的侧脸有种惊人的美。 端着面跨进门槛的李玉梅都有点看呆了,暗自嘀咕,之前怎么没发现安念这丫头长得这么好看?比她最开始看中的安倩漂亮多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李玉梅走到桌边,笑了招呼安念。 “念念,来吃面吧。妈给你窝了个鸡蛋,还加了很多红烧肉。” 安念走过来接过碗,脸上露出甜甜的笑:“谢谢妈。” “别跟妈客气,赶紧坐下吃。” 李玉梅这么说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床边,发现安念已经给儿子翻了身,顿时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 —— 八岁之后,安念的记忆里就再也没有吃细粮的画面,她在安家从来是最后一个上桌的。 粗粮和稀粥才是她的一日三餐,哦,一般也只有一日两餐。 有时候,安念饿得不行,就只能自己到厨房里去灌冷水,肚子涨了直接睡觉。 夹起一筷子面条吃进嘴里,软滑顺口,安念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李玉梅坐回她边上:“慢点吃,不够的话,妈再给你煮。” 安念抬头冲她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面。 “别光吃面,尝一下鸡蛋,妈用油煎过的,可香了。你再吃一口红烧肉,这可是王师傅的拿手菜,十里八乡都喜欢呢。” “嗯!”安念依言咬了口鸡蛋。 外焦里嫩的荷包蛋,一整个蛋黄被包裹在焦黄色的蛋白内,一口咬下去还能吃到流心的蛋黄,是溏心蛋。 红烧肉也非常美味,糯叽叽的口感,从猪皮到肥肉都沁满了汤汁,口感非常丰富。瘦肉也很嫩,不是那种有渣的过分熟度,而是偏嫩的口感。 安念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眼睛都亮了。 “好吃吧?” 李玉梅看她吃得香,眼睛都笑眯了。 “咱家自己办的流水席,等大家伙都吃完了,剩下的都可以收起来。你喜欢吃,妈就把红烧肉都给你留着。” 七八十年代办流水席可不流行把剩下的饭菜分给乡亲们,那都是主人家自己保留的。这些可都是难得的油水,省着点吃能吃好久呢。 “谢谢妈。”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美味,安念眉开眼笑。 她之前吸收了不少灵力,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但是灵力带来的饱腹感远远比不上食物的满足感。 等安念吃完了面,外面的喜宴还没散,李玉梅提议让她出门敬酒,安念也不拒绝。 于是,看了一场换新娘好戏,又吃了一顿油水的六安村村民们就见到了真正的新娘子。 他们看安念都觉得很陌生,大部分人只远远地在安家的地里见到过埋头苦干的安念。 不干活的时候,安念又不怎么出门。 今天突然看见安念穿着一身喜服过来敬酒,很多人都瞪大眼睛看她。 敬酒到一张桌子时,有个长相很和蔼的婶子往安念手里塞了个红包,拉着她说道。 “安丫头,你还是要多出门走走呀,看你脸白的,太不健康了。” 大家都要下地干活呀,这安家的安念怎么能这么白?! “这是你兰花婶,她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去年嫁给了隔壁村的会计。”李玉梅跟在安念身边,介绍着。 安念抬了下手里的酒碗,微笑点头:“谢谢兰花婶,我以后会多出来走动的。” “唉,好好好。”兰花婶一脸惊奇,和她碰了下杯子。 等安念走远了,还听见兰花婶和桌上其他人说:“安念说话挺正常的啊,怎么之前安家人都说她是傻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想让大家远离她,好虐待她呗。你是没看见,安家人什么重活累活都让她一个小丫头干。” “啧啧,安家人可真狠。” “你还别说,听说这安念种田有一手,安家这么多年一直丰收,每年亩产都比村里其他人家多三成,全靠她。” 安念跟着李玉梅转了一圈,把过来吃喜酒的人都认识了一遍。 敬完酒,喜宴也到了尾声,除了帮厨们,其他人都渐渐散去。 李玉梅领着安念把于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想让她尽快熟悉。 于家是砖瓦房,前些年用于路远寄回来的津贴盖的。 农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地,每个人都有一大块宅基地。 于家目前还没有分家,从于正军开始的两代人住在一起,一共五口人,宅基地不老少,目前也就盖了一半,面积就已经超过三百平米了。 房子是典型的南方构造,用长长的走廊连接每个房间。居中的是正房,进门就是大厅,两边各两间房,其他房间就是顺着走廊建,基本上是一个“L”型。 每个房间的房门都对着走廊,出入不影响其他人,比较自由,就是门敞开的话也没什么隐私。 L型圈出来的位置是院子,但是没有院墙,基本是敞开式,院子的地面用水泥抹了一下,不会走得满脚泥。 平常时候,这个院子就是拿来晒谷子的,晒不下了才会去村里的大晒谷场。 六安村每家每户基本都是这样的构造,十几户连在一处,院子都相通,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热闹极了。 当然了,于家这一排,除了于家是砖瓦房,其他人家都还是比较旧的青砖房,甚至还有泥土房。 “念念,你想住哪间?” 李玉梅笑着问,她心里是希望安念能选于路远边上那间房的,但如果安念选了其他房间,她也不会生气。 安念想了想,于家剩下的房间还有3间,位置都各有偏向,应该是为第二代结婚后生娃准备的。 她最好的选择就是于路远这边。 “妈,我选于大哥旁边那间吧。这样也方便照顾他。” “好。”李玉梅哪有不答应的,连连点头说:“妈这就去给你铺床。” 安念赶忙跟在她身后:“妈,我自己来就行。” 李玉梅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去年刚弹好的棉被,这本来就是为老大结婚准备的,现在给安念睡正好。 抱着被子躲开安念,往她刚才选好的房间去。 “没事的,念念,你歇会儿。妈一会儿就好。” 她动作利索,没让安念帮忙,利落地把床铺好了,新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等会儿妈让你爸把柜子搬一个过来,你好放东西。” 弄好床,两人又从于路远屋里搬了两条竹椅、一张桌子过来。 再把窗帘挂上,房间就布置好了。 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安念很高兴。 两人忙碌的这段时间,帮厨们也把卫生打扫好了,各家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各自带回家去了,于家瞬间空荡了下来。 李玉梅看自家男人空了,就喊他搬五斗橱,加上安念三个人,终于把柜子弄好。 一切都忙完了,李玉梅才抹了把额头,皱眉看向外面的大路。 “跃进怎么还没回来?正军,他们去多久了?” 于正军拿毛巾擦着脸,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至少一个小时了。” “从我们家去安家走路也就一刻钟吧?他们怎么耗这么长时间?”李玉梅越想越不对,“不行,我得去看看!” “妈,我跟你一起去吧。”安念赶忙追上去。“我还有东西在安家呢。” 她今天是被张秀娟扶着嫁人的,除了身上的衣服,其他的东西都没带,她可不想便宜了安家那些人。 “成!有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李玉梅拍着自己的胸脯,想着自己等会儿一定要给她撑腰。 —— 安念和李玉梅到安家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大小伙子浑身脏兮兮地站在安家院子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沾满泥水的缝纫机。 “张姨,缝纫机的事情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你赶紧把三百块钱给我!” 于跃进兴致勃勃地来,本以为事情很简单,拿了聘金和缝纫机就可以走了。没曾想安家人是真的不要脸,锁着前门,让安大庆从后门进,把缝纫机给扛到后山埋了。 他们一群大小伙子也不好意思真的把挡门的张秀娟和安倩怎么样,一时间就僵持住了,后面实在是不耐烦就硬闯,又找不到缝纫机了…… 好不容易有个眼睛利的小伙儿翻到了踪迹,他们在后山的地洞里折腾了半天。 时间耽误了太久,搞得大家都精疲力尽。 双手叉腰的张秀娟满脸不情愿:“我们也置办了不少嫁妆呢,是吧?倩倩?妈可给你买了不少东西……” 就是这些东西都没给安念带去于家而已。 张秀娟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话说一半。 安倩表面上看着是被自家老妈强行扯过来拦门的,看向于跃进等人时还眼含歉意。 实际上,她内心和张秀娟一样。 进了她口袋的东西再往外掏,安倩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但是转念想想,等她上了京城师范大学,嫁给了未来的全国首富,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这点子蝇头小利让出去也无妨。 于是,强忍着心痛,安倩凑到自家老妈耳边:“妈,你赶紧把钱还给他们吧。等我上了大学,有的是钱!” “你说的简单!”张秀娟翻了个白眼,“大学要读四年呢。而且你年纪这么大了,读完书肯定就嫁人,都是别人家的人了,你还会把钱给我?!” 安倩被她噎了一下,满心不耐,这个短视的女人。 “妈!我上了大学就能赚钱!我去当翻译、去做兼职!京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你快把钱拿出来啊。” 眼看着于跃进等人眼神越来越不善,人群后面已经有了村长的身影,安倩有点急。 这年头上大学可是要开证明的,要是村长给她写上几笔,她就别想顺利入学! 村长刘建设已经走近人群,听见他们交头接耳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推开众人到了最前头:“怎么回事?我就去了趟公社开会,张秀娟你就又闹事了?” 张秀娟在村里头的名声可不咋样,动不动就和邻居们吵架,刘建设看见她就头疼。 张秀娟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村长,我可没做什么……” 于跃进看见刘建设眼睛都亮了,赶紧凑上前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建设脸色铁青,瞪向安家几人:“瞧瞧你们干的这事儿?!你们家就安老大靠谱点,其他人都……” 不想说出更难听的话,刘建设硬生生停住了话头,只是道:“张秀娟,你赶紧把钱拿出来!” 张秀娟被吓得不轻,她还是第一次见村长发这么大火。 “村长……我……我没钱了……” “钱去哪儿了?!” 张秀娟眼神闪烁:“我,我,我花了。” 村长只感觉眼前一黑:“三百块啊!这才半个月,你就都花光了?!” “嗯……” “花哪儿去了?!”村长追问,其他村民们都跟着竖起耳朵。 张秀娟偷摸看向自家男人。 一直躲在女人后面,让张秀娟冲锋陷阵的安建党看情况不妙只好站了出来。 “村长,我岳母家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把钱都借给他们了。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 本来还想帮腔的安家二老一听这话,立马就闭紧嘴巴,眼神不善。 感情他们一分钱没落着,全被这儿媳妇送娘家去了?! 本来就不团结的安家人瞬间四分五裂。 安建党没察觉二老的情绪变化,他已经看见了往这里来的安念,眼睛猛地一亮,朝着她走了几步。 “念念!你知道的,小叔一直最疼你。你能不能让你婆家先回去?等小叔有钱,一定把你的聘金凑出来。” 见安念来了,张秀娟也跟着激动,立马帮腔。 “是啊,念念,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小婶和小叔可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啊。” 反正安念是个傻子,很好糊弄。 第4章 整治安家人!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拽着李玉梅的袖子走进人群中央,被所有人直勾勾地看着,她变现得跟之前一样,朝着众人憨憨一笑。 村长刘建设暗自叹气,知道今天这事儿估计就这样了,这姑娘是个傻子,根本没办法为自己争取权益。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安念的声音! “村长伯伯,我妈教过我聘金是给新娘子的,今天我是新娘子。” 安念看向刘建设,声音软糯纯净。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带着股莫名的坚定,憨傻之人特有的那种坚定。 刘建设心下微惊,看向她,点了点头。 “对,今天你是新娘子。” 安念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转而看向张秀娟夫妻俩。 “小叔、小婶,我的聘金呢?” “什么你的聘金?!那是我们家倩倩的聘金!如果知道娶的是你这个傻子,你以为于家会给三百块的聘金?” 向来在安念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张秀娟耐心有限,见刚才那句话说服不了她,直接开骂。 她话音刚落下,旁边靠墙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柴垛子就倒了下来! “砰!” 剧烈的声响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闪躲! “啊!啊啊啊!” 张秀娟就站在柴垛子下方,最高处的木头比她还能高出半个人,成片倒下,直接把她压在了最下面。 张秀娟只觉得有什么尖锐的物品从自己脸颊划过,一串血珠散了出去。 这还没完,紧接着,屋顶的瓦片也滑下来了! 跟排着队似的,一排排地往张秀娟脸上、身上招呼。 直把她砸得吱哇乱叫。 “秀娟!” 安建党想上去扶她,不知为何,脚下凭空绊了一跤,摔得结结实实!鼻梁都歪了! 安念淡定地往前走了两步,俯身看向被埋在下面的张秀娟。 “小婶,人在做天在看。请把我的钱,还给我。” 围观的众人:“……” 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安家人可真的是恶人有恶报啊。 难道真的有报应? 村民们里面有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心慌得厉害。 “我ggyy……” 张秀娟张嘴就想骂人,说出来的话却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呸。” 一口带着血水的口水吐出来,还跟出来两颗门牙。 张秀娟瞠目结舌。 “秀娟……你的牙……”安建党踉踉跄跄来到她身边,捂着自己的鼻子,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呸呸呸!” 张秀娟又是一张嘴,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坨鸟屎直接落进她嘴里! 刘安村的村民们:“……”齐齐望天! 安念笑道:“小婶,现在你愿意还钱了吗?” 张秀娟仰着头,和她四目相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能从“任由自己打骂、虐待”的安念眼中看到杀意,那是一种高高在上,漠视人命的杀意! 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击中张秀娟的天灵盖! 她猛地翻身而起! “间当(建党),曲娜欠(去拿钱!)”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安建党一脸尴尬:“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可没钱……” 张秀娟瞥见安念,身体又是一抖,狠狠地掐在安建党胳臂上,揪着他那块肉死命扯。 “赶紧去!” “唉唉唉,我现在就去。” 安建党被她一吼,麻溜地跑进屋,很快就拿着一叠钱跑了出来。 整整三十张大团结,村里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看直了。 安奶奶想说什么,却被安爷爷拉了一下,抬头看见了他浑浊的眼眸中有难得一见的不悦。 安奶奶心虚地抿紧嘴巴,她偏心得没边了,老伴却还是对大儿子一家有愧疚的。 安老爷子敛下眉眼,安静地看向小儿子夫妻。他们两个老人怕得罪唯一的儿子不敢帮忙,现在也最好不要扯后腿。 张秀娟一把抢过来钱,几步就塞进安念手里:“给你,给你。” 然后就眼巴巴地看向她。 安念笑着拿过来,转头看向李玉梅:“妈,你收起来吧。” 李玉梅有点懵,这安家人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解决完聘金的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安念仰着头看向村长:“村长伯伯,我爸妈的东西我可以全部带走吗?” 听见安念提到她的爸妈,刘建设脸上表情微缓。 “当然可以。你爸妈早就分出来住了,他们的东西都是你的。” 其实眼前这栋安家的房子也都是用安念爸妈的钱盖起来的,否则就凭安建党他们这对懒鬼夫妻,怎么可能建得起砖瓦房。 但是这里面烂账太多了,房子又是安念爸妈死后才建的,刘建设也没法插手。 大事上,他帮不了安念,在小事上却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安念爸妈留下来的遗物,必须全都归安念! “谢谢村长伯伯。” 安念感激地笑。 和村长说完话,安念又看向婆婆。 “妈,我去整理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家。” “唉,好好好!”李玉梅眉开眼笑,“妈给你在门口守着,保证不让其他人抢走你的东西!” 于跃进已经托几个兄弟们把缝纫机先扛回家,他自己则留下来帮忙,很自然地就站到了自家老妈身边,当起了保镖。 看着他们两的动作,安念心里暖暖的。 她用力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安家的房子挺新,建好不过十年,当时用的料都是极好的,青砖、大瓦、连廊,俱全。 安念循着记忆走过所有房间,来到最边角处。 在别人家,这个位置都是用来养牛、养猪或者堆柴火杂物的,但是在安家,这个小小的房间属于安念。 房门外没有锁,村里也没人会这么不长眼地过来偷安念的东西,没有人比她更穷了。 安念从一米宽的木板床底翻了个蛇皮袋,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两身衣服之外,剩下的就是很旧的杂物,看着年头都超过十年了。 装完所有东西,安念抱起枕头边上的一个灰扑扑的兔子玩偶。 爱惜地摸了摸兔子耷拉下来的耳朵,安念笑了起来。 “妈妈,我又有家了。” —— “走!我们回家!” 看见安念拎着东西出来,李玉梅赶忙上前接过,转身让小儿子扛着。 “跃进,小心点拿啊!” 于跃进笑呵呵地点头,粗壮的双臂拿着蛇皮袋就跟拿一张纸似的轻飘飘。 “妈,嫂子,你们两就放心吧!” 和村长道谢后,他们三人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村民们看了一场好戏,津津有味地转身回家,一路上还觉得魔幻,这张秀娟前后变化也太快了,跟中了邪似的。 “呸呸呸!什么中邪?!那都是封建迷信!张秀娟就是突然想通了呗。” “……你信吗?” “额,是不太相信……” “估计是安老大在天之灵保佑,这安老二一家是真不靠谱,早年吸哥哥的血,等哥哥死了,就接着吸侄女的血。” “说到这个,今年安家的地怎么办?以前他们家的收成是村里头一等的好,靠的可都是安念。” “嘿,今年他们家肯定很惨!” —— 等所有人都散了,张秀娟才狠狠地松了口气,抹了把脖子,满手冷汗。 安倩看不得自家老妈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回房了。 安奶奶也拉着安爷爷转身走了。 顿时,院子里只剩下安建党夫妻。 安大庆?早在藏好缝纫机后就跑了。 安建党看向老婆,一脸疑惑:“娟子,你怎么突然就松口了?” 张秀娟靠在自家男人结实的身体上,心有余悸:“因为安念是个傻子啊。” “傻子怎么了?”安建党不明白。 “傻子杀人不犯法!” 张秀娟瞪他。 “你没发现刚才安念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劲吗?她想杀了我们。” 安建党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要是半夜拿着刀过来,把我们全家都剁了怎么办?!” 张秀娟恨铁不成钢,用力拧他胳臂。 “我们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我还想跟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那那……那可是三百块钱啊。”安建党心都在滴血。 张秀娟反过来劝他:“怕什么,我们女儿已经考上大学了,就算是兼职也能赚不老少,三百块钱几天就能赚到。” “真的吗?”安建党不信。 “肯定是真的!那可是京城的大学!” 张秀娟对着镜子看自己缺损的牙,表情狰狞。钱,不论来自哪里,都必须回到她手里! —— “大嫂,你会用缝纫机不?我把它放大厅这里,可以吗?” 刚进家门,于跃进就兴致勃勃地扛起了那台已经被自家老爸擦拭干净的缝纫机。 “放什么大厅?!”李玉梅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栗,“放你嫂子屋里去!这可是她的聘礼。” “哦哦哦!”于跃进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大嫂房间是哪个?” 他刚才跑的太快了,根本没看见后续。 李玉梅冲他翻了个白眼:“跟我来。” 小叔子可不能随意进大嫂的房间,这点意识李玉梅还是有的,刚走出两步,她回头看向于正军。 “大军,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手里拿着毛巾的于正军应了一声:“好,那我等会儿再去洗。” “念念,你跟我们一起,等会儿看看缝纫机放在哪儿,你用起来能更顺手些。” 李玉梅对儿子横眉冷对的,转头面对安念又是和蔼模样,她笑呵呵地招手。 安念跟在她身边:“妈,我没用过缝纫机。” 缝纫机这种珍贵的东西,安家不可能让安念碰。 “没事,妈教你!妈以前跟着公社里的女工学过。” 李玉梅先进着呢,村里、公社里有什么活动都会积极参加。前些年公社有个女工下乡教学活动,每个村的妇女们都能去公社学习缝纫、编织等技能,很多人因为来回路远放弃了,李玉梅却硬是坚持了下来,学了不少技能。 “不止缝纫机,妈还会编花篮呢,你桌上现在空荡荡的,过几天妈给你编几个漂亮的篮子摆上,绝对不比城里差!” 安念看她说的高兴,脸上也露出笑容:“嗯!谢谢妈。” “妈,缝纫机摆哪儿呀?”于跃进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大喊。 “摆你嘴里!”李玉梅哼哼,加快了步伐。 最后,缝纫机被放在了安念房间的窗户下面。 加上这台缝纫机,这个房间已经满满当当。 于家人真的挺好的,能在这里暂住是自己的幸运。 安念眼中含笑,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把于路远治好。 “妈,我先去给于大哥翻个身。” 李玉梅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去:“跃进,你大嫂是个好姑娘。” “嗯。” 于跃进收起脸上的痞气表情,很是认真地点头。 “妈,我觉得大嫂人比安倩好,踏实本分。我以前还看见过大嫂喂村里那条老狗,她心肠挺好的……” 她自己都吃不饱。 李玉梅若有所思,扶着缝纫机站了一会儿,这才招呼小儿子往外走。 “咱们出去吧,你去菜地拔两根萝卜回来清炒,再把剩菜都热一下。” 婚宴的流水席结束了可不代表东西都吃完了,现在厨房里还放了好几盆菜。 席面上的菜不可能剩下大肉,汤汁和油水却很足,配上家里的蔬菜和额外留的肉足够吃好几顿。 “好嘞!”于跃进高兴地应了一声,麻溜地跑了。 于家可没有男人不能下厨的规矩,农忙的时候,农村的女人们也是一样下地赚工分的。于跃进做菜已经随门随路了,李玉梅很放心。 她径直去找自家老头子。 “玉梅,你想跟我说什么?” 于正军对老婆很了解,向来是憋不住话的,拉着自己到房间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大军,我想把这三百块聘金都给安念。” 于正军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雇她干活吗?” “我觉得这是两回事。” 李玉梅拧着眉头,低头看手里捏着的三百块钱。 厚厚的三十张,都是她儿子用命挣回来的。 “安念已经嫁到我们家了,就跟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之前能给安倩三百块聘金,为什么不能给安念三百块聘金?我觉得安念比安倩值得。” 三百块可不是笔小数目。 于正军低头沉思,下意识地从腰间拿下来一个竹制的烟杆。 从杆子头部悬挂着的小布袋里捏出一小团黄色的烟丝,捏成一团塞进烟杆的小口中,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李玉梅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根烟雾缭绕而上,于正军的眉眼都柔和了,只听他开口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再添五十块。” 李玉梅惊讶地嘴巴微张。 “这些年路远给家里寄了不少钱,三百五我们还拿的出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安念,我们做事就做全、做漂亮。她会更高兴,也更踏实。” 这一瞬间,李玉梅觉得自家男人真的无比高大威猛、睿智英明。 第5章 妈妈的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头的安念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拥有一笔巨款,进入于路远的房间后就给他换了个睡姿。 然后拉着男人的大手,兢兢业业地开始了治疗工作。 细细密密的酥麻传遍全身,浑身的毛细孔都好似在舒张,安念露出满足的笑。 她倚靠在床边,另外一只手无聊地托腮,转头看见桌上摆了好几个本子。 安念有点好奇的伸手够了过来。 她重生前学的是繁体字,重生后八岁前妈妈教过她拼音和简单的字,其他的就没有了,现在看这本子上的字,只能半蒙半猜。 幸好本子上的字虽然密密麻麻的,但是写的人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字也写的很大,非常适合现在的安念。 【1、植物人分两种,一种身体僵硬,一种身体瘫软。儿子属于第一种。可能的原因是,他受伤的时候浑身都绷紧带着劲儿,突然受击,身体没有反应过来。 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肌肉加速萎缩,需要多多按摩。】 安念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伸手掀开他腿部的被子,隔着薄薄的布料触碰他的小腿肚,果然是紧绷着的。 “你当时遇到了什么?” 安念喃喃自语,微微合上眼睛,把刚才吸收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重新输入男人体内,让它们汇聚到他的双腿处。 她刚才在安家把灵力用光了,现在时间太短,聚合的灵力太少,输入后如同石牛入海,没什么变化。 安念也不气馁,她是单系木灵根,以前就是炼丹的,修真界一炉丹药耗费几十年都很平常,比耐心,她从来不缺。 重新坐直身体,安念继续往下看。 【2、最好每小时翻身一次,这样能防止压疮溃烂。 3、植物人需要补充各类营养,蛋白质很重要。——每天至少一个蛋。】 写的人很认真,前面的可能是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后面还有她自己的批注。 —— “念念?”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安念的思绪。 门口,李玉梅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看见她手里的笔记本,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想起看这个了……这些都是我写的,字不太好看……” 安念颊边露出笑。 “妈,你写的比我好多了。而且你好厉害啊,这些知识都很有用!我会认真看完的,之后也会按照这上面写的方法去照顾于大哥。” 被夸奖了,本来忐忑的李玉梅笑得更加真心。 “这些都是妈从医生那里抄来的,等会儿妈给你细细讲一遍。” “谢谢妈。我有些字认不全,妈你可以教我吗?” 李玉梅这才想起安念好像从来没有上过学,忍不住心疼。 “妈等会儿把新华字典拿过来,我们两一起学。” “嗯!”安念用力点头。 这时候,李玉梅把手里一直提着的袋子推到安念面前。 “念念,这是我们家给你的聘礼,你收好。” 安念愣愣地拿起袋子。 灰色的手工缝制的布袋,比成年人的巴掌略长些,上面还缝了个扣子,半圆形的盖子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橡皮筋圈,橡皮筋扣在扣子上,布袋就封好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缝得这么好的布袋,内缝的手艺,从外面完全看不见线头。 安念打开一看,里面厚厚的一叠钱,感觉比安家还回来的还要多! 她瞪大眼睛,看向李玉梅:“妈?怎么给我这么多钱?这钱我不能要。您和爸能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拿你们这么多钱……” 李玉梅挡住她推拒的手:“妈觉得你比安倩好上万倍,她能要三百块的聘礼,你怎么就不能要三百五十块的?” “可我不是……” “没关系,在你决定离开之前,你就是我们于家的儿媳妇。” 李玉梅握住她的手,温和地笑。 “这些钱都是路远寄回来的,从他十六岁进军队,到现在已经九年了。这九年来,他为家里付出了太多。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帮他保管一点钱很正常。” 于家人过于厚道了,让安念有些不知所措。 修真世界人情淡薄,为了一株仙草、一份机缘打生打死的人太多了,安念还是第一次碰到于家人这样掏心掏肺的。 三百五十块钱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于家人就这么干脆地把钱给了她! 这家人是不是傻呀? 安念心绪浮动的厉害,她之前只打算短暂停留,治好于路远就离开。 现在却突然觉得这份恩情、这份信任,过于沉甸了。 “你把钱收好,最好放床底的箱子里,箱子上锁就行。咱村里治安好,也没什么人小偷小摸,你进出把门带上就很安全。” 李玉梅看她神情恍惚,想起自己刚嫁人时,丈夫把钱交给自己,自己也是心情复杂。但是总的来说,喜悦是要大于忐忑的。 她笑着拍了拍安念的手:“妈去给你拿字典,你等会儿记得出来吃晚饭。” 看她要走,安念赶忙起身。 “妈,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会烧火的!” “哈哈哈,好,你来帮妈烧火。” 李玉梅笑着答应。 安念回头看了眼床上于路远,见他状态如常,就放心地跟着李玉梅走了。 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她进去放好钱,按照说的那样,把钱放在了床底的箱子里,郑重地上了锁。 然后又去李玉梅的房间拿了字典。 这么一番耽误,等两人走到厨房时,里面早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安念进去一看,于家两个大男人正在灶台上忙碌着。 —— “你们可以先吃了,我最后再弄个清汤。” 看妻子进来了,于正军回头说了一声,继续麻利地干活。 “好。” 李玉梅自然而然地拿了四个碗开始装饭。 安念跟在她屁股后面,她装一碗就送一碗饭到饭桌上。 看李玉梅自顾自地开吃了,还给自己夹了一块红烧肉,安念有点懵。 “妈,我们不等爸他们吗?” “不用等,在咱们家,饿了就先吃。等我们吃完了,正好可以去做善后工作。” “哦。” 安念乖巧点头,内心却十足震撼。 于家真的很不一样,和安家完全不同。 安家的男人在家从来不干家务活,扫把倒了都不会扶一下,厨房更是从来不踏入,每天就翘着二郎腿等着吃、吃完了就走。 于家却是男女分工,谁有空就谁下厨。 这一点,让安念非常喜欢。 两人吃了没一会儿,最后一大碗汤也上了桌,于家父子坐下吃饭。 一家四口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边吃边聊,气氛逐渐从尴尬变得越来越融洽。 安念也渐渐放松下来。 吃完饭后,她帮着收碗、洗碗,整理厨房,迅速地融入大家庭。 —— 于家的灶台有两口锅,前面的蒸饭、炒菜,后面一口锅则是用来烧热水的。 李玉梅利落地把滚烫的热水舀进水桶里,喊了一声:“念念,你提这桶热水去洗澡。” 安念把抹布洗好晾在架子上,回头说道:“好的,妈。” “你知道洗澡间在哪儿吧?”李玉梅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知道的。” “好,你赶紧去洗,洗完了早点睡觉,今天太累了。” 安念应了一声,拎着满满一桶热水快步走出厨房。 走廊最尽头的那个小房间就是洗澡间,洗澡间后面还连着厕所,村里不讲究的人家直接就是一间房,但是于家做了隔断,彼此分开,更干净清洁。 进了房间,关好门、拉好帘子。 先兑了冷水,水温合适后,安念才用浸湿了的毛巾撩起水往身上泼。 热水接触皮肤是最舒服的,安念高兴地翘起嘴角。 边洗边打量自己的身体,胸只有小小的一点,跟小笼包似的。 腹部更是往内凹陷,伸手去摸都能摸到肋骨条。 这具身体太瘦弱了。 安念暗自叹气,闭上眼睛,开启内视。 这是修士的基本能力,冥想入定后内视,可以看见自己的生命线。 生命线说起来很玄乎,实际上存在于身体的每一处微末处。 入定后,安念很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生命线,短得可怜,还若隐若现的。 她脸色微微发白,看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具身体真的快死了。 长期吃不好、睡不好,又需要下地干重活,安念这具身体已经是入不敷出了,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生命力,看着能跑能跳,却有随时猝死的可能性。 安念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眼中情绪复杂。 看来自己的第一件事是要把身体养好,不然活不了太久。 于路远身体里的灵力能帮她修复生命线,除此之外,她也要吃好、喝好,两手一起抓。 “明天看看能不能去山里找点东西补一补,先温补,一点点来。” 捏了捏自己的小笼包,安念有点想念自己重生前的软绵绵了。 之前真没觉得丰满的身材有哪里好,但是失去了,安念才知道它的美妙,以前的自己摸起来多舒服呀。 “哈欠!”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安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赶紧擦干身体穿衣服。 穿好之后,拎着水桶出洗澡间,回房。 房内,床上已经放了好几件衣服,应该是李玉梅送来的。 安念拿起来和自己身上的这件对比了一下手感,毫不犹豫地换了。 之后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门顶上的玻璃射进了房内。 安念一骨碌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院子里,李玉梅和于正军面对面坐着,边聊天边剥豆子。 “念念,厨房里给你留了饭,你去锅里端出来吃。” 安念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爸妈,我起晚了。” 李玉梅手里动作没停,抬头笑道:“反正早上没事儿,你们年轻人多睡会儿挺好的。快去吃饭吧,别饿着。” “嗯!” 安念心下微暖,朝厨房去。 灶下还有火苗,掀开锅盖,热气腾腾。 除了一碗粥,还有一个水煮蛋。 安念一口咬下,蛋白碎裂露出内里黄橙橙的蛋黄,土鸡蛋的香味沁入鼻尖。 真好吃! 吃饱喝足,加上一晚上的休息,安念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些,至少不会持续衰弱下去了,等她把于路远身体里的灵力吸收完,身体应该能恢复至巅峰期。 饭后,安念去看于路远。 他的脸色红润,看着比昨天好一些了。 “我们继续。” 安念挨着床边坐下,伸手抓住于路远的大掌,熟悉的酥麻传来,让她脸颊飘起了红霞,她掩饰性地把从李玉梅那里借来的字典放在膝盖上,边学习认字,边加快吸收的速度。 灵力进入身体,让安念整个人耳清目明,学习的效率迅速提升。 修真界几乎是人人都能过目不忘的,只要灵力充足、个人修为没有丢失,人均学霸。 短短一个小时,安念就记下了半本字典。 想起于路远一个小时需要翻身一次,她把字典挪开,起身掀开于路远的被子。 于路远现在是朝外侧躺的,这次翻身需要让他平躺,安念先爬上床,把他身后垫着的枕头拿走。 然后跪坐在床内,右手托在他脖颈,左手按在他胸口,双手同时用力,把他上半身转过来。 转到一半,安念下意识地觉得有哪里不对,气氛太安静了,男人本来平缓的呼吸好像突然就没有了! 她缓慢抬头,下一秒,和睁开眼睛的男人四目相对。 安念震惊地瞪大眼睛。 于路远看着面前瘦弱小巧的女孩,想着她怎么爬自己床上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太长时间没开口,于路远的声音干涩的厉害,粗粝得仿佛细沙磨过石板。 “我……” 安念刚想说话,身体就仿佛被电流冲刷了一般,整个人软了,直接趴在了他胸口。 她真的没想到,昏迷的于路远身体里的灵力固守不动,需要她主动吸引才愿意出来。清醒后的于路远却仿佛顶级天品灵石,灵力纯粹又雄厚。 安念两只手都贴在于路远身上,天品灵石的灵力就源源不断地进入她的身体,让她脸红心跳,身体酥麻极了。 安念的手脚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瘫软在于路远身上。 第6章 我的小媳妇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只是问了一句,对方就整个人扑了过来,于路远手足无措,伸手想要推开她,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隔着布料很清晰地感知到了女孩身体的热度。 温软的触感紧贴他胸膛,随着女孩的呼吸,一起一伏。 鼻尖还隐隐嗅闻到了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人心驰神往,于路远脸颊也红了,身体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真是畜生! 双手狠狠掐了把自己,于路远这才清醒过来。 “我好像动不了,你能帮我喊一下人吗?” 清醒过来的于路远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房间内的摆设都是他熟悉的。 看来自己出任务受伤后,被战友送回了家。 “好。”安念咬着牙,勉强撑着身体往边上挪。 等身体渐渐离开了于路远,她才暗自松了口气,撑在床上挺直腰板。 “咳咳,我去喊妈。” 说完,她就埋着头从床尾爬了下去。 其实最短的路线是直接从于路远身上跨过去,但是安念不敢,她怕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了于路远的身体,到时候自己又趴人家怀里去,也太尴尬了。 于是,她舍近求远地从床尾下来了。 偏偏,她的鞋子在床头…… 只能忍着尴尬,踮着脚小跑着去穿了鞋,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 看着她一系列行为,于路远没忍住笑了起来。 —— 跑出房门,安念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朝着院子喊了起来。 “爸!妈!于大哥醒了!” “碰!” 李玉梅激动地起身,放在腿上的竹篮掉到地上,白扁豆撒了满地也顾不上了,只愣愣地看向安念。 “念念,你刚才说什么?” 安念扬起灿烂的笑:“妈,于大哥醒了!你快来啊!” “唉唉唉。” 李玉梅眼眶瞬间就红了,踉踉跄跄地朝于路远的房间走。 落后她一些的于正军也加快脚步跟上,扶着她,避免她摔跤。 两口子互相搀扶着进了于路远的房间。 看着床上用手臂撑起身体的儿子,李玉梅激动不已,三两步就到了床边,死死握住他的手,声音都是颤抖的。 “阿远,你终于醒了。” “妈。”于路远眼圈也红了,英俊刚毅的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对不起,是我让您担心了。” 醒过来的这几分钟,他已经看见了墙上的挂历。 上面写着时间:2月3日。 于路远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出任务是1月初。 当时情况很凶险,他们整个特种小队死的只剩下两个人。在快进入国境内时,他被敌人一枪打中了后背,强撑着拖着战友滚下了山坡,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按这个时间算,他至少昏迷一个月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玉梅握着他的手,嘴里不断地说着。 “爸。”于路远看向自己的父亲,喊了一声。 “唉。”于正军站在床边,欣慰地点头。“醒了就好,你妈这一个月受了不少苦。” “辛苦爸妈。” 李玉梅抹了把眼泪,眼角瞥见站在边上有些无措的安念,朝她笑着招了招手。 “念念。” “妈。”安念忐忑地捏着衣角。 李玉梅笑着拉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于路远,眼神顿时变得坚定。 “阿远,这是你媳妇儿安念。” 于路远愣住了。 李玉梅以为他不满意,抿了抿唇,继续道:“你也别急着生气。念念是个好姑娘,比你之前看中的安倩好太多了。” “安倩?” 听见儿子还在提安倩,李玉梅不悦地瞪他。 “安倩有什么好的?看你受伤了,她跑得比兔子还快!拿我们家东西的时候,从来不手软,等到要结婚了,她直接消失不见,推了念念来替嫁。 于路远,我跟你说,你以后要是敢跟安倩眉来眼去,对不起念念,我打断你的腿!” 于路远有点无奈:“妈,我的腿本来就断了。” 李玉梅猛地一怔:“什么意思?” 于路远苦笑:“妈,我的双腿无知觉了。” “怎么会?!” 安念眨了眨眼,隐约明白原因,于路远能醒过来是因为身体的灵力已经被她吸收了一些,但是源头并未消失。 他脊椎内被打入的东西依旧存在,在源头消失之前,于路远就是个残废。 “妈,我以后应该是站不起来了。” 于路远脸上露出勉强的笑,他刚才自己试过好几次了,腰部以下不论怎么弄都毫无知觉。 从一个身体素质强悍的特种兵变成了瘫痪在床的残废,他心里也不好受。 “妈,我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能耽误人家姑娘?” 李玉梅迟疑了。 她其实也没想那么远,留下安念除了可怜她无处可去,也是想着能多个人帮忙照顾大儿子。 其实余玉梅心里最深处也明白,植物人活不了几年,她早就做好了等大儿子走了,就认安念做干女儿,嫁娶随意的打算。 但是,现在情况又变了。 儿子醒了,却残废了…… 看于家人面露难色,安念觉得自己应该开口了。 “爸妈,于大哥,我愿意留下来的。” 面对三人齐齐看过来的目光,安念露出小小的笑容,恬静温柔。 “我知道自己比不过堂妹。” 放屁!安念在心里暗自翻白眼。 “于大哥也不喜欢我。” 反正我跟他也不熟。 安念眉眼弯弯:“但是我已经嫁进于家了,我就是于家的一份子,我愿意留下来照顾于大哥,直到于大哥不再需要我了。” 等我把灵力吸收完了,生命线修复了,也把你治好了,咱们就两清。 虽然安念很喜欢于家的氛围,也很喜欢李玉梅的性格,但是她从来就不是个能委曲求全的人。 报完恩,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这个世界对安念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 李玉梅感动不已,转头看向大儿子,眼带请求:“阿远,你觉得呢?” 于路远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安念,你是安倩的堂姐?你今年几岁了?” 安念微笑:“我二十岁了。” 加上上辈子的三百年,足足三百二十岁呢,说出来吓死你。 “二十?”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细瘦的手腕和瘦弱的身材,再回想之前她趴在自己怀里时小小的一团,于路远心里有点难受。 二十岁的人怎么能瘦成这样?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 李玉梅看看自家大儿子,再看看安念,总觉得他们俩之前发生过什么。 “既然这样,念念就留在咱们家吧,我挺喜欢她的。阿远,你和她相处久了也一定会喜欢她。” 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李玉梅一言定下,转头看向自家男人。 “正军,我们要不要把阿远送到县医院去检查一下?” 于正军刚才就在想这个事儿,闻言立马点头。 “最好是去检查一下,之前部队的军医说过,路远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事,他身体没什么问题,怎么会突然没知觉了呢。” “那你去跟村长借一下拖拉机。” 他们村里只有村长的儿子会开拖拉机,公社里一共三台拖拉机,其中一台是常年放在六安村的。 六安村的人如果有急事可以跟村长借,这是他们村的福利,村里人对外嫁娶的时候,这可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好。” 于正军应了一声,赶忙往外走。 不说他出去后发生了什么,屋内的三个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李玉梅从橱柜里翻出来一个军绿色的大包,开始往里面塞衣服。 “念念,你也回房收拾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去县里,估计要在县医院呆几天。” “好。”安念乖巧地应声,回房去了。 等她一走,于路远赶忙喊住李玉梅。 “妈,你说安念是替嫁过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玉梅手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风风火火的速度,嘴里轻描淡写地把昨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路远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安倩考上大学了?现在距离高考过去已经很久了吧?她为什么不早说?” 呵。 李玉梅冷笑出声。 “她做两手准备呗。考上了就跑,没考上再说。之前一直拖着咱们家,等确定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她才决定跑路。 但是她又不愿意坏了名声。你是不知道,她竟然说念念之前就喜欢你,想要嫁给你,所以才打晕了她,换了她的喜服替嫁过来。 对了,你之前见过安念吗?” 于路远被她这么一问,脑中的记忆如同复苏了一般。 那应该是一个寒冬,六安村几十年没下过雪了,三年前却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回家探亲,路过树林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女孩往里走。 这显然很不对劲儿,担心女孩被流氓欺负了,于路远扔下东西就追了过去。 他救下了那个女孩。 当时女孩给他的印象是很瘦弱,脸颊都是凹陷的,但是双眼却黑黑亮亮,看向自己的时候瞪得圆圆的,好像一只刚出窝的奶兔子。 后来,于路远知道了她的名字,听说她叫安倩。 去年,他妈寄信说给他相看了一个媳妇儿,是安家的安倩。 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于路远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并且从那之后,逢年过节都给家里寄各种礼物。 吃的、穿的、用的,反正只要他有的,只要是战友们说的女孩子会喜欢的,他都往家里寄。 “阿远?” 于路远被母亲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看向母亲,嘴唇开合了好几次才说出口。 “妈,如果我说,我一直以为你给我相看的是安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李玉梅手里正在叠的衣服都不动了,同时,她的脑子也转不动了。 愣愣地看向自家大儿子,李玉梅瞠目结舌。 “你说你看中的一直都是安念?!” “嗯。”于路远点头。 “不是,妈不是给你寄过照片吗?”李玉梅一脸不敢置信。 于路远也无奈:“照片上有好几个人呢。” “emmm……” 这年代想拍张照片不容易,安倩也没个人照,当时寄照片的时候寄的是安家的全家福。 但是李玉梅记得自己说过,照片上最漂亮的那个女孩是给大儿子相看的呀。 照片上唯二的两个女孩就是安倩和安念。 比起黑瘦的安念,安倩就长得白白嫩嫩的,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子多美呀。 李玉梅真的完全没想过,大儿子会更喜欢安念…… 这不合常理呀。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她的脑海,李玉梅猛地一激灵。 “儿子,你不会是就喜欢小女孩吧?” 于路远的表情差点就裂了:“妈,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李玉梅老脸一红:“那你怎么……” “我三年前见过安念。” 于路远把之前自己救了安念的事情说了一遍,神色温柔。 “从那天之后,安念经常给我送东西,山上的板栗、树莓……我挺喜欢她的。” “那幸好……”李玉梅庆幸不已,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地实现了儿子的愿望。“看来你和安念是有缘分的,月老牵好的红线断不了。” 于路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低头却看见自己无力的双腿,笑容瞬间消失。 —— 安念回房后整理了几件衣服,坐到缝纫机边上开始研究它的运转。 于路远刚醒过来,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于家人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 等了没多久,院子外就传来了拖拉机的声音。 “大嫂!” 于跃进扛着锄头从车斗跳下,迅速地跑近。 “我哥真的醒了吗?” 安念起身,隔着窗户点头:“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嗯!”于跃进把锄头往墙根一扔,转身往隔壁房间跑。 安念想了想,跟在他后面。 不一会儿,于正军也和村长父子俩一起过来了,开始行动。 “跃进,把你哥背到车上去,现在时间还早,中午就能到县医院。” “好的,爸。”于跃进擦了把汗,笑呵呵地看向大哥。“哥,现在轮到我背你了。” 于路远笑着拍了拍他:“辛苦你了。” 李玉梅在边上帮忙扶着,有点担心二儿子的毛手毛脚:“小心点,别摔着你哥。” 转头看到边上的安念,“念念,你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拿上。” “好的,妈。” 安念爬上床,抱上被子和枕头小跑着跟上。 拖拉机上已经提前铺好了厚厚的稻草,再把被子铺上,大家能坐得舒服些。 从村里到县城,拖拉机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安念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了,于路远的脸色也比在家里的时候苍白了几分。 自己看中的生命线修补站,可不能轻易死了。 她暗自叹气,偷摸地挨上于路远的手指,输送了一些灵力。 于路远放在身侧的右手僵了一下,又迅速放松,敛下眉眼,心中涌上一股喜悦。 她真的很喜欢我啊…… 第7章 孩子保不住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灵力输送持续了一段时间,于路远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安念这才停止。 她的手顺势收了回来,没发现于路远手指微勾,想要挽留她。 恰在此时,拖拉机停在了县医院门口。 “我先去找张医生。” 显然于家人之前来过很多次医院,现在都熟门熟路了。于正军跳下拖拉机,直奔县医院神经科张医生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推平车的医护人员。 “好好好,醒了就好。” 张医生看见于路远立刻就笑了起来。 他是军医出身,之前也和军区的医生交接过,对于路远的情况很了解。本来对于路远的苏醒,他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奇迹发生。 “先跟我去检查一下,看看后续怎么治疗。” 于路远微笑点头:“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没事。”张医生不在意地挥手,俯下身捏了捏于路远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于正军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基本情况,给张医生同步过了。 于路远摇头:“没有。” “没事,等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再看看。” 收回手,张医生转身让其他人帮忙将于路远转移到平车上。 安念跟在后面,目送于路远进入检查室。 “念念,你跟着妈,我们去办入院手续。” 李玉梅知道安念第一次来县医院,办手续的时候还专门牵着她。 安念乖巧点头:“好的。” —— 几个小时后,于路远被安排住了院,医生说还需要几天时间观察一下他的情况,毕竟他刚从植物人状态清醒。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就算于家人护理的再好,他的肌肉也不可避免地有了萎缩现象。 于路远现在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有可能就是肌肉萎缩造成的。 于是,张医生给他安排了病房,让他住了进去。 等一切都安顿好,时间已经到下午两点。 大家都饿得不行,这个时间点县里的国营饭店早就关门了,又没有其他地方能买到食物。 李玉梅只好带出饼干,几个人分了分,凑合一顿。 围着病床吃饭的时候,李玉梅安排好了下午的行程。 “念念,你先将就吃点,等会儿我们去路远的小妹家,晚上就在他们那儿吃。” “小妹?是胜楠吗?” 安念的记忆里是没有见过于家小妹的,但是对她的名字却如雷贯耳,毕竟在六安村这个重男轻女的地方,也只有于家人会给女儿取“胜男”这样的名字。 村里人都说这个名字很难听,却不知道多少女孩儿在心里暗自羡慕于胜楠。 不仅因为她的名字寄托了父母对她的爱,还因为她能跟着男孩子一起读书,从初中到高中到后面参加了县委的考试,成功地进入了县委工作端上了铁饭碗。 甚至最后,她还嫁给了县委的同事,瞬间脱离了村里女孩换亲的命运。 “是她。”李玉梅说起女儿的时候,眉眼都是温柔的。“她怀着孕呢,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顾上她,正好今天有空去看看她。” 于路远从母亲话里听出了不对,眉峰微皱:“胜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然就凭他们兄妹三人的感情,他到医院了,小妹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她怀相不太好,你昏迷的消息我都瞒下来了,就怕她知道了会出事。” 李玉梅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你结婚,我也没让她回来。不过她倒是托人送了不少东西回家,说是当做你结婚的贺礼。” 于路远放下心来,微微点头:“嗯,等我好点了,我和念念去看她。” 突然听见于路远提到自己的名字,安念下意识地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 于路远英俊刚毅的脸上带着不自知的温柔,刚才张医生说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在床上躺了太久还需要时间恢复。 知道自己不会永远残废,于路远也敢稍微回应安念的感情了。 安念疑惑地眨了眨眼,想再看清点男人眼中的情绪,他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妈,你带念念一起去吧。” 现在的于路远想把安念介绍给所有的家人。 “好。正好让念念去认认门,我们接下来半个月可能都要在胜楠家住下了。” 李玉梅毫不犹豫地点头。 “念念,我们吃完了就去?” 安念收回看于路远的目光,转向婆婆:“可以的,妈。” —— 孟家门口。 “妈?你快进来啊!” 安念还在门口站着就听见了屋内传来的爽朗女声。 于胜楠的老公——孟一山无奈地笑了笑,让开位置。 “妈,您和大嫂先进屋吧,我去给你们泡两杯糖水。” 这是安念第一次见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姑子。 她长得挺好的,不同于安念的眉眼柔和,于胜楠的五官更加英朗,眉宇间带着形似于路远的英气。 感觉是个英姿飒爽的女汉子,和她的名字很合。 “这就是大嫂吧?长得真好看。” 于胜楠靠坐在床上,脸色其实不太好,眼皮都带着淡淡的青黑色,嘴唇也是苍白的。 但是她脸上的笑很真诚,看见安念的时候,还朝着她高兴地招手。 等安念和李玉梅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后,于胜楠笑着开口。 “嫂子,你可别怪罪我,我实在是下不了床,不然我肯定得回去闹洞房。” 安念轻轻摇头:“没关系的,你的身体更重要。” 李玉梅闻言,有点无奈地帮女儿压住了被角。 “你都这个样子就别整天想着折腾了。前两个月要不是你不着调,也不会落红。医生给你开的药,你有按时吃吗?” 于胜楠苍白着脸,语气却带着轻松:“有的,我都有按时吃,妈你就放心吧。” 端着两个搪瓷杯的孟一山,恰在此时踏进门槛。 他笑着把杯子递给安念和李玉梅。 “妈、大嫂,你们喝糖水。” 安念道谢后接过搪瓷杯啜饮了一口,眼睛不着痕迹地放在于胜楠身上。 她现在五感比之前敏锐不少,按道理说,距离这么近,于胜楠身体里如果有另外一个生命体存在,她应该会有一定的感知。 但是现在,不管查看多少次,于胜楠身体里都没有另外一个生命体啊。 安念眼中划过疑惑。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玉梅捂着搪瓷杯,没心情喝。 于胜楠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了一下,也装不了之前的轻松了。 “可能是这几天吃了太多药了,我感觉把脸都吃黄了。” “人家怀孕都是白白胖胖的,你怎么好像还瘦了些?” 李玉梅细细地打量小女儿,眉头忍不住皱起,担忧涌上心头。 “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医生说只能尽量保胎,最好卧床休息。我都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 于胜楠叹了口气。 “幸好这段时间县委不忙,不然我的位置都保不住。” 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不能上班,县委肯定会弄一个临时工顶上来。而人家都顶上来了,又怎么甘心再次退下去?到时候有于胜楠为难的。 “把你吃的药拿出来给妈看看。” “好。” 于胜楠听话地指挥老公把抽屉里的药都取了出来。 安念也凑过去看。 下一秒,她就有点无奈了。 说明书上写的药名,她都不认识…… 本来还想给出自己的建议,一看这情况,安念又有点迟疑了。 婆婆李玉梅知道自己没读过书,字都认不全,会认同自己的医术吗?小姑子于胜楠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在她沉思的时候,李玉梅已经把所有药瓶子都看了一遍。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都是保胎的药。” 李玉梅在村里见过好些孕妇,自己也生过三个孩子,对孕妇吃的常见药品都熟悉。 听她这么说,于胜楠夫妻俩齐齐松了口气。 “那我就继续遵医嘱吃着?” 李玉梅沉吟:“你吃了几天了?” “四天。” “这种保胎药都要吃至少七天才能看出效果,继续吃着吧。” 听女儿才吃了四天,李玉梅放下心,脸上也露出了笑。 “好,我们都听妈您的。”孟一山率先笑着说道。 在他们交谈告一段落后,安念想了又想,还是开口了。 “胜楠,能让我给你把个脉吗?” 在场三人齐齐转头看她。 李玉梅有点惊讶:“念念,你会看病?” “嗯,我之前学过一点。一直听人说怀孕了会有滑脉,但是我从来没见过……” 安念轻轻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原来如此。”于胜楠笑着朝她伸手,“那大嫂就来摸摸看吧,正好有这个机会能给你增加点经验。” “好。” 看其他人没有阻止的意思,安念把手按压在于胜楠手腕处。 不太熟练地换了几次姿势后,她就准确地搭在了于胜楠的动脉上。 摸到动脉后,安念微微闭上眼睛,催动身体内仅剩的一点灵力,将它们探入于胜楠体内。 灵力迅速朝着于胜楠的腹部而去。 看安念有模有样的,李玉梅等人也安静等待,甚至不自觉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灵力绕着于胜楠的腹部转了三圈,安念才捕捉到一丝生命气息。 气息太弱了。 安念皱起眉头。 难怪刚才她发现不到,于胜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几近死亡…… 李玉梅察觉她面色不对,急切地开口:“念念,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于胜楠、孟一山也竖起耳朵。 安念睁开眼睛,手指未离开原处。 “妈、小妹、妹夫,我也不知道我把得准不准,我总感觉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状况不太好。” 李玉梅脸色瞬间就白了,抓住安念的手臂:“念念,你确定吗?” “我不太确定。”安念也不敢把话说死,“要不送小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 孟一山其实也觉得老婆状况不对,药吃了四天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虚弱了。 如果不是岳母今天过来,他可能都带着老婆到县医院了。 “我们现在就走!” 他说着就弯腰抱起于胜楠。 于胜楠哭笑不得:“你急什么……” “啊!” 李玉梅惊呼一声,视线集中在于胜楠身下。 刚才于胜楠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被子下的情况大家都看不见。现下她被抱了起来,大家这才发现她裤子已经红了一大片! 李玉梅立马就慌了:“快快快!我们赶紧去医院!” “妈,你怎么也……” 于胜楠挣扎着想要下地,刚动作了一下,头就晕了,眼前的一切打着转地盘旋。 “胜楠!” 抱着她的孟一山吓得不轻,赶忙调整姿势。 眼看着于胜楠就要从孟一山怀里摔下来,安念眼疾手快地托住了。 安念把右手搭在她小腹处,拼命地催动身体里仅剩的少量灵力,希望这些灵力能帮忙护住于胜楠肚子里的孩子。 之前在来县城的路上,为了让于路远舒服些,安念已经把储存的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现在更是压榨一般地使用着灵力,安念的脸色渐渐白得像纸,这种情况下,无人发觉。 “胜楠,你不要紧吧?”李玉梅着急地拿纸擦拭女儿的脸。 于胜楠急促地喘息着,一手死死抓住自家男人胸口的衣服,缓和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眼前不再那么眩晕。 “妈,我好点了。大嫂,谢谢你。” “没事,我们赶紧去医院。”安念不再输送灵力,但是并没有收回手,依旧用左手托着她的后背。 “嗯。”孟一山用力点头,不再迟疑,抱着于胜楠就往外小跑起来。 李玉梅拿起床上的毯子,追了上来给于胜楠盖上。 幸好孟家距离县医院很近,几人小跑着,拐了两个弯就看见了县医院的大门。 一番兵荒马乱后,于胜楠住进了妇产科。 妇产科的主任看过后,脸色很难看。 “你们是怎么照顾孕妇的?她先兆流产了都没发现?!” 孟一山被训得惭愧不已:“大夫,都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太粗心了。” 李玉梅捏着自己的手,眼中都是自责。 “一山,这不怪你,你没有经验。都是妈不好,明知道你们两夫妻身边没老人照看,我还这么久都不到县里来看一眼。” 孟一山的爸妈已经去世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于胜楠嫁给他不用侍候公婆这一点是挺舒服的,但是一旦发生什么事,他们两年轻人也没个老人搭把手。 如果于胜楠的婆婆还在世,肯定能看出她状态不对。 “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医生打断他们的话,继续训斥。“她的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再不清宫还有可能引发大出血。你们家属自己决定吧。” “大夫,孩子真的留不下了吗?” 孟一山声音哽咽,他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无比期待,无父无母的他很想要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医生摇头,叹了口气:“你们尽快决定吧,别把孕妇也搭进去。” 说完,她把几张纸推到孟一山面前。 “决定了就签字。越快越好。” 第8章 微妙的诱惑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不同意!” 于胜楠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上两分,她的手掌放在肚子上,用力地抓着被子,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大家没想到已经说服了李玉梅和孟一山,孕妇自己却坚决不愿意打掉孩子。 李玉梅担心地皱起眉头:“胜楠,现在不是犟的时候。” 于胜楠摇头:“妈,你不用劝我了,这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我怀上它的那天还做过胎梦。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下它。” “胜楠,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你的身体更重要。” 孟一山声音颤抖,他也很舍不得,却不得不狠下心来。比起虚无缥缈的孩子,老婆对他更重要。 “不行!不行!我不愿意!” 于胜楠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答应过它的,我会做它的妈妈,我会爱它一辈子。医生,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留下它。” 医生为难地拿着手术同意书:“你已经有流产迹象了……” “但是它还活着啊!它并没有死。”于胜楠渴盼地看向医生,“求求您了。” 见她如此坚持,医生叹了口气。 “我们只能试一试,先给你输点保护胎儿的药。如果两个小时后,你的状况没有缓解,就必须立刻做手术。” 孟一山惊喜地睁大眼睛:“医生,谢谢您!” “谢的太早了,两个小时后再说吧。”医生摇着头离开。 几分钟后,护士拿着医嘱过来给于胜楠挂上了点滴。 点滴一下下地滴答着,病房内安静得可怕。 —— “你怎么坐在门口?”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于路远担心地看向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哪儿不舒服?” “嗯。”安念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瞳孔水润清亮,仿佛荡漾着水光。“你来了,我就好了。” “嗯?”于路远疑惑地挑眉,下一秒却被女孩扑了个满怀。 安念整个人趴在他怀里,脸颊下就是他宽厚的胸膛,双手更是毫不矜持地抓住了男人的大掌。 精纯的极品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传导而来,她嘴唇动了动,舒服地叹气,气息舒缓。 刚才为了保住于胜楠肚子里的孩子,安念耗尽了这两天储存的能量,本来就在不断缩短的生命线加快了燃烧速度,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都以为自己要扛不住了。 幸好于路远过来了,安念高兴极了。 于路远身体僵硬,胸口传来的摩擦好似带着电流,让他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两人靠的太近了,他微微低头就能很清晰地看见女孩挺翘的睫毛和红润的双唇。 她的睫毛一下下地煽动着,如同蝴蝶落在花瓣上,静谧中透出微妙的诱惑。 这也让于路远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安念竟然可以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吸引力。 如果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他肯定会低头攫取她的双唇。 于路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勉强自己转移注意力。 他抬手,不太自然地拍了拍安念的背。 “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现在回病房睡一下?我的床可以让给你。” 两人贴的如此紧密,灵力的吸收速度比之以前快上了好几倍,安念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但是她不太舍得离开这块珍贵的“极品灵石”,只是轻轻摇头。 “我不困。” “那……” 于路远抬头看了看周围人。 县医院人不多,毕竟这年代大家大病不治、小病不来医院,能扛的都自己扛了,县医院的生意其实少的可怜。 但是再怎么少,也已经有好几个人经过他们两身边了。 这年代男女在外面牵个手都会引来众人异样的目光,更别说他们两贴的这么紧、这么亲密了。 “你能不能先起来?” 于路远压低声音,“你如果想抱,回家了,我可以让你抱个够。” 安念诧异地仰头,敏锐地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赧然,继而看见了他几乎红透了的耳根。 安念没忍住,伸手摸向他的耳朵。 “在外面呢,别动手动脚的。” 于路远嘴里这么说着,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地低下了头,让安念摸得更顺手。 “咳咳。” 在他们俩互相对视的时候,一直被当成隐形人站在轮椅边上的于家小弟于跃进实在是憋不住了,眼神飘忽地假咳了两声。 在安念和于路远看过来的时候,他抿唇而笑。 “嫂子,我们还是先进屋吧,有点挡道了。” 安念手指颤了颤,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和之前吸收灵力时酥麻滚烫完全不同,这种感觉让她不敢和于路远对视,好像只要四目相对,自己就会被他吞吃入肚。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羞怯。 安念手忙脚乱地从于路远身上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来推他吧。” 于跃进很有眼色地让开位置。 安念推着于路远往病房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见了男人发出了轻笑声? —— 病房内,和外面的温暖氛围完全不同,里面冷得仿佛冻住了一般。 于胜楠躺在床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头顶的输液瓶。 李玉梅和孟一山则是很担心地看向她。 听见开门声,李玉梅赶忙起身。 “路远,你怎么过来了?” “听人说小妹住院了,我找医生借了轮椅,过来看看她。” 安念把他推到病床前。 于路远觉得小妹的状态有问题,转头疑惑地看向母亲。 李玉梅苦笑:“胜楠不想放弃肚子里的孩子,但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于胜楠肚子里的孩子注定是保不住了。 恰在此时,之前来过的妇产科医生再次推门而入。 她看了眼只剩下一点液体的输液瓶,叹了口气,低头对于胜楠说道。 “我给你检查一下。其他人先出去。” “医生,麻烦您了。” 于家人赶忙退后。 医生把床帘拉了起来,里面只剩下她和于胜楠二人,其余人都在外面忐忑的等待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真的是度秒如年。 气氛太紧张了,安念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双脚微微掂起,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突然她垂在身侧的手被于路远握住,低头看去。 于路远朝她露出安抚的微笑。 安念也想回一个笑,耳边却听见了床帘内发出的尖锐的声音,瞬间就转移了注意力。 “不不不!我不做流产手术!呜呜呜,我的孩子!” 医生无奈的声音跟着响起:“你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再不做手术有可能会大出血。” “我要回家。我在家里的时候挺好的。”于胜楠哭着摇头,“我大嫂给我把脉的说我的孩子只是有一点不好……对!嫂子!嫂子!” “唉!我在!”听见里面的人喊自己,安念下意识地站直身体,紧张地回答。 床帘晃荡,于胜楠满是泪痕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嫂子,你能不能再给我看一下?你帮我看看我的孩子吧?” 安念迟疑地看向医生。 医生无奈地笑了笑,让开位置。 她没办法救下孕妇的孩子,现在也失去了对方的信任,为了尽快安抚孕妇情绪,适当的退让是她该做的。 “嫂子,求求你……” 看着这样的于胜楠,安念实在狠不下心,她用力握了下于路远的手掌,续命般吸收了一波灵力。 然后迅速甩开于路远的手,朝着病床大步而去。 于路远看着女孩头也不回地背影,总有种自己被用完就扔的感觉。 床帘内。 于胜楠非常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回生二回熟。 安念的手指轻轻一扣,三根手指就精准地压在了她的脉搏上。 见安念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医生愣了愣,放下了心。 扣住于胜楠手腕的瞬间,安念就把自己攒下来的灵力输送了过去。 于胜楠的身体比她上次探查的时候还要差上几分,这次灵力绕着她的腹部绕了足足六圈才捕捉到了生命迹象。 胎儿是在吸收了安念输入的灵力后才显示出生命力的,之前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在安念感知到胎儿生命力的那一刹那,于胜楠的心也猛地松快了。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双眼渴盼地看向安念。 “嫂子,我的宝宝能保住的,对不对?” 安念抬头看向她,被她眼中深沉的母爱所感染。 恍惚中,她好似忆起了自己这辈子的妈妈,妈妈也是用生命在爱自己。即使她长到八岁了都不会说话,所有人都骂她是个傻子,妈妈也不曾放弃过。 安念小时候也生过病的,而且是重病,脑膜炎,得这个病的孩子九死一生,活下来也是傻子。 她看见妈妈抱着她眼中含泪,跪下来求医生救救她。 如同此时的于胜楠,她们都拼了命地想要挽留下自己的孩子。 “对!” 安念深吸了一口气,瘦弱的身体无比坚定。 “我会救下它的。它也不想离开你,它想做你的宝宝。” “呜呜呜。”于胜楠痛哭出声,用力点头。“嫂子,谢谢你!” “医生,你们这儿有中药房吗?” 打定了主意,安念转头看向边上站着的妇产科医生。 医生点头:“有的。” “我可以自己去抓药吗?” 医生愣了一下:“医院的规定,只有医护人员能进入药房。” “我可以让你进药房。”床帘外传来于路远的声音。 “好。”安念眼睛微微发亮,“胜楠,你在床上躺着别动。孩子两个小时内不会出事,我会在这段时间里把药煎好。” “好。”于胜楠听话地点头,还自己拉了一下被子。“嫂子,我等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安念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妇产科医生赶忙跟上:“小姑娘,孕妇可能扛不住两个小时,她的出血量在加大,再不做手术,真的会血崩。” “她已经止血了。”安念头也不回地说,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于路远面前。“我们去药房。” “好。” 于路远转动轮椅。 安念推着他往病房外去,于跃进跟了过来搭把手。 于路远对县医院很熟悉,在他的指挥下,三人只花费了五分钟就到了中药房门口。 而负责治疗于路远的张医生已经等在那里。 他笑着看向三人:“我们只有一刻钟时间,再长可不行了。” 于路远郑重地点头:“您放心,我用军人的声誉保证,药房在我们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张医生帮他们推开门:“进去吧。” 中药房内空空荡荡,只有他们。 安念放开轮椅,缓步走向前面一整墙的格子柜。 作为木灵根,她从来都是大自然的宠儿,各种动植物对她的好感度都是满格的。 这不仅体现在她种出来的东西品质好,还体现在幸运值,只要她放松心神,这个世界会告诉她,她想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修真界的时候,安念就是散修,凭借着这两项能力,她硬生生把自己培养成为了元婴大佬。 要知道,修真界里的元婴修士基本上都是靠大宗门的各种资源喂出来的,而安念仅靠自己就成功了,也就是说安念一个人收集到的资源,比得上一个大宗门。 重生了一回,这种亲和力并没有丢失,在安念恢复记忆后,更是加强了不少。 站在一排小柜子面前,安念依次拉开。 她不认识面前的草药叫什么,却知道它的功效是什么。 只花了几分钟,安念就把药配齐了。 拿着药到后面去煎煮。 中医院都配备了自己的煎药炉,正好方便了她。 安念熟练地在煎药的同时,往药盅内输入灵力,每次输入的灵力都不同,输入的位置也不同,这样能更大地催发药性。 植物是多种多样的,它里面蕴含的元素也完全不同,催发不同的位置,也会产生不同的药效。 甚至火候的大小,都能让药效走向两个不同的极端,毒药和解药,只在丹师的一念之间。 如果是在修真界,煎好了药,接下来安念还会拿出炼丹炉淬炼,让它更加精粹,也更好入腹。 可惜了,这里没有炼丹炉。 安念遗憾地轻叹了口气,端起药盅把里面清亮的药汁倒入旁边的搪瓷杯子。 她煎出来的药并不是纯粹的黑色,反而偏向清亮的淡棕色,水波荡漾间让人觉得漂亮极了。 “我们回去吧,大家该等急了。” 小心地端着搪瓷杯,安念回到于路远身边。 “好。” 第9章 执念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妇产科医生实在是不放心,回了趟办公室之后没忍住又跑到于胜楠这边来了。 于胜楠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安安稳稳的躺着,脸上表情平和,看见医生后还朝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李大夫,您放心吧,我没事。” 李医生暗自叹了口气,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把自己带来的血压计和听诊器放好。 “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测一下血压。” “好。” 一分钟后,李医生取下听诊器:“血压竟然回升了……” 真奇怪。 于胜楠一直有流产迹象,来医院前就出血了,她给上了一些止血的药物,也没能起作用。 在失血状态下,血压肯定是持续下降的。 之前李医生每隔几分钟,就会让护士记录一下于胜楠的血压情况,从来没有回升过。 “真的吗?”李玉梅在边上听见,高兴地捏紧手指。“大夫,我女儿的状况是不是好转了?” “也不能说好转,她肚子里孩子生命体征太差了,如果不彻底处理,身体最后肯定会吃不消。” 于胜楠并不认可,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夫,我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它还在。” 于胜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大嫂给自己把脉的时候,孩子就好像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 那一瞬间,于胜楠第一次听见了孩子的心跳声。 现在回想起来,她心里还能洋溢出幸福。 看她这样,李医生表情复杂。 于胜楠的状态很不对劲,精神上好像出了问题,她对肚子里的孩子执念太深了。如果折腾到最后,孩子没能保住,她可能会崩溃。 这样的孕妇,李医生之前也遇见过,她们最后的结局都是疯疯癫癫,一辈子都毁了。 李医生想开口劝她两句,恰好这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安念端着搪瓷杯走了进来。 于胜楠撑起身体,眼睛发亮地望过去。 其他人自动让开位置,安念顺利走到床边。 她朝于胜楠安抚地笑了笑,把搪瓷杯递到她嘴边。 “小妹,你先喝一口试试温度。如果能忍受,就趁热喝下去。” 这副药没有经过最后一步的炼制,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药性也在发挥,耽误得越久,药效就越差。 于胜楠听话地喝了一小口。 看她动作艰难,安念把枕头调整了一下,塞到她背后让她靠的舒服些。 汤药有点烫嘴,但是于胜楠还是努力吞了下去:“嫂子,我觉得可以。我一口气喝完吗?” “最好是喝完。”安念点头。 于胜楠听话地双手捧起搪瓷杯,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两人的动作都太利落了,旁边的李医生直接愣住了,也没来得及阻止。 “药不能乱吃的!” 李医生担心地喊了出来。 她话音未落,于胜楠就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 滚烫的汤药进入她的胃部,暖洋洋的,这股暖流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就顺着经脉四散开。 很大一部分聚集在她小腹处,剩下的则融入她的身体。 “嫂子……” 于胜楠惊疑不定地瞪大眼睛,仰着脑袋看向安念。 她现在的感觉真的很神奇,太舒服了,自怀孕以来,于胜楠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还惬意地在她肚子里伸了个懒腰,原本停止生长的四肢都舒展开来。 孩子保住了。 这个念头袭入于胜楠脑中,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别哭。” 安念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眼泪,眼神温柔地低头和她对视。 “你的宝宝也舍不得离开你,所以它才会这么拼命地活下来,再怎么痛苦它都没有放弃。” “嗯!嫂子,谢谢你。” 于胜楠用力地抓着安念的手,感激不已。 旁边的于家人和李医生都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什么。 李玉梅迟疑地问:“胜楠没事了吗?” “我确认一下。” 安念直起身体,手掌微动,反手扣在于胜楠手腕上,敛下眼帘细细地把脉。 李医生也在另外一边,再次开始量血压。 边测量,李医生边惊奇地看着于胜楠,她的脸色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恢复成了健康的红色! 不可能啊!就算这碗保胎药真的有效,药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起作用。 李医生心里大喊不可能,强行抑制住自己的震撼,仔细地听脉搏跳动。 收缩压109。 这年代用的还是最原始的血压计,水银在玻璃管内缓缓下落,落到78的时候,李医生才听不见脉搏声。 舒张压78。 这个血压真的是再健康不过了。 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前后两次记录下来的血压值。 在于胜楠喝药之前,李医生记录下的是89/58,距离正常血压90/60还差一点,现在突然就正常了。 这碗药效果如此之好! 李医生眼中射出激动的光芒。 “你能把这个药方卖给我们医院吗?” “妈,小妹已经没事了。” 安念的声音和李医生的同时发出,重叠在一处。 李玉梅抓住了重点:“太好了。李医生,麻烦你再给我女儿检查一下,看看孩子的状况。” 病房内的情况顿时变得复杂。 跟在安念后面进病房、一直没有说话的于路远适时地开口了。 “药方的事情之后再说,麻烦大夫您帮忙再开几项检查,我们先确定小妹肚子里孩子的情况。” 李医生回过神来,收起听诊器:“我去安排一下。” 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后,才能判断这副药的真实作用。 有了这种迫切的心情,李医生的效率瞬间拔高。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两个医护人员回来把于胜楠推去检查了。 检查室外,于家人焦急地等待着。 安念重新回到于路远身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分秒必争地吸收灵力。 于路远扫了她一眼,嘴角的笑一闪而逝。 “念念,你这个药方哪儿来的?很厉害的样子。” 李玉梅有点心焦,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安念眨了眨眼睛,搬出万能应对公式。 “跟我师父学的。不干活的时候,我很喜欢往山上跑,山里面有座破旧的道观。我就是在道观里遇到的师父,他教了我很多知识。” 六安村依山傍水,往北边看就是连绵的山脉,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村民们就是靠着这座山活下来的。 深山里是真的有一座道观。 安念在自己的记忆里见过。 道观很破旧了,里面有一位年纪很大的道长,为人和善,村民们偶然进去拜一拜三清道尊,他都会热情招待。 而且,这位老道长他真的会医术,六安村老一辈人都知道。 李玉梅自然所有耳闻:“老道长原来是你师傅。” “嗯。”安念毫不心虚地点了头。 她的医术不是跟道长学的,但是道长真的教过她知识。 骤然失去爸妈,爷奶和叔婶又不喜欢她,安念的日子很难过。为了活下去,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学会了在山里找吃食。 在山里呆的久了,自然而然地和老道长熟悉起来。 那时候她脑子不好用,道长也不嫌弃她是个傻子,会让她在道观里玩耍,也会给她念道德经。 安念能如此平和地长大,说实话,有道长的一份功劳。 可惜道长一年前过世了,他的徒弟们把他接走安葬了,又只剩下安念一个人。 “你这个保胎药方也是道长留给你的?” “是的。” 李玉梅感叹不已:“我以前就听人说,山上的老道长医术很好,没想到是真的。”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所有人的精力都花在养家糊口上,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弄什么信仰。 加上打击封建迷信,就算村民们内心真的很相信神佛,大家也都不敢表现出来。 山上那座道观,李玉梅从来没有去过,现在想想,真是错过了很多。 两人说话的时间,于胜楠的检查已经做完了。 李医生拿着检查单出来,一脸恍惚。 于家人赶忙围过去:“大夫,孩子怎么样?能保住吗?” 李医生愣愣地点头:“孩子挺健康的。” “太好了!” 安念也放松下来,眉眼带上喜色。 “但是我还是建议她住院再观察几天,等稳定了再回家。” “好!没问题!”孟一山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爱人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等她穿好衣服就能出来了。”李医生说着话,眼睛在人群里寻找着。 在看见安念的时候,她脸色亮了一下,快步朝安念走来。 “同志,我想问一下,你这个保胎的药方怎么卖?” 这个药方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李医生学的是西医,但是西医的制药很多也是中成药,对于中药的效果,她是给予肯定的。 安念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少了,下意识地,安念低头看向于路远。 在她心里,于路远已经是一个可靠的伙伴。 于路远朝她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李医生。 “我们从来没有卖过药方,也不知道价格。要么李医生您直接出个价?” 李医生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这样呀……那我先去问问医院领导,等有答复了,我再来联系你们,可以吗?” “可以,随时联系。”于路远笑着点头,“您如果想找我们,可以直接去我小妹的病房。” “好。”李医生点头,“不知您二位怎么称呼?” 交流了好几次了,三人都没有互换过姓名。 互相解释完毕后。 “安同志,我想确定一下。你这个药方如果大批量生产,也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吗?” 安念想了想,说道。 “我抓药的时候有把小妹的身体情况考虑进去,如果是给你们药方,我会把它改的更普适些,效果也会下降。但是至少能保证是现在效果的七成。” 损失掉的三成,除了对症下药、一人一方之外,还有的肯定是灵力的运用。 之前为了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药性,安念输入了不少灵力。 但是这些灵力在于胜楠入口之前也已经损失了大半。 修士炼丹最重要的其实是最后一步,能否成丹以及成丹后丹药的品级高低,都是药效的体现。 单纯地配药、煎药制作出来的汤药,效果比之成丹后就差了很多,灵力的作用自然也被消减了。 “七成?”李医生低头想了想,最后说道。“七成也很好,我现在就去找领导汇报一下。” “好,我们等你消息。”于路远微微点头。 —— 李医生说去给领导汇报,之后就再没有有消息传来。 安念很沉得住气。 于路远看她不着急,也放心地开始了按部就班地复健。 于家有两个人要住院,其他人不可能一直守着,各自回去忙碌了,留下李玉梅和安念婆媳两住进了于胜楠他们小夫妻的家里。 孟一山在县委上班,临近年关,县委也要开始忙碌起来了,确定老婆没事后,他就回去上班了。 照顾于路远和于胜楠的工作落在了李玉梅和安念身上,她们两来往于孟家和县医院之间。 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对于安念来说算得上轻松了。 以前在安家,她要忙里忙外,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饭。 现在她只需要给婆婆搭把手就行,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烧火。 二月初,温度还低着呢,烧火可是难得的好工作。 更别说,安念边烧火,还能边看书。 短短七天,她已经把一本新华字典翻了一遍,大部分的字都记住了。 “来,念念,妈考考你。” 眼看着安念学习进度加速中,李玉梅有了危机感,洗菜的时候开始了问答活动。 “好呀。” 安念坐在灶火前,锅里正在蒸米饭,热气腾腾。 灶里放了好几根粗柴火,够烧一会儿的,不需要她额外添加柴火。 “妈,你直接问吧。” “好。”李玉梅抿着唇努力地回想。她会的东西也不多,只背过几首诗,现在正好拿出来考考儿媳妇。“白日依山尽的后面一句是什么?” “黄河入海流。” “那,春江水暖鸭先知前一句?” 安念笑答:“竹外桃花三两枝。” “……” 李玉梅又说了几首诗,见都难不住她,眼珠子一转。 “背一下《离骚》!” 安念愣了一下,很快回答:“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她背书的时候一点磕巴都没有,顺畅得仿佛在对着书本念。 不对,就算是对着书本念,李玉梅都不敢说自己能把《离骚》念的这般通顺。 她洗菜的手都停下了,震惊得嘴巴张大。 “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比如过目不忘什么的?” 实际上真的过目不忘的安念:“……” “这倒是没有,但是我记忆力挺好的,可能是因为之前脑子不太好用,养成了我专注的习惯。” 安念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给出了自己正常的解释。 总不能直接告诉自家婆婆,自己现在能有这样的能力,都是因为跟您儿子接触得越来越多了吧? 于路远复健效果显著,除了他自己真的很拼命,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安念吸收灵力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她能探查到,压在于路远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在逐渐变小,被它压迫的神经自然就慢慢恢复了。 第10章 意外的消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念念,你想不想去读书?” 安念诧异地看向李玉梅。 李玉梅迎着她的目光,笑着说道。 “你这么好的天赋,不读书有点浪费了。咱们家还有点关系,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你办好学籍。 不过你最好从初中开始读,现在大家读书晚,十七八读初中的大有人在,你入学不会太突兀。” 安念有点心动,她记得妈妈说过女孩子要多读书,以后能有更多选择。 “妈,我已经结婚了,还能去读书吗?” “有什么不行的?国家又没有规定已婚的人不能上学。只要你想,咱们全家都支持你去读书!” 李玉梅很是开明。 “咱家的孩子,只要想读书,爸妈砸锅卖铁都支持。路远他们兄妹三个都是读到自己不想了,才出来工作的。 不过,我们家的孩子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阿远只读到高一,跃进更惨上,初中就学不进去了,倒是胜楠把高中读完了,但是她运气不太好,国家把高考取消了。 不过,正好现在高考恢复了,说不定念念你能成为咱家第一个大学生呢。” 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想到这里,李玉梅的眼睛都亮了,洗菜的动作都更利落了。 “好。妈,我想读书,我要考大学。” 安念眼中迸发出坚定的信念。 安倩不是自豪自己考上了京城师范大学吗?那她也要高考,甚至要比安倩考得更好! 这种莫名的比较心理让安念此时充满了斗志。 “有志气!”李玉梅擦了把手,“那下午,妈就去给你问问入学需要什么资料。” “谢谢妈。” 婆媳俩说定了读书的事,相视而笑。 在厨房里忙碌了近一个小时,营养丰富的午饭就出炉了。 安念和李玉梅各自挎着一个篮子出了门,去给于路远兄妹送饭。 两人边说笑着,边走出巷子,拐弯的时候,李玉梅“咦”了一声。 “念念,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堂妹?” 堂妹?安倩? 安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安倩的身影,她头上两根黑亮的麻花辫子醒目得很。 “她边上那个男人怎么流里流气的?” 李玉梅不喜地皱了皱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念印象中的安倩是很清高的人,清高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她喜欢的是有书卷气的俊秀男人,比如村里知青点里长得好看的男知青。 但是此时站在她边上的男人一脸流氓相,五官只能说普通,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 而且他站没站相,曲起的那条腿不断地抖动着,嘴巴还咬着一根烟,随着他说话的动作,那根烟也跟着上下晃动,毫无气质可言。 这样的男人,以前安倩可是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 安念微微眯起眼睛,之前在安倩身上感知到的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 “念念?” 李玉梅嘴里虽然说着话,但是脚步未停,在发现安念落后了,疑惑地回头。 安念回过神来,跟上她的脚步,笑着开口。 “妈,我想去剪个头发。” 李玉梅看了看她枯黄的发根,点头道:“是应该去剪一个。你长得嫩,剪个学生头肯定很好看。” “真的吗?”安念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羡慕安倩的麻花辫。 “真真的!”李玉梅凑过来看了看她的发根,“你新长出来的头发根是黑的,把发尾剪掉,绝对会更漂亮。下午妈陪你去剪,咱剪完了正好去学校问问。” 说到做到,把饭送到医院后,李玉梅就带安念去了理发店。 这年头理个头都要票。 李玉梅从口袋里拿出票,笑呵呵地看向理发的师傅。 “师傅,你可一定要给剪得漂亮点呀。咱农村人来一趟城里不容易。” 师傅核对完理发票,态度很好地点头。 “你家姑娘长得漂亮,发型稍微修饰一下就很好看了。来,小姑娘,坐到这里。” 安念乖巧地在镜子前坐下,师傅拿了一张很大的围布放在她脖子下面,她好奇地摸了摸。 “大嫂子,你看看剪到这个长度可以吗?” 师傅很敏锐地察觉到两人里是谁做主的,下剪刀之前笑眯眯地问李玉梅。 安念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和刘玉梅确定了发型,此时就安静地坐着。 李玉梅站在凳子边上,看着镜子里的安念。 被围布挡了一下,安念的脸显得更小了。 师傅左手利落地往上一抚,安念的头发就被他抓握在掌心,是很大的一束。 “小姑娘发量很足。就是有点枯黄,不过发根已经长出新的了,看着还不错,把下面这段剪掉,再长长就好了。” 师傅右手的剪刀比划了一下,刀尖放在了安念的耳朵处。 “剪到这里?会不会太短了?” 李玉梅有点迟疑,她们之前商量的是剪个学生头,长度到脖子的。 “最好剪到这里,从这里往下都有点枯黄。” 李玉梅看向安念:“念念,你觉得呢?” 安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手伸出来摸了摸耳边的头发。 师傅很敏锐,这一段确实是头发的分界线,往上是顺滑的手感,往下则干枯粗糙。 “可以。” 师傅笑呵呵的,内心很满意。 “听我的没错。你们娘俩就放心吧,小姑娘的脸型很漂亮,短发也好看得很。 而且这个长度也不算太短,过几个月就长长了,到时候能梳起马尾。” 看师傅说得信誓旦旦,李玉梅一咬牙:“成!师傅,你一定要好好剪啊。” “放心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师傅利落地下了剪刀。 七十年代的理发店那都是事业单位,师傅们是有编制的,手里功夫必须是实打实地好才能坐稳。 只花了十分钟,安念就变了个人似的。 长发变成了短发,发尾落在耳边,从前面看有点类似学生头的乖巧,从侧面看又实在是利落。 这个发型好似为安念量身定制的一样,贴在她小巧的脸上,完美地把她的五官给衬托了出来。 本来枯黄的长发搭在她颊边,还会遮住她漂亮的眉眼。 此时,在短发的衬托下,她的眉眼再也无法遮挡,弯弯的眉下是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清透极了。 明明是柔和的五官,眼光流转间却好似带着纯情的诱惑,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从位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整个理发店都静默了一瞬。 然后,就有一位刚踏入店内的年轻姑娘心动了。 “师傅,我也想剪短发!就是她这样的!” 师傅:“……”他能说这和发型无关吗?能不能看看你们两人之间的长相差距啊! 李玉梅激动地拉住安念的手:“真好看!等会儿妈给你修个眉毛,再涂个口红,绝对能惊艳你大哥。” 安念脸颊微红。 李玉梅选的这家理发店是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里面各种装备都很齐全。 师傅听李玉梅想要给安念修眉,就带着她们到里面去了。 里面的房间和外面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帘布,保证隐私的情况下还能保证充足的采光。 安念坐在凳子上,乖巧地一动不动,任李玉梅拿着修眉刀在她脸上比划。 在她们忙碌的时候,外面又来了客人。 “师傅,麻烦你给我女儿修一下发尾,不要剪短,只把下面修一修。” “好嘞,简单修剪,一张票就行。” “给你。” 莫名的,安念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凝神细听。 外面的声音很杂,但是女人被引到了最靠里侧的位置,她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地落了进来。 “倩倩,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吴锦耀有什么好的?一个小混混,除了有个县城户口外什么都没有。” “妈,你知道什么呀。他能力很强的,只要给他一点点机会,他绝对能飞黄腾达。” 是安倩的声音! 安念微微皱眉。 “别动,小心伤到你。” 幸好李玉梅动作很小心,发现安念动弹了立马拿远了刀片,否则肯定会在她眼皮上留下一道口子。 “哦。” 安念动了动,腰背挺直了些,维持住姿势,但是她的心神早就离开了。 外面,安倩对着镜子左右看着,指挥师傅下剪刀的位置,声音里带着对自己母亲的轻蔑。 “妈,你别管我的事,我可比你聪明多了。我选的男人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好的。”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而且还忠诚,爱上了谁就会为她付出一切。 这一次,她一定要成为享受一切的女人,她要幸福一辈子。 张秀娟被女儿这么一说也迟疑了,难道那个吴锦耀真的有过人之处? 不想听母亲多说,安倩转了个话题。 “妈,你查过没?钱到账了吗?” 果然,说到钱,张秀娟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 “到账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存折,小心地打开,看着上门的数额,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倩倩,你说这纺织厂也真是够意思的啊,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还在给安念的抚养费。她今年都二十了。” “呵,他们有钱呗,假仁假义的给点钱就能获得一个绝好的名声,让厂里的工人为厂子付出一切。” 资本家可从来不敢赔本的买卖。安倩心里不屑地冷哼,却也没傻到把这句话说出来。 七十年代可不能随便提“资本家”这三个字。 安倩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重新变得整齐的发尾,对着镜子里这张年轻漂亮的脸看得眼睛都移不开了。 “妈,你信不信下次再发生火灾,纺织厂里绝对有不少人会往里冲。” 又对着镜子看了好几眼,安倩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起身。 “好了,妈,我们走吧。我想吃国营饭店的红烧肉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吃。” 反正是大风刮来的钱。张秀娟花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吃完了,我们再去一趟供销社,给你哥哥买双新鞋。” 她们的声音逐渐远去,安念的思绪却彻底乱了。 “念念?念念?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被李玉梅推了好几下,安念才回过神来。 “妈,你知道纺织厂每个月都会给我发抚养费吗?” 李玉梅被她问的愣住了:“没听说呀。不是说厂里一次性赔偿了两百块钱吗?”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安念低下头去,双拳紧握。 难怪安家人一直骂她是吃白食的,是拖累,却一直养着她,没让她饿死。 不然就凭安念脑子不好用,十二年来,安家人真的有无数种方法让她死得悄无声息。 原来,他们的仁慈都是有原因的。 “妈,如果我想要拿回我的抚养费,我应该怎么做?” 李玉梅被她问住了,想了想,说道:“要么我们回去问一下胜楠?她在县委上班,懂的多。不过这样,学校我们就去不成了……” “学校的事不急,我想弄清楚抚养费的事。” 安念一锤定音。 —— 病房内。 于胜楠半躺在床上吃水果,听完自家大嫂的问题,她想了想。 “如果纺织厂有按月给嫂子你发放抚养费,他们肯定是打到你名下的存折里的。” “这样!嫂子,你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到银行去一趟,就说你的存折掉了,想要挂失。” 于胜楠坐直身体,继续说道。 “如果你名下有账户,银行工作人员会让你确认是否挂失。” 安念睁大眼睛,认真地听着。 “那我要挂失吗?” “要!你直接挂失,这样安家人手里的那张存折就失效了,他们再也不能从里面取出一分钱。然后,嫂子你再补办一个新存折,把存折捏在自己手里。” 李玉梅听着听着,总觉得不得劲儿。 “这样只能拿到空存折呀,念念这十二年的抚养费就不能追回吗?” 于胜楠苦笑:“妈,嫂子爸妈去世的时候,嫂子才八岁,纺织厂给她的抚养费肯定是由大人保管的,安家人用嫂子的存折去银行取钱是没问题的。 他们表面上毕竟养了嫂子十二年,咱也没办法去追究里面的细节。” 说到底就是安念手里没证据。 她无法证明自己在安家过的不好,也无法证明安家人没有抚养她。 从表面上看,她确实在安家生活了十二年,并且顺顺利利地长大了。 穿越过来这么久,恢复记忆也十几天了,安念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它比修真界要公平、公正很多。 依法治国这一点在安念看来,很好,太好了,这是对弱者的保护。 在这里,安念不用担心自己没有修为会被人随意抹杀。 这种安全感足够覆盖掉,无法遵照自己的心情处理安家人的憋屈。 安念微微点头,嘴角甚至带着笑:“没事,我们一步步慢慢来。” 就凭安家人的心性,他们不可能安分的,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自己等得住。 李玉梅和于胜楠却以为她在说挂失、补办存折的事情。 “没错,嫂子,你到银行后别着急,慢慢来。补办存折不难的。” 第11章 我的钱呢?!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那我回家拿了证件就去银行。” 这次到县里,大家伙都随身携带着身份证明,当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村,李玉梅专门交代过。 安念的户口一直在自己家,爸妈去世后,她就成了户主。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帮忙办理的,按道理安念一个未成年人是不可能单独立户的,这么做不合规定。 不过这对于安念来说是好事,至少不用被安家人辖制,她可以随身带着自己的身份证明。 回孟家取了自己的户口本,安念在李玉梅的陪同下到了县里唯一一家农商银行。 在柜台上提出想要挂失自己的存折,柜台工作人员查了一下就让安念签字确认。 看着签字文件上写的账号信息,安念捏紧笔。 安家人这么多年到底瞒了她多少东西? “同志,我能问一下,我存折里还有多少钱吗?” 看着柜台工作人员疑惑的目光,安念略微紧张地冲她笑了笑。 “我的存折掉了有几天了,怕有人偷偷取过钱。” “哦,那我查一下。” 对方翻了一下资料,很快回答。 “这段时间你的存折都没有取钱记录,上面还有1389块3毛2。” 这个钱数太大了,工作人员特地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安念听见。 现在的安念对钱已经有了一定的概念,她的彩礼350块钱都是于家人凑出来的,这张存折内就有一千多块钱,堪称巨款了。 她能感觉到,柜员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羡慕。 “补办存折需要一点时间,你是明天来拿?还是在这儿等着?” “大概要等多久?” “半个小时。” “好,我就在这儿等。” 安念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等待,反正都来了一趟,把事情一次性办好也避免了夜长梦多。 “好,那我现在就去后面。”柜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暂停办理】的牌子摆在桌上,就起身走了。 李玉梅本来在几米外等待,看柜员人都离开了,有点好奇地走过来。 “念念,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安念笑着点头,“柜员同志去后面给我补办存折了,让我等一会儿。” “那就好。” 今天来银行办理业务的人不多,柜台边也没什么人,李玉梅干脆站在这里和安念聊天。 两人聊着明天可以去学校问问学籍的事情,说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安念总觉得好像时间只过去了几分钟,柜员就拿着一个橘黄色的本子回来了。 她把本子推到安念面前,让安念确认信息是否有误。 安念看着橘黄色的本子封面上写着六个大字:活期储蓄存折。 翻开后,第一页是密密的格子。 格子最中间的部分分成两列,左边写着存入,右边写着取出。 现在这个存折存入部分整整齐齐地写着:138932,每个数字都在对应的小格子内,最顶上面有块、毛、分的计量单位,数字上还盖着红色的印章。 “补办存折的手续费是3毛钱。你看是在你原有的存款里扣?还是给我现金?” 柜员的声音响起。 “我给你现金。” 安念合上存折,把它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内,然后掏出3毛钱。 几分钟后,一切手续全部办好。 安念带着李玉梅走出银行。 “妈,你做什么呢?” 安念好笑地发现,自家婆婆如同防贼一般左右扫视着。 李玉梅一脸紧张地拉着她的手臂:“念念,我们赶紧回家。带太多钱在身上,妈总觉得害怕。” “不要紧的。刚才我问过了,如果想要取出钱必须存折和密码都对上。” 看她实在紧张,安念无奈地笑了笑,牵起她的手一同塞进自己的口袋。 “妈,我们两个一起摸着它吧。绝对能保证不会丢失。” “好。” 实实在在地摸到了存折,李玉梅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不断地催促安念赶紧回家。 安念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 安念和李玉梅离开的半个小时后。 安倩和张秀娟也到银行来了。 “妈,你说你现在取什么钱啊?”安倩不耐烦地拖着步伐。 张秀娟瞪眼:“我取钱还不是为了你?你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妈不得给你好好捯饬一下?”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可不想在县里买布做衣服,款式也太老旧了,我要带着钱去京城买最新款的。” 安倩闻言不再抗拒,却依旧抱怨着。 “去京城要买,现在也要买。我们有的是钱,那些老女人凭什么看不上你?” 感情是刚才在供销社受到刺激了。 张秀娟和安倩吃完饭之后就去了供销社,目标是给安倩她哥买双新鞋,但是当时客人太多了,张秀娟只问了两个问题,供销社的社员就直接给她甩脸子了,让她没钱别来折腾人。 这可把张秀娟气得不轻。 其实以前供销社也是这么高高在上的,但是自从安倩考上了大学,张秀娟就自觉高人一等。 平常时候,她的腰板挺得笔直。在村里的时候,谁见到她都要羡慕两句,她早就不能忍受其他人看不起的目光了。 所以张秀娟嘴里说着要为安倩着想,实际上是想取了钱回去打供销社社员的老脸。 张秀娟迈着豪迈的步伐走进银行,来到柜台前。 “同志,我来取二……五十块钱。” 本来只打算取二十块的,脱口而出的瞬间,社员那张高高在上的脸突袭脑海,张秀娟硬生生转变了数字。 “好。”柜员拿过她的存折,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的户主名字太眼熟了,半个小时前,她刚给户主办理过业务。 柜员愣了一下,没忍住抬头细细打量起张秀娟。 张秀娟不耐烦地皱眉:“你看什么?” 供销社也就罢了,一个银行柜员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张秀娟不爽得很。 “稍等。”柜员没搭理她,拿着存折就快步往后面去了。 柜员这么一去,就去了好久,久到张秀娟都不耐烦了。 她扫了眼银行墙上挂着的钟:“二十分钟了!你们是怎么办业务的?” 她话音还未落,手就突然被人从后面扣住了。 “啊!你们做什么?!” 站在边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银行墙壁上贴着的各种宣传语的安倩,赶忙跑过去帮忙。 “公安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妈只是过来取个钱啊。” 那个扣住张秀娟手臂的老公安扫了她一眼:“取钱?你们取的是谁的钱?” 被老公安凌厉的眼神盯着,安倩有点慌乱,慌乱中难掩心虚,声音瞬间就弱了下去。 “我们取的当然是自己的钱……” “银行报警说你们拿着已挂失的存折来银行取钱,存折的失主一个小时前刚补办了存折。” 老公安的这句话直接把张秀娟给干懵了,她愣愣地扭头。 “什么意思?” 老公安冷笑了一下,用力把张秀娟的背压下去。 “意思就是你违法了,必须跟我回警局。” 这年头的老百姓谁敢轻易去警局啊,村里发生什么矛盾都是内部解决的,对公家的单位那是带着种天然的畏惧心理。 张秀娟一听要去警局,整个人都软塌了。 “我我我,我不去警局……我没犯事……” “这可由不得你!走!”老公安力气大得很,压着张秀娟就往外走。 银行里其他等着办理业务的群众都好奇地打量张秀娟,还有几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 张秀娟恨不得拿东西盖住自己的脸。 比起张秀娟的慌乱,安倩就显得平静很多,她跟在老公安身边,快速地离开了银行。 “公安同志,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妈妈没有偷别人的存折。” 银行外停了两辆自行车,一个年轻公安正跨在其中一辆自行车,另一只手还扶着一辆。 老公安把张秀娟带到自行车边,利落地用绳子绑住她的双手。 “你坐在我后座,我带你回局里,你可别想着逃跑。 现在我还愿意骑车带你回去,你要是敢跑,再被我抓住,我就直接把你一路压过去,让全县人民都认认你的脸。” 被他这么一说,张秀娟顿时乖巧得如同一只鹌鹑。 两辆自行车就这么把张秀娟和安倩载回了公安局。 “这张存折我都用了十二年了,凭什么突然不让用?!” 张秀娟来到公安局后,发现里面也没有那么吓人,公安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顿时就不害怕了,声音也变成了理直气壮。 “这张存折的户主是安念。你叫安念吗?!” 张秀娟被噎了一下:“我是安念的亲婶,我养了她十二年。” 老公安看着她,年纪大了,他的眼睛有些浑浊,但是里面几十年办案经验沉淀下来的阅历却是实实在在的。面前的张秀娟打的是什么主意,老公安心知肚明。 安倩突然开口:“是安念挂失了存折吗?” 不等老公安他们回答,安倩又自己回答。 “肯定是她吧,其他人也没办法挂失。她果然是装的,真厉害啊,装了整整十二年。” 安倩眼中闪过一抹怨恨,很快就消失不见。 “什么?是安念挂失了存折?那现在她是不是已经拿到新存折了?” 张秀娟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安倩。 安倩点头:“应该是。” “那我的钱呢?”张秀娟心脏跳得非常快,快到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上不来了。“里面还有我的钱啊!” 纺织厂每个月会给8-10块钱的抚养费,一年大约100块钱,到现在为止已经足足有12年8个月了,也就是1280块钱。 但是存折里的账户余额是1389.32元! 多出来的那部分是张秀娟的私房钱,她怕放在家里被老婆子摸走,就放在了自以为非常安全的安念的存折里。 十二年过去了,张秀娟一直这么做,也一直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谁能想到,今天竟然全都便宜了安念! 张秀娟觉得自己心口疼得厉害:“不行!公安同志,你们赶紧把安念也抓过来!她拿了我的钱啊!” 老公安无语地看向她。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你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你说是户主的亲婶子就是亲婶子?还是让你们村的村长来证明吧。” 安倩顿时就觉得不妙了:“什么意思?” 老公安转头看向安倩,回答她的问题。 “两条路,要么你回去通知你们村的村长过来接你妈,要么我们公安局这边派人去通知。”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去!”张秀娟慌了。 村里要是知道自己进了局子,那还不流言满天飞?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安倩两条路都不想选,眉头狠狠皱起。 “我妈又没做什么,就算存折是捡到的,我们也没取到钱啊。” 老公安不想跟她多解释,直接拿起边上的案宗看了起来。 “喂!”安倩生气地冲老公安喊。 “喊什么喊?!给我老实坐下!”边上的年轻公安可没这么好的脾气,直接指着安倩怒喝。 安倩瑟缩了一下,乖乖坐下。 张秀娟呼吸急促:“倩倩,你回家一趟吧,让你爸去找村长。一定别声张!” 安倩不情愿。 张秀娟生气了:“你还想不想上大学了?信不信我一分钱都不给你带?!还不快回去!” 安倩咬着牙,跺脚起身,朝着外面跑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头的安念可不知道自己和李玉梅离开银行后,柜员姐姐还做出了这么解气的事。 她回到孟家后,就把存折藏好了。 李玉梅还专门找了把锁把抽屉给锁住了。 “这样安全。” “谢谢妈。” 安念站在边上看婆婆利落地上锁,并且乖巧地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钥匙。 “等会儿妈给你做个小包,你可以放钥匙,也方便放书。” “好。” 孟家真的是什么都有,李玉梅来过很多次了,很是熟门熟路地做到了于胜楠的缝纫机前,从边上的布篓里翻找到两块布。 “念念,你看看这两个颜色怎么样?” “可以呀。我喜欢白色和绿色。” “好,那妈就用这两块布给你做个漂亮的包。” 李玉梅熟练地运线,脚下踩着踏板,左手压在布上,右手时不时地调整推针的方向。 安念靠在墙上,安静地看着一个布包诞生。 白色为主的包,上面三分之一接缝的军绿色,李玉梅还巧妙地用两条宽度一致的绿色布料和白色布料做了花边。 绿色的花边缝在白色部分,白色的花边缝在绿色部分。 只微妙地调整了一下,整个包就变得非常与众不同。 “妈再给你加个带子。” 李玉梅笑呵呵地说,利落地调整了包包的方向,在它的边缘缝上带子。 安念看着看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伸出手出点在包口位置。 “妈,这里能加点东西吗?” “什么东西?” 第12章 亦狂亦侠亦温文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加一个盖子,再加两个小口袋,另外,包里面最好也能加个口袋。” 安念伸手指向布包,脸颊飘红。 “我怕丢东西,加上盖子就保险了。” “这样吗?”李玉梅照着她说的做了改良。 “好了。” 剪断最后一根线,李玉梅把做好的布包从缝纫机上拿了下来,在空中抖动了两下。 整个包灌入空气,瞬间舒展开来。 “噢哟,念念,你还别说,这个包看上去就精神。” 安念也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布包,把肩带跨在自己肩膀,左右晃了晃。 “妈,好看吗?” “好看得很!”李玉梅笑眯眯地看着,伸手帮她调整了一下布包的位置。“就这么背着吧。” “嗯。” 安念喜滋滋地坐下,把原来口袋里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一一放入布包内。 布包内部靠里的位置缝制了两个口袋,正好可以放钥匙。 看她拿出了钱,刘玉梅赶忙道:“剩下的布正好可以给你做个钱包,稍等一下。” 几分钟后,安念又得到了一个钱包。 “谢谢妈!” “你喜欢就好。”看安念高兴,李玉梅也开心。 送晚饭的时候,安念就把新包背上了。 于胜楠见着也想要,嚷嚷着妈妈偏心。 安念炫耀地背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就是不给她摸。 李玉梅她们俩逗笑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妈晚上也给你做一个。” 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女儿和儿媳妇喜欢,让李玉梅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 安念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妈,我先去给于大哥送饭。” 她们先来的于胜楠这边,于路远那边还没去。 “好,你去吧。妈就不去了。” 李玉梅挥了挥手。 “好。” 安念想了想,自己已经把路线记下了,于是拎着饭盒走了出去。 目送她离开,于胜楠笑呵呵地凑近自家老妈。 “妈,嫂子好像挺关心大哥的。” “嗯呢,我也觉得他们两有戏。”李玉梅很有信心,“主要是你大哥心心念念等着你嫂子呢。” “嘿嘿,我之前就觉得大哥看嫂子的眼神不对。他是不是早就喜欢嫂子了?” “你看出来了?”李玉梅诧异地看向女儿,“有这么明显吗?” “太明显了好吧?!” —— 安念拎着饭盒走进病房的时候,于路远正在张医生的指挥下做复健。 他双臂撑在长长的双杠上,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线条根根分明,看上去就蕴含了无限力量。 复健是很辛苦的事,每走出一步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安念没有打扰他们,轻手轻脚地进去,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后,就站在边上安静地看着。 于路远一步步地撑着双杠往前迈步。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划过下颌骨,划过紧绷的脖颈,划入他的衣服领口内…… 安念突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亲手感受一下他皮肤下滚烫的温度。 奈何她没读过什么书,此时此刻只能想起一句诗来形容: 【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这个男人真的符合,坚毅和温柔兼具。 “好了,今天的复健到此为止。安丫头,你记得给他好好按摩一下,帮他放松肌肉。” 张医生收起病历夹,盖上笔帽,看向安念。 安念赶忙回神,点头答应:“好的,张大夫。我等会儿就给他按摩。” “嗯,你的按摩手法很专业,对于同志帮助很大。” 张医生感叹了一句。 他也真的没想到于路远这次竟然因祸得福,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而且他老婆还很聪明,在医学上可以说是一点就通,还是中西医都懂的那种天才。 安念笑了笑,上前扶住于路远。 两人接触的瞬间,熟悉的酥麻感涌了上来。 安念的腿软了一瞬。 察觉安念差点摔倒,于路远赶忙把身体重心移到另外一边。 “念念,你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挪过去。” 安念摇头,不愿放手:“没事,我扶你。” 于路远拗不过她,只好尽力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幸好轮椅就在双杠边上,于路远很快就坐了下来。 张医生识趣的拿着病历本走了,病房内只剩下安念和于路远两人。 安念把床头柜上的饭盒一一打开,香味瞬间就弥散了出来。 “好香,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安念让开位置,把筷子递给他。 “妈给你做了鸡蛋羹,还炖了骨头汤。她说缺什么补什么,喝骨头汤对你的腿好。” 于路远端起装满米饭的饭盒,没有开吃,反而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鸡蛋羹,转头看向安念,笑了笑。 “你想不想吃?” 安念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鸡蛋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不吃。于大哥,你赶紧吃吧,这是妈专门给你做的。” “那你吃了什么?” “我吃的面条。” 安念吃的面条也卧了一个荷包蛋,李玉梅并没有厚此薄彼。 “面条消化得快,你现在正好可以吃点鸡蛋羹。” 于路远笑了起来,向来冷厉的眼睛里此时蕴满了温柔。 他结实的手臂捏着勺子凑近自己,目光也锁定自己,安念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搭在了于路远的手臂上。 终于摸到了,果然很有力量感! 安念满意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同时,她张口含住了勺子,吃下了鸡蛋羹。 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捏了一下,于路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好吃吗?” “好吃。” 安念喜悦地眯起眼睛,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笑起来就像一直偷了腥的猫儿。 于路远嘴角微扬。 “于大哥,你赶紧吃饭吧,要凉了。” 担心他再给自己喂食,安念退开了两步,到边上拿起地上放着的两个开水瓶晃了晃,已经空了。 “于大哥,我去打水。” “好。别打太满,别烫着自己。” 于路远不放心地叮嘱。 “嗯呐。”安念头也不回地应声,快步离去。 住院部有专门的开水房,不过不在于路远住的这一层,不然他肯定会自己推着轮椅来打水。 安念边走楼梯,边笑着想。 这个男人真的挺会疼人的。 老男人果然香。 于路远今年25岁,自己20岁,两人相差了5岁呢。 此时的安念绝对不会去回忆自己上辈子的年龄的,微笑(* ̄︶ ̄),就是这么心安理得地被宠爱。 等安念拎着打满的开水壶回到病房时,于路远已经吃好了,也把饭盒都收好放进袋子。 “于大哥,我给你按一下腿。” 安念把开水倒进盆里,又兑了些冷水。 “你看看温度合适吗?” “可以。”于路远自己洗了脚,擦干后在病床上躺下。 安念自然地在床边坐下,开始给他按揉大腿和小腿。 这些动作都是隔着裤子的,两人现在还处于彼此熟悉阶段,这样会更自然些。 按照张医生教授的手法按压放松于路远的肌肉,安念同时运转起自己体内的灵力。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稀薄到安念根本没办法运转功法修炼,十几天过去了,她体内的灵力增加全靠从于路远身上吸收。 不过,安念也不气馁,这辈子本来就是重新投胎,能重活一回,她已经赚到了。 灵力在两人之间循环着,安念高兴地吸收灵力,同时也反哺给于路远一些作为谢礼。 作为被吸收的一方,于路远只觉得舒服极了。 双腿的酸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凉松弛,因为复健导致的剧烈疼痛也消退了。 于路远躺在病床上,微微合上眼睛。 大量的复健让他整个身体都处于疲惫状态,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睡了过去。 安念察觉到他呼吸变得平缓,停下动作,手微微一挥,被子轻轻巧巧地落在于路远身上。 微微握紧手指,安念笑了笑。 想当年,她轻轻挥手就能平掉一整座山峰,现在却只能充当田螺姑娘给人盖被子。 这么想着,她手里按摩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整个病房内,温馨而静谧。 两人的呼吸渐渐合为一体,一呼一吸间自带韵律。 安念没发现自己吸收到的灵力更加精纯了。 —— 时间按部就班地流逝着,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安全,让安念很是喜欢。 可是,第二天中午却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安念!” 安念拎着饭盒走出巷子的时候,突然被人喊住了,她转头看去。 安倩朝着她大步跑来。 跑到安念身边的时候,她伸手就抓。 安念迅速后退两步,躲开。 边上的李玉梅赶忙上前,把安念挡在自己身后,怒喝出声。 “安倩!你干嘛?!” “妈……玉梅婶子。”安倩差点脱口而出一声“妈”,幸好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你也在啊。” 李玉梅眉头紧皱:“我一直都在。你找念念做什么?她早就脱离安家了。” 安倩不愿意听这话,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来找她拿钱!她偷拿了我妈的钱!” “胡说八道!” 眼看着周边的人围了过来,李玉梅不悦地打断她的话。 “念念出嫁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几件衣服,你们安家别说嫁妆了,连她爸妈留下来的遗产都没给她!” 围观群众一听这话,耳朵都竖起了起来。 这年代可没什么手机、电脑,大家只能偶尔听听收音机,平常时候哪家出了点事儿就能瞬间传遍整个县城。 现下有现场版的八卦新闻,他们可不得精神百倍? 安倩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大伯死的时候留了多少东西的,当年她读大学的学费可都是从大伯的遗产里掏的。 但是现在,她也是站理的啊! “玉梅婶子,我说的钱是我妈存在堂姐存折里的那些,那可都是我爸妈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啊。” 李玉梅看着安倩,再次感慨自己以前真的是眼瞎了,怎么会觉得安倩哪儿都好呢? 她明明是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你妈存在念念存折里的钱?呵呵,真好笑。谁家会这么蠢?竟然把钱存到别人户头里?! 你嘴皮子这么上下一碰,直接说我儿媳妇存折里的钱是你妈存的,你有证据吗? 我还说你们家存折上的钱都是我偷偷存进去的呢!” “哈哈哈哈。” “这大婶说话真逗!” 周围的人被李玉梅连珠炮似的几句话直接逗笑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还真别说,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被大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安倩感觉不自在极了,她的眼神不自主地左右移动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她就怒了。 “吴锦耀,你看哪儿呢?!” 吴锦耀被她狠狠推了一把,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对面安念的身上收了回来。 安倩狠狠地跺脚:“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对象吗?!” 吴锦耀心下不耐,面上却笑嘻嘻的。 安倩可是准大学生啊,身份比他高多了,他能和安倩搞对象,他爸妈嘴巴都笑裂了,那些狐朋狗友们更是一个个眼红得很。 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我当然是你的对象。我就是想记下是谁得罪了你,以后看见她,我肯定狠狠教训她。” 吴锦耀嘴里说着甜言蜜语,手还偷偷地在安倩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十足十地讨好姿态。 “哼,算你识相。” 看他说的真诚,安倩这才满意地哼了哼。 半个身子被李玉梅护在身后的安念扫了眼对面的男人,眉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真讨厌。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他却好像看见了猎物一般,占有欲十足。 李玉梅看对面的安倩不再说话,打算带着安念走人。 “喂!玉梅婶子!” 看李玉梅和安念走了,安倩瞬间急了。 “锦耀帮我拦住她们!” “你们要做什么?!现在可是光天化日!” 李玉梅赶忙停下。双手张开,如同一只老母鸡一般护着安念。 安念本来都做好出手的准备了,她现在能自己运转灵力了。 只要她想,她的力气足够一拳锤死对面看似高大的男人。 只是没想到婆婆如此护着自己,安念心下好笑,打算静看后续发展,反正进退都行。 安倩得意地笑:“玉梅婶子,我没打算做什么呀,我就是想讨回自己的钱。你让堂姐给我三百块钱就行,咱们的账就算平了。” 听见三百块钱,吴锦耀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贪婪。 李玉梅怒瞪安倩:“你真敢提啊。” “哪里,都是我应得的。” 眼看着自己这方占据上风,安倩的脑袋仰得老高。 “婶子,我们现在去一趟银行?取现金给我就行。” 李玉梅冷笑出声:“做梦!” “婶子,既然你这么说,就怪不得我了。锦耀,抓住她们。” “好。”吴锦耀依言上前。 “公安来了!” 围观群众里有人高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两人公安同志就骑着自行车到了跟前。 老公安一看安倩就无语了:“怎么又是你?我让你回村喊你们村长过来,你喊了吗?” 安倩心虚地低头,她昨天下午本来打算回村的,没想到刚出公安局就碰到了吴锦耀。 吴锦耀当时身边跟着不少男男女女,她可不放心让吴锦耀招惹其他女人。 吴锦耀是她的! 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吴锦耀呢。 第13章 他为什么会醒?!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都不用追问,老公安看安倩这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回家找人,本来对她就不好的印象瞬间降到谷底,声音也变得生硬。 “算了,你现在跟我们回局里吧。” “凭什么抓我?”安倩一听就炸了,“明明是安念拿了我妈的钱,你为什么不抓她?包庇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抓什么啊?”老公安无语了,“你妈在我们局里呆了一天了。我早上让人去你们村喊人了,你现在跟我一起过去,正好把你妈的事情弄清楚。” 安倩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她有点忐忑地看向吴锦耀。 吴锦耀想了想:“我给你一起过去吧。” “安念也必须跟我们走!”安倩可没忘记边上的安念。 老公安看向李玉梅和安念的方向,笑道:“这位小同志,我们这边有个案子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有空跟我们走一趟吗?” 他的态度很温和,安念也从他和安倩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张秀娟肯定是发现存折被自己挂失了。 无论如何,这件事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 她把手里拎着的饭盒递给李玉梅:“妈,你先去医院给大哥和小妹送饭吧,我过去看一下。” 李玉梅有点担心:“念念,妈给你一起去吧?” “不用的,妈。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哥他们肯定已经饿了,你赶紧去吧。” 李玉梅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安念看向老公安:“同志,我们走吧。” 这场闹剧很快就散了,围观的人看了个没头没脑的热闹,回家后各自添油加醋地描述就先不说了。 安念跟着老公安到了公安局,见到了张秀娟。 张秀娟在局里呆了一晚上,整个人憔悴得很。 她边上的村长刘建设正配合地拿出各种证明,很客气地和公安们说着话。 安念走过去喊了一声:“刘伯。” “安念,你怎么也过来了?”刘建设眉头皱了起来,视线在安倩的身上扫过,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安倩去找你了?” 安念咬着唇:“嗯。” 刘建设哼了一声,表现出了对安倩等人的不满,看安念小小的一个人,心有不忍。 “你别怕,等会儿就呆在刘伯边上,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好。” 张秀娟看见安念的时候就想冲过来,又怕被多关几天,硬是忍住了,但是看向安念的眼神可谓是狠毒至极。 老公安停自行车耽误了点时间,这时候才进来,环顾四周后说道。 “你们跟我到会议室来。” 他选了个很大的会议室,能坐下十几个人,安家人坐下后还能有空余。 安念乖巧地坐在刘建设边上,和其他人隔了好几个位置。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张秀娟已经学聪明了。 “安念,家里的存折是不是被你挂失了?” 安念抬头看向她,轻声细语:“小婶,我只挂失得了我自己的存折。” 张秀娟被她噎了一下,瞪眼:“什么你的存折?那里面的钱是小婶好不容易存下来的!” 十二年来,张秀娟早就把这笔钱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安念不想理会她,只转头看向老公安:“同志,我想问一下,您把我带回来是想让我配合调查什么?” 老公安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是这样的,昨天这两位同志到银行柜台去闹事。” 他伸手指向安倩和张秀娟。 “她们坚持说这张存折里的钱是属于她们的,但是账户的户主是你。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安念笑了笑:“同志,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有个存折。”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八岁那年,爸妈救火牺牲了,我成了孤儿,自此一直在小叔、小婶家里住着。 他们总说我爸妈没留下多少东西,纺织厂也只赔偿了一点钱,根本不够养我长大。 我今年二十岁了,在叔婶家里吃白食了十二年,这十二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被抛弃。 我每天五点就起床做饭,但是饭却没有我的份,做好了饭,我就要饿着肚子去下地干活。春夏秋冬,我没有一刻偷懒。 能长这么大,我真的很感激小叔和小婶。” 被她的目光扫过,张秀娟一点都没心虚,倒是坐在她边上的安建党有点讪讪,不太敢和安念对视。 “但是,就在昨天,我去银行想办个存折,一查才知道自己名下原来早就有个存折了。 原来我爸妈牺牲后,纺织厂每个月都会给我打10块钱抚养费。 原来他们还记得我爸妈……“ 这几句话字字泣血,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老公安恍惚记起了十二年前的新闻,他问道:“你爸妈是不是安建国和陈婉。” 这两个名字揭开了安念尘封已久的记忆,她仿佛看见了爸爸刚毅的脸,他会弯腰摸摸小安念的头,会把她抱起来扛在肩膀上飞翔。 安念用力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涌上来,她笑着点头。 “是。我爸爸是安建国,妈妈是陈婉。” 老公安感叹般:“他们是英雄,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县纺织厂十二年前就倒闭了。” 现在的工厂可都是国家的财产,里面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听安念说完,老公安看向张秀娟等人的目光更不善了。 “纺织厂的钱是给安念的,她满十八岁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把存折给她。” 张秀娟被老公安瞪着,有点害怕,说话都磕巴了。 “她……她是个傻子啊……” “胡说八道!她哪里傻了?!” 老公安气的拍桌子。 这家人简直就是在吃人血馒头,见安念爸妈死了就想占便宜!不仅霸占她的抚养费,把她当长工用,还编排她是傻子!其心可诛!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存折就是安念的,她要挂失、要补办都可以。你们到银行去闹事就是扰乱银行的正常工作秩序,必须写检讨书!” “不是啊,同志。”没要回自己的钱,还要写检讨,张秀娟激动地站起身。“她存折里真的有我的钱!有一百多块钱呢!” 眼看着自己没办法拿回整个存折了,张秀娟开始着急。 那些“白来”的钱也就罢了,自己实打实存进去的私房钱可不能丢啊! “你让她去银行查一下。纺织厂一个月才给10块钱抚养费,但是她存折里有1300多块钱啊。多出来的部分都是我的。” 安念隔着桌子朝张秀娟温温柔柔地笑了笑:“小婶,多出来的部分是利息。我问过柜员姐姐了,她说加上利息钱刚好是这么多……” “你!”张秀娟被她气得倒仰。 老公安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不想理会她,直接转头看向刘建设。 “刘村长,你怎么看?” 刘建设深吸口气,他本来就很看不上安家人,现在知道了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更是对安家人无语。 “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吧。安老二,你回家后好好教教你老婆。短时间内就不要让她出村了。” 接收到村长严厉的目光,安建党嘴巴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说什么,只沉默地点头。 安家现在人丁单薄,除了自己,就只有儿子安大庆,偏偏安大庆也是个不着调的。 这年代看的是重体力活,在村里,男人才是支柱。安家本来就男丁少,很容易被欺负。如果再得罪了村长,安家真的在六安村待不下去了。 张秀娟却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她只惦记着自己的那点钱。 “我不同意!我的钱还没……” “啪。” 她话还未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安建党脸色铁青:“你他妈少说两句!” 张秀娟眼含惊恐,捂着脸,不敢再多话。 “爸!” 进了会议室后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安倩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她一直以为很温和的爸爸。 “你也给我闭嘴!火车票已经给你订好了,火车没来之前,你都别想出门,给我在家好好看书!” 安建党一点都不想给安倩留面子了,他觉得这个女儿自从考上大学后,整个人都变了,做的事情特别不着调,再不好好管管真的就管不住了。 安倩心跳加速,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好低下头去,扶着母亲不再开口。 “好,那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 这场闹剧,老公安只当自己没有看见,淡淡地说完,合上了文件夹。 “安念小同志,你可以回家去了。” “好的。”安念冲他感激地笑了笑。“叔叔,谢谢您。” 老公安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瞬,朝她微微点了下头。 —— 能进会议室的只有安家人,吴锦耀可进不去,当然了,他也一点都不想进局子。 在公安局门口选了个能晒着太阳的地方蹲下了,他从口袋里珍惜地掏出一根“黄金叶”,小心翼翼地用火柴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吴锦耀满足地眯起眼睛。 隔着烟雾,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张非常英俊的脸。 如果这张脸能长到自己脸上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找一个县里领导的女儿做对象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再往下一看,吴锦耀没忍住啧了啧。 看来长得英俊也没什么用,这腿都断了的残疾人,肯定没有女人看得上。 吴锦耀不屑地叼着烟,用一种藐视终生的眼神划过男人,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于路远坐在轮椅上,有力的大掌滚动着轮子,让母亲能推得更顺畅些。 “妈,你确定念念是被带到公安局了吗?” 一日三餐的吃饭时间是于路远最期待的,今天中午他早早地就在病房里盼望了,可是他等来的只有母亲一人。 母亲说安念在路上被安倩拦住了,然后公安过来说需要安念去局里协助调查。 听完后,于路远就坐不住了。 他担心安念吃亏,根本顾不上吃饭,直接就坐上轮椅过来了。 李玉梅用力推着他,也有点忐忑:“他们是这么说的呀。” 轮椅在台阶边停下,不足二十公分的高度是于路远怎么都跨不过去的槛。 他低头看着台阶,眼神微微黯淡下来。 李玉梅没察觉出儿子的异常,她踩下轮椅的刹车后就踏上了台阶。 “阿远,你在这里等着,妈进去看看。” 于路远低下头:“嗯。” 吴锦耀叼着烟,觉得此刻的男人有点可怜,他晃荡过来,低头俯视他。 “要不要我抬你上去?” 下一秒,他却差点被男人的眼神吓到尿裤子。 于路远倏地抬头,眼神中带着难言的凌厉,战场厮杀过的气势如同利刃出鞘,带着迫人的气势。 幸好,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方是想过来帮忙的,虽然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和同情。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对方的行动是好意。 于路远收起气势,温和笑笑:“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着就成。” “额……好吧。” 吴锦耀现在也不敢去靠近了,他不自在地捏住烟屁股,往边上挪了挪。选了个偏僻的地方重新蹲下,抽烟的时候,总忍不住时不时地去打量一下安然地坐在轮椅上的于路远。 虽然很不甘心,吴锦耀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很有魅力。 —— 安念刚走出会议室就迎面见到了李玉梅,她脸上顿时就出现了灿烂的笑容。 “妈!你怎么来了?大哥和小妹吃完中饭了?” 李玉梅跑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念念,你没什么事吧?安家人有欺负你吗?” 跟在安念身后出来的安家三口齐齐无语。 他们这一次是一点便宜没占到好吧,张秀娟甚至还倒霉地给自己多弄了一份检讨。 安念笑着抓住她的手:“我没事。妈,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李玉梅呵呵笑着,“你大哥也很担心你。他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咱们赶紧出去。” 安念惊讶地瞪大眼睛:“大哥也来了?!” “可不是嘛,他中午没见着你可担心了,饭都顾不上吃,催我推他来公安局。” 李玉梅有意向撮合这两夫妻,说话的时候总要夸一夸于路远。 一听于路远来了,安念眼睛死劲儿往门口看,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距离门口还有一两米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安静等待的于路远。 两人四目相对。 于路远迅速地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她脸上。 还挺高兴的。 看来是没什么事。 于路远嘴角翘了起来,朝安念招手:“念念,过来。” “大哥。” 安念不自觉地松开了李玉梅的手,几大步就到了于路远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放在他膝盖上,仰着小脑袋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于路远眉眼柔和,抬手按了按她的头发。 “没事就好。” 他们两在这儿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跟在安念身后出来的安倩一脸见到鬼的表情。 怎么回事?! 为什么于路远会醒?! 他不是植物人吗?! 他不是永远醒不过来吗?! 这个世界变了! 第14章 幸福的味道!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哥,我现在有钱了。” 安念献宝似的凑在于路远耳边,小声说道。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为了庆祝你有钱了,你请大哥去吃大餐怎么样?” “大餐?”安念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红烧肉。” “可以。” 于路远笑着答应,转头看向母亲。 “妈,我们去国营饭店吧?” 早就听见他们两人对话的李玉梅笑着点头。 “行。看来你们俩都已经吃够妈做的饭了。” “才没有呢!妈,我可喜欢你做的菜了,可香可好吃。” 安念上前挽住李玉梅的手,撒娇般晃动,惹得李玉梅眉开眼笑。 三人边说话,边慢慢走远。 —— “倩倩?” 安倩脸色发白,眼神发愣地转头,看向在自己眼前挥手的吴锦耀。 吴锦耀担心地皱眉:“倩倩,你怎么了?” 没等安倩回答,安建党就上前来了。 “倩倩,这位是……?” 看着眼前这个流里流气,一边裤管子都没完全撸下去的男人,安建党心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秀娟暗叫不妙,不敢让自家男人注意到自己,赶忙伸手推了推发呆的安倩。 安倩瞬间回神,看向父亲,眼神闪烁了一下:“爸,这是吴锦耀。” “你们什么关系?” 安建党不太满意安倩的介绍,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总觉得他们两之间有点过于亲密了。 安倩咬了咬嘴唇,她虽然很肯定十年后的吴锦耀一定能出人头地赚到大钱,但是就现在来看,吴锦耀只是县里一个无业游民,着实不太拿得出手。 吴锦耀却一点没有犹豫,他捏烟的手在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朝着安建党伸了出去。 “伯父,您好。我叫吴锦耀,是倩倩现在的对象,我们两在谈恋爱。” “什么?!” 短短一句话让安建党眼前发黑,难以置信地瞪向安倩。 “安倩,你不是说要去京城读大学吗?怎么又在县里谈起对象了?” 为了能上大学,安倩在家里可是给父母画过很多大饼。什么到了京城就能赚大钱,什么大学毕业后能进外交部,钱和地位都会有。 当时可把安建党哄得眉开眼笑,否则就凭安家人重男轻女的习惯,怎么可能让安倩的日子过得这么轻松。在失去了安念那个好用的“保姆”、“长工”后,安倩肯定得补位。 安倩本来还有点心虚,一见安建党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诡异的喜悦。 她上前两步,走到吴锦耀身边,笑着歪着头。 “爸,我很喜欢锦耀,想要嫁给他。而且他支持我去上大学,还打算送我去京城呢。” “你要嫁给他?”安建党感觉自己气都要喘不上来了,转头怒视自家婆娘。“秀娟,你知道这事儿吗?” 张秀娟本来一直在边上当鹌鹑,被他这么盯着,顿时心虚地低下头去。 安建党看她这样,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好啊,你们俩胆子真是够大的,竟然敢一直瞒着我。 我告诉你安倩,我不同意,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从今天开始,你和你妈一样,就在家里呆着!一步都别想出来!” 说完,他上前拽住安倩的胳臂就往公安局门口冲。 看见这一幕,吴锦耀下意识地扣住安倩另外一只手。 “伯父,您别冲动!我和倩倩是真心相爱的,现在都是新社会了,讲究的是婚姻自由。” “婚姻自由?!” 安建党用力拍掉吴锦耀的手,冲他冷笑。 “那你拿一千块聘礼来,只要你拿得出来,我就让你们两婚姻自由。” 吴锦耀的脸色倏地就变得非常难看,狭长的眼睛往下狠狠一压,透露出莫名的凶狠。 但是安建党可不怕他,冷哼了一声。 “我们走!” 张秀娟二话不说,跟在他屁股后面就跑了。 安倩被拽着走,视线却一直看着后面。她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的,但是听见父亲说“一千块聘金”,她心里又涌上了新的想法。 安倩对吴锦耀有十成十的信心,觉得只要他想,就一定能赚到一千块。 说不准,这“一千块聘金”能成为鞭策吴锦耀上进的武器呢。 这么想着,她朝吴锦耀笑着挥了挥手,嘴里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等你来娶我。】 看懂了她嘴型的吴锦耀:“……” 我特么有一千块钱还捧着你做什么?! —— 另外一头。 安念三人很快就到了县里的国营饭店。 现在其实已经过了饭点了,但是国营饭店里依旧人声鼎沸,还有好几桌人在吃饭。 安念推着于路远的轮椅进入店内。 本来不耐烦的拿菜单子当扇子的服务员愣了一下,扫过轮椅后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温和。 “三位同志想吃点什么?我们坐后面吧,不容易被其他客人磕碰到。” “谢谢。” 安念跟随她到了角落那桌,移开了一张凳子后,于路远的轮椅正好能嵌进去。 “你们看看菜单,我们今天有第一页的菜,大厨的招牌菜红烧肉还有最后一份,你们要吗?” “要!”安念听见红烧肉,吞了吞口水,立马点头。 “好。” “妈,大哥,你们想吃什么?” 李玉梅笑呵呵地道:“再来个青椒炒鸡蛋吧。” 于路远则伸手指向鱼:“加一道清蒸鲈鱼。” 一听清蒸鲈鱼,安念就捧住了自己的小脸,眼中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了。 她本来以为今天自己只能吃到一道最喜欢的菜,没想到变成了两道。 于路远道:“我们三个人吃三道菜就够了,麻烦你给我们三碗米饭。” “没问题。我们这里还提供免费的米汤,你们可以自己去打。” 服务员写下菜单后,伸手指向柜台前的一个大铁桶。 “谢谢。”安念起身,“妈,我去打三碗。” 她脚步轻快地去打米汤了。 目送她离开,于路远才对母亲说:“妈,等会儿让念念付钱。” 李玉梅瞪眼:“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疼人?!哪有出来吃饭让媳妇儿付钱的?” 于路远笑道:“她会更高兴。” 眼看安念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过来了,于路远不再多话,伸手接过。 “还有一碗。”安念笑呵呵地说完,又转身跑回去。 三碗米汤上了桌,安念小小地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喜欢喝米汤?” “嗯,很香。”安念笑的眉眼都弯了。 在安家,她负责做早饭,偶尔能趁小婶没注意的时候喝点米汤,每一口都觉得香甜,带着大米最纯粹的香味。 “那回家了,每天早上妈都给你留一碗。”李玉梅许下承诺,“老人说用米汤冲蛋花汤可补了,你明天开始每天都喝一碗。” “谢谢妈。”安念高兴地应下,“家里的鸡蛋够吃吗?” “够的,我们家现在有五口人,可以养五只鸡了。等妈回村了就去问问看,谁家有小鸡仔,我换三只回来养。” 之前于路远昏迷在床,李玉梅要照顾他,分不出心思弄家里的活儿。 所以于家只养了两只鸡,下的蛋只够于路远吃,偶尔于家需要走亲戚都需要去邻居家换几十个。 在农村,鸡蛋可是硬通货。 现在于路远醒了,李玉梅自然能腾出手来照顾家里了,自然要把鸡蛋的数量养上去。 安念想着就算是换回来了小鸡仔,一时半刻也吃不到鸡蛋吧。 在医院门口好像经常能看见挎着篮子走来走去的大婶,安念之前看见过她们的交易,打算等会儿也去问一下。 三人说着话,红烧肉和青椒炒蛋就上来了。 “清蒸鲈鱼还要等一会儿,你们先吃。” 服务员放下三碗米饭,说了一句。 “好的,谢谢。” 于路远微微点头,伸手取出筷子,放在安念和李玉梅面前。 “妈,念念,我们开吃吧。” “大哥,你也吃。” 安念先给于路远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唔,好吃!” 红烧肉非常入味,入口软烂中带着种淡淡的香味,能吃出土猪肉的绵密感,又能吃到大料调配出来的味道。 一块红烧肉下肚,再吃一口米饭。 白米饭混合着红烧肉的汤汁,香的安念头皮都有种发麻的感觉。 她微微眯起眼睛,带着感动的情绪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了下去。 要说重生到这个年代有什么好处,那就不得不提美食了。 在修真界的时候,安念已经辟谷了,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虽说不会饿,却总觉得失去了乐趣。 特别是在她修炼到元婴期之后,站在了修真世界的顶峰位置,面对漫长的生命,对很多东西都习以为常了,能让她高兴的人事物更是越来越少。 到碎婴成神的时候,安念的信念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好像失败了也没什么。 可能上天道也接收到了她的想法,降下来的雷劫一下比一下狠,直接把她劈死了。 安念只在最后一刻给自己用了隐魂丹,带着一种随机的命运感。 死或者再生,都行。 安念眉眼飞扬,她的运气向来是很好的,重生到这个年代,吃到了各种美味的食物,真幸福。 不一会儿,他们的清蒸鲈鱼也上来了。 安念再次吃到了心爱的食物,开心地脚尖都翘了起来。 看她浑身洋溢着幸福,于路远也柔了眉眼,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安念。 —— 安念觉得这个时代很幸福,很让她满足。 安倩却不这么觉得。 被安建党强行带回村,关进家里后,安倩刚开始还想忍一忍算了,但是在木板搭起来的床上躺了三天,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她重生前的日子着实说不上好,但是至少能睡软绵绵的席梦思床,能把各种肉都吃到不想吃。 哪像现在,她在家里呆了三天了,吃的都是素菜!!! 天哪,还有那些泡菜!简直咸到齁! 而且,三天了,安倩是一点肉沫星子都没有见着啊! 别说肉了,她连一个鸡蛋都没见着! “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安倩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筷子。 坐在她对面的张秀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妈!你怎么忍得了啊?我们都吃了三天白菜了!就不能换点别的吗?” 张秀娟从碗沿抬起半只眼睛:“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肉!红烧肉!红烧排骨!” “……”张秀娟无语了一瞬,“你有钱吗?” 安倩:“……” “咱家就那点钱。为了填你逃婚的坑,花了三百块,前几天又被安念挂失了一百多块钱,咱家已经穷得叮当响了。” 安倩咬着牙:“爸和大哥就不能出去挣钱吗?” “钱哪是那么容易挣的?” 张秀娟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埋头吃着饭,随意地说道。 “咱们村算是富裕的了,每年年末交了公粮,剩下的工分还能换点钱,但是那点钱要花一整年呢。” “就没有别的来钱方式吗?” 早就在后世几十年的洗礼下忘记了这个特殊年代的艰难,安倩只觉得自家爸妈太没用了。 “比如把家里的粮食和鸡蛋什么的拿到黑市去卖?” “你这丫头可别做傻事啊!” 本来还安心吃饭的张秀娟闻言饭也吃不下了,眼神惊恐地瞪向安倩。 “倒买倒卖被抓到可是要吃枪子的!” “哪有那么严重。现在都1978年了……”安倩念念叨叨着。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对啊,她记得1978年,他们县城发生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来着? 不行!她不能呆在村里!这个金手指她必须拥有! 哈哈哈哈,如果能拿到手,她的第一桶金就有了! 到时候,她完全能把东西带到京城去卖,卖个大价钱,然后在京城买房、买地。 想到京城以后的房价,安倩眼中的贪婪怎么都压抑不住了。 “妈,你帮帮我!我现在就要出门。” 张秀娟被女儿突然的哀求吓了一跳:“可是你爸说过咱们不能出去,而且他从外面锁住了门。” “妈,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安倩眼睛亮得厉害,炯炯有神地看向张秀娟。 “爸一直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你比他聪明得多。” 张秀娟被女儿夸得飘飘然:“那是,你妈我肯定聪明……” “妈,你是不是有钥匙?!拿出来吧!” 安家的房门就算是从外面锁住了,中间还是有一条很宽的缝隙,锁头就挂在门缝之间。如果有钥匙,只需要把手稍微伸出去一点,就能从里面把锁打开。 张秀娟眼神闪烁。 “妈,求求你了。我保证这次我一定能赚到很多钱,等我赚到钱了,我就给你买各种好吃的、好穿的,保证让你过上旧社会老夫人的生活。” “哎哟,你别蹭了。” 被女儿蹭到痒痒肉的张秀娟又被她的糖衣炮弹击中了,边笑边伸手摸向床底,从下面拿出一把钥匙。 第15章 部队来人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于胜楠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肚子里的孩子稳定了,她的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今天终于能出院了,于胜楠高兴地在病房里转来转去,事情没做多少,步数积累了几百。 “嫂子,这个开水壶你等会儿拿到大哥的病房去吧。他还要在医院里呆着呢,咱不用带回家。” “好。” 安念放下手里的开水壶,弯腰拿起拖鞋塞进袋子里,然后起身环顾。 “小妹,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漏了没?” 于胜楠拉好自己的衣服,跟着看了起来:“没有了,其他的我都整理好了。” “行,那我去一楼办出院手续。你先坐一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走。” “好。” 于胜楠乖巧地点头,捧着已经凸起很多的肚子坐到椅子上。 今天轮到于胜楠的老公孟一山值班,他早上过来了一趟就匆匆离开了,下午办理出院只能由安念顶上。 安念本来就过目不忘,已经在县医院呆了半个月,早就对医院内各部门的位置了如指掌。 她很顺利地走完了前面的手续,然后到大厅排队。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县医院的人流量突然就大了起来,之前根本没什么人的大厅现在也挤满了人。 安念拿着病历本站在队伍最末尾,身子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 安念稳住身形,拍了拍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往边上让了点位置。 站定后才有空抬头看了眼撞到自己的人。 入目就是笔挺的身形,身高腿长、五官刚毅,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显得人特别精神。 这人给她的感觉好像于路远呀。 安念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就温柔了许多。 男人可能看她表情温和,笑着开口:“同志,我想请问一下神经外科住院部在几楼?” “三楼。”他问的就是于路远住的楼层,安念好奇地扫了他一眼。 “谢谢。” 男人迟疑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安念排的队伍已经在缩短了,她转身往前挪了一段,两人很自然地就错身而过。 柜台前。 安念弯腰看向内部:“同志,我想办理出院。” “好的,把资料给我……” 等安念办好出院手续,那个有点奇怪的男人已经离开了,她也没放在心上,拿着出院单去四楼接于胜楠。 —— 今天李玉梅打算弄一道大菜,早上的时候她去肉联厂很偶然地买到了一只猪肚。 猪肚对胃好。 安念长大的过程中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胃被伤着了,稍微吃多点就会胃疼。 本来大家都没发现,毕竟这年代大家也没机会吃撑。直到他们三人上次一起去了国营饭店,安念很偶然地吃撑了,晚上胃疼得睡不着,把跟她住一屋的李玉梅闹醒了,大家这才发现。 李玉梅心疼她,这几天买菜的时候总留意有没有猪肚卖,今天早上好容易守到了一只,连中午送饭都顾不上了,从早上开始就在厨房里忙碌。 猪肚很难做好,李玉梅又是当药膳做的,各种尽心,里面放了不少中药和大料。 小火慢炖,五六个小时过去了。 安念和于胜楠回家的时候,刚踏入院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我的天哪,妈,我在巷子口就闻着味道了。刚才还在想是谁家做大餐呢,这么香,没想到竟然是您啊。” 于胜楠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笑呵呵地打趣。 李玉梅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你就贫吧,等会儿也给你喝一点。但是不能喝多了哈,这里面放了不少中草药,对胎儿过于刺激。” 于胜楠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李玉梅可不敢让她乱吃。 “好好好,能让我甜甜嘴也成啊。” 于胜楠一点都不嫉妒,反而在看见嫂子安念那小小的身板时会忍不住心疼她。明明跟自己年纪只差了一岁,嫂子就瘦得一把骨头似的。 于胜楠今年21岁,和安念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六五左右,但是两人站在一处,真的是对比非常鲜明。 她长得高高大大的,住院半个月后更是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安念呢?瘦瘦小小一个,手腕子伸出来细的她都能单手掰折,身板一阵风都能吹跑。 安念比于胜楠后进屋,放好东西后也过来了。 她到厨房后先去看了看灶头,伸手往灶里加了一根木头。 “妈,你看这样的火势可以吗?” 李玉梅走过去蹲下看了一眼:“可以了,继续小火,再炖半个小时就能吃了。” 反正妈妈和嫂子都在厨房,于胜楠干脆搬来个凳子,又从房里拿了些西瓜子出来磕。 “妈,你们住了半个月了,怎么我的零食一点没少?” 李玉梅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当大家都跟你似的,每天把零食当饭吃呢?” 安念抿唇笑:“妹夫有给我和妈买饼干、糖果。” “嫂子,你不爱嗑瓜子吗?” 于胜楠拿了一颗瓜子放在门牙之间,微微用力,瓜子壳利落地分开,瓜子仁就掉进了她嘴里。 安念看得惊奇,这段时间她尝试了不少食物,还真就没轮到瓜子。 好奇地捏起一颗,小小的黑色瓜子看上去扁扁的,怎么小妹那么容易就把它分成了三瓣? 看出安念的好奇,于胜楠笑呵呵地给她示范了一次。 “嫂子,你学我,就这样。力气不能大,要用巧劲儿。” “嗯!”安念学着她的动作,把西瓜子放在牙齿间,控制着力道微微用力。 “咔哒”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后,瓜子仁就暴露了。 安念眼睛都亮了一瞬,舌尖微微一挑,瓜子仁被她卷进了嘴里。 “哈哈哈,是不是很简单?这样一颗颗地吃,可香了。当然,我其实更喜欢把瓜子都剥出来,然后一口气吃掉,非常爽快!” “看把你能的。”李玉梅哈哈大笑,心里很高兴小女儿能和安念处好关系。 他们这一辈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先走一步,安家新一代如果能团结有爱,做什么事都能有个照应。 家和万事兴嘛。 三人嗑着瓜子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 半个小时后,李玉梅掐着时间把锅盖揭开。 猪肚的香味随着腾起的烟雾席卷而来,闻着无比香。 安念和于胜楠齐齐吞起了口水。 “来,每人一碗先尝尝味道。” 李玉梅笑眯眯地给她们两都装了小半碗。 安念乖巧地端着碗,先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汤,又用筷子夹起一块猪肚。 猪肚已经被炖的软烂,达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 猪肚的口感是偏韧的,咬下去有Q弹的感觉,但是因为炖了好几个小时了,牙齿微微用力就能把它咬断。 口感真的难以形容的好! “怎么样?会不会太咸?”李玉梅拿着勺子问。 “完全不会!味道刚刚好!”于胜楠抢答,“妈,能不能让我再来一碗?” 李玉梅笑着敲她脑袋:“可以让你再来一碗鸡汤,但是猪肚就别想了。” 她炖猪肚的时候,可是往砂锅里放了一整只老母鸡的,隔水炖了这么久,鸡肉也早就软烂入味了。 “好好好,有鸡肉也很棒棒!” 李玉梅看向安念,笑着问:“念念,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放点盐?” “不用。很好吃!”安念吃得很满足,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哈,那妈再给你装一碗大的。” 李玉梅一点都不偏心,给安念装了一整碗的猪肚,又给于胜楠装了一整碗的鸡肉。 当然,两人碗里的汤都是满满当当的,管够。 “念念,你别喝太多哈,量力而行。” 看安念端着碗要出厨房了,李玉梅不放心地交代道。 安念笑了起来:“好的,妈。” 喝着汤,温热的汤滑入胃中也好像滑入了心中,安念很高兴。 说话间,她们三人已经转移了阵地,从厨房到了餐桌。 于胜楠埋头喝完了一整碗鸡汤,满足地摸着自己的大肚皮。 “妈,这汤的味道也太棒了,晚上给大哥也带点过去。” “嗯呢,等会儿我找个饭盒装一点。” “妈,我去装吧,我吃饱了。” 安念抢在婆婆起身之前说。 “好。” 安念到了厨房,用饭盒装了一盒汤,又从后面的锅里端出李玉梅早就准备好的饭菜。 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她拎着往外走。 经过刚才坐的位置时,安念的脚步顿了顿,用身上干净的手帕把之前剥出来的瓜子仁都包裹了起来,揣进兜里。 “妈,小妹,我去给大哥送饭了!” “好,念念,路上小心。” 李玉梅追了出来。 “好嘞,妈,您就放心吧。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了。” 安念笑着挥手,拎着饭盒出了院子。 —— 安念到病房外的时候,里面传出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她以为是张医生,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就被他们的视线齐齐锁定了,安念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大哥,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于路远收起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朝她笑了笑。 “没事,念念,你进来吧。” 说着,他招了招手。 “念念,来,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哥以前的战友廖明宴,你喊他廖大哥就行。明宴,这是我……” 于路远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安念。 他想说安念是他媳妇儿,但是他和安念没有领证,甚至也没有拜过堂,只有一场儿戏般的酒席,还是只有新娘的酒席。 “……这是我妹妹安念。” 此时的于路远不知道,自己未来将会为这几个字付出多少心血,灌进去多少百年陈醋。 “你好呀,我可以跟你哥一样喊你念念吗?” 廖明宴笑眯眯地朝她说,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悦。 安念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县医院大厅里撞到自己的那个,微微点头。 “可以。” 反正现在大家都这么喊她,安念早就习惯了这个以前总觉得过分亲昵的称呼。 她摆好饭盒:“大哥,吃饭了,别放冷了。” “好。”于路远推着轮椅过去坐下,接过安念递过来的筷子开始吃。“明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先垫巴一口?” “不用,我不饿。”廖明宴过去探头看了一眼,有点惊奇。“哟,这么丰盛呢?都是妹妹做的吗?” 一顿午饭就有猪肚鸡汤、青椒炒蛋,吃的真营养。 “不是,都是妈做的。” 安念随意地回答,人已经到放开水壶的墙边,把壶挨个拎起来掂了掂。 “大哥,我先去打水。” 廖明宴看她一刻都不得闲,两手竟然拎了三个开水壶,想帮把手,看向于路远。 “路远,我去帮忙拎一下吧。” “好。”于路远也有点心疼安念,“你让她少打点水,别烫着自己。” 廖明宴朝他比划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朝着安念的背影大步而去。 “唉,妹妹!念念!等等我!” 安念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廖大哥,你怎么来了?” 廖明宴弯腰拿过她手里的开水壶:“我来给你帮忙。都给我吧。” “不用……”安念想拒绝,又拗不过他,只好放开了右手。“廖大哥,你拿两个吧。” 看她不愿意把三个开水壶都给自己,廖明宴也不好强迫,就笑着直起了腰杆。 “走吧。” 两人走到三楼尽头,从楼梯下去。 廖明宴侧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娇小身影,笑了笑:“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嗯。”安念心想自己又不是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下午才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忘记。 “下午撞到你真对不住。” “没事。你下午已经道过歉了。”安念认真回答。 廖明宴无声地翘起嘴角,觉得于路远的妹妹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挺好的。 “对了,我第一次来你们这儿,你能带我逛逛吗?” 安念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我觉得你去问县里的人比较好,我是村里来的,这段时间只在家和医院来回,其他地方没去过。” “这样啊……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县城,不想到处看看吗?县里可比你们村里好玩多了。” 廖明宴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总忍不住想逗她说话。 第16章 你喜欢我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摇头:“不想,我还要照顾大哥呢。” 每天晚上,她都要给于路远按摩,并且借助按摩的掩饰吸收他体内的能量。 半个月下来,于路远脊柱里的那个东西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层皮了,她在努力一点点就能全部吸收掉。 到时候,于路远就能好了。 他这段时间很努力地在复健,之前萎缩的肌肉早就恢复如初,之所以还不能长久站立很大原因是脊椎依旧被压迫着。 安念想了想,决定把自己这半个月攒下来的灵力都给于路远输送进去。 这样能帮他更快恢复,说不准还能把他的体质往上再拔一个层级呢。 经过安念提纯的绿色能量,对人类的身体可是有很强的滋养作用! 当然了,安念也不是什么慈善家,她只是察觉到自己的生命线已经彻底恢复了,再不会早死了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你对你大哥真好。” “当然。”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一楼的开水房。 安念利落地把三个开水壶都装满。 “我来提!” 她刚想拿起来,又被边上的廖明宴抢先了,安念只好拎起最后一个。 他们回到病房后,于路远已经吃好了。 他吃饭总是又快又干净。 饭盒也被他整理好放回布包内。 安念按照之前的常规流程,拿了盆出来,兑好水,端到于路远面前。 于路远自己脱下鞋袜,开始泡脚。 眼看着人家兄妹都各有各的事儿忙,站在一旁的廖明宴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路远,那我先回去了。我就住在县招待所里,还会在这儿呆三天,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 廖明宴离开后,整个病房内只剩下于路远和安念的呼吸声。 于路远躺在床上,倚靠在床头,目光凝聚在安念的侧脸。 她正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按摩小腿和膝盖,纤细的手指用力到指骨都微微发白。 因为低头,颊边的头发也顺势垂落,搭在她的眉眼间。 明明是短发,垂落的时候却带着最极致的温柔。 “念念,你说我还能回部队吗?” “嗯?” 安念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清凌凌的眼睛带着最纯粹的美,让于路远闪神了一秒。 他笑了起来: “我今天才知道我受伤昏迷后,部队并没有取消我的编制,我现在还是一名现役军人。 我醒来之后,让爸给部队寄过一封信。所以廖明宴才会过来看望我。 他给我带来了我这段时间的津贴和上次出任务的奖金,还跟我说,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回部队。” 当然,这个能回去的前提是于路远能站起来了。 廖明宴陪了他一下午,也和张医生聊过,知道于路远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非常快,只要再复健一段时间完全能正常走路。 于路远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复健了半个月,这个时间配比下,他恢复的速度真的堪称奇迹。 张医生记录下了于路远复健的全过程,不仅是他的复健方法、复健时长、还有他每天的作息、吃食等。 这些资料以后都会被当做重要的参考材料,如果还有此类病人,张医生就会拿出来使用。 于路远继续说道: “至于回部队之后,我是继续留在一线,还是退居二线,就看我的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至少也能保留营级的待遇。” 于路远现在是少校军衔,在819部队担任三团第一营的副营长。 这次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任务已经完美完成,回来后晋升肯定少不了。 廖明宴家里有关系,下午已经给于路远透露过口风,他大概率可以晋升中校,副营长的“副”字也可以摘掉了。 安念其实听不太懂,她对军队完全不了解,但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于路远对回归军队的心动。 她边按揉着他的膝盖,边仰头认真地听着。 “念念……” “啊?” 安念疑惑地眨眼,怎么于大哥的脸红了? 于路远耳根发烫,鼓足勇气才伸手搭在安念的手背上。 “念念,你愿意跟我领证吗?我回部队后,想打结婚申请……” 安念早就被李玉梅科普过办酒席和领证的区别,也知道办了酒席不一定就是结婚了,想要确定夫妻关系,她还需要跟于路远领结婚证。 说实话,安念本来对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的。 但是重生后,她见到了太多温暖。 不论是在她小时候确诊为傻子后,依旧爱她如珠如宝的爸妈。 还是在她嫁到于家后,感受到的家庭温暖。 这些点点滴滴慢慢地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灵。 这个世界比修真界美好太多了,这里安全而有秩序,这里有温柔的人,这里有好吃的食物。 安念很喜欢吃李玉梅做的饭菜,也很喜欢于路远摸着自己的头宠溺地看着自己。 看她一直不说话,于路远心下愈加忐忑。 “念念,你喜欢我吗?” 他的指尖冰凉,搭在自己手背上还带着颤抖,安念突然就心软了。 她仰着脑袋,歪着头看向于路远,在心里想着: 你呢?于路远,你还喜欢安倩吗?你能辨认出我和安倩的区别吗? 如果我和安倩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我吗? 这些问题凝在安念心里,莫名的自尊让她问不出口,她只是笑着开口。 “那你呢?于大哥,你喜欢我吗?” 于路远脸上猛地就红了,眼中带着淡淡的羞色。 “嗯。念念,我喜欢你。” 安念定定地看向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自己心里真正想知道的答案,但是她没有追问,只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行吧。于大哥,我也喜欢你。你回部队之后就打结婚报告吧。” 说完,她继续低下头去,认真地给于路远按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于路远的心猛地往下坠落,仿佛进入了冰窖,脸上的红也倏地退了个干净。 他从安念身上感觉不出一丝她对自己的喜欢了,她刚才那句话就像是谎言,带着很明显的敷衍意味。 难道她并不喜欢自己? 这半个月来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只是为了报恩? 因为于家把她从安家那个火坑救了出来,她无处可去,才会选择嫁给自己? 于路远的脸白得厉害,低头的安念却毫无所觉,她吸收灵力的步骤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脊椎是人类非常重要的组成,它的一点点变化都能影响到人体。其中一节非常非常轻微地往外膨出一点,就能让人感觉疼痛。 于路远的脊椎中段被能量体压制着,骨头、神经束、能量体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现在安念要移除能量体,势必会让骨头和神经束都有变化。 这些变化是否会引起于路远的注意? 安念也不敢保证。 她想了想,为了保险,还是要做点什么。 “大哥。” “嗯?” 安念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瓜子仁,笑着捧高:“大哥,吃瓜子吗?我剥好的……” 于路远指尖微微掐紧,陷进自己掌心,压下纷乱的思绪,嘴角上翘,点头。 “是专门为大哥剥的吗?” “嗯呢。” 安念捏起一颗,送到他唇边。 “大哥,你尝尝。” 她想趁着于路远注意力转移的机会,把最后一丝能量吸收完毕。 “好。”于路远张嘴,含住那枚瓜子仁,同时也含住了她的指尖。 安念愣住了,指尖下意识地动了动,碰触到了一抹温热的柔软。 酥麻的电流从两人接触的那一点猛地扩散而出,安念的心跳“砰砰砰”,感觉自己的脸突然变得很烫。 她…… 她明明还没有开始吸收能量啊! 一咬牙,安念运转灵力,把早就准备好的绿色能量一股脑地灌入于路远脊椎处,同时吸收掉压住他的能量块。 “嗯……” 于路远感觉后背有清凉的感觉顺着自己的脊椎往下串,太舒服了!让他没忍住呻吟出声。 大掌伸出,握住了安念的手,但是他又舍不得用力,怕她疼了。 于是两人的手只是贴合于一处,大掌包裹着小手,带着难言的暧昧气息。 “大哥,你……你还要吃吗?” 安念细细软软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于路远放开手,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双颊。 念念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她可能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没关系,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愿意教她,也愿意给她。 于路远眼中带着笑意,点头说道:“要。” 安念松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把刚才落在被面上的手帕拿起来,一股脑塞进他手里。 “都给你。” 于路远:“……” 他还以为能再享受一次被投喂的幸福呢。 “大哥,今天的按摩就到这里吧,我整理一下东西就回了。” 安念从床上跳了下来,拎起床头柜上装着饭盒的布袋。 “好,你回去注意安全。” 现在天色还早,外面还亮,再耽误下去就天黑了,于路远也不敢强留她,心里再怎么不舍也只能笑着朝她挥手。 —— 第二天,于路远起床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一样。 他惊奇地撑在床边,双脚落在地面上,双腿的支撑力让他完全用不上床边的轮椅,很自然地站直了身体。 张医生查房的时候也被他惊了一下。 “来来来,走一圈给我看看。” 于路远依言走了一圈,看的张医生连连点头。 “走路姿势很正常,看来真的是好了。人体的神秘就在于此,很多时候康复只是一瞬间。 就跟喉咙痛一样,上一秒你还痛得像吞刀片,端着温水闭眼强行咽下去,下一秒,你就发现自己喉咙不痛了。【此体验来自于作者君新冠阳了之后的真实记忆OTZ】” “来来来,我们加几组实验,看看你的双腿恢复到哪种程度了。” 张医生兴致勃勃地把手里的病历本放下,让于路远到复健区,开始使用各种辅助工具做测试。 几个小时后,于路远浑身几乎被汗水浸湿了,他们也得出了最后的结果。 这下,不只是张医生,于路远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竟然能举起一百斤的重物了,并且双腿毫无负担。 如果不是张医生担心他锻炼过度会弄伤自己,于路远都想出去跑上几公里,天知道自从他受伤后,他有多久没有进行过军队常规训练了。 —— 当天下午。 “天哪,老于,你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难道是看见我太惊喜了?” 廖明宴第二次到医院看望于路远,绕着他转了好几圈。 于路远心里高兴,脸上始终带着笑:“你可别飘了,看见你,我只有惊。” “嘿嘿,咱兄弟俩没那么多讲究。” 廖明宴把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好家伙,堆下去跟座小山似的。 “昨天过来只带了点麦乳精和糖,今儿我把政委他们给你的礼都拎来了。 这里面有两支人参,是政委跟老乡们换的。还有晒干的蘑菇、天麻、三七,都是对身体好的。” 于路远心里觉得很温暖,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还惦记着他。 “政委他们都还好吗?大柱呢?他怎么样了?” 昨天有点匆忙,于路远一时没想到张大柱,也就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兵,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进入了国境范围。 于路远最后的记忆是,追兵被己方火力压制不得不后退。 “大家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至于大柱……” 廖明宴停顿了一下,看于路远很紧张地盯着自己,他笑了起来。 “大柱他可比你好多了,虽然腹部中弹,但是人是清醒的,子弹也没有打中重要器官,在军区医院躺了半个月就回队报到了。” “那就好。”于路远松了口气,不再继续问。 再问下去就是机密了,出了部队,有些话题就不能再触碰。 廖明宴也适时地转移了注意力,他扫视了一圈病房。 “老于,你妹妹今天怎么没来陪你?” 妹妹?于路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廖明宴说的是安念。 他笑了笑:“她今天有事,要晚点过来。” 昨天安念离开的时候跟他说过,今天她要和李玉梅一起去县中学问一下入学的事情。 于路远是赞成安念在县里读书的。 村里没有中学,只有小学,距离六安村最近的中学在乡里。 就地理位置来说,从六安村去乡里和到县里距离差不多,但是乡里的中学师资力量肯定是比不上县里的。 别的不说,就说今年考上大学的人数。县里的高中考上了六个,乡里只考上了一个。 廖明宴有点失望:“这样啊……” 于路远有点奇怪他的反应。 第17章 第一次如此鲜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刚想追问两句,一旁低头写写画画的张医生却突然站了起来。 “于同志,你跟我去做个深入检查,我再确认一次。” 于路远站起身,道:“好。” 张医生拿起墙边靠着的拐杖,这对拐杖自从来到于路远的病房,还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 “你还是拄着点吧,别走半道摔了。” 廖明宴主动接过拐杖,走过去扶住于路远:“我先替他拿着,等他坚持不下去了,再用拐杖。” “好。”张医生没意见,带着两人出了病房。 —— 担心错过饭点,安念和李玉梅咨询完入学资格后立马往回赶。 家里,于胜楠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嫂子,别急,饭菜我已经放锅里温着了。”说着,她伸手拦住安念进厨房的脚步。“嫂子,我们先自己吃饱了再说吧,大哥皮糙肉厚的饿一会儿没事!” “好,我先去把资料放好。” 安念迟疑了一瞬,立马说道。 “成!嫂子,你动作快点哈,我要端菜上桌了,我们趁热吃。” 安念转身回房,把自己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放好。 上午,她和李玉梅去了一趟县中学,不只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还带回来不少纸笔。 “念念,快来吃饭。” 李玉梅装好了三碗米饭,探头冲房间的方向喊她。 “来了。” 安念快步走过去,坐下,开吃。 “怎么样,我做菜的手艺也不错吧?”自从怀相不好后就很少有机会下厨的于胜楠喜滋滋地炫耀。 “好吃!”安念吃了一口蒜香小白菜,“口感清脆,味道也调得好。” “哈哈哈哈,还是嫂子你厉害。这个小菜的调料可是老孟他们家的独门配方,我也是从他那儿偷师的。” 于胜楠笑着给妈妈夹了一筷子,自己也吃了起来。 “妈,你和嫂子去县中学,见到林校长了吗?他怎么说?” 李玉梅之前说的在县中学有关系,说的就是县中学的林校长,他原来是李玉梅他们村的。最初林校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数学老师,后来经过李玉梅介绍,认识了孟一山。 孟一山父母在县里耕耘多年,有不少朋友,死后这些关系自然就留给了孟一山。 林校长到了县里后和孟一山的关系很好,两家走动得比较紧密。 “他给念念做了几张试卷,觉得念念的基础有点薄弱,怕她跟不上进度。说最好在家自学半年,等到8月再跟新一批学生一起入学。” “啊……”于胜楠眨了眨眼睛,“嫂子怎么打算?” 安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林校长给我写了一些必读书,我打算去废品回收站找一找。” “现在恢复高考了,想要找到课本是有点难。我之前的课本还留了几本,就是可能不全。嫂子,等会儿我都给你翻出来。” “可以的。谢谢小妹。” “嘿嘿,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嫂子,你喝点肉丝汤,我放了一点豌豆,还是挺鲜甜的。” 于胜楠很喜欢安念,安念年纪比她小,她嘴里虽然喊着嫂子,日常里其实有点把她当妹妹照顾的感觉。 一碗汤被盛好,放到了安念手边。 安念冲她感谢地笑了笑,不再多话,端起来大口地喝着。 因为想要早点去给于路远送饭,安念中午吃得稍微快了点,她放下碗筷的时候,李玉梅和于胜楠才吃了半碗米饭。 “念念,你吃饱没?” 李玉梅有点急地追问。 “妈,我已经吃饱了。” 安念走出饭厅,到厨房灶上揭开后锅的锅盖,拿出里面热着的三个铝制饭盒。 “念念,这个包子你拿着吃。” 李玉梅在安念出门之前,硬是往她手里塞了个热热的大肉包。 看她想拒绝,李玉梅笑着道:“不管饿不饿的,一个包子也不顶事儿,你就当零嘴吃。” 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安念的口袋。 “怎么不装点小零食?” 于是,等安念顺利走出门的时候,她手里除了拎着的饭盒包外,还有一个皮薄馅大的大肉包,外套口袋也被糖果塞满了。 右手在自己的衣服口袋上摸了摸,安念脸上的笑容幸福极了。 低头一口咬在肉包上,吃着酱香味浓郁的包子,安念的脚步也变得轻快,时不时地趁着无人还会蹦跳一下。 在这个年代生活得久了,安念早就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年龄其实有几百岁了。 她真正地活成了二十岁模样,上辈子、这辈子,第一次如此鲜活。 —— 再次在于路远的病房里见到廖明宴,安念一点都不惊讶。 昨天晚上她回家后和李玉梅说了廖明宴来看望于路远,李玉梅今天中午就多准备了一些饭菜。 如果恰好碰到廖明宴,这些饭菜足够两个大男人吃。 如果只有于路远一个人,剩下的就让安念再带回来,反正都不会浪费的。 安念踏进病房门,就朝双杠那边喊了一声。 “大哥,你们过来吃饭吧。” 廖明宴想推拒,被安念打断了:“廖大哥,我今天专门带了你的份,是妈专门做的,你一起来尝尝吧。” 病房里没有专门吃饭的桌子,安念把床位的横板端了下来,又把床头柜推出,横板架在上面就变成了正好合适的桌子。 把饭盒放在横板上,打开,安念给两人分别递了筷子。 看见于路远没有使用轮椅和拐杖,自己自然地走了过来。 安念眼睛倏地睁大:“大哥,你的腿是不是好多了?” “嗯。” 于路远带着点莫名的情绪,明明此时已经累得要死,腿酸软的厉害,也一定要好好地展示一番。 安念眼带惊喜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转圈,虽然昨天晚上就有所猜测,但是她也没想到于路远真的能恢复得这么快。 继而,安念又有点担心起来。 她已经知道,在这个世界表现得过于异类是会被人排斥的。 安念咬了咬嘴唇,问道:“大哥,张医生怎么说?” 于路远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挨着她坐下后,笑着道。 “张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我常年锻炼,身体素质好,所以恢复得比正常人更快。” 安念打量着他的神色,没有从里面看出问题,心里微微一松,脸上的笑更加甜美了。 “那就好,早点恢复,我们也能早点回村了。” “回村?你不是要在县中学读书吗?” 于路远皱眉,停下了筷子。 “县中学的老师们觉得我基础不太好,现在入学会跟不上进度,给我写了个书单,让我先在家里自己把基础补齐。” 坐在床边,一直没有机会搭话的廖明宴这时候凑过来,好奇地看向安念。 “妹妹,你还在读书吗?今年高几了?” 这半个月以来,安念吃得好、睡得好,营养丰富的同时,又补足了灵气。整个人胖了不少,一米六五的身高终于不再是一阵风都能吹跑的纸片人模样了。 年龄也从之前的看上去十五六岁,变成了现在的十七八岁。 白白嫩嫩的脸颊两边甚至鼓起了一点若隐若现的婴儿肥,看着更加圆润、漂亮。 安念看向他,笑了笑:“廖大哥,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读书,打算去上初一。” 廖明宴愣了一下,安念不是于路远的妹妹吗?一直听说于路远家的条件挺好的呀,怎么会没钱给妹妹读书?难道是乡下重男轻女? 他有这样的猜测,但是肯定不能当着于路远的面说出来,只好打了个哈哈。 “初一也挺好的。现在恢复高考了,很多三四十岁的人都重新捧起了课本呢。” “嗯。”安念抿唇而笑。 于路远看两人聊得开心,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适时地插话。 “念念,大哥下午陪你去买书吧?想要配齐基础书只能往废品回收站跑,那里最全。” “好啊。”安念正有这个打算,“大哥,你的腿吃得消吗?” “没事,我拄着拐杖去。累了就歇歇。”于路远笑着看向她,“你不会觉得大哥是拖累吧?” 他们俩每天相处的时间不多,于路远实在舍不得两人就这么分开。 就算现在两人间还多了个电灯泡廖明宴,他也想和安念多呆一会儿。 “不会!”安念赶忙回答,“那大哥你帮我看看书单?这些书单都能在废品回收站找到吗?” 伸手接过单子,于路远低头看了看。 廖明宴也凑过来看:“哟,写得这么细呢?妹妹,这个老师挺负责人啊,竟然让你从小学一年级的书开始。” “嗯呢。”安念不好意思地抿唇,“老师说我的拼音基础也不太好。” 现在的安念已经能做到过目不忘,但是之前她并没有机会系统地去学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今天上午考试的时候,林校长就发现了,安念能做出比较难的题目,但是很基础的知识却会错漏。 现在的高考其实考得更多是基础知识,这部分的分数占比也是最多的,安念想要考出好成绩,必须从头开始。 “没关系,大哥教你。我们慢慢来。” 于路远把书单仔细地叠好,递还给安念。 “等买到书了,我们一点点学。” “好。”安念用力点头,表达自己坚定地学习之心。 廖明宴看他们两又自成一国了,暗自叹了口气,低头吃自己的饭。 下午,经过张医生的允许,于路远得到了短暂外出的机会。 他虽然很多年没回过县里了,但是比起外地人廖明宴,和从未出过村的安念来说,这个没怎么变化的县城在他眼里很是熟悉。 于路远领着两人走过县城大道,拐进里面的小道,小道尽头就是两扇大铁门,此时是半合状态。 推开门,里面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一堆堆两人高的东西占据了所有视线。 三人绕了过去,这才看见坐在里面房间里拿着报纸,戴着老花镜认真看着的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蹲在他边上整理东西。 “赵爷爷,您这几年身体怎么样呀?” 于路远远远地就笑开了。 被他称呼赵爷爷的老头放下手里的报纸,眯起眼睛盯着于路远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于小子!哈哈哈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当兵了吗?” “我回来探亲呀。” 于路远没有说自己受伤的事,上前握住老头的手,顺着他的力道坐了下来。 “小桔,快快快,搬两个板凳过来。” 蹲在他边上的小姑娘应了一声,蹦跳而起,从角落里拿过来两张竹子做的板凳。 安念和廖明宴跟着坐了下来,听于路远和赵老头叙旧。 “赵爷爷,您现在都学会看报纸了?我记得您之前可是大字都不识一个啊。” 于路远打趣地凑过去,看了眼他手里的报纸。 这年代能被安排做废品回收工作的大部分都是成分很好的,不识字的才是最佳。 “我哪儿看得懂啊,我就是看看上面的图片。” 赵老头一点也不掩饰,把刚才自己看的那一面翻了出来。 几人很容易就看见了报纸上的图片。 现在的报纸也挺有意思的,除了很正常的那些科普、报告、宣言,有些还会往上面刊登如何制作农具、家具等。 赵老头看的就是制作家具的拆解图。 “以前啊,我们这些学徒们,想学制作家具的诀窍都要给师父卖命至少三年……” 赵老头年轻的时候是个木匠,现在报纸上的拆解图就是他们当年的吃饭本钱。 “还是社会主义好,这些知识都能上报纸了,哈哈哈哈。” 当年,手艺人都是最底层,能吃饱就很不容易了,哪想得到有一天这些下九流的东西也能上报。 在赵老头的记忆里,报纸上刊登的都是那些“之乎者也”“孔乙己”等他看不懂的内容。 于路远跟他聊了两句,又把安念和廖明宴介绍了一下。 赵老头笑着点头:“你们也是来找书的呀?这段时间过来找书的人很多呢。你们自己去那堆翻一下吧?那里堆着的都是书。” 安念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废品站露天的地方堆放都是可以淋雨的东西,书本这些都在棚子里堆着,一堆堆的,一眼望过去竟然看不见边。 棚子下面还做了垫高设计,就算是雨天,水也浸透不了。 三个人走进棚子,发现里面已经有好些人在翻找了,大家都各自埋头。 于路远看了看书堆,打算提高一下效率。 “我们分头找吧。找到课本就放到这里来。最后再做对比,买最完整的那本。” 这样的安排很合理,安念和廖明宴齐齐点头。 安念选了右边的书堆,找了个空地,开始翻找。 书堆太高了,也堆得很多,还完全没有做过分门别类,这样找跟大浪淘沙似的。 幸好安念他们三人都挺有耐心的。 半个小时后,安念已经往右边移动了好几米,也找到了三本在书单上的课本。 眼睛在书堆上游移着,安念看见右上方位置有一本书,从下面看,它封皮上写着《初中数学》。 安念眼睛瞬间就亮了,垫脚想要抽出来。 她的手碰到书本的时候,左边同时有一只手也拿到了那本书。 “是我的!我先看到的!” 安念还没说什么呢,对方就叫嚷了起来。 而且声音无比熟悉。 安念倏地扭头看了过去,被她蓬头垢面的形象惊了一下:“安倩?你怎么在这里?” 安倩双眼圈都是青黑的,长时间漫无目的的寻找已经让她的精神极度紧绷。 看见安念的时候,她震惊地瞪大眼睛,心里猛地一咯噔。 “安念?!” 第18章 别动手动脚!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看见安念的第一秒,安倩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弓起的腰好似下一秒就能发起攻击。 “安念,你来废品回收站做什么?” 安念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乱糟糟的头发和青黑的眼睑,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淡淡地笑道。 “我来找教科书。” “你?” 安倩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傻了十二年的人现在才想起来读书?晚了! 上辈子安念也是典型的文盲,能赚到大钱全都靠吴锦耀。 这辈子吴锦耀已经被自己给截胡了,就算再给安念二十年,她都未必能走出县城。 这么想着,安倩心里突然好受了很多,自然地放松下来,开口也带上了淡淡的怜悯和俯视感。 “你是应该多读书点,现在认识的字都还没过百吧?” 安念眼睛微微眯起,谁都可以嘲笑她,但是安倩这个占尽便宜的人不行。 “堂妹,你看上去很憔悴,是你们家最近太穷了?你已经吃不起肉了吗?真可怜……”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笑眯眯地表示自己的深切同情。 “你……” 这段时间以来,安家的钱基本上已经掏空了,安倩被关在家里好几天是一点肉沫子都没见着过。赚钱,赚到一笔快钱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否则她也不会跟这个脏兮兮的地方死磕。 “呵呵,看你过得越来越惨,我太高兴了。” 安念捂嘴轻笑,声音平静中带着淡漠。 说完,安念就懒得再理会安倩,手里用力一拔,《初中数学》就被她紧紧握入掌心。 安倩的一只手还捏着书的一角呢,被这么一拽,直接摔了下去。 “啊!救命!” 安倩惊慌地挥舞着双手,两边堆得高高的书也受到了冲击。 一阵“噼里啪啦”后,好些书砸到安倩身上,砸得她眼冒金星。 而安念早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退后了两步,下一秒,腰肢被身后的男人扶住了。 “念念?你没事吧?”于路远有点担心地把她从上看到下,“被砸着没?” 安念耳边被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脸颊都不自觉地红了一瞬,她往边上退了退,低头挽着自己垂下的鬓发。 “于大哥,我没事。堂妹可能是受伤了……” 她此时的声音低低柔柔的,说起安倩时也带着种小心翼翼。 被书本压在地上的安倩一脸地不敢置信,仰着头瞪向安念这个有两副面孔的女人。 绿茶婊!白莲花!太会装了! 等会儿! 于路远怎么站起来了?! 安倩脑中乱得厉害,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地上用力地仰着脑袋,特别狼狈。 但是她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木愣愣地看着于路远。 安念敛下的眉眼扫过她,身体微微晃动,严严实实地将男人的身影挡在后面。 于路远没发现两个女孩之间的交锋,只是淡漠地扫了眼地上的安倩,说道。 “书很轻的。” 他伸手接过安念手里的课本,看了眼:“这本不错,可以补足我们的品类。” 说着,于路远就护着安念往回走了,完全没有管地上的安倩。 “于路远!你怎么敢?!” 安倩呼吸都急促了,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狠狠锤了地面好几下。 虽说于路远是她自愿放弃的,但那是因为她知道于路远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啊。谁知道她重生一回,蝴蝶效应这么大,直接把于路远给扇醒了?!还把他给扇健康了! “倩倩?!” 就在安倩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在安念二人身后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喊住了她。 这一声也把安倩的理智给喊回来了! 是吴锦耀。 吴锦耀快步过来扶着安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找个书都能摔跤?我们赶紧走吧,等会儿那老头发现了一定会强迫我们留下了整理这些书的。” 吴锦耀念念叨叨着,拽着安倩就走。 安倩被他拽的生疼:“疼疼疼!” “嘘。”吴锦耀捂住她的嘴,拖着她走了几米才放开。“可不能大声,把老头引过来就不好了。你在这破烂堆里找了三天了,找到东西没?” 说到这个,安倩就生气。 “没有!” “你到底想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吴锦耀总觉得安倩要找的东西很值钱,毕竟他认识安倩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个女人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三天前,吴锦耀就试探性地问过安倩,可惜安倩戒心太重了,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出来。 安倩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想着自己找了三天了都没有翻到,今天又在回收站见到了安念,再不抓紧时间,这个金手指就要跟上辈子一样,落入安念的口袋了。 她咬了咬牙:“我要找的是一本古书,听说是宋朝的。” “古书?”吴锦耀皱眉,“找那种东西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 前些年破四旧(四旧即所谓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古书也属于其中一项,很多人家为了避免自家被连累,连夜把东西都扔了。 “你不懂。” 想起那本古书最后在佳士得被拍出了2600万的天价,安倩就羡慕地流口水。 当然了,那次拍卖已经是2000年之后的事情了,但是安倩记得那个古籍给安念带来了第一桶金。 当时的采访上,安念是怎么说的?八十年代她靠那本古籍赚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一万块。 哼,安念那个傻子,2600万的东西她一万块就卖了。 安倩不屑地撇嘴,想着如果是自己得到了那本古籍,低于一百万她是绝对不可能卖的!而且这一百万还必须是八十年代的一百万! “好啦,你别在这里拖拖拉拉了。快帮我一起找。我跟你说,那本古籍之所以能被保存下来就是因为它外面包了其他封皮,你注意一下课本……” 吴锦耀有点不太想找,他本来以为是什么大宝贝呢,哪想到安倩找的竟然是本破书。 暗自撇撇嘴,吴锦耀假模假样地弯腰翻找起来,过眼不过心。 —— “你们两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们半天。” 看着携手归来的安念和于路远,廖明宴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笑着朝安念招手。 “妹妹,快来看看!我找到的这些课本够不够你用了?” 安念小跑过去,看见地上已经堆了十几本书。 “廖大哥,你找了好多呀。” “那可不,我把这一片都翻了,好些课本都是我从最底下挖出来的呢。”廖明宴献宝似的笑着说。 “谢谢廖大哥,晚上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安念被他逗笑了,毫不犹豫地许下诺言。她和婆婆现在住在小妹家里,也不好把廖明宴带回家吃饭,正好在国营饭店请他一次。 “真的?哈哈哈哈,那就谢谢妹妹了。” 廖明宴笑着伸手想要拍拍她,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于路远给抓住了。 于路远危险的眯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嘿嘿嘿,我这不是忘记了嘛……” 平常时候在军队里和兄弟们勾肩搭背习惯了,廖明宴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背着安念的时候,廖明宴龇牙咧嘴地按揉着自己的手腕,瞪向于路远。 说就说呗,下手也太重了吧!差点把他手给捏折了! 安念蹲在地上一本地对照着,书的封面和书单符合的她就在心里划掉。 几分钟后,她站起身。 “书单上的书差不多都找齐了,我们可以走了。” “好。”于路远抢先一步,双手一伸就抱起了这十几本书。 廖明宴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于啊,你的身体刚好,要不还是我来拿吧?” “不用。”于路远冷漠的拒绝,转头看向安念。“念念,跟着我。” “哦!”安念有点奇怪地扫了他一眼,她本来就跟着他呀,为什么还要强调一次。 三人出了棚子,来到赵老头休息的地方。 这里也是过称和交钱的地方。 赵老头放下手里的木头。 “放地上吧。” 安念看了眼木头,凭借强大的记忆力构造出了木头最终的模样,赫然就是赵老头之前看的报纸上的那个椅子的迷你版。 看来他们之前坐的那几把椅子也是老爷子自己手工做出来的,木榫结构,一根钉子都没用,真厉害呀。 赵老头拿了一根麻绳利落地捆好书,又起身拿起秤砣,套进秤杆内,单手往前微微用力,十几本书就被他拎了起来。 “一共五斤。” 秤杆翘得高高的,看来老爷子给他们优惠了不老少。 “一毛钱一斤,你们给五毛钱就行。” “这么便宜?”安念惊讶地在瞪大眼睛。 “嘿,你这女娃挺有意思。废品当然便宜了。我们收进来才八分,加上场地费、人工费,这才一毛钱卖出去。咱都是共产主义,绝对不赚人民一分一毫。” 赵老头笑呵呵地说着。 “可是这是课本……”安念咬着下唇,问出自己的疑惑。“它们也算废品吗?” 赵老头眼中闪过一丝轻嘲:“都一样,什么都一样。都是纸。也就是它们还有点用,后面那些白送都没人敢要。” 后面? 安念下意识地看向赵老头身后。 他放椅子的地方其实在靠前的位置,后面也有很大的空间,就是光线有点暗,从他们这里看过去看不太清。 “你们要吗?都是一些老东西……” 赵老头不识字,却有着老一辈爱惜东西的美德。他年轻的时候当木匠曾经去过地主家,见过一些好东西,在回收站见到那些东西后,总会下意识地保护一下。 他能做的不多,只是给它们一点遮风挡雨的位置,如此而已。 安念本想拒绝,却心念一动,灵力不由自己地散发了过去。 这种感觉? 和她在修真界的时候,感知到附近有灵宝的心动之感一模一样。 “我有点好奇。爷爷,我能过去看看吗?” “可以啊,随意。”赵老头呵呵笑着。 于路远把那捆书拎了起来,放到角落。 “我陪你过去吧,那边有点黑。” “我也去!”廖明宴举手,笑嘻嘻地也要跟着一起。 赵老头眼神奇怪地扫视了他们三人一眼,嘴角的笑一闪而逝。人老成精,在三人还未察觉出异常时,赵老头已经感知到了其中的趣味性。 “你们三儿都过去吧,东西放这里就行,丢不了。” “好,那就麻烦老爷子帮忙照看一下。” 于路远付了书本钱,就跟着安念走了。 廖明宴自然也跟得紧,他可没于路远沉得住气,一会儿就开始念叨了。 “妹妹,你是看见什么宝贝了?怎么如此急切?” 安念脚步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调整了自己的步伐。 “没有呀,我就是挺好奇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古时候的东西呢。” “嘿,妹妹,咱现在看看就行,可别往家里搬。不安全。”廖明宴嬉笑的声音里带着认真,“虽然现在闹得没前几年疯狂了,但是如果被人举报了,也很麻烦。” 于路远走在安念另外一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 “如果很喜欢,我们晚上来……”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用力点头。 三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后面。 安念的眼睛不需要适应,在黑夜中能看清,在于路远和廖明宴适应昏暗环境时,她已经看见了那个让她“心动”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很小的鼎。 不,应该说是炼丹炉! 一个堪称极品的炼丹炉。 安念呼吸都放轻了,伸手拿起巴掌大的东西。 入手很轻,材质非铁、非铜,竟然是灵金。 灵金这种东西在修真界都很少得见,竟然能在这个世界看见。 等会儿! 这个炼丹炉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安念心下微动,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帕用力地擦拭起来,擦干净后,她把炼丹炉翻了个面,底下露出繁复的纹路。 上面的文字只有安念才能看懂,那是修真界的阵法,阵法中心赫然勾勒出“安念”二字。 安念:“……”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东西,她重生了一回,竟然连自己的东西都感应不出来了。不过她的重生本来就不是夺舍,而是正常的轮回,灵魂有所改变很正常。 本来就很想要这个炼丹炉,现下发现本来就是自己的。 安念更不可能放弃了。 “大哥,我能把它带走吗?” “我们晚上来吧?”于路远舍不得拒绝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我等会儿跟赵爷爷打个招呼,让他等等我们。” 安念乖巧地点头:“好。” 廖明宴探头过来,看了看安念手里久久不愿放下的东西。 “妹妹,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哥给你买个漂亮发卡吧?” 安念抿唇而笑:“不用啦,廖大哥,我不喜欢高调。” 廖明宴叹了口气:“好吧……” 第19章 滚出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三人刚走出来,想要过去找赵老头拿书,就听见了前方传来的声音。 赫然就是赵老头的,他声音里饱含怒火。 “谁让你乱动的?!这些书已经卖出去了,我专门捆好了放在边上的。” 赵老头气得不行,他只是回后面的休息间倒杯水的功夫,答应帮于路远他们看好的那捆书就被人翻乱了,捆书的绳子也断了。 本来还有一点心虚的安倩一听赵老头开骂了,也气不过去了,直起身,双手叉在腰上。 “我怎么知道这叠书是卖出去的?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我想买的书而已。” “呵呵,小丫头你脸皮可真够厚的,我放上面的收据没看见?” 赵老头被她气笑了,伸手指向被安倩揉成一团,胡乱地扔在脚边的纸团。 “收据上还写了金额,也盖了章。你年纪轻轻的不可能眼睛不好使吧?” 安倩被他噎了一下,眼神飘忽,却一点也不想认输。 她就是怕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金手指被安念抢走,从安念离开后,她就惴惴不安,刚才有机会能趁没人的时候搜查一番,怎么可能放弃。 但是这时候,安倩只能梗着脖子不承认了。 “我没看见,那张收据也不是我扔掉的。说不定是风呢! 刚才就有一阵大风刮过,正好把收据吹走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赵师傅,你也不能胡乱冤枉人啊!” 赵老头本来只是想说两句,安倩承认了、道歉了也就罢了。 没成想安倩一定要死不认错,还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俯视自己。 顿时,赵老头就不开心了,他冷冷一笑,伸手指向废品回收站的大门。 “你已经在我们这儿连续找了三天了,前两天我看你着急,每天都让你找到半夜。 现在想想,我也是烂好心。你的生意,我们不做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自从考上大学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安倩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双拳紧握。 他们这里闹的动静有点大,不仅安念他们三个看见了,其他角落里也逐渐有人好奇地探出头来观察。 吴锦耀本来就喜欢看热闹,答应给安倩找书也只是在应付工作,听见一点动静就想过去看热闹。但是在发现闹事的人是安倩,他又缩了回去,就怕出去了会被安倩连累。 吴锦耀的热闹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安倩那边就完蛋了,已经闹到要被赶出去了。 这下,吴锦耀可待不住了,他赶忙跑过去安抚。 “倩倩,别生气!别生气!” 安慰完安倩,他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朝赵老头送过去。 “赵师傅,您抽根烟。唉,就一点小事儿,您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气,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次吧?” 安倩嘴巴动了动,心里一点都不想认错,但是想到自己还没找到那本古籍,只要强行压抑住怒火,站在边上不吭声。 赵老头避开吴锦耀递烟的手,上前两步,捡起地上的收据,展开、抚平。 “你们两是一起的吧?那就一起走吧。” “我说……” 吴锦耀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本来以为自己低声下气地劝两句,这老头能就坡下驴,没想到他这么倔,认准了就一定要安倩离开。 瞬间,他的气也不顺了,把烟收好,就想理论理论。 眼看着吴锦耀想动手推人,于路远眉峰微皱,走了过来。 “怎么?想闹事?” 说话间,于路远已经来到赵老头身边站定,似笑非笑地看向吴锦耀。 吴锦耀抬起的手硬生生僵硬在了半空中,他讪讪地甩了甩。 “哪有,这里可是国家单位,我可不敢闹事。” 于路远眼睛微微眯起,凌厉的气势瞬间展现:“既然不想闹事,那还不离开?!” 吴锦耀咬紧牙根,实在不敢朝一看就是军人身份的于路远动手,主要是他真的打不过! “倩倩,我们走!” 安倩并不想走:“赵师傅,我还没找到我要的书呢。” 赵老头不耐烦地皱眉:“去别的地方找!我这里以后都不欢迎你们!” “你!”安倩气得眼睛都红了。 “小桔!拿扫把来!”赵老头朝孙女大喊了一声。 “好的,爷爷。”小女孩听话地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扫帚。 扫帚的杆子足足有两米长,赵老头一把就挥了出去,狠狠地打在安倩和吴锦耀身上。 “啊!你凭什么打人?!我要去告你!” “你去告啊!告到哪儿都没用!我老头子站理!”赵老头一点都不怵,腰杆挺得笔直。 安倩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她的目光划过赵老头,又划过边上无声站着的安念和于路远,不甘愿地咬牙切齿。 “锦耀,我们走!” 吴锦耀巴不得,他喜欢看热闹,但是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当猴看啊。 废品回收站现在好多人都在围观他们。 两人狼狈地携手跑了,引来围观群众的嘲笑。 赵老头双手撑在扫帚的杆子上,脸上带着笑。 “于小子,这次谢谢你了。” “您客气了,本来就是我麻烦了您。” 刚才那几分钟,于路远已经看明白了事情发展的原因。如果不是他拜托老爷子看一下书,他也不至于和安倩等人闹起来。 安念也歉意地开口:“对不起,赵爷爷,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嘿,小事。我经常帮人看守东西的,是那个小丫头不讲礼貌。”赵老头哈哈笑着,把已经平整好的收据重新折叠好。“于小子,收据你收好,遗失不补的。” “好。”于路远接过,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候,小桔拿了两本书走过来,仰着头看向安念,大大的眼睛乌溜溜的很是漂亮。 “姐姐,你的书被弄乱了,我多给你两本做补偿。” “啊,不用的。”安念赶忙拒绝。 “没事的,这两本都是练习册,你回去后好好做题。” 小桔躲开她的手,蹲到地上,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书,又拿出新的绳子重新把书给捆了起来。 赵老爷子就在边上笑呵呵地看着:“你们就拿着吧。这种练习册根本没人要,我平常也是当添头给出去。” “那就谢谢老爷子了。” 于路远也不再客气,伸手提起那叠书。临走的时候,他凑到赵老头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赵老头听后,轻轻点头:“没问题,你晚上随时过来。反正我都在。” 这个废品回收站占用的就是赵老头家的地,他上班或者下班都在这里,方便得很,所以才会让安倩连续两天过来翻到很晚。 “念念,我们走吧。” 安念听话地朝赵老头和小桔挥手道别,跟着于路远和廖明宴离开了。 走远了,她才问于路远。 “大哥,这么大的回收站只有赵爷爷和小桔两人负责吗?” “其实有其他工作人员,但是他们只在有大量货物入库的时候才会过来,平常时候就赵爷爷和小桔看着。别看小桔才十二岁,她可是拿全额工资的。” 安念似懂非懂地眨眼:“他们两都是正式工?” “嗯。” 于路远轻声回答,眼中带着淡淡的怀念。 “赵爷爷的儿子是军人,前些年牺牲了。他和小桔都是烈士家属,国家照顾他们,就给了他们两个正式工人名额。” “我明白了。” 安念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廖明宴若有所悟地开口:“他儿子该不会是赵钢铁吧?” “是他。” “唉。早知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应该拎点东西的。赵连长可是我的偶像。” “他是怎样的人?”安念看他们两神色中都带着一抹伤感,轻声问道。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他的意志和他的名字一样刚强。为了保护国家资产,他和敌人同归于尽了。很多战士含泪目送他……” “真厉害。” 安念由衷佩服,她理解不了这种为国牺牲的精神,因为修真界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宗门。 可惜她只是一介散修,并无宗门,从来未有任何归属感。 但是,这并不妨碍安念佩服这样的人。 在几百年的修炼生涯中,安念也看见过修真门派的变迁。 她曾经目睹过一个宗门的覆灭,当代最有望冲击化神期的天骄,宁愿自毁修为也要拉着覆灭自己宗门的仇人一起死,这就是他们的归属感。 “嗯。”于路远抬手轻抚她的发顶,“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走上这条路。” 安念猛地心悸,抬头看向他,望进他的眼睛。 于路远的眼中有淡淡的温柔,也有无比的坚定。 安念第一次主动伸手,在于路远清醒的注视下,抓住了他的大掌。 两人的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握在一起,无比和谐。 “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救你。” 于路远愣了一下,眼中缓慢地漾出波光,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被一阵微风拂过,涟漪一圈圈地扩散。 “好,我相信你。” 廖明宴眼神奇怪地看向他们二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这种异样只存在一秒,这个时代,安念和于路远也不可能在外表现得过于亲昵。 他们的手很快就分开了,好似刚才安念只是单纯地把于路远的手从自己头顶拿下来。 “廖大哥,你想吃什么?” 廖明宴诧异地挑眉:“妹妹,你还真的打算请哥吃饭呀?” “当然。”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等会儿妈也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接着安念又稍微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不能请廖明宴去家里吃饭。 廖明宴表示理解。 “行!那我们先去国营饭店占位置吧,晚了可没有好位置了。” 晚上是宴请的最佳时间,国营饭店的生意红火得很。 于是,三人在前面路口拐了个弯,直接朝县国营饭店去了。 李玉梅做事很周全,安念他们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里面和服务员聊天了。 现在的国营饭店服务员可是铁饭碗,全然没有“客户第一”的念头,喜欢谁就跟谁多聊两句,也没人会投诉她。 “妈!” 安念踏入国营饭店的大门,就朝李玉梅笑着挥了挥手。 “哎哟,我儿子、儿媳妇到了。不聊了哈!” 李玉梅放下磕到一半的瓜子,朝着安念他们招手,大声喊道。 “念念,快到妈这里来坐!咱娘俩挨着。” “好嘞。”安念小跑着过去。“妈,今天晚上可真热闹。” 国营饭店里面那是坐的满满当当的啊!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人可多太多了。 热闹的同时,噪音也格外的大,安念都要靠在李玉梅脸旁边才能听清她说的话,刚才李玉梅也是用大喊的声音才能让安念听见。 “可不是嘛,今儿好像是县里各单位发工资的日子。” 李玉梅刚才从服务员那里听来了不少消息,边招呼着廖明宴点菜,边凑到安念耳边,跟她嘀嘀咕咕起来。 “听说他们这个月开始涨工资了,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能有45块呢。” “这么多?”安念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们村一年到头忙活下来,每个人才能分到十块钱吧?” “十块钱都算多的了。” 李玉梅把自己面前的瓜子分了一半给她,声音压低了很多。 “所以还是要多读书啊。念念,你这么聪明,就算上不了大学,妈相信你也一定能考上正式岗位的!” “嘿嘿,还是妈你对我最有信心了。” 安念撒娇地挽住李玉梅的手,挨着她蹭蹭。 安念是纯粹的穿越,还是从修真界那种类古代世界,穿越到1977年末的现代,对未来的发展完全不清楚。 但是冥冥中,她觉得考上大学会是一条更好的出路。 考大学,依旧是安念的第一选择。 “妈,我和明宴点了两个肉菜,你和念念看一下还想吃什么?” 于路远适时地插话进来。 李玉梅接过菜单:“念念,你看看想吃什么?” “有红烧肉吗?” 于路远轻笑:“我点了。” 安念冲他抿唇一笑:“那我就再要一个青菜就行。” 四个人四个菜,在这个年代已经很丰盛了。 菜上来的时候,盘子都是堆满了的。 李玉梅很热情地和廖明宴聊天,热情得让廖明宴有点脸红,内心暗喜,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先搞定丈母娘。 饭后,于路远送走了恋恋不舍的廖明宴,又把手里的书递给李玉梅。 “妈,你先回家吧,我还要陪念念去一趟废品回收站。” “好。” 李玉梅也没多问,接过书就走了。她可愿意让儿子和媳妇多多相处,独处最好了。 “走吧。” 于路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安念。 他在等她。 “哦。”安念微微低头,小步挪过去。 于路远看着她,觉得她怎么能如此,可爱,握拳抵在自己唇边才把笑声压下去。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大道上的人也渐渐稀少。 两人并肩走着,好似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暧昧在二人间萦绕。 “念念,我上次跟你说的,我想回部队就打结婚申请……” 于路远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安念猛然抬高的声音打断了。 “什么味道?” 她眼睛眯起朝着前方望去,敏锐的五感让她明确地感知到前面发生了很危险的事! “于大哥!回收站好像着火了!” 于路远闻言,脸色也跟着变了。 第20章 救火!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着火了!救火啊!” “天哪!废品回收站怎么突然着火了?!不得了啊!里面好多纸皮!” “快快快!拿水桶来!” “……” 于路远和安念两人跑到回收站门口时,已经有很多人过来了,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居民,他们手里都拎着水桶,一个个忙碌地奔跑着。 “大哥,回收站的铁门还没打开!” 安念看见很多人的水都泼在回收站外围,现在还没能成功进入内部。 现在是冬天,天气本来就干燥,回收站的围墙上环绕着大片的植物,春天的时候开花会非常漂亮,现在却把火势变得更加可怕。 火已经烧到了枯萎的植物上,连着外面的枯草,燃起了一大片,非常可怕。 于路远四下看了看:“念念,你在这里等我。” 丢下这一句话,他就朝着大家打水的地方跑了过去,边跑,边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外套。 现在可没有什么自来水,这附近的居民用水都来自一口水井,距离这里一百米左右。 幸好临县是个水资源很丰富的县城,它的水井虽然打得不深,里面的水流量却十分充足,水面仅距离井口二十公分。 于路远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弯腰把自己手里的外套整个浸入水井内,浸湿后再提出来。 “婶子,我来拎!” 眼看旁边打水的婶子拎不起一整桶水,还差点摔进水井内,于路远赶紧扶住她。然后,利落地把衣服搭在自己肩头,抢过了她手里的水桶。 “唉,小伙子!你小心点!注意安全啊!”婶子远远地还担心地交代着。 拎着水桶,于路远快速地冲回废品回收站铁门前。 “大家让让!” 不只安念发现了回收站大门被锁住了,其他人也发现了,正在研究如何破坏大门冲进去呢。 听见于路远的声音后,拦在门口的一群人赶忙退开。 “噗!” 一整桶水被浇灌上铁门,水气瞬间蒸腾,铁门上仅剩的一点油漆立马就爆皮了。 “碰!” 来不及多想,于路远朝着铁门就是一脚。 可惜铁门颤抖了一下,没有开。 安念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于路远身边。 “大哥,你的伤势刚好,别伤着自己。我来帮你!” 说着,她在于路远第二次踹上铁门时,也跟着抬腿用力。 用力的同时,安念运转起自己浑身的灵力,把它们全都聚集在自己的右脚,朝着铁门猛地发力。 “碰!” “啪!” “门开了!” 随着剧烈的铁门洞开声,大家发出了惊喜的欢呼。 于路远诧异地看了眼安念。 安念有点心虚,朝他露出可爱的讨好笑容:“大哥,我干惯农活,力气挺大的。” 于路远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带着点心疼。 但是,此时也没时间多话,收回手后把挂在肩头的湿透的外套直接顶在了自己头上,他朝着里面冲进去。 安念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出太多异于常人的地方,怕挡住后面人的路,她干脆退了出去。 “火势太大了!” “再多喊点人来!报公安了吗?把民兵营的人也喊过来!救火是大事!” “已经去喊人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快快快,大家冲进去救火!别忘了用衣服遮住自己的口鼻!烟太大了!” “……” 安念站在角落里,双拳紧握,紧张地看着这样混乱中又带着隐隐秩序的场景。 她突然想起了八岁时,爸妈救火的时候。 真正的火灾现场,安念是没有见到的,但是她看见了被火烧死的爸妈。 他们脸色很白又很黑,白是因为人死了面无血色,黑则是被烧着了。他们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烧伤,四肢都被大火烧得蜷缩,缩成一团。 那种冲击感,让小小的安念做了好几天噩梦,虽然她的神志没有恢复,恐惧、害怕、伤心的情绪却一点不少。 安念脸色渐渐发白,她看着浓烟滚滚的回收站,心跳越来越快。 于大哥会不会也死在大火里?就跟爸爸妈妈一样…… 安念下意识地拧着自己的手指,再也没办法等待! “丫头!你做啥呢?!” 安念的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阻止了她冲向回收站大门的动作。 “婶子!你放开我!我要去救火!” “你这种小身板就别去凑热闹了!跟婶子一起在边上等着吧。” 说话的婶子正是刚才被于路远抢了水桶的那个,她身高只有一米五多,长得也瘦弱。刚才想帮忙,自己却差点摔进水井里,现在婶子已经想明白了,别过去就是帮忙了。 “不行,我……我男人还在里面。” 安念嘴唇都咬破了,心慌得厉害。 大婶愣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拽住她。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往里面冲了!你男人是进去救人的,你再进去,等会儿他出来了找不见你,可怎么办?难道让他再冲进去一次?!” 两人拉扯间,更多的人过来帮忙了。 民兵营和公安们也都到了,还有人找了专门的水管过来,也不知道接的哪儿,直接朝着回收站火势最大的地方开始喷洒。 这年代没有高压水枪,灭火的人就用力捏住水管口,硬是加强了水压。 一时间,回收站大门口挤满了人,彻底堵住了安念的路,她再也没办法冲过去了,真的是心急如焚。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里面突然传来了喊声。 “都让让!都让让!人救出来了!” “快快快!拎两桶水过来!先给他们降温!” “……” 安念瞬间站直身体,甩开婶子的手,用力朝着人群挤去。 “唉,丫头!” 婶子的声音入不了她的耳朵,安念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终于进到了最里面。 “于大哥。” 于路远放下背上背着的人,抽空朝安念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一抹“你放心,一切都好”的微笑,就开始了急救。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大家只能先用冷水给大家伙儿降温。 “老赵他没事吧?还有呼吸吗?” 问话的人脸上带着悲伤和忐忑。 于路远没有抬头,把赵老爷子摆平后就开始清理他的口鼻,然后给他按压胸口,一下又一下,按压三十次后做一次人工呼吸。 旁边同样有一组人,正在做着相同的抢救措施,被抢救的则是小女孩小桔。 渐渐的,整个场景都变得静默,好似只能听见抢救着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他们轻微地数数声。 “咳咳咳!” 小桔呛咳了几声,从嘴巴和鼻子里都喷出了大量黑色的灰。 她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看着围着自己的人,在看见边上依旧无声无息的赵老爷子时,哭着扑了过来。 “爷爷!爷爷!呜呜呜,爷爷,你快醒醒!爷爷,你别吓小桔!呜呜呜呜……” 安念眼眶瞬间就酸了,她跪坐在地上,扶住小桔,轻轻地拍抚她的后背。 这样的场景,安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在修真界形单影只,早已习惯了孤独,面对他人的生死,甚至自己的生死,安念都很淡然自若。 她不会急救、也不知如何安慰别人,只能沉默地陪伴。 “爷爷,求求你了,醒一醒吧!再跟小桔说一句话!就一句!呜呜呜呜……” 小桔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在场的人被她哭得心酸,女人们都忍不住开始低头抹泪,男人们也红了眼眶。 可能是听见了亲人的呼唤,本来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赵老爷子突然喉咙动了动。 安念敏锐地捕捉到了,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她对死人毫无办法,但是只要人活了,她就能用灵力护住对方的心脉。 避开众人的视线,安念的手掌微微贴上赵老爷子的身体。 灵力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导过去。 带着绿色的生命能量如同一簇小小的火苗,悄然地点燃了赵老爷子的生命力,环绕在他的心肺间。 “咳咳咳!” “醒了!醒了!老赵也醒了!” “太好了!” 旁观的人激动地喊出声。 一直做心肺复苏,手臂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的于路远停下动作,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赵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赵老头缓慢地睁开眼睛,只感觉眼皮如同有千斤那么重,耷拉在眼珠子上,喉咙也干的厉害。 旁边的人看出了他的状况,连忙扶着他喂了口水。 “爷爷。”小桔跪着爬过去,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赵老头朝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小桔,爷爷没事,你放心。” “呜呜呜,爷爷,你没事就好!呜呜呜,小桔好害怕!小桔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没有爷爷。” 小姑娘脸上还黑黢黢的,眼泪哗啦啦的掉,在脸上划过两道“宽面条”。 这时候也没人笑话她,只是都觉得欣慰。 爷孙两在彼此安慰。 安念挪到于路远身边:“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于路远笑着安抚,“你呢?有听话地在外面等大哥吗?” 安念心虚地移开视线:“有。” 于路远看她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但是看了看安念,发现她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应该没出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安念低头的时候,看见了于路远身上的毛衣有一处缩在一起了。 现在天气还比较冷,于路远穿了三件,除了里面的内衣和外面的棉外套之外,还穿了件薄毛衣。 毛衣是黑色的,不容易看出异常,也就是安念凑得很近才能发现。 “这里怎么了?” 她伸手碰了一下。 “嘶。”于路远痛得缩了缩手。 安念的脸色倏地就变了:“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她急切地就要去脱于路远的衣服。 于路远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双手:“没事的,可能就是被火燎了一下。” “不行!必须给我看看!”安念很执拗。 两人拉扯间,医生也过来了,他们这才停下动作。 安念小声道:“大哥,你等会儿也必须去医院,让医生给你看看。” 于路远感受到了这份甜蜜的苦恼,声音低柔地答应下来:“好,都听你的。” 几分钟后,赵老头和小桔都被医生带走了。 安念也要拉着于路远回医院。 “丫头!你找到你男人没?”婶子这时候挤了过来,朝着安念大声嚷嚷。 男人?于路远微微挑眉。 安念脸火辣辣的烫:“婶子,找到了……” “哟,就是你呀。小伙子行啊!不仅扶了婶子一把,还把老赵给背出来了!厉害!” 婶子笑呵呵地朝于路远竖起了大拇指,又打趣起安念来。 “丫头,我就说你小身板在外面等着就行吧。要不是婶子拉住你,你当时都要冲进去了,哈哈哈哈。” 于路远眯起眼睛,看向安念,无声地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很乖? 安念眼珠子转了转,拉住于路远的手,轻轻地晃了晃,撒娇。 于路远心下好笑,回握住她的手。 “婶子,谢谢你帮我看住她,不然我真的要急死。”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小伙子,你这见义勇为的精神值得婶子表扬!” 眼看婶子的谈性大起,安念赶忙开口:“婶子,他受伤了!我们要去医院找医生看一下。” “哦哦哦,那你们赶紧去吧。婶子就不耽误了。” 婶子很是识趣地退开了。 安念拉着于路远赶往医院。 废品回收站的火已经灭了,但是事情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现场还乱成一片,里面的火星子也需要处理,免得再次起火。 一晚上,回收站都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 医院内。 张医生看着于路远的胳臂,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腿刚好,手又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于路远哭笑不得,“您看着上点药就行。实在不行的话,让您徒弟来也可以。”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特殊病人,我得全权负责的。” 张医生一正言辞地拒绝,实际上就是想看热闹。 他是军医退下来的,在战场上呆过几十年,属于全科医生,什么都会的那种,应对于路远这点烧伤完全没问题。 张医生用镊子夹起一团碘伏,放在于路远已经清洗干净的伤口处。 手法利落地消毒,然后涂抹上医院自制的烫伤膏。 看着这药膏,张医生突然抬头看向旁边认真盯着的安念。 “丫头,你会做烫伤膏吗?” “啊?没有怎么研究过……”安念愣了愣。 修真界可没有什么烧伤,能把修炼者烧伤的火一般都不会留下疤痕,直接就燃成灰烬了。不能把修炼者烧伤的火吧,他们只需要运转一圈灵力,就可以完美康复。 这两个过程中,安念都没有可插手的余地。 “可惜了……” 张医生叹了口气,颇为遗憾。 他还以为自己也能这么好运气地得到一个好药方呢。 张医生在医院里关系很广,已经知道妇产科那边的李医生正在申请购买安念手里的安胎药方,而且院领导已经初步同意了,估计很快就会联系安念。 第21章 第一次接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哥,我扶着你。”安念上前托住他的手,和张医生道别。“张医生,麻烦您了。” “没事。” 张医生不在意地挥挥手,眼睛却始终落在于路远的腰部和双腿上。 “于同志,你现在走路已经和健康人一样了。我看你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自己回家养着去吧。” 住院肯定没有在家舒服的。 安念有点惊喜:“张医生,我大哥他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对!回家让他多喝点骨头汤。” 张医生笑呵呵地说。 虽然骨头汤不能满足人体对钙质的需求,里面大多是水分、油脂和调料,但是于路远毕竟在床上昏迷了一个月时间,他体内各项元素都是缺失的,骨头汤能给他补充其他微量元素、矿物质和蛋白质,有助于他身体的恢复。 “好!回家后,我一定多给他炖汤喝!”安念用力点头。 “嗯,你们赶紧回去吧,老头我也要去查房了。” 张医生背着手起身,慢悠悠地朝办公室门口走。 安念这才不再多话,朝着张医生微微鞠了个躬,再次扶住于路远的手臂。 于路远低头看她,嘴角始终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两人回到病房。 “大哥,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水泡脚。” 每天的泡脚、按摩,安念已经做习惯了。这一晚上,她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现在不忙点什么总觉得难受。 于路远看着她在病房内团团转,适时地在她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给她递过去。 两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 渐渐的,安念的精神就放松了下来。 泡好脚后,安念坐在床位,开始给于路远按揉小腿。 “大哥,这个力道可以吗?” 她笑着问道,刚抬起头,嘴唇就被于路远的手指碰触了。 “这儿怎么了?” “啊……” 安念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拂过的地方,温热的舌尖意外地抵上了他的指腹。 两人都愣住了。 安念慌乱地往后仰,耳根发热:“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咬到了。” “咬破了……”于路远声音都低哑下来,看着她的目光幽深。 “嗯,没关系的,已经快好了。” 她都没感觉疼。 “过来。”于路远不太满意她躲闪的动作,眼睛微微眯了眯,声音放低了些,带着隐隐的威严。 安念抬头看向他,触及他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有点脸红心跳。 大哥……大哥怎么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好像,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吞下去。 但是又不像,在修真界的时候,安念探索秘境也会遇到各种强大的异兽。修者和异兽相遇,向来都只有一方胜,另一方死。 那时候,异兽看向自己的目光才是真的想要把自己一口吞下去。 “你在怕我?”于路远凑近她,语气中带着隐隐的不悦。 “没有!”安念赶忙摇头。 “那你躲什么?” 于路远继续伸出手去,右手手指掐住她小巧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她红润的双唇,指腹在碰触到唇角那一小点暗红时下意识地放柔了力道。 “疼吗?” “不疼的。”安念呆呆地回答,头就这么仰着,仿若被男人掌控在手心,软绵可爱。 “念念,你愿意吗?” 于路远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流氓! 明明知道她只是替嫁,之前对自己并无一分意思,自己这半年来送的礼也从来没有到过她的手上。 现在,他却想要诱骗她,想让她在迷糊之下答应自己的侵犯。 安念敛下眉眼,长长的如同羽扇一般的睫毛落在脸上,微微颤抖着,如同煽动翅膀的彩蝶,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于路远喉头上下滚动,眼中的情绪几乎压抑不住。 他凑得更近了些,两人的双唇几乎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念念,我喜欢你。” “唔……” 安念身体颤抖了一下,双唇已经被男人强势地吻住。 她娇小的身体被男人扣进怀中,下巴被男人的大掌轻轻抬起。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温热的双唇相触、摩擦、离开,再次含住,他的舌尖轻轻舔舐着自己唇角的伤口,如同雄狮给予爱人的安慰。 细细的电流从微小的伤口处蔓延。 明明没什么感觉的小伤口,此时却如同一个小小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禁忌之路。 安念颤抖着,双手轻轻抓住男人身侧的衣服,呼吸有点困难,她喘息着张开嘴巴。 下一秒,唇内就被男人强势地攻占。 如果说之前的吻只是水面上微微荡漾的水波,这下就彻底变成了滔天巨浪! 安念感觉自己就如同一条小船,行使在大海中,随着海浪上下左右飘荡,一波又一波的浪打过来,让她无法招架。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路远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了怀里的人。 他抵着她的唇,声音沙哑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念念,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我的津贴都给你,我们的家,你说了算。” 他实在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能用最朴实的话来求婚。 安念眼中满是雾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被他亲得红肿的双唇微微张开,努力地喘息着。 于路远看着实在是喜欢,没忍住又啄吻了几下。 “好吗?我用我的军衔保证,我于路远这辈子只属于你!” “好吗?好吗?” “念念,你嫁给我吧。” 一句句轻柔又坚定的话语进入耳中,同时也进入心中。 安念这辈子、上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他很温柔,对待自己从来都是体贴的。不像自己在医院看见的其他男病人,对待自己的妻子总是颐指气使,稍微有些不如意就要摔摔打打。 他很勇敢,冲上火海的背影高大又坚定。 他很强势,都不等自己回答,就亲了上来,还亲了好几次。 但是,自己真的挺喜欢的。 安念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然后这抹笑容越来越大,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 于路远放松了之前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脸上的笑也更加灿烂。 “那我回了部队就打申请!先打结婚申请,等批下来了,我们领了结婚证。我就打随军申请!你跟我一起去部队。” “去部队?”安念迟疑了,“要离开妈吗?” 于路远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母亲会成为自己和媳妇之间的绊脚石。 “你不想离开妈?” “嗯,不想。”安念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于路远:“……” “我也能学!保证做的比妈更好吃。” 安念:“……”怀疑地看向他。 于路远被她看的心虚,好吧,他是比不过自己母亲。毕竟他十六岁就入了军队,从此就是训练、训练、训练,训练回来直接吃食堂,完全没机会练习厨艺。 于路远决定等自己回了部队,一有时间就去拜访炊事班!一定要把手艺练好!练精! 他暗自咬牙,在达成那般成就之前,他还是乖一点!毕竟媳妇也才刚骗到手!可不能贪功冒进! “好吧,那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随军的事情,之后再说。” “嗯呢。”安念乖巧地笑着点头。 好吧,于路远已经看出来了,这小丫头别看长得柔柔弱弱,实际上心里主意正着呢。 “你呀。” 于路远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安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从侧坐在床边直接变成了跪坐在床上,正对着于路远。 “大哥,我们能再亲一下吗?刚才那样挺舒服的……” 于路远轻笑出声,凑过去,重新吻住了她。 他们这边正浓情蜜意,另外一边却正处于心惊胆战的最高点。 —— 废品回收站后门。 吴锦耀和安倩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几米外的破房子内,只敢探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浓烟滚滚。 “倩倩,赵老头不会真的被你砸死了吧?” 吴锦耀脸色白得厉害,身体还在一阵阵地颤抖,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他还是没能从之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三个小时前,他和安倩偷摸从回收站的后门翻了进去。 回收站内黑漆漆的,也非常安静,大门右侧的休息室内已经黑了,赵老头和他孙女应该都离开了。 他们在回收站呆了三天,自然知道赵老头家和回收站是连着的,只是隔了个小小的院子而已。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是回自己家做饭去了。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 安倩又在书堆里找了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手里拿着的烛台却不小心打翻了。 本来吴锦耀想要赶紧灭火的,却被神色莫名的安倩给拉住了。 然后下一秒,他再一次被安倩的举动吓得不轻。 安倩竟然把烧着了的书往其他地方扔了过去! “安倩,你做什么?!”吴锦耀声音颤抖,害怕的缩起身体。 安倩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那般扭曲和诡异:“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不就是一本古书嘛!烧了不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涌上心头,安倩整个人都放松了!她哈哈大笑起来,开始大势放火! 火势起得很快,远远地超过了两人的预料。 赵老头被火光和浓烟吸引过来了,他直接从隔壁院子冲了出来。 当时,安倩和吴锦耀就在赵老头的不远处,但是前方是大火,后方是黑黢黢的院子,视线根本无法顾及。 安倩抄起边上的石头,朝着赵老头就砸了下去。 赵老头应声而倒。 其实安倩的力道不大,根本没办法砸死人,她只是恰好砸中了头部最脆弱的地方,造成了短暂的昏迷。 如果没有安念和于路远,赵老头最后的死因就是因为吸入浓烟,窒息而亡。 但是,当时吴锦耀根本来不及去观察,只是惊慌地蹲下一身,伸手探了探赵老头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顿时就吓得双腿酸软。 “赶紧跑!” 安倩拽了他一把,这才把他惊醒。 两人迅速地从后门跑了,却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了后面无人的破房子内,观察这边的动静。 在看见火势越来越大,眼看着就控制不住了,安倩眼中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 但是在听见吴锦耀刚才那句“你杀了人”后,安倩顿时就不高兴了。 “什么我打死了他?明明是我们两一起动的手!” 吴锦耀猛地瞪大眼睛:“我没有动手!” “你觉得公安会相信谁?是我这个弱女子?还是你这个在街头动不动就耍横的小混混?” 安倩嘲讽地瞥向他,觉得就凭吴锦耀现在这胆子,绝对不可能成为她记忆中的华国首富。 那么她就趁现在教教他,无毒不丈夫!让他以后能少走点弯路! 安倩带着种高高在上的“为人师表”的俯视,双手搭在吴锦耀肩膀上,凑到他面前,嘴角的笑容明媚又温柔。 “锦耀哥,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就行。 你看看,下午赵老头还拿扫帚打我们,毫不留情地把我们赶出回收站。 晚上,我们就让他付出了代价。你不开心吗?” 吴锦耀愣愣地看向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考上了京城大学的未来名牌大学生”,还是一尊“罪恶滔天的大恶魔”? “锦耀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因为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很高大。 你果敢、勇猛、雄心勃勃、敢拼敢干。未来,你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 在我的帮助下,你会坐上华国首富的位置,你会拥有数不清的钱财、掌握最高的权势……” 响在自己耳边的一字一句,如同魔咒一般,让吴锦耀渐渐沉迷其中。 他仿佛真的看见了自己的未来,每天有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无数小弟跟随他、无数美人任他玩弄…… 这样的未来太美好了! 吴锦耀眼中爆射出强烈的欲望,对未来的权势、地位、金钱,他已经生出了无穷的野心。 而,此时此刻,他的野心无法实现,欲望却必须有一个宣泄口! 他猛地抱住安倩,把她压在身下。 安倩躺在冰冷的草地上,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刚“杀”了一个人,她也有无限的激情需要排解。 两人一拍即合。 安倩主动地勾起双腿,搭在吴锦耀腰间。 “锦耀哥……要了我……” 吴锦耀的眼睛倏地就红了,狠狠地冲了进去。 两人如同两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在这个破旧的小屋,这块冰冷的草地进行着最原始的交融。 没有柔情、没有蜜意、没有爱意,有的只是两人不同的欲望撞击。 浓烟在不远处蔓延,这里却是极致的黑暗。 安倩喘息着,颤抖着,享受着身体的快感,双手环抱住身上不断撞击的男人,眼中是难言的恶毒和激动。 她已经开始享受了,享受“杀人”后的快感。 反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上辈子,她就杀了于路远呢,哈哈哈哈。 第22章 准备出院!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晚上,李玉梅看见安念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红肿的双唇。 儿子厉害啊! 李玉梅喜上眉梢,拉着她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念念,你路远哥要是以后敢欺负你,妈一定揍死他!” 说着,李玉梅瞪了于路远一眼,背着安念的时候却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于路远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多提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是说起出院的事。 “妈,张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整理一下,下午回村吧,我们已经在小妹家打扰很长时间了。” 李玉梅高兴得很:“好好好,张医生有没有说之后怎么给你保养身体?唉,估计你也没想着问,明儿妈自己去问。” 李玉梅深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道理,她这次来县里可是把自己的笔记本带着的。上面之前就已经写了好多照顾伤患的注意事项了,是她的宝贝。 孟家只有两间房,于路远过来了也没地方睡,他进去和小妹、妹夫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回医院去了。 —— “念念,你的书,妈给你放桌上了。” 安念洗漱完毕后,正擦着脸,就听见了李玉梅的声音。 “谢谢妈。” “小事儿。” 李玉梅把之前带过来的袋子拿了出来,开始往里面放东西,今明两天用不上的东西都可以先装起来,明天下午带去医院,然后三人直接在县医院门口等车。 县里每周都会有一趟客车去六安村那边,其中一个站点就在县医院。 “念念,你不是去买课本的吗?怎么里面还有老书?上面写的字,妈都不认识。” “嗯?”安念把毛巾展开,搭在盆架上,有点疑惑。“妈,什么老书?我买的都是课本呀?” “妈也不知道,你去桌上看看,我把它放最上面了。封皮是初中语文,但是里面都是毛笔字,一个个长得跟大黑蚂蚁似的……” 李玉梅抽空一指角落的书桌。 安念走过去,拿起看了看。 这本书的封皮有点厚,看上去像是有好几层。 研究了一下它的厚度,安念用手指捻了捻,嗯,至少有五层。 再翻开里面的内容,入眼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毛笔字,还是繁体字,一个个竖着排列得非常整齐,字体方方正正的,每一个的大小都保持了严格的一致性,看上去和印刷的一样。 但是凑近看,能看出来,每一个繁体字都是手工写上去的。 重生前,安念使用的就是繁体字,看起这些内容来倒是颇为得心应手。 “礼部韵略去声第四……十一暮……十三祭……十五卦……” “怎么样?你认识吗?这是什么书?” 李玉梅整理好了行李,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安念微微摇头,有点遗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明天问问大哥吧。大哥懂得多,可能知道些。” 李玉梅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呢。” 安念失笑,哪那么多古董可以捡呀。 “也有可能是古董。我们把它收好点。” 安念从买回来的一堆书里选出等级最低的,她买了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的书,现在从一年级开始看正好。 看了一个多小时,安念放下书。 “妈,我们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好,快来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安念她们就到了县医院。 张医生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给于路远开了出院证明。 李玉梅赶忙凑过去。 她手里捧着笔记本,很是认真地把张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张医生最喜欢这么认真的家属了,把后期的锻炼方法、食补方法等都详细地交代了一遍。 安念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凭她现在的记忆力,过耳不忘,偷摸的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送走张医生后,安念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于路远身边。 于路远眼中含笑,打趣道:“终于舍得过来看我一眼了?” 安念被他笑得脸颊都红了,她记起了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就是用这样干净清爽的笑容诱惑着自己一次次的和他亲密。 “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安念转开视线,开始逡巡整个病房。 在这个小小的病房内住了快半个月,时间已经从1977年末跨越到了1978年初,病房内属于于路远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那边的开水瓶要带走吗?” “不能带走,是医院的。” 于路远也没有继续打趣她,笑着回答。 “哦,那我去还。” 安念有点不自在地挽了挽自己颊边的碎发,走过去拿起开水瓶。 “扣扣。” 敞开的病房门被人敲响了,病房内的三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于路远站起身:“孙公安?你们怎么过来了?” 此时过来的两个人赫然就是熟悉的老公安和他的徒弟。 孙平朝着三人笑了笑:“昨天晚上,废品回收站发生的火灾,需要两位同志配合调查。” 安念放下开水瓶,走过去:“孙公安,赵爷爷和小桔他们怎么样了?” 孙平也知道于路远是救出赵老头的人,当时安念也参与了火灾抢救,语气温和了不少。 “他们俩已经脱离危险了。” 剩下的内容因为涉及案件,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问。 “你们现在有时间做一下笔录吗?” “可以。” 安念点头,给二人搬了凳子过来。 李玉梅不太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听说儿子、媳妇都参与其中,也很是担心,放下本子,看了过来。 孙平示意徒弟开始记录,他自己问了第一个问题。 “昨天一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于路远担心安念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害怕,就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自己率先开口。 “昨天上午我一直呆在医院里,因为我的伤势恢复得的不错,张医生给我做了几个复查…… 下午,我陪对象到废品回收站去找教材,她打算年中去县中学读书……” 孙平眉峰微微上挑,打断他的话:“你们俩是情侣关系?” “嗯,我们在村里办过酒席了,但因为我是军人,还需要向组织打结婚报告,收到回复后才能扯证。” 于路远刚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幸福笑容。 “等我们领了结婚证,一定给您送喜糖。” 孙平脸上露出浅淡的微笑,意味深长:“但是就我所知,你之前的未婚妻是安倩,也就是你现在对象的堂妹。” 于路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迎着老公安的眼睛,两人各带气势的眼神在空中相会,互不相让。 “既然您已经调查过了,那想必您也清楚为什么新娘会变成念念了吧?” 孙平笑了笑,率先移开视线。 “你们昨天下午在回收站,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于路远不太想回答了,声音有点硬:“没有。” “我听说你们下午和安倩他们发生了矛盾?差点打起来?”孙平追问。 不等于路远回答,他突然转头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念:“你和你堂妹的关系怎么样?” 安念不知道这个问题和昨天晚上回收站发生的纵火案有什么关系,她心里其实对这个世界的查案方法充满了探究欲。 在修真界,强者为尊,弱势者被杀了根本不会有人帮他们报仇,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如果是那种“杀了小的来了老的”,那也非常简单,一个搜魂术即可解决一切。 她心里好奇,面上却很是乖巧。 “我和堂妹的关系不好,她看不上我。” 老公安他们很大的可能性是已经调查过昨天24小时内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了,并且大概率把嫌疑人锁定在他们几个人身上。 否则,他不可能问出上面那些细致的问题。 老公安看似在问问题,更多的却是在确认什么。 “我堂妹今年12月参加了高考,已经考上了重点大学,过完年就要去京城报到了。” “我知道。” 孙平抿紧双唇,就是因为安倩已经是准大学生,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去动她,影响太大了。 但是作为一名在岗三十多年的老公安,孙平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昨天晚上用石头砸晕赵老头的人和纵火的人大概率是安倩。 唯一让孙平疑惑的点是,安倩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马上就要去京城上大学的节点上犯罪?!她在想什么?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她如此冲动? “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想了半天,孙平只想到这样的切入点,杀人动机: 昨天下午赵老头护着安念!并且用扫帚赶走了安倩!可能是这两个行为的叠加,导致安倩起了杀心。 孙平眉头紧皱,他心里一直有点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推断出来的结果不够充分。 但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喜欢?不!她应该挺恨我的。” 安念笑了笑,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让人惊讶的话。 “因为我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安念缓慢地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从她拿回聘金、拿回自己的存折和存款,让安家陷入贫穷,让安倩吃不上肉…… 饶是孙平这样的老公安,也有点无语了。 一个人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光明正大,却被自己的堂妹记恨上。 安倩的心灵到底是有多扭曲?! 几人之间的对话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孙平看了眼自己徒弟记录下来的内容,确认没有问题后,就让安念和于路远分别签了字。 “谢谢两位同志。” 安念跟着起身相送:“孙公安,我们能去看看赵爷爷和小桔吗?” “可以,他们住在后面那栋楼的一楼,烧伤科。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谢谢。” 等病房彻底整理完毕后,安念和于路远去看望了小桔和赵爷爷。 他们爷孙俩的状态都挺好的,虽然两人昨天晚上吸入了不少黑灰,但是幸好身上并没有大面积的烧伤,经过治疗后,两人已经好转。 “这下放心了吧?” 走出烧伤科的时候,于路远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挨着时只爱怜地摸了摸。 安念仰着头,笑容不带一丝阴霾:“大家都好好的,我就开心。” 于路远轻笑出声,感觉自己的心灵都被治愈了。 “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远远的,于路远的声音随着微风飘远。 “回去后,我教你读书,我们要在这半年内把所有基础知识都学会。明年下半年,你就能入去县中学了。” 他话里的今年和明年,以除夕为界。 “嗯!我会认真的!” “我很严肃的哦。” 安念假装害怕地缩起肩膀:“我如果做错题目,你会打我手心吗?” “那倒不会。”于路远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但是我会让你的嘴巴变肿。” 安念脸颊飘起红晕,娇憨地瞪他。 引来于路远的开怀大笑。 —— 孙平带着徒弟回到了县公安局。 等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了,年轻公安才迫不及待地开口。 “师父,这起纵火案应该就是安倩做的了吧?!我们对比过赵老爷子后脑勺的伤口,和安倩的身高相仿…… 昨天下午他们两又发生过口角,安倩还被赵老爷子拿扫帚打了出去。 那么,安倩晚上过来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他越说越兴奋。 孙平脸色平静地端起自己办公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里面已经彻底冷却的茶水。 “你有证据吗?” “这些不都是证据吗?昨天晚上,还有人看见安倩和吴锦耀鬼鬼祟祟地在废品回收站出现过呢!” “他们说自己看见浓烟,是过去帮忙救火的。” 在去找于路远和安念之前,孙平已经给安倩和吴锦耀做过笔录了。 安倩的态度非常正常,语气中带着对火灾的痛惜,在听到赵老头还活着时,她也表示出了庆幸和祝福。 和安倩比起来,吴锦耀的表现就差多了,他明显非常紧张,一直在不断地喝水。但是回答问题时,却逻辑缜密,一丝不苟,能多简短就多简短。 很显然,他们两人对过口供了。 “师父!这种话你怎么也信啊?!他们两怎么可能会去救火?! 吴锦耀那个街溜子,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做过见义勇为的好事?! 这分明就是一起有预谋的纵火案!嫌疑犯就是安倩和吴锦耀!” 年轻公安气不过。 孙平放下搪瓷缸,叹了口气,无奈极了。 “可惜昨天晚上那把火,已经把所有线索都烧了个一干二净,我们没能找到证据。” 他们现在破案只能靠自身能力,一旦作案的人是老手,就很难找到突破口。 第23章 隐秘的快感!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回村的车子下午四点才出发,距离现在时间还挺早的。 李玉梅干脆推着两人去县供销社逛一逛。 “念念,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妈也没顾得上给你做几身衣服。 正好,你们俩一起去买两套成衣,再选几块你自己喜欢的布,回家后,妈给你做好看的衣裳。 供销社的成衣一般都不会那么合身,但是没关系,你尽管选自己喜欢的样式买回来,大小什么的,妈都可以给你改!” 身上技能多,李玉梅说话的时候可硬气了,发现安念崇拜的眼神后,更是骄傲地挺直了腰杆。 “还是妈你想得周到。”于路远笑呵呵地夸奖她。 李玉梅好笑地抬手拍了他一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五张大团结塞过去。 “你这小子也是的,都结婚了还不知道疼媳妇儿。念念对你多好啊,你也要多顾着她点,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于路远连连点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俩才是母女呢!” “那是!我可是把念念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李玉梅拉着安念的手不放。 她是真心感谢安念,觉得安念有福气,嫁过来没多久于路远就醒了。 而且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安念这丫头做事真的很认真,性格也非常好。 这么好的姑娘以前竟然让安家人那般磋磨,安念这些年吃了太多苦了,让李玉梅总想多疼爱她一点。 “你们俩快去供销社吧,现在快过年了,也可以看着买些水果糖和瓜子什么的。” “好嘞,妈你就放心吧。念念,我们走!” “妈,那我走了……”安念朝李玉梅挥了挥手。 —— 他们两人先到供销社售卖布料和成衣的柜台。 这年代也没什么好看的款式,颜色更是都偏向保守,基本上一眼看过去都是灰扑扑的。 安念对穿着没太多讲究,也不会故意做出什么标新立异的事情,融入一个世界最快的办法就是隐入人群中。 她按部就班地选了两件灰色的衣服,买布料的时候也选得比较低调的颜色。 在一旁等待的于路远心里有点难受,他的小丫头性格远超同龄人的稳重,总让人想为她做些什么。 于路远看见柜台内摆了一排漂亮的发卡,指向淡蓝色的那支。 “同志,这个发卡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可以。这几个是从海城那边来的款式,款式很时髦,做工也好,就是价格要稍微贵一点。” 说到这里售货员也有点急,这几个发卡在柜台摆了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卖出去,就是因为价格太高了。好不容易有人问,她赶忙接了一句。 “但是,只要戴的时候爱惜点,用个十年绝对没问题,平摊下来,一年也就几毛钱了!” 于路远看不太懂女孩子用的东西,回头看了眼正在挑选布料的安念,视线划过她的头发。 嫁入于家后,好吃好喝地养了一个月的安念,头发已经完全不是最初枯黄的模样。 她的头发剪短了,齐耳的短发是现下最流行的发型,黑亮顺滑的发丝顺着她的脸型往下,在耳侧的时候有个很自然的弯曲弧度,将安念的脸衬托得好像只有巴掌大,精致又美丽。 即使此时的她还穿着李玉梅的旧衣服,依旧呈现出了生机勃勃的青春靓丽。 “给我包起来!” 想象着这个发卡被别在安念发间的模样,于路远心跳都微微加快了些,他付完钱就迅速把发卡收入了自己的右边口袋。 安念拿着售货员包好的布料走过来:“大哥,我买好了。” “好。” 于路远右手抵唇,伸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带着她往卖食品的柜台走。 “我们再去买点水果糖和瓜子。” “嗯呢。” 安念不疑有他,跟着走了,一眼都没看旁边柜台里那些五颜六色的发卡。 —— 等安念和于路远带着大包小包,重新回到县医院门口时,一眼就看见了门边等待的李玉梅和她身边站在的廖明宴。 “老于,没想到你今天就要出院回家了?幸好我过来看一眼吧,不然我都不知道。” 廖明宴嗔怪地锤了于路远一下,转头又笑眯眯地看向安念。 “妹妹,你家有没有多余的房间啊?能邀请我去做客吗?” 安念可不敢答应,赶忙看向于路远。 于路远哼了哼:“我刚才和念念可是专门去县招待所去找过你,你不在。” “哈哈哈哈,算你有良心!”廖明宴就知道自家好兄弟不可能忘了自己,“快快快,邀请我去你家做客!” 于路远无奈:“好好好,你如果不嫌弃我们农村脏乱差的话,你要呆多久都行。” “说定了!我可喜欢农村的菜地了,黄瓜都可以吃到最新鲜的!直接在藤上啃。” 廖明宴搞怪地做了个啃咬的动作,如同孔雀开屏似的看向安念。 “妹妹,你尝试过不?” 安念连连摇头:“我可没有!” 作为一个木灵根的修士,这种破坏蔬菜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 “哈哈哈哈,那廖大哥可以带你一起尝试。你放心,咬过的黄瓜,廖大哥一个人就能吃完!” 于路远在边上翻了个白眼,把安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念念,你可别跟他一起,他不着调。” “喂!有必要这么说我吗?”廖明宴不满地瞪眼。 李玉梅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觉得和战友在一起的大儿子特别鲜活,很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男孩的活泼。 自从大儿子16岁离开家,去了部队,回家的时间就少得可怜了。 每次一家人都是匆匆见一面又分别,李玉梅能看见的只有儿子越加挺拔的身形和越加成熟的性格,时间已经抹去了他们母子之间的亲密。 四人在县医院门口边说话,边等待。 因为县医院的人流量是县里最大的,基本上所有从县里往四面八方开的客车都会经过这一站,他们在这儿等最方便。 下午四点,小客车准时地停靠在县医院门口。 “唉!乡亲们,大家都往里挤挤!让出点位置来!”售票员朝车厢内大喊着。 车内一阵蠕动,让出了一点位置,四人顺利上了车。 于路远双手撑在客车上方的行李架上,为安念和李玉梅圈出一点位置。 廖明宴也依样画葫芦。 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军人护着,安念倒是没觉得难受,就是五感有点过于敏锐了,闻到了车厢内各种复杂的味道。 鸡鸭鹅的粪便味、腌咸菜的味道、还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味道。 安念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头晕?” 看她不舒服,于路远有点担心地低头。 车子已经启动了,但是现在还没出县城,动不动就会刹车,车厢就前后跳跃。 他们站在车里,却如同飘荡在海面上。 “坚持一下,很快就能下车了。如果太难受,你可以直接吐出来。我口袋里……我左边口袋里有一个油纸袋,你直接吐里面就成。” 安念:“……”大庭广众之下呕吐?!她可不愿意! “不,我不晕!” 安念嘴硬极了,但是偷摸的,她往于路远怀里又靠了靠,直到自己的鼻尖已经贴在了他胸口的衣服上这才停止。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肥皂的味道,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属于于路远才有的特殊的味道。 安念偷偷地、无声地嗅了嗅。 车子恰在此时猛地停了一下。 安念整个人就扑进了于路远怀里,整个上半身都紧贴了上去。 安念脑子“嗡”的一声。 于路远也感觉到自己好似碰触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被撞击到的胸腹位置此时就好似着了火一般。 他很快就猜到了是什么,耳根瞬间就红了,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身体反应,他微微弓起身体,让自己尽量远离安念。 安念埋着头,眼神有点慌乱。 她这辈子发育得晚,在来于家之前,整个身体就如同一根木头一般,从上到下一样细。 但是这一个月时间,吃得好、睡得好、灵力也吸收得好,她的身体发育如同黄豆发芽一般,几天就成熟了。 胸口大了不少,幸好现在不流行穿什么胸罩,她穿的是背心,不挑大小,以前能穿,现在依旧能穿,就是胸脯大了不可避免地会更软、更敏感。 刚才那么一撞,安念感觉胸口有一种难言的快感袭上心头。 难怪在修真界的时候,她认识的那些女修们总喜欢找男人双修,双修的对象不拘泥于是修者还是普通人,只要长得好即可睡一睡。 安念还曾经撞见过一位她以为很高冷的女修躺在榻上,右手压着男人的头让他埋入胸口亲吻,自己的脖子则是高高扬起,脸上的表情无比享受。 以前没有经历过,这些陌生的欲望对于安念来说毫无吸引力,现在,她却隐隐心动了。 悄悄地抬头,安念看见了于路远紧绷的下颌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大哥也在隐忍。 是了,大哥都能亲她一次又一次,每次不把她的嘴唇亲肿了决不罢休,怎么可能不想其他的呢? 于是,恶作剧上头的安念在下一次车子急刹车的时候,又装作不经意地撞入了于路远怀中。 隐秘的、偷情般的快感无声地萦绕于二人之间。 —— 下车后,廖明宴很是不满地瞪了眼小客车开远的车屁股。 “这司机技术太差了!要是在我们部队里,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说着,他又看向安念,眼中带着担忧。 “妹妹,你的下盘不稳啊。我看你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可太受罪了。要不要哥教你如何练下盘?!哥扎的马步在部队里可是顶尖的。” 安念:“……” “不用了,谢谢你,廖大哥。” 于路远轻咳了两声,弯腰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完美地掩饰住了自己被刺激得脸红心跳的激烈反应。 “少聊两句,接下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客车停下的地方距离六安村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们沿着小路走,走了两公里,又过了一座桥,这才进入村中。 这时候,天色还未全黑,却正好是村里的大家伙儿吃饭的时候。 安念四人刚进入他们的视线,就引发了众人的惊呼声。 “于家老大真的好了!” “我的天哪!他都能正常走路了!不可思议!” “……” “刘婶、张叔、康爷爷……”于路远笑着和在场的人打招呼。 “哈哈哈哈,路远啊,你真是好样的啊!”跟于家关系好的长辈们拍着于路远的肩膀,很是欣慰。“你妈这几个月不容易,如果没有她,你的身体估计早就垮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躺在床上的人。 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只要躺下了,那个身体啊就跟被什么吸住了似的,很快就瘦脱形了…… 你看看你这身板,真是看不出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啊。这都靠你妈妈的精心照料!” 于路远连连点头:“嗯,您放心,我肯定会孝顺妈的!我也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 “唉唉唉,你从小到大就很孝顺,品格绝对没话说。哈哈哈哈,咱国家选中的军人!能不是好样的吗?!” 人民群众对军人那是绝对敬仰尊重的。 能去参军的人都是经过国家和部队严格筛选的,除了身体素质要好,那人品也必须上佳才行。 现在军人们可都是精挑细选去的,能吃上国家饭是多少华国人的梦想。 除了于路远之外,李玉梅三人也被围着了,众人好奇的除了于路远的康复之外,还有其他事情。 这不,就有一个安念没见过的大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玉梅啊,听说你小女儿怀了?几个月了啊?” 这年代真的是没什么娱乐,稍微一点八卦消息只要一出现就能成为乡亲们的谈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知道的于胜楠怀孕的消息…… 如果是之前,李玉梅肯定不愿意多谈,但是现在于胜楠的胎稳了,这就是一件大喜事了。 她乐滋滋地点头:“是啊,小妹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哈哈哈哈,之前月份还小,我们也不敢说。”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说话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我怎么听说你女儿的胎位不是很正啊?” 李玉梅脸色微微一变,冷得吓人:“谁说的?!” 那说话的女人打了个哈哈:“我就是听说……听说……” “别胡说八道!胜楠肚子里的孩子好着呢!医生产检了都说没问题!再过四个月就要生了。” 有了这样的插曲,李玉梅不想再跟他们多话了,拉了边上的安念就要走。 “念念,你去喊路远,让他赶紧走!那么多东西拎在手里不累啊?!他的身体才刚恢复一点!” 她嘴里说着让安念去,实际上声音抬得可高了,在场的人只要耳朵不聋,全部都能听见。 识相的人赶忙退开:“是啊,是啊,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又刚回来,赶紧回家休息去吧。” “路远,你的腿刚好点,可不能再伤着了。” “好嘞,康爷爷,我会注意的。”于路远笑着和大家告别,扫了眼身后的安念,嘴唇抿了抿。“念念,过来给我搭把手。” 他刚才可是看见她朝廖明宴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好。”安念走过去。 于路远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东西,递给她:“你拿着。” 安念好笑地看向他,听话地接了过来:“好。” 两人朝前走着。 于路远果然忍不住说话了:“你刚才和廖明宴那小子说什么呢?” 笑得那么开心!哼! 安念眨了眨眼:“没说什么呀,就是廖大哥想请我带他去田里看看……” “不准去!” 安念故作为难:“可是廖大哥是客人呀……” 于路远被醋意酸得难受:“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安念敛下眉眼,遮住自己眼中已经快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怎么不回答?”于路远等不住,干脆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她。 李玉梅就落后他们几步,刚才廖明宴去帮她拿东西了,两人并排走着。本人四人走的挺好,但是于路远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路远,你是不是难受了?拿不动的话就扔路边上,等会儿让你爸过来扛回去。” 他们这次的东西有点略多,主要是李玉梅在等安念他们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偷摸来县医院卖营养品的人,发现他们卖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就没忍住买多了一点。 于路远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小丫头,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妈,没事!我就是歇歇脚。” 说着,他加快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安念看着他的背影,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的笑意,脚步轻快。 四人回到于家。 于正军和于跃进正蹲在家门口吃饭呢,他们两大老爷们都不愿意对着空荡荡的饭桌吃饭,两人默契十足地出来了,蹲的位置正好是最容易看见路口来人的。 “爸!是妈他们回来了!”于跃进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兴地手舞足蹈。 于正军看见大儿子走的顺当,眼眶都红了。 他把饭碗朝边上的一放,起身就冲了出去,竟然比二儿子还要冲动。 第24章 要流鼻血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家人自己兴奋了半天,于正军和于跃进这才看见旁边陌生的脸。 “这位是……?” “是我的战友,他过来看望我。”于路远赶忙给几人介绍了一下廖明宴。 “哦哦哦,欢迎欢迎!” 于正军热情地招待,引着大家往家里走。 “廖同志,你要不要喝点茶水?我们这儿的春茶还是不错的,今年的新茶家里留了不少。” 六安村早些年是有名的产茶地,但那是老黄历了,现在大部分都拿来种植粮食了,每家每户都只种点自家喝的茶叶。 “不用不用,叔叔您不用刻意招待。我和老于……路远是很好的兄弟,您把我当晚辈就成。” 廖明宴在于家的正厅内坐下,笑呵呵地说道。 “爸妈,我先去把东西放下。” 安念看大家都坐在客厅,明显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想先把其他事情做完。 “好,妈跟你一起去。”看见于路远好像也要跟着起身,李玉梅赶忙按住他。“路远,你在这儿陪着小廖聊天就行。” 李玉梅知道自家男人不善交际,让他一个人应对廖明宴,他肯定难受,必须让大儿子也留下。 于跃进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小伙子,早就把大家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都给拎到走廊里了。 安念走过去拎起自己的包,回屋后,先把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这一趟去县城可是攒到不少钱,虽说都在存折里,但也要好好收着。 然后就是把衣服都拿出来,成衣和穿过一两回的衣服现在正好都拿去洗一遍。 其他东西就依次放入柜子里,袋子空了后叠好、收起。 等她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又出门去给李玉梅帮忙,婆媳二人手脚都很利索,很快就把东西都弄好了。 此时,厨房内已经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李玉梅这才捞起凳子上的一堆衣服起身:“念念,衣服妈就带走了,明儿早上妈一起去洗了。” 安念追着走:“妈,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没事,妈都是一大早就去河边,你起不来。”李玉梅笑呵呵地拒绝。 她习惯先把家里的活干完,再去地里看看。 村里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的作息,基本上五六点就起床了,把水烧上,架好柴火就出门洗衣服。 而这个时间点,安念还在梦想里徜徉呢。 说实话,这样的生活如果给六安村里其他女人知道了,绝对羡慕死安念了。 她们在婆家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安念这日子过得简直比在娘家还要爽。 安念有点脸红:“妈,之前我是要在家照顾大哥。现在大哥都好了,家里的活儿我应该要分担些。” “分担什么呀?”李玉梅好笑地看着她,“你照顾好自己就成了,这细胳膊细腿的,妈都嫌弃你拿不动木槌呢。” 木槌是洗衣服利器,基本上每家必备,把衣服抹上洗衣粉,再用木槌用力敲几下,洗得比什么都干净。 “妈,你还是让我帮忙吧……”安念伸手轻轻地扯了扯她的手,晃了晃。 把李玉梅的心都晃花了,她有点无奈:“胜楠读书的时候,在家也是什么都不干的,妈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呀。好好好,妈明天早上叫你。” “好嘞!”安念高兴应下。 李玉梅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衣服都收拢到厨房边上的杂物间内,里面放了一个竹篓,是于家专门拿来放脏衣服的。 “妈,可以吃饭了!” 原来厨房里的是于跃进,他看见李玉梅经过厨房门口就喊了一声。 安念往里一看,只见他手里还拿着锅铲,娴熟地在锅里翻炒着。 “嫂子,不用烧火了,你洗手吃饭吧。” “好。”安念走向灶台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出去洗手。 李玉梅也从客厅把其他三个人喊了过来,排队在井边洗手。 “叔叔,您家这口井打得真好,水满又清。”廖明宴很是喜欢地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还有鱼在游动。 “嘿嘿,这口是老井,还是我爷爷那时候打的呢。水量是很足,夏天的时候,咱村里其他人家水上不来的时候都会过来应个急。” 于正军说起这口水井,心里满是自豪。 洗完手,大家到厨房坐下。 “家里的菜准备的不多,你将就着吃。明天我让你玉梅婶去割点肉回来。” 本来家里就于正军和于跃进两人吃饭,他们准备的饭菜都不多,于路远他们突然回来了,只能紧急再加几个菜,但是肉菜就来不及。 “没事,没事,这些就很好了。”廖明宴大口吃了起来,“味道真好!跃进真厉害!” “嘿嘿,咱于家的男人都要会点厨艺。” 于正军说起这个一点都不觉得丢脸,村里那些懒汉们总说男人不能进厨房,但是…… 那些男人他们娶不到老婆啊! 就算娶到老婆了,一个个把老婆当丫鬟使,家里能幸福?! 哼,一群只知道在外面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于正军鄙视他们。 听着公公自豪的话语,一旁的安念没忍住,偷摸地斜眼瞥向身边坐着的于路远。 视线划过他粗壮的胳臂,想着他如果拿起锅铲该是怎样的模样? 不知为何,一个画面突然袭入安念的大脑。 于路远一身腱子肉,什么都没穿,只穿了一件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炒菜,锅里的热气拂过他的眉眼。 听见自己喊他,他回头看过来。 啊啊啊!不能想了!要流鼻血了! 但是,真的好吸引人啊! 原谅安念没知识,作为一个修真百年的古人,和完全没有什么见识的土生土长的七十年代的女人,对这样的画面冲击真的很难承受。 “怎么了?”于路远诧异地回望,“是不是呛着了?” 见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没有回答,于路远赶忙装了一碗米汤放到她面前。 “喝点米汤顺一下吧。” “嗯。”安念瓮声瓮气地回答,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那头的廖明宴没注意到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正津津有味地跟于正军讨要厨艺要领呢。 原来想要成为于家的女婿,还必须拥有一身好厨艺啊! 糟糕!他好像什么都不会啊!赶紧跟未来岳父学习一下! 于路远小心地拍了拍安念的背,小声问:“好些了吗?” 安念看桌上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廖明宴吸引走了,就把左手背到身后,勾了勾于路远的手指,细声细气地问他。 “以后我们家谁负责做饭?” 于路远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抑制不住地往上飘。 “你答应嫁给我了?” 现在都已经开始思考婚后的事情了呢。 安念脸颊飘红,瞪他:“别顾左右!” “好好好,在家的话,应该轮不到我们做饭。你应该看出来了,爸妈、二弟都挺喜欢下厨的。咱们俩负责吃就行。” 安念:“……”好像是这样。 于家男人挺喜欢厨房的,做菜好像是他们放松的方式。 李玉梅有时候都只能等吃。 “如果你愿意跟我去随军,我在家的时候,我给你做三餐。我不在家,你可以去部队食堂吃饭。” “啊……”安念嘴巴张开了点,还有这种好事?! 食堂她知道是什么,之前听小妹胜楠说过,他们县政府就有食堂,一天三餐都可以在里面吃,味道很不错,还便宜。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心动?我保证,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于路远冲她微微挑眉,带着点霸道总裁那味儿。 安念被他电了一下,瞬间回神,嘴巴嘟了嘟,本来勾着男人的手指也收了回来,表情重新变得高冷。 “我还是更想跟妈呆在一起。” 哼,她可是一个十足十的妈宝女!不,婆宝女! 于路远看她不上钩,心酸地叹了口气。 那头,廖明宴自觉自己已经得到了未来岳父、岳母、二舅哥的喜欢了,他心里高兴得很,扭头看向安念,眼睛亮晶晶的。 “妹妹,听说你很喜欢你妈做的菜?” 安念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点头:“是啊。” “好,我明白了。”廖明宴煞有介事地点头,笑得灿烂。“婶子,明天我可以跟着你学做菜吗?” “啊……” 李玉梅看见这一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她脑中还没转过弯来,就听见了廖明宴这句话,注意力瞬间被带走了。 “可以啊,明天中午你直接过来就行。我教你做红烧肉,咱家念念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了!” “对!”安念用力点头!“妈做的红烧肉无比好吃!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的都要好!” “哈哈哈。”李玉梅被她夸得心花怒放。 等他们吃完饭,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村里也没其他可以玩的,大家就决定早点休息。 李玉梅把一楼客厅左侧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这个房间一般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里面的床铺、柜子都有,只要铺上干净的床单被套就能睡。 廖明宴在于家睡了个好觉,也做了个好梦。 梦里他已经得到了于家人的肯定,成功地把长相漂亮、性格温柔的妹妹娶回了家。 —— 一大早,安念就醒了,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这个时间点本来她还在梦里呢,但是惦记着昨天说要跟妈一起去洗衣服,安念就硬是早起了。 于家只有厨房亮着,安念摸黑走了过来。 厨房内,于正军正在烧火,李玉梅在捞饭。 六安村的村民们很勤劳,基本上五六点都会起床做早饭。 他们这儿都习惯吃用水捞过的米饭,在水里煮至七分熟就用竹编的大漏勺捞出来,沥干水分后中午用蒸饭的木桶上锅蒸直全熟。 这样蒸出来的米饭颗颗分明,不粘腻,吃起来无比香。 而且沥出来的米汤还能供大家喝,不管是拿来冲鸡蛋花,还是单纯地放点糖就喝,都无比好。甚至中午的时候,把米汤煮一煮,里面放入一点自家种的小香葱,放点盐就是一道很好的汤。 “爸,妈。” 安念走进厨房。 “念念?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李玉梅惊讶地看向她,又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不会是惦记着昨天的事儿吧?还真的想跟着妈一起去河里洗衣服呢?” “嗯!”安念用力点头,她就知道婆婆是哄她的,心里根本没想叫她起床,哼。 “你这丫头真是倔强,一点都闲不住。” 李玉梅看她这样只有心疼,但是也能体谅她做媳妇的忐忑心理。 她温柔地笑了起来:“那你先洗漱吧,等会儿妈带你一起去。” 于家的灶台上有两口锅,前面的锅捞饭、煮粥,后面的锅烧水洗漱。 李玉梅揭开了后锅的锅盖,从里面舀出满满一勺的热水,又添进去冷水,过不了多久,这些水又会重新烧开。 “好。” 安念端着热水去井边,兑了冷水后,就开始刷牙洗脸。 她刚洗没一会儿,于路远和廖明宴都起来了。 几人打了个声招呼,各自洗漱。 于路远和廖明宴是习惯了军队的时间表,即使现在是在家,也会按照生物钟起床锻炼。 “老于,这里你熟,你带我跑几公里吧。” “走!” 于路远也不废话,做好热身后,就领着廖明宴开跑了,两人顺着村里的土路跑着。 这段时间天公作美,没有下雨,加上冬季天气干燥,土路还挺平坦的,很适合跑步。 两人逐渐跑远。 安念没去关注他们两的事情,洗漱完毕后,刚想进厨房帮忙,又被李玉梅塞了一碗蛋花汤。 “这是妈在县医院门口买到的土鸡蛋,别看个儿小,一个个营养可丰富了,你快喝,妈专门用米汤冲的。” “谢谢妈。” 安念歪着脑袋蹭了蹭李玉梅,笑得幸福极了。 “快喝吧。” 李玉梅被她蹭的心里软绵绵的,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又回到灶边去干活。 坐在灶口烧火的于正军看的有点傻眼。 他老婆怎么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当然,于正军对大儿媳妇是没有意见的,自从知道安念在安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后,他也觉得不忍。加上安念嫁入于家后,于路远的身体就奇迹般地好了。 于家人一致认为安念是他们家的恩人,是福星。 但是,这些并不能抹平李玉梅的温柔态度啊! 自家婆娘,自家清楚,李玉梅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村里和其他女人对喷可从来没输过。 “看什么看?” 李玉梅知道自家男人在想些什么,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就是喜欢念念这样的软丫头啊! 想她当年生了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好不容易出来个姑娘,她只是想着不能让姑娘被人欺负,这才起了个胜楠的名字,谁想得到啊,小女儿的性格竟然真的朝着“胜男”去长了! 现在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娇娇软软的安念,李玉梅可稀罕着呢。 “别再添柴了哈,再煮两分钟,粥就可以起锅了。你先吃着,其他的盖起来,用棉服裹上保温。” “哦。”于正军乖乖地点头应下。 安念喝完鸡蛋花,去隔壁杂物房拎了竹篓出来,跟李玉梅一起往六安村的河边走去。 六安村的女人们一般都在河里洗衣服,方便的同时,也很热闹! 洗衣服的时候,可是大家伙交流八卦的最好时间! “你怎么知道于家小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河边,一个女人停下了捶打衣服的动作,好奇地问安倩。 安倩正在不耐烦地用力捶打衣服,真是讨厌啊!她这辈子最讨厌洗衣服了!啊啊啊,为什么没有洗衣机啊!这个让人恶心的年代! 听见女人的话,她颇为不耐烦:“我就是知道!” “你知道个屁!” 李玉梅刚走到岸边,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瞬间就怒火上头,扔下装了肥皂的盒子,抡起手里的木槌就冲了过去! 第25章 你们那个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妈!” 安念一看情况不对,害怕李玉梅吃亏,也扔了自己手里拿着的脏衣篓过去帮忙。 “砰!” “啪!” “啊,安倩!” 众人只看见安倩一脸惊恐地看向冲过来的李玉梅,然后闪身就往边上躲,但是她忘了自己正蹲在河边呢,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落入了河水中。 “快快快!救人啊!” 女人们慌忙搭救,现下天寒地冻的,她们村这条河又深,只敢扔出自己的衣服,让安倩抓住衣袖,再把她拽回来。 看见这一幕,李玉梅人都傻了,她还什么都没干呢。 安念上前两步,把李玉梅带到旁边:“妈,你离远点,别被波及了。” 说完,她自己从脏衣篓里拿出两件衣服,迅速把它们的袖子捆在一起。 落入河中的安倩脸色都白了,这水也太冰了,她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 而且因为河水是流动的,她越是挣扎,就离岸边越远,还渐渐地往下游漂去。 “太远了……这怎么救啊……” “还是去喊会游泳的男人吧……” 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着,救人的动作都停了。 安念四下看了看,找准了位置,往下游跑了两步,一手拽着岸边的树,一手用力甩出手里的衣服。 安倩惊慌地大喊救命,兜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盖了过来,她赶忙伸手抓住。 “抓紧了!” 安念喊了一声,用力往回拽衣服。 李玉梅也跟过来帮忙。 几分钟后,众人七手八脚地终于把安倩给拉了回来。 安倩趴在岸边,浑身都在打战,是寒冷,也是惊恐。 之前发生的事情,无论怎么说,也是李玉梅冲过去才害得安倩落水的。现在救了她一回,安念觉得自己不再亏欠了,现在拉着婆婆退出了人群。 自然有好心的婶子给安倩披上了衣服。 安倩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只是在仰头的瞬间,看见了边上站着的一脸闲适的安念和李玉梅。 她眼中闪过浓重的恨意,也带着隐隐的恐惧。 刚才李玉梅朝着她冲过来的时候,安倩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当时她不小心说漏了嘴,最得意的时候,喝了点小酒就把自己杀了于路远的事情说了出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家仅剩的两个人——于正军和李玉梅就过来找自己讨说法了。 当时,李玉梅也是一脸愤怒地抄起东西砸过来,一下又一下,直接把安倩的脑袋砸烂了。 那种剧痛、绝望,安倩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浑身打颤,她对于家人是又恨又怕。 —— 张秀娟在得到女儿落水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倩倩啊!我可怜你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倒霉?!” 说着,她扭头瞪向一旁的李玉梅和安倩。 “你们也太恶毒了!我们倩倩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一大把年纪还要针对她?!” 李玉梅被她看得有点心虚,她刚才只是一气之下想要质问而已,谁能想到安倩胆子这么小?! 但是,李玉梅可从来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她挺直腰板,冷笑起来。 “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家女儿说了什么恶心人的话?在人背后说三道四,也不怕嘴皮子烂掉。” “她说什么了?!”张秀娟气得不行,“她哪句话说的是假的?!你女儿胎相本来就不稳,现在还整天躺在床上养胎呢,之前连她大哥的婚宴都来不了!” “你还敢说?!我女儿好着呢!你凭什么咒她?!” 李玉梅气得脸都涨红了,只觉得自己刚才就是手贱,一定要去救人! “哼,她还需要我咒?”张秀娟本来还想多说两句,被安倩拽了两下。 “妈,我好冷,我们快回家吧。” 她们在这里激情开骂,安倩却已经抖成筛糠了。 “是啊,秀娟,别说了,赶紧把倩丫头带回去吧。她浑身都湿透了!” 说话的几个婶子眼神放在安倩那若隐若现的身材上。 安倩为了漂亮,穿的很少,落水后,衣服直接就贴在身体上了,把她那发育良好的身材显现得淋漓尽致。 有眼尖的婶子还看见了她脖子和锁骨处的吻痕,一个个眼神都变得晦暗了。 张秀娟还未发现这些,只是咬了咬牙,哼了一声。 “倩倩,我们走!” 临走的时候,还要朝李玉梅扔下一句: “过几个月看看不就知道了?孩子能不能生出来才是重点。” “你……” 李玉梅气得想去打她,被安念拉住。 “妈,不用跟她们置气。现在逞口舌之争没意义,既然她们想过几个月看热闹,那就让她们等几个月吧。” 李玉梅冷静下来,本来还挺平和的心情因为安倩和张秀娟的信誓旦旦也有了浮动,她担心地凑近安念。 “念念,胜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出事吧?” “没事的,孩子现在很健康。” 安念临走那天还专门去探查过于胜楠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活蹦乱跳的,现在长得可好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孩子绝对能在四个月后顺利降生。 “嗯!妈相信你。”李玉梅松了口气,重新弯腰捡起肥皂,又把脏衣篓拎了起来。 “妈,我来吧。”安念赶忙过去帮忙。 “没事。” “玉梅!到我们这儿来!”有跟李玉梅关系好的婶子喊她过去。 为了方便洗衣服,六安村的这段河道上沿边搭建了好长的木板子,配合上本来就有的石板,这么一眼望过去,足有二十米的长度可以让大家洗衣服。 但是女人们洗衣服时还是比较喜欢凑在一堆的,聊天的时候方便。 李玉梅带着安念到了她们让出来的位置,把竹篓里的衣服全部倒了出来,这才蹲下开始浸湿衣服。 安念在边上看了看,也开始学着浸湿衣服,然后把湿透了衣服递给李玉梅去抹肥皂。 把所有衣服都用肥皂抹过一遍之后,李玉梅这才拿起第一件衣服开始搓洗。 “念念,你先别动,等妈这里搓洗好了,你直接拿木槌敲打就行。” 比起在冷水里搓洗衣服,拿木槌敲打衣服自然更轻松点。 安念也是第一次洗衣服,一切都听安排。 洗衣服的婶子们很多都是除了喜宴那天之外,第二次见到安念,一个个好奇不已。竖起耳朵听李玉梅和安念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插起话来。 “玉梅,我看念念挺好的呀,怎么安家人之前要说她是傻的?” 李玉梅哼了一声,颇为不屑。 “还不是故意传出的流言。安家都靠念念下地赚工分呢,如果不传点流言出来,念念能留到二十岁还没嫁人?” “啧啧,安家人也真够坏的。” 附近的几个女人感叹不已,看向安念的眼神里都带上了隐隐的同情。 安念并不觉得这样的同情是坏事,很淡定地任他们打量着,自己手里的敲打动作一刻未停。 “话说,我昨天去地里干活的时候,才发现安家负责的那片地竟然一点都没有翻!” “不会吧?他们明年不想要工分了?” 李玉梅惊讶地扭头看向说话的老姐妹。 那蓝衣服的婶子和李玉梅中间隔了两个人,说话都要拉高声线。 “搞不懂他们,现在再不翻地、下肥,明年的庄稼都不知道能不能育苗成功。” 他们村的地算比较肥沃的了,每年种水稻都能亩产六百斤,安家人负责的地尤其好,每年亩产都能达到八百斤,硬是可以比其他人家多出近一半,村长也会给他们多记些工分,让六安村的村民们可羡慕了。 安念在边上安静的听着,嘴角的笑淡漠极了。 在安家的时候,她满十岁就开始下地了。到十五岁,安家人就彻底把地里的活都抛给了她,每天下地都是磨洋工。 要不是安家负责的这一块地里庄稼着实长得不错,村长也不可能睁只眼闭只眼。 翻地?做惯了地主的安家人估计早就忘记这项技能了吧? 之前安念没有复苏前世的记忆,做翻地、种地、育苗、施肥等一系列操作时,都会下意识地运转自己木灵根的能力。 所以,安家负责的地里的庄稼总是长得又多又好。 现在?坐等丰收的安家人怕是在想屁吃。 在安念分神的时候,李玉梅她们几个人的话题又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唉,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 依旧是蓝衣服的婶子的发出了灵魂拷问,她神秘兮兮地朝众人挤眉弄眼,把大家的期待值吊得高高的。 看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了,婶子才呵呵一笑。 “刚才安倩落水起身,她的领子往下滑落了不少。我看见了她脖子上和胸口的痕迹……” “什么痕迹?!” “我敢保证,那是被男人亲出来的!” “嘶!”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婶子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念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蓝衣服婶子那边靠了靠。 爱听八卦是每个华国人刻在基因里的编码,谁都逃脱不了。 “不可能呀,她还没定亲呢。之前和于家老大的那个不算!” “嘿,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好歹结婚了四十多年,那种痕迹可是熟悉得很。” 蓝衣婶子信誓旦旦。 这时候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媳妇才轻声开口:“其实我前几天去县里买东西的时候,碰见安倩了,她和一个……看上去有点吓人的男人在一起。” “吓人?” “嗯!很二流子……”年清媳妇轻声说着,脸上表情却无比肯定。 “不会吧……她不是要去京城上大学了吗?”李玉梅迟疑着开口。 虽然李玉梅之前也在县里见到过安倩和吴锦耀在一起,但是她从来不会把人往那方面想,谈对象和发生关系可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谁知道呢,他们家奇奇怪怪的。” “对了,你家老大的身体真的恢复了?能干重体力活了不?” 安念本来还想听听八卦呢,没想到话题就被转到自家来了。 而下一句更是让她脸颊爆红。 “念念,你和你对象那个没?” 安念:“……”这群婶子真的是百无禁忌啊。 —— 正在被河边的婶子们讨论身体如何,能不能干体力活,能不能在床上使劲儿的于路远正在认真地跑步。 他带着廖明宴绕着村里的路跑了一圈,一圈下来大概就有三公里,跑两圈正好。 天色逐渐亮了,两人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一路上,你看了我好几回。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于路远干脆停下了脚步,从慢跑变成了慢走。 廖明宴扭扭捏捏的,向来没心没肺的人现在却面露羞涩。 于路远看他这模样,眉头都皱了起来:“廖明宴,有话直说,你这样让我想打你……” “那个……老于啊……” 廖明宴脸上飘起了红色,明明旁边站着的人一秒钟前还是自己的战友,是自己的好兄弟,等自己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他的身份就要变了,变成了自己的大舅哥! 大舅哥可是对自己的恋爱、婚姻,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物啊。 廖明宴早就看出来了,安念对于路远这个大哥很是亲近,两人感情好着呢。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什么意思?”于路远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 廖明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板寸头:“你说,我做你妹夫怎么样?” “我妹夫?!”于路远震惊地瞪大眼睛,“我妹妹早就结婚了啊。” “什么?!”这下轮到廖明宴震惊了,“怎么可能?她不是还要读书吗?” 于路远瞬间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下一秒,看向廖明宴的眼神中就带上了凌厉的杀意。 “你说的是念念?” 这六个字几乎是从于路远的齿缝间挤出来的。 好啊!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想着赶紧圈入自己“婚姻围墙”内的小媳妇,现在就有人惦记上了! 看来他的结婚报告必须赶紧提交上去了。 “是啊。”廖明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多大的危险,大喇喇地点了点头。 “念念不是我妹妹,她是我老婆!” 于路远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她是你老婆?!那她为什么喊你大哥?!”廖明宴也震惊了。 “情趣不行吗?” 于路远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他才不会告诉廖明宴,安念其实最开始喊的是“于大哥”,是于路远觉得这个称呼太陌生了,才让她喊自己“大哥”。 但是,说实话,这个称呼真的挺有情趣的。 特别是她的双唇被自己吻住时,细细密密地从她的唇瓣间溢出的“大哥”两个字,总像是带着电流一般,刺激得于路远欲罢不能。 廖明宴脸色迅速灰败了下去:“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之前不是一直昏迷着吗?” “就是我昏迷的时候结的婚,但是我和念念半年前就订婚了。” 于路远用了话术,并没有提及自己之前搞错人的乌龙。 第26章 来,擦擦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哥,你们回来了?快去吃早饭吧。” 安念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抬头看见跑步进来的于路远和廖明宴,笑着打招呼。 于路远笑着点头:“好。” 廖明宴沉默不语,匆匆点头离开。 目送两人走进厨房,安念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怎么感觉廖明宴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算了,不想那么多。 安念弯腰拿起一件厚外套,用力地拧了拧,大量的水被拧了出来。 一旁的李玉梅刚想过来帮忙,看见这一幕惊了一下。 “念念,你的力气是不是变大了?” “啊?” 安念拎着衣服朝空中甩了甩,闻言愣了一下。 “好像是变大了一点哦……可能是被妈养得壮实了吧……” “哈哈哈哈,真的吗?” 李玉梅被她哄得眉开眼笑,跨过来捏了捏她的小胳臂。 “哎哟,真的比你刚来咱家的时候胖了些,哈哈哈哈,看来妈妈我真的很会养孩子啊!咱家的娃都健壮得很。” 六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很容易夭折,但是于家的三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的长大了,而且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这可是李玉梅的一大骄傲! 安念傲娇地仰头:“当然了,妈您最厉害了!” 这年代,哪家的儿媳妇可以睡到自然醒,并且每天都能吃一个鸡蛋的?! 这简直不是养媳妇,是养金娃娃,安念幸福着呢。 两人说笑着晾晒完了所有衣服,安念把竹篓放回杂物间。 “妹妹……” “嗯?”安念疑惑地回头。 廖明宴眼神有点黯淡地看向她:“你其实是老于的媳妇儿?” 安念越过他,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于路远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何,安念好似从于路远眼中看出了期待,她眨了眨黑亮的眼睛,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啊,我是于大哥的媳妇儿,等他回了部队就会打结婚申请了。” “原来是这样……”廖明宴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让安念看出来,很快就笑着说。“那恭喜你们,我竟然错过了你们的婚礼。” “嗯。你如果早一个月来,就能吃上喜酒了。不过那时候于大哥还昏迷着,你过来,他也没办法招待你。现在的时间正正好,你们两还能一起锻炼。” “嗯。”廖明宴声音有点低落,笑容倒是未曾变过。“那我就不能喊你妹妹了,应该喊嫂子才对。” “都可以的。” 安念脸颊微红,她现在还不太能适应“嫂子”这个称呼。 “嫂子,我今天下午就要回部队去了。” “啊,这么急吗?” 安念看看他,又看看后面的于路远。 于路远这时候才走上前来:“时间是有点赶。但是老廖是二营的副营长,能脱训这么长时间已经很难得了。” “对,我回来是请的探亲假,时间快到了,必须尽快赶回去。” 廖明宴脸上没有带出情绪,实际上心里已经沮丧极了,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对方竟然是好友的妻子。 唉,幸好他没有直接表白,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好友的家人。 但是,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廖明宴也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他必须找个安静的、无人的地方好好地疗疗伤,唉。 “好的,那我去跟妈说一下。” 安念拿起边上的干毛巾擦了擦手,脚步匆匆地出了杂物间,到厨房里和李玉梅一说。 李玉梅也有点惊讶:“小廖今天就要走啊?” 她转头看向丈夫。 “正军,你赶紧去弄点面粉回来,早上割的肉也切一半出来,等我吃完饭就开始蒸包子。” 总不能让廖明宴就这么空着手离开,现在也来不及准备什么肉干了,幸好天气还比较凉,整点包子馒头什么的路上也能吃。 于正军本来正在灶前劈柴火。 六安村每家每户的柴火都是定量的,虽说村子后面有连绵的深山,山上的树木却是集体财产,只能定期砍伐。当然了,平常时候家里缺柴火了也能去砍一点,只要别太过分,乡里乡亲的也没人去告。 但是这样就造成了,每家每户都会在家囤柴火,于家的柴火大部分堆在杂物间内,小部分就放在灶前。 这些柴火在燃烧之前还需要劈成小块,每次于家的男人们只要空闲了就会顺手劈一点。 听见妻子喊自己,于正军立刻放下柴刀。 李玉梅交代道:“我记得老刘家上次买了点面粉,你拿大碗去装点。下次我们买了再还他们。” “好。”于正军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廖明宴听见了厨房内的声音,心情有点复杂地看了于路远一眼。 “你妈和你媳妇都挺好的。” “嗯!” “你要好好对她。” 本来于路远顾念着廖明宴的感受,不太想多说什么,听到他这句话却没忍住瞪起了眼睛。 “还用你说?!念念可是我好不容易娶回家的。” 如果没有那场阴差阳错,他现在娶的可就不是念念了。 幸好,他们俩的缘分深,要是不小心错过了,于路远能气死! 廖明宴被他噎了一下,小声哼哼。 “你小子运气真好。” “喂,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揍你!”于路远耳朵尖,听见了。 廖明宴梗着脖子:“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啊,我之前打不过你是没用全力。” “是吗?要不要现在比划一下?” 于路远危险地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的衣袖。 “好啊!” 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于路远这个家伙,廖明宴此时却怎么也不想认输。 这关乎男人的面子问题。 两人挪到院子空地上,准备空手练练。 —— 安念喝着粥,配合着李玉梅自己腌制的咸菜,吃的那是津津有味。 李玉梅腌制咸菜很有一手,非常入味,吃进嘴里时却依旧是脆爽的。 炒咸菜的时候,她还会适当地放了一点笋干和猪油渣,哎哟,别提多香了。 安念吃着吃着,耳朵尖动了动,敏锐地捕捉了外面的声音。 她朝李玉梅说了一句:“妈,我出去吃!” 安念麻溜地端着碗跑了出去,捕捉到了两个男人的第一招。 这个世界的武术啊! 安念看得眼睛亮晶晶的。 于路远和廖明宴之间的搏斗虽然没有修真界的那种惊天动地,动辄移平一座山,但是每一拳、每一脚都非常有力,看着也非常赏心悦目。 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安念渐渐的,视线就只落在于路远身上了。 他挥拳时突然紧绷的下颌线是那么性感,他抬腿时绷紧的裤子勒出他完美的线条,真帅啊! “吸溜!” 安念喝了一大口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早在安念出现的第一秒,于路远和廖明宴就发现了。 于是,两人之间的切磋越来越激烈,几乎到了白热化的境界,一股子“不能输”的意念不约而同地涌上两人的心头。 “砰!” 廖明宴的脸被狠狠打了一拳,他狠狠地咬牙:“于路远,你是不是故意的?!打人不打脸!” “呵,那你呢?你刚才不就是朝着我的脸来的?”于路远冷哼。 廖明宴委屈:“我不是没打中吗?!” “是你不想打中吗?是你打不中!”于路远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 “喂!”廖明宴又挨了一腿。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好几分钟。 安念一碗粥都喝完了。 但是,她就是不离开。 她托着腮,认真地看。 于是,两个男人的较劲儿也没有停止。 “你让让我怎么了?” 廖明宴偷瞄了一眼,发现安念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小声地跟于路远打商量。 “我今天失恋了,你还不能让让我?” “呵,做梦!” 他不说还好,一说,于路远更是气不顺,狠狠地一拳头砸在他下巴上。 早就想揍你小子了,忍到现在可是非常不容易。 “好了好了!我认输!” 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廖明宴赶忙大喊出声,迅速后退。 等缓过劲儿了,廖明宴才发现自己的脸痛得要死! “嘶,你小子也太心狠了。我肯定破相了!” 他还以为自己能沾点便宜呢,没想到这老于受了一次伤,身手竟然没有一点退步,果然是打遍全团无敌手的牛人啊。 要知道就于路远这样没有一点背景的普通人,能在短短九年时间内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坐到副营长的位置,那可都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拼最狠的命,出最难的任务,拿最高的战功。 除了枪法准之外,于路远的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反正在部队里的时候,廖明宴跟他对打从来没有赢过。 唉,今天也没有例外。 廖明宴很是沮丧。 “来,擦擦汗。” 他惊喜地抬头,接过安念递过来的毛巾。 但是下一秒,安念就越过了他,亲自踮起脚尖给于路远擦汗。 唉。 廖明宴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大哥,你没事吧?”安念小声地问。 她看的很仔细,刚才于路远两人之间的对打,于路远并不是毫发无伤的,他也挨了好几下,只是对比廖明宴而言,挨打的次数更少罢了。 “没事。” 于路远微微低头,让她能擦拭得更顺利。 “大哥,你下次别让着他了。”安念抿着唇,凑近他耳边,小小声。“我会心疼。”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大哥每次出手都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有些时候明明能躲过的招式却硬是接招了。 于路远感觉到耳边传来的温热酥麻,又听见了她略带委屈的声音,心里暖的不行,嘴角翘得更高了。 “好,大哥下次不让他。” “嗯。” 安念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宠溺,耳尖微微发红,退开了些许,认真地用毛巾擦拭他满是汗水的脖子。 她的指腹不小心划过于路远的颈侧,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安念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秒在想些什么,反正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摸上了男人的喉结。 “别乱动。” 于路远抓住她的手,呼吸都变得灼热。 “晚上再说。” 他们两昨天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亲热过,家里人多还是有点不太方便。 别说安念了,于路远此时也有些意动。 “我不是故意的。”安念脸上倏地就红了,“你自己擦吧,我去给妈帮忙!” 她扔下毛巾,扭头就跑了。 —— 没一会儿,于正军带着借来的面粉回来了。 李玉梅开始剁肉馅,又把窝在房里不知道干什么的于跃进给喊了出来,让他去菜地里拔了两颗大白菜。 白菜馅的肉包,先蒸了一笼,于家现在的所有人都各自吃了一个,剩下的就不再动了。 下午的时候,大家送走了廖明宴。 当然了,廖明宴要想回部队还需要去市里坐火车,从六安村出去只能坐公社里的拖拉机。 —— “妈,我去找翠翠了!” 于跃进朝大厅的方向喊了一声,没等李玉梅回答,他就大步跑走了。 李玉梅也没去管他,继续擦擦洗洗:“看来要把跃进的婚事早点办了,他这样整天去找翠翠,我真怕出点什么事。” 听见她这话,坐在竹椅上编竹筐的于正军抬头看了过来。 “那就年后看看吧。” “嗯。”李玉梅边擦桌子,边想着这件事。 农家人想要完成一次嫁娶挺耗费家当的,他们家刚娶了大儿媳,钱花得差不多了。想要立马举行第二场婚礼,是有点困难。 “正军,我们村是不是要开始分钱了?”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今年过年早,2月6号就过年了,还有11天。往年都是年前7天结账,今年应该也差不多。” “好,到时候我盘算一下,看看咱家能剩多少。” 李玉梅又高兴起来,今年光景好,地里丰收了,大家的日子能松快些。 —— 房间内。 安念正在读书,她带回来的课本必须一本本看完。 但是现在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安念是可以看完所有书,甚至看完后还能完美地记下那些文字,写出它们。 但是吧,她不知道文字里蕴含的意思是什么。 特别是诗句,课本下面很多词语都没有注释,安念完全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看了和没看差不多。 “大哥,你能帮帮我吗?” 最后,安念拿着书去隔壁敲了门。 “可以呀,哪里不懂?” 于路远放下手里的钢笔,招手让她过来。 “这里……” 两人一人提问,一人回答,很是和谐。 “大哥,你真厉害!” 安念发现于路远真的什么都懂,星星眼地仰头看他。 于路远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大哥也是学了好久才知道的。” 九年前,也就是1969年的时候,于路远放弃读书,选择了参军,那是一个有些无奈的选择。 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从1966年开始,国家就取消了高考,于路远觉得继续读书没什么意义。 另外一个是,于家太穷了,家里三个孩子,实在是养不起。 第27章 赚钱的机会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果然和于正军预料的一般,在距离除夕还有一周的时候,村长让各家派一个代表去分粮分钱了。 负责通知的人朝于家的院子喊了一声:“老于,去村长家!分粮了!” “我马上就来!” 于正军赶忙放下手里编到一半的竹篓,起身擦了把手。 “爸!我跟你一起去!” 听见声音的于跃进从自己房间冲了过来,期待不已。 于正军看了他一眼,点头:“行,那你就一起吧。” 安念微微起身,透过窗户看见了两人离去的背影。 “认真点。” 于路远笑着提醒她。 安念赶忙坐回去,继续看书,4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养成听话的好习惯。 但是,她的心此刻已经不在书上了,没一会儿,安念就转头看向于路远,好奇地问。 “大哥,你不去看看吗?” 于路远头也不抬:“不用去,每年都差不多。” “不热闹吗?”安念托腮看向他,“分钱分粮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吧。”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于路远不想打击她,看她好奇也停下了自己翻书的动作。“钱粮和工分是挂钩的,每年大家都会因为这个大吵一架。” 大打出手的也有。 “嗯?”安念竖起耳朵仔细听。 于路远知道她之前只埋头干活,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干脆转了个身,开始跟她细说。 “每年我们村的粮食秋收之后,需要先交公粮,再留好明年需要的粮种,剩下的部分才能由生产队内部来分配。 我们村比较简单,生产队队长由村长兼任,几个小队长也很服管,基本都是村长说了算。” “刘伯真厉害。” 安念感叹,没想到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刘伯竟然这么能干。 “嗯,刘伯为人公正,大家都服他。”于路远笑着点头,“我们往年都是按照人七劳三原则来进行粮食分配的,今年应该也是这样。” “什么是人七劳三?” 于路远解释道: “村里每户的人口不同,有些人家十几口人,有些可能只有五六口人。 但是这些人口并不代表都是劳动力,非常有可能五口人的家庭劳动力有五个,十口人家的只有3个劳动力。 为了体现公平,村里会拿出七成的粮食做平均分配,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饭。 剩下的三成则根据工分做按劳分配,谁做得多就分得多。” 安念点头:“我明白了。但是这里说的都是粮食啊?之前听爸妈说过,村里还会分钱的。” “嗯,这就是另外一个了。” 于路远看她歪着脑袋看自己的模样实在可爱,没忍住伸手压了一下她的脑袋,声音里饱含笑意。 “我们村的粮食产量一直比较高,交完公粮、留好粮种、分好口粮后呢,基本上还会有剩余的部分。 这些剩余的粮食就可以按照市价卖给粮站,这样就有一笔收入了。 这些收入也会拿出来按照工分做分配,基本上一个人能分到十块钱左右。” “好少……”安念嘴巴动了动,“辛辛苦苦一整年,才分到十块钱吗?” “算很不错的了,早些年闹饥荒,大家都吃不饱,别说分钱了,饭都没得吃。” 安念都不知于路远口中的早些年,六安村的乡亲们是怎么撑下来的。 为什么吃不饱,他们却还对这个国家充满热情? 真是一群神奇的人啊。 “好了,别耽误看书,你看到哪儿了?有不懂的地方吗?” 安念赶忙回神:“有,大哥,你帮我看看这个化学公式,我不太理解。” “好。” 于路远坐到她身边,开始详细讲解。 短短四天时间,于路远已经见识到了自家小娇妻的恐怖学习能力了。 她记忆力超群,对文科类的知识过目不忘。理解能力也很强大,理科类的知识点只要他讲一遍,安念就能迅速学会。 这也让于路远产生了危机感,本来只打算看点军事书的他都把之前的知识又复习了一遍。 还别说,物理方面的知识的补充让于路远对射击和枪械又多了一层理解。 —— 于正军和于跃进这一去就是一整天时间,于家的晚饭都上桌了,他们才疲惫不已地回来了。 “快快快!饿着了吧。” 听见他们的声音,李玉梅就放下碗筷,赶忙开始装饭。 安念也去帮忙端碗。 于正军和于跃进坐下就大口扒饭,等缓解了抽搐的胃部后才有力气说话。 于正军叹了口气: “今天真是一出闹剧,老吕家和老张家又差点打起来。” “他们怎么每年都闹啊?” 李玉梅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有安念好奇地看向公公,认真地听八卦。 “唉,还不是分钱的事。老吕家20个人,只有2个壮劳力,但是人均口粮和人均的钱拿得多。老张家2个人,2个壮劳力,钱粮却只有他们家的十分之一。 偏偏他们两家负责的地挨着,老吕家的两个人每天磨洋工给老张家的看得一清二楚。” 安念惊讶得瞪大眼睛,凑近于路远,小声逼逼。 “大哥,其实这样的均分也挺不公平的吧?” “嗯。”于路远轻轻点头,“很打击大家的劳动积极性。” 安念眉头微皱,小声嘟喃:“我总感觉这样的分配方式不科学,长久不了……” 安念在这个时代有种局外人的观察角度,对于人们口中的共产主义她不做评价,但是就目前看到的平均分配方式来看,对于积极干活的人来说其实很不公平。 凭什么自己努力干活,分到手的粮食和钱还没有混日子的人多? 安念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不论今年如何,从明年开始自己肯定是不会那么努力了。 摆烂和拼搏,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那当然是摆烂呀,多轻松呢。 于路远没有接她的话,心里却也忍不住投了赞同票。 —— 一家人吃完了饭,并没有各自散去。 饭桌擦干净后,于正军就把今天拿到的粮票和钱都堆在了桌上。 他从其中数出了于跃进的,推到他面前。 “谢谢爸!”于跃进高高兴兴地低头数数。 于正军又从里面数出三百斤粮票和十块钱:“念念,这是你的。” “我也有?”安念惊了一下。 “你当然有!你去年的工分都是满的。”于正军肯定地点头。 于跃进也抬头看过来:“嫂子,为了从安家人手里抢到这笔钱,我差点和安大庆打一架呢。” “啊,真是辛苦跃进了。来,嫂子的十块钱也给你。” 安念手里不缺钱,笑着把自己分到的钱递过去。 于跃进伸手想接。 “啪!”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李玉梅用筷子头抽了一下。 “你小子胆子真够大的啊,连你嫂子的钱都敢拿。” “嘶!”于跃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背都被打红了。“我的妈呀,你可真是我的亲妈。打我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我心疼个屁。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李玉梅瞪眼。 于跃进委屈极了:“我只是跟嫂子开个玩笑。” “开玩笑?!”李玉梅又想抽他了。 安念赶忙阻止: “妈,我是真的想把这个钱给跃进。您知道的,我手里还有挺多钱的,我也用不上。 跃进不是快结婚了吗?他手里多些钱,也能把婚礼置办得好一点。” “没事。念念,你的钱自己收着就行。结婚的事不用你操心,爸妈都在呢。” 李玉梅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才想把自己的钱分出来的,顿时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我们是一家人,跃进要结婚,我和大哥出一份钱是应该的。” 说着,安念还在桌下扯了一下身旁的于路远。 于路远反手抓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掌心细细地摩挲着,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开口帮腔了。 “妈,我和念念的想法一致。这十块钱要么给跃进,要么给你。” 李玉梅连忙摇头拒绝: “不行,不行,妈不能要!家里已经花了你很多钱了,这座房子都是用你的津贴盖上去的。” “我是家里的老大,盖房子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于路远笑着说道。 “妈,你也别急着推辞。跃进今年也二十三了,我和小妹都结婚了,再不给他张罗实在是说不过去。 陈小翠等了跃进好几年了吧,再不定下来,她爸妈估计要逼她嫁给别人了。” 于跃进一听这话,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翠翠说了只喜欢我一个人!” 于路远但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向李玉梅:“妈,你说呢?” 李玉梅纠结了,她和老头子手里的钱着实不多了。 没等其他人说话,于跃进率先憋不住了。 “哥,嫂子,我是真的不需要你们的钱。我其实接了个活儿……过完年就能去,走一趟至少能赚几十块钱呢。” “什么活?”一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坐在了身体。 被家人们用如此慎重的眼神看着,于跃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就是帮人家送一次货……隔壁村的诚子不是在县里的运输队上班吗? 他们队春节那几天太忙了,人手不够,就想让我去当临时工。” “你会开车?”于路远眉头皱了起来。 于跃进愣愣地摇头:“我不会呀。但是诚子说不需要会开车,只要跟他一起上路就行,路上两个人有个照应。” 于路远明白了,对方要的是个押车的。 运输队的活可不好干,早十年,五六十年代那会儿,地方上的运输队都是部队里的军人退下来的,身手了得,而且那时候还给配枪,路上有人不长眼的话,直接就会被他们狠狠地教训一顿。 现在不同了,现在不给配枪了,运输队里的司机们也都是考进去的,会开车、会修车,身手却未必好。 他们开车上路,一旦遇到拦路抢劫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对方人少就拼一把,要是对方人多,那就只能弃货、弃车逃命了。 反正最后车子肯定是能拿回来的,那么大个货车,对方也没地方藏。 只要能把命先保住,其他的都好说。 以上都说明了,这年代一个人开车上路,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于跃进还在那说话:“诚子说一趟车下来,我可以分到至少五十块钱。” “他拉的是什么东西?” “我们县纺织厂的棉布,要送到海城服装厂去,那边有人负责接收。” “只是棉布?这个钱不对。” 于家其他人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但是于路远知道,一针见血地问了出来。 于跃进眼神闪烁了一下,缩着脖子看向自己的家人们。 “诚子说,我们从海城回来的时候,可以带些东西。他没有倒卖!他说就是给县里的人带货,带一次货有一百块钱的报酬。 这个是他们运输队的隐形收入,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没有摆在明面上说而已。 这次如果不是他们队里人手实在紧缺,他也不会告诉我,让我也跟着赚一次钱。 诚子也是想帮我!” 发现大家的眼神越来越严肃,于跃进有点慌了,他求救地看向自家大哥。 “哥!我真的很想去!不只是赚钱,我也想出去看一看,我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呢。 诚子说海城那边可繁华了,我好想去看看呀。” 他也只有二十多岁,眼睛还清澈明亮,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我也只有春节那几天可以出去看看了,之后就要春耕了,事情会越来越多,我……” 于跃进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深深地埋下头去,声音都变得低落。 “你们都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我……我还是呆在家里……” 不知为何,安念听着他低落的声音,鼻子有点酸。 这个年代束缚了太多人的羽翼,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熟悉的村庄。 年轻的时候还会渴盼“飞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沉重的压力,那些渴盼都变成了尘封的记忆。 “大哥,跃进真的不能去吗?其实能出去看看,也挺好的吧?” 安念咬着嘴唇,哀求地看向于路远。 于路远低头看着她,良久才轻叹了口气,抬头环顾家里其他人。 爸爸和妈妈的表情也有些不忍,却没有说话。 弟弟深深地埋着头,好像已经绝望了。 于路远想了想,看向弟弟,开口了:“我陪你一起去。” “什么?”于跃进猛地抬头。 大家都看清楚了他的眼睛,红的厉害,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暗自落泪。 “我不放心你和诚子出门,你们俩都没什么经验,身手也不行。遇到危险了,想要保全自身都困难,更别说赚到你想要的五十块钱了。” “可是大哥,你不是要回部队了吗?” 第28章 炸肉丸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不急,等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于路远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锤定音。 于跃进嘴巴动了动,想要替自己争取一下,下一秒就见他哥眼睛眯了起来。 “你如果不让我跟着,这次你也别想去。” 李玉梅不理解出车路上的危险性,但是看到老大这么谨慎,也跟着凝眉瞪向于跃进。 “跃进,听你大哥的。” 于跃进哭笑不得:“妈,我又没说不听大哥的。等明儿我就去找诚子,和他说一声。” —— 第二天中午,从外面回来的于跃进兴致勃勃地冲进客厅,冲到于路远面前。 “哥,诚子听说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可高兴了,还说可以给你也分一份钱呢! 这样我们两兄弟合在一起就可以赚到八十块了!” “嗯?”于路远眉峰微挑。 这趟来回只能赚到一百块,主要责任人诚子却轻而易举就分出去八十块? 收获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哥,八十块啊!我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 于跃进兴奋地团团转。 他们家的钱都在爸妈手里,他一年到头只有年末分粮分钱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十块钱。 八十块,于跃进做梦都没幻想过。 “嗯。到时候哥的那部分也给你。” “啊……”于跃进反应过来了,赶忙摇头。“不用不用,哥,我们两对半分,我拿四十块钱就行。” “成!” 于路远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跟他争辩,只微微点头,继续手里的活儿。心里想着等回来了,直接把钱都给弟弟就行了。 “哥,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啊……去部队九年了,竟然还记着……” 于跃进叹了口气,本来想偷懒跑掉的,但是被边上的父亲瞪着,没办法,只好也搬来个小板凳过来,坐在了大哥对面。 “学会了就忘不了。” 于路远低着头,十根手指灵活地拨弄着削得很薄的竹条,两条细长扁软的竹条被他的左右手交错而过,一圈细密紧致的小巧编花就出现了。 “好吧……”于跃进也低头开始编。 于家的人都会编竹篮、竹筐等,每年也能用这些东西跟村里人换些鸡蛋、面粉什么的。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收入来源,每年的农闲时间,大家都会坐在客厅里编织。 父子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沉默是惯常的节奏,只能听见竹条翻动的声音,和隔壁厨房传出来的笑声。 临近年关了,厨房内的李玉梅正在准备过年的吃食。 不论家里条件如何,每年除夕都是村里的大人和孩子们最期盼的日子。 他们会有新衣服穿,可能只是单纯的一件衣服、一条裤子、一双鞋子,想要凑齐一整套需要三个新年。 他们会有肉吃,可能只是一点点猪油渣掺了糖或者盐,但是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随着除夕的靠近,六安村都变得热闹了,各家的欢声笑语也越来越多。 于家的条件在整个六安村都是数一数二的,李玉梅准备的食物那也是最好的。 她今年专门做了炸肉丸子,用的是做包子剩下的那一半肉和一半面粉。 现在温度低,肉冻了两天依旧很新鲜。 李玉梅把肉给剁碎了,接着放入自己腌制的萝卜干、萝卜缨、笋干等,再细细地剁碎混合,直到再也分不出它们哪个是肉、哪个是菜,这才用调羹舀起一个大小适中的丸子放入锅中油炸。 锅里的油是茶油,山上的油茶树结的籽榨出来的油。 榨茶油特别麻烦,要经过繁复的压榨过滤,往往几十斤茶树籽只能出半斤油。 这些油是六安村的乡亲们难得的补充油水的来源,现在的农民都不吝啬自己的力气,基本上只要是花力气能做出来的东西,他们都会去做。 这些茶油就是今年秋天的时候,于正军榨的,只有一瓶,李玉梅用得可珍惜了。 等锅里的丸子都变成了金黄色,李玉梅这才小心翼翼地夹起两个,放进小碗里。 “念念,你来尝尝看?” “好!” 安念早就闻到香味了,把柴火塞进灶里,放下火钳就凑过来。 小小地咬了一口。 肉丸子外焦里嫩,面粉裹着茶油的香味,特别的上头。 口感也很神奇,又嫩又有韧劲儿,好吃得安念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太烫了,她不断地吸着气,又舍不得把肉丸子吐出来,只一脸佩服地朝李玉梅竖起了大拇指。 “妈!你可太厉害!好吃好吃好吃!” 一连三个“好吃”,说明了安念此时的激动心情。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会喜欢。” 李玉梅高兴地眉眼都弯了。 “妈在里面放了笋干呢,保证香!” 她早就看出来了,安念喜欢吃笋干,特别是咸菜里的笋干。早上配粥的时候,安念总会下意识地从碗里挑笋干吃。 “嘿嘿,被妈你看出来了!” 安念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爱上了这里的美食。 明明在修真界她早就辟谷了,几百年了都不需要进食,对食物应该是无感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念在吃食上的偏好已经慢慢形成了。 现在,安念喜欢吃红烧肉、清蒸鲈鱼、笋干,以后还会喜欢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没关系呀,时间还这么长,她有几十年去探索呢。 探索这个世界,也探索自己。 “还要不要再来一个?” “要!” 安念讨好地笑着,把自己手里的小碗举高。 李玉梅就又给她夹了一个。 —— “妈!我回来啦!妈,你在哪儿呢?!” 院门口,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 “哟,爸,你又带着哥哥们编竹篮啦?能给我也编一个不?我不想要竹篮,我想要一个婴儿床,哈哈哈哈,也算是给你未来的外孙提前送礼了。” 安念耳朵尖,很清晰地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妈,好像是小妹他们回来了。” “咦?胜楠回来了?快过年了,她怎么现在过来?” 李玉梅停下炸肉丸的动作,刚才灶头的声音太响了,她完全没听见。 脱下自己拿来当围裙的旧衣服,李玉梅往厨房外面走,边走还边交代安念。 “念念,你看着点锅里,丸子变黄了就捞起来。” “好。”安念点头应下,目送她离开。 客厅内。 于胜楠已经带着丈夫孟一山坐在了长板凳上。 长板凳是配合八仙桌使用的,高度正好,她托着肚子坐着也不会难受。 此刻的于胜楠正在手舞足蹈地形容着: “爸,你知道那种婴儿床吧?就是县里供销社之前卖过的那款,椭圆形的,四周都有围栏,还能左右摇晃。 哎哟,我不想要村子里其他人家的那种床,可太丑了!” 于正军抬头看向她,严肃的脸上还带着不苟言笑的表情,但是眼神却是温和的。 对于女儿的要求,他认真地听完,之后才点头说道。 “知道,但是婴儿床用竹子做不太好,用实木会更合适。” “哪儿不好了?”于胜楠哼了哼。 于正军道:“竹子处理不好会有倒刺,小婴儿不小心抓到就会刺进肉里。” “爸,我相信你的手艺,你做的竹篮手感都很润。一山,你说是不是?” 孟一山被妻子推了一把,性格向来温和的他只是小心地抓住于胜楠的手,怕她摔着。看向岳父大人时,脸上带着尊敬,甚至还有淡淡的孺慕之情。 “爸,我和胜楠都相信您的手艺。” 于正军被女儿、女婿的信任感染,脸上的也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成,既然你们两都这么信任我,我就给外孙做一个!”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于跃进用手肘撞了撞自家大哥,无声地说:哥,马屁精又来了。 于路远淡淡地扫了弟弟一眼,不想理会。 他还是挺喜欢小妹选的这个妹婿的。 虽然妹婿因为在县政府上班,为人圆滑了点,做事也温吞了点,但是这样的性格才正好跟冲动易怒的小妹互补,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李玉梅走进客厅,正好听见他们在说做婴儿床的事,笑了起来。 “正好,咱们家还剩一点棉花,可以缝一个垫被。” “妈。”于胜楠喊了一声,探头往李玉梅身后瞧。“我嫂子呢?” “念念在厨房呢。我正在炸肉丸,听见你的声音就出来瞧瞧。” 李玉梅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 “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 于胜楠喜滋滋地抓住妈妈的手,把她的手掌移动了一点,紧紧按在自己的肚皮下方。 “妈,我这几天好像能感觉到胎动了。” “正常。一般怀孕四五个月就可以感觉到胎动了,等它再大一点,你还能再肚皮上看见他的拳头和小脚呢。” “真的吗?”于胜楠惊喜地睁大眼睛。 “嗯,到时候它就会在你肚子里伸懒腰了。别在客厅坐着,他们编竹篮呢,碎屑乱飞的。 之前念念想坐这里陪路远,我都让她跟我去厨房了。你和一山也来厨房吧。” “好。” 于胜楠听话地跟着妈妈走了。 余下客厅内剩下的三个于家的男人们:“……” 于跃进撇嘴:“妈也太偏心了!咱家的男娃就不是宝了吗?” “咱家男娃多……”于路远怼了他一句,继续编竹篮。 于跃进:“……” 哪里多了?!二比二呀!二是:大哥和自己。另外一个二是:大嫂和小妹。 在心里这么一对比,于跃进就萎靡了,好吧,这么比对下来。他们家的男娃是不太值钱…… 大嫂和小妹肯定更精贵。 偷摸地看了眼认真编竹篮的大哥,于跃进腹诽,别以为他不知道,大哥手里编的这个花篮是要送给大嫂的!!! —— 厨房内。 “念念,肉丸子好了吗?” “好了,妈你过来看看!” 安念已经把肉丸子都捞了出来,正放在边上沥油呢。 “嫂子。”于胜楠和孟一山喊了一声。 “唉,小妹和妹夫来了,要不要尝尝看?” 安念眉眼带笑,给他们俩拿了干净的筷子。 于胜楠一点都没客气,吃了两个:“好吃!好吃!不愧是咱妈调的味儿,就是正!” “好吃!”比起夸张的于胜楠,孟一山就含蓄得多。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哈哈哈。今天炸的就今天吃掉好了,明天早上再让你爸去割一块肉。” 全家人都聚齐了,李玉梅高兴,大方得很。 “好呀。不过不用爸去割肉,让一山去就行。今年我们俩打算留在家里过年了。” 李玉梅愣了一下,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 孟一山赶忙解释:“妈,胜楠不是怀孕了吗?您也知道我们过年都是去爷奶那里,他们住的太偏了,我怕到时候有个什么事……” 他的话没有说全,李玉梅就已经知道了。 “可以。你们能留在家里过年,妈妈是一百个愿意。你爷奶那边……记得送个年礼。” “嗯,我已经托人送回去了。”孟一山点头。 安念之前听李玉梅说过孟一山家里的情况。 他父母前些年陆续过世了,当时留了两个正式岗工人的位置,孟家亲戚们都盯着这两个岗位呢。 孟一山的爷奶也偏心,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在孟一山的大伯想让他把两个岗位都让出来时,他爷奶也没有为孟一山说话。 孟家人一个个打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可惜,孟一山不蠢,看着温温和和的一个人,狠起来的时候异常雷厉风行。 他直接把两个正式岗的位置都给“卖了”,其实也不算卖,就是以二换一,换到了县委里。 当时,孟家人气得要死,差不多算是闹翻了。 自此每年孟一山回孟家也就是做做面子,在爷奶那里呆几天就走。 安念想着这些事,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转头一看。 “小妹?” 于胜楠神秘兮兮地从自己带来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嫂子,你猜猜看,我手里这个是什么?” 安念笑了起来:“我猜中有奖吗?” “哎哟。”于胜楠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之后就更兴奋了。“奖你一颗大白兔奶糖!” “嗯……这个奖品有点大。” 安念装模作样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放在奶糖糖纸上印着的跳跃状的大白兔图案上。 于胜楠得意地仰着脑袋:“嫂子,你肯定猜不到的。” 安念本来还想装一下的,看她这模样,恶趣味涌上心头。 “应该是……” 第29章 第二个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是不是念念的药方钱下来了?” 李玉梅手里还端着碗,凑趣般抢先回答。 于胜楠愣愣地转头,看向自家老妈:“……” “看什么?” 李玉梅好笑地挑眉,略有点得意自己的机智,伸手一指。 “这还不明显吗?你手上的信封右上角还印着县医院几个大字呢。” 于胜楠赶忙低头,顿时扶额:“哎呀,我怎么这么粗心!应该翻个面的。” “哈哈哈哈。”厨房里的几人都被她逗笑了。 安念好容易止住笑意:“小妹,你跟我回屋,我把写好的药方给你。” “好吧。” 于胜楠叹了口气,把信封塞进她手里。 “嫂子,信我没拆开过,你看看吧。李大夫说这是她能申请到的最高额度了,希望你能同意。信封里还有拟好的合同,没问题的话,可以一起签好。我年后带过去就行。” 这年代的人真的挺淳朴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李医生就先把钱给送过来了。 安念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决定只要钱数没有低于她之前定的下限,她就同意。 看她当场就要拆开,李玉梅伸手压了一下:“念念,到房里去看吧,这里也没有笔。” 钱这种东西很考验人心,李玉梅并不愿意儿媳妇和女儿因为这个产生隔阂,还是不要公开数额比较好。 安念停下动作,笑着看向三人:“那我先回房了。” “去吧。”李玉梅挥了挥手。 —— 安念拿着信封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桌前的凳子,坐下后才抽出竹制笔筒里的剪刀。 这还是她第一次拆信封。 安念怕把它弄坏了,小心翼翼地顺着信封边缘剪开。 抽出里面的纸。 一共三张纸。 一式两份的《授权合同》,还有一张是安念没有见过的。 “汇款单?” 想起自己离开县医院的时候,李医生是有让留下存折账号,当时安念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着汇款单上的账号信息,了解了。 “一千五百块。”安念开心地笑了起来,“李医生真是个大好人。” 当时两人有讨论过药方的售卖价格,李医生说这个药方的效果很好,如果放到省城医院去肯定更值钱,他们县医院能给的就很少了。但是如果安念的药方可以制作成药丸售卖,价格可以争取到更高一些。 安念还以为要等自己把所有的药方都写出来,李医生才能申请到。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足足有十页,每一页都写了药效和草药的配置、煎药时的注意事项。 为了能把这些药方写好,安念在县医院的时候专门抽了两个下午的时间去中药房辨认药草。 过目不忘的能力让安念把效率打到了最高,现在她脑中已经有了药房里所有中草药的信息。 沉思了一会儿,安念在笔记本上又加了一页,药丸的制作。 由于工艺的限制,汤药想要变成药丸势必会失去大量药性,所以药丸并不是安念的最佳选择。 但是既然县医院想要,安念只能把其中的利弊都写清楚。 时间在书写中过得很快,期间于路远过来了一趟,看她写的认真,没有打扰。 等安念放下笔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她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 “写好了?” 于路远在厨房看见她出来了,端了一碗饭过来。 “饿了吗?” “饿了。” 安念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仰着脑袋冲他甜甜一笑。 “给你留了饭菜呢,现在吃吗?” “吃!闻着就好香。” 安念接过一看,碗里堆了有半碗的肉丸子,她拿起筷子就夹了一颗塞进嘴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于路远坐在她边上,撑着手看她。 “嗯嗯。” 安念嘴里应着,速度却没有慢多少。 “妈他们都吃过了?” “嗯,早就吃过了,现在他们都出去串门子了。”于路远有点无奈,“之前是不是有人说小妹怀相不好?妈今天说要领着小妹一家家看过去。” 安念轻笑出声,艰难地用筷子冲边上夹了一点白菜出来吃,肉丸太多了,压得太紧实了。 “妈真有志气!”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声音。 安念吃饭不算快,好久之后才把一大碗米饭都吃完,她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满足极了。 “碗给我。” “好。”安念乖乖地把碗交出去。 “吃饭还跟小孩似的。” 于路远一只手拿着玩,另外一只手拂过她嘴角的饭粒。 安念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缩了缩肩膀,目送他离开。 —— 厨房内。 “大哥……” “嗯?” 于路远洗好碗,把它放到架子上沥干水,正拿起边上干净的毛巾擦手,边上就凑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安念背着双手,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大哥,你还想亲我吗?” 她这个问题过于直白,于路远手里的毛巾差点没拿住,下意识地瞥了眼厨房门的方向。 安念抿唇而笑:“现在家里没人呢。” 她有时候胆子很小,比如昨天晚上,家里都是人,她就不好意思去找于路远。 有时候胆子又很大,比如现在,她就敢直接求欢。 于路远呼吸都急促了几息,他低头看着脸上写满了纯真的女孩,觉得这是对自己自制力的无上考验。 “大哥,你不想吗?” 安念眨了眨眼睛,视线集中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伸手触摸了过去。 她明明记得这样的反应就是大哥很想……很想…… “等我一下。” 于路远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快步过去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在安念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面前。 “现在可以了!” 话音未落,于路远就低头吻住了安念,一手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手扣在她脖颈处。 强势而霸道。 他的吻和他的动作总是相反的。 把安念扣进怀中时,力道很大,吻下去时,又很温柔,带着十足的珍惜。 安念仰着头,双手环抱住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嘴唇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张开。 酥麻、热意顺着脊椎骨往上飘,让人失去控制。 这种感情太美妙了,安念很喜欢,她的身体都软了下去,全部交给了亲吻她的男人。 于路远双手微微用力,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来到了餐桌旁。 他坐在凳子上,让安念双腿张开,跨坐在他腿上。 两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粗重的呼吸声、甜腻的喘息声,声声交融。 不知道吻了多久,安念已经迷糊了,眼睛微微张开,黑亮的双眸好似蒙了一层雾。 她整个人就如同隐在雾水中,诱人犯罪的海妖。 于路远深深地注视着她,移开自己的双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亲,流连于她漂亮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串串吻痕。 “大哥……” “嗯……” 安念抱着他的脑袋,脸上的笑餍足又不满。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我想要更多……” 于路远这一瞬间,呼吸都停了,他用力地喘息了好几下,眼睛狠狠地闭上,再睁开,强行逼迫自己不再往下。 他原本扣在安念腰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了她的衣服下摆,指尖碰触到的细腻光滑的皮肤,让人欲罢不能,却让于路远瞬间回过神来。 “过完年我们就去拍照,结婚照。” 他也等不及了,决定把所有前置手续都做完。 “嗯……” 安念靠在他怀里,乖乖地应声,她其实非常好奇更多是多少…… 是自己曾经看见过的起起伏伏吗?那些被掩盖在锦缎下的缠绵。 两人抱在一处平复了好久,直到院子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说笑声,两人才迅速分开,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 “咦?你们俩怎么还在厨房呆着?” 李玉梅疑惑地往黑暗的厨房内看了一眼。 “念念刚吃完饭吗?” “嗯。”安念心虚地应了一声,上前挽住李玉梅的手。“妈,你狠狠地打她们的脸了没?” “哈哈哈哈,那肯定呀!我跟你说……” 李玉梅兴奋地描述了一番自己炫耀的成果。 —— 一家人聚集在一处准备过年的吃食,对于安念来说是很难得的体验。 接下来几天,她又见识了炒米糕,用糖和米做的,脆甜脆甜的。 然后,安念还用家里的破凉鞋、破洗脸盆去换了叮叮糖。 这是她第一次吃到叮叮糖。 卖糖的大爷担着两个箩筐,一个放收来的锅碗瓢盆,一个用来摆叮叮糖。但是听妈说,其实只有最上面一层是糖,下面是空箩筐。 安念换了两块不大的叮叮糖,一块给怀着孕的小妹,另外一块她和于路远一起吃了。 “真甜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了!” “下次还会有的。”于路远爱怜地摸了摸她翘起的头发,温柔地说。 “嗯!我爱叮叮糖!” 安念笑得开心,坐在凳子上还晃动了两下双脚。 阳光、蓝天、叮叮糖,身边还坐着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安念觉得这样的日子再好不过了。 —— 六安村的除夕特别有年味,现在大家手头都紧,买不起大串的鞭炮,但是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点两个炮仗。 炮仗发出“嘭!”的一声后,一家人才哈哈大笑着: “开席了!” “桌上有两条鱼,这一条呢要留到明天吃,剩下的大家就随意了!” 作为年夜饭的掌勺大厨,李玉梅此时是于家绝对的话语人。 “开吃吧!” “干杯!” “新年好!” “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男人们碗里倒的是米酒,陈酿了一年,现在来喝,酒味很足。 女人们碗里倒的也是米酒,但是酒糟比较多,甜甜的口感,酒精浓度极低,一般拿来煮汤圆和鸡蛋。 于胜楠因为还怀着孩子,只委委屈屈地用一碗肉丝汤打发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碰了杯。 “希望明年咱家能多两个人。”李玉梅意味深长地看向于跃进。 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于胜楠肚子里的宝宝,另外一个就是于跃进未来的妻子陈小翠了。 于跃进喝了酒,鼻梁都红了,他呵呵笑着;“妈,您就放心吧!明年我绝对能把翠翠给娶回来!” 安念也凑趣地说道:“到时候大哥和嫂子都给你包个大红包!” “哈哈哈哈,我可记下了哦!” 于跃进一点也不客气。他可知道家里最有钱的就是这位大嫂了! 不说大嫂卖出去的药方钱和拿回来的抚养费,就看他大哥看她那黏黏糊糊的劲儿,估计以后津贴是绝对百分百上交的,讨好大嫂绝对政治正确啊! “嫂子,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安念笑着起身,把杯子凑过去和他的碰了一下,大声地说:“干杯!” 于路远在边上扶住她颤抖的腰肢,看见她因为喝了米酒而滋润得越加殷红的双唇,心跳都快了好几拍。 —— 他们这里的除夕过的轰轰烈烈,开开心心,第一次失去了安念的安家人却非常的不适应。 首先是安家的事情没有人做了。 地好久没有扫过了,桌子上都是灰尘,厨房里的烟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堵住了,除夕当天他们点着火之后才发现。 烟囱内的烟雾排不出去只能倒灌,只几个呼吸间,整个安家就跟着了火似的,烟雾弥漫,呛死个人。 “咳咳咳!安倩!你是怎么烧的火?!烟囱堵住了也不知道通?!” 安大庆气急败坏地从自己的房间内冲了出来,朝着灰头土脸地的安倩就破口大骂。 安倩也委屈啊:“我怎么知道烟囱会堵住?你也别说我,好歹我还在厨房里帮忙烧火,你呢?一个大男人整天窝在房间里发霉!” “你说什么?!” 安大庆牙齿一咬,举起自己的拳头就冲了过去。 安倩一点都不害怕,在她印象中这个大哥就是个吃软怕硬的,她越是退让就越是会挨打,倒是梗着脖子怼他,他不敢下手。 果然,安大庆冲到她面前时,看见安倩恶狠狠地梗着脖子盯着自己,拳头硬是在空中举了半天,也没有落下去。 “好了,你们别吵了,没听见村里其他人家都开饭了吗?炮仗一个接一个的响。你们赶紧过来帮忙!” 张秀娟满手都是黑灰,冲出来后就不耐烦地朝儿子、女儿吼了起来。 “倩倩,打点水过来。” 安倩朝安大庆哼了哼,这才应了一声:“好。” 磕磕绊绊的,安家的年夜饭终于开始动工了。 张秀娟在厨房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葱:“倩倩,我不是让你去菜地拔几颗葱回来吗?” 安倩吐了吐舌头:“我忘了,现在就去!” 进了菜园子,安倩差点傻眼了,他们家的菜园子里到处都是杂草,所有的菜都淹没在杂草里了。 六安村每家每户都会在院子旁种点蔬菜,只要别太过分,基本上村长都不管。 这个度控制在三垄地最佳,安家就是三垄地,现在呢…… 安倩都分不清哪里是菜地,哪里是菜地之间的小路。 第30章 大哥,你跳给我看吧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磕磕巴巴,耽误了好长时间,安倩才拔了一把小葱出来。 到厨房的时候,却发现张秀娟的脸色很难看。 “妈?怎么了?” 张秀娟扫了她一眼,粗暴地从她手里抢过那把葱,边低头挑出里面的杂草,边很是愤愤不平地嘟喃。 “刚才你爸回来了,说外面都在传你见不得人好,心肠恶毒。” 安倩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她这辈子明明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啊,虽然能考上完全是因为她背下了第一届的高考考题。 安倩上辈子有很多遗憾,每天都在怨恨上天的不公。在她看来,她的命运转折点就是1977年的第一届高考,当时,她落榜了。 这个遗憾压在安倩心里太久太久了,已经变成了执念。于是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把第一届高考的题目拿出来做,跟魔怔了似的,做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回想一下,这应该就是上天给她的启示,她是上天的宠儿,否则怎么可能就重生到高考当天?! 安倩这辈子就是奔着人生赢家来的,对于路远,对于家,她一直是用看好戏的心情在等待。 她知道于家所有人的命运,他们注定了会一个接一个的死亡,从于路远,到于胜楠,再到于跃进。 最后于家只会剩下两个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一直是安倩得意的地方,她在以“神”的角度俯视着所有人,只是偶尔会得意忘形透露出一些“未来”。 在安倩看来,能得到她透露出的“未来”信息的所有人都应该膜拜她。 没想到,他们竟然敢鄙视自己?!凭什么?! 安倩咬牙切齿。 张秀娟狠狠地揪着小葱,几乎把它当成那些乱说话的人在报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肯定是因为嫉妒!他们嫉妒你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你不就是在洗衣服的时候,说了于家小妹几句胎相不好吗? 这几天于小妹回来了,李玉梅那个婆娘就带着她到处串门儿,硬是让所有人都见到了于小妹。” 安倩愣了一下:“妈,你说什么?于胜楠回来了?” “是啊,听说前几天就回来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五个多月大,哎哟,那挺着肚子、扶着腰的模样真是恶心死了! 好像马上就要生了似的,装模作样的也不知道给谁看。” “不对。”安倩低下头去,眼中情绪翻滚。“不对……” “什么不对?” 张秀娟已经洗好了小葱,利落地切碎后,开始准备其他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安倩没有回答,只是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牙齿在指头关节处用力地摩擦着,发出“嘎次嘎次”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张秀娟听到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停下手里的事情,转头看向她,有点担心。 “倩倩?” 安倩猛地抬起头,张秀娟被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 “倩倩,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妈,我要出去一趟!” 安倩用力打开张秀娟伸过来的手,扔着这句话,转身朝外跑。 “唉!马上就要吃年夜饭了啊!” 张秀娟追着她跑了好几米。 安家现在人口很简单,只有一家四口,安建党和安大庆属于不干活的。 至于安家二老?早就因为钱的事情跟他们一家四口闹翻了,现在在老宅子里自己过日子呢。 现在安倩跑了,厨房里就只有张秀娟一个人了,她怎么忙得过来呀! 房间内,安建党翘着脚躺在床上等吃的呢,突然听见了老婆的叫唤声。 他穿着拖鞋就冲了出来,一看,顿时怒了。 “那丫头又跑了?!张秀娟,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一个女孩子教成这样!” 按照张秀娟以前的性格肯定要跟他大吵一架,但是自从手里没钱后,张秀娟的腰板也挺不直了。 “她出去有急事,等会儿就回来了,我先弄年夜饭。” 张秀娟说着等会儿就回来,但是,直到安家三人吃完了年夜饭,都在床上躺下了,安倩还没有回来。 —— 除夕一过就是正月里,按照习俗每天都有事情做。 请祖宗、接财神、给亲戚好友拜年…… 安念忙得团团转,也见识到了很多新鲜的人事物。 六安村还保留着祭祀祖宗的规矩,听妈妈说以前都是大办的,甚至还会请舞龙队过来,也会安排傩人来跳舞,可有意思了。 可惜,这些东西已经被定为封建糟粕,再也看不见了。 六安村宗祠内。 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乡亲们,依次上前祭拜祖先。 安念恭敬地把手里端着的两盘菜放上供桌,跟着大家拜了拜。 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神灵,末法时代,连灵力都少得可怜。 穿过来这么久了,安念也就只从于路远身上见到过灵力,其他任何人、事、物都没有,空气中更是匮乏。 安念在修真界时,也曾经见过修炼信仰之力的修者。 他们大部分人实际上修的是功德,靠帮助普天之下的其他生灵而积攒功德。 少部分人修的是国运,靠的是建立王朝、辅佐帝王、扩大疆土,和国运强强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以上所有,都需要灵力,灵力是根本。缺了根本,其他的东西都是无根浮萍,长久不了。 而这个世界没有灵力,是孕育不出神灵的,就算千万年前曾经有神灵出现过,现在他们也没办法继续存活。 见安念一直盯着供桌上的牌位看,于路远以为她好奇上面写的字,小声给她解释起来。 “我们的祖先复姓宇文,听说是几百年前迁过来的。 当时逃难,祖先们为了确保有人能活下去传承血脉,把姓氏拆了。 当时拆成了:安、于、文、卜。” 安念津津有味地听着:“咱村里有姓文和卜的吗?” 于路远摇头:“没有,应该是当时逃难的时候分散了。目前村里的两个大姓就是安和于,其他的姓氏都是后面慢慢融合进来的。” “大哥,那我们几百年前是一家啊。妈说同姓不能通婚呢……” 于路远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几千年前,我们还都是猴子呢。” “哈哈哈哈。” 安念已经学到生物了,对于人类的进化史了解得很透彻,但是她有不同观念。 “都说人是猴子进化来的,但是这么多年,大哥你听说过猴子变成人吗?难道它们的进化停止了?” “这题超纲了。” 于路远护着她往外走,在其他人撞过来的时候伸手格挡了一下。 他眉眼温柔地低头看向安念,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去。 “大哥也不知道,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嗯!” 安念用力点头,她最喜欢大哥的一点就是他永远不会否定自己的想法,反而会鼓励她继续探索。 安念其实已经有一个猜测,早年间,这个世界应该是充满了灵力的,那时候是物种高速发展的时间。 甚至安念现在有一个更可怕的怀疑:她其实并没有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而是穿越到了几万年以后。 修真界的事情,是这个世界远久之前的历史。 但是,目前,安念还没有找到足以证明自己这个猜想的证据。 她甩开这些想法,侧头看向于路远,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大哥,你会跳傩舞吗?” 于路远轻轻点头:“会,小时候学过。” 1966年之前,六安村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举行一场仪式,基本上和于路远同期的人都会跳上一段。 “我想看!”安念兴奋极了,看四周人没注意到,悄咪咪地勾了勾于路远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好嘛,大哥。” 于路远摸着自己的下巴,状似沉思。 安念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腰:“大哥,大哥,跳给我看嘛!” 啊啊啊,她想看啊!那种性张力拉满的性感舞蹈! 安念只是在脑子里稍微想了想,就要流口水了! “好吧。” 于路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她靠过来的身体上,一触即离。 “别再蹭了,影响不好。” 他的火气要被蹭出来了。 “哦。” 安念乖乖地站好,乖巧的模样别说多可爱了。 反正在不远处看见的安倩,气得牙痒痒。 她真的没想到安念竟然能和于路远相处得这么好,也没想到于路远竟然真的有一天能站起来。 明明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为什么于路远竟然能接二连三的如此好运?! 安倩脸色变了变。 她想起了其中的不同。 于路远不是喜欢自己吗?!在部队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地给自己寄东西。 该死!安倩突然记起了这一点,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于路远该不会也重生了吧?!否则为什么有如此多的变数?! 难道他知道上辈子是自己杀了他?! 安倩吓得脸都白了,听说于路远可是特种部队里的副营长,一个普通人能坐上副营长的位置可不容易,他一定心机深沉、手段了得。 下一秒,安倩发现于路远朝自己看了过来。 她吓得身体都颤抖起来,鼓足了勇气才勉强朝于路远露出一抹讨好的微笑。 于路远眉峰皱了皱。 “大哥,你看什么呢?” 安念站在另外一边,视线被于路远挡得结结实实的,掂起脚尖才能越过他。 于路远伸手按住她,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不是想看我跳傩舞吗?我们回家吧。” “真的给我跳呀?” 安念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了。反正安倩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当然。” 于路远向来说到做到,回到家就开始翻找小时候用过的面具。 傩舞的面具很大,小时候能用,现在依旧能用,就是上面的色彩已经退了不少,再没有往日新鲜的模样。 于路远把面具拿到井边冲洗了一下。 “路远,做什么呢?” 李玉梅和于正军回来的晚些,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大儿子在冲面具,好奇地问。 “念念听说咱们村以前有傩舞,就想看看我的面具。” 于路远没有说出其他的,只把所有的关键点都放在了面具上。 他可怕自家老妈心血来潮,让他当着全家的面跳…… “哈哈哈哈,念念还是个小孩呢。不过她年纪是有点小,又跟着她爸妈住在县里,对村里的习俗知道的少,好奇也是难免的。 你有跟她说过,你以前跳傩舞的趣事儿吗?” 李玉梅看着大儿子现在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没忍住就想把他小时候的闹出的笑话拿出来分享。 “什么趣事儿呀?” 蹲在边上嗑着瓜子,顺便欣赏帅哥的安念闻言立马就精神了。 “嘿嘿,让他自己跟你分享吧。” 李玉梅被儿子死亡般的眼神注视着,脸上的笑差点憋不住。 “我们先把东西放回去!” 他们手里还拿着好多东西呢。 —— 今天的时间过得尤其慢,安念等了好久才等到天黑。 她迫不及待地冲进于路远的房间。 “大哥,大哥,现在跳不?” “等会儿。” 于路远早就准备好了,他一手拿着面具,另外一只手拿了家里唯一的手电筒。 安念跟着他:“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在家里跳傩舞施展不开,于路远带着她走出来家门。 两人沿着小路走到了早上刚到过的祠堂,绕过祠堂后就到了竹林内。 选了块空旷的地方停下。 关上手电筒。 “今天月色不错。” 于路远抬头看了眼月亮,初二的月亮只露出弯弯的月牙,亮度却已经足够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掉落”,微风吹拂,月光也跟着晃动。 静谧安宁。 于路远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又戴上了面具。 他看着安念,开始舞蹈。 安念呆愣愣地看着,咽了下口水。 没有音乐,竹叶的“沙沙”声却是最佳配乐。 随着微风而动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劲的力道,又韵味十足,应和着这个世界自然运转的规律。 隐隐的,安念好像看见了他身体内流动的能量。 那些困在于路远身体内的灵力,动了…… 这样的变化,于路远自己才是感受最明显的。 他微微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一股陌生的能量在流淌,从他的脊椎扩散而出,引着经脉中星星点点的能量,划过身体,进入他腹部。 这些能量在滋养他的身体,也在强化他的身体。 于路远跳舞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也越来越有力。 自从受伤后,再怎么努力复健,于路远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是在退步的。受过伤的身体,和以前健康的身体肯定有所不同。 但是现在,他好像在迅速恢复,并且力量再不断加强。 为什么呢? 于路远有点疑惑。 可惜,他身体内的能量是有限的,很快就消耗殆尽,再无增加,只能在体内自循环。 第31章 腿软,站不稳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哥?” 安念看他的动作停了,上前几步,有点担心。 于路远抬头看向她,俊美刚毅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困惑不解。 “念念,我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安念心里猜到了他的疑虑,没有点破,只是伸出手去,扣在了于路远的手腕上。 这一摸不要紧,安念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去。 “小心!” 于路远来不及多想,长臂一伸把她揽入自己怀中。 安念贴在他胸口,脸上飘起不自然的嫣红。 自从她把于路远身体内的那团能量体吸收完毕后,两人之间的接触就再也没有这种刺入骨髓的酥麻感了,今天不知为何又突然出现了! 她双手撑在男人胸膛,咬着牙,勉强忍住发颤的感觉,同时稳住急促的呼吸。 “大哥……” 但是即使稳住身体了,她的声音也变了。 平日里清脆悦耳的声音此时哑了好几个度,带上了难言的魅惑,说出的每一字都好似带着娇软的呢喃,让于路远也跟着心跳加速了。 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好似有源源不断的微电流在流淌,从点到线,再到面,周围的温度都在隐隐上升中。 安念咬紧牙根:“大哥,你先放开我……” “哦,好,好……” 于路远反应过来,也察觉出两人之间的过分亲昵,红着脸放开手。 安念这才缓了口气,腿软得站不稳,她干脆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伸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位置:“大哥,你也坐下。” “好。” 于路远依言坐下,有点愣怔地看向她。 “大哥,你刚才说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你能形容一下吗?” 安念现在也不敢随意碰触他了,只能让于路远自己描述一下。 “就是感觉我身体有什么东西……” 于路远凝眉思索,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说不清楚。它们好像想要破体而出……但是,我的直觉又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艰难地形容着,说出的话越来越抽象,于路远自己都觉得好笑。 安念却没有跟着他笑,眼角微微放大了些许。 大哥这种身体情况,好像是第一次引气入体会有的啊……不会吧…… 难道自己嫁的男人竟然如此厉害?! 仅仅凭借他身体里残留的那么点灵力,就成功引气入体了?!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放在修真界也是相当炸裂的。 要是被那些大宗门知晓了,可不得了。 要么把于路远收入内门成为他们的真传弟子,要么直接用秘法抽取他的灵根,这样的顶级灵根都是可以用来修补其他残缺灵根的。 大宗门的长老们谁没有几个资质不好的心头肉?!于路远这样的,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宝物。 安念越想越激动,要是她的芥子空间在就好了,里面有可以测试灵根的东西。 现在她凭借肉眼,完全无法确定大哥的身体情况啊。 安念想了想,说道:“大哥,你要不要试着把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释放出来?” “怎么释放?” “直接朝着竹林轰出一拳吧。” 安念伸手指向旁边郁郁葱葱的竹林,它们在随风摇摆,看似柔弱,内里的韧劲儿却十分刚强。 竹子是很难凭借拳头的力量轰断的,想要把它们砍下即使用锯子也需要耗费不少力气。 于路远想了想,起身走到一棵足有碗口粗的竹子前。 他迟疑地转头看向安念。 安念托腮看着他,点头笑道:“大哥,加油!” 于路远笑了起来,双腿分开,扎了个标准的马步,然后顺从身体的感觉,用力地一拳挥出! “轰!噼里啪啦!” 下一秒,他拳风所及之处,竹子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于路远瞠目结舌! 他整个人都懵了! “念……念念……我好像变成大力士了……” 太震惊,太茫然,于路远说话都结巴了。 果然如此! 安念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向于路远时就如同在看一座宝山。 这个男人要是活在修真界该有多好,他一定能成为大宗门的中流砥柱,如同她曾经见到过的那些天骄们一般。 他们傲然立于人族巅峰,俯瞰整个世界,举手投足之间带起的都是让人“灰飞湮灭”的气势。 但是那样的天骄,可能是安念这辈子都遇不到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散修而已。就算成为了元婴又如何?就算碎婴成功了又如何? 他们遇不到的,这辈子都遇不到…… 这一刻,安念觉得自己很幸运,死了一回,竟然碰上了天骄般优秀的男人。 人都是虚荣的,虽然安念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平静,能用平等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她的心底深处,未必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感,毕竟这个世界的人在安念看来都太脆弱了。 人和修真者的差距,跟,人和神的差距其实可以画上等号。毕竟在修真界也有凡人,他们看见能御剑飞行的修者时都会跪拜行礼,连呼“自己见到了神仙”。 “大哥,我教你一个内功心法吧?” 安念心中轻松极了,大哥现在跟她一样了,她在这个世界有了同类,不再孤独。 就算是末法时代又如何? 大哥的资质很好,修真界的入门心法已经可以修炼起来了。 即使修炼一辈子都只能在练气一层徘徊,也足够大哥傲立群雄了,同样足够大哥在危险的军旅生涯中保住自己的生命。 于路远早已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把竹子都拢到一处,等会儿他可以拖回家去。 唉,这么多竹子不知道要消耗多久,看来他们家的竹编制品又能增加几百个了。 对了,等会儿还要去跟村长报备一下,于家今年的竹子份额就用这些竹子抵扣了。 安念也起身去帮忙,把最后一根竹子拖过来后,她才笑眯眯地再次提议。 “大哥,这个内功心法,我是从我师父那里学到的哦。 嘿嘿,我之前以为他老人家是在骗我呢,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内功呀。” “内功?”于路远想了想,恍然大悟。“是有点像。就是不知道我怎么学会的……” “大概是受伤的时候不小心打通了什么经脉吧……大哥,你之前不是脊椎受伤了吗?那里是除了大脑之外,最神秘的地方了,我听张医生说脊椎里神经脉络可多了。” 安念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用看似科学的方式开始忽悠。 “有可能。”于路远对医学了解不多,听她这么说,轻轻颔首。 “大哥,你要学吗?” 安念看他从边上扯了几根草,拧成绳子后开始捆绑竹子,伸手帮忙固定,同时还不忘继续推销。 “学!”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等我把竹子挪到边上去,你再教我。” “好。”安念眉开眼笑。 几分钟后,两人重新坐下,依旧是面对面坐着。 于路远在她开口之前,有点担心地问:“念念,这是你师父教你的,你能教给我吗?” 他之前听安念说过自己的师父,那是深山内继承了一座道观的老道长,很厉害,会医术、会掐算,可惜已经去世了。 “可以呀。师父说越多人学会越好,否则这门功法都要失传了。师父自己也没练成呢。” 安念睁着眼睛说瞎话,声音平稳而坚定,让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于路远闻言,放心了,点头道:“好,你告诉我吧。” “有四句口诀,大哥你先记下来。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注:胡乱拼凑,请勿修炼]” 接着,她又详细地解释了每一句的意思,怕自己再次出丑,只伸出一根手指虚虚地点在他腹部。 于路远身体僵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放松下来。 安念没发现他的异常,手指往上轻轻滑动。 “大哥,你能感觉到吗?你身体里的能量已经聚集在你的丹田,接着你尝试运转它们,让它们绕着你的身体躯干运转一周,这叫小周天。 然后,再沿着你的四肢运转一周,这叫大周天。 对于这股能量,我们修……师门也有特别的称呼,我们叫它……” 安念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吐出一个已经逐渐变得陌生的词汇:“灵力。” 灵力? 于路远觉得这个词很神奇,竟然真的能很明确地形容出这股能量给他的感觉。 真的如同有“灵”一般。 一圈小周天,又一圈大周天运转下来。 于路远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好似被激活了,它们变得更加生机勃勃,仿佛吸饱了水的植被,每一个尖尖都蕴含了能量。 真是很神奇的体验。 灵力随着功法的运转,于路远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地充满了力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等于路远重新睁开眼睛时,天边已经泛白。 他惊了一下,赶忙看向四周,对面的安念不见了。 感觉到自己右侧肩膀上的重量,侧头看过去,于路远才暗自松了口气。 安念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身边,脑袋挨着他的肩膀,睡得很香。 从于路远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睫毛卷翘而长,光影透过,淡淡的光晕打在脸上,整个人显得特别恬静。 他直接看呆了。 等第一道阳光透过竹林落了下来,于路远才恍然回神,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念念?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冷到?” 安念揉了揉眼睛,苏醒了,看见一脸担心的于路远,她露出一抹恬淡的笑。 “大哥,你醒啦?” “你的身体好冷。” 于路远心疼得皱眉,伸手把她揽入自己怀中,解开自己身上外套的扣子,将她整个人包住。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现在温度这么低,还让你在外面呆了一整夜。” “没事的。”安念窝在他怀里,双手轻轻握拳抵在他温暖的胸前,脸也贴上去蹭了蹭。“大哥身体很暖和呢,我昨天就靠着睡,也没怎么感觉到冷。” 昨天晚上,于路远修炼中的身体暖融融的。 安念没忍住,越坐越近,最后不知不觉地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我们赶紧回家吧,到家了给你煮姜汤喝。” 于路远爱怜地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 “嗯。”安念乖乖起身。 “不用你动,你跟着我就行。” 于路远看她还想帮自己扛竹子,赶忙阻止,双手微微用力,将近二十根竹子就如同棉花一般被他拎了起来。 于路远愣了一下,适应了一会儿才摆平心态。 “念念,我牵着你。” 既然空出了一只手,那就物尽其用,于路远牵住了安念。 “嗯呢,谢谢大哥。” 安念仰着头朝他灿烂一笑,手指习惯性地在他手心画了个圈。 于路远猛地抓住她的软软的小手,色厉内荏:“别乱动。” “哦。” 安念嘟了嘟嘴巴,轻松地跟着他。 她另外一只手还拿着手电筒和面具,这么珍贵和有意义的东西,可不能忘了。 两人出了竹林,绕过了宗祠,进入村庄内。 六安村的乡亲们起得都可早了,于路远远远地就看见了扛着锄头出门的身影,本来轻松拎着的竹子立马放了下来,从拎变成了拖。 “唉,是路远啊?你怎么起这么早?” 扛着锄头的中年男人眯起眼睛,把对面的于路远和安念看清楚后有点惊讶。 “是啊,我去竹林里砍了几根竹子,想给小妹做个婴儿床。” “哈哈哈,不只是给胜楠做婴儿床吧?是不是还想给你媳妇儿打两个大件儿?”中年男人打趣地朝于路远眨了眨眼睛。 “是啊。” 于路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干脆地承认了。 他们村是有给新媳妇儿做新家具的习俗,一般用的都是杉木或者竹子,现在周边的杉木已经很少了,想要木料就必须进深山,渐渐的,大家就更习惯于用竹子来做家具。 “有心了。” 中年男人看了眼一旁的安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念丫头,要好好过日子呀。” “嗯,我会的,谢谢叔。” 安念隐约认出了中年男人的脸,她小时候曾经看见过爸妈和他说话,应该是爸妈的朋友。 “你们赶紧回家去吧,外面冷。” “好嘞,叔,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和大叔道别后,继续朝自家走去。 于路远把手里的竹子扔在院子里,就去井边洗了个手。 本来冰凉到有点刺骨的井水在他伸手后,很快就变得温热。 安念趁机把手放进去,享受了一回温水洗手。 “大哥,你要学会收敛,不然灵力会一直逸散的。” 现在可没有外界灵力可供补充,逸散后就再也没有了。 安念暗自思考,既然大哥身体里能被打入凝实的灵力,那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灵力的,问题是,怎么去找到它们呢? 第32章 拍结婚照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怎么一大早的煮姜汤?” 李玉梅鼻子嗅了嗅,忍不住皱眉看向大儿子。 安念赶忙帮腔:“妈,是我想喝。我有点着凉了……” “怎么着凉了?” 李玉梅快走几步,来到灶前,伸手探向安念的额头。 “是有点冷。是不是屋子里漏风?等会儿让路远给你把窗户和门的缝隙都补一补。” 安念没想到自己帮忙说了一句话,就给大哥找了个活儿干,有点歉意地看向他。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点头:“好,正好前几天大扫除的时候,发现家里还有一小袋腻子粉,今天就把它用完。” 红砖砌墙,水泥抹墙面。如果家里有余钱,村民们还会用腻子粉粉刷一遍,大部分是粉在靠床的那几段墙上,这样睡觉不容易磕碰。否则翻个身,手背不小心打到水泥墙上,粗糙的墙面能刮下来一层皮。 当然了,没有条件的人家一般会用报纸、蛇皮袋的内里等贴在床周围,也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于家建新房的时候,咬牙买了些腻子粉,没用完的都小心收着,这么一收就是好些年。 锅里的姜汤已经滚了,于路远舀了一碗出来。 “念念,小心烫。” “谢谢大哥。” 安念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小口地喝了起来。 李玉梅就让她到桌子那边坐着,自己替换了灶台的位置,开始加柴烧大火。 “路远,加半锅水。” “好。” 于路远在厨房里被她指挥得团团转。 安念端着碗,小口地啜饮着,双眼含笑,视线跟随他的身影,看得津津有味。 早饭一般都是李玉梅自己做,于正军会过来烧个火什么的,现在厨房里多了两个人,走到厨房门口的于正军干脆地转身,拿起水瓢和锄头去菜地忙活了。 —— 初五,孟一山的假期时间到头了,夫妻俩打算下午就回县城。 安念和于路远也跟着一起去。 为了方便来回,他们借了公社的拖拉机。 “好了,妈,不用带这么多吃的,我们就两个人哪里吃得完呀。” 于胜楠伸手接过妈妈塞过来的袋子,有点无奈。难怪要借拖拉机送他们俩回县城呢,这么多东西,他们俩可拎不动。 “这里面是今年秋收的大米,味道很好,比你在县城里买到的那些陈米好得多!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你别动,让一山来拎。” 李玉梅躲开她的手,自己拎着袋子往拖拉机的车斗又走了两步,拎高了递给上面的孟一山。 “一山,你们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只顾着胜楠,你自己也要多吃点肉,千万别把身体熬坏了。” 李玉梅作为丈母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的,她知道只有自己对女婿好,女婿才会亲近岳家。 也确实如此,在有孟家一群白眼狼做对比的情况下,于家人对自己的好,孟一山一点一滴地都记在心里。 他向来温和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妈,您就放心吧,我会把自己和胜楠都照顾好的。你有时间记得多来临县几趟,我和胜楠都盼着你来!” “好好好。” 李玉梅眉开眼笑。 “妈会常去的,等胜楠快生的那个月,我过去住几天,守着她。三四月份正好春笋冒尖儿,你和胜楠都喜欢吃卤笋,到时候妈煮好了给你们带过去。” “好嘞,谢谢妈。” 孟一山笑呵呵的应着。 李玉梅退后几步:“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吧。念念,早点回来啊,别在县里呆太晚。现在天气变化多端,白天温度高,晚上很冷!” “好的,妈,我知道了。” 安念乖乖地点头,坐在了拖拉机前面,和驾驶员于路远并排。 “走了!坐稳扶好。” 于路远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就启动了拖拉机。 现在的拖拉机用的都是摇杆,一个Z字型的杆子在车前方的机关里用力摇动几下。 拖拉机“噗呲噗呲”地响了几声,前头就冒出黑烟来,整个车子瞬间启动,前后上下地摇摆着。 于路远在部队是开过车的,开起拖拉机来自然没问题。加上他现在手臂的力量很大,拖拉机车把的那点重量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坐在位置上,轻松地控制着车把,整个车子顺顺利利地往前开着。 拖拉机在村里的路上开着,看见的人都惊奇又赞叹。 “这于家老大真是不得了,去了趟部队,连车都会开了。” “那可不,咱们村除了村长家的大柱,也只有于家老大能开拖拉机了。” “厉害啊……” “坐在边上的是安念吧?看着比之前白胖多了。” “嗯,还是于家伙食好啊,养人。” “……” 听见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安念下意识地回头转头看了一眼,和对方四目相对后,彼此还露出一抹微笑。 她心里想着,如果能不用“白胖”来形容自己的话,这位婶子会更漂亮呢。 —— 拖拉机渐渐开出了六安村,往县城的方向而去。 六安村距离县城不远,在七八公里左右,拖拉机顺利的话一刻钟就能到, 安念上回坐这个拖拉机,还是送于路远去县医院治疗。 当时为了不伤到于路远,开的很慢,路上足足花费了快半个小时。于路远的状态不好,她也没有心思观察周边的环境。 这次,安念的注意力终于可以放到一路的风景上了。 原来,他们一路上还经过了两个村庄呀。 虽说只经过了它们的入口,如果真的要进村还需要走长长的一条道。 安念看着看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伸手扯了扯于路远的衣袖。 “大哥,前面站着的是不是二弟?” 于路远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百多米外又蹦又跳的青年。 拖拉机又开了一会儿,于路远控制着停在了于跃进二人面前。 他无语地看向自家二弟。 “你做什么呢?” “嘿嘿,大哥,小妹,你们是要去县城吗?能捎带我和翠翠一行不?” 于跃进讨好地凑近。 “路远哥,嫂子……”站在于跃进身边的女孩害羞地和几人打了个招呼。 这是安念第一次见到于跃进的对象陈小翠,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头发看上去没有安倩的黑亮,但是发量也很可观,垂落在肩头,很是整齐好看。 安念喜欢干净清透的姑娘,她笑了起来,朝她挥了挥手:“你好呀,翠翠。” “嫂子好。”陈小翠抿着嘴角笑,两颊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既有着少女的娇羞,又带着落落大方。 安念对她的第一印象挺好的,自然要为不断朝自己使眼色的于跃进说点好话。 她转头看向于路远,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声音软软的。 “大哥,让他们上车吧?后面车斗还坐得下。” 于路远轻笑了一声,看向弟弟:“上来吧。等会儿到了县里你们自己玩去,我们约个时间集合就行。” “好嘞!谢谢哥,谢谢嫂子!” 于跃进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进了县城他们肯定要自己玩呀,才不想凑堆呢。 这么想着,于跃进利落地拉起陈小翠,先托着她上了车,然后自己双手一撑,直接就跳进了车斗。 两人迎着于胜楠、孟一山打趣的眼神,在他们对面坐下。 拖拉机重新启动,这次再没有意外,很顺利的到了县城。 县城路口。 于跃进和陈小翠率先下了车:“哥,嫂子,我和翠翠先去逛逛供销社哈。五点在这里集合!” “好。”于路远轻轻点头,在他打算跑走时又喊住了他。“跃进,过来一下。” “怎么了?哥?”于跃进一头雾水地靠近。 安念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给他:“拿着吧。和翠翠出来一趟,可不能让人家女孩子空手回家。” “嫂子,我有钱!” 于跃进躲开她的手。 于路远瞪他一眼:“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墨迹!你口袋里最多只剩五块钱了吧?够干什么?供销社里一个好看点的发卡就要八块钱了。” “哦!”于跃进木讷讷地接过钱,“谢谢哥,谢谢嫂子。” “没事,快去吧,别让翠翠等太久。”安念笑了笑,挥手表示没关系。 接下来,他们俩又把于胜楠夫妻送到了家门口,拖拉机也暂时停在他们家的巷子里。 —— 他们走着去县里唯一一家照相馆。 安念被于路远护着,走在大路内侧。 阳光照射在于路远高大的身影上,落下长长的影子,正好覆盖住安念整个人。 安念看着两人的影子,低头笑了笑,用手肘撞了于路远一下。 于路远低头:“怎么了?”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供销社里的发卡要卖八块钱一个?”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于路远眼神慌乱了一下,右手手掌不着痕迹地拂过自己的上衣口袋,脸上表情维持住了向来的冷静。 “上次去供销社的时候,扫了一眼。” “哦……” 安念轻轻点头,刚想继续追问,就被于路远的话打断了。 “念念,我们到了。” 看见前方几米处的照相馆的招牌,于路远暗自松了口气。 安念也看了过去,是一家很小的店面。 木板拼接出来的门,门上面和下面都有对应的凹槽,开门、关门的时候只需要把木板一块块地拿下来或者安装上去就行。 此时,招牌上写着【临县照相馆】牌子的店所有木板都取下来了,整个店门敞开,左边可以出入,右边摆了一整排的照片。 一张张的照片,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更多的是情侣的。 安念站在这些照片前面,细细地看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有点拘谨,有点高兴,有点羞涩。 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是每一个人都是那般的鲜活。 “同志,你们是来照相的吗?”老板走了出来,热情地打招呼。“如果是拍结婚照,我们这里还有衣服可以提供。” 安念惊讶地笑了:“老板,你们都有什么衣服呀?” “有军装,也有的确良衬衫,看你们喜欢什么样的。”老板笑着回答,“你们先进来吧,进来选。” 现在拍照的人少啊,被看门口摆出来的情侣照片最多,实际上老板拍的基本上都是老人。 拍的是他们的遗照。 难得看见一对如此养眼的年轻人,老板可不得热情点。 “大哥,我们进去看看?” 面对如此可爱的媳妇,于路远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好。” 其实如果是军装,于路远自己就有两身,只是没有给安念准备。今天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跟李玉梅透露他们的目的,不好带衣服出门。 老板把店里准备好的两套衣服都拿了出来,对着安念和于路远看了看,说道。 “我建议你们穿军装,看上去会更精神点。而且小伙子,你的气质很像军人啊,穿上军装绝对俊! 你媳妇儿这么秀气,穿起女式军装来,肯定也有文工团女干部的感觉。” 安念把两套衣服都拿起来看了看,也觉得军装最好看。 “大哥,你觉得呢?” 于路远笑了笑:“由你决定。” 安念挑眉睨了他一眼:“那我就选军装了!我还没看大哥你穿过军装呢!” “好,那我穿给你看。” 现在天气凉,军装套在外面就行,而且只需要穿上衣,反正两人是坐着拍的照片。 “衣服有点大了。” 于路远的体格是正正好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但是照相馆的衣服为了能让大部分人都穿得上,用的是最大码。 “没事,后面用夹子夹住就行。” 显然,老板很有经验,递过来几个夹子。 没让老板帮忙,安念自己帮于路远调整了一下。 安念身上的军装也大了,同样的,于路远帮她在后面夹了几个夹子。 “好!挺直腰杆,双目直视前方!看着我!” 老板的手指在右前方捏了捏。 安念紧张地并紧双腿,双手搭在腿上,双眼睁大。 挨着她坐的于路远是同样的动作。 确定两人姿势没问题,老板掀开盖在照相机上的黑色布料,半个身体都探了进去。 一阵闪光灯后,照片就拍好了。 “好了,你们要洗几张?” 照相馆的拍照价格和洗照片的价格就贴在墙上,刚才安念和于路远就看见过了。 老板也没有多话,直接问。 “不急,再拍一张。” 于路远摊开自己一直握着的手,捏着那个被他藏了很久的蓝色发卡,转头看向安念。 “念念,送给你。” 安念笑了起来,朝他弯下身体:“大哥,你帮我戴上吧。”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但是现在亲眼看见依旧觉得非常开心!很惊喜!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好。” 于路远擦了擦自己掌心的喊,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发卡,将它别在安念的鬓角上方。 安念没有动,只微微扬起眼睑,用余光去看自己鬓角的发卡。 她能看见一抹淡淡的蓝色落在自己头发上,好看极了。 安念问:“好看吗?” 于路远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的眉眼带着笑意,眼睛很大、很圆,努力地往上看时,眼中溢满了星光。 让和她对视的自己,也开始心跳加速。 于路远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好看。” 老板静静的看着,没有打扰,等两人重新坐好,这才开始拍第二张照片。 “好……看镜头!对了!就是这样!” 时光易逝,两人最美好的时光,却被永远地记录了下来。 多年后,这张结婚照登上了“秀一秀爷爷奶奶的颜值”话题榜第一名,引发无数网友的热情讨论。 第33章 吃软饭ing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照片拍好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取,安念付了钱,拿了发票。 于路远的兜现在比脸还干净,目前努力吃软饭中,站在边上看媳妇付钱时,暗自发誓自己要赶紧挣钱。 等回到家了,他主动把弟弟拉到边上。 “跃进,你年前说的送货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于跃进本来还惊讶大哥找他干嘛呢,一听是这个就来精神了。 “哥,我今天去县里就是奔着这个事情去的。纺织厂的货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诚子说这两天就会安排出车,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于路远松了口气,有赚钱的方法就行。 “行,等会儿我们就收拾行李。从咱们这儿去海城,走国道的话路上就要耗费四天,来回就是八天。 国道的路况如何,我们也没有实际考察过,还必须留出一天时间来做应急。” “嗯嗯,诚子上次跑海城也是两年前了。两年前差不多来回,花了十天时间。” 于跃进也打听了不少消息,他第一次跟车,心里也忐忑得紧,今天找张诚后也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都打听了一遍。 “行。”于路远低头思索了一下,“我们带两天干粮路上吃,车子开到大一点的县城就可以做补给。水也必须备上两壶,以防万一。” “好,都听哥的。”于跃进很是听话地点头,“那我去跟妈说一声,让妈给咱蒸两笼馒头。” 包子的话不适合,路上没有可以蒸煮的地方,里面的馅料太冷,吃了容易拉肚子。 馒头就不同了,烧点开水,撕开了泡着吃,管饱! “嗯。” 两兄弟说完话就各自离开了。 —— 安念在房间里看书,没有刻意去听两人之间的对话,等于路远走到自己门口时,才抬起头来。 于路远看着她,笑了笑: “念念,我这两天就要出远门了。要去海城,你有什么想带的吗?” 安念眨了眨眼睛,之前学习地理的时候,她记下了整个华国的地图,但是对于海城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书面上的二维影像上。 “海城有什么吗?” 于路远靠在门边,想了想,说道。 “应该有很多东西吧,那里是我们国家对外开放的口子。”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正好看见了她头上的蓝色发卡:“你的发卡就是海城那边的款式。” 安念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发卡,取了下来,放在掌心把玩,想了想,说道。 “如果海城那边价格便宜的话,大哥你可以多买十几个发卡回来。” “好。”于路远点头。 安念看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忍不住笑了:“大哥,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买那么多?” 说着话,她小心翼翼地把发卡重新别回头发上。 “你喜欢的话,买多少个都行。就是大哥现在手头不宽裕,等大哥赚到钱了,都给你花。” 吃软饭的男人是没资格说给媳妇儿买买买的,于路远很有自知之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这趟出车应该可以赚到几十块,到时候紧着那些钱买,可以吗?” 安念被他逗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 “喏!大哥,这些钱都给你。” 于路远没有伸手。 安念抓住他的手,强行塞进他掌心:“妈说了,穷家富路。你出门在外,多带点钱,我在家也能放心。” “太多了……” 足足十张大团结。 于路远感觉自己心里有点堵。 “不多的。反正我在家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安念冲他眨了眨左眼,很是娇俏。“而且这些钱都是妈给我的。” 安念现在可是小富婆一个。 今天去县城,她还把县医院给她的药方钱取了,全部存进了自己的存折内。 她的存折上现在已经有了2800块钱。 手里的现金也有300块。 现金都来自于家给她的聘金。 哈哈哈,说实话,安念一直觉得自己赚到了。 拿了于家好几百的聘金,一点嫁妆都没带过来,她在安家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几件衣服,现在衣服也被淘汰掉了。 这几个月,吃的、用的都是于家提供的。 在家里吃饭,爸妈也不收她的生活费,安念真的是毫无花钱的地方。 “你喜欢玩偶吗?我给你买两只吧?” 于路远看向她床上摆着的破旧的长耳朵兔子玩偶。 安念也看了过去,起身,走到床边拿起那只兔子,举起来冲于路远笑。 “好啊,我喜欢小兔子!” “嗯。”于路远轻轻点头,也伸手摸了摸玩偶的头。“它和你一样可爱。” “是吗?”安念把玩偶举高,挨着自己的脸,歪了歪头。“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爱。” “哈哈哈哈。” 于路远轻笑出声,摸过玩偶的手又搭上了安念的脑袋,用力地揉了揉。 —— 晚饭的时候,两兄弟说了这个消息。 李玉梅有点担心:“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啊?” 之前她还觉得儿子们出去锻炼一下挺好的,等真的临到要出门了,她又开始忧心忡忡。 “没什么危险。我们开的都是大货车,走的国道,轻易没人敢拦截。而且车上拉的都是棉布,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小摸的也少。” 于路远睁着眼睛说瞎话。 现在开车和探险没什么区别,棉布也是刚需,衣食住行,向来“衣”是摆在第一位的,古时候的布料和金钱划等号。 1978年虽然已经是现代了,但是大家手头都不宽裕,逢年过节才会扯几尺布做衣服,珍贵着呢。 而且棉布是最好偷的东西,重量轻,体量小。 比那些动则几百斤的钢材和各种电器,都要好拿的多。 “真的吗?”李玉梅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听儿子这么说,大大地松了口气。“你们后天出发?” 于跃进点头:“具体时间还没定,但是应该就是后天。” “成,那还有点时间。你们路上只吃馒头肯定是不够的,最好还是弄点肉干。” 李玉梅想了想,做下决定,“正军,你明天早点去肉铺。咱家的肉票还剩多少?全部用掉。” “好。” 于正军这几天出门都是去割肉,早就熟门熟路了。 “要瘦肉多、肉比较嫩的啊,我是拿来做肉干的!” “没问题!” “妈,我也想学做肉干!”安念举手。 “好,妈手把手教你!包教包会!” 李玉梅高兴地点头,她最喜欢教人做饭了,可惜家里几个人都已经学会了,让她毫无用武之地,现在来了个啥也不会的安念,终于能让她过足瘾了。 ——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饭,李玉梅就开始着手做肉干。 安念按照制定好的学习计划,先做完了早读,又做了两套习题,这才走进厨房。 肉已经经过了初步加工,切成了手指粗细,放在边上备用。 “妈,我来了。”安念边走边挽起自己的袖子,“我现在做什么?” “过来帮忙加调料吧,我要开始弄配料了。” “好。” 安念走到她身边,看着面前一堆瓶瓶罐罐,有点震惊。 “妈,要放这么多调料吗?” “要想口味丰富,口感好,肯定要加不少调味。不过每一样加的也不多,比如这个,只需要加一小勺就行,主要用来去除猪肉的膻味。” “咱家都喜欢吃辣,等会儿多放点辣椒。对了,干辣椒炸脆了也好吃,加点进去。” “嗯嗯。”安念认真地听着,不断地点头。“妈,料酒要放吗?” “等会儿直接下锅。” 李玉梅把调料一点点地加入大碗中,每加一种就告诉安念一声。 安念记忆力好,听过一遍就不会忘,还无师自通地在心里把“一小勺”“少许”“一丁点”这些专业术语做了转换,变成了自己能衡量的计量单位。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安念就退开了一点,在李玉梅身后看她把肉下锅焯水,捞起晾干后倒油热锅,炸肉。 “把肉炸成这样就可以出锅了,不知道怎么判断的话,就看油的颜色和边上起的泡泡。 看锅沿这一圈,开始冒这样的泡泡了就可以把肉捞出来了。” 李玉梅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可利落了,很快就把肉都捞了出来,放在旁边的盆里沥油。 “筛子抖几下就成,也不用沥得太干净,保留一点油在表面,肉干吃起来更香。” 肉干被倒入早就准备好的大盆里。 “念念,现在可以把调好的调料倒进来了。” “好嘞!”安念应了一声,回身端起调料。“妈,要倒多少进去?” “全部倒进去。” 安念手一扬,本来炸的金黄的肉干就被五颜六色的调味料覆盖住了。 李玉梅迅速地搅拌着。 “好了,弄成这样就差不多了。念念,你尝尝看?会不会太淡?” 安念张嘴,咬住味到嘴边的肉干。 嘴唇先接触到肉干焦脆的外皮,再用牙齿轻轻一咬,里面的肉汁就逸散了出来,肉汁混合着调味料,味道简直了!无敌棒! 安念朝自家婆婆连连点头,大拇指也竖了起来。 “妈,你可太厉害了!” “哈哈哈哈,好吃吧?”李玉梅也跟着笑,自己夹了一条吃了起来。“味道稍微有点咸啊,不过正好他们路上可以拿来当菜吃。” 她抿了抿嘴巴,自言自语。 “我觉得正好!”安念很喜欢现在这个味道,“越嚼越香。” “成!那就这样!”李玉梅笑着点头,把盆交给安念。“端到桌上去。现在别多吃啊,太烫了,火气大。” “好。” 安念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舔了舔指尖,恋恋不舍地放下肉干。 “这些油也不能浪费了,咱炸点油条、油饼吃。” 李玉梅向来精打细算,之前就让于正军把面粉醒发好了。 现在揭开纱布,直接拿出一团面粉,开始炸油条。 油条比较好弄,扯一块面粉,用筷子灵活地卷一卷,炸好后就是两根黏在一起的油条了。 油饼稍微费点事儿,但是家里别的不多,青菜是管饱的。 直接把青菜剁碎了,加上一点刚才没用完的碎肉,配着一弄就是很好吃的油饼。 炸油饼用的是比较稀的面粉,用特质的圆形勺子,浇一勺,再叠一层青菜,放一块肉,最后在最上面再浇一勺面粉液,就成功了。 “念念,你要不要试试?” 看安念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李玉梅提议。 “好呀。”安念早就想上手了,一点都不怯场地接过了勺子。 “对,就加一小勺就行,把青菜铺满,放肉……”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油饼炸的越来越多。 之前负责烧火的是于正军,见着于路远进厨房了,就让开了位置,把灶头交给了他。 于路远烧着火,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媳妇儿,脸上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安念低头看见他,也回了个笑。 锅里的油饼已经变得金黄了,安念翻了个面,等两面都炸好了,这才夹了出来。 “大哥,你要不要吃油饼?” 这是她炸出来的第一个油饼,安念想给于路远吃。 “好。” 于路远也不怕烫,直接捏住油饼的边缘,咬了一口。 酥脆的声音响起。 安念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好吃吗?” “好吃!” 瞬间,整个厨房都好像变得明亮了,安念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李玉梅在边上看见两夫妻感情越来越好,心里也高兴。 得到了鼓励,安念干劲儿十足,接下来的油饼都是她炸的。 将近二十个油饼堆在竹编的小箩里,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李玉梅拿另外的小箩捡了几个油饼出来:“我给隔壁端几个过去。” 乡里乡亲的,谁家做了点什么好吃的,隔壁家闻得清清楚楚,也习惯了互相送点。 —— 等他们把肉干都晾好,也足够入味了。 于跃进接到了准确的消息。 “哥,我们明天早上五点出发!” “好。”于路远点头应下。 “哥,我有点激动!” 于跃进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去只有报纸上才能看见的海城,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说海城漂亮吗?和报纸上写的一样吗?” “我也没见过,但是应该很繁华。”于路远没有批评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光想着去玩,我们来回十天时间,但凡休息了,你就必须跟着我学车。” “啊……我还要学开车呀?” 于跃进有点害怕,他见过货车,光是爬上去就很难了…… 不过,哪个男人没有幻想过开车?! 下一秒,于跃进就高兴起来。 “行!只要哥你不嫌我笨,我一定能把车开好!” 第34章 想他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哥走的第一天,想他。 大哥走的第二天,想他…… 安念明明坐在窗边看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开始走神。 “不知道大哥他们到哪儿了?有没有吃好睡好?” 明明两人之前也不是整天都腻在一起的,白天都各干各的活。 于路远会跟着于正军去菜地浇水、去田里松土,安念会跟着李玉梅去河里洗衣服。 但是,等他真的离开后,安念又觉得整个家里空荡荡的。 “唉……” “念念?念念!” “唉!妈!我在房里。”听见外面传来李玉梅的声音,安念赶忙放下书,迎了出去。 “念念,吃不吃汤圆?你兰花婶的女儿今天回娘家,她专门煮了花生芝麻馅的汤圆。” 李玉梅献宝似的把碗举给她看。 安念凑过去看了一下,惊了:“妈,这汤圆好大一个!” 天哪,一个大海碗里面只放了四个汤圆! 四个汤圆就把整个碗挤得满满当当了。 “哈哈哈哈,这是你兰花婶老家的特色。你别看它个头大,味道可好着呢!” 李玉梅笑呵呵地说着,朝她招手。 “快快快,跟妈到厨房去,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安念加快步伐,跟着她去了厨房。 路上,李玉梅又把自家老头子喊了出来。 一家三口在厨房集合。 “来来来,每人先吃一个。”李玉梅拿了三个小碗出来,给每人碗里分了一个。“等会儿如果还吃得下,剩下的那个也可以吃掉。” 于正军一口咬下大汤圆,享受地眯起眼睛,嘴里说道:“我一个就饱了,她们家的汤圆吃多了腻得慌。” “嗯,我也吃一个就差不多了。” 李玉梅跟着点头,她之所以会端着大碗回来也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呀。 四个大汤圆呢,要是留在兰花家,真的是硬塞都塞不下去。 李玉梅想起自己看见的兰花的女婿,就忍不住好笑。 “兰花也真是的,明知道她女婿吃不了那么多,硬是要装四个给他。” 安念被逗笑了,拿着勺子,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四个汤圆比较吉利?” “是啊是啊,四季平安嘛。”李玉梅说道,“但是吃不下也没什么啊。我觉得兰花就是故意的,她当年可舍不得自己女儿嫁到隔壁村了。”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安念竖起耳朵,听八卦。 “有呢。”李玉梅边吃,边有声有色地讲起了往年的八卦。 其实故事比较简单,六安村的女孩们的婚事并不是由她们自己说了算的,大部分都会用来换亲。 兰花婶算是比较疼女儿的了,但是能做到的极致也就是让女儿提前和看中的男孩子见个面,聊一聊。 差不多是三年前,兰花婶看中了六安村本村一个姑娘,想要说给自己的儿子。正好那姑娘有个哥哥,就想着说两家互相结亲。但是没想到,她女儿早就和隔壁村的看对眼了。 “听说他们俩是放牛的时候认识的,咱们村的牛都是散养,放出去就满山跑着吃草。 傍晚了,再由负责放牛的人去把牛喊回来……咱们村和隔壁的河口村挨着,牛都在同一座山上跑着。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不就认识了吗?” “嗯嗯,然后呢?兰花婶怎么又同意了?” 安念听得津津有味,还学会追问了。 “本来不同意的,没想到他竟然考上了村里的会计岗位。” 李玉梅呵呵笑了起来, “会计是多好的工作呀,虽说是村里的,没有正式编制,但是工作轻松,工分也足。” “这不是挺好的吗?” “有一点不好……”李玉梅叹了口气,“兰花的儿子看中的那个姑娘,他们家咬定了只能换亲。所以最后,兰花的儿媳妇没了……到现在,她儿子都二十七八了,也没娶上媳妇。” 安念顿时无语:“……” 按理说现在新华国了,嫁娶自由,但是碰到这样的情况,也很难说什么。 “对了,念念,你现在学得怎么样了?能把算术弄清楚了不?” “嗯?”安念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这里了,但还是点头道。“数学我已经学到高二阶段了,算术没问题。” “那太好了。” 李玉梅松了口气,看向她。 “我提起兰花家的女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不是河口村的会计吗? 他们村今年被分配了种芋头,芋头不比稻谷,一月到三月是最佳时间。 这个决定是刚下发的,他们村现在就要赶紧把芋头苗分下去了,可是偏偏兰花婶的女婿接了公社的任务,要去县里几天。 这不就矛盾了吗?” 于正军越听越不对劲儿,看向自家老婆。 “你是不是接了这个任务?” 李玉梅眼珠子转了转,有点心虚。 “那个啥,我不就是嘴巴快了点……在兰花说愁人的时候,提了一嘴,说咱家念念肯定能胜任……” 安念直直地看向她,嘴巴微微嘟起:“妈,你是不是夸张了点?” “咳咳,我就是说你很厉害……” 李玉梅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脖子都好像缩短了不少。 安念看妈妈这么为难,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她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的。 “会计的工作我没有做过,但是只要有人带一把,我应该就能上手。” “不难的,不难的!就是记个账,很简单的!” 李玉梅赶忙点头,“兰花婶的女婿也会带你。” 于正军看他们两母女说的上头,没忍住挥手插了一句。 “我说,河口村的人同意了吗?他们村难道就没有人能顶会计的岗?” “有,那肯定是有的啊。就是人家要是顶了岗位,还会愿意离开不?” 李玉梅一针见血地给出答案,接着说道。 “他怕的就是彻底被人顶替了。但要是念念去,他就不用怕了。 不说我跟兰花这么多年的情谊,就说咱们两个村子的距离,念念也不可能强占他的会计岗位啊。” “嗯。”于正军拄着筷子,沉吟了片刻,承认媳妇说得有理。 安念轻轻点头:“成,妈,那你安排一下吧。我随时都可以过去顶一下。” “好嘞,就三天的活儿。如果比较忙,你就在他们家住下。如果不忙,你就回家来。” 吃完汤圆,李玉梅就带着安念去了兰花婶家里。 安念见到了兰花婶的女儿,是个长得肉乎乎的女孩,脸庞子偏大偏圆,是长辈们最喜欢的福气长相,难怪之前那家一定要换亲。 “念念,这三天就麻烦你了。” “没事的,小暖。” 安念也知道了她的名字,于小暖,是于家本姓人。 于小暖和她的名字很像,整个人都仿佛带着阳光,开朗得很。 “建安的自行车也可以给你骑,来回比较方便。” “自行车?” 安念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她只在县城里见到过有人骑,自己是完全没有尝试过的。 “我还不会骑……” “没事,很简单的,我教你。我学了一下午就学会了,玉梅婶说你最聪明了!肯定能很快学会!” 于小暖拉着她出门去看自行车。 安念被她一夸,脑子都“嗡”了一声。 妈到底在外面都是怎么形容自己的?!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安念心里有点虚,但是等真的摸到了自行车,依旧展现出了自己超强的平衡能力。 本来嘛,上辈子在修真界连御剑飞行都能用得炉火纯青,就骑个自行车而已,小case! 安念坐在高高的自行车上,认真地控制着把头,绕着外面的小路骑了好几个来回。 从最开始的摇摇晃晃,到后面的稳稳当当,只用了十几分钟。 于小暖看得瞠目结舌:“念念,你真厉害……” 她之前还以为玉梅婶是在王婆卖瓜呢! 难道这就是大智若愚吗? 于小暖还记得自己以前见过的安念,低着头只会干活,再跟此时的她做个对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啊。 这件事说定了之后,于小暖夫妻俩就把自行车给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 安念直接骑上于小暖家的自行车,开始了自己的兼职。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于路远三人已经成功地把车子开上了国道。 大货车比小车难开很多,需要全神贯注,连续行驶四个小时就会感觉非常疲惫。 这两天,一直是张诚和于路远换着开,于跃进在边上认真地学。 “路远哥,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张诚伸手指向前面的亭子。 国道每隔几公里都会有一个小亭子,一般都是临近的村子自己修建的。 亭子很简陋,有些是木头做的,有些可能就直接是草棚搭的,但是也足够遮风挡雨,算是村民们等车的一个小小车站,也方便了来往的司机们。 “好,我们休息半个小时。” 于路远看了眼天色,转动方向盘,往那边开去。 “太棒了。” 开车的于路远没有喊累,倒是一直坐在后排的于跃进腰酸背痛的厉害。 于跃进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坐车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儿。 要一直坐着,一个小时还好,两个小时也能坚持,但是货车真的是从天微微亮就开到彻底擦黑,一天十几个小时下来,铁人的腰都扛不住。 车子缓缓地在亭子边上的空地停了下来,附近没有人,三人都跳下车。 于跃进看自家大哥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凑过来。 “哥,你不累吗?” “还好。” 于路远瞥了他一眼,双手握在一处努力地往左边拉伸。 他出任务的时候,体力消耗比开车大多了,相比之下,只是开车已经算很轻松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于跃进看他这样,也跟着做,但是和于路远的轻松不同,他每一下都发出了“咔哒咔哒”的骨头声,酸痛得紧,五官都皱到一起。 “哥哥哥,我的腰扭到了!” 于跃进啊啊啊地叫了起来。 于路远无奈地停下自己的动作,伸手按住他的腰:“这里吗?” “嗯嗯嗯,疼疼疼!” “你平常运动太少了。” “我哪有时间运动啊,平常都要下地赚工分,也就是过年这段时间能休息几天。” 他们村子种的是两季稻。 早稻4月中旬播种,5月初插秧,7月下旬收割,紧接着马上晚稻插秧(称为双抢),一般必须在立秋前结束,10月下旬-11月晚稻收割。 稻子播种前后都要翻地、除草、捉虫等,真的是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头忙活。 除了稻子之外,六安村还会接到国家分配的其他的种植任务。 就跟河口村今年接到的种植芋头一样,前些年六安村也被安排了种植红薯、马铃薯等。 “你早上少睡两个小时就行了。等回家了,你早上就跟着我一起锻炼吧。” 于路远才懒得听他的狡辩。 他对人体很了解,伸手一摸就感觉出了弟弟身体的单薄,可能是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每天都在抽条拔高,导致他整个人偏瘦长,肌肉也只有薄薄一层。 在他们两说话的时候,去边上撒尿的张诚打着哈欠走了回来。 “路远哥,我们今天晚上在哪儿睡觉?” 仅仅两天时间,张诚就对于路远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每天他们都能掐着时间到达县城做补给,并且在晚上时可以到达一个安全无人的地方,三人轮流睡觉。 两天下来,他们吃得好、睡得好,车上的电瓶也一直完整无缺。 为什么一定要提电瓶呢,因为大货车的电瓶在车斗下面,是最容易被人偷掉的。 他们睡觉都会选择睡在靠近电瓶这一侧,也是为了保护它。 进入运输队这么多年了,开长途也很多年了,张诚还是第一次觉得开车上路的日子和“惬意”两个字能沾得上边。 “再往前开二十公里,那里有个树林,我们进去睡觉。” 于路远看过地图,早就选好了地方。 张诚毫不犹豫地点头:“成!” “哥,我今天能多吃两根肉干不?”于跃进看他哥心情好,凑过来小声询问。 于路远脸上露出微笑:“可以。” “哥,你真好……” 于跃进高兴地在原地蹦跳了一下。 下一秒,于路远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不见:“闭嘴!有人过来了!” “天还没黑呢……” 张诚迟疑地看向天边的晚霞,一般路上的打劫都是晚上进行的。 “是不是有人经过?” “不是,他们人很多。” 于路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凌厉地盯着树冠摇晃的方向,这种程度的动静,过来的人应该超过百人了。 “快上车!” “来不及了!” 第35章 开打?碾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声音还未落下,树林里就冲出了一大群人。 几个人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货车车头的方向,于路远他们想要开车离开,就必须压过去。 五六条人命摆在面前,三人只能选择谈判。 正面走来十几个人。 打头的男人长得非常高大,足有一米九往上,肌肉非常发达,走起路来好像整个地面都在颤动。 有他走在前面,后面的人勇气都很足,尽管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镰刀、锄头、砖块这些东西,一个个的却都昂首挺胸。 张诚看见打头的强壮男人,腿都吓软了。 “路……路远哥……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软着腿躲在于路远的后面。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长途也跑了几十趟了,张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 都说法不责众,要是这些人一起冲过来,一人给他们一下,就算打死了,公安来了都找不出凶手,最后只能草草结案。 想到这里,张诚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比起张诚来,于跃进就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了。 他插着腰,和于路远并肩而站。 “哥,是不是要开打了?” 于路远瞥了他一眼,有点无语:“我们就三个人,对面一百多个,怎么打?” “额……” 于跃进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敢再开口。 三人说几句话的工夫,对方已经来到了几米开外。 于路远上前一步,敬了个军礼。 “这位同志……” 对面的高大男人脸色微微一变:“你是军人?” 这年代敬礼的不是军人就是公安。 “是的。我是现役军人。”于路远点头。 男人回头看了眼后方,眼中有异色一闪而逝,但是很快他就回过头来。 “看在军民一家亲的份上,你们把货和车留下,人可以走。” 张诚心里很害怕,还是紧握双拳,开口了:“不行的,车我们不能留下!” 整个临县也就三辆货车,都是宝儿,比人可珍贵多了。要是出来一趟,车丢了,张诚的运输队的铁饭碗也别想要了。 “是吗?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男人冷冷一笑,本来他提出要车就是刁难,这么大的货车留在村里,他们根本藏不住,都是实打实的犯罪证据。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找个动手的借口而已。 他们这次出来了一百多号人,就是为了杀人! “动手!” “砰!” “壮哥!” 被称为壮哥的男人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被于路远踢了出去。 “啪!” 身形高大也意味着重量大,灵活度不足,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挨了于路远一脚,壮哥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只能撑在地上,一脸惊骇地看向于路远。 “你……” “砰!” 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于路远欺身而上,躲开了围攻过来的几个人,迅速来到壮哥身边,在他抬起胳臂抵挡的时候,举起拳头。 狠狠地砸了下去! “咔哒!”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壮哥尖锐的痛呼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 于路远没有管这么多,直接又是一拳,这次没有了格挡,拳头直直地落在了壮哥的脸上。 “砰!” 壮哥连声音都没法发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于路远的力量和之前相比早就有了质的飞跃,之前作为819部队的王牌,他就已经很能打了,现在有了力量的加持,打起来架来真的是得心应手。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傻眼了。 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向于路远就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都住手!” 于路远大喊一声,右手用力一提,捏着壮哥的脖子,把他半个身体都拎了起来。 “嘶!”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锄头砸到脚了都感觉不出来了。一个个畏畏缩缩,再不敢往前冲! “哥!” 于跃进早就在大哥冲出去的时候,跟边上的男人扭打在一处。 张诚虽然胆子小,看见壮哥时腿软得厉害,但是在于路远承担了大部分压力的情况下,打两个普通男人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两人打得正high呢,战斗突然就停止了。 本来蜜蜂一般扑过来的人群,慌慌张张地撤退了! 在发现其他人都有退却之意后,于跃进和张诚愣了一下。 听见于路远的喊声,他们赶忙跑了回来,两人一左一右站着他身边。 “都让开点!” 于路远示意两人跟着自己,他则拖着晕过去的壮哥往车头方向走。 幸好这群人以为自己一定能把货车抢下来,所以并没有粗暴地拆电瓶,现在直接就能开。 “你们先上车。” “好!” 于跃进也不多废话,直接跳了上去,拿钥匙开了车门。 他们三个人一路开来,很是谨慎小心,每次下车都会把车门彻底锁上,虽然这也造成了刚才他们没办法快速上车,但是也阻止了其他人趁机爬上驾驶座。 看见于跃进和张诚都顺利进入了驾驶座,于路远这才面对着所有人,登上了货车的踩板。 “砰!” “啊!” 有人想趁于路远上车的时候上前抢人,被他直接用壮哥砸了过去,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们最好别动。我要是想杀人,你们这百来号人都不够我一个来回。” 于路远凌厉地视线划过在场所有人,露面的几十号人,以及依旧躲在树林里偷看的其他人。 他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凝成一条线,远远地荡出去,响在所有人耳边,就如同他站着面前一般。 —— 树林内。 “耀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身形瘦弱,脸色略苍白大约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有点惊慌,转头询问。 本来缩在后方,以为可以见证胜利的吴锦耀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支撑住了自己的格调。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因为于路远刚才那句话,他背后沁出了一层冷汗。 “别急,先把你哥救回来。” 吴锦耀自然是想让所有人都冲上去的,一百个人对三个人,就算于路远再能打,蚁多咬死象,他就不信耗不死他! 但是,吴锦耀脑子很清楚,他知道壮哥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也知道身边站着的这个瘦小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壮哥出事的。 与其说出不切实际的想法,还不如顺着人心说话。 果然,听吴锦耀这么一说,瘦弱男人和其他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瘦弱男人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朝前面传话。 —— 货车旁。 于路远始终戒备着,身体崩成一条线,手臂上肌肉微微膨胀。 张诚已经启动了车子,于跃进着急地趴在副驾驶上,超外面小声说。 “哥,前面的人不让路……” “不急。”于路远声音很冷静,“很快他们就会让了。” 张诚的右脚已经悬在油门上,眼睛逼得通红,他脑中现在只有一根弦绷着,只要一断,他就会一脚油门踩下去,把前面拦路的几人直接撞成肉泥。 但是,如果真的进展到那一步,他这就是……故意杀人…… 作为一个正常人,向来遵纪守法,想要迈出“杀人”这个门槛,张诚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轻易下决定。 就在他们紧张等待的时候,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对方来到车前几米出,仰着头,声音冷硬。 “想走可以,你们先把人放了!” 来了!于路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视线落在他身上。 “挡路的人先让开。” “不行!你们必须先放人!” 对方很坚持。 于路远扫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下命令:“阿诚,踩油门!” 张诚听到后,脚下猛地用力。 “轰!嗡!” 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声响,庞然大物一般的大货车朝着前面撞了过去。 “啊啊啊!小心!” “快让开!” “……” 没有人想死,之前也就罢了,现在摆明了自己这边已经失败了,钱没有到手,要是再被货车撞死了,真的是人财两空。 看大货车已经过来了,挡住路的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货车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脚后跟过去的。 驾驶室内,张诚握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本来都要踩下去的刹车也松开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转头看向依旧悬挂在车外的于路远。 “路远哥,可以了!” “好!” 于路远轻轻点头,看着落在后面的那些人,丢下一句话。 “你们去下个县城接人!” 说完,他拎着壮哥直接落进了副驾驶内。 于跃进缩在后排,看他哥把人塞了过来,嫌弃不已。 “哥,我们要带他去下个县城?能不能在路上扔下去啊?” “去下个县城的公安局报案。”于路远扣上安全带,一脸平静。“他的手被我打断了,现在天气太冷,要是扔在半道上,他扛不住。” 而且他现在还昏迷着,于路远知道分寸,他那一拳直击对方太阳穴,没有两三个小时可醒不了。 车子顺着国道开,天彻底黑了,于路远他们才到达下一个县城。 —— 这个县占地面积很广,比临县大得多,县公安局也更加威严。 于路远拎着壮哥下了车,率先走进公安局,剩下的两人小跑着跟上。 公安局内只有两个值夜班的公安,看见于路远手里拎着一个生死不知,手还扭曲折断了的男人进来,都吓了一大跳,赶紧迎上前。 “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于路远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两个公安暗自松了口气。 “我们三人是临县运输队的,负责把纺织厂的棉布运送到海城,但是在路上……” 三人把路上遇到抢劫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个公安神色顿时变得很严肃。 “同志,你们没受伤吧?快坐下说!” “我没受伤,反而把领头的人打伤了。” 于路远把手里拎着的壮哥往前推了推,让他们看清楚。 “没事,没事,他们是抢劫犯,你这属于正当防卫。” 现在法律对正当防卫的规定还是很清晰的,只要对方确实有犯罪,就算是被打死、打残了,不是特别过分的,都能被划归于“正当防卫”。 “我来扶他……”其中一个公安看于路远拎得轻松,过来想要接手。 他手上刚用上力,下一秒,整个人都往下坠了一下,只能尴尬地收回手,重新看向于路远。 “额……同志,可能还是需要麻烦你……” “没事。”于路远笑了笑,把壮哥拎到边上的长椅上,放下。 两个公安看他如此驾轻就熟的模样,脸上表情很是复杂,彼此看了看。 难怪这位同志能从上百人的围攻里逃出来……之前还以为他在夸大事实呢,现在看来,上百人真的有可能是实数。 “同志,你们过来详细说说,我们做一下笔录。” 录完笔录,于路远三人就拿着公安局给开的证明,继续上路了。 这个证明是以防万一,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要是交货时间因此而延误了,也有个交代。 —— 他们开车走了,两个公安这边还有得忙。 先是把壮哥送去县医院治疗,他的手一直这么折着也不是事儿,然后又迎来了一大群乡亲们。 这种聚众事件是最难处理的,本来已经回家休息的公安们都被喊了起来,整个公安局热闹得很。 局长怕控制不住场面,还把民兵队也调用了。 看过笔录之后,局长脸色黑沉如锅底,瞪向还在狡辩的村长。 “你们村聚众抢劫,还敢过来喊冤?” 村长心虚地眨了下眼睛:“哪来的抢劫,明明就是他们打伤了我们村的人!” “是啊,是啊,局长,他们太狠了。你看看,我们好几个人都受伤了!” 人群里好几个人都站了出来,纷纷挽起袖子,露出青紫的伤口。 “我哥还被他们打晕带走了!” 瘦弱男人挤到最前面,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还打断了我哥的右手!” 局长冷哼一声: “是啊,人家有大货车不开,专门下车跟你们打群架。毛健,你自己用脑子想想,这合理吗?!” 被他直呼大名,毛村长没办法争辩了,只能讷讷开口。 “但是他们真的打伤了大壮……” “哼,等大壮醒了,我们会审他的。一切等审完了再说。” 局长在县城是很有面子的,加上旁边还有县民兵团长在,他说话可硬气了。 第36章 让他跑了!(二更)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壮醒来的时间跟于路远预估的一致,到县医院后,医生刚给他把骨折的手臂接好,打上石膏,他就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陈公安,病人醒了!” 骨科医生早就知道大壮的身份,害怕跟他独处一室,在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出来喊人了。 陈公安捏了捏自己酸痛的鼻梁,走进医生办公室。 “江大壮,江家村人,今年22岁,小学学历,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一个弟弟。对吧?” 江大壮在看见公安身上的制服时,就知道完了,一脸木然地听完,沉默不语。 看他不说话,陈公安放下手里的本子,视线凝聚在他脸上。 “老实交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拦截临县运输队的车?” 现在天色还未亮,时间说是今天晚上也没问题。 江大壮咬着牙没有出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刚被接好的右手手臂上。 之前被人硬生生一拳打断的痛苦还铭记在心里,他是恨的,恨打断他右手的于路远,更恨那个隐瞒了情报的吴锦耀。 “你不说也行,反正跟你们一起打劫的人很多,总有人会说实话。 不过到时候,你可就不是自首了,罪名会定成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对付江大壮这样的人,陈公安经验丰富着呢,慢条斯理地留下这句话,直接起身离开。 在他关上门的瞬间,江大壮愤怒地握拳垂向了墙面! 当然了,用的是他没有受伤的左手。 “该死的,吴锦耀。” 门口的陈公安耳朵动了动。 回到公安局后,陈公安把自己听到的名字往上汇报。 果然,“吴锦耀”是这次打劫事件里的关键人物,负责审讯的公安们刚透露了一点口风,很多人就都开口了。 “原来是他出卖了我们!我就说外人根本不可信!” “就是他!明明说好是两个人押车的,下车的却是三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军人!我看见他朝壮哥敬军礼了……” “……” 线索一条条的汇聚。 一直在局里坐镇的局长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去查!这个吴锦耀到底是什么人?!” “是,局长。” 公安们分头行动。 一部分人从村民们嘴里套消息,知道了吴锦耀和江大壮的弟弟关系很好,这次临县运输队有一车棉布的消息就是他带来的。 另外一部分人则是顺藤摸瓜,查到了吴锦耀的真实身份。 这年代想要查一个人的身份其实也很简单,现在走到哪儿都需要介绍信。 吴锦耀从临县到他们这儿用的是探亲的介绍信,找到他在县城的亲戚就等于找到他了。 可惜,等公安们赶到吴锦耀亲戚家的时候,吴锦耀早就离开了。 临县距离有点远,从他们这儿开车过去,一趟就要两天时间。这次抢劫事件没有发生命案,也没有财产损失,没必要做升级处理,最后就截止到了江大壮这里。 江大壮作为主犯,证据确凿,被判了三年。 —— 突然失去了自己的大哥,瘦弱男人——江大壮的弟弟江小牛,在探监的时候哭成了泪人。 “哭什么?!大男人流血不流泪!” 江大壮恨铁不成钢地捶打着桌面,眼睛瞪成铜铃。 江小牛被他吼的身体缩了一下:“哥,我……我只是担心你……” “三年而已,转眼就过去了。就凭你哥我的能力和身手,就算是在牢里也能收拢一群小弟。 你在外面好好呆着,我不在,你不要去找大熊他们,好好地在村里种地!” “可是……哥,我力气太小了……” 他们两兄弟就是两个极端,江大壮长得高大粗壮,身体倍好。 江小牛却从小就是病秧子,风一吹就能倒下。 闹饥荒的时候,他们的父母把口粮都省给了他们,生生饿死了。从那儿之后,两兄弟就只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算得上相依为命,感情是极好的。 江大壮看着弟弟这样,用力闭了下眼睛,对吴锦耀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你要是实在饿不住,就去挖我的床底,把里面的东西拿去给村东头的小虎,他会帮你。” “小虎?”江小牛愣了愣,“哥,你跟他不是最不对付吗?”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 “哦哦哦,好。“江小牛再不敢多问,连连点头。 “赶紧回家!别在外面多呆!不安全。” 江大壮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不少仇人,以前靠着自己的身手和体格把那些人都压住了,现在他进了监狱,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的亲人。 江大壮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压下涌上心头的烦躁。 —— 坐牢的第二天,江大壮见到了小虎。 “大壮哥。” 小虎长得和他弟弟江小牛很像,不是容貌上的,而是身形都偏瘦弱。但是,小虎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这些年江大壮手里的东西和钱都由小虎中转。 两人表面上不对付,实际上关系非常好,是互相能交付后背的存在。 “小虎,你把手下的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把吴锦耀给我弄死了!” 小虎坐直身体,点头: “大壮哥,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追吴锦耀了,只要他不离开华国,我保证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嗯……”江大壮粗喘着,靠向冰冷的铁椅子。“还有那个于路远……” 想起于路远,江大壮除了愤怒,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自从身体开始发育成长,江大壮就再也没有怕过谁,向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 之前江大壮还在心里鄙视过那些参军的人,觉得他们也就是混了个部队的名头,实际上根本挡不住自己一拳。 但是,经过这一次,江大壮对军人有了恐惧之意。 如果部队里的人都和于路远一样,那就太可怕了。 小虎坐直身体,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江大壮从齿缝间憋出一句话:“你们不要去找他。” 小虎愣了一下,不解地问:“可是大壮哥你被他……” “闭嘴!他是现役军人!他有战友的!他只有一个人就能把我打成这样! 你们再去挑衅,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他们一群人可怎么办?!纯纯的送死!” 小虎嘴巴动了动,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先把吴锦耀解决了再说。” “是。” —— 吴锦耀可不知道江大壮等人已经在追杀他了,他只是在知道事情没有办成后,转身就跑了。 并不是在躲江大壮,而是他要去送安倩入学。 1978年2月22日,也就是元宵节过完的后一天,正月十六,是京城师范大学报到的时间。 现在已经2月18日了,安倩已经上了火车,两人约好了会合时间。 会合地点在江城,一个九省通衢的好地方,南来北往的必经枢纽。 江城火车站。 安倩坐在转车厅内,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恬静而美好。 和周围熙熙攘攘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天山雪莲一般,遗世而独立。 要不是吴锦耀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恶毒,也一定会为她脸红心跳,觉得她是个真善美的好姑娘。 心里这么想着,吴锦耀一屁股挨着她坐下后,还是把自己手里捧着的牛奶递了过去。 “倩倩,渴了没?我给你买了热牛奶。” “谢谢锦耀哥。”安倩甜甜地道谢,放下书,双手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快速喝着。 现在的牛奶都是瓶装的,喝完了去还瓶子,拿回押金。 “锦耀哥,事情办好了吗?” 其实安倩很想问:于跃进死了吗?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让历史朝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走,否则,她重生一回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算是办好了一半吧。” 吴锦耀踌躇着说,他有点怕安倩会发疯,到时候不带他去京城了。 随着高考放开,知青们也开始陆续回城,但是这样的回城是有风险的。 如果城里有单位接收他们,他们自然能在城里落脚。 如果城里没有单位接收,回城的知青们就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躲在无人的地方。时不时地会有街道办的人上门检查,也会有革委会的人过去搜人。 吴锦耀现在拿着的介绍信是安倩给的,开的是“送妹妹上大学”,否则吴锦耀根本上不了火车,之后也不可能进得了京城。 京城查得可比其他地方严格多了,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城市,杜绝一切不明人士。 安倩停下喝牛奶的动作,挑眉看向他。 吴锦耀冲她讨好地笑了笑,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 “我组织了上百人去劫车。” 安倩咬着吸管,眼睛发亮。 “但是车上不仅有于跃进,还有于路远。” 安倩愣住了:“什么?” “嗯,有于路远,他太能打了,把于跃进救走了……” 吴锦耀避重就轻地讲了一遍事情的开始、发展、高潮、结束。 安倩听得一愣一愣的。 良久之后,她才神色复杂地吸了一大口牛奶,咽下喉咙。 “蝴蝶效应果然很可怕……” 安倩想起一部很老的美丽国电影,名字就叫《蝴蝶效应》。 主人公伊万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但是每次都会因为一些细小的改变而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最后伊万选择不出生,在妈妈肚子里,亲手用脐带勒死了自己。 安倩脸色变了又变,她绝对不接受,自己最后的结局也变得那般凄惨。 吴锦耀没听清她说了什么,靠近了些:“倩倩,你说什么蝴蝶?” “没事。” 安倩打断他的话,强迫自己重新露出笑容。 “锦耀哥,你跟我到京城之后,就别离开了吧。” “什么?” 虽然这本来就是吴锦耀的计划,但是听见安倩亲口说出来,他的心跳还是加速了。 安倩转头看向他:“我说,锦耀哥,你就在京城扎根吧。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一定能在京城混出名堂!” “我的介绍信只有半个月时间……” “怕什么!” 安倩嘴角撇了撇,今年年底就会有大批量的知青返程了,介绍信早就成了一纸空文。 大不了碰到检查就躲起来呗,反正违规的人这么多,他们也抓不过来。 “到时候用我的身份在外面租个房子就行,你住着没事。” 没有介绍信最难的一点就是没办法安全地找到房子,但是安倩是京城师范大学的学生,她完全可以用学生证在外面租房给吴锦耀住。 “好!” 吴锦耀眼睛一亮,深情款款地握住安倩的双手,低头在她指尖轻轻吻了一下,眼中溢满了温柔和爱意。 “倩倩,你放心,我会好好赚钱养你的。你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 “嗯嗯!” 安倩露出甜蜜的笑,脑海中已经充满了自己身穿价值几十万的高定礼服,手拎上百万的爱马仕喜马拉雅Birkin包,穿着Jimmy Choo高跟鞋,行走在贵妇圈被人仰望的场景。 凭借吴锦耀华国首富的身份,她肯定能傲视所有顶级白富美! 哈哈哈哈! 安倩脑中已经high到高潮,完全没有注意到吴锦耀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鄙夷。 —— 被两人讨论了半天的于路远,却没有他们那么舒服。 为了避免再遇到拦路抢劫事件,于路远真的是日夜兼程,一路上除了加油就没有怎么停车。 预计五天的路程,硬生生在第四天早上就开完了。 车子刚开进海城,本来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的于跃进瞬间来了精神,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真不愧是海城啊,自古以来就是繁华的代名词……” 难得见自家弟弟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于路远诧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于跃进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 “哥,等会儿送完货,我们能去城里逛逛吗?听说这里能看到大海呢!” 六安村是内陆村,两面都是山,降雨量足,淡水资源不缺,但是周边却没有什么湖、海,唯一只有一条河,还不算宽。 于跃进对大海是有期待的。 “应该可以。” 这趟行程的主角并不是他们两兄弟,于路远没有把话说死,转头询问半躺着休息的张诚。 “诚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逛街吗?” 张诚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想了什么,听见于路远这么问,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完全可以!哈哈哈,路远哥,你和跃进都没有来过海城,正好可以到处看看! 来来来,我给你们拿十块钱,你们看见什么喜欢的东西,直接买!” 张诚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 “这趟辛苦你们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行。” “好。” 于路远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很快就接了钱,答应了下来。 第37章 炼丹炉回来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骑着自行车到河口村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了于小暖。 她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看见安念,立马迎了上来。 “念念,你先喝口水。” 安念接过搪瓷缸:“小暖,我早上需要做什么?” “今天就要开始分芋头苗了,有人数数,你负责登记。别紧张,你姐夫会在边上盯着,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他们的关系要从于小暖这边走,称呼孙建安为姐夫。 “好。” 安念点头,推着自行车跟于小暖往前走。 一路上,两人碰到了不少人。 大家的方向都是相同的——河口村西边的晾晒场。 安念和与小暖到晾晒场时,里面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晾晒场上摆了两张课桌,看上去像是从附近的小学淘汰下来的,四条腿的颜色都不一致,但是不影响使用。 “建安,念念来了。” 于小暖走到正在埋头干活的丈夫孙建安身边,说了一声。 安念站在于小暖身边,看见桌上摊开的本子,第一页上有画了一半的表格。 用粗线装订的登记本,来自一张张面积很大的白纸,使用之前把它们对折裁好,再手工装订,就成了本子。 但是纯白纸不方便登记,还需要画出表格。 刚才孙建安就在用做衣服的大尺子和铅笔画表格。 “好,等我一下。” 等表格画满了整页纸,孙建安才抬起头来,朝安念歉意地笑了笑。 “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公社报到,怕你不知道怎么弄表格,就想先画好了再给你。” 安念点头:“麻烦姐夫。” “没事,我先把注意事项都给你讲一遍……” 确定安念已经全都记下了,孙建安又带着她认了一遍河口村的人,之后就和妻子一起离开了。 —— “婶子,你在这里签字就行,不会签字的话,留个手印也可以。” 安念熟练地登记好大家领取的芋头苗的数量,又记下每家的人口。 只要几个数据都能对上,就可以让村民们签字确认。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桌子是摆在晾晒场边缘的,正好能借周边的建筑物遮挡阳光,刚开始温度正好,越临近中午就越热。 眼看着过来登记的人少了很多,安念抽空擦了把脸上的汗,弯腰从地上拿起自己带过来的水壶。 “你是于小子的媳妇儿吧?” “嗯?” 突然听见熟悉的“于小子”三个字,安念惊讶地抬头,看见来人后,笑了起来。 “赵爷爷?小桔?你们怎么在这里?”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啊!我记得你叫念念对吧?” 比起赵老头的不确定,小桔的记性可就好多了,她之前在医院还见过安念呢。 小桔朝着安念甜甜一笑:“安念姐姐。” “唉,小桔,好久不见!” 安念赶忙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把自己之前坐的长凳让了出来。 “赵爷爷,快坐下。” 赵老头之前在火灾里受了不少罪,安念可不敢让他一直站着。 赵老头也没拒绝,直接坐了下去。 “念丫头,你是过来给建安帮忙的吧?我听说他被调去公社帮忙了。” “是啊。”安念点头。 河口村的人只要不是太蠢的,都知道孙建安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也没有立场去多话而已。 “挺好的。”赵老头笑了起来,眼神温润。“我记得你之前挺想要那个四方鼎的,现在还想要吗?” 安念眼睛都亮了,瞬间坐直身体。 “赵爷爷,那个鼎还在吗?” 自从废品回收站发生了火灾,安念就对“炼丹炉”没有幻想了。 一场大火可以毁掉很多东西,炼丹炉虽说能扛得住很高的温度,但是它太小了,在混乱中早就不知道被掩藏在了哪个角落。 况且,火灾之后,废品回收站就被划入了公安的重点侦查范围,她又不能在县城呆太长时间,没办法躲着人去搜寻,很自然地就错过了。 不过,安念对于天材地宝一向秉持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态度,心态平和着呢,也没有过于失望。 “在呢。当时你们说晚上要过来拿,我就专门把它拿出来了。 火灾后,我去整理东西,在房间里发现了它。征得领导的同意后,我就把它带回家了,现在就在我抽屉里放着呢。” 赵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本来政府给他安排废品回收站的工作就是照顾他,火灾发生后,领导也不敢让他再操劳了,直接给他办理了退休。 小桔那个岗位也保留着,等她成年了随时可以接回来。 领导这么照顾他们爷孙俩,赵老头也没有推辞,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提出想带几样东西走。 领导看了一下,不是什么违禁品,也就放行了。 这年代的违禁品一般都是那些封建迷信的传单,或者反动言论、外文书等,其他的品类基本不管。 一个看不出年代和材质的小东西而已,回收站的领导们根本不在意。 “你忙完了来我们家一趟,我拿给你。” 安念连连点头:“谢谢赵爷爷!你和小桔不是县里的吗?怎么现在在河口村?” “我老伴是河口村的,小桔跟她姓,也是河口村的人。我们两个老的老、小的小,与其在县城里住着闹心,还不如回村里来种种菜。” 赵老头笑呵呵地回答。 安念瞬间就明白了。 赵家和废品回收站是连在一处的,当时肯定也被火灾波及了,想要重新整理一番入住很麻烦不说,对于赵老头和小桔来说,住在曾经着过火的地方,晚上睡觉可能都会做噩梦。 “挺好的。” 大中午的也没什么人过来登记了,安念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干脆提前和他们俩走了。 安念过来帮忙,午饭是由于小暖包了的。 正好去赵老头家要经过于小暖家,安念进去和她说了声,牵着小桔继续往前。 赵老头和小桔住在河口村村头,位置很好,前后都有菜地,后门口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环境很好。 “念丫头,你先坐一会儿。吃点果子。” “好。” 安念应了一声,拿了个红通通的果子吃了起来,好奇地出了后门。 小桔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小声地介绍。 “念姐姐,我爷爷说这里是泉水,源头在深山里,水可甜了。” “念姐姐,这是柿子树,等它结果了,我喊你过来吃。我爷爷会用稻谷催熟它,保证甜!” 所谓的催熟,其实是把柿子掩埋入稻谷中,借由已成熟的稻谷中散发出的乙烯来促进柿子成熟。 乙烯是植物生长素之一。 用苹果去催熟香蕉、猕猴桃也是同样的原理。 安念听得连连点头:“小桔,你懂得真多。” 小桔难得被人夸奖,小脸红扑扑的。 “都是爷爷教我的……” 两人绕着房子走了一圈,直到赵老头喊她们了,她们才重新回到正厅。 “来,给你。” “谢谢赵爷爷。” 安念接过用毛巾包好的四方鼎,打开看了一眼,外表和她最初见到的一般。底下繁复的花纹隐藏着聚灵阵,阵眼处写着“安念”两个字。 她不着痕迹地运转灵力进入,转了一圈,掩藏在黑色壳子下的鼎身迅速地吸收了这丝细微的灵力。 安念心下高兴,把它收进自己随身背着的斜挎包内。 “赵爷爷,这个鼎多少钱?我看看我带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明天我再给您补上。” 赵老头眼睛一瞪:“钱什么钱,你和于小子救了我和小桔的命,我也没说要用钱报答你们。”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赵老头不等安念说完,直接挥手打断。 “这个鼎本来就是回收站里不要的,领导都看不上,我拿回来也没什么用,你喜欢的话,直接拿走。” “赵爷爷……” “不用多话!”赵老头起身,“小桔,送客!” “好的!”小桔一脸懵,但还是习惯性地听从自家爷爷的话。“念姐姐,我送你出去。” 安念哭笑不得:“赵爷爷,您别急呀。好好好,我不给您钱!这个鼎就当您是送我的。” 一听她这话,赵老头的脸色瞬间好转。 “这就对了嘛,年纪轻轻的瞎讲究。” 其实这个炼丹炉本来就是安念自己的东西,按照修真界的规矩,不论多少年过去,成千上万年也好,成百上千也罢,一切凭实力说话。 现在的安念,完全有能力拿回炼丹炉。 但是,已经重生到这个特色年代好几个月了,安念早就习惯于它的和平和安逸,她不想用修真世界的规则来做事。 想了想,安念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 除了钱之外,这是安念现在有的东西里最贵的了。 当然,还除了她头上这个发卡。 大哥送的发卡,说什么安念都不可能拿出来抵钱的。 “小桔,吃糖。爷爷,吃糖。” 看赵老头嘴巴动了动,安念赶忙说道。 “爷爷,你不收我的钱,该不会连我的糖都不收吧?!” 赵老头被她逗笑了:“收收收!” 小桔看爷爷点头了,这才高兴地用小手捧着糖果,仰着小脑袋,冲安念甜滋滋地笑。 “谢谢安念姐姐。” “没事。” 安念伸手摸了摸小桔的脑袋,还别说,手感真的挺好的。 难怪大哥那么喜欢揉自己的脑袋。 脑中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于路远,安念赶忙回神。 “赵爷爷,小桔,那我就先走了哈。小暖还等我吃中午饭呢。” “好,你回去吧。” 刚才赵老头也是听见安念和于小暖之间的对话的,闻言,挥手让她离开。 —— 在河口村忙碌了一天,安念整理完手里的记录后,和一起工作的其他人道了别,骑上自行车,揣着自己宝贵的炼丹炉回家去了。 可能是年纪变小了,安念觉得自己的心性也变得幼稚。 这一路上,她不断地伸手去摸挎包里的炼丹炉,有种宝物失而复得的兴奋感。 回到家,李玉梅看她心情好,也放下提了一天的心,笑着招呼她吃饭。 安念把自行车靠墙停好:“妈,等我一会儿,我先洗个手!” 说是洗手,她前进的方向却是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安念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炼丹炉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靠窗的位置,让它能照射到阳光和月光。 宝物自晦。 越是珍贵的东西,它的外表就越是普通,这是宝物的一种自保方式。 安念的这个炼丹炉同样如此。 这个炼丹炉是几百年前,她从一个上古大能的秘境中发现的,最开始它也是这般平平无奇的模样。 但是只要让它吸饱了能量,用它炼制丹药时,成丹率上升100%,丹药品质上升100%。 也就是说,普通炼丹炉两副药才能炼成一炉丹,它只需要一副药。普通丹炉练出来的丹药品质为中品,它就能达到上品,并且丹药成丹数不会缩减。 这样的炼丹炉对于修真界的炼丹师来说,简直是无上的宝贝。 越是高级的丹药,它的丹方就越复杂,需要的原材料也就越宝贵。 收集到一副药就已经很难了,想要成功炼制出成型的丹药,普通炼丹炉+普通炼丹师却需要好几副药,就算是底蕴深厚的大宗门也消耗不起啊。 而且中品丹药和上品丹药的服用效果,那可是天差地别,里面蕴含的杂质比例都完全不同。 安念能以散修的身份,短短几百年就成就元婴,这个炼丹炉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好好吸收啊,就靠你了。”安念笑着摸了摸炼丹炉,“你之前就能吸收日月之力,换了个环境应该也不差吧。” 修真界很多东西都只能用灵力作为资源。 比如功法的修炼,比如其他炼丹炉。 但是,安念这个炼丹炉却有一个功能,它可以吸收转换各种能量,包括但不限于星辰之力、日月精华、他人的攻击、晋级时的天雷。 哦,对了,这个炼丹炉当年还被安念用来扛过天雷呢…… 安念突然有点心虚…… “你身上这层黑不溜秋的东西,该不会是被雷劈出来的吧……” “念念!吃饭了!” “来了!” 安念赶忙回神,把窗帘拉得更大了些,保证炼丹炉能360度接受月光的洗礼。 冲到井边洗完了手,安念小跑着到了厨房,坐下开吃。 “妈,我今天在河口村看见赵爷爷和小桔了。” 李玉梅之前也听说过赵老头和小桔,闻言,疑惑地看过来。 “他们怎么……” “嗯呢,赵爷爷说他……” 安念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还提到自己拿到了一个四方鼎。 第38章 成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可不能就这样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念念,你明天去河口村的时候,把家里的肉干带过去。” 李玉梅说着就起身找出一个干净的布袋,把之前给于路远他们兄弟俩制作肉干时,多做出来的那些全部倒进了布袋内。 “妈给你放在桌上,你明天别忘了。” “好。” 安念看了眼桌角的布袋,继续低头吃饭。 饭后,安念回到房间进行每天的学习,她现在已经看到高中部分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专门把炼丹炉放到窗帘外,让它能持续地吸收能量。 —— 三天后。 经过两天两夜的晾晒,炼丹炉终于吸饱了能量。 趁夜深人静,安念把它揣进怀里,带到了祠堂后面的竹林里。 这几天,安念下班后都会到山上去转上两圈。 这个世界没有灵草、灵药,但是普通的草药也拥有一定的药性。 安念之前就已经把县医院中药房内有的药草都记下了,常见的药草都逃不过她的辨识范围。 这几天,她发现爸妈都有点上火,可能是年纪大了,冬天天气干燥,加上过年吃了些炸物。两位老人的肠胃都出了些问题,时不时就能看见他们揉肚子。 安念在山上采了些助消化又养气的药材。 今天晚上正好用炼丹炉试一试,看看它能否在这个世界也发光发热。 来到竹林后,安念先是把自己的灵力释放出去绕了一圈,确定方圆一里之内都没有人。 这才放心地盘腿坐下,炼丹炉摆在身前,清洗好的药材一字排开,放在边上备用。 安念左右看了看,捡了几根易燃的木头,弄了个小火堆,火苗很小,确保这几根木头就能燃烧很久。 做好一切炼丹前的准备工作后,终于正式开始了。 只见安念双手灵活地翻动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在她指尖凝聚。 白色光芒降落时,地上的炼丹炉倏地就往上浮起,在空中转圈。 安念高兴地翘起嘴角:“链接还在,就算灵力不足,用普通草药应该也能成丹。” 她右手微微上抬,原本严丝合缝地扣在一处,经过各种打砸抢、火灾燃烧等折磨都丝毫未有缝隙的炼丹炉上半部分立马就飘了起来。 明明很小的四方鼎在盖子打开后,瞬间扩大了十倍。 本来只巴掌大,如同一个小酒杯一般不起眼,现在却足有大水桶的体积。 这个大小才是炼丹炉的真实模样,否则地上放着的药材可放不进去。 在安念的操控下,地上的药草一株株排着队般往丹炉内跳。 这种普通的药草根本经不住顶级炼丹炉的炼制,就算用的是普通的火焰,几乎是刚进入丹炉内,它们就变成了液体状。 只花费了几分钟时间,药液就炼制成功了。 药液凝聚成团,悬浮于丹炉内,时不时地往外飘出几滴,显得活性十足。 “可以成丹了。” 安念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上动作转变,成丹决打出。 药液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捏住,分成了等分的六颗。 成丹的那一瞬间,六颗药丸如同遇到了强烈的吸引力,猛地往下坠落,沿着炼丹炉内壁滴溜溜地转。 “收!” 安念右手轻握,六颗丹药就从丹炉内飞了出来,轻巧地落入她掌心。 捏起其中一颗药丸,对着火光看了看,里面的纹路清晰如满月。 棕色的朴素外衣,内里有淡淡的星光闪烁。 刮了一点粉末,安念用灵力感知了一下。 “成了!” 她高兴地起身,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把火堆灭了,拿着六枚丹药高高兴兴地回家睡觉。 —— 第二天早上。 “怪好看的。”李玉梅接过药丸,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念念,你确定这个能吃?” 看上去怎么跟糖丸似的?里面好像还雕刻了花?星星月亮什么的? “能呀,妈,你试试看。”安念笑着回答,“这是我自己做的山楂丸,里面加了几味养气补身的草药,保证纯天然无污染。” 相较于李玉梅的迟疑,于正军就果断多了,只简单地看了一眼,仰头就吃了下去。 他本来都做好皱眉忍受的准备了,手里提前端好了一杯开水,没想到这药丸意外地好吃。 “味道挺好的。” 李玉梅看向他:“什么味道?” 于正军咂吧了两下嘴,颇有点意犹未尽:“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挺香的。” 安念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水壶和布包都挂到自行车车头上,打算推车出门。 “爸,这个药丸不能多吃哈,一天吃一颗就行了。” “哦哦,好的,那剩下的两颗我就留着明天吃。” 于正军本来都扛起锄头了,闻言赶紧把剩下的药丸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回屋内。 李玉梅啐了他一口,也不再迟疑,仰头吃了下去。 不愧是老夫老妻,她的反应和于正军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哎哟,还别说,真的挺香!” 安念笑了起来,跨上自行车,出门前还交代了一句。 “妈,我先去上工了哈,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晚上我把车子留在小暖家,走路出来,到家的时间可能会比较晚,你和爸先吃晚饭,别等我。” “好,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 别看现在是冬天,地里的活还真的不少。 六安村的乡亲们在村长那里登记了名字报到后,就各自扛着锄头下了地。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翻地和施肥。 前段时间,大家把晒干的秸秆统一燃烧了,烧成的草木灰混合了农家自制肥料,发酵了七天,肥料已经彻底好了。 翻地的同时,还需要把这些肥料都混进土里。 缺少化肥的年代,这些肥料可是非常宝贵的,每一个下地的农人都很细致地一寸寸翻动着土地,绝对不浪费。 “老于,今天又你一个人下地呀?你婆娘和儿媳妇都不来?” 和于正军只隔了一道田埂的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早就看不惯这于家了,女人一个个养得跟旧社会的娇小姐似的。 于正军周正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是啊,玉梅今天去割猪草了。” 他们村集体养了五头猪,每天都会安排人割猪草,因为这个活儿比较轻省,一般都是各家轮流来。 “她的命可真好!别人家都是轮流割猪草,轮到你们家就她一个人上。” “我们家人少啊。” 于正军没有接她的茬,只淡淡应了一声。 女人哼了哼,想起自家的妯娌和男人们,割猪草这样的活每次轮到自家时,他们都打破脑袋地抢,一点都不会让着自己。 两人继续锄地,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别理那娘们,她就喜欢挑拨离间……” 隔壁田里,听见两人对话的憨厚中年男人凑过来小声安慰。 于正军点头:“我没放在心上……额……” “怎么了?” 于正军面露难色:“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那你快去上厕所吧。” “好。” 于正军本来想保持点形象,想先把锄头放到田埂上,但是他刚走出两步,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他脸色微微一变,扔下锄头就朝着小路上的茅厕跑! 猛地冲进茅厕,于正军庆幸不已。 幸好他今天分到的地距离茅厕不远,否则这时候就只能找个草垛子了! 一阵不好描述的动静后…… 于正军一脸苏爽地出了茅厕。 他已经便秘五天了,每次都有屎意,去了茅厕却什么都拉不出来。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难受,肚子硬邦邦的,如同揣了十几斤的石头,胀得难受,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了。 于正军摸着自己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畅快! 他脚步轻松地走回地里,继续翻地。 “老于?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红润?” “红润吗?” 于正军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分享的欲望。 “老张,我跟你说,我儿媳妇真的贴心又厉害!她知道我和她妈这两天胃不舒服,消化不良,今天早上就给了我们几颗药。 你还真别说!这药真的绝了!我刚才去了趟茅厕!整个人都轻了!” “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 于正军瞪眼,难得涌上来的分享欲被人否决了,不高兴得很。 “唉唉唉,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张见于正军甩头就要走,急了,扛着锄头就奔了过来。 其他人看他们俩的地才翻了一点,就凑到一起嘀嘀咕咕,都暗自摇头,每个人的份额不完成可是没有满工分的。 “老于啊,我这几天肚子也很不舒服。你看看,它都鼓得这么大了!” 老张一点都不避讳,拉起自己的衣服就给于正军看。 于正军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鼓这么大了,你都不去看医生?” “怎么没去啊,村里的赤脚大夫给我开了药。我吃了没用啊!” 老张愁眉苦脸。 他们村比较大,有一间小小的卫生所,里面的赤脚大夫可以看点小病,但是病能不能好就要看每个人的运气了。 “我这肚子都半个月了。我每天都得吃东西,再不拉,我都怕它们在里面发酵了。” “是有点严重。” 于正军伸手摸了一下。 老张的肚子非常硬,摸上去又是冰冷的,鼓起的部分并不是浑圆的,而且一块一块的凸起,看上去很是吓人。 “你儿媳妇的药这么厉害,能不能也给我吃一颗?” 两人说了半天,老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脸上带着祈求:“老于,我有点扛不住了……” 于正军不太想答应。 治病这种事说不准的,如果他答应了,万一安念的药没用呢?这不是给她找了个大麻烦吗? “老于,你也知道我家条件不好,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块钱。去县医院看病是不可能的……” 别看于路远在县医院呆了好几天,于家好几个人也都去了县城。 但是,这是因为于家有于路远,这么多年下来攒了不少钱。 换作六安村其他人家,去一躺县医院就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要是再不好,我就只能这样硬生生扛到死了。” 老张苦涩地笑了笑,放下自己的衣服。 “如果你儿媳妇的药能治好我,她就是我老张的恩人。如果治不好,那也是我的命。” 于正军看着他蜡黄的脸色,狠狠咬牙。 “成!今天下工了,你跟我回家,我让她给你看看!” 老张激动不已,抓住于正军的手狠狠地握了握。 “老于,谢谢你!” “先别急着谢,晚上再说。” “好!” 有希望就行!老张握紧拳头,眼中隐含的死气荡然无存。 晚上,下工后,于正军就带着老王回家了。 刚走进家门,就听见了自家媳妇的声音,她蹲在井边洗菜,一脸的轻松,嘴里还哼着红歌,激昂得很。 “玉梅!” “回来了?饿了没?可以先吃点黄瓜垫垫肚子,今天念念回来的晚,我们晚点吃饭。” 李玉梅笑呵呵地抬头,刚说完一整句话,就看见了跟在于正军身后的老张。 “老张也来了?先到厅里坐一会儿吧!” 她赶紧放下盆,擦了把手,进屋倒水。 “嫂子,不用忙活,我就是过来坐一会儿。” 老张局促地拒绝。 “没事,咱家难得有客上门。” 李玉梅利落地倒了热水,又加了点白砂糖,端给老张。 老张本来身体不舒服,肚子涨得难受,但是鼻子闻到了甜味,实在没忍住,喝了一大口。 糖可是珍贵的东西,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给家里的小辈买一点,大人是舍不得沾嘴的。 让老张在客厅坐一会儿。 李玉梅去了厨房。 于正军先把锄头洗干净了放进杂物房,然后过来找她。 “玉梅,你今天拉了没?” 老夫老妻的,说话就是直接。 李玉梅兴奋地点头:“我今天太爽快了!我都记不得上一次这么苏爽是什么时候了,生完胜楠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顺过。” “是吧?是吧?我今天也……” 向来稳重的于正军也很难得地激动,开始讲述自己的感觉。 李玉梅听得不住点头:“咱家念念可真厉害啊!这药简直神了!” “今天老张来就是求药的!” “难怪呢,我还说他怎么会来我们家……咱们两家关系也不是那么亲近……”李玉梅恍然大悟。 两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安念今天是腿着回来的,这几天骑自行车来回只需要二十分钟,没想到走路竟然花了一个小时。 她都开始思考要不要也买一辆自行车了,反正手里的钱也足够,就是听说自行车票很难弄。 “爸!妈!我回来了!” 安念把拎回来的东西都放在院子里,边喊人,边往厨房走。 家里只有客厅和厨房亮着,按照安念的经验,爸妈这时候一般都在厨房。 “念丫头回来了?” 客厅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开口说话。 安念转头看了过去,有点眼熟,是上次她和大哥扛着竹子时碰到的大叔。 是她爸妈以前的朋友,安念已经想起了他的名字,笑着喊道:“张叔。” 第39章 大哥回来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张叔,您吃饭没?” 安念笑着招呼了一声,脚下转了个方向,走向客厅。 “不急着吃饭。”老张笑呵呵的,伸手想要帮她拿东西。 安念赶忙躲开。 “张叔,您坐,我自己来。” 张叔脸色看着挺不好的,安念可不敢让他拎重物,自己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拿到客厅放下。 李玉梅听见院子里的声音,走了出来:“念念回来了?” “妈,你来得正好,这是小暖他们给的咸鱼,你拿厨房去挂起来。” 咸鱼,而且是咸的海鱼,对于六安村这样的内陆村子来说很难得。 “好。” 李玉梅提起那袋咸鱼,也不急着走:“念念,你张叔最近消化不太好,能不能吃你做出来的药丸?” “这样啊……”安念视线落在张叔身上,“难怪张叔脸色不太好。张叔,你介意我给你把个脉吗?” 李玉梅见安念要给老张看病,拎着鱼在边上坐了下来。 老张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可以。” 安念屏气凝神,三根手指搭上去。 不一会儿,于正军也过来了,几人保持安静,等安念诊断完毕。 “换只手。” 安念这段时间除了学习初高中的知识,其他时间都在融合两个世界的医学知识,药物已经基本对上了,其他生理症状她只能根据自己的身体来判断。 在修真界,一旦迈入修者行列,相比普通人来说就是脱胎换骨。他们身体上的各个官能组织都有了改变,不能直接套用到这个世界的人身上。 正好这次,借着给张叔看病,安念可以把普通人研究一遍。 心里这么想着,她微微敛下眉眼,仔细地感觉脉象。 凝滞、搏动缓慢…… “张叔,你是不是一个多月没有方便了?” 安念收回手,眉头微微皱起。 老张眼睛张大,希望透出:“没错,没错!” 安念想了想,说道:“那我爸妈吃的药不太适合你,我给你开个药方,你看能不能买到。” “这个……”老张踌躇了一下,“会不会太贵?” 安念愣了一下,换了种方式。 “如果张叔信任我的话,我明天可以去山上给你采回来。就是我自己炮制的草药,可能没有县医院的那么漂亮。” 实际上安念自己炮制出来的草药可比这个世界的好太多了,凭她木系天灵根的资质,几乎可以激发药草内百分百的药性,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叔肯定信任你!你明天什么时候上山?我和你一起去。” 老张也不好意思真的让安念一个人上山。 于正军夫妇俩也赶紧开口:“念念,爸妈跟你一起。” 安念哭笑不得:“爸妈,你们不是要上工吗?采药不用那么多人。” “妈可不放心你一个人上山。” 安念笑道:“张叔这个病需要的药,都不是什么稀罕的品种,不用进深山。说不定我采药的时候,爸妈还能在田里看见我呢。” “那好吧……” 于正军两人被她说服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李玉梅还是跟着老张和安念两人一起去了山上。 “反正妈今天的任务是割猪草,我就和放牛的人换了一下。比起放牛,割猪草可轻松多了,她们很愿意换。” 放牛需要带着牛满山跑的找新鲜的草,而且,村里的黄牛大早上的就要放出去,晚上了还要牵回来,可比不上割猪草来的轻松。 “好吧。” 安念笑着点头,把竹筐背起来,竹筐内还放了镰刀。家里没有专门用来挖药的药锄,带挖地的大锄头又很不现实,只能用镰刀将就一下。 她们跟老张约好了七点在山下见面,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 村里的牛是集中饲养的,就在晒谷场边上,一排足足六个小房间,里面分别养了六头牛,基本都是成年壮牛。 养牛的地方可不干净,草屑混着泥水,走近了就能闻到很重的味道。 负责放牛的都是女人和半大的孩子们,一大早的,大家都打着哈欠。 李玉梅和她们打了声招呼,迅速地钻进去牵了一头牛出来。 “走,念念。” “好。” 安念脸上带着笑,走到大黄牛身边。 大黄牛朝她喷了一口热气,眼睛清凌凌的,水润极了。 安念抬起手,大黄牛凑过去,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她的掌心,带着亲昵。 旁边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黄对人这么亲近!” “可不是嘛,大黄脾气最差了。别说让人摸了,就是被牵着走都要犟几回。” “……” 李玉梅也有点惊奇,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得意地炫耀。 “我们家念念就是受欢迎,黄牛都喜欢她!” 安念朝大家腼腆地笑了笑,却没有收回手,手掌顺着大黄的鼻子摸了摸它的头和背。 无形的灵力散发出去,滋养着大黄的身体。 大黄舒服地抖了抖身体。 李玉梅本来被分到最难对付的大黄还有点忐忑,她不常放牛,害怕被牛撅蹄子。 现在竟然很轻松地就牵着牛往前走了,李玉梅心里高兴得很,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念念,看着点哈,跟着妈。” “好。” 安念应了一声,跟在她身边。 一行人走到了山脚下,这一片的草比较茂盛,可以让牛自由的吃草。 放牛的人只需要偶尔看一眼就行。 老张也在这里等着两人。 李玉梅把牛暂时托给关系好的人照看,自己跟随老张和安念上了山。 安念一路往上走,周围的植物都对她非常友好,时不时地会有树叶轻轻蹭过她的脸。 相比其他人,安念找起草药来非常简单,几乎早就知道草药在什么地方,然后带着老张和李玉梅走过去,三人一起挖。 花费了一个小时,安念他们就把所有草药都挖好了。 “张叔,妈,我们可以下山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我到河边去洗草药。” “行!” 老张和李玉梅也没想到挖草药竟然这么简单,十几种药草一下子就挖全了。 李玉梅双手搓了搓,心里竟然还涌起了意犹未尽之感。 “念念啊,你下次还需要什么草药直接跟妈妈说!妈妈绝对能给你挖出来!” 今天的顺利让李玉梅对自己挖草药的能力有了蜜汁自信。 安念也不戳破她的幻想,只笑着点头:“好呀!咱家就靠妈了!” “哈哈哈哈。” 看旁边的张叔有点紧张,安念笑着给出准确的时间。 “张叔,今天晚上我就能把药丸弄出来,你如果着急,晚上八九点可以来我们家拿。” 老张摸着自己越来越坚硬的肚子,连连点头:“成!我晚上去你们家!” “嗯。” 安念扫了眼张叔的脸色,觉得再不解决,张叔的身体真的要扛不住了。 “妈,下山路滑,你抓着我的手。” “好。” —— 安念在河边把药草清洗干净,回到家后,把它们一株株地摊开晾晒。 今天阳光很好,院子都被晒得暖暖的。 乡亲们都下地去了,整个村子安静极了。 最后一株药草也挂在了绳子上,安念的耳朵动了动,她猛地转头。 “是车子的声音。” 村里怎么会有车声? 安念的心跳暗自加快,忍不住放下竹筐,边擦手,边往院子外走去。 明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院子到院外十几米的距离却硬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走完了。 安念倚在半高的院墙上眺望远方。 道路尽头渐渐出现了一辆车,军绿色的,车型高大,安念只在书上见过图片。 是军用吉普! 它裹挟着烟尘,滚滚而来。 村里本来安安静静的,听见车声后,小孩们都激动地跑了出来,他们蹦蹦跳跳地围着车子打转。 吉普车只能放慢了速度,花了好长时间才在于家的院子前停下。 安念眼睛都舍不得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只是很紧张地看着车门。 车门打开,修长笔挺的腿伸了出来,随之露出的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脸! “大哥!” “念念。”于路远站在车边,朝她露出温柔的笑。 安念顾不得其他了,也不怕被其他人看见,小跑着扑了过去。 于路远微微弯腰,双手张开,抱住了她。 安念把脸埋入他的胸膛,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有了着落。 但是很快,她就察觉了不对。 大哥身上有血腥味! 安念脸色微微一变,迅速推开他。 “大哥,你受伤了?!” 于路远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一点小伤。” 怎么可能是小伤!于路远现在已经能运用身体里的灵力了,寻常人根本伤不了他! 安念抓紧他的手臂:“大哥,让我看看!” “等会儿。” 于路远哭笑不得地抓住她探向自己胸口的手,转头看向送自己回来的人。 “念念,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深南军区的罗营长。” 罗云舟早就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了,闻言绕过车头,走到安念身边朝她见礼。 “嫂子好。” 安念轻轻点头:“罗营长,您好。” “嫂子叫我云舟就行。” 等他们三人说完了话,跟着一起回来的于跃进和张诚这才敢怯怯地喊了一声:“嫂子。” 安念转头看向他们,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出血腥味,知道肯定是自家大哥护住了他们。 但是她也不会去责怪两人,换作是她,她也会尽力护住弟弟们。 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安念偷摸捏了捏于路远的手掌,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和煦。 “平安回来了就好。” 听她这么说,于跃进和张诚脸上露出讨好的笑,齐齐松了口气。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反手抓着她细嫩的手指,安抚般地摸了摸。 “大家别站在门口了,都进来吧。” 安念心里的气可没消呢,甩开于路远的手,率先往客厅走。 于路远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头看向明显在看好戏的罗云舟。 “罗营长,请。” 罗云舟脸上表情一收,跟上他的步伐。 于跃进和张诚两人就跟两只小耗子似的,缩手缩脚地也进去了。 军用吉普停在了于家院门口,车上的人都离开了,小朋友可高兴了,一窝蜂涌了上去。有胆子大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汗,伸手摸了上去。 光滑的触感和微凉的温度让他惊叹出声:“真好摸!这就是车子呀!” —— 于家客厅内。 安念拿出搪瓷杯子,往里面放入茶叶。 如果是村里人上门,他们会更喜欢喝糖水。 但安念觉得罗云舟会更喜欢茶叶,他看上去就像有钱人家养出来的,一身笔挺的军装,制式的套装却非常合身,显然是额外剪裁过。 最重要的是,他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手表,是安念之前从未见过的样式,猜不出价格,就那程光瓦亮的样子肯定不便宜。 “请喝茶。” “谢谢嫂子。”罗云舟笑着接过。 轮到于路远的时候,安念却给了他一杯糖水。 于路远喝了一口,动作一顿,就被安念瞪了一眼,他笑了笑,又喝了一大口。 安念这才满意了,挨着他坐下,这才看向罗云舟。 “罗营长,感谢您专程送阿远他们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喊于路远。 于路远喝糖水的动作停了一下,撩起眉眼看向她。 安念没理他,注意力全放在罗云舟身上。 罗云舟放下茶水:“应该是我要感谢于少校才对。” 于路远在部队里的职位因为受伤的缘故已经没有了,但是军衔依旧在,如此称呼很恰当。 “这次要不是有于少校,我们肯定会损失惨重。” 罗云舟脸上表情严肃,眉头也皱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带了枪……” 安念听得心惊肉跳。 坐在边上如同鹌鹑一般的张诚更是缩紧了身体。 于跃进也跟着缩脖子。 他们两个,一个是带来危险的,一个是拖后腿的,都很有自知之明。 原来于路远他们回来的时候,半道上换了个方向。 张诚接的那个私活是在半道上交易的,难怪他敢答应下来,所有的交易都在途中进行,风险极小。 可谁想到,和张诚交易的那个老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拿到东西之后,直接就要杀人灭口。 当时,于路远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 修炼之后,他的五感比之前敏锐很多,下车后就发现附近隐藏了很多人,绝对不止面前的三个,一直在暗自戒备着。 在对方朝边上的人使眼色时,于路远当机立断地出手了。 敌人这么多,而且还有枪,不能占到先机的话,他们三个就死定了。 同时,罗云舟他们小队也在附近埋伏着,他们是跟踪对方来的。 对方是偷渡来的华国,早在出海关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但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罗云舟他们只是远远地跟着,以防万一。 等于路远他们这里出事后,罗云舟才察觉不对,带着人冲了过来。 远远地,就他就听见了枪声,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第40章 磨蹭什么?赶紧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他们是看着于路远三人的货车开过去的,本来只是想抓个人赃并获,这下却变相促成了一起凶杀案。 “说起来,于少校的身手真的太好了。你之前没有参加过全军大比吧?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罗云舟敬佩地看着于路远。 于路远笑着摇头:“我这些年一直在边境出任务。” “原来如此……” 罗云舟恍然大悟,只有最出色的特种兵才能做境外的危险任务,于路远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一刻,于路远所在的部队在罗云舟心里已经变成了最神秘的组织。因为他之前也是见过特种部队的,他们虽然也很厉害,挺能打的,但是真的比不过于路远。 罗云舟回想了一下自己带着手下赶到案发现场时看见的场景,整个人都还处于发麻的状态。 整整一百多人啊,他们手里还有五把枪。 这样的情况下,于路远却能秒杀他们。 罗云舟检查过,犯罪分子一个都没死,但是他们都被一击必杀了,好些人手臂和大腿都是硬生生折断的。 偷摸地扫了眼端着糖水,时不时喝上一口的于路远。 总觉得这个喝着糖水的男人,下一秒就能捏碎自己的头盖骨。 罗云舟打了个激灵,暗自挺直腰板。 “于少校,我这次接到的是顶层下发的任务。任务报告我已经上交了,你的事情,我如实上报了。” “嗯。” 于路远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其实也是他默许的。 他在家里已经等了太久了,不知道为什么,部队这次的办事效率如此低下。 于路远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这次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功劳和奖励都不会少。”罗云舟稍微透露了一点口风。 “感谢。” “是我们要感谢您。”罗云舟起身朝他敬了个礼,“我就不多打扰了,您好好休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们。” 送走了外人,安念这才有机会抓着自家人问个清楚。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受伤?!” 瞥见于跃进缩了一下脖子,安念立马转了个方向,眼睛眯起,开始审讯。 “跃进,你来说!” 于跃进偷摸地看了眼大哥。 于路远朝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眼看着实在躲不过去了,于跃进这才讷讷开口:“嫂子,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本来以于路远的身手,就算不能直接秒杀对方一百多个人,但是对方想要伤到他也是不可能的。 “是我太大意了,没发现对方掏出了枪。” 于跃进脸色微微发白,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现在回想起来,他依旧觉得心惊肉跳。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客死异乡了。 张诚见好兄弟已经开口了,自己也不再躲闪,直接承认错误。 “嫂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调查清楚那个大老板,就盲目地带着路远哥和跃进过去了。 是我见钱眼开!是我没脑子!我当时脑子就跟糊了shi一样,怎么就看不出那是个陷阱呢! 我们在海城等了两天,我本来以为那个约好的老板是让我偷运一批钢材,没想到他交易的时候,他只给了我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 那箱子拎在手里轻飘飘的,随便往那儿一塞就能带走。” 张诚边讲,边狠狠地咬了咬牙。 “这么简单的事儿,他们就给五百块钱!简直就是冤大头! 其实我当时有想过里面可能有问题,但是在看见五十张大团结后,我脑子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俗称被金钱糊了眼。 “嫂子,钱都在这儿了。” 和于路远他们一起经历了一次生死,张诚已经能对二人敞开心扉,再不像之前那般藏藏掖掖。 他拉开外套,从里面缝好的四个口袋里分别拿出一叠钱。 然后,整整齐齐地把它们都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于跃进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简直叹为观止。 他以为自己出车一趟,能赚回家五十块钱已经很多了,后来听张诚说能给他们兄弟俩八十块,更是兴奋。 哪里想到,张诚的酬劳竟然是五百块! “这次我能活着回来,全靠路远哥!我的命也是路远哥救的!” 张诚撑着桌子起身,朝着于路远和安念深深地埋下头去,声音哽咽。 “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欺骗了路远哥,也欺骗了跃进。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这些钱我一分也不要!就当是给路远哥和跃进的补偿。” 于跃进看他这样,嘴巴动了动。 他是很容易心软的人,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不是主角,也没有资格替他大哥做主,只能眼巴巴的、用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大哥,无声地替张诚求情。 安念缓缓地靠坐在竹椅上,视线也落在于路远身上。 反正大哥做的任何决定,她都会认同。 身为弟弟的于跃进害怕大哥会厌恶张诚,但是安念却知道,于路远是个很心软的人,只要没有碰触到他的底线,他都会给对方一次改过的机会。 果然,于路远的反应没有超出安念的预料。 他笑了笑,伸手扶起张诚,声音很是温和。 “没事的。阿诚,你之前也不知道对方会杀人灭口。而且,这场交易本来就是我们默许的。” 运输途中给人带点东西,并不违法,只能说是灰色地带。 于路远默认了这样的操作,自然也要承担其中的风险,他心里很清楚。 “就是下次,我们必须调查清楚交易方的具体情况,再看是否值得接触。” 张诚猛地抬头。 安念这才发现,他眼眶都红了。 “路远哥,谢谢你还愿意跟我做兄弟。” 没等于路远说话,神经大条的于跃进就先凑过去揽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摇晃。 “哈哈哈哈,咱们本来就是好兄弟呀!以后还要一起赚大钱呢!” “嗯!”张诚用力点头!“跃进已经会开车了!我们运输队马上要扩招,到时候可以过来试试!” 于跃进眼睛亮了,激动不已:“真的吗?!” “真的!这是内部消息。” 张诚心弦松了,脸上露出笑容,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消息也透露了出来。 “我半个月前听队长和领导说的,我们县纺织厂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过来订货的人排起了长队。 只要是县外的订单,都需要我们运输队负责运输,所以队里急需扩招。 但是这样的好事,肯定是先紧着内部来。” 所谓的内部就是运输队现有正式编制员工的家人、亲戚,反正只要年龄符合的都能试一试。 运输队的工作不难,会开车,加会做简单的维修工作就行。 开车这一项能难住外面所有人,却难不住运输队的家属们,反正可以手把手地教,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学不会的。 “你明天直接跟我去运输队!”张诚眼珠子一转,“与其等后面的扩招,不如先去占一个临时工名额。你现在就会开车了,比后学的人强不少!” 缺人的时候,只要有人就能上! 时机永远高于等待! “好!”于跃进赶忙点头,转而看向他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他是跟他哥学的开车,有他哥在边上看着,于跃进会更安心。 “可以。” 于路远自然不会拒绝。 之后他们又把钱分了分,没有过于拉扯,直接粗暴地分成了三份,三人都很满意,各自收好。 看他们三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安念扯了一下于路远的衣袖。 “大哥,跟我回房。” 于路远愣了一下。 于跃进和张诚很是识趣,不约而同地起身。 于跃进说:“大哥、嫂子,我带阿诚去我房间玩!” 说完,他们两麻溜地跑了。 “还不走?”安念居高临下地看着于路远,眉梢微微上扬。 于路远失笑,扶着膝盖起身:“好。” —— 安念直接进的于路远的房间,在他进来的时候,早就坐在床边等待了。 “关门!” 于路远咳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回身把门关上。 “脱衣服!” 刚才强行压下去的心跳瞬间飙升,于路远手上的力道失控,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直接反锁了。 安念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磨蹭什么?赶紧脱!” 于路远耳根发烫,有点局促:“念念,现在还是白天……” 而且他们两还没领证呢。 “白天又怎么了?” 能忍这么久已经是安念的极限了,她几步上前,直接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往上一掀。 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于路远肌肉瞬间绷紧。 整个胸前的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 但是,此时的安念并没有欣赏的心思,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胸口贴着的纱布上。 “这么大的纱布,你还说是小伤?!” 纱布上甚至还沁出了血丝。 安念鼻子一酸,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把泪意压下去。 于路远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温和,眼神如水。 “真的没什么。在部队里,比这重得多的伤我都扛过来了。” 安念咬着下唇,躲开他的手,倔强地转身,丢下一句。 “大哥,我给你换干净的纱布。” 于家别的不多,之前为了照顾于路远,各种医疗用品准备的很是充足。 安念压着他在床上坐下,自己到旁边医疗箱内把干净的纱布拿了出来。 等揭开了于路远胸口的纱布,伤口整个暴露了出来,安念这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 “这是什么造成的?” 相似的伤口安念见过,闪避对方射来的箭头才会形成,但是箭头刮出来的伤口却并不会带出灼烧感。 于路远的伤口好似被烧过。 “是子弹。” 于路远知道她没有见过枪支弹药,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子弹速度很快。中弹后,从前面看是一个小小的弹孔,但是后面可能已经带走了大片的血肉,在背部形成空腔。” 安念没想到这么普通的世界,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偏居一隅到底是让她的见识过于浅薄了。 重生后,安念见到的都是乡亲们之间的鸡毛蒜皮,就算是之前县里废品回收站发生了火灾,大家也是众志成城一起灭火。 这个世界在安念的脑海中已经定义为:和平和安全。 也让她完全失去了戒心! 安念握紧拳头。 她错了,其实这个世界的危险一直很多,只是被其他人挡在外面! “大哥,你在部队里经常要面对子弹吗?” 于路远任由她伸手抚摸自己的伤口边缘,怕吓到她,只是避重就轻。 “其实没有。我一年难得出一次任务。” 安念抬头,凝视他的双眼,接话道。 “但是,每一次任务都非常危险。对不对?否则,大哥你也不可能受伤昏迷。 大哥,上次打进你脊椎的是不是就是子弹?” “应该是。当时我们交火了。” 真的很危险! 枪和子弹的组合,在安念心里已经被标注为“极度危险”。 她还没有真实地见过子弹,如果每一颗子弹的威力都和之前打入大哥脊椎的那个能量体一样,那即使是自己,也非常有可能被敌人一击必杀! 而且,除了能量体会对普通人的身体造成侵蚀,子弹也会造成贯穿伤。 当子弹被准确地打入大哥的心脏呢?会不会直接把大哥整个心脏击碎,从后背透体而出?! 只要想起这样的画面,安念就觉得难以接受,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别害怕。” 于路远倾身过来,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大掌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 “有大哥在呢。” “那要是有一天,大哥你不在了呢?”安念埋在他怀里,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声音瓮声瓮气的。 于路远的动作停了一下,眉目逐渐舒朗:“不会的。大哥会保护你一辈子。” 如果真的有一天,大哥不在了,也会让另外一个人来帮大哥保护你的。 幸好于路远这句话没有说出去,否则安念一定会爆炸。 安念有被安慰到,轻轻点头:“我也会保护大哥的……也是一辈子。” 本来安念一直在混日子,觉得如此佛系过一生也挺不错的。 上辈子她已经坚强够了,这辈子有大哥给她当遮阳伞,她可以当一株漂亮的玫瑰花。 但是现在,不同了,安念有了目标。 既然大哥的职业注定了他要去直面危险,那作为他的妻子,自己就给他做“防护罩”吧。 只要大哥足够强大,谁也不可能让大哥受伤! 现在的大哥还不能对抗子弹,那就继续升级! “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做点伤药。” 安念下定决心,便决定把自己的一些秘密展现出来。 今天采药,安念可一点没有偷懒,除了准备给张叔的草药。其他的,只要是安念看得上、觉得后面用得着的,她也挖了几株。 里面就有能加速伤口恢复的草药。 安念跑到院子里收了几株药草、拿了几块干柴,又跑到隔壁自己房间取了炼丹炉,抱在怀里重新跑进于路远的房间。 “别急。” 于路远看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有点担心,过来帮忙。 “我没事。大哥,你先坐着,我很快就好。” 安念躲开他的手,把所有东西都弄好,摆开架势。 “大哥,等会儿你会看见神奇的画面,先别急着发问,我之后再给你解释。” “好。” 于路远有点好奇,却很听话地在边上坐了下来。 第41章 你负责美貌如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眼看着安念盘腿就要坐下,于路远喊住了她。 “地上凉!” 他抱来一床棉絮,放在地上。 “坐这个上面。” “好。”安念笑了笑,换了个方位。“大哥,你帮我把柴火点燃吧。” 只要自己在干活,于路远就闲不住,安念干脆交给他一个任务,同时交代道。 “小火就行。” “明白。”于路远把柴火堆高,用火柴点燃,一点点地把火苗吹大。 安念想着反正都要炼丹,干脆趁着家里没人,把张叔的药也一起做好,还省了她晚上偷摸去竹林的时间。 “大哥,我出去一下!” 她蹦跳而起,跑到院子里,把竹竿上晾着的一半药材都收了下来。 回到房内。 安念重新盘腿坐下,这次坐在了厚厚的棉絮上。 唉,还别说,满舒服的。 她挪了挪屁股,高兴的嘴角上翘。 “大哥,我开始了。” 安念说了一声,双手在空中结出手印。 于路远坐回位置上,看见她对着一个酒杯大小的四方鼎“作法”,眼中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了。 自家小媳妇儿这模样,真的好像在过家家。 但是,下一秒,于路远就愣住了! 地上那个酒杯大小的四方鼎不仅突然悬空,而且还跟变魔术似的,整个鼎身突然扩大了十倍。 于路远自然放于身前的手紧握成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眉峰瞬间变得锐利。 这一切,安念都没发现,她专心致志地炼制着。 半个小时后,终于完成了伤药的炼制。 安念炼制的是药粉,没有后续成丹的步骤,速度比第一次要快上不少。 把药粉都倒在旁边的手帕上,安念骄傲地抬头。 “大哥,你现在可以问了。” 于路远深吸口气:“念念,你这个能力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安念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愣了一下,摇头:“没有了。” 她也才拿到炼丹炉没多久呢。 “好。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你都不能透露。其实从你教我功法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你是不是跟着老道长学了很多东西?我曾经见过一些拥有异术的人……” 于路远坐直身体,表情严肃。 “但是,他们在前些年都遭到了致命的迫害,死伤惨重。” 安念这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她让大哥修炼时,大哥很快就接受了,原来他之前就接触过。 “好的,大哥,我都听你的。” “乖。”于路远放柔表情,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嗯。”安念拿着装了药粉的手帕起身,走到他身边。“大哥,我给你上药?” “好。” 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 安念用干净的纱布沾了点开水,又去沾药粉,一点点,细细地抹到他的伤口处。 “大哥,你不怕我做出来的药有毒吗?” 于路远轻笑出声,低头看见她低垂的眉眼和小心翼翼的手指,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你不会害我。” “我当然不会害你!”安念心里高兴,嘴角勾起。 等药粉铺满于路远的伤口,她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大哥,你感觉一下,伤口还会火辣辣的疼吗?” “比之前好多了。是药方的作用?”于路远有点惊讶这个药粉的立竿见影。 “一半一半。药方很好,同时炼丹炉也激发了药性。这个炼丹炉应该是我师父之前遗失的,它材质很特殊。 听师父说是天外陨石做的,所以延展性很好。白天和黑夜,把它放在窗台,它就能吸收日月的能量。 用它炼制丹药时,它积蓄的能量也会融入药液中。” 既然大哥对这个世界的异术有所了解,安念干脆就把修真界的那些知识换了个说法,这样解释起来也更方便。 “它很珍贵。” 于路远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就只看这个炼丹炉能自由地扩大、缩小,所用的材质就非常特殊。 所有的特殊材质都是极度珍贵的。 两人讲几句话的功夫,于路远胸口的伤口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前还在往外渗血,现在却已经开始生出新鲜的肉芽。 于路远有点心动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药粉能在部队推广就好了。” 安念轻轻摇头:“药方可以推广出去,炼丹炉不太可能。” 再次检查了一次大哥的伤口,确定没问题,安念这才坐回地上,开始炼制促进消化的药丸。 于路远在边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她炼制完毕,才过来帮忙整理东西,有点好奇地拿起一枚漆黑的药丸看了看。 “大哥,这是给张叔叔炼制的消食丸。” 安念解释了一句。 “哪个张叔叔?”于路远没有质疑其他。 “就是我们之前出竹林遇到的那个……” “哦,那正好,等会儿让张诚带回去。” 安念这才知道张叔原来是张诚的父亲,难怪两家关系这么好,这都已经是两代人的交情了。 她出了门就喊于跃进,把用瓶子装好的药丸交给了张诚。 张诚一听是给自家老爸准备的药丸,麻溜的,就拿着跑了。 他爸已经难受了一个月了,这次张诚急着赚钱也有想要攒点钱,带他爸去县医院看病的原因在。 —— 中午,于正军和李玉梅接到消息赶了回来,一家人好好地吃了一顿。 知道张诚竟然还打算给自家二儿子争取县里运输队临时工的位置,李玉梅高兴坏了。 “没想到张诚竟然这么讲义气,真不亏我们念念给老张的神药了!” “神药?” 这两个字一入耳,安念就是一激灵,赶忙追问。 “妈,神药是怎么回事?” “哎哟,这不是妈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嘛。她们问我是什么原因,我就都说了。” 李玉梅笑呵呵地说道,“念念,你这个药丸真的挺好用的,不仅对肠胃好,还能美容养颜呢。你看看,妈今天这脸是不是光滑多了?” 说着,她还凑近安念给她看。 安念伸手摸了摸:“真的挺滑溜的。” 她也没想到丹药在这个世界竟然还有额外的作用。 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 本来用炼丹炉炼制出来的丹药就是最纯净的,加上这个是促进消化的药丸,它本来就有一定的排毒养颜功能。 只不过修真界的人早就辟谷了,很多人更是进入修炼期就吃了洗髓丹,身体里根本没有毒素。丹药对他们的美容作用不大,对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却不同。 “念念啊,你能再做一些药丸出来不?” 李玉梅期盼地看向她,“妈的好姐妹们都想吃。” 安念:“……” “她们也便秘吗?” “这倒是没有……”李玉梅迟疑了一下,很快又笑着说。“但是没关系呀,哈哈哈,不就是吃了之后多跑几趟厕所嘛?小问题!” 说实话,李玉梅昨天第一次肚中翻滚,在厕所里蹲了很久的时候,还内心忐忑。 但是在发现拉完之后,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第二天更是面色红润、皮肤光滑、眼角纹都少了,李玉梅就高兴死了,觉得拉肚子这种小小的副作用根本不值一提! 在场听见的于家人们都是一脸的无语。 于正军伸手扯了扯她:“玉梅,药可不能乱吃!再说了,念念还要学习呢,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弄药?” “额……”李玉梅在听见自家男人前一句话时,还想发火,再听完后面一句后,她就熄火了。“是哦,念念还要读书呢。” 安念却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妈,婶子们是想要能促进消化的药,还是单纯地想要能美容养颜的药?” 自古女人都是爱美的啊。 安念能理解。 李玉梅眼睛微微一亮,甩开自家男人的手,重新凑了过来。 “念念,你能做出单纯美容养颜的药?能给妈先弄几颗不?” 于家男人们:“……” 安念环顾其他人的表情,心里有点好笑,开口时声音都带上了笑意。 “当然可以。单纯美容养颜的药比治病救人的药,可简单多了,我这几天研究一下,做出来了就给婶子们。” “好啊!辛苦念念!”李玉梅高兴地握住她的手。 “小事。” 安念说美容养颜的药更简单,可不是在骗她。 她在修真界就是炼丹师,除了各种修者必备的养元丹、复原丹等疗伤和修炼丹药之外,炼制的最多的就是玉颜丹。 玉颜丹就是修真界的美容丸,是女修们的最爱,销量可好了。 安念能有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玉颜丹赚到的。 只是没想到,她都换了个世界了,还要重操旧业。 嗯……还有点想念呢。 安念手指动了动,有点迫不及待了。 傍晚,安念陪李玉梅把大黄给送回了牛棚,和闻讯赶来的婶子、阿姨们聊了好久,深切地了解了她们的需求,并且答应她们会尽快出第一版玉颜丹。 是的,她很不要脸地把“玉颜丹”这个名字搬运过来了。 同时,安念也收到了婶子们深切的感谢。 —— “老于!快出来帮忙拎一下!” 李玉梅刚走进院子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语气中的洋洋得意和喜悦简直抑制不住。 听见她的声音,不只于正军,于路远和于跃进他们都跟着出来了。 三个大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院子门口站着的李玉梅和安念,和她们脚边好几个竹篮子! 于路远速度最快,伸手接过安念手里的篮子,有点好奇。 “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东西?这篮子里是鸡蛋吧?” “是啊,除了鸡蛋还有不少树莓呢。” 安念喜滋滋地伸手拿了一颗紫红色的树莓出来。 “大哥,你也吃一颗!可甜了!” 她的手指已经抵着自己的唇瓣,于路远望进她眼中,笑着张嘴咬住了,同时也用唇瓣含了一下她的手指。 边上的李玉梅早就指挥着剩下的两个于家男人把东西都搬进客厅,边大声地炫耀着,边率先走了。 安念和于路远很自然地落后了三人几步。 边上无人,安念的胆子也变得很大。 手指碰到柔软时,她还勾了勾。 “唔。”于路远诧异地睁大眼睛。 安念却用指尖抹过他柔软的唇瓣,小声问道:“大哥,甜吗?” 于路远轻笑出声:“甜。但还是没有你甜。晚上要不要跟大哥出去走走?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本来是想给念念一个惊喜的,现在为了勾引她,竟然没忍住提前露了口风。 “好啊!” 安念眉眼带笑。 她就说嘛,大哥出了一趟远门,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带礼物! 两人在院子里也没有呆太久,很快就把东西送回了客厅。 客厅内。 李玉梅正在手舞足蹈地说着话:“哎哟,那些女人们害怕咱们念念反悔,一个个都急着下订单呢。” “订单?”于家男人们异口同声地提问。 “那当然!” 李玉梅很是自豪,叉腰站着。 “玉颜丹是那么容易拿的?咱家念念要弄配方,要采药,还要做药丸!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 她们想白嫖?!做梦!我当然要让她们付钱啊!” “其实没有付钱,大家都是用鸡蛋、罐头和糖果来换。” 安念凑到于路远耳边小声地解释。 于路远笑道:“以后会有机会换到钱的。我这次去海城,发现他们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做生意了。” “真的吗?” 安念惊喜地抬头。 “嗯。” 于路远点头,小声和她解释。 “我们这边有点偏,很多政策传过来就要花很长时间。海城不同,它从1971年开始就已经作为试点开始了对外合作了(非私人做生意,只是开始国际贸易),海城人对政策的敏感度远远高于我们……” 安念听完他的话,突然扬起嘴角,打趣道。 “大哥,我好像又开发了一个赚钱的能力了呢。” “大哥,以后就由我来负责赚钱养家吧。你负责美貌如花就行。” 于路远:“……” 安念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偷摸着凑到他耳边,调戏他。 “所以,大哥,你这张脸要保护好哦。可不能伤着了,否则你的美貌要是打了折,我就未必愿意继续养着了。” 于路远好笑地看向她,觉得如果她有尾巴的话,此时身后的尾巴肯定已经高高翘起了。 “调皮。” 安念被他刮了一下鼻梁,心里却越发高兴,得意地摇晃起脖子。 那头的李玉梅还在滔滔不绝。 “咱家念念可真了不起,哈哈哈哈,现在村里人都可羡慕咱家了!” 第42章 无限风情!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天色渐暗,安念躲在自己房间内数钱。 于路远在边上看着,觉得她像仓鼠一般,可可爱爱。 “大哥,你这次出去,带了一百块钱,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二百三十块钱。我们的存款是正增长!” 安念高高兴兴地把钱都叠好,放进盒子内。 最开始她是用信封装的,后来钱越来越多,信封已经鼓胀得不行,就换成了竹编的盒子。 就是上次于路远在客厅里编织了好久的那个,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他编的是什么。像竹篮却又是方形的还没有提手,反而配了个盖子,盖子和盒子用几个竹编的结连在一处,很是精巧,开合非常方便。 直到于路远把盒子送给了安念,给她演示了一遍,安念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本来于路远是做来给她放发卡等小东西的。 安念却把它用来装钱了,也是非常巧妙。 合上盖子,安念把盒子放到床下,这可是他们两的小金库。 “念念。” “啊?” “这个送给你。” 安念刚抬起头,眼角就瞥见了一抹浓郁的绿色,颜色偏向刚发芽的嫩芽,更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它的颜色,应该是阳绿色。 她赶忙坐直身体:“这是什么?” “是翡翠。” 于路远笑着把东西放进她摊开的手掌心。 “我在海城逛街时看见的,对方卖得比较急,要价不高,我就买了。” 安念想起数钱时数额上的差值:“所以少的那三十块钱,其实是给我买了礼物?” 她之前以为是大哥在路上的花销。 “嗯。它就要三十块。”于路远笑着点头。 安念心尖一痛。 出门九天,大哥路上那么节省,最后却花了三十块钱给她买礼物,这份心意安念感觉到了。 “谢谢大哥。” 于路远耳根微红:“其实我本来是想把它雕刻成一只兔子的,你看它的形状,像不像兔子?特别是上面的这两只耳朵。” 安念本来没这种感觉,顺着他手指抚摸的方向看了过去,真是越看越像。 “真的呀!哈哈哈,耳朵是垂下来的对不对?” “嗯,和你的玩偶很像。” 安念转头看看此时正摆在床头的小兔子,笑得更开心了。 “谢谢大哥,我很喜欢!” “它现在还不是成品……” 安念捧着小小的绿色翡翠,挨着自己的胸口,眉眼弯弯。 “这样我已经很喜欢了!而且……我知道大哥是想要跟我约会,才会忍不住提前把它拿出来……” 心底深处的想法被安念一语道破,于路远耳根瞬间红得仿若滴血,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念看着他难得露出的羞涩模样,心跳加快。 下一秒,安念突然凑过去,亲在他唇上。 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眉眼精致极了,只眉梢微微上挑,就好似带上了无限风情。 这样的安念只有于路远能看见,也让于路远心动不已。 他微微前倾,含住了她温软的唇瓣,辗转亲吻。 一点点地吻住,很温柔,带着难言的爱意…… 随着亲吻的动作渐入佳境,他的舌尖探出,轻轻划过安念上翘的唇珠。 “嗯……” 安念小声地呻吟着,低柔的声音里带着娇气和魅惑。 两人在房间内吻了很久。 不知何时,安念已经坐上了于路远的腿,侧坐着,仰着头和他接吻。 安念的手心内依旧握着那块阳绿翡翠,激动之下,浑身的灵力都开始乱窜。 于路远本来就对安念有无限吸引力,就算这个世界没有办法测出灵根,安念心里也有了猜测。 她自己是木系单灵根,极品等级。 于路远大概率是水系灵根。 金生水,水生木,水灵根的于路远,才能让安念如此欲罢不能。 和他接吻、和他有亲密关系,对于安念来说就是大补。 好久之后,于路远才低喘着结束了这场缠绵的吻,但是唇依旧舍不得分开,依旧在细细地摩挲着。按在安念后颈处的手掌也依旧灼热,下意识地抚摸她敏感的耳后,让她的身体一阵阵颤抖。 “念念,还要不要出去约会?” 安念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承诺。 “要!” 于路远低笑,放开她后,起身整理自己已经被抓得皱巴巴的衣服。 “那我们走吧。去河边散散步?” “好。” 她很喜欢和大哥在一起,就算是普通的散步也高兴,况且两人还能趁无人的时候偷偷接吻,想想就刺激! 安念轻快地转身,把翡翠兔子放在枕头下面,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有点急切地牵住于路远的手。 “大哥,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房门,院子内还碰到了正在劈柴的于跃进,被他用羡慕的目光送了出去。 李玉梅端着盆出来倒水,正好看见了二儿子的眼神,有点好笑。回去后,就跟于正军说,是不是要赶紧把二小子的婚事提上议程了。 于正军想了想,道:“跃进的婚事是拖得有点久了。” 他们这儿其实一直有按顺序结婚的规矩,但是由于于路远在军队耽搁了很多年,小妹于胜楠又正好碰上了很好的对象,这才跳过前面的两个哥哥率先结了婚。 去年年中,于家本来已经开始给于跃进准备婚事了,老大于路远却突然受了重伤,把一家子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婚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成,我这几天就去陈家走一趟,和陈瓦匠的媳妇儿聊聊。” 于跃进喜欢的姑娘叫翠翠,全名陈小翠,是隔壁村陈瓦匠家的二女儿,虽不在本村,离得也不远。 —— 第二天,于家刚吃完早饭,张诚就过来了。 他先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这才高兴地看向安念。 “嫂子,我爸吃了你的药,身体好多了!今天早上胃口都开了!” 天知道自从他爸生病后,多久没有吃完一碗饭了。 安念还没说什么,李玉梅就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我就说我们家念念最厉害了!我和正军吃着也很好!老张吃了药,绝对很快就能康复。” “是啊是啊,那个药丸非常的对症!”张诚笑呵呵地竖起大拇指,“我爸想多要几颗药丸。嫂子,你看这些鸡蛋能换到吗?” 他抬起手,把一直拎着的大篮子往桌上放。 篮子里装满了大小不一的鸡蛋,起码有五十多个,张家也才养了两只鸡,这些鸡蛋也不知道攒了多久。 安念并不缺钱,也不缺鸡蛋。 她对张叔印象很好,记忆中在爸妈离开后,张叔曾经到安家看过自己,还偷偷地给自己塞过吃的。 这些善心可能张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对于安念来说,那噩梦般的十二年里,任何人的任何一丝善心都弥足珍贵。 “不用了,小诚,你把鸡蛋拿回去吧。” 张诚急了:“嫂子,如果不够,我再想其他办法。” 他爸好不容易好转,可不能断了药。 安念朝他安抚一笑:“真的不用。张叔吃完我给你的那六颗药丸,就能康复了。之后只要别暴饮暴食,基本不会复发。” 她炼制的药丸可不仅能促进消化,还能补气,帮助肠胃恢复功能。 张叔症状有点严重,腹胀明显,吃完四颗后,再继续吃掉剩下的两颗,就是在巩固。 现在还在窗台吸收日月精华的炼丹炉可不是吃素的,也就是这里是普通世界,但凡这里灵气浓郁点,根本用不上六颗,一颗丹药就能解决问题。 张诚有点迟疑:“真的只需要吃两天药?” 这个药是一日三餐服用的。他爸腹胀便秘了一个多月,两天就能治好了? “真的。”安念点头,“药吃多了也不好,两天的量已经足够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给张叔吃点山楂果。” “成!” 张诚笑着应下,心里想这两天可以观察一下自家老爸的情况,反正安念就在于家,要是他爸有事,他也能随时上门求助。 这么想着,张诚就转头看向于跃进,说起运输队临时工的事儿。 “跃进,你准备好没?我们现在去县里?” 于跃进早就穿戴整齐了,还特意穿上了去年新做的衣服,力求让运输队的领导们给他加几点印象分。 “随时都可以走!嫂子和我哥也跟着一起去。” “可以。” 张诚起身,带头往外走。 安念离开的时候,看了李玉梅一眼。 李玉梅朝她打了个“放心”的手势。 等他们这些年轻人都走了,于正军才好奇地问她。 “念念那是什么意思?” 李玉梅朝他翻了个白眼,带着点小得意地拎起桌上装满鸡蛋的大篮子。 “当然是让我把鸡蛋给老张家送回去啊。” “啊……”于正军恍然大悟,“老张家是挺不容易的,这些鸡蛋起码攒了一个月。” “是啊,他肯定舍不得吃。就是吃的太糙了,才会消化不良。” 李玉梅叹了口气。 张家条件不好,老张头上还有两个老人要赡养,偏偏他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遭了罪,身体一直很差。 “幸好诚子争气,没让老张多费心,否则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别看张诚好像在县里运输队混得不错,其实他的位置也是刚坐稳,之前老张托了很多关系,花了不少钱才把张诚送进去。 张诚的岗位是换来的,当时对方的要求是张诚前两年的工资全部归他所有,之后的才能由张诚自己领。 等于说是,张诚在县运输队干了两年,一毛钱都没赚到,还需要自己搭进去不少生活费。 也是因为日子太困难了,老张才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在地里干完农活,回家了也就陪着素菜吃点米饭,长时间下来,他的身体就扛不住了。 —— 临县。 难怪张诚敢承诺给于跃进一个临时工的位置,他进了县运输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开朗小伙子,瞬间变成了社牛般的存在。 一路上,张诚碰到每一个人,都能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并且和对方亲密交流。 短短一段路,几乎走成了张诚的个人秀。 好容易才到车棚。 “跃进,我现在带你去见我师父,他人很好的,你别紧张。” 在走进车棚前,张诚拉着于跃进,伸手指向不远处被树挡住的那条路。 “等会儿应该会让你上车展示一下。你上了车,就顺着这条路往前开,前面会有急转弯,也会有凹凸弯,还会有停车位……” 安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恰在此时有一辆货车出现在了路口,沿着道路往前开去。 于跃进眼睛微微发亮:“就像他那样开就行了吗?” 不是他吹牛,现在开车的这位技术可不咋地啊,那歪歪扭扭的样子可真挺吓人的,要是上了路,分分钟出事故。 本来于跃进还挺紧张的,有眼前这个做对比,他就一点都不紧张了,自信心瞬间飙升。 张诚却并不如于跃进那般高兴,他眉头皱起,有点疑惑。 这时候为什么会有人试车? “他那样不行,上不了路。你就按照你之前练习时候那样开就成。” 说话间,前面的车棚内走出来两个人,一个穿着工装,一个穿着灰色上衣。 张诚赶紧拍了于跃进一把: “快!左边那个穿蓝色工装的就是我师父。你喊他钱师父就行。” 说着,他带着于跃进迎了上去,远远地就笑着喊。 “师父!我回来了!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没有我陪你吃饭,是不是红烧肉都不香了?” 钱师父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看来,本来严肃的脸上瞬间就带上了笑,虽然笑容很浅,却能看出亲近来。 “回来了?还顺利吗?怎么没有先回队里来交任务?” “呵呵,我们的车子在路上被人打劫了,好几处破损,我只能先把它开到机械厂去了。” 他们运输队只能修点小毛病,真的碰到需要换零件什么的还是只能找机械厂,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张诚的货车因为有军队出面,直接就由机械厂领导找了最好的师父负责,还不用排队,直接就修上了,过两天就能送回来。 “我知道。” 每一辆货车都是运输队的宝贝。钱师父早就听说这事儿了,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张诚自己不归队…… 张诚看见师父的眼神,立马就明白过来自己之前的解释偏了,但是他也不敢说实话,毕竟里面可是涉及了特务和国家机密…… 于是,张诚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把旁边的于跃进往前推了推。 “师父,我这次出车是和我兄弟一起的,他也会开车。之前听说咱们队里要扩招,能不能让他也试试?” 钱师父惊讶地挑眉,视线划过边上的于路远和安念,最后落在于跃进身上。 相比身形偏矮偏瘦的于跃进,他更看好于路远。 钱师父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边上那个一直沉默的、穿着灰色上衣的男人开口了。 “老钱,既然小伙子已经来了,就让他也试试吧。与其让老姜的儿子滥竽充数,不如我们自己推一个厉害的上去。” 第43章 成为临时工!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钱师傅迟疑了。 张诚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师父……” 钱师傅招手让于跃进过去。 “小同志,你老实告诉我。你开过大货车吗?技术怎么样?” 于跃进迟疑地看向自家大哥。 于路远朝他微微点头。 他就立马小跑到钱师傅身边,老老实实地交代:“钱师傅,我这次跟诚子去海城的路上学会了开车,在路上累计开了有二十多个小时了。” 钱师傅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开大货车遇到会车怎么打方向盘?碰到急转弯应该提前多久做准备? 于跃进都一一回答出来,思路非常清晰。 钱师傅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还伸手拍了拍于跃进的肩膀。 “走吧,跟我们进去。 于跃进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大哥和嫂子,笑容灿烂极了。 安念看着他欢快的背影,翘起嘴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跃进这么高兴。” 于路远也有些感叹:“他成长了。” 这趟海城之行,于跃进整个人的性格都有了蜕变,遇到危险时也很有担当,和于路远印象中那个只会哭鼻子、玩泥巴的弟弟彻底区别开。 “是个能让翠翠信赖的大男人了。” 安念轻笑出声。 一行人进了车棚,没有停留,直接穿行而过,到了最里面。 这个车棚原来是两边开门的,除了入口,还有一个后门,后门连接着试车、练车的路。 此时,后门处站了好几个人。 他们多数人都穿着灰色的上衣,只有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和钱师傅一般,穿着的是蓝色工装。 安念他们进来时,正好货车开了回来。 “爸!” 从货车上跳下来的年轻男人跑到最前面蓝色工装男人面前,笑得一脸兴奋。 男人脸上也露出一抹淡笑,说道:“开得挺好的,每个弯道都顺利地通过了。一点小小磕碰没事,后面多练习就行。” “是啊,小姜挺有天分,这才摸了几把方向盘就可以把货车开得这么稳当了。”边上的人附和着夸奖。 有人开口了,其他人也跟着夸奖起来,把年轻人夸得鼻孔都快朝天了。 “姜师傅,我们这第一个临时工名额就给小姜吧?我看他就挺合适。” “是啊,是啊。” “呵……” 在整齐的夸奖声音中,突然有一道嗤笑插入,特别的不和谐,前面的人齐齐回过头来。 发出嗤笑的正是之前跟钱师父一起出来的中年男人,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姜师傅父子。 “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我们这次招临时工是为了能尽快扩大运输承载量,要的是熟手,可不是撞断了两棵树苗的马路杀手。”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外面。 从车棚后门这个位置看过去,练车的马路上,右侧方拐弯处朝内凹陷了不少,栽种在弯道外侧作为练车参照物的两棵小树苗歪歪斜斜,明显被撞得不轻。 其实大家早就发现树苗被小姜撞倒了,但是都不约而同地当作没看见,这下被他直接点了出来,都面露尴尬。 有人给姜师傅父子俩找借口。 “咳咳,毕竟是第一次上路嘛,一点小摩擦能理解的。” “呵……”中年男人又是一声嗤笑,“要是那不是两棵树,而是两个人呢?要是那两个人正好是你的父母亲人呢?这样你也能理解吗?” “赵利国!你嘴巴放干净点!”被怼的人脸色猛的一变,朝赵利国怒吼出声。 赵利国,也就是中年男人可一点都不怕他,运输队的司机们可都是正式工,铁饭碗。 “是你的眼睛不干净!连那么明显的撞击都看不出来!” “你……”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上头,被这么多人看着,面上有点过不去的姜师傅——姜大海只能出声。 “你们俩都少说两句,每次见面都针尖对麦芒的。” 钱师傅可见不得好友被欺负,此时慢悠悠地笑着开口。 “老赵说的也没有错……” 姜大海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盯着钱师傅,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默的老好人钱裕森要当出头鸟。等他看见跟在钱裕森后面的于路远时,心下顿时咯噔一下。 这个小伙子一看就身强体壮,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站姿笔挺,很有军人风范。 运输队招人一向是紧着身体好的优先,毕竟出车途中危险重重。 如果他真的要参与临时工选拔,自己儿子就危险了。 短短的时间内,姜大海心里转过无数念头。 却见钱裕森把自己身边的那个瘦弱的小伙子往前推了推,笑着道:“我们招人还是优先招能立马上手的,比如跃进就很不错。” 于跃进赶忙站直身体,朝在场的师傅们鞠了一躬,很是恭敬。 “各位师傅们好,我是于跃进,我会开大货车,曾经在国道上驾驶咱们的CA10二十多个小时。” 钱裕森笑道:“之前主任说过咱们每个大师傅都可以推荐一位候选人,那我就推荐跃进吧。” 姜大海心情复杂,既庆幸被推出来的候选人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又很生气钱裕森和自己作对。 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赵利国高兴了。 “还愣着做什么?让开啊!让我们跃进上车!” “哦……好……” 几个挡在门口的人恍恍惚惚的让开位置。 “那我去了?” 于跃进回头看向其他人。 钱裕森挥手:“去吧。” 张诚朝他握了下拳头:“加油,兄弟!” 于路远和安念也露出鼓励的笑。 于跃进深吸口气,大步走向体积庞大的货车,抓着车头的把手就跳了上去。 安念有点担心:“大哥,跃进的技术怎么样?” 于路远低头看向她:“别担心,他已经是熟手了。” 姜大海的儿子咬着嘴唇,很是不忿:“爸,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上车?要是把车弄坏了可怎么办?” 货车可比人精贵。 整个运输队也就三辆。 姜大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急什么。” 车棚后门挤满了人,大家的情绪各有不同,视线方向却很一致,齐齐注视着货车的方向。 看着它笔直地停驶在道路上,比之前姜大海儿子开得可稳当多了。 又看着它稳稳地过了急转弯、上下弯。道路边上的树木毫发无损。 “这货车开的……跟自行车也没什么区别……” 货车和其他车最大的不同就是重量大、体积也大,驾驶它需要臂力足、能力高。现在看于跃进这驾驶技术,真的很绝,举重若轻的模样好似在骑自行车。 听到身旁人喃喃自语,姜大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只是开一圈测试驾驶技术,几分钟后于跃进的货车就回来了。 他跳了下来,脸上红扑扑的,眼中羞涩又渴盼地看向钱裕森。 钱裕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姜大海。 “老姜,我推荐的这个人选不错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大海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只能勉强一笑。 “是挺好的。” “那我就推荐他了,等会儿我就去和主任说。” “等会儿!”姜大海看他要带人离开,急了。 “还有什么事吗?” 姜大海左右看了看:“老钱,我们借一步说话?” 钱裕森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好。” 于跃进有些忐忑:“诚子……我会不会被淘汰?” 这种情况,张诚也不敢打包票,只安慰道:“你比那个谁优秀多了,只要主任眼睛不瞎,肯定会选你。” 安念五感敏锐,耳朵尖动了动,捕捉到那头两人的谈话,听完后,若有所思地动了动指尖。 “怎么了?”于路远看她神色不对,小声询问。 “等会儿跟你说。” 钱裕森已经走回来了,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 “跃进,走吧,我们去见主任。” “好。”于跃进心下放松,露出笑容。 —— 运输队领导们的办公室,安念和于路远这种外人肯定是进不去,他们俩就在树下等着。 “念念,你刚才发现什么了?” 现在没人,安念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开口说道。 “大哥,刚才那位姜师傅说让跃进晚几天入队,把第一个临时工的位置留给他儿子。” 于跃进诧异的挑眉:“第一和第二有什么不同?” “具体我也不清楚。” 安念同样不解,她本来对这个世界的常识就不足,现在碰到的任何东西都是新的,更弄不明白了。 于路远却不同,他只凝眉想了想,很快有了猜测。 “县运输队可能,有一个正式工的岗位要空出来了……” “啊?” “否则为什么一定要分先来后到?他们又不是只招一个临时工。” 安念伸手拽了拽于路远的衣袖,眼睛闪亮:“大哥,既然有正式工的位置,我们为什么不给跃进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 “先弄清楚运输队的领导需要什么。” 这个她熟啊!上辈子看中了什么宝物,她就是用“投其所好”技能弄到手的。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争取到!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姜家父子!我不喜欢他们! 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 于路远被她逗笑了,伸手压了压她翘起的头发,亲昵地抚摸着。 “你还能看出人家是不是好人?” “当然了!我聪明着呢!”安念昂着脑袋,一脸小骄傲。 她可是木灵根啊,大自然的宠儿,对人、事、物的感觉最敏锐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钱裕森就带着人出来了。 于跃进一脸的高兴,看来事情办得挺顺利的。 “跃进,你今天先回去。下个月1号过来报到就行。” “好的,谢谢师父。” 他入职后会跟着钱裕森,和张诚成为了同门师兄弟,称呼也变得更亲近。 钱裕森眼中含着笑意:“以后跟着阿诚一起,好好干活。咱们运输队很快就要来一批新车了,你们都有机会。” 能摸到新车了!于跃进心跳加速,用力点头:“您就放心吧,师父!” 张诚伸手一搭,揽着他的肩膀:“以后跟着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哈,好呀!就靠师兄你了!” 两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笑着,青春洋溢。 弟弟没心没肺,于路远可不会忘记,笑着开口。 “钱叔,正好可以吃午饭了,我们一起吃一顿庆祝一下?叫上赵师傅一起。” 赵利国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力,不管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最后的结果是他帮到了于跃进。 于跃进听见了他哥的话,也赶忙帮腔。 “是啊,师父,今天这么大的喜事!咱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钱裕森见他们如此坚持,笑了笑:“成,那我们就一起吃顿饭。” 吃饭肯定是县国营饭店,里面的大师傅手艺好,菜量也很足。 一行人在国营饭店吃得高兴。 饭桌上,安念状似无意地说道:“县运输队不是急缺人吗?为什么让跃进下个月1号再过去报到?” 现在才三月中旬,距离四月一号还有大半个月呢。 钱裕森吃着红烧肉,闻言,也跟着皱了皱眉。 “具体原因主任也没说,可能是货车太少吧。” 县运输队的人挺多的,但是真正能开车上路的只有七个人,基本上是两个人一辆车。 像钱裕森和姜大海这样的大师傅都是不跟远途的,他们年纪大了,扛不住。 这也导致了只要是长途,司机人数就从七个人,变成了五个人,所以张诚才没有伙伴,之前去海城也只能求助于跃进。 张诚缩了缩脖子,低头不敢插嘴了。 本来队里就三辆车,他出去一趟还“废”了一辆,现在只剩下两辆了。 “新货车什么时候能来?” “不确定。”钱裕森摇了摇头,“希望能早点到位吧,货已经堆积如山了。” 临县除了纺织厂,还有木料厂,钢铁厂,机械厂,他们也需要用到运输队。 眼看着这几家厂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运输队再不跟上点,人家就要自建运输队了,到时候他们就会很尴尬。 虽然不至于失业,却很有可能拆分并入,县运输队现在和各大厂子是平级,要是拆分并入了,级别就要降低,各种待遇也会不如现在。 第44章 他们很爱我!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爸妈!我拿到县运输队临时工的岗位了!” 于跃进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厨房,跟里面的爸妈炫耀。 “真的吗?” 李玉梅惊喜地快步走来,手在围裙上擦了好几下,确保手上的水渍已经全部擦干了,才伸手接过于跃进递来的合同。 合同就是很简单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聘用信息。 “真的,我还领到工作服了呢?” 于跃进喜滋滋地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灰色工装。 县运输队只有两种工装,一种蓝色,只提供给大师傅们。另外一种则是灰色,普通司机和临时工都穿着。 “好好好。”李玉梅高兴得眉眼都弯了,“正军!等会儿去割点肉!咱家好好庆祝庆祝!” 自过年来,于家时常吃肉,于正军早就熟门熟路了。 “成!我多弄一点。” 他也高兴呀。 他们家的日子真的是越过越好了,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未来,再也不需要跟他们夫妇一般在地里讨生活了。 于正军是经历过饥荒的,早就饿怕了。 一旦老天爷不作美,农民就只能啃荒草、吃观音土。 六安村现在的老一辈活下来的不多,基本都在六几年的那次饥荒里饿死了。 李玉梅把工装拿出来,在于跃进身上比划着。 “看着有点大,等会儿妈给你改改。” “好嘞!” 李玉梅把衣服重新装好,探头看了眼外面:“你哥和嫂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哦,他们俩在县里还有其他事,说是想去找几本书。” —— 临县。 以“找书”为借口留下的安念和于路远,其实另有目标。 安念凭着过去的记忆,带于路远坐车到了纺织厂附近。 “我八岁之前就住在这里。” 安念看着面前的家属区,记忆在翻滚,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我很幸运,爸妈对我都很好。” 安建国和陈婉这两个名字,永远镌刻在安念内心深处。 那是一对多么优秀的父母啊,他们并不嫌弃安念是个傻子,总会很耐心地和她说话、教她认字。 哪怕安念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啊啊啊”地傻笑,陈婉也只是红着眼圈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口水。 “我们清明去给他们扫墓。” 于路远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 安念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嗯,我还从来没有给他们扫过墓。” 她甚至连爸妈的墓在哪儿都不清楚,十二年了,估计早就长满了野草。 “不说这些了,大哥,我们先去把东西取回来吧。” “好。” 他们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要送出去的礼。 纺织厂的家属区并不是一个院子,而是好几排平房,基本上两个门就是一家。 一间门大是房间,另外一间门小是厨房。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住得越来越久,很多人家开始往外自行搭建,就变成了门外还有一个小房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两室一厨,形成了一个“L”形。 有讲究的人家,这个“L”型的凹陷处甚至还会做上围栏,变成一个小小的院子,养点花、停放一辆自行车都很方便。天气热的时候,还能在小院子里摆上桌子吃饭,空间无限利用。 安念循着记忆,走到了原来自己的家门口。 幸好这家并没有弄上围栏,他们才能敲响人家的大门。 “扣扣扣。” “谁啊?!大中午不睡觉啊!”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汲拉着拖鞋过来开门。 “你们是……?” 对方到嘴的话瞬间消失了,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念看。 色眯眯的眼神看得人特别不舒服,于路远上前两步,把安念挡在身后,目光锐利。 年轻男人瑟缩了一下,移开目光,不敢再多看安念。 “你们找谁?” 于路远:“我们找陈秀秀。” “妈!有人找你!”年轻男人顿时就不耐烦了,朝里面吼了一声,径自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出来了,她眼睛不是很好,到了外面眯着眼看了好久才惊讶地笑了起来。 “是念念吗?安念?陈婉的女儿?” 安念用力点头:“秀姨!我是念念。” “好好好。” 陈秀秀眼睛瞬间就红了,伸手牵住她。 “快快快,进来坐,进来坐!你长大了,和你妈妈真像。 秀姨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你了,现在要是在大街上,我还真的不敢认呢。” 这也是安念敢直接上门来的原因,陈秀秀前些年基本每年都会去六安村看望她,还会带些衣服和食物去。 “坐这里吧。家里太小了,腾不出位置。” 安念看着撑起的木板上摆了很多火柴盒,有叠好的,更多的是半成品。 陈秀秀有点尴尬地把木板端到五斗柜上:“秀姨在家无聊,糊点火柴盒,赚点零花钱。” “念念,你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这个是你的……” “他是我对象。我们年前结的婚。” 安念接过搪瓷缸,很自然地介绍了一下。 “秀姨好。” 于路远起身见礼。 “好好好。”陈秀秀赶忙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两块钱,塞给于路远。“第一次见面,秀姨也没来得及准备,这点钱你们拿去买糖吃。” 安念和于路远赶忙推拒。 陈秀秀瞪眼:“你们过来看我,带了这么多东西,我就给两块钱怎么就不行了?赶紧拿着,别磨蹭!” 两人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接了下来。 三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 陈秀秀自己起身了,往后面的五斗橱走,嘴里还说着。 “念念,你应该知道你妈在我这里放了些东西吧?本来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想还给你,但是那时候你的病没好,我怕你守不住……” 安念坐直身体,这本来就是她这次过来的目标。 “嗯,秀姨,我妈给我说过。” 陈秀秀背对着她,在五斗橱里摸索着。 闻言,她眼神闪了闪,本来手里拿了个布包就打算转身的,这下又把手往内伸了伸。 没想到,竟然摸了个空! 陈秀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的眼睛往旁边的房间扫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小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和陈秀秀的视线对上,立马缩了回去。 陈秀秀嘴唇颤抖了一下,强行挤出一抹笑,装着镇定地回身。 “念念,这些是你妈当年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你看看对不对?” 安念起身接过那个朴素的布包。 布包是灰色棉布做的,很简单的款式,上面的针脚也很是粗糙。 这是她妈妈的手工! 安念还记得自家妈妈很漂亮、读过很多书、还会英文,但是对手工活却非常不在行。 她小时候,身上穿的衣服一直都是爸爸做的。 说起来也很好笑,安建国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谁能想到他白天在纺织厂工作,晚上还要躲在家里捏着细细的绣花针给老婆、女儿做衣服。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安念眼神温柔,翘起的嘴角一直上扬着。 “谢谢秀姨。” “没事。你妈妈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们俩是本家,第一次见面就很是投缘,之后又在一起工作,关系亲如姐妹。” 陈秀秀感叹不已,重新坐回凳子,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 “当年,小婉可是咱们纺织厂的一枝花,多少大厂子弟追求她。谁能想到,她最后竟然选择嫁给了农村来的安建国…… 哈哈哈哈,我不是说你爸爸不好。你爸爸他挺厉害的,从农村考出来的,最后却跟着纺织厂的工程师学了技术。 直接从一个普通的车间工人,变成了纺织厂的技术工程师。” 陈秀秀敛下眉眼,叹了口气。 “唉,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你爸妈当年多优秀啊……” 安念安静地听着,听陈秀秀讲起她的爸妈,就仿佛也亲眼见到了爸妈短暂却精彩的一生。 看安念停下了查看的动作,陈秀秀说道:“念念,你都点过了吗?有少什么东西吗?” 安念眼神温柔地看向她:“秀姨,东西没有少,就是我妈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匣子,乌木做的,是我外公送给她的礼物……” 陈秀秀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啊,是吗?” “是的。”安念笑眯眯地看向她,仿若没有发现她身体的僵硬。“秀姨,我妈妈说您是她最好的朋友。” “是啊……”陈秀秀干巴巴地应声。 “当年我爸妈会死在火灾里,是为了救你吧?本来我妈妈都已经跑出来了,发现你不在,又冲了进去。 我爸爸怕她出事,也跟了进去。最后,只有你活着出来了……身上还披着我妈妈的衣服……” 她越说,陈秀秀的脸色就越白。 “当年火场里发生了什么事?” 安念这句仿若质问的话一出口,陈秀秀就再也承受不住了,她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踉跄着朝边上的小门冲了过去。 “把东西拿出来!是不是你偷拿了?!” “我没有!” “你这个畜生!在家混吃等死就算了,还敢做小偷!” “啊!妈,别打了!我给你!我给你!” “……” 小门内发出了剧烈的争吵和打架声。 安念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听着。 于路远心疼地抓住她颤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安念回过神来,转头冲他露出微笑:“大哥,我没事。” “你还有我。” “嗯。” —— “砰!” 小门被陈秀秀狠狠地甩上,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拿着一个深棕色的盒子走了回来。 “念念,你看看是这个盒子吗?” 陈秀秀脸上的笑很是勉强,眼神也一直低垂着,嘴唇动了好几下才愧疚地开口。 “念念,对不起。秀姨……” 安念接过盒子,翻看了一下,确定盒子完好无缺,用灵力探进盒子内扫了一圈。 “秀姨,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就先走了。谢谢您这么多年的保管。” 说着,她站起身,于路远也跟着起身。 陈秀秀紧张地上前两步: “念念!当年你爸是被厂房的横梁砸中了,才没能逃出火场! 你妈她是殉情死的……66年,整个社会风气都变了,你妈会英文,有海外关系…… 那一年,纺织厂的气氛也不对劲了,你妈妈她在厂里很艰难…… 如果没有你爸爸护着她,她早就死了,所以……” 安念没有回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难怪她八岁的时候,总觉得妈妈不开心,安念还以为是自己傻了太久了,妈妈已经失去了耐心。 “念念,对不起……”陈秀秀低下头,声音哽咽。 安念深吸口气,回过头:“秀姨,谢谢您这么多年来,一直保存着我妈妈的遗物。” 说着,她朝陈秀秀深深弯下腰去。 不论如何,那么艰难的十年,陈秀秀没有供出她的妈妈,还给她保留了“见义勇为”的身份。 否则,但凡陈秀秀把陈婉留下来的东西交出去,陈婉资本家的身份就会成为混乱十年里最大的牌子。 安念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如此平静的长大。作为资本家的后人,就算是在六安村,安念也会被拉出去批斗,折磨到生不如死。 等安念和于路远都离开了,陈秀秀才失魂般跌坐在凳子上。 “卧槽!这两人可真有钱!竟然在里面塞了一叠大团结?!” “什么?!”陈秀秀猛地转头看向,正在翻安念他们带来的东西的儿子。 陈秀秀的儿子贪婪地舔着手指,数着手里的钱,一张张地捻过去。 “妈!他们给了足足十张大团结!一百块钱啊!” 陈秀秀愣了好久,然后捂着脸痛哭失声。 —— 走出很远后,安念渐渐停下了脚步。 “念念……”于路远有点担心她。 “大哥。” 安念仰头看向他,眼圈红得厉害。 “嗯?” 下一秒,安念已经冲进了他怀里,整个人埋进他胸膛,脸颊贴在他颈侧,呼吸如同羽毛一般划过他的耳边。 “大哥,我爸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妈了,对吗?” “嗯,他们很好。” 顾不得这里是外面,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于路远轻轻地揽住她,温热的手掌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背脊。 “他们很爱你。” “是啊,他们很爱我。” 安念用力闭上眼睛,泪珠止不住地滚落。 可是她呢?她给了爸妈什么?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的爸妈甚至害怕自己老了、死了,没办法照顾傻子女儿,一直省吃俭用地存钱。 第45章 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爸,今天那钱老头是什么意思?早不说晚不说,等我去试驾了他突然冒出来了。他是不是故意跟我们作对?” 安念正在难受,耳朵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右侧的墙壁。 这里挨着前排房子的卧室,对方应该是在房间内说话,正好给安念听见了。 “大哥,你听见声音了吗?” “嗯,我也听见了。”于路远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应该是今天早上的姜师傅父子俩。” 墙壁内又传来对话声,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急什么?他能进运输队又不代表能一辈子呆在运输队。出一趟远门,可能人就没了……” 安念和于路远齐齐咬紧牙关,怒火上涌。 “我是怕正式工岗位被他抢走了,钱师傅很喜欢他。” “不会的。爸已经把路铺平了,这一个月你好好表现,正式工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他四月初才能进来呢,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就凭你正式工的身份,随意指挥他,把脏活累活都给他,等他自己扛不住了,自然会离开的。” “嘿嘿,还是爸你想得周到。” 安念很不高兴:“哥,这个正式工的身份,我们一定要拿到手!” 她就是气不过! 于路远若有所思:“我先去打听一下运输队的车子是哪儿来的,从源头下手比较方便。” 运输队的正式工都必须配一辆车,现在可没车子给姜家父子俩,之前运输队的车可都是部队淘汰下来的。 这次如果也是,于路远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提前给弟弟预备一辆的。 “好,我们回去也要提醒一下跃进,让他小心姜家父子。” 本来还有点哀伤的情绪突然就被愤怒冲散了,安念双拳紧握,斗志满满。 “嗯,我们先回家。”于路远笑着揽住她的肩膀。 —— 当天晚上,安念把拿回来的布袋打开,里面放着零零碎碎的几样首饰,珍珠项链和金戒指、金耳环这些。 她曾经见自己妈妈佩戴过。 这些看着贵,其实都比不上她妈妈匣子里的东西。 安念记忆中看见过的那种珠光宝气,都藏在匣子内。 “大哥,我们一起打开吧。” 好东西,她都很想跟大哥分享。 “好。” 于路远接过匣子看了看,四四方方的一个盒子,六面都很光滑,完全看不出开口在何处。 “这里面是不是有机关?” “哈哈,大哥能解出来吗?这里面其实是华容道哦。” 安念托着腮,笑眯眯地看向他。 于路远也被勾起了兴趣,屈起手指沿着每个面敲击,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变化。 几分钟后,他托起匣子,笑着道。 “我不知道怎么打开,但是能确定是从这面开启的。” 安念惊奇的睁大眼睛:“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声音不同,这面敲击起来有细细的回声,介于清脆和沉钝之间。你刚才说了里面有华容道机关,应该是机关导致的。” “厉害了!” 安念朝他竖起大拇指,脱下鞋爬到床上,拿过兔子玩偶,又爬回来。 “华容道是最后一步,最开始还需要一把钥匙。” 这也是防止被人误打误撞地打开,而做的多重保险。 安念捏着兔子短短的尾巴,往右边旋转了几圈,然后用力一拔,整个尾巴就被她拔了下来。 兔子尾巴处连接着一个小小的钥匙,只有两厘米长,但是做的非常精巧,钥匙中间是圆筒形,四面八方都有凸起凹陷,和狼牙棒似的。 就算被人意外发现了,也不会怀疑它是一把钥匙,而且想要仿制这样的钥匙也非常困难。 “大哥,你按压这里。” 安念点了点盒子一角。 于路远听话地按下,整个角好像突然裂开了一般,露出里面的钥匙孔。 安念把钥匙插了进去。 “我小时候妈妈竟然跟我玩开锁的游戏,这个匣子就是我的玩具。” 为了让女儿能记住匣子如何打开,陈婉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用上了惩罚和奖励,安念半分钟内打开就能吃一颗糖,打不开就咬一口苦瓜。 所以,就算是傻了十二年,安念的内心深处依旧牢牢记着开匣子的方法。 开锁后,匣子其中一面就变了,出现了一个华容道。 安念怀念地摸了摸,熟门熟路地通关。 半分钟后,整个匣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安念手指轻轻一顶,它就开了。 煤油灯下,两人的眼前瞬间都被一片金黄色笼罩了。 安念的呼吸都停了一瞬,声音颤抖:“大哥,好多黄金……” “嗯。” 还是于路远稳得住,他把匣子轻轻放到床铺上。 “难怪这么重,原来里面放了金条。” 其实也就是五块金条,大概一斤左右,毕竟匣子就这么大,不可能放下太多,但是铺了整整一层,光芒着实灼人眼球。 “我以前打开,里面不是这样的。” 她小时候,里面放的更多的是各种颜色的珠宝玉石。 “乱世黄金,它更保值。” 安念把黄金一块块地拿出来,放到边上,里面还有两颗半个拳头大的宝石,一块蓝色的,一块红色的。 “看这个颜色应该是蓝宝石,在国际市场上价格不错。红色的是红宝石,净度很高。这两颗都可以作为传家宝了。” “嗯。”安念皱眉想了想,“我外公好像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我没有见过他们……” “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下。前些年太动荡了,很多生意人都出国了。听秀姨话里的意思,当年他们应该是想带妈一起走的,但是妈拒绝了。” 安念笑了笑,把宝石和黄金重新放进匣子内:“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和爸爸才留下来的。” 她抓住于路远的手,摇晃了一下。 “大哥,我现在更有钱了。以后我养你啊。” 于路远哭笑不得,他努力了半天赚了一百多块钱,是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但是对上念念这样的小富婆,真的是不值一提。 “好啊,我以后就靠你养了。” 被人需要是一种很开心的事情,安念笑得眉眼弯弯。 —— 安念以为自己这一晚会睡得很香甜,没想到半夜却做起了噩梦,整个灵魂仿佛进入了幻境。 “打倒资本主义!打倒剥削阶级!打倒大地主!” “我们无产阶级社会,容不下这些资本家!” 安念看见了妈妈被挂在竹竿上,无数人朝她扔臭鸡蛋、扔小石子,她的脸被刮伤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爸爸冲过去救她,被一群带着红袖套的人拖到边上拳打脚踢。 年轻的夫妻浑身伤痕,抱在一起彼此安慰。 厂领导暗示安建国可以和陈婉划清界限,断绝夫妻关系。 画面一转。 出现一对满头白发的老人,他们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恨铁不成钢地哭诉。 “你怎么就这么倔?再留下来,你还有命在吗?” “就为了一个傻子女儿?!你脑子坏掉了吧?!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想生几个孩子生不了?! 这样的傻子,留着干什么?!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把她扔进尿桶里溺死!” 妈妈生气地朝她们扔枕头:“你们滚!我不想见到你们!” “好好好,都这种时候,你还扛着你那臭脾气!我看你后面能有什么好下场!” …… “建国,呜呜呜,你别抛下我一个人,我扛不住的……” “对不起,念念,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真的太自私了……” “女儿,念念,你好好活下去!” …… “妈妈……” 卧室床上,安念紧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已经沁湿了枕巾。 她丹田处,本来安安分分地运转着的灵力团在飞快地旋转着,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仿佛黑洞一般,吸引着灵力往内塌陷。 随之塌陷的,还有安念的意识。 如果有修真界的人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安念已经陷入了心魔。 她本来就是重生而来,在这样的末法时代,强行吸收了于路远身体里的能量开启修炼,恢复了灵智。 但是,这个世界灵力不足,她的身体一直处于“灵力饥饿”状态。 只要安念心神稍微失守,饿极了的身体就会产生异变,修炼出现问题,引来心魔。 “妈妈……” 一声声呓语从安念嘴中透出,短短几分钟内,她的额头已经聚满了汗珠,整个人冷得像冰。 —— 隔壁房间内。 于路远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感觉到能量的逸散,是从念念的房间内传出来的。 下意识的觉得不对,于路远下床穿鞋,来到安念房门前。 “念念?你怎么了?” 深夜里,敲门声清脆地传出。 于路远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反而传来了安念痛苦的呻吟声。 他脸色微微一变,顾不得那么多,手上用力,整个门锁就悄无声息地松动了,朝内一推,门就开了。 “念念,我进来了。” 明明两人已经很亲密,牵过手、接了吻,但是于路远还从未见过安念睡着的模样。 在拿到结婚证之前,他们两都有志一同地保持了最后的距离。 哪怕是李玉梅问起,于路远也搪塞了过去。 刚进入安念的房间内,于路远就察觉到了不对,赶忙来到床边。 “念念?念念?” 他伸手轻轻摇晃了两下,安念完全没有睁眼的意思。 于路远慌了,掀开她的被子,想要把她抱起来,触手冰凉,又赶忙想把被子给她裹回去。 没想到安念却仿佛是感觉到了温暖,整个人蜷缩着扑进了他怀中。 “念念?” 于路远低头,发现安念依旧没有醒,只是身体下意识地反应。 她的手寻找温暖,直接伸进了于路远的睡衣内。 于路远倒吸一口凉气,是冷的,也是被刺激的。 “别……” 被两只小冰手贴着,于路远耳根瞬间就红了。 “嗯。” 感受到温暖,安念贴得更紧了。 她整张脸埋入于路远胸膛,嘴唇一张一合,巧合地咬住了他的敏感点。 于路远手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倒,把安念压回了床上。 这下,两人的接触面积更大了。 “舒服……” 安念嗫嚅着,双手用力往两边一扯,于路远前开襟的衣服整个散开。 她的小脸终于直接碰到了于路远的皮肤,舒服地蹭了蹭。 手更是往下伸,探进了他的裤子。 于路远脸瞬间就红透了,赶忙抓住她乱动的手,忍耐着粗喘了两下。 “你是故意的吧?睡着了还要折腾我?” 安念却很是强硬,整个小腹都贴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布料是安念身上的,她只稍微动了动就扯开了,蹭了下去。 “你……” 于路远此时心情复杂,本能让他想继续下去,但是理智又告诉他,念念现在状态不对。 两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结合,等念念醒过来了,一定会后悔。 于路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运转起了身体内的灵力。 这些灵力已经越来越少了,每时每刻都在逸散,不是逸散入空气内,而是被身体吸收。肌肉、脏器、骨骼、血液,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努力吸收灵力。 于路远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体能也在提升,他每天都会抽出三个小时锻炼,就是为了能把这种提升做到极致,不浪费任何一点能量。 他刚运转起灵力,就感觉灵力不再自循环,而是通过他和安念紧贴于一处的小腹,进入了她的体内。 于路远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还是不好,迟疑间就感觉安念的身体不再冰冷。 他松了口气,干脆闭上眼睛,专心地运转起身体内的灵力。 无形中,两人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满”,肉眼看不见的能量逐渐扩散而出。 能量圈落在床下的小匣子上,里面的蓝宝石无声无息地“融化”了,里面的蓝色逐渐消失不见。 落在安念放在枕头下的那颗兔子形状的翡翠上,翡翠内部的阳绿色也开始“融化”,逐渐变成了清透的白色,整个光泽度都好似水洗过一般,从糯种变成了冰种。 接收到充足的能量,睡梦中的安念眉峰微微松开,她丹田处的小黑点也逐渐被覆盖,原本旋涡一般的灵力也重新变得温和,仿佛吃饱了心情就好了一般。 “嗯……” 安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紧贴着自己的于路远。 “大哥?你怎么在我床上?” 于路远倏地睁开眼睛:“……” 此时,就是尴尬,无比的尴尬。 半夜爬床什么的…… “那个……我在隔壁听见你的声音,担心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就过来看看。” “哦,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脱了我的衣服?” 第46章 “半场”欢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本来只是耳根红,这下整张脸都红透了,他不自觉地移动了一下身体。 “嗯……” 安念感觉到一阵酥麻传来,整个人都瘫软了,嘴唇微张,发出轻吟。 于路远身体僵了一下,顿时就不敢动了。 “大哥?” 安念仰着头看他,心下微微一动,娇娇软软地唤他,在于路远低下头时,吻住了他的双唇。 于路远本就处于爆发的边缘,被她如此撩拨,整个人仿佛燃烧了一般。 他右手撑在床铺上,左手压在她颈侧,手掌往上一翻,把她整个人都控制在身下,低头用力地亲她。 安念的唇瓣被他强势地分开,探入,捕捉,纠缠,喉咙一下下地吞咽着。 她呼吸加快,双手往上,环住于路远的脖子,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背上抚摸着,一下下撩拨得男人欲罢不能。 于路远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根根凸起,强自忍耐的结果就是他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几个月,于路远没有机会剪头发,本来的寸头已经长长了不少,刘海汗湿后耷拉在额前,平白多出几丝雅痞的俊朗。 安念微张唇呼吸着,眼睛落在他额前,没忍住,伸手帮他把汗湿的刘海往后捋。 明明也才二十五岁,于路远俊美年轻的五官却硬是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还有军人身份带来的刚毅和挺拔,让他整张脸、整个人都充满了诱惑性。 安念心跳得很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大哥,我好像坏掉了……” “别胡说。”于路远哭笑不得。 “是真的,你摸摸看,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 她用一张纯粹的、天真的脸说着最诱人的话,月光透过窗户玻璃落在床头的炼丹炉上,同时也落在房间的地面上,给安念的脸镀上了薄薄的亮光,白皙的仿佛透明。 她的眼睛也是明亮的,就这么认真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部。 于路远觉得自己的心脏肯定跳得比她的还快,刚想说话,左手就被她握住了,往前移动。 两人之间的气氛奇怪极了。 于路远屏住呼吸,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 “感觉到了吗?大哥……” 安念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么想的,她就是觉得口干舌燥,面前的男人真的太诱人了。 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滑下,睡衣根本挡不住他的身体线条,绷起的肌肉内是强悍的力量感,性感得让人想咬一口。 这么想着,安念也这么做了,张嘴就咬了上去。 “唔……” 于路远倏地皱眉,清明的眼眸深处暗火丛生,两人紧贴的部分已经火热一片。 安念埋在他胸口,咬着咬着,自己又有点心疼,变成了亲吻。 于路远用力闭了下眼睛,双手往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着声音问。 “念念,你想清楚了?” 安念抬起头,嘴角微勾,本来被他压着的双腿也勾了起来,大腿根还在他腰侧蹭了蹭。 “大哥,你会娶我的对吧?” “我结婚报告都打上去了!” 于路远抵着她,轻笑出声。他本来没打算现在说的,还想着收到后,布置一番再给她惊喜。 安念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嗯,货车回来的时候路过了照相馆,我顺路取了照片,也顺手到邮局寄了出去。” 结婚报告几个要素之一就有照片,其他手续于路远早就准备好了,部队迟迟不招他回去,那他就远程办理。 “呵……” 安念笑眯了眼睛,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大哥从来不会欺骗自己,他也在迫切地期望能和自己成为正式夫妻呢。 “那你还等什么?” 她挑起眉眼,挑衅般地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于路远抿了下唇,想要阻止自己的笑容过于灿烂,最后发现高兴这种情绪是没办法抑制的,只好顺着心情,也笑得开心。 安念的双唇重新被吻住,衣服被解开,贴身小衣也扔了出去,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遮挡。 被他亲吻着,抚摸着。 安念仰着脖子,嘴唇微张,发出细碎的呻吟声,指尖在他后背停留。 于路远亲在她脖子上,锁骨上,顺着往下,一点点的,仿佛在探索未知的领域,也仿佛在宣告主权。 一切都准备就绪,两人几乎什么都做完了。 临门一脚。 于路远猛地刹车。 安念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看他。 于路远憋得浑身都是汗,却硬生生停住。 “念念,我们没有准备避孕的东西……” “嗯?” 安念眼睛都瞪圆了,她知道避孕是什么意思,陈婉妈妈怕她因为不会说话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很早就教过她。 但是,两人都到这个地步了,身上这个狗男人突然提避孕,是不是故意的?! 于路远苦笑,翻身躺到边上,剧烈地喘气,声音也很不稳。 “未婚先孕对你的名声不好。” 这个年代对女人的要求很高,偏远农村如果女孩订婚了,男方因为各种原因退了婚,女孩都很难再找下家。虽说国家早就提倡男女平等,实际上女人在社会上一直处于弱势。 两性关系内,男人乱来,那叫风流。女人稍微有点捕风捉影的流言,都能被人传成荡妇。 “我们还是再忍忍吧。” 安念气死了,眼睛睥睨地看向他:“你确定?” “嗯。”于路远点头。 “好!” 安念用力一踹,直接把他踹下了床,自己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我要睡觉了!你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于路远目瞪口呆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半天缓不过来,嘴巴张了张,还是起身,往门口走。 “那我回去了,你等会儿用凳子把门抵住。我明天早上就给你把门锁修好。” 安念赌气,不理他。 于路远叹了口气,出了她的房门。 等他走了,安念耳朵动了动,偷摸下床,看见于路远到院子里打了桶冷水,兜头浇下。 这么冷的天,这么低的温度,他可真敢! 安念嘴巴嘟得老高,心里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毕竟大哥是对了自己好。 但,还是好生气呀! 搞得自己好像没有魅力似的! 安念拖了把椅子过来,把房门抵上。 “念念,大哥回去了……晚安……” 听见门外于路远压低的声音,安念咬着唇,不回答他。 等外面安静了,安念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用开水壶里的水擦了个澡,缓解了身体上的黏腻感。 这狗男人! 等她拿到结婚证明后,一定要好好整治他! 榨干他! 让他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不知人间险恶,只会纸上谈兵的安念在心里如此决定。 这一晚上的心情真的是忽上忽下的,悲伤、喜悦、快感都体会过了。 安念躺在床上,几乎是头碰到枕头就秒入睡。 那场噩梦消耗了她大量的能量,接下来的“半场”欢爱,又消耗了她剩下的能量,身体和心灵都很累,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阳光都有点灼人了。 —— “醒了?” 于路远正在客厅里编竹篮,听见她房间传来了声音,立马走了过来。 他伸手贴上安念的额头,感觉了一下温度,笑着道。 “挺好的,没有发热。要不要喝点粥?我给你温了瘦肉粥。” 这年代谁家舍得用肉来煮粥啊! 安念可真的是于家的小娇娇了。 睡到日上三竿不说,家里所有人都下地干活去了,李玉梅还专门让于路远在家守着她。 因为知道安念昨天晚上做噩梦魇着了,李玉梅还从昨天买的五花肉上割了一点瘦肉下来,用香油炒了,放入白粥内滚了好久。 “哼。” 安念还记着昨天晚上的事儿呢,不想理他,绕过他,自己走进厨房。 从锅里端了瘦肉粥出来,粥碗边上还放着一枚水煮蛋,安念也拿了。 回到桌边,安念静默地吃着。 入口就感觉瘦肉粥好好吃呀! 瘦肉很嫩,白粥很滑,两者混合在一起真的是绝佳的口感。瘦肉粥带着淡淡的咸味,又透出肉香。 于家条件在六安村来说真的是顶顶的好了,于正军隔三差五就会去割点肉回来,但是他们也做不到顿顿有肉。 安念还是很馋肉的。 每一口瘦肉粥都吃得很珍惜。 于路远挨着她坐下,眼中笑意闪现,伸手拿起那枚水煮蛋,在桌角磕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给她剥开。 嫩白的水煮蛋被他举着,凑到安念唇边。 “别生气了,好吗?是大哥不对,大哥下次不敢了。” 安念瞪眼:“你敢!” 于路远愣了一下,差点没崩住笑出声。 这个小色狼! “好好好,大哥下次还敢。” 安念鼓起脸,张嘴,狠狠地咬住鸡蛋,吃进嘴里后,用力地咀嚼着,仿佛在咬于路远的肉。 “大哥胸口都被你咬出牙印了。” 于路远讨好地拉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看胸口的位置。 他左前胸,心口正上方赫然印着一枚小小的牙印。 是昨天晚上安念咬的。 安念没想到自己激动之下竟然下嘴这么重,顿时愧疚不已。 她咬着嘴唇,低下脑袋。 于路远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低头和她对视,笑着说道。 “那我们和好?” “嗯……” 安念别别扭扭地答应。 “你说了要给我修门。” “好,现在就去。” 于路远找了工具箱给安念重新把门锁弄好,安念坐在床边,晃荡着双脚,闲适地看着他。 安念想起自己的礼物,伸手摸向枕头。 她打算用红绳编一个链子,把大哥送给自己的兔子翡翠挂在上面当吊坠。 下一秒,安念彻底愣住了。 她那么好看的阳绿翡翠呢?! 怎么褪色了?! “大哥!” “怎么了?” 于路远拧好最后一个螺丝,疑惑地抬头。 “你看!”安念把翡翠拎起来给他看,“它褪色了!!!” 于路远:“……” 说好的极品翡翠呢?卖家也太坑人了…… 安念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内视。 她丹田内的灵力好像多了一丝?! 别小看这一丝,再吸收完于路远身体内的能量后,安念就再也没有找到灵力补充的渠道。 而且…… 安念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情况,她应该是生了心魔。 安念上辈子修炼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曾经也因为各种原因被心魔纠缠过,每一次都需要大量能量才能渡过去。 但是,昨天晚上,她被于路远那么轻易地就摇醒了,两人亲密了一番,她下半夜还睡了个好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袭击安念的大脑。 于路远的资质是极为出众的,比安念上辈子都要好,是那种可以直接进入大宗门成为亲传弟子的存在。 昨天两人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但是也差不多了…… 安念猛地往床下钻去。 于路远吓了一跳,几步冲过来伸手捞她。 “别摔着!” 安念拖出了床底的小匣子,利落地打开。 里面依旧金光闪闪,但是边上的那颗拳头大的蓝宝石也褪色了…… “绿色是木系,蓝色是水系。我是木灵根,大哥是水灵根。” 越说,安念的眼睛就越亮! “大哥,我好像找到能量来源了!” 于路远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安念抓住他的手,能量探入他的丹田。 于路远很信任她,只是伸手抱着她,不让安念摔下床,整个丹田和身体对她都是完全敞开状态。 “大哥,你丹田内的灵力也变多了。” 安念兴奋地在床上蹦跶:“太好了!大哥,我们两不会被灵力抽干而死了!” 这是深埋安念心底的担忧。 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补充灵力的,她和于路远身体内的灵力都是越用越少,虽然可以强身健体,但是碰到紧急情况,如果过度使用灵力,消耗的将是两人的生命力。 就如同之前安念强行给于路远续命,曾经两次逼出自己身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导致她虚弱了好久,那其实就是在过度燃烧生命力。 如果不是后期安念还能及时从于路远身体得到补充,她早就垮了。 “大哥,我们去挖矿吧!你之前说过这些石头都是玉石矿里产出的,我们现在去挖,肯定能屯不少。” 在修真界,谁挖到的就归谁! 安念眼睛亮晶晶。 于路远:“……” 我家媳妇儿,一天一个犯罪技巧。 第47章 农忙开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可惜,安念想得很美,真的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首先,他们这附近没有玉石矿…… 其次,就算有玉石矿,那也是属于国家的,私人无权开采、也无权买卖。 知道这个消息后,安念整个人都蔫了,好几天没缓过劲儿了。 但是,她还是找了一根红绳,把那块变得剔透无比的兔子翡翠吊坠戴在了脖子上,就藏在衣服里,贴身放着。 —— 安逸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978年3月末。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农民要开始忙碌的时节。 在村长的组织下,整个六安村都动了起来,开始给农田重新翻土、引水。大家养了一个冬天的黄牛们也有了用武之地,被大家轮流牵着,勤勤恳恳地在犁地。 虽说现在还是集体工分制,但是为了方便干活,还是会有以家庭为单位的分区干活。 于家今年分到的田距离竹林比较近,干完早上的活之后,安念还能跟着李玉梅一起去挖春笋吃。 闻着淡淡的花香,踩着湿润的竹叶,安念有种踏青的喜悦感。 “念念,要选刚冒头的笋,那种比较嫩。” 李玉梅是挖笋好手,摸着一点竹笋尖尖后直接一铲子下去,再用力一撬,整颗笋就出来了。 “等回去,妈给你做卤笋吃。” “好!” 安念高兴地点头,整个大自然对她都是敞开怀抱的,只需要伸手摸一摸就能知道土里的笋好不好。 找准位置后再用尖锐的树枝沿着边沿挖,挖深了直接上手掰笋。 昨天下了一场春雨,村民们都知道春笋要冒尖了,今天来挖笋的人挺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女人。 男人们还在地里干活呢,女人们能提前走一会儿,中午还需要她们回家做了饭送过来,春笋就是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安念正在竹林内努力,于路远过来找她。 “念念,我来。” 于路远伸手捏住那根春笋,微微用力,直接就拔了出来,完全不需要像安念一般左摇摇右晃晃。 竹林空旷,声音很容易就传出很远,安念凑近他小声问:“大哥,事情办好了?” 于路远微微点头:“嗯,差不多了。” 安念放下心来,低头继续找春笋,看见前方有个小尖尖。 “那里有一根!一定很嫩!大哥,我们赶紧过去。” “好。”于路远宠溺地笑了笑,往前走了几米,手里的树枝用力扎下去,只几下就把周边清理出来。 边上几个辛苦挖笋的婶子们看见了,都羡慕不已。 其中一个杵着锄头就喊了起来:“哎哟,路远这是彻底好了?” 她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扫视着于路远,好像想看穿他一般。 于路远只笑着打了个招呼:“吴婶好。” “好好好,路远啊,你可是我们村的骄傲呀。这身体好了,是不是也要回部队去了?”看他搭腔了,吴婶干脆拿着锄头走过来,兴致上来了,连春笋都顾不上了。 “没那么快,我还在康复期。”于路远笑了笑,没有把话说死。 “我看你康复得差不多了呀,挖笋的力度这么足!你这一下子可抵得上婶子十几下呢!看看,就这么点时间,你都挖了好几根了。” 吴婶边说着话,边勾头往边上安念手里的篮子瞅。 “能不能分婶子两根?婶子挖到的笋都太老了。” 说着,她伸手就朝着篮子里抓。 “吴桂芬!” 就在安念想闪躲的时候,李玉梅赶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吴桂芬手背上。 “哎哟!李玉梅,你做什么打人?” “我打你怎么了?你一大把年纪了,整天想着占小辈便宜!”李玉梅瞪眼,丝毫不退让。 吴桂芬梗着脖子:“我哪有?我就是怕你们家吃不完……” “我们家的人胃口大着呢,再多都吃得完,用不着你帮忙。”李玉梅冲她翻了个白眼,拉起安念就走。“跟妈来这边,再挖两根笋,我们就收工回家。” 安念和于路远乖乖地跟她走了。 被他们落在后面的吴桂芳嘀嘀咕咕:“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赶过来想要说和两句的兰花婶听见了,顿时觉得有点无语:“桂芬,你不是想让你儿子也去参军吗?” “啊……”吴桂芳一拍大腿,懊恼不已。“我刚才过来找路远,就是想打听一下今年招兵入伍的事情。瞧瞧我这记性!” 占小便宜的欲望压过了其他呀。 吴桂芳顾不上其他了,拎着自己的锄头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去追李玉梅。 “玉梅啊!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你可不能因为刚才那点小事就生我的气呀……” —— 回家后。 “大哥,部队今年要扩招吗?” 安念蹲在井边剥笋衣,转头问拿菜刀切笋块的于路远。 于路远手下动作没停,把春笋下半部分比较老的地方齐根切下,不是要扔掉,而是暂时放在旁边。 卤笋其实就是要用比较老的部位,慢慢炖煮,慢慢入味,才更好吃。 剩下的笋尖则拿来炒肉吃,很是下饭。 “很有可能。今天我联系了以前的战友,他也说上面在讨论扩招的事情。” 面对安念,于路远没有隐瞒。 安念皱眉:“大哥,你觉得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说。” 于路远切笋的动作停了停,权衡了一番,选择说一些不涉及机密的部分。 “念念,我之前是在特殊部队服役,做的是最危险、也最隐秘的任务。 这么多年,我们国家一直不算太平,和周边国家时常有小摩擦。三年前,越南结束了长达二十年的对外战争,实现了统一。 为了转移国内矛盾,他们开始把我们华国当成假想敌,时不时就骚扰一下。 我受伤离开的时候,边境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 安念有点担心,干脆放下手里剥到一半的笋衣。 “大哥,你也要上战场吗?” 于路远失笑:“当然了,我是现役军人。” 他不仅要上战场,还要去最危险的地方。 他那支部队可是精锐中的精锐,上次任务损失惨重。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我的背后是你,是父母,是国家,我不能退。” 安念咬了下嘴唇,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里涌起骄傲。 她重新低头,捡起那根春笋,继续剥。 “那行吧。你往前冲,我就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大哥,如果我把所有黄金都给你,你能帮我买到大批量的药材吗?” “你要炼药?”于路远转头看向她,“为了我?” “为了大家。” 安念眉眼弯弯,用最欢快的语气说着最坏的打算。 “我打算准备一些救命的丹药,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吃下去就能活。” 她笑着继续说:“我会再准备一些伤药,你们受了伤可以用。我敢说,我做出来的伤药,绝对比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药都更好。” 有了炼丹炉,又吸饱了灵力,安念才敢夸下如此的海口。 “当然了,如果大哥你还能帮我找到几颗蓝宝石、绿翡翠的话,那就更好了,我就有把握能炼制出更多。” “你如果想要西药,我可能没办法。” 于路远笑了起来。 西药的配方大部分都掌握在外国人手里。 “但是,你想要的是中草药,我倒是真的能弄到不少。” 前些年各种破四旧,有些人借题发挥,把中医也放入其中,如果不是国家领导人多次强调“中西医结合”,强调“不管是中医、西医,能治好病就是好医术”,安念都不可能在临县县医院里看见中药房。 但是中医疗效比较慢,现在大家手里都没钱,又是劳动力密集型社会,要求见效快,大家都优先选择西医。中医的地位尴尬,中药也就不如西药那般稀缺。 听他这么说,安念眼睛亮了一瞬。 “好!等会儿我就给你写单子,多多益善。反正紧着那几根金条买!” “你们两的笋还没弄好呢?” 李玉梅从厨房里出来,看他们慢悠悠的动作,催了一句。 “赶紧的,锅里的水都烧开了!先把笋拿过来焯一下!” “好嘞!妈!等我一下。” 安念赶忙把被自己剥得只剩下一点点的春笋扔进篮子里,端起篮子就往厨房跑。 于路远笑了一下,继续切剩下的笋,听见厨房内传来自家老妈的惊呼声和安念的撒娇声。 “这个笋这么小吗?” “是的吧……” 其实是她剥得太多了…… —— 中饭做好了,三人又回到农田。 一家五口躲在树荫下,吃着香喷喷的春笋炒肉和嫩白菜,配着一碗清水辣汤,津津有味。 旁边几棵树下也有其他人家在吃饭,大家脸上都有着淡淡的幸福。 吃完饭,累了一早上的于正军和于跃进在树下继续休息,安念三人则下了田,继续干活。 他们必须在两天内把这十亩田都翻好,之后就要放水、施肥,开始育苗了。 现在田里还不算太湿,安念挽起裤管踩下去,软绵绵的,只陷下去一点点。 李玉梅叹了口气:“现在还好,等过几个月,水蛭就多了……” 安念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以前的记忆,好像是见过水田里到处漂浮着的水蛭,但是因为她体质特殊,那些水蛭都不会咬她,就是都很喜欢贴在她皮肤上。 在安家的时候,叔叔婶婶看见她腿上密密麻麻的水蛭,都会有多远走多远。 也就只有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安奶奶帮她用稻草刮下来腿上的水蛭,扔下一句“以后就这样做”,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旁边的李玉梅继续碎碎念:“路远,你明天去县里供销社看看有没有高筒雨鞋买?给念念买一双。” 她也不会说让安念别下地,现在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呢。农村媳妇能从地里赚到吃穿用度,总比一切靠男人来得有安全感。 “好,买两双吧。妈,你和念念一人一双。” 李玉梅眉开眼笑:“你妈我皮肤糙着呢,用不着那玩意。” “那我也不要。”安念扬声说道,看向李玉梅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孺慕之情。“妈不要的话,我也不要。我们母女俩要同甘共苦!” “哈哈哈哈,还是念念知道心疼我!”李玉梅被夫妻俩逗得开心,松了口。“成,反正钱是你们两自己赚到的,妈也不管你们怎么花。妈今天算是沾到咱念念的光了。” 不一会儿,于正军和于跃进也加入进来。 五个人一起干活,效率高了不少。 —— 时间很快就到了育苗的阶段。 于家的稻子苗长得飞快,很明显的比旁边几亩田里的稻苗好! 村里好些人家都过来看热闹。 “安念真的有一手啊!她在哪家,哪家的苗就长得好。” “嘿嘿,我可是刚从安家负责的田地那边过来,他们的苗都快死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就他们两口子那干活的劲儿,稻苗能坚持到现在才死,我都觉得是奇迹。” “……” —— 安家。 劳累了一天的安建党瘫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张秀娟也坐在边上,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腰背。 这段时间,两人都累得不轻。 村里分任务的时候,是按照每家的劳动人口来的,刚开始安建党报上去的就是五个劳动力。 哪里想得到安爷爷和安奶奶只干了两天就累倒了,儿子安大庆干脆从翻地开始,人就不着家了,晚上饭点才踩着时间回来。 这下,五个人的工作量被压在他们两夫妻身上,十几年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我饿了……秀娟,你赶紧去做饭。” 安建党嘴里喊着,脚踢了一下张秀娟坐的凳子。 张秀娟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很是不甘不愿:“我也在地里累了一天啊,凭什么是我去做饭?” 她以前在家可横了,自从女儿多次闯祸,她自己也跟着进了几次局子后,张秀娟在这个家里的话语权就下落了很多,反驳的话也只敢小声逼逼。 嘴里这么说着,张秀娟还是撑着膝盖起身,拖着脚往厨房走去。 她也懒得去菜地,直接把扔在地上的几颗蔫巴巴的菜叶子捡了起来,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饭也是随便应付。 “安家的?有人吗?有你们的挂号信!” 张秀娟正切着菜呢,闻言立刻精神了,扔下菜刀就往院子冲。 等她冲过来的时候,安建党早就把信拿到手了,几下就拆开。 他认识几个常用字,捡着重点看了看,顿时,脸色就青黑下来。 “这个赔钱货!让她去上大学赚钱,她竟然敢写信回来要钱?!” 第48章 迎接新货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稻苗种下去之后,需要七天时间育苗、出苗,这几天只需要保持田里的温度在25℃即可。 刚开始听其他人说自家的稻苗长得特别好,于正军还没放在心上,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出苗,左右田亩对比了一下,也忍不住发出惊叹。 回到家,于正军扔下锄头就笑了起来。 “玉梅,咱家的苗长得真的太好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培育过这么好的稻苗!” “哦?” 李玉梅和安念正在长廊下挑鸡蛋,他们家之前申请了多养几只鸡,现在有五只鸡了。他们家的鸡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太好了,每只鸡每天都至少下一个蛋,时不时地还会跳出来两个蛋。 时间一久,家里的鸡蛋就积攒了不少,吃不完的部分,李玉梅打算拿去换点其他东西。 “是真的!稻苗的叶片都比别人家的大。” “那挺好。”李玉梅也很高兴,“希望今年是个丰收年,大家伙都能吃饱饭。” “是啊。”于正军想起早些年的饥荒,心有戚戚,也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下,一起挑。“是挑个头大的?” “个头大、颜色深的,这种比较受欢迎。” 说着,她转头看向安念,笑呵呵地说道。 “念念,挑剩下的这些,咱们煮荷包蛋吃。用糖水煮,保证味道好!里面还给你弄成溏心的。” 安念高兴地笑眯了眼睛:“好!等大哥回来,我们一起吃。” “哼,没有他们兄弟俩的份,就我们一家三口吃。”李玉梅很是不满,“跃进今天去运输队报到也就罢了,路远怎么也跟着去?整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安念笑了笑,憋住了没有说话。 大哥自然是在为跃进的正式工编制奔走,但是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之前,她也不敢随意透露。 到时候给了爸妈惊喜,又让他们失望,更不好。 安念暗自在心里想,她要留两个荷包蛋给大哥吃。 —— 临县。 于跃进怀着激动的心情进了运输队,时不时地就会摸一摸身上穿着的簇新的工作服,虽说颜色是灰扑扑的,但是新衣服啊! 一年到头,他也难得穿一次新衣服呢。 “师父,我接下来干什么?” 于跃进凑到钱师傅身边,眼巴巴地问。 “给我递螺丝刀。咱队里的车都出去了,剩下的人只能修一修老车练手,我教你几个小技巧。” 钱裕森指向车棚角落里的工具箱,自己则套了件旧衣服,就要钻车底去。 于跃进赶忙小跑过去。 运输队的工具箱内各种工具都很齐全,他不知道师傅想要的是哪种螺丝刀,把看见的所有都拎了出来。 “大家都出来一下!” 听见车棚外的声音,于跃进疑惑地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姜大海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工作服站在车棚门口,工作服上真的是一点褶皱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他花了多长时间熨烫。 于跃进脑中闪过这个疑问,嘴角撇了撇,不想理会他,径自拿着八九把螺丝刀走向自家师傅。 姜大海扫了眼在场的人,视线落在于跃进身上时,不屑的眼神几乎透体而出。 “新货车马上就到了,你们不出来可别后悔。” 说完,他扭头就走。 于跃进眼睛微微一亮,蹲了下来,冲还在车底的师傅笑呵呵地问。 “师傅,我们要去接新货车吗?” 钱师傅探出一双眼睛看他,挑了一把扁头螺丝刀继续修车底:“你想去就去呗。” 于跃进是挺好奇的,但是看师傅这样,也就算了:“我还是跟着师傅你学修车吧,我觉得修车更重要。” 钱裕森本来不想理会,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家徒弟可不能受委屈。 想了想,他钻出车底,拿过边上的毛巾擦手。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师傅?你刚才不是说……” “我改变主意了。怎么?我还需要跟你汇报?” “嘿嘿,不需要。” 于跃进嘻嘻笑着,跟上自家师傅的脚步。 运输队院门口已经站了挺多人,他们俩很容易就融入了。 位置不算好,于跃进踮着脚才能看见前面。 没一会儿,一阵轰鸣的声音传来。 “货车来了!”有人大叫一声。 “好多辆啊!” “主任,我们这次到底弄到多少货车啊?” 运输队的章主任神秘地笑了笑:“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这次部队退下来的货车一共才二十辆,他一次性弄到了五辆啊!这种功绩简直能让他直接晋升到县政府! “好新啊!这么好的货车,他们竟然就淘汰了?” “是啊,他们真浪费。” “要不是他们浪费,我们怎么能拿到新货车?” “……” “大家让一让,先让同志们把货车开进来!”章主任看大家激动地往前挤,赶忙拦住。 重新打磨过破损处,少量补过油漆的车子从大家面前开过时还有淡淡的油漆味,但是没人放在心上,他们只深刻地期待着自己能上手开一开! “主任,等会儿能让我儿子先上车吗?” 姜大海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赶紧到章主任身边小声询问。 章主任之前也和姜大海沟通过,点头:“可以。” 最后,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他技术都练好了吧?” “您就放心吧,这半个多月我每天都盯着他练车,技术绝对没问题!” “成!那等会儿试车的名额给他一个。” “谢谢主任。” 他们俩声音很小,落在最后面的于跃进根本没听见,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一辆辆货车从自己面前驶过,眼中的渴望都快溢出来了。 “想去试试吗?” 听见师傅的声音,于跃进愣了一下:“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新车来了都需要人验车,一般都是大师傅们自己上。这次有五辆车,只有我和姜大海两个人肯定不够,自然要加人。” “可是还有其他人……” 于跃进看向右前方那些跃跃欲试的司机们,他们的资历都比自己深。 “有什么好可是的?”钱裕森不满地拍了他一下,“大男人的怎么总喜欢吞吞吐吐?你直接说,你想不想开车?” 于跃进挺直腰背,用力点头:“我想!” “这不就是成了。” 钱裕森扫了他一眼,径自走到章主任面前。 “主任,我想推荐我徒弟试车。” “嗯?” 章主任挑眉看向他,钱裕森很少提要求的,按道理他应该要答应下来,但是…… “这次试车名额已经定了。下次再让张诚上吧。” “不是阿诚,是跃进,我新收的徒弟。” 钱裕森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扫了眼边上眼带嘲讽的姜大海,总觉得他在不怀好意。 章主任看了看人群里的于跃进:“他只是个临时工,今天才正式上班。试车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儿,可不能让一个刚来的临时工乱弄。” “是啊,试车名额是早就定好了的,你说换人就换人?老钱,你最近是不是喝多了?” 姜大海看他吃瘪,幸灾乐祸的嘲讽。 钱裕森抿着唇:“那行,我的名额让给我徒弟!”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啊?” 章主任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一脸的不高兴,刚想借题发挥,眼角瞥见最后一辆货车屁股后面竟然还跟着一辆军用吉普,赶忙闭上嘴巴。 吉普车停稳,五辆货车上的司机齐齐跑了过来,他们迅速列队,站军姿,那利落的动作和挺拔的身姿把在场的县运输队的员工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吉普车上车下来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阳光下,他的长相有种说不出的英俊刚毅。 锐如刀锋的双眉斜飞入鬓,双眼微微丹凤,被他看着的人都会忍不住挺直腰杆。 章主任没有见过这张脸,只觉得有种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 特别是五位军人司机朝着年轻男人敬礼,大声汇报:“报告长官,所有货车已经顺利送达!” 章主任更觉得自己的双腿有点软。 他也不是第一次迎接新车了,现在运输队里那三辆货车也是他十年前去迎来的。但这还是第一次,章主任感受到了这么吓人的气势。 他隐隐觉得这面前五个人,不,再加上这位从军用吉普车上下来的年轻男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杀气。 他们绝对不是普通军人! 这么一想,章主任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他还是腿软,结交上层人脉的欲望却硬是压住了害怕。 说了这么多,实际上只是一瞬的时间,章主任已经热情地迎了上去,远远地就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这位同志,真的是辛苦了!麻烦你们这么远送车过来!等会儿一定要让我做东,好好地请你们吃一顿!” 于路远朝他微微点头,转身和自己的五个属下回了个礼,眼中含着淡淡的温暖,和刚才看向章主任的眼神完全不同。 他没想到自己的五个属下竟然会千里迢迢过来找他,这份情谊,于路远永远珍惜。 章主任在这儿热情得很,完全没发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姜大海,一脸的见到鬼的表情。 姜大海之前是见过于路远的,当时他还害怕于路远是过来跟他儿子抢正式工岗位的,没想到人家竟然是部队里的,而且看这模样,在部队里,他还不是一般的小兵。 想到这里,姜大海脸色微微一变。 糟糕,于跃进可是他的弟弟!这个于路远该不会是过来给他弟弟撑腰的吧?!自己算计了那么久的正式岗位置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廖明宴早就习惯了其他人的忽略,反正在部队里的时候,只要他跟于路远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会优先看见于路远。 所有人里,尤其以女同志表现得最为突出…… 廖明宴的心脏已经被养得很大,要是不大的话,他怕自己会抑郁,毕竟他那么喜欢的妹妹也看上了于路远那个“风流浪子”! 不管,反正总能吸引到无数女同志目光的于路远就是“风流”! 自从知道安念不是于路远的妹妹,而是他刚过门、还没领证的媳妇儿后,廖明宴就时常在心里如此吐槽。 也就是多年的兄弟感情、战友感情、国家情义在前面顶着,否则廖明宴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横刀夺爱。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廖明宴暗自深吸口气,把注意力放在面前。 “章主任,您派人试车吧,没问题了,我们就交接。” “好好好。” 没有得到于路远的热情接待,章主任也不放在心上,反正军政向来分得比较清,军人都比较耿直,他之前也了解过。 “老姜、老钱,你们快带人去试车吧!多开几圈哈!” 交接前可必须把各种小问题都试出来,来一次新货车不容易啊,之后可是要用上十几年的! 姜大海赶忙喊了自己的儿子和徒弟。 钱裕森却开口阻止了:“我年纪大了,手臂力量不足,我徒弟开车的技术比我好,让他上吧。跃进!” “唉!” 于跃进看着自家大哥英挺的模样都看呆了,听见师傅喊自己,赶忙回神。 钱裕森道:“去试车吧。” “好!” 于路远没有阻止,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廖明宴看他这样,轻微地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得只有两个能听见。 “你不是过来帮跃进的吗?怎么不说话?” 于路远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老神在在:“不急。” “你可真沉得住气。”廖明宴撇撇嘴,也不再多话,跟他一样抱着手臂看运输队的人试车。 五名连长、副连长则站到二人身后。 于跃进选了第一辆货车,他刚才已经看过了,这辆货车看上去最雄伟! 轮毂都是黑色的!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台远古巨兽,是男人的浪漫! 上了车,他就高兴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等外面传来指挥声后,于跃进这才赶忙坐好,松了手刹,踩下离合器。 这一踩不要紧,离合器的位置竟然和运输队里现有的货车不同!往边上偏了好几公分。 于跃进低头看了看:“原来是多了个小小的踏板。幸好我哥之前讲过这个型号的货车,我知道怎么开。” 台面上的几个功能按钮和之前的货车也完全不同,于跃进适应了一下,很快就启动了车子,率先开了出去。 紧接着,第二辆货车、第三辆货车、第四辆货车也开走了。 只余下最后一辆货车,迟迟没有启动。 姜大海一见儿子朝自己看过来,眼中满是惊慌,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第49章 领结婚证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爸,这个车我不会开!” 姜大海刚走到货车边上,就听到了儿子的求救声,他特别想爬上去帮忙,但是现在还有这么多人盯着看呢。 “货车都一样!有什么不会开的?!爸不是给你培训过半个月了吗?” 姜大海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 姜大海的儿子姜小虎真的没办法,探出头来:“真的不一样!爸,这里面有四个踏板!我不知道哪个是离合,哪个是油门!” 四个踏板?! 姜大海暗自皱眉,他只在运输队开过货车,十几年前学车用的就是队里的这三辆货车,现在车子稀少,他也没有机会学到其他的。 但是,姜大海觉得万变不离其宗,直接说道。 “那你每个踏板都试一下!” 章主任眼看着头一辆货车的试车都进行到一半了,本来想带着大家伙儿转战去试车场,见姜大海父子俩还在磨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步走了过来。 “老姜,到底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小姜的技术没问题吗?” 姜大海赶忙收起脸上着急的表情,笑着回头:“没什么,就是他从来没有摸过新车,有点过于小心了。” 说着,姜大海朝还想探头继续提问的儿子使了个眼色,眼含警告。 姜小虎顿时就不敢再说话了,收回脑袋,咬了咬牙,决定听自家老爸的话,每一个都试试。 但是没想到,他刚松开手刹,整辆车就往后退了! 姜小虎瞬间就慌乱了,左脚胡乱地踩着,右手手肘还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挂挡手柄。 于是…… “砰!” 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最后一辆货车以飞快的速度倒车,直接撞倒了运输队的院墙。 在场所有人:“……” 廖明宴瞠目结舌,转头看向这辆货车之前的司机。 你是故意的? 一营二连连长:“……”他明明是按顺序停的车!可完全没有下黑手啊! 章主任捂着自己的心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手指着姜大海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好久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姜大海,这就是你说的技术好?!” 姜大海脸色苍白,朝着货车冲了过去,五十多岁的人了,硬是拼出了年轻时的身手,拽着车把手就进了驾驶室。 “儿子?!你没事吧?!” 姜小虎吓得手软、腿软,额头上还磕了一大块,鲜血顺着眼睛往下流,一脸惊恐。 “爸!我差点就死了,呜呜呜。” “先下车!爸带你去县医院。” 姜大海此时顾不上其他,就怕自家三代单传的儿子出了事。 两人下了车,姜小虎被他爸搀扶着,一脸凄惨。 章主任赶过来,见他这样,也吞下了到嘴边的责骂,只是无奈地挥手。 “先送医院吧。老钱,麻烦你带人检查一下,看看车有没有损伤。” 钱裕森点头,叫上自己的徒弟张诚,开始检修货车。 出了这样的乱子,章主任是一点都不想在院门口呆了,赶忙招呼于路远等人往试车场走。 半个小时后。 前面四辆货车已经陆陆续续在试车场开了十几圈,各种他们能想到的极限路况都走了一遍。 章主任也让其他人仔细地看货车的外部情况,帮助从第三方视角再审核一遍车子的质量。 “章主任,交接单。” 廖明宴第二次拿出单子。 这次章主任没有拒绝,很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了运输队的红章。 “廖营长,我已经让人提前到国营饭店订了一桌,咱们现在过去?” 弄完交接事宜,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好。” 廖明宴和于路远交换了个眼神,答应了下来。 他们不吃饭,跟着一起来的兄弟们还饿着呢。 —— 安念直到晚上才见到于路远,而且是穿着军装的于路远。 那一瞬间,安念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从他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安念就把他和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修真界的天之骄子们做过对比。 于路远一点都不输他们!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穿着军装的于路远能帅成这样! 简直堪称人间杀器。 “口水掉下来了。” 于路远走到她身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安念赶忙伸手抹嘴巴,干燥的,顿时羞恼:“我才没有!” 于路远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转头看向眼圈微红的父母。 “爸妈,我已经接到上面的通知了,这几天就要回部队。” “嗯!” 李玉梅早就有心理准备,在看见一身军装的大儿子后,更多的是庆幸。 几个月前,她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失去这个儿子的准备,没想到还能有见到他穿回军装的一天。 “妈会给你把路上吃的东西都准备好的。” “谢谢妈。”于路远看向家人们,继续说道。“这次念念也跟我一起走。我的结婚报告已经下来了。” 安念愣在当场,呆呆地听着李玉梅惊喜的声音。 “太好了!你们俩的婚事彻底成了!” 天知道,李玉梅都有多担心变数,于路远和安念的结婚证一天没下来,她就一天放不下心。 “那你们俩赶紧去镇上把结婚证领了吧。” “嗯,我们明天就去。”于路远看向安念,笑着问。“念念,明天你有时间吗?” “有!”安念脱口而出。 下一秒脸上爆红,她刚才太急切了! 于家人都没有笑她,只是露出祝福的笑。 于跃进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包奶糖。 “嫂子,祝你和大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嘿嘿,这包奶糖我本来是想留着自己偷摸吃的,现在就拿出来给大家都甜甜嘴。” 李玉梅瞪眼,没忍住又笑了起来,今天太高兴了。 她伸手从老二那里拿了颗糖,塞进嘴里:“真甜!” 于路远也伸手抓了一把,给了安念一半。 安念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眼睛都幸福地眯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 —— 晚上九点多,全家人都睡着了。 安念偷摸地去隔壁敲了门。 于路远开门后,她直接从他手臂下钻了进去。 “大哥,趁我们还没正式领证,再来偷情一回吧?!” 看着笑得如同偷了腥的小狐狸般的未来媳妇,于路远扶额大笑。 “喂!你要不要嘛?” 安念嘟着嘴,瞪眼。 “要!” 于路远轻笑,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缠绵,很温柔,不带欲望的冲动,更多的是珍惜。 太温柔了,安念仰着头,轻轻回吻他。 双眼没有闭上,而是细细地描摹着他近在眼前的五官。 安念觉得大哥真的越来越好看了,好像自从他修炼了初级功法后,他整个人都更挺拔了,气质上带上了一点出尘的感觉,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更是高冷得很。 只可惜安念是从修真界穿越来的,如果是从二十一世纪重生回来的,她肯定知道怎么去形容。 这就是禁欲系啊! 如同坠入人间的佛子,不染尘埃,高高在上,能力卓绝。 而这样的男人,此时却低着头,细细地亲吻着自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他特有的温柔和爱意。 安念翘起嘴角,唇珠微微上翘,正好被男人捕捉到,细细地吻着。 “嗯……” 细碎的、暧昧的呻吟声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发出,安念整个人都软了,靠在于路远胸前。 好久之后,她才渐渐回神。 于路远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把她抱在腿上,双手占有欲十足地环抱着。 “大哥,结婚后,我是不是就不能喊你大哥了?我叫你什么好呢?” 于路远本来想说,叫“大哥”也不是不可以,说实话,这样的称呼在床上的时候还挺带感的,有种禁忌的快感。 但是,他转念一想,要是到了军属大院,念念还这么称呼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狼”会盯上自家这朵玫瑰花,还是在称呼上直接宣示主权比较靠谱。 “你想叫我什么?” 安念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冲他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大哥,听说你小时候有个小名儿?” 于路远心里突然闪过不妙的预感。 “元元。我以后叫你元元,好不好?” 于路远:“……” 那是多小时候的事儿了啊,那时候他刚上小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总嫌弃笔画多,偷工减料的就会少几笔。 后来被他妈看见了,就直接喊“元元”了。 元元,通,圆圆。 小时候叫起来还挺可爱的,但是现在于路远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被人叫这样的小名,总觉得有点羞耻。 “好不好嘛?大哥,人家就想叫你元元!你叫元元,我叫念念,我们多般配啊!” 安念在他怀里撒娇地扭动着,大眼睛扑闪扑闪。 “别动!” 于路远深吸口气,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固定住。 “行!给你叫!” “大哥,你对我真好!” 安念高兴极了,在他腿上跳起舞来。兴奋太过,直接被于路远按着亲了好久。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安念嘴巴都是肿的,为了不被别人看出来,她还偷摸抹了一点自己炼制的药膏消肿。 嗯,这个药膏还可以当唇膏使用,带一点淡淡的红色,涂上去可显气色了。 这年代没有民政局,结婚证都是在政府办理的,六安村距离县里最近,直接去县政府办理即可。 安念还趁机和于小妹夫妻见了一面,他们知道安念和于路远要领证了,也很高兴,还送了他们新婚礼物——一对搪瓷杯子,她喜欢极了。 出了县政府。 安念盯着手里的“奖状”看了半天,转头看向于路远。 “大哥……元元,咱这结婚证怎么和家里墙上贴着的奖状,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家里的奖状上写着的是“三好学生”,获得者为于家三兄妹,以于胜楠的奖状最多。 这个结婚证则是在左边写着大领导的语录,右边三个大字——《结婚证》。 结婚证下面是两人的名字。 于路远,25岁。 安念,20岁。 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华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然后右下角还盖了个大红章。 于路远:“……” 他也是第一次领证,第一次见到呢。 “上面的字不一样呀。写了咱俩的名字呢。” 安念撇嘴:“我还以为会跟户口本一样是个本子呢。” 她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不太好存放。 “可别弄破了!” 看她这么不走心的动作,于路远心里不舍,伸手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收好。 “还是放我这儿吧。仅有一张,可不能弄丢了。” “好。” 安念笑得眉眼弯弯,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身边。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迎面就碰见了好久不见的廖明宴。 安念惊喜地朝他招手。 马路对面的廖明宴眼中先是出现喜悦,继而迅速沉寂下去,但还是加快步伐过了马路。 “妹……念念……嫂子。” 廖明宴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换了两次称呼,才把“嫂子”两个字说出口。 “好巧啊。” “不巧。”于路远状似无意地从袋子里拿出结婚证,笑着递过去。“我和念念是过来领结婚证的。” 廖明宴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低头看见上面两个熟悉的名字。 于路远的结婚报告还是他帮忙带过来的,廖明宴早有预感两人会很快领证,真正看见的时候还是觉得有股酸涩涌上心头。 等再次抬头时,廖明宴脸上已经带上了祝福。 “哎哟,老于,你真是一天都等不住啊。昨天晚上我才把东西交给你吧?”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先给了于路远部队召集书,等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在昨天晚上临别时,拿出自己顺路带来的于路远审批通过的结婚报告。 于路远看着他,嘴角上扬:“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廖明宴被他秀了一脸,差点心肌梗塞,把结婚证塞回给他,只转头对安念说话。 “嫂子,难得见面!我请你和老于吃顿饭吧?就当是庆祝你们俩正式领证!” 安念笑着点头:“好呀。” 于是,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快到国营饭店门口时,又碰到了其他五个人。 安念好奇地看着他们,被他们齐齐喊了声“嫂子”,还觉得挺新鲜的。 经过介绍后,她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五位身姿笔挺的军人是于路远的属下。 “元元,你之前不是说一个营三个连?加上副连长,应该有六位吧?” 安念边吃饭,边把声音凝成线传给于路远。 于路远敛下眉眼,给她夹了一块清蒸鲈鱼肚子上最嫩的肉。 同样用凝成线的声音回答:“还有一个转走了。” 安念明白了,不再多问,只热情地和桌上的小伙子们聊天,学着李玉梅的样子,做一位成熟的大嫂。 吃完饭,临别时,廖明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卡。 他笑着看向于路远:“老于,我送给嫂子一个发卡,你不会生气吧?” 于路远眯眼看他。 廖明宴保持笑容。 安念疑惑地在二人之间看来看去。 于路远笑道:“当然不会。” “那就好。”廖明宴笑得灿烂,把发卡递给安念。“嫂子,这是我送给你……和老于的结婚礼物。你别嫌弃。” 第50章 洞房花烛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回到家,安念刚进房门,于路远就跟了进去。 “念念,你的包给我一下。” “嗯?” 安念疑惑地眨了眨眼,把自己刚才拎着的小布包递过去。 安念的布包是李玉梅专门给她做的,白色为主,包身上面三分之一接缝了军绿色,还做了花边,绿色的花边缝在白色部分,白色的花边缝在绿色部分。 可漂亮了,她一直用得很珍惜。 生怕于路远给她弄坏了,还凑过来盯着。 “大哥,你在找什么呢?” 在家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如此喊于路远,出了家门,或者换了个环境,再换称呼。 于路远在包里翻找着,连最里面的内袋都没有放过。 但是…… “念念,你把发卡放哪儿去了?”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发卡?” “刚才廖明宴送你的那个。” “大哥,你不是说不在意吗?” 于路远抿了抿唇:“他那个发卡不好看,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安念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发卡。 廖明宴选发卡还是用了心的,银色的发卡上面镶嵌了粉色的水晶钉珠,在阳光下非常耀眼。 “不好看!太土了!” 于路远斩钉截铁地摇头,伸手拿过来,指着上面的水晶。 “念念,你可不能戴这样的发卡,跟在头上插了朵迎春花似的。” “那不正好衬得我人比花娇?”安念故意气他。 于路远暗自咬牙:“在咱们村,只有六十岁以上的老太太才会在头上戴朵花,尤其以媒婆为代表。” “噗嗤!” 安念想起之前在村里偶尔碰见的给人做媒的婶子,还真别说大哥形容的正恰当。 “那大哥觉得我应该戴怎样的?” “戴你头上这个就很好。”于路远眼睛眨都不眨地把粉色发卡往自己口袋藏。 安念抬头摸了摸鬓角,她头上此刻就别着一个发卡,蓝色的。 “好吧,既然它衬得我如此好看,那我以后就只戴它。” 于路远捏着口袋里的发卡,抿了抿唇,其实他还是挺想看念念戴其他颜色的发卡的。 她长得漂亮,皮肤白皙,配什么颜色的发卡都只会增添颜色。 而且,以于路远的直男眼光来看,红色真的比蓝色漂亮太多了! 他有些懊恼,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选红色。 “路远,念念,你们领到结婚证了吗?” 安念听见李玉梅的声音,探头应道:“妈妈,我们已经拿到了!” “快快快!给妈看看!”李玉梅走了进来,心急地催促。 于路远趁机转身,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她。 —— 持证合法了,下午,于路远他们这对小夫妻就开始搬家。 于路远的房间更大,本来就是作为新房准备的,安念现在的这间房正确的用途是给他们俩以后的孩子,布局上也偏于紧促。 现在搬家,就是安念搬进于路远的房间。 “念念,你整理衣服就行,桌子我来。” 于路远高兴得一下午都没有停下手,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一旁的李玉梅瞅着他好笑,牵住安念的手。 “念念,咱叠衣服去。你家男人现在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让他忙去。” “好。”安念笑呵呵地点头,转身走向五斗橱。 才住到于家几个月,安念的东西就翻了好几倍。 比起当初只拎着个小布包嫁进于家,现在的安念富裕得很。 衣服就有好几套新的,抱着跑了两趟才收拾好。 还有她买的书、本子、笔等物件,又多一趟。 忙了快一个小时才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 站在于路远的房间内,安念回想起几个月前自己顶着红盖头踉踉跄跄地被推进这间房,当时的她懵懵懂懂,只觉得房间面积好大。 砖瓦房的结构,看着就结实。 足有三十平的房间,除了宽达一米八的大床外,竟然还有两张桌子,两个并排放着的五斗橱,一套竹椅。 一个房间摆了两个五斗橱,哪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放呀。 现在其中一张桌子,一个五斗橱已经属于她了。 东西真的可以放满呢! 安念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的柜子,心情好极了。 “念念,妈给你们贴个喜字。” 李玉梅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双喜进来,脸上满是笑意。 “就贴在你们床头。今天可是你们的好日子,就是要喜气洋洋。” 说着,她已经踩在凳子上把喜字贴好了。 李玉梅很讲究,于路远的床上现在已经换了崭新的床单和被套。 现在没那么好的条件,无法做到全红四件套,但是李玉梅还是非常用心地给他们两的枕头上铺上了红色的枕巾。 ——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擦黑后,于家人就自动自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小两口留下了足够的独处时间。 于路远拎了一大桶热水进入洗澡间。 “念念,你看这些热水够吗?” 安念把睡衣搭在挂绳上,转头看向他,轻轻点头。 “那你慢慢洗。”于路远感觉自己耳根有点发烫,不太敢和她对视。“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喊一声,我能听见。” “好。” 安念目送他离开,过去把小门关上。 不只是于路远,她其实也有点心跳加速。 今天晚上…… 他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拉上洗澡帘,安念一件件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养了好几个月,她的身体早就不是最初的干瘪,一马平川的胸前也有了少女的弧度,可能还比不上村里的婶子们,但是也和馒头差不多了。 安念自己感受了一下,只觉得很绵软。 “啊啊啊,安念,你这个小色女!” 轻轻地打了自己几下,安念脸颊红扑扑的,她觉得是洗澡水太烫了,水蒸气烘热了她的脸。 洗澡的时候,安念细细地揉搓着,慢慢的欣赏着。 “哼,便宜元元了,我这么美!” “哎呀,元元会不会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太瘦了?” “肯定不会,大哥很爱我……” “……” 女人就是戏多,短短半个小时,安念脑中对话写出来都够更新一章了。 等她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水汽回到房间,于路远还坐在桌前看书。 安念擦着自己沾湿的发尾,瞥他一眼:“大哥,你去洗吧。” “好。” 于路远放下书,刚刚才勉强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快,他也不敢多看安念,脚步匆匆地走了。 安念擦好了头发,走到桌边拿起蛤蜊油擦了擦脸,想了想,又给自己身上擦了点。 确保自己香喷喷的,安念才爬到床上,盖上了被子,她本来想如同一个乖宝宝般躺好。 但是她的性格和猫咪一般,到了一个新地方就会忍不住好奇。 于是,安念在床上左转转,右转转,开始寻宝。 她翻出了几张于路远年轻时候的照片,好吧,他现在也很年轻,就是差不多十五六岁时的照片。 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位秀气的少年,看向镜头时还带着抹羞涩,身上的短袖衬衫衬得他格外好看。 感觉到边上的床往下塌陷了些许,安念转过头,眉眼带笑地举高照片。 “大哥,你以前真好看。” 于路远俯下身,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 “我现在就不好看吗?” 安念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再看看照片上的少年。 真的是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面前这个更加成熟,眉眼长开后又带了点男人的刚毅,并不矛盾,而是加成。 东方男人自带的神秘感,温润如玉的气质,凝目看人时,好似深情无比。 至少,安念是如此觉得的。 “好看!” 她诚实地点头。 于路远笑了起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啄吻她的唇瓣,含着唇珠吸吮,声音低柔诱惑。 “想不想看到更多?你之前期待的,今天晚上,大哥都给你……” 安念被他诱惑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一把扔开之前还舍不得放手的照片,急切地攀上他的肩膀。 “想想想!我想的!” “呵呵呵……” 于路远轻笑出声,身体往床上一滚,单手环住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人拢进怀中。 安念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于路远压在了身下。 他抬手拂过她半干的头发,低头珍惜地在她额前一吻。 安念微微合上眼睛,感觉他温热的唇落在自己眼睛上,睫毛颤了颤。 于路远顺着她的眉眼轻吻着,划过她小巧的鼻梁,停在她的双唇,爱惜无比地亲了又亲。 今天晚上,他要给自己忍耐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的小媳妇儿最好的体验。 安念细细地喘息着,低头看他,双腿难耐地在床单上摩擦。 “元元……我……难受。” “嘘,等会儿就好了。” 于路远耐心地安抚她,继续做前期准备。 “呜……” 安念浑身瞬间紧绷,眼中闪过惊慌,她上身弓起,伸手去阻止。 “别……元元……我忍不住……” 于路远看她实在害怕,抬起头来,上前把她揽进怀中,轻轻地拍抚着,等她的身体不再颤抖,这才亲了亲她。 “乖,我们今天不做了。” 安念被刚才陌生的感觉刺激得声音都低哑了,将头靠在他胸膛,语带哭腔。 “我好像……弄湿床单了……” 于路远安抚地亲她:“没事的,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真的吗?”安念迷蒙着双眼看他。 她刚才害怕极了。 和第一次碰到于路远时那种酥麻席卷全身的感觉不同,刚才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阈值,她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太吓人了…… “真的。” “那不做的话,你不难受吗?”安念抿着唇,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 于路远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笑了笑。 “没关系,我等会儿去冲个澡就行。” “又去井边冲冷水澡吗?”安念有点心疼,抿着唇,鼓足了勇气。“我们……再试一次吧……” “你确定?” 于路远低头看她,抬起她的小脸,让两人四目相对。 安念咬着唇,脸上却露出浅浅的笑:“我确定。这次我不会再喊停了。” “好。” 于路远重新吻住她,把之前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安念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双眼紧盯着他。 “啊……嗯……” 终于,她彻底地拥有了这个男人! 激动和喜悦压过了细微的疼痛。 安念仰着头和他接吻,双腿磨蹭着他结实的腰肢,颤抖着,喘息着。 整个房间都好似充满了温暖,温度比之前上升了不止两度,窗帘随风飘荡着,外面的星星也在一闪一闪,好似见证了一切。 安念和于路远同时发现,他们丹田处的两股灵力渐渐融合了。 绿色的木系灵力,和蓝色的水系灵力。 水生木,木生水,生生不息。 两种灵力互相缠绕着,再重新进入两人的身体。 “嗡!” 轻微的屏障破碎声在两人耳边想起。 安念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勉强压下身体纯粹的快感,运转起自己以前得到过的双修功法,带着自己和于路远的灵力一起运转。 她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末法时代,双修竟然真的还能用! 她成功迈入炼气二层了。 别小看这小小的炼气二层,在修真界这个等级就是炮灰,但是在这个世界,这个等级已经足够使用。 在炼气一层的时候,安念能保证自己活到寿终正寝,能保证只要于路远没有受到致命伤害都能留下一口气。 但是,那就是极限了。 现在炼气二层,安念已经能在活到老的同时,激发更多能力。 比如现在,安念已经能透过一米的地面,清晰地“看”见下面有条蚯蚓。 咳咳,好吧,这个能力好像也没有用。 至少现在安念还用不上o(╯□╰)o。 但是一米的灵力透视能力至少已经拥有了嘛,总比没有强。 身体的快感让她迅速回身,收回探入地下的灵力,安念重新投入洞房花烛夜。 果然,老祖宗诚不欺我[划掉],我那修真界的“好姐妹”诚不欺我,睡“男宠”真的好爽! 要是卖力的于路远知道自己竟然和“男宠”画上了等号,一定不会这么温柔。 安念再怎么觉得爽,等一切都结束时,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念念,我换个床单。” 于路远低头轻哄,把她抱了起来,单手掀开已经湿了的床单,铺上新的。 全程,安念就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期间只轻轻地“嗯”了两声。 换好了干净的床单,于路远这才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床上。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于路远手臂占有欲十足地揽着安念,宠溺地看着她的睡颜,低头珍惜地吻了吻。 “晚安,我的念念。” 安念睡得很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得厉害。 躺在床上,她一动不想不动。 被子下,安念的手搭在自己的腹部。 昨天晚上他们成为了一对真正的夫妻,于路远在她的身体上、身体内都留下了印记。 这辈子他们俩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 安念翘起嘴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它是平坦的,但是昨天晚上它微微鼓起的模样,安念也清晰的记得。 第51章 我腿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念念?醒了?要不要起来?” 安念正在发呆,就听见了开门声,于路远走到床边,低头亲了亲她。 安念冲他笑,抬高手臂:“我腿软……元元,你抱我……” 于路远心疼又好笑,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转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现在天气凉,他也不敢让安念完全出被窝,干脆把被子扯过来裹着。 “先穿衣服吧。” 安念打着哈欠,在他的指挥下,伸手、抬头。 看他低着头给自己扣扣子,安念脸上的笑容幸福洋溢,靠过去,下巴磨蹭他的侧脸。 “这么爱娇?” 于路远捏着她的脚踝,抬头看她,眼中的笑意很浓。 “嗯呢……谁让你昨天晚上那么用力……”安念嘟着嘴,“我都说了不要了。” 听她这么说,于路远有瞬间的心虚。 昨天晚上他真的如同老房子着了火,之前压抑了太久,突然爆发出来后就再也刹不住车了,做到最后念念都昏了过去,他还在动。 “我下次不会了。”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安念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他的脸。 于路远最爱她这般模样,没忍住捏着她的下巴,一下下地啄吻着,抵着她饱满的唇珠不舍得放开。 —— “路远,念念醒了没?赶紧让她出来吃饭,两顿不吃可受不住。”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李玉梅担心的声音。 早上她发现院子里晾着刚洗的床单就知道昨天晚上成了,当时可高兴了,却没想到直到中午安念都没有出来。 李玉梅担心坏了,就怕儿子没轻没重的,女人第一次可得小心些,太粗鲁了会受不少罪。 想起自己大儿子的体格,再对比一下安念瘦瘦小小的模样,李玉梅的眉头都拧成结了。 “来了。” 于路远声音有点沙哑,回答了李玉梅之后,就放开了安念。 “念念,我们去吃饭?” “好。” 安念脸颊飘着红晕,她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夫妻之间会做多么亲密的事情,之前的无畏的坦然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新嫁娘的娇羞。 婆婆就在房门口等着,她可不敢在房内耽误太久。 安念坐在床边,抬起脚。 于路远赶忙给她穿上鞋子,就差把“服侍”两个字贴在脸上了。 安念本来没想让于路远给她穿鞋的,但是看他很自觉,也非常高兴,双脚还晃荡了一下。 下床后,她的腿软了一下,被于路远扶住。 其实也还好,除了腿有点无力,下腹有点酸,其他都挺好。 适应了一下,安念走路就正常了,一把推开男人,自己走过去开门。 “妈。” “唉!妈给你煮了荷包蛋,等会儿吃两个。”李玉梅上下打量了一眼,确定她没事,就笑着说道。 “好呀,谢谢妈。” 安念高兴地挽住她的手,婆媳俩亲亲热热地往厨房走,留下于路远在后面无奈耸肩,感叹媳妇儿的用完就丢。 —— 其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破禁忌的,时间点选得不太好。 如果能早一些,两人之间的热情可能已经消退了一些。或者再晚一点,等两人到了部队再更进一步。 现在两人马上就要踏上回部队的行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是到了晚上,两人又抵挡不住彼此之间的吸引力,总是水乳交融。 这就导致了,安念白天要收拾行李,要去县里办理学籍转移,要和妈妈一起准备路上的吃食。 晚上还要应付体力超强的老公,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不要了……真的不行了……” 安念细细地喘着气,满是欲望红晕的脸上凝着汗珠,娇软的声线在夜色中更加诱人。 汗湿的发垂落在额前,于路远也顾不上,只低头安抚地亲吻她,轻哄她。 “念念乖,很快就好了。” “你骗人……” 安念声音带着哭腔,软软的手想要推开他,却只是轻轻搭在他手臂上。 于路远低笑,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爱惜不已。 “真不骗你。我很快。” “嗯……啊……” 安念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翻了个面,一个枕头塞在她肚子下面充当垫子。 “呜……” 安念难耐地咬住枕巾,手掌搭在自己额头,避免撞到床头。 此时的她如同一叶扁舟,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中,随着海水上下左右起伏。 生理上的酥麻快感,心理上的满足感,纠缠于一处,沿着她的尾骨、脊椎往前急冲,冲入脑海,让她失去理智,只能随他动作。 良久之后,于路远才发出一声低吼,趴倒在她身上。 怕把她压到,一只手始终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呼……我这次没骗你吧?” 说着,他自己都轻笑起来,低头吻在她圆润的肩头。 安念细细地颤抖着,好久才从刚才的快感中清醒过来,侧着头和他蹭了蹭,耳鬓厮磨。 “记得洗床单。” 于路远拍了下额头:“我们应该多买几套备用的。” 安念捂嘴偷笑,圆溜溜的眼睛此时弯成月牙。 他们其实已经有经验了,在床上多垫了两条毛巾,但是刚才两人动作太大,早就滚出了毛巾的范围。 “念念,等回部队了,我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于路远抱着她翻了个身,拽过边上闲置的被子裹住两人,这才低头和她小声说话。 安念仰着头看他:“没关系。你要训练,我也要读书。” “嗯。”于路远低头亲亲她,不带情欲,只是温存。“我会把你的学籍办好。我们驻地距离县城比较远,你在县城读书,要注意安全。” “你会来看我吗?” “会,只要休息,我就去找你。” “嗯。”安念依靠在他怀里,眼中依恋满满。“那就行。我放假了也去找你。” 不论是于路远还是安念,都不是那种要求对方为自己放弃事业的人。 两人一起携手共度,一起逐渐成长,才是最长情的陪伴。 安念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每天等待男人归来。 第二天,安念就要跟着于路远出发了。 于路远最后一次在家里洗了床单,被李玉梅瞪了好久。 于跃进进入县运输队最大的好处在此时就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他们再也不用去借公社的拖拉机。 大货车直接停在了六安村的村口,好多人都去围观,一个个羡慕得很。 “玉梅,你家跃进也出息了啊!竟然进了县运输队!厉害!” “跃进是不是还没定亲?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家晓娟?” 李玉梅本来还享受着邻居们的恭维,一听这话赶忙摆手。 “我们跃进和隔壁村的陈家已经定亲了,等走完纳彩就可以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 “啊……这么快呀。” “不算快了。”李玉梅笑呵呵,“跃进今年也二十三了。” 村里和于跃进同样年纪的男孩子早就结婚了,有孩子的都不少呢。 安念把自己的东西都递给于路远,于家三个男人忙碌,她偶尔搭把手,听着旁边妈妈和其他人说话,也觉得很高兴。 马上就要离开六安村了,安念真的有些不舍,抬眼眺望不远处的竹林。 她和大哥在竹林内接吻的画面还印在记忆中。 就连这条通往县城的马路,她和于路远也手牵手走过好几回。 没人的时候,他们俩就牵着手,远远地看见有人过来了,两人再放开。 悄悄地谈着恋爱,偷摸地躲着人牵手、接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 安念嘴角扬起幸福的笑,眼角却瞥见一张熟悉到难以遗忘的脸。 察觉安念看向自己了,张秀娟黯淡的双眼瞬间点亮,她小跑着来到安念面前。 “念念啊……” 安念静默不语地看向她。 张秀娟双手磨蹭着,脸上僵硬地扯出讨好的笑,可以看出她已经很努力了。 对着安念这个她向来看不上的侄女,张秀娟始终忘不了以前的“权威”。毕竟几个月前,她还能把安念拿捏在手心,想让她活就给口饭吃,想要她死就非打即骂。 谁能想到,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替嫁,安念就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 张秀娟眼神暗了暗,咬着舌尖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你堂妹现在在京城读大学,生活费不太够用,你能借小婶一百块吗?” 说着借钱的话,她的态度却是梗着的,怎么也没办法软和下来。 “堂妹读书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念淡笑,双手环在胸前,显示出她对对方的防备。 张秀娟接受不了安念的拒绝,装了几秒钟的和气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闻言眼睛立马瞪大。 “怎么就没关系?!要不是你抢了她的婚事,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你能跟于路远去随军?!” 她声音一大,边上人都看了过来。 李玉梅生气得很,拨开众人就走了过来。 “张秀娟!我让你胡说八道!” 她也不多废话,上手就撕扯张秀娟的头发。 “我忍你很久!村里谁不知道你们家做的恶心事?!要不是看在念念的面子上,我早就去找你家麻烦了!你怎么还有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念念面前来恶心她?!” “啊啊啊!李玉梅!我打死你!” 张秀娟被扯得嗷嗷叫,手舞足蹈地就要上手。 安念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上去就抱住了张秀娟的腰,把她用力往后扯,开始拉偏架。 张秀娟抓不到李玉梅,李玉梅却能对她拳打脚踢,一下下地打在她脸上、嘴巴上。 六安村向来有个规矩,女人打架,男人不能掺和。 但是眼看着三人越打越上火,躲在边上的安建党没办法了,想上去帮忙。 于路远眼睛多尖啊,看见他过来了,马上就挡住了。 “小叔,你确定要动手?” 安建党看着面前的于路远,扫过他高大的体格,手臂上明显鼓起的肌肉,顿时就萎了,嘴角抽了抽。 “没有,我就是看看……看看……” 除了男人们,村里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上前给张秀娟帮忙的。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安家人在六安村,现在的人缘到底有多差。 李玉梅这一次真的打得很爽,手酸了才停下。 她喘着粗气,叉腰俯视坐在地上拍腿大哭的张秀娟:“张秀娟,这次我饶了你,下次你再敢逼逼赖赖,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安念退到李玉梅身边站定,伸手拍抚她的背,帮她顺气。 嘴角的笑也始终没有落下! 这一场她们婆媳俩完胜! 爽透了! 没想到离开前,安家人竟然还给她送了份大礼! “安家的,你们太不要脸了!合起伙来了欺负我啊!呜呜呜……安建党,你这个孬货!眼睁睁看着自己婆娘被人打,也不过来帮忙!” 张秀娟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怕李玉梅再打她,只敢说两句,转头就开始骂安建党。 “要是我的倩倩还在村里,谁敢欺负我啊……安建党、安大庆,你们俩父子一点用都没有!身下那根……” 眼看着她越说越过分,安建党怕继续丢人,上前拽住她就往家里拖。 “你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哪儿丢人了?你才丢人!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软蛋……”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 李玉梅转身握住安念的手,笑道:“念念,干得好!下次还要这样!咱娘俩合作,打遍天下无敌手。” “嗯!” 安念眼睛亮晶晶的,学会了婆婆的打人技巧。 这个和平的世界,她那些杀人手段都不能用,但是妈的招式很棒。看似打得狠,实际上并没有大问题,既解了气,又不需要承担责任。 一举双得。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火车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念上前抱住她,很是不舍:“妈,我会想你的。” 李玉梅眼圈也红了,拍了拍她的背:“妈也会想你的。就是可惜,你们看不到跃进的婚礼了。” 于路远接到的通知,时间太赶了。 本来李玉梅是想把于跃进的婚事提前的,却碰到了一些阻碍。 只能遗憾地放弃。 “没事,妈妈,等婚礼时间定下来后,你给我们打电报过来,我会准备新婚礼物的。” 于跃进听见了,高兴地很:“谢谢嫂子!我听说哥驻扎的地方距离海边很近,我还从来没有吃过海鲜呢!” “成啊!到时候我给你寄过来!” 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 第52章 火车上遇小偷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是安念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她拉着于路远的手臂,跟着他走。 这是南城火车站,距离临县最近的城市,繁华程度也是临县的几十倍,还是附近的交通枢纽,很多火车都会在这里中转。 左边是火车站的售票处,排了很多人。右边则是占地面积极广的候车厅,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更多的人只能坐在行李上,或者铺张报纸坐在地板上。 经过这些人山人海,才到达最内里的检票口。 “大家让一让,我们让军人同志们先检票。” 听见前面清脆的声音,安念回过神来,看向前方。 穿着检票员服饰的女孩朝他们一行人招手。 他们一共八个人,优先检票上了火车。 安念也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人对军人的爱戴,他们让位置让得心甘情愿,安念等人走过时还收到了大家温暖的笑容。 —— 上车后。 “念念,你别害怕,我们就在边上的车厢,你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我。” 于路远把行李塞进软卧的床铺下面,又把一些保质期短的食物放到小桌板上。 安念乖巧地坐在软卧床上:“元元,你真的不能跟我呆在一起吗?这个床我们挤挤还是可以睡下的。” 软卧车厢是隔开的,四个床形成一个小空间,还有门能阻挡外面的视线。 现在门内只有安念和于路远两人。 于路远起身,和她坐在一起,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除非我们两叠着睡,否则肯定睡不下。” 安念脸颊微红:“也不是不行……” “不允许的。”于路远好笑地摸摸她的头,把她当小孩哄。“等会儿乘务员会过来巡逻,要是看见我在这里肯定会赶人。” “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于路远想起硬座车厢的情况,那里三个位置能挤下五个人,过道坐满几十人,除了乘务员的小推车能经过,其他人绝对动不了。 他摇头:“不行,你乖乖在软卧这里呆着,别乱跑。火车上人员复杂,你要是被人拐跑了,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哭去。” 安念瞪眼,伸手锤他:“我看着那么好骗吗?” 于路远抓住她的手,哈哈笑:“没有,没有,咱们念念可聪明着呢。但是你太漂亮了,人贩子就喜欢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这还差不多。算你过关。”安念晃着脑袋,倚靠在他肩头。“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呢,一直坐着太累了。” 于路远拉着她的手。 “我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张软卧票,咱们可不能浪费。” 现在火车票金贵着呢,软卧都是需要额外申请的,于路远他们时间紧只有硬座票,他找了关系才换到一张软卧给安念。 “好吧。” 安念低头把玩着他的手。 两人腻在一起好久,等软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于路远才起身离开。 “有事随时喊我。” 当着其他乘客的面,于路远又交代了一句,让其他人知道安念并不是孤身一人。 “好。” 安念朝他挥手道别。 火车逐渐启动,发出“嗡嗡嗡”的气鸣声。 安念凑到窗边,看见火车后方冒出浓烟,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远离,很多人朝着火车挥手道别,还有人追着火车跑。 “小姑娘,刚才那是你对象?” 她对面软卧刚才来了位很和气的年轻男人,慈眉善目,身材微胖,和弥勒佛似的。 安念好奇地看向他手里端着的杯子。 杯口还冒着热气,功能上和暖水瓶很像,能保持温度。 “我泡的枸杞,还没喝呢,你要尝尝不?” 胖男人笑呵呵地举起杯子。 安念感受到他的善意,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带了水。” 胖男人也不强求,出门在外小姑娘多点戒心也正常,他自己端着保温杯喝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那是你对象?” “嗯。”安念微微点头。 胖男人笑了起来,本来就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更小了几分。 “挺不错的。他是军人吧?看着军衔不低。” “军衔低了,可不能让对象去随军。看你们大包小包的,应该是要去军区吧?” 安念眉尖轻挑:“您知道的真多。” “哈哈哈哈,走南闯北的多了,自然就见得多。而且,不是胖哥我自夸,咱这双眼睛看人可准着呢。” 胖男人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双眼,继续说道。 “你们俩感情真好,那位军人同志刚才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那模样简直了。 而且刚才看胖哥我的眼神也带着审视,啧啧。 安念笑了笑,没有接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犹带余温的包子递过去。 “您吃包子吗?” “吃呀!我刚才就闻到香味了!”胖哥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是钱东来,兄弟们都喜欢喊我胖哥。” “安念。” 安念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这位钱东来同志真的挺能聊的,本来安念还担心一路上无聊,这下却从钱东来口中听到了不少消息。 “妹子,胖哥跟你说,你随军后可不能只呆在家里啊。你男人看上去能力挺强的,以胖哥的眼力看,他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作为他的伴侣,你也得紧跟时代,可不能掉队了。” “你看过电影不?” “没有。” 钱东来一挥手:“没看过也没关系。那你总看过小说吧?” 安念:“……也没有。” “好吧,也没关系。胖哥跟你讲个故事。古时候,总有傻乎乎的女人挖野菜供书生相公考科举……” 安念满头雾水,咬着手里的肉包:“我对象不是书生。” “哎呀,一样的,一样的!男人都一个样儿!” 安念:“……”胖哥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喜新厌旧得很。话本里的那些书生啊,一旦考上了状元,就开始嫌弃家里的媳妇儿没文化,跟不上他的思想,就想抛妻弃子,找个更好的。 唉,你还别不信。不说古时候,就咱民国时期,多少男人打着破除封建包办婚姻的旗帜换老婆? 结婚洞房……咳咳……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发妻没文化?!孩子都生了三四个了,才开始说两人没感情。 我呸!胖哥我最看不上那样的男人!” 他越说越激动,安念诧异地看他。 钱东来发觉自己说得太过了,刚才不小心勾起了一些之前的回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扯远了。反正妹妹,你随军了,也别掉以轻心。外面的诱惑太多了!” “嗯。” 安念知道他是好意,没有反驳他的话。 她刚才从胖哥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悲伤,可能之前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现在就特别有感悟。 安念他们是在南城火车站上的车,从南城发出后好几个站点都比较集中,停靠的不一定都是火车站,还会有一些很小的供应点也会停靠,基本上是提供给火车加水的。 但是,很多人也会从这种供应点上车。 没到一个小时,他们的软卧就坐满了,胖哥开始找其他人说话去。 他真是一个社牛。 安念很佩服他,笑了笑,干脆半靠在小床上,拿出高中课本,看了起来。 有一点胖哥说的没错,她绝对不能放弃自己的学业,她需要不断进步。 —— 火车进入了夜间行驶阶段。 外面已经彻底黑了,软卧内也关了灯,安念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半夜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有小偷啊!抓小偷!” “我的钱不见了!呜呜呜,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钱!” 顿时,整个软卧车厢都醒了。 安念也猛地睁开眼睛,她刚才看似睡着了,其实只是闭目眼神,运转着身体里的灵力修炼。 此时睁开眼睛,里面清明一片。 乘务员听见了声音也从自己的休息间走了出来,把软卧的灯全都打开。 “大家别慌!我们软卧都是封闭式的,如果有小偷,现在肯定还没离开!大家都呆在位置上别乱动。” 她的声音缓和了大家的惊慌。 下一秒,却又有人惊呼。 “我的钱也不见了!还有我的手表!” “我也是!我的钱也不见了!” 乘务员看情况不妙,脸色也微微变了,赶忙按下休息间的传呼按钮。 不一会儿,乘警就过来了。 “大家都别急!有我们在,小偷绝对跑不了!” 两个乘警和乘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确定了车厢内的情况,这才点了点头,扬声宣布。 “请大家都配合检查,行李袋都打开来。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安念他们的车厢在中间位置,乘警从车头开始检查,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 她就在确定自己的东西没丢之后,安然地又半躺了回去。 转头看向对面的胖哥时,却发现他神色不对。 安念眼睛微微眯起。 胖哥冲她露出勉强的笑。 他们的软卧车厢内一共四个人,其余两人早在乘警开始检查时就站到了狭窄的走廊去了,探头探脑地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检查结果。 只余下安念和胖哥坐在原处没有动。 眼看着乘警的声音越来越靠近,胖哥瞥了眼只能看见半个身子的两人,确定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乘警那里,这才小心地凑近安念。 “妹妹,你能帮哥哥一个忙吗?” 安念看向他,警惕:“什么忙?” “你放心,胖哥可不是小偷!我还看不上那三瓜两枣。”胖哥看她怀疑地看向自己,赶忙竖起三根手指,然后压低声音。“但是胖哥包里有很多女人的衣服……” 安念:“……” “这不是哥刚从深城那边回来吗?想着不能白跑一趟,就顺手进了点货。” 胖哥摩擦着双手,一脸讨好地看向安念。 “我一个大男人,包里有那么多女装怎么也说不过去。妹妹,你就帮胖哥分担一点吧?胖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肯定报答你!” 安念看他可怜,又想起他白天时候对自己念念叨叨那么多,心下忍不住一软。 “行吧,你把东西给我。” “好!”钱东来眼睛猛地一亮,赶忙拖出自己的包,塞到安念那边。 安念打开看了看,把桌上几样不带油的吃食放到了那堆衣服上面。 两人动作都很迅速,赶在两位同一隔间的同志回头之前完成了一切。 “麻烦同志们把袋子打开。” 乘警已经来到了他们这里。 几人依言打开了袋子。 乘警一一检查过去,到了安念这里时,女乘务员开口说道:“这位是军嫂。” 乘警立马停下了翻动的手,朝安念点了点头,笑道:“我摸着下面应该都是衣服吧?” 安念点头:“是,都是我的衣服。” “好,那就不用看了。我们去下一个隔间。” 胖哥的心理素质真的没话说,这几分钟内镇定无比,等目送乘警离开后,才看向安念,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安念不知道这个时代为什么不让自由买卖,市场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变成活水。 但是,她见到过倒买倒卖的后果,担心胖哥也会被拉去批斗,还是心软地帮了一回。 把东西还给胖哥时,安念轻叹了一口气:“你下次小心点。” 顿了顿,她还是开口了:“如果你愿意等待的话,明年或许可以试试。” 胖哥听她这么说,眼睛亮得厉害。 “妹妹,你也觉得明年要放开了?说实话,自从我知道高考放开后,我就知道咱们国家很快就要开启市场经济了。” 安念只是心里有这个预感,修真者的预感有时候比较玄妙,才稍微提了一句。 两位乘警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好对丢了钱的三人说:“等车到站了,我们报警处理。” “不行啊!我的钱是救命钱啊!呜呜呜,我家老头子还在医院里等着这笔钱呢……” “乘警同志,我丢了一百二十三块五毛钱,那是我全部家当了。” “……” 三人哭得凄惨,各有各的难处。 乘警们被他们拉扯着,非常为难。 安念探头看了一眼,有点奇怪为什么钱会找不出来。 她虽然闭眼修炼,但是也确定夜间并没有陌生气息进入过这节软卧车厢,小偷肯定就在车厢内。 第53章 同志!你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妹妹,你现在出去做什么?” 钱东来看安念起身,有点担心。 安念回头看他,笑道:“我去上个厕所。” “哦,那你早去早回。” 钱东来安心了,重新坐回去。 “好。” 安念放慢脚步,沿着狭窄的过道往前走,软卧两头都有卫生间,她先往乘警的反方向走。 边走,安念边运转灵力开始搜寻。 自从和于路远双修后,安念的灵力变得更加凝实,已经能做到一米的灵力透视,再不是之前的散发出去只能有些微感觉,除了确定周围是否有人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无声无息的灵力透过火车箱体…… 乘警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丢失的钱和手表,那就代表对方并非随身携带,而且是隐蔽又顺手的地方,否则动静过大,和他同车厢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 什么地方能同时具有“隐蔽”和“顺手”这两个元素?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快步走向车厢尽头。 没有! 她转身,往另一头去。 —— “公安同志,我的钱真的不见了。我没有骗你,一百多块钱呢……” 安念走过去的时候,婶子还在哭,让人心酸。 “那是我存了好久的钱。” 乘警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她:“婶子,您也看见了,我们已经搜查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那我怎么办呀?”婶子惊惶地低着头抹泪,伤心不已。“那是我存了半辈子的钱。” 除了这位婶子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也丢了东西。 其中女孩子穿着一条红色布拉吉的裙子,看上去极有气质,她看着婶子这模样,咬了咬唇,决定开口。 “我有个发现,不知道该不该说……” 婶子赶忙扯住她的胳臂:“孩子,你发现了什么?你快说!” “我们三人是同一个隔间的,而且都丢了不少钱和物。”女孩踌躇了一下,“只有她一个人没有。” 她伸手指向的是隔间内上铺躺着的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 女孩本来捧着书在看,闻言低头,垂落的发丝露出她姣好的面容和鼻尖上小小的痣。 她的头发是自然卷,垂下来的时候有种独特的风情。 察觉到大家都看向自己,女孩愣了一下,说道。 “刚才你们已经搜查过了,我包里什么都没有。” 红色布拉吉女孩咬了咬嘴唇:“刚才黑暗中,我听见了头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们俩是上下铺。 “是吗?”乘警眉峰微皱,“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站你们四个一起下车。” 卷发女孩抿紧双唇:“我不下车。” 见她拒绝,婶子突然就怒了,伸手去拽她。 “你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你为什么不敢跟我们一起下车去公安局?” 乘务员赶忙上前阻止,伸手抵住卷发女孩摔下来的上半身。 “婶子!你怎么能动手呢?!这么高的卧铺,要是她摔下来了怎么办?!” “没天理啊!你们竟然帮小偷说话!呜呜呜……欺负老人家啊!” 同样丢了钱的瘦弱男人站在旁边,仰头盯着卷发女孩看,眼中欲望闪烁。 卷发女孩惊惶不定地缩在上铺,声音颤抖:“我不中途下车,我买的是到云城的票。” “这可由不得你!你敢偷我们的钱,就必须跟我们一起去见公安!”瘦弱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错!”婶子也大声喊。 此时,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乘警往外看了一眼。 “到站了!你们跟我一起下去。” 外面的站很小,又是夜里,只有两个站内工作人员过来接人。 乘警跳下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转头对几人喊:“他们会派人送你们去最近的公安局!钱究竟是谁偷的,公安会调查清楚。也请同志们放心,如果后续我们在车厢内发现了你们的钱和手表,也会通知你们。” 刚才乘警就让婶子三人留下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卷发女孩被三人裹挟着下了车,脸色苍白,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没有偷东西,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公安局。” 她要捍卫自己的清白! “行,那就这样吧。”乘警做完交接,抬脚踏上火车阶梯。 安念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也已经走到了两节车厢的接口处。 “找到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丢失的东西就被人藏在厕所里! 恰在此时,厕所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安念赶忙走了进去。 小小的隔间,一览无遗,唯一能藏匿东西的地方只有顶部! 安念垫着脚尖探向厕所顶部,她现在力气大着呢,没有螺丝刀,也硬生生扣着上面小小的缺口把挡板抠了下来。 挡板上的螺丝断裂,掉下来发出“噗通”的弹跳声,被隐没在火车的轰鸣中。 顶部空格内掉出来一个塑料袋。 安念打开塑料袋一看。 里面有好多钱。 左边的一卷钱,整整齐齐的包裹着,面值从外到内越来越小,本应该是零散的钱却硬是整理得很好。 右边的一叠钱,都是大团结,虽然是一叠但放得很随意。 钱下还盖着一块女士手表。 “这不就和他们丢失的东西对上了吗?!” 安念眼睛一亮,小跑着到了门口。 “同志!你看!这是他们掉的东西吗?!” 正要往上爬的乘警猛地一愣,抬头看向她。 安念朝他笑了笑,晃着手里的塑料袋:“我在厕所里找到的。” 她说话声音不大,却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站台上的风再怎么吹,声音就是清晰地落在了几人耳中。 卷发女孩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我就说了我没有偷你们的钱!” 布拉吉女孩也怔住了,难以想象自己竟然怀疑错了人。 婶子却不管那么多,用不符合年龄的速度冲了过来:“是我的!是我的!我就是用塑料袋赚的钱!里面那卷钱就是我的!” 塑料袋是透明的,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钱。 “嗡!”火车汽鸣声声再次响起。 “大家快上车啊!火车要开了!”乘务员从窗户探出头来,大喊提醒。 乘警也立马回神,侧身让开位置。 婶子直接冲了上来,两个女孩也被乘警拉了上来。 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那个瘦弱男人只能遗憾放弃。 乘警朝他喊:“我会把你的钱寄给你的!” 瘦弱男人的脸隐没在夜色中,渐渐消失不见。 安念透过被乘务员临时打开的窗户和他对视了一秒,看见了他眼中的狠厉和懊恼,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头的婶子已经从乘警手里拿到了自己的钱,一张张小心地数着,眉开眼笑。 “对对对!这就是我的钱!同志,你们看,这上面还写了我的名字呢。” 婶子高兴地翻开最外面那张大团结,给大家看她写在右下角的字。 “我小孙孙说如果这张钱还能回到我们家,就证明我们和钱有缘。” 安念回过神来,闻言轻笑出声:“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呀。” “是啊。孩子,谢谢你啊。”婶子听见安念的声音,赶忙道谢。“你真的帮了老婆子很大的忙。你是个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国家就应该给你颁发一面红旗!” 乘警说道:“婶子,钱数清楚了吗?” “数清楚了。” “小姑娘,你呢?” 布拉吉女孩羞红了脸:“我也数清楚了,没有少,我的手表也在。” 说着,她转头看向卷发女孩:“同志,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卷发女孩轻轻摇头:“没关系。你们钱拿回来了就行。” 乘警眉头微皱:“不对啊,张铁柱的钱呢?难道你们碰到了两波小偷?” 张铁柱就是刚才下车的瘦弱男人的名字,他留了名字和地址。 想不明白,乘警只能放弃,转头看向安念。 “这位女同志,你刚才是在哪儿发现钱的?” 安念带他们走到厕所门口,朝上一指:“就是那里。我觉得它突出来了有点奇怪,就伸手抠了一下,塑料袋就掉出来了。” 乘警爬上去摸了摸,里面空空如也,又低头捡起地上的铁盖子,瞅了半天。 “螺丝好像老化了,已经断了。” 他还说呢,火车上的铁疙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掰开。 安念乖巧地笑了笑,柔弱的模样让人想要呵护。 “你们先回位置上吧,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看能不能找到铁柱掉的东西。” “好的。” 安念回到了自己的隔间,钱东来很是好奇。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呀。” 安念重新躺下。 “我都听见了。你帮她们把钱找回来了。”钱东来眼中满是惊奇,“妹妹,你真的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钱被藏在厕所上面的缝隙里?” “猜的。” 安念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 “嘿,你还不耐烦听我说话。”钱东来哼哼着,也躺倒了。 隔间内剩下两个人已经睡着了,鼾声此起彼伏。 如此嘈杂的环境下,钱东来可没有安念的定力,他睡不着,就又凑过来找她说话。 “你知道你刚才救了她们吗?” “嗯?”安念睁开一条眼缝,瞥他。 钱东来神秘兮兮地蹲下来:“我刚才在过道窗户那里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张铁柱不怀好意。他看向你的眼睛里,有杀意!” “哦……”杀意是什么鬼?! 见识过实实在在杀意的安念丝毫不在意,重新闭上眼睛。 “你信不信?他肯定还有同伙。” “等会儿绝对有人去厕所摸东西。嘿嘿,可惜他们注定要摸空了。” “不过,你真的不去提醒那两个女孩吗?她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哦。” 钱东来叨叨叨个不停。 “她们俩一个长得漂亮。”卷发女孩。 “一个家里有钱。”布拉吉女孩。 “白白嫩嫩的模样可受欢迎了,如果刚才你没有阻止,她们肯定会在上一站失踪……” 钱东来声音压低,温度也好像变得很低。 安念睁开眼睛,皱眉看他:“她们下车不是去公安局吗?” “这有什么。”钱东来笑了笑,“很简单的一个局。只要两个女孩下了火车,他们就成功了。大不了就花一点时间,陪她们去公安局走一趟呗。 反正她们都没有证据,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了一场乌龙。 你觉得公安会怎么处理乌龙事件?” “会让他们自行离开。”安念回想自己之前在公安局处理事情的经历,也想明白了一点,于是坐起身。“只要两个女孩从公安局出来了,她们就被那个铁柱带走。” “没错。她们俩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任由铁柱他们摆布。这年代失踪个把人,太简单了。 转手,她们就被会卖到犄角旮旯里,这辈子就当一个生育工具。” 安念强压怒火,她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女人的人渣! “刚才我就应该打死他!” 钱东来失笑,看向她细瘦的胳臂:“就你这样还打死他?你别被他一手捏住就不错了。” 安念扫他一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钱东来摸了摸鼻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就算我不行,我男人也可以!”安念眯起眼睛,“大不了把他们几个战友一起喊过来!” “啊……也对。”钱东来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杞人忧天了。 安念的男人可是于路远啊,他第一次见到于路远的时候就知道他不简单。 浑身的气势稍微往外散发点,就带着战场归来的煞气。 钱东来也是因为这样才想结交安念,他看上了安念这个朋友,和她……背后的男人。 “我去看看。”安念翻身而起。 “去哪儿?”钱东来被她吓了一跳。“你可别乱来啊!” 第54章 媳妇儿被人抢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顺着过道往前摸,想要守在厕所附近。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候,对方如果要取回钱,这段时间是最安全的。 “妹妹,不止是钱的问题,还有其他的……”钱东来弓着身小碎步跟在她后面念叨。 安念回头瞅他,压低声音:“什么其他的?” 她只想抓个现行,最好是人赃并获,直接让公安提人。 钱东来朝火车两节车厢的接口处使了个眼色,那里远离乘客,方便说话。 安念看了一眼,走了过去。 两人刚站定,钱东来就急切地开口了。 “那个铁柱敢一次性带走两个女孩,就代表他肯定有同伙,不只是在站外,火车上也有。他们这种人盯上了谁一定会弄到手!” 钱东来做倒卖生意已经好些年了,属于灰色地带,见到的人心险恶太多了,深知对方的行事作风。 “人贩子都很丧心病狂,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刚才他下车的时候,是不是一直盯着你?我觉得不止那两个女孩很危险,你也不安全。 妹妹,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先自保。你等会儿把你的行李都拎上,去找你对象,和他挤一挤,别回来了。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手段。” 钱东来脸色不太好看,他没想到一次买卖竟然遇到人贩子团伙了。 “对不起……我能插个话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钱东来吓了一跳,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卷发女孩把厕所门推开,走了出来,脸色苍白极了。 她看向安念二人,眼中满是惶恐。 “你们刚才说张铁柱是人贩子?那他之前其实是想骗我下车?” 钱东来回头看向安念。 安念朝他摊手:“我觉得她有权知道。如果张铁柱真的有同伙,她们提前知道的话也能规避些风险。” 卷发女孩期盼地看向钱东来:“同志,您就告诉我吧!总比我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啊。” 钱东来叹了口气:“好吧。” 他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越听,卷发女孩的脸色就越苍白,她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 “幸好,幸好你救了我们……” 只要想到自己下了车,跟着张铁柱去了公安局,公安没有查出小偷放他们自行离去之后,她可能遭遇到的一切,卷发女孩就觉得心慌恐惧,声音都颤抖了。 “我第一次自己坐车去云城,之前外公就嘱咐过我绝对不能中途下车。但是,我刚才还是差点上当受骗……”“没事的,现在我们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安念朝她安抚地笑了笑:“而且我对象是军人哦,他和他六个战友就在隔壁硬座车厢,等会儿我把他喊过来。今天晚上,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真的吗?你对象是军人?!”卷发女孩激动地抓住安念的手。 “真的!” “太好了,有军人在的话,坏人绝对跑不了!我本来还担心火车上乘警太少,没办法对付人贩子团伙呢。” 安念把她往边上拉了几步:“我们先商量一下后面要怎么做。” “好!” 三人互相交换了姓名。 安念知道了卷发女孩叫乔施。 “那我们就先这样。乔施,你先回隔间,别睡着,等会儿我去找你。胖哥,你也回去吧。” 乔施点头答应,转身回去了。 钱东来却拒绝了:“我陪你一起去硬座车厢。”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太危险了!” 拗不过他,安念只好答应让他跟自己一起。 夜里,软卧车厢和硬座车厢是隔开的,中间的门上了锁。 被小门挡住去路时,钱东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有点炫耀地昂着头。 “我就说了带着我有用吧?!” 说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门。 安念摸着下巴。看来张铁柱等人也是如此开门的,这个技能着实不错。 她偷摸地学了学,把钱东来的动作记得分毫不差,决定等到部队后找个机会试试技术。 刚踏入硬座车厢,安念就捂住了鼻子。 难怪之前大哥不让她来这边,不大的车厢内挤得满满当当,封闭的车厢内味道简直一言难尽。偏偏安念五感又特别敏锐,简直就跟碰到了毒气弹一般。 硬座车厢是亮着灯的,大部分人都横七竖八地躺着睡觉,也有少数人依旧醒着,看了过来。 安念垫着脚,一排排地往前找着。 仿佛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她很快就和于路远的视线对上了。 于路远有点惊讶,左右看了看,没办法通过正常途径走过去。 他想了想,干脆一手撑在硬座的椅背上半跳而起,期间轻巧得如同一只猫,双脚在间隔的几个椅子狭窄的侧面借了点力,几个跳跃就到了安念面前。 只是这看似轻巧的动作,却把在场没有睡着的人直接吓精神了! 他们一个个如同看神仙一般,盯着于路远的背影。 本来想问于路远干什么去的廖明宴也震惊地瞪大眼睛,短短几个月时间,老于这是修炼什么神秘功法了?! 于路远远远地朝他挥了下手,就头也不回地牵着安念离开了硬座车厢。 留下一群人窃窃私语。 “刚才那个是轻功?” “原来我们国家真的有高人啊!我还以为都是骗人的呢。” “他是军人吧?咱部队里真是卧虎藏龙啊。其他人是不是也能飞?” 说着,一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廖明宴等人身上。 廖明宴:“……” 这个老于倒是走得干脆,留下他面对众人探究好奇的目光。 但是,看了看面前那段长长的距离,廖明宴深知自己肯定没办法轻易越过去,只好装作若无其事,重新坐了回去。 —— 硬座车厢外。 “念念,发生什么事了?”于路远担心地看向她。 安念笑着摇头:“元元,不是我有事。是刚才我们那边发生了点事……” 于路远听完,眉峰微皱,扫向一旁的钱东来。 本来还挺能逼逼的钱东来此时就如同鹌鹑一般,缩着脖子讨好地笑:“同志您好,我是担心安念妹妹出事,才陪她过来的。” 于路远面色微缓,笑着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钱东来赶忙摆手。就冲于路远刚才那身手,胖哥就不敢说出“麻烦”二字。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撞到大运了,竟然碰到了顶级高人,他们肯定都是国家秘密培养的。 不得不说,钱东来的脑洞还是挺大的,只短短几分钟已经想了太多太多。 “元元,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于路远有点无奈地看向一脸跃跃欲试的自家媳妇儿:“你想怎么做?” 安念眼睛亮晶晶的,抓着他的大掌轻轻晃荡。 “我想把那些人贩子一网打尽!今天晚上,我们在软卧车厢埋伏吧?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一拥而上。” 于路远:“……” 好一个一拥而上,这是少数人包围多数人啊。 “元元,你觉得怎么样?” 于路远点头:“挺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安念双拳紧握。 以前她只有被别人埋伏的份儿,这还是第一次她有了同伙,能一起埋伏敌人呢。 车厢门重新被关上,安念带着于路远回到乔施所在隔间。 这个隔间内此时只剩下两个女孩,之前丢钱的婶子在上一站已经下车了。 两个女孩都醒着,正一脸愁容,听见安念敲门的声音赶忙开门让他们进来。 “你们去上铺吧,胖哥回自己的隔间,我和念念守着就行。” 钱东来本来想拒绝,想了想,安念跟着于路远肯定比跟着自己安全,也就点头答应了。 安念和于路远分别在下铺躺着。 安念有点激动,安分不下来,就把灵力探出去,勾着于路远。 于路远失笑地摇头,宠溺地也放出自己的灵力,和她的缠绕在一处。 两人本来就是极度契合的木灵根和水灵根,两个床铺之间相距很小,一点都不影响彼此的亲密。 时间在静默中过得很快。 至少对于安念来说挺快的,她只是勾着于路远的灵力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夜色就逼近了最黑沉的时候。 现在是初春,天亮得晚,四点多的时候天色最深,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软卧上铺的两个女孩在等待中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安念耳朵尖敏锐地动了动,转头看向于路远。 于路远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 安念顿时就躺好,不再动弹。 进来的人轻手轻脚地摸到安念身边,掏出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唔!”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掀翻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卧铺的金属护栏上,发出痛苦地闷哼声。 于路远下手利落,扣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扭。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骨头断裂声音的是男人尖利的痛呼声,再也不能如同之前一般刻意压制闷哼声。 这声音太大了,整个软卧车厢的人都醒了过来! “怎么又来?!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刚才已经有过一波了!” “这趟车也太不安全了吧!” “……” “柱子?!”软卧走廊内传来另外一道男声,“发生什么事了?!别磨蹭,赶紧走!” 反正动静已经闹大了,男人也不再掩饰,声音直接拉大。 于路远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危险,抬手劈向手中拎着的男人脖颈处,直接把他敲晕了。 “念念,你呆着别动。” 话音未落,于路远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啊!该死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砰!” “草!钱真的不见了!”随着一声懊恼地念叨声,于路远扔下手里第二个男人,扑向第三个从厕所出来的。 那男人是去摸钱的,他不信邪,摸了好久才放弃,刚走出来就迎面遭遇了于路远。 但是和前两个男人不同,他身手明显好很多,扫过晕倒在地的人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从后腰处拔出了西瓜刀! 抬手朝着于路远砍了过来,直接朝着他的脑袋砍,一点没有留情! 这是个真正的亡命之徒! 于路远换了个招式,也不再留手,侧身躲过那一刀的同时,抬脚用力踹了出去。 “砰!啪!” 男人整个胸膛瞬间就凹陷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贴在车厢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系列打斗其实只发生在短短的几息时间,软卧车厢内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硬座车厢靠近隔门的几个人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本来就觉得于路远是神秘高手,这下看见他干脆利落地干掉了三个人,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个看向于路远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崇拜和敬畏。 乘务员和乘警姗姗来迟。 他们先是疏散了人群,这才蹲下身检查三人的伤势。 乘务员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张铁柱吗?他怎么又上车了?!” 乘警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过来:“真的是他。他不仅上车了,还带来了另外两个人。” 乔施怕乘警误会,赶忙从软卧上铺爬了下来。 “公安同志,是我求安念和她对象过来帮忙的。张铁柱是人贩子!他之前想要带我和淼淼下车就是想拐卖我们!” 田淼淼就是红色布拉吉女孩。 乘警吓了一跳:“你仔细说说!” 乔施把一切说了一遍。 安念也把对方掉落的手帕捡起来,递给乘警:“刚才他想用这个迷晕我。” 她伸手指向现在还晕着的折断了手臂的张铁柱。 “他想过来帮忙。” 安念手指一移,指向第二个倒下的男人。 “然后,他去厕所摸钱,发现前面两个人倒下了就掏出了刀。” 安念用最简短地话说完了整个故事,也带着所有人的视线走了一圈。 于路远把缴械下来的刀递给乘警:“整个事件和我媳妇儿说的一模一样。” 两个乘警,一个拿着手帕,一个拿着刀,齐齐无语。 “我会上报。手帕和刀具都会拿去检测。这位军人同志,麻烦您留一下联系方式,有结果了我们会通知你。” 说是有结果了,其实还是想留一手,之后可能会找于路远去配合调查。 这次事情的恶劣程度比上次遇到小偷可大上太多了,没多会儿,列车长也过来了。 他们找了几个列车员和乘警一起把地上躺着的三位都捆了起来,等火车到站后,他们会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这次乘警们可不敢中途把人放下车,他们决定到终点站后再说。 于是,张铁柱三人就被带到了云城。 期间,三人各种闹腾、争辩,都毫无用处。 因为列车长曾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公安,他认出了手帕上的残留的物质,那是一种能致人昏迷的违禁药物。 经过两天一夜的“跋涉”,火车终于在云城停下了。 胖哥钱东来依依不舍地拎着自己倒买来的衣服,一步三回头。 “安念妹妹,记得多联系啊。我给你留了几条裙子,你如果喜欢,写信给我,我再给你寄。” 田淼淼是被家人接走的,走的时候也表示会写信给安念。 倒是乔施竟然和他们同路,也是去819部队驻地。 “嘿嘿,我外公是军医哦。可厉害了呢!念念,等到了,我介绍给你认识!” 安念和她手挽手,笑得高兴:“好呀!” 于路远拎着大包小包跟在两人后面。 廖明宴凑过来,看他脸色:“是不是觉得自家媳妇儿被人抢了?难受不?” 于路远瞥他:“你还没有呢!” 第55章 她的唇是辣的!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819部队的驻扎地距离大海很近,刚靠近军区,空气中就闻到了咸鲜的海水味。 军用吉普车开进军区,安念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植被,作为木灵根,她感觉这片的植物种类非常丰富,而且一个个散发出的生命力非常旺盛,让她感觉很舒服。 他们一行人分了两辆车,乔施要去军区医院,刚进大门就和安念分开了。 没一会儿,五位连长也离开了。 只剩下廖明宴、于路远、安念三人。 “老于,我先带你们去家属院。” 面对安念疑惑的目光,廖明宴笑着解释。 “老于早就有分配房子的资格的,但是他之前没有结婚,就一直住在宿舍里。现在你来了,自然要搬到家属院去。 老于之前放在单身宿舍里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搬过去了。 院子里面的锅碗瓢盆,能配的我也都准备好了。念念,你等会儿看一圈,有什么缺的直接跟我说。” 于路远知道他提前为自己申请了随军的房子,感谢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好兄弟。” 廖明宴笑了起来,瞥他:“既然知道是好兄弟,以后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记得喊我。” “没问题。” 三人说笑着,吉普车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门口。 安念看着面前一整排房子,很军区风格,干净利落。 廖明宴跑到隔壁去敲了门,一个面庞圆润的嫂子过来开门。 “于副营终于回来了?我家老柳一直念叨着你呢,怎么样?你的伤势好全了没?” 嫂子边开门,边和于路远说话。 “我挺好的,伤势已经好全了。这是我对象安念,季嫂子,以后麻烦您多多照顾。” 季秀莲早就看见边上那个娇俏女孩了,就是没来得及问。 但是,她心里预设的身份是于路远的妹妹啊!怎么冒出来一个“对象”?! 季秀莲手里的钥匙都差点掉了。 于路远在他们军区可是非常受姑娘欢迎的,之前受重伤昏迷不知道多少姑娘暗自垂泪,没想到回了趟家竟然就结婚了!还带着他的新媳妇儿过来随军了?! “我可以叫你念念吗?”季秀莲推开院门,转身一脸笑意地拉着安念的手。“念念,你这怎么养的?皮肤也太好了!” 安念看着她,笑了起来,这个嫂子给她的感觉很好。 “可以呀,嫂子,我怎么称呼你?” “你叫我秀莲姐就成。” 季秀莲拉着她往内走,“你们家的院子分下来之后,明宴那小子就跑过来问我,院子里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忙前忙后的,终于给他配置齐全了。你不知道他是多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院子是给他分配的呢!” “廖大哥人很好。” 季秀莲哈哈大笑:“他啊,可是出了名的马大哈。不过对你们家于路远真的算得上掏心掏肺了,他们俩是同期入伍的,关系一直很好。 来来来,嫂子带你看看房子,给你稍微讲讲。咱们这一片的房子是统一建的,大小规格都差不多。” 安念看了眼于路远,把手里的小包递给他,自己跟着季秀莲看起了房子。 “你们这院子现在还光秃秃的,之后可以种点菜、种点花什么的,都可以。像我们家,我就在靠墙的位置挖了两垄地,专门种点葱花、香菜什么的。” 安念点头:“那我也种点菜。” “也可以种点花!哈哈哈哈,我们家老柳一直说我土气,只会种菜,不像罗营长家的那么高雅。” 季秀莲嘴里抱怨着自家男人,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有消减。 伸手一指远处的院墙。 “你看到那片蔷薇花没?” 安念踮起脚尖往右边看:“很漂亮。” “是的吧?我也觉得很好看。那就是罗营长家,他媳妇儿可会种花了,什么蔷薇花、月季花、玫瑰花各种。 反正我都认不全。他们家院子也是我们这一片最漂亮的,你如果喜欢,以后也可以种点花花草草。” “好。” “我们这儿的厨房都放在院子里,这样方便他们训练途中回来吃饭。喏,洗澡间也在边上,他们冲个澡、吃个饭,又可以重新回训练场。” 季秀莲很热情,带着安念看了一圈,临走的时候还让他们去家里吃饭。 “你们刚过来,冷锅冷灶的,就别开火了,直接来嫂子家吃。我给你们煮面条,放点豌豆尖,绝对香得流口水!” 说着,她探头往房间内看。 于路远和廖明宴正在挪家具的位置。 “于副营,等会儿记得带你媳妇儿过来吃饭啊!明宴,你也别忘了!” 于路远闻言抬头:“那就谢谢嫂子了!” 廖明宴擦了把额头的汗,笑嘻嘻地回答:“嫂子,记得多放一点剁椒哟,我很喜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做一个擂辣椒?” 季秀莲瞪他:“就你事儿多!没有擂辣椒,只有豌豆尖面条,爱吃不吃!” “念念,那嫂子回去了哈,等会儿我煮好面好,就喊你,你记得带他们俩一起过来。可不能来迟了,面条很容易坨掉的。” 安念赶忙点头:“好的,嫂子,您就放心吧!” 她本来想找点礼物送给季秀莲,但是现在行李扔了一院子,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翻到,只好等会儿带回去。 “那我走了!”季秀莲利落地出了门,回到自家开始烧火煮面条。 安念终于能去帮忙整理东西了,她力气很大,拎起地上的两个包就进了房间。 一共两间房,做的是房内房,第一扇门进去其实相当于客厅,但是并没有于家的客厅大,只有小小一个,放个餐桌,放两个储物的柜子就满满当当了。 房间的右边是第二扇门,进去后就是卧室,面积比客厅稍微大一点,里面放了一张双人床,一个五斗橱,一张桌子。 卧室现在看着还挺宽敞的,等住得久了,东西肯定能堆满。 于路远和廖明宴正在卧室内调整家具的摆放,把床靠墙放,这样能腾出更多空间。 安念拿了抹布开始擦拭,擦完客厅里的桌子,就进卧室擦其他东西。 “念念,我来吧。” 于路远看不得她干活,抢过她的抹布。 “那我做什么?”安念眨着大眼睛看他。 “你坐着休息就行。”于路远毫不犹豫地回答。 廖明宴也跟着点头:“对呀,念念,这里有我们呢!你不用动手!” 安念耸肩:“那好吧。” 她转身出去,不再去卧室打扰两个大男人挥汗如雨。 叉着腰看着客厅内的摆设,安念上前抬起柜子,实木打造的储物柜如同玩具一般被她举了起来,往边上挪了好几米! 反正已经擦干净了。 安念就把包里的东西往柜子里放。 他们这次过来带了不少老家的土特产,一包包用塑料袋裹好,不能长久在袋子里憋着,安念暂时也找不到玻璃瓶装,只好敞开了口子排排放好。 大包小包里的东西都被她拿了出来。 于路远擦完桌子,扫好地,出来一看,院子里摆着的大包小包已经少了一大半。 安念冲他乖巧地眨眼睛:“元元,你看!这都是我的成果!我是不是很棒?” 于路远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坐了这么久的车,不累?” “不累。” 安念歪着头蹭了蹭他的掌心,笑得眉眼弯弯。 “住进我们俩的家,我一点都不累。” 于路远眼神温柔,伸手抹掉她脸颊上沾到的灰尘。 “好。卧室的摆设我已经调整成你最喜欢的样子了,你进去看看?” “好。”安念抓着他的大掌,往内走。 小小的卧室已经焕然一新。 大床靠墙,衣柜在床尾,桌子靠窗。 和他们家里的格局一模一样,也是安念最喜欢的格局。 “衣柜我也擦过一遍了,等干了就可以把衣服腾进去。” “嗯!” —— 不一会儿,隔壁院子传来秀莲嫂子的声音。 “面条煮好了!你们快过来吃吧!” “来了!” 安念往窗外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于路远和廖明宴。 “我们过去吃面条吧!元元,我把妈给我们带的南瓜饼拿了八个出来,等会儿给秀莲嫂子。” 南瓜饼是咸辣口,用的老南瓜晒干、配上糯米粉等发酵做成,晒干了的南瓜饼就是一个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硬饼,吃的时候可以直接咬,也可以切成片,用油煎,会更香。 是六安村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算是一种特产,安念很喜欢用它来配粥吃。临走的时候,李玉梅把家里所有南瓜饼都给她装上带来了。 “我刚才好像还听见小孩的声音了,我们再带一包水果糖过去吧?” 廖明宴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妹妹,你耳朵可真灵。秀莲嫂子有个三岁的小女孩。” “是小女孩呀。”安念笑眯了眼睛,她最喜欢小女孩了。“那我再给她带一个小发卡。” 自从廖明宴给她送了一个发卡之后,于路远就迷上了给安念买发卡。 大大小小的、各种颜色都买了好多。 但是安念还是最喜欢他第一次送自己的蓝色发卡,剩下的好多都没有戴过呢。 现在正好拿出来送礼。 于路远也并不会生气,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安念的了,她怎么处理都行。 “好。” 三人拿着东西到了隔壁院子。 季秀莲一见他们就赶忙招手:“你们磨蹭什么呢?都是自家人,别客气。面条自己夹一下,我煮了很多,保管够。” 可不是管够吗?! 不大的四方桌上摆了一个大铁盆,里面装了半盆面条。 红油的汤,翠绿的豌豆尖,闻着就香得很。 于路远夹了一碗,先递给安念。 安念端着碗,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嗯!好吃!嫂子,您可真厉害!” “哈哈哈哈,好吃吧?你再吃一口豌豆尖!保管你吃上一次就会爱上。这可是我们这里的宝藏菜色。” 季秀莲笑得很开心,低头看了眼石钵里的辣椒,已经被她捶打的很烂了。 “要不要尝一尝擂辣椒?配面条吃也是一绝。” “好呀!” 安念探头看向石钵,她已经嗅到了一种特别的香味,除了辣味之外还有其他东西,是她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季秀莲拿干净的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直接放进她面碗里。 “这辣椒很辣,我还放了个皮蛋,你先试试看,看能不能吃得惯。” 廖明宴把自己的碗也凑过来,笑呵呵地仰着头冲季秀莲眨眼。 “嫂子,也给我来一坨呗!” 季秀莲好笑地瞪他:“你就等不及摆上桌……”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她还是用筷子夹了一坨放进他碗里。 “于副营要不要也来一点?” 于路远摇头拒绝:“我不用。谢谢嫂子。” 他担心地看向安念,怕她吃不习惯。 反正皮蛋的味道,于路远是一直欣赏不来。 安念吃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冲担心的于路远笑了笑。 “元元,还挺好吃的。” 于路远松了口气,笑道:“好吃就行。这边的辣椒,辣度高于我们老家,你慢慢吃,等会儿可能就会上脸了。” 辣度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冲上来的,而是越吃越辣,越吃越上头。 “嗯。”安念听话地点头。 在季秀莲嫂子家吃了一顿面条,安念还“玩”了一下她家三岁的女孩。 那是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笑起来的可爱极了,伸出来的手臂就跟藕节似的,一段一段的。 安念捏着都有点舍不得松手。 “哈哈哈,反正我们住的近,你随时过来!胖丫儿也很喜欢你呢。来,胖丫儿,跟念念姨姨说再见。” 安念恋恋不舍地跟她摆手:“暖暖,再见。” 季秀莲家的宝宝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柳筱暖。 但是安念觉得吧,她长大以后一定会泪流满面,因为这三个字真的太难写了…… 考试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写完第一页了,柳筱暖小朋友可能还在写自己的名字。 OTZ。 吃完饭,廖明宴也回自己家去了,临走的时候提醒于路远。 “老于,明天早上记得去团长那儿报到。” “我知道。”于路远点头。 所有人都离开了,于路远关上小院的门。 安念已经到卧室里了。 他们吃饭的工夫,柜子已经干透了。 她一件件地把两人的衣服放进去。 于路远走到她身后,伸手抱住她。 安念侧脸和他贴了贴,手上动作未停。 “念念,真的不辣吗?” 耳边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安念细眉微扬,心中突然明白。 转过身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挑起唇角。 “元元也想尝尝吗?” 于路远低笑,低头吻住她。 安念的唇很红,是辣的,辣味也让她的双唇变得更加敏感,只微微碰触就有种酥麻的感觉袭上脑海。 让她沉醉其中。 闭着眼睛,和他温柔地接吻,细细地描摹他微薄的双唇,被他强势地占有,和他融于一体。 第56章 你是他的谁?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怎么样?辣不辣?”安念狡黠地笑着,双眼微微上挑,带着娇俏与妩媚。 于路远轻笑出声,伸手将她扣入自己怀中,珍惜地抚摸着。 “喂,问你话呢?!” 安念不依地在他怀中扭动。 “不辣,是甜的。” 于路远低头,一下下地啄吻着她的双唇,他最爱她上翘的唇珠,总喜欢含着,细细地描摹。 安念软着身体,靠在他怀里,乖巧极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于路远放开她,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个小本本。 那是他以前使用的。 “念念,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 安念好奇地打开。 小小的绿色本子,翻开后,第一页写着于路远的名字,军衔“少校”,职位“一营副营长”。 每月额定60斤粮食。 “是饭卡。我每个月有60斤的粮票,可以在食堂里打饭、买菜,除此之外还有10斤肉票,两尺布票,我以前都用不完,积攒下来的每年年底可以到勤务部去换成全国通用的票证。” “这么好?” 这个待遇可比安念预想中的好太多了。在村里最难弄到的就是各种票据,粮票还算凑手,肉票、布票却只能靠攒的,所以一年到头,六安村的村民们都很难得做一套新衣服。 “我毕竟是副营长。” 于路远笑了笑,心中很是骄傲,他也是能养得起媳妇的人!等他明天拿到这几个月的津贴之后,还能上交工资呢。 以后,他再也不是吃软饭的人了! “元元真厉害!” 安念踮起脚,亲在他唇角,然后喜滋滋先把饭卡收进自己的随身小包内,还珍惜地拍了拍。 于路远看着她的背影想笑,又很严肃地承诺。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安念收好东西,转身看向他:“我相信你。那现在要不要睡觉?” 于路远眼睛一亮:“要!” “先烧水去!” 安念伸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似笑非笑。 于路远摸了摸鼻尖,刚才太过兴奋了,都忘记自己身上还臭得很。 “我马上去!” 等他去厨房烧水了,安念把两人的睡衣都找了出来放在床头。 想了想,她又找出了自己常用的笔记本,开始记录明天要添置什么东西。 “元元,最近的供销社在哪儿?” “我们明天先去勤务部门领用,日常用品那里都有,再有缺的,只能出去买。” “好。” 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念缩回脑袋,继续写写画画。 水烧开之后,于路远拎了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到隔壁洗浴间。 这个院子别看面积小,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有配套的洗浴间和厕所,不用大半夜地跑公厕。 “念念,你先洗,水凉了就喊我。” “好。”安念抱着两人的睡衣进去,“元元,等会儿你直接来洗,睡衣我给你拿了。” “好。” 于路远应了一声,重新烧水。云城的温度比六安村高很多,现在已经二十五六度了,其实洗冷水澡也行。 但是,于路远担心冷水洗不掉自己身上坐了两天一夜火车凝出来的汗味,等会儿媳妇儿不让他抱着睡觉。 安念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了两斤。 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冒着热气。 她边往厨房走,边擦着头发:“元元,你去洗吧。” “好。” 安念坐在客厅里擦头发。 她头发长得挺快的,之前剪到齐耳,这才两个月时间,已经到脖子了,发梢碰到皮肤有点痒。 “念念,我给你擦头发。” 于路远浑身水汽地过来,拽了张椅子坐下,接手安念的毛巾,开始细致地给她擦拭。 “那我也给你擦。” 安念见他发梢还在滴水,赶忙伸手接住,水珠落在她掌心,被干毛巾吸收。 两人面对面坐着,擦拭着彼此的头发。 视线碰撞时,不约而同地露出灿烂而幸福的微笑。 “好了。” 于路远把毛巾扔在椅背,指尖插入她发丝中,以指为梳,温热的指腹偶尔摩擦过她的头皮。 安念舒服的哼哼。 “像只小猪。” “喂!”安念嘟嘴瞪他,“洗澡之前还说我是你的小甜甜,现在就变成小猪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永远是我的小甜甜。” 于路远被她逗笑,双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抱了起来。 安念熟门熟路地用自己的双腿环住他劲瘦的腰,如同藤蔓一般缠绕。 床上铺了干净的床单、被套,躺上去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刚开荤没多久的男人,能忍住火车上的两天一夜已经让安念很意外,此时被他压在床上,感受他的火热和急切,安念也很是心动。 她仰着头看于路远,为他英俊的样貌和性感的喉结而倾倒。 伸手轻轻抚摸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紧绷的肌肉别有诱惑,手感绝佳。 紧致的皮肤下是用力的律动,心跳声“砰砰砰”,仿佛能隔着薄薄的皮肤灼热她的掌心。 于路远看着她眼中的迷恋,心里也着实满足,还会悄悄鼓起自己的肌肉,让她摸得更尽兴。 在她一路情迷的时候,他才能更好地亲她、吻她、撩拨她。 “快……快点……” 被他压在身下的安念难耐地扭动着,双腿蹭在他腰间,细细地喘息着催促。 “别急。”于路远粗喘着咬牙,“你还没做好准备,等会儿会疼的。” “唔……” 随着男人手指的动作,安念微微张开双唇,轻吟声飘荡在房内,眼中也蒙上了水雾。 突然,她浑身紧绷,咬着下唇颤抖不止。 “好,好了……” 感觉到身下女孩的急迫,于路远这才放彻底放纵自己。 属于两个人的小家内,他们彼此交换着爱意,难耐的欲望中夹杂着温柔和爱惜。 如同互相碰撞的两个不规则半圆,嵌入和接纳,合在一起才是最圆满的。 —— 阳光正好,安念送走自家男人,就高高兴兴地挎着随身小包出门了。 她打算自己探索一下这个陌生领域。 失去充盈的灵力后,安念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双脚和双眼认识这个世界。 不得不说,换了一个平视的角度,她发现了这个世界更多、也更美的角落。 走到拐角处,安念抬手摸了摸盛开的粉色蔷薇花。 蔷薇花感觉到她身上纯粹的木灵根气息,花枝微动,很快就从浓密的花丛内探出最美的一朵,送到了安念面前。 “送给我的吗?” 蔷薇花枝微微摇晃着,那朵花就掉落了下来。 “谢谢你。” 安念笑弯了眼睛,伸手握住这支蔷薇花,另外一只手则把自己体内的灵力抽了些许传入蔷薇花枝干内。 【嘻嘻,喜欢……喜欢……】 模糊的声音传入安念耳中。 这是安念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听见植物的声音。 自从和于路远双修后,虽说灵力没办法得到额外补充,但是安念体内的灵力却越加精纯,这也是她能听见植物声音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则是,眼前这株蔷薇花灵性很足。 “真难得。” 安念轻叹一声,在这样的末法时代,灵植难得。 灵植对修真者来说大补,抽取它蕴含的灵力补充自身对安念来说好处挺多。 但是,重生了一回,感觉到了更多的爱,安念的心已经软了。 “好好活着。” 安念轻笑,抚摸它的枝干,运转功法,从丹田内抽出更多灵力给它。 蔷薇花肉眼可见地往上窜了一截,本来只覆盖了半面墙的花枝瞬间延展出去,整面围墙都成为了它的领地,变得更加郁郁葱葱,远看壮观极了。 “再见。” 【再见……喜欢你……】 安念收回手,拿着那支对方送给自己的蔷薇花往前走着。 低头轻轻嗅闻。 花香扑鼻。 这朵花应该凝聚了整株蔷薇花的精华,开得最美,香得最透。 安念就这么慢悠悠地逛着,除了机密要地,其他地方都看了一遍。 整个军区占地面积极大,分为家属区、勤务区、检阅区、训练场等,内里还配备了小型的军医院。 俨然做到了闭环管理,只要军人和军人家属们欲望不强,不追求更高的满足阈值,在这里就能生活得很好。 一路上安念遇到了不少人,他们好像对自己挺好奇,却没有上前打扰。 路过食堂的时候,安念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大钟。 已经到中午十二点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拿出饭卡,打算进去吃个午饭。 刚踏入食堂,就看见了前面拿着铝制饭盒排队打饭的季秀莲。 “秀莲姐。” 安念上前打了声招呼。 季秀莲转头看见她,惊喜极了:“念念,你也来打饭?快快快,排嫂子这边,今天有红烧肉!是炊事班的大师傅做的,大师傅们做红烧肉手艺可是这个!” 说着,她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还往上顶了顶,强调自己观点。 “秀莲,你不介绍一下吗?” 跟季秀莲排在一处的几个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安念。 季秀莲笑呵呵地拉住安念:“我先不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猜猜看……” “哟,这么神秘呢?”就排在季秀莲后面的蓝衣服嫂子率先开口,“让我想想……这两天最大的新闻是什么来着?” “还能是什么呀?不就是文工团的女兵们过来慰问了吗?这马上就是春季汇演了,可不得好好练一下! 她该不会就是里面的女兵吧?是新入伍的?我之前没有见过呢。” 季秀莲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你们消息太落后了。” 安念落落大方地站着,任由大家打量,自顾自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饭盒,打算等会儿装点红烧肉留给自家男人吃。 有眼尖的人看见了饭盒盖子上写着的名字! “这不是于路远-于副营长的饭盒吗?!” 此话一出,在场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排在最前面,一身簇新女士军装的长发女孩本来没把后面的嘈杂声放在心上,只觉得一群已婚妇女叽叽喳喳让人厌烦,内心鄙夷。 此时,却听见了被她刻在心中很久的名字,她猛地转头,目光直直落在安念身上。 “嘿嘿,现在猜出来了吧?”季秀莲一脸得意,“于副营长昨天傍晚回来了。” “真的?!不是说他伤的很重吗?” “是啊,之前都昏迷了,直接进入的重症病房。” “不是啊,我之前听说廖副营长去看过他一次,说他恢复得挺好。” “再怎么恢复得好,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回来吧?他能参加正常训练吗?” 安念看她们疑问很多,问题一个又一个砸过来,笑了起来。 “元元恢复得很好,已经能正常训练了。” 元元? 这两个字一出,如同一枚静音符咒掉落,众人齐齐静默了几秒。 季秀莲也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于副营长还有这样的昵称呢?” 他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啊!!! 他带的兵看见他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 在安念嘴里,竟然变成了“元元”?! 咳咳,很惊悚啊。 季秀莲替大家问了一句:“哪个元?圆滚滚的圆?” 安念眉眼弯弯,举起自己手里的饭盒,指着上面的“远”字。 “就是这个元。元元是他的小名。” “哦哦哦,那还好。”季秀莲恍恍惚惚地点头。 内心却在疯狂呼喊:好个屁啊! 于路远那个冷面郎君哪里配得上这么“嫩”的名字啊! 反正季秀莲觉得,如果是自己,是绝对喊不出口的。 众人只觉得自己心目中“于路远”的高冷形象正在逐渐崩塌,看向安念的眼神隐隐带上了佩服。 这个女孩不简单呐! “你是他什么人?” 突然插进来的冰冷女声,打破了这里和谐的气氛。 安念转头看向来人。 季秀莲瞳孔地震了一秒,她怎么没注意到乔菁菁在这里?完蛋了,念念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乔菁菁啊! 安念和对方四目相对,从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抗拒和厌恶。 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敌意。 安念不喜欢第一次见面就讨厌自己的人,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挺直背脊,淡淡地开口。 “和你有什么关系?” “嘶!”边上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 乔菁菁眼中的厌恶更加浓厚。 本来她就看眼前的女孩不顺眼,这下讨厌的程度又上了一层楼,她伸手就要去抢安念的饭盒。 “把他的饭盒给我。” “凭什么?” 安念手指用力,扣住饭盒。 乔菁菁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拔,脸都渐渐憋红了。可能是血液往上冲,让她失去了惯常的理智,深埋心底的话顿时冲口而出。 “就凭他是我的!” 第57章 海之子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句话刚说出口,乔菁菁就后悔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迎着安念凌厉的目光,眼神闪烁了,本能地缩回手。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他打份饭菜,很正常。” 好似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乔菁菁越说越顺。 “你呢?你又是谁?” 安念拿着饭盒,双眼明亮通透,已经看穿了一切。 眼前这个女孩喜欢自家元元,非常喜欢。 但是元元已经属于自己了,被安念划拨入所属范围内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他人觊觎。 安念翘起嘴角,挽了挽自己颊边的发丝:“我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 她落落大方地看向在场所有男女,并没有特别关注乔菁菁,好像她只是普通路人。 “各位嫂子好,我叫安念,是于路远的新婚妻子。我们在老家办过婚礼了,也领了结婚证,我这次就是来随军的。 正好,大家都在这儿,都来吃几颗喜糖吧。” 说着,安念伸手从包里掏出一捧糖果。 这些糖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于路远买来后专门放在她的挎包里,确保她随时随地都能吃到。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安念突然如此介绍,还是让很多人觉得震惊。 目光在她和乔菁菁之间来回游移,一时间无人上前。 “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还准备了喜糖。那我肯定要吃两颗的!” 季秀莲率先打破僵局,还转头招呼大家:“快快快!大家都来沾沾喜气!”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和安念说话。 “没想到啊,于副营长回了趟家竟然连婚事都解决了。” “哇,还是大白兔奶糖呢,可贵了,我留着给家里的孩子吃。” “……” 过来随军的嫂子们可不是个个都有钱的,男人们的津贴有限,要养一大家子人,要给家乡的老人们寄钱,还要养孩子,一个个手头紧着呢。 安念拿出来的大白兔奶糖,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吃食。 不知不觉间,乔菁菁就被人群挤到了最外面。 她死死咬着嘴唇,盯着被众人包围着、恭维着的安念,眼中血丝浸染。 用力闭了下眼睛,乔菁菁转身大步离开,中午饭也吃不下去了,走着走着,直接跑了起来。 安念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平静,转头笑着说道。 “秀莲嫂子,轮到我们打菜了。” 季秀莲被她提醒,赶忙排好队。 安念本来想在食堂吃饭的,现在却没了心情,打了一份红烧肉、一份蔬菜和三两米饭,回家去了。 给军区的众人留下了好大一个八卦。 —— 在家看了一下午书,安念有点累了,洗漱完毕后,搬了两张凳子到小院内。 一张坐着,一张架脚,捧着一本语文书,细细品味诗词的韵味,顺便等待自家男人归来。 于路远推开院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灯光下,眉目温柔的女孩低头看书,身体微微侧坐着,曲线玲珑,低垂的发丝随微风浮动,静谧而美好。 这就是家的感觉。 于路远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手里拎着的袋子在距离她一米远时就放下了。 安念头也没抬,视线依旧落在书本上:“回来了?” “嗯。” 灯下看美人,心驰神往。 于路远有些被迷住了,脸上的笑容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和温柔,他背着手,弯腰凑近她,低头吻了一下她微微上翘的唇珠。 “念念,有没有想我?” “想。” 安念这才放下书,仰着头和他接吻。 她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于路远身上淡淡的汗味,并不难闻,反而带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伸手撩起他的衣服,摸了把紧实的腹肌。 “今天是不是很累?” “嗯。你等我一下,我去冲个澡。” 于路远是想和自家媳妇亲近,但是看到她指尖沾染的汗珠,脸颊倏地就红了。怕念念嫌弃自己,边往洗澡间走,边脱衣服。 安念扶额笑了起来,看着他脚步匆匆,却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明摆着是诱惑。 “别用冷水冲澡,我灶上烧了热水!” “好。” 于路远应了一声,转了个方向去厨房打了热水,期间只穿了一条紧身的内裤,360度无死角展示自己的完美身材。 一定要让自家媳妇记住自己的帅气和健硕,而不是一身汗臭味! 安念欣赏了一会儿自家男人的美色,目光落在被他扔下的袋子上。 有点好奇,她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 袋子里的东西还动了动,张牙舞爪的。 她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袋子里是一只特别、特别大的螃蟹! 内陆长大的安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螃蟹! 螃蟹的钳子被水草紧紧地绑缚着,身体却依旧在努力蠕动,看得出来生命力很旺盛。 于路远冲完澡,顶着浑身水汽过来,学着她的样子蹲下,和她头挨着头,一起看。 “漂亮吧?” 安念:“……”哪里漂亮了? 迎着自家媳妇懵圈的眼神,于路远笑了起来:“等会儿我就把它蒸了,再弄个料汁,给你沾着吃。那时候,你就会觉得它漂亮了。” 安念却瞪大眼睛,疑惑地问:“它还能吃?” 上辈子辟谷,这辈子乡下人的安念从来没有吃过海鲜,目前觉得最好吃的就是红烧肉。 “能!” 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摸了摸媳妇儿的翘起的呆毛。 “很鲜美。” “哦。” 安念很是好奇,屁颠地跟在于路远身后,看他起火蒸螃蟹。 也就是家里的锅够大,否则一锅还真的就蒸不下。 “念念,我今天表现很好。” 于路远边烧火,边喜上眉梢。 “领导之前还有些犹豫,怕我受伤后武力值降低。但是,今天我赢过了所有人。而且,我还发现我的水性变得更好了。 今天的水下作战,如果不是我不想过于引人注目,我能一个人干掉他们所有人。” 安念托腮,认真听他说。 “这只大螃蟹就是我当时抓到的,我把它用水草捆了起来,扔在海边,训练完毕后才去捡回来。” 其实还有很多话,于路远没有说出口。 比如,他感觉到了海中,他的武力值比在陆地上还能高上两成。 比如,他的憋气能力强得吓人,如果不是他掐着时间往上浮,他甚至能在海底呆好几个小时。 虽然于路远没有实验过,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在海中真的不用换气,就如同那些鱼儿一般,他浑身的毛孔都能在水中呼吸。 “元元,你应该是水灵根。” 安念之前从来没有跟于路远说过这些,一是怕于路远不相信,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于路远自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她觉得自己能说了。 “水灵根的人对于水元素的亲和力很高。你现在修炼的功法,入门之后,这方面的天赋会表现得越来越明显。 甚至,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在水中生活很久。随着你的功法越来越强,在水中生活的能力也会越强。” “原来是这样。”于路远恍然大悟,语带笑意。“我还怕我说出来后,念念你会觉得我是怪物……” 安念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顾虑。 “当然不会啊。我是木灵根,我种出来的东西总能长得比别人好。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不会。”于路远摸摸她的脑袋,“我只会庆幸自己娶回来一个小仙女。能让粮食增产,是多么棒的能力啊。” 安念窝进他怀里,蹭了蹭。 “我也是。能在水里自由地呼吸,这是多么酷炫的能力呀。我听说海中有数不清的宝藏,元元,你都可以探索呢。 嘿嘿,我之前还跟妈妈夸下海口,会给他们邮寄海边的土特产。 你这个能力正正好,我们这几天就可以趁着夜色去海边捞点。” 于路远哭笑不得:“你想捞什么?” 宝藏什么的就别想了,就算捞到了,那也是属于国家的。 不过他们819团在海边驻扎,最大的好处就是海里的鱼虾等都可以随意吃,除了禁渔期,其他时间并不禁止大家打捞。 他们部队甚至每年夏天还会举办各种竞赛活动,比如海泳、海钓等。 “我也不知道海里有什么。” 安念眼睛亮晶晶。 “元元,你对海边熟悉,你说说,海里有什么好吃的?” “嗯……”于路远认真地想了想,往灶膛里放了两块柴火,这才一一数出。“鲍鱼应该算一个。还有东星斑,刺少肉嫩,大家都挺喜欢。” 东星斑,以前于路远可不敢想,现在有了“自由呼吸”的能力后,倒是能尝试一下。 “那我们就做鲍鱼干!晒成干,就好邮寄了。”安念没有吃过鲍鱼,倒是挺好奇。“鲍鱼真的很好吃吗?” “挺Q弹的。我明天晚上给你带几个回来。”于路远许下承诺。 “好!”安念很是期待,“我能跟着一起去海边吗?” “可以,我明天训练结束后回来接你。” “不用接我,我去海边等你。” 安念今天把军区摸了一遍,已经知道了大海的位置,只是那边有点远,她还没来得及过去探索。 “好。” 两人腻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锅里的大螃蟹已经渐渐熟了。 安念闻到了一种陌生的香味,带着点咸,又有种海风吹来的鲜,形容不出来。 于路远调好了酱料,放了酱油、辣椒、小香葱,又烧了点猪油,烧得滚烫,往酱料里一浇,香味就往上窜。 “念念,尝尝看?” 于路远拧下一支蟹钳,右手手指轻轻一捏,直接就把外壳捏碎了,露出内里雪白的肉。 他沾了点酱料,送到安念嘴边。 安念张嘴咬住,只咀嚼了几口,眼睛就亮了。 “好吃吧?” 于路远看她吃得满足,脸上的笑也止不住。 “好吃!有甜味。” “新鲜的蟹肉是这个口感。” “很嫩滑。”安念学着他的样子,掰下来一个蟹钳,捏开,沾酱料。“元元,你也吃。” 两人你喂我一口,我投你一口。 一只足有三公斤的螃蟹就被他们吃了个一干二净。 安念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运起灵力帮助消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满足极了。 “元元,住在海边真幸福。” 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螃蟹真棒! 从这一刻开始,819团驻扎地的这片海洋里的大螃蟹就归她安念所有了! “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去捉!” “这次要两只!”安念伸出手指晃了晃。 “好。”于路远宠爱地点头,把蟹壳等都砸碎了。 “别扔,等会儿烧了可以拿去肥地。” 安念虽然不知道蟹壳内富含什么元素,但是下意识地明白它对植物的作用。 “好。” —— 三月的海边还有点冷,而且这一片海域并不平静。 没有大片的白色沙滩,有的是嶙峋的礁石。 白天还有人带孩子过来捡贝壳,到了晚上,却空空荡荡。 安念在海边等了好一会儿,于路远才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念念,等久了吧?” “没事。”安念笑着给他擦了擦汗,“元元,你看,这是我捡到的海带。是不是很长?” “哈哈哈哈,挺长的,但是也挺老的。” 于路远被她炫耀的模样逗笑了。 “等会儿你男人给你捞根更嫩的!” 他对这一片海域非常熟悉,牵着安念往东边走了几十米。 “念念,你在这里等我,十分钟左右,我就会上来。” 于路远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作训服,只留了一条贴身内裤。 安念抱着他的衣服,点头:“好。” 几个轻巧的跳跃,于路远就到了最外侧的礁石上,转身朝安念挥了挥手,他一头扎入海水中。 安念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也跳上了礁石,一块又一块地接力,最后到了于路远下水的位置。 选了个干燥的角落,坐了下来。 海风熹微,吹拂着她的发丝。 大海太大了,于路远融入其中,无声无息。 安念将自己的灵力探入水中,清晰地感觉到水下的生命力。 她眺望着远方,嘴角上扬着弧度。 —— 水下,早已适应了海水压力的于路远如同一条大鱼,双脚微微用力,整个人就往前窜了好几米。 绝对超过普通人类能游出的范围。 他的力气在水中也会得到加成,本来就已经高于常人了,一拳能击碎人类的头骨。 到了海中,于路远的力气又更上了一层楼。 感觉到礁石底下有东西,他双手抓着一个突出的小角微微接力,就直接把整块礁石翻了过来。 浑浊的海水荡漾着,却完全没影响到于路远的视线。 他看见了礁石下面贴着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鲍鱼。 平均个头都足足有他两个拳头大! 比于路远之前见到过的大了太多了。 转念一想,之前也没有人能潜入海底,还能掀翻礁石,这些鲍鱼自然无人打扰,现在都便宜了他。 于路远上前徒手掰下。 只是他没有带东西,两只手只能拿三四只鲍鱼。 应该带个网兜过来的。 于路远心里这么想着,双脚在礁石上轻轻一蹬,直接上浮。 礁石上的安念听见了水声,忙低头看。 “元元?” “念念,你看!这鲍鱼是不是很大?” 第58章 要不要大哥背你回家?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嗯嗯!”安念伸手接过来,“原来这就是鲍鱼啊。”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平常的鲍鱼没有这么大,这是我从海底礁石下面敲下来的。” 于路远单手扶着礁石,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撸,露出光洁的额头。 安念朝他伸手:“元元,你先上来吧?降温了。” 三月天,夜里温度很低,海风一吹,更冷了。 于路远在水里还没什么感觉,探出水面才发觉温度很低,忙抓住安念的手上了岸。 他身体强健无所谓,只是担心安念受凉。 “念念,下回还是我自己来吧,夜里海边的温度太低了,你会生病。” “不行!” 安念一口回绝,大海深且阔,危险都是未知的,她可不放心。 “低头。” 于路远听话地低下头。 安念用干毛巾擦拭他的头发和身体,又催他:“赶紧把衣服穿上。” “好。”于路远眉眼温柔。 夫妻俩忙活了好一会儿也才弄到三四只鲍鱼,安念在海边捡到的那条海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拿来绑鲍鱼正好。 于路远利落地打了结,拎在手里。 “我们回家。” “嗯!” 安念抓着他的手,踩着他的步伐,跳过一块块礁石回到陆地上。 最后一块礁石时,安念停下了脚步,朝他张开双臂。 “元元,接住我!” 于路远哈哈大笑,转身把跳下来的她抱了个满怀,低头和她碰了碰额头。 “要不要大哥背你回去?” 久违的称呼让安念想起了以前的时光,她娇气地哼了哼:“当然要!” 海边、夜色、无人,只有高高的天空上还悬挂着明亮的月牙,三月中旬的月亮圆得很,月光也是温柔的,照在两人身上,带着股别样的静谧。 于路远背着她,单手扣着她的腰臀,另外一只手还能拎着海带,男友力爆棚。 两人小声地交谈着,刚走进家属区,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家门口站着位白衣飘飘的女孩。 —— 乔菁菁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能见到这样的画面。 明明是高大威猛、一身冷硬气势的年轻军官,现在却能背着一个女孩慢悠悠地走回家,侧着脸和背上的女孩说话时,那满脸的温柔仿佛能溢出来。 冰冷、刺骨、如坠冰窖。 她上一秒还在给于路远找借口,以为他只是迫于父母压力才会结婚。那个看着就是乡下来的女孩,肯定不得他的喜欢…… 却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奢望,是自己异想天开。 安念察觉到前方的视线,拍了拍于路远的肩膀。 “元元,有人,放我下来。” “不用。” 于路远抬眸淡淡地扫了乔菁菁一眼,扣着安念的手收紧了些,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到了自家门前。 “乔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乔菁菁脸色苍白,背在身后的手指差点掐出血来:“于路远,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于路远微微皱眉:“没有。你没事的话,能让开点吗?我们要开门回家。” 乔菁菁愣了一下,往边上移开两步。 于路远把手里的海带交给安念拎着,自己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院门。 就这么背着安念走了进去。 安念回头看向门口呆愣愣站着的乔菁菁,突然觉得今天中午自己的那口气彻底吐了出去。 “念念,你先去玩一会儿,我把鲍鱼炒好了再喊你。” 于路远放下她,拿着鲍鱼走向厨房。 “于路远!” 乔菁菁咬着嘴唇,冲进院子,朝着于路远的背影大喊一声。 安念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于路远,眼神探究。 自家男人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乔菁菁如此执着? 虽然男人以前的情史不该追究,那都是遇到自己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安念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眼神闪了闪,不想去看,转身进了屋。 乔菁菁的声音很大,现在天黑了,并不代表邻居们都睡着了,安念五感敏锐,已经听见了邻居们的窃窃私语。 看戏的人很多。 安念坐在客厅餐桌边,单手托腮,注意力很从心地落在院子里。 已经进了厨房的于路远不知道自家媳妇儿的心思,只是有点无语地把鲍鱼放进脸盆里,往里面舀了些水。 家属区这边家家户户都接了水管,日常用水很方便,但是于路远依旧习惯储水,每天都会保证至少有一桶水静置。 “于路远,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乔菁菁气他不理睬自己,拎起裙摆冲到厨房门口。 “听见了。” 于路远慢条斯理地看她一眼,拿了干净地刷子,端着脸盆走出来,绕过她在院子里坐下,开始刷鲍鱼。 他这轻慢的态度让乔菁菁浑身难受:“你听见了,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没办法回答你。乔同志,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们两不合适。 我已经结婚了,也很爱我的妻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于路远第一次正眼看她,眼中满是警告。 “我的婚姻不允许他人破坏!乔同志,你如果有自知之明,最好自己离开。我还要给我妻子做晚饭。” “你……” 乔菁菁气得嘴唇发白,声音都颤抖了。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救我?” 于路远看向她,眉峰紧皱:“我什么时候救了你?” 乔菁菁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之恩在于路远心里却什么都不是。 “两年前的冬天,我被埋在雪里……” 于路远想起来了,云城四季温度都偏高,两年前却偏偏遭了雪灾,当时毫无准备的老乡们房子都被雪压塌了,很多人埋在废墟下。 他们整个部队奉命救灾,于路远带队,一家家地搜救,当时被他救下的人数不胜数。 对于乔菁菁,于路远真的没有印象。 乔菁菁很不甘愿这个美好的回忆只属于自己,她说道:“是你把我从废墟里抱了出来,当时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之后,部队联谊会上,我邀请你跳舞,你也没有拒绝。” “砰!” 客厅内,杯子随着乔菁菁这句话摔落在地。 于路远立马丢下手里的刷子和鲍鱼,朝客厅冲去。 “念念!” 安念蹲在地上,红着眼圈,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元元,我把你最喜欢的杯子摔坏了。” 被她捧在手里的搪瓷杯子都摔扁了,外面的镀层稀烂,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捏扁后踩了好几脚。 于路远把杯子扔开,拿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手,看见了她发红的手指,心下一疼。 “傻瓜,摔了就摔了吧,不要去捡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安念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跟过来的乔菁菁看见这一幕,脸色更加难看,双眼往下一压,直接瞪向安念。 安念迎着她的目光,丝毫不曾退让,嘴角往上一翘,身体往于路远怀中靠去,声音娇娇柔柔。 “元元,我有点累了。” “我抱你去房里睡一会儿。” 于路远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 安念趴在他怀中,下巴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目光看向乔菁菁,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走绿茶婊的路,让她们无路可走。 进了房,上了床,安念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她抓着于路远的衣服领口,凑近他,狠狠地咬在他嘴唇。 “嘶……轻点,轻点,宝贝。” “轻个屁!于路远,你真厉害啊!竟然敢勾搭别的女人?!” 于路远轻笑,换了个姿势,揽着她躺倒在床,趁安念松嘴的瞬间,吻住她的双唇,轻轻地摩挲着,缱绻地含吮,温柔中带着安抚。 “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思。” 于路远心思不算细腻,入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追求能力上的突破,每天训练量极大,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等他能力得到了上峰的认可,又开始接各种危险任务,呆在营地里的时间远远少于出任务的时间。 好不容易能休个假,于路远往往选择凑假回家,半年多前一次探亲他惦记上了安念,此后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受伤昏迷后,整个世界更是只围绕着安念转,她在于路远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动摇。 “是吗?那你为什么选她跳舞?” 安念嘟嘴,委屈极了。 于路远扣着她的脖颈,仰头亲她,只觉得她嘟着嘴的模样格外惹人爱。 “因为其他人都已经有舞伴了,她落单,过来找我。为了不让她难堪,我接受了。” “只是这样?”安念挑眉。 于路远用力点头:“只是这样!我保证,以后我只和你跳舞。” 站在门口,没有勇气继续往内踏入的乔菁菁泪流满面。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于路远未曾正眼看过自己! 她今天鼓足勇气过来质问,只是自取其辱。 乔菁菁咬着牙,转身往外跑! —— “好了!人家都跑了,你还听呢?” 季秀莲趴在靠近于家的围墙上,听得津津有味,被自家男人说了一句,也不在意。 只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老柳,你和于路远熟,你说说看,他之前真的不知道乔菁菁喜欢他?” 柳营长有些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大葱:“你怎么这么八卦?” “哎哟,你就说嘛!咱们院里难得有个新鲜事!” 季秀莲可不怕自家男人的冷面,他在外面一派正经,私底下可喜欢说八卦了,夫妻俩谁不了解谁啊。 柳营长清了清嗓子:“你凑近点。” 季秀莲赶忙凑过去。 柳营长抬手,用力给了她一个脑瓜嘣。 “哎哟!疼!” “你还知道疼啊?!以后少整点八卦!特别是于路远的!” “他怎么了?” 柳营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和老婆透露了一点:“他马上要升职了。” 季秀莲眼睛猛地一亮:“升营长?他们一营缺营长很久了。之前就听说于路远任务完成后就能升级了,没想到是真的。” “不只是这样……”柳营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上面专门组了一个秘密部队,由他带领。” 季秀莲惊讶地瞪大眼睛。 柳营长又透露了一点,神秘兮兮地伸手往上一指:“他直接汇报给上面的大领导,都越过团长了。” 这下季秀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以后你必须注意点,别惹到他们家的。人家可是直接上达天听!” “嗯嗯嗯!” 季秀莲点头如捣蒜,决定从今往后要对安念更好一点。 —— 出了于家院门的乔菁菁并没有跑远。 她擦了把脸上的眼泪,回头看向于家,于路远并没有追出来。 乔菁菁苦笑了一下,深吸口气,朝着前方继续走了十几米,推开了一扇院门,走了进去。 院门边上缠绕着一朵朵开得极漂亮的粉色蔷薇花,她突然暴怒而起,伸手用力一拽,把半面墙的花枝都拽得稀烂。 粉色的花瓣也被她踩得到处都是,花汁印在米色的地板砖上,有着别样的荼蘼。 “花是无辜的。” 倚在门口看着她发泄的女人瞟了眼地上的花汁,慢条斯理地开口。 她手里端着精致的雕花茶杯,说完话,还啜饮了一口。 听见她惯常的吴侬软语,乔菁菁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丝。 “姐,你之前不是说于路远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他现在不要我了……” 乔曼婷敛下眉眼:“他就没有要过你。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下手要快准狠。你这么墨迹,黄花菜都凉了。” 乔菁菁咬着嘴唇,眼圈委屈得发红。 “那也要我有时间啊。我刚和他跳了支舞,他就出任务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他人又已经废了。 我总不能和一个废人在一起吧……谁能想到他竟然还能醒过来……我……早知道我就……”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乔曼婷打断她的话,左右看了看。 “别在外面嚷嚷了,你还想不想嫁个好人家了?赶紧进屋!” 乔菁菁扔下手里的花枝,跟上她的脚步。 —— 察觉到门口的人已经走了,安念伸手抵住于路远的嘴唇,似笑非笑。 “晚上再整治你,现在,你去给我弄好吃的去!” 于路远胸腔鼓动,刚想笑就被身下的女孩瞪了一眼,他只好听话的起身。 “遵命,我的夫人。” “哼。”安念往上靠了靠,倚在床头,目送他离开。 自家男人太有魅力,也不是什么好事。 太多人抢了。 安念右手一翻,运转灵力,看着满是生命气息的莹绿光团。 她的等级现在差不多是炼气二层,距离辟谷很远,距离成仙更是遥不可及,但是却能勉强炼制出一件能用的法器了。 上辈子,安念可是出了名的吝啬,作为一名炼丹师,她却学会了各种本事。 炼器、画符、布阵,只有她不想学的,没有她学不会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性价比。能自己搞定的东西,绝对不让别人赚到一分钱。 虽然辅修的这些都没有做到顶级,但是已经足够安念使用了,就算换了个世界,只要凑齐了材料,她也能试上一试。 于路远已经是她的男人了,那她给他套上属于自己的“绳子”也正常吧? 第59章 元元,我腿酸!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嘴角上扬,右手用力一握,灵力光团消散而出,又重新被她吸入体内。 “念念,吃饭了。” “来了!” 安念下床穿好鞋,去厨房把饭菜都端了出来,夫妻俩吃了顿迟到的晚餐。 “味道如何?” “比螃蟹差了点,但是口感很奇特。” 安念咬着嘴里Q弹软糯的鲍鱼肉,很喜欢它的口感,味道也调得很不错,她眉眼带笑。 “元元,你手艺真好。我好喜欢它香辣的口感。” 看她高兴,于路远也开心,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唇角,擦拭掉沾上的辣椒末。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我们下次去带网兜,多捞一点,我在家里晒干,给爸妈寄回去,让他们也尝尝。” 安念可没忘记她最开始的打算。 “好。” 两人吃完了饭,各自洗漱。 —— 于路远冲完澡,擦着头发走进卧室,下一秒,瞳孔猛地收缩,毛巾都差点掉了。 “念念?” 安念正背对着他脱衣服,睡衣顺着她光滑的裸背掉落,被扔在椅背上,一件雪白的衬衫穿上身。 是于路远的衬衫。 她微微侧过身,冲于路远笑了笑。 “元元,我好看吗?” 她边说话,边慢条斯理地一颗颗扣上衬衫的扣子,直到倒数第二颗。 衬衫是敞开的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衬衫在胸前最鼓处形成“V”字,绷紧的扣子似乎下一秒就能蹦出去。 衬衫下摆堪堪落在她大腿根处,两条细白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于路远只觉得血液直往上冲,赶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念念,天气冷,快把衣服穿起来。” 安念无声地笑了,赤着脚往他这边走,整个身体仿若无骨般靠向他胸前,把他当钢管缠绕。 “元元,我想请你跳支舞。” 于路远放下手,有些无奈地低头看她:“还在生气?” 安念灿烂的笑,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他的手按压在自己腰间。 “可是我不会跳舞,元元,你能教我吗?” 她只在课本上看见过双人舞,还是语文书上的配图,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安念只要把图上的两个人换成于路远和乔菁菁,她就觉得自己受不了! “好,我教你。”于路远掐着她的腰,往上抱了抱。“你踩着我。” 安念没穿鞋,地上凉。 没有音乐,于路远的动作却很规范,带着她旋转、前进、后退,两人之间气氛很好。 “你也是这样和她跳舞的?” 安念冷不丁地冒出这句。 于路远脚下动作没停,带着她旋转,低声浅笑:“怎么可能,我连扶她腰的动作都是虚放的。” “哼。” “宝贝,别生气了。”于路远低头诱哄她,腰部往前顶,让她感觉自己的渴望。“我们去床上吧?好吗?” 安念腰被他扣着,却不愿意让他轻易得逞,双腿往上一缠。 于路远慌忙扣住她的腰臀:“小心摔着。” “你会摔着我吗?” “当然不会,就算摔倒了,我也会垫在你下面。” “那就这样。” 于路远疑惑地挑眉:“这样什么?” “这样……做……”安念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吐气如兰。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于路远乱了呼吸:“好。” 他扣住她的身体。 触手滑润,手感美妙。 安念轻笑,亲在他侧脸:“我里面是空的。” “嗯……” 于路远后脖颈已经开始冒汗,往前走了几步,把她整个人抵在橱柜上,有些急切地吻了下去。 安念抱着他的脖子,仰着脑袋和他接吻,感受他的急切,配合地放下一只脚。 脚尖艰难地抵着地面,颤颤巍巍。 今天的于路远难得的不温柔,几乎没有等她适应。 安念低头,狠狠地咬在他肩头,身体颤抖不止。 男人果然都经不得诱惑,就算是于路远也同样如此。 “砰砰砰……” 五斗橱并不紧贴墙面,随着撞击,发出一阵阵的碰撞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安念努力地撑住自己的身体,双眼已经迷蒙,双唇微张,细细地喘息着。 “不……不行了……元元,我腿酸。” “呼。” 于路远深吸口气,低头重重地吻了她一下,这才松手把她放了下来。 安念不断地喘息着,腿软得厉害,差点没站稳,被他的大掌扶住。 抬头看见他忍耐的模样,安念又忍不住心疼。 元元双眼都是红的,身上热汗涔涔,刘海耷拉下来落在额间,显得他特别英俊,也特别年轻,说他十八岁都有人信。 但是,就是这样的元元,在自己喊停后,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安念转了个,双手撑在柜门,回头看他:“这样就好……” “真的吗?”于路远抚上她的背,低头亲了亲。 “嗯。” 新婚夫妻没有什么事是床上解决不了的,如果床上解决不了,那就换到床下。 反正安念觉得这一晚上过得挺精彩,挺爽。 甚至第二天送走自家男人后,她还能精神奕奕地出门找制作法器的材料。 军区围墙外边就有大片的森林,平常没什么人会进去。 安念拿着出入卡,自己出了军区大门,报备的理由是去云城里逛逛买点东西,走到半路就拐了个弯,进入森林了。 她是木灵根,进入森林就如同鱼入大海一般。 灵力瞬间散发出去,附近都被她感知。 木灵根就是这点好,只要有一棵植物,那它就能作为信息传递着,灵力往外扩散的范围要远远高于在其他地方。 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安念找到了一棵生命力最旺盛的大树。 它位于比较中心的位置,安念走过去就用了三个小时。 用灵力探究了整棵树,她失望地发现,这棵树并未达到炼器标准。 “唔,我想要一块能制作成法器的材料。它需要非常坚固,能容纳阵法能量,拥有一定的成长性。” 能炼制成法器的东西在修真界都很难找到,安念并没有幻想一次就能得到答案。 她只是抚摸着大树,把自己的想法传递出去。 这棵树将成为她的信息核心,往外扩散需求,帮忙寻找目标。 从体内逼出一团最纯粹的绿色能量,安念脸色苍白了一瞬,反手将能量团打入大树树心。 “这些灵力能提供给你至少三年的生命能量,有一定概率帮你稳固意识。如果找到我要的东西,它将属于你和材料提供者。如何分成,我不管。” 本来毫无反应的大树,吸收了一丝能量后,树枝抖动起来。 安念听见了模模糊糊的声音:【不够……】 “别太贪心。能量太多,你可经受不住。”安念抚摸着它的树干,脸色逐渐缓和,重新恢复红润。“这种末法时代,你能凝聚出些许意识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贪心,小心被雷劈哦。” 植物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识,很容易招惹天劫,反正只要稍微下点雨,雷就会朝着它们劈来,简直是大自然中的引雷针。 大树抖了抖,乖巧下来:【我要七成……】 “可以啊,只要你能用三成能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大树不再说话,只把那团能量体内深处藏了藏:【成交】。 安念笑了起来,收回手:“我三天后再过来,希望到时候能有好消息。” 大树摇晃着树枝,仿佛在点头。 安念转身往外走,这一片树影重重,阳光都只能透过其中的小缺口洒下极细微的星星点点。 边往外走,她边感受其他植物,想要从中再找出其他几棵有意识的植物,却一无所获。 相比动物,植物能产生自主意识的极少。 大部分都只能传达“渴了”“难受”等模糊的感觉,农民种地时间久了,也能从植物的外观上察觉这些,木灵根修者只是比普通人更敏锐些而已。 只有特殊的植物,比如灵植(能产生自我意识的极为灵植),木灵根修者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修真界,灵植是非常抢手的,它们可以用来作为炼丹的主材料,炼器时掺入些许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甚至布置阵法也能用上灵植,或是用它的枝干,或者用它的汁液。 反正灵植浑身都是宝。 其他人碰到灵植都是直接灭掉它的意识,粗暴地当成材料使用,安念却不同,她会和灵植合作共赢,取它身上能用的部位,同时弥补它的损失。 这是安念能短短百年修成元婴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有用不完的材料,都是可再生的。 —— 安念是往县城的方向走的,出了森林,再往前几百米就能进入主干道。 之前说过819部队驻扎在云城,其实更准确的说是驻扎在云城郊外。 云城作为西南方向最大的城市,它的占地面积很广,还往周边城镇辐射,常驻人口超过了百万,即便是1978年的现在,也有自己的热闹。 安念沿着大路走了十几分钟就进入了城中比较热闹的区域,看见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婶子,你们这是买什么呢?” 安念找了个看上去最和善的婶子提问。 “今天是供销社清理库存的日子,里面好些东西都可便宜了。小姑娘,你赶紧来排队。” “清理库存?” 安念赶忙排好队,就站着婶子后面,心里还是挺疑惑的,没忍住凑过去问道。 “我听说供销社的东西都不够卖的,还能有库存?” “这你就不知道了,好的东西才能摆上柜台呢,那些有瑕疵的只能压在仓库里。 每半年咱们云城的供销社就会开放一次仓库,里面的东西随便挑。别看都是瑕疵品,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的。 价格比在柜台上买能便宜一半呢。你等会儿可得好好挑挑。” “好呀!” 安念没想到自己运气竟然这么好,出来一趟竟然碰上了如此热闹的场面。 他们排的这一队特别快,只排了十分钟,就轮到安念了。 “你的票呢?” “嗯?” 被人拦下来的时候,安念还懵了一下。 “什么票?” “哎哟,小兰,让她进来吧,她和我一起的,我们俩用一张票。” 面容和善的婶子刚进去,就在里面等着安念呢,看见这情景赶忙过来,递出了自己手里的卡片。 那个被婶子称呼为小兰的姑娘应了一声,拿过婶子手里的票,用红色的印章在上面盖了两下。 “七婶,下次可得提前说。” 七婶笑呵呵地点头,拉住安念的手,安抚地捏了捏:“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都忘了。” “成,你们赶紧进去吧,六点前必须出来哈,别被关在仓库里头了。” 小兰放她们进去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 “明白,明白。” 安念跟着七婶往内走,刚拐了个弯,眼前就豁然开朗。 “七婶,这里好大呀。” “当然大了,这里以前是粮仓,能一次性囤足够云城全部人吃两年的粮食呢。 你看看一个个仓库都是圆锥形的,现在里面都堆满了东西。那一片是衣服,这一片堆的锅碗瓢盆。 以前物资匮乏得紧,这几年好多了,这些东西还能给大家挑一挑。 也是咱云城的领导们好,否则这些东西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拿去分了,哪还轮得到咱老百姓啊。” 七婶念念叨叨的,把里面给安念解释了一遍。 “谢谢七婶,如果不是您,我还进不来呢。” “没事,本来一张票就能进两个人的。我以前都和我女儿一起来,但是今年……” 七婶眼神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掩饰过去:“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我想买双鞋。” “好。” 安念是沾光进来的,自然听七婶的。 她先陪七婶买了一双解放鞋,鞋子挺结实的,只是在鞋头的位置沾了白色的油漆,有那么点不和谐,价格就从一块钱变成了六毛。 “念念,是不是超便宜?” 短短时间,七婶对安念的称呼已经变得非常亲近。 “嗯!”安念用力点头,“这么点颜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要不要也来一双?” “要!” 这样购物真的会让人升起买买买的欲望,安念挑了一双自己的尺码,同样是在边缘处有些染色,但是无伤大雅。 想着,她又给于路远挑了一双。 嘿嘿,情侣解放鞋。 接下来两个小时,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把仓库从头逛到了尾。 安念成功地买了两件衣服、两双鞋、十双袜子,锅碗瓢盆除了锅,其他的都买全了。 等出了仓库,安念都傻眼了,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扛回去呀? 而且,买东西果然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外面的天都彻底黑了。 不知道回到家的元元,没有看见自己,会有多担心! 第60章 心中甜蜜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念念,你怎么回去呀?”七婶看着黑漆漆的马路,担心地拉着安念。“去七婶家坐坐?” 安念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没跟家里人说,再不回去,他该担心了。” “哎呀,你是要回军区对吧?” 七婶想了想,眼睛微微一亮。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听隔壁说她女儿回来了。她女儿也是军区的军嫂,我们先去看看她走了没?没有的话,你正好能和她一起回去。” 安念惊讶看向七婶:“真的吗?是哪位军嫂?” 七婶笑呵呵地点头:“她叫季秀莲,嫁的是819部队的柳正辉柳营长。” “太巧了!”安念喜上眉梢,“婶子,我和秀莲姐是邻居呢,两家就隔了一面墙。” “哎呀,这么有缘分呢?哈哈哈哈,那赶紧跟婶子回去瞧瞧。秀莲每次回家都呆到很晚才会走,看这时间应该还能赶上。” “嗯!” 安念拎着东西跟七婶往她们家走了。 七婶是云城本地人,退休前在钢铁厂当会计,家里分了房子,面积不大,但是他们家人口少,一家三口住得过来。 绕了两个弯,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小区。 七婶指向中间那一排筒子楼:“婶子家就在那儿,二楼201,秀莲家是202,挨得很近。” 两人刚走到楼下,安念就看见了在走廊里煮饭的季秀莲。 筒子楼的设计造就家家只能在两头做饭,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家变成了大家,吃饭、做饭的人都开始变多,两头的集体厨房明显跟不上大家的需求了,于是很多人家都开始在走廊里搭建小厨房。 说是小厨房,其实只是在煤桶上架口锅,锅下面放上两三个蜂窝煤球,不占地方又方便。 “秀莲!” 七婶朝她挥手打招呼。 “唉!”听见楼下的声音,季秀莲探头,看见安念时还愣了一下。“念念,你怎么在这儿?” 安念拎起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给她看,仰头笑得灿烂。 “秀莲姐,我这不是进城买点东西嘛。一买起来就忘了时间,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七婶笑着帮腔:“今天供销社开放仓库,能买的东西可多了。” 季秀莲哈哈大笑,朝她们招手:“赶紧上来,给我看看你们都买了什么。” 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二楼,季秀莲已经在边擦手边等待,看见安念就迎了过来。 “来,我帮你拿。” “没事的,不重,只是几件衣服。” 安念不好意思让她帮忙,侧开了身体。 “秀莲,你今天还回军区不?念念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你们做个伴。” 季秀莲不知道安念是怎么认识七婶的,听见七婶照顾自家亲戚一般的殷切嘱咐,笑了起来。 “回呢,我和食堂采购的人约好了,晚上七点半回。” “那就好。”七婶松了口气,“现在才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呢。念念,你先来婶子家坐坐吧,也喝口水。” 安念边走边回头:“秀莲姐,那我先去七婶家坐一会儿,等会儿要走了,你喊我一声。” 季秀莲笑着点头:“没问题。” 目送安念她们离去,季秀莲继续炒菜,很快菜香弥漫。 —— 七婶家。 筒子楼的每一户都是差不多的格局,小小的客厅连着厨房和餐厅,侧面则是两个小卧室。 “念念,你坐沙发上,我给你倒水。” “谢谢七婶。” 安念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是沙发,其实是实木做的,天气凉,上面铺了厚实的海绵,又盖了布。 “妈,你回来了?” 旁边的卧室门打开,身穿家居服的女孩走了出来,安念还没见到她的人,就已经先听见了她的声音。 女孩声音相比其他人,更低沉沙哑,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安念转头和她四目相对,两人齐齐愣住了。 女孩立马捂住自己的脸,声音提高好几个度:“妈!有客人来,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话音都未落,她慌慌张张往后退,重新躲进卧室内。 七婶正在泡糖水,看见这样的场面,有些紧张地看向安念。 “念念,对不住,没吓到你吧?我女儿生病了……脸上……不太好看……” “来,你,你喝水。” 怕安念嫌弃,七婶赶忙解释:“我们看过医生了,她的病不会传染的!要是传染的话,我早就得了,也不会把你领回来。你要是害怕,我送你去秀莲家也成。” 安念刚才是愣了一下,并非惊吓。 但是,七婶的女儿说是生病了,脸不太好看,真的是太轻描淡写了。 她的脸简直可以说是毁容了一般。 全脸都是脓包和溃烂,安念眼睛尖,看得很清楚,她脸上的脓包和溃烂是一层叠着一层的。 非常有可能下面那一层还没长好,紧挨着的地方又长出新的脓包了。 整张脸根本没有一块好肉。 安念眉峰皱了皱,端起七婶放下的那杯糖水,毫不介意地喝了一大口。 七婶看她神色自然,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边上坐了下来。 “刚才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安念轻轻摇头:“没有。只是一点青春痘而已,没关系的。” 七婶却愣住了:“青春痘?医生说她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引发了炎症才会一直溃烂流脓。” “嗯?我看着像青春痘呀。” 安念有些疑惑,如果是中毒,她应该会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毒药对木灵根来说,是另外一种元素,是非自然状态,灵力扫过去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辨别。 “你确定?你之前见过这样的吗?有没有什么偏方可以治疗啊?” 七婶听她这么一说,有点紧张地连连发问。 “她脸上长这些东西已经将近一年了,一层层地长,从最开始的几颗,到现在基本把整张脸都盖住了。 这段时间,不仅是脸,她头发里,胸前、背后都开始冒。又疼又痒! 她每天都睡不好……我……我这个做妈的心疼啊……” “念念,你如果有什么好方法,请一定要告诉我。不论行不行,我们都愿意试试看!” 折磨了七婶全家整整一年的病情,让她都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只听安念露出了一点口风,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但是,还真的别说。 七婶问对人了! 安念在修真界炼制的最多的丹药,除了养元丹、回春丹等居家出游必备的补充灵力的丹药之外,就是各种养颜丹。 之前还在村子里的时候,安念就给李玉梅的那群老姐妹炼制过养颜美容的丹药,当然了,用的是这个世界普通的中草药炼制的。 效果没有修真界里真正的养颜丹那么神奇,并不能让女人们一键返老还童,只能让她们在长期服用后皮肤越来越好。 这样的越来越好,已经能强过这个世界里的绝大多数化妆品了。 养颜丹的功效是排除体内杂质,从内而外地养肤,同样适合于七婶女儿这种情况。 “七婶,你别急。我之前跟我师父学过一点医术。” 安念再次搬出了自己那个已经去世了的、隐居深山的神秘道长师父。 “如果您信任我的话,可以把你女儿叫出来,我给她把一次脉,仔细看看。” 七婶赶忙撑着膝盖起身:“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喊她!” 很快,七婶女儿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 安念端着茶杯,喝着温热的糖水,敛下眉眼,她听见了房内的声音。 七婶的女儿并不信任自己,还觉得自己是骗子,莫名其妙上门过来推销,说自己很有能力。 喝了一大口糖水,安念内心平静。 今天七婶帮了她,从因果上来说,她欠了七婶,安念愿意还,但这并不代表她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爱看不看呗。 舒适地靠在沙发背上,安念嘴角的笑容恬静。 嗯,这种木制长沙发还挺舒服的,比家里的长凳舒服多了,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在自家摆上一套。 安念看过了,一套木制沙发有三张,两张单人的,一张三人的,中间配上一个同色系的木制茶几,就非常有档次。 一套下来的价格应该不便宜,七婶家条件挺好的呀。 “念念,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七婶拉着女儿的手走过来,很是抱歉。 “念念,你来帮她看看,看看能不能治?” 说着,七婶反手拍了女儿一下:“彤彤,喊人,叫念念姐。” 张彤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念念姐。” “嗯。”安念含笑点头,“来,我先给你把个脉。” “中医呀?封建糟粕……把脉除了能听出我的心跳声,还能听出什么?” 本就不情愿的张彤,一见安念要给自己把脉,立马就撇了撇嘴,坐下来后还翻了个白眼。 七婶脸色瞬间放了下来,怒视女儿。 “彤彤,你乱说什么呢?!人家是在帮你治病!而且中医怎么了?西医看不好你的病,还不让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治疗了?!” “念念,你别放在心上,彤彤年纪还小。来,你给她把脉看看……” 七婶说着,强行把女儿的手压在茶几上。 “好。” 安念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七婶都已经帮她骂过了。 她敛下眉眼,伸出手,搭上张彤的脉搏。 灵力顺着她的经脉迅速蔓延,悄无声息地流淌过张彤的全身。 安念的视线落在张彤伸出来的手臂上,手臂上的皮肤很白皙,却非常突兀地长了四五颗足有黄豆大的脓包,脓包周围发红,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看她半天不说话,七婶有点急切。 “怎么样?能治吗?” 张彤也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安念垂下的眼帘。别看她嘴里叽叽歪歪地说着,实际上每一次看病都抱着希望,只是一次次的绝望已经快淹没她了,让她性格逐渐扭曲。 张彤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没有希望就永远不会失望。 安念收回手,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干净指尖。 张彤看见了,瞳孔紧缩,赶忙把自己挽起的袖子放下去,委屈又忐忑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却离不开安念。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刚才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丫头刚才故意恶心自己,也让她自己尝尝被人嫌弃的滋味。 放好手帕,安念这才看向七婶。 “婶子,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彤彤只是发了青春痘而已。” 七婶坐直身体,声音颤抖,里面带着期盼:“那能治好吗?” 安念轻笑点头:“当然可以。” 张彤听见后却如同被点燃了的炸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瞪着通红的眼圈死死盯着安念。 “你是不是来骗钱的?!什么检查都没做,你就敢说能治好我的病?! 你知道我在省医院看了多少回,抽了多少血,做了多少检查吗?!你他妈就摸了摸我的手腕,就敢跟我妈说,我的病能治好?! 骗人也不打个草稿?!妈!这样的人,我们家碰到多少个了?你怎么每个都相信呀?! 我都说了,我的病不治了!不治了!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爸爸为了多赚点钱给我治病,换到了夜班组,每天熬到天亮,头发都熬白了! 哥哥因为我的病,和嫂子整天吵架,过年都没回来……妈,你是想逼死我吗?” 越说越委屈,张彤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七婶也红了眼圈,跪在地上抱住她:“可是,彤彤,你的病不治好,怎么结婚啊……” “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梁国栋那狗东西退了亲正好,我本来就看不上他。” “你就犟吧……” 安念看她们俩抱在一起,也有点无奈,干脆重新坐了下去。 看见边上有笔筒,安念从里面抽了一根,茶几下面有本子,她翻开一张,在空白处刷刷写了几行。 “信不信的,你们先按照我开的方子吃吃看吧。这个方子是调理她的身体的,她之前吃了太多药了,那些药堆积在体内排不出来,只能加速青春痘的增长。 第一步就是先把药物排除。这张单子上的中草药都很便宜,一副药下来差不多五毛钱,你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吃完三天,她身上的青春痘应该就能有所缓解,至少不会继续痒了。 其余的,就等有效果了再说吧。七婶,我感谢你今天带我进去供销社的仓库。 这副药方就当是我的回报。如果后面还需要找我看病,那就要收费了。” 毕竟,她可是励志要让自家男人吃软饭的呢! 放下笔,安念拎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七婶家。 七婶赶忙追过来挽留。 安念回头朝她笑了笑:“七婶,就送到这儿吧……” “念念!”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念猛地停住话头,探身往楼下看,顿时惊喜地瞪大眼睛。 “元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于路远无奈地仰头,冲她笑:“你这么晚不回家,我只能出来找你。听说秀莲姐是本地人,我想来找她问问……” “嘿嘿,元元,你真聪明!” 安念有点心虚,趴在栏杆上朝于路远可爱又讨好地笑着。 于路远好笑地摇头,几步就上了二楼,拎过她手里的东西。 “下次可不能乱跑,出门一定要提前跟我说!至少,也要在家里留张纸条。” 安念拉着他的胳臂,撒娇地晃了晃:“好嘛。人家忘记了嘛。” 两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出门从来没有想过家里会有人担心。 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坏! 安念心中甜蜜蜜。 第61章 宠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挨得近了,安念这才发现于路远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元元……” 她摸着衣服,嘴唇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于路远,双眼水润。 “你是怎么过来的?” 于路远笑了笑,带着她往季秀莲家走:“我跑过来的。” 安念愣了愣,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元元辛苦训练了一整天,还要跑到五六公里外的云城来找自己…… 她咬着嘴唇,轻声承诺:“元元,我下次不乱跑了。” 于路远手里拎着东西,没办法像往常一般拍她脑袋,只是宠溺地轻笑。 “不要紧。你一个人在家里也很无聊,平常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拘束。就是一定要给我留个消息,不然我会担心。” “嗯!”安念用力点头,这次她一定记牢,不会再忘。 两人到隔壁和季秀莲打了个招呼。 季秀莲正好也把东西整理好了:“于副营也来了?我们现在去路口等,军区采购的车马上就要到了。” 坐上食堂采购的车,顺利地回到了家,于路远去冲澡,安念就简单地下了两碗面,两人吃了个清淡的晚餐。 接下来两天,安念没有出门,就在家呆着,看看书,或者到隔壁去逗逗秀莲姐家的胖丫头。 时间转眼就到了第三天。 安念掐着时间出了军区,来到外面的森林深处。 “你找到我要的材料了吗?” 将手掌贴在大树的树干上,安念朝它传出自己的意念。 大树的枝丫抖了抖,从茂盛的顶盖中挤出一根细细小小的树枝,树枝只在最尖的地方长了一片叶子,叶子翠绿翠绿的,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这是大树的精华所在,非常滋补。 安念只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折,视线下移,落在了树枝下面悬挂着的一个圆形物体上。 “就是这个?” 【嗯,它是沉木的树心。】怕安念不相信,大树还强调了一下。【是千年沉木。】 安念伸手取下,托在掌心,对着阳光看了看。 只巴掌大的东西,厚度三厘米,直径十厘米,颜色为黑棕色,微微透明,有琥珀的质感。 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反手收好树心,看向大树。 “你有点贪心了。这块树心说是取自千年沉木,实际上沉木已经死了上百年了吧?” 大树心虚地抖了抖枝丫:【它死之前有九百年……】 安念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一个活在末法时代的植物意识竟然也会偷换概念。 “你算术学得不错。不过,只是九百年的沉木树心,而且才这么一丁点小,可完全抵不上我给你的那团能量。 我只能付给你一半。” 说着,安念就把之前付给大树的那团能量给抽了出来。 她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之前送出去的时候就下了禁制,交易未达成,大树只能吸收到逸散出来的一丁点能量。 【别!】 已经被自己吞进肚里的东西,再次失去,可比从来没有得到过还要心疼。 大树赶忙阻止她。 但是,就凭它,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安念?! 只一个呼吸间,灵力凝聚而成的能量团就脱离了大树的树干,悬浮在几公分外。 大树急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东西!对你绝对有好处!】 安念停下动作:“什么东西?” 大树整棵树都开始震荡。 安念退开两步,静静看着。 只见大树的一根树根突然从地底下冒出,卷着一块白色的东西上来。 【这个也给你。】 安念接过来,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块白色透明的玉。 和之前被她和于路远意外吸收掉的蓝色宝石、绿色翡翠一样的质感。 只是那两块石头已经变成了通透的白色,虽然都是白色,但是安念能感觉出它们蕴含的能量是不同的。 这块白色的玉石内饱含能量,是无属性的,比不上完全契合她和于路远的木系能量和水系能量,最大的好处是不分灵根,所有修者都能使用,属于自然界中的万能灵石。 “行吧,加上这块石头,我们两扯平。” 安念意念微动,彻底放开了自己对能量团的控制。 【不是石头,它很有用的,里面有能量,可以吸收。】 就是大树自己吸收不了而已,百年过去了,这块石头只“小”了微微微微点…… 安念刚放开控制,大树就赶忙把绿色的能量团重新吸入体内,感觉到能量团最外围的禁制也解开了,它欣喜不已,想赶紧送走安念,然后它好安心吸收这团能量。 相对于无属性的万能灵石,植物肯定对木系能量更加喜爱。 安念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身出了森林。 等她离开,整片森林最中心处很快就被浓雾笼罩。 无人发觉,位于正中心的大树突然拔高了些许,顶盖也更加庞大,铺散出去仿佛能盖住半个森林。 而无人能察觉的森林的地下,更是遍布了它的树根,密密麻麻,已然形成了一张面积极广的大网。 回到家中的安念摸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兔子吊坠,打算也给自家元元炼制一件吊坠法器。 这样他们俩一人一个,只要是看见的人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安念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炼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难得的上品材料,都还需要其他辅助,更别说安念现在只拿到了一块勉强能称之为灵材的九百年沉木树心。 安念花费了整整九天时间炼制它,只要于路远不在家,她就用自身的灵力去滋养冲刷沉木树心。 幸好有大树附赠的那块无属性灵石,否则安念真的扛不住这般的灵力消耗。 第十天,于路远刚出门,安念就在床上盘膝坐了下来。 她从橱柜最底下拿出那块沉木树心,把它置于身前,左手紧紧握住灵石,逼出自己体内的灵力往树心中输送。 时间一点点过去。 “咔嚓”,轻微的声响发出。 安念左手的灵石彻底碎裂,轻轻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丹田内的灵力漩涡翻滚着,里面最精纯的灵力被安念挤压抽出,旋涡逐渐变小。 而她身前的沉木树心却渐渐变得通透,几息之后,突然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安念心中一喜,赶忙掐了个手诀,将它外放的光芒都压了回去。 “成了!” 光芒散去后,一块普普通通的红棕色石头出现在床上。 安念伸手拿起,对着光看了看,笑了起来:“神物自晦,光华内敛,现在终于成为了一块绝佳上品材料。” 她拿出刻刀,把自己早就构思好的符文一一刻了上去,细细密密的古老符文带着独属于东方的神秘感。 安念手指极为灵活,刻录符文时也把整块石头都雕琢好了。 “哈哈哈哈。元元看见肯定很喜欢。” 吹走无用的碎屑,安念捏着石头下了床,从抽屉内取出一根黑色的线绳,把它穿入石头最上方。 她的脸色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微微发白,精神头却好得好。 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安念进厨房端出于路远出门时给她留的早餐。 边吃早餐,边哼着歌,时不时就瞅一眼手边放着的吊坠,心情好得很。 “扣扣扣。” 院门被敲响。 安念放下吃到一半的水煮蛋,汲拉着拖鞋过去开门。 “安念同志,军区外面有人找你。” 门外的军人朝安念敬了个军礼。 安念只愣了一秒,就猜到了找自己的人是谁,她笑了起来:“同志,谢谢你,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应该的。”负责军区门口站岗的军人微微点头,“安念同志,你要跟我一起过去?还是让她们进来?” “我跟你过去,等我一会儿。” 安念回屋换了身衣服和鞋,又去厨房拿了一个半水煮蛋,一个塞给过来通知她的军人,半个是她自己没吃完的。 —— 到了门口,安念就看见了等在那儿的七婶和她女儿。 七婶看见安念特别高兴,远远地就朝她招手:“念念!念念!你可真厉害啊!我女儿的病好了!” 安念挑眉,有些诧异:“这么快?” “唉,你看我这激动的,没有全好,但是已经在恢复了!” 七婶激动得很,一把拉过边上有点别扭的女儿,把她的帽子取了下来,暴露出整张脸。 “念念,你看看,她脸上的脓包是不是消下去了?也没有新的冒出来!” 安念凑近看了看,果然和七婶说的一样,之前还一层叠一层的脓包已经扁了下去。 她笑了笑,看向敛眉不语的张彤:“喝了几天药?” 张彤扭着自己的手指,很是尴尬:“九天……” 哟,这是自己刚走,她们就把药给抓了开喝呢。 安念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口嫌体正直的姑娘了,易燃易爆炸,嘴里说着最狠的话,心里却抱着极大的期待。 安念在心里暗自摇头,转头看向七婶,笑道。 “七婶,药喝着有用就行。这副药她最好坚持喝,喝到她脸上的脓包不再复发为止。” “唉,好好好!没问题!” 七婶连连点头,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赶紧低头拎起脚边放着的篮子,往安念手里塞。 “念念,七婶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在供销社买了点麦乳精和沙琪玛,你看看喜不喜欢吃。如果吃着喜欢,下次七婶再给你带。” 说着,七婶把安念往边上拉了几步,凑近她,压低声音。 “念念,你离开的时候说,如果七婶想再找你看病就要付钱。你看七婶给多少钱比较好?五十块钱够吗?” 七婶揭开篮子上盖着的布,露出里面的东西,除了她嘴里说的麦乳精和沙琪玛之外,还有五张大团结。 安念瞥见一旁用身体挡住路人视线的张彤,心里挺满意她们母女俩的做法。 五十块钱在这个年代能买的东西很多,但是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张彤的病治好了绝对超过五十块钱的价值。 不说其他的,就是她之后能接七婶的班,这些钱,张家就花得值当。 七婶现在退休了,岗位是能让张彤去接任的,但是张彤生病了,他们家办的是延时报到。如果张彤的病再不好,延时也拖不下去了,之后这个岗位只能卖掉,损失可大着呢。 “如果不够,婶子还能再加。” 看安念没有说话,七婶急了。 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的张彤也紧张地捏紧手指,眼巴巴地瞅向安念。 安念笑了起来,伸手接过篮子。 “足够了,还有多的。七婶,药方不用改,让彤彤继续吃着就行。我再额外开一副外敷的药膏。” “好好好!没问题!” 七婶高兴地连连点头。 张彤小心地抹去眼角的泪珠,看向安念:“安念姐姐,谢谢你。之前是我不对……我……我太冲动了。你是好人!”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百岁的姑娘,安念也气不起来,几天前的那点小小的气性早就消失了。 安念拍了拍她的手臂,眉眼弯弯。 “那这次能让姐姐给你再把个脉吗?” “能!”张彤脸颊一红,赶忙把袖子撸上去。 安念搭上她的手腕,眼睛落在她手臂上,还是同样的位置,之前红肿得仿佛下一刻就能爆出来的痘痘已经消了下去,只剩下瘪瘪的一层。 灵力绕着张彤的身体一周,时间比上次要久。 这是因为安念这段时间,灵力消耗太过,刚才又压榨了自己体内好不容易形成的灵力旋涡,现在再动用剩下的灵力就格外艰难。 她的下腹部传来一阵抽痛,安念暗自咬牙,硬生生忍下了这种痛楚。 敛下眉眼,偷摸深呼吸了好几下,安念这才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看向紧张的起身和张彤。 “没事,小彤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 “好好好。”七婶松了口气,“那药膏怎么弄?还是我们自己去开吗?” 现在想要开药可不容易,七婶之前托了关系才弄到前九天张彤喝的药。 安念想了想,觉得这个药膏还是自己炼制比较靠谱。 “你们能买到药材吗?买齐后可以送过来给我,我来炼制,这样能保证药效……” 看两人疑惑,安念多解释了一句。 “药材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处理手法不同,取用的药材位置不同,也会导致药膏药效有所差异。 当然,如果你们能找到信任的药师,也可以自己做。” “不要!” 张彤抿着唇,双拳紧握放在身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安念。 “安念姐姐,我只信任你。你能帮我做药膏吗?我想早点康复。” 七婶也跟着点头:“没错,没错,念念,你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写个单子给我,我去配齐。” “好。”安念点头,“你们带纸笔了吗?” “带了。” 七婶她们过来是做了万全准备的,纸笔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忘。 安念接过纸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递给七婶。 “尽快准备好。” “成!这两天我们就能备齐,到时候还是到这里来找你?” “嗯。” 安念右手搭在自己小腹,感觉腹部越来越痛,她想赶紧回家。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见。” “后天见。” 七婶和张彤目送她进去。 军区大门缓缓关上。 第62章 不能失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刚走进院子就承受不住地蹲下了身。 “嗯……” 她痛苦地呻吟着,咬着牙,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启内视。 丹田内好不容易才形成的灵力漩涡再次变成了黑洞模样,正中间有个黑点在源源不断地吸引安念体内的灵力往内陷入。 这是灵力损耗过度的现象,如果现在安念是在修真界,那完全没关系,空气中都有灵力能灌入。 但是,这个新世界空气中毫无灵力,一丝都没有。 安念勉强运转功法,将逸散在身体其他地方的灵力全都逼回丹田中,一点点去填补黑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逝去,夜色降临她都未曾察觉。 —— 完成了一天的训练,正在往家走的于路远心有所感,脸色微变,加快脚步。 廖明宴已经被调到于路远的一营,成为了他的副营长,两人现在每天都忙得要死,因为他们一营重新组建了。 之前一营的人都被打散分入819部队其他军营,现在的一营成员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 军队内的尖子自带傲气,能力强,脾气也不小,一个个看着挺板正的,但是训练起来都在暗自较劲。 于路远和廖明宴二人想要征服他们,就需要比他们更牛逼,更能打,更能吃苦。 廖明宴自认能力不错,真的转入一营后,在接受于路远的训练后,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每天累得像条狗啊!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一天训练结束,廖明宴只想去食堂大吃一顿。 “老于,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不去食堂吃饭?” 越靠近自家,于路远心跳就越快,一种难言的慌张袭上心头。 “不吃了。” “喂!”廖明宴伸手想拉住他没拉住,有点无奈的耸肩。 “对你,我也挺服气。每天训练强度那么大,你还能赶回家煮饭……好啊……就这一点来说,我远不如你……” 廖明宴低低地叹了口气,脚下一顿,转了个方向,走向军区单身宿舍。 他还是回屋躺着吧,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主要是双腿软得很! —— 于路远走到后面直接跑了起来,跑到自家院门口时下意识地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低头就看见了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看不到丁点血色的安念。 “念念?” 于路远单膝跪在地上,抬手想碰触她的脸,又担心打扰她。 他深吸口气,感受了一下安念此时的状态,发觉她呼吸还算平稳,心下稍安,反手关上院门后,走进卧房。 于路远打开橱柜,想拿一条毯子。 毯子比较薄,一般是夏天才会用到,所以它们都被放在最下层。 他刚抽出毯子,里面就滚出来一个小小的木制盒子。 于路远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去探究安念藏了什么私房,但是木制盒子已经自己翻开了,一枚漂亮的琥珀色的吊坠掉了出来。 吊坠呈现狼牙形状,长度在六七厘米左右,小小的一枚,明明是很普通的光泽和颜色,却让于路远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他拿了起来,心念微动,下意识运转起了自己学会的内功心法。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那枚玉坠散发出了温润的光芒,比月光亮,比阳光柔和,浅浅的笼罩在于路远身周,舒服极了。 只愣了几秒钟,于路远立马就回过神来,捏着吊坠,拿着毛毯来到院内。 小心翼翼地将毛毯盖在安念身上,又把这枚玉坠放进她半合的双手间,同时催动自己体内的能量,激发玉坠。 ——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安念突然感觉到有能量进入体内,她迅速吸收。 一大股精纯的灵力顺着她的经脉流转,滋养着她的经脉,进入丹田灵力漩涡中,几乎是瞬间就稳定住了她的状态。 安念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于路远。 “元元,你回来了?” 于路远担心地扶住她:“念念,你没事吧?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安念感觉手中异样,低头一看,她想送给于路远的吊坠怎么出现在她手里?而且里面的能量被她抽得只剩下一半了! 安念心疼啊! 她好不容易炼出来的法器啊! 为了炼制这样法器,她可是差点把自己抽干! 这下好了,她抽干自己炼制法器,法器的能量又被她反向吸收回来了,这一来一回的,损耗了无数。 安念心疼地捧住自己的心口,眼神悠悠地看向自家男人,语气中满是委屈。 “元元,这枚吊坠你哪儿找出来的?” 于路远不解地看向她,老实回答。 “橱柜下层。你状态不对,我发现这枚吊坠里有能量,就给你放手里了。” 安念:“……” “元元,这是我给你做的。” 于路远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发顶,宠爱地摸了摸。 “我的就是你的。它能派上用场就很有价值。” “可是它里面的能量都快被我用完了……”安念捏着吊坠,叹气。“它是我刚做好的法器,能保平安,也能当杀人利器。只要它能量未散,就能一直使用。你如果上了战场,戴着它,我才能放心。” “没关系。就算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吊坠,我也很喜欢。” 于路远接过吊坠,解开黑色的绳子往自己脖子上佩戴。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坐直身体:“元元,我帮你戴。” “好。” 于路远听话地放手,低下头让她的手绕到自己脑后。 “好了!” 安念顺了顺绳子,把吊坠摆好。 吊坠尖尖的部位正好垂坠在于路远的胸前,落在锁骨正中间偏下的位置。 琥珀色的吊坠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很配。 “元元,你喜欢不?” 于路远含笑点头:“喜欢。” “这是胡萝卜哦!”安念眼睛亮晶晶,扯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我戴着一只小白兔,你戴一根胡萝卜!我们俩是天生一对。” 额…… 幸好自己没有把“狼牙”吊坠这几个字说出去,原来这是一根胡萝卜呀。 于路远庆幸不已,捏起胡萝卜吊坠细细看了起来。 安念凑过去给他介绍:“你看,这上面我还刻了细细的纹路哦。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把阵法纹路和胡萝卜的纹路综合了一下,两者美感兼具。” “念念真厉害。很漂亮。” “嘿嘿,我在胡萝卜顶上还刻了萝卜缨,但是为了方便佩戴,就只刻了两片很小的。” 于路远看她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笑得一脸高兴,心中感觉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他伸手轻轻环住她,珍惜地笼进自己怀中。 “念念,谢谢你。” 安念靠在他怀中,下巴搭在他肩头,喜悦地蹭了蹭,没忍住又转头亲了他脸颊一口。 于路远微微低头,捕捉到她的双唇,两人交换了一个温柔的深吻。 直到安念呼吸都开始急促,身体软软地靠在自己怀中,于路远才结束这个吻,双手用力直接被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也没有忘记用毯子裹着她的身体,于路远把人抱进卧室内,放在床上。 “躺一会儿,我去煮晚饭。吃面可以吗?再煎两个鸡蛋,配上你最爱的南瓜饼。” 安念下巴搭在毯子上,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好。” “乖。” 于路远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出去。 烧水的时候,于路远抽空冲了澡,再出来水正好烧开,利落地下了两碗面,又煎了几个鸡蛋和一个南瓜饼,端去卧房,两人直接在床上吃。 “念念,接下来我们一营的训练量要加倍了,以后可能赶不回来给你做饭。” 于路远把鸡蛋夹进安念碗中,轻声说道。 “你去秀莲姐家吃饭吧?我们每月给他们定额的粮票就行。” 安念摇头:“不用,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现在都会煮面了。学做菜也不难,在家的时候,我见过妈做菜,我可以自己摸索着做。总不能以后你回家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于路远好笑地看向她:“确定?你上次煮的面,盐都没放。” 安念老脸一红,瞪他:“我那是不小心忘了!你不能总揪着我的小失误不放呀,我可会烧火呢,人家都说厨师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火候!我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们家念念最厉害了。” “本来就是!” “但是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于路远收起笑容,认真地看向她。 “之前我就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你,你负责开开心心就行,偶尔看看书、练练字、做做药丸,其他的都教给我。 我娶你回家不是让你来做保姆的。而且,我于路远有能力,也有野心,我会努力往上爬,等我有资格分配专人照顾时,你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战时,团级就能分配警卫员。 和平时期,副军级以上才能分配警卫员,对应军衔为少将。 安念听出了他的野心,也为了他感到骄傲,不想当将军的小兵可不是好军人。 安念笑了起来,用力点头:“成!我就等着这一天!” “不会很久的。” 于路远英俊的脸上有着对自己的强烈自信,这次回来,他的作战能力已经远超全军所有人,个人武力值、枪法都有了质得提升。 或者可以说,自从跟着安念修炼开始,他整个人都蜕变了,已经不在普通人范畴。 即使没有外界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于路远也已经通过大量的训练掌控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如安念一般往修真方向走,而是用灵力淬炼己身,走入了炼体一途。 所以,于路远对灵力的需求量不大,炼出来的身体就是他自己的,就算后面没有额外的灵力补充也无所谓。 “念念,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嗯?”安念抬头看向他,等待下文。 “有军事大比。”于路远笑了笑,说出自己今天刚得到的消息。“这次是全军大比,规模远超以往。我入伍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 安念心下微动:“有事儿发生了?” “聪明。”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嘴角含笑。 “我有一个预感……这次全军大比的目的不简单,目前团长没有透露任何口风。但是,我听说我们的国门要开了。在打开之前,华国必须对全世界亮出自己的肌肉。 我猜,这次全军大比会有其他国家的人过来观看,甚至我们有可能登上国际新闻。” “这样呀……” 这是安念第一次听见外面的世界,自从穿越恢复记忆后,她就被控在狭小的区域,想要出去见识世界却不得行。 现在她男人有了见世界的机会,安念为他骄傲,小拳头抬起。 “元元,加油!咱们可不能被其他国家的人看不起!” “嗯!”于路远笑了起来,自信满满。“放心!我会拼尽全力的。” “到时候,我能在报纸上看见报导吗?” 安念很是期待。 “应该可以。” 于路远也不敢保证,军队里的事情对于外界来说都是保密的。 但是,此时还在闲聊的两人却没有猜准这件事的后续。 那真的不止是全国报导,而是全世界都在报导! 而且,这也并不是一次单纯的全军大比! 背后的意义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大,影响也足够深远。 几十年后,甚至几百年后,只要有人稍微提起,就能瞬间冲上热搜第一。 —— 晚上。 抱着安念的于路远,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安念沉静的睡颜,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很久很久。 念念,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和我一起白头。 今天回来看见安念的时候,于路远心跳都差点停了。 他探出手去感受安念呼吸的瞬间,没有任何呼吸的痕迹。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这是于路远不能承受的。 幸好,没过多久,安念的呼吸又恢复了。 否则,于路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当时他跪着的腿都是软的。 拿起安念脖子上挂着的兔子吊坠,于路远若有所思。 以前这颗吊坠是绿色的,现在却是纯白色,里面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和他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胡萝卜吊坠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于路远敛下眉眼。 他知道念念有秘密,她不说,于路远也不会去探究。 但是,两人朝夕相处,安念对他又是十足的信任,以于路远的聪明,早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玉石不便宜,于路远当时买这块绿色玉石就花了三十块,还是因为对方急着甩卖才在黑市买到的。 于路远的手指弹动了几下,眼神变得黝黑。 不论使用任何手段,他都必须再搞到几块这样的玉石。 第63章 玉石原石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自从和安念说了自己会忙碌起来,于路远已经好几天大半夜才归家。 安念要处理张彤需要的药膏,步骤繁琐。 她现在又不能继续透支使用灵力,只能用炼丹炉一点点去融,时间翻了十倍不止。 幸好七婶母女已经忍受了一年的病痛折磨,对多等一段时间没有异议。 于路远不在家,安念就把桌椅都搬到院子里,坐着慢慢处理草药。 灯光下,她细细地挑选着草药中的杂质,只留下自己需要的部分,低着头的侧脸好看极了。 听见院门传来脚步声,安念脸上扬起笑意,等待着于路远进来。 “元元,你回来了?咦?你手里拿的什么?” 于路远拎着一个大麻袋进屋,饶是他力气异于常人,麻袋的重量依旧让他的手臂肌肉绷紧。 “是原石。” 于路远放下麻袋,到厨房里洗了个手,这才拿着铁锤、锯子等东西出来。 安念不知道原石是什么东西,看他倒出麻袋里的一块块不规则石头,好奇地走过来。 “这些石头是被什么东西切下来的吧?” “嗯。” 于路远打了一瓢水浇在自己挑出来的一块石头上,稍微洗了洗,放到搬出来的木板上。确定了大小后,移开,开始往木板上钉钉子。 他动作很快,做好了固定用的器具后,就把石头重新放了上去。 “云城有玉石矿,我这几天找人去探了一下口风。玉石矿都是国家所有,一部分供出口赚外汇,一部分会被运到工厂里加工成成品玉器售卖。 成品玉器价格太高,只有京城、海城的商场有,还需要额外的外汇券。这些我目前都没办法弄到。” 于路远看向安念,眼中带着愧疚,声音也低了下去。 “所以,我去了玉石矿场,拿了一些废料原石。这些原石都是矿场不要的,附近的人如果有需要也能捡回家。” “这样呀。” 安念眉眼带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很开心他一直想着自己。 她托着腮歪头看向于路远:“那我们把它们都开出来看看吧,万一有漏网之鱼呢!” “好。”于路远扬起嘴角,坐在板凳上,一脚踩在固定用的木板上,拿起锯子就朝着自己看好的方位压了下去。 “这些石头我也不是随便选的,你说过,修者的直觉很准。这次,我拿的都是自己觉得喜欢的石头。” 他力气很大,钢锯一来一回就能陷进去很深。 安念蹲着头晕,干脆也拖了个板凳过来,在边上好奇地等待着。 等着等着,她察觉出了不对! 真的有能量溢出来了! 安念瞬间坐直身体,目光凝聚在钢锯陷入的缺口内。 于路远没有她敏锐,只锯出了一条缝,在夜里灯光下看不见内里的情况,手下动作未停。 “等等。” 安念喊了一声,跳起来去屋里拿了一个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线顺着缺口往内照射。 “元元,好像出颜色了。” 她抬起头,满脸惊喜:“而且我感觉到一股很纯的能量。” “真的吗?”于路远也惊喜地笑了,他就怕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念念,你退开点,我把它全部锯开。” “嗯嗯!”安念听话地捏着手电筒退后几步。 有了期盼,于路远的动作更利索了很多,不到一分钟,整块石头就从中间裂开了。 安念的手电筒照射过去,平滑的切面处暴露出星星点点的绿色。 于路远往上面泼了点水,笑道。 “出绿了。可惜没有形成片状,只有零星的几点。念念,你试试看,这里面的能量能不能吸收?” “嗯!” 安念其实早就蠢蠢欲动了,她的丹田枯竭,每时每刻都在往内陷落,好不容易补上的生命线都有了垮掉的迹象。 再找不到额外的灵力补充,安念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跨出良心那一关,直接跨过隔壁几个院子,将那株好不容易生出意识的蔷薇花给做成丹药滋补自身。 将手按在切口处,安念微微敛下眉眼,运转体内功法。 石头内的精纯灵力瞬间进入她的身体,安念舒服地叹了口气。 “可惜太少了……” 看着已经彻底变成了透明的星星点点,安念有些吃不饱,舔着自己的嘴唇,仰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于路远。 “元元,我还要。” “应该还有。” 于路远用干净的手背贴了贴她的脸,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念念的脸色终于不再那般难看。 “我继续切,你在边上等等。” “嗯嗯!” 于路远买原石回来并不是为了完整地解出里面藏着的玉石,完全不用像厂里那些师傅们一般小心翼翼地研究外面的蟒纹,再根据经验划线,沿着划线切出完整的玉。 他很粗暴地直接把原石一分为二,用的力气也极大。 两人蹲在院子里,用了两个小时才把所有石头都切开了。 安念性子急,每切开一块,就吸收一块。 足足半麻袋的原石,二十多块,就这么被她吸收殆尽。 每一块原石内蕴含的玉石都不大,能量也很少,二十多块吸收下来,她的脸色还是逐渐变得红润。这些天,一直蔫蔫的状态也变了,此刻的她如同被充沛的水资源灌溉的花儿。 “元元!你对我真好!” 安念扑进于路远怀中,撒娇地磨蹭着。 于路远怀抱住她的身体,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掌一下下地轻抚她的脊背,声音低柔磁性。 “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 安念鼻子一酸,眼泪说来就来,她把脸埋进于路远的胸膛。 感觉到她哭了,于路远不再说话,只安静地抱着她,时不时轻轻地摇晃着,如同在呵护最心爱的宝贝。 安念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时却带着让人心颤的忐忑。 “元元,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于路远愣了一下。 他也曾经看过《聊斋志异》,对里面的负心书生弃之以鼻。当时才十五六岁的于路远觉得,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般深爱自己、帮助自己的精怪,他一定不会嫌弃。 爱人不是人又怎么样?他于路远也未必干净,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俩相爱相守,没有伤害任何人,凭什么不能白头偕老? “你如果是怪物,那我是什么?” 于路远抱着她,脚尖蓄力,直接碾上半块原石。 原石在他脚下块块碎裂。 于路远轻笑出声,在她低头看向地面上,移开右脚。 “念念,我也是怪物。” 安念破涕而笑,伸手拍他。 “什么怪物呀,我们是修者。元元,我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解释过功法的事情。 因为我之前也只是半信半疑,只是按照师傅留下来的功法修炼后,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了,这才坚持了下来。” 安念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来历,毕竟修真界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反而徒增夫妻间的隔阂。 既然是重新投胎转世,那就从这辈子开始吧。 安念窝在他怀里,轻声讲出这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我师傅曾经说过,咱们这个世界几万年前有仙人,那些仙人其实并不是神仙,而是修真者。 几万年前的地球灵气充盈,人类能吸收灵力用于自身。其实在一些古籍里都有这样的记载,只是时间过于久远,大家都只当作故事在听。” 而这个猜测在安念找到自己的炼丹炉之后,几乎做实了。 她轻轻划拉着于路远的胳臂,眉眼带笑。 “而我们门派是出过仙人的,就是师叔祖,他传下来一本修炼功法。门派内每个人都可以修炼这本功法,只是修炼出气感的人寥寥无几。 我师傅也没有成功,同门师兄弟里,只有我成功了。当然,现在还要再加一个你。” 于路远眉峰微皱:“咱们这本功法可以上交国家吗?或许可以让更多人尝试。” 安念愣了一下:“我不确定……”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有修炼资质的人肯定不止他们二人。但是,这个末法世界没有灵力来源,就算修炼了也毫无用处,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 于路远之所以能修炼,是因为安念将自身灵力引入他体内,帮助他。她总不能每一个人都如此操作吧? 就算安念想,也不太可能,除了于路远,还有谁能朝自己敞开一切,还毫不设防?!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修炼方法挺奇怪的,我们告诉大家,他们估计也会觉得我们两在传播封建迷信。” 噗嗤。 安念笑出声:“是挺封建迷信的。” 盘腿、打坐、冥想、大周天、小周天。 这样的一套功法,说出去谁信呀。 “我会想办法多弄一点原石回来。到时候都给你吸收。” 于路远抱着她起身,往浴室走。 两人刚出切原石,浑身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灰尘。 被他抱着冲澡,安念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透过水帘看见他结实的身材。 心里很是想念。 这些天,于路远担心她身体出问题,一直没有碰她,最多也就是亲亲嘴就抱着她睡了。 男色的诱惑。 安念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撸,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男人。 于路远察觉到她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自顾自地淋着水,拿了边上的香皂抹到身上。 “元元,我帮你。” 安念按住他的手,拿过那块香皂。 她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肌肉走向涂抹,差不多了,放好香皂。 安念干脆给他搓泡泡,她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单纯。 “元元,这样可以吗?” 于路远低头看她,有些好笑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晃了晃。 “小色女。” “哪有……”安念嘟嘴,“我看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行的?” “要不要看得更仔细点?” 于路远弯腰直接抱起她,抵在墙上,怕她伤着,还用手掌挡在她脑后。 “要!”安念双手环住他的肩膀,素了好几天的脸上红晕满满,一低头就咬住了他的双唇。 人家都说唇瓣薄的男人多情又无情。 自家元元却专情的很。 安念辗转着和他接吻,唇珠被他含住也只是浅浅呻吟,分开双唇,接受他的进攻。 身高差让两人接吻时必须互相配合,安念垫着脚,仰着头和他亲昵。 于路远单手用力,把她整个人捞入怀中。 安念的双腿下意识地环住他劲瘦的腰肢,感觉到他腰腹部的力量,笑了起来。 “笑什么?” 安念吐气如兰,抵着他的唇瓣,轻轻道:“笑你经不住诱惑。” “呵……”于路远往前笼罩着她,亲昵地和她蹭了蹭。“谁让你是我的心上人呢。我对其他人可是很冷静的。” 他的气息灼热,安念渐渐被传染,只能攀住他的肩膀,细细喘息。 春天的荷花是逐渐绽放的,被春雨滋润,慢慢打开,迎接后面的阳光雨露或者狂风暴雨。 直到花汁四溢,开到最灿烂,迎来最后的成果。 —— 从这天开始,于路远每天都会在训练结束后跑一次玉石矿。 玉石废料很多,但是过来拿废料的人也很多,盯着人多了,于路远只能每次卡着限额拿取。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了,安念的身体逐渐被调养好,恢复到了制作法器之前的状态。 多余的灵力,她还用来加固了法器,于路远脖子上的胡萝卜吊坠渐渐地充满了能量。 安念很满意。 同样满意的还有过来拿药膏的七婶母女。 “念念,我还以为要等上一个多月呢,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做好了。” 七婶喜滋滋地看着瓷罐里的淡粉色膏体,越来越喜欢,这上面还散发这淡淡的花香呢。 有花香是因为安念去蔷薇花那里借了点花瓣,蔷薇花已经修炼到一定程度,它部分花瓣蕴含能量,炼制丹药时放一点能激发药性。 这些细节,安念自然不会跟七婶母女解释,她只是笑着说道。 “药膏拿回去之后,一日涂抹三次,每次用量黄豆大小,晚上那一次可以取两颗黄豆大小。洗完脸直接敷上就成,三日后能看出明显效果,连续使用七天基本就能痊愈了。” 张彤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念念姐,谢谢你。等我好了,接班了,接下来一年的工资,我都给你。” 钢铁厂会计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可是有七十多块钱,一年就是八百多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安念看向七婶。 七婶迎着她的目光,笑着点头:“这事儿我们一家已经商量过了。我们现在手里没什么钱,只能给你送些土特产。等彤彤上班了,让她自己付钱。” 第64章 真够宠的!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一周后。 张彤第一次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走进阳光中。 四月的阳光温暖极了。 她仰着头闭着眼睛,靠在二楼栏杆上享受阳光的洗礼,幸福得差点流下眼泪。 季秀莲和往常一般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来,她妈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她回来得比之前勤很多。 刚走近筒子楼,季秀莲就看见了二楼栏杆处的张彤。 “彤彤?” 一年多了,季秀莲都快忘记张彤长什么样了,现在突然看见她的脸还挺吃惊的。 “你的脸?” 张彤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朝季秀莲笑了起来:“秀莲姐,你回来啦?” “嗯呢。”季秀莲很惊奇,上楼的脚步都加快了很多,把东西放在自家门口后,就走到张彤身边。“彤彤,你的脸好了?” “嗯!”张彤高兴地点头,“秀莲姐,你帮我看看,还有印子留下吗?” 其实她自己已经在家对着镜子看过好几十遍了,现在只是找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分享的人。 季秀莲凑过去,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眼睛越瞪越大。 “一点印子都没有了!而且你的皮肤变得好嫩好白。” 是那种让女人们都羡慕的白嫩! 季秀莲只在隔壁军嫂安念的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皮肤,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 “彤彤,你看的哪个医生?用的什么药啊?我最近也觉得皮肤状态不好,你看看,我额头和下巴上都冒了好几个痘痘了。能把你的医生介绍给我不?” 张彤脸上的笑收了一瞬:“我吃的是中药,治病用的。” 她并不愿意把自己的药膏拿出来分享。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张彤决定之后要和安念保持良好关系,让她再给自己做一点日常保养用的药膏。她希望自己的皮肤能够一直这么好! 季秀莲失望不已:“不能调理皮肤吗?我听说中医不仅是治病,也能调养的呀。彤彤,你真的不能告诉我是哪个医生吗?” “彤彤!别多晒太阳,你念念姐说过刚恢复的皮肤很脆弱……哟,秀莲也回来了?你妈好像出门去了,今天有新鲜的牛肉供应,她很早就去排队了。” 七婶拿着一捆空心菜出来,看见季秀莲,笑着打招呼。 念念姐?是安念吗?季秀莲脑中闪过这个名字,又不敢确定。 “七婶。” 张彤趁她们俩说话的间隙,往屋里走:“妈,那我进屋呆着了。” “去吧。” 七婶拿了个洗菜盆,把它放在栏杆上,开始折菜。 季秀莲也不是傻子,张彤那模样显然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和七婶说了两句话,季秀莲就走回自家门口,掏出钥匙进去了。 —— 第二天,季秀莲早早地就抱着自家胖丫,手里拿着一捆空心菜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来了!” 安念还在床上呢,听见敲门声赶忙穿着拖鞋过来开门。 “秀莲姐?” “哟,你怎么还在睡呢?太阳都晒屁股了。”季秀莲笑眯眯地进了院子,把女儿放下。“喏,我给你送把青菜过来。是我昨天回娘家,在自家菜地摘的,可鲜嫩着呢。” “谢谢姐。” 安念接过空心菜,把它放到厨房。 “姐,你们先喝点水,我去洗漱一下。” “没事,你去吧。” 季秀莲拎着女儿身上捆着的布巾,帮她稳定身形,自己则弓着身子跟在她屁股后面。 胖丫现在走路还不是很稳,但是已经不愿意让人一直抱着了,就喜欢满地跑,研究能看见的所有东西,而且还喜欢把看中的东西往嘴巴里塞。 季秀莲得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因为外面还有客人等着,安念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刷完牙,用毛巾稍微洗了个脸就出来了。 “秀莲姐,你们吃了早饭没?” 季秀莲正牵着女儿走到院子东南角那里,胖丫看见了一堆碎石片高兴地把玩着,闻言抽空回答。 “我们吃过了。” “哦,那我先吃了哈。” 安念有点不好意思,她每天都睡到自然醒,还要自家元元出门前给自己做好早餐。 盛出锅里还热着的白粥,安念把鸡蛋磕了剥好放进粥里,夹了两块用菜籽油油煎过的南瓜饼,就能吃得很香。 “念念,你家院子打理的不错呀。这一片是打算种蔬菜吗?我看都有冒尖的了。这种的是辣椒和扁豆?” 安念端着碗出去,边吃边低头:“嗯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种点菜自己吃。” “挺好的。我们家也种了小香葱。” “我也种了,那儿就是呢,只是还没冒头。” 小香葱这种做什么菜都能撒上一点的佐料,安念怎么可能忘记? “那是什么?看着不像蔬菜呀。” 季秀莲指向墙边的位置,手里还用力拽着女儿,就怕她下一秒就扑进碎石堆里。 “那是蔷薇花。”安念笑着回答,“我看罗营长家的蔷薇花长得好,也想种几株看看。” 其实并不是,安念本来没想种花的,她很务实,种青菜还能吃,种花有什么用?和罗营长家形成对照组吗? 但是就在她撒下蔬菜种子的那天晚上,她家院墙处就多了一株小小的蔷薇花幼苗。 既然它已经送上门来了,安念也没什么不敢收的,大不了就艳压罗营长家呗。 “蔷薇啊……”季秀莲诧异地看向安念,“你是看到罗营长家的蔷薇花长得好才想种的吧?我们这儿也不是没有人想种蔷薇花来着,但是怎么种都没办法像他们家那样茂盛。” “没关系,我就种着玩玩。” 安念眉眼弯弯,低头喝了一大口白粥,陪着香辣的南瓜饼,味道好极了。 吃完早餐,安念搬了两张板凳过来,两个大人坐着,一个小孩玩着。 “暖暖喜欢玩石头吗?姨姨这里有更漂亮的哦。” 安念伸手摸了摸胖丫肥嘟嘟的脸蛋,从口袋里掏出五颗透明的玉石。 “漂亮!”胖丫的大眼睛在看见这五颗玉石后,就再也移不开了,小胖手摸向安念的掌心。 季秀莲赶忙抓住她的身子:“念念,这太珍贵了!” “不贵的。”安念笑呵呵地把玉石塞进胖丫的小掌心,“来,暖暖,姨姨教你玩丢石头。” 她换了个方向,把玉石扔在平坦的石板上,手指灵巧地起落,圆润的玉石在她指尖如同最乖巧的玩具。 胖丫看得目不转睛。 “想玩不?” 胖丫用力点头:“想!” “秀莲姐,你放开她吧,我们两都在这儿守着,暖暖不会摔倒的。” 季秀莲依言放开了女儿,眼睛却依旧落在那五颗透明的玉石上,她咽了咽口水。 “念念,你哪儿来的这些?这是玉石吧?” 作为云城人,季秀莲其实对玉石很了解,毕竟玉石矿是云城的支柱产业,现在云城各种国有工厂都和玉石相关。耳濡目染之下,她对玉石的等级判断也有了了解。 玉石首先看色,再次看水头。 安念拿出来的这五颗玉石虽说没有一丁点颜色,但是水头是极好的,拿出去卖的话,价格不会低。 “是我从废石料里开出来的。” 安念伸手指向刚才胖丫玩耍的地方。 “我不是要开垦几垄地出来种菜吗?就想着用石头围出菜地范围,这样也好看点。” 安念不好意思地挽了挽自己颊边的碎发,“所以我就让我们家元元,去矿场给我拿回来几麻袋的废石料。” “难怪前段时间总看着你家于营长拎着麻袋进出……”季秀莲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于路远可真够宠爱自家媳妇的,训练那么累竟然还能跑到矿场去捡石头,而且她前段时间总听见切石头的声音…… 她当时还纳闷来着,原来真的是隔壁这对小夫妻俩闹出来的动静。 “嗯……砸碎之后,我们发现里面还有几块品质的不错的玉就取了出来。” 安念吃完了早饭,起身把碗筷放回厨房,洗干净后,她进了屋子拿出自己的雪花膏往脸上涂抹。 季秀莲看见她的动作,想起了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目光一直放在安念手背上那坨白色膏体上。 “念念,你这个雪花膏是买的?还是自己做的?” 安念愣愣,抬手:“秀莲姐说的是这个吗?” “嗯!” “是我自己做的。你要试试吗?” “要!” “好。”安念走过去,用自己的手背贴了一下季秀莲的手背,分给她一半。“我用的中草药熬制的,放了点花瓣,有香味,但是不算浓,秀莲姐,你可以闻闻看。” 季秀莲往脸上抹了抹,顺着划拉到脖子,剩下的一丁点也没浪费,直接双手按摩着吸收了。 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心,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好香啊,是蔷薇花的味道。” “嗯。”安念微微点头,那朵蔷薇花送给她的花可是物尽其用了。 “念念,姐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安念疑惑地看向她。 “七婶家的彤彤……她的病是你给治好的吗?” 季秀莲目光专注地看向安念。 安念眉峰微微上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秀莲姐为什么要这么问?” “姐就是好奇。彤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听说这两天就能去钢铁厂上班了,她大嫂气得来咱筒子楼下骂了好几回。” 季秀莲撇撇嘴, “她那个大嫂可不是省油的灯,之前就一直逼着七婶把工作转给她。幸好七婶头脑清醒,她家老头的岗位已经给大儿子,她自己的当然要留给小女儿。 一年前,彤彤突然得了怪病,脸上、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痘痘,大家都怕她会传染,离她远远的。 她自己也不敢面对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开始整天躲在家里不出门。 但是我昨天回去看我妈的时候,发现彤彤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痘印了!” 季秀莲激动地坐直身体,目光炯炯的看向安念。 “而且,她比之前好看很多!她脸上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和你有的拼。”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那不是挺好的吗?” “嘿嘿,是挺好的呀。就是姐姐我也想要……我听七婶说,彤彤的病是你给看好的,所以就想过来问一下。 你给彤彤用的药膏还有没有?能匀一点给姐姐不?做药膏肯定需要很多中药吧?材料费和手工费,姐姐都能出!” 安念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季秀莲急了,把脸凑过去。 “念念,你看看姐的脸,是不是有很多斑斑点点?而且,我只要稍微吃点辣的,额头和下巴就会冒痘。 哎呀,怎么也好不了!简直气死个人。 你能不能也给姐看看呀?只要你能治好姐的脸,什么东西姐都能给你!” 永远不要低估女人们对自己美貌的在意。 上辈子在修真界的时候,安念就见识过了那些女修们的疯狂。 当时她研制出了一种复颜丹,能帮助修士们恢复到颜值巅峰状态,一颗丹药简直能拍出十块上品灵石的天价,养活了她门下多少弟子。 “胖丫,快来帮娘说说情!” 正蹲在地上玩捡石头玩得开心的胖丫头突然被自家妈妈举了起来,一脸萌萌地看向安念。 安念失笑,抱起胖丫,放在自己腿上。 “姐,你倒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好吧好吧,看在你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的份上,我破例给你看一下。” 季秀莲眼睛瞬间就亮了,赶忙伸出手去:“是不是要把脉?” 其实不用。 安念觉得季秀莲的脸问题不大,只需要普通的药膏保养即可。 但是,内服外敷肯定能更快见效。 这么想着,她伸出手去,搭在季秀莲脉上。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上火,我给你开一味中药,你回去煮着吃就行。” 安念笑着说完,收回手,抓着腿上胖丫的小手捏了捏。 “好!”季秀莲毫不犹豫地点头,“那药膏呢?” “用我这款就行。”安念指向她的脸,“保湿效果好,里面含有天然的营养成分,长期使用能淡化斑点,让皮肤更白嫩。” “嗯嗯!你看看需要什么中草药?写出来给我,我找人开出来。” 中草药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季秀莲也需要托人去找。 “好,等会儿我写给你。” 安念并不在意药方是否会被外人知晓,反正只有她才能正确地激发出药草内的成分。 每株植物的成分都是复杂的。 如何激发出正确的成分,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安念一个人知道。 第65章 让念念离不开自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接下来几天,安念用季秀莲买来的中草药,开始炼制她需要的外敷药膏。 其实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的药膏,但是处理其中的中草药占用了很多时间。 幸好,安念现在灵力比较充盈,倒不是负担,炼制药膏的空余时间,她还能看看书。 每个地方的初高中课本都不同,云城有图书馆,自高考恢复之后,图书馆也在今年四月开放了。 这个消息还是季秀莲告诉她的,安念拿着介绍信去办了借书卡,又多了一个来书渠道。 “念念,吃饭没?姐今天做了红烧肉,给你端一碗过来。” 安念正在晾晒挑出来的中草药,闻言抬头看了过去,笑了起来。 “秀莲姐,你性子有点急呀。” 自从自己给她炼药后,秀莲姐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看。 季秀莲脸颊红了一瞬:“嘿,我今儿可不是来问药膏的事情。我是真的、单纯的给你送一碗红烧肉而已。” “好好好。” 安念起身,擦干净手,接过她手里的小碗。 “好香。” “我今天早上专门托人带回来的新鲜五花肉,听说还是村里老乡们自家养的大肥猪呢,肉质非常好!” 季秀莲看她没有纠结之前的话题,赶忙笑着介绍。 “你家还有馒头不?可以配着吃。” “有呢。” 安念进了厨房,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递给季秀莲一个。 季秀莲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哎呀,还真的别说,你家老于做的馒头就是暄软!比我之前吃过的那些好吃多了!” 两家人这段时间走得近,季秀莲对于路远的称呼也从最开始陌生的“于营长”变成了“老于”。 听她夸奖自家元元,安念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是吧?我们家元元可厉害了!他做的红烧肉味道也超级棒!” “哈哈哈哈,是吗?那你赶紧尝尝看姐姐做的,和你家元元对比、对比。” 季秀莲听她称呼于路远的小名,顿时笑得不行。 安念夹了一块红烧肉,把它竖着分成两半,变成稍薄的肉片之后,塞进馒头内,大口咬下去。 软软的馒头吸收了红烧肉的酱香味儿,入口后,味道层次丰富的同时,口感也很绵软。 “好吃!” 安念眼睛亮了一瞬。 “和你家元元的做的对比呢?”季秀莲戏谑地笑。 安念抿唇而笑,带着抹羞涩,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躲闪:“那当然是我家元元做的红烧肉更好吃!” “你呀!真不怕得罪我。” “我知道秀莲姐的脾气好。”安念吃着馒头,说话很是随意。 季秀莲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我过来除了给你送红烧肉,还有个好消息要同步给你。” “什么好消息?” “这不马上就要五一劳动节了吗?军区每年都有的文艺汇演要开始了!每年咱们军嫂都会出一个节目。 这个节目是可以跟文工团一起上台的,是天大的荣誉。今年我们打算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安念听得一脸懵,不知道这个消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季秀莲拍了她一下,恨铁不成钢。 “哎呀,文艺汇演多好玩呀。我们每天被困在这里面也没啥事做,难受得紧。而且,我得到消息之后,就跟大家推荐了你。” “推荐我?”安念咬着馒头,双眼瞪大。“我不会唱歌。” “很简单的。”季秀莲朝她狡黠一笑,“反正是大合唱,你混在里面出不出声都行。但是吧,我推荐你站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往年这个位置可都是乔曼婷的,你知道乔曼婷不?” 看她小小的眼中有着大大的疑惑,让季秀莲无语了一瞬。 这丫头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家属院里的人事物啊。 “你啊,整天呆在院子里,也不喜欢出门和大家伙儿聊天。这乔曼婷可是乔菁菁的亲姐姐。” 安念微微挑眉:“是她呀。” 又咬了一大口馒头,安念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是乔菁菁的姐姐,那这个正中间的位置……是我的了。” 季秀莲朝她无声地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安念对她男人的占有欲多有强烈,季秀莲可是有所感觉的,她每次和这对小夫妻相处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腻歪,旁人稍微打扰一下都会迎接他们俩的“死亡凝视”。 安念看了眼季秀莲脸上犹自存在的痘痘,难怪秀莲姐这么着急,原来是要上台表演了。 “秀莲姐,药膏今天晚上我就能做出来,你明天早上过来找我拿吧。” 季秀莲高兴地眉开眼笑:“好!我明天中午过来找你。” 早上就算了,安念指定起不来。 “成!” 啃完手里的大馒头,安念就抓紧干活了。 季秀莲怕打扰到她,拿了洗干净的小碗麻溜地回家去了。 忙碌了一下午,安念终于把所有需要用到的中草药都处理完毕,太阳下山后,收起那些晒干水分的草药。 她拿了个干净的簸箕把中草药分区域摆好,等天黑了就能开始炼制了。 不过,在炼药之前,她还需要先把晚饭给煮上。 主食是馒头,早就蒸好了,配菜就炒个小白菜吧。 安念走到菜地边上,拔了几株小白菜。 她种的蔬菜长得快,只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全部长成了,如果不是怕吓到外人,还能更快。 不止是蔬菜,墙角的那株蔷薇花也已经长了有两米高,缠上了围墙,枝繁叶茂的让季秀莲惊讶了好几回。 安念控制着,没让蔷薇花结出花骨朵,其他的就任由它了。 反正只要不开花,家属区没什么人会在意。 前面的锅炒小白菜,后面的锅,安念蒸了个蛋羹。 蒸蛋羹是最简单的一样菜式了,只要掌握好它的水量和盐量,放进锅里,上汽后蒸八分钟即可。 这个时间正好能把小白菜炒熟。 这么长时间,安念也就把几样简单的菜式给学会了。 —— 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她往外探身,喊了一句:“元元,回来了?” 于路远听见她的声音,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嗯,我回来了!今天我们下水训练,我趁机弄了点海鲜回来。” 他们驻守在海边,海战是难免的,虽说他们是陆军,但是也会有这方面的训练。 “什么海鲜?” 安念把蒸蛋和小白菜都端了出来,经过院子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一眼。 “是一种贝类,我也叫不出名字,但是听说吃起来很鲜。做法也很简单,蒸熟了就能蘸料汁吃。” “不错哦。”安念笑着点头,把菜放桌上后,就出来看他处理食材。“这种贝壳里有珍珠吗?” “这个应该没有。”于路远手里动作不停,抬头笑着看向她。“念念想要珍珠吗?我可以去海底找。” 蕴养了珍珠的贝壳很少上浅滩,越是深水区域越有可能。 以于路远现在的能力,下深海摸寻珍珠完全无负担。 安念托腮,摇头:“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我还没见过能长出珍珠的贝壳呢。” 她妈妈留下来的珍珠项链都是串好的,每一颗都很圆润光滑,都是白色的,但是听说珍珠也有其他颜色,安念还挺好奇的。 “好。”于路远没有多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拿着处理好的贝壳起身。“我现在把它们蒸上,然后我们就吃饭。” “嗯呢。”安念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他放了蒸笼,又把处理干净的贝壳肉摆好。 “不饿吗?” 于路远往灶里塞了两根柴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安念侧着脸蹭了蹭他的掌心:“不饿。我要等你一起吃饭。” 于路远最爱她撒娇的样子,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唇。 “等忙过这一阵,我就有休息时间了,到时候我一整天都陪着你。” 他本来想着带念念过来随军能让她过得更开心,没想到她过来后却更寂寞了。 在家的时候,念念还能跟着爸妈一起出门,不论是在村里,还是去县里,念念都过得很开心。 自从来到军区后,除了和隔壁的柳营长媳妇儿关系比较好,其他人她都很陌生。 于路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疼极了。 “好。” 安念听他能休假,眼睛都亮了,牵住他的手。 “元元,我们先吃饭!我跟你说,我今天炒了小白菜哦!你快来尝尝看!” “真的?” “嗯!我可厉害了,我还蒸了鸡蛋呢。” “哈哈哈哈,我们念念厉害了。” 于路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季秀莲中午送过来的红烧肉,安念也留了一半,两人就着一荤一素一鸡蛋羹吃得也很津津有味。 吃到五分饱的时候,锅里的贝壳肉也蒸熟了。 于路远调好了酱汁,夫妻俩吃得很是满足。 吃饱喝足的安念躺在于路远怀里,惬意地摇晃着脚丫,嘴里哼着歌。 于路远靠在躺椅上,手里抱着心爱的女孩,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减过。 他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安念,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安念想到今天中午秀莲姐说的事情,一手撑在他的胸口,仰着脑袋看向他。 “元元,你会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吗?” “会。” “那你教我!”安念眼睛一亮,赶忙趴进他怀里,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 于路远有些好奇,又觉得这样的念念着实可爱,打趣地开口。 “教你,我能得到什么?” 安念愣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于路远心念微转,凑近她耳边:“我想要……” 安念脸颊瞬间爆红,张口结舌地看向他:“你……你……你……” 于路远勾唇,放松地往后一倒,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脑后,老神在在。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安念脸红,咬着自己的唇,其实她也不是不心动的。 “愿意。”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就知道自家念念禁不住诱惑:“那我教你。” 于是两人窝在一起,开始了你唱一句,我跟一句。 —— 隔壁的柳家,柳营长可比于路远闲多了,准时上下班,早就回家好久了。 此时正拿着一张报纸看得起劲儿。 季秀莲忙碌完厨房里的活儿,拿出洗澡盆兑了水,刚把女儿往盆里放,就听见了隔壁传来的歌声。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房里的自家男人,突然气不顺了。 “老柳!” “做啥?”柳营长头也不抬。 “你来给女儿洗澡!” “啥?” “啥什么啥?你一天天的在家跟个大爷似的!回家了除了吃就是睡!” 季秀莲叉腰,怒气冲冲。 柳营长放下报纸,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自家媳妇儿了。 “看什么看?赶紧的!” 扔下这句话,季秀莲扭头就进了卧室。 她也要洗漱去了!明天念念的药膏就要做好了,她可得提前准备一下。 —— “学会了吗?”于路远一句句唱完了整首歌,低头笑问。 安念很是自信:“学会了!” 调子是什么还不知道,反正歌词她已经记住了! “真的?” “真的呀!”安念睁着大眼睛回望。 “成。那我晚上检查一下。” 嗯?晚上检查?怎么检查?安念眼中出现两个大大的问号。 于路远却并没有告诉她答案:“不是说今天晚上要炼药?现在要开始吗?需要大哥帮忙吗?” “哦哦,是的,我现在就要开始了。” 安念沉迷于男色,差点忘记了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任务,赶忙撑着起身。 “元元,你帮我点火吧!” “成!” 来到军区之后,安念已经炼制过好几回药膏了。 于路远也很熟门熟路,甚至他之前为了简化安念的炼制程序,还专门找了钢铁做了个小火炉。 把几块耐烧的木头放进小火炉内,于路远点燃了,拎进屋内。 小小的客厅已经整理出了空位。 安念在垫了软垫的凳子上盘膝坐下,掐动手决,日夜放置于窗台吸收日月精华的炼丹炉瞬间变大。 于路远就在边上守着她,每次都会为她炼丹时的专注而心动。 炼丹时的念念真的很漂亮,专注的神情、流畅的动作,自信而张扬。 念念很有能力,会很多种技能,长得又如此漂亮,简直完美。 于路远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于是,他努力奋斗,想要在军队里爬的更高。 于是,他承包了念念所有的需求,全方位地照顾她,让念念离不开自己。 这样,就算念念后面遇到了更好的男人,也会回头多看自己一眼。 想到这里,于路远没忍住扶额,无声地笑了笑。 其实,自己挺卑劣的…… 第66章 最强悍的男人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依旧是之前的步骤,等所有药草都融化为水,再凝聚为膏状,安念就停下了所有动作。 润滑的膏体在炼丹炉内滴溜溜地转着。 看着膏体褐色的模样,安念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给张彤做的是药膏,什么颜色都无所谓,但是秀莲姐更想要的好像是自己的面霜啊。 当时安念给自己做面霜的时候,加入了蔷薇花的花汁,提纯炼制后就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好像是浅色更漂亮些。” 想着,安念重新掐起手诀,膏体内源源不断地融入精纯的灵力,颜色也渐渐变成了透白色,比起手感厚重的面霜,这个膏体显得更加水润透亮,水水的白,看着就漂亮。 “成了!” 安念嘴角扬起喜悦的笑,做了个收的手势,凝聚的膏体听话地飘出炼丹炉,来到她面前,就这么悬浮着。 “元元,把罐子给我。” 于路远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但是每一次都会被这神奇的一幕所震撼。 听见她的声音,于路远赶忙拿起自己面前的罐子递过去。 “好。” 安念右手手指往下一压,悬浮在半空中的膏体就乖巧地落入了罐子内。 这个小罐子是她之前用完雪花膏之后留下的,消毒后保存着,现在正好得用。 满满一罐膏体,足有250毫升,一天两次的使用,每次使用黄豆大小,足够用上三四个月了。 “好了!” 盖好盖子,安念起身,蹦跳了一下缓解腿部的酸疼。 于路远也跟着起身,开始收拾地上的小火炉:“念念,你先上床休息吧,我把东西搬出去。” “好。” 安念回到房内,先把炼丹炉放回窗台,让它自己“养”自己。 低头看见罐子上还贴着【海城雪花膏】几个大字,眼珠子转了转,干脆抽出纸笔,给自己画了个logo,画的是一座简笔的仙宫,寥寥几笔却硬是勾勒出了仙宫的灵动。 然后,安念又在logo后面写上【润颜霜】三个字。 撕下罐子上原有的标识,贴上自己做的这个。 “呵,我这也算是把上辈子的事业延续到这辈子了吧。” 安念看着上面那座宫殿,手指下意识地抚触:“上清宫,希望弟子们一切安好。” 她被雷劫劈死之前是上清宫的长老,护佑上清宫百年,从一介散修修炼到元婴,最后答应唯一的好友替她暂时护佑门派。 上百年时光过去了,安念对上清宫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毕竟是她这辈子唯一加入的宗门。 想当年,她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就靠几个丹方,养活了上清宫上下几千名弟子们呀。 “好汉不提当年勇呀。” 安念笑了起来,把贴好标志的罐子放回桌面,往床上走去,边走边脱衣服。 打了个哈欠后,躺上了床。 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往下陷落,安念闭着眼睛靠过去,直到挨上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于路远低头看她,有些好笑地点在她鼻尖。 “想装睡躲过去?” “嗯?”安念撩起一边眼皮瞅他。 于路远俯身亲在她眼睛上,又落在耳畔:“我教你唱歌的报酬……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安念一激灵,眼睛瞬间睁大,被子下的小脚丫都害羞地蜷缩起来了。 她双手悄摸摸地拽住被沿,往自己脸上盖。 于路远失笑,被她可爱到,拉下被子,低头印在她双唇,辗转地吻着,用自己的唇瓣温暖她,诱惑她。 安念本来对他的抵抗力就几近于无,在如此缠绵温柔之下,下意识地就仰着头去追逐,自动自发地张开双唇。 被发现的男人捕捉到柔软,纠缠得更紧、更紧。 “嗯……呜……” 安念细细地喘息着,双手伸出被子,攀上他的肩头,双唇被放开,男人的吻落在她脖颈,顺着往下,划过锁骨,留下一串串鲜艳的吻痕。 鲜艳的吻痕盖在之前还未消散的吻痕上,带来更加灼热的温度,也让这一切显得更加迷离。 “不……不行……” 感觉到他的双唇落在了不该碰的地方,安念喘息着伸手去挡。 “嘘……你答应过的……” 她的手伸到半空就被男人抓住了,还亲在了指尖。 安念难耐地蜷缩着手指,抓着他的大掌不放,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脸上带着粉色的晕染,双眼好似被水洗过一般纯净得能映出男人此时的模样。 他的唇瓣沾了水液,明明是最正经的模样,眉眼中带着英俊和刚毅,此时却愿意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最强悍的男人,最温柔的姿态,最体贴的诱惑,最极致的享受。 安念不知道什么叫反差萌,只是在看见的那一秒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完了…… 她没有垫东西。 算了,他活该!让他自己明天早上洗床单去! 安念软倒在枕头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却娇气地如此想着。 她的腿蹭了蹭男人的腰,无意识地诱惑着。 于路远俯身,爱怜地拂过她的眉眼:“念念,你还好吗?” 安念还在努力喘息,仰着头看他:“嗯。” “那我开始了。” 于路远轻笑,亲在她唇角,声音如同夜中的魅魔:“等会儿记得跟调子……” “什么调子?”安念迷迷糊糊。 “今天晚上教你的歌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反正狂风暴雨中,安念完全记不得下午唱的那首歌是什么调儿。 只在后面不断地彩排,唱到其中一句时,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 “哎呀,你们都往边上站一站!别总往中间挤啊!位置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 季秀莲手里拿着卷好的本子当指挥棒,朝着台上排排站的军嫂们大声地吆喝着。 安念是到了军区大礼堂,才知道秀莲姐人缘竟然如此之好的,团长之下其实就是营长了,但是各营之间隐隐有竞争关系,营长的媳妇儿们也都暗自较劲儿。 在这样的情况下,秀莲姐还能成为这次文艺汇演合唱团的团长,可想而知,她的威望如何。 反正,对比站在自己左后方,一直端着姿态的乔曼婷好很多。 “念念,你站中间位置!” “好。” 安念乖乖地听安排。 “哎哟,你就是于营长的宝贝媳妇儿啊!长得可真水灵。” 安念刚站稳,边上的嫂子就开始拉着她说话。 “你好。” “哈哈哈,你好,你好。”女人上下地打量着她,眼中的欣赏之意掩饰不住。“你叫念念?思念的念吗?” “嗯。” “果然是好名字,和你的人一样。我可以称呼你念念吗?你喊我娟子就行。” “娟子姐。” “使不得,我男人在于营长麾下干活呢。我们直接称呼彼此的名字吧。” 原来是自家元元的部下的老婆。 安念有点好奇地看向她,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在有意逢迎自己,说话都顺着自己。她也愿意接受对方的善意,安念之前有见过于路远麾下的几个连长、副连长,都是很好的人。 既然是自己一派的人,自然要护着。 接下来几天,排练的时候,很自然的,她们这几位军嫂就形成了小团体。 安念被她们围在其中,俨然是最中心的人物。 乔菁菁过来找姐姐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被所有人奉承的安念,眼中黯淡了一瞬。 “看什么?”乔曼婷用手帕点在自己嘴角,掩饰住那抹冷笑。 乔菁菁敛下眼帘,语气苦涩:“看有人取代了我的位置。” 在于路远受伤之前,很多人都以为乔菁菁会嫁给于路远。 而于路远是整个819军区最热门的未婚男子,他身体强悍,军事能力顶尖,团长非常器重他,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前途不可限量,副营长的位置只是他的开始。 所以,作为于路远未来的对象,乔菁菁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的焦点。 但是,谁又能想到呢?只短短不到半年时间,于路远已经另娶他人。 她乔菁菁彻底地沦为了军区内的笑柄,如果不是文艺汇演需要她上台,乔菁菁真的不想出门。 “她得意不了多久。”看妹妹如此愁苦,乔曼婷压低声音说道。 乔菁菁愣了一下:“姐,你是什么意思?” 乔曼婷掩着嘴角,眼睛瞥见安念的方向,眼神冷漠傲然。 “于路远马上就要去参加全军大比了。到时候,你跟过去。” 乔菁菁瞪大眼睛:“全军大比?在哪儿?” “京城。这次大比很重要,不只有我们国内的领导,还有国外的大人物过来。到时候会安排文工团做接待工作,我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可以把你塞进去。” 乔菁菁心跳加速,惊喜不已:“真的吗?” 乔曼婷转头看她,瞪眼:“你姐姐我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姐!谢谢你!” “这有什么,只要你能爬上于路远的床,一切都好说。” 乔曼婷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后颈,笑得眯了起来的眼中却黑如潭水。 听见姐姐如此直白的话,乔菁菁脸彻底红透了,跺脚不满。 “姐,你怎么这样……我才不是为了……” “呵,好好好,姐姐知道你们是真爱。” “那当然了,我是真的爱他。” 乔菁菁眼神迷离,想起于路远健硕的身形,想起自己曾经看见过他训练时矫健的身姿。那样的男人才值得她付出,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征服她乔菁菁的心灵和身体。 想到这里,乔菁菁用力地闭了下眼睛。 她刚才看见了安念脖子下方的一枚吻痕了,嫉妒差点烧毁她的理智。 只要一想到,每天夜里,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安念却能和于路远在床上翻滚,肆意的欢爱,她都气得胸口疼。 “姐,我就算能跟着去京城,又怎么能接触到他?” 幻想过后,乔菁菁还是有点担心。 乔曼婷不紧不慢地收回自己的手:“怕什么,你是接待人员,送杯茶水不就能进去了。” “可是……” 简单的茶水哪儿能扣响于路远的心啊。 乔曼婷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嘴角不屑地撇了撇,自己这个亲妹妹真是上不得台面。 “不是普通茶水……” 她点到即止,转了个弯。 “况且,哪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忍得住?家花哪有野花香……到时候,你衣服一脱,男人还不是任你摆布。” 乔曼婷向来自持美貌,在外虽然穿着宽松朴素的衣服,在家的时候那是什么紧身穿什么,在床上把自家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乔菁菁咬着唇:“可是我不会……” “到时候我会教你。”乔曼婷不愿意再跟她叽叽歪歪,甩下这句话,就往前走去。 前面又喊她彩排了! 真是气死个人! 要不是自家男人千交代万嘱咐,让自己一定要让着点安念,乔曼婷真的想撕下对方伪善的面容。 明明天气还冷,乔曼婷硬是摇晃了好几下自己手里的扇子,冷得站在她前面的安念打了个哆嗦,回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乔曼婷朝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安念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这女人好奇怪,明明挺讨厌自己的,每次和自己对视时却都带着笑。 “念念!看前面!记住唱歌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微笑哦!” 安念赶忙回神,站直身体,朝季秀莲露出小小的梨涡:“好的,秀莲姐。” 嘿嘿,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合唱呢,一定要认真准备。 到时候,让在台下坐着的元元好好地欣赏自己的美貌! 哼╭(╯^╰)╮ 没错,安念来参加大合唱是有自己的目标的,那就是让于路远为她着迷!为她心跳加速。 想想就很激动呀。 时间在安念认真地准备中,很快就到了文艺汇演这一天。 整个军区的人都好像在这一天聚集了过来,大礼堂内内外外都是人。 能容纳上千人同时落座的大礼堂,此时更是显得逼仄极了。 台下的人越来越多,安念躲在幕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倒是并不紧张,只是兴奋。 “念念,来!我再给你补一点口红。” 季秀莲脸上的痘痘已经彻底好了,经过这半个月的坚持不懈地使用面霜,皮肤也好了许多,现在走出来谁不夸她两句皮肤好?! 这一切的功劳都来自安念,所以她现在对安念可好了,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口红,给安念涂抹了好几层。 “好了!真漂亮!姐敢保证,你一定是今天最漂亮的姑娘!” 安念脸颊微红。 第67章 旦旦而伐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军区大礼堂的舞台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搭建好的木制平台,安念她们大合唱的时候,排在后面的人还需要踩在凳子上。 随着季秀莲的指挥棒往上一扬,所有军嫂们开始齐声歌唱。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一道道的(那个)山来(呦)……” 大合唱就是要唱得响亮,其他的不重要! 所有人都昂着脖子,扯着嗓子! 安念被大家的情绪带动着,也融入了其中。 她站在正中间的位置,视线无遮挡,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坐着的于路远。 两人隔着好几米,对望着,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温柔。 安念脸上笑意止不住,一首歌唱完,嗓子都有点干了。 退场后。 “念念,你等会儿别走呀,文艺汇演最后一项是颁奖,我们合唱团还要合影呢。” “好的,秀莲姐。” 安念边往外走,边笑着点头。 她打算绕到大礼堂正门,溜进去看节目。 安念刚走出后台,就被人叫住了。 “念念!” “施施?” 安念惊喜地看过去,喊住她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卷发女孩乔施,自从在军区门口分开后,两人就再也没有遇见过。 “哈哈哈哈,就是我!” 乔施兴奋地跑过来,抓住安念的手,兴奋地蹦跳着。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安念有点可惜地摸了摸她的发尾,乔施有一头漂亮的自然卷,配上她鼻尖上小小的痣,很有异域美人的风情。 现在嘛……嗯…… 乔施一点都没在意,随意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神采飞扬。 “这样清爽呀,而且我觉得你短发的样子很利落、很干练,我超喜欢,回家后,我就剪了。” 当时在火车上,安念一脚踢出去,直接把人贩子踢飞砸向火车墙壁的那一幕震撼到了乔施。 回到家之后,乔施一遍遍地回想当时的场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划过自己鼻尖时安念的短发。 真的无比飒爽! 今年十八岁的乔施嘴里没有说,但是心里已经把安念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偶像的一切当然都要跟随。 “怎么样?我这样是不是也很好看?” 安念看着她的泡面头:“……” 自然卷配上学生头,真的挺灾难的,和美发店里贴出来的画报很像。 但是对小姑娘可不能说实话,安念昧着良心点头:“挺不错的,好看。” “嘻嘻。” 乔施高兴地拉着她往前面走,边走边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念念,我外公知道你救了我之后,就想请你去我们家吃顿饭。但是,当时外公突然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这顿饭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念念,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啊?我跟外公就住在不远的军区医院宿舍里,从这里走过去一刻钟就能到。” “请我吃饭?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 “不行!你一定要去我们家!”乔施一听就慌了,停下脚步,委屈地看向安念。“念念,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我长这么大,一直没有朋友……” 安念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做朋友上的,而且她也没什么交友的经验啊。 以前在修真界,唯一的朋友好像也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念念,念念,你就跟我去我家吃饭嘛!求求了!拜托!拜托!” 安念被她摇晃着,头都有点晕乎了,连忙点头。 “行行行!我答应了!” 听她松口,乔施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喜上眉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走走走!念念,我带你去我家认认门!” “不行!”安念停下脚步,“我还要准备一下。” 哪能空手上门?! “不用准备。” 安念继续摇头:“你如果这样,那我就收回我刚才的话。” 一听她如此坚决,乔施顿时不敢再催。 安念笑了起来:“还是你跟我回家吧,这里距离我家更近。正好,你也能认认门,想过来找我的时候,随时都能过来。” 乔施眼睛亮了:“真的吗?我随时都能去找你?” “嗯,我现在每天在家自己看书,也没什么事做,你过来还能跟我作伴。” 安念笑着说道,带她换了个方向,两人慢悠悠地往军区家属院走。 文艺汇演还需要两个小时才结束,她们正好可以在家喝杯茶、吃块点心、聊聊天。 —— 进了安念家的小院儿,乔施惊喜不已。 “念念,你这个院子打理的也太好了吧!你还种了蔷薇花!开花了,是不是跟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院子一样漂亮?” 安念泡了两杯茶,又把之前买回来的凤梨酥点心装盘,摆在凳子上。 一张四角凳配上两把竹椅,就是一个很好的品茶小角落。 “今年应该开不了花,明年来看看吧。” 听见安念的声音,蔷薇花花枝抖了抖,透露出丝丝委屈。 乔施没察觉蔷薇花的动静,她已经蹲下身查看安念种的蔬菜了。 “念念,你种的辣椒也太漂亮了,我种的辣椒都不结果。” “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土质太干了?适当地浇水、松土,辣椒才能长得好。” 安念坐在竹椅上,悠闲地啜饮着茶水。 滚烫的茶水入喉,滋润了她有些干哑的喉咙。 刚才唱歌太用力了,唱到后面其实就是吼,大声就行,调子无所谓,唉,这个时代的激情呀。 “你泡的茶也很好喝,是什么茶?” 乔施已经回到了安念身边,喝了一口茶水后,眼睛瞬间就亮了。 安念轻笑:“就是普通的茶叶,我在供销社买的,五毛钱一斤。” “不像呀……” 乔施皱着眉,又喝了两口,细细地咂么了两下嘴巴。 茶香很厚,茶水入口后,先是涩,很快就变成了淡淡的苦味,苦味之后又有回甘,而且这个回甘还源远流长,让人回味无穷。 五毛钱一斤的茶叶,竟然还能比她之前跟随外公去治病,在大领导那里喝到的顶级大红袍口感更佳?! 真是奇了怪了。 安念笑而不语。 原始的茶叶自然没什么不同,只是经过了她后期炼制而已。 买来的茶叶五毛钱一斤,里面不仅有茶叶杆还有黄片,并不都是最尖上的黑芽。混在一起卖的茶叶是最便宜的,也是现在的普通人喝得最多的。 安念拿回来之后,先是像处理中草药一般挑出最好的嫩芽,再把它们重新炒制。 嗯……用炼丹炉炒制的…… 也算是开发了炼丹炉又一妙用。 混入了精纯的灵力和炼丹炉吸收到的日月精华,这茶叶自然就变得不一般。 平常时候,安念和于路远会泡着喝一喝,两人喝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新奇了。 乔施第一次喝到这样的茶叶,自然惊为天人。 安念看她小心翼翼地品尝着茶叶,想到了明天上门应该送什么礼物了。 “念念,我跟你说……我这次跟外公去了京城,真的长了很多见识!” 乔施喝着茶,谈性大起。 “京城日新月异,比我三年前去的时候繁华多了,大街上到处都是骑二八大杠的人。他们上下班都骑车!而且,京城的马路可宽了!好多大车开来开去。” “我当时就想,如果你也能来就好了,我们两能一起逛故宫,逛颐和园,逛国子监……” 安念想起安倩现在就在京城,嘴角笑容增添了深意:“京城呀……会有机会的。” 送走了乔施,安念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吹着夜风,她的手在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思考刚才她分享给自己的一个病案。 “一个精神病人,旦旦而伐,夜夜不息。有意思……” 什么叫旦旦而伐,夜夜不息? 直白点讲,就是欲望太过,需要释放,每天每夜,次数至少三次以上。 正常人怎么可能受得住?时间一长,这个病人危矣。 安念对这样的疑难杂症倒是挺好奇的,她能炼丹,对医学也有所了解,可能达不到专家级,但是稍微精通是没问题的。 此时的安念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中医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中落拓了,她自以为的稍微精通那是和修真界的那些医修们对比的,放在这个世界真的是碾压级别。 见识少,会让愚者自大,也能让慧者过于谦虚。 “糟糕,时间快到了!” 安念看了一眼自家客厅里挂着的钟,赶忙起身往外跑。 —— 几分钟后,安念赶到了大礼堂。 “念念!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半天!”季秀莲一看见她就冲了过来,拽着她往台上走。“快快快,马上就轮到我们拍照了。” 照片时是按照唱歌的顺序站位的,只是季秀莲挤到了她边上,还把手里的奖状分了一半给她。 安念捏着奖状的一角,漂亮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照片就此定格。 这张照片洗出来后,被于路远珍重地挂在了自家客厅的墙上,每周打扫卫生的时候都会仔细地擦拭。 拍完照片,安念就下台去找于路远。 他们俩今天晚上都没说上过话。 “终于想起我了?” 于路远就站着大礼堂外,看见她过来,眼中溢满笑意。 “我一直想着你呢。” 安念仰着头冲他笑,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小小地晃了晃。 “你呀。” 于路远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宠溺地摸了摸。 “走吧,我们回家。” “嗯。” 散场的人群稀稀拉拉的走着,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两人并肩而走,挨得近、牵着手也没人看见。 “元元,这不是回家的路。” 发现方向不对的安念并没有停下脚步,轻松地说了一句。 于路远笑道:“顺路去拿我送给你的礼物。” “咦?什么礼物?” 听见有礼物,安念眼睛都亮了,精神得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于路远卖了个关子,牵着她往海边走。 安念以为他又要下海,却发现他只是从礁石下方拎出一个渔网。 渔网里面装了满满的大贝壳。 “贝壳?我喜欢吃贝壳肉!” 于路远笑着摇头:“这个不是吃的。” “嗯?”安念疑惑地抬头。 “到家了给你演示。”于路远神秘兮兮地说道,跳回岸上后,重新牵起她。 这次两人没有中途拐弯,很快就回到了自家。 于路远去厨房,拎了一桶干净的水出来,还拿出来一把菜刀。 安念好奇地凑到他边上,看他动作。 只见于路远稍微洗了洗贝壳,拿起菜刀朝着贝壳就撬了下去。 他明显也没有什么经验,全凭蛮力,但是蛮力也已经够用了。 本来闭得紧紧的贝壳硬生生被他撬下来一整块外壳! 于路远:“……” 出师不利啊。 算了,最终的目的能达成就行。 如此自我安慰着。在自家媳妇的目光注视下,于路远重振旗鼓,很认真地拿起贝壳,摸了摸它柔软的贝肉。 一点点摸过去,突然他发现了一块小小的凸起,双手用力一挤。 一颗白色的珍珠就冒了出来。 安念惊讶得瞪大眼睛:“里面竟然有珍珠!” 这么小的贝壳里竟然有珍珠! 安念只见过成了精的蚌壳,人家那一张一合的外壳可是嘴巴,吐出来的水跟利箭似的。当时安念修为还很低,只能狼狈地闪躲,自此选择避开海洋区域。 修真界占地面积极广,陆地部分已经足够安念探索上千年(哦,她只活了三百年,呵呵,所以根本没有探索完全)。 陆地尽头才是海洋,海洋内有无数大妖,等级极高,远不是人类修士可以随意探索的。 说起来,安念当时所处的修真时期已经不能算是盛世了,毕竟元婴期就是顶级大佬了…… 再往前的,有记载的盛世时期,那真的是化神遍地走,元婴不如狗。 扯远了,拉回来。 安念手心被放入那颗珍珠,这才发现它并不圆润,而是椭圆的,上面也并不光滑,磕磕巴巴的。 于路远也看清了珍珠的模样,英俊的脸上有瞬间的尴尬。 “我再开几个,肯定有好看的!” 安念却并不嫌弃,高兴地摸了摸珍珠:“我去厨房拿个盘子!” 那颗并不好看的珍珠被她珍而重之地放在了盘子内。 于路远继续开贝壳,安念也认真地看着。 越看,越好看是怎么回事? 安念觉得自己很喜欢看人开贝壳啊……有种开盲盒的感觉…… 这是不是就是书里说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巧克力是什么味道”的惊喜感?! “元元,能让我也试试吗?” 安念跃跃欲试。 于路远想了想,说道:“我来开贝壳,你找珍珠,可以吗?” “好!” 摸珍珠也挺好玩的! 安念撸起袖子,等待ing。 连续开了三个贝壳,于路远已经有经验了,速度很快。 “来。” 安念接过,伸手摸了摸壳子里的肉:“找到了!” 灯光下,一颗黑色的珍珠缓缓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第68章 如此霸道!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看!” 安念惊喜地笑了起来,把它放进水里洗了洗。 “元元,没想到还有黑色的珍珠呢,我第一次见到。” “我也是。”于路远笑着点头,又撬开一个新的贝壳递给她。“念念,你看看后面还有没有。” “好。” 把珍珠同样放进盘子里,安念开始摸寻其他的珍珠。 最后,十几个大贝壳剥出来三颗圆润的珍珠,十三颗形状各异的小珍珠。 “这些小珍珠,我拿去磨成珍珠粉,掺进面霜内能起到美白的作用。剩下的三颗,做成项链,给妈和胜楠一人一条。” 安念拿出荷包把大珍珠都装好。 “那你呢?” 于路远看她做什么都想到家中的亲人,心里很暖,爱怜地摸摸她的头。 安念笑颜如花:“我有你送我的兔子项链啦,属于我的那颗珍珠,我打算做成手链。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能镶嵌珍珠的老师傅,最好用纯银的,白色配珍珠最漂亮。” “镶嵌?”于路远突然想到一个人,“我记得隔壁柳营长的岳父就是银匠……” “咦?秀莲姐的父亲是银匠吗?那我明天去问问秀莲姐。” —— 第二天,安念和季秀莲聊天的时候,就问起了这个问题。 季秀莲边给女儿喂饭,边点头。 “成啊,我爸很早之前是学过这门手艺,后来东家出国避祸了,他就改行做玉石雕刻了。” 云城玉石产业一直做得挺好的,季秀莲的爸爸进的厂子,做出来的玉石成品每年都能给政府赚来大量外汇。 “正好我过两天要回娘家,你把珍珠给我吧,如果我爸能做,就让他做了。对了,念念,你喜欢什么样式?是要简约款还是复杂款?” 安念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她都还没做好后面的准备呢,想了想,说道。 “秀莲姐,我自己画了几张图纸,你帮我拿给叔叔看一下。我想做图纸上的款式……” “好的呀。” 季秀莲适应良好,她小时候见过自己父亲按照图纸制作首饰,家里现在都还保留着几页基础图样。 “你等我一下!” 安念跑回自家,进了卧室,迅速拿出纸笔,开始勾勒。 她手速极快,对身体的掌控力已经强悍到只要她想,就能支配每一块肌肉。 项链的样式早就存在安念心中,她甚至没有使用铅笔,直接拿钢笔勾勒,每一笔落下都无比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需要重新描绘。 项链的样式偏简约形,给婆婆李玉梅的是55cm的项链长度,配上六朵大小依次放大的玉兰花,玉兰花左右各三朵,花瓣各自有重叠,放在一起是低调中的繁复美感。 最下面的吊坠,安念选取的是黑色的那颗珍珠。圆润细腻,珍珠表面有淡淡的荧光,阳光下,黑色的表面闪烁着五彩的微光,很适合李玉梅。 给小妹于胜楠的则是更细的银链子,链子上没有做设计,却在吊坠上方嵌入了一小块白色的玉石。 白色的透明玉石,安念有很多,玉石透亮得如同一块冰,虽然没有钻石的火彩,却更增添了一份温柔。 最后,安念给自己设计了一条手链,用的不规则碎银,细细小小穿成一串,最后把白色珍珠做成吊坠镶嵌进去,自带风流。 “这样既不会破坏珍珠,又能完成设计。” 放下钢笔,看着自己画出来的这三张设计图,安念很是满意。 催动体内的灵力拂过,设计图瞬间干透。 床下的箱子内放着安念的百宝箱,里面有她爸妈留给她的珍宝,黄金暂时是没办法拿出来用的,她选了两对自己小时候戴的银手镯。 “秀莲姐,你看这些银子够做两条项链加一条手链吗?” 安念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都交给季秀莲。 季秀莲抱起女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胖丫,你先自己去边上玩一会儿。” 接过安念的东西,银镯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季秀莲点头道。 “应该够,有四十多克了。这三张设计图画的真好,款式很新颖,我之前都没见过。” 安念挨着她坐下:“我自己琢磨着画的。如果叔叔觉得做起来比较麻烦,也可以改改。” “没事,我爸的手艺挺好的,做这些没什么问题。” 季秀莲又拿出珍珠看了看。 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她找了袋子装好。 “好了。我这几天回家一趟,给他送过去。” “不急。你什么时候有空,顺手带回去就行。”安念赶忙说道。 在季秀莲家坐了一会儿,又陪胖丫玩了几回丢石子,安念就起身告辞了。 她今天还要去乔施家做客呢。 —— “念念!你来啦?” 安念刚走到军医院后方的家属楼,抬头就看见了朝她使劲儿招手的乔施。 “快上楼!我等你一早上了!” “来了!” 安念好笑地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都是些不值钱的。”安念放开手,让她把东西都拿了过去。 “走走走,我外公在书房,我们过去找他。”乔施把东西全都放到桌上,抓着安念的手就往前走。 乔施家的格局是两室一厅,四四方方的,目测面积有八十多平米,整个家都浸着淡淡的药香。 安念循着药香找了找,在客厅四个方位都看见了挂着的药包。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觉得乔施的外公还挺会生活的,挂药包既能净化空气,还能养生。 “外公,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安念。是不是超级漂亮,超级可爱?!” 乔施环着安念的肩膀,朝外公大声炫耀。 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毛笔,抬起头来看向安念,五官普通,气质却平和得很。 安念朝对方恭敬地说道:“乔爷爷您好。” 是的,乔施随母姓,她外公也姓乔,全名——乔永生。 “你好呀,小同志。”乔永生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脸上笑容和蔼。“施施,你泡茶没有?” “啊!我忘了……” 乔施被外公这么一提醒,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向安念,很是歉意。 “念念,我早就想给你泡茶了。但是,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怕泡太早了,茶冷了不好喝。” 泡茶? 安念笑了起来:“那正好!我带了茶叶过来,你用我的茶叶泡吧。” 乔施眼睛亮了亮:“是我昨天喝到的那种茶叶吗?” “对!” “好好好!外公,我昨天回来不是跟你说,我喝到了这辈子最好的茶叶吗?!你还不信!等会儿你尝尝看!” 乔永生笑出满脸皱纹,看向外孙女的目光非常宠溺。 “好,外公会好好品尝的。” 三人边说着话,边转移到客厅坐下。 别看客厅面积不大,乔家却硬是凑出来一个专门喝茶的区域。 茶桌上还摆着一套看着就很专业的泡茶工具。 乔施动作流畅又专业地进行着泡茶八步:白鹤沐浴、观音入宫、悬壶高冲…… 小小的紫砂壶,灵巧地在她双手间移动。 安念看得津津有味:“施施,你泡茶也太专业了……” 她昨天可随意了,就是拿了两个杯子,扔进茶叶,倒开水,over! “嘻嘻,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乔施抬手,把冲泡好的茶汤倒入小小的紫砂杯中,送到对面安念和乔永生面前。 “请!” 安念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这样泡出来的茶和自己的有何不同。 茶汤依旧是清亮的淡棕色,茶香扑鼻而来,浸透了灵力的茶叶让人闻着就觉得神清气爽。 入口,微涩、微苦、回甘无穷。 安念咂么了一下嘴巴,抬头和期待的乔施四目相对:“真的挺不错的!好香!” 比她昨天晚上随意泡出来的茶水真的更增添了几分口感,而且茶叶中的灵力也变得更加易于普通人的身体吸收。 果然,华国能传承千年不灭的手艺,都有其独到之处。 “外公?你怎么不说话?” 乔永生人老成精,微微敛下的眉眼中带着一丝若有所思,良久,他才开口。 “这个茶叶有点不一般。和我以前见到过的所有茶叶都不同,它更多了几分……嗯……对人体有益处的东西…… 可惜,我学艺不精,喝不出它到底多了什么东西。” 作为一名行医超过五十年的医生,乔永生可以说是目前中西医结合做得最好的几位泰斗之一。 他也是国家保健组成员,见过的疑难杂症很多,见过的好东西也很多。 但是,乔永生敢保证,现在他手里捧着的这杯茶真的是好东西! 具体有多好?乔永生不知道,只是很珍惜地喝着。 眼睛瞥见边上装着茶叶的袋子,乔永生伸手往椅子下挪,他可要藏好了,不能被其他人摸走。 想到这里,乔永生眉头皱了皱,看向外孙女。 “施施,你今天早上说自己身上冒出了很多黑色的东西?” “是啊!” 乔施嫌弃地捏住自己的鼻子,朝安念抱怨道。 “念念,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床发现自己身上冒出了一层黑油,可把我吓坏了! 我寻摸着昨天一天也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就是晚上在你家多喝了两杯茶。” 黑油?! 安念心下一跳,赶忙放下茶杯,伸手探向她的手腕。 “会不会是茶水喝多了?” 天哪,这种蕴含了灵力的茶水普通人喝了会不会出事儿? 虽然挺乔施刚才的描述像是洗筋伐髓的第一步,排出体内杂质,但是安念依旧不放心。 乔施哈哈大笑起来,任她给自己把脉,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还没说完呢。我本来以为自己生病了,但是精神头又好得很。 等我洗完澡,我突然发现我的皮肤竟然变白了、变嫩了!你摸摸看,我现在的手腕是不是细腻又光滑?!真的太神奇了!” 反正家里也没外人,乔施豪放得很。 只几息工夫,安念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体没问题,很自然地变了个手势,摸了摸她的手臂皮肤。 笑道:“是啊,很滑很嫩。” “是不是因为喝了你家的茶叶啊?这功效也太好了点吧!” 乔施好奇又惊喜。 安念笑着点头:“嗯,这个茶叶是我自己炒制的,里面放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汁。我和元元一直喝的这款茶,身体是挺好的,没怎么生病。” 说实话,以他们俩现在的体质,想要生病也不太容易。 乔永生在边上静静的听着,听到这里,插了一句。 “小同志,你也懂中医?” “乔爷爷,您喊我念念就行。”安念笑着解释,“我跟师傅学了十几年的中医,不敢说懂,但是基本的常识都知道。” “哦?那我考考你?” “您说。” 乔永生捋着自己的胡须:“有一患者,白天郁郁,晚上癫狂。诊脉,触手冰凉,脉象细数,舌体胖大,舌质黯淡,舌苔白厚腻。你觉得是什么病?该怎么治?” 安念淡淡一笑:“我没有亲眼见到患者,不敢轻言判断。就目前知道的信息,我觉得应该是郁症叠加燥症!” 这段时间,安念看了很多书,看完了课本,看课外书。 反正云城图书馆的借书卡不能摆着不用,安念看书又快,基本可以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既然已经决定和于路远过一辈子,安念自然要开始思考自己要做些什么。 总不能真的在家里躺一辈子吧? 就算自家元元不嫌弃自己,安念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想的是环游世界,探知这个世界的奥妙。 但是,亲情、爱情,让她割舍不下,并不是束缚,而是无形的心线。 有了牵挂,安念注定走不远,她甘之如饴。与其和上辈子一般,无牵无挂,死了也无所谓。安念更想要家人,陪在家人、爱人身边,才是最美的幸福。 于是,思考良久,安念决定,考上大学之后就学医。她想成为于路远的最后一个道防线。 就算是死神,也别想从她手里夺走她的爱人! 安念,作为一位元婴修士,就是如此霸道! 两个世界的医学系统不同,但是又有相通之处,在修真界时,安念有医学基础,只需要和这个世界的融合即可。 当然了,里面的不同之处也很大…… 修真界的修士们哪里会得感冒这种小病呀……他们求医的时候,都是身体崩坏、道心有损,甚至还有身体只余下一半的…… 放在这个世界,妥妥的救不活。 总结下来,反正安念狠狠地补课了一下基础医学知识,嗯呢,这个世界的医学在她看来就挺基础的,毕竟都是治疗一些普通人。 “哦?那应该如何用药?”乔永生追问。 安念笑了笑,语气很轻松,态度却非常笃定。 “柴胡15克,黄芩9克,党参15克……” 随着她报出来的药名越来越多,乔永生的身体也坐得越来越直,浑浊的瞳孔中仿佛有亮光闪现。 “你用了合方?” 安念点头。 “对,四个合方。小柴胡汤、桂枝汤、温胆汤,再合定志丸。这四味药可和枢机、解郁结、温补心阳以助胆阳。 基本上可以把患者治好。如果想要加强治疗效果,可以再辅以针灸治疗,缩短治病疗程。” 第69章 龙涎香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好好,你这个思路很好。” 乔永生脸上竟然隐隐透出了薄红,这是过于激动的表现。 乔施看外公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有点担心,赶忙又泡了一壶茶推过去。 “外公,你先喝口水。” “好。” 乔永生也没拒绝,年纪大了,他也有不少老年病,过于激动会让他的心脏负荷过大,引发心绞痛,适时的平复有利于身体健康。 抿了一口茶水。 一阵清爽的感觉顺着口腔进入胃部,极大地缓和了乔永生速度过快的心脏。 他笑着放下茶杯,继续提问。 “念念,你对疑难杂病的理解很深刻,已经有了自己的中医思维。那我再考考你经方的理解。 你知道什么叫【测汗法】吗?” 安念微微一笑:“测汗、测汗,在于汗字。《温病条例》中有:温病忌汗,汗之不惟不解,反生他患。 《幼科要略》说夫风温春温忌汗。清朝中期的医学家、温病学奠基人叶天士之后却又对自己《幼科要略》中的一些言论做了补充。 温病忌汗,在卫汗之可也。 这就是测汗法。 测汗,是根据病人出汗的情况,判断病程!测汗者,测之以审津液之存亡,气机之通塞也。” 乔永生满意地点头,又接着问道:“那如何理解枯病?” 安念:“……” 两人一问一答。 提问的人问得刁钻,只取一两个名词就让对方回答,和古代考科举的截搭题有得拼。 回答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对方的问题有多难,屡屡引经据典,回答的滴水不漏。 乔施本来以为自己跟在外公身边,耳濡目染十几年,对中医的理解已经十分到位,她今年还打算去参加高考,考上医学院,打算来个中西医双修呢。 没想到,此时坐在这里,她却听得越来越迷糊,嘴巴张了又张,有很多疑问涌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乔永生专门请来帮忙做菜的邻居婶子从厨房里出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乔永生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乔永生撑着椅子扶手起身时,看向安念问道:“念念,你对西医怎么看?” 安念眨了眨眼,她还没来得及看西医的资料呢。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乔爷爷,我不懂西医。” “那你想学西医吗?” 安念从他眼中看出了隐隐的期盼,转头看向乔施。 乔施朝她使了个眼色,无声地催促:快答应啊! “想!” 当时在医院里照顾了于路远很长时间,安念也见识到了西医的厉害之处。 不说其他的,就它在急救这一块上就能甩开中医八条街,西医在效率和对于急症的处理上优势很明显。 安念想学医,就绕不开西医,况且,谁说中医就只能靠诊脉、靠望闻问切了?用西医的仪器辅助中医诊断,不正好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几千年的发展,中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一直在进化,在吸收各家所长。 “那你愿意,跟着我学医吗?” 乔永生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他很看好安念,觉得她是可造之材。 安念看向老爷子,知道他除了看中自己对中医的理解,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报答自己救了他的外孙女。 但是,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修真三百年,无数次错失珍宝已经让安念吃够了教训,深知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安念用力点头:“我愿意!” “太棒了!”乔施一蹦而起,“念念,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师妹了!” 安念挑起一边眉毛,看向她:“我可是乔爷爷的徒弟,比你高一个辈分呢!” “不会吧……”乔施瞪眼,看向自家外公。“外公,我不也是你的学生吗?!我比念念早入门啊!” 乔永生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胡须:“你又没有拜师。” “啊……”乔施泄气极了。 三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餐厅。 乔家的餐厅和客厅只隔了一道屏风,餐厅内放了一个餐边柜,配上一张四方桌,很有家庭气息。 过来做饭的婶子把饭菜都端上来之后,就径自回家了。 平常时候,乔家祖孙两都是自己做饭吃的,今天为了招待安念,买了不少菜。 乔永生和乔施都不会料理大菜,乔永生就请了邻居婶子过来帮忙。 安念在乔家吃了一个丰盛的午餐,下午在乔施的房间里呆了很久。 从乔施口中,安念知道了很多乔老爷子的事情。 原来老爷子最开始学的是西医,还出国留学过,学成回国后却发现国内科技落后,很多仪器都没有,学到的一身本事只能发挥出三成。 当时,乔永生果断换了方向,开始转学中医。他在医学这一块上是非常有天赋的,半路转行也能学到顶端。 凭借一身医术,乔永生成为了名医,进入了医院,最后还选入了国家保健组,负责给国内外大领导看诊。 后面,因为留学背景,乔永生差点死在京城,幸好他医术精湛,治疗过很多实权人物,最终保下了自己的命,就带着孙女回到了老家云城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从去年开始,国内形势有所松动,也可能是京城那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医生,乔永生重新进入领导们的视线,开始两头奔走。 乔永生不愿意回到权利漩涡中,没有重要的事情,他就会回云城,也更喜欢呆在云城。 傍晚的时候,安念从乔家离开。 路过食堂的时候,打了两个菜两份饭,慢悠悠地走回家。 一路上经过了很多院子,听着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安念也颇有感慨。 有人打骂孩子,有人婆媳吵架,有人暗自流泪。 安念脚步轻快,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挺惬意的。 —— 傍晚,于路远回到家中。 两人开始吃晚饭。 “你今天去乔家了?” 安念给他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点头:“嗯呢,乔爷爷还说要收我当学生呢。” “真的吗?”于路远惊喜地扬眉,“我们念念真厉害!” 安念也很开心:“元元,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礼物去正式拜访乔爷爷吧?我还没有行拜师礼呢。” “好!三天后吧,到时候我可以休息一周。之后,我就要带队去京城参加全军大比了。” “这么快?”安念有些紧张,“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于路远失笑:“我去参加比赛,你要准备什么?我们是集体坐车过去的,要去一百多号人呢。不需要额外准备什么东西。” 穷家富路。 路上就怕没吃没喝没休息的地方,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整个819部队的精锐军官去参加比赛,一切都由官方准备。 于路远他们基本上只需要带换洗衣物即可,一个轻飘飘的行李袋足够了。 安念抿了抿唇。 她其实是想跟着去的。 自从知道元元要出门参加比赛,安念就在打算了,也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云城图书馆里的中医书籍都被她翻遍了。 这次会在乔永生面前展现出自己如此丰富的中医知识,也是安念其中一个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于路远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也不知道她能否赶上这趟? 于路远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很认真地思考起三天后的拜师礼。 “既然要拜师,我们就要做好准备。我听说古代拜师都要准备六样礼物。” “哦?”安念暂时压下那丝忐忑,好奇的听他说。“哪六样?” “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 安念:“……好奇怪的礼物。” 她虽然没有收过徒、也没有拜过师,但是在修真界,徒弟一般送的都是极品灵石、天材地宝等很难得的东西。 “古时候穷嘛,但凡沾上甜味和油星的都很贵。现代拜师的话……” 于路远的筷子划拉了一下:“可能可以送一些其他东西,比如钢笔?手表什么的?” “钢笔和手表,乔爷爷都有了。”安念今天看见过。 “那我们就送一些能表达心意的。比如:你制作的茶叶?养生丸?就是给咱爸妈吃的那种。”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养生丸可以!” 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呼吸就开始浑浊,心脏也急速跳动,养生丸能调理他的身体。 “元元!你真厉害!” 被她夸奖了,于路远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等会儿我再去海里捞一些鲍鱼,这两天稍微晒一下,也是一样很不错的礼物。” “好!多捞一点,我们带网兜去。之前就说要晒鲍鱼干给爸妈寄过去呢。” “成!” 于路远想了想,自己这趟去京城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是应该提前准备给家里的礼物。 两人吃了饭,就肩并肩往海边走。 —— 现在已经五月初,天气逐渐回暖,来海边玩的人越来越多,有不怕冷的已经往海里跳了。 安念和于路远的出现并不突兀。 选了个离人群稍微远点的礁石,于路远脱下衣服,跳入海中。 安念在礁石上坐着等他。 吹吹海风,看看夕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哗啦!” 听见水声,安念立马俯身。 于路远抹去脸上的海水,把网兜举上来。 “念念,这次我找到了更大的鲍鱼,有之前两三倍大。” 他献宝似的举高自己的右手。 原来为了给安念看,他手里还专门拿了一个呢。 安念把网兜的收口按在礁石上,只要网兜没有离开水面重量就很小。 她探身接过鲍鱼,入手沉甸甸的:“真的好大一个。” 不是普通的大! 安念瞪大眼睛,把它举到脑袋旁:“是不是比我脸都大了?” “哈哈哈哈哈!对!” 于路远被她呆萌的模样逗笑了。 “这个应该是一头鲍,价格比普通鲍鱼高很多。” 鲍鱼的几头其实就是它的大小,规格三个有一斤的则是三头鲍,九个有一斤的为九头鲍。 鲍鱼头数越少,价格越贵。鲍鱼的头数越大,价格也就越低。(我们平常在菜市场见到的一般都是6-10头鲍,性价比最高) 一头鲍和二头鲍,都属于极品鲍鱼,极为难得。 “大一点好,晒干了之后不会太小。” 安念高兴地收好鲍鱼,把网兜里的鲍鱼都倒入自己带来的袋子。 “元元,你快上来吧,要降温了。” “嗯呢,稍微等一下。”于路远在海面飘浮着,“我在下面看见了一个挺奇怪的东西……” 说着,他重新钻了下去。 “唉!” 安念附身下去,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什么呀……” 可惜她现在的能力只能透视一米,灵力探入海中,离得远了只有模糊的感知。 于路远没有让她多等,很快就重新浮上水面。 “念念,你看!” 安念凝眉看去:“有点眼熟……” 她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见过这种阴灰色的固体。 “我本来以为它是一块石头,但是它又飘浮在海水中。” 于路远单臂撑在礁石上,身形利落地跳了上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安念。 安念顺手接了过来:“摸着有点滑,和蜡烛的触感类似。” 她鼻子微动,一股难言的味道进入呼吸道。 怎么形容呢,有点臭臭的,又好似带了丝甘甜,闻着还有种土腥味…… 这种质感、这种味道…… “啊!” 安念直接扔了出去,但是她控制着力道。 那团东西掉在了礁石上。 于路远用干毛巾擦好了身体,躲在礁石后面换好了衣服,听见她的声音,赶忙看过来。 “念念?” 安念甩着手,幽怨地看向他,嘴巴嘟起得都能挂上油壶了。 于路远一头雾水,穿好衣服跳上来,揽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 “元元,你捡了一坨屎!” 于路远:“……” 别看他只下水了很短的时间,但实际上,于路远游出去很远才把这块东西捡回来。 就刚才他把鲍鱼送上来的短短几分钟时间,这块东西都漂远了。 “额……” 于路远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他捧着游回来,还献宝似的送给自家媳妇儿的东西,原来是一坨…… 安念噗嗤笑出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手帕,垫着手帕去捡起它。 “不过,并不是普通的屎。它是抹香鲸拉出来的。” 于路远愣了一下:“龙涎香?” “对!就是龙涎香。这可是好东西呀,除了作为香料之外,它还可以入药。 有化痰平喘,行气散结的作用,能治疗心腹疼痛,助精气。是中医里面的名贵药材之一。” 于路远暗自松了口气,没有送错就行。 “这个正好可以放进给乔爷爷的拜师礼单内。他看见了一定很高兴。” “那就好。” “鲍鱼的话,等会儿回去了我就开始处理。” “我们一起!”于路远率先拎起袋子,牵着她的小手。 “嗯!”安念收好龙涎香,跟着他往家走。 一路上,他们还碰到了其他人。 哈哈哈哈,819部队的军人们海边呆久了,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赶海的能力。 这不,基本上每个往家走的人手里都拎着一些东西。 海鱼、海带、贝壳等都有。 安念他们的袋子并不透明,大家知道他们拎了东西,却并不知道他们手里的是顶级鲍鱼。 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羡慕。 安念心里美滋滋! 紧紧地抓住了于路远的手,家有元元,如有一宝! 第70章 你的生死我说了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和乔家显然都把这一次拜师看得很重,乔永生在云城呆了几十年,医术高明的他人脉自然也比较广。 在知道安念打算按照正式的拜师礼来,乔永生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极为满意的。 自从拨乱反正以来,很多华国的老传统都丢了,大家都怕被人贴上封建迷信/老思想等标签。 但是,自古就有上中下九流之说,医学就位于中九流。 中九流为: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痞、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 想要在医学一道拜师学艺,那是必须行过正式的拜师礼的。 乔永生不敢过于张扬,三天时间,只给关系最好的三位好友下了请帖。 拜师礼当天。 早早的,乔家就迎来了好几位客人。 乔施负责招待。 安念和于路远拎着东西走进乔家。 乔施立马迎了过来:“念念,你跟我去房里,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安念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于路远,跟着她走了。 “念念,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拜师六礼,等会儿你端着托盘出去就行。” 安念看着托盘里的六样礼品,和之前于路远跟她说的一样。 安念回家后就翻找了资料,知道了这六样礼物的具体含义。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 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 红豆:寓意红运高照。 红枣:寓意早早高中。 桂圆:寓意功德圆满。 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这六礼也是古时候的束脩礼,学子想要拜入夫子名下,都需要准备,礼物很朴素,寓意很美好。 安念感激地看向她:“谢谢。” 乔施笑着抱了抱安念:“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姑姑。” 行了正式的拜师礼之后,安念就是乔家的一份子了。 古时候甚至有师父将衣钵传给徒弟的传统,衣钵除了技术传承之外,甚至还包括了师父的遗产。 乔施这么称呼安念,也是没问题的。 “以后姑姑护着你。” 安念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反正自己两辈子加在一起三百多岁,别说做乔施的姑姑了,就是姑奶奶都没问题。 —— “行礼!” “今有弟子安念,品德端方,良善好义,拜入乔永生名下。望香火旺盛,传承有人!” “敬拜师贴!” “献六礼!” “献拜师茶!” 一套流程下来,安念扎扎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乔永生端着手中的热茶,眼眶都红了,这么多年了,为了保护家人,他没有收过任何徒弟,都以为自己的传承要带入棺材中了,没想到竟然能收到一个天赋如此之高的小徒弟。 虽说自己只是她第二位师傅,但是乔永生想自己一定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她! 她想学西医,自己就教西医,想学中医就教中医。 争不过安念第一位师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至少也要和他地位相等!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是师父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 安念用力点头:“谢师父。” “以后,我们师门就靠你了。” 乔永生看向一旁的乔施,眼中闪过一抹温情,自己年纪大了,终有一天会逝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外孙女。现在不用担心了,就算自己离开,施施也有了另外一个伴。 “来,我给你介绍……” 乔永生朝安念招了招手,带着她开始认识自己的好友们。 “这位是819部队的姚滨政委。” 姚滨长相非常平和,脸型方正,五官柔和,给人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他和安念握了一下手。 “安小同志,年少有为呀。我就住在后面的家属区,以后有时间,可以带着你家于营长过来吃饭。” “姚政委您好,只要您不嫌弃,我和我爱人很愿意多去叨扰您。” 姚滨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乔老,您这位弟子性格很开朗啊。” “哈哈哈哈,她年纪小,您多担待。” 乔永生并不觉得安念的性子有哪里不好,有什么就说什么,多爽快、多干练呀。 “这位是云城卫健委的张凝张主任。” 张主任是位女士,盘起的头发看上去非常雷厉风行。 “这是云城人民医院的庞院长。” 乔永生给安念介绍的三位客人都是以后能帮到她的,甚至他还考虑到了安念的丈夫于路远,趁着这个机会给于路远和部队政委拉了线。 他们三人作为乔永生的至交好友,对安念的态度也非常亲近,还分别送了安念一个礼物。 行完拜师礼,众人坐下吃了顿饭,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度,也更亲近了几分。 傍晚,大家才分别散去。 安念临走的时候,手里被放进了厚厚的一本书。 “这里面是为师的一些行医心得,谈不上珍贵,你随便看看。” 乔永生说得轻松,但是安念翻开看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案诊,每一个治病过程都是乔老爷子一笔一划记录下来的。 这样的孤本行医心得好比修真功法,非常难得。 安念小心地收好:“谢谢师父,我回家会认真研读的。有不懂的地方,也会记下了。” 乔永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笑着点头:“从明天开始,你上午八点过来上课,下午回家做作业。” 这是要开始过门派生活了! 安念很是期待。 “好!我一定准时过来。” “师父,我给你带了礼物,在施施那里,你等会儿可以拆开看看。” 安念朝他眨眨眼,带着些戏谑。 “保证能让你大吃一惊哦!” “哦?” 乔永生的老小孩心态被引出来了,转身看向外孙女,却见她拿着一个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嗅闻着。 安念朝他挥了挥手:“师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站在她边上的于路远也笑着道别:“乔老再见。” —— 回到家,安念一直保持着的镇定瞬间消失不见。 院门刚关上,就蹦跳着扑进了于路远怀里。 “元元!元元!我从今天开始就有自己的师父了!” 于路远张开手臂抱住她,如同抱小孩一般。 他穿过院子,走进房间,脸上笑意止不住。 “恭喜念念!” 安念抱着他的脖子,高兴得像个孩子。 “元元,等我学会了西医,到时候我就当你的专属医生。你的健康、你的生死,都由我说了算! 元元,你要记住,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只要你不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一定会治好你! 一定能!” 于路远被怀中的爱人感动的心软成了棉花糖,只能紧紧都拥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感觉她的存在。 说出口的声音也好似带着糖水一般,甜蜜得堪比蜂蜜水。 “我相信你!念念,你放心,就算我受了重伤,就算我心脏都被炸得只剩下一半…… 我保证!在见到你之前,我一定不会死去。” “我记住了……也请你务必牢记!” 安念伸手按在他胸前,掌心下就是他蓬勃跳动的滚烫心脏。 “元元,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安念右手往上移动,从于路远的心脏处移到了他的眉眼间,她伸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 感觉手心被他长长的睫毛闪过,微微的酥麻。 此时嘴角带着笑的于路远没有看见,安念的眼中的占有欲强到足以毁天灭地。 安念不太懂爱情,如果是于路远问她,她肯定回答:爱! 但是,内心深处,安念是不确定的。 爱情这个东西,在中医中甚至没有定义,只是某些书上曾经说过爱情和五脏六腑有关,被爱着的人,五脏六腑都会更有活力,究其根本还是一种情绪。 安念唯一能确定的是,身下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其他人沾不得! 沾者,死! 安念扬起嘴角,低头吻住于路远,贴着他的唇细致地亲吻着。 薄唇的男人,薄情,既然感情这么少,那就都给自己好了! “元元,这么好的日子,我们不庆祝一下吗?” 于路远仰着头,喉结从这个角度看特别性感,上下滚动的时候让安念忍不住摸了上去。 轻轻地划过,挑逗、暧昧、轻撩。 “你要怎么庆祝?” 安念笑了起来,让他坐下,伸手一招,一个毛线团就落入了掌心。 她扯了一截,绑住于路远的手腕。 “元元,不能挣开哦,挣开了就罚你三天不能抱我。” 这么细的一根毛线,以于路远现在的力气,只要稍微动作就能扯断。 闻言,他双手张开,十指交叉,确保不会弄断。 “真乖。” 安念满意地笑了起来,轻轻地咬着他的喉结,柔软的双手灵巧地解开了他的军装外套。 为了参加安念的拜师礼,于路远今天专门穿了一身很正式的军装,每一颗扣子都扣上,笔挺的立领压在他脖子两侧。 明明是制式军装,穿在于路远身上,却如同私人订制一般,把他挺拔的身型和笔直的大长腿勾勒得淋漓尽致。 军装扣子一颗颗散开,渐渐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半掩半盖的模样最是性感。 安念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动作着。 “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念脸颊红得厉害,感觉到身下男人想动,她赶忙伸手压在他胸膛。 “元元!别动!” 于路远被她折磨得够呛,被束缚在凳子上,双手还被绑在身后,偏偏自家媳妇还慢悠悠的,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念念,确定不要我帮你?“ “不要。” 安念摸着自己的肚子,酥麻感一阵阵地顺着脊柱往上冲,让她身体瞬间就软了。 半个小时后,安念整个人瘫软如水,趴在于路远胸口。 于路远无奈地笑了笑,双手微微张开,毛线绳应声而断。 他伸手抱起身上的女孩,把她放在床铺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这下应该轮到我了吧?” 安念把脸埋进枕头里,一脸羞愧。 又失败了! 自己的身体真的太敏感了,才进行到一半就扛不住了。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撩开她半长的头发,低头吻在她耳边。 “在老公面前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下次,我还让着你……” 安念只能咬住枕巾:“嗯……轻……轻点……” 狂风暴雨中,不知今昔是何年。 安念就是那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随着他左右摇摆,海洋中激起的浪花每次都要把整只船掀翻,又在最后一秒停止。 如此反复,安念眼前只有阵阵白光。 —— 早上,还迷迷糊糊的安念就被摇醒了。 “念念,你今天要去乔老那里上课哦。” “嗯……” 安念揉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坐起身。 腰酸了一阵,腹部有种空荡感。 摸着自己的肚子,安念清醒过来:“几点了?” 于路远正在换衣服,笑着转身:“七点了,快起床吃饭吧。” 他都跑操回来了。 “我给你煮了鸡蛋,你配粥喝。” “对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去食堂吃饭。食堂早餐也有鸡蛋和白粥。” 其实军区食堂各类主食都有,只是于路远习惯于照顾安念,知道她喜欢喝稀粥,就总在家里给她煮。 食堂里的主食是提供给军人们的,就算是粥也是很浓稠的那种,并不符合安念的口味。 “好……” 安念眨了眨眼睛,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如果能成功,就当是给元元的惊喜吧。 “我帮你系扣子。” 安念跳下床,汲拉着拖鞋走到于路远面前。 现在天色逐渐回暖,她的睡衣也从一整套变成了单件。 睡裙改良自于路远的衣服,她穿着长度只能遮到大腿,露出一双细白的双腿,在晨光中白得仿佛会发光。 如果不是于路远现在就要去上班了,他的手绝对不会端端正正地并拢于身侧。 安念仔细地扣好扣子,退后两步,满意极了。 “好了!” “那我先走了!” 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于路远快步往房门走,走到门口,他又迅速转身回来了。 安念疑惑地仰头:“怎么了?” 于路远低头用力亲了她一下,笑着道:“早安吻!” 听说国外的夫妻都会如此,他们也可以学习学习! 安念哈哈大笑。 送走了于路远,安念加快速度吃早饭,隔壁的胖丫“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小小的手推开未关的院门。 安念过去抱起她,和她分享水煮蛋。 一大一小,吃得津津有味。 连续去乔家上了三天课,第四天,安念请假了。 因为于路远他们这一天出发。 这次去京城参加全军大比的人很多,不拘泥于职务和军衔,只选出身手最好的,枪法最准的。 于路远、廖明宴都在其中。 送行的时候,安念还看见了乔曼婷,也第一次见到了她的老公,那位罗营长。 哼,长得没有自家元元帅,身高也矮自家元元一头! 好几辆军车逐渐开走。 安念望着空荡荡的军区大门,寂寥涌上心头。 “念念……” “嗯?” 安念疑惑地转头。 季秀莲脸上的痘痘已经彻底好了,此时脸颊干净透彻。 她表情难看,隐约带着些羞愧:“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第71章 药方被乱用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秀莲姐,发生什么事了?” 安念跟随她走到角落,视线下移落在她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的双手上,有些疑惑。 季秀莲深吸口气:“念念,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生气。” “嗯?” “你不是给我做了祛痘的药膏吗?配方当时你也写给我了。” 当时做药膏的中草药是季秀莲按照安念的配方去买的,走的也是季家的人脉。 念安点头:“嗯。” “我当时不小心把配方掉在家里了…… 方子被我弟弟看见了,他在云城矿业上班,最近他们工厂有个升职机会。他想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所以他把你给我的药方抄了一份,当做秘方送给了厂长的女儿。” 季秀莲破罐子破摔,已经讲到这里了,干脆一次性说完。 “可是厂长的女儿按照方子抓了药,碾成粉,敷了几天面膜之后,她的脸却烂了!” 季秀莲嘴唇颤抖,最开始她不相信,明明自己用的也是同样的配方,为什么自己脸上的痘痘彻底好了,对方的脸却越来越严重。 当时,她在家里打了弟弟一顿,却也不知道这件事自己逃不过去。 季秀莲让弟弟带她去见了厂长的女儿,亲眼见到之后,她真的吓得魂都飞了。 脸烂了,简单的三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厂长女儿目前的状况。 她的脸从额头开始,顺延到脖子下面都是溃烂的伤口,五官都被淹没了,几乎和毁容没两样。 安念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复杂地看向季秀莲。 “秀莲姐,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的药膏是什么模样的吧?白色的透明膏体。 这种膏体绝对不可能仅用中草药就的做出来。我制作药膏的时候,是挑拣过药草的,每一样药草后面都经过了特殊的炼制方法。” 季秀莲咬着嘴唇,很是惭愧。 “我知道,你给我的是【润颜霜】,不是药粉…… 对不起,念念,我也不知道我弟弟会傻到直接用方子去抓药。 他可能看我脸上的痘痘好了,皮肤也变好了,就觉得方子好用。” 安念笑了笑:“秀莲姐,我不傻。我既然敢把方子直接交给你,让你托人抓药,这个方子就绝对不可能是全部。” 季秀莲脸色微微一变。 她嘴里再不承认,其实心里也存了些自私的想法。否则,季秀莲也不可能把安念给的方子如此宝贝地保存着。 安念用这个方子做出来的【润颜霜】如此有效果,季秀莲内心深处自然也是想占有秘方的。 但是,她没想到,看似大方豁达的安念,其实在最初就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心。 这个秘方看似全部交给了自己,其实里面到处都是坑。 安念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细微表情变化,暗自叹了口气。 人心向来是灰色地带。 季秀莲不是什么坏人,自从安念来了军区,她处处维护。 只是每个人都有私心,或许给自家找一门来钱的路子就是季秀莲的私心。 安念闭了闭眼睛,说道: “中医讲究的是一人一诊,开出来的方子药品种类相同,克数的变化却会让它产生完全不能的药性。 正所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说完,安念转身就走。 唉,估计以后隔壁的胖丫头不能过来找自己玩了。 “念念……” 季秀莲看她要走,急了。 “念念,你帮帮我吧!求你了!我弟弟他真的知道错了,现在他被厂长迁怒,已经停职审查了。 这个药方毕竟是你开出来的,你应该知道怎么挽回吧?你能去给厂长女儿看看吗? 秀莲姐知道你很厉害,连张彤那样的顽固性皮肤病你都能治好,厂长女儿这样的过敏症状,对于你来说,肯定很简单的!” 她追在安念身边,急切地请求着。 “念念,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 安念脚步不停,转头看向她,眉尖微微上挑。 “抱歉,秀莲姐,我最近在学习,没时间出门。” 说完,安念伸手使了个巧劲儿,推开季秀莲,快步往前走去。 盯着她的背影,季秀莲眉间是愁苦,是幽怨。 “我帮了你这么多次,这次只是让你稍微帮个小忙,你竟然还推三阻四……” —— 安念回到家,还是不太放心。 虽然对方得病并不是因为自己,但是她毕竟是用了自己开出来的方子才毁容的,其中夹杂了一个无辜女孩的人生。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往乔家去了。 “师父,您认识云城矿业的厂长吗?他女儿用了我的方子,毁容了。” 安念详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乔永生眉头紧皱:“你这邻居做得可不地道……以后少来往。” “嗯,师父,我知道了。” 安念没有反驳乔永生的话。 “师父,我把方子写出来给您看看吧?其实都是一些美容养颜的药物,我用它们之前都会再次挑选,只取其中的精华部分。” “好。” 乔永生起身,把她带进自己书房。 安念拿起书桌上的毛笔,一手漂亮的小楷出现在纸上。 乔永生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好字!没想到自家弟子不仅中医知识掌握的好,这手毛笔字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气韵。 小小的一张纸,只有半张A4纸大小,小楷字写在上面一个个大小一致,看上去漂亮又工整。 “师父,您看。” 不同于给季秀莲的方子,安念此时写下的方子上明确地标注了每样草药取哪部分,后期又需要进行怎样的炮制。 乔永生凝眉看了很久,他对中医皮肤科研究不深,只能单纯地凭借认识的几位药预估它成方后的效果。 “看上去都利于养生,补气、益血。” “是的。” 对于自己开出来的方子,安念自然了然于胸。 炼丹。 最重要的一步于每个步骤都加入灵力,用灵力催发药效,也把灵力当做上佳的滋补品。 其次就是原材料,在修真界的时候,每每有灵草、灵药出现,所有人无不是打破头去争、去抢。 这个世界没有灵草、灵药,安念使用的中草药代替了它们。 方子里的中草药自然是没问题的。 “按照这个方子开药,应该不至于会烂脸才对。” 乔永生点了点桌面,放下方子。 “你随我出去一趟,最好能亲眼看看患者。” “谢谢师父。” 这正合了安念的心意。 乔施在家看书,本来耳朵就竖得高高的,听见了外公这样的决定,立马就兴奋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乔永生也不拘着她,笑着点头:“行,出去涨涨经验吧。但是,到了之后可不能乱讲话。” 乔施在嘴上划拉了一下:“保证守口如瓶!” 安念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乔施跳出去挽住她的手:“小姑姑,我们走吧!” 乔永生出门,军区医院有给他配专门的司机,很快就有军区吉普车开了出来。 三人坐上车子,到了云城矿业。 乔老的面子很好用,云城矿业党委书记亲自接待。 “田厂长的女儿最近好像是住院了,应该就在云城人民医院,具体在哪个病房,我倒是不太清楚。我这就派人去看看,乔老,您先坐着歇会儿。” 安念环顾着书记办公室,很有矿业的特色。 一张花岗岩的大桌子,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堆得到处都是的大小不一的石头。 石头各种颜色都有,好些外面都缠绕着水草一般的东西,只是它枯萎了。 “这些都是咱们矿里挖出来的原石。” 党委陈书记看安念对办公室里的石头很感兴趣,笑着介绍道。 “云城的玉石矿开采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那时候官府发现了云城地势特殊,山里和地下都掩藏了大量玉石。” “玉,向来都是权力和富贵的象征。 从和氏璧的独山玉,到后面流行的暖玉和田玉,再到清朝时慈禧太后最爱的翡翠玉石。 每一种玉石都有它独特的美,也是我国的珍宝。” “我们云城的玉石矿藏丰富,更偏于翡翠玉石。到目前为止,已经开了十二个矿洞,每一次新开矿洞,我都会留几个样本。”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就是我留下的样本。” 陈书记应该经常和其他人说起这些故事,讲到兴起时,还起身走到了原石边上。 “看,这里我都标注了几号。1号矿洞历史悠久,1951年开采,它产出的原石外皮偏灰败,手感偏干,却极易产出极品玉石。 哈哈哈,我跟你们说,六十年代,国家赠送出去的国礼里面放入的玉佩,就是用我们云城矿业第一坑挖出来的玉石制作的!” 这可是天大的荣幸! 陈书记说起的时候,胸膛挺得高高的。 安念听得津津有味,早就在陈书记朝她们招手的时候,走到了陈书记身边。 “你看,这里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户。” 陈书记把玉石翻了个面,露出一片墨绿色。 “这颜色是不是很漂亮?” “嗯,很绿!” 安念伸手摸了过去,灵力透体而出,进入墨绿色内,一股跳跃而活泼的能量冲击而来。 绿色,代表了木系。 这块原石内蕴含了大量能量。 安念馋得口水都差点掉下来。 可惜她只要吸收了能量,玉石上的绿色就会全部褪去。 安念只能压下这股渴望,继续释放灵力。 她现在已经能透视一米,灵力直接穿透整块原石。 原石内的情况瞬间就展现在了她脑海中。 墨绿色往内沁入了大约十厘米,水头从最开始的冰种墨绿色变成了豆种浅绿色。 能量也从充盈变成了星星点点。 安念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这块是少见的紫罗兰。紫色在阳光下极容易变淡,但是这块不同,它的紫很深、很透,极为难得! 我在云城矿业呆了几十年,也只见到过两次。” 安念随着他的介绍,看向那块紫色玉石。 这次,她没有伸手去摸,直接无声地散发出灵力。 紫色玉石的能量对于安念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它的美貌很具有冲击性。 “漂亮!” 乔施摸着小小的玉石窗口,没忍住赞美出声。 “哈哈哈,还有更漂亮的呢!” 陈书记这时候哪里还有之前的严肃,讲起石头来就像是一位石头研究者,脸上的笑容朴实无华。 接下来,安念又看见了红色的玉石,蓝色的玉石。 “好多颜色……” 陈书记点头:“大自然鬼斧神工,一点点地质、气候、水分、甚至是微生物的不同,就能产生不同颜色的玉石。我们地质研究者,用一辈子去研究它,都研究不透。” “唉,现在想要开采原石已经越来越难了。容易开采的矿石坑都已经被挖空了……”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笑了笑。 “不说这些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喝茶。小杨应该快回来了,等会儿我让他带你们去医院。” 乔永生在云城呆得久了,对玉石并不感兴趣,刚才就一直坐着喝茶,并没有跟着过来。 等安念和乔施回到了位置上坐下,乔永生才慢悠悠地笑了起来。 “看完了?” “嗯!外公!玉石真的挺漂亮的!” “家里还有两块吊坠,你要是喜欢,外公就送你们一人一块。” 安念没想到自己还有份,高兴地眉眼都弯了:“谢谢师父。” 几人说了会儿话,陈书记口中的小杨就回来了。 安念他们跟着小杨到了云城人民医院。 云城矿业田厂长的女儿就在皮肤科住院。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田厂长不在,守着女儿的是田厂长的夫人。 田夫人坐在病床边,眼圈都是红的,却依旧强撑着安慰女儿。 “淼淼,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吧。你都两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女孩躺在床上,被子拉到头顶,声音瓮瓮的,带着难掩的哭腔。 “我不吃!呜呜呜,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人啊!” “淼淼……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点东西,怎么受得了后面的治疗?听话,好歹吃一些……” 安念隐约觉得淼淼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没有听见全名,她也不敢肯定。 几人走进病房。 小杨给彼此做了介绍。 田夫人一听乔永生是国家保健组的专家,立马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乔老,您好,您好!” 乔永生微微点头:“我听说您女儿生病了,专门过来看看。” “谢谢您!”田夫人很感激,“麻烦您跑一趟了。” 她赶忙低头拍了拍病床上的女儿:“淼淼,快出来,有专家来给你看病了!保证能好!人家可是国医大师,很厉害的!” 第72章 治病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床上的田淼淼只是很伤心自己的脸毁了,但是依旧是个懂事的姑娘,听见母亲的话,还是拉下了被子。 嘶! 她的脸刚暴露出来,在场的人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念也被吓了一跳,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再怎么烂脸还能和张彤相比?! 直到现在,看见了田淼淼的脸,安念是真的心里一咯噔。 张彤当时脸上的痘痘偏向毒疮,一个叠一个地长,下面的还没好,旁边的已经覆盖了过来,导致流脓、红肿。 田淼淼的脸却不同,她脸上没有痘痘,整张脸却仿佛被烫过一般,暴露在外面的是里面的肉。 红白相间的肉。 这种情况让安念想到了一起在修真界遇到过的事件,寄生噬肉灵,那是邪修弄出来的东西,能一点点地融化肉体,吸食被寄生者的修为和能量以供己用。 安念心下有些忐忑,她开出来的药方还有这样的作用?! 乔永生老爷子可以说是在场人里最淡定的,他表情平和,在田夫人端过来的凳子上坐下,平静地开口。 “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田淼淼听话地伸出手,眼中带着期待。 听说每一位国医大师都很厉害,她的病云城人民医院的医生治不了,说不定眼前这位国医大师就有办法呢。 乔永生坐下后,敛下眼睑,认真地感受患者的脉象。 病房内五六个人都安静地等待着。 五分钟后。 乔永生起身,看向安念:“念念,你也过来感受一下。” 安念早就想要探个究竟:“好的,师父。” 听见她的声音,本来注意力只在乔永生身上的田淼淼抬头看了过来。 “安念?” “是我。淼淼,好久不见。” 安念其实在她刚才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就认出了她,这位就是火车上穿红色布拉吉的姑娘——田淼淼。 他们当时一起从火车站出来,田淼淼被她爸妈接走了,当时说好了有时间就聚聚。 几个月时间过去了,没想到她们三个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了面。 “施施也来了。” 站在边上的乔施朝田淼淼挥了挥手。 田淼淼脸上神色黯淡:“我本来还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你们呢……” 安念笑了笑,不知如何安慰在,只好说道:“淼淼,我先给你把个脉。” “好。” 田淼淼把手腕往她面前送了送。 安念伸手搭了上去,细细地感受着她的脉搏变化。 细弱、缓慢,是气虚之兆,肾脏有损耗。 这是安念的中医知识告诉她的。 灵力无声地释放出去,通过两人接触的皮肤进入田淼淼体内。 她的血液中有点点黑色漂浮,不干净,身体内各脏器同样如此,这样的情况是…… 安念心下微动,是中毒了! 毒性发作后竟然和寄生噬肉灵的作用一样。 这个毒挺有趣的。 安念的灵力往前稍微碰触到那些黑点,蕴含浓郁的自然生命力的灵力瞬间涤荡而过,那一段血液被净化。 她很想一次性帮田淼淼治疗完毕,但是不行,太消耗灵力。 要想治好田淼淼起码得抽干安念浑身的灵力,两回! 安念收回自己的手,安静地起身,站回乔永生身边。 田夫人有点急切:“乔老,我女儿的过敏症状什么时候能缓解?” “过敏?不,她不是过敏了……” 乔永生凝眉看向田淼淼,斟酌了一下语气。 “小同志的症状更像是中毒。” “中毒?!”田夫人脸色猛地就变了,“是面膜让她中毒的吗?!” 田淼淼也担心地揪住自己的被子,屏息凝气地等待着。 乔永生微微摇头:“非也。她最近是不是去了山里?” 云城多山多水,说是四面环山也不为过,从城内往周围看,都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林。 那些树林看着很矮,真的进入之后才能知道它的高大浓密,要是碰上下雨天,雾气一起,整座山都能被笼罩住。 这些山连绵不断,覆盖了华国整条边境线,人迹罕至,只有老山民才敢进入深山。 田夫人愣了一下:“她每年都会去山里看望她爷爷奶奶。半个月前,她是刚从山里回来。” “这就对了。” 乔永生眉峰微微散开,语气中多了几分笃定。 “她进山时间不对,现在是梅雨时节,山中湿气重,瘴气浓,各种蚊虫鼠蚁都出来了,同时春季也是植物复苏的时候。云城周边的山里长了很多稀有的植物,它们或多或少都含有毒性。” 田夫人不太甘心:“那和她敷的面膜就没有一点关系?” 乔永生转头看向安念。 安念往前一步: “田阿姨,淼淼敷的面膜方子是我开给季家大女儿季秀莲治疗痘痘的。 中药讲究的是一人一方,我开出来的方子对季秀莲有效,却未必对淼淼有效。 在这里,我给你道个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季家人会把药方拿出来送人。在得知淼淼是用了方子开出来的面膜之后才得病的,我很内疚……” 田夫人这才知道为什么乔老这样的国医大师会自己送上门来,原来面膜方子是他徒弟开出来的。 田夫人心中有一瞬的愤怒,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理智告诉她,安念没有犯错。 她给季家人看病,开了药方,季家人自以为得到了秘方,当宝贝似的献殷勤送到了女儿面前。 女儿按照药方抓了药、敷了面膜,最后烂了脸。 这其中,错的是季家人,错的是自己的女儿,犯错的人很多,安念却绝对不在其中! “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治好淼淼。” 田夫人神色微动,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的迁怒很不应该,她勉强笑了笑。 “这不是你的错……” 安念笑了笑:“淼淼是我的朋友,我也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田淼淼朝安念笑了笑,拉住母亲的手:“妈妈,念念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在火车上救了我的人。” 田夫人愣了一下,心中愧疚更深。 她赶忙起身,感激地看向安念。 “你就是安念?我听见你的名字,刚才还没反应过来。上次淼淼差点被人贩子抓走,多亏了你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本来想要让她带我们全家去给你道谢的,她偏偏说不急,说什么自己要准备一份用心的礼物……” 安念笑着摆手:“阿姨,没关系的,我和淼淼是朋友。上次也只是举手之劳。” 田夫人握住她的手,笑着拍了拍。 “你太客气了。等淼淼好了,你一定要来咱家吃顿饭!以后常走动。” 对方太热情了,让安念无法拒绝,只好笑着点头。 乔永生在边上已经写好了方子,递给安念。 “念念,你看看还需要加什么?” 他存了考教之意,也有让安念发挥出能力的意思。 安念接过方子看了一眼:“师父,都没问题,再加一味甘草即可。” 甘草在中医方子里很常见,它常用于脾胃虚弱、心悸气短、对于痈肿疮毒也有奇效。 乔永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甘草正是自己故意缺漏的一味药。 “很好,就按照你改后的方子抓药即可。” 说完,他看向田夫人。 “小同志的脾胃现在很虚弱,尽量避免大鱼大肉,可以先从面汤开始。” 田夫人转头看见了自己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些饭菜,脸上飘起尴尬的红色。 “我是看淼淼没什么胃口,才想着给她弄点好吃的。平常时候,她要是吃不下饭,我就给你做红烧排骨,她配着就能吃下去两大碗白米饭。” 一旁听见的田淼淼嘴角抽了抽,真是的,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自己的短啊,她不要面子的嘛! 好吧,她现在整个脸都没了…… 面子是真的也无了…… 看在场的人表情都很正常,田淼淼也不再觉得自己有多丑,心态平和之后,原来感觉火辣辣的脸好像也没之前那般难受了。 田淼淼不知道,她现在能感觉舒服,是因为安念刚才用灵力祛除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内毒。 “按照这个方子吃三天,应该就能好。” 乔永生交代了一句,站起身来。 田夫人赶忙送他:“乔老,这次真的麻烦您了。等老田下班了,我让他亲自去感谢您。” 乔永生笑着摇头:“没事,不用相送。” 安念却在此时说道:“师父,我想每天都过来给淼淼治疗一次。如果淼淼能在吃药的同时,配合针灸疗法,能好得更快一些。” 田夫人眼睛微微一亮:“好的呀!好的呀!” 能好得快一点肯定更好,女儿这样也太受罪了。 乔永生却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你想用什么针法?” “老九针——毫针。”安念毫不犹豫地回答。 所谓老九针其实就是建国之前那些中医们使用的针法,随着战争来临,老九针的使用方法已经断层了。 建国后,留存下来的中医们开始研究新的一套针灸使用方法,取名新九针。 新老九针除了用法不同,针的形状也有所区别。 “毫针细软,比较时候远端进针,能起到精确刺激穴道的作用。淼淼身上的毒素主要集中于颈部以上,差的就是释放的口子。 她的脸已经被毒素浸染,再不加快速度,我怕毒素会往更深层渗透。” 乔永生摇头:“不至于。” 安念抿着唇,眼神坚定:“师父,让我试试吧?” 她临走的时候和田淼淼握了一下手,灵力再次探入的结果却不容乐观。 刚才被她消灭的毒素已经重新生成了。 这代表,田淼淼体内的毒素进展很快。 她的病情已经变了! 别小看这短短十几分钟,要是现在乔永生再去给田淼淼把脉,说不定就能察觉到其中细微的察觉。 安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输入了灵力造成的。 但是,万一呢?! 灵力并不是万能的。 木灵根聚合的是自然系的能力,它能滋养身体,同样也能滋养病毒! 大自然是公平公正的!它并不在乎使用者是谁,存在即合理! 乔永生想了想,点头:“成,那你就每天过来一趟。正好也能帮忙记录一下药物使用效果。” 话音落下,他转头又看向边上的乔施。 “施施,你跟着念念一起过来。” 乔施愣了一下,立马点头:“好的,外公!” “嗯。现在走吧。” 安念回头朝田淼淼笑了笑,无声地说: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田淼淼抓着被子边缘,眼圈微红。 念念,谢谢你。 —— 乔家就有一套老九针。 虽说乔永生当着外人的面松口让安念给田淼淼针灸,但是他不可能就这么放手。 毕竟安念是他的徒弟,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他的颜面。 回到乔家后,乔永生就翻出了自己珍藏的那套老九针,把它摆在桌上。 “来,试试看。” 安念笑了起来,拿起这套老九针把玩起来。 她在云城图书馆的典藏里看见过老九针,这套针和安念以前使用过的相差不大,使用方法甚至还没有她那个时代繁多。 之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安念又找了两套有关的典籍细细研读了起来。 本来就会的技能,配合上熟悉的针具,安念很快就掌握了。 “师父,我先给针具消个毒。” 中医有时候不太讲究无菌原则,使用针具时,常用的是烧法消毒。 现在已经有了医用酒精,使用酒精消毒就方便多了。 安念把针具都拿了出来,分别用酒精擦拭而过。 老九针按照针的大小、粗细、用法可以分为:镵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 《灵枢·官针》记载:“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病弗能移。” 治疗田淼淼会用到的是毫针。 安念抽出一根毫针。 只有短短的两厘米长,细得如同头发丝。 她笑着看向乔永生: “师父,您的手腕不好,写字写久了就容易酸痛,其实这也是一种病。 除了贴膏药之外,针灸也能有很好的疗效哦。” 乔施缩在边上,帮忙整理其他的长短针,闻言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外公。在心里默默朝安念竖起了大拇指。 自家外公平常时候,最见不得别人说他有病。 老人家自诩身强体壮,碰到双杠都会上去晃荡两圈。 小病小痛的,也是他自己治疗,膏药都是自制的。 可谓倔强! 幸好他自己医术很不错,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治疗出什么大毛病。 乔永生直勾勾地看了安念好久,在乔施都不敢喘息时,扯开了嘴角。 “成,那你来给为师针灸一番。” 这么点威压对于安念来说,洒洒水啦。 她笑呵呵地点头:“好嘞!您感受一下。” 安念下针很快,左手往乔永生手臂上一抚,右手就顺势扎了下去。 她右手捏着的三枚毫针,颤颤巍巍地在皮肤外抖动着。 随着她一根根地下针,乔永生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已经下了九根针了。 他的手腕逐渐发热,从第一针下针的位置开始,顺着每个针眼延续。 针灸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而且,安念下的第一根针,到现在为止竟然还在震颤! 第73章 要去京城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九针联颤! 这种针法,这种手法,早就失传了。 乔永生记忆中,只有自己的师父在世时曾经使用过这种针法。但是他努力学习了十几年,直到师父含恨而终都没有学会! 这一刻,乔永生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这么好的学生,他现在才收入门下,师父如果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可是悲剧的是,安念的九针联颤针法不是自己教给她的…… 唉! “扣扣扣!” “我去开门!” 作为弱小无助的群众,敲门声刚响起来,乔施就蹦跳而起,小跑着去开门。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信封回来了。 “外公,是给你的。” “你拆开吧。” 乔永生手还不能动,直接吩咐。 乔施也早就习惯了,只要不是机密文件,外公都会跟自己分享,他们家只有两个人了,没有什么秘密。 “是京城萧家的电报。” 乔施一目十行的扫过电报信息,表情微微变了一瞬。 “外公,萧瑾年的病情加重了,从三天前开始就处于狂暴状态,已经打跑了两个护工。” “拿过来!” 乔永生眉峰猛地皱起,细细地看电报上的内容。 安念没有凑过去,只是轻轻地捻动着手里的毫针,让它的震颤能持续。 毫针刺入穴道是一种治疗方法,配合震颤,能加强效果,达到最佳治疗程度。 “念念,你还记得为师之前考过你一个病案吗?有一患者,白天郁郁,晚上癫狂。诊脉,触手冰凉,脉象细数,舌体胖大,舌质黯淡,舌苔白厚腻。 你当时给出了药方,那个药方和我给患者开的一模一样。” “嗯,记得。” 安念点头。 也是因为自己的回答契合老爷子的治病理念,他才起了收徒之心。 乔永生叹了口气:“其实这个诊断只是上半段,还有下半段我没有说……” 他看了眼乔施:“施施,外公有点口渴了,你去泡点茶过来。” 乔施眨了眨眼,知道外公不想让自己听到下半段,但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还跟念念八卦过…… 她偷摸地看了眼安念,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好的,外公。” 等乔施离开了书房,乔永生这才看向安念,开口说道。 “患者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旦旦而伐,夜夜不息,欲火旺盛的症状。 他们家第三代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给他娶了四个老婆。 这是不符合婚姻法的,但是没办法,一个老婆根本缓解不了他的症状…… 幸好,他母亲是港城人,按照港城的规矩来,四个老婆也勉强说得过去。” 乔永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在医者看来,一场如此折磨人的病无人在治疗中死亡,就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他担心的是安念会因此反感这个患者,反感萧家人。 安念笑了笑:“师父,然后呢?” 其实乔永生多虑了,安念接受度强着呢,娶四个老婆算什么? 她那个在秘境中失踪的好友,在修真界可是有几十个男宠…… “我去京城给他看过几次病,也调整过好几次方子,但每次都是治标不治本。 他喝了药能好转几天,很快又发作。” 乔永生很是愁苦,手下意识地想要捏捏自己的眉心,被安念按住。 “针灸还要几分钟。” “好。”乔永生赶忙停下动作,继续说道。“我翻阅了很多古籍,没有哪个病案能合得上,能用的方法我都用过了。” 安念捻动着毫针,感觉着针下穴位的状态,觉得这次治疗到此为止最佳,这才一根根拔出毫针,重新消毒后放进针袋内。 乔永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笑了起来。 “舒服多了。念念,你的老九针用得很好。这次,师父想带你一起去京城,让你给萧瑾年诊断一下。 为师有种预感,你的老九针对于他的病情会很有效果。” 安念本来就一直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去京城,她家元元要去那么久,两人距离如此之远,安念可耐不住性子。 这下,不正中下怀?! 她眼睛微微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的!师父!其实之前听施施说起这个病案时,我就很感兴趣。” 乔永生眼睛眯起:“施施跟你提起过?” 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的乔施表情僵住,抬起的脚悄悄后挪。 “施施!进来!” 听见外公的声音,乔施缩了缩脖子:“哦。” “外公喝茶。” “念念……也喝茶!”她瞪了眼安念,可怜巴巴地看向乔永生。“外公……我不是故意的。” 安念笑着帮她解释:“只是我很好奇她在京城的事情,施施随口跟我说了一下。” 师父早就知道了吧,刚才施施心虚的表情如此明显。 果然,乔永生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跟念念说没关系,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外孙女太孤独了,一直跟着自己一个老人家,也没有什么倾诉对象。 乔施连连点头:“外公,您放心吧,我不会透露病人隐私的。当时念念都不知道得病的是谁……” 安念也跟她道歉:“对不起,施施,是我说漏嘴了。” “没事,念念,是我自己没有让你保密。” 乔施很豁达,并没有生安念的气,倒是很想跟着一起去京城。 “外公,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我想和念念一起去逛故宫!逛恭王府!” “好。” 乔永生可不会把外孙女一个人留在云城。 “我给萧家回个电报,最快后天晚上我们就能出发。” 萧家的人脉遍布军政界,只要乔永生给了答复,很快就能安排他们一行人北上。 这个后天晚上的时间点,是乔永生自己定的。 他还想看看今天上午那个病人的情况。 —— 安念回到家里,先把晒在院子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于路远离开之前网了不少海产品,最多的是鲍鱼,还有一些虾,这些东西都被安念做成了干制品。 清洗干净后,摊开晾晒,几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安念点了火,把这些东西都稍微炒制了一番,放入了她自己种的干辣椒。 香味一点点地散发出去。 海鲜的香味,混合着香辣味,扩散之后,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 隔壁柳营长家。 季秀莲这几天心情非常差,整个人沉郁的厉害,做饭都带上了苦味。 柳正辉训练累得要死,回来还要面对自家媳妇儿如此状态…… 忍不住叹了口气:“秀莲,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月事迟了?” 季秀莲回过神来,瞪他:“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什么月事迟了,我又没怀!” 胖丫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勺子,努力地往自己嘴里扒拉米饭。 童言童语地说道:“妈妈是和姨姨闹矛盾了……” 柳正辉挑眉:“是隔壁的安念?” 听见熟悉的名字,胖丫点头:“嗯呐!” “你们两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闹翻了?” 季秀莲咬着筷子,眉头紧皱:“有件事我……我做错了……” 这句话说了出来,她顿时就放下了,立马坐直身体,看向自家男人。 当年,自己能嫁给柳正辉是纯靠相亲,这么多年下来,季秀莲知道自家男人是很有智慧的人。 他在部队里不算出色,单兵作战能力不强,却能让手里的兵乖乖听话。 为人处世这一块,他绝对比自己厉害! “之前安念给我治好了脸上的痘痘,还让我的皮肤变得更好了。” 柳正辉点头:“是啊,你现在看上去比之前漂亮多了。” 季秀莲瞪眼,什么叫自己现在漂亮多了?!自己以前不好看?! 但是现在可不是纠结这种小细节的时候,季秀莲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 “当时安念给我写了药方,我是托家里人帮忙拿的中草药。所以,我弟弟知道了药方,他看见效果很好,就想按方抓药,要是每个用此药方的人都能有效果…… 我弟弟也算是有了一条很不错的来钱路子……” 她眼神闪烁: “你知道我爸妈身体都不算好,这些年,他们都靠我们夫妻贴补…… 但是现在胖丫越来越大了,我们家的钱也越来越不够用了…… 我……我当时脑子抽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这是一门很不错的生意。 所以,我就默认了这件事……” 柳正辉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季秀莲同志!你这样是不知感恩!安念的方子,你们家凭什么拿去卖钱?” 就算刚才那番话,季秀莲说的再隐晦,描补得再怎么光鲜亮丽。 柳正辉也听出了这里面的利益链! 他柳正辉的媳妇用了人家的药方,治好了脸上的痘痘,还想偷偷贩卖药方赚钱! 说出去,真丢人! 柳正辉气得胸膛都在鼓噪:“我柳正辉是缺了你穿,还是缺了你喝?!你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季秀莲脸色苍白,捏着筷子的手,指节都隐隐发白了。 胖丫对爸妈的情绪感知很敏锐,圆溜溜的眼睛溢满水花。 “爸爸,你别骂妈妈……她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接下来做了什么?!你去给安念道歉了吗?” “我……”季秀莲嘴唇颤抖着。 她不仅没有去道歉,反而理直气壮地让安念去帮忙治疗被弟弟毁容的田淼淼。 季秀莲眼神慌乱:“老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跟鬼迷了心窍似的……” 她把后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正辉气得拍桌而起,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好久才骂出口。 “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于路远?!我们一家子趁着他出任务,合起伙来欺负他媳妇儿?!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我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柳,对不起……” 季秀莲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我如果不是知道错了,我怎么会主动跟你说?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捏着饭勺的胖丫鼻子嗅了嗅,突然插嘴:“妈妈,我闻到姨姨在做好吃的了。” 说完,她也不等柳正辉和季秀莲反应,自己下了板凳,“啪嗒啪嗒”朝着外面跑去。 —— 安念在炒制海鲜,隔壁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在胖丫跑过来的时候,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锅铲,过去开门。 “姨姨!” “暖暖!” 安念弯腰一把抱起胖丫,和她脸贴脸亲密了一会儿。 “姨姨,胖丫好想你哦……” 安念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姨姨也很想你。要不要吃虾干?姨姨刚炒好的。” “要!” 胖丫小手一挥,眼睛亮晶晶的。 安念把她抱进厨房,从盘子里捏起一只虾,剥开外面的壳子,放进她肉乎乎的小胖手里。 胖丫抱着虾干,低头啜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香香的!咸咸的!” 安念笑着摸摸她肉乎乎的小脸:“你再吃吃看,肉也是嫩嫩的。” “嗯嗯嗯!” 胖丫抱着虾干吃得不亦乐乎。 她现在还是小米牙,啃起东西来需要很用力,小脑袋都跟着摇晃。 安念抱着她,转头看向厨房门口。 柳正辉和季秀莲并肩而立。 季秀莲朝她露出讨好的笑:“念念,你之前托我爸做的项链和手链已经做好了,我给你拿过来了。” 安念愣了愣,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项链的事情都被她忘了。 “谢谢姐。” 季秀莲看她笑了,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把绒布盒子递过来。 “你都打开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让我爸再给你改改!” 柳正辉把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厨房柜子上,笑着说道。 “我前段时间分到不少黄桃罐头,秀莲和胖丫都不太爱吃,给你们拿一点过来。 黄桃罐头很经得住放,于营长回来了都能吃上。” “不用了,我们家就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柳营长,你们拿回去吧。”安念赶忙上前。 “没事的,家里多着。” 柳正辉躲开她的手,顺势把自家女儿接了回来。自家胖丫真的是沉甸甸的,可不能把于营长的媳妇儿给累着了。 柳正辉早有耳闻,于路远对他媳妇儿真的是护得跟宝贝似的。 眼看着推拒不了,安念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他们夫妻俩是真的来道歉的。 “念念,你要现在看?还是之后再看?” 安念回头看见季秀莲眼巴巴的模样,心下一软:“现在就看看吧。” “好!” 季秀莲赶忙打开绒布盒子。 盒子内躺着两条项链,一条手链! 纯银质地,成色绝佳。 一条项链镶嵌着黑色珍珠,珍珠上方繁复的玉兰花层层叠叠,带着难言的贵气。 另外一条则非常简约,很纯粹的8字银链,只是白色珍珠上方额外镶嵌了一枚小小的白玉,显得整条项链非常温柔。 手链用的不规则碎银,细细小小穿成一串,最后把白色珍珠做成吊坠镶嵌进去,自带风流。 和安念的设计图分毫不差! 安念眼中闪过一抹喜悦! 第74章 长得真好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怎么样?”季秀莲紧张地看向安念。 安念抬头,笑了起来:“很漂亮。秀莲姐,叔叔的手艺真好!” 听她这么说,季秀莲松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丈夫和女儿,脸上露出笑意。 “你满意就行。上次的事是姐不对,我回去之后也很后悔,一直想找机会过来跟你道个歉。” 安念合上丝绒盒子,想了想,说道。 “秀莲姐,我上次真的很生气。” 看她嘴巴动了动,安念继续道。 “我并不是生气你把我的药方拿去贩卖,我生气的是,你没有把其他人的健康放在心上。是药三分毒,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症状不同,药方也是需要调整的。” 季秀莲惭愧地低下头:“念念,对不起……” “不过……” 安念轻笑出声,看向季秀莲。 “我已经去看过田淼淼了。” 季秀莲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是……” 安念温和地迎着她的目光,声音很轻柔。 “我托人打听到的。田淼淼得病并不是因为那个药方,更大的可能性是她前段时间去过深山,染上了山里的毒素。” “真的吗?” 季秀莲心跳加速,双拳紧握,紧张不已。 田淼淼的病情直接决定了,整个季家接下来的命运。 “真的!我明天还会去一趟医院,你和你弟弟跟我一起吧。” 柳营长适时的开口:“应该的。安念,你明天几点去医院?” “早上八点出发。” “好。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去。” 安念看向他,微微点头:“成。” “正好你们来了,装点虾干回去吃吧。” 安念从柜子里拿出盘子,把边上晾凉的虾干和鲍鱼干装了一份。 “暖暖很喜欢吃,你们别推拒。” 一句话让季秀莲和柳营长说不出话来。 胖丫窝在爸爸怀里,小米牙还啃咬着那个虾干呢,听见自己的名字,仰着头嘻嘻笑。 安念看见胖丫笑,心情也很好,伸手摸了摸她的婴儿肥。 “等我一会儿。” 她脱下身上的围裙搭在门后,走向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三十块钱。 “秀莲姐,我之前打听过,找师傅定制首饰一般都是十块钱一件。” 季秀莲赶忙推拒:“不用了,念念,这是姐送你的。” 安念笑了起来:“姐,你可不能这样。叔叔的工资,我还是付得起的。” 季秀莲迟疑了…… 扭头看了看自家丈夫,这才伸手抽出一张。 “十块钱就够了。你说的十块钱一件首饰都是建国前的价格了,那时候钱不值钱……” “好。”安念也不想推来推去,很干脆地应了下来。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季秀莲一家三口这才离开。 “念念,你别关门哈,我等会儿给你把盘子送回来。” “没问题!” 安念挥了挥手,继续在厨房里干活。 所有的鲍鱼和虾干都弄好了,晾凉了,找了个干净的布袋子把它们都装好,去京城之前正好可以都寄回六安村。 于路远不在家,安念也不想下厨,干脆开了个柳营长他们送过来的黄桃罐头抱着吃。 —— 第二天。 早上七点,安念是拎着大包小包出门的,她要先去军区邮局把东西寄回去。 虾干和鲍鱼干,加上两条项链,以及给于正军、于跃进买的新衣服,也没忘了于跃进的未来媳妇——陈小翠。 安念给陈小翠送的是一条丝巾,据说海城那边今年很流行在脖子上绑丝巾。 她在云城供销社看见了,就买了三条,家中三位女士一人一条。 寄完东西,安念转弯去了食堂吃早餐。 她刚用饭盒打了一份粥,配着煎鸡蛋和咸菜,找了个空位坐下,就听见了边上那桌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乔家姐妹被选去做招待员了。” “啊?招待员有什么好的?给正式岗位不?” “什么呀!是临时的!” “临时的啊?”说话的人不屑地撇撇嘴,“临时的还抢着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 坐在安念右手边的女孩闻言,翻了个白眼。 “她们是被选去招待外宾的!这次军区大比有各国的政要过来,招待员都是从军队选的。乔菁菁她们姐妹俩不是文艺兵吗?长得又漂亮,自然就当选了。” “哇,这是能见到外国人了?” “那可不,能看见很多外国人呢!” 安念好奇地竖起耳朵,还不忘一口口地吃着粥。 “嘿嘿,乔曼丽嫁人了,乔菁菁可没有呢。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呸!别胡说八道!她们是文艺兵,又不是那啥……” “说不定啊……”担心被人听见,这几个字是嘟嘟喃喃的压低声音的。 安念微微挑眉,要是乔菁菁能嫁去国外也挺好的,至少周围能少一只苍蝇。 剥开鸡蛋,安念塞进嘴里,一口就咬下半个。 看着蛋黄,她有些出神。 以前元元在的时候,鸡蛋都是他来剥,自己负责咬。 唉……真是被养娇气了。 安念叹了口气,拍了拍手,拿着饭盒起身。 她刚走,边上的几个女孩就悄悄地看向她的背影。 “刚才那个是于营长的媳妇儿吧?长得真好看……” “我感觉比乔菁菁好看!” “人家还很得宠呢,于营长把她当宝贝藏着,每天训练完都跑回家给她做饭!” “不会吧?这么宠?!” “那可不!大家伙都知道……” “这样可不长久啊,女人不贤惠,总有一天会被丈夫嫌弃的。” “……” —— 安念拿着饭盒回到家的时候,季秀莲夫妻俩已经院门大开地等着了。 “你们等我一会儿。” “成!不着急!” 季秀莲笑呵呵地点头,她的精神状态比昨天可安宁多了,抑郁也一扫而空。 安念放好饭盒,拿了自己的随身包就出来了。 一行三人搭车去往云城人民医院。 “念念,这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让你见笑了!” 季小弟站着医院门口,垂着脑袋任自家大姐拍打。 安念看向他,看上去是个挺老实的孩子啊。 不过,她也懒得去探究他人的内在品行,只是笑着点头。 “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病房内。 田淼淼已经在翘首以待。 看见安念的第一秒,她就笑着招手:“念念!快过来!今天我爸买了苹果,可甜了。” 季家姐弟还是第一次见到田淼淼现在的模样,比他们之前见到的时候还要吓人得多,腿都软了一瞬。 柳正辉不动声色地扶了自家媳妇儿一把,目光严肃地看向她。 季秀莲赶忙回神,拉着弟弟上前道歉。 一番道歉不再赘述。 田夫人本来一点好脸色都不愿意给季家人的,但是自从知道女儿并不是因为季小弟的药方才烂脸的,心里的那股子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况且,现在自家女儿的病情有好转,她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接受了他们的道歉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呆着了,她的注意力落在安念身上。 病床边。 安念细细地检查了田淼淼的脸。 “你有按时吃药吗?” 田淼淼乖巧点头:“有,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我已经吃了三副药了。我感觉脸上不再发痒、发热了。” “嗯,是有所好转。” 安念点头肯定她的感觉,“药方既然有用就不用更换,你继续吃三天,等脸上的伤口彻底好了再停药。” “好!” 安念取出自己带来的毫针:“阿姨,有酒精吗?” “有有有!” 田夫人之前就知道安念会做针灸治疗,提前在病房内准备好了一瓶75度的酒精。 安念用酒精将毫针一一消毒完毕。 “淼淼,接下来我会给你针灸,从右手手臂开始,直至你的耳后。针灸的作用是活血化瘀,让你的毒血沁出。 等会儿你别动,也别害怕,有血珠是正常的,我会处理。” 田淼淼抿着唇,信任地看向她:“念念,我相信你!” “开始了。” 安念捏起小小的毫针,第一针刺向她的手腕,毫针微微震颤。 她的手法非常巧灵,纤细的手指捏着毫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扎下第二针、第三针,手指翻动间如同灵巧的蝴蝶。 很快,田淼淼的手臂上就扎了七根针,肩上一根,耳后一根,足足九根针。 九针联颤!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这种针法有多厉害,手法有多难,只是被安念利落的下针速度震惊到了,一个个屏息凝神地看着,眼睛都舍不得眨动。 安念碾住最后一根针,灵力输入,纯粹的自然能量探入田淼淼体内。 田淼淼吃了三服药,体内的毒已经逐渐排出,只有五脏之间还凝聚着顽固的毒素。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毒素或许会被排出体外,也或许会永远留在她体内,在未来的每一天引发出其他疾病。 但是,有安念在这里,完美治疗毫无压力。 几个呼吸间,木系灵力已经拂过田淼淼的五脏六腑。 “好舒服呀……” 田淼淼若有所感,舒服地叹了口气,她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扎着的银针。 “没想到针灸的效果竟然这么好。” “嗯。” 安念笑了起来,拔出她耳后的那根针。 随着银针的拔出,一滴黑如墨的血珠沁出,安念拿干净的棉团擦拭。 接下来,随着她拔出的每一根针,都有一滴黑血沁出。 在场的人瞪大眼睛,惊奇不已。 “我现在能动了吗?” 田淼淼手指弹动了两下,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轻松极了,很想做几个动作。 “可以了。” 安念重新消毒银针,收入针袋内。 “太神奇了!念念!你真的好厉害!你明天还能来给我针灸吗?!” 安念失笑:“针灸一次就够了,接下来你按时吃药即可。” “啊?” 田淼淼失望地看向她。 田夫人站在边上,一脸无奈:“淼淼,安大夫做这样的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你都好了,还做什么针灸治疗呀?” “阿姨说得对!”安念把针袋放回自己的包里,去边上洗手消毒。 田夫人赶忙把自己刚削好的苹果递过来:“念念,你吃个苹果。” 田淼淼一脸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为妈妈的苹果是给自己削的。 “谢谢阿姨!” 安念顶着田淼淼的目光,挑衅地挑起一边眉毛,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 她过来给田淼淼治病,可是一分钱都没收呢,吃她一个苹果怎么了?! 田夫人好笑地又拿了个苹果,重新削皮:“还能少了你的?” 说完,她看向边上的季秀莲等人。 “柳营长,你们也吃苹果。” 季秀莲赶忙摆手:“不用了,谢谢田夫人。” “我们这就离开了,田同志好好休息。”柳正辉看出对方并不欢迎自己一家人,赶忙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他看向安念。 安念朝他微微点头。 柳正辉这才带着媳妇儿和小舅子离开。 安念吃完手里的苹果,边擦手边和田淼淼说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淼淼,我明天就要跟师父去京城了,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看你。你按照药方吃药就行,三天之后,你的脸就会好转,药就可以停了。” 田淼淼惊讶地看向她:“你去京城做什么?” 安念笑了笑:“我师父去给人治病,我跟去看看。” 知道病人信息是隐私,田淼淼没有追问,倒是边上坐着的田夫人脸上表情有些许变化。 田夫人起身,把病房门锁好,确定外面无人偷听,她才回到病床旁,压低声音说道。 “念念,京城这段时间可不太平……你到那里之后,要注意安全。” “嗯?”安念疑惑地眨眼,“京城不是我们的首都吗?按理说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是这个……” 田夫人斟酌着用词。 “你师父是乔老,是国医圣手,能请动他去看病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今年上层变动很大,听说去年才被起复的那位有可能又要下去了……” 她说的很含糊,安念却瞬间知晓了她话中的意思。 说实话,安念对这个国家的起起伏伏挺感兴趣的。 短短几十年,这个国家经历了太多。 修真无岁月,只是一次闭关时间,外面却已经风雨飘摇。 为了考大学,安念看过很多书,语文、数学、化学等等,她对历史是最好奇的。 弱小的人类,用自己脆弱的身体,创造出了历史纪元。历史书上那一个个看似平淡的名字,背后都有自己的浓墨重彩。 近代史,书上描述不多,安念找了很多资料,偶然从云城图书馆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本书,这才补充了这部分的知识。 平常时候,安念也会问于路远,从他的那里知道了华国经历过的磨难,以及正在经历的磨难。 其中,她对这位被无数人期待着、祝福着的领导,最为感兴趣。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能让这么多人记住他,想念他,惦记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念念,我知道你医术很厉害,但是有些人并不稀才,他们要的是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越优秀,对他们威胁就越大。 如果可以,你到了京城,尽量藏拙。” 田夫人这番话说得很推心置腹。 安念笑了起来:“我知道的,阿姨。” 呵,怎么可能藏拙啊,她安念要做的可是碾压! 第75章 到京城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京城。 “乔老,欢迎!” 一身黑色对襟中山装的男人看见乔永生三人,就带人迎了过来,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 “咱们先上车,回家再说。” “好,麻烦萧主任了。” 来人正是萧家第二代萧济义,一位实权部门的负责人。 乔永生和萧济义握了手,带着安念和乔施上了车。 这辆黑色的汽车是直接开进火车站台接人的,安念坐在车内,看见了外面火车站的人潮汹涌。 她之前到过其他地方的火车站,也觉得火车站里人挺多的,但是和现在的京城西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规模和乘客的吞吐量,京城西站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车子驶出了火车站,渐渐开上大路。 安念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了外面的建筑物,青砖黑瓦,颇为古色古香。 这就是京城。 他们的火车到站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五六点,是大家下班的时间点。 很快就有无数人骑着自行车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穿着整齐,一堆一堆的,如同方阵一般,每个方阵都有他们自己的工装。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捏了一下,安念回头。 乔施朝她笑了起来,无声地说:是不是人超多。 嗯。安念微微点头,继续看向窗外。 京城真的很大,从京城西站出来开了一个半小时才进入一个庄园。 进入大门后,安念看见通道边上树立了一块低调的牌子,上面有三个大字。 紫金园。 她此时并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住了多少高层领导,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 “乔老弟,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说话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拄着拐杖,脸上露出笑容,却难掩他眼下的青黑和眼中的焦虑。 乔永生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 “萧老,您客气了。我是国家保健组成员,治病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老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 “你们先住下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看瑾年……” “不用了,不看他一眼,我不放心。” 乔永生朝身后看了一眼:“我这次来带了我的关门弟子,她跟我一起去。施施就麻烦您这边安排一下。” 老人其实也很想让乔永生立刻去给自己的孙子治病,听他这么说,没有推辞,朝身边的警卫吩咐道。 “带乔小姐去她住的地方。” 警卫领命而去,同时拎走了安念他们的行李。 乔施看向安念和乔永生:“外公、念念,我先走了。” 乔永生微微点头,又看向老人:“萧老,我们走吧。” “好。” 萧老虽然拄着拐杖,走路的时候却非常稳当,他领着两人往后面走。 其他萧家人静默地跟在后面。 这栋房子很大,绕了一圈才进入后面的卧房区域。 “自从乔老弟你上次过来的时候说朝南的房间更利于瑾年养病,我就把他换到一楼的房间了。” 说着,三人正对面的房门被打开了。 房间面积只有三十平米左右,分割成了两个鲜明的区域,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张病床。 病床上捆着一个人。 靠门这一边则更像是一间医院的治疗区,摆了各种医疗器材,长长的方桌上放着好些药水瓶子。 “萧老。” 守在里面的护工赶忙起身。 萧老抬了抬手:“没事,乔医生来了。” 护工赶忙给乔永生行礼。 乔永生朝他微微点头,从边上取了两双医用手套,递给安念一双,他自己则往前走去。 安念跟在他身后,边戴手套,边打量床上躺着的人。 这是一位瘦弱到极致的男子。 两颊往内凹陷,颧骨显得非常高。 淡蓝色的居家服穿在他身上也往下塌陷,薄薄的衣服甚至透出了里面根根分明的肋骨。 “念念,你把左手。” “好的,师父。” 安念绕到病床另外一边,伸手搭上男子的左手手腕。 刚开始几秒,安念根本没有感觉到对方的脉搏。 几个呼吸之后,才捕捉到一下浅淡而绵长的跳动。 她微微敛下眉眼,细细感知着。 一分钟只有四十几次跳动。 这样的频率,这个人还能活着,简直是奇迹。 而且…… 安念感觉了一下,自己指腹下碰触到的皮肉是真的皮,没有肉,皮下面就是骨头。 唉。 这样活着也挺受罪的。 “啪。” 轻微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安念抬眸看了过去,和她对视的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但是这样的清澈只维持了一秒,很快就涌上了疯狂的血红。 他死死抓住安念的手,干瘪的身体在床上挣扎着。 那狂乱的模样,要不是他嘴巴里还塞了毛巾,估计能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断。 萧老慌了一瞬:“快给他打镇定剂!” 护工冲到长桌边,迅速抽取药物,拿着针管跑了过来。 乔永生没想到只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没见到萧瑾年,他的症状就变得如此严重。 他退后两步,眉峰紧锁。 扭头看向安念的手还被萧瑾年握着,着急起来:“念念,你没事吧?” 萧瑾年病情发作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别说安念这样的小姑娘了,就是成年男子都可能受伤。 安念右手手腕轻轻扭动了一下,轻而易举地就卸下了对方的力气,抽出手来。 这种轻松的姿态,让在场的萧家人都愣了一下,第一次用认真的眼神打量她。 安念笑了笑,说道:“师父,您放心,我没事。” 打过针的萧瑾年重新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安念的视线划过他的下半身。 果然和之前知道的症状一样。 但是,为什么呢? 明明脉象虚弱、骨瘦如柴,却依旧能肾火旺盛。 诊脉,左手心肝肾,右手脾肺命。 安念刚才被萧瑾年握住手的时候,趁机摸了他的脉门,那一瞬间,萧瑾年的脉象确实变了,肾火猛地就往上窜。 “师父,我们换一边吧?” 安念想要看看萧瑾年右手的脉象如何。 “好。” 安念换到了萧瑾年右侧,开始重新搭脉。 镇定剂已经起效了,萧瑾年安静地躺着,脉象却没那么快平静,依旧是跳动如滚珠,络绎不绝。 肺缺,急躁攻心,火聚于五脏六腑之中。 这种火却不像是生命力,更像是用生命力为燃料的焚烧。 时间一点点过去。 安念感觉到手下的脉象重新恢复平静,这才缓缓收回手。 萧老坐在凳子上,腰背挺直,看向乔永生。 “乔老弟,瑾年的身体怎么样?” 乔永生斟酌了一下用词:“比我上次过来的时候,更加虚弱了。他这段时间发作了几次?” 萧老眼中闪过一抹沉痛: “每天都会发作。刚开始还能用人力压制,后面就只能上镇定剂。镇定剂的使用量更是从最开始的一支,加到了现在的五支……” 产生耐药性了。 “我很担心……要是镇定剂也没用了,该怎么办?瑾年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乔永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上次给他开的药已经不管用了。这次我探他的脉,发现脉象微弱……” 接下去半句话,乔永生留在了心里。 其实,他觉得萧瑾年活不了多久了,按照他如此的消耗量,最多一个月,必死。 萧老身体颤抖了一下,旁边的萧家人赶忙伸手扶住他。 他伸手推开其他人,闭了下眼睛。 “乔老弟,你老实告诉我,瑾年还有多久能活?” 乔永生叹了口气:“是我学艺不精。如果交给我来治疗,只有一个月了……” 安念眼神微动,心里其实有另外一个想法,但是不急。 听见这个时间,萧老眼中有泪光闪过,他撑着拐杖起身。 “乔老弟,你们师徒这一趟辛苦了,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吧。晚点,我让人去喊你们吃饭。” 乔永生没有拒绝,带着安念离开了这个特殊的病房。 —— 他们住的客房在主楼内,和病房隔了一道长廊。 萧家人做事很周全,三人的房间是一个套间,进门后就是一个面积不小的会客厅。 乔施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脚吃水果呢。 “外公,念念,你们回来啦?” “嗯。”乔永生微微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念念,你是不是有其他发现?” “是的,师父。” 安念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恭敬地摆放在膝盖上。 乔施眨了眨眼睛,往她那边挪了挪,软绵绵地躺下去,竖起耳朵听。 乔永生扫了自家外孙女一眼,有些无奈,抬头认真地看向安念。 “那你说说?” “师父,我给萧瑾年诊脉的时候发现,他肾脉强劲,心脉微弱,五脏六腑间充斥拥堵感。” “嗯。”乔永生点头,他也是这种感觉。“然后呢?” 安念下一句就抛了个炸弹出来。 “按道理,萧瑾年早就死了。” 乔施嘴里的苹果差点掉下去,眼睛瞪得老大,看向安念。 安念眉眼间闪过一抹疑惑:“但是,刚才他病情发作的时候,生气突然就涌了上来,不仅是生命力变得旺盛了,欲望同样如此。” “嗯……”乔永生沉思起来,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后半段的脉象我没有发觉,前面的脉象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刚才才会和萧老说萧瑾年活不了多久了。” 乔施猛地翻身坐起:“外公,萧瑾年真的快死了吗?” 乔永生看向自家外孙女,恍然间记起,萧瑾年和乔施好像从小就认识。 乔施今年十九岁,萧瑾年二十六岁,两人间只相差了七岁。 乔永生四十岁的时候进入了国家保健组,那是非常的年轻,极度的意气风发,之后负责了很多大领导的身体保健工作。 五十岁的时候,他唯一的女儿暴毙而亡,女婿丢下孙女和情人潜逃出国。 之后,乔永生就一直把乔施带在身边,那一年乔施三岁,第一次见到了十岁的萧瑾年。 乔施小小一个人,跟在萧瑾年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着。 看外公长久不说话,乔施眼圈微微发红,鼻子酸得厉害。 “萧瑾年,人挺好的。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故意刺激他,他也不会突然疯狂,引发了精神病。” 说起那个女人,乔施牙根紧咬,恨不能撕了对方。 “萧瑾年,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 “其实也不是不能救。” 安念开口,打破了房内的沉重气氛。 在两人看过来的时候,她笑了笑:“施施,你知道萧瑾年是哪一年发病的吗?” “我记得!” 乔施坐直身体,眼中情绪剧烈翻滚。 “是三年前。1975年,那一年,萧瑾年在M国学成归来。我们都在渡口等他,没想到他是被人抬下来的。 他的行李全都消失不见了。 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他的女友。那个和他一起出国留学的叶佩佩!当时,我们都以为叶佩佩受害了,一个月后却在M国的报纸上看见了她,她发表了一篇足以影响世界的论文,是关于核弹的。” “她叶佩佩根本不是物理专业的,她一个学医的!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月就能在核心期刊上,发表影响因子高达16.7的物理论文?!” “她偷走了萧瑾年的研究成果!那是他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是要带回来报效祖国的!” “就这么……被一个小偷偷走了!叶佩佩这个汉jian!” 说着说着,乔施哭了出来,痛哭出声。 “萧瑾年醒来后,人就疯了,理智全无,只会大喊大叫,什么人都认不出来。 发泄过后,他又会陷入沉郁状态,一个人窝在房间角落里,沉默不语。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答应。” 她哭得厉害。 安念的眼睛却微微亮了起来,嘴角的笑也越来越灿烂。 “师父!我知道了!” 乔永生的情绪也十分低落,听见安念如此兴奋,诧异地看向她。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了!” 安念双拳紧握,“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了,但是,萧瑾年身体内的生物毒素却并没有代谢干净!他当时不止是受了精神上的刺激,身体同样被人注入了毒药。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毒药! 能缓慢地蚕食掉人的精神体,让他陷入精神混乱中。 而,他的身体,就是生物毒素的养料! 只要他没有彻底死亡,只要他的身体还没有被吸干,生物毒素就不会消失!” 这种毒极其可怕! 安念上辈子也只见过一次,当时一整座城,足足上百万人都被这款生物毒素侵害。 不同的是,上辈子,这款生物毒素是从修真界传入凡人国度的,药性极强,毒素飘过就能让人瞬间殒命。 这次,毒素好像被稀释了上万倍,侵蚀人体的过程也被拉长了。 第76章 我只是想生个孩子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永生身体微微一震,目光如炬。 “念念,你确定?” 安念看向他:“师父,我现在有五成把握。等明天再次把脉后,我就能确定了。” 她今天给萧瑾年看病并没有使用自己的灵力。 来京城之前,安念给田淼淼治疗过一次,为了能一次性治好她,把身体里积累的灵力消耗了很多。 加上这次,安念靠近萧瑾年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出他是中毒,也就没有往那方向想,只是单纯地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做了初步判断。 想要真正确定他体内的生物毒素是否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安念必须进行第二次诊脉。 “好,明天我们再去一次。今天晚上,你们早点休息,吃完饭就洗洗睡。” 乔永生看向她们两人,嘱咐道。 “晚上最好别出去乱走,萧家不同于我们自己家。” “明白,师父。” “好的,外公。” 吃晚饭的时候,安念只见到了两位萧家人,萧老爷子和萧济义。 其实她还挺好奇萧瑾年的四个老婆的,可惜没见着。 这一晚,安念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地起来了。 早餐是在套间内吃的。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萧瑾年同志?” 在警卫员放下早餐时,安念问道。 警卫员迟疑:“领导没有安排。” 乔永生眉峰微皱:“萧老哥不在家?” 没想到对方如此敏锐,自己只简单的“六个字”就被读出了信息,警卫员神情微凌。 “我也不知道。您三位请用早餐,有什么需求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等待。领导交代过,你们如果想出门,可以安排车子。” 说完,他微微点头,退了出去。 安念有些疑惑:“师父,我们没有第二次诊断的机会吗?” 乔永生笑了笑:“我虽然是保健组的医生,但是并不代表萧家只会请我一个医生过来。” 对于这样的事情,乔永生显然已经习惯了,端起桌上的小米粥喝了起来。 “你们俩快喝!萧家的粮食都是特供的,味道比我们日常吃喝的要好得多。” 说到这里,乔永生看向安念。 “哦,喝的和你家的茶叶还是没法比。” 安念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家的茶叶都是我自己亲手采摘、亲手炒制的,量少,精致点很正常。” “不,不仅是精致。你家的茶叶在口感上,已经远超目前的顶级茶叶。” 乔永生喝着粥,回想起自己之前喝到的茶叶,眼中出现满足感。幸好,他喝得很珍惜,还剩下不少。 “念念,你炒出来的茶叶如果拿到外面去卖,绝对能卖出天价。” “师父,现在可不允许私下买卖。” 乔永生淡笑:“通过展销会就行。” 凭他的能力,弄张展销会的入场券还是没问题的,挂一家茶厂的名头即可。 “算了,我们自家人都不够喝。” “也好。” 乔永生看徒弟并没有通过茶叶赚钱的心思,也就不再多问。 到了他这个地位,想要赚钱很容易,本来是想给徒弟找个赚钱途径的,既然安念不缺钱,那就无所谓了。 “外公,既然今天你们没办法去给萧瑾年看病,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门了?” 乔施一直惦记着这个。 “可以。” “耶!”乔施顿时就坐不住了,端起小米粥呼噜呼噜地大口喝了起来,喝完后放下碗。“念念,我去换件衣服,我们等会儿出门!我带你去逛故宫啊!” “好呀!” 安念对京城也很好奇。 —— 故宫位于京城正中心,一道隐形的中轴线纵向划过,再横着画条线,将整座城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 安念他们从天安门进去,沿着中轴线一直往后走。 乔永生年纪大了,走到一半就有点扛不住。 “你们自己逛吧,我在这儿歇会。” 安念迟疑了一下,点头:“好,师父,我和施施逛一圈再回来找你。” “嗯,去吧。” 要说故宫有多美,也不至于,至少以安念这样看过无数雕楼画栋的一双眼睛来说,它很普通。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很有历史感。 红墙一眼望不到头,狭窄的通道好似能窥见百年前宫女、妃子们袅娜的身姿。 “念念,我们去那边吧。那里漂亮!” 乔施伸手指向远处的一个飞檐。 “好。” 两人准备穿过整个广场,进入后方。 走到一半的时候,从后方角门处却开出来三辆黑色的轿车。 第一辆车直接横在了两人前方,还往侧边撞了过来。 安念赶忙拉着乔施后退:“小心!” “sorry,两位女士,你们没受伤吧?” 车子挺稳后,下来一个满头金发的中年外国男人,用混着英文的中文和两人说话。 安念回想了一下,才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没事。” “尼克部长,您没事吧?” 脚步声传来,好几个男女从后面两辆车上下来,着急地看向外国男人。 “没事,车子刚才拐弯的时候撞到了障碍物,导致停车的时候歪了一下,差点撞到这两位女士。” 众人这才转头看向安念和乔施两人。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乔施抓着安念的手都捏紧了。 安念反手轻轻拍抚,不想扰了两人游玩的乐趣。 “没事,施施,我们走吧。” “嗯!”乔施连连点头,拉着她的手。 安念牵着她,绕过前面的车子。 恰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 “乔施?” 乔施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瞬间牙齿咬得嘎嘎响。 “叶佩佩!” 叶佩佩朝她微微一笑,推开车门,她刚才就坐在第三辆车上,但是刚才所有人都下车了,她却没有。 在看见乔施后,她才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乔施,好久不见。瑾年还好吗?” “呵……” 乔施咬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 “他挺好的。自从离开了你,他就跟解放了一般,心情很好、身体很棒。” 叶佩佩嘴巴微动,良久才说道:“这样啊……挺好的……他一切都好,就行。” 安念看向叶佩佩。 叶佩佩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清冷美人,再看又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知性美,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更加强了她的学霸属性。 难怪萧瑾年那么优秀的人会喜欢她。 “Peipei,你认识她们?” 尼克走到叶佩佩身边,很亲昵地揽住她的腰。 叶佩佩微微点头:“嗯,认识,她们算是故友。” “真的呀!”尼克高兴起来,朝着安念和乔施伸出手。“你们好,我是尼克,是Peipei的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乔施却并不理会,只拉住安念:“念念,我们走吧。” “好。” 安念向来护短,牵住乔施就绕了过去。 留下尼克尴尬地举着手,收回后掩饰般插进自己的裤子口袋内。 “哈哈哈哈,华国竟然也有这么有个性的女孩子呀。不愧是Peipei的朋友。” 叶佩佩目送乔施离去,眼中情绪复杂,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Peipei,走!我们去看看龙袍!听说故宫里藏着上百件龙袍,每一件都不一样,都是你们国家以前的皇帝们穿过的。” 尼克只是尴尬了一瞬,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拉着叶佩佩走向车子。 旁边负责接待尼克和叶佩佩的工作人员赶忙走了过来:“尼克部长,您不开车了吗?” 尼克挥了挥手:“不开了,没意思。我和Peipei坐第三辆就行。” “你们华国的车子都太老了,操作不方便。” “这已经是我们最好的车子了。”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回答。 尼克挥了挥手:“我们M国的车子才是最好的。有机会的话,我送你一辆!” 工作人员笑了笑:“那我就提前谢谢尼克部长了。” 他这话说得很轻巧,并不包含任何谄媚之意,话音落下,就转头吩咐司机。 “开车吧。” “好的,陈主任。” 三辆黑色车子重新启动,碾过地砖。 —— “真扫兴!好好的心情,就被一个贱人毁了!” 看见车子扬长而去,乔施气得跺脚。 安念帮她顺气:“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卤煮好吗?” 刚才乔施就念叨着故宫后面那条巷子里有家国营饭店,是百年老店改制而来,里面的卤煮味道一绝。 乔施深深地吸气、吐气,好一会儿才哼了哼:“那我要最大碗的!” 果然很好哄。 安念心下好笑,声音温柔:“好,小姑都请你。” “喂!我当你是姐妹,你竟然想当我姑姑?!” 安念哈哈大笑:“不是你先喊我姑姑的吗?” “我那是开玩笑的!外公都说了!咱俩各论各的!” 两人打闹了一番,乔施的心情终于翻篇。 她们回到和乔老爷子分开的地方,接了他一起,慢悠悠地往故宫后巷而去。 只走中轴线,其实穿过故宫不算很远。 到后巷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 京城的人很喜欢坐在外面吃饭,一张小方桌,几把小椅子,放在树下,吃着饭、听着说书,别有一番趣味。 “就见那鲁智深……” 安念吃到了最好吃的卤煮,有口感软糯的米肠,也有嚼劲儿十足的内脏。 也听到了最有感觉的说书。 说书人有着一口最地道的京腔,抑扬顿挫地说着《水浒传》,一阵微风拂过,生活很美好。 安念想着:不知道元元收到自己的电报了没? 她出门之前,就给于路远发了电报。 以元元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到京城了,只要能挤出一丝丝空闲时间,都会过来找自己的。 安念翘起嘴角,就是如此自信。 —— 下午,三人回到了萧家。 “乔老!您终于回来了!” 萧济义在听见车响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伸手扶着乔永生下来。 乔永生疑惑地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 萧济义叹了口气:“我大哥请了其他人来给瑾年看病。” “挺好的。正好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重点不是这个。”萧济义凑到乔永生耳边,压低声音。“他请的是国外的医生,对方说瑾年活不过三天了。” 乔永生眉头猛地皱起:“胡说八道!” 就算没有安念的中毒诊断,就凭自己的本事,也绝对不可能让萧瑾年只活三天! 萧济义看乔永生这样的反应,暗自松了口气。 “乔老,麻烦您过去看看。” “好!念念,把我的药箱拿来。” “好的,师父。” 安念加快脚步,回到他们三人住的套房内拿了药箱。 等她走进昨天晚上进过的病房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只是每个人都低着头,呼吸都好似放缓了几分,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了人群中心的萧老爷子不高兴。 安念小心翼翼地挤进人群,轻手轻脚地来到乔永生身后。 她心理“咯噔”一下,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她师父也是一脸凝重?! 乔永生脸色难得厉害,他收回把脉的手,看向在场的人,眼睛里饱含怒火。 “昨天晚上是谁看护的萧瑾年?!” 萧老爷子坐在凳子上,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从乔永生的话里察觉到了异样,目光瞬间锐利无比。 “小程,你来说!” 他看向的正是安念昨晚见过的那名护工。 护工小程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两步:“是……是四夫人……她……她说想要和少爷说说话……所以……所以我就出去了。” 萧老爷子呼吸加快了几分,拄着拐杖的手绷得很紧。 “姚晚,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安念顺着看向颤抖得最厉害的那个女孩,她看上去很漂亮,身材凹凸有致,是常年健身后的健康体态。 但是迎着萧老爷子的目光,姚晚却做出了瑟缩的姿态。 “爷爷,我昨天只是很正常的和瑾年相处。” “当着我的面还敢说谎?!” 萧老爷子猛地用力,拐杖狠狠戳向地面。 “噗通!” 扛不住这份压力,姚晚直接跪了下去,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爷爷……我……我错了……我,我只是想给瑾年生一个孩子……” “瑾年,瑾年不能绝后啊……” 第77章 针锋相对!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胆!” 萧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这可把在场的萧家人吓得不轻,他们可以失去所有人,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萧老爷子。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可不是玩笑话,特别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只要老爷子还在,就算他们家族中有人犯了什么重大错误,都能有一线希望。 华国建立初期,萧老爷子出了大力气,帮助国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间,所有在任领导人都对他存有几分尊重。 前些年,闹得那么凶,萧家人却依旧能给萧瑾年娶四个老婆,虽然说是用港城身份做了掩饰,但是知道的人都明白,萧家如此做是多么大逆不道。 最后,却无人敢跳出来指指点点。 这一切都多亏了有萧老爷子。 可以说,他就是萧家的定海神针! 一见他气成这样,萧家人顿时慌了,赶忙围了过去。 “爷爷,您别生气!” “爸!你深呼吸!” “医生呢?!快过来!” “……” 一片混乱中,跪在地上的姚晚脸色惨白,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整个人瘫软在地,如同一团烂泥。 她的眼中满是恐惧,如果萧老爷子因为她而出了意外,姚晚必死无疑! 姚晚捂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捂着唯一的希望,她仰着头望向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很快又移开视线低下头去。 萧济义没有挤进人群,而是脸色难看地吩咐自己的人。 “把她拖下去,等她冷静了再说!” 至于什么叫冷静?萧济义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他看向乔永生,说道:“乔老,麻烦您给家父把个脉。” 乔永生看向已经开始给萧老爷子听诊的那几个医生,微微摇头:“先看看情况。” 安念绕过众人,来到乔永生身边站定。 人群中,那个被大家称为迪伦的医生已经放下了听诊器:“没什么大碍,舌下含服硝酸甘油即可。” 萧家人闻言,齐齐松了口气。 迪伦医生的助手从药箱内拿出药丸,想喂萧老爷子吃下。 却被萧济义阻止:“我们自己有准备。” 说完,他扶起萧老爷子,给他舌下塞进一片。 被拒绝了,迪伦医生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看着萧济义拿出来的药物。 “萧先生,我们国家已经研发出了最新版的硝酸甘油颗粒,效果远远超过你们国家使用的片剂,副作用也更小。” 他的普通话竟然意外的标准,身边跟着的翻译就如同摆设。 “是啊,小弟,迪伦医生是国际医生,他随身带着的药都是最先进的!你怎么这么老古板!” 说话的男人看上去比萧济义要大五六岁,一身面料高档的西装,站着的时候却总习惯性抖腿,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 “这是爸吃惯了的药。” 萧济义淡淡回答。 心里却颇为不耐烦,自己这个大哥向来不着调,莫名其妙带一个外国医生过来,还敢给父亲用药。 药品是否安全都没有检测过! “那就代表没用……” 萧济民嘟嘟喃喃。 萧济义懒得理会他,只专注地给父亲按揉胸口。 不一会儿,萧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 “爸,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萧老爷子脸色还有些白,却倚靠着小儿子的手坐直了身体,越过众人看向了病床边站着的乔永生师徒俩。 “乔老弟,我孙子能治吗?” 乔永生沉默不语。 昨天他给萧瑾年把脉就觉得他已经到了极限,刚才第二次把脉,乔永生的判断是萧瑾年随时都可能猝死,拖不过今天了。 萧瑾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说来也奇怪,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已经把自己熬成了这般模样。 萧老爷子看着他,良久,苦笑点头:“我明白了……” “爸!中医不可靠!还是让我请回来的专家试试吧!迪伦医生是M国顶级医疗诊所——梅奥诊所的客座教授,对于疑难杂症非常有研究……早年闻名世界的【吸血鬼病】就是他研究发现并且成功治疗的。” 所谓吸血鬼病,就是卟啉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细胞色素代谢障碍性疾病。病人一般夜伏昼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萧老爷子微微一愣,点头道:“好,麻烦迪伦医生了。” 在这里耗费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接触到这个病人了,迪伦医生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萧老先生,您放心,我会认真诊断、治疗。” 迪伦来到病床前,拿出自己的听诊器,开始看病。 听诊三分钟后,他眉峰紧锁:“能把患者这段时间的症状告诉我吗?是否有最近的验血单?” 西医诊断学,除了医生自己的经验之外,更多的依靠检查和病人主诉。 幸好萧家病房内仪器齐全,之前萧瑾年做过的所有检查也都保存得很完好。 那名擅自脱离岗位的护工已经被人带走,另外一位护工送来了所有的检查单,并且将半年内萧瑾年的症状一一阐述。 迪伦低头认真地翻看着。 安念在旁边一直观察他,视线划过他带过来的各种小型仪器上。 这些仪器,安念从来没见过,但是每一样都很精巧。 从它打磨得非常光滑的表面和每个部件连接出的小零件,都能看出M国的高精尖制造技术真的很厉害,远远高于此时的华国。 “师父,我能去给萧瑾年把一次脉吗?” 对方已经听诊完毕,萧瑾年此时安静地躺着,安念过去治疗并不影响。 “好。” 乔永生去和萧老爷子解释了一番,安念获得了把脉的权利。 她走过去,伸手搭上萧瑾年的手腕。 迪伦医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安念一眼,发现她非常年轻,看上去刚成年,这样的年纪在他们M国还在读高中。 心里并没有把安念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迪伦医生收回视线,继续看各种检查单。 安念搭上脉就微微收敛起了心神,把脉最忌讳心不静,也最忌讳预设答案,抛开一切繁杂的念头才能得到最正确的结果。 只用医学知识去判断,安念得出和昨天一般的结果。 脉细弱、缓慢,生命力流失严重。 比之昨天,今年的萧瑾年更加虚弱,五脏六腑几近枯败。 灵力顺着两人接触的部位进入萧瑾年体内,如同一股清泉洗涤而过,本来蒙上一层黑雾的五脏六腑逐渐变得干净。 安念嘴角微微上翘。 果然是中毒了,这款毒在修真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倾心。 中毒者,如同死心塌地般,为了供养毒素,奉献一切,谓之倾心。 这种毒素擅长隐匿,很难被外人察觉,身为木灵根的安念昨天靠近萧瑾年的时候,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幸好,它被稀释了无数倍,否则萧瑾年根本撑不到自己来救他。 安念收回手。 却在此时,听见了迪伦医生开口。 “萧老先生,我能否取点萧少爷的血?” 见萧老爷子皱眉,他笑着说道。 “你们上一次的检查已经是一周前,萧少爷的病情在这一周内肯定有了变化,还是抽血化验一次更准确些。 您放心,我带了最先进的仪器,只需要把血液放进去,半个小时后就能得到结果。” 听他这么说,萧老爷子迟疑了一下。 “不行!” 安静中,这清脆的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转头看向病床方向。 只见安念背手站在窗边,年轻得过分的脸上带着淡笑,说出的话,却笃定极了。 “萧爷爷,萧瑾年现在还没死靠的就是体内这点生气。一旦被抽血,他好不容易凝聚的生气就会散开。 半个小时之内,必死无疑!” 迪伦脸色微微一变,怒喝出声:“胡说八道!我只是抽一点血而已!怎么可能破坏掉什么生气?!” 作为一名纯粹的西医,迪伦向来看不上中医的五行之说。 早年间,M国也出现过很多来自华国的中医,他们把当时的M国国民忽悠得不行,一个个都奔着中医去。 要不是M国的医师协会作风强硬,直接把它们划分到骗子范畴,那些中医可能早就席卷大半个M国了。 要知道在M国看病,可是要预约的,预约时间长到你难以想象,是可以直接把癌症初期拖到晚期的那种。 国民对于西医自然怨声载道,对态度好,能随到随诊的中医自然非常欢迎。 “萧老先生,我现在已经对萧少爷的病有了猜测,只需要抽血化验一番,就能得到最后的答案!” 安念上前一步:“不行!萧瑾年的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现在他还有希望活下来!再被抽血,他就没有希望了!” “你……”迪伦医生气得身体都颤抖了,狠狠地瞪向安念,猛地转头看向萧老爷子。“萧老先生,如果您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留下来!” 说着,他扭头就往门口走。 萧济民赶忙拦住他,劝说:“迪伦医生,您先别冲动!我们肯定是相信您的!爸!你赶紧点头啊!” 萧老爷子眼睛眯起,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这几秒几乎是让人窒息的。 沉默在挤了几十个人的房间内蔓延。 良久…… 萧老爷子看向乔永生:“乔老,您怎么看?” 他用的是敬语。 乔永生看向自己的徒弟。 安念抿着唇和他对视,眼神坚定。 乔永生突然笑了起来,看向萧老爷子。 “萧老,我相信我徒弟。论起中医诊断,她高于我。我对瑾年的病毫无办法,安念却不同。” “好!安丫头,你来说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治疗瑾年?” 听见萧老爷子如此回答,在场的人都惊讶得瞪大眼睛。 好些人暗自打量起了安念,不知道她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为什么能得到萧老爷子的信任。 难道是因为漂亮? 萧老爷子该不会是动了春心吧? 想法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 更有人思考,是不是老爷子看中了安念,想要让他做萧瑾年第五个老婆。 毕竟三年来,萧瑾年的四个老婆没有一个能怀上孩子的,不然刚才那个姚晚也不会急成那样。 而且,就看老爷子的态度,其实对姚晚喊出来的那句话,他也不是不心动的。 否则,他不可能如此轻拿轻放,从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追究过姚晚的去向,明摆着是打算轻拿轻放了。 安念还未来得及说话。 迪伦医生就愤怒地开口了: “萧老先生,你确定要接受中医治疗?!中医都是骗人的!他们只会耽误萧少爷宝贵的治疗时间!我们西医才是真正的治病救人。 我对目前所有疑难杂症都有所研究,刚才给萧少爷听诊的时候其实已经能百分之八十确定他的病了!” 听他如此说,萧老爷子捏紧拐杖,目光汇聚。 “他得了什么病?” 三年了,萧家请了无数医生上门给萧瑾年诊断。 从西医到中医,从中医又到西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出确切的答复。 每个人都明里暗里表示,萧瑾年是受了重大打击,精神崩溃了,已经成了彻底的废人,劝他干脆放弃。 但是,萧老爷子知道,他的孙子绝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那么艰难的时候选择出国留学!也不可能选择研究物理,更不可能持续深耕十年,用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得出重大研究成果。 所有人都不知道,萧瑾年在回国之前,曾经给萧老爷子寄过一封信。 在信上,萧瑾年很高兴地告诉萧老爷子,他的研究终于有了成果,这个研究成果带回华国,能让华国的导弹事业往前迈进至少二十年! 从那时候起,萧老爷子就在期待孙子的回国。 可是,最终他见到的是孙子的肉体,他的睿智、他的才华、他的语言能力都失去了…… 迪伦医生很是笃定:“他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病!叫渐冻人症!” 渐冻人症? 这个陌生的词汇进入大家的耳朵,所有人眼中都冒出了问号。 迪伦医生环顾四周,说道。 “这是1939年在M国一位棒球运动员身上发现的疾病,它的症状就是会导致肌肉萎缩,人体逐渐被冻结。 从肢体不协调,到逐渐失去理智,最后如同一个大型冰块一般,最终死去。” 他用最简短、也最简单的话解释了一遍。 在场非医学方向的人都听不太懂,只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但是,安念冷笑了起来。 “胡说八道!萧瑾年的症状根本就不符合渐冻人症!他四肢有力,能吃能睡,昨天醒过来的时候还能用力抓住我的手!” 迪伦医生看向她,笑了起来,笑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小朋友,渐冻人症也有常规和非常规的,萧少爷这种症状就属于非常规。我们梅奥诊所对渐冻人症研究了几十年,各种症状类型,我都见过,难道我懂的还不如你多?” 第78章 醒来!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渐冻人症,我懂的不多。” 安念笑着说道。 迪伦医生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却听安念慢悠悠地继续说:“但是,我敢保证萧瑾年并不是得病了,而是中毒了。” 她话音一落下,整个房间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 萧老爷子紧紧地抓着小儿子萧济义的胳臂,目光凌厉。 “安医生,我孙子中了什么毒?” 安念扫了眼迪伦医生猛然紧握的双手,想起他是M国的医生,而萧瑾年三年前正是从M国回来。 “萧爷爷,我不知道这种毒在现代医学里叫什么,但是在中医典籍内,它的名字是【倾心】 中毒者的身心都会被它腐蚀,身体所有养分都会被用来供养它。 而且它为了长久地存活,还会激发中毒者的身体欲望,通过他的后代继续遗传,生生不息。” 这种毒竟然还可以遗传?! 那萧瑾年的孩子就算是出生了,也注定无用。 顿时,在场的萧家人心跳加速,都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 “能治吗?” 萧老爷子追问。 安念自信地点头:“能!” “呵……”迪伦医生嗤笑出声,“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安念转头看向他:“总比你这个看病只会抽血化验的人强。” “你!”迪伦医生气得手都在颤抖,“萧老爷子,您怎么看?” 萧老爷子看看他,又看看安念,目前他们俩各执一词,却都没有拿出具体方案,让他难以抉择。 看出了他的迟疑,一直没有说话的乔永生提议道。 “现在萧瑾年昏迷不醒,生机断绝。你们俩就分别拿出自己的快速治疗方案来,谁能让他醒过来,或者各项指标提升,谁就赢。萧老哥,你看怎么样?” “好!” 萧老爷子点头表示认同,看向安念和迪伦。 “不说后面的长效治疗效果,先让我看短期情况。你们谁能让瑾年恢复,谁就负责他后面的治疗。” 迪伦回头和自己的助理商量起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算现在看不见最新的检查结果,也有把握让萧瑾年醒来。 怕被安念抢先,他赶忙开口:“那就由我先来吧。” “好。” 安念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往边上退开几步。 她知道迪伦害怕自己在其中做手脚,也担心自己会用什么手段让萧瑾年醒过来,他就没办法继续比拼了。 不过,安念要做的从来不是仅仅让萧瑾年醒过来而已。 不解决毒素,这种强行促醒,只会加快燃烧他的生命。 乔永生眉头紧皱,无声地看向安念。 安念朝师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有把握。 乔永生这才轻叹一声,把注意力放回迪伦身上。 只见迪伦让助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罐透明的液体。 “这是梅奥诊所最新研究成果,它能促进细胞再生,能滋养神经系统,一支对外售价高达一千美元。” 一千美元! 这个价格如果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一万块! 1978年末,华国万元户概念还没出现在大家的普遍认知中,如果拿死工资,够工人干一辈子。 “这次,我免费给萧少爷使用。如果后面还需要,萧济民先生可以通过奥港公司下单。” 奥港公司是萧家对外的公司,做的是对外贸易,注册地为港城,却是一座隐形的桥梁,沟通着华国和世界,重要性可想而知。 萧济民用力点头:“迪伦医生,您放心。”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借口!他完全能通过这件事,介入公司事务中。 萧济民眼中闪过浓烈的野心,一直以来父亲都偏向小弟,这次他一定要强势崛起。 得到萧老爷子的首肯后,迪伦拿出注射器,抽取了药物,缓缓注入上方玻璃瓶内。 萧瑾年手背上正滴注着营养药水,只剩下四分之一瓶。 迪伦调快了滴注速度:“半小时后就能起效。” “好。” 接下来半个小时,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 好些萧家人站得腿都麻了,又不敢随意走开。 安念给乔永生搬来椅子,让他坐下后,自己站在边上闭眼修炼。 她口袋里放着的那枚绿色翡翠逐渐变得透明,身体内的灵力随着修炼充盈了不少。 之前他们从云城矿业回来后,乔永生就分别送了安念和乔施一人一块原石。 当时是让她们俩自己去仓库内选的,安念利用自己的透视能力,选中了一块两个拳头大的原石。它表皮光滑,不带一丝蟒纹,价格便宜。 乔永生还说让她换一块,别替自己省钱。 安念坚持要这块。 回到家后,安念就把它开了出来,取出里面拳头大小的绿色翡翠,又沿裂缝切割成小块方便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就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 “呼……” 一声长长的叹气声传来,病床上的萧瑾年睁开了眼睛。 萧老爷子惊喜地俯身:“瑾年?” “啊啊啊!” 萧瑾年眼神涣散,只冷静了不少一秒,整个身体都开始挣扎,双手双脚不断地动作着,把整个病床踢打得哗哗响。 萧老爷子眼中的希望瞬间湮灭。 “萧老,瑾年的心跳升到90了!血压也到110/80了!” 护工一直守在边上,时刻关注着指标的变化。 迪伦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扫了眼安念,就看向萧老爷子。 “萧老先生,您怎么看?” 萧老爷子闭了下眼睛:“谢谢迪伦医生。” 这个迪伦手中资源丰富,或许能通过他拿到治疗瑾年的药物。 迪伦得意一笑,转头看向安念,挑衅道。 “安医生,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手?” 安念缓缓睁开眼睛,握着玉石的手也拿了出来,点头说道。 “现在就可以。” 迪伦眉毛挑起:“如果只是维持原样,可不能算是你的疗效。” 安念看向他:“自然不可能只是维持原样。” 她走到病床前,把自己的银针收纳袋展开,就这么铺在萧瑾年身上。 “麻烦帮忙解开他的衣服。” 护工上前帮忙,暴露出萧瑾年的胸膛。 他的胸前干瘪,皮肉下陷,肋骨根根分明。 萧老爷子看着这样的孙子,眼中沉痛难以掩饰。 扶着他的萧济义也牙根紧咬,床上躺着的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啊。 吩咐护工帮忙消毒皮肤,安念自己开始消毒等会儿将会用到的长针。 长针,针长七寸,有二三十厘米左右。 针体极细,软针模样,拿出来后在空气中会呈现出弯曲的弧度。 乔永生也是第一次见到安念使用长针,有些担心。 “念念,需要师父帮忙吗?” 安念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师父等会儿就帮我按住他的身体吧,可能会有反应。” “好。” 萧瑾年一直在动,如果不是身体和手脚都被束缚带紧紧捆绑,他早就翻下床来了。 但是,就算他动作如此之大,安念刚才摊开在他身上的针袋竟然丝毫没有移位,仿佛和他保持了同频运动。 “好了,我要开始下针了。” 安念说了一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刚才还软绵绵的针竟然突然绷直,好像有什么东西沿着针一闪而过。 长针极难进入皮肤,因为它太长了,也太软了,往往需要施针者双手持握,缓慢进针。 安念却只是左手按在自己选定的穴位处,右手持针往下一扎,二三十厘米的长针就瞬间没入了萧瑾年身体内! 这一下,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特别是护工,他身体都开始颤抖。 这么长的针啊! 都足以穿透萧瑾年的胸膛了! 安念手指微微捻动,长针针头准确落入萧瑾年胸膛穴位处。 那里凝聚了大部分毒素。 倾心是活的,会跑,会散,难以祛除。 安念左手灵力释放,暂时将它们凝聚在了胸口的檀中穴,长针为引,让它们从檀中穴中导出。 长针不断地进进出出,每次弧度都不同,每次安念都导出部分毒素,并且将它们直接处理了。 倾心如果在人体内,是没办法清除的,只能逼出人体后再处理它。 这种操作极其耗费精神,也极其耗费灵力,仅仅五分钟,安念额头就遍布细密的汗珠。 乔永生心疼徒弟,拿干净的纱布给她擦拭汗水。 迪伦本来双手环胸在看笑话,在安念长针刺入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这样会造成患者气胸。” 现在,他却再也不敢如此说话了,因为奇迹般的,萧瑾年竟然安静了下来。 他眼中的红血丝好像也淡去了些许。 迪伦心里“咯噔”一下,往前凑了一步,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又五分钟后,安念抬头看向护工。 “你把他身上和手上的束缚带解开,再拿个脸盆过来,他要吐了。” 护工愣了一下,迟疑地看向萧老爷子。 萧老爷子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孙子的脸:“听安医生的!” 萧济义朝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你们两过去帮忙!” 很快,就有人拿着脸盆过来。 护工也解开了萧瑾年身上的束缚带。 “我要拔针了。” 安念左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右手缓慢地抽出长针。 她刚才每一个动作都是有用的,不断地进针、出针,每一次都准确地避开了血管,长针刺入也没有过度破坏肌肉组织,抽出时,更是一滴血液都没有流出! 众人只看见一个小小的针眼落在萧瑾年苍白的胸膛上,如果不仔细去瞧,几乎看不见! 乔永生伸手接过她的长针,把自己准备好的敷料推过去。 安念取了一块,贴在萧瑾年胸前。 十乘十的敷料,贴的竟然是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 萧家人集体沉默。 安念拿起自己的银针收纳袋,往后退了两步。 “十……九……八……” 萧家所有人都盯着她。 安念笑着环视众人:“七……做好准备,他要吐了。三……二……一!” “哗啦!”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萧瑾年突然双手掰住护栏,躬身吐了起来。 “哗哗哗哗!” 呕吐物的酸臭味迅速弥漫,房间内所有人慌忙捂住口鼻。 安念早就屏住了呼吸,随手拿起边上的干净纱布捂住了自家师父的口鼻。 乔永生:“……” 这丫头,竟然不早点说! 安念无辜地眨眼,我早就预言过他要吐了呀。 萧瑾年吐出来的东西刚开始是白色的,后面渐渐有了红黑色,那模样好似内脏碎片。 萧老爷子担心不已:“安医生,瑾年他……” 安念拿下自己假装捂着口鼻的手:“没事,这是致使他精神错乱的原因。他胸中有浓痰,阻塞已久,呼吸不畅的同时也会让他听见两个声音……从而精神错乱,陷入自我怀疑中。” 胸中浓痰,人每次说话的时候,胸腔都会有两个声音,时间一久,自然会精神错乱,会觉得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于体内。 再配合上倾心之毒有腐蚀人精神力的作用,两者叠加迅速加快了萧瑾年的病程,让他成了彻头彻尾的精神病人。 而,他每天只能嘶吼,说不出话来,也有浓痰凝聚于胸口的原因。 “好。” 安念刚才那两下已经让萧老爷子对她产生了一定的信任,闻言,轻轻点头。 “爷爷……”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萧老爷子身体猛地一震,低头看了下去。 嘴角还挂着秽物的萧瑾年仰着头,眼中含泪。 “爸……” 萧济义差点扶不住父亲的手臂,朝着儿子踉跄了两步,整个人都跪了下去,抓住他的手。 “瑾年……” 萧瑾年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直流:“爸,爷爷,辛苦你们了……” 萧老爷子向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紧紧捏着拐杖,稳稳地站直。 “醒来了就好。” 安念嘴角微扬,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在场的萧家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风雨欲来的剧烈情绪变化。 萧济民脸色难看得紧,明明就摆在自己眼前的希望,此时破灭了,让他如何甘心?! 迪伦医生也不敢置信,脑中疯狂地呐喊着。 不可能!不可能! 这种生物毒素,三年前被研究出来后,为了确定后期效果,一共散出去三十份。 其他人都在一年内死亡。 只有萧瑾年撑了下来。 他很好奇萧瑾年的基因,这次过来就是报着研究的目的。 但是,被人治好,被人解毒!这种结果,迪伦是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华国人到底是什么物种?! 这么难杀死?! 难怪……那么多研究所投入大量资金研究他们的基因序列。 想到这里,迪伦眼中的惊骇和失望立马被一种欣喜取代! 他完全可以转变思路! 换个思路,研究价值翻倍! 第79章 撩人心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等情绪稍微缓和了下来,萧老爷子抹了把脸,恢复平静,站直身体,回头看向病房内的众人,眉峰微微皱起。 安念觉得这一刻,这位老爷子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之前他看似对萧家人很严肃,但是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萧瑾年的健康上,对于其他事情并不关心。 但是此时,萧老爷子浑浊的眼中多了锋芒。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做了?” 萧老爷子的视线落在萧济民身上,眼睛微微眯起:“老大,谁让你回来的?” 萧济民脸上表情一僵:“爸,我这不是担心瑾年吗?” “担心?”萧老爷子扫了眼他边上的迪伦医生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漠。“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聋了。” 萧济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爸,看您说的……” 萧老爷子打断他的话:“滚回山西去!” 萧济民这下彻底憋不住了,双眼愤怒地瞪大,眼中血丝蔓延,好似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爸!我还是你的儿子吗?!人家都说大儿子是一个家的顶梁柱!我呢?作为萧家的老大,我连奥港公司都进不去! 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第一个老婆生的孩子,你就要这么作践我吗?!” “闭嘴!” “啪!” 萧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拐杖高高扬起,朝着他兜头砸下。 “爸!”萧济义怕老爷子摔着,赶忙起身扶住他。 萧老爷子的警卫员也冲了过来。 萧济民在最后那句话冲出口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下躲都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拐杖。 “来人!把他给我绑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萧济民别想离开山西一步!” “是!” “爸……”萧济民被押着往外走,一改之前的愤怒,一脸可怜巴巴。 萧老爷子的注意力却早就不在他身上,让房间内其他人都离开,只留下了安念和乔永生。 “安医生,麻烦您再给瑾年把次脉。” 安念对萧家的八卦也不在意,重新走上前。 萧瑾年脸色苍白,倚靠在两个叠起的枕头上,朝安念伸出手,声音低沉温和。 “安医生,麻烦您了。” 安念看向他,微微点头,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萧瑾年的眼睛真漂亮,瞳孔颜色偏淡,隐约有淡淡的蓝色,看向自己的时候,显得特别专注、清澈。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开了比闭上好。 一心两用,并不影响安念的诊断。 几个呼吸后,安念缓缓收手。 “怎么样?” 萧老爷子性子急,不等安念开口就追问道。 安念笑了笑:“好了三分之一。接下来每天施针一次,半个月左右就能彻底把毒素都排出。” “好好好!好好好!安医生,我萧家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萧老爷子高兴地抚掌大笑。 萧济义同样露出感激的笑。 “师父,我对身体调养不太在行,你来看看,该怎么开方子?” 安念转头看向乔永生。 乔永生微微点头:“我先把脉看看。” “乔老弟,瑾年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乔永生也没有推辞,把过脉后,拟了个方子出来。 “瑾年病了三年,气血两亏,用四君子汤为最佳。” 安念微微点头:“四君子汤取人参、白术、茯苓各9克,配甘草6克熬制而成,是非常好的补益剂。益气健脾,可以快速补充身体的气血,有效缓解气短乏力的症状。” 听徒弟迅速说出四君子汤的配方、用量和疗效,乔永生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没错。这里面需要注意的是人参,刚开始三日只需用新参即可,三日后可用十年参,十日后用百年老参。” 人参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非常珍贵,特别是上了年份的老参。 基本上四君子汤在药房里开出来,用的都是新参,但是萧家不同,萧家别说百年老参了,说不定家族内库藏着两百年的! 所以,乔永生才需要额外交代一句,免得后面弄巧成拙。 这萧瑾年的身体可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 “谢谢乔老,我们都记下了。” 萧济义亲自上前接过药方。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让萧小少爷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四点,我再过来给他扎第二针。 四君子汤今天晚上七点就可以喝第一碗了,喝完后,他应该能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等他起床后,先让他吃点东西。” 安念交代道。 睡眠是最好的“治病良药”,萧瑾年需要良好的睡眠帮助他恢复身体,也帮助他吸收完体内的灵力。 从晚上七点睡到明天下午三点?! 足足二十个小时! 萧老爷子和萧济义都不敢相信孙子/儿子能安稳睡那么长时间,这三年来,他的睡眠质量差到极致,就算打了镇定剂也就只能囫囵睡四十分钟左右。 萧济义看向已经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满脸疲惫的儿子,捏紧手里的药方,暗自期盼这四君子汤真的能让儿子睡个好觉。 —— 安念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平躺在床上。 舒服地叹了口气。 “今天的行程也真够紧凑的……” “念念,你睡着了吗?” 乔施没有进入病房的权限,一直在套房内焦急地等待着,好不容易忍到安念有时间,就来敲门了。 “没有,施施,你直接开门进来吧。” “好。” 乔施开了一条缝隙,灵活地钻了进来。 “我也洗过澡了,可以上床不?” “嗯!”安念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乔施扑了上去,盘腿坐下,迫不及待地追问。 “念念,萧瑾年情况怎么样?” “他已经醒了。” 乔施猛地睁大眼睛:“醒了?!” “嗯,你明天下午就能见到他。”安念朝她笑了笑,换了个姿势,从俯趴变成了倚靠在床头。 在自己身下压了两个枕头,安念才觉得舒服了些。 唉,又是想念自家元元软硬适中的胸膛的一天。 她手指动了动。 嗯……也很想摸一摸了。 手太痒,安念干脆拿起床头柜的书看了起来。 自从拜了乔老为师,安念的必读科目多了好些中医古籍。 从《黄帝内经》到《伤寒杂病论》等都有。 安念现在看的就是《黄帝内经》的《素问》。 “萧瑾年真的好了?” 乔施的声音仿若梦游一般,飘忽着传来。 安念分神瞥她一眼:“好了三分之一。接下来还需要扎针半月。” “那我就放心了。”乔施叹了口气,整个人放松地摊开躺着。 安念难得提起了一丝兴趣:“你喜欢他?” 乔施脸瞬间就涨红了:“谁喜欢他了!” “哦。”安念看了看她的大红脸。 “我真的不喜欢他!他充其量只是我一个少年玩伴而已!” 乔施看她不相信自己,赶忙解释。 安念道:“明白,少年慕艾。” “呸!” 乔施瞪眼,沉默了好久之后,又道。 “以前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吧,毕竟他是唯一愿意陪我玩的。但是,那时候我太小了,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情…… 但是,他对我没有任何男女私情。 后面他出国留学,多年不回来,再回来又变成了这样。 萧家还给他娶了四个老婆。” 乔施耸了耸肩:“反正,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嗯。” 安念边看书,边听她讲话,一心二用。 “不过,萧瑾年能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乔施也不在乎她的态度,自己一个人笑呵呵地说着。 此时的乔施,只需要一个聆听者。 “我可不希望看见萧家被萧济民那一脉继承。” 乔施撇撇嘴,“萧济民他们不是好人。别看他长得人五人六的,他现在的老婆是小三上位,他老婆早年间被他逼死了,孩子也淹死了。 不过,狗改不了吃屎,三人者人恒三之,萧济民后面还是到处玩。只是,他也遭了报应,胡天胡地几十年,硬是一个孩子都没出生。” “嗯。他没有儿孙命。” 安念翻过一页,淡淡说道。 “咦?你还会相面?”乔施眼睛微微一亮,凑过来。“念念,那你也给我看看?” 安念失笑:“我不会相面,只是看出了萧济民阳wei。” “真的假的?”乔施震惊。 安念但笑不语。 这个消息震撼到乔施了,后面硬是逼着安念解释清楚,否则不让她看书。 安念没办法,把自己的面诊结果说了一遍。 中医诊断:望闻问切。 望,望诊,望精神、望神态、望皮毛、望眼、望舌等。 其中,最难的其实就是望气,这种一种玄妙的感觉。 而偏偏,安念在这方面是有先天优势的,她看一眼,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对方的气。 气能看出很多东西。 之前安念都拿来判断对方的善恶,接触到中医望诊技巧后,就开始往下梳理。 一些明显的症状,只要安念愿意,都能看出来。 听完安念的一番解释,乔施眼前都在冒圈圈。 “你真是天生的中医……” “谢谢赞美。”安念伸手摸了摸她翘起的头发,“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晚安。” “晚安。” 送走了乔施,安念继续看书,直到看完整本《素问》,才按灭了电灯,躺了下去。 —— “安医生果然厉害!” 萧济义在病房内守了一夜,惊讶地发现儿子竟然真的安稳地睡着了。 他惊喜不已。 第二天,萧老爷子也过来看了看,父子俩安静地坐在病房内,脸上都露出放松的微笑。 “给安念的酬劳翻倍!” “爸,您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嗯。” —— 萧瑾年感觉自己睡了个很长很长的觉,香甜极了,陪伴他的只有黑暗和安心,没有无时不在的第二个人的呢喃声,也没有让他胸闷气短的压迫感。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躺在海洋中的安宁,那种浑身都被什么滋润着的感觉让他着迷。 下午三点。 萧家父子俩安静地等待着。 随着墙上的钟逐渐走向三点,他们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们害怕萧瑾年一睡不醒。 二十个小时的无动静睡眠,最开始是让人心安的,越到后面就越心惊。 “爸,马上就三点了……”萧济义首先沉不住气。 萧老爷子盯着挂钟:“还有一分钟,再等等。” 有两位顶头上司在这儿杵着,两位护工大气都不敢喘。 在众人的目光中,挂钟缓缓停在三点位置。 “滴……” 轻微的秒钟跳动声落在病房内却仿佛自带音效。 “唔……” 床上的萧瑾年仿佛被瞬间激活了一般,睁开了眼睛,双手往外展开,舒服地伸起了懒腰。 “爷爷,爸爸。” 萧老爷子和萧济义惊喜不已:“瑾年,你醒了?” “嗯。”萧瑾年不明所以,还是笑着点头。 “饿不饿?快!把鸡丝粥端过来!” “还有小菜和水果,也准备好!” “……” 安念此时正坐在萧家二楼的阳台上,晒着太阳,看着书,耳朵动了动,听见了下方的声音,嘴角微微上翘。 这笔钱,她赚到手了! 同时,赚到手的,还有全军大比的入场券! 元元,我来了! —— 下午四点。 安念如同自己昨天承诺的一般,来到了萧瑾年病床前,开始给他扎针。 “你感觉如何?” “嗯……有点酸,有点胀……” 萧瑾年躺在病床上,敞开了自己的衣服,暴露出整片胸膛。 面对年纪比自己小了好多,长相白皙漂亮的女医生,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敛下眼睑。 安念低头认真地捻动着长针,一点点用自己的灵力将残存于他体内的病毒导出。 必须一点点的慢慢来。 这种毒素的清除不能太快,因为它已经彻底侵入了萧瑾年的五脏六腑,稍不注意就会造成损伤。 萧瑾年的双手被掩盖在被单下,其实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 除了酸、胀、麻、痛之外,其实还有更加难以启齿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酥酥麻麻的。 从他胸口的位置开始传导,直接进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让他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掌,他可能早就忍不住呻吟出声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也不是如此没有节操的人啊! 只是被扎针而已,怎么能如此想入翩翩!安念是给自己治病的医生,不是自己能随意亵渎的人! 萧瑾年脸上表情淡然,但是耳根其实已经红透了。 低头治疗的安念并未察觉。 她给人扎针的次数不多,这次更是第一次使用长针,配合输入的灵力数量也很庞大。 经验不足。 第80章 这是我媳妇儿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酸胀是正常的反应,等会儿应该会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安念抬头笑了笑,持续不断地输入灵力,直到感觉到自己口袋里放着的那颗翡翠已经彻底变成了透明色,她才缓缓停下了所有动作。 拔出长针的时候,感觉到身下的萧瑾年身体颤抖了一下,低头看向他。 “疼吗?” 萧瑾年睫毛颤了颤,没敢跟她对视:“还行。” “好,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安念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捻动着长针从他身体内抽出。 抽出的瞬间,她一直按压在萧瑾年胸膛的左手也同时收了回来。 被强行凝聚于萧瑾年胸口的毒素顿时如同逃命一般散开了,躲进他身体深处。 安念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现在躲有什么用,被彻底消除也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现在在修真界,也就是几个呼吸的事情,才不需要安念花费如此长时间。 收好长针,重新贴好敷料,安念直起身。 “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萧少爷好好休息。” 萧瑾年半坐而起,低头扣着自己的衣服,闻言,朝她笑了笑。 “安医生,听说你在收集医学古籍?” “嗯?” 安念回头看向他。 萧瑾年撑在床上,让护工把轮椅推过来,他自己挪动着坐了上去,脸上表情温和。 “乔老说你已经把他给你的医学古籍看完了,这两天都开始看第三遍了。” 安念没想到师父竟然把自己随口一说的事情,告诉了萧瑾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手指。 “我看书比较快。” “挺好的。”萧瑾年微微点头,转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我萧家有巨量藏书,里面不少医学古籍。如果安医生有兴趣的话,我带你过去看看?”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好呀!” 在萧家呆了好几天了,安念早就对萧家的布局了解清楚,知道萧家有一栋楼专门作为家族藏书,里面不少古籍,只是从来不对外开放。 早些年为了保护这些书籍,萧家还把古籍都复刻了一份,运去了海外。 安念对着萧家的藏书楼流了好几天口水,每天在阳台上看书的时候,总要盯着藏书楼看好久。 心里想着,等快离开萧家时,她一定要偷摸进去看一遍。 以她过目不忘的能力,一目十行地看一遍,也能偷学到不少。 没想到,现在萧瑾年竟然主动邀请她! 萧瑾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你跟我来吧。” 护工推着萧瑾年的轮椅,安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几人穿过了萧家面积极大的花园,到了后面的一栋小圆楼门口。 萧瑾年拿出一把古朴的钥匙递给护工。 “咿呀……” 厚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座藏书楼出现在安念眼前。 “安医生,请!” “谢谢!”安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拎起裙角就往内而去。 这栋藏书楼绝对是书籍爱好者的天堂! 除了专门留出来做照明之用的窗户,其他墙面上都是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上万本书。 藏书楼内所有书都是分门别类放置,外面却没有任何标识,只有萧家人知道它的排序规则。 萧瑾年笑着提醒安念。 “医学类书籍在二楼。” “谢谢。” 安念朝二楼而去,脚步轻快。 萧瑾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未减。 “你守着门口就行。” 护工恭敬地躬身:“好的,少爷。” 萧瑾年的轮椅上不了二楼,他转动着轮椅来到楼梯旁的书架前,伸手取了一本书。 马克思的《资本论》,这本书他看过无数遍了,现下重新阅读,又有另外一番滋味。 安念上了二楼,见到了一整排的医学古籍,脸上笑容灿烂极了。 如同仓鼠掉入了米仓。 “嘿嘿!我要都看一遍!回去后,就默写出来!到时候馋死师父……” 《金匮要略》作者唐代张仲景。 安念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里收集了大量的方剂和治疗方法。 还有《千金方》乃是东汉时期的医学著作,内容涉及方剂、诊断、治疗等方面。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其实都是实践医学,只有大量的病案才能积累出医术精湛的医生。 西医是近百年才发展起来的,早些年还在西方实行放血疗法呢。 中医在华国却已经有了几千年历史,历史长河中积累了无数病案。 人类的基因自从进化完毕后其实并没有太多改变,古人会得的病,现代人照样会得。几千年历史,数不清的病案积累出来的中医啊,如果真的学透了,那该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安念如痴如醉地阅读着。 她真的不愧是大自然的宠儿,天道对她太好了,安念的领悟力高于这个世界所有人。 其他人看书,可能就是看一个形,眼中看见了一行字,脑中未必理解。 安念不同,她看见一行字,脑中瞬间就能构想出它最本源的模样,学习效率极高,还擅长举一反三。 看完一本书,等于学到了这本书的最精华部分,完全不需要老师额外讲解。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安医生……安医生!” 听见楼梯口传来的声音,安念瞬间从知识的海洋中抽离,拿着书快步走向楼梯。 “我在。” 萧瑾年温和带笑的声音在楼下传来:“安医生,到晚饭时间了。你明天还能来看书……” 安念不舍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知道萧瑾年能让自己进来已经很不容易,想要把书拿出去未免过于放肆。 她回身将书放回书架,下了楼。 “萧少爷,谢谢你。” 萧瑾年坐在轮椅上,仰头看她,视线落在她微微上翘的唇珠,久久移不开。 在护工锁好门,推动轮椅时,他才敛下眉眼,笑了起来。 “安医生,你太客气了。你救了我的命,再怎么报答你,我都觉得不够。” “啊,其实我拿了你们家的报酬的。” 安念脸红。 萧家早在萧瑾年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把报酬送到她手里了。 那可是足足两千块钱,让安念存折上的钱再次翻倍。 说起来也是好笑,每次自己赚钱都是翻倍赚!骄傲.jpg。 “那些报酬对我萧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萧瑾年轻笑着说,轻描淡写的模样透露出的是顶级世家的底蕴。 安念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和元元靠在一起数钱的样子,一毛一块都很珍贵。 嗯,突然有点仇富了…… “再说了,那是萧家给你的谢礼,我萧瑾年还没感谢过你。” 安念笑了起来:“萧少爷想要感谢我很容易,在你养病的这十几天,都让我去藏书楼看书即可!” 萧瑾年挑眉,侧头看她:“我萧家藏书楼书籍几万册,你确定十几天能看完?” 安念心想,我肯定能看完啊。 但是,这样说出口未必过于夸大,她只是眯眼笑了笑。 “尽我所能。” 萧瑾年看见她背着手,走在花园铺就的石板上。 石板铺得很规律,一步一块石板太窄,一步两块石板太宽。 她只能往前跳着走,跳着跳着好像有了趣味儿,脚步都变得轻快。 “好!” 萧瑾年点头应下,嘴角的笑一闪而逝,目光看似落在前方,实际上都凝聚在安念身上。 她比自己小好多。 低头看了看由于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而格外细瘦的四肢,萧瑾年嘴角的笑逐渐消失。 —— 三天后,安念在藏书楼看书,却有人过来喊她。 “安医生,门口有人找你。” 安念不舍地看了看手里的书:“是谁?” “他说他叫于路远。” 听见这个名字,安念瞬间起身,合上书,急切地追问。 “他还在门口吗?” 过来喊她的是警卫员,朝她敬了个礼,回答得抑扬顿挫:“还在门口!” “好!” 安念笑了起来,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又长长了不少,她跟乔施借了皮筋扎了起来。 日常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觉得自己有点过于邋遢了。 安念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你让他等我几分钟!” “好的,安医生。” 警卫员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回答。 安念已经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内,乔永生捧着安念写的读书心得看。 安念可没傻到在萧家的时候就去复刻人家的书,咳咳,至少也要回到自家后再开始吧? 但是,读书心得却是不怕的。 安念每天晚上回房后就开写,五天下来,也写了厚厚一本,被偶然发现的乔永生当成宝贝似的看着。 “念念?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着急?” 乔施本来躺在沙发上看小人书,看见她急匆匆跑进来,猛地翻身而起,好奇地追问。 安念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激动的,她扶着卧室门框回身。 眼睛亮晶晶。 “元元来了!在门口!” “哦哟!难怪你一脸春色。”乔施自然知道“元元”是安念对于路远的爱称。 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乔施腻歪得差点打寒战。 谁敢相信啊! 于路远那样一米八五、肩宽膀粗的硬汉军人,在他媳妇儿嘴里竟然有个“元元”这般可爱的昵称。 安念朝她笑了笑,反手锁上房门。 进了房间,她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了一条新裙子。 这是她到京城后新买,于路远还没见她穿过呢。 换好衣服,穿好鞋,她蹦蹦跳跳地冲进洗水间,对着镜子开始重新梳头,最后她拿了根口红,点在自己唇上。 拿起挂在柜子上的小包,安念往肩头一搭,就出了房门。 乔施目送她离开,转头看向自家外公。 “外公,你觉得念念今天晚上会回来不?” 乔老爷子:“……” 自家这外孙女不能要了,思想歪了。 —— “元元!” 安念小跑过去,站在不远处朝于路远笑得一脸灿烂。 于路远身姿笔挺,就这么伫立在萧家大门口,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回身,朝她大步而来。 “念念!” 他长臂一伸,将想念已久的人儿揽入怀中。 紧紧地抱着。 埋头下去,闻到熟悉的香味,是独属于安念的香味,带着点栀子花的香甜,又混入更自然的清爽感。 于路远深吸了好几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念念,我好想你。” 安念身子娇小,被他抱着,就用自己的脸亲昵地蹭了蹭他胸膛,声音轻灵。 “我也想你。” “走!我们去外面。”于路远牵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好!”安念随着他的脚步往外而去。 紫金园占地面积很广,幸好于路远是开车来的,就停在不远处。 军区的车子,白色的车牌黑色的五位数,加上于路远拿出来的中校军衔和参加此次军事大比的身份证明,这才能开进园区内。 先把安念送到副驾驶位,于路远这才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元元,我们现在去哪儿?” 安念好奇地抓着安全带。 于路远开着车,转头看她,眼中满是温柔宠溺。 “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呀!我来京城,还没在外面吃过饭呢。” “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两人下了车。 “这里是国营饭店后门,我认识这里的大师傅,能吃到他的拿手好菜。” “他的拿手好菜是什么?” 在等待开门的时间,安念握着他的手,把玩起来。 于路远抬着手臂,任她摆弄,笑道:“红烧肉。”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咽了咽口水:“比起我们县里国营饭店大师傅做的红烧肉如何?” “好吃很多。” 于路远笑着回答,看着她,情不自禁低头捕捉她上翘的唇瓣。 巷子里无人,国营饭店后门还未有人应答。 但是,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打开门。 安念被他吻着,情动中又紧张,双手紧紧攀附在他手臂,那力道好似要推开,又更加急切地仰着头回应。 于路远胸腔鼓荡,带着笑,舌尖恋恋不舍地碾过她上翘的唇珠。 两人的双唇微微分开,彼此都在急促喘息,互望的眼神丝毫移不开,眼底深处都凝聚着火光。 于路远此时都有些后悔了。 他应该先把人带去住的地方的…… “咿呀……” 轻微的门响传来。 安念猛地推开于路远,迅速平息自己的呼吸。 听见门口有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于队长!欢迎!欢迎!您快进来!这位是……” “这是我媳妇儿。” 于路远揽着安念,笑着回答对方。 第81章 素了太久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来人闻言笑了起来:“一年不见,于队长竟然已经结婚了!弟妹好!我比于队长大十几岁,就厚着脸皮称呼你一声弟妹。” 安念笑道:“您好。” 于路远牵着她的手:“老邱,不让我们进去吗?” 邱大厨赶忙让开位置:“快快快,你们赶紧进来!咱们饭店今天刚来了一批食材,正好能给你们整几个硬菜。” 几人进了屋。 国营饭店其实在前面,后方有厨房,也连着小院子。 饭店需要很早就开始准备,凌晨两三点的蔬菜才是最新鲜的,新宰杀的猪牛羊肉也是天亮之前就会送到。所以,连着的小院子其实是给厨师们准备的。 京城的国营饭店面积比安念之前在县城里见过的那个大很多,里面的工作人员配备也更足。 三个掌勺的大厨,三个帮厨,邱大厨是里面最权威的,其他要么是他教出来的学生,要么就是还在跟着他学习。 他把安念两人请进去后,就安排他们在小院内的一个石桌坐下,自己忙碌开来。 十几分钟后。 “来来来,尝尝我刚炖好的红烧肉,保证色浓味正。” 邱大厨带着两个徒弟出来,往小桌上放了四个菜,又拿出一瓶白酒拧开。 “于队长,弟妹,我们喝一杯。” 于路远端起小酒杯,和他碰了碰,喝了一点,放下杯子后一点都不避讳地拿起筷子给安念夹菜。 “念念,老邱的手艺是我见过最好的,特别是红烧肉,香味尤其难忘。” 安念不太喜欢喝酒,酒杯只碰了碰唇就放下了,开始吃他夹过来的菜。 邱大厨做的红烧肉真的别有一番滋味,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入口酱香味十足,最让安念喜欢的是肉皮竟然完好地保持了它的厚度,甚至在吸饱了汤汁后,猪肉皮竟然足足有一公分厚。 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胶原蛋白,口感非常奇特,很软糯,牙齿微微一碰就碎,融化在舌尖让人忍不住多吃几口。 “怎么样?” 于路远专注地看向她,笑着问。 安念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非常好吃!” “哈哈哈哈,弟妹喜欢就好。”邱大厨看自己的拿手好菜符合安念的胃口,非常高兴。“于队长,那您和弟妹好好吃,我去前面忙了。有事,你喊一声!” “好,老邱你去忙吧。” 很快,院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安念更加放松了。 吃得更加津津有味。 于路远笑看她,给她舀了一碗鸽子汤。 “尝尝这个。” “好。” 一顿饭,安念吃得很高兴,放下筷子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本满足。 “饱了?” “饱了!”安念用力点头。 于路远从边上抽了一张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嘴角。 “那我们去散散步?” “嗯。” 于路远把钱压在盘子下,牵着她离开。 等邱大厨再回院子,无奈地收起钱,笑着摇了摇头,感叹于队长还是跟之前一样,如此客气。 —— 安念牵着于路远的手,走在京城弯弯绕绕的巷子里。 巷子很窄,拐弯很多,却自带古色古香的韵味,青砖黑瓦,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棵树,或在院内,或在院外。给巷子增添了几分自然气息,真正有了京城胡同独特的风格。 “咦,这里竟然是京城师范大学?” 转了个弯,安念看见了前面挂着的木制门牌。 于路远也有些诧异:“我之前没有打听过。” 安念睨他一眼,故作吃醋:“我还以为你想来见安倩呢。” 于路远失笑:“怎么可能,我都快忘记她了。” “快……” 于路远:“……已经忘了!就没记得过!” 哼。 安念笑了笑,不再看他,扭过头去,仰头看着面前的这座建筑。 民国风格,只是走出来的不再是穿着蓝色上衣配黑色短裙的学生们,取而代之的是朴素的套装。 相同的是,学生们对于知识的渴望。 安念走到校门口时,正好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三两成群地走出教学楼,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书,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是很勤奋的,他们想要为建设祖国出一份力,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努力,脚步匆匆,也会和同学们交流着自己的上课心得。 于路远站在安念边上,看她一直看着学校内的同学们,心下微微一疼。 明明是相同的年龄,学校里的女生们能开开心心地读书,念念却已经嫁给了自己,跟着自己东奔西走。 “念念,你想读书吗?” “想呀。” 安念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可没忘记自己曾经的许下的心愿——考个更好的大学,碾压安倩。 于路远捏紧双拳:“好。” 好什么? 安念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的大掌按了按脑袋。 于路远心中暗自决定,自己一定要在这次大比里拿到最好的名次,奖牌、奖金他都不需要,直接申请一个能给家属的大学名额吧。 这样就算念念最后高考成绩不理想,他也能把她送进大学校门。 只要,只要她上了大学,不会嫌弃自己,不会抛弃自己就行。 “元元,我们走吧!” 安念可不知道于路远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抓着他的手晃了晃。 “我消食完毕了。” “嗯?” 安念仰头朝他笑了笑,嘴角抿出漂亮的小梨涡:“难道你来找我,只是想跟我吃一顿饭、逛一条小巷?” 于路远愣了愣,瞬间明白她话中的含义,耳根都开始发热,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 安念看着他难得的害羞模样,如果不是这里还有人来人往的学生们,她都想亲一口。 “走吧,我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 “嗯。”于路远躲开她满是诱惑的视线,手却诚实地把她的手抓得紧紧的。 两人从京城师范大学校门口离开。 抱着书走出来的安倩眉头紧皱,她刚才好像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安倩同学,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安倩的思绪。 又是来问问题的! 自从大家知道她的高考分数极高之后,一个个都把她当免费的老师了,但是天知道,安倩能高考能考这么好是因为那套高考卷子做过无数遍! 到了京城师范大学之后,安倩就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优势。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耐下心思来读书的人,加上大学知识过于深奥,安倩自己都跟看天书似的,哪儿可能回答得出同学的问题?! “安倩同学……” 安倩勉强露出一抹笑:“不好意思,我有些饿了,要去食堂吃饭。” 说完,她抱着书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一脸懵的女孩拿着本子和笔。 有和她关系好的人经过时,伸手拍拍她的肩:“别问安倩了,她傲着呢,从来不回答同学们的问题。” “啊……”女孩失望极了,双手耷拉下来。“我听老师说,安倩同学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都做出来了,她一定对微积分很了解。我学了好几个月,一直没开窍,还希望能从她那里取到真经呢。” 边上的同学劝她:“马上就期中考了,你有不懂的还是赶紧去问老师吧。” 京城师范大学78届新生,2月末开学,到现在也两个半月了,一学期走完大半,要开始第一次期中考了。 “嗯!”女孩咬着嘴唇,鼓足勇气。她是有点害怕走进老师办公室的…… —— 匆匆离开的安倩并没有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去食堂,而是离开了学校,走了一刻钟的路,进入了一间小小的平房内。 “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吴锦耀听见声音,懒洋洋地撑起身。 几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变得非常颓废,之前看着吊儿郎当的,眼中却有着对未来的野望,此时却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 “我不躺着,能做什么……” 安倩放下手里的东西,暗自咬牙。 “就算是出去扛沙包也好啊。” “呵……”吴锦耀嗤笑出声,“现在回城的知青那么多,扛沙包也轮不到我。再说了……我没有介绍信,走在街上都可能被人当成流民抓起来。” 安倩咬着嘴唇,懊恼不已。 在后世活了太多年了,她早就失去了这段时间的具体记忆。 她不知道1978年的华国京城竟然对外来人口查得这么严格,但凡抓到无介绍信的一律当流民处理。 枉安倩还想着提前让吴锦耀来京城赚钱,积累到第一笔资金之后,就在京城买房呢。 其他的安倩记不得了,但是京城的房价在后世可是天价,但凡他们现在屯上几十套,以后就可以直接躺赢。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们手里要有钱!否则别说买房了!现在这房子他们都要租不起了! 她和吴锦耀都穷得叮当响,就算明年开放房屋买卖,他们也进不了场! “锦耀,要么我们俩离开京城吧?” 吴锦耀被她吓了一跳:“你不读书了?!” 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哪能随意放弃。他跟着安倩,就是奔着她以后毕业能有远大前程来的啊。 安倩低着头,眼神闪烁,她不敢说自己现在根本听不懂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 也不敢说,她实在害怕即将到来的期中考。 当初,她只想着自己能考上好大学,能洋洋得意地碾压所有人,能俯视他们。 却完全没有想到过,就算是考上了大学,她也还需要念书,需要至少四年的知识积累。 这些都是安倩不擅长的,也让她非常不耐烦。 “我也不是不想读书……但是……我这个月没有来月事……” 吴锦耀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安倩抬头看向他,眼中的情绪复杂又笃定,带着中莫名的偏执。 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吴锦耀可是未来的华国首富,她的孩子出生就注定了不凡! 吴锦耀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看向她。 —— 军用吉普在京城宽敞的马路上疾驰着,开车的于路远抿着唇,一脸严肃。 安念坐在副驾驶上,摇晃着,眼睛时不时地就飘向他,眼中笑意止不住地外泄。 “元元,别急。” 于路远额头都凝出了汗水:“好。” 安念捂着嘴轻笑。 谁让刚才他说车停得隐蔽,硬是诱哄着自己和他接吻。 这下,火是着了,却没办法及时灭下。 着急的也是男人。 最后军用吉普停在了一个院子内。 于路远牵着安念的手下了车。 “这是云城军区在京城的驻点,我提前订了房。” “嗯。” 安念打量着面前的建筑物,挂着锦绣大饭店的招牌,进入后装潢很低调。 一楼有吃饭的地方,上了楼就是一间间房。 于路远牵着她,缓步上了楼,看上去非常冷静自持。 但是,等他掏出钥匙,开了门。 安念才踏入房门,就被他按在了门上。 “唔……别急……” 嘴唇被他急切地吻住,安念只能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仰着头接受他的吻,双唇被他撬开。 呼吸被他控制。 安念喘息着,双眼迷离。 掐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安念的双腿就脱离了地面,只能缠上他劲瘦的腰肢。 今天的于路远真的很急切。 几乎等不到两人衣服全部脱光,就难耐地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吻,留下一串串鲜红的吻痕。 “嗯……” 安念身体颤抖着,抓在他肩膀的手指瞬间收紧,嘴唇微微张开,细碎的、柔媚的喘息声萦绕在静谧的空间。 她的声音很明显地刺激到了于路远。 “念念……我忍不住了……” 安念无声地笑了笑,抬起他的下巴,低头轻轻地吻住,唇瓣摩擦时,她诱惑地舔了舔。 “我也是……” 这三个字仿若魔鬼的低语。 皮带抽出的轻微声响让人耳朵都酥了。 安念咬住了于路远的唇,把到嘴边的痛呼声掩盖住。 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 她本来就情动,忍耐的时间极短,很快就享受到了其中的乐趣。 娇媚的呻吟声重新响起。 配合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形成了爱的篇章。 两人亲吻着,从门口转移到床上,窗帘在随风飘动,一点都没能影响到屋内两人的热情。 “不要了……不要了……” 安念头发散乱,躺在床上,双手软软地推拒着身上的男人。 真是不得了,素了太久的男人一旦放开,就再也关不住了。 她整个人酸软得厉害。 第82章 突发疾病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第二天是被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伸手搭在男人宽厚的肩头,轻轻地揽着,任由他低头吻在自己脖颈。 “你要走了吗?” 她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嗯,我要赶回去参加早训。” 于路远恋恋不舍地抱着她,给她喂了些温水。 这次军区大比的规模空前庞大,在开始之前还有阅兵仪式,所有人都投入了训练中。 阅兵仪式容不得一丝半点的失误,他这次能请假一天出来都是例外了,如果不是他在几次试训中展露出了碾压级别的身手,首长也不可能点头答应。 安念靠在他胸前,嘴角微微上扬,身上的男人说着要赶回去,但是动作可一点没收敛。 她动了动身体,双腿自然地蹭过男人的腰侧。 “那你还不起来?” 于路远被她的动作摩擦得低喘了两声,咬紧牙关:“别闹。” 安念挑眉,仰头看他,昏暗的室内光线模糊了面部线条,让男人的五官显得格外柔和。 摸了摸男人的脸,安念觉得他其实也有当小白脸的潜力,至少自己觉得很赏心悦目。 这么想着,安念环着他的肩膀借力,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你快一点的话,我们还能来一回。” 于路远的眼神黯了一黯,自家小媳妇只要上了床就跟小妖精似的,让人欲罢不能。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重新低头吻住她的双唇,笑着道。 “快是不能快的……但是刺激可以翻倍。” “啊!” 男人猛然的动作让安念惊呼出声,眼睛瞪大圆圆的。 “你来真的?” 于路远的笑声飘荡在昏暗的房间内,轻轻咬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维持的时间很长,唇舌间也尽是温柔,和他其他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安念伸手抵在床头挡板上,整个人如同风雨中的扁舟,随风雨漂过来、荡过去,眼神都涣散了…… 微微张开的唇瓣,细细碎碎的呻吟散出去,又被男人堵住。 结束的时候,安念狠狠地咬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床上。 “念念,我送你回去吧。” 于路远下了床,一件件地往身上穿衣服,还抽出手来拍了拍床上人的屁股。 安念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她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喘息。 “不用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怎么了?” 于路远扣上腰带,有些担心,俯身摸摸她汗湿的小脸。 “还难受?” 安念瞪了他一眼,眼中却一点气势也无:“我腿软,要缓缓……” 她哪能跟这男人似的,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耕耘一晚上,刚才又是一场,现在却依旧能精神抖擞。 于路远低头亲亲她,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这边大概一周就能结束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这个时间正好是萧瑾年的治疗结束的时间,安念点头:“好,我等你。” “乖。” 又深深地吻了一次,于路远站直身体,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安念懒洋洋地撑着脑袋,目送他离开。 等他身影消失后,安念往后一躺,被子掩住脑袋,睡了个昏天暗地。 —— 京城郊外军事管制区。 从半个月前起,管制区方圆三公里内就再也见不到外人。 于路远的军用吉普疾驰在双道柏油马路上,速度飚到最高。 一路上经过三个巡查关口,才彻底进入最内部的军事管制区。 校场上已经站满了身姿笔挺的军人们,一个个方阵整齐到强迫症看着都觉得舒爽。 于路远小跑着来到自己的方阵前。 临时代替他指挥方阵的廖明宴暗自松了口气,面朝方阵:“立正!” “刷!”整齐的衣料摩擦声。 廖明宴军姿转身,朝于路远敬了个军礼。 于路远同样姿势回礼。 两人眼神有瞬间的交错。 廖明宴只觉得心里一塞,该死,这男人一脸的春风得意!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他眼神不善地瞪了于路远一眼,转身回到方阵内。 于路远眼神平静,并没有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 “稍息!向右转!齐步走!” 干脆利落的命令下达! 于路远带着整个方阵的军人们开始了最后的训练! 第三天,晴,无风。 一场轰轰烈烈的阅兵仪式在军事管制区内举行。 —— “安医生,你想去看阅兵仪式吗?” 下午三点,等安念结束了今天的治疗,萧瑾年笑着询问。 “阅兵?” 安念习惯性地将长针交给边上的师父消毒,自己拿着温热的毛巾擦拭双手。 萧瑾年扣好身上的衬衫,半靠在柔软的大床上。 自从他能下床稍微走动之后,萧瑾年就搬到了另外一间房内。 这间房装修很豪华,两米宽的软床,真丝的四件套,地上还铺了素色的地毯,整体非常符合萧瑾年的气质。 他也换下了之前略显随意的家居服(病号服),穿上了他原来的白色衬衫,整个人短短时间内已经恢复到了从前七分模样。 从一个面色苍白的病人,变成了稍显柔弱的贵公子。 他倚靠在大床上,继承自萧家优良基因的五官好看极了,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都比女孩子精致,却并不显女气,只是多了几分欧洲贵族的清雅高贵。 萧瑾年的眼睛向来清澈,认真看向一个人时,总显得深情刻骨。 他向来知道自己的魅力,也善于散发这种魅力。 “嗯,今年我们将举行一场小型的阅兵仪式,算是一次对外秀肌肉的行为。” 萧瑾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个消息只局限于很少数的顶层。 但是,萧家,自然是有这个能力去参加的。 之前萧老爷子因为萧瑾年的病而选择了隐没,现在萧瑾年恢复了,萧家也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好啊。” 安念双眼微弯,答应下来。 能提前见到自家元元,她当然愿意! 乔永生把徒弟的长针消毒完毕,收好银针袋,看了过来。 “其实我也拿到请柬了。” “嗯?师父,你也能去参加?” 乔永生笑着点头,带着那么点隐晦的得意:“是的。” 安念眼睛亮晶晶:“师父,你真厉害!” “小意思。” 乔老爷子不在意地挥挥手,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萧瑾年笑了起来:“乔爷爷,你能带几个人进场?” “一个。” “那您带施施去吧。安医生……”萧瑾年停顿了一下,问道。“我能叫你念念吗?一直称呼安医生总觉得太生疏了。” “可以呀。” 萧瑾年眼中的笑意更浓:“乔爷爷,念念就跟我一起入场吧。您觉得怎么样?” 乔永生之前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闻言,点头应下:“可以。那就麻烦瑾年。” 事情就此定下。 阅兵仪式举行当天,安念就坐上了萧家的车子。 从进入京城郊区开始,检查就变得严格了,每个关口都有人把守。 而且,安念第一次见到了这么多小轿车。 各种模样的小轿车,车上坐着的人发色各异,穿着也区别于华国人,很明显是外国人。 “念念,我们的位置在上面。” 萧瑾年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坐在轮椅上,气质卓绝,即使比别人矮,气势上却绝对不输。 安念低头看向他,笑了笑:“上面哪一排?” 萧瑾年笑了起来,将请柬递过去。 安念看了看,15A。 对比现场的座位设定,A属于正中间位置了。 高低错落的位置,15排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萧家的警卫员推着萧瑾年往上走,安念跟在他边上。 15A已经提前做过布置,能容纳萧瑾年的轮椅。 安念挨着他坐下。 乔老爷子和乔施就坐在下面的第10排,此时乔施正仰着头对她笑呢。 安念朝她挥了挥手,回应了她的热情。 “您好,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是喝茶还是饮料?” 萧瑾年收回一直落在安念身上的目光,扫了问话的服务人员一眼。 “念念,你想喝什么?” 安念回身:“有什么饮料?” 下一秒,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乔菁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自认已经是一位顶尖的服务人员,但是在看见面前的人是安念时,她的表情还是有了瞬间的扭曲。 直到边上的搭档提醒地扯了扯她的衣服,乔菁菁才猛然回过神来,调整了脸上的表情。 只是她的语气依旧干涩:“有……咖啡、可乐和橙汁……” 因为很多外宾并不喜欢喝茶,所以他们提前准备了国外很流行的几样饮料。 安念:“橙汁就行。” “好。”乔菁菁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把一杯橙汁放在她面前铺了红色桌垫的长桌上。 等乔菁菁离开后,萧瑾年这才若有所思地开口。 “念念,你认识她?” “认识,算是邻居。” 安念端着橙汁,喝了一小口,微酸,但是味道挺不错。 “哦,感觉是恶邻。” 萧瑾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打趣地说道。 “哈哈哈哈。”安念被他这个词语逗笑了,“很贴切!” 萧瑾年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 “还有半个小时,阅兵仪式就要开始了。” “嗯,我很期待。” 安念单手托腮,眼睛滑向右边,那里能看见一列列整齐站立的军人们。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安念能一眼看见自己的男人。 他的身姿最是好看。 一米八的身高,穿着军装,显得格外的腰细腿长。 嗯……他的腰也很有力道…… 安念抿了抿唇,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浮动,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站在方阵最前方,作为领队的于路远看似目不斜视,脸上表情严肃,实际上也感觉到了左侧那道炽热的目光。 于路远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谁一直这么盯着自己,目光赤裸裸的仿佛能用眼神脱下他身上的衣服。 让他不太喜欢。 于路远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碍于现在时间特殊,他掩饰下了一切。 “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响彻整个现场的声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于路远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立正!” “刷刷刷!”整个方阵在短短几秒内调整完毕。 一个个方阵从主席台前走过。 明明是一个个普通人,他们做不到排山倒海、做不到一招移平一座山峰,但是不知为何,安念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仿佛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无所畏惧! 这就是华国的军人! 这就是华国的军队! 随着热烈的掌声,安念也心潮涌动。 她看见了自己的男人,气势如虹,带着他的方阵踏着仿若一人的步伐走过主席台。 安念用力鼓掌,掌心都拍红了。 “喜欢吗?” 萧瑾年的声音响在耳边。 安念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跟随着于路远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很灿烂。 “喜欢!” “坐在台上看,和站在下面表演是不同的……” “嗯?”安念疑惑都扭头看向他。 萧瑾年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有瞬间的深邃。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抬起,没有抚上眼前女孩的眉眼。 他只是轻笑出声:“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换个口味?” “可乐?好啊。” 安念低头看见他推过来的一杯可乐。 安念刚才选了一杯橙汁,但是萧瑾年要了咖啡和可乐。他喝了咖啡,可乐一直放在边上没动。 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安念冲他感激地笑了笑,端起可乐,大口喝了起来。 萧瑾年看着她,目光温柔。 你看,可乐,你也很喜欢啊。 “念念!” 安念喝着可乐,看见前面的乔永生朝自己招手,疑惑地挑眉。 乔永生起身,带着乔施走了出来,继续朝她招手。 安念赶忙放下可乐:“萧瑾年,我师父喊我,我过去一下。” 她之前都是喊萧瑾年萧小少爷的,但是被萧瑾年阻止了,于是变成了称呼他全名。 “好,有急事记得回来找我!” 萧瑾年撑着轮椅,急切地抬头。 “好。”安念随意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跑着来到乔永生他身边。 “师父,找我什么事?” 乔永生脸上表情严肃:“念念,有个国外的领导人突然晕倒了!你赶紧跟我一起过去!” 安念表情变了变:“好的,师父!” 第83章 绝对不行!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No,no,no!绝对不行!这个方案我们不同意!斯莱部长的双腿必须完好无缺!” 安念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见了里面叽里呱啦的声音,经过翻译,她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念念,我们站边上……” 乔永生往内看了一眼,就带着安念走到了人群最后方。 “好。” 安念跟着师父,站在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女身后。 不一会儿,就有人把复印好的检查报告单送了过来,安念低头仔细阅读。 前方,几人的对话继续进行。 “怀特先生,这是最佳方案。斯莱部长的双腿已经彻底坏死,再不做截肢,坏死的病菌将会蔓延到其他地方,造成全身感染,到时候就不是截肢能解决的了。” 说话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人,他头发花白,手里拿着厚厚的病历本。 “翁医生,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斯莱部长绝对不能失去他的双腿。” 斯莱部长的秘书——怀特站得笔直,脸上表情恭敬,说出的话却带着笃定。 “我们国家不需要一位残疾的军事部长!所以,翁医生,麻烦你们换一个方案吧。” 翁老脸色难看,作为华国国家保健组的权威,代表的是华国最高医疗水平。这个方案已经是专家组商量过的最佳治疗方法,斯莱部长的情况很紧急,也很复杂。 他饮食无度,饮酒过量,身材肥胖,远超正常标准,而且有很严重的糖尿病。 这次会突然晕倒,最大的原因就是血糖没有控制好,加上糖尿病足症状加剧,双腿从膝盖之下几乎都肿了起来,双重症状让他的身体彻底扛不住了。 国家保健组接到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让斯莱部长死在华国! 但是,不解决他的糖尿病足症状,斯莱部长就没有办法脱离危险! 怀特也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毕竟斯莱部长的糖尿病是早就存在的,在本国的时候就没办法彻底治愈,更别说这个落后的发展中国家。 “翁医生,您刚才已经给斯莱部长用过药物,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或许,我们可以等他醒来后,再确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翁老微微叹气:“他马上就会醒了。那就等他醒来后,再说吧……” 怀特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方竟然能预判得如此准确?而不是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安念瞥了怀特一眼,又看向前方头发发白的老爷子,嘴角有笑意一闪而过。 这位不愧是国家保健组的一号位,果然厉害。 下一秒,床上的男人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嗯……怀特……” 怀特赶忙低头,小心翼翼地凑近:“部长,您醒了?” 斯莱部长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怀特给他背后塞了两个枕头,帮助他半靠起身。 斯莱部长感觉到膝盖以下剧痛无比,表情扭曲了一瞬。 “我这是怎么了?” 怀特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情况都说了一遍,就站着原处低着头,不再言语。 斯莱部长表情难看,看了眼自己肿得看不出腿型的小腿,又抬头环顾了在场所有人。 “除了截肢这个方案,你们还有其他方案吗?” 翁老暗自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作为代表发言。 “其他方案都是治标不治本。” 糖尿病足发展到斯莱部长这种程度,要么截肢一了百了,要么就只能用药物维持,还不敢保证一定能稳定住病情的发展,有个万一就是猝死结局。 腐败病菌的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 得到答案后,斯莱部长没有立马给出回答,而是问道:“怀特,M国的医生没有过来吗?” 怀特恭敬地弯腰:“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们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好。”斯莱部长看向翁老,冷漠地说道。“那就等人到齐了之后,再说吧。” 翁老没办法,治疗方案自然是病人说了算,他点头应下。 负责居中协调的华国政府领导脸色却微微变了,等M国的人来了,华国就失去了主动权,治疗也会变成M国和华国在医疗领域的竞争。 虽说,现在的华国实际上就是落后于那些老牌发达国家。 但是,在华国即将打开过门的此时此刻,他们要是输给了M国,也着实难看! 这么想着,政府领导朝翁老使了个眼色。 翁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身边的助手:“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他们俩刚走,M国的人就到了。 “斯莱部长,怀特先生,好久不见。” 怀特上前和来人握了个手:“尼克部长,感谢您能赶过来。” 尼克笑着摆手:“没事,我们两国友谊长存嘛。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叶佩佩,她是M国哈弗医学院的博士,目前在梅奥诊所任职,也是这次M国医疗队的负责人。” 几人寒暄过后,叶佩佩就上前给斯莱检查了身体。 叶佩佩按压着一下他肿得跟大象腿一般的小腿,又看完所有检查报告,秀眉紧皱,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斯莱部长有些紧张地看向她:“叶博士,我的双腿能保住吗?” 叶佩佩放下手里报告单,低头看向他。 “斯莱部长,我实话跟您说,您的双腿已经开始有坏疽现象,就是在M国也是建议尽快截肢。 我检查过了,您坏疽的位置已经开始往膝盖上方游移,再不处理,截肢的范围只会越来越大。” 斯莱部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伸手指向头顶的药水瓶。 “难怪这些药水一点作用都没有?” 叶佩佩叹了口气:“作用不大,抗菌消炎药物对您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相当于安慰剂。您之前已经使用过第三代抗生素,体内早已产生免疫因子,老几代的抗生素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 “那您有最新的抗生素吗?我知道梅奥拥有全世界最新的药品!” 斯莱部长抓住她话中的漏洞,目光锁定。 叶佩佩道:“梅奥有,但是我现在没有。” “那如果我现在转到梅奥去治疗,双腿是否能保住?” 叶佩佩迟疑了一瞬,还是点头说道:“梅奥拥有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仪器,最新的药物,或许可以一试。” 斯莱部长笑了起来:“行,那……” “斯莱部长!” 刚和翁老说完话回来的政府领导汪主任,听见他们的对话,脸色瞬间就白了。 军区大比刚开始,华国的肌肉只秀到一半,重量级的外宾就要离开!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其他国家会怎么看待华国?!他们会成为国际笑话! 甚至,他们马上就要打开的国门,都可能因为这次事件而胎死腹中! 华国苦了太多年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喘口气的机会,他们不能错过! 他咬紧牙关,目光凝聚在斯莱身上。 “斯莱部长,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也能治疗您!” 怀特挑眉:“不需要截肢?” 没有回应怀特的挑衅,汪主任只看向斯莱部长:“请再给我们十分钟时间。” 斯莱部长沉默不语,几秒后,点头:“好。” 他这次过来也是代表了E国,两国之间是利益共同体,如果不是实在舍不下自己的双腿,斯莱部长也不想就这么离开。 草率的离开,不仅华国丢了脸,他回到E国也没法跟首脑交代。 “最多十分钟。” “没问题!”汪主任咬牙应下,转身看向在场的所有华国医生。“我们去隔壁会议室!” 说着,他带着所有人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师父,我们也要去吗?” 安念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她和乔永生过来,半个小时了,他们俩就跟木头似的站在最后面。 别说对病人进行望闻问切了,差点连病人的脸都没看清。 乔永生笑了笑:“用不上我们才是好事。”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乔永生向来不愿意往前冲。领导们的病可不是好治的,治好了是能获得不少好处,但是治坏了可就糟糕了,事业都能走到头,直接退休了事。 “这样呀……”安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其实她对那位斯莱部长的病已经有了些头绪了。 确定所有人都进了会议室,汪主任关上大门,就这么靠在门上,对所有人说话。 “刚才当着病人的面,有些话,我们没办法说透。现在,请大家大胆发言! 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大家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赶紧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看看能否把斯莱部长留在华国治疗!” 他话音落下,会议室内就是可怕的静默。 安念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挨着自家师父,安静地等待着。 汪主任苦笑出声:“大家这个时候就别自谦了……国家大事,不容耽误。” 听他如此说,坐在翁老对面的老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 “唉……汪主任,不是我们不开口,是真的没办法治疗。我们能用的抗生素都已经用上了,斯莱部长的抗药性太强,抗生素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有他开了个头,其他人也跟着说话。 “糖尿病本来就是疑难病,在国外也只能用胰岛素控糖,做不到根治。我们国家的药物研发跟不上……也没有能用的……” “是啊……这次为了能把斯莱部长救醒,我们已经用了战略储备药物,那些药都是花重金购入的。上次XX部长生病的时候,都没舍得用……还是用老一代的药扛过去的……” 汪主任越听心越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翁老刚想说话,眼角就瞥见了跃跃欲试的安念,也看见了坐在安念身边的乔永生。 他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乔老弟,你也在呢!” 他这句话说得突兀,七嘴八舌的众人猛地停下,顺着他的目光聚集在乔永生和安念身上。 安念朝众人露出微笑。 乔永生暗自叹了口气,朝众人微微点头:“我正好在前面看阅兵,接到了保健组通知,就带着徒弟过来了。” “刚才人太多了,我都没注意到你。”翁老显然知道乔永生的本事,“乔老弟,我们西医的方法已经没办法治疗斯莱部长了。你们中医有办法吗?” “这个……”乔永生迅速思考,如何推走这口锅。 西医治不好,中医能怎么办啊! 本来中医就是以疗程长出名的,十分钟,让他如何出方案?! “有!” 安念抢先回答。 乔永生身体猛地一怔,转头看向她。 安念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师父,我有办法。” 乔永生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徒弟如此莽撞?!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答应的吗?! 安念看向师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也是没办法,再不说话,十分钟都要过去了。在座的人真的太磨叽了! 元元为了这次军事大比如此努力,她绝对不允许出现差错。 而且,安念有种预感,她这次成功了,可以获得更大的好处。 木灵感的每一次心血来潮,都是机缘。 “哦?小姑娘,你有什么方法?” 翁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乔永生向来稳重能隐,教出来的徒弟倒是挺有意思。 汪主任也往这边走了两步,目光灼灼。 安念一点都不怵:“治疗可以分成三个步骤:1、处理患者双腿坏疽;2、控制他的糖尿病;3、治好他的糖尿病。” 在场的人:“……”说得简单,第一步就能卡死在场所有人。 只听安念继续说道:“第一步,除了一劳永逸的截肢之外,你们都忘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消肿。” “怎么消肿?他的双腿已经肿胀,好几处皮肤都溃烂了,根本没办法敷药消肿。” 外敷消肿药物的作用原理是渗透压,有破损不可用。 安念看向反驳自己的人,轻笑点头:“没错,常规敷药已经不可用。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水蛭呢?” “什么?” 这个陌生的词汇让在场很多人都懵了一瞬。 乔永生却身体一震,惊喜地转头看向她。 “念念,你的意思是说用水蛭去吸出他腿上的肿胀?” “没错!”安念点头,“这是一种很好的方法,既不会破坏他的皮肤,又能起到很好的消肿效果。而且我还能使用银针,将他腿部的坏疽控制在膝盖以下,不让肿胀部位扩散。” 其实很多时候,只要把一个解题思路摆了出来,大家就知道后面应该如何去做了。 但是,这个思路没有人提醒的话,可能会困住所有人。 汪主任不懂医疗,但是对人的把控是顶尖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表情的变化,心里涌上一丝希望。 “这位……” “我叫安念。” “安医生,你能治疗吗?” 第84章 这是什么魔法?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可以一试。” “好!”汪主任脸上立马露出笑容,他看向在场其他人,最后定格在翁老身上。“翁老,麻烦您配合安医生。” 翁老皱着眉,看了看乔永生,又看向安念,微微点头。 “没问题。安医生,你需要什么?” “至少一百条水蛭。”安念说道。 一群自诩经验丰富的保健组的西医专家们表情复杂,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怎么有人能想出用水蛭去治疗糖尿病足。 虽说听上去有那么点意思,水蛭能透过皮肤吸收内部的血液,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能用来看病的啊。 不过,华国的中医药材里面,倒是自古以来就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紫河车是胎盘、鸡内金是鸡的砂囊内壁、蚕砂是家蚕的干燥粪便、地龙是蚯蚓的干燥体。 蚯蚓和蚕都能治病了,水蛭也没什么不行的吧。 翁老眉峰微松,又愁上了:“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多水蛭?” 一旁的乔永生不知道自家徒弟为什么突然强出头,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得不上的地步了,他自然要帮上一把。 于是暗自叹了口气,他说道。 “想要一次性拿到一百条水蛭,只能去是农业局。他们十几年前就开始研究杂交水稻,其中一个杂交品种就是要减少水田中的水蛭数量。 他们研究室,现在肯定有培育好的成熟水蛭。” 别说一百条了,就是一万条都有可能! 汪主任闻言,立马点头:“我马上就找人去农业局。” 十分钟很快就要到了。 汪主任让其他人都散了,他亲自带着安念、乔永生和翁老重新进入斯莱部长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斯莱部长已经和叶佩佩等人相谈甚欢。 叶佩佩更是从自己携带的治疗箱内拿出了最新版的抗生素样本,给斯莱部长等人看。 “这款抗生素能对目前99.5%的细菌都有抑制作用,刚才斯莱部长说,您近期打算去非洲访问,我建议您和您的团队可以提前跟梅奥采购一批,以备不时之需。” 斯莱部长连连点头:“没问题,希望到时候叶博士能帮忙斡旋一番。” 叶佩佩矜持地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们之间的友谊长存。” 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汪主任适时地开口。 “斯莱部长,我们这边已经给出了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斯莱部长等人转头看了过来。 “这位是我们保健组的特聘专家乔老先生,这位是他的关门弟子安念医生,接下来将由他们为您治疗。” 汪主任并不敢直接把安念推到首位,他愿意让安念过来参与治疗,也是因为曾经见识过乔永生的本事,深知他性格保守的一面,如果不是真的有把握,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徒弟出面。 没错,直到现在为止,汪主任都以为是乔老能治疗斯莱部长,只是不愿当出头鸟,却没想到被他年纪轻轻的徒弟冲动喊破。 汪主任这才会顺水推舟,带着安念等人过来。 毕竟,如果不是乔老也有信心,他又怎么可能主动提出可以去农业局找水蛭?! 此刻,汪主任内心骄傲极了,觉得自己摆了乔老一道! 哼,让你总喜欢缩在人后,这次被徒弟出卖了吧,有本事就要为了国家冲啊!老专家们这种谦虚的性格真是让汪主任又爱又恨。 汪主任已经介绍了自己,乔永生内心无奈,却只能顶上。 当然了,他脸上是不可能让任何人看出情绪的,依旧是平和的模样。 “斯莱部长,不知您能否让我为您把个脉?” 斯莱部长笑了笑,伸出手:“我之前只听说过棒国和樱花国的汉医,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华国的中医。” 乔永生心下一梗,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华国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宝贝,在国际上却没有华国的名字,只有那些偷学了点皮毛的人欺世盗名。 “念念,你也过来。” “好的,师父。” 安念朝众人点头微笑,在叶佩佩让开位置后,来到病床另外一边。 安念右手三指搭在斯莱部长的左手,微微敛下眉眼,开始用心去感受他的脉率。 她的手指,并不是简单地搭在上面,而是时而放松,时而重重按压,在放松和沉重之间交替。 叶佩佩静默看着安念的侧脸,总觉得她有些眼熟,眼神落在她不断弹动的手指上,嘴唇抿了抿。 叶佩佩对于中医是存疑的,并不觉得中医的三根手指比得上医院里那些精密的仪器。 脉搏有什么好摸的?不就是掐着时间,听听心率一分钟跳几下吗? 她心里不太看得上诊脉,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保持着笑意,在边上安静地看着。 诊脉时间不宜过长,斯莱部长的脉象也不复杂,安念用了三十秒就确定了他此时的身体情况。 除了各种肥胖导致的慢性病之外,还有其他毛病,比如肾虚,肺功能衰弱等。 不过,首先要解决的是疼痛问题。 这位斯莱部长也称得上是个人物,他的双腿应该已经剧痛无比了。 安念眼神划过他的鬓角。 斯莱部长的鬓角已经湿透,但是脸上依旧带着清浅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很平稳。 “安医生,乔医生,我的身体如何?” 乔永生比安念诊脉花费的时间更久一些,他收回手。 “您身体比较虚弱,不适宜长距离移动。” 斯莱部长眼神黯了一瞬:“您是建议我在华国治疗?您能治好我?” “治好不敢说,但是至少能缓解您目前的症状。” 乔永生在进屋之前就已经和安念通过气,此时说起话来自带信心。 “比如说……立刻缓解您此刻的疼痛……” 斯莱部长瞳孔猛地一缩:“刚才叶博士已经给我用了强效止痛剂,短时间内不适宜使用其他止痛药物。” 乔永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我们中医止痛从来不用药。” 一句话把在场的医生们都得罪了个遍。 叶佩佩嘴角抽了抽,心里难得地涌起一丝不悦,国内这些医生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吹牛,就知道窝在国内的一亩三分地里自嗨。 叶佩佩没有说话,她未婚夫尼克部长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是吗?靠嘴说可没用,乔医生需要拿出你的能力来。刚才,你们给斯莱部长挂的药水里可是有止痛成分,只是效果不太好。 斯莱部长已经感到剧烈疼痛,这才拜托佩佩用了我们带来的新药。” “我从来不说假话。”乔永生斜眼看向他,“你们带来的新药看来效果也不怎么样……” 尼克不悦地瞪眼:“我们的药是最好的!” 安念嗤笑出声:“尼克部长,您没发现斯莱部长忍痛已经忍到浑身都是冷汗了吗?” 什么?! 尼克猛地愣住,低头看向病床上的斯莱。 斯莱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乔永生。 “乔医生,您现在可以为我止痛吗?我感觉双腿越来越痛了,刚才叶博士给我注射的止痛药已经失去了效果。” 短短十分钟,止痛药就已经无效了。 斯莱内心深处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疼痛是最折磨人的,饶是斯莱在战争上打滚几十年练出来的意志力也有些动摇了。 “可以。”乔永生看向安念,说道:“念念,把银针拿出来。” “好的,师父。” 安念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银针收纳袋,在床头柜上打开,抽出里面的银针。 此银针约十公分的长度,比毫针更长,粗细程度却相当,很适合拿来止痛。 在安念正在给银针消毒时,病床上的斯莱部长突然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向后倒去。 “部长!” 他的秘书怀特吓了一大跳,赶忙伸手去扶。 斯莱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声音颤抖:“乔医生,请您尽快……我好痛啊!啊!太痛了!拜托了!” 乔永生心跳加速,看向对面的安念。 安念手里还拿着银针,眉头也皱了起来。 按照她刚才的诊断,斯莱部长的症状不可能突然加剧的。 为什么? 她的目光突然看见了头顶挂着的药水瓶上,安念伸手就把药瓶取了下来,看着瓶子上贴着的纸条。 为了确保病人输液准确,所有加入的药名都会写在纸条上,贴在药瓶上。 此时,药瓶上贴着的纸条最后一行写着:诺莎NOXA。 她看向叶佩佩。 叶佩佩此时也放下了环胸的手,见她望向自己,愣了一下:“你觉得是我的药用错了?” 安念盯着她:“诺莎NOXA这款药物的作用机制是不是抑制神经元对甲肾上腺素的摄取,影响痛觉传递,从而起到镇痛作用?” 叶佩佩愣愣点头:“没错。” 安念眼中含怒:“斯莱部长本来就身体虚弱,神经受损,从而导致他肾水下行,血糖失控,你这时候再用这款止痛药,无异于要他的命!” “你胡说八道!”叶佩佩被她说得心里一慌,“什么肾水下行,都是你们中医的玄学!止痛药和肾根本没有关系!” 安念寸步不让,伸手就关掉了上面药水的滴注。 “没有关系?止痛药本来就是强药性,对于人体来说是极大的伤害,它除了能止痛之外,一无是处! 用止痛药和饮鸩止渴没有区别!鸩,剧毒也!” “你……”叶佩佩脸都气红了,咬牙切齿。“你有时间跟我扯这些,还不如施展出你的能力……” 哼!我看你怎么给斯莱部长止痛! 就凭你手里那几根细如头发丝的银针?! 安念懒得理她,关闭药水后,就开始治疗。 “师父,我们换个方案。直接刺络放血。” 情况紧急,安念也来不及多说,捏着银针就朝斯莱部长的左手食指扎了下去。 细细的银针刺入食指足足五公分,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乔永生有点慌:“念念……” 他不会刺络放血啊!啊啊啊!这种技能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安念捻动着银针,抽空抬头朝他笑了笑。 “师父,你来帮我定穴位吧。扎针这种脏活累活交给徒弟来就成。您曾经教导过我刺络放血的位置要选经外穴,也就是手足小指的尖端。” 乔永生知道她是在给自己讲解位置,扫了眼已经被安念扎了三根银针的左手,干脆咬牙走到了斯莱部长的脚部位置。 “没错,师父,左手对应着右脚。麻烦您给斯莱部长的右脚五个脚趾都消毒一遍,我这里马上就好。” 斯莱部长依旧躺在病床上,死死地咬着怀特塞进他嘴里的毛巾,疼痛让他满头是汗,肥胖的脸上再也见不到之前的平静。 但是,神奇的是,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着,丝毫没有影响到安念施针。 确定左手五根手指上扎的针都到位了,安念快步走向斯莱部长的右脚位置。 乔永生已经把消毒工作都做好。 安念捏着银针迅速扎入。 捻动着银针。 “唔……嗯……呼……” 休息室内,所有人都震惊地发现床上躺着的面部狰狞的斯莱部长,身体竟然放松了!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师父,我要开始拔针了。您帮我看看,这样是否已经达到了治疗效果。” 乔永生眼神复杂地看向她,没想到了现在,自家徒弟竟然还在为自己的面子做描补。 他微微点头:“好,师父在边上看着。” 安念朝他笑了笑:“师父,谢谢您给我这次锻炼机会。” 她说完这句话,就走回到斯莱部长左手位置,伸手拔出了第一根银针,接着是第二根。 她的动作很有规律,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韵律。 乔永生跟在她边上,早已经习惯性地接过她拔出的银针,重新消毒处理后放入银针收纳袋内。 汪主任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怎么感觉乔老是在给他徒弟打下手? “啊!流血了!”怀特惊呼出声,愤怒地指责安念。“安医生,你做了什么?!” 叶佩佩也赶忙过来看,眉头紧皱。 “安医生,你怎么能弄伤斯莱部长?!他本来就有糖尿病足,皮肤屏障受损!一旦受伤就很难恢复,他的皮肤会溃烂的!” 安念扫了她一眼:“你没看见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嗯? 指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停在了喉咙口。 怀特和叶佩佩赶忙低头去看。 果然,斯莱部长食指指尖位置慢慢地凝聚出一大颗黑色的血珠。 这种现象彷如一种号令,他的中指、无名指、小指也跟着依次冒出了黑色的血珠。 “师父,斯莱部长右脚上的银针也可以拔了。麻烦您了。” 乔永生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银针收纳袋,学着安念刚才的手法,一点点拔出银针。 等所有银针都被拔了出来,黑色的血珠被安念手里的消毒棉球擦拭干净,斯莱部长这才吐出嘴巴里的毛巾,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不疼了……安医生,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 第85章 你行你上!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斯莱部长疑惑地努力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不能动了……” 安念擦拭完黑色的血珠,把棉球扔进废物盘内,笑着看向他,说道。 “因为有两针我扎在了你的穴位上,能起到短暂的经脉闭合效果……” 斯莱惊奇地瞪大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国功夫点穴吗?” 安念歪了歪头,眉峰微扬:“也可以这么说。” “哦哦哦,真神奇。” 斯莱部长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发现真的无法移动,惊奇不已。 恰在此时,翁老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走了进来,他在安念师徒治疗开始时就出了休息室。 “乔老,安医生,你们要的东西到了。” 翁老戴着手套,双手稳稳地端着盒子,一脸的小心翼翼。 休息室内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安念赶忙上前几步,拿过盒子:“麻烦翁老了。” “放在这里吧。” 乔永生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让护士推了个治疗车过来。 安念把盒子放在治疗车上,拿起边上的医用手套戴上。 “我要的吸管准备好了吗?” 汪主任落后翁老两步,听见她问,上前说道。 “没有现成的吸管,我们剪了几个输液器。你看看行不行?直径差不多也在5毫米左右。” 安念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眼,输液器的管子已经被剪断了,剪成了7、8厘米长。 拿起一份,安念试了试管子的硬度,点了点头。 “有点软,但是应该也不影响,我先试试看。不过,这个数量太少了,我需要100支。” “可以。” 汪主任立马点头,华国医疗资源紧缺,这些输液器都是用外汇高价买来的,但是只要能治好斯莱部长,这一切就都值得。 叶佩佩不知道安念等人要做什么,刚才的贸然开口已经被打脸,这时候只能皱紧眉头安静地看着。 她现在也很好奇,安念到底会如何治疗斯莱部长的糖尿病足,难道就靠中医神神秘秘的疗法? 叶佩佩的视线落在那个神秘的黑色盒子上,忍不住凑近了些。 安念伸手拿起一根输液管,揭开黑色的盒子。 瞬间,盒子内的东西就显示在众人眼前。 黑色的、蠕动着的软体虫子?! 叶佩佩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惊叫出声:“这是什么鬼东西?!” 安念手里动作未停,管子往下一戳,准确地捕捉到了一只水蛭。 斯莱躺在床上,看不见床尾,身体又被安念的银针固定着,只能努力转动眼珠子。 “安医生,你要做什么?” 安念笑着解释: “斯莱部长,接下来,我将为您治疗您的糖尿病足。这个治疗方法会有些奇特,但是请您放心,它绝对不会伤害您的身体,反而会让您双腿的肿胀得到很大缓解。” 斯莱左右看了看,问道:“是什么方法?是刚才的放血疗法吗?” “不,放血疗法只能帮您止痛,并不能治疗您的糖尿病足。我打算使用生物疗法,在不造成大规模创伤的情况下,让我手里的水蛭帮您吸出您双腿的淤血。” 安念把手里的东西抬高,让他看见。 “水蛭?” 斯莱部长疑惑地挑眉,他不怕虫子,看见水蛭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好奇这种虫子是什么东西。 他的秘书怀特赶忙低头,在他耳边解释起来。 斯莱部长震惊地瞪大眼睛,看向安念:“安医生,您确定这种生长在华国农村水田里的虫子能治好我的病?” 安念笑着点头: “您可以先试用半个小时。如果半小时后,您双腿的肿胀没有缓解,您也能立马转院去M国。” 斯莱部长沉吟了两秒:“好,我相信你。安医生,你开始吧。” 他答应了,叶佩佩却脸色发白地插嘴。 “斯莱部长,水蛭身上有各种病菌,用这种方法治病,只会加重你的症状。” 安念放下手里的输液管,一直拿着也很累的,环胸看向叶佩佩。 “叶女士,你如果现在能缓解斯莱部长的症状,你就来,我马上让开位置。” 叶佩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种慢性病,她怎么可能治得好?! 刚才给斯莱部长止痛已经用掉了她从梅奥带过来的最新款止痛药,一时半刻,叶佩佩根本找不到可替代的药物。 她抿着唇:“安医生,这是两码事。” 安念似笑非笑:“别说那么多,你行你上……” 说完,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 床上躺着的斯莱部长眼睛眯了眯:“叶博士,我刚才已经答应让华国的安医生给我治疗。” 叶佩佩转头看向他:“可是……” “好了,佩佩!” 同为政治家,叶佩佩的未婚夫尼克已经看出了斯莱的不耐,在叶佩佩还想继续争取的时候,伸手拽了她一把。 叶佩佩从尼克眼中看出了警告的意味,背在身后的右手用力握拳,指甲深深印入掌心,却也不敢再开口。 安念等了一会儿,看她没有动静,就笑了起来。 “看来叶女士是不准备上了,那我就开始了。” 她重新捏起输液管。 “斯莱部长,请您放心,盒子里的水蛭我们是从实验室里取出的,保证无菌无毒。” 斯莱部长闻言暗自松了口气,点了点唯一能动弹的脑袋。 “好,麻烦安医生。” “您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安念输液管横着拿取,确保里面的水蛭不会掉落,放到斯莱部长肿成三倍粗的小腿处时,输液管已经竖立了起来。 “嘶……” 斯莱部长只感觉到一丝清凉感从小腿处传来。 “痛吗?”安念问道。 斯莱部长疑惑地摇头:“不痛,就是有点凉。” “嗯,这也是水蛭的能力之一。它吸血的时候,会释放一种具有麻醉作用的液体,能无声无息地吸取血液。” 安念解释着,右手已经放开了输液管。 短短几秒,管内的水蛭已经吸饱了黑红的淤血,撑住了管子,让它能够自行立住。 透明的管子内,那黑色的、胖乎乎的水蛭让在场的人无不是浑身汗毛倒竖。 安念速度很快,短短几分钟,斯莱部长的双腿上已经密密麻麻竖立了几十根输液管。 “念念,这几只已经不再吸血了。” 乔永生一直在边上给安念打下手,观察到最先放的几根管子内的水蛭已经吸饱了淤血。 “师父,你拔下来,换一条新的。” “好。” 汪主任在边上看他们治疗,也看得满头都是冷汗,第二批剪好的输液管送来时,管子已经换成了黑色的那种。 有些药物输液时需要避光,输液管也有配套的,刚开始,汪主任还没想到这点。 在看见治疗过程后,他赶忙吩咐护士换成了黑色的这种。 果然,跟换了输液管的颜色后,治疗过程看上去就没那么渗人了。 其他人感知可能不强,但是作为斯莱部长的秘书,怀特就在边上守着,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随着治疗,斯莱部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 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斯莱部长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太不可思议了! 斯莱部长的睡眠向来很差,每天不吃三五粒安眠药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怀特朝众人使了个眼色,无声地催促他们离开。 叶佩佩嘴巴动了动,被尼克一把捂住,拖着往外走。 其他人也都轻手轻脚地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安念师徒俩和怀特。 准备好的一百根输液管全部使用完毕,安念这才停了下来。 她走到床头位置,确定斯莱睡得很香,嘴角无声地翘起,伸手从他胸口处拔出一根银针。 怀特脸色微变,这根银针是什么时候插进去的? 安念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无声地回答:就是刚才给斯莱部长止痛的时候,插进去的呀。 怀特回忆了一下,斯莱部长当时突发剧痛,他很是惊慌,只看见安念拿出了银针开始放血。难道,就是在混乱的时候,她在斯莱部长的胸前扎了一针? 还真的是。 安念当时担心斯莱乱动会影响后续的治疗,就干脆给了他一针,让他的身体安静下来。 她速度太快了,在场的人根本没有察觉。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让大家放心,安念能悄无声息地扎完所有银针,而不是每次扎针的时候都预告一下。 又等了五分钟,安念和乔永生取下了所有水蛭,给斯莱部长的双腿消毒完毕。 他们两也退出了休息室。 怀特跟了出来。 到了外面,几人才敢开口说话。 “安医生,斯莱部长的情况如何?” 安念说道:“他双腿肿胀瘀血比较严重,至少需要三次治疗才能彻底痊愈。但是,他的糖尿病已经到了严重阶段,就算是现在治好了,糖尿病足后期也会复发。” 怀特微微点头:“明白,您只需要治标即可。斯莱部长的双腿能否保住?” 安念挑起眉头:“当然可以。等斯莱部长醒来后,他就可以尝试着下床走动了。” 怀特震惊地瞪大双眼:“真的吗?” “是的。”安念微笑点头,“他的骨头没有问题,疼痛止住了,肿胀初步控制,下床行走自然没问题。” 怀特脸上第一次露出感激的神色,他朝安念伸出双手。 “安医生,真的感谢!非常感谢您!” 他的仕途是和斯莱部长强绑定的,要是斯莱部长被迫退位了,他也没有好下场。 所以,怀特才会那么激烈地阻止华国医生的截肢方案。 “客气了。” 安念笑了笑,和乔永生告别了怀特,去找汪主任。 汪主任一直在刚才的会议室等他们,在安念二人推门进来时,立马站起身迎了过来。 “怎么样?” 安念笑道:“没问题了。斯莱部长醒来就可以下床,下午甚至能重新站上主席台观看仪式。” 汪主任惊喜不已:“真的吗?他的双腿没问题?” “没问题。”安念看向他,“汪主任,您觉得斯莱部长的病,治疗到哪种程度最佳?” 汪主任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懵,呆愣愣地转头看向边上的乔永生。 “这是什么意思?” 乔永生也惊讶,转头看向安念。 安念朝他们笑了起来,漂亮的脸上露出狡黠。 “糖尿病我也能治疗。就看国家是否需要……” 汪主任猛地捧住自己的心脏。 他常年和医疗行业接触,对现在前沿的各种资讯都有所了解。 糖尿病这种慢性病,需要终生服药的病,国际上现在还没有哪个机构敢夸下如此海口!说自己能治好! 他双眼死死盯着安念,一字一句地说道。 “安医生,你的意思是……你能治疗糖尿病这种慢性、疑难、终身性疾病?!” 安念点头:“是的。” 乔永生拉了她一下,眉头紧皱:“念念,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师父。我真的能治疗糖尿病,我们师门古籍上有关于它的记载。 现代医学根据糖尿病的症状——胰岛素紊乱,在治疗中选择降血糖药物格列本脲、格列美脲,配合注射胰岛素,从而达到控制血糖的效果。 但是,在我们中医典籍内,糖尿病又名消渴症,我们选择的是消渴方、玉女煎、六味地黄丸等中药治疗。 中医讲究的是调养,是通过调节全身的能量来达到治病的效果,所以很多药物都用在前面,看似不对症。 实际上服用后,病症会逐渐消失,身体会被调养到健康状态。” 乔永生听得连连点头:“没错,我们中医是这样。” 汪主任不懂中医,他只盯着前面看。 “安医生,你打算如何治疗斯莱部长?” 安念笑了笑:“我打算改良玉女煎,调整其中的几位药,让它具有普适性。” 汪主任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急切地追问:“普适性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款药物做出来之后,完全可以投入工业生产。” 安念笑眯眯地说出上面那句话,把汪主任和乔永生直接给震住了。 一款新药啊! 一款能治疗糖尿病这种疑难、终生性疾病的药物啊! 它的市场有多广阔?! 华国穷,这些年人民也才能堪堪吃饱,得糖尿病的人不多,但是国外完全不同! 他们已经发达了几十、上百年了,吃得好、吃得饱、吃得撑,糖尿病的患病率高的吓人。 就目前的资料统计…… 汪主任脑中冒出自己之前看到的材料,足足上亿的糖尿病患者啊! 就算一盒药,他们只卖一美元,那就是上亿美元的外汇。 天哪,要知道今年华国的外汇储备也只有16亿美元而已。 汪主任努力地吸气、呼气,眼中好似有光。 “安医生,请你一定要把这款药做出来!你需要什么协助,尽管提!只要我汪兴国能做到,我拼了命都去给你弄!” 第86章 她是你第几个老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我回家就整理资料。”安念说完顿了顿,“其实也不急,可以先给斯莱部长试试看。” 汪主任瞳孔扩大了一秒:“你要拿斯莱部长试……” 药…… 安念笑着摆手:“这怎么能说是试药呢,这是正常的治疗流程。” 汪主任抬头看向会议室墙角,幸好这个会议室为了保密没有安装监控。 “那……接下来就麻烦安医生和乔老了,请务必将斯莱部长治疗好!” 乔永生也被自家徒弟一系列操作给弄懵了,现在还心跳加快呢,闻言赶紧点头。 “没问题,汪主任,您放心。” “新药的事儿,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打开门之前,汪主任还是提醒了一句。 安念点头:“明白。” 乔永生也微微点头。 三人走出会议室没多久,怀特就找了过来。 “安医生,斯莱部长醒了。” 安念点头:“好,我现在过去。” 病房内,斯莱部长已经成功下床走动,肿胀的小腿完全不影响他的行动力。 看见安念过来,他高兴极了: “安医生,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轻松过了。我年轻的时候,参加过三次马拉松比赛,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能直接去参加最新一届马拉松比赛!” “哈哈哈,说不定真的可以哦。”安念走到他身边,笑道。“来,我再给您把个脉。” 斯莱部长朝她伸出手,笑着看向她身后的乔永生:“这次不让你师父顶在前面了?” 乔永生无奈一笑:“让您见笑了。实际上安念跟着我学的是西医,中医知识她比我厉害。” 安念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只能说术业有专攻,我对于疑难杂症研究的比较多。我师父的专业能力在内科,我偏外科。” 乔永生被她说的心中一暖,眼神温和地看向她。 斯莱部长哈哈大笑:“原来中医也分内外科,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全科医生呢。唉,我来华国之前真的是对中医了解太浅,以后有机会肯定要多看几本中医书籍。” “可以呀。” 安念笑着回应,收回把脉的手。 “部长先生,您的症状目前来看已经稳定住了,下午可以正常参加活动。我等会儿给您开个药方,您可以让怀特先生去信任的药房拿药。” 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出使他国,安保肯定严密,就算安念给他开了药,斯莱部长估计也不会轻易喝下去。 安念干脆就把药方写出来,让对方自己去抓药。 果然,斯莱部长听她如此说,并没有拒绝,只是笑呵呵地点头。 “那就麻烦安医生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念拿出纸笔,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这个药方她已经斟酌良久,里面的每一味药是多少分量早就已经了然于胸。 这时候写出来,下笔极快。 石膏20克、熟地15克、麦冬6克、知母5克、牛膝8克。 “三份水熬出一份药,常温放置,冷服即可。” 安念写出药方后,并没有直接递给怀特,而是递给了边上的乔永生,笑着说道。 “师父,你帮忙看看,我这个药方写的如何?” 乔永生眯眼看了起来,不一会儿笑出声。 “妙呀,玉女煎的主材料就是石膏,一般放9克,你放了20克,这是为了加强药性,迅速控制住患者的消渴之症。 然后,你又多放了3克牛膝,可以帮他调节体内的激素水平。” 他看向安念的眼神里更多增添了几分敬佩,这是对同辈人才有的佩服。 安念抿唇而笑:“我这段时间看了很多经典的中医典籍,上面有很多关于方剂的用法,一人一方剂,根据病人的具体症状,增减方剂内每味药的剂量,从而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给我看看!” 一直站在边上保持静默的翁老没忍住,伸手从乔永生手里抢过药方,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他眼睛越亮。 “乔永生,你这徒弟还缺师父不?!我其实也能教她一些东西。” 乔永生瞪眼:“安念可是我的关门弟子!” 翁老看着药方上的“冷服”二字,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 “现在的医生只会让病人趁热喝,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冷服二字了。其实很多药物就是要冷服的,冷服才能发挥出药物最佳的药性。” “你一个西医在这里扯什么冷服。”乔永生不悦地哼他。 “西医也讲究冷服和热服呀。” 翁老一点都不生气,继续笑呵呵地诱惑安念。 “念念呀,你别跟着老乔学习了,说到西医,那当然是我翁玉粮更胜一筹。” 翁老全名翁玉粮,讲到激动处,他直接如此称呼自己。 “这里还有外人呢。”乔永生不满地瞪他。 斯莱部长等人看得津津有味,闻言笑着摆手。 “不碍事,你们先说。” 难得见到一群华国人吹胡子瞪眼,斯莱部长觉得有趣得很,他还以为华国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刚才看见的阅兵仪式,那上百个人能走得跟一个人似的。 之后见到的一群医生,穿着白大褂,脸上的表情也是不约而同地温和,一点变化都看不出来。 “让您看笑话了。” 汪主任开口道歉,脸上的表情却很是轻松。 翁玉粮老脸一红,把手里的药方递给怀特。 “你们先去抓药吧。” 怀特拿着药方离开了,至于他会去找谁抓药,在场的人都不在意。 斯莱部长折腾了一会儿,还是累了,又走了一圈就躺下休息了。 安念他们趁机告退离开。 —— 和汪主任等人分开后,安念再次回到了阅兵现场。 她刚想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远远的就发现了萧瑾年边上已经坐满了人。 那些人还挺眼熟的,就是之前离开的叶佩佩和她的未婚夫。 想起乔施之前给自己科普过的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安念眼珠子转了转,打算跟着自家师父去前排坐。 “念念!” 安念脚步微微一僵。 萧瑾年再次喊出她的名字:“念念,这里!” 好吧。 安念默默叹了口气:“师父,我去萧瑾年那边了。” 乔永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摆了摆手:“去吧。” 看台位置紧张,安念本来以为已经没有位置了,走到近前,却发现萧瑾年给她留了个位置,就在他右手边。 而叶佩佩坐在萧瑾年左手边,安念和她之间只隔了一个萧瑾年。 “谢谢萧少。” 萧瑾年笑了起来:“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叶佩佩倏地转头看了过来:“我坐下来这么长时间,你就没给过我一个笑脸,安念一来,你就献殷勤。” “念念,你去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吗?” 安念看看他,又看看叶佩佩,确定萧瑾年是不想跟叶佩佩说话,并不是没有听见。 “保健组的事情。” “哦。”萧瑾年笑了笑,不再追问。“刚才过去的是空军方阵,他们的飞机挺不错的。” 叶佩佩脸色很难看:“萧瑾年,你今年几岁?三岁小孩都不玩这种游戏了吧?” 安念动了动屁股,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萧少,施施好像在喊我,我过去看看……” “你坐下。”萧瑾年声音不大,语气却很是笃定。“念念,该走的不是你。” 话落,他转头看向叶佩佩,第一次看向她,和她说话。 “叶女士,你未婚夫就在边上坐着,你确定要如此纠缠我?” 尼克一脸无所谓地耸肩:“我不介意。” 叶佩佩脸色苍白,眼中的委屈仿佛凝成实质。 “瑾年,你还在恨我。” “恨你?”萧瑾年诧异地挑眉,“我对你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你不用自作多情。三年前,你选择了留在M国,而我选择回国,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安念微微惊讶,这个故事和乔施之前说的略有出入啊。 原来叶佩佩并没有上船,而是直接留在了M国,那萧瑾年在船上经历的那些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叶佩佩咬着自己的嘴唇:“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给你治疗,我听说你……” 萧瑾年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嘴角的笑讽刺又冰凉。 “我过得挺好的。三年,我娶了四个老婆,享尽了齐人之福。” 安念暗自吸气,偷摸地看向叶佩佩。 “你说什么?”叶佩佩表情都扭曲了,咬牙切齿地瞪向萧瑾年。“你结婚了?” 萧瑾年突然笑出了声,身体往轮椅后背上一靠,眉眼往上一挑,说不出的风流。 “是啊,结了四次了。” “不可能!”叶佩佩怒火从心头燃起,“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安念竖起耳朵。 周边坐着的人都静默地听着。 华国人的八卦欲望在此时压过了看阅兵仪式的兴趣。 “你凭什么结婚?!”叶佩佩猛地转头。 安念和她目光相碰,心下觉得不妙。 果然,下一句就听见了叶佩佩说:“她是你第几个老婆?” 安念:“……” 躺着也中枪啊。 萧瑾年表情冷淡下来:“你别侮辱她。”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叶佩佩陷入了癫狂。 “我侮辱她?!怎么?做你的老婆是一种侮辱?萧瑾年,你能听听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她和你不同。”萧瑾年没有动怒,只冷静地看向叶佩佩。 叶佩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再也顾不上其他,怒吼出声。 “是!是我犯贱!我在M国为你守身如玉,你现在却说你在国内娶了四个老婆。” 为了维持最后一丝体面,叶佩佩没有继续往下说,抹了把脸强撑着起身,朝着外面跑了。 尼克喊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后,萧瑾年这才看向安念。 “念念,你不要放在心上。叶佩佩她……” 他表情复杂,压低声音和安念解释。 “她性情很偏执。当年为了和我结婚,给我下过药。为了留在M国,又和其他男人滚到一起,被我撞见了。” 额…… 安念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刚才听叶佩佩说的话,原来都是假的啊,那她喊的那么理所当然。 “我……”萧瑾年抿了抿唇,看向安念。 安念看不懂他此时的眼神,太复杂了,只听他说道。 “我疯了三年,家里的四个……都是爷爷给我娶的。” “嗯。” 安念同情地看向他,三年夜夜不息地消耗生命力也是太惨了。 “我会尽快处理掉这些事情。” 萧瑾年想抬头摸摸她的头,硬是忍住了,只是笑了笑。 说到这个,安念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的四夫人好像怀上了。” 萧瑾年脸上表情有瞬间的惊慌,整理了一下,才能语气平稳地问出口。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中医呀。” 安念笑了起来,第一次见姚晚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 但是在萧家住了这么久,姚晚被放出来后,安念还见过她一面,很自然地就察觉到姚晚身体的变化。 “应该有两个月了,你关注一下。” 安念本来还想提醒他,姚晚和萧家另外一个少爷可能有些不一样的关系,但是转头却被萧瑾年脸上的灰败神色吓了一大跳。 “萧瑾年,你怎么了?” 萧瑾年双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嘴角勉强往上翘:“我有点不舒服。” “那……”安念不舍地看了看下方,她还想等会儿去和元元见个面呢。 萧瑾年此时也不愿意她和自己呆在一处:“我先回家去了。你等会儿和乔老他们一起回来吧。” 幸好,他们出来的时候开了两辆车。 安念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好。” 萧瑾年让人推自己离开。 只短短几分钟,这一片就空了下来,安念一个人坐着也挺舒服的。 不一会儿,前排的乔施摸了过来,和她挨着坐。 “念念,刚才叶佩佩为什么突然发疯?” 感情是过来说八卦的呀!安念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她听说萧瑾年娶了四个老婆,就怒了……” 乔施脸上表情凝固了一瞬,好久之后才叹了口气,不再多提这件事,和安念说起之前见到的帅气画面。 两人边交头接耳地说着话,边看下方的阅兵仪式。 仪式进行了一整天,下午五点才结束。 安念拿着通行证,偷摸地来到陆军聚集处。 刚看见前面靠墙站着的于路远,安念脸上就忍不住露出温柔的微笑,她蹑手蹑脚地朝他走了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惊吓。 一个女孩朝于路远胸前扑了过去! 第87章 百炼钢成绕指柔!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小心。” 随着于路远的话音落下,女孩发出惊呼。 “啊!” “砰!” 安念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孩狼狈地落在了几米外的软垫上,身体还弹动了几下。 就刚才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于路远的反应无比迅速,他一把操起边上的软垫把女孩打了出去。 是真的打,和打乒乓球似的。 休息场内有瞬间的安静。 廖明宴首先奔了过来,扫了眼地上趴着的女孩,问道:“老于,没事吧?” 于路远扬了扬下巴:“你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廖明宴有点不情愿:“她能有啥事,软垫厚着呢。” 这个软垫是军队训练用的,用料扎实,看着薄,其实很扛用。 “软软,你没事吧?” 和女孩一起过来的几人落后廖明宴几步,他们着急地跑到女孩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我没事……” 顾软软脸上红得厉害,低着头拍拍裤子上的脏污,眼角一直注意着边上站着的两位军官。 她刚才只顾着看前面,没看见地上,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得挺狼狈的。 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顾软软抬头看向于路远和廖明宴。 “那个……谢……” “老于!你看谁来了?!” 廖明宴站着外沿,转头不小心看见了门口的安念,顿时惊喜地给了于路远一肘子。 于路远疑惑地转头,下一秒,他严肃的脸上犹如冰雪消融,惊喜的笑意漾在眼中,温柔极了,脚下更是情不自禁地往安念的方向大步而去,走着走着还小跑了起来。 跑到安念面前,于路远压抑着心中涌起的喜悦,轻声询问。 “念念,你怎么过来了?” 安念挽了挽自己颊边的发丝,仰头冲他笑:“我想看你走正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路远忍住了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抬头搭了一下她的背部,领着她往内走。 “你看见了?” “嗯,看完全程。我家元元真帅!” 最后六个字,安念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于路远一个人能听见。 于路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 “副队,那是嫂子吧?长得真好看!难怪能让咱们队长念念不忘。” 有相熟的人凑到廖明宴身边,和他挤眉弄眼。 廖明宴瞥了眼所有表情端正,实际上耳朵早就竖得老高的队友们。 “除了嫂子,还有谁能让老于露出那种表情。” “啧啧……” 众人若有所悟地看向于路远,从他脸上竟然看出了荡漾,一个个咋舌不已。 “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我看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才对吧。” 廖明宴:“……别展示你们的文采了!队长他们过来了!站直了!” 队员们双腿并拢,敬了个军礼,齐声道:“嫂子好!” “你们好。” 安念朝他们笑了笑,没有拆穿他们此时的正经。毕竟,作为五感敏锐的修者,就这么几步路,她怎么可能听不见这群小伙子的调侃话语? 于路远一点不愿意自家媳妇的注意力落在别处,他打断众人欲开口的话,看了眼天色。 “差不多可以散了。念念,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这个军事管制区内是有专属的食堂的,为了把这次阅兵仪式办好,也为了后面的军事大比做准备,区内还专门从其他地方调来两支炊事兵轮流做饭,确保所有军人都能吃好。 安念好奇:“我也可以去你们的食堂吃饭吗?” “可以。刷我的卡。”于路远笑着点头。 廖明宴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不够吃,也可以刷我的卡。” “是啊,嫂子,我们的卡都可以给你刷呢!” 于路远眉眼倏地一瞪,扫视而过:“轮不到你们!” 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势训练,于路远的小队私底下其实已经称呼他为“魔鬼队长”,一个个看似轻松,实际上对他害怕得紧。 于路远眼睛一瞪,他们就齐齐闭嘴了。 只有廖明宴一点都不害怕,还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请念念妹妹吃顿饭怎么了?我认识她的时候,你们还没结婚呢!我们各论各的。” 于路远被他噎了一下,再次后悔自己当时鬼使神差的“她是我妹妹”这句话。 “是不是呀,念念妹妹?” 安念被他逗笑,仰头看了眼一脸郁闷的于路远,左手背到身后,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指尖划过他的手心。 轻飘飘的动作好似一只蝴蝶轻轻地落在心尖,于路远心情马上就好了,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安抚完自家男人,安念就收回了手,笑着看向廖明宴。 “廖大哥,我是挺想点头应下的,就是怕你后面经受不住元元的折腾。” “额……” 廖明宴想起自己刚转入一营时,被于路远操练得每天都腰酸背痛,恨不能一路爬回宿舍。 人的潜力都是练出来的,廖明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于路远。毕竟如果没有他之前的魔鬼训练,自己也不可能在这次大比中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 其他人听了安念这话,都互相眉来眼去,看来自家队长不仅是爱妻,还是隐形醋缸!他们说话可得小心点。 眼看着这群军人要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顾软软等人有点急了。 “你们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 他们一行四人,顾软软长得最柔弱,向来是团宠般的存在,看她被于路远等人忽略,自认是团体大姐大的康妆气死了。 她长得很高,一米七五,身形也不瘦弱,双臂一伸,挡在于路远等人面前。 于路远眉峰微皱,眼睛往下垂看向她:“你有什么事吗?” 康妆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气势挺足的,但是不知为何面前男人给她的压迫感很强,几乎和她家里的老爷子不相上下了。 怎么可能呢? 自家老爷子可是战场厮杀下来的,哪里是面前这群和平里长出来的温柔兵能比的? 这么想着,康妆重新挺起胸膛。 “你刚才害我们家软软摔倒了,难道不应该道歉?” 顾软软脸红得厉害,拽了拽她的胳臂:“妆妆,是我自己不小心。” 康妆最是看不得她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打回去。 “软软,你别怕!刚才我们都看见了,要不是他用软垫砸你,你根本不会摔倒!还是现役军人呢! 军人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你呢?竟然对人民动手!” 廖明宴气不过,冷哼:“你也真是会颠倒黑白。要不是我们于队长身手敏捷,在她摔倒的瞬间给她垫了个软垫,现在她估计都破相了。” 休息场并不是水泥浇筑,而是铺就了细沙,刚才顾软软要是直接摔到地面上,脸上肯定要摩擦掉一层皮,碰上疤痕体质,破相都有可能。 康妆梗着脖子:“那他也可以伸手扶一把呀。” “我们队长已婚。男女授受不亲!”廖明宴回怼。 “你……” “我什么我?” 顾软软眼看着两人又上手的架势,赶忙抱住康妆的左手,死死拽着她。 “妆妆,你别这样……” 她仰着头看向于路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朋友太担心我了。你们先走吧……” 于路远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安念往前走去,注意力一点都没有偏移,笑着和安念说。 “念念,炊事班的班长很擅长做鱼,虽说是大锅菜,但是他做出来的鱼肉外焦里嫩。” 安念对自家男人很信任,刚才的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只笑了起来。 “是吗?那我想吃鱼肚子。” “好,中间的肉都给你。” 于路远宠溺地应下。 看他们走远了,顾软软才松开手。 康妆抿着唇。 “妆妆,别生气了……”顾软软讨好地冲她笑。 “你怎么这么包子呀!明明是顾司令唯一的女儿,却一直被人欺负。” 顾软软眨了眨眼睛,嘴角有小小的酒窝:“还好啦。” “总有一天被你气死!” “我有你嘛,你会保护我的。” “哼!” —— 中午,安念坐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顺便认识了于路远小队里的所有人。 原来,他们的方阵来自各大军区,基本上都是军区内的佼佼者,这样一群人集中在一起训练、生活,自然是摩擦不断,每个人都是隐形的刺头。 “嫂子,要不是你来了,我估计都见不到队长一个笑脸。” 说话的男孩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深深。 “他很严肃吗?” 安念好奇地问。 娃娃脸眼睛都瞪圆了:“何止是严肃啊,简直魔鬼!” 魔鬼两个字出现后,安念敏锐地发现好些人都在小幅度地点头,忍不住好笑。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正在给自己挑鱼刺的男人:“你这么凶?” 于路远把最后一根鱼刺剥出,夹着鱼肉细心地沾了些汤汁,然后放进安念盘子内。 他凌厉地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小伙子们都赶忙低头,装作认真吃饭,一个个筷子动得勤,饭菜一点没少。 警告完众人,于路远又温柔地和安念说话:“别听他们胡说,我很温和。” “咳咳咳……” “噗……” 好些人都呛着了。 于路远不动如山:“念念,你要不要尝尝糖醋排骨?味道偏甜。” 安念不喜欢吃甜口的菜。 “但是排骨肉口感还不错,比较嫩。” 主要是炊事班做的这道菜味道挺好的,于路远想让自家媳妇儿也尝尝。 “那你吃外面的,我吃里面的。”安念刁钻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这诱哄的语气,简直是在破坏队长的威严。 而,队长媳妇儿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这还不得被队长一个冷脸甩到“地上”去?! 要知道,他们训练的时候,实在累得不行也跟队长求过情,队长的反应就是直接一脚踢过来,那个冷酷、那个无情哦。 他们都在隐隐期待于路远甩脸而走,却被他下一句话给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于路远笑着点头:“好,我吃外面的皮,你吃里面的肉。” 队长,你这底线也太低了吧…… 众人捂脸。 除了这个之外,他们还亲眼看见了于路远给他媳妇剥橘子。 哦,对,他们的伙食是很好的,除了有肉、有菜、有汤之外,还有水果。 那小小的橘子被队长扛枪、扛炮、扛起就跑的双手捏着,很轻而易举地就剥开了外面的皮,又熟门熟路地剥去了里面的白衣。 “念念,橘子。” “念念,苹果。” “念念,要不要喝绿豆汤?” 队员们如同做梦一般,下午训练的时候都一脸恍惚,有其他队的熟人好奇地询问。 他们就梦游一般地看向对方:“你敢相信吗?我们队长竟然会给他媳妇挑鱼刺……” 对方愣了一下:“你们于路远于队长?外号魔鬼训练官的那个?” “是啊……不只是挑鱼刺,他还给他媳妇剥橘子……削苹果……简直就是川省那个……那个啥……” “耙耳朵!” “对!” 廖明宴听到这些话,浑身都难受,他龇牙咧嘴地看向于路远:“你不觉得害臊吗?” 于路远睨他一眼:“我有什么好害臊的?他们是在嫉妒我。一群没人要的单身汉。” 廖明宴:“……” 你有媳妇,你了不起!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年过年,我就回家相亲! —— 接了治疗斯莱部长的活之后,安念要开始两头奔波了。 斯莱部长并不愿意去京城协和医院接受治疗,反而愿意住在军事管制区的大楼内。 他的理由是这样不会错过接下来的军事大比武。 汪主任没办法,只好安排人每天到萧家接送安念。 安念早上去军区给斯莱部长治疗,傍晚返回萧家,给萧瑾年针灸。 这期间,她还去观看了军事大比武。 在真的看见军事大比之前,安念心中对此并没有概念。 第一场比的是武力值,没有任何武器,纯肉搏。 第二场则是比射击。 安念看见的时候都挺佩服的,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训练,才能熟练地打中几百米外的移动目标。 有些目标以安念的眼力去看,也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 但是,狙击手们却能精确计算目标的下落速度,于几百米外击中它们。 斯莱部长坐在安念边上,也看得津津有味:“华国的军人身体素质很好,射击能力也强,就是武器差了点意思。” 安念转头看向他:“斯莱部长有什么建议吗?” 她对现代武器了解不多,但是也感觉这些武器有些陈旧了。 斯莱笑道:“安医生,为了感谢你治好了我的糖尿病足,我打算答应华国之前提出的购买方案。” 安念眼神闪了闪:“你能给多少?” “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一旁的汪兴国心跳加速,眼神落在安念身上。 安念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瞬,又重新看向斯莱部长。 “其实除了缓解您的糖尿病足症状,我还能彻底治好您的糖尿病。您觉得,我这个诚意如何?” 第88章 我比他们都更合适!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斯莱定定地看了安念,很久后开口。 “安医生,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安念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置于身前,很是自信。 “可是糖尿病是不可能治愈的!”斯莱强调。 “那是西医的说法,对于中医来说,它可以治愈。中医讲究调养,只要把你的身体调养好,你的糖尿病自然而然就能治好。” 安念迎着他严肃的目光,笑着回答。 斯莱部长心动了! 他早就受不了每天一针胰岛素的日子了,因为打针,他的肚子上早已经遍布针孔,看不见一块好肉。 糖尿病带给他的除了病痛之外,还有饮食上的控制,斯莱最喜欢吃甜食,但是自从确诊了糖尿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地吃过一回甜食。 想到美味的蛋糕、香甜的巧克力、各种口味的水果糖。 斯莱部长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中也带上了坚定。 “安医生,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糖尿病,我愿意居中协调。” 好似为了加强自己话中的诚意,他转头看向了汪兴国,说道。 “汪主任,你们之前提出的购买方案,完全没问题!” 汪兴国激动得身体颤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能表情平稳地露出淡笑。 “我代表华国感谢您。” 斯莱部长:“感谢安医生吧。” 王兴国笑着点头:“这个自然。” 大家说话都点到为止。 安念拿出纸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写了起来,写好后,撕下那页递给斯莱。 斯莱接过来一看,眉峰微挑:“石膏20克、熟地15克、麦冬6克、知母5克、牛膝8克?” 这个药方赫然就是安念之前给他开的药方,斯莱早已熟背。 “药方不在新,有效就行。” 安念笑着说道,伸手指向最后一行。 “而且,这里不同。” 【需用清茶熬煮。】 “清茶是什么?”斯莱好奇地看向她。 汪兴国主任也是第一次听说中药需要用清茶来熬,在华国人的固有印象中,茶叶有一定的解药性,和中医不能同时服用。 安念笑道:“是我自己种出来的茶叶,因为泡出来之后茶汤很清澈,我给它取名清茶。” 斯莱部长追问:“所以说,这个茶叶只有你有?” 安念道:“没错。而且这个茶叶培植不易,我花了很多心血。” 王兴国:“……”有种不妙的预感。 斯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你就拜托安医生给我熬药了。” 安念笑眯眯地点头:“没问题。一副药需要额外搭配半两茶叶,清茶一两一百元。” 王兴国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斯莱部长到目前为止的治疗费用都是由华国承担的,安念跟随乔永生进入保健组,但是并没有领取保健组的工资,等于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打白工。 之前的“工资”安念也就当是交入场券了,但是一直让她做白工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斯莱部长感兴趣地追问:“你有多少清茶可以卖?” “你只需要半斤。也就是五两即可。” 多了安念也没有,她这次来京城就带了一点自己喝的茶叶。 茶叶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里面蕴含的灵力,通过茶叶这个媒介,安念可以给药方加入额外的活性因子,让药方变得更加有效。 斯莱点了点头,说道:“五两,五百块,兑换成美元也就是三百多。挺便宜的。” 现在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是1.57,也就是说一美元可以兑换1.57元人民币。 但是由于现在是人民币币值高估期,实际上黑市交易中,汇率只有7-8左右,一美元兑换7-8块钱。 安念眼角抽了抽,她刚才就应该多报点。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斯莱部长迫不及待地追问。 “您可以先让怀特先生去把药配齐。”安念笑着说道,“我明天把茶叶带过来。” “没问题!” 他们说话间,场上的比试已经进行到最后。 单纯的射击已经不能区分单兵的作战能力,他们每个人都能打中十环,枪枪不落。 于是,开始了最后的加赛。 移动的靶子,几百米外,靶子不规则移动,靶子贴了很多红点,参赛者需要射击中移动靶子上的红点,十发子弹,谁打中的最多、得分最高,谁就能胜利。 “这个有意思。” 斯莱听完比赛规则,眼睛眯了眯,胖乎乎的身体往前倾,很感兴趣的样子。 安念视线落在场中自家男人身上,看他扛着步枪,身姿笔挺,露出的侧脸紧绷着,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一声号令响起,枪声连续不断地发出。 看台上的人看不清具体情况,等裁判给出最后的结果。 安念坐直身体,听见了结果的公布。 “3号于路远,十发子弹都击中红点正中心,得分十分。” 安念高兴地握拳。 旁边的斯莱说道:“这个于路远好像挺厉害的,我都听见他的名字好几次了。” 隔着不同的语言,斯莱竟然记下了这个名字。 汪兴国笑道:“于中校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可以说是十项全能。” 于路远恢复营长身份后,也得到了军衔上的晋升,从受伤时的少校,晋升为了中校。 安念之前以为是他上个任务立功了,在斯莱部长后面的几句话里,却察觉到了其他原因。 “哦?这就是你们国家的兵王吧?” 斯莱部长往后靠了靠,转头看向汪兴国。 “你们这次打算把他送进去?送他进去或许可以增加几分你们国家的胜算,但是这样,你们的损失也挺大的。 他看上去年轻不大,成年了吗?” 汪兴国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谨慎地回答:“他今年二十五了。” “二十五岁的中校……对你们国家来说,已经算得上中坚力量了吧。如果按部就班地往上晋升,或许他能成为你们军队里的后起之秀。 只是……可惜了……” 斯莱叹了口气。 这时候,场上的于路远已经开始了下一项比赛。 跨越障碍物。 本来大家觉得于路远之前的表现已经足够亮眼,直到看见他此时表现出来的能力和速度,大家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还能更厉害一些。 斯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奔跑起来如同闪电一般的男人,悠悠地说道。 “或许,你们让他去参加奥运会更好。” 汪兴国没有说话,眼睛也盯着场上的人。 安念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眼神微动。 送进去? 送进哪里? 果然这次军事大比并不简单,后面还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 安念捏紧手指。 她和于路远都只是这个世界里很小的存在,但是她想好好活着,也想让元元好好活着。 这辈子,安念不求长生,反正长生也挺没意思的。 她求的是和于路远白头偕老。 老了以后,他们俩能和公婆一样,傍晚就搬两把竹椅并排放着,躺在一起,吹着风,说着家长里短。 —— 今天的比赛结束后,安念专门找到汪兴国。 “汪主任,我想知道斯莱部长白天说的【送进去】,是要送到哪里去?” 汪兴国眉峰紧皱:“安医生,这是国家机密。” 安念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既然汪主任这么说,那我的糖尿病药方也是机密。” “安医生……” “于路远是我爱人,我要知道他的去向。” 汪兴国为难不已:“这是军事秘密。” 安念突然换了个角度,说道:“那能不能也让我成为这个秘密?” 汪兴国愣住了。 好久之后,他才开口:“安医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安念平静地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这次军事大比太正式了。明明并未举行全国的阅兵仪式,你们却专门隔出了这么大一片军事管制区,邀请了各国军事政要来参加。 还把各大军区最顶尖的那部分人都聚集了过来,打散训练。 这么大的布局,这么繁琐的步骤,它背后肯定有其他更大的事情。” “我目前不能告诉你。” 汪兴国踌躇了一下,想到安念手里还握着一个价值一亿美元的药方,他暗自咬牙。 “但是,如果你能治好斯莱部长,并且能把药方工业化步骤弄出来,我就敢保举你。让你也参与进去。” 安念看着他,从他的表情和动作里没有看出说谎的迹象,她缓慢地点头。 “好。我这两天就把它弄出来。” 顿了顿,安念突然开口问道。 “这场国际军备竞赛什么时候举行?在哪儿举行?” 汪兴国表情有瞬间的空白,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你怎么知道是……” 安念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猜中了! “很明显了。汪主任。” 汪兴国呼吸都乱了:“我没有透露过。” 安念道:“选拔全军区最厉害的十个人,组成一支小队,代表国家参赛。他们要参与的应该是国际军备大赛,会有生命危险,用命去搏。” “除了军事小队之外,你们还有额外的医疗后勤。” “并且这次去的地方很危险,国家也想选拔更年轻、医术更好的医护人员参与。” 安念越说,汪兴国的表情就越复杂。 “你……” 安念打断他的话:“汪主任,我说得对吗?其实你们选出来的医护人员是翁老和我老师吧?” 中医一个,西医一个,都是最顶尖的,能兼顾几乎所有需要医疗服务的情况。 安念笑了笑:“其实您更应该选我。我年轻,身体素质好,比赛环境再怎么恶劣,我都能好好地活下来。 而且,我医术很好,自认中医治疗能力要高于我师父。” 就是时间太紧了,安念还没有来得及学习西医的治疗手法,否则她能更有底气。 但是,无所谓,她还有杀手锏。 安念笑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们国家药物严重不足,要是上了赛场,药物用光了。我还能就地取材,您知道我的能力的,我很善于用短方。” 古时候的经方并不是越长越好,那些名医们更讲究用药如排兵布阵,一味好药抵得上千军万马。 所以,古时候的经方很多时候,一个方子也就三味药。 到了现代则不同,中医开药都恨不得写满一整张纸,密密麻麻的,主打就是一个平衡。他们什么都想加一点,每个看上去只有一克、两克,等整个药方都抓好了,那就是满满的一大包。 “我对于各种中草药都了然于胸,不仅是它们晒干后的模样,晒干之前也认识。” 安念很有自信。 她早就从师父乔永生那里了解到,现在的中医,医生和药师已经彻底分开。 中医会治病,能开药方,但是抓药就必须到药房。 中医们早不是早期的治疗、药物两手抓了。 很多医生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中草药到底质量如何,是否炮制到位,甚至有些中医都不认识偏门一点的中药材。 但是,这一切在安念这里都不存在,她过目不忘,早已经把所有中草药了然于胸。 就算偶然存在她认不出的药物,安念还有木灵根能力,能把这一块补上。 汪兴国被她说的心头微动。 “安医生,我回去后会向上面汇报。” 安念看向他:“汪主任,请一定帮我争取。我很想为国家做贡献。” 汪兴国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很想回她一句,你是很想跟你家男人呆在一起吧。 这个安医生一点都不老实,根本不是那种盲目爱国的人。否则,她之前怎么可能会变相地跟斯莱部长要钱?! “汪主任,拜托你了。” 汪兴国深吸口气:“好,我会尽力。” 安念笑了起来:“那我先回家了。” —— 黑色轿车缓缓地停在萧家门口。 安念刚从车上下来,车子刚开走,她就看见几个人狼狈地被从萧家赶了出来。 “瑾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姚晚是最后那个被推出来的人,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冲过去使劲地敲打萧家的大门。 安念微微惊讶,视线落在缓缓打开的大门内,萧瑾年的身上。 萧瑾年此时坐在轮椅上,视线被面前好几个人挡着,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安念。 “姚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还想体面的活着,就珍惜这次机会。” 萧瑾年的声音冷得仿若含着冰。 安念第一次见识到他这一面,有些好奇,轻巧地走到边上,安静地看着。 不知道姚晚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听见萧瑾年这句话之后,泪流满面,朝着他跪着爬行过去,伸手想搭上萧瑾年的膝盖,被他躲开。 姚晚只能双手撑在地上,仰着头哀求他。 “瑾年,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昏迷的这三年来,我一直呆在你身边。 我害怕护工照顾不好你,每天晚上都会起来看你好几次。 为了能给你留下后代,我甚至做出了我自己都觉得丑陋的行为……” 她急切地喘息着,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 “瑾年,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们俩从小就认识了啊,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嫁给你。 否则,就凭我的能力,你觉得我需要给人做四姨太?!” 萧瑾年看向她,面无表情。 第89章 偏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知道了。” 萧瑾年这句话让姚晚心头一喜:“瑾年,我知道你也是喜……” “既然你不愿意回港城,那我就送你去萧进宇身边。” 姚晚脸色刷的就白了,她颤抖着,不敢说话。 萧瑾年低头看她,嘴角扬起淡漠的笑,声音清浅。 “姚晚,祝福你。” “不要!瑾年!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送走!” 好像被送到萧进宇身边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安念看见姚晚不要命似的突然跪在碎石子路上,朝着萧瑾年爬过去。 但是,没等她碰到萧瑾年,整个人就被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拎了起来,嘴巴塞住,直接架走了。 萧瑾年冷漠地目送她离开,刚想让人把自己推走,眼角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刚才没有被念念看见吧? 很快,萧瑾年就冷静了下来,笑着喊她。 “念念。” 安念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距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萧瑾年。 萧瑾年笑道:“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吃过晚饭了吗?” 安念微微点头:“吃过了。” 她的视线划过萧瑾年的轮椅,“今天复健的怎么样?” 萧瑾年拍了拍自己的双腿:“已经能走两步了。你明天有时间陪我复健吗?我的复健进度是不是可以往前推进了?” 两人说着话,走进萧家大门。 安念想了想:“我明天下午可以陪你复健。” 萧瑾年高兴起来:“好。” 第二天,安念先去了一趟军区,把答应给斯莱部长的茶叶送到,并且手把手教会了他的秘书怀特熬煮中药。 反正这个药方最大的秘密已经被她放在了茶叶中,其他步骤常规即可,安念也不怕对方过河拆桥。 糖尿病是慢性病,治疗起来也不是一两副药就能解决的。 当然了,如果安念修为能恢复到重生前的等级,这些病都不是问题。 现在却不行,这种末法时代,注定了安念的修为不可能有太大进步。 在不能凌驾整个世界的情况下,安念只能求稳,慢性病的长周期治疗,在人类能接受的合理范围内,各方都能安心。 这一天,同样是军区大比的最后一天。 下午两点,所有获胜的个人、团队都拿到了属于他们的奖牌和奖金。 于路远也终于有了半天休息时间。 安念坐在疾驰的军用吉普车副驾驶位置,低头数着奖牌。 “1、2、3、4、5,你们一共才七个项目,你就拿了五个冠军。” 他们此次军事大比项目:五公里武装越野、步枪射击、擒拿格斗、团队作战、400米障碍、刺杀、营救。 “只有两个是个人的。” 于路远开着车,笑着说道。 七个项目里有团队项目,也有个人项目。 “那也很厉害了。” 安念与有荣焉,奖牌一个个仔细地看了看,又把所有奖牌都重新放进盒子内。 “等回家了,我要把它们都摆在柜子里。” 他们云城的家,客厅虽然小,柜子却是用玻璃做的窗,放在里面,走进走出都能看见。 “对了,除了奖牌之外,我还拿到了六百块的奖金。团队奖金我没有参与,都给手下的兵了。” 于路远朝她扬了扬下巴,指向被盒子压在最下方的信封。 安念抽出信封,打开看了看,足足六十张大团结。 “都给我吗?” 于路远看向她,眉眼柔和:“我们家的钱都归你管。” 安念心中微甜:“其实我今天也赚了三百块钱。不过是美元。” 她从口袋里拿出十张百元面值的外汇券。 “我把茶叶卖给了E国的军事部长,一百块钱一两,他付给三百美元。但是美元我们拿着也没用,我就用它和汪主任换了外汇券。” 于路远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外汇券,有些惊讶,也有些好笑。 “你用三百美元换了一千块钱的外汇券?” 安念撇了撇嘴:“汪主任太小气了,说什么都不愿意提高汇率。明明现在黑市上汇率都7、8块了。” “哈哈哈哈,汪主任给你1:3的汇率已经很不错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听说之前有一次谈判,他揪着一毛钱不放,硬是拉着某国的商务大臣熬到凌晨三点。” 于路远说起自己之前听到的故事。 “好吧,这么说来,他对我还挺好的。” 安念被说服了,把钱和奖牌都放进自己的随身布包内放好。 “元元,我们去友谊商店买东西吧,外汇券能用掉就用掉。” “好。” 于路远都听她的,车子在开进三环后往左转,朝着友谊商店而去。 —— 进了友谊商店,安念就奔着母婴专区去了。 “上次我只记着给家里寄海鲜干,都忘记准备其他东西了。 我当时从云城出发来这里的时候,给家里写过一封信,不知道爸妈收到没。 按照时间来算,小妹应该已经出月子了,但是我们没有收到爸妈的回信,也不知道准确时间。 元元,你说我给小外甥买些什么比较好?” 安念嘴里念叨着,已经伸手拿起一罐进口的奶粉,细细阅读上面的说明。 安念学的课本上没有外语,只在萧家的藏书楼里看见过中外词典和一些外文书,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能力把上面的单词和词句用法记了下来,能看懂意思,却是十足的哑巴英语。 “适合婴幼儿。我感觉这个不错。” 于路远和她头挨着头,看了看,点头:“可以。” 于路远经常出国做任务,常见的英语难不倒他。 “那多买几罐。” 安念往于路远手里拎着的篮子放了三罐奶粉,又拿起旁边的小衣服。 “这个也挺可爱的。” 于路远看着小小的衣服,也忍不住笑:“穿得上吗?” “应该可以吧……”安念也没有养过孩子,迟疑了。“我去问问工作人员。” 她拿着衣服看了看。 友谊商场挺大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比供销社的售货员态度好得多。 安念把大致情况一说,对方就给出了答案。 安念拿着小衣服跑回于路远身边:“她说可以穿,我买两件。” 两人逛了一圈,于路远手里的篮子都装满了。 安念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就这些吧!” 于路远好笑:“你是打算把十张外汇券一次性用完?” 安念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向他:“元元是觉得我败家吗?” “想什么呢。”于路远抬头压了压她的脑袋,“我们家的钱,你随意花。只是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里面没有一件是给自己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呀。” 安念不觉得委屈,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我们去结账吧。” “等会儿。”于路远拉着她的手朝早就看好的柜台而去。 “麻烦把这个发夹拿出来。” “好的,先生。”柜台内站着的售货员赶忙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发夹取了出来。 “念念,你的头发长了,用发夹正好。这个,你喜欢吗?” 安念看着眼前的发夹,和于路远第一次送给她的发卡很像一套的,都是蓝色的,蓝色的水晶掺了细小的白色串珠,简约中又有别样的美感。 安念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元元还是跟之前一样,喜欢承包自己的小饰品。 自从买了第一个发卡后,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于路远都会给安念买新的发卡,各种颜色都有,目标只有一个,让安念用不完,想不起其他人送的。 “喜欢。元元,你给我戴上试试?” 安念低下头,解开自己头上的发圈。 她的头发浓密且黑亮,失去了发圈的束缚,已经半长的头发就柔顺地散开。 于路远低头看,视线落在她蒲扇的眼睫,又滑向她上翘的唇珠,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 他赶忙转移注意力,把篮子放下。 一双扛枪、杀人都毫不畏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拢着安念的头发,捏着发夹给她扣上。 售货员适时地把镜子推过来。 安念对着看了看,将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眉眼带笑。 “比我之前的发圈好看多了。” “嗯,好看。”于路远点头。 “我可以戴着它走吗?”安念问售货员。 “可以的,我这就给您签单。”售货员在包装上盖了个印子,又写好纸条。“您们拿着单子去收银台统一付款就行。” “好。” 最后结账的时候,外汇券竟然没有用完。 安念低估了一千块外汇券的购买力。 “用不完就先留着,等我们要离开京城的时候,再过来一趟。” 于路远安慰她。 “也对,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们也离不开京城。” 于路远愣了愣:“为什么?” 安念看了他一眼:“回去跟你说。” 原来于路远他们还没有接到命令。 他们离开不久,乔菁菁和乔曼婷就出现在了友谊商场门前。 乔菁菁难掩落寞地看着于路远他们的车开远:“姐,我好像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们已经开始买小孩的衣服,肯定是安念怀孕了。” 乔曼婷视线也落在远方,细致修剪过的眉毛狠狠皱起。 看来他们的行动必须提前了。 乔菁菁叹了口气,仿佛叹去了一身的枷锁:“两条腿的蛤蟆很难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姐,我打算放弃了。” “嗯……”乔曼婷心不在焉地点头。 乔菁菁以为姐姐也赞同自己,笑了起来。 —— 把东西都通过邮局寄了出去,安念和于路远两人开着车来到了萧家。 安念答应萧瑾年要陪他复健,自然不能食言。 “元元,你陪师父下几盘棋,我先去看看萧瑾年。” 安念把包放下,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于路远朝客厅里的乔永生和乔施笑了笑,挽起袖子,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枚象棋。 “乔老,我们来一局?” 乔永生早就手痒了,刚才自己跟自己下呢,见于路远如此说,高兴不已。 “那我先走兵!” 于路远道:“好。” 安念来到复健室的时候,萧瑾年已经换好了居家服,开始热身。 “我们开始吧。” 安念站在双杠边上,手里拿着记录用的本子,开始观察萧瑾年走路的姿势。 他之前三年身体消耗过大,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消退,包括双腿行走的能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安念确定他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中,双腿力量足够支撑他的体重。 但是,看萧瑾年走了两圈后,安念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放下记录本:“把你的裤子脱了,我看看。” 萧瑾年愣了愣,耳根微红:“脱裤子?” 安念和他目光相碰,笑了起来:“把裤腿挽起来也行。” 安念这才记起,他已经恢复理智了,是一个思想成熟的大男人。 她本来想一次性检查完毕的,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先看看你的小腿。” “好。”萧瑾年换了个姿势,背靠在单杠上,伸手拉起裤子。 安念蹲下身,看了看他的双腿。 “怎么一点没长肉?” 她伸手捏了捏萧瑾年的小腿。 只比最初的皮包骨好了一些。 “我给你开的药,你没有喝吗?” 萧瑾年低头看着她小小的发旋,有些失神,好半天才回答:“喝了。” “不应该呀。” 安念手里的笔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喝了我开的药,你没有食欲大开?” “没有。” “这样呀……”安念拧眉,低头写了起来:“那我给你换个药方。” 看萧瑾年要把裤腿放下,安念赶忙阻止:“把裤子往上拉一点,我看看大腿的情况。” 萧瑾年耳根红得厉害,幸好鬓角的发丝挡住了耳朵。 旁边的护工上前想要帮忙,被萧瑾年阻止。 他自己弯腰,一点点地把裤腿都挽了上去。 安念摸了一遍他的双腿,确定肌肉和骨头都没问题,又趁机放出灵力去感知了一下,也没有发现逸散出来的【倾心】之毒。 安念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自己之前疏忽了,没把毒祛除干净。 “我给你开点开胃的药。药补不如食补,你先把身体各项机能调整好,再去追求后面的健康度。” 萧瑾年点头:“好,我会照做的。” 顿了顿,他开口问道:“念念,你今天在家里吃饭吗?” “有什么事吗?” 萧瑾年摇头:“没什么,就是你好久没在家里吃饭了。” 安念合上记录本,嘴角的笑带着些甜蜜:“我对象今天休假,陪你做完复健后,我们就要出去吃饭了。” 萧瑾年眼神黯淡了一瞬:“这样啊……” 他只低落了几秒,很快又笑了起来。 “我推荐你们去西二环的国营饭店,它改制之前是很有名的私房菜,主厨手艺一流,听说前几辈人都是宫廷御厨。” 第90章 臆想症?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晚上,安念和于路远去了萧瑾年推荐的那家私房菜。 果然味道很好,她吃得很是满足。 拉着于路远的手,重新走进锦绣大饭店时,安念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们俩像不像瞒着爸妈出来偷情的小情侣?” 于路远想了想,说道:“那我寻摸一下有没有人卖房?可能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找到,现在大家的房子都是国家分配的,市场上流通的很少。” 安念摇头:“我们又不在京城常住,没必要买房。” 其实刚来的时候,安念也动过买房的心思,打听了一下目前只有三种住房来源:1、国家分配;2、有户口的人可以购买宅基地自建;3、有些单位或个人有闲置房,也会进入交易市场。 这三种,对于安念他们俩来说,只有第三种才有可操作性,但是需要花大量时间去寻摸、筛选。 太麻烦了,安念选择放弃。 “好了,你快去洗澡吧,一身汗味。” 进了房间,安念就推男人去洗澡。 “好。”于路远好脾气把东西放下,“你先吃点水果。” “嗯嗯。” 几分钟后,于路远洗好澡出来,毛巾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往外走。 “念念,我洗好了,你进去……” 他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就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 安念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脸颊飘红:“好看吗?”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包里放了一件很轻薄的睡裙,真丝的、水红色。 这件睡裙是萧家给她准备的,其实整体设计偏保守,有衣领、有扣子、长度也到膝盖以下,很适合日常穿着。 安念在萧家从来没有穿过,总觉得它太过于贴身了,不适合。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把它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它的材质很轻、很薄,塞在安念的随身布包内一点都看不出痕迹。 布包于路远拎了挺久,也没察觉哪里不对。 看他长久没有说话,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低下头:“不好看吗?” 于路远回过神来,喉头上下滚动着,声音暗哑:“好看……” 好看的过分了。 以前念念的睡衣是棉质的,最过火的时候也就是穿穿自己的衬衣,那些衣服充其量衬得她肌肤赛雪。 现在的这条睡裙完全不同。 它顺滑地贴在安念身上,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光泽也在浮动,从她胸前拂过,波浪一般往下,到小腹时还往内陷入,最隐秘的地方若隐若现。 等安念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于路远压在了沙发上。 她惊了一秒,很快就放松地靠了下去,双手自然地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上。 “念念,还有其他人看见过吗?”于路远抵着她。 她的下巴被挑起,和男人近在咫尺,闻到了他身上清洌的香皂味儿,听见了他微带醋意的问话。 安念轻笑出声,主动凑过去咬住他的双唇。 “傻瓜,当然没有呀。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真乖!” 于路远温柔地亲吻着她,大掌拂过她细腻的肌肤,爱不释手。 这个吻格外的绵长,安念喘息着,感受到自己是被珍视的,呼吸被他攫取也一点不害怕,还格外配合地抱紧了他。 安念能感觉出男人的紧绷和急切,其实他早已情动。 却依旧想要给自己最好的体验。 安念身上的睡衣领口已经落了下去,随着最上方两颗扣子被解开,两边就很顺滑地沿着她的双臂滑落。 半遮半掩是美人最好看的时候。 于路远看着这样的安念,呼吸又加粗了几分,他难耐地撩起安念的裙摆,俯下身去,吻住。 “嗯……” 安念咬着自己的手指,仰躺在沙发上,双腿内侧微微颤抖。 难耐的酥麻顺着她的脊椎往上涌,直冲大脑而来:“可以……可以了……” “呵……” 听见男人轻笑出声,安念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抓着裙摆的手彻底放开。 裙摆并没有掉落,直接被男人的大掌接住了。 紧接着就是更大的狂风暴雨。 “嗯……” 安念双眼无声,只能颤抖着承受。 好久好久,于路远的呼吸才平稳下来。 他低头吻了吻安念:“我抱你去洗澡。” “嗯……”安念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趴在他肩头,被他抱着走向洗手间。 —— 经过一夜的休息,于路远醒来后生龙活虎,还有心情去国营饭店买早餐。 “念念,先吃饭,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安念手软脚软,腰还酸得厉害,被他抱起,又被在腰后塞了枕头,这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 “你今天不急着回去?” 这句话问得真的很像两人是出来偷情的。 于路远被她逗笑了,摸了摸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 “今天上午没什么事。” “哦。” 安念张嘴,像个小宝宝似的被他喂了一口瘦肉粥。 两人吃完饭后,又腻了一会儿,这才起程回家。 直到看不见于路远的车子后,安念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走进萧家大门。 乔永生看见徒弟红光满面的回来,笑了起来:“看来你不需要额外休息了,今天就跟师父一起去上班吧。” “啥?上什么班?” 安念愣愣地看向他。 乔永生道:“你难道以为师父每天都在萧家坐着玩?” 不然呢?安念眨了眨眼睛,识趣地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 “我在京城也是有工作的。”乔永生看出了她眼中的意思,没好气地哼了哼。“这几天你去给斯莱部长看病,我就带着施施去医院了。” 乔施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点头:“可累了……” “你整理一下,跟我们一起出门。”乔永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抬手看了看时间。“给你五分钟时间。” “好的,师父。” 安念压下心里的疑惑,快步走向房间,用最快速度换好了衣服,重新拎着布包走了出来。 他们三人是坐公交车到工作地点的。 看着面前的301军区总医院的名字,安念眼睛都瞪圆了。 “师父,你在军区总院还有职位呢?” “当然!”乔永生轻描淡写地点头,但是他摸胡须的动作泄露了他的得意。“你师父我中西医都学过,之前不也跟你说过要教你西医吗?不到医院,怎么教学?” 安念连连点头:“师父,你真厉害。” 说实话,她之前以为师父会给自己一个书单,让自己自学去呢。 而且,听翁老的意思,师父在西医这一块其实并没有达到中医的高度。 安念转了转眼珠,打算还是抽个时间去请教翁老一些西医知识,她要学就要学到最好。 —— “乔老,您来了?” 乔永生刚带着安念和乔施走进内科病房,迎面就走来一群医生,看样子是在进行早上例行的大查房。 “嗯。” 乔永生微微点头,转头对安念二人道:“你们跟我一起参与查房。” “好的。”安念赶紧点头。 听见乔永生这话,领头的中年男人笑了起来。 “乔老,有您加入可太好了。小吴,你去拿三件白大褂过来。” “好的!”站在最后面的年轻男人应了一声,跑着离开了。 安念扫过中年男人胸前的牌子——内科大主任俞西。 “乔老,您先看看这个病案。”俞西主任把手里的病历夹子递给乔永生,“这个病人病情很古怪,他自述自己能听见神的呓语。” 随后四个字,俞西的声音压得很低,神神鬼鬼可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病历上也绝对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字眼。 “刚开始我们都觉得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但是精神科的医生给他做过检测,他一切正常。” “我们各种检查都做过了,他脑子也没有问题,里面没有肿瘤,血管也正常,不存在肿瘤压迫神经,导致听力出现问题……” 随着俞西主任的讲述,这个病人的病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安念挺好奇的,踮起脚尖扫了眼乔永生手里的病历。 她视力很好,又能过目不忘,很快就看清了上面的各项检查。 每个项目都显示正常。 安念挺喜欢西医这一点的,每一项检查的后面都附上了正常取值范围,即使看不懂拍出来的片子,医生也能迅速判断。 几人讲话的功夫,白大褂送到了。 “谢谢。” 安念和对方道谢后,穿上了属于自己的那件。 吴医生做事情挺细心,安念身上这件事S号,穿着正好。 乔永生把所有检查都看完了,合上病历本:“走,我们先过去看看病人。” “好!”俞西主任暗自松了口气,带着一群人往最内里的病房走。 他本来是打算从外面开始查房的,但是不知道乔老能在内科病房呆多久,干脆带他先去看自己搞不懂的这个病人。 安念趁机走到乔永生身边:“师父,我帮你拿吧。” 乔永生看了她一眼,把病历交给她。 安念脚步未停,低头打开病历,把前面错过的几页都看了一遍。 乔施跟着外公出过很多次会诊,看各项检查的速度也很快,凑到安念身边和她讨论起来。 “念念,你觉得他得的是什么病?” 乔施扫过病历上的名字和主诉:“他今年才30岁,已经是处长级别了?” 这可是京城的处长啊,乔施暗自咋舌。 “难怪俞西主任这么着急,这要是治不好,他可糟糕了。” 安念微微点头,来到京城后她也对政府官员级别有了一定的认知,30岁的处长可以说是非常年轻有为了,只要他个人不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未来高层人物。 30岁就能做到处长,除了能力之外,他的背景应该也不简单,否则军区总院的俞西主任不可能如此紧张。 一行人进了病房。 得益于乔永生的身份,安念和乔施可以站到比较靠前的位置。 安念也看清了病床上躺着的男人。 长相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他靠在病床上也挺直着肩背,手里拿着筷子在吃早饭,眼睛却落在边上的报纸上。 直到他们一群人站到病床前,男人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抬起头来。 “俞主任,您又来了?” 俞西微微点头:“李主任,您今天感觉如何?” 李启言笑了笑:“挺好的,只要不发病,我感觉自己很正常。就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在我耳边说话。他们预言我今天会死,我已经写好遗嘱了……” 安念惊了一下,预言能力? 俞西主任听他这么说,苦笑了起来:“李主任,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世界哪有什么神神鬼鬼,封建迷信早就被破除了。” “我知道。”李启言的情绪很是稳定,“只是他们预言的很多东西都应验了,我不得不防。” “你之前听到的预言的都是什么出门会崴脚、会和人发生口角这类小事,这种事情其实只要做了心理暗示,都很有可能自己发生的。” 俞西主任赶忙解释。 “我能理解。” 李启言点头,嘴里说着理解。 但是,安念从他脸上只看出了他的敷衍。 坐在他边上的年轻女人抹了抹泪水:“启言,你别这样,我害怕,孩子们还在家等你回去团圆呢。” 听见妻子的话,李启言认命般的表情才有了瞬间的变化。 俞西主任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李主任,您只是生病了,并不是真的碰到了诡异事件。我这次专门找了乔永生乔老来给您会诊。” “乔老?”李启言的目光移到一直盯着自己的老爷子身上,“您是保健组的乔老?那位中医泰斗?” 乔永生温和地点头:“泰斗谈不上,只是略懂些中医。李主任,来,我先给你把个脉。” 本来乔永生这次带安念过来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西医能力,没想到看了半天的检查单子,最后还是只能用中医解决。 他坐下后,细细给李启言把了个脉。 病房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人敲响了,汪兴国带着人走了进来。 他看见房内挤满了人,也愣了一下。 看清了最前面的乔永生和安念,王兴国回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安念往门口位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注意力依旧落在李启言身上。 为什么李启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呓语?是真的有嘈杂的声音,还是来源于他的臆想? 第91章 没看出病来!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永生把脉向来时间较短,三十秒内就能了然于胸,最长不会超过一分钟。 但是这次,他的右手搭在李启言手腕上足足三分钟,没有任何动静。 病房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 乔永生眉峰微皱,收回手,在众人的期待中,说:“李主任,你站起来走一圈。” 李启言懵了一下:“现在吗?” 乔永生点头:“对,绕着病床走一圈。” “好。” 虽然心里很是疑惑,李启言还是非常配合地下了床。 病房内人太多了,俞西让其他无关人等都退了出去。 等李启言走完一圈重新坐下时,病房内空了一大半,汪主任带的人走到近前。 李启言的妻子赶忙起身迎接,喊了声:“舅舅。” 王兴国朝她微微点头,看向乔永生:“乔老,我外甥的病就麻烦您了。” 乔永生扫了他带来的一群人,点头回应,没有多说什么,注意力依旧放在治病上。 “现在你把双手都伸出来。” “好的。”李启言乖乖伸出双手。 乔永生换了个把脉方式,左手搭上他的右手腕,右手搭上左手腕,同时进行双脉诊断。 安念聚精会神的看着,心中回忆自己看过的经典医书。 她跟着乔永生的时间不长,学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中医知识,但是很多都是理论性的。 实践过程中安念更多使用的是自己上辈子的知识储备,依赖于她的修为能力,使用灵力探查的次数更多。 这个世界的医生没有修为,不知灵力,几千年来使用的就是单纯的医术,治好了数不清的病人。 他们的治疗方法肯定是有其可取之处的,安念想要多看看、多学学。 比如,现在,双手诊脉源就是乔永生的绝学之一。 人体的三关六部,左手心肝肾,右手肺脾命,它们的情况皆能显现于手部三关脉象之内。 李启言的病肯定很麻烦,乔永生刚才诊脉三分钟,未能发现问题。 他让李启言下床走一圈,走动会让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有所移动,有些平静中隐藏的脉象就能显示出来。 而,乔永生同时把脉双手,左右脉象不同,也能帮他确定李启言身体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乔永生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良久,他收回手,叹了口气:“脉象滚滚如珠、平稳、活泼、跳跃,是很健康的脉象。” 李启言眼中的期待黯淡下去。 他的妻子嘴唇也颤抖了一下,说: “我们做过各种检查了,除了查出他有一些腰肌劳损,就再也没有其他了。但是启言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听见身体里的声音。 那些声音让他无法入睡,没办法,只能找医生拿安眠药。但是,这也不是办法呀…… 安眠药吃多了副作用太大了……” 安念在萧家的时候,因为萧瑾年常年嗑药,也了解过各种安眠药、镇定剂的成分组成。 现在常规的安眠药成分主要是苯二氮卓,在助眠的同时,对于人体的伤害性极大,精神病人也服用同类物质抗抑郁。 长期服用,李启言的肾脏会衰竭,整个人也会虚弱,每日昏昏沉沉,难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李启言是没办法继续在政府工作的,没有人能接受一位总在开会时候走神、注意力不集中,甚至随时都能睡着的领导。 李启言的妻子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也不能说,其实她也害怕自己丈夫成了精神病人。 没有哪个家庭能接受精神病人,她的儿子也不能有这样的父亲! “乔老,您有治疗的方法吗?” 李启言的妻子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乔永生。 乔永生沉默良久:“我还需要再想想……” 王兴国适时地开口了:“乔老,这位是付博付医生,是东陵市的名医。你们之前应该也认识吧?” 乔永生让开了位置,笑了一下。 “神交已久。付医生,你好。” “乔老,您好!”付博很恭敬地和他笑着握手,“之前一直听说您的大名,这次见面很荣幸。” 乔永生摆了摆手:“让你见笑了。我没能诊断出李主任的病。” “您别这么说,疑难杂症本来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确诊的。” 付博本来是个挺骄傲的人,他今年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学中医需要极大的耐心,基本上从学徒开始,到三、四十岁能把方经读懂,会背《方剂歌诀》《中药药性赋》,能治疗一些常见的病症就很了不起了。 他呢? 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就在东陵周边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这次还能被上面邀请过来参与保健组预备专家的选拔。 这是何等光荣的事情啊!都能写进族谱了! 现在的保健组专家,那就是百年前的宫廷御医啊。 但是,这样的骄傲都在看见乔永生的时候消失了,付博再怎么飘,也不敢在乔永生这位中医泰斗面前露出来呀。 乔永生都看不出的病!他付博能看出来?! 付博心里苦啊! “付医生,麻烦你了。”王兴国朝他做出请的手势。 付博暗自叹气,面上不露丝毫,轻轻点头,往病床前走了几步。 乔永生又退开了些。 安念拉了把乔施,免得她碰到后面的治疗柜。 乔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说:“念念,这气氛怎么这么古怪……” “因为大家都没把握。”安念嘴唇微微启动,声音压得很低。 乔永生耳朵很灵,转头看向她。 安念仰头冲师父笑了笑。 乔永生心下微动,他怎么忘了自己这个徒弟在疑难杂症方面很有一手。这次他领安念出来是为了学习,却并不代表安念不能参与治疗呀。 上次安念就在斯莱部长的诊疗中,发挥出了很大作用。 乔永生压低声音问:“念念,你要不要去试试?” “要!” 安念早就跃跃欲试了,她很好奇乔永生都下不了诊断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永生的诊断能力是极强的,从萧瑾年的病到斯莱部长的病,他都给出了自己的诊断,只是对后续的治疗没有把握而已。 这也情有可原,萧瑾年是中毒,而且是这个世界未曾发现过的倾心之毒。斯莱部长是糖尿病导致的并发症,这个世界也无药可治。 不是乔永生能力不行,是他被限制在世界认知内了。 乔永生点头:“好,等会儿我跟汪主任说一声。” 汪兴国之前见识过安念的治病能力,想来也不会拒绝。 三人说话的功夫,付博那边的诊断已经完成了。 他脸上表情很是古怪: “我的诊断和乔老之前的完全一样。李主任的身体很健康,之前服用的安眠药物也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或许真的是精神上的问题……李主任平常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虽然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连续两位专家都说自己身体没事,是精神疾病,这样的诊断还是让李启言心里不可避免地涌上了绝望。 他瘫坐在病床上,向来挺直的腰背都弯了,声音低沉地说。 “前段时间事情太多,我是挺焦虑的,但是再大的压力我也扛过来了,没道理这次就出问题……” 边上等待的汪兴国也有些难受,他闭了闭眼,问:“付医生也没有看出问题吗?” 付博抱歉的摇头:“对不住,汪主任,或许是我医术有限……” 李启言的病给了付博不小的打击,他向来自傲于自己的诊脉能力,曾经靠三根手指赢过医院的检验机器,今天却遇到了滑铁卢。 他的视线划过边上的乔永生,心中涌上一抹庆幸。 并不是自己不行!是李启言的病太难!他上面还有乔老顶着呢! “汪主任,真是不好意思。” 汪兴国长叹:“没关系,付医生,我派人送你回去。” “好的。” 没能治好病人,甚至连病情都未诊断出来,付博也没脸继续呆下去了,在汪兴国的警卫带领下往病房外走去。 走出病房的时候,他听见乔永生说了一句话。 “汪主任,能让我的徒弟给李主任把个脉吗?李主任的脉象挺新奇的……” 付博脚下一趔趄,他输了!乔老的脸皮比他厚多了!竟然能惦着脸让自己徒弟也去摸摸脉象。 不过…… 他扫了眼一直跟着自己的两个徒弟。 李启言的病是挺少见的,他都是第一次碰到,更别说自己徒弟了。 “付医生?”警卫员疑惑地停下脚步。 付博咬了咬牙,说:“无事,我们走吧。” 他终究没乔老那般爱护自己的徒弟,什么机会都敢争取…… —— 病房内。 汪兴国的视线第一次放在了安念身上:“安医生,你也在呢。” 安念朝他笑了笑:“汪主任好。” “你的药方研究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安念挽了挽自己颊边的发丝,眉眼弯弯。“汪主任,你答应我的事儿进展如何?” 汪兴国这才记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要给安念一个名额,他这段时间手头的事情太多了。 “已经办好了。” 汪兴国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夹层里拿出一个邀请函,递给安念。 “安医生,你拿着这个去报名就行。我没办法让你直接晋级,只能给你一个公平参与选拔的机会。” 安念拿过来一看,《国家保健组预备专家选拔赛》。 “……” 还有这样的赛事呢? 安念疑惑地看向自己师父。 乔永生也是第一次知道:“汪主任,我们往年采取的不是推荐制?” “嗯,这次不同,这次我们是在中青年医生里选。”汪兴国笑着回答,“总要给年轻医生一个机会嘛。而且,我们选的是预备专家,能否成为正式的保健组成员,还要看他们的能力。” 不知为什么,安念总觉得汪兴国话中有话。 但是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安念收好邀请函。 “谢谢汪主任。我没有把药方随身带着,您等会儿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回家拿。” “好,等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汪兴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小姑娘果然有意思,如果自己现在没有把邀请函拿出来,她估计会一直拖延药方给出的时间。 不过,有心眼好啊,不容易被骗。 汪兴国已经调查过她,知道她是一位军嫂,本身家庭也很清白,值得信赖。 “现在麻烦安医生给我外甥看一下。” 安念点点头,把身上的布包交给乔施,来到病床前,先伸手探了探李启言的脉象。 前面两位经验丰富的专家都对自己的病束手无策,现在出来一个小姑娘又能看出什么呢? 李启言有些悻悻然,但还是配合地摊开自己的右手。 “李主任,能麻烦你把衣服往下拉一点吗?” 李启言疑惑地看向她。 安念笑了笑,说:“我想摸一下你的颈动脉。” 乔永生听见后,愣了一下,走得更近了些,问:“念念,你是想探人迎气口脉?” “是的。”安念点头。 把脉诊断在医学上其实有两个地方,手腕和颈部,但是可能是为了方便,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些年来有记录的脉诊书内教医生们的都是手腕诊脉。 其实在古时候,很多医学大家都会通过颈部来诊断病情。 《三国》一书中,华佗给曹操看病,诊断出了他脑中有瘤子,其中诊脉时就有按压颈部动脉。 颈部更接近头部,也靠近躯干,有时候能诊断出不一样的东西。 安念是相信自家师父的能力的,刚才那位付博付医生能在东陵闯出名医的名声肯定也有两把刷子,他们俩都没能通过手腕诊脉看出异常,她再去凑热闹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所以,安念只稍微搭了一下李启言的手腕脉搏,排除了异常后,就提出了上面的要求。 李启言微微昂起头,让他的妻子给他解开衣服,露出了脖子。 安念起身,靠近他:“冒犯了。” 她伸手按压上李启言的颈部动脉,微微敛下眉眼,细细感知。 三十秒,安念只听见了平稳、灵动的脉搏。 她安静地等待着。 第四十秒时,有一个异常跳动划过她轻轻按压的指腹。 安念嘴角上翘,果然如此。 看她表情有所变化,汪兴国眼神也变得认真。 “安医生?看出什么了?” 安念退后一步,对乔永生说道:“师父,你来摸摸看。” 乔永生心下微动,上前探脉,一分钟后,他也微微怔愣:“脉搏每隔一分钟,会有一次凝滞感。” “没错!” 安念点头,不仅如此,她刚才还用自己的灵力去验证过了。 李启言的病,八九不离十! 第92章 神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老,我外甥得的是什么病?” 汪兴国站起身,朝着乔永生走了两步,眼含期待。 李启言两夫妻同样浑身紧绷,紧张不已地看向病床边上的两人。 乔永生摸着自己的胡子,手指在上面捻了捻。 “李主任的脉象非常像肺中有痰。” 痰? 在场的除了安念和乔永生之外的所有人,头上齐齐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俞西作为病区大主任,自认自己见识够多了,但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痰会导致“精神疾病”。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提问,不会一直端着自己病区大主任的架子,这时候主动开口了。 “乔老,您能详细说说吗?” 乔永生看了眼安念。 安念笑了笑,说:“师父,我能猜出是胸中有痰,但是里面的机理还真的不清楚。” “好,那我就详细说说。” 乔永生这时候才收回把脉自己的手,长达三分钟的探脉,他的诊断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痰一般存在于肺部和咽喉处,在肺部能被机器检查出来,在咽喉部可以被患者自行察觉。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按照教科书生病的,我们在临床中也能遇见很多死角,中医称呼为窘薄处,即犄角、死角。 如果痰被隐藏在这些地方,那就不能被探查出,患者也无法自行咳出。 痰凝于窘薄处,不伤五脏六腑,从患者的脉象很难探出,探人迎气口脉有机会察觉其中不对。 李主任已经多次发病,人迎气口脉的脉象这才能逐渐显示出一些异常。” 病房内几个学医的人脸上渐渐浮现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俞西赶忙追问,“乔老,那怎么治疗?” 乔老捋着自己的胡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此时的他成竹在胸,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 “这个病难就难在诊断上,现在已经诊断出来了,它的治疗就简单了。只需要使用礞石滚痰汤即可。” 安念下意识地念出了礞石滚痰汤的配方和用法: “用金礞石、黄芩、熟大黄、沉香煎汤服用,1天2次,1次喝100ml,1天见效,3天可停。” 乔永生赞赏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看来让她看的方剂学,她都有认认真真看完。 “大黄,开下行之路;黄芩,抑上僭之火;礞石荡涤肠胃,冲击曲折之处。完全对症!” 俞西眼中精光爆闪,亲自拿出纸笔,记下配方。 “乔老,我现在就让药方煎药!” “可以。”乔永生一点不怵,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呵呵地看向紧张的病患家属三人。“第一次喝药就能验证了。” 汪兴国眼底闪过一丝明悟,知道乔老要亲自盯着,赶忙道谢:“麻烦乔老了。” “无事。”乔永生挥了挥手。 军总医院的药房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后就把汤药送来了。 俞西主任亲自端着药罐,把黑色的汤汁倒进小碗内,放凉后看向乔永生。 “乔老?” 乔永生点头,起身来到李启言身边:“李主任,你尽量一口气喝完。” 李启言表情严肃:“好!” 乔永生又看向安念,说:“念念,你站到这边来,等会儿认真看。” “好的,师父。”安念按照他的意思,移动了位置,同时朝乔施使了个眼色。 乔施也跟了过来。 病房内的人都知道乔永生是想教徒弟一些技术了,很识趣地退开些许。 “现在喝吧。” 随着乔永生的话音落下,李启言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乔永生在他放下药碗的时候,一手按在他肩膀,另外一只手拍在他背部。 他的手掌呈中空状,迅速而均匀地从中部开始敲击李启言的背部,每一下都带着规律,随着汤药吞咽经过的人体器官有不同的变化。 边击打,乔永生边讲解其中的窍门,良久后,问安念和乔施二人。 “看清楚了吗?” 安念和乔施齐齐点头:“看清楚了。” 乔永生笑了笑:“很好。” 他放开李启言:“李主任你躺下休息一刻钟。” 李启言感觉自己整个胸腔都在鼓动,刚才差点没吐出来,听乔永生说可以躺下了,赶忙躺了下去。 一刻钟时间,大家还等得起。 刚开始李启言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松快了些。 一刻钟到的时候,他脸色突然就变了,直接坐了起来。 “咳咳……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卫生间。” 他觉得自己肺里有什么东西在鼓胀。 乔永生让开位置:“你去吧。” 李启言冲向病房配套的卫生间,在这里咳了好几下,到最后好像都呕吐了。 他的老婆扶着他,担心得不行。 “呕……咳……哇!” 哗啦啦! 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 看着马桶里的黄黑浓痰,李启言的老婆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乔老神了! 乔永生在病房内,轻描淡写地说:“应该是咳出来了,接下来继续喝几副药巩固一下就行。” 现在卫生间的味道肯定很难闻,乔永生并不想带安念她们过去。 “汪主任,我先带她们去门诊了。”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他的专家号10点开始。 汪兴国亲自把他们三人送出内科大楼,临走的时候看向安念:“安医生,我会投你一票的。” “嗯?”安念有些疑惑,只笑着点头。“谢谢汪主任。” 汪兴国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了,安念这才问乔永生。 “师父,他是什么意思?” 乔永生道:“保健组是推荐制,预备专家应该也差不了太多,除了医术达标之外,还需要有至少三位保举人。” 他看向自家徒弟,觉得她还挺幸运的。 “汪主任在权利中心的地位可不低,有他做你的保举人,你的地位会稳固很多。” 安念的年纪太小了,在国家保健组这种平均年龄接近古来稀的地方,她就像个异类。 如果有汪兴国给她保驾护航,安念的路能走得更顺些。 “走吧,我们去出门诊。” 安念兴致勃勃:“师父,出门诊要注意什么?” 乔施嘟起嘴:“我们俩大概率是打杂的,记录一下药方、帮忙扶一下病人吧。” 乔永生抬头给她一脑瓜:“每一次门诊都是经验!你就只记得杂事了?” 乔施捂着脑袋,跺脚:“哎哟,外公,疼死了啦!” 安念在边上轻笑。 —— 接下来几天,安念就跟着乔永生在军总医院出门诊,见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病。 也学到了不少西医知识,她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太忙碌了,都没顾得上于路远这边。 于路远带着队员们按部就班地在京城郊外的军事管制区训练了几天后,终于被军区司令单独召见了! “于路远中校。” “在!”于路远双腿并拢,敬了个军礼,铿锵有力地回答。 坐在他前面的司令表情严肃:“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需要你执行。” 于路远表情坚毅,目光有神,静待后续。 “这次国际军事大赛给了我们一个名额。华国将成为三十个参赛国其中之一,而你,作为这次军事大比的冠军,将带领十一人团队,代表国家参赛!” 这一刻,于路远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难怪这次军事大比的规模如此之大,难怪会打散分组,难怪会有国外的军事长官参与进来。 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脑中出现安念的脸,念念之前说的事情应该就与此有关。 于路远不害怕自己出事,却不可避免地开始担心起安念,她该不会要跟着他一起上赛场吧? “于路远!这次赛事至关重要!它关乎我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我要你确保小队能进入前五!” 三十个参赛国,大部分都是发达国家,华国相比它们,落后的不只是单纯的时间,还有各种前沿技术。华国想要在这次赛事里进入前五,难度极大。 于路远眼神坚定:“保证完成任务!” 司令脸上浮起淡笑,拿起桌上那叠厚厚的资料递给他。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资料,你回去仔细看。这次参赛只需要携带三样武器,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目前能找到的最高配置,你这几天抓紧训练。” “明白!” 于路远退出了司令办公室。 很快,又有其他人进入。 于路远没有去打探,回到宿舍后,开始看上面的详细资料。 对方的武器目前无法确定。 三样武器,大概率都是在临行前拿取。 组队信息也未知,各国都在保密,但是大致的人选资料已经出来了。 于路远看着资料上那些人的照片,旁边贴着他们的身体参数和擅长的领域。 这是一场硬仗。 现在于路远只知道自己入选了,其他人都是谁,还不确定。 司令应该在做最后的人选确认。 当知道大家都准备返回自己的驻地后,于路远知道人选已经确定了,他上了返回云城的车。 车子在半途脱离了大部队,于路远下车,坐上另外一辆黑色军卡,被拉到另外一个秘密基地。 进入基地后,于路远看见了熟悉的人。 廖明宴朝他笑着挥了挥手:“老于,我就知道有你!” 于路远微微点头:“我也猜到你了。” 他们俩都在这次军区大比中展露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剩下的九个人也不算陌生,都是来自各大军区的尖锐。 他们刚集合,边上的小门就打开了,司令走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加强训练!你们小队必须默契配合!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国际赛场上活下来!” “是!” —— “念念,走吧。”乔永生亲自带她去参加预备专家组的选拔。 安念收起书,站起身:“师父,我选拔后是不是也要参加培训?” 她已经知道于路远去参加培训了,这些消息想要瞒过外界很容易,想要瞒住跟过来的安念很难。 汪兴国作为其中的知情人,给安念传了口信。 “有可能。” 乔永生作为这次选拔的裁判,也得知了一些内幕。 “那会跟他们的培训地点在一处吗?”安念不想和自家元元分开太久。 乔永生摇头:“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在一起……” 他们俩说的都很模糊,外人听不出来里面的玄机,彼此却知道安念问的是能否和于路远见面。 “好吧……” 安念有点失望,很快又笑了起来。也没关系,反正最后他们都会在一起。 有她做于路远的后盾,只要他不当场死亡,都有机会救回来! 乔施这次不能跟着一起去,就瘫在沙发上朝二人挥了挥手。 “早点回来。” 安念和乔永生坐上了萧家的车,来到了保健组所在的办公大楼。 安念拿出自己的邀请函,乔永生拿出自己的裁判证件,这才能进入。 “这里的保密性挺强的。” 乔永生微微摇头:“以前没有查得这么严。” 两人进入大楼,被引到了三楼,再次查证身份后才进入其中,见到了汪兴国。 “你们来了,跟我走。” 汪兴国带着两人来到最尽头的房间。 房间内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来参加选拔的。 安念见到了熟人,付博医生。 付博也惊讶地看向她。 这次来参与选拔的都是年轻医生,乔永生首先被排除,他已经是保健组的成员了,那只可能是安念。 但是,安念太年轻了! 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付博严重怀疑安念是否已经把常见的中药都记熟了吗?! 他看了眼乔永生,心里有些鄙夷,这也太着急了吧,徒弟才入门就急着把她推上位,也不怕她扛不住! 安念敏锐地察觉到付博对自己的不喜,有些疑惑。 上次见到他,他还挺温和的啊。 扫了付博一眼,安念转开了视线:“师父,我们去那边坐吧。” “好。”乔永生跟着她来到角落坐下。 等了半小时左右,汪兴国上台了。 “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第一轮测试。请各位专家先离席,这次测试仅针对参与选拔的医生们。” “念念,师父先离开了。”乔永生眉间微皱,站起身来。 安念朝他笑了笑:“等会儿见。” 付博看乔永生走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下那年轻姑娘要傻眼了吧,她师父这次可帮不了她! 等专家们离开了,汪兴国这才朝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个文件袋,当场拆封,取出里面的卷子,开始一一分发。 “这是一份试卷,大家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答题。一个小时到了之后,无论有没有答完,都必须离开。” 在场人都没有异议。 安念等了一会儿,卷子也落在了她面前。 拿起一看,卷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题目。 第93章 双项满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场是中医选拔,可能是为了考察年轻医生,上面的题目分布很广。 从最基础的《伤寒论》的炙甘草汤主治病症,到基础的阳气亏虚的人群,夏天“长”不足,应补阳气以助“长”,再到后面的疑难杂症处理。 安念按部就班地做着题,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她根本不需要再次检查,直接举手交卷。 在所有人紧张又震惊的目光下,安念走出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门口等待的工作人员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交卷。 在安念要离开的时候,赶忙伸手拦住她:“安医生,请您稍等。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可以进入第二轮比赛。” 说着,他拿出一个上面写着“一”字的牌子递给安念。 “谢谢。” 安念接过牌子,按照他的提醒,走向隔壁的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的布置和之前的不同,它空出了很大的空间,只在正中间位置摆了一张桌子。 两旁则分别坐了九个人,其中一个是汪兴国。 他看见安念进来后,就笑着看了过来。 “安医生,没想到你答题速度这么快。” 安念朝他微微点头,视线划过剩下的八人,除了自己的师父乔永生和之前见过的翁老之外,剩下六个都是她不认识的。 他们看上去年纪都很大了,平均年龄肯定超过六十岁,面上表情有温和的、也有严肃的,给安念的感觉都还算可以,没有人表现出明显的恶感。 “来,你抽一下第二轮的题目。可以抽三个。” “好。” 接收到师父传过来的鼓励笑容,安念走向汪兴国面前的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箱子,箱子上方开了个孔,安念伸手进去摸了一下,抽出三个纸条。 汪兴国把她抽出来的纸条一一展开。 “三号、六号、十号。” 安念不知道这些号码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她就看见了一个胸前挂着三号牌子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在中间位置坐了。 汪兴国笑着说道:“安医生,你可以开始问诊了。” 安念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二轮他们竟然把病人直接请到了现场。 不过这对安念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来到病人面前。 “您有哪里不舒服?” 问话的同时,安念看起了对方递过来的病历本。 男人很是愁眉苦脸:“医生,我这个病很奇怪,我的舌头每个月都会莫名其妙的流血。” “嗯,还有呢?” 安念看完了病历就抬起头来,耐心地听他说。 男人说:“每次流血三天,三天后自动停止。但是我舌头上并没有伤口,也不痛不痒,就是挺奇怪的。 我看了好几个医生了,都没看出是什么病。药也吃了不少了…… 这次听说军区总医院来了很多专家,我就赶紧过来报名了。” 只是没想到给自己看病的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医生。 唉,男人心里有些失望,视线划过旁边两张桌子后面坐着的老专家们,希望这位年轻大夫看完之后,那些老专家们能过来瞅一眼自己。 “每个月都流血?一次流三天?量大吗?” 安念态度自然地问着,其实瞳孔已经微微放大,她有了一个初步想法。 这几天恶补了一些西医知识,安念看书速度极快,一目十行,而且过目不忘,很多只存在于书本犄角嘎达里的病症,她都有看见过。 眼前这个男人的病让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安念眼底渐渐浮起震惊,这保守的年代还真的出奇迹啊…… “第一天量最大,之后慢慢就少了。” 男人诚实回答。 安念又问:“你结婚了吗?” 男人懵了一下:“结……结了。” “那就好。”安念暗自松了口气,抬起自己的右手。“来,我给你把个脉。” “好的。” 男人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中医专家,他看过很多西医了,都没有结论,还有医生建议他把舌头割了,怎么可能呀?!他可不想变哑巴! 西医治不好,男人只能来寻求中医了。 他乖乖地伸出手去。 安念搭上他的手腕,细细地感觉脉象。 “距离你上次流血过去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那就是又快流血了。安念心里想到。 她手指弹动,轻轻按压脉搏。 健康的人脉象是很稳、很平的,被称为平脉、常脉,呼吸1次时脉搏有4-5次,脉应指有力、柔和,并且节律整齐,脉不浮不沉。 但是这个男人的脉象却是“往来流利,如珠走盘。” 安念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收回手:“好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病了。” 男人激动不已:“医生,我是什么病呀?” 安念沉默了一瞬。 汪兴国适时开口:“安医生,你可以写出来。并且把治疗方案也一并附在后面。” 说完,他又看向男人,笑着安抚:“同志,你先别急。我们这次是专家会诊,会有多名专家给你看诊。” 男人左右看了看,又坐了回去,但是依旧忐忑:“那我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 这个病已经折磨了他好几个月了,真的要受不了了! 哪个正常人能忍受每个月舌头都流血啊,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连续不断地流血,睡觉的时候都能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滴在枕头上,枕边人晚上一回头能吓个半死! 汪兴国道:“你放心,下午五点之前肯定能给你一个准确答复,而且接下来的治疗,我们也会全权负责。” 男人看了眼他面前的名牌——国家保健组主任,出于信任点了点头。 “谢谢您。” 他又转过身对安念鞠了一躬:“安医生,也谢谢您。” “不客气。” 安念微微点头,在他们两人说话的间隙已经写完了自己的诊断和接下来的治疗方法。 其实她也暗自松了口气,这个病毕竟涉及病人隐私,能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也挺好的。 送走了第一位病人,汪兴国让六号进来。 安念继续给六号看诊,同样的程序走完。 接着是十号。 不愧是被保健组选出来的病人,他们的病真的都挺难在短时间内确诊的。 写完最后一份病历,安念吐出一口气,放下钢笔。 “安医生,你已经完成了所有考核项目,可以回家了。三天后,我们将公布入选名单,注意查收挂号信。” 安念起身,朝众人微微躬身:“谢谢老师们。” 在场的专家们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朝她点头回应。 —— 下午四点,所有候选人都完成了两轮测试,评委们也已经看完了所有答卷。 “第一轮笔试,有三个人取得了100分的,六个人在95分以上。” 汪兴国拿到了第一轮的笔试成绩,低于95分以下的人都被他们排除在外了。 “第二轮我们给出了一个100分。” 说话的是翁老,他是保健组的组长,资历最深,威望最高,虽然不在中医评委之列,但是却承担了公证人的职责。 毕竟这次参与保健组预备专家选拔的很多年轻医生都和在场的中医专家们有些关系,不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就是他们的小辈们。 中医传承,更多的还是在手把手的教学,特别是在经历了前些年的动荡后,能传承下来的中医更是家族制的。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会有私心,翁老作为公证人,就是为了杜绝这种偏心现象。 翁老表情严肃:“剩下的人都只在80分。” 听完他的话,在场有人坐不住了。 “翁老,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十个病案本来就有偏向,候选人要是抽到了自己不擅长的学科,给不出诊断也很正常。” 翁老看向说话的人,嘴角微扬,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三号病人,你觉得属于哪一科?” 被他目光钉在原地的老人眼神闪了闪:“妇科。” 翁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三号是男病人。” 不等男人反驳,翁老继续说:“六号病人呢?你觉得属于哪一科?” 老人抿着唇:“肿瘤科。” “十号呢?” 老人咬着牙:“胃肠疾病。” 翁老都被他气笑了:“老张啊,这么说起来,你孙子是一点没抽到自己擅长的呗。” 已经把脖子哽到这个时候了,老人,也就是张吉校也不要面子了,厚颜无耻地回答。 “是啊,我们张家擅长的是耳鼻喉科,和这些都不搭边。” “你呀……” 翁老无奈地叹了口气,难怪张家再也没有出过能顶得起门户的中医人才,这张吉校一点都不知道如何教育后代啊。 他懒得在和对方搭话,看向众人。 “所有候选人的答案,大家都看过了吧?” “看过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张吉校那么不要脸,其他专家们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那现在来对一下!一号病人诊断为……” 翁老声音洪亮,公布了最终答案。 “三号病人的诊断为子宫内膜异位症!二十位候选人只有安念医生一人给出正确答案!” “……” “六号病人的诊断为肠道肿瘤!同样只有安念医生回答正确。” “……” “十号病人的诊断为胃部息肉!只有安念医生给出了正确诊断。” 把十位病人的诊断全部公布完毕,翁老环顾在场所有人。 “现在我宣布:此次比赛第一名为安念!她进入保健组成为预备专家!也将参与此次军事任务!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张吉校很想为自己孙子争取一下,但是汪兴国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张吉校可以不在乎其他中医大拿们的看法,反正他在西部任职,天高皇帝远的。却不能不在乎汪兴国对他的看法,对他们张家的看法。 张吉校咬着牙,忍下了到嘴的话。 他之前得到消息,这次军事任务是国际任务!如果自家能加入进去,那就等于是白捡功勋!在后方支援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 “好了,那就这么定了。”翁老一锤定音。 汪兴国起身,严肃地看向众人。 “请大家务必保密此次选拔结果,至少半年内不能外传,这属于国家机密!” 在场的保健组专家们都有自己的关系网,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内幕,闻言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家各自散去后,乔永生向来冷静的脸上止不住地露出笑意。 翁老扫了他一眼,羡慕极了。 唉,这么优秀的徒弟为什么不是他的呢? —— 安念从保健组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拿着通行证去了京城郊外军区。 刚进入军区,她就敏锐地察觉了不对。 人少了很多。 “安医生,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斯莱部长笑呵呵地倚靠在窗边,看向她。 安念朝他微微点头:“您的状态很不错。” “是啊,我吃了你的药,现在整个人轻松多了。我感觉我的身体恢复到了三十岁的状态,能跑能跳,今天早上我还去操场上跑了两圈。” 安念看着他庞大的身躯,没说话。 斯莱部长耸耸肩,摊手:“好吧,我走了一圈……” 感情除了“跑”字说了谎,“两”字也不对呀。 安念心下好笑,没有揪着不放。 “您是不是要回国了?” “是的,我明天早上的飞机离开华国。”斯莱部长笑着回答,“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这话应该我对您说。” “哈哈哈哈,我们算是互惠互利。” 斯莱部长慢慢走了回来,在病房配置的沙发区坐下,端起怀特倒好的茶,喝了一小口。 “我之前只喝E国红茶,现在却觉得华国的绿茶也挺好喝的。” 安念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茶杯,笑了笑,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味道是挺不错的。” “是吧?比你的茶如何?” 安念道:“自然是比我的茶叶更好。” 她培植的那几株茶叶品种普通,只是六安村山上有的,属于铁观音,是青茶的一种,也叫乌龙茶。 现在手里端着的却是极品六安瓜片,属于绿茶。 据说六安瓜片中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成分。 比如:茶多酚、维生素C,能够降低血脂,减少心血管疾病的发生。 比如:积雪草素,具有很好的抗氧化、清除自由基的作用,能够减少癌症的发生。 在华国,这个品质的六安瓜片是可遇不可求的,斯莱部长能拿到也是很厉害了。 “那安医生觉得我用这个茶叶入药,效果会更好吗?” 斯莱部长突然开口问道。 安念心想,终于来了。 果然像斯莱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不可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健康被捏在其他人手中。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治疗糖尿病的药物是自己独有的呢。 安念细细地品着嘴里的茶香,嘴角上扬,看向斯莱和怀特二人,眼神很温和,却在他们的期待中摇了摇头。 “不会。” 斯莱身体僵了一瞬:“这样嘛……那我是不是要跟你购买一些茶叶?” 安念依旧笑着摇头:“我的茶叶已经喝完了。” 斯莱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冰冷。 安念丝毫不怵,保持着微笑,和他四目相对。 “不过,这款抗糖尿病药物我们已经进入一期临床,您后面可以和我国购买。” 第94章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只是一期临床?” 这毕竟是在华国,斯莱再怎么不高兴,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重新笑了起来。 “据我所知,药物想要进入市场销售,至少需要三期临床。” 安念点头:“嗯,所以在此之前,您可以跟我下单。” “哦?”斯莱感兴趣地挑眉,“安医生,你不愿意卖我茶叶,却愿意为我继续配药?” 安念笑眯眯:“因为以您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用第一个配方了,我卖给您茶叶也毫无用处。” 她给汪兴国的配方也是分病程的,每个病程都有适合的药方。 糖尿病的三个阶段,药方微调,效果更佳。 斯莱眯着眼睛,说:“原来如此。” 看斯莱的表情,安念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但是无所谓,垄断生意就是这么爽。 对于安念来说,茶叶本来就是一个幌子,真正起作用的是里面的灵力。 这些灵力,安念随时可以抽取出来。 她把配方给汪兴国的时候,也附送了一瓶名为清茶活性因子的东西,那是安念研究了很久才抽取出来的可视化的灵力。 别看只有一小瓶,已经足够汪兴国进行一期临床试验了。 第二期临床试验,安念也已经准备好了,她把自己培植出来的清茶种子给了汪兴国,相信他会安排人去栽种。这批种子至少能维持三代,三代之后的清茶将会失去药用价值。 至于以后,安念还没想好。 不过,这些都不急,安念淡定地喝茶,时间还早着呢,问题总能解决的。 “可以。安医生,你的药怎么卖?”斯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十美元一瓶,一瓶药三颗,一天服用一颗,你买两瓶就够了。” 斯莱愣了一下:“只需要两瓶?” 比他预想中的便宜多了。 “嗯,你的病只需要两瓶。”安念顿了顿,“前提是,你以后必须忌口,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 斯莱为难了:“那我可以多拿几瓶吗?” 安念:“……” 把药当什么了? “我只是想巩固一下。”斯莱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 “那我再给你配一点抗糖丸吧。你要大吃大喝之前,可以提前三分钟把抗糖丸吃下去。” 安念突然发现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赚钱的机会呀。 抗糖尿病药物其实属于一次性药物,它治好了糖尿病之后,病人就无需服药了,利润依靠的是病人的数量。 但是抗糖丸就不同了,它是消耗品,每个想要抗糖的人都可以吃,能提前稳定血糖。 安念眼睛微微亮了。 原来抗糖丸才是聚宝盆啊! 斯莱惊喜不已:“还有这种东西?” “有!但是配方就不方便告知了。”安念笑着说,“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我配出来之后可以送过来给您。您饭前吃一粒,饭后的血糖不会有太大波动。” “没问题。” 复诊就到此结束了,安念急着回去制作抗糖丸。 斯莱明天早上就会离开华国,安念只有一下午的时间。 幸好萧家有一间非常齐备的药房,不需要安念满城跑的找原材料。 —— 萧家。 “可以呀,我带你去。” 萧瑾年认真地听完安念的请求,笑着答应。 “我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呢,这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你救了我,是我们萧家的大恩人,是我的贵客。”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但是已经不需要其他人帮他推动轮椅了。 萧瑾年的双臂有力,自己转动着轮椅,带着安念划向走廊深处。 “谢谢你。”安念有点不好意思,“我要的有些急,来不及去其他地方找药材了。” “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萧瑾年推开了药房的大门。 “你自己进去找吧,我轮椅推进去不太方便,可能会阻碍你。” “好。”安念越过他进入药房。 这个药房她也来过很多次了,对药物的存放位置了然于心,也确定里面的药物足够她配药使用。 药方早已经刻印在脑中。 安念依次抓出了:黄芪、葛根、丹参等。 它们都有自己的作用,黄芪补气养血;葛根解肌退热降血糖;丹参含有的隐丹参酮成分可以影响人体物质代谢,调节人体的血糖水平。 几种简单的药物经过精密的配比混合在一起,就能起到安念想要的抗糖作用。 安念拿的草药不多,她只打算做两瓶,共100粒。 之后如果斯莱部长还想要,就再来找她买,细水长流的赚钱渠道,安念可不会放过。 药房旁边就有熬药的地方,安念先把所有药物都做了一次预处理。 萧家毕竟不是自己家,安念没办法把自己的炼丹炉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炼丹时候的异象还是挺明显的,最好能缩短它出现的时间。 等药全部煎好,变成了棕色的药汁后,安念才起身扭了扭腰。 身体转动,看见了药房门口坐着的萧瑾年,安念动作僵住。 “萧少,你一直在吗?” 萧瑾年靠在轮椅上,双眼含笑:“嗯,一直在。安医生,你工作起来真的好认真。” 认真到能忽略自己。 认真到让萧瑾年看了很久。 以前只听说认真的男人很有魅力,原来女人也一样。 专注事业的女人同样魅力惊人。 安念不好意思扶额:“对不住,我刚才把你忘了。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呵……”萧瑾年没忍住轻笑出声,“安医生,这里是我家。” “额……” 萧瑾年的视线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心跳快了几拍,却舍不得移开视线,只是笑着问。 “安医生,你是要等药汁冷却吗?” “啊……是的。” 其实并不是,如果此时无人,安念完全可以一挥手就冷却药汁。 但是,萧瑾年如此问了,安念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过来一起等吧。阿姨刚才送了下午茶过来。” 他移动着轮椅,把边上的小推车露了出来。 “有你喜欢吃的哈密瓜。” 安念在萧家呆了挺久了,她从来不曾遮掩过自己的喜好,萧瑾年在相处中已经知道了很多。 “好。” 过于客气可能会让双方都很尴尬,安念端着药盅走了过去,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捏起叉子吃了一块哈密瓜。 萧家真的是富贵人家,很多水果安念之前见都没有见过,萧瑾年却已经吃惯了。 哈密瓜是新疆的特产,6月份-8月份才是成熟期,现在才5月末,萧家就已经吃上了。 安念沾光也吃到了,并且深深地爱上了它的美味。 清甜、爽脆,口感独特。 萧瑾年看着她,眼中笑意藏不住:“慢点吃,还有很多。” 安念朝他笑了笑,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在萧瑾年看来可爱极了。 吃着哈密瓜,安念手里还不忘拿扇子对着药盅努力扇着,希望它能加速降温。 “安医生,念念,你怎么看我的婚姻?” “嗯?”安念疑惑的抬头。 萧瑾年右手撑在轮椅上,轻握的拳头抵在脸畔,表情很轻松:“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脏? 安念手里的扇子停住了,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是安念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萧瑾年。 她之前看过萧瑾年的身体,以医生的视觉,看到的是他的瘦弱。 也看过萧瑾年的脸,看到的是他的苍白、他的痛苦。 现在,这些都从萧瑾年身上消失了,却好像落下了其他东西。 安念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失落?忐忑?心跳加速? 但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萧瑾年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安念愁了,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啊!没有经验! 安念踌躇了一会儿,试探性开口。 “不会。你四个老婆都是萧老爷子给你娶的,你并不知情。而且,我听说你已经和她们离婚了。” 这是安念从萧家佣人的讨论里得到的消息。 他们很喜欢站在她的窗台下说八卦,可能觉得那里比较安全。 “嗯,我给了足够她们富裕一生的财富。我和她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离婚对双方都好。” “嗯。” 安念微微点头,重新打起扇子,这些消息她都知道了。每人一百万啊,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一百万。 萧家真是太有钱了。 安念忍不住暗自羡慕。 什么时候,她和元元也能如此有钱呀。 他们俩的存款现在也才过千,真穷…… 安念以前没有太大的贫富观念,反正身边人都挺穷的,见识过萧家的富贵之后,她才有了深刻的体会。 哦,原来她是贫民阶级。 赚钱的念头这才在安念脑子里扎下根来。 “念念,谢谢你。” 肩头突然被倚靠上一颗陌生的脑袋,安念半边身体都僵住了。 她木木地转头看向萧瑾年。 从安念的视角,她能看见萧瑾年不断颤抖的眼睫,双眼下的黑眼圈很大。 他很憔悴。 本来想躲开的安念心下不忍,不自在地反手拍了拍他,笨拙地安慰着。 “别想那么多,开开心心地活着最重要。” “嗯……念念,我好累啊……太累了……” 萧瑾年的声音很低哑,好似压了千斤重担。 “爷爷的期望,萧家的重担,羸弱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硬撑……念念,我快撑不下去了……” 唉…… 这段时间安念感觉到了萧瑾年的疲累。 他明明身体刚刚好转,却已经要参与萧家的生意了,每天都要见很多人,看很多生意上的文件。 安念偶然见到他,都会被他的工作量吓到。 萧瑾年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修者的能力,这么大的工作量足以压垮他刚刚调整好的身体。 “我再给你调养一段时间吧。” 安念本来想离开萧家了。 萧瑾年的病已经治好了,剩下的就是休养,并不需要医生贴身照顾。 此时,心软了一瞬,安念担心自己就此放手不管,萧瑾年的身体会垮掉。 萧瑾年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只是微微敛下的眉眼挡住了安念的视线。 感觉到安念的抗拒,萧瑾年暗自叹了口气,坐直身体,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肩膀。 萧瑾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我平常不会这样……” “没事,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安念动了动肩膀,甩去刚才陌生的感觉,伸手摸了摸药盅,温度已经降下不少。 她起身,说:“萧少,我先上去了。” 萧瑾年手指动了动,忍住了伸手拉住她的冲动:“好,你上去吧。” 安念本来想拿着药盅就走,看了看他,还是没忍心。 “你帮我拿药盅。” 萧瑾年接住她递过来的药盅,放在自己腿上。 药盅温度不低,萧瑾年却稳稳地端着,指尖被烫得通红,他脸上表情却丝毫未变,嘴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不少。 安念推着萧瑾年的轮椅,一路上都没遇到人,来到萧家的客厅才看见佣人。 她赶忙把萧瑾年的轮椅交给其他人,自己端着药盅,快步上楼去了。 套房内空无一人,乔施应该是出去了,正好方便她炼药。 安念刚把药盅放进自己的房内,就听见了敲门声。 “安医生,这是萧少让我送上来的果盘。” 看着面前满满一盘哈密瓜,安念笑了起来,刚才那一盘她都吃完了,其实还挺意犹未尽的,没想到萧瑾年竟然看出来了。 “谢谢。” “您客气了。” 安念端着果盘进入房内,拿出自己的炼丹炉。 她夜里的时候会把炼丹炉拿出来吸收日月精华,白天就收好,萧家的佣人们每天都会进来打扫卫生,为了避免出问题,安念不敢在白天把炼丹炉放在窗台。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用上炼丹炉,现在它的能量还是满溢状态。 安念伸手感觉了一下,满意地点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哈密瓜,安念开始工作了! 药汁已经熬好了,就不需要重新架火,她右手轻轻上扬,药汁听话地划过空气,落入炼丹炉中。 炼丹炉快速地在空中旋转着。 随着炼丹炉的旋转,内里的药液渐渐变成了均匀的药丸,每一颗都圆润饱满,表面透出莹莹的白色光芒。 安念双手打出繁复的手势,丝丝缕缕的灵力从她体内进入炼丹炉,被炼丹炉融入药丸中。 一个多小时后,一炉漂亮的药丸就排着队飞了出来了,进入安念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瓷瓶内。 瓷瓶装到八分满,正好五十粒。 说好的给一百颗药丸,那就是一颗不少,一颗不多。 剩下多的,安念放入第三个瓷瓶,数量十二颗。 “好了。这可是宝贝啊!我的钱包鼓不鼓就靠它了!” 安念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又吃了一块哈密瓜。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安念掐着时间起身,拿着瓷瓶出门去了。 她早就和斯莱部长的秘书怀特约好了时间。 “安医生。”怀特看见她就车上下来。 “怀特先生,这是斯莱部长要的抗糖丸。”安念拿出两个白瓷瓶,等他接过了,又拿出第三个。“这里面有十二颗,怀特先生可以拿去做安全检测,或者留着自己吃。” 怀特笑了起来:“谢谢安医生。” 其实他之前听安念说抗糖丸就非常心动,他每年体检,血糖也不是很稳定了。 第95章 怎么才能留下她?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拿到了?” 怀特刚进入房间,就听见了斯莱低沉的声音。 他顺着看过去,见斯莱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夹着一根雪茄。 “部长,您不能抽烟。” “怕什么,我身体已经恢复了。”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斯莱还是放下了雪茄,朝他招了招手。“拿过来我看看。” 怀特从包里拿出三个白色瓷瓶。 斯莱倒出一颗放在自己掌心,闻了闻,一仰头直接咽了下去。 怀特吓了一跳:“部长!还没检测过。” 斯莱看了他一眼:“别说废话,过来给我测血糖!” 他吃得太急,都忘记测吃药前的血糖了。 怀特赶忙上前,取出血糖仪给他测量起来。 7.8mmol/L,比正常的空腹血糖(3.9-6.1mmol/L)要高一个多点,对于曾经的糖尿病患者来说,已经足够低。 “现在叫餐。”斯莱吩咐道。 很快,丰盛的晚餐就被送了过来,斯莱完全没有忌口,按照自己的喜好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莱觉得自己的胃口好像也变好了一些,比平常多吃了半块牛排。 来了华国之后,斯莱吃了一段时间的中餐,刚开始觉得挺不错的,但是他毕竟是一颗西方胃,最喜欢的还是面包和牛排。 幸好华国的厨师们也非常擅长西餐,做出来的食物非常符合斯莱的口味。 “唉,回去后就吃不到这么好的食物了。” 斯莱放下刀叉的时候,没忍住感叹了一声。 E国是出了名的美食荒漠,哪里有华国的花样繁多,西餐也能做出花来。 餐后半小时,斯莱再次测量血糖。 “7.9mmol/L。” 怀特报出数值,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控制不住了。0.1的增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餐后血糖本来就会有所上升,在7.8-11.1mmol/L之间都算正常值。 斯莱看着桌角摆着的白色瓷瓶,眼中精光闪烁。 “这个安医生果然不一般。不,应该说华国的中医果然博大精深。” “是啊。”怀特也忍不住感叹出声,“听说华国的中医有几千年历史。” 斯莱微微笑了起来:“四大古国唯一一个,能完整地保留下自己文明的国家啊……怀特,这三瓶里最小那瓶是你的吧?” 怀特表情微变。 斯莱却抬手压了一下他的肩膀,伸手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两瓶,起身。 “你拿出三颗送去研究院,其他的自行处理。” 怀特暗自松了口气,微微敛下眉眼:“好的,部长。” 安念并不知晓自己送给斯莱的药丸在漂洋过海,到达E国的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E国医药研究所,里面的成分被研究员们翻来覆去的研究。 她这几天忙着给萧瑾年调养身体。 药补肯定没有食补来得稳妥。 但是安念对食物的研究不够,对烹饪更是只会煮点面条。 没办法,她只能先翻各种药膳、食谱,再和萧家的厨师们研究如何才能在保证食物营养充足的情况,把它们做的更好吃。 “尝尝?” 安念把一盅汤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萧瑾年已经在餐桌边坐着,在汤盅放下的第一时间伸手托了一下。 “怎么不让阿姨端出来?” 安念耸耸肩:“我顺手。这是猪肚汤,加了芡实、红枣、莲子,慢火炖煮两小时,有补虚固涩的作用。你多喝一点。” “好。”萧瑾年笑了起来,盛了一碗先放到安念面前。“你也喝一点。” 没有放入特殊药材的食物适合大部分人。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在萧家吃得太营养了,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 “我还是不喝了,都胖了。” “没有胖。”萧瑾年看向她。 安念被他眼中的认真闪了一下,躲开他的视线。 “这次炖的猪肚汤有点多,你喝不完,我能给施施和师父送一点吗?” 萧瑾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条斯理地拿汤勺吃了起来。 “可以呀。” “那我给他们送上去。”安念快步走回厨房,拿了两个小汤盅,装了一些。 “等会儿。”萧瑾年拉住她的手,笑着指了指第一碗汤。“你自己的还没喝呢。” “哦。” 安念速战速决,端起猪肚汤大口喝了起来,三两口后就放下碗,端起托盘脚步匆匆上了楼。 套房内。 乔永生站在书桌后写毛笔字。 乔施依旧像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手里举着一本书,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她看得津津有味。 “师父,施施,来喝汤吧。” “哦?今天是什么汤?”乔施鲤鱼打挺般起身,快步走了过来。“猪肚的香味!” “你鼻子真灵,就是猪肚汤。” “师父,等会儿再写吧,先喝汤。”安念催促。 “好。”乔永生放下毛笔,也走了过来。 他端起汤盅喝着,视线落在安念身上。 “念念,你之前说要给萧瑾年调养身体,现在调养方案做的怎么样了?” 安念挨着乔施坐,说:“调整的差不多了,和我们上次讨论的方案一致,就是在里面加了三道营养汤。” 乔永生点头:“好,那我们明天就走吧。” 安念愣了愣:“这么急?” 乔永生眼底有隐晦的情绪一闪而逝,他看着自家徒弟,终于没有把心中的担忧说出口,只是道。 “我们在萧家住的太久了。其实我们乔家在京城也有院子,我前几天让人去打理了一下,我们随时可以住过去。” 安念眉峰微挑:“师父也是有钱人呀……” 乔施哈哈大笑,端着汤碗冲安念挤眉弄眼。 “这算什么有钱啊。听爷爷说,他小时候,乔家可是大家族呢,主家的院子绵延出去一眼望不到头!可惜,那些房子、珠宝、产业都在动荡时期没了。” 乔永生心态平和:“都是身外物,来自于人民,归还给人民,很正常。我们能活下来就行了。” “嗯嗯嗯!还能喝到这么好喝的猪肚汤!我已经很满足了!” 乔施性格很好,双手捧着汤碗,身体摇摇晃晃,一本满足。 乔永生说:“念念,住在别人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等会儿收拾一下,我们晚上和萧家人道个别。正好今天萧老爷子回来,我们当面道别比较有诚意。” “好。”安念点头,“我没什么东西,几件衣服收拾起来也很方便。” 安念最舍不得的就是萧家的藏书楼了,唉,她才看了一半呢。但是师父说得对,他们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萧瑾年听见他们明天就要离开,拿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指节用力到发白。 “怎么这么急?” 萧瑾年维持着自己的平静,笑着问安念三人。 “是我们萧家有哪里招待不周吗?” 乔永生笑道:“萧家很好,我们住得很舒心。但是萧少你的病已经治好了,剩下的就是日常调养,这需要的是你自己的长时间坚持。作为医生,我们能做的已经很少了。” “这样呀……”萧瑾年沉吟。 坐在主位的萧老爷子没有察觉孙子的低落,他微微点头,端起手边的酒杯。 “乔老,这段时间麻烦您了。瑾年的病能治好多亏了您和安医生,这杯酒我敬你们。” 安念赶忙跟着乔永生一起举杯。 三人喝完酒,萧老爷子朝边上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餐厅。 晚上,安念他们住的套房门被敲响了。 管家送来了三张存折和三个盒子。 “乔老,这是萧家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乔永生心里明白这是对方支付的报酬,虽说萧家属于国家保健组的医疗范围,但是专家们的工资不高,基本上每次上门看诊,客气的人家都会额外支付医疗费用。 萧家向来阔绰,这次安念治好了萧瑾年,萧家给的报酬肯定少不了。 乔永生道谢后,接过东西,转手把贴了安念名字的存折递给她。 安念接过来,没有急着打开。 萧家人离开后,安念回到房间才打开存折看上面的数字。 足足一万块! 安念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笔钱入账,她的小金库又翻了好几倍。 不知道师父能拿到多少钱。 安念挺好奇的,但是刚才乔永生让她们各自回房,自己看数字,她就不好打听了。 再打开萧家送过来的盒子,里面竟然放了几本古籍,都是萧家的珍藏。 安念捧着《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如获至宝。 这几本书她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但是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悟。 古人记录病案只寥寥几句,用词和现代完全不同,随着安念学识的增加,对书上内容的理解也会逐渐不同。 收拾东西的时候,安念小心地把它们放进自己的随身布包内。 晚上十点,她洗了个澡,躺进舒服又柔软的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唉,萧家的床真的好软啊,和她之前睡过的硬板床完全不同。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问问萧瑾年,他们家的床都是哪儿买的…… 安念漫无边际地想着,逐渐进入睡眠。 —— 她的灯灭了。 黑暗、灯光完全照不到的角落里。 萧瑾年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看向二楼阳台。 很久都没有动作。 “怎么才能留下她呢……” 他喃喃自语着,手指微动,冰冷的金属反射出了亮光。 原来,他的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匕首,匕首上镶嵌了五颜六色的宝石,合上刀鞘时看上去就是一件昂贵的艺术品,拔出来后却能发现刀锋是开过刃的。 萧瑾年低头,向来清亮的眼神中含着对自己的狠意。 “受伤了,她就不会走了吧。” 他的手高高抬起,朝着大腿用力扎了下去,在碰到裤子时又猛然停住。 “不行,这样太假了……” 他心里好像又有了其他主意,收好了匕首,嘴角上翘。 抬头看了眼阳台的位置,萧瑾年笑了起来。 夜深露重,管家没有在房内看见萧瑾年,过来找他,却在路灯旁看见了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花。 “少爷,您怎么还没睡?” 萧瑾年平静地说:“有点失眠。我让你送给她的东西,你送了吗?” 管家眼神闪了闪,点头道:“已经送到。” “嗯。”萧瑾年把手里的玫瑰花花瓣一片片摘下,放在自己的手帕上收好。“我困了,推我回房。” “好的,少爷。”管家低头,上前推动他的轮椅。 —— 安念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醒来。 “念念,你东西收拾好了没?” 乔施蹦蹦跳跳地进了安念的房间。 安念拎起自己的布包,另外一只手拿着行李袋,回头看向她。 “我可比你快。” “嘿嘿。”乔施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这不是怕你遗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了。” 安念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一个月的房间,合上门,来到客厅。 乔永生不紧不慢,还在整理他的文房四宝。 “师父,我来帮你吧。” 安念扔下手里的东西,上前给他帮忙。 乔永生摆手:“这些不用急,你去看看我桌上那幅字干了没?” 昨天晚上他突来灵感,写了一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好吧,这是因为萧家送给他的东西里面有王羲之的字,也不知道是王羲之哪个年龄段写的,和乔永生之前见过的所有字帖都不同,让他看见之后就心痒难耐。 明明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离开萧家,乔永生还是没忍住拿起毛笔激情创作。 “好的。” 安念应了一声,走到书桌边上。 昨天晚上温度不高,湿气较重,这副字竟然没有干透。 安念扫了眼房内的其他人,他们的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这边。 她捏着宣纸,暗自运转灵力。 转眼间,字帖上的墨迹就干透了。 “已经干了。” 乔永生头也不抬地吩咐:“那就收起来!小心点啊!这可是师父我这些年来写得最好的一幅字!” 安念失笑:“好的,师父,您就放心吧。” 他们三人下了楼,和萧家人吃完了早餐。 萧瑾年坐在轮椅上,亲自送他们出了萧家大门。 安念站在车边,看向大门口的萧瑾年。 脑中突然出现半个月前的画面,当时萧瑾年一脸冷漠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姚晚被人拖走,眼神冰冷。 此时,他的眼睛却清透明亮,用仰视的角度专注地盯着自己。 安念冲他笑了笑,挥手道别:“瑾年,再见。” 萧瑾年也笑了起来,瘦弱的青年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瞬间明亮了几分。 “念念,再见。” 他的再见,和安念的再见,不是同一个。 第96章 婚姻的围城!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转眼,安念就在乔家的四合院里住了半个月,时间也来到了6月中旬。 京城逐渐进入初夏,温度上升得很快,春衫换了短袖。 “萧家又送水果过来了?” 乔永生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摇晃着手里的蒲扇,看见安念拎着东西进门,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呢,萧瑾年送了个西瓜过来。” 安念抬手,足有篮球大小的西瓜被困在红色的网子里,露出它的翠绿外皮。 乔永生眼睛眯了眯,小声说:“他倒是积极。” 乔家院子没有接自来水,用的还是自家打的井水,就在院中,水清凉冰透,拿来冰西瓜正好。 安念没听见他说什么,径自走到井边,打了桶水,把西瓜浸入。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回到乔永生身边,在他对面的竹椅上坐下,捏了颗瓜子。 “师父,汪主任说的那个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呀?” 安念在离开萧家的第二天就得到自己通过国家保健组选拔的消息,当时她高兴极了,还以为能立马去见于路远,没想到,又等了这么久。 半个月时间,安念过得其实挺充实的,每天早上和乔永生去军总医院出门诊,下午去参与院内会诊,见识了很多新奇的病例,增长了很多见识。 但是,每到晚上,当安念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总觉得空荡荡的,夜里翻个身都难受。 “我也在等呢。” 乔永生看向她,暗自叹了口气。 再不让自家傻徒弟离萧家少爷远一点,乔永生真的怕出事。 萧瑾年那小子从小在港城长大,之后又留学M国,性子可不像现在的华国人,他离经叛道得很呢。 半个月前,他们从萧家离开,乔永生还以为能隔开萧瑾年。哪里想得到,萧瑾年第二天就上门了。 他聪明得很,去军总院挂了个专家门诊号,找乔永生看心脏,说自己心脏不舒服。 这种症状属于查不出来病,又很容易出事,乔永生没办法,只能接待他。 安念就跟在乔永生身边,很自然地和萧瑾年见面了。 之后,每天,萧瑾年都会过来找乔永生,美其名曰复诊,更多的却是往乔家的小院里送来东西,一般都是水果、点心,不值什么钱,但是刷足了存在感。 每次过来,他总是彬彬有礼,和安念说几句话就走,并不僭越。 惹的乔施不止一次地感叹,萧家做事周到,非常知恩图报。 乔永生却从萧瑾年身上看出了他的企图。 只是,萧瑾年从未说透,乔永生也不能做什么,只希望军区的任务能隔开两人。 可不能犯错误啊。 “好吧。”安念扔掉瓜子皮,托着腮,拿起桌上的象棋,往前推了一步。“下午没什么事,师父,我们来一局?” 乔永生是个臭棋篓子,最爱下棋,闻言立马把之前的愁绪抛开。 “来来来!“ 师徒俩在院子里安静地下着棋,微风吹拂,院子内的树叶刷刷清响,有种别样的静谧。 一个小时后,睡完午觉的乔施顶着红扑扑的脸走出房间。 “又下棋呢?好无聊啊……” “睡醒了?”安念朝她笑了笑。 “念念,我们去一趟师范大学的图书馆吧?”乔施挨着她,懒洋洋地蹭了蹭。 安念伸展肩膀,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上次借的书看完了?” “嗯呢。都看了两遍了。” 乔家的小院距离京城师范大学不远,前几天乔施不知从哪儿翻了张借书卡出来,拉着安念走了一趟,借了两本书回来。 安念点头:“成,我陪你走一趟。”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乔施撒娇地摇着她的手,高兴得很。 作为观棋的人,乔施为了能快点出发,伸手拨动了一下安念这边的棋子。 “外公,你输了!” 乔永生无语地瞪她:“就你会下!” “嘿嘿,反正我们三个里面,你是最菜的!”乔施一点都不怕他,朝他做了个鬼脸,一把拉起安念。“念念,我们现在就走吧。” 安念哭笑不得,这盘棋下了一个小时了,她本来就是陪师父下着玩的,哪里想得到乔施一点面子都不给。 乔永生摸着自己的胡子,叹气:“女大不中留啊……行吧,行吧,你们俩自己出去玩吧。” 乔施吐了吐舌头,有点心虚,决定讨好一下他。 “外公,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国营饭店的卤煮!邱大厨的手艺顶呱呱!” 乔永生笑了起来,这小丫头还挺有良心的。 “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安念起身回房。 乔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见了水井边的西瓜,眼睛亮了亮。 “哪儿来的西瓜?” 乔永生往后一躺,说:“萧家送过来的。” “哦,萧瑾年送来的呀。” 乔施都习惯了,听见萧家两个字就自动配上了萧瑾年的脸。 她伸手轻拍西瓜,听见它清脆的声音,咽了咽口水。 “这西瓜肯定甜!外公!等我们回来一起吃呀!” 乔永生闭上眼睛,没有搭理她的废话。 —— 京城师范大学。 “念念,你这次要不要也借两本书回去?” 乔施挽着她的手,走在师范大学的林荫小道上,吹着晚风,脚步轻快。 安念笑着摇头:“没有我喜欢的。” 她只对医学类的书籍感兴趣,师范大学的图书馆内散文、诗歌、小说偏多,却没有安念喜欢的医书。 “你不喜欢《围城》吗?我觉得钱钟书老先生写得特别好。方鸿渐的留学经历荒诞可笑,他对婚姻的选择摇摆也很讽刺。” 讲起自己喜欢的书,乔施开始滔滔不绝。 安念没有看过《围城》,听她说完了整本书的主线故事,笑了起来。 “主人公方鸿渐想要的太多了,不知满足,我觉得他配不上书内的所有女人,他太浅薄。” 乔施看向她,问道:“那你呢,念念,你这么早就结婚了,会不会也想出【城】看看?” “不想。我在【城】里挺好的。”安念摇头,“在城里,我有爱我的丈夫,疼我的爸妈。” “是吗?” 乔施不太能理解她这种说法,在她看来安念有点寂寞,在于路远出任务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在家呆着。 乔施没怎么见过于路远和安念相处,偶然瞥见,他们俩走路好像都会分开距离,从来不会过分亲密。 不过,华国的夫妻好像都是这样的…… 和乔施在书上看见的那些爱情故事不同,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淡如水。 看着安念温柔的眉眼,乔施心下微微一疼,她挽紧安念的手臂。 “念念,你幸福吗?” 安念闪了一下神,此时此刻,她好像不是很幸福啊…… 唉,也不知道元元现在在哪儿呀?联系不上的感觉,挺糟糕的。 要是这里是修真界就好了,安念曾经学过如何制作传讯符,灵力足够的情况下,只需要一个念头,她就能联系上于路远。 看她沉默,乔施抿了抿唇,不再多问,开始转移话题。 “咦?念念,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好像挺热闹?” 她们俩走得近了,才发现前面是公告栏,上面贴了大一新生的期中考试成绩。 “哇哦!”乔施眼睛亮了亮,“快快快,念念,我们也挤进去看看!京城师范大学的学生,成绩肯定很好,看看他们总分能冲到多少?” 安念被她拉着挤进人群,来到最里面。 黑色的公告栏上贴了一张很大的红色宣纸,上面用黑色毛笔整整齐齐地写满了名字。 短短几秒,安念就看完了整张宣纸。 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安倩的名字。 安念眉头微微上挑。 安倩的名字竟然落在右下角,最后一名,分数只有102分,比倒数第二名少了整整两百分。 安念手指抵在自己唇边,笑意压不住。 她挺好奇的,这短短四个月里,安倩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能落后这么多分。 安念清楚地记得,安倩是他们县最高分,高考分数高达450分(高考总分500分),被同一届考生们膜拜了很久。 “念念,你看……”乔施指向最后一名,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八卦。“这最后一名的分数也太低了吧。” 安念还未回答,边上的人就没忍住插嘴了。 “可不是嘛,我眼睛都要瞎了!安倩不是南江省的高考状元吗?南江省水平也未免太差了……” 安念这才知道原来安倩还是省状元,难怪安家人那段时间总鼻孔朝天。 “之前张凝向安倩请教,她总是拒绝,我还以为她傲气,原来是肚子里没有墨水。” “也不一定……可能是她状态不好吧……这几天她脸色可难看了。” “哈哈,我考试的时候还发着高烧呢,我也没考出102分。102分啊,这个分数我们就算是闭着眼睛考,也考不出来吧?!” 乔施眼睛睁得大大的:“最后一名是去年南江省的高考状元?” “是啊,她可有名了。明明可以去京大和清大,但是她说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位伟大的人民教师,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咱们师范大学。” “哇哦!她还蛮有勇气的。”乔施感叹不已。 边上的女同学眼神瞬间变得异样,觉得乔施脑子有点问题:“你觉得她有勇气?” “没有吗?考上了京大,来师范大学报名。上了师范大学,又故意考了最后一名。堪称叛逆女性的代表人物。” 安念嘴角抽了抽,决定以后还是过滤一下乔施看的书,脑子别被读坏了。 “好了,施施,你不是赶着去图书馆吗?时间很晚了?” “哦哦哦,我差点忘了。”乔施被安念拽了一下,立马回神,抬头看了眼边上教学楼上的挂钟。“哎呀,都五点了,走走走,念念,我们先把书借出来。” “嗯。” 安念跟着她往外走,回头看向刚才说话的几个女孩子,歉意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目送安念她们离开,其中一个女孩一脸恍惚:“她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朋友脑子不太好用,让我们别介意。” “……很形象。”顿了顿,女孩又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她长得有点像安倩?” “嗯?还真的别说,眉眼间是有点相似……” 她们想再看看,安念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拐角。 —— 进了图书馆,安念陪着乔施去找书。 “念念,那个安倩的名字和你的挺像的呀。” 乔施随口一说,并没有去等安念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 “你说她会不会是进了大学后,开始谈恋爱了?如果是因为爱情影响了成绩,我倒是觉得没什么……” 乔施念叨着,伸手去拿书架上的小说。 安念按住了她的手,塞给她一本《诗经》。 “看看《氓》(meng)吧。” “《诗经》有什么好看的。”乔施不满地嘟喃,还是接过书拿在手里。 “能清醒脑子。”安念但笑不语。 “你别欺负我不懂。《氓》我还是会背的好吧?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乔施摇头晃脑地小声背诵着,越背,她的声音就越小。 安念说:“清醒了?” 乔施叹气:“你未免太冷静了。” 唉,自家念念英年早婚,估计没有享受过爱情的滋润。 安念不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看她伸手去拿一本《儒林外史》,不再阻止。 一张借书卡一次性可以借三本书,乔施选了又选,最后还是选了两本自己喜欢的小说和安念塞给她的《诗经》。 她们俩拿着书离开了师范大学,去国营饭店买了三碗邱师傅特制的卤煮,拎着往家走。 她们走的太快了些,没发现前后脚,京城师范大学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起因是几个女孩边走边嘀咕,说安倩肯定是作弊上的大学,或者是不是顶替了谁的大学名额进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们的话正好被路过的一个男生听见了,他想起自己隔壁家的女孩成绩挺好的,但是没有考上大学。 之前,男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此时却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这个念头出现在他脑中就再也出不去了。 男生脑子一热,直接冲到了校长办公室,把事情一说。 他很聪明,没有点出隔壁女孩,而是抓住了安倩。 毕竟安倩这次期中考的成绩实在太离谱了,几乎突破了京城师范大学的底线。 “你确定?” 师范大学的校长岳启明一听这话,顿时坐不住了。 男生咬着牙,双拳紧握:“校长,你觉得南江省的状元会在短短四个月内就落后这么多吗?期中考成绩才102分,这个分数,您真的不觉得很离谱吗?!” 岳启明之前并没有关注到大一的期中考成绩,他太忙了。 1978年已经过了一半,很多政策都逐渐明了,他忙着去把那些厉害的教授们都请回来,对于学生的事情就放松了一些。 第97章 高考成绩有问题!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听男生这么一说,岳启明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没有证据的事,他肯定不能当着男生的面轻易下决定。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回去吧。” 男生咬着嘴唇,不太想走:“校长,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你会全校公布吗?” “会。”岳启明毫不犹豫地点头,“不管是高考作弊,还是冒名顶替,都是违法的。华国刚开放高考,绝对不允许弄虚作假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 “我相信您!”男生眼神坚定,“请您一定要调查清楚!” 岳启明看向男生,从他身上看见了倔强和坚持,和自己年轻时候挺像的。 岳启明笑了起来:“你放心。蔡思家同学对吧?我已经记下你的名字了,调查结果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蔡思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校长,再见。” “再见。” 等蔡思家的身影消失在了校长办公室,岳启明这才出去召集所有学校领导开会。 —— “安倩!” 安倩低头快步走进寝室,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导员?您怎么过来了?” 寝室内,除了安倩的三个室友之外,辅导员刘玉希也在,作为女性导员,她进入女生寝室比较方便。 刘玉希朝她笑了笑:“我等你挺久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找你。” 安倩扫了眼寝室内的其他人,想从她们脸上看出线索,但是什么都没有,她们同样表情疑惑。 “一点小事。”刘玉希站起身,和寝室内其他道别,率先走了出去。“安倩同学,你先把东西放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的。”安倩有点莫名,等她出去后,就小声问室友。“导员过来做什么?” “她没说。不过,导员给我们送了几个橘子,你的那个我给你放桌上了。” “好。” 安倩随意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手里宽松,对于橘子这种便宜水果并不在意。 眼看从室友这里获取不到重要信息,安倩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 “导员,您找我有什么事?” 刘玉希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边走边笑着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看你分数有些低,想找你聊聊天。” 听她说起期中考成绩,安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导员……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考试状态太差了……” 反正大学只有期中考和期末考,现在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多月呢。 京城师范大学的期末考定在七月到八月,为了调整每个专业的考试时间,基本上都会分散开,按照往常的惯例,大一的学生们是最后考完的,到时候基本上已经八月初了。 能拖延就拖延,安倩已经做好了在期末考试之前申请休学的准备。 安倩走路的动作没有停顿,其实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这年代的大学和她在网络上听说的大学完全不同!几十年后,大学生翘课、挂科非常普遍,甚至很多人都说大学管理得非常宽松,是最后的天堂。 但是,等安倩进入京城师范大学后,她才知道网络上的话信不得! 她的同学们一个个拼了命地学! 就安倩寝室的那三个室友,有人每天六点就起床背书,有人整天窝在图书馆,她们废寝忘食地学习着,简直比安倩以前听说的社畜996还要夸张。 在这样的环境下,安倩只能拼了命地学习,但是她享受惯了,让她连续玩手机、刷短视频八个小时完全没问题。 看书?真的不行! 安倩已经尝试过了,她只要捧着书看了超过十分钟就忍不住走神。 她会想吴锦耀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拿着自己给他的钱,赚到第一桶金了?是不是已经认识未来的那些科研大佬了? 要知道吴锦耀是医药起家的啊!她记忆中的天顶集团拥有上百种药物的专利,每年单纯靠药品专利钱就能收入几千亿美金! 更别说,之后,天顶集团还投资了化妆品、奢侈品、房地产、新能源、人工智能等,但凡是能说得出来的领域,天顶集团都有参股。 这是怎样的滔天富贵?! 只要想到以后自己顶级贵妇的生活,安倩睡着了都能笑出声。 刘玉希疑惑地看向她:“你笑什么?” 安倩赶忙从自己的幻想中抽出身来:“不好意思,导员,我刚才想到了我爸妈。” “哦,我听说你是南江省人?你们那边这些年怎么样?稻谷丰收吗?” “挺好的。” 安倩一一回答刘玉希的话,答案都很敷衍,自她重生后,就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家里了,很多细节都没有印象。 刘玉希眉头微微一皱,不着痕迹地打量安倩,总觉她有违和之处。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到了女生寝室前面的林荫小道上。 从林荫小道再往前就是学校综合楼,校长办公室就在里面。 眼看着刘玉希要带自己往综合楼走,安倩停下了脚步。 “导员,您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要来综合楼?” 刘玉希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倩同学,你别紧张。其实是校长想要跟你谈谈。” 安倩双眼猛地睁大:“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刻,安倩的心跳直接飙升到180。 难道是自己在外面租房藏匿吴锦耀的事情被发现了?吴锦耀的身份在现在可是流民,被发现轻则遣返,重则判刑。 “一点小事。” 刘玉希越是不说,安倩就越是忐忑,她眼神慌乱。 “导员,我……我不想去。” 刘玉希看她确实慌张,透了一点口风。 “和你没有直接关系,就是有人举报,我们学校可能有人冒名顶替了其他人的身份过来入学,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冒名顶替? 安倩没想到是这个事情,她看赵丽颖的《幸福到万家》的时候倒是见过这样的情节,还以为只是艺术加工呢。 没想到,她也能见到真实的? 安倩突然有种看现实版电视剧的感觉,反正她的高考成绩是自己实打实考出来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么想着,安倩冷静了、放心了,主动往前走去。 刘玉希也松了口气,走在她身边。 —— 校长办公室。 面积不小的办公室内挤了五六个小领导,他们脸上表情都很严肃,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 “扣扣。” 岳启明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开口道:“进来。” “校长,我把安倩同学带过来了。” 刘玉希看见里面坐满了人,有点惊讶,但还是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带着安倩走了进去。 岳启明朝她微微点头,看向安倩:“安倩同学是吧?” “是,我是安倩。” 安倩紧张地捏住手指。不是简单地问一问吗?怎么有这么多人? “你别紧张。”岳启明朝她笑了笑,指向对面的位置。“先坐下吧。” “哦,谢谢校长。”安倩小步过去坐下。 刘玉希顺势站到边上。 岳启明说:“安倩同学,你面前有一份卷子,你做一下。” 安倩愣住了:“校长?” 岳启明很温和,笑道:“很简单的,和高考时一样的难度,没有超纲。你是南江省的高考状元,相信这些题目难不住你。给你半个小时应该就够了吧?” 安倩脑子“嗡”的一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刘玉希看她呆住了,有些着急地提醒:“安倩,先看看题。” 安倩木木地低头,拿起面前的卷子。 卷子竟然是手写版,一看就知道是学校的教授们临时出的题目。 卷子也并不是单纯的数学卷子、语文卷子这样,而是综合题目,所有科目混合在一起。 上面的题目,每一道都给安倩似曾相识的感觉! 安倩嘴唇渐渐发白。 第一届华国高考卷子,安倩做过无数遍了,答案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长久的刷题中,她对里面的一些知识点其实也有了印象,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是有点道理的。 但是,这并不适应于数学! 数学啊! 曾经有一句名人名言: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除了数学…… 这张卷子没有超纲,都是初高中的知识点,但是数学这种东西,稍微变化一点题型,就代表公式也要同步变形。 不说别的,单纯三角函数的公式,稍微一变形就有四五种! 安倩…… 安倩记不住啊! “怎么了?”岳启明的声音依旧温和,“是不习惯用钢笔吗?正好我这里还有一根圆珠笔,刘老师,你送过去给安倩同学。” 刘玉希也感觉出了不对劲,她不敢多话,赶忙接过圆珠笔塞进安倩的手心。 “安倩,抓紧时间。” 安倩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心慌极了,她很想逃,又不敢,只能捏紧圆珠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题目。 第一道大题,几何体,不会做…… 第二道大题,回归线,不会做…… 第三道大题,氧化还原,不会做…… 她手指颤抖着,圆珠笔笔尖点在白色的卷子上,留下一串不规则的圆点。 校长办公室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郁,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啊!” 极度的紧张害怕中,安倩再也忍受不了,捂着自己的心脏。 “好痛!” 在场的校领导和导员都被她吓了一大跳,距离她最近的刘玉希赶紧扶住她。 “安倩同学?你怎么了?” “我……我难受……” 安倩闭上眼睛,眼珠子急速地转动着,没办法了!她只能先装病把今天的事情糊弄过去。 岳启明眉间皱起深深的痕迹,他视线落在桌上空白的卷子上,再看脸色苍白的安倩,心情沉重得仿佛坠了千斤大石。 “校长……”刘玉希急切地看向校长,“怎么办?” 岳启明起身:“先送安倩同学去医院。” 安倩松了口气,终于混过去了! 却听见岳启明下一句话:“安倩同学,你病好之后,需要再考一次。如果下一次再做不出来,我们只能做退学处理。” 安倩身体猛地僵住,右手死死掐进掌心,用力到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月牙形的伤口。 几分钟后,校长室只剩下校长和几位校领导面面相觑。 “校长,这件事要不要上报?” 岳启明撑在办公桌上,毫不犹豫:“要!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重新组织一次校内高考!” 几位校领导暗自叹气:“明白了。”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高考恢复啊,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蝇营狗苟之辈在里面藏着? 高考是为了选拔国家需要的人才,不是给这些人铺路! 唉,不知道这次事情到底涉及了多少人…… —— “嗯?京城各大高校要展开一次校内考核?” 安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乔家的小院子里处理药草。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准备各种中草药,打算制作一批类似【回春丹】那样的疗伤圣药。 安念命名:小回春丹。 它的用途很广。 碾开药片,直接洒在伤口上,能及时止血。 内出血则直接整片吞服,能在止血的同时,滋养身体。 虽然做不到回春丹那般活死人肉白骨,也不失为一种极品药物。 “嗯,听说是有人高考成绩有些问题。” 萧瑾年坐在竹椅上,双腿交叠,放松中又自带豪门贵公子养出来的矜贵气质,只是他手边还靠着一副拐杖,证明了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 萧瑾年经过这段时间的复健,已经能短暂地离开轮椅。 乔家小院子不是萧家,没有为萧瑾年专门辟出一个轮椅通道,它门口是连续三阶阶梯,还有高及膝盖的门槛,轮椅进出不方便。 今天,萧瑾年是拄着拐杖走进来的。 他带来了很多吃的、喝的。 单水果就有五种,点心更是用三层的盒子盛装,分开摆在石桌上,满满当当,茶水也只能委委屈屈地放在边上的小几上。 除了安念之外,乔施和乔永生爷孙俩也在边上坐着,吃人的嘴短,他们对萧瑾年的每日上门已经习惯了。 “什么问题?”安念翻动着手里的草药,抬头看向他。 迎着她的目光。萧瑾年嘴角的笑容真切而温暖。 “有人作弊了。” 乔永生眉峰皱了皱,有些生气:“消息准确吗?” “八九不离十。”萧瑾年点头,“上头找了我……我给他们提供了一批M国最新推出的小型照相机。他们会给每一个学生拍照,再派人到他们的户籍所在地核实。” 第98章 命运的车轮!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念念,你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吗?” 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安念微微挑眉:“和我有关系?” “和你堂妹安倩有关系。”萧瑾年笑了起来,“她期中考成绩太差,被怀疑高考作弊,京师大的岳启明校长专门组织了一次复考……” 院子里其余三人都看了过来,三脸好奇。 萧瑾年意味深长地说道:“她装病了。” “嘶……她怎么敢的呀……” 乔施最沉不住气,手里捏着的豌豆黄都碎了,转头问安念。 “念念,你堂妹真的作弊了?我也参加过去年的高考,考场上查得挺严的呀,她怎么作弊成功的?” 安念把所有的草药都翻了个面,回到石桌边坐下。 萧瑾年的目光一直随着她打转,见她坐下,把手边已经晾凉的茶推了过去。 安念端起喝了一口,迎着众人的目光摇头。 “应该不至于,安家只是六安村的普通农户,弄不到高考试卷。” “那是为什么……”乔施疑惑地把手里剩下的黄豆黄塞进嘴巴。 “我也挺好奇。” 安念捏着茶盖划过白瓷茶杯的边沿,带起一圈细细的茶水泡沫。 她手指纤长白皙,品茶时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自有的韵味,茶香好像经过她的手都变得更加浓郁了。 坐在安念边上的萧瑾年动了动身体,不着痕迹地嗅闻着清爽中又带着丝丝药香的味道。 “你要不要参与最后的审核?”萧瑾年趁机提出邀请,“照片最后汇总回来后,会交给我们公司做技术处理。” 现在整个华国都处于忙碌中,每个领域都缺少人手,核实学生身份这件事工作量大、且琐碎,教育部一时半会儿挤不出人手。 萧瑾年在知道事情后,主动提出可以免费提供技术支持。 他顿了顿,笑道:“审核还挺废人力的。我可以付你们工资。” “咦?我也可以参加吗?” 乔施有点激动,指向自己。 她最喜欢凑热闹了,这件事如果能参与进去多好呀。 “可以。”萧瑾年点头。“念念呢?参与吗?” 安念看向正在晾晒的草药:“我有点忙。” 萧瑾年失望地敛下眉眼,说:“那好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安念就在家里晾晒草药,晒好了一批就把它们全部收起来。 等乔家的小储物间里已经堆满了药材,安念才放松些许,开始分批熬煮、制作小回春丹。 —— 在乔施的期盼中,萧瑾年这边终于把所有照片都收集完毕,可以开始做最后的审核工作。 乔施一大早就换好了衣服,想起昨天萧瑾年和自己说的话,她冲进安念的房间。 “念念,你跟我一起去萧家吧?” “嗯?”安念坐在桌前,正在看《伤寒论》,温故而知新。“我就不去了。” “哎呀!你在家都窝了半个多月了,再不出去走走,也不怕发霉?” 乔施不由分说地上前拉住她的手,摇晃着。 “好吗?好吗?就陪我一起去嘛,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而且,你看东西又快又准,说不定能发现我们错漏的地方呢?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一个小小的错漏,对于其他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安念不太想动弹,她有种预感,她等待了很久的消息就要到了,并不想就此错过。 乔永生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听见了外孙女叽叽喳喳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向来是疼爱乔施的,眼看她沮丧地垂下了头,停下了手里的蒲扇。 “念念,你就陪她一起去吧。年轻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顺便帮我把这瓶养生丸给萧老爷子送去。” 安念听见师父前面那句话时,是想拒绝的,但是师父后面的“顺便”却让人无法拒绝。 “好的,师父。” “好棒!”乔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谢谢外公。” 乔永生瞥她:“去我房里把养生丸拿出来。” “好嘞!” 乔施对家里的东西了若指掌,不用更详细的说明,进了乔永生的房间后,直奔博古架,拿起上面贴了红色标签的白色瓷瓶。 答应要陪乔施出门,安念就不再推脱,换了衣服,拿起自己的布包出了门。 两人坐上大巴车来到萧家。 萧瑾年已经在门口等待,安念把养生丸拿出来,托他拿给萧老爷子。 从萧家的正门进入后,萧瑾年把她们俩往后院引。 边走边笑着介绍。 “你们之前还没来过这个院子吧?它做的是独立设计,有单独的门和停车库,西侧门一开往前走一段就是京城曾经最繁华的地方。 当年这条巷子住着的都是王公大臣,围绕着建筑群也有配套的商业规划。 不过,那些都是历史了,现在已经改成了各部委办公区了。” 说着话,三人已经来到了院内。 院内次序摆放了数十张桌子,每个桌上都树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华国各大省份的名称。 “我们采取的是流水线作业,一部分人负责分开采集过来的照片,把对应省份的考生照片放到正确的省份内。 另一部分人则做信息核对。这次我们萧家不仅负责京城的高考考生核查,还负责其他省份的。 不过,我们这里只有京城的部分,其他的分布在外面。” 安念转头看了他一眼,从萧瑾年的话中听出了萧家的强大。 他们家不仅在京城扎根很深,可能还乘着这股东风把势力散了出去。 果然商人永远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萧瑾年看似无偿为国家做事,实际上也借此和地方政府有了更深的联系,国家承情,一分付出也会给出相应的回报。 萧瑾年没有注意到安念表情的变化,只把她们俩领到南江省的桌前。 “你们俩负责这张桌子,有问题吗?” 安念移开视线:“没问题。” 乔施也跃跃欲试:“我对念念的堂妹挺好奇的,就这张桌子吧!瑾年哥,你让他们把照片都送过来。” “好,别急。” 萧瑾年笑着点头,离开了。 安念和乔施坐下后没几分钟,照片就送了过来。 左边放学生们大学复考时的照片,右边放探访的工作人员当地拍来的照片和记录的调查资料。 工作量没有安念想象的大,探访人员是带着学生的照片下地方核实的。 萧瑾年考虑周全,为了避免探访人员被当地收买,特意和所有人公布,将会有两批人,一批明,一批暗,互相监督,互相验证。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安念把照片往边上挪了挪,说:“施施,我们先看调查资料。” “好。” 乔施也不笨,很快就决定了工作顺序。 她们两人一人一本,以安念这本的顺序为基准,开始整理、核对。 没问题的放过,两本调查上资料有出入,或者调查员写了“疑似有问题”的则抽出来放在一边,以备后续核实。 她们俩配合默契,很快就整理好了所有文字资料。 1977年的第一届高考可谓是地狱级别的,录取率仅有4.7%,高考报名人数1160万人,570万人参考,最后录取了27万人。 平摊到每个省,一个省能被录取到大学的只有几千人,如果再平摊到城市和县城,真的只有两位数了。 但是,就这样的情况下。 安念在资料本上已经看见了4个被标注为“疑似有问题”,是不是觉得挺少的?也就千分之几的样子。 当它落在个人头上时,那就是命运的两极翻转啊。 上了大学的人,和绝望地走不出大山的人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歇会儿吧?喝点水、吃些水果。”萧瑾年带人走到她们这边。 安念看了眼天色,已经到正午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停止了心中的感慨。 “谢谢。” 乔施叹了口气:“我吃不下了。” 萧瑾年看了眼被她们挑出来的资料,脸上没有丝毫诧异,反而开口安慰。 “这种事情很正常。高考是一次所有人等待了十年的翻身机会,只要考出来了就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现在正是国家最需要人才的时候,只要脑子不傻,大家都知道这批大学生势必会攀上高峰。 这不仅是大学生们个人的荣誉,同样也是他所在家族的机会。 这块摆在所有人面前的蛋糕,但凡有能量的人都会去拼一拼。而且,就我所知,去年的高考举行的很仓促,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空子多如筛子。” 安念看向他,问道:“如果是你,你也会钻这个空子吗?” 萧瑾年愣了愣,他肯定会钻的,但是他并不想让安念觉得他人品低劣,笑了笑,摇头道。 “当然不会。” 顿了顿,萧瑾年又耸了耸肩膀。 “我也不需要去钻空子,就凭我的能力,参加个把高考还是没问题的。” “嗯。”安念笑着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萧瑾年暗自松了口气,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安念。 安念疑惑:“这是什么?” “摇表器。” 萧瑾年把盒子打开,取出里面一个黑色的东西,又摘下自己腕间的江诗丹顿手表,把它放进去。 摇表器上下摇动着。 “上次送你手表,忘记附上摇表器了。我看你一直没有戴,是不是停了?其实没有摇表器,只要日常佩戴着也能正常走针的。” 安念愣住了,抬头看向他,嘴巴动了动,没有把疑问说出口,而是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点……” 萧瑾年笑了起来,英俊的眉眼特别精致。 他长相一直很好,生病的时候有病美少年的感觉,现在恢复健康了,身体逐渐变得挺拔,眉眼都舒展开来,颜值比最初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边上的乔施看着他,眼睛都移不开了。 好一会儿,反应慢半拍的乔施这才把视线落在安念身上,又落回萧瑾年身上。 为什么她感觉萧瑾年对念念好像有什么想法? 要是乔永生在这里,一定会无语的扶额,都一个月了,自家外孙女才看出来呀?! “瑾年哥,你什么时候送念念手表了?” 萧瑾年看安念把摇表器收了起来,他也再找不到借口靠近,只能直起腰身。 “上次你们离开的时候,我看她没有手表,就送了一块。” 乔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海牌石英表,不是滋味:“其实我也缺一块手表……” 石英表和机械表怎么能比呀? 价格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且,这可是萧瑾年送出去的表啊!价格肯定不低! 乔施想起自己曾经在萧家看见过的港城杂志,上面琳琅满目的手表款式,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萧瑾年点头答应:“成,你今天下班后,来主屋一趟,我也送你一块。” “哇哦!谢谢瑾年哥!” 乔施高兴极了,瞬间把自己之前那个“觉得不对劲”的念头抛诸脑后。 休息了一会儿,安念继续开始手头的工作。 在发现暗地里动手脚的人竟然如此之多后,安念心里就积蓄了满满的能量,她想让这些动手脚的人付出代价!想为被顶替的人找到光明,让他们的命运都重回轨道。 有问题的八个人的信息都被安念她们找了出来,一一核对身份,再从照片里找出同名的照片。 甚至还有不同名的。 这些人速度真的很快,这才半个学期,已经有人入学后改换了姓名。 把真正的高考录取者的名字变成了“曾用名”,用自己的真名顶了上去。 这个年代的登记全靠人工,别说全国联网了,就是换到隔壁城市,也没办法察觉其中的不对。 时间久了,这些冒名顶替的人就变成了真实,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犯罪证据。 憋着一口气,安念的工作效率极高,看过一次的照片不需要再重复翻阅。 弄完了南江省的资料,她还主动到其他人那边帮忙。 忙碌了整整三天,京城所在大学的所有新生都被排查了一遍。 汇总之后,萧瑾年把所有调查结果提交到了教育部。 乔施挺失望:“念念,你堂妹竟然没有冒名顶替。” “嗯。” 安念并不意外,安倩虽然手段脏,但是真的没有能力去做顶替上大学的事儿。 这次调查查出来了9个人有问题,他们的背景都是当地的一霸。 有顶替知青上学的,有直接在地方教育局把人家的资料换了的,总而言之,家里没有点能耐的人,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教育部门拿到资料后,立马召开了紧急会议,参会的领导们脸色全部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好不容易推动了这次全国高考,没想到竟然被蛀虫们彻底毁了! 要不是京师大的校长岳启明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他们这群人还被蒙在鼓里! “可恶!欺人太甚!这些人还有没有王法?!高考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他妈的敢伸手!” 教育部王良部长向来为人稳重,中年了都能被人称赞一句“温文尔雅、腹有诗书”,没想到此时竟然爆了粗口。 第99章 我好想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高考出问题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了,教育部也害怕向全社会公布后,会影响今年夏天的第二届全国高考。 1978年高考时间已经定了,7月20-22日,共三天,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 也将首次实施统一命题,分省录取。 所以,最终的处理方法非常隐蔽,平静的湖面依旧,下面的波涛却辐射了出去。 岳启明作为第一个发现问题并上报的人,也做出了表率。 安念再次陪乔施去京师大的图书馆还书的时候,看见了宣传板上的公告。 【致全体师生:以下同学因入学后过于放松,成绩下降严重,期中考多门科目不及格,予以退学处理。特此公告,希望同学们努力学习、切勿放松自我要求】 公告上没有提及高考作弊、冒名顶替的事情,但是处罚结果已经明确。 公告出来的名单里,赫然有安倩的名字。 安念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对于安倩,她并没有刻意实施报复,安倩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念念?看什么呢?”乔施疑惑地拉了一下她的手。 安念摇头:“没什么,走吧。” 还书速度很快,两人照旧去国营饭店买了乔永生爱吃的卤煮,慢悠悠地回到乔家小院。 刚进门,安念就察觉到了不对,那个背对着她坐着的人影太过于熟悉! 这一瞬间,安念的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乔永生面对大门坐着,看见安念的表情变化,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 “于中校,接人应该不需要你亲自来一趟吧?” 中校的职位在军队系统里不算大官,没有行政级别,相当于地方的科级干部,转业后甚至都要降级使用,但是绝对称得上是中坚力量,况且除了中校的军衔之外,于路远身上还承担着营长的职责。 接人这种活根本不需要出动他。 “接其他人不需要,但是接您肯定需要。” 熟悉的声音入耳,安念整个人都轻快了,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挂在肩膀上的布包往下滑落了也顾不上。 乔施反手关上门,诧异地看见安念扑到了院中男人的背上,她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这还是她熟悉的安念吗?! 那个走路慢慢悠悠,做事稳妥冷静,文静温柔的闺蜜吗?! 于路远早就察觉到安念的气息,在她扑过来的时候稳稳地接住了她,仰头回身看了过来。 “念念。” “嗯。” 安念不着痕迹地用鼻尖蹭过他的脖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踏实了。 “坐这儿。” 于路远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安念乖乖坐下,迫不及待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到京城。”于路远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当着外人的面,不宜过度亲密。“乔老说你出门了,我就在院子里等你。” “嗯,我和施施去了趟京师大。京师大的图书馆藏书很丰富,而且是分门别类的,我很喜欢。” 于路远笑:“那下次我陪你去看看。” 看他抓住了自己话中的重点,安念脸上笑意止不住:“好啊。” 乔永生咳嗽了一下,假装自己刚才在低头喝茶,没有看见对面小两口的亲密。 “念念,你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安念眼睛猛地一亮:“任务到了?” 乔永生微微点头:“于中校就是来接我们的。” “好!”安念点头,“元元,你等一会儿,我去拿东西。” “不急,我跟你一起。”于路远放下茶杯,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等他们俩离开了,乔施这才挪动着屁股往自家外公那边靠了靠。 “外公,于路远和念念感情很好吗?” 乔永生瞥她:“不然呢?” 乔施咬着下唇:“我以为他们是没有感情的。据说于路远当时想娶的是念念的堂妹……” 在乡下,一个大学生,一个孤女,谁更吃香几乎不需要对比。 乔永生叹气:“施施,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其他局外人看不清、也不需要看清。你这段时间给萧瑾年透露太多了……” 乔施脸色白了几分:“我以为……” 乔永生不舍得外孙女难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要好心办坏事。” 乔施呆呆地看向外公,原来她做的事情外公都知道,甚至为了她这个唯一的亲人,外公还突破了自己的底线,没有过多干预。 —— 进了房间,安念有点局促。 她和于路远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陌生感难以避免地横亘在了二人之间。 “我已经把衣服都收拾好了,就放在行李箱……”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了“咔哒”的上锁声,腰肢被于路远从后面揽住。 “念念,我好想你……”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就落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亲昵的啄吻。 之前心中那点局促瞬间消散,再也摸寻不到。 安念被他抱着,微微转头想要看他,唇角就被一双灼热的双唇吻住了。 “嗯……” 呼吸被攫取,她只能仰着头,任由男人侵占她的唇齿,刚开始有点疼,长久未见,于路远控制不住自己,吻得太深、太猛。 安念觉得自己的舌根都隐隐发痛,但是她也舍不得推开他。 在他怀中艰难地喘息着,脖颈细腻的肌肤被他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指抚摸过,带起阵阵战栗。 安念的双腿软了,被于路远掐腰抱起。 “呵……” 安念瞪他,笑什么? 于路远缓慢地停止了这个深吻,只是依旧用双唇摩挲着她的唇瓣和脸颊,恋恋不舍。 “好了,不笑你。其实我也很想。” 他双臂微微用力,让两人身体贴的更紧。 安念感觉到了他肌肤上的灼热温度,也看见了他起伏不定的喉结,伸手摸了摸。 “你这次离开太突然了……” 于路远曾经承诺过,出任务一定会提前告知她,让她放心。 于路远笑了笑:“我之前和你说过可能会有秘密任务。” 安念嘟嘴,他是提前打过预防针,但是那又如何,媳妇儿撒娇闹脾气从来不需要理由! “你让我担心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少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安念觉得非常不习惯。 “是我不对。” 于路远不敢和她争辩,抱着她一旋身坐到了床沿,让她面对着跨坐在自己腿上,诱哄地和她脸蹭脸。 “我最好的念念,最好的媳妇儿,你就原谅我吧。” “哎呀,你连脸都变粗糙了。” 安念伸手挡住他,手背贴上去摸了摸,感觉到有些划皮肤。 “别动!我看看!” 安念双手捧住于路远的脸,细细地看着。 “不只是变粗糙了,你还受伤了。” 于路远脸上有细碎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 他恢复能力强,现在只有一点疤痕的凹凸不平,但是受伤的时候不知该有多疼。 安念心疼地抚摸着:“怎么受的伤?” 于路远笑着摇头:“不是什么致命伤,只是实验武器的时候不小心被蹭到了一点皮。” 安念定定地看向他。 于路远没办法,只好用大掌抚摸她的后颈顺毛。 “真的没事,别担心。” 安念盯着他,纤长的手指划过他利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双唇。 “元元,你知道我最爱你哪儿吗?” 于路远微微挑眉:“宽阔的胸膛?” 每次她都爱不释手地抚摸。 “不。”安念低头俯视他,“我最爱你这张俊美的脸。你如果失去了这张脸,我也会抛弃你。” 于路远:“……” 原来我的媳妇儿是颜控。 “你记住了吗?保护好你的脸!” 安念严肃地命令。 保护好你的命! 从安念双眼中看见了认真,于路远也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是靠脸才让念念留下的! 这让于路远也忍不住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他戚戚然地看向安念。 “念念,你之前敷的面膜还有么?” 安念“噗嗤”笑了,从他腿上起来。 院子外还有两个人等着他们呢,短短的时间什么也干不了,再腻歪下去两人更难受。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瓷罐子。 “喏,这瓶就是面膜,你每天都敷一敷,三天就能嫩起来。” 于路远虽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敷面膜挺娘娘腔的,但是为了讨媳妇儿欢心,还是接了过来。 安念嘱咐:“记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抹上,第二天早上洗掉就成。” 于路远点头:“好,我记下了。” 既然拉开了抽屉,安念干脆把里面的药瓶都拿了出来。 “元元,你把床底的木箱子拖出来。” 于路远听话地干活。 “这里面是什么?挺重的。” “是小回春丹。”安念也不隐瞒他,“我这段时间研究了一下,以现有的药材品质,勉强能把它做出来。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回春丹的效果,也能起到不小作用。” 于路远听她说过回春丹,在安念师门的记载中,回春丹是远古传下来的丹方。 里面很多药材都非常珍贵,什么千年鲟鱼鳞、万年钟乳石,于路远听都没听过。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时间,她竟然已经改良了丹方,做出了迷你版的小回春丹。 “它有什么作用?” 安念叹气:“勉强能做到三秒止血吧。其他的就是一点维持生命力的作用了,聊胜于无。” 于路远:“……” 三秒止血是什么概念?! 现在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神奇的药物吧?! 他家媳妇儿也太厉害了吧! “好了,元元走吧。” 安念不知道他内心的震撼,把箱子合上后就吩咐他拎起来。 她自己则拿着行李箱往外去。 “行李箱也给我。” 于路远力气大得很,一手拎木箱子,一手拎安念的行李箱,依旧稳稳当当。 乔家院子里,乔永生和乔施也已经准备好了。 安念锁上了房门,把钥匙递给乔施收好。 “施施,这次任务不知道要去多久,你偶尔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晒被子。” 安念笑呵呵地说。 乔施眼圈是红的,心头情绪复杂难言,有不舍、也有其他的。 她甚至不敢去看于路远,就怕他看出什么,会讨厌自己,以后在安念耳边吹枕头风,不让安念跟自己玩了。 “念念,我会想你的。” “嗯呢,我也会想你的。回来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你。”安念拍了拍她的背。 乔施咬着嘴唇,微微点头:“嗯呢,我等你们回来。” 乔永生开口说道:“行了,我们走吧。” 这次任务涉及机密,乔永生不可能带乔施一起去,但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又担心她的安全,于是乔施被托付给了萧瑾年。 这段时间,乔施会住在萧家。 萧老爷子很乐意帮忙。 几人出了院子,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 巷子比较窄,车子只能前后停着。 前面的是于路远的军用吉普,后面的则是萧家的车子。 一个粗犷霸气,一个低调奢华,代表了两个不同的风格,也代表了两个男人不同的性格。 萧瑾年下了车,站在车边,精致帅气的脸上是和煦温柔的笑。 “念念。” 安念朝他微微点头:“施施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应该的。” 萧瑾年的视线移向于路远,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低阶军官。 他唇角的笑加深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于中校,久仰大名。我是萧瑾年。” 于路远深邃的眼眸落在他身上,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和他握了握。 “你好,萧少,我是于路远。” 两人的手一碰即分,中间的较量只有两人知晓。 萧瑾年手臂颤抖着,背到身后不再伸出,心中嗤笑莽汉一个。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危机感萦绕心头又很快消散,心想一个柔弱无力的富家大少而已,自家念念喜欢的是像他这样浑身肌肉的硬汉,廖明宴的威胁都比萧瑾年大。 于路远重新提起脚边的行李箱,手臂的肌肉微微鼓起,带着男人独特的力量美。 “我先去把东西放好。” 安念点头:“嗯,去吧,等会儿记得把老师的东西放上面。” “好。”于路远朝众人微微点头,走向军用吉普。 安念看了看巷子:“瑾年,你们先走吧,让司机倒出去。” 萧瑾年微微叹气,依旧笑着回答:“好,乔老,那我们就先走了。” 乔永生朝他挥手:“麻烦萧少。” “客气了。” 乔施坐在车内,跟两人挥手告别,脸上满是不舍。 萧瑾年上了车,刚才他强撑着没有拄拐杖,坐下后西装裤内的双腿都在颤抖。 他的手贴在腿上,掌心下是瘦弱的双腿,萧瑾年微微敛下眉眼。 看来,他必须加大训练量了。 “师父,我们也上车吧?”安念见巷子内已经通了,伸手扶着乔永生。 乔永生点头。 两人上了于路远的车,朝着军区而去。 第100章 安心抗糖丸!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依旧是熟悉的军区,车子却没有开进广场,而是直接进入了后面的宿舍区域。 “乔老,安医生,好久不见。” 安念刚下车就看见了汪兴国主任,朝他笑了笑。 “汪主任,您好。” 乔永生被安念扶着下了车,和他握了下手:“汪主任,你到得好早。” “为人民服务嘛。” 汪兴国看上去心情很好,等安念他们走得近了,才听见他压低声音说的话。 “安医生,我们的安心抗糖丸已经做完三期临床了。” 这款治疗糖尿病的药物最终确定的名字就是:安心抗糖丸。 简单又粗暴。 安念眉角微扬,国家的速度果然不一般。 就她之前从斯莱部长那边了解到的信息,一种新上市的药物,三期临床至少要耗费一年的时间,而且还是在样本量足够大的情况下才能按时完成。 汪兴国笑着往下说:“预计两个月内能上架国内医院,半年内进入国际市场。”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止不住的兴奋。 “安医生,你知道我们已经通过外交部接到了多少安心抗糖丸的订单了吗?” 安念问:“多少?” “足足两百万美金!”汪兴国激动的双拳紧握了一下,“很多人都是斯莱部长介绍过来的。” 别看不起两百万美金,对于国家来说,这笔外汇的意义十分重大。 安心抗糖丸还未上市,就带来了这么多外汇收入,可想而知它后续将会有多大的长线利润。 更别说,这款药物是华国第一个自研出的新药,目前在世界上都属于一流水平,无人可超越,无可替代,做的是独门生意。 安念也笑了起来:“汪主任,等第一批药卖出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新订单过来了。” 汪兴国愣了一下:“为什么?” 安念意味深长:“第一批买药的人不一定是病人……” “你是说……买药的是国外那些药企和研究机构?”汪兴国眉间痕迹越加深重,他迟疑地开口。“可是我听说,外国人很注重知识产权。” 这个年代很多华国人,甚至很多华国官员都对发达国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发达国家的对外的宣传工作做的太好了,他们是世界警察,标榜人权、知识产权和自由。 实际上,他们从来都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对他们有利时,跟你讲民主,对他们有害时,他会跟你讲枪炮射程。 安念虽然对这个世界国家之间的运转规律不太了解,但是她从斯莱和怀特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些东西。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E国的斯莱部长回国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让人研究我们的配方。” 安念嘴角微微上扬,迎着汪兴国不敢置信地眼神,笑着说道。 “所以,汪主任,如果你们想把这笔生意做长久,记得一定要做好配方的保密工作。特别是,一定要守好茶园……” 目前配置安心抗糖丸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清茶的芽胚,安念给的种子,给的特殊种植方法,利用了阵法提升植物生命力。 配合使用独特的肥料,加上种子内蕴含的灵力。三重保证,缺一不可。 安念当时给出清茶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是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汪兴国。 此时,汪兴国听她如此说,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已经做过安排了。等回去后,我会让人再次加强防护。” 这是国家的聚宝盆,不容有失。 “嗯,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边上只有于路远和乔永生,倒是也不怕其他人听见。 说完这件事,汪兴国就不再言语,领着他们上了楼。 “接下来一周时间,你们暂时住在这里。明天开始,需要你们每天给战士们检查一次身体,再根据他们的身体情况给出相应的调养方案。 这次是国际任务,我们的战场不在国内。 对了,乔老,我们还需要麻烦您开个药单,需要涵盖目前所能想象到的、所有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乔永生面不改色,任务地点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对他来说区别不大,作为医护人员,最大的作用就是做好后勤工作,确保战士们受伤后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他率先进入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又很快走了出来叫住汪兴国。 “汪主任,常规的几样消炎药、伤药、绷带、消毒用品你们可以先去准备。” 汪兴国也不是愣头青了,点头说: “没问题。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主要是有些药需要你们自配。” “自配药不急。”乔永生挥了挥手,说:“等明天给战士们看过身体后再说。” “好。” —— 安念就住在乔永生隔壁,她的行李由于路远拎着,放到地上。 “念念,不需要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这里我们住不了几天,我给你把换洗的衣服挂出来两件。” “成。” 安念来到铁架子床边,看着硬质木板和豆腐块似的被子。 “元元,你睡的也是这样的床吗?” 于路远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部队里都是这样的。” “还是我们那个小院住着舒服……” “想家了?” 于路远整理着行李箱,问她。 安念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腿下坐着,两只脚前后摆动,轻松惬意。 她歪着头看向于路远,眼中笑意盈盈:“想了。但是,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于路远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脸上表情瞬间柔和,声音也变得温柔。 “毛巾我也给你挂起来,架子上的脸盆是新的,你晚上用的时候记得用开水烫一下。” “哦。”安念乖乖点头,“你不陪我吗?” “没办法陪你,我要去营地里住。” 安念跳下床,看了眼合上的房门,扑到他背上。 “你的营地在哪儿?” 于路远反手背起她,就这么往窗边走了两步,伸手指向对面那栋三层楼。 “在那儿。” “不远。”安念看了眼距离,想着半夜跑过去需要几秒。 “我和廖明宴一个屋。” 安念表情空白:“……” 好半天,她才嘟喃出声:“你宁愿和臭男人睡一起,都不愿意来陪你媳妇儿?” 于路远哭笑不得:“我没跟他睡一起,我们两张床,分别睡在不同的下铺。” 也就是现在人少,否则他们都是八人屋,四张上下铺。 安念:“哼。” 汪兴国知道他们两夫妻好久没见,也没有过来打扰,和乔永生说完话之后就径自离开了。 安念和于路远靠着窗户说了好久的话,大部分时间是安念在说。 主要是于路远这一个月时间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去训练的路上,每天很单调,也很累,几乎是在压榨人类的身体极限。 安念则不同,她这边发生了挺多事情。 于路远听见安倩被京师大开除了,面上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安念问他:“你不惊讶吗?” 于路远将她拥入怀中,和她十指相扣,温热的大掌搭在她小腹位置,这个姿势占有欲中透着十分的珍惜。 “其实她能考上京师大已经让我很吃惊了。” 安念把玩着他的手指,微笑着看他:“哦?” 于路远没有察觉怀中女孩微妙的表情,径自点头,下巴抵在安念头顶蹭了蹭。 “安倩性子不好,不像是能安下心读书的人。她在高考之前已经很久未碰过课本,突然就考出了第一的成绩。 安家人都觉得是运气好,是安倩厚积薄发,是祖坟冒青烟了。 但是,哪有那么多奇迹…… 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当时也怀疑过她高考作弊了,还找人去查过她。” 安念诧异地仰头:“你还查过她?” “嗯。”于路远笑了起来,点头。“我当时腿不好,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太无聊了,找点事儿做。” 安念:“……” “你没告诉过我。” “因为没有查出问题。”于路远轻描淡写地说,“只查出她和那个街溜子吴锦耀在关系不简单,其实这件事也挺奇怪,安倩之前根本不认识吴锦耀,突然有一天就自己主动凑了上去。” 安念眉头皱了皱:“为什么呢?” “不清楚……” 于路远也想不通。 “我们不说她了,念念,我带你逛逛军区?上次你过来的时候,很多地方禁止通行,现在都开放了。 这里以前只有常驻京城的部队可以进来,参观的机会难得。” 安念从他怀中出来:“好啊。” 两人下午逛了一圈,安念熟悉了整片军区的环境。 相比这里,安念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云城。 云城的军区占地面积更广,而且有海,这里虽说是京城,吃的、喝的、住的条件比地方上的好,但是环境真的太单调了。 看了一圈,安念就不耐烦了,吃过晚饭后直接回房休息。 —— 于路远回到了宿舍,进门就看见穿着常服半躺在床上的廖明宴。 经过的时候,于路远伸脚踢了踢他。 “吃过没?” “没有,太累了,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廖明宴往下挪了挪,瘫在床上不想动。 “要不要吃包子?我匀你一个?” “不要。” “不要正好,我媳妇儿给我买的,我还不想给你呢。” 于路远慢条斯理地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脸盆去洗澡。 “什么?!” 廖明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长臂一伸,直接拦住了于路远的去路。 “念念来了?她怎么能进军区?” 现在整个军区都是一级警备,除了他们十二个人,几乎只剩下几个炊事兵了。 “我去把她接来的。” “你今天不是去接……军医……卧槽,念念被纳入国家保健组了?!” 廖明宴整个人都震惊住了,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她咋这么厉害?!” 于路远脊背挺直,透出莫名的骄傲:“她一直很厉害。你快放手,我洗澡去!” “等等!等等我!我们一起洗!” 廖明宴想要打听更多消息,看他要走,赶忙起身拿起毛巾和脸盆屁颠屁颠地跟上了。 “老于,来来来,快给我讲讲!” 于路远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看在廖明宴这段时间劳累过度,还受了伤的情况下,暂时原谅他。 “我记得念念还没考上大学吧?” “嗯,但是她已经跟着乔老学习了。”于路远解释了一下:“乔永生,乔老。” 廖明宴嘴巴张得老大:“我们云城军医院的那位镇院之宝?” “嗯。” “厉害了,我们家念念。” 于路远手肘毫不客气地往后一怼:“是我家的念念!” “哎哟!” 廖明宴立马往边上躲了两步,还是没有躲开他的手肘。 他暗自腹诽,这老于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嘴里却一点都没有吃亏。 “咱们这关系,谁跟谁啊,你的念念就是我……额……好吧,还是你的念念。” 面对于路远下一秒就要杀人的眼神,廖明宴硬是把快说出口的话给吞了下去。 “队长?副队?你们说什么呢?” 他们俩已经进了澡堂,里面还有其他人,好奇地看了过来。 于路远收起脸上的表情:“没什么。” 廖明宴也立马站直身体,不再龇牙咧嘴,保持住了自己副队长的形象。 “别乱打听!洗你们的!” 本来还打算多追问两句的,现在澡堂里人太多了,廖明宴没有机会开口,只能硬生生憋着。 回到宿舍后,他立马追问:“老于,你快说说,念念是怎么拜到乔老为师的?” 于路远正弯腰从自己刚才带回来的袋子里拿出白色瓷瓶,按照安念的吩咐用温开水化开,涂抹到脸上。 廖明宴震惊了:“你涂啥呢?” “面膜。”于路远言简意赅。 “我……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涂面膜!” 于路远脸上已经抹匀了,只余下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露在外面。 他眼神平静地看向廖明宴。 这一瞬间,廖明宴竟然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心虚的那一方! 于路远说:“为了皮肤好。” 廖明宴:“大男人要什么皮肤好!粗糙、黝黑才有男人味!” 于路远:“念念喜欢。” 她晚上挺喜欢摸着自己的脸睡觉的,晚上看不清,手感最重要。 廖明宴沉默两秒:“可以也给我抹一点不?” “碗里还有,你自己抹。” 于路远第一次调面膜,没掌握好分量,涂完后还剩下不少。 廖明宴:“好。” 他起身,来到桌前,闭着眼睛往自己脸上糊。 于是,在这个代表了硬汉的军队宿舍内,两个大男人,一位营长、一位副营长,齐齐敷面膜ing。 第101章 战前诊查!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第二天。 “呵呵……” 安念再次看见于路远的时候,只朝他冷笑了两声,就转过头去。 于路远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身旁的廖明宴:“念念是生我气了吗?” 廖明宴幸灾乐祸:“你说呢?已经这么明显了。” “可是我没有做什么会惹她生气的事情啊?” 于路远开始反思。 廖明宴耸耸肩,越过他往前走。 他们现在在一个会议室内。 汪兴国的行动能力很强,这间会议室在短时间内已经颇具医务室的雏形。 前面摆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了一位医生。 除了安念以外,还有乔永生和之前安念见过的付博。 别看付博在和安念PK的时候输给了她,但实际上他能力很强,在东陵区有口皆碑,也是少有的年纪在五十岁以下的厉害中医。 上次参加了国家保健组的考试后,安念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为预备专家,付博就排在她后面一名,同样入选。之前说只选一位进入国家保健组,最终的结果却变成了两位。 其中原因比较复杂,安念问过自己的师父,乔永生告诉她是因为保健组有一位专家年纪太大了,身体不好,近期准备退休了,所以需要额外增加备选人员。 此刻,他们三人并排坐着,要给于路远等十二名军人做战斗前的身体检查。 安念在三个医生里是最年轻的,还是位女性,主动选她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乔永生那边。 也有人不好意思过于偏向,站到了付博的桌前排队。 只有安念,面前空无一人。 廖明宴很自然地走到安念面前坐下,笑嘻嘻的:“安医生,你要检查什么项目?” 安念手指点了点边上的腕枕:“先把个脉。” 他们马上就要上国际赛场了,不宜有外露的伤口,一切有暴露风险的检查都不能做,所以汪兴国才会让擅长中医的医生们过来做最后一道把关。 “好嘞。”廖明宴依言把手腕放了上去。 安念右手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微微敛下眉眼。 她把脉的手艺已经非常醇熟,看过无数医书,里面对于脉诊都有详细表述,加上乔永生这一个月都带着她在军总医院出门诊、会诊。 安念见识到了几乎所有常见的脉象,也见识到了各种疑难杂症病人的脉象。 可以说,一个月前的安念和现在的安念医疗水平处于的阶段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月前的安念,理论知识满分,实践极少。 现在的安念,理论和实践都已经无限趋近于满分,再缺少的就只能是时间长河的积累。 于路远看她专心工作,不敢打扰,只安静地走到廖明宴身后排队。 小队里的其他战士们见自家的队长和副队长,都排到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面前,一个个面面相觑。 无声地交换情报。 【难道那个女医生医术很好?】 他们可是知道廖明宴的家世背景不凡,能被他看重的医生哪里有简单的? 【我们也去试试?】 【成!】 别看他们只有十二个人,如果是在医院里挂号门诊,可能一个人也就三两分钟。 但是汪兴国要求的全面检查却不比门诊简单,他需要医生们给出全面的诊断,战士们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必须确保检查到位,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脉诊只是第一步。 没看最右边的乔永生已经开始舌诊了吗?舌头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正所谓“舌之与苔,首须辨识;苔察气病,舌候血疾;舌尖心肺,中央胃腑……”。 舌诊辨五脏六腑,是最佳的看内症的诊断方式。 中医四诊法:望诊、闻诊、问诊、切诊,正所谓望、闻、问、切。 这一套流程下来,没有半个小时完成不了。 于是,等安念再次抬头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排了五个人。 安念愣了一下,很快回神,看向廖明宴,说:“你站起来走两圈。” 廖明宴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起身,绕着大约两米的直径绕了两圈。 安念看着他走路的姿势,沉吟片刻,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诊断。 “没什么大事。只是你十天前胸部曾经受过重击,有些伤到了肺部,稍微运动两下就会呼吸急促,隐隐作痛。 这种情况放着不管,两三天也就恢复了。” 军人们身体素质好,这种伤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廖明宴惊讶:“难怪我这几天跑操总觉得不得劲儿,原来是内伤了。” “我给你开点山羊角、红花、丹参、当归,对于急性肺损伤有很好的疗效。” 安念说着撕下本子上的那页诊断,拿着药方到后面去抓药。 后面的格子内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中草药,她速度极快,每次取药,手下都好似有一杆称,药方上写着2克,就绝对不会取药3克。 而且,安念每次都用灵力过一遍药物,激发它内在的药性,去除无关成分,极大地降低了药物中的毒性,减少副作用的同时也增强了药效。 手指灵活地把药包上,放在桌上,安念抬头问他。 “廖同志,你是想磨成颗粒后自己拿回去泡着喝,还是由我们煮好后给你?” 廖明宴好奇:“有什么区别?” 他看向安念的眼睛明亮清澈,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第一次见到认真工作的小丫头,还挺新鲜的。 安念笑道:“颗粒比较难咽下去,煮好的更好入口。” 廖明宴刚想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完全不怕喝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勇猛威武,却听安念继续说。 “熬煮出来的中药药效更好,你的身体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咦?那我选煮好的!” 安念点头:“成,那你拿着药去隔壁药房吧,那里有专门的药师负责熬药。” “啊……” 廖明宴看了眼边上两个桌子,他们还在给第一个人看呢。怎么他这里就结束得如此之快?! 安念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廖明宴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大手。 于路远的声音落在他头顶正上方:“廖同志,看完了赶紧走,别耽误事儿。” 于路远的手下用力了几分,廖明宴再不敢多嘴,缩了缩脖子,麻溜地起来了。 说起来,他现在这个伤还是于路远打的呢,虽说是正常训练时的击打,但是廖明宴心里有数,于路远收了大部分力道,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只是轻微受伤。 “那我走了,安医生再见。” “再见。”安念把撕下来的单子递给他。 廖明宴接过,小跑着离开。 安念重新坐下,本子往后翻了两页。 这个本子有复写功能,下面两页内容和给廖明宴的那张纸上一模一样,留作存底。 安念抬头,朝对面坐下的于路远微微一笑,带着疏离和客气。 “于同志,你有哪里不舒服?” 于路远抿着唇,视线细细地描摹过她的五官,很认真地回答。 “我心里难受。” 安念一惊,难道元元有什么暗伤?她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急切,抬手。 “麻烦把手伸出来。” “好。”于路远乖乖地把手腕放到她面前。 安念搭脉上去。 脉象急切、有力、内火旺盛,并无丝毫外伤。 关心则切。 安念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干脆通过两人接触的位置,探出自己的灵力。 这一个月来,除非遇到她完全看不出线索、摸不着头绪的病症,否则安念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灵力。 离开云城之前,安念准备了十块大小均匀的玉石,在萧瑾年和斯莱身上用掉了大半,之后为了配置小回春丹又用掉了两块,现在只剩下三块了。 这三块玉石是安念的后手,非重要场合不会使用。 现在,她左手掌心握着口袋里放着的倒数第三块玉石,开始给于路远看病。 灵力刚进入于路远的身体,他就感觉到了,坚毅中难掩俊美的眉眼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夫妻俩对于灵力的使用走了两个极端。 安念的身体无法储存灵力,她的丹田到目前为止都只是漩涡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前碎婴却未能成功化神留下的后遗症,反正她的身体只能作为灵力的中转站。 于路远则完全不同,他吸收到的灵力都会融入他的身体,肌肉、骨骼、五脏六腑都被灵力增强了,力气和抗击打能力远远凌驾于常人之上。 但是他无法成功炼气、成丹,他走的是完全的体修路子,在身体彻底消化掉吸收到的灵力之前,剩余的灵力随着时间的消散会越来越稀薄,身体消化完全的灵力则会化作他的战斗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于路远的身体对于灵力的感知也逐渐增强。 最开始的时候,安念用灵力探入,于路远是完全不知道的,比如他在六安村养伤的期间。 现在,安念的灵力只稍微靠近,他就发现了,并且还能用体内萦绕的灵力去回应她。 两道不同气息的灵力在于路远体内勾勾缠缠。 安念惊讶的抬头。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 安念嘴巴抿了抿,反正都被发现了,干脆放弃治疗,她迅速地驱动着灵力绕他身体一周。 “没有什么问题……” 嗯? 安念瞳孔微微睁大,她刚才收回手的时候,手心被面前的男人挠了一下! 于路远正直地看向她:“安医生,我不需要吃药吗?” “不用。”安念话说到一半,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个说法。“不过你身体里有些暗伤,我可以给你额外治疗一下。” “哦?怎么治疗?” 于路远好奇。 安念伸手往后一指,药柜后面还摆了小小的单人床,略高,适合病人躺着按摩。 “我给你按按?” 于路远点头:“好。” 两人走到床边,安念让他趴着,隔着衣服按上他的肩膀。 室内还有好些人,等待治疗的小伙子们好奇地盯着他们俩看。 安念俯身,双手用力,边按边说。 “于同志,你最近锻炼得太狠了,肩膀肌肉负荷过度。哎呀,腰背也有点损伤,不好好修养,以后可不好娶老婆哦。” 于路远:“……” 看来自家媳妇儿是真的生气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就咱这腰背力量,在床上的表现杠杠的! 小伙子们竖起耳朵,八卦之心如同野火,一个个眉来眼去,好像在交换什么机密情报。 【队长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吗?原来也受伤了啊!】 【我就说嘛!我们十几个围殴他一个,他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 【看起来不像啊,队长每天训练得跟牛似的。】 【嘿!强撑的呗!】 “腰背不行……为什么不好娶老婆?”有年轻的战士疑惑地小声问其他人。 其他娶了媳妇儿的小伙子朝他“呵呵”一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传授过来人的经验。 “你结婚了就知道了。” “啊……”年轻战士羞红了脸,“我妈说今年过年就给我相看。” “哎哟!不得了啊!我们老幺也要相看姑娘了!” 几人叽叽喳喳说着,声音维持在彼此能听见,却不显得太吵。 他们的说话声,安念听得一清二楚,难免觉得好笑,趁无人注意,伸手拍了一下自家男人挺翘的屁股。 “好了,起来吧。” 被她按了半天,最后还被打屁股的于路远:“……” “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安念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低头高高在上地俯视他:“那你就趴着吧。” 于路远无奈:“好。” 天知道,他被按摩的这几分钟都经历了什么…… 从舒服、到酸麻,到难以抑制的心跳加快,血压上涌和……下涌。 此时起身,于路远怕自己竖旗投降的壮举被其他人发现。 唉,媳妇儿惹不得呀。 安念给他拿了床毯子盖着,自己回到了前面。 “于同志,你再躺几分钟哈,刚按完最好别动。” 她装模作样地交代了两句。 于路远无奈地回答:“好的,安医生。” 安念坐下后,看向剩下的人。 “下一个。” “来了,麻烦安医生给我看看。” 说话的小伙子红着耳朵,看上去非常年轻,安念觉得他可能没到二十岁。 但是,凭他这个年纪就能进入最终的名单,肯定非常有能力。 安念笑了笑:“好,我先给你把把脉。” 果然,小伙子生机旺盛,看他手上的茧子应该很擅长狙击。 安念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你靠近一点,我看看你的眼睛。” “哦,好的。” 周云福憨憨地笑着,眼睛睁得很大,力图让医生看清楚。 安念微微点头:“可以了。” 顿了顿,她问:“你想看得更远、更清晰吗?” 第102章 开眼窍!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想!当然想!” 周云福毫不犹豫地点头。 “如果我能看得更远、更清晰,就能更准确地打中敌人,我的战友们就能多一分保障。” 其他军人们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们没想到周云福竟然会想这么多,此时此刻还惦记着其他人。 安念看向他,微微点头:“好,你等我一下。” 她起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那套银针,开始给银针做消毒工作。 乔永生虽然在给其他人检查身体,但是一直有放一部分的注意力在安念这边,看她离开后有些担心。 不一会儿,安念就拿着消毒完毕的银针走了回来。 她朝门边站着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赶忙走了过来:“安医生,您有什么事?” 安念笑着说:“麻烦你去和汪主任汇报一下,接下来我会做一些破坏性的操作,不多,六个针眼。” 工作人员愣住了,她之前接到的消息是这次检查不涉及这些,都是非常安全的。 “快去吧。”安念也不为难她,只是催促了一句。 “哦哦,好的。”工作人员回过神来,转身小跑着走了。 安念看向周云福,笑道:“我们不急,等汪主任来了之后,再进行治疗也不迟。” 该遵守的规则,安念从来不会擅自破坏,做事她就喜欢光明正大。 这下乔永生是真切地听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正好上个军人的身体检查已经结束了,他抽空走了过来。 “念念,你做什么呢?” “师父,我想给周云福同志做个针灸。”安念也不隐瞒,“他的眼睛非常适合成为一名顶级狙击手,他的视野比普通人要更加宽阔,能看见的距离也更远。” 安念顿了顿,继续道: “就是他的眼睛开发得还不够。可能是年龄太小,还未发育完全,我打算用针灸刺激一下,让他的眼睛再往上踏一个台阶。” 乔永生内心诧异,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他背过身去,挡住身后的视线,压低声音问安念。 “念念,你有把握吗?” 安念点头,也压低声音回答:“师父,我有九成把握。” 听后,乔永生眉头紧皱,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捏了捏,刚想说话就看见了安念身后的于路远。 乔永生换了个对象提问:“于队长,周云福的眼睛升级后,对你们整个团队的影响大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于路远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给出。 “阿福是团队内的狙击手,也是目前三十岁以下狙击能力最强的战士。他的战力提升后,我们团队的整体战力初步能提升10%。” 他们整个团队加于路远一共十二个人。 于路远是全能型人才,狙击、肉搏、领导力都属于拔尖的类型,是团队的核心,是当之无愧的队长。 廖明宴略逊他一筹,处于副队长位置。 其他人都各有自己的偏科强项,擅长狙击、擅长扫雷、擅长丛林战斗等。 一个人的能力提升,对于团队的战力整体提升肯定是要高于平均值的。 “10%……” 人群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安念顺着声音看过去,汪兴国已经到了。 他大步来到安念面前,表情很严肃:“安医生,你有多大把握?” 这个问题和师父问的一样啊。 安念心里想着,同样非常自信地回答:“至少九成把握。” 汪兴国又问周云福,他的想法如何。 得到了周云福的肯定答复。 沉吟几秒,汪兴国下定决心:“好!安医生,你开始吧。” 安念微微点头,伸手捏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等等!”汪兴国伸手阻止,有点担心康复问题。“安医生,这次治疗结束,周云福同志的眼睛就会变好吗?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休养?” 距离国际军事大赛只有五天了,可不能耽误。 安念笑了起来:“您放心,这个治疗立竿见影,等我取下银针,您可以亲自检查一下。” 汪兴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惊喜。 “这就太好了!你开始吧。” “嗯。”安念让其他人都站远些,自己把凳子移到外面,就坐在周云福面前。“你把眼睛闭上,放轻松就成,不疼的。” “哦哦,好的。”周云福明显很紧张,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自己膝盖上,手臂还在轻微颤抖。 于路远怕他紧张到极致会不自觉地浑身发抖,走上前来,伸手按在他肩膀上。 “别动。” “嗯!”周云福很听话,几乎立马就不再颤抖了。 安念抬眸和于路远对视了一瞬。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 安念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家元元在手下面前展露出威严的一面,还挺有魅力的。 “我开始了。” 安念甩开一切杂念,右手稳如泰山,银针朝着周云福的晴明穴扎了进去。 晴明穴位于眼睛内眼角的凹陷处,平常眼睛疲劳了按压它也能得到缓解,可促进降温排浊,有助于视力恢复。 银针进入穴道时,安念同时也释放了最纯粹的木系灵力。 带着生命力的绿色能量顺着银针进入晴明穴,在里面盘旋。 第二针,安念刺入四白穴。此穴位位于瞳孔正下方、眼眶下孔凹陷处,刺激按摩后能辅助视力恢复。 第三针,刺入攒竹穴,位于内侧眉梢凹陷处,能滋养眼睛。 左右眼睛各三针。 大家只看见安念手稳、速度又极快,几乎是一眨眼间,六针就已经完全刺入。 乔永生看得很仔细,这三个眼部穴位对于中医来说不陌生,平常时候看书累了,乔永生自己都会伸手按摩,效果是挺好的。 但是,也仅限于外部按摩,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人朝里面扎针的。 安念并没有就这么放着不动,相反,她每隔几秒钟就会去转动一下银针,六根银针的转动顺序毫无规律,完全从灵力被吸收的速度来判断的,快吸收完了就补充一下。 至少乔永生和偷摸过来想看热闹,或者看笑话的付博没有看出丝毫规律。 当然了,除了安念之外,其他人是无法发现规律的。 就算是于路远也无法感知自己体外的灵力变化,他只是安静地站着,确保周云福不会乱动从而影响到安念的治疗。 “嘶……”周云福轻轻吸了一口气,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嘴巴轻微地上下浮动着。 室内过于安静,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好凉啊……好舒服……” 安念笑了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银针不断地捻动着,用这种看似很轻微、实际上效果极好的方式帮助传导灵力,让灵力凝聚突破。 “你要忍住,再两分钟就好了。” “嗯,我明白的,安医生。” 周云福现在整个人都很放松,因为太舒服了。 他的眼睛好似落入了清澈的溪水,溪水滋润着它们,洗涤着它们,让它们更加健康。 两分钟时间很快过去。 众人抿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安念拔下所有银针。 乔永生顺手接过,放在边上,等会儿还需要消毒。 安念往后退开两步,说:“好了,周云福同志,你睁开眼睛看看。” 周云福眼皮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 这一瞬间,周云福仿佛看见了新的世界! 他看见了对面五米开外的墙上落了一只蚊子,幼蚊,颜色浅淡到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但是周云福看见了!甚至,他能很清楚地看见幼蚊细瘦的两只爪子在空中摩挲了两下又分开。 周云福暗自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其他人赶忙让开。 窗外就是前段时间他们阅兵走过的广场,越过广场,后面是树林,第一棵树树干上写了一行小字——严子遥到此一游。 周云福:“……” 他的眼睛这是变成望远镜了?!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周云福用力闭上眼睛,转了转眼珠子又睁开。 安念有些疑惑,又紧张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给人开窍,人有七窍,眼、耳、口、鼻。修炼到一定境界,七窍自然会开。 在修真界,因为灵力充足,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按照炼气一层作为基础来计算等级的。 但其实,到了炼气期就已经算得上一只脚迈入修真了,毕竟已成功引气入体。 安念是散修,她在摸索中前进,并没有师父、师兄、师姐这样的角色帮她引气入体,她完全是凭着运气拿到了一本基础功法,按照上面描写的步骤,误打误撞地开始了修行。 在安念成功引气入体之前,她经历了开窍期。 首先就是眼窍,能看得更远、更清晰,之后就是耳朵、嘴巴、鼻子,最后才成功引气入体。 周云福就处于眼窍欲开未开状态,可能是他年纪小就接触到了狙击术,先天未散、使用频率高,触动了眼窍。 安念现在修为不够,也没办法去具体探究。 不问原因,只看结果。 她确定的是,能帮一把!双方都有利!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看见周云福一直不说话时,安念也难免忐忑。 “周同志,你感觉如何?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不不不!”周云福连忙回身,双手摇得仿佛能扇出风来。“我……我突然就能看见很远了……” “多远?!”汪兴国急切地追问。 周云福很激动,两颊通红。 “那边……那棵树上写了一行字:严子遥到此一游。” 此话一出,军人们齐齐转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男孩。 男孩一身迷彩服,寸头,看上去比在场的其他人都高大粗壮些,但是满脸的胶原蛋白可以看出他年纪不大。 此时,他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 “我……我只是上午无聊……” 汪兴国凝视他:“那行字是你刻的?” 严子遥紧张地站直身体,朝他敬了个军礼:“对不起,首长!是我刻的,保证不会再犯。” “好好好。”汪兴国却没有责怪他,反而兴奋不已。“你上午才刻上去的?” 严子遥疑惑:“是!”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汪兴国激动的身体都颤抖了,他猛地转头看向安念。“安医生,其他人也能开发一下能力吗?” 安念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汪主任,我可没有本事开发能力。只是周同志的眼睛很好,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有些地方没有完全长好,用银针刺激一下,帮助双眼的视力提升一级。” 汪兴国失望了:“其他人的眼睛没有提升空间吗?” 安念摇头:“目前检查过的人里没有。” “目前……”汪兴国抓住了这个词汇,心里涌上些许期待。“那麻烦你把剩下的所有人都检查一遍吧。” 说到这里,他眼角余光看见了乔永生和付博。 乔永生还好,表情平静,甚至带了些笑意。 付博就完全不同了,听到汪兴国说要让安念负责检查剩下的所有人,脸他的瞬间就黑了下来。 这是付博进入国家保健组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他还想用这个任务在保健组内站稳脚跟呢,怎么甘心又被安念截胡?! 就算是付博刚才也没有探究明白,安念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能让周云福的眼睛升级? 此时,他心里的探究欲望如同猫咪的爪子一般在划拉着,痒得厉害。 但是,无论如何,利益、权势、地位,付博是绝对不愿意退让半分的! “汪主任,安医生只有一个人,这么多人她应该检查不过来吧?” 付博的脸色很难看,却碍于身份,不敢过于得罪汪兴国。 国家保健组专家的身份,对上汪兴国这样上能直达天听,下能接待外国政要的人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付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再怎么不高兴,他也不敢对着汪兴国发脾气。 汪兴国看向他,沉吟数秒,开口说道。 “那这样吧,安医生只负责检查战士们的眼睛,不,还是负责检查五官吧。其他的就由乔老和付医生负责。你们分工合作,大家觉得如何?” 眼睛重要,其他人五官同样重要呀!要是出一个听力特别敏锐的,也很不错。 安念想了想,只是检查五官的话,凭她的速度一天之内就能解决。 于是点头道:“没问题。” 乔永生笑道:“可以。” 付博不情不愿,又不敢明说,僵硬点头:“好的。” “OK!那就这么说定了!” 和斯莱等国外的领导们呆久了,汪兴国偶尔激动了也能冒出几个英语单词,只要正式场合不出岔子,倒也无所谓。 说完,汪兴国就朝已经移到窗边,开启180度“巡视”的周云福走了过去。 “周云福同志,请跟我来,我带你去做个更详细的检查。” 周云福赶忙敬礼:“好的,首长。” 第103章 出发!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本来安念预计一天能干完的活,现在额外多了些工作量,只能分成两天来。 汪兴国对此抱有很大期待,最终结果却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有点沮丧:“安医生,真的没有另外一个达到升级条件的人了吗?” 虽然安念强调过这种治疗方式不叫升级,但是很显然,在汪兴国心里两者概念一致。 安念捏了捏眉心,两天的工作量让她也觉得疲惫,每次检查为了不错漏,她都会用灵力辅助,短短两天用掉了半块玉石的能量。 “汪主任,真的没有了。周云福同志这种身体条件的人很难得,就跟你们全军选拔也只选中了他一样。” “唉……好吧。”汪兴国叹了口气,“那他们的身体状态都还行吧?” 安念坐直身体,把手中的整理好的检查报告递过去。 “他们的身体都处于巅峰状态,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保持即可,适当训练,均衡饮食。” 汪兴国把报告收好:“辛苦安医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 ——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安念感觉自己都没来得及和于路远多说几句话,转眼就到了7月10号。 “快快快!上飞机!” 于路远一身方便作战的军装,头盔、军靴、护腕全部齐全,站在飞机舱门口指挥。 安念排在后面,手里拎着随身的医药箱,里面装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包括银针、小回春丹以及剩下的两块玉石。 她仰头看着于路远,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赏和爱慕。 今天风很大,站在飞机下方更是形成了隧道风,把安念的头发吹得到处飞。 “安医生,你要头绳吗?” 安念转头看过去,是随行的女医生朱月圆,和自己不同,她是西医,目前在京城协和医院任职,听说能力极强,才能如此年轻就入选。 如果没有安念横空出世,朱月圆就是此行的医生里最年轻的那位,她今年才刚满三十岁。 “谢谢。” 安念感激一笑,接过头绳,利落地给自己扎了个马尾。 朱月圆松了口气,刚才她觉得安念挺高冷的,还有点不敢接话。 她和另外一个男医生是今天才赶过来的,这次跟队的一共有四位医生,都是年轻一辈。 安念和付博两位中医,加上朱月圆和另外一位西医。 乔永生并没有同行,他年纪大了,这次军事大赛听说是在原始森林内举办,条件非常艰苦,不适合他过去。 “安医生,我看你年纪很小,今年满三十了吗?” 朱月圆找了个话题开始和安念交谈。 安念看了下前面,他们还在往飞机上装东西,一时半会儿轮不到自己,干脆就放下了药箱,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今年二十一岁。” 朱月圆惊讶地睁大眼睛:“我还以为你只是看着年纪小……” 她觉得自己三十岁达到如此成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学医很多年了。” 安念笑着回答,不想用这一世的年纪打击对方,胜之不武。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说:“我大概从这么小开始就学习辨认中草药了,算起来到现在也有十八年了。” 对面的朱月圆明显松了口气:“我学医才十年。” 安念笑了起来,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你厉害。” “没有,没有,中医比西医难学多了啦。哈哈哈……” 女人间的友谊就是如此神奇,短短几句话,朱月圆和安念就感觉彼此亲近了很多,开始聊其他的事情。 “安医生,我来给你拎箱子。”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念这才停下话头,起身,看上来人。 “于队长,麻烦你了。”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弯腰拎起药箱:“不麻烦。我们走吧。” “好。”安念亦步亦趋地跟着。 朱月圆赶忙也拎起自己的东西跟了上去。 飞机舷梯很陡,安念走着走着踉跄了一下,腰间瞬间多了一只手,大掌托着她,稳稳的。 “安医生,小心。” 安念睫毛颤了颤,轻轻点头:“谢谢。” “不客气。” 于路远的手掌在她的腰间摩挲了两下,没舍得就如此收回,他往边上让了让。 “安医生,你走前面吧,免得不小心摔了。” “好。” 安念听话地上前两个台阶,感觉自己的腰后牢牢地贴着一只温热的大掌,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忍不住。 “于队长,快到位置了,你还不收手吗?” 医疗队的位置在前方,他们俩走进舱门后很快就到了安念的位置。 于路远抿着唇,收回手:“我给你把行李放好。” “好呀,谢谢你。” 安念朝他笑得很是纯良,安稳地坐下。 “你呀……”于路远放好箱子,盖上行李板,颇有点无奈地低头看向她,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跟我不需要客气。” 安念往后一靠,很是惬意,如果不是空间有点小都想跷起二郎腿。 她睨男人一眼:“是你先跟我客气的……一口一个安医生……” 于路远叹气:“我这不是怕影响你……” “念念!呼呼,累死我了!你怎么跑这么快?” 他未出口的话被人打断了。 朱月圆气喘吁吁地拎着行李走了过来。 于路远不再多说,微微点头:“念念,你好好休息。” “哼。”安念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越过他的身体和朱月圆招手。“月圆,你快过来,我们坐一起。” “好!” 朱月圆高兴地坐了下来,左右望了望,有些好奇。 “刚才那个同志是不是认识你?” “嗯?”安念挑眉。 朱月圆笑道:“他给你拎行李,却一点都没注意到我。” 安念耸耸肩:“不是很熟。” “是吗?”朱月圆有点怀疑,她怎么感觉那位军人同志好像对安念有点那个意思? 安念不想多说,假装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今天起太早了,我有点困,先睡一会儿。” 她从布包里拿出自制的眼罩往耳朵上一挂,靠着座椅就开始睡觉。 安念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闭上眼睛再睁开就是好几个小时。 飞机什么时候上天的,她都不太清楚。 睡醒后,吃了个饭,安念又打算继续睡觉。 “念念,你这个……挺好用的样子。”朱月圆喊住她,朝她的眼罩比划了一下。 “你说这个眼罩?” “对对对!眼罩这个词很形象。” 安念从自己包里又拿出一个:“你要不?我准备了好几个。” 眼罩这种东西,和发卡、头绳一样,用着用着就会消失不见,为了以防万一,安念准备得很齐全。 “好呀!”朱月圆高兴地接过,学着她的样子戴上。“还真别说!这样就好睡多了。” 飞机上挺无聊的。 安念睡饱了就开始看书,有事没事的,她都喜欢看看《伤寒论》,常看常新。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飞机终于在一块明显是临时整理出来的平坦地面降落了。 出了舱门,安念就被镇住了。 四面八方都是树! 安念身处其中感觉到的都是蓬勃的生命力。 她没忍住探出灵力。 纯粹的木系灵力辐射出去! 平常安念的灵力只能辐射十几米远,灵力的辐射有点像电磁波,能感觉到无声的碰撞。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纯粹的植物的世界里,安念的木系灵根被彻底激发,她的灵力碰触到树木,它们就反馈出欣喜的情绪,完全不会抗拒,反而会帮助她的灵力往外探索。 只要给安念足够的时间,这整座森林最终都会成为她的领地。 “念念,你怎么了?是头晕吗?” 朱月圆担心地碰碰她。 安念瞬间回神,灵力逸散在空气中,植物们发出遗憾又欣喜的情绪。 遗憾是和安念断开了联系,欣喜是这些逸散到空气中的灵力将成为它们的养分,被它们吸收。 “嗯,刚才飞机降落的时候有点颠簸。” 安念不着痕迹地捏紧手里的医药箱,一手搭在舷梯扶手上,稳稳地往下走。 等她成功地踏上这块湿润的土地时,亲切感让安念心情极好。 这次负责带队的同样是汪兴国主任,他真的是多面体。 “大家先过来集合!”汪兴国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片区域是安全区,医务人员就在这里驻扎。大家看见插了华国国旗的那三个屋顶了吗?” 安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约一百米开外有连绵不绝的房子,其中靠南边的三个屋顶飘扬着五星红旗。 “那里就是我们的据点!大家如果迷路了,可以朝着国旗走,当然了,我希望大家无事尽量别出门。 这里目前聚集了三十多个国家,不是每个国家的人对我们都是友善的,应该说,只有极少数是友善的。 大家谨言慎行!明白了吗?!” “明白!” 安念跟着众人大声回答。 汪兴国环顾众人,内心有些许担忧。 他充分信任自己的同志,但是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出国,汪兴国就怕有个意外。在这种地方,稍微出点意外,那都是国际事件。 “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跟我来。” 汪兴国深吸口气,带着人往聚集点走。 于路远他们并没有跟随,而是落在了后面,他们还有很多装备需要运输。 其实这样临时整理出来的路并不好走。 看似平坦,也只是锯断了树木,压实了花草,脚下踩着的都是植物,凹凸不平。 “念念,你走得好稳。” 朱月圆羡慕地看向安念,又很快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迈出脚,生怕不小心就崴了。 安念走在大自然中如同进入了自己的领域,轻松又惬意。 她回身朝朱月圆伸出手:“我拉着你。” “好。”朱月圆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手。 很神奇的,牵住安念之后,朱月圆觉得这条路顿时都变平坦了,脚下的坑坑洼洼好像都变成了如履平地。 她惊奇地低头。 安念问:“看什么呢?” “没有,就是觉得稳当了。”她跺了跺脚,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双鞋还挺好穿的,不愧是京城的老字号。当时在供销社看见它的时候,我还嫌弃它长得丑。” “好穿就行。”安念捂嘴轻笑,看了眼她脚上的解放鞋。 —— 短短一百米,他们一行人硬是走了好几分钟,主要是大家都走得很谨慎。 早已经有人在聚集地前方迎接,汪兴国上前和他打过招呼。 安念看了眼那人胸前的牌子,写着“联合国安理会Kail”的字样。 “汪主任您好,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营地。” “谢谢Kail先生。” “不客气,你们放下行李后,可以跟我逛一圈。我们开辟出来的聚集地占地很广,里面各项设施都有。 除了休息区,还有娱乐区,你们觉得无聊可以随时过去消费。” Kail长着一张非常西方人的面孔,高眉深目,但是一口中文却极为地道,安念几乎听不出他的口音。 汪兴国微微点头:“好的,麻烦您了。” 一行人来到华国的营地,远处看是三间房,离得近了却能发现并不只三间,而是三栋,而且是两层楼。 也不知道联合国是怎么弄的,摸上去是很轻质的材料。 安念的手指划过墙面,感觉到光滑,指腹上毫无砖瓦的粗糙。 非自然产物。 安念敛下眉眼,按照分配拎着医药箱上了楼,她的行李还在后面,等会儿才会被运来。 一间房住两个人,安念和朱月圆正好一间。 床非常软,材质摸上去也很舒服。 朱月圆在上面弹了弹,很是喜欢。 “外国人的床果然不一般,和我家的硬板床不是一个档次。” 安念笑了笑,把自己的药箱放到桌上,打开检查了一下。 为了避免意外,装有小回春丹的瓷瓶外面是裹了棉花的,二十个小时的飞机并没有破坏瓷瓶。 这次跟来的人除了于路远十二人、医疗队之外,还有负责守备的安全人员、后勤人员等,汪兴国让负责守备的人留下,其他人都跟着他去熟悉环境。 安念跟着去了。 想要组织这样一场国际军事大赛,联合国需要的资金肯定不少。 安念扫了眼几乎无处不在的广告,可口可乐、美宝莲、福特汽车、洛克菲勒财团…… 太多了,多到一点都不像军事竞赛的举办地。 安念略感无语:“……” 这就是国外资本主义的作态呀。 第104章 赛制突改!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的天哪,这里面装的是金子吗?竟然要卖一美元一瓶?!” 朱月圆看着柜台上摆着的可口可乐,惊讶不已。 她是第一次出国,只隐约听说过国外的东西很贵,但是当捏着国家给的外汇美金时,她还是高兴非常。 足足一百美金啊!兑换成人民币那就是一千块钱,这里说的是黑市上的汇率,毕竟想要以国际汇率兑换美金是绝对不可能的。 朱月圆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四十五块,一百美金对她来说差不多就是两年的收入。 安念也连连点头:“太贵了!” “是吧?”找到了知音,朱月圆把自己手里的水杯举了起来。“幸好我带了水过来。念念,你要是渴了,我倒出来给你喝。放心,我没有对着杯口喝过。” 安念笑了起来:“好呀。” 觉得昂贵的绝对不止朱月圆一个人,华国团队内其他人同样心有戚戚。 所以,他们一行人对这个明面上的商店,实际上“抢钱”的地方敬谢不敏,只在门口看了眼就走了。 除了购物的地方,安念还看见了娱乐区,里面竟然摆放了赌桌! 有专门的、穿着清凉的女荷官主持。 汪兴国看见后,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看向众人。 “赌博是违法的。这里虽然是国外,但是你们都是华国人,在外面赌博同样不行!你们可不能犯错误!” 众人赶忙点头,连说不敢。 经过娱乐区域,就到了后面的用餐区。 为了满足来自世界不同地方的人,联合国也是煞费苦心,他们请了不少专业的厨师过来,里面有二十多个档口,每个档口对应不同国家的菜系。 安念看见了华国菜。 汪兴国过去问了一下价格,略松了口气,终于露出笑容。 “我请大家吃面条。” “好!谢谢主任!” 朱月圆眼睛一亮,拉着安念就坐了过去。 “可把我饿死了。” 安念和她并排坐着,也点头:“是啊,我肚子叫了好几回了。” “希望这里的面条好吃!”朱月圆坐下后就不断地往档口上看,“厨师人看上去很华国!” 这是极高的赞美了。 “拉面的姿势也很专业。”安念跟着点评。 就是那桌上的各种调味料看上去有点奇怪…… 安念怕对方会放进去面条里,到时候口感一定爆炸…… 这里提供一次性筷子,安念拿了两双,自己一双,另外一双放在朱月圆手边。 面条煮起来很快,一碗碗地端了上来。 安念把面条移到自己面前,试探性地用筷子划动了一下面条上覆盖着的东西。 朱月圆已经饿得不行,没有多看,直接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嘶……这是什么东西?!” 安念看见她唇边的黄绿色液体,若有所思,拿筷子把所有碗里所有不认识的东西都夹了出来,放进旁边的小碗内。 “呸呸呸。” 朱月圆噗了半天,又喝了好几口白开水才把味道压下去。 比起朱月圆,对面坐着的汪兴国显然更有经验,他每一筷子都只夹面条,而且面条还尽量把汤汁甩干。 看见朱月圆的惨样儿,汪兴国淡定得很。 “是玛莎拉。” “什么?”朱月圆愣了一下。 汪兴国边吃面条,边说:“印国的一种混合调味料,据说有几十种配比,反正随意挑几种混合在一起捣成糊糊就是玛莎拉了。” 朱月圆:“……” 眼泪差点掉下来。 有了她这个前车之鉴,其他人吃面条的时候就非常小心翼翼了。 安念学着汪兴国的样子,把面条上的汤汁尽可能地甩干,再塞进嘴里。 瞬间,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冲入耳鼻喉。 这种感觉真的难以描述,甜、辣、酸、麻,反正都有,混在一起的还有浓郁的香味,更是一言难尽。 安念的表情僵住了,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很冷静地朝众人说道。 “我吃饱了。” 朱月圆:“……我觉得你就是不太饿。” 安念点头:“突然就饱了。” 她情愿饿一顿! 汪兴国耸耸肩,反正都出国了,他也不想上纲上线地说大家浪费粮食。吃不惯也没关系,只是让大家感受一下外面的饭菜,之后他们的食材都会由炊事兵负责。 嘿嘿,吃过了这样的,再去吃大锅饭,大家就不会抱怨了。 从华国飞到遥远的亚马逊,他们这次携带的物资并不丰富,食材只带了几种耐存放的,接下来连续半个多月都只能凑合吃。 吃完饭后,安念他们返回营地。 迎面走来的一行人却让安念挑起了眉眼。 叶佩佩竟然也过来了。 “安念……” 安念不太想理会她,叶佩佩却自己跑了过来。 “安医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叶佩佩的模样很平静,好似她之前没有当着安念的面,歇斯底里地发过疯,也没有在心里恶毒地咒骂过安念一般。 安念朝她微微点头:“叶医生。” 安念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叶佩佩却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淡定地收回手。 “安医生,你知道这次除了他们军人要竞赛之外,我们医生也要比赛吗?” “嗯?” 这件事安念不知道。 叶佩佩看见她的表情,笑了起来:“看来你们还被蒙在鼓里……华国闭关锁国太久了。” 她话里带着的轻蔑让安念不高兴:“这和华国有什么关系?是主办方没有通知到位!” 叶佩佩眉眼转动,眼神中带着丝丝怜悯。 “安医生,这里是亚马逊,没有无处不在的监视,你不用表现得这么爱国。” 安念翻了个白眼,她爱国个屁! 她的灵魂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叶佩佩这种人而已。 拿着国家的钱出国留学,最后却变成了外国的狗。 “安医生,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如果有事可以来M国的营地,报我的名字就行,他们都知道。” 叶佩佩把自己的名片递过来,另外一只手指向飘着条纹国旗的那片地方。 安念扫了一眼,有点生气。 凭什么他们有六栋楼?! 等叶佩佩离开了,安念才走向一旁等待自己的汪兴国一行人。 “念念,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 怎么能让念念如此生气?朱月圆有些好奇。 刚才叶佩佩喊住安念后,他们虽然好奇,但是也并没有不识相地留下来偷听。 “她说有事可以去找她帮忙。”安念看向汪兴国,“汪主任,叶佩佩您应该也认识吧?” 汪兴国点头:“认识。梅奥的医生,M国籍华人。” “嗯。” 安念不喜欢叶佩佩,但这并不影响她使用叶佩佩。 她把名片交给汪兴国,说道:“汪主任,我们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找她。为了面子,她也会咬牙答应的。” “好。”汪兴国笑了笑,收好名片。 一行人再次回到华国的营地,于路远他们已经到了。 各项物资整理完毕,大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 第二天一大早,安念是被直升机的声音吵醒的。 她推开窗户往外一看,营地上空盘旋了好多直升机。 于路远他们一身迷彩军装站在窗户下方,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地雷、步枪、手枪、匕首,能随身携带的一样不落。 安念瞬间清醒,站直,身体往外探。 于路远仰头,反手将步枪背在身后,眼睛和她的对上,嘴角上翘了一瞬。 他脖子上还挂着那枚长得很像狼牙的胡萝卜吊坠,于路远的手拂过胸前,也拂过那枚吊坠,无声地和安念道别。 安念趴在窗户上,朝他挥了挥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我的爱人,我的元元,我等你载誉而归。 这是安念第一次看见直升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军人矫健的身姿,不同于阅兵时整齐划一,不同于比赛时的游刃有余。 直升机上掉落云梯,军人们往上一跳,直接抓住,一个个顺着往上爬,井然有序,又非常迅速。 这种纯粹的身体力量,这种由内而外的劲儿,安念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加快的心跳。 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于路远,直到他的身影小得肉眼再也捕捉不到。 “念念!汪主任喊我们了!” 朱月圆急切的声音响起,安念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回身看向她。 “好的,我马上过来。” “你快点。”朱月圆交代了一句,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安念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也跟着下了楼。 楼下,汪兴国已经在等他们。 “你们跟我来。” 一楼有专门空出来的房间,是作为会议室使用的。 安念等人进入会议室,刚站定。 汪兴国的严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刚接到消息,这次军事竞赛改规则了。” 安念看向他,有些好奇。 身为木灵根,安念对人的情绪向来敏感,只要对方情绪稍微激动点,就算没有去刻意探知,安念都能感觉出。 比如此时,安念从向来冷静严肃的汪兴国身上就感觉出焦虑和怒火。 让她很好奇昨天晚上到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于队长他们十二人之外,你们四个医护人员也必须进入赛场!” 昨天,汪兴国还在担心安念他们会沉迷赌博。 今天,汪兴国竟然就要担心安念他们死在这里了! 安念眼睛眯了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医护人员也进入赛场吗?所以,汪主任才会如此焦虑。 除了安念之外的其他三个人齐齐愣住了,震惊袭上心头,紧接着就是慌乱。 朱月圆脸上满是惊慌和害怕:“我们根本不会战斗,为什么要让我们进入赛区?我们是医生啊!” “是啊!我们是过来做医疗后勤的,又不是什么冲锋陷阵的战士!” 付博也慌了。 他才四十多岁啊,已经成为了顶级的那批医生之一了,可一点不想死在这个原始森林里! 安念没有说话,她眼神微动,想起昨天叶佩佩说的那些话。 昨天回到营地后,安念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汪兴国,汪兴国表示他会去解决,但是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今天早上回来后,却告诉他们一个这样的消息。 难道叶佩佩早就知道了? 安念眉角微扬,如果真是这样,叶佩佩倒是挺有勇气的,除了给M国当狗,竟然还能为了M国去死。 汪兴国抬手往下一压,制止了几人的惊慌提问。 “赛制已经决定了,我们别无选择!” 付博脸色灰败:“那会安排人保护我们吗?” 汪兴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会。但是,请你放心,于队长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们,保护你们!” 付博苦笑:“那么大一片原始森林,要找到我们谈何容易。” 汪兴国安慰他:“你们会被投放在相对安全的区域内。” 再多安慰的话,汪兴国也说不出来了,他不敢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我知道了……”付博脸色灰败。 “那你们分别回去整理东西吧,除了医药箱之外,你们还能带一个随身双肩包。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另外,我给你们每人都准备了枪和匕首。” 汪兴国知道他们没有经验,却也只能为四人做这么多了。 —— 安念拿着双肩包回到房间,看见朱月圆颤抖的背影。 “月圆,你别慌。” 和朱月圆的惊慌相比,安念要冷静得多,她现在的修为虽然放在修真界来说不值一提,走出去可能随便一个妖兽都能弄死她。 但是,这里并不是修真界,以她现在炼气二层的修为已经足够保命了。 加上地处亚马逊森林,到处都是植物,对安念这样的木系灵根来说,属于是主场作战。 看朱月圆往自己的医疗箱里塞东西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安念有点担心。 她走上前去,伸手抱住朱月圆。 “月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朱月圆深吸了口气,反手拍拍她。 “我好歹活了三十年,虚长你九岁,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这句话说完,朱月圆的颤抖竟然消失了。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自己一个人很害怕,当有了额外的负担,这种责任感又会让人立马冷静。 “对!念念,我要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你现在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医药箱别忘了,再带几件衣服替换。” 安念心下微动,问道:“汪主任之前说我们要去几天?” 朱月圆苦笑:“赛事什么时候结束,我们就什么时候出来。” 这次国际军事竞赛并没有时间限定,最后选拔出前五名就会宣布竞赛结束,未进入前五的全都是输家! 第105章 进入雨林,遇袭!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坐上特制的山地车时,心里还有点失望。 她其实很想体验一下于路远他们那种被云梯拉上去的感觉,一定很爽。 唉,竟然没有这个机会。 车子在路上开了很久,本来就是在原始森林内,四面八方都是直入云霄的大树,稍微深入点方向感就会失效。 等车子停下后,安念看见朱月圆脸都白了。 “来,我牵着你。” 安念主动上前,朝她伸手。 “嗯!” 朱月圆抓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紧紧拽着自己的医药箱。 除了医药箱之外,他们每人都还背着一个背包,背包里放了日用品和食物。 “前面车子开不进去,你们跟我来。” 荷枪实弹的几个隶属联合国的军人跳下车,朝安念四人做了个手势。 朱月圆咬着下唇,自己吓得牙齿都在打颤,却努力安慰安念。 “念念,你别怕。” “哦。” 安念看了她一眼,很想说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害怕。 跟着前面的军人继续往里走了快一个小时,对方才拿出仪器看了看,说道。 “就是这里了,你们朝着南边走,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和你们的国家队汇合。” 整张脸都藏在头盔下的男人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朝安念等人看了看。 安念从他眼中看出了怜悯。 “Good luck!”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带着自己的人迅速离开了。 对方的脚步声消失后,整个区域一下子安静得吓人,除了四面八方不间断传过来的虫鸣鸟叫声之外,只余下几人的呼吸声。 付博双手紧了紧,为了缓解气氛,故作轻松地笑了提议。 “我和张运是男人,我们走前面探路。” 张运是跟朱月圆一起来的西医,年纪跟付博差不多大,长得却比他高大些,闻言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朝着南边一直走。如果顺利的话,天黑前应该可以走三十公里。 大家一定要注意,别让丛林里的虫子钻进衣服里,再怎么热也不能把裤管和袖管解开。” 他们来之前,汪兴国有给他们做紧急培训,作为医生,他们也深知原始森林内的危险重重,不说那些猛禽,就草丛中那些无处不在的小蚂蚁、小蚊子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明白!”安念和朱月圆微微点头。 安念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 “我这里有驱虫药,你们要不要?” “要!”朱月圆毫不犹豫地点头,“就站着的这几分钟,我已经看见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虫子了,虽然它们没办法钻进衣服里,我也不想然让它们贴在我身上!” 安念笑了笑:“那我给你喷点。” 朱月圆转了转身,让她把药物喷洒得更均匀。 喷完后,安念看向付博二人:“你们要吗?” “不用了,我有自备的。” 付博微微昂头,他的驱虫药可是祖传的配方,效果杠杠的。 “给我喷点吧。”张运看了看付博,走向安念。 安念同样给他浑身喷了一些。 付博有点不耐烦地看手表:“我们要赶紧走了。” “好。”安念收好东西,轻松地牵着朱月圆往前走。 如果是从高处俯瞰,就能看见粗壮而茂盛的树冠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四个小小的身影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艰难行走。 哦不,只有三人踉跄,走在中间的安念神情悠然,脚步轻快。 他们四人进入这座原始森林时都做好了全副武装,带了帽子、眼镜、口罩、围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迷彩的,防虫防潮方便行动,脚下踩着军靴,裤管塞进靴子内。 除此之外,还有手套,手套的和衣服袖口牢牢地固定在一处。 亚马逊的温度现在直逼30度,潮湿又闷热,加上他们浑身都穿的严实,体感朝着35度而去。 只走了两个小时,付博就受不了,他扔掉手里当做拐杖的木棍,一屁股往边上的树墩上坐了下去。 “歇一下,歇一下。” “好……” 张运和朱月圆叶腿软得厉害,弯腰杵着膝盖,大口喘气。 “不能歇。” 安念耳朵动了动,脸色微变,上前拉起朱月圆。 “为什么不能?!我们又不是专业的,走两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付博之前还觉得自己能一口气走完三十公里,真的走了两个小时后,雄心壮志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心疲惫。 人一旦身体累了,脾气就会飙升,以前压在心底的层层怒火猛地往上窜,语气变得非常不好。 “安念!你别以为你是乔老的徒弟就能对我们指手画脚!” 安念看向他,语气平静:“我说不能停是因为有人朝这边来了。” “有人来了?” 付博愣了一下,再也不顾上和安念生气,激动地站起身,四下张望起来。 “快快快!我们去跟他们集合!” 朱月圆也兴奋,拉紧安念的手。 “念念,我们运气也太好了吧?” 运气好? 安念心下无奈:“别高兴的太早,来的未必是我们国家的军人。” 早在进入森林后,安念就把自己的灵力散发了出去,加上有植物们的帮忙,方圆一公里内的动静她都能清楚感知。 华国的小队十二人,安念都见过,还检查过他们的身体,对他们的气息非常熟悉。 但是,现在靠近的人却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甚至方圆一公里之内,安念没有感觉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朝南走,这个消息是送他们来的军人给的,却未必准确。 进入森林后,安念四人就是四只柔弱的小动物,想要活下来不仅要警惕无处不在的动植物,还需要警惕其他人。 付博并不放在心上:“无所谓吧,我们是医护人员,对他们的比赛没有影响。对方看见我们,说不定能给我们指指路。”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安念不知道是不是付博等人在华国的日子过得过于太平了,又或者说是华国人对军人的滤镜太厚了。他们总觉得本国的军人会无偿地保护国人,国外的军人同样如此。 “你那是什么眼神?!” 付博暴跳如雷,伸手指向安念。 “你在鄙视我?!” 本来付博在说出上面那句话之后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理想主义了,但是一见安念不赞同的眼神,理智瞬间甩飞。 “和平是全世界共同的意志!这段时间,在营地里,我们不是也见到很多国际友人吗?” 张运想了想,点头:“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去问问路。我刚才发现,我们好像并没有朝着南边走。” 朱月圆慌了:“我们偏离方向了?” 安念眉峰微皱:“没有偏离多少。” 这是她故意引导的,正南方向不好走,有沼泽地、有鳄鱼。 这三个人没有发现他们一路走来都很平静吗? 这里可是亚马逊雨林,怎么可能一点危险都没有? 他们能连续走一个小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走得太累,都是因为有安念在。 “念念,你能辨认方向?”朱月圆看向安念,眼含期待。 安念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头:“学过一些。” “那你怎么不早说?!” 付博抓住她的漏洞,不满地嚷嚷。 “现在我们都走出来这么远了,再回到准确的方向去,不知道要多走多少路。这路这么难走……” 安念没有理会他,只对朱月圆说话:“这条路最安全。” 朱月圆连连点头:“我相信你。” “喂!我跟你说话呢!”付博见她不理会自己,生气地伸手扒拉。 安念往边上错开,回眸:“别动手动脚!” 付博哽了一下:“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墨迹。” 安念感觉到那个军人好像发现他们了,正在调整方向朝他们这里赶来。 “月圆,我们赶紧走!” “怎么了?”朱月圆被她拉得趔趄,慌忙拉起医药箱。 “他来了。”安念脚步很快,语气却很平静。 短短的三个字让在场的其他人呼吸都停止了,朱月圆再不敢多话,医药箱往上用力一提,加快脚步。 刚才付博还梗着脖子和安念说话呢,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从树墩上一跃而起,朝着安念她们的方向追赶。 张运落在最后面。 “念念,他真的会对我们下手吗?” 安念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每次往前挥动都能“打”出一条小路来。 付博之前是开道的,知道开道的困难度,在看见安念利落的动作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安念继续往前走,却不忘回答朱月圆的问题。 “如果我是对方,我一定会下手,并且一击毙命。” “为什么?”朱月圆紧张地拽住医药箱的带子。 “杀掉医护人员,就断掉了军人们的后路,他们受伤无法得到及时救治,实力势必会被削弱一大半。” 朱月圆想不通:“但是……我们还没有跟他们汇合……” “总会汇合的。” 安念毫不迟疑地回答。 规则的改变除了通知营地,作为主办方的联合国肯定也会想办法通知赛场内的军人们。 以安念对于路远的了解,他在得知医护人员进入赛场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寻找。 更别说,医护人员里面还有自己。 安念觉得自己在于路远心中还是有一些地位的,自己的存在一定几率会把这件事的优先级又往前推一推。 “我们会死吗?” 朱月圆有些害怕,急切地想要得到安慰。 安念沉默,她能保证自己的活下来,但是让她保护其他人三个人,她也没有信心。 安念的沉默让朱月圆低下头去,咬紧嘴唇不再多话。 “窸窸窣窣……” 安念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停下脚步,朝后望去。 “怎么了?” 朱月圆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差点摔跤,慌忙抓紧背包带子。 安念目光紧盯左前方,说道:“他到了。” “不会吧……” 付博吓得腿都软了,他本来跟在安念后面,安念一转身,他就挡在前面了。 张运抓紧手里的木棍,目光左右游移。 “在哪儿……” 他的话还未说话,一道白色的亮光就朝着他袭来。 对方的身法太快,出招的动作又过于凌厉,开过刃的匕首划破空气时好似都切断了空气。 安念眉眼下压,迅速扔出自己的背包。 “碰!” 匕首划过尼龙布缝制的背包,只割开了最外层。 安念的背包内塞得太满了,外层塞得是袜子,还是成卷的,厚度挡住了刀刃。 “啊!” 一切发生后,张运才感觉到害怕,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吓得面无人色,软着腿一屁股坐到了遍布枯枝烂叶的地上。 张运再回头去看,安念早就和对方缠斗在一起了。 激烈的打斗声,拳拳到肉的刚猛劲道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别愣着!来帮忙啊!” 朱月圆急得不行,她不知道安念身手到底如何,但是对方是顶级特种兵,每个国家只选十二人选拔出来的啊! 想也知道,安念怎么可能打得过对方?! 他们三人再不冲上去,安念会死的! 她会死的! “念念的背包已经扔出去了!里面有枪。” “对了,枪!” 朱月圆颤抖着,从自己的背包外侧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 进入雨林时,他们被允许携带两样武器,汪主任建议他们每人带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枪。 朱月圆生疏地掰开保险栓,枪口对着和安念缠斗的人! “不行!他们动作太快了!” 朱月圆急得满头大汗。 她枪法不行,本来就只集训了一天而已,打打静态的靶子也就罢了,动态真的不行! 要是不小心打中念念了怎么办?! “不行!” 朱月圆扔下枪,拿起匕首就往前冲。 付博吓得脸色苍白:“朱医生,你做什么?!” “我去帮忙!” “别去帮倒忙了!我们上去就是添乱!” “不行!念念会死的。”朱月圆用力摇头,眼睛随着安念的动作移动。“再不去帮她,她会死的。” 付博看了一眼前面,此时安念和对方正打得有来有往,看上去不像是要落败的样子。 他虽然不太敢相信安念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心里却涌上了可耻的想法。 “朱医生,我们走吧。” 朱月圆不敢置信:“走哪儿去?” 付博眼神闪烁:“我们趁现在赶紧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要是运气好,我们能碰到于队长他们,安医生就能得救。” “你疯了?!” 朱月圆用力摇头,“我不可能扔下念念一个人!” 付博自己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我们留下了只能送菜!于队长他们就不同了。” 那头的安念看似在和对方打了个旗鼓相当,实际上游刃有余的很。 交手后,安念才发现。 哦……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是于路远…… 安念和于路远在家演练过,床上和床下都有演练的经验,于路远的身手极好、反应速度快、每次出手虽然都收着力道却能让安念感觉到强大的冲击力。 于是…… 安念对这个世界军人的实力有了过高的预期。 刚才她想跑,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对方。 哪里知道…… 原来对方是菜鸟。 第106章 杀人无痕!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你放开我!” 朱月圆气得眼睛都红了,右手紧紧抓着匕首,另外一只手用力推搡付博。 “你狼心狗肺!刚才是念念救了我们!” 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刚才那人是朝着张运去的,看他那架势杀了张运,反手就能割掉付博的脑袋! “张运!帮我拉开他!” 眼看着自己挣脱不了付博的控制,朱月圆朝着还坐在地上的张运怒吼。 张运吓得不轻,现在还在用手摸自己的脖子,好像要确定脖子依旧完好才能放下心来。 被朱月圆一吼,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正在与人缠斗的安念,强撑着从地上起来。 朱月圆怒吼:“快啊!” “朱月圆,你脑子有病吧?!”付博被张运从后面抱住,气得不行。“我是在救你!你真的以为我们冲上去能起什么作用?!英雄话本看多了吧!” 朱月圆懒得跟他多话,有张运帮忙,她很快挣脱付博的束缚,拿着匕首朝安念那边跑。 安念眼角余光发现了朱月圆的动作,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对于安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清晰可闻。 其实她现在还在跟对面这个军人缠斗,也是想看看三人接下来到底会如何选择。 现在看见朱月圆勇敢地冲了过来,安念心里挺高兴的。 “小姑娘,你挺厉害的,但是还差点意思。” “我叫小林一郎,你叫什么名字?你死之后,我会按照华国传统给你刻一个墓碑……” “哟?你还会说中文呢?” 安念抬手用刀刃抵住对方的劈砍动作,微微挑眉。 小林一郎心下一惊,他竟然从对方话里听出了轻松?!怎么可能?! 作为顶级的特种兵,对于危险的感知向来是敏锐的,如果说刚才小林一郎还对这场缠斗怀有必胜的信心,现在却没底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缠斗,小林一郎用了七分实力,刚才他判断对方是全力以赴! 现在嘛,却未必…… 难道对方也保留了实力?! 他瞥见踉跄奔来的朱月圆,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朝着朱月圆冲了过去。 安念微微挑眉,笑了起来:“你发现了……” 短短四个字,小林一郎的危机预警提升到最高等级,他完全不顾自己的后背正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安念眼中,右脚在地上蹬了一下,朝着前方加快速度! 朱月圆惊恐地发现对方朝自己过来了,她狠狠地咬住下唇,右手往前猛地一挥! 朝着小林一郎的脖子砍了过去! 生死时刻,朱月圆的力道几乎用到了极致,刀刃在空中划过,带出隐隐的气流。 她握住匕首的手臂上青筋暴露,虎口都透出了血迹! 小林一郎轻蔑地看向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足为惧。 小林一郎漫不经心地抬起左手,右手成爪抓出。 他奔着朱月圆而来,可不是来杀她的,而是想抓住她作为人质。 这四个都是华国人,华国人向来团结,又标榜什么仁义道德,只要有人质在手,安念肯定会投鼠忌器,他存活的概率很大。 安念站在原处,背在身后的手不着痕迹地往上一抬。 谁也没有发现小林一郎踩下去的右脚被地上毫不起眼的草木给束缚住了。 怎么回事?! 这一瞬间,小林一郎脑子空白了,他低头看向地面。 踩中沼泽了?! 这个念头成为了他最后一个清晰的思考。 “噗!” 朱月圆手里锋利的刀锋狠狠地划过小林一郎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道,加上安念指使草木往下猛拽的下坠,两相加成之下,小林一郎的脖子几乎被割断了一半。 “咕噜咕噜……” 小林一郎的喉咙发出鲜血灌入喉管后的窒息声。 颈动脉的血液压力向来惊人,割喉后往往能把鲜血喷满天花板,朱月圆距离小林一郎如此之近,毫不意外地被喷了满头满脸。 “啊!” 朱月圆惊呼出声,为自己第一次杀人,也为兜头而来的热血。 “砰!” 小林一郎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 安念手势一收,原本缠在他脚上的草木重新恢复成软绵绵的无害模样,只余下一个十几厘米的坑洞,小林一郎的半只脚陷在里面。 “我们挺幸运,这里有个小坑。” 描述了这么多,其实整个过程也只有短短几秒。 安念加快脚步来到朱月圆面前,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擦脸。 “月圆,你救了我。” 朱月圆此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秒杀了对方,嘴唇颤抖着:“他死了吗?” 安念上前把人翻了过来,手掌贴上依旧温热的心口,又贴了一下鼻下,最后按压脉搏。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微微点头,说:“已经死了。” 医生判下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 “啪!” 朱月圆身上的劲头猛地一松,整个人瘫坐在地,手里的匕首彻底滑落,掉了下去。 “月圆,你的手受伤了。” 安念捡回自己的背包,翻出干净的伤药和绷带,先把她戴着的手套摘了,再用清水冲洗伤口,撒上伤药后包扎她彻底裂开的虎口。 朱月圆急促地喘息着,眼睛随着安念的动作转移,好久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念念,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安念打好最后的蝴蝶结,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此时,付博和张运都走了过来。 张运四下看了看:“尸体不能放在这里,鲜血的味道会引来雨林里其他动物,要是来的是猛兽,我们就太危险了。” 付博也说:“没错,我们必须把尸体销毁了。这里也要清理干净,不能被人发现我们杀了人,会引发国际纠纷。” 他很是心虚,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安念等人的眼睛,一直低着脑袋。 这个时候,安念就不得不庆幸四人都是医护人员,不说她自己,就付博、朱月圆、张运三人,学医多年,行医也多年,解剖过的尸体,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 心理素质真的是绝佳的,他们看见活人可能会害怕,看见尸体真的是足够冷静。 刚才只想着逃的付博这时候主动站了出来:“我们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好。”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 两个男人承担起了挖坑的主力。 幸好雨林的土质偏软,湿度高,他们用木棍、用匕首很快就挖了一米深。 四人把小林一郎的尸体扔了下去,覆盖上泥土,又在上面扔了不少的枯藤干草等。 又花了点时间把打斗的位置清理完毕,四人累得不行,手脚都在颤抖。 “不能在这里停留。” 安念拉住朱月圆的手臂,重新背起背包。 “他会往这个方向走肯定是为了去和团队汇合,很大可能,他所在的小队距离这里也不远。” 此话一出,刚用地上的藤草收拾好自己身上血迹的朱月圆身体就颤抖了起来。 “还……还来?” “现在没有。”安念朝她安抚笑笑,“只是以防万一。而且我们现在身上都太狼狈了,最好能找到干净的水源清洗一下。” “嗯。”朱月圆感觉自己身上黏滋滋的,鲜血喷在她脸上,透过薄薄的口罩已经浸入,搓了半天依旧难受。“我现在就很想洗个澡,我浑身难受。” “等会儿看看。”安念把灵力放出去,感知了一下。“我们往西南方向走,那边水汽重,应该有水源。” “好。” 不仅是朱月圆,付博和张运两人也连忙点头。 经过刚才的事儿,三人都明白了,他们之中身手最好的是安念。 如果没有安念和对方缠斗了那么久,他们几个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当然了,此时的付博和张运看向朱月圆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恐惧,这可是一位能秒杀顶级特种兵的狠人。 虽然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朱月圆能秒杀对方,运气的成分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定局。 这次,付博和张运不再逞强,开始乖乖地听安念的话。 每走几步,张运就回头问安念一句,往这个方向走对吗? 听到安念肯定的答案后,他才会继续拿着木棍去探路。 探路的活儿还是张运和付博的,现在他们俩已经隐隐有了小弟的自觉。 反正身后的两个女人都是牛人,他们俩可惹不起。 朱月圆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但是她浑身难受,手还疼得厉害,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 安念一直抬着自己的左手,让她抓住自己的手臂,带着她往前走。 刚才安念给朱月圆敷了药,敷的是小回春丹。 “还疼吗?” 安念用干净地手帕擦拭她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担心地问。 此时,安念才发觉小回春丹的副作用。 能迅速地恢复伤势,不论是内伤还是外伤,但是它也会加剧疼痛感。 这一点不好! 安念眼睛眨了眨,决定有机会再改进、改进。 等他们走出几米后。 安念心念微动,刚才那一片发生打斗的地方突然发生了变化! 无数草木疯狂地生长着,上层的土壤往下陷落,下层的土壤被顶了上来,茂盛的草木覆盖上去,再也没有人经过的痕迹。 那个埋了人的地方也被树根卷住,往下拖了不知道多少米。 大自然是厚待人类的,因为只有人类产生了神智,站在了食物链顶端。 但是,除此之外,人类的身体成分和其他人动植物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死亡后照样可以尘归尘、土归土,变成大自然的养分。 —— 安念等人离开的两个小时后,两个和小林一郎同样装扮的军人出现在了这处。 他们胸口贴着的国旗和小林一郎的一样,都贴了代表他们国家的国旗,一个红色的太阳。 只是小林一郎是一个人,出现在安念等人面前时速度太快,死得又太快,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研究他的归属国,就急匆匆地埋人离开了,都没有去研究对方的国籍。 其中一个明显是上级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面罩下的脸黑如锅底。 “这个小林一郎怎么做事的!留下的痕迹怎么突然断了?” “队长,一郎是不是出事了?” “不像。这里没有人来过。” 被称为队长的人低头看了看新鲜的泥土,伸手摸了摸草根。 “没有足迹,没有人类留存的气息。” 另外一个人疑惑了:“那一郎去哪儿了?我们是跟着他留下的线索一路找来的呀。” 队长村下玉树不满地哼了哼:“他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估计是发现什么了,临时换了方向,我们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也对,一郎身手挺好的,单打独斗,连队长您都不是他的对手……” 隔着面罩,男人也察觉到了队长不善的眼神,话说了一半就硬生生停了下来,转头往边上看了看,开始扯其他话题。 “队长,我们要去找医疗团队吗?” 村下玉树不满极了:“也不知道那群傻逼是怎么想的,这种庄重的赛事竟然塞几个弱鸡医生进来!他们根本不可能帮得上忙!都是来拖后腿的!” “我们不去找他们吗?他们会死在雨林里的……” “死了更好,我早就看那群傻逼不顺眼了,动不动就说我们训练量不够,说没有发挥出人体最大的极限。 一群傻逼!他们只会用嘴巴说人体极限!极限!有本事让他们自己来体会一下啊! 我们军人出生入死,过的是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们呢?一个个坐在办公室里!翘起二郎腿,只会吆五喝六。 偏偏,他们的待遇比我们军人好十几倍,工资更是我们的几十倍。” 说起本国的医护人员,村下玉树心中的不满如同喷泉一般往上涌,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的属下不敢和他顶嘴,只能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 两人等了一刻钟,依旧没有小林一郎的身影。 村下玉树不满极了:“这个小林一郎,回去后我肯定要狠狠教训他!” “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管他了,我们先去找其他人!” 村下玉树想了想,打算放弃等待。 他本来是想先把最高战力小林一郎汇合到自己身边,再说其他,现在却不得不放弃。 —— 另外一头。 安念他们沿着西南方向又走了近三个小时,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才找到了一处水源。 张运率先上前,确定周围安全,又拿出自己携带的试纸检测水质。 “酸碱度没问题,可能达不到饮用程度,但是清洗一下应该没问题。” 听他这么说,朱月圆松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和口罩。 拿出干净的毛巾往水里浸。 安念伸手摸了摸水,无毒、安全,也拿出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手臂和脖子。 走了这么久,她也出了点汗。 收拾完毕,安念拨开袖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秀眉微皱。 “我们早上七点进入雨林,现在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很快就会天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扎营。” 第107章 扎营过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扎营?”张运面上露出苦笑,“就我们四个人?晚上是各种夜行动物的天下……” 他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自己能否活过这一晚了。 安念说道:“现在的能见度比一个小时前已经下降了不少,我们再不做准备,等天彻底黑了会更麻烦。” 张运看了看付博和朱月圆,迟疑了一下。 “我们能不能再往前找找?万一能和于队长他们汇合呢?” 只有找到组织,张运才能放下心来。 安念暗自叹气,方圆一公里内都没有于路远他们的踪迹。 “那我们就再往前走走吧,反正水源附近也不是好的扎营点。” “嗯!”三人齐齐点头。 他们每人都带了两个水壶,刚才给朱月圆包扎伤口,安念用了些水,现在干脆把里面的水都喝了,再灌入这条小溪的溪水,等会儿说不定能用上。 “既然要往前走,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安念率先起身。 朱月圆赶忙把毛巾收好,口罩和帽子重新戴好,紧跟着她。 付博和张运也无二话,拿起棍子朝着前面继续探路。 他们朝着南方而去,渐渐的太阳西斜,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虫鸣声也越来越大,整座雨林好像都随着夜色的降临而活了过来。 朱月圆害怕地抓住安念的手:“念念,会不会有鬼啊?” 安念:“……” “鬼应该是没有的,蛇倒是不少。” 不等朱月圆发出尖叫,安念手里的匕首急射而出,扎入前方横亘着的树干,扎入盘旋着的眼镜蛇的七寸处。 张运手里拿着手电筒,朝树干照射。 “嘶!” 顿时,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这条眼镜蛇足足有成年人大腿那般粗,长长的身体就这么盘旋在他们必经之路上,但凡走在前面的张运和付博再往前两步就会被它一口咬住。 震惊后是害怕和庆幸。 张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安医生,你又救了我一命。” “没什么。” 安念上前抓住匕首往肉里搅动了一下,确定它彻底死透了,这才以匕首为支点将整条蛇都挑了下来。 “我们今天晚上吃它怎么样?” 朱月圆三人:“……” 倒也不必如此生猛。 张运讨好地笑了笑:“其实我包里还有不少压缩饼干……” 安念歪了歪头:“听说蛇羹味道很棒。” 安念并不愿意吃压缩饼干,进入雨林之前,为了能减少物资的体积,汪兴国给他们准备的都是压缩饼干这种食物,能吃是能吃,就是吃着味道不咋地。 都已经进入自家大本营了,安念还是想吃点好的。 朱月圆抓着她的手,往前凑了凑。 “我可以帮忙。我以前解剖过蛇类动物,像这种眼镜蛇,只要把它的毒牙处理了,肉里是没毒的。 这里工具不全,没办法弄得那么精细,我直接把头剁了吧?” 安念眉峰微挑,对朱月圆这位女医生的素养非常满意。 “好!那就全部交给你了!弄好后,我给你做好吃的!” 朱月圆眼睛亮了:“我这就去弄!” 付博插话:“所以,我们就确定在这里过夜了?” 安念环顾四周:“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好吗?这条眼镜蛇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它的领地内相对比较安全,我们临时落脚一晚正好。” “天黑了,摸黑在雨林里行走太危险了。”朱月圆也跟着说道,“还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好。” 既然安念和朱月圆都觉得这里可以,张运也没有意见。 四人分头行动,两个男人平整地面,把相对干燥的枯草树藤捡回来,等会儿用来点火、铺床都可以。 安念则开始搭建火堆。 等火堆升起来了,朱月圆那边的蛇也处理完毕了。 安念拿了一根燃烧的木头过去,把蛇血等痕迹清理干净。 论在野外的生存经验,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安念经验丰富,当年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她什么都见识过。 这个雨林对比起妖兽横行的横断山脉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安念背着众人的时候削了块石板,微微凹陷的石板,架在火堆上正好能用来煎蛇肉。 “念念,我们运气正好!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器。” “是啊。” 安念笑着点头,自制的筷子把蛇肉翻了个面。 “念念,你撒的什么呀?闻着很香。” “一种调味料,和紫苏叶很像。” 这座原始森林就是安念的储备库,只要她想要,只要它有,就都能拿到。 闻着这股香气,正配着白开水啃压缩饼干的张运咽了咽口水,眼睛忍不住地往石板上瞟。 “付医生,你说安医生愿意分我两块不?” 付博低头咬着饼干,声音沙哑:“不知道。” 张运低头看向他,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多话。 刚和付博接触的时候,张运其实挺仰慕付博的,他在医学界的名气比自己大多了,能力也强,慕强心理让张运对付博多了点见偶像的紧张感。 但是,随之进入雨林后,见到的付博的各种表现,张运的偶像滤镜破灭了。 安医生明明就是他们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付博都快比人家大两轮了,怎么就怼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呢? 这心胸未免太小了。 如果不是他们小组内只有两个男性,张运都不太愿意和付博组队。 “可以吃了。” 安念夹起一块蛇肉放进朱月圆碗里。 他们包里是有折叠碗筷的,汪兴国给他们准备的装备真的很齐全。 这条眼镜蛇真的很大,安念和朱月圆吃饱后还剩下一大半。 安念看向边上眼巴巴的张运:“要来一点不?” 张运连连点头,端着碗小跑过来。 安念好笑,把剩下的蛇肉都夹给了他。 张运迟疑地问:“我可以分一点给付医生吗?” 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相处,张运想尽量和平度过。 “随意。” “安医生,你人真好。” 张运说完这句话,端着碗走向付博。 安念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她对付博没有意见,危机时刻,只要不落井下石地害自己,安念都不会放在心上。 三百年了,安念见过的人事物太多了,如果每一个都上心,她也未免太忙了些。 至于报复? 安念是修道的,讲究的是因果报应,她是大自然的宠儿,别人对她的恶意重了,后面总会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 安念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着即可。 只要她活得比自己的敌人久,那就没事了,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去对方坟头蹦迪。 安念端起水喝了一小口。 “月圆,你先睡吧,我守上半夜。” “不行,我们有四个人,轮流守!” 朱月圆不同意,伸手指向边上已经铺好睡袋的付博和张运二人。 张运眨了眨眼:“我刚才和安医生说,她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每人六个小时,比我们在医院里上夜班的时长短多了。” 在医院里上夜班,那都是连续上72个小时的,白天要跟着查房,晚上要顾着科里的病人们。只有没有事情发生的情况下,他们才能睡觉。 睡觉都是断断续续的,早就练就了闭眼就能睡,铃响就能醒的技能。 朱月圆瞪眼:“这能一样吗?!亚马逊雨林的夜晚有多可怕,你们走了一天没感觉出来?!” 张运讷讷:“感觉出来了……” “那还让念念一个人守半夜?!” 安念提议:“那我们换个排班?每人两个小时?” “这还差不多。”朱月圆满意地点头。 安念失笑:“好好好,那就每人两小时,月圆,你赶紧去睡吧。我两个小时后喊你。我和月圆守前半夜,你们两个男士守后半夜,可以吧?” 张运没意见。 付博也沉默地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感觉身边三个人都睡着了,安念微微敛下眉眼,手里拿着的拨火棍把火堆挑得更旺。 她身边的青草尖尖动了动,轻轻蹭过她的脚踝。 安念低头,微笑,取下手套,手指点在青草尖尖上,一缕生机勃勃的绿色灵力进入青草体内。 【找到了吗?】 青草舒服地舒展了身体,撒娇般地勾住她的指尖,亲昵极了。 它的信息同样进入安念脑海。 【西南方向十公里处,发现红旗标志。】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所有动植物都不可能成精,但是活得足够久还是能隐隐产生灵智,雨林内的植物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拥有灵智的极多。 在安念第一次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后,她就得到了无数的回应。 这个地方很适合自己,安念想着,如果没有和于路远结婚,她或许更愿意在这里生活。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 现在,她还想让自己的爱人平平安安,载誉而归。 【谢谢你。】 安念勾了勾手指,和它的尖尖碰了碰。 小草感觉出了她的离开之意,恋恋不舍地又蹭了蹭,这才彻底缩了回去。 西南方…… 安念让那个方向探去,十公里的距离还是太远了,她的灵力只能探知到一公里以内的情况。 但是,不要紧,按照他们四人今天的脚程,明天就能走完十公里。 安念笑了笑,起身,沿着他们四人整理出来的范围撒了一圈药粉。 她醒着,可以确保雨林内所有动植物都不会过来打扰。 等她睡着了,却未必。 安念今天一天也累了,精神上的紧绷和肉体上的劳累让她精疲力尽。 她很难信任其他人,目前也就只能做到全身心依靠于路远,其他人都不可以。 其实从安念做事的风格就能看出来,她喜欢掌握主动权,看似温和,其实主意很正。不擅长相信他人,淡笑着看人,有种看人间百态的旁观视线。 今天,她看似跟在张运和付博身后,实际上控场的都是她。 路线的选择,一路上的护航,每时每刻,安念都紧绷着一根弦。 “念念,我来换你。”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朱月圆掐着点醒来。 安念转头看向她,笑着点头:“你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好。” 朱月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在火堆边上坐了下来。 安念在自己的睡袋里躺下,闭上眼睛,并没有深睡,而是运转起体内的灵力。 她的丹田一直是漩涡状态,如同一口怎么都填不满的井,偏偏每次都需要安念往里填补灵力。 等于说,安念就算不动,每天都在消耗,如果不是她找到了补充灵力的方法,这具身体最后的结局依旧是死亡。 唉,好不容易把脑子治好了,还以为能长命百岁呢,没想到,身体依旧有一颗不定时炸弹。 安念把玩着手里的玉片,吸收了一点点。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安念竟然渐渐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念念,你醒了?我们真的太幸运了,昨天晚上竟然没有下雨。” 朱月圆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安念拉开睡袋起身。 这个睡袋很轻、很薄,收起来只有一本书那般大,塞进背包内只占一点点位置。 “我把压缩饼干拆了,用水煮了煮,喝着还不错,有粥的味道了。你要不要试试?” “好。” 安念应了一声,先去边上洗漱,回到火堆旁坐下。 昨天晚上的火堆已经熄了,只余下现在石片下面的一点火苗。 “他们俩吃了吗?” “都吃了,就等你了。” 安念微微点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们俩吃完饭,又去丛林里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 “我们走吧,继续上路。” 他们四人组的队伍已经开始以安念为主,随着安念一声令下,剩余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 走得远了,安念用同样的方法,把几人存在的痕迹掩盖得一干二净。 十公里的距离,由于中间隔了一个大湖,四人绕了一大圈,硬是下午三四点才走到。 安念探出去的灵力一直没有感知,毕竟两方都是行动状态,昨天晚上的消息是【西南方十公里】,早上却未必,有所偏离很正常。 安念趁三人不注意,还跟其他植物确认了一下,方向没有问题,也就安心地走着。 直到…… 安念脸色微微一变:“该死!” 朱月圆疑惑地看向她,有些担心:“念念,怎么了?” “你们呆在这里别动,如果感觉到危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运脸瞬间就白了:“是又有人来了?!” 只要来的不是自家人,那就都是敌人! “不是,是我们的人遇到危险了,我过去看看。” 安念脱下身上的背包交给朱月圆,手里只拿着匕首,腰间别着手枪。 朱月圆慌忙拉住她:“念念!你别逞强!你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专业的啊!” 上次他们能安全逃脱,靠得还是自己的狗屎运呢! 朱月圆觉得与其让安念冲上去,还不如自己上去!说不定还能再走运一把! 第108章 挖眼!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扯开,笑着安抚。 “月圆,你别担心,我就是过去看看。如果确定解决不了对方,我马上返回。” 朱月圆咬着嘴唇,不愿意让她去。 “太危险了……” “不会的,我远远地看。” 安念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取出一瓶小回春丹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内,合上背包时,笑着拍了拍,对朱月圆说道。 “月圆,你帮我收好背包。如果我两个小时后还没有回来,你们就继续前进,朝着西南方向走就行。” 说完,安念就朝着自己发现动静的方向跑了过去。 “念……” 朱月圆朝她追了两步,却只看见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丛林中,只能讷讷低语。 “怎么跑这么快……不过,跑得快也挺好的……” 失去了安念的带领,付博和张运都有些不习惯。 他们想了想,还是决定就地休息,等待安念回归。 —— 安念的灵力探索覆盖范围是一公里,但是对方也在移动,她不断地往前推进,不断地调整方向。 在悄无声息地追了一刻钟后,终于在视线内看见了对方的身影。 对方有两个人,一身迷彩军装,头盔上也涂抹了迷彩的涂料。 这次参赛的各国服装,颜色上都很贴近,森林作战最重要的是隐秘,所有参赛国选择的都是迷彩,只因为工艺不同,才会在花色、衣服材质上有所区别。 安念没有贸然接近,停下脚步后,直接将手搭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原本缠绕在树干上的树藤瞬间往下垂落,安念伸手抓住。 树藤猛地往上收缩,安念身姿灵巧地上跳而起,双脚在树干上连点几下,顺着树藤的力道轻巧地上了树,坐上了其中最直的树枝。 树藤甚至在她坐下的地方结成了一个小小的藤制圆垫。 隐没在大树茂盛的枝干下,安念居高临下地看向前方三十米处。 “队长,他一直躲着不出来……” 村下玉树环顾四周,只看见一望无际的茂盛草木,除了虫鸟偶尔发生叫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那就看他到底有多在意他的队友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用的是本国语言,安念听见了,却听不懂,正皱眉烦恼就看见对方从地上提起一具身体。 村下玉树单手掐着地上军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拿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 “我数到三!你如果再不出来,我就割断他的脖子。一!” 男人换了个语言,安念听懂了! 他竟然说的是中文,虽然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是话里的意思表述得明明白白。 “二!” 安念猜测对方可能不知道藏起来的人在哪个方位,因为他边喊话,边拽着地上的军人转圈,朝着四面八方看。 转到安念这个方向时,安念清楚地看见了闭眼昏迷的军人胸前的标志! 是一面红旗! 果然是华国的军人。 安念咬紧牙关。 同时,安念也认出了那名军人的身份——严子遥,那个在阅兵广场后面的树上刻下“严子遥到此一游”的青年。 安念催动他脚下的青草,几秒钟后暗自松了口气。 还活着。 “一!” 村下玉树大笑出声,眼中的嘲讽几乎控制不住。 “你们下次可别再标榜仁义道德了!自己的队友都能毫不犹豫地放弃!”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村下玉树眼中狠厉骤现,刀刃往下狠狠划去! “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子弹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匕首。 找到你了! 村下玉树眼中精光一闪,一直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的队员立马按下扳机。 村下玉树也扔下手里的人,抬手射击。 他们两人的火力很明显地压过了对手的。 并且,对手已经暴露了位置。 两人朝着他的方向急速前进。 他们三人之前就交过手了,村下玉树知道对方除了枪法准之外,身手其实很普通,只要能近战绝对可以秒杀。 安念看了看被抛下的严子遥,决定还是先把他救下来。 等村下玉树两人离开原位,她就跳了下来,反正这里没人,她也懒得掩饰什么,脚尖点在草尖上,运转身法,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到了严子遥身边,抬手把他拎了起来。 安念拎起一个大男人如同在拎一颗大白菜,把他拎回树干上。 树藤在茂盛的树枝的遮掩下编织出了一张单人床,安念把严子遥扔了上去。 迅速检查了一番。 安念略松了口气,严子遥是失血过多昏迷的,如果放着不管很快就会死亡,但是她手里有小回春丹,救人就简单多了。 严子遥身上伤口很多,最重的是胸口的两处枪伤,安念稍微处理了一下。 之后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回春丹,塞进他嘴里。 小回春丹,止血、生肌。 先保证不死,之后再用其他药物来调养恢复元气。 剩下的来不及做了,安念抓住边上的树藤,微微敛下眉眼,给它输入灵力的同时,发出自己的命令。 【帮我照顾他】 树藤欢喜地抖了抖,回答:【好的】 安念嘴角微微上翘,松开手,再次从树上跳了下去。 她要去救另外一个人。 安念朝着村下玉树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 “你跑什么?跑得了吗?” 村下玉树反手用枪托砸在被抓住的华国军人脸上,发出“啪”的一声。 但是那个华国军人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这可把村下玉树气笑了,伸手拍在他脸上。 “你骨头倒是挺硬啊。这双手握着的狙击枪刚才差点打中我的脑袋! 哦,还有你这双眼睛,没想到啊,华国竟然还能培养出你这么好的狙击手。 这种雨林环境,到处都是遮挡物,你竟然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朝我们开枪。” 说着,村下玉树低下头去,死死掰住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他的眼睛。 “这么明亮的一双眼睛,挖出来收藏一定很棒。” “要杀要剐随便你!” 周云福年轻稚嫩的脸上沾染着血迹,眼神却格外坚定。 “我在队伍里一直是垫底的存在,你们也就是运气好,要是碰上的是我们队长,你们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村下玉树被他气笑了:“你嘴巴倒是会说。可惜啊,你们一队12个人,我已经抓住2个了。” 周云福咬紧牙关,恨恨地瞪向他。 “如果不是你们背后暗算,严子遥根本不可能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里是国际赛场啊,你们以为是过家家呢?我说单打独斗,你们就单打独斗?! 公平竞争个屁!我们樱国要的是结果!过程?只要你们都死绝了,没人能知道!” “你无耻!” 周云福眼睛都气红了。 刚才他们四人狭路相逢,是村下玉树提议公平竞争,摆开架势要单挑。 严子遥这才走出掩体,打算和他单挑。 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那般无耻,打着打着,眼看严子遥要胜利了,旁观的樱国军人突然就开枪了。 周云福猝不及防之下,抬枪反击。 他们俩不傻,周云福作为脆皮狙击手,一直在远处,本来以为这样是进可攻退可守。 但是,等严子遥倒下后,这样的距离也让周云福没办法及时把他救回来。 严子遥落入了村下玉树等人手中,成为了威胁周云福的手段。 周云福被他们追杀,又不敢真的跑远,他想把严子遥救回来。 有了软肋,就给了对方把柄,最终周云福也落入了村下玉树等人手中。 “我本来就无耻。” 村下玉树毫不尴尬地认下了这个形容词。 “无耻是对樱国人最高的赞美!” 他嘴里如此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变得非常可怕。 村下玉树朝边上摊开手! 立马就有人往他手心里放入匕首。 他反手转了个花刀,享受敌人最后一刻的恐惧。 村下玉树对待战俘向来残忍,他喜欢折磨他们的身心,把他们折磨到体无完肤之后才会给一个痛快。 想到这里是国际军事赛场,时间有限,村下玉树颇有些遗憾。 “要是这里是樱国就好了,我还能好好跟你玩玩。” 嘴里说着可惜,村下玉树下手不带任何一丝迟疑,朝着周云福的眼睛就挖了下去。 安念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她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她只看见村下玉树这方有两个人,可能另外一个人在她的探测距离之外,现在却发现竟然有三人! 周云福被他们圈在中间。 “啊!” 剧痛之下,周云福再如何坚强,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来不及了! 安念评估了一下,她一个人,纯靠武力值根本打不过村下玉树三人。 肉搏?不可取! 怎么办? 安念猛地抬头看向头顶无处不在的藤蔓。 顾不上那么多了! 反正周云福看不见,樱国三人最后的结局也是进入地下成为亚马逊雨林的营养土。 安念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玉石,左手用力握紧,大量灵力猛地从她体内透出。 雨林内的藤蔓仿佛突然受到了征召,粗糙的藤条朝着地上的村下玉树三人猛地射了出去! “什么东西?!” 等村下玉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双脚已经被藤条卷住。 “队长!有鬼!” “胡说八道!”村下玉树只来得及面目狰狞地喊出这句话! “啊!” “啊啊啊!” 惊恐的尖叫声响彻这片天地。 安念快步走到周云福身边,发现他的双眼都已经空了,只有两行血泪顺着两颊流下。 安念心下不忍。 是她来晚了…… 周云福还没有失去意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周边的变化,身体做出防御的姿势。 “是谁?” 安念握住他的手腕,连忙开口:“周云福同志,是我,安念医生。” 熟悉的声音进入脑中,周云福大口喘气,心弦微松,很快又紧张地反手拉住她。 “安医生,你赶紧跑!他们有三个人!” “我知道。”安念安抚他,第三个人躲在十几米外,现在也已经被藤蔓卷住了。“你等我一下。” 周云福挥舞着双手,想要阻止她。 “安医生?” 安念走向被吊起来的三个人,眼睛落在村下玉树的左手。 他还握着周云福的一双眼珠! 安念气的咬紧牙关,拔出匕首朝着他的左手砍了下去! “啊!” 村下玉树痛苦地哀嚎着。 左手掉了下来。 被砍断的时候,痛感会让人下意识地张开手掌。 断手和眼珠子同时落下,安念垫着干净的手帕托住眼珠。 她右手缠绕着绿色的能量团,如同最纯粹的生命力朝着那对眼珠子环绕而去。 村下玉树距离安念最近,很清晰地看见了那团纯粹的绿色能量,惊骇得瞪大眼睛。 “你是什么人?你是妖……” 安念右手微微上抬,藤蔓迅速缠绕,死死地堵住了村下玉树的嘴巴,让他剩下的话语都只能被抑制在喉咙口。 “唔唔唔……” 他的呻吟和痛呼都不在安念的关心范围内,她现在只想赶紧把眼睛送回周云福体内。 人类的器官很奇怪。 比如双手,如果手指断了,保存好,四个小时内接回去可以做到完好如初。 但是,眼睛和人类身体内的任何一种器官都不同,它是自成体系的。 之前有研究,说其实人类的大脑并不知道眼睛的存在,一旦大脑知道了,就会排斥眼睛,人类会失明。 这个研究是真是假,争议很大,但是现实中,眼睛和人类其他器官是不共享免疫系统的。 眼睛自成体系。 这是目前西医医学没办法解决,“一只眼睛受伤,不及时摘除,就会影响另外一只眼睛”这个问题的最关键所在。 也是现在安念有信心把周云福治好的关键所在。 安念刚才就用灵力把周云福空洞的双眼隔离在了他的身体之外,能暂时保住他的眼部。 接着,她又用灵力滋养着被挖出来的眼珠子,保持它的活性,修复它的受损之处。 以安念目前的修为,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毕竟成就元婴才能重塑肉身呢,她现在才炼气二层的修为,距离元婴还遥遥无期。 “你别动,我先把眼睛给你安回去。” 周云福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我的眼睛还能安装回来?” “可以。” 安念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安抚人心的自信。 周云福心中的疑虑不知为何,突然就消散了。 他笑了起来,轻声道:“安医生,谢谢你。我这双眼睛本来就是你赋予我的,现在,又要靠你拯救了。” 第109章 于队暗恋安医生?!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看他已经这样了还能笑出来,心态没话说,安念也放松了些。 她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针灸袋,里面的银针只有十根,比不上安念用惯了的全套银针,但是现在也已经足够了。 “周同志,你保持这个动作不要动,我给你扎几针。” “好,安医生,麻烦你了。” 周云福双手往后摸索,稳稳地撑住身体。 安念笑着摇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又开口道:“没事,我开始了。” 她取出银针,朝着周云福的双眼扎入。 扎针主要是为了止痛,也能麻痹周云福眼部附近的知觉,让他察觉不出手术中的异常。 被吊在半空中的村下玉树死死盯着安念,他的嘴巴被藤蔓勒得太紧,嘴角都开裂流血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连挣扎都变得艰难,村下玉树已经试过了,这藤蔓很诡异,越挣扎,绑得越紧。 自救不太可能,村下玉树只能想其他办法,抓住安念露出的破绽他才能活下来。 安念背对着村下玉树三人,对他的视线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的指尖捻动着银针,问周云福:“怎么样?还有感觉吗?” “不痛了,只有扎针的地方酸酸涨涨。”周云福乖乖回答。 “好,那我就进行下一步了。” 安念取出一卷干净的纱布,用清水浸透后,给他擦拭双眼,然后打着圈扩大清理的面积。 这样的条件做手术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是仗着自己还有修真界的手段,安念是万万不敢下手的。 她现在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清水都要省着点用。 安念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片,玉石已经从翠绿色变成了淡绿色,能量减少了一半左右。 她这次出来只带了两块玉石,用一块少一块。 她敛下眉眼,左手握紧,灵力透体而出,朝着右手拿着的两颗眼珠子聚集。 村下玉树猛地睁大眼睛,又来了!他又看见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法术?! 华国果然隐藏了很多东西,他早年见过樱国的典籍,上面描写的东西让他嗤之以鼻,什么天朝上国、什么万国来朝、什么千年历史,就华国那破破烂烂的样子配得上吗?! 樱国国内还有很多学者倾慕华国文化,村下玉树向来高傲,一点都看不上。 但是,现在呢?! 他看见的又是什么东西? 村下玉树的世界观都碎了! 惊骇之下又有惊喜涌上心头,如果他能把这个消息成功传回国内,他的功劳就大大的了! —— 安念的动作极快,在激活眼珠的第一时间,就完成了手术。 周云福只感觉双眼鼓胀,之前空空荡荡的感觉瞬间消失。 他撑在身侧的手紧紧扣住身下的湿软泥土! 安医生真的办到了!她的医术远超自己的想象。 安念微微敛下眉眼,持续输入灵力,确保在灵力的滋养下,周云福的双眼接驳上了周围的神经,每一根血管都重新恢复成了受伤之前。 其实安念的能量还很足,她完全有能力把周云福完全治好,但是治好双眼还能说是医术绝佳,瞬间痊愈就有点过于玄幻了。 所以,安念克制着,只将灵力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 确定周云福的双眼已经安装成功,安念就停下了灵力输送,收回双手。 她拿起准备好的弯钩和缝线把他双眼裂开的地方缝上。 村下玉树挖周云福的眼睛时,可不会小心翼翼,他动作粗暴,周云福的双眼周边皮肉裂开,受伤严重。 这方便了安念做手术,做完后自然也要把眼周缝好。 安念虽然是中医,但是毕竟师承乔永生乔老,这几个月西医的基本手艺也学到了精通级别,缝针没有丝毫问题。 她手指灵活,几分钟就把后续工作都做好了。 “好了,周同志,我现在拔针,麻醉的效果大概还能维持半个小时左右。等会儿我们可以找找附近有没有能用的草药,可以敷上。” 接下来安念打算把周云福和还藏在树上的严子遥带回去,和朱月圆三人汇合,她一个人要带两个大男人,没办法顾忌太多,银针肯定不能一直扎着。 周云福并不怕痛,连忙点头:“可以的。” 安念取下银针,用清水冲了冲就放了回去,现在可没有消毒的条件。 她把剩下的纱布叠了叠,覆盖在周云福眼睛上。 “你一周以内都不能睁眼。” 周云福深吸口气:“我明白。” 安念看他表情悲伤,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别计较这点输赢。” 周云福咬牙:“我们不会输!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我还能做后勤工作!” 每个军人其实都带了一枚信号弹,危机时刻可以发射出去,代表投降。 但是周云福他并不打算发射信号弹,他要一直留在赛场上。 安念在心里想,你都这样了,还做什么后勤呀? 可能是感觉出了安念心中的想法,周云福撑着站起身。 常人如果看不见了,走路都会晃,起身也会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东西。 但是,周云福不同。 他站得很直,很稳,身体没有丝毫晃动。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起身往边上退了两步,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 内耳中的前庭和半规管可以感知垂直和旋转运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身体掌握平衡。 有些人很容易晕车,原因其实就是耳中的前庭过于敏感了,一点点颠簸都会导致眩晕。 周云福的耳朵有没有可能和他的眼睛一般?都进入了开窍期? 如果有条件,安念真的很想研究一下。 “安医生,你能帮忙把他们的枪,捡一把给我吗?” “可以。” 安念答应下来,上前几步,捡起村下玉树下方的那把枪。 村下玉树他们三人是被突然吊起来的,按理说身为军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他们都不可能让枪脱手。 但是,谁让他们碰到的是安念呢,安念让藤蔓专门照顾了他们的双手,硬生生把他们手里的武器都夺了下来! “给你。” 安念打开弹夹看了看,里面还是满的,直接交给周云福。 “谢谢。” 周云福接过枪,只稍微掂了掂就适应了。 他微微侧身,好似在听风的声音,然后他突然抬枪,准确地射中村下玉树! “唔唔……” 村下玉树痛苦地挣扎着。 周云福手里的枪往左边偏移了几毫米,毫不犹豫地再次扣下扳机。 “噗!” 安念看见一颗子弹射入村下玉树的太阳穴,穿透而过,带出一阵血雾。 厉害了!周同志! 村下玉树不甘心地瞪大眼睛,被绑缚得非常紧的双脚顽强地蹬了蹬。 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华国的重要情报带回去! 村下玉树双眼瞳孔放大,身体抽搐着,死不瞑目。 “安医生,我射中了吧?” 周云福的声音带回安念的注意力,她笑了起来:“周同志,你杀了那个领头的,给自己报了仇。” 到目前位置,安念还不知道村下玉树的名字,也不屑知道。 周云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阴差阳错的报了仇。 安念笑着说:“剩下的两个,你也一起杀了吧?” “他们也在……?” 周云福震惊又迟疑。 他一直以为刚才安念能救下自己是因为对方跑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在呢,都被吊起来了。” 安念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丝丝笑意。 “我刚才用银针把他们扎晕了,然后又用藤蔓把他们绑了起来。你再往左边走两步,同样的开枪方向,就能打中第二个人。” 周云福心跳加速:“安医生,你可太厉害了!” 安念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换个了姿势站着。 “只是凑巧而已,你吸引住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我才能有下手的机会。 对了,我还把严子遥同志也救了下来。我们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可以去接他。” 周云福高兴极了:“好!安医生,剩下的交给我!你帮我调整方向,我来开枪。” “没问题。” 安念一口应下,往他身边走了两步,伸手搭上他手里握着的枪管,往左边偏移了15度。 “开枪吧。” 周云福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后,剩下两个吊在树上的人也被解决了。 周云福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明明前几分钟他还在生死时速地逃命,几分钟后的现在,他就已经亲手干掉了三个敌人。 “安医生,我们走吧。” 周云福扔下枪。 “好。”安念上前抬手,让他搭在自己手臂上,带着他往前走去。“周同志,这战场我们是不是不用清理了?” “嗯,这样就行了。” 周云福微微点头,“我用的是他们自己的枪,射出去的子弹带着樱国的标志。其他人看见了,只会感叹樱国人上了赛场还自相残杀。就算有聪明的人看出了端倪,也很难猜到我们身上。” 不愧是国家千挑万选,选拔出来的人才啊。 安念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正好能省一点灵力。 她本来还想仿照之前那两次一样,在战场翻地呢,现在却不需要了。 “安医生,麻烦你在树上刻一个狼牙标志。” 周云福走出去两步后,突然开口请求。 “嗯?” 周云福笑了笑:“那是我们于队长的标志,也是我们队内约定好的标记。” “好,怎么刻?” 周云福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安念嘴巴张了张,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标志像她给于路远送的“胡萝卜”?! 当时那个吊坠,安念花了很多心思,上面甚至还有萝卜缨。 “安医生,麻烦你了。” 安念:“……” “不麻烦。” 安念抽出匕首,在树干上划拉了两下。 她不甘心地在“狼牙”最上方加了两笔,“萝卜缨”才是精髓所在好吧!这群大老粗不识货! “刻好了,我们走吧。” 安念带着周云福离开了这片区域,路过严子遥那边时,把他也“取”了下来。 然后抽出一阵长长的银针,扎在严子遥脖子上。 “嗷!” 严子遥猛地睁开眼睛,身体也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嘶!” “咦?” 第一声是严子遥感觉胸口略疼。 第二声是他发现自己中了好几枪竟然还活着! “老严!”周云福高兴地喊他。 严子遥上前一把抱住他:“阿福!你也还活着!我刚才叫你跑!你怎么就不跑啊!” 周云福反手捶在他背上,心情激动。 “我们是战友!并肩作战!我怎么能抛下你。” “真够傻的!” 严子遥抹了把眼睛,声音哽咽,他抬手摸了摸周云福的眼眶。 “你眼睛怎么了?” “受了点伤。”周云福没有详细说细节,只高兴地说道。“是安医生救了我。你不知道,安医生可太厉害了!三根银针就把对方三个人给定住了!” 他并没有看见细节,却十分相信安念之前说过的话。 安念站在边上,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们。 “老严,你也是安医生救下来的。” 严子遥拔下脖子上的银针,恭恭敬敬地还给安念,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窘迫。 “安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安念感觉出他的不好意思,收好银针,就看向北方。“我们去和医疗队其他人汇合吧。” “好。” 有严子遥在,周云福不再需要安念搀扶了,走起来顺畅很多。 严子遥扶着周云福,压低声音问他其中的细节。 周云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说了出来,但是他受伤后就看不见了,其实知道的并不多。 他越说,严子遥看向安念的眼神就越是敬佩。 “阿福,其实我知道一个秘密……” 周云福被他搀扶着,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肩膀上,比之前被安念扶着时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和严子遥集合后,周云福的精神都放松了些许。 他们现在有三个人,安全性提升了不少。 严子遥纠结地看向前方几步远的安念的背影,把声音压到极致,确保只有他和周云福两人能听见。 “我们于队长好像在暗恋安医生……” 周云福震惊地瞪大双眼,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于队长不是结婚了吗?” 他不是云城的兵,和于路远认识也只有短短几个月的训练期。 几个月的魔鬼训练,他们醒来就练,练完就睡,完全没有休闲时间。 但是,就算如此,周云福也知道了于路远是已婚状态,毕竟廖副队每天都酸溜溜地羡慕、嫉妒着呢。 严子遥眼神闪烁,讷讷点头。 “所以我才会纠结……我是不赞同于队喜欢安医生的……但是,现在安医生救了我们…… 安医生这么好,要是我,我也会喜欢她……婚外情是不对的。唉,我现在心里好乱……” 只和两人隔了几步距离,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正着的安念:“……” 安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不住,回头了。 “那个……你们俩就完全没有想过,我就是你们于队长的媳妇儿?!” 第110章 怕你们自卑!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这三个字几乎是循环播放般出现在周云福和严子遥心里。 “廖副队说,于队长的媳妇儿娇弱……美丽……爱笑……喜欢红色的发卡……” 严子遥看向安念,嘴角抽了抽。 “安医生,你哪里娇弱了?” 安念死亡视线凝视他。 周云福看不见,get不到此时的奇怪气氛,他细细咂摸了一下廖明宴之前说过的话。 “安医生是挺好看的,也爱笑,发卡倒是真的没见到过。”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抽了抽。 “都上战场了,戴什么红色发卡啊。” 而且,她头发长长了啊!现在都用发夹,这次来雨林出任务,为了方便更是直接用皮筋绑的头发。 从这之后,安念走在前面,后面两个憨憨就静默地跟着。 安念能感觉到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跟傻了一样,她有点后悔告诉他们自己另外一个身份了。 —— 另一边。 朱月圆直到安念离开后,才突然感觉到这座雨林的可怕之处。 明明之前他们走了两天都非常安全,偶尔看见一条蛇,蛇也是远远地就滑走了。 “快跑啊!你们磨叽什么呢?!” 朱月圆一个人扛了两个背包,大口喘气,努力往前奔跑,边跑边往后大声吼叫。 付博有苦说不出,他一个中医,一个小有名气的中医,一个拥有好几个徒子徒孙的名医,从来都是弟子服其劳,不知道多久没有跑过了。 现在还是在雨林里奔跑,还要负重,跑了这么久,付博早就胸腔痛得仿佛在燃烧。 “啪嗒!” 付博脚下被不知道哪棵树伸出来的树枝绊倒了,整个人往前猛地一趴! 张运脸上血色瞬间就没了,赶忙伸手拽住他。 “付医生,快起来!” 付博呼呼喘气,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力摆手。 “你……你自己跑……” “不行……我们……啊!” 张运的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就被扑过来的狼给压在了身下。 朱月圆咬紧牙关,背靠一株苍天大树,朝着那头狼开了一枪。 “砰!” 枪声响彻雨林,子弹却并没有打中,只擦着狼的头顶射入了后方不知道什么地方。 张运趁此机会拽起付博的胳臂,拖着他往前跑。 朱月圆脸色难看:“狼群已经围拢过来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开枪了,狼向来非常聪明,现在估计已经看透了他们,每次都能准确躲过子弹。 “我们怎么办?”张运学着朱月圆的样子,靠在树干上,警惕地看向四周。“不知道安医生有没有找到于队长他们……要是他们能及时赶过来,我们还有救……” 要是不能,他们三个人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朱月圆手里紧紧握着枪,戒备着。 又一头狼朝着他们奔了过来,朱月圆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把你们的子弹都拿出来!” “好。” 张运翻出自己所有的子弹,全部交给朱月圆。 他和付博两人刚才太慌乱了,只来得及拿走手边的东西,防身的枪和匕首都已经掉了,留着子弹也毫无用处。 付博很担心:“换弹夹的时候,狼群要是冲上来怎么办?” 朱月圆盯着前方的狼群,头也没回:“那就是我们的命,我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 付博浑身都是细碎的伤口,有一路上被草木割出来的,也有被虫蚁咬出来的,这一路上,他受了太多罪,现在累得不行,只能瘫软地坐在地上,害怕地蜷缩着。 张运手里还拿着木棍,探路和防身都能有点用处,他深吸口气,看向朱月圆。 “朱医生,你换弹夹吧,这几秒钟时间如果有狼扑过来,我会挡住。” 朱月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她会用最快的速度换好弹夹,但是只训练过几次,手生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换好。 狼群好像发现了什么,停下了逼近的脚步,茂盛的树叶遮挡下,它们的眼睛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 “张医生,你准备好了吗?” 张运浑身肌肉紧绷,双手死死抓住手臂粗的木棍。 付博则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把地上的背包往自己身前堆。 朱月圆双手握枪,突然朝着领头的那头狼扣下了扳机! “砰!” 这声枪响仿佛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狼群猛地加速,朝着三人扑了过来。 朱月圆加快速度取下弹夹。 打空了的弹夹掉了下去,她右手拿着装满子弹的弹夹,塞进枪膛内。 恰在此时! “啊!” 张运手里的木棍被狼群锋利的牙齿直接咬断,整个人第二次被压在狼的身下。 身形精瘦有力的狼低头,张开嘴巴,朝着张运的脖子咬了下去。 “砰!” “嗷!”压在张运身上的那头狼被子弹击中,发出痛苦的哀鸣声,朝着右侧重重倒下! “砰!” 扑向付博的狼也被打中了。 “砰!” 连续三声枪响从三人头顶响起! 朱月圆头也没抬,扣好弹夹后,举起枪口,朝着剩余的狼群开枪。她的枪法不准,之前六颗子弹基本上都没怎么打中狼群,现在却不同,有了头上那人的帮忙,朱月圆有了更多的射击准备空间。 狼群基本上都被压在了这一小片地方。 朱月圆连续开枪,直到把整个弹夹里的子弹都打空了,才猛地松了口气。 此时,他们面前的狼群已经全部倒下,狼群的尸体下方流出来的血浸透了这片土地。 “你们没事吧?” 熟悉的迷彩服进入视线内,朱月圆眼中满是惊喜。 “是我们的军人同志吗?” “是,我是于路远。” 于路远拉下面罩,露出脸。 看见熟悉的面孔,朱月圆差点哭出来。 “于队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于路远微微点头:“辛苦你们了。” 他从接到赛制更改的通知开始,就一直在华国医疗队可能会进入的区域内寻找。 雨林环境恶劣,一群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医护人员进入会有什么结果,于路远想都不用想。 说实话,现在看见他们三个人还能全须全尾地出现,于路远都觉得无比幸运。 “只来了你们三个人吗?” 朱月圆用力摇头:“不是的!还有安医生!” 于路远瞳孔微缩,握枪的手都抖了一下:“安念医生?” “是的!” “她人呢?” 朱月圆没忍住抽泣了一下,抹了把眼睛,这才哽咽地回答。 “她说前面有我们的人遇险了,要过去帮忙……” “哪个方向?”于路远追问。 朱月圆伸手指向西南方向:“那边,我们一路逃过来大概走了一公里。” 于路远重新戴好面罩,说道:“我过去找她。” “于队长!” 看他要走,付博害怕了。 “于队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于路远冷漠地看向他:“你们可以选择跟上,或者留下。” 付博不悦地瞪向他:“我们已经走不动了。” 朱月圆取出背包里的清水和纱布,正在给张运手臂上的伤口消毒。 刚才于路远来得及时,张运的脖子没有被咬断,但是之前抵挡狼口时,手臂上被狼的牙齿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她听见付博的话,皱眉看了过来。 “付医生,念念一路上帮过我们那么多次。现在我们已经脱险了,就应该让于队长去帮她。” 付博咬着牙:“这里都是血迹,马上就会有动物循着味道找过来,我们三人现在体力已经耗尽了,根本跑不远。”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让于路远留下了保护他们。 张运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的硬气在面对狼口的那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人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才会承认自己内心的恐惧。张运之前还有勇气拿木棍去抵抗狼群,现在却已经被吓破了胆。 朱月圆没有发现张运的异常,朝着付博怒目而视。 “付医生!做人不能不要脸!我们有三个人,念念只有一个人,于队长应该去帮她。” “不行!我们这里有三个人,安医生只有一个人,从人数上来说,于队长都已经留在我们这里。” 他话音未落,不知什么时候,一条一直假装自己是一根藤蔓的小青蛇,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动到了他身边,张口就咬住了他的嘴巴! “啊啊啊啊!” 付博惊恐又痛苦,双手用力拉扯,扯下小青蛇后用力甩了出去。 朱月圆惊讶地瞪大眼睛,下一秒,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嘲讽。 “付医生,你看,冷血动物都看不下去了呢……” “救……我……” 付博捂住自己的喉咙,只短短几秒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于路远往回走了两步,想要去查看付博的情况,却看见朱月圆朝他摇了摇头,又停下了脚步。 “朱医生,这里就麻烦你了。” 朱月圆点头:“交给我吧。” 于路远微微点头,不再犹豫,朝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朱月圆掐着时间,等付博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这才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蛇毒血清。 亚马逊雨林内毒蛇非常多,他们提前准备了很多血清,现在都进入雨林两天了才用出第一支血清已经远超朱月圆的预料。 给付博注射完血清后,朱月圆就拿着自己和安念的背包起身。 “我们也走吧。” “走哪儿去?”张运紧跟着她。 “回原来的地方。”朱月圆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一路逃过来,路已经熟了,经过刚才的打斗,原来的地方会比这里更安全。我们现在回去,正好也能和于队长、念念他们汇合。” 张运想了想,是这个道理,点头同意了。 朱月圆抬抬下巴:“张医生,你扶一把付医生。” 她实在不想帮忙。 “好。”张运点头答应,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拉起付博。 蛇毒血清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付博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顺畅。 三人互相搀扶着,朝着来路走去。 —— 此时的安念三人,已经走到了安念之前离开的聚合点。 看见周围狼狈的环境,安念眉峰微微皱起。 “他们被袭击了。” 严子遥猛地握紧手中的枪:“哪国的?” “应该是雨林内的猛兽。” 安念弯腰摸了摸地上被踩出来的痕迹,捻起上面留下的一根狼毛。 “是狼群。” “狼群……”严子遥担心不已,“狼群向来是集体作战的,朱医生他们还活着吗?” “难说……” 安念也不敢保证。 她伸手摸向口袋里的玉石,开始往外散发灵力。 下一秒,安念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怔愣到惊喜,她倏地抬头看向正前方。 几个呼吸之后,正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身影。 安念站直身体,迎接着对方的到来。 于路远速度极快,在看见她之后,脚下速度更快,几乎是下一秒就到了安念面前。 他抬手轻轻地拂过她的眉眼,没有实质上的接触,却带着莫名的缱绻。 “念念……“ 安念伸手抓住他的指尖,高兴地笑了起来,颊边的酒窝向来清浅,此时却仿佛盛满了笑意。 “元元!” “队长!” 两人正互相对望呢,突然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打破了此时难得的温馨。 安念和于路远齐齐转头看过去。 严子遥一点都没感觉出两人此时“刀了”他的不满,他一手扶着周云福,一手指向安念,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般。 “队长,安医生真的是你媳妇儿吗?!” 天知道,他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多久了! 于路远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面前的安念。 安念朝他无辜地眨眼:“他自己猜出来的。” 严子遥:“……” 队长的媳妇儿又和之前不同了! 此时,倒是真的有点软绵。 但是,说出来的话,不对劲啊!他哪里猜得出啊?!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压了压她翘起来的头发,抬头看向眼巴巴等待着的严子遥。 点头道:“是啊,安医生是我领过证的老婆。她太优秀了,我就没有告诉你们……” 这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 为什么太优秀就不能告诉我们?! 此时的严子遥眼中仿佛有无数的问号。 却听于路远下一句话。 “怕你们嫉妒……也怕你们后面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儿,会自卑……” 严子遥:“……” 眼睛暂时“瞎”了的周云福:“……” “队长!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队长……你……这样会被我们套麻袋的……” 周云福都没忍住憋出了这一句。 第111章 寻玉!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笑了笑,伸手抱了周云福一下,转头看向安念。 “念念,阿福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他相信安念的能力,有她在这里,周云福不会出事。 “彻底恢复还需要一个星期。” “好。阿福,交给你一个任务,养好身体期间,帮我照顾点安医生。” 周云福嘴角微弯,用力点头:“队长,你就放心吧!嫂子的安全交给我。” “走,我们回去。” —— 接下来五天,华国的队伍越来越大,于路远选了一块地方扎营,并且以此为据点开始往外推进。 直到此时,安念才知道于路远他们的任务竟然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亚马逊存活七天。 第二阶段:夺得联合国最高徽章。 徽章一共有五枚,却并不代表拿到的人就是赢了。 最后结算时,将会以获得的徽章数目、到达驻点时间、队伍存活人数等综合计分,排出名次。 这个名次可以有五名,也可以只有第一名! 五枚徽章都回到驻点,即为比赛结束,剩下的全部是输家。 “截止今天,我们已经进入雨林七天了,明天就会进入第二阶段,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做好最后的准备。” 于路远站在营地正中央,看向营地内的所有人,严肃地说道。 众人回答:“明白!” 于路远微微点头:“散会,大家去休息吧。今天轮到我和安医生守上半夜。” 营地内,大家各自散开,休息的休息,守夜的守夜。 等人都离开了,安念也结束了今天的治疗,让周云福回去休息后,她迈步走向火堆边上的于路远。 “你在担心?” 于路远侧头看向她,嘴角微弯:“是有点担心,我们全队十二个人,还有三个人一直没有归队。” 其中就有廖明宴,也不知道他的降落伞落到哪里去了,他们的队伍已经朝西南方向推进了近百公里,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没事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安念牵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什么好消息?” 于路远让她挨着自己坐下,夜里温度低,雨林湿度又大,挨着火堆能舒服很多。 安念和他膝盖碰着膝盖,在紧张的赛事中,今天晚上是难得的和平。 “阿福的眼睛快好了。比预想的提前了两天。” 于路远笑了笑:“辛苦你了。” “这样你就能多带一个人出门了,营地里有阿福一个就够了。” 看他还想说话,安念伸手抵在他唇瓣,笑着摇头。 “我没有逞强。你知道我的能力,有我在营地里,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阿福做我的补充即可。” 于路远抓下她的手指,捏在掌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还有几块玉石?” 安念眼睛闪了闪:“你问这个做什么?” 于路远目光幽深,微微叹气。 “念念,我不问,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身体之前就出过一次问题。每次使用能力,你都要付出代价。” 安念愣了愣:“没那么严重。” “对于我来说,很严重!” 于路远打断她的话。 “念念,你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至少高于我!你不要逞强,碰到事情,一定要先自保。你不是军人,你没有义务付出那么多。” 安念心里顿时就软了。 以于路远如此“红且专”的思想,她没想到于路远竟然会说出上面那番话。 安念眼神柔和,笑意暗藏眼底。 “可是我是军嫂呀,丈夫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作为军嫂,不是也应该夫唱妇随吗?” 于路远凝眉,握着她手指的手紧绷了一瞬,撑着她的手指微微张开,对着火光。 安念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念念,你还这么小,手掌也小小的。” 安念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突然就跳转到自己的手上了,正疑惑间,就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第一次牵上你的手的时候,就想着这辈子我要好好保护你,让你在我的羽翼下活得高兴。 我会赚钱养家,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于路远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 “谁知道,你赚钱比我厉害,医术比我厉害,现在还跟着我一起上了战场。 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了…… 我以前觉得自己很大公无私,很能奉献,现在面对你时,我不得不承认,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想要你好好活着,不要冲锋陷阵,不要挡在其他人前面…… 无论如何,念念,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活到最后。” 被他的目光凝视着,安念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酸胀情绪一直往上涌,这种情绪让她情不自禁地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 于路远倏地笑了起来,抬手,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 “真乖。” 安念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进入雨林后,他们俩最亲密的动作就是刚才,于路远摸了一下安念的脸。 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太危险了,不可能真的和小说里写的那样到湖里、河里去洗澡,不说林中的猛兽,就水里的各种寄生虫都让人防不胜防。 安念虽然有能力可以屏蔽掉这些东西,但是她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做这样的事儿,太不符合逻辑了。 所以,进入雨林几天,安念就有几天没有洗过澡了。 好在扎营后,于路远带着大家组建了一个简易的过滤清水的装置,过滤出来后经过消毒、烧开,大家的日常用水也就有了。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安念都会用清水擦拭身体。 如此条件下,安念也不好意思和于路远过度亲密。 两人依偎着,营地里其他人都自觉地远离,给他们留下更多的独处空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安念闭上眼睛,挨着于路远的肩膀,昏昏欲睡。 两人都舍不得离开彼此。 一株藤蔓贴着地面游了过来。 于路远敛下的眉眼猛地上抬,眼中的凌厉一闪而逝。 他的左脚往前用力一踩,准确地将藤蔓踩在了脚下。 藤蔓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了,连接本体的部分突然暴涨而起,在火光的照映下仿佛一头骤然睁眼的巨兽。 安念赶忙睁开眼睛,开口喝道:“停下!” 藤蔓的动作一顿,本来扬起的身体迅速落下,变成了最初的贴地模样。 于路远也听话地收回左脚,眼神依旧戒备地盯着地上。 “念念,你认识它?” “是给我传消息的。”安念回答。 随后,她侧了侧身体,嘴巴挨着于路远的耳朵,轻声道。 “我给它传了点我自己的灵力,所以它有了一定的神智,但是不多,等灵力散尽,它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这个世界的动植物没有专门的修炼功法,又没有能吸收的灵力来源,除了小部分被它们吸收用来营养身体之外,灵力中的大部分都会逸散而出。 安念根本不担心它们变成修真界的那种妖植,只要这个世界不灵异复苏,它们就永远都是普通植物。 和普通植物唯一的不同是,这条藤蔓拥有晋升的资质。 于路远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神闪了闪,想起自家院子角落里那株蔷薇花。 安念安抚完自家男人,就伸手摸向藤蔓翘起的尖尖。 一分钟后,安念眉眼突然就亮了起来。 “元元,这里也有玉石矿!” 于路远瞬间坐直身体,脸上露出惊喜:“在哪儿?” “它说在不远的地方。”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挖。” 于路远行动力很强,本来上半夜是他和安念守夜,现在却要换班了。 严子遥和张运被喊了起来。 于路远和他们俩简单说了两句,就带着安念走进夜色中。 目送他们两离开,张运有点担心:“夜间的亚马逊很可怕的,于队长和安医生就这么走了?” 严子遥对于路远有很厚的滤镜,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没事,我们队长很厉害的。有他在肯定没问题。” “刚才于队长说他们要去做什么来着?” 张运睡得有点迷糊,没有听清楚。 严子遥说道:“去找点草药。” “哦哦哦。” —— 安念和于路远拿着手电筒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确定已经远离营地后,安念干脆释放出灵力,很快他们两人身边就聚满了萤火虫,那根过来报信的藤蔓也顺着树枝开始浮动。 实时指路。 藤蔓说的很近,两人硬是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就是这里了吗?” 藤蔓抖了抖。 “好。”安念微微点头,拿出玉石,开始运起灵力往地下探索。 她的透视能力只有一米,但是,如果只是简单地用灵力去模糊感知,范围就能扩大到一公里。 地下的环境比地上的复杂很多,灵力的消耗很大。 于路远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安念反手握住他的大掌,细细地感知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终于感觉到了! “真的有!” 于路远面上一喜:“那就好。” “我把它弄上来。” 安念加大了灵力的输送,左手掌心的玉石彻底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颗透明的毫无生命力的石头。 “噗……” 轻微的破土声响起,安念二人面前出现了一大块掺杂着绿意的石头。 于路远走过去细细地看了起来,眉峰微皱:“念念,这个石头看着和玉石不太像。” 安念也走过来,苦笑出声:“这不是玉,不过也算是一种天然矿石。” 眼前的石头呈现出蓝绿色,看着挺漂亮的,肌理感很足,摸上去却并不如玉石的润滑。 藤蔓感觉出安念的失望,扭了扭。 安念伸手摸摸它:“是我没有说清楚,只说了颜色,没有说其他特点。”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安念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亚马逊雨林之内没有玉石矿。 于路远担心地看向她:“念念,这里面有能量吗?” 安念微微摇头:“没有。” “那我们回去吧。”于路远安慰地抱抱她,“等回到家,我就去云城矿业给你挑几块玉石备着。” 安念有点蔫蔫的:“好。” “走吧。”于路远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安念耷拉着脑袋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元元,我好像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 她手里倒数第二块玉石已经全部被她吸收完毕了,能量有点多,安念想着反正都会逸散到空气中的,还不如就顺便把这一块地方都探索一番。 但是,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 于路远问道:“在哪儿?” “在那里。” 安念伸手一指。 她指向的地方竟然是一处水源! 水源在雨林也属于稀缺资源,每一处都有动物光顾,晚上更是人类不敢停留的地方。 危险性太高了。 于路远看了过去:“准确位置给我。” “距离岸边二十米,往下潜入五十米。” “好。”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把手电筒塞进安念手里。“念念,你在这里等我。” “元元,你小心点。” 安念知道于路远对水非常亲近,别说进入这处水源了,就是进入大海,他都能安全的活着。 安念看了眼他脖子上挂着的“胡萝卜”吊坠:“我在岸边等你。” “放心吧。” 于路远压了压她的脑袋,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最后,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跳入了湖中。 安念催动着灵力继续探索,顺便用自己的能力帮忙驱逐湖中的动植物们,让它们远离。 这里是大自然,除了自我意识特别强的动物,其他动植物对于安念来说都是无害的。 有她给于路远护航,于路远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她抱着于路远的衣服在岸边站着。 于路远潜入水中。 他在岸上的时候,看雨林内的景物还需要借助手电筒的光芒,但是进了水中,就如同进入了自己的领域内。 水中的一切就这么敞开着,任由于路远探索。 于路远继续往下潜入,很快,他就看见了最下面的东西。 湖底的黑泥中有什么东西…… 于路远游了过去,摸了摸,竟然是一个木箱子! 他赶紧把它拉了起来。 “念念!” 安念小跑过去,把东西接了过来。 于路远浑身湿漉漉地出了水:“念念,你看看东西是不是在这里面?” “是的。”安念点头,“元元,你先擦干身体,把衣服穿好。” “嗯。” 见于路远把衣服穿好了,安念这才将视线放在面前的箱子上。 “Louis Vuitton?” 安念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的字。 于路远凑过来看:“是国外一个做箱包比较有名的牌子,听说他们做出来的箱子防水性能很好。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能被保存得比较好。” 说着,他抽出腿上的军用匕首,沿着箱包缝隙撬了起来。 第112章 徽章掉落!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箱子被撬开了,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手电筒的光照之下。 一片绿汪汪! 安念惊讶地瞪大眼睛:“好多翡翠。” “嗯。”于路远也看呆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看上去像艺术品。” 安念拿起一块,它被雕刻成了一株白菜。 虽然只有成人巴掌大,却非常精细,每个纹路都栩栩如生,上翠下白,和普通白菜一模一样。 于路远看她看了很久,问道:“念念,有能量吗?” 安念这才放出灵力感受了一下,下一秒,脸上就忍不住露出欣喜。 她看向于路远的眼睛亮晶晶的:“有,还不少。这些翡翠的品质都属于极品类别,里面蕴含的灵力比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更多,更纯!” “好,那就全部带走!” 于路远脱下自己刚穿上的军服外套,摊在地上,开始从箱子里拿东西。 这个箱子,他们肯定是带不走的,不方便拿取。 他们现在驻扎的营地都是临时的,明天开始第二阶段的竞赛,就必须要往终点靠近。 安念也开始帮忙,一样样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拿,同时又有些好奇。 “这些东西不知道是谁扔在这里的,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玉器。” 而且都是品质非常高的玉器,每一样的雕工都非常好,安念拿起一样就有些爱不释手。 于路远想了想:“有可能是早些年飞机失事落下的,我刚才在湖底还发现了一些飞机残骸。” “是不是从我们华国抢走的东西?这些玉如意、玉佩的样式,都很符合我们的审美。” 安念拿起两块同心玉佩,雕工非常精湛,花纹繁复,都是圆形,凹凸的点合在一处能严丝合缝地闭合上。 她抬手,让于路远看:“这对玉佩像不像古时候的定情信物?” 于路远转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和我们的兔子、胡萝卜有异曲同工之妙。” 安念睨了他一眼:“你是在嫌弃我的雕工不好?” “怎么会呢,再怎么漂亮的雕工都比不上我胸前的胡萝卜。” 于路远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直到今天为止,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的人就从来没有往“胡萝卜”上面想过。 一共有16件玉器,于路远用外套把它们都装了起来。 那口箱子则被于路远重新沉入湖中。 做完这一切,于路远回到安念身边,牵起她的手。 “念念,我们回去吧。” “嗯。” 安念右手被他牵着,左手还把玩着那两块同心玉佩。 这对玉佩体积较小,放在口袋里正好,备用着。 于路远力气很大,玉器看着数量很多,实际上体积也只两个足球大,重量二三十斤左右,他单手拎着很轻松。 但是,安念还是有了烦恼。 “这些东西我们怎么携带呀?” 总不能一直拎着吧,不方便不说,其他人也会好奇。 安念现在就很想要一个储物工具,空间或者储物袋都行,她不挑剔! 于路远已经想好了,反手捏捏她的手心,笑着道。 “放我包里就行,正好之前准备的食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背包空了出来。” 安念也跟着笑,晃了晃他的手:“我的包里也能放一半。” “好。” 于路远牵着她,稳步朝前走,背影坚定。 安念手里拿着手电筒,朝前照出几米的亮度,脑子里则依旧在思考,如何才能拥有一样储物工具。 之前她没有往这上面想,现在却非常迫切地想要拥有。 如果她有储物空间的话,这些玉石就不需要元元拿着了,那么重的东西。 在修真界的时候,安念身为一个非常好学、实际上是非常穷的修者,能自己做的东西绝对不会出去花钱买。 修炼的三百年里,安念就从来没有往外花过钱。 她拥有的东西要么是抢来的,修真界嘛,杀人夺宝多正常呀。 要么是别人孝敬的,能力强了,自然会有靠过来求庇护的小弟,拿小弟一点孝敬多正常啊。 剩下的嘛…… 咳咳,都是安念自己做的。 她给自己做过本命法剑,防御法衣,储物空间自然也不会少。 就是如此抠门! 但是,储物工具的制作需要有能容纳空间法则的材料,在修真界都属于比较稀有了,这个世界更是别想了。 安念:烦恼+1。 —— 营地。 “队长,你们回来了?” 于路远微微点头:“嗯。没什么情况吧?” 严子遥赶忙摇头:“没有,今天晚上很平静。” “好,你们提高警惕,凌晨两点喊我。我来守下半夜。” “好的。” 靠近营地的时候,于路远就放开了自己的手,和严子遥小声说了两句话,转身离开。 “念念,你赶紧睡觉。” 于路远把外套里的东西分成两份,装进两人的背包后,就催安念去睡觉。 安念点头,用边上的干净清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 他们搭建了简易的帐篷,睡的还是自己的睡袋,只是她和于路远一个帐篷而已。 两人并肩躺下,手都是端正地放在睡袋里。 安念闭上眼睛。 于路远转头看了她一眼,手伸出来帮她拉了一下睡袋的口子,眼中露出温柔的笑意,手指隔着空气划过安念的眉眼,很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 下半夜,于路远没有叫醒安念,自己起来守夜。 为了确保安全,他绕着营地外围重新撒了一遍安念制作出来的药粉,药粉有防猛兽袭击和驱逐蛇虫鼠蚁的作用。 这几天,他们营地之所以会如此平静,安念制作的药粉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时间来到了凌晨五点半,天空逐渐有了丝丝亮光。 于路远背着手站在火堆旁。 突然,一道亮光腾空而起! 几个呼吸间,这道亮光就仿佛照亮了整座雨林的上空。 于路远眼神倏地变得锋利,仰头看去。 “It's beginning!” 第二阶段任务开始! 那道亮光在上空炸开,出现了一行英文。 一分钟后,火光往下掉落! “来了!” 于路远眼神锁定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道火光! 他知道,那是徽章! “队长!” 严子遥第一时间来到于路远身边,其他人也都用最快速度赶到。 于路远回头看向他们:“周云福,你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是!”所有人齐声回应。 于路远早已准备完毕,所有武器都随身携带,他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安念站在营地里朝他笑着挥手。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收回目光,不再回头,带着人朝最近的火光而去。 等他们都离开了,安念这才转头看向担心不已的朱月圆等人。 “没事的,他们去执行任务,我们也有自己的任务。月圆,我们的药材可以收了。” 安念开了口,朱月圆这才好似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之前的惊慌失措瞬间消散。 “嗯!我去收药材。那些药材在帐篷里烤了一夜,应该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并不是所有的中草药都是采摘后就能使用的,大部分都需要晾晒,晒干后才能去除其中的毒素,只保留最有效的药性。 这几天,亚马逊雨林非常给面子,没有下雨,他们选择的地方又属于比较开阔的位置。 白天,安念等人就晾晒药材,晚上专门准备了一顶帐篷,里面放入火堆,密封后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烤箱,能缩短药材的削制时间。 “我跟你一起。”安念走了过去。 朱月圆之前是西医,这几天已经开始上手中草药了,其实是在帮安念的忙,安念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干活。 两人进了帐篷,安念把药材一样样收好。 按理说,付博身为另外一位中医,应该也要过来帮忙,他却好似因为之前那些事情丢了面子,有些放不开,一直避免和安念相处。 渐渐地,四个医生就分成了三组。 安念和朱月圆一组,付博和张运一人一组。 “念念,周同志的眼睛今天是不是可以拆线了?” 朱月圆一直很好奇。 安念给周云福换药的时候,朱月圆凑过去看过。 周云福的两只眼睛受伤非常严重,从他眼眶的状态来看,就算眼珠子没有被完全挖出,它们也应该是破损状态。 也不知道安念是如何治疗的,竟然能把这双眼睛完全治好。 昨天换药,周云福就说过,他已经能感觉到光线了。 真是无比神奇! 朱月圆想要偷师。 安念没办法告诉她具体的治疗方法,毕竟过于玄幻了,说出来朱月圆也学不会,就捡着后期治疗里能教给她的说。 “用地榆、紫草、小蓟三味药材化瘀止痛、收敛止血,再使用九节风、散血草等辅助治疗出血,防止伤口溃烂。 这些中草药对于外伤来说,剂量用得准,时间用得巧妙的话,能加快伤口痊愈,抑制疤痕增生。” “嗯嗯!” 朱月圆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笔,开始刷刷刷地记录。 “还有呢?这个药方是治疗外伤的吧?他的眼睛除了外伤之外,还有功能性障碍。” 安念笑了起来:“还有的就很简单了。” 她伸手拿起一株烤干了的草药。 “这是黄菊,能清肝明目、疏散风热,这些在书上就能找到,但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整株的黄菊对于治疗眼疾有奇效。 因为它还有额外的清热解毒的功效,能通过清除肝火,促进视力的恢复。” 朱月圆若有所思:“难怪你要把整株药都挖出来。” 安念伸手撸过去,收起面前的十几株药材,用边上的草绳绑好。 “中医治疗难其实就难在后期的药材处理上,有些药材削制不当,不仅起不到治病的效果,反而会让病人中毒。 所以,我每次给病人开了方子之后,都会亲自处理药材。” 她笑了起来,看向朱月圆。 “经过我处理的药材,药效能上一个等级,还能减少药物的毒副反应。两相加成之下,周同志的眼睛恢复得就比平常要快很多。” 朱月圆接下她的话,说道:“也要好很多。” “好不好的,还需要看最后的结果。” 帐篷里的药材收拾得差不多了,安念拍拍手上的灰尘,往外走去。 “好了,月圆,我们去给周同志拆绷带吧。检验治疗效果的时候到了。” “好!”朱月圆眼睛猛地一亮,加快脚步跟上安念。 安念和朱月圆到达周云福身边时,他正端着枪坐在已经熄灭的火堆前。 整个营地只剩下他和四位医生,周云福不敢有丝毫放松。 “周同志,我来给你拆绷带。” 安念走到周云福面前,语气轻松。 周云福放松身体,手里拿着的枪枪口往下压,微微仰头,说道。 “安医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 安念从随身携带的布包内取出剪刀,利落地剪开了周云福脑后的绷带。 听见旁边传来的脚步声,安念转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是张运和付博过来了。 张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医生,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 安念回答,手指灵活地卷动着绷带。 绷带只在最外面缠了一圈,比较松,却能帮助固定内里的纱布。 朱月圆适时接过绷带拿着,双眼专注地盯着安念手下的动作。 安念继续取下纱布,露出了周云福伤痕累累的双眼。 一直缩在张运身后的付博偷偷掂起脚尖,越过他的肩膀仔细地看着。 他不太相信安念真的能治好周云福的眼睛,再怎么厉害的中医也只是普通医生而已,眼睛的治疗向来属于顶级的疑难杂症,华佗在世都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能行。 这个安念竟然敢上手。 安念拆了一块干净的纱布,往上面倒了些清水,小心地擦拭掉周云福眼睛上敷着的药。 “好了,周同志,你睁眼感受一下。” 周云福眼皮颤抖了一下,拿着枪的手都紧张地爆出青筋。 “安医生,我真的能看见了吗?” 安念笑道:“你昨天不是已经感觉到亮光了吗?你的视力已经恢复了。” 感觉到亮光和真的重新看见这个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昨天,周云福只是隔着眼皮,感觉到了亮光而已。 现在,他却要真实地验证安念的治疗效果。 “好了,睁眼吧。” 安念退开两步。 “好。” 周云福深吸了一口气,眼皮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 此时,太阳正好升到树梢,朝阳照射而下,带着橘色的温暖阳光洒落而下。 是温柔的。 是期待的。 迎着阳光,周云福双眼发红,眼眶抑制不住地带上了水光。 “安医生,我真的看见了……” 安念直视他的眼睛,嘴角上扬:“看见了就行。你多眨几下眼睛,适应一下。” “好!” 这时候,安念说什么,周云福都会照做。 几分钟后,周云福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此时的光亮。 “安医生,我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一天三次的滴眼药水就行。” 安念递出一个白色瓷瓶。 “这是我做的药水,不含防腐剂,保质期三天,过期了就不能使用。” “谢谢。” 周云福接过,珍而重之地放进上衣口袋。 第113章 狭路相逢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在营地里忐忑地等待了一天,傍晚时分,于路远终于带着人回来了。 他们身上脏兮兮的,好些人都受了伤,但是表情中带着隐隐的兴奋。 安念迎了上去。 于路远朝她翘起唇角,微微点头。 安念松了口气,看向众人:“我们已经提前准备好热水了,大家先洗洗,受了伤的洗完了就出来接受治疗。” 大家应该都只是轻伤,否则于路远等人不会如此淡定。 众人听话地点头,各自洗澡去了。 大男人洗澡也不需要窝在帐篷内,而是集中在营地后方冲澡。 等他们陆续出来后,安念四人已经在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地方等待。 外伤由西医治疗和缝针,身上的青肿淤血等则由安念和付博两位中医诊疗。 忙碌了好几个小时,这才把所有人的伤势都处理完毕。 晚上,躺在睡袋里,安念看见了华国军人费尽心思拿到的徽章。 “挺好看的。” 安念手中的徽章只比硬币大一些,正反两面,正面是代表和平的橄榄枝,反面则是United Nations(联合国)的全名。 “怎么保存?” 安念把徽章递回去,有些好奇地问。 “我和的项链挂在一起怎么样?” 显然这个问题于路远之前已经思考过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韧劲儿十足的藤条。 “用这个把徽章套起来,再挂到脖子上。” 说着,于路远的手指灵活地动作着,只花费了不到两分钟就编出了一个小小的球笼。 球笼朝安念打开,她将手中的徽章放进去。 于路远捏着球笼两边的藤条,微微用力,固定住徽章。 “这样就行了。” “嗯。” 安念伸手摸了摸,心里再次涌起弄一个储物工具的念头。 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路远捏着她的手,侧头看向她,眼中带笑。 “今天这枚徽章我们拿得比较容易,奔袭二十公里赶到时,只遇到一个国家的队伍……” 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安念讲述了一遍。 安念听他说的平静,心情却并不平静,这种生死竞赛,每一次遇见对手都是生死较量。 “元元,你脖子上的吊坠一定不能弄丢。遇到危及生死的厉害对手时,可以捏住它,运转我教你的内功心法。” 于路远知道自家媳妇有很多神秘手段,没有去追根究底,只是低头拿起吊坠放在唇边贴了贴,笑了起来。 “念念,你放心,我记住的。” —— 华国队已经拿到了一枚徽章,只要后面不被抢走,就能确保进入前五。 但是,于路远并不会把自己的成功寄托于对手的仁慈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徽章肯定都会有主人,更加严酷的争夺赛会陆续上演。 于路远不想坐以待毙,打算用最快的时间赶往终点。 第二天一大早,华国的队伍就启程了。 安念他们这段时间准备了很多草药,都必须带走,行李又无形中增加了很多。 军人们除了要背自己的东西之外,每个人手里几乎都拿着额外的东西。 他们的枪只能反手背着。 为了确保众人的安全,于路远走在最前方。 安念得到了玉石的补充,也不再吝啬自己的灵力外放,一路上几乎都把灵力辐射出去。 走了一天,在安念的暗自保护下,他们一行人很平安地走过了三十公里。 就算有玉石的能量补充,但是不断地吸收、再释放,依旧消耗了安念大量精神。 终于停下扎营时,她脸色苍白得厉害。 晚上睡觉的时候。 于路远有些担心,摸了摸她的脸。 “念念,你还好吗?” “有点累。” 安念挪动着从自己的睡袋里出来,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我可以和你睡一个被窝吗?” 于路远失笑,自然地掀开自己的睡袋。 “过来吧。” 安念如同泥鳅一般,钻进他怀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如同她第一次恢复意识时一般,安念感觉到了熟悉的酥麻感。 于路远的水系灵根和她互补,能帮她稳定状态。 安念闭上眼睛,乖巧地趴在他胸口。 于路远抱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拍抚她的背部,一下下、带着稳定人心的温柔。 安念抬起头,亲在于路远双唇上。 于路远愣了愣,下一秒就感觉到熟悉的灵力从两人唇间进入自己身体,迅速运转起来。 一个小周天之后,于路远身上的疲惫消散了。 于路远忍不住动了动双唇,轻柔地吻着她,在她不自觉地分开双唇时,强势地占有领地。 小小的帐篷内,因为两人之间的互动而温度飙升。 本来挺凉的夜间也好似带上了温暖。 安念的灵力在于路远身体中运转了一圈,再次回到自己身体时,已经带上了水系灵根的润泽。 本来隐隐作痛的丹田好似得到了滋养,缓慢塌陷的漩涡再次恢复固有的缓慢规律。 两人吻了很久,这样的修炼也进行了很久。 安念恋恋不舍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双眼带着淡淡的水光。 于路远心跳猛地加快,双眼根本离不开她。 安念脸颊绯红:“我好了……” 于路远深吸口气,松开自己的手,让她回到她自己的睡袋中。 两人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亲热过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就勾起了于路远心底深处的欲望。 他声音沙哑:“早点睡觉。” 这里确实不方便,欲望这种东西如果一直忍着也就罢了,如果在今天晚上释放出来,于路远怕自己会不知节制。 想了想,于路远说道:“念念,你明天不要再像今天一样了。” 他虽然没有外放灵力的能力,但是和安念相处得久了,内功心法也修炼到一定境界。 在安念释放出自己灵力的时候,于路远隐隐是有些感觉的。 甚至,于路远知道今天一路上能如此和平,都靠安念。 他很心疼。 “念念,我们是军人,这是我们的任务。你不要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没有保护我们的义务。 相反,你作为被牵扯进来的医护人员,应该得到我们的保护。” 安念躺在睡袋里,侧着身体看向他。 于路远认真地看向她的双眼:“念念,你答应我……” 安念咬了咬下唇,微微点头:“好,我答应你。” “睡吧。” 感觉到他的大掌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安念顺着他的意思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乡。 第二天,安念的脸色比昨天晚上好了不少。 朱月圆暗自松了口气:“念念,我真怕你是生病了。在这雨林里生了病,就太受罪了。” 他们的身体情况可没有军人们那般强健,要是生了病很可能扛不过去,直接无了。 而且,他们现在就已经是军人们的拖累了,再生场大病,那更是累赘。 朱月圆并不是不担心安念的身体健康,她只是很理智地把国家放在首位。 安念冲她笑了笑:“我没事,昨天可能是太累了。” “嗯……你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些放我这里吧。” 朱月圆想了想,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你的包里到底放了什么呀?拎起来也太重了。” 安念沉默了一瞬。 放了很多玉器,是挺重的,简直就是负重前行。 但是,这些玉器是她和于路远捞出来的,属于非法所得,说不清来源,还真的不能让朱月圆等人看见。 “不用了,我自己背着就行。你身上的包已经够重的了。” “好吧。”朱月圆有点遗憾。 再次上路时,安念再没有大释使用灵力,只安静地往前走。 十三个人的队伍沿着雨林狭窄的道路往前走,渐渐地就拉开距离,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于路远走在第一位,手里握着枪,警戒着。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右手。 “先别……” 他话音还未落,巨大的爆炸声就从左侧传来。 “啊!” 冲击力把整个队伍拦腰截断,走在中间的两个军人瞬间被炸飞了出去。 “警戒!” 于路远大喝出声。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 每一枪都朝着队伍中人的重点部位,对方不想留活口! 安念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拽过呆愣住了的朱月圆,往边上翻滚,藏进了草丛内。 朱月圆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嘴唇发白,不断地往后面缩。 对方的子弹太密集了,压得于路远这边半天无法反击。 安念呼吸急促,顾不上那么多,灵力不要钱地往外散去。 她之前听于路远说过,他们的子弹都是定额的,每人六颗,打完就没了。 基本上每个国家的队伍都在为最后的争夺赛做准备,子弹用得非常珍惜,狭路相逢都是近战肉搏。 这到底是哪支队伍?竟然在半路上就把所有子弹都打完了。 灵力感知下,敌人的存在几乎无法遁形。 一二三四五…… 安念越数越心惊,竟然足足有二十五个人! 不止一个国家! 安念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糟了! 最前方的于路远躲过了对方第一波攻击,找准机会开始还击。 “砰砰砰!” 短暂的枪响后,于路远已经摸到了敌人所在的位置,如同猎豹一般窜了过去,手中的匕首朝着对方的脖子割下。 “噗嗤!” 轻微的声响后,一名胸前挂着雄鹰标志的高大男人抽搐着死去。 于路远如同一柄尖刀,杀入敌人后方,迅速收割他们的生命。 —— “念念,我们怎么办?” 前面的打斗很激烈,朱月圆紧张地抓住安念的手臂。 “安医生、朱医生,你们跟我走!” 恰在此时,周云福赶了过来。 安念看了一眼,张运和付博也已经在军人们的保护下往右边撤退了。 “我不走,周同志,你把朱医生带走吧。” 朱月圆惊骇地抓住安念的手臂:“念念!你想做什么?” “我留下殿后!” “你说什么傻话呢?!对方人太多了!我们必须赶紧分批逃!” 朱月圆已经看见了敌方,那乌泱泱的人起码二十个往上。 “快走吧!” 安念不想多说什么,推了她一把后,就起身朝着前面跑。 朱月圆急促地呼吸着:“念念……” 周云福皱眉拉住她:“朱医生,我们赶紧走!” 他们分批跑才能吸引走对方部分人力,对方的人数是他们两倍以上,队长他们支撑的非常艰难。 朱月圆被拉着往后退,踉踉跄跄的。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太多时间让她思考,朱月圆咬紧牙关,跟着跑了起来。 对方可能想要全歼他们所有人,周云福和朱月圆这边果然有人追了上来。 周云福枪法极好,每次都能在对方换位置的时候开枪。 —— 发现队员们都接收到了自己的命令,各自散开,整支队伍打散了。 于路远暗自松了口气,开始放开手脚。 他是整个华国军人队伍中的最强的战力,面对敌人时,完全不需要收手,基本上一个罩面,对方就会死在他手里。 于路远进入敌方后如入无人之境。 渐渐的,这边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就人心不稳了。 作为领头人的奥斯古隔着望远镜捕捉着于路远的身影,在看见他再次闪现杀人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奥斯古,你之前说过我们合作就能把华国队伍一网打尽!现在我们已经死了七个人了! 华国的那个YU还活着!再让他杀下去!我没办法跟上面交代了!” 说话的男人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地瞪向奥斯古。 “你急什么?尼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动。” 奥斯古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反手拔出了腰后的匕首,指腹划过匕首锋利的刀锋,眼中兴致勃勃。 尼克双拳紧握,眼中有隐隐的红血丝闪现。 “你答应过我的!” 如果安念在这里,一定能发现,这个尼克赫然就是之前带着叶佩佩访问过华国的那位M国人。 但是,他当时的身份是友好人士,实际上却是M国军方的人,现在还能出现在国际赛场。 显然,当时尼克去华国另有目的。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我有准确的消息来源,华国军人手里绝对有一枚联合国徽章。等拿到手了,我就把它给你。” 奥斯古说得漫不经心,眼中其实有淡淡的轻蔑。 这位M国的军队长官,实际上只是个草包,家里有权势,体能却不怎么样,过来也只是混个资历,奥斯古向来看不上这样的人。 当年,他们俩还在同一个军校呆过两年,关系不怎么样,校友的身份却依旧足够凑成此次合作。 “奥斯古。” 奥斯古转头看向身后。 他身后走来一个人,那人长相偏阴柔,伸手递过来一个五六公分长,手指粗细的玻璃瓶。 玻璃瓶内盛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长相阴柔的男人说道:“以防万一。” 奥斯古顿了顿,伸手接过,放进自己口袋里。 第114章 生死搏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看他转身就要走,尼克赶忙吩咐手下:“狙击手准备,火力辅助。” “不用!”奥斯古不悦地抬手阻止。“我不需要这些!” “可是……” “没有可是!”奥斯古打断他,眼含警告。“这里我说了算!”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聚集地,走向不断往这边靠近的于路远。 等他走了,尼克忐忑地看向阴柔男人:“他真的行吗?” 阴柔男人眉眼倏地变得锋利:“尼克上校,奥斯古的能力当世顶尖!毋庸置疑!” 尼克连续两次被对方恶语相向,也失去了耐性。 “OK!既然你们这么肯定,那我就不多话了。” 转头,尼克就让自己的人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阴柔男人没有管尼克等人的动静,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前方,直到再也看不见奥斯古的背影,这才收回视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嘴角抿成一条线。 —— “乓!” 两把军用匕首在空中相接,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碰撞声。 于路远眉峰微皱,右手往前一推,硬生生抵着对方的刀刃往前切! 奥斯古心下猛地一惊。 对方的力道太大了!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能挡住自己一击,还能立刻反击的人。 “哗!” 为了卸力,奥斯古只能往后倒退两步。 于路远这才看清了对方模样,一头金色短发下是赤色的眼眸,五官带着纯西方人的深刻。 他竟然没有戴头盔和面罩。 视线下移,于路远在他胸前看见了雄鹰的标志,是M国的。 于路远暗自皱眉,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里没有这号人物。 已知的消息是:领队的人是尼克,最厉害的是一位非裔军人。 不给于路远再次思考的时间,对方已经再次攻击过来。 短短时间内,两人已经交手上百招,动手范围也越来越大。 安念停在了十米开外,这里太多人看着了,她不能使用过于玄幻的手段,但是让她冲上去帮忙,以她目前的身手又绝对是拖后腿的存在。 想了想,安念干脆把一路上捡到的狙击枪和子弹都处理了一下,留下最好用的那把枪,所有子弹都收集好。 对比给他们医护人员配备的手枪,这种战场中自然是步枪和狙击枪更好用。 合上弹夹,安念单手抓住树上的藤蔓,轻盈地上了树,选了视线最好的树枝坐下,架起狙击枪,打算找到空隙就给奥斯古一枪。 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安念的手非常稳定,配合使用灵力之后,她的视野也远超常人,比开了眼窍的周云福还要更上一层楼。 她侧脸贴着枪,专注得不可思议。 右眼始终盯着瞄准器,左眼又能兼顾大环境。 枪口微微晃动,始终瞄准和于路远对打的奥斯古。 找到机会了! 安念眼睛微微一眯,看准机会,刚想扣下扳机,心下微微一突,枪口猛地朝左边偏移几度。 “噗!” 子弹从狙击枪枪口爆射而出,直接打穿左边大树的一层树皮,射入树后躲藏之人的太阳穴。 “啊!” 痛呼声响起,那人从倒了下去,半个身体露出树干。 于路远迅速回头看向左边。 被他压在地上,浑身都是伤口的奥斯古猛地挥出一刀。 于路远下意识的抬臂格挡! 没想到奥斯古只是虚晃一招,趁机朝后退了好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捏碎,暗红色的液体落入他口中。 于路远眉心一跳,警惕地看向他。 “你喝的什么?” 奥斯古眼中的赤色更浓,唇角的血随着说话往外冒。 “能杀死你的东西。” 于路远更加警觉! 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出手更加凶狠,拼着自己受伤,也要一击致命! 他往前冲,一脚踢在奥斯古手上,他本来想塞回口袋的试管顿时就脱手。 “该死!”奥斯古脸色微变,伸手想捡回来。 于路远迅速上前,赶在他之前,一脚踩了上去,直接将试管踩碎,彻底嵌入湿润的泥土中,里面剩余的液体再也不能使用。 同时,于路远手里的匕首朝着奥斯古的脖子而去! 哪里想得到,奥斯古的皮肤突然变得异常坚硬。 于路远的匕首割过去,碰到他皮肤时,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声! 于路远惊骇不已,反手朝他心脏扎下! 奥斯古笑了起来,明明身体还躺在地上,却好似已经占据了高地一般。 “于路远,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你出过不少国际任务,是我们此次名单上的重点击杀对象。 我最开始以为你只是比普通人厉害一点而已,根本不需要我出动秘密武器。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厉害,你会华国功夫吧?身手远超其他人,力气也大得吓人。 但是,又什么用呢? 你们有华国功夫,我们也有秘密武器。” 说着,他直接伸手抓住于路远的匕首,手掌按压在锋利的刀口上,手腕猛地扭动,军用匕首直接被他折断了。 于路远干脆利落地放弃匕首,右手成拳,重击他的心脏部位。 奥斯古闷哼出声,出手如电,朝着于路远的要害处就是一刀。 于路远右手撑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 “该死的!快快快!拿抽血器过来!” 一直关注战场的阴柔男人怒吼出声,不顾在场人的目光,直接挽起了自己的左边袖子,露出针孔遍布的小臂。 自从来到亚马逊雨林之后,就安静如鸡的叶佩佩偷摸地把目光落在男人手臂上,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眼中饱含恐惧。 叶佩佩之前以为自己来参加这次国际竞赛只是刷刷履历,有尼克在,她绝对不会有事。 哪里想得到,刚到M国营地,刚在安念面前炫耀了一番,转头就被扔进雨林内,面临残酷的环境和危险的枪战…… 还有这种,她从未接触过的人体实验…… 没错,叶佩佩这段时间已经彻底搞清楚了,为什么国际竞赛的比赛规则会突然改变。 原因就是面前这位阴柔男人。 他身上有异常,他的血能激发军人们的身体潜能。 违规药物不允许进入赛场,M国就另辟蹊径,放进来了一个违规的药人。 他的血有多可怕? 服用三分钟内刀枪不入,M国的军人们就是用这种方法,如同绞肉机一般,一路上已经杀了无数人,而他们毫发无损! 三分钟后,必须再次服用阴柔男人的血清,否则将会彻底失去理智,成为疯子。 奥斯古拿走的那支试管,上面部分是暗红色的液体,下面部分其实有一段透明的血清。 只要及时服用,奥斯古绝对无事。 可惜的是,于路远踩碎了试管!也踩灭了奥斯古的解药。 —— 安念朝着自己发现的藏匿点不断地点射,扛着枪,打算朝敌方推进,那里还躲了不少人。 解决掉那些偷袭的人,于路远才会更安全。 安念这么想着,撑着树枝起身,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于路远那边情况不对。 明明刚才还是压着对方打的状态,怎么突然就变了。 安念赶忙重新扛起枪,瞄准下方。 那人不对劲! 他好像不会受伤! 力气也大得吓人! 安念朝于路远二人所在方向,偏移两米左右,开了一枪。 于路远得到提示,在躲闪奥斯古的招式时,猛地往后退。 奥斯古不依不饶地追着。 安念凝神射出第二枪。 “砰!” 子弹准确地打在奥斯古脸上,却只是往内凹陷,子弹根本没有穿透他的皮肤! 安念倏地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 铜皮铁骨,在修真界也必须达到筑基期才能做到! “砰砰砰!” 安念咬着下唇,不断地点射,子弹不断地打在奥斯古的胸前、腿上,依旧毫无用处。 “该死!” 奥斯古朝着安念的方向看了过来,赤红的眼中带着强烈的不甘,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还没有杀掉于路远!旁边还有一个跳梁小丑一直在挑衅! 时间越接近三分钟,奥斯古的理智就越是减少。 他上一秒还在想一定要杀掉于路远,下一秒就朝着安念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仇恨已经覆盖了他的理智! 安念扛着枪,跳下树干,朝于路远那边跑。 “念念!不要靠近!” 于路远大吼出声,纵身扑向奥斯古,他的力气和匕首没办法对奥斯古造成有效伤害,但是他还是能阻止对方的。 奥斯古猛地出拳,重重打在于路远心口。 千钧一发之时,于路远胸前吊坠闪了闪。 奥斯古这一拳如同打进了棉花内,力道瞬间消失不见,手臂也顺着于路远的身体往后折去。 安念在此时赶到了,她抽出自己腿上的匕首,朝着奥斯古的胸口狠狠插了下去! 包裹着纯粹灵力的匕首在接触到奥斯古的皮肤时,发出了一阵只有安念才能看见的灼烧火光,然后刀尖进入了奥斯古的身体,刺穿了他的心脏! —— “不!!!” 在远处看见这一幕的阴柔男人悲愤不已,痛苦地怒吼出声。 “尤里!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不!你们滚啊!滚去救奥斯古!” 阴柔男人尤里愤怒地推开他们,拼命地让他们去救人。 高大的黑皮肤军人上前钳制住他的双手,面色严肃。 “尤里,这次是你一定要来赛场,教授那边才特批的。你保证过,你一定会平安回去。” “不……不……” 尤里挣扎着,手里捏着刚抽出来的血清。 “奥斯古还有救,我能救他!” “没了奥斯古,还会有更多强壮的男人!只要你喜欢,我们都能为你找来!” “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最开始看上的不也是他强壮的身体?!” 眼看着尤里还要继续挣扎,黑皮肤军人眼神冷了一瞬。 “尤里,我不想伤害你。但是,这次我不得不这么做。” 话音未落,他抬手劈在了尤里后颈,在尤里软绵绵地倒下时,伸手抱起他,环顾四周的其余人。 “撤退!” “是!长官!” 男人抱着尤里大步而出,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奥斯古所在方向,嘴角有浅淡的笑意一闪而过。 “奥斯古死了,这里将由我全权负责。” “是!长官!” —— 于路远反应很快,接过安念的匕首,用力往下按。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怎么回事?” 竟然如此容易?!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身体有异。” 安念搭上于路远的手背,灵力透体而出,让他感知到。 “用灵力辅助才能突破。” 安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依旧很快。 她刚才也只是尝试而已。 练气二层的实力,对上筑基期的铜皮铁骨,安念无异于送死。 但是,与其看着于路远死,不如两人一起赴死。 安念过来的时候,真的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元元,回去咱还得好好修炼。” 本来以为现在这个阶段已经足够自保了,哪里想得到M国竟然搞出了“高科技”。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不容小觑! 安念的戒备心从此刻开始,提到了最高点。 回去就赌石!就努力吸收灵力,就提升两人的能力! 不出来见识一下,还真的以为自己很牛逼呢。 安念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末法时代,大家都不能修炼,却依旧能另辟蹊径,搞来其他东西。 “走吧,我们去帮其他人。” 确定奥斯古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于路远这才撑着膝盖起身,他的匕首已经断了,正好捡奥斯古留下的那把。 说实话,M国的东西就是比他们的好用。 于路远看着自己断成两截的匕首,感慨着。 “好。” 安念也跟着起身。 “他们好像跑了,我们要追吗?” 于路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几人:“最后总能碰到的,先集合。” “嗯。” 安念点头。 于路远很有经验,安念跟着他,收割了一批军械,两人全副武装去帮其他人。 有于路远的加入,本来艰难抵抗的周云福等人安全地活了下来。 但是,依旧有人受了重伤。 安念赶过去治疗。 这一天过去了,他们一行人九个军人,加四个医生,最后依旧是十三人。 只是其中有四个人都只余下一口气了。 安念当时赶到的时候,听见的就是朱月圆绝望的声音。 “这么重的伤,根本救不了!” 朱月圆伸手按压在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上,脸上除了鲜血只余下苍白和悲伤。 “该做的治疗,我已经全部都做了,但是,不行!还是不行!我止不住血!” 第115章 分开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如果念念在这里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付博脸色很是难看,他之前见过安念使用银针止血,自己私下里也琢磨过。 看安念用银针如此驾轻就熟,他还以为自己也能做到,哪里想得到真的上手后,竟然这么难。 付博的银针已经扎下去几十根了,伤员的血不仅没有止住,反而因为银针扎着碍手碍脚,耽误了朱月圆的治疗。 “她现在不在!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赶紧干活!” 本来就心情很差的朱月圆一听他如此不耐烦,脸色也不好看了。 “付医生,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你把我们的止血药弄丢了,我们现在何至于在这里使用最原始的止血方法?” 付博面上一僵:“当时逃命,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那你现在就不要逼逼赖赖!”朱月圆气急连脏话都飚出来了:“既然止不住血,你赶紧把银针都拔掉!” “急什么,可能只是扎针的时间太短。” 付博并不愿意就此放弃。 他明明之前学过很久,也找过很多书,这次扎针更是按照书上教导的扎的。没效果,肯定不是他的问题,时间不够长占了主因。 付博不断地回忆着,伸手捻动面前的银针。 —— 安念站定后,看了一圈,确定朱月圆这边的情况最为危机,迅速跨过障碍物朝他们靠近。 在看见付博的动作后,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挡住他接下来的动作。 “错了。” “不是这样的。你的穴位偏了。” 救人如救火,安念毫不客气地把付博挤开。 在朱月圆惊喜望过来的时候,淡定地拔出银针,往边上偏离了一厘米左右,再次扎下。 接着,她又调整了三根银针。 本来躺在地上面如金纸的小战士呼吸很快就平顺下来,胸口源源不断往外涌的鲜血也止住了。 朱月圆大大的松了口气,手中的手术刀不再迟疑,朝着弹孔挖了进去。 “叮!” 轻微的声响过后,半枚子弹被取出。 朱月圆抬头看向安念:“念念,幸好你回来了。” “嗯。”安念微微点头,“我们先处理后面的伤势吧。” 枪伤并不是只有一个小小的弹孔,贯穿伤才是最可怕的,子弹从前面打入,从前面看弹孔很小,实际上它的冲击力能带走后背一大片血肉。 “嗯!” 朱月圆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做缝合工作。 安念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小回春丹都拿了出来。 小回春丹的效果远超朱月圆等人的预想,战士们的伤口再大,流血再多,捏碎一枚小回春丹,撒上去,都能很快做到止血。 忙碌了好几个小时,朱月圆累得不行,坐在地上半天动不了,双手都在发抖,手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拿着装有小回春丹的白色瓷瓶。 “念念,你这个药效果也太好了,我从未见过。” 安念拧了一块手帕递过去让她擦汗,笑着说道:“里面用了很多珍惜药材,制作工序也很麻烦。” “如果能量产就好了。” 朱月圆边擦脸,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安念。 “念念,回去后我要为你请功。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没有信心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完成手术,但是在你的辅助下,我的手术完成度竟然达到了百分百,所有伤员都成功下台了。” 在他们四人忙碌的时候,于路远已经带人重新开辟出了新的营地。 此时,受伤的战士们就躺在营地里拼接出来的睡袋上,虽然一个个看上去都是战损状态,但是呼吸平稳。 朱月圆喃喃自语:“百分百的存活率,真不可思议。”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安念说道,转头看向对面也累得够呛的张运和付博,想了想,从自己绑在腰上的随身小包里拿出两包压缩饼干扔了过去。 张运接过,笑了笑:“谢谢安医生。” 付博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向安念:“你为什么还给我吃的?” 安念挑眉:“你不跟我闹别扭了?” 付博躲开她的目光,声音讷讷:“我什么时候跟你闹别扭了?” 安念笑了笑,没有戳穿他。 付博这个人性情古怪,说他坏吧,又没有坏彻底,治疗战士们的时候也非常用心,拼尽了全力。 说他好吧,每次遇到危险,他总是下意识地自保,没有丝毫义气,对自己还有那么点子嫉妒羡慕恨的情绪。 但是,安念活了三百多年了,对于付博这样的“小年轻”容忍度挺高,只要对方没有真的对自己出手,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于路远带猎物回来了,他们整理好营地后就出去了。 安念起身相迎。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杀了两头豹子,三条蟒蛇,蛇肉给你们吃。” 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军人们不可能只吃素,身体扛不住,现在他们物资丢了一部分,只能就地取材。 于路远怕安念害怕,把手里的蛇往身后藏了藏,安抚道。 “蛇肉好吃的。” “嗯,我不怕。”安念笑着点头,“我帮你处理?” “不用,我们来就行。你去休息吧。” 于路远躲开她的手,带着人去处理肉类。 “豹子肉能吃吗?” 朱月圆目送几人离开,有点怀疑。 “不知道,到时候咬了看看。” 安念并不在意,她饿得狠了连妖兽都啃过,皮糙得仿若砂石,也硬是被她一点点咬开了。 一群人在营地里吃了一顿。 赶在天黑之前搭建起了几个能睡觉的窝棚。 男人们技能多,挺好的。 安念睡在干燥的草垫上时,如此感慨。 这天夜里,亚马逊雨林下起了大雨,外面的可见度低于十米。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 于路远站在窝棚边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倾盆,双眉紧皱。 安念走到他身边。 于路远没有回头:“念念,我打算先把你们和伤员送走。” 安念看向他:“怎么送走?” 于路远拿出一枚信号弹:“这个。” “这个代表了投降……” “活下来更重要。” 安念摇头:“他们不会答应的。他们宁愿死在赛场上也不想投降。” “我是队长,我不能让他们把命都丢在这里。” “如果再来一场昨天那样的偷袭,我们必死无疑。” 于路远摩挲着手里的信号弹,眉眼间的坚毅让安念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安念嘴巴动了动,想要答应下来,突然有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 “或许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于路远疑惑地转头:“什么方法?” “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其他人去执行任务,抢到更多的徽章。” 安念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就很不爽。 “我留下来,带领其他人往终点走。” 看他想要开口,安念抬手阻止,对于路远笑了笑。 “元元,我现在灵力来源很充足。” 说着,安念手指动了动,一股绿色灵力逸散而出,一直悬挂在上方的藤蔓倏地落下。 安念伸手摸了摸,藤蔓听话地绕着她的手腕转动。 安念轻声说道:“元元,你看……只要我想,在这座原始森林中,没有人能伤害我。” 于路远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我知道你自保没问题,但是……拖累太多了。” 不说受伤的军人们,就朱月圆他们三个就够安念费心了。 “无所谓,你们走了,他们自然会谨慎。” 安念嘴角上扬,笑容中没有太多温度。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三个还到处乱跑,那就让他们去吧……”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找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会带着剩下的人绕过战场,走最偏僻、最安全的路线,平安到达终点。” “以我们的营地为起始点……” 安念松开藤蔓,绿色的灵力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呈现出一条绿色的线路。 “每天走二十公里,五天时间足够了。” 亚马逊雨林占地面积极广,当时为了缩小战场,增加竞赛队伍之间的碰撞率,降落伞并不是随机降落的,而是圈了一定的范围。 所以,此时,安念他们距离预设的终点并没有太远。 “五天时间,元元,你能拿到第二枚徽章吗?” 于路远低头,和她四目相对,用力点头。 “我能!” 安念眉眼瞬间就弯了,手重新放下,那道扭曲的线路消散在空气中。 “我相信你。吃完饭,你们就出发吧。” “好。” 既然已经做下了决定,于路远就不再迟疑。 于路远带着剩下的四个人离开后,又过了两个小时,大雨终于变成了小雨,天色也大亮了。 朱月圆三人悠悠转醒。 “念念,你好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朱月圆挺佩服安念的,明明昨天几人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她竟然都不需要调节的。 “睡不着,就起来了。过来喝粥吧。” 说是粥,其实是安念混合了压缩饼干和一些野菜做出来的。 野菜是她在附近采的。 味道别想了,反正饿不死。 安念深知自己厨艺技能仅限于水煮面卧个荷包蛋。 朱月圆也不挑剔,挨着她坐下后,端起碗就大口喝了起来。 幸好他们的碗筷没丢,否则现在只能吃“手抓饭”了。 没一会儿,张运和付博也过来了。 吃完后,四个医生又顶着毛毛细雨去看了一遍受伤的战士们。 为了让他们尽快恢复,安念给伤员们都使用了昏睡药物,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未醒来。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他们的伤势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面色也变得红润。 朱月圆掀起昨天做手术那个小战士的衣服,低头细细地看他胸前的伤口。 “结痂了……速度好快……” 她眼含激动地看向安念。 “念念,你这个小回春丹简直神了!等回去了,一定要匀给我几枚!” 安念笑着点头:“等我做一批新的出来,一定给你一瓶。” “一瓶有几枚?”朱月圆追问。 “小瓶5枚,大瓶10枚。” “好!” 其实朱月圆更想要配方,但是她再怎么单纯都知道这种药方肯定很珍贵,说不定是安念师父家的祖传秘方。 能拿到几枚已经很好了。 小回春丹这种药可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 朱月圆已经决定了,之后要是没有遇到特别紧急的情况,绝对不能随便地把这个药拿出来使用。 “咦?于队长他们呢?是又出门了吗?我们的食物还挺充足的,不需要他们去弄猎物了。” 朱月圆四下张望着,没看见其他人。 安念检查完最后一个伤员的伤势,拿起边上的干净手帕擦手。 “他们走了。任务不能停,带着我们,他们没办法完成任务。” 朱月圆愣了一下。 旁边竖起耳朵听动静的张运和付博也齐齐愣住了。 他们木木地转头看向安念。 这是什么意思? 朱月圆嘴唇颤抖:“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这里难道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和……睡袋上躺着的四个伤员了?” “对。” 安念平静地点头。 “他们怎么能这样!”付博最先扛不住,愤怒地吼了出来。“我们四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要照顾四个伤员!他们这是故意杀人!” 安念看向他:“我们这里你年纪最大,怎么最不淡定?” “你……”付博被她一句话怼得梗在了原处。 安念环顾在场的其他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于队长他们的任务是完成军事竞赛,取得头部名次,不是照顾我们,也不是带我们平安走出雨林! 大家在选择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都签署过合同,这次任务危险性很高。” 朱月圆三人嘴巴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他们出国前是听汪主任说过这次任务可能有的危险性,但是当时他们也只以为是单纯的出了国危险而已,从来没有想过会真的进入战场。 安念嘴角微扬:“反正我签下名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狠话说完了,安念放柔语气。 “而且,你们怕什么?我还在这里呢。我的身手你们应该都见识过,只要不碰到敌方大部队,我们不会有事的。 等雨停了,我们就往终点去,我会带你们绕着人走,安全性很高。” 如果是之前,朱月圆三人不会相信,但是他们已经深切的体会过了。 安念在的时候,他们走在雨林内只需要在意地面是否平坦。 安念不在的时候,雨林到处都是危险,之前的平静都仿佛是他们在做梦,蛇虫鼠蚁、大型猛兽纷至沓来,差点没把三人弄死。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接下来一整天,朱月圆三人还是战战兢兢的。 他们更加用心地照顾伤员。 安念也抽空把之前晒好的药都拿出来熬制,于路远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玉石都留了下来,她完全不需要节省,每一次熬药都用灵力激发药性。 当着外人的面,安念没办法使用炼丹炉,只能简单粗暴地熬出药汁,比不上炼丹炉炼制后的效果,但是也远远高于普通药汤。 正好四个医生,对应四个伤员,他们分工合作,守了一天一夜,灌了六回汤药。 第二天早上,四个伤员终于醒了过来!也能正常行走了! 安念对着众人说道:“出发吧!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第116章 交换!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 四个军人率先响应,伸手拿起自己的东西,又力所能及地帮朱月圆扛了个药箱。 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密林,朱月圆有些担心。 “念念,我们这样真的能行吗?” “能!” 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多了几分信心。 整理完营地后,一群人出发了。 这次安念带路,一路上,她的左手都一直握着玉石。 在消耗了背包中三件玉器之后,他们一行八人终于平安到达此次竞赛设置的终点。 联合国的国旗插在前面的高地,随着风雨不断地飘扬着,代表和平的橄榄枝若隐若现。 “谁?!” 负责巡逻的军人发现了他们,立马警觉。 “我们是华国的军人!” 四个军人里年纪最大的方霖上前几步,露出自己胸前的国旗标志。 对方皱眉,对着后方说了什么,很快就小跑着靠近。 安念看见自己这方的四个军人身体紧绷,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安医生,你们站到我们后面。” 方霖侧身站立,和其他三人隐隐挡在了安念等人前面。 朱月圆紧张地靠近安念,抓住她的衣角。 穿着联合国军服的男人谨慎地靠近几人,检查过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们确定要进入终点?一旦进入终点,将不能再次进入赛场!目前华国,只有你们八人到达。” 他话中带着隐晦的提醒。 路上,八人也商量过了,本来方霖四人更倾向于回到赛场帮忙,被安念阻止了。 他们按照预想的时间,在五天内到达了终点,但是一路走来一直是阴雨天气。 四人的身体恢复得不算太好,以于路远的性格,他们四个过去,于路远也不会让他们去直面危险。 这样反而会影响华国队的发挥,四人帮倒忙的可能性更大。 方霖代表众人发言:“我们确定。” “OK,你们进来吧。” 军人拉开大门。 安念八人走了进去。 “你们是第一支到达终点的队伍。” 拿着枪的军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看见安念和朱月圆两个女性后,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之前就听说华国人很团结,没想到是真的。” “嗯?”方霖有些不解。 “你们竟然没有放弃医疗团队,其他国家的人都当他们是拖累,很多支队伍都在第一时间抛弃了他们。” 他说得太轻描淡写,朱月圆却从中品出了残酷。 她拉着安念衣角的手更收紧了几分。 安念反手拍拍她:“别怕。于队长和他们不一样。” “嗯!” 朱月圆低声回答,身体却一直放松不了。 她不敢相信那些被送入雨林的医护人员是怎样的绝望。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当他们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自己国家的队伍时,却被他们再次推入绝望的深渊。 联合国设置在终点的营地占地面积很大,里面各项设施和之前的各国聚集地有得拼。 安念他们八人分到了两间房。 安念和朱月圆一间,其他六人一间,房间大小不同。 房间面积虽然小,但是只住了两个人,安念觉得还是挺舒服的。 好好地洗了个澡之后,安念坐在地上把所有东西都整理了一番。 数了数背包里的玉器,只剩下十一件了,用掉的那五个已经被安念碾碎掩盖在枯枝烂叶之下。 在朱月圆回到房间的前一刻,安念把所有玉器都收好,背包也重新放好,躺到了床铺上。 看安念闭上了眼睛,朱月圆放轻了动作。 几人好好休整了一番,终于不用再在雨中艰难前行,整个人干燥了,心情都好了。 安念有些担心于路远他们,睡醒后,吃过早饭就来到营地门口等待。 她想做第一个迎接于路远的人。 —— “呼呼……救命!” 感觉到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安念撑着伞走出营地。 叶佩佩和另外一个男人互相搀扶着靠近。 “站住!” 依旧是昨天那个拦住安念等人的联合国军人上前。 “请出事身份证明!” 朱月圆小跑着来到安念伞下,看向营地门口狼狈的叶佩佩二人。 “念念,是M国的人。” “嗯。” 安念凝眉,上一次和他们交过手,当时叶佩佩逃走的时候可是有十几个人。 那头叶佩佩已经搀扶着男人进入营地了。 在看见安念的那一瞬间,叶佩佩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安念……” 她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 安念疑惑地挑眉,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叶佩佩却抿紧唇瓣,低着头绕过她进去了。 安念转头目送她离开,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叶医生,你想跟我说什么?你遇到于队长他们了?” 叶佩佩埋头继续往前走,并不回答。 安念笑了起来,不再那般急切。 她撑着伞,脚步轻快,声音也带着轻松:“看来我猜对了。这一次,又是我们赢了吧。” 叶佩佩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向安念:“安念,我挺羡慕你的。” “哦?” “你眼光比我好,选中的男人都很优秀。这次……”叶佩佩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有机会,请替我谢谢于队长。” 说完,她艰难地搀扶着一直垂着头的男人走进了营地大厅,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安念摩挲着伞柄,若有所思。 朱月圆表情纠结:“念念,她是什么意思?” 安念摇头:“不太确定。不过,至少有一点能确定,于路远他们没事。” —— 话分两头讲。 时间线拉回一天前。 于路远带人追踪了五天,终于发现了尼克等人的踪迹。 埋伏了他们,就别想着安全逃脱! “掩护我!” 于路远这次不打算大家一起上,他们本来也只有五个人,对方人数是他们的三倍,用上去硬杠也太傻了,单点突破才是最佳方案。 “好的,队长。” 周云福找了个最佳的狙击方位,藏好自己,枪口时刻准备着。 严子遥等人同样悄然分开,朝着不同方位前进,确保于路远遇到困难时,他们能随时出现。 确定所有人都到既定位置后,于路远小心地往前突进。 “什么声音?” 尼克突然出声,皱眉环顾四周,心下警惕。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他们一行人混身湿漉漉难受得紧,每个人的情绪都很差。 一听尼克如此说,大家先是紧张地端起手里的武器,戒备起来。 几分钟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有人不悦了。 “尼克,你别总一惊一乍的!一路上都多少次了?!” 队伍里只有一个人敢和自己如此说话,尼克不悦极了。却碍于自己的人手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损失太多,对方身手又是一行人里最厉害的,敢怒不敢言。 “你的消息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已经走了五天了,连樱国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又被怼了一次,尼克暗自咬牙,硬是憋住了自己的脾气。 “我的消息绝对没有问题。目前能确定的两枚徽章,一枚在华国人手里,另外一枚就在樱国人手里。 他们的队长村下玉树死在了雨林的东北角,很多人都看见了他的尸体。 樱国队伍中,除了队长村下玉树之外,只有那个叫小林一郎的最厉害。 但是他也失踪很久了。现在整个樱国队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我们只要找到他们,就能一击必杀!” 尼克右手在空中狠狠握紧,眼中代表野心的火焰熊熊燃烧! 叶佩佩缩在人群之后,看见这样的尼克,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神情都恍惚了。 她以为尼克是一个真正的绅士,是M国最顶层的精英,两人交往时也觉得处处顺心。 可是,进了亚马逊之后,叶佩佩却见识到了尼克的另外一面,野心勃勃、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 对待自己也和之前完全不同,一丝一毫的体贴都没有了。 叶佩佩想不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像自从上次从华国回来后,尼克就变了,变成了这样一副她不认识的样子。 “你确定?”黑皮肤军人眯着眼,逼视尼克。 尼克丝毫未迟疑:“确定!” “那你之前为什么告诉奥斯古,只有华国拿到了一枚徽章?” “因为华国距离我们更近。” “是吗?” “伽罗,我不会骗你。” 黑皮肤军人,名为伽罗,他冷冷一笑。 “希望如此。尼克,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知道非洲的割礼是什么意思。” 说完上面那句话,伽罗就转头朝后面喊了一声。 “把尤里抱过来。” 尤里是他们最珍贵的宝物,伽罗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只是刚才去解手才交给其他人。 和尼克说完话之后,他立马就想到了尤里。 但是,他话音已经落下好几秒了,后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伽罗愣了一下,迅速转身往后跑去! 雨幕中,刚才影影绰绰的人影竟然是藤蔓假扮的!根本不是他们的人! 不知何时,他的人竟然只剩那边几个了! “啊!是谁?!滚出来!” 狠狠地一把扯下藤蔓,伽罗愤怒地朝四周怒吼着。 直到这一刻,尼克才发现自己这边的人也消失了大半! 他们刚才停下休息,各自分批去解决生理问题,但是,很多人没有回来! 短短几分钟内,他们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他和伽罗竟然丝毫未察觉! 轻微的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伽罗猛地退后,危机感涌上心头,他额头和后背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来不及拔枪,左手下意识地格挡。 “啊!” 对方的刀刃竟然达到了削铁如泥的程度,直接切掉了他半截手臂。 伽罗粗喘着,惊骇之下对上了于路远沉稳冷静的双眼。 “是你!” 那个他用望远镜看见过的、杀死了奥斯古的华国军人! 伽罗的视线划过于路远胸前的吊坠:“狼牙!” “噗嗤!” 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于路远一手按在伽罗腰间的手枪上,另外一只手利落地滑向他的脖颈。 一整套动作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短短几个呼吸间。 伽罗被他就地解决了。 尼克看见后,吓得腿都软了。 “快快快!救我!救我!” 他大声呼喊着。 M国队伍中其他人看见伽罗死了,顿时群龙无首,听见尼克的喊声后迅速朝他靠拢。 于路远动作极快,解决了伽罗之外,就朝着尼克这边来。 有了反应时间的尼克等人,抬起步枪。 “噗!” “噗!” “噗!” 子弹从不同的方向射来。 是周云福等人开枪了。 绝佳的射击距离,安全的射击区域。 在不伤害于路远的前提下,他们的子弹压下了尼克等人的反击。 两相配合之下,于路远成功地抓住了尼克。 “别杀我!我是M国军事部长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尼克惊慌地大喊出声。 “你们华国不是想重新融入国际社会吗?我可以说服我父亲推动两国建交!” 于路远手下动作停下了。 刀锋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几厘米! 尼克浑身都在颤抖,雨滴都挡不住他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落。 深怕自己被刀锋割伤,尼克甚至连颤抖幅度都不敢太大。 “你相信我……留下我,你们华国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的保证。” “是吗?” 于路远一手扣着他,拉近两人的距离,刀尖往下移动,贴在了尼克心脏的位置。 “那你能给我提供什么?” 尼克嘴唇颤抖:“我都承诺会推动两国建交了……” 于路远冷冷打断:“和我个人无关。” 尼克:“……” 说好的华国军人大公无私,国家第一呢? “那你想要什么?” “给我提供十份机密文件。” 尼克害怕地直摇头:“我接触不到啊!” 他看似风光,实际上也就是个官二代,哪里接触得到什么机密。 他带叶佩佩去华国晃荡一圈,也是替其他暗地里的人打掩护而已,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很机密的事情。 于路远笑了笑,刀尖毫不犹豫地往下捅进。 “啊啊啊啊!” 尼克痛得大声喊了出来,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再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给不了国家机密!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其他东西!你们华国不是想要技术资料吗?!我可以提供! 精密机床,我也能想办法给你们运几台! 还有…… 还有……”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还能给于路远提供什么,才能让他放过杀死自己。 突然,尼克眼角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叶佩佩,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叶佩佩知道很多梅奥的机密!她老师是梅奥的副院长!权利极大!” 第117章 毒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一瞬间,叶佩佩脑中跟爆炸了一般,完全空白了。 她呆愣愣地看向尼克,嘴唇颤抖,不愿意相信刚才那话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尼克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企图让于路远相信自己。 “你之前不是见识过奥斯古了吗?就是上次你杀掉的那个白人男子,他是我们M国的队长。” 于路远脑中闪过最异常的那次,刀刃完全无法割破对方的皮肤。 但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于路远的作风。 他手里的匕首又往下压了几公分。 “啊!” 尼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被扎破了,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再不敢卖关子,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奥斯古身手很厉害,但是绝对没有你厉害!但是,你们俩当时打的异常激烈,好几次你都差点被奥斯古杀死。 那是因为他喝了尤里的血!尤里血中有异常,梅奥在一次体检中发现了他的这种异常,给他做了额外的人体实验实验。 具体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自那之后,尤里就成为了M国的机密!我们所有人加一起都没有他重要!” “还有吗?”于路远冷冷逼问。 尼克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没有了,你如果还想知道其他内情,最好去问我的未婚妻叶佩佩。” “好。” 于路远只微微敛眉,很快就做下决定,他拔出匕首,重新放回自己腰间。 尼克猛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大口地呼吸着。 在于路远退开一些的时候,他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急救药品给自己用上,纱布按压在胸口出血处。 做完这一切,确定自己暂时脱离了死亡的威胁,尼克这才缓和下来。 于路远冷眼旁观他所有动作,等他停下后,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给他塞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尼克惊慌地抚摸着自己的喉咙。 于路远起身,俯视他:“毒药,每个月彻底发作一次,如果没有按时服下解药,你会在一天之内浑身溃烂而亡。” 尼克惊疑不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毒药。 于路远并不理会他,走到叶佩佩身边,单手拖着她。 叶佩佩尖叫着被拖到了尼克身边。 于路远伸手:“你也吃下去。” 叶佩佩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得吓人,脸上满是水痕,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看她不说话,于路远有些不耐的皱眉:“你可以选择现在死,或者吃下毒药。” 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我吃!” 叶佩佩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面前这个她曾经亲眼见到过的,在安念面前尤其温柔的男人,并不心慈手软。 他杀人时候,动作利落狠辣到不可思议,她可不敢真的去挑战他的容忍度。 叶佩佩颤抖着伸出手,捏起那枚药丸塞进自己嘴中。 于路远放下手,并不去做额外的检查。 这两颗药丸是念念私下里给他的,是她耗费极大心力做出来的毒药,入口即化,毒性顽固。 就算面前两人只是做做样子,药丸被他们压在舌下,打算等自己转身离开后再吐出也无所谓。 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发现之前的一切都是徒劳。 于路远一边想着,一边抬步走向这片区域唯一的帐篷。 “队长,小心。” 周云福等人已经全都聚集了过来,他们手中的枪口都对着帐篷。 “没事,听完指示。” 于路远停在帐篷外,耳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帐篷内那人强行放缓的呼吸声。 想了想,他拔出匕首,直接划破了帐篷。 这动作非常出人意料,帐篷内的男人愣了一会儿,直到和于路远四目相对了,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扑了过来。 于路远微微抬手。 接到信息的周云福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砰!” 近距离射击,两颗子弹直接穿透了男人的心脏。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你……” 鲜血从他张开的嘴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尤里往边上倒去,却倔强地用英语朝于路远说着话。 “我是最珍贵的神使,我有最珍贵的基因,你竟然敢杀我……” “哦,你提醒我了。” 于路远拍了拍自己额头,转头对严子遥说:“你找找他们的装备,把试管都拿出来,我装点他的血带回去。” 说不准念念能从里面看出什么异常来。 “好的!” 严子遥收起枪,开始四下翻找。 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 “队长,你看是这个吗?” “可以用。” 严子遥几人按住尤里的身体,不让他动弹。 于路远则熟练地把抽血器针头插进尤里的动脉中。 平常在医院抽血,扎的都是静脉,还需要在静脉上方绑一个止血带增压。 此刻,于路远扎动脉,血液压力极大,几个呼吸间,所有试管都装满了。 等一切处理好,尤里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于路远暗自松了口气,说:“幸好死前灌满了,不然后面的血可就出不来了。” 周云福等人:“……” 怎么听着这么惊悚呢? 但是,他们也就是随便想想,久经战场的战士们早就不再是最初的心软模样。 况且,之前M国这群人对他们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不客气,他们能活下来纯粹是自己厉害。 “队长,他的尸体怎么办?” 严子遥没有多问于路远为何一定要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M国医生,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善后怎么做。 “一把火烧了。” 其他人可以就地掩埋,尤里不行。 他太特殊了,这种实验室里出来的人,于路远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明白!” “队长!徽章在他身上!” 严子遥惊喜地扯下尤里脖子上的项链,递给于路远。 于路远接过,放进自己上衣内袋。 他们现在有两枚国际徽章了。 —— 其他人去善后,于路远走到尼克和叶佩佩身边。 “我放你们离开。” 尼克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于路远发现了他的表情变化,嘴角轻扬:“但是,尼克先生,你别忘了答应过给我提供至少十个机密消息。” 尼克慌忙道:“不是机密消息!是技术资料和精密机床。” “行,两个技术资料抵扣一个机密消息,抵扣规则由我决定。” 这样主动权就全部落在于路远手里了。 尼克心里“咯噔”一下,十分不想答应,但是现在自己的小命还被捏在他手里,只能憋屈点头。 “可以。” “叶佩佩女士,那就拜托你帮忙监督一下了。” 叶佩佩眼神复杂,点头:“好。” “哦,对了,为了以防万一……” 于路远起身到一半,又重新蹲下,出手如电,直接伸手点在了两人脖子上。 “啊啊啊!好痛!救命!救救我!” “呜呜……” 尼克立马倒地痛苦的呻吟起来,叶佩佩也抱紧自己痛哭流涕。 两分钟后,于路远再次出手。 他们的痛苦这才逐渐消退。 面对他们恐惧的眼神,于路远笑了笑。 “这就是毒药发作时,第一阶段的感觉。每周你们都会发作一次,集齐四次就是死亡。记得算好时间,一个月内把第一批消息传给我。” 尼克急促地喘息着,努力缓解自己的痛感,死死埋下的脸上的有着浓重的恨意。 看于路远要离开,他赶忙抬头:“于队长,我们回M国后,你如何保证能把解药按时送到?!” 于路远回身看向他:“这个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可是……” 不等他说完,于路远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处于绝对的弱势,尼克没办法,只能把恨意藏在心中。 叶佩佩缩在边上,整个人如同一根木头。 等华国队的人全都离开后,尼克这才转头看向叶佩佩:“佩佩,我们去终点,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叶佩佩木木的点头,伸手扶起他。 叶佩佩看似较弱,身体却没有太多问题,比起身受重伤的尼克状态要好很多,走到最后已经变成她强行拖着尼克往前走了。 两人在雨林内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半上午到达竞赛终点。 —— 竞赛终点营地内。 安念在见过叶佩佩之后,就安下心来,带着朱月圆回到了房间内。 房间面积不大,家具已经被两人都推到了墙边,中间空出了一片区域,上面分类摆放着不同的中草药。 这些都是安念这几天采摘的。 之前准备的药物已经在治疗四个伤员时用的差不多了,安念不知道于路远等人回来时状态是怎样的,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准备好药材。 “月圆,这些药已经烤干了,收起来吧。” 她们俩并不是单纯的晾干,在角落里其实布置了一个小型的火盆,24小时烧着火。 火势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中间还隔了不易燃烧的铁丝网,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安全,又能达到烘烤的作用。 “好!” 朱月圆率先走进房间,擦干身上的水滴后走向火盆。 安念收好伞,挂到门后,也过去帮忙。 两人一个收,一个把剩下的新鲜药材放上去继续烘烤。 半个小时后,安念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腰,在床尾坐了下来。 烤干的草药放在床边桌子上,她低头小心地挑拣起来。 朱月圆看见后,佩服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其他中医是如何对待药材的,但是安念真的把每一样药材都当成最珍贵的物品对待,会细致地处理它们的每一片叶子。 朱月圆曾经好奇地问过:“为什么同样的药材,你这株保留的是枝干,那株却留下了叶片?” 安念是这么回答的:“因为精华留存的部位不同。” 自此之后,朱月圆就对中医的神秘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在见识过安念的医术,看到她是如何对待中草药之后,朱月圆深刻感觉,原来不是中医不行了,而是新一代的中医生不行了,是现在的中医药不行了。 进入现代化之后,医院里的分科已经变得非常细致,医药早已分成了医学和药学。 很多中医根本没有亲手摸过药材,又如何知道它哪部分的药效最佳? 俗话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同一种中药也有南北之分的,黄芪就分成北芪和南芪,用法不同,药效也不同。 “月圆,麻烦拿一下那边的剪刀。” 朱月圆听见安念的声音后,瞬间回神,不再盯着她的手看,伸手去钩自己右侧的剪刀。 “谢谢。” 安念接过,笑着道谢。 “没事。” 看得久了,朱月圆觉得自己都有些犯困了,她起身。 “念念,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安念抬头:“没有了。” “那我出去走走?顺便去看看他们四个。” “好。” 朱月圆离开后,安念继续工作。 等桌上所有药材都处理好后,她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整理好的药材都束成一把,放进抽屉里备用。 在关上抽屉的时候,安念看见了边上的背包,想了想,从里面拿出一块玉如意。 确定房门已经上锁后,她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运转体内的灵力,开始炼制匕首。 这是安念来到亚马逊雨林后,才重新点亮出来的新能力。 上次,于路远手中的匕首割在奥斯古身上却只造成了0点的伤害值,大大的打击到了安念。 她本来想尽快提升两人的能力,想了很久,又没有找到可行的办法。 在修真界,只要入一次秘境,再出来,修者的等级就能有很大的提升。 但是,这个世界哪来的秘境?! 于路远的修炼更是已经走入了炼体阶段,一直没办法进入真正的修真者行列。 安念自己能勉强稳定住炼气二层的修为,已经很不容易了。 烦恼了几天后,安念突然想起自己早年间也是学过炼器的,炼丹炉后期都是她自己升级的呢。 虽说现在还未正式踏入筑基期,说什么炼器都很假,但是,只是稍微给武器提升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到就去做,安念每天晚上睡前就开始折腾,用掉了一块半玉石后,终于把于路远的匕首给升级了! 锋利度提升百分之两百,韧劲儿、耐用性也同步提高。 “反正没什么事儿,就抽空把你也升级一下吧。” 安念笑弯了眉眼。 她喜欢和于路远用成双成对的东西。 已经做过一次炼器升级了,这次就更驾轻就熟了。 花费了一刻钟左右,安念就把自己的匕首也做了一次提升。 刚放下匕首,她就听见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安念往窗户上看了一眼。 眼中的笑意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于路远他们也到终点了! 第118章 子弹进入心脏!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他们的到达,刚开始没有引起重视,直到于路远拿出了三枚联合国徽章。 整个营地里的人就都沸腾了! 这次一共只下发了五枚徽章,按照联合国的预想,会由最强的五个发达国家平分,最终以前后到达顺序为准评选出前三名。 哪里想得到,他们原先设想好的五个发达国家都还没有消息,倒是“凑数”的华国第一个进入了营地! 还带回来了三枚徽章! “稍等,你们先进来修整一下。” 打开营地大门的联合国军人看见于路远拿出来的三枚徽章,整个人都不好了,再次抬头时,看向于路远等人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敬畏,讲话也比之前更客气、更尊重。 “好。” 于路远微微点头,带着队员们进入营地。 “阿福你先把副队长他们带去找安医生,其他人各自修整。” “是,队长!” 几人朝于路远敬了个军礼,进入营地大厅后各自散开,跟着营地内的工作人员去自己休息的地方。 —— 外面依旧在下雨,从住的地方来到营地大厅有一段不短的露天距离。 安念撑着伞刚进入大厅,正想过去和于路远说几句话就听见了上面那句,顿时就将视线落在了廖明宴身上。 廖明宴脸色苍白,半靠在周云福身上,朝她扬手。 “嫂子,好久不见……” “嗯。”安念重新撑伞,“跟我来。” 周云福赶忙搀扶着廖明宴跟上。 “念念,发生什么事了?” 朱月圆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晚了一步,只见到急促回转的安念。 安念拉住她:“廖队长他们受伤了,需要治疗!” 朱月圆表情一肃:“明白!我来帮忙!” 廖明宴他们被送到了付博他们住的六人间,这间房的面积更大,都是大男人也更方便。 下铺被整理了出来,廖明宴和另外两个伤员躺了上去。 “子弹我已经挖出来了,就是伤口一直没好全。” 廖明宴嘴唇毫无血色,躺在床上说话时,语气却带着轻松。 “捞起来,我看看。” 安念戴上医用手套,在看见他身上的伤口时,表情变得凝重。 “你一共中了几枪?” 廖明宴嘴角勉强往上牵动:“两枪。” 安念接过朱月圆递来的干净纱布擦拭他胸前和腹部的伤口。 两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朱月圆暗自倒吸了一口气。 廖明宴身上的伤口已经红肿化脓。 雨林空气湿热,他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加上休息不足,伤口已经彻底发炎腐烂。 安念伸手按了按,伤口边缘有红白色的液体流出。 “感染很严重。月圆,你给他进行一次充分的冲洗,用双氧水。” “好。”朱月圆转身去准备。 安念则换了个位置,挪到廖明宴床头:“伸手,我给你把个脉。” 细菌感染并不是只侵蚀伤口,它还会顺着血液进入人体每个地方,治疗重度感染都是需要广谱抗生素一起上的。 廖明宴听话的伸手。 安念按住他的手腕,细细感知脉搏。 几分钟后。 安念皱眉问他:“廖队长,你还有一颗子弹没有取出来吧?” 面对安念冷静的目光,廖明宴愣愣地点头。 “我没找到子弹……” 安念看向他身上两处已经被双氧水烧透了的伤口。 其中腹部的伤口看上去更加狰狞,子弹打入又被廖明宴挖出,伤口范围很大,边缘外翻,红色的血肉被双氧水一浇冒出了丰富的泡沫。 相比这处,他左胸口的伤口就显得那般的小儿科。 伤口只有硬币大小,边缘内陷,实际上弹孔只有正中间的一点。 清理干净后,这处伤口好像只需要缝两针,一小块纱布就能贴上。 安念目光落在弹孔上,说道:“你自然找不到,因为它已经进入你的血管,被卡在你心脏里了。” 廖明宴瞬间瞪大眼睛。 正低头处理伤口的朱月圆:“……” “念念?不可能吧?” 朱月圆从医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子弹打入心脏的人,还能跟廖明宴这般活蹦乱跳的?! “我本来也以为不可能……” 安念看向廖明宴的眼中也带上了惊奇。 “但是,生命自然有它生长的方向。奇迹,可能就是如此造就的。” 刚才把脉时,安念觉得廖明宴脉搏很奇怪,愣是专注地感觉了好久,但就是怎么也查不出原因。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放出自己的作弊器,让灵力进入廖明宴的身体转了一圈。 这不,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也不知道那枚子弹是从什么刁钻的角度射入的,竟然刚好钻入廖明宴锁骨下的静脉,又被送入了心脏。 心脏供血机制非常神奇且微妙。 全身静脉血通过上、下腔静脉回流到右心房,经过三尖瓣口流入右心室。右心室又将它们输送进入肺动脉进行气体交换,血液中的二氧化碳被排出,吸纳入足量的氧气。 从此,静脉血变成动脉血。 动脉血继续从左心房、左心室流出,由主动脉瓣口进入主动脉。 如此,一整个循环完成。 安念发现的这枚子弹就卡在右心房,时间太短,子弹现在还未和心脏发生组织粘连,也就是说它一直处于悬浮状态。 但是,它就是那般神奇地悬浮着,既没有卡住三尖瓣,又没有滚入右心室、进入肺动脉造成动脉栓塞。 听完安念的解释,廖明宴整个人都麻了。 “那怎么办?这枚子弹还能取出来吗?” 虽然现在听上去挺安全的,子弹在血液的流动之下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是廖明宴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脏里包裹着一枚子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廖明宴就迫切地希望能把它取出来。 他眼巴巴地看向安念:“嫂子,你有办法吗?” 此时,处理完其他两名伤员的付博和张运也围了过来,如同乖宝宝一般背着手听安念说话。 安念微微点头:“办法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大开胸把心脏打开,取出子弹。” 一听这种手术方法,廖明宴就觉得心脏疼得厉害! 他连连摇头:“我选第二种!第二种!” 安念嘴角抽了抽,还是平静地继续往下说。 “第二种是通过血管把它取出来。我听说M国梅奥诊所正在研究微创介入手术,他们有很精密的仪器,可以使用比血管还细的导管,通过导管取出人体深处的异物。” 这项技术几乎不需要安念多介绍,在场的人一听就知道比大开胸手术好。 M国…… 廖明宴嘴角颤了颤:“我没办法出国治疗。” 他是军人,身份敏感。 而且,目前华国还未与M国建交,国际上各种高科技技术对华国都是封锁状态,他又如何能得到梅奥的治疗? “第一种吧。” 廖明宴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他仰着头看向安念。 “嫂子,你给我做手术吧,我相信你。” 大开胸手术,剥开心脏取子弹,说出来就让人害怕。 廖明宴家世不差,见识广博,对前沿消息了解很深,知道现在医学界敢保证开胸成功率的医生几乎没有。 安念看向他,微微叹气。 “好,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一步,这台手术我来主刀。现在我们没有做手术的条件,只能保守治疗,手术之前你都不要做剧烈运动,以免心跳不稳打破平衡。” 廖明宴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安念拿出纸笔写下药方,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大手术无法做,第一步抗感染却可以开始了。廖大哥,你接下来就乖乖喝两天汤药吧。” “好。” 汤药煎上之后,安念又去看望了剩下的两位伤员。 他们的伤比较单纯,治疗方法明确,取子弹、敷伤药、抗感染即可,付博和张运处理得很好。 没过多久,已经整理完毕,换了一身干净军服的于路远过来了。 “念念,他们的伤势怎么样?” “廖大哥的伤势不太好处理……” 安念把情况一一说明。 于路远听后,双掌交握,沉默了几分钟。 “念念,我记得叶佩佩就是梅奥的。她能不能拿到你说的那项技术?” 安念抬头看向他:“她会愿意帮助我们吗?” 于路远笑了笑:“未必不行。” 安念眉眼微动,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这里人有点多,无法追问。 “如果能拿到那就太好了。机器和技术二选一的话,我选机器。如果机器也拿不到,至少要能拿到导管。其他的,我都能解决。” 于路远看向她,明白她话中隐含的意思,按住腰间的匕首微微点头。 “好,我去问问。”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房间内,三位伤员各自喝了药,睡着了。 安念和朱月圆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两位男医生守夜,她们女医生则负责白天的治疗。 时间转眼就到了晚上。 安念吃完饭,被于路远喊了出去。 两人走到营地边缘无人处。 安念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确保没有能监听的东西。 “怎么样?叶佩佩答应了吗?” “答应了。”于路远微微点头,“她说等他们回去后,就想办法运一台机器给我们。” 安念诧异地挑眉看向他:“她为什么会答应?” 叶佩佩对他们、对华国可从来都不是友好态度。 于路远扬起嘴角,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安念看见后,笑了起来:“你用了?” 她还以为自家元元如此正直的人会不屑于使用毒药呢,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自家男人。 对待自家人,元元自然是正直的,但是对待敌人,他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用了两颗。”于路远把纸包递过去,“剩下的你收起来吧。” “好。” 安念也担心这种毒药放在于路远身上不安全,她自己是不怕的,但是于路远现在还是普通人,要是不小心误碰到了就不好了。 “念念,这次在雨林我们不是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吗?他叫奥斯古……” 于路远把自己收集到的消息缓缓道来。 安念认真地听完,眉头微微皱起:“他死了?” “死得透透的,尸体我一把火烧了。”于路远点头,“不过烧之前,我取了他几管血,你等会儿看看能不能用上?” “好。” 这么说着,其实安念心里并不抱什么希望。 这里没有可用的分析仪器,一时半会儿,估计她也看不出什么。 “就是不知道M国那边是只有他一个特殊人种,还是有很多。如果是后者,那我们就麻烦了。” 于路远看她愁眉苦脸,有些心疼,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 “不会的。任何特殊存在都不可能是大规模的。如果这种人很多,M国也不可能那么珍惜他。连到了国际军事赛场上,还会分出专门的人手去保护他。” 那个黑皮肤的男人第一目标并不是夺取联合国徽章,而是保护尤里。 从这里就能看出,尤里在M国团队中的地位,他肯定是最特殊的存在。 两人这么久了难得单独相处,都不太愿意这么快就回房间去。 躲着人,安念和于路远牵着手走了好久,聊了好多。 天色彻底黑沉了,安念这才和他分开。 —— 安念进入房间时,朱月圆正靠在床上看书。 自从和安念住在一起后,本来还略有些懒散的朱月圆也学会了每天看书,只要没什么事,她就会捧着一本中医书看。 她自己这次出来是没有带书的,却因为安念的原因对中医起了很大的兴趣,正好就看起了中医书籍。 她手里捧着的正是安念常读常新的《伤寒论》。 见安念进来后,朱月圆从书的上方露出一双眼睛。 “回来了?《伤寒论》内说天黑湿气重,不宜在外久留。” 安念冲她灿烂地笑了起来:“我又不冷。” “哟!和于队长呆在一起,你肯定热得很呀,哈哈哈哈。” 一天的压抑情绪随着这声笑彻底消失。 朱月圆感觉自己瞬间活了过来,她放下书,扑到床尾,双手托腮看向安念。 “念念,你和于队长结婚多久了?” “多久了?” 安念换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想了想。 “我们是77年12月结的婚。” “哦,那还没到一年呢。难怪你们俩这么黏糊……”朱月圆笑呵呵地歪着头,“等你们再过几年,变成老夫老妻了可能就不会这么喜欢看见彼此了。你看我和我的对象,离开他再久,我也不怎么想念。” 安念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对象,换好衣服后就好奇地看了过来。 “你们结婚多久了?” “快十年了。” “这么久……” “嗯。” “还没有孩子吗?”安念好奇。 第119章 回国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没有。” 朱月圆笑着摇头,语气中有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 “我们俩都太忙了……不过孩子这种事本来就是随缘的,我们还年轻,不着急。” 安念换衣服的手顿了顿,没好意思继续追问。 接下来几天,营地里很是平静。 第五天、第六天,终于有另外两支队伍拿着徽章回来了。 早已经等得心焦的联合国工作人员立马朝天空连续发射了三枚信号弹。 这个信号弹代表的意思是:赛事结束! 安念倚在窗边,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们一行人进入雨林时全靠自己双脚探索,出去时却有专门的车队护送,走的也是另外一条早就开辟出来的道路。 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安念就看见了熟悉的营地,代表华国的红色旗帜在空中飘扬。 车子还未挺稳,激动的汪兴国主任就冲了过来。 “于队长!好样的!哈哈哈,你可真给我们华国争脸了!独揽三枚徽章!我们是妥妥的第一名!” 于路远被他拍了好几下肩膀,身体纹丝不动,脸上表情却缓和下来。 “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对对对!团结就是力量!” 汪兴国激动得脸上通红,又去和其他人说话。 反正每个人他都没有错过,连安念都被他握着手感叹了半天。 安念远远地看见M国人朝尼克和叶佩佩二人疾步而去,脸色难看得很。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汪主任,我们先去休整一下。” “对对对!你们跟我来!” 所有参赛选手都在聚集地内集合,各有欢喜,也各有悲伤。 安念等人往自己营地走时,感觉到了无数道目光,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更多的还是忌惮。 安念敛下眉眼,心里想着,这种忌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示弱,并不会得到尊重,更可能得到的是被人肆无忌惮的打压。 —— “叮叮叮!” 台上的联合国官员拿着金属勺子敲打玻璃酒杯,脸上笑意盈盈。 “恭喜在场的所有人,平安归来的你们都是赢家!” 下面的人热烈地鼓起掌来。 那官员看了眼M国所在的方阵,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联合国看似风光,其实并不好过,他们努力想要维持公平、公正,却总有人指手画脚。 台上的这位官员只是副职,来自于一个发展中国家,他在联合国工作已久,前些年他们国家的内政被M国掺和,碍于威势,他不敢做什么,现在看见M国几乎全军覆没,心中不免快意。 “但是按照我们之前定好的规则,拿到联合国徽章的队伍将取得额外的名次。 现在,我宣布,第一名属于来自华国的队伍,有请于路远队长!第二名为E国,第三名F国。” 于路远上台领奖,下方的摄影师不断按下快门,捕捉这一瞬间。 同一时间,记者们迅速地书写着,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登上头版头条。 没过多久,于路远的照片就出现在了各国报纸上,外国人记不住他的东方面孔,却记住了他脖子上的吊坠,于是,给他取名——狼牙队长。 —— 回程的飞机上,安念拿到了最新的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 于路远坐在她边上。 他们的回程和来时不同,气氛更加缓和,大家的状态也更加随意。 汪兴国有意让他们放松身心,甚至特意将于路远和安念两人安排在了一起。 于路远凑过去,和她并肩看着。 安念转头,冲他笑:“元元,以后你走在街上,会不会有人把你认出来?” 于路远轻笑:“你说的国内还是国外?” “有什么区别?” “国内的话,我一般不出军区。国外的话,消息会被压下来。” 安念不解,调整姿势转向他:“为什么?” “因为M国没有拿到奖牌,它不会允许媒体大肆宣扬这件事。”于路远轻描淡写地说道,“M国势力范围内,这个消息会消失,其他国家不想触它霉头,也会淡化处理。” 安念咬嘴唇,不满地哼哼:“他们真不要脸。” “基本操作。” 看边上无人,于路远伸手捏了捏她的嘴唇。 “好了,别生气了,靠我肩膀上睡一觉?” “好吧。”安念放下坐椅,头一歪,抵在他肩膀上。“希望叶佩佩他们动作能快点,廖大哥的伤不能拖……” 于路远伸手将毛毯往上拉了点,手指停在她下巴处。 “会的,他们如果不想死,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运过来。”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安念靠得更加舒服,视线落在前方。 那里放倒了两张椅子,廖明宴平躺在上面,脸色微微发白。 —— 飞机降落后,廖明宴就被守在停机坪上的救护车拉走了。 安念不放心,跟了过去。 于路远和她分开,回军队和领导们复命了。 “于路远同志,辛苦了!” 于路远双脚一并,身姿笔挺地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为人民服务。” 大领导圆圆的脸上表情和蔼: “这次你们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远超过了我的预想。但是,迫于国际形势,我们不能大事宣扬,只能军内分别给予你们一等功和二等功。” “另外,我额外给你一个上京城军校的名额,你知道你是否愿意?” 这个消息简直要把于路远给砸懵了。 他从16岁开始从军,身手好、枪法准,走的一直是特种兵的路子,凭借一身本领和悍不畏死的冲劲儿升到了营长,每一步都是血和汗凝聚出来的。 这样的升职在军队内绝对是非常硬核的,在现在的和平年代,也就是他的驻地在云城,在边境线,否则绝对不可能达成。 建国后,华国国内再无战争,部队里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血,演习才是常态。 但是,这样的升职路线也是具有非常明显的缺陷的。 于路远只能作为单兵存在,他再想往上升就非常难了,再想往上,就需要领导能力、统筹能力,现代化战争可不是靠肉搏取胜的,更多是大范围的杀伤力武器,配合上统筹全局的指挥能力。 这些,都是于路远所没有的。 现在,领导愿意给他军校的名额,肯定不是普通的军校,那就是把他往上推! 于路远激动的呼吸都乱了。 “我愿意!谢谢您!” 大领导笑着点头,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把手里的勋功章递给了他。 一切结束后,于路远他们得到了半个月的假期,周云福等人凑了探亲假,打算回家一趟。 于路远也有些意动,收好东西后,就往外走。 不论是回家,还是回云城,又或者留在京城,他都需要和念念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 廖明宴被送入了军总医院,安念跟着他的平车走。 军总医院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病人很多,医护人员很忙。 为了确保廖明宴此时的状态,安念和对接的医生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做完全套检查。 “真的有一枚子弹!” 拿到X光平扫片,外科医生震惊地看向安念等人。 朱月圆翻了个白眼:“刚才我们就跟你说过了呀。” 她不放心安念,也跟了过来。 付博和张运倒是各自离开了。 “我只是很惊奇,这样的状态下,廖同志竟然还能好好活着。” 迎着他惊异的目光,廖明宴扣好了自己的外套,笑了笑。 “我不止还活着,活得还挺好。” “是啊,真的看不出来。”外科医生上下扫视着他,“廖同志,你除了唇色有点发白,其他的完全没问题。” 安念没有说话,一直托腮看着影像。 扫出来的影像很模糊,只隐隐能看见心脏内的异常,如果不是安念事先说过这是一枚子弹,估计其他人完全看不出来。 “月圆,你有没有感觉子弹往心室偏移了一点?” 安念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廖明宴更是紧张不已:“嫂子,你说真的?” 他还没拿到属于自己的那枚一等功勋章呢!可不能现在就噶了! “你躺下,我给你把个脉。” 安念面上表情平静,其实扣住廖明宴脉搏的时候,已经释放出了自己的灵力。 灵力无形又有形,其实只要她想,能直接拽着子弹出来,但是不行,这样太逆天了。 没办法,廖明宴的伤势已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她能做的只是稳住他此时的状态。 灵力勾着心脏内的子弹往心肌上贴了贴。 安念敛下眉眼,手指微微一划,直接切断了这截能量,让它能绕在廖明宴的心脏内,起到保护作用。 灵力的自然逸散和直接切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更别说切断后,安念还需要它聚合到廖明宴的心脏处。 无人察觉,安念的脸色白了一瞬。 她眨了眨眼,很快恢复自然,面对廖明宴紧张的神色,笑了起来。 “没事,你的身体还处于稳定状态,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 廖明宴大大松了口气:“嫂子,你可不能吓人。我还等着你给我做手术呢。” 安念眉间微动:“手术不急,你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我先给你开几副药,你喝着。” 大开胸手术创伤过大,安念不愿意轻易下手,她打算再等等,叶佩佩那边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过来。 廖明宴点头:“成!” 外科医生在边上看着,其实挺好奇这样的伤势为什么是中医治疗为主,不过他是认识安念的,知道她是乔老的学生,也就不敢多话,只好奇地看着安念写下了一个药方。 “拿药方去抓药、煎药吧。” 回到京城了,也就不需要安念自己去抓药、煎药了,直接交给护士就行,方便很多。 解决了廖明宴这边的事情,安念把朱月圆送到医院门口,转身打算去找自家师父。 “念念?” 安念回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萧瑾年朝她跑了过来,目光扫过她全身,脸上笑容灿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回来,好巧。” 安念也笑了起来,走了一趟国外之后,再看见熟悉的人,总有种惊喜感。 “是啊,我过来找乔老复查。”萧瑾年走在她身边,目光温柔。“你走了之后,我就经常来和乔老聊聊天。我现在也懂很多中医知识了……” “哈哈哈,那挺好的,中医最厉害的地方还是养生之法,你这身体还是要以养为主。” 安念脚步轻松,带着他往乔永生的诊室走。 这个时间,师父很大可能性正在出诊,去诊室找他准没错。 来到乔永生的诊室外,安念并没有直接闯入,而是按照萧瑾年的号推门进去的。 推开诊室门时,里面传来乔永生熟悉的低沉声音。 “萧少,你根本就没病,不需要每天都过来我这里……念念?” 乔永生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停住了,目光恍惚地盯着安念。 安念从萧瑾年身后走了出来,朝师父挥了挥小手,笑颜如花。 “师父,施施,好久不见。” “啊啊啊!念念!”乔施惊喜不已,扔下手里的纸笔就朝她跑了过来。 乔永生被她的尖叫唤回注意力,赶忙道:“小声点!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乔施赶忙抿紧嘴巴,但是动作依旧大开大合,抱住安念蹦跳了好几下。 “念念,你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可把我想死了!” 安念走的时候是七月初,现在都八月中旬了,京城已经进入了秋季。 不等安念说话,乔施又叽叽喳喳地继续:“怎么样?国外好不好玩?你有没有见到很多外国人?” 安念耸肩:“我去了才知道目的地是亚马逊雨林……不过外国人倒是见到了很多,各种颜色的眼睛见了个遍。” 乔施很是好奇:“亚马逊雨林有什么特产?” 安念:“……拳头大的蚊子算吗?” 乔施瞪大双眼:“好吓人……” “还有,比人腿还粗的蛇。”安念继续。 乔施:“……” 安念看向她,笑道:“蛇肉挺好吃的。” 乔施:“……” 厉害了,我家念念! 诊室内的乔永生已经给萧瑾年把过脉了,耳朵一直放在乔施她们这头,听安念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端起茶杯啜饮了几口。 “这下你还念叨着,想一起去吗?” 乔施转头冲自家外公吐了吐舌头,拉住安念的手:“念念,我们去外面说话!这诊室,无聊得很!” 哼!她本来是看外公一个人才可怜他,过来陪伴的,竟然还笑话自己! 不跟他玩了! 乔施气哼哼地拉着安念就出了诊室。 萧瑾年跟着起身:“乔老,我也先行一步。” 乔永生看向他,点了一句:“萧少,不要强行追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的肝火有点过于旺盛了,不利于身体健康。” 萧瑾年脚步微顿,回身笑了笑,没有说话,径自离去。 第120章 最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带你们去商场逛逛,京城最近正好有个服装展销会。” 萧瑾年加快步伐,跟上两个女孩。 乔施挽着安念的手,转头看他:“你出钱?” 萧瑾年笑了起来:“当然,我出钱,你们出力,这很公平。” 安念扶额,有点好笑:“我就不去了,等会儿我要回军区。” “不用这么急。”萧瑾年抬手看了看时间,“我们现在去逛两个小时,正好分开。不然你回军区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是啊,念念,我们俩才刚见面没多久,你就要离开。” 乔施听她要走,立马抱紧她的手臂,不依不饶起来。 “就跟我们一起去逛逛吧!好不好嘛?!” 萧瑾年双手插兜:“一起去吧,我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来回很方便。” “那行吧。”安念也有些意动,“展销会上可以买衣服吗?” “可以,款式很新,来往很多外宾,质量远高于你们在供销社能看到的那些。” 安念眼珠子转动,点头了:“好吧。” “真棒!走走走!” 乔施拉着她就上了萧家的车。 车子开向城中心的国际展览厅,京城大大小小的国际展览都在这里举办,位置自然没话说,占地面积也极广。 平常一些展销会,市民们都可以进去逛逛,但是这次因为涉及到了出口业务,没有邀请函一律不准进入。 萧瑾年的车却只是象征性地停了一下,很快就被放行,直接开进了展览厅内部。 他们从侧面进入。 人声鼎沸! 安念看见了另外一种繁荣。 每家厂子都在积极地推销自己的产品,或是布料质量好,或者款式多变,或者物美价廉。 “念念!这件裙子好看!” 逛了十几分钟,乔施一眼就看中了展台上摆着的一条红色裙子。 掐腰的设计,笔直现在的宽松朴素,要显得更加高雅妩媚。 “你穿一定好看!” “我?”安念指向自己,连连摇头。“我不行,太红了。” 她接下来的时间还是跟着师父学习,穿的太扎眼不好。 “怕什么?好看就行!你比较高,穿中码正合适。” 乔施打量了一番安念的身高和身材,抬手冲展台内的工作人员示意。 对方小跑着过来:“同志,你们看中哪款?” “你们零售吗?” 乔施刚才问了几家,都是以批发为主,他们更想和外宾们签订大额订单。 对方迟疑了一秒,在看见萧瑾年后,突然笑着点头:“零售的。” 乔施眼睛微微一亮:“好,那款裙子给我拿两条。一条红色,一条蓝色。” 说着,她转头看向安念。 “念念,我们一人一条,闺蜜装。你红色,我蓝色。” 她这么说,安念都没办法拒绝了。 “好。” “我来拿吧。”萧瑾年率先上前接过袋子,眉眼带笑地看向安念。“念念,我刚才看你一直在找毛衣?” “啊,是的。” 自己的念头被人猜中了,安念也就大方地承认。 “已经入秋了,接下来就是冬天,我们老家的冬天还挺冷的,我想给爸妈他们都买一件毛衣。” “毛衣……”萧瑾年嘴巴微动,笑道。“毛衣还是太过于厚重了,保暖效果也不算顶尖。我建议你买羊绒衫。” “羊绒衫?” “嗯,羊绒织出来的衣服,手感比毛衣更柔软,重量更轻,穿着轻便又保暖。我之前在港城过冬穿的就是薄款羊绒衫。” 安念急切地追问:“这个展销会上也有吗?” “有,当然有。”萧瑾年看她感兴趣,脸上笑意更浓。“我带你们去。展销会上有三家厂子都能生产羊绒衫,但是质量最好的还要属恒源羊绒厂。” 说着,他换了个方向,带安念二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一件羊绒衫要十块钱,真的贵得吓人,78年普通工人的工资也才四五十块。 这时候的物价完成走的两个极端,鸡蛋一毛钱可以买两个,稍微紧俏的物资却动则几十块、上百块,比如手表、缝纫机、自行车这些。 贫富差距其实已经逐渐显露。 安念有钱,她拒绝了萧瑾年付款,自己掏钱买了两件羊绒衫,打算带回去给爸妈,至于于家其他人她买的就是围巾、手套这种不出错的东西。 年轻人对款式、颜色的挑剔程度要远远高于老年人,安念也不好乱买。 转眼就逛了两个小时,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三人这才离开展销会。 —— 萧家的车子在乔家门口停下,安念刚推开车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男人。 她眼睛亮了起来:“元元,你来了?” “嗯。” 于路远宽肩长腿,站在乔家门口时,上面的瓦沿挡住了一半光线。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在阴影中带着莫名的压迫感,特别是目光落在跟着一起下车的萧瑾年身上时,有锐利一闪而逝。 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安念,那种锐利又好似只是几人的幻觉。 他眉眼带笑,朝安念伸出手。 “买了什么?” 安念仰着看他,喜滋滋地把东西递过去。 “我给爸妈买了羊绒衫,给弟弟、妹妹都买了很舒服的围巾。” “也就你一直想着他们。” 于路远伸手揽住她,大掌搭在她肩膀,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这是萧瑾年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排斥,微微敛下的眉眼间有阴郁闪烁。 他发现了…… 自己的企图。 眼见着安念要和于路远转身进院子,萧瑾年突然开口喊住她。 “念念,你的蛋糕忘记了。” “哦!”安念回头看向他,小跑着过来接过,又回到于路远身边。“元元,我在展销会吃到了一种很美味的蛋糕。我特意多买了一份,带回来给你尝尝。” “好呀。” 于路远笑着点头,又看向萧瑾年。 “萧少,麻烦你了。” 萧瑾年脸上表情微变,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许苦涩。 “不客气。我过段时间要回港城了,下次见面不知道要多久之后。” 他努力了很久,想要往前走,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妄想。 想要后退,却又一直下不了决定。 但是,这次必须要退了。 萧瑾年内心难受。他以前挺讨厌插足别人婚姻的外来者,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自己却迫切地想要上位,只是安念连一丝幻想都不给他留。 不能再呆下去了,安念身边的人已经所有察觉,他再往前会给她造成更大的困扰。 男女关系对于男人来说,可能只是一段风流韵事,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却是丑闻。 现在的华国,还容不下离经叛道。 萧瑾年想到这里,只觉得喉咙发紧,敛了下眉眼后,抬眉而笑。 “对了,我有离别礼物要送给你们。” 说着,他回到车内,拿出两个小巧的盒子,分别递给安念和乔施。 他看向于路远,歉意道:“于营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所以就没有准备你的礼物。” 于路远一手拎着安念买回来的大包小包,另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闻言,看了他一眼。 两个男人目光相接,彼此都心知肚明。 “是什么呀?”乔施有些好奇,“我可以打开吗?” 红色的盒子,往上一掀就能轻松打开。 萧瑾年收回目光,笑道:“可以。” 乔施打开一看,惊喜不已:“天哪,竟然是瑞麟的手表!他们家的星月设计是今年最新款吧?我之前听广播的时候听见过它的广告!” 安念也打开看了看,和乔施的一模一样。 萧瑾年点头:“是今年的新款,瑞麟送过来的端午节礼。只是女款的手表我用不上,正好借花献佛。” 乔施眼神复杂,对萧家的富有和萧瑾年的大方有了更高层次的体会。 “萧瑾年,跟你做朋友可真好。” 安念噗嗤一笑:“萧瑾年,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我怕施施要打劫你了。” 萧瑾年笑了起来:“倒也不必如此,女士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说,萧某有的都会自动自发地奉上,无需打劫。” 几人说笑了两句,萧瑾年就上了车。 上车后,他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见,靠在车后座,明明灭灭的灯光打在他微薄的双唇上带着无边冷意。 “大少爷……” 萧瑾年抬手打断司机的话:“这次算你将功补过,要是再有下次,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司机身体一颤,再不敢通过后视镜看向他,专心驾驶。 萧瑾年转头看向窗外,想起自己之前的莽撞,他还给安念送过摇表器,却没想到他之前送出去的手表根本没有到安念手里。 想起爷爷看向自己饱含深意的目光,萧瑾年知道自己此刻还没有反抗的力量。 他必须忍…… —— 乔施目送他离去,爱不释手地摸着手表,蹦蹦跳跳地往家跑。 “念念!我去试试新衣服!” “好。” 安念双目含笑,看她跑不见后,转头看向于路远,上前牵住他的手,两人慢悠悠地往内走。 “念念,我们也买一个院子吧?” 于路远环顾四周,心中突然有了置业的想法。 安念把玩着他的手:“在京城买吗?” “嗯,我接下来会在京城军事学院上课。” “咦?”安念停下步子,侧头看他。“我们不回云城了?” “嗯,至少两年内是回不去了。” 于路远反手抓住她软软的手指,轻柔地捏了捏,带着亲昵和爱惜。 “军事学院距离这里不远,我们也可以在这一片寻摸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小院。” 和乔家住的近些,也能互相有个照应,而且于路远看出来了,安念很喜欢乔家的环境。 这条巷子很干净,住的人也比较纯粹,没有那些难相处的,很适合两人建设一个小家。 “好!” 听见她的回答,于路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我买了一条红裙子,穿给你看?” 安念勾着他的手指,纤细的指尖划过他掌心。 一点点酥麻感从掌心蔓延,袭上于路远的脊背,让他心都软了,深邃的眼眸中也变成了如水柔情。 “我帮你穿。” 两人好久没有亲热过了,都舍不得此时的温情。 安念张开手臂,站在他双腿间,任由他一点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拿出那条红色的裙子套上。 她转了个身,右手捞起自己已经长及肩膀的头发,微微侧着脸努力往后看。 “帮我把拉链拉上去。” 于路远眼眸带着暗藏的情欲,看见她露出来的大片白皙的肌肤,捏着拉链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安念俯视着他,从她的角度看下去,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不断煽动的眼睫和微微抿起的唇。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安念催促他。 “快点呀,等会儿施施就要来了。” 以乔施的性格,她换好了衣服,自己觉得不错的话,一定会来找自己。 更别说这次她们俩买的是闺蜜装,红色裙子搭配蓝色裙子,乔施肯定会迫不及待。 果然,安念话音刚落下,敲门声就响起了。 乔施的声音落在门口:“念念,你快来看看呀!我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安念低声道:“元元,快点。” 于路远深吸口气,一手拢着裙子两侧,一手捏着小小的拉链,往上用力一拉。 “好了。” “谢谢元元。” 安念放下头发,掩住自己眼中的笑意。 “好看吗?”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红色的裙摆如同花瓣一般划过空气。 于路远鼻尖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清淡的,如同雨后最清新的花香,又混合了淡淡的中药香,是安念身上独特的味道。 他抬头目光专注地看向她,点头:“好看。” 安念抿唇笑,脚步轻快地去开了房门,迎上等待多时的乔施,两人在院子里互相看了很久,又去取了口红,打算配个全套。 于路远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不太能理解女孩子们的乐趣,干脆起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以乔永生目前的地位,他们家的物资是不缺的,每隔几天还会有街道办的人上门送一些最新鲜的瓜果蔬菜,肉类也是选取最新鲜地送来。 于路远手脚利落地烧火,做饭,发挥出了家庭主夫最大的作用。 等饭菜香飘出院门时,乔永生也回来了。 于路远把饭菜都端到院子里,吹着夜风,吃着美味的饭菜,很像一家四口。 饭后,于路远还抱了个哈密瓜出来。 “这是首长给的。” 于路远笑着说,轻描淡写,没有说自己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时,众人的怔愣,和之后首长眼中划过的笑意。 “念念不是喜欢吃吗?尝尝看这个甜不甜。” “肯定甜!” 安念托腮,脸颊红扑扑地看向于路远。 她以自己多年木灵根的经验发誓,这颗哈密瓜是她吃过最甜的。 吃完饭,安念和于路远离开了乔家。 乔施恋恋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开,嘴里念叨着。 “外公,他们怎么不在我们家住下啊?这么晚了,来回奔波多累呀……” 乔永生靠在藤椅上,手里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眼帘半合。 瞥见孙女郁闷的小脸,突然道:“施施,外公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吧?” 乔施愣住了:“啊?” “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开始认识认识了。” 看见安念和于路远的甜蜜,乔永生觉得也不是每一对夫妻都会如同自己的女儿、女婿一般,婚后互相折磨。 乔永生掩下眼中的悲伤,笑着看向孙女:“施施,你喜欢怎样的?” 乔施托腮,无语良久。 第121章 占有欲!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看来真的该买房了。” 于路远走进这间熟悉的锦绣大饭店时,捏了捏安念的手指。 安念走在他边上,没忍住笑了笑:“买房就为了做这事儿?” 于路远看她一眼,眉眼温柔:“有何不可?我们是正规夫妻。” 安念胸膛震颤,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夫妻还有正规不正规的? 进了房间,于路远把她抵在房门上,低头吻住她,温柔地辗转,重点照顾她微微上翘的唇珠。 一点点舔过,又恋恋不舍地含了含,贴着她嘴唇小声问:“笑什么?” 安念双手环上他结实的肩膀,浑身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腰扣入怀中。 安全感让安念根本不去伸脚尖够地面,而是自然而然地倚靠他,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摔着自己。 于路远带着她往床上走。 他很高,身型健硕,抱着安念驾轻就熟,整个人附上去的时候,几乎可以将她挡得严严实实,从后面看只能看见男人结实的肩头和宽广的后背。 “嗯……” 安念细细娇吟着,任由身上的男人亲吻自己,唇舌交缠间,不留一丝空隙。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入心尖,安念感觉自己的心尖都颤了颤。 衣服一件件地扔下床,安念仰躺在柔软的枕头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男人撩起衣摆,露出身体。 不只是男人好色,女人其实也差不多,绝佳的男色也能让女人口干舌燥,有抚摸的欲望。 至少,安念是这样的。 她摸着自己的男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小狐狸得逞般的喜悦。 于路远俯视着她,此时的眼中只有她一人,见她喜欢,嘴角微勾。 他扔掉衣服后,重新俯身,一个吻落在安念眉眼间,顺着小巧的鼻梁往下。 最后,触及双唇,又很快离开,见身下的女孩仰着脑袋主动,他这才彻底满足她。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愈加火热。 安念难耐地喘息着,纤细白皙的脚踝蹭着床单,下一秒又被男人火热的大掌抓住,往上压去,力道温柔又强势。 随着他强势的动作,安念也渐渐沉醉其中。 “唔……” 安念皱眉,好一会儿才恢复呼吸。 整个空间内只余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和随风摆动的窗纱。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于路远从床上下来,兑了温水送到安念嘴边。 “念念,喝点水。” 安念喉咙都哑了,被他环抱着,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他胸前,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温水。 “喝饱了……” 她声音沙哑,推开水杯,仰头却发现于路远脸上的笑容,瞪眼。 “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 于路远赶忙收起笑意,把杯子放回床头柜,重新躺下,双手占有欲十足地环着她的腰。 两人的身体无比契合,挨着一起就仿佛一个完整的圆形。 安念也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抱法,只自己调整了个姿势,一只腿还架在他腿上,脚丫子舒服地蹬了蹬。 “别受凉了。” 于路远伸手掖了掖被子,把被她踢开一个小口子的被子重新压好。 两人抱在一起,轻声说着话。 “念念,我打算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如果有,我们就尽快定下来,最好是稍微整理就能住进去的。” 安念鼻尖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带着刚洗过澡的肥皂味道,还有男人清洌的薄荷味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发水里有薄荷,闻上去特别舒服。 她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胸口,声音软软的,带着从来没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过的娇气。 “那如果不能马上住进去呢?” 说着,她还蹭了蹭他的身体,视线划过桌上那块只剩下一点点的蛋糕,脸颊微红。 刚才那块蛋糕,于路远吃得挺香,让她身上都变甜了。 “嗯……” 于路远手指把玩着她顺滑的头发,指尖爱不释手地插进去,又微微上抬,任由头发划过手指落在枕头上。 这样无聊的游戏,他好像永远不会腻。 “如果不能马上住进去,我想我们需要租个房子了。” 于路远打听过了,现在的房租一般在七、八块一个月,以他的津贴完全没问题。 其实京城军事学院是有宿舍的,但是于路远从来没有考虑过宿舍,他一个有老婆的人,自然要在即将来临的冬季里给老婆暖床。 思想觉悟就是如此之高。 安念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觉得自家男人考虑得还挺全面的。 点了点头,说道:“挺好的,两手准备。” 说着,她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于路远赶忙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大掌贴在她背上拍了拍。 “其他的明天再说吧,早点睡。” “嗯……” 安念刚才已经累得不行,现在身体还是酸软的,喝过水解了渴意之后更是困意来袭。 她往于路远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 于路远低头看她,笑了笑,双手紧了紧,也贴着她睡着了。 不一会儿,安念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变成背对着的姿势。 于路远跟着往前蹭,不让她离开,最后就变成了她整个背部嵌入男人怀中的模样,严丝合缝。 —— 第二天一大早。 安念喝着自家男人买回来的豆浆,满脸懵地仰头。 “现在就去看房吗?” “是啊,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 于路远拿起油条,撕下一半塞她嘴里。 安念吃饭喜欢每样都尝一点,但是胃口不大,一整根油条吃不完。 于路远已经习惯了和她分享。 安念眨巴着眼睛:“有点……印象?” “你呀,这么迷迷糊糊的,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安念瞪眼:“还不是你!” 昨天晚上,她能强撑着喝完一杯水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脑中闪过昨天晚上的疯狂,安念耳根都红透了。 这男人上了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开始的温柔全都是骗局,诱惑自己主动去吻他。 那点子温柔到后面完全稀碎! 任由自己怎么求饶,他都不会停下,只在自己哭出来时低头吻住,轻声诱哄。 说什么快了快了,又是好长时间。 安念一点都不相信他! 于路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承认自己昨天晚上是做得有点过分。 两人分开得太久了,一时没忍住。 别看安念现在坐在对面,皮肤光滑白皙,实际上衣服掩盖的地方都是细细密密的吻痕,就连脚踝处都没有落下。 “是我不好。那我们今天还去看房吗?” “看!为什么不看!姐姐现在有钱着呢!” 安念荷包满满,早就想花出去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嘴里吃着油条,又迫不及待地和对面男人分享。 “我们买个师父家那样的小院子吧?一进或者两进都行!从静谧的小巷子开门进院子,就如同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喜欢红楼梦里描述的亭台楼阁,很有韵味。” “可以。” 于路远伸手抹去她嘴边的油条碎末,笑着点头:“咱家的钱都在你手里,你说了算。” “那当然了!” 安念仰着脖子,骄傲得如同一只小孔雀。 “我可比你富有多了!” 她存款过万了呢!这个年代的万元户可是很稀少的,咳咳,当然了,不能跟萧瑾年那样的富豪比。 于路远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其实也拿了一笔不小的奖金。 可能是为了弥补他们这次冠军赛事不能大势宣扬,国家给的奖金格外多。 “那个……” “什么?” 安念正骄傲呢,眼神很有一种姐包养你的自豪感。 于路远笑了笑,起身去翻自己的包。 安念疑惑地看着他。 “给你。” “这是什么……” 安念疑惑地拿过信封打开,里面掉出一个存折。 存折上写着:五万元整。 安念:“……” 她的家庭地位不保! 于路远坐在位置上,泰然自若地吃着早餐。 等了一会儿发现对面的女孩还一脸怔愣,于路远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她垂下的小脑袋。 “别生气,我的就是你的。” 安念嘟嘴:“我还以为自己能养你呢。” 于路远点头:“你现在就在养我啊,我们出门都是你付钱。” 安念愣了愣:“好像是哦。” “嗯呢!”于路远煞有介事地点头,把刚剥开的鸡蛋凑到她嘴边。“吃一口?” 安念张嘴,啊呜一口咬下半个。 剩下的半个,于路远塞进自己嘴里。 一顿早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安念已经缓过来了,她喜滋滋地收好存折,拉着男人的手晃了晃。 “这下我们有钱了,可以买个更大的房子。” “好。” 于路远应和她。 但是他心里不抱太大希望,这年代卖房的人少,随着恢复高考,又有大量的知青回城,京城的住房更是紧俏。 果然,两人跑了两个街道办事处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知道他们两是乔永生的晚辈,公二胡同的梁主任很是热情,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打包票自己会帮忙注意一下的。 等安念和于路远两人离开后,梁主任说到做到,立马就去亲自走访了,手里拎着于路远送给她的大白兔奶糖。 —— 乔家小院。 乔施趴在石桌上,脸上表情蔫蔫的。 “念念呀,你当时是怎么和于营长认识的?” 安念翻动着药材,抽空给她一个眼神。 “怎么又问了?” 她记得自己之前给乔施讲过。 乔施叹气:“外公这几天给我介绍了好几个男人,我看了他们的资料和照片,总觉得差点意思。” 安念耸肩:“我也没啥经验,纯粹是运气好。” 想着想着,安念脸上露出甜蜜的笑。 乔施盯着她看了好久,重新又趴了回去。 “我不想相亲,我想自由恋爱。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 “那你就去恋爱呀。选个你看得最顺眼的,先去和他处处看……” 乔施道:“那要是不喜欢呢?” 安念看她:“不喜欢就换一个。” 看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乔施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 “念念,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于营长了,你会怎么做?” “应该不会吧……” 安念没想过那么多,三百多年了,第一次动心,不至于连这普通人类的短短几十年都撑不过去吧? 乔施却来了兴趣:“我是说如果,如果呢?” “如果……”安念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株天麻,轻声道:“那我就离开他,去做其他喜欢的事。” 在确定和于路远在一起之前,安念更想的是去看看这个世界。 重来一次,不一样的生命体验,安念想多出去走走,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危险,不需要她拼了命地修炼,生怕一个不小心走在路上就被两个斗法的修士发出来的招式余波弄死了。 在这里,她不需要修炼了,就有更多时间去看、去听、去玩。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于路远正好拎着东西进来。 他眉眼带笑:“念念,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安念瞬间回神,抛掉刚才说到“做其他喜欢的事”时,那种蠢蠢欲动,转头冲他笑。 “是什么?” “驴打滚,软软糯糯的,你之前吃过一次不是很喜欢吗?我正好看见供销社有卖,就买了点。” 驴打滚是京城的特色小吃,但是现在天气还比较热,不易保存,总是定时定量供应,安念想要吃到也得碰运气。 安念眼睛亮了亮,朝他招手:“快拿过来!” 于路远笑着走向她,把装了小吃的盒子递过去。 安念高高兴兴地接过。 盒子里的驴打滚已经被切成小块,正好方便她捏着吃。 安念捏了一个塞进自己嘴里,软糯香甜的味道立马窜入鼻尖,让她喜悦地缩了缩肩膀。 “施施,你也吃一个?” 乔施愣愣地点头:“好。” 她小心翼翼地张嘴咬住安念递过来的驴打滚,眼睛却有点不敢看边上的于路远。 不知道为什么,乔施感觉这一刻的于路远很可怕,刚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带着杀意。 乔施吃了一口驴打滚,又觉得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于路远。 于路远低头看她,眼中毫无温度,声音却依旧温和。 “小师妹,怎么了?” 他对乔施的称呼遵循安念这边,她们俩算是同门师姐妹。 乔施赶忙摇头,转开眼神,心脏砰砰砰的跳,是吓的! 她确定了!这个男人真的在生气,乔施突然想起自己刚才问安念的那个问题…… 心有戚戚,泪流满面! 安念对此一无所知,只是高兴地吃了第二口。 “别噎着。” 于路远倒了杯水递给她。 安念没有伸手去接,只凑过去,大口地喝着。 第122章 看房偶遇安倩!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拿了大白兔奶糖的梁主任就是如此高效,两天后,她一大早就到乔家小院来了。 恰好安念和于路远都在家。 “我给你们寻摸了三处小院,面积和价格都相差挺大的。” 梁主任笑眯眯地坐下。 安念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梁主任接过喝了起来:“来,你们俩先看看我整理出来的这些资料。前些年闹得凶,原始的建筑图纸都找不到了,这上面的还是我看过之后画出来的。” “您有心了。” 安念感激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于路远。 “元元,你先看着,我去屋里装点茶果出来。” “好。” 安念进了屋,拿果盘装了满满一盒,端出来的时候梁主任眼睛都亮了。 她之前就看这夫妻俩手头宽松,这年头可不兴托人办事直接送一斤整包的大白兔奶糖啊。 天知道,她前天把大白兔奶糖带回家的时候,自家小孙孙抱着自己的大腿喊了多少声甜滋滋的奶奶,把她的心都喊化了。 “梁主任,您先吃些点心。这两天麻烦您了,您工作忙,还抽出时间来帮我们去实地考察。” 梁主任收回目光,表情更加和蔼可亲。 “没事,都是为人民服务。” 安念笑道:“为人民服务,人民也不能让公仆伤身又伤心呀。来,您尝尝这个,这是最新上市的牛轧糖,味道很香。” 梁主任迟疑了一下。 “您再跟我们客气,我都不好意思让您带我们去看房了。” 听安念这么说,梁主任哈哈笑了起来,好似被她说服了一般,开始吃果盘里的东西,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没事,没事,我已经提前和他们三家打过招呼了。今天他们家里都有人,咱们随时可以过去看房。” 安念心下高兴,能尽快定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话的工夫,于路远已经把所有资料都看完了。 “念念,你也来看看。” “好。” 安念往他身边靠了靠,低头看资料。 于路远看完后把资料都整理了一遍,比梁主任胡乱拿过来的更加顺畅,顺着往下看即可。 第一套房是一进的院子,距离乔家小院比较近,安念印象里曾经路过好几回。 木制的门一直关着,只有墙头的杂草顽强地生长着。 第二套房是两进的院子,面积有200多平米,在另外一条胡同。 第三套房就大了,足足三进,面积600平米,对面就是京城师范大学的后门。沿着小巷往外走一百多米,就到了大马路。 这些信息都是图纸上表明了的。 安念对第三套比较心动,能买大的肯定是最好的。 她抬头看向于路远。 石桌下,于路远的大掌捏了捏她的手指,嘴角带笑。 安念也回他一个笑,知道只要自己喜欢,元元都会点头。 她看向对面的梁主任:“主任,这三套房子都挺好的,辛苦您了。” “没事,没事……” 吃人嘴短,梁主任赶忙摆手。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好。” 三套房子都在附近,速度快的话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了,到时候回来正好可以准备午饭。 安念和于路远跟着梁主任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安念用油纸袋把整个果盘里的东西都装了出来。 “听说您家有个可爱的小朋友,这些东西就带回去给他吃吧。” “这怎么行呢……” 梁主任很心动,却也羞臊。 现在物资不丰,他们家能吃饱,额外的零嘴却是不可能满足得了的,所以在看见那袋大白兔奶糖时,梁主任才会那般心动。 但是,她之前已经拿了于路远他们一袋奶糖了,再拿其他东西,梁主任都觉得自己脸皮太厚。 “没事的。” 安念眉眼温柔,手上力道却丝毫未减,直接把油纸袋塞进了梁主任肩上的布包里。 不等她再次拒绝,安念就拉着于路远往前走去。 “梁主任,您快些,我锁门。” 梁主任脚步停顿了一下,决定等会儿一定要多多发挥自己的作用。 —— 第一套房,安念并不满意,太破败了,门打开的时候,里面都看不清房子具体模样,跟到了荒郊野外似的,连条小路都没了。 梁主任脸上也隐隐发烫。 “这套是不太好,我们去看第二套吧。那套一直有人住着,维护得还是不错的。” “好。” 第二套距离稍微远些,三人走了一刻钟才到门口。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喊房主。” 说着,她率先进入了院内。 院门推开的时候,安念愣了一下。 她以为每个院子都和乔家小院一般,两进就是两进,前院花园能散步。 这个院子里的情况却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同,门内竟然是一条长长的窄道,黑黢黢的,有些吓人。 看她不断地探头往内看,于路远笑了起来,伸手勾了勾她的衣领。 “我们也进去。” “这样好吗?” 安念眨巴着眼睛,心里蠢蠢欲动。 “没什么不好的。”于路远笑着指向院门,“这个院子的大门可能从来就没锁过。里面应该是大杂院,住了很多户人家。” 安念嘴巴微张:“两进的院子怎么住?” 其实安念对这个时代的了解非常局限,那些物资缺乏、住房缺乏等信息都是她从报纸上或者其他人嘴里得知的。 她自己没有怎么经历过。 有限的记忆里,小时候的小安念跟着爸妈住的纺织厂的职工宿舍,之后就住到了安家那个狭小的杂物间内。 但是,乡下的房子和地并不值钱,大家住得都还挺宽敞的。 之后到了于家更别说了,安念对城里住房的紧俏毫无实际概念。 她想象不出十几户人家挤在小小的四合院内的生活,现在看见也觉得很是陌生,甚至有一丝好奇。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路远不知道怎么解释,只牵着她往内走。 “小心脚下,这里太黑了。” “嗯。如果我们买下来了,这些随意盖起来的房间必须拆掉,再在这里装上电灯。” 安念已经开始想象之后应该如何装修。 于路远笑着听,时不时点头应和两句。 走进小院后,安念眼睛都四处看了起来。 “我还以为走进来之后,能看见别有洞天呢。” 刚才走那段小道的时候,安念已经自动自发地带入了《桃花源记》里的描述。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然而,面前的一切打破了安念的幻想。 走过一条黑黢黢的小道后,里面依旧是小道,只是光亮了些,每户的墙都尽可能地往外靠,屋檐也努力外延,屋檐下更是晒满了衣服。 太局促了! “你们进来了?” 这时候,梁主任从左边那间房走了出来,看见安念两人笑了起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师傅,他是钢铁厂的退休工人,这房子当时是分给他们兄弟四人的……” 安念听完了前因后果,原来刘师傅一家人都在钢铁厂上班,当时想着他们一大家子人,一对夫妻加上兄弟四个,厂里分房子的时候干脆就把他们分到了一个院子内,至于里面的细节如何处理就由他们自家人说了算。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师傅的父母去世了,四个兄弟各自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妯娌之间朝夕相处矛盾重重,为了不影响兄弟几个之间的感情,他们就各自分开了。 房子后面由依旧住着的刘师傅代为管理,租金每个月会按时送回各家。 “这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真是舍不得卖。” 刘师傅很珍惜抚摸着墙壁,很是感慨。 “只是厂里这次建了一批楼房,宽敞又明亮,我们都有机会能分到房子,就想着把这个老房子卖了,凑点钱弄装修。” “这样啊……” 安念微微点头,知道对方只是卖房前的抬价心理,刚才第一套房的时候,她已经经历过了。 她抬头看向于路远,于路远微微点头,上前一步,递出一根烟。 “刘师傅,我们能看看院子的全貌吗?刚才看了一圈,院子好像已经被房间隔得乱七八糟了。” 刘师傅脸上飘过一丝尴尬,捏着烟也不好意思点燃,只微微点头。 “成,我住的房子上面还有一个小露台,上去后我指给你们看。” “好。” 三人跟着他进了屋。 走到最里面才看见一个木制楼梯,陡峭得紧。 安念往上走的时候,如果不是于路远在后面托着她的腰,都怕自己仰倒下去。 终于到了露台上,安念这才有种眼前一空的感觉。 刘师傅见安念神色变化,脸上有些得意。 “这个露台是我专门砌出来的,晚上,在上面吹吹风、喝点小酒、配几颗毛豆,那是绝对的妙! 而且,右边这一块我还弄了晾衣杆,晒衣服、晒被子也不需要在下面去跟其他人挤。” 安念走了一圈,觉得刘师傅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这个露台应该就在刚才她和元元走过的那条小道的正上方,本来应该是露天的位置被刘师傅之间浇筑成了大露台,上面的空间瞬间就扩大了不止两倍。 往外走,能看见巷子,往内走,也足以俯瞰整个院中场景。 安念想着,如果他们真的把这个小院买下来了,这个露台或许可以保留下来,当然了,刘师傅额外浇筑的那部分就要打掉了,不然也太影响采光了。 如此漫不经心地想着,安念挪步到了露台边缘。 “小心点。” 于路远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往外探身,伸手拉了一下。 “没事。”安念笑呵呵地说着,视线依旧放在院内。“我……” 她的话在下一秒瞬间消失了。 院内,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好从屋内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堆满了皱巴巴的衣服和被单。 可能是感觉到了安念的视线,女人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安倩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着,在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时,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蓬头垢面,手里端着一整盆脏衣服,站在逼仄的杂院内。 而安念呢,她站在阳光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看上去那般风光霁月。 “念念?” 于路远在靠里的位置,见她话说到一半,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 在看清下方女人的模样时,于路远平静地收回目光,伸手揽住安念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嘱咐她。 “有什么好看的,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怎么办?” 安念回过神来,跟着他缩回脚。 “我又不傻。” 于路远无奈地低头看她:“但是我担心。” “好吧……”安念嗫嚅着。 刘师傅看他们已经看了一圈,开口问道。 “怎么样?于同志、安同志,你们觉得这房子符合心意吗?如果你们真心喜欢,价格我们还可以再谈。” 他是老京城人了,对京城的物价、房价都非常了解,给出的报价是虚高的,有很大的谈价空间。 安念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院子里租客的情况。 刘师傅介绍道:“目前院子里一共住了八户人家,除了我除外,其余七户都是租户。基本上每户一个小单间,单间面积10-20平米不等。” 安念暗自咋舌,这小院一共也才二百多平米,却硬是住了八户人家。除掉必要的通道之外,其他地方应该都被墙壁堆满了。 她往西北角看了眼,那里还有一株榕树,看上去占地面积也不小,靠近榕树的两间房被笼罩在它的树冠之下,阳光是别想了,看着就挺憋屈的。 这刘师傅一家都是精明人啊,竟然能把院子分割得如此精细。 如果安念是来自后世的,一定会感慨刘师傅一家颇有做群租房的天赋。 于路远知道安念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淡定地背着手,提出一个问题。 “租户都是什么组成?如果房子我们买到手了,他们是否会同意搬出去?” “这个绝对没问题!” 刘师傅丝毫没放在心上,挥了挥手,很是豪爽。 “我们家对房子还是很爱惜的,选的租客都是很有文化的那种。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文化人,比如东北角那间房,住的就是咱隔壁京城师范大学的学生。 她平常时候住在学校里,只有她对象一个人住着,偶尔才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第123章 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样啊……”安念沉吟了一声。 刘师傅连连点头:“就是这样的!你们放心,只要我们签下合同,租客们绝对都会配合搬走!” 梁主任经验丰富,从安念和于路远脸上看出了他们的迟疑,赶忙开口打断刘师傅接下来的劝说。 “老刘啊,先不急哈。买房是件大事,让他们好好想想。” 刘师傅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急切,摸了摸夹在耳朵上的香烟,讪讪地笑道。 “是我急切了。只是觉得和于同志夫妻俩聊得挺投缘的,想着与其把房子卖给陌生人,还不如就转给他们。” 梁主任哈哈笑着,话里三分真七分假。 “他们可是我的远房亲戚,家里长辈之前再三交代,让我一定要替他们好好把关。这不,提前就让我准备好至少十套房子呢。” 刘师傅愣了一下,看向她:“十套房呢?”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胜算不大了,暗自懊恼之前开价太高。 心思电转间,他看向安念二人。 “于同志,咱们价格还可以再谈哈。我敢保证房子比我们家好的,价格没我们给的优惠。价格比我们家低的,房子地段和状态肯定没我们家的好。” 于路远朝他微微点头:“刘师傅,您放心,我们会优先考虑您家的。” 说过了场面话,梁主任就开始催促。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看下一家吧!” “唉?不再看看吗?其实后院还有挺不错的景色的,榕树下面可凉快了。”刘师傅追着几人。 梁主任连连摆手:“再说吧,再说吧。时间有点紧。” 说着,她朝安念和于路远使了个眼色。 于路远拉着安念就往楼下走了。 安念对刘师傅嘴里的景色也不好奇,刚才她看得很清楚,后院挤得都进不了他们四个人,哪里还有什么看头。 —— 目送三人离开,刘师傅站在小院门口,摸着香烟叹了口气。 “可惜了……” 他透出卖房的口风后,这还是第一个上门看房的。 这京城的房子看着紧俏,很多家庭都是好几口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单间里过日子,但是并不代表房屋买卖市场火爆。 能五六口人挤在单间里过日子的人,买得起房?!他们甚至舍不得花几块钱一个月去租房。 刘师傅吸了吸鼻子,烟瘾上来了,取下耳朵上别着的香烟,从裤袋里拿出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哟,这香烟的味道真好。” 老烟枪了,香烟的好坏一口就能知晓。 刘师傅眯着眼睛看香烟上的标志,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香烟的侧面印着一只小小的熊猫图案。 他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熊猫香烟,这可不是普通人抽得起的啊! 传说中的供烟呀…… “刘叔叔……” 身后传来女孩软软的声音,刘师傅吓了一跳,转身看了过去。 “是安倩同学呀,怎么了?” 安倩站在巷子里,整个人有一半都淹没在黑暗中,声音也跟游魂似的轻飘。 “我想问一下,刚才来的那几个人是做什么的呀?” 香烟已经点燃,再怎么舍不得,刘师傅都要争分夺秒地吸上几口,他含着香烟,声音含糊。 “来看房的。” “看房?租房吗?我们房子不是都租完了?” “不是。他们是过来买房的。” 安倩身体微僵,扶着墙的右手手背绷紧,死死抓着粗糙的墙壁,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能让声音依旧保持温柔平和。 “您这房子不是要卖一万块吗?他们买得起?” 二环边上的200多平米的四合院,独门独户卖一万块钱,真的无比便宜! 安倩可是知道只要现在买入,再过个几十年,就能卖出三千万的天价! 这可是三千倍的利润! 重生的时候,安倩也是抱着买房、买地当包租婆的梦想的,奈何她没有初始资金,重生前能随时掏出来的一万块,到了1978年,她想都不敢想了。 为了支持吴锦耀创业,安倩已经掏空了所有,甚至还写信回家骗钱,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拿不出十块钱,更别说一万块了。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安念就有这样的能力?! 怀着孕的安倩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撑着墙壁,她已经倒下去了。 刘师傅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加上安倩缩在黑黢黢的巷子里,他又只顾着抽烟,完全没发觉安倩的状态。 只微微低着头,双手拢在一处,护着嘴里的香烟,小心翼翼地吸着。 说话也很漫不经心。 “有什么买不起的,我看他们的穿着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 刘师傅心里想着,可能不只有钱,还很有权,不然怎么可能随手掏出来的香烟都是熊猫牌的? “对了,如果房子卖出去了,你们记得要在一个月内搬出去哈。我已经跟人家承诺过,你们绝对会配合。” 安倩用力闭了下眼睛,压下心中的难受,不想回答他的话,只胡乱点了点头,就往院内走去。 刘师傅没等来她的回答,疑惑地往里瞅了眼。 “这女同志也真是的,离开也不打声招呼……” 他念念叨叨着,继续享受般地抽着这根烟。 —— 回到自己房间的安倩情绪很差,堪堪十平米的房间里堆了太多东西了,显得凌乱又局促。 地上胡乱地扔了一个木盆,木盆里的衣服有一半都耷拉在了外面,被安倩刚才踩了几脚,留下肮脏的脚印。 这一切,安倩都顾不上了,她躺回床上,木呆呆地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自从被京城师范大学退学后,她就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肚子一阵阵地鸣叫着饥饿,安倩才回过神来,低头看见自己鼓起的肚子时,她眼中闪过一抹希冀。 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安倩喃喃自语着。 “儿子,我们母子俩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对,等你爸爸回来就好了。他可是未来的华国首富,他一定能行的! 我会成为最幸福的富太太,你也会成为最嚣张的富二代。” 说着说着,她嘴角的笑容越加甜蜜,好似已经看见了不远的未来。 吴锦耀踏入房门时,看见的就是如此诡异的一幕,他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脚步都停下了。 安倩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进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眼睛亮得厉害。 “锦耀,你回来了?” 吴锦耀“嗯嗯”两声,背上扛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 安倩从床上下来:“赚到钱了吗?” 吴锦耀愣了一下,他刚才南边回来,又累又饿又渴,浑身狼狈。他的女人第一句话却是“赚到钱了吗?”。 没等他回答,安倩已经开始上手摸他的口袋,等掏出一大叠钱之后,整个人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哈哈哈哈!” —— 话分两头说。 这边的安念和于路远从二进小院出来后,又转战到了第三个地方。 “这个院子是最漂亮的一个!” 梁主任拍着自己胸脯保证。 “只是它来历有点不太好听。这房子吧以前属于京师大的一位教授,前些年那位教授死在了乡下……” 安念眨了眨眼,明白了梁主任的未尽之意。 这位教授应该是在混乱运动中离开了。 “教授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他死后,侄子接收了他的遗产。但是他侄子……唉,等你们看见他就知道了。” 三人说着话,就到了院门口。 安念仰着头看院门上的青砖红瓦,边缘已经斑驳了,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辉煌。 于路远站在她边上,小声问:“怎么了?” 安念微微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这样的宅子,大门打开,走出来的青年才俊该是多风华正茂,最后却受尽苦楚,死在了无名的乡下。 “梁主任……你来了……” 一个坡着脚的男人从不知道哪个拐角处走了出来,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低垂挡住了他上半张脸,也好似挡住了他的声音。 如果不是安念和于路远耳力好,可能都听不清他说话。 梁主任眉头紧皱,看向男人:“你怎么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运动早就过去了,背挺直了!” 男人讪讪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铜制的钥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我早就习惯了……我,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 说着,他跛着脚走到了大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早就褪了色的朱红色大门。 “房子我每周都过来打扫……挺干净的……就是里面很多东西都砸坏了,你们可能要自己修一修……” 安念跟随他往里走,绕过影壁,入眼就是开阔的院子。 地上铺着鹅卵石,四个角落都有泥土的痕迹,以前不知道种了什么,开花结果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两边的耳房和正对着的正房都带着历史的韵味。 于路远安静地走着她身边,跟着她一起看这套房子,等她看完了,这才捏了捏她的手指。 “喜欢吗?” 安念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点头。 于路远笑了起来:“那我们就买这套。” 安念不好意思了:“我们还没问价格呢。” 年轻男人距离两人有几米远,却很利索地回答。 “这套院子占地面积600平米,如果你们要,我可以按照每平米四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你们。整套买下来,只需要两万四千块。” 他说起两万四千块的时候,态度很轻松,和他之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安念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年轻男人迅速掩下眼中的锋芒,局促地笑了笑。 这转变太快,如果不是安念对自己的五感很自信,估计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梁主任没察觉到任何异常,摸着自己的布袋子点起了头。 “于同志、安同志,四十块钱每平方的价格很实惠。” 其实每个年代的房子都很贵的,后世的人总以后世的物价去比拟,觉得一万块也不算什么。 但是,真实的放在七八十年代,一万块绝对是一笔巨款,比二十一世纪的一百万都要难得。 京城的房子自古以来都是奢侈品,没有积累到足够的财富,没有一点运气,很难买得起。 年轻男人看安念两人一直没有回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我的底价了,希望你们能考虑考虑。其实我们家的房子质量很好的,当年建造的时候,选用的木头都是从专门从南方运过来的,经历无数风雨依旧屹立不倒。” 他声音里有浓浓的怀念,转头看梁柱的眼中也隐隐有水光闪现。 “如果不是我即将离开,我也舍不得把它卖出去。” “你要走?”安念挑眉看向他。 “嗯。”年轻男人微微点头,“我在京城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且,我也想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安念沉吟了一下:“我和我对象商量一下。” “好。” 年轻男人跛着脚离开,梁主任也跟着他走了,留下安念和于路远两人单独说话。 于路远问她:“念念,你在迟疑什么?” “有点贵……” 两万四千块,这个总价远远地超过了安念最初的预算。 她好不容易存了一万多块钱,还以为能买到不错的房子了,没想到买房这件事总是得陇望蜀的。 让自己心动的房子远超预算,预算内的房子吧,又总有一些毛病让安念不太喜欢。 想起在刘师傅的小院里见到的安倩,安念就直接把它pass了,她不愿意靠安倩太近。 于路远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微微翘起的头发压下去,好笑地摇头。 “我们的钱足够呀。” “我不想用你的奖金。” 那可是元元用命拼来的奖金。 于路远轻笑出声:“赚来的钱就是用来花的,不管是工资还是奖金。况且这房子我也有份,总不能真的那么厚颜无耻地吃媳妇儿的软饭吧?” 安念瞪眼:“我就喜欢让你吃我的软饭!怎么了?” “好好好。” 于路远把她揽入怀中,安抚地拍着背。 “我也愿意吃你的软饭呀。我还更愿意吃其他的……更软的东西……” 说得好好的,话题怎么突然就歪到了其他地方? 安念额头有黑线落下,伸手拍开他:“不正经!” 于路远看了看四周,院内只有他们二人,干脆揽着她的腰,直接抱了起来,低头吻住她上翘的双唇。 辗转亲了好久,直到安念的嘴唇都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急促,这才缓缓放开,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诱哄。 “买了吧,这个房子我也挺喜欢。” 安念眼中还带着丝迷离,听着男人在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魂都飘了,声音软软糯糯。 “真的吗?” 于路远眼神黯了黯,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亲:“真的。” “那好吧。” 安念本来自己也心动,被男色诱惑了一下,脑子不太清醒,一口应下。 第124章 倒塌!疯狂!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梁主任。” 梁主任听见后面的声音,立马停下和房主说到一半的话,转头看过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安念微微点头:“我和我对象想买下这个房子。” 年轻男人眼睛瞬间就亮了,跛着脚往他们俩这儿走了几步,右手伸直,一大串钥匙就这么被递到了安念面前。 安念哭笑不得,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和安念并肩而立的于路远看年轻男人这样,也笑了起来:“不急,等我们办完过户手续再说吧。” “啊……也行……” 年轻男人赧然地收回手。 梁主任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去街道办把手续走完。” 现在买房手续还比较简单,年轻男人这个房子产权明晰,土地证也在他手上。 有梁主任帮忙,安念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 安念拿到了一张新鲜出炉的,写了自己名字的土地证,证件右下角还盖了个鲜红的章。 “先别急着合上,晾干了再说。” 梁主任怕小年轻不懂,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 “你把土地证给我。” “好。”安念乖巧地点头。 梁主任把土地证平放在文件袋上,拿了一张干净的纸巾对着红章印了下去,边保持压印的动作,边笑着解释。 “这样可以把浮在上面的印泥吸干,等会儿放进袋子里就不会沾糊了。” “嗯嗯。” 安念站在她边上,安静地看着。 于路远则送前房主出去。 等安念拿到了装好土地证的文件袋时,于路远正好回到她身边。 梁主任看向他们俩,笑呵呵的:“好了,你们这件事我算是彻底完成了。” 安念感激地笑了起来:“梁主任,谢谢您。” “不客气。我看那房子还需要修整,那么好的房子最好不要随便找泥瓦匠去修。要是弄得不伦不类的,就不好看了。” 安念正好想问呢:“梁主任,您知道附近有懂古建筑修复的人吗?” 梁主任愣了一下:“古建筑修复?” “嗯,我想恢复它以前的模样。” 安念第一次见到那套四合院的时候,就幻想了它旧时的模样,如果能恢复,一定很漂亮吧。 “嗯……” 梁主任沉吟了一会儿。 “懂古建筑修复的人,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一个懂木工的,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他以前是京西家具厂的老工人,之前因为知青下乡的事儿,他提前退休了,把岗位让给了儿子。” 这种事屡见不鲜,前些年,为了把儿女留在身边,大批老工人让位。 这也变相地导致了工厂技术的断崖式下跌,很多工厂后面会经营不下去,这件事也算是其中一个不小的原因。 梁主任看安念有些疑惑,继续道。 “我听说他手里的技术是祖传的,他爷爷那辈还给皇帝修过宫殿呢。” 虽说是给皇帝服务的,但是和农民阶层一般都属于被压迫的阶层,梁主任倒也不用遮着掩着。 听到这里,安念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仰头看向于路远。 “元元,你觉得怎么样?” 于路远点头:“挺好的。这样的技术拿来修复我们的小院绰绰有余。” 安念瞬间眉眼带笑:“我也这么觉得。” 她看向梁主任:“梁主任!麻烦您把这位老师傅的地址给我,我们亲自去找他。” “好!” 梁主任笑着点头,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了起来,写好后递给安念。 拿到地址后,安念和于路远就离开了街道办事处。 安念本来打算直接去找那位老师傅的,却被于路远拉住了。 “念念,刚才谢誉跟我说了一件事。” 安念眨眼:“什么事?” 于路远把她拉到角落,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 安念听后,惊讶地挑眉看向他。 于路远嘴角含笑,点头:“没错。” 安念咋舌:“他挺豁达的。” “嗯,他性格是挺好的。但是,这个消息也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只是谢家人自己的口口相传。” 相比安念的单纯,于路远想得更多。 “谢家当年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华国,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有可能为了安抚被留下的人,给了这样一个模糊的希望。 只可惜留在国内的谢誉他们这一支,在之前的十年里死绝了。” 消息也就变得更加经不住考究…… 安念暗自叹气,拉住于路远的手。 “他也是可怜人。” 巷子里来往的人很少,于路远干脆就这么牵着她的手,漫步往前走。 两人小声说话,行走间带着自然的亲昵。 “所以,他想尽快离开。可是又担心我们后期翻修房子,会不小心破坏了那样宝物,所以提前告诉了我们。” 安念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她摇晃着于路远的手。 “元元,你说那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谢誉只说是当年他们建房子的时候,放进地基里的镇宅之宝。” 既然是镇宅用的,它掩埋的地方不会浅。 谢誉受了太多苦,拿回自家房子后也不敢轻易动手翻找,只在离开的时候透露了一个模糊的消息。 “镇宅之宝。” 安念摩挲着手指,很感兴趣。 “走!元元,我们先去把这个东西找出来!” 于路远就知道她会喜欢。 念念有时候跟猫儿很像,好奇心很重,碰到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想去“摸一摸”。 安念可不知道在自家对象心里,自己已经和猫咪画上了等号。 她此刻有种,马上就要去进入一个新的秘境时,那种兴奋感。 在修真界的时候,只要没有闭关修炼,安念就很乐于出去找寻秘境。 秘境里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也有她迫切需要的机缘。 而,安念向来运气很好,每次进入秘境都能得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安念俨然已经将这次谢家寻宝,当成了一次秘境之旅。 等于路远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时,安念已经迫不及待地释放出了自己的灵力。 她的灵力扩散范围一公里,但是想要透过实物去探索,透视范围就只有一米了。 见她表情专注,于路远反手关上门,放轻脚步跟在她身边,时不时地伸手扶一把,免得她不看路撞到墙。 安念从前院走到后院,一寸寸地扫过,一点点地检查过去。 半个小时后…… 于路远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拭额头沁出的汗珠,有些心疼。 “念念,找不到就算了吧。” 一个未知的镇宅物罢了。 “不行!” 安念抿着唇摇头,眼中是势在必得。 “我一定要拿到它。” 于路远无奈,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你不饿吗?我们先出去吃午饭?吃完了,我再陪你回来慢慢找,好不好?” 安念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是有点饿了。 她想了想,说道:“元元,你自己去吃吧,吃完了给我打包一份带回来就行。” 于路远:“……” 我家媳妇儿真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 为了找一个未知的东西,连饭都不吃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太早告诉她了,应该吃过饭再说的。 相比“宝物”,于路远更在意安念的“饱饿”。 “那好吧,你在这儿继续找,我出去一趟。” “嗯嗯,你去吧。” 安念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你呀……”于路远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别乱跑,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安念胡乱地点头:“嗯嗯。” 于路远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加快速度。 —— 等他离开了,安念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屋檐下的石头砌成的台阶上。 “到底藏在哪儿了呢?镇宅之宝难道不应该埋在正中央吗?” 这座四合院的正中央,就是她面前的这个小院了呀。 安念刚才犁地一般,一寸寸地找过了。 她不甘心地又把灵力往地下渗透而去。 还是没有。 “唉……太难找了……” 安念叹了口气,摊开左手,掌心捏着的那枚玉器已经彻底变成了白色,再不复之前的灵动。 她手指微微用力,玉器应声而碎,被抛入边上的杂草丛中。 灵力耗费过度,安念唇色有些发白,她往边上走了两步,靠在了柱子上。 手按在柱子上的时候,安念习惯性地释放灵力。 “咦?” 灵力透过柱身,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下一秒,柱子里面又变了! “不对!是实心的!” 安念脸上出现欣喜的情绪。 “似空非空,是实非实。空弦竹?!” 传说中的空弦竹,产自修真界空弦秘境。 在此秘境被发现之前,修真界只有袖里乾坤,非大能不能使用空间之力。 空弦竹被发现后,有人用它制作出了储物空间,可随身携带。 制作出来的空间储具,最初是竹筒模样,后面演变成了各种模样,本来就是特殊的空间材料,它的可塑性极强。 由于空弦竹只在空弦秘境中有,此秘境百年一开,开一次也只有三天时间。 所以,储物空间在修真界依旧是奢侈品,价格居高不下。 “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看见空弦竹……” 安念惊喜地抚摸着这根柱子。 为了确定这是不是唯一存在,安念把院子里所有柱子都摸了一遍。 最后失望地走回原位。 “是我想多了,这么稀少的空弦竹怎么可能到处都是呢。” “一共有四十多根柱子呢,要是都是空弦竹,那我就发大财了!” 安念唏嘘地摇头。 “也不知道谢家知不知道空弦竹的特殊之处……谢誉所说的镇宅之宝是不是它……” 安念想着想着,自己笑了起来。 “管它呢,不管是不是谢家的镇宅之宝,反正肯定是我安念的大宝贝。” 珍惜摸了摸柱身,安念转头看向通往前院的拱门。 “元元怎么还不回来?” 看看前院,又看看这根柱子。 安念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撩过自己的心尖,她手指动了动。 “好想现在就收起来呀……” 这是她三百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作为散修,不把东西实实在在地藏进自己口袋里,总觉得不安全。 安念咬了咬嘴唇,退后两步,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接下来,她一会儿跑到前院去看看,一会儿又跑回来。 如同小仓鼠守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块奶酪一般,小心翼翼地。 如此来回了五六次,安念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管了!我先把东西收起来!等元元回来了,我再给他看!” 下了这个决定后,安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高兴了。 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块能量满满的玉器。 从亚马逊雨林回来后,安念更加未雨绸缪,除了口袋里惯常会塞一块玉石之外,随身的包里也会放一块备用的。 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捏着玉器,安念微微合上眼帘,一次性从玉器中抽取了近乎一半的能量。 然后,她双手快速结印,复杂的手诀被她迅速打出,每一个手诀都带着浓郁的绿色能量。 安念刚才吸收进丹田内的灵力迅速被抽空。 蕴含玄妙能量的阵法被打入主屋的顶梁柱内。 “砰!啪!” —— 于路远面上带着笑意,手里拎着刚从国营饭店买回来的三菜一汤。 他去得太晚了,国营饭店都快下班了,接到他的订单时,灶都有些冷了。 但是,于路远是大师傅的好友,于是又重新起火、烧火、做菜。 时间上就耗费的比往常更多。 等于路远拿到三菜一汤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他有点担心安念会饿坏了,拎着东西就往小院跑。 远远地看见了院门,于路远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 但是,没等他走到小院门口,一阵巨响传来,烟尘随着巨响腾空而起。 周边的巷子内,很多人家都被惊动了,好些人跑出了家门,盯着烟尘产生的地方惊呼不已。 “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冒这么多烟?” “是不是房屋倒塌了?” “哎呀,我就说这些老房子不能留着吧,一个个都是危房了!夭寿啊!” “不会吧!会不会压死人了?” “……” 于路远看着前方的烟尘,脑中瞬间空白,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手里拎着的盒子直接掉到了地上,他也顾不上去捡,朝着烟尘处就拔腿狂奔! 刚才为了安全,于路远是锁了门的,等到了院门口,他也来不及拿钥匙了。 直接抬腿就踹,厚重的红木大门被他两脚就踹开了,“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地倒在了地上。 周边看见的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生猛的人物啊?!两脚可以踹开厚重的大门! 他们探头看了一眼,大门的厚度那足足有七八公分呢!还是实木的! 吓人啊! 于路远顾不上众人惊骇的目光,大门倒下后,他拔腿就往内院奔去。 “念念!念念!” 灰尘太大了。 本来这个院子就好久没人住过了,之前虽然一直有人打扫卫生,但是边边角角还是脏兮兮的,现在更是灰尘漫天。 一时半会儿,于路远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 他吓得不行,第一次如此惊慌! 心跳快得让他呼吸都困难了! 无人发现,于路远本来清亮深邃的双眼此时仿佛浸入了深红的血水一般,里面的疯狂让人心惊。 第125章 打屁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念念!安念!你在哪儿?!” 于路远的声音好似能穿透整个时空,一脸懵逼地站在灰尘中的安念猛然回神,看向身后。 废墟中,她身上干干净净,毫发无损。 也是安念自己大意了,她只想着尽快把空弦竹收起来,却忘了人家现在还是整栋房子的顶梁柱呢。 本来这栋主屋有足足八根柱子,去掉其中一根也不打紧,但是谁让这栋房子年久失修呢,除了空弦竹所在的柱子之外,其他七根柱子都已经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了。 于是,等安念抽掉了空弦竹,整栋房子瞬间倒塌! 她也只来得及抓住身前的玉器,激发灵力护住自身! “元元!我在这儿!” 安念看不清外面,只能大喊出声。 于路远寻找的动作一顿,朝着声音的方向大步而来。 越过层层灰烬,他看见了站在正中央的安念,这一瞬间,于路远的眼圈都红了。 他跑过去,伸手一揽,将安念死死扣进怀中。 安念左手拿着玉器,右手捏着已经变成一小节竹子模样的空弦竹,刚想和他分享找到宝藏的喜悦,就被他颤抖的身体和急促的呼吸所感染。 不可避免的,安念心里涌现了浓浓的愧疚,她伸手拍了拍于路远的后背。 “元元,对不起……” 于路远此刻正被失而复得的喜悦笼罩,微微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安念靠在他怀中,看见他头上、脸上满是灰尘,心疼不已,用自己干净的袖子给他擦拭。 于路远抱着她走到了前院,走出了灰尘笼罩的范围,这才把她放下,让她坐在台阶上。 “念念,你没事吧?有哪儿受伤了吗?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这院子看着还行,没想到已经是危房了。” “我没事。” 安念笑着摇头,刚想和他说空弦竹的事情,眼角看见了涌进来的陌生人,反手就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同志,你们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刚才在外面围观的邻居们也走了进来,看见于路远抱着一个女孩走出来,凑过来关心地询问。 于路远起身,朝大家拱手致谢。 “谢谢各位邻里关心,我们没什么事。” 安念也站了起来,冲大家感激的笑。 “这就好,这就好。” 进来打算搭把手的几人也松了口气,这才关心起了其他事情。 “这个房子我记得是谢家的,你们是谢家什么人?” 于路远和安念对视了一眼,笑着回答。 “这房子是我们刚买下来的,前房主是姓谢。” 问话的人愣了一下:“这房子被卖了?” 于路远点头。 那人喃喃自语:“唉,世事无常呀。” 于路远并不想听对方多说什么,他急着回家。 “各位邻里,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对象受了点惊吓,我们就先回家了。” “哦哦哦,好的。” 那人招呼了几声,把其他人都喊了回来,转身离开。 于路远朝安念伸出右手:“念念,我们回去吧。” 安念点头,牵住他的手:“好。” —— 两人回到了乔家小院。 院子里空无一人,乔施今天跟着乔永生去出诊了。 安念拿了毛巾和脸盆回房,倒了开水壶里的水兑好温度。 “元元,你先过来洗个脸。” 她刚才用手帕给于路远擦过一回,但是灰尘很喜欢钻空子,他的耳朵里、脖子下面肯定也有,还是需要好好洗一洗。 即使家中没人,于路远还是很讲究细节,并没有在院子里脱衣服。 进了安念的房间,他这才把外套脱下放在地上,尽量避免灰尘的再次飞扬。 安念笑了笑:“我去厨房烧水,顺便给咱们俩煮两碗面条。” 于路远是出门买中午饭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却两手空空,安念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她厨艺不太好,煮面条却很厉害。 面条过水的时间掌控得刚刚好,盛出来后又卧了两个荷包蛋。 香葱铺在面条上面,用烧得热热的油一浇,葱香立刻就散发出来了。 “元元,吃面条了!” “来了!” 于路远换了身衣服过来,端起面条开吃。 安念坐在他边上,眉眼带笑,自己也吃了一口,忍不住炫耀。 “我煮的面条是不是很香?” “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于路远向来不吝啬于夸奖,不说煮面条了,就安念雕刻出来的一点都不像胡萝卜的吊坠,他都能夸到天上去。 “荷包蛋也煎得刚刚好,外焦里嫩,上面的一点酱油增鲜又提味。” 听他还顺着自己的话夸奖,安念高兴得肩膀都抬起来了。 “那我这个也给你吃。” 于路远眉眼温柔下来,笑着摇头:“你自己吃。” 两人吃完面条,锅里的水也已经彻底烧开了。 前后两大锅热水,正好够他们俩洗完澡。 洗漱完毕后,两人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 安念窝在于路远怀里转了个身。 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让于路远有了心理阴影,现在把她抱得非常紧,强壮的手臂一直圈着她。 安念转身转得有点困难,她却一点都没抱怨,安心地趴着。 “元元,你看这是什么?” 安念献宝似的把自己拿到的空弦竹拿了出来。 于路远低头:“竹节?” 安念笑出声了,手指捏着空弦竹在空中转了两圈。 “你说的没错,它就是竹节。” 小小的一节竹子,袖珍得很,只有安念掌心的长度,直径三公分左右,拿来喝茶都嫌弃容量太小。 “但是它不是一般的竹节,它可以变得很大哦。” 安念眉眼间带着狡黠,说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她说得津津有味,却没有发现于路远搭在她腰间的手臂青筋都凸起了,眼神更是越来越深邃。 “……是不是很神奇?它之前竟然是谢家的顶梁柱!”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安念不满地哼哼。 “喂!” 于路远右手大掌张开,扣在她小腹处,身体往后倒去。 安念惊慌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眼睛瞪得溜圆。 整个人被男人压在身下时,安念发丝都凌乱了,不解地仰视着。 “怎么了?” “怎么了?”于路远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淡到极致的笑容。“你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什么错吗?” 被他双眼锁定,安念缩了缩脖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胸前的衣服,声音低低柔柔的。 “我今天把房子弄倒了……我应该先把边缘撑住……” 于路远眼睛眯了起来,心中翻涌的情绪让他无法平静,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双手扣着身下女孩的腰,微微用力,把她整个人就翻了过去。 “啊!” 安念被迫趴在了床上,下一秒身下就被塞了个枕头,她疑惑又委屈,扭头看向边上的男人。 “我……” “啪!” 安念一句话还未说全,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啪!” “啪!” 连续两个巴掌又紧接着落下。 “安念,你胆子可真肥啊!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竟然完全不跟我商量?! 要是房子整片倒塌,把你压在下面了怎么办?!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受伤啊?!” 安念被他打着屁股,刚开始听他说两句还挺惭愧的,可是渐渐的,她心里只剩下委屈。 凭什么打她? 说好的爱呢? 消失得也太快了吧?! 安念委屈.jpg。 “呜呜……” 太委屈了,安念直接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于路远懵了一下,大掌再也落不下去。 “你打我……” “你竟然打我……呜呜呜。” 安念本来只想假哭一下的,没想到哭声一起,自己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觉得有点丢人,脸埋进枕头里就不想抬起来了。 于路远慌了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她。 “我也没用力啊……” “念念,你别哭了。” 哼!安念不想看见他的脸,扭过头去。 于路远哭笑不得,只好侧身躺在她身边,大掌抚摸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念念,我只是很生气,也很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他说完这句,就抿着唇再也不出声。 安念用枕巾擦着自己的脸,耳朵竖得高高的,看他没了声音,又悄悄地用眼角去看。 哪里想得到,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男人捕捉到了。 于路远看见她水润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头,好笑又心疼,伸手给她擦泪。 “好了,乖,别哭了。” “我的小乖乖,我的念念宝贝。” 这个男人…… 从来没有听过的称呼突然进入耳中,安念脸上红得厉害,耳根都有热意。 “答应我,下次不要轻易涉险,有什么事儿可以提前告诉我,我会帮你做。” 于路远看她没有抵抗自己的拥抱,暗自叹了口气,靠在床头,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双手占有欲十足地抱着她。 “记住了吗?” 男人的呼吸就落在自己额头,安念手指划拉他胸前的衣服,轻轻点头。 “真乖。” 于路远笑了起来,从他的视线能看见怀中安念羽扇般的睫毛,忽闪间有阴影浮动,仿佛落在自己心尖。 他没忍住,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安念仰着脑袋,和他接吻,两人视线交错,她又不好意思地敛下眉眼,微微张嘴,配合他的攻城略地。 呼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皂角香,混合着淡淡的薄荷味,是她喜欢的味道。 这个吻意外的缠绵,时间也拉得很长。 等安念呼吸都不稳了,才被男人放开。 于路远抵着她的唇,轻笑:“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安念不语,只是依旧脸红心跳。 这个男人向来非常规矩,在乔家两人最多也就接个吻,其他的都不会做,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不宜放肆。 于路远声音沙哑:“本来想着买个房子,我们能尽快搬进去。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安念想起他之前心心念念想住进新家,没忍住笑出声。 于路远抱着她,也不嫌弃被自家老婆嘲笑。 “等会儿我去找梁主任推荐的老师傅,看看他的方案。不管怎么样,尽快把房子修复好。” 安念轻轻点头:“好。” “在房子修好之前,我们还是要先租个房子,总不能一直住在乔家。” 安念把玩着他胸前的扣子:“师父可能会不高兴。” 关门弟子在京城竟然不住自己家,反而出去租房,乔永生不满很正常。 “没事,我来跟他说。” 于路远相信自己能说服乔老,毕竟他们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自己常住着实不方便。 但是,要让于路远跟自家老婆分开,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相信乔老能理解他。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于路远就离开了。 —— 房间内。 安念开始研究自己刚拿到手的空弦竹。 炼制空间储具不容易,就算有作为主材料的空弦竹在手,其他步骤也是万万不能少的。 她现在距离筑基期都还很遥远,想要凭借炼气二层的实力去触及空间之力,真的是妄想。 安念拿出纸笔,开始做方案。 以前她就很擅长以小博大,凭借散修的身份,安念活了下来,经历过的艰险数不胜数,实力和脑子都缺一不可。 能用实力碾压的时候,安念毫不手软。 碰到硬茬子时,安念也很擅长发挥出自己的最大实力,四两拨千斤是她常用的手段。 “首先,我要先找个支点。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 emmmm,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安念自言自语着。 已经写下了第一步。 炼制一百立方米的空间,长十米,高和宽各三米三。 再大的估计自己也吃不消了。 安念利落地在纸上画出了这个长方体。 又把空弦竹摆上去比对了一下。 其实对于空弦竹这样的宝贝来说,它的空间是无限的,形状也完全不受限于本体,至于成品的等级全看炼制者的实力。 但是吧,安念现在实力太差呀。 如果炼制出来的空间和空弦竹本体贴合,那难度又能下降好几个等级。 对于修真界的大能来说,这样的省时、省力完全没必要。 他们能量充足,时间也数不清。 安念吧,时间也少,能量也少,可不得抠抠搜搜的么。 画好了图片,安念开始整理自己目前拥有的其他东西。 玉器,能补充自己的灵力,目前还剩下十个,堪堪够用。 哎呀,之前看见那些玉器时,安念还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富婆了呢。 现在等空间炼制出来,她又一贫如洗了,人生艰难呀。 第126章 搬到隔壁!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花了半天时间,安念终于把这节空弦竹炼制成了一个小小的吊坠。 吊坠目前还是白牌模样,四四方方一个。 地上作为能量提供者的十块玉器,已经有五块变成了纯白色。 安念缓缓收气,拿起吊坠稀罕地看了又看。 “好了?” 于路远在边上静静地守着她,看她睁开眼睛,这才开口。 安念喜悦地点头,起身凑过去:“元元,你看,它已经变成绿色了。” 空间储具的颜色和炼制者的属性有关,安念是木系灵根,于是绿色就成了主色调。 “挺好看的。”于路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乔老和乔施已经回来了,我跟他们说你在休息。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吃饭了?” “好。” 安念收好炼制到一半的空间吊坠。 于路远也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看见只有五件玉器了,他眉头微皱。 “只剩下五个了,是不是不太够?” 安念低头看了眼:“勉强能行。” 于路远想了想:“我们过段时间回一趟云城吧?去那边捡一点边角料回来。” 他们俩之前都是这么捡漏的。 安念听他这么说,捂着嘴偷笑:“好呀。” 两人把房间整理好就出了门。 小院内,乔永生和乔施正在纳凉。 看见安念出来,乔施跳了起来:“念念,你醒啦?我给你带了月饼。” “这么早就开始有月饼卖了?现在才八月呀。” “哈哈哈,都是提前准备的啦。我最喜欢吃莲蓉蛋黄口味的月饼,就给你带一个的。” 乔施从自己房间里捧出个小小的月饼,送到安念面前。 “你尝尝看。” 乔永生倚靠在藤椅上,侧过头看:“这个月饼她藏了一整天了,自己都舍不得吃。” 安念这才知道月饼不是买的,是乔老的学生过来看望他,给他带的。 乔老推脱不过,当时就把月饼分给了科室内的医生护士们,乔施也才得了一个。 乔施喜滋滋地伸手抱住安念,摇晃着:“当然了,念念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 安念被她暖到了,高兴得很。 这个月饼最后被分成了四份,家中四个人每人都吃到了一小口。 莲蓉的软糯口感配上咸蛋黄的特殊风味,安念觉得自己也爱上了这个口味。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吃月饼。 果然和书上写的一样好吃。 晚上,安念靠在于路远怀里,蹭了蹭他的颈窝,声音软软糯糯,带着莲蓉月饼的香味。 “元元,今年中秋节我们也买这个月饼吃吧。” 于路远低头,双唇贴在她额上,带着笑意和温柔:“好。” “给爸妈也寄一点,让妈尝尝!她肯定也喜欢!” “好。”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顺利。 于路远找到了能修建四合院的老师傅,老师傅一见是这么大的工程,表示自己一个人不行,于是又拉来了好几位朋友。 几位老师傅们细细地测量了四合院所有尺寸,画了详细的设计图。 于路远把设计图拿回家,跟安念一起看。 安念只有一个要求:“卫生间一定要多做几个,排水要好,自来水也必须接起来。” 乔家小院是有卫生间的,但是安念在小巷住久了后才知道,小巷里很多人家里没有卫生间,只能去巷口的公厕,这是她没办法接受的。 “好。” 图纸修订了两回,属于他们的家终于开始施工了。 老师傅们给出的工期是两个月,房子修好后还需要散散味道,也就是说三个月之内,他们是没办法住进自己的院子的。 乔永生知道他们想出去租房,并没有反对,只是摇晃着藤椅,伸手指向隔壁。 “不用出去找,就住隔壁吧,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安念这才知道隔壁竟然也是乔家的。 她瞠目结舌地看向乔永生:“师父,您是不是太有钱了点?” 乔永生笑着看向她:“没有你有钱,不声不响地就买了个六百多平的院子。” “嘿嘿,这不是我们家元元拿到了一大笔奖金吗?” 安念带着点撒娇,也带着点炫耀,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 乔永生好笑地摇摇头:“你呀……” 安念狗腿地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端过去:“师父,我们住隔壁的话,还能过来蹭吃蹭喝不?” 乔永生:“……” 这个徒弟不能要了!还是尽快搬出去吧! —— 搬家来得很快,隔壁的房子打扫干净后,安念和于路远就搬了过去,开始了两人小夫妻的美好生活。 隔壁的院子比乔家小院面积更小一些,布局上却没什么变化,只少了西边的一个耳房,但是也足够夫妻俩住了。 安念适应良好。 这天,安念正在院子里躺着吹风,享受着什么都不用干的美好时光,于路远从外面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念念,你的驴打滚。” “买到了?” 安念眼睛一亮,坐起身,捏起一块塞进嘴里。 甜糯的口感让她整个人都高兴起来。 于路远把肉和菜都放进厨房,出来的时候端了盘葡萄。 他在安念身边坐下,给她剥了颗葡萄。 安念张嘴咬下,瞬间愁眉苦脸。 于路远愣了愣:“不甜?” 他买的时候尝过的,味道挺好的呀。 安念摇头:“等会儿吃。我刚吃了驴打滚,再吃葡萄就觉得好酸。” 因为驴打滚太甜了! 于路远失笑,把第二颗剥好的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念念,你要的机器和导管到了。” 安念坐直身体:“廖大哥的手术可以开始了?” 她等了好久,眼看着回国已经快一个月了,廖明宴还在医院住着呢,他心脏里的那枚子弹就是一枚不定时炸弹。 “今天就能清关入境。” 于路远脸上也露出笑容。 廖明宴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如果不是担心他,于路远也不可能一直在京城呆着。 其他人都回家探亲了,于路远却一直没有带安念离开,就是怕万一廖明宴那边发生变故,安念不在京城。 “太好了!” 安念进屋清点自己的东西,银针提前放进包内。 抽屉里还摆放着一块翠绿色的玉牌,是炼制到80%进度的空间吊坠,它边上放着仅剩的一件玉器。 安念拿起玉器,放进包内。 听见于路远的脚步声,安念头也没抬,笑着道。 “我明天去医院给廖大哥检查一下身体,明天机器和导管能送到军总院吗?” 于路远圈住她的腰,把她拥进怀中。 “能。” “好。”安念转身看向他,眉眼弯弯。“元元,我会治好廖大哥。” “嗯,我相信你。”于路远温柔一笑,语气中的笃定却毫不掩饰。 被人如此深切地信任着,安念很是高兴,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于路远愣了一下,笑着回吻她。 —— 第二天,安念如约到达军总院。 廖明宴已经在医院里住了近一个月,他是出任务受的伤,国家给他颁发了一等功勋章,同时也给他提供了很好的照顾。 他住的是单人间,还是干部房。 安念不是第一次来了,前几次也见过了廖父廖母,他们都是政府工作人员,职位应该不低,但是对安念的态度很温和。 这次,安念刚走到病房门前,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她笑了笑,以为廖母他们在。 “扣扣扣。” 安念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立马就消失了,一个人脚步匆匆地过来开门。 安念本来想自己拧开门把手的,看有人过来了,收回了手。 看见门内的人时,她愣了一下,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姑娘。 “你是?” 显然,门内的姑娘也愣了一下。 安念赶忙开口:“我是安念,保健组的医生。” “是安医生呀!您快请进。”姑娘脸上表情瞬间变得轻松,笑呵呵地让开位置。“您是过来给廖大哥检查身体的吗?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安念本来还想继续说自己是于路远的妻子,被对方打断后也说不下去了,只好笑了笑。 “我不是军总院的医生,只是之前治疗过廖副营长,不负责他日常的治疗工作,只偶尔过来给他检查一下身体,确保没有引发其他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姑娘点了点头,往内走去。“廖大哥,安医生过来了。” 廖明宴正躺在病床上看书。 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运动,所以这一个月来,干得最多的就是躺着。 看见安念过来了,廖明宴立马放下手里的书,撑着床面坐得更直了些。 “嫂子,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嫂子”这个称呼一出来,那姑娘脸上表情又松快了些,她赶忙从边上拖了个椅子过来。 “原来是嫂子呀,快快快!您赶紧坐下!” 廖明宴脸放了下来:“孙琪琪,你做什么呢?” 原来这个姑娘的名字叫孙琪琪。 孙琪琪抿着唇:“我让嫂子坐下呀,你这么凶做什么?” “你别多事,找个地儿坐着去吧。” 廖明宴本来想让她出去,发现病房内只有他们三人,如果孙琪琪走了,安念和他会更显尴尬,只能临时换了个说法。 安念左右看了看,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点事儿。 “嫂子,你要不要给我把个脉?” 廖明宴的声音打断了安念的思维,刚才那种明悟也消失了。 安念干脆不去多想,从包里拿出脉枕摆在床头柜上。 “你搭上来吧。” 借着诊脉的功夫,安念检查了一下廖明宴心脏内的情况,确定子弹依旧好好地贴着心肌,松了口气。 “没事,常规抗凝血治疗即可。” “好。嫂子,我这个手术什么时候能开始啊?”廖明宴愁眉苦脸,“就算没有国外的仪器,我们也能做大开胸手术呀。” 反正他是一天也不想在床上躺“尸”了,让一个特种兵每天什么都不干,连快走两步都不被允许,可真的太折磨人了。 安念看他这苦恼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看看今天能不能吧。” “什么?”廖明宴愣住了。 “你们于营长已经去接收手术仪器了。” “真的?”廖明宴激动得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 坐在病床边的那位孙琪琪姑娘毫不犹豫地伸手,白皙的手掌压在他胸口。 廖明宴身体抖了一下,甩开她:“孙琪琪!” 孙琪琪无辜地眨眼:“阿姨说了你不能动。” 廖明宴脸色难看:“那你用嘴巴说就行了呀,别动手动脚的!” “我来不及嘛……” 安念眼珠子转了转,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明宴啊,这位姑娘是……?” 私下里,安念有时候会喊廖明宴廖大哥,但是有人在的时候,她一直端着嫂子的身份,喊他一声“明宴”完全没问题。 廖明宴脸上表情僵了一下,耳根有点红。 “她……她是……” “我是廖明宴未来的对象。” 孙琪琪一个姑娘家却率先开口,她笑意盈盈地看向安念。 “嫂子您好,我是孙琪琪。我之前听说过您,您是于路远于营长的妻子吧?” 刚才开门的时候,安念解释过一遍自己的名字,可能对方没听清楚。 安念没有在意她前后的态度变化,笑着点头:“你好,孙姑娘。” “叫我琪琪就行。” 孙琪琪很自来熟,抓着安念的手摇了摇。 “等我嫁给了廖明宴,也是要去随军的,到时候咱们就是一个家属院的邻居了。” 第一次见到如此主动的姑娘,安念还挺新奇的,和她握了下手。 “欢迎你加入。” 廖明宴嘴角抽了抽:“嫂子,你别听她胡说,我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孙琪琪笑容微变:“你爸妈都同意了。” “我不同意!” 说着,他们两就像两只小学鸡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安念嘴角抽了抽,起身:“我出去看看仪器到哪儿了。” 出去躲了一会儿,确定仪器已经进入医院了,安念过去看了看。 仪器被送入一间面积很大的手术室。 手术室内有一面墙是透明的,连接着旁边那间房,外面的人能通过玻璃墙看见手术室内医生的操作。 “仪器今天就能投入使用吗?” 安念问身边明显很兴奋的心外科主任,也是军总院的副院长——翁老。 翁老还有一个身份,保健组西医带头人。 安念和他很熟悉了,提问也是直截了当。 翁老笑呵呵地点头:“等机器安装好,手术室重新消毒,就能投入使用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安念:“念丫头,你确定要做第一台手术?” “嗯。”安念看向那台仪器,微微点头。“我已经详细了解过这台仪器的使用方法了。” “我们也了解过呀……” 翁老有些迟疑。 介入手术自开创以来,无数次登上国际级别的顶级期刊,他们这些临床工作者很早就看过期刊了。 有关系的人甚至搞回来了详细的操作指南,里面把仪器的使用方法,介入手术的步骤写得一清二楚。 但是,看过文字,不代表就能上手! 第127章 手术进行中!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医学从来都是经验积累出来的,没有实操过,谁敢保证自己真的能把手术完整的做下来?! 安念自己有依仗,这台仪器对她起到的作用不大。 指南里写的那些步骤,凭安念过目不忘的能力,早就烂熟于心,就算刚开始操作不熟练,她的掌控力也足够她在0.1秒的时间内做出调整。 况且,这些操作也只是表面功夫,她更大的依仗来自于自身。 灵力能帮她“看”得更清,能帮她把那枚子弹安全地从廖明宴心脏里取出来。 但是,这些东西,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他们会担心也很正常。 安念想了想,说道:“手术室准备好之后,我先进去感受一下。” 试用一番也就足够了。 翁老嘴巴动了动,还是选择闭嘴。 他很欣赏安念,之前那些事情也让他深刻地知晓了安念的能力,或许,他应该给予年轻人更多信任。 这台机器是于路远弄回来的,交接的时候,对方要求他必须在场。 等机器安装完毕后,负责人对着于路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于路远熟练地用英文回复他,他这才点了点头,带人离开了。 等这群外国人都走了,医院领导再也控制不住,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台精密的仪器。 “没想到我们医院竟然真的弄了一台造影机回来……” 造影机是做介入手术必备的仪器,配合造影剂使用,能让术者看见导丝进入的位置是否准确。 “是啊,这不是梅奥的机密吗?我们院领导也太厉害了!” “但是,机器是到了,我们里面有谁能做介入手术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枚石子进入了大海,瞬间,整个手术室内寂静无声。 翁老看着这一幕,暗暗叹了口气。 相较于先进的国外医学者,华国的医学还是落后了太多,很多在国际上已经能轻松治疗的疾病,他们依旧无可奈何。 就眼前这台机器和它所配套的介入手术来说,他们这些医护人员们别说实际操作过一台手术了,很多人见都没见过。 翁老自己是曾经见识过的,作为华国顶尖的医学家,他访问过很多国家。 翁老现在都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医生用介入手术治疗了一个脑血栓的病人。 一个小小的导丝进入血管内,再推入一个小小的网状支架,随着那枚长达十几公分的血栓被取出,随着网状支架撑开血管。 这个在华国致死率高达百分百的脑血栓就被治好了,病人术后的恢复情况也极好,基本和发病前一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安念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只是在于路远朝自己抬手示意的时候,高兴地走了出去。 于路远担心地拉住她,眉头紧皱。 “念念,我刚才听说操作这台机器的时候,操作者会受到大量X射线辐射。” 安念反手拍拍他,笑道:“我做手术速度很快,不会吃很多射线的,放心吧。” 看他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安念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你忘记了,我还有灵力呢,没事的。” 于路远这才放下提起的心,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在外面守着你。” 安念心里暖洋洋的:“好。我试试机器就出来。” “嗯。” 于路远退了出去,整个手术室内只剩下安念一个人,其他人都隔着玻璃窗看她。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惊讶、嫉妒都有,更多的却是提起所有注意力。 现在的华国医生们并不畏惧辐射,他们想要的是学到更好的技术,基本上每个人心里都鼓着一股劲儿,想要尽量缩短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 “开始吧,安医生。” 翁老的声音传入手术室。 这套仪器很全面,除了手术台、介入造影仪、可视屏幕之外,还有对外的沟通话筒。 隔着一层玻璃,翁老等人能和安念对话。 手术室内,安念已经穿好了铅衣,铅衣能有效防止辐射。 安念冲玻璃窗户的方向微微点头。 “好的。” 她拆了一根导丝。 导丝同样是进口的,价格昂贵,每用一根都是外汇支出。 安念凝神,凑到可视镜头前,导丝顺着取位的血管进入,细细的导丝进入假人的血管后,肉眼完全无法捕捉! 为了尽可能地模拟人体血液的湍流,假人这一段血管内浸满了红色的液体,每时每刻都在震动,比头发丝还细的导丝进入这样的环境,可控性大大降低。 安念眉间微蹙。 介入手术技术难点很多,接下来估计要拆分成好几个部分给医生们讲解了。 思考着如何分课时讲解,安念手腕微微抖动,几乎是奇迹般地操控着导丝进入了预定的路线。 扣好还留在皮肤外的导丝,安念往左边走了两步,亲自按下造影按钮。 介入手术至少需要两个操作员,但是现在只是检查机器而已,安念也就懒得去喊人,全流程自己走一回,她也更安心。 造影剂顺着导线进入血管,很快就呈现出了一条黑灰色的“路线”。 玻璃窗外的翁老猛地握紧双拳,眼睛死死地盯着导丝所处的位置,嘴唇颤抖,已经浑浊的眼中满是激动。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翁老!恭喜!” “我们国家竟然也有能做介入手术的人了!” “安医生真厉害呀!” “是啊,年纪轻轻竟然就有这样的实力。她师承自谁?”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翁老瞬间回神,他想起里面的女孩竟然师承自中医泰斗乔永生,心情复杂,这是多好的西医苗子啊! 如果能让他遇到安念就好了,他肯定会把她收成自己的关门弟子! 以后所有的资源都给她,所有技术都倾囊相授! 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偷偷地看了眼翁老,小声道:“安医生师承乔老。” 问话的人愣住了:“乔老?中医那个……乔老?” “嗯。” “没想到乔老对西医竟然也研究得这么深啊。” “是啊,乔老厉害!” 安念再次检查了一遍导丝,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停止了踩线,把导丝抽了出来。 同时按下对话按钮:“翁老,我这里完成了所有的检查。请您指示。” 翁老回过神来,看向手术室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按下对话按钮。 “安医生,辛苦你了。我这里没有其他指示,你尽快出来吧。” “好的。” 安念利落地做完所有收尾操作,把机器恢复至最初模样,这才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 “我帮你脱。” 她刚走出手术室,一直守在门口的于路远就走了过来,迅速脱下她身上重达三十斤的铅衣。 拎着手里沉重的铅衣,于路远有些心疼。 “这衣服也太重了。” 安念仰头冲他笑得灿烂:“我其实可以不穿的,就是怕吓着其他人。” 她是修者,这点辐射对她来说没有丝毫作用,甚至都不需要她撑起灵力防护罩。 “不行,还是要以防万一。” 于路远认真地摇头,“我不会阻止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念念,你一定要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安念赶忙端正态度,双脚都下意识地学他的样子并拢了些。 “元元,你放心吧,我会的,我还想跟你白头偕老呢。”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说话的短短时间,翁老等人已经从小房间内走了出来。 “安医生!这台机器好用吗?” 有性子急切的医生,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 安念和于路远转过身看向他们。 安念笑着点头:“挺好用的。” 于路远拿着铅衣:“我去把铅衣放好。” “嗯。”安念微微点头。 于路远朝众人示意后离开。 安念瞬间被十几个医生围在中间,说话间,已然有了学术带头人的威望。 翁老没有去凑热闹,站在人群外,笑得一脸欣慰。 —— 病房内。 “我现在就可以去做手术了?” 廖明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差点没从病床上蹦下来。 “是的,廖同志,你准备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我们需要提前做备皮。” 备皮就是清理手术位置周围的皮肤,包括去除汗毛,和后续的消毒准备。 取子弹的手术,安念选取的下针位置为锁骨下中心静脉,所以廖明宴右侧锁骨从脖子到胸口这一大片皮肤都需要做准备。 “你今天一直没有进食对吧?” 廖明宴点头:“没错,之前安医生说我有可能今天能排上手术,我再也没有碰过食物。” 坐在他病床边的孙琪琪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她今天还因为这事儿生气呢,埋怨廖明宴不愿意吃自己做的饭菜。 明明她也听安念说过手术的事儿,但是孙琪琪并没有放在心上。 做手术和吃自己做的饭菜,孙琪琪觉得后者更重要。 拿着病历本的医生并没有注意到孙琪琪的脸色变化,听见廖明宴的话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行,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两小时后就能开始手术了。” “好!” 廖明宴已经迫不及待。 两个小时,定这个时间并不是只为了廖明宴,更多的是为了预留出医生们赶来的时间。 毕竟是军总院第一台介入手术,用的还是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机器,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安念和于路远吃了晚饭,回到手术室时,手术室外面那间观察房已经挤满了人,手术室内也有四、五个勇士穿好了铅衣。 他们竟然宁愿吃辐射,也要亲眼见一下这次手术。 一、二、三……足足三十多个医生挤在这里。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仰头看了眼于路远。 于路远有些无奈,叹气道:“你赢了。” 他们回来的路上打了个赌,安念说:过来看的人肯定超过三十个。 于路远说:如果超过三十个,就满足她一个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 安念狡黠地笑:“晚点你就知道了。” 她迈着轻快地步伐进了换衣间。 架子上只剩下一件铅衣。 原来不是医生们不想更近距离地看手术,而是铅衣不足。 安念笑了笑,拿起最后那件铅衣穿上,低头扣扣子的时候,她看见了熟悉的标志。 这件铅衣是她下午穿的那件,因为第二颗扣子上有一道白色的印记。 他们专门留给她的。 穿着沉重的铅衣走进手术室,安念低头看向平躺在手术台上的廖明宴。 “廖同志,别紧张,我做手术比较快,半个小时内搞定。” 在场的医生们:“……” 神色无比复杂。 一台陌生的介入手术,还未开始,安医生已经立下了一个绝对不可能的flag! 就算是梅奥的顶级医生都不敢说自己能半小时完成手术,导丝进入血管后,不可控因子就是扑面而来。 因为血液有湍流。 但凡涉及湍流这个东西,最简单的题目,物理学家们写答案时,满满四块黑板都写不完那些公式。 没感受到在场的人多么纠结,安念朝廖明宴笑了笑,就起身来到仪器旁。 “安医生。” 安念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留置针,熟练地扎入廖明宴的锁骨下。 几秒钟就完成了所有操作。 在场的人在心中判断:如果换成我,我也可以,也就是扎个针而已。 安念看向麻醉医生:“可以开始了。” “好的。” 麻醉医生开始给药。 安念抬着双手,站在边上安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她说的半个小时,其中大半时间其实花在麻醉上。 十分钟后,麻醉起效。 安念将导丝插入留置针定位的血管。 导丝进入人体血管,和进入模拟的假人血管完全不同! 血液的流速、红细胞的冲撞、病人呼吸等,每一样都是极致的影响力。 安念捻动着导丝,细细地感觉着从最尖端传来的波动。 导丝刚进入血管时,就碰到了一股波动,血液的冲撞让导丝前端瞬间弯折! 安念眉眼下压,朝可视镜头凑得更近了些,她手指微动,一股灵力就顺着导丝传了过去。 导丝尖端被灵力带着,重新恢复平直模样。 安念沉心静气,稳定地操控着导丝,让它进入了心脏内! 在场的医生们,心跳无比快:这……这……他们好像都做不到啊……输了…… 安念按下导丝,说道:“好了。” “这么快?!” 负责踩线的助手愣了一下,惊呼出声。 安念从镜头后露出一只眼睛:“踩线!” “哦哦哦,好的!”助手医生立马回神,迅速踩下。 第128章 聘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踩线后,导丝的位置就清晰地显示在了屏幕上。 导丝的尖端就这么静悄悄地搭在廖明宴右心房,随着血液的流动轻轻飘动,稳如泰山,始终没有被血液冲出心脏。 安念嘴角微微上翘,朝右边伸手。 助手把另外一根导丝拍在她掌心。 安念手指灵活地一卷,在尖端打了个圈,这个圈会配合已经进入的导丝,把心脏内的那枚子弹牢牢地捆住。 所有人都保持着静默,看着她把第二根导丝也顺了进去,呼吸都放轻了好几倍。 翁老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往玻璃窗上凑得更近了些。 只见那根导丝顺滑地进入心脏,速度比第一根导丝还要更快。 “真的能勾住子弹吗……” 这个疑问刚被问出,翁老还没来得及去探究是谁这么不识趣,就看见了安念手指捻动了一下。 那根细小的、明明飘飘荡荡、好似随时都可能被心脏搏动时产生的压力推出心房的导丝,灵活地翻了个个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套在了子弹头上! “嘶!” “刚才的操作,你们看清了吗?” “没有……” “太快了……” 翁老也感觉自己脑子里“嗡”了一声,继而是狂喜涌上心头!太厉害了!这个安念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更厉害! 她对力道的掌控已经达到了极致,长达三十公分的导丝,细软如头发丝的导丝,安念竟然能在这头轻轻捻动,继而引发另外一头的动静! 翁老的眼睛落在安念的双手上。 这是一双所有外科医生都想要的手啊! 太稳了! 微操太精妙了! 这一刻的翁老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要收安念为徒!他要把自己的所有都传授给安念! 手术室内的安念此时心无杂念,她没有使用灵力,靠的是自己的技术。 修者的身体如同一台最精妙的仪器,安念对于手中的力道掌控度极高,在捻动导丝时,她就已经预知到了结果。 见到导丝前端的圈套住了子弹,安念满意地笑了起来。 一直没有动作的左手同时捻动了第一根进入的导丝,它顺滑地嵌入圈内,增加了摩擦力。 安念右手微微加力,彻底套牢子弹。 然后就是逆天操作,她的眼睛没有离开面前的镜头,时刻判断着血管的走向。 很快子弹就被拉出了心脏,即将进入血管。 在这里时,安念停下了动作,等配合的助手完成了按压止血操作,确保这段血管不再有额外的新血,这才继续动作。 半分钟后,一枚子弹被扔进托盘内,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咚!”一声,好似落在了所有旁观者心尖。 手术室内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处在惊骇中。 安念却已经拿起弯钩,开始了最后的缝合操作。 完成一切后,安念看向麻醉师:“可以促醒了。” “哦哦哦,好。” 麻醉师感觉自己就像是过来打了个酱油,之前听说今天要配台的是一项新术式,他还忐忑了半天呢。 要知道麻醉师是手术室内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他在边上闲得打瞌睡,那大家都安心。如果麻醉师都手忙脚乱了,这台手术肯定凶多吉少。 一项新术式,代表着无限的未知,对麻醉师来说是极大的挑战。 从开始麻醉起,麻醉师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哪里想得到,手术竟然结束得如此之快! 麻醉师一边做促醒工作,一边偷摸地打量着安念,心想,如果下次亲朋好友再来找自己走后门加塞做手术,他一定会推荐安医生,太稳了! 俗话说,麻醉师推荐的医生,一定是医院里手术做得最好的医生,比贴在外面的学历和名头都更具有可信度。 廖明宴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自己只眯了一会会儿。 “结束了?” 安念戴着口罩,声音中的轻松却已经透了出来,她把托盘拿给廖明宴看。 “廖营长,这颗子弹你要留着吗?” 廖明宴眼神瞬间清醒,转头盯着托盘内那颗沾染了血迹的子弹,毫不犹豫地点头。 “要!” “好,等会儿消毒了给你。” 安念点了点头,把托盘交给护士处理,转头朝众人说道。 “可以送回病房了。” —— 安念走出手术室,迎面看见的就是翁老等人。 翁老笑呵呵的:“安医生,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好。” 安念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笑了笑,转身去换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门口挤着的人更多了,只是一时间他们都没敢讲话。 恰在此时,有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安医生,能否移步谈谈?” 翁老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翁老给两人介绍了一番,安念这才知道对方是军总院的现任院长。 三人转移到了一间会议室内。 其他医生已经被赶走了。 院长用和蔼的眼神看向安念:“安医生,你是否愿意接受我们医院的聘用?我知道你打算去读大学,但是没关系,你一周过来上一天班就行。” 好像怕安念拒绝,院长立马接着说道。 “工资待遇和院内正常员工保持一致,如果你毕业后愿意留在我们医院工作,工资和各项待遇都可以达到主任级别。” 军总院的科室主任可是有军衔的,至少少校起。 安念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翁老。 翁老朝她轻轻点头。 安念稳了稳心神,看向院长,笑着点头:“谢谢院长,我愿意的!”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拟合同!” 院长笑眯了眼睛。 他并不懂医学,是纯粹的行政人员,但是他懂人心,懂人际关系。 眼前这位安念医生,是乔永生的关门弟子,又得到了翁老的看重,听说能直达天听的汪兴国主任也和她关系很好。 就算安念医术不咋的,就凭以上三个关系,院长都愿意把她吸纳进来。 更别说,安念今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院长更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人才! 院长助理很快就送来了合同,看来早就准备好了。 安念一目十行地看过合同。 待遇很好,物质上没话说,工资、津贴等都给的很足,条款也没有坑,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院长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得和蔼极了。 “安念同志,你现在还没有入党,可以先成为入党积极分子,和医院里其他同志一起上党课。” “好的,谢谢院长。” 这是人家的好意,安念自然不会拒绝。 合同签了一年,这一年里安念就是军总院的在编医生了。 虽然院长说了每周过来一天,但是也没有限制死,如果安念实在没时间,可以请假,后面补上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安念每天都过来看望廖明宴,检查他的恢复情况。 同时,医院也给安念安排了讲座,她需要把自己总结出来的关于介入治疗的知识传授给大家,如果能帮军总院培养出几个能做介入手术的医生的话,那就更好了。 顿时,安念就忙碌起来了,在家她认真准备课件和讲义。到了医院,又被无数好学的“医生们”围绕。 这期间,廖明宴的身体恢复了,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看见他如此迅速的恢复速度,和活蹦乱跳的身体情况,大家对介入手术的热情更加高昂! 要知道,如果不是安念提出可以用介入手术解决,廖明宴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做大开胸手术的。 大开胸手术,需要在胸口划拉二十到三十公分的伤口,劈开胸骨,暴露出心脏,还需要割开心包,取出子弹。 这种手术对患者的损伤极大,很大概率下不了手术台,就算是下了手术台,也很容易发生后续的各种问题。 感染问题,心脏愈合不佳等等,每一样都无比折磨人。 病人的恢复期至少半年起跳。 两相对比如此明显!哪个医生不震惊?哪个医生不疯魔?! 安念花了一个月时间给他们做各种讲座,手把手地教了两名天赋高的医生。 等她终于能歇歇的时候,京城的天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 “好冷呀。” 安念推开大门,看着外面的冰凌有点反应不过来。 “元元,京城竟然真的没有秋天……” 于路远从房间里抱出一件厚外套,将安念整个人包裹在外套里,看她小迷糊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再忙碌下去,都能看见雪了。” “雪?”安念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仰着小脑袋看他:“真的能看见雪吗?” “当然可以。” 于路远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感觉到怀中的温暖,满足地微微吁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京城的雪下得很大,等积起来了,我带你去堆雪人。” “好呀。” 安念往后靠了靠,依偎在他怀中。 连续忙碌了一个多月,今天难得的休息天,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跟元元贴贴。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安念突然想起一个多月前…… 她立马换了个姿势,在于路远怀中蹭了蹭。 于路远挑眉:“怎么?” “嘿嘿,元元,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吗?” 于路远没说话。 安念不依了:“你忘了?我们打赌外面有多少人等待,你输了!” 于路远笑了起来:“没忘。你有什么愿望?” 安念转了转眼珠,扭头看向已经没有几片叶子的大树。 “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好。”于路远放开她,起身往外走。“我去打气,等会儿用自行车载你去。” “嗯嗯!” 他们刚买了一辆自行车,为了方便于路远上下课,也为了方便他去公交车站接安念。 于路远的军校课程已经开始半个月了,学校距离他们家不远,骑车过去二十分钟就到。 安念工作的地方就比较远了,需要坐公交到几百米之外的公交站台,再和于路远汇合。 夫妻俩每天同时上下班,也挺惬意的。 —— 京城不愧是首都,电影院每个区都有好几个。 安念看着售票处贴出来的电影海报,觉得每一个都新鲜。 “念念,拿着。” 安念伸手接过,看了一眼:“瓜子?” “嗯,我看边上的供销社有卖,就给你买了点。” 于路远刚才去停自行车,一路走来其实看见了挺多偷偷摸摸卖东西的人。 现在整个环境已经趋于宽松,之前藏得极深的黑市好像都有往外冒头的迹象。 “念念,你想看哪个电影?” “就这个吧,《玫瑰有刺》看画报很有意思。” 别看名字如此文艺暧昧,其实是一部抗战片。 于路远抬眼看了看,点头:“成,那我去买票。” “好。” 安念拿着瓜子,站在边上乖乖地等待。 突然,她听见了边上两人吵架了! “人民日报都说了,真理越辩越明!为什么我就不能赞成市场经济?” 说着话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的姑娘,她穿着一条红色的布拉吉,从背影上看很是苗条。 她对面的男人慌忙摆手,让她声音小点,同时自己开口安抚。 “淼淼,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应该走共产主义,又怎么能学资本主义国家呢?” “任明,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被她叫做任明的男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从安念的角度上看去,能看见男人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淼淼,你不要冲动。别因为这种意识形态的小事儿,就否定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这不是小事!我们俩思想都不统一,又怎么能在一起?” “淼淼……” “你别说了,我们就此分开吧。你买电影票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说完,姑娘转身就大步而去。 “淼淼……” 男人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朝着姑娘追了过去。 “念念,你看什么呢?” 于路远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把票给她看。 “我买到了最近的一场,现在过去排队检票吧。” “哦哦,好。” 安念端着瓜子,乖乖跟他走,脑中还在反复出现刚才那一幕。 她对人家吵架没兴趣,却对他们话中的“真理标准问题”很感兴趣。 因为,她想起了胖哥,那个早早地就做起了倒卖生意的胖哥。当时,胖哥说市场总有一天会放开。 安念想,这个时间是不是马上就要到了? 胖哥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元元,你有最近的报纸吗?” 于路远疑惑地低头:“你不是不喜欢看报纸吗?” 安念不耐烦看各种模棱两可的表述,报纸上的那些文章每一篇都好像在打太极,有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看着没意思得很。 “哎呀,我突然就感兴趣了嘛!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 于路远每天都会看报纸,军校图书馆更是订了所有主流报纸,学生们都可以翻阅。 闻言,于路远点了点头:“最近有个事情吵得很凶。” “是不是关于真理标准?” “是。” 说话间,两人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看?”安念坐下后就凑到他面前,兴致勃勃地追问。 于路远好笑地托住她的下巴。 两人亲昵的动作惹来边上人的目光。 于路远发现了,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他和自己媳妇儿亲近,又没碍着别人。 “怎么看嘛?” 安念完全没发现其他人的目光,只好奇地追问。 第129章 新家温存!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享受够了她的娇憨可爱,于路远这才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 “必然的结果。” “嗯?” 安念睁大眼睛,不是很明白。 于路远笑道,耐心解释。 “华国已经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接下来势必要和国际接轨。参加国际军事大赛就是为了展现肌肉,为后续重新踏上国际舞台做准备。 固守计划经济,华国的经济就是一潭死水,对外资没有吸引力,他们不会进来,我们也没办法走出去。” 安念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贸易逆差?” “对。资金只有出没有进,时间长了就会形成巨大的贸易逆差,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所以,它必须活起来,这样才能有进有出。” 安念若有所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生意了?” 于路远看向她,微微挑眉。 “念念想做什么生意?” “其实不是我啦,是胖哥……” 安念把火车上和钱东来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于路远有些诧异,这个钱东来市场敏感度很高啊。 “我觉得如果市场能放开,胖哥绝对能赚到大钱。” “很有可能,他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于路远也给出肯定的答案。“不过,如果他来打听消息,你让他再等等。不需要很久了,今年年底应该就能有确切消息。” 安念点头:“我明白的。” 于路远又交代了一句:“别轻举妄动,黎明前的黑暗最能吞噬人。” 一项国策在正式公布前绝对会经过大量的讨论,有人支持,就会有人猛烈反对。 这些人很擅长在最后一点时间里发疯,犹如囚徒最后的狂欢。 “好,我明天就给胖哥发一封电报。” 安念和钱东来一直有联系,应该说是钱东来一直在努力维持和安念之间的联系,他好似已经确定了安念能成为他的靠山,逢年过节都会给安念发问候的电报,也会寄些土特产之类的。 两人说话间,电影厅里的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啪嗒”一声,厅内的灯灭了,电影开场。 安念赶忙坐回位置上。 黑暗中,于路远没有放开她的手。 电影看到一半,安念掌心已经堆满了瓜子仁。 安念压低声音,喜悦地说:“谢谢元元。” “嗯。” 简单的一个字里都带着笑意。 安念捏着瓜子开吃,时不时还喂于路远一颗。 一场电影看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都好似更上了一层楼,黑暗中很适合谈恋爱。 —— 转眼间,京城短暂的秋天就过去了,寒风每吹一阵,温度就下降几分。 安念心心念念的房子终于装修好了! 现在讲究朴素低调,他们没有买鞭炮,但是认识的人都拿着礼物上门了。 “快快快!大家进来坐!” 安念守在门口迎接大家,一波波地往内接人。 装修得很是古风古韵的客厅面积极大,放了好些桌椅,却一点都不显得凌乱。 乔永生作为师父,负责招待翁老等长辈们。 乔施则负责招待小辈们,她性格大方,面带笑意,和大家相处得都很好。 第一次在家里宴宾客,即使有于路远请过来的国营饭店的大师傅等人帮忙,安念依旧忙得团团转。 看见多日不见的萧瑾年也只是稍微说了两句话,打完招呼后就转身去忙了。 萧瑾年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没有移开视线。直到乔施喊他的名字,他才镇定自若地端起面前的茶,很是自然地加入话题。 晚上九点时,整个小院终于恢复到了最初的宁静。 安念盘腿坐在床上,像个小财迷似的开始数自己收到的礼物。 于路远洗了个澡出来,边擦头发,边笑看着。 安念跟他分享。 “师父送的是屏风,我已经把它放在客厅了,明天可以摆到三分之一位置上,把内外两个客厅分开。” “好。” “萧瑾年送的是一个招财猫?挺有趣的,摆在客厅长桌上吧,走过路过都可以摸一下它的手,上下摆动很可爱。” 于路远点头:“挺好。” “嘿嘿。” 安念翻动着手里的礼单,越看越高兴。 “施施送了我们一对天青色的杯子,说是一辈子的意思。我们拿来喝水吧?把现在的搪瓷缸替换掉。” “没问题。” 于路远已经擦好头发,毛巾放回盆架,慢慢走到床边,俯下身,贴上她的背部。 长臂一伸,安念整个人就被他揽入了怀中,后背紧紧贴上他炽热的胸膛。 京城此时已经进入十一月,温度直逼零度,供暖却还未开始。 被他如此抱着,安念只觉得舒适,盘着的腿架在男人粗壮结实的大腿上也别有趣味儿。 她动了动身体,用侧脸贴了贴于路远,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礼单上。 “元元,你看,翁老竟然送了我一幅字。” “嗯……” 安念眉尖微微蹙起,她好像曾经见过这样的字,是哪儿呢? “啊!” 安念还在努力回想,身体突然就被带着往后倒去。 她慌张地稳住身形,整个人已经面对面地压在了于路远身上。 安念眨了眨水润的眼眸,很是疑惑:“元元,你做什么呢?” 于路远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媳妇儿,我现在对你的吸引力是不是特别小?” 安念有点心虚,眼珠子转了转:“哪里有……” 于路远的眼神仿佛看透了她整个人。 “嘶,有点冷……” 腰上的衣服突然被他撩起,肌肤碰触到外面冰冷的空间,安念瑟缩了一下。 于路远眼神微微一暗,伸手拿过她一直抓在手里的礼单,扬手这么一扔,稳稳当当地扔到了对面的书桌上。 安念眼巴巴地看着,下巴却被身下的男人捏住。 下一秒,她的双唇已经被彻底封住。 “嗯……” 安念微微张开唇瓣,承受着男人逐渐深入的吻,脸颊因为心跳加速也开始泛上红晕。 她本来推拒的双手变成了抚摸。 摸着摸着,安念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为什么觉得那幅字画眼熟了! 她曾经在自己那堆书里见到过一模一样的字! 不是说写这些繁体字的人是同一个,而是它们的字体是同样的!都是行书,比草书更显端正,比楷书更显飘逸。 “是《礼部韵略》!” “什么?” 于路远没有听清她的话,俯下身来。 安念眼睛亮晶晶,抬眸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 “元元,我又多了一个宝藏!翁老懂字画,我觉得家里那本古书可以拿过来给他看看。” 于路远听清了她话中的意思,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时候,你还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安念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上翘的唇珠在此刻显得特别水润,让人想要多次采撷。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右手一挥,旁边的被子瞬间裹住了两人。 衣服一件件地被扔了出来,落在床尾。 良久后。 “看来我对你还是有吸引力的……” 于路远带着低笑的声音传入耳中,安念耳根彻底红了,她视线落在男人敞开的胸口,刚才是她那双控制不住的手解开了他的扣子! 都是手的错! 安念被他看得脸红,干脆抬手直接抱住他的脖子,红润的双唇主动地贴上去,任他亲吻。 一个个带着温柔和爱意的吻落在安念脖子上,顺着脖子往下滑落。 她眼神逐渐变得迷蒙,双腿难耐地抬起。 “啪嗒。” 灯终于灭了,这个稍显清冷的房间却随着灯光的熄灭,更火热了几分。 细细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响起。 细密的汗珠凝聚在安念额头,她咬着下唇,艰难地承受着。 不知是不是到了新的环境,身上的男人尤其激动,一直不愿意放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安念已经软成一滩水了。 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外面的天色好像有些泛白了,只看了一眼就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身上倒是清清爽爽,就是稍微一动,就酸痛无比。 安念躺在床上,不愿意离开。 于路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也心甘情愿地侍候她。 安念在彻底搬过来之前,就提前买好了各种植物,尤其以能攀附在墙上的最多,这些都是天然的护卫。 他们的小院这么大,只住了两个人,安全上必须有保障。 围墙上的植物们,就是安念的摄像头和保镖。 她买了爬山虎、牵牛花、蔷薇等。 今天有于路远这个任劳任怨的“长工”,安念就指挥着他把原先种在盆里的植物们都移出来。 “种在那个墙角就行!不用去在意它们会不会间隔得太近,它们自己会适应环境。” 安念裹着厚厚的棉服,坐在舒舒服服的软椅上,喝着温热的麦乳精,把男人指挥得团团转。 于路远按照她的想法,把植物移栽到院墙下。 简单的动作重复做即可,挖个坑,把它们埋下,再填好土。 也不用去担心它们能否存活,反正媳妇儿说的都对! 安念买的植物着实有些多,于路远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全部种好。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看向走廊上坐着的安念。 “饿不饿?” 对着他温和的眉眼,安念心中闪过一丝心虚,她放下手中的杯子。 就是乔施送他们夫妻俩的情侣杯,安念现在已经用上了。 “有点……”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向他。 “元元,我想吃红烧肉。” 于路远笑着摸了摸她上翘的头发:“给你做。” “我想吃妈做的红烧肉。” 于路远:“……” 这丫头着实是得寸进尺。 “我做得也好吃。” 安念嘟嘴:“没妈做得好吃……” “那你吃不吃?” 于路远的声音依旧温柔,也在她头上的大掌却微微加了些力道。 安念缩了缩脖子,元元真是不经逗。 “吃!” 反正,她也没啥节操。 于路远回到厨房,穿好围裙,开始任劳任怨地给她做起了红烧肉。 此时,外面的大门被敲响了。 大门距离他们其实挺远的,但是于路远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个门铃,只要院门有人按下,大厅内就会响起清脆的铃声。 安念看了眼厨房,决定自己去开门。 她穿好鞋子,踢踢踏踏地往院门走去。 三进的院子就是大啊,夏天纳凉很爽,真的去开门时,安念竟然有点嫌弃大门距离自己太远了。 心里这么想着,安念已经到了院门。 “稍微,我来开门。” 安念没有感觉到门外人的恶意,直接打开了大门。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好久不见的李玉梅和于正军。 “嘿嘿,嫂子,我也在呢!” 从他们两人身后又钻出来一个熟悉的脑袋。 安念惊喜地笑了起来:“跃进!快快快!爸、妈、跃进,你们快进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呀?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收到我寄回去的电报了?” 六安村可没有邮局,李玉梅他们想要看见安念打回去的电报,还需要邮局的人特意去通知。 这种通知方式差不多会延迟一到两天,邮递员会收集前一天的信件、电报等,然后骑着自行车挨村去送。 三人手里都拎着好多东西,安念赶忙过去接。 李玉梅挡开她的手,和蔼地看向她:“念念,你就别忙活了,这些东西不重,妈自己拎着就行。” 说着话,李玉梅往院子内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叹。 “真是没想到啊,咱们家竟然有一天也能在京城买上房子。” 不等安念接话,她又道;“厨房在哪儿?我们先把东西放厨房去。” 听见外面的动静,厨房内的于路远也走了出来,他惊喜地笑了起来,朝几人快步走来。 “爸妈,东西都给我!” 刚才李玉梅不让安念插手,现在于路远过来了,她却干脆地放开了手。 等一切安顿好,几人在客厅里坐下。 于跃进内内外外参观着,感叹不已:“哥,你可真厉害。” 于路远笑了笑:“正好完成了一个任务,拿到了奖金。你过来坐下吧,不渴吗?” 于跃进嘿嘿笑了起来,接过大哥送过来的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 李玉梅听他们正在弄红烧肉,立马就起身挽袖子。 “念念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了!” “妈,您歇着就行!千里迢迢过来,哪儿能让您干活呀。”于路远和安念赶忙阻止。 李玉梅瞪眼:“怎么?这是把妈当客人招待呢?难道这里不是我的家?” 于路远噎了一下:“没有……” “没有,你还不让开?” 李玉梅甩开他的手,又朝安念笑眯了眼睛:“念念,好久没吃过妈妈做的红烧肉了吧?想不想念?” 安念连连点头:“非常想念!” “哈哈哈哈,等会儿快好了妈喊你,让你先吃几块解解馋。” 安念眼睛亮了:“妈,我爱你!” 简单的几个字把李玉梅的心都融化了,她摸了摸安念的头,很是满意的模样,转身就朝着厨房大步而去。 这前后的态度变化,把在场的于家男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又甚是心酸。 于跃进委屈巴巴:“妈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于正军已经回过神来,捏着于路远给他的熊猫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声音很是清淡。 “你应该习惯了才对……” 第130章 夜话!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虽然李玉梅说着要给安念做红烧肉吃,但是红烧肉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做好的。 他们三人千里迢迢过来,又拎着好多东西走了一路,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等东西都被放进厨房后,安念就从橱柜里把面条和鸡蛋都拿了出来。 她边和整理东西的李玉梅说话,边下起了面条。 “妈,你等会儿一定要尝尝我做的拌面,味道超级好的。” 李玉梅笑呵呵地点头:“好呀,妈一定好好尝尝。等会儿放点妈带过来的小香葱。” 安念眼睛睁大,看向地上的大包小包。 “妈,你们还带了小香葱过来?” “那可不,我还带了茄子和黄瓜呢!” 李玉梅蹲在地上,开始解包裹。 难怪她刚才就让于路远把袋子拎到厨房放着,原来里面放满了蔬菜瓜果。 安念把面条下进水里,手上捏着筷子不断地搅动着,眼睛却已经落到地上去了。 李玉梅分门别类地把东西摆了出来。 茄子一堆,黄瓜一堆,小香葱一大把,还有白萝卜、大白菜这些,看得安念目瞪口呆。 其实这些蔬菜,京城都有得卖。 “都是你喜欢的蔬菜,今年咱们那儿天公作美,这些瓜果蔬菜长得都可好了。你看看这根茄子?是不是看着就好吃?” 安念看向那根细长的茄子,茄子侧面都有压印了。 感受到老人对自己最纯粹的爱护,她心下一软,眼睛都有点酸了。 用力点头:“很紫!小香葱也很香。” 安念过去捡起一小把小香葱,到盆里洗了,切碎,备用。 李玉梅的视线跟着她走,听她夸奖,顿时眉开眼笑。 “这茄子不仅颜色正,还很嫩呢!还有妈带过来的黄瓜,也可好吃了!我听说京城的蔬菜瓜果都是外地运进来的,不太新鲜!哪儿有咱们自家种的东西好呀!” “嗯嗯!妈,你说的对!我就可想念家里的饭菜了!格外香!” “哈哈哈哈。” 安念的话让李玉梅更加开心,把所有东西都摆好,她又把袋子翻了过来。 “这些袋子都要留着,回家的时候还能用。” “好。”安念点头,“等会儿我把它们都拿到水龙头下去冲洗一下,在廊下挂起来晾晒。” “水龙头?不方便呀。”李玉梅看向厨房内的自来水,连连摇头。“袋子里都是泥土,哪里能放在盆里洗。” 小院的厨房是接了自来水的,水龙头下是一个洗菜盆,用白色瓷砖砌起来的,干净得很。 安念把锅里的面都装了出来,放进一个大大的铁盆里,等会儿好搅拌。 闻言,她笑着说:“院子里还有一个水龙头呢。” 李玉梅恍然:“在哪儿?我过去洗。” “不用啦,妈,您放着吧。先过来吃面条!” 安念已经拌好了面条,撒上切碎的小香葱后,用煎蛋剩下的热油往上面一浇,瞬间香气弥漫! “爸、二弟!来吃面条了!” 安念端着面条走向餐桌时,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正在外面和爸爸、弟弟说话的于路远立马响应,带着他们两人走进厨房。 安念煮了很大一锅面条,每人一大碗,吃完的还能额外加。 一整盘的煎蛋摆在桌上,外焦里嫩,让人看着就口齿生津。 安念笑眯眯地招待:“来不及准备其他的了,大家先垫垫肚子。” “不会啊,嫂子,你手艺也太好了!这面条真香啊!”于跃进夸张地嚷嚷着,朝她竖起大拇指。 其他人虽然没有跟他一样,但是都表示了自己的喜欢。 安念和于路远也坐下吃了一碗面。 李玉梅吃的很快,放下筷子后,就走到灶台边上。 于路远之前就切好了五花肉,配料也在边上摆着,而且刚才李玉梅已经看过了,知道怎么用煤气灶。 洗好锅,她就开始做红烧肉。 安念看着婆婆的背影,眉头微皱,她压低声音问道。 “爸,妈的胃口怎么突然变小了?” 刚才李玉梅只夹了一小碗面条,煎蛋也只吃了半个,剩下那半个直接夹到了于正军碗里。 于正军叹了口气。 “她生病了,最近胃口很差。我带她去县医院看了两回,医生都说是普通胃病,只能慢慢调养。但是,她这段时间瘦得厉害,我有点担心。 这不,你们给家里发了电报,我就想着带她来京城看看。” “妈之前挺健康的啊,怎么突然就病了?” “太累了吧……”于跃进抿着唇,眉眼间带着隐隐的惭愧。“翠翠怀孕了,妈要照顾她,加上前段时间正值双抢,地里活儿也重,妈就累倒了。” “这样啊……” 安念总觉得里面还有其他原因。 如果只是简单的农活,李玉梅不至于会累倒,她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高强度农活。 但是…… “咦?翠翠怀孕了?”安念惊喜地瞪大眼睛,“跃进,恭喜啊!你要当爸爸了。” “嘿嘿嘿,运气好。” 于跃进抿着唇,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 “本来翠翠也想跟着我们来京城的,但是她最近吐得厉害,火车上味道不太好,我们就没敢让她来。” “孕妇是不适合长途跋涉。没事的,等她生了,随时可以过来。”安念笑着说,“我去给妈帮忙。” 她也吃完面条了。 李玉梅翻动着锅里的五花肉,红棕色的糖汁已经渐渐包裹上来,有了最初的模样。 “别担心,妈没事。” 厨房不大,李玉梅听见他们的对话了,笑着看向走到自己身旁的安念。 安念抬起自己的右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弹动了两下。 “妈,我给你把个脉呗?” “等会儿……”李玉梅好笑地摇头,“妈现在可没空。” “好的吧。” 安念看了眼锅里,拎起边上的开水壶。 李玉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最喜欢念念的一点就是她眼中有活儿,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搭把手。 “好了,倒水吧。” “好嘞!” 安念拿起开水壶,往锅里倒水。 李玉梅之前教过她,五花肉想要好吃,又糯又有嚼劲儿,炖煮的时候一定不能放生水和冷水,最好的就是温开水。 水刚刚没过五花肉,李玉梅就喊停了。 “等水烧开,就转中小火,慢慢地炖,炖一个小时就可以出锅了。香料就按照妈刚才那样放就行。 哎呀,跟你讲,你也记不住。” 李玉梅深知自家大儿媳在厨艺上的天赋,转头喊了于路远过来。 “阿远,你记一下,五花肉的香料两片桂皮、两片香叶、三个八角……” 于路远背着手,乖巧又认真地听着。 几分钟后,李玉梅挑眉看向大儿子:“记住了吗?” 于路远点头:“记住了。” “好,下次就这样做给念念吃。” 安念在边上捂着嘴偷笑。 于路远无奈地扫了她一眼,眼中也满是笑意。 “好的,妈妈。” 红烧肉炖煮的这段时间内,于家的男人们把锅碗瓢盆都洗完了,还顺便把李玉梅整理出来的袋子也刷干净,一个个整整齐齐地挂在了屋檐下,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 李玉梅表示很满意,这才回到客厅坐下,安稳地捧着一杯安念专门给她泡的麦乳精,高兴地喝着。 安念凑在她边上,做出和之前一样的动作:“妈,这下可以让我给你把脉了不?” “可以呀。” 李玉梅单手拿杯子,把自己右手递了出去。 “不过,我觉得我没什么事儿。胃口不好可能是累着了,又正好碰到了换季,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 “嗯呢,是有这个可能性。” 安念笑着点头,三根手指按了上去。 李玉梅的脉搏跳得稍快,有上火的症状,除此之外,脉象有些滑…… 这不是什么好事。 安念面上表情微变,心里已经突了一下。 她笑着问道:“妈,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生气?我感觉您肝火有些旺盛呀。” 李玉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麦乳精喝了一大口。 “我最近脾气是不太好……” 安念注意到她的视线往二弟身上滑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样?念念?你妈她没事吧?” 于正军有点担心,在安念收回手的时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开口了。 “没什么事儿。” 中医把脉并不是百分百准确的,特别当病人是自己的亲人时,更是不敢轻易下判断。 如果是外伤,或者体内异物,表征会非常明显,但是如果只是身体内发生了微小的病变,它在脉象的表征就会非常微弱。 安念稳住自己的心神,笑着说:“我只看出妈有点上火,明天咱们再去一趟医院吧,做个详细检查。” 于正军松了口气:“好,这样也行。” 一个小时后,红烧肉做好了。 已经休息够了的于家男人们主动进了厨房,炒了几个素菜,配着红烧肉,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小院的房间足够多,安念之前也添置了好几套被子、床单,现在正好拿出来用。 晚上的时候,安念铺好床,就表示自己要跟李玉梅睡一间。 于路远:“……” 他失宠了。 “哎呀,我太久没见到妈妈了嘛!我有好多话想跟妈妈说呢。”安念摇晃着他的大手,“元元,你今天就去跟爸睡吧?” 于路远沉默了一瞬:“好吧。” 安念高兴地蹦起来,小跑着去和李玉梅说了。 于是,晚上的时候,婆媳俩睡在了一张床上。 京城天冷,她们每人一个厚厚的棉被,过了一会儿就暖融融的了。 “妈,你下午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安念转了个身,撑着脑袋。 李玉梅挑眉:“什么?”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郁结于心?” 房间内只有她们二人,安念直接提问。 李玉梅嘴巴动了动,良久才无奈地叹气:“你怎么这么敏锐。” 安念笑而不语,静静地等待着。 李玉梅没有立马开口,可能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整理语言。 安念没有催她。 “家里是发生了一点事儿……” 李玉梅徐徐道来。 “最开始只是跃进的婚礼出了点问题,我们给了陈家两百块钱的聘礼,这个钱放在十里八乡来看,都算得上很多了。 但是,陈家在婚礼当天大闹了一场,说我们苛待他们家的女儿。 他们想要三百块钱,外加一辆自行车……” 李玉梅苦笑。 “我们哪里有钱呀,两百块都是凑出来的。” 于家从去年到今年发生太多事了,两场婚礼,加上于路远的病,于家的钱包早就被榨干了。 “陈家总是拿你和阿远的婚礼做比较,但是他们怎么就没想过,那些本来就是阿远的钱啊。 我这个做妈的只是把他存在我这里的津贴,还给他一小部分而已。” 于路远从军近十年,津贴从每个月几块钱到后面的几十块钱,里面的大部分其实都被用来盖房子,加养弟妹长大了。 李玉梅对大儿子是有愧的,所以才会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植物人状态的大儿子,才会在于路远康复后,把安念当成自家的福星。 “没办法,婚宴已经开始了,我只能咬牙忍着。从胜楠那里拆借了一百块钱,又托一山去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哪里想得到,翠翠嫁进来之后,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她……” 李玉梅欲言又止。 安念伸手拍了拍她剧烈起伏的胸口,语气安抚。 “别急,妈,您慢慢说。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您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向来不上心,明天早上醒来,我就全都忘记了。” 李玉梅被她逗笑了:“你呀,读书、练字的时候一学就会。对家长里短的八卦,却一点都不长心。” “呵呵呵。”安念笑得眯起眼睛,“我可能天生少了这根弦吧。” 之前安念还在六安村的时候,每次到河边洗衣服,大嫂们、大娘们总会嘀嘀咕咕半天。 一个村子,明明才那么几百个人,硬是能365天八卦内容不重样儿。 安念早就练就了边洗衣服,边修炼的技能,八卦内容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走心。 到最后,大家都习惯了,有些需要保密的东西都给她说,她就是流言的终结者。 “这样也挺好的。你专心学习就行。” 李玉梅被她安慰到了,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安念点头:“那妈你继续说吧。” “好吧,这些话你可一定不能让跃进和翠翠听到!” “您就放心吧!” 李玉梅这才继续往下说。 “翠翠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太听她爸妈的话了。她爸妈让她把咱们家的好东西拿回去,她就能全都拎走。 你之前给家里寄了好些鲍鱼干,我想留着慢慢吃的,没想到第二天晚上,袋子就空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家里遭贼了,后面才知道是翠翠拿回娘家了。明明我之前就给他们分过一回了……” 第131章 别伤害自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听得目瞪口呆:“翠翠把东西拿回娘家之前,没有跟您说一声吗?” 李玉梅无奈地笑了笑:“之前都会提前支应一声,时间长了,就不再说了。” 安念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被子。 “没事,妈,这些都是小事儿,咱不要放在心上。等下次我回家了,私下里跟翠翠聊一聊。” 作为长嫂,安念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说几句话的。 “不要!” 李玉梅瞬间坐了起来,吓了安念一跳。 “妈?怎么了?” 安念跟着起身,诧异地看向她。 李玉梅不知道怎么说,嘴巴动了好几下,这才叹了口气。 “可能是我做得不好……翠翠一直觉得我偏心,家里最好的房间是你和阿远的。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我总是先想到你。” 其实李玉梅自己也不知道二儿媳心思这么细,她也只是偶尔感慨一下,这样菜是念念最喜欢吃的,要是念念在家就好了,就被翠翠记到心底了。 直到三个月前,翠翠被查出怀孕,李玉梅做了一道清蒸鱼,翠翠脸色当场就变了,发了脾气,脱口而出。 【妈,你也太偏心了,明明知道我现在吃不了鱼,一定要做?!大嫂又不在家里,为什么每餐都要做她喜欢吃的菜色?!】 直接把李玉梅骂傻了。 这鱼是村里鱼塘分的,不吃也太浪费了,她这才清蒸了一条。 “唉,之前村里人总羡慕我生了两个儿子。现在想想,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儿子长大了,娶媳妇儿了,矛盾就多了。 李玉梅自己是没有经历过婆媳切磋的,她嫁给于正军的时候,婆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只有一个公公,两人结婚五年后,公公也离开了。 好日子过了几十年,哪里想得到,年纪大了竟然要经历这些。 安念想了想,说:“妈,要么你和爸就留在我们身边?别回去了?” “这哪行?”李玉梅立刻摇头,“家里还有田地呢。” “那就暂时住几个月?等需要干农活了,你们再回去?” “不行的,翠翠怀孕了,我这个做婆婆的怎么能躲在京城?”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这种情况也头疼。 李玉梅看她烦恼的样子,笑了起来,伸手拍拍她的头。 “别烦恼了,妈没事的。之前一直憋在心里,说出来,妈就觉得好多了。” 安念心疼她,抓住她的手:“妈,要么我跟你们回家吧?我帮你吵架!” 李玉梅哈哈大笑:“你哪儿会吵架呀?!在村里都是躲在妈身后藏着的。” “那不一样!”安念哼了哼,视死如归的模样。“跟外面的人吵架,我吵不过。但是我擅长窝里横呀!你看看,在咱们家,谁不让着我?我可是天生的家中一霸!” 李玉梅愣了愣,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啊。 在他们于家,从作为长辈的自己和老于,到作为同辈的弟弟于跃进,和妹妹于胜楠,好像都把安念当成宝贝宠着。 李玉梅想到自家冷硬刚毅、向来不苟言笑、脸一板就能吓得二儿子、小女儿完全不敢说话的大儿子,他在念念面前,好像也跟面团子似的啊,安念指哪打哪……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次我跟你们一起回家去!正好,我的学籍还在云城呢,在家呆几天,再去云城,时间上正好可以参加高考。” 安念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棒! “这样好吗?”李玉梅觉得自己有点被说服了。 “有什么不好的?您和爸在京城呆几个月,等过完年,我们正好回家拜年。” “现在才11月……”李玉梅咋舌,不认为自己能呆得住。“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呆不住的。” 在村里,李玉梅都喜欢出去串门,和村里的婶子们聚在一起边打毛衣,边聊天。 在京城,李玉梅可不觉得自己能融入城里人的生活圈。 “呆得住的!咱们这儿的街道办每周都有活动,外面公园里好些人养鸟、下棋、打太极、扭秧歌,您和爸都可以去参与。” 安念把自己之前看见过的小公园活动一溜烟全都抛了出来。 “到时候我让师父带着你们去!” 乔老可是附近有名的棋篓子,棋友一堆呢。 “对了,还能钓鱼,嘿嘿,到了水库,一根鱼竿一个小马扎,爸估计能一整天不回家。” 李玉梅听着听着,有点被说动了。 安念把她的被子拉起来,两人重新躺下。 “妈,您就别担心了。反正都到京城了,六安村的事情距离咱远着呢,放宽心,好好玩!” 李玉梅用力点头:“好!” “睡觉!” 安念伸手拉灭电灯。 主卧瞬间陷入黑暗。 良久之后,安念感觉到身边的李玉梅终于睡着了,暗自叹了口气,手伸出被子外,轻轻地搭在她手背上。 灵力通过两人接触的位置,进入李玉梅体内。 只短短几秒,李玉梅的眉头舒展了,呼吸平顺了,陷入了更深层的睡眠。 —— “咿呀。” 主卧的门被推开,李玉梅对着院子上空已经爬到正上方的太阳,发了会儿呆。 “妈?你醒了?快去洗把脸,我们中午吃大餐!” 安念套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笑呵呵地朝她招手。 李玉梅愣愣地转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觉睡到大中午,她这几个月睡眠质量极差,现在突然换了个陌生环境,按道理应该睡得更不踏实才对。 现在,李玉梅竟然觉得自己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好一会儿,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哦。” 安念看着她比昨天红润多了的脸,眉眼带笑。 “中午有红烧排骨,是元元去国营饭店偷学到的秘制配方哦。” 听见她这么说,正端菜过来的于路远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不是偷的,我是跟老邱学来的。” “哎呀,一样一样!我继续剥大蒜!” 安念缩回脑袋,继续在厨房里打下手。 中午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一行人去了军区总医院。 安念作为军总院的特聘医生,又是乔老的徒弟,想要挂个号还是挺容易的。 胃肠科。 科室大主任罗云捏着检查结果,看了好几分钟,在几人忐忑不安时,笑了起来。 “从片子上看没什么事,就是最好能再多加一个血液检测,排除一下其他疾病。” 李玉梅松了口气:“没问题,罗主任,我这就去。” “好。拿着我的单子去找护士吧。” 罗云笑着开了个检查单,递过去。 李玉梅和于正军两人离开了。 安念收起自己脸上的笑,皱眉开口:“罗主任,我妈是什么病?” 罗云叹了口气,把检查结果递给安念。 “应该是胃癌,目前来看还是初期。” 胃癌?! 在场的于路远和于跃进两兄弟浑身一震。 于跃进扑到桌子上,死死地盯着罗主任。 “不可能的!医生,是不是检查结果有问题?我妈的身体很好的!她今年还参加了村里组织的割稻子比赛,拿了第三名!” 罗主任看多了激动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此时脸色丝毫未变。 “癌症是人类的未解之谜,发病机制不清,但是过于劳累是有可能引发癌症的。” 过于劳累是导致人体免疫力下降,免疫力不行了,什么病都有可能出现。 “还有情绪,持续的情绪低落也很容易引发疾病。除此之外,饮食不规律、重口味的饮食习惯也是胃癌发病的原因之一。” 罗主任说的每一样,李玉梅几乎都踩中了。 特别是情绪低落这一点。 于跃进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媳妇儿和妈之间闹的矛盾,刚开始只是媳妇儿在自己耳边说酸话,于跃进没怎么放在心上。 发展到后面,爸直接找了自己,说媳妇儿总往娘家拿东西,于跃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在县运输队上班,每个月工资56元,除了每个月上交10块钱的生活费之外,其他的都交给媳妇儿了。 他自认自己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极致了,为什么翠翠还是不满意? 于跃进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不已。 于路远看着自己二弟,眉峰皱了皱,抬头看向罗主任。 “主任,接下来怎么治疗?” 罗云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先做个活检确认一下病程。胃癌早期存活率还是比较高的,做完手术,打三到六次化疗,如果后期癌细胞没有扩散,活到老没问题。” “手术风险大吗?”于路远有些担心,“要切除多少的胃?” “需要看病灶范围。” 安念坐在边上没有说话,她在回忆自己昨天把脉时的脉象。 脉滑,当时她觉得妈身体出了问题,但是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现在却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是癌症。 这是安念第一次感觉到中医的局限性,它对于癌症的诊断不够精确,远远比不上机器。 看来中西医结合的好处就应在这里…… 安念眉间逐渐放松。 她选择中西医兼修是对的,这样才能更好地治疗病人。根据病情的不同,选取不同的治疗方法,在减少费用的同时,提升病人病情痊愈后的生活质量。 而且,已经涉足西医的现在,安念有了更好的治疗李玉梅的方法。 她看向众人,开口说道:“不用急着切除胃部。做完活检,确定病灶范围后,我可以用介入治疗把癌细胞的供血通道堵上。” 罗云猛地一震,双眼注视着安念,声音都颤抖了。 “安医生,你怎么想到的?” 介入手术现在只运用在下血管支架上,之前安念用导丝取廖明宴心脏里的那枚子弹,已经让大家大开眼界了。 安念说:“都是一样的原理。” 她顿了顿,“后面的化疗也不用急着上,我打算先用中医配合治疗。” 这又是一个新的方案。 罗云不确定是否能行。 “中医疗效太慢了。” “那是药物的药效太差了。”安念摇头,“我家里还有不少自己种植的药材。” 看罗云还想说什么,安念接着说道。 “罗主任,您放心,我会定期带妈过来您这里检查的。” 罗云暗自叹了口气,能说的他都说了,具体的治疗方案还是要听病人家属的。 只是,他心里对中医治疗癌症的效果,已经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那好吧。” 几人说话间,李玉梅已经抽完血回来了。 敲门声响起时,几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 化验结果第三天出来了,上面的“CA”(cancer的缩写)两个字母让于家的男人们眼前一黑。 “怎么办?妈真的是胃癌……”于跃进脸色苍白。 于正军的腰背在这个瞬间也弯了下去,他哆嗦着手抽了一口烟。 于路远是三人中情绪最稳定的,他看向安念:“念念,如果用你的方案,妈有多大几率存活?” 这几天,安念已经琢磨了很久,方案出了一个又一个。 此时,她能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不敢说百分百的存活率,但是百分之八十肯定是有的。” 她如此斩钉截铁地回答,于正军手里的烟都掉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念。 “念念,你说的是真的?” 安念认真地点头:“是真的!爸,这些天,我想了很久。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中西医结合,先用介入手法控制妈的病情,再用中药调理身体。” 如果这样都不行,安念还有最后的托底方案,透支自己的灵力去治疗。 她的灵力是最具有生命力的木系能量,只要灵力足够多,一定能治好妈。 “好!爸爸相信你!” 于路远看向安念,总觉得她做了什么决定,让他心中忐忑。 几人在这里商量,是因为李玉梅上厕所去了,远远地,他们看见了慢慢往这里来的李玉梅。 于正军眼神微动,起身迎了上去,同时留给几个晚辈一句话。 “我去跟她说。” 安念安静地目送他离开。 接下来会上手术台,李玉梅肯定会知道她得的不是简单的胃病。 而且,安念觉得就以自己婆婆的聪明劲儿,他们四个人这几天一直鬼鬼祟祟的,她肯定早有猜测了。 与其让婆婆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告诉她,还能让她配合后期治疗。 安念转头看了眼坐在医院塑料凳子上,有些发愣的于跃进,暗自叹了口气。 她拉了一下于路远的袖子:“元元,你跟我来。” 于路远跟着她走到角落。 安念仰头看向他,压低声音:“元元,你能弄到玉石吗?” 于路远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不安。 他双眉紧紧皱起:“念念,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安念有点心虚:“没有呀,我怎么会伤害自己……” “你骗不了我。”于路远身侧的手微微握起,暗自深呼吸了几次,压下自己的脾气。“不止一次了,念念。” 第132章 我会想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要我给你数数吗?第一次,你为了治疗小妹的身体,差点晕倒,当时直接扑进了我怀里。” 于路远当时还以为她是因为喜欢自己,看见自己才会那般激动,直到后面细细回想,才知道她是消耗过大、支撑不住了。 “第二次,是为了给我制作吊坠,你耗尽了自己的能量,差点没缓过来。” “第三次……” “好了好了。” 安念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把自己每一次的身体变化都记在心里。 这个男人记忆力能不能别这么好呀? 安念看向他,眼神中有隐隐的幽怨。 于路远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念念,我希望全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希望你用自己的健康去换。以一换一,又有什么意义?” 安念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她伸手拿下他的手掌,纤细的指尖探入他掌心。 于路远反手捏住,抓在手里再也不松开。 “听话。” 安念点头:“我听话。那你能不能给我弄来玉石?量越大越好。” 她还从未治疗过癌症,能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之为不治之症,肯定不简单。 安念心里也没底,只能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可以。” “嗯?” 于路远看她懵逼的表情,好笑地牵着她往外走。 他们俩在角落里站了很久了,爸妈已经疑惑地看了过来。 边走,于路远边说道:“正好我有个任务,可以去一趟缅甸仰光。他们那边才是翡翠的主要产地,到时候,我会找个机会大量购买。” 安念有些担心:“任务危险吗?” 于路远安抚地捏捏她的手指:“安保任务。” 他之前就经常执行境外任务,这次带领团队在国际军事大比中取得了冠军,更是被上面的领导们倚重。 此次大领导打算出使缅甸,选择安保时,就把他了加进去。 于路远自然不会拒绝。 —— 两人刚走到李玉梅和于正军面前,李玉梅就迫不及待地问了。 “念念,妈这个病还能活多久?” 她情绪还算稳定,只是眼圈很红,明显刚才哭过了。 安念赶忙上前,安慰她。 “妈,您只是早期,做完手术,咱们再用中药好好调养身体,能痊愈的。” 癌症怎么可能痊愈? 李玉梅嘴角勉强上勾了一下:“妈相信你。” 安念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妈,你相信我就对了!你还记得胜楠的孩子是谁保下来的吗?是我!当时县医院的医生都判了死刑了,还不是被我用两副药就调养好了?! 别的我不敢说,中医的技术和中药的应用,我绝对是顶呱呱的!” 李玉梅想起去年,女儿憔悴又绝望,县医院的医生一个接着一个的摇头。 当时,她自己也慌得不行。 可是现在呢?胜楠生了个大胖小子,她来京城之前还去看望过一回,那小胖子都能拳打脚踢了,四肢有力得很! 李玉梅眼底渐渐浮现希望的光,嘴唇蠕动。 “念念,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我可是很有信心的!您也必须有信心!这样我们才能联起手来,一起战胜病魔。” 病人最怕的就是多思多虑,很多人得了绝症之后,瞬间就失去了精气神,垮得厉害,就是太害怕了,人吓人真的能吓死人。 安念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李玉梅建立信心。 “您不信任自己,也得信任我呀!我可是有两位很厉害的师父!” 第一位是六安村山上的神秘老道,李玉梅知道。 第二位是谁? “您还不知道吧?我在云城又拜了一位师父,他可厉害了,是华国中医领域的泰斗呢。领导们看见他都得称呼一声乔老。” 安念知道自己年纪小,威信不足。 大家看病的时候还是更信任年纪大的医生,医生那是越老越吃香。 想了想,还是搬出了自己的老师。 “妈,我们等会儿先去拜访一下我师父吧?让他给你看看?” 李玉梅迟疑地看向她:“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今天他老人家休息呢,时间掐得正好。” 说服了李玉梅,安念朝于家三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于路远反应最快,去找了罗主任办理入院手续。 李玉梅的手术是必须做的,做完一系列术前检查就能上台了,京城医院的病床紧张,必须提前定好。 约好了三天后过来住院,几人这才回家。 —— 李玉梅去见了一趟乔永生,被他温和儒雅的中医泰斗形象彻底征服,信任感飙升到极致。 回到家后,主动配合安念的治疗。 安念打算在手术前,先提升一下李玉梅的身体健康度,给她开了个调养的方子。 以人参、黄芪为底,加入大枣、山药等,这些东西都能温和地补足气血。 加上每天她都趁李玉梅睡着后给她输入灵力,三天后,李玉梅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 也到了李玉梅入院的日子,手术前,还需要做各种术前准备,包括血液检查、尿液检查、心电图等,为了方便照顾她,于正军留在了医院。 回到家时,院子里就只剩下安念、于路远和于跃进三人了。 安念回到房间,刚放下东西,就听见了敲门声,她头也不回地喊。 “元元。” 于路远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凳子上,过去开门。 于跃进站在门口:“哥、嫂子,我知道妈这个病要花很多钱。我们平摊。” 说着,他把手里捏着的两百块钱塞给于路远。 于路远皱眉,挡开:“跃进,哥有钱。” 买房之外,他们夫妻俩还有好几万的存款呢,足够给妈妈看病了。 安念也放下东西,走到门口。 “跃进,你才上班,能存几个钱?翠翠又正好怀孕了,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钱你自己留着。妈的医药费,我和你大哥来出就行。” 于跃进摇头,坚持要把钱塞给他们,见于路远不收,他直接往门边的书桌上一拍。 “嫂子,你就别推辞了。这个钱是我应该出的,如果不是翠翠一直和妈斗气,妈也不至于生病……” 他眼圈微微发红,身侧的手也收紧了些。 “我心里不好受,你们就让我出一份力吧。” 安念和于路远互相看了一眼。 安念道:“那也不用这么多,一百块钱就够了。” 她拿起桌上的十张大团结。 “多的给妈买营养品吃!”于跃进退后一步。 安念和于路远这才看清他肩上还背着包。 于路远眉头皱了起来:“跃进,你做什么?” “哥,我要回家了。留在这里我也做不了什么……我还是回去上班吧,我多跑几趟车,多赚一点钱,到时候我给你们汇款。” 于跃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窘迫。 “我会努力赚钱的……我能把翠翠和孩子都养好,给他们安全感。这样翠翠就不会总往娘家跑了。” 安念沉默了一瞬。 突然觉得这样的于跃进很男人。 他并没有把一切错误都推给媳妇儿,而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这场婆媳矛盾。 且不说他这么做的对错,就担当来说,于跃进已经足够优秀。 “哥,嫂子,我已经买好回去的票了,时间快到了。”于跃进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转身往外走。 安念赶忙推了一把边上的于路远:“你送送跃进!” “嗯。”于路远拿起外套。 “钱别忘了!”安念把十张大团结塞进于路远外衣口袋,“记得还给跃进!真的用不了这么多!” “好。”于路远点头,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 安念见到了回家的男人。 “跃进到火车站了?” “嗯。” 于路远上前抱住安念,头埋进她颈间。 安念侧头和他贴了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向面前的翠绿色玉牌。 “元元,这是新炼制出来的。” 于路远低头看去,道:“想让我换个吊坠?” 他现在脖子上挂着的“胡萝卜”是护身符,自从戴上后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安念拿起玉牌,觉得自己挺会做东西的,这个也是挺不错的吊坠。 “你觉得戴两个吊坠怎么样?” 于路远:“……” “有点重吧……”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怎么办?它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于路远问:“它有什么用?” 安念眼睛亮晶晶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来来来!把你的手伸出来。” 嗯?于路远满头问号,还是在媳妇儿的命令下,伸出手去。 安念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他食指指尖。 一滴鲜红的血液被挤了出来,滴在玉牌上。 在血液滴上去的瞬间,一道白色光芒闪过,血液瞬间被玉牌吸收了。 与此同时,于路远脑中出现了一个隐秘的连接,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异度空间? 空间大小一百立方米,长十米,高和宽各三米三。 这个数据直接进入于路远的脑海,他愣了好几秒。 “这是你之前说过的储物空间?” “没错!”安念得意地仰头,“我是不是很厉害?!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足够用了!元元,你带着它去缅甸,就算买再多玉石,也不用怕被人发现了。” 于路远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前的灵力,还能用气功类的功法糊弄过去。 现在,他亲自感受过了自家媳妇的神奇,储物空间的出现根本就不科学! 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于路远呼吸微微一窒,隐隐不安:“念念,你会离开我吗?” “啊?”安念根本转不过弯来,话题为什么突然就转到这里了? “我看过牛郎织女,也知道神仙和普通人的区别。神仙是不老不死的,等我老了,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于路远知道念念最初看上的就是自己的脸和身体。 但是,这种外在从来都不长久,就算自己再怎么锻炼身体,保持体型,过了五十岁,他势必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脸上皱纹也会越来越多。 安念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好笑地仰头看他。 “如果你一直对我好,我肯定不离开你。” 安念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个末法世界,她根本没办法继续修炼,别说飞升离开了,就是永葆青春都难。 不过也无所谓了,活得精彩就行。 至少,就目前来看,安念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比在修真界的那三百多年开心多了! “嗯!我会对你很好的!” 于路远得到了答案,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长臂一伸,把安念扣进怀中。 安念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讲解储物空间的使用方法。 “这个空间只有我们俩有权限,在一米范围内,我们俩都能使用它。要放入东西时,只需要身体碰触物体即可。 空间里没有氧气,只能放入死物,活物放进去会窒息而亡。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因为没有氧气,放进去的东西不会被氧化,能有更长的寿命。 当然了,空间内的时间是流动的,该腐烂的东西,最后还是会腐烂。” 于路远点头:“明白。” 安念握着他的手,侧仰着头,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来试试吧?” “好。”于路远低头看她,被她的笑容诱惑,低头吻了一下,很快就离开。 安念脸颊微红:“我们现在把被子放进去。” 两人的手同时落在床上的被子上。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放入。 床上的被子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的意识中,清晰地看见了被子出现在了空间内。 于路远有些不适应:“这么放着会不会脏?” 安念:“……” 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么多。 “空间内很干净。” “有点太白了。我们铺个地砖?”于路远看着空白一片的空间,提议道。 安念歪了歪脑袋,看向认真的男人。 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想要装修空间的人…… 于路远继续说道:“再定制几个架子,这样好分门别类地放东西。” 自家男人军人的作风,展现在每时每刻呀。 安念点头:“好呀!” 于路远笑了起来:“那我去找几块板子。正好之前装修的时候,还剩下不少材料。” 他兴致勃勃地干活去了。 安念托腮目送他离开,重新把被子取了出来,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就捏着玉牌屁颠屁颠跟过去了。 夫妻俩在后院忙碌了一下午,空间里焕然一新。 实木地板,实木置物架。 安念满意地点头:“很好!看着舒服多了!” 于路远同感:“总算不是毛坯房了。” 作为毛坯房的建筑商,安念一肘子怼了过去。 于路远好笑地接住她的手肘,把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一个大活人就跟抱着个小玩具似的,轻松得很,转身就往主卧走。 “我明天就要出发了。” 安念本来想挣扎的动作立马就停下了,她攀上男人的肩膀。 “这么快就离开?” “嗯,早去早回。”于路远托着她的屁股,让她更舒服。 “我好舍不得呀……”安念贴着他磨蹭。 “我也舍不得你。”于路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这趟,于公于私,我都必须要去。” 难得的机会,他能一次性拿到很多玉石。 国外比国内宽松很多,只要他不太过分,都不会有人管。 这种护卫任务,并不需要24小时贴身保护,大家都是轮值的,于路远可以在休息时间出门办事。 “可以吗?” 这三个字进入耳中时,安念有瞬间的迷糊,因为已经被身上的男人吻住了。 “可以。” 长久的离别,压下了其他的一切,安念此时只想和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累到双手已经攀不住他的肩背,已经长出不少的指甲,在男人结实的背部留下了好几道长长的痕迹。 最后手软脚软的安念,还很坚强地把玉佩挂在了于路远的脖子上,让他戴着两个吊坠出门。 第二天,安念醒来时,于路远已经离开了。 看着压在床头柜上的纸条,安念呆呆地看了好久。 于路远让她去乔家住。 “才不,我在守着咱们家。” 她懒洋洋地伸了一下,汲拉着拖鞋下地,先去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藤藤们浇了水。 “你们要保护好咱们家哦。” 清风中,所有的植物“喜悦”地摇摆着,长得越发卖力。 安念吃过早饭,就去了医院。 检查了一遍李玉梅的身体,安念拿起病例看了看,交给跟在自己身后的医生。 之前安念给军总院的医生们做过介入手术的培训,医生们对她很是尊重,每次她过来,都会有至少一位“徒弟”跟着。 安念问道:“今天下午三点的手术,有变化吗?” “没有,可以如期进行。” 安念微微点头:“好,麻烦你了。” 李玉梅第一次见到安念工作时的模样,惊叹不已,等病房内只有自家人了,拉住她的手。 “念念,你好厉害,他们都听你的话。” 安念失笑:“因为我术业有专攻呀。妈,介入手术是我的强项。您只需要放宽心就行,我做手术很快,也很稳。” “嗯!妈相信你!” 于正军在边上看着,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此时的老伴对安念信心十足,这样也能提高她手术的成功率。 下午两点半,李玉梅被推入了手术室。 安念穿上厚重的铅衣,开始了这台手术。 依旧是无数人隔着玻璃窗观看、学习。 安念熟练地捻着导丝,将已经标记出来的癌细胞浸润部位一一阻塞。 癌细胞再怎么吓人,它也是细胞的一种。 它能无限繁殖,快速侵蚀其他正常细胞的前提是:它有足够的能量供给。 人体的能量大部分来自于血液。 血液运送氧气,也运送营养。 安念如此想着,双眼冷静地注视着屏幕,双手稳如磐石,借由导丝一一送入阻塞器,在不影响胃部血运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堵上癌细胞的营养通道。 但是,这样的阻塞不是百分百的,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两条微血管。 安念深吸口气,结束了这场手术。 剩下的,只能用其他方法解决! 第133章 服装设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李玉梅做完手术之后,还需要住院一周。 安念不怎么会做饭,就负责在医院里陪床。 于正军来往于医院和四合院之间,每天在家做好饭菜,再送到医院病房。 时间久了,于正军倒是对胡同里的生活适应良好,交到了好几个朋友。 于是,李玉梅出院后,为了帮她调节心情,于正军就经常带着她去胡同口和大家一起聊天、逗鸟。 如果不是于正军没打算在京城长驻,都想学着巷子里的老少爷们,也养一只百灵鸟了。 寻常的一天,早上。 “爸,妈,你们今天路过护国寺小吃,记得给我买点豌豆黄。” 安念吃完早饭,走到院子里,翻晒草药,见他们两人要出门,笑着交代了一句。 “好,妈记着呢。” 李玉梅脸色还有些苍白,人比刚来京城的时候瘦了一些,但是气色还算可以。 她的胃因为手术的原因,有四分之一的部分不能正常使用,消化功能受限,营养吸收也跟不上,瘦下来很正常。 安念每天都给她把脉,药方也是每天都会调整,倒是不担心她的病情突然恶化,只是回头看了两眼,笑着道。 “注意安全。” “知道。”李玉梅慈和地笑了起来,和丈夫一起出了四合院。 安念把所有草药都翻了一遍,看太阳不怎么晒,又给院墙下的植被们都浇了水,浇得透透的。 他们的院墙上现在已经爬满了花藤,等春天来了,蔷薇花一定能开得非常漂亮。 “叮咚!叮咚!” 安念刚放下水壶就听见了外面的门铃声。 她擦了把手,往外走:“妈?是你们忘记带钥匙了?” 在家,安念是懒得使用自己的能力的,大白天的京城安全得很。 她随手打开门,外面的人让她愣了一下。 “胖哥?” “嘿嘿。” 钱东来朝她挥了挥手,半年多未见,他好像更胖了一圈。 “安念妹子!好久不见!” “哈哈哈,胖哥,好久不见!” 见只有他一个人过来,家里此时也没人,安念也不好让他进门,干脆自己走了出去。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钱东来是多聪明的人呐,一见她这样,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 “这都是送你的,你先把东西放院里去,我们找个地儿边吃边聊。” 安念坦率地点头:“好,我爸妈现在都出门买菜去了,等会儿才能回来。我给他们留个纸条。” 他们家大门内就放了纸笔,是之前为了方便邮递员寄送信件、电报设置的,现在正好能用上。 安念取了纸笔,快速地写了便签,放到门槛下面。 两人出了院门,往外走。 安念问:“胖哥,你还记得乔施吗?当时火车上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就是她。” 钱东来点头:“记得,是自然卷吧?” 乔施的头发是有点卷,没想到钱东来竟然给她取了个这样的外号。 安念有点好笑:“是她。她家就在这附近,我们要不要叫上她一起?” 她和乔施也好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估计又被乔老按着背药典了。 “可以呀,正好咱们几个熟人碰个面。” 钱东来点头答应,于是两人拐了个弯,去了乔家小院。 安念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见着乔老和往常一样躺在藤椅上品着茶、看着书。 乔施则苦哈哈地坐在旁边,手里捏着根细狼毫毛笔抄写着什么。 “老师。” 乔永生放下书,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药又不够了?” “没有。” 安念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她这几天为了给李玉梅治病,可是把自家老师之前珍藏的草药翻了个遍,能用上的都搬走了。 “我来找施施。” 早就翘首以盼的乔施立马扔下毛笔,起身:“走走走!我现在就有时间!我们赶紧走!” 见外孙女这样,乔永生嘴角抽了抽,眼角瞥见她端正秀雅的字体已经铺满了整张宣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早去早回,别错过晚饭。” 甚至外孙女这一出门没有一天回不来,乔永生直接提“晚饭”。 “好嘞!外公!” 乔施拉着安念的手,好似屁股着了火一般,冲出院子。 出了院子就看见了等在外边的钱东来,乔施对他可是印象深刻。 她身边还没这么胖的人呢。 “你是胖哥吧?” “小乔妹妹,还记得胖哥呢?”钱东来哈哈大笑,“我胖哥魅力就是大呀!” 乔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因为你最胖!” “哈哈哈,胖!才有福气!” 钱东来拍了拍自己鼓起的大肚子,高兴得很。 “走!胖哥请你们吃饭!国营饭店走起!” “半上午的吃什么饭呀,咱们到北海公园逛逛去!马上就是元旦了,那边有书画展!” 乔施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去处,这时候说出来,眼睛都带着光。 “我早就想去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书画展只有七天,过了就没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安念眉尖微挑,难怪之前乔施兴致勃勃地过来找她,原来是想约她一起看书画展。 但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给妈调养身体,也没顾得上和乔施谈心。 看乔施兴致很高,安念也笑着点头:“好啊。” 钱东来也没意见。 于是三个人转了一趟公交,到了北海公园。 这年代娱乐少,书画展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依旧人山人海。 三人顺着人群走了一圈,看完了所有的画和字,这才心满意足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面对着微风徐徐的湖面,坐在草地上,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钱东来去边上买了三瓶汽水。 安念端着汽水喝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时,她听见胖哥说了一句话。 “念念,你还记得我上次信上说的那件事吗?” “嗯?”安念转头看向他,有些疑惑。“哪件?” 钱东来屈膝坐着,胖乎乎的脸上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 “改革开放。我听到些风声,上面打算放开南边几个城市,拿它们做试点。但是,我不知道消息是否可靠……” 钱东来这些年来往于南北之间,小道消息知道得多,只是他没什么背景,虽然脑子活络,但也怕出事。 认识安念之后,钱东来就有点把她当靠山的意思了。 他知道于路远是军区里的营长,今年才25岁就已经是中校军衔,是部队里精英中的精英。 这次,到了京城,胖哥又见到了安念他们住的四合院,那么大一个院子,没有背景、没有钱肯定拿不下来! 分析了一通,钱东来决定这根大腿,自己抱定了! 于是他提出了上面的问题,也带着点试探意味。 安念想起之前于路远跟自己说过的话,实话实说。 “基本可靠。只是消息对外公布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钱东来眼睛猛地就亮了:“真的?!” 安念点头:“真的。” “太好了!”钱东来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等了好久了,这一天终于来了。等消息确定了,我先过去闯闯,到时候我再拉你入伙。” 有钱大家一起赚! 乔施听他们说得起劲儿,听到后面却没自己什么事儿,顿时就不高兴了。 “那我呢?确定不加我一个吗?我也挺能干的呀。” 乔施换了个坐姿,看向钱东来。 “胖哥,你先说说,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钱东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做生不如做熟,我打算还是先从女装入手。” 乔施眼睛亮了起来:“女装好啊!我对服装很有心得!我能帮你做搭配。” 钱东来觉得自己应该是用不上乔施的,女装最重要的是设计师和设备,但是他也不好打击人家女孩子的积极性。 “好呀,到时候我请你过来做店长。” “说定了?我实在不想学什么中医了,我没天赋呀!相比医学,还是美学更适合我。服装、化妆品,都是我的强项!” 安念没忍住笑了:“老师知道了肯定生气。” “不怕!我跑得快!”乔施摇晃着脑袋,“外公打不着我,自然就消气了。胖哥,你还真的别看不起我,我是有点真本事的!” 说着,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边上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跑过去跟人家借了铅笔和纸,又啪嗒啪嗒地跑回来。 一屁股坐回草地,乔施开始在纸上“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条漂亮的长裙就出现在了白纸上。 那掐腰的设计,飘逸的裙摆,把安念和钱东来二人齐齐看呆了。 钱东来嘴唇颤了颤:“你还真的会呀?” “那当然了!我以前学过画画,对着小人书上的人描绘时,最喜欢的就是画他们身上的衣服,我还能给他们改衣服呢。” 乔施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就是好久没有动笔了,裙子的比例有点问题。不过,我还能调整。” “已经很好了。” 钱东来是混迹服装圈的,对女装研究很透。 这年头的倒买倒卖,也不是百分百挣钱的,他能赚到大钱,靠得就是绝佳的选品能力。 一件女装生产出来,钱东来打眼一看就能判断出个一二三四五。 安念低头看了看,朝乔施竖起大拇指。 “真不错。施施,你很有设计天赋。” 乔施被她夸得脸都红了:“也没有啦,我都是随便画画。衣服要制作出来,还需要打版、裁片、缝纫,工序多着呢。” “那些都有老师傅帮忙。”钱东来赶忙接话,“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学习后面的工序。但是一定别浪费你的灵感,设计师最重要的就是天马行空的设计能力!你这条裙子就非常好!” “嗯。” 乔施很高兴:“我还能画其他的款式。” 写生的纸挺大的,乔施在空白的地方继续画了三条裙子。 每一条都让人惊叹。 安念第一次见她如此高兴,若有所思。 爱好才是一个人的发光点。 三人看完书画展,又在国营饭店吃了顿,这才往家走。 —— 四合院。 “爸、妈,我回来了!我带了两个朋友回家。” 安念进了院子就大声地和于正军、李玉梅打招呼。 走得近了,她这才发现李玉梅的脸色不太好看,比她出门时更苍白了几分。 安念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没事。” 于正军立马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到桌上,起身。 他先和乔施打了个招呼,又看向钱东来。 “这位是……” 安念介绍:“这是钱东来同志。” 钱东来赶忙上前:“叔叔您好,您叫我小胖就行。” 小胖比胖哥更好玩了。 乔施在边上偷笑。 安念也憋笑:“我去泡茶。” “不用,你坐着吧,妈来泡就行。”李玉梅赶在她前面进了客厅,很快就泡了一壶茶端出来。 院子里凳子不够,安念去客厅搬了两把竹椅出来,几人坐着喝茶、吃瓜子。 “正好念念让我们买些豌豆黄回来,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吃吧?” 李玉梅到厨房把豌豆黄用线分成小块,这种点心不能用刀切,用一根细细的棉线最好切割,此方法还适用于切皮蛋、分糖瓜。 “谢谢妈!你们俩有口福了!护国寺的豌豆黄可好吃!” 安念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笑眯眯地对乔施和钱东来说。 钱东来笑着拿起牙签,挑了一块塞进嘴里:“果然不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护国寺就在巷子口,乔施吃了不少,也很爱这一口,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占到便宜了!昨天我都没买到。” “你是不是起床太晚了?豌豆黄只有早上才有。” 乔施耸肩:“我起不来。现在是最适合睡觉的季节,晚上盖着被子、享受着暖气,别提多舒服了。如果不是外公一定要喊我起来,我能在床上窝一年!” 她倒是口无遮拦,是真的一点不把胖哥当外人。 “你就贫吧,有本事回家跟师父说。”安念直接戳穿她。 “我不敢!”乔施直接摇头,“我再吃两块!” 几人坐在院子里,边聊天边嬉笑。 李玉梅脸上的笑意也止不住地上扬,过了一会儿又给几人泡了麦乳精,催着他们喝完。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太阳渐渐下山。 正好家里人多,安念逮着他们给自己收草药。 已经晒好的装起来,还需要继续晾晒的则端回客厅,架在凳子上,第二天有太阳的话,再端出去。 晚上,乔老过来喊乔施回家吃饭,没喊动人不说,自己还被主人家强行“扣留”了。 安念的四合院难得热闹了一回。 送走客人,安念借着洗碗的功夫,和李玉梅单独相处。 “妈,你和爸今天早上是遇到什么事了?感觉你们心情都很差。” 李玉梅洗碗的手顿了顿:“没什么事……” 安念安静地等待着,她知道以自家婆婆的习惯,她“没什么事”后面一定会跟着其他东西。 “就是我们在巷子里碰到安倩了。她面色古怪,问我还能活多久。” 安念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她说村里都传遍了,说我得了癌症,想要压榨儿女的钱治病。明明是治不好的癌症,却偏要在京城呆着。 说我是诚心想要拆散儿女的婚姻……” “别听她胡说八道!” 第134章 见不得人好!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深吸口气。 “妈,你下次看见安倩直接扭头就走,别跟她多废话。她这人向来见不得人好!” “而且,我早就跟安家闹翻了,她是安家人,就是我的仇人!您下次别跟她说话!” 见李玉梅愣愣地看向自己,安念用力点头,强调自己的态度。 “我不喜欢您跟我的仇人说话!妈,你就答应我吧!” 明明知道儿媳妇是在胡搅蛮缠,但是她背后的维护之意,李玉梅心里清楚,只感觉暖洋洋的,之前的忧愁一扫而空,没忍住笑了起来。 “好,妈都答应你。” 李玉梅接过她洗好的碗,放在清水中冲洗,洗了一会儿,又皱眉,疑惑地看向安念。 “念念,我今天看见安倩,她肚子好大,像怀孕了?但是不可能呀,她不是在京城师范大学上学吗?当时考上大学,安家得意了挺久。” “她被京师大开除了。” 安念将最后一个碗洗完,放进边上的沥水篮,轻描淡写地扔下一颗惊雷。 李玉梅倏地瞪大眼睛:“她怎么会被开除?” 被大学开除啊,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京师大贴出了公告,她是因为期中考试成绩太差被开除的,跟她一起被开除的还有好几个学生。 京师大要求严格,学生入学后也不能懈怠,两次考试成绩不及格就有可能被开除。” 李玉梅有点呆愣:“安家一直说安倩是天才……” 原来都是吹出来的。 她就说嘛,这个安倩之前也没见怎么努力读书。 在县里上中学的时候,李玉梅还曾经好几次在赶集的时候碰见她,和一群男男女女像街溜子似的走来走去。 “唉,她也是运气好,高考竟然超常发挥了。不过运气这种东西捉摸不定的,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努力才行。” “嗯呢,妈您说得对。来,擦个手。” 安念把边上的干净毛巾递过去,自己拎起沥水篮往厨房走。 这个篮子是于路远做的,上面可以放碗筷,水沥下来正好被最下面那层木头做的盘子接住。 别看只是简单的一个篮子,里面的巧思不少,最底下的盘子是可以抽出来单独倒水的。 这样也方便了安念,她把篮子直接放进橱柜里就完成了。 “妈,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去医院复查。” “好。” 自从做完手术,李玉梅就没有再跟安念一起睡了。 安念回到主卧,先盘腿修炼了一会儿,又去做了一份卷子。 她是决定要参加高考的人,初高中的书籍早就看完了,现在就用卷子练笔。 各科的卷子,安念都有,来自于各位长辈们的馈赠。 说起来也好玩,自从知道安念想考大学,乔老、翁老、汪主任等人见面都送她几套卷子。 也就是安念性子好,耐得住,要是换成普通的学生,估计看见几位长辈会拔腿就跑。 —— 与此同时,刚拿到加班费的于跃进高兴地骑着自行车往河口村赶。 “跃进!小心前面的拐弯!” 坐在后座的是和于跃进同一个运输队的兄弟张诚,眼见着前面就是九十度拐弯了,于跃进的车速一点都不降低,赶忙出声提醒。 “诚子,你就放心吧!稳稳当当地坐着就行!我技术好着呢!” 于跃进吹了声口哨,当作拐弯的铃铛声。 这辆自行车是他们师父的,两徒弟回家借来骑,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质量那是绝对好,唯一的缺陷就是铃铛已经坏了。 一路上,但凡需要用到铃铛,于跃进就用口哨代替。 “刷~” 自行车稳稳地拐了个弯,进入了河口村的村口小路。 说是进村的路,实际上只有一米多宽,对面只要推个三轮车过来,他们就得让路,把自行车扛田埂上去等着人家过去。 小路的两边都是水田,本来这条路有两三米宽,随着水田的“侵蚀”渐渐地就变窄了。 这河口村人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好像从来没有把“要想富、先修路”放在心上过,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村比不上六安村富裕也很正常。 “好了,你把车子骑走吧,我自己走去岳母家就行。” 陈家和张家在村子两头,但是相对来说,陈家的距离要稍微近一些,所以于跃进直接跳下车,把自行车让给了张诚。 张诚也不跟他客气,扶住车把,嘱咐道。 “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在这里碰面啊!你可别迟到了!” “放心吧!” 于跃进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大步朝前跑去。 年轻人体力好,开了一天的车,于跃进依旧精神饱满,走着走着还哼起了小调。 在经过一个院子时,他的鞋带开了,就停下绑鞋带。 “唉,老陈家的翠翠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婆婆又得癌症了。” “可不是嘛……癌症是绝症,根本治不好。之前,村头那家不也是得了癌?把家底都花光了,最后也没救回来。 他自己死了倒也一了百了,留下了的老婆孩子可真是吃尽了苦头。 听说当时治病跟亲戚们借了不少钱,还了十几年都没还完。”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这么拖着儿女实在不应该。” “她婆婆是叫李玉梅吧?在他们村那是出了名的泼辣,这种恶婆婆,翠翠怎么扛得住。” “前几天她男人不是上门了吗?好像就是过来找她拿钱的,说是要给京城寄过去!” “不会吧?从岳家拿钱啊?” “听说是……” 刚开始于跃进不知道里面说的是自家的八卦,等听见了癌症、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名字,他才彻底确定。 前几天他是找翠翠拿了钱,但是拿的也只是自己去京城钱留下来的钱,哪里找岳家借过钱?! 而且,他当时和翠翠说过,妈生病的事不能往外传! 怎么才几天时间,整个河口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于跃进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利落地绑好鞋带,大步朝陈家走去,脚步再也没有之前的轻快。 妈的病要花不少钱,于跃进在军总院的时候,去交过一次费用,也打听过住院费、手术费,知道那不是个小数目。 再加上后期还需要吃药调养,爸妈两人也要在京城住好几个月时间。 零零总总的算下来,绝对是笔不菲的开支。 他于跃进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可能让大哥、大嫂全部承担吧?! 这件事,他回家后就跟翠翠说过。 当时翠翠脸色是不太好看,但是也没有拒绝,怎么能转头就传出这么难听的话?! 到了陈家门口,于跃进想要喊门,却发现院门没有锁,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人,正中间的大厅也黑着,只有陈小翠的房间亮着灯。 于跃进走了过去。 透过门缝,他看见房间内坐了好几个人,他们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于跃进闪身躲在门边,屏住呼吸。 房间内。 陈小翠的妈妈、姐姐、弟弟、弟媳妇儿都在。 “翠翠,不是姐说你,你这脾气也太软和了!你怀孕四个月了,婆家人竟然一个都不在家,就这么把你扔在村里?!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陈小翠抿着唇,怯怯地看向大姐。 “姐,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婆婆是生病了,要去京城看病。” “那怎么不带着你一起?!你婆婆担心照顾不好你,妈可以跟着一起去啊!” 陈小翠的妈妈脱口而出,心里疯狂地叫嚷着,那可是京城啊!京城啊!她这辈子都没有去过的好地方! “他们去那么好的地方享福,倒是把你一个人扔下了!” “我怀孕了嘛……坐不得火车……” 她孕吐得厉害,闻到一点味道就会吐得昏天暗地,听于跃进说火车上都是臭脚丫子味儿,陈小翠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很吓人。 “大姐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陈家弟媳妇儿眼珠子转了转,赶忙跟着喊:“二姐,我和存根也能陪你一起!” 陈小翠见家里人都这么护着自己,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那下次,我跟跃进说说。” “对了,你还有多少钱?”陈小翠的妈妈直接问道。 陈小翠乖乖地拿出自己的小钱包:“就只有十二块钱了。其余的之前就给妈你了。” 陈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钱,塞进自己口袋。 “你上次给的那些钱早就花光了,为了照顾你,妈每天都要去村里收鸡蛋,时不时地还要去买只老母鸡炖给你吃。” 陈小翠有些不舍这些钱,又不知如何拒绝,只能低下头去。 “我知道的,妈。” “上次不是让你男人给存根弄个县里的编制吗?有消息了没?” 陈存根,陈小翠的弟弟,陈家除了陈父之外,唯一的男丁,是全家的宝儿。 陈小翠摇头:“跃进说最近回城的人很多,岗位稀缺。” 陈母恨铁不成钢:“你真没用!” 陈小翠咬着嘴唇,低头不说话。 她大姐朝陈母使了个眼色,陈母又立马换了个姿态,变得笑意盈盈起来。 “你看于家人是怎么对你的?他们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娘家人才跟你是一家人,翠翠啊,你可得认清这个理儿! 于家好,跟你没关系。咱们陈家好,你才能享福!知道不?” “我知道的,妈。”陈小翠用力点头。 “于家老大那么有钱,都在京城买院子了,这于跃进就是傻啊!跟着他哥一起去京城多好啊,这样他运输队的工作就可以留给存根了!” 本来只是一个话搭话的说头,等这句话出口时,陈母顿时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她亲切地拉住陈小翠的手,拍了拍。 “翠翠,这真是一条好路啊!你和跃进如果都能去京城,那于家的房子、于家的地、跃进的岗位都可以给存根了呀! 于家现在这么能耐,这点子钱根本不放在心上,随手帮帮姻亲也正常啊! 哎呀,你记得一定要多在你男人面前提这件事,这才是正事呢!是能赚钱的事儿!” 她说得兴起, “赚钱和省钱要两手抓!你婆婆的病反正都没得治了,早点死了才好,还能省点钱。” 本来还想多听两句,想听听陈家人的下限在哪儿。 但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于跃进实在忍不住了。 “砰!” 他直接抬脚踹门! 房内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陈小翠看见他,欣喜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前。 “跃进,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前些天,于跃进从京城回来后就来看了陈小翠,但是很快就离开了,因为他想赚钱,申请了运输队加班,这一趟出车就去了好几天。 突然回来,陈小翠实在是惊喜。 于跃进深吸口气,没有看她,只死死地盯着说出刚才那句话的陈母。 “妈!我还叫您一声妈!你在背后就是这么说我亲妈的吗?!她有哪点对不起你?” 陈母心虚地转头,不敢跟他对视。 于跃进怒吼: “说呀?!我们于家哪点对不住你们了?!我于跃进是娶了陈小翠! 我娶了她就是你们陈家的奴隶了吗?!我必须为你们陈家拼死拼活?!” 他伸手往外一指。 “我自问已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了,你们家院子里堆的柴都是我下班后劈的!” 话音未落,他又朝上一指。 “你们家头顶的瓦片,也是我一块块贴的!我为陈家做事儿,是希望能成为你们的亲人,不是为了让你们在背后笑我傻!不是为了你们在背后,骂我亲妈死了活该!” “我没……”陈母强撑着回了一句。 陈小翠的大姐一看情况不对,赶忙过来劝说。 “妹夫,你别生这么大气儿!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玉梅婶子生病的事儿,妈知道之后,伤心了好几天呢。” 于跃进退开两步,甩开她的手,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忍下动手打人的冲动。 他眼圈泛红,看向旁边一脸惶然的陈小翠。 “翠翠,你跟我回家。” 陈小翠左右为难,讷讷开口:“我……” 于跃进微微眯眼:“陈小翠!今天你如果不跟我走,以后也别想着我会来接你!” 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漠又愤怒的于跃进,陈小翠慌了,她扶着自己的肚子,踌躇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陈母赶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陈小翠这才迈开步子。 于跃进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结婚之前,于跃进看陈小翠哪儿都好。 她软糯、听话,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总微微低着头从下面偷看自己,和自己四目相对就会脸红。 结婚之后,小夫妻一起过日子了,于跃进这才看见了她性格中相反的一面。 陈小翠太软了,太听话了,她在娘家的时候,爸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出嫁后,同样如此。 于跃进用力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 爱她的优点,也必须接受她的缺点。 这是妈教他的,夫妻之间需要磨合,没有完美的个体,磨合好了,他们就会成为最好的一对。 第135章 稳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们回家。” 于跃进朝陈小翠伸手。 陈小翠怯怯地把自己的手掌放进去,回头又看向陈母等人。 陈母再次点头。 陈小翠这才松了口气一般,跟上了于跃进的脚步。 于跃进牵着她的手,回到了跟张诚分开的地方。 “翠翠,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借车。” 他快速跑到张诚家,把自行车骑了过来,载着陈小翠就回了六安村。 骑到最后一段路,天色已经彻底黯了,于跃进不敢再骑,就这么推着车子走。 黑暗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 于跃进看不清媳妇儿的脸,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翠翠,我希望我们两个之间不要掺杂其他人。这些其他人包括了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姐妹、兄弟…… 我们俩结婚了,就是一个小家,我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你如果一直因为娘家人左右摇摆,伤害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嗯……我……我知道的……” 陈小翠怯弱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于跃进有些累了,觉得这趟出车真的太熬人了,积累了几天的疲累在此刻全部压了过来,让他推自行车的力气都要消失了。 推着车进了自家的小院。 家里没有人,灯都是黑的。 于跃进过去打开灯,看着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家,眼眶一酸。 他吸了口气:“我去厨房烧水,你洗漱一下,早点睡。” 看着他的背影,陈小翠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也在身前搅成了麻花。 站在正厅暖色调的灯光下很久,她才迈着小碎步走向厨房。 “跃进……你,你饿了没?我给你下碗面?” 于跃进和她暗含害怕、讨好的眼神碰上,心软了一瞬。 陈小翠没有得到回答,就低下头,从橱柜里拿了面条和腊肉出来,利落地洗锅、煮腊肉。 趁这个时候,她又到院子里摘了点小白菜。 很快就煮了两碗面。 她把腊肉多的那碗送到于跃进面前。 “跃进,吃面了。” 于跃进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见他还愿意吃自己煮的面,陈小翠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自己也低头吃面。 “翠翠,你从今天开始就在家里住吧,我不出长途了,每天下班就回来。白天,我让兰花婶过来陪你。” 陈小翠咬着筷子,细声细气地回答:“好。” “妈在京城治病,我跟大哥平摊医药费,这是我的责任,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就许诺过一定会寄钱过去。” 之前于跃进已经解释过一遍了,今天又耐着性子说了第二遍。 “我能赚到钱,就算是承担了妈一半的医药费,也不会饿着你和孩子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推过去。 “这是我这几天赚到的钱,你收好。” 陈小翠惊讶地接过来:“几天就赚了五十块?” “嗯,有加班费。”于跃进没有多说,只是道。“翠翠,你放心,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陈小翠抿唇露出小小的笑容:“我相信你。” 于跃进强调:“这个钱,你必须自己留着!不能再给你爸妈了!” “嗯!我知道的。” 于跃进眯眼看向她:“翠翠,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任你。如果这个钱再给你爸妈,以后我们家的钱就由我来管。” 陈小翠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咬牙应下:“我保证!” “好!” 两人之间的矛盾好像就在这几句话里解决了。 于跃进决定再相信一次。 只是,他再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样,对岳家掏心掏肺。 第二天。 于跃进在出门之前,拎着一条腊肉和一篮子鸡蛋去了一趟兰花婶家,让她每天白天都到自家来陪翠翠。 兰花婶很开心地就应了下来。 于跃进放心地去了县里,上班之前,他到邮局把口袋里剩下的五十块钱寄去了京城。 他这一趟赚了一百块,一半给妈看病,一半给翠翠。 —— 京城。 安念有些无奈地看着邮局的汇款单。 “跃进怎么又寄钱过来了?” 李玉梅在院子里坐着,手上闲不住,她最近跟胡同里的婶子们学会了勾毛线鞋。 毛线鞋勾好后可以卖给供销社,他们收三毛钱一双。 毛线、鞋底都由供销社提供,花样也给了个图纸作参考,同时鼓励创新。 李玉梅以前在六安村就会打毛衣,现在换成勾毛线鞋,也是异曲同工,看老姐妹们勾了几行就学会了。 她想赚这笔钱,和安念说了之后,安念也支持她。 倒不是安念真的缺这点钱,只是老人家需要有存在感,他们闲着更容易胡思乱想,也更容易生病。 听见安念的话,李玉梅笑了起来。 “那正好可以拿着去买药。我的药又要换新的了吧?” 安念笑呵呵地关上院门,坐到她身边,不太熟练地帮忙卷毛线。 毛线拿过来都是一支一支的,在用之前还需要卷成毛团。 “您的药不需要买,我去找师父拿就行。” 李玉梅失笑:“也不能一直去拿乔老的草药啊,我现在见着他老人家都觉得臊得慌。” “没事的,师父那儿的草药品质高。” 安念自己在后院种了好些草药,长势喜人,却也不敢过于惊人,短期内还是只能去师父那儿薅羊毛。 乔永生现在常驻京城,他的徒子徒孙们知道后,经常过来探望,带的东西也多是珍惜药草。 当然,安念也因此见到了很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师兄、师姐们,顿时感叹师门庞大。 两人边说话,边干活。 不一会儿,于正军扛着煤气罐回来了。 他们家现在每天都做饭,煤气用得快,基本上一个月就要换一罐,自己扛着旧罐子去换新,能便宜10%。 有于正军接手卷毛线团,安念就空出手了。 李玉梅看她无聊,找了尼龙线出来,让她自己勾着玩。 中午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京城,就守着会议召开的钱东来满面红光地上门了。 “稳了稳了!念念,政策稳了!” 安念惊喜地抬头,放下钩针,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 “胖哥,恭喜啊。”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咱们的服装生意你也有一份的!” 得到了自己等了太久太久的消息,钱东来整个人都飘忽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他端起茶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完了。 “和我们之前预想的一样,国家真的要放开了!听说这次只是试点,只取沿海几个城市,试点效果好才会全国推广。 念念,我要去深城了!那边机会多!” 他很激动,说话都不利索了,院子里人却没有一个嫌弃,都替他高兴。 钱东来说了好久,口干了才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安念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钱东来喝了一大口,低头看见了安念手边的勾到一半的鞋子。 “这是什么设计?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呀。”安念点头,“这是我随便勾的。毛线是供销社提供的,我现在手艺不太好,不敢浪费,就用了家里的尼龙线练练手。尼龙线只有一小卷,没办法勾成冬季的鞋子,只能设计成夏天穿的拖鞋。” 冬天的毛线鞋,一般是两款,包后跟的类似棉鞋,不包后跟的就是拖鞋。 不管是哪款鞋,耗费的毛线都很多。 家里的尼龙线不够,安念干脆就换了个思路,勾了个夏季拖鞋,只需要小小的一片,一字型横跨在鞋底上就行,简单又容易上手。 钱东来拿着拖鞋翻来覆去地看,思考了一会儿,眼睛渐渐亮了。 “这个想法很好啊!我听说广省的人最喜欢穿拖鞋,一年四季都是拖鞋,外面下雪他们都能穿着拖鞋去踩两脚!” 真的吗? 院子里的于家三人惊奇地看过来。 钱东来笑呵呵地点头:“就是这样的!我找人打听过。念念,你这个拖鞋能赶制几双出来不?我拿过去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你确定?”安念迟疑地问。 “确定!你别看现在大家好像都很穷的样子,实际上还是卖家市场。凭我多年……咳咳……的经验,只要有货,绝对能卖出去!” 钱东来拍着胸脯保证。 “我出五毛钱一双,念念,你能给我做个一百双不?” 胖哥真是胆子大,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敢下单一百双,赌性很强。 不过安念知道他有钱,一百双尼龙拖鞋也就五十块,胖哥承受得起。 “行!你什么时候要?” “三天后!三天后我就启程。” “没问题。” 安念速度不行,李玉梅可以,勾这种简单的拖鞋,她一天就能弄几十双。 留胖哥在自己吃了顿午饭,等他离开了,一家三口就开始干活。 三个人一起忙活,第二天晚上就把一百双拖鞋准备好,成功交付。 胖哥付了五十块,安念交给李玉梅收着,他们夫妻俩付出的最多。 钱东来离开了京城,乔施很想跟着一起去,被他劝下了。 “深城那边刚开放,治安不敢保证,等我先过去试试水。站稳脚跟了,你们再过来。” 他一个人走南闯北的怎么都行,带上乔施就束手束脚了。 乔施只能答应,约好每半个月就给他寄一次设计稿,成品生产出来后,钱东来再寄回京城给她。 身边的朋友们都陆续有了自己的事业,安念替他们高兴。 眼看着马上就要1979年元旦,安念有些想念出任务的于路远。 可能是两人之间心有灵犀,1978年最后一天的早上,安念在把草药抱出去晾晒的时候,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和开门进来的于路远碰了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簸箕,就跑了过去。 于路远俊逸的眉眼也瞬间带上了笑意,反手关上门,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抱住她。 前院只有他们俩,安念胆子大得很,踮着脚尖直接吻了上去。 迫不及待地紧贴,交缠,双手紧紧地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上,整个人大半的身体都倚靠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好久好久,安念才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的眉眼,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 “元元,你去了好久……” “嗯,临时绕了个圈。” 军事机密,于路远不便多说,只用宽大的双手丈量她的腰肢,有些不满地扣紧。 “又瘦了。” 安念蹭着他,声音软软糯糯:“我想你嘛。吃不好、睡不香的。” 习惯了躺在男人怀里睡觉,感觉他的体温。 特别是现在还是冬季,安念的手脚冰凉,早已经习惯了男人帮忙暖着,突然离开了如此好用的人形暖炉,用再多暖水袋都弥补不了。 “爸妈在家吗?” 于路远克制地询问。 安念眼睛水润,有种无辜又魅惑的感觉,让于路远心跳猛地加速。 她声音低低柔柔,贴在他耳边响起。 “不在,他们出去买菜了。” “好。” 于路远应了一声,双手微微用力,就把安念抱了起来。 他力气大,抱着媳妇儿就跟抱着个枕头似的,健壮的手臂一扣,就能作为她的坐椅。 于路远三两步就到了主卧,把安念压在床上亲了好久。 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也不敢闹得太过分,本来只想亲一亲就了事的,但是身下的女孩太过配合。 两人的衣服凌乱得很,呼吸也乱得厉害,抵着彼此的双唇,克制着进一步的冲动。 “咦?念念怎么不在?簸箕也没放好,草药怎么放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呀?” 门外传来李玉梅诧异的声音。 “没事,我把它换个位置。” 于正军沉稳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脚步声。 李玉梅的脚步声往内院传。 安念有些紧张,伸手挡住身上男人的动作,用力往下拉自己的衣服。 两人亲密的时候,浑身都是热气,等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才感觉到一丝凉意。 “别怕,我锁门了。” 于路远低喘着,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安念略微松了口气,却还是往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爸妈回来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于路远突然埋入她脖颈间,深呼吸了好几下,良久才冒出一个字。 “好……” 安念红着脸,动了动腿:“先放下来。” 于路远松开托着她双腿的手,缓缓起身,右手撸了把自己汗湿的短发,低头冲双眼水润的安念笑了笑。 “屋里有热水吗?” “有。” 他们屋有个卫生间,主卧的标配,也可以拿来洗澡,就是每次热水都需要额外烧。 安念习惯性会在房里放两个暖水瓶,24小时都有热水,现在正好能用上。 于路远拎着暖水瓶去了卫生间。 安念整理好自己,开门出去。 “妈,你们回来了?” 李玉梅冲她笑:“我看到阿远的背包了,他回来了?” 安念脸上飘起绯红,难怪刚才妈不再往这边走了,原来是发现了于路远的背包。 以她老人家的智慧,估计早就猜到了房内会发生什么,现在的眼神才会带着一丝促狭。 第136章 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为了掩饰尴尬,安念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说道。 “妈,你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我们这几天找个时间开始做针灸治疗吧?” 她之前已经把整体治疗方案给李玉梅说过,针灸治疗属于第三阶段。 “好,我会早睡早起的,争取把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 两人说着话,于路远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他头发还是湿的,安念赶紧把他拉到院子里晒太阳,自己取了毛巾过来给他擦头。 毛巾胡乱地招呼着,把于路远弄得东倒西歪,他也不生气,始终笑呵呵的。 李玉梅看着好笑,摇了摇头,径自离开。 中午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下午坐在一起聊天。 于路远手脚麻利,做事细致,拿起钩针钩起毛线鞋来竟然比安念更利索。 有了他的加入,李玉梅这次拿过来的鞋垫提前一天就弄完了,傍晚去交了任务,领了工钱。 晚上,为了给夫妻俩更多的独处空间,李玉梅早早地就拉着老伴回屋休息。 主卧内。 安念洗了澡,换了睡衣,刚走出卫生间就看见卧室的空地上多了好几块漂亮的翡翠。 “原石带回来不好处理,我在仰光那边找了可靠的师傅全部解出来了。” 于路远看她眉眼间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笑了起来,朝她招手。 “念念,你过来看看,这些可够?” “比我预想的还多!” 安念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面前的翡翠。 这些翡翠最小的都有足球大、最大能有水缸的体积。 于路远坐在床沿,弯下腰凑近她。 “我用你教我的方法去辨别原石。原石内能量充足的,大部分都有翡翠。幸好我每解开几块石头就换一个地方,不然还真的会被那边的人怀疑。” “是吧?这个方法很好用。” 安念自己能透视一米的范围,但是她这个透视能力没办法传给于路远。 在于路远离开之前,她想了好几种方法,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利用脖子上的“胡萝卜”吊坠内的灵力去感应。 于路远的身体本来就对灵力感知敏锐,借助吊坠,能最大程度地放大这丝敏锐。 只是,这样选出来的翡翠并不能保证里面一定是绿色的。 安念是木系灵根,绿色系的玉石对她才有用。 “为了开出这些翡翠,你花了多少钱?” 于路远离家前,安念把两人的大部分存款都交给了他。 安念伸出手指,一一点数着地上的翡翠。 一二三四……足足有15块,可能是缅甸仰光本来就产绿色翡翠,里面有12块都是绿色的,剩下3块为紫色、红色、蓝色。 这12块中,达到冰种的5块,玻璃种2块,剩下的都是糯种,倒是没有豆种和狗屎地。 这般高到极致的出货率要是被专门做玉石的商人知道,一定会把于路远给扣下来,让他专门去挑选原石。 “两万块。” 于路远乖乖地拿出剩下的钱,同时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翠绿玉牌,一起交给媳妇儿。 “我本来想都在废料里挑选的,但是太耽误时间了。” 废料里想要选出内含翡翠的概率很小,能到仰光去选料的都不是庸才,他们挑剩下废料大部分都不可能内含翡翠。 “任务时间紧。我只能去公盘上选,价格就高了很多。” 于路远解释了一下,仰光的公盘和拍卖会。 公盘是明盘,原石被摆在市场内,任由顾客挑选,买家卖家当场谈价,谈好了就交易。 拍卖会则是暗盘,原石会被标上序号,每个原石前面都会放价格箱,设计如同庙宇中的功德箱,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买家看中这块原石可以拿边上的纸和笔,写下自己的出价和自己分配到的编号。 暗盘进行三天,第四天公布最后的归属。 这里面有很多猫腻。 如果卖家觉得这块原石无人出到自己的心理价位,他可以自己出价拦截。 又或者,有人出价远高于卖家的心理价位,卖家可能会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看走了眼?其实这块原石里面有宝贝?他也会出手拦截。 安念咋舌:“这哪里是原石拍卖啊,简直就是心眼子大赛。” 买家既要买得实惠,又要压在卖家心理线上,简直艰难。 于路远笑着点头。 “我也觉得很麻烦,时间耗费的也太久了。所以暗盘我就去看了一下,没有参与。 不过,不得不说,暗盘里的原石质量非常高!出高货翡翠的比例比公盘高得多。我一路摸过去,基本上每块原石里都有货。” 这些商人们是真的厉害! 安念应和:“人家常年和玉石打交道,肯定有一手。” 她先收好钱,又把玉牌捏在手里,目光还是落在地上。 “紫色、红色、蓝色的玉石我先留着,以后看看能不能做点小饰品。剩下的,我检查一下里面的能量大小。” “好。” 于路远随意地点头,他对玉石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只要念念喜欢,他都答应。 “披件衣服吧,别冷着。” “谢谢元元。” 安念听话地拢好他给自己批的外套,蹲在地上挪动着,如同守着自己金币的巨龙,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于路远好笑,干脆拿了本书过来,就坐在她边上看,时不时地低头瞅她两眼。 安念专心地检查着,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翡翠都测算完毕。 “这块最大的能量最足,里面全都是玻璃种!” 安念直接用了透视能力。 一块翡翠原石,它的质地并不是均匀的,大部分都会渐变,从玻璃种逐渐降低为糯种的概率极大。 但是,这颗水缸大小的翡翠真的很不简单,也不知道在地底下藏了多少年,已经从内到外、进化完全。 “嘿嘿,这个留着以后用。” 安念把它收了起来。 “这块也不错,留着。” 地上的玉石一块块减少,最后只剩下一颗篮球大小的。 安念把它举了起来:“元元,你帮我切开吧?我想随身携带。” “好。” 听见她这么说,于路远立马放下手里的书,从柜子下方取出线锯开干。 他已经是熟练工,力气又大,很快就弄好了。 安念拿了个小篮子过来把它装好,再次收进空间。 这才拍拍手,站起身。 “下次我直接从空间里取,就可以了。” “你这块玉牌要怎么戴?”于路远伸手指向她手里的空间储具。 “额……”安念有点纠结,看向他。“元元,你戴着它有没有觉得膈得慌?” 于路远点头:“有一点。” 安念嘟喃:“那我再炼制一下吧。” 她之前怕能量不足,也不敢过度压榨自己丹田内的漩涡,现在能量多着呢,可以二次优化了。 于路远问:“今天不炼吗?” 安念眼睛瞪圆:“……” 于路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再逗她,直接抱起她,一起滚进柔软的床榻。 哼! 这狗男人要是敢再晚一秒!他今天就别想上床! 安念暗自冷哼,被男人压在身下时,嘴巴还是嘟着的,双手已经很诚实地搂上了对方的脖子,仰着头迫切地和他接吻。 “啪嗒。” 灯光应声而暗,随之传来的就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黑暗只阻挡了一秒,安念很快就看清了男人健壮的身形和块垒分明的腹肌,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上去。 “呵,这么想我?” 于路远低沉的声音响在主卧内,黑暗的环境中好似带上了完全不同的磁性。 安念脸颊倏地就红了,仗着对方看不见,她强词夺理。 “也没有很想……” “是吗?” 安念的手指被男人的大掌直接抓住,她想挣扎,却被扣在了身侧。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安念喘息着回应,张开双唇迎接他的入侵。 彼此交缠的呼吸,贴在一起的肌肤,还有逐渐同步的心跳。 一切的一切都让安念迷醉。 她知道身上的男人很想要…… 但是,他爱自己,他很珍惜,一点点地摸索着,亲吻着,让她的身体逐渐放松。 这才进入正轨。 “嗯……轻点。” “好。” 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紧实的脊背滑落,顺着线条完美的下颚滴下,落在安念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带来阵阵战栗。 她眼神迷离又水润,微张的双唇细细喘息,在黑暗中带着难言的诱惑。 幸好这张床是新打的,当时安念强烈要求床头必须安装柔软的枕靠,现在用上了! 手指紧紧都压着枕靠,五指绷紧,每一丝肌肉都带着难耐的喘息。 很久才停。 安念餍足又疲惫地睡了过去,身体有些粘腻也懒得管,反正明天早上起来会变干爽的。 自家男人使唤起来,不心疼。 —— 安念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用热水煮沸整套银针,又用酒精彻底消毒,这才开启治疗。 “妈,你脱掉衣服,趴床上。” “好。” 房间内只有婆媳二人,房门已经关得死死的。 李玉梅背对着安念脱掉所有衣服,趴到了床上。 安念把被子掀开,盖到她腰部以下。 “妈,背部有两个重要的脾胃穴道,脾俞穴和胃俞穴,都集中在腰部以上,背部中间的位置。” 更具体的位置是第十一胸椎棘突下和第十二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 只是此时并不需要说的那般清楚,安念只是稍微解释一下,让李玉梅有个心理准备。 “脾胃向来不分家,我等会儿也会取这两个穴道做治疗。” 李玉梅听话地点头:“可以的。” 安念侧坐在床上,神情严肃,捏起一根银针。 她已经提前吸收好了足够的灵力,这次治疗不会出错。 银针轻轻刺入穴道,安念仔细地辨别着,逐渐加深银针的刺入,直到穿透整个穴道。 接着,她捏起第二根银针,同样的操作。 一手捏着一根银针,安念同时轻轻捻动,随着捻动,肉眼看不见的绿色灵力源源不断地进入李玉梅体内,朝着她的胃部汇聚。 “妈,会有点麻,您忍一忍。” “好。” 李玉梅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身体,与生理性的颤抖做抵抗。 安念微微合上双眼,细细地感知着。 介入手术并不是万能的,当时安念做手术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断掉癌细胞全部的营养供给,最后留下两条毛细血管无法处理。 前一个月时间,安念尝试用中药去调养李玉梅的身体。 癌症不论哪种分型,它的诱因一定是身体出了问题,中药调养实际上针对的是整体,当李玉梅的身体被调养至健康状态,她的胃癌也就被逐渐控制住了。 现在安念要做的是把残余的癌细胞都杀死,用源源不断的木系生命能量扭转它们的形态,让它们恢复成最初的正常细胞。 在绿色灵力的冲刷下,李玉梅的胃部渐渐恢复血运,从灰败的颜色变成了鲜红。 趴在床上的李玉梅脸色微微变了,她侧头看向身后的安念。 “念念,我有点想吐。” 安念回过神来,停止灵力输送,迅速地拔下银针,低头笑道。 “是正常现象。坏死的细胞需要被排出体外。妈,你去卫生间吐吧。我们今天的治疗完成了。” “好!” 得到安念的首肯,李玉梅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边往卫生间跑,边拉好自己的衣服。 安念拿着银针出去。 院子里,于家父子焦急地等待着。 看见她出来,于路远立马迎了上来。 “念念,怎么样?” “一切正常。” 于路远松了口气:“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念眉眼带笑,又看向眼巴巴的于正军,同样说了两句话。 于正军高兴得很,搓着手:“今天中午,爸给你做红烧肉吃!” 安念最喜欢红烧肉,闻言立马笑得更加灿烂。 “谢谢爸。” “爸爸做的可能没有你妈的味道好,等你妈的病彻底好了,让她给你做。” “那就太好了!” 说着话,李玉梅已经整理好了自己,走了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水滴,表情却比早上起床时轻松了许多。 “不用等!我今天中午就给咱念念做!” 迎着三人的目光,李玉梅笑弯了眼睛。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浑身轻松得能去公园里打太极拳!” 老太太在家那是说一不二,赶走了想帮忙的丈夫和儿子、儿媳妇(安念:我就凑个热闹,装装样子),自己洗手、穿围裙,哼着小调儿做起了主厨。 “看来妈的身体是真的好了……” 安念斜眼瞅说话的男人,哼了哼:“那当然。” 如果不是怕恢复得太快,有些过于不科学,安念今天都能一次性搞定! 能量充足,就是这么任性! 抬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玉牌,安念决定今天晚上把它炼制得更小! 第137章 奇迹!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回家了,一家子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元旦节。 李玉梅和于正军负责张罗饭菜,于路远在院子里收拾,安念的任务就是去把她师父和乔施请过来。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足足六个菜一个汤,安念还拿出了之前囤的牡蛎干,用青红椒一爆炒,香得隔壁院子的小院一个劲儿叫嚷。 吃完饭,再移步到前院喝茶,别有一番滋味。 乔永生见李玉梅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问安念。 “把你最近的方子给我看看。” “好,我都留着呢。” 安念起身去主卧拿出厚厚一叠药方,交给他。 “师父,您看看。我每三天给妈妈换一个药方,最开始三次主要是固本培元。 等她的身体从手术创伤中彻底恢复后,我才开始针对性地治疗剩余的癌变部分。” 乔永生细细地翻看着,手指一点点划过药方。 他做事细致,有着老牌中医最宝贵的仔细。 安念坐在边上,安静地等待着,其他人也不出声等他老人家看完。 看完所有的药方,乔永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很好。循序渐进的治疗方案很适合身体虚弱的病人,等玉梅同志彻底恢复了,你这个治疗方案一定要整理出来,可以发表一篇质量很高的文章了。 对于我国早期癌症治疗有很大帮助,说不定会开创出一条新路子。” 安念高兴地点头:“我会把所有数据都记录好的。” 李玉梅闻言也开口:“我也能登上报纸吗?” 她知道文章都是发表在报纸上的。 “不是上报纸,应该是上医疗类的期刊。”安念笑着解释,“妈,你放心,我到时候会隐去你的真名,咱就叫李女士。” 李女士? 这个称呼一听就非常文雅。 李玉梅挺高兴:“好,到时候妈也去买一本回家收藏。” 嘿嘿,到时候带回村里去,给那些老姐妹们都看看!咱也是上过书的人了。 安念可不知道自家婆婆在想什么,她把自己这几天进行的针灸方案拿了出来。 隐去灵力治疗的部分,重点讲述银针刺激背部穴道。 这套针灸方法也是行之有效的,其他医生同样可以使用,只是效果可能没有安念用得这般明显。 乔永生听她说完针灸,若有所思。 “玉梅同志,我能给你把个脉吗?” “当然可以。”李玉梅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拖着凳子往乔老身边挪了几步。 乔永生扣上她的右手腕,指腹轻轻按压。 他把脉的样子和安念很像,两人都很善于使用压脉法去判断脉搏的韵律,感知其中的变化。 两分钟后,乔永生放下手。 安念笑呵呵地问:“怎么样?” 乔永生缓缓舒了口气:“脉搏匀速有力,身体素质基本达到普通人的标准。” 听他这么说,李玉梅还没什么反应,一直竖起耳朵听的于正军坐不住了。 “乔老,您的意思是玉梅的病已经彻底好了?” 他眼中满是期望,在等待乔老回答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却忍不住心跳加速,努力地屏住呼吸这才能保持相对冷静。 乔永生也不卖关子,直接回答。 “应该是好了,至于好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到医院里做一次彻底检查。” “好好好!” 于正军激动地用力点头,看向李玉梅的眼睛里都带上了一丝水光。 李玉梅心下酸涩又感动,她和于正军在一起很久了,十八岁结婚,几十年相处,有了三个孩子。 李玉梅一直觉得他为人挺冷硬的,不像别的男人对媳妇儿温柔体贴。 但是现在想想,两人在一起几十年,于正军对她也挺好的,这个男人嘴里从不说爱,对自己的感情却不掺杂一丝水分。 “我明天就带玉梅去医院挂号!” 于正军很激动,应下之后,就给乔老恭敬地添满了茶水。 安静坐在一旁的于路远握住安念的手,轻轻捏了捏。 “念念,谢谢你。” 安念回握:“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李玉梅去了医院,在很多人的陪伴下做完了全套检查。 她是军总院第一例经介入手术治疗的早期癌症患者,对于医院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对于参与其中的医护人员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们非常积极地安排李玉梅的检查,也很仔细地记录下了所有数据。 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甲胎蛋白、癌胚抗原、乳酸脱氢酶……所有和癌症相关的指标都回落至正常值?!” “这怎么可能?!” “介入治疗的效果这么好吗?” “介入治疗只是前期吧,后面还有中医疗法!” “厉害啊!简直是奇迹!” “……” “都别吵吵!把单子给我!” 专门放下了手里的重要研究,马不停蹄地赶来医院的翁老怒吼出声,老当益壮地冲过去抢过了检查报告。 众人被他的威势吓住,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排排站立在原地,等他全部看完。 翁老看报告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厚厚一叠报告单很快就见了底,他再次抬起头来,老迈浑浊的眼睛里亮得吓人! “立项!必须赶紧立项!安念医生!” 安念在最外围呢,她早就知道李玉梅的身体情况,才懒得去跟一群大老爷们挤来挤去,干脆就护着婆婆站到外面去了。 此时听见翁老喊自己,她跳起来应了一声。 “我在!” 翁老推开人群,走到安念面前,笑呵呵的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块十分稀罕的宝物。 “念念啊,你要不要来念翁爷爷的研究生呀?” “额……” 翁老怎么突然自称“爷爷”了?! 他和自己师父是同辈吧?师父同父,翁老突然变成了师父的长辈?! 安念可不敢答应,硬着头皮道:“翁老,我还没高考呢。” “哎呀!我差点忘了!但是不要紧……你可以先加入我的实验室,我让你单独负责一个项目! 项目的名称就叫【论介入手术在早期癌症治疗中的作用】,你觉得如何?” 安念之前本来就想发表文章,和翁老现在提出的项目名称差不多,如果能加入项目,对她来说很有利。 她迟疑的是手头上的事情有点多。 她现在还拿着军总院的工资,需要按照每周一次的频率过来指导介入手术。 她还想跟爸妈回一趟老家,在家里参加高考。 行程已经足够紧凑,再加一个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安念怕自己忙不过来。 看安念迟疑,翁老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他略有些失望:“那我找另外一个人负责这个项目吧,不过你一定要加入其中!不需要你额外做什么,就每周一次的介入手术指导,你允许项目组的人记录详细数据就行。” 安念松了口气,笑着点头:“翁老,这完全没问题!” “好,你跟我讲讲手术之后,你进行了哪些中医疗法?” 翁老趁机又问了其他问题。 这个问题昨天晚上安念回答过乔老,现在把说辞重新整理了一遍,告诉了翁老。 “你打算发表文章?我可以给你写介绍信!” 现在的文章可不是随便就能发表的,没有资深大佬背书,安念想要发表成功可不容易。 “你的文章涉及中西医,只有乔老头的介绍信可不行,加上我的,那就万无一失了。” 翁老知道乔永生肯定会给安念写介绍信,怕安念再次拒绝自己,赶忙加了上面那句。 安念高兴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就多谢您了。” 旁边听见两人对话的其他医生们面面相觑,脸上、眼睛里都透露出了浓浓的羡慕。 竟然能让翁老主动开口,安医生厉害呀! 接下来的日子,安念全身心扑进了论文写作里。 她从未写过类似的文章,先是花费一天时间把能借到的医疗类的期刊都看了一遍,搞清楚了格式。 接着又确定了自己此次论文的主题,重新整理了一遍收集到的数据。 这才开始动笔。 三天后,她写好文章,屁颠颠地拿着厚厚一叠就奔向了乔家小院。 她有钥匙,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师父!您帮我看看吧?最好能……” 安念快活的语气只说到一半,就被院子里凝重的气氛给镇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 乔施坐在一堆撕成碎片的废纸堆里,眼泪鼻涕一个劲儿的流。 本来还能咬着唇忍下声音,一听安念问自己,她就再也控制不住。 “我……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公,嗝,把我画的图纸全都撕碎了……” 她边哭边打嗝,声音断断续续的。 安念看了眼门窗紧闭的房间。 师父应该就在屋里。 施施坐在院子里哭,满地狼藉。 安念放下手里的文章,蹲下身一点点捡起地上的废纸片。 乔施对服装设计很有想法,她画的每一张图在安念这个不懂服装的人来看,都能看出上面的美感。 她很喜欢使用流苏,坠在大大的裙摆上,裙摆随风飘扬时,流苏也会灵动地飘荡,带着女人的性感,又透露出对自由的追求。 安念觉得乔施的设计就跟她这个人一样,矛盾中碰撞出精彩,柔软中又有一丝豁达。 安念把她扶起来,两人挨着坐在椅子上,往她手里塞了杯热茶,循循善诱地说道。 “能跟我讲讲前因后果吗?” 乔施捧着热茶,缓和了好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画图的时候一直躲着外公,没让他看见,今天他找东西把我藏在抽屉里的图纸翻了出来。 然后外公就跟点燃了的炸药包似的,突然冲我大吼大叫,还撕碎了我的图纸,扔我脸上。” 她眼中带着满满的委屈,转头看向安念,哽咽着问。 “念念,做服装设计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儿吗?为什么外公会这么生气?他说我伤风败俗,说我不学好…… 呜呜……我……我只是画了几条裙子而已……” 乔施抽泣了一下。 安念赶紧掏出自己口袋里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拭眼泪。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施施,你爸妈是怎么走的?” 安念觉得只有跟乔施的爸妈有关,师父才会这般生气。 乔施眼神迷茫:“我也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外公只说,他们生病了,没了。” “什么病?” “不知道……” “或许,你可以问一下师父。”安念委婉提议。 乔施愣了愣:“你是说……我爸妈跟服装设计有关?” “或许……” “咿呀。” 开门声响起。 乔永生走了出来,他神情平静,低头看见满脸泪花的乔施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师父。” “外公……” 院子里的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 乔永生暗自叹了口气,往这边走。 “你们不用猜了,我来说吧。施施,你已经成年了,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告诉你……” 顿了顿,他说道。 “对不起,刚才是外公太激动了……我不应该撕碎你的设计图。” 乔施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听见外公道歉,又忍不住落泪,赶忙用安念的手帕擦拭。 “我没事的,外公。” 乔永生更加愧疚,坐下后就开始讲述以前的事情。 “你爸爸也是服装设计师。” 乔施和安念都愣住了。 乔永生讽刺地笑了起来:“还是国际上挺有名的女装设计师,现在应该在国外活得滋润得不得了。” “您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在我心里,他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他和你母亲是在国外认识的,当时流行出国念书,我们家有几个小钱,就把乔家的小辈们都送了出去。 在国外,你母亲认识了他,两人回国结婚,生下了你。 但是,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人,他到处留情……” 乔永生咬牙切齿,强忍着才没有把后面那些骂人的话说出口。 “后来,国内环境越来越严峻,他就离开了大陆,抛弃了你们母女俩。你母亲受不了刺激,自杀了。那时候,你才三岁。” 原来如此,难怪外公看见自己画服装设计图就暴怒。 在外公心里,服装设计图和她那个人渣父亲估计是划等号的。 乔施咬着嘴唇,在下唇留下深深的牙齿痕迹。 “外公,我不会再画……” “没关系。” 乔永生打断她的话,伸手抚摸她的发顶,温和地笑了起来。 “是外公狭隘了。外公曾经说过,支持你的一切爱好。你想画就画吧,白天可以到院子里画,以后不用晚上偷偷摸摸地点蜡烛画图纸了。” 乔施脸上一红,原来外公都知道…… 乔永生看向安念手边的那些碎纸,有些惭愧,自己年纪一大把了,竟然也会怒气上头。 “外公等会儿找胶水把它们都粘好……” “没事,其实我也觉得这些衣服不好看,不适合现在推出。我重新画!” 乔施抢着说。 看他们俩情绪缓和了,安念松了口气,刚露出笑容,就和乔永生四目相对。 乔永生问她:“念念,你的文章写好了?” 安念立马坐直身体,乖巧地递上自己的文章。 “写好了,师父,您帮忙看看?” 第138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因为同时有两位大佬写推荐信,安念的论文半个月后就登上了医学类期刊,进入了主流医疗圈的视线内。 在里面引发了地震,更多医生看见了介入治疗的作用,好些下级医院开始往军总院派出进修骨干。 但是,安念却没有心思去享受这份喜悦。 因为另外一篇文章登上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 “是可忍,孰不可忍!”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作为新闻标题却如同一滴水进入油锅,瞬间沸腾! 华国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周边国家突然爆发战争,它们之间战争的结果,将会直接影响华国接下来几十年的命运。 华国能否还能继续稳定、和平地发展?!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心头。 而报纸上的这个头版头条,就代表了华国的立场。 安念早早的就出去买了报纸,坐在院子里细细阅读。 这年代的人没什么娱乐,对国事非常关心。 李玉梅和于正军只是出去买了个菜,回来的时候脚步都变得急促了。 来不及放下菜,李玉梅推开院门,疾步来到安念面前。 “念念,听说我们要打仗了?!” 安念放下报纸:“应该不会打进国内。” 李玉梅有点惶然:“我们这才和平了几年啊,怎么突然又这样……打仗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这一仗我们不得不打。” 安念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看报纸上说越国二十万大军已经攻入隔壁国家的首都金边,并且扶持了傀儡政权。 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联合其他周边国家,建立联盟,围堵我们。 这一仗,我们不得不打,也不得不赢!” 去年底刚发表了对外开放,紧接着临近几个国家就发生了战乱,这真的是纯粹的巧合吗? 安念对这个世界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了解得不深,但是替换成修真界那些宗门之间争夺资源,她立马就能代入了。 资源是有限的,你拿得多了,势必就有人拿得少。 这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已经上了牌桌,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我们就一定要成为那个抢到更多资源的人! 安念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 给爸妈解释了她在报纸上看见的内容,安念站起身,挽上李玉梅的手。 “妈,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啦。我们去做饭吧,咱今天中午吃什么?” 李玉梅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今天碰到一个老乡拎着老母鸡,我就跟她换了回来。” 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公布,京城这边已经放松了不少,虽然上面没有明确表示可以自由买卖,但是也不再跟之前一样时刻都有人在街道上巡逻了。 这两年,回城的知青越来越多,他们找不到工作,又必须养活自己,这些日子偷偷摸摸做点小买卖的不少,基本上街道办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李玉梅每天都出门,自然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也大着胆子买了好几次。 “你喜欢吃香辣味的菜,这次妈就给你弄红烧鸡块吃!” 老母鸡其实文火慢炖更营养,但是李玉梅疼安念,知道她不爱吃那些汤汤水水。 “好呀!”安念高兴极了,“我来拔毛!” 他们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其他地方却已经开始了部署。 军校内。 于路远的课上到一半,突然被教导主任叫了出去。 “于同学,你先别急着问,跟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于路远看了眼教室内偷摸往这边看的同学和老师,微微点头:“是!” 他走进校长办公室,见了一位熟人——汪兴国主任。 “于中校,好久不见。” 于路远朝他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这个任务非常重要!” 于路远眉峰微聚,并拢双脚:“保证完成任务!” “跟你同去的还有两个熟人,廖明宴和周云福。” 汪兴国把任务言简意赅地说完。 于路远面色未变,已经开始思考该如何圆满完成任务。 他之前做的更多是突破性任务,主基调是进攻。这次任务却是保护,他必须保护大领导的安全,让他平安地从M国回来。 “这次访问时间预计多久?” 汪兴国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取出一个文件夹:“大概一个月。你看看行程安排。” 这些都是国家机密,不允许带走,于路远上前几步,接过后细细阅读。 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跟随安念修炼之后,虽然一直没有修炼出安念那种灵力外放的能力,自身的各项技能却都得到了非常明显的提升,记忆力相比从前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花了一刻钟时间,于路远把文件还了回去。 汪兴国收好东西,看向他:“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早上出发。” “是!” 于路远出了校长办公室,本来想坐车回家,却被身后逐渐靠近的黑色汽车拦住了去路。 车窗降下,汪兴国的脸露了出来,他脸上带着笑意,和之前的严肃模样完全不同。 “于同志,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于路远看向对方身边坐着的警卫员。 警卫员立马从车上下来,去了前面的副驾驶。 汪兴国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来吧?” “好的。” 车子重新开上大马路。 车内气氛不算严肃。 汪兴国胖乎乎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其实我只是顺路带你一程。” 迎着于路远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我还有一个任务是去邀请安念医生。” 于路远心里一咯噔:“这和我爱人有什么关系?” “大领导身体不太好,他此次出国访问我打算派安念随行。” 于路远这才记起自家媳妇儿还有一个身份,国家保健组的预备专家。 “安念医生年纪轻轻、医术精湛,同时精通中西医,而且去年还跟随你们上过国际军事赛场,有出国经验,也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汪兴国笑呵呵地转头,“赛场上我们的医疗团队能完整地回国,安念同志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而且,我听说她身手很好。” 汪主任想让安念成为那张出其不意的底牌。 于路远有点担心,关心则乱,他只希望安念呆着最安全的地方。 “她只是会一些防身技巧而已。” 汪兴国笑道:“不只是这样吧?你是不是私下里教导过她?” 于路远坐直身体,脑子转得飞快,他绝对不能透露出念念的任何异常,只停顿了几秒。 “是的。我常年离家,担心她出意外,在家的时候就会教她几招。” 汪兴国哈哈一笑:“你别紧张。我们已经调查过安念同志的身份了,她绝对没有问题。她父母是因公殉职的,她是英雄的后代。 她自己能力也很强,进入军总院才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带领医生们开拓出了新的术式。 介入手术,向来被国际医疗团队垄断,安念医生自学成材,还愿意倾囊相授地教导其他人,她的思想觉悟已经远超常人。” 于路远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的爱国之心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愿意为了国家奉献一切,包括生命!” 汪兴国看着他,点了点头:“国家也相信你们。”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胡同,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汪兴国知道这套四合院是于路远和安念夫妻俩用国家颁发的奖金购买的,手续很全,并没有对它的占地面积表示惊讶。 警卫员和司机被留在了外面。 于路远带着汪兴国单独进入院内。 “你们家的院子很雅致。” 汪兴国背着手,仰头看向院墙上郁郁葱葱的绿色藤蔓。 “这是蔷薇花吧?” “是的。等过几个月,春天来了,它们就会开花。” 于路远挺自豪的。 他家的念念对于种植很有一手,从云城到京城,他们家的院子都是最漂亮的。 汪兴国笑眯眯地说:“挺好,它们开花的时候,记得邀请我过来喝茶。” “没问题!您请!” 于路远知道他这么说就代表了他对自家的亲近,满口答应。 —— 厨房内。 安念站在锅边,探头看里面的红烧鸡块,口水直流。 “妈!好香啊!” “香吧?给你尝一点。” 李玉梅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心里高兴,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小块,沾了汤汁塞进她嘴里。 安念忙不迭地咬着:“好吃好吃!妈,你的厨艺简直顶呱呱!” 听着儿媳妇的彩虹屁,李玉梅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于正军坐在边上剥大蒜,有些好笑地摇头。 自家老伴一碰到念念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被她一夸,直接找不着北了。 他的位置最靠近门口,眼角发觉了人影,立马转头。 于路远带着汪兴国走了进来:“爸,这是卫健委的汪主任。” 从汪兴国参与的国家大事来看,他的身份绝对不止于卫健委,估计已经涉及国务院那个级别了。 但是因为他对外一直挂着卫健委主任的名头,于路远也就这么介绍了。 于正军一听,立马起身,左右看了看,拿起边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朝汪兴国伸了过来。 “汪主任,您好您好!” “正军同志,你好。之前只听于中校和安医生提到过你,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见领导如此和蔼,于正军暗自松了口气。 “很高兴见到您。快请坐。” 安念已经过来了,她有点好奇:“汪主任,您怎么过来了?” 汪兴国看向安念,态度比之前更温和几分,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安念同志,你之前交给我们开发的安心抗糖丸,已经取得国外上架资格了!” 安念惊喜极了:“真的吗?” 她拿过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文件的前半部分是检测报告和上架通知。 翻到后面,安念就愣住了,她抬头看向汪兴国。 汪兴国温和地点头:“你继续往下看。” 李玉梅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怕影响他们说话,把火关小了些,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于家父子俩安静地等待着。 安念深吸口气,继续低头阅读。 这次她花了双倍时间,看完了后半部分的合同。 “国家打算分我10%的药物利润?” 安念当时上交药方的时候,是有期待国家给奖励的,但是她以为也就几万块钱,和自家元元出一次任务差不多。 此时距离她上交药方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了,国家一直没有把奖励下发,安念偶尔想起的时候还会念叨两句。 埋怨国家办事效率太低,审批流程太长,她的钱不会已经被国家忘记了吧?! 现在,安念才知道,国家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贡献,甚至愿意给她更多回报。 安念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有点心虚。 其实她并没有付出什么。 安心抗糖丸从原料栽种、收获、提取,到后续的药品生产、包装、上市销售、市场营销等流程,她是完全没有参与过的。 她只提供了一张药方而已。 别说一张药方价值很高。 以出版行业为例,作家创作出来的故事,经过纸质出版、图书销售等流程之后,也只会给5%-20%左右的版税。 一般新作者就是5%。 这还是纸媒比较发达的时候,等进入了互联网电子书时代,纸质书销售低迷,作者想要出版一本书,甚至还需要自费。 说远了。 只是用它举例说明安念得到的10%的利润,价值极高,分配比例也非常良心了。 汪兴国笑着点头:“是的。只是第一笔利润,今年年末才能结算。安心抗糖丸已经在国内上市了,但是价格压得非常低,百姓们买到的价格是低于我们的成本价的。” 国家有给予补贴。 “所以,截止目前为止,安心抗糖丸还未曾盈利。” “没关系!”安念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把这个药做出来的最大目的,本来就是奔着赚外汇去的,我们国家得糖尿病的比例很低,国外才是它的市场。” 汪兴国跟着笑:“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一笔固定订单。” 安念秒懂:“是斯莱部长吧?他的症状控制得如何?” “自从吃了我们的安心抗糖丸,他已经恢复到得病之前的状态。也是因为这个药在他身上效果显著,国际药品检测机构才会通过我们的上架申请。” 华国的药物想要进入国际市场非常困难,特别是含有中药成分的药物,因为说不清楚它内里具体的起效机制。 这次,除了华国人努力之外,还有斯莱部长和他认识的那些病患们在其中也起了很大作用! 他们都迫切地想要摆脱痛苦,好些和斯莱部长关系好的人甚至已经从斯莱部长那里拿到了几颗药,试吃过了,这才拼了命地在这里面使劲儿。 第139章 任务来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份合同简直就是一只会持续下金蛋的母鸡! 反正安念觉得自己肯定是拒绝不了的! 在全家人期待的目光中,她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一式两份,安念留下了其中一份。 午饭后,送走了汪主任,这份合同像宝贝似的在几人手中传阅,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字掰开来看。 把合同递给自家老伴,李玉梅感叹不已。 “我们家念念真厉害啊!这就吃上国家饭了。” 药厂是国家的,药品生产出来后国内、国外都可以售卖,这还不算国家饭?!这简直比现在的正式工作岗位还要吃香啊! 简直就是躺着有钱入账啊! 于路远笑了起来,手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想揉揉自家媳妇儿脑袋的冲动。 “这个药方是念念拿出来的,这是她应得的。” “当然!”李玉梅毫不犹豫地点头,“念念,你快把合同收起来,收好些,最好锁进抽屉里,这以后可是传家宝。” “嗯!” 安念被她语气里的郑重逗笑了,等于正军看完后,就拿着合同就进了主卧。 目送她离开,李玉梅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刚才汪主任还说了什么来着?” 于正军适时插话:“他说要邀请念念去出任务。” “对!好像是跟着大领导出国访问吧?!” 李玉梅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跳动得非常厉害。 “咱家念念能力已经强到可以跟在大领导身边了……不过也是,她都能治好我的胃癌,被领导们看中也很正常。” 要说李玉梅现在最佩服的人是谁,那一定是安念! 当一个人只是比你稍微厉害一点,你可能会嫉妒、羡慕、恨,但是当这个人的层次远远高于你,已经达到了你跳起来都摸不到的级别,你剩下的只有仰慕。 李玉梅目前对安念就处于这种状态,她本来就疼爱安念,现在更是一切以她为先。 于路远笑着点头:“爸妈,这个任务我也要跟着去。” 见二老愣在了当场,并且脸上出现了惊惶的神色,于路远赶忙接着往下说。 “你们放心!这次任务没什么危险,我是去当保镖的。” 大儿子军人的身份,他的任务危险性和安念的完全不同。 即使听他如此说,李玉梅和于正军还是担心。 “你不是在军校读书吗?怎么又要出任务了?” 李玉梅还以为大儿子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 “是临时任务。”于路远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我们这次去M国是友好访问,M国很安全,我跟着去也只是以防万一。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于正军伸手安抚地拍了拍老伴,看向大儿子。 “阿远,你是军人,保家卫国是你的责任。爸只有一句话交代,当你必须做出选择时,想想你还在家里的爹娘。” 于路远脊背挺直:“爸,您放心。” 晚上,安念花费了一点时间把空间玉佩最后炼制了一遍,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一点点地雕琢它。 现在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最后,这个空间玉佩变成了两个小小的转运珠,她一枚,于路远一枚。 “元元,你把项链取下来。” “好。” 于路远闻言听话地取下项链。 安念盘腿坐在床上,也低头取下自己的项链。 她手指灵活地解开两人吊坠上方的小结,两颗转运珠分别放入,然后重新打上绳结。 “过来。” 于路远笑了笑,往她边上走了两步。 “低头。” 安念压了压手。 于路远就跟着她的手势弯腰。 安念两只手捏着重新串上吊坠的黑色编织绳,环上他的脖颈。 这样的姿势挺不舒服的,于路远干脆更往前靠了点,下巴抵在她左侧肩膀上。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拉紧绳结后,帮他整理了一下吊坠。 纤长的手指顺着黑色的编织绳往下撸,直到捏住了吊坠上方的翠绿色的转运珠。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错认成狼牙了吧?我在胡萝卜上面都挂上绿色的萝卜缨了。” 于路远失笑,自家媳妇儿对“狼牙”吊坠很怨念啊。 “啵!” 男色在前,安念毫不犹豫地亲了一口,不等于路远反应过来,她就伸手抵在了他胸膛,眉眼弯弯地往下点了点。 “现在轮到你了。” “好。” 于路远没什么不同意的,学着她之前的模样,捏起那个透明色的兔子吊坠,给她戴上。 小小的、可爱的兔子头顶一粒翠绿色的转运珠,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憨态可掬。 特别是现在于路远还没有拉紧绳结,它掉落的位置偏下,正好在隆起之上,他的视线就不可避免地跟着落在了那上面。 “看什么呢!赶紧的!” 安念睨他一眼,眉眼带笑的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于路远手指微动,很快就拉紧了绳结。 “好了。” 安念颤了颤,因为男人学着她的样子,手指顺着编织绳往下顺了顺。 但是和她的白嫩手指完全不同,男人的指腹粗糙,划过肌肤时好似带着电。 安念从男人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赶忙抓住他的大掌。 “别乱来,我们还得整理东西呢。” “没什么要整理的。” 于路远把她压在床榻上。 “明天就要出发去M国了……” “没关系,等会儿我来收拾。” “不……” 安念想要拒绝,但是已经被人吻住了,她的身体也已经食髓知味,手软、脚软。 快感涌上心头时,安念只能无奈地承受,抱上他的肩膀。 “那你要轻点哦。” “我会的。” 等整个人如同经历惊涛骇浪,只能张着嘴细碎的呻吟,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时,安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一句能信! 但是,她还是挺舒服的。 轻也舒服,重也舒服。 就是如此的自暴自弃,反正几个小时后,安念瘫软在床上,累得不行。 等被子被盖在自己身上时,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闭上眼睛前看见依旧精神奕奕的男人下了床,开始收拾两人的行李。 —— 1979年1月28日,一架飞机从京城国际机场起飞,目的地M国W市。 安念跟随一大群人下了飞机,感受着这个异国他乡的阳光。 同一个太阳,就是更暖和些,体感在25度左右。 安念在飞机上就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棉大衣,现在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女士西装,长袖长裤显露出她娇小玲珑的身材。 配上她那张过分精致的脸,皮肤白皙细腻,丝毫看不出瑕疵。 前面的人在继续走,安念也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到了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孩面前。 “欢迎。” “谢谢。” 安念的英语还挺标准的,也终于不再是哑巴英语,在京城这段时间,于路远有和她用英语对话。 于路远的英语很好,是在各种国际任务中精进的,为了融入当地,更是会各种英语口音,但是在教导安念时,他一直使用的是美式英语。 听见安念的美式口音,送花的女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两分。 “Have a good day!” 安念抱着花,笑着点头,跟上前面的队伍。 从迎接的规模和对方的态度来看,他们对自己一行人挺欢迎的。 安念微微敛下眉眼,如此想着。 国与国之间果然没有长久的仇恨,有的只有纯粹的利益。 M国如此作态,好似前几十年他们并没有在国际上狙击华国一般。 不过政治上的事和安念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随行医生而已。 上了飞机,安念才知道原来大领导是有自己的家庭医生的,她作为保健组的预备专家,预备两个字始终挂在头上,这次出行也是“备胎”。 她的行动比其他人更自由。 安念看了眼最前面,时刻护卫在大领导身边、一身便装也掩饰不了挺拔身姿的男人,笑了笑。 希望元元也跟自己一样顺利。 转眼就在W市呆了三天,安念三天都在酒店里看书。 她不知道大领导的行程,只是通过脖子上的空间储物器具“翠玉转运珠”感知到了于路远每天都早出晚归。 别看是两颗转运珠,就以为这个空间被一分为二了。 空间储物器具本来就是修真界的产物,它的空间是独立存在的,一旦炼制而成,就已经成型了。 安念和于路远脖子上挂着的两颗转运珠更多的作用是定位,如同空间的两把钥匙,他们俩都能通过转运珠感应到空间,拿东西、取东西都可以。 两个转运珠控制的是同一个空间。 也是因此,安念能隐隐通过空间感知到于路远所在的位置,这是两个钥匙之间的感知力。 当然前提是,安念通过空间去感应,如果她不做这个操作,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扣扣扣!” 安念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大领导的家庭医生——赵文海。 “安医生,有一位公爵病了,领导让我们过去看看。” 来任务了! 早就在房间里呆腻味了的安念眼睛微微一亮。 “好,我马上就来!” “嗯,十分钟后,我们电梯口集合。” 他们住在统一的楼层,为了安全,整层楼出入口的位置都有华国军人把守。 在离开此楼层之前,安念他们很安全。 安念关上门,快步走向行李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医疗必备用品——银针袋和一盒子必备药丸。 其他东西,她都是放在空间里的,这些都是表面上携带的东西。 把东西放进自己的白色布包内,安念换了身外出的衣服,走出了房门。 她速度很快,到达电梯口时,赵文海他们还没到。 安念安静地站了一会儿,赵文海才姗姗来迟。 他挺诧异的:“安医生,你速度好快……你不化个妆?”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疑惑:“化什么妆?” 赵文海笑了起来,好似在感叹什么。 “没事,我只是这几天见多了化妆的女孩,突然看见安医生素面朝天有点适应不良。” “啊,是这样……” 安念有些不好意思。 这家酒店是对外开放的,他们吃饭的时候有到酒店餐厅,安念也见到了很多M国的女孩子。 她们穿着各异,每件衣服都好似在表现自己的标新立异。 妆容也很夸张,特别是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睫毛好似下一秒就能煽起一阵台风。 安念只是看了看,就觉得自己不行,她的眼皮扛不住那般浓密卷翘的睫毛。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M国的女人睫毛长得真翘、真浓密。 “我们走吧。” 赵文海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念赶忙踏进电梯,赵文海也带着他的助手走了进去,随后就是护卫人员。 他们每个人出行,都会有一位军人随行。 四人坐上了车子,车内都是自己人。 安念这才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们是去给哪位公爵看病?” “是爱彼公爵,他家是M国的老牌贵族。” 赵文海耐心地解释着。 “别看现在M国已经是联邦制,爱彼公爵他们这些老牌贵族依旧掌握了M国的大量资源,不仅局限于爵位上的,还有经济上……政治上……甚至是军事上……” “难以理解吧?他们私人竟然能掌控军事。” 赵文海看出了安念眼中的震惊,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之前也挺难理解的。在我们华国,这些东西都掌控在政府手里。但是这里不同,M国是资本主义国家,他们更多是为资本家们服务的。 他们的军队想要出征,也必须取得他们的同意。我们这次去给爱彼公爵看病,其实也是为了取得他的支持,我们想要买一批机械回国。” 可能是来之前大领导交代过,赵文海把事情讲得特别透彻。 安念这种对政治不太敏感的人都听出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难怪喊上了她这个备选者,原来是有必须成功的原因。 安念心里这么想着,往后靠了靠。 “不过,这次过去的人肯定不止我们。安医生,如果有人挑衅我们,你不要急着出头。打压别国医生,这都是M国的常规操作。” 赵文海笑呵呵地看向安念,他已经四五十岁了,跟在大领导身边,出任务的次数多不胜数。 但是安念不同,她今年才二十出头,一路顺风顺水地成长。 师父是中医界鼎鼎大名的乔永生乔老,还得到了翁老的赏识,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军总院的特聘专家。 赵文海真的挺担心她一个不开心,直接跟对方的人激情开怼。 第140章 哦,你们不听……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公爵的病只能手术治疗,他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药物的刺激。” “手术?他三个月前刚经历过一次肠道清理手术,伤口好不容易长好,难道又要在同一个地方开个切口?” “手术不行!公爵有糖尿病,伤口愈合性极差。” “听说E国的军事部长斯莱先生有抗糖特效药,我们能弄来一些吗?如果有药物能暂时控制住公爵大人的糖尿病症状,手术还是可以执行的。” “……” 安念和赵文海刚走进大厅就听见了里面吵闹的声音。 这间客厅占地面积极大,装修也堪称金碧辉煌,安念只是打眼一看就差点被闪瞎了。 金色的存在感太强了。 花瓶是金色的,窗框是金色的,壁纸还透着暗金色的底纹。 好似看出了安念眼中的震撼,带路的侍者眼中闪过一丝自得。 “女士,这些都是纯金打造。我们爱彼公爵最喜欢金子,他的马桶都是用金子做的。” 安念:“……” 其他的不说,这品味着实够差劲儿的。 赵文海倒是不觉得庸俗,只是感叹贵族们的奢侈:“爱彼公爵真有钱。” 侍者谦虚地笑:“我们公爵在M国财富榜排行第二。” 安念好奇:“那第一是谁?” 侍者:“那当然是罗斯柴尔德家族。” “哦。” 安念有听没有懂,决定回家之后,多看看国外的历史书,了解一下他们的故事。 侍者微微鞠躬,离开了客厅,从外面合上了大门。 安念看向前方聚在一起的人堆,并不想过去凑热闹。 赵文海却已经看见了熟悉的人,他朝安念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向前方。 安念只能跟上。 “董先生。” “赵医生,您来了!” 被赵文海称为董先生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长得一表人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脖子上的白色领子却显得有点突兀。 安念正在猜测对方的身份,他已经朝自己伸出手来。 “安医生,您好。我是爱彼公爵的私人管家。我叫威廉,中文名字董威。我是华裔,毕业于E国管家学院。” 安念和对方握了一下手:“董先生您好。” 董威笑了起来:“其实我更习惯别人称呼我威廉。” “好的,威廉先生。”安念从善如流。 “你们跟我来,爱彼公爵正在卧室休息。” 他领着安念二人绕过前方依旧吵闹的人群,直接进入了后面长长的走廊。 刚才车子进入花园时,安念已经暗自惊讶过这栋房子的庞大,进入走廊后更觉得它如同迷宫。 如果没有董威带领,安念觉得自己估计能在里面迷路。 她看向头顶一溜的水晶灯,暗自腹诽,公爵家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能用瓦数大一点的电灯泡?搞得这么灰暗,好似下一秒就有什么鬼怪从角落里跳出来喊“surprise!”。 走了快五分钟,三人终于来到一扇门前。 门边有健壮的保镖看守。 董威和他说了两句话,说的不是英语,叽里呱啦的,安念听得很清晰,但是完全听不懂。只是敏锐地发觉,董威的脸色微微变了。 开门前,他回头看向安念和赵文海。 “里面来了其他医疗团队……” 赵文海秒懂:“我们会见机行事。” “嗯。” 来不及多说什么,卧室的房门已经打开了。 打开的瞬间,安念的耳朵动了动。 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爱彼公爵,您放心,由我老师米歇尔教授亲自主刀,您的手术肯定会顺利,身体也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至健康状态。 在此之前,我会先给您使用我们梅奥研究院最新研究出来的抗糖药物,有了它辅助,您的糖尿病完全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影响手术进程。” “是这样吗?我对梅奥很有信心,米歇尔教授也是目前最顶尖的医生,你们最新研究出来的抗糖药物效果一定比斯莱给我的更好吧?” 安念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见到了一张肥胖白腻的脸,五官都快被挤不见了,难以辨别岁数。 他躺在一张宽度一米五的大床上,如同一座大肉山,仰躺的姿势身体也能高高隆起。 这个人比安念曾经见过的最胖的人还要胖! 赵文海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句国骂脱口而出,即便他声音压得极低,依旧被安念捕捉到了。 想想国内面黄肌瘦的乡亲们,再看看眼前胖成一团的男人,安念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笃定安心抗糖丸一定能爆卖了。 国外的市场真的太庞大了! 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庞大! 在安念出神的时候,床边的叶佩佩已经骄傲地回答。 “当然!这款抗糖药物,梅奥投入了上亿美金研发,它的效果绝对拔群。” “好,给我先用上吧。” 随着他举起的手,安念看清了那支被短粗手指捏住的白色玻璃瓶。 同时,她心里也涌上疑惑。 现在研究一款药物这么容易的吗?半年前,叶佩佩还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拿出来的安心抗糖丸呢,转眼就弄出更好的了? “没问题。我这就给您注射。” 叶佩佩心里高兴,面上却维持了惯常的冷静自持,在助手的辅助下,拿出注射器开始抽取玻璃瓶中的药液。 “您的情况需要对症治疗,早晚注射10mg,连续使用七天就能稳定控制血糖,之后只需要每七天注射一次巩固疗效即可。” 她给出专业的治疗方案,同时让自己的助手上前协助爱彼公爵拉起上衣,露出他高高隆起的肚子。 “我现在给您打第一针,您可以感受一下它给您的身体带来的好处……” 肌肉注射的抗糖药液一般取腹部位置。 “好。” 眼看着她这一针马上就要扎了下去,安念没忍住笑出声来。 在安静的卧室内,她的轻笑声出现得过于突兀,所有人顿时齐齐朝门口看了过去。 赵文海脸色刷的就白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完了!年轻人真的不经事儿! “安念!” 他压低声音提醒。 安念侧头朝他安抚地笑了笑,缓步上前,看向脸色骤然变化的叶佩佩。 “叶医生,我建议你这一针不要扎下去。” 她是用英文说的,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Pei还在给公爵做治疗!你无权打扰!” 叶佩佩还未来得及说话,站着床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先跳脚了。 他的目光恶狠狠地扫过安念,下一秒就落在她身后的董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忌惮,嘴角拉开冷笑。 “威廉,你只是我们府中的管家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主人了?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董威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回答。 “安念医生和赵医生是符合我们邀请条件的医生,他们来自华国,是专门给政府高官看病的顶级医生。” 外国人讲话就是直接…… 这句话讲得安念自己都冒鸡皮疙瘩了,其实就是兼职一下保健组专家而已。 “华国?那个穷逼国家,能出什么好医生?我看你是想从你老家弄几个人过来献媚吧?”年轻男人轻蔑地冷哼,“Pei,请尽快给公爵治疗。” 叶佩佩暗自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双手,脑中迅速地过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诊断。 爱彼公爵目前最严重的症状就是消化不良,他每天只吃不拉,肠道里已经堆积了大量排泄物。 其次,是他的肥胖症状,肥胖导致他行动不便,脏器负荷加剧。 再次,就是他的糖尿病、脂肪肝、高血压了。 不管怎么排序,现在给爱彼公爵注射抗糖药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分析完毕,叶佩佩更加笃定,手下用力,扎了下去。 几秒钟就把药物注射完毕。 安念轻轻闭了下眼睛,反正她已经出于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给出了提醒,既然对方要作死,她也阻止不了。 作为木系灵根,安念的性子温和,对整个自然界的产物:人、植物、动物都有一丝怜爱,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圣母。 过于善良的人在修真界是活不下来的。 见安念不再说话,叶佩佩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畅快!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面对安念时,取得上风! 这种刺激感让她整个人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叶佩佩起身,用自以为最自然的状态朝安念伸出右手。 “安念医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念微微点头。 “你怎么会到W市?过来进修吗?我们梅奥好像没有接收到你的进修申请?” 叶佩佩自带清冷气息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安念身上。 年轻男人上下地打量着安念,嗤笑出声。 “估计是去哪个野鸡大学进修了吧……我听说W市郊外有个圣保罗艾丁医学院,名字听上去挺高大上的,实际上里面的学生也就是混个毕业证。” 安念耸了耸肩,觉得自己不用开口了,对方已经自己脑补完毕。 赵文海本来看见叶佩佩这张华国人还觉得亲切,现在却品出了里面的恶意。 他眉峰微皱,上前和安念并肩而立。 “我们是跟随访问团出国公干的。” “哦,原来是队医啊。” 年轻男人更加不屑,自顾自地总结了一句。 “在我们M国,哪个厉害的医生愿意去当队医?还是随行队医。威廉,你的下限越来越低了啊,连队医都敢弄过来给我父亲看病。” 董威面上丝毫未有异色,只淡笑着:“约少爷,他们医术很好。” “嗤……Pei医生已经给父亲治疗过了,这两个人的医术好不好自然只能由你随意说了……Pei医生,您来详细说明一下,接下来我父亲的病如何治疗?” 叶佩佩笑着点头: “好的,我……” “唔……我的肚子痛!好痛!啊啊啊!” 本来安静躺在床上的爱彼公爵突然浑身冒汗,肥胖的身体在大床上翻滚着! 整个钢制的大床竟然被他压得“吱嘎吱嘎”响!四条床腿好似下一秒就会不堪负重地断裂掉一般,扭曲得厉害。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在场的人都打懵了! 年轻男人腿软了一瞬,赶忙从椅子上起身,往后退开好几步,心有戚戚然地看向床铺方向。 刚才,就差一点,床上的爱彼公爵就要朝他迎头砸下! 年轻男人暗自擦了把冷汗,催促道:“Pei医生!你……你快去看看啊!” “哦哦,好的!” 叶佩佩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惊慌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借此缓解自己焦躁的情绪。 “公爵大人!您冷静点!” “大人!您不能乱动啊,会肠梗阻的!” “大人!您的身体扛不住……” “您手上还挂着营养液呢!可不能乱动!” 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排泄过了,为了减轻肠道负担,也已经四天未曾进食,靠的就是挂在床头的那些营养液,每天都必须输液好几袋。 “……” 看他翻滚得厉害,爱彼公爵的身边人赶忙扑上去,一个个七手八脚地按住他。 “啊啊啊!救命!来个人救救我!” 床上的爱彼公爵痛苦地哀嚎着,根本顾不上其他了。 “Pei医生!” “好!” 叶佩佩擦了把额头的虚汗,拿出镇定剂,上前想要给爱彼公爵来上一针。 安念暗自摇头,再这么弄下去,这个爱彼公爵必死无疑啊。 好歹是一条命。 安念再次开口:“叶医生,这针也不能打。” 你说不能打就不能打啊?! 年轻男人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这句话!但是转头看见安念那张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心里突然没底了。 刚才……好像就是这个女孩说不能打针…… 他和Pei没有听,然后父亲就“爆”了……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联系? 年轻男人迟疑了,按在爱彼公爵身上的几个人却急出了满头大汗。 “约少爷,请您赶紧做决定!我们快压不住了!” 董威也已经扑到了床上,他作为爱彼公爵的管家,自然要身先士卒,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但是,他脑子是清醒的。 咬着牙回头,看向站着一旁看戏的安念:“安医生!麻烦您了!” 安念微微挑眉:“你确定?” 第141章 您喝茶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确定!”董威双手死死地按在爱彼公爵身上,勉力朝安念点头。 “好。” 安念缓步上前。 叶佩佩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不是不相信安念,只是不甘心自己又要输一次! 她站的距离病床比安念近得多,故意侧了侧身,挡住了安念的视线,手里拿着的镇定剂朝着爱彼公爵的手臂用力扎下! 就算抗糖药水出了问题,镇定剂肯定不会错的! 碰到这种不受控制的病人,镇定剂就是第一手段! 叶佩佩咬着牙,如此坚信! “啪。” 她的手腕被人托住了。 “安念!” 叶佩佩怒火中烧,眼中血丝闪现,隔着厚厚的眼镜镜片,安念都看了个正着。 迎着她的目光,安念淡淡地扬起嘴角。 “叶医生,我刚才说过了,你这一针不能扎下去。” “为什么?!这是最好的镇定剂!效果佳,副作用小!” 叶佩佩咬牙切齿,右手颤抖着,右手使不上劲儿,她就用左手去帮忙。 两只手都死死压在了注射器上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已经使出了浑身力气,却怎么也没办法把手中的针头往下再压进一分。 “安念!这里不是华国!你没资格阻挡我!” 安念左手轻飘飘地托在她腕间,举重若轻的模样。 她面上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轻松,但是众人齐齐心惊了一瞬,因为他们看出了叶佩佩的窘迫,从她额头短时间内凝聚出来的汗珠就能看出她是使出了大力气的。 而且,叶佩佩的双手都在颤抖,隔着单薄的衬衫,她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蓄满了力量。 东方人! 会武功的东方人! 这个概念倏地进入在场所有人心中。 再看向安念时,他们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畏惧,不知不觉间就让开了位置。 安念已经顺利地站到了爱彼公爵的病床边,来到了床头位置。 爱彼公爵痛苦地呻吟着,身体被五六个男人压着,他就算是头将近五百斤的健康成年猪也难以挣脱,更别说他此时只是一个“吃了不拉”的半残老人。 爱彼公爵努力地呼吸着,努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眼珠子朝着安念的方向努力转动。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求死,他太痛苦了…… 求生,他想要赶紧恢复健康…… 两条不同的路,达成的却是同一个结果。 安念暗自叹了口气。 人类向来如此,生病时只想着如果我能恢复就好了,恢复了就是最美好的人生。 等真的健康时,又开始求其他。 刚才爱彼公爵对他们一行人的漠视、无视、看不上,安念依旧记在心里。 她其实不太愿意出手。 “拜托您了,安医生。”董威再次恳切地开口。 安念吐出一口气,微微点头:“好。” 她左手还扣着叶佩佩不让她动弹分毫,右手轻轻一甩,没人看出她到底是从哪里取出了一卷银针。 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银针就这么摊开在了……爱彼公爵厚实的……胸膛上。 安念无视了在场所有人诡异的目光,冷静地捏起一根银针,扎在了爱彼公爵的额头,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足足九根银针,把爱彼公爵的脑袋几乎扎成了筛子。 沉默…… 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银针左右颤动,直到董威惊喜的一声。 “大人?” 爱彼公爵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着,却不再需要大家强行镇压。 “威廉,放开我吧。” 爱彼公爵冷静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所有人的神志。 年轻男人,被称为约的少爷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病床前。 叶佩佩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撞,直接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安念老神在在地收回左手,插入自己的上衣口袋。 25摄氏度的W市,她的穿着就是典型的初秋套装,黑色的休闲裤,搭配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利落干练间又增添了几分知性美,退后的动作潇洒又利落。 房内好几个人都把她和叶佩佩的慌乱做了对比。 “父亲!” “约。” 显然年轻男人是非常受宠的,爱彼公爵抬起手轻轻搭在了他头上,笑着揉了揉,这才用复杂的眼神扫过董威和安念。 “威廉,这就是你为我请回来的中医?” “是的!” 董威已经恢复成最初的管家模样,干练成熟,腰背挺直时左手会习惯性地弯曲,好似下一秒就能取出干净的手帕为主人服务。 “很好。”爱彼公爵笑着点头,“不愧是神秘的东方古国……” 董威趁机介绍了安念和她身后的赵文海。 爱彼公爵撑起身体,在身后被塞进两个厚厚的枕头后这才能勉强半坐而起,这期间他脑袋上的银针稳如泰山。 “安医生,这些针什么时候可以取下来?” “再扎一刻钟。” 董威赶忙解释:“一刻钟就是十五分钟的意思。” “哦。”爱彼公爵点了点头,“威廉,请两位中医坐下。约,你也会去坐下。” “是。”年轻男人不情不愿地让开位置。 卧房内这么多人,除了躺着的爱彼公爵,和重新坐下的年轻男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站着的。 此时,安念和赵文海得到了坐位。 叶佩佩和她带来的人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叶佩佩眼中闪过一丝屈辱,手里依旧捏着的注射器“咔嚓”一声裂了。 她身边的助手赶忙掩饰过去,把注射器收回自己的药箱中。 爱彼公爵扫了叶佩佩一眼,就不再关注,好似之前夸奖她、夸奖梅奥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很感兴趣地看向安念:“安医生,几分钟前,我听见你说,那个抗糖药水不能注射?” 安念点头:“是的。” “为什么?” “您身体虚弱,五脏六腑都处于阴虚之中。抗糖药水最重要的作用是减少糖分转化率,即使食物转化为了糖分,也能在后期的机制中阻止身体吸收糖分。 而糖分,在中医里是属于滋补之物,它能补阳气,治疗阴虚。” 安念尽量用最言简意赅的方式讲述。 爱彼公爵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抗糖药水进入您的身体,会让您的身体更加虚弱,打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爱彼公爵恍然大悟:“所以我的肚子才会突然剧痛难忍?我之前明明只有酸胀感。” 他半个月没有排泄了,刚才还能和叶佩佩等人说话,并且咬字清晰,最大的原因是他痛感不强,只是觉得肠胃酸胀而已。 这种现象其实就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刚才叶佩佩那一针药物进入血液循环后,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爱彼公爵不痛,谁痛?! 安念心里如此想着,点头赞同爱彼公爵:“没错。” “那你这个针……有什么用?” “缓解你的神经,提升你的气。” “气?”爱彼公爵咬着这个中文,似懂非懂。“和气功一样吗?我之前见威廉在院子里打过太极。他说那是气功……” 安念看向董威。 董威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跟其他华人学的。” 安念收回目光,直视爱彼公爵:“嗯,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反正讲得再细,爱彼公爵这个外国人也理解不了。 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等爱彼公爵再提出其他奇奇怪怪的问题,安念倾身过去。 “公爵大人,时间到了,我把银针取下来。” “哦哦哦,好!” 爱彼公爵立马不敢再动弹,庞大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 安念伸手,迅速地取下九根银针。 一直躺赢的赵文海医生非常顺手地接了过来,并且拿起了边上的酒精棉球开始消毒。 安念扫了他一眼,总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 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甩到了脑后。 “公爵大人,我听说您已经半个月没有排泄过了?” 爱彼公爵脸上飘起一抹微红,面对叶佩佩等人时他脸皮很厚,但是看着安念这张漂亮、白皙中好似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他有点不好意思。 安念:“?” 如果此刻的她能读心,一定会无语。 婴儿肥?呸!她明明是漂亮的瓜子脸好吧?! “怎么?我得到的病情报告不准确?” 安念似笑非笑地扫向董威。 董威立马坐直身体:“我给赵医生的病案记录绝对无误!” 病人情况容不得半分错误,这点基本道理,董威绝对不可能出错。 爱彼公爵也赶忙开口:“是对的!我已经半个月没有……那个了……” “嗯,病例有吗?” “有!”董威快步走到叶佩佩身边,从她左侧的治疗车上拿过来一份厚厚的病例。 叶佩佩身侧的手猛地握拳,却咬着牙怎么都不愿意退出去,她一定要好好的、认真地听! 安念到底有什么方法?! 如果跟自己刚才给出的手术方案一样,那她肯定会开口争取! 论起手术能力,高端仪器,后续的康复治疗,梅奥称第二,这个世界上无人敢称第一! 叶佩佩暗自挺直腰背,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她身边的两个助理也默不作声地退到她身边,安静地等待着。 安念接过病历本,细致地阅读起来,每看完一页,赵文海就接过去一页。 三分钟后,两人已经翻阅完所有的病历。 赵文海眉峰微微皱起,压低声音用中文快速说道。 “安医生,他的病情有点棘手啊……” “嗯。” 安念同样压低声音回答,敛下的双眼间思绪沉沉。 她的大脑在快速地运转着。 爱彼公爵的肠胃问题不是短时间造成的,他二十年前就患上了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医生让他注意饮食,他却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吃肉、吃糖。 安念想起这几天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到的那些甜品。 甜度已经到了齁的地步,是一口就腻的程度。 但是,病历本上写得很清楚,爱彼公爵吃甜食时还会让厨师额外加甜度。 可想而知,他日常饮食中的糖分摄入量有多可怕。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他足够有钱,他可能早就死了。 五年前,爱彼公爵开始出现便秘现象,从刚开始的两天一次,到一周一次,到后面的定期灌肠。 一年前,灌肠也无法让他顺利排便,反而引发了肠道出血,他的肠胃已经经受不住外在伤害。 没办法,爱彼公爵接受了一次肠道清理手术,俗称洗肠子。 具体做法就是肚子上切个口子,把肠子拿出来洗,和洗猪大肠一样。 时间就在三个月前。 安念刚才已经看见过了爱彼公爵肚子上的伤口,就在叶佩佩给他注射抗糖药水的时候。 伤口恢复得不算好,三个月过去了,伤口周边竟然还有脓性分泌物。 “安医生……安念……” 赵文海看她出神了,赶忙推了她一下。 安念抬起头来:“我在思考。” 赵文海尴尬地笑了笑:“刚才爱彼公爵喊你。” 安念转头看向爱彼公爵。 爱彼公爵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安医生,我的病你打算怎么治疗?” 安念手指在自己腿上弹动了一下,方案已经在她脑中过了好几道。 她打算选取其中一个。 “爱彼公爵,您爱喝茶吗?” “茶?红茶吗?我生病之前,每天下午都会用马卡龙蛋糕搭配英式红茶。” 爱彼公爵犹带怀念。 “红茶的味道有点苦,但是配着蛋糕,味道就特别好。它的苦味能提升蛋糕的甜味……” 能看出来,爱彼公爵是个吃货,说着说着,他眼中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但是很快,这束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可惜,我现在已经吃不了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仰头看向床头挂着的乳白色的营养袋。 “我现在每天只能‘吃’这些东西……” 安念耐心地听他说完,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E国的英式红茶,我说的是我们华国的清茶。” “你们华国的茶?”爱彼公爵诧异地挑眉,“你们也喝茶吗?我还以为你们只喝恒河水……” 董威尴尬不已:“大人,喝恒河水的是印国人。” “哦,我记不清了。你们长得很像。” 在西方人眼中,东方人都是相似的。 安念嘴角抽了抽,干脆直接拿出了一小盒茶叶。 从她的白色布包内取出,实际来处——储物空间的置物架上。 这些茶叶是安念日常喝的。 随着汪主任那边茶园越开越大(安心抗糖丸的必备原料之一),安念的茶叶储备也越来越多。 第142章 排毒!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需要一壶开水,水的质量越高越好。” 安念看向董威。 董威立马明白,喊过来一个侍者,让他去准备。 爱彼公爵刚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感觉此时无比轻松,不愿意让安念离开,就开始说其他的。 “之前你们国家的人曾经来拜访过我……” 安念坐直身体,专注地看向他。 “听说你们有一款药想要在M国和E国上市……” 爱彼公爵笑了笑,被肥肉挤压的双眼中首次露出锋锐的光芒。 “我们爱彼家族拥有欧美45%的药店、医院的股份,任何医药公司有新产品、新药品都需要经过我们的渠道进行铺货。” 难怪叶佩佩要巴巴地跑过来给爱彼公爵看病,还愿意拿出刚研发成功的特效药,甚至在被爱彼公爵不喜的情况下依旧坚强地站在这里。 安念眼角余光扫过房间内叶佩佩的身影,心中了悟。 “但是,当时我拒绝了……” 爱彼公爵说着轻描淡写的话,吸引到安念的注意力,他迎着安念的目光笑了起来,给出承诺。 “安医生,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不需要彻底治愈我的身体,只需要缓解我目前的肠胃情况……” 他的手搭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觉到里面硬邦邦的酸胀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只有生了病的人才知道,人生最大的快乐其实是“吃得下、拉得出、睡得着”,这三者但凡有一个出了问题,痛苦就是无穷止境。 “……我就愿意用出我最大的能量,帮你们铺货!” 全面铺货才能占领市场。 赵文海面上闪过一丝欣喜,她转头看向安念。 安念没有回视他,而是专注地盯着爱彼公爵的眼睛,几个呼吸后,轻轻点头。 “好,我答应你。” 看来只是茶叶还不够,必须立竿见影! 安念再次转向董威:“威廉先生,麻烦你们准备一个炭盆。” “炭盆?” “是的,最好是银丝炭,只有火光,没有烟雾。” 听她解释完,董威这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 公爵的城堡中唯一可能用得上木炭的只有厨房,偶尔公爵会来场BBQ。 不愧是公爵家的侍者,办事效率就是高,几分钟后就把安念要的东西全部都送了过来,还是双份,有备无患。 安念看向卧室中其他人。 刚才其实已经有暗示过让他们都离开了,但是叶佩佩一行人硬是当听不懂。 既然他们脸皮如此之厚,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们留脸面,安念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爱彼公爵,我要开始治疗了,无关人等可以全部请出去吗?” “当然。”爱彼公爵毫不犹豫地点头。 马上有人走向叶佩佩:“叶医生,请!” 叶佩佩脸色铁青,咬紧牙关,硬是憋出了一丝微笑。 “安医生,我想留下来。你对爱彼公爵的病情和身体情况了解不多,我可以协助你进行后续的治疗工作。” “不用。”安念断然拒绝,“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叶佩佩刚想说能随意分心的医生不是好医生,就听安念继续说道。 “而且……我的治疗方法是独门秘方,概不外传!” 见叶佩佩一直不愿意离去,爱彼公爵也开始不悦,他会给梅奥几分面子,但这并不代表他怕了梅奥! “来人!” “是!” “把他们请出去!” “是!” 叶佩佩脸色彻底变了,她和她两个助手直接被公爵的人架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来不及了! 人高马大的保镖们才懒得跟她废话,拎人就跟拎小鸡仔似的,脚步极快地经过走廊,来到了人群聚集的客厅内。 当着所有人的面,保镖松开了手。 叶佩佩“啪嗒”落地,一个不稳,直接摔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保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识相的,自己滚!” “你……”叶佩佩气得不行!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保镖的鼻子怒喝出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保镖双臂环胸,高高隆起的肌肉随着他握拳的力道跳动着。“我只听公爵大人的命令,你再逼逼赖赖,我直接把你扛到城堡门口去扔。” 那样丢人就丢大发了! 城堡外可是聚集了不少蹲守新闻的记者。 叶佩佩被怒火驱散的理智终于回归,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 “我们走!” “嗯嗯。”两个助手就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疾步跟在她身后。 —— 卧房内。 安念没有再往门口看过一眼,只吩咐人点燃木炭。 赵文海来到她身边,有些不解:“安医生,这有什么用?”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安念笑着说,她把手里拿着的那罐茶叶塞给赵文海。“赵医生,你会煮茶吗?” “煮茶?”赵文海疑惑地眨眨眼,“和我想的一样吗?水开了倒进茶叶?” “没错!” 安念肯定他的猜想。 赵文海更加不解了:“煮茶有什么用?” “你知道茶叶的功效吗?” 赵文海努力回忆:“提神醒脑?” 他当年读书的时候,就靠喝茶提神,每天不喝上三五杯浓茶,他都度过不了那段艰难时光。 医学可不是简单的东西,单就是他学完的专业书籍,垒在一起都能砌成一堵墙! 安念扬起嘴角,手指摇了摇。 “是可以提神醒脑,但是放在这里并不对症。真正起作用的是,茶叶中丰富的茶多酚,它能刺激肠道蠕动,有助于消化和排泄。 而且,茶香还能促进胃液的分泌,提高肠胃蠕动速度。” “你想茶香和茶水一起使用?”赵文海若有所思,但是下一秒,他就愁眉不展了。“茶叶的效果哪里比得上爱彼公爵之前使用的那些药物啊?” 中药本来就见效慢! 茶叶就算有安念说的那些功能,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让爱彼公爵恢复排泄功能? 安念伸手一指木炭:“所以我还加了木炭。” “嗯?” 赵文海更加不解了。 但是,木炭已经彻底点燃,安念不再和他多说。 她取了一口奶锅。 这里没有安念用习惯了的砂锅,就用金属的奶锅凑合一下。 爱彼公爵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有些好奇地侧头看着安念摆弄。 “安医生,你打算给我煎药吗?曾经也有韩医给我看过病,没什么效果。” 韩医?那是什么东西? 安念心中刚闪过这个疑惑。 赵文海就抿着唇开口了:“爱彼公爵,韩医来源自我们中医,但是他们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我们中医博大精深,绝对不是他们能比肩的!” “是吗?” 爱彼公爵平静的语气中显然并没有将赵文海的话听进去。 赵文海心塞不已,压低声音对安念道:“安医生!你一定要给我们中医争口气!” 安念好笑地点头。 赵医生明明是西医来着,怎么现在比自己还激动? “赵医生,放茶叶吧。” 赵文海赶忙打开茶叶罐子:“我要放多少?” 安念笑道:“第一次治疗,就放一整罐吧。” 赵文海:“……” 一罐茶叶倒下去,煮开了之后,这个小奶锅里的水都能膨出来了吧。 “倒吧。” 安念淡淡地点了点奶锅的手柄。 赵文海一咬牙,抬手把一整罐的茶叶都倒了进去! 边上的侍者赶忙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银质勺子。 安念捏着勺子把茶叶都浸入水中,然后把勺子交给赵文海。 “赵医生,你照看一下。” “好。” 赵文海手里搅动着锅里的茶叶,眼睛却一直跟着安念的身影移动。 只见她又取了几块木炭,放在铁架子上点燃。 然后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手指微微捻动,药丸碎成了粉末,落在了赤红色的木炭上。 不知道是不是赵文海的错觉,他觉得从这一秒开始,有一阵淡淡的青草味弥散了出来。 他暗自深吸了口气。 茶香四溢! 赵文海赶忙低头,奶锅里的茶叶已经彻底煮沸了! 滚烫的水蒸气包裹着茶香,瞬间席卷了整个卧房空间。 董威怔愣了一瞬,立马合上窗户,想要阻止香味外散。 “留一条缝!” 安念开口提醒。 “好的。” 敞开窗户,就算有风也未必会从窗户进入卧房内,但是当窗户关闭到只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时,风速却会瞬间变大。 一股风从缝隙中溜了进来。 这阵风仿佛最好的催化剂! 青草的香味和茶香味道迅速混合! 成了!安念手指微动,左手翻转,不动声色地收起掌心的翡翠玉石。 她刚才催动灵力,加速了药效的挥发,也暗中引导了最精华的部分进入爱彼公爵体内。 大家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病床上,他们眼睁睁看着爱彼公爵蠕动着,然后仰头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坠入了最甜美的梦想一般,就这么躺在两个枕头上打起了呼噜。 董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是爱彼公爵的贴身管家,自然知道公爵的睡眠质量有多差,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往往都是伴随着十几粒安眠药才能勉强眯一会儿。 而且,他的睡眠质量极差,睡着了就会磨牙、呓语、颤抖,甚至面露痛苦。 绝对不可能如同此时一般,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的。 董威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床边挪动。 他想要取出公爵背后的枕头,这样睡着姿势不对,等公爵醒来后一定会腰酸背痛。 “嘘。” 安念隔了几米,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董威赶忙停下所有动作。 一直没有离开的年轻男人看着这一切,表情复杂,却也听话地没有出声。 整个卧房就这么安静了整整十分钟。 安念淡定地抬手看了看手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上前轻轻拍了拍爱彼公爵。 “公爵大人,您该起床了。” “还是我来吧……” 董威担心起床气严重的爱彼公爵会对安念发怒,几步来到床前,低头一看。 不知何时,爱彼公爵已经睁开了眼睛。 眼中哪里有一丝不悦?! 明明是松快和惊喜。 “安医生……” “噗……噗噗……” 不等爱彼公爵话音落下,他的肚子突然抖动了两下,随之而来的就是连续不断的排气声。 安念站在床头位置,淡定地微笑着,俯身看向爱彼公爵。 “公爵大人,您去一趟厕所吧。” “我我我……”爱彼公爵有点激动,刚想说什么,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威廉!快快快!扶着我,我要去卫生间!” 董威赶忙撑住他。 爱彼公爵这五百斤的肉山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幸好,年轻男人也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位身型健壮的保镖。 四个人,一左一右地撑着爱彼公爵,缓步走进了边上的卫生间。 安念过去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侍者也帮忙开了空调,古怪的气味逐渐消散。 安念这才放开自己的五感,转头看见依旧恍惚着的赵文海,心中闪过一丝惭愧。 她刚才忘记提醒赵文海了,偏偏赵文海还在床尾位置,首当其冲。 “赵医生,你没事吧?” 赵文海是被臭到了,但是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气味上,从医多年,更可怕的东西他都见过,现在只是洒洒水啦。 他只是激动的左手小奶锅,右手银勺子。 “安医生!你这个茶叶的效果也太好了吧!” 安念笑了起来:“公爵肚子里的存货多着呢,这只是第一重。你的茶叶记得好好煮呀,等会儿要给他喝下去的。” 赵文海:“……” 被屁崩过的茶水还能喝吗?! 呸呸呸! 他离得远着呢!才没有被屁崩过。 毕竟他和茶叶是呆在一起的,吐槽茶叶“出身不正”,不是在嘲讽自己吗?! 甩掉不着边际的各种想法,赵文海慎重地点头:“安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使出我此生最好的煮茶技术!” “嗯,我相信你!” 卫生间的隔音着实好,他们在卧房内什么都听不见。 安念也并不想去听见,她重新坐下,翻看起爱彼公爵更早之前的诊疗记录。 爱彼公爵真的是一个怕死的人,他每年都会做一次常规体检,发现一点小问题就会去找医生对症治疗。 所以,他的诊疗记录真的是非常、非常厚。 安念缓慢地翻看着…… 第143章 天价茶叶!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缓慢地翻着,从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爱彼公爵一年前曾经做过一次肠道息肉手术,那是一次常规的肠道检查,医生发现那串小小的息肉之后,顺手就钳掉了。 而自那之后,爱彼公爵的排泄功能就彻底紊乱了,之前还能依靠灌肠清理的排泄物再也不能轻易排出。 赵文海见安念对着这个小小的肠道检查报告单看了将近十分钟,有些疑惑。 “安医生,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嗯,有些问题。” 安念伸手点在检查单上。 “我猜测那并不是肠道息肉,而是正常的肠道凸起,是爱彼公爵身体的一次自救,它能帮助恢复一部分肠道功能。” “你是说……代偿?” 赵文海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名词。 人体器官是非常神奇的,到目前为止人类对自己身体的研究都不足50%,很多器官的作用也只能猜测它可能有什么作用。 例如阑尾,一旦发炎了就是简单粗暴的切除,但是有些人切除阑尾之后,肠道菌群就紊乱了,从此消化不良、肠道蠕动减弱、长期腹泻…… 但是要说阑尾有什么具体作用?好像也没有,至少目前没有发现。 除了未知,还有就是人体的代偿机制。 人体缺血,心脏会自动增加跳动次数、增加新输出的血量,从而弥补这部分功能。 “爱彼公爵的肠胃功能不佳,肠道消化功能低下,他的肠道自发生成了部分凸起以帮助消化。” 安念笑着往下说,缓慢合上病历。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不一定的。” 赵文海看向她,觉得她心中其实确定了。 被董威和年轻男人搀扶着出来的爱彼公爵同样看出了这一点,他本来就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几分。 “安医生,你的意思是我一年前的手术有问题?” 安念好似刚发觉他一般,站起身来,平静温和地回答。 “没有,公爵先生,我只是随便说说。” 爱彼公爵转头看向董威:“威廉,你把我的那场手术录像调出来。” “好的。”董威听话地点头,把他扶上床后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拿了一个录像带走了进来,放进床尾正对着的机子内。 电视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手术画面。 看着血呼啦哗的一片,安念沉默了一瞬。 她之前已经看过好几次电影了,也知道这个世界能用各种方法留下影像。 只是没想到M国竟然如此先进,在自家就能有放映设备,而且画面清晰度远远高于她在国内看到的那些电影。 见她似乎呆愣住了,董威轻声解释。 “公爵大人的每一场手术我们都有做记录,可以提供给后面的医生们做个参考。” 安念微微点头,不再多想其他,往床尾走了两步,靠电视更近了些,双手环胸仔细地观看。 “在这里停一下。” “好的。” 董威立马按下暂停键。 爱彼公爵在床上坐直身体:“安医生,你看出什么了?” “这里……”安念伸手点在屏幕上,回望床上的爱彼公爵。“这一串并不是肠道息肉,而是代偿蠕动,能帮助肠道消化。” “你确定?”爱彼公爵身体颤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死死地盯着安念的双眼。 安念不退不避,点头:“我确定。没有肠道息肉会长得这么均匀的,它们连成了一排,正好处于弯道处,蠕动时能迅速消化食物。 真正的肠道息肉却不同,它们往往聚集成一簇,或者散乱地分布在一段肠道内,除了阻挡排泄之外,毫无用处。” 爱彼公爵猛地拍了一下床铺:“一群庸医!难怪我自从手术之后,就再也无法正常排便!” 其实他本来就不能正常排便了。 安念眨了眨眼。 使用灌肠方法来达到排泄作用,并不属于正常范畴,当然了,和爱彼公爵现在的状态相比,它是更“正常些”。 安念不知道之后爱彼公爵会采取什么手段去惩戒那些庸医,反正她已经成功给叶佩佩等人添了堵。 毕竟手术单的右下角的签名是:米歇尔。 叶佩佩口中的老师。 “公爵大人,你现在能喝下这壶茶吗?” 安念看向已经沸腾了好久的奶锅,里面的纯净水已经彻底带上了淡淡的棕色。 明明煮了一整锅的茶叶,茶汤却依旧澄澈。 赵文海现在有些不舍得把一整锅茶汤都给爱彼公爵喝了,他闻着茶香都觉得神清气爽。 得到爱彼公爵肯定的答复,安念提醒赵文海。 “赵医生,可以把茶水倒出来了。” “哦哦,好的。” 赵文海端起奶锅,再怎么不舍,也只能把它们全都倒入董威拿过来的陶瓷杯子内。 奶锅真的不大,去掉一整盒茶叶后,剩下的茶水也就堪堪一杯而已。 董威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来到床边:“大人……” 爱彼公爵看着满满一杯茶水,有点愁:“我需要全部喝下吗?” 安念点头:“最好全部喝完。” “好吧。” 经过了刚才的治疗,爱彼公爵已经彻底信任了安念。 毕竟刚才只是一阵风,几缕茶香就让自己舒爽地排了一次。 他就着董威的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年轻男人很有眼力见,殷勤地捧着一块干净的手帕,托在爱彼公爵的下巴处。 被两个人如此侍候着,爱彼公爵本来以为自己不可能一口气喝完的,还想着如果不行,就让茶汤顺着嘴角落下去,反正有儿子托底。 只是没想到,澄澈的茶水一进入口中,爱彼公爵就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甘甜滋润。 它仿佛能滋养自己的口腔,只是划过就带来淡淡的润泽感,顺着喉咙一路往下,带着最适宜的温度,非常明显地在治疗自己的身体! 没错,爱彼公爵就是如此感觉的! 如果能具现化,这就是“肉眼可见”的康复了! 爱彼公爵眼睛都亮了,喉头迅速滚动,加速了喝茶的动作。 他仰着脖子,“咕噜咕噜”,一口接着一口,那迫切的模样把边上的董威和年轻男人吓了一跳。 “父亲,您慢点!” “大人,别呛着。” 董威担心出问题,捧着茶杯的手加了几分力气,下一秒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甩开了,茶杯也被爱彼公爵抢了过去。 “呼!爽!” 一整杯茶就这么被他一口气喝完了! 赵文海惊讶到嘴巴都合不上了…… 安念淡定的微笑:“您感觉如何?” 爱彼公爵整张脸都带上了爽快:“无比舒爽!我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我感觉本来干涸到隐隐作痛的喉咙、肠胃都被滋润了!现在舒服得很!” 安念满意地点头:“这代表我们华国的清茶对您的身体有很大好处!” 爱彼公爵闻弦音而知雅意,立马追问。 “这种茶叶多少钱一盒?” 一盒? 不,卖给这样的有钱人,那当然要按照一克来! 安念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爱彼公爵道:“一万美金一盒?” 一万美金?! 按照现在的市场汇率,差不多是1.5倍。 那就是一万块钱! 她本来只想说一百的,只是出于谨慎伸出一根手指让对方出价。 安念暗自吸了口气。 咱这茶叶比黄金都贵了啊!不过,本来就应该比黄金贵! 安念冷静地翘起嘴角,借着微笑的几秒时间,想清楚了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她摇了摇手指: “公爵大人,不是一盒,是一克。刚才您喝的清茶,在我们华国的产量也极低,属于专供品质,是我们的匠人专门烘焙而成。 每一位匠人都必须拥有二十年以上的烘焙经验,才能进入我们的烘焙车间,以保证茶叶的品质能稳定在极品之上。 您可以看看泡过一次后的茶叶叶片。” 赵文海立马默契地举高奶锅。 安念伸手从锅的边缘捏起一片叶子,轻轻一抖,直接在空中展开。 茶叶顺着她的力道舒展,小小的、完整的叶片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脉络清晰,脉络周围却已经呈现一种透明质感,打眼一看,竟然好似果冻般晶莹透亮。 董威暗自吸了口气,他本来想指出安念开价太贵,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个茶叶看上去真的很不一样。 他是华裔,虽然家中三代都在M国,但是长辈们依旧保持了喝茶的习惯。 他们家不缺钱,买的茶叶都挑最好的。 董威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他们家的茶叶的卖相,好像完全达不到安念此时手中捏的这枚的程度。 爱彼公爵很有钱,不代表他是傻子,买东西他也讲究性价比的。 但是他不懂华国茶叶的市场价值,于是转头看向董威。 董威肯定地点了点头。 爱彼公爵这才冲安念笑着开口:“安医生,一万美金每克的价格有点贵了。” “那这样吧,看在我们的友谊上。刚才那盒茶叶我就收你二十万美金。刚才那盒茶叶差不多五十克,算下来是四千美元一克,友情价!” 安念也很好说话,很快就自己压了价格。 “当然了,如果您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购买茶叶,我就只能在原价上打八折了。” 她笑了笑:“毕竟我们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安念一点都不怕爱彼公爵会不买,喝过清茶的人都会爱上它的口感。 毕竟茶叶和茶汤中蕴含的灵力是实打实的。 更别说爱彼公爵这样的病人,灵力对他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 爱彼公爵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唔……” 他弯腰捂住肚子,伸手搭上儿子和董威的手臂,急匆匆往卫生间去了。 等他进入卫生间后,安念抬手看了看时间,转头看向卧房内的侍者。 “公爵先生这次应该要花很长的时间,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个……”侍者不敢随意下决定。 安念从布包内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地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们酒店的电话号码,有事儿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我。”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把自己在M国的一切信息都摸排清楚了,安念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赵医生,我们走吧。” “啊?哦,好的!” 赵文海赶忙跟上安念的脚步。 侍者不敢阻拦,只好在前面带路。 房内也立刻就有人来到卫生间门口汇报。 爱彼公爵正在努力……,抽空回答:“让他们走,别忘了把礼物送上!” “是!大人!” 安念走到之前经过的客厅时,惊讶地发现那群人竟然还坐在一起。 并且,他们讨论的话题和之前完全一致。 一直在纠结是否该做手术。 安念若有所思,想起以前在修真界听过的关于凡间的故事,里面对于皇宫中的太医的描述就和眼前这群人很像。 看似尽心尽力,实则明哲保身。 他们在讨论爱彼公爵的病情吗? 不,他们在演戏。 真不愧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安念暗自佩服。 走向大门时,还给了他们一个敬佩的眼神。 “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应该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医生。” “是啊,有名的医生都已经在客厅内坐着了。” “哪里哪里……都是同行夸奖……我们还是继续讨论一下公爵大人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吧?” “……” 反正只要讨论的人多了,就算最后出了问题,也有分担的人。 半个小时后。 “各位先生!” 一群叽叽喳喳的医生们被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向一身黑色西装、身姿笔挺的管家。 董威端着最标准的管家笑容,迎着众人的目光。 “感谢你们百忙之中过来参与公爵大人的医疗会诊,这是一点小礼物,敬请笑纳。 接下来,我会安排司机送你们各自归家。” 客厅内的医生们,坐在最中间位置的金发男人站了起来,迎着董威走了两步。 “威廉管家,公爵大人的状态怎么样?” 董威保持微笑:“大人一切都好。他已经接受了来自华国的两位医生的诊疗,目前已顺利清肠。”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嘴巴快的,脱口而出“不可能!”,很快就被身边关系好的人捂住了嘴巴。 董威就当自己没有听见,转头示意侍者上前请人。 医生们知道这件事没有回旋余地了,老实地跟着侍者离开。 那位金发男人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董威。 “威廉现在,我能知道那两位华国医生的名字吗?” “不好意思,不方便透露。” “好吧,谢谢。”金发男人失望地离去。 回酒店的车上。 赵文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安医生,我们拆开来看看吧?” “好啊。”安念没有任何意见。 他们离开的时候,爱彼公爵的侍者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很大的礼盒。 第144章 生死时速!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礼盒打开之后,赵文海直接就惊住了。 “难怪这么重!” 安念低头一看,里面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美元现金。 “拿出来看看。” 她很好奇到底有多少钱。 “好。” 赵文海咽了咽口水,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一叠又一叠。 足足六十万! 这个爱彼公爵也太大方了吧! 看个病就给足足六十万,换成人民币那就是九十万啊!(1979年汇率1.5左右) 华国国内,万元户都还少得可怜呢。 这个数目太大了,连开车的军人都没忍住从后视镜里投来一瞥。 安念笑了笑:“我们对半……” “砰!” “啊!” 他们的车子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撞击!冲击力太大,赵文海腿上放着的礼盒和钱直接飞了出去。 开车的军人脸色陡变,立马看向左右两边的后视镜。 刚才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礼盒上,完全没发现他们这辆车已经被包围了。 左边、右边、后边,都有黑色的车子贴近行驶。 司机握紧方向盘:“坐稳了!” 安念立刻拉住车窗上方的拉手,另外一只手去提赵文海的衣服领子。 “赵医生,先别管钱了,抓紧!” 为了甩开围堵的车子,他们的车开得非常颠簸,一直在S型前进,车内的安念和赵文海被甩来甩去。 “砰!” 车子再次被撞击! 这次是从左右两边夹击!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单手拎起赵文海,把他往后背箱甩去。 “啊!” 赵文海惊恐地哀嚎出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一般的疼,刚想说些什么,他之前坐的那块地方就猛地凹陷了进来!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湿透了整个身体。 “安医生,谢谢……” 如果刚才安念没有拽他一把,他肯定已经被撞成残疾了,后座凹陷的厉害,直接能把他半身骨头击碎。 “没事。” 安念随意地点头,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驾驶位置。 “朱同志,你没事吧?” 负责开车的军人名叫朱礼,刚才那一下冲击主要是冲着他去的。 朱礼脸色煞白,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颤抖,但是他依旧死死踩着油门,车速没有一丝一毫的降低。 “安医生,等会儿我会找个地方下高架桥,你和赵医生尽快跳车离开。我会开车引开他们!” 安念愣了愣:“你觉得他们是冲着我和赵医生来的?” 她没有得罪过谁啊,来到M国才三四天,前三天基本没有出过酒店大门,她能得罪谁? 脑中突然闪现叶佩佩的脸,安念眉峰紧皱。 叶佩佩在M国有这么大的势力? 她如果真的这么厉害,爱彼公爵还敢让人把她架出去? “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显然朱礼也不觉得他们两个医生能引来对方如此激烈的追杀,他苦笑了一下。 “我之前得罪过很多人……” 他没有再说下去,里面涉及的机密太多了。 安念了然的点头:“好,到时候我们先把赵医生送走。这里距离我们住的酒店还有多远?” “下了高架桥再往前开十公里就到了。” 不过以对方的架势,他们有很大可能性下不了高架。 朱礼苦笑。 这一段路还算顺利,车子不多,但是到了高架路口,车流明显缓慢下了。 他们的车子就是战损版,再也经不住撞击了。 朱礼死命地踩着油门,把小汽车开出了F1赛车的感觉。 后面三辆车也同样提速。 幸好匝道是单行道,他们没办法再和之前一样夹击。 车子刚刚驶出匝道,朱礼就大声吼:“我数一二三跳车!一!二!三!” 车子突然九十度转弯,整个车身横了过来,给安念他们提供了短暂的跳车条件。 “不行的!不行的……” 赵文海吓得腿软,一个大男人缩成一团,连连摇头。 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他有无数种方式计算出跳车后自己哪几根骨头会断裂。 而且,他常年不锻炼,最灵活的就是拿手术刀的十根手指头,双腿双脚是丝毫没有加成的。 看着不断后腿的水泥地,赵文海真的找不出“不死不伤”的跳车方式! “别废话!” 安念瞅准时间,不给赵文海任何反应时间,拽着他的衣服,手上一个用力就把他甩下了车!同时一股肉眼不可见的灵力裹上了赵文海的身体! 赵文海下意识地护住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 “快报警!这里发生严重交通事故!” “快救人!” 街边的路人们不明所以,只看见车内甩出来一个人,再抬头去看,第一辆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后面三辆车子紧追不舍! 有人感觉出了异常,更多的人却只想着救人。 “不用!谢谢你们……我没事!” 赵文海晕头晕脑,坐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往街道内快步走去。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顾不上浑身的剧痛,走进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我打个电话!” 一张百元大钞甩出。 店老板瞬间眉开眼笑,把电话推给了他。 —— “安医生!你怎么不跳?!” 朱礼心惊肉跳地发现安念竟然还在车上! 车后座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安念更好发挥,她使劲儿一拽,车门被她重新关上。 “砰!”一声闷闷的轻响,刚才凹陷下去的半边车身竟然被她踹回了原位,除了破损依旧,后座的空间竟然恢复了大半。 朱礼惊讶地瞪大眼睛,瞳孔中四个大字——难以置信! “往前开!到没人的地方,我们把他们解决了。” 安念把后座弄好后,怡然自得地坐了下来。 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狼狈? 好似刚才被甩来甩去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和阿福他们认识吧?” 朱礼眼神微动,回头看向前方,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认识。” 他不仅认识周云福,还跟他们一起出过好几次任务,是生死之交。 “那他没有跟你说过我?我可是治好了他的眼睛。” 安念笑着说,回头看向后方,后面三辆车依旧跟得很紧。 “阿福说过你医术很好……”朱礼眼神复杂,“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你的身手同样很好。” “哦,可能是那时候他眼睛还看不见。” 安念轻描淡写地说着,突然伸出手去把他的头往下用力一按。 朱礼惊得心脏紧缩。 “砰砰砰!” 同样是砰砰声,这个声音却不是车子撞击产生的,而是枪声! 子弹打破了后车窗! 其中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驾驶座的头枕! 子弹从朱礼的头顶飞过,隔着安念的手掌,他依旧感觉到了一股灼热。 “安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 安念看了眼自己微微发黑的手背,没等痛感传到大脑,就运转起了自己的灵力,生命能量抚过,手背处恢复成最初模样。 “他们开枪了。” 安念平静地说出这句惊悚的话。 “朱同志,前面路口左拐,我们去工业区。” 朱礼心中不解,还是咬牙听从了她的命令。 车子在极快的速度下九十度拐弯,轮胎摩擦过地面,火花四溅。 —— “该死!没有打中!” 肌肉虬结的男人收回自己握枪的手,脸色难看地甩了甩。 开车的男人扫了他一眼:“急什么,他们跑不掉的!” 肌肉男抽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擦拭枪口,脸色依旧难看。 “过于浪费时间,本来以为能在半个小时内解决掉他们。” 哪里想得到,只是车辆追缉,对方就能拖他们足足半个多小时! 眼看着车子已经开进了市区,马上就要进入对方的势力范围内,他们依旧没能得手。 “还不是老板说要活口。” 开车的男人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否则刚才在高架上我们就能挤死他们!” 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肌肉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如果只是杀人,老板根本不需要把我们派出来。” 狙击手才是杀人利器。 “老大,他们冲进工业区了。” 肌肉男微微挑眉:“天助我也。” 对方如果去人多的地方,他们的行动还束手束脚,现在进入无人的工业区,那还不是由他们掌控? —— 安念让朱礼直接去撞工业区的大铁门,随着剧烈的声音落下,车子报废了,大铁门也打开了。 “接下来怎么办?” 朱礼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快步跟上安念,同时忐忑地询问。 “先给你治疗一下。” 安念左右看了看,把他领到一座巨大的机器后方。 短短十几秒,安念已经用灵力探索完了方圆一公里,整个厂区都在她掌控中。 “坐下吧。” “安医生,我们应该赶紧跑。对方有枪,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们住在酒店里是可以配枪的,出了酒店就不允许了,今天是出门给公爵看病,朱礼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半路截杀,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急,等会儿就有了。” 安念冷静地说道,她从自己斜挎着的白色布包里取出消毒酒精和绷带、纱布等。 朱礼看得目瞪口呆。 安念速度极快,等她缠上最后一根绷带时,对方已经摸到了这一片。 脚步声越来越近。 朱礼呼吸放到了最轻,就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安念不需要用眼睛看,灵力扩散出去,就是她的眼睛。 一共有六个人,每个人都拿着枪。 打头的男人非常强壮,身高超过两米,手臂伸出来比她大腿都粗。 “安念医生。” 男人粗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安念愣住了。 朱礼也愣住了。 安念道:“竟然是来找我的?” 朱礼:“我也没想到……” “为什么找我呢?”安念喃喃自语,疑惑不已。 “安念医生,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去我们老板家里做客。”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 安念清楚地“看见”肌肉男朝自己的队伍们做了个手势,几人陆续放下枪。 但是他们的枪依旧扣在后腰处,拔出也仅需一秒。 “安念医生,你出来吧。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你……” 他如此说着,脚步未停,也依旧谨慎,每经过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就会浑身紧绷地做出攻击准备,右手手掌也始终按在后腰上。 “叮咚咚咚咚……” 一个易拉罐突然被从角落里扔了出去。 “砰砰砰!” 枪声在下一秒就响彻了整个厂区! 肌肉男垂下枪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再次开口就不再跟之前一样客气了。 “安念医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阴影处,安念朝朱礼耸了耸肩,小声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真心。” 朱礼:“……” 我看你是皮一下吧。 这一瞬间,朱礼心情复杂,觉得于队长真不容易,媳妇儿竟然表里不一。 看上去软软萌萌的,实际上跟狐狸似的。 “朱同志,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出去对付他们。” 朱礼眼睛瞪大:“安医生,你怎么对付他们?” “我自然有方法。” 安念活动了一下手脚,走了出去。 朱礼想要跟过去,却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发出剧烈声响。 安念背对着他,嘴角有笑意一闪而过。 伤员就要好好听医生的话! “我出来了。” 安念走出掩体,朝分头寻找的六个男人喊了一声。 肌肉男第一时间看过来,上下地扫视着安念。 好像有些惊讶于她娇小的身形。 肌肉男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张照片,对着看了好几眼。 “安念?” “是我。” 安念闲适地朝他走去。 她的态度太自然了,肌肉男有些戒备。 “你今年满十八岁了吗?” 安念嘴角抽了抽,抬眸看他:“我今年二十一了。” 烦人!长这么高做什么?!上面空气更好吗?! “就是你发明了安心抗糖丸?” 原来如此! 直到此刻,安念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抓自己! 安心抗糖丸是她做出来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安念心里不太好受,她不愿意去想为什么消息会透露,也不愿意去想是谁泄露的。 背叛,向来很容易,利益高于信仰即可。 “是我。”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安念利落地点头。 “那就对了,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肌肉男好似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漫不经心地做出了请的姿势。 安念感觉到五个人围着自己,剩下一个人朝着朱礼去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我跟你们走一趟可以,能否放过我的同伴?” 肌肉男诧异地挑眉,很快摇头:“不行。老板说只要你一个活口。” 安念歪头:“但是,我们刚才已经跳车了一个人……” 肌肉男:“……” 扎心了,老铁! 第145章 反转!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算是一次试探。 但是在她话音落下后,男人的脸色微微变化,并且和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安念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朱礼的。 “真的不能放过他吗?他什么都不知道……” 安念可怜兮兮的仰头看向他。 肌肉男不再说话,朝她走了过来,看他的架势应该是要过来抓自己。 安念暗自叹了口气,在对方的手搭上自己肩膀时,突然出手。 肌肉男的手臂被安念拉住的时候,愣了一秒,很快眼中就出现了嘲笑之意。 “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打得过……” “砰!啪!” 他话音还未落下,身体就被安念直接放倒了。 肌肉男高壮的身形砸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周边好几米瞬间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是他们反映速度极快,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拔出了扣在腰后的手枪,枪口直接对准安念所在的位置。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响彻整个厂区。 朱礼缩在机器后面,左手紧紧抓握一根钢管,身体紧绷到极致,本来被安念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沁出绷带。 他本来的打算是等对方过来时,趁机痛快一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听见外面的枪声后,朱礼脸色刷得就白了! 该死! “这群人也太狠了!对一个女孩子都下得了手!” 身为华国军人,朱礼不可能再躲下去,他咬着牙往外走。 在走出藏身点的时候,看见一个外国男人端着枪背对着自己,正在探头往外看。 他放轻脚步,高高抬起钢管…… —— 安念在对方几人开枪的瞬间,就把砸在地上的肌肉男举了起来,用他强壮的身体挡住了所有子弹。 学医的都知道,子弹能很轻松地射穿绵软的东西,却极容易被卡入紧绷的肌肉和骨骼间。 肌肉男身体厚实,在中弹后身体会本能的肌肉收缩。 加上安念角度刁钻,于是面对来自前方四处的子弹攻击,她毫发无损,肌肉男却被打成了筛子。 “现在轮到我了……” 尘土飞扬中,安念轻灵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耳中。 身中数弹,奄奄一息的肌肉男只感觉后腰一轻。 他的枪已经被身后的女孩取走。 安念用他做掩护,手中拿着枪,只稍微掂量了一下,就适应了它的重量。 早在亚马逊雨林时期,安念就学过枪法,面对无数顶级特种兵,她都能安然自若,就眼前六个男人,在她看来着实不需要过于担心。 肌肉男看着人高马大,很能唬人,却怎么也比不上当时雨林内的那些兵王们的。 如果不是顾及赵文海和朱礼,安念早就出手了。 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却不敢保证能让赵文海和朱礼也全须全尾地回去。 现在不同了,安念刚才试探出了赵文海的安全,也能保证朱礼暂时无事,自然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她微微敛下眉眼,灵力散发出去,不需要使用眼睛,也能准确地捕捉到每个人所处的位置。 他们很谨慎,在开了几枪后发现未打中安念,就迅速找了掩体护住自身。 但是他们没有安念的能力,想要再次开枪势必要探出身形。 “找到你们了……” 静默中,安念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砰!” “啊!” “老三!” “砰!” 既然已经发出了声音,安念就不可能放过他。 整个厂区很昏暗,窗户是钉死了的,外面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失,可能是心境的变化,众人只觉得能见度极低。 “砰!” “砰!” “砰!” 点射的枪声有规律地传来。 朱礼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打晕了男人之后,迅速伸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抢了他手里的枪,反手朝着男人心口补了两枪,这才谨慎地走出了藏身的位置,他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然而,他走出来一看…… 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安医生?” 安念正一手一个地拖着昏迷的人,听见他的声音,头也不抬。 “过来帮忙!” “哦哦哦!” 朱礼整个人很恍惚,接过安念手里的人,按照她的吩咐全部拖到了一旁的机器边上。 安念又扔过来一卷麻绳:“帮我把他们都绑起来。” “好。” 朱礼也不知道安念的麻绳是从哪里来的,听话地把五个男人排排坐地绑在了机器上。 他使用的是部队里的捆绑方法,保证这些人绝对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就把麻绳崩断。 绑好了手脚,见麻绳还有盈余,朱礼又在几人腰上绑了一圈。 “只有五个人吗?” 做完这一切,朱礼累得气喘吁吁。 他本来就受了伤,这些男人体重又大,耗费的体力着实不少。 有人帮忙做事,安念就在旁边坐了下来,此时正掏出自己的银针,用浸润了酒精的棉团一一消毒。 听见他的问题,安念诧异地抬头。 “第六个人不是被你杀掉了吗?” 刚才朱礼对着那人的心口开了两枪,华佗来了都救不了。 朱礼:“……”也对! 然后他又愣住了:“这五个人还没死?” 他刚才稍微检查过,这些人都中了好几枪! “没呢。”安念轻描淡写地回答,“我还有问题要问。” 他们自然不能死。 对着光线看了看银针,应该都消毒完全了。 安念拿着银针袋起身,走向被捆绑得很严实的五个大男人。 “就从你开始吧,你看上去挺像领头人。” 安念喃喃自语,出手如电,一根银针扎向男人脖颈。 “嗯……呼呼……” 肌肉男剧烈地喘息着,睁开眼睛,惊恐地瞪向面前的女孩。 “你……” 安念朝他露齿一笑:“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了吗?” “不说?” “那就别怪我了。” 安念没什么耐心,三句话几乎是连着说的。 话音刚落,立马扎下第二根、第三根…… “唔……” 肌肉男显示疑惑地皱了皱眉,能作为老板的心腹,他是经受过严苛训练的,各种刑罚都见识过。 最多的就是打断骨头、一点点折磨人。 在看见安念拿出几根头发丝似的银针时,他心里还有一丝不屑。 等银针扎到第六根,这种不屑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啊!啊啊啊!Help me!” “Please!” “请?请什么?” 安念的英语知识大部分来自于书本,小部分来自和于路远的对话。 其中边角语法如果没有涉及,她是完全理解不了的。 自然不知道“Please”有哀求的意味。 肌肉男赶紧换了个求饶方式:“我说!我说!我都告诉你!” 咦? 安念收回即将刺入的第七根银针。 “好,说吧。” “能不能先把银针拔出来?” 肌肉男颤抖着哀求,如果不是因为浑身都被绑成粽子束缚在机器上,此时的他已经痛得满地打滚。 即使如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肌肉男的声音也饱含痛苦。 拔出来? “不用。” 安念歪了歪头,伸手捏住他脖子上那根银针,顺时针转动了一圈。 霎时间,肌肉男颤抖的身体就松快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说吧。” 安念做到朱礼搬过来的一张椅子上,闲适地翘起右脚。 朱礼安静地站着她身边。 肌肉男眼珠子转了转:“我老板是维森制药的董事长。” 朱礼躬身,和安念小声解释:“维森制药是M国第二大药企,生产的是胰岛素和GLP-1受体激动剂。” 原来如此。 如果他们的安心抗糖丸上市,势必抢占维森制药的部分市场。 而且,安念心知肚明,她给出的这款药方,初步是控制血糖,深层次却是来自于清茶内蕴含的灵力。 灵力对人体的作用是调理、是滋养、是修复,安心抗糖丸吃到最后,病人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康复。 只是这个时间会非常久,久到安念没办法预测。 清茶内蕴含的灵力太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她不去升级茶园内的阵法,新长成的茶叶中灵力会更加稀少。 这算是安念的一个后手。 她给出了药方,设置了聚灵阵,却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知官方。 安念现在对官方的信任度,还未到能全盘托出的时候。 肌肉男看了眼说话的朱礼,知道自己不可能糊弄过去了,想了想换了个说法。 “我们老板势力很大,和M国官方高层都有利益链,你是不可能接触得到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老板有个私生子,他和梅奥的关系非常好。 你的消息也是他透露给老板……” 安念回过神来,不再去想药方的事情,听见肌肉男如此说,眼睛微微眯起:“还有呢?” “还有……他就住在美利山庄F12栋。” 安念打断他:“你效忠的不是维森制药的董事长吧?怎么?打算博一份从龙之功?” “嗯?” 肌肉男疑惑地眨眼。 安念撇撇嘴,外国人不知道华国历史,不知道什么叫从龙之功。 “算了。”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我……”肌肉男努力地回想着,“应该没有了……” “行!” 安念也不想听他多说,直接在他头顶扎了一针。 肌肉男脖子一歪,睡了过去! 朱礼疑惑地睁大眼睛:“安医生,你不多问几句?” “不用问了,他不会说的。” 刚才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效答案。 安念把其余银针都拔了出来,递给朱礼:“帮我消毒。” 说着,她自己拖着椅子来到第二个外国男人面前。 和之前的操作一样,安念给他扎入第一根银针…… 同样得到了答案。 就这样,五个还活着的人,给安念提供了五份情报。 “他们的口供一致,看来真的是维森制药对我下的手。下手的原因就是安心抗糖丸。 他们的消息来源应该是叶佩佩和尼克。” 安念想起在亚马逊雨林内见到的那个皮肤特别坚硬,非常抗打的选手奥斯古,心里有些忐忑。 虽然当时于路远已经把对方最宝贝的血液提供者杀掉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M国没有留存其他血液。 甚至,安念担心M国已经实现了提取和量产。 想到这里,安念摇了摇头。 应该不至于,如果能量产,对方也不会那般宝贝那个叫尤里的人。 “嗯!” 朱礼点头表示认同,他们这次来M国访问想要达成的目标之一,就有打开安心抗糖丸的国际市场。 这是华国自开放以来最大的一次经济行动。 华国脱离国际市场太多年了,很多地方都落后于国际基准线,为了赚取足够的外汇,只能用大量的轻工业产品去交换。 轻工业产品,国际价格低廉,技术含量低,可议价空间小,导致华国一直非常被动。 安心抗糖丸不同,它是独一无二的产品,远高于目前的国际最高标准,它是一棵肉眼可见的摇钱树,是可预见的高额外汇来源。 这一点,朱礼懂,安念更懂。 “不用多做什么,我明天会继续拜访爱彼公爵。我们的药必须提前上市!” 对付维森制药,用阳谋即可。 杀人很容易,安念已经得到了维森制药董事长的住址,一个人就能摸过去干掉他。 但是,这样未免太便宜对方了。 “让他们从高处跌落,从高高在上的有钱人沦落成自己都看不起的穷人,这样更有意思。” 安念笑了起来,资本主义国家的金融市场更加残酷,资本家高高在上的本钱就是源源不断的来钱途径。 那么,切断即可! “朱礼,你知道怎么炒股吗?” 安念刚才从五人口中知道了一个消息。 维森制药是上市企业,董事长担心安心抗糖丸上架药店、医院后会冲击他们公司的股票。 朱礼疑惑地点头:“知道,到华尔街开户即可。” “我想卖空维森制药。”安念笑着说,“你明天帮我跑一趟证券公司吧,我有三十万美金可以作为担保。” 爱彼公爵的诊金给了六十万,安念取一半。 “成!” 朱礼一口答应。 M国的股票市场非常发达,各项制度都很全面。 作为目前世界上最发达的几个国家之一,他们的股票市场吸引了来自世界上百个国家的资金,每天的资金吞吐量达到万亿以上。 买涨、买跌,对应着买空、卖空。 买空是投资者预测股价将会上涨,于是先缴纳部分保证金,融资买进股票,待股价上涨到某一价位时再卖。 卖空则是投资者预测股票价格将会下跌,交付抵押金,并借入股票抢先卖出。待股价下跌到某一价位时再买进股票,然后归还借入股票。 所以,安念如此操作是没问题的,她有三十万可以作为抵押金,这笔钱放在1979年的M国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第146章 分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队长!找到人了吗?!” 赵文海着急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 “别急,已经查到方位了。” 于路远镇定地看向前方,车速没有丝毫降低,方向盘也始终稳稳地握在掌心。 他属于越紧张,面上就越冷静的那类人。 在接到赵文海的电话的第一时间,于路远就带人开车出发。 先找到赵文海,又沿着朱礼车子离开的方向寻找。 花费了近一个小时,于路远已经能感觉到空间上的模糊方位。 他脖子上挂着空间的钥匙,两把钥匙靠近会有感应。 “就在里面。” 车子尚未停稳,于路远率先跳了下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赵文海也想跟着,被同车的军人按下。 “赵医生,你留在车上。” 赵文海咬着牙,点头:“好。” 进入工业区后,于路远做了个手势,所有人瞬间分散,从不同方法包围厂区。 厂房内。 安念正拿出酒精和绷带,打算给朱礼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突然心有所动。 她加快手中的动作,眨眼间就包好了伤口:“朱同志,他们来了。” 朱礼疑惑:“什么?” 安念没有回答,只是收好东西,站起身。 本来打算走向大门口,刚迈出一步,安念就停下了,低头拍了拍自己布包上的灰尘。 确定拍干净了,她这才抬头看向大门方向,嘴角有笑一闪而过。 “于队长他们来了。” 我男人来了! 她心里如此说着,轻快极了。 “砰!” 厂区大门被从外面踹开,于路远率先冲了进来。 安念朝他招了招手,笑容满面。 跟在于路远身后冲进来的人一见里面的场景,齐齐愣住了。 他们以为会凄凄惨惨戚戚的安念和朱礼两人安然无恙地站着,倒是他们边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五个人事不省的高壮外国男人。 于路远用力闭了下眼睛,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朝安念笑了笑。 安念朝他跑了过去:“元元,我厉害吧?他们都被解决了!对了,他们还活着呢,我拷问出了一些口供。” “好。”于路远微微点头,对手下道。“把他们都带回去!” “是!” 肌肉男五人就这么昏迷着被军人们拎小鸡崽似的,拎回了车上。 他们可没有什么好待遇,直接被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中。 塞不进去?硬塞呗!反正只要不死人就行。 看安念的目光一直跟着其他人,于路远伸手护住了她的背部,压低声音说道。 “你跟我一辆车。” “好。” 赵文海看见安念,立马从后面的车上跳了下来,激动地跑过来。 “安医生!你还活着!” “嗯,赵医生,你没事吧?”安念关心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啊,之前为了你的安全,只能把你扔下车。” 赵文海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记起了安念之前的巨大力气,心有余悸。 “安医生,你的力气好大……” “嘿嘿,我每天都跟着于队长锻炼。” 安念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把于路远搬出来。 赵文海恍然大悟:“你们不愧是夫妻。” 他之前也听说过于路远的丰功伟绩,那可是能在国际军事大比上带领团队取得冠军的狠人,现在还在各国的警惕名单上呢。 这次出访M国,因为有于路远跟着来,他们的安全系数都提高了不止一倍。 “上车!” 于路远率先上了车,对车外的安念喊了一声。 安念缩了缩脖子,麻利地上了车。 赵文海也跟在她屁股后面坐上了于路远的车。 几辆车子很快就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后,安念先是去见了几位领导,把事情说了一遍,领导们没有多说什么,就让她暂时别出门。 在得知安念第二天还需要去爱彼公爵府上复查,就把于路远派给了她。 “你们夫妻俩也好久没见面了吧?这几天我们几个老家伙一直霸占着他,现在正好把他还给你。” 安念被大领导打趣的话语说得耳根通红。 “您说笑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我们俩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相处呢。” 大领导和蔼地笑了起来:“路远,我听说你们俩只领了证,还没有办过婚礼?” 于路远身姿笔直,转头看向安念,眼中划过一丝温柔。 “是的,首长。念念嫁给我的时候,我还受伤昏迷。我们只在老家摆了几桌流水席,请乡亲们吃了一顿。” 大领导点点头:“好,等回国了,我给你们补办一个婚礼。” 于路远心跳都快了几拍,这可不是简单的婚礼,代表的是大领导对他和安念的看重。 “谢谢首长!” 安念眉眼带笑,学着于路远的模样,敬了个军礼。 “谢谢首长!” —— 于路远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安念自己回了房。 没过一会儿,赵文海把大礼盒抱了过来。 他们的钱还没丢,之前散出去的钱也被赵文海一张张捡了回来。 现在摆在客厅大桌上的钱依旧数量庞大。 安念把钱都整理好,把其中一半推向赵文海。 “赵医生,这些是你的。” 赵文海激动得双脸通红,三十万呀!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在京城定居了! 京城居,大不易。 他现在住的还是医院的员工宿舍,妻子、孩子则住在乡下老家,分居两地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赵文海的手都要摸上钱了,又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安医生,这笔钱我不能要。爱彼公爵的病是你治好的,我在其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咬了咬牙,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安念心下诧异,早在车上的时候,她就看出了赵文海的心动,没曾想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你确定?” 赵文海已经想清楚了,笑着点头:“我确定。” 这一刻,赵文海为自己的高尚而笑,他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学医的时候,师父就曾经说过,初心最重要,人不能走到半道就忘了出发的目的。 安念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 “那我不说分诊金了,这三十万就当介绍费吧!” 不等赵文海再次开口拒绝,安念就抬手制止了。 “赵医生,如果没有你在其中牵线搭桥,我肯定见不到爱彼公爵,更别说给他看病了。” 赵文海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其实公爵是冲着华国国医圣手来的……” 安念笑道:“那也是你直接联系的威廉,我看得出来,你和威廉关系很好。” 此时的华国医疗在国际上哪里有什么地位?董威能联系华国医生,首先冲着的就是赵文海。 从他们两之间的对话、相处中,安念看得出来,他们俩关系不错。 “嗯,我和他曾经是同学。” “这不就对了!这钱,你应该拿!” 安念笑了起来,张手一拢,直接把属于自己的那三十万抱了起来,起身往房间走,扔下一句话。 “赵医生,你自己拿礼盒装钱!” 看着安念的背影,赵文海呆愣了好一会儿,继而低头笑了起来,伸手把钱一叠叠地放回礼盒内。 他欠安医生一个人情。 回到房间,安念左右张望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装钱。 想了想,干脆从空间里再次抽出麻绳,比之前绑人的那捆更细一些,麻绳绕着钱绑了起来。 “搞定!” 安念高兴地拍了拍手,伸出食指勾起绑好的钱,放到床边地上。 这钱很快就要送出去了,安念也不耐烦去藏它。 送走了赵文海,安念去洗漱了一番,换了身更舒服的衣服,躺到柔软的沙发上,等于路远过来。 这次出差,他们住的不是同一间房,甚至离得挺远的。 但是看刚才大领导说的话,今天于路远应该能稍微轻松些。 安念只穿着一件裙子,趴在沙发上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逐渐黯淡了,她才终于等到了敲门声。 “扣扣扣。” “来了!” 安念快速地打开门,伸手将外面的男人扯进屋内。 熟悉的气息环抱住自己,她高兴地蹭了蹭,双手环抱上他的肩膀。 于路远本来想要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今天主动陷入危险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是当安念柔软的身体撞入自己怀中时,自己的心脏也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到嘴边的呵斥瞬间变了味道。 安念可不知道他是来教训自己的,环抱住他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双唇相碰的感觉太美好! “嗯……” 好久没有亲过了,安念想得紧,边亲边拉着他往沙发的方向去。 于路远怕她跌倒,只好伸手扣住她的细腰,顺着她的力道前进。 两人跌进了柔软的沙发内。 安念半个身体都陷入了沙发中,仰着头亲吻着男人的双唇,又亲他挺翘的眉眼。 她小小的,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完完全全地被笼罩着,动作却一点都不乖巧,反而跟小狐狸似的。 蹭啊蹭啊…… 亲啊亲啊…… 安念吻在于路远眉间,带着点珍惜:“元元,今天好好地亲亲我吧。” 于路远俯身看向她,目光无比专注,仿佛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安念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你不乖。” “我很乖。”安念无辜地眨眼,悄咪咪地放下自己蹭在他腰侧的双腿。 于路远无奈地笑了笑,左手撑在沙发上,就这么带着她换了个姿势,变成了自己躺在下方。 安念趴在了他怀中,感觉呼吸更顺畅了些,顺势靠在他颈侧,手指勾着他身上的扣子,一颗颗地解。 “你今天为什么不跳车?” 于路远知道安念的身手,她想跑有无数种方法,完全没必要把那群穷凶极恶的雇佣兵引到工业区。 安念有些心虚,解扣子的动作都停下了,手指搭在男人结实的胸膛,指腹感受着肌肉的弧度。 她的声音低低的:“我想要让大家都活下来。” 于路远沉默,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细致地吻住。 “下次别这样,你的安全也很重要。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他说不出让其他人去死的话,但是每个人都有私心,对于路远来说,其他人和安念无法比较! “好。” 安念乖乖点头,任由他亲。 两人在沙发上亲吻了很久。 于路远浑身都冒火了,这才起身,横抱起她:“陪我去洗澡。” 他已经闻到了安念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知道她已经洗过了,但是此刻他舍不得放手,只能拖着安念再洗一次。 淋雨花洒下,安念身上薄薄的衣服毫无遮挡作用,反而更显诱惑。 于路远眼睛都红了,把她扣进自己怀中,珍惜地吻着,温柔地爱着。 水声掩盖了一切其他声响。 洗个澡洗了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安念腿是软的,声音是哑的,是被男人抱出来的。 陷入干燥柔软的床铺时,她的后背贴着火热的胸膛,安全感爆棚。 于路远双手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享受着相拥的温存,视线落在床边。 “这些钱哪儿来的?” 安念昏昏欲睡,听见他的声音,懒洋洋地回答:“我赚到的。” 于路远:“……” 压力再次到来,说到底,他还是需要吃媳妇儿的软饭。 自家媳妇儿赚钱的能力太强了。 “我打算用这笔钱去钱生钱。” “怎么生?”于路远低声问。 安念打了个呵欠:“炒股。” 于路远听说过股市,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想追问两句,发觉怀中人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不再说话,只抱得更紧了些。 “睡吧。” “嗯……” 安念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着后就开始翻滚,她的睡姿向来不怎么样,睡前安稳地靠在于路远怀里,睡醒时都是四仰八叉的。 于路远也习惯了,睡着了也能跟着她动,反正不论安念怎么翻滚,都离不开他的怀抱。 夫妻俩反正现在睡得挺好的,等以后有了娃,娃的生命安全可能就需要娃自己努力了…… 生了孩子,养了娃的人都知道,大床配小床是梦想。 最后…… 娃都会躺回大床上。 —— “安医生,你确定三十万都投入股市?” 手里拎着麻绳捆好的三十万美金,朱礼咽了咽口水,再次确认。 安念点头:“确定!尽快完成。” 朱礼又看了看边上站着的于路远,见他始终保持着微笑,心中腹诽了一秒。 看来大家说的于队长是耙耳朵,没有夸大事实! “好,我这就去给你开户。” 第147章 急什么!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第二天,安念如约再次进入爱彼公爵的城堡。 管家董威早早地就站在门口,在他们的车子停稳后,立马迎了过来。 “安医生,赵医生,这边请!公爵今天状态很好,正在后院喝茶、晒太阳。” “好。” 安念笑着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这次过来的人除了安念和赵文海之外,还有于路远和另外一名负责商务谈判的官员,他们安静地跟着。 上次来城堡,只见到了城堡内的摆设,此时绕过城堡进入后院,安念才看清了整栋城堡的构造。 占地面积极大的城堡,后花园也分为好几个区域。 沿着精细剪裁的绿植通道走了好几分钟,安念才看见前方凉亭内坐着的爱彼公爵。 “公爵大人,安医生他们来了。” 董威恭敬地弯腰。 爱彼公爵立马放下手里捏着的茶杯,回过头来,看见安念的第一秒就笑了起来。 “安医生,你的治疗非常有效,我感觉好多了。” 安念在他对面坐下,伸出手:“那我给您把个脉,确定您没有说谎。” 爱彼公爵哈哈大笑:“好。” 安念手法娴熟地按在他手腕上。 爱彼公爵非常肥胖,手腕也比常人粗上好几圈,需要用更大的力气才能摸到脉搏。 安念手指弹动着,细细感知脉搏的变化。 比昨天更稳、更平,积食症状所有下降。 把脉的同时,安念也在观察爱彼公爵的脸色、瞳孔等变化。 望闻问切,一次性解决。 几分钟后,她收回手,笑道。 “公爵大人,您的症状已经缓解,但是肠胃依旧处于比较脆弱的状态,这三天最好采用流质饮食。” 爱彼公爵点头:“从昨天到现在,我只喝了些水,吃了点意大利面。” “意大利面不利于消化,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吃一些华国的面条。” 安念建议,又担心他们没见过华国的面条。 “唐人街应该能买到,当然,如果您有条件的话,也可以直接去华国采购。” 听她这么说,跟来的商务部官员惊讶地看了过来。 这位安医生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啊,短短几句话就把华国的面条推销出去了。 如果爱彼公爵能接受他们国家的面条,接下来商务部就能着手面条的出海工作了,这又是一项极好的外汇收入。 “威廉,你记录一下。最好能从华国买到最优质的面条!” 爱彼公爵吩咐了一句,他有钱有地位,吃的、喝的、用的只用最好! 在安念提出可以直接从华国采购后,爱彼公爵就再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地去唐人街购买。 董威赶忙躬身点头:“大人,您放心,我马上就吩咐人去采购。” 安念一指身边的商务部同志,笑眯眯的提议。 “公爵大人,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们官方采购呀,价格更优,质量更好。” 价格不在爱彼公爵的考虑范围内,但是安念的“质量更好”戳中了他的点。 “哦?那就直接谈吧。” 商务部的官员一看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心跳就漏了一拍,赶忙跟威廉走到边上去谈面条出口的事情。 “安医生,除了面条之外,我还需要注意什么?” “肠胃的疾病最主要的就是靠日常保养。”安念笑着说道,“不过,除了食疗之外,还有药膳和茶叶。我之前跟你提过,我们的清茶能有效地调节肠胃功能,帮助消化、也能促进肠道蠕动。” “你之前说茶叶能给我打八折。” 爱彼公爵啜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说来也惨,他现在手里的茶杯,里面泡着的茶叶还是从奶锅中捞出来的。 泡了好几回了,茶叶的味道已经淡得不行。 安念笑着点头:“没错!为了我们长久的友谊,我可以以八千美金一克的价格卖给您!”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价格了,但是赵文海还是有些激动,暗自吸了好几口凉气才掩饰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偷摸地看向笑呵呵的安念,又看向一脸严肃、身姿笔挺的于路远,觉得他们不愧是夫妻,抗压能力都如此优秀! “不过我这次出国也只带了两盒茶叶,一盒已经在昨天用完了,目前只剩下这一盒。” 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布包内拿出一盒茶叶。 同样的五十克。 “好好好!我全要了!”爱彼公爵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害怕安念会反悔,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支票本。“加上昨天那盒茶叶,我一共需要支付六十万美金。” 支票写好后,撕了下来,递给安念。 赵文海都快晕了,又是一个六十万! 安念摆手:“您算错了。昨天您已经支付了那盒茶叶的费用。” “No!No!No!” 爱博公爵的手指左右摇了摇, “昨天的六十万是我支付给您和赵医生的诊金,不包含其他费用。我是生意人,每一笔费用都计算得非常清楚。 安医生,你不要推辞,这是你应该拿取的报酬。 在你到来之前,我已经花费了上百万美金,只为了缓解我的症状。但是,那群庸医一点用都没有。 相比之下,你和赵医生的价格已经非常优惠。 当然了,我知道你们是因为M国和华国的友谊,才会如此慷慨。” 说着,他伸手指向和威廉站在一起的商务部官员,笑了起来。 “威廉已经在和他谈你们的药物进入M国市场的事情。只要你们的药物通过我们的检测,我保证爱彼集团会百分百铺货。并且,我们的渠道费只收取1%。” 安念这才伸手接过支票,并且把茶叶盒子推到爱彼公爵面前。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爱彼公爵哈哈大笑,“能结交到一位顶级医生,是我的荣幸。安医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们M国的长寿计划?定期换血,永葆青春。” 长寿计划? 和血液有关! 安念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有抓住。 她摇头:“我刚到M国,还未来得及了解这些医疗前沿消息。” “不算前沿消息,这项计划已经上线两年了,只是近期才有进展。您觉得,我适合这项计划吗?”爱彼公爵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安念眉峰微皱,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斟酌良久才开口。 “您的身体过于脆弱,就算这项计划已经很成熟,也未必适合您。” “我不适合换血吗?我这身血已经用了五十多年了,早已经失去了活力,如果换成十八岁的血液,一定能很快恢复健康的吧?” 他的眼中有着浓郁的憧憬。 安念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已经心动了。 昨天爱彼公爵还限于身体原因,困于不能排泄的痛苦中,可能还来不及去追求其他。长寿基于他来说,痛快高于快乐。 现在则不同了。 他已经摆脱了痛苦,人类都是健忘的,痛苦远离后,其他欲望就会膨胀。 不过长寿? 这种末法时代,不能修炼,不能洗筋伐髓,身体无法进行脱胎换骨的提升,寿命又怎么可能延长? 这是世界最公平的地方就是,每个人都会死,谁也逃脱不了。 安念斟酌着回答:“没有具体资料,我无法做判断。不过人体的血液本来就是3到5个月更新一次,您现在用的血液很新鲜。” “这样啊……”爱彼公爵不再追问,往后靠了靠。“除了茶叶之外,我还需要准备其他东西吗?” “无需。我会把茶叶的使用方法,喝茶频率都细致地写下来交给威廉先生。” “好。” 复诊完毕后,爱彼公爵还留几人吃了顿饭。 这顿饭算得上宾主尽欢。 特别是商务部的同志,高兴得满面通红,拉着董威说了好久的感谢。 他也不敢去拽爱彼公爵,只能将一腔热情都投注给董威。 回到酒店后,安念就拉着于路远出了趟门,把支票给兑现了。 钱全部存入安念新开的银行账户内,这个账户同时绑定了证券。 朱礼做事非常靠谱,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把所有手续都跑了下来。 剩下的就是等待。 三天后,一则消息席卷了整个医药圈。 一款来自华国的抗糖药进入了M国医药市场。 价格定得很低,一盒安心抗糖丸三十粒,一日三次的口服能吃十天,只需要五美元。换算下来,一天只需要五美分!比现在的胰岛素便宜了50%。 而且,据说这个药效果特别好! 胰岛素只是利用激素的分泌来控制血糖,抗糖丸不同,它是能从根本上治疗高血糖和糖尿病。 它的作用是调养身体,让身体变健康,从而把血糖控制在正常范围内。 一时间,无数医护人员开始强推这款药。 要说他们收了制药企业的钱,在给这款药打广告? 但是,他们的亲人、朋友们都在吃! 十天后,已经有人吃完了一整盒的安心抗糖丸,表示自己现在状态无比好! “真的!这个药效果太好了!我之前注射胰岛素,没到晚上都会身体虚弱……” 这是因为胰岛素代谢完毕了,血糖突然不稳造成的身体变化。 “但是,自从吃了这个药!我感觉精神好多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都嫩滑了很多?” 体内含糖量过高,会造成皮肤粗糙、冒痘、生脂肪粒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消息越来越多,很多人都见到了真实的变化。 于是…… “医生,我有医保,我不需要胰岛素,请给我开安心抗糖丸!” “医生,还有安心抗糖丸吗?” “我想要吃抗糖丸!” “……” —— 留守在国内,焦急地、时刻地等待消息的汪兴国主任接到了国际电话。 “汪主任!我们的抗糖丸卖脱销了!” 汪兴国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这边不够卖了!汪主任!快铺货啊!” 汪兴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捏着话筒的右手都颤抖了。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发货!保证用最快速度送达!一定保证外国友人们,都能及时用药!” —— W市酒店内。 安念等待了好久的时机终于到来。 她带着朱礼出了大门,来到华尔街。 安念的账户内最初只有三十万,后面又追加了六十万,足足九十万美金的账户,已经算得上大户。 她刚走进证券交易公司,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安女士,您好。我们准备了专门的交易间,您请跟我来。” 第一次享受到资本家的顶级待遇,安念带着朱礼,跟随穿着包臀短裙的金发美女进入了交易间。 豪华的包间内,摆了柔软的沙发,实木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的一台交易器。 再往前就是一面透明度很高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见下方超大的屏幕。 屏幕上,绿色和红色的线条在不断地变化着,每一次上升和下降都代表了无数钱财的进出。 交易器其实是一台对讲机,安念想要买哪支股票,只需要下命令。 “女士,现在已经开盘一个小时。您关注的维森制药今日上涨2.3%,您确定依旧卖空?” “嗯,我确定,先卖三十万。” 安念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闲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优雅极了。 “好的。” 接待员按照她的指示,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句话。 三十万被划走。 在这个亿万市场中,如同一滴水进入大海,毫无波澜。 安念端起接待员送上来的红茶,闲适地喝了一口。 半个小时后,维森制药继续上涨,已经达到3.4%,安念损失三千美金。 朱礼看了眼K线,想着,反正安医生有九十万,亏三千而已,没事。 谁知,两分钟后,维森制药突然异军突起!直接上涨到15%,安念损失四万美金。。 朱礼眼睛瞬间瞪大,扑向玻璃窗:“发生什么事了?” “慌什么?”安念斜眼看他,按下桌上的呼叫铃。 接待员立马走了进来:“您有什么吩咐?” “去看一下,维森制药有什么最新消息?” “好的。” 接待员很快就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她回来了。 “安女士您好,刚接到最新消息。维森制药发布了最新的抗糖药物,据说药效比华国近期推出的安心抗糖丸更好三成!” 安念嘴角微微上翘,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好了,你下去吧。” “好的,您还有其他吩咐可以随时按铃。” “嗯。” 安念随意地挥了挥手。 等人离开了,朱礼眉峰紧皱地开口问:“安医生,他们真的有新药上市了?比我们的更好?” “怎么可能。” 安念笑了笑,往后舒服地靠近沙发内。 “你忘了,我们前段时间把那五个人放走了……哦,不,是不小心让其中一个人逃走了。” 第148章 局中局!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在证券交易所一坐就是一整天,期间负责招待他们的金发美女进进出出,给他们送了好几回咖啡和点心。 “女士,今天的交易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您是否继续卖空?” 她说话的时候是半跪姿势,始终保持着和安念平视的高度。 安念侧头看向她,嘴角上扬:“盘后不是还有交易时间?” 接待员愣了愣:“您盘后还需要交易?” 美股每日开盘前和收盘后都有一定的时间可以做二级交易,但是比起实时交易,这时候的风险会更大,是没有任何撤单机会的。 一般只有大额交易会在此时间段进行,而且这些大额交易还是提前谈好的价格,只是在线上过一下手而已。 “有可能,不急。” 安念端起咖啡,闲适地喝了一口。 朱礼坐在边上,已经麻木了,截止目前为止。 维森制药已经上升了28%,安念亏掉了近八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十几万呀! 一天时间! 亏掉了十几个万元户! 几分钟后,接待员再次送来一盘水果:“女士,现在是盘后交易时间,您是否下交易订单?” 安念用叉子插了一块哈密瓜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急。” 接下来一个小时,这样的对话又进行了几次。 频率高到朱礼都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 “安医生,她是不是有问题?” 明明是问句,却已经带上了十足的谨慎。 安念笑了起来:“你也看出来了?” “她是什么意思?” 朱礼坐直身体,右手已经按上后腰。 身为华国军人,离开下榻的酒店不允许携带热武器,但是他塞了一把折叠刀在皮带内,过安检都查不出来的那种。 “就是想让我亏更多钱的意思,他们知道我有九十万。” 安念往后靠了靠,吃完最后一块哈密瓜,看了眼腕间的手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回家吧。” “啊?”朱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们就这么回去?” 安念眨眼:“不然呢?” 朱礼:“……” 咱出来一趟就是给人送钱呗?十个万元户就这么送出去了! 安念看出了他的无语,笑了起来:“朱礼同志,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后,我给你提成。” 伸手拍了拍朱礼的肩膀,安念转身走向包间的大门。 她拉开门,站在门边正拿着对讲机说话的金发美女接待员,赶忙站直身体。 “安女士。” “辛苦你了。”安念嘴里说着辛苦,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金发美女连忙摇头:“您客气了,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安念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收回手时,好心地劝说。 “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吧?我奉劝你别再做剧烈运动,最好能尽快回家躺下休息,否则有生命危险。” 金发美女露出客气的微笑:“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安念微微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带着朱礼走出了证券公司。 —— 目送他们离去,金发美女珍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她拿起一直别在胸前的对讲机。 “老板,她离开了。”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客人!一点都不懂M国的规矩,竟然不给小费! 如果不是老板交代,她肯定会给那两个华国人好看! 珍妮眼中愤怒一闪而逝。 不知道对讲机那头说了什么,珍妮娇笑出声。 “好的,谢谢老板,爱死你了!哎呀,我也很想你,我马上上来!” 她本来就不是普通的接待员,负责的一直是大客户,这次突然被派来招待一位十万级的客人,简直就是屈尊纡贵。 珍妮抚了抚自己漂亮的头发,扭着屁股,摇曳生姿地上了楼。 到了顶楼,珍妮推开老板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内坐着两个男人,都是她的熟人。 一个是她的老板,另外一个则是维森制药的执行董事保罗维森。 “珍妮,你过去陪维森先生。” “好的。” 珍妮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媚意,一个眼神划过了两个男人,最后袅娜多姿地靠进了保罗维森的怀里。 保罗维森直接伸手揽住她,大肆地揉捏着,发泄着内心的兴奋。 “你做得很好!等会儿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珍妮柔顺极了:“谢谢维森先生。”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两个男人会为了那点钱兴奋。 见多了金融圈内的金钱数字,珍妮早已不将六位数放在眼里。 心神放松间,珍妮不知何时已经把话问出口。 保罗维森亲吻着她,心情好得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然是因为我赢了!股市这点钱不算什么,最大的利润在药方里!” 珍妮刚想追问,整个人就突然被横抱而起,进入了老板办公室后面的休息间。 兴奋上头的男人总是粗鲁又有力,珍妮躺在床上,享受地呻吟着。 突然,她的下腹一阵剧痛袭来!珍妮猛地弓身,伸手摸向下方。 “啊!” 保罗维森被她吓了一跳:“怎么……” 话还未出口,珍妮就大出血了,血量太大,瞬间染红了半张床! “啊啊啊啊!” 保罗维森惊恐地吼叫着,整个人赤裸着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这辈子从这时候开始,就留下了深重的阴影,以后还能不能那个啥都不一定。 听见休息室内的声响,担心出事,证券公司的老板冲了进来,看见了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的一幕。 浑身赤裸的男人和女人,混合着鲜血和各种…… “救……救救我……” 大量失血,瞳孔已经有些涣散的珍妮躺在床上,朝床边的两个男人伸出手,艰难求救。 此时的她无比后悔。 明明她看过那位安念女士的资料,知道她是一位很厉害的医生,为什么之前就一点没有将她的诊断放在心上呢。 悔之晚矣! —— 在车子开出两条街后,安念喊住了朱礼。 “朱同志,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右拐。” “好的。” 朱礼点头,迅速打方向盘,车子重新拐进华尔街证券公司集中的区域。 这里距离他们之前进入的那家证券公司,只隔了一条街。 车子开出几百米,缓缓停下。 于路远上了车。 “念念,给你。” 安念接过银行卡,揣进口袋中,笑容里带着丝狐狸的狡黠。 她问:“我们赚了多少?” “今天维森制药上涨28%,我是开盘时买入的,当时是下跌2个点,累计赚了30%。” 于路远把自己今天的购股经历细细述说了一遍。 安念认真地听着,笑着点头:“比我预想的更好。你是一次性买进?” 于路远摇头:“没有,我是按照你定的规则买进的,逢下跌就买入,九十万美金,缓慢进场,最后收盘前五分钟分批抛售,一进一出资金累计到一百二十万。” “棒!” 安念毫不吝啬的夸奖,朝于路远竖起大拇指。 “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吧?” 于路远无奈地看向她:“我办事你放心。” “嘿嘿。” 安念瞅了眼后视镜,见朱礼正聚精会神地开车,她悄摸地伸手勾了一下于路远的手心。 于路远心瞬间就软了,眼神柔和。 “别闹。” “回去分钱呀!” 安念笑呵呵地收回手,恢复刚才正襟危坐的模样。 “朱同志,这里面也有你的钱哦。” 朱礼耳朵竖起,通过后视镜和安念四目相对:“我的钱?” “是啊,你陪我演了一天的戏。这个出场费必须要给你呀。” 朱礼满头问号:“演戏?” “对。” 安念得意地仰着脑袋,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叙述了一遍。 早在拜托朱礼办理证券账户时,安念就留了个心眼。 维森制药敢做出绑架的事儿,他们的势力肯定不会小。 她看过维森家族的资料,他们也算得上是老牌资本家族了,早期是靠医药起家的。 但是经过几十年的积累,维森家族的触角早就不局限于医药行业,M国数得上来的赚钱行业他们都掺了一脚。 其中就有他们二人今天去的卡维尔证券公司,维森家族在其中可是占有10%的股份呢。 别小看这10%,卡维尔证券公司的股份非常分散,目前的掌权人手里也只有不到10%的股份,这个股份比例就能看出维森家族在卡维尔的地位。 安念今天过来是摆在明面上的交易,做给维森家族看的。 实际上,她已经把自己剩下的六十万,加上赵文海那里的三十万凑在了一处,全部交给了于路远,让他去另外的证券公司进行交易。 这九十万美金分批入场,全部买涨维森制药。 于路远买涨维森制药,赚三十万。 安念买跌维森制药,亏将近八万。 一进一出,扣掉税和手续费,安念纯赚二十万。 “走走走!回家分钱!” 安念用力一挥手,脸上笑容灿烂。 “好!” 朱礼眼睛也亮了。原来他们今天是赚钱的!其中还有自己的份! 钱和自己无关时,朱礼还能保持冷静,现在这里面有了自己的钱,他也激动起来。 不管能分到多少,那都是白捡的! 回到酒店,安念把账目一算,给了赵文海连本带利带赚到的分红三十六万。 赵文海高兴的脸都红了:“一天时间,20%的利润!果然是资本主义!” 《资本论》诚不欺我! 安念又给朱礼分了一万美金。 朱礼也激动得手抖:“我我我……给我这么多吗?” 瞬间变身万元户啊! “见者有份!” 安念把钱塞进他怀里,笑着鼓励。 “朱同志,接下来两天还需要你继续努力啊!演技不能掉线!” 朱礼立马并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送走了分到钱的两人,关起门来,安念高兴地蹦蹦跳跳! “元元,我们今天赚了十三万!十三万!” 于路远在她跳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张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双手环扣在她腰肢,俊美的脸上满是宠溺。 “我们念念真厉害!” “哈哈哈哈!我是最厉害的!” 安念兴奋地低头,捧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亲了好几口! 么么么! 亲吻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内,清晰可闻。 饶是于路远这样已经习惯了自家媳妇儿热情的大男人,都禁不住红了耳根,但是他内心是欢喜的,心跳是加速的,双手是舍不得放开的,脸上的笑容是满含爱意的。 “元元,我要出去买买买!看中什么都买!” “好。” “哎呀,我要列个清单,爸妈的、妹妹的、弟弟的,全部都买全!妈和妹妹应该都会喜欢奢侈品吧? 我看街上的有钱人都背很贵的包,我也要买!” “可以。” 于路远宠溺的点头,决定等会儿就去找大领导,额外拿个批条,否则这堆奢侈品他们可能没办法带回去。 想到就去做,安念推开于路远,跑到书桌边,开始写写画画。 于路远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有种“被用完就扔”的委屈。 他走向安念,微微弯腰,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这个不太好……” 于路远开始给出自己的直男建议,反正要贴在一起! 安念没发觉男人的企图,听他说不好,立马停下笔,侧头看向他。 “那换成什么?” “换成婴儿用品吧,胜楠她会更高兴。” “对哦!”安念眼睛一亮,“我还可以给宝宝买东西!” 清单列好后,安念抽空拉着于路远跑了一趟商场,把所有东西都买齐了,还顺便买了一个新的行李箱,专门用来存放她买的这些礼品。 —— 接下来两天,安念白天就跟朱礼去卡维尔证券公司“打卡”做戏。 只是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金发美女,换成了另外一位女接待员负责他们。 安念问了一句:“珍妮小姐今天没有上班吗?” 麦色皮肤的女接待员温和地回答:“她生病了,还在医院内休养。” “哦。” 安念了然,道谢后不再追问。 她心想,那位金发美女挺遵医嘱的,是个好病人。 连续三天,安念买入的三十万亏得只剩下八万,惨败! 她失望极了,第三天美股收盘的时候,仰躺在柔软的沙发内,脸色苍白、语气落寞。 “看来我不适合炒股……明明我是有内幕消息的……” 女接待员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很快就眨眼略了过去,只是蹲了下来,温柔地劝说。 “安女士,我们有高额度贷款,利息很低的,你要试试看吗?” 安念倏地就精神了,眼睛亮得厉害。 “真的吗?能贷多少钱?利息多少?” 女接待员拿出准备良久的借贷合同,温和的伸手点在金额和利息上。 “您是我们的VIP客户,拥有两百万美金的贷款额度,利息每月只需要5.5%。” 第149章 谁的风险?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伸出的手迅速收了回来,嘴角撇了撇。 “5.5%的月利率?你们也太黑了。” 女接待员嘴角的笑僵住了一瞬,又立马笑着推销。 “安女士,这是正常利率。您想想,只要您买的股票涨了,这5%一天就能赚回来。 我们M国的股票可是不限制涨跌幅度的,您这么有投资眼光,有了这笔额外资金的投入,您绝对能很快回本。” 赌徒的心理都是加投、加投、回本、回本! 安念的手指在翘起的腿上点了点,明显是心动了。 “这倒是……” 女接待员心下一喜:“那你打算……?”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安念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贷款,你们的利息抬高了,我们华国人不喜欢高风险。” 女接待员不死心:“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啊。” 安念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挺想给你增加点业绩的,但是我只能接受3个点的利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是一个月!是一年!这是我的底线。” 女接待员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给出过这么低的贷款利率。” “先别急着拒绝,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老板。” 安念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无所谓地摊手。 “或许他就答应了呢?不过,不答应也没事,我本来就不想贷款。” 说着,她打了个呵欠。 “好困啊,我想回去休息了。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女接待员脸色变了又变,想起老板之前的交代,一咬牙,起身。 “好的,安女士,我这就去请示老板!” “去吧。”安念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等女接待员离开了包间,一直没有说话、尽责尽职地担任保镖的朱礼没忍住开口了。 “安医生,两百万美金太多了。” “不会啊……”安念不以为然地朝他晃了晃手指,“这笔钱我是拿来加仓的,全部买进维森制药,把我们的成本降低一些。” 朱礼皱眉:“我们要继续加仓维森制药吗?” “对!我就不信了,它连涨了三天,还能继续涨?!利好出尽,就是它下跌的时候!” 安念信心满满,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的K线图,里面满满都是赌徒的兴奋。 她已经彻底上头! 安念的状态早就被对面的人收入眼中。 —— 女接待员走到无人的角落,拿出对讲机。 “老板,安女士要求我们把利率降到3%,而且是年利率!”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顶层的办公室。 “保罗,你怎么看?” 距离上次的流血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保罗维森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听见合作伙伴如此询问,他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 “给她!利息不重要,只要她亏掉两百万本金,我就有办法弄臭他们整个团队的名声。” 保罗眼中闪过一丝欲望: “她欠了我的钱,还不上,就只能被扣押在M国。我会囚禁她,让她成为我们公司的工具人! 我调查过,她医术很好,在华国治疗过很多疑难杂症,每一个疑难杂症都给出了单独的配方。 只要能把她脑子里的配方都掏出来,我们维森制药一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好!” 卡维尔目前的管理者眼中也展现出蓬勃的欲望。 “刚才监视者也汇报了那位安医生的状态,经过三天时间的沉浸式炒股,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赌徒。 只要钱到位,她会继续加码!”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上了期待。 —— 包间内。 安念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不等了,朱同志,我们走吧。” 朱礼立马起身。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在安念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 小麦色皮肤的漂亮接待员手里捧着托盘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看向安念。 “安女士,我们老板已经特批了两百万美金的贷款,利率定在3%一年。” 安念重新走回沙发,坐下,拿起合同细看。 接待员半蹲下身,轻声细语地给她逐条讲解。 “这个利率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优惠。但是,我们老板也有一个前置条件。 如果您把资金投入股市后,亏损率高于50%,就必须在24小时内将这笔贷款还上,否则将会限制您出境。” 安念捏着笔的手指颤抖了一瞬。 接待员眼皮抽了抽,赶忙说道。 “当然了,你也不用太担心。50%的亏损率是不可能的,你绝对能翻倍赚! 就跟您之前说的一样,股票哪有一直上升的,我看维森制药的K线走势已经触顶了,上涨乏力。” 安念眼睛一亮,盯着她:“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我和您想法一致!”接待员笑容真诚。 “好!” 安念头脑发热,低头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一旁的朱礼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接待员挡了一下,等他绕过来时,安念已经利落地签好了名字。 合同一式两份! 接待员收好其中一份。 “钱五分钟内就会划入您的账户。” 安念摆了摆手:“没事,不急。” 反正对方比她急! 果然,和安念预料的一样,根本没等到五分钟,几乎是下一秒,她的账户内就多了两百万。 接待员过来问她:“安女士,您是否继续卖空维森制药?” “它今天涨了多少?” “只涨了5个点。” 安念心算了一下,三天时间,维森制药一共上涨了56%,市值从2亿涨到了3亿,直逼医药行业头部企业。 目前上市的医药公司,排名第一的是辉瑞,第二是UNI,都是巨头。 和这些动辄几百亿体量的公司相比,维森制药只能说是小弟,但是它上升速度太惊人了,短短三天市值增长50%,按照这样的增速,一年内必成领头羊。 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安念低头看向接待员,笑着说道:“继续买入,依旧卖空,我还就不信了,它能一直涨?” 接待员温顺地敛下眉眼:“好的,安女士。” 两百万美金进入维森制药,使它的K线了有了瞬间的下落,但是很快,股民的疯狂买入还是让股价持续冲高! 这一天收盘清算,安念足足亏了二十万。 离开证券公司的时候,朱礼的脸色都微微发白了。 回到酒店,安念进入房间前,打了个哈欠,回身看向朱礼。 “朱同志,接下来三天我们不出门了,你好好休息。” 朱礼愣住了:“安医生,我们不去证券公司盯着了吗?” 那毕竟是两百万美金啊啊啊啊! 不,已经变成一百八十万了! 安念困得眼睛都迷蒙了,她懒散地摆了摆手:“不用去了。” 演了三天的戏,她也有点累了。 反正钱已经薅到手了,坐等数钱就行。 朱礼有些担心,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安念走进房间,窝进柔软的床铺,蹭了蹭枕头,闭上眼睛。 这几天,元元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睡着后,他才回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已经离开了。 安念嘟喃了两句,抱住属于于路远的枕头,彻底睡了过去。 演戏真的好累…… —— “你确定她把所有资金都投入股市了?” 保罗维森急切的追问。 “是的,先生。”女接待员恭敬地回答。 “太好了!” 保罗维森用力击掌,眼中的火光再也抑制不住。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麦克!” “好的。” 终于拥有自己名字的卡维尔证券公司的管理者麦克跟着保罗维森起身,将他送到公司大门口。 恭敬地目送保罗维森的车子开走后,麦克缓缓舒了一口气。 女接待员好奇地看向他:“Boss,你还好吗?” “没事。”麦克随意地挥了挥手,刚想转身离开,目光又落在女接待员玲珑有致的身体上。“你最近的体检结果如何?” 女接待员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温柔地笑:“Boss,我很健康。” 麦克满意地笑了起来:“跟上我。”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进入电梯。 “好的,Boss。”女接待员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快步跟上。 努力表现了这么久,她终于有机会顶替珍妮的位置! —— 保罗维森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自己的研究所。 “叶博士!我们抗糖药的四期实验结果,可以对外公布了吗?” 公布后,药物就能上架销售了! 叶佩佩身着白大褂,正在做最后的结果统计,听见他的声音头也没抬。 “没那么快。” “还要多久?我想把维森制药的市值重新推上3亿!” 保罗维森已经迫不及待了。 早在接手维森制药的时候,他就跟董事会许下了市值翻倍的承诺。 眼看着三年时间过去了,他毫无作为,维森制药的市值反而从最初的3亿掉到了1亿,每次召开股东大会,对于保罗维森来说都是折磨。 “我的目标是半个月内回到3亿,两个月内冲上5亿大关。” 保罗维森雄心勃勃。 “世界上有上亿的糖尿病患者和高血糖患者,未来还有更多潜在患者,这个市场是巨大的! 只要我们能垄断市场,他们将是我们源源不断的收入来源。 每人每年支付给我们一百美元,那我们营业收入就有一百亿。” 他越讲越兴奋。 医药行业,最大的支出是研发成本,一款药物上市前可能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研发。 成本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累积起来的,当药物成功上市时,这些成本都会被计入,药物的价格自然高昂。 但是,这次不同。 这次他们拿到的抗糖药药方是无本买卖! 以前一百亿的流水,利润可能只有一个亿。 现在,由安心抗糖药带来的流水,一百亿就能有至少五十亿的纯利润! 保罗维森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激动到浑身颤抖。 他是富贵中长大的,见过的钱很多,按道理这些钱并不能让他如此激动。 只是这些钱的意义不同,维森家族选拔继承人采取的是养蛊模式,年轻一辈都会派出去各自经营一番事业,谁的事业做得最好,谁赚得最多,谁就能继承整个维森家族。 维森家族,累积资产不计其数! 所以,保罗维森才会如此激动,他激动的是成功背后的价值。 叶佩佩却有点心不在焉,她也激动能赚钱,保罗维森答应过她,只要药物成功上市,她能拿到1%的分红。 这笔钱足够叶佩佩过上富豪的奢侈生活。 只是…… 她低头看向总结好的数据,脑中出现上次见到安念时,安念对她说的话。 她说:叶医生,我建议你这一针不要扎下去。 当时,叶佩佩以为她是故意膈应自己,义无反顾地给爱彼公爵注射了一针。 后来,爱彼公爵腹痛难忍…… 叶佩佩来不及去检查他为什么会腹痛,就被赶出来城堡。 “为什么呢?” 保罗维森疑惑地凑近:“叶博士,你说什么?” 叶佩佩瞬间回神:“没什么。维森先生,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再进行一次临时实验,这次的样本量太少了,实验结果不置信。” 保罗维森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又很快掩饰了过去。 “叶博士,你之前说过这款抗糖药效果很好,药方中正平和,适合广泛使用。” 亏他一个国外人记得住“中正平和”这样的华国词汇。 叶佩佩勉强一笑: “是的。但是维森先生,我说的是安心抗糖丸的药效很稳,并不是我们维森自己研发的这款抗糖药剂。 为了规避专利风险,我们改动了里面的几个成分。” 保罗维森不以为然:“我们改的只是其中没有什么用的成分……” 早在拿到药方的第一时间,维森制药就分析过安心抗糖丸起效的原因。 总结起来也就是两个重要成分:一个类似胰岛素的激素,一个类似阻止淀粉分解成糖分的阻断剂。 除此之外,其他成分都是无用的。 保罗维森是医药世家出身,早就了解过华国的中医,他们用的是一整株草药,并不能精准筛选其中的有效成分,所以才不得不把那些药效混合在一处。 西药则完全不同,都是实验室配置出来的,成分稳定又单一,能把“杂质”都剔除出去。 “把无效成分剔除,再加入其余营养成分混合,这样我们既能规避专利,又能精准对症。” 叶佩佩秀眉紧皱:“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没有但是!” 保罗维森不耐烦地挥手。 女人就是喜欢叽叽歪歪! 他喊来边上的男研究员:“凯尔,你来说!我们的抗糖药最短什么时间能上市?” 凯尔原来是这间研究所的领头人,自从叶佩佩空降之后,他就降级成了叶佩佩的助手。 他早就在心里窝火了很久,一听老板如此问,顿时来劲儿。 “Boss,实验数据显示,我们的抗糖药有90%的效用!按照现行法律法规,我们随时可以上架销售!” 保罗维森高兴极了:“好!明天就上架!” 第150章 闹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维森先生,我们的实验……” 叶佩佩有些担心,主要是怕自己1%的分红拿不到。 “叶博士,你不用说了。” 保罗维森忍耐着,保持微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是你多虑了。我们维森制药成立这么久,专业能力是顶尖的,凯尔博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边上的凯尔露出矜持的微笑。 叶佩佩看向对面站着的两个男人,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沉吟了几秒,心中也涌上了侥幸。 或许,她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说是第二天上架,实际上凌晨刚过,保罗维森就已经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这款抗糖药物是维森制药的翻身之作! 他必须保证上架后能达到垄断的程度。 华国的安心抗糖丸已经早他们一步,再不加快速度,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一旦起效,维森制药将没有任何机会。 天光微熹,保罗维森站在办公室内,双拳紧握,雄心勃勃。 “这次,我必须赢!” 安心抗糖丸截止今日,已经上市了十五天,一切都还来得及。 维森抗糖药上架的第一时间,安念就接到了消息。 “好的,谢谢威廉先生,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安念从柔软的床上翻身下来,走到窗边朝外看。 天光微熹。 嗯…… 适合吃一顿好的……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维森制药的抗糖药卖得非常红火,俨然已经有压过华国安心抗糖丸的气势。 但是,呆在酒店里的安念等人,非常耐得住性子。 安念甚至还有心情出门购物,和身体好了许多的爱彼公爵约了个下午茶。 两人靠坐在W市金融街边的一家普通咖啡店内。 安念手里端着一杯焦糖玛奇朵,觉得有点苦,她又让里面倒了一颗方糖。 爱彼公爵看她放糖,羡慕极了:“安医生,我现在还不能吃糖吗?” 安念抬头:“公爵先生,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最好不要。” “好吧。其实我很喜欢喝冰美式……” 他强行挽尊。 嘴里说着喜欢,真的把咖啡喝进嘴里时,爱彼公爵整张胖脸都皱了起来。 整条街道干净又静谧,所有路人都带着发达国家的慵懒惬意。 下一秒,街角却突然涌出来十几个人,他们手里扛着横幅,拿着喇叭。 “维森制药该死!谋财害命!” “害死了我父亲,保罗维森滚出来!” “滚出来!” 闹事的人越喊越大声,也越来越激动,短时间内就挤进了维森制药所在的办公楼,把他们的大门堵得死死的。 爱彼公爵笑呵呵地开口:“安医生,我选的这个位置不错吧?最佳视角。”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满意点头。 “公爵先生不愧是W市的地头蛇,很会选地方。” “哈哈哈,那是自然。” 安念又问:“这些人里有多少我们的人?” 爱彼公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向前方闹事的人群,语气淡漠。 “只有一个。我本来以为要多加一些人手才能成事。没想到才短短三天时间,维森的抗糖药已经出了十几起医疗事故。” 他顿了顿,说道。 “安医生,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再耐心地等待一个月时间,这场风暴将会凝聚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到时候,别说保罗维森了,就是他背后的维森家族都必须脱一层皮!” 安念微微点头:“我知道。”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来说越有利。 但是…… “但是那样会有更多的受害者,他们是无辜的。” 爱彼公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看向安念,感叹道:“安医生,你太善良了。” 安念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有善心,却不是对着M国的人散发的。 之所以选如此短的时间发难,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M国停留的时间不可能太长。 而且,她留在股市里的钱也经不住长时间的消耗。 股市这种东西对于安念来说是陌生的,她之所以敢下手,是笃定了保罗维森这个人性格中的弱点。 在被保罗维森派人绑架的第一时间,安念就从于路远那里拿到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凭借木灵根的灵力感知,她有九成把握,这次和保罗维森的股市博弈,能赢!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股市风云变幻,夜长梦多,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有记者来了。” 爱彼公爵提醒了一句。 安念掩下眼中情绪,淡定地看戏。 没过几分钟,维森制药内就出来了好几位高管,他们顶着堵门人扔过来的臭鸡蛋做危机公关。 爱彼公爵做事很周全,这群闹事的人并不是无的放矢,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检测报告。 这些数据被直接暴露在了记者们的话筒和摄像头之下。 等保罗维森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维森制药的暴雷事件已经上了W市的实时新闻。 安念挺羡慕M国新闻界的效率,他们竟然能实时插入新闻。 短短几分钟,安念就听见了咖啡馆内电视机传出的新闻播报。 此时,M国股市还未收盘。 股市向来是经济的晴雨表,金融界的资本大鳄们的嗅觉远高于普通人,在新闻出来的第一时间,维森制药的股票就开始跳水! 安念扫了眼咖啡馆吧台上摆着的那台电视机。 新闻主播正在感叹维森制药的股票跌了20%,不仅如此,它还在持续下跌! 安念满意地端起自己甜味满满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公爵先生,我请你吃大餐!” 姐心情好! 爱彼公爵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嘴里的苦味都好似减轻了些,闻言,注意力又回到了嘴里,顿时就被苦住了。 他愁眉苦脸地放下手里的冰美式:“安医生,你不是说我不能吃大餐吗?” 控糖可不是简单的不能吃糖,其他经过消化系统后,能转化成糖分的东西,也是一律不准碰的。 安念笑呵呵地歪头:“有我在,你就能吃!” 爱博公爵眼睛亮了亮:“你会给我扎两针?” 他之前就见识过安念针灸的厉害,这段时间也从董威那里打听到了各种中医知识,对中医的神奇啧啧称奇。 “有何不可?” 安念捻动着自己的手指,冲他眨眼。 “吃前扎两针,你就能放开胃口了。不过次数不能过多,只能偶尔使用,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好好好!” 爱彼公爵忙不迭地应下,朝着不远处等待的保镖招了招手。 “我们去帝国大厦!” “好的,大人。” 爱彼公爵朝安念做了个“请”的手势:“安医生,我在帝国大厦有专门的用餐包厢。我敢保证,帝国大厦顶楼餐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它的主厨是世界厨艺大赛的冠军,手艺顶呱呱。” 他有点激动,讲着讲着自己先指手画脚起来。 安念好笑地点头:“那我们就去尝尝。” 她刚走到车旁,朱礼就拉开了车门。 朱礼已经成为了安念的专属保镖,出入都跟着。 一行人转战去了帝国大厦。 在爱彼公爵动筷子之前,安念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在他身上扎了两针。 “好了,您可以放开了吃,仅限两个小时内。” “两个小时已经足够了!” 爱彼公爵高兴地点头,拿起刀叉就开始大快朵颐。 安念和爱彼公爵一桌,周围一圈坐着的都是他们的人,也各自有吃食。 这一顿价格不低,结账的时候,安念被告知爱彼公爵有黑卡,已经自动扣款。 她颇为不好意思:“公爵先生,说好这顿由我请客的。” 爱彼公爵摸着自己鼓起的大肚腩,满足的打嗝。 吃饱了的公爵,笑起来如同弥勒佛一般。 “安医生,我很感谢你。我已经好多年不曾吃得如此满足,这点吃饭的钱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安念歪头想了想。 这一顿起码上万美金,对于她来说很肉痛,但是对爱彼公爵这样的大富豪来说,可能也就是九牛一毛。 “那好吧,谢谢您。我额外教你一个按摩手法吧?能帮助你消化、吸收。” 安念转身朝一直等待在边上的董威招了招手。 “威廉先生,我把整套按摩手法都教给你。你以后可以按照一日三餐的频率给爱彼公爵按摩,餐后按摩十分钟左右,效果很显著。” 董威闻言感激不已:“谢谢安医生。” 安念这是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啊。 如果他能在爱彼公爵的健康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距离成为心腹不远了。 “没事。”安念笑着摇头,“你过来,我演示一遍,你好好学。” 说着,安念抬起爱彼公爵的手臂按揉起来,只见她双手交错着按揉,每一下指腹都压在手臂穴位上。 只连续按摩了十个穴位,爱彼公爵就舒服地哼哼。 “我感觉胃里热热的,它真的在消化!” 刚才太贪吃了,爱彼公爵能感觉出自己的胃部已经充盈到了胀的程度,不至于疼痛,却也不太舒服。 但是经过安念的穴位按摩,他的胃部立马就轻松了。 立竿见影的效果! “威廉先生,你过来试试。” “好的。” 董威早已经挽起自己的袖子,上前两步,学着安念的模样开始按揉。 “不是这样……你的手指要扣准穴位……” 董威很聪明,学得也认真,十几分钟就掌握了七七八八。 安念满意地点头:“回去后,你多练练。技巧很简单,就是找准穴位。” “好的,谢谢安医生。” 就这么几下,董威已经满头大汗,但是他心情极好,朝安念笑出一口大白牙。 “不客气。” 吃完了大餐,安念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酒店。 她有种预感,距离他们离开M国的时间不久了。 这个任务即将步入尾声。 安念心情很好,哼着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开始整理行李。 要带回家的礼物放一堆,纪念品放一堆,其他东西放一堆。 她这里一派祥和,其他地方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 梅奥是私人所有,占地面积却极大,里面的设施也处于世界前沿,每一栋建筑都有它对应的实验室。 其中一间实验室内。 叶佩佩正低头观察细胞,肩膀却被人拍了起来。 “老师?” 米歇尔教授笑容和蔼,满头白发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儒雅。 “Pei,你之前不是参与了维森制药的抗糖药物研究?结果如何?” 叶佩佩抿了抿唇,并不愿意去回想几天前的挫折,只含糊回答。 “我只参与了很短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维森自己的人弄的。” 米歇尔教授松了口气:“那就好,他们那款药物暴雷了。你没有涉及太多就没事……” 叶佩佩愣了一下:“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几天一直埋头另一项研究,没有关注维森的事情,其中也有一定的逃避心理。 “他们的抗糖药有问题,已经造成了三十五例医疗事故。” 梅奥的信息来源非常广,他们的数据要比安念知道的更全、更准。 “怎么会这样?”叶佩佩很惊讶,“我以为只是没有效果而已。”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米歇尔教授摇头, “我们打算成立一个研究小组去探究其中的秘密,我听说你曾经参与过维森的研究,就过来问问,你是否愿意加入这个研究小组?” “我愿意!” 叶佩佩之前就很想弄清楚维森抗糖药和安心抗糖丸之间的区别,只是凭她一己之力,无法达成。 有老师加入就不同了! 叶佩佩对米歇尔教授非常有信心。 “好,跟我来。” 米歇尔教授率先走了出去。 叶佩佩赶忙扔下手套,跟上他。 —— 维森制药研究所。 “怎么可能?!凯尔,你之前不是说这款药绝对没问题的吗?!” 保罗维森冲进实验室,揪着负责人的衣领,愤怒地吼叫。 凯尔用力挣扎:“Boss,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已经都上实时新闻了!我费尽心思才拉上去的股价又跳水了!距离收盘还有两个小时,它已经掉了30%!” “你知道30%是什么概念吗?!这可是足足一个亿!” 从低价往上爬,50%等于一个亿。 从高价往下掉,30%就是一个亿! 别看跌幅不同,市值一样啊! 保罗维森要气疯了:“你立刻!马上!给我找出这里面的问题!我们的抗糖药必须尽快更新一版!” 召回有问题的药物,损失虽然大,却不致命! 保罗维森很生气,脑子却依旧清晰。 他双手叉腰在实验室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就要用力揪一把自己的头发。 实验室的负责人凯尔瘫软在地,大口呼吸着,在他看过来时,撑着地面,艰难起身。 凯尔嗫嚅着:“Boss,我找不出原因。” 在保罗维森瞪过来时,他咬着牙,直视他的眼睛。 “Boss,我已经在实验室连续加班48小时了……我真的找不出原因……或许,你应该求助叶博士。” 第151章 收入翻倍!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闭嘴!” 保罗维森极好面子,上次他和叶佩佩闹了不愉快,叶佩佩竟然从此再也没有来过维森制药,保罗维森就单方面把她划出了自己的友好范围,反正她的利用价值已经被榨干了。 没想到这时候,凯尔竟然又让他去求叶佩佩,他自然不高兴。 凯尔在维森制药十几年,非常了解保罗维森的脾气,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说服他,这个雷最后只能自己扛。 他顶着压力,继续开口。 “Boss,我听说梅奥已经组织了专门的研究团队,他们对两种抗糖药的药效也非常感兴趣。” 保罗维森眼睛微眯:“什么意思?” 凯尔低头,小声道:“梅奥的设备比我们先进,研究员也比我们多,他们肯定能先一步得出结果。” 保罗维森低头沉思了几秒:“我明白了,我会去联系叶佩佩。” “麻烦您了。”凯尔暗自松了口气,恭敬地把他送出办公室。 —— “安医生!我们赚了好多钱!” 朱礼刚从证券公司看完涨势回来,饶是他性格沉稳也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兴奋。 安念有些慵懒地换了个姿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从书本上方露出来,看向朱礼。 被书本挡住的下半张脸。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咬住了于路远剥好送到唇边的葡萄,舌头舔了舔他指腹的葡萄汁。 于路远眼中笑意一闪而逝,收回手时,手指点了点她调皮的双唇。 拿起边上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于路远笑着对朱礼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朱同志,坐下说。” 朱礼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暧昧,迅速坐下,把自己抄写好的各种数据递给安念。 “我怕自己记错了,K线图也画了个大概。” “好。” 安念咽下口中的葡萄,放下书本,接过他记录的数据看了看。 这一看,她的眉尖动了动:“跌了这么多?” 维森制药的市值现在竟然只有九千万了。 “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朱礼点头幅度明显加快:“我也觉得很奇怪。安医生,你之前分析过,维森制药短时间内的市值低点应该在一亿左右。 下午两点开盘前,它的市值也跟你预测的一致,一直在一亿徘徊,上上下下的波动。 但是两点半时,突然有大单卖出!它立马跳水了一个点,市值跌破一个亿了!” “哦?” 安念坐直身体,双眼明亮。 “数据不会说谎!维森制药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能查出来这个大单是谁卖出的吗?” “我查了!” 这也是朱礼临近傍晚才回到酒店的原因。 他眼中难掩兴奋:“是梅奥的老板!” “有意思。”安念眉眼微动,摸着自己的下唇。“梅奥竟然也会落井下石。他们可是医疗行业前行的路灯,他们率先抛售,一定会引起股市恐慌。” 她顿了顿,笑了起来。 “朱同志,我们可以提前收网了,这一笔赚大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次利润着实可观!” 两百万美金和朱礼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参与了过程,眼看着安念借来的两百万转眼就变成了四百万,怎么可能不激动?! 激动过后,朱礼又有点好奇。 “安医生,你赚了钱想买什么?” 这笔钱太大了! “买什么?” 安念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于路远。 “元元,你有喜欢的吗?” 于路远好笑地摇头:“我什么都不缺。” 他到了M国之后,一直跟着大领导早出晚归,增长了见识,也拥有更大的舞台,回国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能得到提拔。 事业上的成功,在于路远心中,远远高于金钱上的满足。 “念念,你看着买吧,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足够了!”安念赶忙摇头,“我都怕花不完呢。” 贷款两百万的事情,于路远是知道的,夫妻之间风险共担。 但是,他并不清楚,安念经由这两百万又赚了多少,听她说买东西,只想着贡献出自己的小金库。 安念心里暖暖的,甜蜜极了。 如果这里没有外人,她一定会扑进于路远的怀里。 安念压下扑人的想法,转头看向朱礼。 “我好像也没有……不对!我挺想买一辆车的!有车的话,去哪儿都方便。” 在国内的时候,安念就觉得出门坐公交不方便,一直想要弄一辆车来开。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出了国,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知道M国人大部分都拥有自己的私家车。 买车的念头很自然地就出现在了安念的脑海中。 “买车?”朱礼咋舌,这个安医生可真敢想啊。“买了也开不回去啊。” 他们回国都是坐飞机,怎么带汽车? 总不能把汽车绑飞机顶上吧? “不能吗?” 安念有些难受,委屈巴巴地转头看向于路远。 “元元,我们就算买了汽车也不能运回国吗?” 于路远遗憾地摇头:“不能。” “啊……”安念瞬间失望,“那我就没什么想要的了。” 于路远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很快闭上了嘴巴。 算了,事情还没办好,提前告诉念念了,要是最后没有成功,又让她白高兴一场。 他想了想,说道:“我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申请一辆军车。到时候,车子给你开。” “好!”安念顿时满血复活,“我回国就去学开车!我看过你开车,感觉还是蛮简单的。” “好,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 于路远宠溺地点头。 朱礼在边上看着,突然有点想处对象了。 “安医生,我们的股票什么时候卖?今天,交易员过来跟我说,最好尽快卖出,我们的盈利已经足够多了。 维森制药也到了历史低点,短期内可能会有上涨的风险,为了避免后期损失,让我们及时止盈。” 安念笑了起来: “按照基本规律来说,交易员是对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既然梅奥也下场了,这场落井下石的戏码还有的演,我们还能有一波收益。 朱同志,麻烦你从明天开始,每天都去盯一下走势。 等下降到了底部,维森的股价开始回升,并且当天回升超过5个点时,我们的股票就能卖出了。 在此之前,都不急。” 朱礼若有所思,点头:“明白!” —— 朱礼刚走没多久,安念就接到了爱彼公爵的电话。 他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酒店,酒店前台转接安念所在的房间。 “公爵先生,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爱彼公爵没有任何停顿,声音急切地传来。 “安念医生,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我这里急需你的帮助!” 安念眉峰微皱:“是有人受伤了?” “有人发病了。这次发病非常凶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缓解!” “好!我知道了,现在就来!” 安念挂断电话,不再迟疑,用最快速度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拎起自己的随身布包。 客厅内,于路远早已经准备好。 “念念,我开车送你去。” “好。” 两人刚走出房门,更内侧的那几间房同时打开。 好几个人急匆匆地从房内走了出来。 其中就有赵文海。 他看见安念,愣了一下,快步走来:“安医生,你要出门?我们现在有个紧急任务,必须马上去。” 安念皱眉,视线划过在场的好几个领导。 “我要去一趟爱彼公爵的城堡,那边有人生病了。” 她正在想该用什么理由说服赵文海等人,没想到赵文海紧张的眉眼瞬间就放松了。 “我们的目标一致!” “你们也接到爱彼公爵的电话了?”安念吃惊。 “不是,我们接到的是M国高层的电话。” 大领导温和的声音传来,他来到安念面前。 “安念同志?你和爱彼公爵的关系维护得很好,他竟然第一时间想到你。” 安念不知道大领导是什么意思,谨慎地回答:“我曾经给他看过病,他可能是信任我的医术。” “别紧张。” 大领导看她说话迟疑,笑了起来。 “爱彼公爵在M国的地位崇高,能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两国来说都非常有利。这对我们来说,尤其重要。” 感受到了大领导话语中的意思,安念放松了些许。 “谢谢领导信任,我会努力为国家争取更多好处的。” 被她这么直接的话语给逗笑了,大领导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好!我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分几辆车一起过去吧。” “是!” 有大领导跟着出行,他们的安保等级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车子在马路上急速飞驰,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爱彼公爵的城堡。 没有其他寒暄,对比第一次见爱彼公爵,这次安念从大门口到达豪华客房竟然只花了五分钟不到。 她的身影刚出现在房间门口,就被爱彼公爵捕捉到了。 “安医生,你快过来!” 爱彼公爵肥胖的身体硬是往边上挪动了半米,给安念腾出来了位置。 房间内除了床铺周边几米,其他地方都满满当当的。 医生很多,仪器很多,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爱彼公爵在安念走到床边的短短几步内,小声地和她说了几句话。 “发病的是诺尔家族的当家人,他们家族非常庞大,掌控了全世界大部分顶级资源。” 安念心头一跳:“和你比呢?” 爱彼公爵叹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是地下那个。” “嘶……” 安念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为了诺尔家族的财富,而是想到了酬金。 她治好了爱彼公爵,得到了六十万美金和他的友谊,给华国争取到了安心抗糖丸的急速铺货。 那这次,如果她能治好更厉害的诺尔家族的当家人,对方会给她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爱财之人,安念心动了。 她眼睛亮晶晶。 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老人。 非常老的一位老人。 他不算瘦弱,只是年龄增长不可避免地缩水了,整个人躺在床上只有一点点。 此时他闭着眼,脸色红润,呼吸平缓。 嗯?呼吸平稳? 安念有点疑惑:“他得的什么病?” 望闻问切,她的“望”也算得上优秀,却没能从这个老人身上看出任何问题。 除了“不可避免的衰老”,其他的毫无问题。 “嗤……” 边上不知是谁发出了嗤笑,好几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安念身上,又很快转移。 可能是觉得她年轻,刚才问出的问题也很小儿科,也就不再关注。 爱彼公爵知道安念之前从未给诺尔治疗过,甚至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诺尔这个家族,对于她的问题,倒是并不觉得突兀。 他转身让威廉递过来一份厚厚的病历。 “安医生,你先看看。” “好。” 安念拿起病历,一页页地翻看。 赵文海趁机踮起脚尖,跟着一起看。 他能挤到这么前面,完全是借了安念的光,现在可不敢随意开口。 安念看得很快,一目十行地看完,记下了所有信息。 这可就苦了赵文海,他刚看了两行,安念就翻页了…… 幸好安念很贴心,看完后就把病历本递给了赵文海。 但是,此时的她更疑惑了…… “所以,这位诺尔先生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爱彼公爵无奈地压低声音:“他没病,只是想活下去……” 安念:“……” “生老病死乃世界运转规律。” 连修真界的人都逃不过,这个末法世界又怎么存在长生不死? 爱彼公爵诧异的抬眼,竟然真的从安念脸上看见了“道法自然”的顺应天命。 他苦笑: “安医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心态。 而且,你现在还太年轻,等你七老八十了,说不定也会开始追求长生。” 安念淡笑:“可能吧……” 七老八十? 她上辈子可是活到三百岁! 长生,她已经追求过了,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和自家元元好好过完这辈子。 想到于路远,她往后仰头:“威廉管家,别忘了给我们领导送点吃的,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她家元元可不能饿着! 董威赶忙点头:“您放心,我已经把他们请到休息厅了,各种吃食已经备齐。” 今天来城堡内的人很多,爱彼公爵身体痊愈后,举办了此次宴会,目的很多。 为了炫耀自己的健康,为了稳定家族内部的声音,为了向外界展示爱彼家族依旧繁盛…… 多重目的叠加,爱彼公爵广发邀请函,过来参加宴会的人非常多,几乎涵盖了M国各大行业的顶层,政府高层也在其中,这些人肯定是要好好招待的。 安念又道:“也别忘了给我弄点吃的,我想吃火腿三明治!” 我可不能饿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第152章 喜欢的!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诺尔家主的排场比之前爱彼公爵还要大,安念都吃完一整个火腿三明治了,还没轮到她上前。 她斜眼看向爱彼公爵:“公爵先生,我们是过来凑人头的吗?” 为了表示诺尔家主很牛逼? 安念刚才看过了,还有好些人排在他们后面呢,感情大家的时间都不值钱呗。 爱彼公爵歉意地笑,把自己刚拿到手的牛奶端给她。 “喝点牛奶?是你丈夫刚才送过来的,听说是你最喜欢喝的麦乳精。” 等待的时间太久,于路远担心她这边的情况,过来看过一回,但是只有医护人员能进入房内,他只能把泡好的麦乳精递给董威,托他送进来。 低头看向水杯,安念眉眼间的不耐烦缓缓消散。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 “他来过了?” “嗯,三分钟前。”爱彼公爵好奇地看向她,“你们华国人都这么早结婚?你看上去才刚成年。” 安念往门口眺望,只看见了满满当当的白大褂,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略有些失望,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们是结婚挺早的,不过我已经成年好久了。” 喝完牛奶,心情好了许多,安念扫了眼床边依旧在忙碌着的医生护士们,掩唇打了个哈欠。 “公爵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爱彼公爵也有些无奈, “安医生,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诺尔家族的人,竟然不愿意外人插手治疗过程。 因为他是在我举办的宴会上晕倒的,我担心出事才会火急火燎地给你打电话求助。” 其他人请来的医生们也是同样的原因。 诺尔家族非常庞大,内部竞争激烈,在诺尔家主年纪渐大、濒临死亡的此刻,更是一个个如同刺猬一般,就怕其他人做手脚,防备心极重。 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尴尬局面,无数医疗人员被喊了过来,却全部都被堵在了病床之外干瞪眼。 “没事。”安念懒懒地挥手,双眼微抬,笑意不减。“只要出场费给足,我都可以配合。” 能白拿钱不出力,她也挺愿意。 爱彼公爵松了口气,连忙笑着点头。 “安医生,这点你放心,出诊费不会少。我会按照M国顶级医生的待遇,支付给你。” 安念眨了眨眼,直言不讳:“那是多少?” 董威适时地躬身,恭敬回答:“一次出诊五万美金,治疗费用、医药耗材另算。” 五万? 安念心动了一秒。 五万?! 赵文海呼吸乱了一瞬。 爱彼公爵笑呵呵地接着说:“安医生不同,你医术高于他们,我会按照双倍支付。”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距离近的人都能听见,一个个隐晦地往这边望。 安念满意极了:“挺好。” 一个晚上啥也没干,就赚了十万。 简直一本万利! 还是资本家有钱呀。 他们又在房间内等待了一刻钟,床边的诺尔家族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如此不给面子的行为,爱彼公爵的脾气也有些上来了。 他上前和其中一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人表情温和,说的话却不太好听。 他们声音压得极低,隔了这么远,只有安念才能捕捉到。 “公爵大人,我父亲的身体情况是机密,不宜对外公布。我们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其他人没必要接近。” 爱彼公爵眉峰微皱,再怎么心宽体胖也有些生气了。 “豪斯,你父亲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为人很和蔼亲切。” 年纪超过五十,但是一直被父亲压在手底下的诺尔接班人——豪斯诺尔,此时却有些难以相处。 “公爵大人,我向来不认同父亲的观点。我们这个等级的人怎么能和其他人保持平等?” 他隐晦地扫了眼安念, “我们国家有最好的医生,我也信任他们。其他人就不用了……” 好似忍了又忍,他还是吐露了心声。 “公爵大人,有色人种都比较低劣,您平常时候多点戒心。” 董威就站在爱彼公爵身后,闻言,抬头看向他。 他也是黄种人,这位诺尔先生话中的歧视太赤裸了。 远处,正喝着牛奶的安念手指微微捏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赵文海听不见那么远的对话,还在反复研究手中的病例,前后对比着每一份检查。发觉安念的动作停顿了,疑惑地抬头。 “安医生,怎么了?” “没什么。” 安念敛下眉眼,快喝到底的牛奶被她倒了出来,落在右手指尖。 不等赵文海细究,那滴牛奶突然闪了一下,消失不见了。 赵文海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才是他眼花了? 安念把见底的牛奶杯放到小几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 “赵医生,我们回去吧。” “啊?哦,好!” 赵文海拍了拍头,觉得是自己太困了,刚才是产生了幻觉。 想要进入房间很难,但是想要出去却挺简单的。 不一会儿,安念就领着赵文海挤出了人群。 房间另一头的董威发现了他们的动静,凑近爱彼公爵耳边小声汇报。 爱彼公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两人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在得意洋洋的诺尔先生疑惑地伸手探向了自己的脖颈。 刚才好像有什么液体滴进了他的皮肤? 诺尔疑惑地抬头看向天花板,只看见了繁复的雕花设计,干燥得很,并无什么水滴。 “奇怪……” 他念叨着。 “诺尔先生……” “稍等。”听见床边医生喊自己,豪斯诺尔赶忙走过去。“我父亲的身体如何?能移动了吗?” 他早就想离开爱彼公爵的城堡了,也已经准备了好几辆救护车护送。 只是负责诊疗的医疗团队一直说,父亲不能移动,有随时猝死的风险,他才忍了下来。 这支医疗团队的负责人,也是诺尔家主一直以来的主治医师,摇了摇头。 “不能移动。我们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家主的生命体征。” “我明白了。” 豪斯诺尔沉思点头。 —— 出了房门的安念,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于路远,顿时眉开眼笑。 于路远朝她扬起唇角,带他们去了休息区。 大领导一群人都在这里等待。 安念进屋后,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汇报了一遍。 大领导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可以离开了。” “走吧,我们去跟爱彼公爵道个别。” “好的。” 几人依言起身。 安念走在最后面,勾了勾于路远的手指。 于路远朝她微微点头。 安念就笑了起来,放心了。 她在房内耽误的这段时间,大领导他们已经把事情都办完了。 爱彼公爵也算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很好的交流场子。 无聊的等待时刻,大家的情绪都处于烦躁阶段,心神更加放松,自然也就更容易谈成之前在谈判桌上没有达成的合作意向。 这一趟没有白来。 爱彼公爵知道他们要离开,挽留道:“我的城堡里客房很多,你们在这里住一晚吧?” 大领导客气的回答:“不用了,我们明天还有公事要处理。” 爱彼公爵看向安念:“安医生,他们离开不要紧,你一定要留下。这次麻烦你白跑了一趟,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不等安念回绝,他接着说。 “你如果就这么离开了,我一定会寝食难安的。拜托……” 安念迟疑了。 大领导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安医生和于队长就留下来吧。正好可以给爱彼公爵做个复查。” “对对对,明天正好可以给我复查一下。我觉得我最近的状态有点差。” 爱彼公爵听出了话中的松动,赶忙接口。 “安医生,你看怎么样?” 安念转头看向大领导,又看向于路远,最后点头了。 “好。那我和于队长留下来。” 爱彼公爵顿时眉开眼笑。 “好!威廉,你安排一下!把最大、最好的那间客房安排给安医生和于队长。” 于是,安念没能成功离开。 她和于路远住进了城堡第三层的客房。 这间客房配置齐全,里面有单独的卫生间、衣帽间,窗户朝南,推开就能看见外面漂亮的花园。 此时是夜景,花园在灯光的映射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安念站在窗边看了好久,收回目光时看见正在收拾衣服的于路远。 她立马就高兴起来,跑过去扑上他的后背。 “元元,这个房间好漂亮呀!” “你喜欢城堡?” 于路远正在检查董威刚才送过来的衣服。 他们俩要在城堡住一晚,主人家还专门准备了第二天穿的衣服。 刚才董威就询问了两人想穿什么样的款式。 于路远和安念都选了基本款运动套装。 安念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喜欢呀,这个城堡很漂亮。而且好大,里面可以放很多我喜欢的东西。” “和我们自家院子比呢?” 确定两套衣服都没有问题,于路远移到旁边沙发上,顺手就把背上的安念抱进了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安念动了动身子,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最喜欢的姿势,穿着袜子的双脚搭在他腿边,脚丫子还翘了翘,可见着实舒服。 她右手曲起,架在于路远宽阔结实的肩膀上,撑着头和他四目相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你说的是我们京城的四合院吗?” “嗯。” 于路远专注地看向她,眼中有柔柔的光,粗糙的手指小心地划过她柔嫩的脸侧,把她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手指在碰触到她小巧的耳垂时,停了下来,忍了忍,没忍住,用拇指和食指捻动。 小小的耳垂嫩嫩的、滑滑的,让他爱不释手。 安念乖巧地歪着头,享受着此时两人的温情,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她被按揉的很舒服。 说话的声音都软了下来:“那当然是我们的院子。院子可是我们一点点布置起来的,等春天来了,墙角的蔷薇花、牵牛花就会开出漂亮的花朵。 我还在院角种了白扁豆,等它结果了,我就能把它们都采下来,配着最嫩的里脊肉炒一盘。 香得哟……保证隔壁院子的小孩能哭得更大声。” 想到那个画面,安念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们念念真是不挑食。” 于路远也被她描述的画面给逗笑了。 安念歪着头靠在他胸前,蹭了蹭:“我什么都喜欢吃呢。” 红烧肉、清蒸鲈鱼、青椒炒肉、糖醋排骨…… 吸溜! “我想回家了!这里的三明治我已经吃够了!” 刚开始还觉得M国的饭菜挺好吃的,特别是酒店里的自助餐,一顿能吃上十几种,安念拿着盘子一个个吃过去,津津有味。 第一次到爱彼公爵这里,威廉送上来的小点心也很美味,浓浓的抹茶巧克力、香草冰淇淋,都是安念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 还有今天晚上吃到的三明治,里面放的是最高级的火腿,据说产自新西兰某某农场,一年只有几支,价格昂贵。 就奔着那些长长的说明介绍,安念专门点了一个。 但是,吃到嘴里也就那样。 安念撇了撇嘴:“我还是有一颗华国胃啊。” 于路远失笑,有觉得心疼:“等回家了,我给你弄好吃的。我们可以去一趟海边,家里的海鲜好像已经吃完了。” 他们家的物资供应已经算得上很丰富了,于路远现在军衔不低,配资丰富,加上他们两夫妻有钱,也不会亏了自己的嘴巴。 但是,到了M国,见识到了这里的繁荣。 于路远还是觉得自己给安念的东西太少了,她很多东西都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 于路远自己对物质要求不高,前十年在军队里能吃饱就行,钱和票都能存下了寄回家。 但是,他却对安念的衣食住行非常在乎,总觉得自己给得太少。 安念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他。 “我们要回云城了吗?” 于路远摇头:“没那么快。我们可以去北戴河,那里也有海。我可以游得更远。” 安念眼睛亮了亮,双手攀上他的肩膀。 “我也能跟着你一起下海!” 于路远迟疑:“可能有点冷。” “不要紧,我挺想去看看的。” “好,只要你想,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于路远对自己水下能力很有自信,一口就答应下来。 安念高兴极了,蹦蹦跳跳:“拉钩!” 于路远笑了起来,伸出手去,和她的小拇指钩在了一起晃了晃。 安念高兴地低头,用力亲他:“元元,你真好!” 于路远托着她的腰,回吻她:“你喜欢就行。” “喜欢的,我喜欢的。” 安念很乐于表现出自己的喜爱,毫不犹豫地点头,捧着他的脸,高高兴兴地吻。 在别人家做客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就去浴室洗漱了。 睡到半夜,安念整个人蜷缩在于路远怀中,脸颊睡得红扑扑的。 于路远却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他警觉地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松开怀中的妻子,下了床。 门口,董威一脸歉意又焦急。 “于先生,您能把安医生喊起来吗?诺尔家主快不行了,他们家的人听说安医生还留在城堡内没有离开,就想请她过去看看……” 第153章 高昂的代价!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具体情况给我讲讲。” 安念边疾步往前,边问身旁的董威。 于路远跟在她身后,手里拿了件外套,打算等会儿给她披上。 董威赶忙点头:“是这样的。” 原来是凌晨一点时,诺尔家主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 一直想着回家的豪斯诺尔也实在不耐烦继续守着了,不顾其他的阻拦,直接下令让医护人员把他爸抬到下面的救护车去。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刚把诺尔家主身上的管子拔掉,小心翼翼地转到可移动的平车上,诺尔家主整个人就剧烈颤抖起来。 医生去检查他的瞳孔时,发现瞳孔已经涣散,呼吸微弱到几不可察。 顿时,大家就慌了。 心肺复苏不间断地做,各种急救药物也都用上了。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诺尔家主依旧没有恢复心跳,监控仪器上的一条直线如同死神降临。 做出转移决定的豪斯诺尔脸色白得吓人,呼吸一滞,也撅了过去。 在场的人顿时就慌了,慌乱中有人提出城堡中还有其他医生,安念就被人从被窝里喊了出来。 “豪斯诺尔也晕倒了?” 安念脚下一顿。 “是的,他年纪也不轻了。熬了一夜,估计身体是扛不住了。” 董威如实回答,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有可能。” 安念点点头,恢复最初的步态。 但是,安念觉得真实原因应该是自己送出去的那滴牛奶。 牛奶精准打击豪斯诺尔的颈部动脉,一丝灵力进入其中,会让豪斯诺尔今天晚上被“鬼压床”。 听上去有些吓人,其实只是让他来一场清醒的“睡眠”,类似于普通人偶尔会做的清醒梦。 会给豪斯诺尔一个小小的教训,但是并不伤人。 “安医生来了!快快快!都让开!” 安念三人刚到房间门口,就被里面的人看见了。 正半跪在平车边缘给诺尔家主做心肺按压的主治医师,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迅速从上面跳了起来,给她让了位置。 “安医生,您快过来看看!” 安念扫了他一眼,从他眼中看出了“得救了”三个字。 白天的时候,这个主治医师霸占着诺尔家主的床边位置,带着自己的医疗团队硬是阻挡了所有人的诊断。 现在情况紧急,眼看着诺尔家主就要死了,他自己没有办法了,就想把这口锅甩出去。 救人为先! 安念也不想去和对方多纠缠,几步上前,扣住诺尔家主的手腕,开始把脉,同时看向他。 “给药记录!” “好的。” 主治医师连续按压了二十分钟,双手都在颤抖,但是为了表示重视,他自己亲自拿着给药记录,放到安念面前。 安念扫了一眼,一目十行,把所有药物都看了一遍。 肾上腺素、阿托品、西地兰…… 这些能用于抢救急性心脏骤停的药物已经用到了最大剂量,再用就不是救命,而是杀人了。 安念抬抬下巴,说道:“往前翻。” 主治医师愣了愣,再往前就是诺尔家主白天使用的药物了。 他迟疑是看向在场的其他诺尔家族的人。 能做主的豪斯诺尔还处于昏迷状态,正在接受抢救,剩下的三五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女人微微点头。 主治医师这才把记录往前翻动。 安念一心二用,边把脉,边看记录。 白天的用药剂量非常大,品种也多,从抢救类药物到营养类药物都用了个遍,甚至输血量也已经达到了能把诺尔家主浑身的血液换新一回的程度。 她的视线划过那异常输血后的两针药物上:“这是什么?RR是什么标志?” “这是一款新药,还未上市,主要成分为乙酰化六肽,能增加端粒的长度。” 安念抬眸扫向他,不再说话。 乙酰化六肽这种内源性抗老成分,是人体独有的生理调节物,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提取出来的,几乎不用探究。 她敛下眉眼,缓缓收回自己的右手。 “安医生,怎么样?” 所有人都很急切。 安念环顾众人,视线落在之前做出决定的中年女人身上。 “诺尔老先生是自然衰老,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听见她的话,众人眼中的期待缓缓消失。 中年女人颤抖着嘴唇:“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安念眨了眨眼:“我没有办法让他长生不死,但如果只是让他清醒过来,拥有半个小时的说话能力……” 中年女人眼睛猛地一亮,朝着安念弯下腰来。 “安医生!拜托了!我父亲发病非常突然,我们没办法接受他就这么离开。 如果能让他留下遗言,我们诺尔家族愿意付出高昂的酬金,保证您会满意! 另外,我们家族承诺,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满足您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她眼神非常坚定,说话也斩钉截铁。 围绕在她身边的诺尔家族其他人面色微变,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安念眼角扫过依旧昏迷着的豪斯诺尔,心想,或许在诺尔家族,眼前这个女人的公信力要远远高于他。 “好。记住你的话。” 安念微微点头,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出手如风。 眨眼间,三根银针被刺入诺尔家主的脖颈。 一个呼吸后,又六根银针深深扎入诺尔家主的头部。 死死盯着她动作的亚兰诺尔目光没有丝毫挪移,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包,焦急等待着。 安念捻动着最后一根刺入的银针,在它进入得足够深之后,就松开了手。 “好了,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看了眼自己腕间的手表,如此说道。 她话音刚落,那个躺在平车上已经失去心跳二十分钟的诺尔家主,缓缓睁开了眼睛! 主治医师吓了一大跳,赶忙过去扶住他欲爬起的身体。 亚兰诺尔也第一时间扑了过去,眼泪汪汪地抓住他的手。 “父亲!” “亚兰……”诺尔家主声音沙哑。 房内其他人识趣地退出,只剩下诺尔家族的人。 醒着的人都围绕在诺尔家主身边,只有依旧昏迷的豪斯诺尔毫无所觉。 —— 出了房门。 于路远把自己手里拿着的外套披到安念肩头:“别冷着。” 晚上温度低,出来一会儿没感觉,呆久了就会冷。 安念乖乖地伸开双手,把外套穿上。 在场的人不少,作为爱彼公爵的管家,董威将大家安排妥当,并且让侍者送上了夜宵。 夜宵品类很多,还能点餐。 安念点了个葱油面。 等吃到的时候,她嘴角抽了抽,看向手里拿着三明治的于路远。 “葱油面还是你做的最好吃……” 于路远好笑地把手里的三明治递过去:“我跟你换。” 安念瞬间眉开眼笑:“那我们分着吃。” “好。” 于是,两人挨在一起,分吃了一个火腿三明治。 配着三明治,那碗葱油面也吃得一干二净。 他们还是舍不得浪费粮食。 —— 半个小时后。 房门被从内拉开。 亚兰诺尔眼圈通红地走了出来。 “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诺尔家族会铭记大家的帮助。等一切尘埃落地,我亚兰诺尔一定亲自上门致谢。” 她说得很诚恳,话里的意思却让在场的人心领神会。 什么人能代表诺尔家族上门感谢? 那当然是家主! 董威眼神闪了闪,决定等送走了人就立马去禀报爱彼公爵,诺尔家族的下一任当家已经花落亚兰诺尔,而不是之前风头很盛的豪斯诺尔。 一个小时后,送走了诺尔家族的人,安念和于路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内,重新躺下。 睡着之前,安念在自家老公的怀中蹭了蹭。 一点都不心虚地想,这就是你看不上我们的代价,豪斯诺尔先生。 祝你睡个好觉,长长……长长的好觉! 安念翘起唇角,仰头亲了亲自家英俊的老公,这才进入梦乡。 —— 诺尔家族的人离开时,也带走了豪斯诺尔。 所以当他从熟悉的大床上醒来时,豪斯诺尔懵了一瞬。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惊慌地扑到床边,按下呼叫铃。 “该死的!我是怎么回来的?父亲怎么样了?!” 一直守着他的心腹神色复杂,眼中带着隐晦的同情:“Boss,您父亲已经下葬了。” 豪斯诺尔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什么意思?” “Boss,您昏迷了整整一周。老家主的葬礼已经举行完毕,尸体被葬入墓园好几天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都还没有醒过来,父亲怎么能下葬?!大家都应该等着我!” 豪斯诺尔难以接受,他疯狂地扯开身上的睡衣,慌忙地换正装,扣扣子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Boss,现在的家主是您的姐姐——亚兰女士。” 正在穿衣服的豪斯诺尔愣住了:“怎么可能?我才是诺尔家主的继承人!” 心腹低眉顺眼:“这是老家主亲口指定。” “你骗我!你骗我!父亲最疼爱的就是我!” 豪斯诺尔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双眼遍布血丝,可怖极了。 他死死地拽着心腹的领口:“是亚兰他们篡改了遗嘱!是她!” 心腹死命挣扎着,很想让他去照照镜子,就他这副败家子的模样,老家主怎么可能把一切都留给他! 只是早年豪斯诺尔着实受宠,老家主立遗嘱的时候他是首位继承人。 这些年下来,老家主早就有意换人了。 这么想着,心腹也觉得自家Boss着实倒霉。 如果老家主没能在临终前修改遗嘱,豪斯诺尔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或者…… 七天前,如果豪斯诺尔能保持清醒,扑到老家主面前哭诉一番,临终前的老家主心头一软,说不定也不会修改遗嘱。 只能说…… 这一切都是命! —— 此时的安念却已经回到了华国。 从飞机上下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非常高兴,跺了好几次脚才满意地跟上于路远的步伐。 下了飞机,他们就和大领导分开了,两夫妻自己回家。 于路远推着两人的行李,安念两手空空,轻快地走在他身边。 这时候的机场人不多,航线也少,来往的基本上都是高知分子。 安念和于路远两人长得好,并肩走着就是一条很漂亮的风景线,但是大家也就是随意地看一眼,就转开视线了。 两人刚出了机场,门口就开来了一辆纯黑色的轿车。 这下,看他们的人就多了起来。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轿车接送的。 车子停在了安念面前,开车的司机走了下来,朝两人敬了个军礼。 “报告首长!车子已经送到!请您查收。” 他对着的竟然是安念。 安念愣了愣:“什么查收?” “这是您的车子。”司机把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安念接过看了一眼,惊喜极了,转头看向于路远。 “元元,我刚在飞机上跟大领导说我想要一辆车,车子就送到了!” 于路远笑道:“这就是咱们华国的效率。” “哈哈哈哈,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安念高兴地拿着文件,上面已经盖好了章,车子的户主写着她的名字。 再看车牌。 嚯!车牌竟然是0006。 “六字好啊!很顺!” 安念很喜欢这个车牌,开心地一挥手。 “元元!上车!姐带你兜风去!” 于路远刚把两人的行李全部放进后车厢,闻言,有些好笑。 “你会开吗?” 安念嘴角抽了抽:“还不会……” 于路远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宠溺地点了点她鼓起的双颊。 “还是我带你去兜风吧。” 看于路远会开车,送车过来的司机敬了个礼就站到一旁去了。 于路远开着车子离开了机场。 安念坐在副驾驶,好奇地左摸摸、右看看。 于路远打趣她:“怎么?你之前也坐过好几回车了呀。” 安念瞪眼:“那怎么一样?以前坐的都是别人的车,现在可是咱们自己的车!感觉完全不同的!” “好好好。” 于路远开着车,笑容一直没有少,打着方向盘,开向自己的家。 他其实也非常高兴。 虽然是吃软饭得到的一辆汽车,但是这碗软饭,他吃得香啊! 反正,吃自家媳妇儿的软饭,他也已经习惯了! 车子缓缓行驶在马路上。 此时的京城已经和安念离开时完全不同,不是说建筑,而是气氛。 1978年末,刚开始改革开放,大家都还很谨慎,京城的人们依旧按照老黄历过日子。 现在却不同了,安念他们走了一个月,时间已经进入1979年2月。 眼看着沿海的几个城市市场经济发展得红红火火,京都人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第154章 气功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京城的现在街上已经开始有个体户出来摆摊,虽然还不多,但是宽松的气氛已经起来了。 市场经济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安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动了动鼻子,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元元,你停一下车,我下去买个煎饼。” 于路远转头看了眼外面,依言把车子停靠到路边。 安念跳了下去,小跑着到了摊位前。 现在不早不午的,买煎饼的人很少,她直接排到了最前面。 “老板,我要一个煎饼果子,加一枚鸡蛋。” “好。” 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利落地摊煎饼,左手捏着鸡蛋轻轻一嗑。 几分钟后,煎饼好了。 安念接过煎饼,回到车上,举高让于路远先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于路远几口咽下,说:“里面的薄饼很脆。” 车子重新启动。 安念坐直身体,自己也低头咬了一大口。 热乎乎的煎饼,外面是黄色的面皮,里面裹着焦脆的薄饼,配上一点点咸菜和辣酱。 吃进嘴里,口感丰富,味道层次分明。 “等以后大家的生意做起来了,吃的东西也会更多。最好能有一条专门的美食街,我能从街头吃到街尾。” 听她说得高兴,于路远扬起嘴角,温柔地看了她一眼。 “正好能把你吃胖十斤。” 安念龇牙咧嘴,瞪他:“我才不胖呢!” 她一个修者,吃多少都能消化掉,灵力一运转,就是绝佳的减肥良药。 于路远笑着:“你胖一点好,现在太瘦了。” “你是嫌弃我抱起来,手感不行?” 安念语气轻飘飘。 于路远:“……” 不知道她怎么就转到那里去了。 但是,这道送命题必须小心回答! “没有。只是太瘦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安念大口地吃着煎饼,嘟嘟喃喃:“我也没有那么瘦吧。” 她低头瞅了瞅,至少该有的都有,虽然比不上在M国看见的那些女孩们,但是也不至于干瘪。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于路远正好看见了,眼中笑意一闪而逝:“再养一养,长些肉会更好。”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安念的头发。 “出了趟国,你好像又瘦了点。等回到家,妈一定会骂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你。”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到时候我会为你说话的。” —— “好你个于路远!你是怎么照顾念念的?!你看看她瘦的?! 我好不容易顿顿红烧肉养出来的小奶膘,都给你折腾没了!” 于路远回到家,只享受到了父母短暂的温情,一杯茶都还未喝完就被李玉梅愤怒地指责。 他无奈地叹气,朝安念投去求救的目光。 安念眼睛闪了闪,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于路远:“……” 刚才是谁在车上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 安念舒服地窝在客厅木椅上,看自家婆婆骂老公,眼珠子转来转去,圆溜溜的眼睛里溢满了欢乐的情绪。 于路远无奈扶额,脸上笑意却掩饰不住。 他乖乖地点头认错:“妈,是我错了。出国在外,念念一直吃不惯!念叨着一定要早点回家吃你做的菜。” 李玉梅本来瞪圆的眼睛立马就温柔下来,她转头看向安念,心疼地摸了摸她细瘦的胳臂。 “瘦了好多…… 念念,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你想吃什么? 今天来不及割肉了,但是妈还留着一块腊肉,用腊肉给你炒个白扁豆吧?” 咦? 安念眨眨眼:“妈,咱家的白扁豆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 李玉梅眉开眼笑,伸手一指院角。 “你种的白扁豆长得可快了,现在就已经结果了。一个个豆荚饱满得很,剥开了至少有两颗豆子。 知道你爱吃,妈都给你留着呢,剥出来的豆子也用簸箕晒干了保存,泡一下,炒起来一样香。”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于正军。 “老于啊,你去把鱼缸里的鱼杀了,等会儿清蒸。另外再去菜园拔点小白菜。” “好。” 于正军就知道自家老伴闲不住,加快速度喝完手里的茶水,起身出去干活了。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腊肉的香味。 安念也回房稍微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居家服重新走出来。 于路远慢她一步,顶着一头微湿的头发挨着她坐下。 安念转头看见他额间耷拉下来的刘海,伸手拽了拽。 于路远疑惑地挑眉:“怎么?” 安念笑了笑:“元元,你的头发长长了。” 他之前一直是寸头,到了军校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剪头了,长长了些,刘海耷拉下来,衬得他的五官更显英俊精致。 和之前的硬汉形象有了很大区别。 “下午你给我剪一下。” 安念眨眼,不太自信:“要么去巷口的老师傅那里剃个头?” “不想出门了,剪短就行。” 见他如此信任自己,安念也有点跃跃欲试。 “好。保证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于路远好笑地伸手点在她鼻尖:“我现在有点怕你给我剪秃了!” “绝对不会!” 安念信誓旦旦。 两人说话间,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清蒸鲈鱼、扁豆炒腊肉、白灼小白菜、酸辣土豆丝,加上一个紫菜蛋汤。 在这个年代不可谓不丰盛。 配上一整碗白米饭,安念吃得头也不抬,嘴角都沾了油。 “好吃!好吃!妈,您的手艺一如既往!出国一个月,我可太想念了!” 李玉梅被她逗笑,给她夹了鲈鱼腹部最嫩的一块肉。 “你喜欢吃,妈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好!谢谢妈!你对我最好了!” 安念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于家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默契地继续低头吃饭、吃菜,留她们婆媳俩亲亲热热。 饭后,一家四口懒洋洋地半躺在院中藤椅上,晒着冬末的阳光,享受相聚的时光。 聊着聊着,安念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于路远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了个毛毯,在她翻身的时候,细心地把毛毯垫在她身下,直到把她裹成了一颗球。 旁边看着这一切的李玉梅朝自家老伴使了个眼色:你看看我教出来的儿子!多疼媳妇儿! 于正军沉默地起身,也回屋拿了个同款毛毯出来,在自家老伴懵逼的眼神中,一把裹住她。 声音低沉讷讷:“这样就不冷了。” 李玉梅:“……” 也行吧,至少能有样学样。 安念睡了个无比满足的午觉,暖融融的。 她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侧头看向身边正在看书的男人。 于路远抬头就捕捉到了她的视线,本来冷漠的脸上瞬间带上了笑,伸手捏捏她肉肉的小脸。 “我们家猪猪醒了?” 安念懵了一下:“谁是猪猪?” 于路远挑眉看天:“谁一觉睡到傍晚,谁就是小猪。” 安念愣愣看天,果然太阳已经西斜。 明明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咋就过去一下午了呢?!这不科学! “哪里难受吗?” 看她半天没反应,于路远有些担心,伸手贴上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 他一直守着,时不时就伸手摸一摸毛毯内的温度,确保安念不会着凉。 “我没事……只是还有点困……” 安念打了个哈欠,软软地靠向他的手掌,整个人的支点就是他的掌心。 于路远好笑地抱起她,如同抱小孩似的摇了摇。 “幸好爸妈都出门看人下棋去了,不然见你这样,还不得笑话你。” 安念用脑袋钻他的手心,幼稚得不行。 “我就是困嘛……超级困……我还想继续睡……” “不能再睡了,午觉睡太长对身体不好。” 再怎么舍不得,于路远也把她从毛毯里剥了出来,拿起边上的外套给她穿上,又捏着她的脚踝给她套上鞋子。 “起来走走,我们去外面逛逛。” 为了让她更清醒些,于路远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出院子。 院门口停着安念的那辆黑色轿车,来往的人都会好奇地看几眼,有胆子大的孩子还伸手摸一摸,然后被他们的父母拉走,嘱咐他们不能摸花了人家的车子。 1979年,自行车也还是个稀罕物,更别说小轿车了。 巷子里的人自诩是京城土生土长的,也没忍住在经过安念他们家院子的时候,投来一个羡慕的眼光。 安念他们在巷子里住了好几个月了,却一直没有跟邻居们有什么交集,大家看他们出来也只是笑着点个头就各自离开。 直到走到巷子深处,那里有一片地方比较开阔,附近的街坊们基本上都集中在这里开展户外活动。 树下有好几个下棋的小桌子,每个桌边都围绕了层层叠叠的人群。 于正军就是其中一个,看他那模样正是入迷的时候。 安念和于路远也不好去打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另外一边,有很多人在扎马步比划着什么。 安念看了觉得挺好玩的,就走了过去。 “妈,你在打太极?” 她之前见大领导打过太极,和面前几位婶子的动作很像。 李玉梅转头看见她,笑了起来,手里动作却未停。 “念念,妈在练气功呢。听说气功能强身健体,咱街区好几个婶子都在练。来来来,妈教你!” “哦,好。” 安念左右看了看,挨着李玉梅站好,开始跟着她比划。 “妈,是这样吗?” “手要放低一点。” “划拉出去的时候,力道不能太重,要有推动空气的感觉。” “……” 刚开始只是李玉梅在指导,不知不觉,好几个婶子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 安念看了眼已经走回男人堆去看人下棋的于路远,深感他有智慧。 但是此时她也只能按捺下性子,配合着婶子们的指挥。 这套气功动作挺别扭的。 安念这么想着,却非常流畅地打了一遍。 “哎哟,姑娘,你学得真快!我们才讲了一遍,你就能全套打下来了。” 李玉梅骄傲地仰头:“那当然了,我们家念念最厉害了!” “玉梅啊,这是你家闺女?长得可真俊哦!几岁了呀?定没定亲?” 边上的婶子听李玉梅如此夸赞,顿时就凑过来发问。 李玉梅瞪眼:“念念是我儿媳妇!她早就和我家老大结婚了!” 周围的几个婶子震惊地瞪大眼睛。 “她是你儿媳妇呢?你们俩关系咋这么好呀?” “是啊,你不说,我还以为念念是你亲闺女呢。” 李玉梅笑眯了眼,亲昵地挽上安念的手。 “我把念念就是当亲闺女疼爱的呀。她又乖又可爱,我喜欢得紧呢!” “你们这婆媳关系可真好……” “不过念念这姑娘真的挺有耐心的。我女儿之前听我说要练习气功,直接翻起了白眼,说我不务正业。 我现在都退休了,怎么务正业啊,要不是为了把她弄回城,我哪里会提前退休?” “好了好了,娟子,我们继续练习吧。” 眼看老姐妹要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家的事情了,李玉梅赶忙打断。 “我才练了一回,前面的动作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咱这次从头开始啊!” 安念听得津津有味呢,这个八卦就停下了,她颇有些意犹未尽。 “妈,那位婶子是把自己的岗位让给她女儿了?” 李玉梅压低声音: “可不是么。她女儿前些年下乡了,听说还在乡下结了婚生了娃。去年政策能回城了,他们家就托关系把她弄回来了。 就是抛夫弃子的,唉……” 说着说着,她又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妈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乡下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男人打女人都是家常便饭,或许,她回城里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安念被自家婆婆先进的思想震撼到了。 她眼睛睁大:“妈,你不觉得娟子婶的女儿做错了吗?” 李玉梅笑了笑,手上动作未停。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或许,她有苦衷呢。女人在哪儿都过得不容易…… 娟子的女儿刚回城的时候,妈偶然见过她一面,脸色差得很呢,浑身没有二两肉的。” 安念从她眼中看见了对那个女孩的怜惜。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和婆婆挨了挨。 “妈,我真幸运。” 李玉梅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心情挺好的。 “我们都挺幸运的。” 这套气功又练了两回。 安念逐渐掌握了其中的规律,练习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也总结出了几个矛盾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她挽着李玉梅的手。 “妈,这套气功你们是哪儿学来的?” 李玉梅回答;“是娟子教给我们的,据说她在街上遇到了一个气功大师,那个大师看她资质好,就教了她。” 资质好? 安念想起娟子婶那僵硬的动作,一笔一划的模样,哪里能看出资质? 她想了想:“娟子婶给了多少钱?” “嘿!哪儿能说钱呢!俗气!” 李玉梅轻拍了她一下,想了想,又道。 “好像是给了二十块钱?听说是捐的善款,能上功德簿的。” 安念:“……” 第155章 可爱得很!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晚上。 于路远手里拿着半个柚子进屋,见她趴在床上,翘起的双脚还一晃一晃的,可爱得很。 他凑过去:“媳妇儿,你趴这儿写什么呢?” 安念趴在床上,正埋头写写画画,头上落下阴影。 她侧过身体:“我在画气功图。” “嗯?” 于路远挺好奇,低头看去。 只见白色的纸面上落了好几个简笔人物画,每一个的动作都不同,还挺活灵活现。 安念的本子是裁纸装订的,比平常的本子更大一些,一页画五个人物正好。 “要这样看。” 安念一手托腮,一手点在本子上,从左往右、从上往下。 “五个动作一节,八节打下来正好就是一整套气功。” 于路远想起下午看见的场景,有些好笑:“怎么突然想到自己设计一套气功了?” 安念朝他招招手。 于路远默契地掰下来一瓣柚子,抛开外皮,分出一块塞进她嘴里。 “唔……挺甜的。” 安念捂着嘴巴,吃得眉眼弯弯,这才开口解释。 “我发现妈她们练的气功有些问题,里面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缺失,一套打下来都不连贯的。 体内气机没法完全打通,对身体没好处不说,长久下来还可能引发其他问题。” 于路远在床边坐下,眉头微皱:“很严重吗?” “我问过了,她们这个气功只练了半个月不到。问题不大。” 安念把本子递过去。 “所以我打算自己设计一套气功,明天带妈她们练习几回。相信只要练个三五回,婶子们就能感觉出里面的好处。” 于路远接过她的本子,翻了翻,闻言挑眉:“什么好处?” 安念笑嘻嘻:“中年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看她故弄玄虚,于路远好笑地摇头:“不知道。” 说着,他放下本子,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柚子。 安念吃得津津有味,边吃东西也能边利落地说话,一点都不影响。 “肯定是便秘呀!在村里的时候,那些婶子们就很容易便秘。 之前张诚他爸便秘,就是我用六颗药丸治好的。这套功法和我炼制的药丸有异曲同工之妙!” 安念小脑袋仰得高高的。 她的配方当年可是风靡了整个修真界,咳咳,说的是早期。 修真无岁月,打坐一回就是好几个月过去了,长久不动的人,可不得便秘么? 低级修者还未修炼到辟谷阶段,又买不起辟谷丹,打坐时间一长,身体不可避免地就会出现一些小小的问题。 安念刚开始修行时,炼制的很多低级丹药,都是对症治疗的,也算是她养活自己的手段。 现在换了个世界,同样有很多中年人为此烦恼。 她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于路远真的被她逗笑了:“那你要给这个功法取什么名字?润肠通便功?” 安念眼睛猛地睁大:“好呀,元元,你竟然敢打趣我!” 说着,她整个人就朝于路远扑了过去。 于路远手里还拿着柚子,只能张开双臂护着她,身体往床内倒。 两人落在柔软的床铺上,被子都被他们撞歪了。 “这个名字不好吗?”于路远话里都带着笑,“我觉得挺应景的。” “当然不好!” 安念瞪他,下一秒,自己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清脆的如同风铃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转,她凑过去埋入于路远脖颈,故作气恼地张嘴咬他。 等牙齿真的碰到他的皮肤时,又舍不得下嘴,最后只是落了吻痕。 于路远圈着她,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床上。 右手从已经剥开的柚子上剥下来一大块,凑到安念嘴边。 “来,哄哄你。” 安念张嘴去咬,双唇刚碰到水分多多的柚子肉,那块柚子就迅速消失了。 于路远手一个回转,把柚子塞进自己嘴里。 在她瞪过来的时候,咬着柚子肉的三分之一,朝她露出灿烂的笑。 安念只愣了一秒,就扑了过去,毫不犹豫地咬住剩下的三分之二。 水分多多的柚子肉在两人唇瓣间辗转,有些甜腻的汁水落在唇角,又很快被不知道谁舔舐而过。 只有一粒小小的柚子肉幸运地逃离,从两人双唇滑落,落在蓝色的床单上。 两人翻滚的动作也有点太大了,碾过那粒柚子时,在床单上印上了一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水渍。 “啪嗒。” 房间内的灯光灭了。 画满了功法动作的本子被一只手捏着,扬手一扔,稳稳地落在床头柜上。 床角放着的小榻逐渐堆满了衣服。 已经歪了的被子彻底散开,覆盖在两人身上,被面一鼓一鼓。 安念半靠在床头,手掌下落。 手指穿过男人半长的头发,偶尔难耐,指腹微微用力。 “明天……元元,明天我给你剪头发……” 她微微喘息着,想起今天答应的事情。 “好。” 高挺的鼻梁蹭过,安念的呼吸都停了一瞬,难耐地捧起他的脸,和他接吻。 接下来更加剧烈的呻吟全部都消失在两人双唇间,只余下起伏不断的被面。 —— 第二天,阳光明媚,温度比之前两天升了好几度。 于路远洗过头,就乖乖坐到了院子里,等待安念下剪刀。 安念捧着一本《人民生活指南》,已经看了许久。 这本《人民生活指南》很神奇,里面教了大家非常多知识。 从农家育肥、养鸡,到如何修瓦、砌墙,再到编制竹筐、制作桌椅等等,几乎涵盖了生活中所有可能碰到的场景。 这本书不是安念买的,是李玉梅听她说要给于路远剪头,从自己包里翻出来的。 安念如获至宝,囫囵地翻过整本书后,就把注意力着重放在了“理发”那几页。 她看了两遍,又和婆婆凑一块研究了半天。 终于,安念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就放下手,走向院中。 李玉梅拿着书,低头看看地上被剪得稀烂的青草,心里为自家好大儿鞠了一把同情泪。 不过,她喜滋滋地从后腰抽出那本写满了气功功法的本子,爱惜地摸了摸。 就算剪坏了儿子的头发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念念永远是她最爱的大宝贝! 今天早上,李玉梅已经被安念带着练了两边这套新编气功,感觉很不错。 练完之后,整个人都有种打开了的感觉,从头到脚都有种舒爽感,肚子好像都轻松了几分。 “元元,我要开始了。”安念比划着。 “嗯,开始吧。” 于路远笑着回答。 “好!” 她跃跃欲试,把已经清洗干净的剪刀擦干,剪下了第一撮头发。 按照书上教的步骤,一点点地剪,两鬓稍微修了个形。 半个小时后,于路远重新变成了寸头模样。 失去了头发的遮挡,他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眉眼都好似带上了几丝锐利,微微上挑眉眼时,就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只是此时他的表情过于柔和,缓和了他五官的锋锐,只余下温和俊美。 安念伸手压住他的肩膀:“稍等,我把头发处理一下。” 剪下来的碎发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脸上和脖子上。 安念先用毛巾擦过,剩下的几根只能上手去拈下来。 仔细地确定过他身上和脸上都没有头发了,安念这才退开些许,把镜子拿过来。 “元元,你看看?” 于路远扫了一眼,笑了起来:“我挺满意。” “嘿嘿,我手艺不错吧?第一次给人理发就能有这个效果!我果然是个天才!” 安念叉腰,得意的笑。 于路远煞有介事地点头:“天才!” “来来来,我给你洗个头!” 安念一高兴,就跟过去给他洗头了。 坐在廊下的于正军和李玉梅两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等于路远冲好头,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出来晒太阳时,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 “念念,师父来了。” 听见这一声,安念赶忙从房内跑了出来,惊喜地冲到乔永生面前。 “师父,你回来了?” “嗯。”乔永生笑着点点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说。” “好嘞。” 安念挨着他坐下。 李玉梅到客厅泡了一壶新茶,给乔永生倒上。 乔永生道了谢,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安念托腮看向他:“师父,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是有什么新任务吗?” 他们从M国回来的第二天,安念就想去看望乔永生。 但是,到了乔家小院,里面空无一人。 安念又到了军总院,发现师父也不在医院,这半个多月都没有放号出去。 乔永生是军总院的特聘专家,因为之前一直来回于云城和京城之间,他的号是不固定的,除了一些老病人,其他人找他看病都要随缘。 乔永生微微摇头:“没什么新任务,就是去了一趟深城。” 他顿了顿。 “深城是开放的第一线。之前只是普通的小渔村,现在国家投入大量资源,重点发展,除了经济之外,其他行业也要跟上。 我申请了过去支援,重点放在医疗建设上。” 作为资深医疗行业从业者,乔永生除了治病之外,其实还承担了其他工作。 比如:中医书籍的编撰、医疗行业某些规则的制定。 一个特区的医疗建设,自然需要上面的大力投入。 “您年纪这么大了。”安念皱眉,有些担心。“建设工作又杂又乱,你扛得住吗?” 乔永生看向她:“是有点扛不住,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我?” 安念愣了一下。 “我能做什么呀?” “你过去帮我。” “可是我还想回家参加高考呢。” 安念困扰地皱眉,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她之前都和李玉梅说好了,提前两个月回老家,参加79届的高考。 “这不是正好?” 乔永生笑着说, “今年高考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定在7月。现在是2月初,距离高考还有足足五个月。 你前3个月跟着我去深城,把深城的医疗系统建设好,后面2个月就能回老家参加高考。 对了,你老家是南江省吧?从深城过去还更近点。” 见安念迟疑,乔永生又看向于路远,眼中似有深意。 “路远,你的假期是不是也快结束了?” 于路远坐直身体:“是的,我明天就要回学院报到。” 他这次跟随大领导出行,回国后得到了三天假期,今天就要结束了。 在军事学院读书,出任务也算课时,并不会影响毕业,但是长时间休假可就不行了。 这方面,学院管理严格。 乔永生笑着点头:“你对咱们国家周边的局势怎么看?” 于路远眼睛闪了闪,思考着乔老的话背后的意思。 “稳中有乱。” 不说其他,就这次大领导出访M国,除了经济合作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你说的对。稳中有乱……” 乔永生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时,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但是,我们国家已经不是建国前的病弱模样,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越过我们的底线。” 于路远眸光微闪,心有有了预感。 他眉峰逐渐皱起,转头看向满脸疑惑的安念。 作为军人建功立业的野望,和对于爱人的不舍齐齐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内心情绪翻滚。 乔永生没有继续往下说,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念念,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记得你接下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与其在京城闲着,不如跟着师父去一趟深城。 而且,施施也在那边。你们俩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吧?正好过去聚聚。” 安念迟疑:“爸妈能跟着我一起去吗?” 于正军和李玉梅没想到安念这时候还想着他们。 他们对深城是挺好奇的,但是李玉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念念,我和你爸出来好久了,家里的猪估计都饿瘦了。” 她离家的时候,猪是托付给兰花婶照顾的。 等于跃进回家了,喂猪的任务就落在他身上了。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玉梅还真的怕自家的大胖猪瘦脱相。 “村里马上就要安排春耕了,我们也得回家育苗。 一年的工分就靠春耕和秋收来积累,要想年末分粮、分鱼,咱们可不能偷懒。” 李玉梅伸手拍拍安念的手臂,笑了笑。 “妈和你爸的身体都还挺好的,整天在家里窝着更容易生病,还是回村里去种田更开心。” 出来这么久了,李玉梅也有点想念村里的老姐妹们。 在村里长大,在村里生活,她早已经习惯了村里的环境。 故乡,是每个人都难以割舍的想念。 第156章 小回春丹!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也开口了:“念念,我明天也要开始上课了,可能紧接着还会有其他任务。” 在M国的时候,大领导透露过一些口风,加上此时乔永生的话,于路远基本上可以确定近期他一定会出一趟远门。 战争是残酷的,不可控因素非常多。 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也不确定。 既然如此,与其让念念在家担惊受怕,不如让她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了。 这样,时间能过得更快。 如此想着,于路远伸手拍了拍安念的背,帮她抚平衣服的褶皱。 “念念,你跟着乔老去深城吧。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深城目前的发展情况吗? 乔施和胖哥都去了深城,你正好去看看他们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你在里面占有不小的股份,可不能当甩手掌柜。” 安念想了想,点头:“有道理。作为出资方,我是应该过去考察一下。” 正好,她这次在M国股市赚了一大笔,看看施施他们是否需要加投资金。 —— 虽然在院子里,安念已经确定了深城之行,但是她毕竟刚回国,京城还有一堆事儿,也不可能马上就启程。 接下来一周,安念就在军总院呆着。 她欠了不少课程,正好用一周时间,考察一下医生们进修得如何。 抽空,还需要配合乔永生去走手续,要去深城负责医疗行业的发展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背后的流程复杂又耗时。 如此以来,竟然是于路远更先出发。 2月10日的早上,安念从门口取下了今天的报纸。 看着头版头条的文章,脑子“嗡”的一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简短的带着愤怒的文章标题,第一次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报纸上。 安念脚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看见正要去推自行车的于路远。 “元元,你看报纸!” 于路远接过来一看,眼神瞬间就变了。 用极短的时间读完所有文字。 他眉宇间浮现愤怒:“这些人真是不长记性!” 安念紧张地握着他的手臂:“是不是要打仗了?” “别怕。” 于路远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 “你在京城很安全。” “那你呢?” 于路远顿了顿:“我会申请上前线。” 安念脸色白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笑了笑。 “好,你注意安全。” 于路远眼神微动,握紧她的双手,用力点头:“念念,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我相信你。” 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分别才是常态,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反而增添了每一次的思念。 “我会给你准备足够的药品,全部都放入空间内,你随时取用。” 这个空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放入活物,只能当成普通的储物工具使用。 如果这是一个更高级的空间,于路远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还能随时进入空间躲藏。 安念,不能贪心! 心中刚冒出些许不满,安念就赶忙提醒自己。 平和的心态才能保持最佳的修炼状态,不论是日常修炼还是炼丹、炼器,这都是基本要求。 “我不拦着你了,你去上课吧,快迟到了。” “好。” 目送于路远骑着自行车走远,安念这才关上院门。 吃过早饭后,她就去找了乔永生,托他弄来一大批药材。 接着,安念又去了一趟卫健委,见到了汪兴国主任,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一个新的药方。 药方的名字刚出口,汪兴国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的是小回春丹?!安医生,你真的能提供给国家吗?” 安念笑着点头: “没错。小回春丹是我根据古籍上记载的一味疗伤圣药改良而成,效果可能没有书上记载的那般神奇。 但是对于普通外伤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十公分长、两公分深的伤口,只需要捏碎一颗小回春丹。 将它的粉末均匀洒落在伤口上,一分钟内可以止血,半个小时可以聚集大量血小板,初步凝结。” “我知道!这个药效已经非常惊人!” 汪兴国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他从自己左侧的柜子内取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这个文件袋里封存了当时从军事大比中出来后,战士们的回忆录。” 安念微微挑眉,她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但是转念一想,又很正常。 进入亚马逊雨林的人除了华国的军人们之外,剩下的都是各国的精英。 和他们之间的交互过程,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就会成为至关重要的突破点,当然要尽可能地记录下来。 汪兴国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把纸推到安念面前,说道:“这里面专门有一页记录了你给战士们的用药,其中小回春丹所占篇幅很大。” 汪兴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回国之后,我们就找人研究过你这个药丸了。” 安念当时给出小回春丹的时候,就想到过,肯定会有战士藏下部分,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 她和国家已经有过一次抗糖丸的交易,知道国家并不会让自己吃亏。 小回春丹在战场上作用极大,就以它强大的外伤治疗能力,上了战场就是超强辅助,保守估计能减少己方阵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战损率。 安念并不是自私的人,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她已经逐渐对这个贫穷却努力的国家有了好感。 特别是对军人们有了极大好感,这里面不可否认的有于路远的功劳在。 爱屋及乌,人之常情。 安念朝汪兴国露出一抹微笑:“汪主任,你们的研究结果如何?我当时做出药丸之后,只在自己和路远身上试用过,样本量太小。” 看安念并未生气,汪兴国暗自松了口气,也为她一片拳拳爱国之心感动。 从抗糖丸到小回春丹,面前这位刚满二十岁的安医生真的是一位好同志! 绝对不能让好同志吃亏! 汪兴国如此想着,说话时声音更加温和。 “结果非常好。你研究出来的小回春丹对外伤的治疗效果,远远高于目前国际上公布的所有药物。 它能提高伤口的恢复能力,缩短伤口愈合时间。 实验室内AB对照组一共有200个样本,验证取值后发现,小回春丹相比普通外伤药,恢复伤口的效率提升了150%。” 他说着实验室内给出的结果,声音都拔高了些许。 “安念同志,你知道这个什么概念吗?等于说是,用普通外伤药物治疗的伤口还在流血,使用小回春丹治疗的伤口已经止血成功。 别的伤口还处于冒水疼痛阶段,小回春丹治疗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两组效果的对比结果过于惊人,实验室的教授们都不敢置信,他们特别想见你一面。” 安念淡然地笑了笑:“是在我去M国的这些日子里出的结果吧?” “是,所以我拦下了他们。”汪兴国无奈地叹气。 “有机会的话,可以见一见。但是现在就算了,我时间有点紧。”安念开门见山,“汪主任,小回春丹需要的药材有点多,您什么时候可以配齐?” 汪兴国想了想,给出答案:“三天之内!” “好,那您安排生产线吧。我可以带领大家制作出第一批药丸。” “没问题。” “那我先走了。” 给出自己的药方,安念就想起身离开。 “安念同志,感谢你如此信任组织,也如此信任我。我会向上汇报的!” 汪兴国跟着起身,把安念送到门口。 “小回春丹不同于抗糖丸,它之后可能会作为特需药品,短时间内不会流入市场。 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以走内部采购。到时候,分成比例,不会低于安心抗糖丸。” 安念笑了笑:“我相信您。有消息了,您通知我一声。” “我送你到楼下。” 两人沿着楼梯走到卫健委门口,负责站岗的军人敬了个军礼。 汪兴国很自然地就看见了门口停着的0006号黑色小汽车,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安医生,你学会开车了?” “暂时还没有。”安念摊手。 恰在此时,于路远从驾驶位上下来,朝两人招了招手。 汪兴国顿时笑了:“于队长来了?怎么不上来坐坐?” 于路远笑着点头:“汪主任好,我也是刚到。” 原来是专门过来接送自家媳妇儿,汪兴国秒懂。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安医生,路上小心。” “汪主任再见。” 安念和他道别后,上了车。 “元元,你不是上课去了?” “下午放假,我就来接你。” 安念眉心微蹙,隐约感觉到这个假期不同寻常,或许分别即将来临。 在她进入车内后,于路远帮她关上副驾驶的车门,自己绕过车头上了车。 “我找了个练车的地方,咱们现在过去?” “好。” 安念用力点头。 她必须尽快学会开车,在元元离开之后,也能自己开车出门。 于路远找的是一段还未正式通车的马路,白天基本没有人会过来,很适合新手上路。 “先踩离合,踩到底,之后慢慢放开……” “方向盘不需要打死,稍微移动,车子就会偏移很多。” 学了半个小时,安念基本掌握了开车的技巧。 “其实也没多难。” 比御剑容易多了。 筑基期对于一个修者来说除了是正式迈入修真行列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能依靠自己御剑飞行了。 当年,安念摔了无数次才学会御剑飞行。 相比御剑的难度,学习开车简直小儿科。 于路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笑着看向她。 “我们家念念很有天赋,其他人未必能这么快就学会。” 安念被他宠到,更加开心,脚下油门猛地一踩。 “我带你去兜风!” 她见过M国公路上那些风驰电掣的车辆,每个副驾驶都坐了漂亮的女郎。 转头看了眼副驾驶端正坐在的于路远,安念嘴角上翘。 她身边这位“男郎”绝对也是顶尖的! 不输! 这一段路车少,安念的速度直接奔着八十迈去,一路上非常安全。 看她开得开心,于路远往后靠了靠,笑道。 “那你直接开回家吧。” “要么去把驾驶证考了?” 安念提议,看了眼腕表,下午两点,时间合适。 “也不是不行。”于路远点头。 现在考驾驶证比较容易,安念的车是国家送的,各种证件都齐全,她自己还是公职人员。 军总院的医生,加上国家卫健委的专家。 这两个身份证明一摆出去,手续办得非常顺利。 花费了两个小时时间,安念利落地考完了驾驶证,拿到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封皮上写着华国机动车驾驶证,里面第一页“为人民服务”,第二页就是车辆信息和驾驶员信息。 安念拿着看了半天,喜滋滋地收好。 “我又多了一个证。” 上个证还是两人的结婚证呢。 于路远反应过来,笑出了声,在她恼羞成怒之前,伸手一揽,环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近些年,社会风气更加宽松,街上的夫妻和小情侣们也敢偶尔手牵手了,他们俩揽个肩膀,大家只是稍微看一眼就移开视线。 看这一眼还是因为小两口颜值太高,让人惊艳。 出一趟门,安念办成了两件事,直接开车回家。 路过巷子口,两人买了些小点心,驴打滚和豌豆黄,都是安念喜欢吃的。 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家,安念照顾爸妈一起过来吃。 配着冬日的晚霞,喝着自制的清茶,吃着香甜的糕点。 一家四口,惬意得很。 吃完喝好后,院子里亮起了大瓦数的灯泡,安念开始趁夜处理药材。 家中其他三人一起帮忙。 “念念,你看这样行吗?” 安念抽空抬头:“这样就很好了,辛苦妈妈。” “没事,不辛苦!能帮上忙就成。”李玉梅高兴地点头应下。 在京城呆着无聊,每天出去看人下棋也没什么意思,她们中年妇女团这段时间又因为气功的事情闹了点不愉快。 主要是李玉梅拿出了安念新画出来的气功,跟她关系好的几个婶子自然没意见。 但是却惹来了秦美娟的不悦。 秦美娟就是之前安念称为“娟子婶”的那位。 气功队伍是她组织起来的,是领队,是核心人物。 李玉梅这么一弄,好像撬了她的墙角似的,自然闹矛盾了。 李玉梅也不愿意去跟秦美娟吵架,干脆就和三五个关系好的婶子们独立了出来。 她们另外找了个地方,每天练一个小时气功就各自回家。 正好,这样大家都能有各自的自由时间,也不需要看秦美娟的脸色了。 跟着李玉梅出来的这几个婶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性格偏内向,练气功的时候动作也比较迟钝,常被秦美娟指责。 出来后,几人倒是更高兴了些。 第157章 恨别离,却总是别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因为于路远第二天就要离开,安念熬了一晚上制作出两瓷瓶的丹药。 “这瓶是回春丹,效果比小回春丹更好。可外敷,可内服,伤口不深就外敷,伤口深就内服,其中的判断应该不需要我强调了吧?” 安念在本子上写好字,撕下来,用胶水贴在白色瓷瓶上。 边做事,边交代。 于路远坐在她边上,还在收拾剩余的药渣,闻言乖乖点头。 “我记着的。” “这瓶是养元丹,我抽取了三块玉石的能量注入其中。你如果体力不支,或者消耗过大,可以吃一颗。” 这是安念最新研究出来的丹药。 于路远是体修,玉石中的灵力,他不能直接吸收利用。 没办法,安念只能另外想办法,养元丹就是解法之一。 虽然从玉石中抽取灵力后,再注入丹药中,会有部分损耗,但是至少这样,于路远能直接使用了,那点子损耗也就不算什么。 战场情况复杂,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于路远身手很好,能在军事大比中取得冠军,单打独斗,只要对方不开挂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只是单体再如何厉害,遇到对方的人海战术、车轮战术,也只能力竭而亡。 养元丹在这种危险时刻,能保命! “我把它们都放在最右边的木架上,第四层第一格,你要用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意念就能取出。” “好。” 于路远听话地点头,把装满药渣的篮子放到边上,伸手抱住她。 安念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肩头。 还未分离,她已经开始不舍。 看她一直不说话,于路远暗自叹了口气,低头,将自己的双唇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念念,你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安念闭上眼睛,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嘱咐道。 “我会等你。只要有条件,一定要每天都给我写信。不需要很长,如果时间紧,可以只写一句话。 我会把本子和笔放在空间里,你取出来写上,再放入即可。” 有了这个共有的空间之后,两人之间的交流就方便多了,即使隔了千里万里,也能通过纸笔沟通。 “好,我保证每天都给你写信。” 战场不同于赛场,它的危险程度太高了。 于路远是绝对不允许自家念念奔赴前线的。 他一个人在外面打仗,还能专心致志,如果安念跟着一起去了,只会让他分心。 安念也知道他的性格,所以这次根本没有提过要随军出发。 她并不是专业的军医,也没有上战场的经验,贸然冲上去只会给人添麻烦。 在后方,她才能有更多施展空间,盯着汪主任那边的物资配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安念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确保小回春丹的生产量。 她知道依照于路远的性格,要是他身边的战友们受了伤,他肯定会拿出自己的药物,尽其所能的治疗。 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也为了保护其他人,安念必须保证所有药物足额配送。 两人抱着说了会儿话,外面的天色就已经蒙蒙亮。 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间。 于路远收拾好背包,走出家门。 安念开车把他送到郊外军区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会一起出发。 —— 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安念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她每天都去找汪主任。 两人一起推进,小回春丹的生产线突然就加速落地。 安念带领着一个十人的研发组,花费了三天时间,将小回春丹的生产流程确定了下来。 之后,汪主任划拨了京城第一药厂整整五条生产线,24小时三班倒生产小回春丹。 一箱又一箱的药物以极快的速度被生产出来。 为了方便携带,安念舍弃了自己习惯的白色瓷瓶,而是采用铝片压制包装,一板装十二粒,放入常规药包中。 这样的药包每个军人都会随身携带,里面放了基础药物和纱布等。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药物的生产上了轨道,再也不需要安念时刻盯着。 从忙碌中脱身出来,她突然有点空虚。 安念看着外面的太阳,喃喃自语:“有点想你了,元元。” 她取出空间中的本子,昨天晚上于路远只匆忙留下了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念。 安念能想象得到,他估计已经进入了前线,实在抽不出时间给自己写信。 “念念,我们也出发吧?我这边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 乔永生敲开了四合院的大门,对安念说道。 安念回过神来,笑着点头:“好的,师父。我先把爸妈送到火车站,然后就跟您一起出发。” 她马上就要去深城,爸妈呆在京城也无聊,都想着回去。 “好。” 四合院内,于正军和李玉梅正在忙进忙出地收拾东西,不方便招待客人。 乔永生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安念开车把二人送到火车站。 她花了点钱,车子直接开进了站台。 看见三人从黑色轿车上下来,行人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打量着、猜测着。 “爸妈,你们到家了记得给我打封电报。” 安念拉着李玉梅的手,很是不舍。 “我本来想送你们回去的。” 李玉梅好笑地反手拍拍她:“送什么呀,我和你爸现在都熟悉了,坐火车没问题。况且我们两个大人,哪里能让你一个小孩子接送。” 安念没忍住笑出声,在妈眼中,她好像永远是小孩,心下暖暖的。 “妈,等我忙完深城的事情就回去找你。” “不急。”李玉梅殷切地交代着,眉宇间满是关心。“你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肉可不能再掉了。” “不会的,您放心。我现在胖着呢。” 安念装模作样地捏起自己脸上的二两肉。 李玉梅打了下她的手,嗔怪。 “你这丫头。如果是你一个人去深城,我肯定不许。有乔老带着你,我就放心多了。 你跟着乔老好好学习,他的医术可厉害着呢!” 安念嘟嘴:“妈,我也很厉害。” “可不能骄傲!好好学!” “嗯嗯嗯,您放心。”安念不敢跟她顶嘴,上前抱了她一下。“妈,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李玉梅叹了口气,“等你回家了,妈给你做好吃的。咱们家的菜可比这北方的水灵多了,妈都给你留着。” 明知道蔬菜是不可能久留的,安念还是高兴地点头。 “谢谢妈!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于正军在边上看着,眼中带着笑,直到火车的轰鸣声响了三声,这才开口。 “火车快开了,玉梅,我们赶紧上车。念念啊,你开车回去的时候,注意看路,安全第一。” 安念用力点头:“好的,爸!” “那我们走了……” 李玉梅拎起手边的小袋子,跟上老伴的脚步。 火车已经启动,门被关上。 安念给他们买的是卧铺车票,价格比硬座高出三四倍,但是舒适度也更好。 李玉梅趴在卧铺过道上,拉开窗户探出头去,和依旧站在站台的安念挥手道别。 好久之后,她才收回手,满脸的不舍。 有同样坐卧铺去南方的乘客好奇地看向她,问道:“婶子,您这是跟谁告别呢?女儿吗?您女儿身份肯定不一般吧?她竟然能配车。” 李玉梅朝对方笑了笑,没有否认。 在火车上不能过度交代自己的信息,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微微点头:“她是国家公职人员,车子是跟单位借的,送我们一趟就要还回去。” 那人眼睛亮了亮,凑过来:“你女儿结婚没?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啊,在哪个单位上班?每个月有多少工资?” 李玉梅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八卦的欲望,笑了笑,敷衍了两句。 “已经结婚了。一个月没几个钱,京城工资高,消费也高,每个月的钱票只够她自己生活。” 说完,她就不再搭理,进了软卧小包内,跟于正军一起收拾了一下。 把不经放的东西拿出来,尽快吃掉,其他东西塞进床底。 火车要坐两天两夜,再怎么舒适,这时长也挺熬人的。 —— 回到家,安念更觉孤单。 三进的院子,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坐在习惯的位置上喝了两杯茶,安念懒洋洋地起身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又担心自己这一离开,时间长了,花草枯萎,取了些碎玉,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聚灵阵,确保花草能存活。 得到了灵力的滋养,墙角的花草们微微摇曳,传送出喜悦的情绪。 安念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它们:“好好成长,好好看家。” —— 她懒得做饭,干脆去师父家蹭饭。 自从乔施去了深城,乔永生的饭菜就由一位专门的婶子上门负责。 走进乔家小院时,正好闻到了饭菜香。 “来了?过来坐下吃饭吧。” 乔永生朝她招手。 安念笑着走过去,毫不客气地端起婶子装好送过来的一碗米饭。 边吃边聊:“师父,爸妈他们都上火车了。” “嗯。”乔永生淡淡应了一声,“那我们今天晚上也去深城吧。” 安念扒饭的动作顿了顿:“这么急?” “呆在家里挺无聊的,尽快过去吧。这次我们坐飞机走。” “深城已经有机场了?” 安念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国速度吗? “有一个临时机场,一次只能升降两台飞机,但是已经够用了。” 乔永生之前去过一趟深城,对那边的基础设施很了解。 “厉害了。” 安念不明觉厉地竖起大拇指。 “就凭咱这速度,深城肯定能日新月异。” 乔永生看向她,嘴角含笑。 “日新月异?这个成语用的很好,很鲜明地概括了现在整个深城的情况。 从去年年末宣布改革开放到现在,只过去了短短两个月时间,深城却已经拔地而起好几栋新建筑。”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更加好奇。 “那我必须现在就过去看看,我想亲眼见证它的崛起。” 一个小小的渔村,凭借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在国家倾力支持之下,究竟能走到怎样的高度? 这种见证奇迹的期待感,让她非常新鲜。 吃完饭,安念回家稍微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 其他东西,她已经全部都提前放入空间了,需要时随时取用。 飞机从京城飞向深城,四个小时后落地。 刚走出机场,安念就被眼前的火热景象震住了。 要是说京城人胆子大,已经开始有人尝试个体户经营。 那深城就是个体户遍地开花。 眼前的街道还是破旧的,房屋还是低矮的,但是街边的小摊子密密麻麻,人流也多到吓人。 “念念!” “来了!” 安念赶忙跟上师父的脚步。 乔永生回头交代:“随身的东西看好,别丢了。深城现在鱼龙混杂,偷东西和抢东西的很多。” “明白。” 在飞机上,师父就已经提醒过一回了。 安念随身拎着的布包内只有几样简单的洗漱用品,丢了也无所谓。 “外公!念念!”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念转头看了过去,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就变成了震惊。 “施施?!” “哈哈哈,是我呀!” 乔施大步跑了过来,用力抱住安念。 “哎呀!可想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呀!” 安念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这是什么发型?” “好看吧?” 乔施后退两步,双手骄傲地一拨自己蓬松的卷发。 “这是最时髦的发型。港城那边的女明星都会烫,是不是超级好看?” 安念:“emmmmm,挺特别的,显脸小。” 但是显得头特别大,她在心里补充。 “是吧?”乔施喜滋滋,挽住她的手臂。“等会儿我带你也去烫一个。” “不不不,不用了。” 安念赶忙摇头,她不想弄成爆炸头! “怕什么呀!你家老于反正也不在这儿,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来了趟深城,乔施说话都带上了口音,颇有种港版大姐大的意思了。 “哎呀,我们别停在这里了,赶紧去外面。胖子在等着呢!” 她边说边带两人往马路上走。 到了路边,安念这才看见一辆小面包车。 钱东来就坐在驾驶位上,此时压低身体,冲几人笑着。 “乔老,念念,你们终于来了。” “胖哥,好久不见。”安念上车后,朝他笑眯眯地招了招手。“看来你们的生意做得不错,竟然都开上小汽车了。” “是我们的生意!”钱东来启动车子,脸上满是笑意。“安老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咱们语诗的第三大股东?” 语诗,是他们这家服装公司的名称,同时也是品牌名。 取了乔施名字的同音字,加上“语”字又带上了些许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韵味,很契合他们的女装理念——展现女性的魅力。 安念笑了起来: “我只是单纯的出钱,单纯的做一个甩手掌柜。出力的主要是你们俩。 其实我一直挺惭愧的,这个服装公司我没有出半点力,后面又要拿分红…… 要不,那笔钱就当是我借给你们的?”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乔施立马瞪眼,回身:“不行!说好的三兄弟!桃园结义的酒都喝了!哪里能随便散伙儿?!” 好家伙! 突然变身刘关张了。 他们三个人里,除了胖哥之外,剩下两个人性别都不符。 钱东来帮腔:“就是!说好的三人合伙!那就没有散伙儿的道理!” 第158章 阔气!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面包车直奔厂房。 乔施看了眼前面的路,快到他们住的地方了。 她回身笑着对安念说。 “念念,我现在全身心投入了服装生产,连住的地方都租到厂房边上,每天早上醒来就去厂房,忙碌一整天再回家睡觉。” 她嘴里说着辛苦,脸上的笑容却异常满足。 “等会儿咱把东西都放好,我就给你去看看厂房。这两个月时间,我和胖子可不是白来的。 机器用的是最好的,打版师傅也找的经验最丰富的。 就是我们负责缝纫的工人,那也是从隔壁几个市里的服装厂高薪挖过来的。” 安念听得很认真,微微点头:“辛苦你和胖哥了。” “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我们多生产一些成品,就能拿到街上去卖了。 不过,我不打算从小摊贩开始,要做我就要做到最好,我已经在商场里租好了铺面,也快装修好了。” 乔施伸手一指市中心方向。 “我选的是深城最大的商场,先租了一年,等后面发展起来了,咱再换地方。” 深城日新月异,现在这个商场也只是短时间内的最大,等其他地方建设好,这一片就会落寞下去。 人流量和热度肯定会朝着政府规划出来的商业区靠拢。 “我研究过深城的规划图,之后会朝着东西两边扩建,靠东边的位置是商业区和金融中心,到时候咱们的店也跟着搬过去。”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两层高的房子前。 深城的房子和京城的不同,它不是按照小区圈出位置,而是一整片的建筑,一楼是店面,上面则是住人的地方。 “一楼没有住人,现在是做仓库使用,左边分区存放了一些布料和成品衣裙。 右边这里一大片地方是通道,也可以暂时停车,方便装卸。” 乔施一手拎着安念的行李袋,一手牵着她,带她绕到后面爬楼梯。 钱东来则负责照顾乔永生:“乔老,您小心脚下。” “没事。”乔永生笑着说:“我上次已经来过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段路都走习惯了。” “嘿嘿,您老这身体真没话说,走起楼梯来比我都利索。” 钱东来一手一个行李袋,故意落后两步,始终走在乔永生后面。 要是前面的乔永生不小心踩空了,他也能随时接住。 乔永生回头看向他,视线直接落在了他鼓起的肚子上,作为一名老中医,没忍住开口劝说起来。 “东来,你平常时候还是要加强锻炼,注意养生,高油高盐饮食很容易导致高血压、高血糖,对身体伤害太大。” 钱东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体型过胖。 “等生意稳定了,我就开始减肥。” 想要在深城落脚可不容易,改革开放的东风吹到南方,全国有想法的人也全部涌进南方,真心做生意的人有,更多的却是来做无本买卖的。 从租地皮建厂,到购买机器,到招聘员工,每一步都有无数的坑。 这从上到下的打点,都是钱东来去做,喝酒、应酬哪一样都避免不了,这两个月,他硬生生胖了十斤。 到了二楼。 乔施推开一扇门:“念念,你住这间,我就在你隔壁。” 安念放下手里的东西,环顾四周。 “施施,还是你对我最好。这房间,你是不是特意装点过?” 柜子上都还盖了漂亮的布。 乔施抿唇而笑,自己的心思被好友感知,让她心情极好。 “这些家具都是我去家具厂挑的,沙发罩、桌垫也是我专门挑的花色,我觉得你会喜欢。” 安念笑着点头:“我很喜欢!” 她摸了摸白底粉色碎花的桌垫,取下随身跨包,放了上去。 布包的颜色和桌垫是同色系的,放在一起和谐极了。 乔施道:“你先歇会儿,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去吃宵夜?深城的宵夜,种类非常多,海鲜很可口。” “可以。不过,我要先看看师父那边的情况……” 于是,两人又出去看了看乔永生住的房间。 这一层一共就四间房,正好住他们四个。 “这里人员复杂,我专门在二楼楼梯上加装了一扇铁门,念念这串钥匙你拿着。 这把大的是开一楼大门的,中等大小的钥匙开二楼的铁门,最小的钥匙开房门。” “好的。” 乔施道:“外公的钥匙,我上次已经给过他了。” 说完,她又把之前跟安念说过的话和乔永生说了一遍,四人约好半个小时后一起出门。 安念拿着钥匙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带过来的衣服都拿出来挂进衣橱。 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做完这些,时间正好过去了半个小时。 她打开房门,乔施他们的房门也是开着的。 安念走过去,抬手敲了敲乔施已经敞开的房门,笑着问:“施施,你平常在哪儿洗衣服?” “一楼后面有个大水池,可以洗衣服。不过,现在天色很晚了,明天早上再洗吧。” 乔施起身带她来到二楼公用的小阳台,指向一楼位置。 那里有个砌好的水池,正好边上有个竹竿挂了灯泡。 安念一眼就看清楚了水池的构造,左边是做了波浪的斜坡,右边是水池。 她眼睛微微一亮:“这个水池真好,洗衣服都不需要搓衣板了。” “是吧?我也是到了这里才见到这样的洗衣池,比我们北方的好用多了。” 乔施也笑出声来。 “南北方的差异还是挺大的,我适应了两个月才有点熟悉感。” “我看下面有灯光,现在不能洗衣服吗?” 安念还是习惯晚上睡前把脏衣服顺手洗了。 乔施摇了摇手指。 “洗衣服没问题,晒衣服很麻烦。在北方,衣服可以直接晒在房间里,第二天就能半干。 在这里可不行,你挂在房间里,第二天还是湿漉漉的。 要是碰到下雨天,挂房间里的衣服还能发霉!这也是我最不习惯的一点。” 安念愣了一下:“难道洗衣服还需要看天气?” “最好是看一下……要是第二天下雨,我们就第三天洗,反正我觉得干衣服比湿衣服安全。” 乔施说起自己的经验。 “你是不知道,湿衣服一直挂着,还有可能被蜘蛛爬过,蛛丝留在衣服上,恶心死了。” 这可都是她的亲身经历,说起来都是泪啊。 安念怜悯地看向她,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我们施施这两个月吃了不少苦。” 乔施扁着嘴:“不创业不知道长辈们的苦,自己出来搞事业了,才真的是愁疯了。” 她叹了口气,又道。 “不过,我还不是最苦的。最辛苦的是胖子,为了把厂房办起来,他差点把胃都喝穿孔了。” 最开始乔施兴致勃勃地跟着钱东来出来创业,还以为自己画出了图纸,就能做出衣服呢。 没想到,到了深城,他们连个厂房都租不到。 一切都是从头开始,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你看我能做点什么?” 听到他们这么苦,安念觉得自己只付出了金钱,有些过意不去。 乔施“噗嗤”笑出声,亲昵地挽上她的胳臂,头靠了上去。 “你可是我们的金主大人呢。要是没有你的两万块,我们的厂房都租不下来。你出钱,我和胖子出力,很正常呀。” 安念和她贴了贴,声音温柔:“那我再加投一百万块吧。” “加投呀……可以呀……” 乔施闻着她身上清新的草木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了,心情放松之下都没听清楚她的话。 反应了两秒钟,她才猛然撑直身体,眼睛倏地瞪大。 “念念,你刚才说加投多少钱?” 安念笑眯眯:“一百万。” 嘶! 乔施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在M国华尔街赚的。” 安念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我不是故意要赚这么多的,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我都说了,我没钱了,他们还给我发低息贷款。 我只好又贷了两百万美金,加上我之前赚到的六十多万,就有了两百六十多万的本金。” 这一连串数字让乔施整个人都听晕乎了。 她颤抖着嘴唇问:“你最后赚了多少?” 安念抿唇而笑,嘴角的笑纹若隐若现,带着三分纯真,三分狡黠,剩下的就是纯粹的漂亮。 乔施看着都觉得心跳加快不少,有了百万资金的加持,念念好像更漂亮了几分。 安念轻声道:“一共赚了四百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就是……” “六百万……” 乔施喃喃自语,看安念就如同在看一座金娃娃。 “真没想到,我身边竟然就有实打实的百万富翁!这两个月,我在深城见到了不少一夜暴富的人。 他们的经历已经足够传奇了……你竟然能碾压他们……” 安念不好意思地笑:“其实也没有啦。我都花了一半了。” 乔施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今天晚上自己的心脏估计会梗死在这里。 “你花哪儿去了?” “我买了一辆进口车,花了一百万。” 在飞机上的时候,安念和大领导聊天,说自己想要一辆豪车。 大领导当时表示可以给她配一辆,当是给她的奖励。 但是安念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现在国家外汇储备很少,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表示自己可以买,只是需要拜托大领导帮忙挂个牌子。 大领导拿她没办法,只好笑着答应下来,还说代表国家感谢她。 其实就那个京00006的牌子,安念就觉得自己这一百万花得无比值得! 剩下的两百万。 一部分安念买了很多物资,做成了回春丹。 另外一部分,安念就交给汪主任了,希望能为前线的同志们多增添一些必备物资。 “噗!你个败家子!” 乔施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还好啦。” 安念笑得很自然,这笔钱她赚得很容易,花起来也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 “我已经学会开车了,现在出门比之前方便多了。” 京城面积太大了,从四合院去军总院上班,安念都要在公交车上浪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开着车只需要半小时不到,大大地增加了她早上睡懒觉的时间。 安念觉得很值! “你可悠着点,别乱花!与其拿起买车子,还不如在深城多买几块地皮呢!” 听她这么说,安念眼睛微微亮了亮。 “你跟我说说,深城现在地皮多少钱一平米?” “就咱们脚下这一块,土地的价格是一千块一平,这里有大概1200平。” 安念迅速计算出总数:“一百二十万!我可以买下来!” 钱放在账户里就是一串数字,还不如拿出来花掉。 去了一趟M国,安念闲着无事顺便吸收了一些那边的金融知识。 目前的华国发展迅速,安念心中有一个预测。 作为一名木灵根修士来说,安念的预测大概率是准确的。 接下来的华国会长久地处于通货膨胀状态,钱放在银行只会贬值,远不如置换成其他东西。 本来安念还想着去买买长线股票呢。 回国后,她才发现,华国目前还没有股市。 那么,钱拿来买固定资产就是最佳选择了。 “施施,我打算把这块地买下来。” 这些考量只是存在于安念的脑海中,看似漫长也只是几秒而已。 她笑着看向乔施:“买下来之后,咱们的服装厂就有了固定资产,供应商们不会再担心我们随时跑路。” 乔施眼神复杂:“你看出来了?” “嗯,一楼的仓库有点空荡。” 安念笑着说,“服装厂最重要的就是原材料。布料和纽扣、拉链这些东西,我只在角落里看见了两袋,这很不正常。” 乔施抿着唇,眼神有些黯淡。 “我和胖子打算等第一批货物出来后,先放店里去卖。让大家知道我们整条链路是已经打通了的,这样好去找银行申请贷款。 深城银行的贷款目前比较好申请,胖子已经去打听过了,我们是符合要求的。 主要是现在大家胆子都比较小,除了一些港城过来的老板愿意贷款之外,其他人都是紧着手里的钱办事。 钱不够就先这样撑着,大不了生意摊子铺小点。” “不用去申请贷款,我有钱。” 安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好像都在散发金钱的光芒。 乔施心跳加快了不少:“念念,你真的要继续加投吗?” “当然。我相信你和胖哥。” 安念坚定地点头,一直拿在手里的衣服影响了她的发挥。 她拉着乔施往房间走。 “我把存折都带来了。” 来到沙发边上,安念从自己的白色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存折。 现在的存单都是一张纸,但是因为安念存的钱很多,走的又是国家的路子,把外汇换成了人民币,所以银行单独给了个存折。 第159章 服装秀!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看着存折上面显示的一连串数字,乔施觉得自己眼睛有点花。 “乔施,安念,你们好了没?” 安念的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钱东来的声音。 乔施猛地合上存折,塞回安念手中:“这件事回来再说,咱们先去吃饭。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饿了吧?” 其实还好,他们是吃过饭才来的,飞机上还吃了小食。 安念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收好存折就站起身。 走出房门的时候,乔施回身把门关上,又拿出钥匙反锁了两圈。 钱东来看着好笑:“我们就出去吃个饭,很快回来的,没必要反锁吧?” 乔施瞪眼:“你懂什么?念念,我们走!” 安念笑笑没说话,知道刚才自己拿出的那些“钱”让乔施有些紧张过度了。 下到楼梯,平常时候只会随手带上门的乔施再一次停下脚步,拿出钥匙反锁了二楼的铁门。 一系列操作把钱东来看得目瞪口呆。 走到了大路上,乔施这才收好钥匙,挽上安念的手。 “念念,我带你去吃袁记!他们家的味道最好!外公,你上次也吃过的吧?袁记的东西是不是很好吃?” 乔永生落后她们两步,温和地点头。 “是,上次吃过一回,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安念也提起了兴趣:“是吃什么的?” “他们家业务范围很广,早茶、中餐、晚餐、夜宵都有。我觉得最好的就是夜宵,他们家的花甲粉味道超级好! 不放辣椒的话,就是鲜甜口。放了他们家特制的辣椒酱,就变成了咸辣口。” 乔施说起吃的东西,滔滔不绝,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我建议你先吃原味的,等体验完了鲜甜滋味,再放辣椒酱。一碗花甲粉,就能吃到两种口味。” 安念笑了起来:“好呀,都听你的。” 四人在前面路口左转,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条灯火通明的美食街。 这样的场景在京城是绝对看不到的。 人来人往,每一个角落都落满了烟火气。 安念瞬间就爱上了这里。 “花婶,我们又来了!” 刚踏进档口,乔施就熟门熟路地和老板娘打起了招呼。 之所以称呼为档口,而不是店面,是因为它的店面实际上很小。 安念踮着脚往内看了看,在棚子最内侧看见了一个只有三米见宽的铁门。 此时他们站着的地方都是那家店面延伸出来的区域,地面是平整的水泥地,头顶是绿色的半透明雨棚。 花婶抬头,笑容满面。 “小乔,你随意找位子坐,我去给你拿菜单。” “好嘞!” 乔施左右看了看,选了一张六人大桌,带三人走了过去。 “别看我们只有四个人,等会儿要吃的东西可多着呢,不能选小桌,不然东西放不下。” 很快,花婶就拿着一张硬纸板走了过来。 “看看,你们今天吃点什么?” “念念,外公,你们来点。”乔施把硬纸板递给安念。 安念接过来,硬纸板上沾了不少油,有种历尽磨难的感觉,隐隐又透着一丝“百年老店,口味绝佳”的气质。 硬纸板上分成两排,写得密密麻麻。 她随意点了两个菜,就递给了乔永生。 “念念,把你的碗拿过来,我用开水消个毒。” 安念见她手里拎着个开水壶,就起身和她一起把桌上的碗筷都烫了一遍。 乔施笑着解释: “我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他们桌上的这个铁盆是专门用来装烫碗的水。 你还别说,这碗筷用开水烫过了,咱们用起来也更放心。” 老板娘花婶利落地在纸上记下几人点的菜,就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一盘盘菜色端了上来。 说是菜,其实更像是海鲜集锦,盘子挺大的,装的东西也多,吃进嘴里的肉却很少,非常适合当夜宵吃。 晚上饿了垫巴一下肚子就行了。 “好吃吧?” “味道挺不错的。”安念捏了一个花甲,舌头微微一动就卷到了那小小的贝壳肉。 吃下肚,她才继续笑着说。 “很新鲜,就是肉有点少。” 毕竟她家男人可是下海一趟就能捞到一头鲍的,鲍鱼肉挖出来比她的脸还大,那味道才叫绝美。 安念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实际上思绪已经有些飘远。 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收到元元的信?会依旧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吗? “吃的就是它的鲜味!深城靠近海边,这些鲜虾鱼贝都是早上现捞的,味道肯定不会差。 念念,你再看看这个东星斑,可好吃了!” 一块嫩白色的鱼肉被放进安念碗中,鱼皮经过烹煮,已经变得黯淡,却依稀能看出它之前的颜色。 “我第一次见到红色的鱼,当时蹲在渔网边上看了好久呢。” 乔施没察觉安念的走神,讲起自己刚来深城时的囧事。 “在深城吃第一顿饭的时候,胖子点了这个鱼,因为它颜色鲜艳,我好久都不敢下筷子。” 安念吃了口鱼肉,觉得味道是挺不错的,随意地问道。 “你怎么喊胖哥叫胖子了?” 乔施愣了一下。 旁边一直负责招待乔永生的钱东来立马回头看向这边,适时地把一杯饮料放到安念面前,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 “安念,喝点果汁?是我让乔施这么喊的,我也没比你们大几岁,一直喊我哥,我挺不自在的。” “是这样啊……” 安念了解地点头。 乔永生视线却变得深邃了些,视线落在钱东来身上,好像都带上了探究。 他之前都没察觉到这个小细节…… 乔施跟着点头:“我和胖子现在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再喊哥是有点不太好。念念,你也是我们的重要股东,以后跟着我一起喊吧。” 安念摇头:“不用了,我还是习惯称呼胖哥。” 这个话题在美食面前,诱惑力低了许多,很快四人就吃起了盐焗虾。 安念还是第一次吃这样做法的鲜虾,连吃了好几个,吃完了最后又加了一盘。 “盐焗虾,我给一百分,是今日最佳。” 安念毫不犹豫地给出评分,把乔施三人逗笑了。 吃完饭,安念和乔施又转战到语诗的厂房。 乔永生毕竟年纪大了,睡觉早,钱东来送他回去了。 服装厂的厂房位置距离乔施他们租住的那栋楼很近,往后院走上十几米就能到达,之前安念在二楼居高临下很轻易地就看见了。 厂房内,大型机器已经停止了,但是缝纫机还在不断地运转着。 占地面积足足有五百米的厂房内,数不清的缝纫机在响动。 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 乔施骄傲的抬手: “念念,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服装厂!现在我们一共有一百二十台缝纫机,每天三班倒地做衣服,一天就能生产出六百件衣服。 这还是因为我让他们同时做20套不同的款式,否则速度还能再加快几分。” 不一会儿,负责管理片区的几个小组长跑了过来。 乔施给她们介绍了安念的身份,就让她们离开了。 她带着安念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实际上也就是在厂房内隔出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这个房间内放了好几个人形模特,模特下面落了不少碎布头。 “这些都是样板衣,看看样子还行,不能穿的。” 乔施解释了一句,小跑着到了角落,拿出三件S码的衣服。 “念念,你要不要试试?我画图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你的样子。我觉得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 安念疑惑的指向自己,低头看向她摆出来的衣服。 “对!你试试吧?” 乔施眼睛好似在发亮,她利落地从袋子里取出衣服。 “你比较高,一米六五应该穿M码,但是你身形比较修长,我觉得S码也能试试。 两个码数,不同的感觉,你都穿给我看看?” 安念看着手里的衣服,也有些心动,点了点头。 “那好吧。” 她转身进入边上特意隔出来的试衣间,脱下自己身上灰色的衣服。 几分钟后。 安念走出了试衣间。 换了一身衣服,好似换了一个人。 白色的衬衫,配上一条棕色的裙子,整个人显得知性又优雅。 裙摆是微微A字型,有褶皱,却不是现在流行的大裙摆,非百褶裙的款式,长度在膝盖下面一点点,既修饰了腿型,又掐出了腰肢。 乔施都看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 “念念,你真好看!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安念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也挺满意。 “这个衬衫版型很好,我喜欢领子的设计,不像之前看见的那些勒脖的衣领。” 乔施帮她调整了一下衣领,抚平褶皱。 “我也不喜欢那些扣子勒到脖子下面的衬衫。以前的衬衫是专门给男人做的,他们没胸,衬衫前面一马平川,自然是扣到最上面,好看又平整。 咱们女人就不同了,前面有弧度,衬衫不把版型调整一下,侧面都会提起来,难看得很。” 说着说着,她握着安念的手,笑得像只小狐狸。 安念斜眼看她:“做什么?” “嘿嘿,念念,等咱们的店开张了,你能不能过去帮几天忙?就穿着咱们店里的衣服! 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套!也不用你招待客人,你坐着看书都行。” 安念:“……” “拜托了,念念!万事开头难,咱们的店也没什么名气,再不来点新花样,怎么能吸引到第一批忠实客户呀?” 安念着实不愿意去当什么人体模特,她过来深城是来建设医疗体系的。 作为一名医生,安念也不喜欢过于抛头露脸。 她想了想,想出了一个主意。 “如果只是想破局,倒不如我们办一场时装秀。” “嗯?”乔施正在努力思索怎么劝说安念答应,突然听见了“时装秀”这个新概念。 安念说道:“我在华尔街盯盘的时候,偶然看见过一家服装公司的财报。” 闲着无聊,安念在卡维尔证券可是看了不少书和报纸。 她本来就过目不忘,看东西又快,到最后,那位有一身小麦色皮肤的漂亮接待员都有种被掏空的感觉,硬是自掏腰包给安念提供了几本证券公司里没有的书。 其中,各家上市公司的最新财报是安念最新看完的。 现在说起来,这个知识点依旧新鲜。 “他们的季度财报里,只要恰逢时装周,业绩就会翻倍。我当时不知道时装周是什么意思,专门去查了一下。” 安念徐徐道来。 乔施的眼睛越听越亮。 “念念,我们是不是也能去参加时装周?我觉得时装周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 不仅能让全世界都看见我们的品牌,还能和其他国际设计师做一次深度交流。 我现在画的这些服装设计图全凭借自己的想象,这两个月一次性画了二十套衣服,其实已经感觉到吃力。” 安念挑眉看向她,笑了笑。 “完全可以!” “你相信我?” 安念拍拍她的手臂,点头点得很坚定。 “当然!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先来商量一下时装秀的事情。” 她怕自己说不清楚,去乔施的办公桌上取了纸笔,开始作画。 “我看他们的时装秀都有很大的舞台,舞台下方坐满了人。我们第一次没必要弄得太盛大,能吸引到众人的目光的就行。” 短短几笔。 安念就已经画出了一个简易的台子,简笔画的人物站在台上。 “就在我们的店面门口摆上这样一个台子,请五六个模特展示衣服。 换衣服可以到店里的试衣间,走完一圈也能回到店里做定位展示。 上午、下午各一场,加上定位展示,总时长控制在两个小时之内。” 有了简易图,又有了时间安排,乔施立马就领会了安念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联系模特。” 她又催安念:“还有两套,你一起试试。” “好。” 安念没有让她失望,再次进入试衣间。 第一套是藕粉色的套装衣服裤子,剪裁贴身,里面配上刚才那件白衬衫,很有港风的味道。 乔施高兴不已,鼓起掌来。 “这套设计我借鉴了港城那边的风格,颜色用的也比较大胆。本来还担心穿出来会显黑,现在看你穿上身,我觉得完全不会。” 第二套是白色的长裙,比较厚实的面料,棉质的外面又好像织了同色系的花纹,配上暗金色的扣子,穿上之后非常显身材。 乔施眼睛眨了眨,过去摸了摸安念的腰肢。 “念念,你的腰真细,穿这样的裙子也太漂亮了。” 安念不自在地挪了挪:“是不是有点太显身材了?” 她都习惯穿宽松的衣服了,突然紧身裙上身,不太适应。 “那再配一件外套?” 乔施给她搭配了一件灰色的长款风衣,瞬间就遮盖住了玲珑的身段,偏偏又带出了几分潇洒。 “这样也好看!” 第160章 化个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被她推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套衣服穿起来真的很好看。 “再弄个发型。” 乔施左右看了看,探身取了几个发卡。 她双手动作利落,很快就弄出来一个盘发。 安念的头发长度已经到了肩胛骨以下,发量也很多,乌黑柔顺,一直都是用一个简单的发圈束起。 突然变化了发型,她看着还挺不习惯的。 “是不是很好看?” 安念摸了摸自己盘起的发髻,和镜子里的乔施四目相对,笑了起来。 “是是是,比我自己倒腾的好看多了。” “哈哈哈哈,那我再给你化个妆吧?” 乔施兴致来了,从边上抽屉里拿出一整套化妆品。 “这都是在深城商场里买的,听说是港城那边的流行,价格可高了呢。我买来之后,一直没舍得用过。” 安念被她按着坐在了镜子前面的凳子上,微微挑眉。 “大晚上的化妆?” “怕什么?女人兴致上来了,随时都能画个漂亮的妆容。自己看着漂亮就行! 男人总说女为悦己者容,实际上女人更多是为了自己看着漂亮!” 乔施嘴里说着,已经上手开始给安念护肤。 乳液拍上去,双手轻柔地推开。 “念念,你这皮肤科也太好了,又光滑又细腻,近看都没什么毛孔。” 安念任由她动作,仰着脸:“我用的是自己做的面霜,你要吗?” 乔施毫不犹豫地点头:“要要要!等会儿回去你就挖一半给我!” 安念被她逗笑:“好呀。” “你这脸不需要太多装饰,画个眉、上个唇膏就行。” 几分钟后,淡妆完成,安念脸颊两边还落下两缕头发,显得她的脸更小了。 乔施用手指卷着她颊边的发丝,双眼痴迷。 “念念,你真好看。难怪于大哥对你如珠如宝,恨不得捧在掌心。” 安念好笑地瞥她一眼,抬手轻拍:“别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不说于大哥了,就萧瑾年对你都……咳咳……”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乔施眼神闪躲,赶忙低头去翻找,拿出两支口红拧开。 “念念,你喜欢哪个色号?橘色显白,豆沙色显嫩。” 安念心下皱眉,为她刚才那句萧瑾年。 联系上下文,乔施想说的是萧瑾年对自己有超越友谊的感情。 回忆起之前在萧家时,萧瑾年的那些举止…… “念念,你选哪个颜色?” 安念抬眸看她,神情平静,伸手点在左边。 整个妆容完成了。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照相机,安念猜测乔施还会给自己拍上几张照片。 “差不多了吧?我去洗脸。” 安念起身,走向边上的洗漱间。 乔施目送她离开,暗自松了口气,轻轻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让你再不经脑子胡说八道。” 安念顶着水汽走出洗漱间,笑道:“施施,我们回家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店面,之后就没有时间了。” “哦,好的。” 乔施把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 时间一晃而过。 这已经是安念到深城的第十天。 她终于把这边的医疗系统从上到下都摸清楚了,目前最有可能承担起深城整个医疗体系的是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参加过好几轮大大小小的会议之后,安念和乔永生申请去一线看看。 “念念,一线的医护人员未必会听你的。” 乔永生有些担心。 “没事的,师父,我不是去干扰他们干活的,只是想到一线了解一下大家的工作情况。” 安念边收拾会议桌上的文件,边转头看向他,笑了笑。 会议室内刚结束了第不知道多少次讨论会,又一次没有结果。 “师父,你不觉得我们一直游离在医疗之外吗?今天,包括前十天跟我们开会的人,他们都不是医疗系统的。 他们不了解医生,不了解护士,不了解医药,却一直在做最重要的决定。 不说别的,就说编制问题,他们把大部分的编制都划给了行政人员。” 说到这里,安念没忍住嗤笑出声。 “他们是觉得行政最重要呗?做好上传下达的工作就行。 说到编制,这个说自己想要十个,那个说自己必须分八个。 问起来就是候选人专业对口,实际上他们大概率都是拿回去给自家亲戚分一分。” 乔永生拿着保温杯起身,并没有否定她的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那你去一线看看吧。正好能缓解一下那边的压力,这段时间太多人涌入深城,医院的病人也随之增加,他们也扛不住太久了。” 安念抱着文件跟在他身边走出会议室:“谢谢师父。剩下的工作就麻烦师父你自己做了。” 乔永生瞥她一眼,眼中含笑:“反正你也没帮到我多少。” 安念:“……” 她是不太擅长跟那些人打机锋,明明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情,他们偏偏只说半句,心眼子忒多。 “去吧去吧,我的秘书明天也能到位了,他绝对比你好用。” 安念无奈:“师父,那你给我弄个调令。我去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你想去哪个科室?” “去急诊科。” 乔永生挑眉:“还真是前线中的前线。” 安念笑:“冲在第一线嘛。” 她现在理论知识已经进无可进,能看的书都已经全部看完了。 现在安念的脑子,就是一整座图书馆,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能随时“调取”出来。 但是,她的实践经验极少。 如果不是足够聪明,还有灵力作弊,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力也达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 安念绝对做不到精确诊断,和精准治疗。 不过,很多时候,她还是依靠的灵力做辅助。 如果这次能在急诊科积攒到足够的实践经验,对她来说,好处极大。 乔永生拗不过她,回临时办公室后,提笔给她写了个调令,递过去的时候,交代道。 “别逞强,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好的,师父。” 安念用力点头。 乔永生想了想,道:“师父一直专精中医,对西医虽然有些了解,但是绝对称不上顶级。如果碰到疑难杂症,你也可以给你翁师伯打个电话。” “问我什么?” 翁老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乔永生瞬间瞪眼,看向门口的人:“你怎么来了?” 翁老笑眯眯地看向他,戏谑不已。 “哟,刚才你不还在念叨我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老乔啊,你变脸的速度还是这么快。” 乔永生翻了个白眼:“跟你说正事呢,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过来这里了?” “我是受人邀请过来看个病人,这不是听说你也在深城,就先过来看看你。” 翁老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安念和他们互相见礼后,引着众人去外面会议室稍坐,把办公室的空间留给两位老人。 半个小时后。 “念念,你明天跟着你翁师伯去医院。” 安念想着,跟着翁老能看见一些疑难杂症,也挺好的,反正送走他们一行人之后,她还能转去急诊科,一举两得。 于是答应下来:“好的,师父!” —— 第二天,安念在深城第一人民医院等到了翁老等人,和他们一起走向后面的住院部。 医院正在扩建,在扩建完成之前,所有人都只能挤在几栋老楼内。 深人民的老楼看着有些破旧,住院部也只有两层楼。 安念边熟悉环境,边跟着踏入了二楼的心内科。 “翁老,您来了?” 心内科门口已经站满了迎接的人。 领头的人胸口别着的牌子上写着:朱遥,心内科主任。 “先看看病人。” 安念跟在众人身后,进入了一间单人病房。 病区看着破旧,这间病房内却像是重新布置的,东西很全,而且很新。 “病人今年22岁,五天前跟随友人来深城游玩,期间到过几个比较破旧的老楼。 出来后的第二天,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自诉有人一直在心里和自己说话,每天晚上睡觉,有人坐在床头。转个身露出脖子,就有人朝他吹气。” 安念越听越觉得奇怪,这描述的跟《聊斋》似的。 她不着痕迹地转了转眼睛,把整个病房就看了一遍。 房间里没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呀。 以前在修真界的时候,安念还遇见过鬼修,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的能量。 这种末法世界,连人类都难以修行有成,更别说鬼魂了。 鬼修的严苛是出了名的,想要变成鬼就需要各种前置条件,变成鬼之后要修炼到能碰到外物,又需要另一番奇遇。 释放出灵力把房间再次“清”了一遍,安念彻底放下心来。 这里没有鬼! 她想起自己好久之前遇到的那个患者。 因为有痰凝结于胸,他总能听见不一样的声音,还觉得自己能预言。 最后是一碗礞石滚痰汤治好了的。 今天这个是因为什么呢? 安念扫了眼闭眼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孩,看他睡觉还蛮安详的,望面后未察觉异样,面色红润。 走在最前面的翁老已经拿到了病历,低头细细查阅。 这个病人的情况,他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了,现在补充一下近期两三天的新增检查。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翁老已经全部看完,把病历本递给跟来的几个徒弟。 “他什么时候能醒?” “翁老,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叫醒他。” 说话的是坐在病床边的妇人,她穿着富贵,面上妆容精致,只疲惫的双眼显示出她这些天未曾好好休息。 “小凯,醒醒,医生来了……” 不多会儿,病床上的年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念感觉他睁眼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凝神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只是对方睁开后的双眼着实有些吓人,除中间的眼瞳之外,眼白部分已经遍布红色。 这是典型的红眼病。 翁老看着他这般模样,眉峰也微微皱了起来。 “做过眼部检查吗?” “做过了。” 朱遥主任赶忙把检查单翻到最新的地方。 “在这里。” “好。” 翁老刚才看过一遍,但是并没有看太仔细,现在对方眼中的情况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肯定要仔细看看。 “你们的用药没什么问题,这种情况可以先尝试用泼尼松激素冲击治疗。 连续三天冲击治疗后,如果能恢复,则进行下一步。” 朱遥主任听翁老如此说,心下微微一松。 激素治疗的副作用极大,泼尼松大量服用会损伤肾脏,引发肾炎,这些都是内里,用护肾的药能平过去。 但是,糖皮质激素会造成骨质疏松,也会引发激素性肥胖。 肥胖撞上骨质疏松,那真的是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可能患者治好了眼睛,却在刚下床时摔了一下,直接被自己的重量压骨折。 这位22岁的患者家世不凡,朱遥主任真的挺怕出问题的。 现在有翁老的一句肯定,他的责任瞬间减半,怎么可能不高兴? 他声音更放尊敬了几分:“翁老,您看接下来该如何治疗?” “除了眼睛之外,你还有什么感觉?”翁老没有回答朱遥主任的话,而是放轻了语气问病床上的病人。 22岁的年轻病人软软地躺在病床上,精神萎靡。 在他妈妈的提醒下,这才不甘不愿地开口。 “我浑身都难受,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人朝我脖子上吹气,晚上更严重。晚上,他们还会轮流坐在我床头,动不动就笑,又动不动就哭,他们就是不想让我睡觉!” 他妈妈听着听着,脸色逐渐苍白了。 “小凯,你怎么不早点跟妈妈说?现在已经变成他们了吗?” “是,变多了!最开始只有一个人,现在有四个人,他们轮流吵我。我晚上根本没办法睡觉。” 小凯的妈妈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妈妈一定会救你的!妈妈会去求你爸爸!他绝对有办法!港城那边有很厉害的大师!” 她没能力请到大师,但是她的丈夫一定可以! “小凯!你相信妈妈!” 年轻人笑了笑:“妈,别想了,我们已经被放弃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为我们付出。” 他们两个这些话是用粤语说的,病房内的人几乎是从小凯妈妈说“妈妈一定会救你的……”开始,就再也听不懂了。 众人没有说话,等他们俩停下后,翁老这才再次开口。 “加查一个血管CT。” 第161章 服装店开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血管CT能检查出毛细血管瘤、小肠血管瘤、动脉夹层、主动脉壁间血肿等…… 安念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之前看过的知识点背了出来,但是这些有什么意义? 病人目前为止并没有上面那些疾病的症状,她反而觉得对方应该加查一下眼部造影,如果这里有介入手术的仪器,或许能临时看一眼。 做介入手术的机器并不能做造影,只是两者之间有一些共通的地方,能紧急替代。 “安医生,你过来看一眼。” 安念正在思考,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赶忙上前。 “翁老。” 翁老笑得很温和:“你站在那么远是看不见病人的,过来给他把个脉吧。” “好的。” 安念依言坐下,双手搓了搓,等手掌变得温热后,才笑着对床上的年轻男子说道。 “麻烦你把左手伸出来。” 薛凯靠坐在枕头上,微微低头,看见安念那张过分年轻漂亮的脸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可能让一群年轻医生像看猴子似的围着自己,但是现在不同,病房内的人越多,他觉得越安全。 安念将手搭上他的脉搏,三指微微按动着。 脉搏稍弱,平缓为主,偶然会有跳动感,显示出对方情绪焦虑。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给出以上诊断后,安念暗自叹气,她没有找出病因。 缓缓收回手,她退到翁老身后, 翁老也没有多问,只是交代血管CT结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之后,他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看完病人,还需要进行后期的会诊,翁老是很厉害的医生,却并不是神,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一定能百分百正确,他也需要听听医院内其他主任的意见。 会诊一直开了三个小时,安念坐在后面安静地听完。 听完后,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位叫薛凯的年轻病人会住进心内科。 按道理他的症状主要是两个:眼部问题和精神问题。 但是,对方并不乐意进入精神科,也认为自己的眼睛不算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心里想得太多了。 说到这里,心内科的主任朱遥一脸委屈。 “其实真的跟我们心内毫无关系,我们这里该做的检查已经都做完了,他也不需要额外治疗。 现在用药,也主要是治疗红眼病和抗焦虑症状。” 眼科主任坐在边上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肯定是不愿意把病人转入自己科室的。 眼科现在在深城开展得并不顺利。 眼睛是非常精密的器官,涉及手术那就需要额外的精密仪器,这些仪器现在医院里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锅他不想顶。 再说了,薛凯动不动就说自己能看见鬼,虽说在场的都是唯物主义,但再怎么唯物主义该害怕还是得害怕呀。 大晚上的,医生也不敢走夜路! 这样一个病人进入眼科病区,不用想都知道是个大ma烦。 翁老敲了敲桌子:“你们目前考虑是什么疾病?” “这个……” “那个……” 在座的几个大主任面面相觑,无人能做出判断。 最后还是最急切的朱遥开口了:“翁老,我们这边实在是没办法了。您看完所有检查单了,您是如何判断的?” 安念停下记录的笔,笔头点了点下巴。 刚才她积累了很多经验。 书上学来终觉浅,病人并不会真的按照书上写的那样去生病。 之前安念就听师父说过,书上写的病例和常规检查结果,在实际生活中只能占比2%不到,剩下的98%都是书外的内容。 人体是非常神秘的,以前中医就讲究一人一方,其实有它内在道理在。 只是现在华国人口密度太大了,还远远做不到一对一的治疗,这里指的一对一是从医生到护士到药方全方位统一。 没办法,只能使用更广谱的药物。 不说别的了,就是抗生素,也是广谱类的。 举个例子,月经肚子痛时,大家都吃布洛芬。 但是,你真的以为布洛芬只针对肚子痛?NO!它是广谱类的,它针对的是全身,只是正好有一部分到了肚子,起到了止痛的作用而已。 扯远了,回到这个病人身上,安念拉回自己的思绪,低头看着自己记下来的各种检查结果,以及在座的主任们给出的判断。 异常的指标不多,白细胞增多,是炎症造成的,大概率是他的眼睛,给的是抗炎治疗,按道理其他地方有炎症也能一并治好。 但是这么多天了,薛凯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这点是安念一直想不通的。 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翁老叹了口气。 “你们就没考虑过颞动脉炎?” 颞动脉炎这四个字一出来,安念脑子“嗡”了一下,之前朦胧的一层雾气瞬间消失不见。 “是啊,颞动脉炎很对症……” 安念喃喃自语。 她就坐在翁老身后,声音很容易就传入了翁老耳中。 翁老笑了笑,回头:“安念医生,你来说一说颞动脉炎的症状?” “好的,翁老。” 安念赶忙起身,口齿清晰地讲了出来。 “颞动脉炎主要症状是头痛、眩晕、视野模糊,还可能伴随记忆力减退、失眠等症状。 其中有一个让人忽略的点,在临床上,颞动脉炎有局部供血不足的表现。” 原来这就是翁老加查颈部血管CT的原因,他想确定是否存在颈部供血不足。 “而颈部供血不足,又会导致患者从脖颈到背部的温度降低。薛凯每次翻身,肩颈暴露在空气中,温度瞬间下降,这会加重他的不适感。 给他一种好像有人往自己脖子吹气的错觉! 失眠和视力降低,进一步加重了他的怀疑,所以他才会在模糊中看见有人坐在自己床头!” 听上去是不是挺可笑的? 但是人生病的时候,真的会有各种莫名其妙的想象。 很多人并不是因为生病而精神萎靡,更多的是自己吓自己,吓坏了。 只是薛凯的想象力比之常人,更出色了几分,硬生生主演了一回《聊斋》。 在场的主任们越听越觉得自己在听天书,如果不是翁老就坐在这里,并且一直没有反驳安念,还边听边捻着胡须点头。 他们都想把安念赶出去了。 让你解释颞动脉炎的特点,你特么把后面的诊断都说出来了?! 还说的这么神乎其神?! 一个小小的颞动脉炎硬是给你说成了能上录音机的灵异节目。 安念老神在在,说完后,认真地看向翁老。 “翁老,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翁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得很好。” 他环顾四周:“是不是颞动脉炎,等看完最终结果就知道了。”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血管CT的检查结果就送了过来。 上面显示的血流速度和血管影像图,如同一个巴掌重重打在了所有人脸上。 他们一群主任,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小小的助理。 不过,转念想想…… 这位年纪轻轻的安念医生,能以这样的年龄跟随在翁老左右,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说不准是个医学天才呢? 主任们如此安慰自己。 还有人在心里说:除了有医学知识之外,肯定还有不俗的背景,否则翁老怎么可能带着她?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他们是没有问题的。 朱遥深深吐了口气:“安念医生,你知识量可真广!翁老,这是您的关门弟子吗?可真厉害。” 翁老哈哈笑了起来:“我倒是想收她做我的关门弟子,可惜她已经拜了乔老为师了。” “乔老?乔永生乔老吗?” 朱遥脸色微微变化。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 翁老在医疗系统内可以说是最顶尖的存在,国家保健组现在还以他为首。 乔永生在地位上是要稍逊翁老一筹的,但是可不能这么比啊! 乔老现在可是被派来主持整个深城的医疗工作,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等人的去留,甚至能决定深城第一医院的地位! 翁老笑眯眯地点头:“没错。” 随着他话语落地,人精似的主任们脸上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原来安医生是乔老的弟子,难怪这么厉害。” “乔老可是咱们中医领域第一人,刚才见安医生给病人把脉,我还以为只是数数心率,原来是真的脉诊啊。” “安医生,了不起啊!” “是啊!” 众人态度的转变,并没有让安念觉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 她距离翁老还有很远,翁老给出了诊断,她才能顺着思路想下去。 要是这个病交给她自己来诊断和治疗,少不得还是需要借助灵力。 安念刚才看病,特意没有使用灵力探查,她想要依靠医术来看病,而不是金手指。 灵力可以作为最后不得已的手段,但是绝对不能过度依赖。 这里毕竟是末法世界,安念修炼了很久,吸收了无数玉石,体内原本元婴盘坐的地方依旧是一个漩涡模样,体内灵力的储存只要到达一定程度就会逸散。 她已经做好了有朝一日,彻底失去灵力的心理准备。 面对众人的恭维,安念脸上保持着微笑,善意地感谢了一番。 在场的主任们见她很温和,并没有平常人少年得志时的张狂,对她的印象更好上了几分。 翁老笑了笑,抛下一个炸弹。 “安念医生之后会到急诊科上班,到时候你们可得多多照顾她。 念念,你把本子拿过来,让主任们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都给你写上。” “好的。” 安念把自己的本子递给最近的一位主任。 大家轮流转着,把能找到自己的电话和地址都写了下来。 一刻钟后,安念收获了院内中坚力量的支持,之后的路能走得更顺利。 —— 同一时间。 港隆商场是深城市中心位置最好,占地面积最大的商场。 平常时候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想买东西的人都会往这里来。 今天,却比往常更拥挤了几分。 马路上好像有源源不断的人朝商场涌来,他们脸上都带着异常的兴奋,边走边和身边的人激动地交谈着。 “你们是没看见!那边商场一楼有时装秀!我的天哪,那些模特儿一个个长得可太美了!” “你上午不是看过一遍了吗?怎么下午还来?” “嗨!看一遍哪够呀!我肯定要看好几遍的!这么玲珑的身段可不常见!” 两个男人大步地往商场走,说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突然,下一秒,一个中年女人从边上猛地冲了过来,伸手就拧其中一个男人的耳朵。 “好你个老色批!竟然敢背着老娘去看什么luo体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唉唉唉!媳妇儿!媳妇儿!你轻点!轻点!” “还轻点?!我今天不把你耳朵拧下来,我就跟你姓!” 男人痛得不行,又不能跟自己老婆动手,只能连声求饶。 “媳妇儿!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看什么luo体美女啊!我看的是穿了衣服的模特儿! 店老板都说了,是专门从艺术学校请来的专业模特儿!” “呵呵,你不认真看人家怎么知道人家是美女?!” 女人的逻辑可是很在线的,瞬间抓住重点。 男人被噎了一下,眼珠子转动着,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 “我是想给你买件衣服!我看见模特儿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穿他们家的衣服一定好看! 你看看,我把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女人看了眼自家老公手里的小额钞票,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话?” “我肯定说真的呀!你知道我的,我每天藏一分两分的都是为了买烟抽,剩下的我每年都给你买个生日礼物。” 男人陪笑着环住女人的肩膀,凑到她面前。 “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了!” 幸好出来的时候,他做了两手准备。 想到这些钱等会儿就要变成衣服了,男人就心痛到抽抽。 瞪了眼早就跑没影儿了哥们,男人暗自咬牙,等会儿回去一定要跟老王的媳妇儿也说一声,他的私房钱没了,老王的也别想留下! 女人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也有点心动:“那进去看看。” 等两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最里面,女人也见到了模特儿。 她都看呆了! 顿时就把自家男人之前的那些花花肠子甩到了天外。 “好……好漂亮……” 裙子好看! 模特儿也好看! 她们的妆容也非常好看! 天哪! 怎么能有这么修身的套装? 自己穿上是不是也会这么美? 乔施正在店里忙碌着,她有预感念念给的主意一定能引来很多顾客,所以早早就雇了双倍的人。 现在,双倍的店员们都已经忙得恨不能生出四只手。 她这个服装公司大老板也只能加入进来。 “姐,别站门口呀,快进来看看!您身材这么好,穿上我们店里的衣服一定更加光彩照人……” 第162章 在医院跳大神!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中年妇女就这么被乔施“拉”了进去,然后成功掏空自家男人所有私房钱,还贴进去不少家里的生活费。 “欢迎您下次光临。” 乔施满脸笑容地将夫妻俩送到大门口。 中年女人和她男人拎着大包小包离开。 离开的时候,男人还往模特儿走秀的台上看了好几眼,只是这时候再也不是心动,而是心痛! “媳妇儿,回去后你一定要穿给邻居们看!” 让老王的媳妇儿也看见!男人恶狠狠地咬牙。 中年女人眉开眼笑: “那当然了!真是没想到,这家店不仅衣服漂亮,店员和老板的态度还这么亲切。 可不像那些供销社的铁饭碗们!一个个鼻孔朝天!哼,老娘花了钱还要找罪受!” “乔老板不是说了吗?他们这叫顾客是上帝,港城那边的服务标准!”男人狗腿地接话。 目送两人走远后,乔施笑了笑,往店内走去。 “施施。” 熟悉的男声从右后方传来,乔施猛地转头,下一秒,高兴地笑了。 “萧瑾年?!你怎么在这儿?” 萧瑾年无奈地摇头,走到她面前:“我比你大几岁,就不能喊我一声萧大哥?” “哈哈哈,我这不是激动嘛。萧大哥,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他看了眼人头攒动的店面,带着些感叹。“你的生意做得挺好。” “跟你肯定没法比,也就混口饭吃!” 乔施嘴里说得谦虚,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住,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大哥,别站门口了,去我店里坐坐?” “好。” 两人穿过店面来到了最里侧。 这里是个小型的仓库,乔施手脚麻利地整理出了两个干净的位置,请他坐下。 “幸好还有点开水,我给你泡杯茶。咱这里条件简陋,为了预防火灾是不让使用明火的,只能用现有的开水泡茶了。萧大哥,你见谅!” 也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小盒茶叶,又拎着暖水瓶过来泡了两杯茶。 把茶杯推到萧瑾年面前,乔施笑得眉眼弯弯。 “别看我泡茶水平不怎么样,这茶叶可是非常好的!” 萧瑾年笑了笑,一点没嫌弃她用搪瓷缸给自己泡茶,端起来啜饮了一口。 只一口,他的眉眼就舒展了。 乔施挑眉:“是不是喝出了熟悉的味道?” “嗯。” “嘿嘿,这个茶叶可是我从念念那里薅过来的。她自己种的茶树、采的牙胚、自己晾晒、烘焙,每次只能出几盒。 基本上都留着她自家喝了,我也是顶着外公的名头才能拿到一点。普通朋友过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萧瑾年敛下眉眼,手指微微摩挲搪瓷缸的手柄,好一会儿才抬头。 “我看你店里没有推出会员卡?” 乔施愣了愣:“什么是会员卡?” “就是VIP制度,客人买的越多,积分越多。积分有两个作用,累计消费超过多少钱能打折,或者累计达到多少积分,可以兑换礼品。” 他简单地把会员卡的好处说了一遍。 乔施越听眼睛越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捏着挂在上面的短头铅笔“哗哗哗”地写着。 看见熟悉的东西,萧瑾年又闪了神,好一会儿,他才笑了笑。 “你和安念真不愧是好友,连随身携带小本子的习惯都一样。” 乔施不好意思地抬头:“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有些重要的东西肯定要及时记下来。回家后才能进行复盘。” 这个习惯她确实是从安念那里学来的。 明明安念的记性特别好,有时候乔施都怀疑她能做到过目不忘、过耳不忘,但是她却很习惯于记录下所有一闪而过的重点。 用安念的话来说: “当下我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去思考问题,就算得出了答案,答案肯定也满是漏洞。 我把瞬间的灵感记录下来之后,无人的时候,我就能反复思考,或许能有另外一番收获。” 她这句话说得文绉绉,乔施却记住了,回到家自己缝了个小本子,随身携带。 “还别说,自从有了这个小本子之后,我工作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乔施笑呵呵地说着,收起了自己手里的本子。 “萧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来深城了?我听说你回港城了。” 并不是简单地回港城,乔施偶然听自家外公说过,萧家好像有重大变动,萧瑾年是回去主持工作的。 萧瑾年毕竟病了太多年了,虽然有萧老爷子坐镇,他继承人的身份并没有被顶替,但是萧老爷子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不太好,萧家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混乱。 之前,萧瑾年还生着病,萧老爷子也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管家族的各种乱象。 现在,萧瑾年已经彻底康复了,萧老爷子自然很想趁自己还在的时候,把萧家顺利交接到萧瑾年手里。 萧瑾年笑了笑:“港城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乔施却从他眼中察觉到了一丝锐利。 这种锐利中带着彻骨的寒冷,好似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萧瑾年是从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 乔施暗自捏紧手掌,这才阻止了自己的寒战。 现在的萧瑾年让她感觉陌生。 好似察觉到乔施的恐惧,萧瑾年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萧家的部分业务转到大陆来。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对我们来说吸引力很足。” 乔施赶忙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顺着问道。 “萧大哥,你之后会常驻深城吗?” “这两年应该是。我刚在深城拿下两块地,接下来就会着手建设。” 两块地?! 乔施想起安念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厂区,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忍住好奇。 “多大的地?” 萧瑾年笑了笑,轻描淡写:“二十公顷。” 乔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你和念念都好有钱……不,你比念念有钱太多了!” 萧瑾年眉眼微动:“安念也来深城了?” 乔施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乔施不想去猜他的心思,只是担心他会对念念纠缠不清,眼神不太自然地往左边瞥了瞥。 萧瑾年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眼神依旧温和,语气也很平稳。 “我刚才说到在深城买了地,你脱口而出安念也好有钱。她是不是也买了一块地?在哪儿? 我看过深城未来的规划图…… 我能看见的规划图肯定比你们详细,也更准确。 或许,我能帮你们参谋参谋。别觉得现在的深城遍地是黄金,就算是在金矿里捡金子,也有大小之分。 你们买的地未来能否增值还不一定……” 他笑了笑:“至少要跑赢通货膨胀吧?现在华国的通货膨胀已经能初见端倪了。” 乔施尴尬地笑了笑,战术性地喝茶。 “萧大哥,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太懂,我们买地也不是为了后期增值,只是为了建设厂房。咱自己的服装厂可不能被捏在房东手里。” 萧瑾年微微点头,依旧苍白修长的手指捧着搪瓷缸,指腹擦过上面粗糙的花纹。 “有道理。” 见他不再追问,乔施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换了个话题。 “萧大哥,外面的时装秀也是我们店举办的。我领你去看看?” “好呀。这个主意很好,适合新店开张。” 萧瑾年仰头喝完搪瓷缸里的茶水,站起身来。 他身上量身定做的高级西装沾了点灰尘,也并不放在心上,只迈步往外走。 乔施看见了,暗自决定下次可不能请他到后面来坐了,还是选商场里的高级餐厅吧。 在陌生的地方,自己也能更谨慎点。 她之前已经做错很多事情了,可不能再给念念惹麻烦。 两人在店门口看了一会儿走秀,找了萧瑾年很久的贴身秘书疾步而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萧瑾年眉峰紧皱:“薛家的脸未免太大了点。” 贴身秘书站在他身边上,恭敬地等待着。 萧瑾年不再理会他,视线重新落在面前的时装秀上,等最后一组走完离场,他才开口。 “施施,不好意思,我本来想请你吃顿饭的。但现在临时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乔施赶忙摇头:“没事的,萧大哥,你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萧瑾年嘴角翘了翘:“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合作商的儿子进了医院,我过去看一眼。” 医院? 乔施心里“咯噔”一下,又不敢多说什么,只稳住情绪,笑了笑。 “哪家医院?” 萧瑾年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微动,不动声色地看向她:“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乔施暗叫“糟糕”,怎么就这么巧! 不过想想,这也很正常,深城最厉害的医院就是深人民了,萧家的合作商自然是去最好的地方。 见她走神,萧瑾年微微点头:“施施,那我先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拿着,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从秘书那里拿过一张名片,递给乔施。 乔施木然地接过,低头看着上面的名字。 “施施?你发什么呆呢?” “啊!胖子,你怎么过来了?”乔施倏地回神,看向消失了好几天的钱东来。“你这几天不是忙着谈棉布购买的事情吗?有结果了?” 服装厂最重要的就是原材料。 现在深城虽然已经对外开放了,国家也给了很大的扶持,但是想要拿到棉布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工厂早就习惯了按计划生产,还没有适应市场经济。 钱东来他们资金足够,想要抢到足够的原材料也需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钱东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差不多了吧。” 乔施顺着他的手掌看见了他脖子后面的红印子,顿时眉头紧皱,伸手就扒拉。 “你脖子后面是什么?怎么这么多拔罐的痕迹?!你生病了?” “啊哈哈哈哈,没什么啦。就是可能这几天湿气有点重,乔老给我拔了几下。” 钱东来哈哈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她的手。 乔施皱眉,看他,有些疑惑。 “你躲我做什么?” 钱东来眼神游移:“这不是大庭广众的……对了,咱们服装店的生意怎么样?之前屯了那么多衣服,能卖出去不?” 说着,他抬步往店里走。 乔施的注意力被转移,跟上他。 “生意挺好的,我让小梅做了详细的账目,晚点咱对一下。刚才我碰到萧瑾年了,他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建议,我觉得……” —— 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随着翁老的诊断给出,薛凯的病情几乎已经确诊。 在场的主任们齐齐松了口气。 有听说过颞动脉炎的医生,开始努力回忆。 书上是怎么写的?接下来应该如何进行后续治疗? 颞动脉炎诊断起来复杂,实际上的治疗却很简单,连续三天激素冲击治疗即可。 其实之前心内科的朱遥主任已经开过激素药物了,但是他不敢加大剂量,量不到,就不可能有效果。 翁老开了足足十倍的激素量,这个药方拿出去都能吓死人,要不是他声望高,深城医院真的不敢给药。 “先别急,过四个小时再用药,等他把体内的药物代谢完毕。” 薛凯今天已经用过其他药物了,保险起见,翁老把医嘱往后推了推。 转眼四个小时过去。 安念跟着翁老等人再次来到薛凯的病房。 病房门刚推开,众人就愣住了。 里面正在…… 跳大神! 自从建国后,华国再也没有见过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突然看见,每个人都有点眩晕。 朱遥只感觉一阵气血猛地朝着自己的头部冲击,他气得不行。 “胡闹!你们……” 他话刚说到一半,翁老就拽住了他的白大褂,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发挥。 “小朱,冷静。” 在场这么多人里只有翁老有资格叫他小朱,来自上级医生的压迫,朱遥主任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往回缩了缩脚,恭敬地弯腰:“翁老,是我太冲动了。” 翁老的视线一直落在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人身上,脸上表情平静。 从安念的角度看去,好似还带着笑? 她有些疑惑,眨了眨眼,思考其中的因果。 眼角却察觉到一道视线,说不上灼热,但是足够专注,从自己踏入病房后就没有移开过。 安念转头看去,和对方四目相对。 熟悉的面孔落入眼帘。 她朝对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很快就移开视线,开始看正中间仙风道骨的人跳大神。 相对于她的平静,萧瑾年就不稳多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下意识迈出的步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挪开自己的视线。 明明分开了很久,在离开之前,他已经决定放弃。 对方有家有室,有相伴一生的爱人。 自己的身份看似挺高,但是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还有好几段婚姻。 一切的一切…… 都说明了自己是配不上她的! 萧瑾年咬着牙,尝到了血腥味,这才能保持住脸上淡淡的笑意,平静地看向场中。 一身白色练功服的人停下了动作,伸手朝着床上的薛凯一招。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薛凯竟然真的好似被一股无形的风带着往前扑。 太诡异了! 难道真的有鬼?! 主任们腿都软了。 安念眼睛眯了眯,这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是气? 距离灵力还差一线,但是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高门槛。 第163章 故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咦?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在众人的沉默中,中年男人停下了动作,面带疑惑说出上面那句话。 薛凯缓缓落回床上,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突然被托起的诡异中缓过神来。 薛凯的母亲,那位年近中年,却依旧美丽娇柔的女人捏着手包,忐忑追问。 “严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严大师捋着胡须,语气肯定:“小友应该不是被脏东西缠住了。” “怎么可能?!小凯的说了,每天晚上都有人朝他脖子吹气!而且他们还守在他床头,就等他什么时候咽气。” 女人身体颤抖,看向严大师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怀疑。 这位在港城赫赫有名的大师,看来也不怎么样!情况都这么明显了,他还在这里逼逼赖赖!能力不行早点说呀! 见女人态度不好,萧瑾年眉峰微皱,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来。 “梁女士,冷静。” 他的语气非常冷漠,平稳中丝毫听不出危险,却让梁玉宁身体一颤,立马头脑清醒。 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萧瑾年看向严大师。 “大师,麻烦您了。” 严大师微微摇头:“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 “不,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既然确定不是那方面的事儿,那薛少就安心治病即可。” “贫道也这么认为。” 严大师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趟是白跑了,等回去了就把薛家的钱退回去。 “我让人送您离开。” 萧瑾年侧头看向自己的秘书,秘书立马恭敬上前。 他自己则走向了门口位置:“翁老,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您的身体还是跟之前一样健朗。” 之前翁老也给他看过病,只是萧瑾年的病太刁钻,翁老也没能解决,只能帮着调整了一些用药,吊住了他的命。 翁老朝他笑了笑:“是萧小子啊,你恢复得怎么样?我看你精神头很不错啊。” “我已经彻底恢复了,这些天一直在加强锻炼,一口气跑个半马没问题。” 马拉松全程42.195公里,半马就是21.0975公里。 萧瑾年说自己能一口气跑完半马,这身体素质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翁老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胳臂。 两人交谈了几句,萧瑾年就识趣地退到了边上。 翁老带着医生们来到薛凯的病床前。 梁玉宁女士有些尴尬:“翁老,麻烦您再给我们家小凯看看……” 早上她的态度着实说不上好,现在严大师那边已经失败了,又必须求翁老帮忙,感觉脸都丢尽了。 翁老依旧是之前的态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拿起病历又看了一回,重点放在用药上。 合上病历后,翁老说道:“薛凯的病我们已经有了初步诊断。” “真的吗?”梁女士和薛凯齐齐瞪大眼睛。 薛凯往床边挪了些许,眼中带着希冀:“翁爷爷,我得的是什么病?” 他求人的时候,喊得可真诚了。 翁老温和地说:“目前诊断是颞动脉炎。” 医生讲话从来不会说死,总会下意识地堵住各种漏洞。 作为其中翘楚的翁老自然也是如此,他把自己的诊断一一说出,治疗方法也给了,只说治愈率很高,但不敢保证是百分百。 薛凯嘴唇颤抖,眼神涣散:“只这么简单?” 翁老挑眉:“怎么?小朋友觉得简单不好?” “没有!没有!”薛凯赶忙摇头,急切地追问。“翁爷爷,我什么时候能吃药?” “现在就行。” 翁老利落地写下医嘱,不等其他人接手,朱遥立马接了过来,麻溜地去取药。 “颞动脉炎的症状还挺有趣,要是患者想象力稍微强一点,能把自己硬生生吓死。” 大家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严大师一身白色练功服,看上去非常飘逸出尘,简单的站在角落也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行了个道士礼。 “翁老,感谢您让我见识了不一样的医学。” 翁老温和的点头:“无事。医、术不分家,五百年前是一家。” 严大师愣了一下,失笑:“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开明,我之前碰到的医生都很看不起我们这一行,总觉得我们是在坑蒙拐骗。” “坑蒙拐骗的比较多,靠谱的少。” 翁老笑着说。 “在我看来,只要不骗大钱,你们这个行当就跟心理医生差不多。都是给患者做心理按摩,有时候大师的心理按摩功力可比医生有效多了。 我早年间在临县的深山内碰见过一个隐居的修士,他医术极好,我们俩同时给患者看病,我却总是输他一筹。 他三言两语就能缓解病人的焦虑,再给他们开几包药。药物配合信念,患者们康复得非常快。 用他的话来说,这就叫作: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您说的临县?是南江省那个?” 严大师突兀地开口,眼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 被打断了话,翁老并没有生气,微微点头。 “是的,南江省的临县,我记得那座山下还有一个村庄,叫六安村。这名字很吉利,我一直记着。” 严大师叹了一口气,走到翁老身边。 “您老说的应该就是我师父。动乱后,他就一直隐居在那里。” “是你师父?他现在怎么样?” 翁老也有情绪变化,时隔多年,竟然又听见了故友的消息。 严大师微微摇头,眼中闪过哀伤。 “师父十几年前已经仙去了,我们师兄弟几个把他的尸体偷运回原来的师门安葬了。” “唉……” 翁老长叹。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只有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安念身上的萧瑾年察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有些担心。 他刚想上去询问,就发现安念神色又恢复平静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朱遥主任带着两个护士匆忙走了过来。 “翁老,药已经取到了。” “好,给患者用上吧。连续三天,可见成效。” 翁老说着就要转身,转到一半,笑着和薛凯母子俩点了点头。 “两位放心,这三天我都会在医院内,随时联系。” 薛凯母子松了口气:“好的,麻烦翁老了。” 严大师跟了过来:“翁老,我请您吃顿饭吧?” “好。” 翁老也想聊聊以前的事情,人年纪大了就很容易回忆往昔。 “安医生,你也跟着一起来。” 安念停下脚步:“好的,翁老。” 严大师看向她,心里“咦”了一声,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 萧瑾年见他如此,眉头微皱,上前两步,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视线。 “翁老,严大师,还是由我来做东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馆,足够私密。” “好。” 见三人都没什么意见,萧瑾年笑着伸出手:“那正好坐我的车过去。” 安念本来还在想他们这里四个人,加上司机就是五个人,挤在一辆车里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没想到,到了医院门口,萧瑾年的司机开过来一辆加长林肯。 安念:“……” 呵呵,差点忘记这位大少的身价! 萧瑾年都觉得好的餐厅,位置绝对好,深城现在到处都闹哄哄的。 到处都是工地不说,还有无数嗅觉灵敏的人往这里挤。 安念完全没想到,这样拥挤的深城竟然也有闹中取静的庄园。 真的是庄园。 加长林肯从拱形的大门进入,瞬间就好像从闹市进入了静谧的丛林。 除了偶然能看见的林荫小道,这里到处都是绿荫。 脱离了工业气息,安念浑身都舒畅了,她一个木灵根本来就更亲近大自然。 见她表情舒缓,萧瑾年嘴角微扬,端起茶壶。 “翁老、严大师,我给你们添些茶水。” 翁老右手放在天青色的骨瓷茶杯边上:“麻烦小友。” “安医生,我也给你添一些?” 萧瑾年倾身过去,茶壶口子微微上翘,淡绿色的清亮茶水倒入安念面前的茶杯。 “谢谢。” 安念道谢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茶香浓郁,入口微苦微涩,咽下后又有回甘,滋润喉咙。 是一味好茶。 虽然没有灵力加持,但也是这个世界难得的佳品了。 萧瑾年笑了笑:“不客气。” 他放下茶壶,坐回原位,继续和翁老等人聊天。 他年纪比两人小很多,见识却足够广博,什么聊天内容都能接上话,并且风趣幽默,言谈之间就让翁老和严大师对他态度更加温和,隐隐有种对待自家后辈的亲切感了。 安念捧着茶杯,视线放在车外。 这开了有五分钟了吧?怎么还没有看见房子? 她正这么想着,前面就有了灯光。 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这个餐馆的占地面积上估计和爱彼公爵的城堡有得拼,区别只是一个西方、一个东方。 “萧总。” “嗯。我的包间还在吗?” “一直都在的!”开车门的男人恭敬回答。 萧瑾年微微点头:“好,一切照旧。” 他下车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站在了车边。 “翁老、严大师,你们小心些。” 他的手掌挡在车门上方,以防两人下车时不小心碰撞。 翁老和严大师都觉得内心非常熨帖,连连点头。 等两人下车后,安念这才挪动着来到车门处。 “安医生,小心。” “哦,谢谢。” 安念笑了笑,躲开他搀扶的手,利落地跳下车,动作灵活。 萧瑾年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手掌,笑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体,抚了抚西装,率先往内走去。 “翁老、严大师、安医生,你们随我来。”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带路,餐厅的经理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一路上都有人招待他们。 餐厅在三楼的包间内。 包间面积很大,安念觉得可以直接容纳几十个人吃饭。 四人落座后,萧瑾年把菜单递给众人。 每人都有一份菜单。 安念看着上面的菜色,有看没有懂。 原谅她一个土老帽…… 红烧肉才是她的大爱。 这个菜单上画的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她看着有点难受。 这个量未免也太少了,一盘子菜,他们四个人一人一口都分不到。 难怪要用这么大的桌子。 安念腹诽着。 “安医生,给你点一份雪蛤吧?” “好,谢谢萧总。”安念学着经理的称呼。 萧瑾年愣了一下:“不用喊我萧总,直接叫我瑾年就行。” “不太好。”安念随意地回答,低头继续看菜单。 翁老怕她不自在,转头看向她:“念念,你想吃什么直接点。翁爷爷有钱。” “好!谢谢翁爷爷!” 安念被老人家逗笑了。 她知道翁老的意思,这顿饭大概率是不会由翁老出钱的。 萧瑾年有钱得很,看刚才餐厅经理那个架势,这个餐厅估计他们萧家有不小的股份。 萧瑾年请他们吃一顿花不了几个钱,左手出右手进的。 看着菜单上的价钱,安念微微吸气,想着,大不了自己来付钱! 她存折里还有好几百万呢。 就不信了!几百万不够在这里吃一顿大餐?! 就是…… 好心疼啊! 安念在心里龇牙咧嘴。 这些钱够她吃多少红烧肉了! 这些海鲜怎么这么贵呀?看上去也没有自家元元去海里直接捞上来的那些新鲜啊! 她以前吃鲍鱼都是大口大口啃的,在这里竟然要一小片一小片地吃?! 心中再如何吐槽,安念点餐的速度一点不慢,她把自己想吃的都点了一遍。 担心吃不饱,还额外点了些主食。 那个看上去像饭团的东西应该是主食吧? 就那么一小点…… 安念也不确定了。 四人点好餐,经理亲自把菜单收走了,不一会儿又送过来两壶茶。 “安医生,这壶是花茶,里面的玫瑰花瓣取自阿尔卑斯山,据说特别纯净,对皮肤好。” 萧瑾年让经理把那壶粉色的花茶送到安念面前,笑着介绍。 “谢谢。” 安念学着萧瑾年的样子,把桌上的白色餐布铺到腿上,端起花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粉色的花茶搭配琉璃茶壶和茶杯,真的很漂亮。 不说味道,就这个颜值绝对能让女人满意。 安念已经想给自己搞一套琉璃茶盏了。 茶壶、茶杯,一套都配齐全! 反正姐有钱! 她喝了一口花茶,入口清甜,倒是没有喝出什么花香,只感觉这个水挺好的。 水质挺高。 说起水质,京城的水质最差,要不是安念在自家厨房自来水管下面布置了一个聚灵阵,能起到绝佳的净化水质的作用,她肯定不敢直接喝。 深城比之京城,水质又好了几分,毕竟是南方。 这壶茶的水质极好,应该是其他地方取的,用来泡茶,很妙。 第164章 三师兄!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华国人可能天生就点亮了饭桌上聊天的技能,短短时间,严大师和翁老就已经聊得热火朝天。 安念边喝花茶,边竖起耳朵听。 “我师父会的东西比较多,可惜我们师兄弟几人资质愚钝,学了十几年也只学透了部分。 比如我,我对风水相面这一块比较在行,其他的就不太行了。” 翁老听着听着,笑着道。 “专精很好,现在医疗体系内也开始推行专精。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学得太多太杂,还不如专注在其中一点,把它钻研透彻。” 严大师连连点头: “没错,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只可惜师父他走的早,没有看见我们几个人成才,也没能见到国家改革开放。” 他叹了口气,一口喝完杯中的白酒,抬手给翁老也添满。 “对了,翁老,咱现在出个门还需要介绍信吗?我能回六安村去看看不?” 翁老和他碰了下杯子,说道:“需要。你去六安村有什么事?我可以找人给你开一封。” 严大师感激不已:“其实我师父在走之前还收了个小师妹。我们师兄弟当时是偷摸着去给师父收尸的,时间太赶,也没来得及跟小师妹多说几句话。 这不,现在好不容易回大陆一趟,我就想去看看她。” 安念心下微暖,转头看向严大师,从他眼中看到了真实的关心之意。 翁老略有诧异:“你师父还收了个小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他当时和老道长可是相处了很长时间,老道长那儿条件挺艰苦的。 蔬菜和大米是自己在后院种的,偶尔吃点肉和鸡蛋,还是和山下的村民们换的。 唉,那年代大家都缺食少粮,村民们找老道长看病,老道长一般都不收钱,有时候还自己亏一些药钱。 进账没有出账多。 想起过去的日子,翁老感慨不已。 严大师摇头: “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师父说,小师妹天分很高,非常擅长种植药草。 师父去了之后,我们在山上只匆匆见了小师妹一面。 当时,我想带她一起走,她不愿意,没办法,只能给她留了些吃的……” 讲到这里,严大师面露愧疚。 “当时,我们师兄弟几个也过得很难,吃的东西都是从自己嘴巴里省下来的,真的不多……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在港城闯出了些名堂,可以给小师妹更多东西,至少可以让她吃喝不愁。” 之所以说吃喝不愁,是因为十几年前的偶然一面,严大师也看出了小师妹的问题。 她有些痴呆,反应速度极慢,给她塞吃的,她就一直抱着。 他们师兄弟几个带着师父的遗体离开,小师妹就一直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跟着跑,脸上流着泪,表情却很木然。 但是让她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她又不愿意。 最后,小师妹把他们送出了那座大山,就站着山脚下目送他们。 严大师一路走,一路回头,现在回想起小师妹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还觉得心酸。 他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在这里也留不了多久。” 翁老不知道他们师门情况,只是点了点头。 “介绍信没问题,明天就可以给你开出来。但是,你去见她最好还是避着点人。 六安村靠近内陆,那边政策执行的比较严格,让其他人知道你小师妹有海外背景,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明白的,谢谢翁老。” 严大师感激不已,和他碰了个杯。 “念念?” 安念转头:“怎么了?” 萧瑾年笑了笑,把那碗雪蛤转到她面前。 “趁热喝。” “好的,谢谢。” 安念端起小汤盅,拿汤匙轻轻搅动着。 她该怎么和师兄相认呢?现在说的话,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安医生。” “嗯?” 严大师看着她,眼睛一动不动,好似在探究她眉眼下的熟悉感。 “你全名叫什么?我刚才听萧总喊你念念?” 安念一怔,笑了起来:“我全名叫安念。” 严大师瞬间坐直身体:“你的名字跟我小师妹的一模一样。” 这句话一出,包间内的其他两个人也把全部心神落了过来。 萧瑾年略有些诧异:“严大师,难道念念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小师妹?” 翁老恍然大悟:“还真的很有可能!我记得念念老家也在六安村吧?” 安念迎着众人的目光,微微一笑:“是的。” 严大师激动了:“你们村应该没有第二个安念了吧?” 安念摇头:“没有。” “小师妹!”他脱口而出,“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莫名的熟悉。” “三师兄。”安念不好意思地抿唇,“其实我刚才听你说师父的事情就觉得挺熟悉的。” “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三师兄!我这次肯定没有认错人!” 严大师起身,和翁老致歉后,几步就来到了安念身边。 “小师妹,你的病好了?” 安念点头:“三师兄要不要看看?” “好呀。”严大师伸手出,扣在安念腕间。 他虽然不是什么医术大家,但是毕竟师承在这里,只是探个脉非常简单。 安念感觉一股气从自己腕间渗入,心下微微一笑,开始运转起小时候学到的功法。 老道长会的很多,其中道家的基本法门是每个徒弟都必学的,其实学不出什么功效,强身健体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放在这时候却是师兄妹相认最好的方法。 果然,下一秒,严大师就眉开眼笑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小师妹,你的功法练得不错。” 安念笑道:“我每天都会练一练,师父说可以强身健体。” 严大师连连点头:“对对对!强身健体的效果非常好,你看看三师兄我五十多岁的人还健壮得跟头牛儿似的,就是因为练了这门功法!” 安念:“……” 实在不想吐槽。 三师兄您的身体可能是非常健壮,但是人看上去真的不止五十多岁。 就那把浓密的胡子,说你七十岁都有人信! 翁老和萧瑾年看着两人的互动,相视而笑。 知道他们应该是通过某种隐秘的方式确认了师门传承。 “恭喜严大师,恭喜念念,时隔这么多年,你们师兄妹竟然还能相聚。这简直就是无上的缘分。” 萧瑾年站起身,举高手中的杯子。 “让我们共同举杯相庆!” “好好好!举杯相庆!” 严大师高兴不已,满脸的胡子都盖不住他脸上的红晕,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 “小师妹,来,你先拿着这个!” 他从自己手上撸下来一串珠子。 “师兄也没想到会突然碰到你,来不及准备礼物,这串九眼天珠送给你。不值什么钱,就是能保个平安。” 安念笑着接过来,入手就觉得灵力充沛! 咦?这个东西里面也有灵力?她眨了眨眼,但是现在并不是研究的时候。 安念郑重其事地收好,反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 这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握在手里的时候还迅速地往内打入了一个小小的聚灵阵。 “师兄,这是送你。” 严大师愣了愣:“哪有师妹送东西给师兄的?” “回礼。这是平安玉,能保护师兄。” 安念把玉佩递过去,想了想,追加了一句。 “师兄,这个玉佩最适合随身佩戴,能保平安。” 自己说九眼天珠能保平安是因为它是自己长久加持过的,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小师妹反手就送回来一块玉佩,也说它能保平安。 严大师心里觉得好笑。 觉得小师妹年纪小,很在乎面子。 他也不想让小师妹失望,就笑着接了过来:“好,那师兄就随身带着!谢谢小师妹了。” 安念见他把玉佩戴到了自己脖子上,塞进衣服内,放下心来。 “师兄,港城是怎样的?” “港城呀……它由岛屿构成,区域范围包括港城岛、九龙、新界和周围262个岛屿,面积不大,人口很多,经济很发达……” 他捡着重点给安念说了说。 桌上的萧瑾年也是港城人,偶尔也添补几句。 翁老和安念两人就负责听。 特别是安念,她听得津津有味。 港城听上去很好玩,和她之前去过的M国发达程度类似,经济发展类似,人文却依旧是华国的。 “希望深城有一天也能变得和港城一样……” 严大师笑了笑:“会更好。港城局限性太大了,发展前景上,我更看好未来的深城。小师妹,你是来深城投资的吗?你做什么生意?有师兄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安念挺好奇:“三师兄,你会什么?” 严大师环顾几人,哈哈大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 “你三师兄会的挺多哦。比如寻龙点穴,比如帮你的店选址。师兄保证,我选的地方绝对生意兴隆!” 萧瑾年笑着开口:“念念,严大师在港城可是最有名的风水大师,正好让严大师给你多选几块地皮。” 安念扫他一眼,他是从哪儿知道自己买了地皮的? “我对买地皮没什么兴趣。” 安念并不愿意做地主,买了地不开发这不就是纯粹的耽误国家发展吗? “萧少,你买地皮是准备什么时候开发?” 萧瑾年看向她。 安念眼中有了然之色:“今年内启动开发吗?还是想囤货居奇?” 萧瑾年眉头微皱:“我买了地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开发。念念,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嗯,之前偶然听说很多港商过来囤地。” “你放心,我们萧家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安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翁老看向安念:“念念,你是听谁说的?” 深城这才开放多久?就已经有投机商入场了? “不知道是谁,就是在商场看店的时候,偶然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前些日子,安念跟着乔施去看服装店的装修。 他们的服装店选在深城最中心、目前最繁华的商场内,过去吃饭、逛街的人很多。 安念五感敏锐,很容易就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她了解金融,知道大部分的金融炒作都是空手套白狼。这些囤地的人,左手从深城政府拿到钱,右手就能套现。 买到手的地,装模作样地挖两下就行,反正就这么拖着。 在拖延的这段时间里,钱已经被他们滚了一圈又一圈,地又涨价了。 就深城现在火热的程度,地价上涨是必然的,安念看得很清楚。 如此运作一番,钱到手、地到手,过几年,把涨价的地一转手,赚第二笔。 真正懂这些的人赚钱很容易,只是安念不喜欢投机客,他们就是这个社会的蛀虫,只会拖累社会发展的速度。 翁老凝眉:“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必须提醒一下这边的领导。” 可不能因为发展就过度放松。 安念知道翁老有这个能力。 这也是她在此时提出问题的最大原因。 严大师捋着自己的胡须:“一座迅猛发展的城市,势必会吸引各种蝇营狗苟之辈。” 这些年,他在港城早就见识了太多,只是并不愿意把这些东西让小师妹也跟着难受。 他笑着转移了话题:“小师妹,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三师兄除了能看点风水之外,我还会做身体调节。” “嗯?” 身体调节是什么意思? 严大师笑呵呵:“比如帮助男人身体更……” 翁老微微瞪眼。 严大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保持笑容:“……健康的保健品。再比如,能让女人皮肤更好的养颜丸。” “养颜丸?内服的吗?” 果然小师妹是对这个感兴趣的! 严大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制盒子。 盒子自带淡淡的馨香。 “紫檀木。” 萧瑾年眼光很毒,立马认出了它的纹路。 “念念,不说里面的东西,就这个紫檀木盒子就值不少钱。” 严大师微微点头:“萧总好眼光。” 他转向安念:“小师妹,你看看这里面的药丸,它对身体非常有益,特别是对女人好。” “好。” 安念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溜药丸。 盒子内竟然是做了小分格的,很巧妙,每个格子只比药丸大一丁点,一溜看上去非常整齐。 安念捏了一颗,放在鼻尖。 “桃胶、玫瑰花……” 她一连说出十几种配料。 严大师都惊住了:“小师妹,你的鼻子好厉害!真不愧是师父夸奖的种植天才。” 安念羞涩地笑:“只是恰好闻到了认识的东西。” 第165章 变故!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配方在下面压着,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严大师笑着点了点盒子。 安念了然,把放着养颜丹的第一层拿了出来,下面那层放了一张很古朴的方子。 “这是师父当时留下的药方,小师妹你收好。师兄们都是大老爷们,拿了也没什么用,当时就想着留给你。” 安念觉得这辈子的师门挺友爱的,明明她并不知道这个药方的存在,师兄们却一直留着给她。 “谢谢三师兄。” “这么客气做什么。” 严大师温和地笑,伸手拍拍安念的脑袋。 “师兄看见你就跟看见自己的女儿一样。” 安念歪头:“师侄多大了?” 严大师忍不住好笑:“比你大好几岁。念念呀,你年纪虽然小,但是辈分大哦。” “师兄你放心,下次见到师侄,我肯定会好好疼爱她的!”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 包间内三人齐齐笑出声。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安念收获最多。 和三师兄相认了,还获得了不少礼物。 这些礼物,除了养颜丹配方和九眼天珠手镯之外,剩下的就是严大师回到酒店之后拿给安念的。 安念回家的时候,带着满满的礼物,找了个无人的时间全部收入空间内。 —— 今天是服装店开业第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安念只看见了乔永生一个人。 乔施和钱东来都还没有回来。 她和师父说了两句话,就径自回房。 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安念盘腿坐在沙发上。 “元元今天留信息没?” 心随念动,她的意识扫过空间内熟悉的角落。 拿起上面放着的一张纸。 之前元元说取出本子的动作太大了,他身边人太多,两人之间的交流就变成了随时能撕下来的一张纸。 这张纸上依旧只有一行简单的字:【一切顺利,勿念。】 “已经连续七天都是这几个字了。” 安念叹了口气,身体歪向沙发,发了会儿呆又立马坐直身体。 “再多炼制一些回春丹吧。” 念头一闪,面前出现了炼丹炉和早就处理好的药材。 炼丹的时候,安念非常专注,能冲淡之前的担心,时间会过得很快。 直到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她才停下所有动作。 打了个收丹的手决,十六颗回春丹被她摄入掌心。 挥手收起炼丹炉,安念取出一号架子二层的白色瓷瓶。 “嗯?” 瓷瓶入手,安念就感觉出了不对。 “已经空了?” 她记得之前放了十颗在里面。 安念干脆把架子上所有瓷瓶全部都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茶几上,一一看过去。 十个瓶子空了九个! 除了回春丹这种治疗内伤的,连止血的丹药都没有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安念心跳都漏了几拍。 “念念?你在房间吗?出来吃夜宵不?我和胖子打包了好多。” 敲门声喊回了安念的注意力,她挥手收起其他瓷瓶,把刚炼制好的十六颗回春丹都放回贴了标签的瓷瓶内。 收拾好一切,安念这才扬声回答。 “在呢!等我一会儿!” 她拉好身上的衣服,去开门,走到门边时回头看了眼茶几,确保没有丝毫问题,才拉开房门。 门口,乔施冲她笑得一脸灿烂。 “念念,来阳台吃海鲜,还热乎着!” 安念被她拉着来到阳台,看见了一个烧烤架,乔施他们买回来的海鲜都在上面加热着。 乔施大手一挥,笑意盈盈。 “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哈,我直接从老板娘那里买了个烧烤架回来! 咱们这里正好有个阳台,来弄烧烤很合适!” “嗯。”安念心不在焉地点头,快步走到乔永生身边。“师父,我想给前线打电话,应该找谁?” 乔永生年纪大了,尿酸数值偏高,吃不得太多海鲜,现在坐在这里吃的是烤茄子。 听见安念问自己,他立马放下筷子。 “你是想联系于小子?” 安念抿唇,用力点头:“我有点担心他。” “他去的是最前线,有可能军方通讯都联系不上他。” “师父,你有办法吗?” 乔施本来想给她拿些吃的,听见两人的对话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轻步走了过来,担心不已。 乔永生皱眉:“办法是有,就是比较麻烦。” 安念抓住他的手臂:“师父,拜托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安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空间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 想了想,她道:“我突然心神不宁,担心是不是他在前面出事了。” 乔永生失笑:“念念,你太紧张了。于小子的身手那么好,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 “师父,我放心不下来。我想知道他的确切消息。师父,如果你有渠道,麻烦帮我联络一下。 我明天也会给汪主任打电话,他那边负责前线的药品供应,说不定也能有消息。” 听她如此说,乔永生知道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 只好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帮你联系。” 安念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谢谢师父。” “好了,坐下吃点东西吧。”乔永生反手拍拍她,“施施,把烤好的虾先端上来。” 乔施赶忙点头:“好嘞,马上就来!” 她小跑着到钱东来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盘子,又迅速返回。 “念念,你尝尝胖子烤的基围虾,味道怎么样?这个酱料是我们从袁记老板娘那里买回来的。” “好。” 安念不忍心拒绝她的热情,拿起那串虾咬了一口。 味道甜辣,烤制的时间正好,肉还是弹牙的。 边吃边往胖哥那边看了一眼,她脑中事情压了很多,突然想要点明一些事,就开口问了一句。 “施施,你和胖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什……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乔施瞬间就变成了结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乔永生冷哼了一声。 钱东来翻动肉串的手都被火燎了一下,碳火的照耀下,他胖胖的脸上满是红晕。 安念微微挑眉:“你和胖哥眉来眼去很久了。怎么?你还不打算给胖哥一个名分?” 乔施脸倏地就红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 “我……我才……” 她刚说出两个字,就感觉到阳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特别是后方的钱东来。 乔施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钱东来朝她笑了笑。 这一瞬间,乔施清晰地看清了胖子眼中的失落。 乔施突然就不忍心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红色的辣椒碎都沾到头发上,也丝毫未曾察觉。 “我和胖子是今天刚在一起的。” 果然! 安念手指捏了捏,扫了两人一眼,带着祝福。 “恭喜!” 钱东来脸上猛地出现惊喜的笑容,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 “谢谢安念妹子!” “好说!再给我烤两个基围虾的话,我就原谅你们瞒着我这件事。” “没问题!今天晚上虾管够!只要你想吃,都有!” 钱东来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做起烧烤来更加利落积极。 “嘿!爱情啊……”安念感叹地摇了摇头。 乔施在两人短短几句话里,已经把脸彻底憋得通红。 “念念,对不起啊……我没想瞒你的……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哦,没事呀。” 安念笑着摇头,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你早就发现了吧?我看你已经给胖哥连续拔了好几天的罐。” 乔施眼睛倏地瞪大,不可思议地瞪向乔永生。 “外公,原来胖子身上的红印子是你弄出来的?” 乔永生哼了哼:“他想娶我的外孙女,我还不能给他拔个罐?这点痛都扛不住,就别消想你。” “嘿嘿,其实是我自己身体湿气重。外公给我拔罐后,我觉得舒服多了。” 钱东来边烤着肉串和虾,边憨笑着抢话。 乔施转头瞪他:“那也不能天天都拔罐呀!” 说完这句,她又转头瞪向乔永生。 “外公,你可不能乱来!胖子身体扛不住的。” 乔永生重重哼了哼:“你们这才刚好上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我……” 安念怕他们两人针尖对麦芒吵出真火,伸手拽了乔施一下。 “施施,师父是几十年的老中医,他知道分寸的。来来来,一起吃烤串,别冷了。” 说着,她朝乔施使了个眼色。 乔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她咬了咬嘴唇,拿起烤串咬了一口。 等肉串和虾都烤得差不多了,钱东来也坐了下来和大家一起吃。 他拿了瓶好酒出来,跟乔永生喝了两杯。 钱东来本来情商就高,这时候又是有益捧着乔永生,几杯酒下肚,两人之间的气氛没一会儿就好了起来。 吃得差不多了,安念把乔施拉到边上。 “施施,你是师父唯一的亲人,你找到对象了,他老人家会为你高兴,也会心里难受,这很正常。” 乔施抿着唇:“嗯,念念谢谢你。如果刚才不是你拉住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脱口而出什么伤人的话。” “没事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乔施将头轻轻靠在安念肩膀上,两人一起看外面的夜景。 现在的深城还在发展初期,这样望过去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但是已经有一两处形成了灯光聚集,是市场经济运转最顺畅的地方。 “服装店今天生意怎么样?” 安念喝了口红毛丹饮料,轻声问。 乔施瞬间站直身体,想起今天店里的盛况,她一秒内就满血复活了。 “念念,你的主意真的太棒了!我们今天的生意简直无敌了!库存都耗尽了!” 安念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竟然能好到这种程度。 “那我们必须尽快扩大生产。” “嗯,我和胖子也这么想。你不是给公司账户打了一百万的款项吗?这算是你的加投,我和胖子各自给你2%的股份。” 他们现在的股权分配很有意思,每人33%,剩下的1%预留给后期的公司骨干。 这样的股权分配其实很儿戏,按照一般的公司运作,其中一方必须占比50%以上,以达到绝对控股,后期好管理公司。 而且安念只出钱,没有参与经营管理,平均分配的隐患很大,发展到最后,可能出钱的人不满意,管理的人也不满意。 他们三个人,除了胖哥有管理经验之外,安念和乔施都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 平均分配的股权方案是安念去M国之前就定下来的,她去了M国之后,接触到了商业和金融运转,学到了这方面的知识,隐隐也觉得其中有问题。 现在乔施提出来了重新划分股权,安念也心中一动。 她换了个姿势,半靠在阳台栏杆上,看向乔施。 “施施,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乔施不明所以,点头道:“当然呀,我们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 安念笑了起来:“施施,你知道合伙做生意是最快失去朋友的方式之一吗?” “嗯?” “另外一种方式是借钱。” 安念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 “借钱不说,先说我们现在的问题。我没有参与语诗服装的实际管理,只出资,还不是全资。 你和胖哥为服装厂付出了很多,因为出钱不多,却和我平摊股份。” 乔施摇头:“没事呀,你出钱,我们出力很正常。” “不正常的。时间久了,我们三个人都可能觉得不满意,会闹矛盾。” “怎么可能……” 安念抬手按在她双唇:“现在不可能,以后就说不准了。就语诗目前的趋势来看,赚钱的可能性极大。 等语诗市值达到千万……” 千万?!乔施瞳孔都放大了。 安念直视她的眼睛,继续说:“达到一亿、十亿、百亿……” 仅仅只是假设,乔施的呼吸就变得急促。 安念收回自己的手,笑着道:“那时候,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还会跟现在一样。” 乔施沉默:“……” 良久后,她微微点头:“确实,人心易变……” 不说别的,就她的父亲,当年也是拼死拼活地爱着母亲,短短几年,说变心就变心了。 “所以,我们来重新规划一下股份吧?” 她们俩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后面那部分,安念还特意加大了音量,阳台上的钱东来和乔永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胖哥,我们坐下说。师父,你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安念取出自己的纸笔,开始写。 “我们公司目前的注册资金是两百万,认缴。” 认缴,只需要在注册那段时间内把钱放进去即可,之后可以拿出来做其他事情。 实缴,实打实地有钱压在账户上。 一般有实力的公司都是实缴。 他们三人注册语诗服装时,没什么钱,只能走认缴。 不过,问题不大,后期可以改。 “工厂现在这块地是我的,花了一百二十万,这块地我不会放进工厂股权内,就当是工厂租的。 等我们生意起来了,肯定会扩建或者搬迁,到时候,这块地我自有其他用处。” 如果加上这块地,安念出资就太多了,到时候股权分配的难度会飙升。 乔施和钱东来相视一眼,齐齐点头:“可以。” 第166章 跳楼!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现在我们清算一下目前的资产。” 安念一项项地在本子上写着。 最初他们三人,安念出资2万,钱东来出资3万,乔施出设计图,因为当时说过后面大家还会加投,所以股权平分。 这次安念到了深城之后,给语诗服装加投了一百万。 语诗服装的投资额度就达到了105万。 “我只出资,不参与后期的管理,我投入的钱需要折算。就以70%来折算,你们觉得怎么样?” 安念划了个比例,笑着看向两人。 乔施和钱东来面面相觑,没有立刻回答。 安念又转向乔永生:“师父,您这个觉得折算比例合适吗?” 乔永生笑了起来:“念念,看来你在M国学了不少新知识。” 安念眉眼带笑:“那边的金融业很发达,我看了所有上市公司的财报,也看了不少金融类的书。” 乔施崇拜地看向她:“念念,你真厉害,难怪你能在M国股市上赚到那么多钱……” 安念伸手拍拍她,好笑不已。 “现在拍马屁不觉得太晚了点?快把注意力放到你自己的利益上来吧。” 乔施捂着额头,冲她可爱地笑。 “我都可以呀,我本来就是奔着做设计师来的。就算你和胖子不给我股份,我也可以把设计图卖给你们。” 她眨了眨左眼,憨憨的捧脸:“而且还可以低价转卖哦。” 安念:“……” 这个傻丫头。 “胖哥,你呢?” 钱东来比乔施更理智,他想了想,道:“折算70%是常规操作,我没意见。” “好,那我们就按这个比例来计算。资金占比70%,人力占比30%。” 安念放下笔看向钱东来:“胖哥,你要增投吗?” “要!” 钱东来毫不犹豫。 目前整体资金量已经被安念冲到105万,其中钱东来只有3万,就算他的人力占比30%,也远远低于安念。 “我增投87万,凑个整数。” 安念微微挑眉,看来胖哥这些年赚了不少,出手就是87万。 她点头:“好。施施,你呢?” “我也增投10万吧。”乔施也笑着点头,“这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乔永生笑了笑,没有插嘴。 这是外孙女和他的关门弟子之间的生意,他手里虽然有足够的钱,也不愿意去偏帮。 “OK!那我们的资金总额达到了202万,我取个整,200万。多出来的2万就拿出来做员工奖励金。” 安念手里钱多,很是大方。 “按照这个计算方法,我的占比为:100/200*70%=35%。胖哥的占比为:90/200*70%=31.5%,再加上人力占比……” “你们俩人力想怎么分?” 钱东来直接道:“直接55分。” “好,那胖哥的人力占比就是30%*50%=15%。加在一起占46.5%。施施的占比为:10/200*70%=3.5%,加上人力15%就是18.5%。” 安念很快算完,把最后结果摊开在桌面上。 “没问题吧?” “没问题!” 三人都确定无误。 “好,我们明天就按照这个比例签合同。”安念一锤定音。 “念念,这样我和胖子的股份加在一起就超过50%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乔施有些担心。 安念斜眼看她:“谁知道你们俩会处上对象啊?” 她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不过就算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分配方式,你们俩合在一起也超过一半。 这个股份分配没问题,等后面我们做大了,公司上市了,还会被稀释呢。股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能越来越值钱。” 乔施有些懵懂,看向身边的钱东来和外公。 “是这样吗?” 乔永生好笑地摇头,外孙女这种蠢蠢的脑子,幸好遇到的是念念,要是其他人肯定早就被啃得骨头都剩不下了。 “你想不清楚的,听念念的吧。” 乔施吐了吐舌头:“好的吧……嘿嘿,反正我知道念念肯定不会坑我的……” 她撒娇地挽住安念的手臂,和她亲昵地蹭了蹭。 “念念,我给你剥虾吃呀!”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注意力很快就被烤架上依旧冒着热气的串串吸引走了,欢快地蹦过去,开始认真地捏着虾剥壳。 每剥好一个,就塞到安念嘴里。 把坐在旁边,刚得到名分的钱东来看得眼热不已,但是自己的对象自己宠,撑着膝盖起身。 “我再给大家烤点虾!” 说好的虾管够可不是胖哥在吹牛!他刚才已经使用“吼”的能力,让旁边卖海鲜的老板送了一桶最新鲜的上来。 安念把写好的股份重新誊抄了一遍,给乔施保管。 收好本子后,她也安心吃虾。 第二天事情很多,三人先是签了一式三份的正式合同。 安念把合同收进了空间内。 照例看了眼架子上的物资,她昨天晚上增添的丹药没有变化,在纸上写的问题,元元也没有回答。 她有些忧愁,到医院上班的时候,不等翁老说话,就先借了医院的内线电话。 深城现在有电话亭,但是算不上私密。 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更安全。 安念拨通了汪兴国办公室的电话,汪主任答应帮她打听一下,但是不保证一定能有确切消息。 “不要紧!我只需要知道于路远是否平安。其他的,我不打听……嗯,谢谢汪主任,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安念捂着自己怦怦跳的心脏缓和了几秒,这才穿好白大概走了出来。 “翁老,我们去看看患者。” 翁老也不多问,带着她走向薛凯的病房。 薛凯经过两天激素冲击治疗,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好转,精神头起来了。 他们两人到的时候,薛凯正坐在床上大快朵颐。 “薛同志,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翁老和蔼地问。 薛凯的母亲梁玉宁起身,感激不已:“翁老,我们家小凯昨天晚上睡得很香!这么多天了,他终于睡了个好觉。” 患者身体好转,翁老心里也高兴,看完最新的病历后,拿出手电筒。 “我看看你的眼睛。” “好。”薛凯推开床上的小桌子,往床边靠。 翁老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血丝消失了一些。” 见他没有下文,梁玉宁有点急了。 “翁老,我儿子是还有其他问题吗?” 翁老放下双手:“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他转头看向梁玉宁:“薛同志的眼睛好转得比较慢……” 梁玉宁慌了:“翁老,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凯还有其他问题?” 听母亲这么说,坐在床上的薛凯也有点慌,他睁开通红的眼睛,渴盼地看向翁老。 “我的眼睛一直很难受,睡着的时候还好,睁开眼睛就觉得痛,越来越痛。” 翁老有些无奈:“深城没有更精密的眼部检查仪器,如果明天他的眼睛还不见好,我建议你们转院到京城去。” “京城?太远了。”梁玉宁凝眉,想了想,还是摇头。“那我们还不如回港城呢。” 薛凯倏地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她:“妈,我们能回港城了?” 梁玉宁躲开儿子的目光,略有些心虚,也有点难堪,他们母子是被赶出来的。 当时,她选了距离港城最近的深城,就是拼着距离近能更好联系薛凯的父亲。 要是现在他们母子俩去了遥远的京城,这个优势就没有了…… 薛凯见母亲闪躲,也明白了什么,嗫嚅着不再说话。 梁玉宁躲开儿子的目光,恳求地看向翁老。 “翁老,您能再帮忙看看吗?我们俩不能离开深城。眼部检查仪器一台要多少钱?能不能现在就弄一台回来?我们出钱都行!” 在场的医生们:“……” 这还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是别人不愿意卖给华国。 萧瑾年几分钟前就到了,一直没有听话,听到梁玉宁如此无知的问题,有些无奈地皱眉。 “机器我们已经买到了,还需要几天时间清关。” 萧家这些年一直做的是中间人,以港城为跳板,给大陆运了不少急需的物资。 深城医院需要配置的那些高端仪器也在萧家的提供范围内,只是现在时间太短了,还未到达。 “要几天?”梁玉宁追问,“小凯太难受了。” 萧瑾年道:“至少一周。” “一周时间……太长了点……”梁玉宁心疼地看向床上的儿子,“小凯的眼睛持续充血,再耽误几天会不会影响他的视力?” 这是肯定的。 在场的医护人员在内心回答。 “翁老,我会瞎吗?” 薛凯受不了这种气氛,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向翁老,声音都带上了恐惧的哽咽。 见过光明的人,哪里能忍受后半辈子都在黑暗中生活? 翁老暗自叹气,只能努力安慰他。 “只是几天时间不要紧的。” “你!在!骗!我!” 这时候的薛凯无比敏锐,他听出了翁老话语中的不确定,一字一顿地大吼出声。 “与其变成瞎子,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薛凯突然发飙,整个人如同炮仗似的从床上掀了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在场的人吓了一大跳! “薛同志!你不要冲动!” 翁老想上前阻止。 “我受够了!每天晚上都有鬼来找我!好不容易把它们都赶跑,我又要瞎了!你们不要骗我!我的眼睛就是治不好了了! 我今天早上看镜子里的自己都看不清了。” 薛凯半个身体都悬在了窗外,摇摇欲坠的样子把梁玉宁吓得腿都软了。 她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整个人软着,只能努力劝说。 “小凯,小凯!你别冲动啊!” “别喊我!要不是你没用,我怎么会沦落到深城这种破地方来?!我怎么就有了你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妈?! 除了一张脸能看,一点脑子都没有!我真的恨不得是从大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梁玉宁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她嘴唇颤抖着:“小凯,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怎么就不能说?!你一个以色侍人的,上位之后就乖乖听话,好好讨好老头子就行了! 偏偏要学电视上去宫斗,你怎么斗得过大妈、二妈她们?她们是纯正的港城人,背后的娘家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在薛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哥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不知道是不是下定决心要跳楼了,薛凯突然吐露心声,泪眼婆娑。 “每次你在老头子面前给大妈上了眼药,大哥就打我一顿,我在家里被他们欺负,到了学校还要被孤立……” 梁玉宁哭得不能自己:“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跟你说有用吗?!我只会被打得更惨!” 他们母子俩之间的对话过于炸裂,萧瑾年第一时间让所有人都离开了病房,只留下翁老、安念、心内科主任朱遥。 安念本来今天精神不太好,一直在走神,看病历也是敷衍了事。 没想到,只是一闪神,面前的场景就有了巨大变化。 她略有点无语。 “你要干什么?!” 薛凯抓着窗户边框,一脸警惕地瞪向走过来的安念。 安念垫脚往下看了看,说道:“其实这里只是二楼,你跳下去也死不了。” 在场的翁老等人:“……” 对哦,二楼而已。 梁玉宁也莫名地松了口气,压下刚才被儿子伤害的悲痛,努力放柔声音继续劝说。 “小凯,下来吧。你从二楼跳下去只会摔断腿,到时候眼睛没好,腿又动不了了。你更难受。” 薛凯:“……” 他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真的最多三米高。 他以前竟然和狐朋狗友们玩攀岩,这点高度洒洒水。 凸(艹皿艹) 这个破破烂烂的乡下,连个高点的楼都没有! 害他现在这么尴尬! 萧瑾年咳嗽了一声,勉强忍住脱口而出的笑意,看了眼戳破这一切的安念,嘴角往上翘了翘,很快又恢复平淡模样。 他上前两步:“薛凯,下来吧。” 他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别丢人了! 薛凯整张脸涨得通红。 一时间,整个房内尴尬无比。 安念趁他不注意,迅速上前,伸手一拽。 薛凯整个人“砰”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嗷”的一声叫出声。 安念低头看他,眼带戏谑:“就这么摔一下,你就惨叫成这样,还敢学人家跳楼?” 薛凯抬眼瞪她:“关你什么事?” 萧瑾年倏地皱眉,气势陡变:“薛凯!” 薛凯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心惊,再转头看向拽自己的女孩。 萧瑾年对这个女孩…… 安念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机锋,只是淡笑着问:“你的隐形眼镜消失多久了?” “什……什么?”薛凯一脸莫名其妙。 第167章 隐形眼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你是近视眼吧?” 安念问着问题,语气中却满是笃定。 “你看人的时候,总眯着眼睛。我刚开始以为你看不起人,但是你看你妈妈也是这样。 这应该不是蔑视,而是你只有眯起眼睛才能看清人脸。” 薛凯撑在地上:“我是近视眼,那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他脾气不好,刚才被安念从窗台上拽下来,摔得疼了,现在没有破口大骂已经是因为刚才发泄了一通,已经累了。 安念眉头抽了抽,保持住了脸上的微笑。 “我没看见你的眼镜,你是不是佩戴的隐形眼镜?你上次摘镜片是什么时候?” 不等薛凯再说什么,她紧接着说道。 “我怀疑你是把隐形眼镜镜片,弄到眼球后面去了!” 嘶! 在场的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翁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取出自己口袋里的小手电筒,以和自己年龄完全不符合的利落身手几步就到了薛凯面前蹲下。 他左手撑开薛凯的眼皮,右手小手电筒对着他的眼球照去。 “别动!” 萧瑾年抬手压在薛凯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分毫。 薛凯被迫双手撑在地上。 翁老看了好久,久到薛凯眼睛都沁出了泪水,把他母亲心疼坏了。 但是此时,梁女士也知道轻重,丝毫不敢废话。 翁老无奈摇头:“薛同志的眼睛太红了,完全看不见眼底情况。” “翁老,我有一款滴眼液,能起到散瞳的作用。” 安念上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瓶滴眼泪,这个是她在亚马逊雨林时给开了眼窍的周云福准备的,当时周云福的眼睛被对手挖了出来。 虽然安念出手及时,使用灵力作弊,把他的眼睛安了回去,但是之后为了缓解他眼睛的干涩情况,安念专门抽空给他配置了这个眼药水。 它最大的作用是舒缓,也能起到一定的散瞳作用。 不需要像专门散瞳的药水一般猛烈,只需要一点点,凭借翁老几十年的临床经验,绝对能抓住那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好,滴两滴。” 安念上前,捏着眼药水给薛凯两只眼睛各自滴了三、四滴,效果不足、数量来凑。 薛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眼药水混着眼泪滑落。 梁女士心疼地掏出手帕,给他轻轻擦拭。 薛凯也感觉到母亲的动作,身体僵了僵,嘴唇抿得使劲,硬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等了十几秒,翁老再次打开小手电筒。 “睁眼。” 薛凯听话地睁开眼睛。 他的瞳孔已经微微扩散,在手电筒聚拢的灯光下,能模糊看见眼底。 眼底有透明的反射光。 翁老眉峰皱起:“看上去是有点不对劲,不像晶状体。” “是异物。” 安念的灵力不着痕迹地顺着薛凯的眼眶进入他眼底,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昨天薛凯同志侧身坐着,转动眼睛的时候,我隐约看见一抹亮光。但是当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 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现在有一款可以隐形的眼镜。如果他一直没有取出来,镜片有可能会被卷入眼底。” 她越讲,薛凯的身体就越是颤抖。 “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我之前一直戴着隐形眼镜,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倒头就睡,没有摘……” 梁女士抬手打了他一下,带着哭腔。 “哪天晚上?” “好像就是前几天。第二天我就发病了,头疼、肩膀发冷……” 这些症状是最先起来的,已经完全吸引走了薛凯的注意力。 与它们相比,眼睛不痛不痒的,除了不断地变红之外,再没有其他感觉,自然被他忽略。 而且,眼睛变红这个症状也在他生病之后,包括医院的医生在内,都以为这是病程发展到眼睛了,没有人怀疑眼睛是另外的东西导致的。 如果不是安念现在突然提出来,大家还不知道会被误导多久呢。 “怎么才能取出来?翁老?您知道吗?” 梁女士渴盼地看向翁老。 翁老直起身体:“先让薛同志回床上躺着吧,地上凉。”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哦,薛凯还在地上坐着呢。 萧瑾年这时候才松开自己的手,反手抓着薛凯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拎了起来。 薛凯踉跄着坐回床上。 翁老拿出笔在病历最后一页刷刷刷地写着。 “目前最好的方案是用大量眼药水,看看能不能把眼睛里的异物冲出来。” “要是不行呢?刚才我已经滴了眼药水了……” 薛凯瞪着通红的双眼,有点担心。 “要是还不行的话,只能做手术了。”翁老叹了口气,“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我们这里没有仪器,最好去京城。” 梁女士脸色僵硬,嘴巴动了动,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薛凯也脸色灰败。 安念手指动了动,她对这个手术倒是挺有兴趣的。 她有中医基础,针灸其实也能在其中起到不小的作用,能刺激眼部穴位让它促进异物排出。 翁老见安念神色有异,心下一动。 “安医生,你有其他办法吗?” “有!”安念挺想试试看的,每一次动手都是经验条的增长。“翁老,我可以使用针灸帮助异物排出。” “哦?”翁老感兴趣地挑眉,“说说看?” “取鱼腰、承泣、清明三个穴位,可以疏通眼睛周围的经脉,让气血通窍,从而起到刺激泪液分泌、眼球转动的作用。” 安念抬手在自己眼睛周围点了点。 “你有多大把握?” 安念笑道:“八成。” “好,那就试试看吧。”翁老一锤定音,看向薛凯母子。“我们的治疗方案是针灸配合眼药水冲灌,尝试着取出异物。如果能成功,那就皆大欢喜。” 梁女士咬着牙,用力点头:“翁老,我们相信您!” “好。那我们去准备一下。” 等安念再次进入病房,发现刚才还有些踌躇的薛凯母子俩态度比之前更好了几分,对着自己都露出了九分笑意,还差那么一点就接近讨好了。 她扫了眼坐在角落的萧瑾年,猜测刚才应该是他和薛凯母子说了什么。 不过,这些细枝末节,安念并不在乎。 病人的依从性能有所提高,总是很好的。 安念给双手消毒后,取出自己的银针,抽出长长的三根。 薛凯看着身体都开始发抖。 “别怕,不痛的。” 安念安慰了一句,手腕微抖,银针已经准确地扎入穴道。 翁老挺好奇针灸的作用,亲自上手给薛凯冲灌双眼。 刚开始冲灌没什么效果,薛凯眼球转动着,却怎么也没能把异物排出。 梁女士急得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背:“翁老,有效果吗?” “别急。”翁老倒是冷静。 安念用灵力感觉了一下。 薛凯的隐形眼镜进入的有点深。 想了想,她捻动着银针。 灵力顺着银针进入,滋养他的眼球,同时也帮助眼球脱离异物的粘连。 轻微到耳朵不能捕捉的“噗”的一声后,一个透明的晶体从薛凯眼角透了出来。 “看见了!” 翁老年纪大了,双手却灵活得不可思议,他手里的镊子轻柔又迅速地夹住了那片晶体,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唔……” 薛凯只感觉一阵微妙的疼痛从眼睛传来,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看清了落在面前培养皿中的透明弧形。 竟然真的是他的隐形眼镜! 这个折磨了他好几天的东西! 薛凯内心一阵后怕! 幸好面前这个年轻女医生发现了,不然等它和自己的眼睛彻底长到一起,他就会变成瞎子。 如果变成瞎子,那他宁愿死。 薛凯眨动着眼睛,注视着面前离自己很近的女医生,突然觉得她的下巴好精巧,弧度恰到好处,让他有些看不够。 “翁老,我们换另外一边?”安念提议。 “好。” 翁老检查完薛凯的左眼,确定里面再没有异物后,点头答应。 两人使用同样的方式,很快就取出了薛凯右眼中的异物。 两片已经粘连了不少组织液的隐形眼镜被丢进培养皿中,在场的人一阵心悸。 这么大的两个东西,就是从薛凯的眼睛里面取出来的。 平常人眼睛进入一粒沙子、一根眼睫毛就觉得难受,难怪薛凯要死要活的。 翁老退开了一些,剩下的就是眼科医生的工作。 他们进行了后续冲洗、消毒,给薛凯上了消炎药,白色的绷带环住他的眼睛。 “最好避光休养两天,每天换一次药,三天后解开,应该就没问题了。” 翁老洗手消毒后,温和地交代。 梁女士赶忙答应:“麻烦翁老。” “没事。”翁老微微摇头,“欢迎你们回大陆投资。” 梁女士捏紧手包,用力点头:“也感谢国家对我们的照顾。” 到这时候,翁老脸上才真正露出欣慰的笑容。 —— 离开了薛凯的病房,安念跟着翁老去看了另外几位重病患者。 做了几次院内会诊,增加了不少实践经验。 转眼到了下午,翁老还在忙碌,安念抽出时间去医院食堂买饭。 她刚拎着几个饭盒,转身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安念?!你怎么在这里?!” 安念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道尖锐到近乎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 安念微微挑眉:“安倩?你生了?” 此时的安倩穿着非常宽松,胸前鼓鼓的,肚子瘪了下去,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可能是刚才她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小婴儿不适地皱起了秀眉,看上去可可爱爱。 “这是你的宝宝?” “关你什么事儿?!”安倩侧身躲了躲,视线怀疑地扫视着安念。“你是来送饭的?” 见安念两手都拎着饭盒,她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怎么?你想来深城混口饭吃,最后发现自己没有能力,赚不到钱,只能做做菜、送送外卖?” 外卖? 安念眨了眨眼,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但是和此时的时候,倒是挺贴切的。 她嘴巴动了动,刚想解释。 安倩就扒拉扒拉地说个不停。 “要说你就不应该嫁给于路远,他一个军人,每个月只能拿点死工资,还要养于家一大家子,你过得穷也正常。 看来之前房东说你们是去买房的,也是骗我的吧?强撑着面子有什么用?还不是会被戳破? 你知道我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吗?一千块!你是不是完全不敢想?” 她笑得非常满足,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安念略有些无奈:“那恭喜你。” “不用恭喜。这是我应得的!” 安倩心中的得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眼中也满是“夺取了机缘”的兴奋感。 自从被北师大退学后,安倩的人生就down到了谷底,现在好不容易她男人吴锦耀赚到大钱了。 她首富夫人的美好人生即将开启,安倩整个人飘得厉害。 就如同弹簧,被压得久了,再得到反弹的机会,会更加疯狂。 “安念,你我以后就是天上、地下!哈哈哈哈!” 安倩哈哈大笑着,抱着孩子,趾高气扬地离开。 安念:“……” 她耸耸肩,右转上楼梯。 楼梯转角处,萧瑾年不知站了多久。 他双手插兜,姿态从容,朝安念抬了抬下巴。 “念念,你脾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安念笑了笑,从他身边经过。 萧瑾年见她不理自己,转身跟着她上楼,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饭盒。 “我来拎。” “不用了。” 安念躲开他的手。 “萧总,你不忙吗?” 萧瑾年知道她在赶自己,口袋里的手指微微蜷缩,笑着摇头。 “作为大老板,我只需要确定大方向,所以还挺闲的。” 安念道:“我挺忙的。” 萧瑾年嘴唇颤了颤:“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讨厌。”安念诚实地摇头,“我讨厌的人很少。” 她真的是天生的木灵根,情绪稳定,超级平和。 “只是,我已经结婚了。” 萧瑾年暗自叹气:“我知道。” “嗯,您知道就行。”安念微微点头,往边上让了两步。“我去给翁老送饭了。” 她站定回头:“萧总,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萧瑾年站定,目光专注地看向她,良久,点头:“好。” 安念回身,大步朝前走去。 这下应该解决了吧? 她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事情。 唉,如果是好友在这里就好了,她可长袖善舞了,后院那么多男人,每一个都服服帖帖的。 安念第N次想念去秘境夺宝后,再也没有出来的好友…… 第168章 要平安长大呀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三天后。 安念解开薛凯眼睛上缠着的纱布,一圈一圈地卷起来。 “别急着睁眼,你先隔着眼皮适应一下光线。” “好的。” 薛凯听话地点头,脸上混合着喜悦和忐忑。 “安医生,我的眼睛彻底好了吗?我这两天感觉它不再像之前一样酸胀了。” 安念转身把纱布放进废弃盘中,安抚道。 “你的眼睛不是疾病导致的,只是有外物侵入。外物已经取出,又敷了几天药,应该没事了。” 为了让他能更顺畅地睁开眼睛,安念取了两团棉花,蘸取少许蒸馏水,开始擦拭他的眼皮。 她力道放得很轻,确保不会伤害到他的眼睛。 确定眼皮上已经干净清洁,安念这才退开一些。 “薛同志,你可以尝试睁眼了。” “嗯。” 薛凯轻声应答,眼皮煽动,睁开眼睛。 刚才他看不见,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安医生的声音,睁开眼睛后才发现病房内其实有很多人。 他的母亲紧张地盯着自己,翁老和朱遥主任也安静地等待。 这一刻,薛凯竟难得地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来自母亲,也来自他一直觉得陌生的医生们。 安念拿过一面镜子递到他面前:“你看看?” 薛凯对着镜子看着。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 以前真的不觉得眼睛有多好看,经过“红眼病”的洗礼后,时隔这么久再次看见自己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薛凯由衷地开心。 “谢谢医生!谢谢翁老,谢谢朱主任。” 翁老两人赶忙摆手:“你好转了就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薛凯迟疑地看向床边的母亲:“妈……” 梁女士眼圈微红,水光闪烁,伸手搭在儿子手臂,捏了捏。 “小凯,你不用多说……妈知道……” “对不起,妈妈。” 梁女士心下一酸,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她赶忙转身擦拭。 等两人冷静下来,翁老和朱主任这才上前做完剩下的检查。 薛凯的眼睛已经彻底恢复,这三天增加的检查也显示他体内的炎症已消。 朱遥主任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的名声保住了! “薛凯同志,你已经可以出院了。” 没有哪个人愿意在医院里长住,薛凯几乎是立刻就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妈,我们收拾东西吧!” 安念看着好笑,把他甩到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回病床。 薛凯发觉她的动作,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安医生,谢谢你。” 安念摇头:“没事。” 薛凯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往病房内环视了一圈,萧瑾年没在。 也对,萧总这种大忙人能抽空过来看自己一回已经很难得了,怎么可能每天都过来报到? 他暗自松了口气,看向安念,笑着说道。 “安医生,我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你家住哪儿?有电话吗?” 安念怔了一下。 薛凯冲她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安医生,你医术很好。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总感觉成为你的朋友,会很有安全感。” 安念失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过联系方式可以给你留一个,我暂时会在深城呆一段时间,地址是XXXX。” 她把服装厂小楼的地址报了出来,电话也报的服装厂的座机。 厂区距离小楼不远,薛凯如果有急事,服装厂的员工接到电话也会给她转接。 —— 送走了薛凯,安念的生活又恢复到之前的作息。 翁老在深城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安念也开始进入急诊科上班,冲在了医疗的第一线。 如此忙碌了半个月,安念把急诊科的工作摸顺了,写了一份详细的改进计划,提交给师父。 乔永生拿到后,将它放入自己的策划案中,作为一线的补充。 又如此过了一周,深城医疗开始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 变化之大让所有人都震惊。 其中安念贡献了不少,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进去,无形中加速了改革速度。 乔永生都有些惊叹于她的进步。 “念念,你怎么这么着急?” 安念手里动作未停,只是头一直低着:“师父,我很久没有收到元元的信了。” “嗯?”乔永生愣了一下,“前线想要寄信很难。” 安念抿了抿唇:“我知道,只是我很担心。” 从一周前开始,每天都会出现在空间内的问候纸条也不再出现了。 那句不走心的【一切顺利,勿念】,之前她还觉得于路远很过分,现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乔永生不太理解:“战场是这样的。汪主任不是说,前线一切顺利吗?咱们做家属的,就在后方安静守着就行。” “不一样的。师父,这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安念没办法说出真相,只是执拗地摇头:“我要去前线看看。” 乔永生猛地睁眼:“念念,不要胡闹!” “我不是胡闹。” 安念语气平静,弯腰抱起面前一大叠资料,转身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乔永生浓眉紧皱:“战场不在国内。现在推进到哪儿了,我们完全不知道。你贸贸然跑过去,除了给国家拖后腿,还能做什么?” “我可以去做军医,医生在哪里都是稀缺的。” 安念认真地说。 “师父,我考虑过了。也和汪主任那边说好了,他可以安排我跟随最近一趟物资车出发。” 乔永生拿她没办法,又放不下心,只能苦苦劝说。 “念念,前线太危险了。刀枪无眼!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于小子回来后,我怎么跟他交代? 你如果在深城呆着不安心,要么回老家一趟?你爸妈都在老家吧? 算算日子,你弟媳妇的肚子是不是月份也很大了?或许,你可以回家看看?” 安念知道师父是担心自己,只是自己脾气执拗,他不好过于强硬。 如果在这里的是施施,估计师父都会动手把她绑起来。 师父对于不同的人采取的是不同的教育方式。 这样的尊重和自由,安念是能感觉到的,也挺喜欢。 她笑了起来:“师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不用劝我啦。如果您真的想帮我,要不把您珍藏的百年人参给我切半根?” 乔永生:“……” 关门弟子很难教怎么办? 不仅难教导,还动不动就来薅羊毛! 他颇为无奈:“师父私藏的那点药材都给你薅完了。” 安念轻笑。 上次于路远离开的时候,她熬夜赶制的那批丹药,很多都是从师父那里拿的成品中草药。 “其他的我不要,给师父你留着。我只要半根人参。” 乔永生:“其他的本来就没有了……” “师父,您就说给不给吧?” 安念傲娇地仰头。 乔永生叹气:“给给给!都给你!也别半根了,整根人参都给你拿去吧。” 人参在西医看来,营养成分等同于萝卜。 但是在老中医眼中,人参可是能吊命的好物,特别是百年人参。 乔永生手里的这根还是多年以前偶然所得,珍藏了很久了。 “谢谢师父!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安念用膝盖顶了顶文件,把它们往上挪了挪,努力抱稳。 “师父,我先把文件送回你办公室。我知道你的人参放在哪儿!” 这种珍贵的东西,这次来深城,为了以防万一,乔永生是随身带着的。 现在就在他办公室内。 乔永生有些无奈地跟上她。 安念嘴里说着知道人参在哪,进了办公室,却先将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放好。 乔永生自己拉开抽屉,把人参拿了出来。 “拿去吧。” “谢谢师父!” 安念高兴地接过。 乔永生还是没忍住,交代了一句:“一定要注意安全。” “您放心,我会平安归来的。” “师父等你。” —— 在离开深城之前,安念必须跟三师兄道个别。 毕竟收了师兄们好些礼物呢,之前太匆忙了,她没来得及准备回礼,正好现在补上。 她知道这段时间三师兄都在到处跑。 无数港商进入深城,首先做的就是买地置业,这些可都是三师兄的业务范围。 他忙得团团转。 安念跟他约好了午饭。 从乔永生的办公室离开后,她就赶往三师兄住的澜湾酒店。 远远的,安念就看见了正在跟三师兄纠缠的女人。 “师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真的是你的小师妹啊!我师父是云予道长! 你不信可以去六安村调查一下,我就是六安村的人!我从小就喜欢上山玩耍,在道观里拜的师。 师父当时年纪大了,还是我每天上下山给他送饭呢。” 严大师有些无奈:“安倩女士,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师兄,我是港城人。” 安倩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双眼灼灼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座金元宝。 可不就是金元宝吗?! 这位严大师手里东西可不少,上辈子安念能做化妆品生意,靠的就是他提供的配方! 这辈子,吴锦耀离开了安念,没办法做化妆品生意了,只能从物流运输开始,虽然赚钱也多,但是这种变化还是让安倩很担心。 要是因为少了这个机缘,吴锦耀当不成华国首富了怎么办?! 没想到啊! 她果然是天选之子!是能重生的大女主! 只是来澜湾酒店吃个饭就能碰到严大师! “师兄,我知道你是港城人呀。你十几年前就去了港城,在那边成家立业了。” 安倩羞涩地笑了起来,脸上有再见故人的喜悦。 “师兄,我还记得你在去港城之前,曾经去六安村看过我和师父,我记得你。” 上辈子,安念是这么说的。安倩记得很清楚。 严大师本来还以为对方失心疯发作了,现在听她一句句言之凿凿的,忍不住怀疑地低头。 “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安倩见他态度缓和了,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离开,松开了手。 笑着回答:“师兄,我叫安倩,是六安村安家的孩子。” 安倩、安念,两人名字很像。 严大师打量着面前女孩的脸,从她眉眼间看见了几分熟悉。 她应该是和自家小师妹有些关系。 或许……她想鸠占鹊巢…… 严大师心中迅速给出判断。 作为一个能在港城豪门之间左右横跳的神棍,不,风水大师。 严大师察言观色的能力是极佳的,在他认真的时候,几乎无人能欺骗他。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的小师妹?” 他这句话一出来,安倩心中的喜悦几乎压不住。 刚走到街边,正打算往这边赶来的安念脚步一顿,迅速往边上闪躲而去。 她倒是想看看安倩这出戏怎么继续往下演。 安念没忍住笑了起来。 安倩有时候挺自以为是的,她觉得仅凭她几句话,严大师就会相信她的身份? 他们师门之间可是有独特的辨认方式的。 安念想起和三师兄相认时,他对自己的试探。 那一头的安倩,低头挽了挽自己鬓边的头发。 “师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只是我有师父送我的玉佩。” 她说着,从脖子那里拽出来一块小小的,只比一截大拇指稍微大一小圈的玉佩出来。 和常见的绿色玉佩不同,它是黄色的,看着像一块鸡油。 实际上,它真的是一块玉质上佳的鸡油黄的暖玉。 严大师在看见这块玉的时候,瞳孔倏地就收紧了。 这…… 这是师父贴身佩戴的玉佩! 难道眼前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小师妹?! 那安念呢? 这一下,严大师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确定安念会他们师门的独门功法。 但是,师父的贴身玉佩也做不了假。 安倩微微抬头,清晰地看见了严大师眼中的震惊和松动。 她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佩,托在掌心,抬高。 “师兄,这是师父送给我的玉佩。他让我贴身戴着,说能保我平安长大成年。” 严大师手指颤抖。 见到这块玉佩,就如同见到了师父本人。 严大师一大把年纪了,眼圈在此时竟然有些微湿润。 他手指颤抖着,探手去拿。 玉佩很神奇,触手温润。 只短短时间,它上面已经丝毫没有安倩的体温,只是纯粹的玉质。 严大师拿在手中,好似能看到师父当年的模样。 破败的道观内,衣着破旧但是干净的老道人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常年佩戴的暖玉,将它送给自己的小弟子。 不远处,安念直勾勾地看着那块鸡油黄的暖玉,眼泪直流。 破败的道观内,身体已经差到下不了床的老道长,艰难地把玉佩取下来,戴在她脖子上,温和地抚摸她的发顶,轻声祝福。 “我们念念要平安长大呀。” 第169章 进局子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倩耐心地等待了好几分钟,眼看着严大师的神色越来越悲伤,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她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眼底的狂喜。 “师兄,你现在相信我是你的小师妹了吧?” 她的话将严大师拉出回忆,目光深邃地看了过去。 他的手指摩挲着玉佩,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我师父的,但是仅有这个并不能证明你的身份。” 安倩急了:“怎么就不能证明了?!” 怎么回事?! 明明上辈子安念被认回师门就是凭借这块玉佩啊! 为什么轮到她就不行了?! 安倩眼神慌乱,开始努力思考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做错了什么。 她在重生后的第一时间就把安念的玉佩抢了过来。 说实话,这块玉佩安念藏得还挺深的,如果不是她用那个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威胁,安念还不愿意给她。 上辈子,安倩也是直到安念被严大师认回师门后,才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 安念上辈子能过得那么好,除了有吴锦耀这个生意伙伴之外,她几个师兄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笔“财富”,安倩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 “师兄,那你说我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要你说,我就做得到!” 严大师平静地看向她:“很简单。安倩同志,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师父那里学到了什么?” 安倩还以为他要问出什么刁难人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啊。 这个她绝对回答得出来! “我跟着师父学认字、学认药草。我刚认识师父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当时大字不识。” 她说着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想要让别人相信,首先要自己坚信! 这是安倩两辈子得出的经验。 “师父很有耐心,从123开始教导我……” 毕竟那老头都能教一个傻子学写字,肯定耐心足。 “之后还教我认草药,只是我脑子笨,学了好久也只认识黄芪、田七等几样常见的……” 安倩仰着头看向严大师,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 “师兄,以后我能跟着你学习吗?师父曾经说过你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也是最有天分的弟子。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见到你,就让我跟着你继续学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安倩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躲得过这个铁律。 “安倩!” 安念听了好一会儿,见她越来越起劲儿,干脆走了出去。 她走得不快,就是平常的速度,一步又一步。 安倩听见她的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倏地回身。 在看见安念的一瞬间,她脑子直接空白了,好似安念的每一步踏在了她的心头。 “安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念笑了笑,眼神平静:“我来看我师兄。” 严大师微微点头,说道:“念念,你来了。” 安念道:“不好意思,师兄,刚才路上耽误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没事。”严大师迈步走向她,抬手。“念念,你的玉佩什么时候掉的?” “两年前。” 安念低头珍惜地抚摸着手里的玉佩。 鸡油黄的玉佩入手滑润,手感细腻到不可思议。 这是师父送给她的玉佩。 师父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灵力缺乏而失去灵智,但是却隐隐察觉出了玉石对她有作用。 那些年日子过得太艰难,师父也没有其他方法能弄到玉石。 于是就将他自己常年佩戴的这块玉石送给了自己。 当时,师父很是不舍,听说这块玉石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 安念当年不太懂,只觉得每天晚上贴着它睡觉会很舒服。 她在安家活得战战兢兢,但凡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定会被安家其他人搜刮走,所以安念是从来不敢当着安家人的面拿出这块玉佩的。 她将玉佩藏在一堆破烂里,压在床铺下的一块砖石下面。 层层叠加的隐藏方法,让安念得以将玉佩保留了快十年,直到两年前,被安倩强行抢走。 如果有这块玉佩的滋养,就算她没有阴差阳错地嫁进于家,再过上几年,或许她也能恢复神智。 但是,她的玉佩被安倩抢走了。 在这个基础上,安念有个猜测,如果她没有遇到于路远,没有阴差阳错地嫁给他,她的神志可能这辈子也恢复不了。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安倩见严大师竟然转手就把玉佩送到了安念手里,顿时急了。 她跑了过来,伸手就朝安念抓去。 “把玉佩还给我!” “凭什么?!”安念往后一躲,反手就把玉佩扔进了自己的空间内,昂着头看向她。 安倩瞪眼:“这是我的玉佩!快点还给我!” 安念冷哼:“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 安倩左右看了看,没有在安念手里看见玉佩,急得直跺脚! 这个玉佩价值千金啊! 就算严大师不愿意认她这个小师妹,还有两个师兄呢!他们俩的分量也非常大! “安念!我打死你!” 安倩怒火直冲头顶,再也顾不上这里是哪里,朝着安念就扑了过去。 安倩胡搅蛮缠是厉害,打架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往人头发上抓,和她妈妈张秀娟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安念是什么人啊。 当时在亚马逊雨林,那些顶级雇佣兵都打不过她,就凭安倩三脚猫功夫还想跟她拼命? 安念淡定地站着,只小幅度地挪动着,就让安倩累出了满头热汗。 “安念!你别躲!” 安念平静摇头:“我又不是傻子。” 你他妈就是一个傻子! 安倩咬牙切齿,无比想念几年前任她欺负的安念。 严大师在边上看得眉头紧皱,不断地给安念使眼色。 他刚才就想上来帮忙,被安念眼神阻止了。 “啊!砰!” 不知不觉,安倩已经到了台阶处,一个猛扑,没有扑到安念,自己倒是彻底失去了平衡,朝着台阶下滚落! “砰砰砰!” “啊啊啊!” 碰撞声、痛呼声、尖叫声,都由她一个人贡献。 安倩“咕嘟咕嘟”地转眼间就滚下了十几级台阶。 路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朝这边聚拢。 “嘭!” 安倩摔得七晕八素,终于到底了。 她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捂着破皮流血的额头呆呆愣愣。 严大师赶忙走到台阶边上,往下望。 担心地看向安念:“念念,她不会讹上我们吧?” 安念怔了一下,失笑。 这个三师兄真的挺有意思的,这时候竟然还替自己承担了一半责任,开口闭口就是“我们”。 “没事,十几级台阶而已,她不会有事的。” 酒店门口的台阶看着密集,实际上高度落差并不大,摔着会疼,却不致命。 安念心里有数。 她并不想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只是安倩在面前跳得太高了,频率也太大了,不给她一个教训,安念觉得自己有点心塞。 听安念这么说,严大师彻底松了口气。 “死不了就行。再说了,咱们俩也没有做什么。路人都看着呢,我们俩和她可没有丁点接触。 是她自己不小心扑下去的。” 有热心的路人跟着补充:“没错!我可以作证,她是自己掉下去的。要说这位女同志也真奇怪,一直追着人跑,啧啧,脑子有点问题。” 严大师眼睛发亮:“同志,那你等会儿一定要给我们作证啊!一定要跟公安同志好好说说。” 热心肠的路人青年拍着自己的胸脯:“没问题!”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两个公安跑到安倩身边了。 “同志,你没事吧?” 公安把她扶了起来,担心地询问。 安倩微微摇头,又很快怒瞪,转头。 “公安同志,是他们把我推下来的!不对,是她!是安念把我推下来的!” 严大师对自己还有用,可不能牵扯进来。 安倩此刻还没有放弃自己的“认亲”计划。 她把矛头集中在安念身上。 安念从阶梯上走了下去,来到两位公安面前。 “公安同志,您好,我是军属。” 两位公安愣了愣,本来严肃的脸色放松了些许。 “你是军嫂?” 安念点头:“是的。” 她为自己军嫂的身份感到骄傲,从来不会否定。 “这位军嫂同志,你能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安念还未开口,安倩就不高兴地嚷嚷起来。 “公安同志!你怎么能袒护她呢?你看看我头上的伤口,现在还在流血呢!凭什么让她先说啊?!” 公安同志有些无奈:“那你先说?” 安倩拿乔:“我不说!” 在场的众人:“……” “那就一起去局里坐一会儿吧。” 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快,就是因为公安局就在边上,走过去不到二十米。 很快,一群人就进了局子。 每个人都有座位。 他们只是小纠纷,公安也会像对待罪犯一样对他们。 “喝点水。” 安念接过热水,笑着道谢。 “没事,你们一个个轮流说吧。” 局里有医药箱,现在就有女公安给安倩的额头消毒、上药呢。 昂着头的安倩一听边上的公安开口了,立马侧了侧身。 “凭什么让她先说?!” 又来了! 众人无奈。 热心路人青年也跟着过来了,闻言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女同志,你就别哔哔了,能不能安分一点?你头上的伤口都还没弄好呢!” 说完,他直接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男公安。 “公安同志,还是让我先说吧。我是一个纯粹的热心路人,俗话说旁观者清!我是旁观者,我最清楚。” 感情还是一位很有文化的热心市民。 安念在心里给他点赞。 严大师微微挑眉,也眼中带笑。 男公安把手里的口供本子翻了新的一页,捏着钢笔,说道。 “好,那你先说。”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过来找工作的,我这不是刚回城吗?家里住不下。 听说深城这边的酒店都是包吃包住的,我就想着,如果能去酒店上班……” 众人:“……” 这个故事的前戏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男公安低头写了两句,越听越不对劲,无语地抬头。 “讲重点!” 青年委屈:“我说的就是重点啊。” “只需要说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就行。” “哦哦哦,别急嘛,公安同志,我马上就说到了!咱这不是第一次进公安局吗?激动了点。 咳咳……我继续说哈……我加快速度!” 眼看着男公安瞪眼了,青年赶忙切换。 “我就看他们三个人在那里纠缠,纠缠着……纠缠着,这位女同志就摔下去了。” 严大师:“……” 这个证人好像不太靠谱。 安念:“……” 这个证词不太利于己方。 男公安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他们俩碰到伤者了吗?” 青年诚实摇头:“没有啊。他们俩一直在躲。” 严大师和安念:松了口气。 “是那位女同志一直追着这位女同志打,那个狰狞的哦。我说的是她的表情哈,挺吓人的。 当时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担心出事,就跟了过去,本来想帮忙阻挡一下她打人的。 没想到,下一秒,她就摔下去了。” 他这段话里,她她她很多,听着挺绕的。 但是,青年每次说到安念和安倩的时候,都会伸手指一指,所以大家倒是听得清楚明白。 “也就是说,是伤者追着这位军嫂厮打,这位军嫂躲了一下,她就自己摔下去了?” 青年用力点头:“没错!” “才不是!” 安倩忍了半天,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顿时就忍不住了。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跳了起来,伸手指向安念。 “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男公安微微挑眉:“什么东西?” “我的玉佩!” 安念心念微动,左手掌心就出现了一枚鸡油黄的玉佩,她将玉佩放到桌上。 平静又认真地看向男公安。 “公安同志,这块玉佩是我的。” “你胡说!”安倩怒发冲冠,“明明就是我的玉佩!” 安念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和她四目相对:“那你说这块玉佩里面写了什么字?” “什……什么?”安倩彻底愣住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里面根本没有字!” 安念翘起嘴角:“有字。” 严大师点头附和:“有字的!” 第170章 挨打!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这下安倩真的彻底慌了神,她脱口而出。 “写的什么字?” 安念笑着看向她,没有说话。 边上的两位公安同志同时皱眉。 男公安敲了敲钢笔,吸引到众人的视线后,开口说道。 “安倩同志,你不是说这块玉佩是你的吗?里面写了什么字,你应该最清楚吧?” “我……” 安倩心慌意乱,环顾左右,发现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 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露馅了! 但是…… 安倩咬了咬牙,瞪向对面的安念和严大师。 “你们别想诈我!玉佩里根本没有刻字!” 没错!安念他们俩肯定是在合伙骗她!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脑中迅速出现后世看过的那些电影、电视剧片段,安倩的心跳终于稳住了。 她坐直身体,腰板挺得笔直,眼中是满满的不屑。 “安念,你向来会使诈。这次我是绝对不会上当受骗的!” 她说得非常笃定。 安念微微叹气:“堂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说着,她抬高左手,玉佩就置于她掌心。 “三师兄,我们一起?” 严大师笑了起来,跟着伸出手:“好,一起。” 两人的手交叠,齐齐运转师父教导的功法。 淡淡的气感出现,鸡油黄的玉佩逐渐显示出两个篆体字——云予。 全场寂静! 安倩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瞪着玉佩上的那两个字。 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真的太傻了,脑子转得太慢,明明老道长的道号就是云予啊,她知道的。 不对,她没有错,都怪安念,是她一直在误导自己,是她耽误了自己思考。 想到这里,安倩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但是很快就压在了眼底。 这里是公安局,她已经被石锤了,现在不能表现出自己对安念的敌意。 她还想好好地离开。 安倩眼圈猛地一红,可怜兮兮地看向对面。 “堂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块玉佩是你的……这个玉佩是……” 她顿了顿,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对策。 “……是妈妈送给我的,我以为是她的。我要是知道玉佩是你的,我肯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安念扶额,安倩的脸皮还是这么厚,让人叹为观止。 严大师转头看向公安:“公安同志,这个能证明玉佩是我师妹的了吧?”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由男公安开口:“可以。” 严大师笑了起来:“念念,你快把玉佩收起来。” “好。” 安念反手又把它扔进了空间内。 热心青年看得津津有味:“这位安倩同志,你是演员吗?” 安倩一愣:“什么意思?” 热心青年眨眼:“你演技真好,眼泪说来就来。你有这个演技怎么不去当演员?” 安倩气得不行,怒喝:“关你屁事!” 青年耸肩:“我真诚地建议。你不听就算了。公安同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这里没我的事儿了吧?” 男公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记录下来的笔录,又让青年增加了一些信息。 弄好后,这才笑着说:“同志,你可以离开了。” “好嘞。” 青年高高兴兴地走了。 安念和严大师也站起身:“那我们也走吧。” “嗯。” 安倩暗自松了口气,跟着他们俩起身。同时在心里嗤笑,这个安念还是这么傻,被自己耍了这么多次,竟然还能轻拿轻放。 她理所当然地往公安局门口走,但是还没走出会议室内,就被拦住了。 男公安合上钢笔,来到她身边。 “安倩同志,你不能离开。” 安倩顿时傻眼:“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男公安表情古怪,跟看傻子似的看向她:“你诬告他人,必须拘留,24小时内让你的家人过来保你。” 安倩目瞪口呆,现在的法律是这样的吗? 她猛地转头看向已经走出很远的安念,顾不得那么多了,几步冲到会议室门口。 “安倩同志……” 一直做辅助工作的女公安被她吓了一跳,赶忙跑上去拉她。 下一秒,女公安就松了口气。 安倩并不是要逃,她只是扒拉在门框上,探头朝安念大喊。 “安念!你快回来赎我!” 安念听见声音,站定,回头。 安倩惊喜不已:“快来!” 安念朝她挑了挑眉头,无声地扔下两个字:做梦。 安倩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你怎么敢……” 她话音还未落下,安念已经走出了公安局,身影消失在远处。 —— 两个小时后。 一身灰色工装的吴锦耀风尘仆仆地跑进了公安局。 “同志,我媳妇儿安倩在哪儿?” “在里面。” 吴锦耀擦了把满是汗水的额头,感激一笑:“谢谢你。” 看见他的时候,安倩眼睛都亮了,撑着桌面起身。 “耀哥!” 吴锦耀脸色说不上好,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就立马转向旁边的公安同志。 “同志,您抽根烟。” “不用。你是安倩的丈夫?” “是的。我带了钱过来,您看要交多少保费?” 公安说了个数字,吴锦耀赶忙把钱补上。 钱不多,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对现在的吴锦耀来说,这些钱掉在地上,他可能都懒得弯腰。 但是,面子上太难看了。 公安同志到他承包的厂房里通知他,说他媳妇儿被拘留了。 当时,从合作伙伴到干活的工人,都用异常的眼神看向自己。 吴锦耀这个人脾气说不上好,但是对女人足够容忍,之前和安倩在一起是奔着她的学历漂亮。 现在还跟安倩在一起,是因为两人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愿意给安倩一些体面。 只是这些体面,此时却完全弥补不了他丢掉的面皮。 吴锦耀沉着脸往外走。 安倩瞅着他这模样,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小碎步跟着。 两人走到路边的小货车旁边。 这是吴锦耀厂子里租的车,专门用来运货。 “上车!” 安倩讷讷地想说话。 吴锦耀不耐烦地推她:“赶紧的!” 安倩没办法,只能抓着扶手上去了。 等吴锦耀也上了车,她讨好地凑过去说软话:“耀哥,我是为了……” “啪!” 安倩说到一半的话被硬生生打散在了空气中。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一天天的什么都不愿意干!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给我拖后腿!” 吴锦耀脸上表情狰狞,忍了一路的怒火好像随着这一巴掌彻底释放出来了,此时这股怒火就如同一只猛虎,跃跃欲试地要扑出去。 吴锦耀也完全不想忍,他伸手抓住安倩的头发,把她头用力往下一磕。 这一刻,安倩觉得生不如死。 这顿毒打进行了十几分钟,好几次,安倩都觉得自己会昏死过去。 但是,她的身体真的太好了,被打成这样也能保持清醒。 吴锦耀急促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好久之后,他才重新转过身去,启动了车子。 他的手往挂挡器上一放,安倩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 吴锦耀没有理会她,把她带回了家。 家里,刚满月没多久的宝宝哭得撕心裂肺。 吴锦耀心疼不已,从帮忙照顾的婶子手里接过孩子,小心地诱哄了两句。 “你还不过来?” 安倩的身体抖了抖,小步挪了过去。 吴锦耀一把扯开她的衣服:“喂他。” 安倩木讷地抱着孩子,如同一个木头人。 吴锦耀皱眉:“作什么作?看见安念的时候,你跳得比谁都欢,回了家就偷懒。” 他已经从公安那里得知了所有始末,有些看不上安倩这时候的反应。 见孩子吃得开心,已经不再哭泣了,吴锦耀松了口气,让婶子离开后,就往浴室去,边走边脱衣服。 安倩双眼无声地看着他壮硕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这个朝自己挥拳头的男人,还是自己上辈子在电视上、网络上看见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华国首富? 那个对着话筒侃侃而谈,一身黑色定制西装,和所有人都能谈笑如风的男人?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总觉得自己重生了一回,改变了太多,有什么东西已经隐隐超出了她的掌控…… —— 另一头。 安念和三师兄道完别,回到服装厂小楼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乔施知道她要离开,非常不舍,晚上抱着枕头就过来了。 “念念,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安念拍了拍自己另外一边床,笑着点头:“过来吧。” 乔施顿时就笑开了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跳上床。 “念念,你在看什么书呢?” “《战争与和平》。” 安念随意地回答,视线没有离开书页。 乔施趴在枕头上,看了看地上放着的行李箱,又歪头看向她。 “念念,你真的要去战场吗?那里很危险的。”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更要过去。” 安念放下书,低头看她,笑了笑。 “有你们在后方,我会更有动力。” 后方就是家人,就是家园。 乔施叹气:“我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也想捐物资、捐钱,但是现在服装厂账面上的钱也不多,这段时间更是大部分都变成了原材料。 “别想那么多。古人都说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现在还没到【达】这个层次呢,做好自己手里的事儿就行。” 安念抬头压了压她的脑袋,笑着安抚。 “我看你这几天买了不少东西?” 乔施也不再伤春悲秋,仰着头,冲她笑。 “我跟人合伙从广城那边运了些新材料过来,要说材料的物美价廉,还得是广城的货。 潮汕人是天生的商人,太会做集群生意了。听说,他们那边正在规划什么康乐村。 要把里面打造成布料、辅料专区,咱们这些做服装设计的工厂,可以一站式购物,一次性买完。” 安念认真地听着,赞赏地点头:“难怪潮汕商人有华国犹太人的称呼,真的很厉害。” “是啊,我也很服气。” 乔施跟着点头。 “我过段时间打算亲自去广城走一趟,看看他们那边的规模。 这次除了我列出来的清单上的货品,广城那边的卖家还额外给了好多新的辅料试用品。 我看着都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品质能不能保持稳定。” “所以你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是的。我可以直接坐火车去,坐到广城火车站下车,再转一趟大巴车就能到。” 安念看她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知道她肯定已经提前调查过了,也做过详细的功课,心下并不担心,只笑着点头。 “那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特别棒!他们这次送过来的一种新材料,摸上去手感非常好! 我感觉它的触感已经非常接近丝绸的质地了,但是价格却只有丝绸的十分之一!简直不能更棒!” 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乔施的眼睛都是亮的。 安念很喜欢她这个模样,有事业心的女性能活得更好,更通透,也更能适应未来可能会来临的挫折。 “是吗?” “是的!我没有骗你!你等我一会儿!” 乔施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回自己房间拿了那一小块样品,又很快冲了回来。 “念念,你感受一下!” 安念拿过她手里的布料,右手指尖滑动着。 她的感觉更加敏锐,瞬间就察觉出了丝绸和这块布料之间的差距,但是这样的差距已经足够小了。 普通人摸上去绝对只会感觉顺滑、细腻。 乔施托腮期待地看向她:“怎么样?” “很不错。”安念笑着点头,把布料还给她。 “你再试试这个。” 乔施又从身后拿出另外一块。 “这块是棉布,它和我们常见的棉布也完全不同。卖家说,他们从国外买了更好的机器,织出来的棉布可以达到200支。” 通常情况下,支数越高表示纱线越细,织出的面料也越轻薄、越舒适。 200支的棉布是一种非常高质量的纺织品,非常适合用于制作高档床品和服装。 “价格却只比普通棉布高20%。” 安念笑着看向她:“你想买?” 乔施抿唇而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觉得可以买一批,做出来更高品质的衣服,可以把我们的服装进行一次等级划分。” 安念觉得她的想法非常超前。 “你是想在语诗之下,再弄几个子品牌?” 乔施愣了愣,恍然大悟:“对哦!这样好像更好!就这么办!” 第171章 来到前线!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施就此有了开新品牌的想法,缠着安念说了好久。 安念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的打算弄一个新的牌子,做高端市场,只靠你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乔施用力点头:“嗯嗯,我已经打算扩招一些新人设计师。深城和广城的学校现在都开始招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了,我前段时间跟他们联系过。” 她也是有所准备的,乔施暗自得意。 “哦?” 安念挺感兴趣的,换了个姿势,侧身而坐。 乔施见她认真,赶忙接着解释。 “现在改革开放开展的轰轰烈烈,除了大学之外,也有了很多夜校。 比起大学的培养机制,我觉得夜校还能更灵活些,我也是前几天才偶然知道的。 有人来我们店里,我见他们不像平常客人,就过去跟他们聊了聊。 这才知道,他们竟然是深城夜校服装设计专业的老师……” 安念边听边点头。 这些夜校的老师们思维很灵活,日常除了教学之外,还想给学生们拓展一些额外的收入。 不过,这也很正常。 夜校的学生们大多都年纪比较大了,他们很可能已经成家,在提高自己能力的同时,如果也能赚到养活自己、养活家人的钱,那就是两全其美。 而且,这也是老师们创收的一个途径,对师生都是有利的。 “念念,我挺想支持他们的。他们师生如果有好的设计图,我还打算出钱买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安念微微点头:“我觉得非常好。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就是合同,咱们必须把条款定好,需要提前规避掉一些可能会有的麻烦。” 乔施连连点头:“会的会的,这个你放心。” 安念笑了起来:“如果能在合作中发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我们可以能提前把他们招到公司来。” “对对对!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算是提前投资了。”乔施用力拍手,“这就叫提前下手。” “广城的康乐村就是夜校的老师介绍给你的吧?” 安念想起她之前提到的新的地方。 “是的,我这次也是跟他们一起过去,他们在那边有熟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让胖子跟你一起吧。” 现在的各地的治安可说不上好。 安念不太放心,想了想,从自己空中内拿出一条红绳手链,上面串了一颗小小的绿色翡翠。 “施施,送你。” 乔施好奇地伸手去摸,红绳是细股编织,看上去繁复又精致,最中间的位置嵌入小小的翡翠。 如此红绿搭配,竟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特殊的美感。 “这是你自己编的吗?” 安念点头:“闲着没事的时候编的。来,我给你戴上。” “好!” 乔施高兴不已,盘腿而坐,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她手腕细瘦,皮肤自从来到深城之后已经开始往细嫩发展,只是因为经常在外面跑晒得有些偏麦色,却恰到好处的健康。 红色的手链戴在她手上,别有美感。 安念给她调整了一下,让小小的翡翠恰好落在她腕间。 “这个玉石开过光,能保护你,非必要不要取下来。” 乔施惊讶又好笑:“念念,你咋能这么迷信呢?咱可是说好了要当唯物主义大学生的。” 安念伸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笑不已。 “这可不叫迷信,这是我们华国人的浪漫。” “哈哈哈哈,好好好,独属于咱们华国人的浪漫。” 乔施被她逗笑了,扑过去。 安念张开双手,接住她,两人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 “念念,我会想你的。” 她摸了摸手链。 “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看这条手链,见手链如见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摘下来。” 倒也不用说的如此肉麻。 安念有些嫌弃地推开她,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的。 —— 告别了深城所有人,安念踏上了去前线的路。 她坐的是汪主任安排的运送物资的火车。 越是临近边境,就越是荒凉。 等安念踏入边境,见到了一个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场景。 她以为战争是混乱的。 上辈子,安念也曾经见识过凡人界的战争,纯粹是用人命去填。 一将功成万骨枯,是真实的描述性词汇。 现在,落入她眼中的却是井然有序。 他们的物资车刚进入哨岗范围就被分流了。 安念坐的这一辆朝着医疗基地而去。 “念念,好久不见!” 安念刚跳下货车,就见到了一位熟人。 竟然是之前跟她一起上过军事竞赛的朱月圆。 “月圆,你竟然也来前线了。” 安念笑着上前,和她握了一下手。 两人好久未见,略有些生疏了,聊了几句又很快熟悉起来。 朱月圆点头:“我是军医,自愿请缨加入的。” “佩服!辛苦了。” “只要国家需要我,我就能往上冲。辛苦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战士们。” 朱月圆拉着安念的手,略有些急切。 “我知道你要过来的时候,很激动。念念,你的医术比我好,能帮忙会诊一下几个伤势很重的战士吗?” 安念赶忙点头:“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跟你去。” “好好好。” 朱月圆转身和后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安念也和保护了自己一路的军人道别,然后就跟着朱月圆疾步走进了旁边的重症监护室。 “这里的配置比较简陋,很多大型机器都送不过来。 你也知道的,医院大型仪器的开启和使用,每一步骤的要求都很高,不能震动、不能进灰尘什么的。 这些目前我们都很难做到……” 这里是前线,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发生。 “明白。” 安念点头,医院的精密仪器目前全靠进口,价格昂贵,使用条件苛刻,是肯定上不了战场的。 “能转院的患者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不能移动的。”朱月圆面露痛苦,“他们为国家拼命,国家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但是……” 她闭了下眼睛。 “但是,真的太痛苦了,我看他们每天每夜地咬牙忍受,真的不忍心。 念念,我记得你能用银针止痛?能不能给他们用上?” 她终于说到了重点。 安念并没有反驳,只是道:“他们的止痛药已经用到了最大剂量?” 朱月圆沉痛地点头:“是的,不能再加了,再加就不是救命,而是谋杀。” 安念深吸口气:“我明白了,先看看病人吧。” 至于后面能不能使用银针止痛,这个还需要分析之后,才能决定。 或许,有些人能直接治愈呢。 “先看三号床。” 三号床的病人是胸口中弹,子弹已经取出,但是伤口一直好不了,因为他还有粉碎性骨折,经不住颠簸,只能躺在重症监护室内硬扛。 “安医生,这是病例。” 安念接过来,快速地扫了一遍。 “他的感染太重了。” “是的,我们已经用上了最新的二代抗生素,还是不能控制。” 二代抗生素是目前最好的抗生素,华国也是花了大力气才从国外购买到,每一克都是大量的外汇支出。 安念看完所有用药,眉头微皱:“你没有用小回春丹吗?” 朱月圆苦笑:“用了,没有太大效果。” 安念皱眉:“怎么会?” “我也不清楚,但是已经用了一轮了。” 安念放下病例,上前扣住病人的手腕。 脉象细弱、快速,这是典型的感染过重导致的。 而且,病人的皮肤很烫,目前还处于高热状态。 “他发烧了。这是小回春丹无效的原因。” 小回春丹并不是万能的,安念当时写出这个药方的时候,也写明了一些禁忌症,只是当时样本量不够多,她没能写全。 现在发现高热也是其中的禁忌,之后就能把它加上了。 “原来是这样,幸好没出事。”朱月圆有点心惊肉跳,“我之前看过药物说明书,上面没有标注高热。” 安念微微摇头:“时间太赶了,还未收集到足够的样本。这个是纯中药制剂,高热也是可以使用的,只是效果不算好。 我在上面标注过,如果六小时内连续使用了两颗,还未有症状缓解,可停用。” “是的,我就是看见了这一条,才停止使用小回春丹,加大了抗生素的用量,但还是不行。” 朱月圆是个很负责人的医生,基本上所有药物的说明书,她都有细致阅读。 只是药越好,它的说明书就越长,长长长长的一段,很难全部背下来,碰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她都会临时再去翻一下。 此时,她就掏出了那张属于二代抗生素的说明书,递给了安念。 “念念,你看看这个……” 安念接过来,看了一遍。 她过目不忘,很快就看完了所有。 眉头止不住地拧紧:“它的副作用也太大了。” 上面一大片的禁忌症和副作用。 使用超过1周,可能会导致股骨头坏死、肝肾功能损伤、终生残疾等。 除此之外,什么便秘、水牛背,都是小儿科。 “可不是吗,我每次用的时候,都觉得心惊肉跳。” 朱月圆苦笑, “抗生素使用过量,是可能致死的。而且,它之所以一代又一代的更新,最大的原因就是人体会产生抗药性。 一旦这次我使用过度,病人这辈子可能就再也不能使用了,这个药对他来说,就变成了无效的东西。” 所以发现并不对症后,朱月圆立马就停用了,免得后面遇到需要使用抗生素时,它再也不能起效。 “麻烦呀。” 安念听她说完,也有点头疼。 “算了,我先看看他的伤口吧。小回春丹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另外一种药物。” 安念现在觉得自己之前想得过于简单了。 小回春丹其实只是她炼制回春丹时的副产物,效果并不算多好,只是对伤口愈合有些奇效。 当时拿出来,安念并没有想太多。 到了战场,真的见到这些为了国家冲锋、为了保护后方的人民而努力的战士们,安念心中难以克制地涌起了淡淡的愧疚。 她一直躲在这些普通人后面,享受着他们的保护,可是为他们做的却太少太少。 朱月圆没有察觉她此时略沉重的心情,只是上前帮忙揭开了覆盖在战士胸前的纱布。 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安念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烂气息。 朱月圆难受地捏紧纱布:“又往下腐烂了。我们每天都会换药,但是怎么也没办法做到绝对清洁。” “没关系。” 安念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低头看向伤口。 病人现在昏迷着,因为高热和疼痛,睡得并不安稳。 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嘴唇干裂,随着呼吸不断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如果他还清醒着,肯定不会容许自己发出如此软弱的声音,但是此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能依靠本能。 朱月圆看着心酸,拿起边上的棉签,沾了些水擦拭他的嘴唇。 安念伸手轻轻按压腐烂的伤口边缘。 病人的身体瑟缩了两下。 她赶忙停手,转头看向一直跟着她们二人的护士。 “麻烦给我准备一些双氧水。” “好的。” 双氧水清洗伤口,能防止破伤风的发生。 这类清洗药物在重症监护室是必备的,护士很快就拿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棉球和纱布等。 安念轻手轻脚地清理伤口。 在伤口暴露出粉色的内里后,这才看清它的具体模样。 “这个子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中弹的伤口和安念之前见到的不同。 朱月圆用力点头:“这是他的伤口一直好不了的原因之一。那颗子弹很奇怪! 自从上了前线,我已经取过上百颗子弹头,但是它完全不同。 它好像是一颗小心的炸药一般,进入人体后能自行爆炸开来。 吴同志当时这一片地方都是碎弹块,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们全部取出来。 而且它们碎得相当可怕。 裂开后,一个个都是三角形的,并不规则,每一片都深深扎入肉里。 为了把它们挖出来,我们只能一点点摸索着去寻找。” “难怪了。” 安念用镊子稍微分开伤口。 “他胸腔内的肉都已经烂了。” 并不只是子弹造成的,还有医生取弹药的时候造成的损伤,每一点对人体来说都是的不可避免的损伤。 “他这种情况很麻烦,我可能需要一些额外的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你能治疗,我都可以配合!” 朱月圆见安念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治疗不了,眼睛都微微亮了,她背着手,捏紧掌心,激动又紧张。 安念想了想,说道:“一些不太常见的药物。” “中草药吗?” 朱月圆突然想起安念的西医治疗手段虽然也挺厉害的,但实际上她的身份是中医! 第172章 汤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是的。” 安念看她并无为难的神色,一连报出了很多种药草的名称。 朱月圆边拿笔记下了,边点头:“可以,这些我们都有储存,我让人去给你找。” “好。” 战场的军医们做事的效率非常高,安念只是给吴同志扎了几针的功夫,她要的药草就已经被全部送来了。 安念擦了把手,过去一一清点。 “没错,已经全了。” “念念,你需要熬药的地方吗?可以去我办公室。” 朱月圆伸手指向外面,有些不好意思。 “药房现在堆放了太多东西,不太方便。” “明白。” 安念微微点头,跟着她往办公室方向走。 在她来之前,这个不小的医疗所已经有了自己的组织架构,药房内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给她腾出位置。 其实这样正好方便了安念。 她熬药并不只是单纯的熬药,最后一步是需要使用炼丹炉的。 只有炼丹炉炼制出来的丹药,才会具有修真界丹药的药性,否则也只是普通药丸而已。 两人来到朱月圆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安念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可以,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我来给你帮忙。” 朱月圆帮忙生火,这里使用的是炭火,想要点燃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安念见她挺有章法,也没有阻止,自己把药草都整理了一遍。 哪些需要保留根茎,哪些只能使用叶片,哪些还需要额外清洗,分门别类地放好。 等一切弄好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护士突然冲过来喊人:“朱医生,12床的病人血压突然飙升!” “月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着就行。” 安念见有人来喊她,笑着说道。 朱月圆和外面的护士说了两句话,想了想,也点头了。 “那成,我先去做事了,你有事直接喊我就行。” 她的办公室距离重症监护室很近,安念往门口喊一声,她就能听见。 安念点头:“好。” 等她离开了,安念就安下心来,拿出自己的本子,回忆自己见到的吴同志身上的伤口,思考使用哪个配方最好。 现在才想后续的配方,并不是安念傲慢,而是炼丹的时候,她可以抽取有用的药性。 熬好的汤药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进一步的炼化能让药效发挥到极致。 吹了吹自己写好的炼制方法,安念释放出自己的神识,覆盖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里人来人往,并不是家里,防患于未然。 如果有人靠近办公室,她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从空间中放出自己的炼丹炉,安念手指掐诀,已经沸腾的汤药就自动自发地进入了炼丹炉中。 炼丹炉缓缓上升、旋转。 千丝万缕、凝丹法、旋丹法。 安念一点点的炼制丹药,看似缓慢,速度却已经达到了极致。 在朱月圆敲门进来的时候,她恰好将丹药彻底打散,重新凝入汤碗中。 “念念,药煎好了吗?” 安念起身,左手端碗,右手拿着药盅,假装自己刚将汤药倒出。 “月圆,你来得正好,把这碗汤药端出去吧。” “这么快?”朱月圆有些惊讶。 “这些草药不需要过度熬煮。”安念笑着说道。 “好的。这些是内服还是外敷?” 安念走到她身边:“内服即可。能很快将吴同志的高热降下来。” “好!” 朱月圆眼睛猛地一亮,端碗的手都紧了两分。 她们两来到吴同志床前时,病床边已经站了一老一少两个医生。 年纪大的那个正在低头观察伤口,另外一人恭敬地等待着。 “陈教授。” 显然朱月圆认识那位年长的医生,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安念也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笑了笑。 陈教授只冷淡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朱月圆手里端着的汤碗上。 “这是什么?” 朱月圆赶忙把汤药端高了些:“这是刚才安念医生开的药方,能降高热。” “降高热?” 陈教授眉头倏地就皱紧了,他瞪向朱月圆。 “朱医生!吴同志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我们每一项治疗都必须小心、再小心!你怎么能随意地让他喝什么中药?!” 听他如此说,安念微微挑起眉梢。 眼前这位好像很不待见中医的样子。 朱月圆被他骂懵了,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解释。 “陈教授,安念医生不是随便开的药,她很厉害的,之前我们……” “你不用多说了。” 陈教授皱眉打断她的话,嫌弃地看了眼她手中端着的黑漆漆的中药。 “这碗药直接倒了吧。医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别让那些只会巫蛊算命的人进来掺和。” 他每个字都没有提及中医,但是脸上的表情,和嫌弃的话语已经表达出了他对中医的不屑。 安念上前一步,直视他。 “陈教授,这是我考虑良久才确定的药方,对吴同志的病情有帮助。 而且,中医不是什么巫蛊算命之术,它是华国先祖们经过几千年的积累才总结出来的经验医学。” 陈教授看着面前这位年纪小到可以做他孙女的女孩,心中有些不悦。 多少年了,自从他晋升成为了军医系统内的教授职称,享受少将级别的津贴待遇后,再也没有人敢如此忤逆。 “小姑娘,我不否认中医在华国历史中扮演的角色。但是,你也知道,中医存在的时候,大家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岁不到吧?” 安念寸步不让,反唇相辩。 “平均寿命四十岁不到,是中医造成的吗? 生产力才是基石! 百年前的华国平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遇到天灾只能认命,碰到人祸只能靠自己。 这些才是他们活不长的最大原因。” 陈教授不悦地抿紧双唇,脸上的法令纹和嘴角深刻的纹路都显示出他是个脾气固执的老头,不容易被说服。 这点安念知道,她也并不想说服对方,只是想争取到一个治疗吴同志的机会而已。 她好不容易熬出来的汤药,可不能浪费了。 安念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朱月圆,说道:“朱医生,药快凉了,尽快给吴同志喝下去。” “哦哦,好的。” 朱月圆猛然回神,上前几步,在护士的帮忙下,将汤药送到吴同志嘴边。 陈教授脸色微变,抬手朝着汤碗挥了过去! 第173章 生死一线!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啪!” 陈教授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人捏住了,他不悦地转头瞪向安念。 “小姑娘,放手!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还朝站在边上不知所措的年轻医生使了个眼色。 年轻医生赶忙把手里拿着的病历扔在床上,跑过去想拦截朱月圆。 安念面色不变,右手手腕微微一抖,一抹亮色从众人眼前划过,直接朝着年轻医生的方向而去。 再定睛看去时,年轻医生脖子上已经扎了三根银针,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满脸的惶恐,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努力地转动眼珠,看向陈教授:“老师,救我。” 陈教授顾不上其他的,用力一甩,想要甩开安念的钳制,却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了安念的能力。 他这一下不仅没有把安念的手掌甩掉,倒是自己直接扑倒在了病床上。 安念伸手拽了一下,避免陈教授压到病人身上。 “砰!” “啊!”陈教授重重地磕在了床尾,发出惨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把朱月圆和过来帮忙的护士吓了一跳。 朱月圆放下已经空了的药碗,过去扶他。 “陈教授,您没事吧?” 陈教授捂着自己的鼻子,痛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撑着朱月圆的手,努力看向床边,却见安念已经坐到了床头,伸手按在了吴同志手腕上。 陈教授顿时气得不行,怒吼:“有检查单你不看,弄什么把脉?!怎么?你以为你是神医啊?把个脉就能看出病人什么时候能好?!” 因为鼻子受伤,他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朱月圆有些无奈地用酒精棉球给他擦拭鼻血,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陈教授如此中气十足,应该是没有大事儿。 安念慢慢停止把脉,把吴同志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还压了压。 做完这一切,她才有心思抬头和陈教授说话,声音平静温和,和陈教授的气急败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是神医,但是我能从脉象上诊断出吴同志……” “他怎么了?你们刚才给他灌了一碗中药,难不成他马上就能醒过来了?”陈教授嗤笑出声。 自己的话被打断了,安念并没有生气,淡笑着把话说完。 “……他的高热十分钟后就能退下,十一分钟后,他就能清醒过来。” 朱月圆眼睛猛地一亮,看向安念:“念念,真的吗?” 激动之下,她都忘记在陈教授面前称呼安念为安医生了。 安念笑着点头:“真的。” “不可能!” 陈教授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眼底有了些许慌乱。 他刚才已经跟上面的领导汇报过了,吴同志已经进入了病危阶段,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他走得更安详一点。 领导也给出了批复,让他过来做一些临终关怀。 现在,眼前的年轻女孩却说吴同志十分钟之后就能退热、十一分钟能醒来?!这不是在赤果果地打他的脸吗?! 陈教授脸皮抽动了几下,真的有种被人临空扇了好几个巴掌的感觉。 安念背着手,腰背挺直,眼神平静,仿佛能看穿一切。 陈教授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坐下来等待十分钟……哦,不,现在是九分钟了。” 安念看了眼自己腕间的手表,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也不管陈教授的反应,径自上前,拔下年轻医生脖子上的银针。 “呼!” 年轻医生大口地呼吸着,重新获得了身体控制权。 安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罪了。” “没……没事。” 年轻医生缩了缩脖子,恭敬地鞠了个躬,脚步极快地走到陈教授身后,让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挡住。 安念收好银针,拖了张椅子过来,自己安稳地坐下。 朱月圆见状,也坐到她身边,紧张地握紧双手。 “念念……” “嗯?”安念翘着腿,低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她打算趁这段时间弄出来一些能使用的药方。 普通人体质和修真者完全不同,一般修者受伤了,用上一些伤药,其他的都不用管。 什么细菌感染、真菌感染、病毒感染,都是不存在的。 除非是专门针对修真的毒药,否则再怎么严重的外伤,回春丹都能解决。 “退热药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高热,都是身体内有外来物,作用机制就是祛除。” 安念无声地念叨着,开始回想哪些丹药是可以起到这些作用的。 最好具有普适性,并且不需要使用特殊的炼制手法,比如经过炼丹炉炼制。 生产流程可以参考小回春丹,改良后就能进工厂做流水线生产。 朱月圆有点好奇,低头看她写了什么。 入眼的竟然是繁体字。 按理说,认识繁体字属于华国人出生就点亮的技能,大部分人都能做到无障碍阅读。 但是,安念写的这些…… 朱月圆完全不知道读音,认不出来啊! 繁体字的阅读是需要联系上下文的,单个字拿出来,很难辨认。 比如薹字,无人认识。 换成这样——薹湾,大家就知道它的读音了。 安念这个却完全不同,单个不认识,连在一起更难看懂啊! 朱月圆眼睛都看晕了,她赶忙移开视线:“念念,你写的什么呢?” “药草名。”安念笑着回答,停笔,收起本子,喊来护士。“麻烦给他测量一下体温。” “好的。” 护士刚将体温计放到吴同志腋下,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怔。 她抬头看向朱月圆和安念,眼神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朱医生,吴同志的身体没之前那么烫了!” “我看看!” 朱月圆激动地跳了起来,往自己手上喷了些酒精,消毒后伸手探向吴同志的额头。 下一秒,她就笑了起来。 “真的退烧了!” “念念,你真厉害!” 护士小姐姐也崇拜地看向安念。 一直鹌鹑一般缩在床尾,却怎么也不离开的陈教授师徒俩闻言都愣住了。 陈教授脚步踉跄,走到对面,低头仔细看。 他的目光直接和床上的吴同志撞在了一起。 安念笑着道:“十一分钟了。” 吴同志刚清醒,声音非常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陈教授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回答。 安念站起身,端起边上温热的白开水送给他唇边。 吴同志下意识地张嘴喝了下去。 安念问他:“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吴同志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润嗓子后,声音也变成了之前的清亮。 “记得,我们小队碰到了敌方的特种部队,他们刚开始不敌,后面又来了一支支援部队。 他们的武器很奇怪,不对,应该是他们整体都很奇怪。我们的子弹对他们的杀伤力很小……” 安念眉峰拧紧,想起之前在亚马逊雨林遇见的那几个人。 当时,匕首都扎不进他们的皮肤,刀锋割过去就是一阵金属摩擦声。 她刚想多问两句,就察觉门口进来了一群人。 那群人进来后,直奔吴同志所在的病床,为首的人欣喜不已。 “吴海同志,你终于醒了!” 吴海强撑着坐起身,朝来人敬了个军礼:“张政委……” “躺着!躺着!别移动!” 张政委把他的手压了下去,转头看向安念,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之情。 “你就是安念同志吧?我早就听汪主任说过,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医生。没想到,你才刚到前线就做了这么大的贡献。”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安念站直身体。 张政委眼神和蔼:“好好好,今天辛苦你了。朱医生,你先带安念同志下去修整一番,可不能累着她。” “好的,政委。”朱月圆恭敬地回答。 安念知道他们是想支开自己,也笑着点了点头,跟着朱月圆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留下了一粒小小的藤蔓种子。 藤蔓种子采集自亚马逊雨林,具有根据环境变化颜色的功能,种子落在床底,无声无息。 在安念灵力的激发下,种子迅速发芽,绕上病床床角,细如头发丝的藤蔓,小小的尖端耷拉在床尾,无人察觉。 不只是安念二人,陈教授他们也被请了出来。 陈教授师徒有点尴尬,都没跟安念二人打招呼,出了病房门就转身走了。 朱月圆目送他们离开,看向安念,笑道。 “念念,你跟我住一起吧?我刚才已经让人把你的行李送到我那里了。” 安念点头:“好啊,住一起正好互相照应。” “嗯!”朱月圆眉眼带笑,“我每隔两天就有一个夜班,到时候看看你的夜班能不能跟我一起。” 安念笑着答应了,心里却决定必须跟她错开夜班时间。 她上夜班的时候,自己正好能偷偷到外面去探索一番。 安念视线落在这一片开阔的区域。 最前线的军事驻扎地,安全是第一位,基本上整个营地都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想要出去必须精密计算。 “念念,到了。” “好。”安念瞬间回神,跟着她走进了平房。 房间内摆设很简单,上下的架子床,一张书桌,衣服是直接放在箱子里的。 “有点乱,我整理一下。” 打开门看见里面的时候,朱月圆脸上倏地就红了。 她之前一个人住,东西都是随意摆放,现在安念要过来了,她都没地方请她稍微坐一下。 “念念,你坐我床上吧。” 下铺是唯一干净整洁的地方了。 “没事,我来帮忙。” 安念上前把自己的行李箱拎走,先放角落,开始帮她一起整理。 两个女孩子花了一个小时才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 “我先把衣服送去清洗,你有要洗的吗?” 朱月圆捞起一大堆衣服,问安念。 营地里有专门的后勤,大件衣服可以让他们统一处理,朱月圆只需要清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房间里会堆这么多脏衣服,是因为她已经连续上了好几个夜班了,重症监护室里的危急重病患太多,她不放心。 安念摇头,她才刚来营地没有需要清洗的衣服。 “那我走了,你随意哈。” 朱月圆利落地转身出门,把安念一个人留在房内。 她离开后,安念就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她的行李箱内只放了少量衣物和生活必需品,更多东西都在空间内藏着。 反正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安念就捏着玉石,抽取了里面的灵力,往上铺施了一个清尘诀。 瞬间,整个上铺就干净得如同被高压水枪喷射清洗过。 安念把营地里提供的被子、床垫等都扔了上去。 她扔得随意,床垫棉絮和被子却舒展开,服服帖帖的。 做好这一切,安念就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闲适地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墙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伸出右手,一根细小的藤蔓就落在了她指尖。 灵力从指尖散发出去,藤蔓高兴地扭动着,毫不犹豫地吸收了精纯的木系灵力。 安念也从它那里得到了他们离开后,病房内发生的事情。 她微微敛下眉眼,脑中出现了清晰的对话,模拟出了当时的画面。 —— 吴海已经彻底清醒,在发觉自己刚才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属于机密后,脸色刷地就变得煞白。 “别紧张,吴海同志,刚才病房内的都是我们自己人,你说出的那些还不涉及核心机密。” 张政委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缓解了他的慌乱情绪。 “真的吗?”吴海紧张地追问。 “真的。”张政委再三回答,见他冷静了,这才问道。“吴海同志,你能把之前遇到的事情详细说说吗?对方有几个人?都是什么长相?” 张政委身后的两个同志立马摆出记录的姿势。 “第一批人大概15个,第二批人6个。他们不是一个队伍的,因为他们的配合度很低。” 吴海徐徐道来,在张政委十分有技巧的询问下,微微合上了双眼,陷入了回忆中。 “他们6个人非常厉害,能顶着我们的子弹前进。他们前进的速度也快得难以想象,几乎是两三个呼吸间就到了我们面前。 我中的这一枪是直接朝着心脏开的,枪口贴着我的胸口。” 想到这里,饶是吴海这般坚毅的军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于队长他们及时赶到,我肯定当场就死了。” 张政委眉头微皱,问道:“是于路远救了你?” “是的。” 吴海有些激动,双手挥舞起来。 “于队长他们很厉害,和对方缠斗起来。但是,我伤势太重了,只记得他让我们几个能动的往后跑……” “后面呢?”张政委追问。 “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吴海遗憾地睁开眼睛,微微摇头。 “我当时失血过多,和战友相互搀扶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见到其他战友们,然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你还记得当时的方位吗?” “记得,就在……”吴海比画着说完。 “好,他们6个人的长相,你能形容出来吗?” “能,他们……” —— 安念接收完所有信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手指一绕,吃饱了的藤蔓就乖巧地绕成了一团。 灵力拂过这团藤蔓,它就变成了之前那颗小小的种子。 安念将它收回空间,指尖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东南方向30公里。” 第174章 潜行!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她正在思考该如何行动,朱月圆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她把两个用毛巾包着的铝制饭盒放到桌上,边把毛巾取下来,边笑着招呼。 “念念,我给你把饭打回来了!今天有红烧肉,我给你选了一份。我这份是小炒肉,我们可以搭配着吃。” “好。” 安念赶忙起身,帮忙把桌子整理了一番。 两人坐下开吃。 “炊事班的同志们手艺真不是盖的,简简单单的菜色,他们也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念念,你尝尝这个豆芽,是炊事班自己发的,很鲜嫩。” 朱月圆热情地把自己饭盒里的豆芽夹到安念碗里。 安念笑着吃了一口,真的和她说的一样,味道很不错,几乎达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 “你也尝尝我的红烧肉。” 她投桃报李,也把自己碗里的好吃的夹给对方。 饭后,安念看了会儿书,就睡下了。 接下来两天,安念就负责吴海的后续治疗,成为了他的主治医生,当然了,营地里的伤员很多,做不到一对一服务,她还负责其他几个病人。 这些病人自从由安念接手后,恢复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张政委都过来夸奖了好几回。 见安念适应得不错,张政委就让人给她排上了正常班次。 这天,安念上完白班,回到住的地方时,朱月圆正好要出门。 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好累啊,我睡了一天还感觉没怎么缓过来,就又要上夜班了。” 安念脱下外衣,闻言笑了笑,抛给她一盒薄荷糖。 “这是我自己做的,吃了提神醒脑。” 朱月圆倒了一颗出来,塞进嘴里。 本来没觉得多见效,没想到,她刚入口就如同喝了一口冰水一般,整个一激灵,瞬间精神了。 “念念,你这个薄荷糖效果也太好了吧!” “喜欢?那送给你。”安念很大方。 朱月圆眉开眼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晚上的夜班就靠这些薄荷糖撑着了!” 她嘴里说着,其实等真的到了重症监护室,根本没有坐下来打盹的机会。 医生值班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应激状态,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一跃而起,肾上腺素飙升。 安念知道,却没有点破,只笑着点头。 “可以啊,吃完了再找我拿。我先去洗漱了。” “好,你赶紧洗洗睡。我走了。” 朱月圆赶忙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不打扰她睡觉。 等她离开,装作低头整理东西的安念立马站直了身体。 迅速换了身黑色的衣服,方便夜间行走。 她用绑带把衣袖、裤筒全部绑紧,在夜色降临的第一时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安念还从来没有使出过全力。 今天晚上,她没有丝毫保留。 瞬间就抽干了一整颗玉石的能量,捏碎玉石,让它消散在空气中。 安念身轻如燕,在丛林中来去如风。 无人能捕捉她的身影,动植物们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在那边吗?” 以半颗玉石的灵力作为报酬,安念贿赂了沿途的植物们,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 战争是残酷的,一路过来,安念见到了太多残垣断壁,也见到了太多曝尸荒野。 大部分都是平民的,他们半个身体浸泡在污水中,脸上或是茫然,或是惊恐。 突然,安念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站在一栋建筑的顶楼,看见了下面狭窄的街道正在发生的暴行。 “放开我!我们国家的军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女孩死命地往地上坐,左手被脸上绑着脏污三角巾的男人拽着,半拖到了墙角。 他们边上还站了三个和他同样装束的男人。 他们手里端着枪,脚下穿着高筒军靴,人高马大的同时,又猥琐至极。 “撕拉!” 女孩身上的衣服被撕开。 她惊恐地踢打着,打在几人身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你们别过来!救命啊!救命!” “喊够了没?” 开口的男人声音沙哑,带着粗嘎。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孩,把手里端着的枪往后一顶,双手按在自己皮带上,手指微微一弹。 咔哒声响起。 “你乖一点,等我们玩够了还能给你留条命。要是不配合,呵呵……”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起。 女孩颤抖着和他对视。 “你刚才一路走过来肯定看见不少尸体了吧?你也想跟他们一样支离破碎?” 见她咬着下唇一语不发,男人微微挑眉,右手往下直取关键处,抓住后用力一扯。 “撕拉!”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几个男人正激动时,头顶突然冒出一个清淡的女声,他们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敌人都到了咫尺,他们却丝毫没有发觉! “谁?!” 甩在身后的枪立马被男人握在了掌心。 在他们齐齐抬头的下一秒,一抹极快的亮光从众人眼中闪过。 “噗嗤!” 三道血柱飚了出来! 只有抓着女孩的男人躲过了一劫,他用力一甩,双手握枪,朝着空中瞬发三颗子弹。 安念眼睛微微眯起,子弹的弹道就如同慢动作一般清晰,她一脚蹬在墙上,整个人凌空而起,利落躲过。 手中抓着的匕首,反向一哗啦,取了第四个人的命。 “唔唔唔!” 被割喉,所有人的下意识动作都是捂住脖子。作为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还能做到一手抬起,另外一只手举起枪支。 可惜,下一秒,他们的手就软软地掉了下去。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修真界的人都知道,安念很少出手,每次见她都是平和宁静的模样,但是她却是能和碧落仙子成为莫逆之交的存在。 碧落仙子其人,出生合欢宗,以无情无义、手段残忍著称。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和碧落仙子交好的安念,又岂是心软之辈。 花了一分钟时间解决掉几只蝼蚁,安念从空间里拿出一张薄毯盖在缩在地上的女孩身上。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女孩颤抖着,“你是华国人吗?” “嗯。”安念微微点头。 女孩松了口气,抓住她的手:“你是华国军人吗?我听说过华国有一支很神秘的军队,他们无所不能,你就是吧?” 安念:“……” 能怎么办?只能承认了,至少能让这个受惊过度的女孩停止颤抖。 “对。” “太好了!我……我们家地窖藏了几个受伤的军人……他们受伤很严重,我是出来找药的。” 嗯? 安念倏地皱眉,低头和她对视。 女孩紧张地看向她:“我说的是真的!我爸爸在照顾他们,我看见了,他们身上有国旗标志。” 第175章 举重若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跟着她往她家走,路上知道了女孩的名字。 她叫梁小慧,他们家是华国人,家族从百年前开始就做各种生意,十多年前,动乱发生,为了躲避灾祸,一家人彻底移民进入了越国。 “我们一直在靠近国境线的地方做生意,生活不算富裕,但是还算安稳。” 梁小慧紧紧拽着安念给的毛毯,边走边小声和她说话。 “从去年开始,这一片就开始不太平了,全副武装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最开始只是收点保护费,商会出门还能稳定住。后面就不行了,管理混乱得很,不知道他们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小慧愁苦不已:“上一批人刚拿走10%的营收,下一批人立马就过来了。一天能来十几趟的人,我们家的店不仅没有赚到钱,还亏本了。” 她说着,伸手指向前方。 “姐姐,前面右拐。” “好。” 安念微微点头,沿路已经记下了所有地形。 她的灵力早已经扩散出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 眼前这个年轻姑娘,看着很善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安念不知道。 右拐后,梁小慧很快就停在了一扇小门前。 她回头对安念说道:“姐姐,这里就是我家。本来我们是从边上的大门进出的,三天前,我爸爸把大门钉上了,进出都只能通过这个小门。” 说着,她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很有规律。 三长两短。 安念耳朵动了动,不动声色地将手贴在大腿外侧,那里别着她的匕首。 她的灵力可以往内透视一米,清晰地“看”见了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 他受伤了。 安念敛下眉眼,终于知道为什么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梁小慧会一个人出门。 “爸,是我。”梁小慧侧脸贴在门上,小声地对内说道。 “咔哒。” 门被从内打开。 梁小慧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姐姐,我们进去。” 说着,她率先往内走。 “爸,我带来了一个朋友。她刚才救了我。” 安念跟着她走进房内。 男人谨慎地关上门,转身就紧张地抓住梁小慧的手臂。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披着外套?” 梁小慧苦笑:“我沿着之前定好的路线走,不小心被巡逻的人抓到了。” “你没事吧?” “没事,安姐姐救了我。” 梁小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一说,男人眉头紧了又松,感激地看向安念。 “安同志,谢谢你。” 安念眼神微闪,在异国他乡听见“同志”,竟然有种别样的感动。 “梁同志,你客气了。挺小慧说,你们家之前救了几个华国的军人?” 梁小慧的父亲名叫梁矩,取自循规蹈矩。 梁矩连忙点头:“对,我把他们藏在地窖了,我带你过去。这几天,他们的状态不太好,我们家之前备下的药全部用完了。没办法,只能让小慧冒险出门。” 如果不是安念有足够的依仗,她完全不敢跟上。 进了陌生的屋子,又要去陌生的地窖。 这梁家父女两倒是挺自来熟的。 可能是看出了安念表情上的变化,梁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瘸着脚,一拐一拐的,粗犷的脸上却有着最纯良的表情。 “我看见祖国的军人就觉得亲切,这些年我们一家能在边境处活得好好的,也多亏了军人们明里暗里的照顾。” 出了国才知道外面的艰险,如果不是十几年前的动乱太厉害了,他早就带着家人们回家乡了。 “乡音难忘啊。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老家去看看……” 安念笑了笑,安慰他。 “动乱已经结束了,现在国家提倡的是改革开放。你可以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信息,如果你想回家,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真的吗?”梁矩脚步微微一顿。 安念点头:“真的。” 她跟着停下。 脚下就是地窖,她已经隐约“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就是这里吧?” 安念抬脚点了点地面。 梁矩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朝她竖起大拇指。 “安同志厉害。” “雕虫小技。”安念微微一笑,伸手搭上沙发背。“我把沙发推开?” 梁矩赶忙招呼女儿一起上前:“稍等一会儿,这个沙发……很重的……” 后面三个字停顿了好一会儿,梁矩才说出口。 因为在他说出前半句时,安念就已经轻而易举地抬起了沙发。 她转头冲父女俩笑了笑,轻松不已:“没事,我力气很大。” “砰!啪!” 沙发落地的声音沉闷又低调,只有空气中扬尘而起的浑浊空气,展现了她这一番动作里的举重若轻。 没等主人家反应过来,安念已经上前扣住了地板的小圆孔,右手微微用力,掀了开来。 地窖的空气是流通的,虽然是在地下,但是很显然梁矩做好了一切准备,里面还亮着灯。 三个昏迷的军人并排躺着,呼吸微弱。 “他们被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了。我和小慧帮忙处理了外伤,但是他们的体温一直退不下来。” “嗯。” 安念点了点头,完全不需要走楼梯,直接就跳了下去。 她快步来到三人面前。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廖明宴、朱礼、严子遥。 廖明宴不用介绍,是于路远最好的兄弟。 朱礼,也是安念的熟人,前几个月去M国,他是护卫人员。 严子遥,则是在树上刻下“严子遥到此一游”,被开了眼窍的阿福一眼看见的战友。 见他们三人全都唇色发白,脸上过分的滚烫发红,安念眉头倏地皱起。 她上前依次把脉,抽出银针分别针灸。 一刻钟后,安念边擦着手,边看向一直在边上守着的梁矩。 “梁同志,你这里有能熬药的砂锅吗?” “砂锅?有!我们家经常自己煲汤喝。我去给你拿。”梁矩赶忙点头答应,往楼上去。 “我跟你一起,我需要用砂锅熬药。” 安念装作从随身的衣服内拿出一整包草药。 她穿着厚实,正好可以掩饰空间的存在。 于是,已经换好衣服的梁小慧和她父亲,就眼睁睁地看着安念掏出了好多草药包,并且熟练地开始煎药。 第176章 国宝般的存在!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姐姐,我来帮你。” “好,你把这捆药材处理一下,像我这里,把叶片和根茎分开。” 安念并不拒绝梁小慧的帮忙,还给她示范了一下。 “嗯嗯!”梁小慧连连点头,搬来个小板凳,坐下后就仔仔细细地开始分药。 梁矩见两个女孩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也不打扰,转身出去做自己的事。 他走路一瘸一拐,却尽量放轻脚步。 安念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着等把地窖里三人的情况稳住了,有时间也给他看看。 梁家有两个砂锅,一大一小。 安念同时顾着两个,在梁小慧低头认真处理草药时,她侧了侧身体,制造视野盲区,往砂锅内打入手诀。 现在没办法把炼丹炉拿出来,却可以简化一些提纯方法。 这是安念前段时间研究出来的方法,炼丹第一步本来就是让草药化作药液,手诀有转化、提纯的作用,在前期都能正常使用。 随着安念手诀的打入,砂锅内的药液微微沸腾、旋转,漩涡中间析出无用物质。 安念拿着汤勺,把这些无用物质捞出来放进旁边的小碗内。 这样忙碌了一个小时,汤药已经熬好了。 满满一整砂锅的汤药,到最后只有碗底那么点。 梁矩脸上表情莫名,看着安念想说什么,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上前帮忙。 “安同志,我来端碗吧。” “好。” 安念把其中一个碗递过去,自己端起两碗汤药走进了地窖。 梁矩看着碗里一丁点药液,叹了口气。 想着等会儿还是他自己趁着夜色出门一趟吧,至少能从熟识的药店那里买到些消炎药,不管是磺胺还是青霉素,都比现在他手里端着的这些不明汤药好。 已经扶起床上的廖明宴,往他身后塞了枕头的安念并不知道梁矩的想法。 她略有些烦恼,廖明宴现在还昏迷着,怎么给他喂药成了难题。 想了想,安念左手按在廖明宴喉咙处,并指往下用力一压。 “啊……” 廖明宴下意识地痛呼出声。 安念眼明手快地把手里的汤药灌了下去,灌完后,一根银针直接扎入他耳后,不让他吐出来。 廖明宴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呛了下去。 好了! 安念满意地放下汤碗,走向下一个人。 她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自成韵律,把跟过来的梁矩看得目瞪口呆。 “安同志,这样真的行吗?” 他看着就觉得很痛苦啊! “行的。”安念肯定地点头,对他招手。“碗端过来。” “哦哦,好的。” 梁矩被她气势所摄,听话地走过去。 就这样,三个昏迷着的大男人齐齐戴上了痛苦面具,脸颊好像憋得更红了。 梁矩担心地看着。 “不用守着他们,药效需要一刻钟时间才能起效。” 安念走过来,笑着解释。 梁矩愣愣地点头。 安念说道:“梁同志,你的腿是怎么受的伤?” 梁矩看向她:“前几个月中了一枪,子弹取出来了,却伤到了骨头,以后就只能这样走路了。” 本来是很悲伤的事情,他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我这已经算得上幸运了,跟我一起出门的人都死在了外面。” 越国动乱,苦的是下层普通人,无数人趁乱牟利,已经失去了社会秩序。 安念伸出右手,说道:“我给你把个脉?我对外伤治疗也比较在行。” “啊……”梁矩干笑了两下,受伤的右腿往后挪了挪。“这怎么好意思呢,安同志你这么忙。” 安念眉尾微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知道对方自己的医术并不信任。 她收回手,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梁矩松了口气,赶忙说道:“我去给你倒杯茶。” “好,谢谢梁同志。” 安念正好趁这点时间,去给廖明宴三人处理外伤。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安念转身去换酒精棉球,再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惊喜的眼睛。 “念念,你怎么在这里?” 安念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廖大哥,我也来前线支援了。” 听见她说话,廖明宴好似才反应过来,他四下张望着,撑着身体半坐而起,声音沙哑。 “这里是哪儿?” “是一位老乡的家,他也是华国人,现在在越国做生意。” 说话间,听见声音的梁矩和梁小慧就端着茶壶和茶杯过来了。 边上躺着的朱礼和严子遥也依次清醒。 安念把情况给他们说了一遍。 三人赶忙向梁矩父女俩道谢。 梁矩神色恍惚:“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神移向安念,心中满是震惊。 这位安同志真的是神了!说一刻钟就一刻钟! 他心下微动,低头看向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右腿。或许,安同志真的能治好他…… 安念皱眉看向廖明宴:“你说你们是遭遇了两支小队的围攻?他们都有什么特点?” 廖明宴三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为难地看向梁矩。 梁矩立马反应过来,把茶水放下:“小慧,我们先上去。让安同志他们四个人说说话。” “哦哦,好。” 梁小慧双眼迷茫地被父亲拉着离开了。 等地窖内只剩下四个人,廖明宴这才表情严肃地说道。 “一队是越国本地军,另外一队应该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外援。” 安念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时候听见依旧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纱布。 “你们觉得是哪国的?” 廖明宴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由严子遥开口: “嫂子,你之前跟我们一起参加过国际军事大比。当时,我们碰到了几个很古怪的对手。 这次,我们又遇到他们了,除了队长之外,其他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我们三个人受了重伤,被队长护送着离开,只剩下队长和阿福两人打配合战。 阿福是狙击手,负责远攻。队长身手好,负责近战。我们三个人就是纯粹的累赘。” 他脸上表情悲伤,双拳紧握。 “是我太没用了!” 安念没有安慰他,只是追问:“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分开的?” 她抽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摊开在三人面前。 “在上面标注出来。” 廖明宴低头看着地图,伸手在正中间的位置点了点。 “我们在阿普迈街头和对方交火,战斗范围控制在这两条街的范围内。 如果老于想继续和对方纠缠,大概率会沿着阿普迈街往北去,那边有大片森林,适合游击战。” “嗯。” 安念研究着周围的环境。 她了解于路远,对敌人从来不会手软,能有全灭敌人的方法,他绝对不会放弃。 森林是他大概率会选择的方向。 突然,安念眼眸眯了眯,伸手点在森林东南方向。 “这里是淡水湖?” “是的,阿普迈湖,距离大海只有200公里。” 安念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说完这四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地窖内瞬间陷入沉默。 廖明宴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 安念却抬头看向了他们三人:“我要去找于路远,你们三个要跟我一起吗?” 什么?! 廖明宴三人倏地瞪大双眼。 廖明宴立刻反应过来:“不行!念念,这太危险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跨过国境线的,但是,现在你最好的做法就是赶紧回国!” “没错!安医生,你不能冒险!我们明天就护送你回国!” 朱礼也跟着点头,他之前跟随保护过安念很长一段时间,知道她在领导们眼中有多重要。 这可是能作为国与国之间利益交易筹码的存在啊! 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让爱彼公爵付出一个60万美金,又一个60万美金,还能让M国医药行业为华国大开方便之门! 安念医生一个人,简直堪比国宝了。 严子遥知道的不多,并不了解安念的国际价值,他只是心知队长有多宝贝自己的媳妇儿。 “嫂子,你不能去!” 他们三个都强烈反应,安念脸上却露出了浅淡的笑意。 她拿出自己的银针袋在三人眼前晃了晃,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之后,这才开口。 “你们想变身超人吗?”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懵逼。 安念眼中有暗芒闪烁:“打不过,我们就加入吧。他们能变身,我们自然也能。” 别忘了,好久好久之前,于路远可是从那位自称神使的尤里身上抽了不少血。 这些血,一部分被上交给了研究室,一部分安念留了下来。 经过安念的检测,这些血液里含有一些未知的物质,能短暂地提升人体的极限,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作为一名丹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安念会告诉你,那就是好奇心! 每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安念除了看书,就是研究自己搞不明白的各种事情,尤里的鲜血就在其中。 她没有查出那些未知物质到底是什么,却提纯了它们,并且用它们制作出了一批特殊的丹药。 安念右手在身后一挥,悄无声息地从空间内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 她从里面倒出三颗红色的药丸,送到三人面前。 “吃了这颗丹药,你们也将拥有10个小时的爆种时间。速度、力量、防御能力都会提升到原来的三倍。 副作用就是,药效过后的24小时,你们会非常虚弱。” 比起直接饮用尤里的鲜血燃烧生命,这个代价可以说是非常轻微了。 “怎么样?你们吃吗?” 安念晃了晃手。 “反正,不管你们如何选择,我都是要去找你们于队长的。” 廖明宴一咬牙,拿起一颗丹药塞进嘴里。 朱礼和严子遥紧随其后,也跟着吞服。 丹药入口即化,起效极快,三人脸上闪过一道红晕,很快就感觉身体轻松了。 廖明宴捏了捏拳头,没敢随意去捶墙壁和地面,只双拳交握了一瞬。 “砰!” 随着他的动作,空气都好似发出了爆鸣声。 廖明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激动地看向安念:“念念,竟然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 安念收好瓷瓶,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往外走去。 三人赶忙停下试验的动作,跟上她。 梁矩父女俩就坐在客厅里安静等待,见他们出来了,起身看过来。 “梁同志,他们的武器,你有看见吗?” “有的有的,在我房里。” 梁矩赶忙点头。他在收留三人时,为了自己和女儿的安全,把他们随身携带的枪另外放置了。 并不是担心廖明宴三人是坏人,只是以防万一。 “谢谢。”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梁矩有些担心,也有些不舍。 安念回身看向他和梁小慧,笑了笑:“还有战友在等待我们的支援。” 梁小慧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在身前几乎拧成麻花。 “安姐姐,我会想你的。” 安念眼神一柔,拿出两样东西放进她手中。 “这块平安玉送给你,开过光的。” 这是她使用过的玉佩,里面能量很少,却被她打入了平安福,没太大的护佑作用,却有一定的趋吉避凶的能力,送给梁小慧做个纪念。 “这里面是几颗药丸,能强身健体。梁同志的腿受过重伤,子弹取出后一直没有恢复,这个药丸能帮他养好骨头和筋脉。” 梁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赶忙说道:“安同志,谢谢你。” “不客气,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有缘再见。” 安念压了压梁小慧的手,转身离开。 廖明宴三人也冲梁矩父女俩感激地点头,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跟上了安念的脚步。 目送四人离去,梁小慧捏紧手中的玉佩和瓷瓶。 “爸爸,你说他们能活着回来吗?” 梁矩咬着牙,肯定地点头:“一定可以!” “爸爸,我想回华国看看。” “好。” 梁矩摸着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等他的腿恢复了,他就带着女儿远离这个混乱的国度。 —— 离开梁家后,安念四人朝着阿普迈街头而去。 夜色中,这座不大的城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紧闭的门窗内透不出一丝光亮,只有天空上的月亮亮得透彻。 寒凉的月光洒在城市中,有种莫名的悲凉。 安念却没有丝毫赏月的兴致,她到了阿普迈街就把所有灵力散发了出去。 这里植物少得可怜,只有墙角有几株野草。 她从野草那里抽出了大致的画面,只有短短两秒,画面一角,于路远的身影一闪而逝。 廖明宴三人也仔细地查找过周围的环境,返回了安念身边。 “念念,痕迹上显示,老于引着他们往北方去了。” 那里正是森林所在之处。 和他们之前预料的一致。 “嗯,我们去森林!”安念眼神坚定。 第177章 神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在去之前,廖大哥,你们检查一下枪支弹药是否充足?” 安念转身看向三人。 廖明宴三人低头查看,脸色齐齐变了。 “只剩下三颗子弹了。” 安念心道果然如此,反手从空间内取出一盒子弹,递过去。 “型号应该是一致的。” 在来之前,她专门去屯了一批,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廖明宴接了过来,没有多问。 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就朝着北边快速奔跑。 严子遥之前还担心安念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多次回头看,却发现安念好像跑得比他们更加轻松,顿时表情复杂起来,暗暗佩服。 等他们赶到森林边缘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整座森林静得吓人。 “这座森林占地面积1.2公顷,以阔叶林和针阔混交林为主,枝叶茂盛,几乎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 进入之后,能见度会急速降低。” 廖明宴显然对地形很了解,压低声音和几人简单介绍。 安念微微点头:“好,我们先在外围探索。” 她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去链接森林内的植被。 随着她的步伐,一根藤蔓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上,迅速往下扎根的同时,也在压着地面迅速生长。 借着地面植被的遮盖,安念借由藤蔓把自己的意识输送进了森林内部。 藤蔓捆绑上深处的一棵大树。 安念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浑身灵力透体而出。 她口袋里的玉石瞬间变成粉末,一颗新的玉石又出现在安念手中。 连着吸收了三块玉石的能量,安念终于成功和大树联系上了。 借由大树无处不在的根茎,她察觉到了更深处的蛛丝马迹。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转头想跟其他人分享信息。 “找到了,队长留下的讯息。” 严子遥高兴地拨开一片树丛,暴露出树干上的一个深深的划痕。 是被军用匕首划拉出来的痕迹,上面的标志,安念很眼熟。 赫然就是一笔而成的简笔画胡萝卜。 “队长往南边去了!” 胡萝卜的尖尖朝南方。 正好和自己刚才得出的结论一致! 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也过去!” “嫂子,你走中间。” 严子遥率先往前,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让安念走前面。 安念也不跟他们争抢,微微点头,落后一步。 “把这个洒在身上,可以防虫蛇鼠蚁,大型猛兽也不喜欢这种味道,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往自己身上撒了一些药粉,剩下的递给其他人。 三人依次照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念给的药粉效果特别好,他们一路走来,竟然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站在森林外围时,森林是黑压压的一片,寂静得吓人。 真的走进森林后,才能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 夜晚的森林是夜间动物的天堂。 他们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 每隔一段距离,严子遥就会去寻找标记,有时候能找到,有时候找不到。 每当这个时候,安念就会选出方向,无形中成为了四人中的领头。 如此走了一刻钟,安念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我发现他们了!” 廖明宴立马戒备地举起枪口。 “在哪儿?” “距离我们五百米左右。”安念拔出大腿外侧的手枪,紧握。 她声音压得很小,说完后,四人就各自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好。 两分钟后,一队人马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他们脚步凌乱,有重有轻。 安念仰头看了看,伸手抓住垂下来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上了树。 这个动作让看见的廖明宴瞳孔都缩小了一瞬,咬紧牙关,这才吞下了担心的话语,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远处的脚步声上。 上了树,安念看得更加清晰了。 她“看”东西,不只是依靠眼睛,散发出去的灵力同样是她的眼睛。 一共五个人。 其中有一个受了重伤,只能被队友半拖半抱地扶着往前走。 “大哥,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森林的环境不利于我们战斗……老三他已经扛不住了!” 说话的男人一手扛着枪,一手扛着人,走得颇为艰难。 走在最前面,长得最粗壮的男人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只有两个人!” “但是……” 男人抬手打断他的话,转头看过去,眼含警告。 “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不是我们出动了两支小队,怎么可能围剿得到那位远近闻名的狼牙队长? 他的悬赏价格有多高,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吧?只要我们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带回去,就能得到一千万美金的奖励! 我们几个兄弟平分,每人都能分到两百万,足够我们退休了。” 财帛动人心! 男人扫过出气多进气少的手下,眼中闪过凶狠。 少一个人分钱,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只是现在不能让团队的心散了…… 男人脑子转得极快,很快就继续说道。 “他已经被我们重伤了,躲不了多久!只要我们找到他,就能立马解决,不会耽误老三的治疗。” 其他人被他说的心动,本来想打退堂鼓的,此刻也只记得每人两百万美金了。 “大哥!我们都听你的!” “没错!大哥,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好!”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大家再坚持一下,我这里还剩下一点神药,都给大家分了。” 说完,他倒出五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安念用灵力去碰触了一下,静态状态下,看不出这些黑色药丸的问题。 随着男人拿出药丸,其他人都跟着停下了脚步,他们背靠着背,很是谨慎,却依次吞服下了药丸。 其中包括那个重伤的病患。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他们五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如同被注入了什么神药似的,突然就精神了。 哦,他们刚才说的好像就是“神药”。 安念确定刚才那个单词就是这个意思。 之前尤里称呼自己是神使,那用他的血做出来的药,被他们那群人称为神药也很正常。 本来一直垂着头的重伤病患也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一般,竟然推开了搀扶的人,自己站直了身体。 他伸展着四肢,发出“噼啪”的声音。 “大哥,谢谢。” 领头的男人笑了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兄弟。” 安念眉峰微挑,如果真的当对方是兄弟,就应该立马送他去医院,而不是继续使用这种“神药”。 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神药,只会成为死亡的催化剂。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五个人都出不去了! 她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第178章 自寻死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什么人?!” 男人搭在兄弟肩膀上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就利落地转头瞪向左边。 “要你命的人!” 既然他们一行人被发现了,安念也懒得躲闪,直接从树上朝他扑了过去。 男人慌忙看向右边,抬手挡住安念的攻击。 “砰!” 严子遥三人和安念配合默契,直接从左边开枪射击。 刚才男人吃下了“神药”,五感提升,发现了躲藏在几人左侧的严子遥他们。 子弹打在五人身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安念冷静极了,脚尖点在地面上,右手划出,凝聚了木系灵力的刀锋直接划向男人的双眼。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自信于自己此时的防御能力,不退反进,朝着安念轰出一拳。 他的四个兄弟们,此时已经被冲过来的严子遥三人缠住。 四个吃了“神药”的男人,和严子遥他们三个吃了安念给的丹药的人打得有来有往,空气中到处都是击打声。 相较于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严子遥三人,他们四个人却满脸惊骇。 “大哥!他们也有神药!” 什么?! 男人心中猛地一凉,惊恐地瞪向安念。 安念嘴角微扬,现在才发现可太晚了。 右手挥出的匕首被男人及时挡住了,她左手拿着的匕首却直接插入了男人胸口。 “我怎么可能只有一把刀?” 左手的匕首在她的大力之下,直接往男人左边划拉下去,生生切了一道。 “唔!” 男人低头看向自己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撕开的身体,满脸不敢置信。 “你们也是M国派来的……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就他所知,这个世上只有M国的实验室里有少量神药存在。 男人当了二十年的雇佣兵,能活这么久可不是只凭借自己的身手,必要的信息网他也是有的。 几个月前,他就得到了消息。 神使尤里死在了亚马逊雨林,神药再也不能生产,只能越用越少。 而他手里有神药,这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现在和他们狭路相逢的安念等人也能表现得像个杀不死的“超人”,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也拿到了神药。 安念低头看他,嗤笑:“我们还不屑于吃什么神药。你们的神药和毒品一个性质,吃得越多,死得越快。” “那……那你们为什么……” 男人喉咙呛咳着,鲜血一口口往外吐,生命的流逝让他脑中只能抓着一件事。 安念歪了歪头,她为什么要给敌人解惑? 反派死于话多。 “不告诉你。”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下一秒,胸口猛地一阵剧痛。 安念右手握着的匕首已经扎进了他的心脏。 她的手腕转了转,直接碾碎了男人的心脏。 两把匕首在男人身上擦了擦,安念抬头看向另外一侧的战场。 三对四,在拥有和对手一样的金手指之后,严子遥三人游刃有余。 “眼睛是他们的弱点。” 两方的防都太厚了,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安念出口提醒。 廖明宴反应最快,立马攻击对手的眼睛。 随着几声哀嚎,男人的四个手下也被解决了。 三人兴奋不已,补刀后,朝安念这边走来。 “嫂子!” 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恭敬。 “嗯,不用管他们,去找你们的队长。” 安念轻轻挥手,率先往森林内而去。 三人面面相觑。 廖明宴无奈地叹气:“她能力比我们强,我们跟着就行。” “好。” 安念边往前快走,边接受藤蔓传过来的消息。 【他们在什么方位?】 藤蔓缠在安念指尖,给她传了几段画面。 安念脚步微顿,回头看向三人:“我们往南边走。” “是!”三人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随着越来越靠近森林中的湖泊,空气中的水汽也越来越浓,潮湿得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 “队长,你自己跑吧。” 周云福浑身都湿透了,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他苦笑着抓住于路远的手臂:“队长,我已经撑不住了,对不起。没帮到你,还拖累了你。” 他没有受伤,只是长时间的战斗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他已经彻底动不了了。 “别说丧气话!” 于路远眉心皱起,把枪往自己后背一甩,干脆把他扛到了肩上。 周云福摇头,幅度很小,不是他不想拒绝,而是他已经没力气拒绝了。 “队长,你带着我是跑不掉的。他们太强了……” 周云福心有戚戚,和普通人战斗他丝毫不会怕,但是对方真的太逆天了,仿佛打不死的蟑螂。 他的枪法是军内公认的顶级,基本上想打哪儿就能打哪儿。 但是对方毫无弱点,全副武装,身体重点部位都有防弹衣保护。 刚开始,他还依靠打中对方的眼睛而实现一枪爆头,对方死了两个人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弱点,再也没有被他打中过眼睛。 他和队长的游击战只能依靠队长去和对方硬拼,近战才能伤到对方。 他们只有两个人,对方的人数不可预估。 时间长了,他们两人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说话间,于路远耳朵动了动,立马扛着周云福往旁边的树上爬。 实在没办法了。 于路远一咬牙把周云福放在了最高的树枝上,期望茂盛的树叶能遮挡住他的身影。 他取出自己口袋里的弹夹,给周云福的枪塞了三颗。 弹夹内只有六颗。 “阿福,保重。” 周云福摇头,眼中含泪:“队长,子弹你都拿走。” 于路远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活下去。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握了下他的手臂,他转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于路远刚下树没多久,就有人从树林内冲了出来。 “老大,这里有脚印。” 这队人马的装束和安念之前碰到的那五人一样,只是他们的人数更多,竟然有足足八个人。 每个人都装备精良,身强体壮。 被称呼老大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低头看了看,嘴角微扬。 “自寻死路。” “老大?” 男人瞥了手下一眼,说道:“前面就是阿普迈湖,湖水深不见底,据说下面有旋涡直通海底。” 第179章 活着!(二更)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手下眼睛睁大:“狼牙队长要是真的跳湖了……” 男人冷冷一笑:“那他就死定了!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是!” 一队人马快速离开,往前赶去。 —— “元元!” 安念赶到湖边,目眦欲裂。 于路远当胸中了一枪,直直坠落湖中! 他好似听见了安念的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只有一眼。 “噗通。” 湖水荡漾,广阔到一眼望不见边,吞噬一个人就如同融入了一滴水。 安念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瞬间的剧痛让她回过神来。 带着猩红的目光落在湖边。 湖边还有三个站着的人! 她朝着击落于路远的男人攻击过去。 先解决这群人,她才能去营救于路远。 “干!” 本来就被于路远打成重伤的男人硬生生挨了安念一刀,剧痛让他的身体都蜷缩了一瞬。 这群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一队人马,八个人,五换一才解决了华国这位声名赫赫的狼牙队长。 怎么下一秒,又冒出来四个这么能打的人?! 难道他们也吃了神药?! 不得不说,见识不足的这群雇佣兵们思维都是同步的,第一时间想的都是神药。 男人身上挨了两刀,脑子迅速转动。 “等等!等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也吃了神药,我们应该是一伙的!” 安念狠狠一刀扎入他脖子。 “啊!” 男人惊恐中混合着剧痛,右手捏碎了盛装神药的瓶子。 他刚才吃的那颗神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再也经不住安念的攻击。 男人努力歪着头,想要去咬碎成好几瓣的神药。 安念眼睛一眯,用力横刀,结束了他的生命。 她低头,用一个空的瓷瓶装起地上的碎药。 写了这么多,实际上时间只过了几个呼吸。 廖明宴他们那边还未解决其他人。 安念起身后,看了一眼他们的状况,确定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我去救他。” 说完这句话,安念跑到湖边,一跃而下! “嫂子!” “念念!” “安医生!” 严子遥三人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变。 阿普迈湖的可怕之处,他们之前可是了解过的。 安念贸贸然跳下去,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送死。 —— 岸上因为有月光辅助,可见度很高,进了湖中,就只余下一片漆黑。 人类的眼睛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黑暗,安念等待着。 这个湖冰冷得可怕,仿佛进入了冰窖。 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来越大,压强也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算半个修者,灵力能护着她,安念现在已经被湖水给压扁了。 明明刚才她是从于路远落水的地方跳下来的,真的进入湖中后,她却感觉不到丝毫踪迹。 安念不甘心,灵力不要命地释放出去。 空间中的玉石越来越少,碎的彻底,粉末融入湖水中,无声无息。 在湖中找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 安念是木灵根,喜欢水,却抵不住它的泛滥。 水浇多了,植物也是会烂根的。 胸腔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安念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必须要上去了…… 灵力在水中的探查范围很小,每一滴水都是阻碍。 胸口火辣辣的疼,是缺氧导致的。 腹部撕裂般的疼,是灵力消耗过多导致的。 再坚持一下…… —— 岸边。 三人中水性最好的是廖明宴和严子遥,他们不断地下潜入湖,找了一趟又一趟。 朱礼守在岸边接应,见他们浮上来了,立马冲过来。 “怎么样?找到安医生了吗?” 廖明宴脸色惨白,唇色发紫,浑身都在发抖。 湖中太冷。 “我只能下潜十米,再深扛不住。” 朱礼脸色微微一变:“这湖有多深?” 严子遥苦笑:“离岸流,我只在海边见到过,这个湖竟然也有。” 离岸流有多可怕? 两边的海水都往沙滩冲,只有中间一小截是往海下吸的,力道大得吓人,只要被它卷住了,就很难逃脱。 而和它配套还有海下的断崖,深度难以勘测。 “怎么办?”朱礼有点难受,回头看了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八个人。“我们要一直在这里找下去吗?要是还有其他人过来怎么办?” 廖明宴拧着自己湿透的衣服,眉头紧皱。 “俘虏必须送回营地。” 这场反击战,他们一开始是稳步推进的,哪里想得到刚进入这座越国的重镇就遇到了问题。 对方太强了,只要是遭遇战,我方必败。 每一个牺牲,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悲痛。 为了尽快解决,减少牺牲,大部队后退,他们这支特种小队单独出来执行任务。 现在大部队还在等他们的消息。 任务时间定的就是一周,现在已经快结束了。 他们再不回去,会影响后续的作战计划。 严子遥也纠结:“但是队长和嫂子……” “哗啦!” 湖边突然发出水声,打断了三人之间的对话。 安念探出头来,朝他们大声喊:“快过来帮忙!” 廖明宴眼睛猛地一亮,踉跄地走了两步,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严子遥也紧随其后。 他们很快就游到了安念身边。 “念念。” “嗯,帮我把他弄上去。” 安念脸色白得吓人,眼中却带着喜悦。 “你没事吧?”廖明宴架着昏迷的于路远,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安念摇头:“没事。” 朱礼半个身子也在湖中。 几个人半拖半抱地把于路远弄上了岸。 廖明宴探手在他鼻下,心里“咯噔”一下。 老于没有呼吸了…… 安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迅速地取出银针,扎在于路远几处穴道上。 于路远是水灵根,他本来就亲水,平常下海撬贝壳都跟家常便饭似的。 如果不是受了重伤,进了水就跟回了家似的。 安念的灵力探入他的身体。 于路远体内一丝灵力也无,都耗光了。 借着他身体的阻挡,安念左手握着仅剩的两块玉石,迅速吸收,给他输入。 灵力一点点滋养着他的身体,修复着他的伤势。 于路远的胸口突然上下起伏了一下。 廖明宴愣了愣,看了眼淡定的安念,吐出一口气:“活着就好。” 第180章 回归!(三更)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扯开于路远的衣服,暴露出他的伤口。 拖了两支敌人队伍好几天,于路远身上到处都是伤,最严重的还要属胸口中的这一枪。 安念简单消毒后,取出子弹,捏碎一颗回春丹撒上去。 回春丹的效果要远远高于现在军中使用的小回春丹,制作它的药物更加珍贵,里面甚至包含了安念用灵力灌注的百年人参。 人参自然不可能是正常生长了百年,而是因为吸收了安念灌注的灵力,整体品质达到了百年人参的效果。 做完这一切,安念才伸手拔下银针。 “嗯……” 随着银针的拔下,于路远缓缓睁开了眼睛。 几人欣喜地凑过去。 于路远眼中却好似只能看见安念一个人,他嘴巴动了动。 “念念……” “我在。” 安念朝他露出淡淡的笑。 两人四目相对,明明没有其他亲密接触,却让廖明宴三人心中涌上浓浓的羡慕之情。 廖明宴心情复杂,垂下头去,下一秒又笑了笑,抬手拍拍其他人。 做了个口型。 两人会意,起身跟着他一起离开。 这个地方只剩下安念和于路远两人。 “念念。” 于路远想问她为什么会过来,注意力却突然落在她发白的脸上,撑着起身。 “念念,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安念软下身体,贴着他的掌心。 “我消耗了太多灵力,现在浑身都无力。” 不过没关系啊,只要能把于路远救回来,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于路远起身,抱起她往树林内走。 “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嗯。” 安念点头,从空间中取出两套衣服。 “你也换上。” 借着树林和夜色的阻挡,两人把衣服换好。 安念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已经不见了,伸手抚上去。 “什么时候掉的?” 于路远低头看:“没有掉,碎了。” 他从内侧口袋里拿出那个吊坠。 安念心下微暖,吊坠都被打碎了,当时应该是千钧一发,这男人竟然还能把它捡回来贴身放着。 “碎了就碎了吧,下次不要捡了,我回家给你再刻一个。” 安念担心他会因为捡吊坠而额外增添了风险。 于路远笑了笑,没有回答。 “念念,我背你。” 安念听话地爬到他背上,她现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于路远背着她往外走,每一步都很稳,身上的伤口未能影响分毫。 外面,下水的严子遥和廖明宴也已经换上了干衣服。 两人依旧活着的俘虏早就被五花大绑了,只是现在被他们打晕了。 “老于,我们已经拷问过了,他们只来了两支小队。现在都被我们解决了。” “嗯,和我们的调查相符。” 于路远背着安念,声音沉稳地和廖明宴等人说话。 “等我们休整好,就可以发射信号弹。” “明白。” 廖明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安念。 几人并没有贸然离开森林,转道去和周云福汇合后,他们就地休整。 这一片森林相对正处于战火中的城镇会更安全些。 安念整个人缩在于路远怀中,睡颜宁静,本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点点血色。 他们点了一个火堆,在林中抓了两只小动物,配着还没有丢失的压缩饼干吃着,淡水则是取的湖水过滤。 阿普迈湖是个淡水湖,稍微过滤一下就能饮用。 于路远吃了点东西,双手烤得温热这才伸手贴了贴安念的脸蛋。 “老于,要不要把她喊起来吃点东西?” 廖明宴压低声音。 “不用,让她好好睡一觉。” 于路远双臂揽着怀中的女孩,动作间占有欲十足,左手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军服外套,遮住了她半张脸,也挡住了廖明宴的视线。 廖明宴心下微空,笑了笑,不再说话,认真地翻动着火堆上的烤肉。 天色微微发亮,东边已经出现了一抹亮橘色。 安念眉眼动了动,睁开眼睛。 小脸下意识地蹭了蹭,头顶落下带笑的熟悉男音。 “醒了?喝点热水。” 安念习惯性地张嘴,被他喂了一口,这才有些醒来的模样。 入眼的是森林! 她一怔:“我睡了多久?” “快两个小时了。” “糟糕!”安念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仰着脑袋。 于路远低下头去,耳朵凑到她唇边。 见他如此默契,安念脸颊微红,唇瓣动了动,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幅度。 “我是偷跑出来的。” 她想着,幸好医生的值班都是72小时起,并不是简单的值班一夜就回去睡觉。 月圆应该不会发现异常。 于路远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我真想亲自送你回去。” 可是不行,他还在战场上。 安念笑了起来:“不要紧,我一个人跑得更快。” 即使不能御剑飞行,她一个人跑路,不需要顾及其他,基本上和一阵风似的。 两人再怎么依依不舍,还是起身了。 安念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和他们告别了。 送走了她,于路远转头看向自己的战友们。 廖明宴抬手划拉过嘴唇:“放心,我们会保密。” 严子遥和朱礼同样点头:“除非嫂子/安医生自己愿意告诉领导,否则我们不会往外说,我们以军职起誓。” 安念救了他们,不止一次。 他们为她保守一个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秘密,还是能做到的。 于路远笑了笑。 “谢谢大家。安念身手很好,是这次过来支援的医生。她私自离开营地,本来我们应该上报的。 但是,她是在轮休时间出门,并不会影响正常工作,也没有做出破坏行为。” “队长,我们明白!” “回去请你们喝酒。” 只要明面上不闹出来,于路远都能解决,等战后,他会和领导们坦白这件事。 安念能力很强,他自己也有不小的战功,应该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走吧,我们出了森林就释放信号弹。” “是!队长!” —— 营地内。 安念刚进屋,换了身衣服,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朱月圆拿着两个饭盒走进来。 “念念,你今天起得好早,我回来的时候,你都不在床上。” 安念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侧头看向她,眉眼带笑。 “我有点认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需要值班了?” “哪儿呀,我回来拿点东西,等会儿还要过去呢。” 朱月圆嘴里说着要过去,却转身一屁股坐了下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先吃点东西。” 第181章 隐患解除!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等朱月圆吃完饭走了,安念躺到床上,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立刻陷入了深度睡眠。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撑着床边起来。 没有直接下床,安念先把空间里剩下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 重点放在玉石上。 她之前拥有一整箱玉石,来自亚马逊雨林,之后断断续续地用了一些,昨天用了大部分。 现在,箱子内的玉石只剩下最后两块。 “都用不上箱子了。” 安念叹了口气,把箱子收好,两块玉石摆放在面前。 对比着,选了一块和当时送给于路远的胡萝卜一样颜色的,决定之后就用它重新做雕刻。 胡萝卜好雕,难的是如何给它赋予空间钥匙的功能,估计还需要再找到几节空弦竹。 低头抚摸着碎得彻底的吊坠,本来点缀在胡萝卜上面的萝卜缨已经碎成了两半。 “空弦竹的防御力还是太小了。” 安念喃喃自语着,收好剩下的玉石,只留下一个小小无事牌,吊坠将会从它上面雕刻而出。 把无事牌放在枕头下,她下了床,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咦?” 安念下意识地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丹田位置,她明明记得为了寻找于路远,丹田内的灵力被她抽空了,怎么现在一看,漩涡竟然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球型? “这是什么?” 安念挺好奇的,忍着肚饿,重新盘腿坐回床上,运转自己的修炼功法。 球型滴溜溜的转得飞快,竟然有几分她当年结出来的金丹的感觉! 安念脸色复杂:“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体内的漩涡一直是安念的隐忧之一,之前只要她灵力使用得稍微过分,漩涡就会不断地向内塌陷。 昨天她好像一口气用了九块玉石,把体内所有灵力都抽空了,物极必反,漩涡就自动凝结成了金丹? 不,不是金丹,最多是伪丹。 安念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还是最初的炼气二层,这个金丹也没有太多作用。 只能说,她的身体不会再突然失控了,算是脱离了猝死的命运。 “也是一件好事。” 安念缓缓笑了起来,下床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去食堂吃了一顿好的,出来的时候就听说,前线传来消息,营地里的大军要整装出发了。 前面闹哄哄的,但是这一切和伤兵营无关,安念换上白大褂去交班了。 她负责的几个病人都比较稳定,其中伤势最严重的吴海同志甚至在今天成功转入了普通病房,和几个不同营连的战友们躺在了一处。 是安念送他去的病房。 低头在交接的病历上刷刷刷的写了几行字,安念在最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把本子交给普通病房的管床医生。 她交代道:“再给吴同志吃两天消炎药就可以停药了,伤口换药一天一次即可,连续三天后就可以停止了。” “好的。辛苦安医生。” 管床医生很客气,看安念的眼中有淡淡的敬意。 医生这个职业是很看能力的,能力强大家才会尊敬你。 安念来这里短短几天,已经让很多人刮目相看,甚至有人在背后讨论她和陈教授谁能力更强,竟然有50%的人投她。 相对于新人安念,陈教授可是几十年的老资历了,院内众人把他们俩摆在同样的位置做对比,简直是不可思议! 管床医生看着安念,有些好奇,不知道她的医术是跟谁学的,怎么能这么厉害?! 安念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交接完毕后,就把笔插进自己胸前的口袋,看向吴海。 “吴同志,保重。” “安医生,再见。”吴海朝她笑着挥了挥手。 安念回了个微笑,转身离开。 等病房内只剩下六个躺着养伤的病患,声音才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你是819部队的吴海吧?” 吴海看向说话的人,点头:“是。” 那人眼睛倏地就瞪大了,头顶的呆毛都好像突然翘了起来。 “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前几天你被送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当时你浑身都是血,进气还没出气多。” 他话语中的震惊太明显,其他人的注意力也拉了过来。 “浑身是血?” “进气还没出气多?” 这不就是快死了吗?! “怎么可能?我看吴同志现在精气神好着呢!” 躺在吴海左手边病床上,右脚悬挂着的战士满脸不敢置信。 “比我这个小腿骨折了的人,状态还要好!” 他小腿骨折,是这个病房内病情最轻的,吃得好、睡得香,精神头向来排第一。 吴海朝众人笑了笑,说道。 “是真的。我当胸中了一枪,越国人的子弹真的太毒了,打进我身体后就跟天女散花似的乱飚。 我当时只感觉剧痛袭来,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嘶,你说的好吓人。”小腿骨折的战士努力侧过身,好奇地看向他。“你是819哪个团的?是不是冲在最前面?正好碰到他们的精锐部队了?” “我是三团一营的,执行的是先锋任务。” 在场的都是战友,吴海挑着不机密的信息告诉他们,还安慰道。 “你们不要害怕。这样的武器对方也不多,应该是重金从别国购买的。” “那你能活下来可真不容易……”他钦佩地说着,从左边探身过去,给吴海一个苹果。“吃一个?” “谢谢。”吴海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 他们俩的话题落下了,最初开口的那位却一脸若有所思。 “吴同志,你能给我看看伤口吗?” “还包扎着,等换药的时候给你看吧?我上午会换一次药。”吴海没有拒绝。 对方赶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吴海没有骗他,没一会儿,管床医生就端着换药盘过来了。 他核对了吴海的信息后,弯腰剪开了他胸前的纱布。 伤口痊愈前都会有渗液,所有纱布都需要换掉。 征得医生和吴海的同意后,呆毛战士扶着椅子走到了边上,安静地看着。 在看见吴海胸前狰狞的伤口时,他暗自吸了一口气。 这么重的伤,吴海却好得这么快。 回到病床上后,他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好久之后,在吴海都闭眼休息时,他才突然开口。 “吴同志,你说我去拜托安念医生帮忙治疗一个战友,她会同意吗?” “嗯?”吴海疑惑地睁开眼睛,“哪个?” “他……”呆毛战士眉头紧皱,“他是我的班长。十天前受了伤,陈教授给他治疗了,但是他的伤口一直没有痊愈。” 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对于战场上重伤的军人来说,班长只是腹部的刀伤反复发炎而已。 “陈教授开了几次药,班长也按时吃了,伤口却还是时不时就有液体渗出。” 第182章 伤口久不愈!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忙了一天,晚上在值班室里坐着补病历。 白天主要是给病人看病、换药,随着军营开拔,渐渐地有新病人送来。 以她的能力连轴转,一整天下来也没有时间去写病历,只能晚上不忙的时候补上。 “扣扣。” “安医生,我们可以进来吗?” 安念停下笔,转头看向门口。 吴海带着两个人,左边那个头上顶着一根翘起的呆毛。 “吴同志?你有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是张同志,他腹部的伤口有些问题。” 安念疑惑地挑眉:“坐下说。” 三人中最高的那个在安念对面坐了下来。 “安医生,你好。我叫张民……” 张民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两个战友嘴里说的“神医”竟然如此年轻,而且是女医生。 他的伤口在腹部,给年龄相仿的女医生看见,总觉尴尬。 他捏着自己的衣服,久久不动作,嘴里小声说着。 “其实没什么事……可能是最近太潮了,伤口好得慢……” 头顶呆毛的年轻小伙子不高兴地瞪圆眼睛:“班长,你受伤都快半个月了。伤势比你严重的都结痂了,你还在流血!” 安念看看两人,随着呆毛小伙的嚷嚷,张民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这个年代的人总带着些羞涩,她并不嘲笑,只是把视线落在张民隐隐护着的肚子。 “伤口在腹部?不要紧,你掀开来,我先看看。” “班长,别害羞了。人家医生什么没见过!” 吴海暗自扶额,这个小年轻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啊,本来他班长还没怎么样呢,被他这么一提醒,脸瞬间红了。 张民脸涨得通红,咬咬牙,心一横,衣服往上一掀,裤腰带也往下扯了些。 吴海和呆毛小伙一左一右帮他把衣服捞着。 安念洗了个手,消了毒,把他腹部上贴着的纱布揭开。 纱布下的伤口是湿的,红红白白。 安念有些不敢相信:“这半个月,你的伤口一直这样?我看着怎么像刚受的伤?” 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受伤后,伤口会聚集大量血小板,凝结成疤痕,俗称结痂。 但是,张民的伤口一点结痂的趋势都没有,伤口甚至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渗透明的组织液。 半个月时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再这么下去,他只能失血过多而亡。 张民咬着牙,点头。 “刚开始,陈教授说可能是伤口还处于感染期,给我做了进一步的清创处理。 后来,伤口依旧没有结痂,他又换了几种抗菌药,依旧没有用……” “病历带了吗?我看看治疗方案。” 伤口不能正常结痂有很多原因,只凭眼前的症状和张民的话,安念并不能判断。 “带了。” 呆毛小伙赶忙把病历本放到桌上。 安念迅速地翻阅着。 双氧水清洗、青霉素注射…… 三人愣愣地看她合上了病历,安医生看东西这么快的吗? “陈教授的治疗没有问题。就算是我,也会先做常规处置。” 安念安抚病人,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 如果是她的话,刚开始确实会做这些处理,但是三天不出效果,她肯定会换其他方案了,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拖着病人。 张民连连点头:“我明白,陈教授跟我解释过。” 病人的医从性还挺好的,安念朝他笑了笑:“我们先把病因找出来吧。伤口一直不愈合肯定是有原因的。来,我先给你把个脉。” “好的。” 张民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科普过了,安念是中医。 此时,立马听话地伸出手去。 安念按住他的手腕,细细感受脉象的变化。 有些虚弱,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应该和感染无关。 她的双眼从张民的脸上划过,见他嘴巴动了动,眉心一跳。 “张同志,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吃了什么?” 张民一怔:“没吃什么呀。” “你嘴角好像沾了点灰。” “啊,这个啊……”张民不好意思地抬手用力擦过嘴角。“我有点水土不服,就吃了点我妈让我带的家乡的土。” 安念:“……” 实打实的吃土啊?! 边上拉着衣服的两个人也惊讶。 “班长,刚才你鬼鬼祟祟藏起来的东西是土啊?” 他还以为班长藏了什么好吃的呢! 吴海的嘴角也抽了抽,突然想起什么:“安医生,他的伤口一直不好,是不是跟他吃的土有关系?” “也……” “安医生!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外面来新病人了,怎么一直不出来?!” 安念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陈教授脸色难看地大步而来,看见值班室内的情况,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 “张民,你怎么在这里?” 张民有种突然被抓包了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陈教授,我……” 陈教授的视线划过桌上的纱布,又看见张民的惊慌,瞬间明白了。 这个张民是嫌弃自己医术不好! 趁着安念值夜班,偷摸过来找她看病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要是传出去,他陈风在医疗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但是,他可不敢对着病人发飙。 这口怒气就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压在他胸口,再看向安念时,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安医生,赶紧出去接新病人!” 安念有些莫名其妙,今天值班的医生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她之前就和同班医生说过了,她在值班室里补病历,外面的新病人就由同班医生接诊。 两人分工合作,效率加倍。 她眼睛微动,调整了一下坐姿,不仅不起身,反而坐得更稳当了几分。 安念笑着看向张民:“张民同志,你不要紧张。衣服掀起来吧,你的伤口还在渗液,不能被污染了。” 张民迟疑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陈教授。 “这个……” 安念示意边上的两人把张民的衣服掀开。 吴海和呆毛小伙配合默契,一个压着张民的肩膀,一个直接掀开了衣服。 安念从边上换药盘里拿起一瓶刚开封的碘酒,开始做消毒准备,手里动作不停,却抬起头,视线和双眼饱含怒火的陈教授四目相对。 她笑了笑:“陈教授,我这里有事,不便招待。你出去的时候,麻烦从外面带上门。” “安医生!外面有新病……” “是急症吗?不是急症的话,有李医生在,我很放心。” 安念笑着说,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是急症,难道不应该是您出面接诊吗?毕竟,我只是一个中医……” 陈教授脸色瞬间更难看了两分。 他之前私下里抱怨过,说安念一个中医根本做不了急诊,也没办法进行危重病人抢救,根本就是摆设。 毕竟中医是出了名的慢,抢救这种争分夺秒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交给她。 没想到,安念今天就直接用这个借口搪塞自己。 安念懒得跟他废话:“陈教授,我这里还有病人,就不跟您寒暄了,您自便。” 说完,她就低下头去,开始给张民处理伤口。 张民的伤口经过两次清创,整个创面已经达到了八公分的宽度,看上去颇为可怕。 唯一的庆幸是,他的伤口并不算深,出血量不大,否则就这半个月的时候,足够他死得透透的。 这么想着,安念消完毒,倒了一颗小回春丹出来,放在消过毒的药盅里碾碎。 小回春丹现在已经在军队内普及了,内服和外敷都有。 “没用的。他的伤口感染了,目前不确定感染的哪种病菌,什么药敷上去都只能被渗出的液体冲走。” 安念本来以为陈教授已经离开,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自己身边,看完自己的操作后,还点评上了。 安念头也没抬,认真地敷药。 一颗药不够,她就用两颗。 陈风不悦地哼了哼:“浪费药。小回春丹是我们国家的秘药,成本很高,数量稀少。” 小回春丹的药效很好,陈教授在治疗病人普通外伤时,亲眼见识过它的厉害之处。 只要伤口没有被感染,再怎么深的伤口,敷上小回春丹,三四个小时后就能在表面生成一层薄薄的保护膜,有了保护膜之后,伤口的恢复速度能提高两倍。 “要是张民回来得早一点,小回春丹很快就能治好他。” 听陈教授这么说,张民默默地垂下头。 他的伤口治疗得太晚了。 “和时间无关。” 安念把纱布贴好,又麻利地用绷带绕了两圈,打好结后,一剪刀剪断。 “嗯?”陈教授不明所以地挑眉,“和时间无关?那你说和什么有关?他这个症状在国外有过报道,需要使用M国最新研发的四代抗生素才能治疗。” 四代抗生素,对于华国来说,太贵了! 价格堪比黄金。 而且,这种尖端的产品,发达国家向来是对华禁止交易的。 他们就算是想买,也买不到。 张民脸色发白,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之前陈教授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这个,现在突然听见,张民心中充满了绝望。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不喜欢陈教授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陈教授!这就是你给出的诊断?!张民同志感染了超级细菌,必须使用M国的四代抗生素?” “对!除此之外,再无治疗方法!” 陈风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研究了半个多月,各种治疗方法都试过了。 排除一切可能性,剩下的只有一种原因。 “呵……” 安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陈风心头突然涌上不妙的感觉,他仔细地打量着安念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微妙。 安念道:“我并不觉得是你诊断的那样。” 张民猛地抬头看向她,心中隐隐有期待。 呆毛小伙左右摇摆着,着急得很,他已经被安念和陈教授之间的你来我往给弄懵了,此时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治好他的班长。 “安医生,你的诊断是什么?” 他冲口而出。 安念嘴角上翘,那种漂亮的眼睛随着笑意都变得明亮了几分。 看着她的几人,不自觉闪了神。 “我的诊断是,张民同志体内严重缺锌。” “锌?”呆毛小伙不明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心口。“班长没有心了?不可能!班长还活着!” 安念失笑:“不是缺了心脏,是他体内缺乏锌元素。” 怕几人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从边上拽了个本子过来,写下这个字。 “人体除了需要各种营养元素之外,还需要适量补充微量元素,比如维生素ABCE、锌和铁等。” 呆毛小伙恍然大悟,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是缺了锌啊。” 他说得肯定,其实眼中满是疑惑,锌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远了。 陈教授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安医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伤口不结痂怎么又跟体内缺微量元素有关了?! 中医真能扯啊! 安念并不理会他,只是看向张民。 “张民同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吃土的?” “啊?” 张民愣了愣,努力回想。 “我好像从刚来到前线就想吃土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不会想吃土,缺锌却会。” 水土不服最常见的症状是上吐下泻,和吃土扯不上关系。 “你每天吃多少土?” 张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么一小撮。” “这就对了!”安念双手一拍,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还吃了一点?” 张民脸红:“是的。” 见安念一直不理会自己,陈教授不悦:“安医生!” “我在呢。”安念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陈教授,您博闻强识,应该知道缺锌的话,人体会有什么症状吧?” 见陈教授怒火更胜。 安念笑呵呵地补了一句:“这可是西医知识呀,您不会忘记了吧?” 哼! 陈教授从鼻孔出气,咬牙切齿:“缺锌会导致生长发育落后、厌食、皮损、脱发、异食……” 安念接口:“异食癖!” “缺锌严重的人会表现出异食倾向,比如喜欢吃泥土、煤渣、纸张等。 配合我刚才把脉的结果,张民同志大概率是缺锌! 当然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张民同志加查一个空腹血浆。” 第183章 战场回归!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空腹血浆其中有一项是检测锌的数值。 陈教授脸色难看,此时却再也说不出否定的话,因为他内心深处隐隐有种预感。 安念是对的! 安念没有理会他的反应,抽出化验单在上面开了个单子,递给张民。 “张同志,你尽快去做检查,让检验科那边加急处理。结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来找我。” 张民讷讷点头:“好。” 呆毛小伙第一时间把他拽了起来:“班长,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俩走了,值班室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其实吴海没什么事,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但是他看陈教授脸色一直不太好,挺担心安念的安全,就硬是站在这里没有挪动。 过了一会儿,可能陈教授自己缓和过来了,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安念这才看向吴海,笑着道:“吴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吴海笑了笑,“安医生,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嗯,慢走。” 安念起身把他送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去前面看了看新接诊的病人。 她嘴上说得无情,实际上还是担心外面的值班医生没有把病人治疗好。 确定新病人没什么大碍,经过治疗后,病情稳定了,安念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又去病房内转了一圈,算是夜班巡房。 医院夜班并不简单,特别是前线的医疗所,病人们都没有家属陪同,这就需要医护人员格外细心。 有些人看着好像在安睡,实际上是休克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所以,安念一个个病人看得非常仔细,等她转完一圈回来值班室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值班室门口站着两个人。 安念加快步伐,边推开值班室的大门,边请他们进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 张民赶忙把检查单递过去。 检查单上是手写的字体,锌的数值只有2.1。 成年人的血锌正常值范围是11-18umol/L。 张民这个数值已经无限接近于极限值了。 安念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现在发现了,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张民的病情会更严重。 “我给你开点葡萄糖酸锌口服液,一天三次,吃完三天后,你再过来找我复查。 对了,这三天,你每天下午过来找我换药。” “好的。”张民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安医生,谢谢您!”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死亡?NO! 是未知! 是走向死亡的过程! 之前张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口久治不愈,眼看着自己逐渐走向死亡,保持情绪稳定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心力。 在几乎绝望的情况下,安念给出了诊断,他怎么可能不感激。 安念笑着摇头:“客气了,等你的伤势好了再谢我吧。” “一定会好的!”张民肯定地说。 “对!一定会好的!”呆毛小伙跟着笑。 安念被他们感染,也轻笑出声。 时间一晃而过,三天后。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 除了张民和呆毛小伙之外,吴海也在,陈教授也假装路过的带着他的徒弟走了进来。 安念没有多说什么,仔细地洗完手,消完毒,轻手轻脚地解开张民伤口上绑着的绷带,取下了纱布。 这一次,纱布竟然是干燥的! 陈教授暗自吸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死死交握,眼睛微微眯起,更仔细地观察。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临床老医师,他自然知道干燥的伤口代表了什么。 果然。 纱布下,那个扩散范围足足八公分的伤口上,已经凝固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痂! 张民满脸喜色:“安医生,我的伤口是不是彻底长好了?从昨天开始,我就不再想吃土了。” 他说得挺不好意思的。 一个大男人每天偷摸吃土,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要不是安医生观察得仔细,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病和吃土的症状联系起来。 “正常,微量元素是比较好补的。” 安念轻声回答,视线一直落在他伤口处,用镊子夹着浸透了碘伏的棉团在伤口周围按压着。 伤口处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弹性,血运正常,按压下无渗出。 差不多了。 扔掉棉团,安念这才抬头冲张民笑着道。 “张同志,你的伤口已经在恢复中了。这段时间你注意点,别撕开它。消炎药和补锌剂都可以停了,让伤口慢慢长好吧。” 张民丝毫没有质疑,用力点头:“好的,安医生,我都听你的!” 送走了他们,安念再次去洗手,边洗边转头看向一直没有离开的陈教授师徒俩。 “陈教授,你有什么事吗?” 陈教授踌躇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什么。 安念拿起边上干净的毛巾擦手,眉尖微挑,也不再多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那个……” “嗯?”安念视线丝毫未移,手下刷刷刷地写着病历总结。 “安医生……我能邀请你进入我的治疗组吗?” 陈教授憋了好久,终于把这句话憋了出来。 安念有些诧异,抬头看他。 这个军队医疗区有条件成立治疗组的目前只有陈教授一位,他的治疗组名额可是非常珍贵的。 这里就必须要解释一下,治疗组的意思了。 想要成立一个治疗组必须有一位很有能力、很有“江湖地位”的学术带头人,比如眼前的陈教授。 其次是,需要有专项经费,一般是带头人去跟上面申请。 能达成这两个条件的人少之又少。 原因很明显: 1、多年的高考断层,专业人才少得可怜,医学的高等人才同样缺失。 2、国家穷呀,人民群众都还处在“吃不饱、饿不死”的阶段,哪来多余的钱去做研究?!一切“攀登高峰”的举动,都是基于经济基础之上的。 所以,安念才会如此惊讶。 “安医生,你很厉害,诊断能力高于我。我的治疗组内有很多疑难杂症的病案,我希望你能帮我一起整理。 这些资料整理好,是能发表文章的,不仅是国内期刊,现在我们还能冲击一把国际期刊。”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去国际上发表文章不再禁止,反而能得到领导们的支持,这也算是一种展现“肌肉”的方式。 见安念面上没有什么变化,陈教授担心她不愿意,赶忙加砝码。 “我的组在整个医疗团队是优先级最高的,我看你很关注前线的消息。” 是的,安念除了在医院上班之外,每天还会去相关部门咨询前线最新情况。 “前线的消息,我拿到的都是最新的。有人受伤了,也会第一时间联系我。如果你能过来,这些信息你都能很快掌握。” 不得不说,安念心动了。 迎着陈教授期盼的目光,她点了点头:“好。” “好好好,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目前的工作!小刘,你把所有重要资料都交给安医生。”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医生闻言,赶忙回答:“好的,教授。” —— 等朱月圆睡得昏天暗地,顶着鸡窝头起床的时候,见到了神清气爽的安念。 “念念,你连上三个夜班,竟然一点都不累吗?” 安念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捏着玉牌,右手拿着刻刀,头也不抬地回答。 “累呀!” “累?我一点没看出来。” 朱月圆打了个哈欠,从上铺跳了下来。 她和安念约好了,谁下夜班谁就睡上铺,不是上铺更舒服,而是上铺更不容易被打搅,能一觉睡到自然醒。 安念下巴抬了抬:“喏,给你打的饭,趁热吃。” “哦。” 朱月圆迅速洗漱完毕,打开泡在热水中的铝饭盒,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这刻的什么呢?我看你刻了好几天了。” 安念停手,把手里已经能看出雏形的吊坠抬起来给她看。 “胡萝卜,好看吧?” 朱月圆:“……” 不是,你把一颗琥珀色的石头说成是胡萝卜?是不是有点色盲?! “这个颜色不太对吧?” 安念吹了吹吊坠上面的碎屑,叹气:“没办法,这已经是最接近的颜色了。下次要是能弄到红色的翡翠,我再重新弄一个。” 朱月圆咬着嘴里的红烧肉,凑近了看。 看了一眼。 看了两眼。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确定是胡萝卜?我看着不像啊。” 安念很自信:“肯定是胡萝卜啊!跟我的兔子是一对!” 她拉出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兔子吊坠。 “你这个小兔子倒是挺可爱的。” “可爱吧?胡萝卜和它一样可爱。” “呵呵呵。”朱月圆没好意思打击她,低头大口吃饭。 安念自顾自地说道:“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啦,等我把萝卜缨刻出来,就像了。” 朱月圆:“……” 存疑! “对了,月圆,接下来我不能跟你换班了,我被调去陈教授他们组了。” 安念重新开始雕刻。 朱月圆却愣住了:“你什么时候跟陈教授关系这么好了?!” 不是啊,她也就是睡了两天而已,怎么这个世界变化如此之快?! 她明明记得安念之前和陈教授还闹过矛盾来着?! “就这几天。” 安念笑着回答。 “快快快!给我详细说说!” 八卦之心雄起,朱月圆端着饭碗直接挤到了安念身边。 没办法,安念只能边雕刻,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说。 “啧啧啧,念念,你可真厉害!太给我长脸了!” 听完前因后果,朱月圆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苟富贵勿相忘啊!” 安念被她逗笑:“我保证!有一百块,给你一块!” “喂!过分了!” 两人边说笑着,边干自己的事情,和谐又平静。 —— 自从转入了陈教授的治疗组,安念接触到了更机密的消息。 她知道前线战事激烈,受伤的人却越来越少。 这是好事,代表着于路远他们小队的任务完成得很优秀。 半个月后,安念接诊的最新一批受伤战士是从河内送出来的。 “河内啊。” 安念捧着热茶,小小地喝了一口,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快结束了。” 河内,越国的首都。 这天,她正在给病人换药,外面突然传来喧嚣声,有很多人进入了营地。 听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听营地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安念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把躺在床上,让她换药的受伤战士看得脸红心跳,眼睛都不敢和她直视了。 安念加快了换药的动作,她想赶紧完成工作,好抽出时间去外面看看,她家元元是不是回来了。 “安医生……” “嗯?”安念赶忙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温和地看向说话的战士。 战士脸颊红红的:“安医生,你有对象吗?” 安念笑了起来,点头:“我不仅有对象,还结婚两年了。” “啊!”战士脸上的羞涩凝固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看上去年纪很小。” “嗯,我结婚的早。” 安念很乐意和人说自己已婚,基本上除了这个刚送过来的新战士不知道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她和于路远是一对。 狗粮管饱! “而且,我爱人也是军人呢。” 战士有点不甘心:“是谁?” “是我。”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整个病房的人齐齐转头看! 门口站着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他面对着众人,缓步而来。 一身制式迷彩军装,宽腰带勒出他劲瘦结实的腰身,走路时修长笔直的双腿仿佛自带力量感。 再往上看,入眼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精致的五官中带着军人的刚毅,眉眼犀利,绝对不是奶油小生能比的。 随着他走近,那股刚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凌冽气势扑面而来,病房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你回来了?” 安念已经处理好了战士的伤口,给他盖好被子,端起换药盘。 “嗯。” 于路远低头看她,眉眼间的犀利瞬间消散,只余下满满的温柔和思念。 “我帮你。” 在场这么多人,他抑制住了自己想拥抱安念的欲望,只克制地接手了她手中端着的换药盘。 两人指尖在换药盘下轻轻碰触。 于路远没忍住轻轻摸了摸,这才不着痕迹地离开。 “你忙完了吗?我们出去走走?” “好。” 安念跟上他的脚步。 病房内,安静如鸡。 等他们俩彻底消失,才突然冒出惊讶的粗口。 “卧槽卧槽卧槽,刚才那个是819的于中校吧?!” “气势太强了!” “真吓人啊!难怪被称为最可怕的杀神!” 第184章 忙碌!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医生。” “安医生,你出门啊?” “安医生,吃过午饭没?” “……” 一路上,不断地有人和安念打招呼,她都笑着回应。 打招呼的人离开的时候,还会转头看看站在她身边的于路远,眼中满是好奇。 今天营地里到处都是人,两人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于路远伸手牵着她,双眼含笑:“我们家念念真受欢迎。” 安念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仰着头看他,明亮的眼底只印着他的身影。 “我可是尽职尽责的好医生。” “嗯。大家都很爱戴你。” 于路远微微侧身,挡住可能看过来的目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手掌满是茧子,碰触的时候足够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她。 安念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嘴角含笑。 看着她的笑容,于路远眼眸微暗,喉咙上下起伏了一下,终是没有忍住,倾身下去,含住了她的双唇。 安念也努力踮着脚,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毫不迟疑地回吻。 这个无人的角落,好久不见的两人热情地交换着对彼此的思念。 “砰!” 安念整个人被按压在墙壁上,脑后垫上了一只宽厚的手掌。 这个吻更加深了两分。 两人的呼吸交缠了很久。 要不是不远处的脚步声提醒着他们,这里还是外面,他们绝对舍不得分开。 安念细细地喘息着,双眼迷蒙。 于路远轻笑出声:“等会儿我背你回去。” 安念刚开始不知道他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美眸瞪他。 “才不要!”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抬手轻触,嘴唇都肿了。 真的亲了好久。 “咕噜咕噜。” 安念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响。 于路远顿时就心疼了,大掌贴在她胃部:“你还没吃饭?”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没有,太忙了。” 在医院里工作真的别想着三餐准时准点,安念这段时间都是抽空就扒拉几口。 “我们先去吃饭。” 于路远揽着她走出角落,到人多的地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两人到了食堂。 食堂内人声鼎沸。 “老于,你来的正好!菜正好出锅!” 原来是他们回营地,食堂重新起灶开火了,此时正一盆盆地往外端菜。 廖明宴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了落后于路远半个身位的安念,眼睛瞬间就亮了。 “念念!” 于路远瞪眼:“叫嫂子!” 廖明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不是习惯了嘛。嫂子!” 随着他这句称呼出口,附近好些人都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嫂子好!” 声音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顿时就引起了小范围的注目。 安念耳根红了,却并不怯场,落落大方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于路远落座了。 食堂内的桌椅都是一长条,说起来一整排都是同桌,但其实是并在一起的,真正的一张桌子也就是六个人。 这六个人也是于路远最亲密的战友,安念和他们都非常熟悉。 坐在对面的周云福抬手,和安念打了个招呼,憨憨的笑。 “嫂子,好久不见。” “阿福,你眼睛没事吧?” 安念看见了他眼角的淤青。 “没事,只是挨了一枪托,过两天就散了。” “嫂子,你离开后,我们……” 边上的严子遥也不甘示弱,开始跟安念分享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基本上只有在座的几人能听见,他们也都是经历者。 几人说话的时候,于路远把筷子和碗放到了安念面前,给她碗里夹了不少菜。 催促她:“念念,别只顾着说话,先吃饭。” “好。”安念朝他笑了笑,拿起筷子。 他们这桌吃得欢快,刚才的动静也已经在整个食堂内传开了。 别以为男人不八卦,实际上人类都喜欢八卦。 此时的食堂内最大的八卦就是于路远的媳妇儿了。 安念和于路远的五感都非常敏锐,食堂内的只言片语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那就是于营长的媳妇儿?长得真好看。” 于路远嘴角微扬,给自家媳妇儿夹了块红烧排骨,内心喜悦:我的念念第一好看! “她怎么能来营地?” “她是军医!” “嘶!厉害呀!” 安念夹起排骨,咬下炖得软烂的排骨肉,高兴得很。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元元的媳妇儿呢! “我之前听说于营长受过重伤呀,这次见他怎么还是这么勇猛?不,感觉比几年前更厉害了!” “这么说来……于营长是不是之前住院的时候,碰到他媳妇儿的?” “你这个角度很刁钻呀……照你这么说,他能更上一层楼,还是他媳妇儿治得好?” “也不是不可能呀……” 听到这里,于路远借着夹菜的机会,唇瓣划过安念的右耳。 “他们都说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勇猛。” 安念斜眼看他:“你觉得呢?” 于路远轻笑:“只要想到你在后方,我就充满了力量。” 他的身后有爱人、有亲人、有国人。 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但是,不得不说,安念就在后方营地内这一点,让于路远对敌人下手时更多了一丝狠厉。 这一天两人只匆匆见过一面。 于路远他们是回来了,但是后续的事情还有得忙,短时间内闲不下来,能去医院见安念一面已经是挤出来的时间。 吃完饭后,于路远就带着自己的战友们离开了。 安念目送他离开后,也转身回了医院。 她脚步坚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干活! 医院内的伤员数量急剧飙升,不仅是安念,朱月圆等轮班休息的医护人员都被喊了过来。 上千名伤员进入各大科室。 大家忙成了陀螺。 安念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天都是累到不行在办公室里趴一会儿。 她已经算很好了,连续加班熬夜了十天,脸色依旧红润。 其他人真的跟被抽干了似的,一个个面黄肌瘦,只有黑眼圈长胖了。 朱月圆脚下踉跄了一下,正好从她身边经过的安念赶忙伸手扶住她。 “来,喝点葡萄糖。” 让朱月圆就近坐下后,安念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高浓度葡萄糖敲开。 朱月圆接过来,仰头喝着。 安念把自己的水杯拧开凑到她唇边:“喝点水。” 葡萄糖只有15毫升,干喝,嘴里会齁甜。 “念念,谢谢你。” 朱月圆听话地喝完,脑袋一歪,就靠在了安念肩膀。 “太累了……真的快熬不下去了……支援部队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呀?” 安念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应该快了。” 这几天已经陆续有不少医护过来,只是他们来并不是为了留下,而是把病人分流走,属于是来了又走。 “要不你去睡一觉?你负责的那几个病房,我替你值班。” 见她实在困顿,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了,安念轻声提议。 朱月圆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她好久,突然不敢置信地开口说道。 “念念,我们俩是一起熬的夜吧?” 安念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 “那你为什么脸色红润?!皮肤还这么好!这不公平!” 她坐直身体,一脸委屈。 “你看看我脸上,下巴都长满痘痘了。” 安念失笑:“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呢?” 看来也不是很困啊! “当然了!脸对女人很重要的!特别是我年纪大了……” 朱月圆比安念大了有七八岁,已经到了非常在乎眼角皱纹的年龄。 “念念,你有什么秘诀?告诉我一下?” “可能跟我用的面霜有关系,回去我给你一罐。” 安念只能如此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在修炼吧?不过,她的面霜是挺有效果的,挺适合月圆。 “你感觉好点没?我给你测个血压。” 两人说话的功夫,葡萄糖应该已经发挥作用。 安念用血压计给她测了一下,已经到达正常值。 血压计是没办法测量血糖值的,但是血压具有一定的参考性。 低血糖的时候,一般血压也会偏低。 朱月圆拿手抹了抹自己满是冷汗的额头,起身:“我感觉好些了。” 安念赶忙扶着她的胳臂:“别逞强。你还是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有事情我再喊你。” 朱月圆现在腿还软着呢,再逞强出去也只是帮倒忙,只能点头答应。 安顿好她之后,安念就开始巡视病房。 除了她自己负责的十几个病人之外,还额外帮朱月圆照看她的病人,忙得脚不沾地。 不久之后,陈教授找了过来。 “安主任,支援的人来了,你要不要领两个走?可以给你打打下手。” 安念正在给病人施针,闻言抬头。 “有胸外的熟手吗?” 她和朱月圆现在负责的就是胸外科,由于安念医术了得,具有权威性,已经被破格任命为胸外科的主任。 “有!” 安念擦过手后,走出病房。 陈教授身后站了五六个人。 里面竟然还有熟人。 付博眼神复杂地看向安念,没想到才短短半年时间不见,安念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竟然直接凌驾在了自己头顶。 没听刚才陈教授说的是什么? 领两个走?可以给她打打下手? 他们这些第二批过来支援的人,好些都是资历很深的老医生了,陈教授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却依旧如此不客气。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安念在陈教授心里的地位很高!她是这里绝对的话事人! 安念和付博对视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内心波动,只淡淡笑着,和见到其他人一模一样。 付博心下一梗。 知道自己并不受安念的待见。 “那就他们两个吧。” 在付博迟疑间,陈教授已经给安念指出了两个擅长胸外治疗的医生。 其中就有付博。 付博虽然是中医,在胸外科上却钻研得很深。 “我们现在一共有140个病人,他们的病情我按照轻重缓急分了四个等级,病历都在这里……” 安念不给新来的人多想的机会,直接把工作布置了下去。 “你们两人分别擅长什么?现在可以提前说一下,免得等会儿我把任务分下去了,你们来找我说完成不了。” 付博没有说话,另外一个男医生上前一步。 “安主任,我是合协过来支援的沈亮,我擅长的是肺部疾病,有肺气肿、肺大泡破裂等都可以交给我。”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好!正好我们有两个危重病人。沈医生,你先看看他们的病历。” 她有绝佳的中医技能,一卷银针能稳定住病人的身体机能。 但是就手术来说,安念真的不算顶尖。 看懂了和真的能上手,距离还是挺远的。 安念能做介入手术,是因为她的手足够稳,五感敏锐,还有灵力这个作弊器。 但是涉及脏腑的缝缝补补,说实话,安念只能说是刚入门。 这些都是朱月圆在负责,但是她也只有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现在又合协的医生过来帮忙,就太好了。 “你呢?付博医生?” 安念直接叫破他的名字。 付博没办法再沉默了,上前一步,声音低沉:“我擅长处理胸腔积液和胸痛缓解。” “好。” 安念点头,挑了几份病历放进他手里。 “那你负责这几个病人。他们的病情,你先看看,等会儿再去病房里问诊一番。 我记得你是全科的中医医生,你可以结合中医、西医,给出你的判断。 不管使用哪种方法,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治好病人,我都愿意尝试。” 付博看向她,从她眼中看出了真诚,心里惭愧不已。 安念医生并没有因为自己之前对她的得罪,而故意刁难。 自己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付博用力点头:“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安主任。” 这声“安主任”,付博喊得心甘情愿。 科室内多了两个医生,整体压力真的缓解了很多。 安念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一歇。 不久之后,她的饭菜也送了过来。 “趁热吃。” “你怎么来?”安念惊喜地抬头,看见了熟悉的英俊面容。 于路远很心疼她:“我刚结束手里的事情,知道你好久没回去休息了。是不是很累?” “挺累的,但是我很高兴。我已经治好了200多个病人了!他们都是你的战友!都是冲在第一线的军人!” 第185章 归途!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听她这么说,于路远笑了起来,抬手压了压她的发顶。 “快吃吧,要凉了。” “好。” 安念接过他递来的筷子,低头扒饭。 “不要急,别噎着。” 于路远见她吃得快,眉峰皱起,赶忙倒了杯水,送到她唇边。 安念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笑着道:“等会儿还有两个手术。” 她现在的时间表都排得满满当当,精确到分钟了。 “辛苦了。” “没事,我学到好多。”安念看向他,“你呢?接下来怎么安排?” “等消息。” “嗯?”安念不明白。 于路远压低声音:“我们已经打到河内了,接下来如何做,需要上面决定。” 安念了然,微微点头。 战争不是非黑即白,都有最终的目的,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 这个等待并没有太久,三天后,最新送来的报纸上,头版头条登了文章。 “教训小朋友的目的已经达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定下了接下来的所有基调。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于路远带来了消息。 “念念,我们819要回驻地了。” 安念早有预期,笑了笑:“我这里也快结束了。” 有了过来支援的医疗团队,危急病人全部得到了救治,实在无条件治疗的也分批运了出去。 短短一周,整个营地内的医院病房已经空了大半。 安念当时就有了猜想。 这场战争即将收尾。 于路远有些不舍,看办公室内无人,伸手抱了她一下。 “念念,我会跟随部队先回云城一趟,再去京城。” 他的军校课程还未结束,这次出来属于实战演练,是课程课时的一部分,不过等他退离战场了,还是必须回军校上课的。 “好,我在京城等你。” 安念抬手回抱住他,把脸埋进他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 “嗯,等我。” —— 和819部队一起离开的还有其他人,开拔的动静很大,安念没有下去送别,只站在窗边,朝回望的于路远笑着挥了挥手。 “安主任,开胸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上台吗?” “要!我当一助!” 安念立马转头,朝手术室大步而去。 最开始,她给朱月圆当一助,现在来了更厉害的沈亮,她又开始跟着他上台,很累,却学到了很多。 安念过目不忘,差的就是经验,只要她看过一回,上手过一次,就能把经验值拉升至百分百。 这是她的优势,别人都没有,她必须把握住每一次机会。 —— 4月初,第一批进入营地的医疗团队离开。 朱月圆打包行李走了,宿舍里只剩下安念一人,她更加投入工作,很少回去。 又三天,轮到第二批医疗队离开了。 安念就属于第二批。 她早早就将东西收拾好了,一些重要物品放进空间内,轻便的则放在行李箱。 安念先是坐军卡,再转火车。 上了火车,她意外地看见了梁矩和梁小慧。 在看见安念时,梁小慧眼睛倏地就亮了,往父亲身边挪了挪,拍着自己边上的位置。 “安念姐姐,过来坐!” “好。”安念拎着箱子过去,梁矩立马帮她把东西放到了上方的架子上。 梁小慧拉着她的手,笑得开心极了。 “安姐姐,我和我爸这次打算回老家去看看!听说那里靠近海边,是个漂亮的小渔村。” “挺好。”安念笑了起来,侧头看向梁矩。“梁叔,你的腿好些了吗?” 梁矩笑得温和,眼带感激。 “安同志,谢谢你的药,我的腿现在走路都不会酸痛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彻底康复了。” 走路姿势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 “那就好。” 安念也替他高兴。 梁小慧喋喋不休: “安姐姐,你简直是我们家的福星。你走了之后,我和我爸就被咱们国家的军队找到了。 嘿嘿,他们说我爸立了功,问我们有什么愿望。我爸就说,他想带我回家。然后,我们就跟着走了。” 安念一直保持着笑容。 她知道这里面的隐情应该不简单,不过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并不重要。 梁矩在边上笑看着,时不时提醒两人吃一点桌上的水果。 有了梁家父女俩,安念这一路倒是不寂寞了。 只是他们毕竟要去的目的地不同,梁家父女在半途就下了车。 梁矩给安念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我老家就在深城海边,以前的老房子估计早就倒了,但是村子肯定还在。 安同志,你如果有时间,可以过来找小慧玩。到了村子,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 “好。” 安念接过,也写下了自己在京城的地址。 “梁叔,等你安顿下来了,可以给我写信,寄到这个地址就行。” 梁矩一见她写的竟然是京城的地址,顿时肃然起敬。 “没想到安同志竟然是京城人。” 安念笑着摇头:“这倒不是,只是这几年会在京城。” —— 从荒凉的战场前线再次回到京城,安念有种莫名的感叹。 依旧是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不,好像比她离开的时候,更加人声鼎沸了。 她拎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本来以为没有人来接。 毕竟她熟悉的人都不在京城。 师父和乔施还在深城呢。 于路远大概率还停留在云城,不可能这么快回京。 没想到,安念刚走出火车站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哈哈哈,念念!惊喜不?” 朱月圆朝她大步跑来,用力抱住她。 “我专门跟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你是这趟火车。” 安念瞪大眼睛,跟着笑了起来,回抱过去。 “月圆,你真的太贴心了!” “那当然啦!走走走!我请你吃大餐。” 两人去了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 “念念,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变好了很多?我一直在用你给我的面霜,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皮肤变得好嫩滑!” 朱月圆边吃边凑近安念,让她看自己的脸。 安念笑着凑过去看了看,还上手捏了捏。 “手感真好!” “是吧?”朱月圆瞪大眼睛,“念念,你这个面霜是用什么做的?效果真的太明显了。” “是一个中药配方。主要是能帮助皮肤排出杂质。” 安念夹起一块红烧排骨塞进嘴里,脸颊一鼓一鼓地咬着,吃得香也不耽误她说话。 “月圆,你要坚持使用。一罐面霜用完,皮肤还能白上一个度。” “还能美白?”朱月圆筷子都停了,她皮肤一直挺黑的,用什么都没效果。 安念点头:“可以。肤色本来就是各种原因导致的,皮肤内的杂质排出后,它的光影效果也会不同,肉眼上有白皙效果。” “挺神奇。” “嗯。” 安念上辈子在修真界可是搞过很多美容养颜项目的,各种丹药研究出来,对女修者吸引力up!up! “嘿嘿,那念念,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瓶面霜呀?” 安念看向她,微微挑眉,戏谑道。 “你今天来接我,是不是就冲着我的面霜来的?” “哪有?!”朱月圆立马坐直身体,朝天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绝对是真心来接你的!面霜是次要!” “哈哈哈哈。” 安念笑得肚子疼,取笑她。 “你不说最后一句话,我还能信你三分。” 朱月圆吐了吐舌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我回家之后,我妈妈看我变化这么大,就一直缠着我,没办法,我只能把你的面霜拿出来给她用了点。 这一用可不要紧,她竟然不肯还给我了!”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安念:“念念,你送给我的面霜被人抢走了……我好惨啊……” “好好好。我再给你拿两瓶。” 安念拿过边上的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眉眼带着掩饰不去的笑意。 “但是我现在手里可没有哈,都在家里放着呢。” “没问题!没问题!我跟你去家里拿!” 朱月圆眼睛猛地一亮,只要有希望就成啊。 安念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拍拍自己的行李箱:“小圆子,那你还不长点眼力见?” 朱月圆愣了愣,笑得不行,起身给她拎箱子。 “好嘞,小的这就给您帮忙。” 两人笑闹了一阵,上了去四合院的公交。 安念离开的时候,四合院托给街道办的梁主任帮忙照看,知道他们小夫妻是军人和军属,梁主任非常尽心尽力。 安念先去了趟街道办,拿回了自家的钥匙。 梁主任还热情地跟着她回了四合院。 “你们的院子,我每周都过来打扫一次。菜园里的菜也按时浇水,按照你之前的交代,菜熟了我就摘了分给大家伙。” 开了院门,安念回到了想念已久的家。 她之前栽种在院角的藤蔓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上面开满了粉色的蔷薇花。 “还真的别说,安念同志,你们家的院子里这些花草啊长得是真好!也不需要怎么照料,一个个拼命长。 前段时间,你种下去的萝卜长得可多了,我带着街道办的大家伙拔了一茬又一茬。 这附近两条巷子的乡邻们都吃了一顿新鲜蔬菜!” 梁主任念念叨叨着,满脸喜色。 “他们也投桃报李,给了不少种子,我都让人种下去了。喏,那一垄新种的菠菜已经能吃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经过了前院,进入二进的正院内,相对于前院的窄小,正院面积就大了很多。 东南角种了一大片的蔬菜,每一样都长得非常好,上面挂着的白扁豆个顶个的饱满。 “月圆,你把行李箱放在廊下就行。” 四合院内,她和于路远住的房间、正厅和其他之前住人的房间都是锁住的。 梁主任手里的钥匙只能开大门。 朱月圆早在踏进四合院的时候,都震惊住了,此时还未恢复状态,安念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安念拧开自来水,洗了个手,就过去摘了一竹篮白扁豆,又拔了两颗水嫩嫩的白萝卜,在上面还压了大片新鲜的菠菜。 “梁主任,这段时间真的麻烦您了。这些您拿回家,给孩子们加个菜。” 梁主任一大家子人可都是住在一块的,祖孙三代人呢。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梁主任脸上笑容灿烂,手里推拒着。 “要的!你如果不拿着,我可要生气了。要不是您在为人民服务的同时,还抽空过来帮我照料一下院子里的瓜果蔬菜,我种下的这些早就烂在地里了。 就只送您这些东西,我还觉得心里亏欠呢。等我家路远回来了,我再和他一起上门去拜访您。” 安念好说歹说,梁主任这才把东西都收了过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安同志,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的户口要不要迁来咱们街道办? 你和于同志在这里买了房,落了脚,是有资格把户口迁过来的。” 这个消息可是安念的盲区。 “我之前还真的没注意过。谢谢梁主任提醒,等路远回来了,我跟他商量一下。” “于同志什么时候回来?户口这东西,最好是尽快办理。” 梁主任看了看廊下坐着的人,凑近安念,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政策一天一个样儿。听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政策要取消了,到时候可能会有大批人回城,户口可就难办了。” 不论什么时候,京城的户口都是珍贵的。 安念知道她是好意,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您。路远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去找您。” “可以。”梁主任笑了起来,抱起竹篮。“那我就先走了。你刚回家,还有的收拾呢。” “好的,我送送您。” 不顾她的推拒,安念把她送到了四合院的院门口,这才关上大门,走回正院。 “月圆,你先随意看看。” 安念招待了一声,先从行李箱里拿出钥匙,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取。 她利落地打开了客厅和主卧的门。 行李箱放进主卧,又转身进了厨房,先把水烧上,等会儿好泡茶喝。 京城气候干燥,被褥什么的不会有潮气。 但是,安念还是习惯性地把被子和床单等都抱到了院子里晾晒起来。 花费了一点时间,整个主卧已经一尘不染。 厨房内的水也开了,安念端到廊下,泡了两杯茶,招呼朱月圆过来喝。 第186章 来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朱月圆也是个仗义人,喝了安念的好茶,接下来一下午就在她家,里里外外地帮忙。 两人给四合院做了一回大扫除,到傍晚的时候,整个院子就已经有了人气。 院角的菜地都水水润润了。 “喏,这两罐子你带走。” 安念从卧室内拿出两个白色瓷器分装好的面霜。 “这个面霜有名字不?” 朱月圆拿着两个罐子,爱不释手。 安念点头:“有,我叫它润颜霜。” “润颜霜?好名字!”朱月圆一挑眉,觉得这个名字特别贴切。“念念,你有想过把它放到外面去售卖吗?现在南边已经开始实行市场经济,咱们京城也有了不少个体户。” 安念明白她的意思,只笑着摇头:“现在还没想过,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考虑的。” 她现在手里并不缺钱,接下来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弄化妆品生意。 “可惜了……”朱月圆叹了口气,“我家里其实有些关系。如果你想要办一个小型的化妆品厂,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安念微微挑眉:“我还从来没有听你讲过家里的事情。” 朱月圆哈哈大笑: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啦。我爸妈都是医生,他们都希望我和我哥能继承衣钵。 但是我哥吧,他更喜欢学商业管理的事情,当年从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咱们国家的商业部,现在是里面一个小小的领导。” 安念失笑:“果然,走在京城这样的地界,一块板砖砸下来都能砸中好几个官。” “哈哈哈哈。” 朱月圆被她逗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的。 “哪有那么夸张。要是真的有板砖砸下来,我肯定伸手去接。 我们家现在还挤在一个两室一厅里住着呢,每次我回家,都只能在阳台上挤一挤。 围帘一拉,就是一个私密的空间。” “那你另外一个家呢?” “嗯?”朱月圆被她的问题问愣住了。 安念朝她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直没有听你提及过,随口问问。” 她之前偶然听其他人说过,朱月圆是结了婚的。 “没关系,你不想回答也没事。我们去菜地里拔点萝卜吧?我给你炒个萝卜丝。” 她们俩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安念从廊下拿了个竹篮。 他们家廊下挂了一溜竹篮,都是于路远在家的时候给她编制的。 竹篮的大小各不相同,有些安念会在里面缝上花布,摆在客厅、卧室,或者其他地方储物用,放针线、橡皮擦、茶叶等等都可以,万能的很。 于路远见她喜欢,在家的时候,只要没事,就会编制。 渐渐的,他们家里就堆了好些。 每一个竹篮,安念都很喜欢。 现在拎着的这个,上面还有一个长长的手柄可以挎着。 院角的蔬菜水果们水灵得很,安念走近时,它们还会轻轻地摆动。 好像在说,先来采我呀! 安念嘴角含笑,给它们输送了些灵力。 她拔了两根水嫩的白萝卜,又拔了颗大白菜,采了几个青椒。 家里没有肉,但是还有不少鸡蛋。 鸡蛋经得住放,现在又是冬天,以京城这种温度,放一两个月完全没问题。 听见脚步声,安念转头看过去,笑着说。 “我用青椒给你煎个蛋怎么样?这是我们家的秘方,把青椒剁碎,混进蛋液内。 热锅里倒油,油热后,倒入青椒蛋液。 等煎至两面微微焦黄就出锅,咬下去满满的都是鸡蛋和青椒的清香。” 朱月圆本来是想过来跟她解释一下的,没想到竟然听见了一个菜谱,在安念生动的形容中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咽了好几下口水后,才哭笑不得地打断她的话。 “你可别说了,我肚子都要响了。” “我会做的菜不多,只能弄几样简单的糊弄一下。” 安念坦然得很。 朱月圆有些诧异:“你们家谁负责做饭?” 安念回答:“我公婆在的时候,他们俩负责。他们前几个月回老家了,就是元元负责。” 朱月圆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于营长?!” “是啊,他做菜好吃的!”安念强调,“深得我婆婆的真传。” 讲到于路远,安念就眉眼带笑,话都多了起来。 “我挺喜欢吃红烧肉的,元元之前给我做了几回,我总觉得味道不太对。 他就专门去学了好几种红烧肉的做法。 现在啊,他已经学会了国营饭店红烧肉的做法,东坡肉的做法,还有我婆婆独特的做法。 我每次点红烧肉这道菜,还需要跟他强调一下想吃哪种做法的红烧肉。” 见安念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朱月圆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家于营长在外面一脸的冰山冷酷,没想到回到家竟然是个贤惠的家庭主夫。” “哈哈哈,他如果听见了,一定很高兴。你这个夸奖很踩点!” 安念笑了起来,往边上走了两步,又摘了几个成熟的红辣椒,等会儿做菜的时候放一点,菜色会更漂亮。 看了看竹篮,觉得这些菜已经足够两人吃了,她转身走出了菜园。 朱月圆亦步亦趋地跟上。 “念念,你教教我,你是怎么训夫的?” “训夫?”安念眨了眨眼睛,“我没训呀,他自己主动做的。” “我不信!男人都懒得很。”朱月圆撇撇嘴,“从我爸到我哥,再到我爱人,就没一个会做家务的。家里的扫帚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这样啊……” 安念若有所思。 “对对对!你教教我!”朱月圆凑到她身边,“我来洗菜!” 先讨好一下! “其实挺简单的。” 安念朝她眨了眨眼睛,本来还以为朱月圆的婚姻不幸福,现在见她提起丈夫时,并没有那么反感。 安念说起话来,也就可以更放松了。 “分两步走。家里的活儿先放着,你别碰,等他受不了自然会接手。 别说男人学不会做家务!同样都是一双手,难道女人的这双手就长了扫帚和抹布?! 说学不会的,那都是胡说八道。” 朱月圆愣了一下:“那时间一长,家里就太脏了……” “他都不嫌脏,你有什么好嫌的?这时候,咱们拼的就是耐力!女人的耐力绝对是高于男人的!” 安念说的煞有介事。 “第二步呢,你在他开始干活后,就夸奖他,鼓励他,说他干得真好,是绝对的好男人! 咱给他来一波吹捧,把他架起来,让他不能轻易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把蔬菜都洗好了,安念还顺便给白萝卜削了个皮。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俩组成了一个小家庭,他就必须为这个家付出。家务活平摊是正当需求! 月圆,你现在也有工作,也顶着半边天呢,不用怕他。” 朱月圆跟着她转身进了厨房,一脸若有所思。 安念用砂锅煮饭,再用边上的铁锅炒菜,两个液化气灶一起点燃。 等她炒完一盘萝卜丝、煎完青椒鸡蛋饼、又来了盘清炒大白菜,砂锅里的米饭也熟了。 “月圆,把菜端过去吧。” “好!” 朱月圆一直在边上给她打下手,闻言,擦了把手,就把盘子端了起来。 安念炒了三个菜,量都不算大,她们两个人吃正正好。 吃完后,朱月圆自告奋勇地善后,负责洗完、洗锅。 安念就去了前院,把大门边上的信箱打开。 信箱里有好几封信件。 她看了看,其中有三封是爸妈寄过来的,一封是施施寄来的,还有一封是汪主任寄来的。 安念捏了捏汪主任这封信,很薄。 她有些好奇,决定等月圆离开后,第一时间打开看看。 她有个猜测,这里面应该有不小的惊喜,嘻嘻。 “念念,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安念刚拿着信封走进正院,朱月圆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拎起自己随身的挎包和她道别。 “这么快?不坐一会儿吗?” “不了。”朱月圆眼中带着跃跃欲试,“我打算回家实践一下!” 她觉得已经把安念教的东西消化完毕!必须让自家男人体验体验了。 安念见她精神头很足,鼓励地笑道:“祝你顺利。” “等我好消息!”朱月圆握了下拳头,脸上笑容灿烂。“对了,等我的面霜用完了,我再来找你呀!下次,你可得收钱了。” 安念失笑,点头:“成,下次我肯定收你一大笔。” 她们之间有默契,朱月圆拿到面霜后只稍微提了提给钱的事情,在安念坚决拒绝后就再也不提了。 但是,朋友之间,可一不可再,一直单方面的占便宜,这段友谊走不长。 这一点,不论是朱月圆,还是安念,都明白。 所以,朱月圆会主动提钱,安念也不会拒绝。 “我送你到巷子口。” 他们这一片的治安挺好的,安念还是不太放心朱月圆一个人走在巷子里。 她把朱月圆送到了巷子口,又目送她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这才转身往家走。 3月末,京城的暖气已经停了,但是温度依旧很低。 北风一吹,安念缩了缩肩膀,加快步伐,进了院子,烧了一锅热水,快速洗漱完毕后,她就钻进了被窝。 坐在温暖的被窝里,安念认真地低头拆信封。 第一封,汪兴国的来信。 信上的消息果然是大惊喜。 安念终于从药厂拿到了第一份分红,来自于安心抗糖丸和小回春丹,一共两万块。 汇款单拿着到银行就能提取出来。 第二封,乔施的来信。 上面写了这几个月,语诗的发展情况,他们的店生意非常好,每天都能赚到大把的钱。 乔施在信上写“本来想分红的,但是胖子说现在是服装厂的快速发展期,赚到的钱最好还是投进去。” 安念笑了起来:“我也同意。” 想了想,她倾身过去,把床位的小木桌拿了过来,架在床上开始给她写回信。 最后,拆开李玉梅寄过来的两封信。 第一封信上写着,他们回到村了,一切平安,不用担心。 第二封信上分享了一个好消息,跃进的媳妇儿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安念算了算时间,现在弟媳妇儿应该快出月子了。 “嗯,明天记得去国营商店买两罐麦乳精送回去。” 第三封信,李玉梅估计写字的手都在颤抖的,练了好久已经成型的字都歪曲了一行。 往下一看,安念知道了原因。 “原来是村里试点包产到户了。” 去年,安念就隐约听见了消息,徽省那边有好几个村子已经开始实行家庭承包制。没想到,一年后,已经试点到他们六安村了。 不过也正常,六安村地处南边,距离徽省不算远。 看完所有的信,安念埋头写回信,写完后,还给自己留了个便签,提醒明天早上要做的事情。 一切做完后,她打了个哈欠,睡了下去。 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四合院中,安念并不害怕,只是感觉床太大了,身边少了个体温,不太习惯。 夜晚,四合院的围墙上,郁郁葱葱的藤蔓肆意地生长着。 外人从外面看,只感觉满墙的蔷薇花真好看,要是他们真的心生歹念,爬上了围墙,只会被藤蔓结结实实地捆上。 在安念的教育下,这株来自于亚马逊雨林的藤蔓已经彻底“洗白”,再不是之前动辄伤人性命的“歹徒”了。 它会“温柔”地玩捆绑,把歹徒挂在高高的围墙上,让他享受京城的低温,并且不知不觉地和牵牛花配合,给他们扎入一些混淆记忆的植物汁液。 然后,等歹徒快失去意识时,又会“善良”地放开他们。 猛地被甩到地上的歹徒们会晕晕乎乎地起身,跟碰到鬼打墙似的,回家后还会虚弱几天。 时间一久,再也没人敢来随意翻墙。 这些都在安念的设想范围内,她睡得香甜,脸颊在柔软的被面上蹭了蹭。 “元元……” 第二天一大早,安念就去国营商场里买了一堆东西。 从麦乳精、奶粉到小孩子的衣服、鞋子、银镯子,满满的一大袋。 让邮递员送回家的时候,邮递员一脸震惊。 她又转道去取了钱,汇款单上的两万块就汇入了安念的账户内。 哦,对于她的账户来说,没什么大变化。 弄完这一切后,安念去军总院消了假期,开始日常工作。 随着介入治疗的开展,越来越的病人认识了这种治疗方法,也有越来越多的医生认可了这项新技术。 这几个月,军总院的介入科医生们每天都有大量病案,他们汇总后,发了好几篇高质量论文。 第187章 设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在前线医院里和陈教授一起做的研究,回到京城后也进入了最后的撰写论文阶段。 在没有门诊的日子里,她就两头跑,忙得脚不沾地。 眼看着三月即将走到尽头,四月要来了。 于路远一直没有消息,安念有些按捺不住了,往819部队的驻地去了封电报。 —— 同一时间,云城。 于路远刚结束训练,脸上还凝着汗水,却小跑着进了后勤通讯部的收发室。 “孙同志,有我的电报吗?” 被他称呼为孙同志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大约一米七左右,长相也还算不错,只是和于路远站在一处时,就显得有些过于瘦小。 他此时正背对着于路远,在后面的架子上找东西,闻言,回过头,憨憨地笑了起来。 “于营长,今天没有你的电报。你放心,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于路远皱起眉头,不应该啊,念念收到自己的电报后,应该会回一封才对。 不过也有可能她太忙了。 念念忙起来的时候,那就是典型的工作狂,连饭都顾不上吃。 想到安念,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拿起边上的纸笔。 “那行,我再发一封电报,今天能发出去吗?” 孙同志回到柜台前,点头道:“可以的,等会儿我就去发。” “好的,麻烦你了。” 于路远从口袋里掏出四块二毛钱,压在写好的纸条上推过去。 现在打电报的价格下降了不少,一个字只需要一毛钱了。 “我这次写的字有点多。” 孙同志扫了眼于路远写的话,有些吃惊于他对自家媳妇儿说话时的腻歪,这种嘤嘤叮嘱的模样和他整个人形成了绝对的反差。 心里想了很多,孙同志还是笑着收下了钱,把纸条压到边上的小纸箱里。 于路远见他纸箱里还有其他纸条,应该是其他人要发的电报,这么多电报,应该不可能单单把自己的漏掉。 “那我先走了。” “于营长慢走!”孙同志赶忙目送他离开。 于路远刚走没多久,就有人从隔壁房间来到收发室。 “孙远同志。” 孙远刚转身想继续干活,就听见了这把温柔甜美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他赶忙朝柜台外面走,边走还边整理着自己身上起皱的衣服。 “菁菁,你怎么过来了?” 乔菁菁漂亮的脸上露出含羞带怯的微笑,声音也低低柔柔的。 “我过来看看你。你今天忙吗?” 从和乔菁菁相亲以来,孙远就经常去找她,但是之前每次她对自己都爱答不理的,这几天却好像突然看见了自己的优点,热情多了。 孙远心里高兴得很,他长相普通,已经快三十了却依旧是个普通的后勤兵,唯一的长处就是他是云城本地人,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有车(永久牌自行车)、有房(公房)。 早些年家里也给他安排过相亲,孙远都嫌弃对方长得不好,一个月前,也不知道自家老妈是搭了哪条线,竟然给他介绍了乔菁菁。 孙远很早之前就知道乔菁菁了,罗营长的小姨子,是819部队家属里长得最好看的那几个之一,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 之前听说和刚才离开的于营长是一对,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营长受伤回了家,再归来时就已经结婚了。 不过现在都讲究自由婚姻,他是不会介意乔菁菁之前的情史的。 孙远在心里赞美自己的开明,快步出了柜台就直奔自己放东西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罐黄桃罐头。 他抬手用力一压,再一拧就开了。 “菁菁,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黄桃罐头,可甜了!你坐下吃!”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一个干净的铁勺子,那是他吃饭用的,洗过的。 他倒了点热水简单地冲了冲,就塞进乔菁菁手中。 “来!坐下吃!” 他动作太快了,乔菁菁都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按坐在了凳子上,左手捧着一个看着就好吃的黄桃罐头,右手拿着勺子。 孙远笑着催促:“快吃呀,等会儿就不新鲜了。” 乔菁菁嘴巴动了动,想说黄桃罐头本来就不是新鲜的东西。 而且,她有点嫌弃这个铁勺子。 但是吧…… 低头看着浸在糖水里的黄桃,她又忍不住咽口水。 自从姐姐知道她千辛万苦把自己塞进军事大比的招待团,自己却没能成功夺回于路远的心,还在看见他和安念一起逛商场买小孩的衣服后打起了退堂鼓…… 乔菁菁回到819驻地后,就再也没有之前的好日子过了,每天能吃饱,但是额外的零食、补品那是想都别想。 乔菁菁回想起自己之前吃过的黄桃罐头,嘴巴里的口水分泌得更加密集。 偏偏孙远还在边上一直催。 她咬了咬牙,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块,塞进自己嘴里。 甘甜清爽的感觉瞬间通过味蕾直冲大脑,乔菁菁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孙远坐在边上,呆呆地看着她,眼中有毫不掩饰的迷恋。 “菁菁,你喜欢吃的话,我明天再给你带。每次骑车上班,我都会路过供销社。 一大早的,正好是他们上新货的时候,能买到最好的东西。” “嗯。” 乔菁菁吃着黄桃,轻轻点头,美目流转间,落在孙远那张普通的脸上,牙齿暗磕了一下。 同样是“远”,为什么孙远不能长得更好看点呢? 要是有于路远八分模样就好了…… 不说脸了,但凡他能再长高十公分,自己也不会这么不甘。 这个部队里能供自己挑选的男人不多了,孙远家里算是条件最好的,除了长相差点意思,其他的都没得说。 他是家中的独子,深受父母宠爱,爱屋及乌,自己嫁过去肯定不会过得太差。 乔菁菁连续吃了三块黄桃才渐渐停下,眼珠子转了转,落在柜台左边的小纸箱上。 “那是今天要发的电报吗?” 孙远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随着她看向了柜台。 “是的。” 乔菁菁放下罐头,袅袅婷婷地起身。 她停下,回头:“我来帮你吧。你之前教过我,我学得应该还不错?” 乔菁菁起身的时候,白色的裙摆划过孙远的膝盖,把他迷得一阵恍惚,现在还没回转,下意识就点了头。 “可以!你前两次都发得挺好的。” 乔菁菁笑了起来:“成!我们俩一起来,早点弄完,早点下班。如果时间还早,我们还能去海边走走。” 听她主动邀请自己,孙远整个人都飘了,脸颊红得厉害。 “好好好!” 乔菁菁往柜台内走,坐在了电报机前面。 她把小纸箱内所有纸条都拿了出来,一一看过去,在看见于路远那张时,眼睛闪了闪,把它往最下面塞了塞。 孙远有些不放心,坐在她边上一起看,见她连续发了两个电报都没出问题,逐渐放下心来。 恰在此时,收发室又有人过来,孙远起身过去招待。 乔菁菁趁机迅速地把于路远那张纸条拿了过来。 【念念,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很担心。我这里有些事情耽误了,需要晚半个月回京,想你。】 她眯了眯眼睛,输入电报。 【念念,对不起,我不小心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的吧?】 发电报是先把文字转化成具有唯一性的编码,比如:立即这个词,就是立(3524)和即(7290),每个字都由四个数字组成,发出去之后,对方再根据同样的编码转换成文字。 乔菁菁一边对照着《电报新编》上的编码,一边迅速地敲击着。 “哼,就要让你日夜难眠!” 乔菁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迅速地把这封电报发了出去。 前两次于路远的电报也是她发的,只是在链接时,她故意连错了两个线,导致之前的电报发到了未知的地方。 每台电报机都等级了一个呼号,发送电报的这一方需要知道接收方的呼号,这样才能链接成功。 之后,她又到接收的地方,把那些电报翻译了出来。 孙远忙完那边的事情过来时,乔菁菁已经把所有电报都收发完毕。 “累吗?” “还好。”乔菁菁伸了伸腰,“就是坐得久了,腰有点痛。” “我给你按按?” 自己腰部搭上来陌生的温热手掌,乔菁菁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 还没走的那个家属见两人动作亲昵,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好事将近?” 孙远憨厚的脸上露出羞意:“我是挺想的。” 乔菁菁抬头朝说话的那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那人却懂了,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相处了,希望能吃到你们的喜酒。” 说着,她转身快步离开,那轻快又急切的步伐,乔菁菁知道,不出两个小时,整个军区大院都会知道自己和孙远是一对了。 这也是她逼迫自己做出的选择,不给自己留任何回头路。 乔菁菁暗自捏紧拳头,想着,希望这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 京城。 安念在医院忙了一天,回到家,进门前先习惯性地打开了信箱。 “咦?” 她都做好了依旧为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个信封。 来自云城。 安念喜上眉梢:“终于来消息了!哼,还要我去电报催!” 她嘴里傲娇着,脚步却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拿着信封进了院子,关上门。 到正院廊下,坐下后,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电报。 上面写着: 【念念,对不起,我不小心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的吧?】 安念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一瞬间,她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有好吃的没有留给自己?! 藏私房钱了?! 把自己在院子里种的茶叶树铲了?! “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呀!烦死了!最讨厌猜谜了!” 安念嘴巴嘟得高高的,双拳紧握。 “等我见到你,一定锤死你!” “算了,还是去一趟云城吧,好奇心挡不住了。” 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安念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决定明天就去医院请假。 虽然说……一直请假有点心虚啦,但是,反正她也不是军总院的正式工,院长也知道自己还需要充足的时间准备今年的高考。 安念越想越理所当然。 掰着手指数一数,现在距离1979年的高考也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三个月的复习时间,院长总是要挤出来给我的吧?” 她想起那些头发都秃了的医生们…… “嗯,明天还是跟他们说一下,不要那么拼命……” 只要我不卷,其他人就卷不到我! 安念笑了起来,把电报先收回卧房的抽屉,又拿出从医院食堂带回来的饭菜。 其实她本来可以在医院里吃饭的,但是她想回来,万一于路远回京了呢?她想要第一时间见到他。 于是,第二天。 军总院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大人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中山装,笑眯眯的和蔼模样,目光温和地看向安念。 “所以,安念医生,你又要请假?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每周至少会过来上班一天吗?” 安念心虚不已。 自从答应这个条件后,她就很少到医院来了。 “记得……所以我这几天每天都来上班呀,补了不少时间呢。” 院长摸着自己的胡须,微微点头:“嗯,补了差不多十天,但是还不够呢。” “我知道。” 自从上次离开,安念差不多有半年没有回来了,实打实地欠下将近30天的出勤。 这半年,军总院的工资没有断过,所以她才会心虚。 “但是院长,你之前也答应过我,会给我足够的时间准备高考。现在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三个月了,我也应该要回云城去复习功课了!” 她说的掷地有声。 院长点头:“有道理。” 安念眼睛一亮,把自己的请教条推到院长手边。 “那就麻烦院长您把这个假条给批准了吧。” 院长无奈地笑了笑,拿起边上的笔:“那你高考志愿记得报京城大学。” “您放心。” 安念脸上露出符合社会主义期待的微笑。 等院长终于签完字,安念捏着请假条,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去云城的火车。 哼,她要亲自把这封电报拍到元元脸上! 让他让自己猜谜! 气死! 生气不过两秒,她又自己高兴起来。 “不知道元元看见我,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高兴得蹦起来?” 想想就很期待。 从京城到云城,足足两天。 安念下了火车,找了个地方休整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往819部队的驻地而去。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第188章 算你乖!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大步走进后勤部的收发室,语气略有些急躁。 “孙同志,今天还是没有我的电报吗?” “没有呢,于营长。” 被他问了太多次,孙远已经有些不耐烦。 但是他又隐隐觉得于路远有些可怜,暗自想着,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他媳妇生气了,竟然在连发三封电报的情况,对方依旧没有一点回应。 于路远皱眉,有些不解:“难道念念没有回京城?按道理不会呀……” 孙远同情地开口:“于营长,你应该也有不少假期了吧?要不你亲自去一趟?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虽然还没有成功结婚,但是在和乔菁菁的相处过程中,也悟出了一些道理。 女人需要的是呵护,事情的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的态度。 孙远觉得,可能于路远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条件佳,才会一直放不下身段跟他媳妇儿好好道个歉。 这一点,他就绝对比不上自己。 自己在和乔菁菁的相处过程中,只要她有一点不高兴,保证立马道歉加买礼物。 想到这里,孙远看向于路远的眼睛里就不免带上了些许同情。 于路远看向他,略有些无奈:“我这几天走不开。” 他在这次战争中立功很大,819部队正在给他申报一等功。 一等功可不是简单事,上一个一等功还是抗美援朝时期单枪匹马杀了200多个的那位英雄。 这个考察当口,他不可能离开。 于路远深吸口气,说道:“麻烦孙同志,你再给我发一封电报吧。这次发到京城军总院。” 如果军总院也没有消息,下一步,他只能往萧家发了。 其他都不重要,安念的安全才是头等大事。 于路远眼瞳微眯,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递过去。 “麻烦给我一支笔。” “好的。” 刚才钢笔没墨了,孙远把它拿到台面下去吸了吸,还没来得及拧上外壳。 他探身过去,拧上钢笔,递给于路远。 于路远道了声谢,低头写字。 他这次写的内容很平常,就是简单的问候,写完后,和之前一样,压上电报钱,放进小纸箱内。 弄完这一切后,于路远转身出了后勤部。 —— 刚出门,迎面就撞见了廖明宴。 “哎哟我去!老于,你怎么在这儿?找你老半天了!” “找我什么事?” 于路远下盘很稳,被他拽着也丝毫未动弹。 廖明宴见拽不动,也就放弃了,退后一步,眉峰微微一挑,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于路远不解,皱眉问:“你看什么?” “嘿嘿,我是看你这张冰山脸。” 见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冰冷,廖明宴心里突然冒出了恶趣味,本来着急忙慌的态度也瞬间消失不见,变得老神在在起来。 “你跑后勤部来做什么?” 于路远手臂往后一撤,脱离了他的桎梏,迈步往前走。 “没什么。” “你这个方向不对吧?”廖明宴看他要往左边去,有些急了。“你不是刚从训练场出来吗?怎么又往那边走?” “闲着无聊,再练练。” 往右是家属区的方向,家里没有安念,于路远几乎是从早上五点起床到晚上九点结束都呆在训练场上,家就是个单纯睡觉的地方。 “别啊!”他还想看戏呢!哪能让他跑了! 廖明宴眼珠子转了转,赶忙快走几步,重新抓住他的手臂。 “走走走,我好久没有去你家玩了。今天下午就陪我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于路远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吃饭为什么去我家?食堂不是正好?” 他从来只做饭给自家媳妇儿吃,媳妇儿都不在家,为什么要下厨? “给我做一顿大餐不行吗?我很想念你做的烤生蚝,还有红烧肉也是一绝,对了对了,还有东星斑,你的手艺也是顶级的。” 于路远:“……” “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快放手!” “唉唉唉!别啊别啊!我这几天累得半死,就想吃你做的菜嘛!” 他这腻歪的语气让于路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瞪眼。 “说人话!” “哦!” 廖明宴赶忙摆正态度,他觉得再不好好说话,于路远的拳头就会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了。 “那个,老于啊,其实是你媳妇儿……” 于路远往前迈的脚立马收了回来,眼神凌厉:“她怎么了?” 廖明宴在心里哼了哼,让你丫装! “没什么,就是你媳妇儿好像给你寄了什么东西。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啦。 我就是经过你家院门的时候,发现院门口扔了个箱子。拎了一下,还蛮重的。” 嘿嘿,他说的这些可都是实话,没有一个字撒谎。 安念那个行李箱着实重得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路从京城扛到云城来的。 廖明宴暗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刚才帮安念把行李箱从院门口扛进去,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于路远转身就往右边大步而去。 “喂喂喂!等等我啊!” 廖明宴脚步一错,也往右边跑了起来。 于路远脚步很快,几乎达到了急行军的速度,路上偶遇的人都惊讶地扭头看他,感觉自己身边刚才过去了一阵风。 只花了三分钟,于路远就走到了自家院门口。 门口空空荡荡! 他浓眉紧锁。 听见后方的脚步声,转头看向跟上来的廖明宴。 “东西呢?” 廖明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帮你扛进去了。” 于路远眉心动了动,还是开口说道:“谢谢。” “嘿嘿,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脚底抹油了一般,转身就跑。 唉,本来还想跟进去看看热闹的,但是走到这个院门口看见满墙的蔷薇花时,廖明宴脑子清醒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离开,再跟进去那就是不长眼! 于路远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离开了,他都做好了给廖明宴做一顿大餐的准备了。 再回过头,看向院门上的锁。 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钥匙的于路远愣住了。 锁已经被单独挂在了一边。 再一伸手。 院门是开的。 他心跳瞬间变得急速起来。 于路远往内走了两步,反手关上院门。 恰在此时,厨房内探出半个身子,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微笑。 “元元,你回来了?” 于路远脑子都空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前,怎么把媳妇儿抱进怀里的。 他的手抱得太紧了,一只大掌扣在她腰间,另外一只压在她脖子。 双手很用力,肌肉都是绷紧状态。 可是在拥抱时,他又克制着,没有把怀中的安念勒疼。 “念念……” 安念靠在他怀里,心情很好。 夫妻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只要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思念。 在京城时的空虚,一路南下时的焦虑,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念念……” 安念翘起嘴角,双手抬起,回抱他,轻声回答。 “我在。” 她半个身子都还在厨房内,就这么靠着他,安全感十足。 好半天,于路远才稍微放开手,低头看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你怎么不回我电报?”这句话是他们两人异口同声说的。 说完后,两人齐齐愣住。 “什么电报?” 再一次异口同声。 这时候,再怎么傻也知道其中有猫腻。 安念眉眼微动,左手抬起,压在他胸膛,右手摸向自己的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念念,对不起,我不小心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的吧?】 “这是你发给我的电报吗?” 于路远接过来一看,顿时就眉头紧锁。 “这写的什么莫名其妙……” 安念挑起一边眉毛:“是你五天前给我发的电报。” “没有。”于路远赶忙摇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吗?”安念哼了哼,退后一步,双手环胸,故作生气。“你有没有瞒着我做好吃的?” 于路远用力摇头:“没有!” 安念伸手一指院子里晾晒着的鲍鱼肉:“那些是什么?” 于路远看了一眼:“是我夜里去海里捞的鲍鱼,我想着你喜欢吃,就想晒一些给你寄过去。但是这几天云城雨水太多了,我还没晒好。” 也就是今天阳光明媚,于路远才一大早把这些晒到半干的鲍鱼拿出来继续晾晒。 安念眯了眯眼睛,从他脸上看见了坦诚,本来就不曾怀疑,此时更是更心里如同灌了蜂蜜一般。 她傲娇地仰着脑袋:“哼,那姑且信你一回。我再问你,你有瞒着我藏私房钱吗?” 于路远的头摇得更厉害了:“保证没有!我浑身上下只有二十块钱,还是你给我留的零花钱。” 见安念表情微妙,于路远立马反应过来了,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 “念念,你说的是床底箱子里的钱吗?” 安念有把钱放在床底木箱的习惯,从六安村到京城,再到云城,从未变过。 于路远笑了起来,抓住她的手。 “那是我刚领回来的津贴,不多,只有五百块。里面有部分奖金,但是大头还要等一等功确定下来之后,才能给我。” 一等功的奖金可不止五百块,那是绝对的丰厚。 而且,奖金还是其次,后面跟着的奖励才叫真正的惊心动魄。 军人想要晋升除了熬资历,最快的方法就是上战场。 于路远之前就经常执行维和任务,所以才晋升得如此之快,但是,之前积累的那些和这次的功劳相比又算不上什么了。 “五百块钱奖金发下来之后,我第一时间把它放到了你的小金库内。” 安念“噗嗤”笑了:“算你乖!” 于路远也跟着笑了起来,冰山长官的形象瞬间崩塌,在媳妇儿面前变身为铁憨憨。 见他朝自己痴痴地笑,半天不知道动弹,安念肩膀耸动着,带着笑凑过去,主动地吻他。 唇瓣相贴,轻轻地碰触,带着浓浓的爱意。 于路远身体颤了颤,往前倾身,张开双唇去捕捉她调皮的唇舌。 双手也重新抱了过去。 等真的亲上了,于路远又侵略性十足,长腿往前一迈,直接把安念抱了起来,两人进了厨房。 安念被他扣着腰抱起,男人有力的双掌带着足够的力道,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摔下来。 干脆就把自己的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就这么低着头回吻他。 于路远的动作很利落,力道也很大,亲吻的时候却带着十足的耐心和百分百的温柔。 只含着她,辗转。 空气中都是两人交缠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暧昧极了。 幸好刚才于路远进来的时候有把院门带上,不然两口子这亲密的模样,要是不小心被客人看见了,那可得尴尬死。 安念坐在他腿上,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身子软得厉害,右手还能搭在他肩膀上,左手却已经放到了两人之间。 纤长的指尖一点点地碰触着他的胸膛。 隔着两层衣服,她指尖的温度却好似直接落在了他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和酥麻。 于路远粗喘了两声,大掌更往内探了探。 安念一路情迷,也不知道阻拦,抵着他的肩膀,细细喘息。 身体也在轻微颤抖,战栗感从脚尖往上蔓延。 “呜……” 她脚尖绷紧的时候,张嘴咬在了他脖颈露出的地方,留下浅浅的牙印。 好一会儿,于路远才低头爱怜地亲了亲她,两人就这么额头抵着额头,温存着。 “饿了吗?” 这三个字在此时竟然显得如此的一语双关。 安念脸颊还是粉红的,听见这句话时,耳根好像更烫了两分。 “饿了。” 于路远轻笑,没忍住又亲了亲她的唇角:“我给你煮面条吃?放几个新鲜的鲍鱼。” 还有几个没有剥出来的鲍鱼在边上的缸里放着呢,缸里放着的是海水,新鲜着呢。 “好。” 安念微微点头。 “乖。” 于路远起身,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凳子上坐着,自己挽起袖子去下面条了。 他厨艺远高于安念,做饭时的利落劲儿也不是安念能比的。 很快,两碗面条就端了过来。 安念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开吃。 “唔,还是元元你煮的面条好吃啊!我在京城可受了不少罪! 军总院的食堂大师傅煮饭太油腻了,我每天都吃得好难受。” 这年代缺肉少油,大师傅们但凡多放些油水,都能得到大家伙的赞美。 但是这一套在安念这里可行不通,她的胃口早就被于路远养刁了,那种大油糊出来的菜色可吃不习惯。 “我家念念受苦了。” 于路远心疼得很。 “我也不知道这次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他之前只打算在云城呆几天,就立马回京城的,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189章 惊慌!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吃完饭,于路远去洗碗,安念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任由她靠近自己。 洗好碗,他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渍,长臂一伸,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而去。 他力气大,单手抱着她轻松得很,还能腾出手来把厨房门带上。 安念环抱着他的脖颈,娇气地哼哼:“你下午不训练吗?” “今天休息。” “嗯?” 今天休息的话,为什么他上午不在? 于路远将她放到床上,自己脱下外套和鞋子,躺在她身边,手一扯,床尾那叠得正正方方的被子就被扯开,盖在两人身上。 四月的云城,气温20多度,体感舒服,确实很适合盖着薄被聊天。 “你不在,我不想在家呆着,早上就加训了半天。” 说着话,他已经把安念抱在了怀中,这熟练的动作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心里演练过多少回了。 安念动了动,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动作,侧躺着窝在他怀里。 夫妻俩交换着彼此的私密话。 说着说着,安念想起自己已经雕刻好的“胡萝卜”,赶忙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元元,你的吊坠。” 她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炼器材料,目前吊坠只是单纯的装饰品。 于路远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捕捉到她异常的动作后,就有了猜测。 他笑了起来,低下头去:“你帮我戴上?” “好!” 安念眉眼弯弯,坐直身体,把自己串好的吊坠给他挂到了脖子上。 和之前那个胡萝卜吊坠一模一样,只是外表看上去更精致了些。 毕竟之前的吊坠是安念的练手之作,这次再下刻刀时,她已经是熟手了。吊坠自然更加圆润、精致。 “好看。” 安念伸手摸着吊坠,赞美道。 于路远轻笑出声,打趣道:“你是在自卖自夸吗?” “嗯?”安念瞪眼,声音里满是威胁。“你觉得不好看?!” “没有。很好看。” 于路远的情商瞬间上线,低头吻她。 “只要是你送给我的,都是最好看的。” 安念被他吻得痒痒,又听见了他的甜言蜜语,高兴得很,身体扭来扭去。 “这次可不能再掉了。” “好。” 这个字消失在两人唇瓣间。 吻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人,又被他紧紧拢在怀中,安全感十足。 安念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于路远薄唇翘了翘,放轻动作,用一种极度缓慢的动作把两人的姿势调整成了平躺。 被子压在两人脖颈下方,被子内都是最适合睡眠的温度。 安念呼吸逐渐变缓,陷入了深度睡眠。 于路远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目光没有离开,偶尔会轻手轻脚地把她粘在脸上的头发丝拨开,又偶尔会把她探出被面的手往被子里掖一掖。 —— 安念睡个午觉就睡到了傍晚,再醒来时,天色都昏暗了。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转动着自己的脖子。 “元元!” 还坐在床上呢,就开始大喊大叫。 “来了!” 于路远来得特别快,长腿迈进卧室时,腰上绑着的格子围裙还飘荡了两下。 安念看见他,娇气地张开双手。 于路远笑了起来,抱了她一下。 “我给你做了红烧肉。还从老乡那里买了不少樱桃,我尝了两颗,很甜。过段时间,云城的甜瓜也能吃了。 你喜欢吃哈密瓜,肯定也会习惯甜瓜,它们味道很相似。” 安念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心情好极了,在他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她也不穿鞋子,直接站在床上,做了个手势。 于路远默契地转了个身。 安念趴到了他背上,笑意盈盈:“我要紧紧贴着你。” “求之不得。” 于路远侧头仰望她,脸上每一寸都在诉说他的心甘情愿。 “么!” 安念低头用力亲了他一口。 这么好的元元,她很喜欢! 于路远在安念睡着的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情。 就眼前这一桌的硬菜,都是需要长时间准备的。 安念吃得满足极了。 吃饱后,她才翘了翘自己的脚尖,穿上了鞋子,和于路远一起出门散步。 “哎哟!于营长,你媳妇儿回来了??” 于路远笑着点头:“是啊,她今天刚回来。” “恭喜恭喜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于路远冰山融化的模样,“恭喜”两个字都脱口而出了!好像他媳妇儿回来是多大的喜事儿似的! 话说出口,打招呼的年轻军人就暗自咬了咬舌尖,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就听见于路远说话了。 “谢谢。我等了很久。” 年轻军人:“……” 其实我并不想知道。 这一刻的心情,年轻军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就“吃饱了”。 “念念,你回来了?” 这是跟安念熟悉的军嫂,她们之前组队参加过合唱团。 安念也笑着点头:“是啊,秀玉,你拎着篮子做什么去?” “嘿,我采了点蘑菇,想给亲戚家送一点。” “哦哦。” “念念,你要吃不?我这次采了不少牛肝菌,味道可鲜着呢!你如果要吃,我等会儿晚点给你送家里去。” 安念赶忙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哦,那真可惜。蘑菇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两人说着话,在前面路口分开了。 一路上,很多人跟两人打招呼。 碰到好久不见的友人,免不得要停下说两句话。 安念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她转头看向于路远。 “怎么了?” 于路远笑了笑:“念念,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安念想了想,点头:“好!” 等两人走上空无一人的小道,吹着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海风,安念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是嫌弃一路上人太多。 安念抿唇而笑,手指微动,勾住他的小拇指。 下一瞬,她的手被于路远直接整个握进掌心。 两人从并肩而走,变成了牵手而行,脸上都带上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 晚上,灯光暗了。 睡了一下午早就养足了精神头的安念,应付起自家男人的索取时,终于不再是完全的被掌控。 她仰着头回吻身上的男人,贝齿轻咬,在他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嫩白的手臂揽着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就压着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房内是昏暗的,但是配合院外银白的月光,两人的身影被清晰地倒映在了床内侧的墙壁上。 两个人影,距离无比贴近。 长时间的肌肤接触,让整个房间内都如同锅里沸腾的水,雾气弥漫中呼吸和心跳都随之紊乱。 安念喘息着,已经很长的头发从光滑的肩背上滑落,她右手随意地一拢,把它拢到自己雪白的背上。 下一秒,她的头发又被于路远伸手抚开。 他的大掌直接贴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火热的双唇。 一路往下而去。 每一下都让安念战栗。 她完全敞开着自己,没有丝毫反抗,就如此放心地把自己交了出去。 被他吻住最细嫩的所在时,也只是颤了颤,仰着脖子承受。 一波波快感从脊椎直冲后脑,脚尖都绷直。 于路远在床上向来霸道又温柔,拥抱的时候,力道极大,亲吻时又带着柔情蜜意。 总会耐心地等安念做好一切准备,总先顾着她的感受。 这也是安念最喜欢他的地方,等身体稍微缓和,她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好了。” “嗯。” 于路远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些急切,动作这才放肆起来。 “呼呼……” 安念急促喘息着,努力适应,渐渐地从中得到趣味,更加主动。 一夜未眠。 天光微曦,安念还在他的臂弯中睡去。 再醒来,床畔空无一人。 安念和往常一样,在床上翻滚了一圈,伸手在床头柜上一模。 顿时就笑了:“果然留了纸条。” 【我早训去了,锅里蒸了鸡蛋,记得吃。】 —— 吃完早饭,安念整理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电报纸条往军区后勤部而去。 “同志,我想请问一下电报收发室今天怎么没开门?” 之前住在军区大院的时候,安念给老家寄过好几回吃的,也寄过信、发过电报,对收发室的位置很清楚。 但是今天走到收发室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难道是搬家了?但是门边还贴着门牌。 被她拉住的男同志也挺疑惑:“不知道呀,现在就是他们的上班时间,今天应该是孙远值班。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找。” 现在的人就是热情! 安念高兴地道谢,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那个去找人的男同志就回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我没找到他,倒是找到了今天轮休的同志,她说今天是正常上班的。” 安念轻轻皱眉:“这样啊……那我等会儿再过来看看……” “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说不定我能给你帮忙。” 安念看向他,面容有点陌生,之前没有在军区见过。 “你是新来的?” “啊,是的,我叫刘军,一个月前刚转过来。” 后勤部门的人员变动比驻地的军人们频繁,每年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产生人员流动,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随军后给安排个工作岗位。 “欢迎!” 刘军腼腆地笑了笑:“你是哪家的?我来的这一个月好像都没有碰到过你。” 军区大院里有不少优质的单身姑娘,但是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比得过眼前的这位。 她长得着实漂亮,皮肤很白,五官非常精致,特别是眉眼,刚才偶遇时微微上挑,黑溜溜的眼睛流转间顾盼生姿,把他都看傻了。 所以才会这般热情,跑了一圈帮她找人,找不到人,他也不甘心就这么错过。 刘军暗自偷瞄她,总想多看两眼。 安念感觉出了对方的热情,笑着说道:“我是于路远的家属。” “于营长?!” 那个鼎鼎大名的杀神! 刚从战场上下来,据说在战场上立了大功的于营长?! 刘军心脏“砰砰砰”,惊疑不定:“您是他的妹妹?” 已经下意识用了“您”这个敬称了。 安念笑着摇头:“我是他的媳妇儿。” 噼啪! 如同一阵惊雷,直接击中天灵盖,刘军眼前一黑。 妈呀!他刚才竟然跟于营长的媳妇儿献殷勤?!不要命了! 听说……听说于营长对他媳妇儿非常、非常、非常在意! 是听谁说的来着? 哦哦哦,是很多人…… 如果只有一个人说,那可能是臆想、是猜测,说的人这么多……那绝对是真实! 刘军干笑着,交错着步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那个……嫂子,您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去忙了?” “没有了,谢谢你。” 安念眨了眨眼,心下微微诧异,这位小同志怎么突然变脸了? “好吧,我今天来得不巧。”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电报纸条,把它重新叠好,放进兜里。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快放开我!” 安念刚走出后勤部的大楼,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尖锐的女声。 一行人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其中竟然还有于路远。 “念念。” “啊?”安念疑惑地看向他。 于路远笑了起来,小跑来到她身边,伸手揽了揽,很快松开。 “睡饱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安念能听见。 安念耳根微红:“你说的好像我是小猪……” 于路远的笑声没有抑制住,又很快在她的瞪视下转成了咳嗽,转移她的注意力。 “咳咳,他们过来了。” 落后于路远几步的一群人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面相温和的中年人,但是此时他脸上表情非常严肃,背着手的模样,让偶尔和他对视的人都不敢大喘气。 “安念同志,好久不见。” 安念赶忙站直身体,恭敬地回答:“姚政委,您好!” 她上次见到姚滨还是师父乔永生在军区的时候,当时师父说,姚政委是他的好友,还托姚政委多多照顾自己。 姚滨点了点头:“你们一起过去吧,都是当事人。” 安念不明所以,偷摸地扯了扯于路远的袖子。 于路远压低声音:“电报的事儿。” “哦……” 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过去,被两个军人一左一右压在中间的乔菁菁脸色白得厉害,嘴里虽然叫嚣着,却已经是掩饰不了的惊慌。 第190章 心乱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和乔菁菁一起的,还有安念刚才找了很久的收发站的值班同志——孙远。 此时的孙远神色恍惚,看向姚滨时,眼中带着掩饰不去的敬畏,看向乔菁菁时又带着点疑惑和愤怒。 一行人进了后勤部的大楼,穿过长长的中间走廊,来到收发站。 “政委,我之前就是在这里收集大家的电报信息。他们写在纸条上,我忙完其他事就会过来把所有信息都转化成电报码,再发送出去。” 孙远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政委,我已经在收发站干了三年了,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错。 去年我还获得过后勤部最佳员工的奖章……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我在这里面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太过于相信乔菁菁了。” 他站在柜台内,来回地移动着,双手撑在台面上,逐渐紧握成拳。 “乔菁菁同志是经过亲戚介绍给我的,她家里条件好、长得也漂亮,我挺喜欢的,现在我们俩算是在处对象。 她过来陪我,刚开始只是帮忙整理一下刚收到的信件。 后面,她说她对发电报很感兴趣。我想着,女同学这么好学,怎么我都要好好教导她。” 姚滨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其他人也静默不语。 孙远脸上一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说法有多不可信。 他能在后勤部收发站上班,成为里面的正式工,这手收发电报的能力那是专门去大城市学过的。 当时入职后,主任也想让他教教新人,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收发站的事情不多,要是教会了其他人,他的职位就不稳定了。 所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松过口,宁愿自己忙碌点,宁愿让大家把想要发的电报信息写下来,他抽空发出去,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插手进来。 姚滨冷声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孙远忐忑地收回手,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指尖都还在不由自觉地颤抖。 “你说!” 姚滨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乔菁菁。 乔菁菁现在一个人站在门边,刚才负责把她押送过来的两个军人就在大门口守着。 她想要逃,也知道自己没办法逃出去。 乔菁菁低下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姚滨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你还不肯承认?怎么?你想上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 乔菁菁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向姚滨。 “姚政委,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把我送上军事法庭。” 姚滨双眼锐利:“你什么都没做?你侵犯了军人的通信权!擅自篡改军人的电报信息!要是在战争时期,你早就被就地击毙了!” 乔菁菁脸色白得吓人,身体不断地颤抖着,面对819部队最大的领导之一,她的压力大得突破天际。 但是,当眼角瞥见站在一起的安念和于路远时,她心中又冲上了莫名的勇气。 她梗着脖子:“反正我不承认!你要是污蔑我,我就上报!” 姚滨气笑了:“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会来找你?人证和物证,我都有!现在只是念着你是乔老的亲戚,这才给你两分面子!” “好,既然你不想要面子,那我们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安念本来在边上安静地听着,这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上面那句话,瞳孔缩了缩。 难怪她之前就觉得乔菁菁和乔施长得有点像,乔并不是什么大姓,竟然能在家属院一次性遇到这么多人。 原来乔家姐妹真的跟乔施有关系。 那为什么乔施和师父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 安念心中疑惑,决定下次见到两人后,详细问问。 “别!姚政委!” 乔菁菁还想僵着,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清晰。 安念顺着声音往外看,看见了装着非常鲜亮时髦的乔曼婷还有她的丈夫罗营长。 说话的正是罗营长。 他长相英武,身型和于路远差不多,只是此时跑得太急,失去了一些往日的风度。 走进收发室后,他先是周到地和于路远等人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政委,菁菁年纪小,不懂事。您是看着她长大的,应该知道她的性子。” 姚滨神色未变。 罗营长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向前两步,诚恳地道。 “她只是太喜欢于营长了,所以才会一时没想开,做出了这样的傻事。但是,她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吧? 我看于营长和他夫人都还好好的在这里站着……” 于路远眉心微皱,上前一步。 “罗营长,事情不是这么说的。这件事不是小事,乔菁菁同志能篡改我发出去的电报,她就能篡改其他人的电报。 只是现在我和我夫人汇合了才能发现。 其他人呢? 谁敢保证乔菁菁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乔曼婷不满地看过来:“于营长,我相信我妹妹,她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做其他事情,她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脑子一时糊涂做出挑衅的事情来。 她在这里面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她只是把你两封电报发错了个号码而已。 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她完全可能是因为业务不熟练,才会忙中出错。” 于路远不悦地抿唇:“发错号码会连续发错两次?并且每次错误的号码高达3到4个? 而且,除了把我的两封电报发错之外,她还隐匿了一次我夫人从京城发过来的电报,篡改了一次我发往京城的电报。” “一共四次!如果这样的频次,你都觉得是忙中出错,那我觉得你也不需要在819文工团呆下去了。 毕竟文工团的表演是不允许任何一次错误的!零失误,是党和国家对军人的要求。 很显然,和你的准则不同。” “你……”乔曼婷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几句,就被于路远怼了回来。 她长相美貌,说时候声音软软糯糯,就算是骂人,男人们都会容忍她。 之前乔曼婷和于路远接触过几回,还觉得他除了冷冰冰了一点之外,是个难得的好人。 这下算是真的体会到了踢到铁板是什么感觉。 难怪自己的妹妹一直没办法把他拿下! 此时的于路远已经懒得理会她,转身看向姚滨。 “政委,麻烦您了。” 姚滨微微点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他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要帮乔菁菁一把的。 今天早上七点,于路远就已经到了综合大楼,找了他和团长。 团长当时就眉峰深锁,要不是他看在乔永生的面子上,想要在其中缓冲一把,乔菁菁早就被押走拘留。 他想起年纪一大把却依旧在为国家奔走的乔永生,有些心酸。 乔永生这辈子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死得早,是他的遗憾。 儿子呢?还不如不生。 当年最动乱的时候,乔永生就是被他儿子联合学生举报的。 虽然有朋友、同事努力保下他,乔永生没有吃太大的苦,却也被儿子伤透了心,当时就登报和儿子脱离了父子关系。 大家都说乔施是乔永生唯一的孙女,其实乔菁菁和乔曼婷才是乔永生真正的孙女,只是他不愿意认她们而已。 “菁菁!你说句话啊!” 乔曼婷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知道姚滨的耐心快要耗尽了,心跳猛地加快,到乔菁菁身边后,狠狠掐了她一把。 乔菁菁眼泪都痛出来了:“姐,姐夫,我没有做……” 罗营长闭了下眼,心里满是无语。 乔曼婷也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妹妹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稻草废料。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摆明了对方有足够的证据,她还梗着脖子呢,这是当部队是外面?随便她忽悠? 乔曼婷手放在她后腰上,狠狠掐了第二下。 乔菁菁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她脸色发白地看向姐姐。 乔曼婷朝她使了个眼色:“菁菁,你别怕,你只是一时糊涂,我们诚恳认错,以后改正就行。” 罗营长适时接口:“小妹,别怕。” 安念眼睛从左看到右,把一群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 收发室的气氛很奇怪,除了她和于路远之外,其他人都想把事情按下去。 但是,怎么可能呢。 安念笑了起来:“姚政委,您对《刑法》的研究应该很深厚吧?” 于路远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本来想往前的脚步重新收了回来,站到了她身边,一副给她撑腰的模样。 姚滨也有些诧异:“安同志,你想说什么?” 安念道:“《刑法》第二百五十二条,侵犯通信自由罪,隐匿、毁弃或者非法开拆他人信件,侵犯公民通信自由权,情节严重的,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她顿了顿。 “乔菁菁隐匿了我发给于路远同志的电报,这算不算违反以上条例?” 站在这里这么久,安念把自己之前背过的法律条款都梳理了一遍。 和现在的事件有关的不多。 就和乔曼婷之前说的一样,乔菁菁虽然故意发错了于路远的电报,但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她如果坚持自己不是故意的,大家也没办法剥开她的心去查验。 但是,藏匿电报这件事,她是没办法狡辩的。 乔曼婷身体僵住了,眼神闪烁地瞥向安念。 安念迎着她的目光,不闪不避,还微微点了点头。 乔曼婷脸色青了,觉得安念是在挑衅她。 安念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直勾勾地看向姚滨政委。 “姚政委,我打算把这件事追究到底。” 姚滨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安念同志……” “姚政委,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和于路远同志的婚姻关系,其实我还可以加一条,破坏军婚罪。您觉得呢?” 乔菁菁唇色发白,这时候终于有些怕了。 她慌忙看向姐姐和姐夫,从他们脸上看出了无奈,心不断地往下沉。 乔菁菁咬了咬牙,仰头面对于路远:“于路远!你之前也喜欢过我!明明我们俩才是一对!是你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于路远怔了一下,下一秒怒火涌上心头,呵斥出声。 “乔菁菁!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胡乱攀扯!” “我没有……819部队驻地,谁不知道你和我是一对?我们俩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闭嘴!” 于路远脸色铁青,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此刻安念的表情。 他害怕安念会因为乔菁菁的话而误会自己。 喜欢安念的人那么多,他并不占优势。 论家世,廖明宴父母都在军队;论权势,萧瑾年所在的萧家是港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回到华国也是座上宾。 他们两个人现在都还对安念有心思。 于路远心脏微微刺痛,身侧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他真的很怕…… 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不是家里阴差阳错地替自己求娶了安念,她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 就短短两年时间,安念已经去过M国、去过深城、去过京城,每一个地方,她都能活得很好,都有无数人愿意追随她。 如果不是自己和她已经结婚了,她绝对不可能再回到云城。 云城,看似繁华,和京城等地方却绝对没有可比性。 她可以选择更舒适的生活…… 于路远的心乱了。 下一瞬,他却发觉自己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握住了。 低头看去,是安念。 安念仰着看向他,眉眼中带着温柔的爱意。 元元,你怎么了? 她无声的询问。 于路远瞬间回神,右手动了动,把她的指尖攥入掌心。 再抬头看向乔菁菁时,眼神更加锋利,也更加坚定。 “乔菁菁同志!我再跟你强调一次!我于路远,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任何心思!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请你不要打着喜欢我的名号,做出伤害我和我爱人的事情!” 乔菁菁之前脸色只是发白,此时却彻底失去了血色,崩溃一般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背部狠狠地砸在收发室的柜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 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第191章 真的不可以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曼婷第一个冲过去:“菁菁,你没事吧?” 乔菁菁感觉背后剧痛,张着嘴喘气,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 姚滨眉头皱了皱,看向门口:“先把她送医务室去。” “好的,政委。” 乔菁菁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疼痛好似突然就远离了,她是逃过一劫了吗? 姚滨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不要让她和其他人接触,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她不能离开医务室。” 这是变相的拘留。 乔菁菁唇色“刷”的就白:“姚政委,您不能……” 乔曼婷也挺直腰杆:“姚政委,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楚,您不能把她拘留在医务室。” “事实很清楚,我过来这一趟也只是想要给乔菁菁同志最后一次机会。既然她自己不想要这个机会,那就按照规定办事!” 说完,姚滨看向一直缩在柜台内的孙远。 “把他也带走。” “是!” 两个军人分别扣押上两人的手臂。 孙远不敢挣扎,只是惊慌不已:“政委,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欺骗的!” “我知道。” 姚滨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但是,这件事就是因为你的渎职造成的,你已经不能再在收发室呆下去了。等事情落定后,你直接离开。” “不……” 这可是部队里的铁饭碗啊! 孙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却被扣押的人直接粗暴地带走了。 等两人离开后,姚滨这才看向进门后只说了两句话的罗营长。 “罗咏,你怎么看?” 罗营长后槽牙紧咬,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政委,一切都听您的。我之前以为我小姨子是被孙远牵连,现在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说到这里,他转身面向于路远。 “小于,真是对不住!我在这里代替菁菁跟你和你夫人道个歉。” 他年纪比于路远大,称呼一声小于说不上侮辱,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占便宜。 罗咏和于路远的关系并不算好。 两人直接的竞争关系从几年前就开始了,当时于路远还不是营长呢,只是屡次在比赛中取得了第一名,被团长器重。 当时罗咏就不喜欢他,觉得他喜欢抢风头,特别是在于路远来819部队之前,他才是那个最受器重的人。 出于某些阴暗的心理,罗咏一直在打压于路远,不给他出头的机会。 如果不是于路远自己申请了出那些危险的任务,选择了另外一条别人完全不敢去触碰的晋升道路,估计他现在第一还是819部队里的一个小小的大头兵,哪里可能以27岁的年龄就成功接手一营。 “希望你能看在菁菁年纪还小的情况下,给她说说情。毕竟她也是为了你,就算是你不喜欢她,也能感受到她的一片真心吧?” 这是要开始道德绑架了? 安念不高兴地撇嘴:“罗营长,请您不要轻易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人感觉你在唆使我们家于路远背叛军婚。” 罗咏脸上表情僵了一瞬:“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我看来,您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您很喜欢这样的背叛感,您也可以选择自己迈出这一步,去尝尝鲜。 我们家于路远就不行了,他只能属于我!心里、眼里,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这里还有姚滨政委在呢! 乔曼婷瞳孔都缩了一下,这个安念可真不要脸啊。 但是,为什么她好像看见了于路远脸上的笑容?! 这种霸道的女人,于路远不会真的喜欢吧?!眼睛得瞎成什么样啊! 安念侧了侧身,趁着这点时间,捏了于路远手心一下,很快又放开。 她的视线落在姚滨身上:“姚政委,这次麻烦您了。” 姚滨眼神复杂地看看她,又看看心情明显很不错的于路远,觉得这夫妻俩挺有意思的。 他笑了起来:“你们俩先回家去吧,这件事调查清楚后会发公告,到时候,你们到公告栏去看。” “好。” 安念点了点头。 “元元,我们回家。” 于路远跟上她的步伐。 等走出了后勤大楼,安念才呼出一口气。 “元元,你今天出门怎么没有叫醒我?还自己去找政委告状,应该我们俩一起去的。” 这样说不准能更快地把乔菁菁给按住,哪里能让她说那么多挑拨离间的话。 要是他们夫妻俩感情没这么深厚,做不到绝对的互相信任,就乔菁菁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引发夫妻之间的大战。 于路远低声说:“我看你睡得很香。”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冲动。” 于路远看向她,从她脸上竟然看出了一丝遗憾,转念一想。 他忍不住笑了:“念念,你是遗憾不能从头看到尾吧?” 啊…… 安念心虚地转了转眼珠,被发现了。 她其实并不生气,只是很想围观乔菁菁被从家里带出来的囧样。 哈哈哈,那一定很搞笑。 于路远无奈,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下次还有这样的热闹,我肯定第一时间喊你。” “你还想有下一次呢?” “不敢了!” 于路远赶忙许下承诺。 “哼,谅你也不敢。”安念哼了哼,又忍不住好奇。“这种调查要多久呀?” “最多三天。” 于路远给出答案,眼中闪过一丝黑暗,却在看见路上无人时,牵住了安念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不舍得放开。 “我去找姚政委之前已经把所有证据都收集好了,包括乔菁菁和孙远收发电报的记录。 乔菁菁以为自己撕毁了信纸就万无一失了,她不知道军队的电报机是特制的,里面的记录都会被保留至少一年。 而且,我身份特殊……” 他并不是普通的军人,身份早就到了营长等级,加上他一直执行的是特殊任务,权限上比罗咏要高上很多,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发出去的信息也会被格外关注。 于路远就算是给安念发电报,信息都会被检查。 他发的是什么,姚滨比所有人都清楚! 所以,姚滨才会这般肯定乔菁菁在撒谎,肯定孙远确实失职了。 安念得知所有信息后,顿时就瞳孔地震了。 “你你你……你在电报上写了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什么腻腻歪歪的吧!啊啊啊,他们俩私下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其他人也看见呢?! 于路远眨了眨眼,抓紧她的指尖,不让她抽出手去。 “我第一封电报真的什么都没写,只是简单地给你报个平安,说希望你能回个消息。” 安念心脏猛跳,停下脚步,也顾不得现在还在大路上,仗着旁边还有一人高的灌木丛挡着,转身直勾勾地盯着他。 “第二封呢?” 于路远眼神闪烁了一下。 安念用另外一只手探上他的……胸口,本来是想抓住脖子的,那样才有威胁意味。 但是……于路远往后仰了一下,她的手掌就落在了男人宽厚的胸膛了。 咳咳,不得不说,胸肌还是挺好摸的。 安念按在他胸前,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和“砰砰砰”猛然加快的心跳。 “快说!” “我怕你生气,怕你会故意不理我。所以我在第二封电报上写了点甜言蜜语。” “什么甜言蜜语?”安念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于路远耳根都红了:“这个回家再说……” “成!” 反正两人刚才走了一路,已经能看见自家院门了。 安念干脆拽着他的手臂,大步朝家而去。 两人进了院门,安念反手关上大门,发出“砰”的声音。 把隔壁探出半个脑袋,想要跟她打招呼的小女孩吓了一跳,很快就收回脑袋。 “胖丫,他们回家了吗?” 季秀莲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问自家胖乎乎的女儿。 小名胖丫,大名柳小暖的小女孩收回脑袋,眼中满是疑惑。 “妈妈,安念阿姨是回来了,但是她关门了。” “嗯?”季秀莲不太理解,往大门口走去。“是她又出去了?” “不是,她进去了,和于叔叔一起。” “这样啊……” 季秀莲迟疑了。 她是知道隔壁那对小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多好的,昨天他们俩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她也不好去打扰。 现在都是第二天了,季秀莲是想要张罗一桌好菜请安念和于路远过来一起吃一顿饭。 她之前脑子不太清醒,唉,伏弟魔症状发作了,仗着安念心软、能力强,就想占她便宜。 在丈夫柳正辉的喝骂下才清醒过来,之后,季秀莲本来还想在日常生活中加强和安念之间的联系。 没想到安念很快就离开了大院,之后又很久没有回来,她一身愧疚无处发挥。 “妈妈。” 胖丫扯了扯她的衣服。 季秀莲缓和了神色,蹲了下去,温柔地问:“怎么了?” “胖丫想吃排骨。” 季秀莲无奈地笑,伸手把她抱起:“好,妈给你夹一块。” 抱着女儿,她也关上了自家院门,走进厨房。 —— 隔壁。 两人进了院门,于路远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低头凑到她面前。 “念念,等会儿你可不能生气。” 安念心中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这取决于你到底写了什么。” “咳咳,其实只是一些情话。我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快说!”安念锤他肩膀。 于路远轻笑出声,抱着她大步往卧室。 有些话还是在床上说比较好。 “其实真的没有写什么肉麻的话……” “你还记得M国的爱彼公爵吗?” 安念点头:“记得。” “他曾经教过我,想要追求一位淑女,不能只做不说,还需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 安念想起爱彼公爵城堡内那些漂亮的挂画们,据说那些挂画上画着的女孩都曾经和爱彼公爵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这在M国是很正常的。 爱彼公爵这样有身份、有权、又有钱的男人,在结婚之前肯定都会谈几十个女朋友。 哦,爱彼公爵根本不结婚,他都是认真地交往,即使女方已经给他生了三个娃了,都只是他口中的女朋友而已。 安念撇了撇嘴:“你敢跟他学,我打死你!” 说着,她的手往下比划了一下,以示自己的认真。 于路远被她的手直接接触,身体都僵了,继而仿佛有数不清的酥麻和热流冲向浑身四肢百骸。 本来他只是想控制住安念,不让她胡乱动弹,也是想多抱抱她。 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现在,于路远脑中已经如同烟花绽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写的是【岁月为笔,相思入墨,字里行间全是你】,还写了【念念,相思已入骨,你是否愿意低头一吻】。” 安念:“……” 是挺肉麻的,但是也不至于难以启齿吧? 突然,她眼睛眯了起来。 “你故意的?” 于路远无辜地眨眼:“没有。” “还没有!你故意逗弄我。”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于路远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呀你!于路远!你一点都不乖!” 安念很想骂他,很想打他,又心有不舍。 她的动作有点太大,本来两人就挨得很近,这么一动,摩擦的地方越来越多。 本来只是开玩笑碰触的地方,现在却好似动了动。 安念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扯下自己绑头发的头绳,左手缓慢地解开身下男人的腰带。 于路远身体紧绷:“念念,你想做什么……” 安念笑眯眯,压着他,身体往上爬了爬,单手动作,另外一只手也能安稳地撑在他身侧,就如此俯视他。 “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于路远心中情绪翻滚,有些紧张,更多的竟然是期待! 他喉头滚动:“怎么惩罚?” “就这样……” 随着“咔哒”声响起,皮带被她抽了出来,扔到一边。 感觉到她摸索的动作,于路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猛地坐了起来。 安念没预料到他的动作,整个人差点栽倒,被他的双手牢牢控住。 他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 安念整个人就这么悬浮在了他身上。 暧昧席卷了两人。 呼吸都开始急促。 安念喘了一声,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扬起自己手里的飘带。 这是她今天临时找出来充当头绳的。 她的头发已经很长,发卡不合适,披散着又不喜欢,就这么随意绑着,自带飘逸感。 现在,头绳取了下来,头发自然散落,有发丝贴在于路远唇角,被他抿了抿。 安念神色热了一瞬,低头送上自己的唇瓣,在他下意识亲过来时,又伸手压住他的胸口,就这么保持微小的距离。 不让他碰到、挨到,但是“糖果”的香味就在一厘米范围内。 心痒难耐。 “元元,我真的不可以吗?” 飘带无风自动。 于路远咽了咽口水,终是低头:“可以。” 安念满足地笑了。 第192章 突变!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昨天晚上的“糖果”吃到最后,安念都不知道是自己在吃糖,还是被吃。 或许,她自己才是那颗“糖”。 那条从她头上取下的飘带最后沾染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床下。 —— 三天后,安念从隔壁柳营长家吃了饭回来,手里抱着人家的宝贝女儿。 “念念阿姨,暖暖喜欢你。” 胖乎乎的小女孩两只小短手抱着安念的脖子,凑上自己嘟嘟的嘴巴过去亲她。 安念哈哈大笑,调侃她:“你是喜欢阿姨送给你的奶糖吧?” 这些奶糖可是她从京城的大商场买的,云城没有,珍贵着呢,味道也是绝佳的。 胖丫吃了一颗之后,眼睛都亮了,开始围着安念团团转,亲得很。 “才没有……”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安念耸肩:“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反正你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已经给出了答案。 她在心里暗笑,顺手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小丫头嘴角的口水。 季秀莲一手拿毛线针,一手挎着竹篮,就走在两人身边,见状有些好笑。 “念念,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他们三人打算去外面的广场上晒太阳,冬日的太阳暖和得很,一群人坐在一处,边打毛衣边聊天已经成了一道风景线。 安念才回来,还没去参加过,挺好奇,这不就跟上了。 “生孩子要看缘分。” 她对孩子倒是没有什么执念,修真者等级越高,在子氏上就越困难。 不过,这一点在这个世界倒是没有任何影响,反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筑基结丹,成不了大能。 季秀莲点点头:“这倒是,你和于营长年纪都还不大,过两年再生也挺好。” 说起来,季秀莲也挺佩服他们小夫妻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广场边上。 广场东南角,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那一片没有树、也没有围墙,家属们带上自己的小板凳就能挨着坐,阳光好得很。 “秀莲姐,这里!” 季秀莲正在找自己的小姐妹,听见有人喊她,立马看了过去。 “走!念念,我们去后边。” “好。” 安念跟在她后面,绕过人群。 她走过的时候,很多人都打量她,也有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响起。 她们是在咬耳朵,落在安念耳中却非常清晰。 “那是谁?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嘿,你可能对她不熟悉,但是说起她男人,你一定如雷贯耳。” “啊?她看上去年纪挺小的,竟然已经结婚了?” “当然了!你上个月过来的时候,不是还看着于营长发呆?那位就是于营长的媳妇儿!” 问话的圆脸女孩是过来探亲的,本来打算呆几天就走,但是跟她一起过来的母亲觉得部队里优质男青年很多,就琢磨着给她找个对象,这不,直接呆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简直挑花了眼,偶尔还会感叹一声“要不是于路远结婚太早,她也能拼一拼的”。 “她就是于营长的媳妇儿?!果然漂亮!” 圆脸女孩瞪大眼睛,有些不满。 “你们之前跟我说于营长是妻管严,我还以为他娶的是河东狮呢。明明人家长得这么好看! 看上去还温温柔柔的……” 坐她边上的女人嘴角抽了抽:“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安念长得不好看。她刚来我们819的时候,就好些人喜欢她呢。 当时,那些小伙子知道她已婚,一个个失魂落魄的。” “那你们为什么说于营长妻管严?”圆脸女孩眨着大眼睛,里面是满满的疑惑。 “唉,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记着,妻管严并不是一件坏事。” 说话的人心中满满都是羡慕,视线一直跟着安念,直到她落座。 —— 不远处,安念已经挨着季秀莲坐下了,胖丫就在她膝盖上。 边上的有人逗小丫头,故意问:“胖丫,你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在偷吃什么呢?” 胖丫立马捂住自己的口袋,谨慎地把奶糖含在嘴里,不再去顶自己的腮帮子。 “窝……什么也没吃……” 说话都含糊呢!把周围的阿姨和姐姐们都逗笑了。 一时间,气氛非常好。 “念念,你给我搭把手。”季秀莲怕她融入不了,把一支毛线交给她。 “好。” 安念轻轻点头,换了个姿势,让胖丫坐在自己腿上,她微微侧身。 手指灵活地解开毛线的绳结,双手微微一撑,之前扭成一团的毛线就顺开了。 双手再一左一右地支撑着,随着季秀莲卷毛线团的动作,轻轻摆动手指。 “念念?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刚才逗弄胖丫的嫂子倾身看向安念。 安念和她对视,笑了笑:“可以的。” 部队驻地的家属们真的太多了,安念上次参加大合唱认识了一部分,现在过来晒太阳又即将认识另外一部分。 会参加集体活动的和只愿意晒太阳织毛衣的,往往是两类人,隐形中就形成了两个圈子。 “你这是回了趟家?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两人说不上熟,但是同住家属院,人来人往的也会脸熟,她会这么问也很正常。 安念手里动作不停:“没有,我是去京城了。” 京城? 云城距离京城很远,她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老家过来的,云城在她们看来已经足够繁华,这传说中的京城又该是如何的繁荣?! “京城漂亮不?” “你去看升国旗了吗?” “城楼是不是特别壮观?” “……” 安念的回答仿佛点燃了大家的热情,一个接一个地提问。 “挺好看的,但是更多是历史的沉淀,老四合院比较多,和我们之前在电影上看上的那些老房子很像。 我去看升国旗了……” 她耐心地回答,脸上始终带着笑。 只短短几句话,几人之间的隔阂就消失了,坐得更近了,说话也更加随意。 “念念,你刚才说你学的中医?还是跟乔老学的?” 说话的是坐在安念正对面的一位短发女人,她脸色有点蜡黄,知道安念会医之后,眼睛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朝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那你给我看看吧?你看看我这一胎……” 她压低声音:“是男孩还是女孩?” 安念还没来得及反应,坐在她边上的季秀莲就不高兴地捏紧了手里的毛线团。 “张悦,你怎么又来了!” 张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性子急。” 季秀莲嘴巴动了动,很想脱口而出什么,又很快压抑住了,只是脸色难看地低声呵斥。 “你也是女人,怎么能重男轻女?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是是是,秀莲姐,对不住,是我太心急了。” 张悦的性格有些弱,被呵斥之后,就不敢再靠近安念了,只讪讪地收回手,缩回了她原来坐的地方。 安念扫了眼她的脸色,又落在她明显过大的肚子上。 这种面相? 她好像在强行损伤自己的身体,来养肚子里的孩子。 安念心下有点软,凑到季秀莲耳边,小声问:“秀莲姐,她是哪家的?” “是杨雪峰的媳妇儿,前段时间才刚从乡下接过来,刚过来没多久,肚子就大了。” 季秀莲压低声音,用简洁的话语把对方的情况给安念说了一下。 杨雪峰和张悦,这两个名字,安念都很陌生,只在听说杨雪峰是柳营长下面的连长时,才有了点熟悉感。 季秀莲说道:“杨雪峰人挺踏实的,刚晋升到连长,有了随军名额就把乡下的媳妇儿接过来了。 只是他媳妇儿这人有点奇怪,平常唯唯诺诺的,说到肚子里的孩子时就特别敏感。” 安念疑惑:“为什么?” “唉,她前头已经连续生了两个女儿了。” 怕她不能理解这话里的意思,季秀莲继续解释。 “村里都很讲究养儿防老,我估计她的思想上也有这样的倾向,现在特别期望肚子里的是个男娃。 这才来我们819部队没多久,已经把周边所有大夫都看了个遍。 听说,她还在吃各种偏方,就想在孩子还没生出性别之前把男娃给定下来。” 安念:“……” “孩子在怀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下性别了,再吃什么都没用。” 季秀莲叹气:“我也这么跟她说,但是她很轴。” 安念点了点头。 坐在她腿上的胖丫已经呆不住了,扭来扭去的。 安念的注意力被她吸引过去:“怎么了?暖暖?” “我想去跟他们玩儿……” 胖丫指向边上那群小朋友。 季秀莲点了点头:“念念,你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玩去。” 既然人家的妈妈都答应了,安念自然不会不应,放开手让胖丫自己跑去玩了。 “怎么样?腿酸不酸?” 自家的女儿的重量,季秀莲心里门清儿。 抱两分钟可以,抱五分钟手酸,抱十分钟真的扛不住。 刚才一路走来,安念已经抱了不止十分钟了。 安念迎着她担心的目光,笑了起来:“秀莲姐,你不用担心,胖丫这点重量,我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自从上次和解后,秀莲姐对自己的态度就有点小心翼翼的。 安念知道短时间内无法避免,但是依旧有些不自在。 她转开视线:“秀莲姐,我挺想给她把个脉。” 季秀莲皱眉:“这种浑水不要去淌。” “嗯,我就是有些担心……她的脸色不太好……” 安念说话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张悦已经扶着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的,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腰,让边上看着的人都暗自替她捏了把汗。 “张悦,你没事吧?你要干什么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坐在她边上的人跟着起身,扶住她的手臂。 张悦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摇头:“没事,只是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我缓缓就好了。” 见她的脸色确实好转了不少,大家都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原位。 张悦则慢慢地走向厕所。 季秀莲目送张悦走远,压低声音问安念:“你说她脸色不好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可是见识过安念的医术的,那么严重的中毒现象,那么稀罕的中毒原因,她一搭脉就看出来了。 现在她觉得张悦面色不好,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季秀莲越想越心惊。 “念念,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现在看不出来。” 医生从来不会说肯定句。安念目前只望了一眼,而且只看见了她的脸,连舌头都没看过,哪里能轻易下诊断。 “那……要不等会儿你给她把个脉看看?” 季秀莲有些良心不安,怕自己刚才那些话会误导安念,继而耽误了张悦的病。 “可以。” 安念并不在意,低头看了看只剩下几圈的毛线。 “秀莲姐,你还要卷吗?” “哦,要,我再给你拿一支新的。” 季秀莲加快手里的动作,把最后一点毛线卷成团,又从篮子里取出一支新的解开。 两支毛线卷成一个毛线团。 两人忙碌着,第二支毛线也卷好了。 可是坐在他们对面的张悦依旧没有回来。 安念往厕所方向看了一眼,这个距离不算远,在她灵力覆盖范围内。 安念顿了顿…… 她并不愿意用自己的灵力去探看大家的隐私。 “秀莲姐,她之前去厕所也这么久吗?” “什么?”季秀莲不明所以地抬头。 安念抬抬下巴,示意对面位置:“张悦。” “啊!”季秀莲突然反应过来,她转头喊其他人。“张悦去厕所多久了?!” “好久了吧……” “有二十分钟了!” “她之前也去这么久吗?我怎么记得她每次都很快就回来?”季秀莲皱眉问。 “是有点不对……” 孕妇因为肚子里孩子的压迫,很容易尿频,稍微坐一会儿就会想去厕所,但是每次排出都不算多,时间并不会很长。 “我们去看看吧。” 安念想了想,站起身来。 “好!”季秀莲也有点担心了。 她们俩往厕所快步而去,坐得近的人里面也有两个跟了过来。 安念速度最快,绕过外面的围墙,进入厕所后,立马就看见了晕倒在厕所里的张悦。 她的下身已经是一片血红! “啊!” 尖叫声响彻整片空间。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 外面的人赶忙往这边赶。 此时的安念已经半跪在张悦身边,探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跳动很快,但是还算稳。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外面把她抬到外面去。尽快送去医院。” 安念脸上表情很严肃。 她对妇科研究不多,可不敢在这种满是细菌和病毒的地方做多余的检查。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好好好!大家搭把手……” 季秀莲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双腿和另外两个人把张悦给抬了起来。 安念负责托住张悦的颈部,不让她在转移的过程中受伤。 第193章 老家来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人被送到医院后,安念就径自回了家,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晒太阳了。 倒是吃了她不少奶糖的胖丫,很快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找她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院子里玩了好久。 等于路远回来的时候,安念正把睡着的胖丫抱起来,打算把她送回隔壁。 “我来吧。” 于路远看见自家媳妇儿抱着个胖丫头,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心疼地问。 “手臂酸吗?” “不酸。”安念有些好笑,见他表情严肃,故意压低声音调戏他。“但是……我腰酸,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折腾到天都亮了还不停。” 于路远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耳根却微微红了。 安念伸手摸了摸他圆润的耳垂。 于路远的身体颤了颤。 “别闹。” 他嘴里说着,却完全没有躲开,任由她肆意地抚摸着。 两人走出了院门,安念这才收回手,顺便还把盖在胖丫身上的小毯子掖了掖。 “秀莲姐。” “唉!”季秀莲正在厨房里忙碌,听见声音立马迎了出来。“哎哟,胖丫睡着了?念念,你咋不喊一声?我好过去抱她。” “没事,她睡得香,我们送回来也没醒。” “她睡着了是跟小猪似的。” 季秀莲笑了起来,“麻烦路远把她抱到后面这间房来。” 现在换手还不如让于路远好人做到底。 于路远没有拒绝:“好。” “你们俩别走,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季秀莲拉住想走的安念,对两人说道。 “前几天念念回来了,我就想请你们夫妻俩吃一顿,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我看路远也是刚回来,你们家还没来得及做饭吧?” 邻里邻居的,时间长了,季秀莲自然知道隔壁厨房是谁掌勺。 刚开始季秀莲也深觉诧异,没想到面前这位看上去面色冰冷、性格沉稳的男人竟然会是家庭煮夫,但是在跟安念接触久了之后,她又觉得很正常了。 如果不是于路远如此宠爱安念,安念也不可能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他结婚。 于路远看向安念,让她拿主意。 安念有些迟疑。 恰逢此时,柳正辉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我还说隔壁的院门怎么开着,里面却没人呢。原来你们都过来了,那正好,路远,这是你的信,我顺手给你拿过来了。” 柳正辉比于路远大上不少,两家重新交好后,就开始称呼姓名。 “谢谢柳哥。” 于路远有些疑惑,接过信封看了一眼,是老家寄过来的。 现在不是看信的时候,他把信封折了起来塞进口袋。 收发室最近发生的事情,驻地内都传开了,大家都不太敢把信封和电报长久放在那里,基本上熟识的人之间都会互相带一下。 “路远,来!咱们俩坐下喝一杯。明天休息,喝点低度数的酒去去疲乏。” 于路远想了想,点头:“好。” 安念感觉柳正辉好像有话想跟于路远私下说,就转身去了厨房。 “秀莲姐,我来给你帮忙。” 在别人家做客,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坐着等侍候。 季秀莲忙得很,要洗菜、切菜,还要烧火、炒菜,平常时候,老柳都会进来帮她烧火,现在家里有客人,也不好叫他。 不过…… 季秀莲迟疑地看向正挽着袖子的安念:“念念,你会什么?” 安念迎着她怀疑的目光,笑了起来:“除了炒菜不行,其他的我都很厉害。” 她可没有自夸,她的刀工可是受到过自家元元的大夸特夸的。 幸好她这个想法没有被季秀莲察觉,不然季秀莲会更迟疑。 毕竟…… 在于路远眼中,安念那可是大宝贝,做了什么事都会被他夸上天的。 “成,那你来帮我剥蒜吧。我已经拍好了,你把皮弄下来就行,很简单的。” “明白!” 安念上前两步,拿了个干净的碗,开始给砧板上已经被拍得支离破碎的大蒜剥皮。 “怎么剥这么多大蒜?” “我想炒一个蒜泥,到时候做成蘸酱,扇贝沾着吃味道很鲜美。” 顺着季秀莲的手指,安念见到了边上已经用淡水泡着的扇贝。 新鲜非常!味道肯定棒! “好呀!蒜泥和扇贝最搭。” 她们俩在厨房里忙碌了半个多小时,这顿饭终于做好了。 安念洗了个手,开始把一盘盘的菜往外端。 “开饭了!” “好。” 于路远立马回应,停下和柳正辉之间的对话。 “路远,你决定怎么做?” 柳正辉还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决定,起身后追问。 于路远抬手,笑道:“柳哥,这些都是莫须有的怀疑,我相信组织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也相信他们能查出真相。” 柳正辉凝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做?” 于路远看向他:“有时候做得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柳正辉怔了怔。 “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呢?赶紧招呼客人落座呀!” 季秀莲是普通人,根本听不见不远处刻意压低声音说话的两个男人在交谈什么,只是不悦地瞪向自家男人。 柳正辉立马回神,笑了起来:“是我着相了。路远,来,坐下吃饭。” 于路远微微点头,落座。 安念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没有多问,抬手舀了一碗汤放到于路远面前。 于路远转头对她露出温柔的笑,把自己刚剥开的白灼虾放到她碗里。 “吃吧。” “嗯。”安念低头咬了口虾。 说实话,吃虾还得在海边,最是新鲜,肉质又超级嫩。 见人家两夫妻互动频繁,彼此之间爱意明显,季秀莲想了想,也停下筷子,给自家老柳舀了一碗汤。 柳正辉端起来,一口喝完,又径自低头扒饭。 良久,发觉身边的媳妇儿眼神逐渐变得不善,他有些疑惑地转头。 “怎么了?吃饱了?” 季秀莲磨了磨后槽牙,露出假笑:“没有!” “那就继续吃吧。” 柳正辉觉得自己这句话完全没有问题啊!为什么感觉媳妇儿的眼神好像变得更加吓人了?! 四人吃完饭,胖丫就揉着眼睛扶着门框过来了。 本来柳正辉还想留于路远多说两句,却被气饱了的季秀莲命令去给女儿喂饭。 他没办法,只好认命地端起了饭碗,还是跟在自家胖乎乎的女儿身后一勺一勺地哄她吃饭。 天知道一个四岁的女娃,为什么能跑得过他这样日日训练的老兵! —— “念念,公告今天晚上就能贴出来了。” 两人正在饭后散步,于路远把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安念。 “哦?结果如何?” 两边灯光昏暗,行人不多,安念偷摸地勾着他的手指,走路时还要晃一晃。 “乔菁菁判两年,孙远被免职查办。” 于路远眉眼柔和,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任由安念蹦跳着踩自己的影子玩,那双稍稍蓄力就能折断敌人脖子的手掌也虚虚地张开,手指还会下意识地勾起,配合她的玩闹。 安念歪了歪头:“判得好。” 于路远笑了起来:“对,判得好。” 安念瞬间就满意了,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元元,你明天休息,我们去玉石厂不?” “好。” 回来后于路远其实已经去过两次玉石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收获很少,以前那种冥冥中有感觉的废石料一块都没找到。 两人散步了半个多小时,消食得差不多了,就转身回家。 洗漱完毕后,安念窝在被子里,脑袋搭在于路远腿上,拆开了老家寄回来的信。 于路远正在拿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他的手指插进安念的头发里,轻柔地按揉她的头皮。 安念舒服得直哼哼。 于路远笑道:“也不知道吹风机什么时候能进入华国,到时候,我们去买一台。” 在M国的时候,于路远见到过吹风机,觉得它挺好用的,只是它的电压和接线头的设计都只适配M国,没办法在国内使用。 “应该不会等太久……毕竟都开始双边贸易了。” 安念仰着头,边说边把目光落在信纸上。 她看东西非常快,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已经把整封信看完了。 安念的眼睛猛地睁大,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痛不痛?” 于路远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松手,怕扯着她的头发。 安念不在乎头顶那点子感觉,唇色微微发白:“元元,妈吐血了。” 于路远脸色微变,赶忙低头去看信纸。 短短的一张信纸写了最近于家发生的事。 于跃进的媳妇儿陈小翠顺利生产,是到县医院去生的孩子。 这在六安村可以说是非常得婆家喜爱的行为了,要知道现在村里都还有接生婆。 各家各户都是提前准备好开水、被褥,在预产期来临之前和接生婆把时间说好,然后就在家里生娃。 也就只有于家这样殷实的人家,才会在预产期提前一周就住到了县医院里。 陈小翠在县医院生下孩子,又干脆多住了两周,打算身体缓解了才出院回家。 哪里想得到,就这短短两周时间,孩子不见了! 于家人急得不行,除了陈小翠这个产妇之外,其他人都没日没夜地出去找。 李玉梅本来身体就不说上好,胃癌刚被安念治好,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这么一着急,劳累加上三餐不定,直接就吐血了。 短短时间内,于路远也已经把整封信看完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揽住安念的肩膀。 “念念,你别急。妈不是在信上说了吗?她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她只是有点胃出血。” “胃出血不是小事。” 安念放心不下,眉头紧皱。 “妈本来就有胃病,身体也弱。不行,我要赶紧回去!” “别急!等我请个假,我们俩一起回去。” 听他这么说,安念停下了下床的动作。 “你这边忙完了吗?” “没有。”于路远摇头,“不过,我假期多,陪你回老家一趟还是可以的。” “明天再说吧。” “嗯,你别急。” 于路远安慰她,心里却暖得很。 念念是真的喜欢自己,否则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家人如此在意? “我们明天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去一趟玉石厂。” 安念眼珠子动了动,她现在玉石储备严重不足,要是妈妈的胃癌真的复发了,她也没办法及时救治。 磨刀不误砍柴工,玉石厂是必须去一趟的。 “好。” “你头发还没干,我再给你擦一下。” 于路远一直没有忘记,让她重新躺到自己腿上,低头给她擦头发。 “元元,要是妈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安念忐忑不已。 “不会的。你医术很好。我相信你。” 安念双手拧了拧,突然说:“元元,我们生个娃吧。” “嗯?为什么突然……” 安念眼神坚定:“妈一直很想抱孙子!” 不知道为什么,于路远总觉得心里有点子不是滋味…… 他的念念是不是对妈太好了? 好得……似乎压过了他?! 于路远眼神越来越危险,手指插进安念的头发丝内,托着她的脑袋往前。 安念疑惑的和他对视:“怎么了?” “念念,你为什么选择嫁给我?” “我?不是替嫁吗?”安念眨眼,疑惑。 “那替嫁之后呢?你为什么还会选择留下来?”这一点,于路远其实想了很久。 安念明明有很多选择,为什么会留在于家? 那当然是因为妈妈说一个月可以给我十块钱工资!还包吃包住啊! 安念差点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幸好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真的吗?” 他当时可是在床上躺着呢,一个植物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当然!你长得这么好看!” 安念竖起自己的三根手指,发誓道。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了!” 毕竟,你的手握上去的时候,就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往我身体里冲呢,怎么可能不喜欢! “确定?” 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很早之前,那时候安念还不认识自己,眼睛干净纯粹。 “当然!” 安念再次保证,绞尽脑汁开始在回忆里翻。 唉,做女人不容易啊,还得哄老公! “你还记得很早以前的事情吗?当时,你每天都给我带鸡蛋和肉包。” 第194章 一夜好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眼神一柔,摸着她的头发,感觉干得差不多了,就把毛巾扔到椅背上,动作温柔地把安念移到床上。 安念仰着头看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于路远低头亲她:“你刚才不是说想生个娃?现在正好。”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经压了上去。 在床上,安念从来不会矜持,她轻笑出声:“好呀。” 她双手搭着于路远的肩头,仰头和他接吻,热烈回应。 唇舌交缠,随着动作的深入,呼吸也变得凌乱。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安念踢了踢被子,踢散后,伸手过去拽了过来,把两人都卷入被中。 被翻红浪,又是一夜好眠。 —— 云城矿业,简称玉石厂。 安念和于路远一大早就到了。 于路远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这次也熟门熟路地带着安念走进了废石区。 废石区说是属于玉石厂的,实际上在厂区外面。 玉石矿占地面积非常大,基本上是绵延好几座山,也不可能全部用围墙围起来,云城的百姓们还要靠山吃山呢。 所以,围墙也就是在开矿的出入口建了一圈。 原石放在厂区内,切割后剩下的那些废石头则是堆放在厂区之外。 周边的百姓们家里想要修点围墙、土灶什么的都可以过来翻一翻,也算是把石料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安念还是第一次来废石区。 她扶着于路远的手,踩着一块块石头往上攀登。 “等过两年大家经济能力提升了,各项限制放开了,估计这些石头一块都留不住。” 于路远笑着说,“我上次就听过来捡石头的老乡们说,他们很想把家里的房子给翻修一下,只是买不到钢筋。” 建房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石料之外,还需要水泥、钢筋、人工。 其中钢筋是最为难得的,前些年还有把铁锅融了拿去搞大炼钢的事情呢,现在安稳下来了,却也没有放开钢材的供应。 想要弄到钢材,那真得过五关斩六将,还远远没有到能落实到普通人家的时期。 “也挺好的,这些石头太占地儿了。” 安念扶着他的手,灵力早已经释放出去。 她现在能用灵力透视至少一米,一路走来,一丁点翡翠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矿业的老师傅们有真本事啊。” 于路远笑了起来,他知道念念有些神奇的地方,甚至就连他自己也隐隐有了这种神奇的能力。 “我还以为是我能力不行。” “不是,这里面是真的没有翡翠。” 安念笑着摇头,“元元,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之前你是怎么从这些废料里,翻出来那些翡翠原石的?” 她现在脖子上挂着的,和之前被吸收成粉末的玉石可都是于路远一点点翻出来的。 于路远笑了笑,没有讲述自己的困难,只是道。 “是我运气好。”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出去了十几米。 安念只翻出来了一块小小的原石。 “这里面应该有一个蛋面大的翡翠。” 足足两个拳头大的废料里只能开出蛋面大的翡翠,安念真的有些失落了。 “别急,我们再找找,有一天的时间呢。” “好。” 时间临近中午,废石区的人逐渐变多,不过他们也只是过来捡两块石头就离开。 中午,安念和于路远去城里吃了饭。 还偶遇了一位熟人。 七婶还是原来的模样,挎着篮子,穿着她标志性的深蓝色工装,走起路来带着股飒爽。 她是过来买红烧肉的,刚大声地和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说完话,转头就看见了安念。 瞬间,七婶的眼睛就亮了,几步就到了安念面前。 “念念!你怎么在这儿?” “七婶。”安念站起身,笑着打了声招呼,又把身边的于路远介绍给她。 七婶打量着于路远,笑呵呵的。 “果然是一表人才,你们俩很般配。念念,你都到城里了怎么不去婶子家? 正好今天婶子买了不少新鲜的鹅蛋,等会儿给你煮来吃呀。” 说着,七婶掀开了自己的竹篮。 安念这才看见了个头远超鸡蛋的鹅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鹅蛋,好奇极了。 七婶见她喜欢,就从篮子里拿了一个出来放进她掌心。 “之前没见过吧?” 安念诚实地摇头:“没有。” 七婶笑得见牙不见眼:“城里可见不着鹅蛋,这是婶子专门找老乡们买的。他们村里地方大,这才能养得了大鹅。 婶子跟你说,鹅蛋可好吃了。不要打散出来炒,直接水煮蛋味道才是最好的。 鹅蛋煮好之后,蛋白很有嚼劲儿,味道特别好,绝对比你之前吃过的那些煮鸡蛋好吃一百倍。” 安念都被她的形容怔住了,转头看向于路远。 “元元,你吃过吗?” 于路远好笑地看向她,眼神温柔:“之前吃过一回。” 安念追问:“味道如何?” “和七婶说的一样。” 七婶朝于路远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有眼光!” 三人坐下说了会儿话,安念正听七婶说起她女儿张彤的事情。 张彤现在已经是云城钢铁厂的正式会计了,一个月的工资有八十块,刚入职时只有七十,今年年中涨了一次。 现在她们母女俩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红烧肉好了!”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大声地吼了一句。 七婶立马站了起来:“我去端!” “婶子,你坐着吧,我来就行。” 于路远站了起来,率先往窗口走。 “这怎么……”七婶有些急。 安念伸手按住她:“婶子,我们俩之前也点了红烧肉,应该是一起上来了。” 大厨们一锅可是能出好几碗红烧肉呢,远远的,安念已经看见窗口摆着的一溜海碗了。 “哎呀,你们怎么也点肉了!”七婶拍大腿,“可别在这里浪费钱了,跟婶子回家吃饭吧。” “不用了,婶子,我和我爱人已经点好了饭菜。” “那怕什么,带着一起走就行!婶子这里有饭盒。” 不给安念拒绝的机会,七婶掏出了自己篮子里的铝制饭盒和搪瓷缸。 她性子直,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想占便宜。 于路远是端着托盘过来的,他们两口子之前点了两个菜,一个安念喜欢的红烧肉,还有一个青椒炒蛋,配上两碗白米饭和两碗米汤,足够丰盛了。 安念拗不过七婶,看向于路远:“元元,我们把菜打包了吧。” 于路远向来听她的,笑着点头:“好。” 于是,本来只打算在国营饭店吃一顿的夫妻二人去了筒子楼。 二楼201是七婶家。 安念还路过了202的季秀莲的娘家,他们家房门紧闭,好像没人。 进了201,七婶大声招呼自家女儿。 “彤彤,你看是谁来了!” 张彤脸已经彻底好了,再不是直接只会躲在阴暗的房间内,此时她正拿着晾衣杆在晒衣服呢。 筒子楼没有单独的阳台,家门前的通道是公用的,现在已经被各家摆上了小煤炉,一日三餐的烟熏火燎,显然已经不适合晾晒。 所以,一般的大件,比如床单、被套什么的,大家都在一楼的院子里晒。 小件的衣服,类似秋衣、秋裤,则是晾晒在房子另外一侧的窗户下面。 窗户下,一左一右打上铁钉,再绑上绳子即可。 绳子每隔十几厘米就打一个结,这样衣架挂上去才不会全部往中间滑,只是这样的坏处也很明显,远一点的衣架就需要人专门探出头去调节。 张彤听见母亲的话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只大声应了一句,等衣服全部晾好这才擦着头上的薄汗收手。 刚转头,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身高腿长的于路远。 他个头着实显著,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这个小小的筒子楼里,让人有种他稍微抬头就会碰到天花板的错觉。 加上于路远长得太好了,这两年还有朝更加好看进化的趋势。 张彤一时间都看愣了。 七婶催促:“彤彤,还不叫人?不认识你念念姐了?” “啊,念念姐!” 张彤回过神来,这才看见了站在男人前方的安念,顿时脸就涨得通红。 “对不起,念念姐,我刚才没看见。” “能理解。毕竟我矮。” 安念在心里叹气,可怜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在自家男人面前就是个矮冬瓜。 张彤更不好意思了,慌忙把手里的晾衣杆放开,倒了两杯茶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安念和于路远面前。 “念念姐,姐夫,喝茶。” “谢谢。” 听见姐夫这个称呼,于路远心情很好,点头时表情都柔和了。 安念端起来喝了一口,朝她伸出手去:“来,我看看你的脸。” “嗯。” 张彤已经恢复平常模样,乖乖地坐到安念身边,让她细细地观察自己的皮肤情况。 “念念姐,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冒过痘痘了。” 不仅是之前那种恶性溃烂没有了,就连年轻女孩会有的青春痘也消失不见了。 张彤心里很感激,也很庆幸。 “念念姐,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健康。” 安念检查完毕,收回手,接过于路远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手。 “不用谢。你能保持得这么好,是你自己日常的功劳。治疗的时候,医生都会交代一句,禁止荤腥重辣,但是很少有病人能坚持下来。” 张彤害羞地笑了:“我只是不想再经受之前那样的折磨。” 她是受了太多的罪了,忌口什么的对于她来说不算困难。 半个小时后。 “别聊了,过来吃饭吧。” 七婶已经把打包回来的菜重新装盘,又炒了两道时蔬,喊三人过去吃饭。 落座后,七婶给安念装了满满一碗米饭,放到她面前,眼神和蔼。 “念念,你多吃点,我看你瘦了不少。” 有吗?安念存疑。但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谢谢七婶。” “我们先吃饭,鹅蛋还需要煮一会儿,等会儿婶子给你弄一蛋两吃。” “好呀!”安念兴致勃勃。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七婶知道两人下午要去废石区,立马道:“念念,你是想去碰运气?” “是的。”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本来想直接买一些原石的,但是厂长不卖,只能去废石里翻一翻了。” “那肯定是不卖的,这些玉石都是要开出来赚外汇的。” 七婶是老云城人了,知道云城矿业的很多事情。 “当年云城很穷,大家饭都吃不饱,是一位归乡的地质学家发现了咱们的山里有玉石矿。 领导们咬着牙凑了一笔钱,大家饿着肚子开采……” 七婶话语中带着怀念:“云城是爱它的孩子们的,地下的翡翠这么些年养活了半个云城人。赚到的外汇,也给我们的国家增加了收入。” “这么多年了,云城矿业已经是云城的支柱产业,大家都很珍惜。” 安念不太明白:“七婶,南边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了,市场的火爆已经证明市场经济更适合此时的华国,为什么我们云城不跟上?” “没那么快。”七婶微微摇头,“我也听说了深城的事情,但是步子迈得慢一点会更稳当。” “那我就没有办法买到玉石吗?”安念还是不甘心。 于路远坐在边上,捏着筷子,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次立功了可以让领导们给他奖励几块大原石? 免得自家媳妇儿总为玉石烦恼。 “买是没办法买的,不过还是能去挑一些建材。” “嗯?”安念愣住了,疑惑地追问。“七婶,您的意思是……” 张彤接话:“念念姐,我舅舅在云城矿业上班。下午我请假领你过去吧,你想买现成的玉石不可能,但是挑一挑原石还是没问题的。” 七婶瞪她:“胡说什么呢!我们看的是建材,是石头!” 张彤噎了噎,点头答应:“对对对,妈,你说得对,我刚才说的就是石头!是建材。” 安念微微挑眉,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路远笑着点了点头:“七婶,谢谢你。那下午就麻烦张彤妹子。” “没事。”张彤挥挥手,浑不在意。“我也只是陪你们去看看石头而已,至于里面能不能开出玉石,我可不敢保证。” “已经足够了,我们也不奔着开出玉石来。” 在座的人都知道于路远说的是客套话,却并没有反驳。 吃完饭,鹅蛋也煮好了。 七婶给安念拿了一个。 安念剥开后,咬了一口。 “好吃!特别美味!” 于路远见她喜欢吃,不着痕迹地收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颗,决定晚上再拿出来给她。 “来,剩下的一半蘸酱吃,保证又是另外一种味道。” 七婶拿出了特制的酱料:“这就是一蛋两吃。” 第195章 买原石!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舅舅!舅舅!” 云城矿业内的大棚房内,一群人正围着一块巨无霸石头研究着外面的纹理,想要通过蟒纹和苔藓太判断里面的情况。 这群人里有挖矿的工人,也有负责勘探的研究院,还有矿业的领导们。 其中一个穿着棕色工作服的男人正拿着手电筒,眯起眼睛往石头上一条小开口里看,耳中好像听见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张越下意识地回头看,越过人群缝隙,看见了正朝自己招手的外甥女。 他愣了愣,赶忙和身边人说了两句,朝着外面大步而去。 “彤彤,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张彤,站在她身边的还有于路远和安念。 “舅舅,我带朋友过来看看。” 显然张彤和她舅舅之间的关系非常亲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娇憨的感觉。 “是想弄点建材吗?” 张彤点头:“是的。舅舅,这是安念,她是很厉害的医生,我脸上的皮肤病就是她给我治好的。” 听她这么说,张越的态度立马变了。 他朝安念感激地笑道:“原来是安医生,欢迎欢迎!” “这是她的爱人,是819部队的营长。” 营长!这位置可不低了! 张越朝于路远伸出手:“于营长,你好。” “你好,张工,这次麻烦您了。”于路远客气地和他握手。 “没事没事,你们对彤彤有恩,我这个做舅舅的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这次过来是想看哪种建材?” 张越笑着问。 “舅舅,我跟你说。”张彤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他耳边。 听完张彤的话,张越的脸色微微变了。 “按理说,这样的要求我应该应下的……” 看出他脸上的迟疑,安念开口说道:“张叔叔,您不用为难,买不到也不要紧的。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方法。” “唉,不是买不到。” 见他们俩误会了,张越赶忙摆手。 “你们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他脱下了头上的帽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弄干净后,这才把帽子挂到墙上,领着三人走出大棚房。 几人进了张越的办公室。 “我们矿业往年都会给工人们派发一些原石配额,也不是大家多想要,主要是当福利发能省点钱粮。” 说起来也是一种无奈,人家饼干厂、罐头厂、服装厂发的东西都能吃、能用。 他们玉石厂发点破烂石头,大家都不太情愿,可是又没办法,你不要也不会给你补发其他东西。 大家伙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石头搬回家之后,有些人私下里跟其他熟人交换点吃的、喝的,也不会狠抓。 “但是,从今年开始,我们这个原石矿产出的玉石越来越少,私底下的交换都不好进行了。 我不想坑了你们……” 张彤不乐意地跺脚:“舅舅,你就不能帮忙挑一点好的吗?!” 张越嘴角抽了抽,颇为无奈:“你舅舅我要是有这能耐,还用得着在这里受苦?” 这不早就去研究所当专家了! 张彤咬着嘴唇:“那怎么办?” 张越皱眉良久。 安念见他为难,笑着说道。 “张叔叔,您只需要带我去看一看石头就行,里面有没有玉石,我都不怪您,是我自己眼光不行。” 张越没有说话,伸手到口袋里摸了又摸。 于路远见他如此,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大熊猫。 “张叔,您抽我的烟吧。”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烟壳上印着的黑白色的大熊猫,张越明白了面前两个小年轻的底气。 人家这是真的有钱有势啊! 专供领导的大熊猫烟都能随时抽! 张越伸手拿了一根烟,也没有抽,而是小心翼翼地夹到自己耳后,看向安念试探性地开口。 “现在私底下交换原石的价格是一斤五毛钱,一小颗石头就要十几块钱了,不值当。” 原来对方是在考虑这个,安念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于路远,笑了起来。 “张叔叔,我不缺钱。如果你能帮忙找到可以交换的原石,我愿意换!” “安医生,玉石不是那么好开的。我们这周连续开了上百块石头了,里面一块有玉石的都没有。” 张越担心面前两个年轻人不知道玉石的稀有性,干脆拿出数据来跟他们说。 “之前我们玉石矿比较富有,基本上十块能出一块,玉石价格大概在二十块钱左右。 现在玉石矿已经逐渐枯萎,一百块都不一定能出一块,价格就变成两百了……” 两百块啊,多少人家的存款都没有这个数! 他顿了顿,看向安念。 “你们是不是刚看了《玉石情缘》?玉石虽然能永恒,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需要一块石头来证明。” 《玉石情缘》是什么?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张彤跟她解释:“是上个月上映的电影,讲的是一对夫妻因为战乱分开,多年后丈夫认出了女儿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找到了妻子。电影很感人。” “这样啊……” 她还真的没有看过。 “张叔叔,我并不是盲目追求,只是对玉石很好奇,想要买几块原石开出来看看。” 安念笑着看向于路远,满脸幸福。 “我平常也没什么事做,闲下来就喜欢做点雕刻,玉雕是我最拿手的。之前,我妈妈给我留了一些玉石,我已经用完了,现在就想找些新的。” 说着,不等张越拒绝,安念继续道:“张叔叔,你就帮帮忙吧?我真的很想买一些。” 张越凝眉:“要是你买回家的石头里面都没有玉呢?” 他现在也不说原石了,直接用了“石头”这样的词语,想要打破安念的幻想。 “不要紧。”于路远笑着开口,“我和念念日常花销都不大,津贴都留着呢,这点损失我们还是能承担的。” “没错。”安念用力点头,“张叔叔,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怪您。” 张越看向张彤:“彤彤,你看呢?” 张彤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玉石的产出情况,但是既然安医生和于营长都这么说,那舅舅,你就帮帮忙吧?” “唉,好吧。” 张越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是打定主意了。 “你们跟我去一趟住宅区,他们家里都屯了不少石头,我带你们一一看过去。先说好,这不是买卖,只是朋友之间的交换。” 安念笑着点头:“张叔叔,您放心,我们知道的。” 云城还是保守,并不敢直截了当的进行买卖。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这种交换也是一种很不错的变通。 —— 安念和于路远跟着他来到了住宅区。 张越心里显然已经有了选择,直接绕过了两栋楼,来到了最后一栋楼的三楼。 敲门后,里面一个打着哈欠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老张,怎么现在过来?” “是我老家来的亲戚,他们想要换几块石头回去玩玩。” 张越侧过身,让对方看见站在边上的安念三人。 中年男人眼见着表情就带上了欣喜:“好好好,快进来坐!” 张越压低声音对三人说:“等会儿别多话,听我的。” 路上他已经和安念、于路远交代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 安念听话地点头:“我知道的,谢谢张叔叔。” “嗯。” 进了房,安念打量着眼前的摆设。 房子非常拥挤,明明是客厅却在角落里头尾相连的摆了两张床。 其中一张床上的被子凌乱,显然刚才中年男人是刚从这里爬起来。 现在他从床底搬出来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 “你们看看,这两个月所有的原石都在这里了。最近厂里效益不好,给的配额有点多。” 石头啊,就算里面可能有玉石又有什么用呢?它不能吃啊! 中年男人很高,但是非常瘦,看家里的摆设,家里应该人口很多,家庭条件自然就说不上好。 “我来看看。” 安念蹲下去,细细地观摩着这些石头。 于路远跟着蹲下,伸手给她托着石头,方便她查看。 只花费了几秒钟时间,安念就已经把面前这十几块石头看完了,有三块里面有玉石。 她面上一喜,这概率可比上午去翻废石堆高得多。 于路远见她表情有变化,嘴角也微微上扬。 “喜欢吗?” 他配合的提问。 安念笑着点头:“这些石头看着都挺好的。” 这么说着,她却并没有立马起身,而是装到底,把每一块石头都看了一遍。 中年男人等了挺久,心里着急,就站着边上和张越小声说话。 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其实安念和于路远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两人也能理解卖家的心理,并没有生气。 安念看完了,朝于路远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中年男人立刻问:“怎么样?有看中的吗?” 张越也笑了笑:“安医生,你们要是喜欢,我让老孟便宜点。” 中年男人拍着自己的胸膛:“绝对没话说!你们是张哥的亲戚,咱们就是一家人,只要你们喜欢,我绝对给最低价格来交换。” 他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安念拍了拍自己的手,刚才摸了好多石头,上面沾满了灰尘。 “张叔叔,我们能先去洗把手吗?” “当然可以!”中年男人赶忙上前,“来来来,我给你们打点水。也是我疏忽了,竟然忘记了这茬。” “来,用这个毛巾擦手。” 等安念和于路远洗好手、擦干净,重新走回客厅。 安念直接开口:“孟师父,你这些石头我都挺喜欢的,要不你直接开个价?我想全部买下来。” 她不差钱,也并不想真的凭借自己的灵力作弊,把人家唯三的几块有玉石的石头挑完。 还不如直接全部买下,这样也能心安理得。 当然了,前提是对方不狮子大开口。 “你……你们要全部买……不,全部交换走吗?” 中年男人愣住了,转头看向张越。 张越也震惊了,本来靠着墙壁的身体站直了。 他朝自家外甥女看了一眼,无声地询问:这两位如此富有? 张彤眨了眨眼:反正应该是不差钱的…… 她对安念和于路远究竟有多少存款不了解,但是她明白安念穿的、用的都不便宜,不说别的,就她身上那件呢子大衣,在百货商场里没有两百块钱根本拿不下来! 再往前说,安念给她治病的时候,曾经来过他们家好几回,每次见到安念,她身上穿着的裙子都不同。 这一笔笔,哪个不是钱?! 张越接收到了外甥女的信息,更放心了几分。 “老孟,你看着开价吧。丑话说到前头!你可不能胡乱开价,我可是知道现在的市场价格的。 要是太高,把我亲戚当肥羊宰,我们朋友可就没得做了!” “唉唉唉,怎么可能!”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也借由这样的动作缓和了自己狂跳的心脏,脑子转得比所有时间都要快。 这是他两个月的配额,占了他半个月的工资,那就是三十块钱。 按照这样来算,这些石头只要卖出三十块钱,他就不亏。 但是…… 他偷偷地打量了安念和于路远一眼。 他们俩看上去挺有钱的,应该能给出更高的价格吧? 要不…… “我也不说什么五毛钱一斤了,这些石头你们给六十块钱直接拿走!” 现在,他也懒得说什么交换了,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五个人,都和这笔买卖相关,要是去举报,五个人谁都跑不了! “六十块钱……”安念低声重复了一遍。 中年男人咬着牙:“对,六十块!” 安念没有什么讲价的经验,却也知道直接答应下来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要是自己答应得太快,对方说不定会觉得被自己坑了。 她转头看向于路远:“元元,这个价格好像有点高……你一个月的津贴才多少钱……” 于路远失笑,只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很配合地开口。 “嗯,是有点太贵了。要不我们别买这么多了,买一半吧?” “别呀!”中年男人有点急了。 这些石头他放在家里也是占地方,能卖出去对他来说好处多多。 “老张,你也说说呀!都是你家的亲戚!” 张越想了想,说道:“安医生,打包买走肯定是最划算的。” “对对对。”中年男人连连点头。 张越道:“但是老孟,你这个价格也有点太高了。要不你们双方各退一步,五十块钱直接包圆了?” “这个……” 中年男人故作为难。 于路远叹气:“孟师傅,您如果觉得为难,那就算了。我们其实才看了您这一家,还挺想多看看的。” 听他这么说,中年男人一咬牙:“成!老张,就听你的!五十块钱打包带走!” 说完,他又看向安念和于路远。 “你们俩也不用去其他人那里看了,他们的石头绝对没有我的好。 我是直接负责采石矿的,石头都是我先挑。我挑出来的这些石头,不敢说每一块都有玉石,但是开出玉石的概率绝对远远高于他们!” 安念在心里点头,他没有自夸。 按照之前张越的说法,这段时间一百块石头都出不来一块玉。 这里的原石出玉的概率已经高到天际了! 第196章 巨无霸原石!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买完之后,安念他们又跟着张越跑了两家。 这次安念并没有全部买下来,后面两家的石头出玉率太低了,她只挑着买了几块。 石头的体积小、重量却是实打实的。 张越见于路远单手拎着足有上百斤的石头,不由感叹:“于营长,你的力气可真大……” 他刚才见于路远拎得轻松,还以为这一麻袋的石头不重呢,自告奋勇地提出帮他分担一下,一上手,脸都憋红了。 “还行。”于路远笑道,“每天我们都会做负重长跑,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你们等会儿怎么带回去?” “班车可以回驻地。” 于路远轻描淡写地回答。 其实班车停靠点距离驻地还有好几公里,到时候需要他自己扛回去。 “那还好。最后一趟班车是几点?如果时间不赶,我带你们去看看解石。” 安念有些感兴趣:“张叔叔,你说的解石,是解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巨无霸吗?” “没错。他们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赶过去正好能看见结果。” 张越看了眼时间,预估了一下。 “这种大石头除非表面能看出玉肉的走势,否则都是直接对半切开,需要用大切割机,上下左右各切一刀。” 刚开始安念并不能理解他形容的上下左右各切一刀是什么意思,等到了大棚房,见着那块大石头被前后两个叉车抬着翻滚,才明白。 切割机齿轮是左右横挪的,切入的深度最深也就是它的直径,再深就不行了。 所以,石头会在叉车的配合下,换面,切割机再次切入。 每一次翻面、切割都要耽误很长时间,安念他们把一麻袋原石托管在门卫处再过来,时间正好。 “张工。” 张越在玉石厂资历很深,现在已经是小领导了,周围的人见到他带人过来都恭敬地打招呼。 张越微微点头,带着安念三人走到最里面,交代了一句。 “安医生,你们站这边看,别靠太近,不安全。” “好的。” 三人听话的站在他说的位置。 安顿好他们之后,张越就走上前和其他人交谈。 张彤有点兴奋,抓着安念的一条手臂:“念念,你之前见过解石吗?我还是第一次看。” “见过,但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你说它里面的玉肉该有多大?” 安念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 于路远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是知道安念的能力的。 安念和他视线相碰,也笑了起来。 于路远见她如此表情,眉峰微微一挑,低声问:“里面没有?” “有。但是切开的地方没有。” 于路远轻叹:“他们要失望了。” 两人之间的交谈只有彼此能听见,距离他们最近的张彤见两人眉眼互动,气氛暧昧,脸都羞红了,赶忙转开视线。 “啊,要打开了!” 张彤话音刚落下,那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就发出了“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瞬间灰尘扬起,众人纷纷捂住自己的口鼻。 两边的叉车适时地上前,没有让石头直接砸在地面,但是也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叉车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才稳住。 等石头在叉车的帮助下安稳的平躺在了地上,玉石厂的人这才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安念也跟着上前。 “唉,是空的。” “这么大的原石,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外面的蟒纹明明很清晰啊,我们是顺着正中的纹路切的,怎么样都应该有玉肉才对!” “是啊,就算没有成片的,也应该要有一条线。” 安念踮起脚,看见了白茫茫的一片。 石头平滑的切面上一点绿色都看不到,肉质也粗糙,看上去比普通石头都要粗,完全不是原石应该有的模样。 “想上去吗?”于路远在她耳边问。 “好,我就看一眼。” 安念好奇心很重,刚才她已经用“灵力”看过了,现在就想用自己的眼睛验证一下。 反正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在石头上,刚才已经有好几个人直接跳到了石头上,此时正拿着手电筒对着切面仔细看呢。 安念刚说完,下一秒,她的腰肢就被于路远的大掌扶住了。 他双臂力量极大,往上微微用力,就把她托举了起来。 安念踩在了原石切面上,学着其他人的模样,低头去看。 边上的人见她是生面孔,好奇地扫了一眼又去干自己的活了,还往边上让了一点,给安念留了更大的空间。 张彤见安念被举了上去,眼中满是羡慕,但是她可不好意思去麻烦于路远,只能努力踮起脚尖去看。 于路远就站着石头边上,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安念,防止她不小心踏空摔下来。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终于把切面都看完了。 张越抹了把头上的热汗,叹气。 “继续往下切吧,也不用去找纹路了,直接再次对半切。切成八等分后,如果还找不到玉肉,石头就扔到废石场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念正被于路远抱下去,她搭在于路远肩膀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抓了一下。 “怎么了?” 安念凑近他耳边:“元元,我们等会儿去废石区蹲点……” 于路远憋笑:“就算是八等分,我们俩也扛不动吧。” “啊……”安念愣住了。 是啊,这么大的石头,就算是八等分,八分之一的重量也足足有好几吨啊!他们夫妻俩怎么扛走?! “你的空间还有位置吗?” 安念的空间只有一百立方米,是10乘以3.3乘以3.3的大小。 现在里面摆了好多货架,想要再放进去八分之一的石头是有点困难的。 这块巨无霸石头足足有30吨,长宽高目测大概为4米、3米、2.5米。 “等会儿我把里面的货架挪一挪……” 整块石头想要进去有点困难,八分之一应该没问题。 可是…… 安念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元元,按照张叔叔刚才比划的切法,里面有两块石头有玉肉。” 她哪一块都不想放弃。 于路远沉吟了几秒:“贪多嚼不烂,我们选最好的那块。” 安念下定决心:“好。” 她没办法告诉大家,自己是如何判断原石哪部分有玉肉的…… 而且,她现在有私心,真的很想要这块玉。 如果此时能自由买卖,安念愿意出钱,可惜实现不了。 “没事的,我们以后回报他们。” “嗯!” 安念重重点头。 于路远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自家念念太善良了。 “他们开采出来的玉石是拿去换外汇的,你已经给国家赚了非常多的外汇了,你做出的贡献已经足以抵销。” 安念贡献出来的两个药方,现在可是在源源不断地给国家赚取外汇。 安心抗糖丸和小回春丹,属于国际稀缺资源,一直都是溢价销售,利润要远远高于单纯的售卖资源。 安念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我会回报玉石厂的。” 于路远笑了笑:“我们一起。” 两人说话间,那边的解石已经进行到了四分之一,依旧没有见到玉肉。 整个大棚内气氛越来越压抑。 “看来这一次真的悬了。” 张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悬了?” 就在大棚气氛压抑时,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大家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带头的是一位长相周正威严的中年男人,他身后和后面都跟着人,打眼看过去应该超过了十个人。 一见来人,张越赶忙从石头上跳了下去。 “厂长!” 田厂长微微点头,表情严肃:“你刚才说悬了是什么意思?” 张越赶忙拿过旁边上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自己头上和脸上的灰尘,小跑着到了田厂长身边。 “厂长,我们这次新开了150吨的原石出来,其中最大的就是面前这块,足足有30吨。 本来想着它里面应该有玉肉,但是现在已经切了好几刀了,还是没有见到丝毫。” 他脸上表情尴尬,扫了眼田厂长身后这群陌生的面孔,刻意压低声音回答。 田厂长眉峰紧紧皱了起来,扫了眼身后,也压低声音。 “其他的呢?” 张越苦笑:“这块巨无霸要是都开不出玉肉,其他石头也悬了。我们选它作为第一块切开的石头,并不只是因为它体积最大,还有它的表现最好。 它外面有很多蟒纹,很多地方还有苔藓环绕。 按照老师傅们的经验,这样的原石里面出玉的可能性是极大,而且只要出玉了,大概率是极品。 但是,谁能想到……都切成四瓣了,它硬是一点东西都没有。” 田厂长眼睛微微睁大,呼吸都乱了几秒。 “你确定?” “确定。” 田厂长背在身后的手都放了下来:“我们的玉石矿是不是已经采到最后了?” 他没有直接用“枯竭”这样的词汇,心中是抱着一丝极小的期望的。 张越咬着牙根,用极小的弧度点了下头。 田厂长眼中的光芒好似都黯淡了几分。 其实这件事他们厂里的老人都有感觉。 最初的时候,矿脉打下去,随便采几块石头出来,切割机都不用上,直接用磨的,磨一点点石头皮就能看见里面翠绿的颜色。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近些年,他们采出来的原石质量已经越来越差。 直到今年,原石出玉的概率已经低到了他们难以承受的地步。 田厂长手指紧了紧:“先别透露消息。” 张越没有动作,眼神中表达出自己的坚定。 田厂长没有再和他说悄悄话,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人,笑了起来。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厂里经验最丰富的师傅,他叫张越,你们叫他张师傅就行。” “张师傅您好。” 说话的是领头的年轻男人,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有亲和力,说话时却带着一点广普的感觉。 大家正疑惑,田厂长介绍道。 “这位是港城陈家的接班人,他们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这次过来是想购买我们的原石。” 港城?! 听见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港城的人。 张彤有些兴奋,压低声音和安念说话。 “念念,竟然是港城人。你看……他们穿着好时髦啊。” “嗯。”安念点头,“港城人挺有钱的。” “可不是嘛,他们竟然都穿着皮鞋。这种皮鞋我之前在商场里见到过,一双至少要七八十块钱呢。” 七八十啊!那可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还是涨薪后的工资。 反正对于张彤来说,她是绝对不可能花费一个月的工资去买一双鞋的。 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羡慕对方。 安念笑了笑:“他们的工资一个月有一千多。” 她之前在萧瑾年家里见到过好多港城过来的佣人,和他们聊天时也聊到过待遇问题。 “一千啊!”张彤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我现在的全部存款都没有这个数字……” 两人交头接耳的时候,田厂长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原石面前。 安念也见到了一个熟人。 他刚开始好像是故意落在后面抽烟了,这时候才走进来。 在走进来的时候,直接和安念四目相对。 三师兄…… 来人赫然就是好久不见的严大师。 严大师见到安念也非常高兴,朝她扬了扬手。 他也挺任性的,直接越过了众人,来到了安念身边。 “小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安念身上。 特别是港城过来的这群人,目光更加直接。 刚才被田厂长介绍为陈家接班人的年轻男人更是直接走过来了。 “严大师,这位是……” 严大师看向他:“这位是我小师妹,安念。” “啊!原来她就是您之前提到过的小师妹啊!果然是一表人才。” 一表人才一般是拿来形容男人的,但是用在此时也很合适,莫名地就有种尊重感。 “安小姐,您好,我叫陈锦荣,您直接喊我阿荣就行。” 安念笑了笑,和他伸出来的手握了一下。 “陈少您好。” 对方只是客气一下,她可不能真的这么称呼。 第197章 捡漏!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果然,对方见她如此称呼也没有坚持,只笑着收回了手。 “安小姐,你能帮忙看一眼这块原石吗?它是否值得我们陈氏购入?” 安念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家三师兄。 难道三师兄过来这里,做的就是“判定”的事情? 严大师朝安念无奈地笑了笑,对陈锦荣说道。 “陈少,我师妹并不擅长卜算,她学的是中医。” 陈锦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原来是这样啊……严大师,那接下来还得多麻烦您了。” 严大师点了点头,应下了。 田厂长等他们说完话,这才带着人过来。 “陈少,我们这里正好在解石,你要上去看一眼吗?” “好呀。” 其实在走进这个大棚的时候,陈锦荣就已经看见了这个躺倒在地上的巨无霸。 田厂长引着几人爬上了原石的切割面。 陈锦荣只低头看了两眼,就示意身边人。 他是陈氏珠宝的继承人,但并不是玉石专家,真正负责看原石的另有其人。 只见原本跟在他身边的两位中年男人微微点头,蹲了下去,用手里的手电筒细细地查看起来。 安念刚才已经看过切割面了,现在就站在下面看他们忙活。 看了一会儿后,她转头问严大师。 “师兄,你不上去看看吗?” 她刚才可是听陈锦荣说,买原石还需要师兄判定呢。 严大师背着手,身上穿着的白色道袍微微飘动,就连摇头的动作都自带风度。 此时,如此有大师风范的男人,却说着和表情完全相反的话。 “我上去做什么,我又看不懂。” 安念:“……” “师兄,你看不懂?” 严大师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我从来没有研究过玉石。” 安念咋舌:“那刚才那位陈少为什么说……” “哦,港城人迷信,做重大决定之前都会问一下吉凶。你师兄我做的就是测一下。” 严大师笑了起来,朝安念眨眨眼,带着丝狡黠。 “那要是测不准呢?”安念好奇,“不会被追责吗?” “测不准?”严大师笑了起来,“测得准,那是天意;测不准,也是天意。我只负责测。” 安念:“……” 她默默地朝自家三师兄竖起了大拇指。 于路远在边上听他们师兄妹讲话,颇觉好笑,对严大师的好感度上升了好几个度。 严大师突然转头看向于路远:“你是六安村于家的大儿子吧?你爸是于正军?” 于路远赶忙回答:“是的,师兄你认识我爸?” “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很好的人。”严大师神色放缓了不少,“你爸身体还好吧?” “很健朗。” “那就好。过些日子,我去看望他。” 那已经切开的原石显然没什么看头,只三人说话的时间,陈锦荣一群人就从切面上下来了。 田厂长有些紧张,凑过去问:“陈少,您觉得我们这块原石如何?” 陈锦荣看向他,笑了笑:“看着还行。” 田厂长瞬间松了口气:“好好好,只要您能看上,我们绝对给您最低价。” 这可是政府那边对接过来的买卖,可以说是云城接轨外部市场的第一步。 云城之前的玉石都是上交给商务部,由国家来售卖的,虽说能返回来一些外汇,但是到底不多。 这次市里的领导也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竟然能直接吸引过来一个港商,他们必须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不急,我们再看看。” 对方很急,陈锦荣却很淡定。他手下人从切面下来后,就过去看原石外部情况了。 这块巨无霸原石已经切成了四块,切面上一片白茫茫,陈锦荣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冤大头的直接包圆的。 最佳方案肯定是,从四块中选出最有可能藏有玉肉的一块,低价买走。 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田厂长还不知道陈锦荣心里的打算,只热情地招待他到边上坐下,转头又让张越等人把剩余的原石都运过来。 等待原石运过来的这段时间,田厂长已经在边上布置好了一个专门用来喝茶的地方。 之前珍藏在柜子里,田厂长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的茶叶全部拿了出来,找了个擅长茶艺的漂亮女工泡茶。 “安小姐,严大师,坐下喝一杯?” 陈锦荣招呼安念几人。 安念客气的拒绝了,和于路远站在边上小声说话。 张彤已经跟着她舅舅过去帮忙了。 没多久,推车滚轮的声音传来,玉石厂的人推着一块块原石走了出来。 原石被整齐地摆放在大棚的地上。 陈锦荣带过来的两个看玉师傅本来都围着巨无霸研究,这时候其中一个来到这些原石堆,开始挑选起来。 安念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手电筒、毛刷、镊子、小锤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于路远也是第一次见如此专业的看玉人,决定下次有机会也给自家媳妇儿搞一套这样的装备,输人不输阵! “元元,他还挺厉害的。” 安念扯了扯于路远的衣袖,垫着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 于路远微微侧头:“他做了标记的石头,里面都有东西?” “嗯,大半都有。”安念很是心动,“可惜我们不能买……” 眼睁睁看着玉石被别人挑走,她好心痛。 “嗯。” 于路远眉头紧皱,第一次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凭什么港城来的陈锦荣能自由买入,他们就不行? 两人站了挺久,久到外面的天色都暗了,可是安念还是不愿意离开。 她看中的原石啊,什么时候才能被扔进废石场?! “大少,所有原石都看完了。” 正在和田厂长聊天的陈锦荣听见手下禀报,立马放下手里捏着的茶杯,抚了抚身上的西装,站起身来。 “田厂长,我们这边已经选好了。” 田厂长高兴极了:“行!我让人给你们装车。” 陈锦荣笑了笑,带着人来到摆放好的原石堆面前。 “所有做过标记的原石,我们都要。” 田厂长心下一喜:“没问题!” 他刚才就已经让人数过了,这些原石足足有两百多块!上百吨的出货量!足够了! “我等会儿就去联系运输队,保证给您完好无损地送到深城码头。” “可以。” 陈家在深城码头租了好几个仓库,放这些玉石绰绰有余。 陈锦荣不可能带着上百吨的石头回港城,肯定还需要在仓库里就把其中一部分解出来,到时候带着玉离开才算得上轻车简行。 “大少,我这里也看完了。” 过来说话的是观察了那块巨无霸原石一个多小时的中年男人,他拿着手电筒,一脸自信。 重点来了!安念紧张地握了一下于路远的手。 距离她几米远的陈锦荣淡定地笑着,看向中年男人,问道。 “我们买哪块?” “左边那块。” 安念手指动了动。 于路远反手捏了捏,安抚她。 陈锦荣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严大师。 “严大师,您看呢?” 严大师微微敛下眉眼,左手迅速掐诀。 大棚内,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手上。 田厂长等玉石厂的人嘴角齐齐抽了抽,这种封建迷信要是放在前些年都能直接进去了。 港城过来的一行人却都尊敬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严大师停下了掐算,儒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上上卦,代表我们此行收获颇丰。” “好!”陈锦荣眼睛显而易见地亮了亮。 他转头看向田厂长:“田厂长,您这边开个价。” 他这一番做派,很显然没有把田厂长等人放在眼里,此时是买方市场,他占据了绝对优势。 田厂长深深地记得市里领导的交代,直接开出了自己的底价。 这个价格是远远低于陈锦荣的心理预期的,他只故作迟疑了一会儿,在田厂长紧张的目光下,应了下来。 “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我陈家也必须给出自己的诚意,价格上就按照您说的来。” 田厂长面上一喜:“合作愉快!” “以后我们可能每隔半年就会过来一次,到时候麻烦您把最好的原石留给我们。” “没问题!陈少,您放心,陈家绝对是我们云城矿业永远的朋友!” 大家都知道这些话一点都不可信,只是面上情,可是双方握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都非常真挚。 田厂长喊来了运输队,当场就把所有原石装上了车。 陈锦荣也让秘书给出了支票,上面的数字把田厂长的牙都笑白了。 这笔钱可是直接进入厂里公账的! —— “张叔叔,剩下的这几块石头要运到废石场吗?” 外面在忙什么,安念不在乎,她一直盯着挑剩下的这三大块石头呢。 张越不负责运输和财务,就留在了大棚内。 “现在不会,我们还要继续往下切。” “还要切呢?”安念瞪大眼睛,“要切成什么样?” 张越以为她好奇,笑着解释。 “原石现在还太大了,就算运到废石场,过来捡石头的乡亲们也不知道怎么用呀。我们都会把它切得更小的。” “这样啊……” “嗯,不过也不会切得太小,太耗费时间了,再往下切两刀就行。” 再切两刀,那就是十六分之一了,石头的大小控制在一米之内,是大家勉强能使用的建材了。 “咔嚓咔嚓。” 在切石机毫不留情地运转下,这块巨无霸被均分了。 每一块落下来的时候,张越几人都会冲过去检查,每个人都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可惜,每一次都是失望。 检查完最后一块石头时,张越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也不知道那位买走四分之一石头的陈少,回家后会不会大发雷霆。” 他旁边的老同事也沉默了一瞬:“这块巨无霸真的是奇了怪了,竟然真的一丁点玉肉都没有。” “额,这里剩下的三块啥都没有,被买走的那块应该也很悬吧……” “……” 众人沉默,那块石头可是卖出了足足三千块钱的高价呢。 此时的陈锦荣等人,在他们心中已经变成了纯纯的冤大头…… “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花三千买回去的,是一块啥都没有的大疙瘩,肯定会打死我。” “陈少家应该不会吧……他看上去不差钱……” 张越抹了把脸,打断大家的话。 “好了,那些事跟我们无关。大家把工具都收起来吧。再喊几个人过来,把这些碎石料运到废石场去。” 吩咐完善后工作,他看向跟他们一起研究石头的安念和她身边安静守候的于路远。 “安医生,于营长,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的班车还赶得上不?” 安念把借来的手电筒还给人家,站直身体,笑了回答。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城里住一晚,我们带了结婚证。” 现在想要在外面住宿可是需要身份证明的。 安念说的理所当然,张越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两小年轻出趟门竟然随身携带结婚证?! 安念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俩的结婚证可是一直在空间里放着的,原因说起来也很好笑。 于路远不放心把结婚证放在家里,觉得只有随身携带才最安全。 而说起随身携带,又有什么储物工具能比得上她的随身空间? 所以,很自然的,结婚证就成为了她脖子上这个随身空间的“固定住户”。 于路远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只是在其他人努力搬动石头的时候,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走上前去。 “我来吧。” 张越赶忙阻止:“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客人做重活呢!” “没事。” 于路远淡淡地说着,手上微微用力,边上的人只感觉自己手里突然一轻。 下一刻,就看见于路远轻而易举地搬起了地上的石头! “天!” 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同志的力气好大的!” 张越也瞪大眼睛:“于营长……” 安念笑着说:“他力气很大的,就让他给你们搭把手吧。” 张越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了。 有了于路远的加入,他们搬运石头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小推车一趟趟地运送着,很快,这些碎石头就被全部运到了废石场。 安念跟着过去,趁大家没注意,把自己看中的石头收入了空间中。 这一切只有于路远发现了。 他还微微侧过了身,给她打掩护。 弄完一切后,安念和于路远打算离开,张彤被她舅舅留下了吃饭了。 最后去招待所的路上,只有安念和于路远两人。 她心里高兴,边走边哼歌。 于路远拎着上百斤的原石,脸上也露出温柔的笑。 “高兴吗?” “高兴得不得了!” 安念喜滋滋。 “元元,他们挑了大半天,竟然把最好的一块原石放过了!” 第198章 运气!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因为我们念念运气最好。” 于路远轻笑着说,一手拎着上百斤的石头,另外一只手竟然还能轻松地握住安念的手。 被他夸了,安念耳根微微发热,停下了蹦跳的脚步,挽了挽颊边的头发。 “其实也没有啦……我只是钻了个空子……” “你没有和他们争抢,等他们挑完了、把石头扔到了废石场,才去把原石捡回来。 这里面,但凡有一个步骤出了差错,原石都不会属于你。这怎么能算是钻空子?” 要是他们能公平竞争,念念完全不需要提心吊胆地等这么久。 于路远侧头看向她,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难言的爱意。 “所以……我的念念是幸运星。” 安念的脸彻底红了,手指在他掌心划拉了好几下,心里甜蜜得不行。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了一路,直到进入招待所时,才放开了彼此。 拿着结婚证开了一间房,两人住了进去。 “元元,给你肉包。” 在玉石厂忙碌了一下午,他们俩还没来得及吃饭,在经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从里面买了六个包子。 “好。” 于路远张嘴咬了个包子,用干净的手腕扶了一下,两口就把包子吃完了。 六个包子,他吃了四个,安念才吃完第一个。 于路远起身:“念念,我去打水,剩下的包子你趁热吃。” 安念乖巧地坐在床尾,目送他拿着房里的两个暖水瓶走出去。 招待所的房间比较简陋,最好的房间也没有配置单独的卫生间,要用热水就必须拿暖水瓶去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打水。 吃了个包子,安念觉得不太饿了,就开始整理房间。 她空间里放了不少被褥床单,现在正好能用上。 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卷了起来,放到一旁,再铺上自己家的被子、床单。 现在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念念,你先来洗漱。” 于路远拎着两个满满的暖水瓶回来,用安念刚才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脸盆兑了水,毛巾放进去拧干,递给她。 “你给我洗。” 安念坐在床尾,已经换了一身舒服的居家服,仰着脑袋冲他笑。 “小懒虫。” 于路远笑了起来,嘴里说着,手上却非常诚实,轻柔地给她擦了脸。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躺在了充满阳光味道的被子里。 于路远抓住她乱动的手,低头亲她:“在外面呢,不方便。” 安念一路上被他挑逗得脸红心跳,现在两人挨在一处,心里就痒痒。 她仰着头咬住他的唇瓣,眼睛亮得厉害。 “不做到最后,我就亲亲。” 这小流氓。 于路远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干脆往后一躺,双手张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那行,你来吧。” 安念连连点头,翻身坐在他腰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他的眉眼。 软软的唇每一次落下都让人心颤,她还思维跳脱,于路远完全猜不准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上一吻落在脸颊,下一个就能落在唇角。 可是她偏偏就是不正经亲他,一触即离,仿若蝴蝶戏弄花芯。 渐渐的,于路远的呼吸都急促了,在安念再次亲在自己嘴角时,微微侧了侧,亲了个正着。 安念眼睛倏地睁大,无声控诉:说好的让我来。 “下次一定。” 急促的呼吸中,他的声音传来,之后就再也不给安念反驳的机会,直接捕捉了她的呼吸。 安念仰着脖子,指尖插进他的头发。 于路远的头发剪得很短,只有薄薄的一层,粗硬的发丝扎在她的掌心。 安念却知道这个男人内心是如何的柔软,他总是照顾着自己,床上、床下,都是如此。 “不要亲那里……” 下一瞬,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安念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好久好久才慢慢冷静。 “舒服吗?” 一个个细碎的吻落在脖颈间,安念手指都是软的,只能偶尔地碰一下他。 “念念,我爱你。”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 安念嘴角上扬,蹭了蹭他的脸颊:“我也是。” —— 于路远的休息日只有一天,他们俩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了军区大院。 安念没有急着把巨无霸开出来,而是翻出了之前解石的工具,开始一点点的磨那十个小原石。 除了在第一家买原石时,安念他们是直接打包买的,剩下的几颗都是一颗颗挑出来的。 安念直接把其中没有玉肉的两颗石头扔到了院角,嗯,直接当做菜园的小围墙。 关上院门,确定周围没有人能看见自己做什么后,安念直接放开了能力限制。 她解石的速度极快,往往是原石刚被固定好,她就直接用切割线把石头划拉开了。 而且每一次解石都贴着玉肉外皮一毫米,有透视能力就是绝佳的作弊器。 忙碌了一早上,安念去食堂打了饭。 今天于路远他们要出去拉练,中午不能回来吃饭,她也就节省了不少时间。 下午,安念又忙碌了几个小时。 这些原石就被她全部解了出来。 一共开出来了八块绿色的翡翠。 种水最好的达到了冰种,足有两个成年人拳头大小,如果拿去做成玉镯,过几年绝对价值连城。 可惜,在安念这里,它也只是一块随时可以被吸收掉的灵石而已。 找了个篮子,安念把玉石全部放了进去,塞进空间。 晚上,于路远回到家。 “念念,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回到家后,第一时间走向厨房,边穿围裙,边问在给菜园浇水的安念。 在外冷酷营长,在家温柔主夫,这样的反差萌让安念心跳都加快了。 她笑了起来:“我今天买了些鹅蛋,能蒸个蛋羹吗?” “可以。” 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已经开始熟门熟路地查看家里的食材。 “我们家还有一些腊肉,用藜蒿炒一盘,再给你弄个海带排骨汤。” “很棒!听上去就很好吃!”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于路远抚了抚身上的围裙,左手拎着腊肉,右手抓了一大把海带,动作娴熟中透露着贤惠。 “我很快就好,你等一会儿。” 他很喜欢给念念做吃的,每次看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于路远就觉得非常高兴。 除了排骨汤之外,剩下的两个菜花费的时间不多。 担心安念饿着,于路远把排骨汤的火关小后,就喊她吃饭了。 “我们先吃饭,吃完了,差不多排骨汤也就好了。” “你也吃。” 安念给他夹了一筷子藜蒿,这是云城这边才有的蔬菜,也就只能吃个春季,过了就没有了,味道很奇特,她吃过一回后就爱上了。 她知道于路远也很喜欢吃。 吃着念念夹的菜,于路远觉得特别香。 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他们却都觉得很温馨,很满足。 “念念,我已经请好假了,我们7号回家。” 安念高兴地看向他:“那不就是四天后?” “对,这几天我们就可以开始收拾了。” “重要的东西可以放空间里,我们带一个行李箱装装样子就行。” 于路远想起那块占据了大半空间的巨无霸原石:“等吃完饭,我们把它开出来。” “好。”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样能把空间腾出来。” “里面的原石有多大?” 说到这个,安念就来劲儿了,她快速咀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不比它的体积小多少。” 于路远微微一怔。 安念兴奋地说:“元元,其实只要当时切割的时候,师傅下刀稍微偏一点,原石里的玉肉就会漏出来了。” “我们捡到宝了。” “嗯!就这么一块玉石足够我用好久的。剩下的还能留下来当传家宝。” 安念说着说着,有些脸红。 “我妈妈之前留给我的玉石已经被我用得差不多了,这次正好可以往小盒子里补一些。” 于路远眼神一柔,点头道:“好。切出来后,我帮你把她们分成小块。” “嗯。我已经画好了,按照我画出来的分割就行。” 两人吃饭完,排骨汤也煮好了。 于路远给她装了一碗,他自己也喝了一大碗。 于路远吃饭快,喝完后,洗了把手,来到院子。 “念念,你把原石放出来。” “好。” 安念手里还端着排骨汤,右手往前微微一伸。 十六分之一的巨无霸原石就被她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她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是原石落下的时候,还是发出了沉闷的“砰”声。 幸好院子的地面是泥土地,只往下陷了几公分就缓冲了这种声音。 于路远知道石头内满满的都是玉肉,没有跟之前一样直接下刀,而是按照安念的指示先在石头上画出线。 最后用锯子沿着画出来的线开始往下拉锯。 安念端着排骨汤,在旁边边喝边看。 “差不多了,元元,你直接把它掰开。” 她嘴里说着的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一定会震惊,哪有让人直接上手掰石头的。 但是于路远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平常时间和战友们对打,他都是收着力道的。 安念此时让他上手,于路远就毫不犹豫地扔下了锯子,找了边上的砍柴刀,刀刃往内一插。 他的双手握着刀柄,往外用力一撬。 本来只有一条小缝隙的玉石发出“咔嚓”一声,外面那层厚度大约五公分左右的一整片直接被撬了下来。 灯光下,原石内部好似在发光。 一整片,绿莹莹的光芒出现在两人眼前。 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于路远,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撼到了。 只见原石光滑的切面上满满的都是高透的绿色,玉肉细腻有光泽。 “念念,好多……” “嗯。” 安念放下碗,来到原石面前,伸手摸了摸,很是满意。 “这就是我之前【看】见的模样。” 这块原石可是花费了她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呢,要不是这里面藏了满满的高品质玉石,她怎么可能一直守着? “好漂亮。” 安念看向他,眉眼带笑:“我感觉它已经达到了玻璃种的品质。” 于路远瞬间回神,抬头问道:“玻璃种玉石里面的能量更多吗?”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安念笑了起来,点头道。 “对,品质越高,里面蕴含的能量就越多。” “太好了。” 于路远高兴地擦了把手,“念念,你让开一点,等我把它全部取出来。” 安念微微挑眉:“元元,这块玉石应该很值钱,你不心动吗?” 于路远头也不抬,已经开始给原石换边。 “没什么好心动的,它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石头。” 如果不是安念喜欢,于路远对玉石其实并不上心。 他来819驻地已经好些年了,从来没有去过玉石厂,也从来没有想过给家里人弄点玉。 玉石在于路远看来并没有太多意义。 也就是安念需要玉石里蕴含的能力,于路远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玉石厂翻找。 安念眼中是满满的暖意:“那我们还是直接切开。” “当然。” 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抬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都画好图纸了吗?” 安念笑得开心:“没错,我已经想好怎么切割它了。” 切成小块的玉石,在价值上是绝对不可能跟眼前这么一大块等价的。 这么大一块玉石,放在市面上绝对价值连城,卖给陈家那样的珠宝商,至少五十万起步。 要知道这可是79年的五十万啊,半个百万富翁了,对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来说,这笔钱都不是小数目。 当然了,如果这笔交易能成,陈家获取的利益更大! 陈家可以直接雕刻成艺术品,要知道那颗著名的翡翠白菜可是价值上亿的,这块玻璃种翡翠雕刻出来的艺术品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翡翠白菜。 要是陈家人在这里,肯定会觉得自己在暴殄天物。 也就只有于路远,会如此宠溺地应下,随便自己折腾。 安念突然高兴起来:“元元,我还想再喝一碗排骨汤。” 于路远笑道:“可以,你全部喝完都成。” 他已经开始切割。 安念转身去了厨房,装了一大碗排骨汤出来,捏着里面的排骨送到他唇边。 于路远张嘴咬住。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 在月亮逐渐升高时,整块玉石都被解了出来。 真的难以形容这块玉石的美。 它体积极大,重量绝对超过了一千斤。 就这么摆放在院子里,清透、迷人。 安念装了一碗水,往上面泼了些。 “这样更透了。唉,我都有些舍不得了。” 于路远停下动作:“那要切割吗?” “切!” 于路远顿时就笑了起来,自家念念嘴里说着舍不得,下决定时却如此果决。 第199章 夜半惊魂!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他刚想下手切割,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砰砰砰”,敲门声密集又急促。 “老于!你在家吗?!” 安念和于路远对视了一眼。 安念伸出手,抚上晶莹剔透的玻璃种玉石上,瞬间玉石消失不见。 这少许的时间内,于路远已经拿着扫把将场地清理干净,还把旁边的一张小桌子搬了过来挡住剩下的少许痕迹。 “来了!稍等!” 于路远边擦手边往门口走。 回头看了眼,安念已经端着排骨汤坐到了桌边,无任何异常。 他笑了起来,这才打开院门,门口站着熟悉的人。 “明宴,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廖明宴表情严肃:“老于,有紧急任务,你赶紧跟我走。” 紧急任务,于路远已经出过好几回了,并不惊讶,只冷静地询问。 “需要准备什么?” “先去团长那儿集合。” “好,我去穿个外套。” 于路远转身往内走,安念已经给他把外套拿了过来。 “念念,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安念微微点头,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注意安全。” “嗯。”来不及多说,于路远背对着院门,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等我回来。” 送走了于路远,再次回到桌边,本来很鲜甜的排骨汤好像都失去了味道。 安念叹了口气,一仰头把汤全部喝完,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 独守空闺,安念睡得很早,迷迷糊糊间却突然被一声枪响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眼的瞬间已经毫无睡意。 不知道为何,安念此时的心跳快得吓人,她拿起边上的衣服穿上,穿着拖鞋走出房门。 到了外面就听见了更多声音,有家属院内其他人家的动静。 更明显的是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很凌乱,朝着家属院而来。 “砰砰砰!” “念念,快开门!” 安念刚想仔细辨别那脚步声,院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于路远的声音,安念赶忙朝院门走去。 走到半途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下意识地把灵力散发出去。 在外面拍门的竟然是一张陌生面孔! “砰砰砰!” “秀莲,快开门,我回来了!” 安念没有及时给他开门,那个陌生男人竟然就往隔壁去了! 安念神色微变,攀上围墙。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季秀莲早在听见隔壁的拍门声就到了门内,在听见自家男人的声音时,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院门。 “老柳,你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啊!你是谁?!” “闭嘴!”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内推,左右观察的时候,和趴在围墙上的安念四目相对。 安念清晰地看见了男人扭曲的脸。 气氛瞬间尴尬。 安念朝他摇了摇手:“这位同志,麻烦你放开秀莲姐。” 男人没想到大半夜的竟然有人爬墙,他本来想挟持着季秀莲,先在她家躲一阵。 其实最好的选择是隔壁的于路远家,他家只有一个娇娇柔柔的女人,只看体型就比季秀莲好对付。 现在,男人一手掐着季秀莲,一手拿着刀,再配合上围墙上的安念,竟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唔唔唔……” 季秀莲拼命地朝安念使眼色。 安念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自己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男人:“……” 季秀莲:“……” 送上门来了? 安念冷静地说道:“放人吧。” 我放你妈! 男人眼中凶光乍现,手里的刀往上一横。 既然更适合的人质已经主动到了眼前,手里这个就毫无用处了! 发现男人的意图,安念利落出手,脚下在墙角一点,整个人扑了个过去。 左手压住了刀面,让它无法伤害到季秀莲。 右手捏着的银针直接朝着男人的眼睛扎了下去! “啊!!!” 痛苦的哀嚎声划破天空! 院外,追踪男人而来的脚步声,开始往这边聚集。 痛苦之下,男人的手松了一瞬。 安念将季秀莲从他怀中拽了出来,送到自己身后。 “秀莲姐,你先去房去。我听见暖暖的哭声了。” 枪声没有把胖丫吵醒,但是刚才男人的痛呼声却惊醒了她,此时女娃娃正哭着找爸妈。 安念怕她懵懵懂懂跑出来。 “好,念念,你小心点!” 季秀莲好不容易站稳,听见安念命令般的语气,下意识地点头应下。 她愣了愣,很快回神,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是累赘,转身匆忙进了卧房。 很快,房内传来她安抚小孩的声音。 卧房的门是打开的。 季秀莲把孩子压在怀里,从自家床头柜里掏出了一支枪。 这年代的军区家属们可是都有练过枪法的,男人留在家里的枪,季秀莲也知道如何使用。 院子内,被刺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怒火中烧,已经朝着安念冲了过去。 院子不大,偏偏男人的每一刀都会阴差阳错地从安念身边划过。 几分钟过去了,硬是没办法拿下她。 “砰!” 合上的院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发出剧烈的声响。 男人们终于到了! 季秀莲拿着枪的手放了下去,她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刚才她一直在努力瞄准男人,但是一直没敢扣下扳机,就怕误伤了安念。 院中的安念往外面扫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赫然就是于路远。 她笑了起来,再和那个男人交错而过时,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么一点缝隙,于路远已经冲了进来,只几招,男人就被他用力摔到了地上。 “咔嚓!” 骨头交错声响起,男人的双臂关节被于路远卸了,拿刀的手软软耷拉下来,满头都是冷汗。 “于营长!把他带到审讯室去!” 走进来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 安念认出了他是自己只见过一面的团长。 “是!” 于路远咬牙回答,手上力气没有丝毫放松,不顾对方的痛呼,压着他离开了院子。 走出去时,回头看了眼安念。 安念朝他挥了挥手,无声地笑了笑。 她看见于路远表情缓和了些,压着那个男人离开。 追缉过来的一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只余下了两个女兵。 “所以,我们驻地里是混进来了外面的特务?” 季秀莲哄睡了女儿,给安念和两个女兵都倒了热腾腾的红糖水,她自己也端着一杯,喝了一口,惊魂未定地问。 女兵微微点头: “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知了团长的行程,专门挑团长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偷溜了进去,想要找机密文件。 要不是团长布置任务的时候,临时想要查看一份资料,估计就被他得逞了。” “太吓人了。”季秀莲双手还在颤抖,“念念,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和暖暖今天晚上就危险了。” “没事的,秀莲姐,都过去了。” 安念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给她安全感。 季秀莲反手紧握住:“我现在都还在冒冷汗。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见院外的声音就给他开了门。” 安念回忆了一下,皱眉说道。 “他的声音具有很强的迷惑性。其实刚开始他先来敲了我们家的院门,我都走到门边了,只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才没有立马开门。” 季秀莲恍然:“所以你才会爬到围墙上,念念,你是想提醒我?” 安念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嗯,只是我速度不够快,没来得及。” “已经很快了。是我自己太冲动。” 季秀莲赶忙说,“是我太没用戒心了。来驻地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警惕性太低了。” 两位女兵叹了口气:“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之前听说有特务什么的,还以为只有京城那些地方会有,没想到我们819也被人摸进来了。” 几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季秀莲的情绪逐渐被安抚了。 现在还是半夜,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季秀莲也不敢自己睡,就拉着安念一起到了卧房。 两个女兵也不好就这么离开,干脆在隔壁房间住下了。 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睡了四个大人,安全感瞬间就来了。 安念睡在陌生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季秀莲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干净被褥。 季秀莲生怕她盖得不暖和:“念念,冷不?别挨着墙,来,往中间睡一点。你可以挨着暖暖睡,她胖乎乎的,身上可热乎着。” 安念被她逗笑了:“秀莲姐,你说的好像暖暖是个热水袋。” 季秀莲愣了愣,也跟着笑了:“你还别说,这小胖丫到了冬天可比热水袋好用。你看,我就很喜欢这么抱着她。” 说着,她熟练地把自家女儿拢了过来,胖乎乎的一个,就落在她怀中,非常好抱的样子。 看得安念有点心痒痒。 “秀莲姐,生孩子痛吗?” 季秀莲眨了眨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知道安念的身世,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估计这些私密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 季秀莲心下一软,伸手给安念掖了掖被角,突然有了种看女儿长大了的心理。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软。 “生的时候很痛,感觉整个人都被从中间劈开了一样。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看着暖暖,我只觉得她哪里都好看,小小的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这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娃娃,跟我骨血相连。 是什么都夺不走的宝贝,是最亲密的存在。” 说着说着,季秀莲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念念,我跟你说啊,我生完孩子之后,觉得老柳都可有可无了。” “啊?为什么?”安念有些疑惑。 “他碍手碍脚的!连给孩子换尿布都不会,还粗手粗脚,把孩子的给弄哭了。” 安念笑了起来:“我看柳营长给暖暖喂饭,喂得很熟练。” “这都是调教出来的。念念啊,你要是怀了,可一定要让你家于营长好好学习如何带娃。”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就从生孩子变成了带孩子。 安念耐心地聆听着,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幸福。 安念心想,看来生娃这件事,幸福是要大于痛苦的。 她想起了于胜楠,那个坚强的女人,双眼通红,腹部剧痛,却依旧咬着牙露出微笑,说她一定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安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生孩子这件事,就算在修真界,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风险非常高。 有无数女修就死在孕育孩子的路上。 她们或被肚子里的孩子过度吸收了养分。 修真的人孕育出来的孩子,天生就带着某种能力,他们会不由自主地吸收能量,母体供应不上,就只能死。 或是因为孕育而身体虚弱,被敌人趁虚而入。 不一而足。 胡思乱想着,安念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再睁开眼睛时,听见了外面熟悉的声音。 “于营长,你先过来喝点粥,念念还没醒。” “好的。” 安念笑了笑,撑着床坐起身。 这里是别人家的卧房,于路远是不方便进来的,只能她自己出去了。 安念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院子里,于路远正坐在柳正辉身边,两个男人手里都端着大海碗,正在呼噜呼噜地吃着。 他们早上要训练,粥都是当水喝,实际上填饱肚子的是鸡蛋和肉。 听见脚步声,于路远转头看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 季秀莲从厨房里走出来,拉着安念的手。 “念念,你去洗漱一下,等会儿过来吃饭。你们家今天就别开火了,我煮了一大锅,足够吃。” “好。” 反正就住在隔壁,安念回家换了衣服,刷牙洗脸,很快就回来了。 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他们家的胖丫头见着这么多人,兴奋得不行,一直绕着安念走。 安念看着她也觉得喜欢,给她剥了个鸡蛋。 “暖暖,过来姨姨这里。” “姨姨,喜欢你。” 安念低头亲了亲她胖乎乎的小脸,把鸡蛋喂到她嘴边。 “慢点吃。” 喂完小丫头,她再低头,自己碗里已经放进了一个鸡蛋。 是于路远剥好给她的。 安念笑了起来,拿起来咬了一大口,配着粥,吃得非常开心。 蹭了一顿饭,安念和于路远就回到了自己家。 “元元,昨天晚上的后续……” 回到自己家,她才能问出后面的问题。 于路远给她解释了一下。 “被抓到的这个人只是表面上的,他后面还有人,至于是谁,现在还没审问出来。” “应该能问出来吧?” 安念皱眉。 “没问题,没有人能扛得住团长的审问。” 第200章 归乡途中!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接下来几天,整个819军区都进入了戒严状态,大门紧闭,不允许进出。 安念本来还想趁自家三师兄在云城,和他好好聚一聚,无奈只能托人给他带话,并且把自己晒的海鲜干和一盒子新茶一起送给他。 严大师略有遗憾,回给安念一堆港城那边的时兴东西。 安念翻着三师兄送来的几盒精美食品,捏起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 “好吃!” 她之前也吃过巧克力,大多是苦涩中含着淡淡的甜味。 三师兄送来的这盒巧克力却完全不同,一盒只有十六颗,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每一颗都圆滚滚。 剥开外面金色的包装,露出的黑色巧克力还裹着一层白色的干果,一口咬下去,里面流出浓郁的巧克力酱。 可以说是非常别具匠心。 “念念。” 于路远回到家,就看见自家小媳妇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着已经呈橘黄的阳光,一脸的惬意。 安念撑起身,朝他招手:“元元,你过来,我给你吃个东西。” “是什么?” 于路远来到她面前,听话地弯腰。 安念笑眯眯地往他嘴里一塞:“你咬下去。” “唔,这个夹心很香。” 于路远依言吃下,挨着她坐下,笑了起来。 “是三师兄送过来的?” “真聪明!”安念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还有好几盒,我们可以慢慢吃。” “好,你妥帖放好,最好是放进抽屉里锁起来。” 嗯? 安念疑惑的挑眉。 于路远冲她笑:“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 安念惊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吗?我还以为我们7号走不了了。” 今天都6号了,但是军区一直没有放开,安念都做好寄信回家的准备了。 “哎呀,我东西还没收拾好!” 安念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之前想着走不了了,我就把收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用了。” “不急,我和你一起弄。” 两人进了卧房,开始整理行李。 重的东西直接放进安念的空间内,但是空间内已经太满了,没办法,只能把上次塞进去的那个巨无霸玉石拿出来。 那么大一坨东西就放在床尾的凳子上,安念和于路远走来走去的时候都会碰到它。 于路远想了想,干脆把手里抱着的一叠衣服暂时放下。 “念念,我先把这块玉切了。” “成!我给你搭把手。” 安念也很感兴趣,跟着他到了院子里。 于路远比划了一下:“大概切成五六公分大,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先试试看。” 安念伸出右手,左手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最好能一手握住。” “我明白了。” 于路远微微点头,开始用锯子切割。 其实这块玉石已经是纯粹的玉肉,用锯子去切割是非常浪费的行为,最好是使用更加精密的仪器。 但是谁让他们俩现在啥也没有呢。 花了一个小时,太阳已经彻底落了下去。 巨无霸玉石终于被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模样。 “念念,你试试看。” 于路远拿起一块玉石放进她掌心。 安念握了握,还在身侧比划了一下。 “我这么放着,你能看见吗?元元?” 于路远摇头:“看不见。” 安念就笑了起来:“那就这个大小。” “好,念念,你把我们家的竹篮都拿出来。” 他们家有很多竹篮,都是于路远闲暇时候编制的,大部分都装了东西放在家中各个角落。 安念去搜了一圈,拿过来十几个。 她像堆积木似的,把玉石一个个放入竹篮。 “这些玉石竟然有一千两百斤,感觉够我用至少十年了。” 刚才装玉石的时候,安念还跑厨房里拿了个称出来,勾着竹篮一个个称过去,称完后一合计,数字惊人。 “这么一颗玉石,里面的能量能填满我半个丹田。” 安念捏起一颗握在掌心,微微运转功法,能量进入她丹田内的小小金丹里,直接把它填满了。 她的金丹内本来还有剩余的能量,估算一下,一颗玉石能充满半颗金丹。 能量耗尽的玉石变成了粉末,安念的手指微微一动,它们就落到了院子的地上,无声无息。 “就是有点浪费……” 安念遗憾地低头,“我之前吸收能量都不能把它吸干,还能剩下个透明的壳子伪装一下无色冰种玉石。” “这样更好,比起剩下的那点东西,你的安全更重要。” 于路远笑着说道。 安念愣了愣,心里暖洋洋的,也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两人说话间,于路远已经把院子收拾干净,拍了拍手里的灰。 “念念,我今天晚上就随便对付一口?我给你做鸡蛋面,可以吗?” “好!” 安念目送他进了厨房,穿上了围裙开始做饭,她也赶紧把地上摆好的玉石都收进空间内。 她的空间内早早就放了很多置物架,当时为了方便后期调整,所有的木头都是可活动的。 按照篮子高度不同,她把置物架调整了一番。 竹篮一个个摆放上去。 最后,竟然摆满了一整个置物架。 这么一眼看过去,安念满足极了。 “简直是居家囤货必备。” 晚上,两人吃了面,出门散步。 路上,安念还碰到了牵着胖丫的季秀莲夫妻俩,和他们说了明天要出门,麻烦他们帮忙照看一下院子里的那些蔬菜。 “秀莲姐,我菜园里的扁豆熟了很多,你和柳大哥喜欢吃的话,可以全部采了。” 季秀莲拍拍她:“你还真大方呀。不过,姐姐和你柳大哥都不太喜欢吃豆子,我摘下来之后给你晒干吧。等你回来了,正好能吃,或者留着做种子也成。” 安念点了点头:“也行,那就麻烦秀莲姐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安念和于路远两人轻车简行地出发了。 从云城到六安村坐火车要两天一夜,其实直线距离上并没有这么远,只是现在的火车都要到江城去中转,导致会有重复的路段。 火车到了南城,两人就改坐了大巴车。 大巴车在路上晃晃荡荡,把安念晃得晕乎,她干脆靠在于路远肩膀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有人惊呼出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捂着一只温热的大手。 于路远正俯身看她。 安念不明所以,压低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打劫。” “嘶……” 安念浅浅地吸了口气,稳住身形。 刚才大巴车突然刹车,她睡得迷糊,身体重重往前砸去,于路远一手抱着她,一手护着她的头。 两人坐的位置比较靠后,挨得也很近。 安念攀附着他的手臂,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前方。 大巴车司机是位很干练的大姐,安念还记得自己刚上车的时候,对方还笑着帮她拎过东西。 其实安念手里的东西并不多,大的行李袋都由于路远拿着了。 大姐只是为人热心。 “把你们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两个脸上裹着衣服的男人粗声粗气地对整车的人吼叫,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刀刃滑动间能看出非常锋利。 坐在前面的人已经战战兢兢地开始掏东西。 “大哥,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你脖子上不是还带着金项链?取下来!” “这是……这是假的……” 安念眼神好,看见了说话的年轻男人脖子上那一圈细细的链子,颜色比较黯淡,却能看出是金子。 最开始的时候,年轻男人把它藏在衣服里面,打劫的人却显然是熟手,直接就扒拉开了他的衣领子。 “假的我也要!” 锋利的刀已经抵在了脖子上,年轻男人颤抖着去解项链的扣子。 “磨叽!” 抢劫犯冷哼一声,直接上手拽,直把男人勒得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他那个链子是不是含金量太低,半天都没有断。 抢劫犯耐心已经耗尽了,直接用刀子去割。 年轻男人惊恐地看着刀子一次次从自己眼前划过,脖子上已经有了深深浅浅的刀痕。 整车人见他这般,知道他是绝对的亡命之徒,并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在另外一个男人过去收东西的时候,都更加害怕,也给的更利落了。 安念紧张地抓着于路远的手臂,眼中有火光。 “元元,他们要过来了。” 于路远淡定地点头:“嗯。” 这两个人他并不放在心上,刚才没有出手也只是因为想护着安念而已,让他警惕的是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的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小伙子,婆婆年纪大了,这二十块钱是全部了……给你拿走了,婆婆连药都买不起了……” “老太婆!老不死的!” 男人厌恶地甩手,直接上手,把老人手里捏着的手帕抢了过来。 他三两下就打开了手帕,掏出里面包裹严实的一卷钱塞进口袋。 放好钱,他又伸手去摸老人的衣服,想要从她内袋里找出值钱的东西。 老人不断地闪躲着:“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不要!这是我老头子留下来的银元啊!是他的遗物!” “狗屁遗物!老子看见了,它就是老子的!” 恰在此时,女司机突然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怒视两个裹着头的抢劫犯。 “住手!” “哟,你想强出头?” 女司机走出驾驶位,脸憋得通红:“你们生活困难,想拿点钱,我们也愿意给你们。” 这是粉饰太平了他们的抢劫行为。 大巴车被截停的位置是个拐角,左边是高高的山体,右边是很深的悬崖,两侧都有郁郁葱葱的树木。 现在马路上来往的车很少,下一班大巴车是两个小时后。 他们现在一车人就如同孤岛,短时间内无法逃脱。 不激怒抢劫犯,他们还能活。 “但是,如果你们做得太过分……” “哦?” 成功把年轻男人脖子上的项链割断的男人打断女司机的话,手里的刀在空中灵活地转了一圈。 “如果我不答应,你能怎么样?” 说着,男人上下打量起女司机,他那双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里显现出露骨的欲望。 “要不这样吧,你陪我们哥俩一回,我就放过整车人。你觉得怎么样?” 坐在后面,一直被于路远挡着的安念眉头猛地皱起。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弱者的男人! 女司机脸“刷”得就白了。 男人掩在面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扬,转头对整车人说道。 “你们觉得怎么样?只要她愿意给我们弄一次,我就放过你们所有人!” 全车人的表情从这一刻开始变了。 有人沉默,有人心动。 那个脖子上割出了道道伤痕的年轻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他用力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向女司机。 “大姐,我受伤太严重了,再不止血会死的……” 他触及女司机的眼神,有些心虚,却依旧把后面的话说出了口。 “大姐……你反正年纪也不小了……只是睡一回,没什么的吧……” “哈哈哈哈,说得好!” 拿刀的男人大笑出声,几步就到了女司机面前,伸手拽她。 “车上太窄了,我们下去弄!” “放开我!” 女司机用力挣扎,但是男人力气太大了,她怎么都甩不开。 “老二!发什么疯!快干活!” 已经走到大巴车中段,刚才摸索老人家身上值钱东西的男人不悦地呵斥。 “嘿嘿,大哥,我很快的,你稍等一会儿。” 哪知男人一点都不怵他,打着哈哈就把女司机往车下拖。 整车人静默地看着。 安念实在忍不下去了,双手撑着前座的靠背站了起来。 “还是我陪你玩玩吧!” 静默中,她的声音显得特别洪亮。 半只脚已经踏出车外的男人立马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安念。 入眼就是一张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此时双眼好似燃着熊熊烈火。 这样的目光对于天生就具有征服欲的男人来说,简直堪比春药。 男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整个人都好似有火在烧,烧开了之后直接往下半身冲去。 他一把甩开女司机,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念。 “没想到这趟车上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安念迎着他的目光,强行按下了于路远的身体,慢悠悠地走出了座位。 大巴车是非常挤的,每个人携带的行李都非常多,头顶上的行李架根本不够放,剩下的部分全部堆在过道上。 刚才两个男人打劫的时候,走得这么慢也是因为地上的障碍物太多了。 此时,安念踩着这些障碍物,来到了车头。 全车人都看着她。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柔软的模样。 第201章 孩子丢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好看吧?要不要下车聊聊?” 安念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直接把男人看傻了,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男人根本顾不上同伙朝他使的眼色,抹了把嘴角,朝安念伸出手来,想要搂她。 “我自己走。” 安念巧妙地躲过,越过他走下大巴车。 站在门边的女司机脸上苍白得厉害,在安念路过时,拉住她的手。 “小姑娘……” 安念朝她眨了眨眼:“大姐,你放心,这种事儿我做惯了。” 她这句话一出口,车上本来还觉得略有些心虚的乘客们立马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一个个嫌恶地看向安念,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有个大娘直接啐了一口:“什么恶心玩意儿,该不是什么巷子里卖的吧?” 安念转头看向她:“我就算是卖的也比你干净!我敢站出来,你敢吗?” “你……” 大娘被她噎了一下,想要回嘴,又恐惧抢劫犯手里的刀,只能咬着牙不再说话。 安念嗤笑,不再看她,只是对女司机笑了笑:“姐姐,这些人不配,你下回别出头了。” 女司机眼圈红得仿若能滴出血来,她朝安念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至少还有你,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演什么呢,赶紧的!” 带着面巾的男人不耐烦地提了一把自己的裤子,催促安念。 女司机一咬牙,跟上了安念的脚步。 “我也一起!” 男人愣了愣,乐了:“哈哈哈,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还有这样的好福气!” 他的同伴知道阻止不了他了,干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备用的土枪,变成了左手拿枪,右手持刀。 本来蠢蠢欲动的乘客们瞬间安静如鸡,再不敢动弹。 持枪的男人环顾了整个车厢,视线落在于路远身上,枪口对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么一个看上去强壮又高大的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出卖身体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这么想着,他的枪口却没有丝毫移动。 下意识的,男人觉得这一整车人里,只有于路远给他的危险感最强。 “狗子!” “啊?”正推着女司机往下走的男人回头。 持枪的男人眼神严肃,沉声道:“速战速决!” “明白!” 男人随意地应着,走下车去。 —— “快脱!” 面巾男见安念和女司机走进了灌木丛,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边命令她们脱衣服,边解自己的裤子。 解裤子的时候,他手里的刀依旧捏得很紧,戒备心十分强。 “好呀。” 安念朝他走了两步。 “大哥,我来帮你解吧?你一手拿刀,一手解扣子太艰难了。” 说着,她朝男人的裤腰带伸出手去。 女司机双拳紧握,左右看着,想要找机会反击。 男人看出了女司机的想法,视线凝聚在她身上,双手张开,任由安念摸上自己的腰。 说时迟那时快。 女司机瞄准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拿起来就猛地冲向男人。 男人眼中凶光乍现,手里的刀角度刁钻地扎向女司机的心脏! 马上就要刺入了! “刷!” 安念抽出了男人的腰带,手腕灵巧地一转,腰带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甩了一圈,直接环绕上男人的脖子。 她左右手交错而过,扣紧腰带,右手往下狠狠一拽。 “呃!” 面巾男被她拽了个踉跄,脖子勒得太紧,呼吸上不来。他手里本来刺出的刀在空中回转,横着割向安念。 安念左手往下一压,“咔哒”一声,面巾男的手腕被她直接折断! “啊!”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灌木丛,传入大巴车内。 可惜,大巴车内此时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面巾男的同伴难以支援。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女司机动作丝毫未停,手里的大石头顺着她原来的力道重重地砸在了面巾男的肩膀上。 “啊啊啊!” 哀嚎声更上了个台阶。 安念给了女司机一个赞赏的眼神,抬脚,下压,直接把面巾男踩在了脚底。 她手里还拽着那条皮带,往上用力一提,面巾男就不得不仰着头,偏偏肩膀还被她踩着,这模样就跟一条死狗似的。 她的动作太利落了,把女司机看得目瞪口呆。 手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嘴巴动了动,女司机这才发出声音。 “小姑娘……你……你……” 安念冲她笑:“大姐,我之前就说过呀,这种事情我做惯了。” 女司机:“我之前以为你是做惯了……” 出卖身体的活。 安念耸耸肩:“没关系,结果最重要。姐姐,我们回大巴车吧,上面应该也解决了。” 她下车就是为了给于路远创造一个能放开手脚的空间。 大巴车上除了这两个抢劫犯,还有另外一个更棘手的存在。 有自己在,于路远绝对会束手束脚,他总害怕会伤到自己。 女司机被她提醒,慌了:“我们……我们这样回去会不会被报复?” 车上可是还有一个拿枪的抢劫犯! “没事的,那边已经解决了。” “啊?什么意思?” 女司机满头雾水。 安念一把扯起半昏迷状态的面巾男,她的力气很大,直接拖着男人走出了灌木丛,回到了马路边。 男人的身体一路上颠簸着,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痕。 她刚走到大巴车前,于路远就下来了。 他着急地上下打量着安念:“念念,你没事吧?” 安念朝他张开手,让他看自己的模样,笑着摇头。 “我没事,这种小瘪三还伤不到我。你那边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 于路远上前,把捆在面巾男脖子上的皮带解开,用来绑缚他的双手。 等安念再次上车,发现整车人都变成了鹌鹑,看向她和于路远的眼中都带上了敬畏。 那个之前讽刺过她的大娘更是一直埋着头,羞愧见人。 安念踮着脚,看向最后一排捆绑着的两个男人。 “他是什么身份?” 于路远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随手把绑好的面巾男彻底打晕,同样扔到最后一排,让他们叠叠躺着。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特务的同伙。” 安念顺着他的动作,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过来做什么?” 车头位置,女司机已经整理好自己,朝安念笑了笑,就抿着唇坐回驾驶位,重新启动了车子。 “想要我手里的信。” 于路远这次出来有额外的任务,具体任务并没有告诉安念,但是她知道他随身携带着一封信。 “他就是引蛇出洞的那条蛇?”安念挑眉,笑了起来:“难怪一路跟着我们。” 她的灵力足够强大,早在火车上时就发现了这个男人。 他状似无意地从安念面前走过去两回,眼神倒是一点没有偏移,但是身上的气息已经出卖了他。 那种明晃晃的恶意,安念怎么可能错过? 她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不对,偷摸的和于路远说了。 大巴车在马路上开着,车上的气氛非常尴尬,沉默异常。 车子进入县城后,女司机没有开进汽车站,而是在众人小声的抗议中,直接进入了派出所大院。 —— 在派出所呆了一个多小时,等安念和于路远回到六安村时,天都擦黑了。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冒着炊烟,饭菜香弥散。 于家的院子却异常的安静,作为客厅使用的大厅内空无一人,厨房内也冷冷清清。 “咦?爸妈都去哪儿了?” 安念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在院子里,左右张望。 “可能出去了吧。” 于路远进了大厅,把两边的房门都看了一眼。 “房门都是关着的。” 村子里的房子,除了出远门的时候,其他时候,院门和大门一般不会关上,房间门却会锁上。 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是放在房间里。 但是,大家一般都会在自家人才知道的小角落里放着备份钥匙。 于路远踩上凳子,在房梁上摸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 “念念,我们先回房。” “好。” 他们俩的房间门打开,里面干干净净。 “妈应该刚给我们打扫过。” 安念摸了摸窗户下放着的书桌,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桌上。 “正好趁这时候,把我们的东西都弄出来。” “可以。我去铺床。” 于路远见她正在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就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干净暄软的被褥,开始铺床。 他们俩很久没有回来了,房间很干净,床上却是空的,只有木板露在外面。 —— “咦?家里怎么亮着灯?正军,你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吗?” “关了呀。” 电费这么贵,他怎么可能浪费。 于正军也很疑惑,加快了脚步。 李玉梅赶忙跟上:“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哪个贼敢开灯翻找?” “也对……” 嘴里这么说着,两人走进院门时还是分外小心。 李玉梅拿了个洗衣服的木槌,于正军拿起了墙边靠着的锄头,时刻准备着给小偷来一下狠的。 安念耳朵灵,已经听见了外面爸妈的声音,立马笑着跑出去,站在灯光下朝他们招手。 “爸妈,我和元元回来了!” 李玉梅瞪大眼睛,惊喜不已,一把扔掉手里的木槌,朝着安念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揉捏。 “哎哟,是妈的念念回来了!” 于路远也跟了出来:“爸!妈!” 于正军放下锄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来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好好好,回家了就好。” “妈,你和爸这么晚去哪儿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安念拉着李玉梅的手在廊下坐了下来。 李玉梅说道:“我们去隔壁河口村了……” 她情绪显而易见地沉寂了下来。 “念念啊,小翠的孩子不见了……” 安念皱眉:“还没找到吗?” “没有,附近都找遍了。是我没有看好孩子,翠翠她怨我也很正常。” 李玉梅唇色黯淡。 于正军闻言,眉头紧皱:“这关你什么事?那天明明轮到翠翠她妈看孩子!你回家给她做月子餐了,根本不在医院。” 李玉梅苦笑:“是我耽误了时间,本来应该十一点就把饭菜送到医院的,要是我到的早,孩子也不会一个人呆着……” 安念越听越迷糊:“妈,你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我说一遍。” 于是,安念便从婆婆口中听到了完整的故事。 远远不是信上的只言片语。 那是陈小翠生完的第六天。 她是顺产,其实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但是于家人觉得应该在医院里多住两天,等彻底好了再回家,反正他们家也缺那点住院费。 孩子也在医院里呆着,每天都会被抱去洗澡,会有医护人员给宝宝做按摩。 说实话,这县医院的妇产科和新生儿科真的做得很好了。 针对产妇和新生儿的项目竟然如此全。 可能是很少见到婆家愿意在产房住正常时间的,医护人员对李玉梅的态度都很好。 李玉梅每天都会来往于女儿家和医院病房。 是的,陈小翠每天吃的饭、喝的汤都是李玉梅去于胜楠家做了带过去的。 那天,陈小翠嘴馋,想要吃清蒸鲈鱼。 李玉梅紧赶慢赶地去买,跑了几个供销社都没有买到,没办法只能往乡下去找,这么一来,时间就耽误了。 等她做好饭菜送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陈小翠一般都吃完睡午觉了。 李玉梅赶到病房的时候,陈小翠没在病房里,她以为媳妇儿抱着孩子出去走走,也没放在心上,就把病房打扫了一遍。 等陈小翠扶着腰走回来的时候,李玉梅顿时就傻眼了。 “孩子呢?” 陈小翠也懵了:“孩子不是在病房睡觉吗?我妈看着呢。” 李玉梅赶忙问:“是不是亲家母抱孩子出去了?” “有可能。” 婆媳俩都这么觉得,但是等了半个小时,陈小翠的妈妈一直没有回来,她们有些着急了,就找了医护人员询问。 这一问,瞬间傻眼了。 陈小翠的妈妈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只有一个人! 而且走得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跟陈小翠说一声。 “孩子呢?!” 陈小翠眼前一黑,抓着医护人员的手,急切询问。 护士也懵了:“我没看见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 陈小翠立马就痛苦地吼叫出声。 整个病区的人都听见了。 医护人员赶忙排查。 但是这个时候去追查,已经来不及了。 孩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又没有摄像头,根本查不到人。 他们找了半天,只从一个门卫嘴里听见了些许信息。 “我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裹着头巾的女人抱了个孩子出去。但是她长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陈小翠直接晕死了过去,把李玉梅吓了一大跳。 第202章 领养?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公安来了之后,把妇产科所有人都问了一遍……但是线索太少了,目前还没有头绪……” 李玉梅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缓解剧烈的头痛。 安念敏锐地发觉了,赶忙起身,站到她身后。 “妈,我来给你按按。” 她的手指灵活,指腹柔软,按揉的时候使用了中医里的手法,按揉了十几下之后,李玉梅就感觉舒服多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微合上眼睛。 “妈,我想明天去河口村看看弟妹,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啊。她现在在娘家坐月子,跃进每天下班后都会过去陪她。” 李玉梅没有多说为什么陈小翠不愿意在婆家坐月子,安念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事情。 不过,李玉梅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次还胃出血了,也着实没有能力照顾好陈小翠的月子。 陈小翠在娘家坐月子,对她自己来说,对李玉梅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妈,念念,吃饭了。” 她们婆媳俩说话的时候,于路远已经跟他爸去了厨房。 于家男人向来擅长下厨,干活利索着,很快就整好了一桌饭菜。 安念吃完饭,就拉着婆婆去了房间,把她带回来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妈,这是送给你的手镯。” “哎呀,你和元元能回来就很好了,哪里还需要送妈礼物。” 李玉梅嘴里说着不要,脸上的笑容却灿烂极了。 “你上次不是还给家里寄了两条项链吗?妈的那条还收着呢。” 安念笑了起来:“是六朵玉兰花的那条吗?” “可不是嘛,那个项链也太华丽了,虽然是银子做的不少金子,但是妈也不敢戴出去,别人会眼红的。” 李玉梅摸着安念送她的翡翠手镯,爱不释手。 女人对于珠宝向来没有抵抗力。 “这个手镯不便宜吧?这个透度,妈还从来没有见过。” “不贵的。云城有一个玉石矿,玉石是我和元元在原石里开出来的,手镯是我自己手工雕刻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 除了巨无霸玉石之外,安念还开了其他几块小一点的石头,里面的玉肉没有达到玻璃种,但是也都到了冰糯种,是那种看上去很漂亮,但是拿出来并不算扎眼的存在。 她想着要回老家了,就从里面挑了一块做了三个玉镯,给妈妈、弟媳、小妹每人一个。 上次做项链,于跃进还没有结婚,安念就没有准备陈小翠的,这次正好补上。 “不贵就行。” 安念点头:“嗯,妈,你日常戴着吧。” “妈在家戴戴就可以了,出门不好让人看见。”李玉梅还是摇头,“村子里没有人戴首饰。而且,戴着玉镯也不好干活,妈都怕洗衣服的时候磕着它。” 安念有些无奈。 “那行吧,反正都是送给您的礼物,随您处置。 来,妈,这两罐奶粉是专门给你和爸爸准备的,适合中老年人补钙,每天用开水冲泡一勺就行。 你们俩先喝着,如果感觉不错,我就定时给你们买。” “牛奶?” 李玉梅翻来覆去地看放在桌上的两个大罐子,“我和你爸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喝什么牛奶呀。” “就是年纪大了才要补钙!妈,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专供45岁以上中老年人。您和爸如果不要,我和元元也喝不了。” 安念就知道她会推辞,赶忙伸手指向罐子上的几行字。 李玉梅眉头皱了皱,只好接受了下来,心里其实暖暖的。 接下来,安念又把买回来的其他东西都说了一遍,基本上涵盖了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了。 李玉梅走的时候,东西多到抱不住,还是安念帮忙给送了一部分回房。 —— 睡了个扎扎实实的好觉,安念第二天快九点才起床,吃了个饭就和一家子一起出门往隔壁河口村赶。 刚走出自家院门没多远,就碰到了六安村的乡亲们。 “哎哟,路远,你和你媳妇儿回来探亲了?” 于路远笑着点头:“康爷爷,您看上去还是这么健朗啊!” 老年人就喜欢听别人夸他健康,满脸皱纹的康爷爷瞬间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看他挑着扁担动作利落,于路远刚才那句话也并不全是恭维。 他笑呵呵地说道:“明儿来爷爷家吃饭呀!爷爷给你摸田螺吃!” “好啊,有时间一定去!” 这么一路走着,来来往往的人都和于路远、安念他们打招呼。 等他们踏入河口村地界的时候,基本上整个六安村都知道于家老大和他媳妇儿回家了。 —— 河口村。 陈瓦匠家。 陈小翠面容憔悴,倚靠在木板床上,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如果不是于跃进早上离开之前给她喂了一碗粥,她现在估计都没有坐起来的力气。 “翠翠啊。” 陈母端着一碗刚煮好的溏心蛋走进来,视线环顾了一圈。 这间房只有十平米左右,墙上糊着报纸,还是为了给陈小翠坐月子临时糊上去的,不然暴露出来的就是脱了皮的墙体。 房内除了陈小翠身下躺着的这张木床之外,就只有一个破旧的柜子和一张缺了角的桌子,简陋得很。 倒是床上放了两床厚被子,一床陈小翠盖着,一床是于跃进晚上盖的,这两床被子都是于家送过来的。 走进房间的时候,陈母眼中闪过了一丝嫌弃,手里捏着的手帕在鼻尖划过。 女人坐月子不能沾水、吹风,味道可不好闻。 要不是为了后面的计划,陈母真不想走进来。 她很快敛下自己的神色,脸上重新出现怜爱的神色。 “翠翠,这是妈专门给你煮的溏心蛋,你好歹吃一点。” 陈小翠垂下眼眸,看见了碗里飘着的两个鸡蛋,本应该清亮的汤里此时却混了些蛋黄,看着像是有人先吃过了,这两个是剩下来的。 “妈,我不想吃……” “唉……你这样……妈心里难受呀……” 陈小翠看向她,眼圈微红:“妈,你真的没有看见是谁抱走了小妮儿吗?” 她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只称呼“小妮儿”。 “真的没有!有的话,妈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陈母已经被她问得不耐烦了,却硬是忍了下来。 在床边坐下后,她拉住了陈小翠的手。 “翠翠啊,你别担心,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陈小翠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母叹了口气,语气中都是无奈。 “翠翠,昨天晚上跃进给你钱了吗?家里没有买鸡蛋的钱了。 你在家里坐月子,为了好好照顾你,妈专门挑最好的鸡蛋买,价格比普通鸡蛋贵了好几分呢。 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吃了个老母鸡吗?那只鸡,妈也花了三块钱。” 陈小翠看着嘴巴不断开合的妈妈,只觉得心里冰凉一片。 没有当妈妈之前,她一直以为妈妈对女儿都是这样的,需要女儿不断的付出,才能获得妈妈一个微笑。 但是,当她自己成为了小妮儿的妈妈,她知道了真相。 她对小妮儿的爱是没有目的的,只要看见小妮儿笑,她就开心。 在产房生孩子的时候,她只想拼了命地把小妮儿生出来,听见小妮儿的第一声啼哭,她心中就仿佛被幸福塞满了,疼痛都是带着笑的。 她妈抱着小妮儿跟她说,说她生了个赔钱货。 陈小翠心中愤怒异常,第一次开口反驳,说小妮儿不是赔钱货,是她的心头宝! 陈母当时脸色难看至极,陈小翠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肉跳…… 见陈小翠一直没有说话,陈母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翠翠,你的钱放哪儿了?昨天是跃进发工资的日子,他应该把钱都给你了吧? 你一般都放枕头下面,来,起来一下!让妈拿钱。” “他没有给我钱。” 陈母只顾着掀枕头,在看见枕头下空无一物时,她愤怒了。 “你是怎么当人老婆的?!怎么这么没用?!你辛辛苦苦给他生了个女儿,还在坐月子呢,他就不上交工资了?!” 陈小翠趴在床头,浑身都疼,刚才她妈一点都不温柔,直接扒拉她。 “跟你说话呢!” 陈母气的狠了,直接上手打她,蒲扇大的手掌打在陈小翠的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你这死丫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让你交点钱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要不是娘家收留你,你还能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坐月子? 要不是你妈我辛辛苦苦地照顾你,你早就得月子病了!” 陈小翠一直含在眼眶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自己手背上,滚烫火辣。 “我晚上就让跃进带我回家……” “回你婆家?” 陈母惊了一下,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她赶忙扶好陈小翠。 “翠翠,妈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婆婆她得癌了!那可是癌啊! 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怎么能跟她靠那么近?你也会得癌的!” 她话里话外都带着恐惧和关心。 陈小翠知道此刻的她妈是真心的,她是真的怕自己被婆婆传染。 但是,陈小翠也知道她妈并不是在担心她的身体健康,而是怕她得癌会死得太早,没办法回报娘家。 呵…… 真可笑。 “是啊,二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伤妈的心?妈是在关心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小翠的弟媳妇儿抱着孩子站到了房门口。 她是陈家老三,也就是陈家唯一的独苗苗——陈存根的媳妇儿。 此时,她手里还抱着的一个孩子,是个刚满六个月的女婴。 陈存根这个媳妇儿可是陈家最宝贝的存在,是他们家凑了好多彩礼钱才娶进门的。 陈小翠之前也最是喜欢她,但凡自己有点什么好东西,都会眼巴巴地送回娘家,送给她。 陈小翠看着她脖子上围着的丝巾。 这是大嫂送她的丝巾,摸上去非常顺滑,手感绝佳,陈小翠非常喜欢,却只戴了一天就送了出去。 陈老三的媳妇儿笑眯眯地走进来,把女婴往陈小翠手里一塞。 “二姐,你抱抱她,囡囡可喜欢你了。” 陈小翠脸上表情木讷,愣愣地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婴。 女婴瘦瘦小小的,小脸皱巴巴,和她的女儿长得好像啊…… 眉眼、鼻子、嘴巴,都很像。 见陈小翠看呆了,陈老三的媳妇儿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笑了起来。 “二姐,要不囡囡给你养吧?” “我听妈说,你生的女娃和咱家囡囡长得挺像的。如果你想,就把囡囡带回去养吧。” 陈小翠愣愣地抬头,眼中情绪复杂,不敢置信、又有一丝惊喜。 “为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 陈老三的媳妇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仿佛一个最善解人意的弟媳妇儿。 “只要二姐的身体能恢复健康,我怎么样都行。” 陈小翠和她四目相对,被她眼中的真诚惊到了。 “二姐,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愿意,囡囡就给你抱走。” 陈老三的媳妇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母性的光辉。 “二姐,我肚子里已经有第二个孩子了,宝儿给你,我正好能好好养养胎。不然一边带孩子,一边怀孕,就太累了。” 陈小翠睁大眼睛:“你又怀了?” “嗯,这胎应该是个儿子,我找接生婆看过了,我的肚子很尖!” 陈母适时帮腔:“翠翠,既然是这样,那囡囡就交给你来养吧。你是囡囡的亲姑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我会对她好的……” 陈小翠不知道此时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手里抱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很像的侄女的时候,脑子好像都转不动了。 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她!留下她! “成!那你照顾她吧,等会儿我就让娟子把尿布都搬过来。” 陈小翠眼中凝聚出了亮光:“好!” “好什么好?!我不同意!” 房内的气氛正好,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陈小翠转头看了过去,竟然是自家婆婆。 她慌了一瞬,坐直身体:“妈……” 李玉梅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几大步就走进了房内。 “亲家母!你不想着去找孩子,不想着好好照顾坐月子的翠翠,脑子里竟然想着把自己才六个月的孙女交给翠翠来照顾?! 你是不是忘了,她还在坐月子?!” 这句话如同惊雷,打在了陈小翠的头顶,她木木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奶娃娃。 “是啊……我刚才为什么要答应照顾囡囡……我的小妮儿都还没找到呢……” 陈母不悦地眯眼皱眉:“亲家母你在胡咧咧什么?我什么时候逼翠翠了?是她自己愿意的。” 第203章 那些营养品呢?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翠翠,你来说,你愿意抱养这个孩子吗?” 李玉梅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朝着二儿媳轻声问,不等她回答,又没忍住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 “你的身体不太好,现在还在坐月子,实在不适合劳心劳力。再说了,我们家小妮儿还没有找回来。 大家的心思都在找孩子上,也实在没办法腾出人手帮你照顾另外一个孩子。” 小妮儿…… 对! 我的女儿还没找回来呢! 为母则强,在家里被父母“重男轻女”PUA了二十多年的陈小翠如同生产那天一般,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当时,她妈妈抱着自己的女儿说是赔钱货! 陈小翠知道娘家人肯定是不愿意出人出力去找孩子的,这种时候,公公婆婆和她老公都必须集中精神出门搜寻! 她的眼神逐渐坚定。 她之所以会选择在娘家坐月子,其实就有上述原因。 “妈!你把囡囡抱走吧,我实在没心思养她。” 陈小翠咬着牙,把孩子推了出去。 陈母见她这样,眉毛瞬间就竖了起来,语气再没有之前的客气。 “怎么了?让你帮忙带几天弟弟的女儿都不行?!你刚才没听见你弟媳妇说她怀上二胎了? 她这样还怎么照顾孩子?!反正你现在整天在床上躺着,帮她看着囡囡,不是正好?” 陈小翠脸色苍白,咬着牙:“妈,我不是在床上躺着,我是在坐月子!” 陈母丝毫不在意,眼中满是轻慢。 “坐什么月子,当年我生你们几个的时候,第二天就下地插秧了,也没怎么样。 你都已经在床上躺了四天了,也差不多了……” “哎呀,妈,可不能这么说!” 陈存根的媳妇儿看在场的人脸色都越来越难看,赶忙抢在陈母前面打断了她的话。 “妈,您是多能干的人呀,我和二姐可都比不上您。您是我们的榜样呢,咱们也想学习您,奈何身体扛不住啊。是吧,二姐?” 陈小翠被她眼巴巴地看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婆媳俩倒是有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 安念觉得这场戏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上前两步,迈入房门。 “翠翠!” 陈小翠抬头看向她,眼中露出惊讶:“大嫂,你和大哥怎么回来了?” 安念笑着走到她床边,伸手抱起那个小女婴,仿佛只是为了给自己腾出坐下的位置一般,顺手就把小女婴塞进了陈母手里。 陈母瞪大眼睛,想要推拒,却发现自己完全抵不过安念的力道。 而且,安念把孩子塞进她怀里之后,立马就放了手。 陈母条件反射地抱紧了。 孩子入怀后,这才反应过来,怒瞪安念:“你……” 安念没有理会她,专注地看向陈小翠。 “翠翠,让嫂子给你把个脉?” 陈小翠知道自家妯娌医术很厉害,嫁到六安村之后,有不少老老少少上门找李玉梅说情,想要托安念看病。 即使安念在遥远的京城,村民们也想在信件里写上自己的症状,让她隔空开药方,可想而知大家伙儿对她的信任。 此时听见安念如此说,陈小翠立马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安念搭脉,探寻脉象。 脉象虚浮,气血两亏。 “你这段时间吃的什么?” 陈小翠微微摇头:“我胃口不好,这几天都是吃两口就放下了。” 安念扫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海碗,里面还漂浮着两个用红糖煮好的溏心荷包蛋。 鸡蛋的营养是非常丰富的,很适合此时的陈小翠。 “你吃了几个蛋?” “一个也没吃。” 安念心中疑惑:“那这碗?” 陈小翠也转头看向床头柜,苦笑:“这是我妈端过来的,就只有两个。” 李玉梅在边上,气得不行:“亲家母,我昨天刚送过来一百个鸡蛋,你就给翠翠煮两个?” 陈母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她可是和陈小翠说鸡蛋是自己高价买来的,此时也只能梗着脖子强词夺理了。 “翠翠胃口不好,两个鸡蛋都吃不下呢,煮多了也浪费。” 安念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一间房,刚才来的路上,妈可是说给陈家送了不少好东西。 麦乳精就买了两罐,还有适合产妇吃的红枣、阿胶也买了一些。 这些东西,她现在一样都没看见。 想了想,安念说道:“翠翠,嫂子现在回来了,可以照顾你。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家去?” 陈小翠心下一暖,很心动,想了想又摇头。 “不用了,大嫂。你和大哥在县里人面广,能不能帮我找找小妮儿?只要小妮儿能回来,我怎么样都行。” 安念之前不能理解,此时却从她表情看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暗叹母爱的伟大。 “这不矛盾。你是坐月子,又不是不能自理。我安顿好你,再出门找人,不耽误。” 说完,不等陈小翠拒绝,她转头看向门外。 “元元,你去借一辆拖拉机过来,我们把翠翠带回去。” 一直站在房门口的于路远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去借车。 于正军跟着他一起去了。 相比于常年在部队里的于路远,于正军在河口村认识的朋友更多。 陈小翠有些不安,抓住她的手:“大嫂……” 安念反手拍拍她,安抚地笑道。 “没事的。你安心坐月子吧,其他的交给嫂子。” 她又对李玉梅说:“妈,麻烦你帮忙整理一下被褥吧。我看着被褥的花色很眼熟,应该都是从咱们家抱过来的吧?” 李玉梅感叹于安念的敏锐:“没错,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好,等会儿正好一床铺、一床盖。翠翠,你看看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回家?” 对于陈小翠这般性格软弱的人来说,你让她下决定很困难,但是帮她做出选择后,她就会顺着你的意思去想、去做。 果然,下一秒,安念就看见陈小翠伸手指向了左边的柜门。 “我没什么东西,就柜子里有个袋子,里面装了我和跃进的衣服,带走就行。” 袋子里不仅有他们夫妻俩的衣服,还有好几件小婴儿的衣服,都是怀孕的时候,她亲手做出来的。 哪里想得到,她的女儿竟然一次都没有穿过。 陈小翠鼻子发酸。 见安念起身就要朝柜子走,陈母赶忙抱着孩子挡住。 “亲家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梅是赞同安念的做法的,刚才也一直默默支持她,此刻立马站出来应付陈母。 “没什么意思。翠翠已经是我们于家的媳妇儿了,没有一直呆在娘家的道理。” “二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是我和妈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同于动不动就柳眉倒竖的陈母,陈存根媳妇儿的语气更加温柔,表情也更加委屈。 “二姐,你如果不想养囡囡,那我就把囡囡抱回来。你别生气……” 陈小翠被她说的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只能讷讷回答。 “我没有生气……” “那二姐,你为什么要回婆家去?人家都说在娘家坐月子才是最舒服的啊,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陈小翠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我……” 安念挺诧异的,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亲戚竟然如此会拿捏人心。 “你是翠翠的弟媳妇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陈存根媳妇儿转头看向安念,眼中迅速划过一丝嫉妒,很快就敛下眉眼,露出温柔的笑意。 “叫我娟子就行。大姐,你就是翠翠的妯娌吧?跃进他大哥的媳妇儿?” 大姐? 安念眉心微微一跳,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看上去年纪是挺小的,脸上还带着丝婴儿肥。 农村人结婚早,可能十五六岁就开始相看了,安念记得陈存根比陈小翠还小两岁,今年也才二十岁吧。 二十岁,他媳妇儿肚子里已经揣着二胎了。 行吧,这样说来,她的年纪是要比对方大上一些。 “我是翠翠的大嫂。娟子,你刚才说的那些对,也不对。” 娟子笑了笑:“大姐,我没读过什么书,有些话说得不好,你请见谅。” 安念暗自吸了口气,也懒得再跟对方纠缠。 以自家元元的办事效率,估计现在已经开着拖拉机过来了。 “娟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翠翠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家都看得见。” 见她和陈母两人还想说话,安念直接扬手打断了。 “我妈往陈家送了多少东西,你们心里都有数吧?你们现在看看……” 她伸手一指房内。 “这里有一件吗?那些麦乳精呢?那些红糖呢?那些阿胶呢?” 她没说一样东西,陈母和娟子的表情就黯淡一分。 “这么多天了,翠翠吃到过一口麦乳精吗?” 安念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们俩。 “那些东西怕不是都进了你们的肚子了吧?” 陈母抱着孩子的手猛然收紧:“你胡说八道!” 她用力太大,怀中睡着的女婴小脸皱了皱。 “我有没有胡说,等会儿整理东西的,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安念上前几步,直接拉开了柜门,从里面拎出来一个行李袋。 袋子很结实,里面装着的于跃进和陈小翠的衣服,倒是满满的一袋子。 但是除此之外,整个衣柜空空荡荡,和这间房一样,清冷得厉害。 她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柜子里一样都没有! 见着这一幕,已经把床上的被褥叠好,扶着陈小翠穿好外衣的李玉梅直勾勾地看向陈母,开口问道。 “麦乳精呢?亲家母,你都放哪儿了?” 陈母心虚地躲开她的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些都是我们买来给翠翠吃的,亲家母,你最好全部拿出来。” 陈小翠也看向自己的母亲,前些天她只顾着伤心,在母亲说帮她收好东西时,完全没有反对。 现在见母亲神情闪烁,陈小翠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二十多年了,她都习惯了。 “翠翠,你怎么看?那些东西,你还要吗?” 安念并不想喧宾夺主,这件事里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只有陈小翠。 她的态度才是关键。 李玉梅也低头看向陈小翠:“翠翠,那些都是爸妈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是为了给你补身子。” “我明白的,妈。” 陈小翠低声回答,深吸了口气,好似在给自己鼓劲儿一般。 她抬头看向陈母:“妈,你把东西都拿回来吧。” 我知道你肯定开封了,说不定已经吃了大半,但是只要你还回来,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陈小翠心酸地想着。 陈母移开视线,和边上的小儿媳视线相撞。 娟子恨得不行。 那些麦乳精、红糖、红枣、阿胶可是全都进了她的柜子了。 现在要让她把东西全部还回去,这跟挖她的心肝肺有什么区别?! 娟子咬紧牙关,朝陈小翠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二姐,那些东西我都吃了……真是对不起,我肚子里怀的肯定是个儿子,他胃口太好了…… 你也知道咱们家条件不好,买不起那些昂贵的营养品。我每天吃的都是没营养的粗粮,这对肚子里的儿子来说,太艰难了…… 所以,我没忍住就……” “不可能!” 李玉梅断然开口。 “整整两罐麦乳精、三斤红糖、五斤红枣、半斤阿胶,这才短短四五天,你跟我说,你全部都吃完了?” 真是骗鬼呢! 娟子挺着腰,梗着脖子:“反正都没有了!已经到我肚子里了!” “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只能让人来搜了。” 安念才不想纵着她,说着话就往外走去。 “站住!你想干什么?” 娟子慌了,撑着床铺就往安念这边赶。 陈母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面前又有李玉梅拦着,想要跟着去,一时半会儿却没办法,只能嚷嚷。 “娟子!你小心点!我的乖孙可不能伤着!” 娟子脚下一个趔趄,回头怒瞪。 这老虔婆! 安念走到门口,目送娟子越过自己,跑进了对面的房间。 “念念,车借来了。” 一阵拖拉机的声音传来,于路远的身影出现在陈家门口。 “好,我们等会儿就来。” 于路远见她神色有异,停下了拖拉机,轰鸣声瞬间消失不见。 他跳下车,来到安念身边:“怎么了?” “陈家不愿意把妈送的东西还回来。” 其实那点子东西,安念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陈家婆媳俩的做法让她有点恶心。 第204章 有线索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微微点头,转身看向坐在拖拉机后面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陈伯,待会可能要麻烦您了。” 被他称为陈伯的中年男人长相端正,一身灰色外套,看上去颇有些气度。 “于小子,你放心,咱们河口村绝对容不下强盗!东西我一定让他们还给你们家。” 中年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后就直接冲进了陈家大门。 安念有些疑惑:“刚才那个是河口村的村长?” 她曾经替兰花婶的女儿来河口村兼职过几天,见过村长。 “嗯,陈伯不仅是村长,还是他们的本家人。” 河口村有一半的人都姓陈,祭祖祭的都是同一个,村长不仅是整个村的村长,同时还是陈氏一族目前最大的话事人。 “陈瓦匠家的!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陈母抱着孩子急匆匆跑出来,见着村长在拍房门,慌了。 “村长,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家儿媳妇偷了人老于家多少东西?!” 陈母辩解:“哪里是偷,那都是老于家送给我闺女坐月子吃的!” “你也知道是送给你闺女的?全部藏在你儿媳妇房间里是怎么回事?别给我废话!赶紧让她把门打开!” 村长在整个河口村都非常有威信,陈母气得再狠,也不敢跟他犟,只好上前让娟子开门。 娟子在里面扭捏了几分钟,终是乖乖地开了门,怀里抱着两个罐子并一个袋子走了出来,一把摔在吃饭的桌子上。 村长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看向跟过来的李玉梅等人。 “你们过去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李玉梅上前一看,好家伙,两罐麦乳精都开了封,里面只剩下一个底了。 其他东西,比如红枣、红糖、阿胶等都少了大半。 村长低头一看,立马知道了里面的猫腻,转头就狠狠瞪了陈母和娟子一眼。 陈母眼神闪烁,不敢跟他对视。 陈小翠软着步子来到桌前,一一拿起这些东西,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她突然笑了一声。 “妈,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是我自己傻……” 说着,她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把桌上的东西全拢进了袋子内,就这么拎着。 “妈,我们回家吧。” 她第二声妈,喊的是李玉梅。 李玉梅心里舒坦,应了一声,扶住她。 陈母见陈小翠不哭不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上前两步想要拉住她的手。 “翠翠……” “不用说了!”陈小翠手猛地一甩,“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只想赶紧回家躺下,养好身体,再去把我的小妮儿找回来。” 她终于是聪明了一次! 安念暗叹一口气,帮着李玉梅把她扶上拖拉机。 拖拉机“轰轰轰”的开走了。 陈母抱着手里的女婴,脸色变了又变。 娟子站在她身边,目送拖拉机远去,眼中有淡淡的窃喜。 那些麦乳精她可吃不完,刚才都倒进自家的玻璃罐子里了,留着以后慢慢吃。 红糖、红枣、阿胶等同样被她藏在了衣柜里。 等转头看见婆婆脸上阴暗的表情时,娟子吓了一跳:“妈,你咋了?” 陈母脸上恢复平静:“没咋,就是囡囡没有送出去……” “哎呀,这有啥,等我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了,再把她送走呗。”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娟子眨眨眼,有些疑惑。 “没事。”陈母低头看了眼已经睁开眼睛的女婴,把她塞进娟子怀里。“她醒了,你给她喂点奶。” —— 于家这头,有拖拉机运输,两个村子隔得也不远,只花了一刻钟就到家门口了。 “安念姐姐。” “小桔?” 不等拖拉机停稳,安念直接跳了下来。 “小桔,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小桔是之前县废品回收站赵老头的孙女,安念和于路远曾经救过他们爷孙俩。 “我听人说你们家丢了一个孩子……” 小桔靠近她,小声说道。 “安念姐姐,我今天去县里找小伙伴玩的时候,偷听到了一个消息。”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什么消息?” 小桔朝她招招手,安念弯下腰去。 “他们说现在风头紧,必须赶紧把人送出去,陈招娣家已经不安全了。” 陈招娣?! 安念惊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不是翠翠她大姐的名字吗?! “安念姐姐,我也不知道听到的这个有没有用,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很有用!小桔,谢谢你。” 安念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奶糖塞进她手里,“这些糖你先拿着吃,等姐姐把宝宝找回来了,再去你家郑重地感谢。” 小桔抓着糖果,小脸红扑扑的:“安念姐姐,不用感谢我,你之前救了我和爷爷,我都没有报答。” “这是两码事。” 安念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姐姐现在有急事,不能送你回家,你自己路上小心。” “嗯!安念姐姐放心,我经常在这一片跑来跑去,没事的。” 村子里的孩子都是散养的,他们精神头也好,经常从这个村走到那个村,安全得很。 拖拉机已经被陈伯开回去了,于路远不方便进弟媳的房间,干脆就站着院子里等安念说完话。 在看见安念走进院门后,他问道:“刚才那个是小桔吧?” “是她。”安念微微点头,“妈还在二楼?” “嗯,还没下来。” 于跃进自从结婚之后,就搬到二楼住了。 于家的房子二楼只有两个房间,剩下的是一个晾晒的大平台。 于跃进夫妻俩住在二楼,房间宽敞,隐私性也强。 “好,我上去找她!” 不等于路远反应,安念三两步就上了楼梯。 于路远有些好笑:“毛毛躁躁的。” 安念冲进了二楼的房间,看见正在铺床的李玉梅,和她边上尽可能帮忙的陈小翠。 “翠翠,你大姐家在哪儿?” 陈小翠愣了一下:“在坑口村。” 那是一个更偏僻的村子,不比六安村和河口村,坑口村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坑,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窄小的道路可以进出。 见安念没有说话,陈小翠苦笑起来。 “我大姐是被卖进去的,姐夫家给的彩礼很高。但是……” 她咬了咬嘴唇:“但是我大姐夫比我姐姐大二十岁,是个老鳏夫。” 说完后,陈小翠深深地埋下头去,不敢和安念对视。 “坑口村……” 安念却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皱起眉头。 “坑口村怎么去?车子能开进去吗?” “嗯?” 预想中的鄙视并没有到来,陈小翠心下放松,又疑惑于安念接下来的问题。 “大嫂,你去坑口村有什么事吗?那里太偏僻了,我都只去过一回,还是我大姐结婚的时候去的。 要想进入坑口村,必须先坐二十里的大巴车,然后独步走进去。 他们村子在山坳里,要先爬上山顶,再下去,路很难走。” 安念笑了笑,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还没有证实的事情,说出来没有意义。 “有个朋友托我给她家人带了些东西,她家就是坑口村的。” “这样啊……” 陈小翠对坑口村的事情着实不了解,没法帮安念。 她想了想,说道:“大嫂,那我给你画个地图吧。我对坑口村的进村路线印象深刻,你用我的地图应该可以走进去,到了里面,你再去找人。” “好,那就谢谢翠翠。” “没事。” 陈小翠腼腆地笑了起来,她探身从床位放着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能帮到这位能力强悍的大嫂,她觉得很高兴。 很快就画好了。 安念接过这张纸。 “我的字不太好看……” “没事,能看清。” 安念笑着收好,发现婆婆已经把床铺好了,正看着两人。 她扶住陈小翠:“翠翠,你先躺下休息。” “好。” 陈小翠躺在软软的枕头上,闻着犹带阳光味儿的被子,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见安念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坐直身体。 “大嫂!” “嗯?” “你别一个人去坑口村!”陈小翠眼睛睁得很大,“坑口村太穷了,他们那里的男人很多都娶不到老婆……你一个人进去,可能会遇到危险。” 安念微微挑眉,理解了她的意思,点头:“好,我会带着你大哥一起去的。” 陈小翠笑了起来:“那就好。有大哥陪你一起,我就放心了。” 自家大伯哥那体型,那能力,绝对没问题。 她听跃进说过,大伯哥可是凭借着自己的身手,硬生生爬到了营长的位置。 “你好好休息。” 安念拿到地址后,转身就出了陈小翠的房间。 下了楼,她直奔于路远所在的处。 “元元,我们出去一趟吧。” “好。”于路远也不多问,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于路远正在跟于正军聊天。 安念看向于正军,笑着道:“爸,我和元元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和妈不用等我们吃饭。” 于正军见她神色匆匆,猜测应该是有急事,直接点头道:“好,你们俩注意安全。” —— 走出于家院门后,于路远这才问道:“念念,我们去哪儿?” “去坑口村。” 安念把手里的纸递过去:“我刚才得到消息,小妮儿有可能被藏在坑口村。” 于路远看向她:“是小桔说的?” “嗯。” 安念把之前小桔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于路远。 于路远眉心微凝:“是陈小翠的大姐?” “现在还不确定,我们先偷摸过去看看。”安念提起自己手里的包,里面掩饰性地放了一包饼干。“就当是替翠翠去看望一下大姐。” “好。” 于路远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路边等车。 现在才早上十点,按照经验,第二趟班车就是这个时候往山里走的。 县里一天一共有三趟班车来往于辐射范围内的村子,一早一中一晚,分配得很合理。 “先吃点东西。” 安念从空间里拿出两个月饼,给于路远一个。 她的空间时间流速和外界一样,不能保鲜,所以她一般只往里面放一些经得住放的熟食,拿出来就能直接吃。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班车就摇摇晃晃地过来了。 两人上了车。 车子里和之前一样拥挤,村民们买的鸡鸭鹅什么的都在里面,闻着味道着实不太好。 而且两人是半途上车的,根本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安念靠在于路远怀里,好像回到了两人刚认识时。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念就觉得稳当。 车子越开越靠近大山,车上的人也渐渐少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山脚下。 “好了,这里就是终点站了!大家赶紧下车!” 售票员吼了一声,把昏昏欲睡的乘客们都吼醒了过来。 安念和于路远下了车。 和他们一起下车的还有一老一少。 他们肩膀上都担着扁担,东西压得扁担都弯了。 四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直到快到山顶,落后在后面的老人脚步踉跄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 于路远眼明手快,直接抓住了扁担的一头,硬是用臂力把扁担给抓住了。 老人和他身边的少年惊魂未定,好不容易才情绪稳定下来。 “小伙子,你力气好大啊!” 老人惊叹地看向于路远。 “你这身手怕不是普通人吧?” 于路远笑了起来,帮老人调整了一下扁担,让他能稳稳地顶在肩膀上。 “老人家好眼力,我是军人。” “哎呀,你竟然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呀!” 老人眼中猛地冒出了崇敬,看于路远就如同再看自家子侄,这是老一辈对军人最深沉的爱护。 “你怎么会走这条路?你也是坑口村的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坑口村一共才不到一百户人家,他都认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于路远。 “我不是坑口村的,这次是陪媳妇儿去走亲戚。” 于路远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你媳妇儿的亲戚是哪家呀?” “是啊,哥哥,你们想找谁?说不定我能给你带路。” 少年也跟着说话。 刚才不认识的时候,他还很腼腆,现在见爷爷已经跟人家搭上话了,也立马开朗起来。 于路远笑着看向边上一言不发的安念。 “叔叔是去找牛家人。” “牛家?你是牛大浪的亲戚?” 第205章 诡异!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大浪!你家来亲戚了!” 得知于路远二人是来找牛家人的,老人家热情得很,直接把扁担和箩筐往路上一扔,就带着他们上门了。 “谁呀?” 开门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她眉眼间和陈小翠有些像,但是年岁上好像已经奔四十去了。 “招娣姐。” 安念上前喊人。 陈招娣眯着眼睛看她,又看看站在她身后的于路远。 “你是?看着有点眼熟。” “我是翠翠婆家的大嫂,这位是我爱人。” “哦!我说呢,翠翠结婚的时候,我看见过你们的照片。”陈招娣立马笑了起来,“快快快,进来坐。” 她的态度太自然了,安念心下微微皱眉。 难道之前是自己误会了? “还真是你家的亲戚呀?”老人左右看了看,一脸惊奇。 “是的,他们是我妹妹的婆家人。”陈招娣笑了起来,从边上拿起一串不知道什么水果塞进老人怀中。“老根叔,这次麻烦你了。” “没事,你去招待客人吧,我回家去了。” 送走了老人,安念和于路远跟着她走进了屋内。 屋子里昏暗得厉害,只有土墙高处的小窗户能透进些光线。 “大哥、大嫂,你们坐,我给你们倒水喝。” 安念捧着茶碗,开口问道:“招娣姐,你们村最近有人抱回来一个小女婴吗?” 陈招娣瞳孔猛的收缩,捧着碗的指尖都绷白了。 “没有呀,你为什么这么问?” 安念看向她,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说道。 “翠翠的孩子丢了,现在我们全家都在找。我在县里打听了一下,有人说之前看见你抱了个孩子,脚步匆忙。” “胡说!是谁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陈招娣把碗朝桌上一摔,愤怒地站了起来。 “翠翠她大嫂,你们可不能听外人胡咧咧啊!翠翠的孩子丢了,我可是比谁都难受,孩子怎么可能是我偷的呢?!” 安念身体一震,和于路远对视一眼。 于路远眉心也微微皱了皱。 “招娣姐,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孩子是你偷的。” 陈招娣身体僵了僵,嘴角扯了扯:“我……我……太紧张了。” “你紧张什么?” 安念追问,双眼紧锁在她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莫不是孩子被你藏在家里哪个地方?” “你胡说!我……” 陈招娣嘴唇颤抖,下意识反驳。 “招娣!”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阴影,男人低沉含怒的声音传入屋内。 陈招娣瞬间回神,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吞下了后面的话。 “大浪,你回来了。” “嗯。” 牛大浪身高只有一米六,四肢却生得非常粗壮,五大三粗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三条横肉,给人非常不好惹的感觉。 他进了屋,陈招娣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开始围着他团团转,给拿毛巾、倒水、搬凳子,忙忙碌碌。 好一会儿,牛大浪才坐了下来,看向安念和于路远二人。 “你们是我小姨子的亲戚,按道理我应该好好招待。但是,现在是农忙时候,等会儿我们就要下地去了……”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方不客气,安念二人也懒得和他们周旋,直接站了起来。 他们俩刚走出牛家,那扇破旧的木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 “孩子在里面吗?”于路远问道。 安念摇头:“没有感觉到。” 她的灵力散发出去,虽然不能穿透墙体,但是只要无遮挡的地方都能有所察觉,屋子里却是没有孩子。 于路远凝眉:“她有问题。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劲。” “嗯,我也觉得,但是她看见我们俩的时候太冷静了。”安念边往前走,边小声说。“我感觉她已经把孩子转移了。” “我们在村子里走一圈吧。” 于路远点头:“好。” 坑口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黄土做的,道路也满是灰尘,每户人家都透着一种贫穷感。 “他们这里条件太艰苦了,地理环境不行。” 安念环顾四周,感叹道。 “这种四面环山的村子,马路都修不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全部迁出去。” “嗯。”于路远站上田埂,弯腰捡起一块泥土。“他们这里的土质也不好,肥力低,庄稼收成堪忧。” 两人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渐渐地就遇到了出门的村民们。 都是男人,他们在看见安念的时候,眼睛会猛地一亮,爆发出一种野兽般的侵略性。 在看见站在她身边的于路远之后,又会很快地低下头去。 安念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扯了扯于路远的手臂。 “元元,这一路走来,我好像没有看见一个女人。” 真的心里毛毛的。 她突然有了个不妙的猜测。 “元元,我们去那边!” 他们俩刚才是沿着水田走的,安念决定去探寻一下那些土房子。 她是不愿意探知村民们的隐私的,但是心中的不安让安念改变了主意。 于路远也略感不适,跟上她:“这个村子是有点古怪。” 两人走进了建筑群,房子和房子之间形成了小巷子,密密麻麻,没有规则。 安念往里深入了几十米,耳朵微微一动,扯住于路远。 “去右边!” 于路远点头,带着她右拐。 不等安念提醒,他就已经听见了痛苦的呻吟声。 “是从地下传来的。” 安念伸手一指柴垛。 于路远迅速上前,把挡住的柴垛都挪开,露出了靠近地面的一个小小的窗子。 窗子不足碗口大,却已经能让安念看清下面的场景。 那是一个全裸的女人,她被一根链条捆着,嘴巴塞着一根铁棍,铁棍两端绑着绳子,束缚在她脑后。 她身上满是伤痕,地上还有零星的血点。 安念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安念猛地转身,挡住窗口。 并不是她吃醋,而是为了保护下面的女人。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裸体,暴露在陌生男人面前。 “元元,我们去下面。” 安念把柴垛重新拢回窗口,拽着于路远就往下面跑。 窗口应该是房子的后门,沿着小道往下走一段才能到它的正门。 正门是半敞开状态,安念推开门,里面就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你们……” 不等他说完,于路远上前一步,直接打晕了他。 安念头也没回,朝着左边的房间跑去,一脚踹开木门,冲到了里面。 “元元,你别进来!” 于路远听话地停下脚步,转身去找绳子把地上昏迷的男人捆了起来。 “唔唔唔……” 女人看见有人过来了,立马往角落里缩,眼中满是恐惧。 “别怕。” 安念朝她举起双手,“我先帮你把铁链解开。” 女人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安念捏着她脑后的锁,取下自己头上的夹子,在锁眼里转了转,直接打开。 这还是之前在火车上和胖哥学的,技多不压身,现在不就用上了。 其实安念还可以直接扯断钥匙,这种钥匙强度不大,以她现在的力气还是能搞定的。 但是为了避免吓到普通人,她还是选择了一个大家更能接受的方式。 铁链用同样的方法解开了。 安念反手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她的动作好像是从自己身后斜挎着的布包里取的。 精神恍惚的女人并没有感觉到异常,只颤抖着手把衣服和裤子都穿上了。 身上有了蔽体之物,她的精神头才好了些。 “你们是过来救人的公安吗?” 刚才于路远和安念隔空说的话,女人听见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嘴唇开裂。 安念拧开杯子,给她喝了点水:“我们不是公安。” 女人慌了:“那你们赶紧走吧!他们……他们整个村子都是一伙的!我……我只是好心送一个婆婆回家,就再也出不去了……” 安念拧眉:“我一路走来就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这个村子的女人都去哪儿了?” “不听话的都关起来了,听话的都出去拐人了。” 安念脸色微变,这个村子简直就是个贼窝啊! 可能是怕她不相信,女人接着说道。 “坑口村太穷了,男人们都娶不到媳妇。他们的媳妇要么是从外面高价买进来的,要么就是一带一拐骗来的。 刚来的女人们就打一顿,用锁链锁起来。熬两个月,大部分女人都会听话。 不听话偷跑的那些被抓回来就直接打断腿,反正他们只需要一个能生孩子的工具,工具能不能走路都不影响。” 耳侧听了听,没有听见那个让她夜夜噩梦的声音,女人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你的同伴很厉害,牛大根都被他制服了。” 安念扶起她:“我们先出去。” 女人扶着安念的手臂,脚步蹒跚却急切,在迈出这个小房间的时候停顿了一秒,很快就坚定地往外走。 外面阳光正好,她伸手挡了一下,转头看见了被打晕的牛大根,松开安念的手,上前就给了他两脚。 这个姑娘挺有血性。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于路远走过来问她:“念念,接下来怎么做?” 安念仰头看向他,露出一丝狡猾:“我们一家家搜过去吧,把锁着的人都救出来。” “我跟你们一起!” 浑身伤痕的女人拢了拢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上有着坚毅果敢。 “我带你们去!我知道好几个关押点。” 安念从她身上感觉到了火焰般的力量,也感觉到了不小的恐惧,知道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呆着。 “行,我们一起去。” 安念借着布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三个白色瓷瓶。 “这里面的药粉能让闻到的人昏迷至少六个小时,你们碰到人就直接朝他撒一点,指甲盖一点就行。” 她拿出三颗黑色的药丸,分别递给两人:“吃了这个,就不会被药粉影响。” 于路远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女人迟疑地接过,总觉得有种飘忽感,这种药粉和药丸怎么那么像书上写的神通…… 但是下一秒,她还是仰头吞了下去。 安念把瓷瓶凑到地上的男人鼻孔下方,只短短一秒,男人整个身体就更加瘫软了,好似没有骨头一般。 见到了实际效果,女人如获至宝地捏紧瓷瓶。 就这样,三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一片都搜寻了一遍。 安念他们救出来了15个女人和4个小女孩,女人们身上都是被虐待的痕迹,小女孩则一个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女人是坑口村的人拿来传宗接代的,虽说会挨打,但是吃喝上是没有短缺的,毕竟还想让她们生孩子。 小女孩则不同,坑口村村民们极度的重男轻女,女婴要么是刚出生就被扔进尿桶里溺死,要么是被母亲拼命保下后就随意地养着,想起来就喂养两口,想不起来就这么扔着。 被安念的药粉放倒的人也越来越多。 —— 半下午时候,村长站在田埂上点人数,疑惑地发现有一半的壮劳力都没有出来。 “怎么回事?!都不想要工分了?!” 六安村已经开始联产承包制试点,但是缩在山坳里的坑口村依旧是靠工分分配。 “村长,我去喊他们!” 有人自告奋勇。 村长拧着眉:“其他人先下地吧。没来的人都扣两个工分。” 一天干下来也才六到十个工分,这一点时间就扣了两个,听见的人都觉得心疼。 一刻钟后,去喊人的那个人也没有回来。 村长这才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大浪!柱子!你们俩跟我走!我们去喊人!” “好的,村长。” 牛大浪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把锄头甩给陈招娣,踩着泥泞的水田往外走。 三个大男人进了巷子,从第一家开始推门。 “怎么没人?三子不是最喜欢睡懒觉了吗?” 村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脸疑惑。 牛大浪耳朵动了动,突然转身跑向边上的牛棚。 “大浪?” 牛大浪已经探身往牛棚里,他脸色微微一变:“村长!三子的女人不见了!” “什么?!” 村长震惊,三步做两步也到了牛棚口,探身往内。 “真的不见了!难道是跑了?!” “不可能!铁链锁着呢,怎么跑?”牛大浪伸手一指边上的铁链,“村长,看着像是被人打开的。” 村长跨进牛棚内,弯腰捡起那段铁链。 “锁开了。” “快!大浪,我们去下一家!” 三人到了下一家,同样是空空荡荡。 一连搜了三四家,都是这样。 村长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些女人集体跑了?” 牛大浪脸色严肃:“村长,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赶紧把地里的人都喊回来吧!让他们都过来帮忙找人!” 第206章 收网!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对!大浪,你赶紧去地里喊人!”听牛大浪这么说,村长也反应过来了。 牛大浪转身就跑,他腿脚快,到了田埂上大吼一声,离得近的男人们都聚了过来。 陈招娣心里慌得厉害,七手八脚地从田里爬上去。 “大浪,发生什么事了?” 牛大浪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没事,你在地里干活。如果有远一点的人过来,你就让他们往祠堂去。” 坑口村的房子是围绕着祠堂建的,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村长肯定会在祠堂开会。 陈招娣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面对自家男人的冷脸,她又不敢多问,只能咬着唇,压低声音。 “大浪,那个孩子……” 牛大浪打断她的话:“闭嘴!” 陈招娣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多话。 此时已经有好几个男人走到了牛大浪这里:“大浪,咋了?” 牛大浪不再理会陈招娣,看向跑过来的男人们:“骡子跑了!” 这是他们的暗语。 顿时,大家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从憨厚变成了肃杀。 “往哪个方向跑了?!看我们不打断她的腿!” 这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失踪了的人数有点多。 一群人急匆匆地跟着牛大浪往村里房子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什,有扁担、锄头、镰刀,实在没有东西的就从路边捡了块石头。 但是,等他们气冲冲地跑到祠堂门口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大浪,人呢?” 牛大浪也疑惑,上前推了推祠堂的大门,门上还挂着锁呢。 “村长没有说在哪里集合吗?” “说了,就是在祠堂门口。”牛大浪斩钉截铁。 “那人呢?” 牛大浪也很想问…… “我们分开找吧,找到村长的人吼一声。” “成!” 男人们关系好的自动分队,开始到处找。 十分钟过后,牛大浪越找越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跟着自己的两个人,表情严肃。 “快!我们赶紧回去!” “咋了?” 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村里的路是互通的,走了这么久,早就应该碰到其他人了……”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后有劲风袭来! 牛大浪别看长得矮,力气在坑口村里那是数一数二的!打架靠的都是蛮力。 平常人遇到这么情况,下意识的就是躲闪,但是他,迎着来人的袭击左手抬起抵挡,拼着被人打中也要给对方一镰刀! “啊!” “砰!” 痛苦的哀嚎声配着身体落地的声音响起! 牛大浪左手直接被来人扭断了,从手肘处扭曲变形,满是腱子肉的身躯也同时被掼到了旁边的土墙之上。 他右手拿着的镰刀落到了来人手中。 变化太快,牛大浪只觉剧痛袭来,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两个男人吓得腿都软了,也不想着去救人,转身就跑。 下一秒,“噗通”两声,两人也倒下了。 安念缓缓走近,收起手里的白色瓷瓶。 “元元,其他人都已经放倒了。” “好,我把人扛到晒谷场去。” 于路远上前拖起三个大男人,脚步没有丝毫凝滞,大步走向晒谷场。 晒谷场的位置在祠堂的对角线上,此时上面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几十个人。 被解救出来的女人和孩子们缩在一起坐着,畏惧又兴奋地盯着那些昏迷的男人们。 她们彼此取暖,在安念最开始救下来的女孩张小凝的带领下,还帮忙照顾年纪小的女孩们。 “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安念拍了拍手心,对自己的工作挺满意。 “我们这算不算是绑架了整个村子?” 于路远看向她,笑着说道:“我们是在见义勇为。” 就看村子里这些人手里拿着的武器,他们都不可能是良善之辈,整个村子就是一个大型团伙。 救下来的15个女人全部都是拐卖过来的,进来后不听话的直接打断腿,还不听话就直接杀掉扔到西边的山坳里。 西边的山坳于路远去看过了,那里还有新鲜翻动过的土,村民们掩埋得非常不走心,稍微踢了一层土就暴露出了下面的尸体。 甚至,他们除了给自己拐卖老婆,还做中间商。 这么多年了,这条线路已经非常成熟,竟然没有丝毫暴露。 除了买卖双方的低调交易,更大的原因出在坑口村位置隐蔽,难怪之前政府来人让他们迁村,他们都不愿意。 也难怪坑口村土地贫瘠,他们却活得很好。 “元元,你说陈鱼爷孙俩会带公安回来吗?” 陈鱼是他们俩进村的路上遇到的爷孙俩其中的一个。 安念他们设局抓人时,被爷孙俩撞见了,陈鱼表示自己可以出山喊公安,他爷爷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山,安念就让他们一起去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可信的。” 这爷孙俩并没有把消息透露给村里其他人。 “嗯,就是来回一趟要不少时间。” 安念叹气,“我们该不会要在这里守一夜吧?” “我给你弄个火堆?你边取暖,还能边烤红薯。” 安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女人们拎过来的一袋红薯。 张小凝见她看过来,立马挑出最大的红薯。 “安念同志,你要吃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眼中带着忐忑。 安念心下一软:“元元,你弄火堆吧。” 她们刚才一直是生吃红薯,现在温度不算高,生红薯吃多了肯定难受。 于路远直接把一户人家存着的所有木柴都搬了出来,堆了个巨大的火堆。 火一烧起来,周围的气温就往上升了好几度,女人们放松了不少,征得安念二人的同意后,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火势很大,烟雾蔓延,很快就引来了村里剩下的人的注意。 他们逐渐往火堆聚集,然后又毫无疑问地被安念和于路远放倒。 整个村子近百户人家,两百多个人就这么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昏迷如死猪。 颇为壮观! “其实也还好,并排躺着,一排二十个人,也才十几排。” 安念手里抓着一根干净的筷子,筷子上插着一个香甜无比的烤红薯,她边“斯哈斯哈”地吃着,边站在柴火堆上眺望整个晒谷场。 “嗯,是不多。” 于路远安稳地坐着,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他上了战场,一次战斗就能解决掉对方两百多个人,眼前这些就是开胃小菜。 安念正吃着,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转头看向黑暗处。 “出来!” 于路远戒备地起身,来到安念身边,和她看向同一个方向。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女人颤抖着走了出来。 安念眼睛微微眯起:“招娣姐。” 陈招娣眼神畏惧,脸上微微发白,捏着自己的衣角看向安念,再没有上午时的淡定。 “她大嫂……” “招娣姐,你在里面参与了多少?” 陈招娣连连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的……” 安念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这是不可能的。 陈招娣嫁给牛大浪已经三年了,要说她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坑口村的买卖,安念信。 现在? 安念绝对不信! 甚至,安念觉得陈招娣已经开始加入其中,成为了其中一个环节。 听安念说相信自己,陈招娣大大松了口气,脚步不再畏缩,大步跑到她身边。 “翠翠她大嫂,我什么时候能把我家男人领回去?他跟我一样的!他也不知道村里的事情!” 陈招娣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牛大浪,心疼得紧。 “招娣姐,我们要等公安来了,才能放人。” “公安?!”陈招娣猛地抬头,“你们还报公安了?” “是啊。”安念坦然地与她对视,“这种事情肯定要报公安,我们只是见义勇为地救了几个可怜的、被拐卖的女人而已。” 陈招娣脸色发白,手指都拧成麻花了。 “她们……她们都是自愿嫁过来的……” “你胡说!” 张小凝倏地开口,站起身,伸手一指紧靠着彼此坐着的女人们。 “我!她们!都是被你们村里的人拐骗过来的!我是被一个老婆婆骗进来的,她们好些人都是直接在巷子里被打晕送进来的。 大家都想逃,一次次地跑,一次次地被抓回来,受尽了苦楚!” 张小凝双眼通红: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个村子从来都不长留女人!生下儿子的女人会被立马转卖出去!这个村子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陈招娣猛地看向安念,用力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参与过……” 安念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招娣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坐着吧。我们一起等公安。” “不……不……” 陈招娣却不愿意,她用力摇着头,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好似在努力思考对策。 “我我我,我回家等就行。” 她咽了咽口水,再不提要把牛大浪带回家了,脚步往后退。 安念歪了歪脑袋:“来不及了。” 她话音刚落,陈招娣就软了身体:“你对我做了什么?!” “和他们一样。” 安念伸手一指躺到的两百人。 陈招娣来不及说出下一句,直接闭眼倒下。 看在两人之间的亲戚关系上,安念把她安顿在火堆旁。 这么一等,就是大半天。 天色彻底暗了,公安们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们来了一大群人,安念数了数,不低于三十个。 看来是知道这是涉及整个村子的大案,所以临时从别的地方凑了人数。 “于叔叔,安姐姐!” 成功把人带进村的少年陈鱼,看着地上躺倒的村民们,激动得脸颊通红。 “你们好厉害!” 他跑出村子的时候其实非常害怕,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把公安同志带进村里,安念两人就被村民们打死了。 别看陈鱼年纪小小,他亲眼见到过很多次可怕的事件。 之所以能保持一颗赤诚之心,是因为他妈妈是正常嫁进来的,对他很是疼爱,而且他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和妈妈一起帮一个阿姨逃跑过。 “你也很厉害。” 安念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奶糖塞进他手中。 “吃点糖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叔叔阿姨们了。” 小男孩喊她姐姐,但是在安念心里,她已经是阿姨级别的人了,嗯,成熟稳重! 收回手,安念朝着走过来的熟人看了过去。 赫然就是他们之前在县里遇见过好几次的老公安孙平和他的徒弟。 “孙公安,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和于同志这是回家探亲?” 老公安孙平也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想到,你们这次又办了件大事。” “碰巧。” 安念谦虚地笑笑,“我本来只是过来看望一个亲戚,顺便逛逛,哪想到,逛到半路就发现了被关押在牛棚里的受害者。” 孙平凝眉点头:“受害者我们会先送到县医院去治疗,她们身上有不少伤。” “嗯。最好再给她们找个心理医生做疏导,她们精神不好。” 安念提议道。 孙平是公安系统里的人,对心理医生倒是没有现在普通人的畏惧。 受害者除了身体上的伤害之外,更大的其实心理创伤。 很多受害者被救出来后,会长时间的陷入噩梦,难以融入正常生活。 “我明白,局里会安排的。这次真的谢谢你们。” “为人民服务。” 安念笑着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给我们颁发一个见义勇为的锦旗。” “我记得你们有锦旗呀。”孙平微微挑眉,“还是上次的救火事件颁发的。” “两个也不嫌多。” 安念笑了起来。 他们只简短地说了两句,孙平就去忙碌了。 三十多个公安,把地上躺着的村民们提了起来。 他们偶尔会好奇地看向安念和于路远,想要探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我直接下的迷药。” 有人问的时候,安念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白色的瓷瓶。 “我是学医的,这些药只要撒出去,闻到的人三秒内必倒。”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没办法同时把两百多个人放倒吧?” 孙平的徒弟手里捧着一个本子,正在核对村民们的信息,听见安念如此说,凑过来问道。 “他们也是分批过来的。” 安念伸手一指于路远,“而且,我还有于同志,他身手好,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于路远站在边上,表情淡定,深藏功与名。 第207章 占卜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等所有人都被带到了公安局,时间已经超过了凌晨。 安念和于路远在公安局后面的休息室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孙平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给两人送来了早餐。 “审了一晚上,总算是把他们的线路摸清楚了。” 专业的审问堪比囚徒困境,普通人基本上是抵挡不住的,一晚上几乎所有人都招了。 “他们村做这一行已经快二十年了,一直非常低调、隐秘,竟然从来没有被外人发现过。” 安念接过于路远递过来的包子,咬了一口,又把自己面前的白粥推给他喝,这才开口问孙平。 “他们有提过一个小女婴吗?五天前在县医院丢失的,应该是陈招娣抱走的。” 孙平遗憾地摇头:“之前我说他们几乎都招了,这里面并不包括陈招娣和她丈夫。” “他们口风很紧。陈招娣一直埋头不说话,稍微靠近一点,她就往角落缩。” “她丈夫牛大浪醒过来之后,一直嚷嚷着身上疼,说有人进村抢劫,袭击了他。我们问他有关拐卖的事情,他一概摇头不知。” 安念和于路远对视一眼。 于路远问道:“孙队长,按照您这么多年的查案经验,您觉得他们俩有嫌疑吗?” 孙平咬了一大口包子,嘴角有讽刺的笑意划过。 “一整个村子都是黑的,他们俩能白到哪儿去?就是过来帮你们喊人的那爷孙俩也有些问题。 当然,他们的行为是情有可原,毕竟孤立无援,想要自保就必须做出一定的选择。 定罪的时候,看在这一点上,能适当减刑。” “如果他们一直不松口怎么办?你们会放人吗?” 安念有点担心。 “可以拘留48小时。48小时内,我们会尝试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线索。” 孙平没有说得太清楚。 但是安念已经理解了,凡做过必定会留痕,牛大浪再怎么装无辜,其他村民们为了争取减刑,也一定会把他供出来。 “你们这两天辛苦了。安念同志想要的锦旗,我已经向上申请了,颁发下来后,我再通知你们过来领。” 孙平吃完最后一口包子,笑着说道。 “虽然说我们会做到除恶务尽,但是为了预防万一。锦旗我们就低调地颁发,对了,可能还会有一笔奖金。” 安念对奖金没执念,她只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考虑后果。 在修真界的时候,就经常发生有人在外面闯祸,导致全家被屠的惨案。 “别怕。” 她发凉的手指被人握住了,于路远的体温通过接触的皮肤传过来,安念急速的心跳稍微平复。 “你们随时都可以回家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孙平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起身急忙离开,他这次过来就是陪两人吃顿早饭、顺便告诉他们一些消息的。 等他离开后,安念反手回握于路远。 “元元,我会多做几个护身符,爸妈他们每人一个。” 于路远笑了起来,微微点头:“可以。” 其实他之前就已经托退伍的兄弟,帮忙照看自家了。 虽说孙平公安说会帮他们从牛大浪和陈招娣嘴里掏消息,但是安念和于路远还是不打算在这里干等着。 找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时间拖得越久,不可控性越大,找到人的概率越小! 两人出了公安局,就去找了于跃进。 于跃进现在每天都在县里打转,运输队那边已经请了长假,白天他就在县里和周边找人,晚上才回家睡觉。 回家睡觉也是为了安抚还在坐月子的妻子。 等安念见到他的时候,都有点不敢认了。 这个蓬头垢面、满脸憔悴的男人,真的是之前她认识的那个跳脱、率性的小叔子?! —— 三个人碰面后,于跃进领着他们去了自己在运输队的宿舍。 运输队在整个临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单位,单间宿舍面积不大,却保证了一人一间。 于跃进进了自己的宿舍后,把自己排查过的地方都写了出来,指给安念二人看。 看着看着,他情绪有些崩溃。 “昨天听到一点可能的消息,我专门跑到隔壁县,还是没有找到……” “哥……我真没用……连女儿都守不住……” 于跃进锤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沧桑。 “别这么想,你已经尽力了。我和你嫂子都回来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一起找。” “对,我们一起找。” 安念挤出一抹笑,上前拿起他写好的一份份寻人启事。 小婴儿刚出生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拍照。 寻人启事上只能写她丢失的时候,襁褓的颜色。 只能写,她眉心有一枚小小的黑痣。 “嗯?眉心有痣?” 这个面相很独特。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 “怎么?”于路远看向她,有些疑惑。 安念眨了眨眼,当着于跃进的面,她不好直说自己的异常,只斟酌着说道。 “元元,你知道我师父吧?” 于路远见她神色有异,眼神认真地点头:“记得。” “他曾经说过,眉心有痣的人都是身负大功德之人,自有天地福泽。 这样的人命格特殊,即使未满三岁,也能用占卜术看出一二。” 未满三岁的孩子极易夭折,命运是飘忽不定的,混沌感导致他们无法被测算。 但是身负功德的人不同。 哈哈,以上纯属安念胡诌,或许真的如此,但是她可不会掐算,她学的不是这行。 于路远对她极其了解,眉眼微动,顺着她的话往下道。 “念念,你能试试看吗?” 于跃进在边上听他们两人的对话,紧张的呼吸都停止了,见大哥开口,他也赶忙祈求。 “大嫂,麻烦你了!听说你们这一行算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由我来付! 只要能找回小妮,我愿意减寿十年!” 他说的的急切又真诚。 语气中的坚定让安念心下微软,自家小叔子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刚出生的女儿。 她笑了笑:“跃进,你放心吧。嫂子会尽全力的。也不需要你付出十年寿命,你给一点鲜血就行。” 如果她什么都不要,于跃进还会忐忑。 听安念说需要用到他的鲜血,于跃进松了口气,走到窗边的桌子上,拿起匕首朝着手掌就划了下去! “够了。” 安念轻声说道,双手在空中迅速地掐了一个手诀。 双手分开后,她的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 于跃进滴落在桌上小碗内的鲜血就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沿着弧线往外飘。 这一幕直接把于跃进给震住了! 二十多年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都碎裂了。 他猛地扑到窗边,见那串鲜血全部落进了窗下的草丛中。 “嫂子,好像有个藤蔓……” “嗯。” 安念微微点头,那个藤蔓就是她趁机撒下去的种子。 种子在灵力的催发下迅速发芽、生长,只眨眼间就已经长到了窗沿。 于跃进眼睛睁大到极限,看见那个藤蔓顶着一朵白色的小花,直接长到了自己面前。 “拿着吧。” “这朵花吗?” 于跃进不敢置信地指向那朵犹自在摇曳的小花。 安念点头:“对,拿着它,它会带我们去找小妮。” 于跃进猛地咬牙,伸手摘花。 在他摘下小百花的瞬间,藤蔓就枯萎了,落回了窗下,无声无息,好似之前是所有人的眼花。 “接下来……” 于跃进抬头看向安念,急切发问,下一秒,他就发觉自己被小百花拽着往前拖了拖。 瞬间消音…… 安念朝他浅浅一笑:“我们跟着它的方向走就行。” “好!” 于跃进捏着花,大步往外走。 安念跟在他身后,于路远和她并肩而行。 “念念,这个消耗大吗?” 他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自己。 安念心里高兴,伸手勾勾他的掌心。 “不要紧的,在承受范围内。” 于路远眉心紧皱,一般安念这么说,就是消耗极大。 宿舍走廊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安念趁无人察觉,踮着脚亲在他嘴角。 软软的双唇一触即离,只留下淡淡的馨香。 于路远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喉咙动了动,只无奈地低语。 “别闹。” “给我补充点能量。”安念朝他露出小小的酒窝,嘴角有淡淡的狡黠。“你都好久没有给我充过电了。” 自从能从玉石中汲取能量后,安念就再也没有从于路远身上吸取过能量。 反而经常在双修过程中,给他渡过去部分灵力,让他的身体更加强健。 于路远不知道她话里说的是灵力,只想到了两人好几天没有亲密过,耳根默默地红了。 他脚步未停,握着她手腕的手掌也没有放开。 在即将踏出宿舍楼的时候,安念却听见了他压得极低的声音。 “回去就给你充电。” 恍惚间,安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手腕上的大掌却已经松开。 走在两人前面的于跃进回头看来:“嫂子,它让我往右边走。” 安念瞬间回神,朝他微微点头:“好,你在前面带路。” 于跃进仿佛得到了圣旨一般,不再犹豫,大步朝右而去。 安念和于路远跟了上去。 三人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两人来到了窗下。 “唉,我刚才真的看见有爬山虎!它还顶着一朵花呢!” “老吴,我就说你年纪大了吧,眼花得厉害。开车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啊,别把红绿灯认错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我看得一清二楚!红是红,绿是绿!” 红绿灯可是个新鲜玩意,这个月他们才第一次见到。 就因为上了红绿灯,他们这些老司机们都必须去验“红绿色盲”,还别说,好些人被刷了下来。 —— 安念他们三人在小百花的带领下,沿着临县的大马路一直走。 一路上,安念都在和周边的植物们沟通。 是的,她的神通并不是玄学测算,而是植物通感。 小女婴眉心间有小痣,这个特征是非常外显的,即使是换掉襁褓,植物们也能“看”见。 它们认不出什么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唇,对小痣却印象深刻。 安念在第一次听于跃进如此说时,就把自己的灵力探了出去,有植物反馈了一些信息。 现在,她就是在沿着这细微的信息寻找。 越找,信息就越清晰。 安念知道,自己在靠近。 渐渐地,眼前的环境变得熟悉了。 于路远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念念,这里好像是原来县纺织厂的家属区。” 纺织厂的家属区并不是一个院子,而是好几排平房。 这些平房随着时间的推移,形成了典型的“L”型。 每家的“L”型都各有用途,有人停自行车、有人种花、有人直接在外面搭建了厨房…… 安念的表情渐渐冷沉…… 于跃进手里的小白花在他们停在一户人家门口时,彻底衰败了。 于跃进有些慌,捏着花梗,转头看向安念,眼中有无措和紧张。 “嫂子……” 于路远暗自叹了口气,率先上前,敲响了眼前的大门。 “谁呀?” 里面的女人声音温和,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张消瘦中透着疲惫的中年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她在看见于路远时,露出了有些疑惑,又在努力回忆的表情,再往后看见安念时,立马恍然大悟。 “念念!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望秀姨?秀姨以为你再也不会登门了…… 快快快,先进来坐!” 这家赫然就是安念和于路远曾经到访过的陈秀秀家,她是安念母亲陈婉最好的朋友。曾经在最困难的时期,帮陈婉藏过很多奇珍异宝。 但是,当安念上门讨要时,那些奇珍异宝却少了大半。 为了感谢对方,拿回东西后,安念并没有追究,还给她留下了一百块钱。 “秀姨……” “唉!你进来坐!” 陈秀秀的眼眶在她出声的时候,瞬间湿了,她低头掩饰着擦了擦,让开位置,把安念三人请了进来。 于跃进有些懵,他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于路远给打断了。 于路远朝他微微摇头。 于跃进只好按捺下自己焦急的心绪,把那朵枯花小心地拢在掌心后,跟着安念进了陈秀秀家。 “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们,你们喝点红糖水吧。” 陈秀秀忙前忙后地给三人倒水,又翻出一个饼干盒子,打开后,里面放了些水果硬糖和芝麻饼。 水果糖和芝麻饼都有点融化了,应该是放了很长时间,她也舍不得吃。 “念念,你吃一点,这个芝麻饼是老牌子了,味道很好的。” 陈秀秀拿了一块塞进安念手里,脸上带着怀念。 “你小时候可喜欢吃这款芝麻饼了……” 第208章 尘埃落定!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眼神复杂地看向她,顿了顿,还是伸出手,接下了这块芝麻糕。 陈秀秀高兴极了,搓着手,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念念,你上次来留下了一百块钱。秀姨都给你存着……等会儿你走的时候,把它带走吧。” “不用了,秀姨,那是给你的钱。你拿着买东西吃,或者买衣服穿都行。” “这哪行,一百块呢,不是小数目。早十年前,一百块钱都是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了。 你和小于赚钱都不容易,年纪轻轻的,要学会存钱。” 陈秀秀见她并没有因为上次自己儿子的事情生气,松了口气,讲话的时候也带上了亲近。 “我和你妈妈是最好的闺蜜,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去照顾过她坐月子。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刚出生时,小小的模样……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你就嫁人了。” 她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在座的人里,除了陈秀秀,剩下的三人都各有心思。 于跃进坐立难安,已经朝安念和于路远看了好几眼。 安念适时的开口,打断了陈秀秀接下来的话。 “秀姨,我这次是过来找人的。” 陈秀秀愣了愣:“找谁?这附近住着的人,我都熟,秀姨帮你一起找。” 安念看向她:“找我刚出生五天的侄女。” 陈秀秀目光逐渐呆滞,脑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嘴巴张开,一脸的不敢置信。 于跃进捏着枯花起身,直接走向旁边的房门。 陈秀秀下意识地起身:“你要做什么?” 安念拉住她的手:“秀姨,你房间里的婴儿是哪儿来的?” “是我的孙女!我儿子在外面跟别人生的!” 陈秀秀心慌意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惊人了,一时间,她完全不敢接受。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两人纠缠间,于跃进已经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孩子和出生时已经不同了,刚出生时红彤彤、皱巴巴的模样,现在已经变得白皙,只是因为照顾不周,她瘦得厉害。 “哥,嫂子!这就是我们家小妮儿!” 安念清晰地看见了于跃进怀中的小婴儿,她眉心之间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此时,小婴儿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陈秀秀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怎么会……他昨天下午把孩子抱过来,说是他在外面的女人给他生的…… 只是那个女人还有家庭,被她婆家发现孩子和他们长得不像,这才抱回家来给我养。” 儿子不争气,陈秀秀一直张罗着给他相亲,但是附近的人都知道她儿子是什么德性,好人家的女孩根本不会考虑他。 渐渐的,陈秀秀都放弃了,任由儿子在外面混日子。 昨天,儿子突然抱着一个小女婴回来,陈秀秀心情是复杂的。 既生气儿子做出偷女人这样的龌龊事,又惊喜于儿子有了后代,总算是老有所依了。 这一天一夜,她非常仔细地照顾孩子。 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噩耗…… “秀姨。”安念有些不忍心,却并不打算轻拿轻放。“孩子我们先带走了。等会儿我们就去报公安,这件事不是小事,里面涉及了人口拐卖。” 打击一个接一个地来。 陈秀秀眼前一黑,安念赶忙伸手扶住她。 她抓着安念的手臂,期期艾艾:“不会的……念念,我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不是个坏人。” 慈母多败儿。 安念抿着唇,不愿意接她的话。 陈秀秀也感觉出来了,眼神逐渐黯淡,嘴唇动了动,只说出一句。 “念念,对不起。” “嗯。”安念淡淡的应下了,放开了自己的手。“秀姨,你好好休息。” “元元,跃进,我们走吧。” “好。” 兄弟俩齐齐应声,跟上安念的脚步。 等三人离开了,陈秀秀这才突然从凳子上起来,急匆匆地跑到衣架子上拿了个外套,往身上一套,就要出门。 等她一只脚踏出门槛时,陈秀秀又突然停住了。 她扶着门框的手指紧握到发白,良久良久,哽咽着哭了出来,瘫坐回凳子上。 —— 安念他们离开纺织厂家属区就去了公安局。 孙平公安正好捏着眉心走出来,和他们迎面碰上。 “孩子找到了?” 他很敏锐,立马就察觉了走在最后方的于跃进脸上的神情。 于跃进脸上满是喜悦,连连点头:“孙队长!孩子找到了!” 一模一样的五个字,语气却完全不同。 像是在说废话。 但是孙平却跟着他笑了起来,高兴地凑过来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女婴,见她小嘴嘟嘟的,还往上翘了翘,真的比过年还高兴。 “好好好!太好了!” “快!进来说说,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 三人抱着孩子,进了里面的办公室,把事情这么一说。 孙平立马喊来人。 他们对于县里的小伙子们在哪儿扎堆很是门儿清。 现在知青回城潮正火热,有些村里已经放了人,但凡在县里有个落脚点的年轻人都往县里挤。 年轻人多了,工作岗位却没有太大变化,这就导致游手好闲的人越来越多。 这群年轻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旦空闲下来,无所事事的,就很容易好凶斗狠。 近些日子以来,县里的治安眼看着就乱了,公安们也加强了巡逻,对于重点区域更是每天排查三遍,按照早中晚三餐去排查。 陈秀秀的儿子——刘大年就是这群混子们的一份子。 公安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趴在地上拍画片呢。 这种画片和小学生们玩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们的输赢涉及的金额很大。 但是,花片这种东西和麻将、扑克牌不同,只要没有被抓到大额现金的现场交易,根本没办法判定他们是赌博。 公安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公安同志,你们抓我做啥呀?我可什么都没干!怎么的?现在趴在地上打画片都违法了?” 刘大年被押着进入公安局时,还吊儿郎当地嚷嚷着,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直到脸上挨了一拳,这才闭上嘴巴,晕晕乎乎地看向满脸怒容的于跃进。 “你凭什么打我?!” 刘大年抹了把嘴角,张牙舞爪地朝于跃进冲了过去。 他看着人高马大的,但是每天也就是在县里晃荡两圈,跟一群不着调的兄弟们消磨时间。 他这种人和开着大卡车,走南闯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瞬间的于跃进相比,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根本不需要于路远帮忙,只几个呼吸间,刘大年就被于跃进压在了身下,一拳拳地挨着。 “公安同志!救命啊!救命!” 孙平几人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知道刘大年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就应该得到教训。 等他开始哀嚎了这才装模作样地上前阻止。 “跃进同志,冷静一点!别冲动!” 几分钟后,刘大年顶着鼻青脸肿的大脸,坐在了审讯室里。 他还是一脸懵:“公安同志,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家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孙平冷声问道。 刘大年愣了愣,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开始转动眼珠子:“什么孩子?” 刚才挨打的时候,安念并没有去凑热闹,只抱着孩子呆在办公室内,所以刘大年一直没有见到过孩子。 “装傻是吧?你的兄弟们都招了!他们说孩子是你偷来的!” “他们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们托我照顾两天!”刘大年被这么一激,立马露出破绽。 “是谁托你照顾两天?”孙平眼神锐利。 刘大年讷讷地左右看。 “说!” “是……” —— 这件事的突破口竟然真的是刘大年。 他在其中只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钉,甚至蠢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人口拐卖链条中的一个环节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养这个孩子三天就能赚到五十块钱。 反正孩子也不需要他自己去照顾,直接扔给老妈就行。 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说是自己偷情生下来的。 等过几天,孩子被接走了,再跟老妈说,女方那边想把孩子带走,孩子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消失了。 他供出了其他人。 孙平他们就顺藤摸瓜,开始了一系列搜寻。 这个案子牵连甚广,县里领导高度重视,市里也派人下来了。 还因为这件事,临县的治安都变好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无数人赞扬公安们的行动迅速、破案利落。 —— 当然了,上面的所有和安念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已经回到了六安村,开始了安稳的生活。 陈小翠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激动得泪流满面,终于能安下心来坐月子。 转眼间,安念他们已经在老家呆了半个月。 这些日子,于家的院子里总是聚满了人。 “念念啊,你上次给我配的药效果很好啊,你看看我的手,都没有再开裂!” 人群中,兰花婶喜滋滋地伸出双手,摊开来给安念看。 其实她是想给村里其他姐妹们看,以前她们总暗地里嘲笑她的手,说她的手到了冬天就裂成红萝卜。 现在呢?!白白嫩嫩! 完全不像几十岁的手!倒是有几分她二八年华时的滑嫩感。 兰花婶摩挲着自己的双手,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念念,你这个药膏还有不?婶子想给小暖也送点过去呢。” 于小暖,是兰花婶的女儿,嫁到了隔壁河口村,安念也认识她。 这几天,于家能如此平静,于小暖在其中也做了不少贡献。 拔出萝卜带出泥,公安们在调查拐卖案时,竟然查出了陈家人在其中的恶心作为。 陈招娣是偷走孩子的人,陈母在医院里给她打掩护,也脱不了干系。 几天前,公安到河口村带走了陈母,村里人很好奇,却并不知道原因。 于小暖就趁机给他们科普了一下! 陈家人顿时就成了河口村村民们唾弃的对象。 被村里人排斥,陈家人也开始频频和他们发生矛盾,一时半会儿根本腾不出手来教训坐月子的陈翠翠。 安念记着兰花婶母女的这份情,笑着点头:“有的,兰花婶,我给你拿一瓶。” 她放下手里正在雕刻的玉石,回到房内,实际上却是从空间内取了一个100ml的圆形瓶子。 瓶子是广口,当时定制就是按照“雅霜”的模样去做的。 安念在深城的时候,屯了不少,做药膏、面霜的时候,都开始换成这种瓶子了。 兰花婶喜滋滋地收好瓶子,看见安念重新坐下来后,又开始低头雕刻。 “念念啊,你这刻的是什么啊?我看你已经刻了好几天了……” 是好几天了,但是刻的并不是同一个。 安念之前就说过,要给于家人都弄一块护身符,她手里雕刻的玉佩就是护身符的载体。 先雕刻出基本的模样,再往内打入护身阵法。 阵法成,护身符就成! “是我打算送给爸妈的礼物。” 安念抬头朝她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模样自带温柔。 兰花婶看着她都闪了神,恍恍惚惚地说道:“念念,你和你妈妈真像……” “像吗?” 安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怀念。“我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兰花婶怜爱地看向她:“你当时太小了。” “嗯……” 除了小,其实还有心智不全,灵魂不稳,记忆并不算深刻。 安念心里也有些遗憾,敛下眉眼后继续手里的雕刻。 她选取的是料子最好的一块玉,通透、翠绿,里面能量比较足,能节省她的灵力消耗。 雕刻的东西其实也比较简单。 在问了大家的喜好后,安念已经雕刻了两个豌豆玉佩。 一个里面只有两颗豌豆,代表的是母女平安。 一个里面有三颗豌豆,代表的是福、禄、寿齐到,也代表一家三口。 剩下的则是一个佛,一个观音。 小妹胜楠知道大哥大嫂回家探亲了,也回了一趟,选了她自己想要的,两个平安扣。 这么数一数,就是六个吊坠了。 安念花了好几天,现在已经刻到了最后一枚。 天色逐渐黑了,院子里边聊天边干活的婶子们也各自回家做饭。 下地干活的于正军和于路远扛着锄头回来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自行车的叮当声。 于跃进也下班回家了。 于家热热闹闹地开始吃晚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气氛好极了。 “于家的!你们不得好死!” “陈小翠!你个贱人!给我死出来!” 安念正夹起一块红烧肉,被院门口的声音惊了一下,红烧肉都掉了下去。 陈小翠还没出月子,吃饭也是在房间里,听见声音后,硬是扶着墙走了出来,和厨房里出来的其他于家人汇合了。 李玉梅皱眉,不同意地看向她:“翠翠,你赶紧回房间去。” 陈小翠咬着唇,扶着门框的手用力到发白,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很坚定。 “妈,他们是奔着我来的,这次我不会退缩!” 第209章 翻脸!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家院门口此时已经站满了人。 这些人泾渭分明。 看见李玉梅出来了,于家的大门被拉开,兰花婶等邻里邻居就围了过来,隐隐地将于家人挡在了身后。 “玉梅啊,你亲家怎么突然过来了?” 兰花婶的声音压得很低,嘴巴说着话,眼睛却戒备地看向陈家一群人。 李玉梅苦笑:“还不就是那件事……” 于跃进和陈小翠的孩子被找回来后,事情的前因后果,于家人也没有瞒着。 犯罪的又不是他们,丢脸的更不是他们。 藏着掖着,时间久了,村里人还以为于家人自己做贼心虚呢。 兰花婶眉头皱了起来,反手拍拍李玉梅安抚道。 “玉梅,你放心,我们都站在你这边。这陈家人做事太脏了! 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娘家人把出嫁女儿的孩子拿去卖了换钱的!” 李玉梅轻轻点头,看向院门口。 陈小翠已经挺直腰杆站在了陈家人面前。 “爸妈。” “你还有脸喊妈?!你知道,你妈我这几天在公安局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赵桂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样的畜生!” 她叫嚷着就要扑上来打陈小翠。 “小心!” 一直守在陈小翠身边的于跃进赶忙伸手拦住,握住陈母的手往边上狠狠一甩! 陈母惊慌地叫了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好啊!二姐!你出嫁了,就再也不把娘家人放在眼里了是吧?” 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陈存根冲了出来,也不去搀扶自己的母亲,朝着陈小翠就喷口水。 “你放尊重点!” 于跃进气得不行,不再留手,用力一推,陈存根也踉跄着倒了。 安念在厨房门口看着,本来还有些担心,一见连续两个人都跟软脚虾似的,彻底放下心来。 “妈,你为什么会被拘留,你心里有数。” 陈小翠试试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圈通红一片。 她知道自己眼皮浅,稍微想起委屈事,眼泪就会止不住地往下流,早早地准备了手帕。 感觉自己的眼泪要掉下来了,陈小翠就赶忙用手帕压在眼角,把泪水吸干。 “二十多年了,我自认对家里兢兢业业。出嫁之前,家里的活都是我在做;出嫁之后,只要你说想要什么,我也立马拿回家去。 我这人愚孝!还是个扶弟魔!我敢说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绝对没有对不起过娘家! 反倒是给婆家带来了很多麻烦!” 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声音哽咽不止。 其他人沉默无声。 李玉梅心里本来对她是有些许埋怨的,听她如此一说,又忍不住心软。 陈小翠紧紧捏着手帕,短短几分钟,她的手帕已经湿了一半。 “妈,反正我已经出嫁了,户口也迁了出来。你以后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陈母经过刚才那一下,腰有点闪着了,正在自家男人的搀扶下怒目圆瞪,听陈小翠说出这句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陈小翠!你这是想要跟娘家断亲?!” “对!”陈小翠身体僵直,这个字却斩钉截铁。 “你敢!”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父脸瞬间就黑了。 “翠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太伤父母的心了!” “是啊,二姐,你怎么能这样?爸妈养了你二十多年,骨肉亲情,哪里是能说断就断的?!” “骨肉亲情?你们所谓的骨肉亲情,就是可以把我千辛万苦生下了的女儿,卖给人贩子?! 这样的骨肉亲情,我陈小翠真的要不起。” 为母则刚。 只要想起失去女儿时的绝望,陈小翠就有无限勇气。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写的断亲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以后就这样吧。” “翠翠啊,你可别冲动啊。” 陈家人过来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除了一家四口之外,还喊来了陈小翠的大舅母。 这位大舅母和陈小翠的感情很深,可以说是最疼爱她的一位长辈。 在陈家人的红脸行不动时,大舅母就站了出来,扮演起了白脸。 陈小翠抬头看向她,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大舅母,你不用劝我,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 陈小翠的大舅母心里有些不悦。 翠翠向来很听她的话,今天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然都不听她把话说完。 “翠翠……” 她环顾了四周,于家人和六安村的村民们都围着她,窃窃私语的人不少。 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劝说:“翠翠,你要为自己着想啊……你要是把娘家人都得罪光了,以后在婆家受了欺负,还有谁能替你出头?” 陈小翠微微摇头,大声回答: “大舅母,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忍着、让着。 所有人都告诉我,娘家弟弟才是我最大的希望,弟弟出息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才能在婆家挺直腰杆。 但是,我现在已经看清楚了。就陈存根这样的,根本不可能出息。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我的依靠,他只会像个吸血虫一样,牢牢地吸附在我身上吸血。 不!不止是吸血,他是要把我的骨髓都吸干!吸干了我,还要吸我的女儿。 我自己怎么样都可以,我女儿不行!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能害了她!”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 “大舅母,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 陈小翠上前两步,越过大舅母,把手里写好的断亲书塞进陈母怀里。 “妈,以后你们不要再上门了。” 陈母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在陈小翠转身想走的时候,直接伸手抓住她。 手指深深地引进陈小翠的皮肉内。 陈小翠面无表情地忍受着疼痛,同时压下了于跃进的欲上前帮忙的动作。 陈母五官扭曲,恶狠狠地瞪向她,眼神如同淬了毒液。 “陈小翠,你不得好死!” 陈小翠饶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突然直面亲生母亲的恶毒,还是心中剧痛。 她身体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陈母见她这样,脸上露出得胜的表情,仿佛在说“伤害你,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你想要跟我比,还差得远”。 陈小翠嘴唇颤抖着说道:“妈,你还记得你给我写过欠条吗?足足五百块钱。” 陈母眼睛逐渐瞪大,不敢置信。 陈小翠朝她惨笑: “妈,你如果不安静地回家去,我就带着欠条去找存根的领导。 我要当面问问他,欠下巨额债务被人拉横幅讨债的工人,他们厂子还留不留……” 打蛇打七寸。 对于陈母来说,最重要的肯定是她的儿子。 就连儿媳妇肚子里那个孙子都要排在儿子后面。 陈小翠之前说的所有一切,什么断亲,什么卖外孙女都是小事,但是会把儿子的工作弄丢,会把儿子的名声搞臭,那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此刻的陈母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咬着牙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翠翠啊……你弟弟刚拿到临时工的岗位,可经不住你去闹啊……” 陈小翠伸手把陈母的手从自己身上强行拿开,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去闹也行,妈,你现在带人回去吧。对了,回去之前,断亲书上记得签字。”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塞进陈母手里。 “签吧。” “好,妈签!” 陈母咬着牙,把断亲书递给旁边的大舅母。 在大舅母点头说上面没有其他陷阱后,这才低头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没读过书,唯一会写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这戏剧性的一幕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离得近的,刚才竖起了耳朵,听见了只言片语,最后自己添添补补把话传了出去。 离得远的,什么都听不见,只听到了“谣言”。 剩下的话,陈小翠没有多说,陈家其他人有意见,也被陈母一一顶了回去。 “翠翠,断亲书爸妈都签好了,欠条你可以还回来了不?” 陈母眼巴巴地把断亲书递了过去。 陈小翠接过来后,妥帖的放好。 “妈,你放心,只要你和爸不再上门胡闹,我绝对不会去弟弟的单位。” “欠条呢?”陈母追问。 陈小翠看向她:“妈,我不傻……” “你!”陈母怒视。 陈小翠眼神平静地看过去,眼睛除了红肿之外,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妈,欠条我不可能还给你。因为这些钱,你还没有还给我。” “陈小翠!” “我在!” 陈母怒视她,胸口猛烈地起伏着。 这个女儿是不能要了!她已经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妈,是你逼我的……” 陈小翠闭了下眼睛,微微抬手,于跃进心疼的上前两步,扶住她的手臂。 “跃进,你把他们送出去吧……” “好。” 于跃进从来不怕陈家人,他怕的是自家媳妇儿狠不下心。 夹在媳妇儿和岳母之间,于跃进始终束手束脚。 现下得到了准确的信息,他瞬间就放开了手脚! “兄弟们!” “在呢!” 于家院子外,一下子响起了好几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 他们高低错落地喊着,声音里满是兴奋! 院内的一群人只听见几道摩擦声响起,好几颗人头就出现在了于家院墙之上。 “跃进!你有什么吩咐?!” 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小伙子们早就摩拳擦掌。 时隔一年半,于跃进终于又要带领兄弟们大干一场了!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去于跃进大嫂娘家抢东西呢! 想到当时的爽快,小伙子们一个个眼睛亮得如同一百瓦的灯泡。 被这么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盯着,陈家人都慌了。 特别是陈存根,他在陈家是作威作福一般的存在,出了家门却是个十足的软蛋。 临近的几个村子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带他玩,觉得他这人没用又虚伪! “你……你们要做什么……” “嘿嘿,做什么?这要看你姐夫想让我们做什么!” 说话的年轻人顶着一个鸡窝头,黝黑的脸上笑容灿烂。 他非常灵活,双手撑在围墙,稍微用力就爬了上来,就这么蹲在围墙上,居高临下的盯着陈存根,如同老鹰盯住了一只小鸡。 “妈!”陈存根脸色微微发白,赶忙缩到了母亲的身后。 陈母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双手张开挡在他身前,戒备地看向围墙,又低头看向于跃进。 “跃进,存根可是你小舅子!” 当时他们会选于家人结亲,其实也有看中于路远和于跃进这两兄弟身强体壮的原因,他们陈家人单力薄,唯一的第三代又是个体弱的。 在村里,兄弟多的人家天然的就占优势,就算是种菜时过了界,对方也不敢吭声。 陈家早些年吃过不少亏,所以在选择女婿的时候,除了优先看钱之外,还会挑选一下他们的战斗力。 就算是陈招娣的老公牛大浪,当时陈父陈母也是挑了他的强壮,指望着如果自家小儿子被欺负了,女婿们能给他出头。 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女婿竟然成为了那个欺负小舅子的人! 顶着陈母责备的眼光,于跃进微微挑起了浓眉。 “兄弟们,把他们丢出去!” 咋的?你们家卖了我女儿,还指望我手下留情?!之前看在媳妇儿的份上,所有的事情我都忍了! 现在媳妇儿都下命令了,我还不趁机发泄一通?! “好嘞!” 一群小伙子们兴高采烈地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六安村的村民们赶忙让开位置,给小伙子们创造了良好的抓人、扔人环境。 于跃进把媳妇儿往后一挡:“翠翠,你回屋去!” “嗯!” 陈小翠用力点头,转身回房。 其实和娘家人断亲并没有她以为的艰难,鼓足勇气说出口之后,剩下的就是轻松和快意! 回房的路上,陈小翠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安念站在门口,朝她露出赞许的笑,右手也伸了出去。 陈小翠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 安念道:“翠翠,做得好!” 得到大嫂的肯定,陈小翠心中最后一点忐忑也消失不见,嘴角露出小小的笑花。 “谢谢嫂子。” “我扶你进去。” 安念握住她冰凉的指尖,不着痕迹地给她输送灵力。 刚才那一段耗尽了陈小翠的心力,外面的温度也很低,她还在坐月子,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免不得生病。 不过,有安念给她传输灵力做了治疗之后,陈小翠不会出事。 躺回被窝后,陈小翠微微舒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第210章 孩子扔门口!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来于家闹事的陈家人都被六安村的小伙子们扔了出去,于跃进满意地拍手。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明天请大家喝酒!” “好嘞!谢谢进哥!” “哈哈哈,那我肯定要喝最好的!” 于跃进高兴地答应:“五粮液都行!” “进哥大气!” 小伙子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却一个个朝他摆手,离开了于家。 于跃进走回厨房,端起自己的碗,往里面夹了好些菜和肉,大口地吃着,格外香! 李玉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吃完了去看看你媳妇儿,她今天受了不少罪。妈那里还有一些桃胶,等会儿就炖上。” “好的,妈。” 于跃进笑容灿烂,媳妇儿终于清醒了,不再跟之前一样猪油蒙心了! 他们小夫妻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嫂子。” 于跃进看见安念进来,立马打招呼。 安念踏入厨房,朝他微微点头。 “跃进,你不用急,慢慢吃,翠翠刚睡下了。” 说完,她就看向李玉梅。 “妈,咱们家的暖水袋放哪儿?我给翠翠灌两个。” “有!我去给你拿。” 四月初了,南边的气温已经逐渐上升,冬天时候用的暖水袋都收进柜子里了。 不多时,李玉梅把暖水袋翻了出来,从后锅打了开水灌进去。 婆媳俩轻手轻脚地进了陈小翠的房间,把暖水袋放进她被子里,怀中放一个,脚上放一个。 —— 各自忙碌了一会儿,一家人终于重新在饭桌坐下。 安念边吃饭,边好奇地问于路远。 “翠翠妈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按理说陈母在小妮儿的失踪案中属于从犯,要被重点排查的。 于路远刚才出去了一趟,打听到不少消息。 “陈招娣招供了,说是自己见钱眼开才脑子不清楚,打起了小妮儿的主意。 陈母并不知道。 整个作案过程,陈母也并没有参与。” 安念叹了口气:“她倒是孝顺。” 同时,她也在心里对陈母的戒心提高了一个档次。 陈招娣的供词是一方面,陈母能这么快回来,她自己在里面肯定也做了些准备的。 比如被审问时,陈母矢口否认,不露一丝口风。 再比如,她在陈招娣偷走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给自己脱罪的准备,并没有插手过程。 这样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挡枪,自己隐在幕后的行为,真的很绝情。 或许,对于陈母来说,只有儿子陈存根才是心头宝,其他人都不重要。 听于路远说完,李玉梅唏嘘不已。 “幸好翠翠是个好的……这陈家人啊,可真的是沾不得。” “可不是么。” 一家人正感叹呢,院门又突然被人拍响了。 一阵“噼里啪啦”。 “谁?!” 于路远眉峰皱起,不悦地问。 院门外无人应答,敲门声也停下了,一时间静默得吓人。 “我去看看。” 见爸妈要起身,安念赶忙放下碗筷,疾步走向门口。 院门一打开,安念就愣住了。 门外空无一人,但是有个竹篮子被放在地上,竹篮内躺着一个她很眼熟的女婴。 女婴双眼紧闭,睡得香甜。 “我去……” 向来温和的安念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怎么了?” 于路远担心她,走了过来。 “元元,陈家人把陈存根的女儿送过来了……” 安念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她弯腰拎起地上的女婴,转身给于路远看。 于路远也愣了一下:“他们……” “这是什么脑回路?他们不会觉得赔一个女婴给我们,我们就会原谅他们吧?” “什么女婴?” 感觉他们家这顿饭就吃不安稳! 李玉梅先对“女婴”这样的字眼非常敏感,直接冲了出来,看见安念手里拎着的竹篮时,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瞠目结舌。 “这……这是……” 安念苦笑:“这是翠翠她弟的女儿,刚满五个月。” 于跃进气得不行:“他们家简直欺人太甚!嫂子,你把篮子给我。” 他快速拎起篮子,朝院门外跑去。 对方刚放下篮子没多久,应该走不远。 几分钟后,于跃进又跑了回来。 “爸妈,我去一趟河口村!” 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一手把控把头,一手拎着竹篮。 “好,注意安全!” 李玉梅知道这一趟必须走,没有阻止他。 自行车快速地消失在了小道上。 于正军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算了,我吃不下去了,先回房躺一会儿。” “爸……”于路远还想劝两句,被安念拉了一下。 安念看向于正军,道:“行,那爸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晚点我们再弄宵夜吃。” 她看出于正军脸色很难看,这时候吃饭不是好选择。 李玉梅担心老伴,跟着回房了。 厨房内只剩下安念和于路远两人。 他们迅速地吃完饭,整理好厨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于路远打了一盆热水,夫妻俩对坐着,开始泡脚。 “事情好多啊……” 安念泡着脚,叹了口气。 “别担心,总能解决的。” 于路远伸手摸摸她,笑着安抚。 “嗯……” 安念朝他笑笑,浸泡在热水中的脚丫子翘了翘,调皮地去蹭他的脚背。 泡脚的盆足够大,他们两双脚并排放着,颜色鲜明。 放在中间的是安念的脚,白白嫩嫩,在灯光下好似两块嫩豆腐。 分开放在两侧的是于路远的脚,麦色的皮肤,修长的脚背,每个细节都透露出足够的力量感。 安念喜欢用自己的脚去踩他的脚背,特别是水很烫的时候,踩在上面能缓解不少。 于路远宠溺地看向她,任由她胡闹。 等感觉水已经开始变凉,他这才抬脚。 “念念,你先上床躺着,我把水倒了就回。” “好。” 安念蹬蹬脚丫子,身体往后一滚,就进了被窝。 被子是干燥的,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埋进去舒服极了。 她蹭了蹭,躺好,等他回来。 于路远倒水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回家的于跃进。 “跃进,孩子送回去了?” “嗯。”于跃进抹了把脸,“我敲了陈家的门,他们不开,我直接把孩子扔他们家门口了。” 至于他们后面会不会出来把孩子抱进去,于跃进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不算是个硬心肠的人,如果见到其他人的孩子受罪肯定会伸出援手,但是陈家不同! 于跃进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把自行车稳当停好。 “哥,我先回房了。” “好,晚点出来吃宵夜。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于路远提醒了一声。 “好。”于跃进远远地应声,三步并两步去了二楼。 于路远把盆洗净,自己也洗了手,这才重新进屋。 “我听见跃进回来了。” “嗯。” 于路远坐在床边,脱鞋上床,靠在床头,伸手将安念揽进怀中,低头用嘴唇摩挲着她的侧脸。 “怎么了?” 安念仰头看他,伸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胸口。 于路远叹息:“弟弟长大了,我有点不习惯。” 他有了自己的朋友们,也有了自己的行事方法,再不是之前那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求助的小男孩了。 安念失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他有自己的处事风格,不会过于冲动,也没有烂好心。我看跃进做事挺有章法的。” “是啊。” “你这是觉得他没跟你求助,让你没有做哥哥的成就感了?” 安念撑在他胸前,挑起细眉笑看他。 于路远和她四目相对,手指捻着她柔顺的发丝,笑了起来。 “好像是有点。” 安念朝他眨眨右眼,突然开口喊道:“哥哥……” 于路远身体一震,手指动作都停了。 安念眉开眼笑:“你来做我的哥哥吧,我保证让你很有成就感。什么事情都让你做。” “哥哥,我是不是很好?要不要亲一口?” 于路远心里本来就不多的惆怅感突然就消失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带笑的唇角。 “喊老公。” 安念环抱着他的肩膀,热情地回吻,温软的唇瓣相触,爱意如潮水。 她启唇,轻声细语:“老公。” 这两个字对男人的震撼力极大,大到能够燃烧掉于路远的理智。 他本来只打算好好吻吻她,然后夫妻俩就在床上坐着聊聊天,看看书。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个多月了,这几天安念都在复习。 但是此时,于路远已经想不起太多。 伸手拉灭灯光,整个身体覆盖了上去。 他的后背宽厚有力,安念整个人都被他覆盖在阴影之下,只能被迫地承受着他的热情。 灼热的吻配合着凌乱的呼吸,在被子里交错。 被翻红浪。 突然,一只白嫩的脚挣扎着,伸出了被窝,很快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握住脚踝。 动作越来越放肆。 “嗯……轻……轻点。” 安念脸颊红得厉害,双唇微张,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已经变得迷蒙,只能迷离地看向身上压着的男人。 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美,有多诱人。 如同落入凡间的妖精。 于路远呼吸更加急促,低头更深入地吻住她。 两人的双手是交握着的。 安念的左手被压在枕头边。 手指随着快感的累积,张开又猛地收紧,指尖深深地印入于路远的手背,留下五个红色的印子。 房间内的温度久久难以下降。 于路远爱惜地亲吻着她的脸,又忍不住落在她唇角,捻动着她的唇珠,亲了又亲。 这才声音沙哑着说道:“我去煮宵夜,你想吃什么?” 安念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一根手指都抬不动了。 于路远笑了起来,起身穿衣服。 “给你煮面吃吧?卧一个鸡蛋。” 他自说自话,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自家媳妇儿的口味,于路远可能比她自己都还要了解。 喜欢重口味的东西,吃面条喜欢放煎过的荷包蛋,如果能在面汤里放一些海鲜就更好了。 他们这次回来,因为安念有空间,可是往里面塞了不少鲍鱼、海参、海胆什么的。 于路远把房门仔细地关好,快步进了厨房。 他动作很快,煮好了面,先是给父母房里送了两碗。 果然老两口一直没睡。 “爸,你好些没?” 于正军半靠在床头,点点头:“吃了点之前念念给我做的药丸,好多了。” 上回老两口从京城回来,安念给李玉梅开了养胃的药,也给于正军做了点保养身体的药丸。 “好。你和妈吃完面,碗直接放屋里就行,明天早上我再来收。” 于路远交代了一句,这才退了出去。 “哥,宵夜吃的啥?” 于跃进早就饿得不行了,听见动静后,自己跑了下来。 “正好,你自己装吧。” 于路远端着自己和媳妇儿的面,把厨房留给了于跃进。 房间内,安念已经缓和过来了,收拾好床铺,重新躺下。 看见他进来,就放下书,坐到书桌前。 “看看合不合胃口?” 于路远笑得温柔,把小半碗面放在她面前。 他们两人晚饭是吃了的,刚才消耗了不少体力,吃点补补就行,不用吃太多,大晚上的容易积食。 安念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面是挂面,没什么好说,煮的正正好。 汤是她最喜欢的口味,里面放了不少小虾米,特别鲜。 安念瞬间眉眼弯弯,抬头看他:“谢谢元元。” “你喜欢就行。” 于路远挨着她坐下。 夫妻俩肩并着肩,吃完了面。 —— 于家的日子好像从这天开始就进入了平静期。 陈小翠在房内安静地坐着月子,整个人随着女儿的回归,气色好了很多。 天气好的时候,于跃进也会抱着她到院子里还晒晒太阳。 安念在家里呆着,看看书,偶尔也给陈小翠搭把手。 看陈小翠熟练地带娃,她也有些心动。 好像生孩子也不是只有痛苦。 至少小妮儿很好玩。 安念低头看向躺在摇篮内,双手握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啃的女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又吃脚丫子呀?” “甜不甜?” “好吃不?” 她伸手戳戳小女娃胖乎乎的脸,轻声问。 坐在边上,正在打毛衣的李玉梅被她逗笑了,转过头来。 “她哪里听得懂呀?念念,你坐下来好好晒太阳。” 安念被她说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过去挨着她坐下。 “妈,你在织毛衣呢?” “是啊,给小妮儿织一件小衣服。”李玉梅上下打量了安念两眼,“念念,你要不要妈也给你织一件?” 安念身上穿着的是羊绒衫,比较薄,但是足够保暖。 “好呀!” “行!” 手工毛衣是暖和,但是花色偏土气,李玉梅之前怕安念嫌弃自己的手艺,就没有提。 现在见安念有意向,她顿时眉开眼笑,兴致勃勃地拿起了边上的卷尺。 “妈先给你量量尺寸。” 第211章 乔曼婷开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转眼,于路远的探亲假已经接近尾声。 二十天以来,安念一直在给李玉梅调养身体,她胃出血引发的身体虚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而夫妻俩也开始做回819军区的准备。 “你们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特别是念念,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 虽然说高考很重要,但是你的身体同样重要,千万不能为了高考拼上自己的健康。” 安念他们临走的,李玉梅殷切地嘱咐着。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照顾好元元。”安念乖巧点头。 李玉梅看了眼她,又转头看向一趟趟往卡车上搬运东西的大儿子。 “照顾他做什么哟,他身体强健着呢。拎起上百斤的东西,都不带大喘气的。” 安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笑地点头。 “对,妈,您说的都对!” “妈,送给你和爸的护身符要贴身戴着,洗澡也不用摘的。” “妈知道。” 李玉梅一手拉着她,一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很是舍不得。 “妈给你织的毛衣还差两条袖子。唉,你要是晚两天走,毛衣都能直接穿上。” “没关系。” 安念抱住她的手臂,和她亲昵的贴贴。 “妈妈,等你织好了,寄给我就行。我穿上它就找个照相馆照相,然后把照片寄回来你看!” “哈哈哈,还是你最贴心!”李玉梅被她逗笑了,“那你可一定记得啊,到时候妈妈就靠照片睹物思人了。” 婆媳俩手挽着手,直到安念被于路远拉上了卡车车斗,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妈,您赶紧回去吧!外面风大!” 安念探出头,朝依旧看着自己的李玉梅大声喊话。 “好……”李玉梅抹了把自己的眼睛,连连点头。 卡车是于跃进跟运输队借的,只要自己付出油费就行,这样能直接把安念和于路远送到火车站,不需要去县里转车。 —— 两天后。 819军区大院。 “哎哟!念念,你们终于回来了?!” 季秀莲听见隔壁的院子传来的声音,赶忙跑了出去,见安念他们夫妻俩大包小包的,上前帮忙。 “我给你拎个袋子!” “没事的,秀莲姐,东西不重。” “那不正好?我拎着也轻松。”季秀莲笑容满面。 安念拗不过她,就把手里的袋子分了她一个。 “你们的院子,我每天都过来打扫,干净着呢。你只要把卧房里的灰尘清一清,就能直接住了。” 二十天时间不算长,房间里最多也就是一些灰尘,稍微整理一下就行。 院子里的杂草在春天倒是长得快,要是没有季秀莲帮忙,估计等安念推开院门,就能被它们淹没到膝盖。 “谢谢秀莲姐。晚上你们家别煮饭了,过来吃!” 安念笑呵呵地招呼。 “那成!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你们俩刚回来,估计有的收拾,需要帮忙的话,直接喊我就行。” 季秀莲帮忙把东西拎进院子放下,适时地退了出去。 安念看向于路远,笑了起来:“我来开门。” “好。” 于路远手里拎了两个大袋子,里面放着两人的衣服,看着鼓鼓囊囊的,其实重量不算大。 大部头都在安念的空间里堆着呢。 房门打开后,安念直接打出个清尘符,里面的灰尘如同被清风拂过又聚拢一般,直接落在了书桌下。 “好了,我们进去吧。” 于路远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乱动用能量,你刚在家里消耗一空,路上两天好不容易攒满。” 为了制作护身符,安念几乎抽空了自己小金丹内的灵力,幸好提前储备了巨无霸玉石,否则难以缓和。 被他弹了一下,安念缩了缩脖子,仰头冲他讨好的笑。 “好嘛,我乖乖听话。” 她转身拿来了畚斗和扫帚,把书桌下的灰尘和垃圾都装好。 “放下别动,我来打扫就行。” 于路远按住她的手,把她拖到凳子上坐下。 “你坐下看书。” 安念瞠目:“争分夺秒?” 自己考大学,竟然是老公更上心! 于路远失笑地拍拍她的脑袋:“看小人书!” “好吧。” 于路远手脚很快,行李袋里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放入柜子,又打了水把桌椅、床板都擦拭了一遍。 等他把小客厅、厨房整理好,床板也干了,赶紧铺上被褥。 安念看他忙忙碌碌,手里捧着的小人书也看不下去了,干脆把空间里堆着的东西都放了出来。 家里带来的各种土特产,香菇干、木耳干、南瓜饼、茄子干什么的全部都放进厨房的柜子内。 剩下的白萝卜、长茄子直接分出一半,清洗完毕后,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吃。 长辈们总是疼爱,安念和于路远出门时,于正军一言不发地扛着锄头出去了一趟,等回来时,箩筐里放满了蔬菜瓜果。 家里的蔬菜更水灵、更脆! 安念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干脆就全部用蛇皮袋装上带来了。 这满满的都是爱! “茄子就红烧吧?我把它们削了?” 安念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水龙头下面,右手拿菜刀,左手捏茄子。 六安村的红烧茄子,都是用菜刀直接螺旋打转,一点点地将茄子片下来,每个茄片都是不规则的三角形,很小片,红烧后非常入味。 虽然说安念也很喜欢吃茄盒,但是红烧茄子,她还是觉得片下来的最好吃! 于路远也过来洗了把手:“行,你削六根吧。我出去看看还能不能买到肉和排骨。” “好。” 等安念削好了茄子、切好了萝卜。 于路远也扛着肉回来了。 “后勤部今天买了几头羊,我去的巧,直接拿了一根羊蝎子回来。” “不错不错!羊肉好吃!” 819部队的后勤部超级会选肉、买肉的,安念之前吃过他们买的羊肉,那是一点膻味都没有,嫩得很!好像听说是什么滩羊,专供部队,外面都买不到。 “成,我现在把肉炖上。” 于路远笑呵呵地进了厨房。 “羊蝎子和白萝卜炖一锅,再弄个糖醋排骨,配上你洗好的茄子和大白菜,再弄个海带汤,应该就够吃了。” 两荤两素一汤,看着不多,但是每一个的量都很大! “晚上,明宴他们也会过来。” 他探亲回部队,自然要把好友都请来喝一顿。 “挺好的,正好趁机聚个餐。” 晚上,院子里逐渐聚满了人。 季秀莲端来了一碗红烧肉,给他们添了个菜。 “干杯!” 一群大男人喝白酒,安念和季秀莲喝米酒,就连胖丫面前都放了小碗,碗里倒了些海带汤充当饮料。 他们男人喝起酒来就有聊不完的话题,安念吃饱后,就抱着胖丫和季秀莲走到边上去了。 季秀莲边给胖丫喂饭,边压低声音和安念说起八卦。 “念念,你走的这几天,咱们军区里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儿呢。” “说来听听?” 安念挺好奇,一边伸手勾住胖丫的帽子,让她跑不了,一边好奇地看向季秀莲。 季秀莲趁机往女嘴里塞了一大口饭。 “就乔曼婷,她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护肤品,说是要带着家属区里的军属们赚大钱。” “怎么赚?” “好像是要开一个美容院什么的……里面包含了美发和护肤……” 安念微微挑眉:“挺好的呀。她还挺敢干的。” 现在已经走到1979年中了,划出来的深城红红火火,个体商户不用再躲躲藏藏,早些年的黑市也由暗转明,马路边上摆摊的人越来越多。 1978年时候,还只有几个胆子大、活不下去的人去探索市场经济。 到了1979年,已经有人吃到了第一口肉,开始带动身边的亲朋好友。 云城这边也算是紧跟时代,安念这次回来,已经见到了繁荣的地摊文化。 “大家现在都还在摆地摊,她已经开始想开店的事儿了。” 美容美发肯定不可能摆地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躺在马路边让人给自己敷面膜。 安念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也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好?” 季秀莲迟疑地看向她,手里捏着的调羹都忘记动了。 本来还躲闪着不愿意吃饭的胖丫见妈妈不再塞饭,反而自动自发地凑过来。 安念适时地放松,让她能咬到调羹。 同时回答季秀莲的话:“听上去是挺好的。具体实施起来效果如何,我也不敢肯定。她用的是哪家的护肤品?” 美容美发最重要的是产品要合格,接下来是技术,最后才是老板和她的合伙人们。 “听说是港城的一个牌子。乔曼婷托关系买来的……” “她开这个店,一半以上的军嫂都参股了,每人最少都投了一百块钱。” “不过我没有参加……” 安念看向她,笑了笑。 “没关系的,秀莲姐。我虽然跟乔菁菁闹了点不愉快,但是和乔曼婷并没有矛盾。 她搞的这个共同创业,如果来邀请你,你可以答应下来。” 季秀莲把最后一勺饭塞进女儿嘴巴里,空碗拿在手里,看向安念。 “你不参加的话,我也不参加。” 安念心里一暖,她并不缺钱,暂且不说当时在M国股市上赚的那些,就现在安心抗糖丸和小回春丹每年都会给她带来不菲的分红。 但是,她知道季秀莲手头并不宽裕。 柳营长的工资不算高。 他和于路远不同,带的是普通兵种,现在没有战争,最多也就是演习,战功积累不上去。 他们夫妻俩又没有额外的收入来源,还要养女儿。 安念之前也见到过季秀莲的娘家人,并不是省油的灯,估计还需要季秀莲接济。 纵使如此,季秀莲也拒绝了乔曼婷的橄榄枝,只是因为乔菁菁和自己曾经闹过矛盾。 安念想了想,问道:“秀莲姐,你有想过创业吗?” “啊?”季秀莲愣了一下,“你是说跟乔曼婷一样去开个店?” “嗯。” “我卖什么呀?”季秀莲有些无措,眼神偏移。“其实我想过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她本来有个临时工的位置,但是怀孕生子后,她就顾不上了,只能转给别人。 眼看着胖丫已经四岁了,能送到军区托儿所去,季秀莲其实也想给自己找份安稳的工作。 “现在工作太紧俏了,为了让回城的知青能安稳下来,老一辈人都内退开始腾位置了。 我这样没有经验,年纪还偏大的,工厂里根本不要。” 看来她已经尝试过了。 安念心道。 “那如果是卖衣服呢?” 其他的不敢说,但是安念可是在深城拥有一家服装厂的。 语诗,走两个路线,高端线和普通大众线。 高端线在云城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打开局面,但是大众线却可以支撑起一家服装店了。 “我知道哪里有货源。进货后,你就负责在店里售卖。” 安念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卖衣服吗?” 季秀莲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灰色的套装。 “我这样的……会有人来买衣服吗?” 她对自己实在没有信心。 特别是跟乔曼婷对比,季秀莲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灰扑扑的中年妇女。 想起乔曼婷那俏丽的模样,季秀莲更加自惭形秽。 “我不行的……人家卖衣服的人穿的可好看了……” 她是见过供销社里卖衣服的售货员的,那一个个可精神了,还会描眉、画唇呢。 “你也可以穿得很好呀。” 安念拉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正好我手里还有一套化妆品,晚点我给你试用一下。” 嗯,三师兄送的礼物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她好像没有什么化妆技术? 安念脑中微微一转,翻出了早些时候乔施给自己化妆的那些步骤。 她记忆力绝佳,动手能力也很强。 反正按照记忆里的那些步骤来就行! 想到就去做! 安念弯腰抱起已经蹲在地上开始玩泥巴的胖丫,大步走向正围着饭桌聊天喝酒的男人们。 “柳营长,你家胖丫你自己抱好。” 柳正辉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女儿:“好……好的。” 于路远抬头看向安念。 安念冲他甜甜一笑,没有说什么,只转头对季秀莲说话。 “秀莲姐,把碗放桌上来吧!咱们俩进屋说!” 第212章 高考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进了房间,安念先把凳子搬到镜子面前。 她的衣柜有一个柜面上半部分是镜子,凳子放前面,坐着正好能正对着。 “秀莲姐,你坐一会儿,我把化妆品拿出来。” “好。” 季秀莲有些局促地在凳子上坐下,眼巴巴地看向她。 安念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借着床铺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那些化妆品。 “这些都是我师兄送来的,我还从来没有用过呢。正好现在给你试试看。” 安念觉得这些东西估计也是别人送给严大师,他转手送给了自己。 套装里什么都有,全得很,不像直男能配置齐全的。 “秀莲姐,你先抹点乳液,全脸都抹上。” 安念把东西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挨着她坐下。 等了一分钟左右,伸手贴了贴,感觉乳液已经被吸收了部分,正好适合上妆,就给她上了粉底。 学着乔施的手法,安念一点点弄着。 等结束的时候,季秀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真的是我吗?” “当然啦,我只是给你修了修眉毛,均匀了一下肤色,再涂上了口红,如此而已。” 安念和她肩并肩一起看向镜子,手指擦拭了一下她唇边溢出的口红,满意极了。 “这样整个妆面就好了。秀莲姐,你感觉一下,还有哪里看着别扭?” 季秀莲伸手想摸脸,手抬到一半又放下,对着镜子里唇红齿白的自己几乎看呆了。 她的五官其实很端正,是时下最得老一辈们喜欢的宽圆脸,喜庆又旺夫。 但是这样的五官和脸型也代表着她和漂亮毫不沾边,特别是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也开始往圆了走。 以至于每次和乔曼婷站在一起时,季秀莲就觉得自己是路边的杂草,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乔曼婷衬托得更加漂亮明媚。 “我觉得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看!”安念笑了起来,把手里的粉扑放下。“来来来,秀莲姐,我们出去给他们看看!” “不……不用了吧……” 季秀莲耳根都红透了,遮掩着不想出去。 “你以后可是要做服装店老板娘的人,现在就要把自己亮出来!” 安念鼓励她,拉着她往外走。 季秀莲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动,嘴里说着不要,脚下还是诚实地走到了院子里。 院内,男人们还在聊天,正火热着。 抱着孩子的柳正辉不方便吃饭,时不时就想往房门看,希望自家媳妇儿能快点出来解救他。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就看见了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媳妇儿! 他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柳正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抱起女儿站起身来,走到季秀莲身边,笑着说道。 “你这样很好看。” 季秀莲停下脚步,羞赧地低头:“真的好看吗?” “好看。” 其他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也跟着看了过来。 男人对化妆不了解,除了柳正辉之外,其他人只觉得季秀莲皮肤好像变好了点。 “孩子给我吧。” 季秀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掩饰性地接过了女儿,很快又返回房间。 安念开心地笑了起来,也跟了进去。 等季秀莲他们一家三口回去的时候,安念把这套刚开封的化妆品送给了她。 “我还有一套呢。” 季秀莲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挺贵的吧?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等你的服装店开起来了,赚到钱了送我两套衣服就行。” 人情就是你来我往间走起来的。 季秀莲也不再跟她纠结:“成!别说两套,二十套都没问题!” “那我明天就给深城那边打电报。” “好!” 两人一拍即合,服装店的事情就此落实。 季秀莲回家后估计是和柳营长商量过,他们家拿出了一千块钱做成本。 在整个军区大院都在热烈地讨论乔曼婷开的那家美容美发店时,无人知道,安念和季秀莲也筹备完了一家服装店。 季秀莲毕竟是云城本地人,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店面。 现在的服装店也不需要太多装修,他们走的并不是高档类型,反而以亲民为主。 安念干脆抛弃了深城语诗专卖店的豪华装修,直接定制了一批木架子,挂到墙上后,一件件衣服用衣架撑开挂上去。 争取让每一件她们主推的款式,都能被走过路过的潜在客户们看见。 —— “秀莲姐,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不跟大家一起到我的店里坐坐?” 这天,安念和季秀莲正说笑着往军区大门走,迎面就撞见了乔曼婷她们一伙人。 还真别说,乔曼婷的美容美发店挺有效果的。 眼前这群人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小卷。 安念看着她们和方便面一模一样的头发,眨了眨眼,没有贸然开口。 说不定,这就是潮流呢? “是曼婷啊。”季秀莲也笑呵呵地看过去,“你们这是刚烫完头?” “是啊,我们店里新引进了两台烫头的机器,烫出来的头发又卷又顺滑。 秀莲姐,你明天要不要也去我们店里办张卡?我保证给你最大的折扣!” 乔曼婷伸手卷着自己的发尾,转头看向安念。 “安念同志,你也来吧?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了,你的头发卷一下会更好看。” 安念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部上面一点,典型的黑长直,有时候她嫌弃长发太麻烦,就会直接盘起来。 她本来也想去剪短,可是于路远不愿意,为了能保下安念的这头秀发,他甚至愿意每天下班后给她洗头。 安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这可是自家元元的宝儿。 “不了,谢谢曼婷同志。我还是比较喜欢直发。” “哎哟,直发多难看啊,卷发才是潮流。人家港城那边的大美女都是大波浪长发,风吹过来的时候,发丝飞扬,可漂亮了。” 有站在乔曼婷那边的军嫂不高兴的嘟哝。 安念笑了笑,没有多话。 人家大美女直发也好看的。 当然了,这样的实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季秀莲怕两方闹起来,赶忙上前一步,挡在了安念和乔曼婷之间。 “曼婷,我们俩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啊。” 乔曼婷点了点头。 等目送两人走远后,她这才看向自己的同伴们。 “不管她们了,我请你们喝茶!最近我新收到一盒饼干,味道很棒,配红茶吃最佳。” “还是曼婷你最好!” 军嫂们嬉嘻哈哈着,围绕着乔曼婷走了。 另外一头。 安念和季秀莲已经抱着东西来到了租好的店面。 “招牌我已经挂出去了。语诗服饰专卖店NO2。看上去是不是很气派?” 店面定在三天后开张,季秀莲既兴奋又忐忑,拉着安念就开始念叨。 “念念,店面会不会太空?如果有两个人同时进店,要看不同的衣服,我怎么招待?” “如果客人们看中了同一件衣服,我该卖给谁?” 安念被她逗笑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地捏了捏。 “秀莲姐,同时进店的两个客户,你同时招待就行,可以先让她们自己逛一逛、选一选。” “客人们看中同一件衣服,那你就给她们每人一件。咱们的货源很充足。” “别急,以前客人们去供销社卖衣服,被售货员翻白眼,她们也没跑。你开店后,肯定会热情招待,怎么也不可能输给供销社。” 季秀莲连连点头。 “对,念念,你说得对。我肯定会把顾客当成神仙一样尊重!” 安念给她讲过“顾客就是上帝”的概念,但是季秀莲总记不得,自创了一个。 “我们先把衣服都挂出来吧。” “好!” 她们两人在店里忙碌着,一个负责拆包装,一个熨烫衣服,熨烫好后就挂上去。 第一次铺货,语诗看在安念的面子上,一次性运过来了上百套衣服,每一套的尺码都是全的。 像160cm、165cm、170cm这样的大众尺码,更是一个款式准备了至少十套囤货。 店铺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多平,后面划出了一个试衣服的小间,用帘布隔开。 同一条线上放置了一个柜台,结账和休息都聚集在这里。 前方则分成了三块。 两面墙,上面平摊挂着款式,下面悬挂式挂满衣服。 中间部分同样是悬挂式的,只是略高一些,下面预留了足够的地方放一些未拆封的衣服。 这个店面基本上是涵盖了展示和仓库双重作用。 安念是过来义务帮忙的,其实要做的事情不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开。 她要去一趟学校,确认一下高考报名的事情。 —— 春末转眼就过去,夏季悄然来临。 1979年7月7日-9日,连续三天热得不行,同时也点燃了高考的气氛。 整个云城都在迎接自77年以来的第三届高考,这次参加高考的学生中,年轻的面孔占了大多数。 那些连续参加了好几次高考的人基本上已经处于放弃阶段。 高考再也不是他们回城的唯一希望,大家也就不再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拼命挤独木桥。 按理说,安念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混在一群十七八岁的高中生里会显得年纪偏大,但是谁让她长了一张稚嫩的脸蛋呢。 斜挎着一个书包,蹦蹦跳跳跑出考场的安念和旁边的高中生们别无二致。 哦,不,她明显长得更漂亮。 一路走来,已经很多男生朝她投来惊艳的目光了。 在乡下,十七八岁的年纪都可以相看人家了,即使高考生们之前为了拼命学习,没有来得及谈感情,现在高考也结束了,大家心中的大石头都落下了。 要是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共同进步的伴侣,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安念正往外走呢,边上就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孩。 他长相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有股书生气。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只是过来参加考试。” 安念笑着回答,耐心十足。 她看面前的男孩就如同再看小辈。 “啊,这样啊……”男孩见她看向自己,脸瞬间就红了,捏着纸笔的手指崩得很紧。 “是。” 安念随意地点头,她已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于路远。 安念顿时笑了起来,抬手跟他招了招。 于路远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拎了新鲜出炉的包子,本来想等她自己走过来的。 视线落在挡住安念半个身子的男孩的背影上,于路远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回了安念一个笑,就迈开长腿朝着这边走来。 男孩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同学,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你有联系方式吗?我就是云城一中的学生。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们学校肯定是第一时间知晓,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不用了,谢谢你。”安念笑着拒绝,不等他再多说,直接道。“我爱人来接我了。” “爱……爱人?!”男孩震惊地瞪大眼睛。 “是我。” 于路远已经来到了安念身边,长臂一伸,把手里的包子送过去。 等安念接下后,这才拧开保温杯,把里面还温热的牛奶喂到她嘴边。 “我就是她的爱人。” 男孩默默地仰头,看了看于路远的身高,再看看他军装上的徽章,肩膀上的两杠三星。 “打扰了,不好意思。” 他立马转身跑走。 安念咬着热乎乎的肉包子,侧头看于路远。 “你吓到他了。” 于路远收起脸上的面无表情,低头看安念时,眉眼间已经带上了温柔的笑意。 “是他胆子太小。包子还热吗?我放在口袋里装过来的。” 其实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包子一时半会儿冷不了。 但是自家男人在讨好自己,安念自然不会打击他,笑得眉眼弯弯。 “还热乎着呢。你要吃一口吗?” “好。” 两人已经走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于路远背对着街道,握住安念的左手,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就咬在她之前留下的印子上。 安念脸颊飘起绯红,收回包子后,径自低头吃了起来。 “喝点牛奶。” 于路远把杯子再次送过去。 安念听话的喝了一大口。 在安念忙着复习的这段时间,于路远的奖励终于下来了。 他晋升了一级,从中校到了上校,这样的晋升速度可谓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其实也算是一种补偿,于路远的功绩已经足够大,但是他年纪偏轻,没办法扩大管理编制,也就只能做这样的晋升。 一个上校,却依旧是营长,同为上校级别的团长压力有点大。 不过819团的团长年纪已经偏大了,只要他在退下去之前再顶几年,等于路远军校读完,资历提升,这个位置大概率是他的。 第213章 日常!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高考结束了,接下来是填报志愿。 安念专门给师父打了个电报,乔永生建议她填报清大医学院。 因为清大医学院目前跟协和医学院合作,强强联合,比较适合她,乔永生自己在中医领域很有名望,接下来也会接受清大的邀请,担任中医诊断学的教授。 “师父,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啊。” 安念看着电报上长长的一段话,笑了起来。 “希望我这次能取得一个很好的成绩吧。” 收好电报,安念看向自己写下的题目和答案。 她过目不忘,出了考场,回到家后,就默写出了所有的题目和答案,一个个对比过去。 那些只需要记忆就能回答正确的题目,她完全没有问题,学过的知识点也不会忘记。 考逻辑的题目,安念也绝对没问题。 毕竟她是能凭借散修身份学成炼丹、炼器的天才,这点脑子肯定有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主观题,阅读理解和语文作文,只能看改卷老师的喜好了。 阅读理解这种东西,就算是原文作者过来做题,也会被“鱼眼中闪过一道银光表达了作者什么思想?”这种题目难住呢。 1979年的高考总分是500分+100分。 按5门500算,另外1门单独列出。 文科考史地数语政外,理科考数理化语政外,外语类考史地数语政外(外语还要面试)。文理两类,外语除了重点大学按10%计入外,一般只算参考;外语类数学算参考[注1]。 安念当时报的是理科,只需要考数理化语政外,外语是额外的10%加分。 她自己估算了一下,除掉语文成绩,大概应该能有个460分左右,现在就看作文能给她加几分了。 按照前两年的分数线来看,安念自己估计的分数已经非常之高,上京城的大学完全没问题。 “念念,我今天逮到一条东星斑!” 听见外面传来于路远的声音,安念连忙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走出房间。 “给我看看!” 于路远听话地抬手:“喏!” 安念伸手摸了摸,眉开眼笑:“这条鱼一看就好吃!肉质绝对嫩!” 于路远哈哈大笑:“那给你清蒸!” “好!” 夫妻俩高高兴兴地携手进了厨房。 依旧是于路远当大厨,安念打下手,很快就把两菜一汤弄好。 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安念的眼睛都喜悦地眯了眯。 “好吃!很鲜,带着丝丝甜味!” “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去抓。这几天我们都在海里训练。 刚来了一批新兵蛋子,一个个都是旱鸭子,必须让他们把游泳练起来。 咱们驻地就在海边,每年都会举办游泳比赛,今年可不能让他们拖了我们营的后腿。” 安念感兴趣地看向他:“游泳比赛?今年什么时候举办?” “就在七月,已经开始筹备。”于路远见她好奇,笑着说道。 “哎呀,那我正好赶上呢。只有你们能参加吗?军属可以参与不?” 于路远嘴角的笑僵了僵:“你想参加?” 安念冲他眨眼:“我不能参加吗?” “也不是不能……” 就是他不怎么愿意让自家媳妇儿的湿身模样,给别的臭男人看见。 安念赶忙举手,手里的筷子举得高高的。 “那我报名!” “行吧。”于路远无奈地点头。 他自己虽然会吃醋,但是并不会去阻止安念参加军区的活动。 这次游泳比赛也是一次很好的交流机会,念念来军区很久了,除了参加了一次合唱,之后就没怎么跟大家一起玩过。 近几个月,她忙着准备高考,一直深居简出,连隔壁的秀莲姐都没怎么聚会聊天了。 “那你一定要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啊。” 安念嘱咐道。 于路远笑着点头,给她舀了一碗紫菜汤:“放心吧,明天一上班,我就给你报名。” “嘻嘻。” 安念冲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 “啥?你要参加军区举办的游泳比赛?” 季秀莲正坐在服装店的柜台后面,听安念如此说,差点没跳起来。 “咱军区的游泳比赛都是在海里举行的,就沿着岸边拉出一条线,大家跳进去往前游,再游回来。 一来一回足足有五百多米,超级累的!我参加了一回,就再也不愿意去了。 今年根本没几个人报名,你竟然自己冲了进去。” 季秀莲啧啧出声,用看“未来小可怜”的目光看向安念。 “而且那海水可冷了,现在才7月,地表温度是到二十六度以上了,进了水里可不一样。” 安念笑着听她说完,手里利落地给胖丫扎了个漂亮的丸子头。 自从季秀莲在云城开起了服装店,胖丫小朋友大部分时间都在托儿所呆着,只有早上和晚上才能见到妈妈。 今天是托儿所半月一休的日子,季秀莲只能把女儿带了过来。 安念今天来店里,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帮忙照看一下胖丫。 “秀莲姐,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但是,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游泳比赛,很想试试看。” “你要是想游泳,其实可以选一条河。咱云城就有两条很合适的河。” 云城城内有两条河流过,最终汇入海中。 河中是淡水,有些地方不算深,是很适合游泳的,到了夏天,会有很多少年抱着个破旧的轮胎就从高高的岸边跳下去,跟下饺子似的。 这也是云城人记忆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太远了。”安念笑着摇头,“秀莲姐,您就别担心了。我们家元元水性非常好,有他陪练,大海随便我跳。” 季秀莲嘴角抽了抽:“说的也是。之前就听老柳说过,你们家于营长进了水就跟鱼儿似的。” “哈哈哈,他是很有天赋。” 家里吃不完的鲍鱼干和想吃就会有的东星斑、大闸蟹都是证据呢。 安念笑得合不拢嘴。 胖丫被她夹在膝盖中间,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小揪揪,挣扎着想跑。 “姨姨,我要去照镜子!” 安念笑着松开她:“好,你去吧。” 胖丫刚脱离钳制,就迈着小短腿来到全身镜面前,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她还挺臭美。” 季秀莲托着下巴看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胖丫很漂亮,越来越漂亮了。秀莲姐,你后面可以考虑引进一些童装。” “童装呀……也挺不错的……” 季秀莲侧头思考了一下,笑了起来。 “念念,我来跟你报一下账。第一批衣服的货款,我只支付了10%。” 这是乔施看在安念的面子上给的最低货款要求,剩余的90%需要在第二次进货前分批支付。 讲到正事,安念也坐直了身体,认真听她说。 “我计划这两天就进第二批货。” 乔施那边服装厂的联系方式,安念已经交给季秀莲了,他们直接联系就行。 安念点头:“可以的。我看你店里的衣服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墙上挂着的衣服明显换了一批,有两件还是同样的,只颜色稍微不同,这代表原本挂在这里的款式已经卖脱销了。 季秀莲连连点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意。 “念念,你之前让我开服装店,我还有些忐忑,连店员都不敢请,只敢自己一个人来。” 她基本上是全身心投入店铺经营中了,自家男人休息的时候,还会让他过来搬个货什么的。 但是娘家那边,季秀莲完全没有透露消息。 之前租店面,也是说给其他人打工,这个其他人就是安念。 不是说季秀莲不信任自己的父母,只是她知道一旦她过得好了,父母一定会让她去帮衬弟弟,现在已经有这个倾向了。 所以,季秀莲不敢说。 安念知道这个原因,也愿意帮她暂时顶一顶,举手之劳。 “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你知道我赚到多少钱了吗?” 季秀莲翻开账本最后一页,那里有她算出来的总数额。 “足足有两千块钱!念念,你敢相信?!我们家老柳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一百多,我短短两个月就赚了他一年多的工资啊! 而且两个月时间,服装店也积累了一些老顾客,客源稳定后,这个收入估计还能往上升一升。” “秀莲姐,恭喜你。” 安念坐回位置上,笑着看向她。 “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你没日没夜地在店里忙碌,才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季秀莲被她说的脸颊微红:“是你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我连货源都找不到。” 现在是卖家市场,市场上的购买力很强,只要你有充足的货,真的不愁卖。 “我们俩就不要互相追捧了。我就是在这里搭了一条线,你和乔施都能获利,咱这是双赢。” “哈哈哈,对对对,双赢!双赢!”季秀莲笑着合上账本,把它锁进抽屉里。“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吧?半下午的也没什么客人。” “好呀。”安念也跟着起身。 “胖丫!走了!” “来啦!” 小短腿奶娃娃摇头晃脑地跑过来,一手牵着安念,一手牵妈妈,高兴得很。 云城真的是日新月异,摆摊的人日益增加,也开始有人尝试在自家门口摆几张桌子,做起了吃食生意。 现在其实没有太多的店面概念,早些年临街的房子大家都不太愿意要。 毕竟一打开自家大门,走过路过的人总会看一眼,一览无遗的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 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大家已经看出了商业起来的苗子,原本嫌弃的临街房间瞬间变成了香饽饽。 三人选了一家面馆坐下。 “现在店租都涨了。幸好我租的早,一次性交了一年的租金。” 季秀莲看着路边一家门口贴出来的招租广告,感叹地摇头。 “秀莲姐,如果你有余钱,我建议把店铺买下来。”安念提醒道。 “买?挺贵的……还是租着便宜吧……” 现在住房紧张,好些人都是几口人挤在一个屋子里,房屋买卖可不容易,价格也挺高的。 反正季秀莲觉得不划算。 “不会一直这样的。”安念夹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说道。“深城那边已经开始售卖商品房。以后房地产也会进入自由市场,到时候价格肯定会飙升。” “商品房?” 安念把商品房概念解释了一遍。 季秀莲咋舌不已,本来喂到女儿嘴边的面条都停在了半空中。 “真的有人买吗?单位都会分房子的,掏钱出来买是不是有点傻?” “不是每个单位都能分到大房子。”安念一针见血,“不说远的,就咱云城,除了819军区的人能分到单独的院子,其他单位不是大多以单间为主?” 季秀莲若有所思。 “你说的挺有道理。也就是我嫁给了老柳,能住在军区大院。要是和其他人一样嫁给工人,估计娘家不会住得这么宽松。” 工人分房现在是越来越难了,工龄不到的年轻人还想分到房子?能给一间宿舍就很不错了。 季秀莲娘家现在住的是她父母分到的公房,她出嫁之后,就只有老两口和她弟弟一起住,倒是挺宽松的。 但要是她带着娃和老公回娘家,那真的是拥挤啊。 “我今天回家就跟老柳商量一下,看看后面怎么买店面。” 安念点头:“不急。反正店面租了一年,这一年时间应该足够你把买房的钱都攒齐。” 说到这个,季秀莲就不慌了。 “绝对能!我现在很有信心。” 两个月时间,她已经看出了服装店的赚钱能力。 “对了,乔曼婷开的美容美发店就在隔壁那条街,我们要不要绕过去看看?” “可以啊。” 安念也挺好奇的。 吃完饭,两个女人就牵着孩子换了个方向。 她们还没走到美容美发店门口呢,就看见了店里热闹的场景。 敞开的玻璃门,门口站了两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看见客人就热情地招呼。 “她们还做男客生意?” 安念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刚才她好像看见门口的姑娘拉住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把他引了进去。 “不知道啊,之前不是说只做女性美容美发吗?” 季秀莲也疑惑。 “男人也卷头发?” 安念被她逗笑了:“说不准。走!咱们过去看看。” 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姑娘不是军属,应该是乔曼婷在云城聘请的,看见安念和季秀莲牵着个小女娃走过来,上下扫视了她们一眼。 “这位同志,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店里最时髦的发型?港城的女明星都在烫这个发型呢。” 明显地,迎宾的小姑娘对安念更加热情。 第214章 恶心想吐!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因为两个大人里,就安念穿的最好看。 春末时节,安念穿着语诗定制款的衣服,剪裁合身又大方,布料质感细腻,于细节处体现出它的价值不菲。 能当迎宾小姐的都是脑子很活的人,自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能花钱的人。 安念并不搭理她,只转头笑着看向季秀莲。 “秀莲姐,你觉得呢?我们要进去看看不?” 说着,她又微微弯腰。 “暖暖,你想进去看看吗?” 胖丫是个可爱的姑娘,身边一左一右跟着妈妈和姨姨,她的胆子就绝对能大上天去。 “要要要!姨姨,里面好漂亮啊!我们进去!” “成!”安念笑着提起她一只手,答应她。“那我们就进去!” 季秀莲自然没意见,她对里面也挺好奇的。 三人进了这家装修豪华的美容美发店。 开业才短短四个月,这家命名为“曼婷美容美发”的店铺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客户。 安念刚踏入,迎面就看见了人山人海。 真的是人山人海。 占地面积差不多一百平米的店铺,里面分区域放了好些美发设备。 卷发的机器就有两台,放在最里面,占地面积很大,上面那个圆圈一样的东西放下来非常壮观。 “那里使我们刚从深城引进的最新卷发技术,使用负离子工艺,能让您的直发瞬间变身为卷发,并且完全不伤害发质。” 负责接引她们三人进来的女孩看见安念的目光落在卷发机器上,赶忙热情介绍。 “同志,您想烫成什么样的卷发呢?我们这里有图册,您可以先看看。” 安念接过厚厚的一本图册,和季秀莲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现在就可以卷发吗?” 女孩笑着摇摇头:“现在不行,你可以先排队,前面还有六位。” 安念:“……” 真火爆啊,这一天能赚多少钱? “在你们这里烫个卷发多少钱?” 安念问出了重心问题,忙着把胖丫抱到腿上坐下的季秀莲也把视线移了过来。 女孩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她伸手把图册往后翻了翻,指向最新的一页。 “这里有具体的价格。卷发的类型不同,烫发难度不同,使用的药水也不同,所以会有很细致的价格分类。” 安念把图册移到自己和季秀莲身边,两人凑在一起看。 一类细卷20元,一类药水50元。二类细卷30元,二类药水60元。 以此类推,价格真的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相同的是…… 每一个看上去就非常贵。 季秀莲直接就瞪圆了眼睛:“一瓶药水要50元?!这是什么神仙药水啊?!人参做的吗?!” “药水里面真的含有人参。” 显然来店里的人都会有此疑惑,女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双手放在腰间,笑着解释。 “我们的卷发药水都是找老中医配的药方,里面用到的药材绝对是最上等的。 包含了十年以上年份的人参、何首乌、茯苓等。” 安念:“……” 真能编呀。 卷发最重要的就是软化发质,里面用到的药膏都是实验室配置出来的,最大的功能就是融化蛋白质。 因为头发就是蛋白质组成的。 “我们每个月都需要去找老中医配置药水,它的成本非常高的。如果不是咱们店还是一家新店,正在做活动。 这个价格根本买不下来药水。” 感情50元的药水还是她们占便宜了?! 季秀莲嘴角抽了抽,靠近安念耳边,压低声音道。 “念念,这个头发我们不卷也罢。这简直就是宰客。我卖一件衣服才十几块钱,一件衣服可是能穿好几年呢。” 安念笑了笑,把图册交回去。 “谢谢,我们再看看。” “哦,那你们坐着吧。” 见她们俩没有大额消费的欲望,女孩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冷着脸拿过图册,转身就走。 “呵……” 季秀莲看着她的背影,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够了,我们可是顾客,就直接这么甩脸子?” “是啊……” 安念叹气摇头,总觉得乔曼婷这家店开的有点奇怪。 “嗯?秀莲姐,你看见男客人了吗?” 安念左右看了看,在一楼剪头发、卷头发的都是女性。 那刚才被迎宾小姐扯进去的男客人去哪儿了? 季秀莲也左右张望了一下:“是哈……可能是男女分开服务的吧,这样的话还挺好的。” 现在男女大防没有前些年那样严格了,但是大家还是偏保守的。 特别是洗头的时候,都需要躺下,要是有个男人在边上看着,季秀莲也觉得挺难受的。 “既然来了,我们就洗个头吧。” 安念提议道。 “可以。” 洗头也要排队,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正好有两个人从她们身边走过。 一阵脚步声从两人身边过去,很快又退了回来,最后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停在了安念面前。 “安念?” 安念抬头看了过去:“乔曼婷同志。” “哈哈哈,你喊我曼婷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乔曼婷亲热地伸手拍拍她,“你和秀莲姐怎么想到过来了?我之前邀请你们,你们一直没空。” “今天恰好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两人坐着就比乔曼婷低一个头。 安念干脆站了起来,季秀莲也把女儿放下,同样站起身。 “你这里生意真好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都是朋友们照顾。” 乔曼婷捂嘴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配上她那张稍显艳丽的脸,别有一番风情。 “你们是想过来烫卷发吗?我这就安排人,给你们俩插个队。” 她很是热情,说话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压低。 安念都感觉到了旁边跟着她们一起排队的女人们,望过来的危险眼神。 “不用了,我们不是来烫卷发的,只是想洗个头。” “洗头?”乔曼婷左右望了望,见着洗头的地方也坐满了人,她就朝远处招了招手。 很快,之前负责招待安念和季秀莲的女孩小跑着过来了。 “老板?” “小芳,你带她们到二楼去洗头吧。上面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包间还是空着的。” “可是老板,那个是您空出来,准备招待赵老板他们的……” “没事,你带她们俩上去吧。” 乔曼婷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又转头看向安念和季秀莲。 “念念,秀莲姐,你们俩到了我的店里,就和在家里一样,不需要太拘束,随意点就行。我保证让人把你们侍候的服服帖帖的!” 季秀莲惊讶得挑眉,觉得乔曼婷变了好多。 难道真的是做生意能改变一个人? 乔曼婷好像突然就变得温柔和长袖善舞了,以前她们之间可是相处的不太愉快啊。 乔曼婷竟然都能笑脸相迎?! 这不是她的性格! “我这里事情比较多,不能亲自招待你们。你们跟着小芳上楼就行。她知道包间的位置。” 安念并不了解乔曼婷的性格,见她如此热情,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笑了笑。 “谢谢曼婷。” 乔曼婷眉开眼笑:“不用客气的。” 于是,安念和季秀莲就上了二楼。 二楼果然是别有洞天,竟然是一个个装修得非常好的小格子间。 每个格子间都有门,门上挂着不同的号码牌。 那个叫小芳的女孩带着她们走过了一整排的房间,来到最内侧。 “你们先稍微做一下,我让人过来给你们洗头。” 小芳笑着说完,就起身退了出去。 安念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 两张单人床,好像可以躺着洗头? 边上还有沙发、茶几、书架,布置得非常典雅。 书架上放满了厚厚的书籍,安念走过去一看,好家伙!一水儿的《资治通鉴》《史记》什么的,看着就非常博学。 再看看茶几上,也摆了一本翻开的书,只要客人坐下,就能立马进入阅读状态。 配合上边上放着的花瓶,和花瓶内新鲜的花朵,真的很有意趣。 “这里真好看。” 季秀莲转了一圈回来。 “念念,你说她们是怎么想到装修风格的?墙纸竟然是带点粉色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是第一见到。不过这个颜色不会过于扎眼,看久了也不会累。” 安念靠坐在沙发上,笑着回答。 “乔曼婷真的很有想法,我感觉她不仅想做美容美发,可能还想做高端的美发沙龙。” “沙龙是什么意思?”季秀莲忍不住询问。 安念把沙龙解释了一下。 “真好……” 季秀莲感叹了一句,眼角瞥见女儿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要去画墙壁,顿时就惊了 “胖丫!不能乱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喜欢乱涂乱画的阶段,女儿总喜欢拿着东西往墙上画,不拘于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反正从墙上抠下来的一小块东西也能画出来印子,甚至地上捡来的石头,用力往墙上怼,也能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划痕。 平常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季秀莲是懒得管的,女儿有事情忙,她还能放手干家务活。 反正家里的墙也无所谓,留下印子也是自家的事情。 这里可不同啊,自己可是刚夸完粉色的墙纸,女儿这么冲过去一划拉,要是破坏了墙壁,她真的赔不起! “姨姨救我!” 胖丫被她妈妈抱了起来,双手双脚都在外面挣扎着,还努力扭头看向安念,朝她发出求救信号。 安念觉得很好玩,从沙发上起来,慢悠悠地走向二人。 “哎呀,秀莲姐,你别生气了……胖丫还小,好好跟她说就行……” 等她走的近了,耳中好像突然听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安念眉头微微皱起。 刚才她坐在最内侧的沙发上,没有刻意放开五感,对于声响其实不敏锐,但是现在离得近了,很容易就听见了墙壁另外一侧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包含了某些暧昧的互动? 等墙壁那头传来第一声呻吟…… 安念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季秀莲疑惑地看向她:“念念,怎么了?” 被迎宾扯进来的、莫名其妙消失了的男客人。 二楼一间间隔开的小房间。 安念收回自己扶在小床上的手,掌心在身上擦了好几下,脸色难看至极。 季秀莲有些担心,强行压制住怀里挣扎的女儿,抱着她来到安念身边。 “念念,你没事吧?” 安念回过神来,收回自己刚才探出去的灵力。 她的灵力具有一米范围的透视能力,刚才那一秒,她看见了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情…… 难怪短短几个月时间,乔曼婷就能把总占地面积足足两百平米的店铺,开得如此红红火火! 简直让人无语。 上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重生前。 不,还是不同的。 以前安念见到的是修真界的俊男美女们,她的好友也只挑看得上眼的男人。 那些男人们都长得非常俊美,而且大部分都是某些宗门的大佬/首席弟子什么的。 偶尔被安念撞见了,她也从来没有觉得恶心,只觉得自家好友怎么又…… 上次那个还没解决清楚吧…… 一个个男人们都要死要活的…… 好友到底哪里来的时间修炼啊?!每天都忙于应付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了吧?! “秀莲姐,我们走吧。” 唉,刚才那一幕真的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安念一秒钟都不想呆了。 季秀莲愣住了:“怎么突然要走?不是说好了要洗头吗?她们都去准备了……” 安念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我有点不舒服……” “啊……那我们赶紧走!我带你去县医院挂个急诊。” 季秀莲一听她说不舒服,再看看她着实难看的脸色,也有些慌了。 “你是哪儿不舒服?” “我有点恶心。”安念随便找了个借口。 “恶心?”季秀莲重复着她的回答,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是不是怀上了?!哈哈哈,你和于营长结婚也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我都替你着急。” 安念瞪大眼睛:“没有吧……” “怎么没有?!你都恶心想吐了!绝对是怀孕的征兆!哎呀,你就听秀莲姐的吧,我是有经验的。” 季秀莲担心她不上心,到时候把孩子给折腾没了,赶忙伸手拽着她。 两人抱着胖丫疾步往外走。 门刚推开,就撞上了端着水过来的三个人。 小芳疑惑地看向她们:“你们怎么出来了?” 第215章 高考状元!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季秀莲笑了笑:“我们身体有些不舒服。” 小芳不悦地撇嘴。 “刚给你们把热水兑好。这个包间平常也不对外开放的,都是留给我们最顶级的顾客……” “真是不好意思。” 小芳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带人离开了:“要不是看在你们跟老板认识,哼……我们走!” “什么态度?!”季秀莲气得倒仰,“乔曼婷开的店怎么乌烟瘴气的!” 安念扯了扯嘴角:“算了算了,秀莲姐,我们走吧。” 她站在这里,距离那个小隔间更近了,真的浑身难受。 两人加快脚步离开了这家美容美发店。 季秀莲拉着她:“念念,我跟你一起去医院挂号。” “不用了,秀莲姐,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店里去吧,别错过了销售高峰期。” 安念抬手看了看时间,笑着拒绝。 “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季秀莲见她坚持,只好抱着女儿转身离开,离开前殷切嘱咐。 “念念,你一定要去医院检查啊,别不放在心上。” “好的,你就放心吧,秀莲姐。” 和季秀莲在街边分开后,安念直接转身回了家。 晚上,她把自己的发现给于路远说了。 于路远沉默了一瞬:“这件事,你先不要管,我找人调查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念叹了口气:“我和乔曼婷说不上熟,但是她踏出这一步……” 于路远握住她的手:“没事的,说不定是店里人自己弄的。而且,也不一定真的是交易,或许人家就是情侣呢?” 安念微微点头:“嗯,那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这件事如果落实了,就不是简单的查封店面了,它已经触犯了法律。” —— 接下来安念好好地休息了几天,偶尔出门帮季秀莲卖卖衣服,更多时间在院子里种种草药。 草药在她的照料下,度日如年,字面意思。 在安念灵力的灌注下,草药长一天如同长了一年,药性也非常充足。 经过炼丹炉的炼制,积累了一瓶又一瓶的丹药,各种都有。 晚上,趁着无人,她还会拉着于路远去海边练练游泳技巧。 夫妻俩在广阔的大海中翱翔。 于路远在她面前无需遮掩,直接带着她潜出去极远的距离。 进入海洋之后,他们能看见多少精彩,完全取决于安念一口气能憋多深,其他的都无需担心,于路远自然会保证她的安全。 安念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学生,进步神速,短短几天就已经能在海中游五百米不带大喘气的。 “我这样的能不能拿到冠军?” 安念划动着手脚,浮在海面上,朝于路远笑得开怀。 于路远护着她,赞许地点头:“绝对能!” “哈哈哈。” 安念高兴极了,在海水中转了个圈,等玩够了这才伸出手去。 “元元,带我回家吧。” “好。” 于路远柔了眉眼,牵住她的手,轻巧地拉着她往岸边去。 他们已经距离岸边很远,晚上的海洋更是暗流涌动。 但是,有于路远带领着,他们俩很轻松地就避开了各种暗流,回到了岸边。 上了岸,找到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干燥衣服换上,两人并肩往家里走。 “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去学校填报志愿了?” “嗯。” “你打算报哪所大学?” “报清大。” “要是分数达不到怎么办?”于路远有些担心。 安念笑了笑:“那就代表我跟清大无缘。我还是直接通过师父那条路,拿到行医资格证吧。” 这年代对行医资格的考核并不算严格,为了能尽快、尽可能地普及基础医疗,很多村子都开始设置赤脚医生。 他们是经过一些培训的,但是要说有多厉害?那真的不可能,只能说能看点小病,让村民们生病了能找到个可以做初步处理的人。 当然了,安念说的行医资格证,并不是赤脚医生,而且中医这条线上的。 除了考取大学,考试拿到资格证之外,还可以通过师承拿到资格证。 乔永生就是中医行业的顶级,安念作为他的徒弟,自然是有师承的,通过老师的考试即可拿证。 这里面考验的是师承中师父在行业内的信誉,要是安念后面出了什么问题,会连累乔永生。 做医生的,谁都不敢说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出错,她又不是神。 所以,不论是一万,还是万一,安念都不想走师承这条路,能自己考出来当然是最好的。 “我的分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去年清大的分数线也才465分。我的作文总不可能只得5分吧?” 安念自认自己的语文没有差到那种程度。 她看向于路远,唇瓣嘟了嘟:“我的语文也还行的。” 于路远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当然了,我们家念念最厉害了!” 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和赞赏。 安念眼神闪了闪,脸颊飘红:“你就会哄我。” “我不哄你,还能哄谁?” 这种的甜言蜜语,于路远是用最认真的语气说出来的。 安念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心中满是甜蜜。 回到家。 “你快去洗澡,暖水瓶里的水不够了再喊我,我给你添热水。” 于路远说着话,快步走向厨房。 他们出门的时候留了火星子,现在往里添柴就行。 后锅的水还是温热的,只需要再加热,就够两个人洗漱了。 “好。我冲一下就行,等会儿出来换你。” 安念也不矫情,她知道自己推让,元元也不会同意,还不如加快速度洗好。 进了卧房,拿了衣服,安念就走进了卫生间。 他们的卫生间分了两部分,洗澡和上厕所分开,帘子隔开。 暖水瓶的热水全部倒出,兑了些冷水,安念舀起一瓢泼到身上。 温热的水接触到身体,她就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气。 花费了十几分钟,她包着头发走了出来。 于路远正拎着一大桶热水进来:“这么快就洗好了?” “嗯,元元,你赶紧去洗吧。我去弄点吃的。” “好。晚饭不用急,中午的菜色热一下,再炒个蔬菜就行。”于路远拎着水桶进了卫生间,“念念,你休息会儿吧,等我洗好了出来炒菜。” “好。” 嘴里这么应着,等他的身影消失后,安念就放下了擦头发的毛巾,半干的头发随意一扎,去了厨房。 他们院中的蔬菜品种很多,安念拔了些空心菜,直接把叶子全部去掉,空心菜梗拍碎后切段。 她和于路远都更喜欢吃空心菜梗,干脆舍弃叶子。 这样的吃法在这个年代是比较奢侈的,幸好也没有人看见。 叶子被安念扔回了菜园内,让它成为蔬菜们的营养物质,也算是落叶归根。 —— 安念正把炒好的空心菜梗装进盘中,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笑道。 “洗个手吃饭吧。” 于路远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不是说放着我来吗?” “我觉得自己手艺有了进步,就想试试看。” 安念仰头冲他笑,拿筷子夹了一点空心菜梗放到他嘴边。 “帮我尝尝味道?看会不会太咸?” 于路远张嘴吃下,细细品味,认真回答:“很好吃。” 有点太夸张了啦! 安念哈哈大笑,伸手一拍他结实的臂膀:“你喜欢就行!端过去吧!” “成!” 真的把菜吃进嘴里的时候,安念觉得不太满意。 “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按照你的步骤做的,为什么味道完全不同?” 她有些不明白。 炼丹技巧,她看一眼就会,上手一遍就能成丹。 怎么炒菜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做不好呢? 炼丹和炒菜不是有共通之处吗?都是放、放、放,再翻、翻、翻,最后装出来,成功! “这样已经很好了。可能是调味料放的时间有点久了,变潮了点,影响了整体的味道。” 于路远赶忙安慰她。 安念迟疑的咬着筷子:“真的吗?” “真的。”于路远认真地点头:“念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好吧。” 安念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这个味道我不太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吃你炒的菜。” “好,以后我每天都炒菜给你吃。” “你对我真好。”安念仰头看向他,“元元,你对我这样好,我以后绝对不舍得离开你。” “那就不离开,我们过一辈子。” 于路远伸手爱惜地摸她的脸,表情温柔中带着隽永。 “一直这样……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安念眉眼微微弯起,“真好……” 找一人,白头偕老,足以。 什么修炼,什么长生,她不去想了。 —— “安念同学,你确定你要填清大?并且只填清大?” 云城中学的老师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被派过来给学生们做志愿填报指导的,负责的20多个人都是社会学生。 因为早些年的知青下乡事件,高考的限制是放得比较宽松的,基本上有初中或者高中学历的人,都能参与高考。 高考要做人员审查,政审、户口、学历证明等,一般都是通过学校进行。 前两届高考做得比较散,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导致很多考生填报志愿时出了问题。 要么是考了高分,为了保险却填了比较差的学校。 要么是估高了自己的分数,踮着脚填了心仪的大学,最后却掉档了。 这些误差,对于学生来说是一辈子的影响,对于国家来说也非常不利于人才梯队的培养。 于是,从第三届开始,也就是这一届开始,学校不仅负责做考前的资质审查,也开始帮助考生们填报志愿,指导老师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参考考生们估出来的分数,给出自己的建议。 当然了,这个建议是否会被采纳,那就取决于考生们自己的决定。 指导老师今天过来的时候也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哪里想得到,真的开始做指导时,就碰到了安念这样的考生。 这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竟然直接奔着全国最高学府去?! 而且一共可以填三个志愿,她全部都填清大! 指导老师眼前一黑,差点晕了。 “安念同学,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安念笑了笑:“谢谢老师提醒。我已经考虑很久了,这个就是最终决定。” “要是掉档了怎么办?”指导老师忍不住再次提醒,“每年因为志愿填报不准确掉档的考生很多。” “没关系的。”安念冲他笑了笑,“掉档了,我就再考一次。” 指导老师:“……” 这个考生真的是油盐不进啊。 “我们云城不算高考大市,清大的录取率很低的。” “没关系。” 安念再次笑着回答。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按照她的估分,清大绝对没问题,要是有问题,那绝对是分数统计错误。 见她如此有信心,指导老师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了,只能无奈地叹气。 “那行吧,我先把你这个志愿报收下。志愿填报一共有三天时间,这三天里,你但凡想改,都可以来找我。” 志愿填报表是每人一张,基本上交上去了就再不能更改。 指导老师如此说,也是给了安念一个额外的机会。 安念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感激地笑道:“老师,谢谢您。” “没事。” 指导老师暗自叹气,觉得眼前这个长相乖巧漂亮的女孩,这次高考估计悬了。 又过了一周,高考成绩在全国大部分人民的期待中终于出炉了! 现在还是统一高考,试卷是统一的,题目由京城出来,印刷后,保密运送到各省市。 高考状元,是实打实的天选之子。 云城中学。 一大早,所有老师都在办公室集合,他们在等待第一手消息。 这间办公室有一台电报机,是珍贵资产,平常时间校长宝贝着呢,每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动用。 “哒哒哒……” 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一串串让人看不懂的乱码出现。 随着电报员的翻译,纸上出现了领导们和老师们都能看懂的文字。 全国高考第一名:492+10分,云城中学安念。 众人:“……” “这个名字好陌生,是你们谁的学生?” “我完全没有印象啊,难道是哪个黑马?” “不会吧?高考状元在我们学校读书三年,我们没有一个人发现?!” 第216章 奖励上门!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最后折腾了半天,云城中学的老师们终于找到了这个学生。 他们赶紧把负责志愿填报的指导老师喊了过来。 “张老师,这个安念同学志愿填的是哪个学校?” 说话的是云城中学的校长,他表情还算平静,只是语气终究还是急切了些。 张老师愣了愣,他来云城中学工作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和校长靠得如此接近。 而且,校长的态度还如此和蔼可亲,让他受宠若惊。 “安念同学?校长,你说的是哪个班的同学?” 志愿填报有足足三天时间,他每天都在忙碌,实在记不清了,只是莫名的,张老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特别熟悉。 他皱眉思考了半天…… 校长不等他回想,直接说道:“不是我们学校的应届生,她是在家自学的,只是通过我们学校的渠道参加高考而已。” 这样操作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回城的知青。 “啊!我想起来了!” 张老师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安念同学只填了一个志愿!” “什么?!” 校长连同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一群老师们瞬间不淡定了。 “你怎么能让她只填一个志愿呢?!” “是啊!这么高的分数,只填了一个志愿?想想就可惜啊!” “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我们学校好不容易出了个全国高考状元,竟然因为志愿填报失误,掉档了……” “……这是要被全国无数的中学嘲笑啊。” 校长也觉得眼前一黑,暗自想着,这几年他还是别出去开会了,免得被其他人当面讽刺! 张老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左看看、右看看。 “你们说的什么呀?什么高考状元?” 他地位太低了,还没混进学校高层,今天提前查分数的事情,他根本没份。 “就是那位安念同学,她考了502分!” “502?!!!”张老师震惊地瞪大双眼,“怎么可能……她她她……” 几秒后,他又恍然。 “难怪她敢三个志愿都只填报清大。” 清大? 校长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张老师,你刚才说清大?” “是啊,安念同学填报的清大,三个志愿都填的清大!” 得到了张老师的肯定,在场的人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太好了……太好了……她没有错失机会……” 清大啊,全华国最好的学校,高考第一填报清大,代表他们的工作没有失误。 “张老师,你有登记过她的联系方式吧?快拿出来。” “好!” 张老师赶忙翻出之前让安念填的资料。 校长看了一眼,眉峰微微蹙起:“819部队驻地……她是军属?” “是的,她丈夫是819部队的营长。” 校长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之前好像从好友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 “819的营长……符合条件的应该只有他了……” 校长嘴里念叨着,声音极小,张老师竖起耳朵都没有听清。他很好奇,又不敢追问。 “章主任,你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好的,校长。” 校长转头看向其他人,笑着道:“辛苦各位同志了,我和章主任先走一步,剩下的工作还要麻烦大家。” 就一群人说话的功夫,负责接收、翻译电报的工作人员已经写满了一整张纸。 这些学生的高考分数,还需要老师们整理,尽可能预估一下云城中学的大学录取率。 当然了,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发之前,录取率都是虚的。 但是,学生们的高考分数却是可以公布出去了。 —— 军区大院。 听见外面规律的敲门声时,安念正在整理院子里的草药。 她身上还穿着一件旧衣服,衣服上沾染了些许泥土,看上去非常朴素。 “姚政委,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就是姚滨政委,另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姚滨笑着介绍:“安念同志,他们是云城中学的老师。这位是赵纪校长,这位是章全教导主任。” 安念表情微动,瞬间明白了。 和对方打过招呼后就把人请了进来。 今天天气好,正好可以在院子里坐着喝茶。 安念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拿出杯子,给大家泡上自己制作的清茶。 随着冲泡的动作,茶香四溢。 本来对茶叶五感的赵校长鼻子动了动,竟然率先端起了搪瓷茶杯。 小小的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进入口腔,顺着喉管滑落。 混合着灵力的茶香透出,赵校长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就喝了第二口。 “好茶!” “是啊,这茶叶真的太香了!闻着香,喝下去更香!”显然章主任更懂茶叶,眼睛瞬间就亮了。“安念同志,你这茶叶是哪儿买的?” 安念给他们倒好茶之后,就在对面坐了下来,闻言,眉眼微微一弯。 “这是我自己种的茶树,自己烘制的茶叶。章主任喜欢的话,等会儿我给您拿一罐。”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章主任非常心动。 校长瞥他一眼,忍了又忍,努力压抑住了自己也想讨要的冲动。 他们是过来跟全国高考状元联系感情的,不是来拿人家的东西的。 姚滨喝着茶,但笑不语。 他早就有这款茶叶了,安念每次做了新茶都会给他送一罐。 自从喝了这个茶叶,姚滨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也好了、吃饭也香了、白头发都少了好些。 茶叶罐子,他都是偷摸地藏在柜子里的,除了妻子和自己之外,儿子想喝一口都必须求他。 赵校长不舍地放下茶杯,看向安念。 “安念同志,你知道自己这次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安念看向他,笑了笑。 “我自己估的分数是460分以上。既然您和章主任亲自上门了,那我这次考的分数应该比460分还要高上不少吧?” “哈哈哈哈,不愧是力压全国几百万考生登顶第一的天才!” 赵校长朝她竖起大拇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把它推到安念面前。 “安念同志,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拆高考分数,极度有仪式感,没有人有资格代替安念。 被三个人盯着,本来还挺轻松的安念都觉得心跳开始加快了。 “趴”在围墙上的蔷薇花花枝在风中摇曳着,其中一支似乎不受风力,往下耷拉了一截,刚落落在安念身后。 安念回头看了眼。 花枝朝她晃了晃,好似在撒娇。 真是八卦呀…… 安念好笑不已,却也没有阻止已经隐隐生了灵智的花枝的探究行为。 她低着头,沿着信封边沿撕开。 取出里面的一张纸。 打开对折的纸张后,上面手写了各科目的成绩。 总成绩合在一起足足502分。 安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分数比她自己估计的还要高上不少。 看来她的语文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不堪,那些揣摩出卷老师的心理标准写下来的阅读理解的答案,还是拿了不少分呀。 校长见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安念同志,你是这届高考的状元!比第二名足足多了23分!也是我们恢复高考后,学生们考取的最高分数。 你创造了历史啊,安念同志!” 赵校长脸上的表情非常激动。 “我们学校已经把横幅挂出去了!这次是专门过来给你送奖金和奖品的。” 章主任配合默契地把奖品、奖金和奖状都拿了出来。 安念看着一堆东西,有些愣怔。 赵校长脸上的褶子都笑折叠了:“安念同志,你可真给咱云城挣脸面啊!前两届,我们云城的最高分只有403,在全国都排不上名号。” 章主任跟着点头:“是啊,最高排名也只到全国501名,可丢脸了。” 赵校长嘴角抽了抽,却没有反驳。 “安念同志,我们云城中学不算富裕,奖金也只能拿出120块钱。不过,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清大食堂的饭菜不贵,这些钱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 凭安念的成绩,清大肯定会给她免学费,她需要承担的只有去程路费和接下来可能会有生活费、额外的书本费。 云城中学的奖金也算是给出了诚意。 姚政委适时地开口笑道:“安念同志,你作为我们819部队的军属代表,考出了这么亮眼的成绩,我们也给你准备一份奖金。” 他没有像赵校长一样直接说出数目,只是递给安念一个信封。 信封看上去还挺厚的,应该不老少。 安念感激地接了过来:“政委,真是谢谢您,也谢谢部队。” 姚滨笑了起来,很是开怀。 “如果你真的感谢我,在去清大报到之前,就在大礼堂里多开两次讲座,把你努力、奋斗、好学的精神传达给大家。” 安念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成!开讲座没问题。” 赵校长赶忙道:“安念同志,你能在我们运城中学也开一次讲座吗?给低年级的学生们传授一些你的学习方法。” “可以的。” 安念答应了下来,想着,看来接下来要把之前的资料都系统地整理一下了。 总不能去给学生们说自己过目不忘吧? 最好还是给他们整理一些方法论出来,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几人说话间,于路远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报告!” 他媳妇儿有了这么大的喜事,自然是需要于路远亲自参与的。 姚滨在带赵校长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自己的警卫员去喊人了。 于路远正带着手底下的兵在加强训练呢,接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跑回来,越靠近自家的院子,心情就越是飞扬。 如果不是在场还有很多外人,他早就把自家媳妇儿揽进怀里了! 天哪!他娶的是怎样的小仙女! 参加高考竟然能直接考成了全国第一! 现在可不是第一届高考,题型和难度和第一届都不可同日而语。 他家媳妇儿这几个月的努力没白费! 安念迎着他激动的目光,扬唇而笑,把手里的成绩单递过去。 于路远双手在身上擦了好几下,确保手心没有汗水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上面的分数,凭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看完,但是他硬生生看了好几分钟。 “恭喜你,念念。” 安念朝他笑:“也恭喜你。” 他们夫妻俩同喜! 于路远眉眼带笑,缓和下来后,挨着安念坐了下来。 本来安念和于路远还想留赵校长他们在家吃一顿饭,他们推拒了。 姚滨政委就干脆说大家一起到外面去吃。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军区大食堂。 政委让大师傅用小锅炒了几个菜,几人坐下吃了起来。 —— 消息永远是传得最快的,安念他们吃顿饭的功夫,几乎整个军区的人都知道她考上大学了! 而且还是清大! 还是全国高考状元! 分数高达502分! 打破了记录! “不可能!” 乔曼婷震惊地站了起来,本来用两根手指捏着的骨瓷茶杯瞬间摔落在地,碎成了一瓣一瓣。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整个819驻地都知道了。人家云城中学的校长都亲自上门送奖金了。” 跟乔曼婷说话的是个长相稚嫩的女孩。 她只有一米的高度,长得非常玲珑可爱。 但是,那张漂亮稚嫩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成人才会有的表情。 冷漠、成熟、阴狠。 “乔曼婷,你应该尽快下决定了!安念的身份越高,她丈夫的地位就越稳!你也就会被她完全压在身下!” 随着她的话越说越多,乔曼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难道你想这辈子都被人嘲笑不如安念吗?!” “你闭嘴!” 乔曼婷脸色难看至极,双手在桌上猛地一拍,接着挥了出去。 端正摆在桌面上的茶壶被她摔了出去,直直朝着女孩砸过去!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杀意,右手倏地伸出,竟然稳稳地抓住了那个茶壶。 她的手指非常灵巧,顺着茶壶的外延转了一圈,很快卸掉力道。 “噗!” 轻微的声响后,那个精巧的茶壶又被安稳地放回了桌面上。 女孩坐上凳子,短小的双腿在空中晃荡着。 “你跟我生什么气……我可是过来帮你的……” 第217章 海中惊险!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曼婷看着她的脸,理智重新回笼,修剪得非常漂亮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这才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对不起,兮兮,是我太冲动了。” 被她称呼为兮兮的女孩眼中迅速划过一抹讥诮,却跟着笑了起来。 “没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别错过了最佳机会。过几天就是819部队的游泳大赛了,到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去。 那一天,是我们最佳的动手机会!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点,后面就难办了。” “我们这次一共派出了五个人,四个人都已经被发现,只剩下了我。以于路远的谨慎程度,发现我的存在只是时间问题。” 说着,她抬头看向乔曼婷。 “我要是被抓了,乔曼婷,你和你的丈夫也跑不了。” 乔曼婷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 “我知道。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完成了这次任务,你就会带我一起离开!” “没错,我会带你一起回我们的国家。你是我们的英雄,会得到重点嘉赏。” 她慢悠悠地点头,说出乔曼婷最想要的东西。 “到时候,你将拥有数不清的财富,花不完的钱,用不完的奢侈品! 你会成为上流社会的顶级贵夫人,甚至得到国王的加冕,和你在书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乔曼婷双手紧握,激动地微微颤抖。 她看过很多书,最羡慕的就是国外的贵夫人们。 她们能住在豪华的城堡里,拥有自己的仆人,每天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宴会,被所有人恭维。 那样的生活才是她乔曼婷应该过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穿个丝质旗袍都只能躲在家里,出门了就必须换上色调灰暗的套装。 每天吃得也很粗糙,还要她自己下厨做! 她的脸和双手都在日复一日的家务中,变得粗糙暗黄了。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乔曼婷眼中暴露出难以遮掩的、对财富和自由的渴望。 “好!我会加快进度!美容美发店已经笼络住了一群人,他们手里有不少资料,我都已经做好了备份。 现在只剩下你想要的军事布防图了,我已经有了计划,到时候你记得给我打配合。” 听她如此说,女孩立马高兴起来。 “没问题!” 乔曼婷一咬牙:“除此之外,我还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别说一件事了,就是十件八件,她都会答应下来。 乔曼婷说道:“杀掉安念!” 女孩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坐直身体:“好,我答应你!” 就算乔曼婷不提,她也打算在离开之前杀掉那个安念! 她最心爱的男人就是被安念害死的,要不是她恰好翻越围墙、拖延了时间,819部队的人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到! —— 时间很快就到了7月30号。 一大早的,整个军区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今天是休息日,除了常规训练就没有其他事情了,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放松日。 安念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先拿出自己选好的衣服穿上,偏紧身的衣服和裤子,再准备个袋子,里面放上外套。 等从水里出来了,直接把外套披上就能回家! 哦,再给自己扎个马尾! “完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念笑着打了个响指,转身出了房间,边穿鞋,边隔着围墙喊话。 “秀莲姐!暖暖!你们准备好没?” 隔壁传来胖丫稚嫩的声音。 “妈妈,是姨姨的声音!” “哦?她说什么了?” 季秀莲还在厨房里,闻言随口问道。 “她问我们准备好没有……” 胖丫啪嗒啪嗒地跑到围墙下,努力踮起脚丫子朝安念喊话。 “姨姨,我妈妈说,还没有……” 她说得磕磕绊绊的,可爱得很。 安念轻笑出声:“好,那你给姨姨开门,姨姨过来了。” “好~” 不一会儿之后。 “姨姨,你快进来~” “好好好,姨姨给你拿了糖果。” 安念被她拖着往里走,顺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把奶糖,弯腰塞进她的小肉手里。 “你买回来的那点奶糖都被胖丫吃完了吧?” 季秀莲在围裙上擦着手走出来,打趣她。 安念笑了起来:“我买了好几袋子呢,足够她吃到过年!” 季秀莲好笑地摇头:“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厨房里有刚蒸好的肉包,你快去吃。” 说着,她转身进了卧房,留安念和胖丫在院中。 安念干脆弯腰抱起小胖丫,去厨房拿了两个肉包,一个自己吃,一个撕下来喂给胖丫。 胖丫已经习惯被投喂了,一口一口地吃得可香。 她能长这么一身肉,靠的可是能吃和不挑食! 等胖丫吃完一个肉包,她妈妈终于换好衣服、梳好头发走出来了。 “肉包味道怎么样?” 安念朝她竖起大拇指:“味道好极了!” “哈哈哈,这是专门给今天准备的,等会儿装到饭盒里给男人们带去。” “念念,到时候,你帮忙分一下。” 安念点头:“可以的。” 一笼包子足足二十多个,季秀莲家的饭盒完全装不完,最后还是安念回家又补了几个饭盒,这才全部搞定。 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拎着衣服和包子,朝着海边而去。 一路上,碰到了家属区好多人,人群越汇聚越庞大,前后脚地走着,热闹得很。 “游泳比赛可是咱军区里最热闹的!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去凑热闹。” 安念听得连连点头:“看出来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大家都喜欢看身材完美的小哥哥。 —— 海边已经围出来一个专门的水域。 水域边缘漂浮着白色的泡沫,它们被绳子连接在一处,非常醒目。 除此之外,水域内也已经用同样的方法分出了赛道。 “看见没?赛道足足有两百多米长!游到终点后,还需要返回起点。” 季秀莲伸手一指,还在劝安念放弃。 “念念啊,这种强度的比赛除了那些常年生活在海边的,其他人可扛不住。” 说着,她看向安念,眼带担忧。 “自你来到咱们驻地,我就没见你下过海。” 女人们也会约着赶海的,但是安念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参加过。 她一般都是跟于路远一起下海,目的也是弄点海货回家。 咳咳,那些大闸蟹、石斑鱼、鲍鱼什么的可不是容易抓的。 这么高的成功率,他们夫妻俩自然要远离人群。 安念略有些尴尬:“其实我还是下过海的。这段时间也拉着元元教训过。” “是吗?” 季秀莲诧异地挑眉,“你试过一次性游泳五百米?” “嗯呢,试过了。”安念点头,“我感觉还行。” “那你挺有天赋的。” “哈哈,毕竟有一位顶级游泳教练24小时陪练嘛。” 只说话的功夫,海边已经聚满了人。 于路远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家媳妇儿,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朝安念跑了过去。 “念念。” 安念回头看向他,高兴地笑了起来:“早训结束了?” “嗯,刚结束。” 于路远点头,和边上的季秀莲母女俩也打了个招呼。 “念念,我先带你去热热身。比赛之前必须充分热身。” 季秀莲赶忙点头:“对对对,念念,你快去热身吧,等会儿就要开始了。” “好。” 安念把东西交给她保管,就跟着于路远走向了一旁。 热身完毕,团长和政委也过来了,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干脆地宣布比赛开始! 安念跑过去抽了个号码牌,是23号,一组比赛十个人,她排在第三组,还需要等待。 站在原地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手腕、脚腕,她转头看向于路远。 “元元,你吃肉包不?秀莲姐今天早上刚蒸好的。” “对,现在吃正热乎。” 季秀莲帮忙打开袋子。 于路远道谢后,从最上面拿了一盒。 “哎哟,哪来的肉包?!” 于路远刚打开饭盒,边上就窜出来一个人,眼疾手快地拿了一个。 “好吃!这肉包是念念包的吗?味道真好啊!” 廖明宴吊儿郎当的抬手搭在于路远肩膀上,朝安念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于路远瞥他:“叫嫂子。” “我就不!” 廖明宴笑嘻嘻的拒绝。 “我认念念做妹妹的时候,你还没打结婚报告呢。当然要以我这边的辈分算称呼,我要喊妹妹和妹夫。 是不是啊,妹夫?啊!痛!” 于路远忍无可忍,一肘子过去,直接击中他的胸腹。 廖明宴痛得弯腰。 安念在边上看得眉开眼笑:“廖大哥,你打不过他,就少招惹他。” 这不是明摆着找打么? 都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皮? 难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安念每次都觉得神奇。 她停下热身动作,弯腰拿出一个新的饭盒递过去。 “廖大哥,你吃这一盒吧,同一锅蒸出来的,都是秀莲姐一大早辛苦做出来的。” “谢谢秀莲嫂子。”廖明宴赶忙站直身体,礼貌道谢。 男人们早就饿了,包子三两口就一个。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第三组上场。 安念站在起点的浮板上,听见枪声后,跳了下去。 她游动的速度很快,姿势也非常标准,到了海中就如同一条漂亮的美人鱼一般,迅速向前。 很多人都从海中抬头换气了,她依旧在冲刺。 海岸边,廖明宴把手掌搭在额头眺望。 “嫂子厉害啊,一口气憋这么久。” 参加过游泳比赛的人都知道,第一次入水能往前滑动的越远,就越占优势。 于路远目光没有离开海面,注意力全部放在安念身上。 “她是挺厉害的,天赋型选手。” 廖明宴看向他:“别炫耀!” 于路远回视,笑了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大海中。 安念已经游出去两百米。 这个距离,从岸边看已经看不太清了,海水的深度也远远超过了安全值。 一个浪打过来,安念还往后倒退了些。 但是她一点都不慌,调整了自己呼吸,继续往前,只是眼角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朝她靠近? 安念疑惑地低头,海水的扭曲折射下,她只能看见一张小女孩的脸。 怎么有小女孩出现在这里?! 安念惊了一下,赶忙下潜,伸手想要帮助她。 一道冰冷的刀光却朝她划了过来。 安念及时地收回了手,避开了这一刀。 她是木灵根,是亲水的,但是水过多也会影响她的发挥。 在大海中,安念有些束手束脚,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了随着动作的加剧,她肺中的氧气消耗得更快了。 突然,安念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拉住了。 对方力气非常大,死命拽着她往下沉! 安念用力踢打,对方不为所动。 —— 海岸边。 于路远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朝着海边走了两步。 廖明宴疑惑地跟上:“老于,怎么了?” “有点不对,这么久了,念念怎么还不出来换气了。” 他现在的视野范围高于在场所有人,其他人看不清几百米之外的东西,他能看见。 廖明宴安抚他:“没事的,你自己刚才也不说安念现在游泳技术很强?她一口气能游出去很远,估计现在还不需要换气。” “嗯,希望是这样。” —— 海中。 安念的脸已经憋红了,她低头看向下面的女孩。 女孩仰着头朝她露出得意的笑。 那张稚嫩可爱的脸上,竟然透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狠。 安念有些无奈。 你别逼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会唇语,读出了安念这句无声的话语。 她脸上露出清晰的疑惑表情。 安念抬头摸了摸自己衣服内的吊坠。 下一秒! 一个巨大的木头架子出现在她身边。 女孩惊骇得瞪大双眼。 安念一手抓着木架的一角,用力一挥,木架子朝着她重重砸了过去。 即使有海水的缓冲,女孩依旧被砸了个正着,瞬间就白眼一翻。 安念收回木架,抓住她一只手提上来,右手在她脖子后面捏了捏,确保会晕很久,这才踩着水浮出海面! —— 岸边。 “营长,安医生已经浮出海面了!她摸到了终点,正在返回。” 作为营队里的千里眼,周云福同志被喊了过来。 查探了一番后,如此汇报。 于路远松了口气:“阿福,谢谢。” “营长,您客气了。安医生之前帮过我很多次呢……” 周云福憨憨地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也没有离开,开始跟着他们一起等待。 “咦?营长,安医生好像还拉着一个人……” 第218章 自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眉头倏地皱起:“我去看看。” 他朝着海边大步而去。 另外一头,安念已经拖着那个一米高的女孩来到了岸边。 “同志,这是怎么了?” 负责维持比赛秩序的军人迅速过来,伸手给安念帮忙。 “不知道,我游到终点时看见了她,顺手救了起来。” 安念敷衍地回答着,右手搭在木板上,用力一撑就爬了上去。 “念念!” 于路远来到她身边,手中拿着的外套打开披到她肩头,同时压低声音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安念用力按了下他的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政委和团长在哪儿?” 于路远眉峰微蹙,有些担心,还是引着她先去找人。 安念走出两步,转头说道:“同志,麻烦你把她带上。我们先去见团长和政委。” “啊……好的。” 军人愣了愣,本来打算把女孩放平拍背的,这下也不需要放手了,双臂微微用力,直接扛上了肩头。 一行四人朝着团长和政委坐着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有人看清了女孩的容貌,窃窃私语起来,被安念和于路远听了个正着。 “她是怎么了?” “像是溺水了……” “看着好小啊……好像还有点眼熟,啊!是不是乔曼婷家的那个外甥女?” “咦?你还别说,真的很像。” 安念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乔曼婷的外甥女? 这倒是让她得到了一些有效信息。 不过,乔曼婷有这么恨自己吗?恨到让她的外甥女来伏击自己? 安念看向耷拉着脑袋,随着军人的步伐一起一伏的女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年纪这么小的女孩,怎么能有那么重的杀心? —— 海边休息亭。 正和团长坐着说话的姚滨看见安念和于路远过来了,有些疑惑地放下茶杯。 “于营长?你们这是……?” 安念上前几步:“政委,我有些情况想要向您和团长汇报。” “哦?” 姚滨微微挑眉,视线在他们几人身上划过,转头示意警卫员都离开。 “好了,现在亭子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安念点头,说道:“政委、团长,刚才我参加游泳比赛,快游到终点时,这个女孩突然用刀袭击我。” 她拿出匕首,放到桌上。 “我在海里打晕了她。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想要麻烦您调查一下。” 姚滨和团长对视了一眼,表情齐齐变得严肃。 “安念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我们军区范围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团长说话时,姚滨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那把匕首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隔着手帕捏起匕首的手柄。 “这上面的纹路很眼熟啊……” 团长也看了过去,在看见纹路的瞬间,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 于路远看见时也怔了一秒。 安念疑惑地看向三人,问道:“这把匕首有什么问题吗?” 姚滨把匕首包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向软趴趴地躺着亭子的八角长凳上的女孩。 “安念同志,你能帮忙看看她的骨龄吗?” “骨龄?” 安念愣住了。 姚滨严肃地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骨龄!在看见她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异常。前些天,我偶然得到了一些机密消息。 有些国家会专门挑选侏儒做特工培养,他们身形矮小、面容稚嫩,追查的人很少会去怀疑一个[小孩]。 所以他们犯罪后,往往都能轻易逃脱,迅速融入人群中。” 安念听他说完,再看边上躺着的女孩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 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侏儒。 修真界,不管你原来是如何模样,一旦修炼到一定程度,都可以重塑肉身。 所以修真界很少见到长得不好看的人,多得都是俊男美女们。 “怎么样?安念同志?你会摸骨吗?我记得你师父是会的。” 姚滨笑着问,态度很是温和,还安慰安念。 “没事的,你不会就算了。等会儿去军医院做个骨龄检测也一样。” “我可以试试看。” 安念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立马抬头说道。 她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 “我看过很多相关的书籍,但是之前还真的从来没有上手过。” “那你去试试吧。”姚滨和团长都笑着点头。 “好!” 安念上前扣住昏迷女孩的手腕,习惯性地搭了一下脉搏。 她的脉搏跳得比常人更慢一些。 忽略掉其他,安念沿着对方的尺骨(肘关节以下、小拇指一侧的骨头)摸过去,摸过了桡骨和肱骨。 想要只靠手感摸出骨龄是绝对不可能的。 刚才姚滨说安念的师父乔永生可以,那也是他五十多年的经验积累出来的。 对于安念来说,只是按照书上写的“骨头的弹性、光滑度”这些,她识别不出来。 不过,幸好她是有金手指的人。 灵力直接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导而入。 于路远感觉到了能量波动,暗自叹了口气,更仔细地守着安念,生怕她会支撑不住。 灵力进入女孩身体后,迅速地沿着她的身体划过。 只需要通过灵力滋养身体时,对方身体的吸收程度就能初步判断。 想要让一段骨头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安念花费了足足30秒。 —— “怎么样?” 见安念已经放开了手,姚滨笑着问。 安念接过于路远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看向他们。 “经过我的判断,这个女孩的骨龄在26到32岁之间。” 骨龄和人真实的岁数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有些年轻人可能骨龄都磨损到五六十岁了,也有可能五六十岁的老人家骨龄只有四十左右。 但是他们都是成年人,这种大误差是很少发生在小孩身上的。 就凭这个女孩看着八岁的模样,却拥有了26到32岁之间的骨龄,她就绝对有问题! “果然是这样。” 姚滨转身朝在外面守着的警卫员招了招手。 警卫员小跑着来到他身边。 “小吴,你把她带到审讯室去,先关几个小时。” 小吴立马点头:“好的,政委。” 等女孩被带走了,姚滨这才朝安念安抚地笑了笑。 “安念同志,你今天立了大功了。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等我们这边调查清楚了,一定给你颁发功勋章。” “啊,这就不用了,哈哈哈,只要能帮到您,我就很开心了。” 安念喜滋滋地笑了起来,满脸的单纯善良。 “你呀,和你家于路远真的是天生一对。都有一颗对国家的赤诚之心。” “您谬赞了。”安念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起来。 “政委、团长,那我和安念就先走了?”于路远适时地开口。 姚滨点头:“你们去玩吧,今天很热闹,玩得高兴点。” “我们会的。” 于路远笑着回答,朝安念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了亭子。 —— “咦?刚才我获得第几名了?” 出了亭子,安念才想起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我虽然拖了一个人,但是速度绝对不慢呀!” 于路远被她问住了,他刚才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安念拉着他,往海边狂奔而去:“啊啊啊,我的决赛啊!” 等他们俩赶到海边时,正好开始决赛。 不得不说,安念的运气着实很好,刚才有大浪打过来,把浮在海面作为起点的木板给卷走了不少。 没办法,只能派人临时去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安念!” “到!” 安念把外套一甩,甩到于路远身上,她自己则动如脱兔,几步就窜到了发枪员身边。 “安念?” 安念用力点头:“是我!” “好,第五赛道!” “收到!” 安念拿到了自己的号码牌,朝着第五赛道跑去。 决赛没有出意外,她很快就游到了终点,又很快返回,竟然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获得第一名的是一位家住海边,从会走路开始就会游泳的军嫂。 安念觉得自己输给她,心服口服。 回家的时候,她喜滋滋地抱着一个红色的暖水瓶,这可是第二名的大奖。 “正好我们家缺一个暖水瓶。” 于路远走在她身边,见她高兴,自己也跟着笑,跟着点头。 “没错!” 季秀莲和丈夫一人一边的牵着女儿,看着前面两道年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感情真好。” 柳正辉侧头看她,眼神温柔:“我们感情也很好。” 季秀莲一大早起来蒸的包子已经被全部吃完了,剩下的就是空的饭盒,这些饭盒被整齐地放进布袋子内。 布袋子正被柳正辉拎在手中。 —— 曼婷美容美发店。 乔曼婷在二楼最内侧的包间内焦急又激动地走来走去。 她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是她不想坐下来,而是坐不下来,她太激动了。 “过了今天,我就能走上人生巅峰!我会成为最让人羡慕的贵夫人。那些低贱的女人们只能仰望我……” “特别是安念,她凭什么骄傲?!不就是乡下来的!” “会读书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穷得要死,只能在这个破败的国家过着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她越想越高兴,双手神经质地扭在一起。 “扣扣扣。” 乔曼婷正说的高兴,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什么事?” 她的语气很冲,外面的人胆怯地停顿了一下。 乔曼婷不耐烦地吼道:“赶紧说!” “曼婷姐,是赵老板他们来了……” 乔曼婷眉头微皱,环顾四周。 这个包间是赵老板他们的专属地,也是整个曼婷美容美发店装修最好的地方。 同时…… 它也是唯一一个有暗道的地方。 她还要在这里等兮兮。 她们最初的计划是从暗道里离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以失踪定论。 但是现在,乔曼婷还没有等来兮兮,就先等到了赵老板他们。 “他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门口的人回答:“不知道,但是他们喝了不少酒,在一楼就闹开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 “好什么呀?小美人?让赵哥我亲一口……” “啊!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乔曼婷在包间内,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混乱声。 她暗自咬牙,狠狠跺脚。 左右看了看,赶忙脱下身上的衣服。 为了方便逃跑,她进包间后就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打了补丁的衣服,现在只能临时换成自己的套装。 “砰!” 乔曼婷心下微惊,立马加快速度,她衣服的扣子还没扣上呢! 赵老板带着两个兄弟冲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她胸口露出的一大片雪白肌肤。 他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赵老板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乔老板……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你说巧不巧?竟然正好撞见你换衣服。” 乔曼婷脸色微微发白,强行压下心慌,侧着身体扣扣子。 “哎呀,别啊!就这么着,多美呀!” 赵老板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几步就冲到了她面前,伸手一探,直接摸到了她的胸口。 “啊!臭流氓!” 乔曼婷气得脸颊通红,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包间内响起。 挤在门口的男男女女们齐齐愣住。 赵老板摸着自己的左脸,大拇指划过唇角,在指腹上看见了一道血丝,顿时怒火上涌。 “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你这个店真正做的什么生意,你真当大家都不知道呢?!” 说着,他直接上手,用力揽住了乔曼婷的身体,把她扣进怀中。 “放开我!” 乔曼婷死命挣扎。 但是,她哪里是身形高壮的男人的对手,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喝了很多酒,已经彻底上了头,失去了理智。 她纤细的身体在男人怀里转了个圈,整个背部都紧贴上男人的胸膛,双手被他单手扣住,衣襟直接被扯开! “啊!” 白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剧烈起伏的胸口荡出让男人口干舌燥的弧度。 赵老板朝门口瞥了一眼,冷声道:“都滚出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男人赶忙退了出去,同时也把其他人挡了下来。 “砰!” 包间的门重新被合上。 “别走!” 乔曼婷绝望地呼喊着,声音却被扼住了,整个人被扑倒在旁边的按摩床上。 男人灼热的粗喘声就响在耳后,动作粗暴,毫无怜惜。 第219章 自受!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混乱中,一道凌厉的男声在众人身后响起。 狭窄的走廊上,曼婷美容美发店的工作人员齐齐回头,看见了一群军人。 他们刚开始是害怕,接着就激动起来。 “军人同志!你们赶紧去救救我们的老板!她被人关在包间里了!” 头发凌乱的小芳拨开众人,快步来到最前方,对着领头的廖明宴焦急地说道。 “我们老板就住在819军区的,是军嫂!她丈夫是罗营长!” 廖明宴眉峰狠狠一皱,右手往前一挥。 “我们走。” “是!” 小芳高兴起来,转身:“我给你们带路!” “快快快!都让开!别挡着路!” 小芳在店里是有些地位的,乔曼婷很器重她,店里的员工一见她,立马闪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跟着赵老板一起过来的两个男人本来醉醺醺的,一看情况不对,脑子瞬间清醒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乖乖闪到一旁,如同两只鹌鹑。 廖明宴走到包间门口,隔着木门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他脸色难看,抬脚猛力一踹! 包间内。 赵老板正压在乔曼婷身上,为温软的触感迷醉,手往下伸,想要脱下她的裤子。 门突然被踹开,他愤怒不已。 赤红的双眼瞪向包间门口。 “我是哪个小瘪三敢坏老子的兴致?!” 等他看清廖明宴身上穿着的军装,瞬间消音,脸上表情僵住了,本来强行按在乔曼婷身上的手也软了、松了。 乔曼婷趁机从他身下滚了出来,双手死死拽着自己胸前的衣服。 她的上衣扣子已经全部被扯掉了,现在全靠双手拢着,要是稍微松开,就会暴露出里面的内衣和遮不住的肌肤。 她惊魂未定地缩在按摩床床尾,身体蜷缩着,只露出一颗脑袋盯着包间门口。 赵老板粗喘着,眼神游移不定。 “是廖长官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廖明宴脸色铁青,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边上扯下一条宽大的毛巾,把它抛给乔曼婷。 “赵钢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强迫妇女是要被枪毙的!” 赵老板,全名赵钢铁,家里是祖传的工人,三代人只出了他这个男孩,几乎是全家供养他一人,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自从个体户开始后,他跟风赚了不少钱,摇身一变成为了赵老板。 其实最主要的来钱路子是倒卖货品单,简称批条。 现在是卖家市场,个体户想要做生意拿货,必须先搞到批条,才能去工厂付钱提货。 倒卖批条来钱很快,还没什么成本。 这样的好日子,赵钢铁已经过了半年多了,财富积累过快,他整个人飘得厉害。 陡然听见廖明宴说要挨枪子,赵钢铁直接愣住了,磕磕巴巴起来。 “哪有这么严重……” “不严重?” 廖明宴冷笑,上前两步直接扣住他,随手从身上扯下来一根绳子,捆住他的双手。 “那你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 “唉唉唉!廖长官,别这样啊!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跟乔老板私下说说话!” 见廖明宴来真的,赵钢铁有点急了,边大声喊冤,边朝乔曼婷的方向死命伸脑袋。 “乔老板!你赶紧跟廖长官解释一下啊!” 乔曼婷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眶还是红的,直勾勾的看向赵钢铁,一言不发。 赵钢铁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嘴角却忽然上扬。 “乔老板,我可是你这里的常客……每个月都要消费好几百块的……” 乔曼婷身体颤抖了一下,和他四目相对,从他眼中看见了赤裸裸的威胁。 要是自己再不开口帮赵钢铁说话,他绝对会把店里的秘密都抖出来。 到时候…… 别说是离开云城、远走高飞去过好日子了,估计她乔曼婷要把牢底坐穿! 乔曼婷这段时间一直在装聋作哑,好像自己是一家正经经营的美容美发店。 但实际上,这家店早就按照兮兮的要求,变成了一家专门收集信息的地方。 男人的嘴在什么时候最松? 要么是酒桌上…… 要么就是床上…… 乔曼婷眼神微动,扶着床起身。 “廖副营长,我没事。刚才我们是在正常聊天……” 廖明宴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确定?” 乔曼婷用力点头:“我确定。” 说完话,她又略带疑惑地问道:“廖同志,你怎么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一点小事。” 廖明宴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笑着对乔曼婷说道。 “我们回驻地再说吧?” 乔曼婷想了想。 她在店里等了这么久,兮兮都没有过来,也确实需要回去看看。 眼神瞥了眼赵钢铁。 而且,她也怕再在这里呆下去,等廖明宴等人走了,这个赵钢铁又会犯浑,到时候也没人能再来救她了。 “好,廖同志,我跟你一起回去。稍等一会儿,我换身衣服。” 有廖明宴在这里,赵钢铁和他的兄弟们都不敢造次。 乔曼婷拢着毛巾出了包间。 小芳赶忙扶住她。 “小芳,你有备用衣服吗?借我一套。” “好的,乔姐。” 私底下,小芳都称呼乔曼婷为乔姐。 两人搀扶着走远,远离人群后,小芳这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 “乔姐,我们店这样发现下去不行……要么我们把二楼关了吧?” 乔曼婷其实也如惊弓之鸟,但是转念一想,她马上就要远走高飞了。 “不用,赵老板只是喝多了……” 小芳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看见她的表情后,又忍下了没有再多说。 —— 赵钢铁被放开了,出了包间就带着自己两个兄弟快步离店。 他的两个兄弟直到走出店面好几百米,这才敢大声说话。 “赵哥,你真牛逼啊!竟然能从廖明宴的手里跑出来!”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赵哥我是谁!” 赵钢铁吹牛不打草稿,右手大拇指都快指到天上去了,只是手腕上的那道红痕着实打脸。 “赵哥,那个乔曼婷真不识好歹,你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另外一个兄弟也开始点火。 赵钢铁酒气还未散,被他如此提醒,立马回想起了刚才那滑腻的触感和温软的娇躯。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 “她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 乔曼婷换好了衣服,跟着廖明宴等人回了军区。 “廖同志,你想跟我说什么?要不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 进了军区范围,廖明宴就懒得做戏了,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 两个军人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把乔曼婷给扣住。 乔曼婷惊讶得瞪大眼睛:“廖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抓我?” “等到了审讯室,你自然就知道了。” 廖明宴面无表情。 “带走!” “是!” 乔曼婷愣了好几秒,心跳突然猛地加快。 兮兮今天没有如约而至。 或许并不是因为她迟到了…… 而是因为她被抓住了…… 不! 不可能的! 兮兮身手非常好!也很擅长伪装! 怀疑所有人都有可能,就是怀疑“八岁”的兮兮绝对不可能! 冷静! 冷静! 乔曼婷的指甲狠狠扎入自己的掌心,剧痛让她勉强冷静了下来。 “廖同志,我们家老罗也在团长那里吗?” 问具体的消息,以廖明宴的谨慎是绝对不可能透露的。 但是,如果是问自己的丈夫,或许,他能够有只言片语。 廖明宴看向她,语气平静:“不清楚。” 乔曼婷瞬间泄气,不再多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被带走了。 —— 几天后。 安念拿到了自己的勋功章! 很重的一枚,放在掌心沉甸甸的。 她高兴得不行:“这是我第一次拿到勋功章!元元,你把锤子和钉子找出来给我!” 于路远见她已经开始搬椅子,有些好笑。 “你是想要把它挂起来?我来给你帮忙。” 安念推拒:“不要,我自己来。” “成!” 于路远把锤子和钉子递过来,一手扶着椅子,一手虚虚托着她的腰。 安念选了个靠近于路远那些奖章大约几厘米的位置,钉入钉子,把自己的勋功章挂了上去。 她细心地调整了一下,然后转身,跳下椅子。 推开于路远的手,小跑着到了几步之外,欣赏了一会儿。 “以后这面墙就是我们的荣誉墙。” 于路远笑着点头:“可以呀,等你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也贴上去。” “大学里也有三好学生的奖状吗?”安念非常感兴趣,“那我一定会拿到的!” “我相信你。” 随着勋功章一起来的还有乔曼婷和兮兮的消息。 具体的事情,姚政委没有说得太清楚,只是透露了一些,那个兮兮果然和境外组织有关系。 乔曼婷被她忽悠得不清,竟然想跟她一起走。 他们审问之后,对方毫不隐藏地就直接说了,带乔曼婷出境后会直接卖掉她。 不管是整个卖,还是拆分卖。 乔曼婷亲耳听见了这句话,整个人直接疯魔了。 “唉,罗营长挺惨的……” 于路远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嗯。我种的茶叶又冒新芽了,等会儿我们去采下来呀。” “好,我帮你翻炒。” 安念眉眼弯弯,抓住他的大掌把玩着。 于路远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念念,你的空间里放一个哑铃吧。下次砸人可以直接扔出去,比木架子管用。” “哈哈哈,好的呀。对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吧?” 安念问的是那个“八岁”兮兮的口供。 于路远压低声音,说道:“没有,她说自己记不清楚了。” 安念轻轻舒了口气:“幸好我给她催眠了一下。” 读取记忆和抹消记忆,是修真界大能惯用的,安念上辈子也属于大人物之一,自然熟悉得很。 安念现在等级非常低,消耗所有灵力,也就只能模糊掉几秒钟内的记忆。 这也是她敢在海里直接拿出木架砸人的底气所在。 —— 7月随着游泳比赛的落幕而过。 8月在清大的录取通知书到来时,热闹了一阵。 好像转眼就到了9月,安念和于路远重新打包行李回到了京城。 他们的四合院依旧漂亮、宁静,院中的树长得郁郁葱葱,叶子一点都没有要发黄的迹象。 “你们一走就是大半年,院子我时常会让人过来看看……” 公二胡同的梁主任依旧非常热情。 安念在离京之前曾经托她照看一下自己和师父的院子。 梁主任和乔永生是老熟人了,之前也得到过安念不少礼品,还和李玉梅一起练过气功。 “谢谢梁姨,多亏了有您,不然我这个院子还不知道会破败成什么样呢。” 安念笑呵呵地挽住她的手,亲昵得很。 他们夫妻俩刚从梁主任家出来。 过去拜访的时候,送了不少礼,包括京城这边很少能吃到的海鲜和一些港城才有的巧克力、糖果等。 把梁主任的小孙孙哄得蹦蹦跳跳。 “跟梁姨客气什么。” 梁主任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把安念之前托她保管的钥匙还给了她。 “你们夫妻俩刚回京,肯定有不少东西要收拾。我这就先走了,你们有事直接去街道办,我今天都在那里。” “好嘞,梁姨慢走。” 安念朝她挥了挥手,等梁主任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角,这才关上院门。 内院,于路远已经把手里的行李都放了下来,拿起了扫帚打扫卫生。 “我也来帮忙!” 安念拧了毛巾,也开始擦拭灰尘。 京城最大的缺点就是灰尘大,空气湿度又低,房子几个月没人住,积累了厚厚一层灰。 忙碌了好久,锅里的水烧了五六锅,他们俩才把房子整理好。 狠狠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安念拉着于路远去学校报到去了。 清大的报到时间有足足九天。 按照惯例,前三天是本市和周边城市。最后三天是给偏远地区的学生赶路用的。 安念自觉自己是本地人了,选了第一天去报到。 她是第三批统招大学生,学校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报到的地方都安排了人接引。 流程走得非常顺。 她分到了女生宿舍三栋303。 被子、铺盖等都由学校提供了,安念领完东西,于路远帮她送到宿舍内。 她竟然是第一个进宿舍的。 “幸好床架子上都贴了名字,不然我的选择困难症就要犯了。” 安念笑了起来,在靠近阳台的床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宿舍内一共四张床,都是上床下桌,加上外面还有一个可以晾晒的阳台,配置可以说是非常顶了。 第220章 直接上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你在下面呆着就行,我来!” 于路远说完,直接翻上了架子床。 他力气大,被褥一次性就拎了上来。 擦拭完床铺后,晾一会儿就能直接铺上了。 京城的干燥在这种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两人同步干活。 很快,宿舍的地,安念已经扫完了,阳台也整理了一遍,最后只能坐在下面,仰着头和床上的于路远说话。 安念闲适地坐在凳子上,素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包瓜子。 边磕着瓜子,边笑着说道。 “等会儿我们去紫荆园吃饭吧,入学必备小册子上面说紫荆园的饭菜最好吃,里面有八大菜系可供选择。” “可以。” 于路远做事很利落,短短的时间,被套已经弄好,用力一抖,直接顺着展开,再叠好,就是一个豆腐块。 豆腐块的每一个角都非常直,在部队里也能被评为优等! 安念看着好笑。 等会儿这个被子要是给宿舍的其他人看见了,一定会震惊到。 “念念,床铺我已经弄好了,你来看看?” 于路远朝她招手。 “好嘞!” 安念一跃而起,双手扒在床栏杆上,从左扫到右。 然后,煞有介事地点头:“很好,很好,给你一百分。” “你呀。” 于路远无奈地笑了,用力揉了把她的头发。 “这个床很小,我都怕你睡着睡着翻下来。” “不至于吧……” 安念探了一下栏杆和床单之间的高度。 “这里可是有足足十公分呢,我肯定翻不了……” “是吗?”于路远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晚上睡觉,在我身上翻来翻去可是娴熟得很。” 安念耳根一红,瞪眼:“你胡说!” 于路远哈哈大笑:“好好好,是我胡说,我们家念念睡觉可端正了。你让开一些,我要下去了。” 安念嘟了嘟嘴角,让开位置。 于路远撑着床边,轻巧地落地。 “你宿舍的人今天可能还来不了,咱们晚上还是在家里睡吧?” 安念看了看,点头:“行!反正已经报到了,不耽误后面上第一节课就没问题。” 报到后出校园是要和学校报备的,安念和宿管阿姨说了一声。 宿管阿姨很是负责,还专门到303宿舍看了一眼,这才在安念的申请外出的条子上签名。 —— “走,我们逛逛校园。” 出了宿舍楼,两人并肩走在清大的小院内。 清大占地面积非常大,逛一圈下来就花费了好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内,安念看过了近春园、水木清华,也吃到了紫荆园大师傅的拿手好菜。 嗯…… 紫荆园的大师傅挺多的,毕竟有八大菜系嘛。 安念率先点了自己最爱的红烧肉。 “食堂的采购员真会选!他们买的猪肉绝对是土猪肉!妈之前说过,肉质软嫩厚实的才是正宗的用米糠和猪草养出来的土猪。” 安念走在路上,依旧在回味刚才吃到的美味。 于路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耐心地听她说话,附和地点头。 “下次可以再买,清大的食堂很实惠。” “是的!好便宜!” 安念眼睛亮晶晶。 “一份红烧肉竟然只要五毛钱。” 随着市场的放开,国营饭店已经不是唯一能吃到大菜的饭馆了。 华国人向来很会做吃食,在计划时期,好的手艺人都没有机会展现自我,现在却已经开始百花齐放。 安念在外面也吃了不少,味道是挺好的,价格也挺实惠,只是跟清大食堂的价格相比,那就又贵了几分。 “反正咱家的钱都在你手里,你想吃了,直接充钱就行。” 安念微微挑眉:“你是在暗示我多给你些零花钱?” 于路远轻笑出声:“如果能加一点也很好。” 他现在每个月的零花钱在二十块左右,每次都花不完,月末了还能给安念买点小礼物。 安念傲娇的仰头:“那行吧,给你涨十块。” “谢谢夫人!” “哈哈哈。” 夫妻俩相视而笑,眼中都是对彼此的爱意。 —— 安念嘴里说着等开始第一堂课了再赶回学校,实际上,她还是提前一天来到了宿舍。 隔着宿舍门,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咱们这位室友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明天就要上课了,她竟然还没到。” “还是到了的吧,我看她的行李都堆在宿舍了。” “但是她也没有铺上啊,就这么堆在凳子上,好奇怪。” “……” 安念眨了眨眼,有点疑惑。 她不是铺好床铺了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安念敲了敲门,这才把钥匙插进锁眼、拧动。 门开时,303宿舍内静了一秒。 “你们好。” 安念朝房内的三个人笑着打了声招呼,视线率先往自己的床铺看了过去。 床铺上坐了一个人。 再看看她屁股下的床单,是粉色的,和安念领来的完全不同。 安念懵了一瞬。 “你就是安念吧?” 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刘海有些卷曲,耷拉在额头,显出几分精致。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想跟你换一个床位。” 说着她伸手一指门边的床位,“那是我的床位,你就睡那儿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提前跟你打声招呼的,但是你一直不在宿舍,我就擅作主张了。” 坐在凳子上、刚才还在讨论这个问题的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一言难尽。 她们原来还以为是安念不拘小节,把床单被褥直接扔在桌上就跑了呢。 原来竟然是康玉洁把人家的东西直接扒了下来,随意扔在了桌上啊。 这件事她们俩都好奇地说了好几回了,康玉洁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及过…… “安……安念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303寝室。” 靠坐在一处说话的两个女生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看向安念。 其中扎马尾的女孩还朝安念走了过来:“我来帮你铺床吧。” 安念深吸口气,笑着拒绝了马尾女孩的好意,大步走向阳台的床位。 康玉洁盘腿坐在床上,和安念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就接着低头修剪自己的指甲了,根本没有把安念放在眼里。 等安念来到她床边,她这才慢吞吞地放下手里的指甲剪。 “你爸妈应该是军人吧?我前几天到宿舍的时候,看见你床上叠着的豆腐块了。 我也是大院的孩子,之前从来没有在大院里见过你。你是外地来的吧?” 她俯视着安念,脸上笑意轻慢。 “你爸妈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能帮他们再往上走一走呢,我爸爸可是……啊!你要做什么?!” 安念懒得听她废话,扯了个凳子,直接站了上去,扯住康玉洁的胳臂就把她往下拽! 瞬间! 康玉洁的半个身体就悬空了! 她的双腿翘了起来,无助地蹬在墙壁上增加摩擦力。 安念冷声道:“你爸爸是谁,我不想知道!但是,这个床位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她这种一言不发直接上手的暴脾气,把剩下的两个女孩吓住了! “唉唉唉!安念同学!别冲动!” “是啊!都是室友,以和为贵!以后我们还要相处四年的!” 她们两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嘴里喊着“以和为贵”,实际上却并没有去扯安念,更多的是张开手臂,防止康玉洁真的摔下来。 “我这人向来就是以和为贵。” 安念收回本来想格挡两人的左手,开始专心对付康玉洁。 “啊啊啊!安念!你给我放手!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大家都是无产阶级,是平等的。你怎么对我的铺盖卷,我就怎么对你!” 安念在三人惊骇的目光下,跳下了凳子,被她用力拽着的康玉洁也随之摔了下来。 “啊啊啊!救命!” “别喊!我们已经接住你了!” 被她横着压在身下的两个女孩脸憋得通红,好一会儿之后才七手八脚地把她放了下来。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安念把床铺上的东西扯下来扔地上,重新把自己的床单被褥放上去。 烦死了!明明元元都替我整理好了! 现在我还要自己弄一遍! 安念气鼓鼓,爬上床,忍着气把床单抖开。 床单上面都有灰了。 被子也不能盖了! “安念!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让辅导员和宿管过来!” 康玉洁恨得不行,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气急败坏地穿好了鞋子,朝着宿舍门口狂奔而去。 她不是不想跟安念直接一对一地打一架! 实在是她打不过啊! 就安念刚才拽着她胳臂,强行把她拽下床铺的力气,她冲上去一对一,那就是找打! 303寝室的门被猛力合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外面已经有好奇的学生探头探脑,只是现在还说不上多熟悉,否则肯定有人来串门。 八卦这种东西在学生宿舍内,比期末考的真题还吸引人。 “安念,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 马尾女孩踌躇着开口。 安念勉强把床铺好,用力拍打着上面的印子。 闻言,抬头看向她:“不知道,她来头很大?” “额……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瑶瑶,我和康玉洁是同一个大院的。 我们院住着的都是军工系统内的……嗯,算是有些权利的人吧。” 李瑶瑶捡着能说的说,很是委婉。 “她在我们大院里也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经常带着一群人打群架。她在男孩堆里的人缘很好,兄弟们很多……” 安念眉峰微动,看向她:“你是想说,她会带一群人来围殴我?” 李瑶瑶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大院里的这一代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打起架来真的是下死手,偏偏家长们也是野蛮生长起来的,并不觉得如何,只要不出人命,都是锻炼。 安念朝她笑了笑:“没事,只要他们敢来,我都不怕。” “可是你毕竟只有一个人……” “是啊,安念,你要不等会儿跟康玉洁道个歉?”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一个女孩如此提议。 安念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朱小芸,也是京城人,只是偏远一些。 这么算下来,这个宿舍内竟然只有自己一个外地人。 不过安念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能融入就融入,融入不了就慎独呗,她向来不怕独处。 修真人士,闭个关就是几十年,要是害怕独处,安念早就死在修炼路上了。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床单、被套没法用了,我要换一套。” 实在忍不了,安念花了点时间把床单、被套都扒了下来。 “我来帮你拿。” 李瑶瑶见她要抱着东西下梯子,赶忙上前搭把手。 “谢谢瑶瑶。” 见她喊得亲切,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连带着生自己的气,李瑶瑶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双手把床单被套抱得更紧了些。 “我们楼下就有洗衣池,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吧。我帮你一起洗,这样能快很多。” “我也一起!” 朱晓芸跟着举手,在安念她们看过来时,脸颊微红。 “三个人干活能更快。” “哈哈哈,好呀!”安念眉开眼笑,觉得这个宿舍也不是不能呆的。 李瑶瑶也跟着笑:“京城干燥得很,咱们洗好了晾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能用了!” “对对对!念念,你有备用的床单、被套不?没有的话,我这里给你一套。 我刚从家里带来的,是新的!我妈妈专门给我做的!为了庆祝我考上清大。” 朱晓芸说着就跑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淡蓝色的床单被套。 “你看看这个样式,你喜欢不?是我自己选的花色。” 被安念和李瑶瑶两人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捧在手里的床单更往前递了递。 安念笑了起来:“很漂亮的花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先用你这套了。” “不介意!你用着吧!” 其实安念空间里还有好几套备用的床单、被套,但是她看出来了,朱晓芸的性格是偏内向的那种。 她好不容易热情一回,安念要是拒绝,之后估计她就会缩回自己的蜗牛壳里很久很久。 “谢谢你,晓芸。” 安念接过她的床单、被套,正想转身回自己的床位,宿舍门就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门被从外面打开。 “张导员,就是这里!” 康玉洁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 随着张导员的到来,周边好几个宿舍的学生们都好奇地走了过来。 安念眉头拧了拧,不太高兴。 张导员是位年约三十的女士,她鼻梁上架着厚重的镜片,很有知识分子的风采。 她进入房间后,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才看向安念等人。 “你们这是要出去?” 第221章 解决!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张导员!”李瑶瑶和朱晓芸异口同声地和她打招呼。 李瑶瑶凑近安念,小声道:“昨天张导员给我们开了个会,你不在……” 原来如此,难怪她们都认识。 安念暗自点头,朝张导员笑了笑。 “张导员好,我是安念,第一天就过来报到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昨天开了班会。” 张导员笑着摇头: “没事,昨天就是见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就聚了一次。 安念同学,你的床铺好了吗?昨天我过来的时候,你的东西都还堆在凳子上。” 安念抿唇:“我报到的第一天就按照学校贴的名牌把床铺好了。” “嗯?” 张导员诧异地挑眉,“你的名牌不是贴在这里吗?”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靠近门边的床位,伸手揭下上面贴着的纸。 “上面还写着你的名字。” 安念眼睛眯了眯,宿舍内四张床,只留了这一张贴纸,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安念同学,可不能因为想要靠窗的床位就使手段呀。” 张导员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严肃地看向安念,带着老师训斥学生的威严。 安念挺直腰板,平静地回视。 “我的名牌最开始不是贴在这儿。刚才康玉洁同学自己也承认了,她趁我不在宿舍的时候,把我的东西强行挪了个位置。” 一旁听着的康玉洁暗自咬牙,为自己刚才嚣张到不过脑子的话懊悔不已。 张导员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似乎非常无奈。 “我们要看证据说话。安念同学,学校不允许私下换床位,念在你是初犯,赶紧和康同学把东西换回来。” 康玉洁得意地笑了,看向安念的眼中带着浓浓的鄙夷之情。 李瑶瑶看着面前的导员和康玉洁,只觉得一阵恶心,郁气哽在心口。 想起爸妈送自己来学校时说的话,她勇敢地上前一步。 “导员!我能给安念同学作证!刚才康玉洁亲口承认,是她擅自把自己和安念的床位调换了! 她还挺得意的!就坐在上铺,居高临下地让安念把自己的被子收好。” 朱晓芸见她开口说话了,作为京城大妞的脾气也涌上心头。 “导员,我也能给安念作证!” 张导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短短时间,这个安念已经把宿舍里剩下的两个人收服了!这下可不好办了! 她侧头扫了眼怒火中烧的康玉洁,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是这样啊……但是你们两方人说的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哪方是真实的了。 为了不影响你们宿舍的团结,床位之争就交给命运来决定吧?” 张导员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看似公正地说道。 “我写两张纸条,安念和康玉洁两位同学随机抽取,抽到哪个床位,就定哪个床位吧?” 这是典型的和稀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导员知道不可能按照康玉洁之前设定的那般发展。 她提议抽签,其实是从安念那里硬生生拽过来了50%的概率。 “你们没意见吧?” 她笑着看向在场的四个女孩。 李瑶瑶和朱晓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她们。 “安念同学,你先来抽?” 张导员已经写好了纸条,叠好后拢在掌心晃了晃,再摊开,递到安念面前。 安念很不开心。 她有些纠结,第一次来到清大,第一次见到导员,按理说是应该给她一个面子的。 但是,她心里难受。 太憋屈了! 凭什么?! 张导员微微挑眉,催促道:“安念同学?” 安念没有说话。 张导员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非常无奈。心里却在得意,就知道现在的小姑娘经不住事儿。 “那康同学先来抽吧?” 康玉洁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暗示,笑了起来。 “好呀!” 她伸出手去,随意地抽了一张纸条。 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上面赫然写着:二号床。 正是靠窗的床位! 一号四号靠墙,二号三号靠窗。 同样是靠窗,二号床又比三号床更好上几分,它有一半的床头就压在窗户边,光线极好。 张导员跟着打开剩下那张纸,纸上写着一号床。 她无奈地看向安念:“安念同学,你看,这都是命。” 安念突然笑了起来,她本来就长得漂亮,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不笑的时候还带着些高冷感,笑起来却突然有了明艳妩媚的气息,是那种女人看见都会闪神几秒的美貌。 这么一笑,宿舍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她。 迎着众人的目光,安念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说道。 “不好意思,张导员,我向来不信命,更别说是你做过手脚的【命】。 本来我对睡哪里并不在意,但是既然二号床是学校随机分给我的,那它就是我的了! 不管谁来说情都一样…… 二号床,我不换!” “你!” 张导员没想到她骨头这么硬,维持了很久的温和瞬间就破功了。 “安念同学,你别胡搅蛮缠!本来你的名牌就贴在一号床上!我是想给你留点面子,这才提出让你们公平抽签!” 言下之意是,别给脸不要脸! “事实就是事实。我相信清大这么大一个学校,做事都是有规矩的,除了在床位上贴了学生的名牌,肯定还有分配时的文件留底。” 安念思路非常清晰,直接戳破张导员之前故意含糊过去的证据链。 “既然你们要闹大,那我们就直接去找学校领导吧。” 一听她要把事情上升到领导层,张导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捏着抽签纸条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康玉洁也慌了,赶忙转头看向她。 张导员迅速冷静下来:“安念同学,谢谢你提醒我。你不说,我都忘记学校的宿舍分配是有存档的!我这就去找一下,找到了再跟你说。” 说完后,她还镇定地嘱咐了李瑶瑶和朱晓芸,让她们帮安念把床单被套清洗干净,这才转身离开了303宿舍。 “导员……” 康玉洁瞪了安念一眼,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等她们走了,李瑶瑶这才疑惑地开口。 “这个张导员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晓芸抿着唇,低声说道:“我觉得她和康玉洁是一伙的……” “晓芸很敏锐。”安念赞赏地看向她。 朱晓芸害羞地抿唇,嘴角露出小小的弧度。 李瑶瑶想不明白:“算了,懒得想那么多。念念,我带你去洗衣池吧。” 安念笑着点头:“好。” 跟着她们俩,安念看见了洗衣池,那是并排的配置,水龙头在中间,“非”字型排列,两个“非”字就是四排洗衣池,占地面积不算大,却能同时容纳八十个人洗衣服。 “是不是很方便?我很喜欢这个设计,回家后一定要让我爸妈也弄上。” 李瑶瑶很是高兴。 “相比于洗衣池,我还是更喜欢洗衣机。” 安念并不想自己手洗衣服。 他们家的衣服,大件的都是元元洗,小件的她随便搓一搓就好了。 反正,无比想念在M国见到的洗衣机,真的非常好用。 想念程度和吹风机划等号。 等有条件了,安念肯定是要全部都配置上的! “洗衣机啊?我只在录音机里听到过,念念,你见过吗?” 朱晓芸很好奇。 安念点头:“见过,很好用!就是国内现在还买不到。” “真可惜……” “不过就算买得到,我们也买不起吧……肯定超级贵的……” 三人说着话,很快就把东西洗好了,拎回宿舍阳台晾晒起来。 安念爬上床,重新整理床铺,套上了从朱晓芸那里借来的三件套。 —— 另外一头。 张导员回办公室后,翻出了宿舍床铺的分配表。 随机分配的床铺也是多重记录的,导员手里有一份、宿管阿姨那里有一份,以清大的严谨程度,说不准档案室或者什么地方还有备份。 康玉洁凑到她边上,看着上面写着的床位信息,撇了撇嘴。 “怎么就把那么好的床位分给她了?” “都是随机的。同样是二号床位,在303可能是最好的,换到302就未必了。” 张导员合上文件夹,看向她。 “小洁,你下次别那么冲动。” 如果不是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以高傲的态度对待安念,也不会给303宿舍里的其他人落下证据。 甚至,如果不是康玉洁脾气差,说不准安念都会默认下换床位的事情。 康玉洁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知道了,嫂子。” 嫂子两个字出口,张导员本来严肃的脸庞突然就放柔了。 她笑了起来,伸手拍拍康玉洁的肩膀。 “你放心,嫂子会护着你的。你要不要换宿舍?嫂子也可以给你安排。” “不用了。”康玉洁摇头拒绝,“嫂子,这次已经很麻烦你了。” 张导员暗自松了口气:“行,那你就安心在303宿舍住着,要是她们三个人敢联合起来欺负你,你随时来找我。” “嗯!谢谢嫂子。嫂子,你放心,我肯定会在妈面前多多给你说好话的!让你能早点嫁给我哥。” 康玉洁笑呵呵地挽住张导员的手臂,亲昵极了。 她嘴里说的轻松,敛下的眉眼却暗沉一片,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张导员被她哄得见牙不见眼:“你呀,嘴巴就是甜。” —— 傍晚时分,安念三人吃完饭回宿舍,康玉洁已经在一号床上坐着了。 看见三人回来,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笑了起来。 “你们回来了?要不要尝一点我妈妈给我做的牛肉干?” 说着,她趴在上铺栏杆上,把一个玻璃罐子凑近三人。 “你们吃呀!” 见三人没有动静,康玉洁催促道。 “安念,真是对不起,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是我在家里被爸妈宠坏了,到宿舍后直接朝着最好的床位过去,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你能原谅我吗?” 她的脸上满是诚恳,就这么趴在栏杆上,眼巴巴地看向安念。 安念心下讶然,这个人变化得好快。 想了想,她上前一步,捏起一块牛肉干塞进自己嘴里。 嗯……没有毒…… 味道还挺好的。 “我原谅你了。谢谢你的牛肉干。” 康玉洁脸上马上就露出喜悦,朝着剩下两人看过去。 “你们呢?瑶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总不会生我气吧?” 李瑶瑶迟疑地摇头,上前几步,也拿了一块牛肉干。 “不会生气。” 朱晓芸左右看了看,也跟进了。 “太好了!以后我们宿舍还是最好的四姐妹!”康玉洁高兴地拍手。 —— 303宿舍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随着大学一年级课程的开启,安念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课程太满了,要学的东西也太多了。 除了上课之外,安念还需要额外学习很多东西。 大学上课和中学完全不同,两节课一起上,基本上就是一个半小时,中间老师不会停,学生可以自己出去上厕所。 而且,老师上课就是翻书,十几二十页的内容可能就是他几句话功夫。 在大学,要是没有养成提前预习的习惯,上课时会很懵逼、很痛苦。 安念看书快、记忆力强,只这两点就已经高于班上其他同学。 渐渐的,随着课程的深入,她的优势逐渐突出,开始成为了老师心目中的尖子生。 转眼就是半学期过去。 这天,解剖学老师在课堂上宣布。 “明天的课程不在教室里上,我带你们去见见大体老师。” 大体老师,这四个字在半个学期内已经成为了大家熟知的词汇。 医学终究是一门经验科学,需要的是大量的实践,书本上学着终是浅薄。 “安念,你明天提前一点到七号楼,帮老师做点准备工作。” 安念坐在第一排,大学里坐在第一排的都是学霸,她已经成为了其中之一。 听见老师这么说,立马回应。 “好的,老师。” 其实她是有些激动的。 看了很多书,治疗过很多人,真正的解剖却没有真正地上手过。 大体老师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稀缺的资源! 怀着浅浅的、激动的心情回到303宿舍,安念惊讶地发现李瑶瑶在床上睡着。 “瑶瑶,你今天没有课吗?” 李瑶瑶和她并不是一个专业,她是学经济的,课程也安排得非常紧,两人都是早出晚归的,好久没有碰过面了。 “没有……我今天有点困……” 说着,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念念,不跟你说了哈……我再睡会儿。” “啊,好,那我轻点。” 安念放轻自己的动作,换了两本书就出了宿舍。 宿舍楼下,于路远已经在等待。 长身玉立的模样,吸引了路过的女孩无数含羞带怯的打量目光。 第222章 考教!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给我吧。” 于路远在看见安念的第一时间就走了过去,拿过她的书包。 “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儿。” 安念走在他身边,仰头看他:“你每次都这么早就过来?” 于路远笑了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他现在还在军校读书,但是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时间很宽松。 安念心中一暖:“下次别这么早过来了,就按我们约好的时间来就行。” “好。” 于路远笑着点头。 安念见他这样的表情,知道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估计下次还是如此。 见周围没什么人,她伸手去勾于路远的小手指。 轻轻地撩拨一下,很快就放开。 于路远被她勾得心跳都加快了,走到车边后,让她先上车,然后自己迅速绕到驾驶位上。 他们买的车是带窗帘的,往前一拉就能格挡住外面的视线。 安念只听“哗啦”两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座位上。 “唔……” 双唇被含住,她只诧异了一秒,很快就勾起唇角,热情地回应起来。 在狭小的车厢内,两人吻了很久。 从深吻到一点点啄吻,安念的脸被两只温热的大掌托着,能清晰地感觉出他的温柔和爱惜。 安念心里软成一片,指腹轻轻揉着他厚实的耳垂,享受着自己带给他的悸动。 好久之后,于路远才放开她,坐直身体后,帮她扣上安全带。 “乔老今天回来,我们去接他。” “好。” 本来他们今天回四合院就是迎接乔永生。 乔永生在深城那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准备回京城来长久呆着了。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他还是想亲手把自己的小徒弟带出来。 既然安念在京城,他也必须跟着。 如果是外人听见了,肯定会觉得很好笑,哪有师父跟着徒弟走的。 实际上就是乔永生很宠溺安念,愿意随着她的性子来。 两人开车到了机场,接到了乔永生,又返回四合院。 乔家小院前一周,安念和于路远就整理好了,他回来随时入住。 “念念,你这个蔷薇花养得着实不错。看着非常精神。” 乔永生背着手站在内院,欣赏着安念的种植园。 安念站在他身边,笑着道:“师父,您要是喜欢,我给您移栽一株过去?” “还是不了,我院子里的植物已经够多了,再多一样就显得杂乱。” “那您要不要茶树呢?” 乔永生眼睛微微一亮:“要!” 安念斜眼看他,果然还是实用主义者啊。嘴上说着欣赏蔷薇花,实际上还是觉得茶树更具有实用性。 “等茶树发芽了,你能帮师父烘焙吗?” 乔永生转头看向她,带着笑意地问道。 安念无奈一笑:“当然可以。举手之劳。” “乔老、念念!开饭了!” 师徒俩在院子里欣赏着美景,厨房内的于路远已经把菜都弄好了。 当然,安念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忙碌的,前期的准备工作都是跟着一起的,夫妻俩一起干活才是过日子。 “来了!”安念回头应了一声,“师父,我们过去吧。” “好。” 乔永生背着手率先走向厨房。 三人在餐桌边坐下。 于路远开了一瓶度数比较低的药酒,是安念泡的,给乔永生满上。 安念是不喝酒的,她喝的是果汁。 “干杯!庆祝我们再次团聚!” “干杯!” 酒过三巡,乔永生说起重要的事。 “念念,你这周末跟我去一趟军总院,我有个病人情况有些奇怪,你帮忙看一下。” “行,我最近在图书馆里翻阅了不少病案,积累了大量知识,正缺实践。” 乔永生笑了笑,放下酒杯。 “那正好,我考考你。” 安念立马挺直腰背:“师父,您说。” 乔永生说道:“我在深城遇到一个疑难病症。病人45岁,自三年前摔了一跤之后,就开始不定时地抽搐。 只要受了刺激,不论是被人吓到,还是突然心情不佳,她都会浑身抽搐不止。 在被家人紧急送往医院后,从就诊开始到收治入院短短半小时内,会发作足足十次。 也就是说,她每两三分钟就会抽一下。 但是发作十次之后,她的症状又会不药而愈。” 见安念和于路远都听得认真,乔永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接下来我就不说了,念念,你能诊断出她有什么病吗?” 安念沉思片刻,说道:“症状类似癫痫,但是她又能不药而愈。师父,医院里有给她查过脑电图吗?” 乔永生含笑点头:“查过了,已排除癫痫。” 脑电图是诊断癫痫的重要依据之一。 “脑电图没有问题……” 安念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着乔永生说的话。 “她是三年前摔了一跤后突然发的病,有没有可能是骨折压迫神经? 她疼痛感知不敏锐,骨折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于是没有及时治疗,骨头长歪了,影响了边缘的神经系统。” 乔永生还是摇头:“并没有,她做过全身检查,没有骨折情况。” 安念头疼了:“师父,这样凭空诊断真的好难啊。要是让我给她把个脉,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脉象可以给她提供很多信息。 乔永生吃了口菜,笑了起来:“所以才说是考题呀,它并不简单。” 于路远也在努力思索,但是他并不懂医学,只依靠乔永生刚才说的那些,完全判断不了。 他试探性地开口:“她摔的那一跤是不是很严重,让她吓得不轻?” “吓得不轻?” 安念皱眉,转头看向于路远,从他话中提取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脑中好像突然闪过什么。 下一秒,安念倏地回头看向乔永生,瞪眼。 “师父,你怎么能在出题的时候误导我呢?” 乔永生哈哈大笑:“我哪里有误导?” “你强调了她发作的次数和不药而愈,却把跌倒的情况几个字带过。” 安念不满的嘟嘴。 害她把关注点全部放在了发作十次后就自行康复上了,差点就要往玄学方面考虑了! 乔永生问她:“那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病了吗?” “应该是痰瘀经络,肝风内动。摔跤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她被吓得不轻,导致她的肝胆错位,胆汁排不出去,形成了痰瘀经络。 这种恐惧一直埋藏在心底,一旦再次被惊吓到就会立马发病,俗称吓破胆了!” 乔永生满意地点头:“没错。那你知道怎么治疗吗?” “很简单!”安念自信地回答,“只需要一味温胆汤!天竺黄30g、枳壳15g、陈皮15g、清半夏30g……” 她一口气说出了十几种中药,把整个配方都背了出来。 听得乔永生连连点头。 “很好,很好。看来你虽然开始学西医了,还是没有把咱们中医的基础忘记。” 安念哼了哼,挺得意:“那当然了,我可是医学天才!过目不忘的!” “哈哈哈,过目不忘就好!这次师父得到了几本孤本医书,我们师徒俩一起分享。” 这可是乔永生出任务得到的奖励,来自于国家收集到的孤本,非常难得,绝对是国宝级别的存在,寻常人轻易不可见。 安念感觉自己瞬间被安慰到了! “好好好!” 于路远在旁边笑得不行,自家念念真是好哄。 赤子之心说的就是她。 饭后,安念和乔永生去研读医书,于路远就在边上写自己的文章,军校毕业也是需要文章的,他就在准备中。 时间在阅读中向来流逝得很快。 安念感觉自己才看完一本书,就到了周末。 —— 周六的时候,安念跟着乔永生去了军总院。 自从准备高考,安念就把军总院的职务辞了,说起来也挺惭愧的,她虽然接下来聘书,却着实没怎么来上过班。 幸好,介入科的医生们非常勤奋好学,已经把整个科室的工作扛起来了,安念离开的也不算太愧疚。 这次跟着乔永生再次来到军总院,她并没有去介入科,而是直奔心外科。 心外科的会诊办公室内。 足足六个医生在会议桌上坐着,其中五个的年纪都在六十岁开外了,只有安念一个人年轻得过分。 每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厚厚的资料,里面有病人的首诊病历,也有后面的各项检查报告。 安念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所有数据了然于胸。 但是其他人还在仔细翻阅,她也没有打扰,而是从自己随身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往上面写可能的诊断。 她有一个习惯,或者说是天赋,那就是在脑中构建模拟后期的治疗过程。 这其实是她从修真界带来的。 要知道她前世能以散修的身份成为丹师,靠的就是聪明的头脑和此项天赋,否则一个散修哪里来的那么多高级药草供她挥霍?! 炼丹一次失败,也就罢了。 失败的次数一多,别说安念这个散修了,就是大宗门也承受不住。 所以,成长起来的炼丹师在任何地方都是极度稀缺的。 这种天赋,安念花费了挺长时间才用到医学上,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嘛。 只短短时间内,安念翻开的笔记本上已经写了一整列诊断。 心肌炎。 房颤。 二尖瓣狭窄。 等等。 “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吧?小刘,你是病人的管床医生,你来给大家讲一下他的情况。” 坐在最前面的是心外科的副主任孙教授,地位很高,要知道心外科的主任可就是翁老了。 “好的,教授。” 一直坐在众人身后,靠着墙的年轻医生赶忙站起身来,开始讲解具体情况。 “病人今年38岁,自述发热一月有余,每天早上低烧,到下午就会上升至38度以上。 伴随少量腹泻,在本地小医院就医后,诊断为肠胃炎,进行了抗生素治疗,刚开始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三天后又复发。 一个月下来,他整整瘦了十一斤,人也开始发困无力,面无血色。 三天前在深城医院就医,无具体诊断,转入我们军总院。 军总院这两天给他做了一系列紧急检查,影像检查发现他心脏三尖瓣闭锁不全,有一小增生物。” 说完后,年轻医生继续把后面的检查结果念了一遍,包括各项检查的指标情况。 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会拿笔在资料上画个圈,好似在标注重点。 等他介绍完毕后,孙教授这才看向众人。 “这次举行这次会诊最重要的原因是,病人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他根本经受不了开胸治疗。 不知道各位能否给出另外的治疗方案?” 说着,他把视线落在了乔永生身上。 这个病人本来就是乔永生从深城带过来的,他对病人有更高的治疗权。 乔永生抬头朝他微微一笑:“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介绍他来军总院就是因为咱们这里有最好的仪器,能查出更精细的指标,可以帮助我们医生做出更准确的诊断。” 孙教授脸上的笑更轻松了几分:“这么说来乔老已经有诊断了?” “现在还不敢说。” 乔永生微微摇头。 “病程永远是动态发展的,距离我上次见到他已经过去了两天,只靠这些检查结果,并不能让我百分百判断。” 也就是大家都是医生,否则乔永生绝对不可能说出“百分百”这样的词汇。 要知道,医生说话都是滴水不漏的,在他们嘴里都没有“百分百”的事儿。 安念坐在乔永生边上,保持着安静。 她其实心里清楚自家师父现在并无太多信心,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带来。 他们师徒俩都有自己擅长的部分。 安念在其中更擅长疑难杂症,她的过目不忘让她能记住很多偏门的病案,以及它们更偏门的治疗方法。 有她在这里坐着,就等于乔永生拥有了一本百科全书,可以给他查缺补漏的同时,还能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出判断。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见病人?” 乔永生刚到心外科时就提出想去见见病人,但是孙教授为了显示他对乔永生的尊重,专门安排了一次类似欢迎会的会诊活动。 乔永生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也想着正好能更全面的看完所有检查报告,这才坐在了这里。 孙教授笑道:“小刘,你去看看病人回病房没?” “好的。”年轻医生二话不说,起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走了回来。 “教授,病人已经回来了。” 孙教授立刻起身,朝乔永生做出“请”的手势。 “乔老,您这边请。” 乔永生笑着点点头:“念念,跟着我。” “好的。” 安念知道自家师父是在照顾自己,赶忙跟上。 她年纪小,资历浅,要不是有乔永生照顾,是绝对没办法跟孙教授等人平起平坐的。 第223章 见效!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一行人进入了心外科的病房。 安念终于见到了病历上描绘的病人。 病历上写着他今年38岁,但是他整张脸看上去消瘦又憔悴,说是50岁都有人信。 除了脸之外,他搭在床单上的手臂同样细瘦非常,好像只有薄薄一层皮附着在上面,紧紧地裹着骨头,骨头上的任何一丝起伏都会暴露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坐在他病床边的女人看着稍微年轻一些,但是鬓角也已经带上了白发。 见到众人后,她局促地站起身,求助般地看向年轻的管床医生。 年轻医生朝她安抚地笑了笑:“这几位是我们心外科的主任,这位是乔老和他的学生。” “我……我认识乔老!”女人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好几下,激动地伸出。“乔老,谢谢您,多亏了您的帮忙,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地入院。” 军总院作为华国最好的几家医院之一,在任何时候都是紧俏的。 他们夫妻俩是外地人,能来到军总院求医并且成功入院治疗,也多亏了乔永生在其中斡旋。 乔永生笑着摇头:“没事,你们能看上病才是最重要的。来,我先给王民同志把个脉。” “好好好,麻烦乔老。” 王民的妻子赶忙让开位置,又朝心外科的其他医生们恭敬地打了招呼。 安念跟在乔永生身边,站到了病床的最前面。 在乔永生和王民说话的时候,她细细地观察起了发王民的状态。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看脸色,苍白无血色,双眼无神。 随着王民和乔永生说话,安念也看见了他的舌头。 舌尖黯淡,舌苔发白且薄。 这一切都说明了王民此时的身体状态极差。 “念念,你也过来给他把个脉。” 安念赶忙点头:“好的,师父。” 乔永生让开位置,让安念上前,他则转身和其他人交代。 “他的检查都做完了吧?” 孙教授点头道:“已经全部做完。乔老,您还想加什么项目吗?” 王民的妻子听他们如此说,脸色微微发白。 “乔老,王民的身体已经扛不住检查了……他这几天已经抽了十几管血……” 做检查是很耗费血液的,本来王民的身体状况就不算好,几天下来,随着检查项目的增加,更是肉眼可见的变得虚弱。 乔永生安抚地压了压手:“你别急。我这里不需要额外的检查了。” 说完,他看向孙教授等人。 “我刚才会诊的时候已经看完所有检查报告,基本上能检查的,王民同志都检查过了。” 孙教授耳根发烫,略微尴尬。 “只是都没有发现病因。” 他说得含糊,在场的医生们却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到目前为止,王民所有的症状都集中在心脏部位,可是不论是心脏三尖瓣闭锁不全,还是内有小增生物,都不是导致他反复发热的病因。 甚至可以说,在王民所有的症状中,心脏病都属于可治可不治的状态,并不会影响他目前的生活。 孙教授现在害怕的是等把心脏问题解决了,王民却依旧高热不退、腹泻不止,到时候真的要麻烦了。 安念一心二用,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给王民把脉。 脉浮大无力。 安念缓缓收回手,看向王民:“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好。”王民很虚弱,却非常配合。 安念这次看得更仔细些。 片刻后,她又看了王民的眼睛。 等她做完一切检查,乔永生那边的对话也进行到了尾声。 只听他说道:“之后不用再给王民加其他检查项目了,这些已经足够。” 孙教授恭敬地点头:“好的,乔老。您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治疗?还要做开胸手术吗?” 乔永生没有立刻回答,转身问安念:“安医生,你怎么看?” 每次讲到专业问题时,他就会称呼安念为安医生。 安念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师父,我觉得可以先不进行开胸手术。” 孙教授赶忙追问:“安医生,你有诊断了?” 他很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安念朝他笑了笑,微微点头,继续看向乔永生说话。 “王民同志的症状,用我们中医的辩证来看,属于气阴两虚、虚热痰凝。 他心脏处的两个小问题,也有可能是气虚造成的。我们对症开药方时,可以加入生脉散,可以起到散结的作用。 一个疗程吃下来,心脏小增生可能就会消失,到时候再去检查一下心脏情况。” 乔永生听她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满是欣赏。 “那你说说,他该如何治疗?”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王民夫妻俩更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安念。 他们迫切地想要从这位乔老亲自带来的徒弟口中得出答案,这个病已经折磨了王民太久太久。 他们家的经济彻底垮了,这次来京城看病也是把亲戚们都借了个遍,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拼一把。 短短几天的等待,在乔老带着他的徒弟到来之前,王民甚至已经开始和妻子商量身后事。 王民住的是六人间的病房,其他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们也都保持了沉默。 迎着这么多的目光,安念也有种肩膀一重的感觉,说话时更加谨慎。 药方在她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精修了一次又一次。 再次开口时,只余下满满的自信。 “处方:青蒿鳖甲汤、生脉散、桂枝龙牡汤加减。青蒿50g、炙鳖甲30g、制龟板25g、银柴胡25g……” 她流畅地说出整个方子。 西医们听得云里雾里。 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们却都开始默记,甚至有人掏出了纸笔。 乔永生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笑容,带着骄傲。 “很好,你的诊断直切要害。王民的病症在我们中医来看,那就是久病发热,气阴两虚,治疗上只需要益气和阴就行。 你用了青蒿鳖甲汤,生脉散,消瘰丸,做到了滋阴,散结。 整体方证对应!” “那我把方子写下来?”安念问道。 “可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管床医生已经把处方单子递给了安念。 安念拔下笔帽,很快写完一整个方子。 方子写好后,先是交给乔永生过目,再转到孙教授手中。 孙教授对中医不太了解,但是他很信任乔老,在处方单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张处方单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了安念、乔永生、孙教授三个人的名字,管床医生可以下医嘱了。 第一次喝药,大家都不放心。 乔永生和安念干脆就在病房内坐了一会儿,和王民夫妻俩聊了会儿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民夫妻俩的精神放松了许多,脸上也开始露出淡淡的笑意。 乔永生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接下来七天,安念医生每天都会过来给王民把脉,直到他康复出院。” 安念也跟着点头:“没错。王民同志的药方,我每天都会做一些微调,这样能更快康复。” 主要是王民心脏里有个东西,安念虽然对自己开出的方子比较有信心,但还是每天过来查一查为好。 要是有个万一,她也能及时解决。 要是这个方子一个疗程吃完了,王民心脏内的增生还没有消退,她就会考虑上其他手段。 开胸的伤害太大了,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介入治疗。 安念如此想着。 “药好了!” 有孙教授亲自盯着,药房那边的效率极高。 王民在妻子的帮助下半坐起来,喝下了热腾腾的中药。 安念站在旁边,笑着说道。 “喝完药你就睡觉,大概半个小时后,你的高热会退下去,三个小时后腹泻会停止。 等你睡足七个小时,明天早上应该就有精神头下楼去散散步了。” 散步? 王民不敢相信,眼角划过被妻子折叠好放在墙角的轮椅。 他今天做检查都是依靠轮椅,七个小时后,他就有力气站起来了? 这个安念医生是不是有点…… 他有些激动,又不敢过于期待,期待落空后的失望才是最大的打击。 王民看向安念,小心翼翼地说道:“安医生,大家都说中药见效慢……或许我需要再多喝两天药?” 安念低头看向他,没有因为他的怀疑而生气,只是安抚地笑了笑。 “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只要对症了,见效都会很快。没事,你先闭上眼睛休息,过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好。” 王民干瘦的手指微微合紧,闭上了眼睛。 他的妻子见状,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给他掖好被角。 安念和乔永生对视了一眼。 “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明天早上八点,我会过来。” “谢谢乔老,谢谢安医生。” “客气了,不用送。” 安念几人退出了病房。 —— 送走众人后。 病房内。 王民的妻子重新去打了一盆冷水回来。 她已经习惯了给王民更换额头上的毛巾,为了让他能睡得更安稳些,动作会尽可能的放轻。 但是,王民的妻子知道丈夫自从生病以来,其实一直睡得很痛苦。 他的呼吸都是灼热的,睡着了也眉头紧锁,眼珠子不断地转动,稍微有声响就会惊醒。 看着这样的丈夫,她也跟着痛苦,常常背着丈夫流眼泪。 在床边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她习惯性地想要给丈夫更换额头上的毛巾,在取下旧毛巾时却愣住了。 “咦?好像不热……” 她不敢置信地起身,半弓着身体去看丈夫的脸。 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恬静?! 这……这是……睡熟了?! 他紧皱的眉头好像都松快了几分?! 刚才安念医生好像说过半个小时就能退热。 怀着不敢置信的心情,她右手颤抖着贴上了王民的额头。 “真的不热了!真的退烧了!” 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捂着嘴才没有痛哭出声。 —— 第二天一大早,安念就来到了王民的病床前。 他的精神头看上去好了很多,正自己端着碗喝粥。 看见安念过来,王民瞬间坐直身体,感激不已。 “安医生,我真的不发烧了!” 安念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笑了笑:“那就代表这个药方是对症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王民的妻子。 “嫂子,我带了一些肉包和鸡蛋过来,你和王大哥分一分。他只能吃一个包子加一个鸡蛋!不能多吃。” “唉……我们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王民的妻子赶忙推拒。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不值几个钱,我家里今天正好有,就给你们带点过来尝尝。” “啊……”王民的妻子惊讶地瞪大眼睛,“是安医生亲手做的?” 安念笑了起来:“我有参与剁馅。” 今天于路远休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准备着弄大餐,想要喂饱她。 肉包子就是他一大早蒸的。 安念在其中也就是切了个肉,表示了自己的参与度。 说来也是甜蜜,于路远真的把她当小孩一样疼,给她布置的工作都是以轻省为主。 好像对于他来说,看见安念干点什么事儿都觉得会累着她。 “你们尝尝吧,味道挺好的,绝对不比以前国营饭店卖得差。” 于路远直接从大师傅那里偷的师! 见安念脸上带着笑,王民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猜到了做包子的是谁,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王民拿起来咬了一口,顿时就惊讶于这个包子的暄软,内里馅料的丰富和美味。 “放了好多肉!” “是吧?味道很棒的!自家做的包子,馅料绝对一等一。” 安念笑着看他们吃完,脸上带着淡淡的炫耀之感。 王民的妻子心思更细,笑了起来:“这是安医生的丈夫做的吧?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厨艺这么好。” “他是军人。不过他很擅长弄吃食。” 聊起于路远,安念就开始滔滔不绝,和王民夫妻俩说了起来。 等他们吃完,安念这才换了个话题:“来,我给你把个脉。今天早上起来,感觉怎么样?” 王民靠在床头,脸上带着轻松。 “我昨天晚上就退烧了。今天上了一次厕所,腹泻也停止了。” “安医生,你昨天说的话都应验了。今天早上要不是还想着等你过来,他都要下楼散步去了!” 第224章 生病!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听他说完,脸上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好,等会儿我们把完脉就下去散散步。” 自己开出的药方有这样的效果,在安念的意料之内,但是依旧让她非常高兴。 来到这个世界,选择成为一名医生,她享受的就是战胜病魔的成就感。 搭上王民的手腕,安念的手指微微弹动着,细细感知他的脉搏变化。 只喝了一天的药,他的身体依旧处于极度虚弱状态,这是需要长期调理的,但是脉搏却已经开始变得有弹性,富有生命力。 “安医生,怎么样?” 王民的妻子紧张地握拳。 安念朝她笑了笑:“在好转中。我微调一下药方,今天继续喝。” “好好好!” 王民夫妻俩现在对于安念是非常信服的,接过她写下的药方后,如同收宝贝一般把它藏好了。 病房内其他病人早就竖起耳朵在偷听了。 住在心外科病房内的都是症状严重的病人,他们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仔细观察。 王民的身体几乎是在整个病房所有人的注视中好转的,明明他昨天还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去做检查都需要他妻子推着轮椅送他。 今天早上却已经能自己下地去上厕所了! 这般神奇的效果!简直颠覆了所有人对中医的认知。 王民在妻子的协助下穿衣服下床。 边上的病人家属们已经忍不住了,走到安念身边。 “安医生,你能帮我母亲也看看吗?”中年男人一脸的期待,“我本来想挂您的门诊,但是没找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求医问药,自古有之。 安念成为医生后见到了很多病人和家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尊敬的态度,也让她很容易心软。 她往男人说的床位看了一眼,想了想,诚实地说道。 “我其实还是医学院的在读学生,并没有出门诊的资格。” 在辞去军总院的职位之后,安念就再也不能挂门诊牌子了。 “啊……您还是学生?” 中年男人尴尬住了。 见他这样,安念心中明白了,笑着点头。 “是的。我的医术并不算多好,昨天主要是我师父在场才能下诊断。” “这样啊……” 中年男人回忆了一下,昨天安念好像是在看诊、写完药方之后,率先递给乔老看的。 乔老看了点头没问题,她这才进行下一步。 顿时,男人就不敢肯定了。 安念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给你母亲看看。” “哦,不,不用了。” 显然,听到安念还是学生,中年男人对她的信任瞬间坍塌。 他连连摆手拒绝:“那我试着挂一下您师父的门诊号。” “可以的。” 乔永生在军总院是有专家门诊的,只是费用比较高,而且很难挂到号。 这个中年男人直接冲着安念过来,也带着些占便宜的心思。 安念理解,只微微点头就应下了,转头看向王民二人。 “走吧,我们下去散一圈。” 王民夫妻已经站在边上等待,闻言,立马点头:“好的,安医生。” 三人出了病房,来到医院的大花园。 安念也没有让王民多走动,只绕着花坛慢走了一圈就停了下来。 接下来七天,安念每天都过来给王民把脉,然后根据他的脉象调整药方。 王民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好转了! 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们看见后,疯狂咨询如何才能挂到乔永生的专家门诊,直接把乔永生的名气又往上拔了一截。 第七天,乔永生再次来到王民所在的病房时,病房内挤满了人! 不仅所有心外科的医生们都过来了,还有更多的病人和家属们。 幸好大家都非常有素质,只静默地听着、看着,没有发出嘈杂的声响。 乔永生看完了最新的心脏检查报告,满意地点头。 “王民同志心脏里的小增生已经彻底消失了,白细胞和红细胞也回到了正常值。” 安念站在他边上,道:“他的脉象也恢复正常。剩下的气虚症状,只需要回家后慢慢调理即可。” “很好。” 乔永生放下检查单,又花了半个小时给王民做了一次查体。 这才直起身体,对他们笑着说道。 “你们可以出院回家了。” “真的吗?”王民的妻子激动不已,“乔老,王民已经彻底好了?” 乔永生知道此时的两人需要的是来自专业人士的肯定,毫不犹豫地点头。 “是的,他的病已经彻底好了。但是回家之后,你可得给他多做些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好好好,可以!完全没问题!” 王民的妻子很高兴。 他们这次借了不少钱,是为心脏手术准备的,现在都省了下来,回家后就能把钱都归还给亲戚们了。 相对于数额庞大的看病钱,营养品什么的完全是小钱。 王民的妻子高兴了一下,很快追问:“乔老,王民可以吃什么营养品啊?” 乡下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乔永生笑了笑,转头看向安念。 安念了然的点头,拿出一个布袋子递了过去。 王民的妻子疑惑地接过:“安医生,这……” “这两面有两罐麦乳精,你们回家后,每天给他泡一杯就行。” “不不不……”王民的妻子惊住了,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赶忙推拒。“我们不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着吧,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你们过来一趟不容易。” 乔永生直接开口,“老人家的心意,你们就别推拒了。” “这这这……” 孙教授脑子很活泛,见乔永生对王民夫妻俩如此态度,立马跟着说道。 “你们就拿着吧!乔老不缺这点东西,等会儿出院前,我再给王民开一些维生素片,他回家后也可以隔一天吃一片。” 既然王民已经可以喝麦乳精了,维生素片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点常识,孙教授还是懂的。 王民的妻子感动得眼睛通红,小心地放下布袋子,感激地朝他们鞠躬。 之后花费了一点时间办理出院手续,送别王民夫妻俩时,安念适时地开口。 “日常饮食照旧就行,如果有条件,可以每天给他吃一个鸡蛋。最好是用米汤冲一碗鸡蛋花,比较养人。” “好,您放心。” 等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安念这才转身回去找自家师父。 乔永生早就被病人家属们团团围住。 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他又心软,只好在心外科临时搞了个看诊活动。 孙教授巴不得,紧跟在他身边,争分夺秒地学习着。 安念这个正经的徒弟都没有孙教授贴心,只能在边上拿笔记录药方,提高看诊效率。 —— 同一时间。 清大303宿舍。 朱晓芸一手拎着两个饭盒,一手拎着热水瓶,艰难地推开了宿舍大门。 她放下热水瓶后,就跑到李瑶瑶的床位边上,伸手努力扒拉她。 “瑶瑶,你醒醒!午饭我给你打回来了,你赶紧起来吃,吃完再睡。” 她推了好几下,李瑶瑶才悠悠转醒。 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好像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朱晓芸话里的意思。 “哦……谢谢晓芸,你把饭盒放我桌上就行……我等会儿吃……” “行,那我先去把衣服泡起来。你等会儿一定记得吃啊。” 朱晓芸见她已经醒了,放下心,抱起两人的脏衣服塞进红色的水桶里,拿了洗衣粉就往外走。 李瑶瑶生病的这一周,都是她照顾。 朱晓芸做事很有章法,洗衣服之前会习惯性地先用洗衣粉泡上,等吃完饭了,再去搓洗,效率高很多。 她来到一楼的洗衣区,先用水桶装了半桶水,倒入洗衣粉,这才把两人的衣服依次浸泡下去。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住同一层的学生们都熟悉起来,边上正在搓洗衣服的女生看见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晓芸,你们宿舍的李瑶瑶还没好呢?” 朱晓芸微微摇头:“没有,瑶瑶好像是病毒性感冒,病程很长。” “快十天了吧?” “嗯。” “那应该快好了。” 朱晓芸把所有衣服都浸透,水桶放到旁边,洗干净了手上的泡沫。 “小玉,你帮我看着点哈,等我吃完饭就过来洗。” “可以呀!”女生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这还有一堆衣服要搓呢,正好能帮你看一会儿。” “谢谢小玉。”朱晓芸高兴地朝她挥手,“我先走了!” 回到宿舍。 朱晓芸本来以为能看见李瑶瑶下床吃饭,没想到她好像又睡着了。 “唉……” 她无奈地叹气,干脆脱了鞋踩到凳子上,整个人趴到李瑶瑶的床头。 “瑶瑶,赶紧起来吃饭!” 李瑶瑶毫无动静,呼吸微弱。 朱晓芸心下一咯噔,赶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 她暗自松了口气,继续推她的肩膀。 下一秒,朱晓芸却吓得整个人差点摔下凳子! 李瑶瑶的头动了,头发却留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啊!” 她惊恐的尖叫声终于把李瑶瑶给彻底喊醒了。 李瑶瑶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向她,眯着眼睛,愣了好久才迟钝地开口。 “晓芸……怎么了……” 朱晓芸好歹也是学医的,这段时间见识多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伸手去摸李瑶瑶的头发,直接落了她一手。 “瑶瑶,你的头发掉光了。” 李瑶瑶的反应好像有延迟一般,愣愣地看着她。 朱晓芸白着脸,取来了镜子,送到她面前。 “瑶瑶,你应该是生了什么大病了!必须马上去医院!不能再自己随便吃药了!” 这几天,李瑶瑶一直是靠自己吃药扛着。 她的症状也不算严重,只是嗜睡加上腹痛,但是由于她正好在生理期,生理期腹痛和容易累很正常,朱晓芸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脱发就不同了! 朱晓芸现在的医学知识告诉她,只有很少数的疾病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脱发! “瑶瑶,你把衣服穿上。” 朱晓芸把李瑶瑶放在床尾的衣服拿了过来,开始往她身上套。 “我们马上去医院。” “好……” 李瑶瑶迟钝地点头,在她的帮助下穿好衣服,爬下了床。 站在地面上,李瑶瑶好像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缓慢地走向宿舍门后面贴着的半身镜,看见了里面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她的头发已经掉了大半,暴露出一块块的头皮,看上去非常可怕。 “这真的是我吗?” 李瑶瑶不敢相信。 她摸了摸自己苍白得不像话的脸,也有些慌了。 “晓芸,我是不是要死了?” 朱晓芸拿起两人的包,快步来到她身边,往她头上扣了顶帽子,环上她的胳臂,扶着她往外走。 “别说胡话!只是一点小病,吃了药就好!” 见她一直看着镜子,朱晓芸强行把她拉开。 “别照了,我们先去医院!” 两人到了校医院。 清大的校医院也有二级甲等,又在学校里,属于学生们的第一选择。 校医揭开李瑶瑶的帽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你最近吃什么了?用的什么洗头发?” 李瑶瑶眼眶微红,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她刚才来的路上觉得嘴巴很干,已经喝了一杯,这是第二杯,也差不多快见底了。 连续喝了两杯水,她的状态明显比在宿舍里要好上许多,说话也不再迟钝。 “我最近吃的都是学校食堂的饭菜,洗头就用的香皂,没有别的。” “之前有对什么东西过敏吗?” 李瑶瑶摇头:“没有,我对什么都不过敏。” 校医眉头皱得更紧:“那就查不出来什么了。先做血液检查吧,看看有没有异常。” “好。” 花了几个小时等待检查结果。 结果是除了轻微的脱水,李瑶瑶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会?她整个人都这样了……” 朱晓芸不敢置信地瞪着手里的检查报告,“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查出来!” 校医无奈地说:“要不把她送到军总院那边去吧?那里的仪器能检查出更多东西,校医院是没办法了。” 军总院…… 去那里就很麻烦了。 路程远,挂号也麻烦。 她下午还有课。 朱晓芸一咬牙:“瑶瑶,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跟辅导员请个假。” 第225章 急转直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当天下午,李瑶瑶就住进了军总院的肠胃科。 因为她除了脱发之外,最大的症状就是腹痛,还有不明原因的上吐下泻。 李瑶瑶的父母接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有他们在,朱晓芸终于能缓口气了。 把李瑶瑶交给她的父母之后,她回到了学校,先去把衣服洗了,然后拎到宿舍的阳台上晾晒。 因为请了一下午的假,晾好衣服之后,朱晓芸干脆就坐下休息了,晒着太阳,看着闲书也挺惬意。 安念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的侧脸,笑了起来。 “晓芸,你们班今天没课?” 两人都是学医的,只是不在同一个班级,有些教室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她们俩的课程都会错开。 朱晓芸见她回来,随意地抬了下手。 “有课,但是我请假了。今天瑶瑶身体很不舒服,我把她送去医院了。” “嗯?她怎么了?” 安念脱下外套,换了双拖鞋,疑惑地转头。 “我前几天见她还好好的。” “她之前不是感冒了吗?又正好碰到月经期,身体虚得很,就一直在宿舍里躺着。 我今天给她打了饭回来,发现她的头发掉了好多……脸色也很难看……” 她比划了一下,伸手指向垃圾桶。 李瑶瑶的床单、被套已经被她拆下来清洗了,床上已经换了新的。 安念走过去一看,垃圾桶里落了好些头发,暗自吸气。 “掉了这么多?” “可不是嘛,都斑秃了。”朱晓芸心疼地说,“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真让人担心……” 安念皱眉:“她在哪家医院?我们校医院吗?” “不是,校医院看不出病因,建议我们转到军总院去。她爸妈现在都在陪着她。” “哦,这样啊。” 安念本来打算现在就过去看看,听说她父母都在,就放下心来。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她。” “成!正好我明天上午没课。” “嗯,我也没课。” 安念穿着拖鞋,拎起自己的暖水瓶。 “我去打点水。” 她出门的时候,康玉洁正好哼着歌回来,见到她还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念念,你可好几天没回宿舍了?今天还出去吗?” 为了能兼顾王民的病情,安念申请了短时间的走读,已经有一周没有回宿舍睡觉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安念也朝她笑了笑。 “不出去了,在宿舍住几天。” “挺好的,你要去打水?我跟你一起吧!” 安念顿了顿,点头:“行,我等你。” 康玉洁兴高采烈地冲进宿舍,放下东西,拎起自己的暖水瓶就跑了出来。 “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去水房的路上。 她们这栋楼距离开水房很近,下到一楼,再往东五十米就到。 “念念,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道歉。开学那天是我不对……” 安念微微挑眉,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康玉洁可不像是会主动低头的人。 “真的!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见安念表情有异,康玉洁赶忙竖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搅蛮缠!” “真的!你信我一回!” 安念耸了耸肩:“好吧,那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康玉洁眼睛倏地亮了。“那你愿意跟我做朋友了?” “都是一个宿舍的,以后还想相处四年。处得好的话,我们自然而然就会成为朋友。” 安念含糊地应着。 康玉洁有些失望。 安念率先往前走,和她拉开一步距离:“水房到了,我先去打水。” 康玉洁盯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唇,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强压下自己的大小姐脾气,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 安念觉得康玉洁挺奇怪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 十天前也没见她这样啊…… 晚上,她和于路远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他们夫妻俩基本上都是一起吃饭的,于路远这几天没课,都是在家里做好了带到学校来。 两人和之前一样,找了个凉亭坐下吃饭。 于路远听她说完,笑了起来:“姓康的?我最近还真的认识了一位,据说是京城26号研究所的。他们新出了一项成果,正在到处找军区试验。” 安念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他们想推广?” “嗯,想让我们819重点采购。” 军队内部也是有采购单的,一项新的东西研究出来,能否推广使用,还要看后期是否有人愿意购买。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比较多,除了金钱上的利益,还有职位上的晋升。 想要在研究院得到重用,该研究员肯定需要有实打实的“战绩”。 “怎么找到你这儿来了?” 于路远低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碗中,眉眼温柔。 “估计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819部队推选的军校生,一个普通的营长,少校军衔。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在读书的阶段已经接过好几个国际任务,军衔如同火箭一般,直接升到了上校。 上校,已经半步踏入了领导阶层。 加上他年纪轻,履历漂亮,实力强劲,配合近些年军政系统内推行的年轻化,基本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于路远的前途非常广大。 安念明白了:“原来如此。那我接下来是不是要避开康玉洁?免得等你们的合作达成后,被人怀疑里面有猫腻。” 于路远好笑地摇头:“这倒是不用,你跟她正常交往就行。她爸爸的那项技术不成熟,我已经打算拒绝了。” 安念没有去追问具体的技术,这种还未对外公布的信息都属于机密。 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两人吃完饭,一起洗了碗,在无人的小路上手牵手散了会步。 路灯亮起才分开。 安念踮起脚尖,凑到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乖乖在家等我。” 于路远眉眼带笑,追着她的唇回吻,声音温柔宠溺。 “我哪天没有乖乖等你?” 安念轻笑出声:“周末给你奖励。” 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喉结上下滚动:“好。” —— 翌日。 安念在朱晓芸的带领下,来到了李瑶瑶的病房。 “瑶瑶,我们来看你了,你感觉好些没?” “阿姨,我们是瑶瑶的室友。” 李瑶瑶的母亲是一位非常知性的女士,她穿着套装,正在削苹果,见到两人赶忙起身。 “你们好呀!谢谢你们来看瑶瑶。也谢谢晓芸昨天把瑶瑶送到医院来。” 很显然,这位阿姨更熟悉朱晓芸,安念笑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把带来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 等他们寒暄完,李瑶瑶这才能插进话来。 “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念挨着病床坐下,笑着回答。 “昨天回的宿舍。听说你生病住院了,可把我吓了一跳。瑶瑶,你生的什么病?要不要紧?” 李瑶瑶收起笑容,微微摇头:“没有查出病因,只是给我对症治疗。” “我看看病历。” 安念对军总院熟悉得很,知道他们的病例都是放在什么位置,伸手一摸,直接从病床床尾的卡扣处取下了病历本。 从昨天到现在,李瑶瑶在军总院的病历已经达到了十二页,除了惯常的主诉之外,其余的都是各项检查。 她之前在校医院做的几项检查结果也夹在里面。 其实按理说其他医院的检查结果,军总院是不认的,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其他医院的检查结果是准确的。 但是李瑶瑶的身体情况太差了,抽血太多扛不住,也就不强求了。 军总院在校医院的检查结果上增加了其他检查,在血常规之外,还额外增加了凝血功能、心梗三项、肌酶的检查,这些项目是为了评估她的肝肾功能,判断疾病的严重程度。 安念看着检查报告,眉头忍不住皱起。 “怎么肝脏损伤这么严重?你是不是感冒药吃多了?没有混着吃吧?” 李瑶瑶有些心虚:“我吃了几天感康没有效果,就加了其他的药。” 安念无奈:“感冒药可不能混吃啊,很容易就过量的,对肝肾功能损伤极大。” “我……我之前没有注意,想着只要隔两个小时就没事了。” “至少要隔六个小时!” 安念放下病历本,朝她伸手。 “来,我给你把个脉。” 李瑶瑶有些好奇:“念念,你还会把脉呢?” “当然,我可是中医传人。” 安念朝她眨眨眼,伸手按上她的脉搏。 脉细如线,搏跳动无力,是肝肾功能损伤的典型脉搏。 “复方甘草酸苷片、多烯磷脂酰胆碱胶囊……这些药物都是护肝的,你持续吃着,应该就能好了。” 安念没有察觉到其他异常,念出之前看过的处方单子。 几分钟后收回手,笑着安慰她。 “军总院的医生还是很厉害的,我看你现在状态好了很多。” “嗯!我也感觉挺不错的。” 李瑶瑶笑了起来, “昨天在宿舍里躺着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肚子难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晓芸喊醒的时候,对着镜子一照,真的差点没把我自己吓晕过去。” “没事,头发很快就能长回来的。” 安念看向她头上戴着的帽子:“等你的病好了,我给你弄点治疗脱发的洗发水,保证你用了,头发长得又黑又亮。” 李瑶瑶精神头很不错,羡慕地看向她的头发。 “和你的头发一样吗?” “保证比我的头发还要好。” “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朱晓芸也过来凑趣儿:“那我呢?那我呢?念念,你可不能偏心哦!” “成!也给你弄一瓶!” 李瑶瑶的母亲见三人笑成一团,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看望过李瑶瑶之后,安念就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 哪里想得到,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回学校的李瑶瑶,突然就病危了! 安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教室里坐着,朱晓芸突然从隔壁班跑过来,告诉了她。 她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昨天我们刚去看过瑶瑶,她精神挺好的啊!” 朱晓芸站在教室的过道上,顾不得其他学生的目光,眼圈已经通红一片。 “我也不知道。我刚去给辅导员送资料,听她和别人说的。念念,怎么办啊?瑶瑶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先别急!我们现在去一趟医院!” 安念见老师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了,赶紧把桌上的书往布袋里一塞,起身拽着朱晓芸往外走。 路过老师身边是丢下一句话。 “老师,我们临时有急事,这节课请假。晚些给您请假条!” 说完,她拔腿就跑。 朱晓芸被她拽着,脚步踉跄。 “念念,你跑慢点。” 清大距离军总院挺远的,两人紧赶慢赶,还是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达。 冲进李瑶瑶的之前的病房,她的床位已经空了。 “护士姐姐,12号床的病人呢?她去哪儿了?” “她进重症监护室了。” “谢谢。”安念道谢后,转头朝监护室走去。 —— 远远的,两人已经看见了焦急的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转圈圈的李瑶瑶的母亲。 朱晓芸拉住安念,有些慌。 “念念,我们进不去的……” “等会儿就进得去了。” 安念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楼梯,朝着顶楼而去。 “念念,你去哪儿啊?” “去找院长!” “啊?!” 朱晓芸震惊地瞪大双眼,不得不跟上她的脚步。 安念在楼梯里狂奔,上到顶楼,敲响了院长的办公室。 在朱晓芸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院长秘书竟然把她们迎了进去。 朱晓芸浑身颤抖,是激动,也是恐惧,耳朵里却听见了院长带笑的声音。 他在问安念:“安医生,你想进重症监护室?” 安念冷静地点头:“是的。” “但是你并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啊。”校长笑着说道,“难道说,你愿意回来继续干活了?我可是一直留着你的编制。” 朱晓芸用力眨眼,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军总院的院长说的是什么啊? 什么叫愿意回来……继续干活?!什么叫我还留着你的编制?! 念念不是刚踏入校门的大一新生吗?! 朱晓芸的眼睛都差点掉出来,视线不敢置信地在安念和院长之间游移。 安念有些无奈地说道:“院长,我可没有正式编制啊。” 她一直是临时工来着。 院长坐直身体,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安念。 “你想要正式编制?我给你啊。” 一旁的朱晓芸:“……” 这个世界好玄幻! 京城军总院的正式编制啊! 这是多少学医的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就能给出来的吗?! 第226章 病因未明!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眼看着院长要把话题带跑了,安念赶忙拉回正轨。 “院长,我现在还没毕业,不提编制的问题。我同宿舍的好友生病了,进了重症监护室,我想进去看看她。” 院长怔了一下,坐直身体。 “她得了什么病?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还不知道。”安念很耿直,直接道。“如果您能帮忙找几个专家去看看,那当然更好。她之前住在胃肠科。” “行!”院长一口答应,从办公桌后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 有院长的加入,安念很容易就见到了胃肠科的科室大主任罗云,他是安念的老相识,去年李玉梅的胃病就是找他看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外常年守着病人家属,他们白天在凳子上坐着,晚上则裹着衣服躺在垫子上凑合睡一觉。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们是否会在下一秒就离开,回到家也是心焦,所以很多人都是硬扛着。 这样的守护是很熬人的。 只短短一个晚上,李瑶瑶的母亲整个人都憔悴了,头发有些散乱。 她和丈夫两个人并肩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双眼直直地盯着监护室的大门,只要门内有人出来,他们就会第一时间站起来等候。 或许,他们能知道一些关于女儿的好消息。 “阿姨。” 张凝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右边。 下一秒,她就睁大了眼睛,扶着膝盖起身,惊疑不定地看看安念,又看看跟在她身边的一大群白大褂。 “安念同学……” 安念走上去,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阿姨,你先别急,我进去看看瑶瑶。” 朱晓芸在这十几分钟内见识到了安念的地位,军总院的院长很喜欢她,胃肠科的主任竟然也认识她,对安念的态度竟然带着一丝尊敬。 朱晓芸不知道安念曾经用半年时间,帮助军总院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介入科医生。 介入手术在治疗癌症方面常有特效,胃肠是癌症高发器官,先介入栓塞,再做切除手术,能提高医生的手术成功率,也能提高病人的术后生活质量。 有了这样的前提,罗云自然很希望能加强一下和安念之间的友谊。 朱晓芸也来到张凝身边,说道:“阿姨,念念找了专家过来,他们都很厉害的,瑶瑶肯定能康复!” “好好好,谢谢你们。”张凝眼圈都红了,回握安念的手,激动不已。“谢谢你,念念!” “您和叔叔要不要一起进去?消毒后就没事了。” 门口有很多人,他们贸然进去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张凝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说道。 “好!重症监护室允许三天探视一次,正好我们还没有使用。” “那走吧。” 安念拉着她的手,边往监护室旁边专门用来消毒的房间走,边介绍院长等人。 他们之间又是一番寒暄,众人终于换好了干净的衣服,穿上了专门的鞋套,进入了监护室内部。 无论哪个年代,医院里都不缺生病的人。 监护室内密密麻麻地摆了两排床位,一排足足二十多张床。 配合病床上那些连通各处的管道,看上去真的挺吓人。 “瑶瑶在十五号病床。” 张凝夫妻俩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早就记下了女儿的床位,加快脚步来到李瑶瑶病床边。 李瑶瑶整张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陷入了昏迷状态。 张凝看见女儿的模样都忍不住落泪,她抬手擦拭着,声音哽咽。 “明明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恶化了……” 安念拿起病历,快速地翻了一遍。 各项检查又做了一轮,她的肝肾损伤加大了,但是病因依旧不明,只能对症治疗。 保肝、护肾、止吐、止泻,一切都治标不治本。 罗云对李瑶瑶很熟悉,李瑶瑶的病案,他们科室内这几天早交班时都会提及。 “她的病情很复杂。我们昨天晚上找了肾内科、感染科和消化内科会诊,都没有找出具体原因。” 当着安念的面,罗云把话说得比较直接。 安念微微点头,放下病历后,重新给李瑶瑶号脉。 她的脉象更加微弱,好像整个人的生命力被抽空了一般。 安念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找不出病因。 所有的表现都是器官损伤。 她的灵力释放出去,能滋养李瑶瑶的身体,但是刚滋养过的地方很快就会再次损伤。 “安医生,你怎么看?” 军总院之前好几次疑难杂症都是安念解决的,院长下意识地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安念轻轻叹了口气,朝院长微微摇头:“我暂时还没有查出原因。先查体吧。” 看病和破案很像,有些时候,于微小处能得出答案。 安念按照查体的标准手法,看过了李瑶瑶的胸口、手臂,再看到她的五官,视线落在她头发上时,眼神凝固住了。 “瑶瑶的头发掉得这么厉害吗?” 朱晓芸在她边上小声道:“好像比之前更厉害了……” 安念重新换了双医用手套,摸了摸李瑶瑶的头皮。 她的头皮竟然呈现一种偏脆的状态,好像抓不住发根了,手指只微微用力,就能薅下来一大把头发。 “这很不对劲……不像是得病了……” 安念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脱下手套,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看过的书里,脱发这么严重的只有癌症晚期,还是化疗导致的……化疗?” 安念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喃喃自语着。 其他人屏住呼吸,不敢打扰她。 突然,安念从床边的凳子上一跃而起,朝着外面疾跑。 “念念?”朱晓芸被她吓了一跳。 “安医生?”院长等人也连忙跟上她。 只见安念来到了护士长:“那本书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哪本?”护士站的护士疑惑地看向她。 安念伸手一指:“你身后的那本化学书!” 她过目不忘,刚才进来的时候,朝护士站扫了一眼,就看见了一本摆在后面架子上的《高中化学》。 “这是我们护士长儿子的书……她早上来得太匆忙了,拿错了……” 护士有些紧张,迎着院长、主任等领导的目光,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拿起了《高中化学》,递给安念。 “谢谢。” 安念接过来,直接往后翻。 印在书本最后一页的赫然是元素周期表。 她的手指搭在表格的下方。 “密度在4.5g/cm3以上的金属,被称作重金属。原子序数从23(V)至92(U)的天然金属元素有60种,除其中的6种外,其余54种的密度都大于4.5g/cm3。” 安念越说,眼睛就越亮,她转头看向罗云。 重金属很多都是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对于它们,罗云肯定更加熟悉。 “罗主任,您知道哪种重金属会导致严重脱发、肝肾损伤,甚至昏迷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罗云身上,他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特别是来自院长的。 罗云暗自深吸了口气,脑子清明后,冷静地回答。 “很多种重金属都会产生你说的那些反应,比如说铜、铅、锌、锡、镍、钴等。” “好!”安念捏紧书本,“我们医院能做相关检测吗?” 罗云为难了:“我们没有专门针对这个的检测。” “那什么地方有?”安念追问。 第227章 重金属检测!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安念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做重金属检测的机构。 那是位于京城郊外的稀土研究所。 稀土是珍稀资源,每年华国都会大量开采,再大量出口,以换取足够的外汇储备。 随着安念的两个药方在国际上的热卖,华国的外汇再不像前些年那般紧缺,也就能余下部分稀土作为研究材料。 这家稀土研究所是今年年初刚成立的,里面的仪器都采购自国外,设备非常齐全。 安念带着李瑶瑶的几管血液出现在研究所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群人正中间的汪兴国。 她眉尖微挑:“汪主任,好久不见。” 汪兴国严肃的脸上瞬间带上了温和的笑容,朝着安念大步而来。 “安念同志!我接到你的电话,可是立马就赶过来了。你回京了,怎么也不联系我?去年的分红,我还没有给你呢。” 他只含糊地说分红,并没有说出药品名,安念的身份现在对内对外都处于保密阶段。 “分红?暂时不用给我,投入再生产吧。” 安念随意地摆手,她并不缺钱,日常也没有什么消费,银行卡里的钱一直放着,随着于路远工资的增加,还越来越多了。 “好。”汪兴国笑着点头,“不过去年的分红合同,还是要给你看的。” “有多少钱?” 安念跟他并肩走进稀土研究所,漫不经心地问道。 汪兴国扫了眼边上亦步亦趋的研究所领导们。 领导们非常识趣地笑了笑,慢下了脚步。 他这才压低声音,回答安念的问题。 “去年我们总共外销了12亿美元的安心抗糖丸,2亿美元的小回春丹。” 小回春丹属于伤药,虽然效果绝佳,但是却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国外的人不用小回春丹,还可以用云南白药,甚至还可以用止痛片硬扛,反正他们日常吃止痛片也跟吃糖似的。 安心抗糖丸却完全不同! 它是糖尿病患者和高血糖患者的必备药物,效果好、无副作用,长期服用还能治好糖尿病导致的各种慢性病。 可不得被大家视为神药,但凡有点钱的病人都会抢着买。 “这两种药都是我们独有的配方,到目前为止只为药品名称、包装等申请了专利,其他的东西他们搞不到手。” 汪兴国怕安念不明白专利里面的猫腻,跟着解释了一句。 “药物配方是绝对不能拿去申请专利的,申请专利有一个必须步骤,那就是提交完整的配方。 国际专利局说是中立组织,对外保密,却不能百分百信任!” “嗯。” 安念明白地点头。 “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是1%的分成,扣除成本后,你去年的分红能拿到800万。”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汪兴国也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800万啊!这个数字是多么庞大! 安念笑了笑:“还不错。可以买回两台不错的机器了吧?直接投进生产吧。” 汪兴国见她表情平静,自己也跟着冷静了下来,暗自嘲笑自己竟然比不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稳重。 “行,那我就把分红投入生产了,股份是不能增加了,但是投入的钱可以按照贷款利率给你。” “可以。” 也算是一笔额外收入了,安念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说完话,脚步同时放缓,落在后方的研究所领导们就跟了上来。 听见他们俩开始聊晚上聚餐的事情,一个个不着痕迹地交换了眼神,把安念的身份又往上提了提。 稀土研究所的张所长上前一步,看向安念,客气地问道。 “安念同志,你想查哪几种重金属?我们可以优先排查,今天之内出至少三项结果。” “好。” 安念把自己带来的血液样本递给他。 “优先排查铅、汞、钴这三种。” 她来之前已经做过排序,先从比较常见的入手。 像铅,很多化妆品内都有。 汞更是温度计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水银。 “可以。” 研究员们接过血液样本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实验室,开始查里面的元素情况。 安念和汪兴国则在张所长的带领下,开始了参观活动。 稀土的开采不易,是不可再生资源,以前国家太穷,只能用资源去换取生存。 看着一张张狼藉的图片,安念心里也觉得有些堵得慌。 资源的外流,环境的破坏,一切都是为了让人民能活下来。 低头看着华国的地图,安念突然开口问道。 “汪主任,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开一家化妆品公司吗?” 汪兴国微微一愣:“化妆品公司?” 安念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是的。药品的受众毕竟太小,要想在短时间内收割到大量金钱,除了金融手段之外,还有奢侈品手段。” 汪兴国一点就透:“就和国外的那些百年奢侈品公司一样?” “没错。”安念微微点头,“我有好几个化妆品配方,与其放在手里落灰,不如放出去赚钱。我们专门做高端线,一瓶化妆品绝对不能低于一千美元。” “一千美元?!” 饶是汪兴国也被震惊了。 “太贵了吧……真的会有人买吗?我们的稀土中最贵的氧化铕也才一千美元一克。” “不贵。会有人买的。” 安念自信地扬起嘴角,“一千美元只是我们的基础款,只有30ml,要想买我们的高端抗老、抗皱、祛斑、美白等功能的面霜,那价格必须达到一万美元以上。” 汪兴国咋舌:“一瓶面霜那么贵?” “不,不只是面霜。” 安念的思维早已打开,她想起之前在深城,乔施往自己脸上一层层涂抹的东西,笑着说道。 “它是一整套化妆品,其中包含了精华水、乳液、精华液、面霜、眼霜、颈霜……” 汪兴国:“……” 安念突然停住自己的话语,问他:“汪主任,你有兴趣参一股吗?” 汪兴国抹了把脸:“我需要回去想想。” 他一直代表的是国家,现在再心动也必须考虑清楚。 化妆品行业,对于他,对于华国来说都是陌生的。 它真的有安念说的那么好吗? 第228章 三种毒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好,不急。” 安念已经抛出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国家想不想掺一脚,她并不是很在意。 或许等她闲下来了,也能自己注册一个专门的化妆品公司,私人运营。 “汪主任,安医生,这边的检测还需要几个小时,我们先去吃饭吧?” 见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张所长笑着开口。 “我们稀土研究所是刚成立的,还没有自己的食堂,所以需要大家移步到外面的饭店去。不会很远,就走几百米。” 对方很热情,安念和汪兴国自然不会扫兴,点头答应下来。 一行人去了外面的饭店。 好像是私人经营的,饭菜和服务都算得上上等。 这京城内果然卧虎藏龙,开放了市场经济之后,大家的竞争意识也上来了,要想获得顾客的青睐,必须使出浑身解数。 这一顿饭,安念吃得挺满意的。 比她以前在国营饭店吃饭要舒服很多,服务态度极好,老板还专门过来跟他们聊了会儿天。 饭后,又在研究所等了几个小时,安念终于拿到了检测结果。 “你们确定血液中含有上述三种重金属?” 饶是安念都被震惊住了,看着手里的报告,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穿着白大褂的几个研究人员。 “确定!我们反复做了三次实验,都是这么显示的。” 研究员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拿血液过来检测的,不过也从所长对安念的称呼“安医生”上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哪个病人的血液样本。 一个人的血液样本中竟然含有足足三种重金属元素! 当时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们整个实验室的人都不敢相信,换了好几波人分别检测,这才敢拿着报告来见所长。 领头的中年男人显然是实验室的领头人,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看向安念。 “安医生,这份报告经过我们实验室五个人的反复验证,结果几乎是不可能出错的。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也能在上面署名,并且加盖稀土研究所的公章。” 他这话说得太快,也太笃定了,边上站着的张所长眉毛都抽搐了两下。 不过张所长是了解自己的研究员的,知道他们性格都很直接,但是做事非常靠谱,当下就接着说道。 “我现在就盖章。” 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了公章。 几个研究员也一一上来签名。 公章“啪”的一声清响,压在了众人的签名之上。 安念沉默了几秒,心里难受得紧,接过报告单后,朝众人道谢,并且约好了明天再过来拿剩余的其他检测报告。 目前加急检测的只有三种重金属元素,剩下的还未来得及一一检测。 安念和汪兴国走出了研究所,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汪兴国见她神色不对,有些担心:“安医生,我送你回家吧?” 安念叹气,摇头:“不用回家,麻烦您送我去军总院。” —— 军总院重症监护室。 李瑶瑶的状况已经越来越差。 她失去了自主意识,呼之不应,隐隐有脑雾生成,再这么发展下去,只能走入脑死亡。 自安念走后,罗云主任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过来看看李瑶瑶。 晚上八点。 罗云又转到了监护室。 他托着手肘,专注地看着仪器,几分钟后,低头掀开李瑶瑶的眼皮,用小手电筒照了照她的瞳孔。 边上协助他的护士没有他镇定,在看见李瑶瑶的瞳孔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主任,她的瞳孔扩散了……” 罗云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手:“给她注射一支肾上腺素吧。可以出去喊她的父母了。” 护士嘴唇颤抖了一下,很快回答:“好的,主任。” 出去喊她的父母,在重症监护室代表的就是,让他们过来见最后一面。 在医院里呆得再久,每次面对生离死别,医护人员还是会觉得非常难受。 护士心情低落,打开了监护室的大门。 迎接她的是外面几十个家属殷切又紧张的目光。 她视线扫了一圈,落在李瑶瑶父母身上。 “李瑶瑶的家属?” 李瑶瑶的母亲张凝这一刻仿佛听到了极恐怖的呼喊,站起身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她的丈夫连忙伸手扶住她。 “在……我们在……” 说出这几个字后,张凝眼圈已经彻底红了。 她的预感告诉她,是女儿不好了…… 和这样的眼神对视,护士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心下不忍,还是伸手指了一下边上的小门。 “你们换衣服进来吧。” “好……谢谢你……” 夫妻俩声音颤抖着,双脚冰凉,一步一步地走向边上的小门。 经过消毒、换衣后,他们终于走到了李瑶瑶的病床前。 明明早上才见过一面,当时他们心中抱着莫大的希望!总觉得女儿的病有了突破口! 哪里想得到,才短短几个小时,女儿就进入了人生的最后阶段。 罗云退开一些,让他们俩能靠近病床。 他转头看向护士:“联系一下安医生吧。” 安念离开的时候,有给他们留下联系方式,是学校的。 护士急忙跑向护士站。 “瑶瑶……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抛弃爸妈?” 张凝死死地握着女儿冰冷的手,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流,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好似这样就能唤回女儿的生命力。 “你说过会陪伴爸妈到老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你醒醒啊!别睡!醒过来看一眼妈妈!” “瑶瑶,你坚持住!你的病马上就能治好了,你最好的朋友已经去催检测结果了!” “瑶瑶,你难道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前几天还说想要赶紧找到病因,赶紧好起来的啊!” “呜呜呜……” 听着妻子带着哭腔的悲怆话语,李瑶瑶的父亲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向来坚毅,从来不轻易软弱,此时也顾不上“男儿有泪不轻弹”了。 他们夫妻俩只有李瑶瑶一个女儿,从来都如珠如宝地护着、养着,怎么忍心就这么白发人送黑发人。 “滴滴滴……” 他们再怎么痛苦,再怎么挽留,床头摆着的仪器依旧发出了最后的警报声。 检测李瑶瑶心脏跳动的机器已经呈现出一条直线。 罗云赶忙上前:“让一让!” 李瑶瑶的父母退到一边,看医护人员给女儿做最后的急救。 在医院里,只有心肺复苏半小时以上,无任何生命体征,才会宣布最终的死亡。 安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迈入监护室的。 看着李瑶瑶的病床前挤满了人,她心里就是一咯噔,赶忙小跑过来。 “瑶瑶怎么了?” “念念!你来了!”张凝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亮得厉害,推开丈夫就冲到了安念面前。“念念,你救救她!求求你了!” “阿姨,您先别急。” 安念安慰了一句,推开她,快步来到罗云身边。 “罗主任,让我来吧。” “好。” 罗云以为她要接替自己做心肺复苏,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位置。 做心肺复苏是非常累的一件事,每次胸部按压都必须往下至少几厘米,这样才能触及心脏,否则就是无效的。 双手不断地按压,极度消耗体力。 罗云的手现在还在颤抖,呼吸也非常急促,就足以说明他的体力消耗非常大。 安念来到李瑶瑶病床边,却并没有继续做心肺复苏,而是反手就摊开了自己的银针袋子。 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取出了一根长达二十厘米的银针,完全没有给罗云等人反应时间,直接从李瑶瑶的心口刺了进去。 这样的长度,已经足以穿透整个胸腔。 罗云眼皮子瞬间就是猛烈一跳。 李瑶瑶可是他负责的病人,抢救失败死亡也就罢了,要是被安念一针给弄死了,他绝对要背上处分! “安医生,你别乱……”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却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出自早已经没气了的李瑶瑶口中! 罗云到嘴边的下半句话直接噎住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滴滴滴!” 床头柜上摆着的监护仪重新跳了起来,长长直线有了波动,上下起伏的模样映入所有人眼中。 安念对周边的情况充耳不闻,只仔细地捻动着银针,让它进入到正确的穴位,一点点地将灵力顺着银针导入。 有灵力作为辅助,李瑶瑶的生机被彻底唤醒。 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 张凝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为女儿的每一口呼吸而激动颤抖,如果不是死死掐着丈夫的手臂,她早就激动地冲过来了。 一刻钟后,安念拔出了那根银针。 “有消毒酒精吗?” “有!”罗云第一时间回神,探身去拿托盘上放着的酒精棉球,递给安念。 安念接过来后,给银针消了毒,重新塞回自己的银针收纳袋中。 罗云迟疑着开口:“安医生,你这是什么手法?能不能教我?” 这种急救手法比心肺复苏还要厉害!任何有追求的医生都会想要学习。 安念点头说道:“可以,就是需要比较强的中医针灸能力。刚开始还是建议你从毫针学起。” “毫针?” “就是这种。”安念捏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罗云顿时干笑起来:“那还挺难的。” “嗯。”安念笑了笑,收好银针。“罗主任,你知道怎么治疗重金属中毒吗?这一块是我的知识盲区。” “不同的重金属中毒,需要用不同的药。” 安念从随身包里拿出那份检测报告:“李瑶瑶的血液样本中已经检测出了三种重金属。” “三种?!” 罗云心下一惊,赶忙接过来。 “全部超过安全标准上千倍!汞元素的含量竟然达到了上万倍。” 嘶! 听见的人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凝夫妻俩更是惊骇不已:“罗主任,您说的是我女儿体内的重金属含量吗?” 说完,他们又转头看向安念,眼中的情绪非常激烈。 安念朝他们微微点头:“我找人加急检测了铅、汞、钴这三种重金属,瑶瑶的血液中,它们都严重超标。” 张凝眼前一花,差点直接晕过去,硬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挺了下来。 “是谁?到底是谁给我女儿下毒!” 她眼中满是恨意!牙根都差点咬断。 下一秒,她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是不是你的仇人?!我让你别多管闲事!你偏偏要出头!要是因为你的事情,害死了我女儿,我一定会杀了你!” 张凝的丈夫此时脸色白得和纸一样,他嘴唇颤抖,努力扶住自己的妻子。 “不会的……我是匿名举报,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你……” 张凝咬牙切齿,她总觉得女儿是被丈夫连累了,心里也非常生气,却知道丈夫是正直的,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 心中再如何恼恨,她也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只硬生生憋住了剩下的话语。 安念没有追问,只继续看向罗云。 “罗主任,您有治疗方案吗?” 如果不是时间太紧了,最好的方法其实是安念自己去翻书。 清大的图书馆是最全的资料库! 此时的安念只觉得自己之前过于傲慢,每天看书的时间太少了。 罗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得不算全面,找会诊吧。” 军总院最大的财富就是经验丰富的专家们。 一场会诊之后,李瑶瑶的治疗方案就被定了下来。 主要的治疗方法就是促排出,用依地酸二钠钙加上高糖静脉注射,再配上其他几种药物。 李瑶瑶的静脉注射量瞬间飙升,为了能更快地挽救她的生命,护士在她两只手都挂上了点滴。 解毒药物以人体能接受的最快速度进入她的身体。 一瓶又一瓶…… 整整一晚上,安念一直守在李瑶瑶的病床边。 她的父母同样一夜未眠。 早上十点,李瑶瑶的眼皮终于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 “念念……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非常干涩,听在安念耳中却觉得非常悦耳。 安念低头看她,冲她露出小小的微笑。 “瑶瑶,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怎么了?” 李瑶瑶完全没有印象,昏迷前她甚至还在跟母亲说话,只是脑子突然一阵眩晕,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的病情加重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两人说话间,李瑶瑶的父母也激动地跑了过来。 “瑶瑶!” “爸,妈,你们好憔悴……” 第229章 报警吧!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张凝一直强忍着泪水,却随着女儿这句安慰的话,直接痛哭出声。 “瑶瑶,你吓死妈妈了!妈妈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瑶瑶慌了,抬手轻轻拍抚她,努力安慰。 “妈,别哭,我已经醒了。” 李瑶瑶的父亲也抹了把眼睛,扯开一个笑容。 “醒过来就好。瑶瑶,这次咱们真的要谢谢你的室友。要是没有她,你肯定已经离开爸妈了……” 李瑶瑶脑中顿时出现了安念的影子,她转头环顾四周。 “是念念吗?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有听见她的声音。” “是她。” 李瑶瑶笑了起来,轻声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她会尽她最大的努力救我的。” 昏迷的人其实并不是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李瑶瑶偶尔也会清醒过来,虽然睁不开眼睛,却能听见模糊的声音。 她听见安念的声音了,甚至在安念给自己扎针的时候,也有所感觉。 “念念好厉害,她给我扎针了吧?我当时好像都看见地府了,是她硬生生把我拽了回来……” 李瑶瑶努力地述说着。 “不知道她给我用了什么药?就像是生命源泉一股脑地涌入我的身体……” 她艰难地述说着这种难以描述的感受,话中满是感激。 她的爸妈全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她说话。 李瑶瑶却已经看见了站在两人身后的安念,朝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安念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叔叔,阿姨,你们出一个人去买些易消化的食物回来吧?瑶瑶既然已经醒了,就可以进食了。” 李瑶瑶这几天都是挂的营养液,能补充她身体必备的养分,但是想要真正恢复,还是需要更多的食物。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 “好好好,阿姨这就去!” 张凝赶忙起身,掏出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又有些慌乱。 “念念,你觉得瑶瑶现在吃什么比较好?” 她现在对安念无比信任,几乎把她的话当成了圣旨。 安念笑着说道:“易消化的就行,面条和粥都可以,但是不要白粥,最好能加一些肉丝什么的。” “好好好。我记下了!这就去。” 张凝和女儿说了一句,转身快步走向监护室的大门。 “叔叔,让我给瑶瑶检查一下吧?” 安念适时地上前。 “好。” 李瑶瑶的父亲赶忙让开位置。 安念走到病床边上坐下,朝李瑶瑶笑了笑:“瑶瑶,我给你把个脉。” “谢谢念念。” 李瑶瑶在她的帮助下,往床边靠了靠,伸出手去。 安念探了她的脉搏,比昨天更好了几分,脉搏开始趋向稳定。 看来她运气很好,李瑶瑶有很大概率只中了检测出来的那三种毒。 安念心中如此想着,缓缓收回手。 “怎么样?”李瑶瑶的父亲着急地追问。 “看脉象,有恢复的征兆。不过还需要再做一些检查,这个不急。研究所那边还没有把更全面的检查报告送过来。” “好好好,有好转就行。” 李瑶瑶父女俩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李瑶瑶的苏醒对于整个重症监护室来说都是一个奇迹,没过多久,罗云主任就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他们围着李瑶瑶做了一次更全面的检查。 怕伤害李瑶瑶的身体,并没有抽血,但是此外的其他检查都上了一遍。 什么心电图、X光都走了一波。 好长时间之后,罗云主任看着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单,暗自惊叹。 “安医生,她真的恢复了!” 安念微笑着点头:“这证明我们的诊断没有出错。重金属中毒的治疗并不复杂,最难的点在于确诊。” “是啊。”罗云感叹不已,“李瑶瑶同志的病情并不复杂,入院后,我们也给她做了各项检查。当时,大家都没有想过她并不是生病,而是重金属中毒。” 这年代,重金属中毒是极少发生的。 医院最常见到的还是一氧化碳中毒,或者是农药中毒。 重金属中毒在罗云的印象中,李瑶瑶是唯一一例。 “我们可以写一个病案论文了。” 医学论文分类很多,其中就有单独的病案论文,基本上都是罕见病例,治疗方法也比较奇特,才会被期刊收录。 罗云主任觉得李瑶瑶这个病案就很符合收录条件。 安念微微挑眉,并不拒绝:“你可以征求一下李瑶瑶的同意。” 要是能写出论文,以后医护人员碰到同样的病症,也能多一个思路。 边上的李瑶瑶听见了,笑着说道:“我可以配合。” 经历了死亡,能再次醒来,李瑶瑶整个人都变得豁达,也很感谢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能帮到他们,她很高兴。 “好!”罗云很高兴,“会涉及一些个人信息,但是不多,我们会保证你的隐私。” “可以。”李瑶瑶毫不犹豫地点头。 恰在这时,护士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走了进来。 “安医生,是稀土研究所那边送过来的文件。” 监护室的医护人员都知道,李瑶瑶的血液样本是托给他们检测了,所以直接把东西交到了安念手中。 安念道谢后,打开文件袋,取出内里厚厚的文件。 张所长真的很够意思,研究所昨天晚上熬了一夜,把他们能检测的金属类型全部检测了一遍。 安念一张张地看过去。 她翻页很快,只短短两分钟就看完了所有资料。 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盯着她。 安念终于放下了资料,看向众人,说道:“没事。” 李瑶瑶的父母齐齐松了口气。 “罗主任,您也看看?” “好。” 翘首以盼的罗云接过了资料,细细看了起来。 之后,这份资料又递到李瑶瑶父母手中。 大家都非常有耐心,带着种惊喜的感觉。 等所有人都看完了一遍,安念这才开口。 “那瑶瑶的药就不用更换了,继续再滴注三天,之后抽一点血液做个检测,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好好好。”李瑶瑶的父母激动地点头。 李瑶瑶也握着父母的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安念却表情严肃地看向他们一家人:“瑶瑶,你要不要报警?” 李瑶瑶愣住了:“为什么要报警?” “这件事很诡异,你是学金融的,根本没有机会碰触重金属。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就重金属中毒?” 安念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是啊……瑶瑶在学校里读书,哪来的重金属?” 张凝的脑子在这一刻无比清醒! 她的双拳紧握,眼神中迸发出浓郁的恨意:“不管是谁,敢给我的女儿下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第230章 宿舍消毒!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清大303宿舍。 朱晓芸拎着刚从食堂打来的饭菜,推开了宿舍大门,瞬间被里面的味道给熏了出来! 她的眼泪都下来了,连忙退后几步,站在门口朝里面吼。 “康玉洁,你搞什么啊!” 水雾中,康玉洁就站着宿舍正中间。 她左手拿着一个喷壶,手里捏着块白色的抹布,喷壶往空中喷一次,抹布就打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把消毒液弄得更加均匀。 听见朱晓芸的吼叫声,康玉洁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给宿舍消毒呢。瑶瑶这场病生得莫名其妙的,头发掉了一堆,高热不退,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 我这刚回来,可不能被她传染了。” 朱晓芸怒火上涌,放下挡住嘴巴的手掌。 “你胡说八道什么!瑶瑶生的又不是传染病!” 康玉洁放下喷壶,哼了哼:“谁知道呢,反正多预防一层总不会出错。” “神经病!” 朱晓芸实在是忍不住,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你喷的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大!” “84消毒液。” 康玉洁随意地点头,把抹布往自己的水桶里一扔,拎起来就走出了宿舍,越过朱晓芸的时候,还斜了一眼。 “我建议你也给自己彻底消毒一下,你和李瑶瑶相处的时间最久……” “我才不需要!” 朱晓芸瞪她,拎着自己的饭盒走进宿舍,两人交错而过。 进了宿舍,朱晓芸就赶紧把阳台的门给打开,窗户也开到最大。 “幸好现在不是冬天,不然能冷死。” 京城的冬天温度都在零下十度左右,宿舍门窗打开,绝对能把室内的暖气都散出去,床单、被套都能变成冷硬的一块。 做好一切,朱晓芸这才扫视了一圈宿舍内部。 这一看,她就愣住了! 李瑶瑶的床位直接空了! 她原本摆放在桌上的书籍、本子、水杯都不见了。 朱晓芸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瑶瑶的衣柜前。 本来挂在衣柜上的锁也被撬开了。 衣柜拉开一看。 直接空了。 李瑶瑶的衣服也不见了! “我去……还真的被……”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赶忙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硬生生把剩下的话语都吞了下去。 朱晓芸双手扶着衣柜的两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恰在此时,康玉洁再次拎着空了的水桶走了回来,见她直奔李瑶瑶的衣柜,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语气平常地说道。 “我把瑶瑶的衣服全部扔了,她这个病毒听说很厉害,为了我们全宿舍的安全,最好做一次彻底的清理。” 朱晓芸看向她,眼神深邃:“你所谓的清理,就是把瑶瑶的东西全部都处理掉?” 康玉洁避开她的视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假模假样地拿了本书,开始翻。 “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大不了等她回来了,我再赔给她呗……” 说着说着,她的话语中竟然带上了浅淡的笑意,要不是朱晓芸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估计还捕捉不到她这丝笑意。 “……但是大概率,她应该是……回不来了。” 朱晓芸眉头皱了起来,走向她:“你说什么?她应该是怎么了?” 康玉洁后面四个字声音非常小,她完全没有听见。 “没事。” 康玉洁身体往后一靠,直接把脚翘到了桌面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手里捧着的书。 朱晓芸不太高兴,嘴巴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视线划过她手里捧着书,竟然是一本化学书。 算了…… 朱晓芸暗自叹了口气,表情沮丧地坐下开始吃饭。 好好的一个四人宿舍,现在竟然只有她和康玉洁两个人在了。 前段时间康玉洁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朱晓芸还有些担心,现在却觉得自己挺能忧国忧民。 愤愤然地咬着鸡块,朱晓芸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她吃完饭,正打算去洗饭盒,宿舍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 朱晓芸提高音量问了一句,起身想去开门。 康玉洁却已经一跃而起,直接拉开了大门。 朱晓芸愣了一下,这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积极?她不是向来事不关己的吗? 门外站着好几个人,最前面的竟然是他们的辅导员。 “张导员?” “张导员!您怎么来了?” 康玉洁挡在朱晓芸前面,率先开口。 张导员表情严肃,和她对视了一眼,短短几秒内好像交换了什么重要信息。 “康同学、朱同学,你们现在方便吗?有几位公安同志想要进你们宿舍检查一下。” 因为是女生宿舍,过来的公安里面有男有女,所以此时都站在门口等待。 “可以啊。” 不等朱晓芸回答,康玉洁已经让开了位置。 整个303宿舍大门敞开了! “那就打扰了。” 领导的中年公安微微点头,率先走了进来。 进入宿舍的一共有三个公安,其中一位是女性,她负责更细致的检查。 在看见李瑶瑶空空荡荡的床铺、桌面和衣柜时,女公安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瑶瑶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康玉洁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三个公安竟然对她们303宿舍如此熟悉,李瑶瑶的床位是哪一张都了然于胸。 朱晓芸扫了康玉洁一眼,直接冷哼。 “都被她清理掉了。” 中年公安的眉头紧皱,直勾勾地看向康玉洁,眼神非常严肃。 “康同学,你为什么清理李瑶瑶的东西?” 康玉洁有些紧张,放在身前的双手手指几乎拧成了麻花,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我刚从家里回来,听说瑶瑶得了传染病,我太害怕了……就把她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你整理到哪儿去了?”公安追问。 康玉洁咬着嘴唇:“我撒了消毒液,把它们都扔到楼下垃圾堆里了。” 中年公安立马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你们俩赶紧下去找找!” “好!” 女公安和另外一个人赶忙转身就跑。 中年公安则是拉个凳子坐下:“两位小同志,你们别紧张,来来来,都坐下说话。” 张导员见状,赶忙拉住了康玉洁和朱晓芸的手,轻声安抚。 “你们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就行。” 康玉洁用力点头,非常听话:“好的,导员。” 朱晓芸看看她们俩,也忐忑地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公安。 “公安同志,您想问我们什么?” 中年公安笑了笑:“别紧张。只是几个小问题。康玉洁同学,你这一周都在什么地方?” 康玉洁双腿并拢,乖巧地回答。 “我在自己家里。我奶奶生病了,爸妈说状况可能不太好,就把我们家的小辈都喊了回去。” “嗯。”中年公安微微点头,“你家是京城的?” “是的,我们就住在宁儿胡同,那一片住的都是我爸爸他们工厂的人。” “你爸爸是126军工厂的技术员吧?他和李成是竞争对手,是不是经常在家里说他的坏话?” 中年公安带着点开玩笑的话语说着,脸上还带着笑意。 康玉洁却暗自咬牙,保持脑子绝对的清醒,很快就一脸疑惑地摇头。 “没有。我爸爸很少在家里说工作上的事情,他们做的都是保密工作,回到家什么都不会说的。 而且,他和李成叔叔关系应该挺好的吧……他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那你和李瑶瑶的关系怎么这么差呢?按道理说,父辈关系好,儿女应该会成为朋友才对。” 张导员听到中年公安的话,眉峰一抖,面上表情未曾变化,只是刚才看似随意放在康玉洁身后的手往前伸了一点,直接点在了她背后。 康玉洁微微坐直身体,回答道:“我和瑶瑶的关系也挺好的……就是她性格有点软,并不愿意跟我一起玩。” 说着,她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我在我们大院里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和女孩子都不怎么能玩到一块儿去。 您如果去调查一下,应该就知道……我都是跟大院里的男孩们一起玩。” “这样呀……”中年公安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晓芸。“朱晓芸同学,你怎么看?” “啊……” 这种开放性问题让朱晓芸懵了一下。 中年公安笑着道:“李瑶瑶同学和康玉洁同学,她们俩关系如何?在宿舍里吵过架吗?” “这倒是没有……就是不太亲近。不过因为我跟她们不是一个专业的,课程都错开,了解的也不算多。” 朱晓芸努力回忆这半个学期发生的所有事,眉头越皱越紧。 她是从来没有见李瑶瑶和康玉洁吵过架,就是她们俩的关系好像挺紧张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她貌似在回忆什么,中年公安眼神更聚焦了几分。 “你想到了什么?” 朱晓芸倏地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就是感觉……好像从一个月前开始,瑶瑶和康玉洁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康玉洁瞪大眼睛:“才没有!” 朱晓芸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 “没有吗?我还记得上个月末,我和念念上完课回来,你们俩好像在冷战。 我把洗好的葡萄拿给你,让你和瑶瑶分一分,你直接扭过头。” 康玉洁嘴角僵住了:“我那是不想说话……当时我在来大姨妈,肚子疼,什么都不想吃。” “哦,那是我记错了。” 朱晓芸也不敢肯定了。 中年公安若有所思地扫了康玉洁一眼,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几句话,然后继续笑着问。 “还有吗?之后一个月,她们俩一直很僵持?” 朱晓芸努力地回忆了几分钟,然后微微摇头。 “其他的我就记不得了。课程太多了,加上有期中考,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自习室,回来的很少。” “好。” 中年公安微微点头,“我能看看你们平常喝的水吗?” “可以的。” 朱晓芸站起身,把他领到放置暖水瓶的角落。 “我们四个人的暖水瓶都放在这里。” “你们都是喝暖水瓶里的水?” 朱晓芸点头:“是的。我们习惯喝热水。” 中年公安把四个暖水瓶一一打开,往里看了看。 “都空了?” “不会呀,我今天早上刚打的水。” 朱晓芸惊讶得瞪大眼睛,拿起自己的暖水瓶。竟然真的是空的,轻得很。 她猛地转头看向康玉洁,咬牙切齿。 “你怎么把我的水也倒了?!” 别觉得她针对康玉洁。 今天宿舍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康玉洁了! 安念和李瑶瑶都在医院里呆着呢! 康玉洁抿了抿唇:“我怕不干净嘛,毕竟我撒了那么多84消毒液。要是都沁到暖水瓶里,我们喝了会生病的。” “你真的是……” 朱晓芸无语了。 中年公安眼睛眯了眯:“康同学,你做得很缜密啊。” 康玉洁无辜地眨眼:“公安同志,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中年公安笑了笑:“听不懂就好,就怕你听懂了。” 唉。 现在的小姑娘啊,真的让他心中冰凉。 小小年纪,竟然能把一切都收尾得干干净净。 “队长。” 门口传来女公安的声音,中年公安抬头看去。 “找到了吗?” 女公安遗憾地摇头:“已经被垃圾车清走了。” 清大每天会有三趟垃圾车上门,及时清运垃圾能保证环境整洁,给学生们提供最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但是对于他们公安此时的断案来说,无疑是加大了困难。 “你带几个人去垃圾回收站,看看能不能找到李瑶瑶的东西。清单,你都有吧?” 女公安立刻站直身体:“有的。我现在就去。” 李瑶瑶的物品清单,是他们从她父母那里拿到的,其中还有安念的添加。 安念过目不忘,有些东西,李瑶瑶可能自己都记不清,她却能记起。 中年公安接下来又问了康玉洁和朱晓芸几个问题,眼看着她们俩已经被“掏空”,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本子。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俩这几天暂时住到其他宿舍去。张导员,麻烦你安排一下。这间宿舍,由我们接手了。” 张导员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消息,此时毫不犹豫地点头。 “您放心,我们绝对百分百配合工作。” “好的,麻烦了。” 朱晓芸吃惊地瞪大眼睛:“我要搬走了?” “暂时的。” 朱晓芸追问:“那东西我能带走吗?” 中年公安遗憾地摇头:“不能。你们张导员会给你准备一份新的课本,不会耽误你的课业。” 朱晓芸明显松了口气:“好,那我没问题了。” 第231章 她的价值!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中年公安带着队员们离开了宿舍,去见了清大的领导,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半个小时后,他们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 “队长,你现在怀疑谁?”女公安压低声音问道。 中年公安握紧手中的笔记本,眼中情绪复杂。 “我怀疑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足够的证据去证明我们的怀疑。” 这句话略有些绕,却是他心中最深层的遗憾。 在清大查了一天,他们毫无收获。 “我觉得那个康玉洁不太对劲……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您之前教过我们,这样的眼神代表她在说谎。” 女公安年纪轻,憋不住心里话,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自己人,也就毫不避讳地问了出来。 “队长,她是不是凶手?” 中年公安沉默良久,等三人走出了办公大楼,晒到了温暖的阳光。 看着路上人来人往的学生们,他叹了口气。 “疑罪从无。小杨,我们不能凭主观断案。” 女公安愣了一下,惭愧地埋下头:“对不起,队长。” “走吧,回局里。” 三人朝校门走去。 “公安同志!” 中年公安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左边,那里有个熟悉的女孩在朝他们招手。 他心下疑惑,还是带着自己的队员们走了过去。 “朱晓芸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朱晓芸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说道。 “你们跟我来。” “好。” 中年公安毫不犹豫地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朱晓芸带着他们绕了一圈,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教学楼后面。 这栋楼年代太久远了,为了防止倒塌伤到学生们,周边已经围绕上一道栅栏。 朱晓芸从栅栏的破洞里伸手进去,拉出来一大包东西。 在三个公安震惊又疑惑的目光中,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里面是瑶瑶之前用过的水杯、笔记本、肥皂等,对了,还有和她住院前穿过的衣服。” 在送李瑶瑶去医院之前,因为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彻底浸湿了,朱晓芸就让她脱了下来,本来准备清洗的,被安念阻止了。 女公安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康玉洁不是说东西都被她清理了吗?” 朱晓芸脸颊微红:“在她清理之前,我就已经整理好了。” 安念怀疑李瑶瑶是重金属中毒,当天就让朱晓芸回来收拾东西,把李瑶瑶日常会碰触到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 那时候康玉洁为了躲避嫌疑,还在自己家里住着呢。 等她回到宿舍时,见到的那些属于李瑶瑶的东西,其实都已经是换过一遍的。 “你们看看这些东西有用吗?” 朱晓芸有些紧张,把袋子递过去。 “有用!当然有用!” 女公安眼睛都亮了,赶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套,又催促同伴拿出证物袋,把这包东西全部裹了进去,妥善处理。 “有用就行。”朱晓芸松了口气。 中年公安朝她郑重点头:“朱同学,谢谢你提供的证据,这些东西对我们帮助非常大!” “没事,没事,只要能查出是谁想害瑶瑶就行。不然我们整个宿舍的人都提心吊胆的。” 朱晓芸说到这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从那个洞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这次袋子小了很多。 “这里面是我和安念的杯子。麻烦你们也帮忙检查一下,我挺害怕的,不知道凶手是只奔着瑶瑶去的,还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了。” “好,没问题!” 这本来也在公安们的调查范围之内。 拿到了至关重要的证物,公安们马不停蹄地回到局里,抓紧调查。 一周后。 “安念同学,你知道你的茶杯里也抹了毒吗?”中年公安看向安念。 安念眉心紧皱,摇头:“我不知道。前段时间太忙了,我一直没有回过宿舍。” “建议你也去医院抽血检查一下。” “好的。”安念答应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事,却还是被惊吓到了的于路远送到医院住了两天。 安念有些无奈地靠在床头,“我说了没事的吧?” 于路远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手里刚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安念朝他眨眨眼,一脸无辜:“元元,你就原谅我吧。” “吃苹果。”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吃!”安念哼哼。 于路远心塞地瞪她:“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很后怕,要是你也中毒了怎么办?” 这次李瑶瑶重金属中毒事件,如果不是安念在,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确诊,并且得到迅速而准确的治疗! 重金属中毒,时间越久,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它们会侵入人体的五脏六腑,从内部瓦解身体。 中毒的人最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亡。 只要想到安念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人下了毒,于路远就手脚冰凉。 “我不会中毒的。你要相信我。” 安念心下一软,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苹果,同时也握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 “我很厉害的!” 于路远闭了下眼,反手握住她,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抱到腿上,揽进怀中。 感受到怀里温暖又充实,他的心脏才仿佛落到了实处。 “念念,答应我,要一直好好的。” 安念蹭了蹭他的胸膛,温柔地回答:“我答应你。我们会白头偕老。” 她说出的话就是诺言,一定会实现。 于路远低头在她头顶吻了一下,敛下的眉眼中却有难以抑制的狠厉。 康玉洁……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每念一次,狠意就增加一分。 —— 说起来挺好玩,第二天,安念竟然是和李瑶瑶同时出院的。 李瑶瑶被她父母接回家,安念则坐着于路远的车,回到了学校,找到了自己的新宿舍。 她和朱晓芸被安排的新宿舍,竟然是专供研究生的单人间。 朱晓芸住的挺满意的,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过来串门。 “念念,瑶瑶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 安念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本,经过这次重金属中毒事件,她更迫切地想要多学习知识,回到学校就直奔图书馆,从里面借了一堆书。 “明天应该就能回来上课了。但是这学期,她都不会住校了。” 安念笑着回答,解释道。 “瑶瑶的身体还有点虚弱,住在家里可以让她爸妈给她好好补补。” “也好。”朱晓芸点头,把葡萄送过去。“吃点不?” “好。”安念拿了一颗,“挺甜的。” “我在校门口买的,最近卖东西的摊贩多了不少。我还看见有学生去摆摊呢。” “勤工俭学,挺好的。” 两人边吃葡萄,边聊天,朱晓芸把这几天的课程重点也给安念说了一遍,让她能尽快跟上教授的教学进度。 说着话,隔壁就传来了摔摔打打的声音。 朱晓芸立马压低声音:“是康玉洁回来了……她这几天一直很暴躁……” 安念心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把东西都交给公安了?” “嗯,当天就给了。” 安念轻勾唇角,“那她接下来还有的暴躁。” 她的话就如同预言一般。 半个月后,康玉洁就被公安从教室里带走了! 当时她正在上大课,当着一百多个同学的面,直接被公安扣上了银手镯。 所有人都非常震惊,震惊过后,无数的学生们都往这边聚集。 清大的教学楼非常多,但是学生们更多,分散到每一栋教学楼内就足足有几十间教室,几千个人。 康玉洁被两个公安一左一右地扣押着,走过长长的走廊,走过一层层楼梯。 她死死埋下头,脚步踉跄,好像这样就能躲避众人的目光。 在走到二楼的时候,她倏地转头看向正好站在教室门口的安念和朱晓芸,眼中的恨意如同烈火在燃烧。 她想说些什么,嘴巴却被眼疾手快的公安捂住了,只能朝安念徒劳地挣扎。 朱晓芸被她状似疯狂的模样吓得脸色苍白,抓着安念的手臂,半个身体都缩在了后头。 “念念,她怎么跟疯了一样……” 察觉到她的颤抖,安念反手拍了拍,轻声安抚。 “没事的,她已经被抓走了,伤害不了我们。” —— 审讯室。 康玉洁脸色苍白的可怕,经历了长时间的审讯,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证据面前破碎了。 她颤抖着交代了一切。 “我只是看她们俩不顺眼,想要教训一下……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过,瑶瑶已经出院了,身体也康复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中年公安怜悯地看向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知道安念是什么人吗?” 这个问题是第一次出现,康玉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很明显地愣住了。 好久,她才干涩地开口。 “安念是什么人?” “她是一等功获得者,是享受我们国家特殊津贴的高端人才。她的安全等级在国内是最高级别。” “不可能!” 康玉洁瞳孔瞬间地震,搭在桌面上的两只手猛地收紧,死死扣进边缘,整个面部都是扭曲的。 “你在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是最高级别?!她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 别以为你们可以骗到我!我可是军区大院长大的!我见过的最高级别的安全等级,出入都有最少四个警卫员! 安念身边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内回荡,刺激着在场人的耳膜。 但是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人却面无表情,眼中还隐隐露出了同情。 康玉洁眼神慌乱,在两人脸上一寸寸地逡巡着。 “我不信……你们别想骗我!她才多大……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可能……” 等她的身体软了下去,中年公安才继续说道。 “她不需要警卫员,她丈夫就是我国最高战力。你是军区大院长大的,应该知道国际军事大比吧? 两年前,我们国家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那次比赛的带队人就是安念的丈夫——于路远上校。” 说实话,中年公安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 接到领导电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瞬间麻木。 之前他还担心这次投毒案件会很难推进,毕竟里面涉及了一些地位很高的人。 哪里想得到…… 等他把调查结果递交上去,整个案件立马就升级了。 甚至最顶上的那几位都开始投注目光,国安部都派人过来了。 比如……此刻坐在他身边的这位大佬…… 中年公安背脊挺得非常笔直,无比认真严肃。 “康玉洁,你这次的投毒行为已经涉嫌……” 中年公安低头看着文件上写着的字,咽了咽口水,字正腔圆地说道。 “叛国!” 康玉洁目眦欲裂,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 她是被扣在凳子上的,猛地起身,整个人都侧着倒了下去。 “砰!” 她的身体连着凳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审讯室的大门立刻被拉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原来有无数人正在关注这场审讯。 好久之后,康玉洁被重新按在凳子上。 她脸上、胳臂上都是擦伤,眼角磕了一下,正在流血,但是比鲜血更红的,却是她的眼圈。 “你们骗我……骗我……” 康玉洁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那是从内心深处传导出来的惊慌和害怕。 给李瑶瑶、安念下毒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害怕,更多的是快意。 在看见李瑶瑶痛苦难受的时候,她躲在被子里笑了好几晚。 在销毁宿舍可能存在的证据时,她更是得意,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可是,这一切才过去多久? 短短几天时间,她的整个世界就变了! “我不想死……” 死亡的恐惧让康玉洁牙齿都开始打颤。 “我没有叛国……” 故意伤害罪,只要对方没有死亡,也就是几年而已。 叛国…… 那就真的只能死了。 谁都保不了她! “凭什么?安念凭什么是国宝?她哪里配?” 她一直念叨着,好像已经成了执念。 坐在中年公安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就凭她一年可以给我们华国,赚至少十亿美刀的外汇。并且,这个数额还在以每年20%的速度递增。” 汪兴国眼神冰冷地注视对面那个“没有丝毫悔意,只是在暗恨自己下手不够谨慎”的女孩。 “她的价值,你难以想象!” 第232章 来到80年!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得到这样的答案,康玉洁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眼神都涣散了。 不只是她,包括在场的公安们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曾经亲眼见过安念的几个公安们更是面面相觑,脑子开始不自觉地浮现她那张漂亮到让人一眼难忘的白皙面容。 真的难以想象,她竟然每年能给华国赚十亿! 十亿啊! 在这个万元户都能上报纸的年代,十亿简直难以想象。 以至于再次见到安念时,他们的态度变得更加尊敬。 “安念同学,这次真的感谢您。” 中年公安作为代表,亲自来到清大送锦旗。 感谢安念和朱晓芸为公安提供至关重要的破案线索。 “您客气了,警民一家亲,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安念笑呵呵地接过锦旗,和朱晓芸并肩而立,接受记者的拍照。 已经恢复健康的李瑶瑶和父母站在一起,等一切结束后,邀请安念和朱晓芸到家里吃饭。 三人的关系经过这次事件,变得更加亲密。 李瑶瑶的父母更是直接把两人看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从此以后,他们家买东西都买三份,三人都有。 李瑶瑶在家一直住到年后开学,时间来到了1980年2月,她重新回到学校,状态非常好。 她们三人依旧住在一起,宿舍换了一栋,宿舍门牌也变成了202。 四人间,三个人住,很舒服,很宽敞。 “养得不错,面色很红润。” 安念半躺在上铺,托腮俯视刚放下行李袋的李瑶瑶。 李瑶瑶仰头冲她甜甜一笑,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已经长出好几厘米的头发。 “念念,你做的洗发水效果真好,我的头发已经全部长出来了,好像比之前都长得密。” 安念朝她招手:“过来我看看。” 李瑶瑶赶紧上前两步,让她能看清自己的脑袋。 安念伸手摸了摸,满意地点头:“非常好,坚持使用,你的头发会跟锦缎一样漂亮。” “哈哈哈,好!” 一旁的朱晓芸也凑过来,眼巴巴地扒拉着床栏杆。 “念念,这个洗发水你能多做两瓶不?你看看我的头发,也脱了好多。” 她哭唧唧。 “你直接用我桌上那瓶吧,滋养为主。” 安念伸手一指,大方地分给她一瓶。 “过段时间,这个洗发水就会上架各大商场,到时候你们随时都可以买到。” 李瑶瑶笑了起来:“你的工厂弄好了?” “差不多了,我占的股份不多,只负责提供配方。”安念耸耸肩。 她年前和汪主任提过一嘴,本来还以为他汇报上去后,上面会研究很久。 没想到过年前,汪主任亲自上门,把事情给敲定了下来。 上面的投入也远比安念以为的大上很多,得知她不仅能提供化妆品的配方,还能提供洗护用品的配方之后,原本定下的小公司直接变成了大集团。 取名——安润集团。 旗下好几条生产线,就目前注册的产品名称和种类,已经多达三十多样。 其中包含了护肤品品牌润颜,洗护品牌雅洁。 两个大品牌之下,又分成了好几个产品线,包含了高、中、低档。 反正全部陈列出来,能摆满商场一整个柜台。 安念觉得汪主任是在为以后的专柜做准备。 反正是赚钱的事情,安念也不嫌多,寒假一个多月,干脆就一直窝在家里做研究,年后足足给汪兴国提交了三十多个配方,足够他使用了。 “念念,你以后绝对会成为我们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 朱晓芸听她说完,眼睛瞬间就亮了,朝她竖起大拇指。 安念笑了起来:“其实我现在就是呢。” “哈哈哈哈。” 李瑶瑶和朱晓芸听她这么说,跟着笑出声,却并没有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们都知道安念家里有钱,毕竟她老公总开车来接她。 那车一看就不便宜,还挂着京0006的车牌,这牌子绝对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不过想想她老公的军衔,两人也就释怀了。 —— 润颜这个牌子刚出现在京城高端商场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忽略它。 毕竟八十年代,国门大开,无数来自于全世界的顶级国际大牌蜂拥而入,大家都挑花了眼。 直到,有人专门给它写了篇文章,登上了报纸,这才引发了众人的购买热。 夏天来临时,安念和宿舍里的两个姐妹一起出门逛街。 逛到京大百货,刚走进大门就看见了排队的人群。 朱晓芸好奇心重,看了一圈。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问问。” 她扔下这句话,就跑到队伍边上。 “姐,你们排队买什么呢?” 被她问话的姐姐大约三十来岁,排队也比较无聊,开始和她交谈起来。 “买润颜的面霜。” “润颜?”朱晓芸立马来了兴趣,她知道这个牌子是安念公司的。“他们家的面霜这么好吗?竟然还要排队?” “当然好了!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只剩下一丁点痘印了?” 大姐这话估计已经和很多人说过了,情绪一直很激动,她凑到朱晓芸面前,让她细看。 “我之前满脸的痘痘,看了好些医生都看不好。上次我妈路过百货商场给我买了一瓶润颜的祛痘面霜,我抱着不能浪费的念头勉强用了用。 没想到脸上的痘痘第二天就消肿了! 我坚持使用了半个月,都好得差不多了。这次过来就是补个货!我要把它用到痘痘完全消失。” 大姐脸上带着喜悦和期许,情绪感染力十分之强。 朱晓芸听着都有点心动了,她转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安念和李瑶瑶。 “念念,瑶瑶,要不我们也买一瓶吧?我感觉自己最近也开始冒痘了。” 安念:“……你还记得我们是出来买什么的吗?” 朱晓芸眼神闪烁:“记得,是买衣服。” 她参加了学生会,下个月有庆祝三八妇女节的活动,需要买一件比较正式的新衣服。 “嗯,你记得就行。” 安念满意地点头,“走吧,我们买完了回家。” “等等嘛,护肤品我也很需要的。” 朱晓芸被她拉着,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李瑶瑶有些好笑:“算了,念念,我们也进去看看吧。你还没视察过这家店吧?”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安念眨眨眼:“没有。” 她完全是甩手掌柜,纯拿钱。 “那正好去看看?消费者的反馈对于研发人员来说,应该也非常重要吧?” 李瑶瑶温柔地劝说。 朱晓芸赶忙跟进:“没错没错!念念,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顶着两人的星星眼,安念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下来。 “真棒!” 朱晓芸高兴地蹦了起来,拉着两人来到队尾,也开始排队。 第233章 认亲!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三人按部就班地排着队,眼看着马上就轮到了,店内突然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 “安医生,您怎么过来了?” 年轻女孩快步来到安念面前,态度很是恭敬。 安念疑惑地转头看去,笑了:“是小宁呀,你在这里上班?” “对!我是这家店的店长。” 名叫小宁的姑娘笑容灿烂,“您不用排队,直接进来吧,正好顺路把您的贵宾卡拿走。” 说着,她领着安念三人出了队伍,走进了店内。 其他人看见了,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小宁边走,边笑着说道:“您拿着贵宾卡,可以一折购买咱们集团旗下的所有产品。” 进入店中,小宁直接绕到了后面的休息室,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恭敬地交给安念。 “这是汪总交代给您的,我本来想今天下班后去一趟您家,亲自送上门。” 安念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金灿灿的贵宾卡。 这张卡一看就不是凡品,制作非常精良,卡上还刻录了安念的名字,其他人不能使用。 安念想起之前汪主任说过的话,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随口一说,他竟然还当真了。” 之前安念说以后想随心所欲地使用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汪主任就说以后保证让她能随时取用,原来“随时取用”就是落在这张贵宾卡上。 安念心下好笑,取出信封内附着的小纸条,上面是手写的几句话。 算是这个贵宾卡的小小说明书。 这种卡只有极少数人拥有,目前只派发了3张,拥有者只有安念、汪兴国和安润集团目前的总经理。 这张特殊的贵宾卡,购买集团旗下的产品可以一折优惠,一年的总额度在两千元。 小宁站在旁边,不敢接话。 她是知道汪主任的身份的,安念敢吐槽,小宁可完全不敢,只恭敬地站着,脸上带着笑。 安念收好卡,笑着问小宁。 “有哪些新品?给我们介绍一下?” “有的,您几位随我来。”小宁热情地招待她们。 李瑶瑶和朱晓芸在边上看得云里雾里,却更加深刻地明白了安念在整个安润集团的地位,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朱晓芸扯了扯安念的衣服:“念念……” “嗯?”安念看向她,微微挑眉。“怎么了?” “我刚看了一下,这里的东西有点贵……” 朱晓芸耳根发烫,刚才是她提议进来的,进来后又觉得超过了自己的消费能力。 “我有一折贵宾卡,打完折是不是就没那么贵了?” 安念朝她眨眨眼,笑着打趣。 “反正不用白不用。” “可是……” “别可是了,先跟上去看看!”安念一左一右拉住她们俩,“我可是安润的股东,自己公司的产品给我最好的姐妹打一折,很正常吧?” 说着,不等她们俩拒绝,就催促小宁道。 “小宁!快介绍一下!” “好的。”小宁笑着点头,开始介绍柜台上摆着的东西。 最后,朱晓芸和李瑶瑶每个人都买了一堆。 离开专卖店的时候,纷纷感叹,安润很会招人,每一个店员都把店里的东西了解得非常透彻,介绍起来头头是道。 一折买到手的东西就是香! 朱晓芸边往服装区走,边喜滋滋地低头看手提袋里装着的整套化妆品。 “念念,你做的洗发水效果那么好,化妆品肯定也是最顶尖的吧?” 安念斜眼看她,带着点得意的回答。 “那当然!保证你用完一整套,皮肤的状态会好上至少两个台阶!不说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也绝对白白嫩嫩。” “嘻嘻,真的吗?” 朱晓芸摸着自己还带着点小疙瘩的脸,她的皮肤一直属于黑黄色的,略暗沉。 这套护肤品要是真的有安念说的那么好,她肯定、绝对会成为安润最忠诚的粉丝。 安念肯定地点头:“保真!” “好好好!” 朱晓芸高兴地晃手。 “啪!” 她的动作有点太大了,手提袋不小心打中了边上的路人。 朱晓芸脸色白了一瞬,赶忙停下脚步,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有没有打疼你?” 她打中的是路人的背。 从安念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对方挺直的脊背,身上穿着的黑色西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从头到脚都透露出昂贵。 “没事。” 男人回过头来,俊朗的面容上表情淡漠。 朱晓芸暗自松了口气:“您没事就好。” 男人不在意地点头,本来都打算转回身了,却突然看见了更外侧的安念,顿时停下脚步,朝着安念笑了起来。 “安念小姐?” “你好,陈少。” 安念看着男人的面容,记起了他是之前在云城有过一面之缘的港城陈家的接班人——陈锦荣。 “你好,安小姐,好久不见,您依旧如此美丽。” 陈锦荣朝她笑着伸出手。 安念和他握了一下手,往他身后看:“我师兄这次没有来吗?” “严大师在港城有其他事。他是我们陈家的座上宾,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请动他的。” 陈锦荣笑了笑,打趣了一句。 “当然,如果严大师要是知道在京城能见到安小姐您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 两人说话间,陈锦荣那边的人已经聚拢了过来。 安念看了看他身后:“陈少,你忙,我们就先走了。” 本来两人就没什么交情,打过招呼就可以分开了。 陈锦荣却开口叫住了她:“安小姐!请等一下!” 安念疑惑地停下脚步。 好像怕安念转头就走,陈锦荣语速非常快,也非常直接。 “安小姐,您父母是不是安建国和陈婉?” 安念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陈婉妈妈姓陈,眼前这位陈锦荣也姓陈! 不会这么巧吧?! 陈可是大姓! 安念心中翻江倒海。 她想起很早之前做的梦,那是她还未清醒过来时,映入脑海的纷杂画面。 当时,陈婉妈妈抱着她,一对头发发白、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女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妈妈。 陈锦荣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提了一口气。 “安小姐,不,安念,我应该是你的表哥。我爸爸是你的舅舅,亲的!他和你母亲陈婉是亲兄妹。” 嘶…… 朱晓芸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视线在安念和陈锦荣之间转来转去。 这大街上的认亲…… 好刺激! 李瑶瑶却没有她那么乐观,视线划过陈锦荣身后那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陈家可不简单,家族盘根错节。 念念卷入其中,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234章 外公外婆的消息!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沉默了好一会儿。 “外公外婆,他们还好吗?” 这是代替陈婉妈妈问的,在她的记忆里,妈妈曾经抱着她坐在院子里看天空,眼中满是思念。 可能是因为安念一直痴痴傻傻,有些话语陈婉不敢和其他人说,却会对她碎碎念。 安念听妈妈述说过她的想念和担心。 陈锦荣本来以为她会惊喜,会隐晦地询问陈家现在的资产情况,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本来带了些戒备的心思突然就散了,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爷奶他们挺好的,身体健康、吃嘛嘛香。只是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希望小辈们能在身边陪伴……” 说着,陈锦荣看向安念,犹豫着开口。 “念念,我知道你爸妈已经去世了,前段时间我去过六安村,本来是想拜访一下姑姑、姑父,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幸好,你被姑父的弟弟收养了,平安长大。 听村里人说,你嫁到了于家,跟随他们家大儿子随军了。” 陈锦荣努力解释着,不想让安念误会自己。 “我这段时间正在打听你随军的位置,想要过去找你,没想到竟然在京城商场里碰见了你。” 安念笑了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感激的情绪。 对于陈锦荣来说,想要打听自己的地址非常容易。 但是他宁愿去找安家,也不愿意踏入于家。 宁愿辗转打听自己的位置,也没有直接问自己的公婆。 可想而知,陈锦荣并没有诚心寻找,或许他只是顺手为之。 以小见大,陈家人对她的期待值肯定也高不到哪里去。 唉,陈婉妈妈一直惦记着的父母、亲人并不是很在意她。 安念心中叹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只笑着说道。 “我去年考上了清大,目前在清大读一年级。” 陈锦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清大?你不是嫁人了吗?” 清大,即使是身在港城,陈锦荣也知道它有多难考。 华国恢复高考才短短三年,这三年的高考堪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考上的绝对都是人中龙凤。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要矮上半个头的表妹,想从她身上看出特别之处。 安念笑着点头:“我是结婚了。但是结婚并不影响我考大学。” “这样……” 陈锦荣干巴巴地笑了笑,“念念表妹,你还挺厉害的。你学的是哪个专业?如果是金融或者工商管理,等你毕业了都可以来陈氏上班。” “陈氏是做珠宝生意的吧?”安念抬头看向面前这家店铺的牌匾。 设计非常精妙,黑色的底,绣着同色的暗纹,白色的三个字——陈瑞麟,非常的有档次。 陈锦荣跟着她抬头,说道。 “是的,我们陈家从祖上开始就做珠宝生意。到了港城后干的也是老本行,目前做得还算不错。 这次回大陆是来投资的,这家店是我们在大陆的第一家店。还在装修,等装修好了,你可以随时过来。 想要直接成为经理不太可能,但是可以从柜员干起。” 怕安念觉得自己怠慢了,陈锦荣赶忙补充。 “念念,表哥不是说你只配当柜员,只是我们陈家一直有这样的规矩,所有陈家人都必须从底层做起。 我刚进入陈氏的时候,也是一线柜员,一点点靠业绩拼上去的。” “我明白。”安念看向他,眉眼带笑。“陈少,你不用多解释。” 听她还是如此生疏,陈锦荣眼神黯淡了下去。 “念念,你如果不愿意喊我一声表哥,叫我锦荣也行。” “那我称呼你荣哥吧?” 安念权衡了一下,选了个不出错的称呼。 “我学的不是金融、也不是工商管理,和珠宝更是完全不搭嘎。” 迎着对面那群人复杂的目光,安念笑着说道。 “我是学医的。以后应该没机会进入陈氏上班。” 这一刻,安念感觉自己看见了对面好几个人表情瞬间放松,心里好笑得很。 这群人守着一个小小的陈氏,就觉得它是个香饽饽了,生怕她会冒出来跟他们抢。 “大哥,不给咱们介绍一下吗?” 一直站在陈锦荣身后的那群年轻男女,好像这时候才对安念来了兴趣,走上前来。 陈锦荣赶忙侧身:“看我这记性!来来来,念念,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都是咱们的兄弟姐妹。” 他一一介绍过去。 陈家果然是个庞大的家族。 这里足足六个年轻人,竟然都是安念的表亲。 他们分别来自安念的大舅、二舅、三舅,哦,忘了说了,陈锦荣是大舅家的大儿子,是面前这群人集体的大哥。 除了陈锦荣之外,大舅还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来自不同的老婆,这个是陈锦荣一语带过的,并没有细说。 饶是安念过耳不忘,此刻都觉得头疼。 她更加不想认亲了。 “你们好。”安念囫囵着点了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表姐,我们今天晚上有party,你要来参加吗?” 其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很是自来熟,直接挽上了安念的手臂,把原本站在她身边的朱晓芸给挤到了边上。 朱晓芸瞪着她的背影,要不是李瑶瑶扯了她一下,她差点破口大骂。 安念退开些许,躲开她的动作。 “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去图书馆。” 女孩眼睛睁得溜圆:“呀,表姐,你好努力啊。我们读书都是混混日子,反正毕业了也能进家里的公司。” “我们不一样。” “一样的呀!表姐,你跟我们回港城吧?爷爷奶奶见到你肯定很高兴!只要他们一高兴,给你一间店铺都有可能!” 陈锦荣眉头猛地一皱:“陈小圆,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小圆被他骂了,缩了缩脖子。 “本来就是……那个姚晚,被认回来后直接拿到了中环的3号店铺,那个店铺的位置最好,一年的销售额好几百万呢。” 她的声音很轻,离得近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陈锦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打断她:“闭嘴!” 陈小圆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家大哥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再不敢说话,缩边上跟鹌鹑似的。 陈锦荣努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脸色,朝安念笑了笑。 “念念,我们只在京城呆半个月,3月下旬就会返回港城。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爷奶看见你,肯定会很高兴。” 安念还在回想刚才听见的那个名字,姚晚?是她以为的这两个字吗? 听见陈锦荣说话,回过神来。 “不用了,我课业比较繁忙。暂时去不了港城,只要知道外公外婆身体健康就行。” “这样啊……”陈锦荣微微点头,“那我也不强求,等你放暑假了,可以直接联系表哥,我派人过来接你。” 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个你拿着,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随时都可以联系上我。对了,我给你写个地址,咱们家的人都住在那附近。” 他找边上的人要了纸笔,刷刷刷地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安念。 “你要是到港城玩,可以随时来家里,大家都很欢迎你。” “好。” 安念接了下来,放进自己的包中。 “唉,既然你今天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吃饭,那就算了。反正我们随时联系吧。” 陈锦荣叹了口气。 安念识趣地笑道:“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面前这家陈瑞麟已经处于装修的最后阶段,陈锦荣接下来半个月应该还有得忙。 安念适时的告辞。 几个陈家人都象征性地朝她道了声再见。 等安念走了,他们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撇了撇嘴。 “一副寒酸样。看她身上穿的那个衣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粗糙的面料……” “小姑脑子不好用,为了个乡下泥腿子,死都不离开大陆,现在白白失去了性命。” 陈小圆凑到陈锦荣面前,小声地说道。 “哥,你说这个安念不会真的那么想不开去港城找爷奶吧?要是爷奶把名下的东西都给她,怎么办呀?听说爷奶以前很疼小姑的。” 陈锦荣瞅她一眼:“你这个变色龙。” “嘿嘿,我这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陈小圆笑嘻嘻地冲他眨眼。 “爷奶脑子现在不太好用了,很容易被人忽悠。那个姚晚就是典型,我可不想再见到第二个姚晚了。” 陈锦荣眼睛眯了眯,眼底黑沉一片。 “姚晚不一样,她是萧瑾年的前妻。爷奶是看在萧家的面子上才对她那么好,这个安念算什么?一个乡下土妞而已。” 想起在安家时,安建党夫妻俩说的话,陈锦荣心中只余下不以为然。 一个嫁给底层军人的乡下女人,就算考上了清大,又有什么用? 学的还是医学,大陆人觉得是铁饭碗,在他看来也就饿不死而已。 一个普通医生,怎么比得上他们陈氏的荣华富贵。 “好了,别逼逼了,赶紧帮忙去催一下货源!店铺眼看着就装修好了,那些翡翠呢?到底能不能保证足够的铺货?” 说到正事,陈小圆脸上表情立马变得端正严肃。 “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催。我们最近的几次翡翠公盘确实没有拿到好玉,看好的几块原石都切垮了,亏了近千万。” 用近千万去购买翡翠原石是正常操作,赌的就是后面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翡翠储备。 玉石又没有保质期,随着大家经济水平的上升,翡翠的价格每年都在翻倍的上涨,囤着就能升值,除了作为陈氏的原材料之外,也是陈家的一种投资手段。 陈锦荣眉头皱了起来:“你再帮我催一下吧,今年的不行,可以把之前的老坑翡翠先拿出来顶上,无论如何,我们京城的门店必须有一样镇店之宝。” 陈小圆轻叹一声:“好。” —— 从商场离开后,安念并没有回校,而是回了自家的四合院。 除了周一到周五必须呆在学校,其他时候她都会回家,不论是和于路远一起打扫一下庭院,还是就单纯地靠坐在一处吹吹风、晒晒太阳,两人都觉得很开心。 回家的路上,安念买了一些牛羊肉,她有点想吃火锅了。 把牛羊肉切成薄片,又去摘了些蔬菜。 围墙上的蔷薇花还开得非常茂盛,从化雪开始,蔷薇花就冒出了花骨朵儿,连续开了三个多月,依旧坚挺着。 经过他们院子的路人都会忍不住地仰望,个子高的人还会伸手摘两朵。 蔷薇花非常大方,只要对方不太过分,基本上都允许他们采摘。 安念刚拔了点小油菜,肩膀上就落下了一朵开得最好、最盛的花。 她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这是送给我的吗?” 花枝愉快地晃了晃,往安念的意识海中传了一段清凌凌的声音。 【送你!送你!】 安念高兴的眉眼都弯了,轻轻摘下,抬手往自己鬓角一别。 “谢谢你,我很喜欢。” “嘻嘻。” 安念握上它垂落的枝丫,传导过去一些灵力。 花枝摇晃得更加欢乐,她的心情也随之飞扬。 “好了,乖乖看家。” 别看这株蔷薇花开得灿烂,花骨朵儿只有小小一个,实际上它每一根枝干上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小毒针,但凡有人想要翻墙进来偷东西,绝对会被它扎得满头包。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安念和于路远住着这么大一座四合院,周边的人无不嫉妒,他们也知道两人有钱,又很少回家,自然有坏心眼的人偷偷摸摸地过来。 但是,都折戟沉沙了,不仅没偷到东西,还被弄出了一身伤。 蔷薇花的毒针刺入人体,晕眩、呕吐、腹泻、心悸,症状的轻重只看“它”当时的心情,心情不同,释放毒素的量也就不同。 久而久之,即使安念和于路远不在家,也再没人敢翻墙偷东西了。 “念念,你在哪儿呢?” 于路远手里拎着糕点,进了院子就喊她的名儿。 安念放开蔷薇花枝。 “在这儿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于路远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从菜园子里抱了出来。 抱出来后,也舍不得放开自己的手,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结业了!开完最后的毕业典礼,我就回来了。” 他今天的行程很简单,送安念去商场,回军校参加结业礼。 “恭喜!”安念伸手摸摸他的耳垂,笑得开心。“结业快乐!” “有没有奖励?”于路远咬着她的嘴唇,亲了又亲,眼神缠绵。 “有啊。” 于路远眼睛猛地一亮:“什么奖励?” 安念扬手,给他看刚采下来的一把小油菜,笑呵呵地说道。 “奖励你一顿火锅。” 第235章 奖励!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于路远整个人都蔫了。 安念睨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调戏地摇晃了一下。 “骗你的,我早就给你准备好礼物了。” “真的?” 于路远顿时又高兴起来,“是什么?” “吃完饭给你。” 安念推开他,大步往厨房走。 “等等我!” 于路远哈哈大笑,追了上去,长臂一伸,直接懒腰抱住她,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进了厨房。 “这样可快多了。” 安念锤了他,把手里的小油菜塞进他怀里。 “既然精神头这么好,就去洗菜吧。” “好嘞。”于路远笑呵呵地拿着小油菜,又端起桌上放着的几样蔬菜,走到水龙头边上,开始清洗。 安念看了他的背影一下,笑了起来,也取下墙上挂着的围裙穿上,开始熬煮火锅汤底。 有昨天就炖好了的母鸡汤,再煮一锅辣汤就行。 她从柜子里拿出从老家带来的辣酱,用炒锅煸炒后倒入清水,煮沸即可。 铜锅摆上桌,切好的羊肉片和牛肉片装盘,又往铜锅内部放入竹炭,很快就煮沸了,满屋飘香。 “可以开吃了!” “来了!” 于路远把所有蔬菜都整理好,摆了满满两篮。 他做事非常细致,带着军人特有的强迫症,每一片小油菜都干干净净,一溜排过去特别齐整。 安念看着觉得好笑,直接伸手抓了一大把放进锅里。 随着她的动作,整个篮子都混乱了。 于路远笑了起来,把篮子往她那边放得更近了些,让她拿取得更加方便。 “尝尝羊肉,是不是很好吃?听老板说是内蒙那边送过来的滩羊,味道很鲜美,没有一点膻味。” 安念给他夹了一块煮好的放进碗中。 他们俩吃火锅都喜欢用油碟,放一些香油和辣椒就非常美味。 于路远沾了点酱料,放进口中,大口吃着,满意地点头。 “很不错,肉质新鲜。你也吃。”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筷子的吃着,虽然只有两个人,却吃出了别样的热闹,是他们非常享受的独处时光。 饭后,趁于路远去洗澡的功夫,安念把自己准备好的毕业礼物藏在了被子后面。 等他走出来,坐到床边时,这才突然拿出来。 “当当当当!元元,你看看!喜欢吗?” 她灵活地钻入于路远怀中,仰着看他,双眼亮晶晶,好像在等待夸奖的小孩。 看见安念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于路远明显愣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惊喜。 “这是……” 他曾经在商场里见过这样的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对戒。 白金质地,镶嵌了钻石。 售货员说,这是婚戒,代表的是一辈子。 安念枕在他腿上,冲他笑得灿烂:“你打开看看。” 于路远深吸口气,这才稳住了自己的呼吸,也稳住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他捏着丝绒盒子,指腹轻轻一顶,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双对戒。 镶嵌的并不是钻石,而是一对白色的玉石。 纯白色的玉石,和镶嵌它的戒圈很像,两者相辅相成,很是低调。 于路远摸上去却感觉到了一股非常灵动的能量波动。 他伸手摸了摸,低头看向安念,和她四目相对。 安念眼神闪了闪,耳根微微发烫,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羞涩。 “这是我的炼器作品,名字叫一线牵。可以让我们随时感知到对方的位置。 如果对方遇到危险,还可以催动灵力,启动传送,戒指内的能量足以支撑一次传送,是比我们俩的共有空间更加亲密的存在。 元元,你愿意佩戴它吗?我知道你的职业不允许你佩戴首饰,这个戒指认主后是可以隐形的,除了我们俩,其他人都看不见。” 于路远心跳都加快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枚更大的戒指。 “我愿意!我特别想时刻知道你的位置!” 他这人本来就占有欲很强,之前每次分别,他都非常难受。 现在有了这个戒指,一旦念念遇到危险,他就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于路远捏着戒指,很想立刻戴上,又犹豫地低头看向安念,小声问道。 “念念,你愿意吗?” 他知道安念其实很喜欢自由,相对于被束缚,她可能更加愿意远走高飞。 每次安念仰望天空的时候,眼中都会透露出对“飞翔”的渴望,这也是于路远一直以来心中不安的缘由。 安念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而是率先拿出那枚偏小圈口的戒指。 “你帮我戴上?” “好!”于路远毫不犹豫地点头,拿起戒指,往她右手无名指上套。 “你也帮我戴上?” 安念笑着拿过他的戒指,同样戴入他的左手无名指。 两人两手交握,两枚戒指相碰,散发出一阵淡雅的白光,很快就隐没。 两人手指上再没有戒指的存在,只留下一圈白痕,但是只要他们心念一动,戒指又会出现在他们指间,至于要不要让外人看见,那就随他们的心意了。 于路远握着她的手,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眼中满是柔情蜜意,缠绵得很,安念被他看得脸颊飘红。 “我给你擦头发。” 她躲避了于路远的眼神,拿起边上的干毛巾,跪坐而起,坐在他侧面,开始给他擦拭。 于路远的发丝是偏硬的那种,人家都说头发硬的人心也很硬。 但是在安念心中,于路远却是再心软不过的男人。 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他永远是照顾自己的那一个。 有些小摩擦其实都是安念自己作的,她如同小作精一般,总喜欢缠着他,给他制造一些小麻烦,让他烦恼、让他放不下自己。 安念想起之前闺蜜乔施惊叹般脱口而出的话。 乔施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她说,终于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老公完全的宠爱了。 安念当时挺疑惑,半躺在院中躺椅上,翘着脚丫晃晃悠悠,手边还放着切好的苹果,那是于路远上班之前给她切的,就放在她手边,她只需要稍微动作就能拿到,方便得很。 “什么样的女人?”安念斜眼看她,漫不经心地问。 乔施眼神复杂地扫了她一眼,道。 “花他的钱,用他的东西,让他不断地付出成本。在他身边时,能挨着他撒娇,离开他时,也能过得无比精彩…… 这样的女人才能让男人深爱,并且不断地深爱。” 安念咬着苹果,歪头看她,总觉得她在内涵自己。 很快又否定掉。 这说的绝对是她在修真界的那位好友。 毕竟在好友心里,每个漂亮男人都是心尖尖,只是她的心如同榴莲一般,尖尖很多。 于是,安念只是翘着脚,点了点头,很是理直气壮。 “我肯定要花他的,用他的呀!不然他的钱就给别的女人花了!我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不也是为了让他摸得更舒服吗?” 乔施若有所悟,躺在她身边,看了好久的天空。 然后第二天,她就返回了深城。 没过多久,安念就得到消息,她和胖哥在一起了。 安念只希望她没有学坏,别把胖哥折腾得太惨。 “不用擦了吧?” 于路远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拉回了安念的思绪。 她停下擦拭的动作,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摸了摸发根,点了点头。 “干得差不多了。” “毛巾给我。” “好。” 于路远拿过毛巾,伸手一甩,直接把它挂在了椅背上,然后不等安念反应过来,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安念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黑溜溜的双眼无辜地仰视着他。 “怎么了?” “我们交换了戒指,现在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哈哈……” 安念缩了缩身体,腰间的衣服已经被他掀开,温热的腰间感觉到了稍显冰凉的指腹。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顺着她的腰侧往上走,细细地抚摸过,带起阵阵酥麻。 酥麻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痒。 安念不断地躲着,本来还躺在床边,渐渐地就到了床铺内侧,脸颊更是彻底红了。 “别……我怕痒。” “痒吗?” 于路远停下动作,眼中却已经涌起了欲色,手掌不再动作,却低头亲在了她身上。 温热的唇舌代替了之前冰凉的指腹,这又是另外一种酥麻痒意。 安念呻吟出声,伸手想要拉住自己的衣服,手腕却被他的大掌直接抓住,压在了身侧,不能动弹。 他低头吻她,从小腹逐渐往上。 安念的肌肤白皙的过分,每一次亲吻都会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算不上清瘦,穿上衣服时身材玲珑,实际上骨架不大,衣服下面的身体是藏着肉的。 于路远最喜欢的就是抚摸她,亲吻她,触手润滑,亲吻时也非常有口感。 往下轻轻用力,就能陷入几分,再换个地方,又是细白的陷入,特别漂亮,特别有成就感。 他的双唇含住了安念最敏感的地方,小心地爱抚着,亲吻着,直到它彻底绽放。 “嗯……别……” 安念被他压在身侧的手弹动着,想要阻止,却被他吻得更加深入。 双腿在床单上摩擦着,又被他压住,分开,阵阵快感上涌,最后只能跟随他一起沉沦。 汗珠顺着他线条明显的下颌滴下,轻轻滴落在安念唇边。 她疑惑地伸出舌头去舔了舔,下一秒就发现身上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可怕。 “我……” 安念羞得脸颊通红,想要解释什么,嘴巴却直接被封住了。 双唇被他捕捉,只能随着他一起动作。 抱着身上的男人,安念也抛弃了多余的想法,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回吻他。 得到安念的回应,于路远的动作更加猛烈。 床铺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在这个静谧的夜晚,谱曲出不一样的篇章。 —— “哎呀,念念,你今天怎么蔫头耷脑的?” 朱晓芸从她身边跨过,低头就看见了安念脖子上衣领遮不住的痕迹,顿时打趣道。 她是学医的,虽然还没有对象,但是很多知识早就知道了,这时候说起来也并不脸红。 安念打了个哈欠,脸颊红扑扑的,双眼却带着一丝迷离。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她的声音也带着沙哑,和往常的轻灵不同,更低沉些,却恰恰好让人能听出一丝娇俏的味道。 坐在安念身边的男生们都不约而同地往她这里看,看着看着,纷纷脸红心跳地转开视线,下一刻,又忍不住偷偷转回来。 平时的安念已经足够漂亮了,没想到今天好像更多了一丝妩媚,真是奇了怪了。 朱晓芸不着痕迹地往她这边靠了靠,挡住边上男生的目光,压低声音说道。 “念念,你昨天晚上和你家于路远是不是闹得太晚了……” 安念斜眼看她,也不避讳。 “是啊,这就是有老公的好处。” 朱晓芸嘴角抽了抽,把自己的书拿出来摆到桌面上:“你就玩吧,哪天精尽人亡。” “哼哼。”安念小得意地晃了晃身子,“你这么羡慕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年轻小伙儿?军哥哥你喜欢不?” 朱晓芸眼睛亮了:“有你家于路远好看不?” “那肯定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家路远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帅的!”安念毫不谦虚,直接撂下话来。 “嗯……有道理……” 朱晓芸沉吟片刻。 “还是算了。我家是京城的,嫁到云城去也太远了……” 她是知道于路远所在军区的。 “不是呀,我们家路远马上就要调来京城军区了。” “什么?”朱晓芸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安念坐直身体,很是高兴地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昨天晚上他告诉我的。京城军区这边正好有个空位,上面就让他过来顶上。” 其实说来也很巧,819部队的团长因为前段时间连续发生的事情,提前退休了。 他的位置最开始就是给于路远顶着的,现在走了,按道理于路远可以直接升任,但是上面在征求于路远的意见时,他提出想调到京城军区。 领导们一想,这样也挺好。 他们不需要过于破格录用,毕竟819部队是大团,下面有足足三千人。 京城军区这边规模却偏小,一个团的编制约两千人左右。 虽说是同样的级别,但是管理的人数不同,阻力会更小些。 当然了,京城军区和819驻地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坏一抵销,也差不离。 甚至可以说,安念在这里面也起到了至少一半的推动作用,她差点被害,让领导层很生气,也更加关注她的安全。 种种原因加成之下,于路远的调任很快就被审批通过了。 昨天晚上,于路远已经拿到了调任通知书,这才把憋了好久的消息告诉安念。 否则安念也不可能头脑一热,就陪他闹了一晚上。 “恭喜你呀,念念!我还以为你要和你男人分居两地了呢,分居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也挺高兴的。” 安念喜滋滋地点头,“下课了请你和瑶瑶吃饭呀,咱们三儿庆祝一下。” “没问题!” 两人说话间,教授已经走上了讲台,她们立马停下对话,认真听讲。 下课后,安念和朱晓芸在校门口等到了李瑶瑶,三人一起出去搓了一顿,吃得心满意足。 第236章 暑假时光!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等于路远这边的工作稳定下来时,大一已经结束了,安念迎来了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 累了整整一学期,放假后,她就如同猫儿一般在家里窝了好长时间。 偶尔出门,也是跟着师父乔永生去医院出门诊,次数也少得可怜。 大部分时间就是悠闲着,无比舒爽。 直到,她接到了一封来自深城的电报。 安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边摇晃着椅子,边打开电报阅读。 电报来自于乔施,她现在有钱着,发电报完全不用在意一个字多少钱。 一发就是厚厚的好几页。 第一页是去年的服装厂经营情况,他们三人投入的资金在去年已经全部回笼了,甚至还有了三十多万的盈利。 在给厂子留下足够的流动资金后,三人按照股份分摊二十万,安念占比35%,可以分到7万块。 这笔钱已经在邮局了,安念只需要抽空去一趟拿到汇款单即可。 “嗯……又多了一笔钱,今天晚上可以吃一顿好的。” 她眉眼弯弯,没有人会嫌钱少,况且这笔钱是她的投资回报,有成就感加持,喜悦也更多了几分。 翻到下一页电报。 乔施在上面抱怨了一句,说她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可太轻松了,也不知道抽空过去看看他们。 暑假后在家舒服躺着的安念缩了缩脖子,心虚了那么一秒钟,很快就翻了过去。 乔施在最后一页上写了深城的日新月异,说最近深城特别流行赌石,一刀穷一刀富,创造了无数财富自由的神话,让她都觉得心动。 凡是和运气相关的东西,大家就会抱着拼一拼,单车变摩托的心态,赌石正好擦了点边,会在有钱人聚集的深城流行起来很正常。 安念往后躺倒,仰头看她挑拣着说的八卦。 晚上,等于路远回了家,安念把电报给他看。 于路远边看边笑:“念念,你这赚钱的速度比我升职的速度可快多了。” 安念得意:“我之前就说过要养你的。” “是,我们家就靠你了。” 于路远哈哈大笑,一点都不在意自家媳妇儿比自己更能赚钱。 反正有他作为念念的后盾,就让她去冲吧,失败了也可以回到他怀中,以他现在的工资待遇,夫妻俩这辈子吃喝不愁。 “乔施说深城那边有玉石交易?” 于路远的视线凝固在这几个字上,他抬头看向安念。 “念念,我陪你去一趟吧?之前咱们囤的玉石不是快用完了吗?正好可以去买一些。” 为了炼制两人的对戒,安念用掉了空间中绝大部分的玉石。 一是炼器需要消耗大量灵力,以她目前的修为去炼制“一线牵”这种能跨越空间的神器,耗费的灵力更加巨大。 二是本来两人的戒指就是特殊材料,储存灵力的两枚玉石就是凝结出来的玉髓精华。 “你有时间吗?我看你最近好忙。” 安念自然是想的,只是见自家男人每天忙忙碌碌,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天都黑透了才能回来,心疼都来不及,哪里会打扰他。 于路远心下一暖,把她抱进怀中,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声音柔和低沉。 “有时间。我手里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去跟领导请假,陪你去深城呆三天。” “三天。好!” 安念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三天时间来回非常紧张。 “我们坐飞机去,晚上走,晚上回,时间足够。” “嗯。” 说走就走,于路远请好了假,安念也打好了机票申请。 两人的权限都属于比较高的那种,手续办理得特别顺利。 下了飞机,乔施和胖子已经等在出口了,看见安念,乔施就跑过来抱住了她。 钱东来则是朝于路远伸出了手,看上去还有些拘谨。 “远哥,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升职。” 于路远笑了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这么见外。我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的,倒是你,服装厂开得风风火火,已经有了成功商人的派头了。” 钱东来胖乎乎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羞赧:“其实我做的不多,刚开始都靠念念的资金支持。” “走吧!胖子,你先把行李拎到车上去。” 乔施挽着安念的手臂,朝钱东来催促。 “好的。”钱东来赶忙上前想要接过于路远手里的行李袋,“哥,我来拿吧。” 于路远侧身躲开:“没事,我跟你一起去开车。” 他们的袋子看着大,其实里面放的都是轻便的东西,其他都在安念的空间里摆着。 为了避免钱东来察觉异常,于路远笑着拒绝了。 安念和乔施手挽手走在前面。 “念念,我们快半年没见了吧?” 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乔施和胖哥回京城拜见了乔老爷子,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了年夜饭。 “嗯,有一个学期了。你在深城这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乐不思蜀?” 安念朝她眨了眨眼。 乔施捂嘴笑:“我离京之前不是从你那儿学了几招吗?回深城后,我就用上了,胖子被我管得服服帖帖的。” 安念:“……” 我并不想知道这个。 “我问的是,深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之前过来的时候,还只有市中心比较繁华,其他地方都破破烂烂的。” “啊!” 乔施脸颊倏地红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有的!我给你讲讲……”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了一路,车子已经驶离了机场。 安念偶尔透过车窗看见外面,总觉得好像到了M国一般。 深城已经开始有了国际大都市的雏形,夜间也非常热闹。 四个人吃了饭,安念和乔施约好了逛夜市,于路远不放心,也跟了过来,钱东来自然要陪同。 深城的夜市非常接地气,除了到处都有的小吃摊子之外,还有无数的小商品。 书本、发卡、鞋垫、袜子、短袖上衣、连衣裙,什么都有人卖。 是一种区别于京城的热闹。 安念看得津津有味,每一个摊子都会停下脚步,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堆东西。 跟在她身后的于路远成为了拎包小弟,一路下来,拿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袋子。 “好玩吧?这些小东西在深城卖得可便宜了。” 乔施低头看她玩得起劲儿,眼中闪过浓浓的笑意。 安念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绿皮小青蛙,青蛙屁股后面有一个旋钮,拧上几圈,它就会往前跳,很有意思。 “好玩。老板,这多少钱一个?” 老板瞅瞅她,又看看乔施。 乔施眼睛一弯,朝老板说道:“老板,你可不能杀猪哦。我在深城可是呆了好几年了。” “哈哈,我怎么可能杀猪。”老板干笑两声,“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老深城人了。” 深城温度偏高,特别现在还是夏天,乔施脚上穿着的是夹脚拖鞋,走路慢慢悠悠,已经彻底融入了这座城市。 而她身边的安念则完全不同,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凉鞋,很“外来人”。 第237章 烦恼!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在深城逛吃了一晚上,第二天,安念和于路远起得很早。 两人在厨房里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乔施打着哈欠走进客厅时,正好撞见他们互相喂食,眼睛瞬间瞪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们俩结婚好几年了吧?怎么还这么腻歪?” 乔施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安念身边。 于路远没有说话,只笑了笑,把手里剥开的鸡蛋放进安念碗中,拿起边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继续吃自己的。 安念则冲她挑了挑眉:“羡慕呀?这么羡慕,你和胖哥也早点结婚呗。” 乔施给自己装了碗粥,放下碗时,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 “他们家不太喜欢我。” 安念愣了一下,放下筷子。 乔施扯了扯嘴角,夹了跟油条,掩饰性地耸肩。 “不过也无所谓啦,我和胖哥反正一直在深城带着。距离他老家很远,就这么过日子也挺好。” “这样也不是办法……胖哥那边是怎么决定的?” 安念心下皱眉,不太满意钱东来的做法。 “他很想得到他妈妈的支持。” 愚孝。 安念在心里想着,没想到啊,胖哥外表看着挺精明能干的,内心却如此软弱。 “你去见过她吗?” “见过了。” 乔施脸上还带着笑,情绪却明显不太好。 “他妈妈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以夫为天的那种。其实她的态度还挺好的,见着胖哥领着我回家,热情地想要把传家宝送给我。 但是,胖哥的父亲很严肃,他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长,早就给胖哥计划好了后面的路。 从胖哥离开家往外跑开始,他父亲就非常不满。 去年,我跟胖哥回家后,他还挨了顿家法,要不是我护着,胖哥估计都被他爸打残了。” 说是护着,其实只是钱东来的父亲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毕竟乔施还没有嫁进钱家。 “事情有点复杂……” 安念戳着碗里的鸡蛋,眉头紧皱。 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于路远见她皱眉,抬手轻抚她的背。 在安念看过来时,于路远笑了笑,开口道。 “没你们想的那么难。胖哥在乎的只有他的母亲,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回家显摆一次,让钱家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赚到大钱了,已经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反正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做生意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反而越来越多的人蠢蠢欲动。 安念和乔施齐齐转头看向他,竖起耳朵。 于路远见自家媳妇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脸上表情更加柔和,也更加认真。 他看向隔了一个位置的乔施,问道:“施施,你和胖哥回去的时候,是不是穿得比较朴素?” 乔施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猜到的。胖哥很在乎他的母亲,他母亲是传统妇女,为人非常朴素低调。你们俩为了投她的喜好,肯定也会低调行事。” 乔施捏紧筷子,问道:“这样不好吗?” 安念也反应过来了,一脸的恍然大悟。 于路远继续说:“不是不好,只是不合时宜。胖哥的母亲在钱家过得不好最大的原因是她没有底气。 她想支持你和胖哥在一起,又害怕会耽误了胖哥的前途。 钱家在他们那里属于比较厉害的,家里人很多都进了工厂和政府,胖哥是有机会接班的。 你们要做的,就是给她这个底气!让她能挺直腰杆,不管是说出支持你们的话,还是干脆就跟着你们一起来深城,对于她来说,都是更好的出路。” 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钱家人的认可呢?本来钱东来就不在意钱家其他人,他在意的只有他的母亲,那就让他的母亲脱离钱家不就好了。 之前有钱家禁锢着,钱东来的母亲不敢支持儿子的叛逆婚姻。 离开了钱家之后呢?她还会继续反对吗? 于路远笑了笑:“她之前都愿意把传家宝给你了,代表她内心是支持的,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 “原来是这样……” 三人正说着话,客厅门口传来了钱东来低低的嗓音。 迎着三人的目光,他苦笑了一下。 “是我想岔了……施施,对不起。” 乔施赶忙站了起来,走向他,摇头道:“没事的,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钱家还是讲究体面的,几乎都冲着钱东来去,并没有波及乔施,她只是被冷待而已。 钱东来深吸口气,握住乔施的手,看向于路远和安念。 “谢谢远哥,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于路远笑了笑:“先坐下吃饭吧?” “好。” 钱东来感觉自己一直悬着的心彻底落下,牵着乔施的手重新回到餐桌边。 坐下后,他笑了起来:“我打算回家炫耀两次,然后就和施施去领证。没有领证,我都只敢跟她隔着坐。” 说着,他看向挨得很近的于路远和安念两人,眼中满是羡慕。 “哪里像你们似的,亲亲密密的。” 安念哈哈大笑:“这可是合法夫妻的权利!” 乔施也笑了起来,再没有刚才的烦恼。 “念念,你这次过来不是想去玉石市场看看吗?等会儿我就带你们去。深城最大的原石交易市场就在红林街,从这儿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就到了。” “好呀。” 这是他们昨天晚上就说好的行程。 “远哥,直接开我的车去吧。虽然是小货车,比不上你们京城那辆,但是也比挤公交强。” 钱东来掏出钥匙递给于路远。 —— 饭后,于路远开着小货车来到了红林街。 越靠近原石市场,见到的车子就越多,而且走两个极端。 要么是货车,用来装运原石的。 要么是豪车,玉石珠宝生意的大老板的座驾,他们出门向来讲究排场。 安念下了车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给惊住了。 “怎么这么热?” “夏天嘛,深城这么靠南肯定又湿又热。来,给你一顶帽子。” 乔施准备齐全,从后座拿出三顶鸭舌帽,每人一顶,又拿出两把伞,很是识趣地把其中一把递给了于路远。 “走吧,走吧,到了里面就能凉快些了。” “你确定?” 安念怀疑地看向她,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棚子。 “那棚子的顶都是透明的。” 乔施沉默了几秒:“至少有遮挡吧……” 于路远好笑,撑开伞挡在安念头顶,右手还拿了把扇子给她用力扇了两下。 “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回去吧?” 故意激我是吧? 安念仰头瞪他,双手握拳:“我今天是来扫货的!” “哈哈哈哈。”乔施被她逗笑了,“念念,你可别上头啊,这看原石都是十赌九输的,咱们玩玩就行。” 她没见过安念解石,只以为她是好奇过来看看。 第238章 如此精准!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朝她笑了起来,说道:“嗯,你放心,我只买自己看好的。” “嗯嗯,那就好。” 此时的乔施还不知道安念看好的原石,可能有很多…… 足以让她心脏怦怦跳! 进原石交易市场是不需要门票的,这里是自由交易档口。 远处看棚子已经足够大,进去之后才知道它占地面积一眼望不到底。 密密麻麻的店铺,鳞次栉比的排列着。 每家店铺门口都摆放着大量石头,个头很大,动辄上千斤,就这么放在外面安全得很,完全不用担心有人偷走。 再往店铺内走一走,能看见地上放着的小石头,边上有人看着,上面也是明码标价。 五十块钱一个的一堆,一百块钱一个的又一堆,个头倒是没有太大的差距,主要是石皮上的表现不同。 一百块钱的石皮更偏“花”一些,上面能隐隐看见纹路。 五十块钱的则更青皮,基本上是光溜溜的一块石头,和路边能见到的那些差不多。 “啧,这价格也太高了。咱们一条裙子也才卖几十块。” 乔施凑到安念耳边,小声地念叨着。 “这些石头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呢,怎么就能卖这么贵?而且还真的有人买。” 安念笑了笑,扯着她往前走:“有人要切石头了,我们过去看看。” 国人都喜欢看热闹,本来买原石就是为了赌一赌里面有价值连城的翡翠。 手头宽松的人拿五十块钱出来买个原石切着玩,成本也不算太大,店家还提供免费解石服务,自然有人当场切割。 “师傅,你沿着这条线切呀,别切歪了。” 买主蹲在机器旁边,伸手在石皮上划了一下。 师傅笑了起来:“老板,你这个都不是切了,这是直接磨呀。” “嘿嘿,我这不是怕把里面的翡翠给破坏了吗。师傅,要不你给画条线?” 这块石头也就篮球大小,标价五十元,外皮光滑,也没有蟒纹、苔藓,师傅托着看了看,笑着道。 “石头里面有什么只有老天爷才知道,我也不敢断定。既然老板你想磨,我们就磨着看看。” “成!” 买主干脆地点头。 师傅拿毛巾擦了擦石头,就把它放在了固定器上,然后上齿轮开始打磨。 安念看着眼热,转头戳了戳右边的于路远。 于路远把伞往她头顶多倾了一些,低头问:“怎么了?” “元元,他们的机器很好用的样子。” 于路远笑了起来:“那等会儿我们去打听一下,哪里可以买到。” 这就是默契! 安念高兴地点头,继续看师傅磨石头。 他们在云城的家里切石,靠的都是纯手工,如果不是于路远力气大、耐心足,绝对不可能那般容易。 云城矿业倒是有机器,就是体型庞大,他们也不可能买回来家用。 机器的轰鸣声中,石头已经被擦出好大一个口子。 买主早就准备好了一杯清水,在机器停下后,往上一泼。 “哎哟,垮了!” “是啊,里面还是石头,一点都没有见绿。” “五十块钱白花了。” “……” 围观的群众们蜂拥而上,很快就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买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师傅见他这样,安慰道:“这才刚擦了个口子,还不能下定论。” “嗯,师傅,你换个面继续往下擦。” “好。” 听说这里有人当场解石,市场内很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担心安念被挤到,于路远伸手揽住了她,把她护在怀中。 “哎哟,这家店的石头是不是不行呀?都擦半天了,一点玉肉都没见着……” “嗯,感觉不太妙。” “这五十块钱就打水漂了?好歹也是一个月工资……”有第一次过来长见识的人咋舌不已。 “如果切出来里面有玉,就算是豆种的,也能值一百多,翻一倍的利润呢。还是值得赌上一把的。” 边上有常客如此说道。 “这样啊……那还算不错……” 听着众人的话语,于路远也被提起了兴趣。 “念念,你怎么看?” 他说的含糊,安念却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 她距离切石机很近,早就用灵力透视过了。 这块石头里面确实有玉,只是买家选择的切石方向非常精准地避开了那个位置。 他选择的是磨石,磨完一侧至开口巴掌见方后就停下,换另外一边继续磨。 就这一刻钟的功夫,这块原石已经磨出了四个开口。 在安念的“眼中”这块石头其实很快就要暴露了,第四个切面距离玉肉只有不到两厘米,稍微再往内一点就能看见绿色。 “唉……” 买主泼完第四碗清水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众人看向他的眼中也带上了同情。 买主起身,环顾四周:“各位老板,你们有想买下来继续切的吗?” 嗯?还能这样? 安念被他的操作惊到了。 乔施也很是好奇,扯了扯安念的手:“念念,他在做什么呢?石头都被他磨成这样了,还能转卖?” 旁边有个中年大叔听见她如此问,笑了起来。 “你们是第一次过来吧?” 乔施扭头看向他:“是啊。” “那你们肯定不知道了,咱们原石圈的规矩是随时都能转卖石头的。 你切开一个口子,无论里面有没有出玉肉,都能转手卖给其他人,只要对方愿意接手。 当然了,切开的口子里有玉肉,价格会瞬间飙升。 要是像这位一样,切开了四个口子,里面都没有东西,价格肯定要打骨折。” 他话音刚落,几步外的买主已经开始报价。 只见他朝众人拱了拱手,说道。 “这块原石我买来花了五十块钱,现在转卖,只需要二十块!各位同志,有想要买去继续切的吗?” “二十块?老王啊,你这个价格可是不实诚啊。” 看来这位买主已经是原石交易市场的常客了,周围的人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老王朝说话的人笑了笑: “赵哥,您如果想买,我还可以再降两块钱!但是您财大气粗的,应该也看不上这点钱吧? 咱这块石头还是卖给刚入行的新人比较好。各位刚入玉石行业的同志们,二十块钱就能过把瘾了! 你们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有没有人想买了玩玩的?” “这个老王真是精明!把人心拿捏得透透的。” 中年男人轻笑摇头。 安念挑眉看向他,带着些疑惑:“大叔,你为什么说他精明?四折的价钱不是挺实惠的吗?” “实惠?”中年男人越过乔施,和安念对视。“都切了四个口了,但凡有点经验的老客都不会接手。二十块钱看着是少,也不能随意往水里扔呀。” 安念若有所思:“您说得也对……” 果然,和中年男人持有同样看法的人很多。 买主吆喝了半天,看戏的人很多,说笑的人也很多,却一直没有人愿意接手。 买主暗自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正好看见了安念几人。 安念朝他笑了笑,买主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看安念身边站在的于路远,见他们俩动作亲密,心中涌起一个想法。 买主朝于路远拱了拱手:“这位同志,你是带对象过来玩吧?要不要给她买块石头过把手瘾?” 哎呀,这种还处于追求阶段的男人最好面子了! 只要点了他的名字,他肯定会打肿脸充胖子! 于路远眉峰微挑,从男人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沉吟两秒,点头道。 “好,二十块,我买了。” 买主激动握拳,果然没错!我看人的眼光就是如此精准! 第239章 买椟还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两人的交易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于路远付了二十块,对方把那个切的到处都是口子的原石递到了他手里。 于路远转手就给了安念。 安念捧着它,靠得近了,“看”得更加仔细,里面确实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 她伸手摸了摸右侧的切口,玉肉距离这里很近很近。 乔施凑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 “念念,这里面真的有翡翠吗?” 安念笑着摇头:“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那个刚把石头卖出去的老王脚步顿了顿,加快速度把钱塞进了自己口袋,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档口。 他可不能留下!要是这几个年轻人后面没有切出东西来,说不准会怪他。 捂着装了钱的口袋,老王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的窃喜。 嘿嘿,还是这种人傻钱多的新人好骗。 石头都切成那个鬼样子了,竟然还敢接手。 让他瞬间回本40%。 “嗯……再添个三十块钱,就又能买一块新的了。” 老王念叨着,朝着对面的档口走去。 他是这里的常客了,和很多档口的老板都非常熟悉,谁家来了新货,那是一清二楚。 今天只有五家上新,对面的档口正是第二家。 “唉……小伙子,你冲动了呀!” 在于路远和对方交易时,站在几人身边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等人走了,他才悠悠叹了口气。 乔施好奇地转头:“大叔?你怎么这么说?” 中年男人唉声叹气,伸手一指安念双手捧着的石头。 “这石头明摆着就切垮了,四面都开了窗口,而且窗口陷入这么深却连一点棉都没看见。” 原石中是否有玉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判断保准,那就是有白色的点状,看着很像棉花。 一般来说,看见了“棉絮”就距离内部的玉肉不远了。 可偏偏安念手里捧着的这个原石,已经切了四个面了,硬是一点“白色”也无,纯纯的石头块。 “二十块钱,你们拿出去吃顿大餐不好吗?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乔施无语了一瞬,说道:“大叔,您刚才怎么不说?” 大叔噎了一下:“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好吧……”乔施叹了口气,“念念,咱们好像刚进来就亏了二十。” 安念看他们俩你来我往的,笑了起来。 “也不一定,我还是挺看好这块石头的。” “咦?”乔施来了精神,“真的?” “嗯。” “那我们继续切?”乔施还挺想看切石头的,刚才看得津津有味。 周围的人本来都散了,一听他们还要切石头,顿时有三两个人又回过头来,但是更多人只随意是扫了一眼还是走了。 这种注定切垮的石头没有继续看的必要,大家想看的还是那种切开来里面绿莹莹、水汪汪的场景。 “切吧。”安念掂量了一下石头,扭头看于路远。 于路远朝她笑了笑:“你想切就切。” “好。” 安念捧着石头走到解石机器面前:“师傅,麻烦您从这个切面往下再磨一磨。” “还要磨?要不我们直接从中间切开?”师傅提出自己的建议,“这样效率更高一点。” “不。”安念拒绝他的提议,坚持地说道。“磨就行,往里面再磨一公分。” 往内一公分就能看见玉肉外面包裹着的棉絮了,到时候师傅自然明白。 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是现在店里着实没什么客人,他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 “成,那我就给你磨一下。” 他手脚麻利地固定好了石头,按照安念的要求启动磨石机器。 “呲呲呲!” 机器的声响很大,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刚走到对面档口的男人和跟随他一起过去的看客们自然都听见了,顿时齐齐笑了起来。 “石头都那样了,竟然还磨?真是浪费时间。” “反正老刘家的店也没什么客人,磨个石头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说起来,这刘老板的运气是真的差啊,他店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好玉了吧?” “嗯。之前他最看好的那块老坑种也只切出了糯种翡翠,还满是裂纹。” “啧啧,本来还想着他应该要触底反弹了,哪里想到新货也是垃圾。” “这么说来,老王倒是倒是给我们排除了一个水坑?” 他们嘴里谈论着的老王正拿着手电筒,朝地上的一块原石上仔细照着,边眯着眼睛看原石上的纹路,边随意地接着话。 “我也是过去碰碰运气,一般来说一直处在谷底,来了新货是要爆发的。” 他放下手电筒,拿出放大镜,继续看。 动作说不出的专业,这细细揣摩的样子,是所有跟过来的人信服他的原因之一。 “哪里想得到,这老刘的运气就能差到这个地步。新货竟然都能空咯!” 说话间,他已经看完了手底下摸着的这块石头,抬头对店内的老板喊了一声。 “老板,这块石头我要了!你让人准备切……” “涨了!” “卧槽!卧槽!这样都能切涨?!” “不会吧?!都开了四个空窗了,石头缩小了整整三分之一啊!里面竟然真的还藏了玉肉!” “不可思议啊!难怪人家都说神仙难断寸玉!” 老王猛地转头瞪向对面档口,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已经半托起的石头砸回地面,磕到了他的大脚趾,他也顾不上了,朝着对面就冲了过去。 那群跟着他一起跑的群众们早就拔腿狂奔了。 短短一分钟时间,安念三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那个热情的中年大叔更是直接扑到了解石机器面前,直接一瓢水泼了上去。 “棉啊!出棉了!还是雪花棉!天啊,这下面肯定有玉肉!说不定里面还是冰种!” 安念被他挤了一下,脚下踉跄。 于路远赶忙揽住她,担心地低头:“念念,没事吧?” 他不悦地扫了大叔一眼,隐含怒意。 安念靠在他怀里,微微摇头:“没事。只是被他们的激动惊到了。” 他们夫妻俩之前解开过很多极品翡翠,别说冰种了,玻璃种都是大块大块的出。 但都是在自己家里开的石头,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其他人的反应。 乔施缩了缩脖子:“念念,他们好疯狂。” 于路远皱眉:“和赌徒没什么两样了。” “赌石嘛,是沾点边的。”他们身后传来一道磁性中带着笑意的声音。 安念听着耳熟,转头一看,竟然是熟人。 陈锦荣朝安念露出亲切的笑容:“表妹,好久不见。” 他每次出现,身后都跟着一大群人,好像人少就撑不起他的地位似的。 而那一群人里也有安念熟悉的,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安念站直身体,朝他点了点头:“陈少。” 陈锦荣已经习惯了她的疏离,笑了笑,没有在意。 他身后跟着的年轻男女倒是好几个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说道。 “荣哥,这种小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让刘老板带我们去看压箱底的好货呀。” 第240章 冰种翡翠!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陈锦荣安抚地笑道:“别急,我们先看看念念这边的情况。” 说话的女孩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但还是忍耐着没有多说。 他们嘴里的刘老板就站着边上,闻言,陪笑道。 “陈总,现在切的都是我们放外面散卖的原石,出玉的概率是很小的,和我们店里那些优质原石完全不同。” 他真的挺害怕眼前这位陈瑞麟的陈少,会因为这块原石没有开出翡翠而甩头就走。 “刘老板,你放心,我说好会看你的原石,就不会反悔。” 陈锦荣随意的说道,目光依旧落在安念这边。 他们说话间,安念这边的石头已经磨到了最后一点。 解石师傅经验丰富,几乎是擦着边停下了磨石器。 等他将机器往上提起时,众人都看见了那抹淡淡的绿色。 “嘶!看这绿色……感觉像冰种啊!” “不会吧?!冰种?!” “原石市场这一周还没有人切出冰种的玉料吧?” “没有,这周最好的种水也就是冰糯种。” 所谓冰糯种,就是比糯种更透一些,但是完全比不上冰种的透亮,算是行内人硬生生在两者之间加上的一个品种,最主要的作用是提高翡翠玉料的价格。 师傅没有取下石头,任由围观的群众们冲上去泼水、抚摸、用手电筒各种看。 他笑着问安念:“小姑娘,你还要继续切吗?” 安念毫不犹豫地点头:“继续切!” 这么多人等着看,她也不能小气。 而且跟着陈锦荣的那几个人鄙视的眼神让她有点不爽。 这块原石不算顶级,里面的玉肉却也足有拳头大,整体都在冰种,价格能往千元走。 他们二十块买的,转手就能卖出一千元,利润率高达五十倍,谁敢说她眼光不好?! “好嘞!” 解石师傅也非常喜欢这种切出极品翡翠的感觉,立刻就摩拳擦掌起来。 “大家让一让!我换个方位。” 很快,磨石机继续工作,声音很大,好似整个玉石市场的人都能听见,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听说这里有人解出了冰种翡翠?” “听说这块原石他们二十块钱买的?!” “厉害了!简直一夜暴富了!” 一千块啊,在1980年可不是小数目了!即使是在深城这座时刻都在创造富翁的城市,也足以让在场所有人羡慕到流口水。 迎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安念的脊背挺得笔直。 于路远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反正有自己护着,念念想做什么都行。 他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心思浮动的人。 此时的深城可不是和平之地,没有实力,抱着一千块钱随时可能被抢劫。 本来心里有想法的人和于路远对视之后,纷纷心虚地移开目光,只落下一后背的冷汗。 这个男人不好惹!眼中的煞气在对视时,几乎化成了实质!他们要是真的敢伸手,下场肯定很惨! 这些能在深城灰色地带混得如鱼得水的一群人,趋利避害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 一个个赶忙收起了浮动的心思,开始专心看解石。 —— 半个小时后,师傅终于按停了磨石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颗布满了灰尘的球体上。 师傅把球体整个浸入水中,再拿出时,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翡翠! 绿得很纯粹,偏阳绿,透度也来到了高冰种。 “小姑娘,你这块翡翠卖吗?我出一千块!” 站在安念对面的男人高声问道,右手竖起一根食指。 安念还没有反应,陈锦荣率先皱了皱眉。 “念念,这块翡翠远不止一千块。在港城,它能卖出五千的高价。”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目前华国大陆的物价是远远低于港城的,所以才会有很多港城人过来捡漏。 这块翡翠在大陆的价格顶天了也就两千不到,陈锦荣竟然一开口就是五千。 陈锦荣笑着看向安念:“念念,要不你卖给表哥?” 他话语中十足自信。 五千,半个万元户,陈锦荣知道没有人能拒绝。 说实话,要不是他接管大陆生意以来就没有开出一块冰种翡翠,他也看不上这么小一块。 巴掌大小的冰种翡翠,不能做手镯,只能切小了做蛋面戒指,性价比不算高。 在珠宝界,翡翠手镯是价格最高的,其次是整套的头面(包括项链、耳环、戒指等),再后面才是单纯的吊坠和单纯的蛋面戒指。 陈锦荣短时间内已经把这块翡翠后续的开发都安排好了。 如果找陈瑞麟的老师傅做设计和雕刻,说不定真的能出一整套头面,那价格可就没有天花板了,上了拍卖会起码几十万。 翡翠买的就是它的颜色和透度。 面前这块都达到了。 他想得很好,没想到下一秒却听见了安念的声音。 “谢谢陈少了,但是这块翡翠我没打算卖。” 陈锦荣脸色微微一变,被人拒绝的不悦感涌上心头,但是很快他就压了下去。 “这样啊……那你留着也行。刘老板,引我们进去看看大货吧。” “唉!好好好!” 刘老板脸上笑容止不住,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他应了一声,又对解石师傅高声说道。 “老张!你帮忙招呼一下!” “好嘞,您就放心吧,老板。”老张脸上也是喜意不断。 他们店以小博大,一块原价五十的原石竟然开出了冰种翡翠! 今天绝对有无数人挤进来“淘宝”,他们都是靠提成过活的,当然各个喜笑颜开。 “小姑娘,您拿好,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好,谢谢师傅。”安念笑着接了过来,捧在手里对着太阳看了看。 乔施好奇地伸手摸:“念念,这块东西可真值钱!” 五千块呢! “念念,你运气真好!” 安念一点都不谦虚的点头:“我运气一直很好。” 于路远轻笑出声:“不只是运气,还有眼力,念念的眼力很好。” “是是是!”乔施眼中满是崇拜,“念念可真厉害!我也想买一块石头试试看了,念念,你帮我瞅一眼?” 安念看了看刘老板店里挤着的人山人海。 就这短短的时间,刚才围观解石的一群人大部分都涌进店里去买石头了,还只挑五十块价位的。 “老王啊,你刚才那块石头是在哪儿挑的?这里吗?” 安念耳朵动了动,听见了刚才那个中年大叔的声音,她顺着看过去,只见左侧蹲着的两个男人赫然就是老王和大叔。 “就是这里,我们低调点……” 老王的声音压得很低,右脚好像受了点伤,移动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安念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于路远低头看她:“笑什么?” “笑大叔要失望了,那堆石头里没有东西。” “调皮。” “哈哈哈。” 安念仰着头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第241章 哪块更好?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两人说话间,乔施已经冲进人群选定了自己想要的原石。 “哎呀,小姑娘,这块石头是我先看中的!” 有人见跟安念一伙的乔施选中了石头,眼珠子一转,抢在她前面一屁股坐了上去。 “啊?” 乔施有些疑惑,她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这块石头根本没有人选中。 不过她也看不出石头的好坏,刚才只是凭直觉选了一块而已。 “哦,那我换一块。” 额…… 那人愣了愣,目送她走向后方,再低头看看自己屁股底下的石头,又迟疑了…… 乔施挑了又挑,难以抉择。 安念和于路远等了挺久,见她一直没有挑好,走了过去。 “施施,你有看中的吗?” “念念,你来得正好!你觉得这两块石头,哪块更好?” 乔施双腿一伸,直接站在了两块石头中间,左手摸一块,右手摸一块。 “左边这块看着像一颗大元宝,右边这个颜色和大团结一模一样。” 安念惊奇地看向她:“感情你刚才琢磨半天,就看出形状和颜色?” 她刚才见乔施借了店家的手电筒,围着石头三百六十度转圈呢。 乔施大眼圆睁,一脸无辜:“其他的我也看不懂呀。” “哈哈哈,你说得很有道理!”安念笑得前仰后合。 “哎呀,你先别急着笑,快帮我选一下。” “好嘞,别急。” 安念抹了抹眼角,把笑出来的眼泪抹掉,低头细细打量起来。 左边的石头很大,看着应该有一百多斤,中间凸起圆圆的部分,真的和金元宝有莫名的相似。 再看右边的石头,模样平平无奇,路边常见的那种,只是偏圆润一些,表面没有多余的蟒纹,只是颜色偏青绿色,和大团结钱票的颜色非常相近。 说不定真的有翡翠。 安念摸着两块石头,都感觉舒服,这是她木灵根的特有能力。 不过想要百分百确定,还是需要她实实在在的“看”过才知道。 “怎么样?念念,里面有玉吗?” 安念无奈地抬头,和她对视上:“不确定呀。” 这种能力肯定不能直说。 于路远看着她翘了翘嘴角。 “额……”乔施无辜地眨眼,“好吧,神仙难断寸玉。那你更看好哪一块?” 此时安念已经看完了两块原石。 还真的别说,乔施运气很好。 她看中的这两块原石内都有玉肉,只是个头不算大。 一百多斤的原石内只有一片玉肉,形状不规则,厚度有一两公分,切出来的话倒是能掏出手镯。 另外一块里面玉肉差不多大,只是颜色非绿色,而是偏紫,很淡的紫色,达不到最高级的紫罗兰,在阳光下会失色,却也算漂亮。 安念沉吟了一会儿:“这两块原石从表面上看,左边这块的表现更好些。但是考虑到性价比,右边这块也很不错。” “嗯?” 乔施低头一看,就见左边的石头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千。右边的石头却是在一百块的堆里。 “一千?!” 看见这个数字,乔施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现在是不缺钱了,语诗每个月的营业额最高也曾经超过万元。 但是,赌石是她完全没有触及过的行业,像之前安念那样花个几十块玩玩也就罢了,让她花一千块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算了算了!它和我无缘。我就要这个一百块的。” “滋滋!” 门口的切石机器又响了起来。 本来打算抱起那块价值一百元的石头的乔施立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扭头往门口望。 “念念,要不我们还是去捡漏吧?说不定我也能花二十块钱买下一块人家切到一半的石头呢!” 安念朝她摊手:“我觉得今天是不太可能了。” 乔施满脸问号。 于路远在边上解释:“今天念念半路捡了漏,大家都怕会买椟还珠,肯定会把原石全部解出来的。” “哎呀!是空的。” 外面已经传来了惊呼声。 解石师傅问道:“还要继续切吗?” 买家毫不犹豫地点头:“切!直接对半切开!磨碎了切!” 听见对话的乔施:“……” “那好吧,我还是花一百块钱买这块石头吧。” “可以。” 安念笑着点头,又怕她会真的上瘾。 “施施,你答应我,在你彻底了解原石的基本知识,看过至少十本地质相关的专业书籍之前,不要花超过一千块钱赌石。” 乔施闻言,“噗嗤”笑出声。 “念念,你放心吧。我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不会轻易涉足的。今天也只是花点钱玩玩儿。” 她弯腰抱起自己看中的那块原石,朝安念眨眨眼。 “不管这块石头里能不能开出翡翠来,它都是我今年内买的第一块原石,也是最后一块原石。” “说的也是,你的性格就是如此。” 安念放下心来。 “走,我们去解石。” 乔施用力点头:“好!” “元元,你帮她拿一下。” 于路远点头:“好。” 乔施赶忙躲开:“不用不用!我自己抱着就行!这可是我的宝贝。” 安念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要是胖哥在这里,你也这么说?” “那当然!胖子怎么能跟我的宝贝比。” “哈哈哈哈,胖哥要哭晕在厕所了。” —— 刘老板的店现在真的是人山人海,门口的解石师傅都从原来的一个变成了三个,效率高了很多。 “小姑娘!你们又要解石?快快快,过来这边!” 之前和他们说过话的中年大叔一见他们就招手。 站在他边上的老王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里也很想知道他们这块新选出来的石头到底行不行,默默地不再说话。 “大叔。你们的原石开得怎么样?” 安念大步走到他们身边,低头看地上的碎屑。 中年大叔耸耸肩:“我没买,老王买了两块,都切垮了。” 他边上的老王嘴角抽了抽,强撑着说道:“切垮了不是很正常?十块里面能出一块已经是概率非常高了。” “对对对,看我这嘴!反正老王你之前切出过篮球大小的冰种翡翠,那块的价值已经足以覆盖你后面好几年的成本了。” “那是,我赌石是很控成本的。” 显然中年大叔说到的那块冰种翡翠是老王的得意之作,他整个人都飞扬了起来。 安念看着好笑:“王叔,你只买一百块以内的石头吗?” “没错。我擅长以小博大。” 老王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别扭,自己看走眼的石头被于路远买走送对象,转眼那块石头就开出了翡翠,简直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脸。 “以小博大……您真理智。”安念朝他竖起大拇指。 老王顿时笑出了满脸褶子:“好说好说。你们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师傅切完我的,就切你们的石头。” “没事,我们排队就行。”安念笑着摆手。 “哎呀,小姑娘,你别客气,你们先切吧!哈哈哈,我们都好奇着呢。” 正抱着石头排队切割的买家们笑了起来,都不在意自己被插队。 第242章 诱惑!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哈哈哈!神了!神了!真的又有了!” “我去!刘老板今天这是要发了呀!竟然又切出翡翠了!” “真的吗?快快快!让我进去瞅瞅!” “……” 几乎是在乔施手里那块石头刚磨出现一些玉质时,就涌来了无数人。 他们本来是奔着安念过来的,好多人都抱着期待。 说实话,能来赌石的人,心里都有那么些迷信,很相信运气一说。 之前见安念捡漏,以二十块博到一千块,大家就很推崇她的运气了。 现在,见和她一起的乔施竟然也切出了翡翠,一个个兴奋得不行。 乔施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死死抓着安念的手臂。 “念念!真的有玉啊!我们运气可太好了!” 安念笑弯了眉眼,轻轻拍抚她:“是是是,咱们家施施是小锦鲤。” 乔施脸颊绯红一片,笑呵呵地蹭她肩膀。 “来来来,给你沾沾喜气。” 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 解石师傅按照之前说好的,换了个方向,开始继续往下切。 画了一刻钟,藏于朴素石头内的翡翠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难得一见的紫翡翠。紫色虽然不算浓郁,但是玉质已经达到了冰糯种,价格不会低。” 从自己手中连续诞生了两块品质上佳的翡翠,解石师傅的心情也是非常好。 他把解出来的一整块翡翠递给乔施,还多说了两句。 “小姑娘,我建议你找个善玉石雕刻的老师傅,好好地设计一下,这块玉料如果雕刻得当,至少能掏出三只手镯。 剩下的镯心还可以雕刻成吊坠和耳饰,紫色适合年轻人,你自己佩戴也非常好。” “嗯嗯。” 乔施笑着接过翡翠,爱惜地抚摸着,指腹感觉到那种冰凉中透出来的细腻,觉得越来越喜欢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开出来的翡翠,我肯定不会卖的!我要把它做成首饰,之后当传家宝。” 解石师傅笑出一脸褶子,连连点头。 “当传家宝好啊。别看紫色没有帝王绿值钱,但是它出现的概率也是极低的,非常值得投资收藏。” “您放心。” 乔施见他说得真心,也很认真地点头。 —— “师傅!快快快,您也帮我解一下原石!说不准石头里也有翡翠呢!” 连续出了两块翡翠,把大家伙的热情都激发出来了。 不等解石师傅多说什么,边上的人就急切地催促起来。 安念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有进一步聚集的趋势,拽了一下于路远的衣角。 “元元,我们换一家吧?” “好。”于路远护着她和乔施挤出了人群。 “我们往里多走一段路。” 等乔施收好了翡翠,安念就挽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市场内的档口还多着呢,随着时间靠近中午,人流量也变多了,三人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中。 本来还想跟上来,看看他们后面是否还能开出翡翠的中年大叔,只是一转眼就失去了他们的行踪,不经暗自叹了口气。 走出几十米,安念再次踏入一家玉石店。 “念念,这次我们直接买就行,不用解石了。” 于路远提醒了一句。 安念知道他担心的是自己开出翡翠的概率太过于惊人,笑着答应。 “好,那我多买几块,可以让老板直接送货上车。” 他们的小货车就在玉石市场门口停着呢,倒是很方便。 接下来,安念基本上进入一家店,稍微看看就买走一到两块原石,它们的个头不算大,几乎是把性价比直接拉满了。 渐渐的,小货车的车斗内堆满了石头。 安念终于停手了。 乔施站在车边,看着满满当当的原石,有些忧愁:“念念,你买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还好呀,都是小石头,买多一点增加一点出玉的概率嘛。” 安念笑呵呵地回答,接过于路远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 原石表面沾了不少灰,有些因为之前就裹满了苔藓,更是黑溜溜的一团,一路下来,她的手上早就脏得厉害。 “好吧,在你的预算范围内就行。” 乔施想起自家好友银行卡内的数字,不再多话。 车斗内的原石总成本也就几千块,对于安念来说完全承担得起。 “我们上车吧?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回家?” 于路远看了看腕表,提议道。 安念摇头:“先回家把原石放好,再出门吃饭。” 她的眼睛扫过车斗内其中一块其貌不扬的原石,这块石头里面可是有价值非常高的翡翠,不容有失。 于路远深知她的性格,也非常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立马点头答应。 “好,我们先回家!” 乔施耸耸肩:“我都可以。” 于路远拎起车斗一角的遮雨布,手臂用力一挥,盖住了所有原石,这才撑着栏杆跳下车。 “念念!等等!” 三人绕到前面,正要上车,突然被人喊住了。 转头一看,竟然陈锦荣单独跑了过来。 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只是发型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凌乱。 “陈少,你有什么事吗?” 安念停下脚步,保持了最基本的礼仪,看在他是陈婉妈妈亲侄子的份上。 安念对陈家人好感不多,却依旧记得陈婉妈妈对他们的思念,耐心也就能多上几分。 陈锦荣很快缓和了自己的呼吸,脸上露出温和友善的笑容。 “念念,我听他们说,你开出了第二块翡翠?” 安念微微点头,等待他下一句话。 陈锦荣停顿了几秒,面露请求。 “念念,你能不能把你开出来的第一块翡翠卖给我?表哥刚来深城开拓市场,确实很需要一块镇店之宝,阳绿冰种翡翠正是我急需的。 我愿意出六千块钱!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马上去转账。” 他伸手一指边上的银行。 为了方便玉石市场的交易,附近同步有银行入驻,取现金、汇款、兑现支票等都非常方便。 玉石买卖更多的是商人之间的大宗交易,随身携带大量现金肯定不安全,汇款和支票就成为了众人的首选。 安念扫了眼银行,眉心微皱。 她并不缺钱,玉石中的能量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不为所动,陈锦荣有些心急。 来深城开店是陈家上一辈给他的考验,关系到他继承人的位置是否稳固。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念念,你想见外公外婆吗?上次我们在京城匆匆见了一面,我就给他们去了信。他们很想念你! 等表哥把深城的事情都处理完,我就带你去港城见他们吧?你觉得怎么样?” 距离两人京城见面已经过去了五个月,陈锦荣现在才提起,目的非常明确了。 “念念,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你了吗?在云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眼熟。 在京城第二次见面,我立马确定了你的身份。” “为什么?”安念看向他,微微挑眉。 陈锦荣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就是突破口。 “因为你和小姑长得很像。港城的家里到现在还保留着小姑的很多东西,里面有大量的照片,还有她曾经翻阅过的书本。” 安念微微一怔,背在身后的手指都收紧了。 陈锦荣胜券在握,笑着继续道。 “听我爸说,小姑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家里保存了两本她年轻时的日记。” 日记…… 安念心动了。 第243章 红翡!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乔施和钱东来为了能更方便管理服装厂,早些时候就搬到厂里新建的职工宿舍内了。 说是宿舍,占地面积和套房设计却绝对不比现在深城的那些商品房差。 服装厂都是紧着国家大厂的标准来做的,算是厂子给工人们的福利,这也是他们语诗能留住人才的最大原因。 安念和于路远先把乔施送回家,这才回到了小楼。 这栋小楼现在只住了他们夫妻二人,倒是方便得很。 于路远力气大,车子停进一楼后,也不需要遮掩了,直接一手一个地把原石全部弄了下来。 “念念,我们直接在这里切开吧?”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专门购置了一整套切石工具,插上电就可以用。 安念正弯腰滚动着原石,闻言点头:“可以,切好后正好能收起来。那我先画出切割线。” “好。” 安念停下动作,从空间里取出水性笔,按照自己看见的玉肉分布,在原石表面画出了一条条直线。 取石头中的翡翠,刚开始不需要精确切割,最佳方法是把外面的石料都切了,剩下的再细致处理。 这就和水果店切西瓜一样,先用大刀把外面的表皮削掉,等只剩下里面的白色部分和瓜囊后再上小刀。 安念画好一块,于路远就把它拿过去直接切割。 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在玉石市场,一位经验老道的解石师傅切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但是在于路远手下,就是“刷刷刷”几下的功夫。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就把所有原石都切出来了。 看着堆成山的翡翠,安念脸上笑容止不住。 “我拥有了一座金山!” 于路远跟着笑:“是一座玉山吧?” “哎呀,一样一样!都是钱!” 安念叉腰俯视,颇具豪情,看了一会儿,她就颠颠儿地贴到于路远身上,殷勤地给他按摩。 “我们家元元今天辛苦了,来来来,我给你按按。” 于路远舒展身体,感受她的热情,时不时地还要来一句:“左边用点力,右边有些酸。” 安念都笑呵呵地应着。 几分钟后,她退开两步,双手用力拍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好了,你去做饭吧,我来弄后面的。” 于路远斜眼看她:“用完就扔?” 安念扑哧笑了起来,环上他的肩膀,脸贴着他,轻轻摇晃。 “哪有?人家喜欢吃你做的菜嘛。哎呀,我的胃口都被你养刁了,连续吃了两顿小炒,都把我吃伤了。 咱们刚才回来的路上不是买了一些虾吗?就做那个,我爱红烧基围虾。” 她一撒娇,于路远整颗心都软了,更别说媳妇儿还说最爱自己的手艺。 他当即就转头亲了亲她,拿过边上的湿毛巾擦了把手,站起身来。 “成!我这就去给你做!除了红烧虾,再弄一些青椒肉丝,你也很喜欢吃。 做完了晚饭,我再把红烧肉给炖上,给你当宵夜吃。” 第一次听人说红烧肉可以当宵夜的。 安念听着好笑,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爱红烧肉!晚上咱下个面条,配上红烧肉绝对美味至极。” 等他上了二楼,安念这才缓缓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她挪到之前于路远的位置上坐下,拔下切石机的插头,把磨石机接上电,开始利落的磨石工作。 在刺耳的机器声响中,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出现在了安念手下。 在玉石市场门口,为了获取一个得到陈婉妈妈贴身物品的机会,安念松口了。 她把之前开出来的冰种阳绿翡翠卖给了陈锦荣,市场价售出,不算吃亏。 陈锦荣当即带着她去银行开了个汇款单。 五千块入账。 别看这个金额很大,实际上,等陈锦荣拿着翡翠回家,找了合适的师傅制作出成品,成品的价值绝对会十倍十倍地往上翻。 交易双方都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陈锦荣当时脸上就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承诺等自己忙完回港城,一定会通知安念,也会帮助她一起前往港城。 随着改革开放,很多港城人开始往大陆跑,这边显而易见的市场庞大。 但是,同时也有无数大陆人涌入港城,毕竟那边的工资确实高得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安念不去评断对错,她只是想要拿回妈妈的东西。 妈妈对陈家人感情很深,陈家人这么多年却未必能保持初心。 安念害怕再不去取回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妈妈曾经的存在也会被从陈家抹除。 每磨完一颗石头,安念就往竹篮内扔一颗。 等一个竹篮装满,她就收进空间内,按照之前的习惯,摆放在木架的最下面两层。 装完了整整三个篮子,安念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时候,整个仓库内就只剩下最后一颗翡翠了。 它是体积最大的那个。 足足有五十公分的直径,因为于路远的初步切割,它的外观已经隐隐透出了绯色。 “红翡。” 安念伸手轻轻抚摸它,感觉到内里无限的能量波动。 “是火。” 翡翠,其实是分开的两样东西,红翡和绿翠。 当然了,以上是珠宝行业的称呼。 在安念这里,它们代表的是能量,不同属性的能量。 她是木系,偏爱绿色。 她的好友却是火系,最喜欢红色。 “这块石头我会留着,到时候给你用。” 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了,安念还是会时不时地就想起自己唯一的至交好友。 在修真界那般残酷的环境下,她有且只有一位好友。 其实安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会成为朋友,可能是对方过于热情,热情中透着赤诚,时间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的过去,对方依旧如此。 安念渐渐地就放下了心防,也愿意付出自己的友情,甚至在好友秘境历练失踪后赶回她的宗门,帮她护佑住了所有弟子,直到她自己也身死道消。 “看着它就仿佛看见了你。” 安念轻轻舒了口气,合上磨石器的开关,把手中切出来的红翡浸入水中。 等她稍微搓洗后,再拿出,这颗漂亮到极致的红翡就显示出了它的真面目。 透! 极致的透! 绝对是顶级玻璃种! 要是陈锦荣能看见,一定会瞬间屏住呼吸! 这种级别的红翡,是绝对的传家宝!压舱石! 陈氏集团旗下陈瑞麟,要是能拥有它,行业地位就稳了。 第244章 耙耳朵!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念念,吃饭了!” 听见楼上的声音,安念赶紧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解出来的翡翠全部放进空间,其他碎石则暂时扫到边上去。 “怎么还不上来?” 于路远走下楼梯,看见她还在忙碌,有些好笑。 “放着吧,等会儿我来整理。” 安念回头冲他笑,手里的扫帚和簸箕没有停下。 “没事,我马上就弄好了。” 她加快动作,弄好后把东西放回角落。 “走吧!嗯!闻着好香。” 安念小跑着上了楼梯,挽住于路远的手臂,鼻子动了动,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饭菜香。 “有大虾的味道。” 于路远笑了起来:“我弄好后给你剥了两只。” “谢谢元元!” 两人亲亲密密地上了楼,吃了饭,洗完澡后出门散步到了服装厂的宿舍楼。 正好钱东来下班回来,看见他们眼睛微微一亮。 “我听乔施说你们今天买了很多原石?怎么样?成果如何?” 他话中说的你们,眼神却是集中在安念身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和他们夫妻俩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钱东来对他们很是了解,知道肯定是安念想要赌石,于路远只是那个“耙耳朵”。 “成果当然很好呀!” 安念一点都不谦虚,反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冰种翡翠。 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三人站着的地方正好有路灯,飘花冰种翡翠在橘色的灯光下也能呈现出它最美的模样。 冰种翡翠之所以被定义为“冰种”,是因为它与刚从冰箱内取出的冰块是非常相似的。 而安念手里这块的“冰种”,又更偏向于冰块在空气中融化到一半的状态,它的表面已经淡去了那层朦胧的雾气,剩下的就是最清透的冰块。 淡蓝色的飘花在翡翠中极致灵动,随着路灯的闪烁,飘花好似真的在飘动一般。 一时间,把从来没有接触过翡翠行业的钱东来给看愣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翡翠看了好久,这才抬头看向安念,眼神中有着难言的震惊。 “念念,这就是你开出来的翡翠?” 就算再怎么不了解赌石,仅从这块翡翠的表现来看,钱东来都知道安念肯定是赚大了! 安念用力点头:“当然。原石还是跟施施一起去买的呢。” 钱东来追问:“这么一块翡翠能卖多少钱?我看着很漂亮。” “少于三千块我肯定是不卖的。” 安念笑着收起翡翠。 她上午卖给陈锦荣的那块阳绿翡翠就价值五千,现在手里这块体积偏小一些,就打个六折吧。 “你们三个在下面站着做啥呢?赶紧上来吧!我饭都煮好了!” 钱东来按下浮动的心绪,仰头回答:“来了!” 话落,他看向二人,笑着道: “远哥,念念,我们先上去吧,上去再详细说说。我对赌石还真的挺好奇! 这段时间外出谈生意,总听见那些大老板说什么一刀穷一刀富,好像把赌石当成另外一个商业战场了。” 三人边说着话边走上楼。 服装厂的宿舍是一梯两户的设计,中间是楼梯,两边的套房是一室一厅,对着这面的正好有阳台,刚才乔施就是站在阳台上和三人说话。 乔施的宿舍在三楼。 他们走到三楼时,乔施已经开着门等着。 “怎么磨磨蹭蹭的?饭菜都要凉了。” 于路远上前把自己带来的两个菜递过去:“我和念念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们俩留的。一个红烧基围虾,一个小炒肉。” 乔施笑呵呵地接过来:“远哥的手艺绝对没话说!正好可以加两个菜。不过,就算你们俩吃过了,也要坐餐桌上凑个人数哈。我给你们倒了饮料。” “没问题。” 安念点头答应。 吃饭的时候,安念把自己带来的冰种翡翠放到乔施掌心。 乔施惊叹不已,把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还回去。 “你们下午把原石都开出来了?效率也太高了。” “回去闲着没事做。” 乔施扒了口饭,斜眼带笑地看向安念:“你是好奇心重吧?斥巨资买回来了切石机和磨石机,你怎么可能耐得住不去摆弄摆弄。” 安念微微一愣。 于路远轻笑出声:“还是你了解她!” “那当然!我们俩可是多年的好姐妹!” 乔施得意地挑眉。 安念嘴角抽了抽:“也没有啦,我就是想上手试试。” “试试……是不是把所有原石都切开了?” 于路远憋住了笑,和钱东来碰了碰酒杯,没有再说什么。 安念眼珠子转了转。 乔施了然地点头:“看来真的全部切开了。最后只得了这一块飘花冰种翡翠?” 在玉石市场呆了大半天,凭借乔施的好学,已经把所有翡翠等级都了解了个透彻。 “还有一块红翡。” 安念笑眯眯地说道。 要是说只开出了这么一块,乔施估计会怀疑,但是也不能说每一块都有翡翠,否则就太不科学了。 所以,她选了个折中的方案。 乔施叹了口气,并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今天虽然她们俩在玉石市场都开出了翡翠,但是也见到了上百个人失望的模样。 切出翡翠才是极少数的幸运,大部分人都是把钱撒出去打了个水漂。 “一车足足好几十颗原石呢,只开出了两块翡翠,看来赌石真的不能玩。 念念啊,咱们零散着买买也就算了,可不能多买。 赌博这种东西,都有新手保护期的,咱们俩今天能开出翡翠就是保护期了! 今天给咱们解过惑的大叔就说过,原石里面含有翡翠的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里面的翡翠种水好、颜色佳、没有被苔藓侵袭、没有大量裂纹,概率就更小了,能直接往千分之一去。 咱们可不能再去了!再去肯定就要往里送钱了。 赌博都是有概率的,玩的次数足够多,概率绝对是越来越贴合实际。” “嗯嗯!” 安念没有辩驳,她知道乔施是为自己好。 如果不是拥有透视的金手指,赌石这种东西,她绝对是不可能碰的。 等她们俩的话告一段落,钱东来这才开口。 “念念,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安念疑惑的挑眉:“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语诗后面该如何发展?” 第245章 谁是冤大头?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没有。” 安念诚实的摇头。 “我的职业规划是当一名好医生,毕业后会进入医院上班。语诗只是我额外的投资。” 她在心里想着,除了服装之外,其实她还有药品类的投资。 从目前的投资回报率来说,药品显然是她最大的收入来源,也是她能安心读书、随意花钱的最大支撑点。 钱东来眼睛微微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又转头看看一旁坐着的于路远。 “语诗一年有近百万的营业额……你们竟然一点都……”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你这样挺好的,保持初心。那我也懒得拐弯抹角了,正好咱们四个都在这里,我把我的想法说一说。” 安念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可以呀。” 钱东来坐直身体,语气认真。 “语诗现在已经在深城开了十家门店,时不时的就有人上门来问,能不能批发我们的衣服拿到别的城市去卖。 我想着,就咱们这么点人手,要是全国铺开也管理不过来,要不就放开批发?” “呀!对!这几个月我在店里碰到好几次了,那些客人在店里转一圈也不买东西,上来就问能不能拿货。” 乔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想起这个情况。 “我当时还挺惊讶的。之前只知道咱们自己能开分店,要是有熟悉的人也能帮助他们开一开店。 就跟秀莲姐那个服装店一样!还真的没想过,可以和陌生人合作呢。” “嗯。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是否要放开必须得到股东们的一致同意。” 钱东来接着说道,“我把里面的利弊都给你们说说。” 他用简短的话语说清楚了其中的利弊。 利肯定是能赚到更多钱,也能把语诗这个品牌带向全国。 弊端也非常明显,陌生人批发他们的服装去售卖,势必会影响他们后续自己的专卖店扩张。并且对方人品如何,也未可知,会不会因为他们的操作导致语诗丢失一直以来的优质口碑。 安念沉思了一会儿。 “我们可以限制他们的拿货量,等合作稳定了,再一点点放开。或者,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支付全部货款,这样能减少我们的损失。” 乔施和钱东来缓缓点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念念,我记得秀莲姐那个店铺的装修,你有参与设计?” 于路远突然开口问道。 安念微微点头:“有。” “如果是为了打响语诗的品牌,我觉得你们可以统一一下店面的设计风格。找专业人士设计几个装修方案,整体必须和语诗现有的店面元素保持一致。 每一个过来进货开店的人都必须保证,自己的店面装潢在你们提供的几个装修方案之内,这样能最大限度的保持门店的一致性,让顾客一看见就知道这是语诗服装。” 他话音刚落下,在座的三个人就朝他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厉害呀,远哥!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点子?” 钱东来惊喜地笑了起来,“来来来,我们碰一个!” 于路远笑着和他碰了碰杯:“因为我是军人,部队里讲究的就是一致性,很容易就想到这一点了。” “哈哈哈,那也要你善于总结呀。” 一顿饭,语诗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就被定了下来,也奠定了语诗后面成为华国排名前十的女装品牌的基石。 接下来一年,语诗的扩张速度远超人们的想象,本来默默无闻的、来自深城的牌子开始深入人心,变成了稍微有点钱的女人就会买一套的国民品牌。 当然了,那是后话,此时的安念和于路远还不知道语诗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巨额财富。 他们赶在于路远假期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就告别了乔施二人,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公交车。 两人拒绝了钱东来送他们去机场的提议,公交只坐了两站就下了车。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行李箱被安念收入空间内。 “念念,我已经跟刘老板约好了,直接去他的仓库挑选。” 昨天于路远单独去了一趟玉石市场,找了他们当时切出第一块玉石的刘老板。 选择刘老板,最大的原因是安念对他印象比较好,是个懂的“适可而止”的商人,能保持初心,在赌石这样容易上头的行业内,依旧只赚自己能赚的利润。 玉石市场其他老板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嘲笑他,刘老板却一直淡定自若。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刘老板拥有玉石市场最大的仓库,因为近半年生意下滑,库存量极大,能满足安念的需求。 “好。” 安念搭着他的手,上了三轮车。 深城最多的就是三轮车,基本上五公里以内都能到,碰上经验丰富的师傅,还能带着乘客抄小路,缩短距离。 半个小时后,两人见到了刘老板。 七月里气温高,刘老板站在路边等了挺久,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见到他们立马笑着迎了过来。 “来来来,先喝点水。” 他给两人各塞了一瓶水,等他们拧开喝了一口,这才笑着说道。 “你们想看哪种料子?我这儿还有和田玉和莫西沙的老坑种。” “就看翡翠原石。”安念对其他的没什么兴趣,“我偏爱翡翠。” 刘老板连连点头:“好好好,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翡翠。” 他之前费尽心思招待了陈锦荣等人,没想到他们一窝蜂人竟然只买了一块原石,在原石切垮了之后,还头也不回地就跑了,甚至在市场里传播他的原石质量太低的谣言。 这可把刘老板气得够呛! 感情你赌石只能赢,不能输呗?!以为自己是神仙呢?! 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刘老板绝对不可能巴巴地冲上去拍陈锦荣几人的马屁。 他边往前走,边想着,希望今天的两位客人不要跟陈锦荣他们一样奇葩。 不过他们都来第三次了,诚意应该是比陈锦荣要足的! 刘老板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要是今天能做成大生意,他今年就不会亏了。 仓库里可是堆了几十万的货啊。 “我来开门,你们往边上站一点,灰尘大。” 他提醒了一句,掏出钥匙打开仓库门。 “哗啦!” 一束阳光从门缝往内照射,安念先看见的是堆积成山的原石中最大的那一颗。 不,不是一颗! 它简直是一座! “嘿嘿,每一个进我仓库的客人都会第一时间看见它。” 刘老板心里很是得意。 “这块原石我给它取名叫泰山,它的形状和泰山是很像的。” 安念耳中听他念叨着,人已经一步步走到了“泰山”面前,伸手摸了摸。 远远的,她就感觉到了原石散发出来的能量。 这个泰山的体积和去年她在云城见到的巨无霸有得拼,甚至在高度上要超过它。 原石内蕴含的能量也远不是之前的巨无霸能比的。 肉眼不可见的能量逸散而出,安念“看”见了里面的模样。 很浓郁的绿色! 越往石心中去,绿色就越浓! 外圈还是糯种,越往内,种水就越好。 糯种、冰种、高冰种、玻璃种。 安念嘴角微微上扬,很是喜欢。 “念念,需要手电筒吗?” 于路远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安念暗自吸了口气,笑了起来:“好,我用手电筒照一下看看。” “嗯。” 刘老板本来以为有戏呢,见安念拿起手电筒开始转圈圈,眼看着就要看见后面的开口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选择提前说。 “这块泰山原石,我当时花了五万块买下来的,回来后沿着它的蟒纹切了一刀……” “是这里吧?” 安念已经用手电筒照在了切口上,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旁边的刘老板。 “刘老板,你不实诚呀,切口竟然压在最下面。” 要不是她眼力好,加上有灵力作弊,完全发现不了暴露出来的这一小点。 这一小点可不是全部的切口,而是切口的边缘,真正的切口被压在地面上呢。 “哈哈哈,这不是换个面更稳当嘛。” 李老板干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有坑人的元素在里面的。 刚入玉石圈的人坚信更大的石头代表了更多的玉肉,从前天安念的表现来看,刘老板觉得她就属于刚入行的新手。 新手第一块就切出了翡翠,会对自己产生蜜汁自信,往往会脑袋一热就入手第二块原石。 简而言之…… 是个冤大头! “嗯……您说的很有道理……” 安念摸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石头。 “这么大一块石头,就算切了些,应该也不影响吧……” 有戏! 一听安念这么说,刘老板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绝对不影响!这块原石它好着呢!就是它的价格有点高……” 安念撑着膝盖起身:“多少钱?” 刘老板状似为难:“这块原石我花了五万,加上运输费、储存费,成本已经往六万上靠了……” “六万……我之前买原石都是照斤称的,五毛钱一斤……” “五毛钱一斤?这有点太少了吧……安老板,你们给再加点呗?” 这块石头足足有四十吨,五毛钱一斤,那就是四万块! 切垮了一半的石头能卖出四万块,他不仅回本了,还能小赚一笔。 刚才说什么买石头就花了五万,都是骗安念的,实际上这块石头也才三万而已。 三万的价格对于翡翠原石来说已经非常非常高了!要是奔着同一个矿坑里曾经出过极品翡翠,他是绝对不可能买下的! 刘老板心中兴奋,脸上却不动声色,眉头狠狠皱着,好似肉痛不已。 “咳咳。” 在刘老板屏住呼吸等待安念回答时,于路远突然咳嗽了一下。 两人齐齐望向他。 于路远面色平静,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他对安念说道。 “念念,你才看了一块石头,来的路上不是说好了想多看几块石头吗?” “啊!对哦。” 安念笑着点头,很是配合。 “我差点忘了。刘老板,这块石头超过我的预算了,我暂时不要了,先看看其他石头吧。” 这块石头是最贵的!也是最能回本的! 纵然刘老板做了多年生意,此时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 安念和于路远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笑意。 这个刘老板还是不够真诚呀…… 安念绕过他和泰山石,走到了后面。 她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逛了一圈,在刘老板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伸手点了点,直接挥手买下了一百二十块石头。 每块石头都在五十块到两百块之间。 于路远从自己的双肩背内拿出两万块推到刘老板面前,也让刘老板看清了他包内满满的钱。 刘老板眼睛闪了闪,想着,剩下的钱应该还有好几万,足够买下那块泰山石了。 刘老板给他们开了收据,又喊了工人过来搬运。 “直接送到你们的仓库地址,对吧?” “对。” 于路远在深城海岸边租了个仓库,直接支付了一年的租金。 一年内不会有人去开仓库门,就算打开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也不敢肯定他们是什么时候转移走货物的,毕竟海运这一块目前还比较混乱,除了正规的海船外,还有无数的私人船只。 深城一直以来就是小渔村,家里有船的人很多,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也不可能在大家都没吃饱饭的情况下就停掉他们赚钱的路子。 不过,这样的混乱应该也维持不了几年,等深城彻底发展起来,有了足够的产业支撑,海运绝对会正规化。 于路远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这样也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安念。 刘老板还是不愿意放弃,伸手指了指仓库正中间那块大石头。 “两位老板,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泰山石’吗?它真的很有可赌性!那么大一个!对吧? 里面要是能切出翡翠,那翡翠的玉肉绝对难以想象!别说是做手镯、无事牌了,就算是直接雕刻成巨大的佛像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呀! 价值可就上万倍的飙升了!” 于路远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刘老板,按你这么说?你自己怎么不继续往下切开看看?” 刘老板收回手,干笑起来:“我做的是原石生意嘛,不可能赚到每一分钱的,我只赚自己能赚到的部分就行。” 见于路远有点难缠,倒是安念之前有心动的迹象。 刘老板又转向安念。 “安老板,你怎么看?那块石头可是第一时间就吸引到了你的注意力啊。凭你的运气,它肯定是能赌赢的!” “我运气是挺好的。” 安念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心动”二字。 “对吧对吧?你前天随意一买,可就捡到大漏!前天那块原石也是切垮了,你才买下的。 和现在‘泰山石’的情况一模一样啊!我觉得,凭你的运气,你完全没问题的!” 安念眼睛亮晶晶,她转头看向于路远,眼神中都是渴望。 刘老板再接再厉。 “于兄弟,你看看你对象都这么心动了,你怎么能不满足一下她呢? 你们这次过来就是买原石的,反正你们带的钱也足够,那就一次性买完不也很好吗?” 于路远故作为难:“我这次带的钱除了买原石之外,还要买结婚用的三金……” 安念秀眉微皱:“我不喜欢金子,就喜欢翡翠!” 刘老板帮腔:“是啊,翡翠多漂亮呀!比金子好看多了!金子都是老一辈才戴,土气得很。” 他自己脖子上都挂着金项链呢,贬损起来一点都不留情。 安念差点没憋住笑出来,桌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 于路远眉心跳了跳,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这才抬头对刘老板说道。 “买下那块泰山石也行,就是价格上不能按刘老板你说的来。那块石头已经切垮了,按照行规,价格是直接对半砍。” “对半?” 刘老板肉痛不已。 那他岂不是只能回本? “能不能再加一点?” 于路远摇头:“加不了!” 刘老板转头看向安念,眼巴巴的样子让安念于心不忍。 算了,她这次买了刘老板这么多块原石,虽说已经放了些水,没有百分百挑走有翡翠的石头,但确实是占了不少便宜。 就让刘老板高兴一下吧。 安念抿着唇:“我真的挺想要的……给你加一千吧?直接三万一,刘老板,你直接说能不能卖吧?” “成!那我就亏本卖给你!” 刘老板咬牙答应下来,一脸的肉痛。 “你出去可不能把价格告诉别人呀,不然他们都过来让我降价,我可吃不消。” “没问题!” 安念一口答应。 等安念和于路远走了,旁边仓库的老板走到刘老板身边。 “老刘,你这演技飙升啊!那块切垮了的石头竟然能三万块卖掉!” 刘老板岔开八字步,一脸得意:“那当然!坑的就是冤大头!” “要是他们买回去切垮了怎么办?” “那也是他们运气不好!” 这时候,仓库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刚才出门帮安念他们搬运原石的工人跑了进来。 “老板,有人过来问我们有没有一块长得像泰山的原石!” 第246章 好多泰山石!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什么情况?老刘,你这块石头还对外宣传过?” 男人好奇地看向刘老板。 刘老板也是一头雾水,放下叉腰的手,问过来传话的员工。 “是什么人?之前来过我们这里吗?” 员工老实地摇头:“不认识,之前没有见过。” 他们说话间,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三人齐齐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大红色的裙角荡出漂亮的弧度,穿着黑色小高跟的纤细脚踝出现了。 刘老板眼睛都瞪大了,情不自禁地顺着女人的裙摆往上看,在看见那张脸时,心中闪过一丝失望。 还以为能看见一个大美女呢,这浓妆艳抹的,还没有刚送走的那位安老板好看。 不过赚钱嘛,不寒碜! 刘老板胖乎乎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步迎了上去。 “这位老板,你要买什么原石?我这里有翡翠原石、和田玉原石、还有鸡血石的原石……” 安倩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有些不耐烦地挥手。 “不用介绍了,我就想看看你放在仓库里的那块泰山石。” 已经切垮了的泰山石! 里面可是藏了一大块顶级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 二十年后,用它雕刻出来的玉佛售价两千万。 四十年后,那尊玉佛更是直接涨价到了三个亿! 这是多大的利润啊!可比买房囤房划算多了!而且成本还低,非常适合她这种手里钱不多的人。 安倩眼中划过对金钱的强烈欲望。 这是她重生前在报纸上偶然看见的,那个买走原石的幸运儿接受采访时是那般的意气风发,说起当年自己捡漏的经历整个人都兴奋了。 安倩羡慕得不行,要知道对方凭借这块原石瞬间就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之后赶上了国家发展快通道,在接受采访时,他已经身价超过十亿了。 本来这种边角的信息,她是完全记不起的,但是昨天亲眼撞见吴锦耀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安倩实在气不过,冲过去厮打,被推了一把,撞到了头,晕了过去,脑子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回忆了一遍重生前的事情,突然就抓住了这个机遇。 安倩暗自咬牙,眼中满是愤恨。 重生一回,怎么也该轮到她发财了! 等她成为亿万富翁,一定要让吴锦耀和那个贱人好看! 她正气愤着,就听见了刘老板为难的声音。 “泰山石啊……它……” “它怎么了?” 安倩猛地瞪向他,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把刘老板吓了一大跳。 “额……” “老刘!既然这位老板诚意十足,那我们就带她去看看吧!” 边上站着的男人说道,打断了刘老板后面即将出口的话。 刘老板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老吴的仓库里也有一块巨无霸啊!当时他们俩可是一起买的大石头,都切垮了,这才彻底失望,不敢再往下解了。 “成!” 刘老板用力点头! 他看向安倩:“这位老板,您怎么称呼?” “叫我吴老板就行。” 利润这么大的生意,安倩可不敢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连穿着也和往日不同,脸上更是上了大浓妆,保证出了深城玉石市场,街上迎面撞上,对方也不可能立刻认出她来。 刘老板也不追问:“好的,吴老板。那您和老吴还是本家亲戚啊,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可不是嘛,缘分啊!就冲着本家人,我绝对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吴老板也哈哈大笑,和刘老板一唱一和。 安倩没看出他们之间打的机锋,只冷漠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往前走。 现在是大白天,仓库人来人往的都是人,她也不怕对方使坏。 负责运输的货车,她早就准备好了,就停在不远处,等拿到原石,直接一脚油门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刘二人的仓库挨着边,走两步就到了。 “看,那块灰布遮着的就是您想看的泰山石了。”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吴老板还扯了块雨棚布把石头给遮了起来,这时候小跑过去直接拽着布料的一角往下一拉。 整块石头就现出了它最真实的模样。 安倩平视这块巨大的石头,眉头微微皱起。 “这看着也不像泰山啊……” 泰山,她曾经去爬过,就是高、非常高。 现在摆在眼前的这块却完全不是,它又矮又胖。 “哎呀,这不是当时我横着切了一刀吗?哈哈哈,就没办法竖起来了,只能卧着。” 吴老板伸手一指靠近地面的位置。 “喏,就是那里,我切了一刀。实话跟您讲,这块原石啊它切垮了,放在仓库里也半年多了,一直没卖出去。” “嗯,我知道。”安倩倨傲地点头,斜眼看人。“我来之前是全面了解过的。” 吴老板心下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刚才半真半假说的话把眼前的女人糊弄过去了。 “那您看看?” 他拿起边上的手电筒递过去。 安倩有些莫名:“给我手电筒做什么?这里不是挺亮堂的?” 真是无语,这两人会不会做生意! “你看我!总想着仓库里光线不好。”吴老板赶忙收回手,打了个哈哈,转头冲仓库里其他人喊了一句。“大家把边上的窗户都开大点!让光线照进来!” “好嘞,老板。” 其他人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听话地过去开窗,只在心里嘀咕两句“这仓库占地面积广,开窗也没啥用啊”。 安倩见吴老板这般殷勤,心里非常满意。 “你开个价。”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加了一句。 “我可是行内人!你胡乱开价的话,我转头就走!” “对了!这市场里还有其他长得像泰山的原石吗?我一并买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现在付出小小的成本,后面就是三个小目标啊! 此时付出的成本和后面能得到的收获,安倩是拎得清的。 吴老板和刘老板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涌上了激动之情。 “有有有!” “我这就去给你喊人!” 这是一尊财神爷啊! 这下子,市场里大家伙儿砸在手里的大货都能卖出去了。 吴老板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看向安倩。 “老板,咱们的原石是按照体积和重量收费的,这么大一块起码得卖四五万……您这……” 安倩知道他担心自己拿不出钱,从口袋里掏出存折,打开凑到他们面前。 “看见了吗?这上面有足足一百万!” 吴锦耀做物流生意,这三年赚了不少钱,他们成为了百万富翁。 因为自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安倩是知道存折放在哪儿的,来的路上更是直接凭借对吴锦耀的了解,猜出了存折密码。 这一百万,就是她扫货的底气。 “好!我这就去!” 实打实的一百万啊。 吴老板边往外快速跑着,边在心里数“零”,足足六个零,要是运作得好,他能从里面拿走至少百分之十。 不一会儿,一群玉石市场的老板们就集合了。 他们围着安倩,不断地恭维她,不断地吹捧她。 最终,安倩把存折里的一百万全部花了出去!买走了整整五块“泰山石”。 目送她离开,老板们面面相觑。 “这个,我们一块原石卖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太坑人了?” “那你去把钱还给她?” 吴老板斜眼看说话的人。 “哈哈哈哈,那个……老吴,咱们去隔壁海鲜一条街搓一顿?你随便点!” —— 以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安念都不知道,她已经和于路远回到了京城。 于路远去上班,她则在家里躺着,种种花、种种茶,晒晒太阳,享受着大学生们最爱的暑假时光。 空间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翡翠存货,安念几乎是乐不思蜀,白天就窝在躺椅上,右手刻刀、左手绿翡,一点点地雕刻着。 其他人都喜欢雕刻佛像,她偏偏喜欢动植物。 要么就雕刻白菜,要么就是憨态可掬的胖橘。 嗯,就是胖橘,最近他们家院墙经常有一只胖乎乎的橘猫经过,安念挺喜欢的。 她身上气息平和,带着动植物们最喜欢的味道,即使是警惕心极高的猫咪也忍不住一点点地朝她靠近。 从最开的跃上围墙,头也不回地离开,到后面地蹲在墙头偷摸看她,再到后面直接挪到了她身边。 一人一猫一起晒太阳。 有时候,安念也会给它弄些吃的。 她也没有养过猫,不知道它吃什么,反正猫总爱吃鱼,安念就用压碎了的鱼肉给它拌白米饭,胖橘也吃得津津有味。 体型逐渐从小小橘猫,变成了现在亲切的胖橘。 “你这也太颓废了……” 自回到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过自己脚步的乔永生忍了又忍,还是敲开了安念家的门。 看见安念回到院中后,就懒洋洋地躺着,嘴角抽了抽。 “这么闲,要不去医院给师父搭把手?” 安念撩起一边眼皮:“不去。我好容易放假一回,暑假时光就是用来浪费的。” 乔永生:“……” 他拉过一条凳子,坐下。 “师父最近遇到一个很棘手的病人。” 安念低头雕刻,她的手艺极好,拇指大小的大白菜硬是让她雕刻出了每一条纹路,栩栩如生,要是能等比例放大,绝对和菜园里种的大白菜没什么两样儿。 乔永生看着她稳稳当当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自家徒弟真的是外科最好的苗子。 手腕有力,手指灵活,在这样的基础上,整条手臂从上到下还能保持得如此稳定,非常适合做外科方面的手术。 别以为外科都是大刀阔斧,实际上要求非常高。 脏器是非常脆弱的,比如脾脏和肝脏,手感和嫩豆腐没有什么区别,手术过程中要是医生手轻微一抖,就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念念,你不想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乔永生往她这边挪了一点,自己伸手取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入口就是享受。 安念手里动作不停:“不想。” “和你之前治疗过的一个病人病情很相似。” 乔永生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你还记得很早之前给一位男病人看过‘精神疾病’不?” “精神疾病?”安念倏地抬头,说道。“师父,我可从来没有给人治疗过精神疾病。” 精神病是不能随意诊断的,必须排除所有可能性,才能做出判断,否则就是害了病人一辈子。 “师父没有说他确诊了精神疾病,而是他的症状,总觉得耳边有神在耳边呓语。” 他说到这里,安念的肩膀就放松了,语气也轻缓了起来。 “您说的是‘痰凝于窘薄处,不伤五脏六腑’的那个病案吧?当时,我们不是用礞石滚痰汤把它治好了吗?” “对!就是那个病案。” 乔永生往后靠了靠,边饮茶,边说话。 “那一次,我们师徒俩一战成名。” 安念:“……” 倒也不必如何形容…… 乔老您多年前就已经是名医了。 “师父,您有话就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安念干脆放下刻刀,坐直身体看向他。 乔永生得逞地笑了起来。 “我想让你明天跟师父一起去看诊。自从上次我们治好了痰症,就有很多类似的病人慕名而来。 基本上所有病人,师父都能处理,直到昨天碰到的那个……实在是找不到原因。” “什么症状?” 安念从口袋里拿出纸笔,进入医生模式。 她习惯把所有症状都记录下来,再一一写出自己的诊断,根据诊断去反推病因。 “症状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晕眩! 站着晕、躺着更晕。 病人一天到晚晕晕乎乎脚下飘忽,自述好像头上被人扣了个帽子一般,只要对方转动帽子,她就会天旋地转。” 安念记录下症状,又问道:“做过什么检查?” “血常规、脑部ct、核磁都做过了。已经排除肿瘤、神经压迫等病症。” 接着,乔永生把所有检查结果都复述了一遍。 安念边听边点头,开始思考病因。 乔永生见她陷入了沉思,也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喝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安念面前翻开的本子上已经写了满满三页。 她一条条地写着,每写下一个诊断,就在脑中模拟整个病程和治疗方法。 之后,这些诊断又被她自己一条条地否定。 第247章 她很甜!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怎么样?有想法了?” 见安念放下笔,乔永生笑着问。 安念合上本子,眉心微微凝结着。 “有几个诊断,但是都不算百分百匹配。” 乔永生趁机提议:“要不明天,你跟师父去亲眼见一见患者?” 安念呵呵一笑,把本子和笔重新塞回口袋。 乔永生面上的笑容一僵,不会吧,这样就吸引不了念念?按照自己对念念的了解,她应该是拒绝不了这样的疑难杂症的才对。 就在乔永生忐忑时,下一秒就听见了安念的轻笑声。 “好呀!师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徒弟也不能掉链子。而且……” 乔永生竖起耳朵。 安念道:“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病应该不在我给出的四个诊断里……” 是的,她写了半天,肯定又否定,最后只勉强留下了四个诊断。 “所以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眼。” “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乔永生怕她反悔,喝完杯中的茶就起身要走。 “师父,你等等!”安念赶忙喊住他,“我给你做了个平安坠。” 她跑进房间,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师父,你看看喜不喜欢?” 乔永生心中一暖,神色柔和。 “怎么又送师父平安坠?去年的平安符,师父都还没有戴呢。” “没事,没戴的话就放着吧,戴这个就行。上次那个平安符已经过期了。” 这种末法时代,即使安念在制作的时候往内刻录了小巧的聚灵阵,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外界就没有灵力补充。 随着时间的流逝,平安坠/平安符内的灵力都在不断外泄,一年时间,已经足够把它消耗殆尽。 “这次平安坠,师父你可一定要戴着呀。是用翡翠雕刻出来的,不怕水,你洗澡都不用取下来。而且,我给你配的是黑色的编织绳,不容易脏。” 安念念叨着。 乔永生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端端正正摆着一枚小小的平安扣。 翠绿翠绿的,拿起来一看还清透得厉害。 乔永生露出震惊的神色,抬头看向自家徒弟。 “念念,这个玉料你哪儿找来的?” 玻璃种帝王绿! 外行人都能看出的名贵! 在百年前只有皇孙贵胄才用得起,就算是现在,人们都讲究朴实,这也价值不菲! 安念哈哈一笑:“师父,您就别管我是怎么弄来的了,反正是正当得到的!没偷没抢!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这圆润的触感,可是花费了徒弟我好大的功夫呢。” 雕刻只是第一步,炼制成真正意义上的平安扣才是重中之重。 别看只有这一小点,实际上的能量消耗足足有百倍之多。 只有安念才能看见平安扣内灵动的能量,它们构成了阵法,在乔永生遇到生命危险时,能保他生命无忧。 “嗯,很漂亮。” 乔永生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不知道为什么,摸着它就觉得身心舒适,难怪大家都说玉养人……” 安念眼神闪了闪,笑笑不说话。 乔永生收好平安扣:“成,回去后师父就把它戴上,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在巷子口集合。” “没问题!” 安念一口答应。 送走师父之后,她重新回到躺椅上。 胖橘凑过来蹭蹭她的鞋面。 安念低头看它。 胖橘很人性化地伸出一只爪爪,指向墙头垂挂着的蔷薇花枝。 “你很想要?” 安念笑着问它。 “喵呜……” “那你自己去跟它说,都混了这么久了,早就是老熟人了。” 说完,她直接往后一躺,伸手摸过刚才随意放置的刻刀,继续埋头雕刻。 胖橘的爪子在空中挣了挣,好久之后才收回来,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念耳朵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撩起一边眼皮,看见胖橘轻巧地跳上了围墙,开始小声的“咕噜”着和蔷薇花枝说话。 她嘴角往上翘了翘。 —— “呼!” 安念往刚雕刻好的大白菜吊坠上吹了吹,等上面的碎屑全部消失,这才捏着它对着渐沉的夕阳。 橘红色的光,好似给翠绿的大白菜外围镶嵌了一层金边,美得很! “漂亮!” 安念毫不吝啬地自夸了一句,撑着扶手起来,伸了个懒腰,拿着吊坠回到房间内。 拉开床边的抽屉,里面已经摆了好几枚翡翠吊坠。 “一天一个,暑假过后,我至少能拥有三十多个,如果都做成无事牌,那就更加简单。 嗯……就奔着一百个去做吧,做完了就停手。” 安念心满意足地合上抽屉,又没忍住把空间内堆放着的最大的那块翡翠拿出来摸了摸。 足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大翡翠,放在床尾的凳子上也非常占地方。 她摸着摸着,身体不知不觉地吸收起里面的能量。 “念念。” 外面传来于路远的声音,安念这才突然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窗户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了。 她赶忙从床上往下爬:“我在呢!在房间里!” “怎么不开灯?” 于路远推开房门,拉下电灯的开关,看见了还坐在床边的安念。 “念念,你的脸好红,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脸红?” 安念本来想弯腰穿鞋,听他这么说,本来往下的手换了个方向,摸上了自己的脸。 触手滚烫。 “嗝……” 一个响亮的饱嗝在静谧的空间响起,她的脸更红了,耳朵都羞到发烫。 “我……” 安念有点不敢看他。 于路远轻笑出声,走过来,大掌抚上她的额头。 “你晚上吃什么了?这么撑?” 安念无辜地仰头:“我什么都没吃呀……” 但是真的感觉有点撑呢。 安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不是肚子,位置再往下一点。 手掌落在了丹田处,是这里……鼓鼓胀胀的。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床尾那块巨大的翡翠。 只见翡翠最外层已经变成了透明色! 本来一整块翡翠都是绿意盎然的。 她竟然一次性吸收了那么多能量吗?难怪撑得慌。 “唔……” 她又想打嗝了。 安念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于路远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翡翠的变化,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能一次性吸收太多灵力吗?” 这次他们囤的翡翠有点多,安念回来之后吸收过一次,当时就有过量的趋势,把于路远吓了一跳,第一次严厉地立下了一跳规矩。 “躺下,我给你揉揉。” 嘴里说着,于路远还是心疼她,自己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让安念枕在自己腿上,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的温度比安念的高多了。 当于路远的手穿过她的衣服,落在她下腹部时,安念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于路远没有多想,专注地按揉着,肌肤相触间不带一丝欲望。 他主要使用掌心部位,手指微微翘起,用了三分力道去按揉,一下下,顺时针地按揉。 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很是温馨。 安念仰着头,看他眉眼低垂的温柔模样,心中软成一滩水。 “看什么?” 于路远捕捉到她的目光。 安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城楼看雪,灯下看美人。” 于路远愣了愣,眼角眉梢突然就带上了笑意,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再不是军营里的冷面阎王,不是手下们惧怕的团长。 “元元。” “嗯?”于路远轻声回答。 安念眨了眨眼:“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能帮助我快速消化能量。” “什么方法?” “这样……” 她伸手握住了于路远的手腕,把它往下带了带。 于路远的呼吸一窒,心跳倏地加快,快到安念都清晰地听见了“砰砰砰”的跳动声。 她翘起唇角,视线没有离开于路远的眼睛,两人的目光间好似能拉扯出暧昧的丝线。 “帮帮我……” 非常无助的三个字,从安念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十足的诱惑。 于路远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捻动了一下。 “嗯……” 安念身体颤抖,咬紧牙关这才忍下了即将出口的呻吟。 “好。” 这个字出现在两人耳边。 于路远已经抬起了腿,单手揽她入怀,低头亲了上去。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呼吸间,安念环上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吻。 她的双唇是最好看的,微微上翘,唇珠小巧又可爱。 于路远一下下地吻着,含着她不肯放。 另外一只手也没有停下动作。 “嗯……” 安念呻吟出声,嘴巴微微张开,被他趁机侵入,堵住了即将出口的声音。 她的双腿却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膝盖并在一处,好似这样就能缓解自己的酥麻。 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堆积而起。 被子只浅浅的搭在男人的腰间,遮不住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也遮不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肢。 如同小船在波涛中荡漾,往左又往右。 “运转功法。” 于路远亲在她耳边,喘息着提醒。 “好。” 安念耳根酥麻,听话地让拥挤在丹田的灵力往四周扩散。 小周天,在她自己身体内部。 大周天,将于路远的身体也包含进来。 灵力迅速消耗。 安念丹田处的饱胀感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空虚,是渴望。 她曲起双腿,白嫩小巧的脚趾在床单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很快脚腕就被一只大掌抓住,落在半空中。 这一次“吃撑”“消化”,再到重新“吃饱”,耗费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结束的时候,安念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四肢瘫软着,只能任由于路远抱进浴室内冲洗。 重新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嗯,还有身上的干爽睡衣。 于路远精神奕奕,双眼有神,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后,笑着问裹在被子里的安念。 “我给你弄夜宵吃?你想吃什么?” “吃面条吧……那个最方便。” 安念嘴唇还是红肿水润的,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声音更是软软糯糯,好似含了糖一般。 勾引得于路远倾身过来吻她。 “好,再给你卧一个荷包蛋。” 于路远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要不是顾念着自家媳妇儿还没有吃晚饭,他肯定不止一次。 —— 第二天早上七点。 安念和于路远并肩走到巷子口,乔永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乔老。”于路远恭敬地打招呼。 “是路远啊,难得见到你。”乔永生笑着点头。 “嗯,我今天晚了些。” 他平常很早就要去军营报到,今天有些担心安念的情况,就稍微推迟了点。 不过以他目前的军衔和职位,偶尔不参加晨训完全没关系。 只是于路远对自己要求高,这才次次不落。 目送安念和乔永生上了班车,于路远这才转身往军营的方向走。 军总院内科。 安念跟着大部队开始查房。 内科查房分成两部分,医护人员内部交班,和外部查病房。 内部交班时,她能看见病人所有的病历信息。 除了师父昨天说的那些,昨天晚上,病人眩晕急性发作,引发了剧烈呕吐,额外做了化学分析。 安念查看着分析报告。 呕吐物中竟然查出了红细胞。 她神情微凝。 胃出血? “目前对13床病人,我们做的是对症治疗。今天使用了奥美拉唑(抑酸药物,可快速止吐),铝碳酸镁(护胃)。 至于她的眩晕症,目前还没有查出病因,已经使用过山莨菪碱(神经抑制剂控制眩晕症状)和桂利嗪胶囊(血管扩张剂改善内耳循环)。 以上药物,都没有效果……” 安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病历,正好就是13床。 “乔老,您怎么看?” 负责主持交班早会的内科主任突然开口问道。 乔永生早有准备,淡定地回答。 “我昨天回去查了一些病案,已经有一些思路了,但是病人病情又有了变化,我需要再去面诊一次。” 安念微微挑眉,看向自家师父。 昨天? 看来师父说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搞定,是在忽悠人呢。 他是昨天才被内科主任请过来会诊的。 这老狐狸! 乔永生仿佛能听见她的心里话似的,转头看了过来,捕捉到了安念的视线。 他朝安念微微一笑。 安念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也冲他扬起嘴角,露出个假笑。 第248章 失魂症!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我好晕啊……眼前都是花的。医生,求求你,不要让我站起来,我只要稍微换个方向就晕得厉害。” 说话的男人身型偏胖,脸也圆乎乎的,此时因为害怕,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人比较胖,他的肤色也很淡,看着很虚的样子。 内科王主任苦笑了一下:“李同志,医生也不是神,没办法隔空看病。还是需要对你进行更全面的查体才能确诊……” “查体?我刚入院的时候,不是已经查过吗?现在每天都还加一次检查呢。” 老李苦着脸,就这么侧躺在床上,头部紧紧地贴在枕头上,一只手压在身下,一只手搭在身前。 这个姿势看着就非常别扭,平常人稍微躺一会儿就能感觉到手臂传来的酸麻,估计下一秒就会忍不住翻身。 可是这位老李,却硬是保持了这样的姿势,很久很久…… 从安念他们查房到13号病床开始,双方已经僵持了快三分钟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前面的内科主任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安念已经和乔永生打了声招呼,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病床前。 老李的媳妇儿转头看向她,恭敬地站起身,弯着腰。 “医生同志,您有什么事?” 安念压低声音问她:“我想知道,他这样多久了?” 老李的媳妇看了眼病床方向,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他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整整两个小时了,从早上醒来就这么侧躺着。 不到实在受不了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动弹的。”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病床下方摆着的脸盆。 脸盆被清洗得很干净,安念看过去的时候,还在猜测它是做什么用的。 “他只要翻个身,就一定会呕吐,昨天半夜已经吐了两回了。” 原来是呕吐盆,竟然能清洗得如此干净,可想而知这位女同志是多么用心。 安念恍然,眼神温和地看向女人:“你辛苦了。” 女人眼圈一红,这么久以来,安念是第一个关注到她的人。 家里人过来,看见的是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的病情。 医院里的人过来,也是只关心病人的情况。 没有人注意到,作为贴身照顾病人的家属,她也快熬不住了。 女人抹了把眼睛,声音干涩:“没事,只要老李能好起来,我怎么样都行。” 安念问道:“我能问一下,他是如何发病的吗?” 虽然病历上记录了病人发病时的一些主诉,但是医生在写病历时,往往会做一定的医学加工,有些细节可能会被错漏。 “可以。” 女人轻声回答,对安念的印象非常好,下意识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得非常详细。 “那天老李从菜地回来,放下锄头后就搬了梯子出去。我们家屋顶有些漏了,最近天气多变,就怕晚上又来一场雷阵雨。 我当时在厨房做晚饭,正在烧火,听见了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接着就是老李的痛呼声。” 回忆着,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三米多高的屋顶啊,他直接摔了下来,要不是屋檐下还有堆放着的稻草挡了一下,估计他当时可能都去了。 他伤了腰,我喊了邻居帮忙,把他送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 医生给他贴了两张膏药,就让我们回来了。回到家没多久,老李就开始喊头晕,整个人都开始打晃,把我吓得不轻。” “后来,我们一路从县医院,看到了市医院,实在找不到病因,只能来京城碰碰运气。 要不是我们家有个远房亲戚在京城有点关系,我们也没机会住进军总院。” 不知何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说话,认真地听她讲述起来。 安念眉心微展,回想着她的表述,特别是“噼里啪啦”这样的形容。 她问道:“当时是不是打雷了?” “咦?你怎么知道?”女人惊讶地看向安念,“那天傍晚确实打了好几声雷。” “他跌落的时候,正好打雷吧?你听见的第一声响,或许并不是跌落声,而是雷声。” 安念笑着说道,眼神落在她脸上。 “阿姨,你再回忆一下,是不是这样?” 女人低头回忆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眼神坚定。 “是这样!” “好。” 内科王主任等她们俩的对话告一段落,这才开口问安念。 “安医生,你有诊断了?” “八九不离十。” 安念转身看向他,笑着回答。 她这么一说,床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立马躺不住了,手在床上一撑。 “唉!你先别动!” 安念迅速伸手,按住他。 “现在要是移动了,你还是会呕吐的。” “啊……” 想起前几次呕吐时的痛苦感受,男人立马不敢动了,但是眼珠子还是拼命往后面转,想要看清安念的模样。 “安医生!您能救救我吗?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呀?” 他没见过安念,听声音也听出安念很年轻,但是就冲着面前这位内科大主任对安念的尊敬模样。 老李敢肯定,安念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或许,安念就是远房亲戚口中说的那种顶级专家,专门给领导们看病的! 之前亲戚说,只要能住进军总院,就算是医院里的医生看不明白,他们也能请来更厉害的医生,到时候,自己就有救了! 老李此时非常激动,撑在床上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安念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只认真回答王主任的问题。 “他的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难点在于,这并不是一种疾病,而是叠加。 拆分开来,就是雷雨天跌落导致的惊吓过度,用民间说法,就是‘丢了魂’,当然,实际上只是因为人惊吓过度导致了体内脏器移位,从而觉得难受。” 其实在老版本的中医典籍里也是有丢魂一说的,就安念他们师门内,玄术和医术都是有重叠之处的,只是此时不好在医院里说出来。 乔永生眼神闪了闪,已经明白徒弟所表达的意思。 也想到了如何治疗。 他嘴角往上翘了翘,换了个姿势,双手背在身后,安静地看徒弟发挥。 他年纪大了,往后就是年轻人的舞台,自家关门弟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骄傲呀! 安念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这种很好治疗,只需要使用水牛角,清热解毒、凉血定惊,再辅佐珍珠母,平肝潜阳、安神定惊即可。 一副药煎三次,一天三餐的喝完,就能好。” 在场的西医们:“……” 他们听不明白,也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特别是年轻医生,看向安念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崇拜。 此时的安念和几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军总医院的安念已经完全不同了,当时的她无名无姓,年纪轻轻,参与治疗时,提出自己的意见,所有人都会质疑她。 但是,今天的安念,她站在这里,就是权威。 一次次的治疗,一次次的诊断,一次次的解决疑难杂症,已经奠定了她无上的地位。 军总院的医护人员们,只要听说过她的,无不佩服。 年纪轻轻,就能入选国家保健组,就能成为主任们遇到难题时求助的对象,多么厉害,多么……牛逼! 身为内科主任,王礼的反应速度是最快的,他看向身旁埋头记录的学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小武,你去一趟药房,把安医生的药方抓出来,药煎好后端来病房。” 刚才安念已经顺口将所有药方说了出来,因为很简单,就只有两味药,附上克数即可。 王主任的学生赶忙站直身体,认真地点头:“好的,老师,我这就去。” 他匆匆跑走了。 安念看向病人和病人家属,安抚地笑了笑。 “第二个病也不难。只是国内很少见到。” “国内很少见到?”王主任眉头皱了起来,“这就难办了……” 事情只要出了国,就很难。 安念继续说道:“国际上对它的治疗目前也不明确。但是,我去年跟……去了M国,在那边读过几本期刊。” 她隐去了领导人的名字,也模糊了期刊的信息。 事实上,去年在M国,在赚钱的同时,她也翻阅了大量文献资料。 那些资料,对于华国国内来说很难见到,但是对于M国国民,特别是有些钱的金融家/资本家来说,非常容易。 反正安念当时就在证券交易所内坐着,随意列出书单,负责招待的工作人员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很快就把她想要的资料送到了她面前。 “期刊上有一篇文章,讲的就是耳石症。 强烈的旋转性眩晕,持续时间短,常发生于体位变化或卧位翻身时。 严重者会因头部轻微动作而发作,发作后有较长时间的不稳定感或漂浮感。” “耳石症?” 王主任恍惚了一瞬,喃喃自语着。 “我好像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报道……想要彻底治好它,好像要做开颅手术,切掉前庭神经……” 开颅手术?! 这简单的四个字,把病人和家属都吓得眼前一黑。 老李整个人都晃了一下,身体一移动,他就想吐。 “呕!” 剧烈的喉咙抽动声在病房内响起,他的妻子慌忙从床下拿出那个洗得干干净净的脸盆。 安念眼神一凝。 她一直站在距离病床最近的地方,刚才还制止了老李的转身,此时只见安念伸手往前一探,指腹贴上老李的喉咙。 下一秒,老李的呕吐声戛然而止。 老李疑惑地眨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摸到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是针吧? 他也不敢确定。 他老婆肯定地回答:“是针!比咱家缝衣服的针还细嘞!” 原来他刚才问出声了。 安念笑了笑,站直身体:“这只是暂时止住了你的呕吐症状,基本上能维持一刻钟左右。趁这个时间,你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躺着吧。” “真的吗?” 老李不敢相信。 安念笑着点头:“真的。”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撑着身体,从侧卧变成了平躺。 众目睽睽之下,老李整个人都躺好了。 他惊喜地瞪大双眼:“安医生!你这个针也太厉害了!我竟然真的一点都不想吐!” 安念退后一些,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漂亮的脸此时却仿佛散发着最让人信服的光芒。 “针灸的一点小功能而已,你躺下就不要乱动了,免得针头移位。” “好好好,好!” 老李激动地点头,然后听话的躺着不再动弹,压到酸麻的右手小弧度地摆动着,缓解酥麻。 有时候医患之间的信任就是如此建立的,患者因为医生的治疗有效果,对她加深了信任,之后会更加遵从医嘱,能够一丝不苟地喝药、休息,从而让治疗效果更好。 这就是良性循环。 等安抚完了病人,安念这才抬头看向王主任和其他医生们。 “我在那本期刊上不仅看到了对耳石症的介绍,还看到了一位欧美医生Epley发现的治疗方法。” 王主任忍不住追问:“什么治疗方法?” “手法复位!” 王主任瞪大眼睛:“不可能!脑子里的东西怎么手法复位?又不是骨折!” 现在的骨科医生很多都会手法复位,不需要开刀,摸索着骨头,“咔”的一下就能把它推回去,费用低、效果好、病人愈后也上佳。 除此之外,王主任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其他东西可以使用手法复位了。 安念笑着道:“那位Epley医生,把它命名为Epley手法。” 众人:“……” 果然是外国人,一点都不低调,发现个什么就喜欢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我给大家展示一下……” 说到这里,安念停顿住了。 这个复位手法还挺复杂的,虚空展示不太好懂。 她低头看向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病人,想了想。 安念问道:“李同志,你愿意配合我一下吗?” 老李赶忙点头:“愿意愿意!” 这就是信任度带来的好处了。 安念满意地笑了起来,她往后退了两步。 “你斜着睡,把头悬空出床面……” 她话音刚落,老李就迫不及待地躺了下来,整个头都悬空了。 安念赶忙伸手托住。 然后猝不及防地将他的头往右旋转,发出轻微的“咔”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静默地看着。 “坐起来。” 安念命令道,同时伸手取下老李脖子上的银针,下面的操作幅度很大,不取下银针,很容易误伤。 等老李坐起来后,她又让他左侧卧位。 之后,脸朝下、再坐起。 换了左边,重复之前的动作。 每一次动作都非常干脆利落,有时候,众人都担心安念把老李的脖子扭断了。 如此弄了半天。 安念停下了动作,拿出自己的手帕开始擦手。 “好了,你现在下地感受一下,还晕吗?” 众人:“……” 这治病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第249章 潮流的风!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不仅是在场的医生们这么想,病人同样如此。 老李皱巴着脸,小心翼翼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安医生,你能把刚才那个针重新扎进来吗?不扎着针,我不敢动……” 安念哭笑不得:“你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扎针了。” 老李没有动弹,努力转动眼珠,斜着看向旁边站着的内科主任。 “王主任……您看这……” 王主任也有点想笑,果然还是他这样的老医生才能得到病人的信任呀,安念医生医术很高明,却长了一张“娃娃脸”,可太显小了! 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额头,开始劝说。 “咳咳,李同志啊,你按照安医生说的做就行!她可是咱们军总院的特聘专家!” 一听安念果然是军总院请过来的专家,老李心中踏实了不少,他猛地一蹬腿! 整个人就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哎哟!” “怎么了?还晕乎吗?” “可别扭着腰!” 他一声惊呼,把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 却见老李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不敢置信的双手扶上自己的脑袋,左边摇摇,右边晃晃。 “真的一点都不晕了!太神了!安医生!你真的是神医啊!” “安医生!谢谢你!” 老李的媳妇喜极而泣,一转身就抓住了安念的手,用力地摇晃着。 “老李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壮劳力啊!他要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了!”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念被她抓着手,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安抚。 好一会儿,老李和他媳妇才冷静下来。 王主任连忙上前,取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 “让我检查一下!” 听了心音、肺心,又检查了老李的耳朵,再做了几个转身、单脚站立等测试。 他们终于确定。 13号病床的病人,真的被治好了! 就那么简单? 病房内的医生们都是一脸的恍惚,努力地回忆着刚才见到的治疗方法。 这样…… 这样…… 再那样…… 他们边想着,双手还不自觉地摆动,看上去颇为滑稽。 “麻烦让让!安神汤来了!” 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之前离开的王主任学生的声音,他端着一个大搪瓷杯小跑着进来。 搪瓷杯内放着刚煎好的中药,是袋装,撕开牛皮纸袋的一角就能喝。 “安医生?我现在喝吗?” 有了刚才的两次治疗,老李已经全身心信任安念,接过中药后,第一时间询问她。 安念笑着点头:“喝吧。” 老李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 “中午、晚上分别再喝一次,明天起床后,如果眩晕症状没有反复,你就可以回家了。” 安念说完,顿了顿,提醒道。 “耳石症很容易复发,回家后一周内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之后就不影响。” “好的!” 老李夫妻俩齐齐点头。 顿了顿,老李表情为难地看向安念。 “安医生,要是我回家没几天就复发了怎么办?到时候再来京城找你吗? 我们家距离京城太远了……来回的路费也很高……” 贫穷让这对中年夫妻显得格外局促,一坐一站,却都表现得非常手足无措。 “这样啊……” 安念沉吟了一下。 “你们等我一下。” 话落,她从自己穿着的白大褂里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其他人不敢轻易打扰她,但是乔永生却敢,他走到安念身边,探头去看。 “咦?” 安念没有抬头,写完第一页,就翻到第二页。 大约五分钟后,她“唰”地一下,从本子上撕下来四张纸。 “这个给你们。” “这是……” 老李抬手接了过来,和他媳妇儿肩并肩低头看。 只见这四张纸上整整齐齐地画着刚才安念的治疗步骤。 不仅有简笔图画,还有详细的文字描述。 每一张就是一个动作,四张纸,四个动作,完完整整。 “安医生……” 老李这样朴实的农村汉子眼圈都红了,他感激地看向安念,声音沙哑。 “谢谢您。” 安念转了转手里的笔,把它插进自己胸前的口袋内,笑着回答。 “不客气。来,我给你讲讲这里面的要领。” 其实重要的步骤,和其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安念都在文字下方画了波浪号,做了强化标志。 她走近两人,细心讲解。 王主任赶忙转头吩咐其他人:“大家都仔细听听。” 说着,他自己一点都不在意面子,专门绕了一圈,来到了安念身边,动作太大了,还挤到了边上站着的乔永生。 “嘿嘿,乔老,不好意思。” 乔永生瞥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脚步往后错了错,给他腾挪出更大的空间。 年轻人嘛,好学是优点。 王主任现在都快五十岁了,在乔永生眼中依旧是后辈,看见后辈如此好学,他心中很是欣慰。 病房内的医生们都竖起耳朵听安念讲解。 等安念讲完后,王主任笑着指了指老李小心捏在手中的四张纸。 “李同志,安医生,你们这四张纸能借我用用吗?我拿去复印一下,让我们科室的医生们都学习学习。 下次再遇到同样的症状,我们就知道如何治疗了。” 老李有些不舍,迟疑地抬头看向安念。 安念笑了笑,点头道:“可以的。” 老李这才把东西递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同样非常小心地拿着。 确定了老李的身体确实没有问题了,王主任这才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这间病房。 他们一群人在老李这里耽误了太长时间,但是解决了一个疑难杂症,这些时间就不算浪费。 王主任亲自去把耳石症的复位手法复印了三份。 一份放在内科办公室内供医生护士们学习。 一份提交给医院,希望能作为推广使用。 最后一份,王主任则是带着学生开始写起了文章。 耳石症的手法复位,在国内是第一例! 听安念说,在国际上也不受待见,基本上没有医生使用。 要是他能抢在所有人前面发表文章,那影响力绝对会飙升。 当然了,王主任在文章里也会标注上,这个复位的手法首创于Epley医生,名字是Epley手法。 接下来,王主任总找机会凑到安念身边。 安念的时间表也被迫进行了变更,从最开始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雕刻玉饰”,到“在医院里兢兢业业地工作”。 她在内科开了好几次小型讲座,把耳石症的手法复位讲得透透的!保证所有来参加的医生们都能带着收获回家。 之后,还参与了王主任的文章创作,在里面占了个二作的位置。 安念都还没从清大毕业,文章就有了不下十篇了。 你问其他的文章是来自于哪里? 那自然是军总院介入科的那些医生们呀,他们可是安念实打实,一手带出来的。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安念能再次悠闲地躺在廊下喝茶时,温度都开始下降了,暑假悄然过去。 那只胖橘也俨然成为了安念他们家的常驻客人,和家中的守护神“蔷薇花”交上了朋友。 “喵呜~” 它胖乎乎的身体却依旧轻盈,落在安念脚边时,亲昵地蹭了过来。 安念低头看它,轻笑出声,伸出手指,纤长白皙的指尖点了一下胖橘头顶的那朵粉色小花。 “它送你的?” “喵呜~” 胖橘圆溜溜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上翘,露出可爱的笑容。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不错。” 安念手往下放了点,用指尖挠了挠胖橘的下巴。 “要不要吃小鱼干?” 她也习惯了每次出门都给这只猫咪带点小零食回来。 安念掌心一翻,一包小鱼干就出现在她手中,打开牛皮纸袋,里面鲜香的味道传了出来。 胖橘两只前爪搭在藤椅上,小嘴张开。 安念捏了一条小鱼干,塞进它口中。 她自己也反手塞了一条到嘴里。 为了胖橘的健康着想,安念买的小鱼干并没有选那种麻辣味的,而是以原味为主,调味料不多,咀嚼起来更多的是鱼类本身的味道。 围墙上的蔷薇花飘飘荡荡,本来就落在围墙下的枝丫往安念的方向探得更加努力。 安念嘴角上扬,伸手捏了一下花枝的尖尖,给它输了一些灵力。 嗯,她真是一个好主人,从来不会厚此薄彼。 此后三年,安念的大学生活都过得非常平静且充实。 她这人比较低调,学习很努力,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内呆着,馆内的藏书三年来基本上已经被她翻了个遍。 过目不忘的结果,就是安念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总分能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三十分,那真的是直逼满分而去。 能上清大的可都是尖子生,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安念却硬生生活成了被众人仰望的存在。 大四时,还有大一新生对她投来崇拜的目光。 “那就是安念学姐吧?她可真厉害……” “是吧?听说她已经有二十多篇文章了,都发表在核心期刊上!不仅有国内的,还有国外的呢!” “真的吗?!她哪来那么多时间写文章?” “我知道!我姑姑是在军总院的医生,她说安念学姐是医院的外聘专家,介入科和内科都和她关系非常好,她有参与院内科室的科研工作。” “嘶……军总院的两个大科室啊,难怪她文章多。要不是医学是五年制的,估计她早就毕业了吧。” “她的学分已经足够了,从今年开始不用来学校上课了,直接到医院实习即可。” “啊?安念学姐还需要实习?” “应该要吧?” 安念的五感敏锐,走过她们的时候,很清楚地听见了议论声,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只是轻轻一笑。 走出清大的校门,一身漂亮裙装的朱晓芸朝她热情挥手。 “念念!你走快点!瑶瑶的表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念笑了起来,加快脚步:“来了来了!” “你怎么不穿裙子?” “我这一身不好吗?” 安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和衬衫。 现在是1983年,也不知道潮流的风是怎么吹的,反正现在很流行牛仔裤,裤腿越大、越像喇叭、就越时髦。 安念欣赏不来喇叭裤,对于牛仔裤却非常喜欢。 它比之前的宽松的的确良裤子更加贴身,好看,又耐穿。 “很好!就是挺显身材的。” 朱晓芸挽上她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前凸后翘的,漂亮得很。” 安念有些无奈:“哪有那么夸张……” “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家于路远不在家吧?要是他在,肯定看见你就走不动道。” 听她说到于路远,安念闪了会儿神。 他已经离开快一年了。 各大军区实战练兵,轮流上中越边境,一年前,轮到了京城军区,于路远带兵去了,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年。 信倒是每月一封的寄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一年来所获得的勋章和奖励。 在京城军区沉寂了两年,上了战场的于路远就仿佛厚积薄发,取得的战功让人仰望,更是连跳数级。 今年二月才刚满三十岁的他,上个月15号正式成为了一名少将。 “念念?念念!” 朱晓芸喊了她好几声,安念这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朱晓芸:“……我问你,咱们该送什么礼物给瑶瑶呢。” “哦。我已经定了一束鲜花,还准备了一个礼盒,里面放了润颜白金套装。” “嘶!” 朱晓芸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安念。 “你可真是大手笔啊。润颜的白金套装市场价可是高达一千块!还需要搭配使用外汇券。” 那可是实实在在出口赚外国人钱的,听说润颜在国外贵妇圈特别火爆,但是因为华国限量供应,每次开售都会引发抢购潮! 价格更是在众人的哄抢中,一次次攀升,今年年初对外售价已经超过一千元了。 想想就吓人。 朱晓芸暗自咋舌。 安念淡然一笑:“你知道的,我有润颜的股份。” 朱晓芸:“……我差点忘了。” 自家好友可是安润集团的股东,超级大富豪!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送了这么昂贵的礼物了,我就送点小东西吧。嘿嘿,凑个数儿。礼盒里应该还有位置吧?我往里面塞一个水晶球怎么样?” 她心态极好,并不因为安念有钱就觉得自卑,反而分外珍惜彼此的友情。 “有位置!可以。” 安念点头答应,她准备礼盒的时候就考虑到这方面了。 “好!走,咱们路上去买!正好能赶上!” “成!花店就在左边,顺路。” 两人取了花束,拎着礼盒,搭上了大巴车,来到了李瑶瑶参加表演的国家级演奏大厅。 李瑶瑶课外是学习钢琴师的。 在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她整个人好似涅槃重生了一般,之前只是普通的弹琴技巧,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众人称颂的钢琴家,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第250章 灿烂人生!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啪啪啪!” 掌声雷动,安念作为李瑶瑶的朋友,亲自上台把鲜花送给了她。 这是李瑶瑶首次登上国家级演奏大厅,台下坐着她的父母和好友,酣畅淋漓的演奏是她献给大家,也是献给自己的礼物。 “念念,谢谢你。” 安念感觉自己被她用力抱了一下,同时耳边听见了她略带哽咽的声音。 安念笑了笑,伸手轻拍她的背部。 “不客气。别哭,今天是你最应该开心的日子。” 受了那么多罪,再次站上舞台,今天的李瑶瑶是绝对的主角。 安念很快就退了下去,让她独自享受属于她自己的掌声。 “念念,好久不见。” 安念刚下台,转了个弯,打算回到前面的座位,就听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转头。 “萧瑾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萧家的投资范围非常广,国家改革开放之后,他们积极响应,几乎将版图扩展到了全华国。 作为萧家这一代的主心骨,萧瑾年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刚回来,你现在有时间吗?” 萧瑾年依旧穿着他标志性的定制西装,每一处都透露出他家的富贵和讲究。 面对安念时,他英俊儒雅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如同旧友一般。 安念迟疑了几秒:“你很着急吗?我需要去跟其他人打声招呼。” “很着急,但是不需要太长时间。” “我明白了。” 安念往观众席望了一眼,大家已经停止了鼓掌,舞台上也开始了下半场演出。 如果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她还是可以的。 “走吧,我们去外面说。” 安念伸手一指边上的小门。 萧瑾年点头:“好。” 两人避开人群,从小门出了剧院。 九月的京城正处于秋季,没有夏天的燥热,也还未到冬天的寒冷,站在外面说话倒是挺舒服的。 安念吹着微风,舒展了自己的肩背。 “萧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好几年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 萧瑾年神色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安念愣了一下:“我知道什么?” 下一秒,她眉心微蹙。 “你是专门过来找我的?萧老爷子出事了?” 萧瑾年抿着唇,日光下,安念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他眼睛下面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爷爷他昏迷了,在港城医院住了整整一周,昨天我爸妈临时回港城才知道这个消息。 在此之前,爷爷昏迷的消息被我大伯一家捂得严严实实。” 萧家是个大家族,第一代是萧老爷子,第二代是老大萧济民和老二萧济义,还有老三、老四是女儿,都已经出嫁,基本不参与家族生意。 主要的权利斗争都集中在萧济民和萧济义两兄弟之间。 本来也没什么好争的,老二萧济义年轻的时候更喜欢钻研艺术,老大萧济民才是实打实的继承人。 可惜就可惜在命运弄人。 作为老二的萧济义却率先生下了长孙,也就是萧瑾年,萧瑾年非常得萧老爷子的喜欢,因为看不上越发不着调的大儿子,他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萧瑾年身上的。 萧济民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能力不行,野心却大,一直觉得老爷子越过他去培养第三代是在打自己的脸,几十年来,作天作地。 如果萧瑾年能一直顺利长成也就罢了,在萧老爷子的保驾护航之下,说不准也能顺利接位。 哪能想到,他出国留学一趟直接疯了,一疯就是好几年,坦途就此破碎。 他的父亲萧济义被迫放弃艺术追求,回来帮忙,实际上是为了给生病中的萧瑾年暂时管理一下。 这不,六年前,萧瑾年的病被安念治好了,萧济义就立马迫不及待地放弃了权利,带着妻子去全世界追求艺术了。 萧瑾年也在爷爷的帮助下,重新回到权利的中心。 他们爷孙俩都明白,港城太小了,萧家想要更上一层楼,必须搭上大陆发展的顺风车。 所以,萧瑾年这四年来的重心都在大陆这边,对于港城的掌控力无形中就下降了很多。 其实就算此时的萧瑾年脱离了萧家,他也拥有了商界的一席之地,甚至可以说,等他在大陆的产业乘着时代的东风发展起来,分分钟就能超过萧家目前的资产。 只是这些话,如果现在当着萧家人说,他们绝对会嗤之以鼻。 现在的萧家人是很看不上大陆的,觉得大陆又穷又破,之前萧老爷子想要留在大陆养老都被他们强烈阻止。 当然了,以上所有内情,萧瑾年并没有全盘托出,但是他也把萧家此时的情况,和萧家人目前的僵局都说了出来。 他想要请安念帮忙,就绝对不能让她一无所知,那样更危险。 安念耐心地听完了萧瑾年的话。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我做什么?” 萧瑾年看向她,眼神深邃。 “念念,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救救我爷爷。我知道你医术很好,当年能治好我,现在自然也能治好我爷爷。” 安念看着他,缓缓摇头。 “医生只能治病救人,不能起死回生。” 如果萧老爷子是寿命到了尽头,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毕竟,这个世界只是普通世界而已。 像她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只活百年的准备。 反正上辈子也是死于雷劫,这辈子的百年是捡到的,木系修者顺心随性。 “不是的,爷爷平常身体很好!他现在只是突然生病了!” 萧瑾年有些急,他抬了抬手,想要碰触安念的胳臂,抬到一半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六年前,他借着自己的病情去靠近安念,那是他最无耻的时候。 现在,他却再也不能做出越界行为,那会伤害到安念。 萧瑾年把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微微颤抖,面上表情却只是露出了些许请求之色。 “念念,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吗?无论能不能治好爷爷……” 他神色透露出哀求。 安念心下不忍。 想到自己第一笔金还是萧老爷子给的,现在回头看一千块钱买萧瑾年一命好像很便宜似的,但是在当时的她来看,一千块钱已经是巨款。 况且,萧家之后还多次明里暗里地帮助了自己。 不管是汪主任那边的关系,还是购买现在的四合院的顺利,其实都有萧家的影子。 即使去了港城,发现自己并不能治疗好萧老爷子,去探望一次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安念答应了下来。 “好。只是出境一次很麻烦,我身份还比较特殊,估计要花费一点时间。” 萧瑾年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这些我来办就行!只要你答应,其他都不是问题。” 安念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只笑着点头:“可以,那就拜托你了。” “念念,谢谢你!” —— 安念摸黑进入大剧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旁边的朱晓芸往她这边侧了侧身体,小声问:“念念,你跑哪儿去了?” “去上了个厕所。我没错过什么精彩的部分吧?” “没有,之前是小提琴的主场,下一场才是瑶瑶的。” 这次演出的参与者很多,交响乐响起,每个部分的主场乐器都不同。 安念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她坐直身体,认真地看台上的演出。 李瑶瑶的脚边放着她刚送上去的鲜花,她身姿优雅,脊背挺直,穿着白色的长款连衣裙,坐在钢琴前面。 十指如同白天鹅一般,灵动地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跳动着。 她的脸上带着沉醉又漂亮的微笑。 安念看着看着,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这是瑶瑶灿烂人生的开端!她会过得很好、很幸福。 —— 京城四合院内。 今年刚过完年,安念家就拉上了一根固定电话线,跟其他人的联系瞬间变得非常方便。 “什么?你要出境?!” 话筒那头的汪主任声音都飘了起来。 安念把话筒拉得远了些,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等那头声音低了些,这才继续说话。 “嗯,我要去一趟港城。” “你去港城做什么?最近那边不算稳当。” 安念微微点头:“我知道。但是应该跟我没有关系吧?” 去年,华国正式提出了想要回港城,和那个欧洲曾经的霸主进行了好几回磋商。 双方之间的摩擦有些多,已经开始逐渐从暗处转到了明处。 只要稍微有点政治敏锐度的人都能感觉出那种紧张感,摆在明面上的一件事就是中环的银行选址之争。 华国的银行只被批准了很小的一块地皮,而边上的汇丰银行却拿到了最好、最大的那块,想要在气势上压一头。 “怎么没关系?你可是我们的宝贝疙瘩。去年咱们的外汇有50%都是由你创造的。” 说实话,最开始的汪主任也没想到利润能高到如此地步! 第一次见到结算单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安念被他逗笑了:“主任,您可太抬举我了,我什么都没做。” “安润集团旗下的药品、美妆都来自于你,虽说因为各种原因,你只有很少的股份,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在其中的分量! 安念同志,你是和国宝级的专家们一个级别的!请你一定要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 汪主任在点头那头非常严肃地强调了一句。 同时,他也按下了桌上的按钮,把外面的秘书喊了进来。 汪兴国,现在已经升职成为了安润集团的董事长,地位已经极高。 安润集团的董事长,可是有行政级别的,开国家级大会的时候,汪主任都能做第一排了。 也就只有安念还在称呼他为汪主任,其他人早就改口了。 当然了,汪兴国也很高兴安念能如此称呼他,这代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牢固。 只要有安念在,只要他和安念的关系依旧如此好,汪兴国就不用害怕自己在安润集团的地位不稳当! 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安念才是其中最重要的。 她现在还如此年轻,还有几十年时间,二十出头的年纪,安念就能创作出如此巨大的利润,之后几十年呢? 华国人都非常聪明,这么明显的账大家都算得非常明白。 安念的价值,不可估量! 时刻守在门外的秘书听见铃声,立马站了起来,来到汪兴国身边,等待他的吩咐。 汪兴国点了点桌上的文件。 秘书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完后轻轻点头,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念念啊,你是为什么要去港城?打算去几天?” 他都不想问多久,直接把单位限定在了“天”上。 安念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答应自己的要求了,笑了起来。 “我去看望萧老爷子,去几天不一定。” “萧老爷子?” 汪兴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萧老爷子作为第一批归国的商人,关注度自然不低。 “你是去给他看病?” 安念并不惊讶于他的知情,说道:“嗯。萧瑾年亲自过来找我了。” “这样啊……” 汪兴国回忆起几年前自己察觉到的情况…… 那个萧瑾年好像对安念有不一样的心思。 这…… 于少将可是还在前线啊,要是后院失火,那就完了! 头疼啊! 汪兴国露出痛苦面具:“他说了什么?” 可别搞表白那一套啊!应该不会吧,萧瑾年还是挺稳重的,和商界的老油条们你来我往都不落下风。 而且这么多年了,两人也没怎么样啊…… 安念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话筒,这个汪主任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怎么又问? 算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正常。 她耐着性子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汪主任那边终于明白了,说道:“成!那我这边尽快给你安排行程,对了,这次过去至少要带两个警卫员啊!可不能像在京城一样,独来独往了。” 以安念的身份(少将的妻子)和重要性(超级能赚钱),早就可以配警卫员了。 只是她不想一直被人盯着,就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之前领导们也见她上过战场,侧面了解过她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也就没有强求,只在暗中安排了人保护。 只要他们不靠近,安念就当自己不知道。 但是出境了就不同了,可不能让安念任性。 安念也明白汪主任是为自己好,点头答应下来。 “可以,您那边看着安排吧。” “成!” 第251章 到港城!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三天后。 安念去港城的手续顺利办了下来。 她带着两个警卫员来到机场与萧瑾年等人汇合。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她笑着介绍。 “这是我的两个助理。不用管他们,机票都已经安排好了。” 萧瑾年探究地看了两人一眼,总觉得他们的气质不像普通助理,不过安念要出境,身边跟着两个人保护她也正常。 “好。人都到齐了,我们去办理登机牌吧。” 一系列手续办完,安念坐上了飞往港城的飞机。 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后,众人在港城机场落地,门口已经有萧家的车等待。 足足四辆豪车,车牌还是特殊的字样,连号车牌。 港城的车牌是可以定制的,并不如大陆一般按照省市+字母+数字,而是随心所欲地定制。 有全部是字母组成的,比如全名拼写。 也有全部都是数字组成的,比如01。 是的,位数也各不相同,只要有钱就可以定制,非常的自由。 萧家车的车牌上面就写着“xiao01-05”跳过了4这个数字。 “念念,你坐第三辆车。” 快走到时,萧瑾年压低声音对安念说道。 “港媒很八卦,很喜欢盯着我拍,我们分开坐。” 他不希望带安念带来任何一点可能的麻烦。 安念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带着自己的助理上了第三辆车。 等他们的车子陆续开走了,从角落里突然走出来好几位扛着照相机的人。 “这萧大少可真够谨慎的,竟然跟情人分开坐。” “我们没拍到他们的亲密镜头,不能说他们是情人吧?” “怕什么,咱们是娱乐报,随便猜猜呗。标题就用【萧老病危,萧大少疑似携女友回港】。我们都用【疑似】两个字了!他要是出来反驳,那就是石锤!” —— 这边,萧家的车子陆续开进了位于半山腰的别墅群中。 “大少,您回来了!” 管家模样的人立马迎了过来。 “嗯。”萧瑾年微微点头,快步走向后方,不等司机下车,他直接拉开了车门。“念念,我们到了。” “谢谢。” 安念礼貌地道谢,站在装饰得非常漂亮的庭院中仰望着面前的庄园。 萧家真的如同庄园一般,整体的建筑由三栋别墅组成,通过长长的走廊相连。这三栋主建筑之外,还有两栋独立的小楼,有佣人进进出出,有可能是厨房或者他们的住处。 偏欧式的建筑,却和周围的园林景色融合得非常好,是不同于苏氏园林的漂亮。 “这位是安医生,她是华国军区总医院的特聘专家,医术非常精湛,曾经为M国的爱彼公爵治过病。” 本来面上就带着恭敬表情的管家听萧瑾年如此介绍,腰背更往下压了几分。 “安医生,很高兴见到您。” 萧瑾年满意的轻扬唇角:“她是我专门请来为爷爷看病的。东区的客房,现在有人住吗?” 管家瞬间明白:“我这就将安医生安排到东区的客房。” “嗯。” 萧瑾年微微点头,转身看向安念,笑道。 “念念,咱们家东区是最好的方位,早上一起床就能看见阳光,从阳台看去,还能眺望整个平顶山的景色。” 他如此说着,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让人把自己的行李送回房,他自己则跟着安念和管家去了东区。 等安念选好了房间,入住后,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管家看在眼里,对安念的招待更加用心。 安念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管家就把午饭和下午茶一起送来了。 饱饱地吃了一顿,稍事休息,她就去找萧瑾年。 萧瑾年惊讶地看向她:“你不休息一下吗?” “我想先去看看老爷子。” 她这次过来是治病的,又不是来旅游,哪能只呆在萧家。 萧瑾年心下微暖:“好,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萧老爷子还在昏迷中,一直住在港城医院,萧家其他人也都守在医院内,家里才会显得如此空荡荡。 下午三点,萧瑾年带着安念来到了港城医院。 萧老爷子身份特殊,住的是VIP病区,一整层病区只有不到十间病房,每间病房面积都非常大,而且里面的设备非常齐全。 除了病人住的病床为了方便治疗是一米宽之外,其他的摆设都朝着奢华、舒适、家装而去。 想要进入病区还必须经过验证。 安念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设施,颇为感慨,来之前一直听说港城寸土寸金,面积小却挤着几百万人,每个人的住房面积都不足三平米。 但是,这样的限制在有钱人这里却是不存在的。 就连住院,也能奢华到极致。 病房里挤了很多人,年纪大的脸上都带着担忧,年纪小的却眼神空洞,无所事事又不得不在这里呆着的无奈模样。 当然,这种情况只维持在萧瑾年踏入之前。 在他带人走进病房后,整个病房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瑾年,你终于回来了?!” 萧瑾年的小姑姑看见他就跑了过来,扑进他怀中哭得稀里哗啦。 “你爷爷都昏迷十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萧瑾年眉峰微皱,轻拍小姑的背,语气非常无奈。 “我在大陆考察,那边信号不好。”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被蒙在鼓里,这样就暴露了他此时的弱势情况。 萧小姑抽泣着用手帕擦眼泪:“我一直催你大伯联系你,联系你爸,你们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可把小姑急死了。” 萧济民听见声音从病房内出来,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就调整好表情。 “瑾年啊,快过来看看你爷爷。他一直等着你。” 此时的萧济民成竹在胸,萧家这两年来已经被他渗透了,港城的总部从上到下基本都是他的人。 只要老爷子一走,他就能上位。 哼,萧瑾年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没有老爷子支持,看他还怎么跳。 “你说你,好好的港城不呆,整天跑大陆那些犄角旮旯的穷地方去考察个什么劲儿。老爷子生病住院了,你都不知道!” 萧瑾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萧济民声音顿了顿,下一秒就恼羞成怒了。 “怎么?大伯我还说错了?!要不是你到处跑,怎么可能现在才赶回来?!” “大伯,我离开港城之前就说过,想要联系我,直接打电报。我安排了电报员24小时守着,他并没有收到你的信息。” “电报?那种玩意儿早就被淘汰了!我怎么记得住。” 萧济民强词夺理,转过头去。 “好了,别说那些了。既然来了,就快过来看看老爷子吧,他这几天已经没办法自主呼吸了。” 萧瑾年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念念,我们进去。” 这时候,萧济民才看见站在萧瑾年身后的安念,他的瞳孔有瞬间的放大。 “她怎么来了?!” 第252章 打脸!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医生是我请来给爷爷看病的。” 萧瑾年看了大伯一眼,就收回视线,带着安念往内走去。 等他们俩进入了病房,萧济民咬了咬牙,脚步匆匆往外走。 “大哥,你去哪儿?” “出去有事!” 萧济民扔下这句话就消失了,留下客厅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病房内。 偌大的病房,正中间摆放着的只有一米的病床,其他人地方堆满了仪器,好像随时准备着替萧老爷子抢救。 “念念,怎么样?” 见安念收回手,萧瑾年略有些急切的询问。 安念眉峰微蹙:“老爷子脉搏微弱,有阻塞之感。但确实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还能治!” “真的?” 萧瑾年都做好听见噩耗的准备了,突然听安念如此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念念,你直接说,该怎么治?!我绝对配合!” “胡说八道!” 安念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病房门口就传来了怒喝声。 “萧少,你怎么能带一个没有行医资格的人进入萧老爷子的病房?!” 说话的人有着一头白发,穿着白大褂,气势十足,脸上的皱纹和他花白的头发,都代表了他是一位非常资深的医生。 只是说话时,总带着一股子口音,安念听着不太舒服。 不中不洋的。 老医生怒喝之后,带着人就想朝安念走来。 他刚靠近病房没几步,就被人伸手拦住了。 这时候,老医生才看见门边原来还站着两个沉默的一男一女。 萧济民也看见了,不满地皱眉,低喝。 “你们要做什么?” 他们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明明就站着病房门外,身量挺高,却让人下意识地忽略。 “让开!” 老医生也不悦地皱眉。 拦在门口的两人面色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其中的女性转头看向安念,用眼神询问。 安念笑了笑,看向萧瑾年:“萧少,你怎么看?” 萧瑾年抿唇,忍住不悦,站直身体,正对病房门口。 “张老,安医生是我专门从大陆请回来的专家。她的医术得到过华国高层的认可,更是曾经跟随领导人访问过M国,给M国的爱彼公爵治过病。 我不认为,凭她的能力,没有资格踏入这间病房。” 被他称呼为张老的老医生,名叫张跃华,是港城医院的副院长,顶级专家,也是萧老爷子一直以来的健康顾问。 在萧家是有一定地位的,也是众人尊敬的对象。 此时,萧瑾年的话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 张跃华听完萧瑾年的介绍后,其实已经明白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他听萧济民说萧瑾年带了个小姑娘来给萧老治病,心里就已经不太高兴了。 再踏入病房时,见到了一脸稚嫩的安念,又看见萧瑾年对她态度亲密,下意识地就觉得两人之间有裙带关系。 几相加持之下,他先入为主,直接开喷。 但是,那又如何? 张跃华压下了心中的那抹心虚,扫了安念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到萧瑾年身上。 “瑾年,你爷爷向来最喜欢你。他在弥留之际也一直念叨着你,你可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伤害他啊。” 萧瑾年心里不高兴,说话时语气就更加强硬了。 “我自然不会伤害爷爷。张老,麻烦你这边配合一下安医生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张跃华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气极反笑。 “好!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好方案!” 说着,他强行上前,伸手打向阻拦的手臂。 没想到他用了大力气,对方的手臂却依旧纹丝不动。 张跃华惊了一下,转头看向站得笔直的两个人。 这种能力,这种气势……总感觉不像普通保镖。 港城的富豪们出门带保镖是很正常的行为,在前些年连续发生了好几起绑架勒索事件后,这种现象就更加多见了。 只是…… 那些保镖和眼前这两个人,气质上就很不一样。 对方看上去挺瘦弱的,手臂力量却极强,身手绝对不差。 不等他探究明白,病房内已经传来了安念的声音。 “林哥,让他进来吧。” “是。” 令行禁止,安念一句话,本来拦在张跃华面前的手臂瞬间收了回去。 张跃华往内走去,视线却忍不住落在男人脸上。 这边的安念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治疗方案上。 “萧少,老爷子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到病危的阶段,但是治疗也不能再拖了。第一步,就是要把他阻塞的血管疏通开。” “疏通血管?你看过造影片子了吗?萧老阻塞的是脑动脉,那条长达六厘米的血栓就压在动脉瓣上,稍微动一动就会碎裂,随之进入更深处,造成脑死亡。” 张跃华听安念说完她的治疗方法,嗤笑出声。 真当他们港城医院的医生们都是吃素的? 港城医院可是在国际上都能排上名次的。 眼前这个从偏远穷苦的大陆来的年轻女孩,随随便便就提出什么疏通血管。 谁不想疏通血管?!但是谁又能做得到?! 不等安念回答,张跃华抢先说道。 “你要用哪些药物?尿激酶?还是链激酶?” 他故意没有说药品名,而是讲的学术名,对于年轻医生来说,他们能说出药品的名字,却未必能说出药品内物质的全名。 安念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见他年纪一大把了,却如此有激情,也就放下了翻到一半的病历。 “尿激酶和链激酶,这两种你们不是都用过了吗?效果都不好。” 她纤长的手指点在翻开的病历上。 “而且,你们使用的量都已经到达极限,再继续往上加,只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张跃华脸上表情微微一滞,他们写病历都是中英文掺杂的,而且很多是简写。别说是大陆过来的医生了,就算是刚从港城医学院读完五年毕业的人都很难辨认出。 “我不打算给老爷子用药。” 不用药?! 张跃华急切追问:“那你怎么弄?” 安念笑了笑,说道:“直接介入手术取栓。” “胡闹!脑血管那么细!那根血栓又堵得很死!检查报告上显示,血栓脆弱的就如同一块嫩豆腐,根本不可能用手术方法取出来!” “你们不行,那是技术不好。我可以。” 安念脸上的笑容此时就如同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张跃华心里。 他眼神凶狠:“年轻人,不要过分自大!要是治疗上出了差错!你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这里是港城!不是你们大陆!” 他敢说,要是安念真的把萧老爷子给治死了,肯定会被萧家人报复。 到时候,萧瑾年也不可能护得住她! “您去准备介入治疗需要用到的工具吧。哦,您应该知道介入手术需要用到什么吧?医院里有现成的导丝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让人现在去买。” 安念故意笑眯眯地问他。 萧瑾年心里有些担心,他并不了解医疗上的事情,但是张跃华虽然脾气不好,有些话却说的很实在。 他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在场的人。 就算是安念的治疗真的出了意外,他也会拼了命的保下她。 她救了自己一命,这次也是为了治疗爷爷才如此冒险的。 萧瑾年率先开口:“安医生,你放心。我现在就安排人去买你要的导丝。” 他如此说其实就是给安念做了担保! 张跃华怒目圆睁:“不用买!我们医院里什么都有!等着!” 说着,他甩头就走。 “念念,介入手术需要做什么准备?” 安念看了眼病床上的萧老爷子,道:“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把他送进杂交手术室即可。” 萧老爷子在病床上躺了十天,早就断了食水,靠的是营养液,已经无需手术前的那些准备工作。 张跃华这人脾气虽然很臭,傲气到鼻孔朝天,但是做事效率真的没话说。 很快,安念就见到了多达二十种的导丝。 把所有导丝都摸了一遍,安念选了最合适的那条。 捻动着导丝,她在心中感慨,这些导丝看着就贵,可能还是国际上那些实验室出的最新产品。 可惜,高端的东西、最好的东西,他们都不卖给国内。 —— 港城医院手术室。 介入手术是要吃辐射的,除了配合的医生之外,其他人都远远地呆在外面,隔着一扇单面玻璃看手术室内的动静。 萧济民忍了又忍,还是凑到张跃华身边,小声问道。 “张老,您怎么就让安念去折腾了呢?她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学生,哪里能做这么大的手术。” 张跃华扫了他一眼,嘴角往上带出一个冷冷的弧度。 “你都说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你这么怕她做什么?” 萧济民被噎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想继续说两句,又硬是咬牙忍了下来。 手术室内,安念已经踩下了开关,造影机如同无声无息的幽灵一般,顺着萧老爷子的血管脉络延伸而去。 一整张血管图出现在屏幕上。 “真好用啊……” 安念看着如此清晰的大屏幕,感叹了一句。 这个机器比她在军总院用的那台可好上太多了。 唉,什么时候他们国内也能用上这种高端机器就好了,这样能极大地提高介入手术的成功性,也能让病人少受点罪。 她心里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专用的导丝如同灵活的鱼儿一般,往前轻轻一带。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操作的,导丝最前端的圈圈直接就套住了那条“嫩豆腐”一般的血栓。 房间内的张跃华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差点直接扑进屏幕内。 不过,虽说没有扑进屏幕,但是他的眼睛已经距离屏幕非常、非常之近了。 近到站在他身后的几位医生都急了。 画面被挡住了呀! “张老,您没事吧?可别磕着碰着。” 大家手忙脚乱地扶住他。 张跃华一手撑在桌上,一手往后摆了摆,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屏幕。 “别说话!” 其实不用他提醒,在场的,只要是医护人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安念手里捏着的导丝已经拉着那根血栓,缓缓的……缓缓的……逆着血液流动的方向往外走了。 “天哪!她是怎么弄的?” 有人惊呼出声。 被其他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赶忙捂住嘴巴,再不敢多话。 他们的激动,安念没有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在意。 此时的她用十万分的专注力,小心翼翼地拉着导丝,一点、一点地往外走着。 每一场手术,安念都用尽全力。 其实做她的患者挺幸福的,因为安念可以提供给他们双重保障。 一重是精湛的技术。 一重是修者的灵力辅助。 也就是有以上两重保障,才能让安念目前的手术成功率稳定在百分百,这样一个让人惊叹的数字。 “叮。” 血栓落入了托盘中。 其实是没有声音的,只是所有看见的人都在心里给配了个音。 托盘被巡回护士送了出去。 取出的血栓是要送检验科的,可是刚出手术室的小门,就被外面的张跃华等人拦住了。 “张老……” 巡回护士紧张地看向他。 “我看看。” 张跃华戴上了手套,用边上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往前碰了碰。 他感觉自己丝毫没有使劲儿,镊子尖尖只微微碰了碰。 那条血栓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直接碎裂了……碎裂了…… “嘶……”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么脆弱的东西,那个安念是怎么把它完好无损地取出来的?” “……真厉害。” “……” 刚感叹完,那人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都知道张跃华是有些看不上安念的,会答应让她做这台介入手术,还把所有空闲的医生都喊过来围观。 其实就是想要看安念的笑话。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公然赞美安念,肯定是不妥的。 捂嘴的年轻医生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张跃华,却见他仿佛僵住了一般,视线依旧死死地凝固在手中捏着的镊子上。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再次从内打开。 张跃华才如同大梦初醒,瞬间扔开了手中的镊子。 安念脱下身上的铅衣,朝这边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张老,这么好奇?” 张跃华脸色微微发青:“哼,雕虫小技罢了。萧老能不能醒过来还未可知呢。” “哦。”安念淡然地点头,道:“他已经醒了。” “什么?!” 张跃华震惊得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 第253章 再遇陈家人!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萧老爷子的病可不是只有脑血栓那么简单。 实际上,这个脑血栓并不致命,导致他昏迷不醒的另有原因。 而这个原因…… 港城医院一直没有查出来。 张跃华脸上表情变化不定,有质疑、有惊讶、也有震撼。 安念微微点头,再次重复:“嗯,他已经醒了。” 随着安念的话音落下,两个护士推着平车走了出来。 换了干净手术服的萧瑾年也跟在平车边上,此时的他双眼通红,脸上却带着欣喜的笑。 “爷爷……” 萧老爷子还戴着吸氧口罩,苍白的脸上却满是慈祥和温和,他抬起右手,握住了萧瑾年的手。 他嘴巴动了动。 萧瑾年赶忙凑过去,听见了他的声音隔着氧气罩传来。 “瑾年啊,你终于回来了。” “嗯!” 萧瑾年再如何心性坚强,也忍不住哽咽了。 “爷爷,是我,是瑾年回来了!” —— 萧老爷子醒来后,整个病房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很多人高兴,很多人只面上高兴。 萧济民挤在病床前,哭得稀里哗啦。 “爸,你终于醒了!呜呜,可把我吓坏了。” 萧老爷子手掌动了动,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人老成精,自家大儿子是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嚎得这么大声,眼睛里干得要靠滴眼液才能灌满水。 他缓缓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二儿子和小女儿,朝他们招招手。 “二哥,爸喊我们呢。” 萧瑾年的小姑推了把自家二哥,拽着他来到病床前。 “爸……” 萧济义眼圈通红,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愧疚。 “对不起,是我太不孝顺了……” 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他还只想着到处探访艺术,这几个月从卢浮宫看到巴黎圣母院,一天都没有回来过,完全把自家老父亲抛到了脑后。 如果不是他如此不孝,大哥又怎么可能把消息瞒得这么严实。 萧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过多责怪。 “我已经知道了,是你把瑾年喊回来的。”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 萧老爷子就让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了萧瑾年和律师。 离开时,萧济民脸上的不甘几乎化成实质,他的目光死死地凝聚在律师手中拎着的公文包上。 他知道,里面放着老爷子的遗嘱。 这一次,萧家真的要跟他彻底说拜拜了。 —— 安念跟着一群人走出了病房,然后分别站在门的两侧。 萧家人聚在对面一起嘀嘀咕咕,自以为已经压低了声音,实际上安念听八卦听得很上瘾。 “安医生。”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太走到她面前,朝她慈祥地笑了起来。 “我是港城医院的院长刘金琳,很高兴认识你。” 安念眉眼微动,握住她的手。 “刘院长,您好。” “安医生,你的医术精湛,不仅在介入治疗这一块很有造诣,在疑难杂症的诊断上同样非常出色。 不知道我们医院没有这个机会跟你长期合作?” “您想邀请我到港城医院上班?”安念直接问道。 刘金琳笑了起来:“没错!” 安念微微摇头:“我来不了。” “你是担心签证问题?没关系的,只要你答应入职我们医院,签证、户口、住房,这些都不是问题。 薪水上更是能够让您满意。听说大陆医院的医生一个月只有几十块钱的工资? 我能够直接给你一个月五千块!如果干得好,每年年末还会发放额外的绩效奖和年终奖。” 一个月五千? 这个数字一出来,跟在安念身后的两个安保人员呼吸都滞了一瞬。 这个数字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医生行业本来就是越来越吃香,只要安念技术在手,工作绝对是铁饭碗。 两个月就是一个万元户,一年就是六个万元户。 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又很快分开。 他们可不想出一次任务,把任务对象丢了,这个情况回大陆后必须上报。 刘金琳嘴角带着信心满满的笑容,这样的条件对于港城人都可以说是非常优渥了。 这些年无数的大陆人拼了命地往港城跑,宁愿成为黑户都要留下来。 此时的港城对大陆人的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 相信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也会有她自己的正确判断!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安念却轻笑着摇了摇头。 “院长,谢谢您的厚爱。但是,我不打算留在港城。我的家人,我的师父,我的丈夫都在大陆,我的事业也在大陆。” 刘金琳非常吃惊,花白的头发都颤抖了一下。 “安医生,你不需要这么快就回答我。你可以回家后考虑清楚……” “不用的。”安念坚定摇头,“考虑再久,我也不会留下。” “这……” 刘金琳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些迟疑,再度加大筹码。 “其实,只要你能在我们医院稳定工作三个月以上,你父母、丈夫的工作,我们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对方如此执着,让安念有些感动,听到她这句话,又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港城医院是调查了她的一些情况,可是因为时间有限,并没有了解得很清楚啊。 “不可能的,刘院长。我丈夫是军人,目前还在南边的战场上,而且他的军衔是少将。” “嘶……” 这个军衔一出来,刘金琳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瞪大双眼看向安念,又有些木然地将视线落在一直守在安念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 难怪这位安医生出行还带着安保,原来是因为她身份竟然如此高贵。 少将夫人啊…… 她之前竟然说什么“能把她丈夫的工作都安排好”,真尴尬! “哈哈……原来是这样……安医生,真是对不住,打扰了。” 安念笑道:“没事。我会在港城呆一段时间,您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做一次学术上的交流。” “当然有需要!” 刘金琳赶忙点头答应。 现在,她不仅看中安念的技术,还看中了她背后所代表的身份。 港城总有一天会回到华国的,提前交好一些有背景的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我这就让人安排。您看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我没问题。” 安念答应下来。 —— 港城的记者真的是无孔不入。 萧老爷子醒来的第二天,报纸上已经刊登了他的消息。 很多和萧家交好的人开始陆续登门探望。 这间豪华的病房顿时变得更加金碧辉煌,好似在上演一场舞台时装秀。 你方唱罢,我登场。 陈锦荣被父亲带着走进病房,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派豪门贵公子的模样。 “萧爷爷。” 萧老爷子靠在病床上,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红光满面,笑意盈盈,哪里有一丁点大病初愈的样子。 “是锦荣啊……你和你爸是越来越像了,西装一穿就是商界精英了。” 陈锦荣被他夸奖,心中得意,脸上却只带着恭敬。 “您说笑了,我现在只负责陈瑞麟一间分店,还是在大陆那边新开的分店,和萧少没得比。” 萧瑾年可是带着萧家大半身家投资大陆,几乎每一个大城市都有他的足迹。 资产、能力、家族的支持力度,任何一点,两人放在一起都没得比。 陈锦荣说完这句话,心中的不甘再次冒了出来,他不着痕迹地在病房里寻找萧瑾年的影子。 下一秒,却在病房内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陈锦荣的瞳孔瞬间放大,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安念!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好熟悉呀…… 这位便宜表哥好像每次看见自己都会来上这么一句。 安念在心里吐槽,抬头看向他,微微点头。 “陈少,好久不见。” “锦荣,你认识她?” 陈锦荣的父亲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扫了安念一眼。 面容不熟悉,不是他们圈子里的千金。 看着倒是有几分姿色。 可别是儿子在外面的风流债! 在拜访萧老爷子的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两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如此想着,他赶忙扯了一把儿子的手臂。 “锦荣,你失礼了!” 陈锦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瞬间憋得通红,讷讷地看向病房内的萧家人。 “萧爷爷……对不起,我只是看见了一个熟人。” “哦?” 萧老爷子却挺感兴趣的,好奇地瞅瞅安念。 “念念,你和陈家小子还认识呢?” 安念笑了笑,迎着众人关注的目光说道:“之前见过几面。听他说,他是我表哥。” 表哥?! 众人愣了愣。 萧瑾年眉心微蹙,陈家可不是个好去处,念念跟他们扯上关系不是一件好事。 他直接开口,略带讽刺地说道。 “确定没有认错人吗?去年陈家不是刚认回来一个女儿?听说是被保姆抱错的。” 陈锦荣父子俩的表情都僵住了。 还是陈父反应更快一些。 “萧少说的是姚晚吗?她是我二弟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才导致孩子抱错了。 唉,姚晚那孩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萧少,你有时间可以去见见她,她很想你。” 萧瑾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又下意识地看了安念一眼,害怕她会生气。 安念疑惑的仰头和他对视,无声询问‘怎么了?’。 萧瑾年心里冰凉一片,微微摇头。 是他自作多情了,安念并不在意他,估计也早就忘记姚晚那个女人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会再见她。” 陈父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萧瑾年打断了话头。 “陈叔,你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身体怎么样?这次怎么不过来?” 萧老爷子顺着点头,也问了一句:“是啊,他们俩怎么没过来?” “真不巧,他们俩最近感冒了,怕过来把病菌传给您。您的身体这才刚好转一些,可经不住那些病毒。” “这样啊……” 萧老爷子眯着眼笑了起来。 其实心里明白陈家老两口这是害怕自己传病气给他们,看破不说破。 陈锦荣父子俩坐下说了两句话,喝点水就起身告辞了。 离开的时候,陈锦荣朝安念使了个眼色。 他们前脚刚走,安念后脚就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 “萧爷爷,我出去一趟。如果我晚上还没回来,您就按照我安排好的喝药就行,不用换药方,有急事打我传呼机。” 为了方便联系,萧瑾年把他自己的传呼机给了安念。 萧老爷子笑着点头: “好。念念啊,陈家人利益至上,你小心些,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你救了我和瑾年的命,是我们萧家的大恩人,只要不违背法律,萧家都能给你做到。” 安念和他对视,从老爷子眼中看出了通透和鼓励。 她笑了起来,用力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萧爷爷。” 萧瑾年把她送到病房门口,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强行塞进她手中。 “随便花。卡的密码是六个0。” 安念没忍住笑出了声:“萧少,你也太豪气了。” 萧瑾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她的笑容闪了一下,跳得格外迅速,下意识地跟着傻笑起来。 “看中什么直接买就行。” “那好吧,你的钱包我就笑纳了。” 安念扬了扬手中的钱包,大步往前走。 两个安保同志赶忙跟了上去。 —— 出了医院大门,陈家父子俩果然还在马路边等待着。 陈锦荣见到安念,立马从靠在车上,变成了站直身体。 “表妹!” 刚才还喊安念呢,现在又变成表妹了。 “陈少。” 安念走到他面前,客气地笑了笑。 “表妹,真是对不起。表哥之前答应过你,只要我办完手里的事情一定会带你一起回港城。” 陈锦荣愧疚不已。 “但是,表哥能力不太行,开在京城的那家陈瑞麟分店,我用了三年时间才把它稳定下来。 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真是对不起。” 安念都被他的借口逗笑了,三年了,陈锦荣不知道多少次往返于京城和港城之间,却从来没有想起过随口答应自己的事。 现在见面,却用这种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语来糊弄她,也不知道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智商,还是高估了他们陈家的吸引力。 陈锦荣总以为她安念是一个孤女,无父无母。 只要陈家能记得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 只要陈家朝她伸出橄榄枝,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无论陈家是何种蔑视的姿态,她都会接住。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想过你会信守承诺。” 安念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地说道。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让陈锦荣差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刚才那句话真的是眼前的安念说的吗? “陈少,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安念这次来港城本来就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给萧老爷子看病。 其二就是去陈家拿回母亲的遗物。 拖了这么长时间了,陈家也该物归原主了。 第254章 好运之人!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当然可以。” 陈锦荣还未来得及回答,陈父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安念,我是你的舅舅。你和你母亲眉眼很像。” 他脸上带着怀念,和蔼可亲地看向安念。 安念看向他,微微点头:“您好。” 至于他口中说什么自己眉眼间和母亲很像的话,安念一句都不信。 前几分钟还一脸陌生呢。 “你受苦了。” “还好,国家挺照顾我的。”安念不想听他多话,直接打断。“我现在可以去陈家拜访吗?” 陈父嘴角抽了抽,有些疑惑面前这个看上去只二十出头的女孩怎么就能如此冷静? 见到娘家人不应该抱头痛哭吗? 难道是因为陈家这几年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去大陆接她,她恨上了陈家? 但是,陈家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 三年来,陈瑞麟连续切垮了好几块价值千万的翡翠原石,家底都有些伤筋动骨了。 要想在珠宝行业占有一席之地,陈家就必须拥有源源不断的好货源,不管是自己高价购买的,还是靠运气捡漏的。 随着经济的上行,珠宝的原材料价格也在不断上涨,只掏钱去高价购买的话,陈家的利润会低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珠宝商都会购买第一手原材料,以确保自己的利润。 这里面的途径很多,比如说租下钻石矿脉的开采权,在有限的时间内挖出高价值的钻石;再比如说赌石。 这三年来,陈家就跟被人下了咒似的,不管哪一条路,都没有走通。 陈父想到自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就觉得头疼,回答安念的问题时,情绪已经沉落了下去。 “可以。你上车吧。” “不用,我有车。”安念笑了笑,“只要您能允许我的车跟在后面就行,麻烦您了。” 说完,她转身往后面走。 那里停着一辆商务车,警卫员已经接手司机的工作。 陈锦荣目送她离开,也上了陈家的车子。 “爸,她也太没礼貌了!” “住嘴!”陈父瞪了他一眼,“安念是我们陈家的贵客,你对她尊敬点。” 陈锦荣瑟缩了一下:“可是她一点都不尊重我……” “如果能通过她拉近和严大师的关系,让我们陈家供着她都行。” 陈锦荣皱紧眉头:“这个严大师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拒绝我们陈家的供奉?我们也没有得罪他呀。” “之前我不知道原因,现在我大概猜到了……” 陈父通过后视镜看向安念所在的车子。 “您是说安念?”陈锦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对严大师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严大师在港城十几年,从来没有提起过她。” “谁说得准呢……”陈父往后靠了靠,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 港城寸土寸金,陈家却在维多利亚港附近拥有自己的复式豪宅,整整四层都是他们的。 车子开进了封闭式的小区,坐电梯上了顶楼,从这里开始往上就都是陈家,小区电梯不能直达。 陈父带着安念走进陈家大门。 偌大的客厅装修得非常豪华,有专门的沙发区,此时上面懒洋洋地躺着一位老太太。 “妈,您在家呢?” “嗯。”老太太头也没回地哼了哼。 陈父穿好鞋,小跑着到她身边,蹲下,和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她这才转过头来,扫了安念一眼。 安念落落大方地和她对视。 老太太缓缓坐直身体,朝她招招手:“你是小婉的女儿?” 安念走到她身边,点头笑道:“是的。” “长得真像啊……” 老太太感叹着,抓着安念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叫什么名字?” 安念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念念,来,坐下,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安念挨着老人坐下。 “唉,你妈妈她性子太倔了,当年我们一家逃命,她不愿意走,一定要跟着你爸爸受苦。 我当时就觉得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竟然成了真……你这次过来是想要在港城定居吗? 如果没有地方可去,就在家里住下吧。咱们陈家可能给不了你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一碗饭还是能解决的。” 安念闭了下眼睛,掩盖了心中的悲伤。 陈婉妈妈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家人,原来早就把她抛到了脑后。 或许,在陈婉妈妈选择嫁给爸爸,选择留在大陆时,她的父母就彻底放弃了她。 这种放弃里甚至是带着些恨意的。 面前的外婆在提起妈妈时,即使她极力克制了,安念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出所料”的意味,丝毫没有母爱。 暗自深吸了口气,安念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外婆,我不会在港城定居,我的家在大陆,过几天就会回去。” 老太太愣了愣,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你还回大陆做什么?苦日子还没过够?” “外婆,我不认为我过的是苦日子。” “你这个傻丫头,你看不出港城和大陆的区别吗?港城这么繁华,想买什么就能买到什么,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豪车。 大陆有什么?满地的口号,饿得半死还要说今年大丰收?” 安念抿着唇,反驳。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现在大陆已经实行改革开放。深城三天就能盖一层楼,每天都在变好。 而且,我相信大陆以后会越来越好。” “你真的是……”老太太坐直身体,眼角瞥见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跑的陈锦荣。“锦荣!你给我站住!” “奶奶……”陈锦荣叹了口气,趴在楼梯扶手上朝下面看。 “这两天,你带你安念表妹好好地逛一逛港城!让她开开眼界!可不能被大陆的穷酸样给糊住了眼睛!” 陈锦荣眼睛微微一亮:“可以呀!但是我没钱……” “我给你!” “好好好!” 陈锦荣立马答应,朝着安念跑过来。 “表妹,你不是想看看小姑以前的东西吗?我带你去找呀!都在楼顶的储物间放着呢。我们小时候,经常在储物间捉迷藏。” 说完,他又凑到老太太面前。 “奶奶,我晚上就带表妹出去参加聚会。您把您的黑卡借我刷刷呗?” 老太太瞪他一眼,喊来管家:“把我屋里的黑卡拿给他。” “谢谢奶奶!” 陈锦荣高兴得很,跟上管家的步伐。 安念也立马起身:“外婆,我先上去了。” “去吧。” 老太太目送她离开,又见着两个保镖也跟了上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等安念和陈锦荣二人离开。 她这才瞪了眼自家大儿子:“这个安念怎么回事?来娘家还带保镖呢?” 陈父瞅了眼楼梯方向,压低声音回答。 “我从萧家打听到,她在大陆地位不低,嫁的男人是少将级别,那两个应该就是他们家的警卫员。” 老太太惊讶了一下。 陈父迎着她的目光,肯定的点头。 “除此之外,她还是严大师的师妹。而且,三年前锦荣买下的那块冰种阳绿翡翠,也是她开出来的。” “嘶……” 本来一直没有把安念放在眼里,只是听她反驳了自己的话,而激起了些许逆反心理的老太太这下真的来精神了。 “咱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运气这么好的人了……” 陈父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家母亲能抓到其中的关键点。 “是的,妈,她和小妹一样,运气非常好。”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老大,我们一定要把她留下!不惜一切手段!” —— 安念跟着陈锦荣上了四楼。 “就是这间,你等等,我去找钥匙。” 陈锦荣把安念带到一扇小门前,发现门是锁上的,就跑到边上去找钥匙了。 他刚走,安念就上前,手轻轻一拧,催动灵力,门锁就开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 入目的是一间堆满了东西的储物间。 四面墙都有到顶的架子,上面已经摆满了东西,摆不上去的就堆在地上,渐渐地堆得越来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有一层架子摆得整整齐齐。 安念凭着感觉往前走,伸手从上面取下一个本子。 上面有一层灰,不像是灰尘,倒像是香烛灰。 她下意识地皱眉,抖掉上面的灰,翻开本子。 【1958年3月1日,晴。 好饿,已经连续三天只喝稀粥了,再不找到点吃的,我真的扛不住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饿死。 妈说,只要去村里的山上一趟就能有吃的,我不太明白。 明天去吧……】 【1958年3月2日,雨。 竟然真的挖到了食物,好多红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留下。我都带回家了,大家吃了顿饱饭……】 安念连看了几页,这是陈婉1958年写的日记,那一年,她怀上了自己。 安念记得1958年开始,华国连续饥荒了几年,当时饿死了很多人,城里人、农村人,大家都没有粮食,饿得走路都打晃。 “陈家是从那一年开始,发现了陈婉的与众不同。所以,多年后,在陈婉拒绝和他们一起离开大陆时,陈家人才会那般生气,直接断了联系。” 那面前这些东西呢? 安念捻了捻香灰,脑中出现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陈家人该不会拿陈婉妈妈的贴身物品做法事吧? 这么迷信的吗? 这些香灰看上去还挺新鲜的…… “念念,我终于找到钥匙了……” 外面传来陈锦荣的声音,安念立马转身,顺便将手里的日记本收进空间。 “咦?门怎么开了?” 陈锦荣好奇地走进来。 安念迎着他的目光,笑着道:“我拧了一下,门锁就开了。” 陈锦荣疑惑地摸头:“奇怪。” “陈少,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带走吗?” “你怎么还喊我陈少?叫我表哥。” 陈锦荣嘟嘟囔囔,走到她身边,探头看了眼架子上的东西。 “已经落了这么多灰尘了……你翻一下,只要是小姑的东西,都拿走吧。” 刚才他爸已经跟他交代了,小姑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表妹留下来。 “好。”安念脸上露出欣喜,“我把妈妈的东西都找出来,等会儿一起打包带走。” 打包带走? 陈锦荣琢磨着这四个字,这好像跟老爸的交代冲突呀,不过无所谓,等他带表妹见识过港城的繁华之后,相信表妹就舍不得离开了。 “可以。” 安念花了一个多小时,带着两个警卫员把整个储物间都翻了个遍,所有属于陈婉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 除了刚才那本日记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陈婉的照片,和她曾经读过的书。 安念边整理边往自己的空间放,最后只留下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 她跟陈锦荣借了个箱子,把所有东西都装了进去。 其中一个警卫员拎着箱子,安念空着手走出储物间。 “我都收拾好了。陈少,你要看一眼吗?” “不用了。” 陈锦荣打了个哈欠,都被堆在储物间了,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弄好了,咱们就下去吃饭吧。刚才管家上来喊了两次了。” “吃饭就不用了,我还要回医院。” “咦?”陈锦荣停下脚步,转头看她。“那你也不跟我去兰桂坊了?那里可是有无数帅哥美女哦。” “不用了。”安念笑着摇头,“我对帅哥美女不感兴趣。” 陈锦荣双手环胸,表情严肃,终于有了一些安念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豪门继承人的气势。 “那不行!奶奶的黑卡都给我了,我必须带你一起去消费。” 安念笑了起来:“表哥,这很简单,我们一起出门。你去兰桂坊,我去港城医院。外婆不会知道的。” “哈哈哈哈,小机灵鬼!”陈锦荣本来就想她如此提议,立马点头答应。“不过,你之后可不能告诉奶奶哦。” “您放心!我守口如瓶!” 安念划拉了一下嘴巴。 于是,四个人一同下了楼。 路过客厅时,被老太太喊住了。 “念念啊,你不在家里吃顿饭吗?” “不用了,外婆,我想跟表哥出去见见世面。”安念笑眯眯地回答。 老太太视线落在她身后保镖拎着的箱子上:“你妈妈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都是一些照片,我带走就行。外婆,您要看看吗?” 老太太摇头:“不用看了。这个家里,只要是你看中的,都可以直接拿走。” 她这话说的着实贴心,听见的人无不心中“咯噔”一下。 陈家第三代正是崭露头角的时候,老太太是陈瑞麟的创始人之一,话语权很大。 她这么看好安念,是想支持安念参与继承人选拔? 一个外姓人? 老太太不是最重男轻女了吗?! “对了,念念,你妈妈还有几样贴身的东西在我这里放着。”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向安念。 安念瞳孔微缩,听见她下一句话。 “念念,听说你很擅长看翡翠原石?明天能陪外婆一起去看看吗?” 第255章 故交!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回医院的路上,安念靠在后座,视线落在外面的街景上。 港城地小人多,马路都显得格外的窄,恰逢下班高峰期,车子走走停停。 坐在副驾驶的警卫员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安医生,你明天真的要帮陈家赌石吗?我听说赌石十赌九输……” 来港城之前,警卫员拿到过港城的资料,这边并不安全,黑帮横行。 要是赌输了,不知道陈家会不会发难,他们毕竟只有三个人。 “嗯。我必须拿回我母亲的东西。” 安念转回视线,朝她笑了笑。 “不要紧。赌石的时候,我会看着办……” “好。” 明天他们也会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无论如何,安医生必须安全地回大陆! —— 第二天,陈锦荣亲自开车过来接安念。 安念上了他的车,两位警卫员开车跟在后面。 陈锦荣往后一瞅,暗自翻了个白眼。 “表妹,你这两个保镖还真的是尽职尽责,我都说了是一家人聚个餐,他们还要跟着。” 安念慵懒地靠在后座:“这样才能让我放心。聚餐的地点距离看原石的地方远吗?” 陈锦荣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可能缓和了,也不再拐弯抹角。 “就在同一家酒店。” “嗯。” 安念微微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中环的一家豪华酒店门口。 安念下了车。 “咔嚓。” 相机的声音响起,安念转头看见街对面蹲守了好多记者,眉角微微上扬。 陈锦荣扫了一眼,道:“今天会有很多港城政商界的名流来参会,所以记者多了些。没事的,他们不认识你。” 他话中有不以为然。 安念这张脸在港城来说是nobody,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嗯。” 安念收回视线,跟着他一起走进酒店大门。 街对面。 那个刚好抓拍到安念的记者若有所思地放下相机:“刚才那位小姐看上去有点眼熟。” “嗯?眼熟?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不!我们见过!”拍照的记者眼睛倏地就亮了起来,“我记起来了!前几天我们在机场拍到过她!她是萧瑾年的情人!” “不会吧?!萧瑾年的情人怎么跟陈锦荣约会?” “世纪大八卦啊!” 此时的安念和陈锦荣完全不知道,第二天,他们两个会和萧瑾年一起登上八卦周刊的头版头条。 安念刚进入酒店三楼的会场就被陈家老太太喊到了身边。 “念念,过来,外婆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家的亲朋好友。” 安念被她拉着,记下了一大堆人的名字。 也真正见识到了陈家到底有多盘根错节。 陈家是彻彻底底的家族企业,家族从老太太和老爷子这对夫妻开始,他们两头的亲戚随着时间的发展,各自都有了第三代、第四代,一眼望去竟然达到了四十多个人。 而这四十多个人都在陈瑞麟工作。 得知以上一切的安念:“……” 陈家完全不需要她出手,他们会自然地消亡在这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 说是家宴,实际上还有很多陈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安念也跟着认识了一遍。 老太太的态度让众人摸不着头脑,陈家人更是面上笑着,暗地里看安念的眼睛中都藏了锋芒。 “来,念念,坐外公外婆身边。” 安念被她拉着坐下,这才见到了忙忙碌碌的外公。 刚才老爷子正在和生意伙伴说话,现在才能抽出空来。 “这就是念念吧?外公上次见到你,你才五岁。” 老爷子一脸和蔼,很是怀念。 “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外公好。”安念现在只会选择性地听陈家人说话了。 “好好好。等会儿陪外公去看看原石,听你表哥说,你对翡翠原石研究得非常透彻。” 安念笑了笑:“说不上透彻,只是略有几分运气。” 既然陈家人想要借她的运气,那她就借给他们,至于他们能不能接得住,就不是安念的事儿了。 “好好好,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嘛。”老爷子笑呵呵地点头。 浅浅地聊了两句,宴会就开席了。 老爷子作为陈家的当家人站了起来,开始讲话。 安念也就安静地啜饮着杯子里的饮料,微笑着聆听。 听完老爷子的一番话,安念这才知道,原来这次聚餐也算得上是一次陈瑞麟集团的年终总结。 老爷子一席话说的那是抑扬顿挫,激情洋溢,安念听着好像陈瑞麟已经成为了世界五百强。 如果不是她从萧家得到了陈瑞麟的具体资料,只听陈老爷子这番话,可能真的会觉得陈瑞麟是个香饽饽。 安念不着痕迹地扫视全场。 很多人脸上都带上了激动的神色。 “好了,大家尽情吃喝吧!” 老爷子非常满意,用一句总结性的话语结束了这场演讲,坐下时红光满面。 “念念啊,既然你都到港城了,就别回去了。” 安念婉拒:“外公,我的丈夫还在大陆。” “不要紧呀,他也可以来港城定居。咱们港城的生活条件多好呀,你想要什么,外公都能给你,不比你在大陆吃不饱穿不暖好?” “不用了,谢谢外公。”安念微微敛下眉眼,掩盖住眼中的那丝不耐烦。 “行吧。”陈老爷子也不逼她,只把面前的一碗红烧肉转到了安念面前。“来,多吃点肉,你在大陆肯定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多吃两块。” 安念:“……” 她家元元做的红烧肉比这碗好吃一百倍! 一顿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凑到陈老爷子耳边嘀咕了两句。 陈老爷子立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 “好,我这就过去。” 话音落下,他低头看向安念。 “念念,你吃饱了吗?跟外公一起去?” 他用的问句,实际上态度中带着一丝强硬。 “好。” 安念也不在意,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拿回妈妈的东西,吃饭无所谓。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陈锦荣父子俩也跟了上来。 加上跟安念形影不离的两个警卫员,一行六人脚步匆匆。 “楼上的拍卖会提前开始了,等会儿我们必须仔细观察原石的情况,务必要用最合适的价格买下来。” 电梯里,陈老爷子沉声交代。 “念念,你有看中的原石,就记下它的编号,其他人的都交给外公。” 他对安念还是有防备心的,并不是十分信任。 安念微微点头:“明白。” 电梯一路往上。 “叮”的一声,停在了九楼。 几人走了出去。 安念站在电梯口,环顾整个九楼。 它的面积和刚才吃饭的场地一样大,但是因为打通了所有空间,一眼望过去非常开阔,四面八方的阳光从窗户透入,整个九层的空间非常明亮通透。 安念深吸口气,感觉心胸都开阔起来。 “陈老!好久不见!” 有人看见陈老爷子,笑着迎了过来。 “吴总!哈哈哈,您看上去还是……” 一番寒暄,安念过耳即忘,她只跟着往前走。 “念念,我们去看货。” 陈锦荣扯住了她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 “等爷爷他们寒暄完,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 安念也不太喜欢听一群人虚情假意,听他们寒暄,还不如去看石头呢。 左边是高谈阔论的人们,右边占地面积更广的地方却摆放着各种翡翠原石。 它们的体积都算不上大,毕竟是被摆在九楼拍卖的。 “别看它们体积不大,价格可不便宜。” 陈锦荣低声解释, “能出现在这里的石头都是经过专业的鉴定师们看过的,要么是外皮表现非常好,要么是已经开了口子。 价格都不便宜,风险却低很多。我们家之前都是在原石市场购买,连续切垮几千万后,爷爷就想把风险降低一些……” “咳咳。” 陈父听儿子都快把自家的家底掏干净了,赶忙咳嗽一声。 “别废话了,赶紧看石头!” 他瞪了陈锦荣一眼,又转向安念,笑着说道。 “念念啊,你别听你表哥胡说八道。咱们家的资金还是很充裕的,你有看中的原石直接告诉舅舅,舅舅能买的都给你买下来。” 这话说得好像是给自己买原石似的。 安念心下好笑,抿了抿唇,乖巧点头:“好的,舅舅。” 说完,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摆着的原石上。 说是摆在地上,实际上是摆在一个个小小的架子上。 每一块原石旁边都竖立着精致的牌子,上面除了有编号之外,还有对它的介绍,什么来自缅甸的老坑种,外表透色等等。 反正每一句话都在表达,它值得高价! 哦,牌子的正中央还写了它的价格,是起拍价。 这些原石都是会上拍卖会的。 这种形势其实对于原石商人来说非常有利,对于买方来说却有些艰难。 作为买方,不仅要在拍卖开始之前记下原石的编号和它的特点,并且给出自己的心理价位之外,还需要在后续的拍卖过程中费心费力地把它成功买下。 难怪陈老爷子把这个拍卖会作为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过来花钱。 安念一路“看”过去。 她过目不忘,基本上看一眼,原石的模样、编号、内里的情况都一清二楚。 她如此不专业的行为也引来了陈锦荣父子俩的怔愣。 陈父凑近儿子,压低声音问道:“锦荣,你确定安念真的懂赌石?” 陈锦荣声音有点飘:“我没亲眼见过……但是她确实一连开出了两块净度很高的翡翠。” 在深城的时候,刘老板店里最好的两块翡翠都是出自安念之手,在安念他们一行人走后,刘老板的店里再也没有开出过冰种翡翠。 “或许她只是运气好?” 陈父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不靠谱的!” 陈锦荣委屈:“我又没说过她厉害,都是爸你和爷奶自己说的……” “闭嘴!既然她靠不住,只能我们自己努力了。” “额……爸,我眼力不太好……之前都靠严大师测算……” 陈锦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可不敢把话说全了,要是垮了全家人都会批斗他。 陈父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不靠你!” 他抬手捂着心口,总觉得憋得慌,自家儿子怎么就这么上不了台面,和萧家那位完全没得比! 说到萧瑾年,他好像看见萧瑾年了?! 陈父惊了一下,猛地扭头过去。 脖子都差点被扭伤了。 陈锦荣也跟着看过去,惊讶得瞪大眼睛。 “爸!萧瑾年怎么来了?!他身边那个是港督吗?不对,港督这是陪谁来呢?” “别乱指!” 陈父用力拍下儿子的手,低头扯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让它更加笔挺。 “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他们俩急匆匆地走了,完全忘记跟安念打声招呼。 安念微微侧头扫了他们一眼,也懒得理会,继续往前“看”。 这里的好货确实非常多,她这才看了两排,已经看见了好几个原石里有翡翠了,而且种水非常好,几乎都在冰种以上。 果然,被挑出来上拍卖会的原石都是精品。 只是…… 这些精品的价格也未免有点太高了。 安念看着一块原石边上写着一百万的字样。 它个头不算大,只两个篮球大小,嗯,两个篮球并不是虚拟词,而是写实。 这块石头就是两个球状石头贴在一起组成的,有点像花生,也有点像葫芦。 它的表皮非常漂亮,淡淡的青灰色,有蟒纹,也有苔藓。 安念取过边上的放大镜和手电筒,弯腰看了看。 两个“篮球”交接的部分,表皮非常薄,光线照过去好像能看见里面的颜色。 蓝绿色。 切开来,有可能是阳绿,也有可能是帝王绿,还有可能是蓝色。 翡翠原石,在切开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这么好的表现,一百万的价格也不算高。 只是…… - 这头,陈锦荣父子已经走到了港督面前,陈父殷勤地开口:“港督大人,您好,这位是……” 他话才说到一半,那位站在港督身边的外国男人却眼睛倏地一亮,手臂一抬,直接挥开了二人,朝着右边大步而去! “安医生!” “哈哈哈,Doctor安!好久不见!你看上去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安念刚站直身体,整个人就被轻轻抱住了。 对方很热情,举止却非常有度,只轻轻一下,很快放开。 此时,安念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高兴地笑了。 “爱彼公爵,好久不见。您看上去身体非常健康。” “哈哈哈,多亏了你呀!自从喝了你给的清茶之后,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嗯,看上去瘦了不少。” 爱彼公爵眼睛都亮了:“我瘦了足足一百斤!我把你的茶叶推荐给其他老朋友了,他们都非常喜欢!” 茶叶都不是白给的,除了外汇之外,还有他们的友谊。 安念想着,难怪汪主任每年都找她买茶苗,原来还有这笔生意。 第256章 宝物自晦!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医生,你也是过来凑热闹的吗?” 爱彼公爵笑着低头,看向安念手里拿着的手电筒。 安念耸了耸肩:“我是过来参加原石拍卖会的。” “哦?你喜欢原石?”爱彼公爵高兴地挑眉,大方地说道。“我可以送你几块。” 这下轮到安念愣住了。 “您还有原石呢?” “我在全世界都有矿。翡翠矿、蓝宝石矿、红宝石矿、钻石矿,只要是你叫得出名字的,我都有。” 不愧是资本家,真的是全世界圈地。 安念暗自咋舌。 “你如果是想要成品,不用在这里看石头,我可以让人把已经打磨好的送过来,你随意挑选。” 爱彼公爵挥了挥手,大气得很。 “随意挑选?” 安念看向他,微微挑眉。 这老头什么时候这么冤大头了?资本家的本质呢?! 爱彼公爵迎着她的目光,哈哈大笑。 “当然了,如果安医生你能在挑选后,额外送我几盒茶叶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一盒清茶的价格都差不多能抵得上一块翡翠原石了,华国在对外售卖的时候,还是限量发售。 暗地里,贵族圈中,清茶的报价早就翻了好几倍,但是大家伙儿都捂得死紧,进了口袋就坚决不会再往外流通。 安念笑了笑,原来还是等价交换,如果是她自己需要,也就换了,但是陈家人还不配。 她忽略了边上陈锦荣父子俩朝她使的眼色,摇头拒绝。 “不用了,爱彼公爵,谢谢你。我这次过来只是陪亲戚参加拍卖而已,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 陈父的脸色顿时就青了,他很想凑过来说几句,却被拦在面前的安保人员所摄,只敢默默瞪眼。 “亲戚?” 爱彼公爵不太明白这个词,在M国没有这样的关系。 “嗯。” 安念应了一声,也不多解释。 爱彼公爵眨了眨眼,好似明白了什么。 “安医生,我们去那边坐下聊?” “我还没看完原石。” “这样啊……”爱彼公爵顿了顿,说道。“那我陪你一起看吧。” 说完,他也俯身拿了一个手电筒。 “安医生,你对原石有研究吗?光照上去发绿是什么意思?”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安念和爱彼公爵一起研究起了翡翠原石。 本来还能端着酒杯,三两成群地站着说话的人都赶忙放下了杯子,往原石区聚集。 他们身上明明还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和高级礼服,此时却一个个装模作样地弯腰,开始抚摸原石粗糙的表面。 整个场馆瞬间热火朝天。 港督也不例外,他凑到爱彼公爵和安念身边,笑呵呵地搭话。 “公爵大人,这块原石看着很漂亮啊……” 爱彼公爵也满意地点头:“我也觉得,说不定它里面就有蓝宝石。” 安念:“……” 说什么屁话,翡翠原石里面要是能开出蓝宝石,那真的是母鸡生了恐龙蛋。 陈老爷子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幕,走到大儿子身边,问他。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念念认识港督?” 陈父也是一脸恍惚:“不,她好像认识的是M国的爱彼公爵。” 陈老爷子瞳孔地震:“她一个大陆的乡下人,哪来的机会认识爱彼公爵?” “我也不知道。” 陈老爷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问孙子。 “锦荣!你不是去过安念老家吗?” 陈锦荣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回答。 “爷爷,我去过六安村了。那个村子穷得很,大部分人家都还住在土房子里。 安家的日子也过得很苦,欠了一屁股债,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 安念在安家呆了二十年,六年前嫁给了同村的于路远。于路远是个没有背景的普通军人,津贴和工资不超过一百块。 这笔钱却要养活,包括他弟弟、弟媳妇、侄子在内的一家七口人。” 一百块,养活七个人。 几乎不用陈锦荣再往下说了,陈老爷子就能想象得出那种艰苦的生活。 “爷爷,我想着安念应该是上了大学之后才认识的爱彼公爵,公爵曾经去京城访问过。”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陈老爷子叹了口气,“念念也不容易。” 安念自顾自地看着原石,又花费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原石都梳理了一遍。 爱彼公爵刚开始还挺感兴趣的,到后面见安念仿佛在过流水线一般地往前走,也就跟着放下了手电筒,背着手跟在她身边。 安念看原石时,他就在边上和她聊天,说说M国现在的情况,说说自己最近的见闻等。 在场的人精们都竖起耳朵听他讲话。 只听见爱彼公爵殷勤地说话。 安念“嗯嗯啊啊”敷衍的回答。 一个个都压下了眼中的震惊,彼此无声地交换着信息。 —— “念念。” 陈老爷子见安念已经走回自己身边,脸上的笑容立马露了出来,比第一次见到她是还要和蔼几分。 “都看完了?” 安念微微点头:“都看得差不多了。外公,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港督和爱彼公爵就落后两步,闻言笑了起来。 “安医生,拍卖会随时都可以开始。你这边准备好了吗?” 其实早就过了最初定下的开拍时间,只是因为爱彼公爵一直跟着安念,其他人才耐心等待。 “差不多了。” “好!”港督笑着点头,朝边上人打了个手势。 立马有接待人员鱼贯而出,领着大家伙儿去拍卖区落座。 豪华的丝绒凳子,一排排地摆放着。 安念被请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和爱彼公爵挨着,再往右则是港督。 “安医生,这是我的名片。” 港督坐下后,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您好,港督先生。”安念双手接过,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哈哈哈,我已经认识您了。” 港督笑了起来,说话的时候非常客气。 “其实在见到安医生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您的大名。” “哦?” “安医生在M国贵族圈里很有名气。医术高超,是大家的第二条生命。 而且,听说您还是华国国宝级的医药专家,安心抗糖丸和小回春丹都是您的专利。” 安念眼神微动,这位港督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啊。 “其实凭借您的影响力和财力,完全不需要理会陈家那些人。他们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港督说话的时候,眼神划过坐于最后面一排的陈家三人,话语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轻视。 这个港督很有意思。 刚开始不知道她和陈家人的关系时,积极的提出要把陈家人请到第一排来。 现在探知了她并不喜欢陈家人之后,又立马变了个态度。 不过这样的转变,安念倒是不讨厌。 她笑着回答:“我也不想的,只是陈家有我想要的东西。” 港督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这个问题就很灵性了。 安念坐直身体,说道:“如果您今天能做个见证那就更好了。” 港督笑了起来:“没问题!” 爱彼公爵见他们俩说得起劲儿,认真地侧着耳朵听,边上的翻译一字一句地翻译着。 等听完翻译的话,他这才开口。 “他们威胁你了吗?安医生?需要我出手吗?陈瑞麟是做珠宝的,我在珠宝行业还有些影响力。” 说有些影响力真的是谦虚了。 就安念刚才听他说的,爱彼公爵旗下的产业基本上覆盖了珠宝行业80%的原材料供应,要是他发难,陈瑞麟会死得更快,也更惨。 安念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最后一排,转回来时,朝爱彼公爵笑着摇了摇头。 “没必要。我不会出手打压他们,他们的结局由他们自己书写。” 利益至上的家族,终将因利益而分崩离析。 爱彼公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最后一排的陈锦荣总觉得心中不安,坐在凳子上也动来动去。 陈父不高兴地皱眉:“动什么呢?好好坐着!” 陈锦荣赶忙停下动作,凑到父亲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爸,我总觉得安念在跟港督和爱彼公爵说我们家的坏话。” “别胡说八道!” “真的!她刚才回头看了我们好几次。” 那眼神绝对不是善意的! 陈锦荣敢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 陈父本来就觉得心里空悬,听他这么说,更是心慌,但是他毕竟年长,在这种场合还是能稳得住的。 “别说这些了,先坐好,拍卖会要开始了。” “嗯。” 一旁的陈老爷子没有注意到儿子和孙子之间的对话,只是专注地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编号,每个编号都对应着写了大致的原石内玉肉情况,也写了预估价格。 这是安念刚才给他的,说是她看了一圈之后,最看好的几块石头。 陈老爷子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捻过纸张的边缘,一下又一下。 才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安念就写下了足足二十一块原石的信息。 就算是最有经验的翡翠大师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重要的是…… 安念推荐的这二十一块原石,竟然没有一块是他自己看中的。 陈家现在的资金并不充裕,要是买了安念推荐的原石,就买不了自己看中的了。 陈老爷子眉心越皱越紧,很是迟疑。 —— 拍卖会一点点地进行着。 安念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眼神平静。 她给陈老爷子的那二十一块原石已经拍卖了十五块,每一块的价格都不算高,陈家如果按照自己写下的价格举牌,拿下的可能性高达百分八十。 可是…… 十五次,陈家只举牌两次,价格只有自己标价的一半,超过一半,他们就退缩了。 到第二十块。 陈家放弃。 第二十一块。 陈家依旧放弃。 安念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该做的她都做了,陈家抓不住机会,与她无关。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卖会进行到了最高潮的时候。 拍卖台上出现了一块漂亮的原石。 它如同卧倒的葫芦,表皮薄得不可思议,在顶灯的照耀下,好似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抚,就能抚去它的石皮,露出内里干净清透的翡翠。 “这绝对是极品!” “我敢说里面的色和种都有!” “这还用你说?那绿色都快透出来了!手电筒照进去透亮得很呢,绝对是冰种起胶的质地!” “……” 主持人保持着微笑,等台下众人的讨论声渐渐消失,这才笑着开口。 “这是咱们的压轴拍品!它来自缅国帕敢百年老坑,一百年前,它曾经挖出过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被国际一线珠宝品牌——海温尼斯的匠人制作成顶级的高奢珠宝,一整套珠宝包含项链、耳坠、戒指、胸针,售价高达一千万! 创下了高奢珠宝的价格天花板! 现在!我们拍卖会也拥有了原产地、同矿坑的同源老坑原石!它的外在表现更优!更美! 大家千万不要错过!买到就是赚到! 起拍价三百万!” 别觉得一套镶嵌好的高奢珠宝一千万,原石就卖三百万价格有多高。 实际上,就这块葫芦原石的体量,要是真的如同它的外在表现一样,去掉外层的一点点石皮,里面全部都是高冰高绿翡翠,它能做出超过十套同样的高奢珠宝。 也就是说,三百万能撬动的是足足一个亿的利润! 所以,在主持人话音落下时,立马就有人喊出了第一手价格。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价格一点点地往上攀升。 整个拍卖场如同煮沸了的火锅一般,咕噜咕噜地往上冒,不足一百个人硬是创造出了上千人的架势。 安念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放下手后换了个姿势。 爱彼公爵靠近她:“安医生,你不看好这块原石?” 安念微微一怔:“没有呀。” 爱彼公爵轻笑:“我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在原石推上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往后靠了靠……” 远离,正是不喜欢的表现。 安念侧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好吧,被你猜中了。” “嘿嘿,你为什么不喜欢?” 他们俩是用英文交谈的,声音都压得很低,除了二人之外,连边上的翻译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安念也不用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地回答。 “它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我们华国人讲究的是宝物自晦。它太亮了……” 好像在告诉全世界,我很有料!买我准没错! 实际上,安念已经‘看’过了,它里面什么都没有,满肚子废料。 透光的那些绿色、那些透明度,只有不到一公分的厚度,而且只有那么一小片。 真的切出来,翡翠的价值不会超过十万。 谁买到,谁倒霉。 第257章 善意!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拍卖会的气氛越来越火热,这块“葫芦”原石的价格已经奔着八百万去了。 再往上走,就超过了曾经的成品珠宝。 到了这种价位,大家的叫价都开始谨慎,也开始想其他方法。 “老陈,这块原石你就让给我吧,我们家就缺一块压箱底的。” 坐在前面几排的男人往后扭头,朝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 陈老爷子同样回了个微笑。 实际上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只是商人嘛,不论私底下的商战打得多激烈,手段多肮脏,真的见面时,彼此之间都是非常客气的。 这也是商人被称为笑面虎的原因。 “康总,不是我不肯让。只是我今天一块石头都没有拍到呢……” 他脸上带着苦笑。 坐在前面的康总听他如此说,也迟疑了。 陈老爷子心中暗笑,先手终于用上了。 其实他们在进入拍卖会之前,都提前了解过所有拍品了,所以刚才安念过去一块块查看的时候,其他人都无动于衷。 陈瑞麟也是有赌石高手的,是陈老爷子重金聘请。 经过他们的研究,这场拍卖会中,最值得入手的就是这块葫芦原石,风险最低,性价比最高,很适合此时资金不充裕的陈家。 而且,陈瑞麟上个月已经秘密接到了一个来自Y国皇室的订单,对方指明要海温尼斯镇店之宝的品质。 既然如此,又有哪块原石能比得上原坑同种的这块来得合适?! 陈老爷子这次可以说,就是奔着它而来。 至于老伴说的安念运气好,陈老爷子也只是稍微注意了一点而已。 在安念的选择和他自己的看中之间,那肯定是听自己的。 这么想着,陈老爷子却是朝第一排看了一眼,见安念和港督、爱彼公爵有说有笑,他满意极了,转头看向康总。 “康总,今天港督和爱彼公爵都过来了,和我外孙女聊得很开心。 如果我能顺利买下这块原石,相信他们会更开心的,你说呢?” 康总脸色微微沉了一下,扫向了第一排的位置,等他再回头看向陈老爷子时,脸上已经带上了和煦的笑容。 “老陈啊,看你说的,既然你这么看好这块原石,我肯定不能跟你抢。” 说着,他放下了举牌的手。 拍卖会的主持人见没有人再往上加价,也开始喊。 “八百万第一次!八百万第二次……成交!” “哈哈哈哈,承让!承让!” 成交的锤子成功砸下时,陈老爷子红光满面,朝着在场所有人拱了拱手。 陈锦荣跟着父亲一起去交钱,也拿回了那块葫芦原石。 “作为今天的压轴原石,是不是当场切开最有意义?” 康总高声提议,他还是非常想看看,这块他没有到手的原石会切出什么样的翡翠。 “对呀!作为今天的标王,它是很有代表性的!” “陈总,您觉得呢?” 有康总起头,其他人立马跟进,凑热闹是华国人的天性。 赌石本来就非常上头,行业内的人哪有不好奇的。 “这个……”陈父看着原石,陷入了为难,他转头看向自家父亲。 陈老爷子脸上的笑非常灿烂:“当然可以!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作为彩头把它切开吧。” 安念落在人群外,听见了他如此说,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爱彼公爵倒是挺津津有味的:“安医生,你家亲戚好像想现场解石呀,我还真的挺好奇它内里是什么模样呢。” 安念不看好,却拍出了八百万的天价。 爱彼公爵双手环胸,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安念微微一笑:“我也挺好奇……只是希望它不要让我错过拿回我妈妈的遗物。” 爱彼公爵安抚地说道:“不会。有我在呢,他们不敢。等热闹看完了,我陪你走一趟。” “好。” 安念收下了他的好意。 陈老爷子一眼就看见了港督和爱彼公爵,第二眼才看见站在他们边上的安念,顿时就笑了起来,朝安念招了招手。 “念念,你站前面来。”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落在了安念身上。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外孙女安念,她刚从大陆过来。同时,她也是爱彼公爵的好友。” 陈老爷子拉着安念的手臂,朝众人笑着说道。 “原来是陈家的孩子呀,难怪看着面善。” 康总非常给面子。 他们家属于政商,和政府的联系比较多。既然之前已经给了陈老爷子一个面子,现在捧一把正好把事情做得更完美。 “第一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来,安小姐,这块平安扣送你当个见面礼。” 玉石商人最不缺的就是玉饰,康总随手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块已经镶嵌好的平安扣。 安念接过,笑了笑:“谢谢康总。这个给您。” 康总愣了愣,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小辈的回礼。 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黄色护身符。 “这是我自己做的护身符,能保平安。”安念笑着解释。 刚接近,安念就看出了面前这位康总即将有血光之灾,她并不会看相,只是将死之人的气息会有变化。 “哈哈哈,没想到安小姐还是术士。” 港城人很迷信,对于术士向来恭敬,基本上不分贵贱,每个港城人的钱包里都会塞一块小小的护身符。 他们信奉心诚则灵。 康总虽然觉得面前的这位年纪轻轻的安念即使会玄术,能力估计也不咋地,但是当着她的面,还是很客气地将护身符收下了,放进了自己西装的胸前口袋里。 “曾经学过一点。”安念谦虚地回答。 陈老爷子见安念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聊得这么开心,还直接送了礼物,对自己这个亲外公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心里很是不悦。 他上扬的唇抿了抿:“念念,过来帮外公看看原石吧。” “好。” 安念转身来到他身边,和其他人一起过去研究起了石头。 这块原石在场的人都看过了,这次再看只是在研究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还是把中间这一块磨开来看看吧,感觉只需要磨掉一丁点石皮就能看见里面的玉肉了。” 有人如此提议。 “不行,中间是凹陷的,直接磨会损伤它边上的翡翠,我建议从葫芦的口子开始。” 反对的人伸手拍了拍葫芦中那个偏小的球形,球型最边缘部位正对应着葫芦的口。 “从边上磨也太慢了。” “说不准呀,要是这里面满满的都是玉肉,从边上磨正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终齐齐看向能做决定的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道:“从边上磨!” 唉,最后一次能出手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安念暗自摇头,缓缓地舒了口气。 原石交易是伴随整个解石过程的,磨开一些,切垮了和切涨了,都有二次售卖的可能性。 这两种情况,对应的自然就是降价亏本出售,还是涨价出售。 如果陈老爷子选择从正中开始磨,等在场的商人们看见它露出的漂亮内里,说不定会有人心动,直接加价购买。 那可以说是陈家最后一次回本,甚至赚到利润的机会了。 可惜啊…… 安念并不知晓陈老爷子已经接下了成品订单,就算是切涨了,他也是不会卖出的。 只暗自为陈家接下来的命运惋惜了几秒。 “公爵大人,你愿意现在就下楼帮我做个见证吗?” 还是趁陈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东西拿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爱彼公爵正好奇地等待原石开切呢,听见安念如此问,眨了眨眼,很快点头。 “可以呀。” “好,我们走。”安念笑了起来。 她过去和陈老爷子说了一声。 陈老爷子现在全副心神都在解石上,正忙着让人将原石放到机器下面,只略微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成,你直接去找你外婆吧,她把你妈妈的东西都随身带着的。” 安念眼神闪了闪:“外公,我能问一下我妈妈留下的是什么东西吗?” 陈老爷子回头看向她,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异常,微微叹息道。 “是你妈妈的随身玉佩。她从小就戴着的,在我们离开大陆之前,她取下来送给了你外婆……” “好,我知道了,谢谢外公。” 在转身离开之前,安念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外公,我建议你从中间的位置开始解石,如果赌涨了,就卖出去。” “嗯?” 陈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送她离开。 等安念的身影消失在了电梯内,他突然朝解石师傅说道。 “等会儿!换个位置切!” “咦?陈老,你打算从中间磨了?” 陈老爷子眉眼微弯:“对呀,这样直接一点。” —— 安念在港督和爱彼公爵的陪同下,来到了陈家聚餐的楼层,陈家人也是认识港督的,赶忙恭敬迎接。 陈老太太一直保持得很好的端庄尊贵也在看见港督的瞬间,变成了恭顺谄媚。 在知道他们两人都是陪同安念过来的,她再也不敢拿乔,直接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玉佩。 那是一块很漂亮的玉佩。 蓝色的底,飘着绿色的花,整个玉佩没有额外雕琢,就是一整个圆形,两面光滑透亮,外圈是金子镶嵌。 安念拿在手中,就觉得舒服,这块玉蕴含的能量很足。 常年佩戴是可以延年益寿的。 看着陈老太太比同龄人更显年轻的面容,安念想了想,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枚护身符。 和刚才她给康总的一模一样。 这些护身符都是她闲暇时制作的,还未来得及炼制,将护身符中的阵法炼制入玉饰中,所以只能如此裸着拿出来了。 “外婆,这个给你。” 陈老太太微微挑眉,接了过来,只用指尖捏着,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嫌弃,但是她整个人都在叫嚷着“这么简陋的东西你怎么能送给我”。 安念只当自己没看到,送出去了,她自己心安了即可。 等价交换。 “那我就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我们还有一顿。”陈老太太随口挽留。 “不用了,萧老还在等我。”安念也随意拒绝,转身离开。 “港督大人,公爵大人,你们慢走。” 出了酒店大门,爱彼公爵邀请安念去喝咖啡。 安念答应了,坐上警卫员的车,跟上了他的车。 蹲守在酒店门口的两位记者此时的表情非常复杂:“……” “咱这还要报道吗?感觉那位安小姐身份很不简单。” 草,港督都对她这么恭敬!这位安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另外一个记者咬着牙,点头:“要!咱们八卦周刊什么时候害怕过?!” —— “哈哈哈哈!厉害啊!陈老,还是你眼光毒辣!竟然真的涨了!还是难得一见的高冰种!” “是啊,只磨掉了一厘米的外皮就暴露出来了!这里面可不得往玻璃种冲?!” 原石向来是越往内,品质越高的呀。 康总见着这场景,暗自磨牙,刚才他就不应该放弃! “陈老,你这块石头现在出吗?我愿意加一百万!” 只短短不到半个小时,陈家就赚了一百万!简直就是无本买卖。 1984年的一百万,足够在港城买几套房了。 陈老爷子此时也涨红了脸,三年了! 他们陈家终于切涨了一回! 这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啊! 运气降到了谷底,终于要翻身了! “怎么样?陈老?如果你觉得一百万不行,我可以再加五十万。” 康总把原石切开的部位看了又看,觉得就凭它如此面积,只要玉肉能往内渗入十公分,他就不会亏! 翡翠嘛,又没有保质期,放得越久越值钱。 他们做珠宝生意的,屯一些极品货,在后面只会千倍百倍地赚回来。 短短几分钟内,康总已经把翡翠掏出来后,可能设计出的款式都过了一遍。 “不卖!” 陈老爷子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朝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拱了拱手。 “承蒙大家多年来的照顾!” 哼!三年来,面前这些人明里暗里多次打压陈瑞麟的生意! 这次他们陈家一定要扳回一城! “这块原石对我确实非常重要,抱歉了,各位。原石我没办法卖出。” “那解开来之后呢?能否分我一块?”康总不想放弃,追问道。 陈老爷子朝他笑眯眯地摇头:“也不行。” 康总的脸瞬间就放下了下来:“不行就算了。” 既然都不行,那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康总拍了拍手,起身。 “那我就先走了。” 他的秘书赶忙跟上。 康总的车子开在港城的街道上,前后都有车子夹着,大堵车了。 他坐在后座,越想越气,双手环胸。 “哼!这个老匹夫!看他狂的!不就是一块石头嘛!” 此时,从他右侧的巷子里冲出了一辆大卡车,速度极快!朝着他们直接碾压而来。 “啊!” 开车的秘书惊叫出声,抬臂抵挡。 第258章 携手一生(大结局)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快!快报警!出车祸了!连环车祸!” “着火了!先救火!” 港城街道窄,这车子一旦点燃了就很容易烧到旁边的商铺,所以不仅是路上的行人,两侧商铺的人都全部冲了出来。 等康总被人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在恐惧地颤抖。 赚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 “先生,你怎么样?” 外人的声音好似从虚空传来,眩晕了好久,康总才缓缓摇头。 “我没事!快!我的秘书还在车里!” 他被移到了边上坐着,过了一会儿,秘书血肉模糊的身体被拖了出来,送上急救车的担架。 康总身上虽然没有检查出伤势,但还是被一起带去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康总的妻子终于赶到了,扶着他担心不已。 “老康,你没事吧?” “没事……” 康总已经缓和了过来,他紧紧抱住妻子,安抚地笑道。 “我运气很好,小陈重伤,而我只有一点擦伤。” “你没事就好。” 康总的妻子松了口气,低头却发现他西装上衣口袋被烧了个洞。 “老康,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衣服都烧坏了……” 胸前的位置,这么大一个洞,怎么可能没事? 康总低头一看,愣住了。 他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掏口袋,摸出了一只烧得只剩下一丁点的黄色护身符。 “老婆……我好像遇到真正的术士了……” —— 这边的安念度过了一个愉悦的下午茶时光,和港督、爱彼公爵告别后,也没急着坐车回家,而是沿着马路逛起了街。 一路上买了不少喜欢的东西,一些是带回家的礼物,一些是她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 反正大大小小的,可以装满好几个箱子了。 “姐姐,买束花吧?” 安念低头,和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四目相对。 在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安念的眼睛都瞪圆了。 小姑娘仰着头,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迟疑地开口。 “念念?” “悠然?” 封悠然,她那个出身合欢宗的好友!那个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碧落仙子! 看着面前这位年纪只在五六岁,身材干瘪的小女孩,安念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 封悠然翻了个白眼,也不卖花了,直接把挎着的花篮往身后一甩,朝着安念张开了小手。 安念眉眼带笑,弯腰抱起了她。 跟在她身后的女警卫员上前,小心地打量着小女孩。 “安医生,你认识她?” “认识。” 安念抱着女孩转身,看见了边上的饭店。 “去上面问问有没有包厢。” “好的。” 女警卫员先行一步,安念跟在她身后,迈步上了饭店的二楼,进了包厢。 安念点了一堆好吃的,等菜上齐了,等包厢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安念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小女孩大口地吃着饭,动作迅速,动作却不见一丝凌乱,非常有节奏。 “我刚穿过来没几天。这个身体是被饿死的,我用仅剩的力量把她的身体治好了。 为了尽快了解这个世界,我赊账弄了点花,走街串巷地叫卖。 你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看着比我大这么多?” 封悠然挺郁闷的,现在跟自家好友说话,竟然还需要仰着头。 “我?我二十多年前就过来了……当年,你出去探索秘境,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宗门。” 安念把她离开后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从上辈子说到这辈子。 事情有点多,她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 封悠然缓慢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若有所思。 “看来那个秘境有混乱时空的功能,外界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而我的记忆则是几天时间。 我进了秘境,遇到妖兽,不幸跌落崖底,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安念问道,“我已经探查过了,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只有类似灵石的东西。” 她手掌一翻,把自己之前收藏起来的那块红翡拿了出来。 “这里面的能量,你看看能不能吸收?” 封悠然眼睛都看直了,伸手接了过来。 “念念,你可真厉害啊!快快快,你赶紧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她抓着红翡,迫不及待地运转功力。 红翡中的能量一点点地进入她的身体,让封悠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安念托腮,微笑着看她。 “我刚才说过了,我有了自己的道侣。他是这个世界的军人,现在职位挺高的。 嗯……相当于我们修真界的大宗门的继承人吧。” 安念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勉强挑了个差不多的。 “反正就是挺厉害的。” “那你收养我吧!”封悠然眨着大眼睛,可爱极了。“我认你做娘亲。” 安念:“……” 这是什么不靠谱的提议! 不过,虽然很不靠谱,最后安念还是答应了下来。 花了一些时间,用了一点关系,封悠然成功被安念带回了大陆。 离开港城之前,安念去见了自家三师兄。 严大师见到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封悠然,眼睛就亮了。 “念念啊,我能收她当弟子吗?” 这个小姑娘根骨奇佳!绝对能把师门发扬光大。 严大师见猎心喜:“悠然是吗?你愿意拜我为师不?” 封悠然抿着唇,一脸嫌弃。 “不能,我不喜欢大叔。” “啥?”严大师一脸懵。 安念好笑地把故意缩到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牵了出来:“师兄,悠然不适合我们师门。” “怎么就不适合了?这么好的根骨!” “嗯……我打算让她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 安念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封悠然修的可是合欢宗的功法,这要是进了道家,后面还不知道会搞出多少桃色新闻。 算了算了! 只要想到将来可能发生的各种奇葩事件,安念就不忍,为了师兄们头上不多的头发,她还是坚定一点吧。 “咱们大陆可不兴那些封建迷信啊!师兄,悠然是要跟我回大陆的。” “唉……” 见安念和小姑娘都不愿意,严大师一脸遗憾。 “其实留在港城也挺好的。而且咱们这一行就业范围也很广啊,从个人财运测算,到商业大厦风水勘测,什么都能做的。 我最近刚完成了一个大单呢。” “我知道,恭喜师兄。”安念笑眯眯地点头。 这三年来,三师兄一直参与中环的建设,也趁机从陈家退了出来。 “对了,念念,你知道陈家昨天发生的事吗?” 严大师说起新鲜出炉的八卦,眼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陈家没有听你的忠告,当场把原石切了出来,彻底切垮了,八百万打了水漂。” 安念叹了口气:“他们太贪心了。” 她那个外公着实过于刚愎自用,只信自己,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陈家经过这次基本上是垮了,其他珠宝商已经开始携手打压。而且,其中还有萧家的手笔。” 严大师看向安念,“念念,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与我无关。” 严大师笑了起来,给她续上茶水:“你能这样想就好。陈家从根子上就烂了,不值得你费心。” —— 几天后,安念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封悠然小朋友今年五岁,已经可以上托儿所了,她也很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小朋友是如何读书的。 安念就安排人给她报了名,塞了进去。 于是,等于路远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多了个上托儿所的女儿。 “于爸爸。” 小姑娘歪着头朝他露出甜甜的笑。 于路远有些无所适从,转头看向自家媳妇儿。 “我只去了一年吧?咱家女儿这么大了?” “哈哈哈哈。” 安念没忍住笑出了声,帮他把东西放了下来。 于路远现在的级别已经很高了,车子把他送到门口,东西都是警卫员搬下来的。 但是因为他们家都不太喜欢有外人在,于路远就让警卫员都离开了,自己拎着行李进门。 “这是悠然,是我从港城领养回来的。等会儿和你细说……” 等于路远吃完了饭,去洗澡了。 厨房里只剩下她和封悠然二人。 封悠然突然开口道:“念念,你们这样是生不出孩子的。” 安念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好久才嗯了一声。 “你修的功法就不可能怀孕。” “我知道。” 安念微微点头,修真界的功法都是越到上层,生育越艰难,男女都一样。 “嗯……”封悠然看着她,从她脸上看到了沮丧,突然开口道。“你们行房的时候,可以换一个功法。” 安念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封悠然朝她笑了起来:“换我的功法吧,我修习的功法中有一门,可以帮助你们怀上孩子。” 虽然她从来没有用过,不过好友想要的话,她是可以提供的。 好友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想要和那个男人有爱的结晶,说什么,她都得帮忙呀。 安念心跳加快,朝她伸出手:“教我!” 果然很着急! 封悠然笑了起来,却没有打趣她,也伸出自己的小手,和她交握在一处。 —— 晚上,封悠然屏蔽了自己的五感,小小的身体四仰八叉地躺在四合院东侧房的大床上,睡得香甜极了。 安念他们的主卧内,热闹才刚开始。 “是这样呀……” 于路远低头吻在安念颊边,听她说完了和封悠然之间的事情。 其实两人结婚久了,彼此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只是安念不说,于路远也就不问。 今天晚上,安念却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来历。 “也就是说念念你是没有喝孟婆汤就投胎了……” 于路远也有自己的理解,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心中只有满腔爱意。 “而我是你两辈子唯一的爱人。”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心中就满足又甜蜜! 安念攀着他宽厚的肩膀,仰着头,感知到他的情绪,自己也放下心来,轻笑出声。 “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这代表,我们是有下辈子的。” 于路远微微叹气,和她蹭了蹭。 “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安念咬住他的唇,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你。” 下一秒,她就被吻住了,这个吻很深。 他的动作也开始急切。 安念阻止了他,右手往下移动,贴在他的腹部。 “我们今天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于路远粗喘着询问。 安念贴上他的耳朵:“像这样……”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她一点点地运转起自己刚学会的功法,带着于路远一起。 合欢宗的功法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晚上,小夫妻俩就没有停歇过。 那种直冲头顶的快感也是他们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简直是欲罢不能。 幸好封悠然小朋友芯子里是大人,早上自己起床,出门上学了。 —— 十个月后。 安念的大学毕业典礼刚结束没几天,她在军总院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大一点的是哥哥,小几分钟出来的是妹妹。 一次性来了两个娃,可把于家二老高兴坏了。 李玉梅一手一个抱着娃,整个人香迷糊了。 “可把我们家念念累着了!妈这次可得待久些!” “咱们家悠然也是小福星,奶奶专门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不是偏心的人,示意自家老伴给封悠然拿家乡的特产。 安念是在军区大院坐的月子。 于路远回到京城后,上面就给他安排了住房,以他的级别也必须住到更安全的地方。 包括于正军和李玉梅二人,他们在乡下老家呆着,旁边也安排了专人保护。 于路远和安念的房子是一栋楼,在大院内都属于顶尖的配置。 房间很多,足够老家来的人住下。 这次过来的,除了老两口之外,还有于跃进一家五口,是的,翠翠这几年又给于家添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于跃进也算争气,这些年做起了运输的生意,以县运输队为基础,开始往外辐射,每年也能赚大把的钱。 翠翠的脑子现在非常清醒。 即使偶尔为了面子去娘家一趟,娘家人撺掇着她把三儿子过继给于路远和安念,说他们俩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肯定是不能生,翠翠也坚定地拒绝了。 回到家,她还把两儿子都拎出来好好地教育了一回,坚决不让他们被外婆洗脑成功。 所以,这次他们一家五口过来,安念和于路远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翠翠明显很拘谨,于路远现在的行政级别已经高到她敬畏的程度。 不说别的,就这栋小楼内进出的警卫员和专门的行政秘书、生活秘书等,就已经足够让翠翠知道现在的大伯哥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就是坐月子,大哥也完全没有让大嫂累着,他们家有专门的月嫂照顾,婆婆也只是坐在边上陪聊而已。 安念的月子坐了足足45天,出了月子后,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 孩子并不需要她照顾,她也更愿意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大学毕业后,安念就进入了军总院上班。 工资待遇都和顶尖专家拉齐,有了她的加入,军总院的科研成功连年攀升,医护人员的待遇也越来越好,几年就成为了医学生们最想进入的医院之一。 二十年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于路远的气势越加威严,家里的孩子们见着他就跟老鼠见着猫儿似的。 偏偏,这么严肃的他,却会在晚饭后,牵着媳妇儿的手出门散步。 两人相携着走在林荫小道上,大手牵着小手,依旧是甜蜜。 “念念,我好久没有给你抓鱼吃了。我们今年去北戴河度假吧?” 安念侧头看向他,知道他是想念入海的感觉了。 也轻笑出声:“好呀,我想吃东星斑。元元,你给我抓来吧。” “没问题!” 和安念说话时,于路远的声音里始终带着年轻时的语调!轻快又上扬! (全文完) 第259章 番外-幸福瞬间 - 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 顾初九 安念家的两个小萌娃是在京城大院长大的,吃的、穿的、用的都很精细。 三岁这年,他们一家四口回了一趟六安村。 哥哥大名于梓钧,小名钧钧。 妹妹大名于梓灵,小名灵灵。 到了村子里,两人就如同泥鳅入田一般,钻来钻去。 “别乱跑啊,马上要吃饭了。” 安念拿着个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靠坐在竹椅上,眼睛都只睁开了一条缝。 “好嘟。” 小女孩萌萌哒回答,下一秒,她粉色的小裙子就消失在了院门口。 “锅锅,等等窝~” “大嫂,吃点糖莲子。” 翠翠给她端了碗甜汤。 “谢谢翠翠,坐下聊聊天。” 妯娌俩挨着坐下,边喝汤边聊家常,基本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不一会儿,于路远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大鹅,警卫员也只能跟在他身后,估计是想帮忙被他拒绝了。 “念念,今天晚上我们吃铁锅炖大鹅。” 他兴致勃勃地对安念说道。 “你哪来的鹅?” “战友给的,他在附近弄了个养殖基地,专门养鸡鸭鹅,只用谷物喂养,不吃饲料,肉质绝佳。” 于路远刚回来,接到消息的县市级领导就来拜访,但是他都拒绝了,只主动去见了几位关系挺不错的战友。 现在市场放开了,脑子灵活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创业路线。 其中,于路远也给了他们很大帮助,包括资金上的投资和其他方面的支持。 这不,养殖初见成效,战友就送了他一只大鹅。 相对于那些贵重物品,大鹅并不值钱,却让于路远很是高兴。 “我去混一碗米饭给鹅吃。”翠翠见着大伯哥回来,赶忙起身离开。 等她走了,安念这才笑着睨了于路远一眼。 “看你把弟妹吓的。” 于路远挨着她坐下,也不避讳,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把玩。 闻言,他扫了一眼厨房方向。 “她只要不心虚,就不需要怕我。” 翠翠的娘家人这些年持续作妖,去年还仗着是于路远亲戚的身份,强行霸占其他人的田地,被于路远狠狠教训了一顿这才稍微收敛。 安念笑了笑,把自己手里的蒲扇塞给他。 “给我扇扇风。” “好。”于路远接过扇子,听话地给她一下下扇着。 “张嘴。”安念拿起勺子给他为了口甜汤。 于路远吃到这么甜的东西,眉头微微皱起。 安念冲他灿烂一笑:“好吃不?” “太甜了。” “莲子还是很糯的。咱们村很适合种植莲子,你说咱们给村里投资一点钱怎么样?” “可以。咱们家你说了算。” 顿时,安念脸上的笑就更灿烂了,换了个姿势,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蒲扇扇过来的微风。 “咦?锅锅!有鸭子!” 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那不是鸭子……”小男孩略带严肃的声音响起。 “那素什么?” “是鹅……” “鹅?” “嗯,就是‘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的鹅。” 小男孩嘴里说着,肉嘟嘟的脸上却带着和年龄不符的严肃,颇为反差萌。 安念懒洋洋的对于路远说道:“你家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严肃得跟老先生似的……” “哇!!!”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了小男孩惊天动地的哭声。 安念瞬间坐直身体,瞪大眼睛。 “巴巴!它咬我!呜呜呜呜!” 本来还严肃的不行的小男孩瞬间人设崩塌,举着小手朝于路远奔了过来。 倒是小女孩瞪圆了眼睛:“大鹅不乖!你不乖!” 嘴里念叨着,她迅速出手,掐住了大鹅的脖子。 就这么拎着大鹅在空中甩了两圈…… 被自家媳妇儿推过去抱儿子的于路远:“……” 刚想冲过去救人的警卫员们:“……” 安念:“……” 捂脸,她家女儿暴露了!大力士继承者! “呜呜呜,巴巴,钧钧手疼要呼呼!” “好,爸爸给你吹一下。”于路远满脸心疼,朝着儿子的手吹了好几下。 “锅锅!给你!打它!” 小女孩拎着大鹅,蹒跚着来到兄长面前,掐着大鹅的脖子,把它的头凑到小男孩手边。 “打它。” “呜哇哇哇!拿远点!” 安念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让你装严肃!这下破功了吧?! —— “砰!” 于梓钧一脚踹开了厕所的大门,朝着最后一格走去。 那个隔间的门被人用拖把抵住了。 他上前取下拖把,拉开小门,低头看向蜷缩成一团的女孩。 “出来吧,他们走了。” 女孩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小声说:“谢谢你……” “没事。” 已经上高二的于梓钧,课业之余最喜欢的就是打篮球。刚才是中场休息,他过来上厕所,听见了隔壁女厕所传来的呜咽声。 确定对方没事,于梓钧离开了卫生间,继续打球。 散场后。 “帮我把这封情书送给你妹妹呗!” 他的同桌,兼好友,兼球伴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捏着情书,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打球累红的,还是羞涩红的。 于梓钧也懒得去探究,他挎着篮球,视若无睹。 “不送。” “为什么呀?我长得不够好看吗?” “高二了,我妹妹她要认真读书。” 好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明明在和隔壁班的陆争谈恋爱……” “哦,那她谈一个就行了。再加你一个,她精力会分散,影响她考大学。” 好友:“……过分了啊。” 两人正走在路上,突然边上冒出来一个女生,手里捧着蛋糕和情书。 “于梓钧,我喜欢你!你能跟我谈恋爱吗?” 于梓钧:“……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不认识你。”于梓钧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完,他绕过了面前的女孩。 却不知对方从此将他视为得不到的白月光。 多年后。 于梓钧参加同学聚会,被这位暗恋者设计灌了酒,朦胧中被送入一间房内。 他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只觉恶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恢复三分理智,上前一把将人扯了下来。 “于梓钧!我喜欢你啊!我爱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不好看吗?”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边死命挣扎,边扯开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浴袍,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于梓钧眼睛红得厉害,强撑着把她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进入浴室内。 哪里想得到,浴室内还有一个女孩。 她穿着暴露的礼服,跌坐在浴缸内。 浴缸的上方有一扇已经打开的窗户。 看见于梓钧,女孩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从隔壁翻过来……” 她听见了刚才的一切。 “你别急,我已经报警了,等会儿就离开。” 于梓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呼吸逐渐加深:“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贺佳。” “嗯,贺佳。” 于梓钧上前禁锢住她的身体,把她整个人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右手缓慢地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 “可以吗?” 贺佳心跳如擂鼓,仰着头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脑中只有他高中时在篮球场上的活力四射,此时他严肃又认真地问着自己。 “可以吗?”于梓钧耐心地又问了一次,语气依旧冰冷,手掌却火热极了。 贺佳感觉自己腿侧的皮肤都仿佛着了火。 她喘息着,颤抖着:“可以……” 于梓钧低头吻住她的唇,酥麻的感觉冲击着二人的身体和灵魂。 除了最后一步,两人几乎什么都做了。 贺佳走出卫生间时,腿都是颤抖的,甚至不敢并腿,稍微靠近就是酥麻一片。 家庭医生赶到了,给于梓钧打了针。 靠在床上,他朝贺佳招了招手。 贺佳小心地靠近他:“你没事吧?” 于梓钧翘起唇角,拍拍自己身边的床位:“睡过来。” “哦。”贺佳脱了鞋,上了床,只敢挨着他躺下,却被他揽入怀中,头枕在他腰腹部。 于梓钧把玩着她的头发,低头看她时,眼中有温柔一闪而逝。 “你是演员?” “嗯……我喜欢演戏。” “好。” 好什么?贺佳有些疑惑,颤抖着眉眼看他,却不敢多问。 于梓钧把玩着她的鬓发,头往后仰靠着,微微闭上了眼睛。 多年未见,这个当初畏畏缩缩、被人欺负了只敢躲在卫生间哭泣的小女孩,终于变成了白天鹅。 从这天开始,圈内都开始传贺佳有了金主,资源飞升,什么大制作都能上。 后来,大家见到了贺佳的金主。 又开始感叹,对方这样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娶她进门,也就是玩玩,等她青春不在了,也就差不多了。 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虐恋情深。 而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于梓钧已经带着贺佳见了自己的爸妈。 “妈,这是我喜欢的人。” 贺佳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 嗯,说的有点拗口,但是真的很神奇!也很忐忑。 面前坐着的夫人年轻得过分,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难以想象她的儿子都二十八了。 “哦?有多喜欢?” 安念很想盘腿,但是介于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妇她还是庄重一点。 不过话还是要问清楚的,毕竟她家女儿都往家里带了好几个对象了…… “我打算跟她结婚。” 贺佳猛地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心跳如擂鼓。 他们家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还是一个抛头露面的演员! 却听见坐在对面的夫人只是微微挑眉,和于梓钧对视了一段时间,确定了儿子的态度很认真之后,点了点头。 “好。但是你要考虑清楚,结婚就是一辈子,如果你敢后悔,或者出轨,我就让你爸打断你的腿。” 贺佳瞳孔地震,和未来的婆婆四目相对。 未来婆婆朝她笑了笑。 贺佳瞬间觉得自己稳了。 等吃完饭,她被于梓钧牵着在院中散步。 贺佳好奇地问:“不需要你爸同意吗?” “嗯?”于梓钧微微挑眉,笑道:“没事,我妈同意了,我爸那边也就解决了。他是耙耳朵。” 贺佳:“……” 呵呵,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幕! —— “灵灵,你哥都结婚好几年了,你还没选好要嫁给谁吗?” 封悠然坐在画架前,漫不经心地问旁边沙发上躺着的女孩。 于梓灵直接盘腿而起,托腮:“我每个都很喜欢,就不能一起娶吗?” 封悠然瞥她一眼:“你生不逢时。” 反正她还在修真界的时候,就娶了很多个美人。 “唉,悠然姐,你到底是怎么调教的?为什么你的男人们都如此听话?一个个相安无事?我却不行?他们总喊打喊杀的。” “哦,因为我把他们每个人都放在心尖上呀。” 于梓灵翻了白眼:“你的心是榴莲,每个人都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对吧?” 封悠然画下最后一笔,身体往后仰了仰,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同时回答道。 “是的。我从来不偏心,所以他们才如此有安全感。” 于梓灵:“……” 无言以对。 “而你做不到。”封悠然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虽然很善变,但是同时只能喜欢一个人。你喜欢A的时候,自然会冷落了B。” “其实也没有……”于梓灵纠结地往后一倒。 封悠然转头看向她,眼眸微微一闪,知道了什么。 她笑道:“你想吃回头草了。” “你怎么知道?!” 于梓灵猛地转头,速度太快,角度太大,差点扭伤了脖子。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封悠然拍拍手,起身,把画架拿到边上去晾干。 “那我该怎么做?” “喜欢就上。” “可是我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了,再伤害一次,于心不忍……” “他喜欢的。”封悠然笑着说道,“而且这一次说不定能成……” 她这句话声音压得很低,于梓灵没听清。 “悠然姐,你刚才说了什么?” “铃铃铃”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于梓灵的问题。 “他来了,你去吧?”封悠然脱下身上的围裙,走向卧室,打了个哈欠。“记得帮我关门。” “什么呀……”于梓灵嘟囔着,过去开门。 门外,面容英俊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姿颀长,气质温文尔雅。 看见于梓灵时,他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灵灵。” 于梓灵眼神闪了闪:“你怎么来了?” “我接你回家。” “陆争,我们没有家。”他们之前同居过,但是于梓灵提出了分手,自己搬了出来。 “有的,我已经买下来了。” 陆争笑着说道,不等她反驳,上前两步抱住她。 “已经装修成你最喜欢的样子,我还给你做了大餐,有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你之前不是说过,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排骨吗?” 于梓灵咽了咽口水,自从两人分手后,她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排骨了。 “好。” 陆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果然,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