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天色将暗,这处处于偏远地方小城却处于正热闹的时候,不少穿着短打的武修带着这一天的胜利品从城外归来,三五成群的,有的直接去商会,有的直接朝酒肆的方向走去,穿着斗篷从头到尾盖的都很结实的左念混在人群里既是显眼也不不显眼。 这处小城向来龙蛇混杂,进城的时候给守卫一些金银或者一颗灵珠就能打发,左念交的就是一颗灵珠,是从一个他弄死的武修身上翻出来的,他低着头把头上的斗篷拉的更低一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等看到一处肮脏狭隘的小巷子的时候,眼睛一亮,把本来想去酒肆查探消息的打算改了,脚下微顿,就朝着那处小巷子走去。 瞧见这一幕的有不少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人阻止他,默然的看着他朝着那处巷子走去,冷笑的一声:“不知死活。” 左念刚踏进这处巷子就感觉至少有五六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贪婪兴奋嗜血,在加上扑面而来的恶臭味,简直要让人作呕了,狭隘的小巷子就是正午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光线,更不用说现在,左念白色的斗篷在这里简直就是黑夜里的萤石,想让人忽视都难。 左念愉快的挑了下眉,纤细未长成的身形在外人眼里毫无威胁力,他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毫无疑问的用少年特有的清脆声音提醒渐渐朝他靠拢的诸人,“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 “居然是个小鬼,哈哈哈,发财了!” “谁也别想独吞!” “离家出走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小鬼!现在后悔也晚了。” “听着像个小子,虽没有丫头值钱,但是也能卖个好价钱!” …… 听着那群人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刮分卖了她的钱,左念更加愉快的扯了扯唇,白皙如玉像是染上一层微光的手从斗篷里伸了出来,这让那群人眼睛更加冒光了,这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眼底的贪欲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就见那只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长笛,通体乳白,行如长蛇蜿蜒! 太上忘情! 而那群围过来的人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这种手段怎么看都像是仙术士! 左念毫无压力的把笛声放到嘴边,诡异悠扬的曲子响起。 虫笛轻鸣引灵蛇。 两只巨大蛇就像是从异空间出现,硕大的鳞片在黑暗中发着毫光,碧色的鳞片看起来更像是整块的宝石雕琢而成,但是围上来的六人完全没办法欣赏,只能惊恐的看着这两只长蛇吐着信子朝他们涌来。 左念懒洋洋的道:“小翠乖,只留下一个活口就行。” 长长的身躯完全没有任何的臃肿,细细的蛇尾愉快的在空中打了个旋,蛇口张开,长长獠牙简直要把六人吓死。 “卧槽!哪里哪来的蛇啊!” “救命------------” “仙术士阁下!刚刚是误会!我们愿意赎罪!”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不杀之恩!” “卧槽,它过来了!” 在这里混的人大都不是什么高手,最高的那一个也不过是二阶武者,灵蛇足够碾压他们了,更不用左念再给他们下个夺命蛊什么的。 等最后一人被灵蛇卷起来,勒的喘不过来气,左念让灵蛇停下,,轻笑的走上前,一脚踩在他脸上,用力的碾压了下,甜笑的问:“你刚刚说要把我卖给谁来着?” 仅存的那人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这并不罕见,对死去的五人丝毫不关心,腿上裂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大口子,强忍着疼讨好的道:“阁下,刚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一位尊贵的仙术士阁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既然这位神秘的仙术士留下他的性命,肯定是有用处的,只要他完成了,说不定就能留下命呢,想到这里,笑的更加谄媚了,尤其见到这巨大的灵蛇张着巨口流下了涎水,冰凉的鳞片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他浑身都在抖。 “带我去见你们老大。”再用力碾压了下他的脸,收回脚,漫不经心让小翠缩小爬上他的手腕,“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老大。” *** 老黑今天眼皮子就一直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做他这种生意的人总是有些迷信的,所以今天就一直坐立难安,连新得的那个美艳的小妾都不能让他安心,今天是初三,正是他召集人开会的时候,等他走进那个小院子里就觉得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五阶的高手,反应非常的迅速,但是他再快也没有笛声快。 莺飞花谢,盛衰枯荣。 枯残蛊! 老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浑身剧痛,身体发软,指尖飞快的蔓延上了一层乌黑,紧闭的门骤然打开,老黑抬头就见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坐在他平常做的位置上,手上把玩着一只长笛。 他的兄弟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不知死活。 太可怕了! 他好歹也是个五阶的高手,居然无声无息的中招了,他的兄弟虽然没他厉害,但也不是绣花枕头,居然无声无息的就被放倒了,这是哪里来的可怕敌人? 老黑谨慎的开口:“阁下是何人?我自认谨小慎微,从未得罪过像阁下这么厉害的人。” 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看起来也不是个蠢人嘛,不过这种情况下,是个聪明人总比是个蠢人来的强。 左念站起来,矮小的身形让老黑惊疑不定,就听左念掩唇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么?” “什么?” 左念一字一顿道:“不该毫无防备的靠近用毒大师。” 要知道当初他方圆二十米根本没有有人敢靠近,和友人混江湖的时候还有所收敛,等到了恶人谷他住处四周混合着各种毒,除了不怕死的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 老黑立刻感觉不妙,只是眼前一阵发黑,再也控制不住晕倒在地,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他居然下了不止一种毒! 和他说话肯定是拖延毒素发作,阴险! 左念终于靠近老黑,伸脚踢了踢他,“像我们这种远攻,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被近战近身嘛。” 他上辈子带着剑三面板穿到了真的大唐盛世,他一路修炼顺风顺水,毒经修炼的更是一日千里,得到准许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搅基蛇就出了苗疆,一路大杀四方,有酒有肉有好友,有美人有美景有八卦,他自觉地逍遥快意,纵然最后死在恶人谷战场上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更没想过还会再穿一次。 虽然又白白的得了一次生命,但是让他憋屈的活着不可能,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才是他喜欢的嘛。 干脆利落的卸了老黑的四肢,用特质的绳子绑起来,毕竟是五阶武者,如果不是他毫无防备,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把他放倒了。 等捆好就一桶冷水浇了上去,居高临下的道,“我需要一个身份,再给我一些消息。” 老黑见着了自己的处境喉咙里简直有一口血要吐不吐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不问什么原因,一口答应,“好!” 这次轮到左念吃惊了,“都不问什么原因么?” 老黑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甚至扭头不看他的脸,虽然斗篷之下什么也看不清,“你要的我会给你办妥,但是我需要时间。” 左念一口答应:“好说,但是你这些兄弟要在这待一段时间,放心,他们没死,只要你乖乖的,我还给你完好无损的好兄弟。” 小心驶得万年船,甚至左念还毫不避讳在他身上又要了夺命蛊才让一脸便秘的老黑去办事,走到屋子里掀开斗篷,一张精致的毫无瑕疵的脸顿时露出来,就是在这个堪称简陋的小屋好像也被蒙上了一层宝光,十一二岁的年纪,肤色雪白,嘴唇殷红,双瞳黝黑,最让人吃惊的是头发居然也是白的,单单是站着也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左念对着屋子里的镜子看了下,不满意的又扭开头,这辈子的这张脸太过火了,在找到星光说的千幻面具之前他一定要找个办法遮掩下,当然,在之前,要为星光的找回点利息。 当初追杀星光的人那么多,这些年想必过的也很快活,毕竟都是有钱有身份的大人物。 没关系,你们尽管享受吧,因为你们很快就要享受不到了。 左念愉快的抿了下唇,比起上辈子穿的人数不算多的苗疆汉子,这辈子穿的人数更为稀少的只剩下一个星光的灵族,还是从上古神话时代传承下来的,只是传说有多牛逼,现在就有多苦逼,当血肉均是疗伤圣物的时候再厉害也抵挡不了贪婪而至的人类。 他抬起胳膊,白的像冰雪一样的皮肤下面是青紫色的血管隐隐可见,他伸手摸了摸。 疗伤圣物? 当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折腾的全是毒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蜂拥而至呢? 只要想想有人抓住他想放血疗伤却被蛊毒所伤,不治身亡。 这是多么有趣啊。 第0002章 老黑为了送走这个不速之客,动作很迅速,没两天就把左念要的东西送来了,“因为阁下要的匆忙,准备有些仓促,但是只要不细查,身份是绝对看不出问题来的。” 左念接过来随意看了眼名字,“卢文?” 听了他的话也不在意,“没关系,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就要换掉的。” 老黑嘴角抽搐,鉴于上次无声无息的中招,他这次来之前吞了不少的解□□,但是来了这个院子后毫无意外的又被下毒了,左念甚至还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别闹了,我的毒如果这么好解,我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老黑彻底绝了某种心思,恨不得立刻把这个瘟神送走。 左念又看了看另一份资料,还算详细,看得出来挺用心的,收起资料,站起身,正想往外走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停下,“如果我是你的话,今晚就会和你兄弟乖乖的待在这。” 老黑想起他要的资料上有城主府,不由的悚然一惊,见他快要不见踪影了忽而又大声提醒,“阁下,城主府据说有一位四阶的仙术士!” 因为从未有人见过此人,所以这条消息在资料上并没有记载。 比起武修,仙术士的人数向来稀少,而且进阶十分缓慢,前三阶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攻击手段,但是等到了四阶,杀伤力直线上升,越阶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左念动作未停的没了人影,不管老黑是处于什么目的提醒他这个一句,他都很受用,把刚刚举到嘴边的笛子收了起来。 当初星光第一次出族也是来的这座城,他掩饰的很好,只可惜遇到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渣。 左念坐在城主府对面的酒肆里,兜帽下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城主府,资料上说城主本来也是一位大家族的旁系子弟,只可惜权力交接时站错了位置,自己习武的资质又不是很好,被近乎流放的搁到了这里,二十年前本来还是有机会回到权利中心的。 只要把星光献给西晋的这位陛下。 只可惜最后费心费力功亏一篑。 比起干脆利落的把人干掉,左念其实更喜欢一点点的把他折磨的崩溃,只是他现在急于给自己弄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没时间陪他耗。 便宜你了。 等着天黑,左念扔下一颗灵珠,跟着寥寥几位客人出去了,走了一段距离就转身没入了一个小巷子里。 城主府位于正中央,不时的有人巡逻,府内也有不少城主请来的客卿,比方说那位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仙术士。 左念虽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打的是速战速决的主意,把显眼的白色的斗篷直接扔进背包,拿出太上忘情,轻轻一跃,整个人如同幽灵一般的跳上了两米高的墙,墙边正长着一颗合抱粗的大树,枝繁叶茂,正适合躲藏,毫不犹豫的跃进了树中,借着枝叶遮挡自己的身影。 树下正好有一对巡逻的护院经过。 左念冷冷的一笑,等着那对人过去,无声无息的跃了跳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朝着气息最强的地方飞去。 一路躲过好几队巡逻的人。 没想到在进入这处别院的时候遇到了阻碍。 居然还有防御阵法? 他倒是舍得下本钱,想必是亏心事做多了,怕被人弄死。 他突兀的闯入阵法,院中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城主府的骤然灯光大亮,人声也嘈杂起来,院子里更有几道气息朝他飞来。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必躲藏了。 诡异悠扬的笛音又响了起来,在他手腕上乖乖呆着的小翠又变成了庞然大物,在黑夜里无比的显眼,引起一阵阵的惊呼。 聂综已经出来了,已经四十多岁的他依旧风度翩翩,眼角的皱纹也似乎也带着一种温文,他并不惊慌,有人乱闯城主府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几乎每年都要发生,总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想要挑战他的威信。 以前他不怕,现在他请了一位仙术士回来更不怕了。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城主府!” 将死之人,何必浪费口水,只是左念又一想,重要让他死的明白,报仇这样才能痛快。 小翠没得到命令还是乖乖的呆在原地,在他的巨大身躯下,左脸的身体显的格外的渺小,尤其是已经得到消息敢来的巡逻队把这里围的结结实实,抽出来的兵器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而被围在中间的左念更显的势单力薄,而他一点都不急,反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拍了拍小翠,让她不要挡住他的视线。 当他整个人露出来的时候,不但聂综和在场的所有人就是赶过来的仙术士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呐---------” “我不是在做梦吧---------” 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下一刻所有人都露出了贪婪,这样的孩子等着再长上几年,完全长开了…… 聂综更是心思急转,如果真的能得到这么一个绝色美人,拿他回去的事情…… 左念对这些贪婪的视线毫不在意,转了转手上的长笛,“不知道聂城主还记不记二十年前的往事?” 二十年前? 聂综表情一滞,再联想左念出众至极的外貌,转而立刻闪出狂喜,这种表情的急速变化,让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他的声音也有些尖锐,“都不准伤到他!抓活的!灵族!他是灵族!” 灵族? 等意识到这两词代表什么的时候,骤然一片哗然,情不自禁的又逼近了一步,仙术士脸上的贪婪也掩饰不住了,看着左念的视线就像在打量一块待价而沽的商品,手上已经拿起了一个短杖,兴奋的举起对着左念。 “抓住他我要他两碗血!” 现在已经开始提条件,明显的已经把左念当成了囊中之物,就算灵族很强,但是眼前的这个明显是个孩子,还没长成的灵族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左念对这些贪婪至极的目光毫不在意,阴冷的对着聂综道:“今天,我是来讨债的!” 话音刚落,仙术士的已经对着这他发出一阵青光,嘴里念念有词,别院内的植物突然开始蠢蠢欲动。 就在这团青光即将打中左念之时,左念整个人骤然腾空,身下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朵巨大的殷红的植物,把他整个人托了起来,就在这时诡异的笛音陡然响起,院内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大了起来,天上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光点。 人间无门,黄泉有路! 夺命蛊! 这些光点散的太快,所有人还没冲到植物的跟前就被这些光点砸中,整个人变的浑浑噩噩的,与此同时灵蛇毫不吝啬的开始四处的攻击猎物。 而正在驭使别院内植物仙术士骤然感觉到一阵威压,几乎是顷刻间就被抢走了控制权,反噬让他控制不住吐了一口血,而那些植物居然在肆无忌惮的变的庞大无比,不论是藤蔓还是大树就像是被顷刻间抽取了生命力,绿色褪去变成了恐怖狰狞的黑色,这些枝叶正失控般的四处挥舞,几乎每一下就响起一声惨叫。 仙术士大叫:“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六阶---------------” 他已经是四阶巅峰,马上就要步入五阶,能这么轻易的剥夺他控制权的只能是六阶之上,可是他才几岁! 这怎么可能! 下面已经变成了修罗场,断肢残臂到处都是,仙术士形容癫狂,再不复见刚刚的仙风道骨,脸扭曲至极,聂综已经从狂热里冷静下来了,他见状不妙就要先溜。 左念的目标就是他,怎么可能让他溜走。 除了上辈子带来的五毒在,他还继承了灵族仙术士的天赋,先天属性自然是木系,只是他偏偏不爱走寻常路,木系通常代表着生机生命力,他偏偏把蛊毒和木系仙术结合,当他控制的每株植物都带着毒,结果会是什么样呢? 抽不死你,毒死你! 就是抽不中你,空气中的毒也能弄晕你! 不但是想溜的聂综,就是仙术士也察觉出来了,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股甜腻的香气,而他们的身体骤然发软,无力发动攻击。 左念从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淡粉色的花朵的通体殷红如血的植物上跳上来,根本不管仙术士,一脚踹到聂综的腿弯处,抽出一把匕首把他的手钉在原地。 聂综惨叫出来:“啊------------” 左念一边疼惜的道:“疼么?”一边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手指上,猛的用力,听着脚下骨头碎裂的声音,愉快的笑起来,“你疼我就高兴了。” 十指连心,五根手指头被碾碎的感觉简直让他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哽咽都带着无力,“你这个魔鬼……” 左念呵呵笑了两声,弯腰伸手干脆的拧断了他的脖子,“便宜你了。”身形迅速的往后一挪,闪过一团青光。 六阶对四阶毫无悬念,尤其这个仙术士还中了毒,左念直接把仙术士的尸体扔到一边,虫笛再次响起。 城主府的人他一个也不准备放过。 就在这一晚所有人都听的轰的一声,城主府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然后骤然爆炸。 第0003章 左念混在围观的人群里,低着头,矮着身子,一点都不惹人注意,这座城里本来就是聚集了形形□□的人,穿着斗篷的人在这里就有十多个,唯一惹人注意的也就是他个子比旁人要矮上许多。 左念离开的时候就察觉到身后跟着几个人,他冷笑一声,手上的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路旁的几颗杂草突兀的抽长,发疯一样在空中挥舞,细长的茎叶带着凌厉的劲风。 身后的几个人眼眶一缩,“仙术士!” 敢于孤身在外行走的仙术士可都是三阶以上!这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物,几个人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在这种地方生活多年的,不一定都比较厉害的,但是肯定都比较识时务。 达成了目的,这座城没有什么值得他留下来的了,毫不犹豫的朝着城门飞去,晚上的守卫一样的差劲,轻而易举的就飞身离开这座城。 老黑给他的资料里还有副简陋的地图,范围不大,但是周围有来往的几座城都有记载。 仙灵大陆万年前九重天坠落,死伤无数,无数的典籍遗失造成了传承断隔,更是以大陆中央为原点造成了灵气暴动,幸存下来的人不得不退居四周,万年来灵气暴动逐渐平息,人类繁衍又开始探索原先遗弃的地方,试探性的建立城池,但是不比人类居住了万年的地方,这些地方城池与城池之间生活着无数的危险的兽类还有变异的植物,这让行走在外也变成了危险无比的事,就是雇佣护卫的商队都不敢在大晚上的赶路。 但是左念艺高人胆大,自幼又是跟着星光一直生活的在雾外森林深处,对野外无比的熟悉,尤其是他对植物的亲和力很高,有什么危险都能有感知,甚至黑暗还能给他安全感,他毫不犹豫的就上路了。 出了城池没多久树木就多了起来,草木深深,各色的艳丽的花朵在晚上发着荧光,这里还处于雾外森林的外围范围内,这里面藏着无数的危险的东西,低阶武者若不小心可能随时都能丧命。 左念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在这些草木之间飞快的穿梭,如果有人,往往只看到一个白影转眼间就没了,只能瞧见某一片的叶子轻轻的颤抖。 他前世的轻功已经练的登峰造极,这一世重新再捡起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要先去一趟红岩城,去那里找一株花。 红岩城建在庞大的红峦山脉之上,周围生产极为稀少而贵重的金属的砂铁,因而让这个建在深山的红岩城越发的繁荣,商人为了那高昂利润愿意不远千里冒着危险走进红岩城。 而极少人知道砂铁矿附近还会滋生一种花。 实际上,整个红峦山脉不但庞大无比,而且几乎是寸草不生,裸、露出的岩石都是岩浆一样的红色,红岩城的名字因此而来,如果让人知道左念千里迢迢的去红岩城是为了一株花肯定会笑死。 红峦山脉并不太陡峭,但是也不好走,因为这里生长着一种巨大的红蚁,不但剧毒无比,还有强大的腐蚀作用,而且外壳坚硬无比,一二阶普通的武者根本无法在红蚁上留下深刻的痕迹,这让商队必须请三阶以上的武者才敢来,这样商队的成本就要上升了,如果不是砂铁利润比较大,没有人会喜欢来这里。 而就算这样,如果遇到庞大的红蚁群,整个商队都可能遭遇不幸。 而左念遇到的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倒霉的商队。 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红蚁和护卫的尸体,显然双方伤亡都很大,但是显然比起似乎无穷无尽的红蚁,正不断收缩的商队处于下风。 商队的老板显然已经不准备要货物了,只想保住性命,但是现在密密麻麻的红蚁让他分外的绝望,难道非要葬身在这里么? 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见的发现了孤身出现的左念,心里燃起了希望,忍不住的探头就大喊:“阁下,救命!” 助人为乐显然不是左念的座右铭,斗篷下的眼睛斜都没斜,脚尖轻点,整个人都如同风中的落叶,轻若无物的飘了起来,一转眼就掠过了大半个红蚁群,这只是轻功登峰造极的表现,脚下看来似腾空,实际上却是极快点着身下红蚁的某一处借力,只是极快,而且有斗篷遮挡,在老板的眼里他就是凭空飞起! 众所周知,能飞起的来的只有七阶以上的武者和仙术士,而眼前这个人居然会飞! 商队老板快被从天而降的喜悦的砸晕了,只是见对方一副就要走的模样,又赶忙喊道:“阁下!救救我们!我们必有重酬!” 快搬空了城主府的左念自然不在乎报酬了,他又不是什么骄奢淫逸的人,钱再多对他也没有什么用。 左念不为所动,商队老板也不以为意,七阶以上的高手从来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眼看红蚁又要再次冲过来,心一横,老板闭着眼睛再次大喊:“阁下,我愿意用千夜莲的种子作为报酬!” 千夜莲是《灵物图鉴》灵植篇排行第十八的珍奇灵植,有价无市,据说除了在北方雪域还有几株外早已经绝种了,就是只有莲子也是价值连城。 左念本来已经掠过了大半个蚁群,听到千夜莲又突兀的停下,千夜莲正是他需要的一种灵植,没想到在这里碰到。 眼见左念停下,剩余的几人都是一喜,只要愿意出手就行!老板立刻就道:“阁下,我愿意发誓!我真的有千夜莲的莲子!” 见左念凭空而立,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的底气,这样的高手肯定能救得了他们,虽然还舍不得那些货物,但是谁让命重要----------- “阁下,只要您---------” 左念已经不耐烦了,出了雾外森林就是红峦山脉的范围,难看不说,地表裸、露,偶尔能见的植物也是红色的,整个山也是红色的,眼下这些红蚁也是红色的,他现在看到红色就忍不住的暴躁,不等他说完,左念就直接掏出太上忘情:“全杀光是吧?” 原本毒经群杀很疲软,单挑风筝的能力杠杠的,但是如果切身的修炼的毒经,脱离了剑三的系统限制,群杀功能大规模的上升--------- 神意不守,或乱或迷! 迷心蛊! 天空降下星星点点的紫色斑点,落入红蚁群,红蚁群就像被人按住了暂停键一样停住,对这种本身意识极为弱小的东西,迷心蛊简直是大杀器。 再是在缝隙山崖间生长的红藤,陡然分开无数的枝桠,在空中相互交错,成了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每次挥动都能空出大片,而左念周围也忽然间出现一群紫翼的蝴蝶,周围光华点点,冷香弥漫,红蚁大片大片的倒下---------- 这里的东西都很有趣的紧,左念除了改造了一堆植物之外,还养了无数的蛊虫,就像这些蝴蝶-------- 美丽妖艳,却是剧毒无比。 这群似乎看不到头的红蚁几乎没过多久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倒了一地的尸体。 还拿着武器的护卫和老板全都看傻了,老板的嘴还傻乎乎的张着,像看天神一样的看着左念。 卧槽,难道高阶仙术士那么稀少,那么难见!原来都是这么厉害…… 左念收起长笛,见老板还傻乎乎的愣着,说好的报酬还不兑现,不悦的开口道:“这些东西全都死了,莲子呢?” 老板忙合上嘴,把后半句“--------只要把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咽了下去,看着左念的身影敬畏无比,和他的一样反应的是幸存的几个护卫,他们都是四阶的武者,更知道彼此的差距,这样的人物看他们不顺眼一只手都能捏死他们。 “在、在。在这!”老板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里面依稀能看清楚一个小盒子的形状,“您可以看看真假!” 左念接过来,直接扔到了游戏背包里,转身就要走,老板却又叫住他,不耐烦的转身,“还有事?” 老板感觉到左念的不悦,忙不迭解释道:“阁下,红蚁的毒囊很有用的,您不拿点么?” “不需要。” 老板见他又要走,终于干笑的道,“阁下,这里距红岩城已经不远了,我们可以和您一起去么,我们愿意付报酬!” 他们现在就剩下这几个人了,而且都受了伤,如果再遇到什么攻击,他们真的死定了,眼下有个高手在,他哪里肯舍得放手,知道这样的高手一般都不会缺钱,想要让他们答应条件,必须给出他们心动的东西,又补充道:“除了报酬之外,我还愿意告诉阁下一个消息,是关于七星海棠的。” 七星海棠也是《灵物图鉴》上灵植篇排行前第四十七的灵草,花开的时候美丽妖艳,炫彩多姿,是炼制护体法衣的女性最爱的材料,价格无比的昂贵。 左念需要大量的奇珍灵植,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见他终于答应了,其余的几人心里送了口气,安全有保障了,立刻瘫倒在地,休息了好一会儿,几人才又站起来,老板默默的把一些水果,水送到左念的身前,这才去休整,红蚁凶残无比,但是毒囊和外壳都是上好的材料,这些毒囊和外壳加起来足够弥补这次的损失还有盈余,只在这些全都是左念一个人功劳,就是他说不要,他们也不好意思的真的收下,料理了大部分的尸体之后就把一些外壳和毒囊放到左念身边。 左念可有可无的收下了。 天色已经晚了,不宜赶路,老板和左念说了声,搭好帐篷,升起了篝火,就地取材的弄下来几个红蚁的腿肉放在篝火上烤,没一会儿就香气扑鼻了。 鉴于灵族坑爹的食谱,他一路根本没有生过火,左念恨恨的咬了一口果子,灵族的身体构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吃肉,他当初还不信邪,认为星光是糊弄他,偷偷打了一只鸟拔了毛烤了吃,结果没有等到晚上,他就抱着肚子痛的死去活来,比他曾经试过最烈的毒都要难受,最后哇哇的全都吐了出来,酸水也没漏下。 他来这个世界十五了,也吃了十五年素。 左念当时简直比知道灵族的坑爹设定还不能接受,他是练的是五毒不是少林!让一个纯肉食动物改吃素果然是没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 被恶意糊了一脸血的左念就这么愤恨的一吃吃了十五年素,但是这种怨念让他每每看到吃肉的人之后都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恶意…… 第0004章 津津有味的吃着烤肉的几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怎么就感觉到一阵阴风呢,老板忍不住的打了个寒碜,“有点冷啊。” 几人附和:“是啊是啊。” 死里逃生总是好事,几人虽然为死去的人悲伤,但是大家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生死难料,说不准他们也死了,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把尸体收起来一把火烧了放在盒子里,将来有机会的就还给他们的家人。 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武修当中,就是唯一的弱鸡老板也是个大胖子,裹着斗篷的左念格外的娇小,加上他一个人咔嚓咔嚓的啃果子,老板忍不住的试探性的递过去一块烤好的肉,“阁下,你不吃么?” 左念心情抑郁,眼不见心为净的扭过头,“不吃。” 声音太过冰冷,老板忍不住的干笑起来,又想起他之前大杀四方的模样,干笑道:“不吃啊,不吃好啊。” 还想套近乎的老板果断的退却,这样人物结交起来有困难。 大家劳累了一天,加上有左念在,周围的人有心战战兢兢的,草草的填饱了肚子就回各自的帐篷里去了,留两个人守夜。 到了后半夜,左念忽的睁开眼睛,无声无息的站起来,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掀开帘子,看了看在篝火旁守夜的两人,忽的伸出一只手,手腕上缠绕着一只通体碧绿的婴儿小指粗细的藤蔓,上面缀着两片小巧可爱的绿叶,连上面的纹路都能瞧的一清二楚,比起活物,更像是一个小巧的摆件,一只红色的花苞就隐在藤叶中间。 左念伸手挠了挠花苞,绿叶颤了颤,花苞似乎打开了一点,半响后朝着东南的方向探了探,左念嘴角勾了勾,能答应老板的条件,除了他开出七星海棠的消息之外,他还发现这附近居然就有金轮花。 趁着守夜的两人不注意,直接运起轻功离开了帐篷,今天天上无星无月,阴沉沉的,周围还有没有散干净的血腥气,分外的恐怖,加上红峦山脉处处的缝隙,风化的岩石也不少,白天都没人敢乱动,更不用说晚上了,左念仗着轻功卓绝就朝着花苞指着的方向飞去。 等飞到了一处山崖旁,往下看了看,漆黑一片,看不出深浅,左念略一迟疑,掏出一颗种子,输入灵力,看它飞快的抽枝发芽长大,让它牢牢的扎根在地上,左念拿起另一端整个人飞身而下。 这处山崖显然很高,左念顺着藤蔓往下下了好一会儿也没到底,白日炽热的岩石现在从里到外冰凉的很,他有内力护体,没一会儿也觉得手脚冰凉,等他藤蔓快到头,他又掏出一颗种子准备催发的时候手腕的花苞忽然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腕。 左念猛的停下,手腕上没有动静了,他又左右看了看,漆黑一片,他心神一动,忽然伸手摸了摸紧靠着他的石壁。 金轮花只生在砂铁矿附近,但是谁也没见过,就是星光也没见过,只在典籍中知道一点。 他知道红岩城盛产砂铁才会来碰一碰运气,说不定真的有金轮花,没想到他运气真的很好。 怪不得从来没人见过金轮花,就是红岩城附近也只有那种生命力顽强的红色的不开花的藤蔓,他还奇怪就是金轮花特别稀少,但是几十年下来真的没人见过么?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如果金轮花是开在岩石当中的,那肯定没有人会发现。 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砸开石壁看看。 左念一手拉住藤蔓,一手灌注内力猛的朝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打去----------- 轰! 果然-------- 只有最外面还是坚实的石壁,里面全是空的,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个人都那个打开的洞口爬了进去。 一人多高的花就这么静静的绽放在石洞当中,金碧辉煌,就像是纯金铸造的一般,把整个石洞都映衬的流光溢彩。 这么一大株花不要说几百年,就是一千多年也是有的。 左念吹了声口哨,摸了摸手腕上的藤蔓,“小乖,看起来你有口福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食物的气息,手腕上的藤蔓动了动,两只藤叶为脚,往前爬了爬,缠绕在他的中指上,花苞正好在落在指尖。 左念伸手摸了摸它,“乖,去吃吧。” 小花苞动了动,然后整个藤蔓腾空而起朝着那朵巨大无比的金轮花飞去,和金轮花比起来,它的身躯格外的小,一点也都不显眼,但是只有左念知道它有多凶残---------- 金轮花本身就是灵植,拥有很强大的攻击性,刚刚没有发动攻击是因为左念根本没有任何的敌意,也没有靠近它的警戒范围,但是这会儿感觉到威胁,金色的花瓣猛的合拢,金色的叶子陡然化作千千万万的的细针就朝着小花苞飞去,剩余的朝着左念毫不留情的扎去-------- “暴雨梨花针啊!”咒骂了一声,左念立刻开始闪躲,想当初他躲暴雨梨花针躲出经验来了,现在躲着也不费劲,但是关键是这些细针无穷无尽啊! 他眼尖的就瞧见这些细针一击不中落在地上之后就化作金色的液体回到金轮花身上,这样下去,他就是有系统在身也要逃之夭夭了! “小乖!快点!” 这还不算完,左念已经察觉到原本坚硬的地下也开始变得柔软,这并不是错觉,金轮花下面的岩石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就是流动的岩浆! 左念头皮发麻。 那些细针锋利异常,在岩壁上依然能入三分,而砸在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花苞身上,却全是叮叮叮的落地,没有伤到一毫,它就在这密密麻麻的细针中成功的降落到了金轮花上。 尖尖的顶端猛的朝着花、心刺去----------- …… 左念灰头土脸的爬上山崖,看了看天色,依然是漆黑一片,他迅速的离开,等回到帐篷里,才伸手手腕,扯起在手腕上装死的小花苞,花苞又打开了一点,叶子更加的晶莹剔透,看起来更透明了,“吃了这么多,就长这么点,真没用。” 小花苞动了动,耷拉在手腕上,一副吃饱打瞌睡的模样,左念气的牙痒痒。 又从背包里拿出来小花苞吃剩下的金色的花瓣,比起花瓣更像是黄金的做的薄片,敲上去也是咚咚作响,还无比的坚硬,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坑,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用,随手就扔回背包里了。 第二日清早,毫不知情的商队殷勤的送来了食物,大概是看他昨天吃果子,肉丝毫每动,今日送来的全是新鲜的水果。 左念丝毫不怕里面有问题,拿起一个就啃起来,这里已经聚集红岩城很近了,临近傍晚就能瞧见红岩城的轮廓了,用同样红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城池在高高的山巅,就像一只红色的巨兽匍匐在那,身后是红色辉煌的晚霞,这一幅画壮观不失美丽。 老板却是松了口气,到了这里才真的算安全了,“阁下,真的万分感谢您,等您到了城中,请务必赏光来寒舍……” 左念达成目的,心里正高兴,闻言还有心情搭话,“我没说我要去红岩城。” 老板一呆,“不去红岩城?” 那往山上走是做什么啊? 左念懒洋洋的道:“我要去白溪城,懒得绕路,准备从这里直接去。” 白溪城位于红峦山脉的另一个入口的山脚,而在这是在山顶…… 他这是要从山上跳下去! 几个护卫也听着头晕目眩,看着左念差不多就是在看神仙下凡了。 老板还在发愣,左念已经飘了十多米远,再往前就是深不可见底的峡谷,而左念就像是没有看清楚一般,整个人就这么往下一跃---------- 老板浑身一激灵,整个人扑了过去,扒住身边的石头往下一看,就见左念的身形恍如一只灵鸟,身后真的像是有翅膀一样,整个人飘飘荡荡,却又稳如泰山的踩着石壁就飞身而下--------- 老板的眼中的敬畏更浓,感慨,“仙术士果然是神仙中人。”越发觉得自己能见到这么一位高人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 而护卫也看到了,沉默半响才苦笑道:“这位仙术士阁下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而我们年纪都一把了还在四阶上打转,真的是活到了狗身上了。” 其余的几人都有同感。 而左念纯粹是经过昨晚之后觉得自己的轻功练的还不到家,更应该好好的练练,这么不时的在近乎垂直的石壁上借力下跃,有利于他锻炼自己的轻功,丝毫不知道自己对旁人造成的心理冲击。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他要去白溪城找一个再收一点利息,伪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然后全力冲击七阶,毕竟到了七阶,才敢说放眼天下,我是一个高手。 也只有到了七阶,他才有底气去西晋的王都找一些人报仇,毕竟当初追杀星光的有好几个九阶高手,甚至还有两个九阶的仙术士。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提高实力。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对自己说。 他这辈子的寿命显然还有很长,而那群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现在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他太久迈进九阶的话,他们全死了,他会很失望的。 要报仇还是找本人来得好,牵连无辜话他不在意,但是星光会不高兴的吧。 毕竟他是一个那么温柔的人。 第0005章 俗话说,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这句话用在他和星光身上,左念觉得相当的合适,他这样事事做绝的大恶人居然还有重来一回的机会,而真正善良的星光却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温和的对待所有人,对好友更是尽心竭力,各种珍稀之物从未有吝啬,但是在知道他灵族身份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背叛,他给聂综治好了致命之伤,聂综却把他可能是灵族的身份告诉了别人,白练本是经脉俱断,再无法习武,星光帮他重回武道,白练回应的却是骗他放血让那群人去验证他到底是不是灵族…… 左念抬头看着白溪城这三个字,冷淡的勾了勾唇。 白溪城正是通往西晋国的重要城池之一,人来人往繁华热闹,大批的商队时不时的在这里停留。 左念混在一个商队装货物的车子里,轻而易举的就进了城, 白溪城白家也是有名的人家,左念稍加打听就知道了,在白溪城你可以不知道城主是谁,但是不可以不知道白家家主是谁。 左念要找的就是白家家主白练。 他打定主意要先弄个身份,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直接杀过去,他在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耐心的等着白练出来。 左念很缺乏耐心,但是在需要耐心的时候,他又是最不缺耐心的那个。 不用刻意去打听,左念就听到而来很多八卦,白练白夫人伉俪情深,育有一子一女,皆是天赋出众,白夫人温和可亲,白城主英俊过人…… 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被他被他知道了。 他在城主府外住了一个月,看白练出去了五六次,他还没有那么笨的次次跟上去,只悄悄尾随了两次,而左念相信白练肯定有所发觉。 觉得差不多了,等白练再次出府的时候,左念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练越走越偏,左念紧跟不舍,半响之后,走在前面的白练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朋友从哪来?在下似乎从未见过。” 他和聂综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他已经上了六阶,容貌维持在三十岁左右,嘴上留着两道长须,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手风范。 左念直接吹起了笛子。 白练在六阶上已经浸淫了许久,他丝毫不敢大意,直接上来就是大招。 绿色的光点飞舞,平整的地上陡然裂开,两株血色的植物直接拔地而起,粗壮的藤蔓布满了血色的纹路,血红色花苞在锯齿状的叶子间若隐若现。 白练眼眶一缩:“仙术士!” 阶位还不低!之前看左念尾随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练武的迹象,还身材矮小,他以为左念不过是被人雇佣跟踪的小孩子,没想到居然是一位阶位不低的仙术士! 现在更没想到左念说动手就动手,白练慢了一拍,高手过招就是争分夺秒,左念毫无乘人之危的压力。 炫灿的光影重重,甜腻的香气弥漫,杀机就隐藏在各种看似华丽无用的招式之内,左念已经好久没有用系统自带的游戏技能了,毕竟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系统,还是自己的东西比较信任点,今日他却是各种招式毫不留情的全都放了出来。 五毒打架从来不会像近战一样贴身和人pk,起手先放各种蛊毒,再是各种减速控制效果,最后才是攻击技能------------ 闻音栖林,风动琵琶! 蝎心! 白练就这么不可置信的倒下了,他直到晕倒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念没有丝毫的放松,放出的藤蔓依旧在张牙舞爪,巨大的碧蛇暗藏杀机,地上已经是千疮百孔,白练就昏倒在地上,他一挥手,藤蔓骤然四分五裂,化作红色的光点,甜腻的香气几乎要让人反胃了。 这种藤蔓是生长在雾外森林深处的鬼藤,花香汁液都有有惑乱人心的奇效,就是他的在雾外森林待了十五年也没有找到几株,现在这两株直接被他分解掉,他有些肉疼,但是为了将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太上忘情光华流转,所有的光点环绕在白练周围,缓缓的渗入他的周身,笛音就在这时响起。 神意不守,或乱或迷! 迷心蛊! 如梦似幻,乐而忘返! 幻蛊! 想要控制一个同阶的高手,怎么能不付出点代价呢? 左念冷笑的收起笛子,耳尖的察觉有人靠近,毫不犹豫的拖起地上的白练飞身离开。 *** 白练已经三天没有归家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白夫人想到有人汇报说城中的某处有高手决斗留下的痕迹,她就心中不安。 只是就凭这个说白练出事,也不可能,七阶不知道卡死了多少人,六阶在这白溪城附近已经算得上是顶尖高手了,不可能随便的就出事。 就是这么安慰,白夫人也一直觉得心神不定,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丫鬟突然惊喜的过来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白夫人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失笑,她就说她是想多了,只是见丫鬟脸上带着犹豫,心一动:“怎么了?还是说老爷受伤了?” 丫鬟低着头:“……夫人,老爷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还有……” …… 白夫人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流露出软弱,虽然她已经觉得所有伺候的人全都用一种同情的视线看着她。 “夫君,你说这人是你流露在外的……孩子?”费了半天见才把野种两个字压下、 白练依旧是离家时候的衣服,只是神色有些僵硬,似乎对白夫人的不可置信的目光有些歉意,不过还是坚持的道:“……夫人,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好,但是这毕竟是我的孩子,他母亲出了事,琼儿由我暂时照管。” 白夫人不得不看向安安静静的呆在白练身边的左念,穿着普通的麻衣,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越发显得他冰雪可爱,粉雕玉琢,长大后肯定又是一个自容出众的美男子,若是女人,将来一定会上影殿的美人榜,只要看着他就知道他母亲是多么的貌美出色。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才十一二岁吧! 和她的莲儿几乎相仿! 对她温柔体贴的丈夫居然私下另有情人,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想起自己居然还担心他出事,白夫人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是王都的贵女,当初嫁给白练已经是下嫁,没想到,没想到…… 似乎是她看的时间过长了,孩子抬起头,怯生生的抬头叫了声:“夫人好。”又拽了拽白练的衣袖,懵懂万分的道:“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祠堂上族谱么?现在不去么?” 上族谱! 这个词成功的把白夫人打醒了,她回神:“夫君,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就是让她接受这个野种也不能让他威胁她儿子的地位,住进白家可以,上族谱不可以! 晚上。 左念笑眯眯的躺在床上,解除了白练的控制,瞬间回复了心神,白天的种种的瞬间涌了上来,想到本是举案齐眉的妻子仇恨万分的看着他,顿时心痛如绞,他痛苦万分的看着左念:“你想杀就杀!何必这么阴险!” 左念捂着嘴咯咯的笑了好一阵,“不让你妻离子散,我怎么好意思杀了你!” 白练简直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他实在没想到左念会用这一招,寻常之人要杀便杀了,最多不过连累家人,但是他实在想不到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左念非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一步步的把妻子孩子推开。 “阁下,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被人控制在手中,稍微一动念,身体的血液就像烧起来一样的难受,似乎立刻就要爆体而亡,他艰难的接着说下去,“……何必这么赶尽杀绝。” 左念上下抛了抛笛子,闻言冷笑,“谁说我们无冤无仇?” 白练一皱眉,左念看着就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他原本以为是一位高手用了秘法才会让身高变成,只是后来又觉得不是,闻言沉声道:“我们有何冤仇?” “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往事?”左念的声音就像是毒蛇一样的滑腻,慢条斯理的带着致命的毒素,“星光死了,我来给他报仇。” 白练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又恍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浑身一激灵。 左念手里的笛子微微一转,眼珠子一转,扬高了声音道:“爹,娘教我吹笛子,我现在吹给你听好不好?” 紧接着笛音就响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就想了起来,就是白练拥有大毅力之人也差点叫出来,但是他很快的发现这是无用的,因为他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三天,这人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了多少手脚! 这一念头也很快的淹没在剧烈至极的疼痛里,眼前都好像出现了白光,英俊的脸上冒气青筋,冷汗大颗大颗的下落。 左念咯咯的笑起来,“爹,我吹的好不好听,我再给你吹一段好不好。” 白夫人在院门口站了许久,听着屋子里的欢声笑语,脸上青青白白,最后还是拂袖而去! 君若无情我便休! 第0006章 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左念托住下巴,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欣赏着白练被折磨表情扭曲的模样。 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捂住,无论怎么张口都叫不出声音来,而身体的疼痛开始就像是针扎,细细碎碎密密麻麻的疼,让人喘息都不能,紧接着就像是炮烙,周身就像是有火在烧,那熊熊的大火就像是能把人的骨血都能烧融了一样皮肉都化成焦碳,眼前也似乎全化成了幻觉,眼前似乎也出现了幻觉,眼睁睁的看着是腿脚一寸寸的变成焦碳,然后沿着血肉朝着躯干的蔓延……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亡就是每天痛感,也是一种无形的心理折磨,而左念显然非常熟悉这种心理压力,想当初被他弄来试药的人开始还宁死不屈的模样,到了后来全都哭天抹泪的求赶紧速死。 白练除了当初被废了经脉才经过过这么大的折磨,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的再也没受过这样的疼痛,猛的一受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手成爪状在地上胡乱的抓动,形成大大小小的划痕,左念超前一步,直接踩在他手掌上---------- “不能留下太多痕迹哦,不然明天没办法解释。” 左念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五官都扭曲在在一起,眼睛瞪大的老大,血丝布满,嘴巴被咬出一个个的血印,青筋嶙峋的露出来。 “疼吧,很疼吧?当初星光被人背叛也是这么的疼,之后一路负伤拼死才逃回雾外森林,他受过的伤肯定比你想的还要多得多----------” 左念说着说着的脸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想起什么,变的极为亢奋,另一只手忽然卸下他的的手关节,动作非常快,只能听到一声脆响,他的胳膊就不听使唤了,紧接着就猛的卸下他的下巴,没办法吞下的唾液沿着无法合拢的嘴巴往下流,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湿了,在地上这么一滚,皱巴巴的,加上满脸的冷汗唾液鲜血混在一起,哪里还能瞧得见往日风流俊逸的模样。 “真应该让白溪城的人看看他们英俊的城主现在是什么模样,你说,你这样站在你夫人跟前,她还会再看你一眼么?” 而早已经神智混乱的白练显然听不清楚左念的话了,他整个人都要被无处不在的疼痛折磨的疯掉了,而没有感觉的那只手显然对他来说是种解脱,而这种情况显然让左念极为不悦。 看他整个人都疼的几乎只能在地上抽搐,神志不清,左念冷笑一声,把笛子放在嘴边吹了个短促的音节,而白练抽搐的身体猛的弹起了下,然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在,左念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不屑道,“这样的疼都忍受不了,真的是废物!” “如果没有星光,你显然不能重回武道,你既然背叛了他,我是想着怎么也要把星光给你的东西收回来吧。”左念不怀好意的道,看着他陡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咿咿呀呀的想说什么,却碍于下巴被卸掉怎么都说不出来。 “真应该让你夫人看看你这样的模样!”脚下又用力了些,“我听说你夫人是西晋王都的贵女,如果不是你的武学天赋还不错,是不可能娶得到她的。如果你被废了,她会不会立刻宣布和离转身就回王都?” “我对废去经脉并不怎么熟悉,但是对砍掉身体的某一部分很熟悉。”踩在胸口的脚挪开,一副嫌弃的踢了踢他的被卸下来的胳膊,“你说我是先砍去胳膊还是先砍去腿呢?等你四肢全都被砍掉了就是还有修文也被废了大半了吧?到时候再把你的眼睛鼻子的什么的全都挖了放到路上被人围观,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 白练闻言眼睛瞪的更大了,除了愤怒全是恐惧,刚刚经受了那抽筋扒皮一样的疼痛,他丝毫不怀疑他能做的出来!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灵族!这样的残忍嗜血怎么可能会是灵族!但是那精致的不可思议,天生带着蛊惑人心的容貌显然又切切实实的证实了他确实是灵族! “武修的生命力都很强的么,放心,你这样还是死不了的。”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多么的残忍,“到时候你身上会全是烂肉,身上全是臭味,对了,还有苍蝇,蟑螂,他们会很愉快的在你身上安家,顺便啃食你身上的腐肉……”声音可以压低,清脆优美的声线似乎也带上了蛊惑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听下去,就像他描述的是一个盛大而美丽的美梦,而非这么恶心又残忍的一幕。 随着他的声音,白练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了这么一副画面,身体的不断的颤抖,脸上也闪过疼痛屈辱,而四肢却诡异的动也不动,似乎应了左念说的那句---------- 砍断你的四肢。 左念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虽然灵族很坑爹,但是有时候还是非常好用的,灵族刚入世的时候,可是引来的无数的男男女女,除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就是那些被灵族皮相所惑--------- 灵族无论是相貌还有声音都有一种动人心弦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就受到这种魔力的吸引,随着年龄的整长,这种魔力还会随之增长。 实际上这种诱惑力自从万年前灵族被迫从仙界坠落到仙灵大陆之后,已经在逐渐降低了,比方说星光除了相貌出色之外,一点都没有那种蛊惑人心的诱惑力,而不知道为什么,左念却是天生就觉醒了这种特质。 理所当然的,这种魔力只会逐年增加。 短短一会儿白练身上就已经又被冷汗浸湿了一遍,整张脸扭曲的更盛,这次不是因为疼痛而致,而是因为屈辱和愤怒------------ 对一个武修来说,杀了他也比废了他的修为来得好。 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力量,乍一失去,还是高高在上的云端陡然跌落到尘埃里,心里的折磨足够让他们发疯。 尤其是白练还真的彻彻底底遭受过一次经脉俱断的痛苦,这个时候之前所感受的痛苦愤怒全都千百倍的叠加起来了。 左念心满意足的欣赏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的空洞,这才重新踩在他的胸口,让他从幻觉中回神,“好爹爹,你这样的表情真让我高兴,相信我们接下来会相处愉快的。” 白练恐惧万分看着左念,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手脚俱在在,没有被烧焦也没有被砍断--------- 但是这让他更对左念恐惧!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刚是幻觉,为什么他觉得那么真实?好像真的遭受了那么一场场的噩梦,整个人被翻开覆弄成各种死法。 当初星光明明没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而左念这个样子明明还没成年! 没有成年都这么厉害,等他彻底成年之后,那会是怎么的可怕? 而左念话中所说这并不算完,之后每晚都可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想到这个,他情不自禁的就打了个冷战,冷汗差点又冒出来。 左念看他神色变来变去,觉得甚为有趣,“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把你的手脚砍去,但是我可以尝试着每天的把你身上的关节全都卸掉,然后再一个个的装回去------------” 白练眼前又情不自禁的浮现了这么一副画面,那种疼痛似乎也忽的降临到了他身上,剧烈的喘息了一声,头抬了起来,口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被卸掉的下巴流了出来。 左念恶心的扭过头去,直接转身,“好爹爹,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你再好好的享受享受吧。” 他刚刚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当然没办法砍掉白练的四肢,他还要靠他伪造一个完美无缺的身份呢。 有什么会比躲在敌人的阵营里来的安全? 至于之前一片空白?白家在西晋算不得什么,但是在白溪城还算得上数一数二,他想掩盖一位私生子的存在,把过去存在的痕迹全都抹掉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啊。 当然,在他的“身份”得到确认之后,白练就可以毫无障碍的去死了。 左念想了想接下来的的计划,仔细推敲了下觉得没什么明显的漏洞这才愉快的睡了过去,占据的当然是白练的床。 白练被折磨了一宿,整个人精疲力尽,临近天明的时候,又被下了蛊,整个人又变成了慈父,丝毫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 怎么欺骗一个人?那就是让他坚信自己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里,他真的和一位美丽的姑娘相恋,他们育有一子,现在这个他根本没有见过的孩子骤然出现在眼前,长的冰雪可爱,又乖巧懂事,他恨不得把错过的这些年还有对他娘的愧疚全都弥补在他身上。 白练虽然对白夫人心怀愧疚,但是更觉得对左念亏欠良多,知道白夫人看到他就如鲠在喉,还是四处带他去结交白溪城中的各路权贵,晚上也会和他一起同寝,白夫人神色越来越冷。 第0007章 左念的日子过的有多逍遥自在,白练过的就有多糟心,白天的时候还没什么,左念还需要他“扮演”一位慈父,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到了晚上,左念阴晴不定的性子暴露了个彻底。 短短几日,白练就被折腾的瘦了好一圈,精神也变的极差,白夫人还沉浸在极大的精神震撼当中,并没有发现白练这几日的不正常,反而更加认定,白练是为了左念殚精竭虑,就为了让一些人认可他,看着白练的视线也越发的冷淡。 左念却是察觉到了,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他能控制着白练一时不露马脚,但是长久下来却是不可能的。 是该想着怎么让“白练”合理的死亡了。 左念自然很希望让白练死的极为凄惨,最好身败名裂,但是他现在好歹扮演这他儿子的角色,这个念头只好打消了。 又过了几日,白练带着左念出了门,并未让人跟谁,因为这段日子白练都是这么带着左念出去的。 被蛊毒控制的人和常人无异,其实如果仔细观察都会发现比常人要慢半拍,而且对下蛊之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左念装模作样的带着白练去他早就看好的一处地方,四下无人,让白练恢复神智,以往左念都是晚上才会让他恢复神智,这次陡一回神看到耀眼的日光差点反应不过来。 他这几日并不是就是束手待毙,一直试图脱离左念的掌控,但是他怎么搞不明白,这一切左念是怎么弄出来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毒,在仙灵大陆,只有武力才是一切,这些旁门左道的不是没有,但是往往很少。 而且□□对于三阶以上的武者效果往往的大大减弱,对于高阶武者完全无效,所以传承越来越少,现在冷不丁的遇到,他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只是没等他想出办法了,左念就已经决定以绝后患了。 左念拿出太上忘情,“白城主,我再给你个机会,今天只要你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放过你。” 白练心一沉,左右看了看,立刻觉得不妙,不过左念只是象征意义的说上一句场面话,今日他根本不打算放白练活着活着回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左念轻轻一笑,笛音想起,紫蝶纷飞,光芒点点,美不胜收。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输。 *** 白夫人正在给她远在王都的一双儿女写信,给她父亲的信已经写好了,只等着送过去,她当初嫁给白练算是下嫁,这些年她过的很顺心,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太确定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走下去。 刚提笔写下几个字,在旁边磨墨的丫鬟突然打翻了笔洗,吓的立刻跪在地上,白夫人皱了下眉,揉了揉眉心,正欲说什么,管家突然敲门进来,脸色苍白如纸,不等白夫人反问,就哽咽的道:“夫人,老爷出事了。” “什么!” “老爷和琼少爷在路上遭遇袭击,老爷为了保护琼少爷受了重伤,伤重不治……过世了。” 白夫人头一阵阵的眩晕,身边的人赶忙搀扶住她,脸上也满是惶恐。 白夫人到底不是花瓶,镇定下来就当即下了一条条的命令,必须先稳住,边下令边匆匆的朝着白练那去。 城门已经封闭,已经有人搜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只是据说那里一片狼藉,刺杀白练的必定也是一位高手,除非是请出白家的老祖宗,不然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杀了他。 白夫人牙一咬,正想去求见老祖宗,忽而想起来左念,脚步一停:“……他呢?” 白夫人没有说名字,但是能让白夫人这么冷漠的不愿意说出名字的也只有左念了,管家低着头,“琼少爷没有大碍,只有一些皮外伤,右手脱臼了,休养几日便好了。” 管家顾忌着白夫人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并没有说当时发现两人时,白练整个人把左念护在身下,这才让左念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害,想着现在还昏迷不醒的琼少爷,管家忍不住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夫人明显的很讨厌他,老爷在时,还能护着他,现在老爷不在了,要在夫人手下讨生活,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白夫人:“……我先去看看夫君,再把晨儿和莲儿叫回来。” 白练的葬礼办的很隆重,但是左念从始至终都没有被通知出席,看着给他送饭的丫鬟眼底的同情,左念在心里失笑,看白夫人这样,想必他很快的就能离开白家了。 果然,葬礼没办完多久,白夫人就派人把左念喊了过去,神色淡漠问他的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左念低着头,“我想去书院。” 白夫人一愣,书院虽然叫书院,也教人读书,但是它却是一些人的武学胜地。 自万年前,九重天坠落,仙灵大陆就遭受重创,典籍功法都变的不齐,唯有一些实力强横幸运的家族门派还保有传承,这就导致了现在的世家林立,门派超然世外,强者越发的强大,而平民得到的资源越发的稀少,直到千年前平民中出现了一位天纵之才,他平民出身,却是惊才绝艳力压众位世家子弟。 被誉为当时的第一人。 就是这第一人开创了书院,搜集了无数的功法汇集在书院,给出身普通却资质出众的人一条出路。 已经过去了千年,这位第一人早已经过世,但是他创办的书院却是越发的强盛,培养出无数的强者,现在更是力压无数的传承久远的世家门派,是影殿排行第六的超级势力。 每五年招生一次,每次都能引起一阵动荡,而明年初春又是它一年一度招生的日子了。 白夫人:“书院在蓝燕国,并不在西晋。”白溪城到书院相隔几千里,路途遥远,而且中间并不算太平。 “我知道。” 两人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白练已经死了,再提之前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了,白家现在还有一堆事,白夫人并不准备在他身上多费心力,提醒这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你行礼我会让人收拾好,派两个人跟着你,你也可以自己去挑。”白夫人说完就走了。 过了两天,左念拿着一个小包袱,坐着一辆马车还有两个小厮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第0008章 左念打开包袱,有一叠钱庄的金票,还有一小袋的灵珠,下面放着他的户籍身份证明,把身份证明扔在背包里,包袱随手一卷就扔到了一边。 外面两个被发配来的小厮都是垂头丧气和死了爹一样,想想也能理解,他们卖身进白家还不是为了白家的富贵和安稳,现在被发配出来跟一个明显被放逐的少爷去远在千里的地方,前途根本看不到,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左念也觉得他们两个碍眼,没什么大的用处,还碍事,等出了城,左念就漫不经心的道:“你们两个走吧。回去或者去自己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随便。” 两个人一愣,其中一人惊喜完,又道:“那少爷您呢?”白夫人连个护卫都没派来,显然对他的死活并不关心,两人都是普通人,这样的人在野外显然危险的很,现在他们扭头走了,那少爷一个小孩子在野外能活得下去? “再不走,我可就改主意了。” 此话一出,两人脸上的犹豫全都消失了,不等马车停下,两人就跳下车转身就往白溪城跑。 左念从背包里拿出斗篷,想了想又把那个包袱也扔进了背包,在马屁股上用鞭子狠狠抽了下,起身跃出车厢,几个纵跃消失在丛林当中。 等白夫人派的人过来找到的就只是一辆散架的马车还有悠闲吃草的马,车厢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白夫人得到消息,丝毫不觉得的意外,阴郁的自言自语:“那个女人果然可能没死……” 左念一个孩子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能悄无声息带着他消失的只可能是那个女人或者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人。 *** 出了白溪城往东北再继续走就是西晋的腹地了,路上也不再是走上半天也见不着一个人影,时不时的就能瞧见来来往往的商队了。 左念有意不和任何人接触,中间路过城池也是用卢文的身份,用轻功赶路不说是日行千里,但是也差不多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在西晋国和寒光国的交界地带了。 相较于西晋现在的平和,寒光国现在更显得兵荒马乱,皇帝骤然驾崩,没有任何的遗诏留下,几个皇子身后的势力都不弱,谁都不服谁,占据一方,自立为皇,指责对方互为逆贼,现在正打的不可开交。 左念刚踏上寒光国还没多长时间就被看见了三波难民,走过的地方差不多就是十室九空,为了不惹上麻烦,左念干脆的白天睡觉,晚上才赶路。 这一日他正曲腿摊半躺在枝干上啃着果子,忽而就听到一阵喧哗声,紧接着就是尖叫哀嚎刀剑兵器相撞的声音。 本来他是不想管,可是等他身下响起来一阵零碎脚步声的时候,左念这心道,果然麻烦来了。 但是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靠在树干上没动,这棵树枝叶茂密,他躺在靠上的位置,就算是抬头看也不一定能发现他。 脚步声又临近了些,眼看就要过去了,其中一人却突然踉跄一下摔倒了树下,后面紧追不舍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左念又这啃了口果子,闭上眼睛,就听到树下有人沉声道:“公主殿下,我们无意和您为难,请您跟我们回去。” 久久没有等到回话,那人又沉声道:“既然殿下不肯合作,那我们就得罪了。” 柔弱的女声道,“……我跟你们回去也没有活路,你们就直接杀了我吧,只是这两个侍女跟随我多年,请将军放过她们一条生路。” 将军面无表情的道:“公主说笑了,您马上就要成为西晋国的皇后了,我们怎么敢对您不敬……” 将军的话突然一顿,左念猛的睁开眼睛,整个人如同鬼魅一样的消失在原地,一支箭正插在他原先的地方微微颤抖。 一箭没有射中,将军的神色微凝,握着长弓,警惕的看着披着斗篷的左念。 “阁下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左念嗤笑:“都动手了,还问这些有意思么?” 将军毫不犹豫的道:“动手!” 至少几十人围上来,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这些不过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并不是武修,别说几十人,就是上百人也不会伤了他一根汗毛。 左念漫不经心的轻笑:“这里可是树林——” 你要和木系的仙术士在这里斗法?简直是找死。 将军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最前面的士兵忽然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摔倒在地,紧接着四面八方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了无数条的藤蔓,有的在空中张牙舞爪,有的地上无声的潜行,不知不觉的就吊起了几个士兵,没被吊起来的士兵转眼就被藤蔓给抽飞了。 几乎就是一个照面就全军覆没,将军一刀砍断一条藤蔓,终于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是个罕见的仙术士! “仙术士阁下!这是误会!”将军意识到错误,立刻就道歉,狼狈的闪过一条藤蔓的袭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也彻底明白了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这里全是数不清的藤蔓树木,在这个地方和一个明显阶位不低的仙术士比拼,简直是蠢到家了! 而是仙术士很不好惹,他居然还主动攻击,就是他们死了,二皇子都没地方给他们说理去,因为这事是他们理亏! 左念就这么站在树枝上,纹丝不动,等到藤蔓把下面那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从树上轻轻的跳下来,一点声息也无。 将军的眼眶一缩! 左念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将军脸上闪过喜色,看来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仙术士根本不打算和他们一般计较,也是,刚刚他明显没有管这事的打算,如果不是他刚刚射出那一箭,他原本是不打算出面的! 想到这里,将军更显得的悔恨。 僵在原地的公主却突然开口道:“请等一等,阁下。” 将军脸一僵,道:“公主殿下,请您为大局着想,西晋的聘礼已经送到了,如果您不愿意回去,定会引起两国纠纷,到时候战火又起,百姓民不聊生,您的罪过就大了!” 公主却是听而不闻,快走了两步,忐忑的道:“阁下,你能带我走么?” “公主!” 左念继续往前走,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情,现在小小的教训一番就可以走人了,实际上,自从踏进了寒光国他就心情极为恶劣,尤其是看到一些兵痞子四处去一些地方征集余粮的时候,简直是糟糕透了,现在的这一切明显就是因为皇位而起,让他对皇室本来就不多的好感全掉光了。 这个所谓的公主更是一眼都不想看。 公主猛的推开周围的两个侍女,疾走两步,伸手就要去抓左念的衣角,但是却发现他看似走的不快,但是却总是快她一步,让他怎么抓都抓不到。 公主干脆整个人的扑了上去,果然直接扑了个空,整个人扑在地上了,落叶尘土飞起来落了她一头一脸,“阁下,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请你您带我走吧!只要离开这里!我就是您的!” 左念依然没有停下,嘲讽的一样的留下一句:“少女,你觉得我哪里看着像个助人为乐的好人?” 公主咬牙道:“我有书院夫子的一件信物,只要您带我走,它就是你的了!” “书院?” 察觉到左念的松动,公主立刻道:“我发誓,绝对是真的!” 将军立刻觉得不妙,“阁下,您是要和我们寒光国为敌么?” 左念终于停下了,还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将军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还是陡然一寒,就听他说:“本来看在一位故人的份上准备放过你,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又改了主意,她肯定不像你这么蠢,也不像你这么自以为是,更不会说出战火连天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 将军脸一僵,正欲说什么,就听到一阵笛音,无数的光点凭空落下,依稀还能瞧见紫蝶纷飞,然后就是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无法动弹---------- 梦枕千年,魂返苗疆! 眠蛊! “你不是想跟我走么?杀了他们。” “什么?”公主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左念收起太上忘情,漫不经心的转身:“他们现在全都睡着了,没办法反抗,当然,他们很快的就能醒了,如果你动作不快点的话。” 这次真的是不再停留,左念直接就走了。 过了一刻钟,公主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脸上全是冷汗,血迹尘土汗液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咬牙道,“我把他们全杀了。” “哦。” 刚刚求左念的时候她没哭,杀人了时候她也没哭,现在却突然哭了,边哭边走,边走边哭。左念走的根本不是大道,而是窄窄的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踩出来的,公主走的磕磕绊绊,不时的跄踉一下,直到走到天亮,左念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公主也不开口,就这么咬牙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左念终于停了下来,转身靠在树上,“休息休息吧。” 公主这才虚脱的倒在地上,脚上刺疼的厉害,肯定出血了,嘴巴也疼的厉害,喉咙干痒,左念扔过去几个果子,她手忙脚乱的接住,也顾不得脏了,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 等她缓过来一口气,就见左念靠在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左念无论声音还是身形都是小孩子的模样,公主却丝毫不敢把他真的当成一个小孩子,两人寂静无声,她清了清嗓子,“阁下,您之前说一位故人……” 左念,“看来你是休息好了,起来。” 公主又咬牙站起来,踉跄的跟上去,不过倒是一改之前的沉默,不停的给左念说这话,就是他不回应也自顾自的说,比方说她爹就是被他二皇兄给杀的,派人控制了王都就想登基,而他大皇兄却是察觉不妙早就偷偷出城,招兵买马,三皇兄也在封地自立为王…… 公主:“二皇兄想把我嫁给西晋国那个老不死的做继后换得西晋出兵支援他,我才不要他得偿所愿!” 左念突然停下来,公主差点撞上去,正想问怎么了,就见左念转过头,第一次摘下来兜帽,露出真容,稚气的长相让公主差点惊呼出声,就听左念突然压低声音道,“你想当女皇么?” 公主:“……啊?” 左念,“现在寒光国这么乱,还要打不知道多久,等他们打完,整个寒光国差不多也不剩下多少人了,你舍得看你从小长大的国家变成这样么?” “……但是这和女皇有什么关系?”公主结结巴巴的看着他。 “我讨厌战争,更讨厌掀起战争的人,想结束这场战争,最好找一人登基,干掉其他人,我又不认识你的三位皇兄,我只认识你,怎么样,要不要当女皇?” “你身为一位公主却是被逼的半夜找一个陌生人求救,这就是你无权无势的下场,如果你有权有势,你根本不会被逼出皇宫,你难道不想找你那个二皇兄报仇么?难道不想手握大权,权倾天下?” 左念满是笑容逼近她,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公主随着他的话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泛着微红,不过最后还是从迷梦当中挣扎了出来,“……这不可能的。” 左念:“没什么不可能的,就看你愿不愿意,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的。” “……你想得到什么?” 左念知道她是真的动心了,确实没有人可以对那个位置不动心,尤其是这位公主能眼睛眨也不眨的杀掉那些人,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小白花。 左念道:“你现在就回去,给你二皇兄说你愿意嫁去西晋。” 公主脸色骤然:“什么!” “你现在无权无势,就是我帮你杀了你三位皇兄,让你登基也没有人会信服的,帝王心术你一丁点的都不会。”左念丝毫不以为意,他笃定她无法拒绝,接着说道,“----------但是西晋的皇帝会啊。”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要做的只是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放心,我会给你一点小东西。他肯定会为你倾倒。” 如果真的能像左念说的那样成功登临皇位的话,那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这也是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劳而获的。 如果、如果真的能----------- 她不由自己的问自己,如果像现在这样的东躲西藏,不停的逃命,没侍女没使唤的人,渴了饿了也要忍着,她愿意这么过下去么? 左念适时的沉默,给公主思考的时间,实际上,在她沉默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诱惑。 公主沉默了许久,突然道,“阁下,您能说说您的那位故人么?” 左念侧过头,把兜帽带上盖住了表情,声音冰凉,“她是一位将军,她死在了战场上。” 公主想起来他之前说讨厌战争,突然明白了什么,轻声道:“我回去该怎么告诉二皇兄,我之前不惜出宫逃婚,突然回去说我要嫁过去,二皇兄肯定会怀疑的。” “怀疑又怎么样?难道他不准备让你嫁过去了?” 被今天的一连串事情弄的想起了往事的左念心情又恶劣了许多,又想起来那天她背着长枪提着酒壶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走了,保重。” 长枪独守大唐魂,她完成了她的誓言,在战场上尸骨无存,他只找到了她的长枪。 第0009章 公主似乎对他说的还有些怀疑,左念也能理解,皇室的出来的没几个没有疑心病,如果她真的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他才要怀疑他的决定是是不是错了。 公主还是这么尾随他,他无置可否,就是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公主对他的身份多有猜测,对他的做法不敢有半点的置疑。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脾气古怪,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要去招惹一位强大的仙术士或者武修。 这是仙灵大陆公认的法则。 到了傍晚,公主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的张口道:“我饿了。” 左念讥笑道:“尊敬的公主殿下,你当这里是你的寝宫么?饿了就会有人来给你端来可口的美食?” 公主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又觉得自己的口气太生硬,放软了道,“阁下既然还愿意带着我,又提出那样的请求,虽然我不知道阁下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既然这样那就说明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我如果饿死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见左念终于停了下来,公主松了口气,“阁下,我无意冒犯。” 左念道,“没关系。”他斗篷下的看不清楚面容,声音也听不出喜怒,“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希望公主殿下你能一直这么聪明下去。” 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打动别人为自己争取利益。 从背包里掏出来几枚果子扔过去,“想吃别的自己去找。” 公主接过果子这次擦都没擦,直接咬了一口,感觉抽搐的胃部终于舒缓了下来,脚上差不多已经没有知觉了。 几个果子显然不能缓解公主的饥饿状态,见左念靠在树上,询问道:“阁下,您不会走啊?” 左念不置可否:“当然。” 她的衣服脏的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了,她虽然全身都叫嚣着休息休息,但是她实在受不了自己这样,她强迫自己起来准备找处水源梳洗一番,看看附近还没有人家愿意给她点饭吃。 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公主自嘲一笑。 临走之前还不放心的朝左念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左念察觉到了公主的视线,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果其不然,大约半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的逼近这里,公主的惊慌的求救:“阁下,救救我!你们放开我!” 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正追着公主跑,公主浑身湿漉漉的,可能摔倒了几次,比之前还要脏,只有那张姣好的脸暴露在外面,领子也被扯开了大半,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面的男人明显是在逗弄公主,明明加快一步就能追上她,却偏偏就是不去抓住她,只是伸手时不时的在她身上乱摸,惹来公主的一阵阵尖叫,让他们笑的更大声了。 “小娘子,你跑啊,再接着跑啊。” “格老子的,这皮肤真嫩,老子摸上去跟鸡蛋一样!” “屁股比我家那婆娘大多了!” …… 听这个后面越来越下流的话,公主羞愤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到左念,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阁下!” 为什么世界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只是在河边梳洗了下就看到这群男人突然的跑出来,七手八脚的就要脱光了她的衣服往草丛里按,当时如果不是她还有一道护身符在恐怕她会遇到她生平最大的噩梦! 左念的白色斗篷在黑夜里很显眼,男人也看到了,矮小的身材让他们想歪了。 “我就说看着这个小娘皮往这里跑说不定还有一个吧。” “老大英明啊!” “一个被我们玩死了怎么办?两个刚好!” “这么矮看样子还没长大吧。” “哈哈哈,你这个二傻子!越小玩的越爽,紧啊!” …… 公主连滚带爬的跑到左念身边,脸埋在膝盖间,哇的大哭起来。 虽然是左念有意让她去吃点苦头,但是看着这群男人的这么丑陋恶心的模样,他直接掏出了长笛。 而那群人显然误会了。 “笛子?小娘子,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打我们吧?” “哈哈哈,小娘子,这个太细了,哥哥给你个粗的让你吹个够!” 和这群人渣动气实在是不值得,反正都是要死的,临死之前过过嘴瘾也就罢了。 风中踏下千足音。 风蜈引! 左念直接鸣笛召唤出蜈蚣,巨大的蜈蚣凭空出现让几人快点吓死! “卧槽!哪里来的蜈蚣!” “啊!有毒!” 左念冷眼看着这群跳梁小丑,“你们真的给军人丢脸!” 公主抽噎声猛的一滞,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道:“他们是军人!” 这难道不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么!军人居然会做出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 这几个人确实军人,训练有素,初遭遇到蜈蚣的攻击,毒素迅速的深入骨髓,折了一人,剩余的人很快的结阵开始防御。 左念看着蜈蚣就要处于下风,直接又唤出了蟾蜍,灵蛇,天蛛,蝎子。 庞大无比的五毒顷刻间就把那几人淹没,哀嚎声不绝于耳。 “阁下,我们错了!” “饶了我们!” …… 左念随手又丢出一颗种子,这种灵植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枝叶会让人的感官十倍的扩大,听着那一群人的惨叫,冷酷的看着前面的厮杀,听着公主的话,好笑道:“公主,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乱世么?” 乱世当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公主抽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左念忽然让五毒停了下来,里面被咬的鲜血淋漓的男人暴露了出来,已经又有两个男人死了,还剩下四个,他们正绝望的等死,伤口疼的让他们晕过去不成,毒素缓慢的侵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变的迟钝无比,冷不丁的见到他们散开,欣喜若狂的就想冲出去,可是目之所及就看到蝎子翘起长长的蝎尾,蜘蛛毛绒绒的腿在地上划动,灵蛇蜷曲着巨大的身体吐着蛇信----------- 左念轻笑的走进来,“你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你们说说你们做的事情,听的我高兴了,我就让你们死的痛快。” “不然你们就看着你们的身体被这些东西一点点的咀嚼的吃掉,毒素会侵入你们的身体,你们还晕不了,只能让你们不能动弹,这些花会让你们的痛觉十倍的放大--------” “魔鬼!” 剧烈的喘息的几个人被它描述的情景吓的毛骨悚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看向那些巨大的东西-------------- “不说的话,我就让这些小可爱们开吃了哦-----------” “我说我说!” “我先说!” …… 随着他们的诉说左念的神色越来越冷,奸、淫漂亮的姑娘确实不是第一次,他们□□过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身怀六甲的孕妇---------- 公主气的直哆嗦,只有亲身感受才能知道这种事情多么的恐惧!她能有仙术士来救,那些人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施暴! “杀了他们吧。” 听他们说完,左念干脆利落的了解了他们的生命,这样的人,真的活的超级恶心。 左念自认为不算是个好人,当初加入恶人谷都是因为做了灭门绝户的事,甚至把他们家有的男丁全是阉了卖到了小倌馆受尽折磨后才一刀了结----------- 这也让他的名声变的臭不可闻。 但是他可从来不会朝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下手。 公主用力的擦了下脸,低着头轻声道,“阁下,请您送我回皇宫吧,我要嫁去西晋。” “公主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嫁去西晋,我既然有信心让你迷惑住西晋的皇帝,自然也能迷惑你二皇兄,怎么样,公主殿下,你愿意来一场不、伦之恋么?”左念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半真半假的建议。 公主却道:“不行。” “三位皇兄势力均敌,一时间是分不出胜负的,我就是控制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也不能立刻结束这场战事,而且我三位皇兄身边都有高阶的仙术士或者武修,不会轻易的让人近身的。” 西晋不同。 她嫁过去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她身无缚鸡之力,没有人会对她产生怀疑。 她站起来,昂着头,朝他伸出手。 “阁下,您愿意陪我一起去西晋么?” 左念轻声笑了两声,伸出手搭到公主摊开的手上。 “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在历史上留下浓彩重墨一笔的史称荆棘女皇现在的寒光国的三公主秦蓁殿下终于踏出第一步。 *** 就像是左念说的一样,就是二皇子怀疑三公主为何改了主意,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因为这是他的筹码之一。 事实上,他之前还在头痛,没想到三公主居然胆子够大的跑出了皇宫,他派出去找她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他派去的人只找到了三公主的侍女,西晋的使者已经到了,新娘子却不在,这让二皇子暴躁不已。 谁知道两天没过,事情就峰回路转,说是三公主带着一个小男孩回来了。 二皇子狐疑不已,不过还是去见了他的三妹妹,狼狈不堪的三公主冷淡的看着他,衣裳脏的看不出来原色,还有各种划伤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二皇子觉得自己明白了三公主跑回来的原因。 娇生惯养的公主怎么习惯得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二皇子得意不已:“皇妹,既然回来了,就安心的待嫁,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这么狼狈!简直有辱国体!” 秦蓁看着他冷漠不已,“到时候我自然会嫁过去,但是他要跟我一起去西晋。”把左念揽了过来。 二皇子也终于注意到了一直安静的左念。 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下他,除了相貌精致外看不出别的什么,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愿意让三公主高兴点,“好的,只要你高兴。” 等二皇子出去之后,左念挣脱开,整个人倒在软绵绵的软榻上,笑眯眯的道:“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送给他一点小东西。” “什么小东西?” 左念,“让他不举。” “……算了。” 第0010章 按照本来的打算,他应该先去书院呆上几年,等到实力升到了七阶之后才会回到西晋王都。 但是天上降下来的机会,没有道理不把握住。 虽然现在去,遭遇的危险大大的增加了,但是在刀尖上起舞岂不是更为美妙? 至于三公主,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提供她一个可能,她给一个机会,两个人的各取所需不是么? 左念先把各种的在雾外森林找来的材料先拿出来,对照记忆里看到孤本内容,不停的筛选出来,把缺少的东西写出来的递给三公主,让她想办法去弄来。 好在三公主在皇宫还留着一些人脉,就是一些比较稀奇的东西也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弄来了,左念先把先前碾好的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放到一个小碗里,倒了些水,让他们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水蓝色,然后一手不停的搅动,另一只手不断的往里面加东西,本来只占碗底的水蓝色液体变的浓稠而鲜艳。 “把衣服脱了,站着不要动。”左念头也不抬的吩咐,这种东西也是他第一次调配,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材料太少,他必须要全神贯注的。 三公主的脸一僵,又看了看他的头顶,手按在衣襟上,心想这都没办法承受,到了西晋她又要怎么办? 心一横,把衣服全都拉了下来。 左念这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如临大敌的往里面加入了七彩幻蝶的鳞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白玉小碗,看着水蓝色的液体在注入了这种水银色的鳞粉之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漩涡,随着漩涡的转动,水蓝色的液体渐渐的变色,最后完全变成了一种诱人的淡粉色,一如十三四岁少女翘起的唇瓣。 左念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成了。” 一手端着一碗一手提着干净的毛笔走到公主的跟前,对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视线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警告,“一会儿无论是疼是痒,都不准动。” 公主僵硬的点了点头。 左念:“那开始吧。” 提笔点了点粉红色的液体首先落在了公主的脖颈上。 …… 西晋的皇帝陛下已经六十多岁了,而公主是豆蔻年华,两个人站在一起比起夫妻更像是祖孙,事实上,皇帝陛下的孙女都比三公主大了,但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接受朝拜的时候,却没有人提出任何的疑义。 几位皇子亲切万分的喊着比他们小上许多的三公主:“母后。” 三公主从始至终板着脸,不苟言笑,当然没有人会指望她高兴,毕竟她就是当成宠物一样被她的二皇兄迫不及待的送来了西晋。 实际上三公主这个时候已经谈不上愤怒了,该愤怒的和该伤心的在来西晋之前就已经全愤怒伤心过了,现在她之所以这样的模样是为了给左念拖延时间。 左念根本没说他要去做什么,只让她尽力拖延时间。 三公主心里有数,左念让她来西晋果然有自己的目的,只是现在两人是一根绳的蚂蚱,她没有理由不帮她。 三公主让自己的脸更为冷漠,心道你可千万要快点。 …… 作为一只拖油瓶根本没有什么身份的左念自然不可能被人注意到,随意把他安排在一处宫室当中,等着今晚过后就随便找个理由派遣出宫。 毕竟后宫当中怎么能让一个男人随意逗留? 这样的安排正和他意,左念披上斗篷,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往外瞧了瞧,门开空无一人,不过他为了安全,掏出一小段的香烛,轻轻一跃,跳上房梁,把香烛放到了房梁上,拿出火折子点燃,看它冒出缕缕青烟这才放心的跳出房间。 今日皇帝陛下大婚,所有的警戒力量几乎全都围到了那里,这也方便了左念,躲过寥寥的几对巡逻的侍卫,左念就顺利的摸到了宫墙边,飞身上了城墙,看了下大体的方向这才飞去。 今日的大部分人都进宫朝贺了,府中肯定防护空虚,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今日显然是很好的时机。 周家,吴家,郑家,王家,总共四家,当初出了主力的就是这么四家。 周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王家最为强盛,传承了千年,出过几十位九阶高手,甚至西晋就是在王家的支持下才能立国,每代都有姑娘入宫,诞下皇子,继任皇位,现在的皇帝也不例外拥有王家的血脉。 当初追杀星光的仙术士就是属于王家,是当代王家家主的叔伯祖。 柿子先捡软的捏,左念毫不犹豫的就把王家的放到了最后料理。 至于周家…… 左念勾了勾唇,先送给他们一点小礼物好了。 就是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周家老宅依旧维持着光鲜亮丽的外表,门口那只硕大的石狮威风凛凛的立在门口,朱红色的石柱,两米多高的大门,空无一物的上空时不时的就闪过一丝光亮,这是防御阵法运转的特征。 左念放弃了闯进去的打算,他掏出几十颗种子,这都是被他精心改造准备送给那群人的礼物,他绕着周家的老宅每隔上一段就撒上一颗种子,等这么把种子撒完之后,又拿出太上忘情召唤出天蛛,又拿出一朵毛绒绒的蒲公英一样的东西喂天蛛吃了下去,让他缩小成普通的蜘蛛大小,沿着围墙慢悠悠的爬上去。 他耐心的等蜘蛛爬过围墙,爬过阵法,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攻击,又等它爬了一段之后,直接发动技能蛊虫献祭。 破灭轮回转念间。 小小的蜘蛛顿时化作一阵血雾,身体里那种毛绒绒的东西随着血雾飘远洒落在地上。 左念如法炮制,这样先后送进去五只蜘蛛之后才悄然的离开这里。 无论是他洒下的米兰花种子还是白藤花,都是无毒的,当然,混合起来也是无毒的,它只会让人提神,精神亢奋,会让人觉得精力好了许多。 但是等他加上另一种东西,有什么效果就说不定了。 单纯的毒做起来太没有意思了,左念上辈子就曾经折腾过,热衷于把各种剧毒之物混合在一起,有的是毒上加毒,有的是以毒攻毒之后反而变成了无毒,后来在他死之前更偏向于组合各种无毒之物,组合后变成剧毒之物。 只是上辈子他死的太早,这辈子雾外森林就是各种灵植多,足够他折腾的。 悄无声息的离开周府他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转向另一个方向,飞檐走壁跨越了两条大街这才停了下来,这条街两旁全是商铺,只是今日宵禁,都是大门紧闭,只有门前的灯笼里燃着朦朦胧胧的火光,左念在心里默数。 一 二 三 …… 等数到第十一的时候,左念敲了敲门,半响后里面响起一个含糊的男声:“谁啊。” 左念压低声音:“卖东西。” “我们这只卖不东西不收东西,快点走!” “我卖午时三刻下的阳春雪正月初三的骨里红腊月初九的滴水冰。” 门吱呀的一下开了,惺忪睡眼的伙计打开门,对穿着斗篷的左念丝毫不觉得奇怪,让他进来看了看四周才关上门,提着一盏煤油灯,对他道,“跟我来。” 走到墙边,上下摸了摸,不知道摸到哪里,墙突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一道漆黑狭长的走道,左念跟着他走进去,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伙计还在不断的打着哈欠,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之后,伙计示意他进去,自己转身走了。 左念伸手去推门,眼前却闪起一道白光,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身体却骤然腾空,等他睁开眼睛后已经到了一处大殿。 头上点燃着成千上百只蜡烛,把大殿映照的灯火辉煌,脚下的用特殊药水刻画阵法上的白光正在逐渐消失,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十几个人,而是都是身披斗篷或者脸上带着夸张诡异的面具,寂静无声。 左念走出阵法的范围,飞快的看了下大殿,左右是两个巨大的告示栏,前面是个长长的柜台,后面坐着十二个带着十二生肖面具的斗篷人,左念想了想,走上前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 带着猪面具的斗篷人开口,声音嘶哑,听不出男女,“新人?” 左念同样变化了声音,是个妩媚妖娆的女声:“我要加入影殿外围。” 影殿除了是仙灵大陆消息最为灵通的组织,还是名声最为厉害的杀手组织,外围的话只要有门路有本事都可以加入,在这里接任务或者发布任务,影殿抽取一部分佣金。 斗篷人:“阶位。” “五阶仙术士。” 斗篷人:“代号。” 左念:“皓月。” 斗篷人拿过一件东西,在上面刻了些东西,扔给左念:“这是你的徽章,目前一级,成功完成任务次数累加到一定数目之后可升级,接任务左边,发布任务右边,如果查询相关资料,可付出相应报酬询问我们,但详细程度和徽章等级相关,请努力升级。” 机械的说完斗篷人就一动不动了。 左念接过徽章,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左边走,那里正站着几个人,巨大的告示牌上面闪烁着蓝色的字迹,每隔几息,就变幻一次。 上面的任务五花八门,有找材料的,有求组队去探索遗迹的,但是这只是这庞大的任务的一点,最多的还是杀人的。 左念看旁边一人拿出银色徽章对着虚空一点,某一个任务猛的亮了下从告示栏上消去了,左念有学有样,看准其中一一条任务就用徽章在虚空一点,那条任务果然是消失了,徽章上闪过一层朦胧的白光,任务的主要信息就在上面了,他心一定,又接了两个任务,低着头快步走到阵法处,往阵眼的地方投入一颗灵珠,白光过后,整个人消失在大殿当中。 左念出现在一个巷子里,周围全是普通的民居,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狗吠,心里有数了,看来那传送阵是随机的。 看了看天色,比自己想的还要早一些,看起来计划可以顺利的实施了。 仙灵大陆有句老话,就是永远不要毫无防备的进入一位仙术士的领地,三阶之前的仙术士身体脆弱,攻击力弱小,对于同阶的武者几乎毫无威胁,但是等阶位上来,杀伤力几乎可以藐视武修。 而每一个仙术士都有极为擅长的领域,而且因为身体脆弱,在住处周围往往布置着数不清的陷阱,如果一不小心踏进去,就可能尸骨无存。 如果你想杀掉一位仙术士,永远不要给他准备的时间。 左念抬起头,在宽大的兜帽下只能看到白皙精致的下巴,冷眼看了下皇宫的位置,估算了下时间,悄然躲过巡逻的侍卫,手一撒,几十颗种子瞬间掉落到了石板间的缝隙当中。 他要在皇宫那些人彻底散场之前,在这里布置好他的“个人领域”。 这条路是从皇宫出来的大家的必经之路,皇宫的守卫队也就在不远处,五城兵马司也在附近,出来的大人物身边也都有护卫,更不用说有的人自己实力就不低,一般人也想不到会有人想不开的在这里刺杀。 确认周围全都撒遍了之后,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整个人如同灵猴一样,从屋顶轻巧的翻了下身体,脚勾住廊檐,整个人的身体就滑进了屋檐下面的空隙当中,脚勾住一个钉子,一只手用力,手指嵌入了墙体,整个人就悬浮的挂在了屋檐上,在外面就是路过也看清楚这底下居然藏着一个人。 他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把法杖,像是几根手指头粗细的藤蔓缠绕而成,最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绿色的晶石,低声念起了咒语。 灵族先天就对木系有着亲和力,一般情况下根本用不到法杖,但是只有威力特别强大的一些仙术除外、 这里的高手想想就多得很,如果被缠住根本走脱不得,他如果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他准备一上来就上杀招。 就在左念计算着时间念着冗长的前缀咒语的时候,宫中的歌舞终于散了,大门被缓缓的推开,几辆马车依次的驶出来,在宫门口等着的护卫缓步的跟上。 从这边的宫门通过的也只有吴家,吴家是后起之秀,比起其他的世家,历史要短上不少,而那边的东区早已经被更古老的世家抢占干净了,吴家有心挪过去却是找不到地方,现在还只能住在南区。 左念要杀掉的人就是吴家的家主,吴天磊。 六阶武修,最为擅长火云掌,身边至少还有两位六阶的护卫,吴夫人也是一位强大的武修,五阶,两人联手威力更为强大。 左念转瞬间就已经下了决定,不能有机会让两人联手。 左念眯了眯眼睛,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张劣质的面具带到脸上,肌肉紧绷,屏住呼吸,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弱,听着外面的马车的哒哒声,左念眯起眼睛,握紧法杖,让自己更为冷静,嘴巴念动的咒语的速度又加快了。 这种大型的术法发动起来威力强大,但同样也是发动时间太长,不能中断,不然非常容易被术法反噬。 左念现在的念动的就是大型的七阶术法,天罗地网。 当然,他现在念的是简略改良版,还要借助他之前撒下的种子,不过就是简略版也让他不得不把大部分的精神投入到其中。 哒哒哒。 马车声更近了。 左念的仙术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天地有序,万物有灵……” 哒哒哒哒哒。 一辆马车从他所在的地方过去了,第二辆马车缓慢的行驶了过来。 就是现在了! “……天罗地网!” 随着最后一句念完,原本平整的石板骤然裂开,一根根的荆棘拔地而起,土石翻飞,先前洒下去的种子强大的灵力催动之下,迅速的破土而出在,各种各样的灵植在最短的时间内发芽长大,原本宽阔无人的街面上就是眨眼睛就变成了一个简陋的小树林。 马高高的扬起了蹄子,护卫立刻就意识到了有人刺杀,立刻警惕的围在马车跟前。 “有刺客!” “是个仙术士!” “就在附近!” 听着外面的惊呼声,左念却是没有动,而是闭上眼感知里面那两辆马车的动静。 左念没有见过吴天磊,但是他知道一个六阶的武者绝对不是一个甘于躲在身后被保护的人,不然也不会到六阶! 果然! 前面那辆马车嘶鸣的马背无形的气劲压下,一条胳膊伸了出来--------- 左念如同鬼魅一样的从屋檐下闪身而出。 第0011章 吴天磊在这里感觉到了车外的动静,有些意外,毕竟这是皇宫脚下,敢在这里的刺杀的人不论是实力还是自信都是缺一不可。 就算外面还有两个六阶的武修他也有些不放心,手探出去就想出去看看------- 只是他身体刚探出了半个身子,六阶武修的直觉让他飞快的退回车厢。 有杀气! 闪着寒光的匕首差之毫厘擦着他的手臂划在车厢上,坚硬的木头就像是豆腐一样轻易的被割下来一块。 吴天磊眼睛一缩,居然除了仙术士还藏着一位武修! 也是,敢在这里刺杀的人不有完全的准备怎么行,到底是哪家派来的?最近和吴家有摩擦的有谁来着…… 能上六阶的无一不是战斗经验丰富,吴天磊闪身躲过匕首,内劲儿涌出,整个人破车而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是那人居然一击不中之后居然失去了踪影! 是个隐匿高手! 就在吴天磊想要释放感知查探的时候,训练有素的护卫本来已经要重新摆好被冲散的队形,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 “有蛇!” 就是简陋版的“天罗地网”依旧是天罗地网,长满了尖刺的藤蔓胡乱的挥舞,地上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数个陷阱,参天的巨木还在还在迅速的增长,被砍掉的的藤蔓和树干在最快的速度长了出来----------- 这就是天罗地网的可怕之处,在整个天罗地网还没有消失之前,它里面的东西永远的生生不息。 吴天磊显然也知道,这种情况显然对他不利,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周身忽然冒气了红光,这种红光所到之处,无论是藤蔓还是粗大的树全都变成了灰烬,没一会儿就空出来了一大片,而紧接着那东西又疯狂的长了出来,再次把他淹没。 吴天磊皱了下眉。 更糟糕的是,随着那声有蛇的惊呼之后,地上居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蛇,蝎子,蜘蛛,蜈蚣,就是不怕这种东西,但是看着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簇拥在一起,几乎分不清到底什么是什么,这也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个个的冒出来。 左念一击不中就潜伏在一颗树上,作为一个脆皮的远程,他是不会想不开和人去贴身肉搏的,刚刚的去那一击不过是迷惑他的视线,他也根本不会指望这个--------- 皇宫和五城兵马司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马上就要来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维持天罗地网实在来废力气了,他还要留给自己逃跑的时间--------- 他掏出太上忘情,所有人都听到这处“密林”突然响起了一声轻鸣,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不论是在疯狂生产的灵植还是在地上的的五毒在这一声轻鸣之后就像疯了一样朝着所有人发动攻击。 虽然造不成致命伤害,但是带来了极大的心里压迫。 迟迟不来的护卫队,仿佛永远无穷无尽的藤蔓,就是吴天磊也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 在后一辆马车中的吴夫人见事情迟迟得不到解决,不耐烦的也准备探身出来看看,吴天磊下意识的看向吴夫人-------- 左念眼睛一眯,毫不犹豫的动手了,这次动用的是游戏技能,迷心蛊持续掉血状态往吴天磊身上一扔,再是千丝! 千丝笼海,地罗天网! 两种技能叠加激发无法使用轻功状态。 几乎在左念发出攻击的时候,吴天磊已经发现了左念的所在地,几乎立刻就要过去,但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轻身功法么! 吴天磊骇然,隐身在这里的刺客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术法! 在吴天磊骇然的时候,左念并没有停下,在这种时候容不得他失误,他其实是有些遗憾的,早知道有一天会干刺客的工作,当时就该练高爆发会隐身的明教或者唐门,最起码比现在干起来省时省力的多。 但是-------- 有挑战有会更有趣啊。 左念舔了舔唇,愉快的扯了扯唇,眼睛却冷静的极为可怕,整个人从树上跃下,周身紫蝶纷飞,深紫色的幻影把他整个身形都要掩盖住了。 这就够了! 借着紫色的的幻影光效,左念左手一张,粉末全都倾泻了下去,然后轮番各种技能全都扔了上去,各种不利状态让这吴天磊在原地几乎寸步难移,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左念,周身环绕了红色的防护罩,预防左念的偷袭。 白色的粉末几乎毫不起眼,但是等混合进了地上五毒的吐出的粘液之后发生了惊人的效果,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立刻四处弥漫开来,那些密集的让护卫感到恶心的五毒就像是阳光下的冰一样,变成了黑色的浓水,紧接着就被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吸收掉,就像是被无形的气劲笼罩住,然后身上的的时间就像是加速了一样,嫩叶长成绿叶,绿叶变成枯叶,顶端长出一个个的花苞------------ 开放! 一股难言霸道的花香弥漫开来。 “有毒!小心!”吴天磊几乎是立刻就出声警告。 左念心道,已经晚了。 你不该给我时间。 从一开始试探性的杀招就是为了迷惑住吴天磊,以为这边有个刺客伺机想要杀掉他,而且实力不高,其余人不过是掩护,为了防止他一开始就见势不妙的开跑,他同时在拖延时间,毕竟杀伤力的大的攻击手段准备时间总是过长。 他一开始想的就是他们全军覆没! 这样才足够震撼啊! 左念已经感觉到了护卫队的人来。 千里神行! 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吴天磊见到空中的身形骤然消失,心一沉,眼眶一缩,认为他绝对是伺机又掩藏了起来,整个人更为谨慎,屏住呼吸,让自己不要吸入花香。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左念这种热衷于各种组合毒物的人怎么会只用这一手! 就是在左念消失的时候,那一朵朵的黑色的花开的极致了,妖娆艳丽,花瓣下的藤蔓却用更快的枯萎,那些茂密参天的大树也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迅速的长根部开始变黄。 修为低的人已经倒下去了,这种诡异的闻所未闻的东西简直要让清醒的人疯掉了。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仙术! 他们怎么从未听说过! 密林用原先出现的速度迅速的消失,他们又能瞧见了地上的石板了,只是平整的地上全都变的坑坑洼洼。 黑色的花开到了极致,漆黑浓郁到了极致,看着极为狰狞可怕,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艳丽感。 开到极致之后就是枯萎! 黑色的花瓣飞快的化成了飞灰,顺风而去,满地的黑色花变成了黑灰,就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雨,恐怖又诡异。 更诡异的是那些花香之下挺下来的人脸上全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 等到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看不到任何的生机,显然已经身死,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害怕恐惧,颧骨绯红,脸色红润,看不出是一个死人。 黑色的灰还在继续。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唯恐那诡异的黑灰沾到自己身上。 “这怎么可能!” 有人呻吟。 刚刚以为时间很长,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盏茶功夫,几乎是看到这边有异就赶了过来,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这里面有三个六阶啊! 在七阶轻易不能插手俗世的规则之下,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吴家结的是私仇?惹了高阶的强者来报仇? 就在领头的混乱的时候,他发现那群躺在地上的吴夫人的手突然动了动---------- *** 左念直接神行到了屋子里,香烛还在燃烧,屋里没有任何的人,看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左念松了口气,整个人躺在床上,松懈下来后,一种疲惫席卷而来。 刚刚看的轻松,实际上他付出了相当大的心力,而且维持“天罗地网”的灵力让他很勉强,现在放松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搜查凶手的人正在暴躁! “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五城兵马司指挥正在大发雷霆,“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就是这么吼,他也知道这是无济于事,那两个凶手就是这么没了,他让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封闭城门,但是就是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员! 吴家都快疯了,家主死了,夫人苟延残喘,连凶手的尾巴都没摸到,这就相当于脸皮都被人剥下来在地上踩了又踩,还被人吐了两口唾沫。 所有人都等着看吴家的笑话呢。 但是这就在皇宫宫门不远处被人全杀了,五城兵马司也是脸上无光,逼着属下去查去查再去查,务必要找出蛛丝马迹! 他坚信是人就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 “大人……”副指挥忽然朝着指挥做了个手势,指挥会意的让他们全都再去搜查,走过去,“什么事?” 副指挥脸色古怪,“指挥,据说影殿杀吴天磊的的悬赏令被人接了。” “你是说……” 副指挥一脸崩溃的道,“据说接的就是一人!” 根本不像是吴夫人说的是两个人! 但是这更让人惊悚好不好!两个都难以办到的事情,一个人居然就这么办到了! 指挥差点以为副指挥在说谎,但是又知道他一向不会胡说的,一种荒谬感席上心头,他难以置信的再次问道:“你确定是影殿干的?确定么?” 副指挥显然理解指挥的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对,赏金已经让人领了。” 指挥又开始重复今天重复最多的一句话,“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人全都杀掉呢! 七阶也不可能! 除非是八阶或者九阶! 但是那样的人已经不愁任何东西了怎么还会加入影殿外围呢! “不可能,不可能……” 第0012章 左念再次见到秦蓁已经是三天后,她笑容温婉的揽着身边足以当她爷爷的西晋陛下的手,眼睛里都带着笑意,看不出半点的勉强,笑着撒娇道:“陛下,这是阿琼,当初我任性跑出宫,就是他一直照顾着我,我和他也投缘,怕他一个人留在寒光被人欺负,就把他带到了西晋,陛下,阿琼还小,先让他在宫里陪我一年好不好?” 左念笑的一脸拘谨,低着头似乎不敢直视天颜。 在心里感慨不已,秦蓁果然是有天赋,他眼光运气真是好。 西晋陛下腆着肚子,伸手搂过她,看也不看下面的左念,色眯眯的摸了摸她的手,“好好,爱妃高兴就好。” 秦蓁被摸没有丝毫的隐忍之色,甚至凑过去依偎在他怀里,“陛下对我真好。” 左念过了明路,能呆在宫里了,他自然不是贪图王宫的享受,住在皇宫里他做什么甚少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他确实没什么好怀疑的,估计没多少人能记得住他这个小人物。 吴夫人逃过一劫,现在正在用各种奇珍异宝吊着命,他有些可惜,虽然有些想去补上一刀,理智又知道现在他最好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周围几乎全是敌人,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才能赢得这场胜利,若是东窗事发,西晋的九阶高手全来围攻他,他现在可还没有星光的实力。 现在全城戒严,就是左念能神行,这个时候也不想出去给敌人留下线索,不过他并没有闲着,他对西晋王都的一切还不算太熟,时不时的就抓过一个小太监来个迷心蛊来套出一些消息,不过底层的小太监,知道的太少,左念没过多久就把注意打到了后宫的妃嫔身上。 正巧的是,显然有人也想拿他做由头来给秦蓁一点颜色瞧瞧。 这位陛下先后有过两个皇后,先后都过世了,秦蓁算起来是他的第三任皇后,前两任皇后都出自王家,在西晋任谁都要看王家的脸色,没谁敢和她们呛声,皇帝陛下当时也没有任何的疑义,也给足了皇后的面子,但是这位陛下是爱极了美色,三宫六院填的满满的,就是老了年轻娇媚的妃子也是不缺的。 她们不敢去找先皇后的麻烦,现在一个区区的异国公主还是敢找麻烦的。 而且刚好可以试探试探这位皇后的底细,一个看起来对皇后很重要的左念就被有心人看中了。 这一日,左念正坐在躺椅上慢悠悠的啃着水果,一个白面小太监就笑嘻嘻的过来,“小公子,皇后娘娘新得了样东西,请您去说话呢。” 左念哦了声,拖着下巴慢悠悠的瞅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小太监就哆嗦了下,下意识的就心虚,难道他看出了点什么? 正在心虚的时候,左念把果核往后一扔,站起来,“走吧。” 小太监松了口气,再看过去,五官精致可爱,天真无邪,刚刚肯定是想多了,小太监有意的引着他往说好的地方走,原先还有人声,越走越安静,左念突然停了下来,疑惑的道:“这里不是去未央宫的路啊?” 小太监笑呵呵的道:“娘娘不在未央宫,小公子不要着急,娘娘就在前面了,您再跟着奴才走走就到了。” 左念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小太监点了点头,心道真好糊弄啊,正想接着往前走,左念忽然伸出手,“公公,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小太监看过去,眼前就一花,瞳孔放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像没了魂魄一样。 左念道:“你是谁的人?” “珍妃。” “你要带我去哪?” “皇宫禁地,鸣琴台。” 对付一个孩子哪里用得到什么复杂的计策,本来就是一个棋子,年纪太小,惑乱后宫一看就是假的,珍妃就想到了鸣琴台。 小孩子乱跑闯进了禁地鸣琴台也说的过去。 按照珍妃的计策就是打晕了直接丢进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活下来擅闯禁地也是要治罪的,活不下来尸体也会被发现,无论怎么样,只要他出现在禁地,皇后是跑不掉了。 左念眼珠子一转,“你带我去找珍妃。” 珍妃正是双木年华,长的貌美,身材娇柔,进宫才半年,正是盛宠之时,没想到突然头上就多了个皇后,陛下的心思全被她吸引过了,几日都没过来了,珍妃气的牙根痒痒,气的就想拿左念出气。 这会儿正气闷的躺在软榻上,身边几个宫女正伺候着在身侧,眉心点着梅花桩,鬓边插着金步摇,水红色的长裙衬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如玉,就是怒容也带着三分妩媚,受宠自然有受宠的本钱。 左念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对一个无辜不懂得武艺的下手他估计是做不来,但是这个人要害他这就怪不得他了。 珍妃看着那个小太监带着那个小孩子进来还来不及的惊讶,就见室内凭空出现了一群蝴蝶,蝴蝶纷纷,翅膀上的鳞粉洒落,带着梦幻的光点,不论是珍妃还是周围的宫女太监都陷入了呆滞。 左念摸了摸下巴,挑剔的看了看珍妃的傲人的身材,在心里琢磨了下,先命令宫女把门关上,再打了个响指,唤醒了珍妃。 珍妃清醒之后,愣了一秒钟,似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到左念,整个人差点惊叫起来,“你、你怎么来这了?!” 做贼心虚说的就是她,慌乱起来就立刻要叫人,左右看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猛的往后缩了下,眼睛瞪大,结结巴巴,“你,你你你……” 左念眯起眼睛,“怎么了?难道我没在鸣琴台你很奇怪?” 他走过去,珍妃尖叫:“你你别过来!小心我叫人!” 左念捂着嘴巴笑起来,“娘娘你还指望谁来救你?她?她?还是她?”他一连指了好几个人,每个人都像木头一样傻乎乎的愣着,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毫不知情。 珍妃自然看到了,也更加惊恐了,浑身都在打哆嗦,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是哪里来的小鬼!这么诡异!皇后娘娘不是说这是她在宫外碰到的乡下小子么! 她肯定就是混肴视听!说不定这就是她隐藏起来的王牌! 其他人都没动弹,就她傻乎乎的冲上去试探深浅,现在惹来了一个煞星,真的是悔字了得! 她恨不得时间倒转让她回去变得决定! 无论是现在还在室内翩翩起舞的蝴蝶,还是全都无故陷入了静默了宫女都证明这个人绝对不好惹! 她害怕的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心里知道他不简单,想也不想的就道:“我发誓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再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你放过我吧!” 左念捏起她的下巴,珍妃害怕的浑身都在打哆嗦,牙齿哆哆的打战,但是又不敢动弹,近距离看左念的脸,皮肤白皙的找不到的一点的瑕疵,眼睛黑黝黝的盯着她,深不见底,总让她浑身发寒。 珍妃:“我我……” 左念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指尖落在她脸上,珍妃动都不敢动,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就怕这双手骤然出现了什么东西,割破了她的脸。 左念道,“放心,娘娘,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他凑到珍妃耳边,轻声细语。 “什、什么交易?” 左念耳语片刻,珍妃眼睛瞪大,张口就道:“这怎么可以!” 左念反问:“怎么不可以?”他耐心的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细心的道,“放心,娘娘,我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你想想,皇帝这么老了,他快死了,他死了,你是要殉葬还是去守皇陵?殉葬是死了一了百了,最多可惜了你今后的日子,但是如果是守皇陵,可是要青灯古佛,青菜白饭,你现在这些的荣华富贵可都是过眼云烟了。”左念耐心的诱哄。 珍妃整个人都混乱了,“我,我……” 左念眯起眼睛:“我可是很有诚意和娘娘合作的,连之前的事情都没有追究,如果娘娘不肯合作,为了秘密不被泄露,我只要对不起娘娘了。” 说着凉薄的话,脸上偏偏带着温柔的笑容,半点残忍都没有,手温和的顺着脸颊滑到脖颈上。 珍妃整个人又开始颤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凉意,更是动也不敢动,这哪里是个孩子! “说起来娘娘突然暴毙实在难以解释,不如我把娘娘脱光了扔到外面……” 珍妃被他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么!” 这个小魔鬼!说变脸就变脸! 说出来根本就没打算给她拒绝的余地! 珍妃恨的牙痒痒,左念离开后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简直是欺人太甚! 等她先把他糊弄过去,她一定一定要…… 还没等她想什么,左念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眯眯的突然伸出中指,“为了防止娘娘毁约,我送给娘娘一点小东西,娘娘应该不会怪罪吧?” 珍妃眼睁睁的就瞧着一个黑色的虫子冲他指头上冒出来,蹭蹭的两下爬到了她身上,然后然后钻了进去…… 她白眼一翻,晕了。 第0013章 那个神秘杀手的代号已经传了出来,但是这人自从领了赏金之后就消失无踪,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半点的踪迹。 让吴家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神秘杀手只不过是路过此地,也许是没钱了,也许是悬赏令上的某种珍惜的材料打动了他,这才让他顺手接了悬赏,做完悬赏就跑了。 吴家恨的牙痒痒,但是又毫无办法,加上家主骤然去世,家里全乱成了一锅粥,不得不暂时放弃对皓月的搜查。 过了一段时间,街上巡逻的护卫少了,又恢复到了往昔的模样。 左念也估摸着这事差不多了,他洒在周家的那些种子也快发芽了吧。 先去找秦蓁,不巧的是陛下也在那,秦蓁非常爽快的就准了,还派了两个小太监跟着她,给他了一袋银子,左念像模像样的行礼,出去之前不经意的往后回了下头,就瞧见陛下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秦蓁,浑浊的眼底全是迷恋。 左念摸了摸下巴,愉快至极,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秦蓁如果再努力努力,把他迷的言听计从也快了。 出了宫,左念先是大方的让两个小太监领着他四处走,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宠爱谁都能看得出来,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皇后娘娘又对这个小子特别关照,两个人小太监自然是极尽万能的巴结他,就指望他在皇后娘娘跟前给他们说上一两句好话。 殷勤的围在左念身边,他们压根没发现自己被左念有意思的引导的往周家那边带去。 左念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他撒下种子的地方,确实是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小草,再看了看院内,白日里阵法散发出来的华光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的踪迹,亭台楼阁掩映其中,翠木深深,而左念眼尖,立刻就瞧见了一颗冒出来的树尖已经微微泛白了。 正巧前方有一人摇摇晃晃的过来,笔直的朝着周家走来,大约是在花楼喝了一宿的酒,隔的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味,还有一股甜腻的脂粉味。 左念想了想,径直的走过去,在擦家而过的时候,手指间滑落一颗种子直接打向对方的腿弯,对方哎呦一声,直直的朝着左念扑去,左念毫无防备的就被他扑到在了地上。 对方哎呦哎呦了半天这才站起来,“对不住啊,刚刚没注意撞到你了。” 左念忍痛的皱了皱眉,有血迹渗透了薄薄的衣衫过来,两个小太监登时急坏了,连忙挤开对方,簇拥到他跟前,“小少爷,您没摔疼啊?奴才先扶您起来。” 特殊的尖细声立刻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再看看左念的年纪打扮,眼生的,宫里出来的,长的还不错,范围立刻就缩小了。 周师明眼珠子一转,立刻围过去,“哎,别啊,这事原因在我,看这个小公子伤的不轻,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就去我院子处理处理伤口?” 左念低着头,“不是太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不用麻烦了。” 周师明:“麻烦什么啊,你们还还不快扶起小公子,跟我过来。” 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左念顺利的跟着周师明的就进了周家,一个小丫鬟拿着上好的金疮药来给左念擦伤口,末了还用绷带包扎了起来,两个小太监被打发了出去,左念摸了摸伤口,“原来公子是周家的?” 周师明也没什么坏心思,他没有习武天赋,只能走仕途,偏偏周家这几年下滑的厉害,他也找不到什么实缺,他是听到风声陛下宠皇后宠的厉害,他就琢磨着是不是走皇后的门路,正巧碰上了左念,他还在心里念叨着瞌睡了送枕头,老天爷都在帮他。 他这会儿就想着和左念套近乎,看看能不能走通那边的门路,他琢磨着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小子,只要他肯低下身段来示好,还能不把他哄好的? 左念陪着他说话,香炉里熏香袅袅,他靠在软榻上,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周师明见状有些不悦,心道我陪着你说话你居然还敢犯困?谁知道他张口也打了个哈欠,心里还奇怪,他这几日明明精神好的很,怎么会这会儿犯困了? 强忍着困意还想跟左念说话,却听到小小的哈欠声,原来是已经睡着了,周师明吩咐一边的侍女,“行了,都退下吧,我也躺下休息会儿,一会儿来叫我就行。” 他的头刚沾到枕头上整个人就睡了过去,左念张开眼睛,坐了起来,瞧着周师明笑了笑。 他原先种在周家的花全都长出来了,他就等着它们开花然后趁机撒下药引,对七阶以上的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对七阶以下的几乎可以废除他们近半的武力值了。 现在还不太明显,等着那些花慢慢的长大,他们只会觉得他们的精神非常的好,就是晚上也不会犯困,甚至会情、欲旺盛,一夜七次郎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再等等,他们就会发现的亢奋不但不会消失,而且会随之的加强,甚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这个时候他们会察觉出来问题。 等他们察觉出来问题的时候,左念才会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让他们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一天不睡觉可以,两天也可以,武者甚至可以十天半天个月不睡觉,但是让他们整月整月的睡不着觉呢? 左念阴险的笑了笑,恐怕这样周家整个家族都要疯掉了。 看着敌人一点点的步入坟墓,简直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但是左念看到周师明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拍了拍他的脸,“周公子,按理说我们之前没仇,但是谁让我报仇的时候最喜欢祸及全家呢?” 如果不是周家的势力那么大,他们怎么有底气去追杀星光。 说起来周家算是四家当中最倒霉的那个了,他近些年走下坡路也和星光脱不了关系,当初星光被几个九阶围攻,拼着重创逃离,也重伤了那几个人,就数周家的那个九阶最为倒霉,伤的最重,没几年就死了,这样周家最高阶的也就是一个八阶,在其余三家的围攻下,周家不得不得开始收敛锋芒。 这个时候,左念实力还不够高,还不敢去碰其余的几家,看着周家这个柿子变软了,毫无压力的就动手了。 左念先给周师明上了个深度睡眠的眠蛊,确认他醒不过来,紧接着就扒了他的上衣,周师明长的颇为俊俏,唇红齿白,脱了衣服之后就露出同样白皙的上身,胸前粉色点点,竟然有几分艳丽。 左念咬破了手指,一滴血流了出来,他把血滴在了周师明的胸前,耐心的滴了三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来一颗种子。 他原先的种子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放在一起的,各种混合的,只有一些极为特殊的种子让他才特地让他们单独占了一格背包,这颗种子的母树就是他无意间得到的,作用非常的有趣,只是副作用太明显了,他就尝试着进行了一些改造。 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意外之喜,不过他之前都是在兔子上改造的,在人身上还没尝试过,现在只能拿周公子当试验品了。 他把种子放到他之前滴的血上,原先黑乎乎的种子浸在血液里,血迹越来越薄,等三滴血液完全被吸收掉,种子已经从黑色变成了红褐色,从干扁也变成了丰满,在周师明的胸前,圆鼓鼓的滚动。 左念伸出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在他胸口化出一个小小的伤口,种子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滚了进去,明明伤口不深,只有浅浅的一道,种子滚进去的时候却像融化的雪一样,极快的消融开来,没一会儿就消失的没有踪迹了。 左念又耐心的等了一刻钟,确定没有什么意外,又掏出来一个荷包,荷包极为简陋,绣工也是粗糙的很,他就是在外面的一个摊位上胡乱的买到的,现在里面塞的鼓鼓的,散发着淡雅和中草药的香气,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布置,沉思片刻,最后扶摇上了横梁,香囊放到了横梁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这个香囊里面大多是普通的香草,不少人佩戴,但是他在里面放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草药,这种草药也没有害处,只会让周师明身体的那颗种子飞快的发芽。 这颗种子在他没有改造之前叫做七情六欲花,这种花只在一种灵兽的栖息地,而且必须在灵兽交配的时候才会出现,他的香气会催动*,而且对人体无害,他无意间得到了一些,把它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进行嫁接,又像蛊虫一样的炼制了一番,最后混合了他的血。 这款种子就会在宿主身体里生根发芽,无痛无觉,为了自己的生长更为迅速,会提高人的性、欲,散发出一种蛊惑的香气,最为美妙的他会随着交、合进行散播…… 左念想起了一路而来的雕梁画栋,还有周师明之前隐隐的抱怨在,轻笑道:“你可要好好的努力。” 如果讨好了家主可比讨好皇后来的方便多了。 你说你说庶子又没有武学天赋不受重视,我就是让你受“重视”起来,很快的,你就会发现所有人都喜欢围着你转。 外力摧毁一个家族若是不斩草除根,将来八成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从根里腐烂了,那想起也起不来了。 第0014章 小心的把一切线索都小心的抹除,左念这才把周师明唤醒,周师明并未察觉任何的异样,还和左念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这正合左念的心思,假意推脱一次就答应下来,临行时,还笑眯眯的道,“真的太感激你了,周大哥,我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呆的好闷,对新晋也不熟,没有认识的人,现在能结识你,真的太好了!” 周师明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看左念更为顺眼了,止不住的有种亲切感,闻言笑道:“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能有这么一个弟弟才是幸事。” 周师明是旁支的庶子,又没武学天赋,怎么都进不了周家的核心,实际上,周师明在心里是隐隐不服气的,为什么那些有武学天赋的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许多的家族资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而他们这些没什么天赋的就只能为家族鞠躬尽瘁,费尽心思。 就是家族的高手多了,才能更好的庇佑家族,周师明还是觉得他们的付出和回报是不对等的。 他的好哥哥因为拥有上好的武学天赋家里的人都供着,而他只能四处讨好巴结人希望可以疏通门路,而这些家族通通都没有管。 不然,若是家族的人肯帮上他一把,他哪里看得上白琼这样没有身份的小子! 周师明在心里为自己的感觉到委屈,只是想想自己垂涎已久实缺,周师明回了屋子,就对着丫鬟道:“把我以前得的那套琉璃盏拿过来,下次记得提醒我带上给白琼。” 晚上睡觉的时候,后半夜他忽然浑身燥热,盖着的被子都踢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颗种子正在缓缓的突破了外面坚硬的外壳,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芽,第二日醒来,他突然摸到腿间一片濡湿。 周师明脸一僵,他难道好久没有泄欲了?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到底不是多大的事情,周师明唤来丫鬟赶紧让她给换了。 来到少爷身边伺候的丫鬟没有丑的,这个丫鬟也是,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穿着统一的绿稠衫,越发显的青春娇媚,但是他平时并不注重女色,今日这么一看,周师明浑身又冒起了燥热。 周师明忙转头。 但是心里的燥热怎么都压不下来。 左念为了防止意外,今日又来约见周师明,周师明今天也是心浮气躁,听到后求之不得,带着左念就来了京郊,这里的藤木森森,繁花朵朵,山中还有一座道观,香火点点,看起来清幽中又带着一些尘世中的烟火。 左念笑眯眯的跟着周师明走,也不提来道观多么奇怪,只是见道观中全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男孩有些怪异。 周师明领着左念转悠了一圈,才觉得自己的心静了下来,这样才觉得有些对不起左念,忙补救道,“过几日紫藤花商会会在这里举办一场拍卖会,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 “好啊,我还没去过拍卖会呢。” 左念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下山的时候还碰到而来周师明的一个堂兄,周师含,两个的关系大概不太好,两个人草草打了个招呼周师明就要匆匆的带着左念走了。 倒是周师含看了看左念,神色有些怪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怎么?十七弟你居然为了出仕居然想搭上吴家的船么?可惜吴家最近也自顾不暇,你的算盘是打不响了!” 周师明脸色涨的通红,“你胡说什么!” 再也不多留带着左念就下山了。 左念更觉得怪异,但是想起了道观里的那些小孩子,隐约有些明白了。 周师明被人说中了心里的那点隐晦心思,有些恼羞成怒,白琼长的确实好,明明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但是长的真的是粉雕玉琢,笑起来真的像是天上的仙童下凡,若不是他是皇后的人,若不是吴家最近倒了霉,他还真不好说自己没打这个主意。 吴家的一位老祖宗最喜欢“修仙”,尤其是喜欢身边全是这样*岁的小孩子,这座道观就是他所建的,长的特别好的就被挑到他身边伺候了。 这些事并不隐秘,稍一打听就能打听的出来。 左念听了以后若有所思的掩唇思忖了片刻。 *** 为了吊着周师明,左念毫不吝啬的就把周师明引给秦蓁,皇帝陛下对秦蓁越发的迷恋,枕边风这么一吹,心神荡漾之下大手一挥就赐给了周师明一个肥缺。 周师明大喜之下对着左念越发好了,甚至把他引向了他的社交圈。 而这些日子下来,周师明欲念越发浓重,耐不住寂寞之下就和他的贴身丫鬟发生了关系,这一发泄之后觉得整个人身心舒畅,更觉得自己之前压抑的太狠了。 这一日周师明安排的酒宴就在有名的红袖坊,招了数个美人作陪,周师明笑嘻嘻的道:“阿琼,你看你这么大了,出精也快到了吧,今儿可要好好的熟悉熟悉。” 左念估摸着这段日子下来,周师明身体的那颗种子差不多也已经完全发芽了,就等着“养料”来让它成长的更为茁壮。 他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周家的嫡出的五少爷今个也来了红袖坊,巧的是就在隔壁。 左念笑的极为腼腆,周围在做的都是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少年,加上周围有美人不断的撩拨劝酒,屋里没一会儿就热闹起来了,杯酒一杯杯的下肚。 左念指尖轻弹,周师明的杯子顿时多了一些粉末,但是很快的就溶解了,周师明毫无防备在,直接一饮而尽,他得偿所愿,高兴的很,本来就喝多了,喝完这一杯更晕乎了,而且浑身热乎乎的,见到身边的美人,就按捺不住的扑上去,但是还是觉得胸闷,摇摇晃晃的起来,“我、我先出去,一会、会就回来!” 左念也跟着站起来,“我也要出去下,一起吧。” 周师明一步三摇的起来,左念落后他三步,正好遇到一人,就道:“这位姐姐,我想如厕。” 美人见过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冷不丁的就瞧见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小孩子,见他身后的包厢,“走吧,姐姐带你去。” 左念羞涩跟在他身后,等进去了就立刻飞身从一旁的窗户里飞身离开,想着刚刚来的过来的路线返回,没一会儿就瞧见了扶墙的周师明。 左念毫不犹豫的点在了他睡穴上,等他倒地后就扛着他毫不犹豫朝着外面飞去,出了这栋楼外面就是观赏用的植被,左念把他藏好,又转身回到楼里,当是并不是他们之前的那一层,而是再上面的那一层。 正好瞧见目标人物也正醉醺醺的起来,左念一扬手,绿点闪动,迷心蛊! 这才回去把周师明背起来,从窗户里爬进来,把周师明衣服全扒了扔在了床上,再眼睛眨也不眨的给目标人物喂了一壶加了春、药的酒。 再把窗户关上,门锁好,从窗户里跳出来回到如厕的屋子里。 正大光明的出来,美人还在外面等着,轻声道,“谢谢姐姐。” 回到屋子里,见屋子里已经开始上演成人电影了,忙又退回来,对着诧异的美人到:“姐姐,我还是先回去了,你派人告诉他们一声好不好?” 美人一眼就瞧见了屋子里的情形,眼睛都没眨,懒洋洋的道:“好好好,姐姐今天心情好,什么都依你,以后记得来看姐姐。” 左念走出红袖坊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那栋绣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们可要好好的努力啊,你们情、欲越浓烈,那东西长的就越快。 等回到宫里,左念就去找秦蓁,说是想学弹琴,让她给找个师傅,秦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这不过是小事,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而被他扔在绣楼里的周师明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清醒了一些意识的,这就瞧见了一人正在他身上耸动,黄豆大小的汗水顺着脸颊就滴到了他身上,而且那张脸颇为熟悉。 周师明的酒意全都清醒了,“你在做什么!滚开!” 被左念灌了加倍春药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被这么一推,脸上全是欲求不满,比起周师明,他显然更为强壮,轻而易举的就制住了他。 ……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周师明眼睛已经全红了,看着眼前的人全是彻骨的恨意,下半身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心里的痛恨几乎让他要把眼前的人抽筋扒皮!不!就是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而那人清醒之后,揉了揉疼痛难耐的额角,看清楚情形,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周师明简直要泣血了,一字一顿的道:“既然清醒了,就给我滚开!” …… 在拍卖会快开始的时候,左念毫无意外收到了一份致歉的帖子,说是拍卖会不能陪他参加了。 第0015章 出了这么一茬意外,周师明心力交瘁,再也无暇去应酬,对于那晚的荒唐事,更是提都不想再提,连带着那人也是见都不想见。 但是一连几日后,周师明发现自己燥热越发的严重,每天晚上都难受的厉害,那处极为隐蔽的地方也变得湿润异常,这让他异常的崩溃,而且发动的越来越频繁,最开始冲冷水澡还能压制一二,但是几日后,这个也不管用了。 正这一日,周师明正心烦意乱的走来走去,冷不丁的就听到一声呻吟,而且极为眼熟,狐疑的闻声过去,就见他前些日子宠幸的一个大丫鬟正在护院的身下婉转呻吟,脸上全是迷醉,周师明脸色铁青:“你们在做什么?!” 丫鬟恍然回神,两人屁滚尿流的爬过去,丫鬟害怕的浑身颤抖,哭泣道:“十七少爷,我也不想,但是我身体每天都难受的很,我实在受不了了。” 周师明以为这丫鬟是春心难耐,加上自己心情实在不好,挥了挥手直接让人把他们两个拖了下去。 到了晚上,他又被那股难受劲折磨的来回的翻腾,双腿夹的紧紧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水,正按捺不住的要起身去冲凉水澡,就被人压了下来,火热的唇直接落在他脸上,顺着脖颈往下,咬牙切齿的道:“小妖精,你给我吃了什么*药,我居然非你不可了。” 周师明被亲的眼睛微微失神,喉咙里发出醉人的呻吟,听到这话,立刻回神,脸上羞愤交加:“你给我滚开!” 但是那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不会轻易的离开,该纠结的已经纠结完了,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这人拆骨入腹。 周师明身体和理智陷入了纠结,他身体不由自己的开始迎合他,理智却万分痛恨自己这种屈服。 …… 周师明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好像一晚上就全部脱轨了,他陷入了一种隐秘而又愉快的境地当中。 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看谁的都像是脸带春意。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的身体肯定出问题了,挣扎在*当中要和他说出推测,却又被强硬的按住。 周家外面的那些低矮的一点都不惹眼的植物已经悄悄的开始舒展着枝叶,中间开放出来米粒大的小花,院子里几十年树龄的大树突然一夜之间枯萎,上面爬满了一种白色绒状的小花,风一吹洋洋洒洒。 左念放在横梁上的那枚香囊也在隐隐散发着香气。 周家的人也开始意识到问题了,他们开始睡不着觉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身体疲惫的厉害,精神却极为亢奋。 他们之前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大为好转,做事习武都非常有干劲,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么一来,周家全都变的极为恐慌。 他们想到的首先就是这种洋洋洒洒的小花。 铺天盖地的架势似乎是在下雪,美丽异常,但是被失眠折磨了整整几日的全都惊慌异常的看着这些白绒球。 但是周家的下人花了一整天,甚至出动了一些武修把这些白绒球给清理干净之后,到了晚上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谁知道他们依然睡不着! 武修的精力都是超越普通人的,而且一般的东西对武修是起不了作用的,但是这次失眠好像集体症状一样,不论是武修还是普通的人全都陷入了这种情形当中。 睡不着就会心情暴躁,整个人周家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氛围当中,就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阴郁,在这种紧绷的情形之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周师明却惊恐异常的发现,他居然不失眠!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打鼓。 现在就像是一根越来越紧绷的弦,再崩下去就是弦断! 最让他恐慌的是他有一日起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瞳孔完全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蓝紫色,他失手就把镜子摔裂了。 到了晚上,那人又来找他,他咬住舌尖让自己不要陷入*当中,强硬的把他拽到灯下看向他的瞳孔。 也是蓝紫色! 周师明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那人已经控制不住了,整个人就把他扑到在地,周师明再次拉住他,“家主什么时候会去叫老祖宗?现在周家明显的不对劲!” 那人舔了舔他的嘴唇,整个人极为狂躁,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 这更不对劲了! 他之前脾气也不好,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那人听了喘息道:“家主已经通知老祖宗了,老祖宗说会让一位仙术士过来,毕竟这种东西还是仙术士比较熟,你就别吵醒了,乖,过来,让我好好的操一操!” 周师明隐隐的放下了心。 但是没等仙术士过来,事情就骤然失控了。 是一个三天没睡的少爷异常狂暴的强了一位丫鬟,谁知道当晚居然睡着了! 周师明打听到那个丫鬟是谁,浑身冰凉,更是他让人拖下去的那个丫鬟,不知道为何没有发卖出去,居然还留在了周家。 其余的几个再也忍耐不住的人,也依葫芦画瓢的强、暴了身边的一位丫鬟,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既然不是办法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那个丫鬟被几个人硬生生的做到全身是血,最后被抬下去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皮肉,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这样几人终于睡了个好觉! 但是这并没有让周家的气氛缓解了下来,因为过了一日后,他们发现他们又睡不着了,而那个丫鬟已经死了! 这让他们更为的躁动,几个人互相指责谁把丫鬟弄死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在了一起,衣衫凌乱,几人纠缠在了一起,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香气开始变的浓郁,最后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喘息变成了呻吟。 就像是多骨诺米效应,一旦开始,整个相互连接的地方开始坍塌。 这次只是开始,已经熬了四天的普通人最开始倒下,在以前的时候还没用多大的感触,等失去睡觉的能力的时候才觉得多么的可怕。 他们一开始是先尝试打晕对方,让对方晕过去,但是仅仅只能晕过去一刻钟,他们不得不醒来,面对亢奋的神经还有精疲力尽的身体。 这就像是一个恐怖的噩梦,他们在里面束手无策,又没有办法醒过来,家主说的那个仙术士迟迟不来,已经陷入了半疯的人群想起了那几人的所做所为。 …… 周师明这几日躲在院子里怎么都不敢出去,一开始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根本不会失眠,尽力隐藏,而这会儿不出去是因为他怕走一段路就撞到在交、合的人。 这个时候伦理道德全都没用了。 浓郁的花香弥漫在周家,几乎每处都闻得到,还有那些*的味道让人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每个人都像是沉醉在这种背德而又刺激的快感当中,短短的几日内,周家就变的混乱不堪,只有几个意志力极为坚毅的还在坚持。 他们绝对是着了道! 偏偏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着了道,而且他们都是束手无策,根本不敢上去把那些人分开,一开始还有人尝试,但是他们精神极差之下,被一些围攻,差点也被拖了进去,他们也只能眼不见心为净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他们周家这几日几乎是闭门不出,很快的就会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到时候被揭开,他们哪里还敢在王都立足! 这人的心简直歹毒至极! 杀人不过点地! 这这人竟然会用这种事情来报复,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而这个时候,一年一度的秋狩已经到了! *** 左念倒是很想时不时的再找机会或者创造一下机会,再加快“种子”的发芽速度,但是周师明却开始变得深居简出起来,左念约了好几次都不见他出来。 左念自觉地这事做的极为隐蔽,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脚,排除了被怀疑的可能,那他一直闭门不出就值得怀疑了。 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猜想,左念锲而不舍的给他又发了个帖子,邀请他一起去秋狩。 西晋一直有这个传统,当初西晋的开国皇帝就是一个五阶的高手,热衷于狩猎,不但有春狩,还额外增加了秋狩,这算是西晋每年一次的盛事,王公贵族云集于此。 周师明看到帖子几乎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的就出来了,他现在根本不敢回周家,回去就心惊胆战的。 那股香气好像只在周家弥漫,出了周家就没了,但是已经晚了,一开始大家没放在心上,也没想过放弃宅子,现在周家陷入了混乱当中,更不可能离开周家了,几个清醒的必须防止暗中的那人来了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左念笑眯眯的看着心神不定恍如惊弓之鸟的周师明,心道,这也差不多了。 第0017章 这阵疼痛来的太措不及防了,连对方的招式都没看清楚,他就痛的几乎都动不了了。 他咬着牙抬起头:“你是谁?” 左念诧异的瞧着他,七情六欲花虽然可以通过交、合繁衍传播,但是若是毫无限制那就要逆天了,这种东西一次两次交、合催动还没事,他也只能略微感知下对方的情况,但是如果任由它催动□□和旁人交、合,那他就能拿到更多的主动权,就像是现在,几乎是他一动念头,就让一个四阶的武者痛的动弹不得。 左念笑道:“没看出长成这么一副端庄儒雅的模样,骨子里原来是如此的放荡不堪,看来这些日子你过的颇为惬意。” 电光火石间顿时他明白了什么,猛的抬头,脸部扭曲:“是你!” 这些日子捣鬼的是你! 左念说这话,手上的动作也不慢,毕竟周围全是武者,动作稍微大一点,就可能让其他人警觉的醒过来。 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颈,让他晕了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枚早就准备的丹药塞了进去。 作为一个对毒术甚为喜欢的毒术师,他最为喜欢推陈出新,尤其是这一世古古怪怪药性特殊的植物非常多,他闲来无事就折腾着玩,这枚丹药是他根据上辈子的一个配方改了来的。 他还给他起了个非常文雅的名字,叫一日醉。 中毒的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一醉不醒,连死的时候都没有非常大的痛苦,验尸也验不出来异常。 他改良过的□□大多都祸害雾外森林的兔子了,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这次围场之行,想必会让他受益良多,日后再改进,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左念又把人抬回床上,还好心的给他盖上被子,把东西都恢复如常,只顺手从他腰上摸走了一块牌子。 周家的设有防御阵法,想要不惹人注意的通过必须拥有相对应的通行牌,只有到了周家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收好了牌子这才出了帐篷,又拿出来一些种子随手就撒在了帐篷周围,这才返回帐篷。 等到了第二日的他还没起身,果然就听到一阵嘈杂之声,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皱着眉道:“怎么回事?” 宫女闻言起身出去观看,没一会儿就匆匆回来,脸色不好:“小公子,似乎是有人死了。” 左念坐了起来,穿上鞋就往外冲,“我去看看!” 周家那片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昨日见到的那几个中年人脸色难看的围在一起说着什么,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甲胄的将军,左念左右看了看,见着了脸色苍白的周师明,灵活的钻了过去,“周大哥你没事吧?我听说这里出事了,吓了一大跳,幸亏你没出事。” 周师明魂不守舍,闻言恍惚的点了点头。 左念正欲再说什么,就听那边争吵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我七哥是四阶武者!只有高阶武者才能无声无息的杀死他!这难道还不清楚!” 那个将军脸色也不好看,“大人,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们无权搜查,而且死亡原因不是好没有查出来么?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是他杀?!” 听到这里,周师明猛的一哆嗦,看着帐篷似乎像是在瞧着什么洪水猛兽,猛的拉起左念就退后了几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自从他眼睛发蓝,周家全体都不太正常开始,他就有感觉这只是开始,暗中的那人还在注意着他们,而现在那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七叔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家原本好好,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招惹了两个神秘至极的高手! 周师明紧张兮兮的抓住左念的袖子,“阿琼,我今天睡在你那好不好?” 左念诧异的瞧过去,似乎是有些错愕,但是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犹豫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只是周大哥,你真的不需要看看大夫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没、没事!” 周家只来了四位四阶高手,分别是周又荣,周又华,周又礼,周又鸣,死的正是周又鸣,其余三人皆是以周又荣为首,周师明不是笨蛋,其余人也不是傻瓜,这样或多或少都让其他人感觉到了一些不详的气息。 周又荣有心回去,但是陛下显然不当回事。 武者练武走火入魔又不是没有,这样并不是中毒,身体也没有伤痕,这样也许就是走火入魔死了呢,他兴致正高,显然不想让人坏了他的兴致。 陛下身边有几位高手保护,围场附近也时时刻刻的有人巡逻,并未察觉什么可疑的痕迹,就是有高阶高手过来,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 他严重怀疑凶手就在这次的权贵当中! 但是陛下不信,其他人也不相信,周又荣无奈至极,只能把几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小心再小心,顺便再写了一封信回去给周家。 左念看着那个送信的人眼睛眨了眨,又对周师明道:“周大哥,昨天我都没打到什么东西,今日你再教我打猎好不好?” 周师明哪里有心情打猎啊,胡乱的应下了,不时的注视着周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大惊小怪,那人在白天动手的可能性实在不高啊。 但是他总是有些神经兮兮的,这也是七情六欲花的副作用,越到后期,他们就很难保持理智,逐渐变成行尸走肉,如果让它们生长到了最后,他们会吸收尽他们身体的所有养分。 但是他非常的着急,想杀的人太多,不着急些,等他们寿终正寝了,他心里难受。 胡乱转了会儿,左念突然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道:“周大哥,我肚子不舒服,你等等我。” 一蹦一跳的走到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左念直接神行,见着了送信人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就冲过去抹掉了他的脖子,把他的怀里的信塞到了怀里,腰牌也扔到了背包里。 神行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到原地,而是估摸着时间还有,胡乱的神行到了附近,运气还很棒,正好碰到了昨日被他套了不少信息的那人。 大约也是被吓到了,周围带着两个侍卫,正谨慎的来回转悠,并没有乱走,脸上有些不甘愿和怒气,不时的朝着两个侍卫怒吼着什么。 左念走出去,两个侍卫立刻发现了他,手按住了刀柄,“谁?” 等瞧见了左念才松了一口气,他和周师明这几日走的很近,周家人大部分都认得了他,毕竟这一次来的,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几个。 周少爷也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刚刚丢脸:“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跟十七在一起?你们不是黏的很紧么?” “臭小子,断奶了么?” 大约是心情不好,看着左念也不顺眼,昨日的敷衍都不愿意,见他孤身在这里,以为是走散了,挥着马鞭不怀好意的道:“这里可是危险的很,怎么样,小鬼,只要你叫我声爷爷,我就带你回去。” 左念今日穿的是骑装,做工非常的精致,他皮肤比一般的贵族少爷都要白嫩许多,身材纤细,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 左念突然道,“一共是十七人。”周家来的不加上侍女仆从,一共是十七人。 “什么?”他明显还没转过弯来。 左念笑眯眯的道:“你是第二个。” 他还没转过来,左念突然飞身而起,长笛婉转,灵蛇骤然出现。 三人脸色大变,周少爷更是面无人色,看着左念几乎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你到底是谁?!” 左念顾念这周师明,不好在这里耽误时间,闻言笑道:“想知道,下去问阎王吧!” 两个侍卫虽然是两阶,但是能在周家自然有一些本事,两人缠住了灵蛇,对着周少爷大吼:“快走,叫人!” 周少爷一扬马鞭,就要遁走,左念脸色一冷,脚下的藤蔓无故的就增长了好一节,马长长的嘶鸣一声。 周少爷立刻呼救:“怎么回事!快来救我!” 左念本想直接让灵蛇咬断他的脖子,突然又改了主意,飞身上前,直接走周少爷敲晕了,又令灵蛇速战速决,从背包里掏出来几枚锯齿花的种子,扔到地上,输入灵力让它快速的破土。 等它长到了半人高,深紫色的花瓣张合,就要把身旁的人吞下,左念一把按住它的花瓣,似笑非笑的道:“信不信我直接把它扯下来!” 锯齿花抖了抖。 左念冷笑了数声,把周少爷扔了过去,“给。” 刚刚打的太轻,周少爷又幽幽的转醒,但是见着深紫色的带着锯齿的花瓣就像是血盆大口的一样朝着他张来,尖叫一声,顿时又晕了。 第0018章 等把这里收拾完,左念这才施施然的回去,周师明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想去看看,又觉得这事实在不雅,只能紧张兮兮的子啊这里看着,他在家族不受重视,在其余人哄抢侍卫的时候他一个都没捞到,眼下更是紧张万分,不时的朝着左念消失的方向看过去,等见到左念,这才不满的道:“你怎么这么慢。” 左念愁眉苦脸的道:“可能是昨晚吃坏了肚子吧。” 周师明不想这种事情上和他计较,这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见着了他就踏实了些,心道,他好歹也是皇后娘娘从寒光带来的人,总是有点分量的,陛下现在又喜欢娘娘,若是那人不想惹事,想来不会把左念当成目标的,那他安全也有保障了。 想到这里,周师明看他就顺眼多了,正想说我们回去吧,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周师明心一慌,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左念道:“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猛兽,不如我们去看看吧,也许有人受了伤,正需要我们救助呢。” 周师明还在犹豫,左念就把他拉走了,周师明后悔不及,只能跟着他往前走,这块区域虽然比不得灵兽区来的大,但是也不算小,他们骑着马赶了一会儿才道,只见那处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周家的也有其他人的,周家的几个人全都面无人色,周师明不妙的预感更强了写,探头看过去,就见低洼处聚集了一片深紫色的锯齿花,周围一片狼藉,还有拖痕,断肢残臂洒在地上,衣服也全成了碎片,地上也满是血迹,最让人觉得残忍的是,最中间的那株巨大的锯齿花还在吞咽,那人的躯干差不多已经吞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眼睛瞪的老大,脸上满是狰狞扭曲,可以想象得到他生前多么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残忍的植物一点点的把他吞下腐蚀下去。 而那人显然让人眼熟的很! 噩梦又开始了! 周师明直勾勾的瞧着那颗人头,怎么都转不过来,而那花还在蠕动,花瓣合拢慢慢的咀嚼着人头下面的伯脖颈,恍惚的还能听到咀嚼声,这让人所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周家的人只觉得冷风吹来,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眼下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带着护卫的并不少,一个穿着骑装的小姑娘身后就带着是个侍卫,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去阻止,如果这人还活着他们还能冒险去救,现在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没必要冒险! 周十三也直勾勾的瞧着那颗人头,猛的想起来什么一样,浑身一哆嗦:“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死的还是十一!这怎么可能!” 周师明哆哆嗦嗦的拉了左念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他昨日来过这里!昨天明明还什么都没有,今天怎么会凭空多出一片锯齿花!这种魔植不可能出现在普通的狩猎区! 其余人没有周十□□应这么激烈,但是还是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尤其那个小女孩,看着这种残忍的魔植,脸色惨白如纸,也冲着侍卫大吼:“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难道不是安全的么! 既然这里可以出现这种东西,那也可以出现其他具有攻击性的魔植,若是他们毫不知情的闯进去,岂不是也和他一眼死无全尸了!只要想起来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小女孩一扬马鞭,朝着外面就奔去,几个侍卫立刻跟上。 左念这才拉住周师明,“周大哥,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谁知道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我再也不要出来打猎了!” 虽然死了人,但是对于大人物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随意发落了几个人也就过去了,谁知道那片突然就出现了锯齿花,其他人没事,也就周十一倒霉而已。 而周家人却不觉得是周十一倒霉!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证明这事不同寻常,有人针对周家! 而周又荣更加确定针对他们的人肯定就是来这里的权贵之一,不然谁能无声无息的就移过来这么一大片的锯齿花!要知道这花可并不常见! 周师明脸色惨白的看着几个堂兄,咽了咽口水:“难道你们不记得了,昨日我们去过那片地方啊!昨日还什么都没有!” 只想想起来这些他就难受的很。 周又荣忙追问:“你确定真的去过那里?昨日还没有?” 周师明木然的点了点头,周又荣又气又急,咬牙道,“你们这几日都不要出去了,我现在去找人别人也未必相信,现在只能等着兄长来信,你们如果要出去,身边务必跟着人!” 虽然周又鸣死了,但是他们并不担心自己,他们都是四阶的高手,白日狩猎身边也全是四五阶的高手,跟在陛下身边,想必他们也不敢胡乱的动作,而晚上他们小心些,就是打不过对方,制造出些声响还是足够的,这样引来人他们也就无事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商议后,决定三人共用一个帐篷。 至于眼下这些普通的小辈,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力让他们小心,想了想,周又鸣对周师南道,“你晚上过来这个帐篷。” 不同于其余的小辈,周师南也没多少武学天赋,自幼习武,现在也堪堪一阶,但是他头脑灵活,为人处事极为利落,将来肯定是周家打理世俗的中流砥柱,这几日也都是他们亲自带在身边为他引荐一些同僚,其余人可以出事,他必定不能出事! 其余人显然也明白,顿时嫉妒万分! 周师明和其他人一同出去,沉默良久,周十三突然咬牙咒骂道:“我、操!” 说到底还是武学修为,末品小官也就罢了,若是想位极人臣,必定要看你的武学修为,他们这些人殚精竭虑一生,前途也好不到哪里去,而那些有武学天赋的,等觉得此生武学无望,转而入仕途,家族毫不犹豫的就把资源用在了他们身上,让他们短短几年就能升到足够高的位置。 这让他们嫉妒羡慕,但是又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其余人脸色也不好,他们虽然也算是家族中有些地位的子弟,但是这一代的人就有几十人,他们能用到的资源很少,大部分都是需要他们自己打拼,他们被带到这里也就是家族示意他们可以去靠自己的本事去结交各路的权贵,。 而一些人却可以理所当然享受着这些资源。 或许几十年后他们能够淡然的看清楚这些,但是现在他们却看不透,如果大家都平等也就算了,现在有个例外的,让所有人都不由自己的把矛头对准了他。 周十三冷哼,“一个一阶的混在高手当中也不怕闪了腰,我倒要看看等到明日的狩猎他怎么办!那些囚犯可都是二、三阶的高手!” 开国皇帝设立春狩秋狩本是好意,但是再好的政策也有变化之时,随着西晋建国时间拉长,出了几个颇为荒唐的帝王,他们追求享受,寻求刺激,觉得狩猎猛兽已经不能带给他们快感了,就加入了一些花样。 比方说明日的狩猎就是狩猎“人”了。 把一些囚犯放入其中,告诉他们只要能躲得过三日,就放他们自由,若是躲不过就只能认命了。 他们谁也没瞧见他们脚边的一颗草动了动,左念在帐篷里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狩猎“人”,这可真的有趣的很? 他一转眼就有了主意。 他倒是没想到狩猎原来还有这种花样。 等到了白日,周家人吓破了胆子,怎么敢出去,只能缩在帐篷里,左念以没有熟悉的人为借口也没去,本想去找秦蓁,才知道秦蓁已经跟着陛下去狩猎了。 他随手拉过一个小太监问了问狩猎还有什么规矩。 小太监认得他,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的回了话,左念才知晓原来这猎“人”只是开头,后面还有更刺激的,猎“美人”,另一座山头上全是搜刮而来的各色美人,每年狩猎的时候都可以去上去用染着朱砂的箭去射那些美人,谁射中了就归谁。 一个狩猎都让他们玩出花来了。 想到这里,左念就有些遗憾,若是他实力足够,趁着他们狩猎的时候,把这里全炸了,恐怕西晋就要混乱一阵子了,浑水才好摸鱼,他能做的事情才能更多,可又想回来,若是他实力足够,就直接杀上门去了,哪里还需要和他们在这里玩恐怖游戏。 左念只是遗憾了一下,回到帐篷里,告诉宫女自己休息一会儿,不要让人打扰他,这才神行去了来时的山脚之下。 西山围场有四座山头,他们住在第一个山头,地势平缓,建有行宫,空出来一大片的地方放了些普通的野兽,供普通人玩,第二座山头就是放着灵兽灵植,危险系数较大了,第三个山头住着那一窝美人,第四个山头也是行宫,不过废弃了许久了。 山与山之间是相互隔开的,现在左念就直接绕到了山后,提起身形,踩着凸出来的石块开始往上爬。 第0019章 这面山壁没有人来守着自然是因为它足够的陡峭,几乎就是九十度垂直,风吹雨打之下石壁相当的光滑,几乎没有什么落脚之处,一般的武者根本爬不上来,没有学会飞行术的仙术士更是难以登上去,而左念却不一样,他的轻功几乎是登峰造极,轻功爬高虽属华山纯阳宫的梯云纵为第一,但是关键还是要看人。 庸人手里拿着顶尖的武学也变不成顶尖高手,天赋绝佳之辈就是再平凡的武学也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左念就是如此,峭壁上稍微突出的一点都能被他借力,每一跃都能提高一米来高,就是有光滑平坦之处,左念也总能眼尖的瞧见一两处的的下脚之处,若是有人在下面观看,一定会吃惊的下巴都要落地了,因为在他们看来他就是凭空上跃,这比仙术士的飞行术的难度还要大。 不过这也是看的轻松,左念爬上来之后也松了一小口气,不过还没喘一口气,就立刻飞身躲藏了起来,这片山头的武者可不算少,虽然没有九阶的,但是七阶以上的还是有几个,他小心谨慎的躲在一棵树上。 大约是为了“猎人”的乐趣,这里都是高树耸立,灌木茂密,方便人躲藏,不然若是空旷一片的地方远远的弯弓射箭实在是没有意思,这也方便了他的躲藏,而且布置陷阱的话,更加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闭目感应了下七情六欲花的大致范围,四个人都离的不算远,大约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干脆的在一起防止意外,左念沉思想了想,忽而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垂目看下去,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踉踉跄跄的扑进来,灌木丛被压塌了好一块,不远处传来了欢呼声马蹄声。 左念眨了眨眼睛,忽而跳了下去。 那个死囚正要做起来接着往前走,就见有人从天而降,几乎是肝胆俱裂,张大嘴就要求饶,没成想没清楚眼前的人就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了。 左念左右看看,又听了听马蹄声,时间还来得及,干脆的把他的衣衫全扒了,又脱了自己的,换上他的衣裳,把束好的头发全都散下来,又在脸上抹了一层泥土,正想跳走瞧见了身下囚犯,把他扛了起来又飞到树上,用树藤捆好,密密麻麻的树叶把他遮挡的严严实实,不动弹的话旁人根本瞧不见他。 左念这才朝着感应的其中一处飞去,一路上小心的躲过好几组的人,还有不幸今日就被抓住的死囚,哭嚎声狞笑传那好远,这种血腥残忍的活动很冷激起一个人的凶性,在这种时候,什么都可能发生的。 他又小心的躲过一对人,其中一人正满脸兴奋的挥动着马鞭,身后拖动着一人,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浑身的划痕,血腥气,被捆住的手扭曲的在了一起,已经是骨折了,而哀嚎声几乎听不到了。 只瞧了一眼,他就掠了过去,等那股若有若无的感应陡然变强了之后,左念又飞身上树,把身体掩盖在茂密的树叶当中,从树叶的缝隙中看过去,就看到周又荣正漫不经心的拿着弓箭,扫视着四周,周围还有几个权贵,看着都挺眼熟,几人正说着话,他侧耳去听,就听到有人正笑道:“周大人,怎么今年你文雅了这么多,去年的时候,您可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我们都不知道居然还可以这么玩。” 另一人附和道:“对啊,今年没瞧见您的英姿我们还奇怪呢,之前我们还在想您今年又会想出什么好玩的花样来。” 周又荣道:“这不是家里来了一个小辈么,本领太小,我实在放心不下。” 左念从树上跃下,脚下故意一踉跄,身体蹭过灌木,顿时传来沙沙的声音,谈话的几人全都瞧了过来,正好瞧见了左念的衣角,几人全都兴奋了起来,其中一人推了推周又荣,“周大人!快让我们见识下您的箭术!去年的时候您可是射了对方四十多箭那人才是呢,今日也许能破纪录呢!” 周又荣推拒不得,抽出一支箭朝着左念的背影射去,箭上灌注着战真气,精铁灌注的箭尖闪烁着寒光,去势非常急,对着左念的背心就扎了去,眼见就要毙命于箭下,其余人还颇为不满,“周大人,您现在杀了他等会可怎么玩?” 他们想看的是把那人的身体摧残一遍,折磨的对方精神崩溃,请求速死的快感,这让他们感觉他们才是高高在上的神,谁知道就在他们移开视线的时候,那人身体突然踉跄了一下,正巧躲过了那只即将没入他后心的箭。 来势汹汹的箭没入身旁的树上,去势不减,没入三分。 “咦?” 那人抬头瞧了下箭,身体一抖,猛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灌木丛跑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只能瞧见丛林里隐约的身影。 其余的人对着周大人哈哈大笑:“大人,您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周又荣眯了眯眼睛,对自己的失手也有些意外,不过他今日实在提不起兴致来,逃了就逃了,反正也逃不了多远,可是其他人不肯放过他,“周大人,这可是您的猎物,怎么能让他逃了呢?传出去您可是脸上五光啊,您想给他个痛快,看来他不同意啊,周大人,您何不成人之美。” “是啊,是啊,您的小辈不是还有长辈跟着的么,您担心什么啊。” 眼见对方连影子都快没了,心里着急的人一马鞭的挥在了马屁股上,“还等什么!还不快追!” 几人都纵马追去,周又荣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这里的树实在茂密的很,若是藏人,实在是容易的很,但是若是武者开放感知,那周围的一片地方都能在感知范围之内,在列的都是武者,虽然阶位都不高,感知范围也不大,但是他们看刚刚那人分明是个普通人,几人嘻嘻哈哈的跟上去,谁知道转悠了一圈也没有瞧到。 其中的几人就有点挂不住了,若是他们几个人让一个普通人给跑了,不说传出去,就是他们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光。 随即就有人道:“分头找!” 周又荣表面儒雅但是可颇为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活生生的折磨死一个人,也很好面子,刚刚一箭落空确实有些不快,眼下居然让那人跑了,他也有些气恼,想着确实是,周师南身边跟着几人,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来了精神,翻身下马,不时的看着周围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死囚里面虽然有武者,但是这场“猎人”的赛事就是为了取乐,惊险刺激有,但是会尽量保护着这些权贵的性命,所以这里的死囚也就是一二阶的,有资格参加的怎么也都有二阶了,危险有,但是不大,往往又是三五成群的,所以并没有带侍卫,在其他人走开的时候,也就只剩下周又荣一人了。 周又荣在地上转悠了一圈,正要转头突然就瞧见了地上了一点血迹,他走上前弯腰看了看,“抓到你了。” 他拨开眼前的灌木就要上前,冷不丁的就脚上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种地方隆起的树根非常的多,若是在地上行走,稍微不注意都可能绊倒。 可是他突然觉得不对了,脚下的东西怎么……在动? 习武人的警觉性还是不错的,他觉得不对就猛的后退,但是已经有些晚了,左念在书上早已经恭候多时了,手腕一动,低声念了句咒语,旁边灌木丛陡然动了起来,脚下的藤蔓如灵蛇一般的蜿蜒滑动,就是他跳开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绿色光点也洒了下来。 迷心蛊! 趁着周又荣神思恍惚一刻钟,左念直接倾身上前,一脚踢向了对方的腿弯,迫使对方身体前倾,一手按住了对方的脖颈,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的卸了对方的脖子。 不等他回神,左念直接掏出了匕首,对着对方的右手腕就刺了下去,剧痛之下对方猛的回神,眼睛瞪着眼前的左念,张口想说什么,却只有涎水流了下来。 挑断了对方的右手的手筋还不算结束,提起手手起刀落的在对方不可置信的视线中对着左手腕砍了下去。 左念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用箭杀人,我也就让你感受感受!” 他还没从断腕之痛中回神,尚未明白对方的意思,就见左念直接一把土糊到了他脸上,华丽外衣被他毫不留情的扒了下来,只余里衣这,又用刀把上好的里衣划的破破烂烂,头发也给弄乱了,这么乍一看过去和那些死囚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左念还不满意,掐住他的脖子,匕首伸到了他口中,对着舌头猛一用力,周又荣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几乎要吐出来了,血迹漫了出来,把他整个下巴都给浸染透了。 他并不是笨蛋,他种种作为都表明了一个结果,这让他吓的肝胆俱裂,对方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让他居然动弹不得,左手被砍断,右手被挑断了手筋,这样就是用秘法接上了也肯定不如原先灵活! 更不用说左手被斩断根本再也续不来! 更狠毒的是舌头也被割掉了! 到底是谁居然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左念收回匕首,并不理会他的,只是古怪的一笑,猛的扬高了声音,却是周又荣的,“快来!我发现他了!” 灌注了灵力的声音如洪雷一样传了老远。 喊完又对着地上的周又荣嘲笑:“还不快跑,难道等着你的好兄弟过来给你治疗伤口?” 第0020章 其余人也没有走远,都想着左念肯定是在哪个地方躲起来了,躲的倒是严实,他们找了一圈居然也没有找到,他们没有感觉到挫败,反而更加的兴奋了,过程越是曲折,等找到目标的时候就越兴奋,折磨起来也越是有快感,不然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想杀人还不是有的是方法。 听到周又荣的声音,其余几人都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周兄厉害,我们都没寻得,就他一人找到了!” “快去看看!” “刚刚跑的那么快,看来倒是有点功夫,咱们倒是可以好好玩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临近了,周又荣顾不得左念了,强忍着疼就爬了起来,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表面上都是言笑晏晏,却是一个比一个狠戾的,他现在鲜血淋漓的肯定能激起他们的兴奋感,而他们就算发现身形不对也不会仔细看的,这里这么打扮的全是死囚,反正也都是猎物,不是那个这个一样,能让他们产生满足感就行了! 而他的舌头虽然没有断,但是现在明显说不出来话!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被发现了,其余人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弯弓就射! 他体内的真气还在,但是现在根本用不出来!到时候他多么凄惨想都想得出来! 周又荣一路顺风顺水,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遭遇这样的困境!而他刚刚咬牙切齿之际还在想左念的的身份在,若是他没改变身形,这样矮小的身形肯定很容易的让他想起来才是,但是他记忆中京城出了名的高阶当中根本没有这人!难道是刚招揽来的? 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周又荣把真气关注于腿上,让自己的速度更快一点,但是在这里,丛林茂密,稍微动作大一些就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其余人想找他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他现在还受了伤,其余人身体无碍,想追他更是轻而易举。 就在他想方法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心一道劲风,他心一沉,朝右边一歪,一支箭插着他的胳膊飞了出去。 “哈哈哈!在这里!” “你兄你箭术不行啊!看我的!” “哎,这身形似乎不是刚刚那个啊,不管了,反正能碰到一个就行!” 几人纷纷搭箭,周又荣躲得过一只,但是躲不了这如雨一样的降落下来长箭,没一会儿身上就中了几只长箭,鲜血渗出来,血腥味散开,见状几人纷纷的大笑出声,真更加兴奋了,手里搭箭的速度更快了! 他们的准头不行,但是他们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弯弓射箭的速度非常短,一只射不中,没关系,他们还能再射十只! 总有一只能中的! 周又荣短短时间内就中了十箭,走路的速度又缓了下来,这样身后的人更近了,他们显然可以直击要害的,但是现在却是慢悠悠的逗着他玩,射箭的时候偏偏偏避开了他们的要害,专朝着腿和胳膊的射,还在身后讨论到底射多少箭,他才会死,。 当时他这么对待囚犯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快感,而当位置倒置,他现在只感觉到了绝望,尤其是现在,他自然了解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等他们觉得腻歪了就会一箭结束了他的性命,看也不看他们的尸体就转身就走,而他的尸体会在几天后被拖出去扔到乱葬岗! 没有什么比死亡一步步的逼近更让人绝望又痛苦的了,周又荣虽然还在艰难的朝着走,但是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腿上胳膊上的中箭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失血过多很快就让他开始头晕目眩,但是他必须还要往前走,因为他知道身后的人就是喜欢看人这样绝望偏偏又怀着一线希望的朝前走,这样等他们把对方的希望捏碎的时候才会产生巨大的快感,他一旦停下,他就死定了! 到底是谁和他们家居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周又荣一恍惚,脚下被隆起的树根绊了下,整个人都扑到在地,其余人已经近在眼前了,看他在地上艰难的爬了几下都没爬起来,遗憾的道:“这还没玩多久呢,怎么就不行了。” “真没用!” “不是还有周兄么!这人肯定不是咱们先前见着的,咱们现在转回去,说不定还能瞧见周兄正折磨那个死囚呢!” “说的也对。” 几人嘻嘻哈哈的看了周又荣一会儿,见他虽然还锲而不舍的想爬起来,但是腿上中箭太多,加上流血过多,现在显然是爬不起来了,他们正要了结对方的性命之时,就见那人突然转过身,拼命的扒拉着眼前的头发,一只手朝着他们比划,嘴里啊啊啊啊的叫着但是眼前这人脸上全是土和血,头发也黏在了脸上,的哪里认得清此人的本来面目!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哑巴!” “快点吧!” 周又荣拼命的想告诉对方他的身份,但是对方显然懒得搭理一个死囚,互相的嬉闹一声,就利落的了解的性命,周又荣低头看着胸前的大洞,眼前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倒了下去,他实在不可置信,他居然真的就这么死了! 左念见周又荣跑了就没有跟过去,他时间有限,不能在这里多耽误,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差不多也就猜到了他的下场,头也不回的朝着感应的另一处飞去。 同样躲在树上看着周又礼三人谨慎的呆在人群里,弄出了点动静,但是三人都没分开,眼看着快过了半个时辰,他怕别人闯到帐篷里,只能无奈的神行离开,心道,反正还有几天,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回去帐篷之后,左念快速的把自己这身衣服全都换了,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泥土,这才唤宫女进来。 接下来他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带着,身边跟着宫女,到了傍晚的时候,陛下一行人才兴奋的回来,身上大多都染着血迹,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残忍暴虐的气息。 在丛林里呆了一天,他们身上全是汗渍血还有土,精神亢奋,但是身体疲惫的很,回来了就纷纷回帐篷洗漱换衣服去了,这些人唯有周家脸色不好。 周又礼咬牙的道:“三哥不见了,我让人去找了,现在还没用消息。” 若是没有前两天的事情,他们还不会这么不安,但是知道了有人对他们有杀机,现在周又荣莫名的在围场消失,他们全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又华皱着眉道:“怎么家里还没来消息?” 按理说早已经来回信了,就是不信也该有人回来报信,现在音信全无实在让人忐忑不安。 之前他们都是以周又荣为首,现在他消失了,他们怕引起恐慌,就没给其余的小辈说,只是三人围在一起,但是这事肯定瞒不了多久。 他们环顾四周,不远处行宫巍峨,大片大片的帐篷围在一起,篝火已经点燃,饭菜的香气也传了出来,一片安静宁和,但是几人全都感觉不到祥和,只觉得一股深深的寒气让他们鸡皮疙瘩一个个的冒了出来。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敌人半点马脚都没露,他们却已经损失了三个人。 这样的形式让每个人都轻松不起来。 等到了晚上,终于来了消息,周世荣的尸体找到了,等见到了他的尸体,几人全都露出不忍和怒气,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如果不是脸被擦干净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周又荣,身上有几十个窟窿,一眼瞧去就知道是这是被乱箭射死的! 舌头被割断,两只手一只手被砍断一只手被挑断了手筋,再看看他身上的痕迹他们怎么还能猜不到他死之前遭遇了什么事情! 周又礼倒吸一口凉气,其余周家的小辈也都围了起来,看着死相凄惨的周又荣也都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周又华一把周师南推给周又礼,“你看着他,我去找陛下!”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西山之行还有几日,若是有心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就是再小心也是能被找到机会的!为今之计就是去向陛下禀告! 暗算他们的肯定就是西晋的权贵! “再去派个稳妥点的人去给家里送信!陛下那里未必会顺利。”周师南提醒,“陛下喜欢皇后娘娘,若是不顺利,可以从皇后娘娘那里想想办法,明日的狩猎也不要参加了。” 陛下正温香软玉在怀,哪里有心情搭理周又华,再去找人,负责这里将军听闻了今天的惨剧,也倒抽了一口气,但是他不相信周又华的说法,他更倾向于里面混进了一个高手,不知道是想做什么,周又华不过是倒霉的被抓住整治了。这样他们必须再次严格的查探这里面的死囚,不然若是死了一个大人物,他们可承担不起责任! 又是倒霉! 周又华气的牙痒痒,难道他们周家全体都走了背字运不成?!怎么别人都没事,出事的全是他们! 他一定要去想想办法! 第0021章 在西晋王家是要占据半壁江山的,朝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王家或者和和王家有关的人,剩下的才是周家吴家郑家的,而周家最近实在下滑的厉害,武力上九阶的高手,朝堂上又被其他人挤压空间,逐渐退出了西晋最顶尖的交际圈,只能和以前看不上那些人去交际。 若是周家还有之前的地位,别所连续死了几个人,就是死了一个人,其余人也不敢怠慢,哪里敢像这样一样随意的敷衍就过去了,连上报都不上报。 周又华把这事转告了周又礼,都是气的直哆嗦。 这些小心! 小一辈可能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他们却是经历过周家巅峰时期的,眼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一点点的衰落下去,毫无办法,他们才是最难受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不得不想起他们家族开始衰亡的转折点了,若是当初抓到了那个灵族,何愁没有资源!可惜最后功败垂成,他们的靠山老祖宗死了!他们都是从那惨烈的一战中活下来的,对于这件事总是很复杂,很久没有回忆起当初了。 现在看着周家居然被这么冷待,他们又想了起来。 他们还想商议下事情,就听到了帐篷外面一阵嘈杂声,周又华皱了下眉,帘子被掀开,小一辈的几人进来,脸色不好,周十三低着头,走上前两步,道:“叔父,到底是谁我们下手还不知道,不如明日我们就回周家去吧。” 一改之前来的兴奋,他们现在看着周围就惊恐难安,一个影子晃悠过来就觉得有人过来想杀他们,这样精神紧绷的日子真的让他们难受不已,和时时刻刻丢了性命相比,混乱但是安全有保障的周家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周又华皱眉:“愚蠢!你们想怎么回去?敌人是谁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你们回去一路上有多少机会让对方下手!现在和陛下一起虽然危险但是对方不会太猖狂,你们回去的时候对方可就什么好顾忌的!” 他们现在最安全的就是跟着其他人一起,确保自己不要单独出去,从对方小心翼翼的暗中下手的态度来看,对方显然顾忌着什么,若是等他们孤身上路,对方毫无顾忌的上来,他们可就倒霉了。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扼腕,他们都来过这里好些次了,根本没想过居然会有人想要对他们下手,护卫都没带多少,若是早知道,肯定会请求家中的长辈派来一位高阶的高手!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周又华对着几个不长脑子的后辈非常的不耐烦,毕竟有个敌人时时刻刻的盯着,他需要绷着神经以防万一,现在他们居然还要添乱,能有好脸色才怪。 训斥了一番就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周十三几人出去之后脸色都不好,“叔父偏心!我们都是普通人,若是真的有人相对我们不利,我们怎么能逃脱!周师南凭什么就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原本只是嫉妒,现在上升到了生命安全的角度之后,嫉妒已经变成了仇恨,刚刚他就在那里瞧着他们被训斥!一点都不帮他们说话! 说不定他恨不得他们全死了才好! 周十三,“具体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们连命都没有!” “十三,你说怎么办?” “对,我们都听你的。” 周十三快速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对着几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凑过来,低声:“你们听我说,咱们这么办……” …… 等到了后半夜,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巡逻的侍卫别无他人,几人鬼鬼祟祟的趁着巡逻的侍卫过去的空当,悄悄的借着帐篷的掩盖就悄悄的往外走。 只是他们谁都没瞧到,他们的身后还有个朦胧的身影,只是比起他们的笨拙,他的身形灵巧了不知道多少倍,踏脚无声,悄悄的尾随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在他们身后的自然是左念,他不知道周十三的计划,但是他在那片帐篷区洒了不少的种子,他们有动作的时候,他那边就有些感应了,他们想做什么,左念也能猜得到一二。 他们怕死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下去,想着回周家保命,为了防止白日被有些人看到,他们选择了晚上偷偷摸摸的走,为了不太惹人主意,他们甚至连侍卫都没带,等等到有人烟的地方再乔装改扮,一路轻车简从的回周家这样命也能保住了。 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但是可惜手段不到家。 左念跟着他们悄悄的往前走,甚至还为他们引开了两队巡逻的侍卫,不然凭借着他们蹩脚的功力哪里能全都躲得过去,而对方显然没有这种认知,出了扎营区,他们还松了一口气,想着第一步是成功了,那接下来应该也能顺利。 左念专门研究过这边的地形,就是为了找机会动手,看他们的走的方向就知道他们是准备冒险从小路下山了,想了想,他飞身掠过他们,他的速度很快身子灵活,又穿着黑斗篷,整个人矮小,在灌木丛里并不太惹人注意,一晃就过去了,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他,就是注意到了,也会觉得自己眼花。 他知道前面有个岔道,一道确实是下山的,另一道也是下山的但是却不是通往围场的山脚,而是去第三个山头的捷径,是上上扔皇帝暗会徐贤妃的时候留下来的,后来虽然没有人用了,但是也留了下来,那个岔道用篱笆拦着,虽然拦不住武者,但是大部分对那个地方心知肚明,远远看到了也会避开。 而左念在他们前面到达那个岔路口,念动了咒语,挥手就是一把种子,催生的藤蔓短短的几息之间就把那条下山的小道给堵上了,看起来和旁边的灌木完美的相连,又把篱笆踢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跳到一棵树上,看着几人毫不怀疑的过了这个岔口,也没有朝着旁边去看。 毕竟他们也没有来过这里,只听说过这里有条岔路,具体也不清楚,虽然有些奇怪,这路怎么有些歪斜,但是想着这里毕竟是小路,也就释然了。 路上杂草丛生,他们走的艰难,只是想着快要逃出生天了,心里愉悦,这点艰难也不放在眼里了,他们为了怕引来侍卫,连灯火也没有拿,几人怎么受过这样罪,不时的踉跄被绊倒,没一会儿就变的灰头土脸,以前他们会厌恶,但是现在他们恨不得越不起眼越落魄越好。 他们闷头前行,左念倒是有些佩服他们了,几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为了活命居然这么卖命,如果一会儿他们瞧见了尽头是什么还能保持平静,他或许会考虑放他们一马。 事实证明小少爷确实是小少爷,等他们拨开前面的灌木丛看清楚前路的时候,他们全都傻住了! 眼前是黑洞洞的悬崖!若不是旁边有个小亭子他们恐怕就要毫不知情的全都掉下去了!对面是一座高大挺拔的山峰,浓重的阴影让怀有希望的几人差点崩溃。 “不是说这条路是下山的么!” 怎么会有悬崖!他们就说下山为什么不见起伏! 原来这根本不是下山的路! 几人走了一夜又累又饿,现在希望破灭,他们全都瘫软在地,开始互相指责。 左念听了几句就觉得没意思,忽然轻笑一声,从黑暗中走出来。 几人骤然听到人声惊吓的差点尖叫出声,顾不得指责对方就开始抱成一团。 左念掀开斗篷,“周少爷,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掉下去可不好。” 几人定眼看过去,居然是个熟人,先是放松又觉得不对,大半夜的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孤身一人! 周十三谨慎的道:“你怎么在这里。” 左念笑笑:“我跟着几位少爷来的啊,没想到几位少爷雅兴极佳,半夜赏月,我虽然是个俗人,但是想沾沾雅兴,就跟了出来。” 他说的几人一个字都不相信,周十三很想像平常一样倨傲的说一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有些吓人,咽了咽口水,“你……” 刚出了一个字,就见左念忽然伸出手,形如长蛇蜿蜒的太上忘情骤然出现在他手上,让几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仙术士! 全都像是怪物一样的瞧着他,周十三都要疯了,这个整个跟在周师明屁股后面的臭小子居然是个仙术士!仙术士多稀少啊!出现一个有潜质的都当成宝贝一样,现在他居然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这里! “你们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让我折磨一番再扔下去?嗯?” 左念笑吟吟的瞧着几人,缱绻温柔宛如温柔的情人,最后一个嗯字婉转低沉,月亮穿破乌云而出,清冷的月光照下,就瞧见他粉雕玉琢,手握长笛,宛如仙宫仙童,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几人全都打了个哆嗦。 周十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边说一边想找个方向逃跑,但是身后却是悬崖,这让他绝望无比。 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第0022章 左念叹息道:“唉,看来你们非要我自己动手了。” 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收,笛音诡谲,身边紫色幻影层叠,光点乱飞,华丽的不可思议,和这份美丽相称的是里面的杀机,周十三几人全是没有习过武的普通人,没成想左念说动手就动手,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动都动弹一下,就被迷心蛊控制住心智。 左念摘下了几人身上的挂饰,唤出灵蛇把几人全都推下了悬崖,把挂饰胡乱的扔在了地上,这才起身回去。 一夜好眠,等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他就被人吵醒了,周师明惶恐不安的冲进来,语无伦次:“阿琼!十三哥他们不见了!” 左念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怎么会不见了?你再让人找找,说不定跑到哪里去玩了。” 周师明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哀求道,“阿琼,你去求求皇后娘娘好不好,我好害怕,他们全都死了,说不定下个就轮到我了!你让陛下下令查一查好不好?” 左念为难的看着他,终于松口,“好吧,我去求求娘娘。” 为了安抚周师明,左念答应了下来,当然没准备去求情,像模像样的去了趟秦蓁那里,为难道,“娘娘说尽量。” 这样也足够让周师明安心了,死亡不是最惧怕的,最让人恐惧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神就来了,等待自己死期的时候最是折磨人,心智弱的被折磨疯掉也不是不可能,左念显然也明白,他就是要让他们受尽折磨,死前恐惧万分,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意外一样的死去,他们却别无办法的。 周师明确实也快要疯掉了,周又礼他们只顾着周师南,根本不搭理他,有几个人失踪了,他们的侍卫就空出来了,他或许能多出两个侍卫,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没看到周又鸣周又荣都被杀了么! 周又华也是又气又急,听说有几个人失踪了,再问了问侍卫,知道他们是偷偷摸摸的下山了,气的说不出来话,简直是一群猪脑袋! 几个小少爷办起事情来能有多周到?地上的痕迹也不懂得掩饰,寻着他们走的路就找到了悬崖,看着对面的山峰,周又华疲惫不已,“回吧。” 对方简直算计到家了! 几个小辈死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让人大张旗鼓的声张,因为对面居住着一群美人,一群年轻人偷偷摸摸的走到这里能为什么?还不是肖想美人! 这里确实有一条绳索能够通往对面的那座山,但是必须是武者才能毫无无伤的通过,而对方肖想美人又能力不济,摔死在山崖下面能怨得了其他人?被人绑了去?且不说巡逻的侍卫那么多,谁能无声无息的绑了几个大活人,就是绑了这几人又能做什么?弱势的按任务根本不屑于和这些小辈计较,就是计较当面来谁也不会为了几个小辈起争执的,而本领低的根本办不到。 所以就根本说不通! 周又华几乎是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而这几个小辈也不争气!你们不是下山么!路都不打听清楚,你倒是往山下走啊!从几人的痕迹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确实是自己的走过去的而不是被人拖过去! 陆陆续续的死了有十人了,家里还没有动静,恐怕送信的人真的出事了! 周又华回去之后又叮嘱剩下的几人千万不要乱走动,而剩下的几人看着周又华的沉重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什么,失踪的几人显然是凶多吉少。 偷溜回去是行不通了,现在想保住性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周又华说的一样,老老实实的呆着。 这一日的狩猎自然没有人去了,所有人都聚在一个帐篷里,寂静无声,脸色沉重,就是周又华也有些无计可施,他们都是武学不成才转仕途的,本质上还是喜欢武力解决问题,对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并不是很在行,只盼望这家里赶紧来人,侍卫在外面围的结结实实,冷不丁的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尖的声音,“呦,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这声音一听就是太监,周又华周又礼对视一眼,掀开帘子出去,笑道:“原来是桑公公,不知道公公有何贵干?” 桑公公掐着嗓子道,“陛下传唤周大人过去伴驾,大人,请吧。” 周又华忍不住的道:“陛下这回事何意?”示意侍从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过去。 桑公公颠了颠分量,忍不住的喜笑颜开,压低声音道,“不是周大人想要求见陛下么?承蒙皇后娘娘在陛下耳边美言,陛下才邀大人伴驾的。” “皇后娘娘?” 周又华惊讶万分,这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在角落里一点都不起眼的周师明,见他满脸的惊喜,明白了什么,对周又礼道:“你多加小心,我去去就回。” 对方这么肆无忌惮除了他们动手确实找不出证据来,二来也是明白恐怕陛下是不会在这些小事的,他玩的正高兴的时候更是容不得几人的败兴,只要陛下稍微表示的让侍卫统领彻查一下,对方恐怕也会收敛一二吧。 这么一想,周又华又来了精神,对着几人示意以后就疾步跟上去。 左念今日也入了围场,陛下现在对秦蓁几乎是言听计从了,她在耳边吹了吹耳旁风,陛下就同意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了哄秦蓁高兴,还给了他两个侍卫保护他的安全。 陛下身边自然是不同其他人,身边时时刻刻的跟着几个高手,最起码有七阶了,左念在他们跟前不敢大意,收敛好所有的气息,不敢露出一点,好在他根本是个小人物,其余人根本不屑于观察他,气息扫视过他也就算了。 趁着一个空当,他对着秦蓁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秦蓁顺其自然的开始说起来了周又荣的事情,“……听说死的可凄惨了,怎么会这样?我听说周大人是四阶的武者呢,怎么就沦落到那种地步了,陛下,我实在好怕,若是我碰到了那人怎么办。” 陛下:“爱妃不要怕,朕会保护你的,有朕在你身边,你不会收到任何伤害。”安抚完秦蓁,次啊皱眉道,“周又荣?周家的?朕记得他,以前在吏部做事,做事都做不好,真的是练武都练傻了,现在居然就被一个死囚折腾趁着这样,看来武艺也不怎么样。” 陛下蹙眉想了想,实在记不起更多了,对着身旁的人挥了挥手,“不过这事得好好的查一查,你去做吧,得了结果向我禀报。” 身旁的人应了声是。 陛下又想着周家无故死了一人,虽然到底是他学艺不精,不过还是要安抚一番的,随口就道:“来人,去叫周又华过来吧。” 死了一个不成器的周又荣,他再抬举一个不就成了。 左念在旁边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等围猎开始,身旁的人拿出猎鹰放飞,这种鹰最会寻人了,用它找囚犯再快不过了,左念详装骑射不精渐渐地落在了后面。 其余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有两个分配过来侍卫紧紧的跟着他,左念一开始还追着大部队,后来眼见追不上了这才慢悠悠的转,兴奋的看着四周,问道:“我听说这座山里有灵兽啊,我怎么没瞧见?” 其中一个侍卫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灵兽大部分都是圈养的,前两日猎的差不多了,现在都重新关了起来,现在是见不着了。” 毕竟现在的猎物是人,这种猎物就不放出来让一些大人物扫兴了。 左念兴致缺缺的道:“这样啊。” 灵族是能沟通各种草木,在这种丛林若是打起架来,简直是如鱼得水,他悄悄的查探着那群灵兽关押在哪里,一边不着痕迹的就带着两人往那个方向走。 估摸着这会儿周又华差不多该到了,左念脸一红,对着两个侍卫道:“我想去方便下,你们在这里等等我。” 不等他们说话,下了马一溜烟的就跑了。 两个侍卫无奈的对视了眼,笑了笑,又警惕的看着周围,这位小公子虽然没有什么身份,但是看陛下看皇后娘娘现在的宝贝儿样,他们也不敢懈怠,若是出了事情,陛下为了讨娘娘开心,把他们杖毙也不是不可能。 左念躲到一处灌木丛后面,把后面的披风挂到了上面。 时间紧迫,刚挂好,他就运转轻功直接飞向他感知的那处地方,能以这种残酷的活动为乐的人想来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多死几个他根本不在乎,若是死的正好是那几家的,他更是能拍手称庆了。 这群供人猎取的灵兽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小东西,毕竟太过乖巧了,就没有快感了,饲养他们的人里面肯定有高手,左念不敢靠太近。 唤出一只天蛛,在他身上洒满了一种灰色的药粉,让他慢慢的靠近那片区域。 做完这些,左念不等着结果就毫不犹豫的返回。 这种药可是会让灵兽狂躁的,他可没信心在一群狂躁的灵兽当中保命,现在还是先撤! 第0023章 回到灌木丛后,解下披风披回身后,捂着肚子做出痛苦难耐的模样,对着两个侍卫道:“我肚子难受的厉害,不如先行回去吧。” 两个侍卫自然从命,见左念实在痛苦难耐,怕他一会儿在马上跌下去在,其中一个侍卫干脆的把他捞到了他马上,一甩马鞭,就扬长而去。 他们自然没有瞧见,那只小小的不点都不起眼的小天蛛慢悠悠的爬到了那圈养着灵兽的栅栏后,栅栏都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符,里面的灵兽稍微触及下这些铁栅栏都会哀嚎一声,而且若是有旁的东西靠近也会示警一二,旁边就住着两位高阶武修,听到警告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而这只小小的天蛛从栅栏的缝隙里钻进去,半点光点都没有,这些召唤而来的东西离开左念太久或者离得太远都会很快的死亡,这会儿左念已经离的远了,这只天蛛已经有些无精打采的,刚爬进栅栏内没多久,这只天蛛就化作了一团血雾。 它身上的灰色粉末和血液混合被风一吹,整个人灵兽圈养区都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不是熏香之内的,而是带着一种草木的清香,在这里一点也不起眼,而就一会儿,本来温顺的低头的灵兽忽然变的狂躁起来,长短不一的嘶鸣声让几个驯兽师吓了一跳,立刻赶过来去看。 就瞧见原先都会避开栅栏的灵兽疯了一样的撞击着栅栏,栅栏上的闪烁着各种光芒,碰到的栅栏的地方,灵兽的皮肉都被烧灼了,但是这些被伤到的灵兽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是更用力的撞击着栅栏,一只灵兽体力不支,后面的灵兽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原本牢固的栅栏在这些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眼看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撞开———————— “这是怎么回事!” “快去找两位大人!” 他们飞快的转身,但是灵兽已经变的越发的狂躁,在他们还没走多远就感觉到地面一阵震荡,他们惊恐的回头就瞧见大群的红着眼睛的灵兽冲了过来,他们根本哀嚎都没有发出就沦为这些灵兽脚下的亡魂了。 周又华跟着桑公公朝前走,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地面怎么微微颤抖,马也变得有些不安,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出声,周又华蹙着没:“桑公公……”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嗡嗡的轰鸣,长长短短的嘶鸣吼声也传了出来,周又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好了!桑公公快走!” 这些灵兽被圈养着供这些王公贵族杀戮取乐,野性并不能比那些自幼生长在野外的灵兽,但是左念心黑手狠,那些灰色的粉末并不是什么普通东西,而是他冒险从发狂的天极兽上取得的一些分泌物。 这些分泌物又混合一些珍贵的魔植,只要稍微一点就能引发灵兽的凶性,他身上这种东西并不算多,总共也就得了一小包,这次拿出了大半包也算下了血本了。 天极兽算得上排行前十的珍贵灵兽,攻击力极为强悍,外面披着厚厚的鳞甲,防御力也极为强悍,但是这种灵兽十分的狂躁,尤其是在它发、情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味能够引起方圆五里以内灵兽共同的狂躁,左念为了得到它的分泌物也算是废了不少功夫。 而在灰色粉末的作用下,灵兽全都变的狂躁不已,失去理智,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之下就冲出了那片区域,毫无章法的开始乱窜,而丛林本来就是灵兽的地盘,他们虽然失去了理智,但依旧如鱼得水。 这么一群灵兽狂躁的朝你奔过来,别说周又华一个四阶武者,就是六阶的也不一定能够活命,所以眼见不妙,周又华想都未想的转身就跑。 其余的人也觉得不对了,惊呼哀嚎声不绝于耳,他们前几日残忍的狩猎这些灵兽,现在灵兽把他们当成了猎物,也算是天道循环了。 周又华身下的马不过是普通的马,连灵兽都算不上,哪里跑的过这群狂躁的灵兽,没跑多远就被狂躁不已的灵兽追到了,所有人的灵兽都像疯了一样,双目血红,周又华在灵兽群里,用最快的速度在这里躲闪,但是这些灵兽失了理智,同类都能踩踏至死,更不用说他了,本来还有些章法,但是没过去一刻,周又华就感觉体力不支,并不是他没用,而是这些灵兽有的会控火有的会喷水,他一边要躲着火球或者水刃,还要跟上这群灵兽奔跑的节奏,不然很快的就会死在它们手中。 他的脸已经变的煞白,拼命的超前跑,但是还是飞快下降的体力还是让他心生不详。 这兽潮到底是意外还有人想要借此要他的命? 如果是后者真的是好手段!又觉得悲哀,眼见他已经要步上周又荣的后尘了,敌人的影子都没瞧见,真的是不甘心! 这种时候怎么能分神!他稍微一恍惚,脚下的速度就慢了一瞬,这一瞬足够要命了,身后的灵兽毫无顾忌的就踩踏了上去,再后面的灵兽也没有停顿的跟上,只短短的几息,他的身影就被淹没在越发庞大的兽群当中。 左念回到了帐篷里,抱着肚子,接过宫女手里的杯子,“我先休息会儿,你出去吧。” 宫女担忧道:“小公子你身体不舒服,奴婢还在这里看着吧,若是还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 “那就麻烦姐姐了。”乖巧的说完就躺在了床上。 他躺下没一会儿就响起来求援的烟花,本来留守的侍卫纷纷的上马朝着那里奔去,而在帐篷里的周又礼等人却有了不好的预感,随手抓住一个慌张的宫女,问道:“怎么了?” 宫女慌慌张张的道:“不好了!猎区那边出事了,灵兽狂躁变成兽潮了!” 周又礼心一沉,他想到了周又华,心里发冷,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并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哪里有什么巧合!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还想再问,但是宫女怎么知道更多,周又礼只能放开她。 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周又礼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也许真的是意外,也许周又华足够幸运并没有走到狩猎区呢,也许能够在兽潮下活下来呢。 但是这份希望随着天暗下来越发的渺小,等到陛下回归,身后跟着寥寥一些人,显然是损失惨重,周又礼快速的在那些人中间扫过,这次心真的沉到了谷底。 没有。 周又礼沉着脸回到了帐篷,见到惊慌失措的几位小辈,闭了闭眼,“家里还没来信么?” 周师南沉重的点了点头,见他身后没有周又华的身影,心里也明白了,犹豫了下,小声道:“叔父,其实现在来看倒是好事。” “怎么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肯定会让人彻查,不说查不查得出来结果,接下的狩猎显然不可能再接着办下去了,明日肯定是要启程回京的。” 这样只要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他们还是很很大的可能活下来的。 周又礼沉吟道:“你说的有理,我们再等等看。” 这次兽潮死了不少人,死囚也趁机杀了不少人,虽然最后控制住了,但是最后的结果也让陛下难以接受,本来是想在皇后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谁料想最后被一群畜生追的满山跑,虽然皇后从始至终都跟在他身边,但是陛下依然觉得颜面无光,只是死了这么多人,朝中也要乱上一阵子了,于情于理,他都需要先安抚一二。 但是这位陛下的安抚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喜欢女色,显然也觉得其他人也喜欢,想着第三座山头上还养着一群美人,狩猎也办不成了,干脆的派人一家送了几个千姿百媚的美人。 周家自然也收到了,他们本来就糟心,看到这几个美人就更糟心了,他们现在哪里有心情享受着她们,眼不见心为净的让人带了下去,让他们觉得振奋的是陛下确实准备明日就起驾回王都。 这让其余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于非命,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只要想起来死去的人全都是他们周家的,他们就不寒而栗。 这算是最后一夜了,每个人就觉得只要挨过了这一夜到了明日跟着陛下一起起驾就算是抱住命了,谁都不想合眼,找各种理由呆在这个帐篷死活都不愿意回去,就怕再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周又礼也觉得疲惫,看着帐篷里还剩下七人,就觉得悲凉,想着来之前的意气风发,对比现在的越发的凄凉,这些人被那个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杀手吓的夜不能寐,憔悴万分,衣服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哪里还有之前的纨绔公子的潇洒嚣张。 周又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次出来真的是损失惨重,回去之后家主定是要过问的,说不定他也要受处罚。 但是好歹也要结束了。 只要挨过这一夜,都会好的。 左念不知道周家人在商量什么,但是大体猜得到他们的想法。 他可以饶周师南周师明等人的性命,但是他却不准备放过周又礼,但是今夜想必他们也睡不安稳,晶体非常,他也不好出手,不过他身上可还有从周又鸣身上搜出来的牌子呢,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块腰牌,古怪的勾了勾唇,直接神行回了王都,谁都知道他远在围场,若是这会儿周家出了事,谁都不会想到他身上。 左念站在周家的门外,有些头疼,虽然孩子的身形可以带给他很多方便,但是也让他不好做其他的一些事情,如果他现在是个成年人,就是不是青年,少年的体型他也能用一些方法改换身形,易容成周又鸣的模样大模大样的混进周家,他敢保证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而现在肯定不行了。 但是现在显然是不行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杀人的,何必太过遮挡,掏出腰牌跳上墙,防御阵法闪烁下下并没有示警和阻拦,左念拉低斗篷飞身一跃。 刚进入了周家,左念就闻到了那股浓郁至极的香气,香到极处,就带着一种*的气息,左念是始作俑者自然明白这种香气的作用,倒是没想到这短短的日子内居然发酵到了这种程度,看来周家果然是糜烂到了骨子里,啧啧两声,左念就悄然的躲到一颗树上, 之前听周师明说周家的老祖宗派会派来仙术士来查看一二,也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他自然要小心着点,在敌人的大本营之内,再小心也不为过。 他在树上左右看了下,宅子虽然是木质结构的,但是却不是普通的木头,寻常的火是烧不断的,他只能放弃一把火烧了这里的诱人想法,捉摸了一番,他突然阴沉的笑了笑,寻着外面周家最高的那处观景盖的八方楼,直接飞到了楼顶,太上忘情骤然出现在手中,长长的一声笛音响起。 就恍如凭空一声炸雷,寂静一片的是院子忽的炸开了锅,几个院子的灯火纷纷亮了起来,有反应快的武者已经靠近了这里,这左念怎么能不知晓?本来高昂的笛音忽而又尖锐了一些,让听到的人几乎耳膜阵痛起来,而最让他们恐惧的是随着这声尖锐的笛音,他们的身体陡然剧痛了起来。 不论是毫无武力的丫鬟还是身强体壮的武者这一会儿通通的都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液灼伤翻滚大约也不过如此了,靠近的几道气息猛的一滞,从半空中栽了下去! 说到底现在在他们身体中的也是蛊毒的一种,经过这些日子的发酵再有这些香气的催动早已经深骨髓,平日无人催动的时候自然是无害的很,但是一旦让人催动起来,就仿佛身体的血液全都要涌出来一般。 左念忽高忽低的吹着笛子,在一片哀嚎声中,悠然自得的紧,他倒是想岔了,就是有仙术士又怎么样?他打不过还能跑不了么?他不信周家的仙术士高的多,在阶位最高的八阶老祖宗不在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实力碾压。 他一边催动笛音,一边召唤五毒,周边紫蝶纷飞,巨大的灵蛇凭空闪现,长长的蛇尾甩动,建筑轰然倒塌,院中的□□骤然骤然大了起来,似乎是想着强忍着疼痛冲过去,但是左念怎么能如他所愿?紫色的光华又亮了一些,笛音忽而呜咽起来,原先还能成曲调,现在完全就像是风吹过缝隙产生的鬼哭狼嚎一般,光听着声音就让人浑身打颤,毛骨悚然,而刚刚还彷如燃烧一般的血液这会儿就像是骤然到了数九寒天一般,浑身冷的哆嗦,身体僵硬的都动弹不得,自己就像是赤身*一般的躺在冰天雪地里,连呼吸都要凝固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香气不是没毒么! 怎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一会儿让人热一会儿让人冷,冰火两重天来回的交替,而灵蛇就像是拆迁工一样爬到哪,哪里就倒塌,没一会儿周围就变的狼藉一片。 他这么折腾,那个仙术士还没出来,想来还没到。 左念一挥手,从背包里随手掏出来一堆种子直接灌输了灵力后就全扔了下去,庞大无比的灵植破土而出,肆意的吸收着“营养”,防御阵法的光芒陡然大亮,显然是在周家肆虐的灵植灵蛇已经破坏了它的根基,原本无形的防御阵法显现出来,淡淡的一层薄膜上面出现了片片裂缝,眼看就要支离破碎。 “住手————————————” 一直在屋内隐忍的周家家主再也忍耐不住的冲了出来,他也是六阶高手,属于那负隅顽抗仅剩的几人之一,之前一直按捺住没有冲出来是因为他相信能够毫无顾忌的来到周家大开杀戒定然有所倚仗,而以前还能蜂拥而至围攻对方,但是现在全都被折磨的战力趋近于无,他哪里敢冒险冲出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 这个防御阵法如果破了,他们周家不说会遭遇损失多少,想再重新建立一个不知道会花费多少时间金钱,日后再有人想要趁机偷袭周家会更加的容易! 左念冷声笑了笑,他根本没有打算和他们多做纠缠,眼看着对方飞过来,脚尖一点,轻身后退,笛音呜咽又变的婉转起来,与此同时,正在肆虐的灵蛇猛的抬起头,血红的蛇信吐出,长长的嘶鸣一声,庞大无比的蛇躯骤然爆炸,血雾蒸腾,张牙舞爪的巨大的藤株就像吸收了养分一般,陡然又变大了,在破裂边缘的阵法终于不堪重负————————- 白色的光华一闪即逝,再也不见。 周家周家目疵欲裂,看着空中的那人几欲杀人,但是就在他追上的时候,就瞧见左念身上的橙色光华闪动,消失在原地,只余下狼藉一片,原本还精神万分的灵植在左念消失之时,陡然枯萎了下来。 而那些哀嚎声非没有随着笛音的消失而消失,反而更加的惨烈了。 “我的手……我的手……” 其中一人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原本保养良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腐蚀了好大一块皮肉,而被腐蚀的地方还在扩大,猛的掀开袖子,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个的黑点,黑点扩大变成了一个个的脓包。 “啊啊啊啊——————————-” 左念回到帐篷里,摸了摸太上忘情,满意的笑了笑,这群人都是白痴,居然让他吹够了一首曲子,他们不是找死是什么?原本潜伏在他们身体的蛊毒若是没有笛音催动不过是控制□□罢了,若是让他用笛音把那些蛊毒完整的催动起来,他们的身体的蛊毒就会转化成腐蚀身体的剧毒,皮肉一块块的烂去,而且最恐怖的是还会传染…… 如果不是条件所限,他倒是真的想玩一次古代版的生化危机。 刚刚太过于兴奋,复仇的快感让他血液都在微微的沸腾,眼睛兴奋的发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也没睡着觉,想着本来怀抱期望的是周又礼回去之后看到家里的惨状后的绝望,左念更兴奋了,越发的睡不着,干脆的起来,也没惊动宫女,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帐篷。 没成想刚走了每一段就听到一声哽咽低泣,男人的喘息的压力声音,“宝贝儿,你真棒。” 如果是个陌生的人他转身就走了,毕竟他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但是这个声音颇为耳熟,他悄悄的靠近在,整个人隐藏子啊帐篷的阴影里,凝神看过去,果然看到周家不知道排行第几的一位少爷正压在一位美人身上上下的耸动。 那个美人也颇为眼熟,应该是那几个被送来的美人之一,十三岁的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月光下的脸上全是模糊的泪水,嘴巴被捂着,只能隐约的发出一些声音。 左念定眼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过去。 再走了一段居然又碰到一对,同样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周家的那几个小少爷被他逼的差点发疯,现在发泄一番也算情有可原,但是其余人今日被折腾了一番怎么还有心来偷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又走了一段距离,果然又在草丛里瞧见了一对野鸳鸯。 这不对。 他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只见天上的银白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影,第二座山头因为死了太多的灵兽还有人已经封山了,他们没有研究出来灵兽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又没有办法安抚住,只能全杀了,还有一些死相太过凄惨实在辨别不出身份的尸体也留在了里面,但是血腥味隔了这么远也不会传过来才是,但是它确实传过来了。 淡淡的血腥气让他都忍不住的躁动起来。 左念眼睛一亮,没想到这里居然孕育出了白骨花,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他,白骨花,顾名思义,以白骨血肉为食才能开出的来的花,往往只会生长于乱葬岗或者战场当中,没有足够的尸骨根本孕育不出这种凶残至极的花,昨日死的人显然还不够多,远远不够孕育出白骨花的程度,想必是几百年下来尸骨积累加上昨日才会孕育出一朵白骨花。 白骨花又称为血腥之花,它生长所需已经开放的所需都需要大量的鲜血白骨浇灌,而现在这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就是花开的征兆,会挑动人内心深处的残虐劲儿,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发泄一番,而那些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少年人显然是把心里的躁动当成了欲、望。 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自作虐不可活。 左念对西晋没有什么好感,他之前之所以只对准周家人是不想惹人注意,但是有光明正大的机会的时候,他显然不准备放过。 阴险的笑了笑,左念按着原路返回,并没有理会在草丛里数对野鸳鸯,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当中,这种白骨花完全开放的时候并不逊色于天极兽迷惑神智的功力,就是他也不敢靠太近,不然被激出来凶性,大开杀戒那就麻烦了。 他准备推波助澜,白骨花很多人都知晓,只要到时候发现了白骨花,所有的事情都能推脱到白骨花身上。 白骨花开,血流千里。 左念回到帐篷里并没有惊动那个宫女,掏出了太上忘情,低低的吹奏起来,苗疆是以虫笛控蛊,算得上是音杀的一种,对音律颇为娴熟,后来入了恶人谷,也有遇同会音杀之术的长歌门弟子,他曾经百无聊赖之下研究过,后来在雾外森林四处扫荡的时候也曾经得到过一本曲谱,相较于控音之术,他更喜欢用毒,若是平常,他用尽十成功力去吹,也不过会让人心烦意乱,但是这会儿他不过是想推波助澜,这会儿必定是事半功倍。 若有如无的笛音逐渐扩散,血红色的影子逐渐的加深,在草丛里兴奋的少年人不由自主的动作的就越发的粗鲁起来,眼睛里密布着血丝,看起来狰狞无比。 而古怪的是,这种笛音扩散,居然无一人出来查探一二。 左念眯着眼睛,等着一曲作罢,跳下床,推了推睡的沉沉的宫女,可怜兮兮的道:“姐姐,我想去找娘娘。” 这会儿天已经这么晚了,宫女本来不应该答应的,但是对上左念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点了头,等到清醒过来想反悔也不成了,心道到了地方,娘娘不见你也怪不了我。 左念跟着宫女往外走,路上的草丛中野鸳鸯动作已经大了起来,宫女面红耳赤,拉着左念就匆匆的走,可是这地方可不算平整,她带着左念走了没一段路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哎呦一声身体一歪,整个人栽倒在地,旁边有个沟壑,眼看就要滚下去,左念伸手就去拉她,可是没成想整个人也被带了下去,滚了几圈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 宫女头昏脑涨,但是看着双眼紧闭的左念宫女着急了,这位出了事情,娘娘一定饶不了他! 扶住树勉强站起来就要和去搀扶左念,不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寂静一片中突然听得了这一声,宫女打了个哆嗦,然后她突然紧绷起来,因为惨叫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惨叫声就像是打破了某种魔咒一般,刀剑的碰撞声也逐渐响了起来,天上的月亮已经变成了红月,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地上像是铺成了一张血红色的地毯。 被白骨花和曲子吹动的躁动起来少年人已经控制不住杀死了身下哀求申请的美人,越是心志坚定之人越难被影响,而这些连对自己的*都控制不住的显然不是意志坚定之人。 本就被白骨花撩起了心里的*,又让左念笛音扰乱了理智,整个人就像是那些失去了理智的灵兽一般变的理智全无。 在白骨花的影响之下,杀人不会让人欲、望平息,只会让整个人更加的狂躁,本来还按奈在草丛里的少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血光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晚的是个不眠之夜。 被吵醒的人出去就看到家中的小辈正挥舞着凶器对砍,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断肢残臂洒落了一地,天上的月亮和若有如无的腥气让他们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白骨花!” 一人脱口而出,其余人均是色变。 这可是白骨花啊! 每每出现都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白骨花啊! 再看看那些失去理智的少年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去禀告陛下!” 左念怎么能让他们顺利的逃脱?他手指轻轻的动弹了下,和其他人一起出帐篷查探的周师明忽然哎呦一声,抱着肚子就蹲了下来,他居然感觉到一股热流直冲下腹之处,眼睛陡然迷茫了起来,身体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气。 周师明整日跟在左念身后,左念怎么能不做点手脚?周师明身体里的七情六欲花本就是最初中下的,效力也是最强的,现在完全催动起来,他就是个人形□□。 在他周围的人最先被影响。 七情六欲花也有迷惑人心的功效,现在加上白骨花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催动,还有一地的血迹的催动,加还有左念的有意为之,他身体中的被改造的花就像是吸收了足够的养分,本来只是花苞,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绽放开来。 而它的开放也注定了周师明的死期,以血肉为凭依开出的花朵,最先吸收的自然是他的血肉,周师明浑浑噩噩间就觉得身体一阵剧痛,然后眼睁睁看着心脏的位置凭空抽出来一朵淡粉色的花。 刚绽放那霸道的香气就弥漫出来。比起那若有若无的腥气浓郁了十倍不止。 最为靠近周师明的周又礼等人几乎是瞬间就被迷惑住了,躁动的不已的*再也办法安抚,本来就放在紧绷弦上的箭在放手的瞬间再也没办法控制。 宫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几乎是看到场中血腥残忍的一幕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左念睁开眼睛,跃出这个沟壑,行宫那片已经灯火通明,想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以这位陛下贪生怕死的程度,让人过来查探是肯定的,但是亲自过来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只会趁着还没用蔓延到那一块速速的离开,若不是留着这个昏庸无用的皇帝还有用,左念特别想连带着他都一块收拾了。 不过现在也不差。 左念眯着眼睛又看看天上的红月,如果等白骨花彻底花开,这片山脉就彻底沦为不毛之地,他动作必须要快,再彻底花开之前逃出去,不然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巨大的灵蛇凭空闪现,空中的绿色光点飞舞。 左念腾空而起,身后是巨大的血月,斗篷跌落,精致至极的脸露了出来,淡粉色的唇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勾唇而笑像是从身下断肢残臂中爬出来的妖孽。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正好把这一幕完全的展露出来,看着在空中大开杀戒的左念,饶有兴趣的眯起了眼睛。 “有趣。” 24|0023 左念既然准备动手,那就一个也没准备放过。 以他为中心周围的几米的藤木疯狂的生长,油绿的枝叶也隐隐带着赤色,血腥味浓腥几乎要把掩面而跑,巨大的灵蛇,天蛛,蝎子,不时的嘶鸣出声,而那些被白骨花影响的人却没有知觉,陷入了疯狂的杀戮当中。 而在那个古怪而清晰的镜象里,却能瞧见左念双目清明而残忍,几乎没有人能靠近他三米之内,不是被巨大的藤条抽飞就是被源源不断出现的五毒咬断了肢体,他就这么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周又礼身旁,右手伸出,干脆的拧断了他的脖子,白皙稚气的脸上全是血腥残忍,混合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天真,魔魅的几人移不开视线。 灵族本来就是貌美的种族,左念的样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现在五官还没有做长开,只能依稀的预见日后的美貌,现在做起杀人这样残忍的事情也没有降低他的魅力,白皙的脖颈恍如冰雪,漆黑的长散下来,越发的黑白分明,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正该喝其他人一样父亲弄画才是,可是却是毫不留情的拧断敌人的脖子。 镜像虽然能把景象呈现的清清楚楚,却是听不到声音的,干脆利落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仿佛一种奇特的频率,仿佛舞蹈一样的优美,几乎要让人移不开视线,镜像前的人直直的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般换了个姿势。 “真的是有趣……” 就是说起来有趣也带着一股清冷漠然,雪白的立领交叠,修长的脖颈延伸而出,再往上是尖细的下巴,薄薄的唇瓣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在往上是一张华丽至极的银色面具上面勾勒着漫天星宿,如墨的长发半散着,稍微换了一个姿势,长发逶迤,长袖挥洒,上面精致绝伦的刺绣仿佛活了一般。 而左念已经感觉到了白骨花得到了这些血肉的补充,已经积蓄到了足够的力量,原本郁郁葱葱的山肉眼可见的变的枯萎,长笛轻鸣,转身就去携那个宫女,再不走就要走不了了! 月亮已经变的血红无比,左念衣袖鼓荡,眼睛眯了起来,身边紫蝶的幻影闪现,原本是黑白分明的瞳仁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光,在转身之前正好对着镜像,精致的脸陡然无限放大,灵族那惹得无数人垂涎的美貌毫无瑕疵的展现,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从杀戮中未退的杀气就这么扑面而来,那种种种夹杂而成的魅力几乎要超越了凡人的程度。 灵族本来就是被神选中的种族。 “真是……有趣。” 这已经是他说的第三个有趣了,若是有人在旁边,肯定惊骇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平日里说上一个有趣都是奢侈了,更不用说三个了!但是这会儿就他一人,也无人表示出惊骇。 等左念匆匆的带着宫女飞走,漫天遍野的绿色已经全都化作了枯黄,血腥味粘稠,地面裂出一道道的裂缝,孕育良久的白骨花彻底额开放,枯黄彻底化作了白灰,不论是潜藏在地底的老鼠蚂蚁还是匆匆逃离的飞鸟顷刻连哀嚎也来不及发,直接被拽入了这无边的灰白之中。 眨眼间世界就转换了个模样,一如大雪封山,再也见不着其他的颜色,那浓稠到极点的血腥味也一瞬间烟消云散。 白骨花所开之时血流成河,所在之地寸草不生飞鸟不过。 这正是排行前几的凶名赫赫的魔植之一。 没有人敢靠近它,除非想像那些花木飞鸟一样变作白色的飞灰,尸骨也留不下,一如刚刚的一地的尸首现在只余空荡荡的地面。 面具人看着镜像中改天换地,忽然伸出手,那双白玉一样找到任何的瑕疵手轻轻的朝前一划,原本空荡荡的山洞忽而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里面是空荡扭曲成一片,剧烈的罡风回旋的过来,裂缝的边沿被不断的吞噬变幻,而那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起身踏入,玄色的衣裳银光闪烁,一如星宿显现,长发连同广袖丝绦玉坠一同的下坠,无边的绮丽。 等他踏入之后,空间裂缝陡然消失,连同那幅巨大的镜像。 与此同时,轻轻的摇曳的白骨花上空突然一阵扭曲,玄色的衣角滑落出来,那道身影从空间裂缝中脱身,脚步如同闲听落花一样轻松,那双手就像是摘一朵普通至极的花一样按在了白骨花的花萼上。 轻轻的一折,之前威风无限把一座山都折腾的荒芜的白骨花就这么轻轻的躺在了他的手上。 再过片刻,那道身影消失在了空间裂缝当中。 *** 白骨花并不算是罕见,也有不少人知道白骨花是怎么孕育而来的,而现在白骨花出现在了西晋皇家猎场之上,算得上是一桩丑闻了,你到底杀了多少人才会喂养出一朵白骨花来? 而且朝中的人死的太多,除了那些见状不妙立刻就跑了的,八成以上的全都葬送在了西山之上,科举肯定是要提前了,剩余的人全都忙的脚不沾地,就是之前一直流连在温柔乡的老皇帝也不得不连连传唤大臣商议。 这样左念自然引不起他们的注意,秦蓁还厚赏了那个小宫女,原因是忠心护主,在那种情况下居然带着左念平安回来了,宫女的记忆混乱,迷迷糊糊的接下了赏赐,左念自然更惹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在这种百忙的情况下,周家的情况又被迫暴露了出来。 他们家的人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恶疾,全身寸寸的腐烂,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腐肉味,原本富丽堂皇宅院已经变成了旁人避之不及的凶宅,透着腐朽死亡的气息,长相凶恶的食尸鸟时不时的在空中盘旋,尖厉的叫声大晚上的让人听到心里渗的慌。 本来这事老皇帝不准备管,但是得知接触周家的一人突然也突发恶疾,一双手一晚上就烂的只剩下了骨架,这让得出消息的老皇帝惶恐不已,想都未想就让人把周家轰出了王都。 越是老迈越是怕死,老皇帝也不例外,他好不容易逃开了白骨花,侥幸捡了一条命,更加小心翼翼了,怎么能放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在王都? 其余早就虎视眈眈的家族得知后更是一拥而上,以往显赫一时的周家也只是墙倒众人人推的倒下了。 而被赶出去的那一晚,周家就遭遇了大火,连同那座传承了几百年的宅子化作了废墟,这不是左念动的手,而是其余的人想要斩草除根,趁着他们势弱打压他们,自然担忧他们死灰复燃,到时候他们岂不是要倒霉了? 而左念当晚看着那通天的火光,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周家的大部分的人死是死了,但是那个八阶的老祖宗还没露面,对左念来说,这个八阶的才是主菜,其余的不过是小菜,只是那个八阶的老祖宗一直没有回来,现在周家遭遇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回来,但是肯定不会光明正大的露面。 不过既然一时间也找不到,左念自然而然的把视线就放到了吴家。 四家已经灭了一家,剩下的自然也就是吴家了,当初吴家家主突然死亡,家族一时的陷入的了混乱,直到家里的长辈出来稳定才算选出了新的家主。 不过也只是暂时稳定了下来而已。 左念勾唇一笑,这才整了整衣袖,转身去找那个琴师学习琴艺。 等一个月后他还要一鸣惊人呢。 但是世界上难免有意外,这也是最不可控的因素。 左念:“神殿来人了?” 秦蓁凝重的点了点头,她一向喜欢左念,两人经常说话,现在两人坐在凉亭之中,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旁边的红枫似火,也无人怀疑她们在商议事情,“对,陛下昨日告诉我的,你说……” 她压低了声音,“神殿的人会不会看出来……”她身上的手脚。 这才是让她坐立难安的原因,不然神殿的人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仙灵大陆非常的大,就是除却中央的部分也很大,一个凡人有生之年很难的走遍大陆,这个庞大无比的大陆之上,林立着上百个国家,门派、还有数不清的家族、还有一些商会、隐秘组织,复杂无比,其中影殿便是最大的消息组织杀手组织,他每隔特定的时间便会公布一些榜单排行。 比如说天才榜,美人榜,势力榜,再比如说权势榜。 势力榜的前十都是庞大无比的怪物,一年到头也难有改变,真越往下变动越是频繁,而自从影殿推出榜单为止,神殿都是高居榜首。 也不是没有人挑战它的地位,但结果从来都是例外,都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神殿的主人更是稳居权势榜第一,从未下来过。 25|0023 神殿声名显赫,但是却也是神秘无比,并不像是书院一样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一整座山峦,所有人都能瞧得见,神殿的建立在广阔无垠空旷无比常年风沙肆虐的北方雪域。 平常人根本上不得那里,就是四五阶的武者没有准备便迈入那皑皑白雪当中,□□成的可能会葬身于此,而且神殿的人都极为神秘,甚少听到他们在外走动的消息,或者说除非他们主动暴露身份,不然甚少人能猜得到。 比起神殿这种庞然大物,西晋就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老皇帝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是吃惊,第二是欣喜若狂,若是能搭得上神殿,他们西晋崛起还远么?! 秦蓁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神殿的人向来神秘,谁知道会不会看得出来,若是看出来,她的麻烦就大了。 左念也奇怪神殿到底来做什么?就是来这里办事,也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才是。 线索太少,他左思右想也猜不到,只能按捺下来,“放心,他肯定看不出来。” 他说的笃定,秦蓁也放松了下来。 西晋的实力连前百都排不进去,在西晋呼风唤雨的王家在神殿眼中也算不上什么,在得知神殿中人即将到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行动了起来,王都变的森严无比,白日里都巡逻的人到处的走,把乞丐强行的驱除出京,地面店铺全都要整整齐齐,老皇帝还命令民间广选美人,若不是时间来不及,造一座宫室也不是不可能。 包括王家在内的一些家族也开始选一些天资出众的小辈,若是被神殿的人看中了,收入神殿,他们岂不是也要沾光? 身段不够低不仅仅代表倨傲,更代表对方的大腿不够粗不够亮。 现在一个金光闪闪的大腿即将过来,他们不抱才是傻瓜。 等到神殿的那人真的来的那天,老皇帝直接带着众位大臣出城数里来迎接,左念本来是没有资格跟去的,但是谁让秦蓁去呢,秦蓁还是有些不安心,在皇帝跟前吹了一阵枕头风,左念就跟着去了。 从天刚蒙蒙亮到太阳高照,整整三个时辰,才瞧见官道上出现了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拉车四匹灵兽毛发金黄,双目炯炯有神,额上一根弯弯的螺旋状尖角,不少人看到这四匹灵兽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可是五阶灵兽啊,多少人倾家荡产都不一定能买得起一头,而现在却用来拉车。 比起这四头灵兽,车厢倒是极为朴素,通体乌黑,只在四个边角处挂着四只细小的小铃铛。 马车不疾不徐的过来,并没有因为这里的大阵仗停下来,而老皇帝更是束手而立,热切而又故作矜持的看着眼前的马车,车停了下来,一双手率先伸了出来,随即一个穿着浅蓝色文士衫的人跳下来,是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见到这阵仗,轻笑一声,摸出来一把扇子,“在下书院宇文苑,见过诸位。” 老皇帝有些发蒙,不是说是神殿么?怎么换成了书院?不过书院也是超级势力之一,老皇帝也不敢得罪,只是见他年经轻轻,实在摸不准在书院的地位如何,若是普通的学子自然不值得他出面,若是书院的夫子之类他出面相迎也不算过分。 宇文苑假装瞧不见他们的脸色变幻,“竺兄,你不下来么?一路南下,你少有休息之时,现在西晋陛下特来恭迎,不如在西晋看看风景,看看这比起北风雪域的雪景如何?” 宇文苑说完就看着一动不动的车厢,言笑晏晏,一点也不把老皇帝等人看在眼里,老皇帝面色一沉,身旁突然有人附耳过去,左念耳聪目明,他压的很低,他也听得到,那人说的是,“陛下,这是在天榜第六十八位的宇文苑。” 天榜又称高手榜,仙灵大陆顶尖高手排行皆在上面,前百的都是别人仰望不及的人物了,前五十全是圣阶,排行第六十八位已经是九阶巅峰,圣阶近在眼前,更是这一任书院山长的亲传弟子,传言也是钦定的下一任的山长。 老皇帝刚称沉下的脸硬生生的又挤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是宇文公子。” 左念脸色凝重,把自己周围的气息全都收敛起来,放松了呼吸,把自己的身体躲藏了前面那人的身后,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宇文苑吸引了,他的小动作也不惹人注意。 宇文苑很强,强到如果两个人碰上,左念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这让他整个人的喘息都加快了不少,眼睛有些发红,遭遇强敌的兴奋让他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战意,但是神经却在警告他,这人不能惹,不能惹。 左念轻轻的咬了下腮帮,视线又低垂了下。 宇文苑笑吟吟的道:“在下不请自来,陛下见谅。” 一动不动的马车又有了动静,又一双手伸了出来,玉白的手就像是精致无比的摆件,不带任何的烟火气,却像是稀世珍宝一般让人不忍心移开视线。 绣着莲纹的长袖延伸了出来,玄色衣裳逶迤,明明不慢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却像是无数倍的放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等里面那人下了马车之后,看到他脸上银色的面具才恍如梦醒一般回神,想要移开视线,又怎么都移不开,这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牢牢的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稍微动弹一下都能感觉到紧迫的压力。 左念脸色发白,和他一样的还有宇文苑,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盯着竺翎,但是比起那些人的无知无觉,他们更知道这不对劲!他们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才对!他明明没想着抬头才是! 宇文苑脸色苍白不但是因为想要挣脱这种状态,更因为他可能错估了因竺翎的实力! 他已经九阶了,居然还挣脱不开,那竺翎的实力肯定已经超过九阶了! 明明是同一辈的,同样是天之骄子,同样是高高的悬挂于原来的天才榜,却发现对方比他先行一步,对于自负于自己实力的宇文苑来说,这种打击才是最让他沮丧。 至于左念,如果说宇文苑还是一座对他压迫极大的山峦,那竺翎已经是浩瀚无边的星空,前者还有反抗的念头,后者连反抗都不敢想。 额头上渗出了大滴的汗水。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反抗,但是他的眼睛是长在了对方身上,怎么都无法控制,后背没一会儿就被冷汗打湿了。 在他浑身力气全都用尽之前,那种让他恐惧不已的力量终于消失了,他的眼睛终于如愿的移开了,赶忙的低下头,又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被人挡住了。 其余人也回过神来,警惕之余不免感慨,不愧是神殿出来,这种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宇文苑知道对方可能迈入圣阶之后,沮丧心酸之余还有敬佩,竺翎的行踪是他泄露的,不然凭借竺翎的为人,怎么会提前让西晋知晓,刚刚那一记下马威被宇文苑认定是竺翎向自己表示不满,宇文苑苦笑的拱了拱手,自嘲道,“看来这一路是在下僭越了,竺兄见谅。 ” 他之前只是好奇一向不怎么出神殿的竺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南下,得到消息就跟了过去,百般的试探,现在好奇已经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不服气还有动力。 既然竺翎已经踏出了那一步,那他自然也可以! 更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应该浪费时间才是,当年同是天才榜上的名列前几的天才,落下太多,他真的没脸见人了,想到这里,宇文苑又对着竺翎笑了笑,“等下次再见,我定会超过你。” 竺翎终于说话了,“我等着。” 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半点的诚意,宇文苑不以为意,竺翎是什么性子,谁不清楚,和他告别完,这才对老皇帝随意道,“在下有事就告辞了,有缘再见。” 他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说完也不等老皇帝说话,运起身法顷刻间就不见了影子。 老皇帝有些不悦,但是也知道对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只能把笑脸对准竺翎,走了一个没关系,这里还有更大的一尊佛,“阁下……” 竺翎已经把视线那左念身上移开,经过刚刚那一记下马威,现在所有人都不太敢盯着他看,他扫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见他躲的结结实实,嘴角轻轻的翘了翘,“那这段日子就打扰陛下了。” 老皇帝喜笑颜开:“不打扰、不打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王都,老皇帝把他最大的一座行宫腾给竺翎,华服美婢,珍奇古玩,源源不断的送了过去,没得到对方的一句的夸赞也不以为意,神殿的神子岂是那么好讨好的! 老皇帝并不太关心影殿的各类榜单,对宇文苑竺翎这样天之骄子至多觉得熟悉,但是并不清楚,折才知道,竺翎原来是高居天才榜第一的超级天才,更是神殿的神子,下一任神殿之主。 这样的大人物这么难讨好才对。 -----氫妇鍔炰竴-------晋-江文学网唯一正版~ 30|0023 左念本来就想着等收拾完吴家就果断的游历一段日子,毕竟谁都不是傻子,二十年前的事情并不太遥远,但是现在竺翎突然来了,引得所有权贵趋之若鹜,帖子如同流水一样的送到了行宫当中,即便没有回应也没有人露出半点的不满。 强者就是拥有各种各样的特权,尤其像竺翎位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强者,高傲更是理所当然。 左念不得不考虑提前离开,如果九阶全都这样怪物,他现在动吴家就太过不明智,关键还是要实力,没有实力,真的不算什么。他也在在反思,是不是最近太顺利了,居然让他忘乎所以,如果没有竺翎那强势的出场,他可能真的自不量力的冲上去了 只是左思右想了片刻,他还是不甘心! 犹豫了片刻,左念终于打定主意,不管接下来的计划能不能成,他都要找个借口遁走。 下定决心之后,他立刻去找那个倒霉的珍妃,他要尽力的摆脱嫌弃就不能牵扯到秦蓁,之前的珍妃自然就是上上之选。 珍妃那次不过是小小的试探,就被下了蛊毒,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有几次偷偷摸摸的去找太医或者民间的大夫医治全都有查出异常,如果不是半夜的时候有几次痛的她叫都叫不出来,她一定会怀疑是左念在骗他。 眼看秦蓁的地位越来越稳,她们这些妃子全都沦为摆设,珍妃不得不考虑起左念的建议了。 左念让她勾搭一个皇子,她本来还觉得这事实在是大逆不道,等到后来她越发觉得这才是唯一的出路,老皇帝早把她忘到了脑后,想要他帮解毒肯定是不可能,对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勾搭上一个皇子,好处多多。 珍妃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极好,她的相貌是极好的,身材更是傲然,就是出身不好,只是村姑出身,能迷皇帝神魂颠倒,封她为妃更显出了她的本事,她转换了目标之后,她火力集中,很快的就搞定了一个皇子。 且不论两人是否真心实意,珍妃反正是极为享受这种刺激的偷、情的行为,这一晚躺在床上一边回味着刚刚那场愉快的欢、好,一边想着等到下次再见肯定要让对方给她找一个可靠的神医,只要想起她身体中潜伏着那个小小的虫子,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这么一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身体又抽痛了起来,从腹部到四肢,那种痉挛一样的疼痛又轻到重,猛的翻了个身,趴在床榻边沿,张大了嘴干呕了起来。 好痛、好痛。 左念轻笑一声,收了短笛,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看着她身上红痕斑斑,啧啧道:“娘娘好雅兴。” 珍妃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忍痛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娘娘说的哪里话,我对娘娘一见如故,日后更应该好好亲近才是,娘娘这么说多见外。”左念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声音清脆带着笑意,就仿佛真的是许久不见的故人叙旧而已。 珍妃气的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她这段日子也长进了不少,知道像左念这么大大咧咧的穿行于皇宫还没有被人发现,本事不一般,加上身份成迷,在皇宫里不知道到底打什么主意,她居然牵扯到这里面,想想就后悔不迭! 左念正想接着再说上两句,忽而眼神一凝,也不管珍妃,身形一动,从打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窗户外面的芭蕉沙沙的闪了闪,再无其他声息,珍妃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话就不见了,气的赤脚冲到窗户跟前使劲的看了又看,半点发现都没有。 珍妃:“该死的!” 左念这会儿却是如临大敌,他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就像是身后埋伏着一只巨大的凶兽,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让他动都不敢动,只能僵在原地。 他刚刚跑的太急,从珍妃的宫室中跳出来还没来及躲藏,双腿还倒挂在树上就被盯上了,咬了咬牙,刚刚有些反应过度,他当时应该就呆在珍妃的寝宫才对,只是反应太快,跳出来想回去就难了。 不说心里的憋屈,左念叹了口气,刚刚还反思自己太过自大了,这会儿居然又犯了这个错误,到底是皇宫,高手怎么会没有?他之前没有被发现,不代表日后不被发现,看来真的是大意了。 现在盯着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等会儿到底怎么反击? 他肯定是不能被抓住的,左念眼睛一暗,就是拼着两败俱伤也不能被抓住,左念深呼吸,右手紧抓着太上忘情,左手掐着法诀,准备等会儿他靠过来就劈头盖脸的砸过去,不说给他造成致命伤,也会拖延点时间让他发动神行。 这边刚刚做好了拼命的准备,那道强势至极的气息居然消失了,那头巨大的凶兽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差点从树上跌下来,虽然不知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放过他,左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到左念的身影消失了之后,一个身影才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左念刚刚呆的枝桠之上,银色面具闪烁着微光,长发浓密,长袖逶迤,正是竺翎,大半夜的,他居然也没在行宫,而是来了皇宫。 竺翎侧头看了看左念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珍妃的寝宫,露出来的唇勾了勾,屈指弹了弹,原本残余的气息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掠而起,朝着皇宫禁地鸣琴台的方向飞去。 宇文苑百般试探,他都任他所为,昨日更是故布疑阵,露出实力,让他先行离去,他自然是有目的的,这么千里迢迢的南下,一般的东西怎么会入他的眼? 不过没想到路上居然还有惊喜,除了那朵白骨花还碰到一个有趣的孩子,他自然看得出这个孩子是六阶,尽管全力隐藏,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孩子居然没有上天才榜,影殿的消息来源也不是像传闻中那么神乎其神。 ** 左念回到屋里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想着刚刚那道锁定他的气息,精神极为亢奋,怎么也睡不着。 这人到底是谁? 肯定不是皇宫的守卫,如果是守卫,刚刚一定不会放他离开才是,还是说刚刚那人也是和他一样都是别有心思?翻来覆去想了想,他又强行让自己入睡,不论刚刚的那人是谁,都和他无关,这样的强者想做的事,他还插不起手。 他还是需要变强! 左念睁着眼睛幽幽的看着帐顶的花纹,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日毫无异状,左念也不奇怪,带着宫女溜溜达达的就去了御花园,已经是深秋了,皇宫里的枫叶大片大片的红了,远远看去火一样的耀眼,几百年的银杏树也变黄了,地上堆积了一层金黄的叶子,一路走来,倒是真的走出了点闲情逸致。 他赤脚穿着木屐,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广袖长衫,腰上系着一条绿色的丝绸腰带,头发散着,在身后只用一根发带系着,走动起来,时不时的能瞧见衣袍下的粉嫩的脚趾,精致的相貌,轻灵的脚步就像是从银杏树上幻化而出的精灵。 旁边的岔道走来的一行人显然就看呆了,为首的那人更是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这是皇后娘娘带来的那个小子?” 太监:“正是。” 那个人眼睛还盯着左念,眼睛眯了眯,良久才道:“可惜了。” 左念自然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嘴唇翘了翘,能在皇宫里光明正大走动的男人除了老皇帝也就只有皇子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他垂下视线,毫无异状的朝前走,一阵风吹来,长袖翻飞,及腰的长发翻飞,叶子洋洋洒洒的浮在半空中,当真的美丽的仿佛一幅画。 从这一日起,左念一改之前闭门不出模样,时不时的就带着宫女出去一次,其他人自然也不奇怪,毕竟他之前表现的才是不合情理,一个穷小子忽然有幸住在皇宫里,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四处看看才是最可能的。 一次巧遇珍妃之后,珍妃似乎极为喜欢左念,时不时的就传来左念说会话,左念待她的态度也逐渐亲昵了起来。 宫女忧愁的提醒道:“小公子,您是皇后娘娘带来的,珍妃毕竟是妃嫔,您和她走的这么近,问过皇后娘娘么?” 在其他人珍妃拉拢左念就是想通过他走通皇后娘娘的路子,左念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皇后娘娘,若是惹怒了秦蓁,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去了,左念可就倒霉了。 宫女担忧左念年纪小不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能这么隐晦的提醒一二,毕竟左念脾气好,从来不会打骂她们,长的又好看,宫女又想着两人在西山又是共患难,对左念就极为亲切,伺候起来也很妥帖,眼下本不该多嘴的,也忍不住的张口了。 左念弯了弯唇,眉眼也弯了起来,越发的毓秀可人,“姐姐,娘娘知晓的,不用担心。” “娘娘的生辰快到了,我也不知晓送什么,你去把琴拿过来,再请乐师过来,我多练习一番,到时候再给娘娘一个惊喜。” 31|0023 吴家在城郊有处道观,里面满是一个个长相可爱的小童,吴家里面还有个热衷于“修道”的八阶老祖宗,种种联系起来并不难以猜到,这些肮脏见不得光的喜好灌上光明正大借口,再加上吴家的权势还有八阶强者的威吓,也没人关心这些小童的下场。 就是关心也没有足够的实力为他们讨回公道。 左念对着镜子咧了咧嘴,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脸颊上还有两个小巧的小酒窝,乌黑的眼睛满是天真无邪,白皙的皮肤更是找不到半点瑕疵,他歪了歪头,不满意的调整了下弧度,让自己显得更为可爱。 想要引敌人上钩,怎么都要下足本钱才是。 尤其是他的身份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好歹也是在陛下面前记过名的,对方显得得考虑到这一点,可爱的小童多得是,犯不着冒险,他要做的就是让他非他不可。 左念又戳了戳自己的脸,尽心尽力的让自己显得更为可爱,想当初他没钱还没脸皮去“劫富济贫”,只能抑郁的跟隔壁唐门的那只逗比杀手一起去接单杀人,□□嘛,当初也不是没有用过,女装都穿过,只是等他强大了起来,当初说好一起去探索秘境的五个小伙伴只有他活了下来,物是人非啊。 左念自嘲的笑道,果然还是只有我这个没皮没脸没节操脸厚心黑的家伙最为长命,你们这几个没有福气的家伙! 瞧着镜子里那张死人脸,左念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灿烂的仿佛午日朝阳,半点不见阴霾,他却啪的一声把镜子倒扣子啊桌上,随手拿过来一个果子放在嘴上啃了一口,掏出一只短笛,走到房外的廊檐外,靠着柱子幽幽的吹起了笛子。 从乡间小调吹到兵戈铁马,从太阳高悬吹到斜阳晚照,左念越吹越抑郁,干脆的利落的神行了出去,也没看地点是什么,等看到周围的风景如画,地上绿草成茵,干脆的屈膝靠在一棵树上坐了下来,边吹边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酒,忽的嗤笑一声,手腕一斜,琥珀色的美酒洒了一地。 “你们死的时候都要给我找麻烦!死都不死到一块去,让我一年到头来都给你们扫墓都要分三次。”他眯着眼睛瞧着天边火红色云霞遮天盖地。 “现在我也死了,你们的墓估计也都长草了。”他仰头笑了笑,越笑越大声,最后干脆捂着肚子外歪在地上,眼睛里都笑出了眼泪。 朝天举了举酒壶,“敬你们!” 一口口的喝下去,衣襟衣襟被酒浸湿了,脸上也满是嶙嶙的水光,醉眼朦胧,看着天上的月亮也像是有两个,捂着唇痴痴笑了笑,改口道:“敬我们!” 大约是真的醉了,连周围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等到对方走到他跟前他才迟钝的抬头,正好瞧见了对方脸上的瑰丽的面具,嗤笑一声,“嘿,老兄,是来找我喝酒的么?” 十一二岁的孩童醉起来也是憨态可掬,他现在穿的衣裳极为单薄,酒又渗透了衣裳,从修长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都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浅淡的粉红色,仰着头看过来,脖颈伸长成诱人的弧度,纯真中带着魅惑,像极了诱人犯罪的妖孽,活。色、生。香。 竺翎闭口不言。 左念托着下巴就这么仰头看着他,树叶也风吹的哗啦啦的响,纷纷扬扬的落下,不耐烦的挥了挥眼前的叶子,又灌了一口酒。 竺翎低头看了看他,片刻后,居然真的低头坐了下来,伸出手:“酒。” 左念虽然醉了,但是还没有失去神智,只是大约是负面情绪全泉涌而来,看着他一点也不想伪装,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神经被酒精麻痹居然也不想动,他又嗤笑一声,又拿出来一壶酒扔过去,“给。” 储物工具并不算极为罕见,竺翎也并未怀疑。 左念接着仰头看天,眼睛眯成一道缝,睫毛蝶翼一样的颤抖,酒壶已经空了大半,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唇角就流了下来,“我曾经有过四个好友。” 当初刚出苗疆,意气风发,一路上罕逢敌手,偶遇一个逗比唐门,两人结伴一路走到中原,中间又相继组了婉约秀姐,闷骚道长,妖艳军娘,一起结伴要去探索大唐各路秘境。 “后来,他们全死了。” 秀姐和炮哥反目成仇同归于尽埋骨瘦西湖,军娘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恶人谷战场上他亲手杀死了道长,骨灰洒于华山积雪。 算起来,他们真的像是中了诅咒一般。什么狗血全都碰到了,时间太过残酷,命运太过捉弄,最后全都精疲力尽,把酒言欢的好友均是刀剑相向。 往日的承诺烟消云散,一起饮酒跑马的地方只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当初小队,片瓦不存,均是横死。 “再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温柔的好人。”星光真的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 “最后,他也死了。” 他仰头咕噜噜的喝完了最后的酒,捂着嘴呛咳了一声,扶着树站起来,忽而一笑,猛的逼近他,原本水光潋滟的眼睛变锐利无比,哪里还有半点的醉眼朦胧,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完全不符合年龄的笑容,妖艳妖娆,带着致命的毒素,摇曳中夹杂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手指暧昧的划过他的衣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根发丝都写满了一种艳、色无边,几乎要让人呻、吟出声。 就是竺翎也忍不住的眼眶一缩。 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左念自然感觉的到,得寸进尺的又靠近了,鼻尖对着鼻尖,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到,他白嫩的手伸过去要去揽他的脖颈,眼角斜斜的看过去,身上的酒香还有一种天然的草木芬芳混和成一种淫、靡而引人沉沦的味道,几乎让人忍不住顺从他每一个动作。 但也只是几乎。 竺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没办法更近一步。 左念自然比不过他,顺从的停下了动作,乖顺的动作在这个时候更惹得人蠢蠢欲动,他眨了眨下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阁下,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呢?” “我保证会很舒服的。” 竺翎冷冷的瞧着他,若不是左念刚刚真切的瞧见了他的瞳孔收缩,还真认为他无动于衷呢,轻佻的朝下看了看,“阁下,你难道是少林寺出来的?” 这个世界有佛修,但是没有少林寺,竺翎自然不懂他的意思,他嘴角轻轻的往上勾了勾,抓住他手腕的手忽而抬起,朝着他的毫无防备的脖颈伸去,左念眼眶一缩,头往右一偏躲过了他的手,幽幽笑道,“阁下,我看着你也没什么经验,你只要躺着就好,就不劳驾您亲自动手了。” 竺翎终于张口了,他的声音极为特别,就像是入春后枝头那一抹淡淡的为融化的冰雪,料峭的寒意下面掩藏了所有的力发千钧的波澜。 “灵族不都是清心寡欲的么?” 这一声就像是凭空炸雷,左念赫然变色,瞳孔骤缩,下意识的就要后退,他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反应,低下头幽幽的接着调笑,“阁下知晓了这样的秘密是想要我肉偿么?” 面具下竺翎拧了拧眉头,这么吊儿郎当把自己当成筹码的模样真的距离典籍中记载的灵族相聚十万八千里,若不是神殿有特殊法门,他还真的不敢下判断。 左念:“还是说阁下是想要拿我做什么?刚刚我可是都说了,接近我的都死了,图谋不轨被我宰了的更是不计其数,阁下如果不怕,尽管去做吧。” “反正我现在打不过你。” 竺翎轻轻的摇了摇头,手上用力,无形的气劲把他推离,想了想,又拎起还没有拆开的酒壶,对着躺在地上不愿意起身的左念道,“将来若是出了事,你可以来北方雪域来找我。” 左念嗤笑,“感情是想收我当手下啊,可惜啊!我只当老大不当小弟。” 再抬头看过去,竺翎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左念脸上的笑容一收,面无表情的片刻,才又哈哈的笑起来,边笑变喘,“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难得的想找死一次,居然还没成功。 左念伸手捂住脸,片刻后才又爬起来,看了眼还在脚边滚动的酒壶,一脚踢飞了,直接神行回去,找了左念许久的宫女正在着急,以为他出了事,正想要不要去皇后娘娘那里禀告一句,就瞧见左念浑身酒气的回来了,“小公子!”差点喜极而泣。 左念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闭了闭眼,“你照顾不周,下去领罚吧。” 难得的想做一次好事,左念心道,就当今天抽风吧。 宫女:“……啊?” 左念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转眼间就到了一年一度的秋日祭典,竺翎尚未离开,本来就隆重不已的秋日祭典更加郑重了,往日里很多不出席的人也会出席。 包括吴家的那位极为热爱“修道”的八阶老祖宗。 左念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深色曲裾,上面的刺绣精致绝伦,脚上套着长袜穿着木屐,头发绾成松松垮垮的发鬓,抱着琴做到了枫树下。 32|0023 十一二岁的躯体,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露出来的每一寸的肌肤都像是喝饱了水的花瓣,稍微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样的少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左念眯了眯眼,估摸着时间,手放到琴弦之上,每一根手指都像嫩葱一样让人恨不得含到嘴里吸上一口,眼睛低垂,目力极好的武修隔着老远都能把他的精致眉目看的一清二楚,就连那蝶翼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也能看的清楚,手指头放在琴弦之上,如墨的长发垂下来,如花一样的美好。 琴音响起。 枫叶如火,片片飘落。 并不算完美的琴音,但是当看着他弹奏的时候,这不完美也变的完美了。 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看着这一副画,心都像是被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撩了下,痒痒的,麻麻的,恨不得让它再伸爪再去挠上一两下。而且对他们来说,这个少年真的和一个小猫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是拼命反抗也不会伤他们分毫。 其中一人更是眯起了眼睛,垂涎的看过去,这样的好货色他怎么不知道?只是看他的穿着气度也不是不普通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如果身份够低的话…… 大约是天公不作美,天上的没一会儿就飘起了小雨,秋雨充满了凉意,枫树茂盛也免不得低落雨水,少年蹙了蹙眉,仰着脖子看了看天色,修长白皙的脖颈展露无遗,脆弱美好的如同花的茎叶,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折断,眉间蹙紧,无助忧愁四处看了看,半响才站起身弯腰把琴抱了起来。 灰色的天,艳色的枫树,朦胧的雨,全都成了少年的衬托,退化成了黑白二色,这么缓步离去,艳丽和疏离完美的融合,写意和工笔完美的融合,就连背影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半响之后才有人叹息了一声,“若是长成,将来的绝色榜上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往日左念都是刻意遮掩下容貌,虽然五官并没有大的改变,但是和原先的比总是逊色一些,不然太过出色的相貌会让他凭空惹太多人的注意,而今日他只是把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灵族的那毫无瑕疵的容貌和特有的蛊惑人心的魔力没有一丝折扣的露出来,杀伤力大的惊人。 比如那几个本来对孩童不敢兴趣的人也被迷惑了些心智。 更不用说吴永奇了,他几乎是在见到少年的时候就被迷的神魂颠倒,恨不得冲上去就把这个孩子掳走,这样的孩子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身下的血红色被褥,雪白的身上同样染上了鲜红色的鞭痕,手指蜷曲,这张精致的脸上露出隐忍痛苦的神色…… 几乎是只是想想,他就要控制不住兴奋了起来。 听到那人的叹息之后,他有些不悦,这样精致的孩子保持在现在的容貌才是美好的,若是长成了,身体变的粗壮,声音变的粗哑,光是想想就有些难以忍受。 不过这个孩子身份未明,吴永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左念消失的小道多看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众人一起离开这里。 陛下为竺翎设宴,由于神子的吸引力,就是一些早就不出来走动的老怪物也忍不住的出来了。 比起一些普通人,他们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说,神殿的由来。 神殿的传承比很多人想的还要悠远,甚至可以追溯到万年前,甚至有传闻说是神殿是由万年前九重天坠落之时幸存的上古仙人组建而成的,这个消息尚且不知道真假,但是神殿的底蕴之深,高手之多,典籍之广,这是所有人都共知的。 只要神子愿意从手缝隙里露出一点的好处,就足够他们高兴的了。 有神子这个光芒万丈的人物在这这里,就是最是想入非非的吴永奇也按奈住了心里悸动,现在伺候好这一尊大佛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就是这样,接下来的宴会他也显得心不在焉,脑海中时不时的就浮现出了那个孩子诱人的背影,素白的衣裳下面单薄的身形,形状优美的手…… 这个想法等他回到了吴家就更加强烈了,几个粉雕玉琢的小童过来乖巧的奉茶,他斜着眼睛看过去,往日赏心悦目的场面现在只觉得索然无味,见过了人间绝色,其余的哪里还能入眼。 吴永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看着鎏金异兽铜炉上的袅袅青烟,心痒难耐,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的喊来了侍从,吩咐了几句。 若是背景不是那么厉害,他愿意付出一个许诺,他一个八阶的高阶武者承诺还是很让人心动的,这样用一个长相出色的孩子交换相信他的家族也非常的愿意。 正在想入非非,就见一个小童怯生生的过来,脆生生的道:“老祖宗,三少爷求见。” 吴永奇皱眉:“怎么回事?” “三少爷说,夫人那边有些不好了。” 吴夫人虽然没有死在在那场刺杀当中,但也是苟延残喘,全靠灵药吊着性命,原本还指望她醒过来把当日的事情复数一遍,但是数日的浑浑噩噩,他们也早就绝了这个念头。 原来在吴夫人跟前装孝子贤孙的人差不多也跑没了,也就只有吴夫人的亲生儿女还在守着。 这位三少爷可不是吴夫人的之女。 他过来也不过是想拿吴夫人当借口罢了,本意还是想说动吴永奇。 吴家是有九阶高手的,八阶除了吴永奇还有一人,但是他们和吴永奇并不太一样,他们都算是武痴,一心一意的想要突破,家主的更换并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 无论是谁当家主都会对他们恭恭敬敬,孝敬都不会少,就是家主的争夺造成的损失他们也不看在眼里,只要他们突破,什么都会有的。 这样眷恋于世俗的吴永奇就显得可爱了,他家族地位话语权都有了,喜好也是心照不宣,想要讨好他真的太容易了。 只要他偏向于一个人,那他的胜率就可以提高了。 吴永奇满心都是那个孩子,哪里愿意管这种事情,不过想到这个三少爷交游广阔,三教九流都有,他突然心神一动,“让他进来。” *** 左念抱着琴从那些恶心的视线中消失,这才勾唇笑了笑。 吴家并不同于周家,他们家有位八阶的仙术士,左念怕到下毒打草惊蛇,若是被其他人警觉是有人针对他们,他的处境就危险了,尤其是现在竺翎到来,整个王都高手多了起来,想跑都困难的很。 左念只能从从别处想办法,当初暗杀吴家的家主他自然是有目的的,当初他就查到,这位吴家家主的位置来的并不是名正言顺,而且这些年过去,下面还有人蠢蠢欲动,只是上面有人压着才让吴家这些年都是平安无事。 但是如果压着的那个人死了的呢? 本来就因为家主横死产生的矛盾只会更加的尖锐,到时候再推动一把,他有把我让吴家分崩离析,一个家族拆散成数个小的势力,这样逐个击破显然就容易多了,而且其他人显然也会非常善解人意的趁火打劫,削弱他们的势力。 这都是他之前的计划,但是竺翎的到来让左念不得不改了主意,尤其在他叫破了他身份的时候,虽然竺翎没有任何的理由告诉别人,但是被人抓到把柄之后的忐忑难安还是折磨着他,最关键的竺翎的强大激起了左念的好胜心。 他从来都不愿意屈居任何人之下。 但是这需要实力作为倚仗,没有实力,你的高傲也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左念只能遗憾的放弃之后的计划,杀了吴永奇就迅速的离开王都,寻求突破。 没有了吴永奇压制,其余两个从来不管事的人会惊愕愤怒,也会想要压制吴家的暗流,但是他们怎么能像吴永奇一样了解吴家的形势?这里面肯定有个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那些不甘于把家主之位拱手相让的人肯定会出手,趁着混乱的手浑水摸鱼。 就是最后靠着暴力压制,但是吴家也会元气大伤。 这就足够了,等他突破了高阶,再回来做事肯定会容易些。 现在做起来确实有些束手束脚。 只是一个八阶,就让他不得不打起全身的精神来应对,以身为饵,一不小心就足够让他万劫不复。 八阶,他迟早会达到,但是现在比他高两个阶位,六阶七阶之间的的关卡被称为天关,杀伤力也不是一个等级,如果从正面来,他成功的概率在完全的准备下也只有不足一成,但是当对方不怀好意的时候,那就好说了。 左念无声的笑了笑。 当珍妃吞吞吐吐的过来找他,把她的姘头的要求说了一遍,左念就知道,他成功了,那个老色鬼果然就是个能克制住欲、望的人。 当一个人已经能够轻易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拿他就很难的控制住的自己的欲、望。 33|0023 珍妃夹在两个中间简直要哭了。 三皇子是她选定的老皇帝死了以后的新依靠,左念在她身上下了毒,她哪个都不想得罪啊!她既想要命,又想要荣华富贵,当三皇子找她的时候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 荣华富贵再好,也要有命享才好。 珍妃心痛了半宿,还是决定站在左念这边,隐晦的提醒,“大人,三皇子这事……” 左念瞥了她一眼,“你的表现我很满意,这事你不用管了。” 一切太过顺利,很容易让目标失去兴趣,也容易打草惊蛇,只有把对方的兴趣挑的高高的,得到的时候他才会更加的忘乎所以。 左念并没有去接触三皇子,反而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深居简出,甚少露面,这让吴永奇更加的心痒难耐,不由的就开始催促三少爷。 三少爷也很暴躁,他已经向三皇子表露出来某些意思了,三皇子也说了已经去做了,谁知道居然没了下文。 这位三少爷是个庶子,已经过了弱冠,也是个一阶武者,但是交友非常的广阔,三教九流,几乎都有他认识的人,他自己清楚凭借自己这样的武学修为肯定是当不上吴家家主了,虽然吴家家主不一定是武学修为最为高深的那个人,但是也不可能是个只有一阶的废物,他一开始想的就是抱大腿。 谁也没想过吴家家主会突然暴毙,他也没猜到,之前还想着慢慢筹划此事,感情投资急不来,谁知道家主突然就死了,家族里为了家主之位闹的人心浮动,他贸然插手很容易成为炮灰,反正谁当都不会是他当,他在短暂的无奈之后就接着原先的计划——————————抱大腿。 吴永奇是他在吴家必报的大腿,这样的大腿报的上,他在吴家就会过的很滋润,这样无论谁当上家主,对于他这个有用又没有多少威胁的人肯定不会差,而三皇子就是他进行的另一场利益投资了。 三皇子和他在吴家的地位差不多,西晋的皇位更迭虽然很残酷,但是和三皇子没什么事情,因为他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历来皇位从来都是在王家小姐所出的皇子之间产生,三皇子有本事斗得过那几个人,但是没信心对上庞然大物的王家,他最大的目标也就是等新皇登基自己被分封到一座比较富裕的城池当中,但是富裕的城市也是抢手货,皇子并不值钱,为了让自己最大可能的分封过去,他只能尽力的去拉拢每个家族的人。 吴家就是他尽力拉拢的,他不需要他们多做什么,只要到时候给他说上一两句话就行。 两人算得上的一拍即合,得知吴永奇对左念感兴趣了,三皇子头疼之余还是决定去做了,左念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已经查过了,原来只是一个小城城主的私生子,那个城主不久前还死了,嫡母当即就翻脸的把他赶出家了,这才遇到了秦蓁,麻烦的是他不想得罪皇后! 老皇帝对皇后多么宠爱,谁都看得出来,三皇子这样一心去封地的人得宠的皇后显然就是他该拉拢的,但是吴家也不好得罪啊! 怀着这么纠结的心情,三皇子也就吩咐了一声珍妃,之后左念没有入套,他松了一口气,吴永奇跟前那么多的小童,左念最多也就是长的更为标致一些,也许过上一段日子也就忘了,他两不得罪,多好。 但是等三少爷过来的时候,三皇子就知道完了,吴永奇还是没有忘记左念。 他先声夺人,“不是我不帮忙,你也知道皇后娘娘多喜欢他,如果皇后娘娘知道了,我会很难做的。”苦笑的摇了摇头。 三少爷脸色比他还苦:“殿下,这样老祖宗那里我没办法交代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三皇子犹豫片刻,皇后娘娘就是再受宠,但是根基不深,刚来西晋,手里的人脉肯定也没有多少,但是吴永奇不一样啊,如果这事做的隐秘点,皇后娘娘未必知道,就是他失踪后,皇后娘娘哀求陛下调查,只要找不到人,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不能让自己暴露出来。 三皇子想了想,“这样吧,我安排你和白琼见上一面,你能不能哄的他出宫,那就看你的了。” 三少爷也心知肚明,这大概就是三皇子的底线了,满口答应:“劳烦殿下了。” 吴永奇倒是想直接掳人,但是他没有像左念那样高明的敛息的心法,也没有像竺翎那么高的身手能够无声无息的穿过皇宫的阵法,他只能让人把左念哄出宫。 出了宫,想做什么都方便了。 三皇子当时就想让珍妃哄白琼出宫,谁知道珍妃转眼就把他给卖了,眼下再吩咐珍妃的时候,珍妃又把他给卖了。 不过这次左念倒是分外的配合:“你装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三皇子你已经办成了。” 珍妃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样既达成了三皇子的要求,又不得罪左念最好了。 三皇子自然不知道对他百依百顺的珍妃把他卖的底裤都快不剩了,得到答复后就去转告三少爷了。 三少爷信心满满,得到消息就进宫了,名义上自然是去找三皇子,他心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还不好哄么,没见他都能和皇子称兄道弟了。 他按照计划好的在路口等着左念,等瞧见穿着白衣脚踩木屐翩翩而来的少年之时,嘴巴不由自主的就张大了。 钟灵毓秀似乎是为了他量身打造一般。 精致的似乎超脱了他语言所能描述的范围,鸦羽一样的长发垂落,黑白的惊心动魄,宽松的衣裳穿在身上,广袖和腰上的丝绦一起垂落,从雪白的交领中延伸而出脖颈带着脆弱又优雅的美丽,巴掌宽的腰带系上更显出对方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没有长成的身体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漂亮。 “真的是——————-” 三少爷不禁的有些头晕目炫,甚至忍不住的□□出声,这样的孩子难怪让吴永奇念念不忘,甚至知道对方的身份有些麻烦也不想放弃! 这样的孩简直是万里挑一! 和他一笔,其他的人全都沦为庸脂俗粉! 只要长成了,这样的孩子将来肯定会更加的出色,甚至绝色榜也说不定。 这会儿他居然有些羡慕嫉妒吴永奇,再一次的怨恨起自己不算好的天赋,,如果他也有吴永奇这样的实力,是不是也能像吴永奇一样的一亲芳泽…… 而对方显然还在无知无觉的接近,哒哒的木屐声更近了些,带着某一种奇特的韵律,对方的脚步明明轻盈无比,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在三少爷的眼中,简直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光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仿佛带着无边浩大的声势,让他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头晕目眩。 他其实在心里一直非常的不屑于吴永奇这样“特殊”的爱好,而且比起一些没有长成的小童,那些丰、乳、肥、臀的艳丽美人才更有吸引力。 而现在他居然产生了一丝认同感,这样的孩子,他也愿意啊。 三少爷深深的沉醉于少年的美貌当中,等对方已经临近,见到他似乎有些惊吓,精致的凤眼瞪大了,黝黑的眼睛里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小舌,整齐的贝齿,这么看过来,他觉得自己的眩晕感更加厉害了。 一向长袖善舞的三少爷居然罕见的结巴了:“你、你好。” 左念展颜一笑,眼睛眯成了弯月,声音都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魔力:“你好。” 而在不远处的观景楼上,竺翎正临窗而立,银色的面具下的薄唇抿了下,手按住了窗棂,灵族的美丽很少人能够抵挡得住,尤其是在刻意之下。 过于完美的东西总是遭天妒的,所以灵族才会一直稀少,就是传承极为悠久,人数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百位,更在左念出生之后,那孕育灵族的神级灵草灰飞烟灭,所以他算得上最后一位灵族了,似乎是为了纪念这个几百年后将完全不存在的种族,左念除了更为完美的容貌之外更多了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似乎是那株神级灵草的所有的执念都凝聚在了他身上。 纵然是意志坚定如竺翎,在之前左念的刻意引诱之下也差点被迷惑住,更不用说三少爷了,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就已经被攻陷了。 竺翎凝视着两人,面具下的表情带着一种冷凝。 而在他身后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竺翎的走神,因为这位一直带着面具,惜字如金,不动如山,就是再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察觉不到他的情绪转换,依旧是喋喋不休。 竺翎突然道,“本座无事,那便多留一些日子吧。” 34|0023 其余人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这位神子不是已经准备告辞了么?怎么会突然的改了主意呢?顿时开始回顾刚刚发生的事情。 左念自然不清观景楼上发生的事情,他的全部精神都用在了三少爷身上,笑吟吟的看着他,就让三少爷觉得心跳加速,“你、你好。” 说完了之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脸色爆红,掩唇咳了两声,“小公子好,在下是吴佳思。” 难得的踌躇了起来,想起来要把这样的一位钟灵毓秀的小公子送到吴永奇床上,心里就难受的很,而且左念和其他人并不一样,其他人吴永奇如果腻了,大可以放他们离开,而如果腻歪了左念,下场只有一个死。 只是他先前已经答应了吴永奇,他现在也需要抱他的大腿…… 等他反应过来,懊恼的□□过来,他一向认为美色误人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但是直到今日为止,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不会发生,而是目标不够强大。 吴佳思心神恍惚片刻,还是凭借强大的毅力回过神来,恢复一些往日长袖善舞的风采,左念表现的自然也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在吴佳思的刻意结交之下,自然而然的熟悉了起来,他武学修为不好,为了结交其他人,自然要从其他方向下苦工,短短的时间相处,吴佳思就用尽了全身解数力求给左念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就是他也不清楚他这么用心到底是为了吴永奇还是为了左念。 等左念含蓄的表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下一次再见,吴佳思失落的退后一步,“下次有缘再见。” 左念点了点头,踩着木屐翩然而去,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吴佳思是凭借“白琼”的生长环境推测而出他的喜好,他是有目的配合着他,他说的东西他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嘴角弯了弯,看来他今日没有做无用功。 珍妃邀左念而来,名义上说的是邀请他来交流琴艺,但是到了之后,见左念没有半点动手的迹象,她也不敢催,不但不催,还把其他人全都赶跑了,左右窥视了下,这才吞吞吐吐的道,“阁下,我觉得我有麻烦了。” 左念懒洋洋的靠在围栏上,白衣风流,眼波流转,手上把玩着一株花,不停的打着结,红花绿叶白指,生生的让人看花了眼睛,珍妃眼睛差点瞪直了,心里一堆骂娘,一个男人长的那么好看做什么! 不过这也只敢在心里骂娘,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吞吞吐吐的道,“三皇子说让我诈死!” 左念:“这不是好事么?你诈死了,日后再以另外的名义进了他的府邸,岂不是到时候比做个太妃强的多?” 两人说着话,珍妃心里有鬼,自然怕被人听到,情不自禁的靠近压低了声音,在远处的人看来自然就是两人亲昵的靠在一起。 珍妃翻了个白眼:“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以前那个老不死的还不是对我百依百顺,现在还不是把我忘到了脑后去了!现在我站到跟前,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现在她和三皇子你侬我侬的模样,谁知道日后什么样子,日后真的拆伙了,一个太妃的身份岂不是比皇子的侍妾来的好用。 她就是苦恼怎么回绝三皇子,日后还用得上他,回绝的太强硬了岂不是影响日后,太软了对方误解了她的意思怎么办? 左念无语,这种事情他怎么知晓,敷衍道,“这个掰了还有下个么,相信自己的魅力。” 珍妃忧伤,“这不是其他人太难勾搭了么,要不然我能选三皇子么?” 她倒是想勾搭下一任皇帝啊,但是那几位皇子身边美人太多。 珍妃走后,左念依旧靠在围栏上,眼皮都不带抬一下,“难道神殿的神子喜欢偷窥不成?站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和在下打声招呼?” 本来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凭空出现了几圈涟漪,玄色的衣角露了出来,无形的壳一点点的剥离,露出里面的人。 “这是什么术法?”左念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竺翎,他刚刚就感觉周围有人,只是感知也找不到人,现在看到竺翎凭空出现,他才起了兴趣,他确定不是什么障眼法,竺翎这明明就像是从另一个空间里跨出。 倒是像现代说出的空间系,可是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是知晓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空间系,那竺翎用什么方法他倒是有些兴趣。 竺翎:“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竺翎缓步过去,“灵族生长缓慢,一年两年也就算了,若是时间长了,你的这个身份恐怕是用不下去了。”从十一二岁孩童变成少年怕是还要再过十年,从少年变成青年需要再十年,这样缓慢的生长速度根本瞒不下去。 左念冷冷一笑,抱臂看过去,眼中就只有四个字,干卿何事? “我可以帮你。”竺翎接着道。 “那你想要什么?”左念不置可否,虽然不知道他能用什么方法,但是想来都是价值不菲,两个人无亲无故,他凭什么帮他?愿意出这样的条件,就已经把他志在必得心展露无遗。 竺翎沉思了下,脸上的面具上的星辰闪烁,眼睛在星光下也像是氤氲着万千星光,静静过去,美丽的不可思议,几乎要让人沉醉。 半响后,他忽而扯唇一笑,这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就像之前完全是一个完美的画,虽然精致,但也毫无生气,只能让人仰望,而现在这么一笑,突然生动了起来,“你跟我去个地方。” 这话简直像低级诱拐犯才会说出的话,左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趣的上下打量了这位神子大人,“鸣琴台?” 竺翎点了点头,“这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你帮我拿到,我送你几片年轮花的花瓣。” 年轮花是神级灵草,一片花瓣相当于一年,根据一些上古传闻,这种珍惜至极的灵草只在天帝的花圃中才有生长,后来天帝和其余的几位神消失,九重天坠落,这种年轮花也消这失在历史当中,没想到这位来自神殿的神子居然有这种奇花。 不过神殿本来就神秘,如果什么地方有这种东西,那非神殿莫属。 左念垂目思忖了片刻,其实根本不需要细想,如果他想要在长成之前尽可能的避免麻烦,他就不可能拒绝,爽快的点头,“成交。” 竺翎闻言伸出手,广袖边沿用银线绣着星辰日月,微微一动银线都闪烁着微光,左念眼神一动,伸手递过去,他的手被他折腾的总是带着一丝凉意,谁知道刚碰到竺翎的手,突然一愣,他的手居然比他还冷,甚至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不过等他的手被握住,左念就顾不得思考,身体被无形的力拉扯,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开始发花,带着彩色的重影。 他难受的蹙了下眉头,手被下意识的抓紧,下一刻就被紧紧的握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拉扯了过去,左念眼神一冷,就在这时,竺翎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刚刚和那个妃子靠那么近在说什么?” 左念:“……”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错过了挣脱的好时机,整个人都窝在竺翎的怀里,他堪堪才到他的胸腹,左念脸一黑。 等那股难受劲总算过去了,那彩色的重影终于消失,定眼一看,才发现已经换了地方,周围全是黄褐色的沟壑,天灰蒙蒙的,一片寂静无声,不远处静静的伫立着一座半坍圮的宫殿,周身闪烁着浅蓝色水光。 竺翎这才松开他,静静的看着那处宫殿,“我上次进来,只到了这里。” 再没能进一步。 上古仙人果然是厉害无比,就是已经陨落万年,残留的气息都能让他现在感觉无比的压力。 左念抿了抿唇,狐疑的看过去,对刚刚还有些恼怒,不过大约也能明白刚刚大概是为了安全,那一句不过是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看他已经放手,他也没必要紧紧的抓住不放,放眼看去,这里距离宫殿不过百米,沟壑万千,像极了水冲刷而过的情景,不过竺翎这么说,就代表这平凡下面肯定隐藏着什么。 “这里就是鸣琴台?”怎么看这里都和鸣琴台扯不上半点的关系才对。 “这是上古仙人琴心上仙的损落之处,外面不过是阵法而已,没有正确的破解方法永远到不了这里。” “我要琴心上仙的骸骨。” 竺翎冷冷的看着那处宫殿,“其余的东西都归你。” 现在还没到呢,说这个实在有点早,既然涉及到上古仙人,想要过去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他干脆的道:“需要我怎么做?” 35|0023 鸣琴台是一座并不算太大的凉亭,方圆百米寸草不生,残留着数个残破的上古阵法,寻常人不敢入内,时不时的便有琴音传出,因此而得名。 西晋的皇宫为什么会把鸣琴台包围在内,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记载已经不可考了,但是这是公认的危险之地,上次珍妃就是想用它来陷害左念。 现在听竺翎说起,左念就相信西晋皇室肯定不知道这个秘密,一个上古仙人的洞府多么珍贵,每次出世都能引起一阵血雨腥风,不派人严密把守怎么行?就是过去万年,里面的大部分东西已经破败,但是只要能寻得一两样,什么都是值得的。 左念就动心了,亮晶晶的看着不远处的洞府。 竺翎:“上万年前一株普通的琼花有了灵智,实力已经接近仙阶,我暂时无法匹敌,这些沟壑便是它上次攻击我留下的。” 琼花本是仙界中普通的一种仙花,随处可见,寿命只有千年,也不知道这株琼花是怎么存活至今,还产生了灵智,让他措手不及之下差点吃了亏。 “上古留下来的记载琴心上仙和花神韶颜是至交好友。”竺翎顿了下面具下的有些阴沉的看了看眼前的景色,上次如果不是他见势不妙立刻撕扯开空间就走,现在肯定早已经受了重伤。 “这株琼花很可能是花神留下的,灵族本来就是花神韶颜用鲜血借着神级仙草孕育而出的种族,说不定会心生感应。” “……也许只是琴心上仙种下的呢?”左念无语了半天这才说出来,这理由太操蛋了好不好!琼花在仙界那么大众,你怎么就知道这株花不是琴心上仙种下的,而是花神韶颜留下的? 就是不是琴心上仙种下的,也可能是随便一人种下的! 竺翎面具下的脸有些微妙,眼脸动了动,“琴心上仙脾气古怪,交友甚少……她不喜欢花,这株花不会是她种的。” 因为琴心上仙种什么死什么,养什么死什么,堪称司花谢神,偏偏这样的琴心上仙成了花神的至交好友,算得上是仙界的一对奇葩组合。 左念还是有些狐疑,上古的事情就是有记载也也不应该有这么*的事情才是,但是竺翎说的太过笃定,人都来了,他想要反悔估计也来不及了。 左念:“要怎么感应?” 竺翎:“再往前走就是它能攻击的范围。” “如果有攻击,我会及时把你拉回来。”竺翎还拿出来一个水滴状的蓝色宝石,递给左念,“这上面刻着防御阵法,转移阵法,若是我拉扯不及时,它也能把你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的生命安全都考虑到了,他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左念接过宝石,看着前面的千沟万壑,眨了眨眼睛,“万一我不小心死在这里……” 竺翎:“不会。”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死。” 若不是竺翎的声音太过冷漠,眼睛也没有看向他,这句话也称得上一句浪漫的情话了。 左念比较没节操,作为上辈子生前的最后那段时间他的私生活堪称放荡,男女不忌,这样的情话他以前张口就来,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听到这句话反射性的就接了句:“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竺翎:“……” 左念轻声咳了下,“对不住,条件反射。” 说起来竺翎的身材倒是像他之前的喵哥情人,怎么都应该有一米九了吧,宽肩窄腰,大长腿,就是捂的太结实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腹肌,皮肤好不好,做、爱的时候会有什么小习惯,刚刚见他的手白皙修长,若是到了情浓的时候,扭曲的抓在身上…… 左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沟壑,一副凝重模样,任谁也猜不到他刚刚的脑补。 就是看不到脸,实在是有些遗憾。 不过眼睛好看,不比喵哥翠绿色的眼睛差啊,上辈子在床上他最喜欢的就是亲喵哥的眼睛了,情浓的时候会从翠绿色变成重影叠翠般的墨绿色,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咳咳咳,果然空窗太久了。 删号重练,体型提升困难,被迫让他变成了一个禁欲的人,左念想想的就蛋疼的厉害。 如果他体型长成了,就是他再危险也愿意勾搭一下啊,不说样貌,就的地位身材都算的是最顶尖,看腰就知道腰力肯定特别好。 左念及时掐断了自己的绮思,把宝石佩戴在身上,一本正经的到:“我的安全就拜托给阁下了。” 竺翎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自然不清楚他刚刚脑补了什么,只是刚刚的那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嘴上不把门,一天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当年同样高居天才榜的耿明峰,西夏皇朝的四皇子。 不过他的情绪波动本来就不大,又带着面具,左念自然猜不到他现在想什么。 小心翼翼的朝前迈了一步,等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左念面无表情的回过头,“这花能归我么?” 就是最初的灵族是用花神的血液孕育而出,但是这都多少年前过去了,上古时代也早已经成了传说,就是真的有血脉,那也所剩无几了,这花到底是多神奇?还是说从头到尾都是竺翎在诳他? 竺翎面无表情的朝前走了一步。 原本坍塌荒废的宫殿忽然就冒出来无数的花藤,深紫浅紫明紫粉紫蓝紫,下起了阵阵的花瓣雨,千沟万壑荒凉一片的地方顿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花瓣,馥郁的香气几乎要让人迷醉。 而那些被花严密包围的花藤却是带着千钧力道的抽过来,劲风夹裹着花瓣,所到之处,凌厉的力道把空间抽出一道道的裂缝,可想而知,若是被抽实了,不死也要重伤。 竺翎无奈的后退回去。 铺天盖地的枝桠又收了回去,被强行撕开的空间又逐渐合拢了起来,一地紫色的花瓣变得透明逐渐消失,又变成了原先的荒凉一片的情景。 竺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株琼花已经有了灵智,但是显然还没到可以独立思考的地步。 区别待遇如此明显,尤其是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个,左念对这株花的好感蹭蹭的上涨,愉悦的道:“现在怎么办?” 竺翎正想说什么,就见宫殿墙内悠悠的探出一支花枝,比起之前雷霆万钧般的力道,现在柔和的宛若初春迎风绽放的迎春,娇俏,羞怯…… 想不到羞怯这一词有朝一日能用在一朵花身上。 左念嘴角抽了抽,正想 说什么,谁知道一直乖乖的呆在他手腕上小花苞突然动了动,先是轻轻的敲了敲他的手腕,紧接着不等他回应便迫不及待的顺着他的手腕就探了出去,小小的花苞带着凶狠无比的气势对着那支羞答答的琼花枝就冲了过去。 左念一惊,放射性的就要制止,可是怎么会制止得了,小花苞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盘”可口的食物,怎么会舍得放弃?就像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饿汉迫不及待的就冲了上去,但是琼花活了一万多年,岂是刚刚发芽十年的小花苞能对抗的?几乎在小花苞飞过去的时候,羞答答的花枝就猛的一抽。 砰! 小花苞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拍飞了出去,原本精神抖擞的叶片萎了下来,小花苞的花苞也无精打采的垂在地上。 左念面无表情。 琼花枝洋洋得意的在空中摆了摆,然后接着又羞答答的跑过来,递到左念跟前不动了。 左念试探性的摸了摸它,在摸上去的时候,心底传来一声欢愉的笑声,似乎还有些委屈,左念饶有兴趣的对着琼花枝道:“你好。” 欢愉变的沮丧,琼花枝也垂了下来。 左念一愣,就见琼花枝突然勾住了他的袖子,朝前扯了扯,“你想让我进去?” 琼花枝接着勾着他,左念笑了笑,伸手又摸了摸他,却是没有接着跟它走,而是笑吟吟的和它打商量,“可以让他进来么?我们可是一起来的。” 虽然特殊待遇让他很开心,独吞宝物的诱惑也让他差点绷不住,但是最后还是保留着理智,没有竺翎他根本到不了这里,现在把他扔在这里实在过意不去……好吧,左念的节操早已经掉光了,良心这两个字也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如果他武力值不是那么高,身份不是那么高,说不定左念就愉快的过去了。 竺翎却是疑惑的看了看地上的小花苞,被抽打出去以后就恹恹的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模样,见左念和琼花勾勾搭搭,小花苞怒了,以前还叫人小甜甜,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小花苞了起来,用两片幽绿的叶子爬了起来,一步步的往左念这里挪了几步,左念依旧没搭理它,他吧嗒一下又垂到地上了,两片叶子包裹着垂下的花苞,背对着左念。 竺翎:“……” 这个小花苞怎么那么像是幽梦香昙?这种花不是早就绝种了么?不过如果幽梦香昙来自于花神神殿也可以理解了。 听到左念说话这才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拉着左念撒娇的琼花,琼花枝抖了抖,紫色花瓣落下,似乎有些不情愿,左念站在原地没动,过了老半天,委委屈屈的琼花枝这才又勾了勾左念的衣袖。 左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灵族对植物有先天的亲和力,左念就是不是原版的灵族,天性还是很难更改的,看着琼花,就和看着一个孩子差不多,很难起恶感。 小花苞见还是没人搭理,两片小叶子又往这里挪了挪,左念嫌弃的弯下腰,拎起它的小花苞,“往常动不动就装死!吃那么多,居然到现在都没开花,你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这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在他手腕上呆了那么多年,也就偶尔才动弹一下,平常的时候动不动,半点用都没有,今日倒是积极。 左念冷哼一声。 竺翎看他这么对待幽梦香昙,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往前走了一步,平安无事。竺翎垂下眼:“这花是幽梦香昙,你好好照顾它,等它开花你会有惊喜的。” 幽梦香昙? 狐疑的看了看小花苞,听起来名字倒是挺美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也没想着扔掉,左念又把小花苞缠到了手腕上。 琼花显然很讨厌竺翎,拉着左念就迫不及待的朝前走,竺翎不紧不慢的跟上,“当初九重天坠落,仙人也纷纷损落,仙人的府邸有的在坠落当中彻底的粉碎,有的只损耗一部分,但是被阵法隐藏,暂且不为人所知,而琴心上仙的寝宫当初损坏大半,阵法也变得残破不堪,不然上古大阵开启,凭我们完全不可能闯进来的。” 不得不说,竺翎是个很好的同伴,见多识广,博闻强识,随口说来都能说出让人感兴趣的事情来。 “这里是不完整的,阵法虽然保护了这里,但是也把这里和外界隔绝了起来。”竺翎和左念一起踏入那个残破的宫殿,就是万年过去,外界也已经沧海桑田不知道变幻了多少次,这宫殿坍塌了大半,残余的部分依旧是光鲜亮丽,精巧的飞檐,镂刻的雕花,甚至在廊檐下还保存着一个小巧的风铃,莹白的玉石在琼花簇拥下也泛着一种晶莹的般透明色,美丽诱人。 整个人宫殿上方全都笼罩着琼花的枝桠,刚刚在外面还看不清楚,等踏入了才发现,整个宫殿已经被琼花包圆了,紫色的话咿咿呀呀的簇拥在一起,地上铺着厚厚的花瓣,踩上去软绵绵的,浓浓的花香似乎要让人都沉醉了过去。 万年过去了,这颗委委屈屈的被花神随手种在角落的琼花已经光明正大的占据了整座宫殿,甚至都延伸到了宫殿里面。 “……它的根系比这些花冠还要庞大,已经盘踞了地下的所有空间,万年时间,让它变得无比强大,同样的,也让它把这里的灵气吸收的一干二净。” 再不想办法出去,它就要枯萎了,它需要庞大的灵气。 花神喜欢的是各种珍奇的仙植灵植魔植,这棵琼花本就是嫌弃琴心上仙这里连株空荡荡的连多花随手种下的,自然不可能多上心,琴心上仙养什么死什么自然也不会管,侍奉花神的灵族自然也就偶尔过来照顾下,浇下花,锄下草,琼花自然而然的记下了灵族的气息,现在碰到了左念,它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 这其中的缘由左念自然不清楚,不过他倒是对这株花分外满意,虽然它表示热情的方式实在是让他有些无力——————-他刚迈进来,花瓣就纷纷扬扬的落地,比之前的还要夸张,之前不过是灵力说演化的,现在这些却是他本体所开的。 平心而论,这样的场景确实漂亮的很,琼花在仙界能烂大街,另一方面也说明这种花漂亮啊!不论是颜色还是花形都能满足那群挑剔仙人的审美观,巨大的花树下,花瓣如雨,花香袭人,若是拉任何一个姑娘在这样的场景告白,只要不是特别讨厌对方,答应的可能至少能增加三层,而如果感情很深,周围也没有人,幕天席地的来一发也不错…… 不知不觉的又想歪了。 左念忍不住的移开视线,这样的场景实在太容易引起绮念。 不对! 他陡然警觉了起来,他就是上辈子放荡的厉害,他这辈子还没发育呢,一次想歪还能理解,接连好几次的想歪,怎么都不对啊! 察觉到不对,左念立刻打起了警惕,他刚刚太容易的就过来了吧,就是琼花很可爱,很热情,但是它可是攻击连竺翎都接不住的高手,危险系数显然高的离谱,就是没有恶意,他也不应该过来的这么痛快才是! 越想越不对劲,左念毫不犹豫的后退了一步,一把扯住竺翎的袖子,“这里有点不对。” 竺翎已经感应到了琴心上仙的骸骨,冷不丁的被扯住了袖子,面具下,竺翎蹙了蹙眉头,“哪里不对?” 若是有不对,他应该发现了才是。 左念忽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身体燥热的不行,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艳红色,眼睛也变得湿漉漉的,咬了咬下唇,身体也有些发软,腿上一软几乎要倒下,手脚并用的抱住竺翎,喘息道:“这里真的不对劲。” 竺翎沉默片刻,抱住左念。 左念本来就是长得好,精致的像是被匠人精雕细琢才绘成的酿词娃娃,但是又没有那分匠气,现在满脸绯红身体发软的靠过去,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衣裳因为他的动作变的凌乱,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露了出来。 竺翎:“你……” 左念眼睛都要红了,偏偏他身体发软,怎么都动弹不得,说出的话也变成了低低的□□,手痉挛的在地上乱抓,粉嫩的花瓣被他捏碎,淡紫色的液体渗出,把他的指尖也都染成了紫色。 花香变的更浓郁了起来。 几乎除了花香再也闻不到其余的东西。 竺翎总算把这种情况和记忆对上号了,有些失语,“……你没事,只是你要长大了。” 对啊,他总算要长大了。 灵族的寿命很长,所以生长也是很缓慢的,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也可以一次性的长上几岁,比如说年轮花的花瓣,再比如说是……花神遗留的血。 仙人的血液对凡人来说都是灵丹妙药,更不用说是上神的了,花神虽然在几个上神中垫底的存在,但是好歹也是个神,实力比起仙人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她的一滴血对仙人都算得上是至宝。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留有她的一滴血。 淡金色液体不知道从哪里飞出,在空中盘旋片刻,似乎有些忌惮竺翎,但是片刻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冲着左念的眉心飞去,刚刚触及,就飞快的渗入,地上的花瓣被卷起,花枝摇曳。 左念神智恍惚,身体抽痛,但是神智却像是吸食了许多的致幻剂,飘飘欲仙,几乎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还是虚幻,手紧紧的抓着竺翎,脸微微上扬,眼角变的通红,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黑色的长发飞快的褪去了伪装变成了银白,眼睛闭上下一刻又睁开,卷翘的睫毛带着湿气,嘴唇无意识的张合,露出整齐的贝齿还有粉红色的小舌。 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展露出这样的风情,竺翎看都不会看一眼,想凑到他身前的美人不计其数,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要去找一个孩子,但是现在左念的身体在用肉眼可变的速度抽长,原先的衣服不堪重负,纷纷的崩裂,露出更多的皮肤。 精致的轮廓更加的凸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迷幻的香气,软弱无力的倒在他怀里,单单一个活、色、生、香无法形容这样的情景。 镇定如竺翎也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气。 “ 36|0023 灵族没有繁衍的苦恼,他们无需□□,他们本身也没有孕育的的功能,甚至在一开始是没有性别的,感情也是冷冷淡淡,甚少有感情起伏,比起活生生的人,他们更像是一个个精致无暇好缺点的玩偶,当初花神用神级灵草将他们孕育而出的时候,更是一时兴起,后来看着顺眼便让他们开始侍候在神殿当中。 身为侍奉在上神跟前,更无需感情了,抛弃所有的缺点,把优点展露在上神跟前,让上神开心便是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后来花神失踪,仅存的灵族跟着坠落的神殿来到人间,才渐渐的有了情绪波动,但是比起人,他们的感情起伏还是少的可怜,但是在人间,他们冷冷淡淡的模样加上精致非凡的容貌,在灵族的特殊性没有暴露出来的时候,他们引得无数人的追捧。 但是凡事有意外,左念便是那个意外,这不单单是因为他是穿越而来,灵族的身体里天生缺少感情的设置,他纵然是穿越而来也应该受身体的影响,但是当初那颗孕育灵族的灵草在坠落的时候伤到了根基,来到人间之后,逐渐的枯萎,孕育灵族的速度越来越慢,到了左念的时候,更是差点没孕育出来,后来还是星光想来各种的方法,甚至不惜每日用血来蕴养,这才勉强让左念孕育而出。 等左念刚刚出生,那株从远古时代就一直存在的神级灵草也灰飞烟灭了,万物有灵,这株灵草存在无数年,孕育而出无数的灵族,怎么会没有一点的神智?就是没有完整的神智,只有一点,也明确的知道自己即将灰飞烟灭了,从仙灵大陆上消失,再无踪迹。 所有的不甘、怨念、执着,堕化成魔念,这些魔念在最后一刻连同最后的生命力全都注入了左念的身体中,这也是本就是清心寡欲的灵族为什么左念身上总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而在拔苗助长,强行长大的现在,那股魔力更是增强到了顶峰,本来被强行的去掉的欲、望正以千百倍的力道反击而来,每一根发丝都带着一种蛊惑的魔力,近距离抱着他,竺翎受到的引诱可谓是最强。 最清高的人,堕落的起来的也是最美妙的,最清心寡欲的种族露出诱惑的模样也是最让人心驰荡漾的。 汹涌而来的快感和痛楚让左念几乎分不清梦境还有现实,他只是本能的勾上竺翎的脖子,身体诱惑的在他身上轻轻的磨蹭,腰肢若隐若现,已经长到了十六岁模样的少年,带着少年的特有的青涩,柔韧的腰肢在撑破的衣裳里若隐若现,红唇像是浸满了魔鬼花的汁液,眼睛似闭非闭,水光潋滟。 整个人就像是藤萝一般缠到了他身上,发出交、欢的邀请。 竺翎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两下,这才伸手一把制住少年四处乱摸的手,屈膝压在他身上,右手上闪烁金光,干脆利落的剥开他的衣裳,露出白皙单薄的胸膛,右手放上去,金光闪耀,没入他的胸膛,胸前逐渐的出现一个古怪的花纹,随着花纹的隐现,像蛇一般扭动的左念终于停了下来,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弹动了两下,无力的瘫在地上不动了。 片刻后,左念缓缓的睁开眼睛,睫毛上带着湿润的水汽,眼睛红红的,依然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欲、望,仰视着依然压制他身上的竺翎,他的长发垂下像网一样笼罩着他,眼睛带着墨色翻滚,面具闪烁着无机制的冷光,强势的位置带着高高在上的高贵,因为刚刚一番动作衣裳凌乱的却让这份高贵感变成了一种禁欲的诱惑。 “为什么不做?”左念忽然懒洋洋的开口,眉梢眼角带着一股浓浓的垂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波流转,伸出小舌舔了舔下唇,艳、色无边,两条胳膊揽住他正想抽身而退的身体,整个人这么柔弱无骨的依附了过去,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吹气。 “为什么不做到最后呢?”他轻轻地再次发问。 竺翎已经从他身上移开,神色淡漠的看着他。 左念轻轻的笑,声线的尾音长长轻轻地,眉眼斜飞,衣衫凌乱,单是看着他就是万丈红尘,孽海中如鱼得水的妖孽。 “你又不是没有感觉。”左念柔声蹭过去,声音轻缓,循循善诱,还带着一点不满,似乎在说,这又没有人知道,这又没什么,为什么不接受呢?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他的唇落到了他面具下面的唇上,细细的碾磨,一点点的挑动他最敏感的神经,“这里只有我们。” “来吧。” 在脖颈上的手顺着肩膀一路往下,另一只手在他的喉结处若有若无的抚摸。 你明明也受到了诱惑不是么?眼睛的翻腾的墨色下面掩藏的是什么? 左念干脆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到了他身上,手已经嚣张的摸到了腰带上的暗扣,手指一挑,就要解开。 竺翎再次按住他的手,“住手。” 被按住了也不恼,干脆的笑了出来,头亲昵的靠在他的肩窝,边笑边喘,“神子殿下,这句‘住手’您说的心甘情愿么?” 这么虚弱无力的拒绝简直让他都要笑抽筋了,他挑衅的看过去,真的不要就动手啊,反正我打不过你…… 不对! 左念忽然发现不对,他内息在体内转了一圈,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七阶了,甚至直接是七阶巅峰了,只要突破便是八阶!他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心实意的笑容让他的容貌颜色更盛,眉目动人,神彩送人,就像是一只披着华丽皮毛的小兽,正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刚长出的利爪,浑然不知自己自己的得意的小模样更为勾人心弦,甚至比之前刻意做出的诱惑之态还要让人心动。 竺翎趁此机会把他放在他身上的手拿下来,站起身。 左念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冷哼一声,凭他的武力值难道之前摆脱不了他?装模作样! 身体明明说想要,嘴上偏偏要拒绝。 虚伪! 不过他心情好,不再和他纠缠,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见已经破破烂烂的,显然不能再穿,也不避讳竺翎,干脆的把衣服扯下来,唤出了门派套穿在身上。 风骚至极的破军套显然不能被捂的结结实实的竺翎欣赏,这身衣服显然不如刚刚的那件破破烂烂衣服呢!这是从哪里买的衣裳! 对左念来说,这身衣服显然才是最熟悉的,他挑剔的看了看自己刚长成的身体,柔韧有余,结实不足,虽然不太满意,但是总算长大了,比之前那个孩童模样强多了。 心情甚好,对那个把他诓骗出来的琼花也不那么恼怒了,朝着那株粗大无比的琼花勾了勾手指,一支花枝就讨好的蹭过来,花枝乱颤,花瓣纷飞。 左念揪住它的花枝,冷笑道:“说,刚刚到底是怎回事?” 琼花自然不会说话,竺翎倒是先开口,从他暴露至极的衣服上一扫而过,冷淡道:“你刚刚吸收了花神遗留下来的一滴血。”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但是没有吸收完全。”因为被他封印住了。 “等你吸收完,你自然而然的就能彻底的成年,但是现在你太小,吸收不完全,必须维持一段时间。” 左念狐疑,“花神的血?” 竺翎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对着琼花招了招手,“这处小秘境已经快要消失了,你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跟着秘境一起灭亡。” 琼花枝的花耷拉了下来。 竺翎:“跟我去北方雪域,我给你提供足够的灵气。” 琼花花枝摇了摇,整只主干也摇了摇,似乎在考虑,竺翎静静的等着,也不言语,片刻后,地面忽然开始颤动起来,满地的花瓣纷纷的卷起,庞大的根系让他移动一点都能影响到整个秘境,半坍塌的宫殿也因为这个颤动动了动,似乎又要倾塌下去。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庞大无比的琼花发出一阵耀眼的光,缩小了无数倍,朝着竺翎飞了过去,竺翎伸手一挥,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琼花失去了踪影。 没了琼花灵力的支持,满地的花瓣顷刻间枯萎变黄,风一吹,变成细碎的尘埃消失在空中。 竺翎,“想要什么就快一点,这里快塌了。” 说完就飞身朝着宫殿掠去,他已经感受到了骸骨的所在之处! 左念闻言也立刻紧跟着他分奔而去,不过却没有选择和他一个方向,他反正是抢不过竺翎的,与其于此,还不如赶紧抓紧时间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这可是上古仙人的遗留下来的府邸啊! 这确实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府邸! 左念脸色发黑,转了几个房间不是已经坍塌,就是失去了灵气变成了一个个普通至极的东西,稍微一碰就碎成了渣渣,稍微一想,左念就明白了,在小秘境里的灵气消耗的差不多了,琼花就开始吸收宫殿的灵气,就是仙器被抽取了灵气,也变成了普通的器具,毫无价值。 而且普通的器具哪里能保存上万年?稍微一碰全都变成了渣。 37|0023 幸亏他之前报的希望不太大,不然失望一定很大,这么想来,不过好歹长大了,也成功升为了七阶,也不算白来。 这么一想,倒是心里好受多了。 无趣的看了看四周,扭头就要出去,谁知道震荡骤然加剧,空中出现数道水波状的空间裂纹,地上也也像是打碎的花瓶一样出现数道裂纹,雕刻着仙草鸟兽的横梁也开始发出□□,出现道道裂痕,眼看着就要倾塌,左念顾不得再看,扭身就往外飞去,中途并没有看到竺翎,他也停都没停。 这位神子高深莫测,敢来这里,肯定是有十足把握,就是小秘境塌了,他也不会有事。 等到离开宫殿这才想起来他是被竺翎带着一起来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干脆的开始神行读条。 一夜之间长大太过玄幻,先前的计划显然不能用了,他最好也不要在人前显露身份,虽然太过麻烦,但是只想想起自己已经正式进入高阶就心情愉快的很。 多少人卡死在了六阶,就是升入高阶在三十岁之前也必须有人赞一声天才,当然,高居在影殿的天才榜上并不能用常理来诉说。 走之前自然要跟秦臻说一声,他想都没想的直接神行到了秦臻的寝宫,步入高阶之后,他的身法之快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就是普通的高手不自信辨认也会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神行过来之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皇帝喜爱奢华,皇宫自然也是经过了他的改造,无论是梁上护栏上的雕刻还是到处飘飞的纱幔都显露出他喜好奢华的本性,就连宫女的衣裳也是越来越来暴露,来来回回的行走都能闻到香气阵阵,左念身上带着的香气完美的掩藏在其中,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 不过没想到老皇帝居然也在寝宫内,左念坐在房梁之上,无聊的听着下面的呻、吟,喘息,没几分钟喘、息声骤然加重了,那个肥胖的身体重重的压了下去,老半天才听到一声吩咐,“来人,沐浴。” 等老皇帝 等老皇帝在被人搀扶着去外面沐浴之后,左念这才从房梁上跳下来,还躺在床上的秦蓁听到声音立刻转头,没成想就见到了左念那张漂亮的过火的容貌。 秦蓁立刻被闪瞎了眼睛,张口就结巴了,“你————-”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美色,所有的言语在一刻都显得苍白空洞起来,历史上那些匪夷所思的荒唐事似乎也可以理解。 秦蓁就有一刻钟是想,她愿意奉上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博眼前的美人一笑。 脸慢慢的变红了,耳朵红通通的,忽而想起现在躺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刚刚也不知道听了多久,脸又忽的变白了起来。 一个长得漂亮的孩子和一个漂亮俊美的少年人给她造成的影响显然是不同的。 左念自然不管她想什么,本来就是合作伙伴,各取所需,“我有些事情要办,需要暂时离开,你给我找个消失的理由。” 不等她回答,左念听到有响声,毫不犹豫的转身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秦蓁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咬了咬下唇,怅然若失。 *** 实力到了七阶,他自然敢去做一些以前不能做事情,而且他既然已经决定暂时西晋,怎么都要给仇人留下一份大礼才是,不然若是让他们这几年过的太疏忽,实在是让他寝食难安。 左念出了皇宫就朝着郑家老宅的方向奔去。 从背包里扯出来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拿出太上忘情,长笛婉转,华丽的特效闪现,二话不说就朝着外面的防御阵法扔了下去。 既然决定离开,自然要有个华丽的谢幕才是! 左念看着精致无比的老宅阴冷的笑了笑,整个人腾空而起,诡秘幽深的笛声在夜色中更多了几分诡异,随着笛声召唤而来五毒更是让着一切变得更加诡谲。 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种子扔了出去,催动灵力,周围的灵力的疯狂的流动,阵法闪烁着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发出长长的嘶鸣。 这种引灵花最擅长的就是吸收灵气,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灵气,它周围不会有任何的灵气生长,这种霸道的天性注定让它只生活在人迹罕见之地,而阵法都是灵气催动才能发动,现在引灵花被强行催发,开花所需要的庞大灵力让它本能的把触角伸到了阵法上,被这么强烈的抽取灵气,防御阵法没过一刻变的黯淡。 而刚刚攻击阵法,郑家早已经得到了警示,飞快的朝着这边走赶来,中途感受到阵法的的虚弱更是震怒交加,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大大咧咧的就上郑家来挑衅! 感受到靠近的几道气息,左念嘴角一挑,笛音骤然高昂,蓄势待发的五毒朝着虚弱的阵法就攻击而去。 砰! 被强行抽取大量灵气的阵法正是虚弱的时候,被这么激烈的攻击,几乎只是挣扎一下就破碎开来。 来的几人气息一滞,随机带着震怒朝着左念扫去,左念已经冷哼一声,也不正面迎战,几乎就是跟着几人擦身而过,毫不停留的穿过破碎的阵法朝着院内就冲了进去。 几人不可置信的转身就去追。 笛声忽高忽低,紫色的蝴蝶的闪耀,更衬得他犹如鬼魅,灵力被引灵花疯狂的吸收,集聚成一个漩涡,这让习惯牵引灵力去战斗的人变的极为不适应。 就是到了七阶,左念得志意满,也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刚刚来之前就已经计算好了一切。 失去灵力,造成短暂的真空带,他虽然也同样不能使用灵力,但是对方同样不能,他只有一个人,还可以使用游戏技能,而对方失去的战力可不是一两个。 左念冲进院内之后,直接开始放大招,本就是为了立威,哪里还会留手? 轻功运到了极致,整个人就犹如一道鬼影,只有紫蝶和笛音昭示存在,每次在闪过一人就有一倒地,没一会儿地上就倒下了十多具尸体,身后的人顿时恼怒万分! 但是灵力真空让他们都不能向往常一样快速的移动,只能希望在后院的长辈能够尽快的赶过来。 对方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他们就不信对方再厉害还能再围攻之中逃出去不成!蚁多还能咬死大象呢!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弱者! 左念哪里会不知道?但时他就要在郑家脸上狠狠的扇一巴掌,把他们的脸皮揭下来再吐上几口唾沫! 一路杀了过去,眼睛也开始发红,斗篷上溅满了鲜血,渐渐的杀出了血性,这和上次在西山还不一样,那次是杀一群疯子,刀砍刀他们身上也不会有感觉,纯粹为杀而杀,现在却是不一样,在危险刺激间游走,随时随地可能被人一群高手围攻,他非但不害怕甚至跃跃欲试,生与死之间游走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几乎要让他感觉又回到了那个血腥残酷的战场,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刀剑相撞,兵器入体,只能激起凶性,并不会让后退半分,所以他几乎有意识的放慢了动作,等着那群早就满是怒火的人冲了上来。 左念的动作太快,在他眼前的人几乎全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短短时间内,就让他冲到了内院,留下一路的尸体,不论是毫无武力的普通人还是武学小成的低阶武修全都躺在了地上,没有人拦住他一刻。 这让所有人满是怒火,就是今日把他毙于掌下,他们家的也会颜面扫地! 所以在看到左念慢了下来以后,所有人都是一哄而上,兵器反射着寒光,全都向着左念身上招呼而去,作为一个常年混战场的大恶人,还是个脆皮的远攻,如何保命早已经渗入了骨子里,这些至多不过六阶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的身体几乎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硬是是密密麻麻的兵器里找出一条生路。 其中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一凉,有人紧贴着他的身体滑出去,眼前一黑再无感觉。 高阶武者的气息已经迫近,兵器又再次齐齐的落下,拳风剑气满是杀气的朝着他的脖颈胸膛袭去,左念却是没有任何的慌张,甚至更为冷静,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在这里装孙子步步为营早就让他腻歪了,比起扮猪吃老虎,他更喜欢这种刺激惊险的搏杀,压抑了这么久,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毛病已经好了,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自己,那么在恶人谷混的风生水起声名狼藉被无数人害怕敬畏的毒经。 左念眼睛眯起,身体再次弯折,从夹击中夺得一线生机,顺手就扼断了一人的脖子,宛如一张白纸一般,诡异的后倾以后又前倾,一脚踹在一人的胸前,灌注内力的力道顿时让对方吐了一口血,借着这个力道他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转换方向,太上忘情闪烁着微光,笛音不停,悉悉索索的声音几乎想遍了整个宅子,尖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那几道属于高阶的气息终于到了,左念嘴角勾了勾,并不回头看。 蛊虫献祭! 被召唤而来的五毒还没有攻击就被献祭,血光接二连三的而起,尖叫声此起彼伏,地上很快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迹,血腥味几乎浓的要让人作呕! 绿色的光点飞舞,心智不坚之人几乎刚碰到这种光点就被迷失了心智。 这会儿左念几乎冷静冷酷近乎的机器,心里却在极度的愉悦,有什么比在对方的家里大开杀戒之后扬长而去更踩对方的脸呢? 更不用说在眼下整个宅子已经是一片狼藉,多处坍塌,短时间内是肯定没有办法恢复完全的了。 但是这还不够! 借着被漫天的血光掩盖,转换身形的时候从背包里掏出来一包粉末洒在了身上,阴冷的笑了笑,这种毒毒性强烈,没有服食解药触之便会腐蚀肌肤,但是有个明显的缺点,气味极大,眼下确是被血腥味掩盖,不仔细闻却是闻不到的。 左念对着来的几人就冲了上去,还不忘给几个中了迷心蛊枯残蛊的人来了几个蝎心,顿时又倒下几个,这让来的几人目疵欲裂! “小贼!受死!” 左念大笑:“凭你们?” 几人见他居然不跑,还冲了上来,不怒反笑,看他全身的气息也就是个七阶!他们这些可都是七阶八阶!围攻之下还拿不下他么?不跑正好,跑了他们在还愁要浪费时间去追呢! 左念却是在半空中突然狡猾一下,身体一折,朝着先前围攻他的人冲去,先前他被数人围攻毫发无伤反而伤了数人早就让他们心里打鼓,见到长辈前来顿时欢欣鼓舞,也松了一口气,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贼一定会毙命于长辈手下! 谁知道他居然又折了回来! 想起他先前的凶残,登时心惊胆战,第一反应居然是要跑! 但是左念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的跑掉? 仗着身体灵活在他们中间左躲右闪,就是不正面迎击,这让几个高阶气的吐血,这群小辈可都是家族将来的中流砥柱,他们怎么能不顾及他们的死活? 38|0023 俗话说,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左念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祸害,但是他这次又活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不可置信的想动动身体,但是周围满是一种莫名的液体,这种液体粘稠透明,让他动动手脚都不太可能。 他本来还怀疑自己是胎穿,还在他娘的肚子里,这种液体就是传说中的羊水,可是又一想不对,他垂下眼睛看自己的胳膊,肉呼呼白嫩嫩的,像一节嫩藕,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根胳膊怎么看也不像是还是胎儿的胳膊,约莫着至少有四五岁了。 那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这种液体又是什么东西? 还是说他又穿到什么古怪的世界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上辈子也是穿的,带着剑三系统穿着一个袒胸露背身后跟着两只搅基蛇的……毒哥。 有着庞大的金手指,他一路修炼顺风顺水,毒经修炼的更是一日千里,得到准许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搅基蛇就出了苗疆,一路大杀四方,有酒有肉有好友,有美人有美景有八卦,他自觉地逍遥快意,纵然最后死在恶人谷战场上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更没想过还会再穿一次。 他啧啧两声,左右没什么事情干,他心思一转就运转起来了毒经的心法,无论这是什么地方,有武力才会有保障,虽然他觉得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重新又给了他一次生命,他还没有舍弃的意思,多年来运转心法已经是本能,他闲暇之余还有心思想剑三面板,想了半天,半透明的面板也没有出现在眼前,比起重活一次,失去这个金手指倒是没什么好遗憾的,他想打开背包的时候,意料之外倒是打开了,只是里面几乎没什么了,有几组纳元丹,两串糖葫芦,风筝,面具,烟花,狼肉,酒,还有门派服饰,还有他千辛万苦倾家荡产弄来的九十级橙武太上忘情, 左念怀念的看了看太上忘情,他还以为已经丢在了战场上没想到居然还在背包里,好歹也是曾经耗尽家底才弄出来的武器,跟了他几十年,本想拿出来看一看,想了想现在的状态又放弃了,关了背包,他运转着心法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他醒了之后就觉得脸上湿湿的,像是在下雨,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住在恶人谷那间坑爹的破屋子里,怒骂一声就要起来抓人给他补房子,只是手脚动弹不得,他睁开眼睛足足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穿了,睁开眼睛就见眼前眼前的那那层墙壁一样的东西轻轻的蠕动,他周围的液体也缓缓的动起来,随着他运转心法,这种液体居然缓慢的渗进了他的身体了。 左念悚然一惊,正想停下运转心法,心一动就发现还微弱的内力居然变强了不少,随着液体的渗入虽然不明显但是还能感觉到确实在逐渐变强,这么一看倒是好事,随即心安理得的接受起来,心里琢磨着难道自己这次是穿到了未来,这个东西就是科幻小说里必备的营养修复液? 随即那种湿润感又来了,确实像是在下雨,红色的液体透过墙壁一样的东西渗入其中,随着这种红色的液体渗入,周围粘稠的液体渗入他身体的速度又增加了。 随着这种粘稠的液体逐渐的渗入身体,左念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能动了,即便只能细微的动一动,这也足够让他高兴了,伸出手摸上那层“墙壁”,不是他想象中的坚硬,而是柔软而有弹性,摸上去还能感觉得到指肚下细细的纹路,左念大奇,对这个困住他的墙壁更是充满了兴趣,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他的武器就是虫笛,好友里面更有擅琴擅歌,他也不算是乐盲,他实在听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乐器的声音,但是不妨碍它确实很好听。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能有个声音来陶冶情操打发无聊时间,左念举双手双脚赞成。 时间渐渐的过去,左念天天对着这个一成不变的“墙壁”,除了身边的液体越来越少,内力一天天的增加没什么改变,而且他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饥饿,左念越发的觉得自己可能穿到未来了,自己八成也就躺在所谓的营养修复仓里,而那悠扬的曲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定时响起,已经被他当成了唯一的消遣。他手脚活动的范围更大了,他也尝试着推了推那层柔软的“墙壁”,不知道是他现在短寿短脚力道不足还是这倒墙壁内有乾坤,反正他尝试不下数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日复一日,就在左念又一次的百无聊赖的去推墙壁的时候,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时候了。” 是什么时候了? 左念还没想清楚,他就发现那层牢牢困住他的“墙壁”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推动一般,涌起了海浪一般的褶皱,鼻腔里涌入一层香气,这股香气如此的诱人,他把玩侍奉过无数的奇珍异草也没有闻过这么诱人的香气,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闻下去,正在他沉迷进去的时候,曾经在生死之间历练而出的直觉让他骤然清醒,薄削的唇一勾,阴沉的正想去找罪魁祸首,头顶骤然出现了一片空洞,身下也出现一股推力,身体不由自己的朝着头顶的空洞推去,左念下意识的闭住了眼睛。 “天呐----------” 一声惊呼骤然响起,陡然听到人声,左念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警惕,睁开眼睛就要疾退数步,却不想周围全是滕曼,脚刚挪动就被踉跄了下,等扑到地上的时候左念第一反应就是羞愤。 卧槽!劳资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丑了! 发出惊呼的那人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左念惊喜交加,想伸手还想起来现在还不合适,急切的道:“现在站的起来了么?听得懂我说话么?听得懂就快起来把你身后的那朵花吸收掉,快!要来不及了!” 左念听到来不及就下意识的转身,等看清楚身后的东西的后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了。 身后是一株超出他想象的巨大滕曼,遮天蔽日,目之所及全是滕曼还有它的枝叶,只是这柱滕曼已经要死了,藤蔓上布满了灰色,枝叶枯萎下垂,唯有他周围还是绿色的,甚至还开出了一朵硕大的花,饱满新鲜的花瓣迎风招展,残留的液体正顺着花瓣的尖端往下滴,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左念看着那花瓣分外的眼熟。 怎么看都像是困了他不知道多少时间的“墙壁”。 再加上那熟悉的液体花香…… 左念猜到了一个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答案…… 神啊,你干脆来个雷劈死我得了! 从花朵里诞生的男人…… 左念脸差点绿了,尼玛,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苏啊! 来人看着他傻乎乎的看着花朵发呆,语速又急了:“快点!” 左念打了个哆嗦,再看过去就发现那朵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那股灰色也开始朝着绿色的部分侵蚀,左念心神一动,伸出手放到了花瓣上,就见花瓣萎缩的速度一停,花萼处闪过一丝绿芒,整朵花就脱落了下来,停滞在半空旋转一圈,飞快的缩小,透明,最后隐没在他的手背上。 左念抬起左手凑到眼前,一个印记若隐若现,正待细看,那个两度催促他的声音突然发出一声泣音。 “呜呜呜------------” 左念:“……” 哭是很讲究的,白莲花和泼妇的哭法绝对不一样,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是涕泪横流,一个让人怜,一个让人厌,哭音也是很有讲究的,哭的高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而这声泣音带着隐忍悲痛哀声,声线优美清冽,简直让人又怜又爱,左念这个一向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的动容了一下,决定先把左手放下等有空了再细看,扭头准备看看哭的人。 刚抬头就见到了漫天的飞灰,周围的绿色已经被灰色尽数吞没,庞然大物一样的盘踞在这里的藤蔓就像是被无形的火燃烧一般,灰色萎缩的部位飞快的化作飞灰,风一吹洋洋洒洒,顷刻间,还给左念极大震撼的藤蔓就变成了一堆灰尘。 不单单是震撼,左念捂着胸口,他看着这漫天的飞灰居然感觉到一阵抽痛,悲痛至极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流了眼泪,他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转向哭声处。 就见一头白发男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泪流满面,见左念看他,似乎想给他个微笑,可惜怎么都不成功,眼泪倒是流的更凶了,声音颤抖的道:“你好,我最后一个族人。” 白发男人无疑很美的,超凡脱俗清新可人,精致的五官还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魅惑,早就不是直男的左念当即看直了眼睛,这张脸简直比他系统自带的邪魅总攻脸还要惹火。 但!是! 他说出的话成功把左念的注意力转移掉了。 这!才!是!重!点!! 这么奇特的出生方式,这么悲怆的语言信息,凭借他上上辈子通关无数游戏的资深宅男的经验还有现代无数穿文劈天盖地的洗脑,他的这个身份绝逼很坑爹。 左念带着不详的预感看着白发男人温柔走过来牵着他的手,怜惜的摸摸他的脸,“不要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平安长大。” “你先跟我来,我带你去穿衣服。”似乎还怕左念不懂,就指了指身上的衣裳,耐心的道:“这就是衣裳,我们都是要穿衣裳的,不穿衣服会被别人看的。” 左念:“……” 考虑到裸着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谈话,左念妥协的跟过去,完全没有裸着的尴尬感,在他加入恶人谷的第三个年头什么羞耻感完全都丢掉了。 星光牵着左念的手往自己居住的树屋走,手心的手软乎乎的,再低头看他精致白皙的脸颊,整个人的心都软了,在心里再次下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他……活下去,他会交给他一切的常识。 他绝对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强烈拒绝了星光给他换衣服的建议,左念换上新衣服,看了看类似于现代浴袍的装束,踩着木屐无声的走了出去,没有半天的声息,天可怜见,自从入了恶人谷,不但他的内力武功,就连轻功都突飞猛进,现在功力没有恢复都习惯性的走路无声了。 毕竟这样不论是暗杀还是杀人都比较方便嘛~ 星光就左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淡粉色的唇上翘,本就是天真可爱的模样,血统里带来的魅惑更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星光更担心了,这孩子的相貌比他还要出色,如果出去,还被人知道是灵族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他一定要给他想个万全的法子。 他想着事情自然就忽视了左念走路毫无声息的异状。 左念无语的站在星光面前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忍不住的道:“你---------” 星光立刻回过神来,更加忧心的道:“你不要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看来这个不知名的族确实处境确实很危险。 “我是星光,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你还没有名字,我可以先给你起一个么,如果你自己不满意到时候可以再改,名字是方便我们彼此称呼。”他解释。 “左念。”左念开口,他名字都用了两世了,再改也不习惯,直言道,“我就叫左念。” “可以。”星光干脆的答应,夸奖道,“左念你真聪明,刚出生就懂得取名字。” 这话……怎么听怪怪的。 但是看他不以为意和丝毫没怀疑的模样,左念想起自己坑爹的出生方式,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懵懂模样,“星光,我刚刚听你说我是你最后一个族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星光毫不意外的给开始给他科普他们这一族的历史。 他们这一族确实很牛逼,可以追溯到上古神话时代,那根巨大的藤蔓是传说中神级仙草千幻青灵藤,而他们这一族的由来就是花神无意中得到这株藤蔓,混入自己的神力和鲜血创造出了他们灵族。 灵族生来边貌美异常,聪慧过人,又是由千幻青灵藤孕育而出,血肉均是天才地宝,被人视作进阶大补之物,但是灵族向来稀少,从来没超过百位,又都是侍奉在花神的神殿当中,所以也只是垂涎而已。 但是上万年前也就是神陨时代突然开始,寥寥几位神灵突然消失无踪,九重天骤然坠落,本该与天地同寿的仙人陨落的陨落,消失的消失,由此开启了现在的时代,而一直住在神殿当中的灵族也同神殿一起坠落于人间,最让人措不及防的就是孕育灵族的千幻青灵藤到了人间变开始枯萎了,他们本来就不多的族人更是逐渐稀少,直到左念出生,千幻青灵藤彻底的灰飞烟灭。 星光道:“阿念,我们灵族是天生的仙术士,进阶也很快,但是比起那些垂涎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太少了,我们不少族人就是丧命在围攻之下,尸骨无存,所以我们必须要更为强大才行。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从明日起,你要跟我学习术法。” 虽然这样对左念来说太苛刻了,但是星光必须让自己狠下心来,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都灌输给左念。 哪个世界都是拳头大的才是老大,变强才是最根本的,尤其在知道自己的这个种族是大补丹之后,左念重活一次可不是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眼珠转了转,接着用脆生生的声音道:“星光,外面的世界很危险,那我们待着这里不出去不行么?” 当初九重天坠落对仙灵大陆造成很大的冲击,尤其是原来最为繁华热闹的中央区域全成了废墟,伤亡人数暂且不提,灵气变的狂暴不已,不能再直接用于修炼,不得不退居四周休养生息,而花神神殿坠落的地方虽然偏东南但还属于中央区域,但是还因为花神留下的残余青灵之气,万年过去外面已经是一片树海,进化变异的危险植物不知道有多少,常年云雾缭绕,神殿周围更是有花神留下的阵法,寻常人根本进不来。 不得不说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左念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现在相当于砍号重练,在练到顶峰之前有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升级显然是不错的,但是最让他疑惑的是星光,相较于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大恶人,星光怎么看都像是敌对阵营的,恨不得找个地方结庐而居不问红尘,这样的人根本不该是怂恿他出去闯荡啊。 星光脸上闪过一丝惆怅,欲言又止,蹲下来摸摸他的头,“阿念,你还小,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正在装小孩套取这个世界资料左念显然不可能牛逼哄哄的推开他,大声说其实劳资是个老妖怪。 继续扮可爱:“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星光道:“等你到七阶。” 既然说到这里,星光自然而然的又科普了外面的等级实力,修行者大约分为两类,武修和仙术士,实力等级皆分为一到九阶,九阶之上是圣阶,到了圣阶就可以闭关考虑飞升的事宜了。 左念心里大约有谱了,又笑眯眯的道:“星光你知道好多啊,你是出去过么?” 大约这个问题不在他的所料范围内,星光的脸骤然白了下,片刻后又镇定下来,忧伤的看着左念的眼睛,“是啊。” 看起来被狠狠伤害过,想想灵族的身份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左念都不用太多思考就知道这里面绝对大有文章,不过这和他无关,他更关心所谓的术法,修炼到极致连成仙成神都可能的。 “星光,我现在也没有事情做,你可以教我术法么?”左念托着下巴卖萌。 “当然可以,但是--------”星光迟疑的看了看左念,“我们恐怕要先去神殿看看,你需要选择一颗种子。” 从花中孕育而来,她们都是自带木灵之气,是天生修习木系术法的天才,她们修习的也是和花神同出一脉的《神华书》,修到极致便如花神一样所到之处百花盛开,疗伤更是事半功倍,但前期缺乏攻击手段,在修习之前一般会去神殿选择一颗具有攻击力植物的种子用《神华书》蕴养起来。 原来这也算是个治疗心法啊,还自带治疗天赋,但是哥是毒经,不是毒奶。 左念遗憾的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星光,既然《神华书》这么厉害,那万年来我们灵族都没有修成的么?” “九重天坠落后,再无人可以飞升。”星光眼神黯然。 神殿已经存在了万年之久,依然巍峨挺拔,星光双手交叉对着神殿参拜,示意左念也跟着做,等进入神殿忧心忡忡的道,“已经许久没有族人出生了,种子还都是花神殿下遗留下的,我上次来还是五十年前,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用。” 左念:“……五十年前?” 卧槽! 星光理所当然的道:“对啊。”看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又解释道:“阿念,我们灵族的寿命远远高于人族,我们一般能活二百到三百年,人族只有到了圣阶才能活到这个年纪。” 左念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几阶?” 星光不好意思的道:“我天赋不好,修了将近百年才刚过九阶。” “……你说我们灵族进阶很快?” “是很快啊,比起人族动辄在管卡上卡上几十年,我们在七阶之前根本毫无障碍,我当初修了三十年就到了七阶。” 三!十!年! 之前星光似乎说过,七阶之后才能出去…… 左念眼前一黑。 39|0023 左念几乎每次躲闪都挑死角,如果身后的扔了想要坚持攻击肯定会伤到其中的人,而且下手非常狠,被几人围攻,周围全是敌人,也看起来游刃有余,每次下手都让对方不是非死即伤,短时间就伤亡惨重。 几人看着一个个接着倒下,气的牙痒痒,眼看着左念就要冲到内院,再不顾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就要齐齐的发动杀招。 左念挑衅的回头一看,轻蔑的勾了勾嘴角,眼睛里明晃晃的就是说:“就凭你们?” 这么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其中最火爆的一个气的头昏脑涨,另外几人也全都眼部充血,确实是如此,他们也已经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已经不能压下去了,这样大的动静,只有让对方死了才能让他们暂时的找回颜面——————————- “去死吧!” 左念身上全是毒,想要他们全都中毒,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们全都碰到他————————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五指成爪朝着最靠近的一人就抓去,凌厉的抓风几乎是近在眼前,让那人吓的魂飞魄散,几乎是立刻想起来之前惨死在他手下的人,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去躲,但是他哪里躲得开,高阶和四阶的差距就好比山巅和山脚的差距,几乎毫无抗拒之力的就被他抓到了手上。 “小贼敢尔!” 左念抓着他当成人肉盾牌就朝着那群人扔了过去,几人措不及防的只能赶忙收回杀招,来不及收回也只能偏移方向。趁此机会,左念冲出了包围圈,笔直目标明确的就朝着后院奔去。 “糟糕!” 后院的妇孺可都不怎么擅长战斗!就是他们再不甘愿也要承认,能在他们围攻之下还有些游刃有余击杀数人的人是实力绝对出众,如果让他冲到了后院,家主夫人正好身怀六甲————————- 必须阻止他! 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薄薄的血光,不断的朝着周围的蔓延,引灵花还要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灵力,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朝着这边靠近—————— 九阶对于现在的他还是太过强大了! 左念心思急转,从容的躲避后面的那几人,就是同是高阶,那也是强弱之分的,不然天才榜上那些天才是如何的脱颖而出的? 这些全靠年纪堆积上去的七八阶单对单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就是多对单,他也能不落下风!天赋还是很重要的,左念眯起眼睛,陡然停了下来,身体就像是风中的杨柳一般,在空中一荡,就这么又朝后荡了回来,乳白长笛,陡然一转,纤细如发的白丝凭空出现。 没料到左念突然回头,淬不及防的就被白丝缠了上去,身体冷不丁的就朝前一倾,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战斗中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某种惨剧。 尤其是对方明显是个高手的时候! 光点飞舞,甜香飘渺,心神一荡,左念的脸就陡然放大,黝黑的眼睛里全是冷冽的杀意,宛如工艺品的长笛顿时化作是可怕的杀器,几乎在碰到他们的同时,血花闪现,其中一人躲都来不及就变成了尸体一具! 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七阶啊! 他是故意的! 剩存的几人顿时肝胆俱裂,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还能保持冷静,找准机会反击,这说明什么?不是对方怕死就是对方有十足的把握全都杀死他们,在老祖宗来到之前! 几人心思急转,气势猛然一弱,再看到那把诡异的长笛赶过来的时候,几人下意识的就往后一躲。 老祖宗马上就来了,在此之前他根本不可能冲到后院,他们只要拖到老祖宗过来,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几乎是短短的一瞬间,对方的心思就转换了,身形一闪,根本不管从空中坠落的人,朝着四周就散了开来。 引灵花周围的漩涡已经变浅,显然是已经有人去破坏了,很快的这里的灵力就会恢复,那些被迫丧失了大部分战力的武修也很快的恢复过来,之前被追的闻风丧胆的羞怒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的追上来,九阶的老怪物显然已经要到了—————— 而左念依然陷在郑家老宅当中,成了瓮中之鳖一般. 但是真的么? 诡异高昂的笛声再次响起,密密麻麻的五毒再次涌向,整个人漂浮在空中,斗篷鼓荡,密密麻麻的紫蝶闪现,鳞粉簌簌落下,之前出现的过的场景再次重现,血花朵朵,地上的血迹又厚了一层,血腥气弥漫。 灵力漩涡渐渐变淡,引灵花在强力干涉下还没得及盛放就被迫枯萎,九阶的威压几乎已经是近在眼前———————— 之前溃散的人团团的围了上来———————— 斗篷下的脸上闪过嘲讽,一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重樱的种子————- 灵力漩涡消失,吸收的灵力用一种狂暴的状态朝着四周扩散而去,灵力起伏形成的风吹散了满身的血腥味,重樱的种子就这样顺着风就飘向了四周——————————- 种子刚一落地,碰到满地的血迹,就像是海绵一般孜孜不倦的吸收着那些血迹,灵力还没来及归位,就被这些种子好不停留的吸收,i足够的灵力和血气喂养而出的重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发芽,米粒大小的花苞顷刻间就绽放开来,明明是用鲜血喂养而出的嗜血花,开出来的花却是如雪的白色,毛绒绒的花被风一吹就变作了绒球飘飞在空中。 就像是陡然间下了一场大雪。 小辈还没反应过来,那几个七阶已经反应过来了,见鬼一样急速后退,惊声尖叫: “重樱!” “快闪开!” 重樱花又称鬼爪花,和白骨这种用血肉喂养而出的花又共同之处但是又有区别,这种花只要落在身上,就会形成鬼爪一样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失,鬼爪一样的黑色会慢慢的扩散加剧,最后片片腐烂,变的人不人鬼不鬼————- 对于七阶来说,已经可以隔绝大部分的外界影响,很多的□□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一朵两朵重樱已经不放在眼里了,但是看着这大片大片的白色,就是他们被沾染上也会变的人不人鬼不鬼啊! 又是引灵花又是重樱花,都是罕见至极的花,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九阶老祖宗总算姗姗来迟,重樱花正随风朝着远处飘去,再看看狼藉一片的地方,想都没想的朝着依然停留在空中的左念冲去。 左念看着他空无一物的手,身形一顿,趁着下面的人慌慌张张的乱做一团,又在空中一折,朝着院外就要冲去。 “哪里跑!” 紧紧的追着左念就朝着院外去,身外的罡气把一路飞过的重樱全都弹飞,但是那些能力低下的小辈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连短暂的调动灵力都不能做到的人被一朵朵的重樱沾染上,触碰到的地方黑色快速的蔓延,腐蚀的疼痛让他们控制不住的哀嚎出声。 这一次真的是死伤惨重,不知道多少还没有长成的小辈全都折了进去! 真的可恨至极! 感受到身后紧追不舍的气息,左念飞快的朝外遁去的身形猛然一停,和之前一样的又朝着身后飞去,长笛闪烁着紫光,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人,立刻提醒:“小心!” 白色蛛丝再次闪现,眼看着就要缠上他的腿脚,老祖宗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看着对方冲了回来,心中快意无比,眼睛里闪现而出的就是对方在掌下血溅五尺的模样,“找死!” 罡气把纤细的蛛丝拦腰折断,左念的纤细灵活的身体已经向蛇一样的缠绕过来,手指上的指甲闪烁着紫光,似乎是没料到蛛丝拦腰而断,脚尖在空中借力,竭力的朝后而退——————- “晚了!” 他哈哈大笑,脸上的怨毒扭曲了原本的模样,想都不想的提掌就朝着对方拍去,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对他量身定做,他已经预见了这个小贼的结局。 这个小贼确实很强,但是还没有到九阶,他这一掌灌注了十成十的灵力,这么拍下去对方肯定是死定了。 在掌印结结实实的印上对方的胸口之后,他还有些淡淡的遗憾,这样的小贼就应该千刀万剐,这么死了实在是便宜他了! 左念早有准备,也被十成十的一掌拍的血气乱涌,几乎要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实际上他却是借着这一掌的力度,整个人往后飞去,再不保留,身形如同鬼影,在白色的重樱花之下,几息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九阶的老祖宗显然没料到一掌之下他居然还活着,几乎是立刻就想补上一掌,但是从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的停滞了片刻,就是这片刻,让左念趁机溜走了。 让左念甘愿以身为饵的剧毒,怎么会是普通的货色? 几息之间,血肉就片片消融,森森的白骨若隐若现,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腕朝着臂膀就爬了上去。 “啊——————————” *** 左念刚跑出去就忍不住的吐了一大口血,前襟立刻就被鲜血浸湿了,受创的五脏六腑在不断的□□,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快意的看着身后的一切,就算那毒要不了他的命也会废了他的大半武力。 一个没有九阶撑腰的家族会有多惨,看周家就知道了,但是现在郑家比当初的周家还要惨,还没长成的一辈损失惨重,再加上这次的颜面无光,被排挤的时候想必比周家还要惨。 希望等他回来郑家还能苟延残喘,全都消失了多不好。 又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血,九阶全力拍下来的一掌可不是好接下来的,他显然就忍不住的眼前发黑,趁着还有意识,他立刻神行离开,这次是神行到城外。 过不了多久,城门就该封闭了,开始大肆搜查。 不过,要不了多久还是会回来的。 到时候他一定要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 能进影殿排行榜的势力都是庞然大物,这些势力不是雄霸一方实力出众就是在某些方面让庞然胆寒不已。 比如说影殿本身,无人知道影殿的到底有多少九阶有多少圣阶,但是这并不妨碍它高居榜上,再比如仙灵大陆上几个商会,他们的积累的财富让所有人都心动不已,但是他们和各个势力都交好,手下养了无数的高手以供驱使,也在势力榜上榜上有名。 而所有的商会中最为出名的就是紫藤花商会了。 紫藤花商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能在几千年中屹立不倒足以可以见证紫藤花商会的实力,而近些年,随着紫藤花商会越发的繁荣了,业务的涉及也也越来越广了,仿照影殿外围的杀手模式也建立了一种雇佣制度,不过不同于那种杀人的买卖,他们的生意都是光明正大的。 有人需要雇用人做什么任务可以把任务放在他们这里,而一些人可以来他们这里寻求任务,可以是组队也可以是一些自认为够强的独行侠,并没有特别的限制,他们可以从中抽成赚取金钱。 左念披着斗篷进到紫藤花商会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这样的人实在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左念走近一个巨大的告示栏,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任务。 需要任务者做什么,报酬是什么全都写的清清楚楚,有的还特别注明需要冒险者成功完成的任务次数是多少。 左念还没有在商会注册过,里面好多的限定都不符合,但是他毫不在意,看中了其中一条就走到其中一个柜台,敲了敲桌子,后面的伙计立刻笑道:“阁下?” 左念漫不经心的道,“我要接任务。” 伙计:“好的,请问阁下的有我们商会的徽章么?” “没有。”他慢吞吞的道,“我要接去银月国的护送任务。”银月国距离西晋隔着数个国家,是紧挨着西夏的数个小国之一,路途遥远,伙计看了看任务薄,为难道,“阁下,去银月国的只有三个任务,都要求单独的雇佣者要有四阶以上的实力,组队需要徽章是白银以上。”您似乎不太合乎规矩?伙计没有后半句说出来,这在这里混的时间久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许多的东西,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不然丢了小命都不知晓。 左念放在柜台的手轻轻敲了敲,伙计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手,就见一朵花从他手腕上爬出来,摇曳生姿,片刻后又悄然消失,伙计脸上的笑容陡然热情起来,“阁下,您确定要接么?” 这样的神奇的东西只有神奇的仙术士才会有!对于神秘强大的仙术士,都是敬畏有加的,他也分外庆幸刚刚没有真的得罪他。 “您要接第几个?” “第一个。” 也是报酬最为丰厚的那一个,既然都要去,也都是护送任务,自然要选择最为丰厚的那一个。 伙计立刻去帮他办一应的手续,手续很简单,很快的办完了,伙计还送给左念一个徽章,“阁下,这是我们商会的身份证明。” 左念微笑的收了下来,正要起身,又有人接了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报酬丰厚,虽然路途遥远,中间也有危险地带,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划算的,这个任务的上限是一百人,只要皆的没到一百人,所有人都可以接。 接下来任务的是个固定的小队,看着他们胸前戴的胸章是银白色,等级不低,全都穿着干练,气质彪悍,身上带着一股凶悍之气,显然是常年在野外行走,接受这种雇佣任务的。 左念稍微做了些伪装,显眼的白发和之前一样用颜料染黑,身上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盖住了那张显然美的过火的脸。 领头的是个脸上有疤满脸横肉的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背后背着一把重剑,也看到了左念,狐疑的上下打量左念。 身形过分纤细,个子算不得高,披着斗篷看不清楚模样,但是搁在桌子上的手指纤细白皙,在暗褐色的桌子上更显得形状完好,嫩若青葱,一看就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手,更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其余人也看清了,有两人当即面露不屑,但是那个中年男子显然谨慎,常年在外奔波什么人没有见过?越是看着不起眼的人越是危险。 他走过去:“阁下?” 左念自然早就看清楚了他们,“嗯?” 中年男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们也接下了这个雇佣任务,接下来很长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合作,不如眼下我们去酒肆商量商量如何安排?” 左念漫不经心的道:“没空。”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还是没有发火,少年清朗的声音倒是让他更为怀疑,正想再说什么,就见左念已经利落的把信物扔到了背包里,转身就出了商铺。 后面一人上前一步就要拦住他,中年男人立刻伸手拉住他,“算了,来日方长。” 这样看不出深浅的暂时还是不要招惹了,未来的一段日子他们肯定会朝夕相处,到时候到底是高手还是个庸手自然都能看出来。 *** 这位不知名的小少爷显然是个很有派头,很懂得享受的人,单单是伺候他衣食住行的侍女随从就有数个,马车用两匹低阶的灵兽拉着,马车上垫着厚厚的皮毛,各色的衣物、食物一包包的搁到车上。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显然被这样奢靡的场面给惊的目瞪口呆,好在有各自的领头的拉了了他们。 这位小少爷显然不认为只请十几个人就能显现出他的排场,除了左念还有中年男人那个小队,此外还有两个小队,加上原先的护卫,光是护卫总共就有将近百人。 中年男人见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面露轻松,他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这样的雇佣在他看来是最划算的了。 护卫越多他们的就越安全,反正钱少不了他们的,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其余的两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都是表情轻松。这位小少爷说是早晨集合,但是等到车队要走,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左念慢悠悠的跟在车队里,就是被隐隐孤立也不在意。 40|0023 万花晴昼海,苗疆五毒潭正是大唐两大奇花异草聚集之地,而五毒潭更是生长着各种剧毒之物,五毒教大都是用这些毒物辅助炼蛊毒,时常侍奉这些剧毒之物,用毒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上辈子左念外挂加身把蛊毒用的出神入化,死在他的毒物之下的不知凡几,这辈子就是有了《神华书》也不准备放弃这手本事。 只是修炼毒经之初尚需要各种毒物辅助,他本来还担心这周围没有剧毒之物,那样自己还要费心,听了星光的话也不以为意,花神更像是治疗门派,她遗留下的神力滋生的肯定是偏向于生长在晴昼海中的疗伤圣药,谁知道他抱着试试看也无不可的心态去转悠了一圈,居然真的发现了一堆剧毒之物。 左念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这片寻常人不敢进入的森林深处,若是有人瞧见此处的情景肯定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森林处处都有迷雾缭绕,这处也不意外,只是比起他处,这处的云雾更加缭绕轻盈,甚至还带着淡粉色,越加觉得诡异,一株殷红的花就这么随意的开在地上,碗大的花朵,九瓣,外面镶着金边,花朵下的藤蔓上开着两三只绿叶,周围是高高隆起的树根,丑陋的肉瘤比比皆是,越加显的这朵花美丽婀娜。 而左念穿着一身白衣,精致白皙的脸上完全不见单纯,黝黑的眼珠转了转,鬼气森然,淡粉色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殷红一片,甚至渗出了一滴血珠,更加衬得他的脸苍白如雪,不知道是瞧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唇上翘,带着愉悦之色,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行如长蛇蜿蜒的长笛,放到嘴边,诡异的笛声在寂静的一片中响起。 殷红的花颤了颤,左念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增加,笛声更加急促了,花朵颤抖的弧度更大了,忽的就响起一阵破空之声,左念左手如电,停滞在半空,食指中指似乎捏住了什么,左念更加愉快了,“抓到你了~~~~~” 本来空无一物的手指间似乎有什么在扭动,更是凭空出现了一条血线,仔细看看能看出来正是长长的一根蛇信,不算长的蛇身逐渐显形,在左念的手中左右翻转,蛇信不时的吐出,而夹住它的那两根手指看着白皙纤弱,却是牢牢的按住它的七寸。 五毒潭毒物四处都是,越是剧毒的花底下越盘踞着剧毒的蛇虫之物,虽然世界不同了,但是有些地方经验还是可以借鉴的,左念收起虫笛,本想掐死这这条小蛇,但是转而一想,他的双生灵蛇已经没了,再养只解闷也不错啊,看着这条小蛇资质应该还是不错的。 左念一手抓着小蛇,慢悠悠的上前了几步,一把拽起殷红的花,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赶,见着了星光,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蹦带跳的过去,对着星光欢呼一声,欢喜异常的张口,“星光星光,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星光本来焦急万分,见着了左念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见到他手里拎着的小蛇和花之后,惊骇欲绝的上前两步,“你去哪里了?从哪里找来的这种东西?” 神殿坠落形成一个下凹的谷底,植被生长茂密,上方更是藤蔓环绕枝叶繁盛,再加上各种阵法不论是出去还是进来都是异常的艰难,加上十年前的事情,他已经把把出去的路径关闭的只剩下一条了,星光特意告诉过左念不要出了这片谷底,谁料想左念不但真的出去了居然还带来了剧毒的金丝幻光花。 这金丝幻光花听着名字不错,但是却是在《灵草宝鉴》毒物篇排行第十九的毒花,和排行第十七的银线蛇,星光看了看他手里的花和蛇,都是没有成熟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严肃的告诉左念,“这些都是剧毒之物,非常的危险,虽然我们灵族天生对植物有亲和力,但是你还小,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如果你喜欢花的话,神殿周围有很多,你可以想摘多少摘多少。” 完全不把那些价值千金的疗伤圣物放在眼里。 左念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沮丧,不过一副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的模样,“星光,我看外面有好多好看的花,我很喜欢,我不摘这种了,摘别的好不好?” 星光被他看的有些愧疚,闻言又强硬了起来,“不行!”说完还是不放心,“你先回去,我去给你找本《灵草宝鉴》。” 顺利达成目的的左念乖巧的道:“好的,星光,我回去等你。”手里还拎着蛇和花。 星光本来想让他丢掉就怕他不小心被蛇咬到了,只是见左念一副欢喜的模样,那条小蛇还没成年,毒性不强,他能抓到它应该没有问题。 晚上,左念坐在星光给他搭建的树屋里,屋子里是当做光源的萤石花,这种花朵异常的美丽,花瓣透明呈冰蓝色,黑暗处会散发出点点的荧光,异常的美丽,只是这种花生长环境异常的罕见,就是神殿附近也不多,星光特意出去了趟才给他寻来。 眼下左念正趁着这冰蓝的光点看着手上的《灵草宝鉴》,首先翻开的就是毒物篇,他对这里的东西一知半解,万一不小心吃到了剧毒之物死了那他才是倒了血霉了,等看了看金丝幻光花的介绍之后才启唇笑了起来。 看也不看的直接把殷红的花瓣掐了下来直接送到了嘴里,剧毒的汁液顺着喉咙就滑了下去,火热滚烫的的让他的喉咙都近乎被灼伤,眼角蜿蜒而下两行血迹,脸苍白之下泛着乌青,加上黝黑的眼睛看起来真的如同墓穴里爬过的鬼怪一般,而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把余下的藤蔓揉了揉直接塞进嘴里,嚼了嚼就咽了下去,一把拎起小蛇,低声笑道,“小乖乖,不要怕,这朵花先给我吃了,明日我再给你寻一些更毒的毒物,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喉咙里涌出了一口血,他面无表情的咽了下去,笑的更畅快了,毒经心法自动运转,等过了半个时辰脸上的乌青终于没了,脸上又恢复了白皙,这种吞食毒物促进进阶的方法虽然危险,也很痛苦,但是也是最快的进阶方法。 至于痛苦,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41|0023 这么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华服美婢,装的满满的车厢,若不是周围跟着一堆气势彪悍,全都带着兵器的护卫,一些见钱眼开的土匪早就控制不住的过来抢劫了。 远离仙灵大陆中央后虽然没有近些年开荒的地方危险,但是也算不得十分安全,毕竟走到哪里都有做无本买卖的人。 一路解决了几小波抱着侥幸心理的强盗,都是前来试探,眼看打不过全都溜了,除了几个倒霉的受了点小伤,其余的完好无损,甚至只是来得及动了动筋骨,战斗就结束了。 这样的情况显然让护卫很满意,没有危险,又能证明他们的价值,但是在这一片中左念就显得格格不入了,都知道没有危险,又想在老板面前表现,他们自然争着抢着上阵,能成功负伤更好,这样才有露脸的机会,这样下来,一直悠悠哉哉的躲在队伍后面的左念就有点显眼了。 还是左念的外貌太有欺骗性了,实在不像是个武修,他们也仔细看过,手白皙修长,比小姑娘的手都要嫩滑,怎么都不像是练武的,而且看模样至多十五六岁,这个年级不是应该还没出师么? 其余的一些人就看他不顺眼了,拿同样的报酬,为什么对方能悠悠哉哉一点力都不出,他们就要勤勤恳恳的? 到了再次扎营的时候,就有人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今天轮到你守夜?懂了么?” 左念点了点头,“好。” 来人还想说上两句,试探一下他的底细,前面的车队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他狐疑的看过去,就见那辆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几个侍女躬身,一个纤细的少年从马车里探出身来,天边的辉煌的落日给他镀上了一层薄金色的光,周围是扎营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他的一举一动直接把这些东西全都自动过滤了一遍,等他微微偏头朝着这边看过来,所有人都有些失声。 冒险者之前还在想这么大的排场,这位小少爷家中到底是巨富还是权贵,现在一出来;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答案,显然不知道是哪国的大贵族。 有些东西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教养气势一眼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有了这个插曲,那人一晃神,左念已经消失了。 他气的牙痒痒,心道到了晚上有你好看的。 这么一大队人,守夜的自然不可能只有左念一人,说来也巧,和他一起守夜的正好是那日接任务遇到的中年人。 篝火燃烧,他们十个人坐在一起,左念懒洋洋的半靠着,狩猎做饭弄出来的一地血腥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还要弥漫在空中的肉腥味、酒味,几个帐篷里传来隐约的呻、吟。 所有人都面不改色,像他们这种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奔波的,常年把脑袋挂在腰带上,压力大是发泄一下是非常常见的。 左念这个时候突然面露古怪,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看到了,正是那日要找他做理论的,抽了抽嘴皮:“小鬼,没听过么?” 这一路他躲在后面,他就看他不顺眼了,更加认定对方就是个绣花枕头,现在看他一副没精神的模样,听到这种声音都能面露古怪,心道,这样的小鬼哪里像个高手,大哥实在太小心了。 左念却冷冷的站起来,眼睛看向四周,“有麻烦了。” 青年嗤笑:“小鬼,没出来过就不要丢人现眼了,该不会是个处------”还没说完,他就被中年人推了一把,他气恼的道:“大哥!” 中年人头也不回的呵斥:“住口!” 青年人脸色涨的通红,狠狠瞪了左念一眼,就要再说什么,忽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亮起了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凶狠的兽性一览无余。 青年人僵在原地。 中年人脸色凝重,手握上大剑,沉声道:“快去通知大家,有狼群!” 就是不知道是普通的野兽,还是低阶灵兽青木狼,如果是普通的狼群还好说,如果是青木狼…… 他心一沉,等一只狼迈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出黑暗,溜滑的皮毛在火光下反射着微光。 “青木狼!” 青木狼都是低阶灵兽,单遇单并不可怕,可怕是遇到成群结队的,尤其是生出狼王的狼群,那才是恐怖。 而现在狼群并没有一拥而上,反而是慢慢朝着他们围上来,幽绿的眼睛不断增加,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草丛发出沙沙声,就像是风吹过,半点异样也没露。 其余的人也被匆匆叫了起来,看到这种情况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场硬仗要打了。” 密密麻麻的绿眼简直要让人头皮发麻,更何况绿眼还在增加,篝火跳跃,映在人脸上更是变幻莫测,这样的狼群走动他们怎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青年脸憋得通红,见没人搭理他这才别别扭扭的往后挪了一步,再斜眼看过去,就看到左念又懒洋洋的往后挪了挪,青年心道,肯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样怕死的样子怎么会是一个冒险者! 他低声嘲讽,“该不会又要装死了吧?” 对于这样的人,左念遇到过的太多了,以前还有心戏弄,只可惜过尽千帆之后,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若是必要,直接一刀捅了,没有必要,不过是个小人物,根本没必要搭理。 接下来再没有说话的机会,潜伏许久的青木狼群一拥而上,青色的风刃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这狼群来的太让他们措不及防了,面对成千的狼群,就是做好准备都会损失惨重,更不用说现在匆匆应战,几乎刚过了一刻钟,他们的防御就已经缩小了大半,不时的有人伤重的被抬下去,青色的风刃依然密集,仿佛没有尽头。 惨叫声嘶鸣声几乎不绝于耳,断肢残臂和狼躯混在一起,惨烈的局面没有让其余人施舍一点眼光,因为在这种高密度的战斗里,稍微一分心,自己就可能是地上的一分子。 随着时间的拉长,安全区域越缩越小,阵亡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青木狼冲破了围阻,死的青木狼的已经堆积成山,可是剩余的青木狼依旧看不到头尾,仿佛无穷无尽,强烈的血腥气刺激他们攻击更加的癫狂,幽绿的眼睛变成了更加狰狞的血红。 左念也不由得面色凝重,作为玩毒的祖宗,他自然察觉到了异样,这么大规模的狼群不可能突然的来攻击他们,眼下这些青木狼也不太对劲,似乎是被人下了激起凶性的药了。 看来这是早有预谋。 至于什么原因已经不太重要了,若是早有预谋,肯定不止这个杀招。左念真的头疼了,他内伤到现在还没好,硬扛九阶的全力一掌后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若是状态完好,他应对后招还有把握,现在半残状态,若是再遇到一个高阶,他都不能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左念能看得出来,其余人自然也看到出来,具是心一沉,幕后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不知道还要什么后手,只要想想在青木狼群后还要一群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本来就低落的士气更是低沉了。 原先出言不逊的年青人已经面色惨白,脸上身上全是血迹,所有的东西混在一起,看不出来本来面目,他之前从来没有经过过这样的惨烈的战斗,胳膊已经酸痛的提不起来了,紧挨着他的伙伴不小心被青木狼咬掉了一条胳膊。 这样之下看到全身纤尘不染的左念更气急了,甩了甩手腕就要冲过去,却见他转过头来对着他幽幽一笑,摊出手,一只华丽的法杖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上面的宝石熠熠生辉。 “仙、仙术师?” 青年人目瞪口呆,这个看起来除了脸就一无是处的小鬼怎么会是仙术士?!就是仙术士也最多三阶!能有什么用! 青年人自我安慰。 但是紧接着事就打他的脸了。 鉴于他在西晋闹的有点大,五毒技能能不用就不用,这个时候还是用仙术士的技能吧。 经常不用仙术技能,他都要忘了自己算得上是个纯正的仙术士。 比起攻击力强横,身体可以充当武器的武修,身体脆弱进阶缓慢人数稀少的仙术士还能被这么追捧,自然是因为杀伤力大,杀伤面广 。 左念拿着法杖,开始念咒语。 青木狼群实在太密集了,加上不知道在哪躲着的黑手,留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直接上杀招,先把青木狼群撕裂出一个足够他们撤退的缝隙来,他们再趁机撤退。 随着他念动咒语的加快,身上开始散出朦胧的青光,蓬勃充满生机的木灵力让精疲力尽的众人突然头脑一清,不少人见到这边的景象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等看清了施法的人更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样蓬勃的生机显然不是低阶的仙术士能够散发出来的,尤其那根华丽到极点的法杖,上面镶嵌宝石灵石晶莹剔透,蕴含的灵气汇聚成雾,这样高的品相除非败家子不然没人会拿出来给人玩。 而现在左念现在的模样跟败家子丝毫搭不上边。 不得不说,高阶仙术士的施法过程都很华丽,青色的灵气汇聚成几条朦胧的青色缎带,围绕着左念缠绕,庞大的灵力灌注之下,深埋在土中的草籽开始发芽,繁花开谢,朝岁枯荣。 不知道什么种类的花全都聚集在一起,五颜六色的花全都簇拥在一起,藤蔓也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苞,正硕大饱满的叶子和各种各样的花簇拥在一起,有种油画般的美感,尤其这么多的花全都开开谢谢,簇拥着站在最中间的左念,这样的花海正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简直要让看到的人目瞪口呆。 仙术士本来就少,高阶的仙术士更少,普通人哪里见过,更何况是现在壮观的场面,和花神同出一脉的修行法诀在上古也有灵族一脉,看花神战斗可是上古十大美景之一。 左念也是升到高阶之后第一次的战斗,看到这么华丽的场面也是一愣,不过他念咒语的声音也可没停。 飘渺朦胧的青色绸带越发的飘逸,法杖也在开始散发着微光,左念缓慢的飘向空中,所有的伪装烟消云散,白色的长发飘逸,花海依旧蔓延,馥郁的香气冲淡了那满地的血腥气。 “天、天!高阶!” 能浮在空中,还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中阶根本不可能,磅礴的灵力冲刷之下谁也不怀疑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阶。 而一个高阶混在他们中间,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而造成大规模动静的左念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伤还没好,升到高阶后第一次念动高阶的术法,刚一张口,接下来他就自然而然的流畅的念了出来,似乎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就是这个时候他想停也停不下来,只能感受周围的木灵力在欢呼跳跃,组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灵力过来,响应着他的咒语,似乎他可以完全感受到它们的一呼一吸,灵台清明,灵魂随着它们一起在空中畅游,只有躯体还在下面木然的吟唱,那种感觉分外的奇妙,舒服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睡过去。 左念终于念出了最后的咒语:“……当万物随之凋零。” 那些还在奋战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只有狼群还在药物的控制下前仆后继,杂生的藤蔓缠绕住狼群,绊住了他们的动作,原本的只有野草的树林中突然不论季节百花绽放,震撼感非亲身经历不可描述,而接下来的更是让他们此生难忘。 不论是花苞还是正在开放或者已经怒放的花一瞬间凋零,飘渺的青绸在这一刻全都散了开来,就像是散的满山的蒲公英,只是更加的震撼。 凋零的花没有任何停留的化作黑色,坚韧的藤蔓缠入了青木狼的身体,长长的嘶鸣响彻夜空,原本肥壮的青木狼渐渐的干瘪,而随着他们的血肉被吸食,原本凋零的花又开始恢复鲜艳的颜色,用生命鲜血作为肥料,这些花比之前还多了一些蛊惑人心的魅力。 而围观的众人早已经懵了。 这是什么术法? 看着先前杀的他们节节败退的青木狼在这些美好娇艳的花下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是每到一刻钟,就化作一堆堆的皮骨无声无息的栽倒在地上,他们几乎是立刻打了个冷战。 早就听说仙术士不好惹,但是没亲眼见过,这一次亲眼见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他们日后若是再见到仙术士,一定恭敬再恭敬。 这是木系的仙术士吧?不是说木系的仙术士最为温和,木系灵力也有治愈的效果么?怎么他们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幕?这花是食肉花么? 虽然觉得浑身发冷,但是松了一口气,好歹命是保住了。 而团团围住贵族小少爷准备找准时机就撤退的护卫也呆住了,高阶的仙术士?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请了一个高阶?而且这么庞大杀伤力的术法怎么都不会无名之辈才是,就是没上天榜他们也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才是,这么厉害的仙术士走到任何的一个国家都会被礼遇有加才是,怎么会悄悄的呆在他们中间?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再紧接着也被这么华丽的战斗场面给震惊了。 “这、这到底是哪位前辈驾临?” 其中一人喃喃的道,难掩激动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人。 只有被围在最中间的小少爷面无表情,既没有被狼群围住要命丧黄泉的惊慌也没有得救后喜出望外的情绪外泄,精致的华服穿在他身上无比的锲合,雪白的交领和外面的长袍一丝不苟的掩盖了半个脖子,下巴微抬,长发滑落,看着空中的左念若有所思。 而左念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驱动这么庞大的灵力让没有痊愈的他几乎是伤上加伤,嘴角渗出了血迹,不过他却是翘了翘嘴唇,眼睛微笑的眯起来。 “花谢。” 他简简单单的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却带着异乎强大的魔力,吸收了无数血肉才开出的花又是瞬间的凋零,不同于之前,藤蔓也跟着化作飞灰,就像是从彩色纷纷褪去,化作了黑白两色,所有的声音也全都消弭了,不论是原本密密麻麻的青木狼群还是在地上生长出来可以到膝盖的草全都化作了灰烬,变成了空荡荡的荒野。 周围鸦雀无声。 呼吸声都尽不可闻。 不少人都不自觉的滚动喉结咽下去喉咙的口水。 不少经历过厮杀的人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之前都是一场幻觉?只有全身的酸痛还有低低哀嚎声提醒着他们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这样才更觉得荒谬。 让他们所有人拼尽全力想尽办法想要保住一命,却还是无尽绝望的敌人就这么简单的消失了? 连皮肉都不存? 就在对方一个简简单单的术法里? 就在刚刚华丽的更像是一场表演的术法里?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了灰烬?血腥气和各色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呼吸轻微之后不由的粗重起来,看着从空中缓缓下落的人,眼中浮现敬畏。 月亮在乌云里穿梭,隐隐泛着红色,似乎是被刚刚厮杀所产生的血给竟然红了,而从空中落下的人明明穿的是白色斗篷,白发飞扬,却也像是朦上了一层红光,就像是直接从月亮上降落下一般。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敬畏的看着那道身影,然后这才开始想这位高阶到底是谁,直接到底见没见过?有没有冲撞到这位阁下?就是这位阁下并不是小气的人,他们得罪了这样一位大人物他们也觉得心慌啊。 而那个出言不逊的人青年人早已经傻掉了,呆呆的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小白脸的一样的小子怎么留变的这么厉害了,他居然还三番两次的挑衅…… 想到这里,他一个激灵,看着眼前的人几乎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哎…… 不对啊,他看清了在空中飘飞的白发,他不是白发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余人也看清了飘飞的白发,还在想,果然是位前辈,崇敬的追随着那道身影,就见那道身影轻飘飘的落地,环绕在他周围的青光全都飘散,众人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和白发分外不相称的稚气,雌雄莫辩的少年静静的站在那,脸上还残留着战斗过后残留的兴奋,玫瑰色的唇勾出残酷的弧度,那个冷酷“花谢”尾音似乎还在唇边缠绕,浓密卷翘的睫毛下眼波流转,白色斗篷上还有残余的青光闪烁,看起来就像是整个人在散发着毫光。脸精致的就像是无数的画师经过无数次的争执斟酌一笔笔画出来的,几乎要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上带着刚刚操纵庞大灵力残余的威亚,脆弱的美感和那种高高在上操纵一切的强大混合在一起,让那种蛊惑再次升华。 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一阵整齐的抽气声。 这种魅力超越的性别和年龄,来自一种直透心灵的震撼,他们立刻就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要沉溺在这种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美丽中。 “居然有这么美的人……” “绝色榜上的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吧。” “真的是、真的是难以置信……” 左念似乎瞧不见这群对他发呆的人,而是勾唇一笑,摊开手,白皙的掌心躺着几颗血红色的米粒大小的晶石,这正是他刚刚抽取了青木狼群和草木所有的生命力而结出来的结晶。 缠绕在手腕上小花苞蠢蠢欲动,从袖口探出身体,绿色的藤叶,半开的花,缠绕着玉白仿佛散发着微光的手,微微一动,都像是一种诱惑。 青年人几乎移不开视线,愣愣的看着左念的脸,被推了几下也没反应过来,红色一点点的蔓延,最后整张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 “阁下,我们少爷请您过去一叙。” 一个声音打算了所有的沉迷,他们猛的一激灵,忙移开视线,心中忐忑不已,万一阁下觉得被冒犯了怎么办?但是一想起刚刚看到的容颜,就忍不住的恍惚,想要再把视线移过去。 理智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分外难熬。 只听左念轻笑一声:“好啊。” 轻轻挑起的尾音让他们不由自己的酥麻起来。 42|0023 前来的侍女恭敬的弯着腰,不敢直视左念的脸,不过刚刚惊鸿一瞥已经让她觉得震撼。 这样的美人怎么会是无名之辈! 但是她使劲想也未想起来这到底是哪一位前辈。 眼见左念答应了下来,侍女松了口气,已经有人陆续的送来伤药,安排伤员,左念一路走来,所有人都无声自觉的飞快退到两边,用最快的速度分出了一道笔直狭长的通道。 左念有趣的瞥了瞥,没人和敢和他对视,刚接触就像触电一样的飞快的移开视线,局促的简直不像是身经百战的冒险者。 畅通无阻的走到最大的那个帐篷旁,周围还乱糟糟的堆着东西,左念掀开帘子走进去,就见到这个排场极大的小少爷已经坐着等他了。 “有事?” 他的口气漫不经心,充满了对主人的不在意,但是经过刚刚的震撼的杀招,帐篷内的所有人都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满,尤其是对着美人没人可以生起气来。 本来以为小少爷的模样已经极为难得了,没想到这位居然还在之上,两个人不同风格的美人相互对视,这场面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了。 小少爷站起身,黝黑的眼珠静静的看了左念片刻,“这次的事情,想必阁下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他的声音极为清冽,像碎冰撞击,又带着一种即有规律的节奏感,这种说话的强调让他立刻就想起了竺翎,他下意识的去打量他,虽然也极为高挑,但是明显比不上竺翎,一个是青年,一个是少年,怎么都应该扯不上关系才是。 左念把那个古怪的念头扔到一边,反问:“所以?” 小少爷:“我得到消息我父亲已经卧病在床多日,时日无多,若是无法在他过世前抵达,我的继承权可能多有波折,这次的袭击有八成可能就是我的异母哥哥做的,而凭我对我哥哥的了解,他是不放弃的,接下来的路途恐怕也会多有波折,我想雇佣阁下一路护送我到银月国。” 说起来父亲卧病在床多日,异母哥哥企图谋害他,他的表情也平静无波,似乎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我为什么要接下你的雇佣?”他拖长了音调,俊美的妖异的脸上还带着效笑意,丝毫没有提起之前为什么隐藏在雇佣队伍里,也没有提之前达成的雇佣关系。 小少爷也没有提的意思,“阁下是木系的仙术士,我父亲收藏品中有颗幻蝶蔓的种子,等我继承遗产,我会把它作为报酬之一送给阁下。” 这还没继承呢,现在就开始讨论遗产的事情了。 左念的目的是去银月国境内的千幻仙子的府邸内探查一番,寻找千幻面具的下落,当初伤还没好,西晋国内正在被那个神秘杀手弄的沸沸扬扬,所有的城市都开始戒严,寻求可疑人物,左念干脆的伪装成冒险者。 现在已经出了西晋,他其实待不待下去都一样,幻蝶蔓对他的吸引也没那么大,不过左念还是答应了。 小少爷立刻让人带他去下去休息。 一个临时搭起来丝毫不逊于这顶的帐篷。 有意无意朝着看的人自然也瞧见了,没有有疑议,同时他们也得到了公式化的解释,大体意思就是接下来的路途还会有危险,若是有人想要退出,只要退回定金即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剩余的人只有寥寥几个退出,其余的全都留了下来。 看到左念出来,本来窃窃私语的人全都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左念上了小少爷的马车,身后照样是目光灼灼,身下是软绵绵的兽皮,靠着垫子,他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少爷在看书,听到这句话合上书,手指放在古铜色的封皮上,越发显得白皙,“能为了大陆第一美人死,想必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的。” 这句不知道赞赏还是讽刺的的话也是平平淡淡,换成“今天吃了么”也不会有丝毫的违和感,这让左念考虑了一秒钟,放弃了回讽回去的打算。 反而对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感兴趣:“第一美人?” 小少爷颔首,下巴倨傲的抬起,“影殿的消息一向非常的灵通。” 左念下意识看了看他的下巴,回想起竺翎露在面具下的下巴,似乎还是有点像。 不过常年带着面具,只露出小半张脸,等摘下面具的时候不会变成阴阳脸么? 再看小少爷的脸,通体白皙,没有半点的不协调。漆黑的长发垂落,让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像是在发光一般。 影殿的消息确实是大陆最为灵通的,毕竟是靠这个吃饭的,据说天底下没有影殿打听不到的消息。 昨日他刚刚在众人面前露出真容,今日就得知自己荣登绝色榜榜首,他没有丝毫的吃惊,他倒是有些吃惊这位小少爷的消息之灵通,刚排出来他就知道了。 这样消息灵通的人会需要雇佣他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还信任的让他同乘一辆车? 还是说有底牌? 左念若有所思,整个人又懒洋洋的往后靠了靠,眼睛半眯,流光微闪,睫毛忽闪,在眼下露出一小片阴影,长腿半屈,流畅充满了爆发力的线条给勾勒的纤毫毕现,少年单薄的身形配上那张盛到极点的容貌,无疑充满了魅力。 像极了倦极而打盹的小猫,让人恨不得抱起来使劲揉揉,对绝色榜明明是全是女人,他却突然登临榜首没有半点疑问,也没有半点的适应不良。 用左念的话说,让他选上是影殿的人有眼光,他容貌这么出众,如果还不入选那是他们眼瞎,性别歧视是不对的。 这么明晃晃的美色在前,小少爷无动于衷的拿起书接着看。 而仙灵大陆的已经被横空出世的第一美人给震惊了。 鉴于影殿的消息来源极管而是十分准确,它发布的各种排行都是极具有权威性的,而且由于影殿遍布整个人大陆,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传播出去,传播渠道不一,上到王公贵族下到三教九流都知道影殿的公布的排行。 一些榜单变动极大,一年都要变动数次,比如天才榜,根据战绩不断的调整那些天之骄子的排行,一些一年到头也变不了几次,比如高手榜,大陆数得着的高手就那些,势力榜更是几十年都难变动一下,而其中最有人气传播最广的绝色榜虽然不至于像势力榜那样平均十年才会调整下位置,但三四年内基本是不会有变动的。 而若是有人上榜必定早有传闻。 而这位第一美人几乎是闻所未闻,就这么突兀的上榜了,所有人都惊愕的差点跳起来。 影殿的排行公布并没有固定时间,只有发生变动的时候才会公布新的排行,而今日直到公布之前他们还在思索,天才榜又发生变动了?是谁上榜了还是谁又下榜了?是哪位天才突破或者损落了? 而听到说是公布的不是天才榜而是绝色榜,不由的让人讶然。 等看到榜首的时候,不少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左念?” “这是谁?怎么没听过?” “比明若公主还要美?” “明若公主已经美到极致了,我怎么都不相信有人会比她还要美!” “老兄,就像是你见过明若公主一样。” …… “快看!天才榜也重新排了了!” 既然是天才榜,能上的自然全都是天之骄子,无数人筛选出来的超级天才,这些天才背后无一不是背靠着势力榜上的有名的势力,纯草根出身的不是没有,但是很少,毕竟在功法资源被大势力垄断的现在,能混出来实在是太少了。 等到看到公布出来的排行,刚刚才装好下巴的人顿时又掉了。 “快打我一下,我是不是眼花了……” 43|0023 绝色榜和天才榜作为流传最为广泛的两个排行,并非没有同时上榜的人,比如说绝色榜原先的第二现在的第三美人红叶同时是天才榜上排行第十一的神殿新秀,刚入榜就进前五十,半年之内冲入前二十,加上本人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追随者丝毫不弱于原先的榜首明若公主。 毕竟明若公主美虽美矣,但是毕竟没有丝毫武艺,也非仙术士,在尚武之风浓郁的仙灵大陆自然远不如红叶受欢迎。 比起绝色榜并没有严格的年龄限定,除非红颜已老颜色不复,再或者是香消玉损,不然很难有下榜的可能,相对而言天才榜就严格的多,二十五岁以下也才有入榜的资格,超过二十五岁自动下榜,当初的竺翎刚一上榜就冲入前十,一月以内升为榜首,直到他自动下榜,被他牢牢压住的第二才有机会升为榜首,在他光环下,所有人都暗淡无光。 而这样的毕竟是例外,刚一上榜能冲入前五十的都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每一个天才都被人津津乐道,成名之路也知晓的一清二楚,就是成名之前的故事也有不少人知道,毕竟这些天才大都是大门派大势力培养出来的,再不济也是小门小户尽心竭力栽培出来的,成长轨迹都是有迹可循,纯草根出身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就是有新人上榜,大多在之前就有风声了,大家心中也有数。 所以陡然一个新人横空出世,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燕岚山当初上榜的之前不是也没有名气么!” “那怎么一样!当初燕岚山不过是八十多名,就是现在排行十九才逐渐升上来的!” “这可是直接就是十三名!” “差一点就直接进前十了!” “比起当初的神子也不算差了!” “胡说!现在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怎么能和神子比!” …… 所有的围观者吵成一团,只有第一个开口的人还有些神思恍惚,几次想插口都没机会,最后忍无可忍的大吼道:“你们都没发现这个名字和绝色榜上第一名字是一样的么!” 有人嗤笑,“这算什么,红叶仙子不也是当初一入就是十七名么?” 听到提醒有人又去打量那个排行,然后愣在原地,喃喃的道:“为什么性别是男……” 所有人的都整齐划一的扭头去看,然后全都像种了石化术一般通通的僵在原地。 …… “七阶仙术士,身份不明,性格不明,容貌倾城。” 左念一字字的读出他名字后面的介绍,比起其余人动辄几十字的介绍,他的介绍就显得极为简短了,他嗤笑的把手上的绢布扔到一边,“影殿不是号称无所不知的么?” 这样的说明岂不是自打脸? 小少爷低头不语,就是在马车上别无二人,他也维持着一种极为矜持的坐姿,右手边放着一盏清茶,上面热气缓缓的蒸腾,姣好的容貌有些模糊。 一个人唱独角戏未免太无趣了,左念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整个人靠在车厢上,微闭着眼睛。 太阳高高的升起,炙热的阳光烤着大地,地上的植被越来越少,铁灰色的岩石多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大峡谷外,入口极为狭窄。 “吁——” 当头的一人扯了扯缰绳,皱着眉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有驱马上前看了看,调转马头回到马车旁边,敲了敲车厢,“少爷,前面的峡谷地势陡峭,易守难攻,比较容易中埋伏。” 那晚的事情也许是出乎幕后人的意料,青木狼群死伤殆尽,猜测中的后手并没有出现,但是这并没有让所有人放轻松。 一时不出击,并不代表幕后人放弃了,更大的可能是在布置更大的杀招。 眼前这个峡谷显然就是一个埋伏的好地点。但是也又是他们现在路上的必经之路,根本没有办法绕过去,领队的有些忧心忡忡。 小少爷嗯了一声,翻过一页书,“小心点。” 见小少爷不准备换路,意料之中的领队叹了一口气,比较有大笔的家产,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晚回去一天继承权就可能有变。 领队让大家都休整一番,拿出武器,做好随手准备攻击的准备,这才下令让众人过去。 中午的太阳把岩石照耀的格外炙热,一块块的石头摊在那里,反射着阳光,稀疏的草苗从岩石缝隙里探出来,连轻微虫鸣都没有,越发显得荒凉。 领队的越发警惕,车厢里左念依旧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小少爷依旧看着那本书,一路平静,除了哒哒的马蹄声还要刀剑相撞的细微声音,死寂一片。 所有人的神经越发紧绷,等到了峡谷中央,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炸裂声,就像是被太阳炙烤的的石头终于到了临界点,啪嗒一声,整块石头爆炸了开来,这就像是一个信号,整个人死寂到了极点的峡谷猛然沸腾了起来。 庞大的火龙从山腰盘旋而下,炙热的气息所到之处,石头生生蒸发了一层,原先平整的地上却像是浸入了无限的水一班,迅速的濡湿柔软,变成了一片沼泽,不少人躲闪不及就被沼泽吞没,金色的纱网从天而降,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斑,几乎要将整个人的眼睛耀花。 领队抽出长剑,嘶声道:“敌袭!” 能一口气请到三个仙术士助阵,就是小少爷那个哥哥也肯定废了不少劲,花了无数的代价,既然废了这么大的代价,那肯定是想要一次就想致他于死地。紧随着火龙的下来的就是无数做过伪装的刺客,成千上百颗的石头随着山坡滚落,声势浩大,被重重手段围攻的众人顿时变了脸色,想都不想的拿出了保命的手段。 小少爷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抬头看向左念,“一般而言仙术士都有收藏的癖好。” 左念戏谑:“想要我出手直说啊。” “外面敌人太多,护卫恐怕不能抵挡,希望你出手相助。”小少爷眼睛眨都没眨的说。 左念无趣的撇了撇嘴,探究的看着小少爷,这么镇定没有丝毫的慌张是认定外面的人并不能致他于死地,还是说有后手? 火龙和火龙已经近道眼前,在半山腰上的静立的三个仙术士都有些虚脱,因为情报说对方有个强大的木系仙术士,他们上来就直接上杀招,为了不让周围的灵气因为吟唱变得活跃,他们还特意用珍贵的封灵石放置在四周。 左念想着这个好歹也是他目前的衣食父母,他还惦记着他允诺的灵植呢,现在死了他找谁去要报酬? 左念眯了眯眼睛,“一个不留?战利品全归我?” 小少爷,“自然。” “好好呆着。”左念说完就凭空消失,只留下一个残影,不论是火龙还是金网都是受仙术士控制,想要破局,直接把人砍了就是。 若是单凭仙术士,左念自然没有把握短时间就去弄死这三个仙术士,更何况他已经感觉到其中一位和他是同阶。 但是他又不止是仙术士啊! 长笛探出,缩小的无毒悄无声息的出现,强烈的日光下,白色的斗篷反射出光线,几乎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护卫仙术士的几人立刻就瞧见了,“小心!” 想都没想的提剑就上去了,其余人警惕的看着车队,显然没有人认为这个冲上来的人就是仙术士。 石头依然滚滚而下,厮杀惨叫让整个峡谷变成了人间地狱,强烈的风把血腥气传的老远,若是不尽快离开,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野兽就会蜂拥而至,把这里堵的结结实实。 左念感受着风中的血腥气,忽然心神一动,想起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以笛为剑,挡住剑。算得上上好的武器的长剑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挥,就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 护卫瞳孔一缩,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只毛茸茸的蜘蛛,长长细细的腿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浅浅的伤痕,毒液顺着伤口就涌进了身体,护卫几乎就是觉得脖颈一疼,动作一僵,眼前一片血红以后就变成了漆黑一片。 大约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干脆利落的上来,留下来的及各位死i为并不算强。 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几个侍卫之后,左念不怀好意的朝着三个仙术士走去,三个仙术士更满头大汗的维持着下面的术法,看到左念这么快解决了几人,其余的护卫根本来不及救援,脸色大变,心神大动之下,火龙和金网便的模糊起来,左念步步紧逼过去,“我正想试试看我新炼制出来的药对高阶有没有作用,你们就送上门……”来了。 左念化还没有说完,忽然脸色大变,顾不得三个如临大敌的仙术士,猛地掉头,对着首领提醒道:“山下埋了火药!快走!” 这位小少爷的弟弟果然心狠手辣,就是请来三个仙术士都没有让他有十足的把握,山下居然埋了大量的火药,稍一点燃,这个峡谷就要坍塌大半,他们这些人估计也要埋在峡谷当中了。 轻功提到极致就剩下一个残影,地面已经开始震动,左念冲进马车之后抗着那个小少爷就朝峡谷外奔去。 感觉到小少爷身体僵硬,左念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不要动!” 小少爷身体更僵,一成不变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云,眼睛里闪过万千情绪,掩藏在头发发的耳朵尖也变得红通通的,只稍一刻,这些红云就飞快的褪去恢复原先的平静无波。 听到左念的提醒,所有人也反应了过来,也不管对手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峡谷外奔去。 地面的震动的越来越快,几颗巨石飞快的从山崖上滚落,轰隆轰隆的不觉于耳,地面上也缓缓出现了几道裂缝,裂缝缓缓扩大,热气从裂缝里冒出来,几颗碎石落下,声音都没有听到就化作了灰烬。 其中一人失声惊叫:“熔岩!” 除了火药之外这里地心居然还要熔岩! 这个峡谷不知道多少商队走过,并没有人发现这下面还掩藏着熔岩,这次为了致小少爷于死地,在地下埋了不知道多少火药,这些火药引爆直接把沉寂的熔岩给引了出来! 左念也忍不住变了些许脸色。 熔岩喷发,简直就是大灾难,这附近的一切都要化作焦炭,又下意识的提了速度,几乎连影子都瞧不到了。 “轰隆——” 一声巨响,深埋在地下的火药终于完全爆炸,地面岩壁立刻就被炸的四分五裂,无数的石头开始从天而降,不时的就有人被砸成肉饼。 地面不时的裂开一个缝隙,悄无声息的吞没一人,在这样的天灾之下,三个脆弱的仙术士几乎连叫都叫一声就被石头砸成了肉饼。 左念带着小少爷飞快的躲避着这些被炸裂的乱石,小少爷似乎也知道情况危急,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左念全神贯注的朝前冲,这毕竟只是开始,潜藏的熔岩已经也开始蠢蠢欲动,地面已经开始冒着热气。 整个峡谷都在震动,世界末日一般的错觉让所有人都有些绝望,距离峡谷出口还要一段路程,而熔岩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彰显存在。 落满碎石的地面开始下陷,坚硬的石头悄无声息的开始消融,火红色若隐若现。 “轰隆——” 不知道比之前大多少倍的声音响起,不少人的耳膜直接震伤,渗出了鲜血,强大的冲击力让落在最后的人不由的吐出了几口血。 左念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力,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前提下,本来就极快的速度又生生的上提了一大截。 小少爷趴在他的肩上,长发倒垂,把他的脸盖的严严实实,他道,“你把我放下吧。” 左念充耳不闻,逃命的时候哪里有时间说废话?如果他觉得自己的小命有危险,不用他提醒,他自己就把他扔出去了。 地面在最短的时间内变的千沟万壑,这些沟壑还在不断的扩大,温度不断的上升。 “轰隆——” 在地下憋屈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熔岩终于爆发出来,巨大的冲击力让沉重的岩浆腾空而起,空气都被高温炙烤发出滋滋的响声,随即又喷发出几股,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华丽的的凤凰展翅而飞,华丽高贵又带着吞噬一切的强大。 在岩浆落下,落在最后的几人连求救都来不及就化作了烟尘,地面用更快的速度塌陷,化作了赤红色的岩浆。 左念在最后一刻冲出了峡谷,丝毫不停,依然朝外飞去,在他身后整个峡谷就像是被一只巨兽吞没一般,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炙热浓稠的岩浆大海。 沧海桑田不过如此。 而奇怪的是这片来势汹汹的红色巨兽却像是被套上了枷锁,极度扩张的地盘在出了峡谷就停滞了下来,明明一边是带着无比高温,另一边是风化的岩石,中间隔着一个透明的防护罩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逃出来的几人敏锐的察觉到这样的变化,顿时瘫软了下来,刚刚逃命真的是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其中一人转头看着这片岩浆大海,除了岩浆就是岩浆,不论是人还是石头全都不见了踪影,全被它无声无息的吞没了。 他立刻崩溃的大喊:“二叔!” 正是那个一直挑衅左念的青年人,刚刚他本来已经逃不出来了,但是他叔叔临出来时猛然推了他一把。 其余人也脸色凄凉。 死里逃生自然很高兴,但是所有的战友全都死伤殆尽,这让他们不由的黯然神伤,虽然他们早有死的觉悟,但是这样突兀的方式让他们受不了。 小少爷走过来,看着这片岩浆道:“家族所属的护卫回去以后可以自行申请补贴,死去的护卫的家属抚恤金加倍,之前的雇佣者在紫藤花商会都有记录,回去以后让人把抚恤金送给他们的家属。” 虽然死去的人无法用金钱进行估量,但是有抚恤金总会让遗孀好过一些。 左念走上前,和小少爷并肩看着眼前的岩浆。 就一步之遥,这里不但没有岩浆,连丝毫的热度都感受不到。 “这里有阵法。”左念肯定的道,上下打量了这一片地方,这片岩浆出来的就特别诡异,按理说,若是有岩浆,这里怎么都该有火山才是,但是这片地方别说活火山,就是死火山都没有,而且不知道多少人从这里走过,居然没一个发现这里居然还有阵法。 这座峡谷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阵法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现在还能完美的隔绝着岩浆,简直不可思议。 岩浆总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的,阵法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能布置出这么大的阵法的肯定不是无名之辈,能让他用阵法遮掩的东西肯定也不是平常的东西。 左念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但是转瞬间就熄灭了。 他现在是木系,火系就是克他的,就是有宝贝,他也百分之八十用不上。 小少爷看着几乎是赤金色的眼睛,眯起了眼睛,垂下眼睫,“既然变作了这样,那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们休息一日,改日再做打算。” 所有人都沉默的应下,在岩浆下连尸首都保存不了,他们想给战友的亲人遗孀带些纪念或者骨灰都做不到。 帐篷食材什么的全都已经被岩浆吞没,他们自然扎不了帐篷,升起了篝火,烤了几只野兔,几人就靠着树歇息了起来。 白日的逃命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峡谷全都消失,敌人估计也全都葬送于此,一时半会不会再有人打扰,接下来还要一大半的路程,不知道遭遇什么,他们自然要抓紧机会闭目眼神。 月上中天的时候,小少爷无声无息的站起来,缓步朝着那片岩浆走去,坐在树杈上的左念也睁开眼睛,轻声道:“小少爷,你要去寻宝么?” 小少爷看着跳到他跟前的左念并没有什么变化,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岩浆在他脚下翻滚,随时准备吞噬闯入的人。 左念打了个哈欠,“你若是想找死,请先把我的报酬付了。” 小少爷伸出手,居然一步不停的踏入其中,左念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小少爷脚下像托了什么东西一样,居然稳稳的站在了岩浆上面。 小少爷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忽而转身冲着左念伸出了手,左念想了下,又评估的看了看他的脚下,最后耸了耸肩跟了上来,手搭上去,冰凉的手让他差一点打了个哆嗦,这种冰石一样的冷感他只在竺翎身上感受过。 不过他好奇这位神秘的小少爷到底想做什么,把这点疑惑又抛到了脑后,看了看同样空无一物的脚下,真的是好奇极了。 这到底是什么术法?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没想到这位小少爷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小少爷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探究的视线,握着他的手一步步的往前走,明明脚下空无一物,他却像是踩了实物一般,走的稳稳当当,周围明明炙热无比,一块岩石掉落都能顷刻间化作灰烬,但是左念几乎感觉不到热度。 等到了岩浆的中央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另一只手伸出,放到唇边咬了一口,鲜红的血滴渗出,他屈指一弹,血滴飞了出去,在空中化作了一张薄薄的一层纱,他迅速的在上面画出了繁复的图案。 脚下翻滚的岩浆更加剧烈的涌动,紧接着就像是被无形的手分开了一般,岩浆居然分作了两股朝两边涌去,下面居然是一种晶莹的红色岩石,化作了整齐的台阶盘旋而下。 左念眼眶一缩。 “走吧。” 两人沿着台阶一层层下降,温度越来越高,之前还觉得平常,现在左念就不由的口干舌燥,周围全是翻涌折腾的岩浆,奇特的风景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现在全靠别人,也许生死就是别人的一念之间,他知道现在不该嘴贱,但是他控制不住的张口道:“小少爷这么厉害做什么还雇佣我?” 这种事他可是办不到。 小少爷侧头看他,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刚出来就被热气蒸发,嘴唇也白的没有血色。 左念闭口不言了,看来对方也是强撑,这种能力看来也不是随便用啊,也许就是五分钟的英雄呢。 这么一想,左念就心理平衡多了。 更好奇这熔浆下到底是什么了,能让这位小少爷不惜冒着重伤也要下来。 红色阶梯还在朝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熔浆逐渐消失,出现了一个通体红色山洞,晶莹无比,他们走进山洞,中间高高的石台上,一只洁白晶莹的蛋悬浮其上。 “咦,这是——” 小少爷上前两步,手摸上那颗莹白的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接上左念的话。 “——凤凰蛋。” 凤凰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在上古也只有寥寥几只,分别为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鹓鶵、白色的鸿鹄和紫色的鸑鷟,其中的朱雀更是妖族的几位上神之一,因为所到之处烈火灼烧,又被称为火凤凰,所有的典故传说中,凤凰差不多都是指朱雀。 而五只凤凰属性也并不相同,火属性的只有朱雀,眼下四周全是熔浆,炙热无比,深处藏着一只凤凰蛋,怎么想都应该是朱雀吧。 只是朱雀不是上神么,上神会变作一只蛋么…… 似乎知道他的疑问,小少爷收回手,蛋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岩洞内,不知道被他放到了哪里,“这是鸑鷟。” 凤凰里没有土属性,朱雀是明火,那鸑鷟就是冥火。 只是这火需要出壳后才会进行蜕变。 “走吧。” 没了这颗蛋,这里的岩浆就会逐渐冷却重新变作岩石。 小少爷刚带着左念回去,身体一软,咳出一口血,萎靡的靠在树上,闭着眼睛开始养神,“你倒是大胆。” 天底下的凤凰只有五只,自上古时代结束,凤凰更是消失的无用无踪了,现在他明明看到了对方收入了一颗蛋,现在居然毫无防范的就倒在了他身边,也不怕他见财起意。 这样的东西可真的可遇不可求。 左念上下打量了下小少爷片刻,偏了偏头,嘟囔,“算你走运。” 若是换做是青鸾,他或许还会动心,一颗和他属性相反,不知道啥时候孵化的蛋真让他提不起兴趣来。 就是未来强大无比,也需要时间长成啊,越是强大的灵兽长大所需要的时间越是长,等这只鸑鷟能当得上用场,他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 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尽量隐藏踪迹,扮作个冒险小队,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能拖多久拖多久。 小少爷突然道:“他毕竟还没有继承家族,能调动的人并不多,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也估计也快没了。” 这样倒是最好了,他们现在人这么少,若是再来大规模的袭击,他们不一定能抵挡的住。 几人就此定下主意,绕过岩浆继续朝银月国前进。 看小少爷之前娇生惯养,排场大的不行,大家都已经做好被这位小少爷百般挑剔的准备了,谁知道这位小少爷虽然还是一副矜持倨傲的模样,但是也没有挑剔,大家都看出来他身体似乎受了伤,但是一路疾行也没见他挑剔。 风餐露宿了几天,总算到了一个城池。 交了灵珠进了城池,里面热闹的很,街上到处都是人,张灯结彩,地上也铺满了一层火红色的枫叶,男男女女载歌载舞。 不知道在庆祝什么节日,几人全不是做饭的料,烤出来的东西往往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烤焦了,大多时候只能啃果子果腹,他们又不像是左念那样只能啃果子,几日下来,他们全都折腾的面色枯黄,一进城就直奔酒肆。 左念模样太过火,就是几人这些日子看惯了,有时候还会不知不觉的看直了眼睛,为了不惹麻烦,他自然是带上了斗篷,小少爷的样貌也很出众,但是还在普通人的范围内,但是为了躲避他的兄弟,也待上了斗篷。 一行人直扑酒肆,点了一桌子菜,几个护卫全都狼吞虎咽,小少爷吃的矜持无比,左念依旧在一旁啃果子。 几人身上都带着一层浮土,看起来脏兮兮的,加上这么狼吞虎咽的模样,酒肆中的其余人全都有意无意的扫视过来,眼睛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蔑视。 左念和小少爷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其余的人只顾着吃饭了,哪里会看别人的视线。 只是他们这么旁若无人别的人显然很有意见,一个正抱着美人穿着绫罗绸缎贵少爷眉毛一挑,“掌柜的!你们这里什么人都放的来么!也不怕他们付不起账!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这么进来也不怕熏着了爷!” 左念自然是不在意别人的视线,但是当别人欺负到他头上的时候他自然不会不管。 掏出一袋子灵珠扔到桌上,“掌柜的,付账!”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笑的分外尴尬,左念不认识这位耀武扬威的纨绔少爷,他认识啊,他实在得罪不起!但是左念是他的客人,他自然也不想得罪,这会儿夹在中间,进退维艰,不由的埋怨这个纨绔少爷没事找事。 纨绔少爷一愣,没想到他敢和他呛声,一噎,怀里的美人推了他一把,他猛的一拍桌子,“你——” “掌柜的,怎么随便进来条狗都能乱吠,以后选客人可要小心了。”左念悠哉悠哉的道,他的声音极为悦耳动听,少年清亮的声色几乎听不出男女,食肆里不少人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看向带着斗篷的左念,身材娇小纤细,懒洋洋的靠在那里,就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几个护卫已经回过神了,按照他们的想法能不惹事尽量不要惹事,不然麻烦大了不好收拾。 但是左念毕竟不一样,他算得上他们当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人了,他想做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有立场阻拦,也不敢阻拦,只能尽力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那个纨绔少爷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偏偏他又不擅长叫骂,旁边的口齿伶俐的小厮正巧不在,当即气的快背过气,站起来一挥手就要让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扔出去,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抬起的步子又收了回去,大不了事后把这位客人的酒饭钱给免了,他们还在在这秋枫城混,不能得罪这位二世祖啊。 左念冷哼一声,啪的站起来,有恃无恐的道,“怎么——” 话还没说完,食肆外突然传来一声欢呼,乐声阵阵,花瓣和枫叶从天而降,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涌了进来,尖叫声阵阵。 左念狐疑的看着这群突然涌进来的人,剩余的人也是吃惊的看着他们,下意识的握住了兵器,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抽身而起。 而这些男男女女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紧绷,抱着怀里的花篮就涌了上来,里面的花瓣带着水珠就洒了过来,里面还夹杂着一种小指大小的红色果子,几人被劈头盖脸的洒了一头,有些发蒙。 撒完男男女女对着几人转了一个圈笑嘻嘻的又簇拥出去。 纨绔少爷的话自然而然的被打断了,掌柜的立刻上前一步,打圆场的道:“这是我们秋枫城的传统,表示友好祝福之意,希望各位不要介意,今日是秋日祭典,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可是地上洒满了水和花瓣,掌柜的没注意脚下一滑,身体前倾就朝着左念扑去。 左念想都没想的闪身离开,他和掌柜非亲非故,做什么去接他? 一个转身就要移开位置,但是他忽略了这里并不是那么空旷,他身后就站着数个人,他刚后退一步就反应了过来,忙又转换了一个方向,朝着楼梯那移去,正好又有人从楼上洒枫叶和花瓣,左念身体一倾,兜帽忽然一落,三千白发骤然滑落,等他站住,皱着眉头不悦的朝头上看去,精致到极致的脸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啊——” 几乎就在瞬间响了一阵整齐响亮的抽气声。 44|0023 左念皱眉的往上瞧,刚刚洒下来的枫叶花瓣怎么也不可能把他的兜帽带掉,明明还有一道劲风夹杂在其中,一时不慎这才让兜帽落了下来。 不过整个食肆的人已经彻底呆掉了,尤其是刚刚还嚣张的不得已的纨绔少爷,眼睛简直要黏在他身上再也不拔下来,心动如鼓,连怀里的美人不悦的推搡都感觉不出来。 “你——” 左念屈指一弹,之前落在手中的红色果实就朝着楼上飞去,擦过一个人的肩膀,直直的钉入身后的墙壁,而这颗果实居然还完好无损。 之前手贱的人眼眶一缩,站起身拱了拱手,一个“兄台”还没出口,那个呆住的纨绔少爷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上前一步,笑嘻嘻的道,“这位姑娘,先前在下多有得罪,还希望姑娘给在下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姑娘? 领队和几人对视一眼,头更低了,随时准备跑路。 本来就是身形没有长开的少年,纤细修长,长相又是雌雄莫辨,极为精致,纨绔少爷一眼认为他是姑娘也是情有可原。 左念倒是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发火,反而眯起了眼睛,斜斜地看过去,红唇微勾,漫不经心的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对于美人每个人都是相当大度的,尤其是这样罕见的绝色,纨绔少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上前一步,腆着脸道,“姑娘初来这里可能不知道我在秋枫城还有几分薄面,我娘是书院的夫子,我爹是……” 左念嗤笑了声,本就是盛到极致的容貌顷刻间又加分了两分魅力,纨绔少爷看着这张脸几乎要痴了,伸出手呆呆傻傻的就要去握他的手,却听到左念嘲笑,“怎么?想让我嫁给你娘还是给你爹做小妾?” 轻蔑让他顿时就醒了,不过看着这张脸又差点*,不过没关系,他道,美人都有特权的,爪子尖不怕,到时候给她调、教乖了就行了,这位美人看来是不准备给他面子了,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姑娘,看你身上这些破破烂烂的衣裳还有这有这些不入流的护卫怎么能让你衣食无忧,这么美的人自然是要锦衣玉食伺候着的,不如跟我回府,我日后一定全听姑娘的,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尽力给你摘下来!” 左念伸出手吹了吹手指,“就凭你?” “来人!上!不要伤到她!” 真的不给点颜色看,真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美人还是先带回府再说。 本来待在食肆外的护卫听到他的命令一拥而上,一些人纷纷后退,不由的同情的看着左念,这样的美人真的是罕见,配给这个纨绔少爷实在是可惜了,只是他们家在这一代势力太大,他们实在无力阻止。 见避无可避,几人纷纷站起来,拔出兵器就要强行杀出去,谁知道之前手贱的那人突然跳下来,手上的折扇一扫,数道尖锐的剑气就冲了出去,那些普通高手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照面就把对方打趴下了,哎呦哎呦的倒了一地。 他卓然而立,手上的折扇轻摇,下面的缀着一个白玉酒葫芦,笑眯眯的道,“如此美人就该好好疼惜才是,怎能这般无礼。” 手上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朵娇艳的玫瑰,上面还缀着晶莹的露珠,递上去,“鲜花配美人,这样的鲜花只有姑娘配得上,还请美人收下才是。” 左念看着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人,歪了歪头,居然伸手接了过来,鲜艳的花趁着白玉一样的手指,魅惑人心。 那个被打脸的纨绔少爷看到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居然出来献殷勤,尤其是他的人倒了一地,只觉得颜面扫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讶然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纨绔少爷:“……你给我等着!” 他再笨也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思来想去还是去搬救兵比较好,想罢又恨恨的看了眼护卫,都是一群废物!居然一个照面都扛不住,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那人风度翩翩的转过头,“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空,在下顾白想邀……” “顾白!” 楼上忽然又传来一声包含怒气的呵斥,一个年约二十的青衫公子缓步而下,相貌俊美,广袖博带,风度过人,一看便是世家出身。 左念眯了眯眼睛。 就见顾白摊了摊手,折扇一转扇面翻转了过来,上面用狼毫泼墨而书,酒狂两字力透纸背,龙飞凤舞,几乎要飞出扇面。 本来就觉得顾白二字非常熟悉的众人看到扇面顿时眼睛一亮。 “酒狂顾白!” 酒狂顾白,天才榜第二十一名,好吃好喝好美人,风流之名不下于东夏皇朝的二皇子。 顾白闻言更是自得,折扇摇的轻快,“连夏,这般叫我,莫不是吃醋了?莫急莫急,这位姑娘虽然漂亮的紧,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连夏脸一沉,脚下一踉跄,含怒的瞪过去,不过眼角扫到左念,猛地收回动作,掩唇轻咳一声,“在下陶连夏,见过姑娘。” 露在外面的耳朵尖悄悄的红了。 顾白用折扇掩盖,不屑的勾了勾唇,让你以前故作正经,不跟着兄弟我多学几招,现在碰到喜欢的姑娘也不知道咋办了吧。 而领队几人全都呆了,他们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形式陡然变成了这样,只能木然的拿着武器站在一旁接着当布景板。 小少爷依然面无表情的坐着,动作都没有变换一下。 陶连夏红着耳朵,“不知道姑娘要去哪里,看那人离开的情形,一会儿定会带着人报复,若是姑娘无法应对,现在还是先走为妙。” 顾白很铁不成钢的拉了他一把,接道:“当然若是姑娘有要事要办,我们二人也愿意护卫在姑娘身旁等着姑娘差遣。” 两人同时就忘了那个深入墙中的果实,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就是自称看遍美色的顾白也有片刻的失神。心道,连夏这一上来就挑战高难度,真的是自信心爆棚啊。 连夏几乎不敢看左念的眼睛,往日被祖父夸奖的伶俐劲儿全都丢到了一边去了,全身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一股热流从心脏的地方一直流淌了全身,莫名的口干舌燥,他一直以为他对美色并不是那般看中,但是今日他在看到斗篷落下后左念的脸,他就像是触电一样的几乎要跳起来。 他想,他是一见钟情了。 他头一次的主动开口搭讪一个陌生的姑娘,等左念说出下个城市的名字之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道:“这么巧?我们也要去那里!” 顾白羞愧的把折扇抬高了些,扯了扯他,示意他克制些,不然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左念:“这样啊,那就一起吧,正好有个照应。” 之后那个纨绔少爷没有再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顾白的名声。 顾白连夏二人并不是独身出来,而是连夏奉命去江东为外祖父贺寿,贺礼林林总总的装了数十辆马车,旁边侍卫侍女加起来比当初小少爷的阵仗还要夸张。 这些侍女侍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无论是动作还是姿态都是如出一辙,见到连夏带着几个陌生人过来,眼睛都没乱瞟一下。 连夏吩咐侍女带着他们下去更衣。 他称呼左念为姑娘,侍女自然而然的给她的女装,几位侍女看着左念并未有意让他们留下,便鱼贯而出,留下了洒满了花瓣的浴桶和一件极为华丽的衣裳。 一贯温文尔雅的少爷忽然领回来一行人,还特意让他们对这位貌美的姑娘多做照顾,侍女自然不敢把她们穿的衣裳给左念穿,她们还收着十三姑娘上次留下的衣裳,身形也仿佛他们就顺势送了过来,首饰发钗等一应俱全。 左念洗完澡,从浴桶里站出来,水珠花瓣随着莹白的皮肤往下落,长发湿哒哒的披在背后,匀称的大长腿率先跨出浴桶,地上随机显现一行湿哒哒的水印,走到放置衣裳的架子旁,拎起衣服上下看了看,啧啧两声,紧接着就毫无障碍的穿上了,内力催动,头发顺便变的干爽无比,拎起一条发带就随手绑到了头发上。 门外传来敲门声,“姑娘,公子请您过去用膳。” *** 连夏正在被顾白拉着传授经验,连夏虽然对顾白的某些看法不敢苟同,但是不得不承认顾白有时候对女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不然也不会有风流佳公子的美誉。 顾白自然说的眉飞色舞,说到酣畅淋漓之处,手上的折扇在手腕上飞快的转动,“这样的美人实在难得很!我看不必红叶差!若不是你看上了,我定是追一追的!” 连夏的脸微黑,还没制止他的大嘴巴,就听到有人禀告,城主前来求见。 好歹是一城之主,都亲自前来了,连夏没有不见的道理,城主带着一个极为眼熟的人大步走来,见到连夏就开始告罪,“二公子!犬子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希望二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他身后的人不是那个纨绔少爷是谁?只不过脸上的嚣张之色全都没了,大约是被城主在家教育过了,乖乖的给顾白连夏问好。 “城主说笑了,令公子哪里有得罪在下。” “对啊,难道他不是得罪我了么——” 一道华丽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抬眼看去,就看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像风一样刮过来。 等看清了那道身影,连夏开始觉得头晕。 左念穿的这套衣服算得上是重衣,层层叠叠,光是宽大的袖子就分为三层,明绣暗绣挨的紧密,这么厚重的衣裳若是气场稍弱就会被压的淡然无光,沦为衣裳的而陪衬。 而左念显然不是这样,这么厚重的衣裳穿在身上丝毫不觉得累赘,大步走进来,也不看几人,身形一转就坐了下来,长袖垂地,银光乍现,随着姿势转换,裙摆上的睡莲层层绽放,侧着脸这么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不要说本来就心动的连夏就是顾白也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美人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但是穿华服和穿布衣还是有区别的。 城主极为艰难的移开视线,就看到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眼睛都要黏过去,傻乎乎的嘴巴张着似乎要看着流口水了。 简直是丢人现眼! 城主接着长袖的遮挡掐了掐他的胳膊。 比起儿子,城主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说二公子明显对这位美人有意,他们实在得罪不起,就是没有二公子,他也不敢顺了儿子的意。 这样的美人他们实在留不住,只能招来祸患。 城主张了张,正想说什么,就又听到脚步声过来,顺势看过去,就瞧见脸色苍白的小少爷缓步过来,他穿的不是侍女准备的衣裳,而是他自己的衣裳,做工考究的衣裳一看便是价值不菲,更何况上面挂着坠饰全都是刻画着防御阵法,就是看似简洁的长袍仔细看起来那些用极为细小的丝线绣起来仿佛装饰一样的刺绣极为玄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丈量一般,分毫不差,下巴微含,黝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几乎不用言语,那份倨傲和疏冷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并没有说话,但是本来想拦住他的侍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低下头。 这样的气度非一般人家养的出来,尤其是这么强的气势,绝非是一般的绣花枕头,他们就看着他一步步的过来坐在左念身旁,左念眼皮一抬,对着连夏笑道:“这是我弟,他一时见不到担心就找了过来,没有通报,希望你不要怪罪他。” 城主眼皮一跳,又狠狠的掐了一把儿子,这样的人物他居然也敢得罪!幸亏什么都没来及坐!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人。 顾白看着小少爷眼睛都直了,乖乖来,这位美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家人全都是这么出众么?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姐妹。 连夏眼睛一亮,如果他们家世相当,将来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又会增加了些许。 莞尔笑道:“何必这么见外,我自然不会怪罪。”现在才想起来他还没有问左念的名字,只是看着城主还在,只能把疑问又咽下。 45|0023 城主试探的道:“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小少爷倨傲,左念冷淡拿起旁边的杯盏开始慢吞吞的喝茶,两人都没搭理他,城主脸色尴尬,向连夏和顾白看去,顾白的扇子摇的哗啦啦的响,就是不说话,连夏看了看左念,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开口。 所有人都不给面子,城主胖乎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怒气,笑呵呵的说了会儿话,扯着儿子走了。 左念放在杯盏,又捏起一颗圆鼓鼓的葡萄,刚想递到嘴边,忽然又转了注意,手在半空一转就递到了小少爷的嘴边,笑眯眯的道:“很甜的。” 顾白折扇一合:“姑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垂涎的看着那颗葡萄,再次扼腕,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美人多合他的口味啊! 小少爷的眼珠转了转,片刻后,居然真的咬住了葡萄,慢吞吞的吞进了嘴里,嘴唇碰到了左念的手指,靡丽香艳,不知不觉空气就要燥热了起来。 顾白:“我说……” “嗯?” 左念低低的嗯了一声,这么简简单单的看过来,顾白就发现自己快要背叛革命阵地了。 不看脸光听声音也能硬了啊! 据说东夏皇朝的红袖招里的美人不但色艺双全,就连声音也是久经训练,无论你想要听什么样的声音,床榻之间都能让你满意,保准进了那个销金窟就不想再出来! 但是顾白却觉得这声音比那群美人还要勾人! “嗯?” 得不到回答,左念又低低的恩了一声,媚眼如丝的朝着他看过去,红唇翘着,睫毛下的眼睛似乎带着无数种的风情,素白的指尖上还带着淡紫色的葡萄汁,他不满的看了看那些汁液,似乎有些碍眼,然后把指尖放到唇边轻轻舔了舔,粉红色小舌隐隐闪现。 顾白哗的一下子打开扇子又啪嗒一声往额头上一拍,捂着脸扭头就走。 连夏不自在的扭过头,勉强道:“我去看看他。”跟在顾白身后就匆匆出了门。 左念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腿伸到桌上,哈哈哈大笑,一手拎起那串葡萄,另一只手一颗颗的揪着吃。 小少爷偏头看着他,左念笑吟吟的回了个缱绻的眼神,“怎么?还想吃?” 一向惜字如金的小少爷居然非必要情况下主动开口,“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又大笑的上下打量他,最后定格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从这张脸上他可没有看出什么好奇的意思。 小少爷被这么放肆的打量也不在意,就是好奇,声音也是不紧不慢,“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就是对穿女装不抗拒,身为男儿也不应该穿女装穿的这么坦然,之前没有反驳连夏的姑娘称呼,反而应邀跟他过来,之前更是毫无顾忌的释放着魅力,种种很容易的就让人联想到他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左念吐出了葡萄皮,摸了摸嘴角,挑眉道:“你猜猜看。” *** 连夏找到顾白的时候,就看到顾白坐在屋檐上,看着天边的壮观无比的彩霞,耷拉着肩,一副惆怅的模样,旁边还放着两壶酒,唉声叹气。 连夏坐过去,顾白叹了口气。 连夏摸到一壶酒。 顾白又叹了口气,“阿夏,要不,你换个人吧。” 看他妖孽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能祥的住的,他自忖定力过人都差点被迷的神魂颠倒,连夏这个纯情的没拉过女人小手的女人还不被她迷死了。 实际上已经要被迷死了。 不然他明知道她来历神秘危险至极还非要留下她。 “兄弟我呢也认识不少美人,虽然都比不上这个,但是绝对也是出类拔萃的,别怪兄弟我不帮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保准都能给你找来。”顾白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说,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连夏就入了左念这个大坑啊。 “越漂亮的美人越是有毒,兄弟,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大陆上美人多得是,咱们没必要非要去挑那个有毒的不是?” 连夏灌了口酒拆台:“你不是说越辣的美人越有味道么?”这是之前顾白去调戏一个美人,结果不幸的是对方居然是天才榜第三十八位南宫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修养了半个月才好全乎,他本来还担心顾白,谁知道顾白居然一脸意犹未尽的说了这句话。顾白一噎,“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么!” 连夏小声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连夏不知道这纯粹是对容貌的惊艳还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怦然心动,但是他知道这辈子如果错过了左念,他此后估计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 顾白听到了,没话了,憋住的气全散了,有气无力的道,“喝酒喝酒。” 千金难买我喜欢,世界上的美人再多,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 小少爷从屋里走出来,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也有前呼后拥的气势,感应到这边两道炙热的视线,幽深的视线就这么看过来,正好和连夏对视,两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隔着近乎一个院子,对视片刻,小少爷这才不紧不慢的绕过抄手游廊,顾白抱着酒壶,倒抽一口凉气,“阿夏,看来你将来的小舅子不好相与啊。” 又花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家还有没有姐妹啊。” 连夏,“你真的认为他们是姐弟?”两人差别太大,除了相貌都异常出色,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共通点。 顾白斜倪看他,一副前辈的模样语重心长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你就要信什么。” 就是心里不信,嘴上也要信,不然揭发出来,你还想和人家姑娘处下去么? 小少爷一直是四平八稳的模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而同行的几人却没有那么好淡定了,往日的看到男装的左念就有些心神不稳了,眼下看着一声红衣的他简直连眼睛不会转动了。 难道他一直是位姑娘,而他们眼拙没有发现? “不然,怎么会那么美、那么美的男人。” 那个死里逃生的青年人喃喃道,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穿着女装的他简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一颦一笑就是一个完全的姑娘。 惹得无数人失神的左念眼下正有趣的逗着连夏,“怎么了?你难道不是喜欢我?”雪白的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不顾连夏的面红耳赤揽上了他的脖颈,红唇缓缓的贴近。 小少爷推开窗就瞧见了左念整个人都要黏在了连夏身上,肩膀都露出了半边,听到响动,两人转头,连夏手忙脚乱的要推开左念。 左念不慌不忙,“弟,没看到我们在忙么,把窗户关上,不要打扰我们。” 小少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左念泰然自若,连夏身体僵硬,因为左念又靠近了动都不敢动,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也浅淡了起来。 “你的衣服掉了。” 衣裳本来就因为左念的动作松松垮垮,现在又往下掉了数寸,露出平坦的胸膛,两点粉红色若隐若现。 左念镇定自若的拉好衣服,冲着连夏嫣然一笑,“出了点意外,不过你可以当没有看见。” 连夏:“……” 小少爷:“小声点,你们之前声音太大了。” 啪嗒一声关了窗户。 左念悠然长叹,“他毛病就是多,二公子你完全不必在意。” 连夏看着左念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看不出半点的忐忑愧疚,片刻后突然苦笑出来,“原来你就是左念。” 他之前还在猜测,这位到底是绝色榜上哪位,若是之前不出来行走也就罢了,若是出门行走,凭影殿无处不在消息来源,不上榜简直不可能。 眼下知晓了左念的男儿身,他突然明白了,之前闹的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绝色榜榜首就是他了。 这么美的人,早已经超越了性别,他站在那里,无关男女,他就是最美的人,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或者物。 他张口,苦涩的难以抑制,“之前误会了公子,实在是抱歉。”想来也不算是欺骗他,他从头到尾虽然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承认,只是他眼拙。 左念挑眉诧异的道:“这有什么抱歉的,难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么?” 我一直是我啊,无论男女,你喜欢的不就是我么? 连夏突然间更狼狈了,站起来招呼都不打一声运起气来就消失了在了扶苏草木当中。 左念看了看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又转头看关的结结实实的窗户,忍不住的提高了声音道:“我说小少爷,我可没得罪你,干嘛坏了我的好事!” 之前那衣裳可不像是会掉下来的! “莫不是对奴家芳心暗许了?”左念转了转眼珠,不怀好意的道,“实在对不住,我对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没兴趣!” 46|0023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山河破,英雄四路起干戈。宽心饮酒宝帐坐……” 竺翎在房间里半闭着眼睛闭目养神,听着外面的咿咿呀呀的唱腔眉心也不皱一下。 显然窗外的人耐性特别好,靠在树上把这段唱完不见屋内人有反应,一转嗓子,又唱起了窦娥冤,“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左念声音也生的好,平常说话都有人乐的听,更不用说现在是唱曲了,只是再动听的曲子也要看人家愿不愿听,如果是一般人,竺翎自然可以充耳不闻,但是左念不一样,他全省上下都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连声音也不例外。 这么期期艾艾的唱出来,连周围的鸟雀都被影响的纷纷耷拉下脑袋。 听在想打坐的竺翎耳中,和魔音入耳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每当他摒除杂念,保持灵台清明的时候,那声音总能恰到好处的打断他。 尤其是这会儿左念又不唱窦娥冤了,改唱十八摸了,香、艳的内容加上他刻意作出的□□,简直把外面变成了一片*之地。 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竺翎揉了揉额角,原先的灵族可都没一个是这样的! 修炼不下去,更不能推开窗,竺翎就这么在桌旁枯坐,听外面不时的变换曲调。 可是外面显然不会因为他的消极应战就偃旗息鼓,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没一会儿就不止只是唱曲声了,还伴随着“砰砰”的声音,关紧的窗户时不时的抖动一下。 这是左念从背包里拿出一筐果子,唱一句就朝着窗户扔一颗,没一会儿地上就铺了一层青色的果实,被吸引来的鸟雀“啾啾”的叫起来,纷纷展翅朝着地上飞去,扑棱扑棱的扇动翅膀声汇聚在一起简直又是另一道噪音。 竺翎坐在桌上,脸色发沉,不辨喜怒,从绣着三层滚边的袖子里伸出手,放在桌上,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气劲朝着窗外射去。 糊窗的纱在气劲儿穿过的瞬间就化为灰烬,鸟雀“啾啾”叫着纷纷展翅飞离,左念跨坐的那一颗花树被鸟雀惊的花枝乱颤,绯色的花瓣纷纷下落。 透过光秃秃的九宫格就看到左念正靠在树上笑的直捂肚子。 对于他来说,除了报仇之外,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必须要达成的目的,万事随心,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开心做什么,就是达不成目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现在他做的事情简直是损人不利己,惹怒了这个来历神秘的小少爷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他就是乐意,他就是高兴。 两人透过窗户的九宫格对望,左念笑的妩媚丛生,白生生的大腿从大红的衣裙里露出来,□□的小腿在树枝上乱晃,凭竺翎的眼力自然能瞧见他精致的脚趾,连上面紧扣的粉色的趾甲都能瞧的一清二楚,小巧的脚踝上还系着一根红绳,上面绑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 左念张口就从张莺莺转到了秦香莲:“莫非你两眼昏花,看不见,我是你结发之妻,本姓秦。你离家三载无音信,难道说父母妻子不挂心。” 竺翎:“你……” 等他张口,左念却忽而狡猾一笑,手腕翻转,掐了个指诀,落了一地的花瓣被无形的手卷起,聚成密密麻麻的一团,朝着竺翎就扑去。 眉心微蹙,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弹,那团就要冲入室内的花瓣就像是被无形的隔膜所阻挡,怎么都上前不了。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窗户就开始斗法,那团花瓣无法进也无法退,就这么僵在原处。 也不知道是察觉到这里的微妙的气氛还是被人吩咐过,左念在外面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无人过来。 左念掐着兰花指,“官人,奴家千里迢迢的过来寻你,怎地如此狠心,连奴家的东西也不肯收下,真的是生生寒了奴家的心!” 一口一个奴家,粉脸含怒,含娇带怯的看着竺翎,倒真的像极一个千里迢迢来负心郎的小娘子。 神殿多是神经病,最近疯的最厉害就是红叶,现在看起来,左念比起红叶不遑多让。 “奴家瞧着官人郎心似铁,这这这……” 一连三个叠音,生生凄婉,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奴家也只好以死来证明奴家对官人情深不悔……” 竺翎忍耐的再次开口:“你……” 谁料到左念居然唱着唱着就站起身,张开手就从花枝上跳了下来,宽大的长袖在空中飘飞像极了一对巨大的翅膀,这么点高度自然对左念造不成半点伤害,只是他那边施加的力度突然消失,整个人又如同鸟雀一般展翅飞来,他下意识的也收回了气劲儿。 刚松手就觉得有些不妙,抬头就看到左念狡猾一笑,飘逸的长袖本随着他下落的动作朝后飘起,他却突然转了一个半圈,身后开的繁盛的花树陡然一晃,所有的花瓣飘飞。 竺翎反应过来,就被花瓣淋了一脸。 屋子地上铺满了花瓣,衣裳发顶也落了一些,满屋子的花香,中间的早就不堪重负的窗户吱呀一声碎了个彻底。 左念捧腹大笑,不等笑完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竺翎身形微动,发顶就飘下来几片花瓣。 果然是个神经病…… *** 顾白陪着黯然神伤的连夏喝酒,听在远处咿咿呀呀的唱曲声,赞叹,“果然人美声音更美啊。” 见到不停灌酒的连夏,又干咳一声,假惺惺的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连夏失魂落魄的过来,也不说原因,拉着他就喝酒,顾白久经情场,连夏最近关心的也就一件事,顾白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原有,不过他是猜,连夏被那个大美人给拒绝了。 不过他也高兴,连夏太认真,万一泥足深陷,想抽身肯定难了,现在虽然难过,总比日后伤心要好。 而且连夏退出了,他也好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对方了嘛。 不然朋友妻不可欺。 这点节操他还是有的。 连夏抱着酒壶,“你不懂。” 顾白摇着扇子叹息,一般第一次失恋不都这么说么,我懂我懂。 *** 长长的车队绵延老长,出了城就一路往北疾行,眼下正好是旷日草原的边缘地带,就算不是草原的中心,不见边际的荒草也足足有半米高,一条长河从旷日草原最高的那座雪峰蜿蜒而下,长河落日总是最美的。 但是这里却是甚少人过来赏景。 一百多年前这里倒是生活着一群游牧民族分为几十个部落,算得上平安,但是几十年前这里突然遭逢骤变,几十个部落一夜之间消失无影无踪,一群凶悍的马贼占据了这片地方。 这群马贼来无影去无踪,派人了围剿不是无功而返就是全军覆没,久而久之,朝廷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反正这群马贼也不会离开这片地方,觉得这里不安全大可以绕道。 自从踏上这片草原,所有人都紧绷了神经。 左念躺在宽阔的车厢里,依旧一身红衣,美丽翩然,躺在那里路出的肌肤都带着一种粉腻酥融娇欲滴的香、色。 顾白扇子摇的哗啦啦的响,连夏脸色微红,竺翎目不斜视。 左念伸出手,软绵绵的冲着连夏道:“阿夏,我想吃葡萄,递给我好不好。” 顾白殷勤的立刻把整盘葡萄端过去,“阿夏最不解风情了,还是我来伺候美人吧。”摘下来一颗葡萄就要你递到他口中。 连夏抬头瞪他,顾白装作看不到。 左念眼波流转,手放到唇边轻轻笑了声,皓齿星眸,衣服上被侍女熏了上好的香料,稍微靠近一些,就能闻到那多种味道混合而成的芬香,再配上那种无论怎么看都挑剔不出来毛病的脸,顾白眼睛顿时就直了。 竺翎冷眼旁边,看他把顾白迷的神魂颠倒,两人色授魂与,半点看不出左念居然是个男儿身,真的是毫无破绽…… 怪不得连顾白这个花丛老手都要栽了。 连夏神色古怪,看着顾白殷勤备至的讨好,居然也不提醒。 到了傍晚扎营的时候,顾白依旧意犹未尽的模样,“这样的美人居然以前没有碰到,真的是人生大憾!” 见连夏满身黯然,才想起来自己兄弟刚遭受情殇,自己也不应该这么嚣张,干咳两句,假惺惺道,“各花入各眼啊,既然你们没缘分就不要强求了么。” 连夏冷淡的道:“哦。” 顾白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理亏,这么着急上去却是有点不厚道,但是这位美人着实神秘,他连名字都没问出来。 “美人这么美,想必名字也一定很美。” “因为我就是美人啊。” 若是一般人的如此大言不惭的让所有人都叫她美人一定会遭人嘲笑,但是由左念说出来,就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这么美的人叫美人岂不是更是理所应当的么? 可怜顾白被对方一笑愣了一下,从此失去了先机。 这样的美人果然具有挑战性! 顾白瞧着天色,眯了眯眼,有挑战拿下来才有成就感么? 连夏看他笑的和狐狸一样,就知道对方没打什么好主意,但是知道左念就是那个声名鹊起,一朝就入天才榜前二十的那个绝世天才,再加上这几日的行事,就知道对方不是个能用常理衡量的家伙,顾白最多偷鸡不成蚀把米。 整日沾花捻草,不知道消停,能至此安生一会儿吃点教训也不错。 左念风情万种的下了马车,不经意间整了整发鬓,周围就有不少人看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华丽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羽扇,这正是顾白那个献殷勤的送上来的,他自然却之不恭的收了下来。 竺翎古怪的看了看他手里的扇子,半响才道,“有古怪。” 这把扇子有古怪。 左念眼波流转和顾白对视,手上的扇子打开,盖住下半张脸,“我当然知道。” 在队伍后面的领队上前来,低着头不敢看左念,汇报这几日的消息,这几日风平浪静,无一人骚扰,不知道是对方没有找到他们的行踪,还是对方顾忌陶连夏顾白并不敢向之前那般行事。 天色渐暗,星子闪烁,月亮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弧度,狼啸声隐隐传来,篝火把几人的脸照耀的明明暗暗,顾白殷勤的给左念喝酒,顺便还给了竺翎一壶,“这可是埋在雪底上百年的佳酿,我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若不是因为没人在侧,我今日也舍不得拿出来。” 左念吃吃笑起来,长袖一甩,半掩住唇,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那就多谢顾公子了。” 顾白眼睛一亮:“为了美人,几壶酒算得上什么!” 他就爱死了左念这样,他什么美人没见过,清纯的、高傲的、冷艳的……不胜枚举,若左念只有一张脸也吸引不到他,他知道左念不简单,从红袖招头牌到大家闺秀之间转变毫无凝滞。 但是正是这样才让他欲罢不能,不然也不会不顾念着连夏的面子和这么多年的兄弟情。 47|0023 到了晚上,篝火只余两三个,留下了足够的人手守夜,远处的狼嚎声更大了起来,长长的尾音让守夜的人听的毛骨悚然。 守夜的人警惕万分,但是等乱换了两拨人手,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如此过了两天,眼看就要出了旷日草原,大家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警惕,马贼的狡猾异常,若是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发动攻击,他们定是会吃大亏的。 等到后半夜,天上飘起了乌云,零星的几颗星子躲在乌云背后,长草被风刮的东倒西歪,连绵起伏倒像是海浪的声音,狼啸声又开始隐隐约约的传来,这接连几日下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次显然不一样。 黑漆漆的阴影借着长草掩护靠近,在呼啸的风声当中发出的声音低不可闻,但是陶家的护卫和一般的商队不一样,护送陶二公子一路前行,自然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不说身经百战,但是也差不离了。 其中一人听得了动静,就站起身,拿出哨子,猛的吹了一下,尖锐的哨声立刻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敌袭!” 而那群人显然已经观察这些人好些天了,说不得刚进草原就被盯上了,听到哨声,毫不犹豫的舍弃之前的掩护,拔出刀子,锋利的刀光纷纷闪现,没有什么口号,一群人就蜂拥而上,而且是笔直的就朝着左念和连夏所在的帐篷奔去。 连夏面沉如水的从帐篷里走出来,衣衫凌乱,和往日衣衫整齐的样子天差地别,英俊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杀气,毫不犹豫的就从虚空当中抽出一把长刀冲入其中。 顾白晃荡着扇子也从帐篷里冒出来,笔直的就朝着左念的帐篷走去,折扇在他手上来回反转,薄薄的扇面上划过对方的脖颈,对方就无声无息的倒下。 “美人不要怕,我就来救你。” 顾白悠闲肆意的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安慰,有什么方法比英雄救美更容易攻陷对方心房的方法呢?他得意的笑,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但是他得意没多久,突然察觉到不对,几道高阶的气息强势压了过来,细细长长的杂草朝着他们的就绊了过来,几道身影携着一人从帐篷里冲出来头也不回的朝着黑暗处奔去,他眼皮子一跳,就要冲过去,但是一到强横的气息就这么压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顾白顾不得美人了,朝着连夏就奔去,再不手下留情,手上的折扇快的只看得到残影,稍微靠的近的都被余风扫过。 “阿夏!这不对!” 明明说好的是个局啊!怎么不按照规矩走啊!顾白简直要哭了,尼玛,这群马贼真的不要命了么!如果连夏在这里出了事,陶家还不把旷日草原给平了! 连夏已经顾不得顾白了,那几道强横至极的气息扫过来,他的脸色微白,本来在暗中保护他的高手无声的挡在他跟前,九阶的气势散发开来,靠的近的直接被压的跪倒在地,而那几个靠近的身影只是身形微滞。 连夏沉声道:“诸位这是何意?” 为首的一人站出来,“我知道你是陶家的二公子,我们并不想于陶家为敌,只是希望现在陶家给我们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连夏脸色冷凝,“诸位莫不是说反了,眼下是诸位不肯给我们行个方便。” “我知道二公子要去江东给何家老爷子拜寿,寿礼中有一株万年雪莲。”为首的人谨慎的看着那个九阶高手,“我们只要那株雪莲!并且愿意奉上厚礼,拿到立刻退走,希望二公子给我们行个方便。” “你们好大的面子!”被耍了的顾白冷笑,“就凭你们也想和我们讨价还价?” “这片你们远没有我们熟悉,我们打不过还可以退走,你们伤亡还不会小,那位姑娘说不得还会丢了性命,二公子的寿礼并不缺这一株雪莲,何必非要弄的两败俱伤。” 说到左念,顾白忍不住心虚不敢看连夏,说到底是他把信息透露过去的,那把羽扇上有着确定位置的小阵法,这被掳走了也有他的责任,谁知道连夏居然半点不担忧,他平日温文尔雅,但是作为在陶家最为出色小辈之一,哪里会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沉声就道:“动手!” *** 左念在那人溜进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对方显然是个高手,隐匿功夫一流,轻手轻脚,进来没有制造出半点的动静,左念躺在床上没有动,眼睛也重新闭了起来,耳朵侧了起来,倾听着那人蹑手蹑脚的过来,一股带着香气的帕子就朝着他的口鼻扑来,几息之后,左念让自己的呼吸变的更为绵长舒缓,帕子从他口鼻上拿开。 那人动作熟练的把她扛到了肩上,动作轻巧的往外走,看来真的是把她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了。 对方显然很瘦,肩膀上的骨头膈的他的腹部非常不舒服,下垂的头部让他也很不舒服,但是他没有动,身后的喊杀声正逐渐远去,血腥味也淡了一些,左念丝毫不担心,陶家好歹也是势力榜上前百的世家,盘踞在千岛的陶家岂能让备受看重的二公子在这里出事? 他倒是更感兴趣这人到底为什么掳他? 在旷日草原纵横多年,被围剿也未曾覆灭,就是他们居无定所,走到哪就是哪,而最近他们不得不安定下来,经过连日的停歇,这里也有了人气,地上还摊放着从狼身上刚剥下来的狼皮,篝火还没有完全燃烧殆尽。 阿青扛着左念脚步不停的就走了进去,巡逻的人看到是他才警惕的放下了手上的弓箭,这次伏击几乎派去所有的兄弟,现在只有小猫三两只,若是情况不妙立刻转移,看了眼他肩膀上的左念,沉声道:“怎么样了?” 阿青:“那个什么二公子不同意,大当家的他们好像和对方打起来,二当家的怎么样了?” 那人叹气,“还不是那样,黑线离着心口又近了。” 阿青抓起左念的胳膊就要朝着地上扔过去,“你看着她,我去看看二当家。” “能被顾白看上的美人肯定不一般,若是大当家拿不到雪莲,我们就拿她去和风雪城主去交换。” 风雪城城主最好美人,又极为富庶,说不定真的能换得到灵药。 但是谁知道他这么一扔居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反而听到了一声轻笑,他头皮一阵发麻,凭着直觉就朝着身后一躲,一到劲儿风就插着他的头皮飞过,他朝后疾退几步,警惕的看过去,就见被他扛了一路的美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几位公子实在是粗鲁,若是想和奴家春风一度何必这么费功夫,直接与奴家说一声便是,奴家岂有不愿之礼?”他站着整了整一路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缠绵温和的瞧着如临大敌的几人,“刚刚的话更是让奴家伤心,莫不是奴家的姿容不好,居然想拿奴家去换灵药,实在是伤了奴家的心。”作势抬手擦了擦眼泪,身姿款款的朝着他们迈了一步。 漂亮近乎妖异的脸只让几人更加紧张,做派更是直接让对方想起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女人,咽了咽口水,“上!” 二当家就在身后,他们根本退不得,一道烟花飞向天空,砰的一声炸开,阿青又隐去身影,剩余的几人掏出武器一言不发的就朝着左念冲去,动作极快,转眼间就到了眼前。 左念眼睛眨也不眨的身体后仰,“几位公子的待客之道实在是让奴家伤心。”躲着密集的功绩还有心情调侃。 “既然几位公子如此狠心,那奴家也只好不念旧情了。”左念侧身躲过一道刀光,身形陡然拔高,长裙如同花朵一样绽放,如雪一样的胳膊从长长的袖子里伸出,长笛闪现,紫蝶闪现,紫色的光环出现在他脚下。 一改那故作妩媚娇柔的声线,声音陡然清亮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如同冰雪一样消融,“不知死活。” 停滞在半空中的身影陡然加快了些许,笛音闪现,光点层层洒下,汇成一道长长的河流,如同萤火虫群一样的梦幻优美,数十道纤细如发的蛛丝朝着几人的脚踝探去。 左念本想干脆利落的解决几人的性命,却突然心神一动,探向几人喉咙的长笛一滞,整个人突然疾退,绿色的光点跟随着他的身影流动。 脑中凭空闪现了许多的动作,他不由自主的就跟着脑中的动作去做。 脚下本就是虚空,但是他站的稳稳当当,就像有无形的东西托着他,宽大的衣裳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在空中翻飞,绿色的光点浮在他周身。 差点丢了性命的几人看对方不知为何停了攻击,想都不想的就冲了过去,但是武器在隔着对方数米就碰到一道无形的屏障,反弹的力度让他们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多年在刀口上舔血早让他们有了非同一般的警觉,一击不成,对方强横的诡异,毫不犹豫就朝着帐篷退去。 趁着现在带着二当家赶紧逃!刚刚发的信号弹大当家的应该已经看到了,情况有变,赶紧撤! 但是他们立刻惊恐的发现,居然动不了! 48|0023 这节枯木本来就是当年朱雀栖息的凤凰木上主干,当初九重天坠落,凤凰木这种神物也在免不得身死道消,只剩下这一小截枯木,掩藏在地下,直到万年后被人误入才重入人间。 由花神跳出的花祭能就救得了凤凰林,现在由左念跳出来的花祭自然也救得了一节凤凰木。 为了保命,他直接模拟重现了当初的花神跳的情景。 左念也因祸得福的直接领悟了神华录的正确修行方法。 一直缠绕在他手腕上的小花苞张了张两张碧绿的叶子,也灵气的冲刷之下神采奕奕,随着漫天的虚影开始回归,它就像是冰一般融化融进了身体。 手腕上一个立刻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纹身。 而那根短短的凤凰木忽然闪现一只巨大无比的凤凰木虚影,火红色凤凰花开满树,热烈的簇拥的几乎看不到树的枝干,足足上百丈高的虚影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之前散出的虚影不断的收回,数不清的人影从遥远的地方而来,穿过所有的障碍,回到左念的身体中。 先前是群魔乱舞,那现在就是落英比分。 那个巨大无比的凤凰木虚影火红色花朵下落,那个之前被重重虚影掩盖的人直接暴露了出来。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银白色的月光闪亮无比,洒落在身上像批了一层银白的纱。 粘稠的灵气被消耗,被灵力压制的人已经能够移动了,但是现在他们依然愣愣的看着半空中的人影。 就算是看不清脸,但是他们本能的就觉得跳舞的那人风华绝代,谁也比不上,能让此人看他们一眼他们死了也愿意。 能让上仙都心动的舞,这些凡人怎么能抵挡? 就是察觉到不对劲,但是理智依旧被牢牢的压制。 看着最后的虚影带着浩大的声势过来,在空中扭曲放大的人影简直就像是一只只蓬松的尾巴,让最中间的左念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白狐。 竺翎把越发莹润的蛋收了起来,眯着眼睛眺望着现在万众瞩目的那人,“没想到居然还能再看到一次花祭。” “花祭可是算是仙术,现在这个小家伙跳出来……” 现在凭借左念根本不应该跳的出来才是,但是在凤凰木有意之下,他跳出来了,好处是有,不过坏处嘛…… 竺翎摇了摇头。 凤凰木虚影栩栩如生,落下的凤凰花也似乎带着凤凰木特有的炙热气息,仿佛凤凰尾羽的花朵片片落下,当真是华丽美丽至极,就算知道是虚影也有不少人伸手去接,意料当中刚触摸到就消散开来。 最后的几道虚影在空中扭曲片刻也没入了身体当中,凤凰木虚影轻轻摇晃片刻,便开始变淡,在半空中的左念也开始渐渐的下落,身上那件衣裳飘飞的衣袂也开始下落。 而下落中的左念动作并没有停止。 整个人旋转下落,身下绵延数里看不到边际的大草原岁间枯荣,深深浅浅的绿色全都消失,以左念伟中心枯黄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占据了整个草原。 旷日草原几乎是一年四季都是草绿青青,就是在上面纵横十数年的马匪也没有见过这样震撼的场面。 若不是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场景之中,很难感受到这种震撼感。 等看清楚左念的时候,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若是之前还有收敛的话,现在是火力全开,一颦一笑都带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死死盯住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左念却是心情极度不好,和吃了苍蝇一般,知道了神华录的修炼方法又能怎么样? 神华录的攻击方法就是跳舞、跳舞、跳舞! 他偶尔跳一跳就当换种心情愉悦下自己,但是让他每次准备战斗的时候跳舞?开什么玩笑! 杀伤力再大,他估计也不会轻易用来,而且这东西好像是一支舞下去蓝就空了,整个人处于虚弱无力的状态。 看着眼前那群恨不得上前把他吞吃了人,左念恨不得扭头就走,虚弱无力躺在一群狼中间?精神充沛还能和他们想办法周全,现在精疲力尽哪有心情! 只是现在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他现在只是个空架子。 左念冲着围过来的人一笑,“诸位好大的雅兴,三更半夜不睡觉都跑来这里看星星么?” 顾白本来就对左念有绮念,受花祭的影响,眼下更是控制不住的,笑眯眯的上前,“星星哪里有美人好看!” 花祭虽然有霍乱人心的作用,但是毕竟主要作用不是这个,而且他现在修为不足,能站在这里的人大都是心志坚定的之辈,就是受影响忍不住的对他心生好感,也很有限,而且当时的震撼感已经过去了,压住住那些不合时宜的好感,大当家上前一步:“你……” 左念非常感兴趣二当家身上的那段凤凰木是怎么来的,看到大当家就忍不住的挑了下眉,暧昧道:“我怎么了?我看这位官人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我心甚悦之,眼下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不如我们就以天为被地为席……”慢悠悠的上前一步,嫩若青葱的手眼看就要滑到他的脸上,大当家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现在敌友未明,让一个不知根底的高手近身才是大忌! 大当家是个身高七尺的汉子,胡子拉碴,脸上还有一道疤,虎背熊腰,高壮无比。 听左念面不改色的说对方玉树临风,就是马匪自己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再听他大晚上风和日丽这个词都出来了,马匪和老大步调一致的朝后退了一步。 怎么看这位都诡异的很。 “……共度*。” 幽幽的说出这四个字,到现在都没人怀疑他的性别,主要是这群汉子谁也想不到居然还有男人能这么妖娆妩媚比狐狸精还像狐狸精,这四个字就像是含在舌尖,在唇齿间暧昧的转了一圈,这才吐出来,这暧昧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被小猫的爪子抓了下,一股热流顺着脊椎就朝着下腹处冲去。 顾白从左念拉住大当家的就开始幽怨了,他也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好不好!怎么看都比那个粗鲁粗俗的马匪头子好看,美人居然舍我取他,顾白的心顿时碎的稀里哗啦的。 “美人!我愿——”意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连夏捣了一下,脸顿时扭曲了一些。 “好啊。”左念若无其事的朝着他一看,“等什么时候我们玩□□。” 顾白&众人:“……” 之前果然没看错,这位就是个吸人精血肆无忌惮的狐狸精。 竺翎在旁边闭了闭眼,看他游刃有余的模样估计是不用他解围了,抬脚欲走,又犹豫的看了下左念有些发白的脸,思忖片刻,又转身走过来,毫无阻碍的穿过人群,自热而然的扶住他的胳膊。 强撑着正准备把这群人忽悠走赶紧溜的左念眼神一凝,眼底的杀气一闪即逝,强行抑制住身体的本能,整个人柔若无骨的依靠上去,吐气如兰:“你怎么也来了。” 而其余人一惊,先前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他,现在这人就这么凭空出现,狐疑的看了看姿势亲密的两人,大当家眉心一凝,客气道,“我们二弟……” 已经有人扶起了二当家,虽然从几米高的地方落下,但是习武之人都是皮糙肉厚,除了一些皮外伤倒是没有什么,虽然身上那漆黑的东西没了,但是人还昏迷着的,而这个似乎知道什么的人他就不能轻易放走了。 竺翎感觉到他身上的重量全都落到了他身上,不露声色的又加了两分力,“无事了,明日就会醒。” “不知道能否告知你们是在何处沾染上的这种东西?” 左念半闭的眼睛又悄悄的睁开了些,滑过流光。 凤凰木早已经消失多年,大当家的并不知晓着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之前偌大的虚影也知晓这东西大约不普通。 “先前在北漠遇到了流沙,不幸被卷到里面,谁料到里面居然有个古城,我们没敢多呆就出来了,若是公子有意,看在二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画一张草图。” 大当家看着衣服粗鲁的模样,说话倒是细致,只是关键部分一点也不露。 有对陶连夏道:“先前情非得已,多有得罪,现在二弟无事,我愿意给二公子予以赔偿。” 北漠? 竺翎皱了下眉,又舒展开来,神情自若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拉着左念就走。 左念伸出手,脚下已经枯萎掉的一朵花绿意扎线,垂落枯黄的花瓣重新变的饱满了起来,朝着大当家就笑道:“送你了。” 再无怀疑,大当家干脆利落的让开一条路。 刚出了人群,左念就无力的倒在了竺翎身上,他不重当然也不轻,竺翎脚下一踉跄,左念趁势就压了过去,“把我带到这里来,莫不是想……” “……强了人家。” 手指划过对方的脊背,顺着沟壑朝上滑。 手的力道显然很有分寸,不轻不重,却能撩拨出那团火,在达到脖颈之前,竺翎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肆无忌惮的爪子。 纤细修长的手上指甲修整整齐,只是边沿的地方泛着幽幽的紫光,一看便是淬了毒。 被抓了个正着,左念也没有任何的心虚,“有时候加点东西助兴才能玩的更尽兴啊。” 没皮没脸到了一定地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接连被调戏,就是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更不用说是竺翎了,他先前不回应只是因为他认为没必要。 一直冷冰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就像是冰消雪融,枝头忽绽,左念却突然觉得不妙,眼皮子一跳就要往后躲,但是他现在全身无力怎么能躲得开,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滑过他的衣服,本来就被灵力冲刷摇摇欲坠的衣裳顿时变成了碎片。 左念:“……好情趣。” 不过是个警告,免得他之后再得寸进尺,左念显然也明白了,勾了勾唇,懒洋洋的道:“好好好,我老老实实的走成了吧。” 明明对方是反击,到了他口中就好像对方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一样。 若是一人衣冠整齐,另一人全身赤、裸,赤、裸的那个人在说话时定然会觉得气虚,抬不起头来,但是放在左念身上显然不一样,坦荡荡的赖在他身上,脸上半点羞耻也找不到,似乎身上还穿着华服宽衣。 本可以直接的回到原先扎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戏弄左念,他偏偏要一步一步地走,本来就要虚脱的左念走了这么长得一段路,简直就像是死鱼一样不想动弹了。 天边不知道什么泛出了鱼肚白,月亮又隐去了踪迹,朦胧的光线充斥了整个草原,不远处弯曲的长河波光粼粼,水草茂密。 苍白不见血色的身体暴露在这微弱的光线下,身下还是枯黄色草叶,泛着珍珠一样的白色,修长匀称的身体几乎是一览无余,因为疲惫半眯的眼睛还带着一宿未睡的困倦,眼睛下面带着一下片淡青色的阴影,右手上绘着一朵栩栩如生纤毫毕现的花,就像是从他身体里抽根发芽一般。 感觉到不紧不慢走着的竺翎突然停下来,本来昏沉的神智又陡然清醒了过来。 依旧嘴贱,“找到先、奸、后、杀的地方了?” 果然闷骚男才是最可怕的,居然为了折磨他,真的这么走了大半夜。 竺翎看着天边露出一个小边的太阳,“嗯,找到了。” 闷了一整夜的人陡然开口,让习惯唱独角戏的左念有些吃惊了,顺口就道,“先、奸、后、杀太俗套,要不要试试先、杀、后、奸?” 竺翎认真的道:“好。” 左念:“你……”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道推着他朝后飞去,冰凉的河水没顶,咕噜噜的吐出一大串泡泡,他顿时有些懵了,身边还有两条小鱼从他身前游过,水草密密麻麻,他立刻朝着水面游去。 露出水面吐出两口湖水,抬头瞪向姿势都没变以下的竺翎。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这位小少爷虽然神秘不已,但是这一路过来显然不是会是意气用事的人,若是他真的觉得先前被冒犯,更可能的甩手就走而不是费事的让他扔到水里。 还没愣完,身边游走的两条小鱼突然翻了肚皮,冰凉的河水开始冒热气,咕噜噜的冒着泡,居然沸腾了起来。 “这是……” 左念挑了挑眉,伸出手,一节赤红色的木头出现他掌心,正是之前的凤凰木,冷笑道,“原来是你。” 他本身就是木属性,而凤凰木虽然是木,但是更多的火元素,之前吸收花祭转换的灵气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转换了部分灵气,他和火可是相克的,若是不及时排出来,将来肯定会留下大患。 左念冷笑一声,丝毫不管这段凤凰木多么珍贵,挥手一扔,凤凰木理科消失在天边。 半响后,那断凤凰木又摇摇晃晃的飞回来,在他身前晃了晃,似乎在讨好。 左念一巴掌拍飞它,懒洋洋的道:“多谢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答应我的报酬可不能换。” 49|?0023 大杀招之后往往跟着的就是虚弱期,若是大杀招能频繁的使用,那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内伤还不容易好全乎,又来了个虚弱期,总的来说,左念心里不大痛快的。 毕竟这件事得到最大好处是那个对他来说没什么用的凤凰木,他也就白白威风了一次,虚弱期还要持续一个月。 左念心情不愉快,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殷勤备至的顾白,更是被他指挥的团团转,但是看着顾白笑的傻兮兮的模样,显然是一个愿打愿挨。 连夏倒是更为沉默了些,整天看着左念不知道在想什么,让顾白警惕万分,扇子扇的哗啦啦的响,“阿夏,你不会改了主意了吧?” 语重心长的道:“朋友妻不可戏啊。” 连夏脸色更为古怪,顾白倒是极为相信连夏的人品,也不等他回答就转向了最新又重排的天才榜,“这个左念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好端端又上前了呢,第十!好快的晋升速度!” 越往前越难升,一次晋一位都算得上困难,而且必定伴动着一件大事,而左念这次直接从进入前十,偏偏没有听到有哪位名宿高手被挑战的事情,没发现什么什么大事,晋升的实在是波澜不惊又让人惊骇万分。 连夏沉默不语,看着顾白在那里琢磨来琢磨去,死活没往左念身上想,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左念到底哪位美人,居然没在天才榜上,他肯定是位高阶,难道只是看着年轻,只是年纪已经足够大了,上次的天才榜到底有哪些人来着? “你以前不是整天对着美人榜研究么?怎么改成天才榜了?” 顾白义正言辞的道:“我有美人了,怎么还能继续朝三暮四?”眼珠子一转,瞧了瞧左念的方向,压低声音,“阿夏,你可不能拆台啊!” 连夏心道我还能拆台,你风流的名声谁不知道? 只是他这么提醒了,顾白还是不往这方面想,他也没有办法。 顾白摸着下巴,“真能让美人从了我,我就是舍弃天下的美人我也甘愿啊!” 得了! 连夏转身就走,真的是自己作死没办法,比起东夏皇朝的二皇子男女不忌,顾白是个纯真的异性恋,笔直笔直的,自认为阅遍天下美人,现在在男女都分辨不出来,实在怪不了别人! 顾白追上去,忧愁道,“万一真的没我大可这么办?我都听说好多老祖可都是驻颜有术,半点不看不出年龄。”转而又自言自语,“美人最多也就七阶巅峰,怎么也不会是那些一百多岁的老怪物。” 左念慢悠悠的啃着果子,这颗果子并不是他背包里的,而是顾白献殷勤献上来的,吃着口味显然不错,左念就笑纳了,看了眼脸上神色不明的竺翎,心道,这种闷骚男也就只会端着了,将来一看就是万年老处男的命。 朝着顾白勾了勾手指,顾白立刻舍弃连夏,屁颠屁颠的过来若不是长的实在是风流俊逸,这样子实在猥琐不已,“美人有什么吩咐?” 左念坐在车沿,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就这么露在外面,外面的大红衣裳披在上面,越发衬的皮肤莹白如玉,顾白硬生生控制住往上摸的冲动,吃豆腐急不得啊,不然一不小心美人跑了,他想哭都没地方去。 “没事就不能让你过来嘛?”左念朝他抛了个媚眼,缠绵绮丽,风情万种,也实在怪不得顾白,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没皮没脸扮女人扮的出神入化的人。 顾白殷勤道:“但有传唤,在下自当义不容辞!” 左念痴痴笑了两声,低垂着眉眼,“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晓,对我这般好,就不怕被我骗身骗心,血本无归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顾白深情款款道,心道,你骗身快骗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能和美人**一度,别说骗身骗心,就是在再加个骗财我也心甘情愿啊! “能得美人垂青,在下才是三生有幸。” 左念又朝他勾了勾手指,顾白立刻闻歌知雅意的靠近,左念的两条如雪一样的胳膊就从衣袖里伸出来,宽广的长袖层层的下坠停在手肘处,精致的刺绣仿佛活了一般,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奢靡之感,勾上了顾白的胳膊,“真的么?” 顾白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给惊呆了,之前美人不是一直不冷不热的么?怎么今日这般热情?不过有福利不占白不占,顾白就这么羞涩的要伸出胳膊要搭到美人腰上。 但是他刚想伸手,就发现胳膊动不了! 动、不、了、了! 尼玛!! 在美人投怀送抱的时候,自己萎了怎么可以!! 顾白立刻转身去找罪魁祸首,刚侧头就看到竺翎正冷冰冰的盯着他看,无喜无悲无惊无怒偏偏就让他动不了!顾白立刻就泪流满面,原来是未来的大舅子不让他占便宜! 如果对方好欺负,顾白显然就能把这个大舅子无视过了,但是对方纹丝不动就压的他动弹不得,显然对方的凶残远在美人之上,也远在他之上,他想要趁机占便宜,对方一刀把他剁了都有可能。 顾白的手讪讪的停在半空,僵硬的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 美人的手很软,很温暖,那双手滑过他的身体,让他被触摸的地方战栗不止,尤其对方的手越发的下滑,顾白总算反应过来,一把按住自己的腰带,强笑道:“美人,咱们求的是天长地久,何必贪这一响之欢?” 美人·左念斜挑着眼角,笑的暧昧万分,“可是我现在就想要啊~~~~~” 这美人实在是太对胃口了!我也想要啊! 顾白泪流满面,啪嗒一下的又把折扇拍在脸上,把对方的手拿下来,干笑:“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扭头就走! 再不走,脖子就要被那股压力给弄断了! 尼玛,把送到嘴边的美人往外推,他真的可以做圣人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前提是美人吃到了嘴里,还没吃到嘴就丢了性命真的是得不偿失。 左念看着他僵硬无比的背影,笑的喘不过来气,“怎么?吃醋啊?” 竺翎看也不看他,似乎刚刚发飙把顾白弄走的不是他一样,“你太小。” “……”这理所应当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左念干脆的身体前倾,整个人就趴在对方的大腿上,仰着脖子看过去,身体几乎一览无余,少年的柔韧青涩的身体加上诱惑的姿态,注意让任何人动心,“其实,我对你更敢兴趣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一玩?” 舔了舔了嘴唇,手伸向对方的腰带,压低了声音,“你应该还没试过,真的很舒服的。”手指轻轻的挑动,就要把对方的腰带弄下来。 竺翎闭了闭眼,伸手按住他的脖颈,现在左念是虚弱期,显然不是他的对手,被这么按住,动弹不得,只是他不怒反笑,“原来你更喜欢s、m,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他听不懂他说的词是什么意思,只是看他暧昧不清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这样的人他真的是好些年都没瞧见过了。 尤其是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时不时的撩拨,真的是有时候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真的不怕死。” 左念一语双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况且,你真的舍得我死么?” 左念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自己的优点,“你看我长的这么好看,身手也算的过去,春风一度,你也不吃亏,何必这么抗拒呢?” “我不懂。”竺翎沉默片刻,缓缓的道,说是疑惑,脸上的表情却是纹丝不动,“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件事。” 对方的真的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和他上、床,要不然就是这么调戏顾白,简直是时时刻刻的在发、情。 左念眨了眨眼睛,“你这样的极品可遇不可求啊,不早点下手被别人抢先了怎么办?” 其实说执着也说不上,他就是闲的蛋、疼,看着他四平八稳的模样就不顺眼,“还是说,你其实想在下面。”身体动弹不得,眼睛却提溜提溜的转,明显的不怀好意,“我对上下都无所谓的,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是愿意多费些功夫。” 竺翎又闭了闭眼睛,他真的是越搭理越来劲。 但是左念显然是说到嗨的地方,不用搭理也来劲而很,“还是说这样也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来点劲爆的啊,群、p,兽、交什么的……” 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息声了,显然对方不想再听他荤腥不计的话了,强行让他息声了,因为竺翎实在无法确定让他再说下去,他会不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把这个唯一的灵族给灭了。 他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灵族到了他这一代就变成这样一幅放、荡不堪的模样。 而在不远处顾白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两个姿态亲密,“阿夏,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搅到了一起,还有我的事么?” 本来就没你的事…… 而得到消息一路寻来的两人看到这一幕差点一踉跄暴露了身形,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月九戳了戳摇光,“你确定这位是我们君上?” 君上可从来都是不让人近身的!就是练功出了意外也不会性情大变啊!那个趴在我们君上腿上的红衣美人到底是谁啊谁啊! 传回神殿大家的眼珠子估计也要掉了! “还是说这是我们将来的殿主夫人……” 摇光一巴掌呼过去,“废话真多!” 竺翎眼睛如电的看过来,两个人顿时浑身一颤,不敢动弹了。 到了晚上,两人隐匿身形过去,“参见君上!” 月九对君上的真容好奇的很,但是现在亚历山大,实在不敢动弹。 竺翎:“何事?” 摇光沉声道:“君上,沧澜秘境即将开启,各方的人都蠢蠢欲动,殿主有令,要您动身去一趟。” 竺翎思忖片刻,道,“我知晓了。” 竺翎的存在感太强,气势太盛,稍微带片刻两人就亚历山大,事情禀告完就要告退,谁知道竺翎突然道:“你们先不要走了,跟着我去一趟江东。” 月九摇光面面相觑,“是!” 沧澜秘境是上古沧澜剑仙的洞府,也是沧澜剑派的开派祖师,沧澜剑派得知消息之后就开始处处走动,尤其是这次的秘境开启居然是在东夏皇朝,东夏皇朝出了名的霸道,在他们的地盘沧澜剑派想要讨到好处显然不容易。 两个都是有数的大势力,动起来大陆都要颤上一颤。 如果神殿再想插手,显然局势更加的扑朔迷离。 就是神殿面对着两个庞然大物也需要小心再小心,但是竺翎居然听完就把这件事搁到了一边,要先去江东一趟,江东最近风平浪静,最大的消息也就是江东何家老爷子过寿辰,但是君上显然不会为了何老爷子专门去趟江东。 月九私下对摇光道:“绝对是美色误人!” 摇光冷笑:“你有种就去君上面上说啊。” 月九讪讪道:“摇光你真不懂情趣。”这么难得的八卦上司的好机会居然也不在意! 真的是无趣至极! 但是月九和顾白显然是臭味相投,一人对这两个人的关系分外感兴趣一个对竺翎左念的身份感兴趣,两人一拍即合,顾白对对方一夜冒出来也详装不知,“那个小少爷真的是美人的弟弟么?” 月九抬高声音:“弟弟?” 尼玛,君上同意了么?!居然还有人敢对君上强行认亲的! 顾白忧郁不已,看来是真的不是了,看着左念又开始例行公事一般调戏竺翎,“你家少爷真的是好福气。” 月九干笑不已。 尼玛,他也纠结啊,这位大美人到底是谁啊! 月九和摇光刚刚去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完成任务,对最近的八卦显然不清楚,不过他们肯定这位大美人绝对来历不凡,不然敢往君上身边凑?就是红叶那个疯婆子也轻易不敢招惹君上。 *** 江东何家算得上豪门巨擘,屹立在江东数千年,典型的铁打的江家流水的王朝,在影殿的排行中不高不低正好是十九名,何家的老爷子过寿辰,就算不惊动整个大陆,惊动个半个也差不离了。 连夏虽然只是堪堪列入天才榜末尾,在一众天才中不算显眼,但是他出生显赫,何老爷子又是他外公,他的待遇自然不同。 “二公子,家主正在清秋苑等您。” 连夏嗯了一声,“这几位都是我朋友,何伯还请照顾一二。”又转身对竺翎道:“我现在有事,不便招待,还请见谅。” 竺翎道,“不必客气。” 顾白:“想必老爷子对你也是望眼欲穿,我就不去打扰了。” 等连夏二人走后,他转身就凑到了左念身边,“江东我可是熟的很,要不要我带美人去逛逛?” 左念这么一位大美人自然惹人注目,顾白的名声很大,认识的他的人显然很多,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心道这位到底是绝色榜上的哪位美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只观背影,体态风流,加上顾白只爱美人的性子,这位必定是个大美人。 左念漫不经心的道,“好啊。”似乎对这浑然不在意,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眼波就落到了顾白身上,让他忍不住的心神一荡,“我可是听说江东的倚翠楼可是仅此于红袖招的美人窝,早就想去瞧瞧了,这不是没机会儿么,既然顾公子这么熟,那就不妨带我去瞧瞧。” 顾白:“在美人跟前谁还敢自称美人?美人莫不是和这倚翠楼有什么过节不成?现在得了机会就想带着我去砸场子?” “顾公子的嘴真的是越来越甜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是真的舍不得顾公子了。” “哪里是甜,本公子一项只说实话,见到美人,其余美人皆难以入眼,只是这顾公子称呼实在是生疏,不若称呼我为阿白。” 月九摇光就这么目瞪口呆的带着左念挽着竺翎的胳膊在和顾白打情骂俏,只觉得三观都要颠覆了,再看君上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不悦也看不出不满。 不过再看向左念的时候他们就难得的钦佩的表情。 不论这位美人是谁,敢这般做,这胆量肯定是足够的。 过了旷日草原再经过两座城就是江东了,因那场袭击,他们加快了形成,七八日便到了江东,左念身上的灵力好歹恢复了些,只是他现在懒散的很,也就和顾白调笑上几句,根本没准备去什么倚翠楼。 倚翠楼的头牌花魁正是绝色榜上排行第九的沈碧衣,美人令人心折,但是这位显然是个带毒的美人,同样是天才榜上第三十三位的连绵掌沈仙子。 为何这位才貌双全天赋卓绝的美人会在倚翠楼挂牌,是大陆的未解之谜之一,据说影殿倒是清楚,不过售价高昂,至今还没有哪个冤大头去花这份钱。 左念对这位沈美人也很好奇,若是全盛时期,他倒是想去会上一会儿,这会儿自然没兴致。 只是这位沈仙子倒是不请自来,不过自然也不是为了见他的。 沈碧衣直直的就朝着顾白而来,沈碧衣名声在外,左念身份不明但是容貌极盛,被夹在中间的顾白自然惹来一群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而夹在最中间的顾白却只能干笑,恨不得立刻闪身而逃。 沈碧衣,“我以为你不会再踏进江东。” 一句话恩爱情仇就表现的差不离了,左念撒开手重新退回竺翎身边,感叹,“这样的时候最适合看戏。” 但是竺翎显然没有看戏的打算,转身就走,靠在他身上的左念也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转身就走,眼看快拐弯了,突然扬高声音缠绵的唤了声:“顾郎,记得给奴家带最喜欢的桂花糕。” 顾白:“……” 沈碧衣,“这就是你的新欢?” 顾白:“……” 左念笑的肚子打跌,看到月九好奇的瞪着他,立刻道:“这位官人为何这般瞧着奴家,莫不是对奴家芳心暗许?” 月九立刻触电一样扭过头,用身体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竺翎道:“此次天才榜上的来了十数人。” 这位是出了名的惜言如金,这么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看似毫无关系的话,左念自然不会真的当一句闲话,眼珠子一转,“你是说此次寿宴非同寻常?” 但是天才无一不是心高气傲。 能让这些天才一次性的聚集十数人,单单一个何老爷子恐怕还不够分量。 没等到竺翎的回答,左念也不在意,“反正我们也只是过客,我们的目的是银月国,待上两日便和陶公子告辞好了。” 竺翎不置可否。 到了晚上,左念在外面的时候,窗户被人敲响了,半响后窗户吱吱呀呀的开了,顾白可怜巴巴的探过头来,“美人——” 左念:“你不是有沈仙子了,还来我这里作甚?” 他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吵醒显然心情不好,张口就说出这句,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段日子老逗顾白,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女化了,不行,明日还是换回男装好了。 顾白显然不知晓左念在想什么,他叹气道:“美人有毒啊。” 他探进半个身子,衣衫全乱,右边的胳膊鲜血淋淋,脸上也多了两个浅浅的伤痕,“还请美人救命。” “现在显然还死不了么?” 顾白:“有毒啊!”姑奶奶求救命! 再细看,胳膊上的血显然渗的是黑红色,再看他脸色发青,显然中毒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你中毒了来找我做什么?”左念还是不起来,隔着纱帘就这么问道,丝毫不为他的死活担心,白日的缠绵果然是假的! 顾白默默掏出来一个布包,“桂花糕。” 左念噗嗤一笑,终于站起来,干脆利索的掀开纱帘,衣衫不整,平坦的胸一览无余,顾白心里最后的期待也碎成了渣,无言的接过左念抛过来的丹药,毫不犹豫的塞到了嘴里,盘膝坐下开始打坐。 片刻后,顾白张开眼睛,听对方道:“说吧。” “咱们来的显然不是时候。”顾白开头就这么一句,接下来就是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滚!” 简直是浪费了一颗丹药! 顾白被撵了出去,悲愤无比,只是又不敢闯进去,只能委委屈屈的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子,冷不丁的就看到一道目光冰凉冰凉的落到了他身上,他顿时浑身一寒,却不敢回头,脚底抹油立刻溜之大吉了。 尼玛,我真的是直的!只爱大美女! 连夏一去不回,顾白当日便受伤中毒,两位都不是一般人,显然这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他一头雾水,半残尚未恢复,衡量了形势,左念就毫不犹豫的决定第二日便走。 竺翎依然是不置可否。 几人本来就是来蹭连夏的车,身上没什么东西,说要走,东西都不用大收拾。 江东多水,九水绕城,车马在这里不受欢迎也派不上大用处,处处是乌蓬小船,人熙熙攘攘,本来就是繁华之地,再加上这次的寿宴,显然更加的热闹。 一行人乘着小船往城门的方向行去。 左念换回了男装,头发用金环竖起,穿着一身劲装,就是长的再漂亮也不会被错认为女人,月九悄悄的看了好几眼,戳了戳摇光,“你说,他到底是男是女?” 摇光翻了一个白眼。 月九是真的好奇啊!摇光不理他,他只能去骚扰其他人,那个最弱的青年人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哎,你说说看……” 他还没问完,那个青年人就偏过头,显然不想搭理他。 月九恨的牙痒痒,你一个区区刚刚突破四阶的武者居然还敢不给我面子?! 只是有竺翎在前面,月九就是想下绊子也不能现在啊,他正欲再撩拨两句,忽然神色一凝,摇光也不由的凝滞了。 有杀气! “轰——” 原本平静无波的河面,忽然炸开了几丈高的水花,十几个黑衣人从水花里冒出来,二话不说的就朝着左念竺翎刺过去。 两人动也未动,摇光抽出长鞭朝着对方抽过去,月九身如鬼魅,手上的匕首闪现,朝着对方的要害就刺过去。 刺杀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对方来的出其不意,但是实力不足,顷刻间丧生在月九二人手下。 水面上漂浮着十几具尸体,原先青碧的河面上飘着几缕血花,河边才冒出一片尖叫。 月九收起匕首,“君上?” 竺翎看向左念,左念漫不经心的道:“继续朝前走。” 这些人显然就是来送死的,对方显然是想留下他们,左念偏偏不让对方如愿。 战战兢兢的船工猛然跳下水,“这单生意我不做了!”一个猛子下去就朝着岸边游去。 左念吩咐:“去划船。” 月九愕然,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 月九转身对着和隐形人没什么分别的剩余三人道:“还不快划船!” 摇光沉思:“如果对方不想让我们离开,接下来恐怕……” 恐怕不会太平,也不知道对方只是心血来潮还是铁了心的想让他们留下来。 左念天生反骨,你让我做我偏不要做,就是原本还有一分留下的心思现在也剩不了多少了。 到底是谁? 顾白连夏不会这么蠢,他对江东势力认识不足,显然猜不出来。 街道上的人顷刻间散了个干净,河道上也只有他们这条船上有人,船慢悠悠的往前走,寂静无声,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 眼看的就要拐入下个河道就见一道碧绫从天而降,一位绿衣美人踏波而来,步摇摇曳,体态婀娜,正是沈碧衣。 左念有趣的打量这位美人,“美人莫不是舍不得我,想要我留下?” 沈碧衣,“有人想要你们留下。” “所以?” “出大价钱想让我把你们留下。” “我倒是不知道沈仙子改行了。”左念嗤笑,“我们可是初来江东,倒是不知道哪位这么好客,非要留我们做客。” 沈碧衣:“你们要留下么?” 左念:“自然是不留。” 沈碧衣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已经抽出武器的月九愕然,不是要留人么?怎么这么就走了? 左念漫不经心的道:“这不是已经留了么。” 能请动沈碧衣的人显然不是一般人,不过对方和沈碧衣的关系也不会多亲密,或者沈碧衣和他有分歧,不然不会这么敷衍的就离开。 月九收回匕首,原来这都可以啊。 船无声的滑入下一个河道,脂粉香气伴着脂粉的香气飘来,这条河道显然比之刚刚的更为拥挤些,旁边都是二层高的小楼,挂着五颜六色的画幡,打扮妖娆的姑娘倚船而立,丝竹**,不用说大家也都清楚他们走错方向了。 “那个船工看来也是被人买通的。”左念咬了下下唇,“真的是有意思极了。” 姑娘们看到一行几人尤其是站在船头的左念二人,眼神一亮,撒着香粉的手帕飘了下来。 手帕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挨到,就通通落到了水面上,姑娘们显然还以为自己准头不够,又纷纷拿出了香囊,含羞带怯的就朝着两人目送秋波。 左念:“如果对方打定主意让我们留下,还让人把我们带到这里,你们说……”对方还打算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他们正前方的一座小楼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姑娘们的尖叫声不觉于耳,精致的雕栏画栋顷刻间四分五裂,灰尘碎屑四飞,一个身着华丽的尸体掉入他们的船前,溅起来不大不小的水花。 左念若有所思:“按照套路,接下来就该是官差来了……” “六扇门!请和我们走一趟!” 几十个身穿锦衣拿着佩刀的人围了过来,虎视眈眈,为首的道,“晋王府的世子在此处被暗杀,诸位来历不明,请同我们走一趟。” 左念笑了:“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历不明的?” 还和朝廷有联系,真的是越来越有趣的很了。 “你们的世子爷掉下了水,你们不忙着看他死没死,就急急忙忙的让我配合调查,你们可真的是有趣的很。” 对方眉眼不动,“请诸位和我们走一趟。” 左念不怒反笑,“不去。”吐字清楚,干脆利落。 对方勃然大怒,“上!” 左念伸出手,命令道:“上!” 月九左看右看,摇光已经闪身而上,长鞭挥出残影,顷刻间把两人扫入水中,他翻了翻白眼,只能再次扑上去。 尼玛,使唤的倒是顺手! “我使唤你的手下,你应该不会在意的吧?”伸手拍了拍竺翎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竺翎,“这些人就是来送死的。”这些人自然拦不住他们。 “这个什么世子死的不明不白,我们又杀了来办差的六扇门捕头,怎么看我们都可疑的很。”对方显然打的好主意,如果他们肯乖乖的同六扇门捕头走自然好,如果不走,两相冲突打斗自然有伤亡,对方自然可以依此埋后招。 “不过,既然是来送死的,自然不嫌多!”他穿着劲装,金环束发,正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这么阴沉一笑,眉目沾染了血腥,多了几分奢靡,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像他说的,对方想让他留,他偏要走,就是杀也要杀出一道血路,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能下多大的血本。 这些捕头和之前的刺客一般不过是三四阶普通高手,面对一般人还好,但是面对他们显然不够格,几乎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月九二人就飞身回了船上,月九脸上溅了血,身后抹了下,“看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摇光没有说话,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手上的长鞭上还沾染着肉沫。 左念还以为大部队马上就要到了,可是他们即将过了这条河道也没听到动静。他不认为自己推测错了,只会越发认定对方怕死要出绝招了。 左念忽然道,“不对!” 月九:“怎么?” 他们昨天才来,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对方哪里会知道他们的实力,如果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对方显然不会花这么大的血本,只有确定他们会是布局中的某重要一环的时候才会这样,短时间内对方不可能调查他们,就是调查也不可能调查清楚,肯定有人已经出卖了他们。 “顾白!” 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最有可能,连夏也有可能,但是对方不知所踪。 昨天就应该看着他被毒个半死才是!浪费他一颗丹药。 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这种细微的声音在划水声中,一般人是听不到的,显然他们都不是一般人。 一具男尸被倒吊着的脚拴在旗杆上,脸色青白,血顺着他的僵硬的脸滴到水里,而这张死白的脸显然有些眼熟,月九陡然回头,直直的看向船尾! 这张脸明明就是当初活下来的一个侍卫! 而这张脸的护卫明明就在船尾! 对方显然是个易容高手,而且同样是个暗杀高手,看到男尸就抽出匕首,上面闪烁着青蓝之色,正是涂了剧毒,飞快的把其余两人踹下船,朝着左念就飞扑过去! 左念都未转头,摇光手腕轻转,一声巨响,对方已经被甩到了墙上,这一击显然是用了十分力,对方血气上涌,吐出了一口血。 脖子一歪,死了。 “还是挑衅。”摇光目光冰冷的看了看水中的两人,他们之前居然也没有发现,他们中间居然混入了对方的人!如果对方是真的想要刺杀,肯定不会把男尸摆出来,现在就算赤、裸、裸的挑衅。 “船漏了。” 咕噜噜的水声,没一会儿船底就漫上来一层水,显然对方刚刚把船给弄出来个洞,眼看这条船就要沉了,他们飞身上岸。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下这么的多东西想来在江东也不会有太多人吧。” 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顺着这条路往前看了看,一片空荡荡的,“你们说接下来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月九:“无非就是杀出去呗。” 左念:“说的有道理。”转而又看向竺翎,理所当然的道,“我现在可是身娇体软,接下来可是要靠你来保护我了哦。” 竺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踏步往前走。 左念悠然长叹:“你这样的性格除了我谁还受得了啊,真是没办法。” 月九&摇光:“……呵呵。” 敢这么打趣君上,这位不说后无来者吧,至少也是前无古人,敢这么打趣君上还能继续活的人估计也就这么一位了,艾玛,这么一想,真的不会是未来的殿主夫人吧? 这片地方显然寂静,建筑简陋,荒无人烟,正是适合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在几十个人围上来的时候,左念道,“我还以为对方还会玩些花样呢,没想到还是老一套。” 这位为首是个美人,虽然比不得沈碧衣,但是显然也算得上是个中上之姿的美人,穿着娉婷袅袅的藕荷色的裙衫,带着金钗,耳带明月珰,唇若丹朱,“有人来请奴家拦住诸位,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给个薄面留下来。” 左念挑剔的看过去,刻薄道:“长的不怎么样,还想让我给面子?” 美人嫣然而笑,“自然比不得小公子,奴家只是带着兄弟混口饭吃,也不想与诸位为难。” 左念长叹,“你就不怕让你兄弟日后都没有饭吃。” 美人蹙眉:“如果这样,奴家也没有办法,谁让做我们这一行的脑袋都搁在裤腰带上。” “混口饭吃实在不容易啊。”美人悠然道,“小公子靠脸就能吃饭,奴家显然不行,只能靠别的吃饭了。” “只是怕没了吃饭的家伙。”漫不经心的扫视了对方一眼,挑衅之意分外之浓,仇恨值拉的很稳。 “我想在动手之前,还是有必要自我介绍一番的。”美人伸手制止住其他人,认真道,“我姓熊。” “熊明明是我爹。” 熊明明这个名字有些可笑,但是知道熊明明的人就知道这个人和可笑搭不上边,熊明明天榜排行五十七位的高手,九阶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圣阶,更可怕的是天榜第十一位的圣阶正是他师父,熊明明是他的得意弟子。 美人认真的道:“杀了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我爹很疼我,我师公也很疼我。” 左念也认真的道:“姑娘,你出来混这么以势压人可不好。” 美人叹气,“这不是打不过你们嘛。” 左念:“这样吧……” 美人瞪大了眼睛;“怎么样,决定跟我回去了?” 左念露齿一笑,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眼睛眯成了弯月,看起来分外可爱,只是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可爱了,“既然你背景这么厉害,我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杀了你了,我给你挑一个漂漂亮亮的大棺材,绝对让你住的敞亮舒服,再给你换上漂亮的衣裳涂好脂粉,绝对让你和现在一样漂亮,最后再让八个英武俊秀的少年郎抬到你爹跟前,这样才对得起你显赫的背景啊。” 美人:“不好。” “哪里不好?我再改。” 美人嘟嘟嘴,“我喜欢活着,死了什么都吃不到了,有什么意思啊。” 月九在旁边听的无语至极,忍不住看向竺翎,心道,君上,你就看他建一个勾搭一个也不管管? 美人皱眉思索片刻,拍了下手欣喜万分道,“不如这样吧,你看我都收了人家钱了,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吧,不若我们做样子的做一场,这样我也容易交差啦。” 左念:“好啊。” 再无保留,一行人短兵相接,美人果然如所说的一般稍微接触就走人了,临行道:“我记住你了。” 左念诚恳道:“那可不好,记住我这个人,你岂不是时时刻刻就要妄自菲薄了,照镜子还不时时刻刻自惭形愧。” 美人&所有人:“……” 等到他们退走,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整齐的列队,拔兵器。 “是军队。” 50|050 少说也有几百人,而且装备齐全,虽然都是低阶,但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和那些散兵向来不能统一而论。 赵燕的骑兵响彻大陆,列阵之法让诸国垂涎不已,同样的是赵燕的军队,想来这些人并不会一窍不通。 密密麻麻的弓箭对准了他们,为首的一个黑甲将军,“我们主子想请诸位暂留几天。” 左念伤势未愈,灵力不宜动,干脆的拿出太上忘情,“上!” 黑甲将军来之前大约是得了命令,看到他么稍有动作,手落下,利箭交织成密网,势如破竹的朝着他们落下,精钢打造的箭头闪烁着寒光。 月九摇光围在竺翎身边,利箭如雨没有一支落到了他身上,周围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地。 虫笛轻鸣,紫蝶闪现,绿色的光点闪烁,硕大的翅膀虚影闪现在他身后。 “退后!” 看到这些诡异的光点,黑甲将军就眼皮子一跳,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想都不想的直接就下令退后。 左念:“想跑?!” 之前的种种算计早就惹怒了他,他何时这么忍气吞声过?“既然你们主人这么想让我留下,我这个客人怎么能不留点礼物送给你们主人?” 真当他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 巨大的灵蛇腾空而起,利箭落到鳞片之上,叮叮当当的就落了地,蛇尾轻轻一扫,就有人被横扫出去,鲜血横飞,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像是失去了神魂一般,就这么呆呆的被抽飞。 月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是什么功法?!” 戾气横生的左念直接开道,身后尸骸遍地,鲜血遍地,踏着尸骨血腥前行,竟然震慑的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几人说艰难也不艰难,说顺利也不顺利走出那片区域,左念身上的衣裳都要被鲜血染的换了一个颜色,每踩下去一步,就留下一个淡淡的血印,周围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了。 守城的人看到踏血而来的几人,僵硬的呆在原地,脸皮抽动:“你们……” 左念伸手擦了擦血迹,手上莹白的长笛还握在手上,“出城。” 对方喉头发干,“这……” “怎么?连你也想留我?”说着上下看了看高大的城门,自言自语的道:“这个拆了应该费不了太多的时间的时间才是。” “……请。” 他确实想请对方留下来,但是看对方这一身煞气,鲜血味浓稠的几乎让恶心,他们这几个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拦不住人家再让人把城门给拆了,那他们可是罪加一等。 城门吱呀吱呀的打开,腿肚子打颤的人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刚问完,就听到眼前这个人发出一阵轻笑,不可否认,这声音极为好听,一直盯着对方下巴的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就看到对方的那张美丽的妖异的侧脸,眼角的地方还溅了几滴血,这么轻笑起来,脸也舒展开来,美丽的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就算知道危险,也会吸引人前仆后继,他就是这样,明明知晓眼前的人多么恐怖,刚刚杀了多少人,杀了他不过也是顺手而为,但是他就是移不开视线,就像对方身上有让他死了也甘愿的东西。 对方也轻柔的回视他,摸摸了下巴,“这是问了我的姓名好回头找我报复回来么?” 他顿时如坠冰窟,干笑:“怎么敢……” 左念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城门,月九和摇光还很茫然,君上让他们随他来江东,他们就来了,但是现在好像就要走……君上好像一路都没发表意见。 月九努力看向摇光,做了几个口型,摇光扭头,尼玛,真当君上看不到啊。 左念出了城门就站定了,也不着急走,“这个城门看起来坚固的很啊。” 月九附和,“是啊是啊。” “毁掉的成就感才更大啊。” “……” “……不是要走了么?” 左念没回答他,而是看向竺翎,“怎么你的人这么没脾气?被欺负到这份上居然还能忍,啧啧,看来你在家族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不是你说要走的么!月九腹诽。 只是对方身份未名,月九只好装孙子。 摇光:“有阵法保护,想毁掉,难。” 左念摸了摸下巴,城门的修建都会添加很多的坚固的材料,血条太厚,小怪太多,这里还是何家的大本营,若是把它给炸了,何家指不定就翻脸了。 “我们去上游看看。” 江东多丘陵多水,水是从仙灵大陆第二长河青河而来的无数支流汇聚而来,形成的大大小小的湖泊,小岛无数,河道多种着各种莲花,又因为江东灵气充沛,一年四季各色莲花轮番盛放,美不胜收。 而从山上望去,就能看到望江城中小岛中相连的竹子搭建而成的浮梯,小船来来往往,半空中的阵法光华隐现。 左念冷笑两声,从背包里拿出来玉瓶,打开瓶塞,直接倒到了水里。 月九忍不住道:“没用的。” 水太多,下毒不管用的! 左念:“谁说我下毒?” 那里在做什么啊! “听过生物入侵么,少年。” 水量太大,想要下毒难度也太高,想把这正片水域污染实在是异想天开,不然早有人凭借着下毒把江东何家给灭了,以为天下人都傻啊? 阴险的又拿出来一包种子直接撒到了河里,随手又填进去一包灵石。 月九茫然,生物入侵?这是啥东西?看向摇光,摇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左念的动作,竺翎倒是重复了一遍:“生物入侵?” 做完了小动作,左念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去砸场子。” 你让我留下,我偏要走! 你以为你坚持走,我偏要留下来捣乱! 若不是我现在实力不够,炸了你这个城都不解恨!一而再的被算计,就是神仙也会发火,况且左念非但不是神仙还是睚眦必报的恶人 “据我所知,能登上天才榜都是战绩显赫。” 重新站到城门口左念开场就是这一句话,月九点头,这确实是,能登上天才榜无一不是凭着真材实料,每上升一个排位就意味着一人被打败,这就是踏着敌人的尸骨前行,你不去挑战别人,别人也会为了排位来挑战你,若是不努力,迟早会被当做是别人的踏脚石。 “自我登上天才榜,我尚未挑战过任何一位敌手,既然望江城如此客气,我怎么能让人失望而归?” 左念再次拿出太上忘情,竺翎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你伤势未愈。” 你现在就属于半残,真的惹怒了城中人,你还跑得掉? 51|051 “不是还有你么?”被捉住也不反抗,甚至顺从的凑过去,另一只手挑起,眼看就要摸到对方的脸上,“我这样的美人死了多可惜,你舍得么?” 月九再次戳戳摇光,小声道:“我看着悬。” 这样的妖孽型美人天天对着,君上真的稳得住? 左念说要杀回去,自然不会只说不做,虽然要回去,也没说现在回去,他还等着生物入侵呢,为了促进这个流程,他又往里面添了极快上品灵石,千年难求的东西在他手上仿佛烂大街一样,一天两天的没看到动静,月九看着平静的水面狐疑:“真的有用?” “急什么。”小小的嗤笑一声,手指间把玩着小小的竹笛,“没有铺垫哪里来的高、潮。”暧昧的瞅了他一眼,“这位小哥大约没经历过什么人间乐事,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晓。” 月九退回去,悲愤欲绝的要抱着摇光哭:“他居然讽刺我是处、男!我早就破处了好不好!”摇光嫌弃的把他推到一边,“你跟我说做什么?”谁讽刺你你去找谁啊,月九更加悲愤了,“君上在那里看着,我哪里敢啊!” 好在左念也不是什么好耐性的人,也没让好奇的三人等太久,第三日天还未亮,围绕着城池的九水依旧平静无波,各种画舫小船停在水面上,在阳光刚刚露出一点光线之时,整个水面陡然沸腾起来,真的是沸腾起来,月九瞪大了眼睛看着水面先是起了一层细密的水泡,仿佛热水煮开的一般,再是袅袅的热气,丝丝缕缕的从水面升起,月九:“我去……” 都有热气了,这温度要有多少?而且更为出奇的是靠近他们这一边是蒸腾着热气,江面的另一边却是泛起了薄冰,一冷一热,居然就这么泾渭分明,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更大的奇观还在后面,无数的茎叶从谁水面破水而出,从巴掌大瞬间长成了脸盆大小,还有无数的花苞从茎叶之间蜿蜒生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江面一边火红一边冰蓝,妖异的莲花把江面掩盖的结结实实,美不胜收,同时也把江面上的船只全都围困了起来,简直是寸步难行。 “冰火双莲?”月九总算知道前天洒入水下的种子是什么了,这种灵植不算珍贵,喜欢相伴而生,而且异常坚韧,普通人根本折断不得,有充足的灵力之时,繁衍也是相当的快速,水面这么美不胜收,水面下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形,月九相信水面下一定被各种茎叶全都纠缠在一起,根本下不得水。 想到这里,月九总算明白了左念的打算。 这里九水环绕,每个人都对水性异常的熟悉,自然的也有许多人靠水而生,来往的商队也是靠着船,现在水运不通,无论是出发的还是没有出发的一定全都懵了,这样城主府也遇到了大麻烦,他们来玩都是交税的,现在出了事情,城主府必定要解决的。 而这种异常坚韧的冰火双莲普通人根本砍不断,这势必要出动修行者了。 现在城内风起云涌,陡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想必所有人的膈应的很。 左念轻哼一声,精致的下巴抬起来,“我去了,你们随意。”脚尖一点,整个人飞身而下,衣袖翻飞,每当气力将近,脚下的莲花就凭空高出几寸,脚尖仅仅在上面轻点,就借力飞出了十几丈,从远处看来,仿佛步步生莲,美不胜收,起码被围再水中的船上就冒出来几个人朝着这边看,脸上的惊艳毫不掩饰。 月九惊叹:“果然是美人啊。” 竺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心道难道是主上吃醋了?“走。” 摇光立刻跟上去,月九慢了半拍,心道要不要去表白自己绝对不敢和君上抢人啊,他真的是抱着纯粹的欣赏啊! 左念自然不会等着他们,一路掠到城门口,拿起长笛对着城门就发起了攻击,冰火双莲的花瓣仿佛被无形的手摘起来,然后被狂风卷起来,合成一到花柱,柔美娇嫩的花瓣汇聚在起来,从水面冲起,简直是美不胜收,而蕴含的力道却让所有人如临大敌,同时,左念的声音响起。 “天榜第十左念前来江东请诸位前辈讨教一二!” 不知道用了何种秘法,整个城中都回响着这样的声音,并且回响了三遍,而城中的习武之人皆是勃然变色。 “好生嚣张!” “但我江东无人不成!” 竺翎自然也听到了,月九脱口而出,“这是要单挑江东城么?”这也太嚣张了! 这也太嚣张了! 几乎所有人都冒出来这个想法,挑战强者并非没有,但是从未有人做的像左念这么过分,还没开战直接就打上门了,而城墙的人看着那个被漫天的莲花围绕的少年皆是头晕目眩。 嚣张的左念再次扬起声音,脸上的笑容越发恶劣,但是有姣好的脸加成,只会让他更为耀眼,简直是一只妖孽,“谁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