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主的设定问题和完整版简介 关于纪箐歌的设定问题,我在这里简单说一下。 因为父亲爱赌博,性子又冲,导致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对纪箐歌指指点点,有的时候就当着她的面说她的父亲怎么怎么的不好,从而导致了她性格上的自卑和敏感。加上家里人还有亲戚等给的压力太大,她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的压抑。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工作之后才有所好转,可惜工作没多久,就因为意外重生。 总的来说,在长辈看来,纪箐歌是一个优秀的听话的女孩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嘴巴太笨,总是不爱说话。然而在同学和好友面前,纪箐歌是个能言善道又有些大大咧咧的女汉子。 像纪箐歌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敏感自卑的人,在当今的社会上有很多,可能大家的身边就有一个。 二十多年形成的自卑敏感的性格,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的。她虽然立志要做自己,也得需要时间去改变,去适应,去成长。 当然,咱纪姐好歹是条汉子,骨子里还是有着属于女王的霸道和气场,崛起之路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希望大家能陪女汉子纪姐一起成长! 群么一个! 手机上看不到完整简介的,看这里看这里! 她本是一名大企业的高管,一次抢劫案让她重生回到初中毕业那年,命运从此翻盘! 天赐神眼,向上一扫知你内内多大罩,向下一瞟晓你套套戴几号,中看你心肝脾肺好不好!自带预言功能,说烈妇今日嫁就没有隔夜的洞房! 这一世,她本不想高调生活,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奈何总有人吃饱撑着上门挑衅! 亲戚嘲笑乡下妞没钱财?上百亿家产砸死你! 同学讥讽小村姑没人脉?黑白两道一半以上都是姐病人! 敌人暗讽小菜鸟没见识?灵识一开,前一晚你撸多少次都给你算出来! 没事经商办公司,兴起玩收藏玩赌石,无聊替人看看病,顺便摆摊算个命。 从此,商界多了个神话! 从此,医界多了名圣手! 从此,风水界多了位神棍! 从此,上至高官贵妇,下至流氓乞丐,无人不知纪箐歌! 【这是有爱的家庭剧场】 他说:嫁我。 她挑眉:没聘礼,不嫁! 一只圆滚滚的萌宝送到她面前。 他说:嫁我。 她无语:……好。 萌宝:我不是聘礼!我不是聘礼!我不是聘礼!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声明】 1.文中涉及风水等内容,大部分都是虚构。考究党慎点,毕竟这是小说而不是历史书。 2.简介无能,详情请点击阅读。本人接受合理建议,不接受无故乱喷,祝亲们看文愉快!喜欢的亲们记得要点击【加入书架】收藏哦! 关于本文设定的最后一次声明。 感冒睡了一觉起来,又看见了一条不舒服的留言,之前也有过两条类似的,当时没删。朋友曾经劝我不要在意,但可能今天是我生病了抽风,所以那条让我不舒服的留言我删了。 留言说本文很多地方跟神棍很像,这一点,我在这里最后一次说明。 除了女主是重生,女主是农村背景,以及两人都是会风水外,我不知道哪里像……不管是背景还是人物设定,不管是故事情节还是内容,到底哪里像?如果非要说像,那么一大堆的庶女重生文不都一个套路吗?是不是因为一个女主重生了斗了嫡姐庶妹姨娘,其他人就不允许再写?同理,养小鬼这个两文都出现,可是它们的方式不同,事件也不同吧?所以就因为同样风水文同样有个养小鬼,所以不论内容不论情节都可以概括为像吗? 神算这一文的内容,除了风水是百度查来的资料,很多的内容取材完全来源于我身边发生的事情,比如女主的性格,女主的家庭背景,比如秦莲父亲的事情以及她因为水房事件跟人打架,甚至于事后跟关紫雅算账,都是真实发生过,当然,有的地方我加工过,不可能那么夸张。 再说故事主线和副线。重生文的主线不在乎改变人生变成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笑),副线的话神棍是为了师父报仇,可神算这文,鬼谷派就是个低调的门派,嫡传弟子就两个,没有门徒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跟哪个结仇,女主出去对一般人说鬼谷派,人家还会以为是神经病。所以,自然没有替师父报仇这样的副线,至于副线到底是什么,我文中已经有了伏笔,嗯,不能剧透。 最后说到文笔,我文笔这么烂,不会有人说像了吧? 啰嗦了一堆,我现在还晕乎乎的,不知道说清楚了没,以后再想起来点再补充吧。不过再有类似留言,抱歉,我直接删了不做回复。如果真认为我太像了之类的,可以做个调色盘,或者举报什么的,520小说有相关举报程序的。 最后的最后,谢谢喜欢我文的妞们,我会努力码字回报你们的。也请那些新来的妞们,别再轻易说像这个词。这是我第一本文,写得不好也是我的孩子,谢谢。 上架感言和首订活动(必戳!!!) 妞们也都知道了,本文16号就上架了,请允许我先来矫情两句。 神算这一文,当初发的时候我正在暑假实习,那时候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八点钟按时上班,中午在单位午睡,下午六点下班才又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家。那时候,我没有一点存稿,然后某天脑子一热,就开始上传了第一章。于是,每天就这样按时一更,每天都在裸奔。 接下来似乎很顺理成章,字数到了,收到了首推通知,排队一周后正式首推。首推那天我正好回家,到家之后发现自己涨收藏了,一看果然首推了! 当时我的心真的是咯噔了一下,因为一点存稿都没有!好在接下来发展的剧情都在脑袋里,首推也顺利的过了。再后来,是漫长的观察期。某天,编辑跟我说,文文数据不好,问我能不能确保万更,得到我的保证后帮我担保上架。当时我真的有种不想写的冲动,因为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文数据不错,正常上架是没有问题的。后来想想,当初开始写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能够一本上架,现在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一路的坎坷,所幸我走到了今天。 此刻,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有很多话想要说,最终,所有的话语只化为一句感谢。谢谢收藏的妞们,是你们的鼓励让我坚持了下来,也感谢知道我写文然后支持我的朋友们,感谢在这过程中帮助过我的所有人。 我知道,文上架之后,意味着有些人要离开了,我不强求,毕竟能相伴一段也是缘分一场。可是,有些话我还是得说。学生党们钱少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学生党一枚。可是,一万字也才三毛钱,少花一点,是可以挤出来的。如果挤不出,520小说还有个玩游戏或者是做任务可以赚520小说币的,万万不得已之下,还是肯请妞们支持正版。再者,本文因为是担保上架,第一个月要求订阅一定要达到一千块。所以,第一个月请妞们千万千万不要养文,就算是养文,也别忘记了订阅,不然我真的要惨了,同时也害惨了给我担保的编辑。 好了,矫情的话说完了,接下来我们就说说首订活动。 活动时间:16号早上11点!16号早上11点!16号早上11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首订第一名奖励666520小说币 首订第二名奖励388520小说币 首订第三名奖励188520小说币 首订第四名到第十名,均获得88520小说币 十一名到三百名中每逢尾数为8的都可以得到55520小说币 另外,评论区也有活动,并且长期有效。 从上架之日起,长期征求小剧场,或者精品长评。优秀者除了可以获得一定的520小说币奖励外,我还会把小剧场或者是长评放到题外,与其他的妞们共同分享! 奖励不算得很丰厚,也就求个开心,请妞们轻拍!抢不到的妞们也不用灰心,因为以后活动还会有! 最后,我创了个群,群号是【492765286】没有正版不正版的限制,想要一起玩耍的就加群,敲门砖是文中任意一人物名! 爱你们,群么! ------题外话------ 活动时间是16号早上11点!活动时间是16号早上11点!活动时间是16号早上11点!一定要记住了! 001 意外重生 “哎,醒了,丫头醒了!”纪箐歌刚刚睁开眼睛,围坐在床边的一名老人就激动的冲着外边喊,“快快快,拿药过来!” 纪箐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自己不是无辜躺枪,被人射中胸口抢救无效死亡了吗? “丫头,你说话,说句话!”老人见纪箐歌毫无反应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又凝固了,慌手慌脚的拿手去碰她的额头,喃喃道,“难道还是没有退烧吗?我可怜的丫头哟,这都是什么事呀……” 退烧? “奶……奶奶……”纪箐歌哑着嗓子开口,话语里有些不敢置信,“您怎么……” “你说你这丫头,都说身体不好不要出去乱走了,大中午的你还出门!你看看,居然一个人晕倒在院子里!要不是正好我们去地里干活回来,你还得在太阳底下晒多久哟!”眼前的老人正是纪箐歌的亲奶奶,“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们吓死了!家里就你这么一个争气的,要是你出了个什么事情,咱们家……” 老人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话里边都是满满的关心。 纪箐歌又怔了怔,旋即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 她想起来了! 她人生里的唯一一次在院子里晕倒,还是她初三毕业那年的暑假!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次晕倒之后,她大病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发烧,烧了大概一周左右!后来能够医治好,还是在求医无效之后,她奶奶去请了村子里的一位老人来给她看看。那老人只是进来瞧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拿了条红绳在她脚踝处系了个圈,然后开了点药就走了。说来也奇怪,她的烧居然在第二天就退了! 意思是说,自己重生回到了十三岁时吗? 纪箐歌恍恍惚惚的想着,连自己的奶奶后边念叨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自己的爷爷还有爸妈弟弟进来瞧了她,见她没什么事情,一家子人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那老先生有办法。”方幸对着纪箐歌的爷爷纪烈严老人感叹道,“改天我们还得去谢谢人家。” “你自己也是个老师,怎么能信这种迷信的东西。”纪烈严倒是不信这些,只是觉得碰巧而已,“鬼神这种东西,以后少说。” 可惜在这个家里,有话语权的不是老爷子,而是纪箐歌的奶奶。 “正恩,等下你给我备好东西,改明儿我给人家送过去。”方幸瞪了自己的老伴一眼,转身对着自己的儿子吩咐道,“什么事情都等着我来说,你们自己一点都不会做吗?” 纪正恩已经习惯了自家老妈这唠叨的样子,应了一声也就出门了。 等到纪箐歌喝了药,家里人怕吵到她,也都出去说话了。 “丫头,你好点了没?”直到人都走光了,身为纪箐歌的母亲孙颖这才走到了她床边,关切的问道。 她在这个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语权,也只能等到自己的婆婆出去之后才能问自己的女儿一句。 她心中无限的酸楚,却不能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庞,纪箐歌眼眶一热,差点就流下了眼泪。 不是她矫情,而是看着自己的母亲,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奶奶育有四个孩子,头两个都是女儿。老大纪春丽脑子最聪明,读书的时候就是家里人的骄傲,毕业后进入银行工作,找的老公同样是在银行工作的,所以老大的生活质量不言而喻。老二纪英丽打小不爱读书就爱干活,做农活那是一把手。后来嫁去了邻市,虽然对方也是农村人,但是两口子都能吃苦,日子过得倒也有声有色。后两个都是儿子,头个儿子就是她的父亲纪正恩,可惜这个儿子却没能像他两个姐姐那样,反而越大越不务正业,喝酒赌博是样样精通,一要干活就各种头痛脚痛。小儿子最得宠,目前刚大专毕业出去工作。 纪箐歌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就忍不住的皱眉。上辈子的自己,因为自己父亲不争气,从小到大就被家里的亲戚耳提面命,一定要争气,不要跟自己的父亲一个样子。因为弟弟也是不争气,导致全家人都把希望放在了她身上。她做什么事情都被拿来做比较,跟表姐比,跟堂哥堂姐比,跟自己同班同学比。二十多年的比较下来,使得她极端的自卑和敏感。虽然工作之后状况就好了一些,可每当想起那些事情,她心中总不是个滋味。 重活一世,一切都还有可能!她的人生,还来得及改变!这一世,她再也不要活在别人的指点下,她要掌控自己的人生!这一世,她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家人身体健康! “妈我没事!”纪箐歌笑眯眯的对着自己的母亲安慰道,“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很多了!” 孙颖听了她的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丫头打小跟着婆婆,虽然书是在村里念的,但每次放假都是跟着婆婆去大姐那边住,所以跟自己并不是很亲。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向还是怎么的,丫头话都是很少的,若是平时,她肯定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的。 孙颖也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有多想。 哎,小孩子还是应该话多一点的好。 就在纪箐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密林中的一座小屋里,一位老人正和一名少年下着围棋。 “难得你有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老人执着一枚黑棋,一边思考一边对着对面的少年说道,“你看我这年纪也大了,就不能可怜下我,接手一下师门的事务?” 无声。 半晌,老人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师傅过世之后你就跟个哑巴似的,忒不讨人喜欢!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孩子能够受得了你这样,唉……” “师傅说你这一生……临去之前曾嘱咐我要多关照你……可你自己……咦?” 话音还未落,老人似有感应的抬头,掐指一算,“怎么会……居然应验了!” 而对面的少年,一直保持着低头看棋的姿势,对于老者的话语置若罔闻。 ------题外话------ 大家好,乐游携新文来报道拉!希望大家喜欢神算这文!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个精彩的故事!喜欢的朋友请点击收藏吧!收藏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002 天赐神眼 方幸要出门的时候,纪箐歌也下了床,央求着老人家要带她一起出门。 “胡闹!”方幸做了多年的老师,自有自己的一股子威严,“你身体都还没好呢,万一出去又出了事情,你让我们这一家子怎么办?” 纪箐歌已经习惯了家里人这样子说话,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被方幸的话给吓到,不敢再任性,不过重来了一世,她倒没有那么怕了。 “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要出去走走嘛!奶奶,我也跟你一起去。那老爷爷治好了我,我总得亲自去跟他道谢啊!” 方幸拗不过她,只当她是待家里几天实在是闷得慌了这才想着借口出去玩,本来还想训斥她几句,又想着她身体才好,这才又返身进屋给她拿了顶草帽戴上,带着她出了门。 好在是早上八点,太阳还不算得很热,祖孙两人拎着一些东西就往山里边走。 约莫走了一个半小时,这才到了老人住的地方。 “咦?哪里来的车子?”方幸刚想喊人,眼尖的瞟见了停在院子里的一辆小车。 纪箐歌也见到了停在院子里的车子,不由得挑眉。 在这个谁家里头有辆两轮的自行车都算是拥有了奢侈品的年代,居然能够在这里看见一辆小车,可谓是稀奇得很! 而且…… 纪箐歌又瞟了一眼车子。 军车么…… “陆先生在家吗?” 住在这里的老人姓陆,至于到底叫陆什么,村子里的人就不清楚了。这陆先生并不是村子里的人,前两年才来村子里边住下。因为他住在深山里边,远离村子不说,跟村里人也很少来往。要不是去年村里有户人家有老人病重,送到镇上的医院都没有办法,却被陆老先生给医治好了,村里人都不清楚这陆老先生比医生还要厉害。 陆机早就听见了院外的脚步声,此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走出院子的时候,目光落在纪箐歌脸上,不由得一凝。 这女娃娃的面相……前几天他看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的! 虽然有些讶异,陆机却并不在意,对着方幸道,“有事吗?” 他态度一直都是这般冷淡,方幸也不在意,笑了笑,把手上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也没啥事,就是想来感谢一下您!前几天要不是您,我家丫头可就……” 陆机没有接过方幸手上的东西,他之前之所以会去救这小丫头,完全只是出于偶然。 “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用这样子,你们回去吧。” 方幸有些尴尬,她在村子里也算是很有声望,很少有人不给她面子。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方幸还是没有放弃,毕竟对方不收下自己这边也过意不去,“就是自己家里种的一些蔬菜。” 农村人都是自给自足,想吃什么就种什么养什么,既健康又卫生,比外边的食品要强得多了。 “陆爷爷,你就收下吧!”纪箐歌在方幸的眼神示意下,无奈的开口。 听到纪箐歌那特属于年轻女孩子软软的声音,饶是陆机这样的人,也不由得被酥了心,难得的笑了笑,“小丫头,你身子骨不好,以后可得加强锻炼啊!” “我知道了陆爷爷。”纪箐歌喊得那叫一个干脆,脸上那甜甜的笑容就没变过。 这倒不是她故作,而是上辈子,她一直都是扮演者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娃娃的角色,在长辈面前她可谓是所有小孩子的典范,这才重生几天,她还没转变过来而已。 “进来坐坐吧。”陆机的右手在纪箐歌祖孙俩没有察觉的时候迅速的做了几个手势,掐算出结果之后心中忍不住一惊,又重重的扫了一眼纪箐歌,目光一闪,“正好我孙子过来看我,带来了一些家乡的特产,你们拿点回去尝尝。” 孙子? 纪箐歌那双黝黑的眸子更加深了几分。 这陆老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她原本只是想单纯的过来感谢一下老人家,不想居然让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陆老先生以为她没有看见,但她可没有错过,老人那些个奇怪的手势! 纪箐歌跟在方幸身后,凝足目力,扫了一眼屋内。 这是她重生的第二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怪事! 她居然拥有了一双神眼! 起初,她只是不经意的一扫,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外边的情形!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试过几次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拥有了传说中的天眼! 要不是重生这样充满奇幻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纪箐歌怎么想也根本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神眼存在!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重生之后的福利? 可是,这样的一双神眼,拿来做什么用? 考试的时候偷看别人试卷作弊?可先不说她上辈子已经是博士生毕业,就是以前,她单凭自己就能拿到第一名! 或者去给别人做X光透视?想想就忍不住恶寒。 屋里,坐着的少年原本正专心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局,可那一瞬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凌厉的目光朝着某个方向一扫! 屋外,纪箐歌猛的收回视线,慌乱的低下头,掩去那一刻的震骇。 方才她是真的以为对方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臭小子,来客人了!”陆机进了门,对着屋里无动于衷的少年喊了一声,“不知道给客人倒杯茶吗?” 纪箐歌躲在方幸身后,忍不住好奇的又瞟了一眼坐着的少年。 而此时,听到陆机的声音的少年正好抬起头来。 只一眼,纪箐歌就怔住了。 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凌厉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真的是黑漆漆,如古井般寂静无声,仿佛什么东西投进去,都引不起任何的波澜!自己的眼睛虽然也黑,但更多的是狡黠,是灵动的美。可眼前的少年,那一双眼,淡漠得像是死一般的。 不知怎么的,纪箐歌突然觉得极其的不舒服,很想往那双眼睛里添加点什么东西。 她这么想着,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着那沉默的少年,挑逗般的眨眨眼。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打滚求收藏!数据不好的话真的会很影响的!拜托拜托! 003 容晏哥哥 当然,虽然她十三岁了,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不会把她的眼神当作是挑逗。 那少年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他本来就是寡言的性子,对待熟悉的人还能说几句,对于陌生人,有的时候连眼神都懒得给。 陆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咳嗽了一声,瞪了那少年一眼,“不好意思啊,这臭小子怕生。你们坐你们坐。” 方幸理解的笑了笑,村里人都淳朴,自然不会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 两位老人说了一会话,方幸看了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想告辞。 “家里的活还等着我回去干呢,我也不打扰了,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家丫头一命!” 要是到了中午,外边的太阳就大了,那个时候再回去,丫头的身体肯定是受不住的。 “一个村子的说什么谢不谢的!”陆机呵呵的笑了一声,旋即把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想了想,“小丫头是刚中考完吧?” 纪箐歌听着陆机一口一个小丫头,忍不住黑线。 因为奶奶是老师的关系,她五岁就开始上小学,到现在中考结束了,也不过十三准备十四岁。年龄比起同学是小了两岁这样子,但也不至于还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着呀。 方幸只要是别人一说到自己的孙女,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无比的骄傲,“是呀,这丫头还算争气,下个学期开始就要到市里读高中了。” 纪箐歌聪明,这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可饶是这样,她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还是把村里人给吓了一跳。 按着她的成绩,报考市里最重点的高中都没有问题! 市里的高中! 这个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是一座神圣的高中,村子里哪户人家的小孩考上了镇上的重点高中都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了,谁知道纪箐歌那么了不起,一下子就考进了市里! 这可真的是祖坟冒烟了! “去市里好,市里好。”陆机还是呵呵的笑着,“我们家这臭小子也是刚调到这边来工作,以后有事情了,小丫头就去找你容晏哥哥,千万不要客气!” 前一句是对方幸说,后一句就是对纪箐歌说了。 容晏……哥哥? 纪箐歌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实际年龄,她还比那少年大好多岁呢! “这……” 方幸迟疑了。说实话她对这家人也不是很熟悉,就这样麻烦别人的话也不怎么好意思。 “丫头成绩很好,将来上大学也没问题。”陆机哪里不知道方幸在迟疑什么,只是他心中也有所打算,又继续道,“别看我们家臭小子那样,他前几年也算是去过国外喝过一点洋墨水,肚子里还算有点货,辅导下小丫头还是没问题的!” 出国? 方幸这回真是被震到了。 在一旁听着的纪箐歌也忍不住诧异的看了一眼容晏。 在这个年代能出国读书,可真的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那……麻烦你们了。” 方幸真的是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当晚,方幸把陆机说的话告诉给了其他人听,大家一听是对纪箐歌的学习有帮助的,也没怎么反对,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丫头明天开始就去那跟人学习吧,早点打下基础,到时就能领先别人一点。”纪烈严沉吟了下,对着纪箐歌道,“去的时候带点东西过去,老是麻烦别人也不好。” “可是……”孙颖作为一个母亲,她虽然关心孩子的成绩,却更在乎自己女儿的安全,“丫头自己一个人去,要是有个万一……” 那户人家村里人都不熟悉,万一对方打的是别的主意,她好好的女儿出了一点事情,她可怎么办! “你懂什么!”纪正恩朝着孙颖吼了一句,“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说话!” “爸!你干嘛呢!”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她太清楚了,说话都不能好好说,老是喜欢大声吼! 在场的哪一个人又何尝见过纪箐歌这样?冷不丁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愣住了。 纪正恩也是愣愣的,只不过他再怎么混账,对于纪箐歌是真心疼爱的,当下悻悻的收回瞪着自己妻子的眼神,不说话了。 孙颖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她在这个家里没什么地位,从嫁过来就是。她没什么文化,嫁过来只会埋头干活,饶是这样,婆婆还是不喜欢她。又因为自己的丈夫也是个不省事的,婆婆对她的怨言更大了几分。自己的丈夫性子很倔,自己性子软弱,怎么可能管得住他? 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了。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为了自己…… 纪箐歌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形她上辈子见多了,虽然已经不会太难过,不好受还是有的。只是都是她的亲人,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慢慢的改变了。 第二天,纪箐歌也不用家里人喊她起床,早早就起来刷牙洗脸,随便吃了点饭就准备出门。 “姐你干嘛去?”纪青玺此刻正好推开门进来,一看是纪箐歌,吓了一大跳,“你不是病着吗?” 纪箐歌看着他那打哈欠的样子,知道他又出去跟人疯玩了一个晚上才回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辈子自己的弟弟就是这样子,跟自家老爸一刻模子刻出来似的,好吃懒做不说,还特别的爱打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家里人宠得不行,小时候还挺可爱的一小屁孩,越大就越不听话。在这个家里,也就她这个做姐姐的说的话他还算听一些。 “锅里还有饭,热着呢,吃点再睡。”纪箐歌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没有如往常那样啰嗦,说了句就出了门。 纪青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的挠挠头。 今天姐姐居然没有跟个老太婆似的啰嗦,真是太不习惯了! 纪箐歌到的时候,陆机和容晏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打拳呢。 ------题外话------ 有木有人有木有人有木有人!打滚求收藏打滚求收藏好吗! 004 鬼谷一派 说是打拳,打的却不是太极之类,而是真的动手,凌厉的拳头朝着对方挥去,在寂静的山林里还能听见拳头划破空气所爆发出来的阵阵响声。 两人之间的过招,没有丝毫的客气。纪箐歌刚看见的时候真的是被吓到了,过了一会儿见两人都没理会她的意思,她也不出声,自己一个人靠着门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两人的动作极为迅速,有时连个影子都没有,就已经过了好几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天眼的关系,两人的动作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这副身子不是很好,大热天的走上半个小时就气喘得不行,看来是得好好的锻炼身体了! 切磋了大约半个小时,陆机挥挥手示意不打了。 “丫头来了啊?” 容晏没出声,默默的朝屋里走去。 陆机无奈的摇摇头,冲着纪箐歌招招手,“丫头过来,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纪箐歌走了过去,坐到了院子里的一石凳上。 陆机就坐她对面,也没着急开口,闭上眼,右手捏了个奇怪的手势。 纪箐歌眼神一闪。 “丫头,你这命……”陆机先是摇头,旋即又是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果然如此啊!” 纪箐歌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昨天说要让容晏给自己辅导功课是个借口。 她之所以一大早的过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老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当然,她也是知道老人是没有恶意,这才敢单身一人过来的。 “丫头,你我命中有缘啊,不如拜我为师吧怎么样?” 汗。 纪箐歌听了这话,差点没从凳子上跌下去。 “多少人想拜我为师都不成呢,你这丫头可占了大便宜了!”陆机见她一脸的恶寒,哼了一声,“你要是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我就可以变成白富美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了是吧?” “呃……这也不是不可以。” 陆机先是一愣,旋即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纪箐歌身子一抖,差点又跌到地上。 饶是两世为人,也没有这样吓人的好吧? 本以为自己能重生还有双神眼已经是够吓人的了,也没这老人能吓人啊! “丫头,你是不是发现自己身上有了什么不同的地方?”陆机高深的瞥了她一眼,“你的眼……” 纪箐歌心里顿时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不由自主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了天眼?!” “什么天眼?我是想说你的眼红红的,没睡够吧?” 纪箐歌瞪大了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不是,活着她是被人给诈了一诈?! “哈哈哈,你这丫头好玩,比那臭小子好玩多了!” 陆机见她那呆愣呆愣的样子,哈哈的大笑起来,哪里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纪箐歌的脸立刻就黑了。 “咳咳,那什么,我们来说说你这天眼。” 陆机的话立即成功转移了纪箐歌的注意力。 “您知道我这天眼是怎么回事?” 纪箐歌看着陆机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某些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祖孙俩,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换做一般的人听到自己有双天眼,要么会把自己当成妖怪,要么会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可这老人,居然是一副果然是这样子的表情! 瞧见纪箐歌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陆机呵呵一笑,“小丫头知道鬼谷子吗?” 鬼谷子? 传闻里,鬼谷子是道家、纵横家的鼻祖,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这样一位集医学、神学、兵学等于一身的大智者,她怎么可能不知晓?! “鬼谷子一生有多个徒弟,例如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等。然而,真正继承了鬼谷子衣钵的,却不是以上诸人。事实上,鬼谷子有一位徒弟,姓王名玄,他一直待在鬼谷学艺。王玄天生聪慧,又有过目不忘之能,鬼谷子曾夸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鬼谷一派门下弟子也不少,但真正能继承鬼谷衣钵的,只有嫡传的弟子。而嫡传的弟子,只有两位。一为纵一为横,其中,纵为阴,横为阳。历任鬼谷掌门,都是由两位嫡传弟子中选出一位来继任。” 纪箐歌若有所思的听着。 “鬼谷一派一向秉着行事低调的作风,发展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这倒是,鬼谷子有不少人知道,鬼谷这一派却很少为人知。 “门派的事情久了你就会了解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你这天眼的问题。” “其实,王玄之所以能够超越鬼谷子,不是因为他的天赋比鬼谷子还要可怕,而是因为,他天赋异能,一双神眼能看生死看阴阳,看世间万物。他那一双眼,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一双透视眼,却比透视眼更可怕。” “王玄逝世前,用天眼,看了一次天机。鬼谷派传承九十九任后,将会再次出现一位具有天眼的继承人。”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人?”纪箐歌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世界上原来还有这等神奇的事情,“可我有天眼是不错,但它只能穿透一些障碍物,看人什么的,还真不行。” 陆机点点头,冲着里边喊道,“臭小子,给我把那书拿出来。” 半晌,人没出来,一本书却飞了出来! 陆机见怪不怪的骂了一声,接住书之后就直接塞到了纪箐歌手中,“那小子脸皮薄,见到女孩子害羞呢,咱不理他!” 害羞? 纪箐歌默默的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这书你先拿着,没事就多看看,对你有好处。” 纪箐歌随手翻了一下,发现里边讲的居然是关于天眼的研究! “这书放别人身上,一点用处都没有。”陆机见她要还回来,赶紧说道,“留着吧,就当消遣时间。” 纪箐歌也没有再多矫情,对于天眼她几乎是一无所知,这本书对于她来说的确是有所帮助的。而且,也正如陆机所言,这书放在其他人手中,充其量只是一本理论书,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那关于拜师的事情……”拿了别人的好处,纪箐歌也很识相,主动问了起来,“您看是不是要找个黄道吉日……” “你接了这本书,就是我们鬼谷派的人了。”陆机奸笑一声,一点都不符合他刚才那飘然出尘的仙人气派,活脱脱一个赚到了的奸商模样,“咱门派不兴那种还要挑什么日子啊还要举办什么隆重仪式的!” 可这也太随便了吧! 纪箐歌无语的想了想,还是走到陆机面前认认真真的跪下给对方磕了个响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陆机满意的扶起她,“哎,老夫膝下总算有个徒弟了!” 哈? “啧啧啧,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那……那个……”纪箐歌眼神望向屋里。 “哦,你说那臭小子啊!”陆机哼了一声,“那是我师弟,也就是你师叔!” 师……师叔? ------题外话------ 那啥,谁收藏了的出来吱个声呗! 那啥,关于王玄这个人物,是我虚构的。 感谢所有收藏的亲们,么么哒一个! 005 准备开学 纪箐歌满腹的吐槽,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太冲动,脑子发热就糊涂的拜了师。 “我可以……” 反悔两个字在陆机那暗含威胁的眼神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惹怒了对方,人家一生气就弄点什么把自己给灭口了怎么办? 好汉从来不吃眼前亏,女汉子也是汉子,输人不输阵! 于是乎,整个暑假里纪箐歌每天都会来到山中跟陆机学习。除了学习鬼谷的纵横阴阳之术外,还学习一些医术。 每一天都像是打开新大门的纪箐歌可谓是如饥似渴的学习着那些她从不涉及的领域的知识。 “今天就学到这里吧。”陆机满意的看了一眼纪箐歌的答卷。这丫头还真是难得的料子,进步神速,跟那臭小子比也是不遑多让,“明天就要开学了吧?” 纪箐歌伸了个腰,就地闭眼打坐。体内的精气在她意识的引导下顺着体内经脉流转,身体顿时感觉轻盈了不少,连带着疲惫也消了许多。 “嗯,明天要去市里边,寄宿学校呢,只能是周末回来了。” 纪箐歌皱眉,学肯定是要上的,不上的话家里边肯定会翻天的。只是这一上学,自己就不可能有那么充足的时间来山里了。 “正好,老头子我在这里也住腻了,明天也跟着去市里边住住。” 纪箐歌莞尔一笑,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对自己的这位师父自然是有所了解了的,也知道他是为了方便自己,才会跟着去市里头。毕竟,现在不比上一世交通那么便利。从学校回到这里,光是坐车就差不多是一天的时间了。 真的是太远了。 “傍晚了,回去吧,明早我们坐臭小子的车去,别让你家里人忙活了。” 陆机拿出一本新的医书递给她,挥挥手让她走人。 这一个多月来她就是看书认的药。虽然说这里是山里,可到底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山上也就能找到一些金银花算是药,像那些个人参啊或者什么奇花异草啊,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没办法,没有实物,就只好先学习理论了。 “不急,我把晚饭给你做了再回去。” 纪箐歌和陆机相处的方式很随意,两人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师徒,也不像爷孙,更多的还是像朋友。 也正是陆机的随和,让纪箐歌慢慢卸去了在长辈面前乖孩子的伪装,露出了她在好友面前才会展露出来的古灵精怪。 容晏在纪箐歌拜师没几天就走了,据说是因为受不了突然多了个小屁孩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尤其还是个女孩子,尤其是那女孩子老是一脸怪笑的叫着自己师叔。 当然,以上的据说都是陆机挤眉弄眼当着要走的容晏的面对纪箐歌说的。 忍不住笑了笑,纪箐歌欢快的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直到工作之前她都没有什么机会下厨,主要是因为她身子实在不好,家里人一直都担心她,从来都不舍得让她干什么活。直到工作了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打拼,这才磕磕绊绊的学会了煮东西吃。不过,也就会煮一些简单的而已。 做好了饭菜,跟着陆机告别,纪箐歌才踩着夕阳的余辉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到回到家中,家里的饭菜已经煮好,一群人就等着她回来了。 “丫头回来了?吃饭了!”纪家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见她回来了,喊她上桌吃饭,“你弟弟呢?见他没有?” “没呢,估计又是跟青成去玩了。”纪箐歌应了一声,结果孙颖递过来的碗筷,碗里自然已经是盛好了饭的,又低低的说了一声,“以后我自己盛饭,你自己先吃,不用管我。” 孙颖愣了下,以为纪箐歌是嫌弃她的意思,呐呐了一会儿,没说话。 纪箐歌心中叹息,可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她也就没吭声,默默的夹了菜放到她碗里,“吃饭吧。” 方幸一边吃着,一边对纪箐歌道,“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今晚记得收拾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学校,弄好手续了我们回镇上你大姑妈家吃个饭。以后周末啊什么的,你就回她那里吃饭。你姑丈是个老实人,对你姑妈啊对你啊都可以,你也别想那么多,就安心学习。” 镇上离市里可近的多了。 纪箐歌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开口道,“明天陆爷爷也去市里边,说了让我搭他们的车去。” “那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坐一旁默默抽烟的纪烈严开了口,“让人家的孙子给你辅导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还……” 纪家人一直都不知道纪箐歌是在跟着陆机学习,而容晏早就离开了。 “搭个顺风车而已,不要紧。”方幸倒没有反对,“还好我们行李不多,不然也不好意思。” 的确是,纪箐歌也只是带了几本书和几套衣服去而已,其他的诸如棉被之类的,到时候去她姑妈家拿就好。 方幸开了口,一家人都不再揪着这个问题,纪烈严又反复叮嘱纪箐歌要好好学习啊不要乱花钱啊什么的,说得直到纪箐歌再三保证知道了才放过她。 洗完澡洗完衣服之后,纪箐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了房间,发现孙颖正等着她呢。 “丫头,这是两个月的生活费,不是很多,你先拿着,等不够了再回来拿。” 纪箐歌看着孙颖手上捏着的四百块钱,擦着头发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这一刻,她只觉得眼里有什么东西,胀胀的。 四百块,要是再过那么几年,自然不算得什么。可眼下,这四百块钱,对于这个家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很大的支出了。 按说,奶奶是老师,领着工资,爷爷和妈妈又勤劳,少说也该有点积蓄才对。可是,自己的父亲爱赌博,经常把家里的钱拿去赌,赌完了还不算,还要到处借钱去赌,已经是负债累累了。而自己的小叔,还在读书,也是一笔大花销。这个家,看似有钱,其实已经是债台高筑了。哪怕是大姑妈每年都会资助一点,也根本顶不了事。 她考上了市里边的重点高中,成绩优异,是免了学费进去的,可伙食费什么的,还是要自己出,所以孙颖这才等着她,亲手把钱交到她手上。 “太多了,我哪里花的了这么多!”纪箐歌压下心中所有的酸楚,故作轻松的笑着,“你留一点备用吧,家里不是经常要花钱么。” “没事,你读书比较要紧。”孙颖显然是受宠若惊,丫头何曾跟她说过这种话,“在外面读书不比在家里,到了城市,那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虽然说我们不是要攀比,但是最起码的还是要有的。给,拿去买点衣服什么的,不够了再回来拿。” ------题外话------ 我在这里说明一下,本文都市架空,大家可以把它想成跟我们国家是一个平行时空的,东西都差不多,但是时间是对不上的。 大家看文愉快啦啦啦啦! 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文一般都是傍晚六点更新。 求收藏了啊!求大家点个收藏加入书架了啊! 006开学注册 纪箐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上一辈子的她虽然在好友面前很放得开,但在家人面前,从未说过什么煽情的话,就连亲近也很少。 她默默的拿了两百块钱,对着还要说什么的孙颖道,“你就当我先拿一个月的,我不够了会回来拿的。”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开始盘算,到底要怎么挣钱了。 重活一世,虽然不是要高调的生活,可她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家里还是这种状况。说到要改善,肯定是得有钱。至于怎么挣到钱,她还没想好呢。 孙颖又是细细叮嘱了她一番,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容晏的车子就停在了纪箐歌家门口。 纪箐歌天天往山里头跑,村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有次方幸在村口跟人聊天,村里人就好奇的问了问,方幸也没藏着掖着,就把事情给简单的说了一遍。 虽然是大清早,但对于村里人来说已经算不得早了,已经有不少人吃好了早餐出门干活。 “箐歌要去学校了啊?”几位村民从纪箐歌家门前路过,正好见到她出来,问了一句,“有出息啊,要到大城市里去读书了!” 纪箐歌朝他们笑了笑,这才转头对着车上的陆机和容晏道,“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等下就可以出发了。” 陆机点点头,然后朝着容晏吹胡子瞪眼,“看什么看,不知道下车去帮丫头拿东西啊?” 原本容晏就是要下车帮忙拿东西的。他虽然沉默,不喜生人,跟纪箐歌接触也就那么寥寥几次,但好歹是他的师侄女,他还是愿意做点什么的。 对于容晏来说,如果是陌生人,别说是帮忙拿东西了,就算是靠近都不成。 纪箐歌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叔不爱说话,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愿意逗他玩。自己实际年龄可比他大呢,还得喊他师叔,实在是太亏了。 “咳,师……”纪箐歌原本是想喊师叔的,眼角余光瞄到方幸出来,赶紧改口道:“奶奶,你弄好了吗?” “差不多了。” 方幸朝着陆机和容晏点头,又随意寒暄了几句,这才又进屋拿了行李出来,容晏默默接过放到了后备箱。 东西不多,很快就搬完了。纪箐歌对着站门口的纪烈严说了一声,就上了车。 容晏开车,纪箐歌坐副驾驶位置,方幸和陆机坐后座。前排静默无言,车内只有方幸和陆机偶尔的交谈声。 从村子到镇上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崎岖得要命。纪箐歌从小就晕车,加上路不好走,车子颠簸得厉害,不过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晕了。 容晏瞥了她一眼,车子开得慢了一些,也更加平稳了些。 纪箐歌自然是知道的,感激的笑了笑,旋即闭目养神。 因为是自己开的车,一路都不停,比那大巴车快了好多。到了镇上之后就全都是硬化的水泥路,速度又快了不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十二点。 A市,纪箐歌自然是不会陌生的。上一世,她就是在A市的青城中学读书。 今天是注册的日子,校门口自然有许多人来往。青城中学是A市里出了名的好学校,能上这所高中的,除了像纪箐歌这种凭自己实力考上的,也有家里头有钱交了赞助费考上的。毕竟好的学校,哪个家长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进来? 纪箐歌等人到之前,已经有不少的车子停在校门口了。 先不说小车,就说家里头有辆摩托车,都算是有钱人了!至于小车,呵,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家里头有钱的,你都不一定能搞辆车出来! 而容晏今天开的车,虽然很低调,奈何它前边挂着的车牌号太引人注目,从停在校门口开始,就已经有无数道目光在打量着这边的动静了。 下了车的纪箐歌跟个没事人似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胸腔里的闷气少了些。 方幸也下了车,对着车里的陆机感激道,“真是谢谢你们了,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还得赶紧去注册,不然老师该下班了。你们也赶紧去吃点东西吧,都坐了一早上的车了。” “没事,让我家小子陪着丫头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等下一起吃个午饭。” 方幸哪里敢麻烦人家,奈何容晏听了之后已经默默下了车拿过放在车后箱的行李就朝校门口走去。 纪箐歌哎了一声,连忙跟上。 容晏也是青城中学的?那她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难道是她进来读书的时候他正好毕业? 容晏大她七岁,据说十八岁大学毕业了。这样算起来,他应该是十四岁左右上的大学? 这样一比,她十四岁上高中就真的很普通了好吗?! 容晏相貌虽然出色,但也没帅到让人狂热的地步,而且偏生要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意,让人望而却步。以至于,一路走来,虽然碰到了好几个女生,也没人敢上前搭讪。 纪箐歌一看他那笔直往前走的架势,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只好小跑几步上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没办法,某人腿长,她发育还没完全呢,小短腿哪里跟得上。 “这边走!” 被她拽住胳膊的容颜脚步顿了下,黑漆漆的双眼先是默默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很有力度的再扫了一眼抓着他胳膊的女子纤细白皙的手。 心里乐不可支,面上还要故作不知的纪箐歌理也不理他,就这么拽了他一路,到了报名的地点。 好在快中午了,这个点不是很多人,纪箐歌快速办好了手续,然后从班主任手中接过钥匙,就朝宿舍区走去。 宿舍里没人,纪箐歌选了一张没人的床铺,放好了自己的行李之后,这才又走了出来。 “容晏,你以前也是青城的呀?” 没了长辈在身边,纪箐歌也就变得话多了起来。 回应的是长长的沉默。 对方不说话,纪箐歌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两人一路无话,就这么走到了校门口。 “不是。” 然而就在纪箐歌盘算着要吃什么的时候,容晏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哈?”纪箐歌完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容晏。 ------题外话------ 收藏的亲们,你们能冒个泡吗?你们敢冒个泡让我看见吗?! 007 表姐刘凌琳 纪箐歌没有想到容晏会突然出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容晏已经上了车。 一行四人去了个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方幸这回坚持不让容晏送她们回镇上。 今天人家已经帮了她们很多忙了,如果再继续麻烦下去,方幸就得坐立不安了。虽然说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可实际上大家并没有那么熟。 陆机也知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见方幸坚持,他也没有继续勉强,让容晏把人在车站牌附近放下,然后先行离开了。 等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是等来了一辆大巴车。方幸和纪箐歌上车时,车上已经塞满了人。 这个时候的大巴车,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空调车。车上挤满了人,又是大夏天的,人人一身臭汗味,整个车子都弥漫着一股怪怪的气味,让得纪箐歌直反胃。 好在她那一个多月里,除了跟陆机学习一些医学知识外,还学了一些调理身子的阴阳术,能够调动体内的精气和大自然做一个贯通,从而吸收天地的精华,以达到纯净精气强健体魄的效果。 车上人群吵闹,时不时就有人大声说话,兴奋的指着一晃而过的楼房高谈阔论,似乎回去又有了吹牛的资本。 纪箐歌强迫自己静下心,闭上眼睛,敛气。 比起当初的懵懂,她现在可谓是熟练了不少。 方幸自从退休之后就一直在镇上跟着自己的大女儿住,已经适应了城镇的高水平生活,对于周围的建筑并没有那么的热忱。她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家的孙女晕车,不过在瞧见她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之后,也就稍微放了下心。 煎熬了几个小时,总算是下了车。 纪箐歌的姑妈和姑丈都是银行的职员,当然,不是那种柜台职员,而是在办公室里办公的,有一定的职位,住的是单位分配的房子,三室两厅,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下车的地方离银行的宿舍区不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小区门口。 早就得到消息的刘凌琳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一见到纪箐歌立马飞奔过去,兴奋的拉着她的手,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表妹,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学校了!” 纪箐歌每年的寒暑假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跟表姐刘凌琳算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要命。今年暑假纪箐歌没有来,刘凌琳已经念叨了她一个暑假了。 刘凌琳大她四岁,这次开学就上大二了。 “你学校不也是在A市嘛,到时我们还可以见面的啊!” 纪箐歌心中也只剩下了感慨。上一世她跟表姐就是好姐妹,她工作之后表姐嫁到了远方,联系虽然没有断过,也有在网上视频,可当她看到还是个少女的表姐时,仍旧忍不住的感慨。 “对哦,差点忘记你读高中了!”刘凌琳笑着和方幸问了好,然后就热切的玩着纪箐歌的手上了楼,“我前段时间又做了一些西瓜冰棍,还想等着你来跟我一起吃呢,谁知道你今年居然不来!” 纪箐歌抿着唇笑着听刘凌琳的抱怨。 到了五楼,纪春丽和丈夫刘志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今天是周六,夫妻两人都在家休息。 见到纪春丽,纪箐歌下意识的就敛了笑。 没办法,实在是这个姑妈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纪春丽对她的要求很严格,如果只是在学习上严格就算了,她的严格可是包括了方方面面的。 刘凌琳也有些怵她妈,笑声小了一点,“妈,外婆和表妹来了。” “姑妈好,姑丈好。” “好好好,箐歌快进来吧,坐车累了吧?”刘志利为人老实善良,对于妻子这边的亲戚都是好言好语,“妈您吃过饭了没?我锅里还热着饭呢,你们先吃点。” “哪里要这么麻烦!”方幸摇摇头,进了门,“没带啥东西,就一些家里种的东西。” 刘志利连忙接过来放好,又询问了一些情况。 刘凌琳不爱听这些,悄悄拉着纪箐歌进了房间。 “你是不知道,一年了,我妈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嗖嗖嗖的跟刀子一样,实在是受不了了!” 关上了门,刘凌琳这才开始吐槽起来。 “我是真的不喜欢金融啊!” 刘凌琳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她是想报的国防生,后来被她妈知道了,把她臭骂了一天,连以后找不到工作都不要靠她这种话都放出来了,可见是生气到了极点。若是换做以前,也许刘凌琳会乖乖听话。但这一次,她却硬是干上了! “活了十几年,我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主!喜欢的专业不能学,那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刘凌琳赌气报了个医学专业,打算去当个法医。 “你休息一会,等下我们出去买十字绣吧!” 十字绣近期特别的火,好多女生都买回来学着绣,然后偷偷送给心仪的男生。 刘凌琳买回来自然不是抱着什么小女孩的心思,她纯粹是为了练习针法,以求缝尸体什么的能好看一点。 纪箐歌刚想应下,眼前却突然一晃,刘凌琳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因为躲避一辆超速行驶的小车而撞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情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不会是晕车晕的吧?”刘凌琳知道这个表妹晕车,见她脸色不好,只当她还没缓过来,“要不你躺会吧!” “没事。”纪箐歌摇摇头,捏了捏眉心。 那一幕太诡异了,上一世她也曾和刘凌琳出门买过十字绣,但是两人好好的出去也好好的回来了。 方才那个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之后,刘凌琳拉着纪箐歌出了门。 “走,姐带你兜风去!”刘凌琳从车库里把自己的小自行车弄了出来,得意的冲着纪箐歌挤眉,“美女,我能有幸载你一程吗?” 刘凌琳留着一头短发,看起来特别清爽利索。 纪箐歌扑哧一声笑了。 “行呀!” “哈哈哈,表妹你不要脸,居然敢说自己是美女!” “那你也不要脸,居然敢说我是美女!” “噗……” ------题外话------ 突然觉得自己写的像小白文,我去,连我自己都这样觉得,怪不得你们不都肯冒泡了 008 买彩票 两人一辆自行车慢悠悠的过了桥,又拐过了几个路口,周围也由原先的住宅区变成了商铺。眼瞧着离卖十字绣的店铺越来越近,纪箐歌的心却越来越不安。 “等一下!” 实在是不放心,纪箐歌喊刘凌琳停靠在路边,没有让她拐弯。 “怎么了?”刘凌琳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赶忙停下。 “我们等一会再过去。” 纪箐歌没有说为什么,只说了这么一句。总不能跟她说是因为她看见了奇怪的一幕然后心有不安吧! 看得见未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人家还不把她当神棍或者是骗子啊! 虽然,她现在学的纵横阴阳术,已经让她离神棍不远了。 “一个暑假不见而已,我怎么感觉你变得奇奇怪怪的。” 刘凌琳之前还不觉得,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是你的错觉。” 纪箐歌笑骂了一句,还想说点什么,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声音传来,瞬间盖过她的声音。 只见一辆银白色的宝马疾驰而来,还没反应过来呢,车子已经急速转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滑了过去,旋即没了影。 “我的天呐,谁这么厉害啊敢在这里开那么快!”刘凌琳有些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要是刚才我们过去……” 说到这里,刘凌琳古怪的看了纪箐歌一眼。 刚才要不是表妹喊住她,她俩铁定要出事。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 “好啦,我们去买十字绣吧。” 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毛的,纪箐歌赶紧岔开话题。 刘凌琳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只能归之为巧合了。 进了十字绣店,刘凌琳的选择困难证一下子就犯了。 好看的好玩的可爱的,选哪一个? “表姐,我去那边一下,你先在这里看着,慢慢挑,我们又不赶时间。”站在刘凌琳背后一直看着她挑选的纪箐歌突然出了声,“我就去一下,不要紧的。” 刘凌琳知道她对这里也很熟悉,没有过多的担心,而且此刻她正纠结着选十字绣呢,也没多想,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纪箐歌神态自然的走进了一条小巷。 这条巷子她和刘凌琳来过好多次了,对于这里头有什么,她一清二楚。 昨晚她思考了很久。 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念的又是寄宿学校,周末还要花时间去跟陆机学习,不可能有太多自己支配的时间。现在说创业什么的,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就算她想去创业,没有资金,也无济于事。 说到底,还是缺钱。 至于怎么快速赚钱,她想了好久,既合法对于她来说又不难办到的,也就彩票这一条路了。 她不可能靠着一双神眼看出要出什么号码,而在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得见未来。当然,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用,因为刚才脑海里出现的那一幕,只是一次很偶然的事情。 不过好在,她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不能靠神眼,她还有上辈子的记忆。 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开学过后没几天,这个镇子出了一件大新闻。 有人买彩票中了一等奖,奖金三十万。 这个时候的三十万是个什么概念?有了三十万,你可以在近市中心的地方自己买一块地皮建一栋精致的小洋楼,还是带装修的那种。 因为这个事情太轰动了,她在周末回姑妈家吃饭的时候,就曾经听姑妈和姑丈念叨过。 当时她也曾经想过,要是中奖的那个人是自己就好了。 如今阴差阳错之下,上辈子的念头这一世竟然有可能实现! 说是有可能,是因为她不确定,事情会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了轨迹。就像上辈子,她跟表姐出来买十字绣,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小车出现。 “你好,我要买一注彩票。” 纪箐歌走进彩票站,把钱递了过去。 彩票站的工作人员只是扫了她一眼,问都不多问,接过钱就把她报过来的号码记录下来,又给她一个凭证,旋即让她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纪箐歌愣了下,她忘了,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普及呢! 见她愣愣的,彩票站的那个工作人员又瞥了她一眼,“就写个名字,到了开奖的时候再过来对。” 哦了一声,纪箐歌面不改色的写下容晏的名字。 师叔嘛,就这点用处了。 当然,她写容晏的名字,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容晏不爱说话,懒得跟人解释,到时别人问起来,才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其次,他都能出国了,想必也不缺钱,自己这点钱他应该不至于惦记上。 打着自己小如意算盘的纪箐歌如释负重的走出了彩票站。 第一桶金不出意外的话是赚到了,接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彩票是不能再买了,因为她就记得这么一次,其余的她都没有关注过。不买彩票的话……纪箐歌一路思索,在即将出巷子的时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因为太激动,她甚至还打了个激灵! 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高二那年,国家做出了一个决策。就是这一个决策,影响了整个Z国的经济。 国家确立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同年,全国范围内开始掀起了一股下海创业的热潮。 在此之前,国家虽然不说禁止私营经济、外资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的存在,但也没有相关的政策去扶持。而在基本经济制度确立之后,国家又陆陆续续颁发了一系列鼓励人们创业的政策,私营经济、外资经济等终于迎来了春天! Z国许多的大公司以及著名的企业家都是这个时期涌现的。 现在,她还有一年的时间! 资本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除了要定好自己要走的方向之外,就是寻找一批志同道合的人! 这个时候的纪箐歌也只是想着多赚些钱,完全没有想到以后,她也会成为这个领域的神话,成为万人瞩目的商场女王! 009 能别说这个吗? 纪箐歌回去的时候,刘凌琳还在那犹豫不决呢。 “你说我要这个猫图案的还是狗图案的?感觉两个都不错诶!” “我觉得那头猪不错,挺配你。”纪箐歌没有看她手上拿的,而是指了指放在她面前的那副小猪图案的十字绣。 “反了你了!”刘凌琳啐了她一口,“我看适合你还差不多!” 又挑挑拣拣了一会儿,两人才走了出来。 “啊呀,这么晚了,该回去了,不然等下又得挨骂。” 果不其然,两人进门的时候,挨了纪春丽一顿训斥。 “都那么大了还老是出去瞎晃悠,还乱买东西!这都开学了还不收心,成绩差回来别说是我家的!” “好了好了,你别老说她们了,好好的说这些干嘛,孩子开心就好。”刘志利见情况不对,赶紧过来做和事佬,“你少说几句吧。” “你以为我愿意说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纪春丽瞪了自己丈夫一眼,“你就惯着吧,迟早惯坏!” “女孩子就是要疼着点的嘛!”刘志利呵呵一笑,冲着纪箐歌两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点洗手准备吃饭。” “姐,你这脾气该改改了,那么冲,难为姐夫受得了你。” 说话的是方幸的小儿子、纪春丽的亲弟弟纪正齐,他也是下午才急急忙忙的从市里赶过来。 “我这脾气怎么了,挺好!”纪春丽哼了一声,不过没有真的生气,她还是挺宠这个弟弟的,“喊妈出来吃饭了。” 方幸出来时,纪箐歌和刘凌琳正好也刚从房间出来。 “小叔(小舅)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到的,我到时你们正好出去了。” “别站着说话了,过来吃饭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几人依次落座,纪箐歌扫了一眼,桌上大概七八道菜,有鸡肉也有鱼肉,外加几道青菜和一个汤,丰盛得跟过年似的。 “小弟,你今天过来到底啥事啊?”纪春丽先开了口,“我可先把话放在前头,你现在也是个有工作的人了,要是真缺钱我会资助一点,其余的你别瞎想了。” “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纪正齐赶紧把嘴里的饭吃了下去,“什么钱啊,我又不是三哥……” 纪正齐突然意识到纪箐歌也在场,说了一半的话连忙打住。 他口中的三哥,就是纪箐歌的父亲纪正恩。 手上的筷子一顿,纪箐歌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明明上辈子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舒服呢? 家里人,包括往来比较频繁的亲戚,每每提起她的父亲,语气和神情,总是带着淡淡的厌恶和鄙夷。他们看不起他,却又因为和他有着血缘关系而深深无奈着。 是呀,她的父亲,性子冲,好吃懒做,爱好赌博,家里的钱被他败光了不说,就连亲戚朋友,也都被他借钱借了一个遍。不借吧,都是亲戚,说出去自己名声不好听。借吧,那钱就跟打了水漂儿,从此没了个影。 换做是别人,她一定会能离得有多远就有多远,可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啊!他混蛋是真,可他也是真心疼爱她。 她理解家里其他人和亲戚们的想法,可她做不到和那群人一起声讨他。 上一辈子,她就是因为亲戚朋友总是当着她的面数落她的父亲,才会变得极度敏感和自卑。 那么,这一辈子呢?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顺便说一下,我交女朋友了!” 沉默只是一时,纪正齐又开了口。 “什么?交女朋友了?”方幸和纪春丽齐齐讶异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的事情。”纪正齐显得有些得意,“人家是城市户口呢,家里头她也是最小,上边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 “那你怎么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也好给你把把关!”方幸埋怨了一句。 小儿子交女朋友了,这可是件大事啊! “妈说的没错,是得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纪春丽接过话,“你见过人父母没?” “我是想下周去拜访一下的,可我工资还没发呢,手头有点紧……” 男女方确立了恋爱关系,就相当于现代的订婚,没有意外的话是会结婚的,所以在确立恋爱关系之后要见双方父母,给他们过目。 “没事没事,等下我给你。”纪春丽还没回答呢,方幸就已经乐呵呵道,“是该买点东西去,空手去太不像话了。哎,如今可比不得我们以前。想当年啊……” 纪箐歌默默吃完了饭,说了句我吃饱了就离开了饭桌。此时其余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去见女方家长要注意的事情,也没人理会她。 进了房间,纪箐歌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刘凌琳就推门进来了。 “你没事吧?” 刘凌琳自然知道为何她情绪不高,想了想,劝道,“我妈那人,你也知道,嘴巴不饶人……” “我没事,放心吧。”纪箐歌冲着刘凌琳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吃太撑了,我看会书消化下再去洗澡。” “成吧,我出去跟我爸泡茶喝,这月别的没学会,就馋上了茶了。” 刘凌琳出去没一会儿,纪春丽和方幸就推门进来了。 “箐歌,先把书放下,我们聊会。” 纪箐歌无奈的放下书,觉得眉心特痛。 “箐歌啊,你也知道,咱们家里,男的都不争气。”纪春丽和方幸坐了下来,“你看看你爸,天天就知道去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成个人样。你弟也是的,逃课不去读书,整天就知道瞎混。你爸和你弟不干活,你妈文化又不高,就只知道干农活。也幸好你妈勤劳,不然这个家算是完了。” “你身体不好,干农活肯定是不行了。在学校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出来找工作也容易多不是?只要是学习方面的困难,我能帮的肯定帮。去学校不要乱花钱,不要跟人攀比。我们农村出来的没什么丢人的,自己要知道争气就行。不要跟你爸一样,丢光了我们纪家的脸……” “姑妈,你能别说这个了吗?” “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的纪春丽不明所以的看向纪箐歌。 这还是头一次她打断自己的话呢!以往每一次说这些,她都只会低着头,问她就嗯一声,哪里有过像今天这样,一点都不胆怯的和她对视的! “我说,能不能不要再说我爸的事情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呢!”原本坐旁边附和纪春丽的话的方幸瞪了纪箐歌一眼,“我们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爸都不成个样子了,你自己也知道!你说说你们,怎么一个个性子都那么倔?我们会害你吗?我们要你好好读书还不是为了以后你自己能过上好日子,不至于那么辛苦?” “奶奶,我……” “你们个个都嫌我唠叨,你以为我愿意唠叨你们?我天天东想西想,担惊受怕,还不是因为你们?就怕你们有个好歹!你看看我们现在,家不成家!想当初,我们家还是村里第一个建起小楼房的,村里人哪个不羡慕?可你爸倒好,把家都败光了!” “你爸你弟不争气,全家人可就指望你了。”纪春丽也反应过来了,开口说道,“我们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你自己再不争气,将来准得吃大苦头!” ------题外话------ 求收藏啊啊啊! 010 我饿了 噼里啪啦一大段话砸过来,纪箐歌只能无奈的在心中叹气。 家里人对父亲十几年来的赌博行为已经是由怨到恨了。 只是对于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除了赌博这边让她有些怨念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更何况,他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从来舍不得打骂,流点鼻血都要紧张的把她送去医院。 家里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真的该想想办法去解决了。 第二天下午,纪箐歌和刘凌琳结伴去了A市。 “这么多东西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啊?” 下了车,刘凌琳看着纪箐歌两只手拎得满满的行李,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先送你去学校再回学校。” “别。”纪箐歌赶紧摇头,“等你送我到学校,天都黑了,到时你一个人回校,不安全。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行吧,你注意安全。” 两人分别后,纪箐歌拎着一堆东西走了一路,总算是艰难的回到了宿舍。 “咦,你也是这个宿舍的吗?” 纪箐歌刚推开门,宿舍里的人就齐齐看了过来。看着她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行李,有的人皱了眉,有的假装没看见,只有个胖胖的女孩子笑着走了过来帮忙拎东西。 “谢谢。” 纪箐歌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对着眼前的女孩子道了谢,刚想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之前已经占好了的床铺,结果发现那张床已经铺好了席子。 纪箐歌之前来的时候宿舍的床位只被占了两个下铺,还有两个下铺和四个上铺空着,她选择的是没有人占的下铺。高中宿舍是八人间,一共八个床位,不存在没有床位睡的情况。 现在情况很显然,有人不想睡上铺又不来早,见她没来,就把她的位置给占了。 她扫视了一下宿舍,发现她之前先放好的行李,已经被人随意的丢在了唯一空着的上铺上。 “这是我的床。”纪箐歌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说了一句,“这是谁的东西?麻烦拿一下,我要整理床铺了。” “你说什么呢,那明明是我的床!” 早在纪箐歌进门的时候苏沁就注意到了,然而她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看那土的掉渣的穿着,呵,一个乡巴佬而已,哪里配得上自己跟她说话! “原本我已经放了行李在这里。” 纪箐歌也不动怒,只是平淡的陈述事实,一双眼眸望向苏沁,看得对方不由得心虚。 苏沁呃了一下。 的确,她来的时候这床是放了东西的,可是其他的下铺已经被占完,她又不想睡上铺,再看那个放着行李人又不在的床铺,她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佣人把那所谓的行李拿开,放上了自己的东西。 反正看那些衣服,就知道是个没钱没势的,她怕什么!她是苏家千金,谁敢跟她作对?! “你行李在上边,没看见啊?”苏沁冷笑两声,“你个乡下人第一次进城我理解,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比如我,懂不?” “大家都是舍友,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吵起来呀,那什么,不是还有床么,又不是没地方睡,别吵啦!” 刚才和苏沁交谈的几个女生走了过来,说出来的话听着像是为了宿舍的和平,实际上是在偏袒苏沁。 纪箐歌又打量了一下苏沁,露出个诡异而神秘的笑容,哦了一声,然后开始动手整理床铺。 空着的床铺是在苏沁的对面,纪箐歌放下行李,拿了水盆去水房接水,又找了块抹布准备把床擦一下。 “我叫秦莲,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个帮忙拎东西的女孩子凑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就讨喜。 其实她也不算得胖,就是脸圆乎乎的,给人一种很胖的错觉而已。而且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五官很精致,要是瘦下来,估计也是个美女。 “纪箐歌。” 友好的朝对方笑了笑,纪箐歌就开始擦床铺,收拾东西。 “我睡你下铺。”秦莲一边帮忙递东西,一边忍不住好奇,“你看起来比我小好多,我还以为你是帮你姐姐拿东西来的呢。” 纪箐歌哭笑不得。 她年龄的确是小了点,再加上她发育比较慢,高三的时候才猛窜个子。如今的她,一张稚嫩的脸庞,加上一米五五的身高,出去说她是初中生都有人信。 “她们那几个,初中是一个学校的。”秦莲来得早,她们在宿舍里谈话又不避讳她,也就了解了一些,“五个人以苏沁,哦,就是跟你争床位的那个,以她为首。苏沁家里好像挺有钱的,来的时候还带着几个佣人过来。” 佣人! 一开始,秦莲还以为她们是苏沁的家人或亲戚,送她来学校的。谁知道,竟然是苏沁家的佣人! 家里有钱的,不一定有佣人,但能养得起佣人的,绝对是超级有钱人! 也难怪那其余五人,穿着打扮挺时髦的,都还得巴结着苏沁。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饭堂从明天开始才开饭,晚上八点又要开班会,纪箐歌想了想,拿了点钱去学校公用电话那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给容晏的。昨天下车时陆机塞了张纸条给她,上边留有容晏的号码。 “小师叔,能麻烦你过来一趟么?” 打电话给容晏,为的自然是彩票的事情。周三彩票号码开奖,她得提前跟容晏沟通一下,当然也是怕容晏有事情。 虽然陆机没有提及容晏的身份和职务,但她通过容晏的一些行为多少能猜测出一些信息来。 容晏,应该是一名军人,还可能是一名特种兵之类的军人。 他开的车子跟部队的车子不一样,可挂的牌子是军区的。他的行为和习惯,都可以看出来他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 之所以说他可能是特种兵,是因为他的警惕性和身手太过不凡,肯定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枪林弹雨才能培养出来。 她对军队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只能猜测是特种兵之类的,到底是不死就不得而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还有,我饿了。” 在对方即将挂电话之际,纪箐歌飞快的说了一句,然后迅速挂了电话。 ------题外话------ 收藏和点击真的是让人抓狂啊!就没有人要收藏吗?! 011 天煞孤星 纪箐歌站在校门口附近的大榕树下,懊恼的搓搓仍在发烫的脸颊。 她这样子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啊?明明是有事求于别人…… 上一世的自己,倔强的不行,实在迫不得已,总是不愿麻烦别人。 这一世的自己,重生以来好像就在不停的麻烦别人。 久而久之,会不会形成一种依赖? 半个小时候,容晏就到了。 纪箐歌从容的上了车,之前的懊悔和苦恼都被她收了起来,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这个年代不算得开放,孤男寡女一起总会被人指指点点,可惜纪箐歌上辈子就是因为太在意他人的看法,所以活得特别的压抑和痛苦。如今重生一次,她已看开,对于别人的目光自然没有那么在意了。 刚坐好,容晏就默默递过来一个保温饭盒。 纪箐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想了想,说了一声“谢谢”。 一如既往的沉默,纪箐歌也不在意。 容晏的沉默寡言不是针对她,在陆机面前他同样话少得可怜。 饭菜还冒着热气,纪箐歌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她还以为他是在外面的餐馆打包,没想到会是自己做的。 “凑巧。” 鬼使神差的,容晏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即使只有两个字,却已难能可贵。 愣了愣,纪箐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自己打电话过去时凑巧他们正在吃晚饭? 纪箐歌捧着饭盒,微微低着头。容晏侧着脸,正好看见她犹如天鹅般优美细长的脖颈,以及,还带着一些稚嫩的白皙的侧脸。 她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五官虽精致,容貌却只是清秀。好在,非常的耐看,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此刻,她坐在车里,一手捧着饭盒,一手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吃饭。斜阳的余晖打进车里,落在她一头细碎的短发上,也照进了他的心里。 她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眼睛亮亮的,像他执行任务时夜里所看到的星星,不似太阳的火热,也不似月亮的清冷,一闪一闪,有着属于自己的风韵。 故而就想到第一次见面,明明是个小不点,那双眼里,有试探有疑惑有好奇等等,唯独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天真。 “咳。” 饭菜有点干,吃到一半时纪箐歌被呛了一下。 一瓶水及时递了过来。 “谢谢。” 纪箐歌简直快要羞到车底去了。 吃完之后,纪箐歌收拾好了饭盒,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正是她买彩票时给的凭证。 “我昨天去买了一注彩票,写的你的名字。” 自己这张老脸真是丢尽了啊!不管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周三开奖,我不能出来,你能去帮我对一下号码么?” 纪箐歌没有说是去领奖,如果她那样说了之后根本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知道一定会中奖。因为一旦解释,重生这个秘密就保不住了。 她知道容晏不会把她当妖怪看待,实际上她要是说自己是火星来的,他也不会有一丁点讶异。 他从不好奇他人的秘密,也不想参与他人的人生。 他像一匹孤独的野狼,一路披荆斩棘前行,从不为谁停留。 天煞孤星命。 天煞孤星克父母克妻克儿女,但如有贵人相助,不至为害,甚至还可以身处高位,一生官途顺畅无忧。 可容晏这命,即便有贵人相助,也无济于事。 他会一生坎坷,遭遇凶险无数,如不丧命,则晚年必将孤苦凄凉! 二十五岁,这是容晏人生的分水岭。 如果能渡过,性命可保,只是难免晚年凄苦。如果不能渡过,则形神俱灭,再无轮回。 这是在自己询问陆机到底为何收她为徒时,陆机告诉她的。 “原本他这一生都已注定,可我那师父,实在不忍,于是弃了一生的修为,想逆天改命。奈何孤煞星太强,师父被反噬,性命不保。”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小子的命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的改动,虽然不大,好歹也有了希望。” “说是希望,其实渺茫无比。你知道,人一旦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已经有了既定的轨迹。这就是所谓命运。命,是由命主的八字所组成的一定的排列组合,反映福祸吉凶;运则是反映人一生所走过的每个阶段。从古至今,人们都去算命,他们为的什么?单单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不,人们算命,是希望得知既定的命运之后,去改命!” “人通过后天所接触到的一些事物事信息是可以改变的,例如地域方位、职业等。利用这些来改变或调节先天五行,就能使命局达到对平衡,从而起到趋吉避凶,改变命运的效果。” “这么些年来,我也尝试过这种方法去为臭小子改命,可惜毫无效果。” “您的意思是……” “丫头,收你为徒的确是王玄祖师留下的师门令,没有臭小子的事情我依旧会收你为徒。当然,现在这里边还掺杂了我个人的请求。” “我一生阅人无数,批过许多命,卜过很多卦,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命!原先你发烧昏迷时我看过你的命,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特殊的地方。可那天你跟你奶奶来时我再重新卜,却发现你的命已经无法卜算!” “你的命格太奇特,千年来从未有过。也是见了你,我才明白师父临去之前留下的话的含义。” “丫头,容晏的命,只有你才有能力改!我不求你牺牲自己,只求你,能帮一帮他!” 陆机当日的话,纪箐歌记得清清楚楚,此刻想起来,仍忍不住唏嘘。 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命,所以保持沉默,不靠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么? 容晏接过凭证,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果然什么都没问。 “那个,你要给我保密哈!”纪箐歌有点不自在的抓抓自己的短发,“我家人知道了肯定得骂我。” 容晏点头。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纪箐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见时间也不早了,正想跟容晏道别下车。 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题外话------ 感觉没有人在看文,泪奔~ 012 预言功能 纪箐歌不解的回头,看向容晏。 容晏松开了手,从车后座拿了个盒子,递到她面前。 “手机?” 打开盒子,纪箐歌惊喜的发现,里边竟然是一部精致小巧的女款翻盖手机。 当今市场上,手机都是差不多的款式,单调不说,还又大又重。男士放口袋都嫌重,而且袋子鼓鼓的也不好看,所以一般都是别在腰上。女士的话就会放在包包里,只是每次出门都跟拎块砖头似的,别提有多麻烦了。 手机不方便,价格又昂贵,生活不是特别富裕的人,都不会嫌着没事买部手机回去供着。 而眼前这款手机,做工细致,摸起来手感不错。关键是,它比起市面上的手机薄了不少也轻了不少,用着也比较方便。 这个,好像国内目前还没有这种手机吧? “方便联系。” 纪箐歌听着容晏的话,了然。 自己每周都要去师父那边学习,容晏这段时间应该是在休假,估摸着假期差不多该结束了。那时再联系他也不是很方便。 其实学校有公用电话,她一周也就那么一通电话,算不上麻烦。不过,有手机总归是好事,万一有个突发事件,也能尽快联系上。 只是平白无故接这么一份礼物,纪箐歌也不好意思让容晏破费,奈何目前她身上就剩一百多块钱,还得冲饭卡什么的…… 等彩票中奖,再还一份回去。 暗自下了决定,纪箐歌刚要下车,容晏又朝她伸出了右手。 一枚圆润晶莹的玉珠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上。 光是用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这也是给我的?” “法器。” 前几年他去深山出任务,无意中得了一块好玉。回来之后请人打磨成了几样饰品,一件给了师兄,一件自己戴着,还有两件放着没用。今天出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就带上了其中的一件,也就是这枚玉珠。 玉珠他加持过,上边留有他的法力,戴上之后,普通的小鬼是万万不敢靠近她的。 如今她刚开始接触门派,修为少的可怜,他身为长辈,多照顾着点也是应该的。 纪箐歌颇为意外的接过,想了想,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把玉珠放到衣领里边。 “谢谢小师叔。” 毫不吝啬的挤出一个大笑脸,纪箐歌心中有些感动。 这人虽然不爱说话,心思却挺细。 这般想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他的命运的决心又更坚定了些。 她不是那种只会接受他人对自己好的人,别人的好她会记在心里,然后加倍还回去。 下了车,纪箐歌挥挥手和容晏道别,转身进了校门。 容晏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启动车子,转了个方向,回去了。 回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了。纪箐歌洗了个战斗澡,又洗了衣服晒好,换上鞋子就跟秦莲去了教学楼。 教室在四楼,纪箐歌进来之后,扫了一眼,发现都是新面孔。 果然,这一世还是因为自己重生而受到了影响。 她的舍友不是她上一世的舍友,同学,果然也都不是。 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秦莲就跟旁边的同学打探消息。 大家来自不同的学校,有的甚至还是外省来的,第一次见面,总会觉得新鲜。一时间,整个教室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菜市场。 纪箐歌拿出自己带来的书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书就是陆机给她的那本,研究天眼的。书籍名直接了当,就叫“天眼”。 为了防止他人询问,纪箐歌给书做了个封面,旁人自然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书。 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十几年过后,风水一直都是个敏感的话题,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信的不必说,那些不信的,总喜欢简单粗暴的把它定义为迷信。 诚然,这个世界很多我们所知的东西都已可以用科学的只是来定义,但有些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无法解释或者还没发现不等于不存在。 风水一事从古就有,几千年了都不曾断绝,就足以说明了它存在的合理性。 苏沁跟着几个人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不经意的一瞥,瞥见纪箐歌不知道看什么书看得入了迷,不屑的冷笑。 “啧,这么吵也能看得下去?装给谁看呢!” 周围的人也顺着苏沁的目光看过去,见纪箐歌那样,也忍不住笑了笑,笑声里充满了不以为然和深深的鄙视。 “就是,看她那样,活脱脱一土包子,还在这矫情做作,受不了!” 那边苏沁的讥讽,这厢认真钻研的纪箐歌自然没发觉。 书的一开头,就是王玄写的关于他的天眼的自传。 王玄的眼,除了能够透视,还能看天地阴阳。所谓的阴,指的就是阴间的鬼。 一开始,王玄也只是偶尔能看得见,后来,在不断的研究和探索之后,他终于有所成! 当然,如今修为够高的话,看见鬼神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天眼比人高一级,看得见过去未来而已。 纪箐歌想起了那天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不自觉皱眉。 随手又翻了翻,在书快要翻完的时候,她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预言功能! 书中提到,预言乃是天眼附带而来,天眼运用得越是自如,预言功能就越是强大,后边甚至可以收放自如,看过去,知现在,晓未来! 不过,这种预言只对他人有效果,对于自己是没多大用处的。 那天她之所以能看见,就是因为表姐吧? 虽然不能看自己的过去未来,她却可以从别人的未来那里推测一些自己的情况。 足够了! 教室里的吵闹声直到班主任进来才渐渐低了下来。 班主任是个女的,年龄在三十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神情紧绷,面露严肃。 所谓班会,无非就是说一些欢迎之类的话。 说完了场面话,又让人上去领好书之后,开始进行了新学期的班干任免。 新的班级,大多数都是互不认识,全凭自己主动参与竞选,然后同学投票。 苏沁挑衅的对着纪箐歌哼了一声,第一个上去竞选。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上传的晚了。 013 小鬼上门 纪箐歌简直是哭笑不得。 明明是苏沁占了自己的床铺,她都没计较,苏沁倒先针对起她来了。 天可怜见的,她只想低调的过日子啊! 苏沁站在讲台上,底下的男同学看得眼都直了。 平心而论,苏沁长得的确很漂亮,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着打扮比起班里的同学要时尚得多也要大胆得多。 班里的同学大多穿着都很保守,短袖长裤,或者是一身长裙。而苏沁,上身是件紧身的白色无袖衬衣,下身是一件高腰牛仔短裤,脚踩一双坡跟凉鞋,要多清凉就有多清凉。 当然,她是清凉了,男生们可就觉得燥热了。 苏沁微抬下巴,高傲的扫视全班,像一个不可一世的女王,在对她的臣民们发表演讲。 尤其在注意到男生们的视线都黏在她身上时,更显得意。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班主任郭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陆续续又有人上去竞选,纪箐歌撑着下巴,兴致缺缺的听着。 最后,票数最高的苏沁没能如愿当上班长,郭莉让她当了副班长,理由是班长太辛苦男生担任比较好。 气得苏沁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纪箐歌。 她这是把一切的不顺都归到纪箐歌身上了。 回到宿舍,苏沁坐在床上,阴阳怪气的跟着宿舍几人说话,每一句都是在含沙射影。 对于她这种稍显幼稚的行为,纪箐歌理也不理,径直上了床,没有再拿起书来看,而是躺在床上思考起来。 自己如今在市里读书,要回到村里一趟实在是不方便。弟弟如今在村里读初三,明年就该上高中了。上一世,弟弟没有读初中,而是天天跑出去跟着一帮所谓的朋友玩,家都很少回。再后来,电脑开始普及,他又迷上了网络游戏,每天玩到天亮才回家睡觉。 不想重蹈覆辙,就必须得及时的纠正!可家里人都宠着他,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根本没人管的住! 还有,自己赚了钱,说是要改善家里的生活,问题就来了。钱该怎么给?又该怎么解释钱的来源? 真是麻烦事一堆又一堆,如果重生到大学的时候就好了,那时的自己在家里渐渐有了话语权,说出来的话家里人基本都会听。 脑子乱糟糟的,纪箐歌只得先把那些事都抛到脑后,琢磨起之前思考的问题。 明年即将掀起一场下海的热潮,她势必要抓住机会。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除了得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替她打理一切之外,还得快速进行原始积累。 三十万,这个数目目前来说全是巨款,对于一年后的市场来说,少得可怜! 纪箐歌想起了赌石。 上一世她在一家大公司做高管,在一次跟着老板出差时,接触过一回。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在她看来,赌石跟赌博差不多,财富与风险并存! 对于赌石,她是一知半解,并不懂得如何鉴别挑选,不过没关系,她有天眼! 天眼一开,什么都得在她面前现形! 当然,她之所以选择赌石,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如今国家经济发展远不如其他国家,但这并不代表国家就没有有钱人! 经济跟不上,国内的产品自然少的可怜。产品少,质量又跟不上,讲究生活质量和爱好面子的富人自然看不上国产,他们一般都只买进口的东西。 可这年头,进口的东西物价贵的离谱不说,国家对于进口货物检查相当严格,你想要买件首饰,没个十天半个月搞不定。 她记得,国内翡翠行业是过几年才开始火起来。如今国内翡翠市场十分萎靡,一是没有较好的翡翠原料,二是国家方面监管私人企业力度大,生存环境实在不理想。 等她弄好一切怎么着也得大半年,那时候国家已经开始放松了监管,翡翠行业开始回暖。 正好。 打定了主意,纪箐歌爬起来放下蚊帐准备休息。 她已习惯早睡了。 没过一会儿,宿舍就熄了灯。 苏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床板实在太硬,哪怕垫了两层垫子在身下,也觉得难受得紧。 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翻身声和扇扇子的声音。 “啪嗒。” 心猛的一跳,苏沁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在那一霎停止了。 关了灯的宿舍黑漆漆的,本来就让人浮想联翩了,此刻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不被吓到才怪! “余娉你不睡觉干嘛呢!” 声音是从门口方向传来,苏沁冲着床铺靠近门的余娉喊了一声。 “我没干嘛啊。”余娉本来快要睡着了,被刚才那声音吓醒,又被苏沁喊了一句,只觉得委屈万分,“不是我。” 苏沁又骂了几声,见余娉不出声了,又嘟哝了几句,翻了个身,靠着墙边睡。 凌晨一点,宿舍的人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中,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苏沁翻来覆去的,总算有了点睡意。 打了个哈欠,她刚想闭上眼,就听见了“咚”的一声。 声音很轻,苏沁却听得一清二楚。一声又一声,就好像有人在拿着脑袋敲地板。 一瞬间,苏沁只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爬了全身! 她下意识的侧着身子贴住墙,蜷缩成一团,努力减少存在感。 她想大声的质问是谁,她想张口尖叫。然而,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喉咙像是被人紧紧的捏住,她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咚咚咚”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下一下,很轻,很轻…… 苏沁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胸口,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因为紧绷过度,她的小腿都开始抽筋了。 可此刻,她一点也顾不上。 那声音,开始朝着她这个方向来。 苏沁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那声音快要到她的床前时,突然停止了! 苏沁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差点昏了过去! “咚,咚,咚……”声音又开始了,这一次,是朝着门口的方向。 苏沁提到嗓子眼的心刚想放下。 “哼!” 一声如在耳边的哼声,刹那间,苏沁翻了个白眼,没能挺住,昏了过去。 ------题外话------ 今天七夕,然而并没啥用。妞们是不是都去过七夕去了。 014 传闻八卦 那一声把苏沁吓晕了的哼声,是纪箐歌发出的。 早在第一声“咚”声响起的时候,她就醒了。 如果有人能看见,就会发现,她的双眼,熠熠生辉,亮得有些渗人。 宿舍确实进来了“脏东西”,声音也是它发出来的。 鬼,一个女鬼,一个用头来走路的女鬼。 她全身绷直,因为是用头走路,只能跟个僵尸似的,一蹦一蹦。 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话,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一般来说,人死了之后,灵魂都会化为一道青烟,直接被引入轮回之道。然而有的人,死后因为心中执念太深,就会变成灵体,也就是传说中的鬼。鬼是害不了人,也近不了人的身,除非它们碰上了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即罕见的“八字全阴”的人,道行高深的,可以以那人的身体作为媒介,做一些鬼不能做的事情。 纪箐歌开了天眼,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在宿舍里“走来走去”。 这鬼倒有点意思,看样子,她死时应该是头坠地而亡。可成了鬼,又不会保持着临死前的状态,那么,她为什么要拿头来走路? 而且,看样子,她在这里应该已经徘徊很久了,魂魄虚无,再不去轮回,她只能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纪箐歌不是第一次见鬼,之前在陆机那里学习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几次。刚开始是会有些害怕,不过随着自身修为和对灵异方面的知识的提高,她已经能泰然处之了。 要是真有不长眼的小鬼到她头上撒野,收了便是! 那女鬼一直在苏沁的床铺附近徘徊,纪箐歌一点都没意外。 刚进这个宿舍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宿舍里阴气过重,尤其是靠近里边的床铺,所以她才会占那个床位,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鬼在作祟。 哪知道,小鬼没来,苏沁倒是先赶上来了。 苏沁被那声音折磨得够呛,眼见就要晕过去了,纪箐歌赶忙哼了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在落地的同时脚下一阵强力的波纹震荡而出! 那女鬼反应也是极快,在纪箐歌跃起的同时整个人箭一般冲向门口! 可惜,速度还是比不上纪箐歌。 “去!” 一声厉喝,纪箐歌掏出一道黄符加持法力,随后狠狠往虚空上一拍! 眼见着那女鬼就要穿门而逃,却在黄符消失的一瞬,“砰”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硬生生被反弹了回来。 纪箐歌微微皱眉。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学的东西很杂。医术、堪舆术、制符术等都有涉及。即使她天资聪颖,修行的时间还是太短。修为低,能够绘制的黄符自然都是一些比较低级的。 若不是这女鬼本身的魂气太弱,她还真的不一定能锁住她! 现在她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纪箐歌用自己的法力做出来的结界!除非对手比她强悍,否则,她不解开结界,这鬼,是万万逃不掉的。 女鬼撞击了几次,发现自己出不去,凄厉的尖叫一声,笔直的朝着纪箐歌冲了过来! 纪箐歌哼了一声,又是掏出一张黄符甩了出去。 “缚!” 女鬼想要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一张黄符拍她身上,直接直挺挺的坠了下来。 纪箐歌其实没有什么心思多管闲事,这女鬼要是在别处,只要不危害他人,她也懒得理会。可不凑巧的,她偏要出现在自己住的宿舍里,而且,已经存在好久了。 “前尘往事俱已散,这是何苦?” 天眼能看人的过去,鬼自是没办法的。不过不用看也知道,这女鬼的执念,起因八成因为这宿舍,不然她也不会拼着魂飞魄散的结果,久久徘徊在这里了。 女鬼被束缚符困住动弹不得,也不知她到底能否听到纪箐歌的声音。 “算了,当是积善吧。你要找的东西,我会帮你找到,这几日你不要再来了。” 半晌,纪箐歌摇摇头,心念一动,结界消失,女鬼自然也恢复了自由。 也不知道她是听懂了纪箐歌的话还是被吓到了,一解绑就头也不回的穿门而出,消失了。 小鬼难缠,她要是不解决了这事,估计它每天都得来一次。 秦莲不断打着哈欠,略带羡慕的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纪箐歌,“我一听老师讲课就犯困,真羡慕你,起的比我们早就算了,居然比我们还精神!” 她醒来的时候箐歌已经从外边锻炼回来了,要不要这么早啊! “习惯了。” 纪箐歌没说谎,她的确是习惯了。 早上空气最是新鲜,这是练功的最佳时机。如今她的修为还是太低了,不抓紧点时间练,真遇上行家,她还不够看。 “对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八卦?”纪箐歌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秦莲为人亲和又热情,她虽然胖,却不丑,而且经常一脸笑容,格外讨喜,不过一个晚上,就跟班里大部分女同学混熟了。 一群女孩子凑在一起,又刚认识,聊天的话题范围本来就比较窄,又是新学期开学,能聊的,也就是有关于学校的各种八卦传闻了。 “嘿,你可问对人了!” 秦莲原先还以为纪箐歌是个不爱八卦只爱看书的人呢,没想到原来是同道中人。果然,爱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 “昨天傍晚你出去那会儿,我去我们班其他女生宿舍串门,听到了个有关我们宿舍的八卦。”秦莲瞥一眼讲台上认真讲课的数学老师,拿了本书立起来挡住老师的视线,才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有个女生,她姐姐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住我们宿舍隔壁,她说我们宿舍,死过人!” 死过人? 纪箐歌挑眉。 “据说死的那个,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当时好多男孩子都暗恋她呢!也不知道是老天见不得人好还是咋地,有天半夜,从床上摔下来了,脑袋先着地,就这么没了。” 就这样? “两米左右的高度,怎么会摔死?” 哪怕是头着地,最多也只是个脑震荡,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据说是地上正好有根钉子,直直插进她的脑袋,流了一地的血。当时又正好赶上放假,宿舍里的人都走了,就剩她一个,过几天才被隔壁宿舍的人发现。” “自打那女孩死了之后,宿舍的人总是能在半夜听到脑袋撞击地板的声音,吓得都不敢住了。闹鬼名声传遍了学校,搞得人心惶惶,后来那间宿舍就被封起来了,直到我们这一届学校觉得没事了才重新装修让人住。” “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挺倒霉的。听说那女孩还有个青梅竹马,又帅气学习又好。两人本来打算考同一所大学,谁知道后来……啧啧啧,真可怜。” ------题外话------ 今天周末,早更! 015 景天 秦莲一脸唏嘘。 纪箐歌下意识的皱眉。 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从床上坠下,底下正好有根钉子,这事发生的概率不是没有,只是低的不能再低。再说,宿舍两边都是床铺,能走的也就中间的过道,没有理由看不见那钉子的。看见了,为什么不捡起来?不怕扎到脚? “据说女孩的家人赶来的时候,只见到一盒骨灰。”秦莲顿了顿,又继续道,“校方的说法是尸体已经发臭腐烂,他们无奈之下只能送去火化。” “那女孩的家人原先不肯罢休,闹了一阵子,后来学校赔了一大笔钱,那家人也就散去了。再后来,那家人就搬走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这回事了。” 看样子,那女鬼就是故事中的女孩子了,之所以一直用头来走路,是因为灵魂在人间飘荡久了,记忆力会越来越弱,为了不忘记自己死时的痛苦,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年代久远,要查当年的事情的确有些棘手。不过,只要事情发生过,总会遗留下点线索。比如,当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女孩死之前,宿舍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楼下的舍管,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物出现? 纪箐歌撑着下巴思考,无意识的抬头,却正好对上了数学老师的眼。 景天,毕业于国内最著名的大学,本该吃着国家饭,享受铁饭碗带来的种种福利,却放弃了大好机会,来到青城中学,做了名数学老师,这是他执教的第三年。 彼此对上眼,景天只是勾了勾嘴角,旋即移开了视线。 底下原本安静的课堂,立即骚动起来。 果然哪个年代,都少不了花痴。 景天的确有让人花痴的本事,一米八五的个子,再加上精致的五官,儒雅的气质,一跃成为了青城中学最受欢迎的老师。然而,最让人痴迷的,还是他那性感的嘴唇。每次一笑,那嘴角总是不自觉的勾起,儒雅的气质顿时变得邪魅妖冶,勾人勾魂,偏偏他还不自知! 纪箐歌愣了愣。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 “嘿嘿,告诉你个秘密。”秦莲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景天,又神秘的凑了过来,“我们班主任,正在疯狂的追求他呢!” 纪箐歌讶异的扫了一眼秦莲。 “想不到吧?啧啧啧,我也没想到。”秦莲极其猥琐的笑着,“我亲眼见到咱班主任抱着景老师哭呢,一边哭还一边想那啥,被景老师给推开了。” “……” “咱班主任看着多严肃多刻板啊,谁能想到她也有这么大胆奔放的一面。” “……” “听说她都结婚了,还有个六岁大的女儿。” “还有啊,听说她老公在外头瞎搞,两人经常当着众人的面吵架,班主任为了不让他去找情人,还把他的车一把火给烧了。” 纪箐歌扶额。 好不容易放了学,纪箐歌拍拍还在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听到的各种传闻、八卦讲给她听的秦莲的肩膀,“下课了,吃饭去吧!” 秦莲这才闭了嘴。 吃过午饭,纪箐歌回宿舍拿了手机,又出了门。 “哎箐歌你去哪里?” 秦莲正意犹未尽的想拉住纪箐歌给她讲八卦,结果见她出了门,连忙喊了一句。 “散步!” 纪箐歌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然后不见了人影。 “大中午的去散步?”苏沁坐在床上,冷笑连连,“骗鬼呢!” 苏沁的话,自然是得到了另外几个人的附和。 秦莲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径直上床睡觉。 她跟纪箐歌走得近,苏沁等人自然会看不爽她,连带着她也被孤立起来。 不过没关系,她本来就看不惯苏沁那唯我独尊的架势。 宿舍旁边有一片树林,郁郁葱葱的树木把阳光都遮住了,再加上乱草丛生,无处不透着一股阴冷森然的气息。别说是晚上了,白天都没几个敢进来的。 纪箐歌悠然的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刚想打电话给陆机,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闷哼声。 有人? 纪箐歌想了下,转身想走。 她可没兴趣偷听别人说话。 “景……景天……” 一阵急促的气喘声。 纪箐歌不自觉停住脚步。 这声音,郭莉? 联想到今早听到的八卦,纪箐歌不禁一囧。 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景天……我爱你……我……你别生气……”郭莉呜咽着,满满的委屈和小心翼翼的讨好,“我知道肯定是郑青那小贱人勾引的你,可我还是忍不住吃醋!景天,景天,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景天沉默的看着不住流泪的郭莉,没说话。 “我只是害怕你会看上她……她比我年轻,身材也比我好……”郭莉想要上前搂住他的腰,却被他轻轻推开,“为了你,我不要老公不要女儿,景天,你怎么那么狠心!” 面对郭莉的指责,景天冷笑了一声,“别把这个责任推给我,你老公出轨可不是因为我!也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无辜,要不是你先在外边不检点,你老公能在外面乱搞?” 郭莉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结结巴巴道,“我知道你是吃醋了,那些都过去了,自从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爱情。景天,我爱你,我真爱你呀!” “你爱我?”景天轻佻的捏着郭莉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郭莉,性感的嘴唇轻轻勾起,“等你离婚了再来说这话吧!” 郭莉痴痴的望着景天。 她就爱他那邪魅的模样,每每见到,总觉得心砰砰砰的跳着,仿佛要跳出身体似的。 走火入魔了。郭莉怔怔的想着。她这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景天……” “谁!” 郭莉刚想说什么,景天一声厉喝,一把推开她,上前几步,警惕的环顾四周! 幽静的树林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弯曲的小径上空无一人。 没人? 郭莉有些不安的看看周围,又看看景天,“怎么了?” 要是被人撞见两人在这树林里,那可就玩完了! “没事,走吧。” 说完,也不等郭莉反应,径直朝着出口走去。 纪箐歌坐在离地大约六七米高的枝桠上,眼神幽幽的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她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觉得景天有种熟悉感! ------题外话------ 美妞们来猜猜,景天的身份是什么呢?在乐悠公布之前答对者都可以获得一定的520小说币奖励哟!来来来,漂亮的妞们快来冒泡拉! 016 本经阴符七术 掏出手机,纪箐歌看了下联系人列表,里边存着两个号码,一个是陆机的,另一个,自然是容晏的。 笑了笑,纪箐歌先给陆机打了个电话。 “丫头,开学第一天,过得怎么样啊?”电话里头传来了陆机洪亮的声音,“没跟同学打架吧?” “师父……” 纪箐歌简直是无语,她怎么可能会跟同学打架? “是打架了,跟鬼打架。”无奈的笑笑,纪箐歌简单的把撞鬼的事情说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了。” “也好,助那女鬼一臂之力,算功德一件。”陆机呵呵的笑着,“这过程对你提升修为也是有点用处。” 挂了电话,纪箐歌想了想,给容晏发了条短信。 短信刚发送不久,对方就打了电话过来。 “小师叔,你有没有想我?”纪箐歌嘻嘻的笑着,特别不正经,“你不忙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纪箐歌撇撇嘴。 这臭小子,话太少了! 她想过了,要给容晏改命不是一件易事。她如今的修为还低得可怜,改命自然是不可能,不过改改他的性格倒是没问题。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玩,故意逗他的! “嗯。” 没想到容晏会回答,纪箐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是,嗯是几个意思啊?是想她的意思呢还是不忙的意思? 啊呸,一定是后者。 内心暗骂了自己几句,纪箐歌才把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 她想请容晏帮忙查一下那女鬼的事情。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 说完了事情,纪箐歌又免不了调戏他几句。只可惜,对于她玩笑一般的话语,容晏一律没给回应。 闷骚! 纪箐歌哼了一句,从树上跳了下来,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中午打的电话,傍晚容晏就发来了短信。 看着上边的信息,纪箐歌轻轻勾了唇角。 晚上是自习时间,刚开学没有作业,再加上老师没来,教室里渐渐有了交头接耳声。 最热闹的,当属以苏沁为中心的那一块区域。 纪箐歌没有继续跟秦莲说八卦,而是又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本经阴符七术》乃鬼谷子留下的一本著作,主要讲述养神蓄锐之道。书的前三篇说明如何充实意志,涵养精神。后四篇则讨论如何将内在的精神运用于外。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不过是一本关于修身养性的书籍,可对于纪箐歌来说,这是一本宝书! 天眼的使用,必须以强大的法力和强悍的精神力作为支撑。如若意志不坚定,轻者,天眼无法开启,重者,则会遭到反噬!而意志坚定者,则能吸天地精华,取日月精粹,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从而在使用天眼的同时又能与天地万物相通,降低法力的耗损和减少精神的疲劳,也能在这样的循环中,能够不断扩大天眼的范围! 换一句话说,如今她的天眼只能穿透墙壁看到教室外的场景,等天眼修炼到一定地步,她可以看见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范围内的万物! 再有,随着天眼的强化,看过去知现在晓未来,那都是随手一招的事情!天眼一开,灵识一扫,除非是鬼,否则一切都会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不仅如此,预言功能也能跟着有质的飞跃! 现今,她还不能有目的有意识的去预言,等到天眼真正修炼到家,就可以有目的的有意识的预言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想到天眼所暗含的巨大可能性,纪箐歌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当然,要达到那样的境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也有可能,她一辈子都修炼不到那种地步。 压下激荡不已的心,纪箐歌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意! 苏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边享受着周围男生们火热的目光,一边故作不知,和自己的同桌余娉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苏沁笑得花枝乱颤,那发育良好的胸也跟着颤抖。 男生们的视线更加的火热了! 心理得到极大满足的苏沁轻蔑的扫了一眼周围,余光瞥到了正看书看得入迷的纪箐歌。 她一下子就恼了! 这个乡巴佬,一开学就跟自己杠上抢床铺不说,还干脆无视自己的存在! 从来都是享受被人追捧被人巴结的苏沁哪里受得了这股气! 本来她也不打算搭理纪箐歌,跟她计较还显得自己掉价!可她实在太过分了,如今这是装给谁看想勾引谁呢! “余娉我跟你说呀,有的人,你可得小心!”苏沁心中止不住的冷笑,面上却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掩嘴娇笑,“大家都在聊天呢,就她一副好学生认真看书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装给谁看!” 余娉一听,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顺着苏沁的视线望向纪箐歌。 苏沁的声音不算得大,可男生们一直都有专心听她在讲什么,她这么一说,也就都看向了纪箐歌。 “怎么回事?” 秦莲原本还好好的跟旁边一女生聊八卦,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望向自己这边,被惊吓到了。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那被围观的对象。 “我说你为了讨好老师也不用这样吧!”苏沁见纪箐歌不为所动,又继续说道,“怎么,是想让全班同学来给你做衬托吗?!” 纪箐歌被人打扰,只能无奈的合上书本。 “乡下佬就是上不了台面!”见纪箐歌不说话,苏沁越发的得意,说出来的话也就越过分,“整天装模作样的,你不嫌恶心我都嫌恶心!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个矮脸丑,好意思吗你!” 苏沁本来还想骂她胸小,不过想到这是在教室,说这话会让自己掉价,也就没有说出口。 “是,我的确比不上你。”没有意料中的跳脚或者是生气,纪箐歌只是很平静的抬头,扫了一眼苏沁的胸,说道,“大热天的,垫那么厚,不热吗?” “噗……” 最先喷笑的是秦莲。 “纪!箐!歌!” 众人不自觉的哄笑中,传来了苏沁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纪箐歌无声的翻个白眼。 “你别太过分!” 苏沁气得脸都白了,纪箐歌刚才那话可谓是在她脸上狠狠的打了个耳光! “你无耻!你下流!” 纪箐歌噗嗤一声笑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骂负心汉的? “我没说错啊。”纪箐歌一脸无辜,眼神在苏沁的胸前重重一扫,“那么厚的海绵,你真的不热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莲的笑声更加大了,“箐歌你怎么知道她垫海绵?”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闭嘴!” 全班同学下意识的跟着纪箐歌的视线看向苏沁,脑海里跟秦莲一样疑惑。 “吵什么呢!” ------题外话------ 等下有事情,先提前更新 017 不想要我了? 郭莉站在教室门口,一脸怒容。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吵闹的声音!整栋楼就你们嘻嘻哈哈,不觉得丢人吗?!” 众人噤若寒蝉,原本还想看热闹都立即坐正身子,赶紧捧着本书,就怕慢了被郭莉点名批评。 “苏沁,你身为副班长,居然带头吵闹,你还有没有一点班干部的自觉了?”郭莉瞟了一眼苏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不努力了是吧?你不想努力,可以,但是别带坏我们班的风气!” 面对郭莉毫不客气的责骂,不只是苏沁,全班同学都傻了眼。 班主任这是,看苏沁不顺眼?不就是闹腾了一下,至于这么指责吗?而且话里的意思,也太过了点。 “老师,我……”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郭莉冷哼一声,打断苏沁的话,“你要是觉得待在我的班级不好,尽可申请换到别的班!” 苏沁哪里被人这么不客气的骂过。纪箐歌虽然跟自己作对,可说出来的话也没有郭莉的伤人。 尤其郭莉还是个老师,说出来的话意义更加不一样! “哇……” 实在是不能承受郭莉那沉重的指责,苏沁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在课桌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纪箐歌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郭莉。 身为一个老师,对自己的学生说这么重的话,也实在过分了一些。 自习课上吵闹虽然不该,可郭莉也不能一上来就骂苏沁带坏班级风气。女孩子脸皮本来就薄,哪里能受得住一个老师这样说自己的? “哭什么哭!”郭莉听着苏沁的哭声,更加的心烦和厌恶,“还不给我乖乖自习!” 苏沁整个脸都埋在臂弯里,只听得见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和不断耸动的肩膀。 发了一顿火,郭莉却还觉得不够。 看见苏沁,她就仿佛看见多年前的那个人。 同样的傲慢,同样的目中无人!以为家里有点钱,所有的人就该对她俯首称臣! 高中三年对她而言,是一场噩梦,一场她不愿意想起的噩梦!所以她讨厌苏沁,从第一眼开始就无比的讨厌!此刻,她一声声的辱骂,就像是对那个人的反抗,看着苏沁在自己面前哭泣,就像是那个人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她竟然觉得无比的畅快! 苏沁家里有背景,她知道,可是她却并不怕!反正有什么事情,还有那个人不是么。 整个晚自习,因为郭莉的一顿训斥,教室里安静无比,就连翻书都得小心翼翼的翻着,生怕有一点动静就会引来她的责骂。 纪箐歌虽然觉得郭莉过分了些,但她不是什么圣母,见苏沁没办法找自己麻烦,也就专心看起书来。 这一看,就是下了晚自习。 一下课,苏沁就飞奔出了教室,那几个平常跟在她身后的女生面面相觑,也都跟了上去。 收拾好东西,纪箐歌才慢悠悠的走出教室。她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路过小树林时身影如鬼魅般一闪,悄无声息的闪进小树林。 她来这里,自然因事而来。 今天中午无意撞见景天和郭莉在这里幽会,晚上见到郭莉时,就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郭莉印堂发青,面色反白粗糙,乃祸事临门之兆!所谓印堂,就是两眉之间的部位,如果那里出现了青气,则表示近期会有灾难发生。郭莉印堂上的青气几近于黑,表示灾难即将到来!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算错,她还特意开了天眼。 果不其然,郭莉头顶冒着一丝阴煞之气。 每个人的身体周围,都围绕着一层淡淡的元气。这元气,肉眼自然是看不见的。 例如,风水师要帮人看房子的风水,不仅是看完房子的坐向方位就完事了,还要看房子的布局与主人的元气是否有所冲突。我们都知道,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常年生活在一个光线不充足的或者是狭隘的空间里,人的身体会出现盗汗、胸闷等的情况,严重者则会出现夜夜噩梦,身弱体虚的情况!这是因为人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周身的元气免不了沾上些不干净的东西。元气不能保持纯净,人的身体就会通过各种症状反应出来。古时的大夫看病,都讲究望闻问切。而这望,就是望气。大夫自然不能看得出人周身元气的变化,却能够通过人的面色等看出一些端倪。 算命先生所谓的看相卜吉凶,也是这个看法。除了要看一个人天生的面相,还要看一个人的面色好不好,从而断定元气是否沾染不干净的东西。 联想到下午容晏发来的消息,再想到中午时景天明显还有话要和郭莉说的样子,纪箐歌不用再算,也知道郭莉的祸事从哪儿来。 小树林里本来就因为白天阳光几乎穿透不进来,处处透着寒意,此时又是亥时,更加阴冷了几分。 静悄悄的树林里,郭莉有些不安的扯了扯景天的袖子,“景天,大晚上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景天打着手电筒在前边带路。手电筒的光有些暗,树木繁多挡住光,从外边根本不知道里边有人。 听了郭莉的话,景天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做什么呢?” 回头那一刻,景天勾起了嘴唇,露出那迷倒全校女性的笑容。只是此时此刻郭莉看着,那性感的嘴角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她就是觉得有些让人心惊的诡异。 妖冶得像摇曳的罂粟,让人忍不住的沉沦,却在沉沦中轻取他人性命。 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和电视里一些奇异凶杀案的片段,郭莉没由来的一颤。 她害怕了! “景天,我们还是回去吧。”郭莉停下脚步,不敢继续往树林的深处走,“唐辉等下回来见不到我,又要跟我大闹一番了。” 唐辉,是郭莉的老公。 闻言,景天也停下了脚步,讥诮的瞟一眼郭莉,语气不善道,“你老公回来?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陪那外边的女人回老家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老公公然带着小三回老家让自己颜面尽失还是景天那讥讽的语气让她生气,又或者是因为太过害怕,郭莉也难得在景天面前恼了。 “景天,我说我要回去了!” 见她一脸恼怒,景天也没生气,一把把手电筒塞进她的手中,然后,在郭莉疑惑的眼神下,一边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边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不想要我了,嗯?” 018 穿上衣服再好好说话 景天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得不像话。 此刻,他那双精致的手正慢条斯理的解着衬衫的扣子,再加上那与素日里端正严谨的教师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的慵懒魅惑的神情,让得郭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景天说那话的时候,她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仿佛无数个烟花在空中接连不断的绽放,耳朵里都是砰砰砰的声音。 她全身的血液开始不安分起来。 精致美妙的锁骨,精瘦有力的胸膛…… 这一刻,美色当前,郭莉已经完全忘记了害怕! 她垂涎景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景天来到这所学校教学开始,她就把他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可惜,这三年来,景天虽然愿意跟她亲近,却止于搂抱,连个吻都没有!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有次她去他的宿舍找他,门没关好,她好奇的走进去,正好撞见他在换衣服。 她看见了他的背。 线条流畅,光滑如玉,只一眼,就让她难以遏制的骚动。 从此每一次,她跟每一个男人睡,脑海里都是他的背,他的笑。 从此每一次,她想要呐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景天看着郭莉逐渐沉沦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看着我的眼睛,宝贝儿。”景天一步步靠近她,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郭莉呆呆的,听着他的话,望向他的眼。 灿若星海。 郭莉只觉得身子忽然变得轻了许多,自己仿佛漂浮在夜空中,周围除了闪烁的星星,就只剩下了虚无。 “你是谁?” 夜空上方传来缥缈的声音,有点熟悉,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郭莉。” 旋即,她听到了自己回答的声音。 “你认识刘梅吗?” “认识。” “认识卢婧吗?” “认识。” “认识季茜吗?” “认……认识。”话里带了点迟疑,似乎是挣扎了一番才回答。 “那你还记得杨晗吗?” “我……” 郭莉紧皱着眉头,面露痛苦之色。那双呆滞的眼,竟隐隐透着一丝恐惧。 “杨晗,你的舍友,不记得了吗?” “我……” “她死了,被你们害死的!” “不……不是……不是!” 郭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浑身一个劲的颤抖,因为太过于剧烈,甚至于牙齿打架似的,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景天没有想到郭莉中了自己的催眠术还能抗拒和抵触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恰恰就是她这样的反应,佐证了自己的猜想! “杨晗是你们害死的,对不对!” “不……不关……我……” 郭莉眼中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她好似看见了什么让她极度恐惧的画面,突然瞪大了双眼,疯狂的捂住自己的脑袋,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一步步往后退,倏地仰天就要发出尖利的叫声! “咻!” 一颗小石子横空飞过,然后“啪”的一声正中郭莉的睡穴。 原本郭莉要大喊的时候景天就已经暗道一声不好,想要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可不知道谁先下的手,郭莉被那石子击中,眼睛一翻,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景天没有去扶她,而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谁!出来!” 一声叹息,纪箐歌轻巧的从附近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要被下了一大跳,不过景天能大晚上的拉着郭莉来这里,也说明了他并不畏惧,所以当下见纪箐歌现了身时,没有惊吓,只有深深的戒备。 这人在附近多久了?他跟郭莉的谈话她听进去了多少?她到底是什么人? “咳,景老师,你先穿上衣服我们再好好说话。” 她的夜视能力很强,不然也不能在附近出手都能准确的击中郭莉的睡穴了。 学了一个多月的医术,别的不敢说,人体穴位图她倒是记了个*不离十。 树林里不仅蚊子多,各种虫子也多,景天方才脱衣服,也只是为了迷惑郭莉,让她放下防备,好进行催眠,压根就没想过干那档子事,所以也就没有想到虫子这方面。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感觉身上起了好多包。 蚊子咬的。 皱了皱眉,景天捡起被丢到一边的衬衣穿了起来,一边又出声询问,“你是谁?” 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可看身型和听声音,他不难猜出,对方是个女学生。可是,到底是谁? 也不怪景天不认识纪箐歌,一来才开学第一天,景天也就给她们班上了三节课,又不是班主任,不认识她,很正常。 “你是不是想通过催眠郭莉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纪箐歌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依旧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是不是还打算,在猜想得到证实的时候,杀了她?” 少女的声音平淡无奇,说杀人就跟吃饭聊天一般随意。 景天一脸震惊的望向她! 她知道自己打算从郭莉的口中打听到点什么他并不意外,毕竟方才他所做的一切对方都看在了眼里,可她是怎么知道他打算杀了郭莉的? 她一个女学生,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让人惊奇了,还跟他煞有介事的说话,不得不说真的有几分胆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景天面露微笑,一双眼眸噙着危险的光芒。对方不惧露面,也没有大声叫喊引人进来,说明不是敌人。可不是敌人又如何?她也并非友人! 这个世界上,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 面对景天的不承认,纪箐歌也不恼,似是自言自语道,“杨晗,女,N市人,高中就读于青城中学,高三时因意外去世。父亲杨进,六年前因病去世;母亲冯枚,女儿去世后患有严重抑郁症,八年前和前夫杨进离婚,改嫁他人。” 景天双手垂立身旁,听了纪箐歌的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底,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到底是谁! “哦,对,杨晗还有个弟弟,小她十岁,叫杨天。父母离婚后跟着父亲杨进生活,在父亲逝世之后,被母亲冯枚接回身边,跟着继父姓景。景老师,我说得可对?” “你到底是谁!” 景天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在说话的同时迅速弯腰,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看看到底是谁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弯腰,纪箐歌脚一使劲,又重新跃回树上! “因果轮回,总会有报!真想要为你姐报仇,在这一周内,别动郭莉等人!” “想知道我是谁?周六早上八点,我在平舟交易市场门口等你!” ------题外话------ 收到站内消息,说是正排队首推… (对手指)收藏真的是硬伤啊! 美妞们都不要潜水拉,大家一起出来嗨皮呀! 019 劫色可以,劫财不行 纪箐歌是不怕景天认出她来的,毕竟他可不止给她们班上课,而且说话的时候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确保了自己这一周的平静。 周三的时候,纪箐歌接到了容晏的一条短信。 中奖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纪箐歌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重生一世,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不确定是否还能中奖。还好,如今总算顺利拿到了第一桶金! 周五下午上完课,学校就允许学生出校门,周末两天不上课,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回家,只有少部分因为家远没有回去。 宿舍里的人都走完了,纪箐歌才简单收拾了一下,慢悠悠的出了门。 陆机之前打了个电话给她,说会让容晏来接。 出了校门,人已经很少了。纪箐歌一眼就看见了停在树下的容晏的车,步子顿了一下,才走过去上了车。 “嘿,小师叔,好久不见,抱一个呗?” 容晏没理她,只是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 “唔,存好了啊,我还想试试被钱砸的滋味呢。”纪箐歌眼睛亮亮的,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其实,还是想逗他。 容晏沉默半晌,伸手想拿回她手中的银行卡。 “抢劫呢这是?” 纪箐歌笑吟吟的瞟他一眼,他不会是听到自己这么说又想把钱领出来吧? “看你长得还不错,嗯,劫色可以,劫财不行。” 容晏伸出的手一顿。 “哈哈哈,小师叔我发现你蛮可爱的嘛!” “密码是什么?不会是123456吧?” “生日。”一阵默然之后,容晏总算出了声,“你的。” 咦?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 “师兄。”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容晏又说了一句,旋即发动车子。 这人,说话都是两个字往外蹦的,难道这样说话感觉很酷? 想是这样想,纪箐歌心中也明白,因为拒绝与他人有交集,又习惯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话不少,才奇怪。 陆机住的地方,是容晏在N市新买的一栋两层楼的独立小别墅,从外面看去很现代化,里边却到处是古香古色的家具,风格和外边差太远。 容晏有军职在身,不可能天天都住这里,有的时候就陆机一个人自己住。容晏想过请个佣人回来照顾陆机的一日三餐,被他一口拒绝了。 此时两人双双进了门,陆机才觉得空荡荡的房子总算是多了点人气。 “丫头,你总算来了!” 纪箐歌听了,嘴角的笑容刚露出点弧度,陆机又说道,“饿死了,厨房里有菜,看你的了!” 嘴角抽了抽,纪箐歌觉得身为一名大好青年祖国的花朵,尊老爱幼是应该的,揍老人什么的是不道德的。 放下东西,纪箐歌认命的走向厨房。陆机露出个狡猾的笑容,又对着容晏道,“你杵这里干嘛,不知道去厨房帮个忙吗?” 容晏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旋即默不作声的去了厨房。 吃完了饭,容晏休息了一会儿,就出了门。 他晚上还得回军区。 纪箐歌和陆机说了一会话,就被他赶上楼休息。 捏了捏手中的银行卡,纪箐歌轻轻勾了唇。 周六早上八点,纪箐歌准时到达约定的地点。 平舟交易市场是N市最大的交易市场,很多的交易都在这里进行。她之所以约了景天在这里见面,就是冲着这里的翡翠赌石市场来的! 她一个女孩子,还是个高中生,带着一笔巨款来这里赌石,太过引人注目!她需要一个人替她打掩护,师父他老人家她是不想麻烦的,容晏的话也没有空,想来想去,也就景天合适。 她说过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景天,就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京城大学金融管理专业优秀毕业生,她不会怀疑他的能力,更何况,他到青城中学当老师本来就是有目的的,并非他真的想当老师。 景天到达平舟交易市场时,周围人来人往,可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依墙而立的少女。 少女一头齐耳碎发,上身是粉色运动衫,下身一条藏青色修身牛仔裤,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见他望过来,少女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向他招了招手,“景老师。” 景天眉心一跳,大步走了过去,“你……” 纪箐歌没等他问话,先踮起脚,双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 没办法,她个子太矮,都还没到他肩膀呢,踮起脚才能勉强给他解扣子。当然,她也可以让景天自己解,可这样做又免不了要解释一番,她懒得动嘴皮子,直接动手了。 景天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眼一眯,危险的气息顿时从纪箐歌的头顶笼罩下来! 纪箐歌不在意,解了两个扣子后往后退了几步,仰头看了一会儿景天,点点头,“走吧。” 好在景天今天出来穿的是件衬衣,被她解了两个扣子,他今天又没了在学校时的温文尔雅,如今看起来,还挺像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景天眉心又是一跳,冷笑一声! 他又不是傻子,任由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你到底有何目的?你怎么知道那些事情!”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那些信息的!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她背后的人,是谁! “等我办完事情,自然会告诉你。” 纪箐歌头也不回的先走进市场。她不怕景天不来,人都站他面前了,他没道理转头就走。 果然,景天黑着一张脸,跟在了纪箐歌的身后。 平舟,因毗邻东南亚,又与几个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交接,水路交通便利,玉器加工历史悠久,前两年开始一跃成为国内著名的翡翠原料集散地之一。 当然,平舟交易市场不仅仅只是一个赌石市场,里边形形色色,各种交易都有,不过规模都比不上赌石的就是了。 路过几个玉器店,纪箐歌脚步都没有停过,却在一个路边卖古董的摊子停了下来。 她原本是不想停的,毕竟今天就冲着赌石来,可不知怎么的,越是走近这个摊子,越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她。 好奇之下,她开了天眼。这一开,就愣住了! 好沉重的古老之气! 想了想,纪箐歌扯扯旁边景天的衣角,在景天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悄声问了一句,“景老师,你带钱了没?” 020 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景天的脸,又黑了。 她这是要他来当冤大头,趁机敲诈他一笔?! 他口袋里的确有钱,不多,一千块左右。问题是,他凭什么要给她? “没有。”景天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后退了一步。 他跟她一点都不熟! 纪箐歌瞥了一眼他插兜的手,撇撇嘴,“算我借你的。” 她的钱都在卡里呢。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那好吧,等下你问我所有的问题,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你!” 景天简直是要抓狂了!这谁家养出来的小鬼头啊这么难缠这么讨厌! 摊子的主人见两人在自己摊前逗留了一会儿,吆喝了一句,“两位要不过来瞧瞧,说不定有看上眼的呢!” 听了摊贩的话,纪箐歌似乎是有了点兴趣的样子,冲着摊贩甜甜一笑,回头招呼着景天,“哥哥,我们过去看看吧。” 景天很想吼一句谁是你哥啊乱认亲戚,但想到自己是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不是十六岁的少年,不能那么幼稚的跟个小女孩计较,当下没有反驳,跟着她走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纪箐歌蹲下身子在摊前左看看又看看,一副好奇的样子。 “老板,这个是什么?” “咦,这个挺好玩!” “哎,这个好看,这个好看。” 摊贩看她年纪轻什么都不懂,本来有点后悔喊她过来看,不过想想自己这几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看,聊胜于无吧。而且这小女孩还跟着个男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要是鼓动鼓动那女孩子,说不定能做成点生意。 又随意挑选了一番,纪箐歌才仿佛很随意的指了个青花瓷罐子,问道,“老板,这个用来干嘛的?花瓶吗?” “哎哟喂姑娘,我这是古董摊,不是杂货摊。”摊贩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这可是古董!” “古董?”纪箐歌明显不信,“老板你可别看我年纪小就唬我,这罐子这么新,怎么可能是古董。” “这……我跟你个小姑娘说不清楚,反正这是个古董,你要真喜欢,我出个价,你觉得合适的就买,觉得不合适就不买!” 摊贩一副跟你讲不清楚的架势,急了。 纪箐歌却不跟他急。 面前的这个青花瓷罐子,素底宽圈足,唇口稍厚,肩以下渐广,到腹部下渐收,至底微撇。罐身上所纹的图案共分四层,第一层是颈部,雕饰的是水波纹,第二层是肩部,雕饰有缠枝牡丹,第三层在腹部,雕有“鬼谷子下山”主题纹饰,第四层则是下部,为变形莲瓣纹内绘琛宝。 纪箐歌不懂古董的鉴别和收藏,可前世里古董收藏很火热,许多电视台都有关于古董收藏的节目。看得多了,也就记住了一些关于古董的信息。 她记得前世有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在2005年一个国外拍卖会上,以人民币约2。3亿的价格成功拍卖,创下了当时Z国艺术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卖纪录。当时这个事情造成了蛮大的轰动,她也曾经在网络上观赏过它的风采,与面前的这个是一模一样! 纪箐歌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因为她用天眼看过,这个罐子透着一股浓厚沉重的古老气息,罐身周围还围绕着充盈的吉气! 真品! “我还想买回去做个花瓶或者做个罐子来弄点泡菜呢。”纪箐歌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算了,哥哥我们走吧。” 那摊贩见她真的要走,连忙哎了一声,“嗨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都没喊价呢就说不要,我们好商量不是?” 纪箐歌轻勾嘴唇。 从摊贩刚才急了开始她就知道他认为这个罐子是假的!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个罐子真的太新!太像高仿! “小姑娘,我看你年龄不大,也不坑你,三千块,三千块你把这个罐子拿走。” 三千块,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开支两个月了。 “老板,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吧!我看这个罐子的成本都没那么高,你去那些个杂货店看看,人家才十几块钱一个。” 摊贩知道自己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了,这罐子他是从某个倒闭了的瓷器店收购来的,才花了五块钱。 “那你给个价。” 如今普通人家都还在担心温饱问题,谁没事花那个大价钱收藏什么古董?所以现在古董收藏并不热门,他这个摊子都摆了快一个月了,也就有三个人来看过,可惜一笔生意都没做成。 眼下好不容易有个人要买,他不想失去这笔生意。 “两百五十块。” 纪箐歌似乎挣扎了一番,才报了个价。 “这太少了,不行不行!小姑娘,你看它这花纹,这颜色,这做工,哪里才值两百五十块。” “就是看它图案好看才给这么高的价格的嘛!”纪箐歌摇摇头,“不卖算了,我去别处看看。” “哎哎哎,你看你这,三百块,不能再少了!” “两百六。” “哎呀小姑娘,你就别再讲价了,就三百!” “那……好吧。” 摊贩见她应下,虽然没要到三千块,不过五块钱的东西翻价到三百块,他也是大赚了一笔! 摊贩心里乐滋滋,纪箐歌心里也笑开了花! 所以对于那摊贩来说,还真是无知也是种福啊。 “哥,三百块。” 景天一直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花三百块买个花瓶,她可真奢侈!她该不会以为这真的是古董,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吧? 这到底谁家的熊孩子败家玩意儿,一出手就花掉那么多钱! 景天极不情愿的掏了钱,纪箐歌捧着个罐子,就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她可没忘记今天的目的! 走了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N市有名的翡翠赌石市场。 市场里人来人往,有的站在附近犹豫的张望,有的已经在翡翠毛料堆里挑挑捡捡了。 由于砾石表层有一层风化皮壳的遮挡,看不到石头内部的情况,在交易中,人们只能靠打赌来判断它内部的好与坏!这也正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话的由来。 不过,她相信,自己会是一刀住别墅的那一个! ------题外话------ 关于“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的描绘,是百度来的资料。 话说收藏本来就少了,大家别弃文啊,收藏点一点吧! 021 赌石! 人来人往的交易市场里,没有人注意到抱着一个罐子的纪箐歌,就算注意到了顶多也只是看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忙自己的。 景天看见她像是要进去的架势,忍不住的拉住了她,皱着眉头低声问道,“你该不会是要进去吧?你知道这是干什么吗?我告诉你啊,等下再找我借钱,我可没有钱了!” 纪箐歌笑了笑,景天说话语气很不客气,可是她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丝关心。 “放心,我不会找你借钱的。” 景天还想说什么,纪箐歌已经抬步走了进去。 “哟,小姑娘,你也想来玩玩?”老板走了过来,招呼道,“会玩不?要不要我给你讲解讲解?” 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新手,要是能忽悠好了,又是一笔收入啊! “好啊!”纪箐歌扬眉,把自己手中的罐子递给景天,“哥哥你帮我拿,重死了。” 一副撒娇的口吻。 老板的眼睛亮了亮,嘿,这男人看起来可真像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老板用着看冤大头的眼神看了一眼景天,回头再看纪箐歌时那笑容更灿烂了些。 “小姑娘,来,边走边说。”时不时有人进来,老板没有理会,显然都是熟客了,“和氏璧的故事你都知道吧?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就是和氏璧故事里的卞和!和氏璧的价值你懂不?秦王都愿意用十五组城池来换这块玉,那可谓是价值连城!” 纪箐歌点点头。 Z国玉文化的确是历史悠久,玉是不会贬值的,人们也都喜欢买块玉戴在身上,一是觉得玉养人,二是觉得玉是有灵性的东西,可以保平安。她记得,再过几年,玉就被炒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价格,那是翻了百倍都不止的。原先十万能买到的毛料,过几年你花一百多万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有个玉观音,拍卖会拍卖以两亿多的价格成交,这足可见人们对玉石的热爱程度了! “赌石呢,我们分有三种赌法。第一种是全赌,就是毛料在那里,它里边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全看你自己个人的感觉。第二种是半明半暗赌,我们在毛料上边开了个口子,你用专用的手电筒去照,可以看见里边的玉,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不过没全赌的大。最后一种呢,就是明赌。我们切开了,你可以看见有玉,同样,风险是有的。” 瞧了一眼地方摆放的石头,它的外表跟普通的石头并没什么不同。哪怕是再过几年,科技发达了,依旧没有什么科学仪器可以不用切开就看得见石头内部的。这也是赌石一行能够存在的基础。你要想赌石,可以通过它的纹理还有一些细致特征以及自己的第六感来判断里边有没有玉。 有话说,神仙难断寸玉。你没点经验和研究就来玩赌石,就真的只能是靠运气了!不过对于有着天眼的纪箐歌来说,不懂赌石她照样可以断玉! “怎么样小姑娘,你想要玩哪一种?”老板简单的讲解了一遍,笑着问道,“要不玩个风险小的,试试手?” “老板,易老头又来了!” 纪箐歌刚想说话,一个伙计走了过来,示意老板往另一边看。 赌石老板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哼道,“那个穷鬼!” 说完,对着纪箐歌抱歉的笑笑,然后朝着那个易老头走过去。 “小姑娘,你们先自己看着,我过去处理点事情。” “这东西里边的门道太多了,你玩不过来的。”景天觉得自己好歹为人师表,不能看着眼前这小鬼败家,好意劝解道,“我们还是走吧。” “你觉得这块石头怎么样?” 景天说话的时候,纪箐歌已经开始在一堆毛料里头挑选起来了。 景天还能说什么? 感情自己说的话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算了,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干嘛要理会这小鬼做什么,而且,他连这小鬼叫什么名字都还不懂呢,朋友都不算,他操的哪门子的心! 天眼一开,外表那层石头根本不算什么,纪箐歌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哪块有玉哪块没有,哪块的玉大哪块只有一点。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挑挑捡捡,也有十几块了。 景天挑眉,那十几块石头,没个二十万左右,是买不了的! 二十万是什么概念,他可不相信这小鬼能拿得出来!要知道,刚才她还借了自己三百块呢! “姑娘,你是要在这里解还是拿回去?” 纪箐歌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多少人来这里挑,可能一天都挑不出一块!当然,也不是没有过家里头闲钱多的来这里买来玩玩,可一下子就买十几块的,除了批发的,还没见过谁出手这么大方! 尤其是这买家还是个小姑娘! 小伙计也是心里哆嗦了一下,来这里的大多都是熟客,那些都是在这一行钻研很久了才会买价格较高的石头,不然的话都是买百来块的试试水!难道这小姑娘也是个行家?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在这里解吧。” 这么多的石头,她自己一个人抗回去不得累死? 伙计一听,赶忙帮她把石头搬到解石的地方去。 眼见纪箐歌要在这里解石,很多人都不挑了,也走过来围观。 见一下子围了那么多人,纪箐歌也不理会,冲着负责解石的人员客气的笑笑,“麻烦了。” “啧啧啧,这小姑娘还真是有魄力啊!一下子那么大的手笔!” “呵,一个女娃娃,能懂什么?真以为那石头都是宝盒,一开就有宝物啊!” 周围的人都在切切私语,还在跟易老头说话的老板也走了过来,“小姑娘,这些你都要了?” 话是跟纪箐歌说,眼神却看向景天。 这些可都是没有动过的毛料啊,这小姑娘这么大胆,居然玩全赌! “是啊!”纪箐歌点点头,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老板,可以刷卡吧?” 交易市场每一笔的金额都很大,不可能客户拉着一麻袋的钱来交易,所以肯定会有刷卡的地方。 “呃有有有!”老板怎么也没有想到付钱的会是纪箐歌,先是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的点头,接过纪箐歌手中的卡,刷了二十万。 “好了,现在可以解了。” ------题外话------ 解,念gai,第三声,解开,跟切开一个意思,不过一般都说解,不说切。 022 赚大发了! 眼见纪箐歌花了二十万,眉头都不皱,周围的人都有些惊讶。 比二十万还要多的数额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可一下子花掉这么多钱的是个小姑娘,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最震惊的莫过于景天了! 二十万! 如果单单只是二十万,还不值得他震惊!他惊讶的是,这小姑娘的钱,打哪来的!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他有印象她是哪个班的,郭莉带的班级里,有钱人有几个,可他们都不是眼前的这个小鬼! 只是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他也没有开口问。 这不是一个问话的好地方! 先解的是一块比较小的石头,整个解开之后,没一点玉。 “哎,我就说嘛!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就是就是,几千块就这么没了!” “要是我是她父母,哎……” 纪箐歌面色不变,只是对着那解石人员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哎,有绿!” 才刚切开一厘米左右,就见到了绿。 那解石人员打着专业的手电筒一照,那绿一条直线下去,看样子还蛮深! “嘿,看样子该不会是好货吧?” “嗤……你又不是第一天玩这个了,难道还不清楚?也许整个石头就这么点呢!” 周围人都点点头,表示对这话的赞同。 赌石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从这边一刀下去见绿,那边切一刀,什么都没有,整块石头就这么点绿! 整个石头解开之后,虽然不是一点玉,不过也不大,价值在两万左右。 周围的人又是阵阵的议论声。 接下来的几块石头,全都出了好玉,最高的价值可以在三百万左右! 三百万! 周围的人只觉得呼吸都紧了! 如今才解了一半的石头,她不仅把本都赚回来了,还是翻了倍的! 成本二十万,才开了一半,获得的价值就已经在五百万左右! 老板已经是快哭了! 他做这行做了二十多年了,那些石头他看过,只觉得能开出来最好的玉也只是几十万左右,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难道他看走眼了,这小姑娘,是个行家?! 只是交易已经达成,这些石头已经不关他的事情了! 剩下最后一块石头的时候,纪箐歌终于开了口,“这块我自己来。” 景天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终于是改变了自己对纪箐歌的看法! 周围人的议论,她眉头都没皱一下,自己净赚三百万,她居然面不改色!这女孩到底什么来头! 开了天眼,纪箐歌小心翼翼的把石头放在电锯下一点点的切着。 “才这么点,就见绿了?!” 周围有人一声惊呼,大家都赶紧仔细的瞧着,生怕自己看走眼! 果然,纪箐歌都没切到一厘米的厚度,就见到了绿! “这……这里头该不会都是绿吧?!” 话一出,众人哗然! 纪箐歌手里的石头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要真的都是绿,那可是能有上千万的啊! 随着纪箐歌手上的动作,那石头的绿也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帝王绿! 顾名思义,帝王绿就是绿中之王! 而且,还是那么大的一块帝王绿! 老板也都傻眼了。 谁能想到,那石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居然会开出帝王绿来! 一群人火热的视线停留在纪箐歌手上的玉,怎么也不肯移开视线! 所有人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念头。 要是那玉是自己开出来的…… 纪箐歌挑了挑眉,当着众人的面把那玉塞进自己的包包,然后对着还在发愣的老板和众人道,“这些玉,谁要?” 那怎么说也是三百万的玉,纪箐歌的语气却像是在卖菜,还是便宜卖的那种。 纪箐歌是不怕没有人买的。 在这里,有来赌石的,也有来等着人家开出好玉之后当场买的。 果然,她这话刚一出,就有人出了价! “小姑娘,四百万,你这些玉我全要了!”说话的是个玉器商人,每天他都会来这里转悠,看谁出了好玉就问人家卖不卖。 四百万?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这些玉可是值五百万左右的。 不过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还在酸纪箐歌一下子就赚了那么多呢! 反正钱不是自己的,管那闲事做什么! “六百万。” 谁都以为纪箐歌不懂行情,一听四百万不还得答应了?谁知道她居然是自己开了价! 那商人也是没有想到会被拒绝,原本他还想着一个小姑娘不懂,想赚点便宜的。商人嘛,没有利谁会做? “小姑娘,你这可都是原玉,价钱没有玉饰的高。能给你四百万,我已经算是高价了。这样,四百二十万!” 纪箐歌冷笑。 “六百万。” “小姑娘,这些真不值六百万,不信你问问大伙儿。” “这些玉拿去加工,少说能有八百万进账,我给你除去加工费,才要你六百万,少说你也能赚一百多万。” “你……” “这算法我还是按着去年的价格给你算的,今年翡翠价格可是又涨了。” 那商人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小姑娘说起来还头头是道!谁说她不懂的,人家分明是行家啊! “这,小姑娘,我也是小本生意,五百八十万,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纪箐歌想了想,点点头,“成交!”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又是一笔交易谈成,都忍不住惊叹起来! 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啊! 等了一会儿,那商人把钱划到了纪箐歌的卡上,她确认了一遍之后,对着众人点点头,就朝外走去。 “哎小姑娘,你那包里的玉不卖啊?” “不卖!” 那玉她另有打算,不想就这么卖掉。 “小姑娘,你帮我看看,这石头怎么样?”就在纪箐歌想要走人的时候,一位穿着朴素的老者冲她招了招手,“给我一点参考意见怎么样?” “哈,易老头,反正你又买不起,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就是嘛,小姑娘,你别听他的,他来这里都好几个月了,一块石头都没买过。” “易老头,你这是打算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吗?嘿,你以为谁都能跟这小姑娘似的,一下子大发了啊!” 023 赌石骗术 易春笑了笑,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纪箐歌。 纪箐歌看了易春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若无其事的点头,“易老,我只是给点建议,你要认为不对,那就一笑而过好了。” 易春呵呵的点头,“没事没事,你尽管说。” 石头约莫有60厘米高,宽度在37厘米左右,表层跟普通的石头差不多,上边有自然生成的纹理,纹理的走向以及它所表现出来的特征都表示里边有玉。 石块已经开有三个小窗子,可以看到石头的确是有绿的。透过这三个口子,似乎能看见里边还有绿,可又好像没有。如果里边有大量的玉,买下肯定是赚了的,但要是里边全是石头,可就赔大发了! 因为是开了口子,属于半明半暗赌,石头标价50万。这50万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让得不少人望而却步。 众人见纪箐歌一直望着石头不说话,都以为她正认真的研究,其实,她只是开了天眼,扫了一下而已! 而就是这一扫,让她止不住的冷笑! 传说中的赌石骗术,可让她见着了一回。 这石头本身一点玉都没有,可老板够黑心,开了三个小窗子,把别的石头上的玉给片下来,用胶贴到了这块石头上,使得这石头看起来有玉的样子,高价卖掉后谋取暴利! “易老,这石块,买不得。” 沉吟了半晌,纪箐歌才开了口。 易老似乎有点意外,只是还不待他说话,老板就先开了口,“小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买不得?大家伙儿可都看见了,这石块开的这三个口子,可都是有玉的!” “神仙口嘛,我看见了。”纪箐歌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我只是说了买不得,没有要求易老或者任何想买的人不要买。” “李老板,人家小姑娘都说了是给我建议,你着急什么?”易老赶紧出来打马虎眼,“她又没说你这石块有问题。” 李老板噎了噎,缓了一会儿才拉下脸冷笑道,“你们爱买不买,反正我看你这易老头也买不起!你们不买,自然会有人买!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呵呵,小姑娘,你能说说为什么买不得吗?”易春也不生气,转头对着纪箐歌问道,“按着老朽多年的研究,这石块里头应该有玉才对!” “易老头你还问什么呢,说不定是这小姑娘知道有玉却说没有,故意框你然后好占为己有呢!”李老板之前看纪箐歌在自己这里一下子大赚了一笔本来就心生不爽,眼见着两人不理会自己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看自己笑话一样,哪里能压得下火气,顿时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跟人家又不认识,你凭什么那么相信她?” 他本来想说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但是想到刚才她买的石头基本上都开出了玉,也就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这石块看起来似乎是有玉,可也只是似乎而已。”纪箐歌没理会李老板,只是对着易春道,“如果每一次都能根据石块上的纹理和特征看出来有没有玉,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赚大钱了?易老,我只能说这石头确实没玉,你要相信我就不买,你要不相信我,可以买来试试看。” “啧,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似乎懂得不少?”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了,“要不,你也帮我们掌掌眼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 “哟,你这小姑娘,易老头让你帮他看你就帮,我们让你帮忙看看你却不肯,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就是呀小姑娘,大周末的你能有什么事?让你帮我们看看又不花什么时间!” “你这小姑娘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啊!呵,赚了钱就摆架子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呐!” 纪箐歌的拒绝顿时让得一群人激动起来了! “我说你们就买?”纪箐歌被这些人的强盗逻辑给说得笑了,“按着你们的逻辑,是不是赚了是你们的,赔了就是我的错?” “这……” “赌石本来就是有赚有赔,我不偷不抢,自己赚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纪箐歌也不理会那些人还在嘀咕什么,只是对着易春点点头,然后拉着景天往外走。 “你打算就这么背着一块玉回去?”景天帮她捧着罐子,提醒道,“小心有人眼红。” 景天的意思纪箐歌明白。 先不说那价值上亿的帝王绿就在自己的包里,光是自己卡里的那五百多万,就值得很多人垂涎了。 交易市场里什么人都有,难免会有人觉得她只是个小女生,很容易得手! 果不其然,刚走出交易市场,纪箐歌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不远处跟着。 可惜那跟踪的几个人不是什么专业人员,没跟一会儿,就被纪箐歌和景天甩掉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一条小巷子里,景天双手还胸,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对面的纪箐歌。 “纪箐歌。” 景天哼了一声。 纪箐歌也不在意,通过早上景天的表现,她心中对他已经有了一个较为直观的印象。 沉稳,有耐心,为人也不错。 “那天你之所以没有能够催眠成功,不在于你的催眠术没有练到家,而在于郭莉她,做过反催眠!” “反催眠?”景天皱眉。 一般的人没事都不会去做什么反催眠,郭莉做过,只能说她心中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有人不想让郭莉泄漏这个秘密,因此给她做了反催眠!” “可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杀了她不就好了?” “那只能说明,郭莉手中,有那人的把柄!” “郭莉和我姐的死是不是有关系?” “对,你姐姐的确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谋杀!” 景天缓缓闭上眼,整个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走吧,先去吃饭,你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就可以知晓!” “你请客?”景天愣了愣,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转移话题。 “行,姐有钱,请你!” “啧……我真想揍你……” “哦对,你得先垫钱,我身上没带现金。” 景天:“……你去死!” 024 背什么,拖着走!(首推求收!) “你这丫头到哪儿野去了!”一进门,纪箐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陆机劈头盖脸的先来一顿骂,“自己一个人去玩!不带上我!不带上我!你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了!” 纪箐歌心虚的笑了笑,讨好的上前,“师父,你看看这是什么?” 陆机正吹眉毛瞪眼呢,冷不丁一个青花瓷罐子捧到他面前,怔了一下才回神,“这是……” “好玩意儿啊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等看清楚了放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鬼谷子下山图”罐时,陆机差点怀疑自己看走了眼,“你这丫头去古玩市场了?” “没有,我去了一趟平舟交易市场。” 纪箐歌把事情跟陆机说了一遍。 “所以,你只花了三百块就买回了这玩意儿?”陆机哈哈一笑,“不愧是我徒儿,有本事!” “行了,这是个好东西,你收好了。” 只是观赏了一会儿,陆机就把罐子递给了纪箐歌。 “师父,再给你看样东西。” 纪箐歌跟献宝似的,又从书包里掏出那块帝王绿来。 “啧……帝王绿,你这丫头可真行啊!” 两人正说着话,容晏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到纪箐歌,步子顿了一下,才走了过来。 “小师叔你也在呀?”纪箐歌没有想到容晏回来了,笑眯眯的瞄了他一眼,眼底的算计明眼人都看得见,“小师叔,师侄女有事情请你帮忙,你帮不帮?” “什么请不请的,丫头,有啥事情就直接跟这臭小子说!” 陆机对此尤其的乐意,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容晏还没说话呢就直接被陆机抢着帮忙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那我手上这块玉就交给你了。”纪箐歌冲着他示意,“你办事,我放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人脉,也就只能抱一下师叔的大腿了。 重生以来,她处处都受到限制,除了钱,还有人!现在,钱已经有了,可人脉真心少得可怜!没有人脉,她做什么事情都展不开手脚! 看来,是该想个办法了! 傍晚,陆机毫不犹豫的把两人赶进了厨房。 吃过晚饭,纪箐歌跟陆机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咦,小师叔你这是要回军区了?” 纪箐歌刚想去坐公车,一辆车却停到她面前。 “送你。”一如既往的简洁。 纪箐歌耸耸肩,然后钻进了车子。 有车不坐的是傻子,她可不想没事的在那装矫情。 一路无话到了学校,纪箐歌下了车,容晏也跟着下了车。 “小师叔,难道你还要送我到宿舍楼下?”纪箐歌挑眉,眼底满满的笑意,“等下你是不是还要等我办好事情,然后送我回去?” “帮忙。” 帮忙? 想到两人出门前笑得奸诈无比的陆机,纪箐歌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修为不够的缘故,今晚出门前她找陆机跟他要了两张符。陆机是知道她的打算的,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容晏。 跟容晏说了也没有什么,她也不打算瞒,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容晏居然会主动来帮她。 这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节奏吧! 进了学校,纪箐歌却没有直直往宿舍楼走去,而是拐了个弯,走到了教职工宿舍区。 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铃声刚响就被挂断。 过了十几分钟,教职工宿舍楼大门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 景天和郭莉。 “景天,这么晚了我们是要去哪里?” 就在刚才,景天忽然联系自己,说是有事情和她说,要她跟他出去一趟。 说实话,她万万没有想到景天会给她电话!从上次小树林约会到今天,景天一直在躲着她,话也不跟她说,她想私底下跟他见面他也不理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可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得景天变化如此之大! 她记得前几天两人明明是在小树林约会的,可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带你见个人。” 景天头也不回,瞧见站在暗处的纪箐歌之后,朝着她走了过去。 “见谁?”郭莉赶忙跟上。 难道是要见他的朋友?或者是……他的家人? “纪箐歌?!怎么是你!” 郭莉没有想到,景天所谓的带她见个人,见的居然是自己的学生! 虽然才开学一周,但她是班主任,自己班的学生她自然是认得的! “小师叔,看你的了。” 郭莉刚想问谁是小师叔,结果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一旁的景天眯了眯眼,借此掩饰自己心中的惊骇! 这个男人一直站在纪箐歌旁边吗?可为什么直到纪箐歌出了声,他才注意到他?! 明明他就站在纪箐歌身边,明明他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只一眼就让人觉得死亡般窒息,可为何自己会忽略了他?! 景天不知道的是,不是他忽略了容晏,而是容晏自己削减了他自身的存在感! 他就像是个影子融进了黑暗里,虽然真实的存在着,可没有谁会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纪箐歌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容晏身上,她根本没看见容晏有任何的动作,郭莉却直直的倒下了。 差距还是太大了! 心中叹息一声,纪箐歌赶忙撑住郭莉,不让她摔到地上。 “麻烦你,背她一段路。”纪箐歌对着景天示意,“你总不能让我来背吧?” 景天嫌弃的看了郭莉一眼,冷笑,“背什么,拖着走!” 这个女人跟姐姐的死有关系,他只恨不得她现在就死! 见景天实在不乐意,纪箐歌只得无奈的请容晏帮忙。 到了学生宿舍楼下,纪箐歌没让景天从大门进去。 先不说女生宿舍男生包括男老师在内不许进,就说景天要是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去,舍管阿姨肯定看得见。 这也是她为什么弄晕郭莉的原因。 不能让他人知道他们今晚曾经进过宿舍! 朝着容晏使了个眼色,纪箐歌刚想伸手抓住景天的胳膊,容晏却先她一步,一手拎着郭莉,一手扯住景天,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纪箐歌愣了愣,也赶紧跟了上去! 尘封多年的少女死亡真相,今晚即将揭暁! ------题外话------ 首推了,妞们给力点收藏,乐悠也会给力的!收藏要是破百,今晚会有二更! 收藏对于一个新人对于一部文来说太重要了,要是首推不过,意味着后边也没有什么推荐了!拜托大家,加入书架!本文不会让妞们失望的! 这章先把师叔给拉出来溜一下,下章就到了揭开杨晗死亡真相的时候了! 025 杨晗之死(二更) 周末,大多数学生都回了家,宿舍楼里基本没有什么人,此时又正好是晚上,走道里的人少之又少,因此纪箐歌等人很坦然的在楼道里走着。 纪箐歌的宿舍在四楼,进了宿舍,容晏立即松开郭莉,任由她摔到地上。 “咚”的一声,郭莉的后脑勺直接着地。 纪箐歌瞟了一眼地上的郭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招魂符,手一甩,黄符被抛到空中! “招!” 一声厉喝,黄符“咻”的穿门而出,顿时消失不见! “咚。” 黄符消失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脑袋撞地的声音。 “来了。” 纪箐歌对着景天低低说了一声,又快速甩出一张黄符!黄符浮于空中无火自燃,她指尖一点,原先备好的一碗水飞了过来,在符灰即将飘散时全部兜到水里。 “喝下去!”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景天压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纪箐歌的话。没有一秒的迟疑,他迅速接过水,仰头喝下。 一股强烈的阴气袭来,旋即一个白色的影子飘了进来!说是飘,却没有丝毫的飘逸感!她依旧是头朝下,依旧是僵直的身体,快若闪电的冲向躺在地上的郭莉! 纪箐歌身子一震,周身元气砰的散开,迅速结成一个结界! “小师叔!” 眼见杨晗尖锐如刀的指甲即将撕裂沉睡中的郭莉,纪箐歌暗道一声糟糕! 纪箐歌的话音刚落,容晏就动了!只见他轻轻抬了下手,周身元气一震,周围的空气立即像波浪般滚动起来,然后下一瞬,空间仿佛凝滞一般,杨晗的手,再伸不了一毫米。 “啊……”眼见自己动不了,杨晗仰头一声尖锐的长啸,周身的怨气更重了些! 自打杨晗进门,景天就处于呆滞的状态。他似乎就是个木偶,机械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看清杨晗的脸,可瞬间无声流下的泪水清晰的告诉他,这是他的姐姐。 姐姐大他十岁,在他的记忆里,她温柔善良,懂事又聪明。她曾说过,月底回家,会给他带礼物。可临近月底,他等来的不是礼物,是她冰冷的骨灰盒。 从此,他再没有姐姐。 从此,她的音容笑貌只存在他的记忆里。 从此,家再也不像家,父母离了婚,他跟着父亲生活,可父亲一直生活在自责中,没过几年因病去世了。然后,他被接到母亲身边,可那个家,不属于他。 所有人都说姐姐是意外去世,他不相信! 从床上掉下来,地上正好有根钉子,这样巧合得不能再巧合得说法,欺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他要亲手把凶手找出来,以慰姐姐在天之灵! 为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线索,直到三年前,他找到了当年第一个发现姐姐死的人! 后来,他到这所学校,接近郭莉,想方设法从她口中套取信息。可惜郭莉这人戒备心重,他只得一边和她周旋一边学习催眠术! 再后来,就遇到了纪箐歌。 “姐……”景天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我是小天啊!” 纪箐歌看着发狂的杨晗,再看看泪流满面的景天,心中无声叹息。 游荡人间多年,杨晗的魂魄已经接近虚无,再不去轮回,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杨晗心有怨念,这怨念太深太深。怨念不解,她不会罢休!带景天和郭莉来,就是为了解她的怨念。 只是多年的飘荡,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甚至于她的记忆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她现在的一切行为,只是出于残存的怨念。 她忘记了郭莉,可她没有忘记郭莉的气息,更没有忘记,这气息带给她的强烈无比的杀意和恨意。 拍拍景天的肩膀,纪箐歌走上前蹲下,在郭莉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纪箐歌?”悠悠醒来的郭莉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怎么在这?” 后脑勺隐隐有些痛,郭莉边艰难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边起身。 刚起了身子,就直接对上了一双杀气腾腾的眼! 郭莉瞪大了双眼,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脑袋着地的女人,看着她满头长发披散在地,隐约还有鲜红的血正往外涌。 “啊……鬼啊!” 这一声啊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她双手捂着脑袋拼命的往后缩着身子,浑身颤抖,整个人直接差点崩溃! “鬼!鬼啊!”郭莉喃喃的念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纪箐歌瞧着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是被吓傻了。 “郭莉,你认不出她来了吗?”纪箐歌可不会这样就放过她,一只手狠狠的拽着她的胳膊,“她不是鬼,她是杨晗!” 听到杨晗的名字,郭莉的身子又是剧烈的一颤,眼皮子一翻,眼见着就要昏过去! “郭莉!”纪箐歌用了内力在她耳边一喊,“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杨晗!” “不……不要,不要来找我!”人处于崩溃状态时力气大得惊人,郭莉疯狂的挣脱纪箐歌的禁锢,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像是在驱赶什么,“给我滚……不要来找我……滚……” 若是一般人,郭莉这般挣扎早就把人给甩开了,可惜纪箐歌没那么容易被甩开,她的手依旧紧紧的抓着郭莉的胳膊,“为什么不找你!你害死的她!” “不是……不是我……求你……”郭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你……滚……” 纪箐歌没有想到已经崩溃了的郭莉还是不肯说出事实! “我来。” 一旁沉默的容晏瞥了一眼仍旧在看着杨晗无声流泪的景天,也不知道心中在像什么,说了两个字之后,站到了郭莉面前,双手一变,捏了个诀! 拽住郭莉的纪箐歌只感觉到郭莉的身子狠狠一颤,旋即,她的眼神瞬间呆滞。 “杨晗到底怎么死的?” 纪箐歌看了容晏一眼,却知道这时候并非是跟他说话的时候,当下立即转向郭莉! “被杀死的。”郭莉的眼睛已经散了神,明显是被人控制了,“被我们杀死的。” “怎么杀的?” “季茜说,杨晗抢了她看上的男人,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于是我们趁着学校放假之际,在宿舍里绑住了她的手脚,然后把她倒着吊起来,然后几个人轮流抓着绳子,时不时就松开绳子,像打桩一样,看着那贱人的脑袋撞到地板上,发出‘咚’的清脆声,嘻嘻,可好玩了!她的嘴被堵住了,于是只能用眼来哀求,卑贱的求我们放过她。后来,后来她流了好多血,脑袋都快被砸烂了,那模样,就像个摔烂了的西瓜……再后来,我们玩累了,就在地上放了根钉子,直接让那钉子扎进了她的脑袋里……” ------题外话------ 妞们给力,乐悠送上二更! 我问过一个作者,她说首推刚有两百收藏都不算过……人生如此艰难!收藏太重要了,请美妞们点击下鼠标加入书架吧!本书自带锦鲤魔法,收藏的妞们都能美貌与智慧和财富三存哦! 明天要是收藏能到两百,乐游会送上两更! 群么! 026 相信我!(一更) “地上流了很多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血……我们都害怕了,可季茜说没事,她会担保我们不会出事。后来,我们把绳子解开,把杨晗的尸体伪装成从床上掉下来的样子,然后就悄悄走了……我一直担惊受怕,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杨晗回来找我……杨晗尸体被发现的那几天,我都不敢回学校,直到我听说学校把这件事情当做意外并且把她尸体火化了,我才回学校……” 纪箐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连血液都止不住的发冷。 十七八岁的少女,就为了一个男人,用着那样残忍恶毒的方法活活害死了自己的舍友! 这么多年来,她们就没有良心不安的时候吗?!午夜梦回,她们不觉得愧疚吗?! “我杀了你!” 一声饱含痛苦的厉喝,景天面色狰狞的冲了上来。他双眼通红,以往温和儒雅通通不见,只剩下噬人的杀意! 他从来没想过,姐姐会是被那些人如此残忍的杀害! 那时候,姐姐该有多疼,该有多绝望?漫长的痛苦折磨着她,以至于死后她依旧得不到安宁! 这些人,通通都该死! “景天!”纪箐歌拉住他,“现在杀了她,你姐姐就永远只能是意外死亡!” “那你让她像现在这样对着大众去把事实讲出来!” “她说了又如何,季茜会因此受到影响吗?那些参与其中的人会得到惩罚吗?郭莉的一面之词,不能让她们因此认罪!” “难道我要什么都不做看着她们舒坦过日子吗?!” “她们不会舒服太久,相信我!” “景天,你姐姐支撑不了多久了,她再不去轮回,只能魂飞魄散!我让你知道这些,让你姐见到郭莉,只是想让你劝她。活着的时候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死后依旧不得安宁!她在这里游荡那么久,是希望自己的仇能得报!直接杀了郭莉,是能为你姐报仇,可太便宜她了!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我向你保证,不出一个月,所有害死你姐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姐的死,也会得到昭雪!” 景天闭上眼,沉默了许久。半晌,他才艰难点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话,他转身,看向了被禁锢着不能动的杨晗。 一瞬,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又湿润了眼眶。 “姐,我是小天。”他缓缓走近她,不顾她如今的面目狰狞,“姐,我是小天啊……” 杨晗还处于发狂状态,一见景天靠近,嘴里发出了渗人的尖叫声,似乎想把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杀光。 纪箐歌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景天,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在景天看来,杨晗是他的姐姐,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是人是鬼,她依旧是那个疼他宠他的姐姐。 “姐,那时候你一定很疼吧。”他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杨晗的脸,因为太过于激动,他的手剧烈颤抖着,差点抽筋,“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独了这么多年。” 鬼魂没有实质的躯体,景天根本触摸不到杨晗,可在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的时候,原本发狂的杨晗,竟然渐渐安静下来。 有些不忍继续看下去,纪箐歌点了郭莉的穴道让她昏了过去,拉着又恢复了沉默的容晏走到了一旁。 今夜容晏的出手,让她见识了他的修为高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鬼谷派两名嫡传弟子,不管是纵横阴阳、排兵布阵还是堪舆医药等,都会有所涉及,但两人的侧重点不会相同。有的会以堪舆术见长,有的会是因排兵布阵而闻名。拿陆机和容晏来说,陆机最拿手的是堪舆术和医术,容晏唯独对排兵布阵感兴趣。 排兵布阵对于人的修为要求没有其他的高,纪箐歌一直以为他的修为虽说不会太差,但也不会比自己的师父陆机高,可今夜一见,她才意识到,她这位小师叔,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用元气禁锢他人,这并不难,难的是瞬间的禁锢。而控魂诀,若是修为不够高,极其容易被反噬!再者,控魂诀的发动要连续变幻几十个手势,在变幻中还要引导自身的元气去控制他人的意识,这其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可他随手一捏就是一个诀,这人的修为和精神力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变态程度? 难怪师父总说按实力应该由容晏来继承掌门人之位,原来如此! “姐,你放心,你的仇,由我来报!”景天面色平静,甚至嘴角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笑着,可他眼底所酝酿的杀意,足以掀起一场剧烈的风暴,“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杨晗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景天。也不知道她到底认没认出景天,听不听得懂他所说的话。 “让我姐放心的去吧。” 纪箐歌点点头,掏出一张黄符,加持法力,旋即咬破指尖,在杨晗的眉心处一点! 只见黄符无风自动,“咻”的一声飞到空中,而此时,杨晗的魂魄也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直至最后,和黄符一起彻底消失! “引魂符会引导你姐去她该去的地方。” 景天无力的点头,今夜所知晓的一切都太过于沉重,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纪箐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 等到容晏抹去郭莉的记忆并把她送回她的住处后再回来,景天已经先行离开。 纪箐歌难得一句话不说的跟着容晏出了校门。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记得弟弟刚被母亲抱回来时,她见到弟弟的第一眼,就是在嫌弃他丑,还喊着要母亲去换另外一个漂亮的回来。 后来,弟弟每一天都缠着她,她去哪儿弟弟就跟着去哪儿,有什么好吃的总要分给她吃。 再后来,就是两人开始吵架,打架,到最后,越来越生疏。 上一世,她出事的前几天,弟弟因为借高利贷没钱还,被人打断了腿! 这一世,她不要再让那些悲剧发生,她的弟弟,她来守护! ------题外话------ 谢谢美妞们,真给力!先送上一更,二更今晚会有! 编辑说文过不过,要看综合数据,大家收藏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多点击啊!拜托你们了! 收藏再给力点吧! 027 不要脸,要胸!(二更) 周一上课时,景天辞职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班。 “你说好端端的景老师怎么辞职了?”秦莲摇摇头,一脸惋惜,“还想八卦他呢,结果人走了。” “你是想八卦他还是八卦班主任?”纪箐歌没好气的笑了声,坐了下来,“你可小心点,景老师辞职了,班主任的心情可不会太好。” 秦莲赞同的点头。 “对了,昨晚你怎么那么晚才回宿舍。”秦莲有些欲言又止,“不管等下你听到什么话,别理她们,她们嘴欠抽呢。” 纪箐歌了然的笑了笑。 刚才她进教室时的确有很多同学看着她指指点点,那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嫌弃,上一世,她看得太多了。 想必,是谁又开始拿她家的事情说事了吧? “哎,爆炸新闻!班主任住院了!”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住院?” “听说是跟她老公吵架,吵着吵着就动手打起来!她老公不想跟她纠缠,摔门走了,班主任追出去,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据说好多地方都骨折了!” “你这消息准不准啊?不会是逗我们玩的吧!” “逗你干啥,急救车刚走!”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纪箐歌勾了勾唇角。 郭莉会出事,这其中的确有她的手笔。 虽然抹去了郭莉关于那晚的记忆,可午夜梦回,一切都会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重演,她会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那恐惧害怕到绝望的痛楚。白天醒来,她不会记得梦见了什么,但那窒息般的感觉会纠缠着她。而且,她还让容晏离开时,动了郭莉家的风水。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让人容易变暴躁易怒而已。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恍惚,整个人烦躁易怒,她丈夫不过就是个导火索,点一下郭莉就炸了。 她说过,不会让那些人轻松的活着,如今,只是收点利息而已。 苏沁瞧见了纪箐歌嘴角那一抹淡笑,只觉得无比的刺眼! 上一次被郭莉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毫不客气的训斥,就是因为这个贱人!要不是她跟自己起争执,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的撞郭莉的枪口上? 从开学的床位之争开始,这个贱人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 她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一个乡下妹而已! 想到自己这周让人调查得来的东西,苏沁恶狠狠的咬了牙! 这一次,她也要让这贱人尝尝被全班同学看热闹的滋味! “纪箐歌,你很得意是吗?”苏沁走到纪箐歌面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一次要不是你,我会被班主任骂吗?给我道歉!” 苏沁的动作不小,全班同学立即安静下来,侧耳听着这边的动静。 纪箐歌抬了抬眼,“唔,今日没垫啊?” “什么?”苏沁正等着纪箐歌给自己道歉呢,没想到她会回了这么一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没垫?” 话说完,她全身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早跟你说了垫那么厚太热。”纪箐歌放下书本,微笑,“现在凉快多了吧?” “纪箐歌你要不要脸!”苏沁尖叫,“道歉!给我道歉!” “我肯定是要脸的。”在苏沁高分贝的尖叫下,纪箐歌依旧保持微笑,“你大约是不要脸的,要胸嘛!” “噗哈哈哈哈……”就坐在纪箐歌旁边的秦莲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箐歌骂人可真是厉害!都不带脏字的! “纪箐歌你别太过分了!”跟着苏沁要好的几个女生也走了过来,个个一脸义愤填膺,“女孩子说话怎么能这么粗俗!有没有家教啊你!” “家教?”原本快被气死的苏沁听了这话,立即冷笑道,“她能有什么家教?有个流氓一样的父亲,她还有什么家教可言!” 话音未落,苏沁只觉得一道宛若实质的目光射了过来!那一霎那,她竟莫名的生出一股惧意!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沁更加的恼怒!她是苏家大小姐!纪箐歌算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户,有什么可怕的! “你瞪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爸本来就是个流氓!整日游手好闲,就知道借钱赌博!哦,还学什么黑社会,做混混!” “哈,你们是不知道,不止是她爸是这样,就连她弟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跷课打斗,跟她爸一个德行!果然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配打洞!赌徒混混生出来的儿子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你说够了吗?”纪箐歌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人活着,要为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 “你威胁我?”苏沁的叫声更大了,“你让同学们来评评理,我说的话有哪句不对?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爸整天只会赌博吧?你弟总是旷课打架吧?我说的哪句不对?来,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苏沁,你过分了!”秦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别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哟,姐妹情深呀?”苏沁冷笑,“我理解你们这种人的想法,仇富嘛!自己没钱,看着别人钱多眼红是吗?要恨,就恨你们没投好胎生到个富人家!” “秦莲,你急着跳出来干什么?小心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余娉哼了一声,指着纪箐歌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开学注册的第一天,我看见她跟个男人一起从车里下来!啧啧啧,那可是小车啊,市里头还没几辆呢!你们说说,她一个乡下来的,家里除了一屁股的债还有什么?买得起小车?说出来都让人笑掉大牙!依我看呀,八成是她自己犯贱,为了钱而出卖了……呵呵,傍大款,真是不要脸!” “呵,余娉你是不知道,在某些人看来,虚荣可比尊严要重要得多!”苏沁听了余娉的话,更加的得意,高昂着头,下巴对着纪箐歌表示自己对她的不屑,“你们说她能卖得这么干脆,会不会是遗传的?说不定呀,她妈本身就是个破鞋儿!” “啪!” ------题外话------ 不懂首推是不是推三天!感觉三百以上的收藏好遥远啊!亲们请加入书架收藏吧!乐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美妞们多多点击多多评论哈,把咱的人气搞起来! 纪姐说了,她给收藏神算的妞们算过了,都是胸大貌美肤白智慧与财富并存的命! 群么! 028 耳光太响,我听不见!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不仅扇懵了苏沁,其他同学也都懵住了。谁都没有想到,纪箐歌会二话不说的动手打人! “巴掌声太响,我听不见。”纪箐歌收回手,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睛盯着苏沁,一字一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你妈……” “啪!” “我妈怎么了?” “纪箐歌你凭什么打我!” 苏沁捂着右脸脸颊,怒不可遏的瞪着她,生剥了她的心都有了! “人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既然你不懂这个道理,那我就来教教你,教到你会为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苏沁觉得自己抓狂得快要爆炸了,“你们看什么啊还不过来帮我打死这个贱人!” 余娉等人被点了名,犹豫了一下子,就冲过来要对纪箐歌下手! “你们要聚众斗殴?”纪箐歌冷笑一声,“班长,有人要打架,你管不管?” 被点到名的黄充脸黑了黑。 他原本不想插手女生打架这种事情,毕竟闹事的一方是苏沁。只是他身为班长,又被人点了名,要是不管,他这个班长的威严就直接扫地了,“纪箐歌,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班长在?当着我的面你都敢动手打人!苏沁不就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你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向她道歉!” “那也得她先向我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苏沁不甘示弱,“我死也不会跟你这个贱人道歉!” 纪箐歌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对着黄充摊手,“瞧,她不肯道歉。” 黄充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吞又吞不下去,膈应得要命! 这个纪箐歌,看着挺柔弱无害,谁知道这么尖牙利嘴! 这件事情,的确是苏沁错在先,她要求苏沁先道歉也没有错。可苏沁不愿道歉,这样一来她也不用道歉!自己这一出,根本就是被她拿来当枪使! “纪箐歌你……” “班长,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你呢。”纪箐歌打断了他的话,“身为班长,你一定会平等对待同学的对吗?” 黄充心下一惊! 他差点就犯错误了! 苏沁长得不错,家里也有钱,很多人愿意巴结她。可是班上同学更多的是穷人出身,苏沁不可一世的态度已经树敌太多,他这个时候偏袒,只会引起大部分同学的怒火! 太不明智了! 自己家里条件也不比苏沁差,自然没必要巴结她。这个时候他要是能够秉公处理,绝对会获得大部分同学的赞扬! 在这个年代,班长就跟个干部似的,比钱都值钱,也难怪黄充会如此看重班长的威严。 见黄充不肯帮自己,苏沁气得眼睛发红,连带着把黄充也给记恨上了!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给我等着!” 看着苏沁转身往外走,秦莲担忧的望向她走的方向,提醒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听她之前说过校长跟她家有点交情,她会不会闹到那边去?” “没事,学校不是她家开的。”纪箐歌重新坐了下来,无视班里同学那异样的目光,“就算是校长找我麻烦,也不能想把我怎么样就怎样。” “纪箐歌,校长要你到他办公室一趟!”还没过多久呢,苏沁带着一帮人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回来,“我说过,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某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余娉站在苏沁的身后,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纪箐歌翻了个白眼,径直走了出去。 和那群人斗嘴,幼稚! 慢悠悠走到校长办公室,纪箐歌刚敲门进去,还没看清人呢,先挨了一顿骂! “你们这一届的学生怎么回事?!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校长,从来没有碰见过像你这样的学生!开学才多久啊,这就开始动手打同学了!要是再过些日子,还不得反了天了!” “同学之间有矛盾,可以找班干部找老师解决!一言不合就打人,这是学生吗?!” “纪箐歌,你初中毕业成绩不错,怎么到了高中不学好,跟外边的混混似的学打架?!你知道这件事情影响有多大吗?!我要是不给你点处分,其他同学不得有样学样?!”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一个坏学生的出现很可能就此带坏了学校的风气!多年来,我们学校都是市教育局夸奖赞扬的对象!凭的什么?就是凭我们良好的学习风气以及每年向各大高校输送的优秀人才!” “今天这件事情的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明天,明天叫你家长来我办公室!” 请家长,意味着这个学生犯了很大的错误,学校教育不了,得请家长带回家反思几天,等改正过来了再回学校。 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喊着要叫家长,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乱发一通脾气的校长沈辰,“校长,您总不能听苏沁一面之词就叫我回家吧?我作为当事人之一,您就不听听我的解释?” 没有想到连个学生都敢跟自己顶嘴,沈辰不耐烦的挥手,“出去,明天叫你家长来!” “校长,上边派下来的调查组刚走吧?”纪箐歌没走,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坐到了沈辰的对面,“说您贪污受贿是吧?” “你怎么……”沈辰话说一半,顿住,“胡乱瞎猜什么!” “最近有人举报你贪污受贿,上边派人下来调查您几天了。于是这几天来您夜夜噩梦,今天出门时还差点被一辆车给撞到。在几天前,您的儿子刚出门,就摔下了楼梯造成全身多出骨折以及轻微脑震荡。我说得可对?” “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沈辰失态的站了起来!他可不相信一个学生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到底谁告诉她的?! “如果我说,都是我看出来的,您,信么?” “胡说八道!”沈辰冷笑,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相信! “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谁!” “沈校长,你官灾在身,不出三天,必有大祸!” ------题外话------ 下章,纪神棍要出山了(?ω?) 029 命犯小人 (二更) “什么官灾!危言耸听!”沈辰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纪箐歌,不要跟我耍滑头,告诉我,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个事儿!你一个学生,没有人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真是没有想到,这女学生小小年纪就迷信,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些个江湖术士搞什么算命看相! 这也就罢了,算命还算到他头上来了,这还了得! “面相十二宫中,位于人额头位置的‘官禄宫‘主官位。民间有句话说,额头宽能当官,就是这么个道理。您天庭饱满,地阁方阔,的确是一副官相,而且官途应该蒸蒸日上才对。好,就算不说面相,单说您名牌大学毕业,教育这一行做了十多年,在教育界也算颇有影响力,本来前几年就该晋升了,可身边不如您的人都上去了,您却还一直待在原地。如今好不容易又等来个机会,却在考察期被人举报收受贿赂!您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辰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你想说什么?” “沈校长,能否请您写一下您的八字?” 沈辰皱眉,他虽然不信这些东西,不过家里的妻子相信,没事就爱去算命,他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自己的八字。 接过沈辰写下的八字,纪箐歌一看,忍不住挑眉。 命犯小人。 “您的八字为从杀格,犯的是七杀。七杀的特性就是凶狠、压制、迫害等,多与您的工作、职业、名誉、权利等有关连。您想想,是不是在工作上或者是生活里跟谁结过怨?” 跟谁结怨? “没跟谁结怨啊?周围人跟我的关系都不错。”沈辰喝着茶,想了几遍,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瞎扯!”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自己也是糊涂了,竟然鬼使神差的相信她的话! 纪箐歌当然不是瞎扯! 沈辰的情况她会知道,除了是在看见他的面相时卜算过之外,还尝试用天眼看了一次! 随着她修为的提高和对天眼运用的熟练,她现在已经可以用天眼“看见”一个人过去发生的事情,不过都是一些很短的片段,它们之间的联系需要她自己去找。 方才她对沈辰说的事情,都是她用天眼“看见”的! 而且,沈辰的双目清明,这样的人,不会去收受贿赂! “您再想想,这个人,应该就在您身边才对。”纪箐歌也不慌,还是引导性说道,“几年前这人找过您,可能是求您办事,也可能是您做的什么事情得罪于他。前段时间,这人又来找过您!而且,还有可能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同一件事情?”沈辰自言自语的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震惊的抬头,惊疑不定道,“难道是他?” 纪箐歌没说话,沈辰却先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害我!” “那请您写个字给我,您心中想什么,就写什么。” 沈辰愣了一下,这回犹豫了一会儿,心中百转千回。 这几年自己的前途就没顺畅过,原本他还想着晋升之后能让自己的老婆过上好日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欠她良多。当个中学校长,听起来是很风光,可是工资却没多少!要不是那个所谓的小人,他如今哪里还能坐在这里! 心中无限感慨,沈辰心一动,就写下了自己老婆的姓。 贝。 纪箐歌看着那个贝字,沉吟道,“贝,可贫可贵可贪,这三字,无一例外都跟钱财有关。古时候,人们也以贝为货币。所以,这个小人,不为别的,就是为财!” 沈辰一脸震惊的看着纪箐歌,“难道真的是老苏?!” 苏?纪箐歌扬眉,该不会是跟苏沁家的人吧? “我跟老苏是多年的同学,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往来,两家人的感情还算不错。”沈辰似是感叹了一声,“前几年他的确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找我。老苏做的是建筑这一块,那时市里头要搞一批工程,正好那个负责人跟我有过命的交情。老苏知道了,上门来找过我几次,想让我帮忙从中说一下,好让他的公司也能接点活。要是老苏有那能耐,我说道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时他的公司就是个小公司,哪里能做得这么大的工程?我也没多想,给拒绝了。” “过后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不过见他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多想。两家人还是经常走动,关系跟往常一样。前段时间,老苏又来找我,还是为了钱的事。说他们公司最近被人查得严,想让我走下关系,帮忙帮忙。我还是没同意,劝他说身正不怕影斜。要是真的做了点什么,才是给人留下了把柄。我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啊……” “人要真是为了财,多年情谊又如何?”纪箐歌也摇了摇头,“沈校长,您回去好好问问,家里头是不是收了那人送的东西。就算是普通的礼尚往来,只怕里边另有乾坤!” “不仅如此,只怕他还是发了狠心,往你家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沈辰正半信半疑之间,纪箐歌又抛下一个炸弹。 沈辰印堂发黑,眼底乌青,清明的双目充满血丝,肤色暗沉,乃煞气侵体的征兆。她开了天眼,果不其然见他的元气已经染上了煞气。煞气不算重,也不轻,看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不干净的东西?!” “改天有时间,我可以去您家里看看。” “这……” “沈校长,要是到现在您还不相信我,我可以说个事让你相信。”纪箐歌站了起来,“您最近是不是厌食或犯恶心,睡觉也不安,经常性失眠?” “不就一般性失眠而已吗?”沈辰愣了一下,他近来思虑重,睡不好也正常,“有什么问题?” “我劝您,今天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等你去了医院回来,自然会来找我!” ------题外话------ 二更晚了点,么么哒! 030 钱多人傻 还没等沈辰反应过来,纪箐歌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走出了办公室。 近段时间一直被调查组来来回回的问话调查,眼见晋升无望,甚至于目前的位置都有可能保不住,再加上家里头又连番出事,沈辰心中早就开始觉得有些绝望了。他焦虑失眠,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很多事情压在心中无人能够诉说,他急切需要一个发泄口。她方才说的那番话,不仅猜对了他的现状,还帮他找出了陷害他的人,一时震惊之下,他才跟她说了那些话。 沈辰说他不信风水,可他办公室的一切物品却是按着风水的禁忌摆放,很显然,他是找过风水师给他看过的。他夫人一直都相信算命这种事情,沈辰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些影响,只是这些影响他没有察觉到而已。 “啊对了。”纪箐歌拍拍头,又敲了门探头进去,“校长,刚才你说让我回家那事还算数么?” 沈辰还坐在椅子上思考纪箐歌话里的真假呢,冷不丁她这一探头,顿时心中又是一阵烦躁,只是想到了刚才的事情,才没有发火,“不就一件小事么,教育教育就行了,回什么家!好好上你的课去!” “别啊校长!”纪箐歌笑嘻嘻道,“我先回家待几天,等您想好了我再回来。” 没等沈辰拒绝,她就挥了挥手,关上了门。 沈辰目瞪口呆的盯了好一会儿的门,愣是没反应过来! 哪有这样的学生!简直是要气死人! 纪箐歌也不回教师了,直接回宿舍拿了手机等东西,然后朝着校门走去。 非周末时间,出入校门需要证件或者是请假条,纪箐歌什么都没有,门卫自然是把她给拦下了! “哪个班的,上课时间不上课,想偷溜出去吗?”门卫脸色不是很好看,“你们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纪箐歌也不跟门卫绕圈子,直接搬出了沈辰,“我是真的有事要出去,不信的话你打个电话给校长。” 门卫这里都会有各个领导人和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门卫半信半疑的打了电话,得到了沈辰的肯定之后,才放了行。 出了校门,纪箐歌没有急着去找陆机,而是给景天打了个电话,问了他的住址。 见了面,景天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看起来似乎已经从那晚的事情中缓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景天双手环胸,毫不客气道,“来还钱的?” “啧,真抠门。”纪箐歌嘴角抽了抽,“我像是那种欠人钱不还的吗?” “像!” 无语凝噎了一会儿,纪箐歌坐定之后,才跟他说了郭莉摔伤的事情。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景天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当然是报仇。” 只要一想到姐姐生前遭受那么大的痛苦,死后灵魂依旧不得安宁,他就没有办法原谅那些人!那些人不死,他的心怎么能安! “报仇之后呢?” 报仇之后?谁知道呢。 “你在景家的日子不好过吧?” 景天跟景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那里所受到的排挤可想而知。 “你什么意思?”景天冷笑一声,“你想说什么?” 景天的态度并没有让纪箐歌有任何的不悦。她也算是知道了,在学校时温文尔雅的景老师根本就是个假象。 这人的嘴巴,有毒! “这里是五百万。”纪箐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景天面前。 “不就借了你三百十一块嘛。”景天扬眉,毫不客气的收下,“翻了倍的给我,够爽快!” “哦,那是给你的丧葬费。” 景天嘴角刚上扬的笑容立即凝固。 这个小鬼到底是谁家养出来的,怎么看着这么讨厌! 不理会景天那难看的脸色,纪箐歌掏出一张报纸,指着上边的一个公告,“凌云商业中心附近的地皮,我想让你买下来。” “那块地可不便宜。”景天瞥了一眼上边的信息,“越是靠近市中心,地价就越贵。这五百万,最多能买下那块地长出的杂草。” 这话有点夸张,不过正如景天所说,随着经济的发展,N市逐渐掀起了一股购地风。郊区的地价便宜,可交通不便,又远离市中心,购物消费等都不方便,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买。大家的目光,还是放在了市中心的周围。 “这笔钱是让你去注册公司的。”纪箐歌当然知道五百万想要买下那块地难度大得很,“后续的资金我会尽快给你。” “你的意思是想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 “不行么?” “你要知道,即使N市的经济发展迅速,但有钱人毕竟还是在少数,没有多少人能够买得起房子。普通人要担心的是自己的温饱问题,房子?他们还没有到考虑这一点的地步。再者,退一万步来讲,市中心的房子,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这些房子售卖的对象自然是那些买得起的人。你觉得,要是我们打出的是富人区的名号,会有多少人会抢着买呢?住在自己周围的人都是富豪,光是这一点,对于那些想拓展自己人脉的人已经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力。有钱人在乎的是什么,钱?不,是身份,是面子。能够住进富人区,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相信我,为了所谓的面子和身份,他们会不惜一掷千金。” “独栋别墅,配套设施齐全。附近就是市中心,购物消费方便,又毗邻商务区,发展前景无限。这样的噱头打出去,还怕人不来?” “啧,钱多人傻,傻子可真好哄。” 纪箐歌斜睨他一眼,说钱多人傻的时候看着她是几个意思? “资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这几天你先准备下资料把公司搞好,等后续资金到手后我再和你详谈。”纪箐歌看了下时间,站了起来,“我不方便出面,将来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跟我说这干嘛?”景天不耐烦的挥手赶人,“快走快走,别想在我这里蹭饭!别忘了,你钱还没还我呢!” 纪箐歌:“……小气鬼!” ------题外话------ 今天坐了半天的车,晕车,头痛得要炸裂了!真心的,大家身边要是有晕车的人,一定要好好的对待TA,没事就请人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_┬) 首推结束了,咱就恢复一更的日子,没特殊情况,还是下午六点左右更新。 031 我在这里等你(一更) “这个点你不在学校,回来做什么?”陆机正准备吃午餐呢,冷不丁见纪箐歌开了门,惊了一下,“是不是又打架了啊?” 唉,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老不让他老人家省心。 纪箐歌满脸黑线。 她到底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自家师父觉得自己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斗殴? “没打架,就把一女同学给打了。”纪箐歌换好鞋,拎着买回来的菜走进厨房。 一见她要下厨,陆机赶忙放下了筷子,“你都把同学打了还不是打架?” “打是单方面的,又不是相互的,怎么能叫打架?”纪箐歌挥了挥手中的菜刀,“师父,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陆机嘿嘿一笑,忙不迭的点头,“吃吃吃!” 纪箐歌无语的翻个白眼。 当初她是不是眼神不太好,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家师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明显就是个贪吃的老头才对! “咦,这个点你不在军区回来做什么?”正等着吃的陆机百般无赖的在客厅看报纸,见容晏回来,忍不住嘀咕,“今儿个到底什么日子啊,人都凑齐了!” 陆机的话和厨房传来的炒菜声,使得容晏也难得的怔了一下。 “诶?”见厨房进来人,纪箐歌还以为是迫不及待的陆机要进来偷吃,谁知道是容晏,“小师叔你来的可真好,帮我把青菜择一下。” 相比较之下,纪箐歌的厨艺还是略胜容晏的,所以一般都是她炒菜,他在一旁负责帮忙。 刚吃完午饭,纪箐歌的手机就响了。 “那个,箐歌啊,今晚来我家吃个饭呗?”电话那头,沈辰干笑了两声,支支吾吾道,“我夫人想请你吃饭来着。” 校长夫人又不认识自己,怎么会请自己吃饭? 纪箐歌想都不用想,就明白沈辰的意思了。 他夫人找她是假,他找她才是真! “吃饭就不必了,您现在有空?那我现在过去一趟吧,下午我还有事情。” 问清楚了地址后,箐歌跟陆机说了事情的始末,“现在我过去一趟,顺便去办点事情,傍晚再回来给您煮晚饭。” “臭小子送你过去吧。”陆机知道纪箐歌有自己的主意,从来不会干涉她的事情,“去给人家看看也好,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只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去做,免得害了别人又害了自己。” “知道了。”纪箐歌认真的点头。 她学风水的日子不算长,解一些简单的风水局对于她来说没有难度,但是要碰上行家,她的本事可能还不够看。 沈辰的家就在学校附近,找起来并不费劲。 纪箐歌和容晏双双下了车,可还没等纪箐歌站定,容晏就一把把她护在了身后。 好重的煞气! 纪箐歌开了天眼,看着笼罩在上空的阴煞之气,不禁吃了一惊。 这么重的煞气到底哪里来的?为何今早她离开学校时没有注意到? “不对,那些阴煞在往这栋楼的后边聚集!” 仔细一看之下,纪箐歌才发现这些阴煞都在往一个地方聚拢。 她记得这栋楼后边不远处有个荒山,说是还没有开发到! 到底怎么回事? “去看看!” 这些阴煞要是散开来影响到周围的住宅区,后果可不堪设想! 两人有内力在身,脚程很快,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 阴煞之气还在往这边聚拢,而且就在山顶上! “有人。”容晏望了一眼,拦住了要往上走的纪箐歌,“我去。” 容晏的话从来都是简洁的,好在纪箐歌一向能瞬间领会他的意思。 阴煞之气太重,以她的修为,只怕抵挡不住煞气的侵体。而且容晏怕他们上去后山上之人会对他们下手,他不想让她冒险。 心下一暖,纪箐歌并没有坚持。她现在的修为的确不够,上去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负担。 “我在这里等你,小心。” 容晏点点头。 山上树木多而高,又杂草丛生。纪箐歌站在山脚下,并看不见山上的情形。 她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直开着天眼关注着阴煞的动向。 两人往这边赶之际,山上的煞气也在逐渐的减少,看样子就像是有人在吸收那些阴煞之气一样。 现在再看,煞气又是淡了不少。 容晏如猎豹一般在树林里穿梭,动作迅疾得只能看得见一道残影。 荒山无小路,一般的人要是想上山,肯定得费很大的力气。不过对于容晏来说,再复杂的地形他都走过,再陡峭的悬崖他都爬过,这小小的一座山哪里值得他放在眼里。 然而等容晏到达山顶的时候,别说人了,空气中也仅残存着一丝阴煞之气! 容晏轻轻皱了下眉,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 没有人? 想了想,他闭上了眼。 偶尔的虫鸣声,风吹树叶的响声…… 唯独没有人的呼吸声! 不对,他上山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一道气息在这里! 又反复的确认了几遍,容晏眉头皱得更深。迟疑了一会儿,他望了一眼山下。 “如何?”纪箐歌一直站在山脚下,并没有见有什么人从附近出来,见容晏下了山,赶忙问了一句,“见到人了吗?” “没有。”容晏轻轻摇了头,心中却悄悄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 方才他突然没由来的觉得心慌,觉得不安。这种感觉很陌生,可是,他好像并不是很排斥。 真奇怪。 见容晏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纪箐歌也没往深处想,只是以为他还在想着山上的事情。 “算了,走吧。” 纪箐歌心中其实隐约有些不安。 这么多的阴煞之气哪里来的?而且看情形,应该是有人在吸收阴煞之气!人体被阴煞沾上一点都能够引起各种不适,如今那未露面之人却能够容纳那么多的阴煞入体,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在练某一种邪术! 只是没有见着人,山上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他们也只能无奈的离开。 然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却走出来一个人,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轻轻勾了唇角,目光阴冷森然。 ------题外话------ 先谢谢妞们的支持,首推过了,只是数据不是很理想。所以收藏了的妞们千万别养文,记得每天追文! 收藏不要掉呀,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一起卖卖萌一起追追文呢? 别问我为啥是一更,对的,今晚还有一更!以后没意外都双更! 好吧其实我最啰嗦啊! 032 血煞(二更) 敲开了沈辰的门,纪箐歌一进去,就笑了。 沈辰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好把目光转向了跟着纪箐歌一起进来的容晏,“箐歌,这位是?” “哦,这是容晏。”纪箐歌面不改色,“我大表哥。” 她的档案学校有,相信沈辰在联系她之前已经调查过她了。她说容晏是她哥吧,那明显是胡说,太敷衍了。 再者说了,她记得上一世在网络上,大表哥可是有着一定的江湖地位的!说容晏是她大表哥,没亏待他呀! 容晏沉默的看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的纪箐歌,没说话。 “呃……”身为一校之长,此刻沈辰居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错觉。好在,这样的错觉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你看看,我们家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沈校长,刚才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笑?” “啊?呃……” 纪箐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沈辰家里都走了一遍,心中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沈校长,你们家唯一不妥的地方,就在这貔貅身上。” 纪箐歌所说的貔貅,就放在正对门口的位置。 “这貔貅怎么了?”沈辰没有想到问题会是出在这里,“不是说貔貅能镇宅守财吗?我夫人专门请大师上门帮忙看过,就说放那里最好。” “民间有句话叫‘一摸貔貅运程旺盛,再摸貔貅财运滚滚,三摸貔貅平步青云’,貔貅能镇宅化煞报平安等,很多人都喜欢在家里放一只貔貅,用它来守财招财。传说里,貔貅喜欢去叼钱回来讨主人的喜欢,因此就有人认为把貔貅放在正对门口的位置,有利于生财。殊不知,正对门有门神或者财神,貔貅无权,自然不能生偏财。” “貔貅放置的位置是有讲究的。貔貅不能居天地人三财的位置,也不可正对门口或者对着镜子和床。因为貔貅主偏财,是叼路人之财或者外财的,因此最好的摆放位置是斜对着门口或者窗户。” “这……” 沈辰对这些事情没有研究,之前那个上门的大师信誓旦旦的说这样放对自家的风水布局是最好的,如今纪箐歌又是另外一番说词,他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 “我之前说过人家在您家里头放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是这东西。”纪箐歌也没指望沈辰一下子就信她,又继续道,“貔貅不能沾染污秽,比如血液啊或者其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这貔貅,至少被人拿来在血里浸过好几天!” “什么?!”沈辰目瞪口呆! “不干净的貔貅镇宅守财等作用会减小不说,甚至于还可能会结煞!你家这只貔貅在血液里浸了几天,已经结成了血煞!好在貔貅是有灵性的吉祥物,两者相消下,血煞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不过即便如此,你们每天都从此出入,日子久了难免会沾上一些。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家近段时间来烦心事不断的原因!” 沈辰从来没有想过,不过就是一只貔貅,也能招惹出这么多事端来。风水这方面的东西,他这个外行人看了听了只觉得玄乎得要命! “当然,您官灾的事情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不等沈辰反应,纪箐歌又继续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沈辰最为关心的事情,“那人送给您的东西您都拿出来我看看。” 在纪箐歌说要过来之前沈辰已经把苏思科送给自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就放在客厅里。 纪箐歌看着桌上摆放的东西:一把紫砂壶、一个30厘米高的陶瓷花瓶以及一幅现代有名画家的山水画。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图个好看。”即使身为一校之长,他的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家里的一切都需要花销,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也才刚好够,“我平时没事就爱喝个茶,也好一些瓷器山水画,老苏知道这些,逢年过节,他就专门送这个。” 纪箐歌点点头,开了天眼一扫,顿时知道了猫腻在哪里。 “你们来之前我都检查过了。”见纪箐歌走过去摆弄花瓶,沈辰解释道,“我之前也怀疑花瓶里藏有东西,可里头真的什么都没有!” “啪!” 沈辰的话刚落音,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响彻整个客厅。 纪箐歌挥手把花瓶摔碎了。 “没事,不值钱。” 沈辰肉痛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就算不值钱,拿来观赏也不错啊!这……就这么碎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纪箐歌没有理会沈辰的话,而是弯下腰,在碎片中翻找什么。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陶瓷破碎声,纪箐歌拿手拨了拨,旋即捡起了某样东西,递到沈辰面前。 一张银行卡。 沈辰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卡放在了花瓶底部的夹层里,不摔烂它,你是找不到的。” “他……他真的要害我?!” 虽然这一上午他做好了有这种可能性的准备,但当事实摆在他面前时,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多年的友谊,居然就因为自己拒绝了他两次而这么没了! 卡就在自己面前,沈辰这回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替苏思科辩驳了! 今天上午他听了纪箐歌的话之后,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谁知道这一检查,就检查出了毛病! 医生说,自己再来晚一点,就很有可能胃出血送急救室了! 他才算是明白了,纪箐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话说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知道,可明明他都没有感觉到,可纪箐歌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女学生不简单! 也正是因为医院这件事情,才让他中午的时候下了决心,请她过来看看。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这么做了,要不是纪箐歌,真的都没人发现这个花瓶居然藏有这样的猫腻!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得您自己处理了。”纪箐歌拍拍手,也不多留,顺手把门口的貔貅带上,“这个我拿回去帮您去去煞,过几天还您。” 033 是不是你!(一更) 周五的时候,纪箐歌终于回了学校。 这几天她白天跟着陆机学习医术、堪舆术,晚上自己钻研天眼的问题,日子倒也过得挺快。 “校长,貔貅身上的血煞已经被我化去,您找个日子,把它放在门斜对面即可。” 回到学校,纪箐歌并没有着急回教室上课,而是先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沈辰如今的精神状态可不是前几天能比的。几天前还精神萎靡,如今可是红光满面,眼里都带着笑,任谁见了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真是谢谢你了!”沈辰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躲过一劫居然是因为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要不然我现在也当不了这个校长了。” 事后,他问过妻子,妻子说之前那大师就是苏思科给她介绍的! 他之前还想不通,问清楚了这一点,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肯定是苏思科收买了那所谓的风水大师,让他在貔貅上做了手脚! 那银行卡他已经悄悄放回了苏家,调查组也查清楚了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如今他每天晚上都睡得好好的,家里头也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情,精神哪里能不好呢?! “呃,我还想问个事情。”沈辰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身体有毛病的?” 真是卜算出来的,也太玄乎了吧? “那天您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双目充血,所以我猜您夜间睡眠并不好。”纪箐歌也不隐瞒,笑道,“当然,这还不足以证明您身体有问题。您还记得,我刚进您办公室,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您就先说了一堆话吗?那时您脸上的神情极其烦躁不安。在接下来的谈话里,您不停的喝茶,有时还觉得手脚发冷不停的搓手,这些症状都在表明您身体状况不好。当然,我也确实算过了,那天您的确有血灾临头!”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对所谓的风水和看相等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听了纪箐歌的话,沈辰忍不住提醒道,“如今都讲究相信科学,你这话可不要到外边说,不然的话,可能会无意中沾惹什么麻烦。” 即使经历过血煞这样的事情,沈辰还是半信半疑。整件事情都是因苏思科而起,如今他陷害自己的把戏被拆穿,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无妄之灾了。说什么血煞之类的,他是不相信的。 “风水是风水,迷信是迷信,把风水简单粗暴的定义为迷信,是人们对风水的误解。从古至今,风水这一脉就没有断过,也出过很多大师,如鬼谷子、姜子牙、刘伯温、袁天罡等。关于风水的书也不在少数,如《本经阴符七术》、《推背图》等等。风水也有它的科学性在里头,并不能因为有些东西它无法解释我们就说不存在是迷信。” 纪箐歌并没有强迫沈辰相信,因此只是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校长,我这里有件事情想拜托您。” “嗯?”沈辰愣了一下,神色间有些犹豫,“要是难办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 纪箐歌帮了他,他自然会记得这个人情,可要是她要他做一些违背他原则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不会是为难您的事情。”纪箐歌知道沈辰在想什么,解释了一下,“我就是希望学校能够给我一个出入校门的证件。” 近段时间她会很忙,有的时候需要出校门,可每次都请假显然不现实,不如弄一个出入的证件,这样会方便许多。 的确是一件小事情,沈辰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好的,我会让保卫处那边尽快弄一个。” 得到了沈辰的答案,纪箐歌松了一口气,又跟沈辰聊了一会儿,看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才出了校长办公室,直奔饭堂。 “诶,箐歌你回来了?”秦莲正坐在床上看小说,见纪箐歌推门进来,一下子丢开书跑下床,“我一个人坐太无聊了,可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箐歌不在,每天上课都没有人跟她说悄悄话了,真的是太难熬了! 纪箐歌是知道秦莲的话痨属性的,听她这样说,忍不住一笑,“我这不是知道你受不了了所以赶紧回来了么!” 秦莲没好气的掐了她一下,“贫嘴吧你!” 宿舍里苏沁和余娉等人也在,见到纪箐歌进了门,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呵,也不知道某些人回家思过,思出个教训来了没有!”苏沁一见纪箐歌就浑身不舒坦,嘴巴上不讽刺几句她都觉得难受,“也是我好心,不然,某些人哪里还能回来,直接开除了!” 一副就该对她感恩戴德的样子。 “箐歌,别理她,这几天她心里不痛快呢,见谁都要讽刺几句!”秦莲不是怕和苏沁起冲突,而是怕她又要去告状,纪箐歌又得挨训,所以才安慰道,“据说是她爸爸的公司出了事情。” 纪箐歌已经从沈辰口中知道苏家出了事情。 苏思科被人举报了,据说是贿赂他人和偷税漏税。 如今,苏思科被带走,苏家名下的公司都被封了,正查账呢! 也难怪苏沁脸色那么难看。 “你说谁出了事情?!”苏沁现在最反感的就是别人拿她家这两天的事情说事,一听到秦莲的话,立刻就炸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说的有错吗?”秦莲不是个怕事的主,冷笑道,“你家那点事情全班都知道了!怎么的,还不允许我说?” 全班都知道了? 大家都在学校里出不去,到底是谁散播的消息! “纪箐歌,是不是你!” 只有这个贱人刚从外边回来,一定是她到处乱嚼舌头!对,一定是她!她就是想让自己难堪! 又是躺枪的纪箐歌无奈的耸肩。 苏沁这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这样子都能怪到她头上!她刚回来,哪里有那个时间去散播什么消息?真是搞笑! “我要是你,就该好好想想自己以后怎么办。”纪箐歌懒得跟她争吵,挥挥手上了床,“而不是只关心自己是否出了糗!” 034 出事了!(二更) 苏沁满脸阴沉的盯了纪箐歌好一会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得,准是又去找靠山了。”秦莲撇撇嘴,不屑道,“每次说不过就去找人来,跟个小孩子打架输了找家长来帮忙有什么区别!” “懒得理她。”纪箐歌翻了个身,“还不午睡,下午要上课呢。” “说到这个,我还没说呢!”秦莲一拍脑袋,“咱们班主任换人了!” “你说我们班是不是带有魔咒啊,开学两周,换了两个老师!太邪门了这个!景老师还好,只是辞职得突然而已。班主任可就惨了,先是摔下楼梯搞了个全身骨折,还没出院呢,老公就嚷着和她离婚,据说她女儿也声称愿意跟着爸爸!你说这都是什么倒霉的事情啊!” “不过传闻说班主任那是活该呢!”秦莲不需要人理会也能自己说上几个小时,纪箐歌没回应她也不在意,自顾自道,“说她生活作风什么的,不太好!想想也是,你说她都一个已婚妇女了,还要去缠着景老师。你说,景老师会不会是不堪忍受这个才辞职的?” “我觉得就是这样。班主任太过强势,又有后台,景老师肯定是在她的骚扰下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才迫不得已辞职!” “箐歌你说景老师现在在哪呢?说实话,撇开他那张好看的脸,我觉得他上课也上得挺好的!可惜啊可惜……” 秦莲絮絮叨叨的说着,纪箐歌没有说话。她要是开了口,这个中午她就别想睡觉了。 翻了个身,她刚想闭眼,脑海里却一闪而过几个画面! “箐歌,你吓死我了!” 秦莲正自言自语呢,冷不丁纪箐歌坐了起来,她差点没有吓出声来! “哎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纪箐歌面色难看的下了床穿好鞋,往外走。 “有事!” 头也不回的回了秦莲一句,纪箐歌边走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沈辰,“校长,我需要出去一趟,现在就要!对,麻烦你给门卫室打个电话!” “师父,我家里好像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挂了电话,纪箐歌又给陆机打了个电话,“是,我现在就回去。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嗯,我会注意的。” 明明是中午,纪箐歌却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 一想到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她就觉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她“看见”父亲被一帮人围殴,弟弟也被一伙不明人士殴打! 没有事情的话自己不会“看见”这样的画面,家里头,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早跟你说了不要去赌不要去赌!这么多年来,村里人是怎么说我们家的?你出去见人都不觉得丢脸吗?!”方幸站在床前,一脸的怒容,“我觉得丢脸死了,简直是要没脸见人了!” “四个小孩,就你一个这么不争气的!你看看你姐看看你弟再看看你!赌博会害人,说了多少次了都不听!家里的钱都被你败光了还不够,还要出去借钱!现在好了,被人追着上门要钱!” “几年前家里能卖的东西早就卖掉了!家里的活你也不干,整天就知道出去瞎混!要是老老实实的干活,我们家至于像现在这样吗?!” “老的这样子,小的也不学好!翘课斗殴,书不想读了是吗?!” “你要是觉得丢脸你就别回来!”纪正恩躺在床上,心情也不怎么好。他本来觉得自己理亏,不想说话,只是禁不住方幸这么唠叨,当下暴脾气就上来了,“啰嗦什么!”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我不回来你们连饭都没得吃!”见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敢顶嘴,方幸只觉得更加的憋屈,火气也更加旺盛,“你以为我愿意啰嗦你愿意讨人嫌弃啊!家里的房子还是我跟你爸早起贪黑干活然后建起来的!要没有我们,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方幸原本在大女儿那住的好好的,结果昨天接到了纪烈严打来的电话,说是家里头出了事情。电话里头说不清楚,她急急忙忙赶回来,没有想到竟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家里头还有丫头要读书呢,你整天就知道回家拿钱,丫头怎么办!”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儿子她早就失望了,“我们家现在就她争气,就靠着她以后找个好的工作,改善家里的情况!” 一提到女儿,纪正恩面上的愧色更甚。他也知道赌博不好,可是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而且,他也是想从中捞到点钱,好给丫头做学费。谁知道,越赌越输,越赌越输! “还好丫头在学校里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方幸说了那么久,也觉得累了,语气缓了下来,“你自己都三十多的人了,好好想想吧!” “丫头?你这么回来了!”门外传来纪烈严吃惊的声音,“大晚上的没有车,你怎么回来的?” 方幸也听到了动静,刚想出去看看,就见一脸冷然的纪箐歌走了进来。 在方幸等人的印象中,还没见过这样冷若冰霜的纪箐歌。 “怎么回事?”她面无表情,语气*的,“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打了?” 纪正恩正想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自己的事情,脸色一僵。 “那些人为什么打你?就只是因为欠债没能还上?” 纪正恩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丫头,你是不是听到村里人说什么了?别信他们,他们胡说呢!” “你只用回答我,真的只是因为欠债被打?” “丫头你……” “回答我!” “我……是!” “他们是谁,住在哪里?!” “你问这些想要干什么?”纪正恩此时也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了,“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待两天,然后回学校上课去。这些事情你个小孩子不用管,我自己可以解决。” “住在哪里?” “我……” “行,你不说,我自然会知道!”纪箐歌话也不多说,径直转了身,又出门去。 “丫头,你要去哪!” 方幸和纪正恩一呆,连带着刚端着饭进来的纪烈严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要下雨了。 035 你要干什么?!(一更) 闪电撕碎夜空,刹那间亮如白昼。 风雨欲来。 纪箐歌站在院子里,回首。 她眼里酝酿的风暴,如此刻刮过她身体的风,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方幸和纪烈严追出来,见状,俱忍不住一愣。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箐歌。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孙女一直都是听话的,寡言少语,还带点怯懦。哪里像现在这样,目光冷得让人心中发寒! “丫头,快要下雨了!”方幸敛了敛神,开口道,“外头还打着雷,出去太危险了!乖,有什么话我们进屋再说。” 纪箐歌那双眼太亮,饶是方幸,也不太敢和她对视。 “就是啊,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呢!”纪烈严也赶紧开口,“家里一切有我们,你好好的在学校学习才是正经事!” “不用担心我,等把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回来。”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还想说什么,纪箐歌已经走出了家门。 门外,容晏站在车子旁,眼底难得浮现一抹担忧。 “我没事。”纪箐歌紧抿着唇,看了他一眼,低低道,“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陆机放心不下,就给容晏打了电话,要他陪她回来。 不然的话,她也回不到这么快。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快!她甚至紧张得呼吸都开始急促! 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想,如果家人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重生以来,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家人都健康平安,能够过上好日子!可重生了有一个多月,她能为这个家做的事情却少之又少!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纪箐歌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的她的父亲,不过没关系,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知道。 “谁啊!大晚上的敲什么门啊!”纪正同正准备吃饭呢,听到敲门声,只好放下碗筷,骂骂咧咧的开门,“打雷呢,没事不能明天找啊?!” 他家比较靠山里,离村子较远,一般没什么人会在晚上来找他。 “哟,这不是箐歌吗?大晚上的找我干啥?”还以为是那群人找上门来了,纪正同正想找什么借口来给自己求情,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却是纪箐歌。他扯了扯嘴角,“你爸让你来找我的?这打雷呢,我想去你家也不方便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成不?” 纪正同跟纪正恩没事就喜欢凑一起赌博,昨天听说纪正恩被打了,他吓得都不敢出去乱晃悠了。 那伙人已经开始上门要债了,自己又没钱,他们肯定会像对付正恩一样对付自己的! 不行,看来明天得出去避避风头。 一道雷轰隆隆的劈了下来,白光闪烁,让得原本就虚心不已的纪正同没有来的一阵心慌。 “打我爸的那伙人,是谁?”纪箐歌寒暄一声都不愿意,直接冷声开口道,“别跟我绕圈子!” 纪正同只觉得今晚的纪箐歌特别的可怕,那双眼睛扫过来,如芒在背! “我又不在场,我怎么会知道呢。”纪正同站在门口,似乎是被风吹得有些冷,忍不住搓了搓手,“你问我真的是问错人了。你可以回去问你老爸,问我我真不知道!” “你们经常一起混,怎么会不知道?”纪箐歌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冷笑一声,“我现在心情不太好,麻烦你爽快点!” 被一个小辈不客气的质问,纪正同忍不住恼了起来!真要论起来,纪箐歌还得恭敬的叫自己一声大伯!可如今,她就差没有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 这什么世道啊,一个小屁孩也敢威胁自己了! “嘿我说箐歌,平时没看出来你这么凶啊!”纪正同也不怕纪箐歌能把自己怎么样,摆出了平时耍流氓的嘴脸,“怎么的,你爸被打了你要算我头上啊?!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去去去,不要耽搁我吃饭!” 之前要不是看在她是纪正恩的女儿,又是自己小辈的份上,他才不会好言好语的跟她说话! 这打雷的破天气,搞得人心情都不好了! 见纪箐歌不说话,纪正同以为她被自己训斥了一番怕了,哼了一声,就要关上门。 然而在雷鸣声中,只见一条黑影一闪,残影还在原地,人却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你是谁?!”纪正同心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你想要干什么!” 容晏沉默着伸手一推门,轻飘飘的动作却硬生生让纪正同后退了五六步! “我不想动手,所以,说!”纪箐歌却不让他继续退,上前一把拽住他,“你不说,我就认为你是他们的同伙!” 自己的父亲就是在他的怂恿下才会去赌博!打他一顿,完全不冤! “你你你……你要打我?!你居然敢打我?!”纪正同立刻炸了,在他心里还是认为,纪箐歌就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屁孩,现在说的话只不过是吓唬他而已,“纪箐歌,我可是你大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再不走,小心我明儿告你家去!我就不信了你个丫头片子能把我怎么样!” “咔嚓!” 清脆的骨头错位声,纪正同的胳膊顿时软绵绵的耷拉下来。 “啊……” 纪正同额头立即布满了冷汗! “说!” “我说就是!”终于意识到纪箐歌不是在开玩笑,纪正同再也不敢摆架子!他的命可珍贵得很,万一这小丫头片子恼怒起来连人都敢杀了怎么办! “那人我们都叫他强老板,他就住在镇上,开了一间庆祥酒吧。他可不是一般的酒吧老板,人家手底下有几十个兄弟呢!而且听说他还有什么黑道背景,反正心挺黑,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不告诉你我是为你好!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去了又能怎么地?!” 听了纪正同的话,纪箐歌神色不变,手一使劲,他的胳膊又被接了上去。 “嘶……” “走吧。” 放开纪正同,纪箐歌拍拍手,转身走了出去。 强老板,是吗? 她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意。 ------题外话------ 收藏快点涨涨涨呀! 妞们别忘了追文哈! 036 砸场子!(二更) 庆祥酒吧。 “强老板,我们兄弟几个昨儿个可是按着您说的把人给打了一顿,你说不会出事吧?最近管得严,兄弟们也不好闹得太大!” 韦强坐在沙发上,舒适的挨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几人,示意酒保给人上酒,“万沙兄弟,你就放心吧,没把握的事情我能让你去做?这段时间的确是管得严,不过我都打点好了,你就放心吧!再者说了,那人的底细我清楚着呢,就个乡巴佬,没什么背景。” “那就好。”万沙一把抄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不过话说回来,那人欠你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要兄弟们给他个教训?” 韦强也饮了一口酒,笑而不语。 在镇上开一间酒吧,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上边有人罩着。上边没人的话,酒吧能分分钟被人夷为平地。就算没有人来砸场子,光是应付工商局等部门的检查,就有够呛的了! 因缘际会下,他认识了青龙帮分堂的一个小头目——孟平。孟平在分堂主司骆面前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一句话吩咐下来,青龙帮的人也就没有为难他。当然,作为交换,他每年都要孝敬孟平一定的分红。 Z国有两大黑帮,一个是青龙,一个是黑麒。黑麒帮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北方,而青龙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南方,两大帮派分庭抗礼。N市在南方,黑道上的事情自然是青龙帮说了算。当然,不止是黑道,白道上,青龙帮也有着不可撼动的话语权。青龙帮的青龙集团是南方第一个上市公司,公司业务之广,几乎涵盖了所有的行业。可以说,青龙集团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给南方的经济造成一场大地震! 庆祥酒吧有着这样的背景,傻子才会找他的麻烦! “算了,你们这些个生意人,心中打着小九九可多了,不是我这种人能明白的。”万沙见他不说话,也不继续问下去,又喝了一杯酒,“强老板,以后有什么事情,别忘了罩着点弟兄们啊!” “万沙兄弟说哪里的话,咱可是一家人!”韦强呵呵一笑,豪迈道,“兄弟们今晚的消费,我包了!” “爽快!”万沙几个人哈哈的笑起来,“得,再给哥们儿来几杯,要好点的啊!难得强老板请客,不喝个痛快不行!” 酒吧里头热闹非凡,各人都在玩各自的,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也没有人注意到。 “不好意思,我找你们老板!”纪箐歌站在吧台前,看着想要过来招呼的酒保,“你们老板在不在?” 稚嫩的声音和面孔,酒保一眼就知道眼前的少女还未成年。也不是没有女人来找过自家老板,但是年纪这么小的,倒是头一回。 “我说,我找你们老板。”纪箐歌见他不回答,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是不叫他来,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来找了。” “我们老板正招待客人呢。”酒保一看她那架势就不像是来消费的,也懒得理她,“去去去,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 纪箐歌一挑眉,抄起酒保放在桌上的杯子,手一甩就甩到了吧台里头的酒柜上。 “啪!” 被砸中的几个酒瓶子瞬间破碎,玻璃碎片哗啦啦的从酒柜上掉下来! “哎你干嘛!”酒保被吓了一大跳,见酒瓶子碎了几瓶,顿时急了,“怎么回事,想砸场子啊!” 酒吧里的音乐开得很大声,纪箐歌这边的动静只有附近的人注意到。 来酒吧喝酒的大多都是这间酒吧的熟客,见怪不怪的瞟了纪箐歌一眼,旋即又自顾自的喝起自己的酒来。 反正会有人来把砸场子的人给轰出去,他们只是来消费的,不必瞎操心。 每间酒吧都会有人负责看场子,防止有人上门砸场子。纪箐歌这边一砸,那边立即有几名壮汉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为首的人叫彭程,见酒保一脸怒容的盯着纪箐歌,问道,“有人砸场子?”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说要找老板,我说老板正忙呢没空理她,她就开始砸东西了!”酒保见彭程过来,忍不住冷笑,“赶紧把人赶出去!” “是你砸场子?”彭程眼一转,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脸上有一丝惊讶,旋即消失不见,“小姑娘,是你把赔偿留下自己走出去呢,还是我把你请出去?” 所谓的请,自然是客气的说法。 “你们老板呢?”纪箐歌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瞧了一眼彭程,“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这间酒吧的老板。你要不是,那就请叫他来!” “好大的口气!”彭程哼了一声,冷笑道,“你算老几,想见我们老板就见!我不想打孩子也不想打女人,识相的,就给我赔了钱,滚出去!” “看来你们真的是不懂我说的话。”纪箐歌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容晏笑道,“小师叔,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容晏点点头。 这些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谢谢。” 说完,纪箐歌又是忍不住一笑。 自己好像对他说了好多次的谢谢了。 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纪箐歌抬眼瞧了一眼双手抱胸的彭程。 “不好意思,得罪了。” 话没落音,纪箐歌就动了! 彭程没有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女孩也敢跟自己动手!好在他反应快,在纪箐歌动的那一瞬间立即做出一个防卫的姿势! 纪箐歌恶狠狠的抬腿,彭程往后一仰的同时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腿! 可没想到纪箐歌只是虚晃一招,腿说收就收,收的同时身子往前一倾,手化为爪,一把抓住了彭程的手臂! 彭程也不慌,在他看来,纪箐歌就一小姑娘,光是有花架子,力气什么的,哪里比的过自己! 可万万没有想到,纪箐歌这一拽,他的胳膊瞬间动弹不得! “哼!” 纪箐歌抓住他手臂的同时一转身,双手一使劲,标准的一个过肩摔姿势,彭程就被她毫不费劲的摔到了地上。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跟着彭程过来的几个人原本还想看热闹,谁知道他们没看成热闹,倒是看着彭程出了一回丑。 “上!” 几人同时行动,纪箐歌顺手又是抄起桌上一个酒瓶子,也朝着几人冲了过去! 037 一个巴掌呼到墙上(一更) “啪”的一声,酒瓶毫不留情的砸到其中一人的胳膊,玻璃碎片四处乱溅! 能看场子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个个高大壮不说,身手也不错。彭程几下就被纪箐歌解决了,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太过轻敌! 被酒瓶子砸到的那人骂了声娘,恶狠狠的挥着拳头朝纪箐歌的身上招呼!纪箐歌微微一侧躲过,另外一人趁机冲上来,想从后边制服她!可她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单手一撑,整个人跃上吧台! 几人见状,又集体冲向吧台!纪箐歌勾了勾唇,翻了个筋斗,从几人头上一跃而过! “围住她!” 几个回合下来,几人连纪箐歌的衣角都没摸到,彭程气急败坏的一边动手一边骂! “他娘的,都不要客气,给我认真点!” 抬脚直踢,侧身旋转拍,勾脚踹胸……纪箐歌的腿和手以各种刁钻的角度,一次次打在那些人的身上。 刚开始对方还没觉得有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发觉不对劲了! 劲使不上,动作越发迟缓,稍微动一下就气喘得不停,呼吸也愈发急促! 早在几人开打的时候,周围喝酒的人都纷纷跑远了。 没办法,动静实在太大,他们不躲远点,就有可能一不小心吃了谁一拳或者挨了谁一脚! “都给我住手!” 眼见着那些人制服不了纪箐歌,酒保偷偷的跑去包厢里头,告诉了韦强。 “到底怎么回事!” 韦强的脸色特别的难看!自家酒吧开业这么久,还没有人胆敢来砸场子的!如今第一次有人上门,自己这边的人输得不像话不说,对方居然还是个小姑娘。瞧瞧自己这边都挂了彩,人家连个气都不带喘的,这传出去简直是要丢死人!他韦强的见面还往哪里搁?都成笑话了! “你是这间酒吧的老板?”纪箐歌上下打量了一眼韦强,“人称强老板?” 他的身后站着好几个人,其中有几个自己“看见”过,记得那张脸! 没错,就是这伙人动手打的她父亲! “我是,你是谁?”韦强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着纪箐歌,却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小姑娘,你好端端的跑我这酒吧来闹事,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我自然会给。”纪箐歌点点头,“认得纪正恩吧?” “纪正恩?”韦强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个而来,“认识,怎么?” “他欠你多少钱?” “你是来还钱的?”韦强又是一愣,有点跟不上节奏,“既然是来还钱,为何要砸我的场子?” 纪箐歌没回答,只是又问了一次,“欠你多少钱?” “五千!”韦强没得到对方的回答,眼底带着戒备回答道,“从我这里借出去的钱可都是有利息的。本金五千,三个月内免息,超出三个月,每个月利息是本金的一倍!他欠了我八个月,减去三个月,还有五个月,所以本金加利息一共是五万五千元!” “哦对,我忘了,之后没几天他又借了五千,所以一共是十一万块!” 十一万! 这个数目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完全是笔巨款了! 镇上的房子才一千五一平米,买个三房两厅的一百平方米左右,也才十五万块钱! 这差不多就可以买套房子了啊! 啧,这高利贷,来钱也太快了! “强老板,跟个小鬼头废话什么,让弟兄们直接轰出去就是了!”万沙就站在韦强旁边,看着两人眼神都跟刀子似的嗖嗖的对着对方,忍不住出了声,“敢惹到庆祥酒吧的头上,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反正强老板身后站着青龙帮,除非是真的想找死,否则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祸上门! “小姑娘,这钱可不是跟你们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随便拿张纸来画个数字就算了的!”韦强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晏,心中忍不住吃了一惊! 这人,好重的杀气!那眼只是轻描淡写的扫过来,他竟然莫名的觉得浑身一紧,周围的空气仿佛稀薄了许多,差点呼吸不过来! 他不是普通的酒吧老板,他也曾在道上混过,还闯出了一定的名声,不然的话孟平也不可能会跟他合作。他自认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对上那人,他还是觉得有些心打颤! “十一万?”纪箐歌扬眉,旋即从容晏手中接过一个包,从里边掏出了一大沓红钞! “一、二、三……十一!”一共十一沓,整整齐齐放在了吧台上,“十一万,一沓一万,要不要数一数?” 在场的除了容晏和纪箐歌自己,没有人相信她真的可以拿出十一万,个个都等着看她笑话呢!结果她一下子从包里掏出了十一万,还是现金! 万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那现金上转了一圈,目光又放在了纪箐歌手上拎着的包! 包鼓鼓的,肯定还有钱里头! 万沙的心不由得活络了起来! 自己手底下一帮兄弟,累死累活的办事,一年到头也挣不到那么多钱!这丫头片子真有钱,也真招摇!不知道带着这么多钱出来,是在引人犯罪吗?! 韦强没注意到万沙的小心思,他示意了一下彭程把钱拿了过来! “呵,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爽快!”韦强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么纪正恩的钱已经还清,以后我不会再找他麻烦!” “不过小姑娘,你二话不说就把我酒吧搞成这样子,我损失可不小。”韦强目光放在了纪箐歌手上的包,“打坏的东西先不说,你打伤了我的人,总该给他们点赔偿吧?还有,因为你,我的酒吧这几天都无法营业,这损失,是不是也该你承担?” 面对众人那异样的眼光,韦强面不改色。 他说的可都是事实! “你不提赔偿,我差点都忘了。”纪箐歌哪里不知道那些人都盯紧了她手上的包?冷笑一声,她看向韦强,“强老板,钱,我已经还清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做好赔偿我的准备了?” “赔偿你?我赔偿你什么?!” “我父亲被你的人打了一顿,这医药费,是不是该你们出?!” “滚蛋!”万沙一听就知道冲他来的,忍不住骂了回去,“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 “对,天经地义!”纪箐歌随手把包丢在地上,目光直指万沙,“钱我已经还清,那么,你们打我父亲的债,是不是也该还了!” “啧,大言不惭!” “是不是大言不惭,试过不就知道了?”纪箐歌微笑着,在其他人眼底却邪佞如恶魔,“信不信我一个巴掌呼你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题外话------ 首推评论的奖励已经发了,大家可以查看记录,么么哒! 038 你瞧,我多仁慈(二更)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想到纪箐歌会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万沙,那张脸阴沉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 万沙扳了扳手腕,二话不说朝着纪箐歌冲了过去。紧握的拳头暗含着惊人的力量,看起来竟是毫不留情! 众人惊呼中,纪箐歌没有动。凌厉的拳头破风而来,直逼她面门!然而就在即将打到她的时候,她却倏地后仰空翻,脚尖恶狠狠的踢向万沙的下巴! 万沙冲过来是用了百分百的力气的,眼见自己的下巴就要被打到,咬咬牙,硬生生的收住冲势,收回拳头的同时后退! 纪箐歌却不给他后退的机会,刚一站定,脚跟一跺,整个人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噗……” 一脚定江山,纪箐歌一脚踹到了万沙的胸膛,硬是把他踹出了几米远。 “昨天谁动了手,都站出来吧。” 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身上,看着她依旧笔直的站着,看着她脸上的冷意依旧如霜,看着她几个回合下来呼吸如常,再也没有人敢把她当作一个小女孩来看。 “怕个逑!”被纪箐歌那冰冷的视线注视着的一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万沙,狠了狠心,“弟兄们,都给我上,干死她娘的!” 只可惜,一群人上阵依旧不敌纪箐歌,十几个回合,个个都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 “别动!”韦强冷笑一声,手中一把精致的小枪对准了纪箐歌,“子弹无眼,小姑娘,别乱动。万一枪走火了,我可救不了你这条小命!” 纪箐歌动作一顿,讥讽的瞧了韦强一眼。 此时此刻,酒吧里的客人都跑得一干二净了,剩下了除了纪箐歌和那个男人,都是他的人!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他又有枪在手,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小屁孩? 那个男人?! 韦强心下一惊,这才意识到容晏不见了! 就在他想着人躲到哪里去了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很随意的姿态,却轻巧的从韦强手中夺过了手枪。 “喀嚓。” 三秒钟,只是三秒钟手枪就被他拆成了零散的部件!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哎,我受到了惊吓!”纪箐歌一手拎包,一手捂着胸口,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不行不行,强老板,你看你是不是也得赔偿我?” 韦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受到了惊吓?鬼都不信好吗?!明明是她把人都给打趴下了,还有脸说自己被吓到了! 无耻!无耻!无耻! “我也不要多,十万好了。”纪箐歌走上前,重新把刚才自己拿出来的钱给放了回去,“你瞧,我多仁慈。” 韦强憋红了脸,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十万就相当于自己借出去的钱,一分利息都拿不到! 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吧,韦强阴森的瞧了一眼,旋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孟兄,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 “姐,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纪青玺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一觉醒来就见自家姐姐坐在自己床边,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也不说话,搞得他心里毛毛的,浑身都不自在。 “跷课去玩,跟同学打架,好玩吗?” “我是真不想上学!反正成绩又不好,读来有什么用!反正钱都是白花,还不如拿去给你多买点吃的……” 后边的话纪青玺说的很小声,他以为纪箐歌听不见,可如今的纪箐歌耳聪目明,哪里听不到他的嘀咕? 百般情绪笼上心头,纪箐歌只觉得眼眶一酸。 “成绩不好就不想学?那打架呢?为什么要跟同学打架?” “他们骂我……”纪青玺脱口而出,可话没说完又闭嘴不说,“反正我就是想打他们!” “打架又打不过,不嫌丢人!”出乎纪青玺的意料,纪箐歌没有念叨他,反而是骂了一句,“没那本事还要去跟人干架,结果被人打趴躺床上,让人看笑话了吧?” 纪青玺脸一僵,在纪箐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尴尬的解释,“我本来是打赢了的,可是对方耍赖,又回去喊了一帮人来。那群人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我哪里打得过?” “打不过不要怪别人,怪自己不够强!”纪箐歌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的头,“专心给我养伤吧!伤好了就立刻给我滚回学校去!” “我不想回去!”纪青玺满脸的不情愿,“我说了我不想读书,你们非逼我读!” “你不是想参军吗?不读书,你怎么当兵?” 纪青玺震惊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纪箐歌。 他的确是想当兵! 小的时候开始,他什么玩具都不爱,就爱玩那些枪支。可家里人说当兵不好,叫他努力读书考大学。 读书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兵来的痛快! “你在学校不好好学,去当了兵连个字都不会念,谁要你?”纪箐歌站了起来,“你要是真的下了决心,就给我争气点!家里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是,姐你……” 姐姐今天真的好奇怪!要是以前,她除了一直啰嗦,还能有什么话跟自己说!再者说了,家里头的事情又不是她说了算。 “我说了不用你担心!”纪箐歌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安心躺着吧你!” 纪青玺怔怔的看着她走了出去,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总觉得这个姐姐软弱得要命,谁说她一句都能自己悄悄抹眼泪,一点都不像是他姐。如今她不过只说了几句话,就让自己一颗心彻底活络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呢? “奶奶,我妈呢?” 纪箐歌昨晚回来就直奔房间问话,当时她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也没有注意自己的母亲不在。后来又去了一趟庆祥酒吧,等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了。要回家的话得后半夜才到,太麻烦。于是两人就随便找了间旅馆将就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容晏才送她回来。回来之后她又在纪青玺的房间待了好一会儿,如今才想起来回家这么久都没见过孙颖。 “你妈……你妈她……”方幸头一回在纪箐歌面前这么支支吾吾,老半天才说道,“她去镇上的工地打工了!” 039 买了套房(一更) 工地? 纪箐歌一下子就抓住了敏感的词汇。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猛地蹿升的火气,才再度开口,“好端端的她去工地做什么?” “家里不是没钱了嘛……”方幸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本来不想说,可纪箐歌的目光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也只好解释道,“你妈是想减轻点负担,去工地挣点钱!” 去工地挣钱?! 也不怪纪箐歌反应这么大,主要是孙颖自己本身身体就不怎么好,长年累月的干农活让她积攒了一身的毛病。她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妇女去工地挣钱,那里能有什么轻松的活让她干?! 遏制不住的愤怒涌上来,纪箐歌只觉得憋屈愧疚得厉害! 自己一心要给家人过上好日子,可这么久以来她做了什么?担心这个担忧那个,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想要给家人一个舒适的生活,却担心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钱的来源! 解释什么呢?怯懦什么呢?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了吗?! 闭了闭眼,纪箐歌没说话,只是进了房间给景天打了个电话,然后重新走了出来。 “丫头,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方幸本来就有点放心不下,眼见纪箐歌又走了出来,还有往外走的趋势,赶紧问道,“回学校吗?我明天回镇上,等我一起走啊!” “奶奶,我们不去镇上。”纪箐歌笑了笑,“我们去市里住。” “去……市里住?”方幸没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问道,“市里我们没亲戚啊!到哪里住去?” “不需要亲戚,我们自己有房子住。”纪箐歌也没多做解释,“我先去一趟镇上接我妈,下午的时候我朋友会开车来接你们。” “不是,箐歌我们市里头哪里有房子住……” “我朋友叫景天,到时你们只管上车,别的都不用管。哦对了,家里头的东西都不用拿,缺什么到了市里头我们再去买。” “箐歌,哎箐歌!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完呐!” “箐歌怎么了?”纪烈严听见方幸的声音,也赶紧出来看了一眼,“快要吃饭了,她去哪儿?” “到镇上接她妈!”方幸还懵住呢,“说是要让我们都去市里头住。” “去市里头?”纪烈严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不是,我们哪里来的钱啊去市里头住!丫头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呸,说的什么话!”方幸虽然心中也是无比的怀疑,可一听到纪烈严这么说,又不乐意了,“你干啥子诅咒自己的孙女!” 纪烈严被方幸训斥了一句,也没生气。 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孙女而已。 == 虽然已经是九月份了,可N市还是处于夏天。烈日当头,晒得人口干舌燥,忍不住生出烦闷之气。 “嘿,这谁家的小孩啊跑到这里来!”一工人扛着一袋水泥,见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忍不住喊了一声,“女娃娃,这里是工地知道不?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等下出了事情可没人负责!” 纪箐歌瞧了他一眼,也没有生气,“叔叔,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捣乱的。” “找人?”那人上下瞧了纪箐歌一眼,见她笑眯眯的一张脸,火气也没那么大了。有礼貌的娃子,到哪里都讨人喜欢,“你找谁?我帮你问问。” “我找我妈。”纪箐歌也不客气,“她叫孙颖,前几天刚来的。” “哦,是她呀!你等着别乱跑,我给你叫去!” 工地很大,人员流动性强,找个人并不是很好找。不过工地上女的本来就不是很多,又是新来的,那人怎么着也有个印象。 纪箐歌点点头,跟他道了声谢,站在附近的阴凉处等着。 “丫头,你怎么来了?” 被人喊来的孙颖有点不敢相信,自家闺女不是好好的在学校上课吗,怎么到这里找她来了! “这活咱不干了。”纪箐歌扫了一眼孙颖,见她一身衣服都是泥土,脸上流着的汗都把头发给弄湿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回家。” “不是,我这刚来呢!”孙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解释道,“再者说了,干活嘛,哪里有不累的!我在这里干挺好的,比在家里干活来钱快多了!哦对了,你是不是缺钱花?你等下,我那里还有点,我去给你拿……” 孙颖絮絮叨叨的说着,明明一脸的疲劳,眼底却有着异样的光彩。 那是见到女儿的欣喜。 纪箐歌慢慢红了眼眶。 她曾以为,重活了一世,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极其容易感性的纪箐歌了。然而今天,在母亲那充满了关切之情的眼神下,她还是忍不住的鼻子一酸。 她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漂亮的面孔没有丰富的学识,可她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伟大。 “妈,不用你这么辛苦。”纪箐歌声音有些低沉,目光却无比坚定,“你女儿能给你过上悠闲的日子。” “好好好我知道。” 孙颖只以为纪箐歌在说以后,虽然还很遥远,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自家的女儿这么孝顺懂事,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丫头,快回学校上课吧!等过段时间你放假回家,妈带你去镇上买几套衣服。” “我在市里头买了套房子,咱全家都去市里边住!我已经让人把爷爷奶奶他们都接去市里了,就差您了。” “好好好去市里头住!”孙颖笑着重复了一边,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丫头你说什么?!” “弟弟的转学手续我会尽快给他办好。”纪箐歌拉着孙颖的手,一边往外走,“收拾下东西,我们等下就走。” “不是,你等会儿!” 孙颖只觉得自己幻听了。自己的女儿才多大啊,就在市里头买房子了! “丫头,你可别拿我寻开心,这到底怎么回事?” 纪箐歌无奈的站定,“我买彩票中了一等奖,奖金三十万。” 三十万? 这个金额对于孙颖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自己挣一辈子估计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具体的等到了市里我再跟您解释。”工地里烟尘很大,又特别吵,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跟您一起去跟工头说一声,工资不要都成,给走就行!” 040 搬家!(二更) 孙颖一路恍恍惚惚的,跟着纪箐歌找了包工头说了辞职的事情,又收拾了东西,坐上了去市里的公车。 直到跟着纪箐歌走进了一个小区,在一栋独立两层小别墅前停下的时候,孙颖才回过神来。 “丫头……这什么地方啊?”孙颖有些不自在的扯扯自己的衣角,以此求得一个心安,“这地方不适合我住!”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纪箐歌笑了笑,安慰道,“这是你家,你不住这住哪里?” 孙颖又瞧了瞧周围,还是觉得心不踏实。 “丫头回来啦?”陆机笑呵呵的从里边开了门,见到孙颖,点点头,把一串钥匙递给纪箐歌,“钥匙在这里,快进去吧!” 纪箐歌接过钥匙,“谢谢陆爷爷,那我先带我妈进去,晚点我过去跟您道谢。” 她拜师的事情家里人都不知道,为了避免他们有什么想法,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她都是喊陆机陆爷爷。 “行了,哪里用这么麻烦!”陆机笑骂了一句,背着手走了。 “进去吧。”纪箐歌冲着孙颖说了一句,先行走了进去,“奶奶他们估计还得几个小时才到。” 见纪箐歌走了进去,孙颖哎了一声,赶忙跟上。 这跟做梦似的!在大城市里买房,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她这闺女也太争气了吧,说买就买!这房子看起来又宽敞又大气,真的才三十万? 孙颖还是很不真实,觉得有些飘飘然。在这样不安的等待中,方幸等人终于到了。 进了门,一行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方幸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丫头说完话之后就走了,他们原本不放在心上,可等到下午,真的有个年轻人开着车到他们家,说是丫头的朋友,叫景天。 他们一听就愣了。 感情,这都是真的?丫头没有说胡话?! 一家人恍恍惚惚的上了车,直到进了门,才回过神来! 也不怪他们不相信啊,自家丫头才多大啊,就说在城里买房,这不开玩笑呢嘛!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纪箐歌送景天出门,“唔,顺便还你钱。”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景天就忍不住的冷笑,“哟,想起来要还我钱了?我还以为我借的钱要打水漂了呢!” 纪箐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当着他的面关了门。 “嘿!” 景天盯着门半晌,气呼呼的走了。 “前段时间镇上不是有个大新闻,说是有人买彩票中了三十万吗?”一转身就见全家人都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纪箐歌无奈的笑了笑,“那个人就是我。” 这件事情方幸是知道的,当时她还和女儿女婿他们还讨论了一会儿,猜测是谁家的。那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中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孙女! 丫头平时闷声不吭的,没想到居然弄出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 “反正事情就这么简单,这房子我是花了钱买的,你们安心住着吧!” 纪正恩和纪青玺有伤在身,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吃不消。纪箐歌也就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给两人安排了房间。 “陆爷爷他们就住我们隔壁,你们有空可以过去和他说说话。”纪箐歌怕爷爷闲不住,闷在家里要闷坏身体,“大家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多走动也好。” 方幸和纪烈严想说点什么,互相瞅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丫头,那家里的田地怎么办?”孙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全家人都到这里住,哪里来的收入?买了房是不假,可以后花销大着呢!要不,我还是回村里头住着吧,家里的活不能没人干!” “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纪箐歌无法解释更多,只能强硬道,“反正你们安心住着,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不是,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解决。”方幸终于开了口,“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而且这又不是在村子里,这可是在市里头,东西就更贵了!” “你钱都拿来买房子了,哪里还有其他的钱支出?” 纪箐歌扶额,她只想着怎么解释买房子的钱,却忘记了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我手里头还有五十万。”想了想,纪箐歌还是觉得说出来让家里人安心比较好,“这钱是我卖了几块玉得的,来历干净,你们放心用吧!” “你说多少?”全家人又被震惊了一次,“五十万?!” 原本以为丫头中奖得了三十万买了栋房子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馅饼在等着他们! “所以钱的事情你们真的不用担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纪箐歌也不藏着掖着,“我去看看陆爷爷,顺便买点菜回来。” 为了避免家里人再一次审问,她只好找了个借口出门。 说是说不清楚的,让他们先适应着吧。等到适应了,也就不会再追着问她钱的事情了。 “哎哟,咱们搬来了这里,还没跟春丽说一声呢!”方幸突然拍了下大腿,“我得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哦对了,还有正齐,他就在市里头上班呢!我得赶紧告诉他让他别在外边租房子了,回来这里住,多好!” 纪严烈在一旁点了点头,赞同道,“对,让他回来住吧。外边花销太大,回来好歹能省点!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下找对象的问题了。” “说到这个,老头子我跟你说,上次正齐去春丽那儿吃饭,说是交了个女朋友,人家可是城市户口,好着呢!” 方幸在说到纪正齐女朋友时,又忍不住瞧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敢坐的孙颖。 真是上不得台面,当初也不怎么的就同意让她嫁过来了! 方幸的眼神孙颖哪里不知道?心中泛了苦她也不敢表现出来。 “爸、妈,你们聊着,我上去看看正恩。” 婆婆不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当下也不想碍她眼,说了一句就上了楼。 “你看看她那样子!”方幸最瞧不得孙颖那诺诺唯唯的样子,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好在丫头是随了我,要真像她,这个家就完了!” ------题外话------ 全家人终于搬来市里头住了。 接下来开始创办公司啦! 041 拍卖会(一更) 纪箐歌站在展厅的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前几天她拿着元青花图罐找到了拍卖会,正好他们即将举办一次古董专题的拍卖会。 果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在拍卖会进行拍卖之前,都要把即将拍卖的物品展出来给参与竞拍的人士进行细致的观察和鉴定。当然,因为此次是古董专题,对于竞拍人士的身份和能力要求更高。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或者手中有几十万的流动资金,是没有资格参与竞拍的。 她之所以能在这里,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社会地位,而是因为她手里还有五十万左右的流动资金,以及她要拍卖的元青花图罐。 “咦,小姑娘,你也在这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旋即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 纪箐歌望过去,见是在交易市场有过一面之缘的易老,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走上前去,“易老,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所以说我们有缘啊!”易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小姑娘怎么称呼啊?” “纪箐歌,易老叫我箐歌就好。” “箐歌?好名字。”易春笑呵呵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忙的话,陪我这个老头子瞧一瞧?” 易春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听了这话,个个都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纪箐歌来。 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易老亲自邀请! “易老请。” 展厅里有很多古董,类型也各不相同,比如字画、玉石、瓷器等等。她之前还颇有兴致的瞧上几眼,听着展厅内负责解说和鉴定的所谓的专家的评定依据。可惜她对这个实在提不起更多的兴趣,没一会儿就歇了心思。 展厅里所展示的物品也都分了个专题展位来展示,字画和瓷器展位里人最多。 Z国文化底蕴深厚,字画和瓷器最为能展示出一国的历史文化,放在家中书房里或者是办公室里最能彰显出一个人的品味,因此最受欢迎。 纪箐歌陪着易春四处看看,她话不多,也就易春时不时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会说上几句。 易春的陪同人员里有几位是专业的鉴定教授,古董的鉴别自然有他们负责。 纪箐歌心里明白自己的水平。真正意义上,她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关于古董的知识和鉴别都是前世从电视上学来的,若不是靠着一双天眼,她连最基本的鉴定都不会。所以涉及到鉴定时,她都只是站一旁听着那些个教授讲解,从不轻易插话。 这样的态度又让那些陪着易春的人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之前以为易春邀请她是因为她有过人之处,可谁知道一路过来,也没见她说过几句话。 不过纪箐歌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倒是让他们为之侧目。 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能够如此不骄不躁,态度恭敬却不卑微,比起某些成人还要成熟! “这青花图罐,看着挺眼熟。”易春停在了瓷器展位前,被人围得最多的就是纪箐歌即将要拍卖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箐歌,这该不会就是那天你们抱着的那个吧?” “易老好眼力。”纪箐歌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这的确是我要拍卖的。” 反正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 纪箐歌瞧了笑吟吟的易春一眼。 他早就知道了吧? 在交易市场时,她就曾给易老看过面相。 易老额头丰润宽广,并且有伏犀骨,眉尾向上有气势,两眼炯炯有神,目光如炬,声音洪亮,浑厚有力,乃富贵之相。可是,即使他笑如弥勒佛,纪箐歌也还是看出了他浓重的煞气。 这煞气,不是被什么脏东西沾身造成的,而是日积月累的血腥之气汇聚而成。 易春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了。 只是一面,纪箐歌就知道易春不是普通的老人这么简单,如今再见,看着他身后的架势,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方才易春喊住她的时候,语气很惊讶,可眼里却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这代表着,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同样的,说到元青花时他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说明他心里清楚得很! 为什么会清楚?要么是他早就调查过她,要么就是,他跟这个拍卖会的主人有关系!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纪箐歌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她要积累人脉是不假,可她同样不怎么想和黑道上的人扯上关系。 说易春是道上的,一来是因为他身上浓重的杀气和煞气,二来是因为,他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里,除了几个教授,其他人都是保镖,腰间都揣着把枪呢! 当然,杀气重不一定就是混黑道的,也有可能是军人。可军人杀气中会有正气,两气相压,杀气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再者,军人外出,不是哪个都可以揣着把枪逛大街的。 因此,她基本可以断定易春是道上的人。 “你这丫头可真了不得。”易春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改天得让我孙子见见你,省得他每天鼻孔朝天,门都不知道往哪儿开!” “易老过奖了。”纪箐歌笑了笑,“不过是一个青花瓷罐,哪里有什么了不得的。” 易春摸摸鼻子。 是呀,一个青花瓷罐没什么了不起,可这个瓷罐是花了三百块从一堆古董仿制品里挑出来的真货,可不是很了不起? 再联想到那天赌石,她竟然是一下子开出了帝王绿,他不由得好奇起来。 他不相信她是靠着运气,因为就算是运气,也有些必然在里头! 想着自己让人调查得来的信息,易春更加的好奇了。 “这瓷罐也太新了吧?”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提出了质疑,“莫不是个仿制品?” 话一出,又有人笑了。 这是古董专题,哪里会拿出什么仿制品来凑数?这里的物品,可都是专家组鉴定过了的,都是真品! “不会是专家眼花了吧?”那人又开了口,语气里充满了怀疑,“看走眼也不是没可能。这罐真的太新了,年份都不够!” ------题外话------ 现在改一下更新时间,一更早上十一点左右,二更的话还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么么哒,不要掉收藏啊啊啊,数据很危险啊现在,拜托拜托! 042 三亿!(二更) 其实众人心中多少也有点怀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此时有这么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就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图罐真的太新,该不会真是高仿吧?可专家组又给出鉴定说是真的,的确是元代青花瓷! 元代青花瓷本就稀少,上边描绘的是人物事件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是真的,那么今晚竞拍最火热的,估计就是这个了! “李教授,你给我掌掌眼,看下是不是真的。”那人还是怀疑,喊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专家帮他评定,“一看年份就不够啊,怎么会是真的呢?” 自己要拍卖的东西被怀疑,纪箐歌也不着急,还是嘴角含笑,静立一旁看着,仿佛瓷罐的主人不是她似的。 易春眼角余光瞥见她如此淡定,也微微一笑,看热闹。 “这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使用的是进口钴料绘出的青花纹饰,图中人物形态勾勒得栩栩如生、神韵十足!”被称为李教授的李原拿着个放大镜,细细的观察罐上图案的每一个细节,“整个青花纹饰呈色浓艳,画面非常饱满,主次分明,浑然一体。人物与风景相得益彰,蕴含无限意境。” “这个图罐胎体厚重,上手感觉适中。”李原谨慎的捧了捧图罐,闭上眼睛摸了摸,又睁眼仔细瞧着罐口,“分段制造,拼接而成,接底痕迹十分明显,内壁釉面有不平状……”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对古董收藏有兴趣的,对于古董的一些知识也都懂,此刻听了李原的话,个个也都顺着他说的去瞧,的确如他话中所说的一样! “是真品!”李原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对着最先质疑的人说道,“程老板,这是真品无误!” 程林听了李原的话,原本皱着的眉头松了些,“这瓷器太新,也不怪我怀疑。” 那些心中存疑的人也都悄悄问了同行的专家,得到他们的确切回复后,心中的疑虑终于是打消了。 大家都这么说,总不会有假了吧? 再者说了,这家拍卖行背后可是青龙集团,人家财大气粗,又有势力,请来的专家在这个领域可是数一数二的。整个专家组都说了是真的,那就不会假到哪里去了。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的最后一点担忧也都抹了去。 人群渐渐散去,易春这才喊了纪箐歌,陪他去下一个展位。 等到众人瞧得差不多了,就有工作人员领着众人去了拍卖厅,那里才是拍卖的地方。 纪箐歌领了号码牌后,刚想随意找个角落坐着,易春却向她招了招手,“来我旁边坐。” 纪箐歌稍微迟疑了一下。 按理说位置是随便坐的,可第一排的位置不能随便坐,那是有头有脸的那人物坐的地方。纪箐歌不在乎这个,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要去出那个风头。可现今易春向她发出了邀请,她难得的犹豫了片刻。 想了想,纪箐歌走了过去,在众人瞩目下淡定的坐在了易春旁边。 司仪上台,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开始进行拍卖。 古董收藏这个时候还不是很火热,民间没有能力收藏,也就有钱人闲钱多没事买几样古董回去装装门面。因此,拍卖物品的成交价并不是很高,大多在二十万到四十万之间。一个鼻烟壶成交价为五十万,已经算是掀起了一阵*。 纪箐歌坐在易春身边,还以为他老人家应该挺感兴趣的,可都快结束了,也没见他睁开过眼。 最后一件物品,是纪箐歌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在座的各位之前已经自己鉴定过了,心中有数。我话不多说,只提醒各位一点,元青花本就稀少,把人物事件描绘在瓷器上的更加少!”司仪站在台上,手持话筒,讲得唾沫横飞,“这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底价一个亿,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万!现在,竞价开始!” 一个亿? 原本安静的拍卖厅立即炸开了! “安静!安静!”司仪见状,连忙喊了几声控制场面,“各位可以讨论,但是请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原本还有许多人打算参与竞拍,可底价一报出来,基本上都歇了心思。 一个亿?开玩笑吗? 就算再珍贵稀有,也要不了这个价啊!谁愿意去当这个冤大头啊! “一亿一千万!” 正当众人都在等着流拍的时候,有人举起了牌子。 纪箐歌挑眉望去。 居然是那个最先质疑真假的程林。 “程氏集团可是玉器行当起家,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建国前。”易春终于睁开了眼,瞧了程林一眼,“如今的程氏可不仅只涉及玉器,还包括了服装行业和房地产等,旗下子公司遍布全国。如今程氏集团的市值,大约是两百亿。” 纪箐歌诧异的看了易春一眼。 易老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一百八十九号喊价一亿一千万,有没有人出更高价的?有吗?还有没有?” “一亿两千万!” 程林不自觉的皱眉看去,发现对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生得很。 “五十七号出价一亿两千万!还有人要出价吗?!” “一亿三千万!”程林漫不经心的瞟了对方一眼。 “一亿五千万。”那年轻人全然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笑嘻嘻的举牌。 “一亿七千万!” 程林再次举牌,只是这次他稍微有些犹豫了。 这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最高价了!别看程氏集团市值两百亿,可那只是市值,真正的流动资金哪里有那么多?再者,自己如今还不是程氏的当家人,根本不可能拿出几十个亿来跟人家拼!他手中能够用的,也就五个亿左右! “两个亿。” 那年轻人看也不看程林,轻飘飘的报了个价! 当这个价报出来的时候,程林的脸顿时一片灰白!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钱的来之不易,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败家!”易春掀了掀眼皮,嘀咕了几句,旋即举了自己手中的牌子,“三亿!” 043 成交!(一更) 前一段话纪箐歌听得挺无语,后一句就差点让她失态的喷笑了。 “三亿!”台上的司仪也失态了,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不过能做司仪的都是有些本事的,当下又恢复了笑容,激动道,“八十八号出价三亿!还有没有人要出价?” 台下的人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易春。 三亿,啧,这冤大头当大发了! 在座的不是没有人身价过亿的,可随口拍卖一件物品就是三亿,他们还做不到如此豪气。 程林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手中的牌子无论如何也举不起来了。 自家老爷子没事就爱收集古董字画,尤其喜爱元青花!眼见着老爷子的生辰就要到了,他正愁不知道送什么呢,正好在这里发现了元青花图罐。他以为自己手中筹码将近两个亿已经无人能和他争,谁知道! 恨恨的瞪了一眼易春,程林心中思绪百转! 他得重新好好想想到底送什么。 之前和程林竞价的年轻人也看了易春一眼,没有再喊价。 “三亿一次,三亿两次,三亿三次!”司仪狠狠的击了槌,“成交!” 易春眉开眼笑的签了成交确认书,转过头对纪箐歌道,“原来一掷千金的感觉也挺好!” 纪箐歌已经彻底无语了。 “哎,回去那个臭小子肯定又要数落我一顿了。”易春又继续道,“哼,不多花点钱,他怎么有动力挣钱?反正也没女朋友,钱自然是该给我花的!” 瞧易春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纪箐歌忍不住笑了笑。 “易老,您这个买卖不亏。” “哦?怎么个不亏法?” “那图罐可不是普通的元青花这么简单。”纪箐歌坦诚道,“它里头可是蕴含着充盈的吉气,又养人又去煞。” 纪箐歌没有往复杂了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它的好处。 瞧见她一副神神秘秘的神棍样子,易春心中的好奇心更盛,“你这丫头,难不成还懂风水?” “我不会糊弄您。”纪箐歌没有回答,眼见着厅里的人已经基本走光了,也站了起来,“易老,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 拍卖会的人拿到钱后自然会转账到她的卡上,因此她也不用再待在这里。 主要是景天今早给了她电话,约了她中午见面。 望着纪箐歌匆匆的身影,易春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知道该怎么做了?” 身后一人应了声是,旋即打了个电话。 “唉,我这当爷爷的也是操碎了心。” 易春摇摇头,背着手,踱步而去。 纪箐歌到了景天住处时,还没能喘口气喝上一口水,就被他阴阳怪气了一顿。 “这么晚才到,会情郎去了?” 纪箐歌看着他笑得特别灿烂的脸,也笑了,特别恶劣的那种,“我是给你找对象去了,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你也怪可怜的。” 景天的表情立即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恶心得不行。 “说完话你就走,一秒钟都不要停留!” 他跟这个臭丫头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刺对方几句心里才舒坦。 “申请公司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注册资金了。”景天把一大沓资料递到纪箐歌面前,“董事长要不要过过目?” 纪箐歌挥挥手,“我相信你。” 景天哼了一声,表示怀疑。 “注册资金的话,两个亿吧。” 两亿? 景天难得的有了点讶异的神色,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是她的话,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我手中的资金大概是三亿,最迟明天我会把钱转账给你,后续的一切事情就得麻烦你了。” 她刚高一,学业不算重,可家里头却闹得不可开交。 起因就是因为她中了三十万的大奖。 父亲之前欠下的债,她都已经还清,而且若是亲戚的,她还多给了一些,算是利息。 本来解决了债务的问题家里就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偏偏在她小叔这里出了问题。 纪正齐得知自己的侄女在市里买了房,还是独栋两层别墅,当即收拾了东西回来住。后来没过几天,又带着他女朋友回来,说是准备结婚。 若是以前,纪正齐不会在这个档口结婚。他就一个农村小伙子,虽然在大城市工作,工资却不高。不说买房了,结婚都没钱做彩礼。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在城市有了房,虽然房子是他侄女的,可在外人看来,他侄女的,自然也是他的!再者说了,她可不仅只有三十万买房,人家说了,手里头还有五十万! 他女朋友原本还有些犹豫,一听他说了他侄女打事情,立即答应了他的结婚请求! 这几天,两人没事就在家里头念叨着要结婚,方幸最疼爱小儿子,连带着也喜欢小儿子的女朋友,她未来的小儿媳妇。两人往她跟前那么一说,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纪箐歌每次周末回去,三人总是不停的暗示她,想让她出钱。 想了想,纪箐歌只觉得心累得慌。 “凌云附近那块地皮如今怎么样了?”压下心中那些个烦心事,纪箐歌再度开口,“政府那边的意思……” “那块地皮如今可是香饽饽,好几家房地产公司争着要。”景天手指无意识的敲敲桌面,“其他都还好说,麻烦的是程鹏集团。” “程鹏集团?程氏家族的?” “对!”景天也没好奇她怎么知道程氏的,点点头道,“程鹏集团的董事长程林,程家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据说是最有希望继承程氏集团的候选人之一。” “程氏集团在房地产业上虽然不如青龙集团,可也是一强,咱们在他手底下抢东西,估计有点呛。” 纪箐歌没想到程氏也插了一手,想了想,也没有个好办法,只能道,“先注册公司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也不知怎么的,纪箐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程林竞拍失败时的模样。 “去调查一下程家近期有什么大事。”她心念一转,“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044 妹妹,我的!(二更) “大事?”景天思忖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据说程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快到了。” 七十大寿?莫非程林是在准备给老爷子的寿礼? “程老爷子喜欢古董?” “对,他喜欢古董字画那是出了名的。” 难怪了。 纪箐歌心中了然,心上一松,“程家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算你有良心。”景天眉毛一挑,“好了,事情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啧,真无情。” 纪箐歌没动,想了想,又跟他说了一些郭莉的近况。她说这些,不是为了引起景天的伤感,而是让他知道郭莉过得不好,心里能痛快些。 他不说纪箐歌也知道,杨晗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她的死那么惨烈,可仇人如今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他心中难免有点扭曲和怨忿。 “行了我知道了。”景天不耐烦的打断纪箐歌的话,起身,“快点走,碍眼。” 纪箐歌也不恼,见他真的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才稍稍放下心。 “对了,不是我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就该多出去走走。”纪箐歌走到门口,又转身说道,“年轻男子火气旺盛我懂,所以,你真的该交个女朋友了!” “砰!” 回应她的是恶狠狠的关门声。 “瞧瞧,火气够大吧?” 纪箐歌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还在门另一头的景天差点没被气死! 抬手看了下时间,此时午饭时间都过了,可怜她一口饭都没得吃。 想了想,她决定随便找个餐馆解决下温饱问题。 这个时候回去,家里头指不定吵什么样,为了避免没胃口,她还是吃了再回去,这样保险点。 “诶?小师叔!”纪箐歌有点傻眼,没有想到会在外边遇见容晏,“你怎么……” “哎,头儿,你熟人?”纪箐歌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不知道打哪儿冒出个人来,好奇的望着纪箐歌,“妹妹?” 雷霆没有听到纪箐歌对容晏的称呼,只是见两人都停了脚步,知道他俩认识而已。 纪箐歌嘴角抽了抽,没否认。 容晏也没说话,算是默认。雷霆笑眯眯的上前,也不知他打哪里掏出来一颗糖果,“来,妹妹吃糖。” 纪箐歌整张脸都扭曲了,“谢谢叔叔,我不吃。” 雷霆嘿了一声,“你这熊孩子,怎么叫他哥哥,到了我这儿就成叔叔了!我跟你哥是同辈,知道吧?快,叫哥哥!” 纪箐歌无辜的看着他。 啧啧,容晏可是她师叔,他俩同辈,自然得叫叔叔。 雷霆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磨了磨牙,忍不住想捏两下她的脸,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人一把拍掉了。 “妹妹。”容晏理直气壮,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把纪箐歌拉到了身后,“我的!” 瞧见容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纪箐歌在心中已经忍不住笑开了。 哈哈哈,容晏这个呆头鹅,有时还挺萌。 嗯,蠢萌蠢萌。 “行,你的妹妹,我不碰成了吧?”雷霆哀嚎了几声,“头儿,你绝对是个妹控!” 不就想捏捏脸嘛!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呢,干啥子下手那么重哟! “回家。” 容晏也不避嫌,直接牵了纪箐歌的手就走,走前还戒备的扫了一眼雷霆,生怕他跟上来似的。 雷霆又是一顿跳脚。 嗷,老大看过来的那眼神是几个意思啊?他又不是色狼,也不是妹控,他喜欢的是辣妹啊! 自打容晏送她回家那一次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也难怪纪箐歌在这里碰见他会有点欣喜。 “先不回去。”纪箐歌抿了抿唇,“我请你吃饭吧?” 若是景天在场,大抵又是一顿讥讽了。 嘿,说好的请客怎么没见你请过? 容晏见她的确饿了,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一起在外边吃饭还是头一遭,纪箐歌看了看周围,随便挑了一家餐馆。 随意点了两碗牛肉粉,纪箐歌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师叔怎么在这儿?执行任务?” 总不能是逛街吧? 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街…… 纪箐歌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恶寒了。 容晏会跟人逛街,天要下红雨了吧? “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处久了,受了纪箐歌的影响,容晏在她面前不再是那个闷声不吭的人了,如今她问话,他基本都会回答。 虽然,还是两个字的往外蹦。 “唔,那是约会?”纪箐歌撑着下巴,眉眼都带着笑,“跟雷霆?” 容晏知道她玩心起,有点无奈的摇头。 “不是约会,那是相亲?” 摇头。 “逛街?” 继续摇头。 纪箐歌想了想,最终放弃了。 正好两碗粉做好了,纪箐歌拿了筷子,刚想开动,却发现汤里浮着葱花。 她有个不好的毛病——挑食。 葱花要是炒过了她会吃,譬如葱花炒饭。可是生的葱花放粉里,她是碰都不愿意碰的。 犹豫了一下,她拿起勺子想把葱花挑出来。 有人动作比她快。 容晏已经迅速把他那碗粉里所有的葱花挑了出来,然后跟她对换。 “谢谢。” 纪箐歌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容晏会知道她不吃葱花。 两人安静的吃完粉,纪箐歌掏出纸巾想擦一下,却有人先比她快一步。 纪箐歌又愣住了,有点哭笑不得。 “妹妹。” 容晏盯了她一会儿,只说了两个字。 这下反倒是纪箐歌不好意思了。 容晏漆黑的眸子深了深。 “呐,这是妹妹,你喜不喜欢?” “妹妹比你小,你做哥哥的,得疼她!” 软软的,香香的,在他怀里咿咿呀呀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的妹妹…… 心倏地一痛,容晏立即清醒过来。 “怎么了?” 容晏那一刻的神情真的吓到她了。 感受到她关切的目光,容晏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知道他心中有事,只是不愿意说,纪箐歌也不去勉强。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让被人知道的秘密。 结了帐,纪箐歌跟着容晏走了出来。车子就停在附近,容晏去取车,她站在路边等他开车过来。 “诶?表妹?!” 045 出息了你!(一更) 纪箐歌听到声音,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就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激动万分的抱住她。 表姐? 纪箐歌也有点意外,待她放开她之后,忙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今天是周末,可刘凌琳的学校离这里远着呢。 “你不知道?”刘凌琳吃了一惊,“不是说在你家吃饭吗?” 说到这儿,刘凌琳就不得不佩服她的小表妹了!才多大呀,就买了房,手里还攒着几十万。 一下子就成了富婆了! 要知道,她从老妈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再三确认了才肯定,自己的表妹真的在市里买了房。 哎,看看表妹,再看看自己,差距也太大了! 吃饭? 纪箐歌皱了皱眉,她的确是不知道。 “我爸妈已经到了,一个劲的打电话催我呢!” 刘凌琳见她真的不知情,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 听说小舅最近闹着结婚,家里吵得不可开交。表妹肯定是嫌吵,出来躲人呢。 两人说话间,容晏开着车过来了。 “回去再说吧。” 心知有些事情躲不过,纪箐歌也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气,然后拉着刘凌琳上了车。 刘凌琳原本还好奇这车是接谁,没想到自家表妹会熟门熟路的拉着自己上车。 愣了一下,她才开口,“表妹,这位是……” 刚才她还没看清楚开车人的模样就被拉上了车,那人也不转过来,她就只知道是个男的。 “呃……容晏,我的……邻居。”纪箐歌想了好久,才想出邻居这个词,“这是我表姐,刘凌琳。” 容晏只是转头颔首,没等刘凌琳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头转了回去。 刘凌琳却在对上他那双眼时,愣住了。 “容教官?” 她没记错,眼前这人的确就是自己大一军训时的总教官! 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的表妹认识!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纪箐歌没有听到刘凌琳的话,刘凌琳也难得的沉默,三人一路无话,直奔青风小区。 到了小区,纪箐歌却没跟刘凌琳一块儿回去。 “表姐,你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去看师父了,再不去,估计他老人家就要杀上门了。 刘凌琳看了一眼容晏,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她点点头。 纪箐歌也没在意,以为表姐是放心不下她而已。 “臭丫头,终于舍得过来看我了?”刚一进门,就被陆机骂了个狗血淋头,“出息了你!” 纪箐歌赶紧讨好的上前让他老人家坐下,又给他捏捏肩膀,“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生气容易老!老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就找不到伴儿了!” 陆机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嘿,有你这么诅咒你师父的吗?” 纪箐歌吐吐舌头卖了个乖,陆机瞪了她老半天,才忍不住没敲她的头。 以前看着挺好的丫头,如今怎么变了个样! “你家里的事情早点解决。”陆机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纪箐歌点点头。 其实这么多天来她很少管家里的事情,一是因为忙,二是她想让冷静下来思考。 前世的自己因为自卑没有自信,做事情也就变得犹犹豫豫。重生以来,她一直在慢慢的改掉上辈子的缺点,希望自己的人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性格和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也不可能因为重生了一世就变得坚决果断。而且,很多事情她也还没有习惯性的考虑周全。 当时知道母亲在工地打工,她是愤怒上了头才会迅速在市里买了房并且把全家人接来住,没有考虑过她一下子这么大动作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总归是她还有真正的强硬起来。 容晏自打进了门就上了楼,纪箐歌正反思自己呢,就见一个盒子递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东西?” 纪箐歌回神,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貔貅,以及一个玉镯子和两枚玉饰吊坠!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把那块帝王绿的玉石给了容晏。 “这么快?” 想来也不过一个月,容晏这效率也太高了! 纪箐歌仔细的观赏那貔貅,神态活灵活现,每一处的雕刻都很到位,上品! 脑子灵光一闪,纪箐歌心中顿时有了数。 这只貔貅来得太及时了! “谢谢小师叔!” 见她高兴,容晏双眸也忍不住沾了点笑意。 这样的他,少了点冷意,多了点人间暖色。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齐齐怔住了。 “咳。”见两个人突然齐齐发了呆,陆机有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年纪大了,就是不禁坐,我还是上楼躺着吧。” 在陆机那促狭的目光下,纪箐歌难得的红了红脸,慌忙站起来,“师父,我先回家了,改天再过来!” 看起来竟是落荒而逃! 陆机哈哈一笑,转头看向容晏。 容晏却以恢复往常的面瘫模样,不见任何情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陆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摇摇头上楼。 臭小子,装的还挺像!可耳朵那么红干嘛? 急匆匆出来,纪箐歌深呼吸了几下,才压下杂乱的思绪。 “如今家里房子也有了,钱也有了,我跟正齐结婚又是添一件喜事,三喜临门,有什么不好?”韩梅坐在纪正齐身旁,率先开了口,“我俩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拖再拖吧?” “就是呀!”纪正齐也开了口,“如今就拿个五万块结婚,怎么不行了?” 箐歌手里可有五十万呢,才让她出五万,怎么就不成了! “五万?结婚怎么要那么多?”纪春丽皱了皱眉。她在银行工作,对数字最敏感,“彩礼也就几千,哪怕是在市里头宴请一些亲戚朋友,最多也才两三万。” 如果是在村里办,办个几十桌来宴请客人,也不会过万。 刘志利跟刘凌琳对视一眼,没说话。这是纪家的事情,他们实在不好开口。 “大姐你在开玩笑吗?”韩梅知道纪春丽在纪家有话语权,是自己拉拢的对象,不好说话太过分。只不过她还是免不了有点性子,撇嘴道,“彩礼才几千怎么好意思?你们纪家又不是没钱。” 方幸见有了点火药味,赶紧开口,“春丽,韩梅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城里跟咱乡下不一样嘛!” 046 请你们出去!(二更) 纪烈严在一旁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没说话。 纪正恩和孙颖以及纪青玺也在一旁坐着,纪正恩闷声不吭,孙颖欲言又止,纪青玺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妈说的对。”韩梅见方幸给自己撑腰,顿时笑了。这个家可是方幸说了算,她都答应了还有谁敢反对? “三哥以前可没少找正齐借钱,正齐二话不说就给了!正齐把三哥当兄弟,三哥总不能女儿发达了就不认人了吧?” 被韩梅点名道姓的纪正恩羞红了一张脸! 这段时间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东西,也意识到了自己以前有多么的混账!尤其是当箐歌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已经帮他还完债时,他羞愧得恨不能钻进洞里! 他的女儿才十四岁,就已经有了那么重的负担。相比之下,他才是那个不懂事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全靠妻子撑着。女儿儿子他也很少过问,没给孩子做好榜样,以至于儿子混成自己这幅模样! 他亏欠这个家实在太多了,女儿没有怨恨他已经是万幸了。 孙颖看了一眼方幸,又看一眼纪春丽,想了想,还是说道,“正齐结婚,我们有钱肯定出钱,可那些钱都是箐歌的,我们怎么好意思找她要钱?” 这个家所有的支出都是丫头一个人负担,而且,丫头和青玺要读书,花销也大,就几十万,听起来多而已,花起来跟流水似的,能撑多久? “三嫂,你这话就不对了。”韩梅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是瞧不起懦弱的孙颖的,“箐歌一个小孩子,她懂什么呢?不如把钱给妈,让妈来管。” 方幸夹在其中,有点为难。 她疼小儿子,可也心疼孙女。 “我姐懂事得很!”纪青玺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指着韩梅道,“我看不懂事的人是你才对!你算什么,还没嫁进来呢就对我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纪青玺是不怕的,反正他叛逆惯了,这个家除了他姐的话他愿意听,别人的都不愿意搭理! “怎么说话呢!”纪正齐见韩梅被指责,心疼都来不及,训斥道,“你个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眼见着一帮人又要吵起来,纪箐歌无声的冷笑,推开门走了进来。 “都吵什么!” 一家人见她走了进来,个个不由自主的噤了声,饶是韩梅,也得乖乖的坐在纪正齐身旁,动都不敢动。 她在这个家住了好些天了,也算是领教过纪箐歌的厉害。没见面之前,正齐一直跟自己说这个侄女多么胆小多么寡言,长辈说什么都不敢反驳。可到了这儿,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 纪箐歌哪怕是不说话,只含笑而坐,似笑非笑的瞥一眼,她都受不了! 这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她哪里是只人人可欺的小绵羊啊,分明是只凶狠狡诈的母老虎! “姑妈,姑丈。”纪箐歌对着纪春丽和刘志利微微点头,才把目光转向韩梅,“你刚才说小叔借了很多钱给我爸?” 被纪箐歌看的心里毛毛的,韩梅扯了扯纪正齐的袖子,让他开口。 “箐歌啊,那不是过去的事情了嘛!”纪正齐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是在说结婚的事情,就别提以前了哈。” “我以为是你们要跟我计较以前。”纪箐歌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这么多天,你们吃的喝的用的甚至于住的,都是我的,这些我都可以不算。我们就来算我爸借了多少钱,我还!我不仅还,还加利息的还!” 不是要算账?不是老拿以前说事?那就今天全都算清楚,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韩梅一听,眼底瞬间迸发出喜意,怎么也遮不住!她捂着嘴唇笑了笑,“箐歌啊,也别怪我不讲感情。我跟正齐工资都不高,也没个存款,将来有了孩子可怎么办呐你说是不是?” 纪箐歌点头。 见她点头,韩梅笑得更加灿烂了! 就说嘛,看来这丫头就是个纸老虎,之前不过是装腔作势,还是挺好糊弄的! “正齐,你快说,借了多少钱!” 全家人的目光齐齐看了过来,纪正齐涨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在韩梅不耐烦的催促下,才开了口,“也没多少,就一千左右。” 三哥找自己借钱的时候自己刚参加工作,哪里有那么多钱借给他?再者说了,那时候他也怕借了不还,也就没多借。 韩梅一听,嘴角的笑意收了收! 这个傻子,怎么不知道多说一点? “箐歌啊,前几年一千可不是个少数目啊!” 她得提醒提醒才行,不然就一千块,加上利息撑死了也就两三千! 纪箐歌又点头,平静道,“借一千,我还你们一万。” 一万? 韩梅没想到纪箐歌会那么大方,得意的笑着,刚要说话,纪箐歌却又再度开口。 “以前的帐已经算清,那我们来说说现在。你们吃的用的,花的是我的钱。你们坐着的沙发,同样花的是我的钱。你们脚下踩的地住的房子,还是花的我的钱!现在,请你们出去!” 请你们出去! 一句话,犹如一块巨石抛进一滩平静的水池,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谁也没有想到纪箐歌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还是那个胆怯懦弱的纪箐歌吗?还是那个在长辈面前从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反驳的纪箐歌吗? 众人怔怔的望着站在客厅里的她,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脊梁,看着她冰冷如霜的脸色,看着她眼中的坚决,蓦地打了个冷颤。 纪青玺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的姐姐,目光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崇拜! 老姐这回真霸气! 纪箐歌目光一直放在韩梅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她瞬间僵硬的表情! 上一世,小叔娶的也是这个女人。那时他们家没钱在城里买房,两人就租房子住。韩梅天天到他们家闹,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哭,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到处借钱给她买了房,她才消停了几年。 那时她刚读高中,有次放假回家,正好碰见韩梅到他们家闹,指着她母亲骂了一个下午! 这辈子,还是这个女人,吵得整个家都不安宁。她不是包子捏的,一次两次的忍让,不过是看在小叔的面上! 想撕破脸皮?可以! 上辈子她没能把她骂回去,这辈子,她会让她什么都拿不到! 047 多一分没有!(一更) “丫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方幸瞧瞧脸色发青的纪正齐和韩梅,再看看不容置喙的纪箐歌,心中无奈的叹气,“他们一个是你小叔一个是你婶,哪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 把正齐赶出去是不行的,只能先委屈下丫头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想看见这样的局面。丫头还小,她懂什么呢? “你们都听听!这是一个小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韩梅也反应了过来,眼泪说来就来,“箐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孙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她一个劲的望着自己哭是什么意思? “哭什么,又没人欺负你!”纪春丽最见不得女人这样,没好气的瞪了韩梅一眼,“正齐结婚,作为他哥哥姐姐,出点份子钱是应该的。可箐歌的钱是她自己的,你们喊她一个小孩子拿钱,也不觉得害臊!” “正齐,我怎么教的你?!男子汉大丈夫,逼自己的侄女拿钱给你结婚,你也好意思开口!” 在纪春丽看来,女人当自强,男人更要顶天立地! 纪箐歌一点都不意外纪春丽会说出这番话来。她这位姑妈,虽然刻板啰嗦,可心是好的。她对她要求严格,也只是怕她会学坏,毁了自己的人生而已! 纪正齐和韩梅被纪春丽训得缩了缩脖子。没办法,实在是纪春丽的气场太强大,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他俩一听她说话就怵得要命。 “丫头的钱是她自己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们别拿这个说事!咱村里娶媳妇,彩礼就两千左右,有条件的,再在家里摆上几桌,请亲戚朋友吃饭热闹一下。城里人怎么了?既然要嫁到我们家就按着这边的习俗来!彩礼可以多给,丫头不是要给正齐一万?那就把这钱当彩礼,至于宴请客人,我跟你妈还有点钱,我们全拿出来,各家再凑一点,也够了!” 一直在一旁抽烟不说话的纪烈严也缓缓开口。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不懂说什么漂亮的圆场话,可最基本的道理他懂! 其实他不太乐意自己的小儿子娶个城里媳妇。在他看来,城里人太娇贵,哪里能吃得了苦?家里的条件又不好,不能给人过上好日子,将来只怕有的闹。 “爸,话不能这么说吧?”韩梅不乐意了,怎么个个都帮着纪箐歌说话呀!她才是小儿媳妇,才应该是全家人捧的对象,“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一下是本分吧?正齐是这家里头最小的,以前没条件咱不说了,现在不是条件好了嘛!箐歌的钱,不也是这个家的钱?我跟正齐以后又不是不拿钱回来补贴家用!” 补贴家用? 纪箐歌扫了韩梅一眼。 只怕所有的钱都用来买衣服首饰了吧! “钱是我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乐意怎么花就怎么花!”纪箐歌冷笑一声,再度开口,“你说帮衬?成,按各家来!姑妈她们给多少我给多少,多一分都没有!” “你……” “要不乐意,可以立刻搬出去!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 像韩梅这种贪心的人,给多少她都不会满足,只会得寸进尺,越发过分! 上一世由着她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这一世,她要她再也蹦哒不起来! 被纪箐歌一顿吼,韩梅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恨恨的掐纪正齐,想让纪正齐站出来辩驳,可惜纪正齐刚抬头就被纪箐歌那冷冰冰的视线看得心虚,慌忙低头,不敢吭声。 全家人基本上都支持纪箐歌,韩梅再恨,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这个小贱人,不过是五万块而已,打死都不肯给,还说要把自己赶出去?!哼,大家走着瞧吧!等她嫁进来,再生个儿子,看谁能厉害得过谁! 这件事情就此揭过,纪正齐和韩梅还是跟着纪箐歌一家一起住。韩梅不敢得罪纪箐歌,心里憋着一股气,没事就在方幸面前编排孙颖。好在纪正恩也在家,时不时就替妻子说句话,她倒也不敢太过分。 家里暂时安生了,纪箐歌算是松了一口气,专心忙碌起公司的事情来。 公司注册成功后,事情就多了起来。办公室的装修、人员的招聘等等,她不可能当甩手掌柜,全部交给景天一个人来做。 因为公司的事情太过忙碌,导致于她返校的时候,已经请了将近半个月的假。 好在她这个假是沈辰亲自批的,老师也没有找她麻烦。 “箐歌啊,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校长办公室里,沈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纪箐歌,心中无限感慨。 这孩子将来前途无量啊! “校长,是不是我请假太多您为难了?” 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的。她一没生大病二家里没大事,无缘无故请那么多天的假期,就算沈辰是校长,也不能任性的给她批那么多假期。 沈辰没想到纪箐歌会提这个,笑了笑,摇摇头,“不是这个。我找你,是关于风水的事情。” 风水? 沈辰对风水一事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找自己来问起风水的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近期出了点事情。”见纪箐歌疑惑的看着自己,沈辰解释道,“他呢,是个医生,有次动完手术后回家休息,这一睡,就出了问题。” “他这一睡,就再也没能醒来,家里人原本以为他只是太累了,可谁知第二天早上,他突然浑身颤抖,大叫了一声坐起来,又自己躺回去,然后就没了动静。他家里人被吓到了,赶紧把他送医院。可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也很奇怪,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如今人就躺在医院里,可医生们都表示对此束手无策。” “实在是走头无路了,我那朋友的妻子就打电话给我夫人,想让我夫人给她介绍个靠谱的风水师,看看是不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跟他冲撞了,才导致他出现这种状况。” “你也知道我夫人之前就一直信这个。昨晚睡前她跟我商量要找谁,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题外话------ 今推,希望妞们给力点,收藏涨涨涨! 今天有活动,美妞们可以看下评论区! 求收藏,求追文,求评文! 群么! 048 修养全喂狗了吗?(二更) 纪箐歌摸摸鼻子,有点哭笑不得。 她是不是该感谢沈辰能在这种时候想起她? “我没有亲眼见到您那位朋友,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我不好下结论。具体的,还得我看过之后才能告诉您。” 沈辰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其实他朋友家人也是急了才会找风水师看风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不见有效果。 死马当活马医吧。 “事不宜迟,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过去……” 好友昏迷不醒,可又查不出问题,他心中难免焦灼。 纪箐歌能够体谅沈辰的急迫,因此也没矫情,点头。 两人刚出门,却正好碰见了来找沈辰的苏沁母女。 纪箐歌半个月不来学校,同样的,苏沁因为家里的事情,也已经好久没有到校了。 此刻,苏沁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哪里还有当初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 一起来的苏沁的母亲高若青也没了以往风光无限的贵妇人姿态,眼底乌青,一脸的疲惫,眼角的皱纹几层粉都遮不住。 瞧见两人这幅模样,沈辰不禁愣了愣。 “沈叔叔。”苏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着沈辰打招呼,“要出去吗?” 高若青跟沈辰打了招呼之后,也不客气,站在门口就直奔主题,“老沈,你可得帮帮我们家思科啊!你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不会这点情谊都不顾吧?如今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才好了!” 说着说着,高若青忍不住眼眶泛红,悄悄抹起眼泪来。 沈辰还从来没见过高若青这么柔弱的一面。以前他也不是没和高若青打过交道,不过那时她还是贵气逼人的苏夫人,对自己一向都是不冷不热,倨傲得很。 他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要放在以前,他二话不说肯定帮着苏思科打点,忙前忙后,把他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忙活。可问题是,前段时间陷害他的人就是苏思科! 对方先不顾多年情谊害他在先,凭什么要他去救他?他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不好意思啊,老苏的事情我真帮不上忙。不过你们放心,要是老苏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他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高若青擦着眼泪的手一顿。 沈辰这话什么意思?他这是要不管她家老苏的事情了? 苏沁脸上的笑意也是一僵! 怎么回事,他不是跟爹地关系很好吗?两家人关系亲密,原本她以为沈辰出手是肯定的事情!如今看来,他沈辰是想明哲保身?! 怎么会这样! “我这里还有点急事等着处理,你们自便。”沈辰不想跟这母女俩再有牵扯,因为一看见她俩就忍不住想起苏思科陷害他的事情来,因此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箐歌,我们走吧。” “纪!箐!歌!” 苏沁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纪箐歌,这么多天以来的怒火瞬间燎原!因为愤怒,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纪箐歌并不理会,只踏步往前,两人即将擦肩而过。 “你个贱人,给我去死!” 猝不及防,苏沁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伸出双手,朝纪箐歌的脸抓去! 她的指甲长而尖锐,要真被抓到,以她如今疯癫的模样,只怕要被抓花! 纪箐歌本来就防着她,见她朝自己扑过来,二话不说,一条腿就踹了出去! 苏沁仅凭着一腔愤怒要去抓纪箐歌,哪里敌得过拥有一身修为的纪箐歌? 只是一脚,苏沁就惨叫一声,人被狠狠的踹倒在地。 纪箐歌其实不想动手,奈何苏沁跟疯了似的,脸上的表情诡异扭曲,她要不把她踹开,估计还有的纠缠。 不过,她脚下是留了情的。她那一脚看似挺狠,其实没多大威力。否则的话,苏沁也不可能只是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了。 可纪箐歌知道,高若青不知道。眼见宝贝女儿被人欺负,她哪里还管什么气度身份,直接指着纪箐歌的鼻子就开骂了,恨不得冲过去挠她一脸。 “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打我女儿!要不是我今儿个没心情,否则我非得好好教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涵养!没教养的东西!沈辰,我要求你立即开除她!” 她说的非常的理直气壮,仿佛沈辰就该这么做就得听她似的! 沈辰眼底浮现一丝不悦,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嘴角的笑容淡了些。 “事情本就因苏沁而起。若不是她出手伤人,箐歌哪里会动手?指责别人之前,先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我家沁沁又没伤到她!”高若青此时也终于明白了沈辰的态度,冷笑一声,目光淬了毒的盯着纪箐歌,“别说没伤到,就算伤到了,也是她活该!” 沈辰怒极反笑,真是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两人并不想和高若青母女在这里多做纠缠,跟这种不讲理的以为全世界就她最大的人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可他们不想,高若青却不愿就这样放过他们,“沈辰!为了维护这个贱丫头,你这是打算背弃两家多年的情谊吗?!” “苏夫人一口一个野丫头贱丫头,修养是全都喂了狗了吗?” 纪箐歌神色冷了下来,这样骂她等同于自己的父母也被骂!对于他人的辱骂她可以不在意,可一旦涉及到她家人,那就是踩到她底线了。 也难怪苏沁会养成目中无人的性子,估摸着都是从她妈这里学来的。 “我怎么样,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高若青只觉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以前,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沈辰,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帮老苏!你是不是要背信弃义!”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也没什么人走动,没造成多大的影响,否则沈辰只怕又是挨一番调查! “背信弃义?”沈辰古怪的笑了笑,声音冷了下来,“难道苏夫人不知道,是苏思科不仁在先吗?!” “你胡说!我家老苏不是那样的人!” “我有没有胡说,苏夫人大可以去问问苏思科!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箐歌,我们走!” ------题外话------ 一更时间不变,二更换到下午六点,方便美妞们看文! 求鲜花求钻钻求评价票! 以上没有统统不要紧!评论区里一起玩耍! (摸下巴)要不要我也弄个领养榜? 049 恶灵附身!(一更) 高若青哪里肯让两人就这么走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沈辰帮她们! 以前苏家风光的时候,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出了事情之后,一个个都不愿搭理她,生怕惹上麻烦!她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沈辰的身上。 她看不起沈辰是个穷校长,可校长也有校长的好处。他在体制内,肯定认识很多人。只要他愿意替老苏走动,老苏一定会没事的! 可谁知道,沈辰居然也翻脸不认人,还说她家老苏害他! “妈咪,我肚子疼……” 高若青原本想追上前去质问,可没等她迈出步子,宝贝女儿就在地上呻吟了起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来,扶起苏沁,心疼道,“沁沁,疼得厉害吗?妈咪带你去医院。” 那个贱丫头,等老苏的事情解决了,有她好受的! 高若青母女如何想的纪箐歌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想要害她,哪里那么容易? 纪箐歌跟着沈辰驱车到了医院。 那位沉睡不醒的医生姓贺名平,是N市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骨科医生。 可到了医院才知道,贺天的家人今天已经把他带回了家里。 没办法,两人又跑了一趟贺天家。 敲了门,开门的是贺天的妻子宋伊。 “嫂子,我带人来看看贺大哥。” 宋伊满面愁容,听了沈辰的话,点点头,也没多欣喜。 主要是看了很多医生,做了好多次检查,都是查不出有什么毛病。轮番打击之下,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沈辰心中无声的叹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嫂子放宽心,贺大哥不会有事的。” 宋伊机械的点点头,转身就往里边走,看都没看纪箐歌一眼。 当然,这也不是她故意忽略纪箐歌的存在。她跟贺天青梅竹马,夫妻俩感情好得要命,如今贺天突然出事,她只觉得自己半条命也没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请风水师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病急乱投医,自己的丈夫是个医生,她自然也不信这些,心中也没抱什么期望。 若贺天真的去了,她也陪着他去好了。 刚走没几步,纪箐歌就皱眉喊住了沈辰和宋伊。 不对劲。 开了天眼一扫,纪箐歌蓦地凝眸! 原来如此! 面色变得凝重,在沈辰和宋伊不解的眼神下,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示意两人往外走。 沈辰是知道纪箐歌不会无缘无故拦住他们的,她这么做,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三人到了门外,纪箐歌松了口气,对着两人道,“校长、贺夫人,这里危险,你们先暂时离开吧。” 宋伊有点莫名其妙。她刚才被纪箐歌一拦,才发现所谓的风水师竟是一个小女孩! 这也就罢了,她突然就要他们离开,还说有危险,这也太…… 宋伊觉得纪箐歌就是在故弄玄虚。 所谓的风水师算数士都这样,老是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好让别人觉得他们道行高深。 “贺夫人,贺先生是不是不能见光?而且他浑身发烫如发烧,吃完打针却没有任何效果。” 刚才一进门,纪箐歌就发现了。屋里光线很暗,大白天的家里的窗帘全都拉上了,而且还只开了客厅一盏灯。 宋伊皱眉点头。 贺天一睡不醒,可对外界还是有反应。要是见光,他就会全身抽搐,挣扎得厉害,脸上的表情也狰狞得吓人,所以宋伊就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至于发烧,也的确如她所说。 “贺夫人,我明说了吧。”见宋伊不信,纪箐歌也有点无奈,“贺先生是被脏东西上身了。” 其实也就是民间人们常说的鬼上身。 方才她用天眼看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只恶灵就趴在贺天的背上,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 所谓恶灵,就是鬼魂因巨大的怨念长期飘荡人间,沾染了煞气,变成了邪恶的魂灵。 这只恶灵身上的煞气尤其的重,所以才能附身在贺天的身上。 医院本身就是个阴气重的地方,贺天又经常在医院出入,一不留神,就被这只恶灵盯上了。那天贺天做完手术,浑身带着血腥之气,加上手术时间可能过长,他太疲劳,给了恶灵可趁之机。 好在贺天是男人,阳气重,才能抵抗恶灵这么久。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沦为恶灵的奴隶,受它控制了! 恶灵忙着抢占贺天的身体,自然没有心思对付宋伊,这才让她躲过了一劫。 “脏东西?”宋伊眼皮子一跳,“什么脏东西?” “这是一张辟邪符,您贴身戴着。” 纪箐歌没有正面回答宋伊的话,只是递给她一张符。 宋伊一直照顾着贺天,身上难免会沾上煞气。 “贺先生那天是给谁动手术?” 宋伊还想问清楚具体情况,可纪箐歌已经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想了想,她才回答道,“程鹏地产的程林。” 贺天是N市有名的骨科医生,很多有钱人有这方面的问题都会找他来看。 程林? 纪箐歌诧异了一下。 “事后我们问过医院那边。医院说程先生出了车祸,我先生负责的手术。做完了手术,他也没去哪里,就直接回家休息了。谁知道……” “箐歌,这跟贺大哥出事有什么联系吗?” 沈辰在一旁听着,有点糊涂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手术上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里边的东西,原本的目标,并不是贺先生。” 她原本也以为是贺天经常出入医院,无意中招惹了恶灵。可方才她再度开天眼,才发现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贺天不过是倒霉了点,替人受过而已! 这恶灵的目标是程林,而不是贺天。可能是阴差阳错之下,附身到了贺天的身上! 恶灵附身,不是想附就附,想走就可以离开的!每一次附身都会耗费巨大的灵魂力量,没有吸食足够的阴气修补损失的魂力就强行离开,一不小心就可能魂飞魄散! 这也就是为什么纪箐歌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的原因。她要是立即动手,只怕那恶灵就会毫不犹豫的掐上贺天的脖子! ------题外话------ 箐歌:今天来卖个萌,求收藏!(看我星星眼) 悠悠:妹纸对妹纸没吸引力啊! 箐歌:小师叔,来卖个萌! 容晏:(面瘫脸)收藏! 050 控灵术!(二更求追文) 她重生时的那次发烧,原因跟如今的贺天差不多。 陆机曾告诉她,那次她就是被鬼抓了脚! 她身体本就不好,又被鬼缠身,一下子就病倒了。那鬼吸食她的元气,导致她全身免疫下降,发烧不断。若不是碰巧遇上了陆机,半条命可能就没有了。 那只小鬼魂力不强,所以陆机只是在她腿上绑了根红绳,就把它给吓跑了。 当然,那也不是普通的红绳,陆机给它加持过法力。 如今这只恶灵不是那只小鬼可以比拟。恶灵是会害人的,当它感觉到危险时,它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暂时的宿主,以求得快速脱身! 如果纪箐歌强行驱逐,很可能会导致贺天的元气大伤甚至于魂魄丢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背后之人! 恶灵与鬼魂不一样。鬼魂跟人差不多,只不过是少了副躯壳。鬼魂因执念在人间游荡,一般不会主动伤人,更别谈吸食人的元气。而恶灵具有强大的怨念,这股怨念会逐渐蚕食它仅存的一点意识,最终让它沦为怨念的奴隶!恶灵没有意识,只有本能。一般情况下它们不会附身于人类身上,它们只会四处寻找并吞噬鬼魂以达到强化的目的,迫不得已或者被人控制的时候,它就会附身于人! 这只恶灵,是受了他人的控制!而说到控制恶灵之术的,在Z国,则以茅山派最为出名! 当然,在风水这一块,有很多的门派也有很多的大师。要说操纵恶灵,茅山术士可以,纪箐歌可以,甚至其他门派也可能有人可以,所以,并不能仅以这一点来断定背后之人属于哪个门派。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要么是程林或程家的敌人,要么就是程家的对手请来的。 揪出这个人,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贺天的安全。 “程林如今人在哪里?”沉吟了一会儿,纪箐歌打定主意之后开了口,“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沈辰和宋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不过沈辰还算了解纪箐歌,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因此朝宋伊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相信。 “他应该还没出院。不过那里是高级病房,又有程家的保镖在门外守着,想要进去并不容易。”宋伊还是相信沈辰的,见他如此相信纪箐歌,心中也难免升起一点希望,“我可以找医院的院长商量下,看他能不能带你进去。” 若非万不得已,她不想硬闯进去见程林,如今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所以也只能试一试了。 商量好了之后,纪箐歌又叫宋伊找来几根红绳,闭上眼加持了法力,然后重新递给她。 “把这几根红绳绑在贺先生的手腕脚踝处即可。” 宋伊眼眸顿时一亮,欣喜道,“这样就可以让他醒过来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纪箐歌摇摇头,见宋伊的眼神顿时变得黯然,心有不忍,又多说了一句,“虽然不能让贺先生立即醒来,不过可保他这段时间性命无忧。” 她让宋伊在贺天的四肢帮上红绳,就是防止那恶灵抢占了他的身体! 宋伊点点头,进了房间给贺天绑上。昏暗的视线里,他躺在床上,扭曲着一张脸。在那瞬间她看着自己熟悉的丈夫的脸庞,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怖!她只觉得有个人正用着阴冷的目光盯着她,脸上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差点落荒而逃! 壮着胆子给贺天绑好了红绳,只见他全身突然激烈的抽搐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不过面容没有那么扭曲了,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有用! 宋伊心中总算是看到了希望,也开始有点相信纪箐歌的本事了! 希望这个小姑娘真的可以让贺天好起来! 因为贺天之前已经被耽搁了几天,宋伊怕拖久了会夜长梦多,当下立即带着纪箐歌直奔医院。 见了院长,宋伊没有说为什么非得见程林,也没说程林和贺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只是请求他带她们进去。 好在院长挺器重贺天,这几天贺天出了事情,他一直到处托关系打听类似症状的治疗方法。见宋伊亲自开了口,他想也没有多想,就带着两人去了程林的病房。 “请止步!” 门口的保镖没有拦住院长,只是等纪箐歌和宋伊要进去时,被拦了下来。 院长赶紧冲着保镖们解释道,“她们跟我是一起的。” “身份不明的人,请止步!” “这……” 院长一脸为难,也不知道作何解释。 高级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纪箐歌不可能在这里大喊大闹的引出程林,何况她也做不来这种事,想了想,对着宋伊和院长道,“贺夫人、院长,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纪箐歌这话里的意思,就见她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病房,原先拦住他们不给进的保镖却一动也不动! 保镖们一副惊骇的表情!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根本就动不了! 近段时间很忙,可再忙纪箐歌也没有忘记修炼。如今她的修为更上了一层,限制禁锢没有修为的人的行动完全不在话下。 “你是谁?”见进来个小女孩,程林戒备的望着她,手悄悄的伸到枕头底下“谁让你进来的?!” “程先生,我没有恶意。”纪箐歌面不改色的在他面前站定,勾唇看他放在枕头下的手,“枕头底下的枪您可放好了,小心走火。” 闻言,程林松开了手,目光深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先生,你知道你的主治医生贺天出事了吗?就在给你动完手术之后。” 这件邪门的事情程林是知道的,可他并不认为贺天的出事与自己有关。 “程先生,本来出事的,应该是你!” “你说什么?!”程林心一惊,怒目而视,“你可有证据!” “不用证据,程先生心里清楚得很!”纪箐歌不怕他,抬眼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程家的夺权大战已经开始,若是最有希望继任的你出了事,你说,对于某些人而言,是不是喜闻乐见的事情呢?” ------题外话------ 评论区木有人来玩耍吗? 051 不服?来战!(一更) 说到程家继任大权的事情,程林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想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纪箐歌笃定道,“程先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贺天是因你而出事,想要他清醒过来,必须要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代替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吗?”程林冷笑一声,瞥一眼纪箐歌,“小姑娘,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只是你一人之言,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程家内部的事情不必跟你一个外人说道。贺天是不是代我受的罪,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断定的。就算是,我又为何把自己置于险地?” 纪箐歌没有指望程林听了自己的话就立即答应,所以在听他这么说后也没失望。 “程先生,如果我说我可以把害你的人给揪出来呢?” 商人重利,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不会做。同样的,他们也尤其珍惜自己的性命! 程林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 他要真信一个小姑娘可以做到,那一定是脑子被驴踢过了。 “程先生,上次拍卖会出来,你是不是遭遇了一场枪战?”纪箐歌不理会他,径直说道,“枪战没过几天,你的宅子又被人闯入,对方想要暗杀你!而这次车祸,也是因为你坐的车子突然刹车失灵,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大车给撞上了!要不是你那开车的属下反应快,现在的你应该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程林的笑声戛然而止! “对方铁了心的要你命,这次不成功,必然还有下次!程先生,你觉得你还能有几分的运气躲过下一劫?” 眼见狙击、暗杀等都杀不死程林,对方已经开始走邪途,让人用一些邪门歪道来对付他! 这些,都是她方才通过天眼“看见”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程林回过神来,眼底的戒备神色更加强烈,“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箐歌。前段时间的拍卖会上,我们见过。” 她这么一提,原本就觉得她眉眼有些熟悉的程林立即想了起来,“你是那天坐在第一排的女孩?!” 按说程林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记得纪箐歌的,可那天拍卖会上,易春一个3亿拿下了他原本想拍下的青花瓷罐,纪箐歌就坐在易春旁边,他也因此对她有点印象! “程先生,人命关天。贺先生所受的无妄之灾,因你而起,你若是不解决,身上便多了一门业障。” 程林一听这话,就又笑了,“小姑娘,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个算命的。”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纪箐歌依旧平静道,“程先生,你要不信我,那我说个事。” 程林猛地抬眼! 宋伊和院长一直在门外着急的等候,见纪箐歌出来,立即问道,“怎么样了?” 里边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两人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放心吧。”纪箐歌对着两人笑笑,“程先生会答应的。” 会答应? 宋伊和院长面面相觑,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 “箐歌,你怎么这时候来学校了?”秦莲一见纪箐歌出现在教室,愣了一下,旋即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校长的那点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了吗?”秦莲的话没说完,余娉插话进来,“亏得你还有脸来学校!要是我,早就拿根绳子上吊去了!” 余娉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她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到底怎么回事?”轻轻蹙眉,纪箐歌把目光投向了秦莲。 “有人向上边匿名举报,说你跟校长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并且控诉校长诱奸未成年少女。” 秦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也不知道谁走漏的风声,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上边的调查组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她当然相信箐歌是清白的,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会相信了。这个时候箐歌出现在学校,无异于把自己推上了风尖浪口。 纪箐歌一听,心中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情的背后,应该有着苏沁母女的手笔!她曾听沈辰提过,那次之后苏家母女又找了他几次,都被他给冷冷的拒绝掉了。苏家母女怀恨在心,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毁掉沈辰和她的名誉! “呀,瞧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余娉见纪箐歌的眼神扫过来,立即捂嘴表示自己无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跟你这样的人是一个宿舍一个班级的,害得我的脸都丢光了!” “脸掉了不会捡吗?”纪箐歌微微挑眉,“哦,我忘记了,你一直都没脸!” 余娉狠狠的瞪了纪箐歌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苏沁不在,没人给她撑腰,要是纪箐歌动起手来,她怕是要吃亏! 主要是上次纪箐歌二话不说就赏了苏沁几巴掌那件事情,给了余娉太深刻的印象,导致她只是敢过个嘴瘾,真要动手她是不敢的。 “没骨气的墙头草!”秦莲望着余娉几人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 整整一天,纪箐歌在学校安安分分的上课,完全不顾众人那异样的视线以及周围人的议论和指指点点。 整整一天,沈辰那边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也没有人要她去调查。 在下午放学后,纪箐歌接到了程林的电话。 “纪小姐,不知道今晚你是否可以赏光和我见一面?” 电话那头,程林的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如今的他可是不敢再把纪箐歌当作个小孩子来看待了。 双方约定好了见面的地方,纪箐歌挂了电话,和秦莲说了一声,朝着校门走去。 秦莲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神出鬼没,耸耸肩,自己一人去了饭堂。 出了校门,纪箐歌还没走到公车站,就被人拦在了半途。 “纪箐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嚣张得起来!” 十几个混混围了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拎着根木棒,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那出声之人,赫然就是庆祥酒吧的老板,韦强! 然而,纪箐歌却没有丝毫慌乱害怕的神色,只是微微抬眼,轻启朱唇,“不服?来战!” ------题外话------ 箐歌要发威了啊! 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 052 是人是鬼?!(二更) 还是这般狂妄的的口吻,还是这样目中无人的眼神。 韦强又被她硬生生的给气得火冒三丈! 十三四岁就敢这么嚣张,将来还了得?! 那天韦强打电话给孟平说了她来砸场子的事情之后,孟平立即动用了青龙帮的势力,查清楚了纪箐歌的底细。 想着从孟平那里得来的信息,韦强冷哼一声。 不过个农村小户出来的,能有多大的本事?那天能被她砸场子,不过是因为他太小看她了而已! 本来他们得到信息之后就想到纪家找麻烦的,谁知道到了纪家却已经是人去楼空!周围的邻居只知道他们全家搬家了,却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他们又是一番折腾,依旧没有几个有用的信息。不过没关系,他们知道了那天来砸场子的人就是纪正恩的女儿纪箐歌,也知道了她所在的学校! 能跑得到哪里去? 当下,一群人今日就找上了门! 也不知道算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来这里等候没多久,就等到了纪箐歌出校门。 “本来不想找你麻烦的,奈何你让我丢尽了脸面,不找回场子,我也不用再去当那个酒吧老板了!”韦强之前在道上混过,虽然做了多年的酒吧老板,可身上的戾气依旧没有消,“这几十个人可都是青龙帮的兄弟,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跑!” 纪箐歌扫了一眼围住自己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奇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个个都来跟自己讲脸面?脸面不应该是自己挣的吗?何时变成别人给的了? “承蒙韦老板看得起我,居然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来。”纪箐歌眼底带着一丝嘲讽,“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嘛!” “哼,我不想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韦强也算是知道了纪箐歌嘴巴的厉害,当下二话不说,直接使了个眼神,“上!” 一群人得了令,也都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木棒,狠狠的朝纪箐歌身上招呼! 在他们眼里,可没有什么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按理说这里是校门口附近,又正好是放学时间,多多少少也会有人来往,可那些人一见路上围着十几个拿着木棍的凶神恶煞的人,哪里还敢走过来?个个缩着脖子在校门口朝这边张望。 外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本来还有保安想走近看是什么情况,不过韦强却上前一拦,态度特别的嚣张,“青龙帮办事,你们要插手?” 青龙帮的名号一出来,还有谁敢找死的上前找事? 这种黑帮打斗的场面一向只发生在电视里,学校里的学生哪里见过?一个个都好奇的围在校门口看热闹。 场面虽然可能会有点血腥,但胜不过学生们的好奇心。 秦莲原先是想去饭堂打饭的,可还没走到饭堂呢,就听见有人大喊一声校门口有人打架,一群人当下饭也不吃了,朝着校门口冲了过去。 秦莲对这种事情向来敬而远之,可她突然想起纪箐歌刚出校门,心中喊了一声坏了,拔腿就往校门口跑! 周围的情况如何,纪箐歌并不关心,灵活的身子在十几个壮汉中来回的闪躲,然后曲腿,狠狠一踢,一名大汉就被踢飞了出去! 转身,脚一蹬地,人又飞了出去。只见她残影还留在原地,人已经冲到了一人面前,一掌,又是解决了一个! 木棍从左侧朝着她脑袋挥过来,纪箐歌倏地下蹲,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腿旋转三百六,再解决几个! 先冲上来的人见状,咧嘴狞笑,木棍从上朝着她的头砸去! 纪箐歌却不慌乱,后仰,手撑地翻身一百八,脚带着凌厉的气势毫不留情的踹在了那人的下巴,当场血水就从嘴巴里跟着几颗牙齿飞了出来! 没想到青龙帮的人还是这么不顶用,眼见着自己这边的人吃了亏,气得韦强在一旁大骂! “蠢货!一起上啊!” 轻哼了一声,纪箐歌突然站立不动!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次冲了过来! 当最先的一人的木棍已经快要碰到纪箐歌的鼻子的时候,那人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不只是他,就连朝着她冲过来的其余人也都诡异的保持着一个冲的姿势,却一点也不能动! 而在那群人中间,纪箐歌面色如常,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出包围圈。 明明她的姿态悠闲如散步,可在韦强眼中,却好似撞见了恶鬼! 这样无比诡异惊悚的场景,也吓坏了校门口附近所有的人!众人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引来她的注意! 纪箐歌却不理会众人心中作何感想,嘴角依旧含着淡淡的笑意,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一划。 那群被禁锢的人瞬间被狠狠的抛到空中,又被狠狠的甩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幕! 这是在拍电视剧电影吗?这么玄幻的场面,怎么可能在现实中真的发生呢?! 最受到惊吓的,当属韦强! 他是最近距离的看着那群人被她就那么随手一抛就抛到了半空中,再那么一放手,一群人就只能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她到底是人是鬼?! 纪箐歌弯腰,捡起自己刚才丢在地上的书包,眼底有一丝满意又有一点遗憾。 满意的是自己如今的修为可以瞬间禁锢这么多人。 遗憾的是自己今天算是大出风头了,以后想低调再无可能了! 好在现在手机不普及,要是刚才那一幕被人拍了放到网上,只怕又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告诉你背后的人,不想死,就别来找我麻烦!” 纪箐歌冷冷瞥一眼韦强,又把视线放在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上。 韦强见识了她真正的手段之后,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听了她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纪箐歌掌握了自己的生死!要是她真的狠下了心,自己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有什么比未知的力量还要可怕? 校门口的人群里,秦莲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太过于激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还是自己心目中瘦瘦弱弱的箐歌吗?! 今天的她,实在是,太帅了! ------题外话------ 有木有感觉今天的箐歌帅得都快炸裂啦! 053 装逼也不好装(一更) 韦强一群人已经被她方才露出来的那一手给震得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见众人都被震慑住了,纪箐歌这才跟个没事人似的,背着她的书包继续朝着公车站走去。 然而刚一拐过拐角,脚底一个踉跄,她差点跌倒在地。 刚才那一手,看着是挺无敌挺吓人的,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把那十几个人抛上去时,她的法力差点没接上! 果然,她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支撑她如此的消耗。 要不是为了断了那些人继续找自己麻烦的心思,她才不会消耗这么大的元气搞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一出戏码。 哎,这年头,装逼也不是那么好装的! 几个呼吸间调整好了自己的气息,纪箐歌才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程林已经从医院回到了自己在外边的宅子,纪箐歌到的时候,门外的保镖并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拦住她。 很显然是已经吩咐好了。 程林正半挨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进来,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纪小姐,请坐。” 虽然车祸现场看似挺惨烈,可程林受的伤并不算得很严重,就是腿那里动了个手术,多多静养便好。 “纪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属下会背叛我的?” 程林真心好奇,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在他人看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会背叛的!如果只是知道这个,还不能让他完全相信她。关键是,她居然连那个人接下来要做的每一步以及在面对自己时说的话都完全无误的提前告诉他! 能做到这个地步,靠的可就不可能是猜了! “我是个风水师,想要知道并不难。” 风水师? 程林却不相信事情就如同她所说的这么简单。 他没有跟风水师打过交道,可并不代表他对此一无所知。那天她连卜卦都没有卜,几秒钟的时间就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一般的风水师,哪有这等功力? “掐指占卜术,是我们门派历代口授心传的三十六秘技之一。”纪箐歌想了想,简单解释道,“学会了这门秘术,日星象纬等世间万物皆在我们掌中,只需掐算几下,瞬间便能得出所问的结果。” 她可没有撒谎,门派的确是有这门秘技的,陆机也传授给了她。因此在卜算之时,她从来就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卜算工具。况且她有天眼在,想要知过去算未来,天眼一开,就什么都知晓了,何必那么麻烦? 天眼的事情不能告诉程林,因此只好拿掐指占卜术来做个挡箭牌。 反正事情的真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程林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只要他知道自己说的对就行! “门派?”程林不愧是程家最有希望继任的人,一下子就敏感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词语,“不知道纪小姐属于哪一门派?” 最备受人尊崇的风水师,便是那些有门派的。当然,是要说得出去的门派。 Z国风水大师有不少,门派自然也不少,不过真正有名的也就几个。 他之前已经派人调查过她,却只有寥寥无几的信息。 农村出身,青城中学的学生……这样的背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胆识与见识? 他手下调查得出她经常出入校门,可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去见了什么人,却一点都查不出来。 再有,她家人原本都在村子里住,可某天突然莫名其妙的搬了家,连邻居都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当然,程家家大业大,路子多,程林自然是知道她目前的住处。 可就是知道了,他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个读高中的十四岁的女学生,竟然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买了房,付的还是全款! 她的身上,可有太多的谜点了! “一个小门派而已。”纪箐歌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不知道程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程林止不住的冷笑。 既然对方不顾一切都想要自己的命,他又为何要手软?对方给予他的,自然是要全部还回去的! “程先生,我可不是义务帮你的。”见了程林的笑容,她自然一切都明了了,“而且,我的费用可不低。” 她帮沈辰是给他个人情,至于程林? 他们又不熟,当然要明算账。 商人嘛,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哦?不知道纪小姐的费用是多少?” 程林没有任何的恼怒。事实上,要是纪箐歌不提报酬的事情,他反而更加难以心安。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来帮你。帮你,肯定是因为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帮了你却不说报酬,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人要的报酬大到可能你都付不起!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纪箐歌伸出了五只手指。 “五百万?” 程林不会认为是五千,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程先生,你太看不起你自己这条命了。”纪箐歌微笑,“五千万成交。” 五千万对于程林而言并不算多。所以他只是思索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 “过不久就是程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了吧?”建立了合作关系,纪箐歌自然也是上了心,“是不是那天就要确定程家下一任继承人的所属了?” 程林并不隐瞒,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是,老爷子近几年身体也不是很好,就想着交接了权利,好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纪箐歌不以为然。 像程家这样的大家族,哪里能够真正的退出权利的漩涡? “对方对程家家主之位抱着势在必得之心,自然是一心一意的想要铲除你!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而且,肯定会在老爷子的大寿之前!”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已经有了人选?”程林是个明白人,纪箐歌不明说,他也能够领会她话里的意思,“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纪小姐。” 他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居然跟个女娃娃合作,而且,还是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对方手里。 果然,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啊! 不过,他的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 不知道她到底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题外话------ 嗯,所以说箐歌的威风只是一时的,她还没那么牛逼啦! 054 谁没几个兼职?(二更求收!) 两人又商定了一些细节后,纪箐歌眼珠子转了转,笑了几声,问道,“程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寿礼挑好了吗?” 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程林嘴角抽搐了两下,本来想说已经挑好了,却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没有。 “哎,那正好!”纪箐歌拍了拍手,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到了程林面前,“我这里有一样东西非常适合拿来做寿礼,程先生可以先过目。” 果然。 不动声色的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貔貅。 程林眼前一亮,也顾不得自己刚才心中所想,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玉貔貅仔细观看起来。 “程先生觉得这寿礼如何?”纪箐歌淡定的抿了一口茶,“虽然不是古玩字画,可玉的收藏价值也不菲。更何况,这玉还是玉中之王的帝王绿。” “貔貅的作用我也不用多说,就一句话:镇宅守财,商人最爱。” 老爷子除了喜欢收藏古董字画,就喜欢各类玉石。这玉貔貅无论是颜色还是做工,都数上等。关键是市面上还没有出现过这等品质的玉貔貅,虽然比不上那元青花能讨老爷子喜欢,不过送这个倒也可以博老爷子一笑。 不过嘛…… 程林看向纪箐歌,没有忽略她脸上那狐狸般的奸诈笑容。 这表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他从自己的脸上看到过太多次! “不知道这回纪小姐又是出价多少?” 天上又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他可不会傻傻的以为这是她白送的 “程先生,叫我纪小姐就太见外了,叫我箐歌好了。”纪箐歌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实在是太深太深,“我虽然是个风水师,但也是不能免俗的做个生意人。生意人嘛,从来都不会做亏本买卖,想必这点程先生会比我更加的有体会。” 程林没说话,静待她的下文。 “这只玉貔貅的市场价在一个亿左右,而且过上两三年,它的价格还可以翻上一倍。我之所以拿出来给程先生,不是想卖个高价钱。相反的,我只收市场价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我想让程先生卖我个人情。” 程林挑眉。 “我想让程鹏地产退出凌云商业中心附近的地皮的投标!” 心中有些诧异,程林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原本他还以为纪箐歌是在别的地方有需要他帮忙的,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那块地皮。 “箐歌啊,你该不会我真的被车祸吓傻了吧?”程林不说答应,也没有否决,只是说道,“那可是个大项目,程鹏地产没有理由要退出。” “是,那的确是个大项目,程鹏地产没有任何理由要退出。”纪箐歌也不着急,慢吞吞道,“若我说,我还可以保证你能坐上程家家主的位置呢?” 她之前答应的是帮他揪出想要害他的人,可没有说揪出那个人就能保证他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也只是最有希望而已,能不能坐得上,还不一定呢! 程林心一动,脸上的冷意却更甚,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解决了要害我的人,家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为何我还要你帮忙?” 虽然家里头好几个兄弟,可大都是些不成器的!而且在老爷子心中,自己才是最适合家主之位的人! “最适合的人,不一定就能坐上那个位置。”纪箐歌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冷笑一声,她毫不客气的泼冷水,“程先生难道忘了,最受宠爱的人,可不是你。” 程林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自打老爷子对外说他大寿之日就是程家家主人选确定之日,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恭贺他,仿佛家主之位他已经是手到擒来。这样的吹捧之下,饶是他也难免有些飘飘然。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暗杀,虽然让他很是烦恼,可同样的,也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竞争力有多大! 大到对方不惜一切想要除掉自己! 程家的几个兄弟,就自己最为出色!每一年的考核,哪次不是自己的成绩最为壮观?!老爷子每次夸奖的对象也都是他! 可他怎么忘了,最受宠爱的那个人,不是他! 自家老爷子年轻那会儿,对于家族的产业并不感兴趣,哪怕他天生就是块做生意的料!那时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可那女人家里条件不好,家族的人哪里能同意?当下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豪门千金,和程家算是门当户对。老爷子自然是抵死不从,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子乖乖回家成了亲,从此不提那女人的事情。只是过了几年后,老爷子从外边带回了个男孩,说是他儿子。那时程家已经是老爷子说了算,他要带个孩子回来,自然没有人敢反对。 那孩子,就是如今的老大,程桓! 此刻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程林才突然清醒过来! 这段时间,他太得意忘形了! 老爷子的心思谁都捉摸不透,他居然就因为老爷子的几句夸奖,把别人的吹捧当了真! 脸上的神情几变,良久,程林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抬眼,“你真的能让我坐上那个位置?” “当然。” 坐上去了,能不能坐稳,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这一点,纪箐歌是不会说的。同样,程林心中可能也明白得很。 只是,如果连那个位置都没了希望,还谈何坐稳? “成交!” 程林也是个痛快人,他已经选择了相信纪箐歌,自然没有再怀疑她的理由。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 这个女孩子到底能个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惊喜?他拭目以待! “爽快!”纪箐歌也笑,唰唰唰的写下自己的银行卡号,“那就麻烦程先生把钱打到我帐号上了。” 原本正心中澎湃的程林一听她说这个,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纪箐歌耸肩,颇有些无奈道,“这年头生活不易,谁没几个兼职呢?你说是不是,程先生?” ------题外话------ 一个人写文好难过,美妞们出来评论玩耍吧!求安慰,呜呜呜…… 055 竞标成功(一更) 虽然和程林建立了合作的关系,但她也没有必要天天守在他身边等着别人上门。算准了他这几日都不会有事后,纪箐歌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沈辰和她存在不正当关系的事情已经被调查清楚,也已经对外澄清了事实的真相,因此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言碎语。而那寄出所谓的匿名举报信的人也已经被查了出来,正是苏沁的母亲高若青! 应沈辰的要求,调查组又开始着手调查了高若青。 然后,身为苏氏集团会计的她,不但收受贿赂并替自己的丈夫贿赂他人,还造假账逃税漏税的事实也被查了出来。这下子,继苏思科被带走后,高若青也被带走接受调查。 苏氏集团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夫妻俩以及苏沁名下所有不明收入也都该封的封,该冻的冻。苏氏集团已经是名存实亡。至于苏沁这位苏家的大小姐,在自己的母亲被带走的那天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而纪箐歌前几天在学校门口弄出的那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但他们并不太相信,只当自己一时眼花。当时校门口的事情也有很多人回去跟没去的人说,可几乎没有一个人选择相信。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则传闻。 外界的纷纷扰扰没有打扰到纪箐歌。 没了苏沁的撑腰,余娉等人自然不敢再触纪箐歌的霉头。纪箐歌也乐得没人打扰,该上课的上课,该吃饭的吃饭,轻松自在得很。 只是每次对上秦莲的眼神,她只能无奈的叹气。 这丫头一天到晚看她的眼神都是亮得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看上自己了。 “投标结束了?” “是,不出你意外,咱们竞标成功!”电话那头,景天心情似乎很好,难得的没有给她脸色看,“董事长,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纪箐歌心下一松,语气也轻快了许多。虽然早就猜到了竞标的结果,可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直到听到景天亲口确认,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庆祝吧,我这边有事情,走不开。” 景天丝毫不介意她缺席,反正给报销就成。 两人又说了几句,纪箐歌才挂了电话。 她说走不开,真的没有骗景天。前段时间在沈辰的帮助下,她刚给弟弟纪青玺办理好了转学手续。可谁知道,刚来N市读书不久,自己的弟弟又惹出祸事来了。 打架的事情纪青玺自然没敢告诉纪正恩和孙颖,可学校那边又喊家长来学校,他无奈之下,只能告诉了纪箐歌。 到了学校,就见自己的弟弟耷拉着脑袋站门卫室等着。纪箐歌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呢还是笑,瞧了他半晌,无奈的叹气。 “怎么又打架了?” 纪青玺也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自己的板寸头,想了想,尽量简单的说了起来。 事情也没多复杂。 跟他打架的那个人叫奚卓,他外婆家跟纪箐歌是同一个村子。小学的时候奚卓是在他外婆家读的,跟纪青玺是一个班的同学。两人一向看不对眼,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起来,两人可没少干架。 小学毕业之后,奚卓回到了N市。原本以为两人的交集就到此结束了,可没有想到,初三时纪青玺转来了这所学校,还好死不死的跟奚卓同班。 这下子就了不得了。 奚卓认为纪青玺这是抢自己的地盘来了,新仇旧恨一起算。前两天放学的时候,两人就约去学校后山打了一架。 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人都没想闹大。可谁知道奚卓回家的时候,被家里人发现了身上的淤青。在家人的再三追问之下,奚卓不耐烦的说出了打架的事情。 奚家人一听,火了,昨天就到了学校告了一状,说是纪青玺殴打同学。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的瞥一眼还在不停挠头的纪青玺。 这都些什么事情啊! 到了老师办公室,奚卓和他的父母已经到了,一边跟班主任保证自家孩子有多么的乖巧听话,一边强烈指责纪青玺有多么的狠毒,年纪轻轻下手就那么重。 奚卓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打死他都不说了! 这跟打架打输了回去找家长来给自己撑腰有什么不同?他都是上初三的人了,又不是在读幼儿园! 见纪青玺进来,班主任廖静赶紧问道,“青玺,你父母呢?” “廖老师,我是纪青玺的姐姐。”纪箐歌站了出来,脸上带着笑,不卑不亢道,“我父母有事情不能来,所以由我代他们来解决这件事情。” 廖静皱了皱眉。 眼前这个小女孩跟纪青玺差不多大,能顶什么用?只怕事情越说越乱! “你个小女孩能懂什么?还是把你家大人叫来吧!” 廖静还没说话,奚家人先开了口。而说话的人,正是奚卓的母亲文燕。 作为一名母亲,她自然无比心疼自己的儿子。那天晚上看到自己的儿子身上都是淤青,她的心别提有多难受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人揪着不放似的,疼得她睡不着!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自己都不舍得打骂,谁那么狠心,竟然下那么重的手! “这件事情我已经听我弟弟说过了。”纪箐歌也不理会文燕,径直对着面有难色的廖静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和原因,两人的说法有所出入。既然现在当事人都在这里,双方的家人也都在,那不如就当着面把事情的经过再对一遍,廖老师你看怎么样?”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说自己说的是事实。既然如此,也只能当着面,再对一遍了。 “对就对,我们是受害的一方,我们怕谁!”文燕冷笑两声,毫不犹豫道! 她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她不清楚?听话得很!别说打架了,就算是跟人争吵都不会有!这件事情,一定是纪青玺的错! 她心中已经认定了错的一方,因此也就没有看见,在一旁的奚卓,一脸的欲言又止! ------题外话------ 话说最近收藏已经不涨了不涨了,还掉了。 心碎。 这章先写弟弟的事情,当然,不是凑字数写的,有伏笔和铺垫在。 056 以后我罩你!(二更) “我弟弟和你是小学同学对吧?”纪箐歌示意纪青玺不必开口,转头把目光投向了奚卓,“他说是因为你觉得他是来跟你抢地盘的,所以你才会约他放学去后山单挑,对吗?” 这件事情简单得很,双方对质,把过程理一遍就好。她相信这少年会说实话的,从他只是提出单挑并且真的一个人赴约就看出来了。 “是。” 果然,奚卓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这么干脆,倒把站在一旁等着他开口的奚家父母给弄懵了。尤其是文燕。 抢地盘是什么?自己的儿子约人去单挑又是什么? 怎么可能呢,儿子那么听话! “奚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奚关痛心疾首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恨不得上去敲两下他的脑袋,看他是否清醒着,“抢地盘?那是混混干的事情,是你一个学生该做的能做的吗?” 奚卓不吭声,只是倔强的和奚关对峙! “儿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文燕也是反应了过来,眼泪差点都流下来了,“你小时候那么乖,怎么可能去打架呢?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没人威胁我!”奚卓咬咬牙,发了狠直说道,“就是我约的架!” 他回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围着他不停的问不停的问,尤其是爷爷奶奶,都开始抹眼泪了,他原本想说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揭过了,可谁知道第二天爸妈就把事情闹到了学校。 “为什么?”文燕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好似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为什么? 奚卓轻嘲。 “你们只顾着赚钱,从小就把我丢在外婆家不闻不问,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每次过年见面,你们问的都是我的成绩!你们有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吗?你们有问过我开不开心吗?既然以前你们都不管,现在又来管我的事情做什么!” 奚关和文燕被奚卓这番话噎得面红耳赤,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奚卓却已经不看他爸妈,对着廖静道,“老师,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要处分就处分我好了!” 又转头对纪青玺道,“打架打输了是我技不如人!往后有什么事情就报我的名号,我罩你!” 少年梗着脖子红着脸说完了一番话,然后就直直走了出去。 “嘿你……”纪青玺看了一眼纪箐歌,见她不反对,追着跑了出去。 “廖老师,我想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学校上课了。” 纪箐歌瞧了瞧发愣的奚卓父母,也没说话,笑了笑,转身也出了办公室。 “这……” 廖静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奚卓父母,心中颇为无奈。 这都什么事情啊! 纪箐歌走了出来,见自己的弟弟追着奚卓出了校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跟了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纪青玺刚要追上奚卓,却有一群人围了过来,把两人的路给堵住了,“你们想干嘛?” 对方来势汹汹,而且看模样也不是什么善茬,纪青玺和子奚卓对视一眼,旋即戒备的看着那伙人! “你就是纪青玺?”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男子看了两人几眼,对纪青玺道,“纪正恩是你父亲,纪箐歌是你姐,没错吧?” 纪青玺皱眉,直觉对方找上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那人桀桀的笑着,目光阴狠,“重要的是你家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 纪青玺心思百转,还没有想出点头绪,纪箐歌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了?” 眼见自家弟弟被人团团围住,纪箐歌不动声色的瞟了对方几眼,看到其中一人时,眼底的疑惑变成了了然。 “啧,这不是强老板么,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韦强早先一听到纪箐歌的声音就浑身一抖,头皮忍不住阵阵发麻。 说出去都不好意思,他居然会害怕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韦强身旁的人见了纪箐歌,又见韦强那不争气的样子,低声询问,“她就是那个纪箐歌?” “是。” 问话的人,就是韦强的靠山——孟平! 那天韦强等人找纪箐歌麻烦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不过是在车里。 纪箐歌搞出那惊世骇俗的场面的时候他正好接了个电话,并没有亲眼看见。 而且,纪箐歌控制那群人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就算看见了孟平也只以为她耍了什么手段而已。 他原本以为韦强会很快收拾了纪箐歌,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在车子里假寐。结果他们十几个人,居然还搞不定一个小女娃! 丢人! “纪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原本是打算找纪青玺的麻烦,不过既然碰见了正主,他也懒得理会他,“我们堂主要见你!” 纪箐歌原本以为是孟平想找纪青玺或者是她自己的麻烦,谁知道居然是青龙帮的分堂主要找她。 不过,无缘无故的,他俩又不熟,总不会是找她去叙旧。 看来,还是来找她麻烦的。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怎么弄的,重生才几个月,却麻烦事一大堆。 “跟你们走可以,别找我弟和我家人麻烦。” 跟他们走也无妨,自己是能安然无恙的脱身的,就怕他们趁着自己不在,对家里人下手! “哼,叫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 若是可以,孟平都想私底下直接解决了这个麻烦。可他私自动用帮里人员的事情已经被人捅到了堂主面前。他要是不主动坦白,到时被解决的就是他自己了! 好在堂主没怪罪自己,甚至于还抱了一丝好奇,所以才让人把她带到帮里去! “不行,我陪你去!” 纪青玺哪里放心让纪箐歌一个人跟着这群来历不明的人走?当下站到纪箐歌面前护着她,双眼充满了警惕。 奚卓也没见过这阵仗,心里多少有点害怕。不过他刚才才说了要罩纪青玺,现在就反悔,那也太丢人了!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纪箐歌无语望天。 叛逆期的少年们总是这么冲动热血吗? 他们以为是革命失败要从容赴死吗? 又不是什么好事,上赶着去作甚。 “我自己一个人去。”纪箐歌拍拍纪青玺的肩膀示意他退开,又对着奚卓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你们安心回学校上课吧。” “嘿,生离死别呢你们!”孟平不耐烦的出了声,“耽误了堂主的时间,你就别想活了!” ------题外话------ 求收藏啊呜呜呜,数据危险中…… 二十五万上架,上架后会每天万更! 所以,想看得更爽的妞们请给我点动力给我点支持!别养文了,点击上不去就扑啦! 057 赌场!(一更求追文) 在纪箐歌的坚持下,纪青玺和奚卓都没有跟上来。 上了车,纪箐歌就被人拿着黑布蒙上了眼睛。 见一个堂主无论如何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再者,青龙帮的分堂在哪儿在N市并不算得秘密。看来,自己要去见的人,不只是个分堂主那么简单! 纪箐歌面色如常,并不见任何不安或者惊慌的神色,倒是让原本想看她无措恐惧的孟平和韦强失望的移开了视线。 纪箐歌不动声色的坐着,仿佛已经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她在心中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开了天眼。 车子开往的方向,是郊区。 郊区的道路没有市里的平坦,路面坑坑洼洼,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难免颠簸。好在如今的她因为修炼的缘故已经改善了晕车的体质,只要不摇晃得厉害,基本上不会再有不适感。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拐了个大弯,又朝来时的方向回去,只不过半途又转了个弯,驶进了一条小道。 如此这般几次变换路径,再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厂房门口。 不停的更换路线,在附近几条路兜圈子,不过是为了防止纪箐歌记路线。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纪箐歌有天眼,一路过来看得清清楚楚的话,估计得哭了。 兜了老半天,一点用处都没有! 下了车,纪箐歌又被人带到了某个地下仓库。 一路下来,纪箐歌眼睛还蒙着黑布,状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带到了何处,可其实她早已用天眼看见了一切。 赌场! 还是个规模不小的赌场! 一站到赌场门口,里头的喧嚣就争先恐后的冲进了纪箐歌的耳朵。一个人眼睛被蒙住之后,相当于视觉没有用。相对应的,听觉就会变得比平时更加的灵敏。若是她没有天眼的话,只怕这突然的吵闹声会让她的耳朵遭受一番疼痛! 孟平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他就是存心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一个女娃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如此嚣张!要是不给她点罪受,她还真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她最无敌呢! 黑布被人解开,纪箐歌闭着眼睛,过一会儿才试着眯开眼睛缝,一点异常都没有! “进去吧。”孟平冷冷的看了纪箐歌一眼,先大步走了进去。 纪箐歌毫不在意的跟了进去。 进去了才发现,这里不仅只是个赌场,还有酒吧、歌厅等等,办公休闲娱乐等服务,应有尽有! 从门口进来,是个大厅,大厅两旁设有吧台,上边摆了一些饮料、酒以及一些水果拼盘和精致的糕点。这些东西可以自取,也可以喊服务员端过去。 服务员当然也不是普通的服务员,个个身高一米七以上的美女,妖娆的身材配着红色兔女郎装,那笔直圆润的大长腿配上性感诱惑的黑色丝袜,光是视觉上的冲突就让人觉得血脉喷张!这也就罢了,明明是性感系的打扮,偏偏她们望过来时,那黑黝黝的眼睛如璀璨的珍珠,眼神懵懂无辜,让人恨不得搂在怀里使劲蹂躏。 再往里头走,就是赌场。 赌场里配备有各式各样先进的赌博工具,当然,传统的赌法也有!能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闲的没事了,就过来休闲娱乐一把。 当然,这样的地方自然会有保镖等保证里头的安全。时不时就会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带着无线对讲机走过,每个人的太阳穴都鼓鼓的,显然都是练家子。 不露声色的观察完毕,纪箐歌把视线移了回来。 从赌场再往里,放着一些沙发,显然是供人暂时休息的地方。 而现在,那里坐着两个人。 一人规规矩矩的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他一手拿着文件,一只手端着杯咖啡,时不时抿一口,仿佛外界的吵闹和纷扰,根本没有打扰到他。 如果是其他人,纪箐歌大约要在心里吐槽一句,可这个人,她却奇怪的没有任何的意外。看他的第一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该是这样。 笔挺整齐的黑色西装,没有一点的褶皱,如他给人的感觉。 严谨,讲究。 再看他,飞扬凌厉的剑眉下是一双亮得有些吓人的眼睛,对视一眼,只觉得任何的掩藏在他的眼神下无所遁形。他的五官,给人太强烈太深刻的印象,见过了就不会再忘。 而另外一人,则坐在那人偏下首的位置,相貌并不突出,给人的感觉也不如那人的强烈,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挑着眉看了过来。 冷不丁被韦强从后边推搡了一把,纪箐歌这才回过神来,敛了敛眼底的深思,镇定自若的走了过去。 孟平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主位的易晟,心肝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帮主,堂主,人我带来了。” 这两人,赫然就是青龙帮现任帮主易晟和分堂主司骆。 易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专注的看着文件。司骆是听见了,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就是不说话。 孟平弯着腰,不敢再吭一声。 纪箐歌走过来时,气氛变得更加古怪。她却也不理会,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位美女服务员招招手。 可惜那服务员踌躇了一会儿,最终没敢过来。 “那位漂亮姐姐,帮我拿杯果汁,谢谢。” 不过来没关系,听得见她说话就成。 众人跟见鬼似的瞪着她,仿佛此刻她说话就是个异星人似的。 纪箐歌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又自顾自的挑着个位置,舒服的坐了下来。 众人的眼睛瞪得又大了些。那表情已经不是见鬼了,而是见了一群鬼。 帮主和堂主都没有让她入座,她就敢这么大大咧咧的坐了,不怕死吗?! 司骆笑着看了纪箐歌几眼,两人视线对上时,他还端着酒杯朝她示意。 沉默,还是沉默。 服务员抖抖索索的把果汁送了过来,纪箐歌接过来,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此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舒舒服服的挨着,纪箐歌时不时就喝口果汁,姿态比司骆还要放松,好似她才是主人,其余人都是她请来的客人。 又过了一会儿,易晟放下咖啡杯,拿起桌上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处理完毕后,他总算是把目光从文件移到了纪箐歌的身上。 “你……” “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 ------题外话------ 点击差,收藏也差…我准备扑街了… 话说,这文还有人在看吗? 058 那事节制点来(二更求追文!) “咳咳……”司骆刚好品了一口红酒,还没咽下去呢,就被纪箐歌的话给噎得呛到了,猛的咳嗽了起来。 啧,这小丫头是不是个子小眼力劲儿也小?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么? 纪箐歌可不会理会别人的想法,只是目光直视易晟,面色不变。 易晟不易察觉的皱了眉。 一群人等着纪箐歌去了洗手间又回来,面色总算是缓和了点,想着这丫头这回总不能闹出先什么幺蛾子了吧?可谁知道,她坐是坐下来了,又开了口。 “不好意思,我饿了。” 她是饿了呀,去了学校解决了麻烦事,还没来得及跟自个儿的弟弟吃顿饭呢,就被人拉来了这里,路上还被带着兜了几个圈子。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她就是故意没事找事的。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人想要自己来自己就得来,凭什么?她纪箐歌又不是被圈养的阿猫阿狗,随时等着主人的召唤!再者说了,就算是宠物,也是有尊严的好吧? 司骆这回算是学乖了,在她说话的时候坚决不喝任何的饮料!听她说了这话,也不回答,就笑着看易晟,似乎是想看他的反应。 “不知死活!”孟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看司骆的神情,又偷偷瞄了一眼易晟的表情,想了想,开口训斥道,“在我们帮主面前如此放肆,是活得腻歪了么!” 孟平能抱上司骆的大腿,凭的不是利落的身手,而是那出色的眼力劲儿和三寸不烂之舌。凭着眼色去揣测上头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可就比一般的人好听多了,很多时候都能拍在点上。司骆原先看不上他这谄媚的样子,久而久之,觉得身边少了个好玩的,这才提拔了他。 不过是个逗笑的玩意儿而已。 不过很显然,孟平不是这么想的。 纪箐歌扫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孟平,没说话,只是眼神望向了司骆,似笑非笑。 “退下!”易晟看了一眼孟平,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双眼,多了几分的不悦。 孟平身子一颤,腰弯得更深了些。 清了清嗓子,司骆看了易晟一眼,才转头对纪箐歌道,“纪小姐,听说你砸了我属下的场子?” 孟平未经过他同意就私自动用帮派的力量,已经违反了帮规。本来他是想严肃处理以儆效尤的。可一向不怎么关心下边这些琐碎事的某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居然让他先不处理孟平,而是让他去把砸场子的人带来这里。 这可真是件稀奇事啊! 从来都是把时间当生命的某人居然破天荒的抽出时间来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要是这里头没有门道,他就把头割下来给帮里的弟兄们当足球来踢! 纪箐歌用着一种类似于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司骆,“不然你们要人带我来这里作甚?” “咳……” 司骆又开始咳嗽了。 “别咳了,你扁桃体没发炎,喉咙没有肿,上火是不可能的。”纪箐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有点肾虚,那事节制点来,不然过不了几年你就只能靠着药物来树立你床上的雄风了。” 纪箐歌这话一出口,司骆咳得更加厉害了。 众人悄悄把脚步往后挪了一些,腰背挺得更加直,神情更加严肃,以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易晟的眉头皱得更加严重了。 小小年纪就不像话,那些个荤话是她一个小孩子能说的吗? “纪小姐,我想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司骆收了脸上的笑意,虽然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却多了点肃杀之气,“你要知道,得罪了青龙帮,可不是那么好插科打诨的揭过去的。” 这小丫头片子倒也聪明,知道左顾而言他!可惜,他不会那么轻松的让她跳过去。 “揭过去?”纪箐歌冷笑,“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 “之前我本不想继续追究,不过现在看起来是不太可能了!”纪箐歌倏地站起来,直指站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的韦强,“他让人殴打我父亲的账还没算完,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算一算?!” 韦强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了,没想到纪箐歌还是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他并不是我们帮派的人,纪小姐想要找他算账,可以事后再算。”司骆虽然不认识韦强,但是属于自己分堂的弟兄都认得,因此断定这人并不是自己的人,“我们现在要算的,是你砸了我属下的场子的事情。” 纪箐歌有点好笑的瞥了司骆一眼,这货该不会是被自己的属下给骗了吧?还是今天出门时脑袋被人夹了? “我砸的是他的场子,既然你说他不是你们帮里的人,那么请问,我砸了你属下的场子的事又是从哪里说起?” 司骆愣了一下,旋即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孟平,似乎是要把他看穿看透! 孟平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真的要哭了! 韦强的确不是帮里的人,只不过是跟自己有着合作关系而已。自己和司骆说的时候也的确是说自己的场子被人砸了,可他后半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司骆就已经让他带着人去找纪箐歌,他哪里有解释的机会? 如今的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 帮里是不允许任何人以帮派的名义跟他人合作并收取保护费或者其他的费用的,要是被司骆知道了,他自己这条命就得去一半了!更何况,今日帮主也在! 司骆或许他还没有那么怕,能想法子混过这一关。可易晟…… 一想到他的手段,孟平就忍不住的哆嗦。 冷汗涔涔,平时脑子挺灵活的他此刻愣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圆自己之前的话! 该死的! “这么说,这都是误会一场了?”司骆没有当场对孟平发难,似乎也忘记了之前纪箐歌的无礼,“纪小姐,这可真不好意思……” “误会?”不想,纪箐歌却不给他面子,直接摇头否认他的话,“我可从来不会误会谁!有仇报仇怨抱怨,谁惹的我,我就找谁算账!” ------题外话------ 嘤嘤嘤,妞们给力,我就三更! 059 我家还缺个童养媳(一更) 事情到了现在,哪里是说个误会就解决了的?把她当什么了? “帮主,堂主,韦强是我的属下。” 孟平知道自己之前没有说清楚的话已经引得司骆心生不悦,此刻他要是不站出来,只怕接下来被处决的就是他了。 原先他也没有想到司骆会让他把纪箐歌带过来,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去跟司骆说起这件事情!韦强带着一帮弟兄都打不过她一个人就挺丢脸的了,现在又被当众揭出来,底下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他呢! 他奶奶的,丢人丢大发了! “哦?原来青龙帮的人能这样的任性,想他是你的人就是,想不是就不是。”纪箐歌眼带嘲讽,轻蔑的瞥了一眼孟平,“成,那我就当韦强是你们青龙帮的人。那么,我们的账,就放到青龙帮来算!” 嚣张!当真是嚣张! “纪小姐可真是……勇气可嘉。”司骆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个形容词,“不知道你打算怎么算?” 这小女孩可真是有趣得很,像只小猫似的,看着挺温顺,可惹毛了她,就开始对人张牙舞爪了! 好多年都没有碰见这么有趣的人了,真是想带回去好好调教啊…… 易晟轻轻瞥了一眼司骆,依旧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怎么做?”纪箐歌斜睨他一眼,“当然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打了我的……我十倍还之!” 这些人,总是把她的低调当成忍让当成随意可欺。既然如此,她不回报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他们煞费苦心的对付自己? 韦强的身子已经抖成筛子了。 这里的空气气压真的太低,低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虽然在道上混过,可是接触到的最大的人物就是孟平。而现在,他的面前可是还有着比孟平更大的两尊佛。对于他们而言,自己不过是个蝼蚁,随时可以处理掉! 这祸事是他惹出来的,就算是解决了纪箐歌,事后他同样也逃不掉! 当初他找上孟平,是以为只要青龙帮出了手,纪箐歌哪里还能到处蹦达?自己心中那口气也算是出了!谁能想到她纪箐歌就是个惹不起的疯子,他是神经病了才会去招惹她家的人! 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那么你打算要我们怎么还?”司骆还没说话,易晟先开了口。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纪箐歌身上,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杀了他们两个给你赔罪?” 他们,指的自然是孟平和韦强。 谁也没有想到易晟会说出这番话,司骆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旋即玩味的瞧了瞧纪箐歌。而孟平和韦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谁也不会把易晟的话当成玩笑话,因为他从来不开玩笑! 言出必行,这个词语就像是为他而出的! “杀人?不,那是你们黑帮的做法,我是个文明人,我从不杀人。”纪箐歌摇摇头,说出口的话能气死人,“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放高利贷给人赌博,嗯……不如这样,你们派个人来跟我赌一场,我输了,任你们处置,你们输了……呵呵。” 那一声呵呵,让得司骆的眼皮子一跳。 说出的话平淡无波,可就是杀气十足,倒挺像某人。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神情都有些变化,可易晟却没有。他端坐着,除了一开始的皱眉,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幻。 “既然如此,那就赌吧。我们这边输了,那两人随你处置!” “帮主!”孟平和韦强忍不住出了声。 易晟不理会两人,径直站了起来,“你想怎么个赌法?” “别的我不会,不如赌大小好了,简单粗暴,我喜欢!” “那好,你们两个就跟她赌吧!” “帮主?”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输了,别怨天尤人!” 孟平和韦强心中一个咯噔,震惊的看着易晟! 赌场就在这里,也不用做什么准备。司骆一个吩咐下去,就有个场地空了出来。 纪箐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在意。 反观孟平和韦强两人,如丧考妣,好似死神站在自己面前! 两人都不是赌博这方面的高手,心中哪里有底?!可此时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咬咬牙,两人也坐了下来。 “开始吧。”纪箐歌叉了一块削好的苹果吃了起来。那模样,真的是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这边的动静自然很快就引起了赌场其他人的注意,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开始朝这边张望。胆大一点的,已经开始站在外围围观。 荷官听了纪箐歌的话,又看了一眼孟平和韦强,见两人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这才开始摇起骰子来! 比大小,算是比较容易上手的一种赌博方式。看似简单,可其中也有着不少的门道。纪箐歌没有赌过,可也知道,赌场里想要出老千,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过没关系,她有天眼! 荷官的动作娴熟,挺有观赏性。 “啪。” 孟平和韦强心一跳,一脸犹豫的看向纪箐歌,似乎是在等她先猜。 “一局定胜负?”纪箐歌却不猜。 差点忘记这茬了,不先说清楚,等下两人耍赖怎么办? “三局两胜!” “五局三胜!” 纪箐歌微微仰头,看向易晟。 “一局!” 他在这里花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大!” 易晟的声音刚落音,纪箐歌立即开了口。 她猜了大,孟平和韦强自然就只能猜小。 “诶?随便猜的,还真猜对了啊?”荷官开了之后,纪箐歌上前倾了身子看了一眼,旋即笑了出来,“今天运气可真不错!” 孟平和韦强强忍住呕血的冲动,眼皮子一翻,就要晕过去! “有意思,真有意思。”司骆一直在一旁瞧着,见纪箐歌就要站起来,随手拖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小丫头,我跟你赌!” “可我不想赌。”纪箐歌知道司骆不是反悔,他眼底的光,那么亮,她怎么可能忽略? 他这是盯上自己了! “赌十局,还是比大小!要是我赢了,你跟我回家!要是你赢了,我跟你回家!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家不缺吃白饭的。” “可我家还缺个童养媳。” 060 十局,赌大小!(二更) 纪箐歌挑眉看司骆,对方毫不示弱的回视。 那么多人在场,这么厚脸皮的话他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无语的耸肩,纪箐歌表示有点怀疑,青龙帮的人的脑子是不是都不太好使。 脑残这种事情,原来真的可以传染的。 “既然你这么上赶着要来我家做苦力,我若是不答应,似乎挺不人道的。” 纪箐歌重新坐了下来,嘴角也挂着一个玩味的笑容。 刚才跟孟平、韦强赌,不过是试试水而已。正巧,她心中还觉得不够过瘾。 “不过我事先得问一句,你确定你可以去我家做苦力吗?青龙帮的人,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司骆的笑意一僵! 他只顾着想把这个小宠物带回家研究,忘记这一茬了。 “如果不能,我跟你赌什么?”纪箐歌似乎有点扫兴,“不赌了不赌了!” 司骆嘴角抽了抽,他要是真信她才怪了! “那我们拿钱来赌!还是十局,只要你能赢我,我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给你!” “这样不好吧,我怕你等下连内裤都要输掉。”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往司骆的某个部位一扫,“我对看你的*没兴趣。” 流氓!女流氓! 司骆内心暗骂了几声,对她的兴趣却不减反增,“别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像条汉子一样干脆!” 话一出口他才觉得不对劲! 擦,忘记她是个女的了! “你胸太平,不能怪我!”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瞧上了纪箐歌的某个部位。 纪箐歌笑容不变,只是突然觉得牙痒得厉害,想磨一磨。 “这里是三十万,帮我全部换成筹码!” 甩出一张银行卡,她冷笑的看了一眼司骆。 成,今天不让他输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她就跟他姓! 两人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杀气腾腾! 易晟扫了两人一眼,想了想,也坐了下来,观战。 反正已经浪费了时间,索性就浪费到底。 他倒要看看,纪箐歌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得了那位的眼缘! 赌场的人动作很麻利,两人的筹码很快就换好了。 “开始吧!” 两人对视一眼,火光四射! 依旧是那个荷官,听到两人的话,立即开始摇起骰子来。 司骆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纪箐歌也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水果。两人一个比一个放松,一点赌博的紧张感都没有。 “你先。”司骆难得的绅士了一会。 纪箐歌手撑着下巴,只瞧了一眼。 “大。” “噗,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两回都是猜大!” 赌场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焦点都转移到了司骆和纪箐歌的身上。纪箐歌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想到方才她也是猜大,忍不住小声议论。 “上回蒙对了,说不定这回也能蒙对呢!” 众人都不相信纪箐歌小小年纪就是赌博高手,所以也都信了她是因为运气好才猜对。 “司堂主玩骰子可是一把好手啊!”又有人悄声跟旁边的人说道,“前几年,司堂主也是跟人玩了十局的骰子,十局就赢了九局!最后一局,是因为他赶着跟美女约会才让的!” “对,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后来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初司堂主也是说把人带回去研究……啧啧……” 想到这背后的可能性,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脊背一凉。 司骆眼神一暗。 众人说的没错,他玩骰子的确是个中高手。他玩这个玩了十几年,练就了一身听骰子辨大小的功夫!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瞎扯淡,没几个人相信,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 没还有开,他就知道她是猜对了! 果然,开出来的点数一看,大! 纪箐歌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还在不停的往自己嘴巴里塞水果。 白晃晃的牙齿咔嚓咔嚓的咬着,像是在啃谁的骨头。 第二局! “你先!”这回纪箐歌不抢先猜,反而让司骆先猜。 司骆也不客气。 “小!” 司骆赢。 第三局,纪箐歌赢! 第四局,司骆赢! 第五局、第六局…… 第九局。 双方当事人一脸的不在意,围观的人却开始替两人心急了! 目前比了八局,双方都是四胜四负。这样子下去,那不是要打成平手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女孩的运气也忒好了点吧,回回都能猜对! 外人这么想,易晟和司骆却不这么想! 他玩骰子玩了这么多年才练出来的本事,那这小丫头呢?难道在娘胎里就开始练习了吗? 别开玩笑了! 易晟又仔细打量着纪箐歌,若有所思。 而司骆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可心中已经开始着急了! 靠,这死丫头到底什么来头!不是说了就是个农村小姑娘吗?瞧那模样,那做派,到底哪里像了! 而且,她要是这么厉害,她老子怎么会在外边欠了一屁股债?! “还是我先猜?”纪箐歌已经不吃水果了,笑眯眯的看着司骆,看得后者一肚子的火气。 “你先!”语气里已经有了些咬牙切齿。 “大!” 还是大! 每次她先猜,她总是猜大!这一局,竟然也不例外! 一开,又是她赢! 司骆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最后一局了。”纪箐歌拍了拍手,把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这一局,我赌你输!” 还没有猜大小,她就已经认定了他会输! 司骆气极反笑! 好!好!好! 这丫头,果真有趣! “这一局,我赌我赢!” 司骆一把把自己面前的所有筹码也都推了出去! 气氛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众人的情绪也都被调到了最*,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仿佛在那里赌的是自己一般。 紧张,刺激,浑身的血液已经被点燃! “开始!”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开口! “啪!” 这一声,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瞪大了双眼等着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无论如何,这小女孩已经很了不起了! 十局,竟然在司堂主的手下赢了五局,甚至于还有可能真的赢过他! “你先。” 纪箐歌却仿佛一点都感受不到已经沸腾起来的氛围,懒洋洋的瞥一眼司骆。 司骆可不敢再矫情。这回赌的可是自己的全部财产啊! 这也就罢了,要是输了,自己的尊严可就要被这死丫头踩在脚底下了! “……小。” 司骆闭上眼回想了一会儿,有点迟疑。 “确定了?”纪箐歌很好心,亲切的询问,“不改了?” “噗……” 围观的人里,不知道有谁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司骆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确定!” “那我就只能猜大了。”纪箐歌似乎很遗憾,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对着荷官示意,“开吧。” ------题外话------ 我想问问,文上架后你们还会看吗? 感觉现在都已经没人看了(┬_┬) 061 做人要有始有终(一更)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这局是她输了?两人打成了平手? 开的那一瞬间,司骆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 “靠!”待看清了点数,他唰的一下站起来,一脚就把自己坐的椅子踹飞得老远! 大! 纪箐歌也站了起来,不过是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赢了呢。” 瞧见她这副得瑟的样子,司骆在心中直呕血。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 众人有点怜悯的瞧着纪箐歌。 她赢了也就算了,还当众这么得瑟,司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人记仇得很,要是等下他恼羞成怒…… “破坏东西可是要赔的。”易晟跟着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司骆。 司骆还想再踹一张椅子的脚立即收了回来。 全部家当都输给别人了,现在的他可是身无分文,赔不起。 堂堂青龙帮的分堂主,竟然落魄至此! 要是被另外三人知道,还指不定怎么笑他呢。 “要不我们再赌一局,你跟着我干吧。”不知何时纪箐歌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啧啧,你做分堂主也挺多年了吧?就这么点积蓄……啧啧,跟着我干,不出三年,你就能把这些都赚回来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嘶……” 人家青龙帮的帮主还在这儿呢,你就这样当着人家的面挖人家的墙角,这样真的好吗? 司骆嘴角抽搐了一下,眼巴巴的望着易晟。 易晟不看他,似乎是在思索这样子做的可能性。 司骆内心已经开始崩溃。 说好的一辈子兄弟呢? “把钱打她卡上。”易晟对着赌场的经理吩咐了一句,又看了一眼纪箐歌,“那两人交由你处置。” 说完,也不顾司骆欲言又止的模样,带着一帮人先行离开。 “司堂主,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裸奔的。”纪箐歌笑得那叫一个甜美,“不过我有个小小滴忙要你帮。” 司骆强忍住爆粗的冲动,尽量语气平静道,“你说!” “这两人,我不想再在N市看见他们!” 纪箐歌指了指着昏在地上没人理会的孟平和韦强。 她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可也不想再看见这两人。 “好说!”半晌,司骆才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喜滋滋的接过赌场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银行卡,纪箐歌想了想,又道,“之前我说的那事,司堂主一定要放在心上。” “哪事?” 他已经被她给气昏了头,哪里还想得起来之前说过什么,下意识的反问道。 “肾虚啊!” “你……” “哎,麻烦你们谁送我回去?”纪箐歌已经转身不再理会司骆,朝着剩下的几个青龙帮的人说道,“大哥哥们,做人要有始有终啊!” 众人:…… == “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纪青玺接到门卫处的通知,立即奔向校门口,见纪箐歌好好的站在那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纪箐歌笑了笑。 她就是怕他担心,所以才特意来这里一趟,好让他安心。 “没事,就几个人想找我麻烦,都解决了。” 见她说得很轻松,纪青玺有点不敢相信,可见她完好无损,真的没有什么事,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 “放学了吧?”纪箐歌看了下时间,正好到了放学的点,“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今天一下子就进账八千万,她心情好得简直要飞起。 纪青玺原本就野惯了,虽然经过那件事情之后收敛了很多,可在学校闷久了,难免又觉得浑身不舒服。自家姐姐住校,周末才会回家。每天他放学回去,面对的都是韩梅那阴阳怪气的模样,早就不耐烦了。此刻听到她说带自己出去吃,咧着嘴笑起来。 “成,我回教室拿个书包!” 他风风火火的回了教室,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不过这回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 “姐,多带一个行不?” 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奚卓。 男生的友谊来的就是这么奇怪,今天之前还是仇人,此刻又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奚卓有点不好意思的打招呼,“箐歌姐。” 纪箐歌点点头,带着两人一起下馆子。 奚卓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也算有钱,不过他一般很少在外边吃饭,主要是家里人不允许。这回跟着纪箐歌、纪青玺姐弟下馆子,多少觉得有点新奇。 三人坐在大厅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纪青玺话很多,气氛也不会很尴尬。奚卓一开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到后来,基本上都是他们在不停的说,纪箐歌面带微笑的听着。 “诶?老大,那不是你妹吗?” 雷霆招呼着一帮人进了饭馆,刚想喊老板,眼尖的发现了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的纪箐歌。 纪箐歌放下筷子,有点哭笑不得的瞧着大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雷霆。 “妹子,吃饭呢?” “小……咳,你们也来吃饭?” 纪箐歌站了起来,看着跟在雷霆后头的容晏一眼,习惯性的想喊师叔,说了个字才想起来有外人在。喊他名字她自己也觉得别扭,只好含糊的忽略过去。 “是啊,刚执行任务回来,饿死了!”雷霆又把话语权揽到了自己身上,“要不我们拼个桌?” 除了自己和老大,还有几个弟兄呢,再加上妹子这边三个人,一张桌子是不够坐的。 “不用了吧。”纪箐歌有点汗颜,“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雷霆摆摆手,冲着后头踟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的几人喊道,“过来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老大的妹子!” 站在原地的四人得了话,唰的一下就冲了过来。 老大的妹子! 稀罕物啊! 容晏在军中那是神一般的人物,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哪里有不崇拜他的?可惜他天生面瘫,一张脸一年到头都是一个表情,就连说出口的话,一年也不会超过十句!别说他家的事情了,就连他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人,家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 此时突然冒出个妹子,一群人怎么能不激动? 纪青玺和奚卓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有点发愣的看着那群人笑着冲过来,目光如狼般发着幽幽的光。 “姐,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半晌,纪青玺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吞了吞口水,愣愣的问了一句。 062 四十二集团军军长(二更) “嗯?”听了纪青玺的话,雷霆才觉得不对劲,“姐?老大,这也是你弟?你们家族子嗣还挺多哈!” 纪箐歌默了默,才对着容晏等人介绍道,“这是我弟弟纪青玺,他同学,奚卓。” 又指着容晏等人对纪青玺和奚卓道,“这是容晏……哥哥,这些是……呃,他的战友。” 天知道她有多艰难才把哥哥两个字给说出来!太别扭了! 五人就直接被简单概括为战友,其余人没什么,雷霆不乐意了! “妹子,上次我们见过的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记我?” 纪箐歌:…… 见是见过,可是这位哥们儿,你没自我介绍啊! 她就是再能掐会算,也不可能直接算出来他的名字吧? “你们走后老大没有说起我?”雷霆这也才想起来当时自己好像没有自我介绍,“你们转身就忘了我?” 众人:…… 活了两辈子的纪箐歌,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在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老大!”雷霆愤而转身,一脸控诉,“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莫名其妙成为“负心汉”的容晏沉默了一会儿,在众人面前一向高冷的他终于吐出了一个字。 “滚。” 剩下的四人抖了抖,赶紧拉着雷霆躲到了另外一个角落。 发火的老大忒可怕!也不知道等下回去是不是又得接受惩罚了。 “一起吃吗?”纪箐歌看向容晏,发现自己好几天不见他,似乎怪想念的。 嗯,一定是因为他不在,自己没人可以调戏。 容晏想了想,点点头,坐了下来。 纪箐歌让服务员又拿了一副碗筷。 纪青玺和奚卓一直在一旁看着,听到战友两个字时双眼一亮! 军人! 两人从小的时候就想当兵。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每年村子里都有到了年纪的青年报名入伍。每每那个时候,他们都会跑到村头,欢送那些即将入伍的人上车。 看着那些人胸前的那一朵大红花,他们羡慕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也报名去参军! “容晏哥是军人吗?” 纪青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了口。 容晏点点头。 得到他的答案,纪青玺那双眼更加亮了,“空军陆军还是海军?” “陆军。” “帅!”纪青玺难以抑制的吹了个口哨,“我就是想当陆军,可惜现在年纪还不够!” “哎你这问的什么问题,我来我来!”原本不想插话的奚卓翻了个白眼,“容晏哥,你当兵多少年了?什么军衔?” 刚才听到他的队友称呼他为队长,那应该是有军衔在身的。 “十四,上将。” 奚卓“咣当”一声打翻了手边的杯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响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奚卓顿时尴尬的涨红了脸。 实在是因为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他有点消化不过来! 当兵十四年,上将军衔! 在逗他吗? 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要够年龄了才能当兵,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就碰到了一位! 还是位上将! “那你在军中的职位是……”奚卓和纪青玺使劲的吞了口口水,异口同声道。 “军长。” 容晏说得很轻巧,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话飘进两位少年的耳朵里,顿时让他们坐立不安。 天,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驻扎在本市附近的四十二集团军的军长! 他们真的没有幻听吗?少将?这么年轻的少将,怎么可能呢?! 纪箐歌在一旁听着,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她的关注点不是在容晏的军衔上,而是在他的军龄。 从军十四年,这就意味着,他七岁就开始参军?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得一个七岁的孩子就去当了兵,一当就是十四年? 大多数人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是跟在父母家人身边,享受着家人的照顾吧! 心里莫名的涌起酸胀的情绪,纪箐歌不自然的垂了垂眼。 “天呐!” 纪青玺和奚卓心中满是难以遏制的激动,望着容晏的眼神,满是火热的崇拜! “好了,先吃饭吧!”纪箐歌瞧了瞧两人的脑袋,让他们好好的坐回去,“有什么事情,等吃饱饭再说。” 他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联想到方才几人风风火火的样子,估计是刚执行任务回来,休息不够,体力也消耗得够呛。不然的话,以他的修为,不可能会面露疲惫之色。 “哦,吃饭吃饭!”纪青玺咧着嘴笑着,不停的给容晏夹菜,那模样,简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夹给他一样,“容晏哥你辛苦了,容晏哥你要多吃点。” 纪箐歌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又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容晏。 他一向不吃别人夹给他的东西。 容晏低头,看着碗里满满一堆菜,手上的筷子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此时的容晏已经成为了两个立志要参军的少年的偶像,两人干脆连饭也不吃了,光顾着给他夹菜,生怕他碗里的菜少了似的。 被人忽略了的纪箐歌瞧见这一幕,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也就纪箐歌和容晏吃饱了。 “容晏哥,你看我现在的条件,离入伍的要求还差多少?”等他吃饱,纪青玺立即开口问了起来,“我这样是不是太瘦了?” “容晏哥,你说我现在可不可以参军啊!就像你一样!” “容晏哥,你有参加过什么战役吗?” “容晏哥……” 一声又一声的容晏哥,纪箐歌听着就觉得头疼。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弟弟还有话痨的潜质啊? “停!”听得实在是头痛,纪箐歌捏捏眉心,对着还想继续问问题的两人道,“你们现在就别想了,先给我好好念书!书都念不好就想当兵,做梦去!” “姐,你这话就不对了!”纪青玺哼哼两声,对于自家姐姐这种泼冷水的行为表示气愤,“我们这叫提前准备知道吧?有了目标才有前进的方向。奚卓,你说是不是?” “是!” 纪箐歌没好气的笑了几声,“成了吧你们两个,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能说会道?” 纪青玺和奚卓嘿嘿的笑着。 “想当兵是吧?”纪箐歌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既然说了好早做准备,那接下来的每一周周末,我来给你们上特训课!” 063 养小鬼(一更) 纪箐歌再见到程林的时候,瞧见了他脸上的神色,怔忪了一下。 眼前的程林,脸部略有浮肿,脸色苍白,精神也有点恍惚。眼底乌青已经发了黑,一双眼没有一丝神采,印堂发黑,煞气冲天! 怎么会这样? 手指在不停的掐算的同时开了天眼,在瞧见某些场景之后,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箐歌,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被她一直盯着,程林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思忖了一会儿,道,“我这段时间,晚上怎么也睡不好,总是觉得有谁在我耳边说话。胸闷,盗汗,手脚发冷,有的时候还感觉被谁盯住了……” 他原先还不太相信风水这回事,可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渗得慌。 默默叹了一口气,纪箐歌示意程林先坐下来,才缓缓开口,“程先生,你这是,小鬼上身了。” “什么?!”程林震惊的望着纪箐歌,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是说贺天已经……难道是跑我身上来了?” 贺天被鬼上身的事情纪箐歌和他说过,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被小鬼上身! 到底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这只小鬼,跟贺天的不是一样的情况。你身上这只,是被人豢养了的。” 程林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有些呆滞的看着纪箐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养小鬼他是知道的,可以前都是当笑话来听,如今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纪箐歌抿了抿唇,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之前她用天眼给程林看过了,近期他的确是不会有祸事的,可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所谓的养小鬼,顾名思义,就是请小鬼来办事情。养小鬼并不是什么秘术,民间也有不少人会偷偷养小鬼来敛财纳福。在娱乐圈,有的明星为了能够尽快出名,也会养小鬼。 她之前不是很了解,不过曾经听陆机说过,养小鬼的方式各门各派不尽相同。例如茅山派有一门勾魂*,想要豢养小鬼的法师会打听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再设法取得他们的八字。待下葬后,会到坟前施展勾魂*,然后在其坟上插上一根藤茎。等藤茎长得繁茂时,法师会再次起坛运起勾魂*,使到坟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后念咒焚符,之后把斩下的坟头的一小段藤茎雕成一个小木偶,用墨及朱砂画上五官。最后,把制成的小木偶放在一个小玻璃瓶里。 养小鬼的人一般都是希望小鬼能够给自己带来金钱、名誉等,当然,也有人跟别人有着生死大仇,养小鬼来给自己报仇。可养小鬼毕竟是件阴损的事情,因为小鬼养到最后,养主会遭到反噬。法师有办法不让自己被反噬,普通人却没那个本事。所以,养小鬼这样的事情,一般的人不会轻易去做! 对方想要铲除程林的念头竟然已经到了不惜养小鬼的地步! 看来,程家内部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好在这只小鬼不是凶死的,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你才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身体的元气不足,开始畏寒怕冷,夜间胸闷,噩梦连连。”纪箐歌从包里掏出一枚吊坠,这还是跟那玉貔貅一起做出来的,上次容晏给了她之后,她把玉镯子给了母亲孙颖,两枚吊坠就放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个你挂在脖子上或者贴身放着都可以,记得不要让它离你身就好。” 这小鬼的煞气没有贺天身上那只邪灵重,看来对方虽然一心想要程林的命,可到底也还是爱惜自己的命。找只不是凶死的小鬼养着,就为了防止某天反噬时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 程林哎了一声接过,当着她的面就戴上了。 没办法,最近他被搞得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了,公司的事情管都管不过来,甚至还差点做出了错误的决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戴上那吊坠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对了,今晚是家宴,我们兄弟几个都要回去,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他现在也是怕回去了,上次参加家宴之后回来,整个人就开始精力不济,怪异之事频频发生在自己身上。 纪箐歌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 也好,这也是个找出下手之人的办法。 只是…… “你们家宴,我跟着回去,似乎不太好。” 听了这话,程林苦笑两声,也没解释,只是道,“不用担心,你晚上到了程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既然程林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追问。 晚上,纪箐歌跟着程林夫妇进了程家。 进了门,不用程林多做解释,纪箐歌自己一眼就明白了之前程林的话。 带她来,的确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家宅子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处处透着古典大气的气息,可在这样古香古色的宅子里,却或坐或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说是乱七八糟一点也不为过,有个男人搂着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坐在沙发上,毫不避讳的做着暧昧的动作。那些女子有的坐在沙发的边上,有的坐在男子的怀里,有的干脆就坐在地板上,笑着给那人捶腿。 再看客厅其他处,画面也差不多。 好一番香艳的场景! 要不是纪箐歌相信自己没看错,她还真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见到的是妻妾同堂的场面。 “别看他们在外边光鲜亮丽,要多正经有多正经,一回到这里就完全不顾忌了。”程林的妻子肖亦云压低了声音,给纪箐歌解释道,“程家就是个封建的大家族,古代的一些东西沿袭至今。例如男女不同桌,一夫不光有一妻,还有很多妾。当然,按着现在的话来说,那些都是女朋友。” 程林已经给肖亦云介绍过纪箐歌的身份,也告诉了她今晚带纪箐歌来的目的,所以当下悄悄给她解释道。 纪箐歌心下了然,如此说来,程林在这个大家族里算得上是个异类了,因为他从来不在外边乱搞,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妻子。 当然,据说程家现任家主程老爷子年轻时也算是个痴情人,不过自打那事情发生后,就性情大变,身边的红颜知己就没断过。除了几个得宠的进了程家的大门,外边还有一堆风流债。 纪箐歌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大厅里众人的神色,视线扫到楼梯处时,不由得一愣。 064 程家家宴(二更) 那里站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合体的西装,沉默寡言的模样与周围的一切相比,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面色如常,丝毫不因为客厅里的一切而有所变化,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小块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肖亦云也看了一眼,低声对着纪箐歌说道,“那就是老大程桓。” “哟,二哥,今天居然多带了一个人回来,真是难得啊!” 那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一眼就瞥见了跟着程林进来的纪箐歌,一双眼睛颇有些轻浮的上下打量着她,旋即没兴趣的移开了视线。 那身板,平得一手摸过去都没什么起伏,实在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 不过没想到二哥这人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居然这么重口味,喜欢这种未成年的调调。 被误会了的程林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挑了个没人的沙发,招呼着肖亦云和纪箐歌坐了下来。 “三弟,老爷子呢?”程林扫了一眼,发现没见老爷子的身影。 那男子,也就是排行老三的程洋哼了一身声,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那女人脸上有着吃痛的表情,却一声也不敢吭,“在楼上呢,没见老大站楼梯口等着表孝心?” 这个家里头,也就老大最得老爷子的宠爱,做什么事情都要他陪着。其他的人,也就比陌生人要好点而已。 “不过是个野种而已。”原本在另外一处的老四程柏搂着个女人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以为姓程就是程家人了?也不看看自己合不合法!” 程柏的母亲就是当初和程家联姻的俞家千金俞琴,在程柏看来,程家的这一辈,就只有自己的身份最为高贵,也是程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至于其他的人?真要计较起来,不过都是一些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女而已! 程柏这话,把程林和程洋也都给骂了进去,两人没有多大反应,看起来这种话应该已经听得够多,麻木了。 程老爷子程荣言这辈子一共有四个儿子、九个女儿。其中,老大程桓目前还未婚;老二程林有一子一女,均在国外念书;老三程洋子女也挺多,不过大多都是养在外头,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老四程柏已婚,不过夫妻两人还没有要小孩。至于那些个女儿,已经全部出嫁,没有老爷子的命令,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再踏进程家一步的。 所以,今晚所谓的家宴,不过就是程老爷子和他的四个儿子一起吃饭而已。哦,当然,一起的还有老爷子以及他的几个儿子的众多老婆。 所以,客厅里热闹得很,一点都不用担心人少热闹不起来。 “老爷子下来了!”程柏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楼梯那边呢,一看见程桓抬起了头,就知道是老爷子要下来了,低低的说了一声,旋即推开了跟着自己过来的女伴。 虽然老爷子不反对他们带这些人回来,可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要讲规矩的。 原本喧闹的客厅立即安静了下来,原先站没站姿坐没坐样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好,脸上挂着一个标准的微笑。 纪箐歌也朝楼梯处望去。 只见一位着一身暗红色的中山装的老者缓缓走下来。 他的头发因为上了年纪已经发白,脸上的皱纹也都清晰可见,可他的脊背直挺挺的,不像一些老人,上了年纪之后被就有些驼。精神矍铄,一双眼鹰视狼顾,只一眼,就知道这老人不简单。 程荣言的身后,还跟着五位妇人。 当先的一位,虽然保养的体,可还是不难看出是上了年纪的,只不过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她面色严肃,浑身自有威严,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居高位才能养出来的气质。 而另外的四位,也或多或少上了年纪,不过没有前面那位妇人的庄重,有的只是婀娜妖娆,举止略微有些轻浮。 程桓、程林等四兄弟齐齐上前,恭敬的喊道,“父亲。” 程荣言没应,扫了四人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程桓身上,“老大,扶我过去。” 闻言,程桓立即上前,搀扶着他去饭厅。 程林和程洋还好,反正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程柏暗自紧紧握拳,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程桓的背影。 俞琴扫了一眼客厅里站着的人,眼底的厌恶神色一闪而过。 乌烟瘴气! 众人移步去了饭厅,程荣言坐主位,程桓坐在他左下的位置,程林、程洋和程柏赶忙走过去就坐。程林坐老爷子的右下位置,程洋和程柏也是依次入座。 而这边的女眷是不能跟着男子一样在主桌吃饭的,就连程家主母俞琴也一样,和众人到了离主桌有些距离的长桌入座。 佣人鱼贯而入。 布好饭菜,碗筷也拿了上来摆好,程荣言瞧了瞧,淡淡道,“吃吧。” 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开吃。 程林却不动手,他的目光放在了多出来的一副碗筷上,面色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终于开了口,“管家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让人多摆了一副碗筷?” 有多少人吃饭就上多少副碗筷,多摆一副在餐桌上,在Z国认为这是极其不吉利的。 程家一直有食不语的传统,这回在饭桌上,程林居然开口说了话,其余几人都停下了筷子,看了他一眼,旋即顺着他的目光看桌上多出来的一副碗筷。 也不是没有人发现,只是见老爷子神色正常,仿佛习以为常,他们也就没有多想。谁知道,程林会问出口。 程荣言放下筷子,不悦的扫了程林一眼,“老二,程家教你的规矩你都丢在外头的是吗?” 若是以前听到老爷子这么说,程林肯定惶恐起来。可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他的目光从那副空碗筷上收回来,可依旧执拗的问道,“谁让多摆一副碗筷的?不知道这是不吉利的吗?” 纪箐歌跟着肖亦云一起坐在长桌这边用餐,看似安安静静的吃饭,可耳朵却一直注意着程林这边的动静。 听到了程林的话,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是我让管家多摆一副的,怎么了?”程荣言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显然是动了怒,“老二,这个家还是我做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题外话------ 来,大家猜一猜,养小鬼害程林的那个人是谁?能说说理由是最好的啦!答对的会在公布答案后给一定的奖励!四个备选答案。 A程老爷子不解释 B程桓、程洋、程柏兄弟三人中的一个 C俞琴 D程林自己 065 虎毒食子(一更) 啪的一声,饭厅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再加上程荣言那话说得有点大声,女眷这边也都停止了用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迷茫。 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呼吸有点急促,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程桓赶忙站起来替他顺气。 “我只是问问而已,父亲何必动怒?”程林倏地一笑,只是那笑,有着说不出的悲凉,“父亲,这个家自然是你做主,可好歹我也有疑问的权力吧?” 程荣言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缓了一缓,挥挥手示意程桓不用再顺。 “老二,我做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不用问那么多!什么吉利不吉利,往后这种事情不要再说了!” 他在这个家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一向强势惯了,其余人心中虽然也有点疑惑,不过也聪明的没开口。 何必去触老爷子的眉头? 程林垂了垂眼,不再开口。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饭厅都被一股沉闷的气息笼罩。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用餐,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来惹得老爷子不快。 用完了饭,等佣人收拾完毕之后,程荣言也不起身,直接对着兄弟几人嘱咐了几件事,旋即不再多做停留,让程桓跟着他去了书房。 程洋无所谓的耸肩,带着他一众的女朋友先行离开。 剩下的一群人,有的回了房,有的出去玩,其余人都坐在客厅里聊天。 程林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想什么。肖亦云见他这副样子,面带忧色的瞧了一眼纪箐歌。 她想离开了,可是俞琴让她留下来说话。 俞琴不是程林的亲生母亲,可她是程家主母,她的话,她不能不听。 纪箐歌自然注意到了肖亦云的眼神,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肖亦云心中叹了一口气,面带恭敬的听着俞琴的训话。 “以前我以为老二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蠢事?”俞琴不苟言笑的斥责道,“还有,老二以前不是不在外边胡来么,怎么今天还带了个女孩子过来?关键是,这女孩子看起来比你女儿还小,你也任着他乱搞!要是被外边的媒体知道了,我们程家还不知道被他们编排成什么样呢!” 肖亦云有苦说不出来,只能频频点头,顺着俞琴来,好让她把气给出了,早点放他们走。 瞧见肖亦云那说什么都是是是是的模样,俞琴没由来的又生了点气。可转念一想,她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媳妇,也就没那么大火气了。 又不痛不痒的训了几句,她也就转头数落起自己的儿子来。 “今天怎么回事,你媳妇呢?家宴都不来,耍什么性子!” 程柏是俞琴老年得来的儿子,自然百般疼爱。嘴上说着训斥的话,语气里还是充满了宠溺。 “她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她来。”程柏随口扯了个慌,眼神还是看向二楼。 老爷子让老大去书房,两人到底在说什么?老爷子是不是打算把程家家主之位给老大继承? 凭什么!就因为那个儿子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吗? 他的母亲是俞家千金,是他程荣言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才是程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俞琴瞥见程柏阴晴不定的神色,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内心叹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说话,另外几位妇人却插了话进来。 “大姐啊,好不容易小辈们回来一次,你就少说点吧。摆这架子给谁看呢?真是的!” 脸皮子微不可察的一抖,俞琴敛了神色,瞧向那几人的目光锋利无比,“我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 几人嗤笑了一声,翻个白眼,并不畏惧她。 就算她是名门千金、程家主母又怎么样?老爷又不喜欢她! 不得宠的女人而已,怕她作甚?光会在老爷不在的时候耍威风! 纸老虎! 程林被几人的声音给刺激得回了神。 掐了掐手心让自己清醒,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拉着肖亦云站起来跟俞琴告别。 “母亲,我身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俞琴见他也觉得心烦,说了几句就让他走了。 程林拉着肖亦云匆匆的走出了程家大宅。换做以前,他一定多做停留,找机会在老爷子面前多表现,可此刻,他一秒钟都不愿多待。 回了程林的宅子,肖亦云见自己丈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路上也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刚想问话,程林却先开了口。 “亦云,你先休息,我和箐歌去书房谈点事情。” 肖亦云踌躇了一会儿,点点头。 她知道丈夫有事情瞒自己,也多少能猜到跟今天吃饭有点关系,可他不说,她也不想再给他压力。 “程夫人,你放心,程先生会没事的。” 纪箐歌见肖亦云难掩脸上担忧的神色,安慰了一句。 “去吧,等时机到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两人夫妻多年,程林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想什么,冷着的心多了一丝暖意,“我可能晚一点,困了你就先睡。” “我等你。”肖亦云想了想,低低说了一句就上了楼。 纪箐歌跟着程林进了书房,门刚一关上,程林就恨恨的一扫桌上的东西!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他!” 去之前,纪箐歌和他说,养小鬼的人在吃饭时会多摆一副碗筷供小鬼!因此看见那空着的碗筷时他就忍不住问出了声。 他想过是老大或者老三老四,可就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要他死的人,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的心,竟然狠到了这种地步! 程林身上满是苍凉之气,纪箐歌看着,微微有些动容。 养小鬼的人,在用餐时一般都会多摆一副碗筷,或者在吃饭的时候夹菜丢到脚底下。程家这样的大家族,老爷子自然不可能用餐的时候把菜丢到自己脚边,所以只能多摆一副碗筷。 反正他在程家是绝对的权威,任何人都不能挑战他的威严。他向来说一不二,做什么事情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敢过问,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餐桌上多摆一副碗筷。 再有,用餐的时候她看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可实际上,她已经开了天眼,把程家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 在一间上了琐的阴暗的房间里,她发现了好多小孩的衣服和玩具! 那些东西,都是用来讨小鬼欢心的! ------题外话------ 嘿嘿,美妞们认为这是答案吗?再提示一遍问题:是谁养小鬼害程林。 程林是重点啊是重点。 友情提示:很多东西不能看表面。 066 特训开始!(二更) 程林发了好大一通火,这才觉得内心舒服了点。想起来纪箐歌还在,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他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失态。可是没有办法,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要害自己,他就觉得憋屈得想要毁掉一切! 他是他的亲儿子啊,又不是什么陌生人或者仇人,谁能想到他居然能狠得下心来害死自己! 他的心里,难道只有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才是他的亲儿子吗?难道他们这几个儿子,都是他的仇人吗?就因为想要把程家交给老大,已经到了不惜残害自己其他儿子的地步! 好!他当真是个好父亲!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程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而已,毕竟无论如何,那人都是他的生身父亲。以前小的时候他还傻兮兮的渴望拥有父爱,后来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家主之位,来向他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没有想到,那人狠心至此,所有的父爱给了那人还不够,连带着程家所有的一切都要给他。 “如今只知道老爷子的确是在养小鬼,可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还没有办法弄清楚。”纪箐歌想了想,对着程林道,“程先生让人注意和调查一下,老爷子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程林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会吩咐下去。” 被小鬼缠身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有她给的玉饰护身,也多少会有伤身体。她可以立即把那小鬼收服,让它再做不得恶,可这样做,就会惊到背后的人,想要把他给揪出来就会变得难上加难! 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自然是跟程林说得清清楚楚的。 程林也知道,要是不彻底解决了那背后之人,肯定还会有下次。而且,虽然知道养小鬼的人是老爷子,可他在得到那个位置之前,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若是逼急了,他直接对外公布了程家的继承人,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如今,他只能静观其变! 两人商量到了晚上十点,纪箐歌这才从程林的书房出来。 “天色太晚了,要不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纪箐歌谢绝了程林的好意,临走前又宽慰了他几句。 “我没事了,反正我以前对他也没抱多大的期待。”程林神色恹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麻烦了。” 这么晚了,明天又是周末,纪箐歌想了想,没让司机送她回学校,而是回了家。 进家门的时候,正好十一点。纪箐歌以为家里人都睡了,没想到还有人在看电视。 纪正齐和韩梅窝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见到纪箐歌回来,两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哟,大晚上的,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自打上次纪箐歌不给钱她办婚礼之后,她是看纪箐歌越看越不顺眼。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在纪箐歌不在家的时候耍耍威风。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憋屈,这不,冷不丁见纪箐歌大晚上的回来,她想也没多想,就把话说出了口。 纪正齐心中一个咯噔,暗自扯了扯韩梅。 哎,箐歌一回来就给她脸色看,等下要是闹起来,她发了狠把他俩赶出去怎么办? 他现在也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个侄女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长辈吼一声都吓得脸色发白的女孩了。 现在的她,当真是说一不二,翻脸就能不认人的。 韩梅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不能再收回。 纪箐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人就是嘴欠,要不是她今天在程家用天眼过度,回来之后又跟程林商量了一晚上的事情,此时累了,她必定再给她一个教训! 看来,是得找个时间收拾她了。 打定了主意,纪箐歌招呼也不打,径直上了楼。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纪青玺正好要下楼找点吃的,见纪箐歌上了楼,吃了一惊,“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险!下次你打电话回来,我去接你!” 他是知道自己的姐姐有手机的,家里头有固定电话,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好了。 “行,我知道了。”见了自己的弟弟,纪箐歌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事情,“对了,明天早上五点半起床,你睡早点。嗯,下去打个电话跟奚卓说一声。” “五点半?”纪青玺跟见了鬼似的,夸张道,“你要做什么?” “特训啊!”纪箐歌一脸的理所当然,“记得,五点半!” 纪青玺还想说什么,可纪箐歌已经一脸疲惫的进了房间。 挠挠头,纪青玺下了楼,想了想,去打了个电话给奚卓。 好在奚卓这时候也没睡,接到他的电话,听了他说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吃了一惊。 “箐歌姐玩真的啊?”电话那头,奚卓哀嚎了一声,“五点半!我多少年没有这个点起床过了!” “磨磨唧唧啥呢你!”明明刚才他也是跟奚卓一样的反应,可此时又装起了大人,以一种教训的口吻对奚卓道,“五点半起床怎么了,有益于身心健康!” 挂了电话,纪青玺捧着几包零食轻手轻脚的上楼。 第二天,五点半,纪箐歌准时敲开了纪青玺的门。 “姐,我再睡会吧……就十分钟……”纪青玺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困死了……” 纪箐歌可不吃他这一套,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快点起床!” 被子被拿走,纪青玺身子一抖,蜷缩起来,就是不起。 “就你这样的还想当兵呢!”纪箐歌冷笑一声,“人家部队半夜要执行任务,你也这么喊一句困试试!” 纪青玺最受不得人激,听了她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眼睛没睁开,不过说话的声音清晰了许多,“我起,我起还不成么!” 真是的,老姐喊人起床的功力又上了一层! 洗漱完毕,纪青玺换了一身运动的衣服,就跟着纪箐歌出了门。 奚卓没来,估计是没起得来,纪青玺原本想打电话骚扰他的,不过纪箐歌说了,要是没那自觉,来了也没用!他只得放弃了。 “姐,我们起这么早要干嘛?”纪青玺做了下准备活动,拉伸拉伸身子。 五点半,天将亮未亮,小区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俩没见一个人影,只有路灯还尽职的亮着。 “跑步!” 啊? 纪青玺满脸黑线,所谓的特训就是跑步? 纪箐歌也不理会他,做完了准备运动,就先跑了起来,纪青玺只得连忙追了上去。 “诶?容晏哥!” 067 箐歌受伤(一更) 纪青玺眼尖的瞥见了前边的人影,也不知道才见过容晏一次面的他到底是怎么把他给认出来的。 两人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容晏哥,你也跑步啊?”纪青玺觉得自己这回起床出来跑步是跑对了,居然能碰见自己的偶像,真的是做什么都有动力了! 所以说,不管是哪个年代,都有着所谓“脑残粉”的存在。 如今的纪青玺,只一面就成为了容晏的脑残粉。 容晏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好在纪青玺也知道容晏话特别的少,没觉得这人不近人情,反而觉得他酷毙了。 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话,原先还没觉得如何,可等到跑到附近的某个公园的时候,纪青玺开始觉得自己吃不消了。 口干,腿酸,意识叫嚣着要停下来,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继续向前奔。 太痛苦了! 纪箐歌瞧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跑。 活该! 一边跑步还一边激动的说话,体力不消耗得特别快才怪了。 三人又继续跑了一段距离,纪青玺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再看自己的姐姐和容晏哥,两人面色如常,呼吸平缓,根本不像是跑了一个小时步的样子。 这到底是不是人啊! 内心吐槽了一下,纪青玺慢慢停下脚步。 “不……不行了,我……我缓缓……” 两人见他慢慢的走着,也都停了下来。 “行了,今天你就跑到这里吧,慢慢走回去,这样能缓一缓。”纪箐歌自然知道他已经是到了极限。以前从来不锻炼的人能坚持跑这么久已经是不错了,“回去捶捶腿,做下拉伸运动。” 不做拉伸运动的话,第二天起来他那双腿基本上可以不用要了。 纪青玺翻了个白眼,“那你们呢?” “继续跑啊!”纪箐歌也挺无语,“休息好了自己在院子里扎马步,别偷懒。” 纪青玺胡乱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纪箐歌又瞧了他一会儿,见他脸色虽然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不过双眼炯炯有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才跟着容晏继续跑。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周末在家,她每天都会五点半起床跑步,连续跑几个小时她都习惯了,此刻才跑了一个多小时,自然不觉得累。 两人又跑了一个多小时,正好跑到了海边。 海边风很大,两人刚跑完步,身上还留着汗,按理说这样吹风很容易感冒。不过好在两人都有修为,这点风还不至于让他们生病。 纪箐歌在前边走着,容晏沉默的跟在她后头。 这时候海边除了准备要出去打渔的渔民外,很少有人走动。两人慢悠悠的走在沙滩上,倒也有一番情趣。 重生这么久,她每天都要想很多的东西,不停的做打算,家里头又一堆糟心事,难得这么放松。当下露出了个笑容,回头对着容晏招手,“小师叔,我们来聊聊天呗?” 说是聊天,可容晏又不喜欢说话,多数情况下,都是她一个说着,他在一旁当一个倾听者。当然,她也不在意,本来就是想找个倾诉者,把心中的郁闷给释放出来而已。 容晏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回眸巧笑的女子,抿唇,缓步上前。 两人并排走着,纪箐歌一边说话一边看他,不自觉的露出了点笑意。 跟他相处的确很容易放松,又不会觉得尴尬。 “小师叔,假期多久?”早上能在小区里碰见容晏,多数都是他休假的时候。再联想到上次在饭馆遇到他,想想也就知道他应该是在假期中了,“师父近期怎么样?” 两家距离得很近,可纪箐歌除周末以外都是在学校里,或者在外头忙着自己的事情,想想竟然一周多都没有见过陆机了。估计她过去,他老人家能把她骂个狗血喷头。 想想自家师父那跳脚的样子,纪箐歌忍不住笑出声了声。 容晏有点莫名的瞧了她一眼,半晌,才回道,“挺好。” 他休假的这几天,他老人家是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数落她,精神看起来好的很。 “等下我和你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不然下次我怕是连门都进不了了。”上次久不去看他,就被他直接丢一双鞋过来,这次再不去,下次估计连门都进不去,“没事的话先陪我去个地方?” 容晏性子冷,别说跟人打交道了,就是跟人有接触都不愿意,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跟他在一起,总是喜欢不停的说话,让他陪着她到处走,也是希望他能敞开自己的世界,看一看现实的世界。 这个现实的世界,虽然有黑暗,可更多的是美好。 纪箐歌说的地方,自然是贺天的家。好一段时间没有过来看,她想亲眼看看贺天是否有什么没预测到的事情发生。 主要是上次程林那事还是多少给了她点阴影,心里放心不下。 贺天是无辜被牵连进来,她自然不希望他有事情。 敲开了贺天家的门,来开门的还是贺夫人宋伊。 “贺夫人,我来看一下贺先生。” 纪箐歌仔细的打量宋伊,见她神色比上次见到的好多了,脸上的神情松了一点。 宋伊见是纪箐歌,总算是露出了点笑意,“箐歌?快进来快进来。呃?这位是?” “我师叔容晏。”宋伊是知道自己风水师的身份的,所以纪箐歌也没有隐瞒自己和容晏的关系,“先进去看看贺先生。” 宋伊点点头,带着两人进了房间。 还是那昏暗的房间,贺天静静的躺在床上,面色如常,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房间里煞气比起上次来少了一些,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小心!”纪箐歌刚想开天眼看一眼贺天身上的恶灵如何,容晏却一把把她拉到身后,旋即元气运转周身,手一甩,一道暗劲直指贺天!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打哪里来一阵阴风,哗啦啦的响声中,房间内的磁场瞬间变得异常! 而那原本静躺在床上的贺天倏地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 容晏拉着纪箐歌急急后退,原先跟在两人身后的宋伊却一脸的着急和担忧,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老公,你怎么了?!” 不明的情况下,纪箐歌怎么可能任由宋伊过去?她赶忙伸手去拉宋伊,“宋夫人……” “噗……” 纪箐歌猛地吐了一口血,脸色大变! 068 贺天失踪 容晏脸色也是猛的一变,漆黑的眼睛变得幽深瘆人,杀气瞬间自体内升起!他一只手迅速捏了个诀,目标宋伊! “别!”纪箐歌见状,连忙阻止容晏。倒不是她有多圣母,只是宋伊很明显是被人控制了,她没有残忍到就因为自己不备被伤到了就要杀了她,“小师叔,束缚!” 容晏抿着唇,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对于他而言,伤了纪箐歌的人,都该死! 纪箐歌见他不说话,生怕他一怒之下就杀了宋伊,只得忍住胸腔里翻腾的真气,手势几变,念了个控魂诀。 她今天出门跑步,身上没有带黄符,只能以控魂诀控制住宋伊。 而那床上的“贺天”,桀桀的阴笑两声,手化为利爪,伴随着凌厉的劲风朝着容晏冲了过来。 容晏的身后站着纪箐歌,他怕那人冲过来波及到纪箐歌,也低哼了一声,身影一闪,迎面跟那人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两人身形一顿,各自退后两步,旋即同时出脚! 双方你来我往,身体相撞发出了激烈的响声,打了个不相上下! 卧室虽然不小,可也不算大,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整个卧室都被毁了个彻底。 纪箐歌控制着宋伊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才抬眼看着还在打斗的两人。 宋伊是被人下了咒,刚才还好好的,等他们一进卧室,床上的那人就启动了咒术,在她伸手去拉宋伊时,一个暗劲打到了她身上,这才导致她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了伤。 床上的人自然也不是贺天了。 开门的宋伊是真的宋伊,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少了点警惕。两人进卧室时,里头的光线不足,对方又易了容,她一时不察,差点就走了过去。若不是容晏,她只怕受的伤更重! 是自己太大意了! 她原先以为,贺天只是被牵连的,对方不会把重心放在他身上。可她忘记了,对方是知道恶灵没有上程林的身,反而是上了贺天的身。而这么多天过去了,恶灵居然还没有控制住贺天,反而煞气少了许多。奇怪之下,对方应该是过来看过了,也因此发现了贺天身上的红绳,知道了有风水师的介入。 所以,这人才装扮成贺天的模样躺在床上! 失策! 有点恼怒自己的大意,纪箐歌咬咬唇,闭眼开始平息自己内心的真气。 真气紊乱下继续使用法力,对身体的损害更大!这时候她尽快恢复,就是对容晏最大的帮助。 两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难以分出个胜负,他们要想抓住这人,只得两人联手。 “哼!”那人哼了一声,眼角余光瞥见纪箐歌的模样,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一个掌风推开容晏,朝着纪箐歌的方向冲过去! 容晏哪里能让他得逞?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可谁知道对方对纪箐歌下手是假,想要撤退是真。容晏一个不防,就被他打破了窗,跳了下去。 这点楼层自然不会死人,眼见他逃走,容晏脚步一顿,没有追出去。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纪箐歌睁开了眼,见容晏死死的盯着自己,她摇摇头,“我没事。” 容晏却有些自责。 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不关你的事。”纪箐歌却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又开口说道,“是我自己大意才中了暗招。要不是你,也许我现在已经成了个死人。” 对方和容晏的实力相当,她与容晏之间的差别很大,自然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要是对方真的想要下杀手,若是她一个人,只怕现在已经死在了那人的手上。 死这一个字扯到了容晏紧绷着的神经,他的目光深邃如海,里头酝酿着狂风暴雨,只一眼,就让人觉得无比的沉重,沉重得快不能呼吸。 “不会。”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两个字。 却有千斤重。 在那样的目光下,纪箐歌的心颤了颤,旋即轻轻的点头,“好。” 两人的对话很莫名其妙,可双方都懂了彼此的意思。 撑着站了起来,纪箐歌扫了一眼被眼中破坏的卧室,没有发现贺天的身影。 看来对方已经带走了贺天。 这下事情更加的复杂了。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她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他带走贺天,又是因为什么? 脑海里乱七八糟,纪箐歌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这才走过去,查看宋伊的情况。 好在她只是因为被人控魂,又因为近段时间来辛苦的照顾自己的丈夫,劳累过度,昏了过去而已。 纪箐歌刚想给她解了身上的咒术,容晏却伸手拦住了她。 “我来。” 她身上有伤,刚才使用控魂诀已经是极度勉强,现在再用,只怕内伤要加重。 纪箐歌也没有矫情,她现在的状况,的确是不宜再出手。 解了宋伊的身上的咒术,两人又是等了一会儿,她才悠悠醒来。 “怎么回事?” 刚醒,宋伊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忍不住的皱眉,她一边给自己按太阳穴舒缓疼痛,一边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老公!”她豁然抬头,朝着床望去,入眼的不是躺在床上的贺天,而是一片狼藉,“这怎么回事?!” 宋伊脸色极其难看,她挣扎着起身,急切的问道,“箐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觉得方才一阵风刮过来,自己的丈夫蓦地起身,吓了她一大跳。她来不及多想,就扑了过去,可不知道怎么的,眼前突然一黑,后边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贺夫人,刚才的不是贺先生,而是有人假冒的!”纪箐歌也知道瞒不住,想了想,尽量平淡道,“贺先生很有可能被人带走了。” 宋伊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她知道此时不是晕的时候,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心,借疼痛来让自己清醒,“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抓走贺天?” “我也不清楚,甚至于对方是谁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搞清楚。”纪箐歌沉默了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贺夫人,你先别着急,我这边会尽快查清贺先生的下落。” 宋伊只觉得心被人紧紧的揪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意从心脏的深处涌上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受这样的劫难。难道是因为她几十年来的人生都太过顺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 “对了,贺夫人,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来拜访过您?或者,您去见过什么人?” 对方可以悄无声息的潜进来带走贺天,可宋伊身上中的咒术却需要法师近身施咒,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见过什么人? “我一直都在家里头照顾贺天,也没去哪儿……”宋伊蹙眉,良久,“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见了个人!” 纪箐歌眼底一道亮光闪过。 “谁?” ------题外话------ 终于七百收藏了,一把心酸泪~(>_<)~ 069 线索中断(一更) “我也不认识那人,他说他是小区的管理员,上门看一下情况。”宋伊想了想,还是想不起那人的相貌,“他也没进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纪箐歌略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有点线索,不想对方也够谨慎,居然是以这样的身份来接近宋伊。 什么小区管理员!不过是冒充的,趁机接近宋伊给她下咒而已。 这里算是个高档小区,各个出入口都应该有监控,不过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来,肯定是有后招的。那摄像头,八成已经被毁了,或者,根本拍不到对方的行踪。 “贺夫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建议你还是先找其他的地方安顿下来。”纪箐歌诚恳的看着宋伊,“至于贺先生,我们会尽快寻得他的消息告诉你。” 宋伊有点茫然的点头。 自己的丈夫一睡不醒便罢,如今连人也不见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 纪箐歌又安慰了她一会儿,见她精神好了点,这才和容晏跟她告了别。 离开小区前,纪箐歌去了一趟物业管理室问了一下,不出她所料,摄像头在前段时间就坏了,还没有修好。 就在纪箐歌想要回小区看望陆机时,程林的一个电话,让得她不得不先把看陆机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老爷子近期接触最频繁的人,找到了! 和容晏说了几句,纪箐歌就匆匆的赶到了程林家。 “人在客厅里呢。”一进门,程林也不跟她客气,开门见山道,“嘴挺硬,什么也不肯说。” 纪箐歌一听程林这话,轻皱眉头,没出声,径直进了客厅。 客厅里站着几个黑衣人,纪箐歌认得这些人,都是程林的保镖。此刻,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全身被捆绑住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那男人穿一身的道士服,被人捆绑也不惊慌,端坐在沙发上,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此刻,他听见了客厅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是个女娃娃,先是一愣,旋即颇为高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女娃娃,不一般啊!” 听了他这话,纪箐歌原先想说的话没说出口,而是佯装惊讶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这人穿的奇怪,说话也这么奇怪。怎么,你是算命的吗?” 呵,自己的命就连师父都演算不出来,面前之人倒是好大的本事啊! “算命?”道士古怪的笑了笑,不屑道,“你别把我跟路边摆摊骗人的那些骗子相提并论,那是对我的侮辱!” “那你是什么东西?” “你这女娃娃,说话忒不客气!”道士冷眼笑道,“念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与你计较。知道风水师吗?这可不是街头算命的能比的!” “我知道风水师,可不是所有会风水的人,都能成为风水师的。”纪箐歌笑吟吟的撑着下巴,几句话就把他老底探了个究竟,“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 眼前的这个道士,鼻梁挺直且鼻准带钩,一双眼睛吊得高而细长,跟她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她对视,下巴尖,嘴唇薄而歪。从面相上看,她就知道这个道士不过是个奸诈滑头的人。再有,他周身元气不净,隐约是染上了煞气。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修为都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贺天身上的邪灵? 他的背后,必定有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道士眼神闪烁,极力维持自己世外高人的模样,“你们可知道得罪一名风水大师的后果?趁着我现在还没生气,赶紧放了我!” “如何?”程林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他这话,也没理会,低声问纪箐歌,“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纪箐歌摇摇头。 程林的眸子一黯,刚欲说话,纪箐歌却站了起来,走到那道士面前。 “像你这种贪财之人,必定也特别爱惜自己的命吧?”纪箐歌还是那笑眯眯的模样,可道士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后背阴风阵阵,脊梁骨都凉了,“钱再多,命没了,想花都没地儿去花,你说是吧?” “你……你想做什么?” 道士吞了吞口水,有点不淡定了。这娃子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眼神怎么就那么可怕?! 虽然程林是让人把他给绑来的,可在还没有搞清楚这人的身份之前,他不敢轻易的动粗,只是让保镖问话。谁知道这家伙嘴挺硬,什么都不肯说,来来回回就强调自己的风水师身份。 可纪箐歌没有这些担忧,她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人不过是打着道士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而已,因此,说出来的话,格外的森然。 “你猜?” 道士没做声。 纪箐歌也不理会他,双眼一扫,瞧见了摆在桌上空白的黄符和朱砂,勾唇一笑。 这一笑,让得道士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她到底想干啥?! 纪箐歌走到桌子前,执笔沾了朱砂,在黄符上画起了符咒。 一气呵成! “这是一张招魂符,可以招几个小鬼来陪你玩玩。”纪箐歌扬扬手中的黄符,眉眼含笑,不见一丝厉色,却让人心生畏惧,“大师,你要不要来试试啊?” 这一声大师,满满的调侃。 道士只一眼,二话不说就招了! 那招魂符,他不会画,可不代表他没见过! 靠,自己这是遇上行家了! 纪箐歌一点都不意外,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给他来点狠的,不怕他不招。 “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有天我正在街上摆摊给人算命呢,就有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坐在我摊前,要我去办一件事情,办好了,他会给我一大笔钱。当时我不信,那男人当下就给了我几千块,说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万块左右。我一时被钱蒙蔽了心,就照着做了。” “那男人把要我接近的人的资料都给了我,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要去找的人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后来,我按着他说的去做,获得了老爷子的信任,在某一次聊天时,把养小鬼的事情说给了老爷子听。” “当时老爷子还发了一通火,让我不要说这些。不过没过几天,他又找上我,问了养小鬼的事情。我跟他说了民间也有人养这个,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老爷子又思考了半天,才跟我说了他想养一只。至于养来做什么,他没跟我说。于是,我就把那男人给我的养小鬼的瓶子给了老爷子。再后来,就不关我的事了啊!” “那个男人没再跟你联系?” “事成之后,他又来了一次,把一万块现金给了我。再然后,我就真没见过他了。” 道士说的时候,纪箐歌一直盯着他,他说话时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逃过她的眼。 也因此,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 070 等!(二更) 对方如此谨慎,给钱都是现金结付,怕别人从这里入手! 这一条线索到这里又是没了头绪,纪箐歌心中难免有点烦躁。 对方到底是谁,她竟一无所知。原本想着可以从老爷子这边入手,可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放他走吧。”纪箐歌思考良久,这才对着程林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程林没有想到这人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多少有些不甘心,可他也知道纪箐歌是不会骗自己的,当下挥挥手,让人把他带走。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程林多少有点灰心,这两天的打击实在是太大,饶是以他的心志,也难免有点负面情绪,“老爷子的寿辰就快到了。”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纪箐歌当然知道这个,呼了口气,站起来,“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涉及到你们程家内部的斗争,可我发现,有人在插手你们程家的事情。” 原先她就怀疑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后来贺天失踪以及方才见到那道士后,她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有人在插手程家的事情,而且还不只是想要帮助谁夺得家主之位这么简单。 “有人想插手程家的事情?”程林有点难以置信,事情发展到现在怎么感觉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那我们……” “等!” 等? 程林想问纪箐歌要等什么,可她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他也就没问出口。 “对了,程先生跟我说说你们程家的事情吧。” 也许自己还遗漏了点什么,那天晚上用餐时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程林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来。 “程家看起来人员多而复杂,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老爷子就四个儿子,昨天你也都看见了。老爷子跟俞琴结婚后的那年就掌握了程家的大权,第二年,程家基本上就是他说了算。也是这一年,老爷子开始在外边乱搞。虽然俞琴是程家主母,可惜不得老爷子欢心,说出来的话也没几个人理会。再后来,俞家没落了,俞琴在程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要不是后来她生了老四,估计程家主母已经换人了。” “程桓是什么时候进的程家?” “我四岁的时候吧。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四岁那年,我母亲过世了,老爷子就派人把我接回了程家。那时还没老三和老四呢,程家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来,老大也被接回了程家,再后来,就是一堆女人也进了程家。” 纪箐歌听着听着,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那所谓的老爷子最爱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她的事情吗?” 程林一愣,又想了想,才摇摇头,“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年知道的就没几个人,后来那些个知道的老人都去了,除了老爷子,估计也就老大知道。不过问老大也没用,他是不会说的。自打进程家以来,他除了见面时会跟我们点个头外,其他时候一律没有交集。不过他能得老爷子宠爱,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四个儿子,三个都已经搬出主宅了,就他能留下来陪老爷子。” 说到这个,程林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他原先想着,若是对付自己的人是老大老三或者是老四,那他一定把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全部还回去!可措不及防的,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要对付自己的人,竟然会是老爷子。 现在,他真的有点迷茫了。 见他满脸疲惫,估计昨晚也没睡好。纪箐歌心下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告别了程林,纪箐歌刚出到门口,目光所及,愣了愣。 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了程林家附近。 “小师叔,你怎么来了?”纪箐歌上了车,有点意外,“等我很久了?” 容晏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不会是担心我吧?”今早接到程林电话之后,她也没来得及跟他详细解释,就来了程家。他该不会是怕她有伤在身会出事吧? 容晏沉默半晌,点点头。 心中一道暖流划过,纪箐歌没说话,只是微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思。 回到了小区,纪箐歌没急着回家,而是跟着容晏一起进了门。 “诶?箐歌丫头来了啊?”出乎意外的,迎接她的不是陆机的鞋底,而是他如爷爷般慈爱的笑容,“来来来,正好我跟你爷爷下棋呢。” 纪箐歌默了默,见客厅里,陆机和自己的爷爷纪严烈正对面坐着,中间摆了一副象棋。 难怪自己的师父是这种态度。原来有爷爷在呢! 此时已经中午了,正是准备吃午饭的时间,两位老人正玩得兴起,哪里愿意就这么结束? “纪老弟,今天中午就在我这儿吃了吧!”两人老人因为象棋而变得熟络了起来,一口一个老哥老弟的称呼,“平时就我一个人住,无聊着呢!难得你过来,吃完午饭,我们再杀几盘!” 想着家里头周末总是吵吵闹闹的,纪严烈也不太想回去,听到陆机的话,他只踌躇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之前箐歌说过陆老哥也住这里,他一直都没过来,毕竟两人不熟。可最近家里头吵得要紧,他在那儿待着,头痛得要紧。若是在村里,他大不了就去干活避开就是了,可这城里头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地儿可去。想了老半天,他这才试探性的敲开了他的家门。 没想到,两人是越聊越觉得对脾气,只恨当初没能早点相识。 “丫头也在我这里吃好了。”陆机面对纪严烈时还满脸的笑,转头对着纪箐歌时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容晏身上,“小子,还不去做饭?” 容晏默不作声的进了厨房,纪箐歌说了一句我去帮忙,也跟着进去。 “叮咚……” 纪箐歌正好从厨房出来,听见门铃响,有点疑惑的去开门。 之前她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可没见有什么客人上门。这房子,自家的爷爷还是第四个进来的。 这个时候,来的人会是谁呢? “请问找……诶?” 071 是他?!(一更) 纪箐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凌琳,有点惊讶,“表姐,你怎么来了?” 尽管全家人都搬来了市里头,可自家表姐的学校离这边很远,若是没什么事情,她一般不会过来。 “想外公外婆,就过来了。”刘凌琳有点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并没有和纪箐歌对视,“这不,午饭时间到了,外婆让我喊外公回去吃饭。” 纪箐歌这才想起来,她没有打电话回去跟家里头的人说不用等爷爷吃饭,到点了爷爷还不回去,奶奶肯定是要让人过来催的。 “爷爷在里头跟陆爷爷下棋呢,不回去吃了。”纪箐歌想了想,又道,“我等下再打个电话给奶奶。” 她本来也想喊表姐一起吃饭,可是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也算是客人,不好替主人做主。 刘凌琳胡乱的点头,往里头瞟了一眼,旋即又收回了视线,眼底隐隐有点失望。 “丫头,谁呀?”陆机坐在客厅里,听见纪箐歌站门口说话,问了一句,“找你的?” 纪箐歌回头应了一声,又朝着刘凌琳抱歉一笑,“表姐,那麻烦你回去跟我奶奶说一声了。” 刘凌琳哎了一声,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纪箐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关上门。 用过了午饭,两位老人又开始下棋。纪箐歌不会下,只是见两人都挺有兴致,也在一旁围观而已。 过了一会儿,洗完碗筷的容晏也出来,坐在一边沉默的看着。 “嘿,不好意思啊陆老哥,我赢了!”纪严烈像个小孩子似的笑起来,“险胜险胜。” 纪箐歌也笑了笑,没想到爷爷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成不成,容晏,你来帮我下一局。”陆机佯装生气的哼哼,一把拉过容晏,“一定要帮我赢回来!” 容晏依旧保持沉默,只是坐在陆机原先的位置上,跟着纪严烈下棋。 陆机站了起来,朝着纪箐歌使了个眼神。 纪箐歌跟着他走了出去。 “久不来看我!一来就让我看见你受伤!”陆机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纪箐歌的脑袋,“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气死我了!” 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收纪箐歌为徒之后,除了医术和堪舆术上他是手把手教她外,其他的都是靠她自己领悟。她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和天眼修炼得如何,他也没有过问,想着凭她的机灵劲,怎么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再有她一直都在外边忙活,师徒两人一周最多也就见两次面,他想过问都没时间。哪知道,这次回来,她竟然是把自己搞受伤了。 “粗心大意!”她到底怎么受伤,他已经推算出来了,骂了她一声,递给她一颗药丸,“也不知道自己找点药吃!” 纪箐歌低声应是,赶忙接过那药。要知道,自己师父手里头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呀!她学医这么久,也才学了点毛皮。 想了想,纪箐歌又把程家的事情跟陆机说了一遍,想听听他的意见。 陆机只给了纪箐歌两个字,“程桓。” 她想再问,陆机却已经走了出去。她无奈,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 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想锻炼自己呢。 第二天晚上十点,纪箐歌又再次来到了程家。昨晚她想了一夜,才察觉自己漏了点什么。 那个小鬼! 若非是迫不得已,没有哪个鬼魂愿意一直在人间飘荡,直至魂魄尽失永不轮回!被法师豢养的小鬼,多数都是被强迫的。要是从这小鬼下手,说不定有收获! “小师叔,我真的没事了。”纪箐歌有点头痛的望向一直跟着自己的容晏,“不用担心。” 刚才她刚出门,就见到容晏正等着她。原本她以为他是找自己有事,可谁知道他话也不说一句,只是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再三的问,他才表示,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让他回去他也不回,就一直跟着。 “要不这样吧,你帮我去查件事情好吗?”纪箐歌没办法,思索了一会儿,对着他道,“这件事情很重要,可是我现在走不开。” 容晏没动。 “昨晚我只是一时不察。我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情的。你去帮我查一查,程家老大程桓的母亲的事情,可以吗?” 容晏低头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的那一刹那,雷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的擦了擦,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啊啊啊啊啊老大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私事。” “啊啊啊啊啊老大我等下一定要去跟那群人炫耀!” “查人。” “啊啊啊啊啊老大你现在在哪儿啊不是休假吗?” “程家,程桓。” “啊啊啊啊啊老大……” “嘟嘟嘟……” 容晏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纪箐歌:…… 这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好吗!这样的沟通,真的能成? 两人进了程家,纪箐歌介绍了一下容晏的身份之后,便把来意跟程林说了。 养的小鬼不会附身在人的身上,多数时候,小鬼都是在瓶子里头睡觉,主人有需要它去做的事情唤醒它后让它去做即可。 老爷子的寿辰没几天了,对方如今还没得逞,肯定会再次动手!她昨晚回去之后掐指算过了,程林今日有一劫! 十一点,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纪箐歌,霍然睁开眼! 来了! 入秋的夜里有点凉,一阵阵冷风吹过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可客厅里的门窗都已经关好,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风进来的。换做寻常人,只怕会开始觉得恐慌、害怕。 那小鬼径直穿过墙体,按着主人的命令寻找着程林的踪迹,可在经过客厅时,浑身一颤,就要往外冲! “哪里跑!” 纪箐歌一张束缚符就甩了出去。 那小鬼倒也机灵,没有直冲,而是以Z型的路线逃跑。 黄符没有打中它,纪箐歌也不着急,站在原地,笑了笑。 “砰!” 小鬼一头撞在了结界上。 “小朋友,不要到处乱跑哦,当心受伤。” 结界是容晏结的,这只小鬼哪里能冲得出去。 “呐,姐姐跟你商量件事情呗。”纪箐歌冲着它招招手,“要是办好了,我给你念往生咒,让你好好投胎。” 程林也在客厅,他又不像纪箐歌那样有天眼,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他能看见的只是纪箐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对着某处说话,要不是他知道她是风水师,客厅里也确实有脏东西,他会认为她是神经病。 “你又打不过我,还是乖乖听话吧。来,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小鬼不会说话,可它听得懂纪箐歌在说什么。眼前的这人它的确是打不过,几乎是不用思索的点头。 小鬼连主人都能反噬,背叛这种东西自然也不在话下。当然,在它们的世界里是不存在什么反噬和背叛之说的,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趋于自身的本能,让自己强大和避开危险的本能。 纪箐歌见它点头,笑了笑,转身对程林道,“程先生,那我先走了。” 两人出了程家,也不知道那小鬼是不是故意使坏,咻的一声没了影子。 纪箐歌是不怕它跑掉的,它身上还有她贴上去的追魂符呢。 两人驱车一路跟着那小鬼,一个小时后,车子在某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不是程家主宅?”纪箐歌讶异的挑眉,旋即颇有深意的感慨。 事情果真没那么简单。 这里是富人小区,没有业主亲自到门卫室接的话,外人是进不去的。 不过这点小麻烦对于纪箐歌来说根本算不得麻烦,甚至于她都不需要进去。 天眼一开,纪箐歌追随着小鬼的踪迹,扫了一眼。 是他?! 072 寿宴(二更) 纪箐歌挽着景天的胳膊,站在了湘园饭店的门口。 上一次,鹏程地产莫名放弃了凌云商业中心附近的地产的竞拍,随后,那块地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华盛地产给竞拍下来。这一下子,华盛地产立即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很多人都去调查这个华盛地产的背景,却发现对方不过是个刚成立不久的公司,可注册资金却高达两个亿! 两亿,对于如今的房地产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一笔高额资金,要知道,有很多的房地产公司,市估值也才两亿左右。 华盛地产到底是什么来头,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道,身为华盛地产的景天,原先是青城中学的一名数学老师。 一个穷教书的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无异于天方夜谭!因此他们坚信,景天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存在! 虽然近期华盛地产的势头挺大,可对于程家这样的豪门而言,华盛还不够资格让他们放在心上。同样的,老爷子的寿辰,像景天这样的人物是拿不到邀请函的,不过程林知道华盛跟纪箐歌有关系,所以就给了他一张邀请函。 在场的人,除了程家的人,纪箐歌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她今晚的重点也不在这里,拿了杯果汁坐在角落的休息区,围观众生百态。 景天是顶着华盛地产的名头来的,自然不可能跟着纪箐歌坐着等宴会结束。 纪箐歌看着他在一群商场大佬、豪门贵妇中游刃有余的模样,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她对景天是放一百个二十的心的。他这人,天生就适合这个圈子。 “箐歌!”程林扫寻完全场,才在角落里找到她,悄悄走了过来,“这几天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自打那晚她从自己家里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自己。他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听。让人到学校找她,发现她根本不在学校。 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他这几天睡得都不踏实,生怕她是出了什么事情。 “放心吧程先生,今晚会如你所愿的。”想到自己调查得来的信息,纪箐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程林说,半晌,只化为这一句话,让他放心。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程林听得都糊涂了。还想问话,却有人来找他,说是老爷子让他去接待客人。 程林只得无奈起身。 也罢,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还是很相信纪箐歌的。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便等着就是。 “去哪儿了?”程荣言不满的瞥一眼程林,低声训斥,“这个时候别到处乱走,免得给我出岔子!” 老爷子的训斥他听得多了,也不差这一回,没吭声。 “老大呢?”瞧见他那模样,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后半句程林没听进去,他只听见了前半句。 又是老大! 明明最优秀的是自己,为什么老爷子总是看不见?! “程老!”正当父子俩低声说话时,两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对着程老爷子微微颔首,“爷爷有事不能来,我代表他说声抱歉,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程老爷子立即抬眼望过去,吃了一惊,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原来是贤侄!呵呵,易老哥最近可好?” 方才走过来的两人,正是易晟和司骆。程荣言口中的易老哥,正是易晟的爷爷易春! 易家的青龙帮掌控着南方,青龙集团对于南方的经济也有着不可忽视的话语权,程家这样的大家族,跟易家多多少少会有点交集。一来二去,易春跟程荣言也就算是有了点交情。不过说是有交情,两家人却没什么来往,易春当帮主那会儿,很少在人前露面,也因此,当初在拍卖会上,程林并没有认出易春来! “挺好。” 易晟今日依旧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浑身上下,都透着严谨的气息。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态,还是那样的死板。 程荣言也知道易晟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没计较,“那就好那就好。易老哥可真是好命,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子!哪像我,儿子个个不成器!” “外边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老爷子您子孙满堂!”司骆笑着接过话。 跟人打交道这种事情,易晟向来都是该说的话说完之后,就绝不愿意多废话的人。易春知道他的性子,这才让司骆跟着他来。 “贤侄说的哪里话!”司骆是青龙帮的分堂主,也当得起老爷子这一声贤侄,“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家老二程林。” 程林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老爷子,赶忙主动伸出手。 四人又寒暄了几句,程老爷子这才带着程林去接待别人。 不远处,程柏扶着自己的母亲俞琴正跟人打招呼,看见那一幕,只觉得刺眼无比。 “不是老大就是老二,父亲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儿子放在眼里?” 程柏觉得特别的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却被人无情的抢走! 刚跟人打招呼完,此刻还没有人注意到母子俩。俞琴看着程柏那难看的脸色,拍了拍他的手,“程家一切都会是你的,放心。” “你总是这么说!”程柏不耐烦的拍开俞琴的手,不满的低吼,“都是你的都是你的!除了这一句你还会说什么?!有谁把你当程家的主母?有谁把你放在眼里?俞家千金又有什么用!现在谁还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俞家!” 原先的顶级豪门俞家,已经沦落到了一般的豪门,成了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俞琴脸色一白,眼中难得的带了一丝厉色,“程柏!我不许你这么说俞家!” “你就端着你俞家千金的架子吧!”程柏从未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严厉的吼过,先是一愣,继而讥嘲一笑,“等下程家就换了主人,从此以后,连程家都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俞琴看着程柏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眼神担忧。 他脸色苍白,双眼无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会有事情吧? 这厢俞琴母子起了争执,那厢,程洋搂着自己带来的女伴,正跟着一群富家子弟谈笑风生。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纪箐歌的眼里。 她勾唇,喝完最后一口果汁,站了起来。 就在她刚踏出一步时,一道人影伴随着戏谑的笑声而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题外话------ 明天就揭晓是谁养小鬼害程林以及程家的秘密拉! 073 相亲?!(一更) “哟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纪小姐!”司骆一手插口袋,一手拿杯香槟,吊儿郎当的斜眼瞧来,“一别多日,纪小姐有没有想我啊?” 纪箐歌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诚恳道,“想,很想,特别想!司堂主什么时候把欠着的钱还我?” 司骆脸上的笑顿时一僵。 当初在赌场那会儿,他说了要是输了就把全部的家产给她。原本以为自己赢定了,谁知道竟然会成为她的手下败将!当时他身上的几千万都被她搜刮走了,剩下的她没提,他还以为她忘记了。 自己也是嘴欠,好好的宴会不去猎艳,非得上赶着过来给她嘲讽。 他身为青龙帮的分堂主,每一年的帮会分成不低,再加上他在青龙集团也有职位,收入差不到哪里去。可他这个人,有了钱都拿去泡妞,或是跟兄弟们出去喝酒,哪里存得什么钱?那八千万,还是他缠着自家老大几天才预支出来的工资!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不留神的,一年的工资就打水漂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一年都要白干活,他就觉得特憋屈!所以在这里见到纪箐歌的时候,他才会脑子发热,什么也不想的就过来找她的麻烦。 “提什么钱啊,多伤感情!”司骆干笑两声,一副跟她关系很铁的模样,“小小年纪就这么财迷,不好!” 他也算是知道了,千万不能把她当一般的小屁孩看待,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谈感情也很伤钱。”纪箐歌还是笑,“相比于司堂主你的感情,我觉得还是要钱比较实在点。” 司骆的脸又要黑了。 一名侍者捧着饮料走过来,纪箐歌又拿了杯果汁,目光从司骆身上移开,望向正走过来的易晟。 “易帮主。” 上次见到易晟,她就猜他跟易老有关系。回来之后,她让景天调查过,也知道了,青龙帮的前任帮主,就叫易春。而青龙帮现今的帮主易晟,就是易春的孙子。 易晟也把视线放到了她身上。 今晚,她穿了一件香槟色高腰短裙,脚下踩一双黑色的细跟高跟鞋,与上次见面的随意相比,多了点成熟,言行举止也多了点优雅。 在这里见到纪箐歌,易晟心中多少有点惊讶。不过他不是那种好奇心的人,当下也没有多问。 不过……爷爷说她就是个谜,有趣得很。他原先不以为然,现在倒是有点认同了。 一个农村的小姑娘,能来参加程家老爷子的宴会,光是这本事,就能让他略微侧目了。 司骆在一旁瞧了瞧,神秘兮兮的拉过纪箐歌到一边,“丫头,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这回不是生疏的纪小姐了,而是亲昵的丫头了。 纪箐歌不动声色。 “上次我们让人带你到赌场,你真单纯的以为我们就只是为了你砸场子那事?”司骆神秘一笑,语气里充满了诱惑,“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 “哦?”纪箐歌挑眉,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别的原因。 “嘿嘿,你要是把那八千万,不,四千万还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自己最近穷得都快疯了,跟着自己的妞都跑了几个,这样子下去还怎么了得?可恨的是老大死活不同意自己再预支工资,那没良心的几人又不肯借钱给他,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最多你欠着我的钱不要,其他的免谈。”到手了的钱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你……好吧,这也行!”司骆想了想,觉得还是挺划算。不然堂堂青龙帮的分堂主欠一小姑娘钱的消息散播出去,他这张脸就别想要了,“其实吧,那天,我们老大是在相亲呢!” 相……相亲? “嘿嘿,老爷子想抱孙子想疯了,无数次往老大身边塞女人,可都被老大给打发走了。”司骆瞟一眼被人团团围住的易晟,“后来老爷子猜老大可能是喜欢……呃……反正就是想给他找个童养媳。” 童养媳三个字,深深的震撼到了纪箐歌。 “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人选就是我吧?”纪箐歌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么狗血的事情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宾果!”司骆打了个响指,“别说是我的哈!” 纪箐歌无语的瞧他一眼,见到他眼底的戏谑,想了想,也神神秘秘道,“其实,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司骆正等着看纪箐歌的反应呢,没想到她突然开口,下意识的接话。 “你们家老大,这么多年来身边没跟过一个女人有过传闻,身边跟着的始终是你一个人,难道你就没意识到什么吗?” 司骆看着她怜悯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愣愣的顺着她的话想了想。 一阵阴风吹来,他只觉得自己某个部位一紧! 靠!想什么呢! 当司骆反应过来的时候,纪箐歌已经翩然离开。 “三少,别这样。”三楼是给客人准备的休息室,此时其中的一间休息室里,传来了女子娇嗔的笑声,“寿辰就要开始了,等下要是找不到你人,老爷子该生气了。” 房间里,程洋搂住那妖娆的女人惬意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她这话,冷哼一声,“老爷子忙得很,哪里能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 女子讨好的把剥好的葡萄放进程洋的嘴里,妩媚一笑,“三少说的哪里话,老爷子几个儿子中,就您最出色!” 程洋开怀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你嘴最甜!” “人家说的都是真心话!”女子故作不依的嘟嘴,“三少你笑话人家!” 站在门外的纪箐歌牙都快酸掉了。 “不好意思两位了,这位阿……姐姐,你能先离开一下么?” 门被人推开,房间内的两人吓了一跳,赶忙转头过来。 “是你?”程洋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后,脸立即拉了下来,“是不是我二哥让你来的!” 这个女孩子他记得,就是当晚二哥带回去的新欢。 “不是程先生让我来的。”纪箐歌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摇摇头,“而是你口袋里的某一样东西让我来的。” 程洋眼皮子一跳,“你胡言乱语什么!快点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程洋程先生,养小鬼害人,好玩吗?” ------题外话------ 有谁是猜了程洋的?嘿嘿嘿 074 程洋的底牌(二更) 程洋迷茫的看着纪箐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纪箐歌心中冷笑,面上的神情愈发的诚恳,“程先生,你确定接下来的事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程洋却是哼了一声,一点害怕惊慌的神色都没有,对着纪箐歌怒道,“我做的事情有何不能让人知道的?什么养小鬼,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再不走,我就让保安把你赶出去了!” “是吗?”纪箐歌自顾自的坐在了他的对面,懒洋洋的撑着下巴,“小朋友,你主人说不知道你耶,怎么办呢?嗯?你要帮他回忆一下?” 纪箐歌像是在对着程洋说话,可眼神却不看他,而是看向了某个方向,说出来的话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坐在程洋怀里的女人心一颤,觉得此时的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她偷偷瞄一眼程洋,见他面有不豫之色,想要出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万一要是惹得三少不高兴的话,自己失宠了还怎么有钱去买奢侈品? 气氛胶着间,程洋突然觉得,有谁在自己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让他瞬间炸毛! 这还不够,似乎又有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一沉,就好像有谁挂在他背上,那双阴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寒意从脚底涌上来,他莫名其妙的打了个颤。 “主人……”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那声音似撒娇似委屈…… 程洋唰的一下站起来!那女人一个不备,啊的一声跌在地上。 “三少……” “滚!滚出去!” 那女人哪里见过这样子的程洋?怔一下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纪箐歌嘴角依旧噙着笑,眼底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程洋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到底是谁?”此时的程洋哪里还有那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模样?收起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再度坐了下来,阴沉着脸,“怎么知道我在养小鬼?” 自己做得这么隐秘,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外边的人都说程家三少就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个个都把自己看成是冤大头,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可谁想到这一次,他竟然栽了! 几十年的伪装,竟然被一个小女孩识破,说出去都觉得可笑! “当然是你养的那只小鬼告诉我的。”纪箐歌拈了串葡萄吃了起来,“程先生,你隐藏得的确够深,刚开始我都没把视线放在你身上。不得不说,你演技,嗯,挺好。” 一时的伪装并不难,难的是几十年来一直都以跟真实的自己完全相反的姿态示人。这几十年,他就是靠着这样的忍力,降低别人对他的警惕,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光是凭这一点,纪箐歌就挺佩服他的。可惜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早晚都有败露的一天。 “呵,原来不只是人,鬼也不能相信。”程洋嘲讽的笑了笑,“几十年的努力,就这么被一个小鬼给毁了!”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谁知道竟然会在一个小鬼上栽了跟头!早知道是这样,他宁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亲自出手! 只要那人死了,程家的一切,还不都是自己的? 可恶! “程先生,还是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吧,养小鬼可是件阴损的事情。若不是那法师强行把他的魂魄勾走,他现在早已投胎转世了!” 想起那法师跟自己说的注意事项,程洋心一动,手伸进口袋,攥紧了那个玻璃瓶,冷笑,“小鬼,你要是不帮我对付她,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要是这玻璃瓶被人强行毁掉,这小鬼就再也不能轮回,最终落得个永远消失的下场! “啧。”纪箐歌却不见惊慌,依旧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程先生,你可以试试看呀。” 程洋怒极反笑,也不知道是被纪箐歌给激的,还是给气的,等了一会儿不见对面的纪箐歌有任何的异样,手高高扬起,就要把那玻璃瓶恶狠狠的掷到地上。然而下一瞬,他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全身都僵住了,就好像瞬间被人冻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小朋友,先在瓶子里好好的待着。”纪箐歌耸耸肩,站了起来,毫不费力的从程洋的手里把玻璃瓶拿了过来,“等我解决了这些事情,就送你去轮回。” 把玻璃瓶塞进了包包里,纪箐歌又坐了下来,“程先生,这滋味如何?” 一会儿的功夫,程洋的举着的手就酸了起来。可他动也动不了,没多久,额头上就布满了汗水。 她到底是什么人! 程洋用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此刻,他终于相信,这个女孩子,不简单! “你想怎么样?”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纪箐歌总算是收回了法力,让他终于可以收回了手。他一边揉着自己发酸得不行的手,一边观察纪箐歌的反应,“我二哥能给你的,我也同样甚至于加倍给你。” 只要过了今晚,程家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了。到时候要如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当今之际,就是先好好的稳住这个女孩子! “要钱?还是要地位?你说,我都满足你!” 听到这些话,纪箐歌忍不住一笑,继而喟然长叹,“程先生,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有着多大的把握,才会认为,除去你二哥,程家就是你当家?” 程洋戒备的看着她,不答。 如今自己的底牌就是那个,只要自己不说,就还有机会翻盘!到时候,什么程桓程林程柏,通通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老爷子再疼爱又如何?能力最出众又如何?有个强势的母亲又如何?只要有底牌在,一切都还没定! 再者说了,老爷子…… 想到自己偶然发现的事情,程洋不由得微微一笑。 纪箐歌瞧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打算告诉自己。可是,他不说,她就真的不知道了吗? “程先生是不是在想,程桓、程柏都不是老爷子亲生,只要除去程林这个老爷子真正疼爱的儿子,程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呢?” ------题外话------ 啦啦啦啦,有妞发现我换了个封面吗? 075 真正的底牌是(一更) 程洋震惊的抬眼,难以置信的瞪着纪箐歌!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三个人,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底牌被掀,程洋眼里终于多了一丝慌张和无措,手颤抖的抽出一支烟点上,借以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 “老爷子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二哥?”吐了一口烟,程洋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我失算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老爷子不会告诉程林,可谁知道……是他思虑不周! “不,不是老爷子说的,程林也不知道。” 她之所以知道这个秘密,还是从容晏那里得来的消息。那天容晏让雷霆去调查程桓,只过了一天,他就把消息发了过来。 程桓不是程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而是程家的死士。他被老爷子接回程家,又对外泄露消息说他是老爷子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以及这么多年来老爷子到哪里都带着程桓,给他所有的宠爱,不过是为一个人做掩护。 那个人就是程林。 程林的母亲叫林晓,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两人相爱后老爷子遭到了家里人的极力反对,并且迅速给他定下了婚约。老爷子原先是奋力反抗,可惜最终被程家人以女孩性命相威胁,无奈下他只得妥协。再后来,俞琴进了程家,当了程家的主母。老爷子厌恶俞琴,就假装自己在外边瞎搞,其实每次都是跟林晓约会。再后来,程林出生。这时的程家早就在老爷子的掌控之下,欣喜之余他想跟俞琴离婚,可谁想到俞家人死活不同意,大怒之下,他开始对俞氏集团进行打压报复。 两年后,俞家没落。 可惜,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林晓在程林四岁时去世,老爷子遭到重大打击,自然也没了心思对付俞家,俞琴趁机联合俞家残存力量在程家站稳了脚跟,程家主母一时间换不了人。老爷子把程林接回程家,怕俞琴害他的儿子,就带程桓回了程家,并隐约透露程桓才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然后又带着一群女人回家,分散俞琴的注意力和精力。果然,俞琴被家里一群女人闹得每天都是火冒三丈,光是对付她们就精疲力尽了,还要注意一个程桓,哪里还有时间去关注程林? 不得不说,老爷子是个人物,能用这种半真半假的消息把俞琴耍得团团转,而且一耍就是几十年。 其实,程家四兄弟中,也就程林最像老爷子。他的专情以及在商业上的天赋,都跟年轻时的老爷子一模一样。 那天她在程家看见程桓时,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当时她不明白,后来前几天听程林说起老大不愿意跟他们有交集的时候,她就有点了然了。再后来,雷霆发来的信息证实了她的猜想。 “呵。”程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秘密不是秘密后,谁说的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纪箐歌默然。 “之前的那场车祸也是你让人干的吧?”沉默了一会儿,纪箐歌又开了口,“那只邪灵也是你请人放的?” “是又如何?”程洋身子往后靠了靠,不知在想什么,“不是又如何?” “那个控制邪灵的人,是谁?” 她关心的只有这个。知道这个人是谁,才有可能找到贺天! 那人或者说那群人,神秘谨慎,又会养小鬼、驱邪灵等邪术,其中还有一个人的修为跟容晏不相上下……她目前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在明对方在暗,她只能处在被动的地位!想要不那么被动,她就只能主动去了解对方! 程洋嗤了一声,没做声。 眼见时间就要到了,为防等下程林那边有状况,她只能采取一些比较极端的措施。 “程先生,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只能得罪了。”纪箐歌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皱了的地方,迈向程洋。 “你想做什么?”程洋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她也敢动手,坐直了身子,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门口可是有摄像头的,我要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跑不掉!” “哦,忘记说了,刚才进来前,我让摄像头暂时失灵了一会儿。”纪箐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腼腆一笑,旋即动了手! 程洋原本就有防备,见纪箐歌动了,立即一个翻身,想从沙发的侧边滚过!可纪箐歌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哼了一声,手化为爪,身子往前一探,恶狠狠的拽住了他的胳膊往后一扭,右脚曲膝抬高,对着他的后背一顶,程洋惨叫一声,当即整个身子向沙发摔了过去。 “说,那个人是谁?”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了?”程洋因疼痛而扭曲了一张脸,明明是痛苦的神色,他却诡异的笑出了声,“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特别能忍。” “是么?” 纪箐歌勾了勾唇,手在他合谷穴、肘髎穴等穴道上恶狠狠的掐过,程洋顿时满脸的汗水,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可纪箐歌在这个房间里做了结界,程洋的惨叫声并没有引来任何人。 “程先生,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点的事情。跟我嘴硬,一点都不划算。” 程洋咬着牙,如今他脸上都是汗水,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听见纪箐歌这话,他只觉得气血直往脑袋里冲! 这个女孩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不说,还敢对自己动这么重的手! 他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说的话,真的很有可能遭受更到的痛苦! “我不认识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要跟我合作的!”程洋喘了几口粗气,拼命的呼吸以减缓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都是他主动联系我,地点也是他定,我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 “主动上门来的你也信?” “那人本事大,我为何不信?他连我想做什么都知道,甚至于我的下一步他都能猜得出来。哼,反正都是对付程林,我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哈,自己拖延了那么久,那边应该已经得逞了吧?真以为他的底牌就这一个秘密吗?不,他真正的底牌是…… 眼前一黑,纪箐歌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糟了! 076 你儿子也快没命了!(二更) 刚才那一瞬间,她眼前出现了好几个画面。老爷子,出事了! 纪箐歌一把推开程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她不怕程洋趁机逃跑,结界不解,他就出不去。 开了天眼,纪箐歌扫视了一会儿,在十一楼某个房间内发现了老爷子和程林、程桓的踪影,顿了顿,她给景天打了个电话。 “怎么回事?”景天没见她在宴会厅里,正想找她,她却先来了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先帮我盯紧程柏,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程林、程桓等人都在楼上,唯独程柏一人在宴会厅里,她分身乏术,顾及不了那么多,只能寻求景天的帮助。 纪箐歌进了电梯,直上十一楼。 而此时,十一楼的房间内,对峙还在继续。 “俞琴,你想做什么?”程老爷子又是怒又是气,厉眼直视站在他面前的俞琴,“你带着一群俞家的人来,是想干什么?” 老爷子胸脯起伏得厉害,看样子被俞琴气得不轻。 程林扶着他坐了下来,替他顺气,防止他气急攻心昏过去。 俞琴也坐了下来,依旧是那威严庄重的模样,只是那双眼里满是怨恨和恶毒。 多年前在程荣言提出离婚时,两人就曾这样对峙过,不想多年后,竟还会有第二次。 “我想做什么,你不应该很清楚吗?”俞琴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一场婚姻的讥嘲还是对命运的讽刺,“今天是程家继承人公布的日子,我身为程家的主母,自然要提前知道继承人的人选,是不是我所想的那个。” 她看着眼前这个虽然上了年纪岁却依旧可见年轻时英俊无双的男人,微微一失神。 那一年,她还是天真烂漫的俞家千金,追随者不计其数,她偏偏一个都看不上。后来家族决定跟程家联姻,当时的俞家和程家是有名的豪门,家族历史上百年,两人的连理,可谓是门当户对羡煞众人。她没见过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自然百般不愿,甚至想好了逃跑。可在她打算逃跑的那天,当时的程家家主带着程荣言上门,商讨两人的婚事。只一面,她就失去了自己的心。她满心欢喜,以为婚后的两人必定美满幸福,跟其他的豪门联姻不同。可后来,有人说他在外边有了心爱的女人,并不愿意跟自己结婚。她又愤怒又伤心,偷偷跟踪过他,见到了传说中的林晓,也见到了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冷漠、寡言的人,在那个女人面前却是不停的微笑,甚至于还会撒娇的一面。她愣愣的看着他们,看着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那个女人……她以为自己心碎了,不料陷得更深。她不止一次幻想着他疼爱的那个人是自己,想着他们婚后也会那样的幸福……那时的她,真是天真得让人可笑,竟以为结婚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让他爱上自己! 结婚后,他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她曾幻想过的相敬如宾变成了相敬如冰,从新婚夜当晚开始,她所面对的都是一个人的冰冷大床。争吵、质问……所有的手段她都用过,可就连他一个漠然的眼神都没有。他把她当初空气,当成不存在!后来,程家的大权被他掌控,他想要离婚,她不同意,他便开始在外边乱搞,各种绯闻层出不穷。可她知道,所有的女人都只是障眼法,他不过是偷偷去跟那个女人约会而已!再后来,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儿子,原先只是私下提的离婚,变为了名面上的。她没有办法,只能回娘家哭诉。俞家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人,听说了之后自然是大怒,开始对程家施压。可此时的程荣言,再也不是那个被程家或者被俞家拿捏在手的男人,他竟然狠心对俞家进行打压报复! 没有人知道,当她得知他对俞家下手时,是有多愤怒!也是那一刻,她曾经幻想过的爱情,曾经爱恋过的男人,在那一夜,死了! 既然没有爱情,既然得不到自己丈夫的心,那便把权力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从此以后,再也没了那个委曲求全的俞家千金,只有手段狠辣的程家主母俞琴! 陈年往事历历在目,俞琴只是失神了一会儿就拉回了思绪,盯着老爷子,看他的反应。 “呵,程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老爷子顺了口气,冷笑一声,“寿宴马上开始,我没这闲功夫在这里跟你扯!” 外人两个字,一下子刺到了俞琴敏感的神经。 自己在程家几十年,在他心里却始终是外人!哈!天大的笑话! “只怕现在由不得你了吧?!”俞琴挥挥手,身后的俞家人齐齐掏出手枪,对准了老爷子和程林,“来,把人给我带过来!” 有几人立即把程桓从卧室里拖了出来。 此时的程桓,被人用绳子捆绑着,身上多处伤痕,隐隐还有血渗出来,显然是受过刑了。 “老大!” 程荣言惊了一下,慌忙起身想要查看他的状况,可惜被俞家人给拦了下来。 “俞琴!”老爷子一脸的愤怒,“你把老大怎么了!” “怎么了?不过是稍微管教了一下而已,你慌什么。”俞琴笑得愈发的诡异,“心疼了?” 没想到这程桓挺深藏不漏,俞家几名死士就折损在他的手上!给他点刑罚,不过是要点利息而已。 程林在一旁,有些不忍的扫了一眼程桓。 虽然老大占据了老爷子的疼爱,可他到底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要恨要怨,也怨恨不到他头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如今你带着一帮俞家死士来,不就是想清算一下陈年旧怨?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把老大老二牵扯进来!” “你说什么?我不懂。”俞琴依旧微笑,“我今天,就只是想知道,程家的下一任家主是谁?要是你不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你最爱的儿子,可就没命了。” “你要是再不放人,你的儿子也快没命了!” 077 俞肃,你的儿子你敢不敢认(一更) 上了琐的房门被人从外边踹开,房间内的众人皆是吓了一大跳! 纪箐歌皱眉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高跟鞋。 要不是景天嫌弃她个子太矮,她也不会穿高跟鞋来,不方便。方才踹的那一脚,她还以为鞋跟要断了,好在鞋子质量够好。 俞家死士的枪唰了一下全部瞄准纪箐歌,只要发现她一个不对劲,或者俞琴一个命令,就可以当场开枪。 程林见来人是纪箐歌,眼底迸出一丝惊喜,心稍安。 箐歌的本事他是见过的,有她在,就不会闹出人命来。 “是你?”俞琴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在宴会厅招待客人,自己这边得手后,他只需要好好的等着接任程家家主之位就好,怎么可能会出事? 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从自己手里头就出老二而已!呵,真是天真得可以,凭她一个小女孩,能成什么大事?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程家那一点利益而豁一场?这种女人,这几十年,她见得太多! 被枪指着的纪箐歌也不在意,只是径直往程林那边走,“程老夫人,难道你最近没发现,你儿子脸色很不对劲吗?” 俞琴心思一动,想起方才程柏的模样。 “不过是最近操心事太多,疲劳点而已。”俞琴冷哼一声,没放在心上,“想用这点伎俩来打发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纪箐歌在程林身旁坐了下来,对着他微微点头。 程林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程桓,欲言又止。 “他没事,就受了点皮肉之苦。”纪箐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几眼就把程桓的状况看了个清楚,“如今昏迷只是因为他们给他吃了点安眠药而已。” 程荣言诧异的看了一眼纪箐歌。这女孩什么来路,老二竟然如此信任她? 老爷子对自己儿子带回来的女人向来不放在心上,也就没有想起来,当晚她也在程家。 不过此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老爷子又把目光放在了俞琴以及她身后站着的一群死士身上,“俞琴,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让你的人立即收手,我可以对俞家网开一面!” 之前俞琴让人传说给他说是找他有事情相商,他本不想理会,可那人说事情十万火急,他这才让老二扶着他来这里。因为今天是他寿宴,身边也就没让人跟着,可谁知道,这点正好被俞琴给利用了。 不然的话,他现在何以这么被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做了准备。只要他消失在保镖的视线里超过一定的时间,程家的死士就会出动。 整个饭店都在程家的掌控中,俞琴这事虽然有点意外,可他也没惧怕到向她求饶。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还没见分晓呢! 不得不说,两人夫妻多年,虽然像仇人,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比别人更加的了解他。她留了人暗中保护着程柏,可难免会有疏漏。万一他让人把他给绑来,到时她多少会有些被动。 俞琴对着其中一人示意了一下,对方瞬间领会,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纪箐歌也不理会,只是笑着看这一幕,似乎不打算阻止。 “对俞家网开一面?”俞琴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几十年前你就没放过俞家,几十年后,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 他几十年前能因为要跟自己离婚而对俞家下手,如今她伤了他的爱子,指望他既往不咎?呵! “那你想如何?”老爷子也冷然道,“你以为程家会交给你或者交给你儿子?我宁可程家败在我手上,也坚决不会交到你们母子手上!” 把程家交给这母子,无异于把程家推给俞家!他宁可让程家毁掉! “程柏也是你的儿子!”俞琴最恨他这副样子,激动得差点站起来,“口口声声我们母子!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你儿子!难道你就那么恨我,连带着恨我跟你的孩子!” 当年联姻,是她逼他的吗?若真不想,他为什么不抗争到底?为什么要妥协?把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她身上,她前世今生欠了他的吗?就因为这样,他恨了她一辈子,就因为程柏不是他心心念念来的孩子,所以他连承认都不敢! 程林帮老爷子轻拍背的手一顿。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歇斯底里的俞琴。从他进程家开始,他见到的都是重规矩的、年纪轻轻却死板得像个老太婆的俞琴。 而她说的那番话,也刺痛了他的心。 就因为自己的母亲不是老爷子心爱的女人,所以每次见到他这个儿子,就觉得刺眼,就觉得厌恶…… 他心一颤,旋即不想自己再想下去。 父爱这种东西,早在他懂事的时候就不奢求了。 “恨?我为什么要恨你?我不爱你,哪里来的恨?你不过是俞家在程家的奸细而已!这么些年来,你顶着程家的名号偷偷给俞家多少方便,给俞肃结交了多少人脉,当我不知道?不过是懒得理会而已!” “还有,我儿子?”顿了顿,老爷子又古怪一笑,让得俞琴脸色大变,“你确定他是我儿子?” 这件事情他本来不想说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可不代表可以容忍她给他戴绿帽子。堂堂一个程家家主,被自己的老婆带了绿帽子,这种事情要传出去,程家就真的变成了一个笑话了! 可今天,这个女人步步紧逼,为了……他只得挑明了说! 既定的寿宴时间已经到了,自己消失了这么久,死士应该已经从楼下开始往这里赶了! “他就是你的儿子!”俞琴失态的吼了一声,“程荣言,你这个懦夫!” 程林在一旁,震惊的看着两人。 这……他们在说什么? 四弟不是老爷子亲生的?这怎么可能呢?! “亲子鉴定我都做过了,有什么好不承认?”老爷子闭了闭眼,许是今晚接待客人太久,又跟她在这里纠缠,有点累了,“俞肃,你呢?你不是懦夫的话,自己的儿子,敢不敢承认?!” ------题外话------ 妞们中秋快乐! 078 别动,我紧张(二更) 俞肃?儿子? 纪箐歌和程林俱是一惊。 听到老爷子的话,方才那出去打电话之人轻笑一声,轻轻掀了面具,露出虽然有些老态不过神色不错的脸。 “我的儿子喊你几十年的父亲却只能喊我一声舅舅,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取而代之吗?” 俞琴惊恐的侧首盯着俞肃,身子微微颤抖,“你胡说些什么!程柏是我跟程荣言的孩子!什么你的儿子,你是疯了不成!” 他怎么可以承认他怎么敢承认!程柏是程荣言的儿子,是程家的继承人,不是她跟他…… 想到那个词语,俞琴的身子又是狠狠一颤。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对于柏儿的伤害会有多大?外边的人会怎么看他? 他这一辈子,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对于俞琴那崩溃的质问,俞肃面色不变,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对程荣言的怨恨。 她这一辈子念叨的都是一个程荣言!明明他才是她孩子的父亲,明明自己最疼她最爱她!两人又不是亲兄妹,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等他拿下程家,她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怕什么,反正对面那几个人等下就交代在这里,这件事情你我不说,谁会知道?” 闻言,俞琴猛地回头,死死的盯着纪箐歌等人,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他们,绝对不能活着走出去! “好大的口气。”老爷子也不畏惧,“到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死?俞琴有点愣愣的想了想,见到程荣言那疲惫不堪的神色,又怔了一会儿,“程荣言,我最后一次问你,夫妻几十年,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我吗?你对俞家所做的一切,午夜梦回不觉得心虚吗?程家下一任家主,是不是该给我的柏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们母子的!” 要是那年她没有留下来见他一面,要是那年她提前一天逃跑,哪里能落得今日的下场?她是俞家的掌上明珠,为了这个男人倾尽了一切,可他不感动不感激,甚至于,他厌恶了她一辈子! “欠你?不,我一点都不欠你,我欠的是林晓!”老爷子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剧烈的咳嗽两声,“要不是因为你们俞家背后下手,晓儿怎么可能会因为病重去世?!是你们俞家害死了她!” 当年他本不想打压俞家,可那些人欺人太甚,竟趁他不注意对晓儿下了手,才导致她年纪轻轻就因病重不治去世。 “事到如今,你依旧还只惦念着那个女人。”俞琴有点失魂落魄,不过下一刻,她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这回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到地下去团聚!” 程林有点不安的瞥一眼纪箐歌。按理说现在程家的死士应该已经到了才对,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林和老爷子有疑惑,纪箐歌却看的一清二楚。 程家的死士都被人拦在路上了。 豪门内复杂难懂,父不父,子不子,就连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妻都可能只是仇人……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够了豪门狗血恩怨的纪箐歌站起来,去查看程桓的伤势。 他一直昏迷着,众人只顾着清算陈年往事,却把他忘在一旁了。 “别动!”俞琴厉眼看来,“谁都不许动!” 纪箐歌却不理会她,走到程桓面前,从包包里掏出一瓶药,在他身上伤势比较严重的地方抹了点药粉。 好在她今天有准备,来之前曾跟师父讨了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这药不能让他的伤口立即愈合,不过多少能让他少出点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太过刺激,还是他的意志力太过强大,昏迷着的程桓闷哼一声,眼颤了颤,竟然醒了过来。 “醒过来正好。”俞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程荣言身上,“程荣言,不如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你两个儿子都在这里,选一个陪你下去见你的老情人吧?本来我打算两个都不留,不过呢,我觉得让你来做选择,会更好玩一些。” 哈哈哈,她怎么可能让他这么痛快的死去!她要慢慢的折磨他,要看着他们父子相残,要看着他的儿子被他抛弃,要他就算到了地底下也不能心安! 程林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他不敢想象,要是被抛弃的那个人是自己…… “你!”老爷子没想到俞琴这么残忍狠毒,一口气差点下不来,“疯子!” 俞肃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有点癫狂的俞琴,没说话,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选吧。”俞琴却不介意被成荣言这样骂,甚至于她还诡异的笑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等他做出选择。 此时程家死士还没来,老爷子心中大约也明白了点。闭眼掩去眼底挣扎的神色,老爷子先是看了一眼还不是很清醒的程桓,然后把目光放在了程林身上。 程林对上老爷子的视线,那眼里的情绪,竟然复杂到让他没由来的觉得心酸。 叹息、愧疚…… 他还没有看明白,却听见了老爷子的声音,“放老大走。” 放老大走…… 这句话落进程林的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是了,早知道自己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为何方才他的心中还隐隐有着期待? 也罢,不过是命。 听了老爷子的回答,俞琴哈哈的疯狂大笑,指着老爷子对着程林近乎呐喊道,“你看见了没有!这个男人心中只有林晓以及他们的儿子!我们对他来说,就跟碍眼的衣服一样,恨不得全部丢掉!”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程荣言,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吗?不,你要谁走,我却偏偏让他留下!” 一室沉默,只听得俞琴疯狂的呐喊声。纪箐歌又查看了一边程桓身上的伤势,顺便给他解了绑。 “别乱来!”俞肃原本就盯着纪箐歌这边的动静,见她要给程桓松绑,手上拿着的枪立即对准了她,“小姑娘,我的枪可不长眼!” 纪箐歌却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手上的动作不停,三下两除二就给程桓送了绑,甚至还扶着他站起来,到程荣言身边坐下。 “当真以为我不敢开枪?”俞肃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见纪箐歌居然敢挑衅自己,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当下手一扣,就要开枪! 可下一瞬,他却惊骇的发现,原本还背对着自己的纪箐歌,竟莫名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你说说年纪大了,动刀动枪的干啥?”纪箐歌笑吟吟的伸手,一把夺过俞肃手上的枪,然后对准了他的脑袋,“别动,我紧张着呢,万一一个不小心手抖就把老爷子你给崩了,这可咋办?” 079 结界被破!(一更) 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变故,众死士一惊,枪口再度对准了纪箐歌。 正疯子一般大喊的俞琴骇然回首。 程林一惊下又是一喜,他怎么把箐歌给忘了。 俞肃额头青筋突起,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小丫头,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别夸我,我会得意的。”纪箐歌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语气却古怪,“一得意我就会不留神的开枪。” 俞肃的脸,顿时黑了。 “程老夫人,你也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让俞肃闭了嘴,纪箐歌又笑嘻嘻的瞧向俞琴,“我还只是个孩子呀!”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俞琴一定爆一句粗口。 “程老爷子,你这几年是不是心脏不太好?” 程荣言本来正等着她拿俞肃当人质,让他们放自己这群人走,冷不丁听到她问话,怔了一下,才回道,“是,老二告诉你的?” 无缘无故的,这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别人不清楚,俞琴却颤了颤身子,难以置信的盯着纪箐歌。 “程老夫人早就把你的保健药给换了,换上了一种对心脏有害的药。”纪箐歌摇摇头,双方不是自持有底牌么?那不如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免得双方还得接着扯来扯去,“那药分量很轻,一时之间很难被人察觉。” 什么? 程荣言终于是难得震惊的抬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难怪俞琴有恃无恐! “哼,那又如何,到最后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心脏病发作抢救不及时而去世,与我和柏儿有什么关系?”俞琴冷哼一声,事情被拆穿,她反倒没有那么的不安了,“而知道真相的你们,今天都得死!” 只要俞家再度崛起,谁敢找她的麻烦?只要她儿子当了程家的家主,谁还敢对她不敬? “程老夫人,你也不用得意。”见她那稳操胜券的样子,纪箐歌笑了笑,“之前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程柏的脸色不好,你以为是过度疲劳,可你没想过,老爷子知道了程柏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你跟自己的哥哥……你觉得他能容忍吗?” 俞琴脸上的笑意一僵,俞肃也微微变了脸色。 “是啊,我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贱种存在?”老爷子笑了笑,神情奇异,“那是对我对程家的侮辱!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程林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是这种表情,愕然的看着他,心底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养小鬼,要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纪箐歌叹息,对着程林抱歉点头,“程先生,程老先生养小鬼,不是为了对付你,而是为了杀死程柏。养小鬼害你的,另有其人。” 不只是程林懵了,程荣言也懵了,“谁养小鬼害老二?!”他又惊又怕的转头仔细打量程林,“老二,你有没有事?” 他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程林有点受宠若惊的摇头,“没事我没事。” 老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荣言,我杀了你!”俞琴一听程荣言养小鬼害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想也不想的就扑了过去,“我杀了你杀了你!” 可还没等她靠近老爷子,就被程桓拦了下来。 “老大!”程老爷子又是一惊,“你身上有伤!” 程桓没吭声,只是沉默的拦住俞琴。 “激动什么,我话还没说完。”纪箐歌又开了口,“那晚程家家宴之后,老爷子就没让小鬼给他办过事情,不然的话你的儿子早就没命了。” “小姑娘,你到底是哪边的人!”老爷子敛了敛怒气,沉声道,“若你是我们阵营的,何必把这些事情揭开来说!” 如今两边人所做的事情都被揭了个底,谁也牵制不了谁。 纪箐歌颇有些无奈。那天她和容晏跟着小鬼到那小区,发现养小鬼害程林的人居然是程洋而不是老爷子!虽然没能从那小鬼的身上得到关于那法师的线索,她多少有点惋惜。不过意外发现程洋的事情,她也没多失望。害程林的人是程洋,那么老爷子养的小鬼又是为了害谁?当晚,她便和容晏,偷偷潜入了程家主宅,发现了老爷子的目标竟是程柏!而且,很意外的,她也发现俞琴不对劲的地方。 那晚上,她正好撞见了俞琴在给老爷子换药!第二天,看到了雷霆发来的信息,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先以为只是简单的程家继承人的问题,谁知道能牵扯出这么多的恩怨情仇和阴谋诡计来? 这些东西,她之所以全部都摊开来讲,不是不帮程林,而是她清楚,如果不一次性清算,那么接下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老爷子这样的偷梁换柱,看似对程林好,可对他的伤害才是最大。程林太重情,钱财反倒没有那么重要。 “老爷子,对你而言,程家比你的儿子重要吗?” 程荣言沉默了半晌,摇摇头。也许,他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 “那么身为你的儿子,你觉得程家对他来说比你更重要吗?你觉得,身为程家的继承人,需要被你纳入羽翼,在保护下长大吗?真正的雄鹰,都是从悬崖上学会的飞翔!” 老爷子再度沉默,疲惫的揉揉眉心。 “箐歌,你们在说什么?”程林听得糊里糊涂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程先生,我能告诉你的,只是你母亲的名字。”纪箐歌想了想,最终决定剩下的等过后父子两人慢慢说,这样或许能解了他多年的心结,“你的母亲,叫林晓。” 程洋原本想说,自己母亲的名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当纪箐歌说出那个名字时,他却呆住了。 林……晓? 他霍然转头看着程老爷子! 还在叫喊着要杀了程老爷子的俞琴突然安静了一会儿,旋即爆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程荣言,这几十年,你耍得我好苦!” 苦字还没落音,她再度挣扎着朝程荣言扑过去。此时的她跟疯了没什么区别,人在疯狂的状态下力气特别的大,程桓身上又有伤,差点就抓不住她! 与此同时,俞肃冷笑一声,身形一闪,闪的同时还厉声下令,“开枪!” “哼!”纪箐歌躲也不躲,直接紧随其后去抓俞肃。 得了命令的死士立即扣下扳机,可想象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众死士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诡异的不能动了! 程桓见纪箐歌动了手,手恶狠狠的在俞琴脖子后一砍,旋即一个大步上前,跟俞肃交起手来! 俞家的死士都被纪箐歌给控制住了,俞肃毕竟年纪大了,身手又不如出身死士的程桓,落败是肯定的。 纪箐歌正想开口让程林和老爷子先走,步子蓦地一顿。 怎么回事?她的结界被人破了?! ------题外话------ 我是不是越写越烂了╮(╯▽╰)╭ 080 撒豆成兵(二更) 程洋不可能一个人破了她的结界,有人在帮他! 开了天眼,纪箐歌只见到了程洋和一个男人的背影,两人正悄悄从酒店后门出去。 怎么办? 对方能破了她的结界,说不定是就是躲在暗处的其中一人!此时她追上去,说不定能得到有关贺天的线索!可要是她追上去了,这边的死士必然没人控制,程林等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念头在脑海中不停的变幻,纪箐歌摇摇头,把挣扎都甩了出去! “程先生,你马上联系酒店保安!” 一直控制着这一群死士是很消耗元气的,纪箐歌身影一闪,瞬间放倒了几个死士。 程老爷子、程林等人一直不出现,宴会厅的众人应该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才是。除了家族死士,程家还有着一众保镖在酒店待命,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死士被人拦住,保镖应该上得来才对! 果不其然,就在纪箐歌把所有的死士都放倒后,程家的保镖到了! 一见来人,纪箐歌立即朝外奔去,连程林喊她她都没听见! 如今她的天眼可见的范围已经扩大,大约一公里范围内的人和物,她都可以看得见。 带走程洋的那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算定了她不可能追得上,没有选择坐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纪箐歌出了酒店后门,刚要拐进一条小巷,却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正开着天眼注意程洋两人的走向,冷不丁被人拍肩,吓了一大跳,手下意识的捏了个诀,回头。 “小师叔?”纪箐歌讶异的张了嘴巴,“你怎么在这儿?” “换上。”容晏没解释,而是把手上拎着的运动鞋递给她。 纪箐歌动作迅速的换了鞋子,还未开口,容晏已经走在她前头,拐进了小巷子里。 她心中有很多的疑问,比如他怎么会在这里,比如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追谁,比如他没天眼可为什么知道那人往哪里走。不过她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也就没问出口。 纪箐歌和容晏在小巷里疾步前行,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嗯?”纪箐歌一直用天眼看,发现对方居然停了下来。 前面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了一眼,走了进去。 这个工厂已经废弃很久了,所有该搬的东西都已经搬走,剩下的都是一些工地垃圾。厂房四周都写上了个大大的拆字,鲜红的字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这里没有灯光,好在两人有修为在身,夜视能力不错。虽然没有如在白昼般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自己周围的事物还是看得比较清晰。 “楼上。” 容晏点点头,先上了楼,纪箐歌紧随其后。 “贺天?!”纪箐歌之前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带走程洋的人身上,没有过多的注意周遭的一切,上了楼之后,她才眼尖的发现了躺在一张废弃的藤椅上的贺天! 贺天手上脚上的红绳已经不见,整张脸隐隐泛着青色。而原本只是攀附在他背上的那只恶灵,半个身子都已经跟贺天融合,只差头部! 纪箐歌的视线放在贺天身上,那恶灵似乎有所察觉,一双阴冷的眸子冷冷的跟她对上,露出了一个诡异万分的笑容。 若是普通人看见这一幕,估计得吓得晕了过去。纪箐歌自然不会被吓到,只是她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贺天的意识很薄弱,几近于无。要是再不把那恶灵从他身上赶走,等恶灵完全侵占他的身子,他就彻底沦为了恶灵的奴隶。过后就算把恶灵给驱走,贺天的大脑也会受到严重的损伤,很有可能就此脑死亡,再也醒不过来! “啧,本事不小,居然能追到这里。”那人一手拍晕了程洋,随意的把他丢在地上,“可惜,没什么用。” 那男人相貌普通,声音沙哑,不是她认识或者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纪箐歌皱眉。 “面具。”容晏看了一眼,就发现对方面色僵硬,说话的时候脸部表情不自然,多半是易了容。 纪箐歌警惕的盯着那男人,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是友非敌。 “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不收点利息,怎么能让你们回去?”那人桀桀一笑,出手! 纪箐歌猛然抬头! 这人的实力,在他们两人之上! “砰!”纪箐歌和容晏同时闪开,两人原先待的地方瞬间凹进去一块! “哼!”那人见一招不成,又冷笑一声,朝着纪箐歌扑过去。 原本以为程家的人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谁想到竟然被个小娃子给破坏了,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他不给她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 纪箐歌也不是吃素的,元气一动,几道暗劲毫不留情的朝他身上招呼!她修为是不够,可还不至于在他手下坚持不了一招! 而在另外一旁的容晏,手一翻,也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口中念念有词。 “疾!”他大喝一声,旋即把手里的东西撒了出去! 那东西被撒到地上,蹦了几下,旋即光一闪,竟凭空出现了五名兵将! “撒豆成兵,你怎么会……”那人大惊失色,话还没说完,五名兵将已经缠了上来。他不敢小觑这兵将的实力,只得把注意力都收了回来。 纪箐歌也愣了愣。 斩草为马,撒豆为兵,这个故事她是知道的。 鬼谷子要教孙膑和庞涓阵法,可两人觉得没有兵将,无法排兵布阵。鬼谷子带着二人到演兵岭,手抓一把绿豆,口中念念有词,说声“疾!”随手将豆撒了出去。这些绿豆一落地,都变成了活的兵将!这便是撒豆成兵的由来。 当然,想要练成撒豆成兵这种神奇的法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事情,而且,它对于人的修为要求特别的高,因为人修为的高低,决定了兵将能力的高低! 她一直以为,这个只存在于传说,没想到,容晏竟能使用! 他的修为,到底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081 牛逼的人死于话多(一更) 纪箐歌没多少时间感叹,她只是震惊了一会儿,眼见那人虽然被几个兵将缠住,有些吃力,可终究没有落下下风。她咬咬牙,再度冲了过去。 “贺天!” 两人向来有默契,她只喊了一声,容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贺天此刻的情况不容乐观,两人要把这人拿下还得耗费些许时间,如果不先把他身上的恶灵除去,很有可能在这过程中恶灵就能完全侵入贺天的身体从而控制他。到时候,他们只会更被动。纪箐歌修为不够,如果不能一招把恶灵驱出去,它很有可能因为恐惧而杀了贺天。 容晏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枚铜钱。 他不爱跟人来往,除了执行任务外,最喜欢到处收藏一些有趣的东西,这枚铜钱就是他执行完任务后路过一片墓地得来的。说是墓地,其实就是个乱葬岗,随处都是坟头,没有一个墓碑。这枚铜钱在那块地方应该有了上百年的时间,在这期间一直吸收着那乱葬岗里的煞气,威力不可小觑。 这铜钱煞气强大,他刚拿出来,那恶灵就有所感应的望过来,浑身一颤,狰狞着脸尖叫起来,拼命的往贺天身体里钻! 刺耳的声音传来,容晏却不受影响,手掌再一翻,整个人就闪了出去! “你休想!”被兵将和纪箐歌缠住的男人就是控制驱使恶灵的人,恶灵的不对劲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奈何自己分不开身,烦躁的大吼,“滚开!” 男人恶狠狠的甩了一招,纪箐歌只觉得强大的法力扑面而来,面色一变,猛的后退! “噗……” 一声闷哼,一个挡在纪箐歌面前的兵将胸膛瞬间凹了下去,然后身形一颤,身体逐渐化为虚无。 即使撤退的纪箐歌没有受伤,可也因为离男人太远,兵将又少了一个,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时间,趁着这个机会身影一闪,奔向贺天所在的方向! 要想把恶灵一瞬间驱逐出来,只有用比它更强大的煞气! 容晏已经到了贺天面前,那恶灵反应也是极快,第一时间掐住贺天的脖子想要杀死他这个宿主从而快速逃脱! 然而容晏的反应更快!手掌在贺天胸口处一拍,那枚铜钱贴在他的胸口上,瞬间形成了强烈的碰撞波动,那恶灵惨叫一声,立即被煞气强行从贺天体内驱走!与此同时,那男人奔来的身子一顿,旋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恶灵被人以这样强硬的方式赶出来,意味着控灵术被破,他这个主人瞬间被反噬! “果然是小瞧了你们!”男人随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呸了一声,“有点本事,可惜也就只能这样了!” “一般输了的人都喜欢放狠话。”纪箐歌在他身后冷笑,“一把年纪了说出来的话这么幼稚!” 男人大惊,迅疾撤退,纪箐歌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凌厉的掌风一掀,把他逼到了兵将面前! “噗……” 兵将的拳头带着破风的攻势,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震得他五脏六腑一颤! “自以为牛逼的人都死于话多!” 纪箐歌又是冷冷一笑。他实力比他俩都高,可惜自视甚高,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谁知容晏的手段层出不穷,加上刚才破了他的控灵术,他遭到反噬受了内伤,她才能从背后给他一击! “你们也别得意!”那人躲过四名兵将的攻击,连连后退,退到了程洋身旁,一手拎起他,“下次再见,我要把你们的尸体拿来做我的奴隶!” “想走?”纪箐歌却是一笑,不见慌张,“你走得掉吗?” 男人脸色又是一变!原本在贺天身旁的容晏已经不见了! 他想也不想的把程洋甩到身后,自己头也不回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咔嚓!” 容晏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掌心里浓郁的元气还在流转,下一顺就拍在了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整条胳膊拍折了。 男人又是吐了一口血!此刻他终于不敢再小觑这两人,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吹了一声! 不用开天眼,纪箐歌也能感受到有几道不同的气息正往这边赶。 对方的救援来了! 当下没有丝毫的犹豫,纪箐歌一把抓起贺天,对着容晏道,“走!” 原本她是打算捉了这人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的,可现在对方有救援,他们再跟着耗下去,局势只会愈加不明,甚至于她跟容晏两人可能会落到他们手中!与其把自己赔进去,不如静待下次机会! 容晏点头,一把拎起刚刚被男人甩出去的程洋,紧跟在纪箐歌身后! 那男人哼了一声,又吹了口哨,哨声比方才的急! 好在纪箐歌有天眼,两人敛了气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来人! 纪箐歌所猜没有错,要是她没有当机立断的选择离开,那些人到了之后,她跟容晏一个都跑不掉! 因为来的人中,有一个人的修为比那男人的修为还要高! “人呢?” 几人赶到后,只见男人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旁,显然是被人打断了。而除了他之外,并不见任何人! 男人喘息了一声,恭敬的低头,“跑了。” “跑了?”最先开口的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又看了男人一眼,转了转自己手上的尾戒,“你之前可是口口声声保证会把事情办好的。” 男人的腰弯得更低。 “本来我以为那女孩子好对付,没想到她还有个帮手,而且,他还会鬼谷派的撒豆成兵法术!我一时不备,就让人给跑了。” “查!”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不再看他,转身,对着身后几人道,“把那女孩子的来历给我查清楚了!” 几人应了声是,身影一颤,旋即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一路过来,为什么没有碰到那两人?就连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呵,鬼谷派么? 那人又摸摸自己手上的尾戒,远处一点亮光投射过来,隐约照见了他的侧脸。 若是此刻纪箐歌在这儿,她必定得大吃一惊! 那人,竟然就是…… ------题外话------ 顶锅盖飘过~ 082 你有事情瞒我?(二更) 纪箐歌与容晏带着贺天和程洋,回到了湘园饭店。到后门的时候,纪箐歌给程林打了个电话。 不过一会儿,程林便带着一伙人过来接两人。 “箐歌,你没事吧?”刚才她什么话也不说的就跑出去,他一直都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发现了什么,这下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才松了口气,“三弟?他怎么了?” 程洋软绵绵的被容晏拎着,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破了口子,隐约可见各种擦伤。 “先进去再说吧。”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程林哎了一声,带他们到了一间休息室。 安顿好贺天和程洋,纪箐歌坐了下来,给贺天把了把脉,见他脉象虽然薄弱,可好歹是稳定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纪箐歌想了想,还是让程林让人喊名医生过来看看。 她如今不敢自夸自己的医术能到什么样的程度,还是让其他人给他看看的好。 “程先生,如今是什么情况?” 之前她离开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开始有些骚乱了。方才进来,她的注意力又在贺天身上,还没来得及问程林。 “俞家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想起那些人,程林脸色算不得好看,“宴会厅之前因为老爷子迟迟不出现,多少有点骚乱,好在后来易帮主帮忙稳定了场面。再后来,老爷子又强撑着去宴会厅,跟宾客们解释了一声,如今寿宴正常举行。” 他有一点没说,那就是老爷子已经宣布把程家家主之位传给他。他倒不是想瞒着纪箐歌,而是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他嫉妒了老大多年,不想他竟然是自己的挡箭牌,真正被老爷子保护,得老爷子宠爱的人,竟然是自己! 这样的转变,他真心有点不敢相信。 “那便好。” 纪箐歌顿了顿,又把程洋养小鬼害他的事情告诉了程林。 “你说那人竟是三弟?!”程林震惊的看着纪箐歌,脑子乱乱的,“三弟他原来早就知道了?” 所以这一切,只有自己跟四弟是被蒙在鼓里的吗?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啊! “二少,三少醒了。” 纪箐歌勾唇,这可真是好玩了。 不相干的人都被清了出去,房间内,除了刚醒来的程洋,只有三人在。 容晏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自己倚在窗口附近,不知道在想什么。纪箐歌和程林站在床前,望着程洋。 “怎么是你们?!”程洋一睁眼,看见他俩人站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自己不是已经被那人救走了?! 对,他已经离开了酒店,后来就到了个废弃的工厂。再后来……再后来…… 程洋霍然抬头! 当时他看见了这个女孩子竟然跟了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人给拍晕了! “二哥,你想把我怎么样!我也是老爷子亲生儿子!” 程洋认为这两人既然是一伙的,那么所有的事情纪箐歌肯定告诉给程林了。 “那你为何要害我!” 他想要家主那个位置,是因为渴望得到老爷子的关注和认可。他从来没想过要使用这种阴损的手段去害谁。家主的位置,各凭本事就好!可惜啊,他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反正除了老爷子,谁也不能动我!” 程洋哪里那么傻的把事情都说出来。反正自己走的时候,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虽然遗憾那伙人没能除掉程林,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是死定了。只要自己偷偷找个机会把一切的真想告诉那伙人,程林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程洋如意算盘打得那是啪啪的响。可惜他刚醒,脑子不灵活,又被纪箐歌给吓到了,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大意的说出这种话。 “你对程先生做的事情以及你这句话,我稍后会一五一十的转告老爷子。”纪箐歌嫣然一笑,可惜那笑在程洋看来却是那么的森然,“告诉我,带走你的那个人是谁?” “老爷子要是能听见你说的话,我也没意见。”程洋还是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心底其实已经知道了一切没能往他设想的那样发展,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我要见俞琴!” 俞琴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给老爷子下了药吗?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俞家死士吗?他被纪箐歌给逼问的那会儿,应该已经行动了才对! 他真正的底牌,可就是她啊! 谁都以为他的底牌是养小鬼害死程林,可谁能想到,他的底牌却不知道自己被人当作了底牌?只要俞琴的一切算计都成功,除掉了老爷子、老大和老二,就等同于他赢了!因为在这之后,他会把程柏不是老爷子亲生的秘密公布出去!到了这时候,还有谁有资格和他争抢程家家主的位子?! 纪箐歌听他说要见俞琴,想了一会儿,便理清了这里头的门道,也知道了程洋心中的打算。 “俞琴你大约是见不到了,不过老爷子还是可以见一见的。” 纪箐歌对着程林低声说了几句,程林先是身体一僵,又震惊的抬头看向她。她点点头,和容晏先出去了。 程家的事情到此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属于程家家事范围,让老爷子和程林他们处理吧。 “怎么回事?”景天接到她的电话立即走出了饭店,见两人倚在墙上,双手抱胸。和容晏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立即转头问纪箐歌,“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头发微微凌乱,裙子多处折痕,脚上的高跟鞋不见了,变成了一双运动鞋。看见她这样子景天心塞得紧,要不是知道她是去办事情了,估计得抑郁好久。 纪箐歌无语的翻个白眼,然后把事情简单的跟景天说了一遍。 “程柏当时有什么异常吗?” 景天不自然的瞥开了视线,“没什么不对劲的。” “你有事情瞒我?”纪箐歌只一眼就知道他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景天稍一失神,旋即扬眉,斜睨她一眼,“能有什么事情瞒你?程柏好好的在宴会厅待着呢,后来被程家的人喊走了。” 不对! 纪箐歌还欲问一句,饭店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季市长,今天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改天有时间,咱们再好好聚聚。” ------题外话------ 妞们,编辑通知上架时间啦!就在下个月16号,到时万更,大家就可以看得更爽啦! 083 韩梅怀孕(一更) 程荣言爽朗的笑声传出来,纪箐歌闻声望去,正好见他送了几个人出来。当先一人,年龄约五六十岁,步伐稳健,体态虽然有些圆润,不过面色极好,给人一种精神奕奕的感觉,丝毫不输年轻人。这人的身旁是程荣言,两人身后,又跟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袭紫色拖地晚礼服,一头大波浪卷披在身后,一颦一笑间尽显妖娆妩媚。而那男人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眉眼间尽是儒雅斯文。两人站在一起,光是从相貌上看,就极其般配。 纪箐歌只一眼,就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 N市市长季常松和他的女儿季茜、女婿谢子平。 原来就该想到的,程家是N市的纳税大户,季常松每一笔政绩的背后,都有程家的手笔。程老爷子的寿辰,身为市长的季常松更要来! “老爷子说的哪里的话!”季常松哈哈一笑,声音洪亮,“不过以后有时间多聚聚是真的。我准备换下来了,闲暇时间多得是!就怕到时候我去程家讨杯茶水喝,都喝不成喽!” 程荣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只要我在的一天,程家就随时欢迎你来!” 两人相视一笑,期间意味只有两人能懂。 “成,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 季茜抽出挽着谢子平胳膊的手,上前两步,“程伯伯,您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回去就成。今天您可是寿星,哪里敢劳烦你继续送我们?” “常松啊,你家这丫头嘴巴可真甜!”程荣言打趣着季常松,“哎,看见他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真的觉得我是老咯!行,我也不多送,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几人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程荣言才带着一帮人返回饭店。季常松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没说话,径直先走。季茜瞪了一眼谢子平,也匆忙跟了上去。 纪箐歌、容晏和景天就站在路边,三人都过来,也没注意到他们。 景天嘴角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弧度,手却下意识的握紧。尤其是当季茜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心一颤,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纪箐歌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另外一只手悄悄捏了个诀,甩到了季茜身上。 “哎哟!” 季茜似乎是被什么给绊住了,脚底一个踉跄,跟在她身后的谢子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毫无形象的跌到地上。 “噗……”景天毫无风度的嗤笑出了声。 “茜儿,你怎么样?”谢子平也没顾得上看是谁在笑,慌忙上前扶起季茜,却被她一把推开。 黑着一张脸,季茜艰难的站了起来,膝盖传来阵阵痛意,让她皱了皱眉。 破皮了? 只是这里不是检查伤口的地方,她咬咬牙,挺直了腰杆,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只是一条腿一瘸一瘸的,从后边看起来有点搞笑。 “便宜她了!”景天哼了一声,挣开纪箐歌抓着自己的手,“你要是再不帮我解决了她,我可要卷着你所有的资金逃跑了!” 纪箐歌本来就打算在解决了程家的事情之后帮他解决杨晗的事情,听到他的话,低眉顺眼的应道,“好的大爷。” 景大爷满意的点头,然后转身回了酒店。 “饿死了,今晚都没得吃东西。”纪箐歌也不在意,转头对着沉默不语的容晏道,“小师叔,我们吃东西去!” 好在邪灵没有对贺天的身体造成大的伤害。只是这段时间一直被恶灵附身,损失了很多元气,得休养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之前的状态。纪箐歌已经把找到贺天的消息告诉了宋伊和沈辰,后续的事情会由他们跟程林一起商量负责。 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才一起回了小区。纪箐歌没先回家,而是找了一趟陆机,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顺便跟他讨点好东西。 “滚蛋!” 陆机只说了两个字,就把她赶出了门,随手砸过来一个瓶子。 纪箐歌嘿嘿的接过,转身进了家门。 “箐歌回来了?” 今天是周五晚上,家里人难得的没睡,一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氛凝重,似乎是在等她。 说话的是方幸,她慈祥的笑了笑,冲着她招招手,“来奶奶这里坐。” 纪箐歌换好鞋走过去,乖巧的坐了下来。 “瘦了。”方幸仔细的瞧了瞧她,眼底有着一抹心疼,“女孩子要胖一点才好看。在学校多吃点,营养一定要充足。你身体不好,省什么都不能在补身体这块省!” 纪箐歌笑了笑,刚欲说话,韩梅却酸溜溜的插了话,“妈,箐歌有钱着呢,怎么会缺营养?你看她这身打扮,啧,这裙子,少说也几百块呢!” 自己一身行头加起来也才几百,每次买她都肉痛得很!这纪箐歌可倒好,一出手就是一条几百的裙子!哼,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肯给自己一点?自己好歹也是她未来的婶婶! “你要有钱,也可以买一条。”纪箐歌冷下了脸,瞧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没人把你当哑巴!” 韩梅一噎,又要开口,被纪正齐扯扯袖子,“你少说点吧。” 想到等下要说的事情,韩梅只得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韩梅闭了嘴,纪箐歌这才又看向方幸,“奶奶,这么晚了大家还不睡,这是怎么了?” 她今晚耗费了许多精力,这会儿已经觉得很疲惫了。与其让一家子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打着哈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如她自己主动问。 “我姐没回来前,你们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纪青玺讥讽的斜睨一眼韩梅,“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某人怀孕了想结婚?” 怀孕了? 纪箐歌蹙眉,看着自己的弟弟,示意他继续说。 纪青玺得到自己姐姐的眼神示意,当下也不管韩梅那难看的脸色,语气嘲讽道,“我们未来的婶婶,哦,就是坐在那边的那位,说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不想大着肚子结婚,就想赶着在显怀前把婚给结了,不然的话她就属于未婚生子,说出去会让人看笑话。” 084 年纪大了脸皮也比较厚?(二更) 怕人家笑话,干嘛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纪青玺不屑的想着,不过顾忌着家里两位老人的想法,没说出口。 纪箐歌没说话。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 “咳,有孩子怎么着也算是好事,不然家里头这一辈就丫头和青玺两人,冷清了点。” 方幸红了一张老脸。 她当了一辈子的老师,在学校有声望,在家里头也有威望,家事从来都是她说了算,何曾这样子过? “结婚的事情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纪箐歌慢慢开了口,一双眼深沉如海,不知在思索什么,“有孩子结婚,和没孩子结婚,难道不一样?” 在韩梅心中,这还真的不一样。没孩子之前,她所有的底气都来自纪正齐和疼爱小儿子的两老。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这回她的底气来自于自己肚子里头他们纪家人的种!他们纪家人就该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让自己过得舒心! “姐,这你就不知道了。”纪青玺又插了话进来,“人家有了孩子,那叫一个金贵!碰不得是,说不得,牛逼着呢!” “青玺,你少说两句。”孙颖悄悄拉了拉自己儿子。 纪青玺翻了个白眼。 自家老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软弱可欺。想了想,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毕竟是他母亲,他要是说那些话,该让她伤心了。 “韩梅已经把工作给辞了,现在就靠正齐那点工资,哪里够用?再者,将来孩子出生,要用到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是一家人,能帮衬的就帮衬一点。” “所以奶奶你的意思,是要我给钱让小叔结婚?”纪箐歌面色平静,“是这样吗?” “不是……我……”方幸有点无语伦次的解释,“我是说以后……” “还要管他们以后?”纪箐歌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说得好听点,我们是一家人。可讲得难听点,他们以后过得好不好,与我何关?” “丫头!”方幸愣了愣,下意识的反驳,“他们是你叔叔婶婶,是一家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妈怀我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纪箐歌没看方幸,顿了顿,说道,“别说补品了,能三餐吃饱都不错了。快要生我的时候,我妈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地里干重农活。” 纪箐歌说的话很平淡,可孙颖却仿佛想起了自己当年怀着她的时候的艰辛,鼻子一酸,低下了头。 纪正恩也想起了往事,想到自己那时候还混账的到处赌博,臊红了一张脸。 “那时候哪里能跟这时候比?”韩梅却不以为然,“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呀!” “家里条件好?”纪箐歌古怪一笑,“房子是我买的,钱是我的,你来说说,哪一样是你买的?这个家,说到底都是我的!” “你!哼,我不跟你说这些。你也说了,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不容易,那你应该更能体谅我呀!你看看,就是因为你妈怀孕的时候营养没补够,所以你才打小身体不好嘛!那我现在营养不够,将来的孩子要是像你一样弱不禁风……” “韩梅!”在一旁沉默着的纪严烈难得一次厉声说话,吼了她一句之后,转头对着自己的小儿子道,“管好你媳妇儿!” 纪正齐还是第二次见自己老爸这么严厉的一面,缩了下身子,拉了拉韩梅。 他怎么就忘记了,老爷子最疼爱纪箐歌呢。 他这个侄女一出生身子就弱得不行,当时村里还有人嘴碎,说她活不过一岁。向来老实巴交的老爷子一听这话就炸了,当场跟那人打了起来,非得让那人道歉。当时他在场,印象非常深刻。 再后来,纪箐歌磕磕绊绊的长大,一年到头大病小病不断,一家人没少操心,也因此愈发心疼她。在这个家里头,最受宠爱的不是孙子纪青玺,而是孙女纪箐歌。 韩梅说这话,老爷子肯定是要生气的。 “什么嘛,我只是实话实说……”韩梅狠狠甩开纪正齐拉着自己的手,不满的嘀咕。 “结婚的事情,我说过了,按着各家的来。以前没变,现在也不会变。”纪箐歌走过去给纪严烈顺顺气,“要想过得好点,就自己挣钱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韩梅也算是明白了,纪箐歌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们纪家不肯出钱,成,我回我家要!但是,你们的小儿子,算是倒贴我们韩家的!” 她就不信了,两老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小儿子!一听说儿子要去别人家做上门女婿,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她今天,非得逼着这小贱人出钱不可! “钱钱钱,你眼里只有钱吗?”纪严烈一听,又怒了!他平时不说话,不代表着他怕了谁,只是这些个糟心事他不想理会而已,“我们纪家就是没钱,你要真嫌弃,那就别嫁,我们纪家也娶不起你这么娇贵的媳妇!至于正齐,你要是敢去做劳什子上门女婿,我打断了你这条腿!” “爸,我们这不还在商量呢嘛!”纪正齐赶紧开口,“您别生气行不?我们有话好好说。妈,你劝劝我爸!” 结婚这么多年,方幸自然了解自己的老伴。别看他平时老实巴交的,脾气上来比谁都倔,“成了老头子,你也少说两句。” “丫头,你叔你婶也不容易,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你也少说两句。” “妈,丫头也不容易啊!”孙颖看着看着,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满。自己的女儿别人不心疼,她心疼得很。眼见着没人帮纪箐歌说话,一向软弱的孙颖鼓足了勇气,头一次反驳方幸的话,“她的辛苦,谁来体谅?” “三嫂,你这话又是几个意思?我们怎么不体谅箐歌了?不过是想结婚让她掏点钱而已!你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正齐这个小叔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这个婶婶放在眼里?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发达了就不认人,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丫头的钱是她自己挣来的,不偷不抢,她想怎么花就这么花,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好干涉?” “她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怎么管钱怎么花钱?我早就说过了,让她把钱拿出来给妈保管。可她不愿意,小小年纪就巴着钱,碰都不让人碰,生怕人抢了似的!” “那你还一把年纪了呢,怎么就惦记着我姐的钱?”耍嘴皮子孙颖哪里说得过韩梅,纪青玺见自己老妈吃了亏,毫不客气站出来呛回去,“年纪大了,脸皮也比较厚吗?” 085 分家!(一更) “你说什么!纪正齐,你侄子欺负我,你管不管!你要不管,我带着肚子里的那小的死给你看算了!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我惦记他姐的钱!” “别吵了!”乱哄哄的吵一通,你一眼,我一语,纪箐歌只觉得耳朵痛,头也痛!揉揉眉心,她缓缓坐了下来,“分家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纪箐歌这一句分家的话,让得争吵不休的众人当场安静下来。 “好端端的,分什么家。” 方幸第一个反对。村子里的人都这样,一家有两个及以上的儿子的,等儿子结婚后都会分家出去,然后老人选择一家跟着过日子,其他人就每个月给点赡养费。当初自己的大儿子不听话,总是出去赌博时她曾想过分家,可到底心疼孙女,没舍得分。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没分,如今怎么可能会同意。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是她这辈子的心愿。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韩梅又尖叫起来,指着纪箐歌骂道,“人发达了就换副嘴脸!有些人有了钱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我看见你是孕妇的面上,不打你。”纪箐歌神色淡淡的瞥一眼,“我们纪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没进门的指手画脚!” 韩梅瞳孔一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哭着扑进纪正齐的怀里,也不顾有这么多人在场,哭喊道,“我不想活了!谁都欺负我谁都对我有意见!我就说实话怎么了,个个都针对我!纪正齐,你不想跟我结婚就算了,我带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嫁别人去,让你的种喊别人爸爸!” 纪正齐的脸都绿了,当下好声好气的安慰,“别哭别哭,小心肚子的孩子。” “孩子孩子!你还知道孩子吗?”韩梅恨恨的掐着纪正齐腰间的肉,“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娘俩儿头上了,你个废物,到底有没有点用!” 纪箐歌双手抱胸,不为所动,“哭够了吗?还没哭够的话,到外边去哭。我耳朵疼,受不得吵!” 韩梅哭声一顿,声音是小了点,可抽抽噎噎的,也挺让人心烦。 “分家就分家吧。”第一个赞成的,竟然是纪严烈。 要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同意分家。可自打全家人都搬到市里,正齐带着韩梅回来住之后,每一天家里都是乌烟瘴气,吵闹不休。这个媳妇他真心不喜欢,还没进门呢就把家里搞得翻天覆地,真要进门还不知道弄出什么幺蛾子。可没办法,自家儿子喜欢,加之现在她肚子里怀了孩子,不娶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既然如此,那就分家吧。分家之后各过各的,谁也管不了谁家的事情,谁家有钱也是谁家的事情,分得清清楚楚的,还有什么可吵? 孙颖和纪正恩互相对视了一眼,双双沉默。 其实他们心里,也希望分家,这样多少能清净一些,自己的女儿也没那么大的压力。可惜,这事情他们说不得,不然的话又是一番吵闹。 “分什么家!糊涂!”方幸又急又气,家要是一分那还不散了?丫头不清楚,这老头子今儿个也想不通? “我觉得挺好,省得某些人总说我们欺负她。分了家,就自己当家,谁能欺负?” 纪箐歌原先有些犹豫,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得她下定了决心。也许分家会让奶奶伤心一段时间,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一家人这样子继续吵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到时候她韩梅再想闹,也闹不到哪里去!再者,她不能只顾着方幸的心情,还得想一想自己的母亲。 母亲性格软弱,自己在家韩梅都能这么嚣张,自己不在的时候还指不定她怎么讽刺母亲呢!如果家里头这点破事她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每天回家都是一顿吵,久了也心烦。 “你说分家就分家?”韩梅可不愿意,要是分了家,纪箐歌的钱她还怎么拿到手?这个家,说什么也不能分,“分家可是件大事情,你说了不算,妈说了才算!” “行,奶奶说了算也行。可在这个家里,在我买的房子里,是我说了算!我不欢迎你们,麻烦你们明天就搬走!” 她本来想说让他们现在就走,可看了看方幸,没说。 纪箐歌口中的你们,自然指的就是纪正齐和韩梅。两人面面相觑,足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敢赶我们出去!” “分家,和现在就滚出去,你们选一样吧。”纪箐歌使劲捏了捏眉心,“别东扯西扯,我现在很累,没心思跟你们兜圈子。” 分了家,这里他们肯定也不能住了,和现在就走有什么区别? 韩梅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望着方幸,“妈……” “别装了,就两个月,没磕没碰的,能出什么事!”纪箐歌只一眼就知道她在装,还没等方幸反应过来呢,就先拆穿了她,“刚才又哭又闹的,也没见你顾忌着点孩子。” 韩梅的脸,立马青了红,红了黑,煞是好看。 “奶奶,你也别说了,分家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纪箐歌又转头堵住了方幸的话,“您和爷爷就跟着我们一起过,至于叔叔和所谓的婶婶,要是有心,他们也可以逢年过节的来看您。如今这样子吵吵闹闹的,还不如分家的好。” 纪箐歌的话让得方幸沉默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家里确实闹得挺厉害。主要是正齐结婚这件事情就已经闹了几次了,她嘴上不说,其实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怨言。为了这件事情,她都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她因为正齐而疼爱韩梅,可丫头更是她的心头宝。疼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为了个外人就跟她闹腾起来。她脑子还没糊涂,心里也不是不明事理。 挣扎了好久,方幸才疲惫而艰难的点头,“成,分就分吧。” “妈!”纪正齐和韩梅俱是一惊,异口同声喊道,“怎么可以分家!” ------题外话------ 啦啦啦啦,创了个群,群号492765286,没门槛,敲门砖是书中任意一人物名,没敲门砖管理不会同意哈!想要来玩耍的妞们可以加群,以后福利呀啥的也会放群里,还有悠悠的丑照啊!哈哈哈哈,一起来玩耍吧! 对了,国庆快乐!苦逼的我只能蹲家里头码字了。 086 赌债你也分一半?(二更) 要是分家了,她的一切如意算盘不都没有戏了吗?! “就这么定了!”方幸怕自己等下又心软,咬牙狠心道,“说再多也没用。” 丫头说的对,分了家还是可以来往,大不了以后自己多照顾着点小儿子家就好了! 见她神色坚决,韩梅也知道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一下子就懵了。 这……这到底要怎么办啊! “家里就几亩田和几亩地,还有几间土房子。我跟你妈这么多年拉扯你们几个,身上也没什么积蓄,全都拿出来,你们两兄弟分了吧。” 他们这边有习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没有权分家产的。 “那几亩田地值多少钱啊!再者说了我跟正齐怎么可能回村里头住?我们现在缺的是钱!我们不要田地,让三哥折现给我们!”韩梅也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成,分家就分家,她得想办法争取能多分到一点,“以前三哥拿家里头多少钱去赌?那是不是也该让三哥补回来?还有,正齐是老幺,理应多分一点!” 韩梅在心里不停的打着算盘,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跟方才哭喊着被人欺负的人仿佛是两个人似的。现在的她,一副算计的模样,哪里会是吃亏的人? “还有,妈以前也给三哥带过孩子的吧?现在妈退休了,闲在家里头也没事情做,不如以后也给我带孩子好了,这样我也能早点出去工作多挣点钱。哎,没办法,谁叫我没有那么好命,摊上一个有钱的闺女!” 方幸退休了可是有退休金的,跟着自己,那退休金还不是进自己的口袋? “妈,我这可不是不孝顺你。”韩梅想了想,又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让你有事情做,不至于整天东想西想。” 韩梅的算盘纪箐歌是傻了才想不到,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喊奶奶去给她带孩子,然后把奶奶的退休金全部拿去挥霍,还骗人说是给孩子买奶粉。 “你少折腾点,奶奶就不必想那么多。”纪箐歌嘲讽一笑,“成,家里的东西你们都不要,那我给个价,五千。” “五千?你抢钱吗?!”韩梅顿时跳脚了,“就算再怎么不值钱,也不可能才五千!田地每年的收成多少钱?光是那些就不止五千了!再者说了,还有房子呢!” 纪箐歌嗤了一声,抬眼看她,“收成?你去种地?你去种田?你不愿意,也行,你折现给我们,不多,就五千。” 韩梅涨红了一张脸,狡辩道,“我不管,正齐是老幺,你们就该让着他点!还有,三哥之前拿家里头的钱去赌,这也要算的吧?” “行啊,家里还有几万的赌债,你也分一半?” 纪青玺偷偷捂嘴,笑。 老爸那些赌债自家姐姐已经还了,这点他是知道的。谁知道她这么坏,拿这个来赌韩梅的嘴。 “那怎么一样!三哥拿去赌的是爸妈的钱!而那些赌债,是他自己在外边欠下的!要还,他自己还去!” 小丫头片子,想算计自己?哼,她还嫩了点! “那小叔之前还拿爷爷奶奶的钱去念书呢,这点要不要也算啊?”纪箐歌打了个哈欠,“我说了,就五千,爱要不要。” “我不要!”韩梅哪里肯屈服,不甘心的闹了起来,就差没躺地上打滚了,“只给五千,我死也不要!这个家你也别想分了!” “哦,那就给六千。” 韩梅心一喜,这个招果然有用,刚想继续撒泼,纪箐歌却又懒洋洋道,“那么这么久以来你吃了我的用了我的,也一并算了吧?” “你!” “行了行了,五千也不是小数目了!现在都在市里住,谁还回去打理田地?你们真不乐意,那就回家种田!农民怎么了,有人就靠着这个发家致富呢!”还是纪严烈站出来拍板,“还有,房子都不要,以后逢年过节你们回去睡大街上吗?” 纪正齐见自家老爷子又是要发火的样子,哪里还敢让韩梅闹,“五千……就五千吧!” 反正自己是家里头的小儿子,就算是分了家,两老也不可能不管自己。等过了这阵子再跟他们哭诉一下,他们还不是会心疼自己然后给钱?现在步步紧逼只会让两老不悦,不如退一步,显得自己懂事些。 韩梅原先正恼怒纪正齐做主答应下来,可等他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声之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眉开眼笑的同意了。 还是正齐想的远,到时候两位老人捏在自己的手心里,她纪箐歌还不是得乖乖拿钱? 可惜他们不知道,纪箐歌早就把纪正齐的嘀咕听了个一清二楚。 微微勾唇,纪箐歌也不点破,“既然你们也同意了,那就请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搬出我家!” “明天就搬我们去哪里住?”韩梅脸上的笑瞬间没了,没想到纪箐歌这么狠心,“至少也得三天后!” 哼,这几天她要待在这里,能搜刮的东西都要搜刮带走!让她嚣张,让她拽! 纪箐歌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是再逼迫,会让方幸的心倾向韩梅那边,所以也没反对。不过,她想在这里占便宜,想的是挺美,可惜,她不会让她如愿。 “哦,对了,分家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是得让姑妈知道。”纪箐歌笑吟吟的站起来,对着方幸道,“奶奶,明天让姑妈、姑丈还有表姐来家里吃饭吧。周末姑妈姑丈不用上班,在这里住两天也可以,顺便给小叔参考一下去哪里租房子比较划算。” 韩梅的脸顿时拉得老长! 这段时间她已经把纪家人的性格给摸透了,那纪春丽就是个死板的女人,天天说什么女人要自强,要不输给男人。真是的,以为谁都像她一样硬邦邦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女人自强来做什么?女人就该享受男人的伺候!要是她来了,自己还不得管得死死的,天天被她追在身后念叨? 该死的! 纪箐歌可不再管韩梅想什么,听到方幸的应答声,这才说了声困了,上了楼。 “姐,我给你看样东西!”纪青玺跟着上了楼,搓搓手,神神秘秘的,“快点快点!” ------题外话------ 妞们猜猜纪青玺要给箐歌看啥?嘿嘿 087 我跟容晏哥在一起了(一更) 纪箐歌犹疑的瞥他一眼。 火急火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得他大晚上的硬是要自己去看? 纪青玺卖关子,纪箐歌问他也不说,直到站到自己房间门口,他才一脸炫耀的推开了房门。 纪箐歌随意的扫了一眼,旋即愣住了,呆呆的揉揉自己的眼睛。 难道是因为太累了所以眼花了? 房间内,四周的墙壁,甚至于天花板上,贴满了海报。对,真的是贴满了一屋子的海报! 这年头,追星的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偶像贴在自己房间的墙壁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问题是,自己的弟弟贴的海报,不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不是著名的科学家,也不是励志名言警句,而是一个男人的军装照。 容晏的。 海报上的容晏一身帅气军装,漆黑的眸子对着镜头,紧抿嘴唇,就算只是一张照片,也能透出他仿佛与生俱来的孤傲淡漠。 “嘿,这可是我前两天去容晏哥家,求了陆爷爷好久才求来的一张照片!”纪青玺满意的看着自己房间,觉得不管面对哪里都能看到自己的偶像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今天下午一放学就直接奔照相馆让人给我弄海报了。啧,老贵了,我一个星期的零花钱都没了!不过这钱花得挺值的,姐你说对不对?” 纪箐歌总算是回了神,挺无语的看了一眼纪青玺,面色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开心就好。” 纪青玺真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世界里无法自拔,自然没有听出纪箐歌的弦外之音。 “早点睡吧。”见他一脸兴奋,纪箐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早起跑步去。” “对!明天是周末!”纪青玺猛地拍大腿,“不成,我得去给奚卓那小子打个电话!” 打了个哈欠,纪箐歌也不再理会他,回房间洗了个战斗澡,倒头就睡。 这一夜,她没有如往日那般沉沉睡去,竟难得的做了个梦。 梦里到处都是容晏的大幅海报,走到哪儿见到哪儿,就在她磨牙的想要撕掉海报的时候,弟弟纪青玺兴冲冲跑过来,一脸娇羞的对她说,“姐,我跟容晏哥在一起了……”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醒了。 恶寒了好一会儿,纪箐歌才缓过神来,搓搓脸,起床。 “姐!”她刚踏出房门,纪青玺就已经走了过来,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前段时间迷糊的样子,“快点快点,不然等下碰不到容晏哥了!” 纪箐歌颇为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箐歌姐,青玺!”奚卓正靠在小区门口,见两人跑出来,赶忙迎上去,“这回我可是比你们早。” 知道自己上次不来跑步,因此错过了与容晏亲密接触机会的奚卓那叫一个懊恼! 要是自己能得到容晏哥的一句指导,那必将是受益无穷!上次错过了,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因此一大早的就来门口守着。 “容晏哥呢?”奚卓往后瞧了一眼,没见容晏的影子,“你小子是不是骗人的!” 纪青玺也很郁闷。 他还以为今天还会遇到的,可惜出了门,自家老姐才淡淡的来了一句,“哦,听说他在军区呢。” 靠! 无良的老姐! 只是起都起了,现在说回去睡觉,他俩肯定被鄙视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纪箐歌跑起来。 这段时间纪青玺和奚卓都有锻炼,就为了见到容晏时能得到他的一句夸奖,再加上两人本来体质也不差,跟着纪箐歌一路跑到了海边。 “姐,你这是打算让我们游泳?”游泳可以锻炼体力,这点纪青玺还是知道的,“可惜我们没带泳裤。” “想太多!”纪箐歌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去那边的沙滩跑步。” “啊?”纪青玺顺着纪箐歌指的方向一看,那地方可都刚被海水浸泡过,一脚踩上去沙土能没过脚踝,光是走的都艰难,更何况跑? “奚卓,你沿海岸跑。”纪箐歌不理他,转头对奚卓道,“你基本功差了点,等追上来了再跟着一起跑。” 奚卓幸灾乐祸的对着纪青玺挤挤眼。 “哼,怎么样我基本功也比你好。”纪青玺不服气的瞪回去。 “跑吧,跑到不能动为止。” 纪箐歌只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她不会时时刻刻守在他们身边督促他们,全凭他们自己坚持。因为在她看来,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就算是当了兵,他们也当不了太久。 “箐歌,你来得正好。”程林亲自到门口迎纪箐歌进来,一边走一边道,“老爷子正打算处理俞家人。” 纪箐歌点点头,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她之所以来程宅,是为了从程洋口中探得自己想要的消息。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地下室。 昨晚老爷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解了他多年的心结。 母亲生下自己时,程家已经被老爷子掌控,再无反对他的人。本来他想和俞琴离婚,把他们母子接回程家。奈何那时俞家竟然偷偷对母亲下手,为了保护他们母子,老爷子从此就很少去看望他们。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才会没有他这个父亲存在。 心结解了,可程林并没觉得欣喜和轻松,反而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程荣言,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做梦!” 昏暗的地下室里,俞琴披散着头发,衣服凌乱,哪里还有一丝高贵威严的贵妇人模样?见程荣言走过去,恶狠狠的瞪着他。 俞肃和程柏关在一起,俞琴是单独一人,至于俞家那些死士,估计已经被秘密的解决掉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 俞琴警惕的盯着他。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俞家还有死士在吧?我还得让你们,吸引他们过来。” 俞琴霍然瞪大了双眼! 他,他竟然拿他们做诱饵! 俞琴心里明白,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被囚,俞家不一定让人来营救,但如果俞肃也在的话,俞家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救出去的! 程荣言,他竟然敢这么做!他是狠了心要置俞家于死地! 088 有没有兴趣再合作(二更) “程荣言,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俞琴发了疯的扑上来,可惜一扇铁门挡在两人面前,她压根动不到他一分,“俞家有什么错!当初要联姻可是你们程家提出来的!你程荣言不乐意,为什么不反抗到底!” 要是他当年不答应联姻,两人何至于走到这种地步? 程荣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当年你我都有错,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 “那你为何还要对俞家下手!” “对我儿有威胁的,我都得铲除干净。”程荣言挥挥手,保镖立即上前,把铁门上的小窗子关上。 “父亲。”程林带着纪箐歌上前,“箐歌来看看三弟。” 养小鬼害程林的人是程洋这件事情,老爷子已经知道了。程洋到底是他亲生儿子,他不会让他死,但是也不会再让他逍遥于外了。 “你们去吧。” 老爷子被俞琴偷偷换了保健药,分量虽然轻,可多少伤了身子。加上他本就年事已高,还养小鬼,身体一下子就垮了。要不是他强撑着解决俞家的事情,估计此刻已经躺床不起了。 程林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转头看纪箐歌,“箐歌,我父亲他……” “老爷子身体有损,所幸不是很严重,稍后我会给他开点药。”纪箐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好在老爷子养小鬼没多久,又没让小鬼为他办过什么事情,反噬不会很严重。” 等见过程洋,她自会去把老爷子的那只小鬼给收了。 程林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纪箐歌到了关着程洋的地方。 “我在外面等你。” 程林并不担心纪箐歌会出事情。她的本事他是领教过了的,大着呢! “是你?”听到开门声,程洋以为是老爷子来看他,猛的抬头,眼底瞬间爆发喜意,正想哀求老爷子放自己出去,不成想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纪箐歌,“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上次没说完的事情。”纪箐歌拖过保镖拿进来的椅子,施施然坐了下来,“带你走的那个人,是谁?” 对方带走程洋有何目的?两人是因为本就认识,还是这是一场交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程洋冷笑一声,继续躺了回去,“我又不是傻子。” 他现在被关在这里,肯定是老爷子下的命令。老爷子知道自己对程林下手,心中只怕已经记恨了自己,一时半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他还得靠着心中的秘密当筹码,拖延时间。等过段时间,老爷子心中恨意消了,他再适当的哀求,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去!要是自己现在就把那些事情都告诉给她听,到那时候还拿什么来保命? 恨就恨在,自己当初怕暴露而没有直接对程林下狠手,而是选择了暗杀、养小鬼这种隐晦的方式!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多年的谋算就此打水成空! 看着背对自己的程洋,纪箐歌也冷冷一笑,双手快速变幻,捏个诀丢在了程洋身上。 控魂诀。 这个招式她用起来不比容晏的熟练,威力也不比他的强。不过,对付一个程洋,足够了! 他当真以为他不说她就没办法知道?他当真以为她会傻傻的劝说他开口? 程洋身子一颤,缓缓坐了起来,面对着她,目光呆滞。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个风水师。”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教你养小鬼的人?” “是。” “那晚在湘园,他为什么会来救你?” “他说他算到我出事,看在故人的情面上救我一次。” “故人?那个故人是谁?” “不知道。” 纪箐歌皱眉,又继续问了几句,也没问出其他有用的消息。 “怎么样?”见她出来,面色不是很好,程林顿了顿,问了一句,“没有线索?” 纪箐歌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出了地下室,两人又到了老爷子的书房,纪箐歌给老爷子收服那小鬼后,问了一句,“老爷子,程洋母亲的事情,您还记得么?” 程洋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对于这个母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她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问问老爷子。 当程洋说道故人的时候,她直觉认为是跟她的母亲有关。 可老爷子心中只有林晓一人,其他女人何曾放在心上过?所以,对于程洋的母亲的事情他知道多少,她心中真没底。当然,老爷子不知道,她也可以自己查出来,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柳阑?”老爷子想了好久,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事实上,要不是她给他生了个儿子,他还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据说是家里没钱,才去夜店那种地方打工。当时我因为晓儿的事情烦心去那里喝闷酒,结果……” 剩下的话老爷子没说出口。 因为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就…… 纪箐歌心中叹了口气,不再问话,拿起笔给老爷子写方子。 “月底是季市长外孙的百日酒,你替我去吧。”趁着纪箐歌写方子时,程老爷子对着程林道,“程家我已经交到你手上了,以后家里头的事情你做主吧,我是没那个心也没那个精力了。” 程林心一酸,点点头。 纪箐歌心一动,看了一眼程林。 嘱咐老爷子一些注意事项后,程林跟着纪箐歌走了出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离死不远了。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个人情,程家,也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找我!” “那我可不客气了。”纪箐歌笑着看他。 程林和程家的人情,不管哪一个,分量都很足。 “我不怕你不客气,我只怕你没用到我的地方。” 程林是个记恩的,两人之间的合作是已经交付了金钱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在两人当初说好的范围之内。纪箐歌没有撒手不管,他自然也不能认为理所当然。 “程先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再跟我合作一次呢?” ------题外话------ 话说我今天那啥造访,疼得死去活来一天了,还作死的把自己关小黑屋,差点出不来。求安慰! 089 季家 “合作?”程林有点不知所以然,如今他已经接手程家,对他不利的人也都被关住了,还有什么威胁? 纪箐歌回首看了一眼书房,拉着程林到了另外一个无人的房间。确认没有人偷听之后,她才说道,“程家和季家合作多年,程先生不想换个人吗?” 程家和季家的合作是从老爷子开始的。 季常松并不是N市本地人,而是空降到N市的。上头就是看中他来了N市之后没有跟地方势力有瓜葛这一点,才调了他来N市。季常松刚上任时,几乎是处于被人架空的状态。要不是后来跟程家合作,有着程老爷子在背后给他出资金,出人力,他这个市长也当不到今天。这么多年来,程家和季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家的关系自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可是,随着季常松逐渐掌握了大权,季家已经不如当初那样处处遭人排挤。如今的季常松就算不靠程家,也能在N市有着一定的话语权。当然,没人会无缘无故的抛弃自己的金主,季常松也不例外。他虽然卸任在即,可即将上任的那位却是他的女婿。为了能继续得到程家的支持,他才会参加老爷子的寿宴,就为了得到老爷子的一句承诺。 “两家的合作已有多年,况且老爷子的意思……”程林点到为止。 “季家如今可不甘心只是程家的附庸。”纪箐歌神秘一笑,“程先生有空,不如让人去调查调查,季市长的女婿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吧。” 这么久以来,她虽然一直都在处理程家的事情,可也没有忘记对季茜以及季家的调查。这一查,她可是查出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人都是有野心的,没有人愿意一辈子低人一等,也没人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附庸。当人开始掌握权力,开始享受权力所带来的呼风唤雨,到哪儿都有人阿谀奉承的美好时,那颗心就会开始不自觉的膨胀。 更何况,季常松的野心可大着呢。区区一个市长,哪里能满足得了他? 两人短暂的谈话到此结束,程林让人把纪箐歌送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他在想着纪箐歌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自己到底是甘于就此继承老爷子的一切,走老爷子安排好的道路,还是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做程家真正的掌权人? 出了程家,纪箐歌没有让程家司机把她送回家,而是让他送她到公车站,搭车去华盛。 公司成立以来,她还没有来看过。除了私底下处理一些事情外,所有需要出面的场合全部是景天替她去的。所以,华盛的员工只知道总经理上边还有个董事长,却不知道董事长姓甚名谁。 刚到公交站,纪箐歌就碰见了个认识的人。说是认识,其实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女娃子,是你呀?”那人也还认得纪箐歌,见到她,惊讶道。 这个人,正是那天在镇上的工地里帮她找母亲孙颖的工人。 “叔叔好。”纪箐歌点点头,冲着几人打招呼。 这几人应该都是工人,身上还穿着工作装,除了跟她打招呼时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之外,其余时候都是愁着一张脸。 公车还没来,纪箐歌跟他们也不熟,打过招呼之后就站一旁,也不出声。 那几人也没有心思和她聊天,围成个圈,低声的说着话,似乎是在讨论什么。 “要不然怎么办!眼瞅着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几个月的辛苦费拿不到,我们怎么回家!”其中一人突然神情激动的喊了起来,“家里头几个娃子就等着我这钱交学费呢!要是再没人管,我……我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老李说的对,几百号人就等着拿钱好回家过年,谁知道……这是要逼死人啊!” “不是说包工头跟市长有点关系么?”最先激动的那人挥舞着双手,“不行的话我们去政府,去市长面前讨个公道。” “那些当官的怎么会见我们!”另外一人想的比较实际,“还没踏进政府门口,人就把我们赶出门了!” “那你说怎么办!” 一群人不停的说着,越说越激动,隐约有吵架的趋势。 纪箐歌原本不想管闲事,可是在听到市长两个字时心一动。 “叔叔,你们找市长有什么事情吗?” 那群人听到纪箐歌的话,停下了讨论,沉默了半晌,那个认识纪箐歌的工人才开了口。 原来,就在不久前,包工头卷着所有工人的工资,跑了! 工地工人的工资不像其他人一样每月按时发,他们都是等着开发商把钱打给包工头,然后包工头再发给他们。所以,有的时候他们能每个月都拿到工资,也有的时候,因为开发商那边资金周转不过来,好几个月都拿不到工资。 刚开始时,包工头还是会发工资的,有的时候没发工资,谁有急用的,他还会先自己垫钱发。也正因为是这样,一开始不发工资时,谁也没在意。后来两三个月不发工资,有人去问包工头,他就说上边的人没给钱,他自己也是每天都去帮忙问。大家都信以为真,又过了几个月,眼见着要到年底了,钱还是没发。一群人坐不住,又去找包工头,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不出现了!工人开始慌了,打包工头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只能派代表直接找开发商。然而开发商那边说钱已经发了,还拿出了票据。 这下子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包工头卷走了他们的血汗钱。 开发商那边也正派人找包工头,毕竟他们也有所损失。只是,他们是不愿意先垫钱把工资结了的,只说等找到人把钱拿回来,再发。 找开发商吧,人钱确实发了。找镇政府,没有一个人愿意管!他们实在没办法,四处打听包工头的下落。找了好久,他们才得到一点消息,说包工头跟市长有点关系。工人们在商量之后决定派代表来市里,找市长讨个公道。 “要是有办法,谁愿意没事找市长说道呢?”那工人也就是高旭连连叹气,“如果最后要不到工钱,我怕……” ------题外话------ 接下来要对付季家啦,嘿嘿嘿 090 从谢子平入手(二更) 高旭的担忧纪箐歌心中了然,沉默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叔叔,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们问问市长。” 她虽然同情这些工人的遭遇,可她不是救世主,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二话不说的打包票帮他们解决,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拉他们一把。 高旭并没有把纪箐歌的话当真,以为她说这话只是安慰他们而已。毕竟一个小女孩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别说见到市长了,恐怕连市政府在哪里都没有他们清楚。 他们不信,纪箐歌也没解释,朝着他们一笑,上了公车。 到华盛时,前台接待问了她名字之后,就给她放了行。显然,某人提前吩咐过了。 “你这个经理办公室不错。”纪箐歌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景天的办公室,“视野开阔,布置得也很大气。” 景天坐在她对面,没有一点总经理该有的样子,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听到她的赞扬,难得的微扬嘴角,“我的品味一向不错。” 纪箐歌眼底一抹狡黠,又补充道,“我喜欢,这个以后就是我办公室了。” 景天:“!”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抽的吗?”磨了磨牙齿,景天觉得这人还是不要见的好,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气出一身毛病。 见他一副动怒了的样子,纪箐歌见好就收,“工程进展得如何了?” 她这段时间的精力都投在了程林身上,压根就分不出一点时间来处理公司的事情。有时候想想,她这个董事长当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不称职。 “想知道的话,去工地走一趟不就了解了?”景天白了她一眼,“我真的想卷走公司财产跑人了。” 他这个总经理当得真心累。 嘴巴上虽然不饶人,可景天没有真要她跑一趟工地的意思,掏出一堆资料,把进展以及存在的问题等都跟她讲了一遍。 “对了,既然这段时间你不忙,帮我去办件事情。” 听到她这话,景天立即警惕的望着她。 她要人帮忙办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不要紧张,就只是帮我调查个人。”纪箐歌哭笑不得的看着景天,然后把刚才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要对付季茜,意味着他们要跟季家对上。所以,光是了解季茜一个人是不够的,还得把季家的底也给摸个透才行。同样,这也就是为什么纪箐歌会提出要再次跟程林合作的原因。季家的身后站着一个程家,她要对季茜下手,等同于和季家开战。当双方对上的时候,她不希望程家在中间插上一手,更甚者,她希望程家站在她这边! 当然,如果程林还是坚持和季家合作,她也不畏惧,大不了麻烦点而已。 这件事情牵扯到杨晗,景天一向不会拿自家姐姐的事情开玩笑,因此难得的没有讥讽纪箐歌一番,只是点点头。 “那天程老爷子寿宴,你们消失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季家那一家三口可是没闲着。”那晚上景天除了看着程柏之外,还注意着季常松等人的一举一动,对于他们那晚所做的一切可是都看在眼里,“一家三口,巴巴赶着上前跟人家青龙帮帮主攀交情。” 原本身为市长的季常松和青龙集团的总裁易晟交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关键的地方在于,易晟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青龙帮帮主。 Z国是不允许黑道的存在的,国家多年来一直都坚持铲除黑帮,建设法治社会。可青龙帮和北方的黑麒帮是两个特殊的存在,他们的根基实在是太牢固。两帮的历史比这个国家的历史还要悠久,关系错综复杂,要真的动他们,国家经济会因此受到重创,甚至于有可能倒退几十年。而且,国家也将面临威胁,从而造成社会动荡,和平不再。所以,国家的那位领导人对于两帮的存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到国家根本,不造成巨大的影响,一般不予理会。但是,不理会不等同于认同他们的存在。身为官员,是禁止跟两帮人有来往的。一旦发现有密切的往来,官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季常松竟然敢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跟易晟有所接触,是太心急了吗? 毕竟,就算N市里他有一定的话语权,可也不是没有对手的。在即将卸任的敏感时期跟易晟接触,是想送对手一个自己的把柄?再者说了,程家人要是知道了,心里可不会很乐意。 你季家一边说站我程家阵营,一边又去抱他人的大腿,抱着什么心呢? 纪箐歌有点意外的挑眉,这季常松该不会是以为,当时场面那么混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吧?或者是,他真的是太着急了,才会失了以往老狐狸的狡诈? 不管怎么样,季家人的作死,都是她乐意见到的。 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的摁了几个键,一条短信就发了出去。 “你这是给谁打小报告呢?”景天见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有了一点好奇。 “当然是程家人。”纪箐歌说得极其坦然。 景天抖了抖。这丫头,打小报告打得这么理直气壮,以前这事没少干吧? 好在他的腹诽纪箐歌不知道,不然的话两人又得互相讥讽一番了。 “那个谢子平,有没有办法能跟他接触上?”纪箐歌摸摸下巴,“从他这里入手,想必比直接折磨季茜要更让她抓狂吧?” 谢子平就是那个和杨晗青梅竹马的男人!当年杨晗死后不久,他考上了京城里的名牌大学,一家人搬了家。杨家和谢家,就此断了联系。 在调查杨晗的同时,纪箐歌也知道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名牌大学毕业后,成功考上公务员,后来被调回到N市工作。在他上大学之后,季茜就对他展开了严密的爱情攻势,没多久,两人就在一起了。等他调回N市,两人高调成婚。婚后不久,他以飞快的速度晋升,去年成功就任N市副市长,成为了Z国历史上晋升速度最快的人之一。 景天和纪箐歌互相对视一眼,意味悠长。 ------题外话------ 话说大家都是去玩了吗?好冷清啊! 创了个群,群号492765286,敲门砖书中任意一人物名即可!大家快点到悠悠的碗里来! 091 有人打架!(一更) “箐歌?回校啦?” 纪箐歌刚踏进校门口,就跟沈辰撞了个正着。 “校长。”纪箐歌汗颜的跟沈辰打招呼。 “我正有事要找你呢。”沈辰没发觉她的尴尬,笑眯眯道,“最近几天我正忙着处理贺大哥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谢谢你。” 贺天虽然醒过来了,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之前都是宋伊在照顾他,本就劳累过度了,再加上贺天失踪之后她一直担惊受怕,要不是怕贺天出事了也不知道,她早就撑不住的倒下了。在知道他没事之后,宋伊一下子就病倒了。最近贺家的事情,都是沈辰和沈夫人在一旁帮忙打理。 “客气了。贺先生好点了吧?” “气色恢复了不少。”沈辰爽朗一笑,眼底满是对纪箐歌的感激,“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贺天是他的好兄弟,两人的交情可比他和苏思科的交情要深得多了。之前纪箐歌帮他解决了自己的官灾问题,他还没来得及报答呢,她又帮他解决了贺家的事情,可谓是连着帮了他两个大忙。他不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也不会认为纪箐歌是他的学生,就认为是理所应当。 其实他不知道,纪箐歌之所以帮他,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正如纪箐歌在见到程林之后就决定帮他一样,从面相上看她就知道两人是重情重义之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了,明天正好贺大哥出院回家静养,我们两家人要一起吃饭,你也来吧!贺大哥一直说要好好的感谢你!” 纪箐歌婉拒,无奈沈辰坚持,她只得答应了。 “我夫人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她知道你的事情,对你好奇得不得了。”沈辰苦笑一声,“每天都得跟我念叨你,怪我不请你到我家吃饭。” 沈辰的夫人贝冷玉信风水,自打从自己丈夫口中知道了纪箐歌的一些事迹后,对她是好奇得不行,天天怪沈辰不把人家往家里请。 两人又说了几句,刚要分别,就见教务处主任沙俊民急匆匆的走过来。 “沙主任,什么事情这么急?”沈辰见沙俊民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情了?” 沙俊民听到沈辰的声音,脚步停了下来,“校长?有人报告说女生宿舍有人打架,我正赶着去处理呢!” 打架?这可是一件很严重很恶劣的事情。 “我跟着你去看看。” 青城中学很少会有学生打架事件,更别说是女生打架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是有损学校声誉的。他身为校长,不知道就算了,知道的话怎么说也要过去看看。 纪箐歌也要回宿舍,三人一起急匆匆的走向女生宿舍。 四楼的走廊里围了一群女生,走道都被人堵完了。大家都在指指点点,小声的跟着身边的人议论。 “嗯?”纪箐歌愣了一下,旋即开了天眼。 脸色一变,纪箐歌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 沈辰见她面色沉了下来,哎了一声,也赶忙追了上去。 “不好意思,让让。”纪箐歌不动声色的挤过人群,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两名女生正毫不留情的朝着对方身上招呼,各种撕扯,扭打。 “别打了!” 纪箐歌眉头一皱,上前两步,手轻巧的一分,原本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就被她分开了。 “你谁啊!”一女生披散着头发,见纪箐歌插进来,激动的怒吼,“他妈的要你多管闲事啊?!滚!” “你……箐歌?”另外一人,正是纪箐歌的室友秦莲,她头发也都散了,衣服凌乱,裸露在外的胳膊被抓了几道爪痕,就连脸颊也有,看起来触目惊心,“你别管,让我打个痛快!” 她咬着唇,神色倔强,跟以往的没心没肺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反了你们!谁让你们在学校里打架!” 纪箐歌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辰和沙俊民已经赶到。女学生见来的人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哪里还敢看热闹?纷纷让开一条路,两人没费什么劲就走了进来。 秦莲和那女生一见到校领导,哪里还敢打。互相瞧了对方一眼,旋即恨恨的移开了视线。 “到底怎么回事?”沈辰走上前,不悦的扫了两人一眼,“到我办公室一趟!” 那女生哼了一声,甩开纪箐歌拉着她的手,率先走了。 秦莲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给自己壮胆,刚要挣脱纪箐歌的手,却听到她淡淡道,“我陪你去。” 秦莲诧异的回头,想跟她说不用,想说校长也不会允许她跟去,毕竟这没有她什么事情。可谁知道沈辰却没说话,默许了。 沙俊民原先没有注意到纪箐歌,直到方才沈辰喊了她一声才注意到,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遍,若有所思。 五人到了校长办公室,沈辰、沙俊民坐了下来。沈辰原本想让纪箐歌也坐,不过见她微微摇头,也没有勉强。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辰沉着一张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为什么要打架?” 秦莲抿着唇,低头不吭声。 那女生昂着头,神色不羁的瞧了秦莲一眼,眼底隐约露出几丝不屑,“是她先动的手!” “那她为什么要动手打你?”沈辰可不是好糊弄的,“你做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她有病呢!”那女生也不是很怕沈辰,听到沈辰的话,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原本放着水桶在那里接水,谁知道她二话不说就把我的桶给推开了,我气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扑过来要打我了。我当然不能站在那里白白挨打,又不是木桩子!” 纪箐歌右手快速掐了几下,顿了顿,旋即看向秦莲。 沈辰也在看秦莲,见她身上湿漉漉的,轻咳一声,“她说的是真的吗?” 秦莲沉默着,既不抬头,也不吭声。 “校长,我说的可都是真话!”那女生似乎很愤怒,认为沈辰是不相信她的话,“就是她先动的手,就是她先发的神经!她有病,她全家都……” 她后边的话噎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因为,在她即将说出那话的瞬间,秦莲猛的抬头,惨白着脸,一双眼睛正幽幽的盯着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索魂的恶鬼! ------题外话------ 加群啦加群啦!么么哒! 092 箐歌你帮帮我!(二更) 那女生也是同年级的人,虽然跟秦莲不同班,但对她也有点印象。在她的记忆中,秦莲都是笑眯眯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别人欺负了也只是骂一句回去,也不见生气。所以,很多人都送她个外号,称她“包子”。 而现在,这个软弱可欺的女生,正用着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那女生也只是哆嗦了一下,旋即想到这里这么多人,她不可能对自己这么样,又强硬起来,“我说的有错吗?就是你自己突然发疯!” 秦莲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那女生,眼神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叹了一口气,纪箐歌上前,“那她在打你之前,你到底说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那女生一愣,旋即哼了一声,“就只是气不过骂了几句而已,我怎么记得骂了什么!” 女生的态度纪箐歌也不意外,虽然她不经常在校,可对于眼前这名女生,她还是认得的。关紫雅,隔壁班出了名的刺头儿,不爱学习,就喜欢跟社会上的青年来往。没事喜欢拉帮结派,到处找女生麻烦。 “那好,那你来说说,她为什么把你的水桶挪开?”纪箐歌见她不肯说,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你在那里开了水就走人,秦莲到水房发现水满了就关了水龙头。当时其他水龙头都有人,她没办法,就挪开了你的水桶接水。你来,二话不说,就冲着她骂了一通,还把整桶的水倒到她身上!你说,是不是!” 宿舍没有卫生间,整层楼的人都是要到走廊尽头的水房那里洗漱。水房又小,人多,水龙头不够用是常有的事情。 关紫雅一脸震惊,没有想到秦莲没吭声纪箐歌也能知道事情的经过。此刻,她视线开始飘忽不定,怎么也不敢看纪箐歌,“你胡说八道!当时你不在,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是不在,可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只要随便找一个来问,就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本来就是你错在先,接水人却不在,来了不问清楚情况就骂人,还把水泼人身上!太恶劣了!”沈辰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纪箐歌说的是真的,狠狠瞪了关紫雅一眼,拍了板,“给我回家好好反思一周,一周之后让你家长来!” “校长!”关紫雅可不乐意了!让她回家思过她是乐意的,可是要请家长她就不愿意了,“要说错秦莲也有错!她动手打了我!” “只是让你回家思过都是轻的了!”见她不识好歹,沈辰哼了哼,“不想请家长?成,那就等着学校的处分吧!” 处分,就意味着离开除不远了。关紫雅不在乎这个,不代表她家人不在乎。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她一定会被打断腿的! 咬咬牙,她不敢再吭声,不过视线在放到秦莲身上时,怎么也遮不住那怨恨之气。 至于秦莲,沈辰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她几句,就让三人离开了。 “校长,这样的处置会不会太轻了。”三人出了门后,沙俊民忍不住开口,“我认为我们应该杀鸡儆猴,让得其余学生不敢再打架!不然的话,其余人都认为打架没什么大不了,都学坏了怎么办?” “沙主任,你过虑了。”沈辰轻轻一瞥沙俊民,“青城的风气还是很好的,你所说的情况不会发生。” 沙俊民被沈辰那一眼看得心一惊,下意识的低了头。 他竟然敢质疑沈辰的决定,还当着他的面提出来,简直是愚蠢!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出了校长办公室,走在前头的关紫雅停下脚步,回头,“周末给我等着!” 周末学校不上课,秦莲一般都会回家。到时候她只要堵在她回家的必经路上,还怕不能把今天受的气找回来? 纪箐歌没理会她,拉着一直沉默的秦莲走了。 “啪。” 纪箐歌的手背一凉。 “对不起。”秦莲没了方才跟关紫雅厮打时的不顾一切,也没了在校长办公室时的沉默,她抹抹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我应该……” “我们是朋友。”纪箐歌打断她的话,“不用对不起。” 不说在学校了,同伴的人她都不认识几个,就跟着秦莲熟悉。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把秦莲当成了自己的朋友的。 秦莲沉默了一会儿,拉着纪箐歌到一块比较隐蔽的树荫下坐着,好半晌,才缓缓道,“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脑溢血,一下子就醒不过来了。” 这一段往事,她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爸爸只能靠着打营养液维持生命,家里的负担一下子落在了我妈妈身上。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妈妈一边要赚钱给爸爸买营养液,一边要供我跟妹妹上学,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白了头发。我本来不想读高中,可妈妈不肯,骂了我一顿,然后连夜跟邻居借钱,让我上学。” “我每周都回家,就是希望能帮我妈做点什么,好帮她分担点压力。你知道吗,有的时候看着我妈半夜三更都还在忙绿的身影,我就忍不住恶毒的想着,我爸要是这么死了就好了。他死了,我妈就解脱了。” “我无数次偷偷溜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看着他消瘦的毫无血色的脸庞,咬牙想要拔掉营养液,让他就在沉睡中死去。可是,每次我都伸不出手!我都伸不出手!他是我爸啊!小的时候我也曾骑在他的脖子上,也曾像所有的小孩子无比崇拜自己的父亲一样崇拜他!” “之前在水房,关紫雅一进门就骂,甚至泼了我一身水,我都没有很生气。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走的时候,还骂我爸妈!” 想着关紫雅临走前骂的那一句“你是没家教吗你爸妈都死了吧”,秦莲还是因为太过愤怒而忍不住浑身颤抖。 “箐歌,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你帮我个忙,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箐歌,我……我想……我想让她……” 093 快崩溃了的郭莉(一更) 纪箐歌安慰了秦莲好久,才让她好受了一点。两人分别之后,纪箐歌没有急着出校,而是脚尖一转,走向了教师宿舍区。 “谁?” 郭莉戒备的抵着门,小心翼翼的从猫眼看外边,见外边站着一名女生,吃了一惊。 这段时间以来,她身上一直发生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原先她还不在意,以为是自己倒霉,可是随着后边越来越诡异的事情发生,她才意识到,有什么人盯上自己了!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自打跟自己的丈夫离婚之后,郭莉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此时明明是大中午,房间内却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线。郭莉脸色惨白惨白的,眼底的乌黑更显得吓人。她穿着一身睡衣,不修边幅,整个人神经兮兮的四处张望,使劲缩着身子贴墙以寻求安全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患有精神病。 “郭老师,我来看看你。”纪箐歌站在门口,知道郭莉就在门后,露出一丝浅笑,“我是你的学生,纪箐歌。” 郭莉不做班主任之后,连课也不去上了,跟沈辰请了两个月的假,说是要休养一下身体。她刚离婚,心情不好,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沈辰也怕她出事,思考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所以,郭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没有必要的事情,她是不会出门的,就连吃食都是让人帮忙去超市买满满的一袋塞满冰箱,然后靠着这些食物过日子。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上网,不用手机,完全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门拉开了一丝缝,郭莉的眼睛从那门缝里盯着门外的纪箐歌,眼底满是怀疑,“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女生她认得,是她的学生没错。可自打自己离婚之后,只有想来看自己笑话的人,至于她带过的学生?呵,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久没有人上门,突然有个学生来说看她,她要是相信了才怪了! 而且,这个学生自己只是带过一段时间而已,根本算不上有什么接触!没有接触就没有感情。她无缘无故来看自己,能安什么好心? 纪箐歌还是面带微笑,也不因为郭莉那不好的语气而感到尴尬,“郭老师,我听说你跟季市长的千金季茜是同学?你们好像还是舍友。” 郭莉狠狠瞳孔一缩,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甚至还手忙脚乱的上锁,“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可她只记得自己做了梦,只记得梦里那令人窒息的恐惧,记得那让人崩溃的绝望!而到底梦见了什么,她第二天醒来却一点都不记得!夜夜噩梦,日日忘记!这样的折磨下,她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就要垮了!要不是她心里够强大,只怕早就崩溃了!每天醒来都能看见自己身上有伤痕,而且还是被自己抓出来甚至于咬出来的痕迹,这样的诡异一直伴随着她,让她即使在白天也忍不住害怕和畏惧,房门和窗户全部上了锁,不敢见人,更不敢入睡。 一入睡,必然是噩梦!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被噩梦折磨到崩溃! “我是你的学生纪箐歌啊,来看你是我自己的决定。”纪箐歌依旧微笑,也不着急,“郭老师,上次我在一次宴会上碰到了季小姐,我跟她提起你,她还说不记得你了,跟你好久没有联系了。不过有次我遇见了你们另外一个同学卢婧,她说你们之间是还有联系的。” 纪箐歌的话当然是瞎扯,她不怕郭莉跟季茜对质,就怕她不敢问。两人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们还有联系,没有留对方的任何联系方式。 季茜?卢婧? 郭莉先是一僵,旋即狠狠一颤,双手无意识的搂住自己,背顶着门,神经质的扫一眼黑漆漆的房间,总觉得里边有双眼睛在幽幽的盯着自己。 不,不能想! 她猛地摇摇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深呼吸,“谁让你来的!你一个学生能有机会参加宴会,甚至于见到季茜?你当我是傻子好骗吗?!” 背后肯定有人在对付自己!到底是谁?是谁把自己跟季茜还有卢婧的关系告诉纪箐歌?!谁,到底是谁! “我说了,是我自己要来看望老师的。”纪箐歌耸肩,也不管郭莉看不看得到,“老师,看你精神还不错,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就放心了。老师我下午还得上课就先走了,你保重。” 说完,纪箐歌真的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郭莉先是倾耳听了好一会儿,见外边没有声音,又从猫眼那里确认真的没人,才又偷偷拉开一条缝。 门外空无一人,似乎她真的只是来看望自己而已。 季茜、卢婧?自己在这里饱受折磨,她们却在外边光鲜亮丽的活着,享受着,太不公平了!当初季茜……她们可是说好了的,她会保她一声平安的! 现在,她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她怎么能撒手不管?她是市长千金,一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状况! 久不见光,郭莉的脸无比的苍白,脸部浮肿,哪里还有当初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只见她微微眯眼,厉光一闪而过。 “啪。” 房门再度被关上。 而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已经走远了的纪箐歌却又诡异的出现在郭莉家附近,随手抛了几颗石子。 石子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石子,而是沾染了煞气的石子。她丢也不是随便丢,而是按着看好的方位丢。轻轻巧巧的几下,一个简易的聚煞阵就形成了。这个阵的聚煞能力不会很强,不会让郭莉被煞气上身过多丧命,只是会让她噩梦更频繁,精神衰弱更甚。 在这样绝望的情况下,郭莉会怎么做呢? 季茜,当你看到这样的一个郭莉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想法呢? 纪箐歌微微一笑,眼底隐隐有着期待。 094 把她衣服给我扒了!(二更) 周五傍晚,纪箐歌跟着秦莲出了校门。两人若无其事的走着,在即将到达公交站的时候一拐,拐进了一条小巷,突然加快了速度,一路小跑进了间废弃的房子。 这是间土房子,有半边墙已经坍塌了,甚至于墙角已经长满了野草,要不是有石块压着,估计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呵,你们选的地倒是挺好。”两人刚进院子,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紫雅的声音传了过来,“想跑?你以为你们跑得掉?” “跑?”纪箐歌古怪一笑,“你错了,我们就没有想过要跑,这地方,可是我为你们挑选的。” 虽然那天秦莲真的很气愤,可到底内心善良,没想过要关紫雅的命或者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只是想让她帮忙,让关紫雅道歉而已。 “呵,好大的口气!”关紫雅不信,以为她们是虚张声势,哈哈一笑,指着两人转头对自己身后的一群女生道,“姐妹们,有人在我们面前说大话,是不是该给她们点教训,好让她们知道到底谁是老大?!” “就该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这样她们才能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得的!” “箐歌……”秦莲扯扯纪箐歌的袖子,眼底浮上一抹担忧,“人会不会太多了……” 她还以为关紫雅会是自己一个人来呢,谁知道她竟然会叫一帮人来! “没事。”纪箐歌安慰一笑,旋即扫一眼关紫雅,“这种人就该给她们长点记性,不然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干嘛!” “靠!”关紫雅骂了一声,怒道,“谁上去给这贱人几巴掌,让她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 那群人中立即站出来两个女生,两人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上前,自告奋勇道,“雅姐,我们来!” 关紫雅在这群人中是老大,一群人抢着拍她的马屁,听到她的话,自然二话不说就站出来。而且在她们看来,那两个女生简直是弱爆了,随便一只手都可以解决! 纪箐歌今天穿了件衬衫,见两人朝自己走过来,也撩起袖子,“看着,女生打架也不仅仅是抓头发刮花脸。” 话音一落,她毫无预兆的就冲了过去! 两人没有想到纪箐歌竟然会先奔过来,愣了一下。这一愣的时间,纪箐歌已经冲到她们面前,两手只是轻轻的一推,两人立即蹬蹬蹬退后几步,甚至于后退的冲势停不下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发什么呆啊!”关紫雅原先正等着纪箐歌被人打趴在地上呢,谁料想她没趴下,自己的人倒吃了个亏,跺跺脚,怒骂,“把她衣服给我扒了!扒了!让她嚣张!” 两人听到关紫雅的话,也是发了狠,使了吃奶的劲要抓住纪箐歌。可纪箐歌哪里会傻站着让她们抓?身子一侧,手一捞,拽住其中一个女生的手腕,狠狠一拉又一推,下一瞬立即撒手,那女生一个措手不及,立即跌倒在地! 另外一个女生见状,嘿了一声,长而尖利的指甲直接朝着她的脸抓去! 纪箐歌冷笑一声,也不跟她拖时间,脚一曲,旋即恶狠狠的笔直的踹了出去! “啊!”那女生尖叫一声,躲闪不及,直接被踹倒! “废物!”关紫雅没想到自己的人会打不过纪箐歌,“都给我上,不要客气!谁抓花了她的脸扒了她衣服,谁有赏!” 一群人一哄而上! “箐歌!”秦莲一声惊呼,立即要过来! “别动!”纪箐歌出声制止她,脚一跺,又闪了出去。 “哎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群人竟齐齐在地上打滚,不停的哀嚎。 关紫雅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纪箐歌拍拍手,视线移到关紫雅身上,“怎样,是不是该轮到你上了?” 关紫雅涨红了脸,面对她这样*裸的挑衅,怎能忍受得了?当下吼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要是没有一点本事,她怎么可能当老大?怎么能让人服她? 只是可惜,她今天遇到的是纪箐歌,就算她练过,有几下子,也没能在纪箐歌的手下撑过三招! 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关紫雅被纪箐歌狠狠的摔到地上,脑袋咚的一声撞到地上,光是用听的就让人觉得头疼得发麻。 “我都说了,这院子是为你们挑选的,你们偏偏不信。”纪箐歌慢条斯理的捋了捋头发,“偏僻,幽静,不会有人打扰,多好。” 众人心中忍不住一颤,这才意识到这个女生的不简单。 一人挑她们一群人,她们本来人多势众,车轮战也该轮死她了,可没有想到,她们都倒下了,她连气都不带喘一个! 太变态了!难道她们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你想怎么样?”关紫雅捂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狞笑,“你以为打赢了我们一次,就真的赢定了?” “哦?那就再……”纪箐歌身型一颤,话没说完就已经出现在关紫雅面前,又是狠狠的一踹,这一脚,直接把关紫雅再次踹倒在地,“……试一次?” 瞧着她这诡异的身法,再看她嘴角那一抹微笑,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关紫雅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有哇的一声吐出来。 “你……” “跟我朋友道个歉,嗯?” 那一声嗯,让得关紫雅的心又是一抖。 “想让我道歉?做梦!”关紫雅虽然怕得要命,却不肯松口!在她看来,今天被纪箐歌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被人打成这样已经很丢脸了,要是还怂下来道歉,那她这张脸就真的不用要了!以后在道上,她还要怎么混?还有谁肯服她?! “啪!”清脆的把掌声,是走过来的秦莲打的。 “这一巴掌,是替前几天被你泼了一身的我讨的!” “你竟敢……”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父母打的,我替他们教教你,不要随便用不客气的话语问候别人的父母!” “你找死……” “啪!” “这一巴掌,是替箐歌打的,因为你们,脏了她的手!” 095 季家百日酒(一更) 这三巴掌,完全把关紫雅给打懵了。如果是纪箐歌动的手,她一点也不奇怪,可是秦莲动手,就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嘶……这贱人竟然敢动手打她,是不想活了是吗?! 掩去眼底的怨毒,关紫雅一手捂脸一手捂头,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秦莲也是因为有纪箐歌在胆子才这么大,方才她是一时气愤忍不住动了手,此刻醒悟过来,缩缩身子,看向纪箐歌。 “没事,我们走吧。”纪箐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往外走,“刚才干得不错。” 得到了她的赞扬,秦莲这才除去担忧,笑了起来,“要不是你在,我哪里能这么快的把受的气找回来。不过箐歌,要是她们因此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这么一想,秦莲的头顿时耷拉下来。她是住校,关紫雅不敢在校内对自己动手。可是箐歌不一样,她是要经常出校的,万一被关紫雅给盯上,吃了亏怎么办? 都怪自己,为了一时的口气之争,而让箐歌陷入了麻烦中! 正当秦莲内心不断懊恼和自责之际,纪箐歌没有预兆的顿下步子,“我好像丢了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找。” 秦莲啊了一声,“万一关紫雅她们对你动手……” “不会的,一分钟,你在这里等我一分钟。”纪箐歌却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一路小跑回了那间房子。 关紫雅一群人正互相搀扶着起来,还没说话呢,纪箐歌又走了进来。 “你又回来干什么?”关紫雅正龇牙咧嘴的让人帮忙看身上的伤口,见她又回来了,吓了一大跳,一脸警觉的紧紧盯住她,“还想打架是吗?” 纪箐歌哦了一声,嘴角的笑看起来格外的邪气。她上前两步,朝着关紫雅勾勾手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关紫雅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信她有秘密告诉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纪箐歌拉长了声调,“这样!” 身影一闪,她又是突然出现在关紫雅身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拽住了她的胳膊,恶狠狠的一扳! “雅姐!” 众人惊呼,目光惊骇的盯着纪箐歌! “我这个人,很讨厌麻烦。”纪箐歌不顾她满头冷汗,在她耳边轻笑一声,犹如恶魔,“你要是再敢找秦莲麻烦,我不介意彻底解决你这个麻烦。” 关紫雅这下子总算是信了她纪箐歌就是个铁板!以前她能在青城作威作福,是因为没有人敢跟她对抗,有不服从的,都被她们暗地里打到服气!原本她以为秦莲就是个好欺负的,还不得任由自己搓圆捏扁?可谁知道…… 松开了关紫雅的手,纪箐歌拍拍身上的褶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话撂在这儿,欺负我朋友,那就得做好死的思想准备!” 一群人像见了鬼似的望着纪箐歌。 她们再嚣张,也最多是抓花别人的脸,或者是扒扒衣服吓唬吓唬她们,可从没想闹出过人命! 纪箐歌也不再看她们,转身离开。 她当然不会真的要人死,只不过对付这种人,你不比她们更狠,她们是学不会乖巧听话的。 == 纪箐歌挽着意气风发的程林,又站在了湘园饭店门口。今天,她是陪着程林来参加季茜和谢子平的孩子的百日酒。 除了程桓程林,程洋和程柏都被关了起来。在外人看来,他们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两人都有家室,失踪了几天都不见人影,两人的老婆就带着孩子到程家主宅闹,暗指程林为了得到家主之位,残害自己的兄弟。 这一番话自然是把老爷子气了个半死,他也不客气,直接把程洋和程柏做的事情都抖了出来。那两家人原本还想着合起来大闹一场,能从中得到好处,可谁知道,好处没得到,原本自己能享有的一切也都将被收回! 一群人灰溜溜的走了之后,程林跟着老爷子还有程桓一起进了书房,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老爷子就带着程桓去了国外养身子,而程家大宅里的老爷子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也开始被赶了出去。 那群女人哪里愿意?一个个整天哭闹,就是不愿意走!老爷子走后,公司的事情全盘交到了程林手中,而家里的事情则由肖亦云处理。 本来今晚的宴会该是由程林带着肖亦云出席的,不过在知道纪箐歌有事情要办,再加上主宅里还一堆事情,她便没有跟来。 肖亦云也不知道怎么的,好似跟纪箐歌一见如故,一来二去就成了忘年交,两人亲昵的以姐妹相称,感情好得有时候连程林都有点嫉妒了。 季茜和谢子平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孩子一面。毕竟天气凉,又是晚上,孩子很容易着凉。不过当程林和纪箐歌走上前的时候,季茜却主动抱着孩子迎了上来,“程先生,这位是?” 程林的妻子肖亦云季茜是认识的,肯定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因此有点疑惑。这女孩子到底是谁?能得程林的青睐,带她出席这么重要的宴会。 这可不是她自吹,自己的父亲是市长,丈夫是副市长,还是市长的热门人选,能参加自己孩子的百日酒的,都是达官贵人,等级可不是一般的宴会能比的。 “这是我妻子新认的义妹,纪箐歌。”程林笑呵呵的给几人介绍,“这位是副市长谢子平,这位是市长千金、谢副市长的夫人、秘书办主任季茜。” 纪箐歌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她和程林都知道,季茜不一定看重事业,可很看重身份。她虽然爱谢子平,可是不见得很喜欢别人把谢夫人的名号放在自己的职位前。因为在她看来,谢子平能有今天,靠着可都是她季家!说难听点,谢子平跟个上门女婿也都没有差别了! 果然,季茜脸色微微一变,笑容也不自觉收了收。 想到孩子出生后,两人为了孩子的姓争吵了几次,就忍不住的心烦。 孩子是她生的,吃的也是她季家的饭,姓季怎么不成?难道姓季了就不是他谢子平的种了吗?!再一想到这段时间,她所谓的婆婆公公在家里不停的闹腾,搞得家里头乌烟瘴气,气得她回了娘家,就忍不住心生怨愤之气。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重新打起精神,看向纪箐歌,目光一凝。 096 这是我的义妹(二更) “纪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季茜把孩子让给别人抱,伸手和纪箐歌握手。 按理说,季茜比纪箐歌年长二十多岁,差不多可以当她妈了。可她态度良好,完全是在跟同辈人说话的语气。只不过那微扬的下巴,还是出卖了她。 纪箐歌是肖亦云的义妹,她会给她几分面子,不过呢,这种人她是看不上的,说是义妹,可谁知道跟程林有没有一腿?她季茜是市长千金,她纪箐歌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看在程家的面上对她客气几分而已。 纪箐歌也不在意,礼貌性的和她握手,旋即松开,仿佛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 程林又和季茜说了几句,谢子平站在一旁,压根就没有插话的机会。季茜也不在意他的感受,和程林有说有笑,把自己的丈夫晾在一旁,搞得他堂堂一个副市长,像个跟在女王身后的仆人一样。 纪箐歌打量了两人几眼,旋即收回了视线,安静的站在程林身旁,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家父正在里边等着程先生呢,您里边请。”季茜和程林聊完,这才让人领两人进去。 “看出了什么?”程林虽然和季茜聊着,可也在注意着纪箐歌的一举一动,所以才有此一问。 那天纪箐歌和他说完那番话之后,他还挣扎犹豫,而让他下定决心的,则是她的那条短信! 随着地位的稳固,季家的野心已经不仅仅只是坐稳市长的位置了,他们想要的更多!而这时候,阻碍他们前进的,则是当初帮他们一把的程家!季常松想要在N市扎根,想要成为N市的一方势力,他必定得摆脱程家,跟不同的势力结交攀交情! 他季常松不甘愿成为程家的附庸,他想要的是和程家平等的位置! 他以为程家近期内斗得厉害,这时候他在背地里做什么不会被程家人察觉。等到程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季常松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了!这一切设想很美好,如果没有纪箐歌插手,也许事情真的会如他所愿。可惜,纪箐歌因为种种原因参与其中,改变了事情发展的方向。而且,因为他急功近利的行为,上边的人已经渐渐有所察觉。这时候他们开始意识到季家已经成为了N市的一方势力,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那次谈话,程林就是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沉默了半晌,才欣慰的叹气,并对他说,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意思反馈给了纪箐歌,而纪箐歌也把景天跟季家的一些过节向他透漏了一点,两人当下一拍即合! “妻强夫弱,两人感情不会像外界传的那样坚固。”纪箐歌沉吟了两下,才开口,“从谢子平这边入手,会好一些。男人嘛,受的诱惑更多些。” 季茜眉毛高挑,颧骨发达饱满且下颚突出,脸型偏方正。从面相上来说,这样的女人好胜心很强,不管是对工作、生活以及情感方面都喜欢占据主导地位。她们不喜欢等待,而是喜欢主动出击,以自己的强势去攻破并占有对方。当然,不从面相上看,单从季茜的行为中也能看出来她是这样的性格。 她是市长千金,从小娇生惯养,好胜心又强,哪里能忍受得了明明不如自己的别人赢过自己?尤其是这个人,还跟着自己看上的男人有暧昧关系,她更加难以忍受!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要那么折磨杨晗的原因! 反观谢子平,不说面相,但从气势上就弱了季茜几分,再论出身,低了季茜不是一个级别。虽然当初是她先追求他,可依旧算是他高攀。长此以往,自然气势又弱上了三分,哪里是她的对手? 程林轻咳一声,能别在说这个问题的时候看他吗?老天作证,他对自己的妻子可是忠贞不二的! 两人进了宴会厅,里头已经有不少人在。见程林前来,自然是抢着上前恭维。 程林如今可不是程家三少或者程鹏地产的老总这么简单了,他所代表的是整个程家!谁还敢不把他放在心上? 即便是重生一世,若非必要,纪箐歌还是不喜欢交际这种东西,见程林被人围住,她摸摸鼻子趁着众人不注意就要溜走,可程林一句话,就让她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来,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我新认的义妹,纪箐歌。” 刚才还是肖亦云的义妹,这下子,又成他的义妹了。 众人上下打量着纪箐歌,见她不过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女,不由得一愣。 有的羡慕她的好运,有的思索她有何背景,也有的目光隐晦,想歪了去。 这年头,妹妹这个称呼也开始不单纯了。 纪箐歌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既然程林引出了自己,索性大大方方的站着,嘴角含一抹浅笑,任由众人打量。 “纪小姐一看就是有灵气的,这浑身的气度,令人为之侧目,是哪家贵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吧?” “对的对的,淡雅如美玉,高贵似牡丹,这气质,绝了哎!” “哎呀,纪小姐在哪所学校上学啊?我家儿子跟你年龄差不多大,你们一定合得来!” …… 一群人挤着上前,纷纷塞过自己的名片,生怕落后于他人。 纪箐歌有点无语的瞧了一眼程林,见对方只朝自己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只得无奈的自己应对。 她是不喜欢交际,可上辈子好歹在大公司待过,跟着老板应酬过几次,这点场面还是可以应对自如的。 “好了好了,箐歌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你们太过热情的话会吓到她的。”程林总算站出来给她解围,帮她拿了杯果汁,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这是季家的宴会,自然不可能只有商人,N市很多官员也在场。他们有他们的圈子,几人围在一起,或跟上司打招呼或享受下属的恭维。 程林如今是程家的家主,就算官不如商,可官员的政绩全靠商人来支撑,自然不能小觑和怠慢。见程林走过来,一群人开始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程先生,好久不见。” ------题外话------ 突然发现快一百章了,也快二十万字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097 没我季家你算什么东西(一更) 此时,在饭店门口,季茜迎了一波客人后,似乎才察觉到身上的寒意,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转头对着谢子平问道,“孩子呢?” 谢子平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温和的笑容,“让人先抱进去了。晚上冷,孩子受不住。” “原来你心里还有孩子!”季茜敛了笑,语气强硬,“你父母呢?没来吧?” 他出身也算不上好,父母就只是个小工厂的工人而已。他考上大学那年,工厂效益不好倒闭了。两人双双下岗,就靠着外出摆摊挣点钱供他读书。要不是后来他考上公务员,又在娶了季茜之后平步青云,家里头现在是什么状况还说不定呢。 他家条件不好,季茜也是知道的,当初他有心让她帮衬一下,可她因为自己母亲无意中的一句话,记恨了好久,硬是不肯帮忙。后来两人结婚之后就自己买房子在外头住,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人,他提出父母年纪大了想接他们到自己身边好照顾,可她却不肯,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后来还是他先服软,两人才和好。只是接父母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提出来过。 这次父母能来跟他们一起小住,是因为她生孩子之后急着工作,没坐好月子,落下了一堆毛病。两人工作忙,这才让他们过来帮忙带下孩子。 当然,季茜原本是想请个保姆的,可他这回难得的坚持,冷战了一周后,她才勉强同意。 这回孩子满月酒,她说什么也不让他父母来参加,说是丢她市长千金的脸! 掩去心中的起伏,谢子平面色依旧,不吭声。 “你就只知道不说话!不说话!”季茜火气蹭的就窜上来了,要不是顾忌着随时有人出入,只怕她又要叉着腰和他理论了,“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嘴巴这么笨!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废物!要没有我们季家,你算什么东西!” 谢子平嘴唇动了动,微微垂下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每次都是这样子,我真是受够你了!也受够你们一家了!”季茜怒气上头,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只是想了想,又压下火气,“孩子姓季,就这样决定了!要知道,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季家给的!给了你的,我们同样可以收回!” 这是要威胁他了。 这样的狠话谢子平早已听了无数遍,面上一片麻木,“知道了。” 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季茜又是好一顿火气!只是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远远的又有人朝他们走过来,她只得重新露出标准的微笑,等着迎接客人。 谢子平站在她身旁,仍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似乎方才所有的争吵,都只是一场错觉。 只是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突起。 饭店外夫妻两人吵架,宴会厅内,纪箐歌面瘫着,任由众人像围观猴子一样围着她,不停的说着一些好听的话语,就差没夸她貌比嫦娥了。 原来所有人拍起马屁来,话都差不多。 好不容易人群才散开了去,纪箐歌不自然的扯扯嘴角,她真的快笑到脸部僵硬了。 “习惯了就好。”程林安慰她。 纪箐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人喊道,“箐歌!” 这声音她很熟悉,有点诧异的望过去,“校长?” 季家的宴会,按理说来沈辰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想他们竟在这里碰到了。 “咳,我是跟着我夫人来的。”沈辰知道纪箐歌在惊讶什么,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丈母娘跟市长夫人是好友。” 他虽然是青城中学的校长,可在季常松面前压根不够看。这种限定人数的宴会,按常理他还真没可能会在这里。 这关系……纪箐歌囧了囧,就见贝冷玉款款而来。 岁月似乎是忘记了这个女人,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光滑白皙的皮肤,秀气的五官,不是艳俗的妩媚,而是淡雅幽香,如玉一般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今晚她穿了一身青花瓷旗袍,脚下是一双白色高跟鞋,衬出她婀娜的身姿。她把头发挽起来,戴一对浅绿色坠子耳环,如江南水乡走出来的女子,清雅柔和,具有独特的韵味。 不是第一次见贝冷玉,可纪箐歌还是怔了怔,才回过神来。 “沈夫人。” 贝冷玉不满的嗔了纪箐歌一眼,眼带不满,“箐歌,不是让你叫我姐的吗?叫夫人多生分啊!” 上次纪箐歌到贺家和贺天夫妇以及沈辰夫妇一起吃了个饭,贝冷玉对纪箐歌那是又喜欢又崇拜,当下就要她改口叫姐姐,因为夫人太生分,阿姨又显得她很老。 即使早年过得不容易,可沈辰疼爱妻子,没舍得让她吃苦。没有操事心,也没有烦恼,人自然不会老得快。两人站一起,的确可以称为姐妹。 “咳,玉姐。”纪箐歌拗不过她,只得喊了一声。 贝冷玉信风水,那天刚吃完饭,她便迫不及待的向纪箐歌问起了风水的事情。无论是面相或者是测字或者是看房间风水,纪箐歌都说得头头是道。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问的东西她全部都测出来了!这下子,本就已经相信她是名道行高深的风水师的贝冷玉立即成为了她忠实的拥护者! 纪箐歌给程林和沈辰夫妇互相介绍了一下。 沈辰是认得程林的,他想不到纪箐歌竟然会认识程林,而且两人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心里吃了一惊。当然,他没有阴暗的想着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龌龊的关系,而是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箐歌,以后必定大有作为! “箐歌,我有个事想拜托你。”贝冷玉悄悄把纪箐歌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在跟季夫人聊天,她说最近他们家不是很太平。咳,虽然说市长夫人身份特殊了点……她跟我一样,信这个。听我说了关于你的事情之后,就想让你给她看看……就随便私底下看一看……那个……她跟我母亲是好朋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不过,你要是没有空也没有关系,我等下婉拒了就好。” 市长夫人? 闻言,纪箐歌轻轻的,笑了。 098 秘密守不住了!(二更) 市长夫人北涵出身书香世家,没有市长夫人的架子,性格温婉,看起来倒是个好相处的。 贝冷玉带着纪箐歌走过去的时候,她刚招待完一批客人。 “涵姨,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纪箐歌。” “季夫人。” 北涵之前已经听贝冷玉说了,对方是个高中生,可没想到,真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点。她对着纪箐歌点点头,然后看向贝冷玉。 这么小,本事真的有那么大? 贝冷玉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笑了笑,“涵姨,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箐歌妹子的本事可大着呢,要是真没用,到时你找我算账!” 这是在给纪箐歌打包票了。 也不怪北涵不信,实在是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偷偷找了很多人来看了,一开始那些人都吹自己怎么厉害,可结果呢?还不是一个都没用! 这么小的女孩子就懂风水?虽然有贝冷玉保证,可她还是持怀疑态度。 “季夫人,您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夜夜噩梦,手脚冰冷,浑身无力?您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没有任何问题,我说的可对?” 北涵怔了一下,点头。 “您请过道士请过风水大师,也求过平安符,可都无济于事,有时情况反而更加严重,我说的可对?” 北涵点头。 “今早您起床,胸口发闷,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晕过去,我说的可对?” 至此,纪箐歌简单的三句话,彻底让北涵信服了!请算命先生等可以说是别人走漏的风声,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她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没对任何一个人说的!而且,今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竟然也可以说得一丝不差!这女孩子,真的有点本事! “涵姨,我都说了不会骗你的。” “我这不是被那些个骗子给搞得怕了嘛。”北涵笑骂了一句,“箐歌丫头,等过几天得空了,我再联系你,可以吗?” “可以的季夫人。” 今天是她外孙的百日酒,她忙得团团转,跟纪箐歌说话的这几分钟时间还是从休息时间里抽出来的。 三人又随便说了两句,就有人过来请北涵,说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纪箐歌和贝冷玉找到程林和沈辰,两人还在谈笑风生,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说那么久。 贝冷玉和沈辰算是北涵这边的亲戚,坐的位置比较靠前,而程林,因为身份特殊,自然也坐在前面。 而酒店外的季茜和谢子平,也迎进了最后一批客人,两人刚转身,要进门。 “怎么了?”谢子平见她停下脚步,神色有些不对,奇怪的问了一句,“累了还是不舒服?” 两人站门口能有两个小时了,季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哪里站过这么久?虽然可以偶尔坐下来休息,可她近期身体不好,比平常要累是正常的。 “有点头痛。”季茜捏了捏眉心,脸拉了下来,似乎很痛苦,“你先进去,我在外边缓缓。” 谢子平哪里肯?当下要扶着她去休息室,反而被她斥责了一顿,“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能不能不要烦?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你跟着我在这里像什么话?!进去跟我爹地妈咪说一声,我不舒服,一个人待会儿。” 今天的百日酒,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还是宴请各界的社会名流,然后再次把谢子平推出来,也算是为他竞争市长之位做铺垫。 谢子平平白无故的被她骂,脸色隐隐有点不好看。可他依旧没发火,只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走了进去。 看他走了进去,季茜的脸顿时沉了几分,放下手,瞧一眼酒店门口没人,疾走几步,身子一拐拐进了一条小巷。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没有重大的事情不要找我吗?” 在她想要进酒店的那一刻,她在酒店门口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暗号。这是她跟郭莉之间的约定,有这个暗号,代表着对方约见。所以她假意头痛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就是为了来见她! “你怕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联系。”郭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帽子和口罩都带上了,生怕别人认出她来,“我找你,自然是有事情。” 自从纪箐歌来看望过她之后,自己的噩梦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只要闭上眼就能在脑海里浮现各种各样的画面,可一睁眼,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这样的状况快要把她逼疯了!只要一想到参与那件事情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饱受折磨,她就觉得不甘心不公平!就在她想着要怎么联系季茜的时候,有天她门口突然有人塞了一张报纸进来,上头是关于市长外孙百日酒的大幅报道。她知道这报纸不可能是别人无意塞进来给她看的,肯定是有人在算计着什么。可明知道是个陷阱,她却不得不跳进去! 原因无他,她已经快要被这样的困境折磨得人不像人了! 季茜是市长千金,她一定有办法救自己!再者说了,当年的事情她可是主谋,本来被折磨的应该是她!凭什么她能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自己却只能跟只老鼠一样躲在黑暗的房间里?这本身就不公平! 如果真的要死,她也一定要拉个垫背的! “你不是好好的当着你的老师吗?能有什么事?”季茜神色不悦。 当初郭莉执意要回青城当老师的时候她是反对的,青城在她心中就是个禁忌,不允许别人提起!可郭莉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心思,就是要自己利用手中的人脉把她安插进去。为此,她们差点撕破了脸皮。那时候她甚至杀心起,想要杀了郭莉,这样知道那个秘密的人就越少,她就越安全。郭莉也知道她的心思,当即说她手中握有她的把柄,要是她出了事,那个秘密就会公之于众!没办法,她只得妥协。不过两人可是约定好了,除非涉及到那件事,或者面临生死威胁,才可以联系对方! “那个秘密,守不住了!”郭莉猛的抬头,一双眼直直盯着季茜,里头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惧,“我们要完了!” 099 接受挑战!(一更) 她突然抬头,季茜忍不住眼皮子一颤,刚要训斥,却被她的下一句话给震得后退了几步,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她抵着墙,吞吞口水,反驳道,“那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别人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泄露出去!” 怎么会呢?那个秘密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人知道。大家都参与了进去,要是事情败露了,她们一个个都跑不掉,所以应该没有人会自寻死路的往外说才对! 她如今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能允许那件事情又被人揪出来毁她名声,夺走她的一切?不,不行,绝对不行!谁想要破坏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谁死!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 那能是谁?季茜阴沉着一张脸,神色不断变幻。难道,是当初杨家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当初杨家人的一举一动她都注意着,后来杨家夫妇离婚,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便没有关注了。难道真的是他们不死心,又想来闹事? “行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季茜挥挥手,就要往外走,她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不然等下家里人找不到她,得乱了,“你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找我!” 她是一时慌了阵脚了。她是谁?她是市长千金,自己本身就是市秘书办的主任,自己的丈夫还是副市长!这样的背景,有谁敢得罪她?就算杨家人来闹事又怎么样?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害死杨晗的凶手!她完全可以指控杨家人污蔑她!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高中生了,如今的她,就算不靠着季家,也可以独当一面! “我不能回去!”郭莉慌忙拉住她,声音颤抖,“我不能回去!已经有人开始盯上我了!你,你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我不要再回去了!” 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她才不要回去! “你不回去,是嫌别人还没找到我们的把柄是不是?”季茜一把推开郭莉,揉揉被她抓疼的胳膊,“你给我回去,安安心心的当着你的老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懂?别先人家没找上门,你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遇到一点事情就慌张!读书的时候是这样,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当初要不是没有别人,她能找上她?!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事情,当务之急,要先好好想想要怎么应对杨家人找上门来! 杨晗刚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怀疑她们一群人,可奈何没有证据。后来对自己不利的流言都被爹地压了下去,才没有人再敢把事情往她身上扯。 “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郭莉被她推开,后背撞到墙上,可她似乎不觉得痛,古怪一笑,“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谁?!” “纪箐歌!”郭莉咬牙切齿。 现在想想,自打她来过一次之后,自己就没得安生过! “纪箐歌?”季茜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她。 “你认识她?她真的跟你见过面?”郭莉也愣了,她之前还以为纪箐歌说的话都是诓她的,没想到两人还真的见过面,“她说她向你提起过我,还有卢婧,她也见过……” 她的话还没完,季茜那冷冰冰的视线就投了过来,“她什么时候跟我提起过你?!” 怎么回事,纪箐歌不是肖亦云的义妹吗?怎么又跟郭莉跟那件事扯上关系?! 两人一对质,郭莉就知道纪箐歌的确是在撒谎!可她为什么要撒谎?她提到季茜和卢婧的用意又是什么? 难道背后搞鬼的人,就是她?她的目的是什么? 郭莉沉默了一会儿,把纪箐歌那天说的话转述给季茜听。 “你是说,她是你的学生,那天说是去看你,结果却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季茜很想大笑几声,可她压根笑不出来。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却被一个高中生给察觉了,老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纪箐歌是吗?想着两人见面时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季茜原先还不明白,如今一切了然! 想到接下来家里的打算,季茜森然一笑。 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敢跟自己挑战,她要是不接下,还显得她怕了她似的!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得罪她季茜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哪怕有程家在背后撑腰! “你先回去,明天我会让人把钥匙给你。”知道了对手,又打定了主意之后,季茜也不理会郭莉神经兮兮的样子,“我说过,会保证你的安全!” “最好是这样。”知道季茜不会松口,郭莉发了狠,“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要是我出了事,你第一个跑不掉!” 她要是不提醒着点,季茜一定会对自己下手的!这么多年,她太清楚她的性子了! 杨晗本就跟谢子平青梅竹马,可季茜就能因为嫉妒杨晗抢走了她的风头且看上的男人喜欢的是杨晗不是她,就置杨晗于死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她,她肯定会想法子除掉自己! 可是,她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她手中可有着令季茜忌惮的东西! 季茜刚走回酒店,正好碰上出来找她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巷子,露出个诡谲万分的笑容,旋即微扬下巴,摆出市长千金的架子,走了进去。 宴会厅里,季常松已经说完了话,现在在上边发表感言的是谢子平。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谢子平身上,纪箐歌却掏出了手机,无聊的玩了起来。 “小师叔,最近很忙?”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他了,据陆机说他是出任务去了。她发这条短信也没指望他能回,发完之后就把手机塞回口袋。 这时,台上的演讲还在继续,却有个人悄悄走过来,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你到底有何目的?” 季茜。 纪箐歌莞尔,丝毫不意外她会找上自己。在她出现在郭莉面前,对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就知道,郭莉一定会找上她然后把自己说的话转达给她! 她不怕打草惊蛇,就怕季茜这条美人蛇不跟她对上! ------题外话------ 来个小剧场吧。 话说,未来的某天,箐歌、容晏、萌宝在用早餐。 萌宝:卖萌,妈妈……卖萌! 容晏二话不说,拎起萌宝就往外走。 箐歌:小师叔,你干嘛去? 容晏:卖萌。 箐歌:……卖萌不是把萌宝给卖了的意思啊喂! 某作者:嘻嘻,看在小师叔都要把萌宝给卖了的份上,各位看官收藏一个呗? 100 聚煞阵(二更) “谢夫人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呢?”纪箐歌偏头,笑容无害。 即便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交谈,季茜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想要权,还是要钱?” 一个人知晓别人的秘密不往外说却告诉那个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郭莉说纪箐歌是来自农村,季茜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知道她需要什么了。这种小人,为的不外乎那两样。 纪箐歌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季茜的话感到欣喜还是觉得很可笑,“权?钱?抱歉,我好像不太需要。” 这两样东西,她若想要,必定会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争取,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方法来获得?季茜终究是太小看自己了。 “那你到底要如何?”季茜有点咬牙切齿了。她最讨厌纪箐歌这种人,老是不停的打太极,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嗯……如果我说,我想要一个人呢?” 季茜心一沉,“谁?” “当然是你呀。”纪箐歌懒懒的收回手,诚恳道,“我想要你的命。” 季茜唰的站起来,因为太过震惊和害怕,动作过大,碰到了桌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清脆玻璃落地的声音,碎片四处炸开来,差点又溅到她的脚。 原本厅里就只听得见谢子平的讲话声,突然有别的声音响起,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不好意思。”季茜在那一瞬间变成个没事人样,跟周围人示以歉意。 大家一看是季茜,也不好意思责怪,当下又转头,重新看向台上的谢子平。 没人注意之后,季茜脸色又黑了几分,刚欲说话,纪箐歌却已经不理会她,跟着程林小声交谈。 季茜脸色几变,看她半晌,最后只得恨恨的哼了一声离开了。 “你说话可真刺激人。”表面上程林是在听谢子平说话,实际上却在注意着纪箐歌这边的动静,她那句想要你的命着实把他也吓了一跳,“你就不怕她先下手为强?” “我不怕她下手,就怕她不下手。”纪箐歌不在意,云淡风轻道,“其实她跟程三少挺像,都能忍,不过她比程三少要狠多了也大胆多了。当初要是这两人在一起,呵……” 程洋能以一副花花公子的面貌示人,一演就是几十年,的确是很能忍。而季茜的忍不同,她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敢下狠手。她的狠厉和手段都要高出程洋不少。当初这两人要是在一起,估计十几年前程家就是他们两人的了。 程林一下子就领悟了她话里的意思。 摇摇头,他撇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这样打草惊蛇,你打算做什么?” 箐歌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可他这活了几十年的人愣是猜不出她的算盘,也真是绝了。 “不打算做什么。”纪箐歌的回答却出乎程林的意外,“只是想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不安生而已。她一痛苦,景天就会开心。景天一开心呢,我这里就不用挨他骂。” 程林笑意一僵,这样真的好吗? “哈哈,开个玩笑。”纪箐歌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让她不安生是真的。接下里好长一段时间里,有她忙的呢。” 瞧着她眼底那抹不怀好意,程林心中忍不住打了个颤。 果然,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眼前这个人。 == 三天后,纪箐歌接到了北涵的电话,当天下午,她坐上了北涵让人来接她的车。 季常松和北涵两人住在政府大院,这里不是随便什么外人可以进入的,要进去的话也得经过一番盘查和登记。不过好在纪箐歌坐的是季家的车子,又有北涵亲自打电话到了门卫室,所以门卫只是简单的检查之后就放了行。 到了季家门口,北涵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一会儿。见到纪箐歌,神色着急的北涵终于露出了点点笑意,“丫头,门卫没有为难你吧?” 自打女儿嫁人搬出去之后,家里是冷清得很。而且随着女儿工作渐渐忙碌起来,母女间就逐渐生疏,没有以前的亲近。每次女儿跟女婿吵架回来,她都想说点话,可女儿终究是大了,不需要她了。她心中多少有点怅然,不过也能理解。 丈夫和女儿都很忙碌,只有她一个人过着闲淡的日子,内心多少有点孤独。此刻纪箐歌的到来,竟让她有种见着自己孙女的错觉,也因此对她格外的亲切。 “没有。”纪箐歌摇摇头。 北涵点点头,和蔼道,“那就好,那就好。来,丫头,进屋说话。” 纪箐歌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看了几眼,眉头一皱。 “怎么了?”见到纪箐歌脸色不对劲,北涵的笑也消失了。 又后退几步看一眼房子,纪箐歌脚步顿了顿,旋即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在这个过程里,她神情严肃,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点头,有时候又摇摇头。 北涵一直跟着她,见她这样子,刚开始的愉悦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沉重。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纪箐歌抿抿唇,才缓缓道。“季夫人,你们家这是被人布了阵法了。” “布阵法?”北涵对风水也算有研究,这个是知道的,可依旧一头雾水。好端端的对她家布阵法做什么? “这是一个聚煞阵。”思索了一会儿,纪箐歌才用着简单的话语陈述道,“聚煞阵,顾名思义,就是聚集煞气。煞气对人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都有害,轻者导致人浑身出现各种毛病,重者可因此丧命!” 她前几天没有发现北涵身上的煞气,应该跟她之前刚做过一场法事有关。那道士也算有点本事,消得了北涵身上的煞气。可惜他道行不够,没有发现季家被人布了阵。 季家的这个聚煞阵,跟她之前给郭莉布下的聚煞阵差不多,可是对方显然修为比她高,布下的阵的威力比她强。要不是北涵信风水,家里头请有去煞镇宅的神灵,这里又是政府大院,没有那么多的煞气,不然的话,此刻的北涵哪里还能笑着跟她说话,只怕这时候的她已经进入急诊室了! “可是,我家老头子一点事情都没有啊!”北涵先是一愣,继而奇怪道,“他和我都在这里住着,可出现症状的只有我一人,他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题外话------ 推荐好友的文:影后上位叶少借个色 作者:慕君非白 简介: 一对一,双c,宠文。 这是男主: 初次见面,他比谁都拽:这胸平的,倒贴给我潜,我都不要,不然半夜伸手一摸,我还以为自己搞了一个男人。 后来,某男做高贵状:包养你一个月要多少钱?我出双倍! 最后,某男腆着脸:这是我的银行卡存折工资卡房产证还有所有私房,做我媳妇儿吧! 步千岚:滚。 片段一: 某位家长:我绝对不同意你娶个明星! 某位男主:那我嫁! 次日头条:叶家二少嫁入豪门,当红女星财色双收! 喜欢这类文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哟! 101 破阵!(一更) 纪箐歌也愣住了。 北涵刚才的话纯属自己想不通,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她并不是怀疑纪箐歌的意思,见她脸色不好,刚要说点安慰的话,却听纪箐歌说道,“你们家这个聚煞阵布阵时间不够长,这段时间因为换届的事情,季市长几乎很少在家,因此受的影响不大。倒是季夫人你,差不多一天时间都在家,几天下来,自然会有所反应。” 北涵一听,这才想起自己的丈夫的确是很久没有回来住了。 “上次谢夫人带着孩子回来过吧?”纪箐歌没等北涵说话,又继续道,“那孩子一进门就哭啼不止,无论怎么做就是没办法安静下来,后来还发了烧,进了一次医院。” 不足百日的孩子抵抗力自然是比不过成年人的,一进门这煞气就直冲他。孩子对外界的刺激很敏感,这煞气让得他不舒服,他又不会说话,只能以哭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可惜季家人不明白,以为他只是不适应新环境。后来煞气入体,孩子立即发烧。 好在送医院送得及时,不然的话只怕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北涵被震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准,真的是太准了! 这些事情就只有他们家人知道,她却能说出来,肯定是有真本事!冷玉说的果然不错,箐歌丫头的确是一名风水大师,比那些自诩道行高深的大师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那丫头,我们要怎么做?” 这所谓的阵对人有害,肯定是要破掉的,只是聚煞阵听起来挺玄乎,也不知道箐歌丫头有没有把握。 “无碍,我把阵给破了就好。” 只见纪箐歌瞧了一会儿天,这才绕着屋子走,在某个角落停下脚步,蹲了下来,手轻轻拈起一颗石头。 北涵看起来觉得很简单,几次下来纪箐歌脸色却微微发白。 煞气入体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她是加持了法力,才敢拿手去拿。说是拿,其实石头压根没有碰到她的手,而是在掌心上方,剧烈的跳动了几下,旋即瞬间化成了粉末散落在地。 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纪箐歌这才转头看向北涵,“季夫人,阵已经破坏掉了,放心。” 北涵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把纪箐歌请进屋,“丫头,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赶紧进来坐会儿。” 纪箐歌没拒绝,跟着她进了客厅,“季夫人,阵是破了,可是你家风水也因此受到了影响,保险起见,我得进你们家看看。” 北涵是求之不得的,可到底担心纪箐歌,“看风水不急,倒是你刚破阵,先休息一下。”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纪箐歌心中一暖,又是轻轻一声叹息。 若是季夫人知道自己女儿做的事情…… 纪箐歌没有逞强,缓了一会儿才跟着北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 到了季茜以前住的地方时,北涵没有方才的利落,而是站门口,踟蹰了一会儿。 “怎么了?” 北涵勉强一笑。茜儿性情古怪,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她的房间。虽说她已经嫁人了,可周末有时候也回来,规矩还是没改。哪怕是她这个母亲,也不能随便进,尤其是在她不在的时候。 “如果不方便,那不看也可。”纪箐歌很理解,没有勉强。 “没事。”到底是关心女儿占上风,也罢,反正她们只是进去看看,又不乱动东西,茜儿不会生气的,“这是我女儿的房间。” 两人推门而进,纪箐歌依旧和方才一样,只是走了一圈,并没有动任何的东西。 北涵松了一口气。 “妈!”一阵开门声,北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季茜的声音。 茜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北涵吃了一惊,好在纪箐歌已经看完了,两人出来,关好门,走回客厅。 季茜正气呼呼的在沙发上坐着,脸色臭得可以。见北涵出来,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见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女生,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纪箐歌!”季茜猛地站起来,浑身发颤,“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们认识?” 北涵原先以为两人没有交集,继而想起来,上次百日酒纪箐歌也有去,说不定两人就是那时认识的。 “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季茜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碰见纪箐歌,这其中的意味让她遍体生寒,“让她给我滚出去!” “茜儿,你说的什么话!”北涵还想着两人认识便好,中午可以一起吃饭,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蹙眉,“箐歌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一进门就要人出去,我怎么教的你?!” 她就季茜这么一个女儿,全家人打小就宠着,性子难免会有点骄纵。可没想到,她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如此不知轻重! “妈,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训我?!” 若是平常,季茜一定不会如此失分寸。可她今天刚跟自己的公婆大吵一架,然后谢子平打电话来责怪她,两人又是一顿吵。加上工作上又有失误,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她才会怒气冲冲的回家。谁料到,一回到家竟看到纪箐歌在自己家里对着自己笑,那种感觉简直是要把她逼疯了。 “我是要你对着客人礼貌点,免得让人看笑话!” 北涵也微微有点怒气,客人还在这里,她就这样大吵大闹的,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 “笑话?呵,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笑话!”季茜指着纪箐歌狞笑,“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茜儿!”北涵终于怒了,“箐歌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大喊大叫?我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是她刚刚帮我解决了问题!你呢,你有问过我关心过我吗?你心底还有我这个妈吗?!” “算了季夫人。”纪箐歌给北涵顺顺气,“没关系,反正阵破了,你家风水也没有什么大碍,我这就走了。” “箐歌丫头……” 北涵觉得很愧疚,想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这样走,纪箐歌却打断她的话,神色坚决。 叹息一声,北涵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强留她下来只会让她更堵心,也就不再挽留。 纪箐歌跟着北涵告别,浅笑着与季茜擦肩而过。 季茜,你这么害怕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怕我发现你房间里的,秘密吧? ------题外话------ 推荐异能文:《纨绔影帝重生妻》都市异能,宠文无虐,1V1,男强女强,男女主身心干净,美男多多,一路虐渣爽歪歪 话说给投评价票的妞们,网页版请给五星好评,客户端的请选经典必读好吗?评价票的热度对文还是很有影响的,拜托啦!爱你们! 102 季茜的秘密(二更) 季家的风水是没问题的,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想去看看季茜的房间而已。当然,她也可以坐在沙发上开天眼看,只是她破阵消耗了太多的法力,后力不继,若是强行使用天眼,只怕有损身体。 季茜这样的人,骄傲,天生爱向他人炫耀自己的一切,如事业上的成功,如丈夫的优秀,如家庭背景的强悍……一切能把其他人贬低到尘埃里的行为,她都喜欢,并且享受在这过程中他人的崇拜、羡慕甚至于嫉妒。多年前,她还是个高中生,就一手策划并残害自己舍友,事后还不被人发现。这件事情让她既害怕又兴奋,她不能告诉别人,可是憋在心里会让她难受万分,那么,她一定会有发泄的方式! 果不其然,在她状似无意的几句话里,就从北涵口中套出了有用的信息。 季茜喜欢写日记。 北家是书香世家,对于自家的儿女学识及礼仪方面有较高的要求。北涵对季茜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可也希望她能多读书。倒不是让她将来成为学者,而是希望可以培养她的气质,让她性子不那么急。所以在季茜很小的时候,北涵就要求她写点读书日记或者是生活日记。虽然后来季茜没能改掉她的性格,但这写日记的习惯倒是养成了。 在听到北涵的话之后,她在季茜的房间内走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她当然不会靠近,不过勉强用天眼看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个本子。 季茜一见她在季家,当下急的跳脚。她所有的害怕,不是为别的,皆来源于那本日记本。她害怕她发现那个秘密!那个可以作为证据的秘密! 纪箐歌走后,季家母女的争吵还在继续。 “妈,你怎么可以随便带人回来!”季茜使劲捏着眉心,最近各种事情缠身,她压力太大,经常头痛,“还把人往房间里领,万一丢了东西怎么办?” 北涵没想到季茜会说出这种话,痛心疾首的盯着她,“茜儿,难道我带人回来还得经过你同意?再者说了,什么叫做丢东西?箐歌就是个小女孩,她哪里惹到你了?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她,真是丢尽了我的颜面!” 季茜想不明白,不过是几天没回来而已,怎么自己的母亲就那么维护纪箐歌。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母亲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训斥! “什么小女孩,她的心可大着呢!”季茜向来就是个强硬的性子,对于家人,向来只有他们先服软的没有她先认输的,“你知道她的底细吗?她就一个高中生,没事来我们家做什么?她又是说了什么骗了你,让你这样维护她!” “一回来就胡说八道什么!”北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梗着脖子一副我有理我没错的季茜,气得捂住胸口,“你知道我们家风水有问题吗?要不是刚才箐歌帮我看了看,你妈我早就进医院了!” 风水?季茜嗤笑。 她从不信风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明明是个知识分子,为何相信这些。所谓的风水,不过都是骗子为了骗钱而扯出来的借口而已! “她一个高中生也懂风水,妈你是糊涂了吗?” 北涵被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季茜却已经不再理会,急急忙忙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抽屉的锁还在时,松了口气。 自己放得这么隐蔽,那贱人应当不会发现的。 当年她做的那件事情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要不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早就让全Z国的人都知道那是自己的杰作了!她也知道写日记记录下来不好,可没办法,真的要憋在心里一辈子,她会发疯的。 == 谢子平出了政府大门,没有如平常一般按时回家,而是约了几个好友去唱歌。 他到底是身份特殊,要是被人拍到出现在酒吧、夜店等地方,对声誉不好,影响仕途。 “哟,我们的谢市长来了!”谢子平刚一进门,几人就对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谢市长,发达了一定要记得哥们儿几个啊!” 认真说来,虽然算是好友,其实也不是有多深交,也就偶尔大家一起出来放放松而已。谢子平以前不会参与这样的聚会,下了班就直接回家,后来跟季茜吵架次数多了之后,才开始参加这种活动,想把内心的压抑都释放出来。这些人的职位都不比他高,娶的老婆也没他好,当然要多拍点马屁。 “八字还没一撇呢。”即便是下班时间,谢子平依旧保持着工作时的小心翼翼,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抓不到把柄,“你们别乱说啊!” 众人自然知道他的作风,哈哈一笑,也不在意,“嫂子知道你来这里吗?不然等下她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帮你圆啊?” 都是有老婆的人,而且都是男人,都懂得下班久了不回去老婆是要查岗的,以前他们就经常互相帮忙打掩护。 “不用,我自己跟她说。” “哎,果然是好男人!” 众人又笑,感慨夫妻两人感情好。 谢子平笑了笑,没接话。 众人都夸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可谁能知道,今天他们刚大吵了一架?谁能知道他的衬衫下,满是她愤怒的抓痕? 人呐,果然都是看表面的。 “来介绍下,这位是我好兄弟,牧修文。”其中一人拉着一个陌生面孔走过来,“他家是经商的,公司重心在国外。如今回N市是想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投资的项目。” 谢子平心一动。 牧修文也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跟谢子平是差不多类型,不过是比他少了点官威而已。 “你好。”两人互相握了手,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N市变化太大了,我才几年不回来,就感觉什么都不认得了。以后要是有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找您?” 谢子平当然不会拒绝,这是给自己在给自己送政绩啊! 两人坐了下来,开始交谈起来。牧修文的风趣和渊博的学识,让得谢子平放下了警惕的心,跟他聊起了N市近年来发生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牧修文报以歉意的一笑,侧过一边接了个电话之后,转头对着谢子平道,“我妹妹跟着我一起回国,她是在国外长大,对这里不熟悉,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可以让她过来吗?权当是交个朋友。” 103 你发的什么疯!(一更) 谢子平稍稍犹豫。 是男的还好说,是女的就…… “修文的妹妹可是个大美女,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一人走过来,大大咧咧道,“放心吧,有我们跟嫂子解释呢!” 有人起哄,谢子平也不好拒绝,只得应了下来。 牧修文又是一笑,旋即低声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半个小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谢子平正跟牧修文聊天,见包厢门打开,下意识的坐正身子,朝门口望去。 一位高挑的女孩子出现在众人,她穿着一袭素白长裙,没有想象中的大波浪卷,而是一头浓黑柔顺的长发,巴掌大的瓜子脸,柳叶细眉下是一双弯月牙儿,秀气的鼻子,鲜嫩水润如樱桃般的嘴唇…… 谢子平如遭雷击,僵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脑子一片空白。 晗晗…… “哥!”那女孩子张望了两下,旋即朝两人走过来,“我在家无聊着,你却到处去玩!今晚我要打电话告诉爹地!” 虽然是抱怨的话,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没多大的威胁力,反倒更像是小女孩的撒娇,让听的人忍不住愉悦起来。 “我这不是让你来了嘛!”牧修文宠溺的摸摸自家妹妹的头,给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妹妹牧音,刚大学毕业。” 牧音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众人忍不住取笑了几句,不过都是有家室的,也不敢太过放肆。 “你好,我认得你,你就是谢副市长吧?”被众人夸奖的牧音羞涩的低头,直到众人散去,才悄悄把目光投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谢子文,“我从电视上看过关于你的报道。年纪轻轻就做了副市长,好厉害啊!” 谢子平心一颤,又继续盯了会儿牧音,直到她又不好意思的低头,才醒悟过来,“谢谢牧小姐的夸奖。” 不,眼前的人不是晗晗……只不过是有五分像而已!她不是晗晗! 牧音俏皮的吐吐舌头,“你是我哥的朋友吗?我可以叫你子文哥吗?副市长太别扭了。” “咳,我妹妹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可是性子跟我母亲很像,比较害羞……”牧修文赶忙解释道,“就是因为这样,都二十几了才交不到男朋友。” “哥!”牧音急忙打断他的话,羞得一张脸通红,“你干嘛跟人家说这些!” “我又没说错!这回带你回国,父亲可是下了通令,要你带个男朋友回去。” 兄妹两人又说了几句,直到牧修文被人拉走。 “刚刚我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他乱说的!”牧音一张脸红得都快可以滴出血来了,“子文哥,改天有空我可以找你玩吗?当然,可以带嫂子一起。或者,你介绍我跟嫂子认识啊,我在家实在是太无聊了。” 谢子平听到她前一句话还有点警惕,听到后一句就放下了心,“改天我可以介绍我夫人给你认识。” “太好了!”牧音像个孩子一样激动的双手合十,“我终于有朋友了!” 看着眼前这个娇俏单纯的牧音,谢子平眼底多了一丝隐晦。 一群人又热闹了好一会儿,谢子平抬手看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跟牧音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站起来跟众人告别。 谢子平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十二点了。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带,也不开灯,刚想掏出手机照明,就听见一道硬邦邦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 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谢子平皱眉,开了盏灯,就见季茜穿着一身睡衣,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幽幽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怎么还不睡?”谢子平皱眉,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怎么不开灯?” 季茜没回答他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下班不回家,晚饭也不回来吃,你去哪儿了?” “跟几个同事聚了一聚。”谢子平放好公文包,脱下外套,“爸妈睡了?” “跟同事?”季茜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嗅了嗅,似乎是在闻他身上有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哪个同事?” “还能有哪个?我的同事你不都认识?” 谢子平有点不耐烦,一边解袖子的扣子一边朝卧室走去。一天了他还没洗澡,这会儿浑身都不舒服。 “给我站住!”季茜猛的伸出手拽住谢子平的胳膊,狠狠一拉,谢子平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旁边的沙发上,“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女人了?” “季茜你发的什么疯?!”谢子平也有点火了,他也是有脾气的,平时的忍让并不代表他真的就不敢发火。他压低了声音,用着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她,“大半夜的你小点声行不行,非得把爸妈都吵醒你才甘心?非得让左邻右舍知道我们吵架你才高兴?” “我发疯?哈,我发疯!那我就发给你看!”季茜大吼一声,哗啦啦的一下子把客厅里的做装饰用的几个花瓶一下子全砸了! 这么大的动静,原本就浅眠的二老立即醒了过来,又听见季茜的声音,立即明白了几分,急忙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来。 “大半夜的又怎么了?这样子吵会吵到孩子的。”每次两人吵架时都是谢母在一旁和稀泥,“孩子好不容易睡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给我闭嘴!”季茜见着谢家二老,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 谢母神色一僵,悻悻的退到一旁不说话。 “季茜!你想怎么样!”见自己的母亲被她训斥,原本打算好好说话的谢子平又是火了几分,“一回来就发脾气,你有病就去看医生,别拿我们出气!” “谢子平,你敢跟我顶嘴?!” 今天两人吵架,到了季家又跟自己的母亲闹了一顿,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谁想到,她晚上回来,却发现已经下班了的谢子平竟然没回家!她拉不下脸给他打电话,就想等着他主动给自己电话。可谁想到,他竟然敢跟个没事人一样跟别人出去聚餐,回来之后还说她发疯! 好好好,既然所有人都说她发疯,那她就疯给他们看! ------题外话------ 上架的日子越来越临近,妞们你们还在吗?高举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好吗O(∩_∩)O哈哈~ 104 你不滚我滚(二更) “谢子平,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能有今天,靠的是我们季家!”季茜狰狞着一张脸,指着谢子平破口大骂,“不过是当了个副市长就给我脸色看了是吗?告诉你,惹火了我,我能让你一无所有,你信不信!” “信,我怎么不信?!”谢子平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火气特别大,见季茜一上来不说就是一顿骂,他也不想再忍下去,“我们季家我们季家,在你心里只有季家才是你的家是吗?好,那你现在就给我滚,立刻给我滚!滚回你的季家去!” 谢子平这话一吼出来,不只是季茜,就连谢家两老也呆了一呆。 “子平,你说的什么胡话!”谢父轻斥一句,“孩子都有了,有什么坎是走不过去的?婚姻就是这样,难免会有摩擦。” 要是季茜真的离开了这个家,那么儿子的一切不都得还回去?到时候出去,谁还敬他是副市长的父亲?回到老家,村里人不还得背后说闲话?这一切的风光,他才享受没多久,要他再回去过以前的苦日子,他是万分不乐意的! 哎,这个媳妇的确是性子太坏,在家唯我独尊惯了,对他们两位老人也不客气,可没办法,谁叫她是市长千金?这日子,忍忍也就过去了。再者说了,还有孙子呢!要是两人离婚,孙子肯定是季茜抚养!他老谢家的子孙,怎么能流落在外? 谢母可不赞成自己老伴的话。她忍让这个儿媳妇已经很久了。就因为当初她刚到他们家时她说了一句性子不如杨晗,就被她记恨了十多年! 要是杨晗那丫头没有出事,她宁可让两人在一起,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菩萨一样的儿媳妇回来全家人一起供着让着! “你叫我滚?”季茜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旋即目露凶光,扑过去殴打谢子平。长长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立即留下了一道道月牙痕迹。这还不够,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拧着他身上的肉,抬脚不停的踹他,“你叫我滚你叫我滚你叫我滚!你竟敢叫我滚!” “别打了!” 谢母心疼万分,只恨不得上前把两人扯开!可季茜此时像是疯了一样,双目通红,见谁敢靠过来就张嘴,似乎是要冲过来咬一口!她发泄般的殴打着谢子平,神情癫狂! “你够了!”谢子平咬牙,双手一用力,狠狠的拽住她的手腕,力气之大,仿佛恨不得捏死她一样,“你不滚是吧?我滚!” 说完,他又是狠心推开了季茜,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了鞋,打开门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季茜又扑了过来,“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她脸上终于有了着急的神色,似乎是从癫狂状态里清醒了一点。可谢子平却已经不肯再退一步,又是一把甩掉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谢子平,你滚出去了就不要再给我回来!”季茜追到门口,朝外他离去的背影吼了一句。 谢子平脚步只是一顿,旋即毫不犹豫的离开。 季茜呆滞的看了好一会儿,眼泪唰了流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两人不应该是好好的过日子吗?怎么会争吵?怎么会…… 杨晗!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看也不看欲言又止的谢家两老,径直进了卧室。 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没想到,她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添堵,死了也不安分!要不是因为她的那件破事,自己何至于被纪箐歌……看来,她该行动了!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被动这个词! 谢子平驾着车离开,在路上飙车飙了好久,心情才算是平复了一点。开着车到一座山上,他调整椅背,半躺下来。 点了一支烟抽着,烟雾萦绕里,脑海里是一张温柔浅笑的脸庞。 有多久没有想起她来了? 谢、杨两家是世交,他跟晗晗可谓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晗晗性子温和,为人善良懂事,又孝顺父母,周围的邻居对她向来赞不绝口。到了高中,两人情窦初开,互相暗生情愫。虽然没有明说,可都约好了要一起去京城读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奋斗。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许他们两人早已经有个美满的家庭。而不是如今这样,虽然事业有成,可家庭却是一团糟! 想到这个,他又心生厌烦。 季茜和他是高中同学,可那时候他心里只有晗晗,哪里把她放在心上过?对她的印象,除了是骄纵蛮横的市长千金、晗晗的舍友之外,就没有别的。后来上大学,她疯狂的追求自己,那时的她虽然依旧骄纵,可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一副顺从的模样。再后来,他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可没有想到,结婚后的季茜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强势、霸道,不容他人质疑和反驳。 也许,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变过,只是自己看不清而已…… 苦笑两声,他掐灭烟,掏出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有季茜的,也有父母的。 他没回,而是鬼使神差的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是个温柔的嗓音,许是刚被吵醒,有点慵懒的迷糊,说不出的性感。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谢子平轻咳一声,似乎是回到了当年,他还是个藏着心事不敢开口的毛头小子。 “子平哥?”电话里传来了牧音吃惊的声音,“没打扰,我刚躺下呢。” 谢子平心一窒,脑海里竟不由自主的浮现某些刺激的画面。 “我就随便……咳,你睡吧。”谢子平有点尴尬,大半夜的带电话给人家,实在是太失礼了。 “哎子平哥!”牧音连忙喊了一声,“是不是回去嫂子说你了?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茜儿善解人意,哪里会跟我吵架。”谢子平是不愿让人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好的,连忙说了一句,“我没有什么事情,挂电话了。” “嘟……” 谢子平懊恼的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半晌,恨恨的捶了一拳! 而那头,牧音看着挂断的电话,轻勾嘴唇,又拨了个电话,“喂,学长……” ------题外话------ 大家来猜猜,牧音口中的学长是谁呢?猜对有奖励! 105 找到包工头!(一更) 纪箐歌难得没有出去,坐在自家客厅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思索着。 季家的聚煞阵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直觉告诉她,这个阵的出现,跟上次那批插手程家的事情的人有着莫大的联系! 上次那伙人是想要趁机掌控程家,这次呢?目的是什么?难道,跟即将到来的换届有关系? 对方不仅想要钱,还想要权,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上次程洋母亲的事情没能从老爷子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过后程林让人去调查,昨晚刚把资料给她。 柳阑的确如老爷子所说的,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父母重男轻女,钱都花在了她弟弟上身,她无奈,只得自己去夜店打工挣钱。那次跟老爷子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再接着,程林派去的人找到了柳阑的父母,问清楚了柳阑的人际关系,终于查到了有点用的线索。 当年柳阑有个关系比较好的男同学,不过听说那人信风水,整天神神叨叨的,同学都不爱搭理他,也就柳阑没事喜欢跟他说话。 那些人又随之去调查那男同学的事情,不过当年跟他们同班的人都说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至于那男的,当初大家都不愿意靠近他,对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甚至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想不起来。 线索到这里似乎已经中断,不过程林表示,会继续调查下去。 纪箐歌当时没说什么,不过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对方是个谨慎的人,为了防止他人调查,对于自己的过往肯定是要把能追查到的痕迹都抹掉。当初要不是当时太过小看她,也不至于让她发现了行踪跟了上去。 “箐歌,今天不是周末,不用去上课吗?”纪正恩和孙颖两人下了楼,看见自己的女儿还在家,吃了一惊,“学校放假了?” 纪箐歌回过神来,“没有,我今天不去学校。” 纪正恩和孙颖两人互相瞧瞧,没继续这个话题。 女儿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们是管不了了。 “箐歌啊,我打算跟你妈回村里一段时间。”纪正恩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在这里我们也不认识人,整天在家闲着也闷,还是在村里自在。” 若是以前,纪正恩乐意这样的生活。可等到真正闲在家,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了。换做之前,他肯定是要出去乐呵几把,可经过上次那件事情,后来又从儿子口中知道了那些人曾经找过女儿之后,再怎么手痒,他也忍住了没有出去。 女儿为他做的太多,他这个当父亲没能给女儿庇护就算了,说什么也不能再在后面拖她后腿! 回去? 纪箐歌这时才意识到,接家里人来住是好意,可到底没有安排好后续。 “回去也好,只是家里的房子太老了。”纪箐歌想了想,慢吞吞道,“建个楼房吧,以后逢年过节都要回去的。房子建好后不久就是春节了,正好。哦对,你们也带爷爷回去吧。” 方幸为了安抚小儿子,跟着他们出去住一段时间。而纪严烈老人干了一辈子农活,突然要他闲下来,压根受不了。这段时间去跟陆机下棋也是无精打采的,回村子住一段时间也好。 “建房子要花好几万,太烧钱了。”孙颖不是心疼钱,她是心疼女儿,“又是一笔大开销,你那点钱哪里够?听妈的话,那钱你留着以后上大学用。” “没事。”纪箐歌摇摇头,上楼拿了一张银行卡又下来,“这卡里有十万块,入秋了,家里冷,多买点衣服回去。还有买点吃的,送给邻居们意思一下。” 十万? 纪正恩和孙颖吃了一惊,“哪里能要这么多?” “我还有!”纪箐歌把卡塞进孙颖手里,“你们不要心疼钱,钱没了我还可以再挣。” 她不习惯说煽情的话,只能绷着脸让母亲收下,“爸,这钱我是给妈保管的。你别说我不信你,正常花销你可以拿钱去花,但是别的……” 纪箐歌是给纪正恩留情面,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不过纪正恩也明白她的意思,臊红了一张脸,猛地点头,“丫头你放心,要是我再控制不住自己,让你妈跺了我的手!” “说什么呢!”孙颖忍不住小声斥了一句,旋即又红了红脸。 纪正恩不出去赌,两夫妻之间的争吵少了很多,感情也渐渐复燃。 纪箐歌咳了一声,受不得人家你侬我侬,摸摸鼻子说了句有事情就出了门。 上次她拜托景天调查的那个包工头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包工头名叫侯康,跟季常松的确有点亲戚关系。侯康卷着工人的工钱跑了之后,没有联系任何人,直到前两天,他在外出买东西时才被人发现。 原来侯康哪里也没有去,就在N市的某个城中村里住着!他也算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以为谁都认为他跑到外地去了,不可能还在N市,不会把目光放在这里,所以才大意的随意伪装了下就出来转悠。这一转悠,就转进了程林的人的眼里。 侯康已经被控制住,纪箐歌上门的时候,几人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确保他不会耍什么花样。 “纪小姐。” 这些人都是程家的人,认得纪箐歌,见她来这里,也没吃惊。 纪箐歌点点头,旋即走进了关押侯康的房间。 一人上前拿走堵住他嘴的布,又恭敬的给她拿了把椅子,旋即悄声走了出去。 “是你?!” 侯康连连呸了几口,旋即双眼充满了震惊和戒备之色,警惕的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 他原本躲得好好的,可谁知道就因为一时的大意,竟然就着了这伙人的道!这些人也奇怪,绑了他来,也不问话,也不对他怎么样,就只是盯着他不让他跑! 在这期间,他想过抓他的人有可能是那伙工人,也可能是承包商,或者是那人……可无论如何,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伙人背后之人,竟是之前来工地里找妈妈的女孩子! ------题外话------ 为毛你们都能猜到学长是景天,牧音是国外回来的,景天可是国内大学毕业的。咳,太聪明了你们! 106 你跟季市长什么关系?!(二更) “是我。”纪箐歌倒是有点小意外,没想到侯康还认得出自己。 “你想做什么?” 侯康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猜出她的意图。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他的工地了,就算他卷走了工人们的工钱,可跟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吧?难道她想多管闲事? 纪箐歌看着他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可就是不敢跟自己对上眼,嗤了一声,“侯先生,我想问一句,你跟季常松季市长,是什么关系?” 侯康微不可见的抖了下身子,眼神闪烁,“我跟季市长能有什么关系?要是我真跟他有关系,何至于做一个小小的包工头?你当我傻吗?” 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侯康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现在真是无比后悔自己前两天那冲动的行为了!早知道会是这样,打死他也不出去! “成,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也不是很重要。”纪箐歌轻声笑了笑,“那我来问问,工人们的工资,在哪儿?” 几百人的工资几个月的工资全被他卷走了,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加起来能有三十万左右。 “花完了!”侯康瓮声瓮气回道,说起这个他就硬气了起来,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他们的钱关你什么事!” 瞧他那一副老子就是花完了你想怎么样的样子,纪箐歌也不生气,“花完了?怎么花完的?” “我怎么知道怎么花完的!钱那么少,都没够我塞牙缝。” 哼,肯定是那群人找自己的时候碰到了她,才会把事情告诉她的!谅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要是送去警察局更好,到时候自己想出来,还不是那人一句话的事? “你知道吗,我特别不喜欢跟我兜圈子的人。”纪箐歌站了起来,上前两步,俯视着他,“浪费时间很可耻。所以对付这种人,我一般都喜欢直接动手。” 侯康吞了吞口水,艰难抬头,“你绑架我已经是犯了法,要是再打我,哼,坐几年劳都算是轻的!” “嗤……”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神怜悯,“真是天真得让人……忍不住想打一顿!” 话音一落,纪箐歌抬脚,狠狠一踹!侯康一个猝不及防,瞬间被她踹得一个后仰,头“咚”的一声撞到墙上。 对于像侯康这种为了一己私利而卷走工人的血汗钱的人,她向来不会有半点的心软和同情! 侯康原本就是被人绑在椅子上,纪箐歌这一脚,很容易就把他踹飞出去。 脑袋传来的阵阵痛楚让得侯康一阵眩晕,受不住哼哼两声,“你……” 就没见过这种说打就打,连个招呼都没有的人! “对于讨厌的人,我从来不开玩笑。”侯康的身子撞在墙上又被反弹,手脚又被绑,一个重心不稳,就侧着倒在墙角,“来,告诉我,那钱,去哪儿了?” “来人啊!杀人了啊!救命啊!”出乎纪箐歌意料的,侯康突然一下子大声嚷嚷起来,想借此吸引附近的人的注意,“救命啊!” 他喊的很大声,可惜,这是在地下室里,注定不会有过路人听见他的求救声。至于外边的人,呵,他们都是程家的人,更加不会管。 “别叫,不然等下人家以为我是杀猪的。”纪箐歌慢悠悠又上前两步,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钱在哪儿,嗯?” 她出身农村,自然比别人更加能体会到农民工的心酸。他们生活本就不易,还要被这样的人卷走血汗钱!当真是可恶至极! “花完了!”侯康哎哟两声,脸贴着地,手和脚却被绑在椅子上,这个姿势别提有多难受了。 纪箐歌可不信他说的话,脚下狠狠一碾,让得侯康身子又是往前一扑,换成额头和膝盖贴地,后背还要遭受来自她的碾压! “我……我说。我说!”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怪力,后背那里火辣辣的疼着,额头和膝盖也因为承受太大的压力而擦伤,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那钱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哦?”纪箐歌收回脚,拍拍手,一会儿就进来一个人,“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侯康眼珠子快速转动两下,刚要开口,纪箐歌却从进来那人手上拿过一把手枪把玩着。 见到枪,侯康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这群人,是要动真格的?!难道自己猜错了,这群人,不是为了那人而已,也不是为了那群工人讨钱,而是想把拿钱占为己有?! “这是我第二次玩枪,第一次的时候没开,不知道枪法准不准,这次可以试试。”纪箐歌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子弹的装着,“等下要是我发现你耍我,你猜我要拿你哪个部位来试试呢?眼睛?耳朵?” 侯康差点就尿了! 他再怎么蛮横,也就见过人动刀,动枪的,尤其是对自己动枪的,还没碰到过!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感觉真的太恐怖了! “我说,我说!”侯康立即服软,冷汗涔涔,“那钱我藏在鑫源广场公厕后的大树底下埋着的保险箱里,密码是七三九四!” 纪箐歌对着那人示意,那人领会,立即走出去让人去找。 半个小时候,那边的人电话就来了。 “纪小姐,钱找到了。” 侯康一点儿也不敢松懈的盯着纪箐歌,就怕她手上的枪会不小心走火。听到那人的话,虽然心中肉痛不已,嘴上却不敢表现出来,“钱你已经拿到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对方不就是想要拿钱吗?钱都已经拿到了,就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吧? “谁告诉你拿了钱就放了你的?我说了吗?”纪箐歌耸耸肩,又重新坐了下来,手枪拿在手上,依旧不放下,“来,告诉我,你去找季常松做什么?” “我去找季市长?我什么时候去找过他了?”侯康一脸惊讶,完全懵住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107 小巷暗杀!(一更) 不知道?这个时候了,还想蒙混过关! “你可别告诉我,你从城中村,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到市政府附近,就真的只是为了买东西。”纪箐歌微微一笑,“我呢,特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他当真是以为她傻不成? 面色几变,侯康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想岔了!她真的就是因为那人而来! “在你开口之前,我还是再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好了,千万别跟我打马虎眼,不然的话……” “砰!” 突然的枪响声,让得侯康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有叫出声来! 她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会开枪! 侯康这回真的是不敢再打着小心思了,什么东西都没自己这条命宝贵啊!反正自己也没有参与什么,到时候就算是算账也算不到自己头上来!对,反正那人对自己不仁在先,他何必还要帮他隐瞒! “好,我说!” 纪箐歌面带微笑的听完了侯康的话,知道这回他真的没有撒谎,才优雅起身。 “你……你们快放了我!”侯康一见她要走,立即急了,“我什么都招了,真的,求你了,放过我吧!” 纪箐歌理也不理,任由他哭喊着,走出了房间。 “人还得你们再看一段时间。”纪箐歌把枪还给站在门口的人,“麻烦了。” “纪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分内之事而已。” 纪箐歌点点头,出了地下室,喧嚣一瞬间冲击过来。 这个地下室所在的地方是个酒吧的,此刻到了晚上,正是营业的时间,也难怪会这么吵。 纪箐歌没从大厅走,而是朝着包厢走去。 “哎哟。”一人匆匆走了过来,和纪箐歌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 纪箐歌刚抬头,就见和她撞到了的女孩子已经急急跑开了去,仿佛后边有什么人在追着她似的。摇摇头,她刚想继续走,又见一年轻男子急切的与她擦肩而过。 “该死的,回去肯定要挨罚了!” 男人步履匆匆,看起来好像是在追前面的女孩子。 纪箐歌向来不会轻易管闲事,因此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走了几步,她步子蓦地一顿。 这男人,她见过!就在上次的拍卖会上,就是他出高价竞拍自己拍卖的青花瓷罐! 她回头,人已经不见。 算了,这人自己也不认识,跟自己也没有什么交集,想那么多做什么? 纪箐歌怀疑自己真是被那伙神秘人给搞得疑神疑鬼了。 穿过包厢,纪箐歌拐到了酒吧后门,打算抄近道到公交站搭公车,可她刚一踏进巷子里,就轻轻勾了唇。 不用开天眼,她也能察觉到这浓浓的杀意。 想杀她?呵…… 她若无其事的走着,甚至还悠闲的哼起了歌。 小巷里没有灯,只能靠远处的灯光辨别方向,然后自己找点照明的工具来照明。小巷不宽,但很长,才没走多久,酒吧的吵闹声她就完全听不见了。周围都是高耸的建筑,只有这条小巷,像是被人遗弃了的世界,孤寂幽静。 走到一个分岔路的时候,更加昏暗的小道上,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啼声。孩子凄厉的哭声在小巷里回荡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瘆人。 纪箐歌却一点也不怕,脚步只是一停,也没壮着胆子走过去瞧一瞧,而是继续朝着出口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红点对准了她的胸口。 “砰!” 对方应该是用了消音器,枪声不算得大。可落在纪箐歌耳里,却如在她身旁响起一样清清楚楚。 在暗处的人显然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一枪过后,看也不看中了没有,便收了枪想迅速撤离。 “嘿,兄弟,急着走做什么?留下来跟我回家做个客呗?”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那人眼瞳一缩,这才看到刚才自己射击的方向压根就没有人!他反应也是极快,枪也不收,转身的同时上膛,对着身后又是一枪! “啧,这就是你跟人打招呼的方式么?”那声音依旧是在自己的身后,一声轻笑,一道凌厉的掌风就直奔过来,“行,我不回送你点见面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噗……”纪箐歌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拍在他的背上,直接把他拍得吐出一口血! 那人自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不硬对上,而是就地一滚,滚进了漆黑的岔道里,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想跑? 纪箐歌也不着急,而是如闲庭漫步般跟了上去。 “砰!” 又是一声响,从别的方向有谁朝她开了一枪。可惜依旧没有打到她,而是打在了墙壁上! 黑暗中开枪的人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旋即又对准这边连开了几枪! “嘿,你眼神似乎不太好?”纪箐歌又是诡异的出现在开枪的人身后,“刚刚你的兄弟没告诉你,要看准了再开?” 那人惊骇的转身,又是急扣扳机! 可惜,刚才那下子弹已经打光,他还没来得及换! “谁让你们来的?”纪箐歌又是一掌把他掀翻在地,可惜,这回她没让他继续跑,而是一脚踩在他握着枪的手,恶狠狠的碾着。 那人咬牙,企图用另外一只手抓住纪箐歌的脚,可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脚毫不犹豫的踹上他的肚子,把他踹飞了出去。 “砰!” 另外一个方向又是一枪! 纪箐歌开了天眼,自然知道这里不止两个人,那人还没开枪呢,她就已经闪离了原地! 有了天眼,小巷里的一切动静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哪条岔道通向哪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两人身后的原因! 她猫着腰,迅速闪进了黑暗里。穿过一条狭窄的岔道,脚一蹬,翻过了一道矮墙,轻声跳下后,又紧走两步,躲进了一大块石头后面。 而在石头前方不远处,有一人正端着枪,聚精会神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纪箐歌无声一笑。 两伙人么?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一伙人要对付自己。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两伙人参与进来!一伙是那个狙击手,他在岔道上放了个录音笔放着婴儿的啼哭,就想趁着她停下脚步思索要不要过去查看时给她致命一击!而另外一伙人,则是拿着手枪的这几人! 屏住呼吸,她刚要悄无声息的靠近那人,一只手却突然从后边伸过来,搭在她的肩上! ------题外话------ 今天三更,三更啊三更,二更依旧是下午六点,三更的话,晚上九点左右,爱你们么么哒! 求鼓励,求安慰! 108 巷战(二更) 纪箐歌下意识的想要反击,那人却更加迅速的捂住她的嘴巴,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叫,我没有恶意。” 这声音……是刚才那个女孩儿?!她明明开了天眼,为何没有看见她?为何竟然察觉不到她靠近自己?! 纪箐歌掩饰掉心中的惊骇,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叫出声来。那女孩子松了口气,放开了手。 黑暗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以眼神示意着。 那女孩子指指自己,又指指不远处的那人。旋即拍拍纪箐歌的肩膀,猫着腰走了过去。 纪箐歌听话的不动,眼神亮得吓人。 只见那女孩子几个闪躲,就闪到了那人身后。那人没有一丝察觉,她抬手朝着那人的脖子一砍,那人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她没让他倒,而是及时扶住他,然后把他拖到了个废弃的竹筐后,顺手拿走他手上的枪,然后又猫了回来。 “跟着我走!”那女孩子也不多做解释,而是拉着纪箐歌的手,七拐八拐,眼见着就要出了巷子。 “等等!”两人异口同声。 互相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默不作声的侧身贴住墙壁,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纪箐歌扯扯她拉着自己的手,示意她放开。 那女孩迟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 指了指另外一边,纪箐歌用口型告诉她自己要过那边。然后又指指巷口,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包抄。” 女孩点点头,也不多问,等纪箐歌闪过去之后,两人同时一拐,拐进了两边的岔道,五秒后,又同时出现在了巷子口。 “就是现在!” “砰!” 一声枪响,躲在巷口的人被女孩子干净利落的一枪打中眉心! 那人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软软的倒了下来。 这边的枪声很快就会引来其他人,女孩嗤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人,直接拉着纪箐歌往外跑! 出了巷子,两人又跑了有一段距离,直到跑到了街上,才停下了脚步。 附近走动的人多,那伙人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 “如果你要说什么让我投案自首的搞笑话,我劝你别说。”女孩子气都还没喘呢,就先出声想要堵住纪箐歌的嘴巴。 纪箐歌无语的笑了笑,“谁告诉你我会让你去自首?” 那伙人可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的,对于这种人,她还没有圣母到要同情和原谅。要不是她有点本事,自己早就死在他们的抢下了,到那时候,他们会同情自己吗?显然不会。 “那就好。”女孩把手枪收好,笑吟吟的朝着纪箐歌伸出手,“你好,我是顾思敏。” 纪箐歌这时候才能仔细打量着她。 她的五官很精致,肤如凝脂,灯光打在她脸上,仿佛都能打个滑。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黑色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似那千年的古井波澜不惊。嘴唇抹了靓丽的粉色,让人不禁想起沾着朝露的樱桃,那么诱人!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说的就是眼前的娇人了吧?纪箐歌暗暗的想着。明明两人是刚认识,她却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对方很亲切。 “纪箐歌。” 两人握了握手,相视一笑,眼底是对对方毫不吝啬的赞赏。 纪箐歌刚要回答,就见一男人一阵风似的冲过来,面色恭敬,可话里的咬牙切齿实在太明显,“小姐!” “啊哈,这不是乌鸦吗?怎么回事,都多大的人了,走着走着还把自己给丢了!” 男人嘴巴抽搐了两下,“小姐,我叫乌牙,不叫乌鸦!” “哎呀差不多嘛!”顾思敏假笑两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乌牙啊,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好像迷路了诶!我在这里等你,你先帮我把人家送回家。” 纪箐歌忍住笑,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小姐,你别胡闹了!”乌牙不满的抬头,“要是少爷……” “你家少爷怎么了?”在抬头的一瞬间,乌牙对上顾思敏的眼神,浑身一颤,慌忙弯下了腰,“你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其他的,还轮不到他来管!” 说完,顾思敏甩甩马尾,跟着纪箐歌道了别,径直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乌牙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离去的顾思敏,又看一眼无辜的笑着的纪箐歌,半晌,咒骂了一声,掏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打了个电话。 “喂,少爷……” 纪箐歌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转身朝着公交站走去。 巷子口,几人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伙伴,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人靠了一声,掏出个手机拨了个号码。 “老大,事情搞砸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一阵怒骂声,“让你们杀个人都办不到,留着你们做什么!饭桶,全是饭桶!” “今晚好像不止她一个人。”男人等电话那头的人发完火之后,才继续道,“除了我们还有一个狙击手,对方好像也是在杀什么人。” “你的意思是她正好被人给救了?” “是。” “哼,那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再办不好,你们就全都给我去死!” 啪的一声,电话那头的人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男人收起手机,对着属下挥挥手,“撤!” 而还在黑暗中捂着胸口喘息的男人瞄见那伙人撤离,这才剧烈的咳嗽两声。 刚刚纪箐歌的那一掌实在是太厉害,到现在他都还觉得整个肩膀都在发麻。原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任务,谁知道自己竟然会失手! 该死的! 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才响了一声那边的人立即接起,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在等着消息。 “人没能杀掉。”男人哑着声音,低沉道,“她不简单……” “没杀掉?!” “我……” “早知道我就不靠你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愤恨的砸了什么东西,声音尖锐刺耳,“废物废物废物!亏我那么相信你,你却连个十几岁的小女生都搞不定,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茜儿!”男人急忙喊了一声,因为太急切,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 “嘟——” ------题外话------ 顾妹纸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嗯,大家觉得她身份是啥?嘿嘿 109 耍流氓的牧音(三更) “你怎么来了?”景天开了门,皱眉看着门口的人,“这都快半夜了。” 牧音哼了一声,完全没有在谢子平面前时的娇柔,径直越过景天走了进去,“我饿了。” 景天无奈,关了门,跟在她身后,“你今天不是见谢子平去了?他没请你吃饭?没把你送回家?” 随手把自己手上拎着的包包丢在沙发上,牧音不坐,也不理会身后的景天,而是自顾自的环顾了一圈,满意的点头,“给我弄点吃的吧,我去洗个澡。” “牧音!”景天只觉得自己头痛无比,早知道她还是这个性子,他就不会在得知她回国时找上她了,“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若说天底下还有谁能比纪箐歌更让景天咬牙切齿的,当属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了。 他大三那年,到M国做过一年的交换生。在M国的这一年,他认识了牧修文,两人成为好兄弟之后,才认识了牧音。牧音的眉眼和自己的姐姐有点像,刚一开始,他觉得很难受,不太乐意见她。后来,就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对待。 牧音只是长相跟姐姐有点像,性子是完全不同的。姐姐温柔和顺,牧音却是张扬无比。 前几天他和纪箐歌商量着让谁去接近谢子平,正好牧音回国,他也没多想,就请她帮忙。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牧音也是个能折腾的,这几天他算是又重新领教了。 “我才不回去!”牧音一把抢过景天的手机,气鼓鼓的瞪着他,“你要是敢打电话,我明天就跟谢子平翻脸。” “你……”景天咬牙切齿了半天,哪里还有在纪箐歌面前那嚣张毒蛇的模样?半晌,他先妥协,“我去给你煮个面。” 牧音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语气轻快的哼着歌,从包包里拿出件睡衣就去了浴室。 等景天煮好面条,牧音也穿了件睡衣走了出来。 “你……”景天又是语塞半天,看着她身上那件粉色蕾丝薄睡衣,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牧音却朝他翻了个白眼,捧过他盛好的一碗面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跟谢子平出去,怎么可能没有吃饭?她说饿只是个来找他的借口而已!不过此时闻着这面条香味,她倒真感觉有点饿了。 本来自己一毕业就要回国来找他的,可家里人不同意,就想让她在他们身边待着。她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得家里人勉强同意让她回国,谁知道刚一回来就得帮着他去接近别的男人。 哼,让他给自己煮碗面条还是便宜他了! 牧音在心中又给景天记了一笔账。 吃完了面条,牧音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才开口,“谢子平跟季茜吵架了,现在他在外边住呢。” 吵架了?景天轻挑眉。 “据说他老丈人找他谈过话了,说了什么谢子平没说,不过从他的神态上我可以看得出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景天斜睨了她一眼,满是鄙夷。 用脚趾头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好吧?这幼稚的炫耀,也就她能干得出来。啧,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这丫头跟那欠揍的纪箐歌好像! “谢子平好像对你姐还是念念不忘啊。每一次看我都像是在透过我在看杨姐姐,啧啧,早知道如此……” 景天和谢子平的纠葛牧音是知道的,当初在国外,景天就和她说过她姐姐的事情,回国之后他找上自己,她就明白了,谢子平就是那个跟他姐姐青梅竹马的男人! 嗤,谢子平还真以为她跟杨晗一样天真单纯,每次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大声了就吓到了她一样,看得她在心中是忍不住的想要大笑。 要不是为了接近他,她何至于装得那么辛苦? “呵,他也配念念不忘!”景天冷笑一声,尽是嘲讽。 牧音知道他不高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玲珑妙曼的曲线展露无遗,“好困,我去睡觉了。” 说完,径直又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景天这下子脸黑了。 吃了他的面,还想占他的床? “我说你该回去了!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人同住屋檐下,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牧音回眸一笑,朝他抛了个媚眼,“想吃了我?是你的话,我欢迎。” 景天的脸更黑了。 牧音哈哈一笑,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前还冲着景天挤眉弄眼,“门我不上锁,你进来我一定不怪你。” 被她再三调戏的景天沉着一张脸进了书房。 这小妮子,耍流氓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不行,得好好跟修文说说,让他管一管。不然,这样的女孩子出去谁敢要? 那厢景天被人调戏,这厢的谢子平心却无法平静。 季茜找上门来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谢子平刚回到自己暂住的公寓,就发现季茜站在了公寓门口,冷眼看着自己,“家不想要了是吗?” 谢子平沉默着不吭声,掏出钥匙开了门。 季茜跟着走了进来,双手抱胸,“谢子平,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你要是不回,呵,就等着你们一家三口被扫地出门吧!” 心狠狠一缩,谢子平终于抬了头,一双眼倒映着季茜那傲然的模样。半晌,他点头,“好。” 好?好什么好?!季茜又是要抓狂了!他说话为什么永远是这么的不清不楚意味不明! “那你到底是跟我回去还是不回去?”季茜深呼吸两口,尽量用着平稳的语气对他说话,“给我个准话!” “我会回去,但不是今晚。”谢子平语气也平淡,“你先回去吧。” 不是今晚? 季茜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又是怒意上来。可她到底是爱他的,怕逼急了两人又是吵闹,才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语气变得有点生硬,“你是不是还在跟我闹脾气?” “没有!”谢子平拉扯几下领带,“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几天?” “安……”季茜差点话不过脑子的又骂起来,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暂时性妥协,“好,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你再不回来……哼!” 说完话,她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的动手打人,又是一声重哼,就出了门! 她相信,他会回到自己的身边的!他离不开她,也离不开她附带来的权力! 走到楼下,季茜刚走过一条小道,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路边的草丛却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二话不说的搂住她! ------题外话------ 三更送到!有木有人夸奖我滴! 110 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你(一更)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季茜先是吓了一大跳,旋即又是一怒! “茜儿,你别动。”男人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流连,粗壮的双手紧紧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因为她剧烈的挣扎,他不得不出声,“我想死你了,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听了男人的话,季茜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可最终还是还是逐渐安静下来,好一会儿,对方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你是疯了不成?竟然在这种地方就动手动脚!”季茜冷着一张脸,“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不好,竟然还敢来见我!” 男人脸上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展现,就被季茜训斥了一顿。他赶忙敛了笑,讨好的看着季茜,“茜儿,这里这么隐蔽,谢子平不会发现的。” 每次说到那人,他从来不说是她老公,而是直呼其名! 凭什么他暗恋多年的女神要被谢子平那样的弱鸡占有?!茜儿是他的,到最后一定是他的! 说到谢子平,季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旋即又愤怒的瞪了那男人一眼,“简博,你最好给我收敛点!你是什么东西,配与他相提并论!” 简博已经习惯了季茜这样说话,刚开始他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可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哼,要不是茜儿还爱着那个男人,何至于这样骂自己!都是那男人的错! 这么些年来,季茜和谢子平之间的争吵简博是看在了眼里的,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季茜还是要死心塌地的跟着谢子平!她是高贵的市长千金,谢子平算老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不过是仗着茜儿喜欢他才能这么硬气而已!要是没了茜儿的爱,他还不是得被扫地出门? “茜儿,难道我们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那个小白脸吗?” 季、简两家是世交,他跟季茜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就在他即将告白的时候,她却看上了谢子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后悔,后悔自己去当兵不在她身边,不然的话她早就是自己的了! “给我放尊重点!”季茜傲然的抬着下巴,像一位高贵的公主在对自己的奴仆说话,“谢子平是我的丈夫,这一点不会改变!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给我滚!” 简博心一窒,最终还是妥协,“我们不说他了,烦人。” “让你去对付一个小女生,你居然还给我失手了!”季茜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亏得你从小到大在部队长大!还跟我打包票,说你是神枪手,从不失手!” 说起这个季茜就一肚子的火,只恨不得扇简博几巴掌。只是到底还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才忍住了没有动手,只是语气上不会怎么好。 简博脸上一红,忍不住辩解,“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小女孩,谁知道……” 想到那天她竟然诡异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给了自己一掌,还把自己打得呕血,他就忍不住的一寒!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一个小女孩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谁能够想到? “知道什么?难道她能上天遁地不成?”季茜可不信,以为都是他的借口。看来,她有必要冷他一下了,不然他又要开始不安分了,“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还不能把她弄死,你就看着我死吧!” 只要事情一涉及到自己身上,他就不敢掉以轻心! “不许说死!”果然,简博脸色一沉,“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 上次是自己大意了,下一次肯定不会再失手! 听到他的保证,季茜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以后不要再随便跟着我!要是被他发现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看来还是自己不够狠,让得他竟敢随意的跟踪自己!跟踪也就罢了,还在这样的地方跳出来纠缠她,要是被人撞见了,只怕又是一番轩然大波!如今事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生活,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一切!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你了。”简博有点委屈,又想抱她,“茜儿,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军营的生活忙碌紧张,可即便每天的训练疲惫不堪,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他依旧难以入睡。他太想她了,无时不刻都在想着! 即便季茜对简博没有那样的感情,可听到他这样的话,虚荣心依旧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我?”季茜一脸不信,简博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她越是不信越是推开他,他越是心痒难耐,“别忘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简博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一直单着。在她结婚两年后,在简家人的要求下,他跟某个官员的千金结了婚,三年后就有了孩子。 “茜儿,你知道,我压根不喜欢她!”简博慌忙解释,生怕季茜因此生气,“结婚和要孩子都是家里人逼的,我也没有办法……茜儿,要是你愿意,我马上就回去跟她离婚!” 自己由始至终爱的都是茜儿一个人,至于家里的那位,他从来都是当她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跟他的茜儿比? 他的茜儿,是骄傲的尊贵的女王,别人想要给她舔脚趾都不配! “呵,你们男人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可不这么想。”季茜似乎是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简博心一喜,又上前拥住了她,有点心痒难耐的在她腰间捏了捏,“茜儿,今晚陪我吧?反正你回去了也是自己一个人……” 季茜斜睨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 咧嘴一笑,简博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在她低低的轻呼中,大步朝着车子走过去。 两人双双离去后不久,在不远处的灌木草丛后,缓缓站起来一个人,目光森冷的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又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公寓。 季茜,你不是想杀了我让我没有办法泄露你的秘密吗? 季茜,要是那个你使尽了手段才得到的人背叛你、离开你,你一定会很崩溃吧? 呵…… 那人仰头无声一笑,捏紧了手中的手机,眼底尽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题外话------ 今天依旧是三更,么么哒! 111 人跑了!(二更)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晚上。 “这臭娘们怎么还不回来!”一栋公寓附近,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正不停的徘徊,时不时就看着前面的道路,看看有没有人回来。其中一人不耐烦的踢着一颗小石子,“也是怪了,前几天她都一直不出门,谁知道今天……你说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风声,跑了吧?” 另外一人把烟头丢地上,碾灭之后,拍了那人一巴掌,“踢什么踢,生怕人家发现不了你是不?” “不是,我无聊嘛!你说就凭她那模样,哪里能跑得掉?天天白着一张脸,还说见鬼。真是的,我每次见她才觉得是见了鬼呢!哎,说真的,你说她是不是装的,就为了麻痹我们!” “谁知道,反正季……反正小姐说了让我们带她走处理掉,别的我们不管。” 郭莉屏住呼吸,待在墙的另一侧,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这两人她认得,正是前段时间季茜让他们给自己送钥匙的人! 自打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季茜了。就连安排自己住其他的地方,也是让人给她送来钥匙!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公寓里也没有任何可以跟外界联系的工具!这一段时间,这两人经常来,说是给自己送吃的,可她隐约感觉到,两人是为了监视她! 好不容易趁着两人放松警惕,她这才跑了出来。本来打算去找季茜算账,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去上班!她不知道她的地址,只得回来再做打算。幸好她多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远远见到两人之后绕到另外一边悄声走过来,偷听两人的讲话! 这一听,就让她听到了重磅消息! “话说她到底是什么人?整天说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疯子。”那人又开了口,撇撇嘴,“不过得罪了小姐也算是她倒霉,希望她到了底下别怨恨我们。” “你这小子给我闭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是不想活了是吧?做我们这行,嘴巴不紧死得早,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我这不是第一次……紧张嘛!”那人讨好的笑笑,又张望了好一会儿,“你说我们天天扮鬼下她,又给她吃能导致精神衰弱的药,她怎么还没崩溃?”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郭莉身子一颤,咬着牙强忍愤怒和害怕,跑了出去! 季茜,算我低估了你的狠毒!没想到你真的敢顶着风险来除掉我!也是我自己蠢,竟天真的以为你不敢下手! 呵,我早该醒悟的,有个市长父亲,你怎么可能会出事!我这点威胁,你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要是注定逃不掉,我也不会放过你!到了地底下,我们再好好的算算这么多年来的账! 接头交耳的两人定了定,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才身子一转,走到了原先郭莉站着的地方。 “你说她信我们的话么?” “反正纪小姐让我们这么做,管她呢。给纪小姐打个电话,说人跑了。” == “钱已经交到你说的那人手上了。”电话里头传来程林爽朗的笑声,如今的他虽然依旧有着糟心的事情,可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有着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你为何不去?至少人家会感激你。” “我又是为了别人的感激。”纪箐歌笑了笑,不在乎道。 她从侯康手里找到工人的工资后,没有自己送过去,而是转给了程林,让他的人交到了高旭等人手中。 程林知道她的性子,听了她的话也不奇怪,“你跟我说的事情,我让人去调查了,果然有好几个地产商的在建工程都出了问题,有的是包工头卷走资金跑了,有的是出了事故,有的是地产商被人匿名举报收受贿赂……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工程被迫停止不说,声誉还遭到了严重的损害。而那些陷入麻烦的地产商,无一例外均是跟另外一名市长候选人走得近些。” 纪箐歌勾唇。 那天侯康跟她说,他跟季常松是有有点沾亲带故,但两家人几乎没有来往,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攀季家的高枝,也就隐晦的提及自己跟市长的关系,让别人给他点面子而已。后来有一次,季常松突然让人找到他,跟他说了点事情,大意就是他最近要卸任了,如果他的女婿谢子平不能上任,那么他们这些靠着他的光的人自然也得不到一丝好处。如果他能帮他把某件事情办好了,还有可能得到他的赏识之类的。眼瞅着巨额利益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招手,他脑子一热,也就答应了。反正对方说了,不管做什么,哪怕是因此关了进去,他们也能在风声过后捞他们出来! 他卷走工资之后太过害怕,多次联系季常松,可他就是个小人物,哪里能直接见到他?无奈之下,他只得到市政府附近蹲点,谁知道这一蹲就把自己蹲到了她手里! “招数有点损有点笨,可不得不说,挺有效。”程林又继续道,“估计是被逼急了。又想摆脱程家的控制,又想在N市站稳脚跟。也不想想,他背叛了程家,别人还敢跟他季家走得近?” “权大于钱嘛。”纪箐歌笑了笑,“他也不想彻底跟程家撕破脸皮,所以才想不动声色的强大起来。等到程家发现的时候,他季家已经不是别人所能掌控的了。” 程林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他季常松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无奈对上了你。” “噗嗤……”纪箐歌无语,“别说得好像我是个煞神。”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纪箐歌才挂断了电话。 “早知道我也跟着回村子里住一段时间了。”陆机就坐在她旁边,有点寂寥的开口,“你们一个个的都忙,我一个老头子在这里住着也不舒坦。” 容晏出任务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一点消息。而纪箐歌又正忙着对付季茜,天天跟个陀螺似的转着,就没有空过。如今过陆机这里来,还是因为今早纪正恩和孙颖以及纪严烈回了村子,她才有空。 “师父,等年底了我跟你一起回村子,到时你跟我们一起过年。” 以前纪箐歌还没拜师的时候,陆机就经常一个人过,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可等到收了这个徒弟,热闹了一段时间后冷清下来,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唉,老了老了。 “还有你师叔呢。”陆机摇摇头,“我们两个到你家过年算什么事?没事,以前我俩都这样过来了。那臭小子有次过分到出任务三个月才给我消息,这次才半个月,我可不担心他。” 112 风水师大赛 说是这么说,可陆机眼底分明有着担忧。 每次容晏出任务前,他都会卜一卦,以求个安心。没办法,这孩子命格太奇特,他生怕…… 纪箐歌也知道他在担心,安慰了他几句,又下厨给他煮了午餐,跟他说了一些趣事,这才让他心情好了点。 “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吃完了饭,纪箐歌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朝着看报纸的陆机道出了自己许久的疑惑,“门派每次只收两位嫡传弟子,并从中选出一名接任掌门之位。那么,那没有接任掌门的人呢?” 鬼谷派只有掌门有收徒的权力,并且,收徒只收两位,所以鬼谷这一脉,人少得可怜。人少,行事又低调,除了风水界的老牌门派会知晓有一个鬼谷派之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 所以在Z国,国人只知鬼谷子,不知鬼谷派。 “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个。”陆机收了报纸,沉吟了一会儿,肃然道,“接任掌门的人自然是担负着门派传承的责任,而没有接任掌门的另一位,可以选择待在门派里,也可以选择脱离门派。” 脱离门派? “当然,脱离门派不会让你废去一身的修为,也没有多么残忍的处罚,只有一条规定要守。脱离了门派的人,不再是鬼谷一脉的弟子,终生不得以鬼谷弟子的名义行任何事!一旦发现有人违背了,则废去一身修为!如以鬼谷的名义行恶事并造成严重后果者,弑!” 在风水界,最看重门派传承。如果你一身风水术来自野路子,即便本事再大,也只能得到外人的赞誉,得不到这个领域的人的承认!当然,也有少部分的风水师不看重传承,而是在乎能赚多少钱。在他们看来,钱可比什么正派不正派重要多了! “风水门派很多,除了鬼谷派,还有我之前和你提过的茅山派,以及很多历史上著名或者不著名的,大小门派加起来也有几十个。随着时代的变迁,风水被人打上了迷信的标签,又因为有很多骗子打着看风水或者算命的幌子骗钱,名声也有点不好。鱼龙混杂,外人辨不清,只能一概而论。这样的情况恶化了几年之后,很多门派意识到这样子下去不行,便头一次联合起来,成立了一个风水联盟。” 风水联盟?这样的事情纪箐歌还是头一回听说,因此饶有兴致的盯着陆机,期待他的下文。 “联盟主席的位置,原先是一年换一个门派的。可你想想,那些个自诩传承较久的门派,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小门派爬到自己头上?因此后来规则又改为,每隔四年各派派出自己本门最优秀的人来进行一场风水大赛,谁能站到最后,他所代表的门派的掌门人就是下一任的联盟主席。” 纪箐歌听着听着,就囧了起来,这不是跟传说中的武林大会差不多吗? 陆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想的对,就是跟武林大会差不多。可是在风水大赛里,参赛的风水师,是要签下生死状的。也就是说,在这斗法的过程中,你或残或死,都是看天命,怨不得别人。因为有风险,很多小门派不愿意参与,毕竟能参赛的,肯定是自己门派最优秀的风水师。要是在这过程里死掉了,那门派的损失可就大了!不过,风险大,回报肯定也大!联盟主席可是掌有特权的,所在的门派不仅能优先享用各种资源,还能优先挑选客户!这期间利益,岂是一个优秀的风水师能比的?更何况,有很多门派都认为自己门下弟子优秀,能够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他们怎么可以不参加?所以,即便明知风险很大,也依旧有很多人参与其中。每一届的风水师大赛,都会有很多门派参赛,而在这其中,也不乏一些自学成才之人!” “不过我们门派向来低调,从来不参与。原先还有门派不死心来邀请我参加联盟,不过在我拒绝了多次后,也就没了下文了。” 鬼谷派涉及范围广,不光是堪舆术,还有医术、排兵布阵等,再有,鬼谷一脉的人都不注重名利,收徒只是为了师门的传承,不然的话,早就门徒遍天下了。 这还是纪箐歌头一次听到陆机说起风水界的事情,因此格外的感兴趣。上一世她就是个普通人,压根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事情。重生一世之后,她的眼界也因此大开。 “前段时间刚好有一次风水师大赛,听说今年胜出的是茅山派。你要真感兴趣,四年之后可以去看看。不过我先说明,看看可以,可不允许参赛!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上哪儿去找个徒弟去?” 纪箐歌黑线。 她的确是有点心痒,不过她也拎得清。自己在风水这方面还只是个菜鸟,还不敢自大到参与这种级别的大赛。 “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好好学着吧。”陆机摇头晃脑的上了楼。 他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得回屋好好再算一次。 纪箐歌自然知道他回房是为了什么,也不拆穿他,换了鞋就出了门。 易春联系她,说是难得起了兴致,要到交易市场再断一次玉,让她陪着,给掌掌眼。 上次那块帝王绿剩下的最后一枚吊坠她给了弟弟纪青玺,原先暂时给程林护身用的那块事后也是直接送了他,现在她的手上是一枚玉器都没有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也正想着去弄块好玉回来备用。 到了交易市场,易春已经在那里等着她。易春依旧是一身朴素低调的中山装,完全没有一点前任青龙帮帮主的架子,看起来跟一般的老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两人一起并肩走着,易春并没有让人跟着,不过纪箐歌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保护他的人应该是在暗处,没有出现而已。 “丫头,你见过我孙子了吧?”易春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他只是个和蔼的长辈,“你觉得他怎么样?” 113 断玉这事我不太懂(一更) 一听这话,纪箐歌就哭笑不得。原来司骆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难道不管大佬还是普通老百姓,在替自己晚辈做媒这件事情上都是惊人的一致? “挺好的。”纪箐歌原本想沉默,奈何易春一直笑呵呵的望着她,她也不好意思不开口,老半天才说了一句,“司骆堂主也不错。” 咳,这丫头说话还真是…… 易老没事就来平舟市场这里闲逛,比纪箐歌熟悉多了,一进来就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到了上次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李老板正招呼人呢,一见两人,脸立即拉了下来。 一个是天天来他这里光看不买,一个是来过一次就在他这里赚了几百万,他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是印象不好罢了! 纪箐歌可不会理会李老板的脸色。开门做生意,从来没有把顾客往外赶的道理。他们两人又没做什么阴损的事情,李老板要是无缘无故的把他们赶出去,没有理由压根站不住脚!要真赶他们出去,只会让他遭受同行的笑话而已。再者说,上次她在这里开出了很多好玉大赚了一笔,李老板可不是没有好处的。跟彩票站有人中了大奖要放串鞭炮一样的道理,你这里开出了好玉,就证明这里的石头料子比较好,能开出玉的概率较高,很多人都会因此抱着沾点运气的想法来这里断玉。这样一来,李老板的生意只会好不会坏! 而且,赌石这一行本来就是这样,运气好了一下子就大发,运气不好的瞬间从百万富翁到乞丐!说到底,还是李老板还不够看开。 “易老头,我说你都来这么多次了,你到底要不要试试手?整天在这里瞎晃悠,也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不能赶两人出去,但是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哼,这两人这次凑在一起,是打算做什么? 来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熟客,上次纪箐歌在这里开出了好玉,他们也是亲眼所见。只是后来久不见她来,就淡忘了。这回一见她,又想起来了,瞧着她,就好像是看见了美玉在向自己招手! “买卖自由啊李老板,我找不到合适的自然不买。”易春习惯了李老板对自己的态度,若是年轻那会儿可能还气盛的折腾两下他,可如今,人老了,很多事情也看开了,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人而恼怒,“今天有箐歌给我掌眼,说不定我还真的要买个大的。” 李老板心中嗤了一声。 还买大的?只怕几千块的都买不起!也不瞧瞧自己的打扮,土得跟个乡巴佬,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不过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有点钱,也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出手。 李老板心中很是纠结。要是她买了,自己肯定能赚一笔,可要是她又开出了好玉,他只怕心里又得不舒服了! 他心中正天人交战,纪箐歌和易春却已经开始在毛料堆里挑挑拣拣起来。 “箐歌,有你这么断玉的吗?”易春看着纪箐歌一副菜市场买菜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之前断玉都是靠着直觉。” 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易老,我靠的真是直觉,断玉这事吧,我其实不太懂。” 关于赌石的知识她就懂得那么一点,拿出来都不够看,还卖弄?不引人发笑都不错了。天眼的事情又不能说,只得把一切都归于直觉。 你总不能还要问我怎么个直觉法吧? 周围的人一直都注意着纪箐歌这边的动静呢,原本听到易春的问话,他们还心里一喜,想着说不定能从中学到点什么,自己也能大赚一笔!可谁知道她靠的竟然是直觉!很多人无语,也有人怀疑。 哼,这小姑娘心眼倒挺多!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断玉的方法,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纪箐歌帮着易春挑了几块,自己又在一堆毛料里翻翻拣拣,才挑了块不起眼的石头。 这一次的毛料并不是很好,也因此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一口气花二十万买下一堆石头。 石头上有编号和价钱,纪箐歌也不理会李老板,径直跟着易春去交了钱,便走到了解石点。 “这老头还真买了?” 李老板吃了一惊,又忙看向易春买下的那几块石头,加起来大约有十万块。难道真是他看走眼了,这老头不是没钱,只是真的如他所说的没看中的? 不不不,这老头来自己这里都一年了,从没见过他买任何东西!这都一年了没碰上合眼的,这次一来就看中了好几块,谁信? 哼,肯定是以为这小丫头真的有那么厉害,才掏出了所有的私房钱咬牙买下的! 李老板心中阴暗的想着,就等待会儿看好戏! 反正自己是赚了的,这易老头可就不一定了!他还真不相信了,这小丫头每次都能那么好运气! 两人刚要解石,有个人突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神情急切,大声的嚷嚷道,“李老板,上次我看好的那块石头你可还没有卖出去吧?” 李老板一听来人的声音就笑了,那表情,就好似看到财神在向自己走来,“哎哟,耿老板,那石头我还为你留着呢,上次有个人看中了,还出了高价,我都没有卖。” 这话是真是假耿弘不管,听到他还没有卖给别人,这才放下心来。他一个箭步冲到李老板面前,直接把手上的银行卡塞给他,旋即急迫道,“这里是五十万,那块石头归我了!” 李老板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忙不迭的点头!一笔大生意就这么做成了,他能不开心吗? “好好好,你看是在这里解啊还是让人给你搬回去?” “当然是在这里解了!” 这块石头自己可是看了好久了,凭着自己的经验,这石头里头一定有玉,而且还是大块的玉!五十万,太值了! 纪箐歌原本并不感兴趣,直到那石头搬到自己面前,她才颇有兴致的又扫了一眼,旋即带了点怜悯的看了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这石头,正是上次易春让她帮忙掌眼的那块! ------题外话------ 不确定有没有三更,多半是有的,昨天开了一个早上的会,下午感冒复发,都没有怎么码字,还好我有存稿,泪奔/(ㄒoㄒ)/~ 114 赌不起别赌(二更) 易春自然也看出来了,意味悠长的瞥一眼笑得傻兮兮的耿弘,又跟纪箐歌对视一眼,两人都聪明的不说话。 赌石这事情,有赢就有输,别人愿意花这个钱去赌,不管输赢都是他自己承担,旁人是不能说什么的。再者说了,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算你告诉他这里头没玉,人家指不定还恼羞成怒的认为你这是想趁机占他便宜呢! 两人又不是慈善家,没那么好心的去拯救世人。 因为有着五十万的石头在后面等着解,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石头上,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出玉的可能。而纪箐歌和易春的石头都开出了好玉,反倒没有那么多人关注了!等到两人解完了,耿弘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帮他把石头给解了。 哈,等下自己肯定能当着众人的面威风一回!只要一想到等下众人那欣羡的眼神,耿弘的心就飞扬起来,只恨不得现在就成为瞩目的焦点! 那李老板也在一旁笑着,心中不屑。真是个傻瓜,还真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呢!赌石这玩意儿,哪有那么好赚的?不过要是没有这么多傻瓜只得看见赌石能够一刀暴富,他这生意也不会这么好。说起来,是该感谢那些人好糊弄! 石块比较大,解起来比较麻烦。可众人都耐心的等着,个个伸长了脖子,就等着看里头到底有没有玉。 从开好的口子附近开始解,刚开始,耿弘还能笑容满面的看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不应该啊!按着自己的经验,这绝对是有玉的! “呀,玉包石,怎么会这样!”一人眼尖,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惊讶的喊了一句! 石包玉是正常的普遍的,可玉包石,这还真是极其的少见! 耿弘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原先红光满面的脸色变得灰扑扑的! 玉里包着石,意味着这玉是废的,根本要不了! “再……再解!”耿弘摸摸脑门上的汗水,手开始有点发抖。 不可能的,自己看了好多遍,是应该有玉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负责解释的伙计压力也有点大,听到他的话,咬咬牙,又继续解。可解到最后,除了最初那一点玉之外,都是石头。 耿弘眼皮子一翻,摇晃着身子差点没有晕过去! 五十万,五十万就这样打了水漂,一点成本都拿不回! 他是有钱,可五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乎是他资产的五分之一了!这次能咬牙拿出这么多钱,是因为他自己包括好友都说这石头必定有玉,他才敢冒一次风险! 易春隐晦的瞧了纪箐歌一眼,这丫头到底什么眼力,断玉这事,神仙也断不过她吧! 直觉?他可不相信那真的是直觉!这丫头浑身上下,都是个谜啊! “你骗我!”耿弘黑着一张脸,狠狠的揪着李老板的衣领,把一肚子的火气全都撒在了他身上,“这里头肯定有鬼!” 李老板可不乐意了,这话传出去,他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还以为这人是个爽快的,谁知道这么玩不起! “耿老板,之前我可提醒过你,这石头里头有没有玉我们也不好说。你要认为它有就买,没有就不买!赌石这一行本来就是这样,你要玩不起就不要来玩!” 耿弘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知道是一回事,轮到自己身上时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吧。”瞧见这一幕,易春叹了气,招呼纪箐歌往外走。 纪箐歌也不想再看热闹更加不想管闲事,听了易春的话,收好自己解好的玉,跟了上去。 “哎,就是这姑娘吧?上次说不能买,真是神奇,她竟然真的说对了!”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不是易老头嘛,当时他想买,结果人小姑娘不让他买……” “你们刚才是没注意到,这小姑娘又是开出了块好玉,成本才几万,那玉可值几十万呢!” “真玄乎啊,这么一个小姑娘,断得也太准了点!上次赚了几百万,这次又是几十万,啧啧啧,这姑娘谁家的孩子啊?” 周围人谈论的话语冲进耿弘的耳朵,他先是一愣,旋即大吼一声,“站住!”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只有纪箐歌和易春两人往外走。听了耿弘的话,两人同时停住脚步,回头,“你叫我们?” “是!”耿弘一脸愤怒的注视着纪箐歌,“既然你明明知道这玉买不得,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这怒迁得有点无厘头,可耿弘如今是一肚子的气,哪里还能想得了那么多? “我为什么要提醒你?”纪箐歌有点无语,“我跟你认识吗?” “不认识就不可以提醒了吗?!我看你是存心想要看我笑话的吧!” “你一冲进来就交了钱,我怎么知道你要买哪个石头?再者说了,就算我提醒了,你会放在心上吗?你会听我的吗?我干嘛自讨没趣?” 这人的逻辑可真够搞笑的。她活了两辈子,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人。 “我听不听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提醒就是你的问题!” 纪箐歌:“!” 头一回碰见这么胡搅蛮缠的,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纪箐歌冷笑看他,“李老板有句话说的对,赌不起就不要赌!赌石没点气魄也敢来玩,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原本她还想好心的告诉他这石块里头的猫腻,说不定他还可以挽回点损失。可现在?呵,她可没有那么好心。 耿弘是个暴脾气,原本就在气头上呢,一听纪箐歌这话,哪里还受得了,当下就疾走上前,扬起手想教训她几下! 可没等到他上前,却不知道打哪儿冒出几人,一把制住他,瞧了易春一眼,旋即把他迅速的拖离现场。动作干净利落,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 一群人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来头?看样子,是易老头的人?这易老头,不是个穷酸鬼吗? 纪箐歌可不管他人的想法,跟着依旧笑呵呵的易春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题外话------ 推荐文: 美人们知道传说中的网站小说编辑嘛?喜欢他们哇?是不是很想调戏编辑却又不敢呢?现在福利来啦!萌萌曦的《编辑大人不好惹》这本文就是一本光明正大调戏编辑的文! 《编辑大人不好惹》正在首推,喜欢这类型的感兴趣的妞们都可以去看看,群么! 115 傻丫头,等我!(三更) 牧音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手捧一本杂志,认真的看着。 “小音。”谢子平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有那么一秒钟的失神,旋即露出愉悦的笑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在看什么?”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不刺眼,反而有着说不出的舒适慵懒。金色的光芒撒在她的发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牧音把长发捋了一捋,嫣然一笑,轻声道,“不过是无聊随便看看而已,哥哥一直都很忙,反倒是我闲得发慌了。” 她的一颦一笑,她说话的语调,让得谢子平在这一瞬间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仿佛回到多年前,他还是轻狂放肆的少年,静静的看着长发素裙的青梅浅笑拈花,然后回眸弯眉。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她丝滑如绸的乌发,也吹皱了他平静无波的心池。 多年后,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的音容笑貌,可此刻才知道,那茉莉一样洁白幽香的女子,从未走出过他的心。 有点失态的盯着牧音,直到对方疑惑的眼神投来,他才有点狼狈的掩饰性的咳了一声,“闲一点好,我这两天是忙得晕头转向,也就中午吃饭才有点时间。” “啊,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牧音放下杂志,有点懊恼,有点慌乱无措,“早知道换届在即,我还约你出来,我……算了子平哥,你回去吧。万一咱俩被人撞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谢子平看着她小女孩般的自责,语气不由得放轻了些,生怕声音大了她会更加的责怪自己,“我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闻言,牧音这才松了口气,灿烂的笑容又重新绽放开来,“那就好。对了,下次我约嫂子一起吃饭吧,不过她应该也很忙……” 话说一半,牧音又像是想起什么,捂住了嘴,抱歉道,“子平哥,对不起啊,我忘记了你们最近……对了,你搬回去住没有?要不我去替你和嫂子说说?” 原本牧音提到季茜谢子平瞬间拉下了脸,不过在听到她充满歉意而又体贴的话语之后,勉强恢复了点笑容,“没事,我们已经说开了。” 前两天他就已经搬回去住了,不过两人还是冷战着,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不同房。换届在即,两人忙得不可开交,感情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处理?平时见了面说了两句话就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情况不好不坏。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季茜不喜欢他跟别的女人有来往,哪怕只是一般的礼仪*往,也不可以!她的占有欲实在太强,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平时工作上的接触她可以忍受,可如果私人时间还跟别的女人来往,回去了肯定又是天翻地覆的吵。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是她在乎自己的表现。只是因为太在乎,太爱了,才会这么的不可理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才发现,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的所有物跟别人接触而已! 再有,小音跟晗晗……晗晗是插在季茜心中的一根刺,只要一提及她就会歇斯底里,要是再让她见到小音,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是吗?我只是……唉……”牧音轻轻一声叹气,眉眼间带了点哀愁,“子平哥,我很快就要回M国了。以后,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来N市了。” 谢子平诧异的抬眼,“怎么会这么快?” “家里人担心我……子平哥,我舍不得你……我,我的意思是,我有不容易有个朋友……”牧音涨红了一张脸,手足无措,“所以我才想请你和嫂子吃饭,我比较内向,朋友很少。” “子平哥,以后,以后你跟嫂子有空了,可以去看看我吗?我……” 牧音的眼底隐约有着朦胧的水汽,一双眸子就那样盯着谢子平,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谢子平的心,瞬间软了。 掏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掉眼泪,牧音低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再度抬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谢子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打趣了她一句。 “哪有……”牧音蹙眉,佯装恼怒,“子平哥,人家跟你说真心话。” “小音。”谢子平凝视着她。 “我……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那样的眼神下,牧音仿佛无法承受,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慌乱站起来,匆匆往外走。 可这回,谢子平没有放过她,而是跟了上去! “小音!”两人走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谢子平冲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小音!” 他只亲昵的喊着她,却不说其他。 牧音挣脱不开,又是羞又是怒,“子平哥,你拉着我做什么?快放开,不然被人看到了,嫂子会误会的!” 嫂子两个字跳进谢子平的耳朵里,没让他因此收敛,反而激出了他的怒意,不管不顾的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小音,你喜欢我对不对?对不对?” 牧音如遭雷击,僵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滑落。 “你……你都知道了?” 谢子平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心竟渐渐平静下来。听到她不敢置信的话,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这个傻姑娘,一直用着崇拜的眼神望着他,虽然已经很小心了,可时不时泄露出来的情绪还是让他看见了里边深深的爱慕。 他一直故作不知,可却极其享受这样的相处。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子用那样的眼神注视,是个男人都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成就感!原先他不打算揭穿这一切,毕竟自己的前途还掌握在季家人手中,要是被季茜知道了……可最近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另作打算! 跟季茜在一起,他已经受够了!受够了她的神经,受够了她的强势,受够了她没日没夜的指责! 他是一个男人,他也有尊严!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玩具,想起来了就捧着,玩腻了就丢弃在一旁! 原本以为两人再怎么吵,最起码的忠诚还是有,可谁能想到……呵,他头顶上的绿帽子戴了很多年了吧! 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恶心!简博他是认识的,当初季茜还口口声声跟他保证,两人只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较好! 呵,可不是感情好么,好到都结了婚还要睡到一张床上! 凭什么她能背叛自己,他却要为她守身如玉?! “子平哥,我没有别的意思。”牧音一边流泪,一边慌忙解释,“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的心……对不起,我不会破坏你跟嫂子的感情的,我这两天马上离开N市,我……我真的不想啊!”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谢子平的心从未如此柔软过,满眼疼惜的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傻瓜,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喜欢。” “我……我也不知道,明明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可我……”牧音猛的摇头,“子平哥,你快放开我,否则嫂子知道了真的会误会的!” “别提她!”谢子平失态的吼了一句,见牧音被吓到了,又赶忙补充道,“小音,咱们不提她好吗,我……说实话,我们现在还在吵架。” 谁知道,这话没让牧音安静下来,反而让她震惊的抬头,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所以,你是因为跟她吵架才来找我的吗?” “胡说!我找你,关她什么事?小音,难道你不懂我的心吗?” “你……我……子平哥,快告诉我,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跟你开玩笑?放心吧,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嫂子她,她可是市长千金啊,要是跟我在一起,那你……再者说了,你们还有孩子。子平哥,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就够了,别的我不奢求。” 孩子?谢子平冷笑。 以前一说到要孩子,季茜就推三阻四,说要孩子会影响身材,也影响她的事业!推了好多年,直到他耍了点手段才让她怀孕。刚怀孕的时候,她还想着去医院打掉孩子,要不是他百般劝阻,这孩子早就没有了! 这件事情像跟刺一样扎在他心上,每次看到孩子就会想起过往所有的不愉快!而且现在,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还说不定呢! “小音,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别的不用管。”谢子平摸摸她柔顺的长发,安抚道,“傻丫头,等我。” 他所有的权力皆来源于他市长女婿的身份是不假,可是,到了他手里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好收回去?真当他谢子平能走到今天,就没有自己的一点手段? 季茜啊季茜,你以为是你在掌控我,可惜……这一切可都是你逼迫的我,原本我还想着就这样过下去也无不可,奈何你欺人太甚! 也罢,纠缠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因为他这一句话,牧音破涕为笑,一张脸通红,煞是好看。她抿唇,颔首。 “好。” ------题外话------ 肥肥滴三更送上! 牧音:请叫我影后,谢谢!看在我豁出一张老脸不要的份上,评论夸奖一下好么? 话说,我问男票,今天前两更肿么样,对话如下: 男票:感觉不好也不坏,是不是过渡期啊? 我:你太天真,我的文从不出现不相关人物,你以为耿弘真的只出现一章吗? 男票:(伸出两根手指)那就两章? 我:! 大家等会,我先去分个手再回来~o(>_<)o~ 116 跟我一起,毁了她! 季茜在房间里焦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抓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脸抓狂! 郭莉竟然失踪了! 原本她想着联系郭莉商量事情,不曾想,她派去的人失踪了不说,连带着郭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留下了约定的记号,可几天过去了,郭莉都没有联系她!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在自己不注意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又是纪箐歌在背后搞的鬼? 这个贱人,真是跟杨晗那个贱人一样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摧毁! 简博从浴室出来,就见她抓着个手机,脸色不断的变幻,不由得走过去,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烦心事?”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他刚进去一会儿功夫,她就急躁起来了? 季茜见到他就来气,手指毫不客气的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还不都是你!让你办件事情都办不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简博抓住她的手,轻柔的亲吻起来。一边亲着,一边问道,“火气这么大,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 季茜重重的哼了一声,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气呼呼的在床边坐了下来,“还能有谁?不就是上次我让你处理掉的纪箐歌?你说你,一个小孩子你都弄不死,还说爱我,你糊弄谁呢!我可不是外边的蠢女人,你说什么都傻乎乎的信!” 本来简博是个靠谱的,谁知道,他脑子里就只想着那档子事,让他办的一件事情没一件是办好了的! 她还真不信了,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就是怕事后被人追查到自己身上而已!说什么爱她,男人的话要真能相信,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了! 纪箐歌弄不死就算了,关键是郭莉还失踪了!那个贱人手上可是有着自己的把柄的,要是她受了刺激决心要破釜沉舟,自己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该死的,要不是不知道她手上到底有什么样的证据,她何至于这么被动!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让人暗中调查郭莉到底跟什么人接触得多,可除了查出来她跟一堆男人有染之外,并没有其他重要的消息! 这贱人,当初读书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这么机灵?当初在处理了杨晗之后就该及时的处理掉她。那时候要不是怕她也死了会增加自己的嫌疑,自己怎么可能会允许她活到现在?谁知道,就是那一次的犹豫,给了郭莉喘息的时间,让她把证据给藏好了,还靠着这个威胁自己这么多年! 只要一想到这个,季茜就觉得无比的窝火,只恨不能重新回到过去,把一切该处理掉的人都给处理了! 见她真的生气了,简博也收了笑,在她身旁坐下,搂着她,“我不是答应了你,会帮你把她给处理掉吗?别生气了,最多三天,我一定把她给处理了。” “上次我也说了给你三天时间,可你呢!”季茜气极反笑,厌恶的推开他,“第二天就跟我要去执行任务!” 简博一窒。 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他好不容易得了个假期,立即巴巴的回来找她了,连家都没有回过。可谁知道,他还没见到她人呢,就被她喊去暗杀一个人。她的事情他什么时候推卸过?当下答应了。哪知那小孩子是个不好对付的,自己竟在她手上吃了个暗亏!后来,两人仅仅温存了一天,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动手,就接到了命令,说是有任务! 老天作证,他真的不是不想去帮她解决烦恼! “我们头儿亲自带队去执行任务,可半个多月了都没有消息,原本以为是出了事情,可前两天突然接到消息,要增派人手……茜儿,难道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少说废话,这次你要是再解决不好,我就真的有麻烦了!” 季茜心烦意乱的挥手。就算自己是市长千金,那件事情公开来也不是开玩笑的!在这换届的紧要关头,要是自己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市长之位哪里还能是季家的?自己爹地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现在上头的人盯得紧,程家那边似乎也是闻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是那纪箐歌在背后又做了什么小动作,让得程林对季家的事情是推三阻四,连带着原本有些因为程家而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也都开始模棱两可!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可就不知道怎么的,事情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意外。自己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麻烦事不断,搞得自己焦头烂额,可谓是状况百出!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的每一步都不能马虎!要是出了纰漏,就是不可挽回的错误!好在,事情还算在他们的掌控之外,只要再加一把火,自己这边还是会占上风的! 纪箐歌是吗?呵,跟当年的自己倒是有点相似呢。可惜啊,她对上的人是自己!她能满腹算计不被他人知,除了心机之外,靠的是强悍的背景! 而她纪箐歌,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程家的一个小玩物而已!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定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简博讨好的凑过去,“茜儿,别生气了,笑一个吧!” 看来自己这次得使出看家本领了,不然茜儿总是这样生气,他也吃不消。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两人全是在吵架,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他的大手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季茜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即便是生过孩子,也没有一丝的走样,反而给她增添了异样的成熟感,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恨不得一口吃掉! 对于他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之前,她心情好的话也就半推半就的顺从了,可现在烦心事那么多,谁还有心思做那事? 这么一想,又忍不住失神。 自己跟谢子平这么多年的婚姻,看似美满幸福,可只有她知道,两人之间从来都是不温不火。感情上是如此,房事上也是如此。她想要,他便给,从来不问缘由。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装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很多事情都会听他的。可到底是强势惯了,婚后没多久,就恢复了原先的性子。刚开始,他会反感会发火,再后来她威胁多了,他也就学会了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有例外。这样的生活,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可等到真的实现了,她反倒觉得无趣了。 或许,她真正享受的,只是征服他的那个过程吧! 只是,即便是跟简博……她爱的,也从来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可他心里,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一想到这个,她便忍不住想起当年,他看杨晗时那宠溺的眼神,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别人都不存在一般!这样的眼神,从来没有因她出现过! 心痛了痛,季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忍住内心的恶心,推开简博,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近期两人实在太忙,有的时候两人会忙到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半夜,回去的时候,要么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要么就是她干脆不回去,在办公室里睡一晚。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不是故意冷战,而是忙到压根没有时间去处理感情上的事情。 这不是她乐意见到的。对他再不满,对他再多的埋怨,她的心底,说到底还是有他。 再者说了,还有孩子…… 那孩子她当初再怎么不想要,可终究是两人的血肉,她作为母亲,骨子里还是疼他的。 等这些事情了了,她要好好的跟他聊聊。她的孩子,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父母! “不是说好今晚陪我的吗?” 简博不乐意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自己还要了解她,他一眼就知道她又是想起那个小白脸了。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子对他?自己哪里不好?不管是论家室论感情还是论那方面给她的愉悦,都是他胜出! “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再来跟我说这话!”季茜冷哼一声,自顾自的穿好衣服,“要不乐意,你大可以回去找你家的黄脸婆,想必她开心得很!” 简博不是自己的老公,可两人到底是有那一层关系在的,对于自己的东西,别人碰一根汗毛她都能生一肚子的气,更何况他还跟她……要不是他有点利用价值,她何必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脏! “嘿,茜儿,你醋了!”简博一听这话就笑了,也不计较刚才那一点的闷气,“放心吧,自打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她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自己这么痴情的人?为了家族继承,他才不得不要了家里的那人。不过也就只有一次而已,她怀孕之后到现在,他硬是没有再碰过一次! 季茜的脸色算是好了一点,简博这点倒还是让她满意的。 简博快速穿好了衣服,帮她拎着包包,勾唇,“茜儿,我送你回去。”然而刚开门,却见门外放着一个黄色的信封。 季茜大惊,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却见四周静悄悄的,压根不见一个人影。 这是她在郊区外的一间公寓,就连谢子平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放这个信封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到底是在跟踪自己还有有其他的目的?! 简博倒没有季茜的紧张,其实他内心更巴不得是谢子平找上门来,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事情摊开来,让他识相点退出,好让自己跟茜儿真正在一起。 犹疑了一会儿,季茜这才蹲下身子捡起信封,刚一撕开,里边就掉出了几张照片。 随意翻看了几张,季茜唰的一下脸色就变了! 这些照片的主角是一男一女,男的她太熟悉了,正是谢子平,而女的,她不认识,可那一张脸,那张脸! 杨晗!不,或者说是个跟杨晗相像的女人! 其中的一张照片上,两人相拥着,女人似乎是哭了,眼角还含着泪水,谢子平正满脸疼惜的帮她擦拭,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宠溺! 季茜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谢子平,你果然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人!她死了,你就找个人来代替! 简博也瞧见了,心中高兴得很,面上却一脸怒容,“这个畜生,竟然敢背叛你!茜儿,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季茜深深的闭上眼睛,“你给我闭嘴!” 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她拿出手机拨打了谢子平的号码,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冰冷的女声,提示已关机。 “啪!” 手机被狠狠的摔到地上! 谢!子!平! “茜儿……” 紧紧的揪着那些照片,季茜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燃烧起来,烧得她整个人斗志昂扬,烧得她热血沸腾! 她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简博!”季茜的双眼亮如星辰,似乎是要把他的灵魂摄入自己体内。本应该是无比愤怒的她,脸上却有着无比诡谲的笑容,“我要她死!”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让她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得到了发泄,异样的舒适感在她身体里流窜! 对,当年要对杨晗下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有点害怕有点胆怯,可更多的是,无比的狂热和兴奋! = 谢子平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带着一个超大口罩神色不安的女人,神色不变,“你是谁?找我有何目的?” 郭莉神经质的扫视了周围几圈,确认包厢里是安全的,才颤颤巍巍的捧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勉强打起精神来,“我是谁?呵,我是你妻子的好朋友也是你青梅杨晗的舍友,郭莉!” 郭莉?谢子平皱眉回忆了许久,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个人。 “本来我不想找你,可惜季茜她让我不好过,怎么着我也得还她个礼!”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一直东躲西藏,不敢见人,不敢住酒店,白天在公园僻静的地方游荡,晚上就随意找个桥洞睡一晚,这一切的一切,全拜季茜所赐,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毁灭她的一切! 凭什么她季茜是天之骄女,自己只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凭什么她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自己却只能在她手底下吃着她给的剩渣?从高中到现在,她一直要拍着她的马屁,要给她鞍前马后,才能苟活着! 凭什么! 季茜你不是想要我死吗?呵,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能帮你,自然也能毁灭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子平瞧着郭莉的神态,简直要怀疑自己遇到个神经病了,“季茜怎么了?” “呵,那天晚上,在你住的公寓楼下那一幕,你也见到了吧。”郭莉不回答他的问题,哂笑,“被人戴绿帽子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好受?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两人从高中开始就有染呢?甚至于季茜的第一次,给的就是那人,呵……” 谢子平脸色沉了下来,哪里还有最初的温文尔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当然是要毁掉季茜!”郭莉一下子变得有点激动,神经质的挥舞着双手,好在她还有点神智,及时的克制住了自己发抖得厉害的双手,“你知道吗,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杨晗!” “哗啦”一声,谢子平手边的咖啡杯被他碰倒,只是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目光冰冷锐利的紧盯着郭莉,他极力告诫自己要忍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郭莉笑容奇特,“你不信?不信的话来听听这个……” 说罢,她把藏在怀中的手机掏了出来,手指摁了几个按键,一道尖锐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立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季茜——我诅咒你,我以我血诅咒你!咒你永生永世所求一切皆不得!” “晗晗!”谢子平震惊得无以复加,失态的扑过去摁掉播放键,似乎不忍再听一句! 那嘶声力竭的呐喊里包含着无穷的愤恨、痛楚……种种的情绪掺杂其中,他无力承受!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痛苦,是不是觉得很愤怒?”郭莉若无其事的又喝了一口咖啡,她似乎很享受见到谢子平这样的表情,“哈,我这里还有完整版的录音,你要不要拿回去听?你知道吗?杨晗临死前,还口口声声喊着你的名字。可惜啊,她越是喊,季茜就越是嫉妒,就越是用力的折磨她。啧啧,她的血流了一地,直到咽气的那一刻,她的双眼都在瞪着季茜,那模样,似乎要化为厉鬼,生生世世都缠着季茜不放呢!” 季茜是市长千金,当时很多奢侈的东西她都有。为了炫耀,她还买了一台录音机在宿舍里放着。那天杀害杨晗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晗的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录音机里的带子在转着,所有发生的一切就这样被录了下来。事后,她担心会被季茜灭口,所以把这个录音带藏在了学校的某一处地方。藏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只要她一出事,她的一个朋友就会把她事先写好的一封信寄给纪检委!到时候,自己藏着的那个磁带就会浮现于世人面前,季茜曾经所做的一切都会曝光出来! 就算她是市长千金,也做不到只手遮天!N市可不是季常松做一把手!那些个季常松的政敌、季家的仇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们会借此大肆的调查,会借此作为一个着手点,从而扳倒季家!只要季家一倒,她季茜还算什么东西?她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显摆? 她所有的得意和高傲,不就是因为她有个当市长的爹吗?那么她就要夺走她的这个身份,让她尝尝从高处跌入尘埃和被人随意践踏欺辱的滋味! 而为了确保朋友的安全,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联系过!这也是为什么她死活都要回青城中学的原因,因为她守着那磁带,就是在保自己的命! 本来,只要季茜不搞什么动作,她也不会真的下狠手,毕竟当时的她,惜命得很!可谁能料到,自打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之后,之后所有的一切,步步都是错! 对,就是纪箐歌出现之后!是她,就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还是高中生的她们残忍杀害自己的舍友后都能够安然无恙多年,却败在了一个高中生手下! 难道真的是,天道有轮回?呵…… “杨晗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一直在等着她的子平哥可以来救她。只是到最后,她等到的是季茜丧失人性的折磨,是死后依旧难以安生的痛苦!哈,你知道吗,当时季茜对她说了一句话。她说,‘谢子平是我的,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跟着一个杀人凶手过日子!你的枕边人,就是那个杀掉了你最爱的女人的人!” “谢子平,你难道就不想给杨晗报仇吗?!” 以前的她,只要一想起这些就忍不住的噩梦连连,忍不住的心悸,浑身发颤。这么多年来,她甚至都不敢回想起那一夜!因为只要一想起,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杨晗死前的双目欲裂的情形。她那双眼睛瞪得那么大,那么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一样! 谢子平整张脸皱成一块,神色挣扎!他紧紧的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似乎呼吸一下都极其困难! 郭莉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微微倾身,“哦,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把你跟那个小姑娘的照片送到季茜手中了。这会儿,她想必已经知道你的背叛了吧?你猜,她在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存在后,尤其是,那个女人还长得跟杨晗有几分相似,她会怎么做呢?” 她势在必得的微笑着张开怀抱,如用天籁般的歌声去诱惑过路航海者的塞壬一般,蛊惑道:“来,别犹豫了,跟我一起,毁了她吧!” ------题外话------ 六千肥更送上,让妞们一下看个爽!所以,今天就只有这一更了,明天就上架了,11点半左右我会发入V公告和上架活动,妞们记得一定要看啊! 117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求首订!) 郭莉紧张兮兮的在小巷子里走着,天快要黑了,她得赶紧找个地方将就一晚。没有办法,季家的势力太强大,她一个人根本斗不过。要是被季茜找到了,她这条命多半也没有了。 她想过要去到别的城市先躲过这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可没有办法,她实在是太想看季茜那坠落尘埃的样子了!她要是离开了,万一错过了好戏,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刚才跟谢子平说的话,虽然他没有明确的答应,可她不怕他不答应,因为他已经没了后路!自己寄出去的照片应该已经送到了季茜手中,到时候那个跟谢子平暧昧的女人哪里还能继续活得下去? 季茜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吧! 她太了解季茜了,她嫉妒心那么强,不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染,更何况,那个女人还长得像杨晗! 凡是碰上杨晗的事情,季茜是一定会炸毛的! 郭莉一边快速的走着,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生怕有人跟着自己。走之前谢子平曾提议让她去他名下的一间公寓先住着,她拒绝了。没办法,她现在完全不敢相信任何人!她怕,怕一次的相信,就会让自己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差不多走到了城郊,郭莉四处瞧了瞧,看见了不远处有座桥,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走了过去,探头瞄了几眼,见没有人在,才松了一口气。 进入深秋之后,天气越发的凉,她不敢住酒店,只能找相对温暖的地方住上一晚。眼下这个桥洞是个不错的选择,挡风,又没有人。 她坐了下来,挨着墙壁,呼了一口气,这才抖索的从自己怀中掏出被塑料袋裹得好好的包子。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落魄过,每天东躲西藏,过得比乞丐还要惨!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季茜那贱人造成的! 一边恨恨的吃着包子,郭莉一边想着接来下的动作。 不管谢子平那边有没有动作,她都不能把自己的赌注全放在他身上。要想彻底的扳倒季茜,还是得从季家着手。可季家那边,她根本无从着手。 “嘿,今天居然有人占了咱的地盘!”几个流浪汉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坐在桥洞底下吃着东西,一双眼凶狠得要命,“喂,那边的,这里我们占了,你赶紧滚远点!” 郭莉受了惊吓,手忙脚乱的缩了缩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股酸臭味就扑鼻而来。 “呕……” 她刚吃完几个肉包子,嘴巴里还油腻得很,突然闻到这种刺激的味道,一个没忍住,当下把自己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靠!原来还是个娘们!”也不怪他们刚才没发现,实在是郭莉包裹得太紧实了,远处看根本辨不出性别,“算了,看在你是个女的份上,给你住一晚。” 几人在另外一边坐了下来,也不在意郭莉方才的呕吐,自顾自的交谈起来。 “看她那样子神经兮兮的,说不定脑子有病。”一人瞧瞧郭莉几眼,摸摸下巴,不怀好意道,“虽然看不大清楚,不过长得好像还不错,就是脸太白了点。” “是太白了,晚上用灯一照估计还以为撞鬼。”几人丝毫不顾忌的交谈着,时不时的笑哈哈几声,拿着郭莉来开涮,“不过比我们好,流浪了几年,我都没怎么好好洗过澡了。” 郭莉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怕真的要出事,当下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往外走。 “啧,走什么呢!”那几人原先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可看到她那害怕的样子,当下起了邪心,一见她要跑,也跟着站了起来,“留下来陪我们哥们儿几个聊会呗!” 郭莉尖叫一声,撒开腿就跑! 她本就精神不好,后来又吃了几天精神衰弱的药,整个人体力不支,哪里当初做班主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没跑几步了,就气喘得不行。 或许是郭莉的这一行为刺激到了那几人,他们竟哈哈大笑的追了上来,不觉得恼怒,只觉得有趣。 本来嘛,流浪汉的人生都是单调得很,难得有这么一点乐趣,他们怎么肯放过。 郭莉慌不择路的向前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被他们追上! 她咬着牙,忍住内心的呕吐感,回头瞧了后面的人一眼,正是这一眼,让得她没看到前边的路,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睁大了双眼,“砰”的一声扑在地上。 后面的人大叫了一声,赶紧加快脚步追上来。 郭莉忍痛要撑起身子,一双做工精细、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她伏在尘埃里,眼角还残留着因为恐惧、怨恨而流出的泪水,呆滞的仰头。 “景天——” 心中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喜意,她刚要喊出下一句,就惊恐的发现,今天的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女孩子。 纪箐歌! 似乎是见到了这辈子最害怕的人,郭莉手脚并用的挣扎着起来,也不管身上的灰尘,就要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景天,景天又是为什么跟她在一起! 来不及多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必须得赶紧离开!可当她刚迈出步子,就见到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围过来几名黑衣男子,那几个流浪汉见状,哪里还敢上来,畏畏缩缩的瞧了几眼就赶紧跑走了! 郭莉眼皮子一翻,差点又跌倒在地! 跑不掉了! 此时的她,宁可被刚才那个几个流浪汉抓回去,也不愿意对上纪箐歌这个贱人! “景天,你这是要做什么?”郭莉哀怨的回头,以眼神控诉,“我们好久不见,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景天冷着一张脸看她,听见她的话,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邪魅一笑,“你看起来过得好像还不够惨。” 纪箐歌瞥了郭莉一眼,挥挥手,示意人把她拉上车。 “纪箐歌,你要带我去哪儿!”郭莉大惊,死命的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一行人都没理会她,强硬的把她塞上车,纪箐歌和景天看了一眼,也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车子在颠簸的泥路上行驶,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在一间废弃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此时的郭莉手被反绑着,嘴巴也被塞了一块抹布堵住。下车的时候她还在剧烈的挣扎着,企图跑掉。 “纪小姐,她实在是太吵了,骂了一路,兄弟们有点烦就她把嘴给堵了。”其中一人不好意思的看了纪箐歌一眼,挠挠头。 “没事,辛苦了。” 纪箐歌瞥一眼正死命瞪着自己的郭莉,也不说话,等景天下了车,几人一起走进了仓库。 “呜呜呜……”仓库里还有两个女人也被绑住了手脚,嘴巴用胶布封住了,见到人进来,连忙死命的挣扎。 景天微微一示意,那拽着郭莉的两人立即领悟,松开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郭莉趔趄了几步,走到了那两个女人面前。 三人视线对上,瞬间变了脸色! 纪箐歌和景天坐在椅子上,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你们该好好感谢我,让你们同学三人能在这里团聚。”景天翘着二郎腿,嘴角那一抹性感的微笑在此刻看来是那么的瘆人,“哦对,当年参与了那件事情的人,还差一个。” “呜呜呜……”三人神情激动,拼了命的挣扎! “郭莉、刘梅、卢婧,你们三个好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没关系,到了下边,你们会有很多的时间好好叙旧的。” 郭莉绝望的望着景天,眼底是化不开的震惊!这一路过来,她真的想不明白,景天为什么会参与其中,为什么会提及那个秘密!难道,他是站在纪箐歌那边的?难道他们两个人…… 在得到纪箐歌的吩咐下,一人上前给三人撕掉胶布。 “纪箐歌,你为什么要害我!”郭莉率先出了声,“景天,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过往了吗?” 噗嗤一声,纪箐歌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咳,什么叫做我们的过往?不过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了某天晚上在小树林撞见的某一幕。 景天脸色不太好看,他用脚趾头都知道纪箐歌是在想什么,白了她一眼,旋即冷笑的哼了一声,“再说一句,我现在就弄死你!” 郭莉立即闭嘴! 可那刘梅和卢婧又开始哭喊起来了,她们本来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谁知道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把自己绑来了这里。而且,听刚才那话,这些人找上自己,竟然是为了当年的事情! 不是说了这件事情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谁也找不到她们头上来的吗?刚一开始她们还担惊受怕,可后来见没有事情,也就放下了心。那个秘密是四人间不能言传的,为此她们有的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更别说有什么联系!哪想到,就在她们真的放松了的时候,人找上门来了! “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放了我!要是我不回去,我家肯定会报警!” “你们要找就找郭莉和季茜算账啊,找我做什么!我是无辜的,你们快放了我!来人啊,快来人啊!” “纪箐歌,你到底想怎么样?”郭莉见那两人一口一个喊冤,心中骂了一声蠢货,把目光放在了一直撑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们的纪箐歌,掩去眼底的恶毒,“你说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自己想毁掉季茜是一回事,可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就让季茜那贱人自己去死吧,凭什么要她陪着? “证据?”纪箐歌嗤了一声,“你要证据,我当然有。而且这证据,还是你给我的。” “我给你?!”郭莉猛的抬头,失态的尖叫,“不可能!” 自己什么时候把证据给她了?这个贱人是在炸自己,对,她压根就没有证据,完全是空口胡说! 纪箐歌懒得和她废话,拿出一个信封,从里边掏出了一卷磁带,“是不是很眼熟?” 郭莉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磁带,脸色立马变了! 怎么可能,那东西她是藏好了的,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 不对! 郭莉脑子终于清明了许多,“你找上了蓝笑!” 当年自己把一封信寄存在蓝笑那里,告诉她要是自己哪天出事了,就把这个信封投到纪检部以及发到各大报社去。可自己明明没出事,蓝笑怎么可能……难道,是纪箐歌找上门的?! 她犹疑不定的想着,眼神闪烁。 “不用想了,这样东西的确是我从蓝笑手中拿到的,你隐藏得也挺深,可惜啊……” 她有天眼。 “看在我今晚心情不错的份上,我还可以告诉你个事情。”纪箐歌收好带子,想了想,又道,“你以为你寄给季茜的那封信,真的能寄到她手中?不过不用担心,我们的人在其中推一把,亲自把信送到了季茜门口。现在啊,她已经跟谢子平吵翻了脸,两人算是反目成仇了呢!哦,也不用谢我,毕竟那些照片就算你不拍,我们也会想法子拍了寄出去的。” 当时她已经在停车场里布好了人,牧音见了谢子平之后把人引到停车场,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就算当时的谢子平不追上来,她也有其余的办法拍到照片。而收到那些照片的季茜崩不崩溃她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因此翻脸她也不清楚,不过能让季茜堵心的事情,她都乐意去做。再者,见到了与杨晗有几分相似的牧音,季茜哪里还能受得了?她势必会出手!而只要她出手,就是他们反击的时候! 或许是天意,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谢子平竟然会失态的说出那番话!不过想想,他也是被季茜逼到了一定的地步。牧音这一次,只是点了个导火索而已! 等到郭莉找上谢子平之后,她便让人分成两批,一批跟着谢子平,一批则跟着郭莉到了郊外! “那是什么?”刘梅和卢婧不知道这个录音带的存在,见纪箐歌只是拿那样东西在郭莉面前晃了几下,又提了个人,郭莉当下立即面如死灰。她们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下意识的转头看郭莉! “这件事情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郭莉真的想不通,纪箐歌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女生,又不是杨家人,她一直追查当年的事情到底有何目的! 等等,杨家人? 郭莉再度抬头,难以置信的盯着景天,“你,你是杨家人!你是杨晗的弟弟!” 她想起来了,杨晗有个弟弟叫杨天,当时杨晗的家人来领骨灰的时候,她还远远的见过那个少年一面。 她还记得,当时杨家人都不相信杨晗是意外死亡,尤其是杨天,情绪激动得差点殴打了校领导! 是他!原来是他!原来是这样! 只要明白了景天的身份,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想通了。 “是,我是杨天。”景天依旧微笑着,只是话语里含了刀子,刀刀插进郭莉的心里,让她由原先的侥幸,一寸寸的绝望,“我姐的死,今晚总要有个了结。” 三人俱是一颤,眼底尽是惶恐! 完了! 纪箐歌和景天站了起来,三人又重新被堵上了嘴,几人上前把她们拖了出去。 “走吧,带你们去见见你们的好朋友季茜!顺便让你们尝尝,杨晗当年所尝的痛苦!” 季茜,不知道你见到这三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真的是,好期待。 == 谢子平回到家的时候,季茜正稳稳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回来,神色不变,“你回来了?” 两人心中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因此都难得的心平静和的对视一眼,旋即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谢家两老正哄着孩子呢,见气氛很是奇怪,也不敢随便开口。这个媳妇他们算是怕了,万一自己说错了话她又要发大小姐脾气了,遭殃的还不是他们?算了,他俩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两个老人来管。 “子平啊,等下要是你媳妇说了什么难听的,你别跟她计较。她在气头上难免会说出难听的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谢父想了想,还是瞧瞧拉住了自己的儿子,小声劝道,“她那脾气你也知道。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忍的?男人嘛,心胸宽一点,让着自己女人一点,万事就大吉了,这是夫妻的相处之道。你啊,凡事先退一步,再大的事都能化小了去。再不济,你们还有孩子呢,总不能让孩子成单亲孩子。” 季茜今天一回来就绷着一张脸,谁喊她都不理会。换做以前,她不开心了回来肯定拿他们出气,一点小事都能让她炸毛。可这回,她心情的确很不好,可竟神奇的一句话不吭,就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她如此反常,两老哪里能不担忧?以前她发火还好,说明还愿意过下去。现在这样默不作声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实在是太诡异了点。 谢子平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可也没在自己父母面前表现出来。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老见他好似听进去了,这才双双松了口气,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进了书房,季茜啪的一声甩上房门,上锁后,她气呼呼的把桌上放着的一沓照片丢到他面前。 “那个女人是谁?”她双眼紧紧盯着谢子平,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谢子平,你竟敢背叛我!” 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背叛自己。她心里清楚得很,两人的感情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牢不可破,可不管怎么样,她是高贵的市长千金,是掌握着他前途的女人!他现在所能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季家给予他的!他难道不清楚,惹火了她的下场是什么吗? 呵,难道那个女人的魅力已经大到让他无所顾忌,已经大到让他可以抛却一切了吗?只是一个长得跟杨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而已,他竟然就这样深陷其中!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中果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吧?他的心底,爱的人其实只有那个女人吧! “季茜——我诅咒你,我以我血诅咒你!咒你永生永世所求一切皆不得!” 季茜怒火中烧,只觉得内心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正酝酿着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只要爆发出来,便能造成一出毁天灭地的惨剧!因为极度的愤怒,她的脑子比以往的都要清晰,也因此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杨晗临死前呐喊的这一句话。 这句话她已经忘记很久了,没想到此时竟记得无比的清楚,甚至于连杨晗当时的神态和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求一切皆不得吗? 呵,她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诅咒这种东西,也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她所求不得的东西! 当年所有人都夸谢子平跟杨晗是金童玉女,所有人仿佛都预见了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可最后呢?杨晗屈辱惨死,谢子平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 她所求的,必须是她的!求不到?那她宁可毁掉! “小音怎么了?”谢子平脱下外套,捏捏眉心坐了下来,仿佛没有看见她那难看的脸色一样,也似乎忽略了她不好的语气。瞧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神色淡淡,“我最近正跟一个投资商商谈在N市投资的问题,小音是他的妹妹,那天她心情不好,我就安慰了几句。你也知道,现在是换届的紧要关头,我要是能拉到一笔投资,意味着又是一笔政绩。政绩对我接下来的竞选可是一个大大的保障。这其中的门道你也清楚得很,就不用我详细说了吧?” 小音?语气这么亲昵,竟然敢说只是投资商的妹妹!当她是瞎子还是聋子?她季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糊弄了? 为了政绩?骗谁呢!再者,两人都搂到一起了,还说只是安慰,是不是都滚到一起了还要说是安慰? 她可以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却坚决不允许他的背叛! “一口一个小音,你还敢说只是投资商的妹妹。”季茜冷冷的注视着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谢子平,你真把我季茜当傻子了是吗?” “那你想如何?”谢子平抬头,也露出了一丝嘲弄,“好,我就老实告诉你,是,我喜欢她,我想跟她在一起。” 喜欢她?! 在一起?! 季茜只觉得心脏某处一缩,胸腔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了出来,让她窒息得想要崩溃。 他竟然敢,他竟然真的敢说出这种话! “谢子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现在的一切你都不想要了是吗?!” 他要是敢回答一声是,她一定,她一定杀了他! 都说一日夫妻白日恩,就算感情再怎么淡,两人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竟能毫不犹豫的说出我喜欢她我要跟她在一起这样的话来!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这样丧失理智,让他这样不顾一切!难道就单纯因为她那一张跟杨晗那贱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谢子平依旧是那让季茜咬牙切齿的平淡模样,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威胁而有所畏惧或者慌乱,“现在的一切我当然也要。” 换做是以前,他或许还真的想着忍让也就过去了,毕竟市长女婿的身份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便利。他不得不承认,当初要是没有跟她在一起,他现在的确没有这么快走到如今的位置。可无论如何,他不欠她。这么些年,他处处让她,已经够了! 现在,他已经不愿意再这样子下去了,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谁愿意要谁要吧!她不觉得恶心,他都嫌脏了!给他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也亏得她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 也对,她本来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就她自己是对的,别人的都是错的。 “两样都想要?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季茜哼了一声,忍住自己要撕了他的冲动,也忍住了即将汹涌而来的绝望,“你说,你到底选哪一样!要是你选择回头,我可以原谅你这一回。要是你还是执迷不悟的选择那个贱人……” 她未说完的话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要是他选择回头还好,死的只是一个小贱人,要是他真的狠心抛下一切,那么她就成全他们两个,让他们一起去死! “我今天见到郭莉了。”谢子平微微一笑,“她给了我一样很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季茜身子剧烈的晃了两晃,好在她及时的撑住了身子,这才没有失态的摔倒。 郭莉……她果然是要违背誓言了! 之前得到郭莉逃跑的消息时她就有预感,那个秘密隐瞒不住了。果不其然,在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她找上了谢子平! 她果然够狠,也够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这辈子的软肋也就他这一个人。 “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先自乱阵脚。万一谢子平只是在炸她呢?郭莉说了这么多年的把柄,可她花费了那么多人去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郭莉编造的。 “她给我了一个录音。”谢子平把放在口袋的手机掏出来,伸手递给她,似笑非笑,“你要不要听听?”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先一步摁下了播放键。 “啊——” 凄厉的尖叫声刹那间钻进季茜的耳朵,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哈,杨晗,你也有今天!让你装清纯,让你勾引男人!” “除了这一张脸之外,你还有哪里胜得过我?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 “季茜——我诅咒你,我以我血诅咒你!咒你永生永世所求一切皆不得!” 纷杂的声音接踵而来,尖叫声中掺杂了各种辱骂声,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一麻! “啊——”这一声尖叫,是季茜的。只见她浑身颤抖的扑了过来,一把抢走谢子平手上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倒地上,手机立即四分五裂。 好似还不够,她还发了疯似的恶狠狠的踩着地上的手机零件,双手捂住耳朵,癫狂的喊着,“滚,给我滚开!” 她没有想到,郭莉手上的把柄,竟然会是一个录音。而这一个录音,把当晚她们所有人的对话全都录了下来。 不,不能让这个东西交到别人手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季家会因为她而覆灭的! 好在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季茜的尖叫声没有传去外边去。谢子平一直悠然的坐着,甚至还淡定的喝着茶冷眼旁观她这一连番的失态。 好一会儿,季茜才渐渐安静下来,一双眼变得通红,如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恶狠狠的盯着谢子平,“郭莉在哪儿?” 她现在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杀光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见过我之后,她就走了。”谢子平放下茶杯,瞧了一眼地上被踩得不成样子的手机,“没关系,我手上还有备份,你要还嫌听不够,我可以再给你提供一份。” 季茜啊季茜,想不到你自己也有今天吧? 谢子平面带微笑,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季茜只觉得遍体生寒,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般!此时此刻,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就算是为了威胁报复她,可那凄厉的叫声可是他最爱的女人的,他竟然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眼底没有一丝悲愤的情绪! 他最爱的,真的是那个女人吗? 这个男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温和文雅如谦谦君子的谢子平吗?真的是那个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人吗? 哈,原来如此! 这么多年,他装得很辛苦吧?什么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谢子平,你别忘了,在N市,我季家可不是好惹的!”强逼着自己恢复理智,季茜咬牙掐着自己的手心,“你以为把这个录音交出去就能扳倒我季家?别太天真了!再者说了,你自己就是干净的吗?季家这么多年在私底下做的事情,很多可都是经过你的手。” 就算他有这个录音又如何?他真的敢拿出去?先不说他有没有这命拿出去,他弄倒了季家之后,他一样也跑不掉! 任凭他再怎么不愿,也脱离不了季家这条船! “我不会弄倒季家,毕竟我可还要靠着岳父大人给我好处呢。”谢子平摇摇头,“我说了,我要跟小音在一起。” “你做梦!”季茜想也不想的拒绝,冷笑,“离婚了还想要我季家给你好处,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谢子平也不反驳,幽幽一叹,“季茜,你房间里那个上锁的抽屉,是不是很久没有打开了?” 季茜的瞳孔蓦地一缩,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毕竟是多年夫妻,你有什么习惯有什么爱好,我再清楚不过。唔,上次我去看望岳母,顺便进了你的房间……” “你说,要是我把你的日记本连同手上的这个录音交出去,后果怎么样你清楚吧?” 季茜深吸一口气。 似乎是忍了太久,谢子平难得的跟她讲了很多话,那神情,就像是遇到了个知音,恨不得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 他真的憋了太久了。 “你以为当初你对晗晗做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抽出一根烟,谢子平吸了一口,这才淡淡道,“那天晚上我本来要到女生宿舍底下找晗晗,正好撞见了你们几人翻墙进宿舍。你们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你们以为宿舍里没有人,你们以为你们的隔音做得很好……可惜啊,一切都败在了以为这两个字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头顶,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季茜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一开始就知道? “我站在门外,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很聪明,知道堵住晗晗的嘴。只是你们的咒骂声实在是太大了点,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呢。” 明明知道自己的喜欢的女生在里边被人折磨,他却只站在门外听着,没有一点动作!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却对杨晗最后的呼唤置若罔闻,他是恶魔吗? “你喜欢我,我一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吊着你玩而已。毕竟,对于你这样的权门千金而言,越是难得到手的,越是珍贵不是吗?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你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不可一世,在我面前一文不值。在我面前,就算你是市长千金,还不是得乖乖的低头?你所谓的自尊矜持,还不是被我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她曾若有若无的暗示过他,或是隐晦的调戏,可每一次他都仿佛不懂一般,温和有礼的跟她保持着距离。有几次她想放弃的时候,他又带了点暧昧的态度靠近自己! 原来那时候,真正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吗? “本来我打算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的,毕竟除去你一身大小姐毛病外,你还有个市长千金的名号,我乐意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可惜你不该挑战我的底线!你喜欢用二手的男人,不代表我喜欢用二手女人。一句话,我嫌你脏!” 季茜身子又是微微摇晃,似乎不堪承受他这样的侮辱。 “小音很好,她温柔体贴,就像当初的杨晗一样,单纯好骗。最重要的是,她万事皆以我为重心,够听话,我喜欢。”掐灭手上的烟,谢子平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哦,对,她家有钱,对我以后的政途有利。” 他就这样,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瞧,我们还是有相像的地方的。要不是你不检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清楚吧!离婚是肯定的,孩子也是我的!” 一室沉默,半晌,季茜才吃吃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原先很低很低,到后来,变成了毫无顾忌的大笑! 哈哈哈,真的是好好笑,她所有的算计竟然都被他看穿了!亏得她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却不想原来自己才是演戏给别人看的小丑! 想她季茜谋划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直都是被人玩弄在手心!她的每一步,都是别人有意为之! 她疯狂的笑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狠狠的一抹眼泪,她最后回头静静的看了一眼谢子平,旋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满腔的悲愤和不甘涌上来,她攥紧了拳头,咬牙! 自己现在不能对谢子平下手,郭莉总是能处理掉的! 这该死的贱人,竟然敢违背约定背叛自己,她一定要她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勾引了谢子平吗?呵,她倒要看看,命没了脸花了,她还能用什么来诱惑男人! 季茜开着车到了郊区的公寓里,屋子里黑漆漆的,看样子简博还没有回来! 她开了房门走进去,也不开灯,僵硬得像木偶,毫无意识的脱掉鞋子,赤脚走到卧室,自己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背抵着墙壁,眼泪无声自流。 她为了一个男人不惜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杀人,结果却是落得个今天这样的下场! 谢子平,郭莉,还有,纪箐歌! 既然如此,那就给她等着!谁都跑不掉,谁都别想活! 也不知道浑浑噩噩了多久,窗外的树影忽然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旋即“咚”的一声响,类似脑袋撞墙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传开来! “轰”的一声,季茜的脑子瞬间空白,倏地坐直了身体! ------题外话------ 我倏地坐直了身体! 首订! 有没有人! 118 容晏归来 即便是已时隔多年,她也依旧能认出这声音! 这是用头撞地发出的沉闷声! 她只觉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在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 是谁?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要是真的有,杨晗早就来找自己报仇了!难道是有人在搞鬼? “谁?”她拉紧了被子,裹紧自己以寻求一点安全感,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房间内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外边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只觉得窗外那个摇晃着的树影投射在窗上,看起来就像是个扭曲的人…… 这么一想,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慌乱的掏出手机,她刚想给简博打个电话问事情办得如何,可屏幕一亮,她却惊骇的发现,没有信号! 此刻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心中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独自一人来这里! 这间公寓是在郊区,四周都还是待开发的荒山,很少有人住在这里,毕竟交通不便,周围又没有商业圈,做什么都不比在市区的好。 当初她选择来自己,就是看中这里幽静人少,不会有人撞见自己跟简博在一起。而且平时除了自己还有简博在,所以也没觉得这里有多寂静,直到现在四处一片黑暗,她才觉得有点懊恼! 万一要是有个不长眼的以为这里没有人住而闯进来,她可怎么办? 背抵着墙,她手指有点烦躁的摁着手机,又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可依旧是没有信号! 她在这里住了好几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该死的!”她恨恨的丢掉手机,心中盘算着。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自己是什么人,就算是有鬼,它也得让她三分!要真的有谁找死的找上门来,她绝对不会留手! 心定了定,她刚想重新躺下,又是“咚”的一声! 季茜唰的又坐了起来,警惕的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到底谁在搞鬼,给我滚出来!” 一室寂静。 又等了好一会儿,季茜刚要松口气,又是一声响! 这回的响声没有停下来,而是“咚咚咚”的连续撞击,声音清晰的传进来,瞬间让季茜啊的一声尖叫,下一秒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那声音,来自她的身后! 这毛骨悚然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有人在用头不停的从墙的另外一头撞着,势要从那边撞出个洞来! 季茜又是啊的一声,想要从房间里跑出去,可她拼了命的去扭门,却压根旋转不开! “哗啦啦——” 窗外的风似乎是更大了,吹得那树剧烈的摇晃着,仿佛下一刻它能被连根拔起,狠狠的撞进来! 跌跌撞撞的跑到窗边拉上窗帘,她还没来得喘口气,就见窗帘上映出个人影! 她瞪大了双眼,一声尖叫猛的往后退! “咚咚咚……”那撞击声还在继续,越来越急越来越急,似乎墙壁已经快要被打穿!而那窗帘上的人影一动也不动,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风还在哗啦啦的吹着,它硬是不见一丝摇晃! 季茜咬咬牙,上前两步一把拽住窗帘,狠狠一掀!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啊——” 掀开窗帘的瞬间,一人面色苍白无血色,眼神空洞的站在那里,披散着头发,鲜艳的血液却从她头顶缓缓流下来,流过她的额头,流过她的眼睛,流过她的嘴唇…… “滚开!”她的手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她看不也不看,只狠狠的向前一掷,“给我滚开!” 那东西飞出去的刹那,季茜眼睛一抬,震惊的发现那竟然是一只人的胳膊!她浑身颤抖,僵硬的转头,发现自己的身后,一个女人,一个全身皮肤发青的女人,她死命的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她左手拼命的向前伸,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人,又或者想要谁去救她!而她的右手那里,空荡荡的,连带着衣服也被撕了个破烂! 季茜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前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后有个类似僵尸的尸体,她就在中间,分分钟能把她逼疯! 连滚带爬的从旁边躲过,她蜷缩着身子靠在角落里,眼泪在拼命的流,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还不忘警惕的盯着周遭的动静! 她不想死! “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她哽咽着声音,喉咙几近沙哑,“装神弄鬼,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 沉默了半晌,突然从窗户外传来一声轻笑,“嚓”的一声,锁被人强势的从外边破坏掉,窗户刚开了半边,一道娇小的人影一闪,就闪了进来! “啪!” 那刚才还毫无反应的门锁也被人从外边打开,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闲闲的摁了房间的开关。 这一瞬间亮起的灯光太过刺眼,让得季茜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重新睁开眼睛! “纪!箐!歌!”季茜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女孩子,所有的恐惧全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怒火! 刚才就是这个贱人,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看尽了自己的丑态!她早该想到的,除了这个贱人,哪里还会有谁找上门来! 简直可恨! 她眼睛一转,又看见个男人斜靠站在门口附近,嘴角是一抹讥嘲的笑容。而男人的身后,又站了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之类的。 这还不是让她最惊讶的!目光放在了男人身旁被人押着的三个女人,她的脸色,渐渐阴沉得可怕。 郭莉、刘梅、卢婧,加上自己,当年对杨晗下手的四人,如今全齐了! 纪箐歌看着她那难看无比的脸色,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刚才季茜所听到的看到的,全都是她利用阵法弄出来的幻象!这只是个简单的阵法,不需要耗费多少法力。本来这个阵的威力没有那么大,可惜她最近疑神疑鬼,工作上失误颇多,情感上又不利,压力过大,导致精神不济,这才让她有机可趁!不然换做是平常,她还真不一定能够吓到她! 不过还真不能小看了季茜,能在自己明明都已经被吓坏了的情况下还保持着警惕和凶狠的心,她也算是个人物了。 “是我。”纪箐歌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不减,“好久不见啊季小姐。” 季茜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打颤的身子渐渐安静下来。她挺直了腰杆,微扬下巴,似乎极力想维持自己市长千金的骄傲。只可惜她头发凌乱、衣服尽是褶皱,眼睛又红又肿,故作这样的姿态只会显得可笑,“纪箐歌,你知道你这样算是私闯民宅吗?” 该死的,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希望简博在过!要是他在,纪箐歌这个贱人哪里能威胁到自己!不只是这个贱人,就连她带来的这群人,统统都跑不掉! 可恶,该死的简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不就是杀个女人么,居然要这么久! “哈哈哈……”纪箐歌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单纯是觉得这句话好笑,还是在笑季茜的天真,“季小姐,不用跟我拖延时间了,我们时间都挺宝贵的。” 自己的目的被戳穿,季茜阴沉着一张脸,目露凶光。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杀了纪箐歌! “你想怎么样?折磨我?还是杀了我?” 季茜可不相信纪箐歌真的敢对自己动手!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是市长千金,是秘书办主任,是副市长的妻子!她要是在这里动手杀了她,到时候她纪箐歌也别想跑! “纪箐歌,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偏要揪着我不放?”季茜就想不明白了,如果她不是想要钱也不是想要权,为何要多管闲事,杨晗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我说了,你想要钱或者权,我都可以给你!你想想吧,即便你攀上了程家又如何?没有背景的你对程家来说,压根就是个玩物而已!程家可以捧你,同样也可以因为别的人放弃你!可要是你自己手中掌握着权力,就是不一样的结果!” 女人要是没点背景没点权力,只能沦为男人的玩物!凭什么只有男人想要就可以强占,不要的时候就随意丢开?男人能行,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纪箐歌就一个高中生,还是个农村出身的,哪里懂得权的好处?目光短浅的只看得见钱的好处!要是有了权,哪里用担心会没有钱?有了权,那些人还不是得巴巴的把钱送到她们面前?到时候,那钱收不收,还得看她们心情呢! 蠢! 季茜心中鄙夷着纪箐歌,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用着话去诱惑她,“只要你答应这件事情你不会再插手,我可以让你帮你的父母或者是亲戚朋友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也可以保证你将来可以上个名牌大学,甚至于还可以给你一笔钱,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优渥了吧?” 呵,只是拿了她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好了结的!等这件事情落下帷幕,等季家走到那个位置……到那时候,就是她纪箐歌的死期! “可是你给出的条件,程家都可以给我呀。”纪箐歌笑盈盈的望着她,不为所动,“程家给的好处可比你好的多了。季小姐,你堂堂一位市长千金,总不能觉得我年龄小就可以拿我来开涮吧?” 季茜这时候再不知道纪箐歌是拿自己来玩乐她就白活这辈子了,悄悄攥紧了拳头,她仰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退出!” 莫名想到宴会上,她说的那句话。 我想要你的命。 此刻,她不敢再小觑眼前的人,说不定对方和她一样,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她高中的时候就敢因为一个男人杀了自己的舍友,难保纪箐歌不会也因为某个原因杀了自己! 简博,简博怎么还不回来! “我当初也说了,我想要你的命!等你命没了,我自然会退出。” “你敢!”季茜忍不住厉喝了一声,怒目而视! “她不敢,我敢。”景天站直了身体,让人把郭莉等人拖了进来,丢到季茜身旁,性感的嘴唇里吐出来的都是冰冷无比的话语,“我姐被你们残忍折磨至死,死后灵魂不得安生,在人间徘徊了多年,差点魂飞魄散,我身为她的弟弟,要是不给她讨回个公道,怎么对得起她?!” 多年前,他没等到自己姐姐回家,只等到了一盒冰冷的骨灰!当时没有人相信姐姐是被人害死的,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伤心过度说了胡话!家里人闹了几天,甚至于还报了警,可是有什么用呢,现场已经被破坏殆尽,姐姐的遗体也被人匆匆火化! 当时所有人怎么说的呢?哦,他们说,你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有证据证明你姐姐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就能追查到凶手! 呵,证据?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后来,母亲因为这件事情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再后来,父母离了婚。原本幸福和睦的家庭就此支离破碎! 都是眼前这几个贱人害的! 要是没有她们,姐姐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她会依旧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姐姐,她会成为别人贤淑的妻子,会成为一个温和的母亲!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会健康的美满的过完这一生! 这一切,都被这几个贱人毁掉了! 景天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那天晚上见到的场景。 姐姐当时一定很痛苦吧?一定很绝望吧?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呼喊!她被人慢慢的折磨至死,死了之后,那痛苦依旧残存在她的记忆里,所以她在那间宿舍徘徊不肯去转世!可那么多年,她找不到凶手!她忘记了一切,可心中的执念没有变过!她怕自己会彻底遗忘,所以选择用头来走路,时刻提醒自己! 姐,我答应过你,会让害死你的人得到她们应有的惩罚!现在,我会让她们也尝尝你当时的痛苦,让她们试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再睁眼,景天的眼底满是暴虐! “你……你说什么?!”正如郭莉知道景天的真实身份后的反应,季茜也震惊的看他,“你,你是杨晗的弟弟?!” 以前在宿舍,杨晗跟一个女生很要好,经常可以听到她们两人谈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她记得,杨晗多次提到过自己有个弟弟,而且每次说起她的弟弟的时候,眼底满是笑意和骄傲! 杀了杨晗之后,自己就生病了,发了一场高烧。所以杨家人到学校闹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后来回校之后听郭莉说起过,杨晗的父母和杨晗的弟弟来学校大闹了一场,尤其是杨晗弟弟杨天,差点把校领导给打了! 所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杨天吗? 不对,她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有点印象,当初为了找出郭莉手上到底有什么自己的把柄,她让人调查了她交往的对象,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在列,好像是青城中学的老师,景天。 景天,杨天,景天……呵,原来竟是这样么! 景天残酷一笑,“很惊讶?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为了知道我姐死亡的真相,不惜接近郭莉这个又老又蠢的女人。啧,真是每一次跟她说话我都得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郭莉嘴巴上的布已经被拿开,听了景天的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羞愤,旋即是滔天的怒火,“难怪你死活不肯让我碰,原来是为了玩弄我!景天,你让我恶心!” 纪箐歌嗤了一声,赶忙捂嘴。不赶紧捂住,她怕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什么时候了,郭莉在意的竟然是这个!而且,她竟然敢说景天恶心!啧,到底是谁恶心来着? 显然景天也很有同感。 “说你蠢你还不信!我恶心?你为了一点利益都能跟个老头子睡一晚,到底谁恶心?郭莉,既然你敢做下那种事情,就别不承认。你要是痛快的认了,说不定我还能稍微看得起你一点!” 郭莉脸色又是一变! 他以为自己想吗?季茜是利用关系把自己塞进了青城中学不错,可后边的一切全部都要靠她自己!要想提高工资,要想当班主任,还是那些个领导说了算! “景天,你……” “行了,要叙旧的话你们有的是时间。”景天打断了郭莉的话,“到了底下再好好的叙旧!” 纪箐歌抬手看了下时间,走上前对着景天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一步。你悠着点,先别闹出人命。” 事情还没有真正的落下帷幕,季常松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她不想景天会因此出什么事情。等事情真正结束了,再好好处置这些人也不迟。 景天点点头。 他当然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反正人已经到了他手里,不怕再跑了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跟她们玩,要是一下子就给她们一个痛快,那才是便宜了她们! “你想干什么!” 纪箐歌一走,景天立即让人把四人给揪了起来! 季茜手脚并用,死命的拍打着不让人靠近,可那些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稍微一使劲,她便动弹不得,任由他们捆绑起来! “你们是程家的人是不是!我们季家跟程家可是有约定的!要是让程老爷子知道了,他肯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放开我,我要见程林!我说了,我要见程林!” 保镖的确都是程家的人,只是他们此行都得了程林的命令,一切听纪箐歌吩咐!因此对于季茜的话,他们当做没听到。 郭莉蜷缩在一旁,见到季茜失去理智的呐喊,蓦然桀桀笑了起来。 哈,反正都逃不过了,能在死前见到季茜这个样子也不错! 郭莉的笑声刺激到了季茜,她凶狠的朝着过来的方向一撞,嘴巴里全是谩骂的话,“该死的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留什么磁带,我哪里能落到今天的地步!该死的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季茜的呐喊似乎是让得刘梅和卢婧寻到了一线生机,两人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喊道,“这件事情跟我真的没关系啊!是季茜威胁我让我帮忙的,都是她要害死杨晗,我没有办法,要是不做她就连我一起对付!对,还有郭莉,是季茜和郭莉动的手,我只是负责事后处理现场而已!我真的没有对杨晗下手,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当年听到季茜说要杀了杨晗的时候她们还以为是开玩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她们真心不想干,毕竟杀人的后果很严重!可季茜说了,她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要是不帮忙的话,就连她们一起杀了! 她们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平时就靠着拍季茜的马屁捞一点好处,哪里敢跟她对着干啊!她这一威胁,她们就…… 她们真的不想死啊! 声泪俱下的场面,却没能让景天有丝毫的动摇。 当初姐姐也曾这样哀求过她们吧?可最后呢?还不是惨烈的死去? 她们现在求自己放过她们,当初她们怎么就不能放过姐姐呢? 敛去所有的思绪,景天让人拿绳子绑了她们四人的脚,寻了个可以吊东西的地方,把她们以倒立的姿势吊了起来。 四人大惊失色! 这,这是当初她们折磨杨晗的方式! “这个地方挺不错。”景天站在四人面前,漫不经心一笑,“附近几公里都没有人,很安静,可以让你们尽情的呐喊。” “好了,就从她开始吧!” 景天一指季茜。 身后的保镖得了命令,手中拽住的绳子一松! “咚!” “啊——” 风呼呼的刮过来,窗外的大树剧烈的摇晃着,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 “子平哥,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牧音拎着包包,矜持的与谢子平保持一定的距离,“前面就是我住的酒店了,很安全,你放心吧。” 两人就在附近的餐厅就餐,饭后牧音说想散散步,两人这才从餐厅一路走了过来。 “小音,我舍不得你。”谢子平上前拥了她一下,到底还是顾忌着被人撞见,所以很快就放开了她,“记得我的话,知道吗?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自己已经跟季茜摊了牌,等到上任之后,他会立即让她离婚协议给签了!反正现在自己手上有她的把柄,季家人不会敢对他下手!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摆脱季茜那个疯子,还将迎娶一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女人,心里就一阵痛快! 牧音虽然出身商人世家,可他们家不单在京城有人脉,还认识很多国外的显赫贵族,比季家要强多了! 而且,牧音乖巧听话,人又单纯,性子温和,比季茜好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牧音浅浅的笑了,脸颊浮现两片红晕,“子平哥,我会等你的。” 嗯,等你去死。 听到牧音的保证,谢子平这才点点头,催促道,“那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再走。” 要是可以,他也想跟着牧音一起……可惜她在这方面很守旧,坚持等两人领证了再给。他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不过换个角度想,也可以看出她洁身自好,不像季茜…… 谢子平赶紧打住自己的念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是拿季茜那个肮脏的女人跟他的小音比! “不,我要看着你回去。”牧音倒难得的反对,轻轻推了他一把,“我看着你走,不然我会舍不得的。” 谢子平被她这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子,打趣了一句调皮,然后在她眼神示意下上了车。 他跟季茜还没有离婚,不宜在公众场合跟其他女人共处太久,不然被哪个有心人给利用了,只怕对自己的前途不利。 他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在他心中,事业远比女人来得重要。甚至于,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自己的婚姻。 牧音站在原地,等着谢子平的车子驶远之后,才转身朝酒店走去。 住的酒店在马路对面,要回酒店,得经过一条绿化带,到前边的路口过马路。 此时接近晚上十一点,路上走动的人已经很少,牧音步伐轻快,似乎并不怕走夜路。走了一分多钟,她拐了个弯,就要从绿化带侧边的小路走到马路边! “砰!” 躲在树林后的简博这回没有立即收枪,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开枪的方向! 自打上回吃了个闷亏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大意了!要是这次事情还办不好,只怕茜儿当真不理他了。 他跟着这两人一路了,茜儿说了,不能让谢子平知道对牧音下手的人是他!他不乐意,可也没办法。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机会,他不能失手! 一声枪响过后,没有他意料中的惨叫声或者倒地声,他微眯着眼,想要看清楚前方的动静!而就在此刻,牧音原先站着的地方,又出现了个人! 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张稚嫩的脸庞,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冷意! 简博眯着的双眼瞬间变大! 纪箐歌! 她站在绿化带旁,而他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她在灯光下,他在如墨的黑暗里。两人遥遥相望,似乎是对上了视线! 没有丝毫的犹豫,简博立即收起枪,撤退! 他心中觉得自己在树林里,从纪箐歌那个位置看过来是发现不了自己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很不安!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得撤退到其他安全的地方! 接连两次的失败让他知道,纪箐歌绝对不是个可以小觑的小女生!要是他还以为她真的无害,接下来只会吃更大的亏! 他是特种兵出身,而且从小还在军营中长大,大大小小的任务他都出过,也不是没有对上过特别危险的人物,可从来没有哪一个如纪箐歌这般,小小年纪却有着如鬼魅的身手! 不,也有这么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很多人即便是老了也坐不上的位置。那人沉默寡言,不喜与他人来往。每一次出任务,他都会亲自带队,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一边迅速撤退,一边还要注意抹去自己的踪迹,简博在树林里闪来躲去,不一会儿就快要出林子! 他的车子就停在林子的另外一头,只要坐上车,纪箐歌就追不到自己!看来,他得回去再好好的谋划一次,看看到底要怎么样对付这个麻烦的女人! “咔嚓。” 身后突然想起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简博震惊的回首,就发现纪箐歌已经跟了上来,与自己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怎么可能那么快! 树林里漆黑一片,自己是凭着多年的特种兵生涯才能在这样的条件下走得比较快,按理说来,她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此刻已经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的抬抢,侧身,对着纪箐歌追来的方向就是一枪! 他不指望这枪能够中,毕竟这是狙击枪,他又是在急行的状况下开的枪,他只是希望这一枪能阻挡一下纪箐歌,从而多争取一点时间! 出了林子,简博扛着枪,朝着自己的车子冲过去! “哟,这不是简博么?”而就在他即将到达车子所停的地方时,突然从车子的另一面蹿出个人,笑嘻嘻的朝他招手,“老大,我就说这辆车是简博的!怎么样,服不服!” 简博的步子一顿,见到来人的时候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那人的话语,只觉得眼前一黑! 老大! 雷霆吊儿郎当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回头冲一脸淡漠的容晏嘿嘿一笑。 啧,他就说了这辆车肯定是简博这小子的!瞧吧,事实证明,他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诶,简博你肩膀上扛着一把枪做什么?”容晏不说话,雷霆也不在意,又回头看简博,见他竟然扛着一把狙击枪,愣了一下,“出任务?” 哎哟,要真的是执行任务,他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对!”简博不自在的往后瞧了一眼,旋即大步上前,就想要拉开车门上车,“我还得去处理一点事情,先走一步。” 容晏并不在意,刚想离开,然而步子还没迈开,身子蓦地一顿,似乎有所察觉的转头! 这道气息……是她! “怎么?”雷霆最先发觉容晏的不对劲,知道他直觉向来敏锐,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一个度。 容晏一个箭步上前,在雷霆莫名其妙的眼神下,一把揪住了正要上车的简博! “头?”简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容晏会拽住自己,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在撒谎了? 正当三人间气氛尤其诡异的时候,纪箐歌从林子里蹿了出来,见到这么一幅奇怪的场景,怔了一下。 她的视线从简博身上移开,在见到容晏的时候眼睛一亮,眉眼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小师叔! 半个多月不见,两人竟然在这里意外见面,她难免会觉得欣喜。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目光一转,又转回了简博身上。 “哎呀,箐歌妹子!”雷霆可没有瞧出什么异样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居然在这里遇见你,缘分啊!” 简博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然后瞬间转白! 他们……认识?! 脑子转了几转,他立即知道了容晏为何拽住自己! 自己是从那片林子出来的,还声称是执行任务,而恰巧,纪箐歌还没出来容晏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林子平常人没事不会进去,因此他只一想就知道了自己所谓的执行任务与纪箐歌有关! 脸色几变,眼瞧着纪箐歌渐渐走近,他咬牙,使劲一推,在几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把枪丢进车内,自己跳上车子,立即启动! “想跑?”纪箐歌哼了一声,身形一闪,直直朝着车子奔去! 车子启动,雷霆一个趔趄退到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容晏先动了! 他动作矫捷,如丛林之王在猎杀自己的猎物,几个跳跃就追上了正在疾驰的车子!车子的窗户全关着,又是在行驶中,一般的人压根毫无办法! 可容晏是什么人,双眼变得幽深无比,左手抓着车顶一个凸出的点,右手掌化为拳,以法力护身,恶狠狠的一击! “哗啦!” 车玻璃硬生生的被他一拳打碎! 本就慌张的简博被他这一下子给震得不轻,下意识的侧身挡了下溅过来的玻璃碎片,咬咬牙,手一使劲打方向盘,车子立即大幅度的拐了个弯! 他想借此把容晏摔出去! 人都是有惯性的,车子突然转了个大弯,按说容晏就该被甩飞的,可他硬是牢牢的贴在车子上,根本不受影响! 简博也知道容晏本事大,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跟他对上!可没有办法,他跟纪箐歌很明显是认识的,要是纪箐歌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抖了出来,他回到军区也是个死字!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 只要自己能从容晏手上逃掉,到时候回到家里,凭着家里的人脉,肯定可以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抽出去! 他绝对不能落到容晏手里!要落到他手里,等到家里人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狠狠心,他又是狂打方向盘,想要利用这样剧烈的转弯把容晏给甩出去!可容晏哪里还给他机会,两手一抓,脚在车门上一蹬,旋即一蹿,人就钻进了车子内! 车子空间狭小,容晏从副驾驶的位置进来,两人之间并没有隔多宽的距离!容晏手一伸,快若闪电的揪住了简博的一只胳膊! 车子一歪,两人猝不及防的向前一撞! 简博反应也快,脚下油门不松,被容晏拽住的胳膊大力一甩,另外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慌乱的掏着,掏到了挂在腰间的匕首! 他心中一喜,赶忙用匕首朝容晏的胳膊一刺,迫使他不得不收回手! 因为没有人在操纵方向盘,速度又不减,因此车子七扭八扭的朝着前面驶去! 车子在剧烈的摇晃着,时不时还颠簸两下,车内的两人一边随着车子的摇晃而不停的向前撞,一边又对着对方出手! 简博有武器在身,自然觉得自己胜券比较大。他也是发了狠,此时自己已经和容晏对上了,要是自己再顾忌多点,很有可能就折损在这里了! 不行,不管怎么样,今晚自己必须要从这三人手中逃掉! 锋利的匕首挥舞着,简博不仅要注意前边的状况,还要防止容晏出手,一心二用,哪里能发挥出平常的实力来?再者说,他的长项并不是搏斗,而是狙击,容晏的身手又远超他太多,还没几个来回呢,简博身上就挂了彩! 容晏手上动作不停,黑漆漆的眼眸扫了一眼,就知道了简博身上到底有什么破绽! 只见他单手撑住,侧身往后一仰,曲退,旋即狠狠一踹! “砰!” 简博一个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中腰,惨叫了一声,旋即不受控制的撞在车门上,冲势之大,让得他硬生生的把车门给撞开,整个人飞了出来,旋即坠到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容晏连车子也不管,在简博飞出去之后,他也从车上一跃跳了下来,向前缓冲了几步后身子一扭,直奔简博落地的方向! 简博忍住身上的痛,挣扎着爬起来,毫不犹豫的向前跑! 不,坚决不能落在容晏的手上!快,再快点!自己一定可以的! 只是还没等他跑多远,身后一阵风刮了过来,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拉住他的后领,旋即狠狠一掀! 简博被拍到了地上! “嘶……”他不自觉的吸了一口气,就地滚了两下,站起来又想继续跑! “哟,还挺耐打!身体素质不错嘛!”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下一秒,纪箐歌就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横扫,又是狠狠把他踹到在地! “我说,你到底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纪箐歌笑嘻嘻的上前两步,在简博还没来得及起身时,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胳膊上! “咔嚓。” ------题外话------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都不够了! 稍后首订中奖名单会公布,大家记得看哦! 么! 119 市长,矿场出事了! 简博的胳膊被她硬生生一脚踩断了。 纪箐歌笑嘻嘻的俯视他,对上他怨恨的充满了杀意的视线,笑意更加的深,“你说你,接连两次都要用暗杀这样的手段,你傻不傻啊?” 简博被她这句话给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也想直接绑了牧音或者是用其他的手段,可那样风险会比暗杀要大的多,也更加容易留下蛛丝马迹!再者说了,要杀人,当然是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用其他的一旦有变故,很容易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到底是谁蠢? 简博不说话,只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她! 他已经算是高估了纪箐歌,想不到终究还是小瞧了她!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容晏沉默着走过来,对纪箐歌踩断了简博的手视而不见,甚至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看向纪箐歌。 雷霆也哎哟哎哟的跑了过来,对这样的变故有点接受无能。 这简博脑子抽了吧,居然跟老大对上。到底发了什么疯,让他命都不想要了! “箐歌,这到底怎么回事?”见三人都不说话,雷霆满脸黑线,只得自己开口问,“别告诉我,刚刚这货是想去杀你。” 简博和箐歌妹子怎么会对上?他俩没啥关系吧?再者,他没听说简博出任务了啊,他不是在休假中吗? “上次是想杀我来着,这次不是。”纪箐歌脚下一用力,又重重的碾了一遍简博的胳膊,让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这回想杀的是我一个朋友。” 气氛瞬间凝固,一阵寒意扑面而来,容晏眼底现出一丝杀机! “老大别!”雷霆跟了容晏好几年了,哪里不知道这是他想杀人的预兆,赶紧喊了一声,“过后再处置,过后再处置。” “小师叔,我没事。”纪箐歌也知道容晏怒了,当下也不管还有人其他人在场,直接喊他小师叔,“他想杀我,还早着呢。” 她要不这样说,只怕容晏真的要动手了。 对容晏来说,师父和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要是知道有人要害他们,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下死手! 她倒不是同情可怜简博,如果真要杀,她宁可自己动手。容晏手上的鲜血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让他添这一笔。 容晏沉寂的眸子盯了她好一会儿,确认她浑身上下真的没有一点伤,这才微不可见的点头。 纪箐歌松了一口气,重新低头看向简博,“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季茜这么一个女人。” 简博自己也有家室,可偏生要喜欢也已经结婚了的季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孽债啊! 听到纪箐歌提到季茜,原先咬着牙不吭声的简博这才有了点反应,狠狠的瞪了纪箐歌一眼,冷冷道,“要不是你们欺负茜儿……嘶……” “刚才我是一时糊涂想不开对头儿动了手,可这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情,关你屁事!”简博咧嘴狞笑,他怎么忘了,纪箐歌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对她动手!只要自己死不承认,他们也无可奈何!他刚才那一番行为,算是刺杀自己的上司,也是死罪。可是只要自己的家人插手,自己最多是受点惩罚,然后被赶出军区而已! 相比之下,承认自己因私事对普通人动手的后果可要严重得多!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掂量得清哪个对自己最有利! 听了他这话,纪箐歌也不怒,只是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简博手上的匕首已经被她踢开,她不怕他伤到自己! 纪箐歌这一脚是用了力的,简博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胸膛处一沉,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只手被踩断了,可另外一只手是完好的,简博哼了一声,双眼闪过一丝厉色,手一伸就想抓住纪箐歌的脚! 可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一只脚就轻飘飘的踩了过来。 “咔嚓。” 他另外一条胳膊也断了。 纪箐歌诧异的瞥了容晏一眼,对方神色不变,似乎自己脚下踩的只是一截树木的枯枝。 雷霆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啧,老大真的有够护短的。不过这简博也真是的,偏偏要作死。惹谁不好,惹眼前这妹子,不是给老大也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本来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无奈你非要替季茜出头。”纪箐歌又狠狠的踩了一脚,拍拍手,“事情既然都做了,自然得接受惩罚!” 本来她还没那么生气,可刚才见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对容晏出手,她就不能忍了! 对小师叔出手的人她都不会原谅! 顺了气,纪箐歌这才示意在一旁看戏的雷霆把他揪起来,“你们部队的规矩是什么我不懂,不过这人,接连两次暗杀我跟我朋友,刚才又对自己的上司下杀手,嗯,怎么处置他,你们来决定。” 简博终究是部队里的人,犯了事情得按着程序来走。若是没被容晏和雷霆撞见,也许她真的自己处置了,可如今……她不想让容晏难做。 “咳。”雷霆有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觉得纪箐歌刚才看过来的那眼神意味颇深,“放心吧,我们老大肯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他一说完话,容晏就瞥了他一眼,神色间不是很愉悦,似乎对雷霆替自己回答有点不待见。 雷霆身子一抖索,又用力的拽了一下简博,讨好的笑笑,“那啥,我先把他带回去,你们聊,你们聊。” 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空气中有股醋的酸味?真是太奇怪了!一定是自己的鼻子有问题! 嗯,没错,就是这样! 纪箐歌不怕简博会从雷霆手上逃脱,虽然雷霆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但能成为容晏亲自带队的队伍里的一员,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雷霆和容晏是开了车来的,把简博塞上车,雷霆对着两人潇洒的挥挥手,车子哧溜一声就开远了。 车子开到一半,雷霆这才“擦”的咒骂一声,狠狠一拍方向盘! 他忘记自己今夜的目的了! 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雷霆扫了一眼简博,这才拨了个号码。 “今晚突发状况,你别等了,改天我再另找机会。” “小师叔,你怎么会在这儿?”送走了不相干的人,纪箐歌这才能好好的打量了一遍容晏,见他没有受伤,稍稍放下心,“刚回来吗?还没回去见过师父?” 有好几天没有去看陆机,上次她发给他的短信后来他也没有回,因此她也不知道容晏是今天回来还是早就回来了。师父一直担心着他会出什么事情,要知道他安全回来了,他也好放心。 容晏点点头,眼中的冷意渐渐被暖意所取代,“见了。” 纪箐歌哦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我朋友估计还在等我,你要先回去还是等我一起?” 牧音知道自己追了过来,没得到自己的消息肯定是不会放心的,她得回去跟她说一声,才能回去。 两人又钻进了林子里。 还是那样的寂静漆黑,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着的人不同,还是因为心情不一样,此刻走在铺满落叶的道上,竟莫名的觉得心情不错。 纪箐歌眼角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愉悦的勾起嘴角。 男人话少也蛮可爱的。 出了林子又过了马路,纪箐歌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酒店门口神色着急的牧音。 “没事吧?” 纪箐歌说,与其等着简博找到机会对她动手,不如主动创造机会给他!所以,她今晚就是故意选择走路回来而不要坐车的,就是为了给简博一个下手的机会! 当然,这肯定是有风险的,因为不知道她们也不知道简博到底会选择什么样的下手方式。她在明对方在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么做她是把自己处在被动的位置上。不过,既然选择了要引蛇出洞,她自然不会退缩!而且,她相信纪箐歌。 因为那人相信,所以她也会毫无理由的相信。 大不了,就是赌输了而已。 刚才她走到那个拐口,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扑倒,旋即一发子弹打在了自己之前站的位置!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纪箐歌站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一片林子望了几眼,旋即狂奔过去! 她知道她大概是追那个杀手去了,心中难免不安,这才在这里着急的等着。 “没事,人已经抓到了,放心。”纪箐歌安慰了她两句,“景天那边也好着呢,你先好好休息,这几天会有的忙。”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笑容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喂,那个是你男朋友?”说完了正经事情,牧音视线在容晏身上转了转,悄悄捅了纪箐歌一下,“上等好男人,尤其是浑身上下那孤傲冷漠的气息,啧啧啧……”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思想比较开放,并没有觉得这么小就谈恋爱有什么不对,“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分享一点经验怎么样?” 她都追了景天好多年了,可那混蛋就把自己当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气死她了! 纪箐歌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被人拿这种事情来打趣过,当下难得僵了几秒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再者,容晏耳朵可灵敏得很,牧音的这番话他全部都听到了好吗?! “我们两个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一会儿纪箐歌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瞥她一眼,“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想多了?牧音双手抱胸,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要真是想多了,他俩耳朵红个什么劲!哼,要说这里边没有鬼,她才不相信呢!箐歌这丫头,还挺会藏着掖着。 == 季常松愤怒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脸上那惯有的温和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凶狠! “你说什么!” “市长……”还没汇报完的章达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硬着头皮继续道,“侯康失踪了,我们的人几乎把N市给翻了个遍,可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深呼吸了一口气,季常松重新坐了下来,抽出一支烟抽着,借以舒缓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失踪的?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要是这期间出了什么差错,自己的计划就会被打乱。现在风声实在是太紧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把柄。这段时间,他如履薄冰,做的每一件事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谁能想到,即便是如此,也还是出了纰漏! 这下边的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之前他找上门来几次,但那时候风声正紧着,一有点动静就能引起调查组的注意,所以我没敢让他来见您,让他等几天再说。后来,我们的人去他所说的地址找他,却发现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 若是别人,季常松还不会这么大动肝火,可那人是跟他沾了点亲戚关系的侯康。要是他的事情被捅出来,自己肯定也会受牵连。再者,那侯康可不算得自己的心腹,被人一审问,估计就全招了!现今局势不明,他不敢冒任何的风险。 换做以前,程家还在背后力顶季家时,谁敢跟他作对?谁敢得罪季家? 哎,终究是自己太心急了点! 原本以为家主之位的交接会让程家的内斗斗得更加厉害,就算交接成功了,也会大伤元气!可谁知道,只是一个晚上,程家的两个儿子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和季家不熟的程林还接任了家主之位! 那天程荣言大寿的宴会上,他曾侧面试探过他的意思,可惜得到的只有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来他又找过程荣言一次,他只说了一句话:程家是程林做主,他不管事了! 再后来,他就去了国外疗养。 程林他不熟悉,试着接触过两回,可对方态度都是不冷不淡的。明明年纪比自己还小,偏生识人无数的他愣是看不出程林的心思! 事情已经做了一半,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他只得硬着头皮做下去。换届在即,自己如今又没了程家的支持,无奈之下,他不得不使用一些风险较大的手段。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季常松甩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是自己的对手抓了侯康,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有所动静了才对。如今还没有见他们出手,也就是说侯康很有可能是自己躲起来的,不一定是被人抓住了! “这个目前还没调查出来,只是……”章达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季常松心烦的瞪了他一眼,“说!” 底下的这些人真是不好用,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得再培养一批了。 “被侯康卷走钱的那些工人原先闹得很大,个个情绪激动,可有天他们突然就撤了。我们觉得很奇怪,就去打听了一下情况,然后得到了个消息,说是程家的人把侯康卷走的钱送了回来。” “你说什么?!”季常松唰的一下直直的站了起来,神色震惊,“你说程家的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程家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公开跟季家断绝关系吗? 两家虽然都知道对方私底下有动作,可只要对方没有真正撕破脸皮,就还有挽回的机会。而现在程家这样做,等同于彻底堵死了这条路。 不,可能是程家真的不知道侯康背后是自己,所以才会做出这事来。只是,要是不知道,程家为何又要管别人的事情?那个地产商又不是他们的人! “我们再三确认过了,的确是程家的人找回的。”章达也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算是雪上加霜,可没有办法,事实的确是如此! 季常松脸色霎时变得灰白,整个人都颓废了好多,“程家这是打算跟我们季家翻脸了?” 现在自己还没有坐在那个位置上,对程家而言,季家还是他们的附庸家族!以季家现在的实力,跟程家对上的话,完全等于以卵击石!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发展? 在他的计划里,程家不可能这么快跟他们绝交的! 不行,他得去找程林一趟! 急忙披上衣服,季常松刚要出门,跟在他身后的章达又说了句话,“市长,季小姐已经有几天没来上班了……” 季常松步子一顿,回头,“你说什么?茜儿几天没来上班了?” “是,秘书办的人反映说季小姐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他们打电话联系,可是联系不上。” “那问过家里了吗?” 他这段时间太忙,连家都是几天没回了。 “问过了,夫人说季小姐不在季宅。我也问过谢副市长了,他说他也是好几天没有见到季小姐了。” 季常松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猛地捶捶自己胸膛两下,这才艰难道,“最后见到茜儿的人是谁?” 茜儿在这紧要的关头不见了,这下真的是要出大乱子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是谢副市长,他说他们因为一些事情吵了起来,后来季小姐就跑了出去……” 糊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夫妻吵架! “打电话告诉谢子平,让他赶紧把茜儿给我找回来,要是茜儿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别想坐上我现在这个位置了!” 这谢子平,还以为是个安分的,谁知道竟然在这时候把茜儿给气跑了!哼,当年要不是茜儿执意嫁给他,他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穷小子来做自己的女婿!没了茜儿,他谢子平算什么东西! “是,我稍后立即打!” 季常松这才脸色有些好转,刚要出门,却突然从外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 “季市长,糟了!” 耿弘。 也只有他这种火爆的急性子,才会这样随意闯进他的办公室了。 季常松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挥手让章达和想要阻止耿弘闯进来的秘书出去后,慢慢踱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气定神闲道,“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慌慌张张的?” 见季常松还有闲心的泡着茶,耿弘也大步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来,“季市长,矿场出事了!” “啪!” 季常松手一抖,一个握不紧,手上拿着的精致紫砂壶直直掉了下来,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 “季市长?”耿弘来过这里几次,自然知道那茶壶是季常松最喜欢的一件玩意儿,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您没事吧?” 缓了好一会儿,季常松才控制住了自己颤抖的双手,目光深邃,“到底怎么回事?矿场怎么会出事?” 耿弘原先只是个小富商,后来经过别人的牵线搭桥,搭上了季常松这条船。后来在季常松的授意下,申请并获得开矿场采煤的资格。也是在这几年中,耿弘一下子由原先的小富商变成了颇有资产的煤老板。 国家对采矿这方面的管理还算是很严,私人的话一般很难获得许可证,耿弘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靠的是季常松给他的关照。他也很上道,每年都从煤矿获得的利润里抽出一半左右分给季常松。 对于这双赢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这场交易做得很隐蔽,除了双方当事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本来应该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继续下去,可如今,矿场出事了! 如果是以前,还不会让得季常松这样的紧张,可现在不比以前了,自己这边有一点的动静都能让对手揪住不放! 他现在就像是在过独木桥,一旦一个站不稳,或者被人晃动一下桥,就有可能坠入悬崖万劫不复! 矿场出了事,耿弘必定是会被调查。一旦上边开始让人着手调查,那么当初作为担保人的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到底该怎么办? “本来都好好的,可前两天晚上有个矿洞突然坍塌了,有几个工人被埋在里边。我们连夜派人去处理了,现在事情基本上被压了下来,可我担心……” “蠢货!”耿弘的话还没说完,季常松就先狠狠一拍桌子,直接骂了一句,“你脑子里都是水吗?竟然把事情给压了下来!” 这个蠢货!蠢货!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通知他就自作主张的处理了!要是知道耿弘有天会这样拖自己的后腿,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帮他拿下许可证! 耿弘被骂得有点懵,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季市长,这……不应该是这样处理的吗?” 别人都是这样的,出了事故先把消息给压下来,能私了的就私了,不能的话就威胁对方。总之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出事的负面消息传出去,他自认为自己这么处理是没有错的。 “要是以前,你这么处理当然是对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懂吗?”季常松简直是要被他给气死了,又是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顺气,才厉声训斥道,“要是你把事情主动的坦白,公开道歉和补偿,民众还觉得你有担当!如果坍塌的原因不是因为安全措施做得不够,大众都可以选择原谅!等过了一段时间,你的煤矿就能照常开!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把事情压下来,要是被人走漏了风声,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就算过后事故的原因是因为自然原因,可民众依旧会想,你不心虚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压下来!” 这一点公关危机都处理不好,他要这个蠢货有什么用! 耿弘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这次在做决定前能先思索几遍他已经是觉得不错了,谁知道自己这回处理的方式没得到赞同就算了,好像还把事情给弄得更糟糕了。心一个咯噔,满脸着急,“那……我让人把消息传出去?” “你!”季常松此刻真心不想再看耿弘一眼,“事已至此,你再公布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做了,就把尾巴给处理好!你现在即刻回去,告诉底下的人,谁也不能走漏了风声,要是谁敢透露半点消息……还有,遇难工人的家属你们也要安慰好。这个时候不要心疼钱,人没有说不动的,只有你给的钱不够多的,明白了没有?” “好好好,我现在立刻回去处理!”耿弘也知道自己这回做错了事情,被季常松这一顿臭骂也不敢反驳,听了他的话之后连连保证,“季市长,我们可是在同一战线上的,你可千万别放弃我啊!” 自己矿上头一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怕到时候事情被人给曝光后,季常松会选择把他给弃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季常松又是一阵火气,骂声连连,“我很早就说过了,上了我季家这条船,只要我还没倒,你们就不会有事!你现在把心思都给我放在矿难上,要是处理不好,呵!” 这一声呵,让得耿弘浑身一颤。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耿弘又是出了一手的汗,慌乱的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个盒子,“季市长,你看看这个。” 季常松很喜欢玉石和古玩,上次他之所以会选择花五十万买那块石块,就是希望能够出一块好玉送给季常松,可没想到玉没开出来,自己反倒白白亏了五十万! 没办法,他只能去跟别人收了个好玉。 玉是好玉,可季常松现在哪里有心情欣赏?随便接了过来,就催促他赶紧回去。 耿弘也不敢再耽搁,站了起来就匆忙的告别。 看着耿弘慌张离开的背影,季常松才颓然的往后一倒。 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么简单了,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他已经没办法预料了。 侯康和茜儿接连失踪,耿弘的矿场出事,真的只是凑巧吗?不,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 “市长,车子备好了。”章达又敲门进来,不敢直视季常松,弯腰恭敬道。 季常松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站了起来,“走吧。” 他要亲自去问问程林,现在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之前已经打电话说过了,所以程家的人见到季常松的车停在门口的时候,立即开了门。 管家笑呵呵的站在门口,对着下车的季常松和章达道,“两位里边请。” 程家的宅子季常松以前来过几次,上次来的时候程荣言还在,程宅也还热闹得很,如今再进来,只觉得恍如隔世。风格还是那样的风格,只是再没了乱七八糟的女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云姐,我泡出来的茶总是没有你的香,每次总是少了点味道。” 出乎季常松意外的,程林没见到,只见到了程林的妻子肖亦云和一个小女孩。两人坐在客厅里,面前摆着一套茶具,肖亦云正在对那小女孩讲解泡茶的学问。 肖亦云轻笑一声,点了点她的头,“你就逗我开心吧!” “夫人,季市长来了。”管家上前,轻声道。 肖亦云这时候才看了过去,见到季常松和章达,站起来温婉一笑,“季市长。” 季常松勉强露出了点笑意,“程夫人,程先生呢?” 怎么回事,不是跟程林说好了自己过来的吗?难道他想晾着自己给自己难堪? “我先生在公司处理点事务。”肖亦云又是一笑,仿佛没看见季常松那一瞬间难看的脸色,做了个请的姿势,“季市长请坐。” 季常松忍住火气坐了下来,现在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不可能摆架子给她看。 肖亦云却没坐,而是对着坐在一旁一直笑看着的纪箐歌道,“妹子,等下留下来吃午饭,尝尝我新学的菜。” 程家主宅现在就他们夫妻两人住,多少有点冷清。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赶了出去,公司的事情现在也在掌控中,肖亦云每天清闲得很。好在她也是个会自己找乐趣的,每天泡泡茶学着做点菜等程林回来,日子倒也跟以前一样滋润。 纪箐歌很少来,肖亦云每次打电话给她都恰好她好事,今天难得过来,自然是要留她吃午饭的。 “那我可不客气了云姐。”纪箐歌跟肖亦云感情要好,对于纪箐歌来说,肖亦云似母似姐,她是真心喜欢她。 “客气什么!”肖亦云又瞥一眼季常松,对他点点头,就跟着管家离开了。 季常松是什么人,这时候也知道了,今天他是不会见到程林的,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会是自己跟面前的这个小女孩谈! 这小女孩他见过,那时候还跟着程林参加了自己外孙的百日酒。只是当时他以为这小女孩就是程林的新欢而已,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有资格跟自己谈! 心中不悦,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季常松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开口,“箐歌……是吧?我想知道,程先生是什么意思,让你一个小孩子来跟我说话,是看不起我们季家吗?!” 伴随这话而来的,是季常松惯有的威严! 在这样的压力下,纪箐歌却一点都不受影响,有条不紊的泡了一遍茶,自己先品了一口,这才给季常松也倒了一杯。 “季市长,喝茶降降火气。” 季常松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火苗一下子蹿得更高了! 压下心中的不悦,季常松不动声色的品了一口,旋即又重新看向纪箐歌。这回她该回答了吧? “季市长,程家没有看不起季家的意思,相反的,程家一直很重视季家。”纪箐歌捧着茶杯笑了笑,开口道,“这话其实应该我来问的,季家之前所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季常松眼皮子一颤。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程家多半是察觉到了他在私底下有动作了,可不一定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要自己圆好了,还是有机会骗过程家的! “我做了什么?”季常松稳如山,不见一丝慌张,“季家一直都在替程家做事情不是吗?” 虽然自己私底下有动作,可对于程家的事情依旧是不敢怠慢的,当然,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麻痹程家而已。 “是吗?那我有些事情倒要好好问问季市长了。”纪箐歌也不生气季常松的打太极,从旁边放好点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季常松面前,“季市长,这个人,你认得吗?” 侯康? 季常松眼皮子又是一颤,果然开始了! “不认得。” 他不能认!反正自己跟侯康也没有见过面,没有人能抓到把柄! “可是他说,他是你的远房亲戚,而且,他卷走工人血汗钱这事,是你让人吩咐他做的。” 纪箐歌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跟季常松耗,耗不起的人是他! “似乎听说过。”季常松这时候才像谁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哦,前段时间还有工人到市政府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事。我听说过,可真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吩咐他做事情了!呵,小人污蔑而已!”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有工人找上门来,就为了侯康的事情。只是自己每天忙着换届的事情,怎么可能去处理?更何况,侯康的事情的确跟自己有关系。 只是现在,他不能认! “唔,是这样么?”纪箐歌又掏出了个录音笔,摁下了开关,里头立即传来了侯康的声音。 这是那天她审问他的时候录下来的。 听到侯康的讲述,季常松手心渐渐出了汗水,只是强忍着不发,“混账!这是污蔑!绝对是有人想要给我泼脏水!” 侯康的一面之词,只要他不认,程家就无可奈何!不过,他倒是从这里确认了一件事情。 侯康果然是被程家给扣住了! 想着近期发生的事情,季常松忍不住思索起来,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程家的手笔?程林,果然不能小觑么? 他早该想到的,程荣言亲自选出来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是个没用的废物! 纪箐歌本来也没有想季常松能因为一个录音就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而且,他还是找自己的亲信去吩咐的侯康,两人的确没有见过面。到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亲信身上,她也无可奈何。 “是么?”纪箐歌沉吟了半晌,看起来似乎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季常松的话,“既然是这样,那我再让季市长看张照片好了。” 季常松还做好了跟纪箐歌耍嘴皮子耗时间的准备,没想到对方没在侯康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反而快速翻了篇,这倒是让准备了一堆说词的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张照片推到了他面前,他先是一眯眼,看清了照片上的人之后,愤怒起身,“你们绑了茜儿!” 照片上,季茜衣衫不整,头部还绑上了绷带,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望向镜头。 只一眼,他就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罪! 这些人,绑了茜儿就算了,居然还敢对她下手!混账,真是混账! “季市长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纪箐歌笑吟吟的望他,与他的暴怒形成了剧烈的反差,“季小姐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呢,接下来就不一定了。” 季常松愤恨的瞪着纪箐歌,有种把眼前的人给撕碎了的冲动,“程家到底什么意思?对我季家的事情视而不见就算了,还绑架了茜儿,这是要把我们季家逼上绝路的意思吗?我季家是没有程家势力大,可也不容小觑!你们这样,是在践踏我们季家的尊严,是在打我季常松的脸!” “程家的意思很明白啊。”纪箐歌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受季常松影响,“季市长,我需要你办一件事情,当然,这件事情很简单,很容易。只要你做到了,以前季家在私底下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可以不计较。程家和季家,还是以前的合作关系。” 季常松目光一沉,厉光一闪而过,“什么事?” 他可不相信,事情真的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我想要一个人。”纪箐歌抬头。 “谁?” “谢子平!” ------题外话------ 神秘人:不是说了反派死于话多吗? 箐歌:我是正派! 神秘人:……是在下输了! O(∩_∩)O哈哈哈~开个玩笑,话说还有小伙伴没有领取奖励啊!获奖名单在作品相关那里公布了,妞们去看看自己有没有中奖啊! 么么哒! 120 谢子平摊牌!(一更) 季常松脑中想过她要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可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或者是要他去帮忙对付谁,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要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婿谢子平! 谢子平和她有什么瓜葛?还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交易? 敛了敛心神,季常松又坐了下来,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最终只化为一句,“要他做什么?” 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要他拿谢子平去换自己的女儿,他当然是乐意的。反正女婿还可以再有,女儿就那么一个!可现在…… 换届在即,自己这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谢子平一个,要是把他交出来,市长之位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了。这样一来,自己的算盘,不就落空了一半?即便到了最后自己能往上爬一层,然而季家终究还是伤了元气。可要是牺牲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忍心。 茜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啊,疼了一辈子的女儿,让他怎么能下得了这个决心! 怎么办? “要他是为了什么,这点我想我不用告诉季市长你吧?”纪箐歌怎么可能没有瞧见他眼底的疑惑和挣扎,只是她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我的话就搁在这儿,至于到底要怎么做,完全就看季市长你的选择了。” 看着纪箐歌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季常松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没有因为窒息而昏过去!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程林放心让这小丫头跟自己谈,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却跟个小狐狸一样狡猾气人,惹得人牙痒痒! “季市长也不用着急,嗯,你还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要是我得不到你的答复,后果嘛……你懂的。” 季常松又是一口气上不来! 她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他能不懂吗? “我等你的好消息啊季市长。”纪箐歌站了起来,也不管季常松那黑如炭的脸色,临走前又补了一刀,“对了,耿弘的煤矿,还好吧?” “你怎么知道!”季常松无比的震惊,自己都是今早耿弘亲自来说了才知道矿场出事了的,纪箐歌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纪箐歌笑而不语。 她能知道,自然是青龙帮的人给她的消息。 上次在交易市场,耿弘要对她出手,结果没欺负到她,反倒是被青龙帮的人教训了一顿!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偏偏那时她突然看见了个画面,画面里耿弘正跟季常松说着什么。她留了个心思,拜托了易老让他的人帮忙盯着。 前两天晚上,易老让人给她传来了消息,说是耿弘的煤矿发生了坍塌。耿弘知道后,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救援措施,而是想着怎么样把消息给压下来。 耿弘这个煤矿以前就曾经发生过几次坍塌,每次都是选择把事情压下来,遇难者的家属要是来闹,他就让人把他们给打出去!要是有人不畏惧的想上访,他就派人去人家家里各种打砸,还把人抓起来囚禁动刑,直到人家再也不敢吭声。 这一次他的选择,也不例外。 而耿弘和季常松的关系也被查了出来。本来耿弘就只是个小富商,家里做的是服装生意。之所以能闷声不吭的拿到了采煤许可证,是因为季常松多次利用手中职权给他行了方便。 两人之间的交易很隐蔽,钱也都是给的现金,从来不会通过银行转账,这也是为什么调查组从他的银行卡里的资金流动这块着手却压根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原因。 季常松恍恍惚惚的离开了程宅,上了车之后,章达看着他那灰白的脸色,想着刚才来的时候他眼底还有着志在必得的神色,如今就只剩下疲惫了。 “市长,我们现在去哪儿?” 方才的话他也是听到了,自然知道季常松心中现在多半是煎熬。可时间所剩不多,要是他不快点做决定,接下来的计划会因此受到影响。因为在这个计划中,不管是季小姐还是谢子平,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不管他是要舍弃谁,原先既定的计划都要有所改动。 “回家。另外,打个电话给谢子平,让他到家里一趟。” 章达诧异的瞧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是。” 车子在路上快速行驶着,季常松闭着眼睛假寐,脑子却在快速运转着。 如今程家手上有着自己好几个把柄,侯康的事情他可以抵死不认,但只要程家把侯康交了出去,调查组必定会介入!只要自己被调查,就没有资格去角逐那个位置。而且,最后就算是没有找到证据,自己也算是有了污点,要想再进一步难如登天!况且,自己的年龄摆在那里,今年这一次换届不拼一次,就真的要退居幕后了。 再有,耿弘的事情很大条,煤矿坍塌死了人,外界的关注度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自己作为中间人,想要撇清关系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压了下来,这一次如果压不下来,那么以前的事情也很有可能被曝光! 还有茜儿…… 茜儿是他唯一的孩子,要是真的没了……可是要是选择茜儿,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程家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的话一切都好说,若他们知道,那他就算是选择了茜儿,她也依旧能让季家处于险境中!而且,他很难保证,要是选择放弃谢子平,他不会把季家私底下做的事情供出来。可要是选择了谢子平,他始终都是个外人,到底能不能彻底站在季家这边,真的不好说。 季常松心中很不好受。 就因为纪箐歌的一句话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为何要在这样的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程家到底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一切都只是巧合吗?真的没有他们的手笔?那个纪箐歌又是什么来头? 诸多的疑问在他脑中盘旋,可他想不出一个答案。 进了家门,北涵正在家中打电话,见季常松回来,怔了一下,低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这才挂了电话。 “你这个点怎么回来了?不上班吗?” 见到自己的妻子,季常松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有点事情回来处理一下,等下子平也过来。” “是茜儿的事情?”上次秘书办的人打电话过来问茜儿有没有在家,她还愣了一下,过后自己打电话也是不通,这么多天了,她一直都在担心的。只是丈夫和女婿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好打电话跟他们说自己的担忧,“茜儿回来没有?” 听到北涵问起女儿,季常松眼皮跳了跳,“茜儿没事,她就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过几天就回来,你别瞎想了。” 茜儿被绑的事情是不能告诉妻子的,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承受不住。 “那就好。”北涵没有多想,听到季常松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你饿了没?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吧。你现在每天忙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你那胃……” 季常松忙起来就是好几天不回家,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只是她也担心他的身体,因此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不知道照顾自己?”季常松有点不耐烦,只是不想发火吓到她,因此极力忍住心中的火气,“好了,我先去书房,等子平来了你让他直接到书房找我。” 见他一脸的疲惫,北涵心中叹息了一声,应了声好,等他进了书房后转身进了厨房。 几十年夫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压根没有吃午饭?这么多年了,这老头脾气还是这么倔。 一个小时后,谢子平才姗姗来迟。 “妈,爸呢?”谢子平进了门,就见到北涵端着个碗从厨房走出来,环顾了一圈没见到季常松,“在书房?” 不同季常松对谢子平的不满意,北涵对他是没有任何偏见的。在北涵看来,出身又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后天的努力才是最重要。对于谢子平的表现,北涵是满意的,所以当年她也是支持季茜嫁给谢子平,也因此,季常松才没有反对到底。 “子平来了?常松在书房等你呢!”北涵说了一句,然后拉住了点头就要书房的谢子平,“你把这碗汤给他端进去吧,那老头子估计连午饭都没有吃。对了,你吃了没?要不要先喝点再进去?” “我吃过了,不用麻烦。” 进了书房,谢子平关上门,把碗放到书桌上,“爸,妈给你熬的汤,你先喝点?” 自打谢子平进来之后,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听到他的话,正在抽烟沉思的季常松掐灭了手上的烟,瞥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汤,没有动,而是示意谢子平坐下。 “前几天你跟茜儿吵架,是为了什么?” 谢子平刚坐下,季常松就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我跟茜儿说,我打算换届后跟她离婚。”谢子平稳稳的坐着,依旧是那温和有礼的态度,只是没了往日的拘谨和恭敬,“她大约是接受不了,所以跑了出去。” 如今自己是稳操胜券,就算是季常松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翻脸又如何?只要他不想让季家覆灭,他就不能对自己下手!再者说了,现在换届在即,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能有资本去替季家去竞选市长之位? 离婚? 季常松眼眸子一眯,多年身居高位的威压顿时现了出来,若是平常人,压根就顶不住这样强大的气场!可谢子平也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过市面的穷酸小子了,如今的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又和季常松相处多年,哪里还会怕他。 “为什么?” 谢子平竟然有胆子跟茜儿提离婚?这是还没坐到那个位置呢就飘飘然了?难道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坐到了市长之位就可以摆脱季家了?呵,要是没了他季家,他又算是什么东西?他能用比常人快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登顶,靠的可全是季家! 他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凭仗,让他敢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因为我不喜欢她。”谢子平舒适的坐着,看起来姿态比季常松还有放松,“您的女儿怎么样我想您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直被一个女人压着?” 他又不是受虐体质,当初要不是看中了季茜的背景,怎么可能会忍她这么多年?经过多年的隐忍部署,他现在手中有着季家好几个把柄!他向来不做冒险的事情,可只要有十足的把握,他就会给对方必杀的一击! 更何况,他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季家这个旧的踏板是时候抛弃了,不然的话,拖得久了只会成为他前进的阻碍! “现在跟我提男人不男人?”季常松觉得自己简直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当初他硬腆着脸来抱季家大腿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个男人?当年他不乐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对他冷言冷语的嘲讽时,就没见他像个男人一样甩头走! “谢子平,你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市长之位你已经坐定了是吗?我告诉你,要是惹火了我,我照样能把你换下来!” 以为他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想要攀季家这根高枝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他谢子平一个!临换届了换支持的人选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想冒这个风险而已!如果谢子平当真执迷不悟,那么他也不会再犹豫! 果然,他谢子平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他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可靠,不会是自己女儿的良人。果然,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好内部的事情,不然的话接下来的计划就不好执行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季茜的脾气跟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特别喜欢威胁人。”谢子平笑了笑,言语间尽是嘲弄,“季市长,我话已经放在这里了,婚我是要离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是要的。” 这些话当初谢子平也跟季茜说过,当时她不信,季常松自然也不会信,“你做梦!” “之前季茜也这样说,可是我手上有点东西,让得她没有办法不相信我会做不到呢。” “什么东西?” 季常松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觉,这谢子平今天太反常了!季家的事情大部分他也有参与其中,是不可能拿来做为把柄要挟自己的,毕竟像他这种人,不会舍得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 “当然是多年前,她杀害自己舍友的证据。”谢子平哂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季常松瞬间惨白的脸色,“除了她自己亲手写的日记,还有当年的录音……你说,这样的证据,够不够让她再没了翻身的机会?” “杀人啊,这性质的严重性,想必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上头又在找着季家的麻烦,就怕找不出一个着手点。你说,要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市长千金杀人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对于您对于季家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季常松手一颤,猛地盯住了谢子平! 好,好一个谢子平,竟然敢威胁自己了!果然是羽翼丰满了,在他面前也敢嚣张至此! 当年的事情季常松隐约是知道一点的,当时自己的女儿被怀疑,还是他利用自己的职权把事情给压下来的。茜儿没说人到底是不是她动的手,不过知女莫若父,那时她再怎么厉害也还只是个高中生,在他这个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的父亲面前,压根隐瞒不了什么。 当初他不同意两人结婚,也是因为他知道谢子平是那个被杀女孩的男朋友,他怕有天自己的女儿会受到伤害。他担心了很多年,原本以为这一天不会发生,然而它终究还是来了。 “我不想对季家做什么,我只想用这个证据,换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及我的自由。” 谢子平不会把他逼得太急。季常松这个人跟季茜终究还是有一点不同的,他比季茜要冷静和理智得多。如果逼急了他,难保他不会再使出其他的手段。这么多年的部署,他虽然有了一点自己的势力,但终究还是没有季家的强。 他不想为了对付季家而把自己搭上去,毕竟当初季家很多事情他的确是参与在其中。如果季家倒台了,自己也落不到好处。所以,他只要求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和自由,而不是狮子大开口。 “你!季家这么多年来给了你这么多,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季常松冷笑两声,恨不得把谢子平给亲手掐死,“你坐上了市长之位之后就能高枕无忧了?没了我们季家在你背后给你撑腰,你分分钟能被其他人拉下马来!到时候,就算你是求着我帮你,我也不会再出手!” 别人敬畏他,不是因为他是副市长,也不是因为他的手段有多高超,而是因为他谢子平身上的打着季家的标志!在N市,没有几个人敢惹季家!没了季家女婿的身份,他谢子平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蹦跶不过两下! “到时候我要怎么样,就不劳您费心了。”谢子平眉毛一挑,不在意道,“既然事情已经摊开来我,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季市长,你该给我个准话了。我这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要是不答应你,你就真的敢把那些东西交出去?”季常松不是吃素的,比起季茜来要更加的不好对付,“季家倒了你也跑不了,这点你我都很清楚,我不信你真的舍得把自己也给赔进来!” 他自己是糊涂了,谅他谢子平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那真是很遗憾呢。”谢子平站了起来,冷眼瞥向季常松,“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搓扁捏圆的穷小子吗?不妨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牧家的准女婿了,出了什么事情都有牧家在给我撑腰。哦,牧家你应该听说过吧?” 牧家?难道是…… “对,就是你想的京城的牧家!”谢子平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季市长,你好好考虑吧,我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了。” 季常松脸色涨红,愤怒到了极点! 一天之内被两个人威胁,算起来还都是他晚辈级别的人,他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 混账东西! 谢子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季常松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断的变化着,半晌,抬手想要挥掉桌上的东西,目光触及那碗依旧温热的汤,僵了一会儿,颓然的放下了手。 他挨着椅背,睁着眼睛一声也不吭。 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这样的快速变化中找到一个出路,从而挽救季家的败势。 一边是程家和纪箐歌的施压,一边又是谢子平的威胁,他在其中,该怎么办? 程家在N市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除非有个比程家还要强势的人在上边施压…… 他猛的站了起来! 易家! 他刚迈出一个步子,又顿住了。 易家跟程家关系比易家和季家的关系要密切得多,他要是贸贸然找上门,说不定易家会把这个消息传给程家,到时候惹怒了程林,只怕对方真的要彻底撕破脸皮对他下手了! 难道要放弃?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要是自己提出的条件够优渥,就算是易家,也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打定了主意,季常松拨通了章达的电话,“给我预约青龙集团的总裁易晟。” 上次在程老爷子的宴会上,他跟易晟接触过,虽然说的话不多,但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标准的商人。只要是商人,就没有不看重利益的! 易家和程家的关系不错,可这是上一辈人的事情,现在这两家的当家人,完全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要是从这里着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题外话------ 先更六千,下午6点左右还有一更,不低于四千字,依旧是万更,么么哒! 121 把谢子平交出去(二更) N市的风云将起,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发生了一件令人瞩目的事情:华盛地产的楼盘——丽都水榭正式对外展开预售的第一天就全部告罄。 华盛地产,除了最初竞标地皮的时候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之外,压根没有多少人会把目光放在这样的一个不知名的公司上。况且华盛地产也很低调,竞标成功之后就专心做着自己的楼盘,再无其余的动作。因此,在刚一开始丽都水榭打出预售广告的时候,很多人都愣住了,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地产公司。 丽都水榭打出来的旗号是要打造一个富人小区,里边所住的人非富即贵。对此,众人嗤之以鼻。 丽都水榭的位置的确不错,处于商业中心附近,交通和购物等都很方便。可是,商业中心附近的小区,不止这一个。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富人们怎么可能都集中在一个小区内!更何况,他们房子的价格还贵得离谱!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会闲得发慌没事干去花那个冤枉钱。 然而就在众人都在等着它无人问津的时候,它一下子就接到了两笔大单子:一个是程氏集团的当家人程林,一个是青龙集团的总裁易晟。 这下子,不只是丽都水榭,连带着整个华盛地产,都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程氏集团和青龙集团在N市代表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这两家自己也有着地产公司,底下几十个楼盘,可他们偏偏选择了丽都水榭!这华盛地产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让N市的两位大佬竞相购买他们的房子! 整个N市的富人圈子震动了,就在两家人下好单子之后,各界人士纷至沓来,丽都水榭仅仅预售了一天,所有楼盘就被一抢而空!原先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富人小区只是个幻想,都在等着看华盛的笑话,结果,华盛狠狠的打了他们一巴掌! 仅预售一天房子就全部卖出去,这在N市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 纪箐歌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看向景天,“全部卖出去了?” 景天点点头。事实上,就算他对她再怎么有信心,也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当然,要是没有程家和易家插手进来,他们还真卖不了这么快。不过两家要掺和这一脚,也都还是因为她。 一天全部告罄,这样的奇迹,就只有她能创造! 丽都水榭从购地到预售,目前只花了大概两个亿,而她赚回来的,却是十几个亿! “接下来你还有的忙。”纪箐歌笑了一下,房子全都卖出去了她当然是高兴的,“你抽出一部分资金,把湘园饭店附近那块地给买下来。” 她说的是上次追踪神秘人到的那个废弃仓库。 “据说那地方闹鬼。”景天皱了皱眉,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这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也就释然了,“你买下来打算做什么?” “那附近都是一些饭店和办公楼,建住宅区不是很好,所以我打算在那里建个商业广场。”纪箐歌沉吟了一下,“还不确定,先买着吧,屯起来总不会亏。” 因为是块鬼地,价格应该不会太贵。 “行,那块地现在是政府所有,我先让人去探探口风。” “你再抽出一部分资金,成立个风投公司。” 风投公司?景天一愣。 风投是什么,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现在国内的风投公司极其的少,相关的体系还不够成熟。现在成立风投公司,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样的冒险! 够刺激! 再者,她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吧? “只是这样子的话,我们就得再找个人来管理了。”自己现在要管理华盛,不可能再分身出来管理即将成立的新公司,“不知道你心中有没有比较合适的人选。” 闻言,纪箐歌哭笑不得。她真的只是个高中生,当初能找上他纯属阴差阳错,心中哪里还有什么好的人选。 话一说完,景天也知道了自己这话有点可笑,有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要是没头绪,我倒是可以推荐个人。” “谁?”景天是金融管理出身,这行业认识的人肯定比自己的多。他推荐的,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牧音。” “等等,你说谁?”纪箐歌满脸黑线,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牧音?” 人家是名门千金,让她来做自己的属下替自己管理公司,这……不太合适吧? “你别看那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她在投资这一块还真有自己的本事。”景天斜睨她一眼,似乎很不满意纪箐歌对自己的质疑,“之前她用零花钱成立了个风投公司,一年之后收益翻了十倍。回国前,她刚把自己的公司转让给别人,赚的钱是她成本的几十倍。” 纪箐歌有点诧异的抬眼,想了想自己印象中牧音那不着调的的样子,只觉得人不可貌相。 “人选我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成功就靠你自己了。”景天翻了个白眼,在纪箐歌开口前掐灭了她的幻想,“你才是老板,想招聘员工,自己想办法去!” 纪箐歌恨恨的看了他半晌,蓦的一笑,当着他的面给牧音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牧音,你想跟景天共事吗?” 对方毫不犹豫,坚定的答了一个字,“想!” “你瞧,事情成了。”纪箐歌摊手,对着咬牙切齿的景天嘚瑟,“别这样看我,身为老板的我,必须懂得如何充分利用员工的潜藏价值,你说是不是?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跟牧音了。” “纪!箐!歌!” 当初他脑子到底是进了多少水,才会选择跟着这样的人!他深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掐死这个臭丫头! 太招人恨了! 纪箐歌见他又要开启毒舌模式,二话不说赶紧开溜。恼怒中的景天是很可怕的,要是不早点脱身,她绝对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出了华盛,纪箐歌想了想,给易春打了个电话。 程林帮她她还不会这么意外,但是青龙帮的也掺和进来,不管有意无意,她都得亲自跟人家道谢。 自己跟华盛的关系,她是没有对易老说过的,不过当初自己第一次和易老见面时身边还有景天作陪,他不用调查就知道两人肯定有关系。 “丫头,我正打算找你呢。”电话刚一接通,纪箐歌就听见易春那笑呵呵的声音,“正好我这里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易老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那事八成是跟她有关的。 “季市长找上门来,说是想要跟我合作弄垮程家,你觉得他这个主意怎么样?我该不该接受?” 电话那头有人惊呼了一声,纪箐歌一听,也笑了。 季常松。 易老也是个能折腾人的,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打电话告诉她,不是存心让季常松不好过?不过,让自己的对手难受的事情,她都喜闻乐见。 “易老,我觉得这个主意很烂。”纪箐歌轻笑一声,煞有其事道。 “哦?你等等,我开个免提,你亲自跟季市长说说。” 纪箐歌冷汗。 易老真的是打算玩死季常松吗?当着季常松的面打电话问她意见就算了,还开免提让他听见两人的对话。 “好了丫头,你说吧。”易春瞥一眼被人摁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季常松,面色依旧和蔼,只是那双眼在扫过他的时候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我和季市长都听着呢。” “易老,你想想,原先季市长调来我们市的时候可是连脚跟都站不稳,当时要是没有程家在背后拉了他一把,季家哪里能有现在的风光无限?说句难听的,这么多年来,季家能在N市里呼风唤雨,季市长能够坐稳那个位置,靠的还不是程家?如今季家在N市扎了根,就忘了当初自己的屁股朝向哪一边了。你说,这样的人谁敢跟他们合作?万一以后人家需要往更高的地方爬了,又要故技重施怎么办?易老,白眼狼是养不熟的。” 易春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又瞧了季常松一眼。 季常松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目光直直的盯着易春,面如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到,易春竟然会跟纪箐歌认识! 和易晟约好了时间后,他按时来到了这家茶馆,然而易晟没来,来的是笑呵呵如弥勒佛的易春。 身为N市的一把手之一,他对易春算不上陌生,不过也不熟悉,以前在程家远远的瞧上几眼,没能搭上话。 那时易春还没有退下来,走到哪儿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那时的他常年肃着一张脸,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残忍,哪怕他身为一市之长,也没有资格站在他面前跟他交谈,也就程荣言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后来他退居幕后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整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普通人家的老爷子,压根没有人会认为他是黑道的一大枭雄! 见到来人是易春,他哪里还敢抱着什么侥幸的心思。在易晟面前他还敢仗着自己资历老,在易春面前?呵,他只有小心翼翼赔笑的份! 和易春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就把自己的来意道了出来。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而程家和易家的总部都在N市,因此两家在某些领域上会避免不了竞争。一旦有了竞争,就会有利益的分割问题。没有人会不把利益当回事,一旦搞垮了程家,N市就是易家独大!这样的诱惑,易家没有理由不动心! 他不信,这么多年来,易家对程家就没有动过别的心思! 哪知易春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奇怪的笑了两声。他刚想继续游说,易春的手机就响了。 那个电话,竟然是纪箐歌打来的! 那一刻,他死了的心都有了!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转回到了纪箐歌的手上!自己谋划这么多年,竟真的要因为一个小女孩而功亏一篑! “对了易老,房子的事情,谢了!请您吃饭好像挺没诚意的,这样吧,下次有空,我再帮你多断几块玉。” 易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打趣道,“丫头,我觉得还是你帮我孙子找个女朋友比较划算点。” 他现在唯一想的,是易晟那不肖子孙能给自己抱个重孙回来。 嘴角轻微抽搐了两下,纪箐歌应了声好就赶紧挂了电话。易老每次都是用着一副看孙媳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呼了口气,纪箐歌抬头望了下天,拿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季市长有点不听话,嗯,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把侯康连同那个录音交给调查组吧。” 呵,他季常松想的倒是挺美的,想让青龙帮出手来对付程家对付自己!可惜啊,他这一次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易老能在电话里跟她说起这件事情,就代表着易家不会出手!既然如此,她行事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纪箐歌挂了电话,易春这边的对峙却还没有结束。 “季市长,刚才箐歌丫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觉得她说的不错。”易春挥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松开季常松,“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季常松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上头,瞬间有种想呕血的冲动!他活了一辈子,什么无赖的人没见过?可无耻到易春这种地步的,还真的没有领教过! 当初不是说易春是个不言苟笑的大人物吗?如今这嘴齿伶俐的,连他这个政客都自愧不如! “易老,那个纪箐歌就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她的话哪里能听?再者说了,她跟程林来往密切,算是半个程家人,她说话自然是会向着程家!” 季常松还是觉得不甘心,自己一大把岁数了,居然连个十几岁的小女生都斗不过,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纪箐歌算哪根葱,让得易老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易老,我的提议对易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有搞垮程家,易家在N市在南方才能独大!要是放任程家不管,等他们的羽翼再丰满一些,迟早会对易家下手!到时候,易家所损失的可就不是现在所能比的了!” 要是易家助他登顶,在政界上就算是有了同盟,到时候要对程家下手,可远比易家自己跟程家争斗要容易得多,损失也会降低不少!他自认为这个绝对是最完美、利益最大化的提议! “阿泽,送季市长出去吧。”季常松说了一堆的话,只换来了易春的一句送客,“太吵了,品茶都没了心情。” 桑泽就是方才压着季常松的那位保镖,听了易春的话,点点头,强硬的拉着季常松起身,“季市长,请吧。” 季常松还想挣扎,可在对上易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忍不住一寒。 只轻轻一个眼神,季常松便领教到了青龙帮前任帮主的威压,当下不敢再多纠缠,挣脱了桑泽的束缚,自己踉跄的走了出去。 出了茶馆的门,季常松恨恨的盯了里边半晌,才钻进了等在路边的车子。 “市长,刚刚覃秘书来了电话说我们的眼线发来了消息,侯康已经落到调查组的手上了了,现在,调查组的组长于斌带着一群人,直奔市政府!” “你说什么?!” 纪箐歌这是刚打完了电话便立即让人动了手,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自己?、 可恶,是他失策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纪箐歌不仅认识程林,跟程林交好,跟易春的关系似乎也匪浅! 自己找上易家想要对付程家,就相当于彻底跟程家撕破了脸面。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纪箐歌丝毫不犹豫的开始反击! 她把侯康交给了调查组! 侯康的事情一旦被落实,自己也难保不会被牵连!现在离换届已经没有几天的时间了,要是还处理不好,自己就真的要彻底失去机会了。 怎么办? 捏捏眉心,在章达那担忧的眼神下,季常松发了狠,咬牙道,“打电话告诉纪箐歌,我答应她的条件,把谢子平交给她!” “市长?!” 章达大惊。 在他们的计划里,谢子平可是个关键人物,要是把他给交了出去,自己这边可会元气大伤,甚至于计划到底还能不能执行都还是个问题! “按我说的去做!”季常松怒斥了一声,对章达此刻的犹豫很不满意,“茜儿始终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抛下她不理?先把她弄出来再说!” 谢子平已经跟自己摊了牌,他是不会再为季家做事的,既然是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呵,想摆脱季家攀上另外的高枝,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不是说他跟牧家有关系么?那就更要把他给交出去了,说不定还能让牧家跟纪箐歌对上!京城牧家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是程家也得好好掂量,要不要为了一个纪箐歌而得罪牧家! 只要纪箐歌被牧家给缠住了,就没有时间再来对付自己。所以,把谢子平交出去,对自己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季常松阴狠一笑! 再者,她只说了要谢子平,可没说是死是活! ------题外话------ 五千字送上!话说我今天更了一万一,求夸奖! 我是勤奋的小蜜蜂,嘿嘿。 接下来就是处理渣渣啦,处理得渣都不剩! 122 你为什么不救我! 季常松和章达回到市政府的时候,于斌带着调查组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于组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外出办点事情,让您久等了。”于斌所在的调查组是直接受命于省级的纪检委,他这个市长见了也得礼让三分,“请坐请坐,小海,还不给于组长上茶。” 覃小海哎了一声,赶忙又端起被子要去给于斌泡茶。 “不用麻烦了季市长,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一下侯康的事情。” 于斌为人耿直,不会跟人绕弯子,有一说一,所以才会被调到纪检委,每次要成立一个调查小组去调查别人,于斌必定是组长。 季常松心中焦急,可面色如常,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侯康?他怎么了?” “听说侯康是你的亲戚?前段时间他卷走了一群工人的血汗钱,据他交代,他之所以会做那些事情,是得了你的指示。” “我听说了,前段时间一群工人闹到市政府来,我还没来得及去处理呢,就下边的人说他们回去了。”脸上及时的表现出讶异的神色,季常松脸上不见一丝慌张的神色,“那侯康的确是跟我有点亲戚关系,不过我们两家几十年没有来往了,压根都不熟悉。我身为一市之长,怎么可能会让他去卷走工人的血汗钱?这不是天方夜谭嘛!我真的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莫不是他见了个跟我长相相似的,被骗了?” 于斌皱眉。 这些个政客嘴皮子就是厉害,总是能把事情扯到不相关的地方。不过他这方面的事情处理得多了,有经验,自然不会被他带偏,“季市长,我也没有说是你亲自和他见面给他的指示。” 季常松神色微微一僵,旋即又掩饰了过去,“我这不也是猜的嘛,这就更加证明了,我是真的没有跟他有过联系。” “据他交代,是你让你的秘书覃小海跟他联系的。在覃小海的暗示下,他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会吧?这不可能啊?”季常松吃了一惊,眼底是深深的惊讶,“小海跟他不认识啊?” 于斌一直注意着季常松各方面的反应,见他一切如常,也不好下判断他到底知不知道。毕竟能坐上高位的,都演得一手好戏。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要带覃小海回去配合调查。”于斌站了起来,对着季常松道,“季市长,麻烦你暂停覃小海的手头上的一切工作,等调查结束了,证实此事与他无关,再恢复工作。” 这是惯例,季常松也知道,站了起来,对着站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覃小海道,“小海,你别有心理负担,就只是正常的配合工作而已,你要是没做过,于组长肯定也不会冤枉你,放心吧。” 覃小海点点头。 “等你回来。”季常松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给他壮胆,“你手上的工作我先交给别人,等你回来再重新接手。” “好的市长。” “于组长,我相信小海他是无辜的,希望调查组能尽快调查清楚。”季常松嘱咐好了覃小海,又转头跟着于斌道,“于组长,谁家没个糟心的亲戚。季家和侯家基本上已经没来往了,他要是真犯下事情,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他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调查组能够尽量消除侯康给他带来影响。 “这同样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于斌油盐不进,依旧绷着一张脸道,“一切都看事实。” 季常松噎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晌只得笑着点头。 这于斌,真的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覃小海被于斌带走后,季常松坐在椅子上闷声发了一会儿气,这才让章达进办公室。 “吩咐下去,这两天把这些年来谢子平处理的跟季家有关的东西全都给我销毁好了,一丁点关于季家的东西都不要有,知道没有?” 把谢子平交出去,意味着是要放弃他。为了防止到时候他把季家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必须要在程家还没有动手的时候把季家摘出去!这样一来,即便是谢子平想要拖季家下水,也没有证据! “是。” “让人盯紧调查组那边的动作,如果可以,让人私底下接触一下小海,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死都不能说!” 章达心一紧,“是。” “去吧,近期事情多,你们多长个心眼,现在的情况下,我们马虎不得!”季常松疲惫的挥挥手,这段时间连续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现在是心力憔悴,身体已经极度透支,要是再发生一点事情,他可能真的承受不住了,“对了,记得盯着点耿弘那边的事情,一旦有新情况,立即通知我!” 章达认真的点头,瞧了一眼季常松,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只是见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那边季常松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这边的谢子平,则要轻松得多。 现在每天回去,家里都没了季茜的身影。他再也不用面对她的质问,再也不用面对她近乎神经质的歇斯底里,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孩子的DNA检查报告也出来了,的确是他的孩子。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点担忧,像牧家那样的大家族,能够接受一个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女婿吗? 这件事情他还没跟牧音说,倒是先跟父母隐约透了点风声,想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和季茜离婚的事情,母亲本来就赞成,也就父亲一直反对。在自己给他说了可能成为京城牧家的女婿之后,父亲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孩子的问题上,两老的意见难得的一致。 当年自己和季茜结婚后,两老就一直渴望能抱上孙子,只是好几年过去了,季茜一直都用工作忙来做借口。她是市长千金,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两老旁敲侧击的催过几次,都被她骂了回去。几次下来,两老才不再提孩子的事情,只是心中多少有点埋怨。后来季茜怀孕,两人高兴得不得了,孩子出生后,也是恨不得能天天抱在怀里,别提有多疼爱了。现在要把孩子送给季家,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坚持这孩子就是谢家的孙子! 他本来想着,自己跟牧音都还年轻,按着牧音的性子,婚后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到时候要孩子还是什么,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无奈两老…… 心渐渐烦躁起来,谢子平丢下手中的笔,给牧音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来,牧音那柔柔的嗓音顿时压下了他心中的躁意,“子平哥?我正想找你呢。” 牧音跟杨晗和季茜都不同,她有杨晗的温柔,可比她更加的知性;她跟季茜一样出身高贵,可没有季茜的大小姐脾气。牧音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情人,将来也会是个完美的妻子。刚一开始他也觉得是做梦,或者是她在演戏,可这么多次接触下来,他确认,她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年的季茜在追求他的时候也摆出过听话乖巧的样子,可眼睛里全都是名门千金的高傲,有的时候也难免会耍性子。可牧音从来没有过,两人对视,她眼底也都是单纯懵懂,让人有种看见世间一切美好的错觉。 “怎么了?”谢子平语气尽量放轻,在她面前,他一向乐于扮演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是好久不见你了。”牧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子平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听牧音这么一说,谢子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好几天没有陪她了,赶忙道,“小音,最近是我忽略你了,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准备换届了吗?事情有点多,所以才……” “子平哥,你不用解释,我懂的。”牧音内心作呕,嘴上还要更加的轻声细语,表现出懂事女友善解人意的一面,“你有事业心和上进心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想……了。” 想字后面她说的很含糊,这样没让谢子平不悦,反而更让他心动。他的小音,果然还是那么的羞涩,“要不这样吧小音,等下下班后,我们在上次的那家餐厅见面好吗?” 两人的确是很久不见了,为了不让牧音觉得被自己冷落了,他得好好的去哄哄她。女人嘛,都吃这一套。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谢子平拿了衣服就匆匆出了办公室的门。这次他没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了车去牧音所在酒店附近的那家餐厅。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交通有点堵。他不想让牧音久等,看了看周围,就把车子拐进了另外一条车子很少走的小道。 说是小道也不算得小,勉强可以让一辆车子通行。车子没开多久,他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车子。本来看到车子也不奇怪,只是这条小道平时很少有人走,要是为了赶时间,他也不会走这里。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对方也只是凑巧赶时间?谢子平压下心中的不安,加快了速度。 后边的车子依旧用着原来的速度行驶,没有跟上来。谢子平刚松一口气,就见前边反方向开了一辆车过来! 小道狭窄,前有车,后也有车,他就要被夹在中间! 谢子平皱了皱眉头,摁了下喇叭,提醒前面的车子后退。毕竟小道也不算得很长,自己开了有一段距离,应该快到出口了才对。前边的车子还没开多久,后退是最好的选择。 可对面的车子好似没听到喇叭声似的,依旧朝着他驶来,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谢子平暗道一声糟糕,旋即猛的往后退!可后边的车依旧朝着前边开!后边的车子是不知道前边的情况还是根本就是跟对方一伙的? 此时再多想也没用了,谢子平死命的摁着喇叭,希望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惜这里是条荒芜的小道,别说是车了,就连人都很少见。 “嘭!” 谢子平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前边的车子狠狠的撞上了自己!一阵激烈的晃动后,后边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后边的车子也狠狠的撞了上来! 两边的挤压对谢子平的车子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在撞击的瞬间,让得他的车子立即变了形!而在车内的谢子平,要不是绑着安全带,早就被这巨大的冲劲给甩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好在对方并不想把自己也给搭进来,这一番的撞击之后就停止了动作,前后两辆车同时拉开了车门,各走下来一名壮汉。两人对视一眼,走到谢子平的车门旁,粗暴的打开车门,旋即把被装得晕乎乎的谢子平给扯了下来。 遭到这么大的撞击,即使没有被撞飞,可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惯性,额头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方向盘上。又因为前边车子的挤压,挡风玻璃在那一瞬间炸开来,他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玻璃给扎中了。此刻,他的额头、胳膊等都被割伤,严重的,已经开始流血了。 只是谢子平也知道,他现在不能晕过去,要是真的不省人事了,只怕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对方显然是受命于人,自己要是提出更加优渥的条件的话,说不定对方会放过自己。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谢子平被他们拖了出来,也没有力气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只得就这样躺着仰视他们,“咳……你们想干嘛?”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冷声道,“你别怪我们,有人付了钱要我们杀你!” 谢子平心中骇然,一边想着到底是谁要害自己,一边跟他们周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副市长!你们要是杀了我,肯定也跑不掉!” 两人狰狞的笑着,似乎对他这话不以为然,“我们敢做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怕死!哼,少废话,等下到了地底下你可别怪我们兄弟俩,要怪就怪那个出钱杀你的人。” “你们也是拿钱办事,这样,我给你们双倍的价钱,你们放过我,如何?” 对方是拿钱办事就好说,只要愿意给钱,还是有机会说服对方的! “如果是这样,还有谁敢找我们办事?”两人不屑的扫他一眼,“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你就别废心机了!” “两位兄弟,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们谈交易的。”谢子平不可能死心,要是死心了他就真的没命了,“这样,我出三倍,或者四倍!” 两人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旋即摇头,“对方出的价格可不低,你能拿出那么多钱?少蒙人了!” “我真有!”见两人意动了,谢子平赶忙保证道,“我女朋友家里就是经商的,哪怕是几百万,她也拿得出来!” 小音肯定是不会舍得自己出事的,这钱她肯定会给! 几百万? 两人又是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心动。 那可是几百万啊,要是拿到了这一大笔钱,他们就再也不用干这样随时可能丢命的勾当了! “呵,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副市长,居然能勾搭到人家千金小姐。啧,我就说你堂堂一个市长怎么长了一张小白脸的脸。” 谢子平此生最恨别人说他是小白脸,眼底一丝杀意转瞬即逝,他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不敢说话刺激他们。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会把钱给我们?说不定什么女朋友都是诓我们的!”两人低声说了两句,俯视着谢子平,恶狠狠道,“万一我们放了你,你转头就让人对付我们,那我们岂不是更亏?” 谢子平心中骂了一句,面上却有着讨好的神色,“我可以打电话让我女朋友立刻拿钱过来!真的,我保证!” 全身上下隐隐作痛,头也都还晕乎乎的,谢子平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这两个人看起来挺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的,原本以为随便两句话就可以打发了他们,谁知道原来还是有点心机的。要是再不快点,只怕自己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这……”两人稍稍迟疑。 正在这时候,小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谢子平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子平哥!” 谢子平心下一喜,又是一声糟糕! 这两人原本就快要被自己给说服了,牧音这一下子突然跑出来,只怕他们慌张之下要对自己下手! 怎么办! 果然,那两人一听到牧音的声音,立即慌张了。手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冲谢子平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闪了过来,随便一拍,那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两人大惊,刚要还手,那人又是闷哼一声,双手同时出击,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两人就那样身子腾空飞了出去! 谢子平正担心自己的性命呢,哪里管得上那些?见两人被打了出去,也不等牧音上前来扶,自己就咬牙吃力的挣扎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旁边走了几步,生怕三人的打斗会波及到自己。 “子平哥!”牧音见到他的惨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一下子红了眼眶,“你没事吧?” 谢子平被她的尖叫搞得有点心烦,可也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当下也没有发火,而是忍住了疼痛安慰她,“我没事,你别担心。” 牧音又是担心又是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要你来见我了!” “小音,真的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都……别责怪自己,好吗?” 这都什么事情啊,明明受伤的是自己,结果他还得反过来安慰别人! 那边的打斗很快就结束了,眼见自己打不过,那两人咬牙哼了一声,旋即落荒而逃! “别让他们跑了!” 谢子平阴沉着一双眼。那两人竟敢杀自己,就这样放他们跑了,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那男子转过头来,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淡漠的扫了一眼谢子平,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被他那眼神看得有点发寒,谢子平心中忍不住的诧异。 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一身的孤傲清冷,让人远远的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从而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这是我朋友的朋友,容晏。”见谢子平眼带疑惑,牧音在一旁解释道,“我本来打算到政府附近等你下班,正好这位容大哥顺路,我就让他载我一程。谁知道到了半路被堵住了,我们就抄了小道进来,正好……子平哥,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啊?” 谢子平心中半疑半信,只是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当下任由牧音扶着自己上了车。 容晏也沉默着上了车。 三人一路无话,车子在道上快速行驶着。 “小音,这是去哪儿?”车子上没有备有医药箱,因此他只得继续用胳膊捂着另外一边胳膊的伤口,闭眼咬牙忍着。原先他还没注意到外边的风景不对,可开了很久都不见到市中心,他这才疑惑的瞥向窗外。 “我们去我家在N市的一栋私人别墅。”牧音心疼的望着他,“放心吧子平哥,我已经让我哥喊了家庭医生过去,你不会有事的。” 谢子平想问她什么时候打的电话,只是见她一脸自责不已的模样,也不好再开口问。 又是过了半个小时,车子这才停了下来。 谢子平下了车,这才发现牧音口中的别墅建在了半山腰,再往前一点就是个断崖。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木,只有这么一栋别墅矗立其间,有种说不出的冷清诡异。 没容许他想太多,牧音就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子平哥,我们进去吧。” 谢子平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忽略心中那强烈的不安感。 进了门,谢子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听到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这叫声太大太尖,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着,说不出的诡谲瘆人。 谢子平浑身一颤,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小音,那是什么声音?” 此刻他倒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这不是牧家别墅吗,怎么会有莫名的惨叫声? 谢子平还没从方才的车祸阴影里走出来,此时的他就像是只惊弓之鸟,一有点动静就疑神疑鬼。 “什么声音?”牧音似乎觉得很奇怪,侧耳听了一下,“我没有听到啊!容大哥,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容晏面无表情的摇头。 真是自己听错了?是因为刚才撞得太激烈脑子发昏,所以才出现了错觉? “子平哥,我先送你上楼,医生应该快到了。” 谢子平迷迷糊糊的被她连拉带拽的上了楼。 “咚!” 心猛的一颤,谢子平倏地停下脚步。不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谢子平脸色几变,他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可就是很不安,内心的恐慌几乎快要把他淹没! 他直觉想要转身走人,他直觉想甩开牧音,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只僵硬的站着,任由牧音拖着自己往前走。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回伴随而来的,还有时不时的尖叫声!他一脸麻木的听着,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这尖叫声,如此的熟悉! 季茜! 越是往前走,尖叫声越是大,那奇怪的“咚”声也越来越清晰。蓦地,牧音在一间房间外停住了脚步。 谢子平僵硬着身子任由她把自己转了过去,面对着门。门是关着的,只留下了一条细缝。他目光透过细缝瞥进里面,眼睛瞬间一直! 季茜……还有三个女人,被人以倒立的姿势挂了起来,时不时的就松开绳子,让她们的头狠狠的砸到地上!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谢子平光是用看的,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无比的疼! 这一幕,他很陌生,又很熟悉! 他曾在季茜的日记本上看到了她写的当年的事情的经过,也曾在郭莉那里听到过当年事件的录音。当时除了觉得季茜心思够恶毒手段够残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当年他站在门外,看不到里发生的一切。而且他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时的他知道杨晗可能正在被季茜折磨,但在看到日记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折磨法! “子平哥,当年的你站在门外,没有听见我的呼喊声吗?” 谢子平僵硬的看着,精神恍惚之下,竟好似看到杨晗就站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温柔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怨恨和厉色。 “我一直在喊你救我,可你为什么不救呢?” “当时你明明就在外边的啊!当时你明明可以进来的啊!可你为什么不呢?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呢?!” “季茜是因为你而害死的我,你知道的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季茜会对我下手的是不是?子平哥,我好痛,我的头好痛啊!” “啊——” “嘭!”门被大力的推开,谢子平呆立在门口,动弹不得! “谢子平!”在那一瞬间,季茜似乎有所感应的抬眼,见到站在门口的谢子平和牧音,瞬间剧烈的挣扎着,“子平,子平快救我!” 她已经快要被这种折磨搞得崩溃了!每一次的折磨过后,景天都会让人给她们上药,等差不多痊愈的时候,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真的宁可痛快的去死,也不愿意这样子一天又一天的,连死都不能! “子平快救我——” 牧音站在谢子平旁边,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她不觉得害怕,不觉得残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呼喊的沸腾着,说不出的畅快感! 她依旧记得,当年景天跟他说起自己姐姐的事情的时候,她有多么的愤怒和心疼。当她前几天知道真相,知道杨晗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死后灵魂依旧难安的时候,她一直就盼望着这一天! 季茜该死,谢子平更加的该死! 谢子平很想闭上眼,他很想转身就走,可是他动弹不得! “嗯,快点叫,使劲的叫。”景天勾着一抹笑,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感,“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呵,别妄想了!” 这一句话,是季茜当年对姐姐说的!现在,他把这句话完整的还给她! 这么多天来,他一有时间就折磨着季茜和郭莉等人,可没有一点的痛快可言! 如果可以,他宁可要姐姐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好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这几个人的贱命,哪里抵得过姐姐的一根汗毛! “子平,呜呜呜……子平,快救我,我好痛,我好痛!” 季茜不知道景天说了什么,头上传来的痛意让她抓狂让她崩溃!她什么都听不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结束这样的日子,哪怕是死! “子平,救我!”季茜疯狂的呐喊着,眼泪唰的猛的流!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快点救我啊!子平,你为什么不救我! “你……有本事杀了……我!” 景天又是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谢子平,又重新挑眉看向季茜,“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杀你还脏我的手。” 杀她是给她个痛快!所以,他不会杀她,他要好好的折磨她,折磨到她连灵魂都觉得痛苦万分! 季茜一直在疯狂的喊着,哭声里渐渐充满了绝望!而郭莉和刘梅、卢婧只剩半条命了,连气都快没得出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喊疼去哭着求饶! 皱了下眉,景天瞟一眼站在窗前看风景的纪箐歌,又看看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的牧音,“你们两个出去吧。” 以前他折磨这几人的时候也不让她们在场,只是今天…… 纪箐歌回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的牧音,轻轻叹了声气。 本来牧音从中挑拨了季茜和谢子平的关系之后任务就完成了,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说没有让谢子平彻底的背叛季茜她不甘心,于是便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而今天,牧音打电话给谢子平,是打算让他出来见面,然后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只是想不到半路出了事情。 她之前对季常松提出要谢子平,就猜到了季常松很有可能要对谢子平下死手。 这么多年来,谢子平私底下肯定替季家干了很多事情。季常松害怕把他交给自己后他会把自己为季家做过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出来,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把柄送给了程家。所以,这段时间他一定会让人尽快处理掉季家那些来历不干净的东西,也一定会对谢子平下手! 果不其然,在她给的三天时间快要到的时候,季常松按耐不住,让人出了手! “你别折磨自己了。”牧音轻哼一声上前,拽住了景天的胳膊,不有分说的把他往外拖,“看她有什么好的,不如看我。” 这段时间来景天的一切她都看在眼底。折磨季茜时,他看似很愉悦,其实心中反而更加的痛苦。 因为每一次的折磨,都会让他忍不住想象自己姐姐被季茜折磨时的场景,心没有轻松痛快,反而愈发的煎熬! 谢子平瞪大了双眼,看着从来都是矜持的娇羞的牧音主动上前去拉扯别的男人,眼底是不敢置信! 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阅人无数的自己竟然还是看走了眼!从很久以前,就只有他在女人面前演戏的份,还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骗到他!想不到,这一次竟然真的栽了! 这一切,果然都是做戏吗?牧音接近自己,都只是为了别人的男人? 这么一想,他只觉得气血翻腾,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 “你又是想做什么?”景天皱眉看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你更加不好看,要真看我宁可去看头猪!” 纪箐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还有心情骂人,那心里多半没事。 目光落在沉默的站在自己身旁的容晏,纪箐歌心下一暖。 这段时间容晏在休假,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简博事件还是什么,让得他不放心自己,除了睡觉时间,基本上都是守在她身边。她劝过,保证过,可都是没有用。 季常松肯定就在这两天要对谢子平下手,牧音去见谢子平,难保不会受到牵连。为了确保牧音的安全,这才请了容晏帮忙。 要是牧音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她和景天都不会原谅自己。尤其是景天,肯定会崩溃的。杨晗的死让他心里扭曲了不少,要是牧音再因为这件事情出了事,只怕他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你才猪!”牧音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冲他做了个鬼眼。 谢子平就这样看着,心中翻腾得更加厉害! 他还真没看出来,牧音所谓的温柔懂事全都是装的!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 可恨!要是自己再多长个心眼,说不定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谢子平,你还认得我么?”景天走到谢子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遍,这才微微一笑,“我是杨天啊!” 心猛地一颤,谢子平只觉得浑身发抖得厉害! 杨天! 当年他跟杨晗走得近,两家人是喜闻乐见的,可只有杨天不开心!杨天不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每次自己跟杨晗说话,他总是要插话进来,或者是使出各种办法破坏两人的约会。那时的他很是恼怒,可杨晗太宠爱这个弟弟,每一次他要发火的时候,她都护着自己的弟弟! 他对此非常的不满! 原本以为自己才是杨晗心中最重要的人,没想到她的弟弟都比他重要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跟杨晗的感情,渐渐的淡了下来。 杨晗死了之后,两家人的来往越来越少,后来他考上大学搬了家,两家人就再也没了联系。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知道杨家的一点消息,后来就真的忘记了这一家人。 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不会放过自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谢子平,心中逐渐涌起一丝绝望! 他们姐弟俩感情很深,杨天知道了自己当初对他姐姐见死不救后,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敢那样对季茜,也敢对自己下杀手! 要怎么办? “小天,我知道错了!”谢子平一开口就是悔不当初的痛悟。他不能否认,要是否认的话只会惹得杨天更加的恼怒,“当初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以为季茜不敢对晗晗下杀手的!我以为她们只是略施惩戒就完事了,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哦?你真的想不到吗?”景天饶有趣味的看着谢子平,嘴角是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容晏撤回法力之后,谢子平一下子就能动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也不顾什么形象和尊严,伏在地上哀嚎忏悔,“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都是季茜……她真的太狠毒了!我当时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后来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一直饱受煎熬!我一直在想,当初要是我进去了,晗晗是不是就……对不起啊小天,是我,都是我的错!” “你真的知道错了?” “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季茜虚以蛇委,就是想找到她杀害晗晗的证据!我要为晗晗报仇!可是季茜藏得实在是太深太深,我一直都找不到有利的证据!可能是晗晗在天有灵,前几天我终于找到了,找到了季茜杀人的证据!” 季茜听着谢子平的话,脑海渐渐清醒了一点。可此时,她宁愿自己清醒不过来! “谢子平……你竟然……对我……” 她的喉咙沙哑着,可尖叫声依旧那样的尖锐! 她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谢子平,可入眼的,是一片猩红! “证据?什么证据?” “日记本,她杀害晗晗之后把事情都写在了日记本上!还有,还有郭莉给了我当年那件事情的录音!小天,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着,自责着……当初我……晗晗!” 这一声晗晗里饱含深切的自责愧疚,让得景天怔了怔。 谢子平心下一喜,刚想继续哭诉。却见景天拍拍手,几个保镖扛着被黑布蒙住了的东西过来。 那东西就放在谢子平面前,他刚抬头,就见景天走上前,对着他勾唇,手抓住黑布的一角,狠狠掀开! 看清楚黑布下的东西后,谢子平蓦地瞪大了双眼,拼了命的往后缩! ------题外话------ 我以为这章能虐完全部呢,嘿嘿。 妞们,从明天开始我把更新放在下午六点,没错,就是下午六点!从明天开始!字数不会变,只是时间变。更新放在早上有的时候赶不及,所以决定把时间放在下午,请谅解,我依旧爱你们,也请你们继续爱我!么么哒! 123 季家覆灭! 那是一个矩形的鱼缸,里边放着的,是一群食人鱼! 这些食人鱼当然不可能是拿来欣赏的,杨天把这个放到自己面前,肯定是想折磨自己! 谢子平浑身抖抖索索,自责的哭声更加的大!原先只是伪装的哭号,现在就真的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的,他能那样子折磨季茜,肯定也能对自己下手! “小天,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冲进去的!” 谢子平现在只恨不得整个人都伏到地上跪进尘埃里,只要能够让杨天放过他,要他做什么都行! “小音,小音你帮我跟小天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对晗晗见死不救的!”眼见哀求景天没有效果,谢子平又是跪着朝向牧音。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怕自己还不够惨,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牧音看着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尊严的谢子平,轻轻勾了唇角,“谢子平,我等你死等了很久了。” 谢子平哀嚎声一顿。 “好了,哭什么。”景天轻笑一声,那性感的嘴角微微上翘,说不出的诡谲,“我又没说让你死,对不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男人,这样一个恶心的、虚荣的、自私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越是看谢子平求饶,景天的心中越是控制不住一股无名火! 他想求富贵他不阻拦,可为什么要用姐姐的命来换!那时的他明明已经不喜欢姐姐了,却还要纠缠着她,只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他明明知道季茜嫉妒心特别强,知道那晚上姐姐落到她手里肯定讨不了好,可他竟自私的只考虑自己,不顾后果的离去! 相比于狠毒的季茜,他更恨这个男人!他真的更该死! 眼神示意保镖,几人得了命令,立即上前几步把谢子平给拽了起来。 谢子平惊恐的盯着景天,拼了命的挣扎,“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样子做是犯法的!快放开我!救命!小天,我错了!晗晗,你快来救我!” 最后一句话牵动了景天的神经,他冷冷抬眸,厉声道,“别喊我姐的名字,我怕你脏了她的轮回路!” 谢子平眼泪鼻涕一起流,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气息的临近,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太恐怖,他真的不想死啊!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他还有美好的人生!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保镖强行把他拖到鱼缸面前,任凭谢子平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一人压着他强行让他跪着,另外两人各抓他一边手! 谢子平瞪大了双眼,此时他的脸被强行贴在鱼缸上,与可怕的食人鱼就隔着一块玻璃! 景天上前,瞥了他一眼,旋即在玻璃缸上方掀了个盖子。 盖子很小,就比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大一点,这也是为了防止食人鱼跳出来咬伤人。 “塞进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谢子平就只感受到抓着自己胳膊的保镖用力一拽,就把自己的手给塞了进去! “不要——” 惊恐的、绝望的呐喊声响起,下一秒,是一声快要响彻天际的痛苦的尖叫声! 食人鱼争先恐后的涌过来,谢子平的胳膊塞进去不到三秒,就见了白骨! 巨大的痛意像汹涌的海浪一样扑了过来,谢子平眼皮子一翻,整个人软软的跌了下来,晕了过去。 “真没用。”景天踢了踢倒下来的谢子平,对他那只剩下骨头的手视而不见,“才这么点就吓到了,废物!” 此时郭莉等人已经被放了下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以缓解自己头顶那刻入灵魂的痛楚。看着谢子平被这样对待,她们一声也不吭,她们都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他? 季茜呆呆的看着谢子平。她的眼睛因为流太多的眼泪,已经肿得不能再肿,又有血流下来粘在睫毛上,一双眼睛都快睁不开,压根看不见他的模样。即便是这样,她依旧用那双空洞的眼望着,仿佛那刻骨的痛不存在一样。脑子依旧没办法思考,但她的心却异样的平静。 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底还有残存着一丝期盼,希望他能够把自己带走,或者结束自己这样痛苦的日子!可他是怎么样的?他对她的痛视而不见,他对她多年来的付出选择性失忆!他为了不让自己受牵连,把她做过的一切都供了出来,甚至于,把手上拥有的证据都要交出来! 她为了得到他,杀了自己的舍友,得到了今天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可是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竟因为一个女人要跟她离婚,因为要保住自己的命而把她推了出来! 她季茜这一生,竟然活成了一个笑话! 哈,原本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不仅从杨晗手中抢走了谢子平,还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让得原先不看好的人大跌眼镜,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蠢货,输得彻彻底底!千方百计算计来的爱情是别人有意的阴谋,心心念念的男人所为的只是她的身份!她的自尊、骄傲,全部被他践踏到脚下! 景天踢了谢子平两下,见他躺在地上就是不动弹,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一只脚抬起,重重的踩在了他只剩下骨头的手上! “咔嚓!” “啊——” 又是一声无比凄惨的尖叫声! 谢子平全身冒着一层冷汗,右手肩膀处传来的痛意让他无比的清醒,可此刻,他倒宁愿自己沉睡不醒!因为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痛,就不会觉得害怕! “小天,我求你了,看在我们两家人以前关系好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谢子平还是不死心,即便景天这样子折磨他,他依旧腆着脸求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你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只要你放过我!” 景天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哀求自己的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你要钱或者是要权,我都可以给你!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不想死啊!”谢子平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反复念叨着,来来去去也就只有这几句话! “哦,对!我可以把季家的把柄告诉你!”死亡即将降临,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拥有的全部都拿出来!只要自己有让对方心动的东西,就可以换来一线生机! “谢子平!你这个畜生!”原本一直沉默的季茜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她因为太过痛苦,只能咧着嘴喊着,“季家给你了那么多,你竟然为了自己的一条贱命出卖我们!” 如果不是已经没有力气动弹,只怕季茜就要扑过去撕了谢子平了! 她可以忍受他把自己推到面前做挡箭牌,但绝对不允许他把季家也给拖下水! 季家是她最后的骄傲,是她目前唯一的凭仗,要是季家也出了事情,那后果,她不敢想! “季家私底下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一些是我经手的!为了拿到资金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了贿赂上边的人,季常松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谢子平才不会管那么多,他现在只恐自己说的不够快!要是没有说到让杨天感兴趣的点,自己就真的没命了!抖出季家的事情算什么,若是杨天需要,他连季家人都敢杀! “谢子平!” 季茜已经顾不上自己头上的伤口了,狠狠向前一扑!只可惜她力气太小,压根没有挪动多少。她咬咬牙,以手撑地,就这样朝着谢子平所在的地方爬过去! 不,不能让他把事情都说出来!她要杀了他,杀了他! 谢子平,是你先对不起我,是你先想要对季家下手!既然如此,我不会再顾念半分夫妻之情!只有你死了,季家才会没事! “吵死了。”纪箐歌瞥一眼季茜,状似随意的挥了挥手。隐约间一道暗劲奔向季茜,打在她的睡穴上,她身子一僵,就这样软绵的趴在原地。 “很不好意思,我们对季家的事情不感兴趣。”纪箐歌上前,看看景天,目光转向还在不停透露季家的秘密的谢子平,“不过呢,我倒是可以让你看场好戏。” “什么……什么好戏?”谢子平愕然抬头,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很熟悉。她是……对,她是程家人! 纪箐歌颇为神秘的笑了笑,让人把郭莉和刘梅、卢婧拖了过来。 “呐,你们可要睁大了眼睛瞧仔细了。” 郭莉被纪箐歌随意的拎了起来,她刚想动手,容晏便走了过来,沉默的挡在她面前。 “小师叔?” “我来。” “你……” 纪箐歌话还没说完,容晏就从她手上把郭莉拎走,径直走到那鱼缸面前! 谢子平等人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众人呼吸一屏,瞪大了双眼,看着容晏丝毫不犹豫的掀开鱼缸上边的玻璃,旋即手一使劲,把郭莉狠狠的砸了进去! 水花一溅,鱼缸里的食人鱼瞬间涌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咬上郭莉! 清澈的水瞬间变成妖冶的红色,不断的有血丝渗出来,和水融为一体。随着水的颜色的加深,郭莉的惨叫和挣扎变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翻涌的水渐渐平静下来。 “呕……” 谢子平、刘梅和卢婧一直被强迫看着,他们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不过是一分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皑皑白骨! 完了,他要完了!这一群人真的是疯子,是变态!等下自己的下场也会是这样,等下自己也会成为那一群鱼的食物! 那一缸血水还在他面前放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谢子平只觉得身子一颤,旋即下身一热,一股骚味立即飘了出来。 他失禁了。 纪箐歌脸色稍稍发白,她捂住嘴唇,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对着站在一旁面不改色的保镖道,“先把他们拖下去吧。” “不,不要!”卢婧和刘梅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挣扎的喊出了口,“杀害杨晗的人不是我,求你们了,你们就放过我吧!都是季茜那个女人要我们做的,是她逼我们的!求你们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原本以为过了那么多年,自己已经安全了!那件事情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自己会带着这个秘密到死,可谁知道事情还会有败露的一天! 这些天来的折磨已经快要把她们弄崩溃了,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在忐忑中度过!因为她们不知道,下一轮的折磨会是什么时候! 方才看着郭莉被一群食人鱼啃噬,她们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郭莉已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她们了! 不,她们不想死! 保镖可不会管她们的想法,拎着她们衣服后领,把她们拖到鱼缸前! “呕……” 两人疯狂呕吐! 越是靠近,血腥味越是浓;越是靠近,越是能看清那鲜红的血水里飘荡的肉丝,以及被啃食干净的骨架。 “不……不要!” 她们真的不想死啊! “好了,把她们也丢下去吧!” 纪箐歌瞧了两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异光。 “啊——” 水花溅了起来,两人拼命的挣扎着!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紧紧的揪住鱼缸的边缘,就要翻身出来! 可食人鱼哪里会让自己的猎物逃掉?争先恐后的朝两人游过来,尖利的牙齿啃进两人的肉里,狠狠一撕! 季茜呻吟一声,颤抖着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惨剧! “救命……”两人死死的攀在鱼缸的边缘,直到死时,还瞪着一双眼睛,面容扭曲! “好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俩了。”房间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景天收了笑,挥挥手,让人把季茜和谢子平拖走,“我们换个地方玩。” 景天等人一走,纪箐歌立即踉跄了一下,好在容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我没事。”纪箐歌白着一张脸,还有心情对着容晏笑,“小师叔,我这阵法如何?” 踢走放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小石子,只见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郭莉、刘梅以及卢婧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面色狰狞,不停的拍打挣扎。 她们疯了。 郭莉等人当年帮着季茜杀害杨晗,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她们是帮凶!有的时候,活着远比死了要来得痛苦!她们余下的人生里,只记得一件事情,只做一个梦! 被食人鱼啃食的噩梦! 在梦里,绝望、恐惧、窒息和疼痛,将会伴随她们到死! 容晏担忧的瞧了纪箐歌一眼,手放在她后背上,一股精纯的元气钻进她的身子里,顺着她的经脉运转一个周天,这才让她脸色稍稍好转。 “逞强。” 容晏瞥了她一眼,眼底满是不赞同。 纪箐歌有点尴尬,这个阵法能让人产生幻觉。方才他们像是把郭莉等人投入了鱼缸里,其实只是丢到了地上而已。但是在众人看来,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着!就连郭莉等人,也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实在是太真实了!要让身处幻觉中的人能感受到刻骨的痛,自然是需要消耗较多的法力。 原本容晏是想替她的,毕竟他的修为比自己高太多,只是她拒绝了而已。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自己怎么能够成长? 门外还有几个保镖在候着,纪箐歌对他们点点头,“麻烦了。” 这些保镖其实都是程家的死士,他们不会泄露今天发生的一切,因此纪箐歌才放心让他们参与其中。 几人上前把郭莉等人拖走,另外几人负责处理现场。 别墅附近的断崖上有一棵大树,枝桠横生。景天让人套了跟绳子在一根枝干上,绳子的两头则分别绑着季茜和谢子平。 两人压根没了反抗的力气,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绑住身子,旋即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下狠狠一推! 两人一个猝防不及,在啊的尖叫声中被推了出去! 谢子平要比季茜重,这样一推出去,两人之间达不到平衡。谢子平猛的往下坠,季茜则是被他高高吊起!一旦季茜被拉翻过去,两人就会一起掉下悬崖! 好在季茜及时用手抓住了枝干,咬牙撑着。这下子就变成了谢子平吊在季茜身上,而季茜则抓着枝桠,承受两人的重量! “茜儿!”谢子平惊慌失措,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命就掌握在季茜身上,赶忙仰头看她,“茜儿,你别放手!” 听到谢子平的声音,季茜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就想这样放手! “呵,相爱相杀,你们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景天站在崖边,笑看两人,“谢子平,你可别怨我没给你机会。看在咱们两家以前是世交的份上,我在你腰间放了一把匕首。只要你能爬上来,就可以用匕首砍断绳子,这样你们两人就都得救了。” 谢子平面容扭曲的瞪向景天! 绳子绑在他的腰上,没有绑住他的手,腰间也的确是放着一把匕首,可这样又怎么样?他断了一只手,胳膊出传来的痛意让得他另外一只手压根使不上力! 他想要活命,只有靠季茜! “茜儿,我们夫妻一场,你不会让我死的对不对?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现在也只能想着怎么把季茜糊弄过去了,只要能让她把自己拉上去,没了尊严又如何,“刚才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没经过脑子就说出了那些话!茜儿,你快把我拉上去,到时候我们好好过日子!茜儿,你……你想想孩子!” “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父母啊茜儿!只要我们活着,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茜儿,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也是悔悟了,只有你对我才是真的好!” 谢子平一直说着动人的话,要是放在以前,季茜说不定还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经历过了刚才那些事情,要她再相信他,呵…… 可要是不把他拉上来,自己也得跟着玩完!季茜向下瞧了一眼,沉默了半晌,蓦地一笑。 “子平,我现在拉你上来,你别挣扎。” 他要是乱动的话,肯定会影响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也给扯下去。 谢子平一听有戏,当下立即一动不动,竭力仰头看着季茜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季茜也是个人物。自己头上还在流着血,脑海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涌过来,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不仅能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还能一点一点的收手,努力用脚勾住树枝! 景天就这样站着,双手背在身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牧音站在他身旁,不看那两人,看了景天一眼,欲言又止。 她不是想替那两人求饶,她是怕景天看见这一幕,心中只会更加替他姐姐不值替他姐姐感到愤怒。 艰难的翻了个身,季茜整个身子趴在枝桠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刚才好多次,她都因为手心出汗差点抓不住树干!好在,她最终还是成功了! “茜儿,你快把我拉上去。”眼见季茜老半天没有动静,谢子平急了,生怕季茜反悔,“我好难受啊,你快拉我上去。” 季茜又是一次深呼吸,这才狞笑着看向谢子平,让得后者不禁一愣,“谢子平,你以为我还会救你?呵,你去死吧!” 说完,她开始疯了一般拼命的解自己腰间的绳子!因为太过兴奋,她的手微微发颤,好几次都揪不动绳子! “季茜,你疯了!你连孩子都不顾了吗?!”谢子平整个人都要疯掉了,眼见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他哪里还能装得下去,“你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你快把我拉上去!季茜,你听到了没有!” “你去死你去死!”季茜一边大叫一边着急得解着绳子,“哈哈哈,让你骗我,让你害季家!你去死!” 绳子的结打得很复杂,季茜颤抖着双手,怎么也扯不开! 谢子平听到她癫狂的话语,瞬间面如死灰!他逃不掉了! “季茜,我要是死了,你也得陪着我!”他怎么可以一个人踏上黄泉路?自己要死了,季茜也不能活着,“一起死吧!” 他剧烈的晃动着绳子,死命的用另外一只手去扯绳子。巨大的冲力之下,季茜只觉得自己腰间的绳子一紧,原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她瞬间被扯得倾斜了身子! 谢子平哈哈大笑,看着季茜快要被自己扯下来,心中说不出的痛快!这辈子,她别妄想摆脱自己!到了最后,还是他压了她一头! 谢子平还在不停的晃动着身子,不断的用手去扯绳子,季茜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整个身子抱住枝桠,死也不松手! “走吧。”最后看了几眼,景天移回视线,看向牧音,“回去了。” 牧音点点头,不由分说的拉住他的手,任凭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两人快要走到别墅的时候,只听到断崖上传来一阵尖叫声,旋即又是一阵恶毒的咒骂声,最后,归于平静。 “你请我吃饭吧,我肚子饿了,晚餐都没得吃。” “没钱!” “小天啊,你这样是不对的。” “滚蛋!” == 季常松要疯掉了! 派去处理谢子平的人传来了消息,在即将得手的时候有人出现把谢子平带走,任务失败了! 怎么会是这样!· “市长,纪箐歌那边打来电话说,三天时间已经到了,让你把谢子平交给她。”章达急匆匆走了进来,面色难看,“她说要是再不交人,季小姐就……” 季常松脸庞一阵抽搐,恨不得自己立刻冲过去杀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纪箐歌! “还有,线人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还没等季常松喘口气,章达又是说出了个爆炸的消息,“小海招了。” “你说什么?!” 覃小海招了?这怎么可能,他一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要是供出自己来,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覃家所有人都跑不掉!就因为覃家都在自己的手心里,他才会放心的让覃小海配合调查! 混账! “覃家人呢?”招了还可以翻供,除非覃小海想让自己的家人也都搭进来。 “本来我们的人看管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天……”章达额头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估计是程家的人把覃家人带走了!” “废物!”季常松愤怒的抬脚,狠狠的踹了章达一下,后者压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都是一帮废物!” 覃小海这边自己已经没了可以钳制他的东西,难道,自己真的要败在这儿了吗? “还不赶紧给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覃家人给我找出来!” 不,不行,他不能就这样认输!想他季常松驰骋官场几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如今这种事情自然也扳不倒他! “市长,不好了!”正当季常松暴怒的时候,一名亲信又跑了进来,“有人实名检举季茜小姐十多年前杀害自己的舍友杨晗,并且声称自己手中还握有当年事情的录音和季小姐亲自写的日记!” 季常松身子一晃,要不是章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他已经直直的仰面倒在地上了! 茜儿那件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吗? “对方是什么人?也是程家人?” 程家现在已经是要彻底的和季家撕破脸了吗?难道季家真的要完蛋了吗?程林,纪箐歌……你们果然好狠! “不,对方声称自己是受害人杨晗的弟弟,杨天。” 杨家人?季常松一怔。 杨家人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他们手上又是怎么有茜儿的日记本的?程家是不是早就在背地里算计着季家了?不然的话,他们怎么那么快就能找到杨家人出面! 等等! 茜儿的日记本和当年事情的录音,不是在谢子平手上吗?怎么到了杨家人手中? “噗!” 季常松气得硬生生喷了一口鲜血! “市长!” 可恨!带走谢子平的人就是程家的人吧?纪箐歌竟然还敢打电话来找自己要人!人都已经在她手上了,他还怎么给! “调查组那边马上就要行动了,市长,你拿个主意吧!” 章达神色着急,他不能不催促啊,调查组在得到证据之后,肯定会立即来市政府,市长要是再不拿主意,他们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季常松神色不断变幻着,一双眸子满是怨恨和不甘! 想不到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临到最后关头,却反被别人算计了一回! “我让你处理的事情你处理好了没?”现在不能慌,要是连自己都方寸大乱了,底下的人只会成一盘散沙!不管怎么样,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他就还没有输! 季常松指的是当初他让章达派人把谢子平处理的关于季家的所有东西全部都销毁这件事情。 章达一愣,旋即颤抖着身子低下头,“市长,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在他们要处理的时候,又是出现了一伙神秘人,把那些东西都抢走了。” “你想死吗?!”季常松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堆东西就朝着章达丢过去,“让你们办的事情没一件是处理干净的,你们真的是要害死我!” 章达忍着痛,一声不吭,任由季常松发泄着火气。 他也想不到,原本以为自己这边的行动已经够隐蔽的了,可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要把东西都销毁的时候,一伙人突然出现!自己这边的人不敌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东西都拿走。 这件事情他本来是打算告诉季常松的,可谁知道还没说呢,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我让你们小心点,做事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可你们是在做的?!你们是没长脑子吗?!” 季常松焦头烂额,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程家架到火堆上烤着,要是再找不到办法,就真的只能认命的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市长,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眼下调查组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我们先撤吧!”章达冷静的分析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风声过了,我们再活动活动,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对啊市长,咱们也不是没人脉的,只是现在一下子爆出了这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走动。风声一过,大众的关注度没那么高了,到时候我们再多跟那几位大佬联系联系……” 季常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要他像个丧家犬一样逃走,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程林、纪箐歌是吗?他会好好的记着两人所做的一切的!到时候,他要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章达,你现在把办公室里的资料全部都给我翻一遍,能带走的都给我带走,不能带走的,立刻销毁掉!”季常松咬牙,吩咐道,“动作快点,一定要赶在调查组来之前处理好!这回一定要仔细,一点儿线索都不要留下!” 章达赶紧动手! “佟安,你现在立刻回去接夫人!”季常松目光转向另外一个亲信,冷声道,“一定要小心,别让人跟踪了!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想见她一面。晚上八点,我们在欣荣码头的七号仓库汇合!” “是,市长!” 佟安不敢再耽搁,季常松吩咐完了之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季常松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尽是狠厉! 调查组肯定是会派人去家里监视的,只是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就希望,佟安一切顺利,能先比调查组的人快一步到家里把夫人给带出来。 茜儿…… 季常松恍惚了一下,旋即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自己只知道茜儿是在纪箐歌手上,但具体的位置不知道,没有办法让人把她给弄出来!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只能祈祷纪箐歌不敢动手,茜儿不会有事。 那些东西被成家人抢走,他们过后肯定也会交给调查组。他现在已经是深陷泥潭,洗不干净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落在调查组的手上。不然到时候自己想再出来就难了! “市长,可以走了!”章达动作很迅速,把绝密的资料全都塞进了公文包里,拎在自己手上。 季常松点点头,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走!” 调查组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没了季常松的身影,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于斌恨恨的咒骂了一句。 来晚了! 对方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并撤走,难道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于斌看了看自己的组员,第二天,调查组掀起了一场组内调查!知道自己要去市政府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一番调查下来,季常松的线人很快就被揪了出来!对方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只是关于季常松的去向,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线索似乎就此中断。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三天后,一位矿难家属上访,举报耿弘为了私利不顾工人的性命,在矿难发生后没有及时的上报,反而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并且威胁、恐吓遇难者家属,对他们囚禁和殴打,以此来阻挠他们上访! 这件事情一经爆出,整个N市震动了! 不只是N市的高层,上边的人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亲自下了命令,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还矿难者极其家属一个公道! N市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前往耿弘的矿场调查!这一查,果然查出了问题。 这个矿场已经不止一次发生矿难,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一次上报。耿弘为了利益,不分昼夜的让工人下矿洞挖煤!矿场的设备不齐全,为了省钱,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到位,光是坍塌就发生了好几次。而每一次的坍塌,都夺走了好几名工人的性命!对此,耿弘竟然视而不见,依旧让工人们日夜加紧工作,对于遇难者家属,他不仅不赔偿,还把事情压下来,雇人到遇难者家属家里进行打砸威胁!一旦发现要上访的人,立即把人囚禁起来,对其进行精神和*上的迫害! 还不止这样,在调查过程中,调查小组发现,这个矿场的账目不清不楚,好多处的资金对不上。耿弘和相关的负责人被带到了调查组。在连续几天几夜的审问下,耿弘终于招了,把季常松给供了出来! 据他供述,他和季常松之间,的确存在着不正当交易。煤矿所获得的利益,有一大部分是进了季常松的口袋。而且,第一次发生矿难的时候,他想过要上报,可是季常松认为,上报之后煤矿不能动工,意味着煤矿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收益。为此,他授意他把事情给压了下来。此后再发生类似事件,也同样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这样的调查结果一出来,民众哗然了! 谁也没有想到,季常松身为一市之长,私底下竟然干着这样丧心病狂的勾当!再一联想到之前爆出来的,季茜身为市长千金,却在多年前为了一己私利谋害自己的舍友的消息,众人对季家那是唾之以鼻,骂声不断,纷纷写信,强烈要求尽快把季常松以及季茜缉拿归案,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得以安息! 民众的反应让上边的人不敢掉以轻心,连番发表声明一定会秉公处理,也一定会彻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个涉事人员! 随后,整个N市掀起了一场清洗大运动。之前与季常松走的近的官员和富商等人轮番接受审查,很多人都被查出了问题,一时间,众多官员落马,许多富商因为涉嫌贿赂而被立案调查。 至此,季家彻底败落! 而在这样紧张氛围下,纪箐歌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结束了自己的期末考试。 考试结束意味着放寒假了,她跟秦莲告别,拎着行李走出了校门。 看见了离校门不远处,立在车子旁等着自己的沉默的男人,她顿了顿步子,旋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走去。 “小师叔!” 124 拿下鬼地! 此时已经是新的一年的一月份,N市已经正式进入了冬天。这里的冬天没有雪,纪箐歌这两辈子,都是生在N市长在N市,还没有到过北方,也没有看见过银装素裹的场景。有的时候想起来,她心中多少有点小遗憾。 N市的冬天不算得很冷。一件薄薄的毛衣,外边披一件风衣,再裹上一条围巾,已经足够了。纪箐歌和容晏有修为在身,没有觉得多冷,因此相比于其他的人,穿得要少一些,至少外表看起来没那么厚重。 想起来,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认识也有半年之久了。 “等久了吗?” 容晏摇摇头。 钻进了车子里,纪箐歌哈了一下手又搓了搓,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她体寒,即便是不怕冷,在外边久了,也还是会有点冻手。 “小师叔,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呢?”容晏的身世陆机很少提及,不过从只言片语中她也能得到一些信息,“今年会回家过年吗?” 师父说每年都是他跟容晏一起过,看样子容晏是很少回家过年的。她问这些,也没有打听他的*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至于为什么想要多了解他,嗯,这个问题她从不深思。 容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早该想到的,容晏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这样贸贸然的问,多少有点冒犯。 “京城。” “诶?” 京城吗? 纪箐歌沉思了一会儿,才回了一句,“挺远。” 容晏那黝黑的眸子瞧了她一眼,两人对视,里边无底的漩涡似要把她给吸进去! 她心下一惊,赶忙瞥开了视线。 “不远。” 唔,她要是真的嫌远,要不自己也在N市落户? 陆机也是回了乡下,现在也就她、容晏还有纪青玺在市里。 “容晏哥!”看到两人一起进了门,纪青玺连纪箐歌也不喊了,走过去,一双眼睛就差没闪着星星,里头写着崇拜两个字,“今天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纪青玺放假比纪箐歌早,这几天除了早上坚持去训练之外,就是跟着奚卓到处乱逛,别提多无聊了。要不是为了等纪箐歌一起回村子,他早就跑回去了。 “嗯。” “姐,刚才老妈打电话过来了。”纪青玺得到了容晏的回答,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姐姐,冲着已经走进厨房的纪箐歌喊了一句,“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纪家人都知道她忙,所以很少会打电话到她手机上,一般都是打到家里。 也是纪青玺这一喊,纪箐歌才意识到快要到春节了。 一转眼,又是要过年了! “奶奶呢,你打电话问她了吗?”奶奶没有回去,还是跟着小叔在外边住。韩梅现在大概有五个月的身孕了,矫情得很,自己不出去工作,全靠着小叔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好在奶奶有退休金,可以补贴他们一点。 “问了,奶奶说可能差不多到年三十才回去。”纪青玺咬了一口苹果,神情不屑,“姐,某些人现在宝贵着呢,稍微动一下就是想要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哼,对着奶奶呼来喝去的,要不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我非得揍她一顿不可!” 好像全天下就她韩梅会怀孕似的,仗着肚子里有货就了不起了!上次他把老妈给奶奶买的衣服送过去,刚待了一会儿,就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行了你,理她那么多做什么。你越是生气她越是能蹦跶,你不理她,她自然会自讨没趣。”纪箐歌一想到韩梅那架势就忍不住冷笑,只不过现在他们现在已经分了家,就算是韩梅想在他们家闹也没了理由和底气,“估计她过年也得回去,毕竟跟小叔扯了证。到时候你别没气到她,反倒把自己膈应了。” 小叔和韩梅在去年末领的证,毕竟肚子越来越大,不领证的话真的得算未婚生子了。两人还没办酒宴,说是等孩子出生了再办。 纪青玺自然也知道,只是一想到过年还要见到韩梅,就觉得无比的晦气。这个女人,进家门还没多久呢,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纪青玺见容晏进了厨房,嘿了一声,赶紧跟着进去。那鞍前马后的模样,让得纪箐歌哭笑不得。 掏出手机,纪箐歌刚想给母亲孙颖打个电话,却有人先一步打了电话过来。 “程先生?”纪箐歌还是习惯这样称呼程林,要让她喊程大哥或者是姐夫什么的她还真喊不出口。好在对方也不在意这个称呼,听到她的话,笑了几声才道,“放假了?” “嗯,今天刚考完试。” “什么时候回家?”程林指的,自然是问她什么时候回乡下。 纪箐歌瞥了一眼厨房里的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随手翻了翻今天的报纸。 “还不确定,可能差不多到年三十。有事?” 程林打电话给她,一般都是有事。他是个大忙人,云姐有时候还跟她抱怨他忙得都不回家吃晚饭。 “咳。”电话那头的程林听到她的话,难得尴尬的咳了一声。自己好像也不是每次打电话给她都是因为有事吧? “是这样的,明天晚上,霍锐进霍市长想请你在嘉悦饭店吃顿饭。” 季常松的事情败露之后就被罢免了市长职位,后来让副市长霍锐进暂替市长之位,到了换届之后,他才正式上任。霍锐进原本在众多的副市长中很不起眼,这次能够成为黑马坐到市长之位,背后是少不了程家的手笔的。 纪箐歌想了想,自己明天没有安排,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成,我刚放假,手头上还没有事情。” 正好,她可以借此这个机会,探探政府那边的口风,看看那块鬼地自己是否能拿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林见她答应得爽快,这才松了口气,“晚上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吧。”明天中午她要跟容晏去备点年货,到时候可以让他送自己过去。 “行,听你安排。” 挂了电话,纪箐歌想了想,拨了老家的电话。 “丫头,考完试了吗?”电话那头是母亲孙颖的声音,几个月不见,她的声音里满是对女儿的思念,“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得差不多年三十。”纪箐歌笑了笑,听到母亲的声音,心情都好了许多,“家里还缺什么吗?明天我去买年货。要不,你过两天来市里吧?我们再一起去买。” 自己和母亲还没有一起逛过街,上辈子是没时间,这辈子她总得抽出点空陪陪家人。 那头的孙颖迟疑了一会儿,就听到电话那头纪正恩出声道,“去吧,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这倒是,家里现在也不干农活了,新房子也都建好了,自己的确是没什么事情做。 “那我过两天找个时间上去一趟。”其实孙颖心中也挺想跟自己的女儿逛街的,以前是没有那闲钱,再者女儿内向,不愿意跟自己亲近。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真不想错过。 两人又聊了几句,纪箐歌这才挂了电话。 “姐,你能进去帮忙吗?”纪青玺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他之前都没下过厨,连最简单的忙都帮不上,进去不过一会儿就给容晏哥添了许多麻烦。 纪箐歌无语的站了起来,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她跟容晏配合过几次,默契十足。两人不说话,就各做各的事情,可从来都不会觉得尴尬。 吃完晚饭,纪箐歌心满意足的打开电视,纪青玺拉着容晏也在旁边坐着,不过不是为了看电视,而是在问问题。 容晏哥好不容易来一次,自己必须得多跟他培养感情啊! 纪箐歌不喜欢看电视剧,一般就看点时事新闻,或者是娱乐节目。 “叮咚。” “去开门。”纪箐歌毫不客气的踹了正在滔滔不绝的纪青玺一脚。 纪青玺正挥舞着双手跟自己的偶像交流,冷不丁被踹了一脚,嗷呜一声站起来,狠狠的瞪了自己那无良的老姐一眼,这才嘟囔着去开了门。 “表姐?” 刘凌琳拖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见是纪青玺来开门,笑了一下,“表弟,就你在家吗? 纪青玺挠挠头,没想到这个点来的会是刘凌琳,赶忙让她进门,“没有,我姐也在。” 以前纪青玺还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混小子的时候,刘凌琳是不屑与这个表弟说话的。不过近几个月他变化很大,两人的关系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只是也还算不上亲近。 “表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纪箐歌诧异的看着走进客厅的刘凌琳,“你们学校放假了?” 按说大学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放假才对,可表姐还拖着个行李箱,这是怎么回事? “没放假,复习烦了,我就想过来住两天。” 刘凌琳随意的回了一句,目光一转,放在了沉默的坐着眼也不抬的容晏身上。 “咳。”纪箐歌的一声咳嗽拉回了刘凌琳的思绪,“吃过饭了吗?” “吃了。”刘凌琳抿着唇小声说了一句,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 气氛有点冷,纪箐歌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烦闷之气,刚欲开口说话,容晏却先站了起来,瞧了她一眼,旋即一言不发的朝门口走去。 纪箐歌哎了一声,赶忙追了上去。徒留下刘凌琳和纪青玺两人,有点莫名其妙。 “你姐跟刚才那个人,关系很好?”想了想,刘凌琳状似随口问道,“看着他们好像很熟。” “哦,你说容晏哥啊?以前辅导过姐姐功课来着!嘿,表姐我跟你说,容晏哥可厉害了!他……” 纪青玺是恨不得逮谁都说容晏的丰功伟绩以及自己对他的崇拜,难得刘凌琳主动问起,他当下手舞足蹈的跟她讲了起来! 纪箐歌一路小跑的追上容晏,因为出来得匆忙,她没来得及裹上围巾。冷风钻进她的脖子,冻得她直哆嗦。 “怎么突然……” 她话还没说完,容晏突然停住了脚步,纪箐歌一个止不住步子,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嘶……”因为太冷,稍微的一点磕碰都觉得疼。纪箐歌摸摸鼻子,看着转过来的容晏,有点尴尬道,“你怎么突然要走?” 一个学期,原先齐耳的短发变成了披肩的长发,身高从一米五五蹿到了一米六,只是她现在还是稍显有点矮,两人站一起,她的头刚到容晏胸口。 容晏紧抿着唇,也不说话,见她冷得直哆嗦,想了想,就要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穿。 “别。”纪箐歌赶忙阻止了他的动作,摇头,“没事,我不冷。你还没说,怎么突然要走?” 好端端的,他说走就走,这节奏她还真有点赶不上。 “眼神。”容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的感知能力很强,刚才那个女人进来时他就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里边的情绪让他很抵触和厌烦。他讨厌所有的女人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恶心!” 唔,如果是那个人是她的话,他好像,可以忍受。 “啊?” 纪箐歌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不是傻子,自家表姐的反应她看得很清楚,也知道表姐多半是对他有……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感情这种东西,她两辈子都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而且,一个是她表姐,一个是她师叔,她夹在其中,还真的有点难办。 “回去。”见她呆呆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容晏有点不高兴,有点恼怒……心中情绪复杂难辨,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当下有点烦躁,见她不说话,更加觉得可恶,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伸手狠狠的揉了两下她的头发,“冷。” “咳。”纪箐歌赶忙后退了两步,见他一双眼顿时变得幽深无比,当下觉得心很慌,砰砰砰的跳着,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去买年货吧?看看师父还缺什么,我们也一并买了。” 年货要备很多,一次肯定是买不完,到时候等母亲上来,再去买一次,刚好。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容晏点点头,“好。” “那我先回去了。”明明天气很冷,可脸上就是传来了一阵滚烫的热意,她要是再不走,估计就得熟了。 容晏怔怔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嘴角难得的弯了点弧度,虽然这弧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天中午,纪箐歌和容晏开车到了市中心。虽然是中午,可是因为白天天气比较暖和,又或者是快过年了的关系,走在街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让得纪箐歌有点小郁闷。 她还以为人会很少呢。 在一家大型商场附近停好车,两人这才一起并肩走了进去。 外边天气冷,今天出门她没带手套,手一直放在兜里。商场内没有外边那么冷,纪箐歌才把手拿了出来。然而还没走几步,就有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牵住了她。 “诶?”纪箐歌有点诧异的侧首,脸部温度又开始上升,“怎么?” 容晏目视前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怕丢。” 纪箐歌囧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逛个商场怎么可能丢?再者说了,人又不多,不会把他俩挤开。 只是这么想着,她最终也没挣脱他的手。 两人都属于气质卓绝的那种,纪箐歌是清和淡雅,容貌不算得倾国倾城,却也清秀俏佳。而容晏,容貌出众,尤其是那双漆黑深邃眼睛,和他对视上,只觉得连魂魄都要被勾走。一身的高贵清冷,气势迫人。两人一起走,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条围巾不错!”两人路过服装专卖区的时候,纪箐歌随意一扫,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拉着容晏朝着摆放围巾的柜台走去,“挺适合你。” 纪箐歌拿起一条淡蓝色的针织围巾,在他脖子上一裹,后退看了几眼,点点头,又拿起另外一条给他试着。在这过程中,容晏一直站着任由她一条又一条的试,好像是个不会说话的模特。目光放在她身上,见她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眉眼也不自觉的添了一点暖色。 两人一过来,就引起了导购员的注意,见两人饶有兴致的试着,也不说话,等到纪箐歌转身了,才上前问道,“小姐,有心仪的吗?” “嗯,帮我把这条打包起来吧。”纪箐歌把最先看好的蓝色围巾递给她,想了想,又拿起一条浅棕色的和一条大红色的围巾,“这两条也要。” 三条围巾的价格不是很贵,但是也算得上一笔不小的单子。导购员连忙接了过来,笑着称赞一句,“先生,你妹妹眼光真好。” 在导购员看来,付钱的肯定是容晏,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两兄妹真是有爱,长两人得也不错,看那穿着打扮,估计是哪家有钱人的公子千金。 纪箐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满满的都是愉悦。 导购员被她这一笑搞得有点莫名其妙,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呀? 纪箐歌可不管导购员怎么想,对着容晏挑眉,打趣道,“容晏哥,你说你妹妹我眼光好不好?” 容晏眸子一深,定定的瞧了她好一会儿,才摇头,“妹妹,不是。” “咳,真不好玩!”纪箐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慌乱,赶忙移开了视线。 以前还跟雷霆说自己是他妹妹呢,现在就不是了。 一旁的导购员有点尴尬,不是兄妹?可是看着模样,挺像的啊!难道是男女朋友?可这女孩子看起来挺小的,看起来也才十四。 不过两人关系到底如何也不关她的事情,见纪箐歌没有吩咐了,赶紧把她要买的东西给她装好袋子,送了过来,“小姐你好,一共是两百块。” 纪箐歌付了钱,对着导购员说了声谢谢,拉着容晏继续往前走。 “去看看衣服吧?” 她的时间很充裕,不需要那么赶的去买年货。因此两人一路悠闲走过来,瞧见前方有衣服的专卖,纪箐歌又拉着容晏走了进去。 容晏抿着唇任由她拉着,脑子还在纠结方才的称呼。想了想,还是扯扯她的手,在她诧异的回眸下,坚定道,“师叔。” 这话一说出口,容晏的心情顿时大好。对,没有错,就是小师叔! “啊?”纪箐歌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又弯了眉,“小师叔你还在纠结呢?” 她都忘了那茬了好不? 她脸上的揶揄实在是太明显,可容晏是什么人?泰山崩于面前都可以面不改色!更何况,能看见她笑,自己内心也莫名的愉悦起来,哪里还有心思计较她取笑自己。 纪箐歌推着容晏进去试了几件衣服,又给自己买了两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果然,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这还没开始买年货呢,两人的双手就拎满了东西。 买了年货之后,纪箐歌和容晏俩人双手拎着一堆东西上了车,直接塞满了整个车后座。 纪箐歌满脸黑线的往后瞧了一眼,不敢相信那些东西都是自己买的。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六点,此时过去刚好。 “小师叔,去嘉悦饭店。” 容晏没有任何的惊讶,知道她多半是有事情,当下立即启动车子。 到嘉悦酒店的时候,纪箐歌想了想,没急着下车,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程林。 “箐歌,你到了吗?”程林正在包厢里和霍锐进说着话,见她打来电话,赶忙接了起来,“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难道是突然临时有了变故,这小丫头来不了了? “不是,我到了。”纪箐歌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容晏,“是这样,我跟着我朋友一起过来的,程先生,你们不介意多个人吧?” 都快七点了,小师叔可也还没吃饭呢。今天陪着自己逛了一个下午,现在又把自己送过来,她总不能就这样让他回去吧? “不介意,不介意。”程林咳了一声,也没问霍锐进,“上来吧,1170号包厢。” 程林很了解纪箐歌,她知道今晚所谓的请客是什么样的意思,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提出要多带个朋友。所以,那个人必定是深得她的信任,也因此,他没有拒绝。 等了一会儿,包厢门打开,服务员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里边请。” 程林和霍锐进原本坐着,见纪箐歌进来,都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见到她身后跟着走进来的容晏。 程林和容晏之前见过面,他是知道两人的关系,当下也没有吃惊。可霍锐进却满脸震惊,有点失态的往后往后一步,腿磕到了椅子。 “容……容首长?!” 霍锐进身在体制内,又是军人转职后一步步坐到如今的位置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容晏! “你们……认识?”程林有点讶异,在听到霍锐进对容晏的称呼时眼中光芒一闪,带着深意瞥一眼依旧冷着一张脸的容晏。 其实这也不怪程林认不出容晏的身份。他还没有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是没办法接触到像容晏这样的人物的,接任之后又忙得不可开交,容晏又是军区的人,一向神出鬼没,因此这么久了程林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容晏瞧了一眼霍锐进,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认识这号人,当下只是点点头,没说话,目光重新放在纪箐歌身上。 霍锐进是知道容晏的脾气的,当下也没有恼怒。其实他也不敢恼怒。他跟容晏,一个是政一个是军,看起来有点不相关,可是有军权的向来要比政客硬气的多,因此就算霍锐进如今已经是市长,见了容晏,说话还是得客客气气的。 再者说了,据说容晏出身京城容家…… 一想到那个家族,霍锐进莫名的抖了个冷颤。 容家对于Z国的影响,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市长能比的! “你们认识啊?”最轻松的当属纪箐歌,仿佛没有察觉到几人间暗潮涌动,笑了一声,伸出手,“霍市长?久仰。” 霍锐进赶忙回握了一下,“哪里哪里,我才是久仰纪小姐的大名。” 纪箐歌所做的事情程林都有简单的跟他提过,尤其是季家的倒台…… 眼前这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竟然一手策划并覆灭了季家!要是放以前别人跟他说,他肯定唾之以鼻!可当他真正的了解了季家是怎么样一步步败落的,她在其中又有哪些手笔,做了哪些事情后不得不信了! 她才十四岁,就有如此的手段和心机,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纪箐歌挑眉,笑而不语。 这霍锐进本身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原先就在四十二集团军当兵,兵役期满了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乡,转职入政界,然后一步步往上爬,后来又被调回N市当了副市长。同季常松一样,他算是空降,任职期间,受到了众副市长的联合打压。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能稳稳的坐着他副市长之位! 这样的人,说是没有心机和手段,打死她都不信! 也正是因为这样,程家才会找上他!程家需要的,不是一个事事听从的市长,而是一个聪明的市长! 因为聪明,所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程家不怕霍锐进是下一个季常松,他们只怕他没有那个本事坐稳市长之位!毕竟频繁的换扶持对象,对程家来说也有点伤元气。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纪箐歌瞧了一眼不说话的程林和霍锐进,心中颇为无奈。 她真的是忘记了容晏还有这一重身份。 吃了饭,霍锐进的心情总算平复了许多,没了之前的震惊和拘束,神情也都自在了一些。 “自打季常松失踪了之后,就没了消息,就连他的女儿季茜和女婿谢子平也没有出现过。”霍锐进喝了一口茶,看向纪箐歌,“季常松还在位的时候,季茜就失踪了。还有谢子平,据说在下班路上曾遭遇车祸和暗杀,后来被一伙神秘人给带走了。我们怀疑,季茜和谢子平可能遭人绑架,甚至于可能已经被对方撕票了!” 纪箐歌面色如常,对霍锐进那隐含审视的眼神视而不见,“这个我之前听说过,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说起来,我们家景天还等着政府能找点找到人,还他姐姐一个公道呢!” 景天就是杨天,这点霍锐进也知道。 一道不满的视线瞥过来,容晏又是定定的看她,无比固执,“别人!” 程林和霍锐进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容晏这话的意思,纪箐歌却是秒懂了。 这是在不满她说景天是她家的呢。 咳了一声,纪箐歌决定忽略他的话,又重新看向霍锐进,“霍市长,我觉得你们可以从简博这里下手。” 在座的四人,只有霍锐进不知道季茜和谢子平已经死了,并且一手促成他们死亡的人就在他面前坐着。 如今程家虽然和霍锐进达成了一些协议,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都需要跟他说。有的事情可以不必隐瞒,但有的事情,不该知道的,就不能让他知晓! “简博?”霍锐进皱眉。 “对,当初简博还受了季茜的鼓动,想要暗杀我。”纪箐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哦对,还有一次是想暗杀我的朋友。” 简博的事情霍锐进是知道的,据说是对自己的上司不敬,被罢免了军职。本来处罚不会这么轻的,只是简家人从中周旋了好久,这才得了个不轻不重的处罚。 只是,就在简博被革职后不久,他在一次开车外出时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人没死,但是就此成了植物人,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简家人闹得很凶,说是有人蓄意谋杀。可当时简博所走路段的监控显示,他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翻了车的,还把别人停在路边的车子都给撞得变了形。在这过程中,车内就简博一个人,没有任何人任何的车辆靠近他! 对此调查结果,简家人不服,可奈何证据如此,他们最终也只能消停罢手! 当初简博出事的时候,纪箐歌就去问了容晏是不是他动的手。她还记得,当时的容晏眼神冰冷,只说了两个字。 “该死!” “简博和季茜算是青梅竹马,后来两人没能在一起,不过听说……”纪箐歌点到为止。 霍锐进又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纪箐歌,见她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道,“纪小姐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简博把季茜和谢子平带走了?” 不对呀,季茜失踪的时候,简博可正在军区里接受调查!至于谢子平……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失踪日期,但那时候简博应该抽不出手来对付他才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其实也不一定就是简博,很有可能是季茜为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这点不好说。” 纪箐歌可不会自己主动下套,一边跟霍锐进打马虎眼,一边瞧了一眼程林。 程林干咳了一声,出声道,“箐歌,要不,你算算?” 霍锐进心一惊,诧异的望向程林,“算?” “对,箐歌是一名风水师。这丫头,可不是外边的那些个骗子能比的。” 霍锐进皱眉。他是一名军人,又是一名政客,当然不会像那些个商人一样,信风水。要是别人跟他说这个,他肯定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在他看来,风水这东西,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谓的看相算命,不过是一些人故弄玄虚借此讹钱的把戏而已! 只是现在说这话的人是程林,他也不好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委婉道,“纪小姐年纪轻轻,还是别碰那些个迷信的东西的好。” 他自以为委婉了,其实这话说的已经够直接了,就差没有直接对纪箐歌说你个小孩子就该多读书,别搞迷信害人这种话了。 纪箐歌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霍市长,我也不跟你辩论。你不是要找季茜的下落吗?我给你指个方向,等找到了,我们再来谈谈风水的问题,如何?” 霍锐进心莫名一动,想了想,点头道,“好。” 要是真的因此找到了季茜,当然是一个好消息!要是找不到,他也不吃亏。 “你让人出了市区,往东南方向找。” 纪箐歌只模棱两可的给了一句话。 东南方?那地方可是一片荒地!虽然有的地方已经建起了别墅区,可还没有人入住,因为那块地方实在是太偏远了!道路还没有铺好,又没有商业中心,也就有钱人闲得发慌了才会去那里度个假,住上几天。 这话看似有眉目,可范围实在太大,他们人力有限,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果然,所谓的风水师都喜欢这样说话,看似说了很有用的信息,其实细细研究起来,又会发现其实他们什么都没说。 “霍市长,你想想我跟你说的话,然后再去找,不出三天,你们就会有眉目。” 要是霍锐进够聪明,综合简博和东南方这两样信息,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地方。 “希望是如此。”霍锐进点头,表示自己会放在心上。只是,他心中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纪箐歌当然知道霍锐进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也不着急,悠然的喝着茶,不说话。 她让程林跟霍锐进提及自己风水师的身份,是有目的的。一来可以借风水师的身份掩饰自己为何知道季茜的下落,二来,她是想拿下霍锐进,靠着他打响自己风水师的身份。 Z国风水历史悠久,即便现在国家提倡相信科学,可风水文化对Z国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深,根本不可能完全把风水给消除!再者说了,风水不是迷信,和科学并不相抵触。即便是坐上高位的那些人,私底下也依旧是信这个,只不过很多东西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而已。而且,越是身居高位,对于自己前途越是更加的看重和担忧,也因此,他们比普通的老百姓还要更加的痴迷!还有那些个富商,看风水以求财消灾,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做一件事情,当然是要选择自己擅长的有把握的领域去做! 拿下了霍锐进,自己的客户源可就不愁了。而一旦有了客户,人脉,自然也就有了。 “哦,正好,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霍市长。”沉默了一下,纪箐歌又看向霍锐进,“我听说湘园饭店附近那几个闹鬼的仓库,现在归政府所有?” 霍锐进想了想,这才想起来纪箐歌说的是哪块地,点点头,“是。” “是这样的,我朋友有意向买下那块地,不知道政府那边的意思……” 那块地是鬼地,之前政府也有意对外出售,可是没人敢啃下来。毕竟鬼名在外,谁没事会惹那种晦气。 “那块地的话我们这边的确是打算出售,要是纪小姐的朋友感兴趣的话,可以到相关部门咨询一下。当然,我也会提前打好招呼的。” 那块地已经空置很久了,之前政府也打算出售,可是都没有人愿意买,主要是名声实在是不好。后来政府打算搞个项目开发,可还没动工呢,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歇了心思。纪箐歌要是不提起,他都忘记了还有那块地了。 反正那是个没人敢要的地,自己卖她个面子,何乐不为? “那我就先谢过霍市长了。”纪箐歌颔首,感激道。 “别,我也没做什么。”霍锐进挥挥手,表示自己担当不起。眼神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出声的容晏,眼底闪过一丝异光。 这纪箐歌可真是不简单,不止能深得程林信赖,还认识容晏这等身份的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真的只是个平凡的农村小姑娘? 看来,他还得好好的查查! ------题外话------ 悠悠:我的文很恐怖吗?很阳光很明媚很健康很积极啊! 纪箐歌:…… 容晏:…… 季茜、谢子平、郭莉等人:……你滚! (找老半天的符号,说是没成对出现,一万字实在是看的眼花了。等有空了再修改,妞们多担待) 125 结案!(第一卷完) 霍锐进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下边的人,让他们出郊外往东南方向找,简博或者是简家名下的住宅是着重点。下边的人当然会奇怪,霍锐进只含糊的说了一句有人给他消息说在那里见过他们。 市长都这么说了,下边的人心中再有疑问,也得按着命令去办事。 结果,第二天就找到了线索。第三天,他们在崖地找到了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面部已经看不清楚,但从衣着上看,是一男一女。 消息一传回来,霍锐进就震惊了,真的找到了?纪箐歌真的这么神奇? 又是一周过后,霍锐进在拿到验尸报告之后,坐在位置上沉吟了半晌,才打电话给纪箐歌。 “纪小姐,今晚有空吗?” “霍市长,听说人找到了?”电话里纪箐歌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是你想找的人么?” 霍锐进一双锐利的眼变得幽深,“纪小姐,今晚我请你吃饭吧。还是在老地方,如何?” 纪箐歌当然不会拒绝。 挂了电话,霍锐进又是从头到尾把验尸报告一字不差的看了一遍,心中不只是惊骇了,更多的是凝重! 晚上七点,1170号包厢。 “纪小姐,请问去年十一月十五号到十八号,你人在哪里?” 十一月十五号到十八号,是法医推断的两人的死亡时间!因为尸体高度腐烂,又有天气影响这样的因素,因此给出的推断的时间是一个大概的范围。 纪箐歌刚一进门,就听到霍锐进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纪箐歌没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一双眼似笑非笑的倪了霍锐进一眼,“霍市长你这是在,审问犯人?” 霍锐进心一惊,被她那眼神看的颇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才笑道,“纪小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可能是审问?” “哦,既然霍市长是随便问问,那我也随便答了。”纪箐歌自顾自倒了杯茶,饮了一口,“让我想想,那几天我在干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在跟程先生谈事情。” 霍锐进脸皮子一抽。 “霍市长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在怀疑我跟季茜的死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季茜死了?” “嗤……”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撑着下巴看向霍锐进,“霍市长是不是忘记我做什么的?再者说了,我既然能知道你找到了季茜,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程家的手段多着呢,霍锐进应该是知道这点才对。 霍锐进神情一僵,这才发现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了。当下又是一阵尴尬,老半天才笑着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是我忙疯了,居然忘记了这茬。” 纪箐歌笑而不语。 “我今天看了验尸报告,发现有几点很有趣。”霍锐进还是不死心,仿佛不经意的说了一句,“纪小姐要不要听听?” 纪箐歌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没有直接指出来,而是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在简博名下别墅附近的断崖下,找到了两具尸体,后来证实是季茜和谢子平的。两人的死因皆是从高处坠落而亡。可奇怪的是,季茜的头部有敲打的痕迹,而且不止一次!而这敲打的损伤,可是在她死亡之前!所以,她头上的伤,不可能是她坠崖时撞成的!她头上的伤,是有人敲打成!” “季茜和谢子平好端端的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季茜头上的伤又是哪里来?他们两人最后,为什么会掉下山崖而死?经过一番细致勘察,结合种种线索,我们推论,季茜和谢子平很有可能是遭人谋杀!” 对于这结论,纪箐歌不可置否。 季茜和谢子平坠落山崖之后,她让人去崖低处理过,比如,拿走给谢子平的匕首和绑在两人身上的绳子,比如,遮掩一下谢子平那只被食人鱼啃食得只剩下骨头的手。 季茜头上的伤是没办法遮掩,可是这一点,她并不怕别人看出来。因为在别墅里,他们还制造了其余的线索。而那线索,会把一切行为指向谢子平! 既然找到了他们两人的尸体,那那栋别墅里的东西也肯定会被人发现。霍锐进如今这样说,不过是想诈一下她,看看能不能从她这里找到什么破绽而已。 “哦?还有这样的事?”纪箐歌微微惊讶,旋即笑了,“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警方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有用的线索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找到谋害季茜和谢子平的人。” 霍锐进的一张脸,又是一僵! 纪箐歌这话,听起来似乎挺热心,可话里的意思,难道真的不是在暗讽他们没有作为,需要靠一个小女孩来破案? “咳,这倒是不用了,警方那边还有其他的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霍锐进喝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既然纪小姐能算到季茜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季常松……” 后边的话湮灭在纪箐歌的眼神里。 “霍市长,你让人去调查过我了吧?” “你怎么知道……”听到纪箐歌话里的笃定,霍锐进又是一惊! “你认为我是个农村出身的,没有背景,不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之所以被程先生说得那么神奇,只是因为我是他推出来的挡箭牌。”纪箐歌笑了一声,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你认为一个十四岁的女生没那么大的本事,我的背后,可能站着程家,也可能是景天放出来的烟雾弹,甚至于,你认为我是容晏手上的棋子。不管怎么样,你都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别人授意的,我说的可对?” “你试探我,是想从我口中找到破绽,是想知道季茜的死,到底跟程家,不,应该说,跟我背后的人有没有关系。你不信风水,觉得我之所以知道季茜在哪里,完全是因为季茜的死就是我背后之人一手促成的!所以你想让我找出季常松在哪里,借此来试探我们跟季茜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霍市长,我觉得有件事情我应该跟你说说。”纪箐歌站着俯视他,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让霍锐进这个官场老油条都觉得她的气势无比的迫人,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当初季常松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纪箐歌冷然一笑,完全不顾霍锐进那难看的脸色,“人不能看表面,霍市长把这句话贯彻得那么彻底,怎么放到了别人身上你就看不清楚了?你以为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贸贸然的去试探别人,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是对的……呵,霍市长,现在你知道季常松为什么会败在我手下了吗?因为当初的他,跟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一模一样!” 说完,纪箐歌也不顾脸色瞬间黑到底的霍锐进,径直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掏出手机,纪箐歌拨了程林的电话,“看来我们的霍市长太过飘飘然了,冷他段时间,给他清醒清醒吧。” 原先一直被众人打压,突然一跃成为黑马坐上了市长之位。看着原先打压自己的人不仅矮了一截,现在还得拍着他的马屁处处讨好他,霍锐进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自己稳坐市长之位,背后又有程家撑腰,鲜花与掌声接踵而至,即便霍锐进是个聪明人,也不免在这样的情形下变得飘飘然,然后干下了蠢事! 还没坐这市长之位多久呢,就开始调查怀疑自己的合作伙伴,甚至很有可能心底的最深处,是抱着找到程家的把柄以此做要挟的想法。程林是程家的当家人,自然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霍锐进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狠狠的一捶桌子! 他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 纪箐歌说的很对,在调查了她的背景之后,他便自以为是的下了判断,以为她只是被程家或者是什么人推出来的挡箭牌。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能做那么多的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在看到那个验尸报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景天交给调查组的那本日记和录音。 季茜头上的伤,极有可能是被人吊着然后用她的头敲打地板所致!这样残忍的手段,跟当初季茜对付杨晗是一模一样的! 会不会是景天或者跟景天有关系的人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杨晗报仇!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抑制不住,他是越看越觉得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也因此,才有了今晚的试探! 谁知道…… 难道,真的是他判断失误了? 又是想了很久,霍锐进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在纪箐歌面前的得意洋洋是怎么样的蠢! 赶忙掏出手机找到纪箐歌的号码拨了出去,可是,无人接听!抹了一把汗,霍锐进又是打了程林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心中一个咯噔,霍锐进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闯祸了! 一周后,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季茜和谢子平死亡的消息和死亡的原因。警方称,杀害季茜的凶手,正是谢子平!多方证人证实,两人的感情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深厚,季茜仗着自己是市长千金,经常对身为丈夫的谢子平实施殴打和语言上的冷暴力,夫妻两人感情破裂,婚姻出现危机。此外,季茜还跟别的男人保持着多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此事败露之后,谢子平提出离婚,季茜不同意,并声称要杀了对方!后偶然间谢子平得知自己的初恋情人是被季茜残忍杀害,加上季茜的种种行为刺激了他,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这个新闻发布会上,有的东西只是简单的提到,有的则选择隐瞒下来。例如,谢家两老提到自己儿子跟了个富家千金谈恋爱,警方也追查到了牧音身上,可是牧音有不在场的证明,她的嫌疑因此被解除。再比如,季茜跟简博保持多年的不正当关系,季茜和谢子平死在了简博名下别墅的附近,这些都在简家的要求下没有对外公布。 当然,民众也不在乎这些,他们只知道,季茜这个恶毒女人得到了应该有的报应!至于谢子平,原先还有人同情他,不过在他所做的贪污受贿事情曝光之后,也成了人人唾骂的对象。 至此,季茜和谢子平的案子宣告结束。 “茜儿!”季常松狠狠的把自己手中的遥控砸了过去,悲切的喊了一句! 章达看着头发花白、老泪纵横的季常松,有些不忍道,“市长,请节哀。” 即便季常松现在不是市长了,但他手底下的人依旧这样称呼他。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季常松还是一市之长,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男人! “这个消息,不要告诉夫人。”季常松咬牙忍下心中的悲痛,抬头狰狞着一张脸,“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是!” 北涵之于季常松来说,就是他的命!这一点,章达心中清楚得很! 季常松跌坐在沙发上,这段时间他一直东躲西藏,就是为了防止别人找到他。毕竟程家势力太大,自己在一个地方住久了,程家人很快就能找过来! “程林、纪箐歌!” 都是这两个人,不止害死了茜儿,还让得季家彻底的败落,让得他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 他发誓,他一定会让这两个人血债血偿! 另外一个房间里,北涵面容憔悴的躺着,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里她自然是知道了自己的丈夫躲藏的原因。可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些事情,都是自己的丈夫做出来的!因为钱而罔顾他人性命,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 心中有点发寒,她曾劝过他投案自首,可换来的是他的训斥和更加严厉的看管! 北涵精神有点恍惚,想着出事前自己得到的消息,怎么也睡不着。 那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吗?如果是,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全身泛着冰冷的寒意,北涵再也没了以往的闲适,一滴泪,悄悄划过眼角。 == 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没有打扰到纪箐歌,母亲孙颖上来之后,纪箐歌抽空陪着她逛了一天的街,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 “姐,我们明天就要回村子了,容晏哥真的也会回去吗?”纪青玺坐在沙发上,一边帮着孙颖打包好东西,一边问纪箐歌,“这感觉太不真实了。我的偶像,居然要开车送我回去!” 这段时间,他早上跟着容晏锻炼,中午还能尝到他做的饭菜,晚上可以去他家里串个门。就连回村子,也能坐他的车回去!没有哪个人能像自己这么幸福的! 纪青玺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纪箐歌担忧的扫了他一眼,自家弟弟现在这样,以后真的没有问题吗? “丫头,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下你奶奶,看看她那边什么时候回去。”孙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婶婶现在大着肚子,我们得提前回去做准备。” 她说这个,倒不是想膈应自己的女儿,而是怕家里没准备好,到时候韩梅回去又是一番吵闹。韩梅要是冲自己来,她倒无所谓,只怕还得连累丫头被骂! 丫头这么小,不该承受这些。 “做什么准备!爱住不住!”纪青玺心直口快,冷哼一声,“她大着肚子就了不起?还没生呢就这样使唤我们,也不想想都分家了!那她生了,我们还得像是供着一尊大佛一样供着她?” 孩子谁没有啊?他跟老姐也是纪家的孩子呢,自己的老妈这么多年还不是那样过来了。就她韩梅尊贵,呸! “你小叔的第一个孩子嘛,总是宝贵些。”孙颖嗫嗫的回了一句。 “宝贵也是小叔宝贵,轮不到我们。”纪箐歌耸耸肩。 见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这样说,孙颖微微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半年,青玺和丫头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青玺不再那么调皮,开始认真上学。而丫头……哎,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只要不是去干坏事,她这个母亲也不管那么多了。 只是孙颖想的还真不错,三人刚吃完饭,纪箐歌就接到了方幸的电话。 “奶奶?”纪正齐租的房子临近郊区,纪箐歌这段时间一直忙碌着,想了想,她已经是好几月不见方幸了,“明天回去了吗?” 方幸听到纪箐歌的声音,心中也是颇多感慨,刚想说什么关切的话,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韩梅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想了想,直接硬着头皮道,“丫头啊,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纪箐歌话语一顿,思念之情少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淡了点,“嗯,您说。” 方幸哪里听不出来纪箐歌的不悦,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了后路,只得继续把话说完,“是这样的,你婶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要是去坐班车的话,先不说能不能买到票,就是她这身子去跟人挤……” 韩梅得意的哼了一声。 分家了又能怎么样?只要纪箐歌还管着方幸,就得管着她,管着她这肚子!她是孕妇,才不要挺着个大肚子去挤班车!纪箐歌那死丫头不是很有钱吗?租个车让她坐回去怎么了!再者说,不租也可以,那就让朋友开车送她回去! 自打听方幸说了上次就是纪箐歌的朋友把他们一家子人接来市里的,她就惦记着这件事情很久了! 她可是城里的媳妇,比那一群乡巴佬金贵多了!那班车上坐着的都是一些个又脏又臭的乡下人,她才不愿意闻着那作呕的味道回去!更何况,班车那么慢,她得坐到什么时候啊! “我就是想问问,看看你那边能不能先租个车子送她回去……或者,你让你朋友帮个忙,事后我们再好好的感谢人家。” 方幸本来就不想打这个电话,可韩梅又是哭又是闹,说是不满足她她就不吃饭,饿死肚子里的孩子。方幸哪里能让她饿着孩子,只好答应了下来。 哎,事后自己再从养老金里拿出点钱给丫头好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小孩子出钱。不过这事不能现在当着韩梅的面说,不然的话她又要闹了。 现在方幸也是怕了这韩梅了,知道了她以前表现出来的乖巧都是假象。可没办法,人都娶了,孩子都怀上了,总不能叫自己的儿子跟她离婚。只是心中就此留下了疙瘩,相比之下,她倒真的开始觉得自己的另外一个媳妇孙颖要好的多了。 来了! 纪箐歌勾唇,嘲讽的笑了。幸亏韩梅看不见,不然的话又是得被气一顿! “奶奶,我朋友也是要回家过年的,哪里有时间送她回去?” 想蹭车?门都没有! “这……”方幸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 “哎呀真是的!”韩梅不高兴了,一把抢过话筒,自己亲自上阵,“箐歌啊,我是你婶!” 纪箐歌哦了一声,瞧了一眼好奇的盯着自己的纪青玺,笑了一声,摁下了免提键。 “你们明天怎么回去啊?买到票了没有?”话语里是满满的关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疼爱侄女的好婶婶呢! “这个啊……明天我们坐别人的车回去,哦,已经满人了。”还没等韩梅开口,纪箐歌就先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我们一共四个人,还有满车子的年货,真的坐不下了。” 韩梅是知道孙颖上来的,心中一算,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些人。想了想,尽量用着亲切的语气道,“箐歌啊,你看你婶我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出门一趟不容易对吧?三嫂怀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辛苦,所以你能体谅婶婶对吗?你也不想我肚子里的孩子遭罪是吧?” 纪青玺听得浑身鸡皮疙瘩,冲着纪箐歌无声的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三嫂也是孩子的妈,更加能感受到我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脆弱,一点的磕碰都受不得。”电话那头的韩梅还在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看啊,三嫂跟青玺两人身体都挺好的,要不,让他们把位置让给我跟妈来坐?哎,妈年纪也大了,三嫂怎么就不懂得……” 韩梅本来想说让给自己跟纪正齐的,不过想到拉上方幸的话纪箐歌更加容易妥协,当下才没有提到自己的丈夫。 孙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 要是她亲自来跟自己说,自己还有可能让她坐车回去,自己去搭班车。可她对着丫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要拉上自己的婆婆,是想显得自己不孝顺吗? “嘿!”纪青玺一下子就炸毛了,当下忍不住出声道,“既然你那么孝顺,你怎么不自己去租个车子让奶奶坐回去?” 韩梅心中哼了一声,语气更加的委屈,“我这不是没钱嘛!我们这一家子,就靠着正齐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我又没有一个好命有钱的女儿,哎!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啊!况且,我们住的地方还是租的,虽然是在郊区,可房租也不便宜啊!青玺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三嫂这点都没有教过你吗?你这话可不能往外说,说出去这是要闹笑话的,人家会以为你没家教呢!” “你放屁!” “哎哟,青玺啊,你怎么跟自己的婶婶说话呢!没大没小!真是的,三嫂自己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来看看妈就算了,还不好好的教育你,光是自己回家享受!哎哟,我以后可不能让我的孩子学坏了!” 孙颖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韩梅说的那是人话吗?竟然对着她的孩子那么说自己!临了还不忘挑拨一下自己跟婆婆的关系,她真的是……气死了! 这段时间她跟着自己的丈夫在村里过日子,两人没了以前的争吵,家里也没了以前那种沉闷的氛围,每天过得都很舒心。在女儿的影响下,慢慢的,很多事情她也敢提出自己的意见,再也没了以往的懦弱。虽然依旧很少会争什么东西,可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可以忍让! 青玺又没做错什么,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说自己的孩子没家教,是个母亲都不能忍! “弟媳啊,既然青玺这么没家教,那你还是少跟我们来往吧,不然影响到你的孩子就不好了!” 纪青玺朝着自己的母亲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到母亲反抗起来也挺有气势的嘛!嘿,听听刚才那句话,啧,可真解气! 韩梅梅想到孙颖会这么跟自己说话,噎了一下,才哽咽着声音道,“三嫂,你干嘛这样子说!难道分家了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吗?正齐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流着的,同样是纪家的血!” “我就一句话,不想坐班车,就自己去租车去!”纪箐歌可不吃她这一套,冷冷道,“奶奶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我当然会想办法。但是你家的事情,麻烦你自己解决!说好了各过各的,钱我也已经给了,我们家还真不欠你什么!” “你……” “啪!” 纪箐歌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韩梅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气得差点没把电话给摔掉! 该死的纪箐歌! 第二天中午,容晏的车子就开进了村子,停在了纪箐歌家新建好的房子面前。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打扫房屋,置办年货,得空了就坐在村里一棵大树下聊天。容晏的车子开进村子的时候,一群人立马热闹了。 “哎哟,该不会是箐歌那丫头回来了吧?” “八成是,不然谁家有小车坐呀!那车我认得,是陆老头的孙子的,上次箐歌去市里上学,就是坐那辆去的!” “你别说,当初谁看得出来陆老头还有这么一个孙子!虽然人冷了点,不过模样长得可俊俏了!啧啧啧,又这么有钱,你说要是哪家姑娘嫁过去,还不得天天享福喽!” “箐歌丫头不也是?真没想到,买个什么……哦彩票,买了个彩票就中了那么多钱!好家伙,一下子就在城里买了房,还有闲钱回来建房子!” “哼,人家那是发了财了,成了有钱人了,连地都不用种,可稀罕了!” 最后说这话的梁彩霞,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嘴碎。她的丈夫,就是那个说纪箐歌活不久的人。自己丈夫的一句话就遭了纪严烈的一顿揍,两家人也因此结了怨,平时是互不搭理。 本来这也就算了,可眼见着纪家人一下子发了,又是买房又是建房,还能跟陆老头那有钱的孙子一起回来,梁彩霞当下心里不平衡了! 凭什么好处都让别人给占了! 再想到自家的女儿,明明是跟纪箐歌同一批上学的,那纪箐歌小自己女儿几岁都考上了好的高中,可自己女儿呢,初中没毕业呢就跟个男人跑了,现在生了孩子才敢回家!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啧,宏国他媳妇儿,你这话啥意思啊?该不会是眼红人家箐歌了吧?”向来跟梁彩霞不对付的黄丽琴轻蔑的笑了笑,“人家箐歌那叫做有本事!” “我呸!”梁彩霞嚷着她那大嗓门,叉腰喊道,“谁知道那钱是不是真的买彩票中的?哼,说不定是在外边跟男人……不然的话,买彩票中的钱能在市里买个大房子,又在村里建房子的?反正我是不信!指不定她就是勾搭上了陆老头……” “梁彩霞,我说你说话要不要那么损?箐歌那丫头才几岁?你身为一个长辈说出这种话,你那张老脸不臊吗?”黄丽琴声音比梁彩霞还要大,“人家箐歌有钱了也没忘记邻里,你瞧瞧村口那路,是不是他们家修的!” 那大树离纪箐歌的家并不远,纪箐歌一行人一下车就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和争吵声。孙颖脸色很不好看,担忧的瞧了纪箐歌一眼。 梁彩霞说的那些话,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算得上很恶毒了!这风言风语要是传了出去,严重的都能把人给逼死! “我没事。”纪箐歌笑了一下,让孙颖放心。 “明天我找个时间去看师父。”搬好了东西,纪箐歌对着沉默不说话的容晏低声道,“你可得帮我说点好话,不然的话师父他老人家又要把我轰出来了!” 容晏眼底隐约有了点笑意,估计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送了容晏离开,纪箐歌这才冲着不远处的黄丽琴喊了一声,“丽琴婶婶,晚上带梦容来我家吃饭啊!” 黄丽琴嫁过来的第二年,丈夫就去世了,只剩下黄丽琴带着女儿纪梦容艰难的生活。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黄丽琴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在村子里受尽了白眼,很少有人会跟她来往,也就自己的母亲能跟她合得来一些。 说来也奇怪,两人的性子完全不一样,一个懦弱一个泼辣,居然能成为好朋友。 “哎,成,我可不客气!”黄丽琴回了一句。 “呸!不就是吃了别人的要帮别人说话么!”梁丽霞在一旁冷眼看着,讥讽道。 黄丽琴瞪了她一眼,“你就酸吧!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了你这张嘴付出代价!” 傍晚的时候,方幸跟着纪正齐和韩梅总算到了家。 “累死我了!”韩梅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疲惫的样子,“哎哟,正齐,我这肚子!” “怎么了?”纪正齐一听就紧张得不行,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其实韩梅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纯粹是享受别人紧张她的样子,“我口渴了,给我倒点温水。” 纪箐歌双手抱胸,作壁上观。 “哎呀,我冷!”韩梅一惊一乍的,抖了下身子,“给我拿张毯子来!” 纪正齐正忙着给她找温水,没听见她的话。方幸愣了下,瞧了一眼韩梅,转身就想去问自己的老伴找张毯子。 纪箐歌上前一步,拦住了方幸。 “丫头……” “冷是吗?”纪箐歌不理会方幸,而是冷笑了一声,看向坐在沙发上一脸惬意的韩梅,“嫌冷的话,不妨抬起你的屁股,然后挪动你的腿,多走几步,到老房子那里去住。那里不冷!” 当初建新房子的时候,他们是另外找了一块地建的,没有把原先的房子给拆掉。 韩梅一听,又想闹了! “我们分了家,别忘了!这里是我家,给你住都是客气的!要是让我听到一句嫌弃的话,那你就滚回你的房子去住!” 要是不先镇住这个韩梅,只怕过年还得闹上几场!全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凭什么要让这个女人给搅合了? 要是韩梅存心不想过这个好年,她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不好过! “你!你敢!你要是敢把我赶出去,我就坐你们家门口,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纪箐歌到底有多黑心,居然这样子对自己的婶婶!” 刚跟人聊完天的纪严烈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韩梅那尖嗓子的嚷嚷声,立即收了笑容。 好不容易回村子里安生了一段时间,这韩梅一回来,又是要闹得大家都不舒坦了!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摊上了这么一个闹心的儿媳妇! “去吧,欢迎去静坐,现在就去。”纪箐歌明明是笑着,却让韩梅遍体生寒,“要不要我亲自送你出去?” 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韩梅动了动嘴,没敢再说话。 这纪箐歌,只是几个月不见,怎么比上次还要厉害了!那眼睛一看过来,就像是看死人似的! 一转眼,到了年三十的晚上。 吃过了晚饭,纪青玺就急不可耐的拉着纪箐歌出了门。 “你们俩去哪儿?”孙颖站门口不远处跟黄丽琴聊天,见姐弟俩出了门,赶紧喊了一句,“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很快就回来!”纪青玺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你们家这两孩子,变化可真大!”黄丽琴看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也是,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纪正恩硬是咬牙把赌博这样的陋习给改了,现在夫妻俩感情好得不像话,天天都是脸上带笑。而且,孙颖还有个懂事能干的女儿,儿子也变得听话了…… 黄丽琴是真心为孙颖感到高兴。 “相信我,你也会能过上好日子的。”孙颖心中也是很感慨,握着黄丽琴的手道,“梦容这孩子也不错,将来肯定有出息!” 提到自己的女儿,黄丽琴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容晏哥!”纪青玺这几天一有空就来找容晏,也不等人回应,熟门熟路的拉着纪箐歌进去,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家的主人。 “陆爷爷!”纪青玺进了门,见到陆机正在自顾自的喝茶,赶忙打了声招呼,“我来找容晏哥。” “哎哟,青玺啊!来看我这老头子啊?啧啧啧,真有孝心,等下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陆爷爷。” 纪青玺嘴角微微一抽搐,正想赶紧开溜,陆机又笑呵呵的开了口,“青玺啊,来,跟我这老头子下两盘棋!” “啊?我不会下啊!” “不会才要学啊!”陆机一本正经的放下茶杯,“容晏那小子都会下,你这个号称要向他学习的娃子怎么可以不会!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纪青玺哭丧着一张脸,认命的去拿棋盘。 “去吧丫头,我知道你不是来见我这老头子的。”陆机毫不犹豫的挥挥手,“哎,现在的年轻人哟,谈个恋爱都要拿老头子来做借口……” 纪箐歌汗颜。 进了房间,容晏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树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师叔,看什么呢?”纪箐歌上前,也学他的模样看向窗外,一脸高深道,“有美鬼?” 容晏:“……” 无声的笑了笑,纪箐歌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撑着下巴静静看向窗外。两人静默无言,却感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愉悦。 “小师叔……” “嘭!” 紫色的烟花在远处高空中绽放开来,刹那间,好像是给了人们一个信号一般,家家户户都在放着烟花,各式的烟花在上空接连绽放,与此同时,“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村子! “小师叔。” “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题外话------ 悠悠:第一卷完啦!明天开始新的一卷:驰骋商场! 纪箐歌:小师叔!你居然说了四个字! 容晏:…… 纪箐歌: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容晏:…… 悠悠:……滚,这点小事别拿来打扰我吃狗粮! (订阅差,收藏差,呜呜呜……求订阅,求不养文!满满的负能量,妞们把自己珍藏版的笑话拿出来给我笑一下成不?) 001 阴兵借道 白驹过隙,一转眼,便是两年后。 纪箐歌抱着书本坐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初夏的微风带着青草的淡香味吹过来,拂起几丝调皮的乌发。斑驳的树影投在书本上,她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专心的看着什么。 “箐歌!你又在这里看书!”秦莲一路小跑过来,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下来,毫无形象的凑了过来,“在看什么书呀看得这么入神!” 瞥见了里面的内容,秦莲又是忍不住的嘟囔,“又是在看那种玄乎的古籍!箐歌,你每天都在背诵文言文,课后还要看那些书,不会觉得很烦头很大吗?” 她是真的不懂了,古籍上都是繁体字,箐歌看着不觉得头痛眼花吗?换做是她,早就头昏脑涨的把书丢一边了。课后还要自己看古籍,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还好。”纪箐歌合上书,微微侧头看着如今瘦了一圈的秦莲,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你脸上怎么都是压痕啊?上课又睡觉了?” 秦莲的父亲在她高一放寒假的时候去世了,因为太过伤心,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好在她为人乐观,又有个坚强的母亲,两年过去了,她的性子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 而纪箐歌,好像也是换了个人般。高一时的稚嫩褪去了一些,又因为心境平和,没了上辈子的自卑敏感,眉眼一长开,原本只是清秀的一个俏佳人,现在也算是个小美人了。然而,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倒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那素雅随和的气质,只往那儿一站,就让人觉得如月般皎洁美好,却没有月的清冷,反而更像清风拂晓,温暖和煦。 “老师讲得太无聊了嘛!”秦莲欣羡的瞧了一眼纪箐歌。 她可比不上箐歌,人家可是学霸,每个学期也不怎么去上课,偏偏每次考试都能拿高分考第一名!之前老师还有怨言,觉得一个学生不去上课实在是太不像话,可当她完美的答卷交到他们手中的时候,老师们所有的怨言都变成了赞语!每一次考试过后, 也因此,纪箐歌一下子就成为了学校有名的怪人和名人。 “是枯燥了点。”纪箐歌很赞成的点头,“可是枯燥也得听,不然怎么上大学?” 秦莲皱皱眉,做了个鬼脸,“离高考也就几个月了,我现在算是放弃了,爱咋咋地吧!” 她成绩不好,差不多都是班级垫底了。名牌大学是不敢想了,最多也就能混个三流大学。 纪箐歌刚想说什么,就接到了沈辰的电话。 “箐歌啊,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得,大忙人,你去忙吧!”秦莲一见她那表情就知道是有事要忙了。这两年多来,她都已经习惯了,“我走了,回去睡觉。” 秦莲站起来,潇洒的挥挥手,不顾偶然经过的男生投来的惊艳目光,朝着宿舍走去。 秦莲的五官本来就很精致,瘦下来之后五官更显得立体,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大美女,走到哪里都吸引男生的目光。 纪箐歌笑着看她走远,摇摇头,这才转身,去了校长办公室。 本来沈辰从两年前就开始有晋升机会,然而每次他都放弃了,依旧在青城中学做着校长。 “进来吧!”听到敲门声,沈辰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纪箐歌,“喝茶吗?” 沈辰从两年前迷上了养生茶,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泡茶喝。每次纪箐歌来,他都要问上一遍,非得要跟他一起分享喝茶的乐趣。 “不了,谢谢校长。” “唉,你们年轻人真是不懂得享受!” “这次我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沈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让纪箐歌坐下,这才喜笑颜开道,“是这样子的,为了选拔人才,国家决定举办一次竞赛,国内所有公立学校的在校高中生都可以参加。比赛设一二三等奖各一名,优秀奖若干。其中,前三名及部分优秀获奖者可以参加暑期夏令营,到M国的艾尔森高中做为期一个月的交流。” 夏令营?出国? 一听到这个字眼,纪箐歌直觉就想拒绝了。她手头上几个公司,还得兼顾着自己的风水生意,哪里有空出国! “校长……”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沈辰挥手阻断了她想说的话,“这次的竞赛,事关我们市的荣誉。上边下了指令,要求我们市必须有一个人获得优秀奖及其以上的名次!你也知道,我们市最优秀的高中就是我们学校,上边的命令一下达到市里,教育局那边立马给我打了电话,跟我提了这件事情。同样,他们也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完成任务。要是完不成的话,我这个校长,也就做到头了。” 纪箐歌挑眉,表示有权就是任性。 “校长,学校人才那么多,我相信你的校长之位会稳如泰山的,你就安心吧!没什么事了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 沈辰一说出这话,她就知道他的打算了。要是不赶紧开溜,估计就得被他拿去卖了! “坐下!”沈辰一瞪眼,不满道,“我像是洪水猛兽吗?听我把话说完!” 纪箐歌无奈,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 “别人我不敢说,但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沈辰开始走鼓动路线,好言好语道,“箐歌,你是我们青城中学办学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坚信,只要你参加,一定可以获得好名次!如果,如果到时候没能拿到名次,我真的丢了这校长位置,我绝不会怨你!真的!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 “校长,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啊!”纪箐歌哭丧着脸,“学校里优秀的人才很多,真的!校长,你把这个重任交给他们吧!交到我手上,我怕有负你的重托啊!” 青城中学是N市最好的高中,人才济济,不缺她这一个!她现在每天忙得团团转,能不落下学业已经算是不错了。要是去参加这个什么竞赛,她岂不是得被占用时间了?到时候景天会追着砍她的好吗?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沈辰可不吃她这一套,“你尽管大胆的往前走,我在你后头给你看着路呢!” 囧了囧,对于沈辰这个冷笑话,她表示除了冷,真的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箐歌啊,咱俩这交情……你不帮我谁来帮我啊?”沈辰见她还是不动心,又开始卖惨了,“可怜我一把年纪了,久久升不上去就算了,现在连这个职位都要保不住了!箐歌啊,你要保重啊,要是我做不了这个校长了,你以后出入学校就不方便了啊,就没人给你开后门了啊!箐歌啊,要不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夫人好久不见你了她说特别的想你啊!” 你不是升不上去,你是自己不愿意升上去的! 纪箐歌很想对他吼这么一句,但是最终嘴角抽搐了几下,满头黑线的打住了他的话,“停,校长,我答应你!”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沈辰! 说好的高冷严肃的学者形象呢?校长,你这样你夫人知道吗? “哎,这就对了嘛!来,我跟你说说具体的赛程安排。”沈辰一见她答应,笑得眼睛缝都眯没了,“报名到这个月月底截止,初赛的话是在本市里考,时间是四月底。复赛的话要去到京城考试,时间的话,是五月底。虽然时间有点赶,但是我相信你可以!” 还要去京城? 纪箐歌心中无语,可既然答应下来了,她也不会反悔,当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瞧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沈辰压根放心不下,想了想,又道,“报名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会督促他们的!你只要做好考试的准备,努力冲刺一番就成了!而且,这个竞赛跟高考也不冲突嘛,考试的范围都差不多,你只要按着平常的复习计划来就行。” “哦对,有一点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要是拿到了第一名,是可以报送京城大学的!虽然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成绩考上京城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呢,多一重保险总是好的,你说对不对?” 好话都被他给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 “哎,那就好!那你赶紧回去复习吧!一定要加油啊!我这后半生就全靠你了啊!” 纪箐歌:“……” 能说动箐歌参赛,自己这把椅子也算是稳了一半了。这么一想,沈辰又忍不住露出了个奸诈的笑容。独自乐了一会儿,他才打电话给了沙俊民,把自己接到的通知传了下去,让他做好通知和报名的准备工作。 “沙主任,一定要把竞赛这个事情和上级的精神给落实到各个班级!” “是,校长,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你放心!” 这可是件大事啊,还事关学校的荣誉!要是办不好,他这个教务处主任估计做不了了! “对了,还有件事情。箐歌的报名工作由学校来负责,记得一定给我做好了,到时候出了纰漏……” 沙俊民心一惊,赶紧保证,“校长,你就放心吧,我办事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那就好。”沈辰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沈辰满意了,这边的纪箐歌就郁闷了。平白无故又多了个竞赛的事情,虽然不必特意去花时间去复习去准备,可光是走一遍流程,就能耽误很多时间。 也罢,既然答应了,就得好好努力。 纪箐歌无奈的耸肩,刚想回宿舍,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她高二那年,国家就实行了经济改革,鼓励人们创业投资,对外的限制也没有以前那么严厉。因为国家政策的改变,一时间,Z国掀起了一股下海热潮。人们纷纷下海创业,涌现了很多的著名企业家和大公司,国外的投资也被引进了不少。不过半年,国家的经济便有了质的飞越。而随着经济的腾飞,原先很多奢侈的东西也走进了寻常百姓家,如手机、小车等。 学校里很多人都买了手机,方便和家里人联系。也是这时候,纪箐歌才把手机带在身上。之前之所以不带,也是不想引人注目。现在大家都一样,也就不会有人觉得惊讶了。 “箐歌?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打电话来的是纪箐歌曾经帮忙看过风水的厉超,“主要是我朋友有点事情想咨询一下你。” 厉超为人豪爽又仗义,爱到处结交朋友。纪箐歌虽然年纪小,可因为风水结缘之后厉超发现自己跟她谈得很来,也就时不时的保持着联系。一发现别人有风水上的需求,就向人家介绍纪箐歌,一旦说动了,还主动帮忙联系,比纪箐歌本人都要热枕。 纪箐歌想了想,没拒绝。 “我们现在在瑞天酒店1588包厢,到了前台你报我的名字就成。” 瑞天?纪箐歌想了下,才知道是在哪里。 因为是搭公车过来,等到纪箐歌到了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不好意思,久等了。”纪箐歌一进门,就先抱歉的开口,“路上有点堵。” 厉超这才意识到纪箐歌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还没有自己的车,赶忙惭愧道,“是我想得不周到,我还以为……我应该让人去接你的!” “没事。” 纪箐歌摆摆手,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目光一转,放在也站了起来的中年男子身上,目光一凝。 “怎么?”被纪箐歌的眼神看的有点莫名其妙,想到她风水师的身份,男子心中一个咯噔。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哦,我还没来得及介绍呢!这是我多年的好友江同,这家瑞天饭店就是他的产业。” 国家鼓励创业之后,江同毅然决然的辞职下海,凭着自己敏锐的目光,看准了饭店这一块,借了钱办了瑞天酒店,半年之后不但把借的钱给还完了,自己手头还积累了几百万的资金。不算得很富有,但也勉强挤入富商行列。 “老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看风水特别厉害的纪箐歌,别看她年纪小,她的本事可大着呢。” 纪箐歌和江同握了下手,三人这才坐了下来。 “箐歌,刚才你是不是看出了老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见江同犹犹豫豫的,厉超哎了一声,干脆帮他问出口,“他该不会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也不怪江同犹豫。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他心里没个主意,这才跟厉超吐了点苦水。谁知道厉超一听,就鼓动他找个风水师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风水这一块,他之前也没有关注和研究过,自然是不了解的。他心中对所谓的风水,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所谓的江湖术士,多半都是骗子,为了钱财而胡说八道!有的看风水没看出问题来,反倒是自己损失了很多的钱财。或者本来好好的,就因为信了什么风水大师的话,弄得自己本来没事都变成了有事。 要不是这纪箐歌是厉超介绍的,他还真不一定搭理。 哎,算了,总不能不给老友面子,他也是为自己着想。 “江先生身上,煞气很重。” “煞气?”江同愣了下,忍不住的皱眉,“我怎么看不出来?” “老同,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煞气啊,只有功力深厚的风水师才能看得出来!你又不懂风水,哪里看得到?哎呀,你别瞎插话,听箐歌说!” 厉超先是得意洋洋的在自己老友面前卖弄了一下,这才又催促纪箐歌把话说完。 江同有点无奈的看了厉超一眼,一脸苦笑。 这厉超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了,对一个小姑娘这么的信任,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江先生额头稍后倾,说明他脑子反应很快,别人还没有想到的他先想到了;眼睛不算得很大,瞳仁有点偏上,说明目光毒辣;下巴突出,性格比别人的刚毅。因此,在国家政策刚一出的时候,江先生便不顾家人朋友的反对,毅然辞职下海创业。又因为目光独到,这家酒店还没有营业多久,便赚了个满盆钵。”纪箐歌在江同那无比惊诧的眼神下,又细细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江先生,单从面相上看,你有着一副富贵相,能成功,并不值得惊讶。” 算命的不都这么说吗?一上来就说你有富贵相,就算现在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以后也必定发财之类的话。接下来,他们肯定要说个但是了。 “但是,如今你印堂发黑,眼底也是乌青一片,面容憔悴,精神恍惚,最近晚上睡觉,总是胸闷、盗汗。好不容易入睡,却总是容易被惊醒。” 瞧,这小姑娘跟别人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区别。就这样的,还很灵验?老厉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好几次你入睡了,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清醒。你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人给压住了,哦,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压床。你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动弹不得。不止如此,你经常能听到自己的耳边有个声音‘喀拉、喀拉’的响着,很大声,可你的身旁明明什么都没有。” 江同这回又是惊讶的瞧了一眼纪箐歌,这回倒不是她说的跟别人相同了,而是诧异她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是老厉告诉她的? “你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跟箐歌说。”厉超哪里能不知道江同的想法,见他看过来,赶紧解释道。 没说?难道是她瞎猜,正好猜中了? “我说这些,江先生可能认为我是恰好猜中了。”纪箐歌笑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继续道,“有天半夜,嗯,凌晨一点左右,你耳边又传来了那个声音。你想着反正睡不着,就起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你住的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一条小道,你趴在窗户上,看见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江同唰的一下失态的站起来,震惊的看着纪箐歌,“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怪异的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压根不敢跟别人说,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总不能靠猜吧? “我说了我是风水师。”纪箐歌微微一笑,也没具体说自己怎么知道,也站了起来,“具体的我到你住处去看一看再说。” 江同这回没再犹豫了,直接带着厉超和纪箐歌去了自己的住处。 到了楼下的时候,江同有点怕怕的指了指两栋楼之间的小道,“我那天看见的场景,就是在那儿发生的。” 纪箐歌点点头,又跟着江同到了他的住处,四处转悠了两下,又站在窗口望了望。这一望,她变笑了。 “怎么样?”厉超和江同一直跟着纪箐歌转悠,两人还试着瞧了几下,可压根瞧不出什么东西来。 “阴兵借道。” “啊!”两人齐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讶声。 “江先生,那晚你看到的,就是一群全身套着盔甲的士兵走过这条小道吧?” 江同忙不迭的点头。 纪箐歌说的没有错,他看到的就是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走了过去。他住在十五楼,从这里往下望,其实望得也不是很清楚,加上那时候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雾气,一切都若隐若现的。也因此,他才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真的看到了还是眼花了。 这种事情太过惊悚了,先不提说出去有没有人会信,单是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要是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那不是意味着自己看见鬼了?这世上,真有鬼魂这种东西? “箐歌啊,不是我质疑你,我就是想不明白。”厉超挠挠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不是说这鬼怕人么?这里阳气这么重,那东西怎么可能……” 鬼怕阳气,人集中住的地方阳气都会比较重,按说这地方不可能出现那东西的啊! “厉先生说的不错,一般来说,鬼魂的确是不会出现在阳气特别重的地方。可是那里……”纪箐歌站在窗前,纤手一指那条小道,“那条小道夹在两栋楼中间,一天大约只有两个小时能找到太阳,长此以往,渐渐聚集了一些阴气。这块地几十年前是个乱葬岗,阴气本来就重了,后来在这里建了房子,人气的聚集让得这里的阴气逐渐削减,可那条小道却因为阳光的不足,孕育出了一些煞气。” 这地方以前是个乱葬岗,这一点,当初买房的时候江同是知道的。真要算起来,N市很多的学校、医院等以前也都是乱葬岗。别人都能在这里住,自己为何不能?而且,他并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鬼。所以当时买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道是人居阳鬼住阴,那小道阴气重,久而久之招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江同顿时哭丧着脸,这不正常好不?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哪里还敢住这里啊!毕竟谁也不想哪天半夜撞见一群鬼从你住的地方走过。万一他们一个杀心起,对自己下手怎么办? “放心吧,一般的鬼魂不会攻击人。而且,这地方阳气还是很足的。那群阴兵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嗯,他们真的只是恰好路过。” 只不过路过的时候正好被江同给看到了而已。 “那我怎么会看得见呢?”听到纪箐歌这么一说,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只要鬼不主动攻击人就好,他还担心自己不小心撞见了那一幕,他们还要回来找自己呢!不过,江同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活了四十多年了,还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怎么现在就碰到了,“鬼这东西也不是谁想看就可以看的吧?” 要真是这样,万一哪天进家门他就看见一只鬼,那还不得吓死!有些东西,果然是不知者无畏。 “这就要讲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煞气了。”纪箐歌收回手,细细打量了一遍江同,“煞气沾身,人的元气便不纯净。一旦元气被煞气侵蚀,人的身体就会通过各种反常来表现。这段时间你睡眠不好,经常感到鬼压床,就是这个原因。也正是因为沾染了点阴煞之气,你的磁场和……咳,和那些阴兵在某个时刻正好契合了,这才让你在机缘巧合下‘看见’他们。” 江同浑身一个激灵,这怎么越听越玄乎啊! “那我这煞气不是在小区里不小心沾上的?”虽然心中有点毛毛的,不过江同还是很快镇静了下来,想到纪箐歌方才说的话,脑子一转,道,“可我近段时间没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啊。” “不一定去不干净的地方才会沾上煞气。”纪箐歌开了天眼确认了一边,才肯定道,“江先生,你是被人下降了。” 下降?! 江同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不懂风水,但下降这个他倒是听说过,知道这是极其不好的意思!要是被人下了降,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命可就没了啊! “箐歌,这不是真的吧?”厉超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谁没事会给老同下降啊!他这人老实本分,从来不轻易招惹他人,谁这么缺德,用这样的损招!” 江同也自认为自己一直安守本分,没有背后使过阴招对付别人,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对方下的降头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清楚。”很多的门派或者是自学风水的人都会下这样的降头,范围不仅限于知名的如茅山派或者是国外一些有名的降头师,“这降,只有找到下降之人后才可以破解。” 纪箐歌这话一出口,江同的脸色顿时变得灰暗无比。 这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吗?这得找到何年何月?只怕到时候人还没找出来呢,自己就没命了! “箐歌啊,你可得想想办法,老同他这辈子都没得罪过什么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厉超怒了,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使用这等下作的暗招! “先坐下再说吧。”纪箐歌见江同整个人都开始恍惚了,心中叹息一声,自己先坐了下来,“江先生,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无意中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江同斩钉截铁道,“我这人脾气不算得上是老好人,可也不会无故得罪人。我之前借的钱也都按时还回去了,一毛钱利息都没欠。再者,其实我这人吧,朋友也挺少的,来往的就那么几个,不管是以前还是最近,都没跟谁闹过矛盾。” “这点我可以作证!”厉超拍拍胸脯,“老同这人是我们一群朋友里的老好人,从没跟人红脸过。” 纪箐歌沉吟了半晌,又道,“那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在利益方面有牵扯的?” 一般来说,结仇的原因也不外乎那几样。江同这人老实本分,不会跟他人争吵,那应该没有因为某句话戳到别人痛处而引来祸事的。 “利益?”江同抓了抓脑袋,想了又想,摇摇头,“想不起来。” “再好好想想。”纪箐歌也不急。 江同又是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真想不起来!” 厉超坐在旁边,光是看的都替他着急,“哎呀你再好好想想,认真的想,这可事关你的命!” 江同勉强露出一丝笑,“我能不好好想嘛,可真的没有!” 厉超还欲说什么,纪箐歌却突然出声,“江先生,你的酒店最近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进酒店的时候,前台人员基本上都没有在忙,去包厢的路上,很多的包厢门也都大开,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按说瑞天酒店的生意应该是很好才对,哪怕是中午,也不该那样冷清! 说到这个,江同神色一僵,脸色简直不能再难看。 “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厉超见江同不说,又是主动帮他说道,“老同的瑞天酒店不是跟嘉和饭店在同一条街上吗?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自打老同的瑞天酒店开业以来,因为价格公道,抢走了嘉和饭店不少客源。嘉和那边的老板找过老同,想让收购了他的酒店。老同没同意,两人不欢而散。只是过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我们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嘉和饭店?纪箐歌挑眉。 “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对人下手吧?”江同不敢相信,“可能只是我最近精神疲惫,经营得不是很好,客人才没那么多。老厉,你想多了。” “说不定事情就是这样呢!”厉超冷笑一声,哼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计较?当初上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是不是也不好说。”纪箐歌也不好下判断,只能道,“江先生最近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吧。” “那……”江同脸色虽然有所好转,还是忍不住道,“我就这么干等着?” “回去我会画一张平安符给你,虽然不能破了对方的降术,好歹能保你平安。”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这一番动作下来,江同心中已经是信了纪箐歌,听到她这么一说,感激道,“唉,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邪门的事情。” “那等老同这边有头绪了,我们再找你?”厉超知道纪箐歌忙,赶紧先预约她的时间,“这是太邪乎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找谁。” “行,一旦有点线索,你们都可以联系我。”厉超帮自己介绍了几个客源,她领了他的情,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不然换做别人,她还不一定管,管的话也是要收昂贵的费用的,“这个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听到她的话,厉超和江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瑞天酒店迎来了一位客人。 “给我开间房。”尹兴贤拎着行李走了进来,对着前台的接待烦躁道,“要好一点的!” 前台接待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对于尹兴贤这样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当下麻利的给他办好了入住手续。 “先生,这是您的房间,行李我给您放在这里,有其他需要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们的前台。”服务员帮那名客人放好了行李,对着他说了一句,这才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尹兴贤环顾了一下房间,哼了一声,扯扯自己的领带,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武秘书,下午四点前到瑞天酒店找我。对,记得带上客户的资料。这次的会面非常重要,要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你也不用再来上班了,清楚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忙不迭的应是。 尹兴贤这才挂断了电话,脱掉领带换好鞋,朝着浴室走去。 “真是无聊,非得要我来这个破地方见面!”尹兴贤嘟囔了两句,掀开马桶盖。 就在他掀开盖子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咻”的一声蹿了出来,直射他的喉咙! “啊——”一声尖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倒了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点半,武秘书提前半个小时抵达了瑞天酒店,跟前台报了房间号后,便由服务员带着他去了尹兴贤住的房间。 “尹总!” 武阔恭敬的敲了敲门,站在门外等了半晌,没见里边有动静,想了想,又是敲了几下。 还是没反应! 武阔心中有点着急,看了下时间,掏出手机拨打了尹兴贤的电话。电话通了,却久久没有人接听! 武阔把耳朵贴在门上,倾耳听了一会儿,隐约能听到里边有手机铃声在响。 “尹总!”武阔狠狠的敲了几下门! 还是没有反应! 咬咬牙,武阔转身对还站在自己身后没有的服务员道,“你们酒店不是有备用钥匙吗?给我开门!” 之前尹总可是再三强调,不能有任何闪失!眼见着约见的客人就要到了,尹总再不出发,就真的迟到了! 尹总可能是喝多了没听见铃声,自己这样子也不算得冒失,到时候他不会怪自己的! 服务员很快从前台那里拿来了备用钥匙开了门,两人一起走进去,却发现大床上空无一人。 “不在?” 武阔先是疑惑,旋即看见了尹兴贤的手机和外套等都在床上。 在浴室? 也不知道怎么的,武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跟服务员对视了一眼,两人又是一齐走向浴室! “尹总!”还没走到浴室,武阔就见到尹兴贤仰躺在地上,脸色发青,看起来好像连气都没有了! 大惊之下,他疾步上前,蹲下身子就要附身去查看尹兴贤的情况! “小心!” 服务员一声大叫! 武阔慌忙后退,就见一条蛇从尹兴贤的身侧扭着身子露出个头,吐着红信子盯着房间里的两人。 “蛇!有蛇!” 武阔大叫着,差点吓得尿一裤子!不过好歹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动,当下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就连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他也不敢抬手去擦一下! “我……我去找人来!” 服务员也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双腿都发软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也顾不上还在原地不能动弹的武阔! “老板,酒店出事了!” 江同刚准备送走纪箐歌,就接到了酒店打来的电话! “老板,酒店出事了!” 江同心下一惊,慌忙问道,“酒店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情?!” “酒店房间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一条蛇,把一位客人给咬死了!现在警察已经把酒店给封住了,他们让你马上来一趟,配合调查!” 挂了电话,厉超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情,江同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这酒店可是他的心血啊,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得不关闭,他真的…… 怎么会有蛇呢?怎么会出人命呢?! 江同心里乱糟糟的,压根想不明白。自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怎么还是会摊上这种晦气的事情! 纪箐歌和厉超对视了一眼,赶忙也跟了上去。 ------题外话------ 悠悠:我的文真的很健康很积极很向上啊!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睛! 纪箐歌:…… 江同:…… 厉超:…… 尹兴贤:……你滚,你给我马不停蹄的滚! (话说写到竞赛这个,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奥林匹克竞赛/(ㄒoㄒ)/~) 002 找到凶手! 三人刚一赶到酒店,江同就被警方叫到了一间房间里问话。厉超站在门口,神色着急的朝门望去,眼底全是担忧。 “箐歌,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呢?”厉超忍不住走来走去,“这可是市区啊,又不是郊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蛇?!” 纪箐歌倚着墙,看着厉超着急的模样,安慰道,“应该会没事的,放心吧。” 人的确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这酒店…… “你们还我丈夫的命来!”门外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开始坐在地上撒泼嚎哭,“老公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好好的一个人,到了这家酒店就没了啊!” 救护车到的时候,尹兴贤已因为中毒太久死亡了。 “夫人,你先起来吧!”武阔脸色很不好,还没从那阴影中走出来,“警察已经到了,他们会给我个公道的!” “你!武阔,是不是你联合他们害死了我的老公!”潘妙妙一见武阔,嚎得更加大声了,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眼泪鼻涕一起流,看得众人一阵愕然,“老公啊!你死的好冤枉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啊!天哪,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厉超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潘妙妙,刚想上前让她起来好好说话,纪箐歌却伸手拦住了他,“你别出面,不然等下闹得更凶。” 厉超先是一愣,继而才明白纪箐歌话里的意思。 那个女人这种做派,显然是想让酒店的负责人出面!只要有个人上去理她,她闹得只会比现在凶! “夫人,你先起来再说吧。”武阔有点尴尬,按说这潘妙妙出身也不差,只是他们家的人都特别的爱计较,为人又尖酸刻薄,因为一点小事都能站在自家门口冲着别人骂上几个小时。一旦别人回她一句,撒泼打滚都是轻的! 早知道她还是这个样子,他就不打电话通知她了。现在这样子,不仅把她自己的脸丢没了,连带着自己的也没了! 武阔心中欲哭无泪,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离职,该做的还是得做。 不行,回去就递交离职申请!这女人还是这样子,尹总现在又没了,公司哪里能指望得上她?迟早得倒闭! 潘妙妙可不知道武阔心中的想法,她只知道,老公没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可能就没有保证了! “你们这个黑心酒店!害死了我老公!你们还我老公!还我老公!” 见潘妙妙没有起来的打算,武阔无奈,只好退到了一边。不然等下她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挨打! “你们这群挨千刀的哟!”潘妙妙拍打着自己的腿,也难为她坐着还能吼那么大声,整个大厅里都在回荡着她凄厉悲惨的叫声,“老公啊!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老公啊!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啊!” 纪箐歌皱眉。 她理解潘妙妙,毕竟自己的老公莫名其妙的死了,悲伤愤怒之下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只是她光哀嚎着,那哭声里悲痛却没有几分!她虽然流着泪,看起来伤心不已,可那双眼时不时瞟着周围的人,只要有人看她她哭得更加大声,没人理会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厉超显然也发现了,刚想说话,门却打开了,江同垂着头走了出来,不过是进去了一会儿,整个人都失去了原先的精神劲。 “老同,怎么样?”厉超上前扶着他,急切问道,“警方那边怎么说?那蛇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么高的楼层,怎么可能会有蛇!” 就算有蛇,那蛇到底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楼层去的?它自己爬上去?呵,说笑话呢? “挨千刀的,是不是你!你就是这个酒店的老板是不是!”一见江同出来,潘妙妙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江同拼命的摇,“你还我老公!你还我老公的命来!” “有话好好说!”警察赶紧把她给拉开,只是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江同脸色很不好看,被潘妙妙一摇,眼前晕乎乎的,只是咬着牙没让自己昏过去! 酒店的房间居然有蛇,还咬死了人。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他的酒店,就真的要倒闭了! 这可是他的心血啊,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用这样的损招来对付他?!要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他认了。可对方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不甘啊! “这位夫人,你先别激动,是我们酒店的责任的话,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酒店开业以来从没出过这样的事情,江同心中知道多半是有人在背后使手段,可他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现在就等着警方的调查,看看这蛇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潘妙妙神情更加激动了,一脸愤怒的对江同骂道,“什么叫做如果是你们酒店的责任?!我老公无缘无故的在你们酒店被蛇咬死了,你还说不是你们酒店的责任?怎么着,现在是想不认是吗?!行,你还我老公的命来,我就不要你负责!你要是还不了,还想抵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我不是不负责,只是还需要查明事情的真相。”江同觉得有点吃力,耐心的解释道,“咬死尹先生的那条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从外边带进来的,还是我们酒店管理不到位,让它钻进来的。这一切,都还得接着查。” 刚才在房间里,他已经跟警察解释过了。自己的酒店管理各方面还是很到位的,不太可能莫名其妙的爬进来一条蛇。再者说了,尹兴贤住的那间房,可是在十几楼!那蛇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还得有待查证! “我不管,你就是想推卸责任!你就是不想负责!老公啊,你快回来啊!你才走没多久,就有人欺负到我头上了!” 潘妙妙的嗓门很大,声音又尖利,一口一个啊,喊得都让人心烦了!只是她是受害者家属,谁也不敢说她,也只得强忍着听她继续喊。 江同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本来自己的酒店被警察给封锁了,就挺惹人注目了,潘妙妙再这样一喊,估计外边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来,自己的酒店哪里还有人敢入住? “江先生,那人是怎么死的?”纪箐歌上前两步,在江同身旁低声问道。 “说是在浴室被蛇给咬死了。”江同哭丧着一张脸,自己真的是沾了晦气了,“人发现的时候,蛇还在他身边的,后来一眨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现在还没调查清楚蛇是哪里来的。只知道那蛇咬到了客人的喉咙,毒素很强,没多久客人就死了。” 浴室?喉咙? “他当时是要沐浴?” “不,应该是要……咳,上厕所,马桶盖都掀开了。” 纪箐歌想了想,也就明白那蛇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那蛇多半是从马桶里蹿出来的。那人当时想上厕所,弯腰掀开马桶盖,哪想到突然蹿出一条蛇来。他一个猝防不及,就这么没命了。” “怎么可能?!”江同难以置信的失声叫了一句,立即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纪箐歌抿唇,低声说了一句“你让警方去查一下”便后退几步。 江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蛇从马桶里蹿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存在?要是一楼也就算了,那可是十几楼啊,那蛇怎么爬上去然后钻进马桶里? 下水道? 不不不,这不可能! 江同直觉的认为不可能,可是纪箐歌这么说,警方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把她说的话提了出来。 果然,警察用着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江同又是苦笑两声。瞧,他就说了没人会信。 “你们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潘妙妙见没人理会自己,又是一声尖叫,“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你们这些警察收了这个黑心老板的钱对不对!老公啊,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啊!人人都欺负我,人人都想害我!” 众人原先还对她挺同情的,一听她这话,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行了,你少喊了,我们警察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不信!你们现在为什么不抓他!为什么不把他关进牢里!”潘妙妙怒目而视,“我的老公死了,你们不让他偿命,而是在这里磨磨唧唧!你们就是想帮他脱罪是不是!” “这蛇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没查清楚,我们警方办案是讲究证据的。要真是这家酒店的问题,肯定会让他负该负的责任,你就放心吧。你现在在这里这样闹,没什么用的,反而更加耽误我们办案效率。你也不想你老公久久不能安息吧?” “我不管,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谁知道你们要拖到什么时候!要是久不能破案,我上哪儿找人去啊!我老公不在的,家里的生意都没人管!不成,先赔钱!” 潘妙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眼里哪里还有一丝悲伤! 万一事情被这伙人拖着,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那死鬼死了,本就不好的生意更加惨淡,估计也顶不了多长时间!不成,趁着现在围观的人多,她得多要点钱才行! “我老公本来好好的,他今天还打算跟人谈生意来着,谁知道竟然在你们这里遭到了不测!我现在也不想让你立刻给我老公偿命!但是这生意的损失,你得先赔!那可是一笔大生意,你知道吗?!” 她态度转变之快,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原先不还为她老公的死伤心得不成样子吗?怎么一转头,又开始计较起钱来了?这嘴脸,变化得也太快了吧! 武阔在心中也是暗骂了一声蠢货! 原先见她这样子哭闹,还想着把事情闹大了,从中赚到的东西更加的多!本来嘛,死了老公,人家肯定是同情受害者的,毕竟好端端的一个人没了,谁不可怜?可偏偏还没多久,就开始往钱上边扯了,这不是在告诉别人,你闹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吗? 原先觉得这女人还是有点心计的,没想到……武阔想到尹兴贤以前对潘妙妙的评价,又了然了。 这就是个泼妇,还想着她有什么脑子? 谈生意? 纪箐歌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我老公本来已经约好了,跟人家在这里见面的,可谁知道,竟然在你们这里惨遭不测!你说,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人是在你们这里出事的,命也是交代在这里的!别跟我说什么蛇不是你们酒店的!你去外边打听打听,有谁跟你们酒店一样的?竟然有蛇进来咬死人,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里住啊?本来我老公是冲着你们酒店的名声来的,还以为你们的比较靠谱,可谁知道……天哪,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帮围观的人,大厅里还有着一群原先的住客,听到潘妙妙这么说,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住酒店这么多次,确实还没听说过哪家的酒店闹出人命来的,而且还是因为一条蛇。 众人只要一想到那场景,就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同的表情已经不只是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可人的确是在他这里出事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不然的话又是一场吵闹了。 纪箐歌双手抱胸,一直在看着周围人的动静。视线在瞥向某个角落的时候,瞬间一凝! 似乎有所察觉,那人也立即看了过来! 两人一对视,纪箐歌忽然动了! 众人没有想到有个女孩子突然蹿出来,一时间都愣住了!可只有一人,在她动的瞬间,一把大力的拨开人群,转身朝着门口冲出去! “拦住他!”纪箐歌一声大喝! 这变故来得太快,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等到回神的时候,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江同大惊,慌忙看向厉超。 厉超也摸不着头脑,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等箐歌回来就知道了,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的。” 纪箐歌一路追着那人跑了出去,对方显然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一点都不犹豫的往前跑! 之前她一到酒店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酒店上方还残存着一丝阵法的痕迹!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有人在酒店里使用了阵法! 一般来说,风水师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人多的地方使用阵法,尤其是具有杀伤力的阵法,因为一旦开启了,很有可能会误伤无辜的人。 当然,这也并不能认为,那人就是背后捣鬼之人。也有可能人家是在给谁看风水,需要启动阵法而已。而且,她只知道酒店里有风水师存在,并不知道那人是谁,长的什么样子。所以,刚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在暗地里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本来在潘妙妙大闹的时候,纪箐歌并没有观察出众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就在江同出来,潘妙妙开始谈钱的时候,有一人,懊恼的动了下身子! 真正围观的人反应是愕然,可他的反应却是懊恼!后来,她跟江同说蛇有可能是从马桶里蹿出来,让江同和警方说。而那人,在听到江同的话时,瞳孔忍不住一缩! 他在吃惊! 再后来,潘妙妙又是步步紧逼,她便见到了他手中攥着一张黄符,头微微垂着,嘴巴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他就是那个风水师,也是利用蛇来杀害尹兴贤从而栽赃给瑞天酒店的人! 那人似乎胆子很大,认为跑了出来之后,一个女孩子对他而言压根一点威胁都没有,当下脚步也是慢了许多。只是他到底还是顾忌着警察会追上来,因此脚步一转,人就拐进了偏僻的小道里! 纪箐歌开着天眼,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两年的修炼,她的修为又是上了一层,如今与人对打起来,只要对方不是绝顶的高手,她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人似乎算准了纪箐歌不敢追上来,回头瞧了一眼自己身后,没有听到脚步声,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你在找什么?”纪箐歌鬼魅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他面前,巧笑嫣然,“是在找我吗?” 那人猛地回头,就见纪箐歌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模样,看得他火大! “你到底是谁?”田玄警惕的盯着纪箐歌,“你想要做什么!” “那你又是谁?你又想做什么?”纪箐歌笑着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得田玄更加的警惕! 这个小女孩能追上自己,肯定不是普通人!难道,她也是名风水师? 田玄心中骂了一声,后悔自己没有及时的撤走,而是选择留下来看热闹!早知道动手成功后就及时撤退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个小女孩看穿! “我是谁关你屁事!你追着我跑做什么!” “那你又跑什么!” 田玄气极。 “你突然对我出手,我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自然是躲开,你有什么问题吗?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你以为就靠你一个人就能把我怎么样了?再者说了,我又没做什么事情,你追着我跑,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对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豆芽不感兴趣!” 反正现在这里就两个人,他怕什么!不就是个小女孩嘛,有点本事又怎么样?能打得过自己?开玩笑! “不好意思啊,我对你这种全身毛太多的猴子也不感兴趣。”眼前的男人尖嘴猴腮,看起来的确挺像猴子的,“明人不说暗话,尹兴贤是你杀的吧?” “你胡说什么!”田玄此生最恨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心中火气噌的就上来了,又听到她说到酒店的事情,心中一个咯噔,下意识的反驳,“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你少污蔑人!” “敢做不敢当?”纪箐歌冷笑一声,慢悠悠道,“约尹兴贤去瑞天酒店谈事情的人就是你吧?等到他进了酒店,你后脚就跟了进来,还把房间开在了他楼下!进了房间之后,你布了阵法,驱使蛇从下水道那里游到尹兴贤所住的房间的马桶里,只要他一掀开马桶盖,那蛇就能给他致命的一击!”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人死了,你完成了任务,本来该撤退了,可惜啊,你这个人,很喜欢在事后留下来欣赏自己的战果。哦,说白了,就是喜欢看热闹。你觉得那种自己就在事发现场却没有发现你就是那个幕后之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田玄面色一变,眼神闪烁不定,梗着脖子道,“呵,这些都是你瞎猜的,你有证据吗?我又不认识他,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做什么!” “你杀他,自然是有利益可拿。”纪箐歌轻笑一声,直视他,“说吧,你幕后之人是谁?换句话说,是谁让你来栽赃瑞天酒店的?” “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懂的还挺多,可惜啊,你没有证据。”田玄也是笑了一声,笑容极其诡异,“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了什么别人也不知道。嗯,你说,要是明天别人看见你的尸体在这里,能不能猜到我就是凶手呢?” 纪箐歌微微眯眼,厉光一现! 田玄桀桀的怪笑几声,袖子突然鼓了起来,一样东西快若闪电的直直射向纪箐歌! 蛇! 纪箐歌迅疾的后退,手中凭空出现一张黄符,一抛,金光乍现! 那蛇似乎感应到了黄符的厉害,身子猛的一缩!旋即又朝着田玄飞了回来! “废物!给我上!”此刻田玄也知道了纪箐歌风水师的身份,也不再客气,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往天空一抛! 只见几个黑点先是一顿,旋即各自朝着既定的方位坠落! 阵法? 纪箐歌不敢托大,手中的黄符再现,注入了自己的元气,一甩,目标直指田玄! “雕虫小技!” 嘴上这么说,田玄也知道那黄符的厉害,没有亲自去接,而是手一划,让得那毒蛇狠狠的迎了上去! “啪!” 黄符和毒蛇对上,两者齐齐一顿,旋即炸开来! “你以为这点功力就能抓住我?”田玄冷冷一笑,后退一步,咬破指尖,一滴鲜血滴到了地上! 纪箐歌面色一变! 随着那包含着精纯元气的鲜血滴到地上,四周立即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对方这是在召唤毒虫! 开了天眼的纪箐歌自然知道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手又快速的掏出几张黄符! “去!” 一声厉喝,那几道浮于空中的黄符立即“咻”的一声射向田玄!而在黄符动的时候,纪箐歌也身影一颤,整个人顿时消失在田玄的视野里! “想跑?”田玄身子左躲右闪,凌厉的掌风拍开黄符的攻击,刚想追寻纪箐歌的身影,却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猛的瞪大了双眼! “该跑的人,是你吧?” 田玄头也不回的对着自己的身后抛出了一条蛇,旋即身子一扭,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此时,阵法召唤来的毒虫也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他刚想大笑一声,就见原先还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又消失了! “当人都跟你一样是傻子?”随手拍开朝自己飞过来的毒虫,纪箐歌站在一颗石子面前,轻轻抬脚一踢,“在我面前玩阵法,你好像还嫩了点。” 她这两年可是跟着容晏学了不少门派的阵法,田玄布的这个,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是一瞥,她就知道了真眼在何处! “该死的!” 阵眼被破坏,那些幻化出来的毒虫,自然也就消失了! 田玄是真心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幻阵竟然被一个小女孩随手就给破了!此时,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双手齐齐一甩,藏在袖子里的几条毒蛇又被他甩了出来,旋即就想跑! “都说了,你跑什么!”纪箐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在急速奔跑逃命的田玄身子猛的一颤,旋即整个人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纪箐歌的一掌打在他的腰上,硬生生的把他打成了内伤!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哦,一个过路的人。” 田玄又是被气到了,体内之气一动荡,又是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早跟你说了不要跑那么远,等下还得我带你回去,多麻烦!”纪箐歌站在他面前,依旧是那笑吟吟的目光,只是在田玄看来是那么的可恶。 纪箐歌给田玄丢了张束缚符,这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江同,“喂,江先生,麻烦你让警察来一趟,我找到凶手了。” == “你说什么?!”姜家豪华的会客厅里,平地惊起一声尖锐的女声,“你说顾思敏委托你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高珊一脸的难以置信,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男一女! 男人有着一张迷人西方脸庞,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偶尔锐利的光芒闪过,让人不禁想起正紧紧盯着猎物的雄鹰!而嘴角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让他更加的神秘性感!修长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中,那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瞥着对面失态的高珊,犹如高贵的帝王,睥睨着匍匐在他脚下的臣民! 男人的身旁,端坐着一名少女。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扎个马尾,弯弯柳眉下是一双仿佛会说话的黑色眼睛,黑漆漆的眸子波澜不惊。 男人气质高贵,一言一行中透着古老贵族的优雅。这样出色耀眼的他,谁站在他身旁都会显得暗淡无光!可那少女坐在他身旁,不仅没有被他的光芒所笼罩,反而相得益彰,各有各的风姿。 高珊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眉眼间都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眼下她没有心情多想,她的脑海里都在回荡着男人刚才所说的话! 那人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她的消息,她以为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了!可谁想到,谁想到突然有一天又传来了那人的消息! 不行,绝对不能把自己手上的东西交给这个男人,交给那个人!这是她在姜家立足的东西,绝对,绝对不要让给别人! “顾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高珊拉下了脸,嘲讽的看着顾景程,“先不说你到底是不是受顾思敏委托而来,谁告诉你说,顾骆名下的财产全都给了顾思敏?!那些可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高珊越说越激动! 顾骆留下的财产她已经捏在手上十几年了,现在突然冒出个人自称是自己前夫的侄子,还要拿走那些财产,她怎么能不激动? 她死都不能让人抢走! “共同财产?”顾景程面色古怪的瞥一眼高珊,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荣夫人,我叔叔在和您结婚之前可是进行了财产公正的吧?那些东西可都是他婚前的财产,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了?更别说他病重之际还立下了遗嘱!” 高珊心下一个咯噔,“你胡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遗嘱!要是真的有,我怎么不知道?呵,想用这个来诈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顾骆的确是立了遗嘱的,不过那东西她可是十多年前就从律师手中给骗了过来。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能够调查出遗嘱这件事情。但只要她死不承认,他能拿自己怎么样?!再者说了,她和顾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那男人死了也就算了,凭什么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那个人?!她是他的妻子啊!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财产继承人! “那就请姜夫人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吧?”顾景程也不和她争辩,只是右手一推,把一份文件推到高珊面前。 真是可悲的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 高珊疑惑的拿起桌上的文件粗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她因愤怒而浑身颤抖,因惊恐而不自觉扭曲脸庞,“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遗嘱明明好好的被自己保存在保险柜里,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不行,不行!她要撕了它! “荣夫人请随便撕,这不过是份复印件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撕完了之后,还请你快点把那些东西归还给它的主人。” 顾景程是什么人,只一眼就知道了高珊的打算,也不起身阻止,反而握住身旁少女的手,无谓道。 现在高珊的脸色何止是难看?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那原本带着豪门贵妇得体的微笑已经不见,整个面目都变得狰狞起来! 她的对面,少女微微垂眼,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高珊的怒吼,似乎也没有能让她有任何的想法。 “你知道在N市,谁说了算吗?”过了半晌,高珊仿佛又变回了原先那个高贵的妇人,带着一丝不屑,瞥了一眼对面的两人,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一闪。她重新坐了下来,微微一笑,“得罪了姜家,你们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就算那些东西我肯给了你们,只怕你们还不敢要!” “哦?姜家这么厉害?”顾景程似乎是惊讶,也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嘴角的笑容显得更加的神秘。他偏头对着那少女,似乎是在询问,“我这是第二次来N市,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一点。” 那少女却不看他,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嘴上说着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恭维,可那一抹笑,分明是不屑,“现在在N市,谁人不知道姜家呢?短短两年,姜家就从普通的豪门,一跃成为超级豪门!虽然比不上程家和易家,不过两家之下,的确是他们姜家称老大。” 高珊顿时恼怒,这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说起来,进门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这小姐叫什么名字呢?” 高珊冷笑! 顾景程好歹算是她侄子,她说不得刻薄的话损害自己的名声,那这名少女总说得了吧?看两人这样子,那少女也不过是顾景程包养的情人而已。 “哦,我是谁,好像一点都不重要,跟我们现在谈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少女轻笑一声,依旧不温不热道。 “我们在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话!你父母没有教过你,随便插话是件极其没有教养的事情吗?” 嗯?不是她问自己话的吗?怎么自己回答了,在她眼中就成了插话,就成了没教养? 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是这个尖酸刻薄的样子。也不知道,姜家的人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哦,也是,她在姜家人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贤淑的模样。 听到高珊的话,顾景程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可还不等他开口,少女却悠悠抬起头,嘴角仍然是那一抹轻笑,只是眼中多了似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不好意思,我父母的确是没教过。” “你!”高珊气结!老半天她才冷笑的回道,“既然你这么没有教养,那我不介意替你父母教导教导你!” 客厅里气氛顿时一凝! 高珊只觉得脖子那里冰冷得让人窒息!她艰难的看过去,只见顾景程那双蓝色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冰冷的视线宛如一双实质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此刻,顾景程身上那些优雅的高贵的气息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颤栗的森然杀意!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那少女落落起身,扫了一眼高珊,嫣然一笑,一字一句道,“姜夫人,你想知道那遗嘱为什么会在我们手上吗?” 高珊被她那笑搞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又似乎只是还陷在顾景程那可怕的眼光里无法自拔! 她有一瞬间的呆滞,以至于她没能抓住少女那句话的深层含义。 “因为啊……”少女慵懒的笑着,那清脆的话语落在高珊的耳边,炸起了道道惊雷,“那遗嘱,是在我被你送到福利院的前两天,从你房间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啊……” 本来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只是…… 顾思敏瞥了一眼高珊,笑得有点讽刺。 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太震惊,导致高珊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你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那少女也不理会她的没反应,自顾自的说道,“我的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病逝了。而我的母亲,改嫁之后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姜夫人。姜夫人每天都很忙,忙着在她新丈夫面前扮贤惠,忙着讨好她的继子继女。而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和那继女打架,就被她毫不留情的送去福利院。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顾思敏!”高珊颤抖的指着眼前的少女,声音尖锐而刺耳,“你给我闭嘴!” 顾思敏顾思敏!她居然是顾思敏!难怪她觉得熟悉,难怪她…… 看着羞怒的高珊,顾思敏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姜夫人,今天上门,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所以,还请你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顾思敏,我是你妈!”高珊大叫一声,怒不可遏的瞪着她! “不好意思,我姓顾,不姓高,也不姓姜。”顾思敏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陈述,“姜夫人,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只好走法律途径了。我想,你是不会想让得整个N市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吧?毕竟,这与你一贯的好名声不符合呢!” 高珊难堪的看着顾思敏,刚欲开口,顾景程也已经站了起来,挽着顾思敏的腰转身离去。 只是在离去之前,那不经意的眼神,却让高珊脸色苍白,当场怔在原地! 走出荣家的大门,顾思敏便轻轻一扭身,躲开了顾景程,然后一言不发的退了半步,保持一个恭敬的姿态,垂眼。 顾景程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弯腰钻进了车子里。 003 有个人要见你! 纪箐歌带着田玄回去的时候,潘妙妙还在大厅里吵闹着叫嚣着。纪箐歌一把把田玄丢过去,他便呆呆的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给招了。 看得众人又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 田玄承认,尹兴贤是他杀的。他让蛇听从自己的话从下水道钻到了尹兴贤所在的房间的马桶里,等到他一掀开盖子,就给他致命的一击。可还没等到他说出自己的目的,田玄突然抽搐了两下,嘴角溢出了殷红的鲜血,脑袋一垂,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往侧边一倒,便没了气息。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在场的人大惊,都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死了! 纪箐歌心中惊骇不已,环顾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田玄之所以能这么主动坦白,自然是因为她对他用了控魂诀!可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死了! 他的背后还有人!那人给他下了降,只要他到了规定的时间没有回去,那人便利用降术杀他灭口! 只怕这一点,连田玄都没有想到吧。 不管怎么样,瑞天酒店并没有因管理不善导致客人被蛇咬死,相反的,在这次的事件中,他们也是受害者!只是到底是谁要对瑞天酒店下手,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警方这个结论一出,潘妙妙不干了。眼见着到手的利益就这样飞走了,她哪里肯罢休?只是按着田玄所说的,他们查看了监控录像和查询他所住的房间,他的确是跟在尹兴贤后头进的酒店,所开的房间也的确是在尹兴贤房间的正下方,跟他交代的一丝不差! 这下子,潘妙妙底气没那么足了,但她依旧不甘心,还是要闹,声称自己的丈夫是因为瑞天酒店而死的,瑞天酒店必须负一定的责任! 事后,在警方的协调下,江同同意赔偿一部分钱给潘妙妙。虽然钱不多,好在也是拿到了点赔偿款。潘妙妙拿着钱,连自己丈夫的尸体也不领,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三天后,警方宣布尹兴贤死亡案告破,并联合瑞天酒店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此案的真相。 新闻发布会过后,人们都纷纷讨论,让田玄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有的说是瑞天酒店的对头嘉和饭店嫌疑最大,有的说是瑞天酒店自导自演,就是为了利用这个案子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对头。 不管怎么样,瑞天酒店在休整一周之后重新开业,虽然业绩上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冲击,可好歹还是有着稳定的顾客源,倒闭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忧。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江同心中无限感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要不是你,我的酒店可能就真的……” “江先生不用客气。”纪箐歌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本来以为可以揪出那幕后之人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留有后手。” 对方也是心狠手辣。让田玄出面杀人,要是没露出马脚还好,一旦被人发现,立即毫不犹豫的下杀手!不过也是,能因为要嫁祸瑞天酒店就对无辜的人下狠手,自然也可以因为不暴露自己而把自己人干掉! “那人真的是嘉和那边派来的?”田玄还没来得及说出幕后之人是谁就死了,这点真的是太可惜了! “八成是。”纪箐歌点点头,见江同脸上又是一阵发白,想了想,“只是现在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想要指证对方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段时间,江先生还是小心为上,以免对方还要出什么狠毒的招数。” 江同也知道事情只能这样处理,虽然无奈,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现在是处于被动的一方,如果对方真的狠了心要对付自己,目前的话他也只能多防着点,不给对方机会。 “你说大家好好的开门做生意不成吗?非得搞这么多手段,我真的是……”江同越想越是觉得憋屈,自己好端端的做生意,怎么就碰上这么晦气的事情了! “如果人人都像江先生这么想,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了。江先生,那些个大家族企业也不可避免这样的事情,你先放宽心。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终有一天对方会得到该有的惩罚的。” 江同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遭遇那样的事情,多少有点心烦。 “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厉超是个急性子,听到两人的话,恨恨拍了两下大腿,“那要是他久久不动手,被他栽赃这事我们就这么算了?” 要真是这样,也太便宜那人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害死无辜的人,不惜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来陷害栽赃他人!这样的人居然没得到应有的报应,想想都觉得憋屈! 厉超是个暴躁性子,要不是两人劝他,他早就冲过去质问对方了! “不是就这么算了。”纪箐歌也清楚厉超的性子,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依旧笑眯眯道,“对方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讨到好处。相比于瑞天酒店,嘉和饭店的损失更大。” 虽然田玄幕后之人没有找到,可是那些个上流社会的人都不是傻瓜,他们对这种事情的敏感度最高,即便嘉和饭店没有被揪出来,大家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因此,很多人在选择下榻酒店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嘉和饭店。而江同,名声则比嘉和那边的要好的多,也因此还是有很多的老顾客愿意选择瑞天。 厉超听了这话,神色才好了一点,可心中依旧有气,忍不住又哼了一声,“那是他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那种人!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偏要花这种心思去害人!难道每个做生意比他好的,他都要记恨在心底,然后背后使阴招?” 这种人也忒可怕了点吧?简直是防不胜防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出手?使的什么手段? “的确是,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了。”江同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还被人下了降,指不定哪天人家又下一个,自己就得把命交代了,就忍不住的心寒,“箐歌啊,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老是这么被动也不是个事儿啊!天天提防着对方什么时候下手,其他事情都没有精神去做了。” 如果只能处于被动位置,那么自己还得担惊受怕多久?这段时间他是饭也吃不下,觉也谁不好,天天都怕对方又有招数。如果到最后自己真的死了,他还没那么怕,只是怕到时候对方心狠,连自己的家人也要受牵连! 他办酒店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背地里使手段的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让风水师取人性命或者是害人栽赃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自己这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开个酒店都能弄出这么个破事来!这次还好有箐歌救了,可下一次呢?这事情不彻底解决,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纪箐歌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一定有用,毕竟对方的心性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一听说有办法,厉超和江同眼前一亮,尤其是江同,脸上的神色都好了很多,一双眼泛着光,紧盯着纪箐歌,“什么办法?!” “对方本就嫉妒瑞天的利润比嘉和的高,如今他请人做下的事情被我们拆穿了,目的没达成也就罢了,反而还让得自己也处于风尖浪口,生意萎靡不少。这样的结果对方自然不想看到,也因此,他必定还会再次出手!只是到底什么时候出手我们不清楚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这样……”纪箐歌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跟着两人说了些什么。 “这样有用吗?”听完了纪箐歌的话,厉超还是有点怀疑,“主要是,这样子会把你自己置于险地。” “对的对的!”江同也赶忙附和,他是想让那人得到该有的惩罚不错,可这不代表他希望纪箐歌因此而处于险境中,“万一对方对你下手的话……不成不成,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放心吧,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她从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会妄自尊大,“到时候对方不按着我们的猜测来,我们就及时的停止计划便是。” 纪箐歌都这么说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箐歌,我欠你个大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请不要跟我客气!”江同诚挚的看着她,“你是老厉的朋友,也就是我江同的朋友!以后有我说得上话的地方,尽管开口!” “江先生,有你这句话,以后有事我可真不跟你客气了。”纪箐歌调皮的眨眨眼。 三人又是细细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动作,纪箐歌这才走出了瑞天酒店。可还没走多久,就接到了霍锐进的电话。 依旧是老地方,纪箐歌一进门,就见到了两个人在包厢里坐着,一个是霍锐进,另外一个人纪箐歌没有见过。 “箐歌?”见到纪箐歌进来,霍锐进抬头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正好在附近?” “嗯。”纪箐歌淡淡的点头,相比于霍锐进那熟络的模样,她的神色要冷淡得多,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这位是?” “哦,忘记介绍了,这位就是嘉和饭店的老板辛剑。说起来箐歌来这里也有好多次了,可惜你们两人都没有机会碰上。” 嘉和老板? 纪箐歌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霍锐进身为市长,很少会对一个人这么的热情,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酒店老板,到底靠的什么让得霍锐进这般的态度? 她心中多少有点疑问,可没有问出口。 “老辛,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纪箐歌。”霍锐进今天没有半分市长的架子,笑呵呵的侧头跟辛剑道,“箐歌的本事可不小!前阵子你不是想请一名风水师看看风水吗?箐歌也是一名风水师,你有事,可以找她!” 辛剑亦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纪箐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前段时间瑞天酒店出了事情,我听说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抓到了凶手。该不会这么凑巧,那个人就坐在我面前吧?” “嗯,是我。”纪箐歌没否认,有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该外边不会都传开了吧?” “这倒没有,只是那天看到的人回去跟朋友说了,他朋友又跟自己的朋友说了,这一来二去的,就传到我这里来了。”辛剑神情自若,甚至于眼中还有着一丝对她的赞赏,“之前老霍一直跟我夸奖你,可惜一直都没机会碰上!今天一见,老霍果然没有骗我!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厉害!” “那可不?”霍锐进又接了一句,“当初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学校里闯祸吧?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得不服啊!” “那是你,不是我,当年读书的时候我可听老师话了,每年老师都让我当课代表来着!”辛剑笑着打趣了一句,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市长而有半点的拘谨。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反倒更像是多年的老友在谈天说地,取笑对方,“倒是你,天天调皮捣蛋,老师当初可头痛着呢!唉,一晃这么多年,当年那个捣蛋鬼居然当了市长了。” “咳,让箐歌见笑了。”霍锐进见纪箐歌在一旁静默不语,轻咳一声,“我跟老辛是多年的朋友了。当初念书的时候我们就是同学,后来又一起去当了兵,虽然不在一个部队,但联系也没断过。退役之后,我转职从政,老辛则下海创业。” 两人都是军人出身? 纪箐歌讶异了一下,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辛老板看起来不像是当过兵的人。” “也就是当了几年,后来下海创业。那时国家的政策没有现在这样好,其中的艰辛我也不想多说。天天累死累活的,睡觉时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一转眼那么多年了,的确不像个军人了。”辛剑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道,“我把这段往事跟我那些个生意上的伙伴说的时候,也没多少个人相信。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差点忘记那些事情了。只有每次跟老霍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部队的生涯……现在想起来还真怀念。”霍锐进似乎也想起了往事,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那时整天都是训练,每天累成狗,回去倒头就是睡,那时日子过得多充实啊!哪有像现在这样,时间多了,没那么累了,反倒难以入睡了。” “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多了嘛!”辛剑也是感慨了一句,旋即把目光放到纪箐歌身上,“算了,不说以前的事情了。让人家小姑娘干坐着听我们说话,多不好。” 霍锐进这也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老友见面叙旧的时候,脸上尴尬的神情一闪而过,“箐歌啊,你别介意哈!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不会。”纪箐歌摇摇头,“对了,霍市长,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 电话里,霍锐进只说了要见自己一面,并没有告诉她见面到底所为何事,这才有此一问。 “哦,说了那么多,我倒把正事给忘了!”霍锐进一拍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私人的事情,就是我刚才所提的。老辛这阵子想找个风水师,问我这方面有没有人认识比较厉害的。我前几天忙过头了,没有想起来。今天刚得空,就打电话约你见面了。” 真的是想找风水师?纪箐歌心念一转,看向辛剑。 “老霍说的没错,我是想找名风水大师给我算算,我这饭店的风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辛剑在纪箐歌的注视下点头,叹息了一声,“原先我这饭店的生意也挺好的,可近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营业额是一天比一天的少!唉……我原先还想着,是不是我哪方面做得不好,为此我还特地整改了好几天。可后来情况依旧不见好转,我就问了几个经常来我们这儿的客人,他们告诉我,说是我们酒店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管是吃饭还是入住,总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长此以往,他们也不敢来了。” “要是一个客人这么说,我还没觉得奇怪,但好几个客人都这么说,我就忍不住怀疑了,我这酒店的风水是不是出了问题。所以,我这才拜托老霍,想凭着他的人脉,给我找个靠谱的风水师。风水这东西玄乎着呢,要是找个骗子来,我怕人家没把我风水给看好了,反倒是又把我的风水弄得更加的差……” 纪箐歌点点头,“看风水这种事情,的确是要慎重点。” “哎,你也这么认为是吧?”辛剑似乎很高兴有人赞成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一直在等着老霍的回复……可是……” 辛剑话锋一转,又忧愁的叹息,“前段时间瑞天酒店不是出事了吗?虽然后来事情解决了,那个凶手也找到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传出了风声,说是我动的手!” 话说到激动处,辛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眼底满是恼怒。 “我们两家是同在一条街上不错,他瑞天酒店的生意比我好,这点也没错。但是没有证据,仅凭着一点猜测就捕风捉影,到处造谣说我因为一点利益之争不惜使用恶毒手段害死人来栽赃陷害人,就真的太过分了!我辛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这么多年来,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忙活,从来没有找过靠山!要真的对他瑞天酒店下手,我直接找上老霍不更好?” “外边的人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就是!这么多年来,你为人如何我还不清楚?就是生意最艰难的时候,你都没有找过我帮忙!”霍锐进安慰了他一句,“老辛,那么多的风雨都走过来了,你何必那么在意外人的说法。” “都说三人成虎,我哪能不在意啊!”辛剑苦笑两声,脸上微微有点疲惫之色,“所以我才想找人看看,我这酒店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也顺便看看,我是不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箐歌啊,你是老霍介绍的,我肯定是信得过的。你看,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纪箐歌没有急着表态,想了想,道,“辛先生,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说一声。我之前,给瑞天酒店看过风水,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给瑞天……”辛剑下意识的想说什么,突然顿住了话语,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倒是没有关系的,反正这个看风水又不会有冲突。” 纪箐歌眼神一闪,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抬眼又看了辛剑一眼,“辛老板,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在给瑞天酒店的江先生看风水的时候,他跟我提及过,您跟他谈过,想收购他的瑞天酒店,结果没有谈成,你们两人不欢而散。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咦,这件事情没听你说过啊?”霍锐进诧异的看向辛剑,“老辛,你真去跟人家说过?” 辛剑眼底没有一丝慌张,淡定的笑了一声,“这事有什么好稀奇的?生意场上都是这样的嘛!他瑞天酒店做得不错,我有意收购,所以去跟江老板谈了一下这个事情,可惜没有谈妥。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呃……难道外界的人之所以说是我对瑞天下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真的是太夸张了!”辛剑哭笑不得,“我以前也曾经想过收购好几家酒店,人家也没同意,他们现在都好好的啊!我真是……太冤了!” 纪箐歌不可置否,“收购酒店这样的事情的确很常见,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我相信你老辛!”霍锐进拍拍辛剑的肩膀,“箐歌已经答应帮你看看了,你就放心吧!她在这方面的本事可大了,别担心了。” 辛剑点头。 “好了老辛,我跟箐歌还有点事情要谈,你看……”霍锐进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着辛剑道,“改天我再另外找个时间,跟你叙旧!” “哎,成!”辛剑也不觉得尴尬或者生气,站了起来,“今天这顿我请了,你们慢慢聊。” “这个不行,这顿是我请箐歌的,钱还是我自己来出吧!”他可是说了自己要请纪箐歌吃饭的,结果让老辛买单算什么事情,“你别跟我抢了,下次有机会会让你请的。” 辛剑也没多坚持,跟着纪箐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环顾了四周一圈,纪箐歌悠闲的饮了一口茶,这才看向霍锐进,“霍市长,还有事情?” 看着纪箐歌那淡定的样子,霍锐进心中又是感慨了一下,“是。哦,不是私人事情,是公事。” 公事? 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霍市长,你不会又是在拿我开玩笑吧?堂堂一名市长要跟我这个高中生谈公事,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吧?再者说了,我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小姑娘,懂什么呢?” 霍锐进汗颜。 她可真记仇,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还拿出来取笑他。 那次得罪了纪箐歌,他是被程家冷落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底下原本就不服气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人拉下了马!要不是他亲自上门跟着她倒了歉,估计他真的已经被程家抛弃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女生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棋子,她能有如今的地位,能得到程林的器重和信任,靠的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自打那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小看她,也不敢随意的去调查她的行迹。 “咳,箐歌啊,那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吧?”经过了两年的市长生涯,霍锐进的脸皮厚度又是更上了一层,“我想跟你说的事情,是有关季常松的。” 季常松? 听到这个名字,纪箐歌愣了一下。 季茜和谢子平的事情是落幕了,可季常松和北涵的下落至今无人知道。他们也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这回要不是霍锐进提起来,她都快要忘记了。 话说回来,季常松在事情败露之前,是知道季茜在自己手中的。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到是自己在背后动的手脚。按说,他的女儿死在了她的手上,他的前途也是毁在她手中的,他居然忍住没有找自己报仇,这可真是奇怪事情了。 或者,他不是不想找自己报仇,而是在背地里酝酿着什么? 表面上,季家看起来像是覆灭了,可纪箐歌知道,季常松在暗地里也一定还有着少许的势力!不然的话,他不可能顺利的从调查组的手中逃脱,连带着接走了北涵。更是在N市警方的搜查下安全躲了两年之久! 现在,他是已经休养生息完毕,打算找自己算账了? 面上没有泄露任何的情绪,纪箐歌不咸不淡道,“季常松?他怎么了?” “这两年来,警方其实都没有停止过对季常松的搜捕,可惜他做过多年的市长,太清楚我们的办事风格了,为人又狡猾,所以才能躲了两年都没有被我们找到。”霍锐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纪箐歌,“前几天,我们得到了消息,说是在N市郊区的某栋别墅那里发现了有个跟季常松很相像的人。一得到消息,警方连夜制定了抓捕方案,然后几乎出动了全部警力进行抓捕,可惜到别墅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这一番大动作,又是落了空。” 闻言,纪箐歌挑眉,好笑的看向霍锐进,“所以,你们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个?” 霍锐进被她那揶揄的眼神看得颇有点无奈。纪箐歌肯定是清楚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只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跟她提起这个。她就是纯粹想拿自己来开玩笑的。 “当然不是。警方在搜查别墅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线索。看样子,应该是对方在撤离的时候时间不够,没办法销毁干净。” “唔,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利用这些线索,算算季常松现在在何处?”纪箐歌沉思了半晌,缓缓说了一句。 霍锐进扶额。 这丫头明明才十六岁啊,怎么说话比他这个政客还要滴水不漏,还要来的狡猾?他跟她说话,居然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也是绝了!她这太极打的真是让他心服口服,看来他得好好向她学习,以后跟底下那群人说话也能这么让人咬牙切齿! 当然,这些他也只是心中想想,自然不敢跟纪箐歌说。 “不是,在多番的调查之下,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可我们再接着调查下去,又发现对方跟季常松压根没有来往过。他们两人,压根就不相关。” “哦?”纪箐歌坐直了身体,眼底终于有了点兴致。 “原先我们认为,那些线索很有可能是季常松等人故意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的调查偏离方向,这样他就更加的安全。但是调查组的于斌组长认为,这些线索能够指向那个人,肯定不是偶然,也不是对方故意耍花招。再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终于发现了那个人跟季常松之间的联系。” “然后?”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是季常松的妻子,北涵!”霍锐进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人跟季常松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却是北涵年轻时的好朋友。自打北涵结婚后,他们一年只联系一次。可就在季常松事情暴露的前一段时间,那人却主动联系了北涵几次,跟她说了一些事情。再后来,北涵就跟着季常松失踪了。” “既然北涵是跟季常松在一起,那么找到北涵,就等同于找到了季常松。”纪箐歌依旧稳稳的坐着,“现在有了线索,虽然不一定能真的找到季常松,但却比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要好的多了。霍市长没有急着去想办法怎么找到季常松,却来跟我说了这件事情。嗯,我猜,该不会是那个人跟我有关系吧?哦,应该这么说,那个人是不是提出了什么条件,是与我有关的?” 虽然早就知道纪箐歌很聪明,可听到她这样子说的时候,霍锐进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她都能猜得到,真的是…… “没错。我们找到了那人,审问了好久他都是一声不吭。后来我们把在别墅里找到的线索给他看,他才开了口。可他开口是开口了,却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要见一个叫纪箐歌的少女!” 见她? 纪箐歌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头,想了想,道,“对方是谁?为何要见我?” “他叫曾佑,是个杂货店老板。”对方的来头,警方这边自然已经是查得一清二楚,“根据我们的调查得出,他跟北涵不是同学也不是老乡,只是每一年见上一面。当然,说的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想要知道的话,也只能等他本人自己交代了。至于为何要见你,他也不肯说。” “既然这样的话,看来我是不见他不行了。”纪箐歌笑了一声,站了起来,“霍市长,我们现在就走一趟吧?”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对方为什么要见自己?是他自己本人想见呢,还是在此之前,北涵跟他说过什么? 如果是北涵说的,那么,她为什么又要他找自己?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 霍锐进愣了一下,“不吃饭了?吃完饭再去吧。” 纪箐歌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自己也还没有吃东西,又重新坐了下来。 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这才奔向曾佑的住处。 因为他不是什么嫌疑犯,警方并不能审问他多久。时间一到后,就让他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曾佑似乎是有所察觉,可他仿佛并不在意,杂货店也不去了,天天就在家里侍弄花草。 纪箐歌没让霍锐进跟上去,独自一人敲开了曾佑的家门。 “纪箐歌?”曾佑上下打量了她几下,似乎认得她,“进来吧。” 走了进去,曾佑让她坐了下来,倒了杯温水给她,“我查过你的资料,所以认识你并不奇怪。” 纪箐歌笑了一声,没说话。 对方显然也不需要她回答,顿了下,才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调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调查一个人的下落。要是查出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季常松的落脚点。那些线索已经有说了季常松的接下来的藏身之处,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得懂。所以,要想知道他的下落,你就得帮我。” 纪箐歌又是笑了一声,“曾先生,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去调查?说实话,与其靠我,你还不如跟警方合作。再者说了,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帮你查出来?如你所见,我只是个高中生。” 曾佑也不生气,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相信,可是北涵相信。她之前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很有本事。可惜啊,没多久,她就失踪了。” “那些线索,是季夫人留下的?”纪箐歌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点,“也就是说,那个人也是季夫人想调查的?” “对!”曾佑点点头,“失踪的那个人叫徐龙,是我下乡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北涵,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徐龙跟北涵日久生情,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徐龙和北涵都是书香世家出身,可谓是门当户对。两家人对于他们的感情并不反对,那时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回到城里就结婚。可是后来,徐龙莫名的失踪了!徐家人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他任何的消息。他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纪箐歌心莫名的一个咯噔。 “后来过了几年都没有徐龙的消息,北涵在北家人的安排下嫁给了季常松。本来这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可就在两年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有人找上了我,说他当年也是下乡的知青。徐龙失踪之前,他曾经见过他跟一个男人出去。那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似乎是发生了争吵。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差不多忘记了。可是有次看报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并且认出了那天跟着徐龙出去的男人,就是如今的N市市长季常松!” 突然想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 “我当然不会相信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的话,可心中多少有点存疑。后来,我自己一个人悄悄调查,找到了当年跟我们一起下乡的几个人,他们其中一个说自己当时也是见过徐龙跟人走了出去,但是因为是匆匆的一眼,他并不是很确定,所以当年徐龙失踪的时候,他没有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多方调查之下,我发现,当年季常松也曾经下过乡,而且就在我们隔壁村子!后来,我把自己调查得来的消息告诉给了北涵。她最初还不相信,直到后来我把证据摆到她面前……” “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放弃过查找。徐龙的失踪是我们两人的一块心病,尤其是北涵,当时她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们一年在徐龙的生日那天联系一次,就是想为他祈祷,保佑他平安。” “小姑娘,我不知道北涵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你。但她跟着季常松失踪的那一天,曾经打个电话给我。她说要是哪天警察找上了我,就让我去找你,把这件事情说给你听!” “小姑娘,不只是北涵的请求,我这个老头子也想拜托你,帮我们找到徐龙!不管他是生是死,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个答案了!” ------题外话------ 这两天彻底把季常松的事情给解决掉。 关于昨天说到的股思敏的事情,不是黏贴错啦,是先交代一下顾妹子的背景。 她是最重要的女配!她是最重要的女配!她是最重要的女配!跟小师叔有很深的渊源。 004 再见顾思敏(一更) 说到感伤之处,曾佑还悄悄的抹了下眼泪。 沉默了好一会儿,纪箐歌才淡淡的开口,“曾先生,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你说这个事情是季夫人拜托你的,可是,季夫人跟季先生几十年的夫妻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已经失踪了的男人?她为了找到这个男人,竟然要出卖自己的丈夫,这怎么想,都想不通吧?” 曾佑抹着眼泪的手一僵,旋即苦笑了两声,“你不明白徐龙对于北涵的意义。当初要不是北家人以死相逼,她早就……再者说了,现在证据都指向季常松是杀害徐龙的那个人,就算不是,也肯定与他有关!小姑娘,你还小,可能不明白,感情这东西是很难说的清的。别看北涵平时挺随和的一个人,她在感情方面特别的固执。” “好,就算是季夫人真的为了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吧。”纪箐歌稍稍倾了身子,“可你要怎么证明,这件事情真的是季夫人拜托你的呢?空口说白话谁不会,你说是吧?你说那些线索只有你可以看得懂,可是,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万一这些事情都是你诓我的,那我不是亏了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相信,可以先去查查徐龙的事情,我总不能凭空捏造出这么一个人吧?其实,我并不是想靠你,要不是北涵之前和我说过要找你……呵,我老头子宁可自己来!” 曾佑神情激动,好似是纪箐歌这话刺激到了他,一双眼朝她瞪了过来,里头全是怒火。 “曾先生不要动怒,我只是心中有疑问,想要让曾先生给我解惑而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去做了吧?你说对不对?其实吧,我是真的很好奇,我跟季夫人,嗯,也没有什么来往,她为什么这么相信我,那么多人不选,而是要我去调查呢?” 她跟北涵也就见了那么两次面,其中一次是给她看风水。难道就因为给她看了风水,她就无比的相信自己?她能为了那个男人而不惜把自己的丈夫的行踪告诉他人,的确是可以说明她很在乎那个男人。可正因为太在乎,所以在选择人的时候更应该找个自己熟知的信任的人帮忙不是吗? 不管从哪里看,她都不应该是北涵最相信的人才对。 “呵,那时我和你一样,也问过她这个问题。毕竟在我看来,找一个高中生来帮忙调查,实在是天方夜谭!”曾佑冷笑着瞧了一眼纪箐歌,这才继续说道,“可她说,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个风水师,给她看过风水,她很信任你。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跟其他人没有利益的牵扯。” 没有利益的牵扯?纪箐歌摸了摸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在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她曾经让人调查过你,得知了你的身份。明明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却有着一身高超的风水本领,这已经足够说明了你肯定不如明面上的那样简单。后来,她又从她好友的女儿那里侧面打听过你,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再者,她知道你跟程家的关系匪浅。” 好友的女儿? 纪箐歌想了一下,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不过,她知道自己跟程家关系匪浅,知道自己是肖亦云的义妹,怎么还会找上自己? “既然知道我跟程家的关系匪浅,那为什么她还认为我没有利益上的牵扯呢?” 要知道,当时的程家和季家的关系可是很密切的,这点身为季家主母的北涵应该很清楚才对。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跟程家有关系,那么她就更不应该告诉自己的了。万一自己知道之后告诉程家人,程家的人又告诉季常松怎么办? “她能让我去找你,而不是她自己亲自上门,肯定是出了事情的。”曾佑一点也不意外纪箐歌会这么问,“要不是季常松出了事情,她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线索的。而季常松出了事情,那也就意味着是跟程家断绝了关系。这样一来,找你并没有什么冲突。” 纪箐歌思索了一会儿,才露出了个笑容。在曾佑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她却身子往后一靠,“嗯,即便是这样,可曾先生,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季夫人信任我,并不代表我因为她这份信任就要去帮忙呀?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调查几十年前的失踪的人,其中的艰难可以想象。北涵身为市长夫人,这么多年来她应当有能力去追查徐龙的下落。就算北涵是因为顾忌着自己的丈夫,而没有动用太多的人力去调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一点线索,自己要查的话,也不一定有用。 “呵,你可别忘了,只有查清楚徐龙的下落,你们才能知道季常松的落脚点!要是我不说的话,你们再过上几年,都不一定找得到他!” 纪箐歌挑眉,轻笑一声,“我想曾先生是误会了,我并不想知道季常松的下落。想知道他的下落的,是警方啊!真的,拿这个来威胁我,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曾佑心中暗恼。她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得他颇感无力,想了想,态度软化了一些,“小姑娘,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当做是我这个老人家求你的吧。我想你也不想辜负北涵对你的信任的,是不是?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以前我们已经求助过警方了,可他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当时徐家和北家都算是挺有影响力的大家族,很多人都给他们的面子,帮忙一起寻找了。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多方查找之下,依旧没有徐龙的消息。”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更加找不到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跟程家有关系,你要找一个人的话,程家肯定能给你很多的帮助。北涵还是市长夫人的时候,看着是挺风光的,也应该有能力找到徐龙。可是,她要是派人去找的话,肯定会惊动季常松,到时候……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只能自己私底下搜查一些消息。也许是老天可怜,在我们都快要放弃了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关于徐龙失踪之谜的消息!” “当年季常松我也是见过一面的,在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那时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曾经劝过北涵。可惜啊,北家的人已经认定了他,就算是北涵也没有反对的余地。两人婚后有段很长的时间,北涵到哪里季常松就跟到哪里,看起来像是新婚夫妇感情好,可我清楚,那是他在监视北涵而已!后来,他一再要求北涵不要跟我来往。久而久之,我跟北涵就很少联系了,一年也就见那么一次面。” “小姑娘,我话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是愿意帮忙就帮忙,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曾佑似乎疲惫了,挥挥手,一副送客的样子,“不管你帮不帮忙,我自己都会查清楚的。” 纪箐歌没有动,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好,我答应。只是希望到时候,曾先生也能遵守诺言,告诉我们季常松的下落。” “谢谢。”曾佑真诚的道了谢,在纪箐歌转身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小姑娘,这件事情还请你跟警方的人保密。不然我怕……季常松毕竟是当了很多年的市长,即便现在换了个人,可谁知道其中到底还会不会有人……” 他的话是点到为止,纪箐歌却懂得了他的意思,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纪箐歌刚一下来,霍锐进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得到了什么消息?” 纪箐歌回首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窗户,这才转头对着霍锐进摇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诓我们玩的。” “这怎么可能!”霍锐进无语的笑了笑,“箐歌啊,要是他真的是开玩笑,那他是怎么认识你的?难道你们之前见过面?” 纪箐歌意味深长的瞧了他一眼,许久才道,“他跟北涵的确是认识,可惜他并不知道季常松在那里。他之所以认识我,是北涵跟他提过我给她看过风水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说要见我,他说了,因为无缘无故被警方带走,搞得邻居都以为他犯了事情,他半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没了,心中恼火,才故意那么说的。” 纪箐歌说的一板一眼,似乎是在陈述事实。可霍锐进是什么人,哪里不知道她压根就是在撒谎敷衍他?刚想继续追问,纪箐歌却又先于他开口。 “霍市长,很多事情不必问得那么详细,也不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只要知道,到时候结果会是你想要的,那就足够了。” 霍锐进神色一僵,这才明白纪箐歌的意思。 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她当然知道自己会看穿她的这个谎言,可是她还是宁愿说这些话来回答他不让他尴尬。如果他继续追问下去,她的沉默只会让他难堪。 叹息了一句,霍锐进决定不再继续问下去。反正她已经说了,结果会是他想要的。自己要的是季常松的下落,两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交易,对于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跟霍锐进道别之后,纪箐歌看了下时间,转身走进了华盛地产的大门。 景天之前就吩咐过前台,只要是她来,不用阻拦,也不用预约,直接让她上楼。虽然前台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这两年来她经常来,早已脸熟得不能再熟,一见她就知道是来找自己公司的经理。 “哎,我是真的好奇,那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每次来找景经理都不用预约,看起来好有来头的。难道是景经理的女朋友?可是真的好小诶!” “应该不是吧,可能是妹妹之类的。不过听说景经理在某所中学当过老师,你说是不是他以前的学生啊?” “有可能,看年龄是挺像的。不过老是这样来找景经理……你说要是被致远风投的牧总知道了,会不会……” “咳,应该不会吧?牧小姐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两位前台的私语纪箐歌当然没听到,她上了楼,直奔景天的办公室,却在门口被景天的秘书向立果给拦了下来。 “纪小姐,景经理正在里边和客人谈事情,请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向立果说话很客气,态度看起来也挺好,只是那双眼里饱含了一丝不屑。 纪箐歌向立果自然是见过很多次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讨厌她! 小小年纪就想来勾搭景经理,真的是好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什么身份! 哼! 对于向立果的眼神,纪箐歌只假装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向立果又是瞪了她几眼,依旧站在门口,连给她倒杯水都不倒。 大约半个小时候,景天办公室的门才打开,走出来两男一女。 “顾总,很高兴能和你合作。”景天伸出手,友好的和顾思敏握了一下,这才转头对着向立果吩咐道,“帮我送送顾总。” “景总客气了。”顾思敏嘴角噙着一抹笑,松开了和景天相握的手,刚一转身,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纪箐歌,眼前顿时一亮! 纪箐歌这时也正好放下手中的杂志,刚一抬头,看见对面的人,愣了一下。 “嘿!是你啊!”顾思敏快步走上前,仔细的打量了她两下,“你长高了!两年前,你还是这么一个小不点呢!” 她说小不点的时候,手还比划了两下。 纪箐歌瞧了一眼她比划的那高度,嘴巴抽搐了两下。两年前的自己好歹也是一米五五的身高了,哪里有她比划的那么矮! 那高度,一米三都不到吧! “你们两人认识?”景天也走了过来,挑眉看着两人。 “啊,认识认识!”顾思敏伸手揉揉纪箐歌的头发,一副长辈的做派,“我们可是有过战斗友谊的,对不对?” 说完,还冲着纪箐歌眨眨眼。 纪箐歌苦笑两声,决定不再理会自己被她摧残得不像话的头发,“对。” “能在这里遇到你也是有缘。”顾思敏恋恋不舍的放下手,转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一眼,“阿祁,拿一张请帖过来。” 那个叫做阿祁的男人立即迅速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请帖,递给了她。 “来,给你的,今晚上请务必来参加我公司的酒会。好了亲爱的,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今晚见面再细聊。”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纪箐歌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了一下景天,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 “向秘书。”景天步子一顿,看向依旧守在门口的向立果,神色淡淡道,“你现在可以去跟财务处结算一下工资然后走人了。” “景经理?!”向立果一脸的震惊,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被炒了。 景天却不再理会她,说完了这话就走进办公室,当着向立果的面,无情的关上了门。 “顾氏集团?”纪箐歌翻看了下请帖,蹙眉想了一会儿却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哪家公司。 景天对向立果的话她当然听见了,只是这是景天做的决定,她不会多做干涉。也因此,她只字不提那事,只对着景天道,“这是新成立的公司?” “不是。”景天坐了下来,他的面前也有一张请帖,“这顾氏集团说起来,还挺有趣。” “哦?” “顾氏集团也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年收入上千万,规模比不上我们,可也不算小。本来,顾氏集团的总裁是顾骆,也就是刚才那位顾小姐的父亲。顾骆出事之后,公司大小事务由顾骆的妻子高珊打理。” “这样很有趣?”纪箐歌瞥了他一眼。 “我还没说完呢。”景天同样睨了她一眼,眼带不满,“顾骆死没多久,高珊就带着顾氏,嫁入了姜家。更有趣的是,嫁入姜家没多久,顾思敏就给高珊送到了福利院,随后消失了十几年,前段时间突然出现,然后以雷霆手段,从姜家手中拿回了原本属于顾氏的所有东西。” 姜家? 这个家族纪箐歌是认得的。 程家和易家那是N市的霸主,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两家的人都很低调,近两年来很少会在众人面前露面。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姜家这个普通的豪门,一跃成为了超级豪门,地位仅次于程、易两家。 顾思敏能从姜家手中拿回顾氏集团,这其中的意味,可真是让人不得不深究啊。纪箐歌想着两年前她那利落的身手,开枪时标准的动作,以及杀人时她眼中的平静无波,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中。 那天晚上实行暗杀的一共有两伙人,简博狙击的对象是自己,那么另外一伙人呢?而且,顾思敏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当时那些人想要杀的应该就是她吧? 为什么要杀她? 想了一会儿,纪箐歌又想起了当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 乌牙…… 他在拍卖会上毫不犹豫的开口两个亿,可是却称呼顾思敏为小姐……还有,他口中的少爷…… “她消失的这十几年里,姜家的人就没有找过她吗?就真的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能消失十几年后,一回来就是从姜家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景天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你看起来好像跟她挺熟,改天你去打听一下?” “看起来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纪箐歌瞟了他一下,悠悠道,“看来我得打个电话给牧音了。” “纪!箐!歌!” 一说到牧音,景天就忍不住咬牙!要不是她这两年的怂恿,他能每次见了那小妮子,都得躲着点吗? “我给你看过面相了。”纪箐歌真诚道,“你们真的很有夫妻相,你们的姻缘是既定的,就别抵抗了哈,乖!” “呵,你少来这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者说了,牧音可是旺夫相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满意也改不了,毕竟你俩是天注定的冤家。” 景天:“!” 说笑了一会儿,纪箐歌这才敛起笑容,把自己今天碰到的事情跟着景天说了一遍。 “季常松?” 杀害杨晗的是季茜等人,可在景天看来,当年要不是季常松帮着季茜把事情给压了下来,自己的姐姐也不会含冤那么多年!也因此,在景天心中,季常松也算得上是个帮凶。 “那人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景天不屑的冷笑,“说不定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帮着季常松扰乱我们视线呢?他是不认得季常松,可他认识北涵!两人夫妻几十年,还有一个女儿,就因为其他人的几句话就出卖自己的丈夫,这个我还真不信。我估摸着,要我们调查真相后告诉我们季常松的下落是假,北涵要他帮着遮掩才是真!” “留下的线索只有他能看得懂,这种蹩脚的谎言,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景天又是冷笑一声,斜了纪箐歌一眼,“你可别告诉我你信了,然后答应了他的请求。” “咳。”纪箐歌轻咳一声,在景天那鄙视的眼神中,坦然的点头,“嗯,我答应了。” “哦,我理解,毕竟你蠢嘛!” 纪箐歌磨牙,忍住了想要咬死他的冲动,神秘一笑,“我答应他,不是真的相信他的话。” “哟,不容易啊!你居然没相信?那好,你跟哥哥我说说,为什么答应他?就为了耍他?” “保密。” 景天切了一声,一副嫌恶的样子,“真当我稀罕了?到时候被人骗了,别回来找我哭鼻子。当然,要是被人卖了,我也不会出钱去赎你的,毕竟你身上也没几两肉,按着猪肉价格论斤买都嫌贵。” “呵呵呵……”纪箐歌定定的看了他几眼,旋即云淡风轻的掏出手机,“喂,牧音啊,景天今晚要出席顾氏集团的酒会。” 景天:“……” ------题外话------ 不知道是落枕了还是怎么的,从脖子到肩膀,都痛得不行,只能满满的码着。先送上一更,二更的话可能在晚上十点半左右,请妞们谅解一下,么么哒! 005 小师叔,你怎么在这儿?(二更) “哟呵,这不是箐歌嘛!” 纪箐歌跟着景天还有牧音刚进宴会厅,就见一道人影越过重重人群停在自己面前,手中捧着一杯香槟,正嬉皮笑脸的冲着她挤眉。 司骆。 牧音只瞧了司骆一眼,旋即趁机拉着景天到了另外一边,借此摆脱纪箐歌这个电灯泡。 纪箐歌:“……” 这都什么朋友啊,重色轻友也不带这样的! 司骆在,易晟应当也在。纪箐歌环顾了一下,果然见到了被人围着巴结的他。 “司堂主,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纪箐歌一边走着,一边又瞧了他一眼,看得他毛骨悚然,直觉她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两年有了存款,你又开始……嗯,你懂得。我都跟你说了,这样伤肾,要克制着点自己。”纪箐歌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司骆嘴角抽搐了两下,决定自己忽略她的这些话。这两年来,每次两人见面,她总是要拿这事来损他两句。算了,也是自己犯贱,没事总想撩拨她两句。 “易帮主。”纪箐歌走上前,和易晟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今晚能在这儿遇到您。” 对于易家而言,顾氏集团应当算不上什么才对。若是顾氏集团现在还在姜家手里,由姜家亲自发邀请函给易家,易晟会出席她倒是不会觉得惊讶。 可问题是现在的顾氏集团是在顾思敏手中! 她消失了十几年,一出现便是以雷霆手段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倒是让得她有点好奇了。 “顾小姐也是个有趣的人。” 这两年间,易晟和纪箐歌也是有过好几次接触,当然,每次促成这种好事的,当然是每天闲得发慌没事干的易老爷子。他老人家时不时的约纪箐歌见面,而每一次见面,易晟必定也会在场。 刚一开始,两人还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易老爷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拿话打趣他们两个,后来,两人就变得坦然多了。 毕竟这种事情多了,麻木了。 也正是在这样的接触下,两人对对方的性格都有了大致的了解,纪箐歌一开口,他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也因此,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骆在一旁贼兮兮的笑着,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 纪箐歌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自己没看到,又跟易晟说了几句话,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又见有两人朝自己走来。 “箐歌。” 程林和肖亦云走了过来,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 “妹子,你最近都很少来跟我聊天了。”肖亦云脸上全是不满,忍不住抱怨道,“下次我也预约你看风水吧,怎么样?” 纪箐歌汗颜,“云姐,我这不是忙着学习嘛!” “你就扯吧!”肖亦云戳了下她的头,没好气道,“过两天到家里来吃饭,我新学了几种菜式,你来尝尝。” 纪箐歌可不敢再拒绝。她要是再拒绝的话估计肖亦云当场就能撕了她,“成,过两天我找个时间过去。” 和纪箐歌说定了,肖亦云的脸色才好看了些,细细打量了下纪箐歌,捂嘴笑道,“妹子,我发现你好像又变得好看了些。唉,年轻就是好,瞧这肌肤……看着你我就觉得我是真的老了!” “行了,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程林插话进来,打趣了自己妻子一声,“不就是想让人夸你年轻么?出来的时候我不都夸了好几遍了。” 肖亦云的脸,顿时红了,啐了他一眼,“让你多话,不理你们了!” 看着肖亦云走上前几步,跟着另外几名贵妇人交谈起来,纪箐歌和程林对视了一眼,两人才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说话。 “曾佑的事情,霍市长跟你说了?” “说了,也告诉我你们交谈了很长时间,但具体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季常松有了消息,这样的事情霍锐进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后来追查到了曾佑身上,他也都一一告诉了自己。 “我跟曾佑聊了很久,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哦?”程林来了兴致。他还以为纪箐歌要保密到事情落幕了才会跟自己说呢。现在听她主动提起,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这件事情还得从我给北涵看风水那会儿说起。”纪箐歌理了理思绪,这才重新开口,“我去看的时候发现,季家是被人下了聚煞阵,而且,还是个威力挺大的聚煞阵,说明布阵之人,修为不低。” 那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跟北涵说起这个,季茜就回来吵闹了一番,所以也就没有机会问一问。季家所在的地方是政府大院,那里戒备森严,一般的人是进不去的。而那个阵法,需要风水师本人亲自去布阵,所以,要么是跟季家有关系的人把风水师给带进去,要么就是风水师本人自己悄悄闯进去! 当时她曾经怀疑是谢子平下的手,可事后想想,谢子平下手的机会不大。毕竟他身为季家女婿,是知道季常松不经常在家的。如果真的是要对季常松或者季茜下手,不如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动点手脚! 办公室人群来往多,而且复杂,在办公室动手的话,自己的安全性还更高些! 不知道到底谁下的手,可仔细想过之后,她认为下手之人,应该跟插手程家事情的那伙人是一起的! “那伙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办事特别的谨慎,每次做事情几乎不会留下线索。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调查过的,程洋母亲的那个男同学吗?” 程林点头。 他一直都有叫下边的人继续调查,经过了大半年后,他们终于查出了点线索。除了程洋母亲外,还有个人跟他走得比较近。 据那男生的回忆,他说那男人叫张浩,平时挺喜欢风水的,后来就拜了个人为师。本来这事他是不愿意说的,只有一次,他太高兴了还是怎么的,说漏了嘴。 张浩说,他拜入了茅山派门下。 可要涉及到风水门派的事情,程林的人就查不出来了。把消息反馈给了纪箐歌之后,纪箐歌思索了几天,又问了一下陆机。 陆机身为鬼谷派的掌门,即便再低调,在风水界也还是认识点人。经过这么一番打听,还真的打听到了。 张浩的确是茅山派门下的,只是很多年前因为一些事情触犯了门规,被驱逐出门派了。 所以,张浩现在是加入了别的门派,还是属于自己修炼,这倒是说不准了。 “我记得,我们调查的时候,那人说过,张浩的手腕处,有个被水烫过的疤痕。” 程林又是点头。 “我今天进屋的时候,他给我倒了杯水。”纪箐歌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笑了笑,“他的手腕上,就有个被水烫过的疤痕。” “可是手上有个疤痕,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张浩啊。”程林皱眉,“也有巧合这种可能性。” 当然,他还是相信纪箐歌的判断,因为她从来不说妄言! “对,仅凭这点当然不够。”纪箐歌也不介意程林说这话,“我进屋的时候,他把房间的窗帘给拉上了,室内的光线很暗。跟他见面之前,我还特意去问过连续盯了他几天的警察,他们说自打他回来之后,窗帘都是拉着的,他们只能确认他在屋内,并不能看在他在做什么。你想想,一个说整天在家侍弄花草的人,怎么可能会整天拉着窗帘?” “他拉上窗帘,不过是为了模糊我的视线,不让我看清楚他的面貌而已!同理,他整天不出门,连就算是刮大风下大雨都不会不开门的杂货店都不去了,不是怕邻居笑话他,而是怕熟人看出点端倪来。事后,我也让警方给我去找比较熟悉的人问了下曾佑的生活习惯,或者是有什么比较标志性的动作。就在我出发之前,负责调查的警察给我发来了信息,说曾佑是个左撇子,而且他是个很老实的人,平时话很少。可那天跟我见面的曾佑,给我倒水的时候是用的右手,跟我交谈的时候,也看不出任何的话少的迹象。” “因此我断定,他应该是张浩。就算不是,他也不是曾佑!” 程林听得是目瞪口呆。早就知道她的本事,可没想到,她的观察竟然如此的细致!啧……要是以后不做风水师了,她也完全可以去做个警察嘛! “那他说的事情,也是假的?那他们到底图什么?” “不,徐龙的事情十有*是真的,毕竟这种事情很容易查,一旦查出没有此人,那么他就露馅了,所做的一切也都白费了!至于他们所图的是什么,我想,是冲我来的吧。” 程林心中一个咯噔,“怎么会是冲你而来?” “程家的事情是因为我插了一手,他们才会被打乱了计划。对于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行,他们时候肯定会调查!可他们能调查出什么?不外乎就是我的家庭背景和我跟你的关系似乎不错而已。至于我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他们应该还没有查出来。” 纪箐歌说着又忍不住蹙眉。 那天在废弃的仓库中,小师叔用了一招撒豆成兵,那是鬼谷派特有的阵法。那时那人很吃惊,显然也是认得这阵法的。所以,他会不会把目光放到鬼谷派身上,很难说。 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试探吧。拿徐龙的事情来试探自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后到底还有什么人,以及自己的本事如何! “可这个,跟季家的事情以及季家被布下聚煞阵好似没有什么关系。”程林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季家的事情跟我有关系。那是程家和季家还没有撕破脸皮,明面上,两家人还是一条船上的。要是季家出了事情,必定会惊动程家!一旦涉及到风水,也势必牵扯到我!” 这缜密的心思和谨慎的做事风格,的确跟插手程家事情的那伙人一模一样。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将计就计?” “对,他们想要试探我,我也可以借此机会探探对方的底。难得的一次机会,我可不想放过。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当场拆穿他的原因。” 程林喝了口酒,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做事情有分寸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还是叮嘱一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纪箐歌心下一暖。 “嗯?”程林目光扫过某个角落时,一凝,旋即又瞧了纪箐歌一眼,“咳,我去找我夫人。” 纪箐歌有点莫名其妙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诶了一声,这才明白了程林那眼神里的含义。 “小师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平时也难得碰上一面。纪箐歌还好,可容晏因为是在军区的关系,经常要出任务,而且每次消失的时间是越来越长。曾经有一次,他消失了有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陆机坐不住准备出去找人的时候,他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好在那以后,容晏也很少出任务,没事的时候就在小区里陪着陆机下棋。 容晏深深的看了一眼疾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女。 她的头发轻轻挽起,穿了一身略微保守的天青色长裙,脚下穿了双高跟鞋,更显得身材高挑,玲珑有致。那张娇俏的脸依旧没有化妆,可肌肤水嫩白皙,脸颊因为激动浮现了两抹淡淡的红晕,让得她如绽放的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有着说不出的灵动之美。 “应邀而来。” 这两年,受纪箐歌影响,容晏说话不再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有的时候也会说一些简短的话语。当然,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怎么简洁怎么说。 应邀? 难道小师叔跟顾思敏认识? 可纪箐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人群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 “姜少?他怎么会来!” 人们口中的姜少,穿着一身的笔挺的西装,步伐稳健的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名相貌妖娆的少女。 纪箐歌略有些诧异的挑眉,旋即露出了个清浅的笑容。 哟,这不是那谁么? ------题外话------ 四千字送上!今天依旧万更,么么哒! 006 仇人相见,你的眼红了吗?(一更) “姜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啊对啊!来的人还是姜家的少爷,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果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啊!” 周遭的人都忍不住小声的交谈起来,很不明白姜家的这一用意。 按说顾思敏从姜家手中夺回了顾氏集团,她跟姜家应该就此结仇了才对。可顾氏集团的酒会上,姜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姜家对于这名继女并无半点怨恨之情?或者,那顾氏集团姜家一点都不惦记一点都不在意?不然的话,作为如今姜家最有话语权的姜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又或者说,姜家这是给顾思敏难堪来的?毕竟她从姜家手中夺回了顾氏集团,这就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扇了姜家一巴掌,姜家的脸面可是尽损! 众人一边小声议论,一边又悄悄的瞄着姜蔺。 说起姜蔺,那也是N市的一个传奇人物。二十三岁正式接手姜氏集团,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让姜家从普通豪门一跃成为了超级豪门!他年轻有为,自己的身价高达十几亿,顿时成为了N市最吸引千金名媛的单身贵公子! 此刻,姜蔺在众人的视线下坦然的走了进来。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路走了进来,似乎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嘴角挂着一抹笑,可惜他一向阴沉惯了,那笑没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反倒觉得阴风阵阵,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阵发毛! 姜蔺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少女。少女身材妖娆,面容姣好。她穿着一袭火红色的晚礼服,整个后背镂空。随着她的走动,那纤细的腰肢夸张的扭着,如一团火般,在某些人心中悄悄留下了一丝难耐的火苗。 因为是跟着姜蔺一起出现的缘故,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好像不是姜家小姐吧?” “不是,姜家小姐要比她矮上一些,长得……好像也没有她的妩媚。” “嘿,你别说,她那模样,顶多十八吧?可你看那身段,看那走路的姿势,啧啧啧……” 众人的议论跳进了苏沁的耳里,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恰好的微笑,侧首看向自己身边的男子。 “表哥,哪个是表姐呀?”苏沁微微垂下头,小声的问询。 姜蔺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沁咬咬下唇,脸上一丝尴尬一扫而过。 要不是那贱人,她今天哪里用得着这样,处处要看姜家的脸色!只要一想到自己今日这般模样是拜谁所赐,苏沁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爹地被调查,自己和妈咪多方走动,可都没有用!后来找上沈辰,却被他一口回绝!原本以为沈辰只是当着那贱人的面不好意思说话,后来他们再次找上门,依旧被他给无情的轰了出去!也就是那时候,她跟妈咪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不会帮忙。 一怒之下,妈咪写了封举报信举报沈辰,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沈辰没倒,倒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爹地和妈咪在背后做了什么!好在那些事情她都不知情,因此才没有被调查组的人带走。可这又有什么用?她的家彻底的毁了,被纪箐歌和沈辰这两个贱人给毁了! 她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小姐,要是去学校的话肯定要承受同学老师们那异样的眼光!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小姨高珊找到了她并把她接到了姜家! 高珊她是认得的,是自己妈咪的妹妹。原先两姐妹还有点联系,可自打高珊嫁入姜家之后,两人就很少来往了。 这个所谓的小姨的突然出现,苏沁心中也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可那时的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不答应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 这两年,高珊给她请了各种家教,包括学习、礼仪等各方面,从里到外的重新包装。两年后,她终于被允许跟着自己的表哥姜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只是高珊让她做的第一步而已! 而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不知道又是谁惊呼了一声,旋即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 来了! 顾思敏站在二楼的走廊,眼神睥睨,俯视着底下齐齐微仰着头的众人!她的头发挽了起来,用一根简单的簪子簪住,精致小巧的耳朵挂了一对水滴状的翡翠耳环。她也是穿了一袭火红色的V领无袖晚礼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顿时展露无遗!她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搭在复古的扶梯上,微扬着下巴,迈出了步子。也是她这一动,众人才发现,她裙子的侧边直接开到了大腿处,走动的时候圆润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却偏偏在引起众人的遐思的地方收了起来,让人看得既心焦又好奇! 她宛若女王一般,在臣民们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走了下来。她没有故作高傲,一身的高贵气质却无处不在,一举手一投足,尽是风情! 等到她真正的站到众人面前的时候,人们才回复了先前的理智,赶忙露出个笑容,友好而亲切的和她打着招呼。 也有一部分人,下意识的回首看了一眼苏沁。这一回再看,就又觉得她方才的妩媚和妖娆在顾思敏面前,简直是粗俗得不堪入目!顾思敏那是女王,一身风华无人能及。而她,呵……越看越像是某些女人在卖力而可笑的表演着,就为了能把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 “哎哟,这不是姜少吗?”顾思敏的视线扫了一圈,瞥见了阴沉着脸的姜蔺,走上前两步,似乎没有看见他那难看的神色一般,莞尔而笑,“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姜家的人不会来呢!姜少啊,仇人相见,你的眼红了吗?” 姜蔺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嚣张的神色,顿了一下,才淡淡的回道,“你也是姜家的一份子,我来,很奇怪?” 他在说到姜家一份子这五个字的时候咬的很重,可谁也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 顾思敏嗤笑了一声,毫无顾忌的当着众人的面指了他一下,“你姓姜,我姓顾,从哪里看得出来,我也是姜家的人?姜少啊,你们姜家是不错,可惜呢,我瞧不上。乖,别来抱姐大腿,姐这腿可不是你们姜家能抱的!”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就忍不住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猖狂的话! 姜家可是N市的超级豪门,在N市的地位,也就程、易两家能压他们一头!顾氏集团是什么?人家姜家旗下随便一家子公司的规模都比顾氏大!顾思敏到底凭着什么,能在姜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不管众人怎么想,顾思敏依旧言笑晏晏的看着姜蔺,似乎是在等着他发怒。 姜蔺深深的看着正指着自己的女人,良久,就在众人以为他就要发怒的时候,他却轻轻的移开了视线,“你是姜家的人,这一点,不会因为你的否认而不成立。” “呵。”顾思敏一声短促的冷笑,“难道什么事情都由姜少说了算?那我可记得十几年前,你好像跟我说过,我顾思敏这辈子,死都不可能成为姜家的人呢!” 姜蔺的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在众人都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只是脸色更加的阴沉! 而挽着他胳膊的苏沁眼眸一转,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化解这一刻僵硬的气氛,“思敏表姐,很高兴认识你!小的时候我还去过顾……咳,我是苏沁呀,你还记得我吗?” 她跟姜蔺算不得上是亲表兄妹,可跟顾思敏却是亲表姐妹!顾思敏能那样冷眼相待姜蔺,是因为姜蔺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在对待自己这个幼年时的玩伴、亲表妹时,总该有点笑容了吧? 可出乎苏沁意料之外,顾思敏只轻轻的瞥了她一眼,朱唇轻启,只说了三个字,“不记得。” 苏沁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心里已经恼火了起来。可她现在只是姜家的一个亲戚,在顾思敏面前压根就不够看,想了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时我们都还小,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只是我一直都惦记着你这个表姐,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现在,肯定是最要好的表姐妹。” 听了这话,顾思敏终于肯正面瞧了她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而已,旋即移开了视线,不回答。 而在苏沁看来,她的不回答,是对自己无声的不屑! 要不是她们苏家被纪箐歌和沈辰那两个该死的人给弄垮了,她何至于现在这样到处看人家的脸色?! 自己要是还是苏家的小姐的话,几个顾思敏在她面前都不够看! 姜蔺似乎是没有看见两人的针锋相对,也没有察觉苏沁的难堪一般,刚要和顾思敏说话,却见她蓦地一笑,轻巧的转了身子,直奔某个方向! 姜蔺脸色更加沉了几分,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了角落里一男一女的面前! 苏沁也是望了过去,在看到那角落里站着的娇俏少女时,眼里顿时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全身的血液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沸腾起来! 纪箐歌! ------题外话------ 先更三千,等下我得回学院选论文指导老师…… 毕业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快窒息了! 有木有花花钻钻票票来拯救我的? 007 她的身后,站着整个N市!(二更) 顾思敏刚走到容晏和纪箐歌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有道带着隐忍怒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纪箐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沁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此刻的她只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眼前的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家庭破裂,害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变成了如今寄人篱下,处处看人眼色的姜家表亲! 想着这两年来自己从余娉口中听到的有关于纪箐歌的消息,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杀人!如果没有她,自己还是豪门千金,还是万人瞩目受尽宠爱的苏家大小姐!可这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凭什么自己过得这么的不顺心,而这个女人却可以逍遥的舒服的过着日子?这不公平!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纪箐歌知道苏沁看见自己在这里,肯定会过来,对于她这话一点都不意外,淡淡道,“我有邀请函,所以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吗?” 苏沁黑着一张脸,阴晴不定的盯着纪箐歌!自己的愤怒对上她的淡然,就好像自己奋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么的无力,那么的让人抓狂! 她原本还想着要忍,毕竟自己今天是作为姜蔺的女伴前来参加宴会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着姜家。可当下看见纪箐歌在这里,尤其是她还这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她一下子就爆发了!什么名门礼仪,什么豪门形象,她全然不顾! “你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会有邀请函!”苏沁尖着嗓子,只是到底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也没有喊得人尽皆知,“就凭你也配出现在这里,参加这样的宴会?呵,你以为我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吗?” 她以为自己跟别人一样,以为她是哪门子的千金?呵,即便是穿上的昂贵的衣服,她也只能是把衣服穿成了麻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土味儿!想在这里钓凯子?呵,她今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哦,知道我的底细。”纪箐歌依旧笑眯眯的,似乎不为所动,“那么你的底细我就不清楚了吗?” 这话一出口,苏沁顿时涨红了脸,一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竟然还敢提起那些事情! “纪箐歌,你可别忘了,要不是你,我能变成今天这样吗?!要不是你,我的爹地妈咪会入狱吗?!这两年来,你跟沈辰就没有愧疚过,就没有后悔过吗?当初在学校你就跟我作对,后来还跟沈辰勾搭在一起,害了我们苏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今天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谈起这个!你怎么好意思!” 苏沁的话刚一落音,就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其间暗含的满满杀意,让得她打了个冷颤! 顾思敏在一旁,没出声,隐晦的视线先是落在了面色如霜的容晏身上,旋即又瞥了一眼纪箐歌,眼神一闪,若有所思。 纪箐歌也瞧了容晏一眼,示意他不用生气,这才转头又看向苏沁,“苏家的事情我问心无愧,我为什么要愧疚后悔?说我联合沈校长对付你们苏家……呵,你也太小看我们了。要不是沈校长留了情面,你以为你父母如今只是做几年牢的下场吗?” “你胡说!是你们诬陷我们苏家!” 自己爹地妈咪做过的事情她多少心中都有数,可是她不能承认!她必须一口咬死了是纪箐歌这个贱人和沈辰两人联手污蔑的苏家!对,没错!就是他们陷害的,苏家是无辜的! “噗……”两年不见,她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依旧觉得是所有人针对她所有人要害她,撒起谎来也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双手一摊,纪箐歌无奈道,“你要是觉的苏家的事情是我在背后搞鬼,嗯,你完全可以像你母亲去举报沈校长那样举报我们啊!” 苏沁瞳孔一缩,低吼道,“纪箐歌,你还敢笑!你还敢讽刺我!” 扶额,纪箐歌觉得两人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是在很真诚的给她建议啊,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是在讽刺呢? “纪箐歌,你就是个乡巴佬,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还没等纪箐歌开口呢,苏沁却又激动的喊开了,“别以为我不敢把你做过的丑事抖出来!” 自己的背后可是有着姜家在撑腰,她为什么要怕她!她就是个没钱没势的,能把自己怎么样?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可没有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嬉皮笑脸的和自己说话! 呵,不给她几巴掌尝尝,她都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了! 苏沁这一喊,就把周围人的目光喊了过来。众人眼神似乎是放在了别处,却有意无意的靠了过来,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怎么回事?”景天和牧音走了过来,站到纪箐歌身旁,瞧了苏沁一眼,“认识?” 景天早就把苏沁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加上她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景老师?” 苏沁愣住了。继而想起来,自己曾听说过,景天辞职后自己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据说如今他公司的规模仅次于程、易两家,就连姜家在这一方面也是比不上! 难道,纪箐歌勾搭上了景天?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对,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苏沁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又尖酸刻薄道,“呵,纪箐歌,原来这就是你的仰仗,原来这就是你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有景天撑腰又怎么样?姜家在房地产这一块的确是比不上景天的华盛!可是,姜家可不单纯是一家房地产公司!景天想要跟姜家斗?做梦! 纪箐歌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景天身上,略微一想,就知道她的意思。 “哟,我怎么不知道箐歌的仰仗是什么?”牧音上下打量了一遍苏沁,轻蔑一笑,“不如你跟我说说呗?” 苏沁没想到牧音会插话进来,当下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说话!” “啧。”牧音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位是厚兴财团董事长千金、致远风投的总裁牧音。”顾思敏笑呵呵的给她解答,“你说她有没有资格跟你说话呢?” 苏沁唰的一下脸色就变了! 不只是牧音,就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姜蔺也微微动容,一双眼垂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音诧异的看了一眼顾思敏,没出声。 顾思敏知道自己是致远风投的总裁,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的?难怪可以从姜家手中毫不费力的拿回了顾氏,这人的背后,也不简单吧? “我告诉你们,不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苏沁咬牙,指着纪箐歌怒道,“别看这个女人一副无辜的清纯的样子!其实私底下一点都不检点!从高中开始就勾搭男人,就连校长也都不放过!她为了钱,为了自己的虚荣,随时可以爬上别人的……哼!她就是个农村出身的女人,父亲爱赌博,弟弟爱打架,一家子穷酸!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的人,你们以为她是多么简单的人?她私底下做的肮脏事,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她就是会在别人面前装蒜!我跟她是同学,难道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呵,我告诉你们,你们只是被这个女人给利用了而已!她根本就是把你们当成了踏板,一只鸡也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简直可笑!”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肖亦云和程林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苏沁的这番话。程林还好,知道纪箐歌能处理好,所以没有那么生气。可肖亦云不一样,听见别人骂纪箐歌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儿被人骂了一般,难受得要命,“你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和恶毒!” 肖亦云脸上的愤怒很明显,周围注意这边动静的人都忍不住一愣。 程林和肖亦云他们当然认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这样吃惊! 这女孩子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帮她说话?她真的只是个毫无背景可言的农村小姑娘?不会是搞错了吧? “你……”苏沁又是想开口骂,结果目光在看清来人之后,赶紧止住了话语! 她当然认识程林和肖亦云,只是没有想到两人居然会帮纪箐歌说话!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纪箐歌这个贱人为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维护? 他们……他们一定都是被她骗了! “你到底谁家的?”见苏沁不说话,肖亦云紧皱眉头,又继续说道,“让你父母站出来跟我对话!我倒要好好的问问,我家妹子做了什么,值得你说那么难听的话去污蔑她!” “我……”苏沁心一颤,求助的看了一眼姜蔺。 事到如今,姜蔺不可能再置身于事外。苏沁是他带来的人,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姜家。要是他再不理会,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程夫人,苏沁一时激动,这才说了点难听的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姜蔺?”按辈分,肖亦云是姜蔺的长辈,程家的地位又比姜家高,自然可以直呼他的名字,“是你带来的人就该好好的管教,免得她见了谁就咬谁!” 肖亦云这话,让得苏沁的身子又是一颤。她看似低垂着头,可目光一直在盯着纪箐歌,见她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一股怒意上头,当下忍不住出声道,“是这个贱人……” “姜少,我想,你的确是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你们姜家的人了。”易晟带着司骆,站到了程林的身旁,瞥了一眼面色不甘的苏沁,淡淡的说了一句。 众人心中骇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又有几人站了出来,陆陆续续站到了纪箐歌身后。 厉超、江同、马敬……N市里数得上名号的人,几乎全都站到了纪箐歌身后!他们没说话,可都用这样的方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这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人脉?! 反观原先趾高气昂的苏沁,孤零零的站在纪箐歌对面,就连带她来的姜蔺,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程林瞧了一眼抖成筛子的苏沁,只平静的对姜蔺说了一句,“她的身后,站着整个N市!” 这句话,听起来很夸张,可实际上,程、易两家的重量,不是一个小小的N市能够相比拟的!这两家人,可是南方的两霸啊!姜家只是N市的超级豪门,放到整个南方来比较的话,也只能沦为一等豪门,压根无法与程、易两家相抗衡!更别说,如今站在纪箐歌身后的不止这两家! 姜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整张脸黑得不像话,厌恶的扫了一眼苏沁,对着程林等人点点头,旋即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苏沁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光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强忍着跪倒在地的冲动,咬咬牙转身冲了出去! 她今天给姜家丢了颜面,回去只怕是要面临着一场腥风血雨!可没有办法,如今的她也只能依附着姜家!今天得罪了纪箐歌这个贱人,她肯定会在私底下对自己动手。没了姜家的庇护,落到纪箐歌手中的她只能是一死! 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跟纪箐歌、沈辰算完账,她不能死! 而在另外一边隐蔽的角落里,有人闲闲的靠着墙,玩味的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去吧,事情办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低垂着头,微微弓着腰,以无比恭敬的姿态和口吻回道,“是,公……”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那力道之重,差点没有把他的脊背压垮! 只一个眼神而已,却硬生生的让他有种坠入冰窖的刺骨寒意。 他的身子颤了颤,有些哆嗦的咽了下口水,“是……少爷!” ------题外话------ 四千字,今天就只能更七千了,妞们多见谅。 话说我今天去选导师,那抢导师的场面,就跟超市所有物品打一折的情形是一模一样啊。 所有人都不要命的抢(^o^)/~ 008 这一切,都是阴谋! 纪箐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的她无奈的苦笑,旋即跟刚刚站在自己这边的厉超、江同等人道了谢。 “嗨,多大点事!”厉超挥挥手,让她别放在心上,“你帮了我大忙,我做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那些纪箐歌曾经帮忙看过风水的人也纷纷点头,“纪小姐,这只是一件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没有他们,光是程、易两家中随意一家,就能让姜家不敢言语!这少女的人脉,竟然广到这种地步,连程家、易家都帮着她说话! 众人一面散开了去,一面在心中猜测着这其中的深意。 顾思敏正想跟纪箐歌和容晏说话,却见乌牙匆匆走了过来,对着她恭敬道,“小姐,少爷让你过去。” 几人对面的角落里,有一人完全陷在了黑暗中,看不清楚容貌,可那视线,的确是落在了这边。准确的说,是一直放在了顾思敏身上。 脸色微微一变,顾思敏的笑容没了方才的灿烂,神色微微敛起,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傲,淡淡的对瞥了乌牙一眼,“知道了。” 纪箐歌有点忧色的看着顾思敏离去的背影,容晏瞧了她一眼,又瞧了远处那人,出声道,“没事。” “嗯?”纪箐歌愣愣的侧头看他。 “妹妹,他的。” 妹妹?意思是说,顾思敏和那人是兄妹?可在景天调查得来的消息里,顾思敏是顾骆和高珊的独生女,并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啊! 不过也对,顾思敏的身上有太多的谜了,有一些事情他们调查不出来,也是正常。 “小师叔跟……你们认识吗?” “嗯。” 纪箐歌汗颜,这一个嗯字,让她怎么继续问下去?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问下去? 她纠结的模样全都落入了容晏眼里。他眼底隐约有了笑意,想了想,又道,“我们是战友。” 诶?战友? 有点糊涂的想了想,可脑子乱乱的,她实在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摇摇头,她决定不再深究下去。 “喂,她背后的人有点多。”辛剑站在阳台处,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重要的是,程家和易家都站在她那边……对,没错,易家也是!”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辛剑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问过老霍了,没问出什么来!” “哟,辛老板想知道什么?不如亲自来问我啊!” 辛剑霍然转身,就见到纪箐歌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男子! 掩去自己心中的惊骇,辛剑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挂断了电话,“箐歌,你在说什么?” “辛老板看起来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纪箐歌言笑晏晏,“你问吧,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回答你。” 辛剑可不认为自己问了她真的回答,要是这样的话,他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在人群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通电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箐歌啊,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看看风水呢!”辛剑笑呵呵的,完全没了刚才的尴尬,“这不是最近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嘛,我想快点找到问题。” 不管她听到了多少,自己都不能露出马脚。反正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就无可奈何。 果然,纪箐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这种事情的确是得抓紧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我过去看看,可以么?” 晚上? 辛剑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好,那我明晚在嘉和等你。” 说第二天晚上就真的是第二天晚上,纪箐歌和容晏站在嘉和饭店门口,仰头望了好一会儿,这才双双进入酒店。 “箐歌,你来了!”辛剑早就在大厅等着了,见两人进来,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这位是?” 他原本以为纪箐歌会是自己一个人来,没想到居然会带着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气势迫人,似乎也不是个善茬。关键是,这个男人竟然给他一种熟悉感!可是,昨晚之前,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箐歌可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说了一句一个朋友,便对他道,“辛老板,我们先上楼看看吧。” 辛剑愣了一下,这……难道是要每间房间都要看过一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得看到明天去?老霍说她本事大,那人也……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可他心里是这么想,面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依旧洋溢着笑容,笑呵呵的带他们上了楼。 纪箐歌面色淡淡,让辛剑一间间的开门给她看,可每次她都是站在门口,不进去就算了,连看一眼都不看。 辛剑也是有耐心,也不理会她,就开自己的门。可半个小时后,他的笑容渐渐淡了。一个小时后,他没了笑容。两个小时后,他见纪箐歌还是那副样子,好像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终于忍不住问道,“箐歌啊,这么久了,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纪箐歌睨了他一眼,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辛老板,你是想让你的饭店有问题呢还是没问题呢?” 辛剑一怔。这是什么问题?他当然是希望自己的饭店没有问题啊,谁会那么蠢的希望自己的出事情! “看来你是不想。”纪箐歌没等辛剑回答,又道,“那就继续吧。” 辛剑呃了一声,见她背着手一副你快点走的样子,无奈的摇头,只得又继续往前走。 又是开了半个小时,辛剑的耐性都快磨光了。停下脚步,他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纪箐歌,看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容晏,心中不免有点恼火,“箐歌啊,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耍你?”纪箐歌一脸惊讶,“辛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耍你呢?” 辛剑本来想发火的,但是想到纪箐歌的身份,也就忍住了,“不是……我们都走了好久了,可你连看都不看一下……我这不是着急嘛!” “辛老板,你这饭店里住的客人都请走了?”纪箐歌却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莫名的问了一句。 “啊?”辛剑又是一愣,心中揣测。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想着之前霍锐进跟自己说的他对纪箐歌的评价,又想着那人之前的吩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不过也不多,就几个客人而已。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看风水跟有没有客人住有什么冲突吗?他真的摸不着她的心思。 或许,她压根就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只是在故弄玄虚?可是,她又能帮瑞天抓住了田玄……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还没有搞明白纪箐歌说这些话的用意,便见她挑眉一笑,“当然有关系了。要知道,嘉和饭店的风水有问题,可就出现在某一位客人身上呢。” 辛剑心一个咯噔,慌忙抬眼去看纪箐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啊!”纪箐歌推开辛剑,走到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前,玩味道,“辛老板,难道里面的那位风水师没有告诉过你,风水是不能乱动的吗?” “瑞天酒店抢走了你的生意,又没有答应你的收购,你便怀恨在心,决定利用风水师来对付瑞天酒店!于是,田玄约了尹兴贤在瑞天酒店见面,然后杀死他嫁祸给瑞天酒店。一旦有客人在酒店被蛇咬死的消息传出去,瑞天酒店也就完了,这时候,你再提出收购计划,不怕江同不答应,我说的可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辛剑顿时黑了脸,怒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没有想到,原来你也相信外边的风言风语!看来,你跟江同果然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打倒我!” “原本计划很顺利,可你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插手进来,而田玄竟然会落到了我的手里!”纪箐歌不理会辛剑的愤怒,依旧淡淡道,“约定的时间一到,田玄还没有回来。当然,可能当时在酒店里还有你们的眼线,所以你们知道田玄出事了,也因此,里边的那位为了不暴露自己,毫不犹豫的杀死了他!” “胡说八道!” “事后,你们知道了破坏你们计划的人是我。你曾从霍锐进的口中听说过我,而里边的那位,嗯,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经过商量之后,你决定以风水的问题通过霍锐进找上我,就为了探清我的底细。因为那个人想知道,我的背后到底还有谁!” “躲在暗处那么久了,好玩吗?现在,你也该露面了吧!” 纪箐歌哼了一声,在辛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阴鸷的笑。见她站在门口望进来,也不慌张,“纪箐歌,你果然有点本事,也难怪当初程家的事情我们会失手!” 纪箐歌双手环胸,倚着门,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当初我以为你真的只是个江湖骗子,因为你的神情包括一些细微的东西都太过到位了。更关键的是,我感受不到你身上有灵力的存在,那时的我便断定你没有修为。后来过一段时间后我才想明白,我那时奇怪的感觉从哪里来。你不是没有修为,只是隐藏了起来而已!” 没错,里边坐着的这个男人,正是当初程林抓到的那个道士!当时他说是有人让他去接近老爷子,其实压根就没有其他人,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谋划的! “能认出我来,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其他的,呵,你们两个人加起来,还不是我的对手!不如这样,你加入我们如何?我保证,你在我们这里所得到的东西,会比你在鬼谷派得到的东西多得多!” 纪箐歌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鬼谷派的?” 鬼谷派做事向来低调,久而久之,风水界的人也都很少会把目光放到他们门派上,即便是和陆机有点交情的人也都不知道陆机收了个徒弟! “呵,这世上,还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男人狂妄一笑,目光放在了站在纪箐歌身后的容晏身上,“你小子也有点本事,鬼谷派的撒豆成兵竟然被你练成了!” 邰固藏想着那晚张浩跟自己说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眯眼。 那时候,张浩的修为可是比这两人高出了不少。两人联手,本应该在他手上讨不到好才对!可张浩那蠢货,竟然把两人引到了那个仓库,不仅让他们救回了贺天和程洋,还遭到了反噬,被两人打成了重伤! 真是个蠢货! 之前就跟他说过了,不要管程洋的死活,可他偏偏顾念着那一点私情,最终落得个受伤的下场!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的份上…… 容晏浑身紧绷,皱着眉头盯着他,如临大敌。 这个人,危险! “呵,我对你们两个很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男人把玩着手上的尾戒,脸上依旧是那阴险的笑容,“不然的话,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事情,我总该讨点利息对不对?” 这两个人,尤其是纪箐歌,破坏了他们好几件事情,这账,他可还没算呢! “这么说,你承认瑞天酒店的事情,是你和辛老板一起做下的咯?田玄,也是你们的人?” 邰固藏哼了一声,“是又如何?你们知道了也没有用,因为你们没有证据!” “不是说好了这事情不会再提起的吗?!”在一旁不断变幻着脸色的辛剑大惊,“你这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 要是纪箐歌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给老霍……就算老霍不相信纪箐歌的话,只怕私底下还是会对自己有隔阂!他的酒店好好的,压根就没问题!要不是为了出那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会找上什么风水师? 早知道……早知道他还不如直接找上老霍,让他帮个忙! “辛老板,难道你不知道,你们饭店的风水早就被这个人给动了手脚了吗?”听到辛剑的话,纪箐歌冷冷道,“你们饭店跟瑞天酒店的顾客定位是不一样的,嘉和主打高档酒店,瑞天面向的却是中下阶层,所以两家的竞争很小。之前两家明明相安无事,某天开始嘉和的生意却突然不好起来,这其中的深意,辛老板你就没有想过吗?” 两家的顾客定位不一样,面临的竞争就会很小,按说压根不会出现瑞天抢了嘉和的生意的情况!可惜辛剑被愤怒上了头,没有好好的思考这其中的猫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辛剑惊疑不定的盯着纪箐歌,生怕听错她一句话,看漏她一个表情,“什么叫做酒店的风水早就被人动过了?” 他明明请人来看过了啊,都说他们的风水没有问题! “你们生意不好,不是被瑞天抢了生意,而是眼前的这个人,他动了你们酒店的风水!风水出了问题,你们饭店的生意一落千丈。你误以为是瑞天使了手段,眼见着他们的生意蒸蒸日上,心中的那口气咽不下,你便想出了利用风水师对付瑞天的方法,或者,是有人引导你往这方面想。后来,他主动出现在你面前或者依旧是别人的引导让你找上了他,再后来,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辛剑一脸的震惊,压根回不过神来!难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阴谋?! 不,不可能,他们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纪箐歌只一眼就知道辛剑在想着什么,又继续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是想让你信任他们,继而通过你,接近霍市长!” 没错,他们的目的,不是瑞天不是嘉和,而是在知道了辛剑和霍锐进的关系后,想从他这里入手,跟霍锐进搭上线,然后挑拨霍锐进和程家的关系! 他们对程家还是没有死心!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要不是后来有了曾佑的事情,她还没有理清这里边的关联。 他们一面想要通过辛剑搭上霍锐进这条线,从而挑拨他跟程家的关系,培养出第二个季常松;一面又想利用徐龙的事情,分散她的经历,让得她无暇顾及程家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们再对程家下手,可就要简单容易得多了! 辛剑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一切,都是为了老霍?” “小小年纪却如此的敏锐,啧,真是越看越喜欢你了。”邰固藏并不怕承认这些事情,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对纪箐歌的赞赏,“陆机那老头子眼光不错,能找到你这样一个徒弟。可惜啊,事情知道的多,也就意味着你活不长!既然你都知道了,除了加入我们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理由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命,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题外话------ 因为要把第一卷的伏笔和第二卷的结合起来,会有点卡文,所以估摸着今天就五千字。 近期状态不佳,可能会码得慢一点,等顺畅了,我会努力爆发的! (搓搓手)月底了,有票票的,赏我几张呗,不然就浪费了啊! 009 你们可以去死了!(二更) 邰固藏能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的修为比纪箐歌和容晏都要高,这两人联手都对付不了张浩,当然也对付不了他! 哼,他杀不了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么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邰固藏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手一招,两张黄符凭空出现在手中,房间内突然哗啦啦的刮起一阵大风,吹得整个房间内放不稳的东西咣当咣当的响,吹得人眼睛忍不住一眯! 也正是这一眯的瞬间,邰固藏手中的黄符“咻”的一声直逼纪箐歌的面门! 纪箐歌反应也是极快,迅速的侧身,而在侧身的同时,还不忘推了辛剑一把! 辛剑被她推开了几米远,高大的汉子直接跌坐在地上!要不是方才纪箐歌这一推,他很有可能直接被黄符打到,小命就没了! 他眼神闪烁了几下,挣扎着爬起来,头也不回的下楼! 这里不是他能呆的地方,那个风水师被纪箐歌拆穿了计划,肯定连他也不会放过的!三人打起来,难免会波及到他!要是躲避得不及时,那么今晚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纪箐歌眼角余光自然瞄见了辛剑匆忙逃跑的背影,可此时的重点不是他,她也懒得理会,当下专心的对付起邰固藏来! 邰固藏也是够狠,一下手就是这么大的阵仗!这里可是第六层楼,他闹出这么大动静,很有可能就把楼给弄得坍塌了! 该怎么办? 结界? 不,自己的修为没有他的高,要是贸贸然结界的话,只怕会被他硬闯,到时候自己遭到反噬,才是真的糟了! 自己这边束手束脚的,压根放不开!反观邰固藏,一点顾忌都没有,什么手段狠厉,就使用什么手段! 所以,这就是他选择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原因吗? 心念一转,纪箐歌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符,旋即咬破自己的指尖,抛黄符,滴精血,旋即怒喝,“去!” 她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他再闹下去,这里真的很有可能变成一片废墟! 黄符化成一道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邰固藏也是没有想到纪箐歌有这么一手,金光闪现的那一刹那,忍不住的抬手挡了下光! 也正是这一挡一分神间,纪箐歌脚一蹬,人就飞了进去! “啧,有点手段!” 可即便她的速度再快,也没有邰固藏的反应快!还没有冲到他面前,就被他狠狠的一甩手,一股风从他掌中暴出,那巨大的冲击力,直奔纪箐歌!要是被打到,她能瞬间重伤! 纪箐歌迅疾往后退,手一划,三张黄符齐刷刷浮在半空,挡在她身前,掌风与黄符狠狠相撞,一道道冲击波如浪纹一圈圈荡开来,震得房间内的花瓶桌子等俱是一颤,旋即倒了一大片,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好在这一层楼也就只有三人在,不然的话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早就引起众人的恐慌了!可是因为那荡开的真气威力实在是太大,楼上和楼下都感觉到了明显的晃动,有几位客人以为是地震,慌忙逃窜下楼! 这些纪箐歌都不知道,她现在必须全神贯注,因为眼前的这个敌人,手段很强大! 房间内相对要宽敞一些,原先纪箐歌和容晏在门口,只能一个人出手!现在三个人都在房间内,纪箐歌和容晏彼此对视一眼,旋即有默契的同时出手! “你们联手也打不过我!”邰固藏似乎很喜欢戏耍对手,一边和两人交手,一边还有心思说话,“还是乖乖站着让我取你们性命吧!不然打下去,这饭店可就真的别想要了!” 他能有心思说话,也是因为他的修为真的高。纪箐歌纤手一招,又是一张黄符飞了过去,“话真多!老头都喜欢废话吗?” 邰固藏桀桀怪笑两声,“臭丫头,你师父没教你要尊重长辈吗?” 容晏后退一步,瞧了邰固藏一眼,又是掏出了几粒绿豆,一撒,绿豆在地上滚动了几下,旋即几名兵将便手握武器,出现在房间内! “撒豆成兵!啧,你小子功力不错,死了挺可惜的,不然加入我们吧?” 容晏不说话,手一指他,兵将瞬间朝着邰固藏冲了过去! 邰固藏嘴角依旧是那阴鸷的笑容,可面色却凝重了不少。撒豆成兵是鬼谷派最神奇的阵法之一,兵将的威力跟使用者的威力不相上下!这个时候,他面对的是几个容晏和一个纪箐歌,自然不可能向之前那样轻松!不过,他依旧能够压他们一头就是! 有了兵将的加入,纪箐歌的压力顿时没有那么重。可是她知道,她之前面对的那些压力没有消失,而是都转移到了容晏身上!毕竟他一个人要操纵兵将,还要对付邰固藏,肯定会比较吃力! 容晏的动作向来干净利落,而且角度刁钻,渐渐的,邰固藏开始感觉有点吃力了!尤其是,容晏这人好像一点都不怕受伤,也不怕死!只要是能够伤到自己的,他毫不犹豫的就冲上来,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 即便自己在修为上高他一筹,可他爱惜生命,容晏却是不要命的,这比对手跟自己实力差不多更加的可怕!而且,那些兵将是不知道疼的,虽然伤不到他,可一次次冲上来干扰他,也很烦人! 还有那纪箐歌,修为虽然比不上容晏,可黄符的使用无比的熟练,时不时就从刁钻的角度飞过来几张黄符,一不小心就中招,简直是可恶! 对战了几十个回合,邰固藏终于是忍不住了,后退一步,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掏出了几枚铜币! 他一掏铜币,容晏的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的伸手搂住纪箐歌的腰,抱着她往后猛退!而在退的同时,他也是掏出了几枚铜币,往上一抛! 铜币在空中滞了一下,旋即四处散开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细碎的响声,旋即空间一扭,一个阵法形成! 而邰固藏此时的铜币已经射了出去,压根不可能收回!铜币撞进了容晏布好的阵法里,四处乱弹,而那其中暗含的肆虐的煞气,也在这样反复弹射中,渐渐弱了下来。 “好小子!”邰固藏哼了一声,却不是夸奖的语气,话里边蕴含着无尽的怒意和杀意! 手划成爪,狠狠一招,被削减了威力的铜币被邰固藏召回,而容晏的阵法也是砰的一声闷响,铜币尽碎化为灰! 而阵法一破,容晏又是松开纪箐歌,旋即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邰固藏手一拍,把容晏的攻势给拍开,还没来得及转身,纪箐歌又是一甩一张黄符,然后人也冲了过来! 烦人! 邰固藏烦躁的应对着,本来以为可以快速解决了两人,没想到竟然被他们拖了这么久!看来这两年,不只是自己的修为有所长进,这两人的修为也是大幅度的提升了! 之前他虽然没有跟这两人对打过,可根据张浩所说的,那时这两人的修为不算得高,容晏的修为好一点,可那纪箐歌,分明就是个刚入门不久的!可现在,这两人的修为超乎了他的想象,容晏的阵法使得出神入化,纪箐歌的黄符也是尤其的烦人,这两人联手,他还真的有点压力! 不过,也只是这样子了! “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真的不要加入我们?”邰固藏双手一甩,凌厉的掌风袭过来,让得容晏和纪箐歌不得不后退了几步,“鬼谷派算什么,加入我们,才能让你走上巅峰!到时候,你们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何必待在鬼谷派那样的门派里,默默无闻到老?!” 纪箐歌冷笑,“走上巅峰?这就是你们插手程家的理由?这就是你们对季家布聚煞阵的理由?为了得到钱得到权,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就凭你们也配自称风水师?!” 这一群人,为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择手段,出手也毫无顾忌,压根就不配做风水师! “看你们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愚蠢?也罢,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邰固藏不怒反笑,立在身侧的双手一翻,手中又是出现几枚铜钱!他手一划,那几枚铜钱整齐的漂浮在他面前!下一瞬,他的手开始不段的变换着手势。原先动作很慢,可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只能看得见一道道残影! 纪箐歌自然也知道他是要动用大招了,在他开始变换手势的时候就甩出了几张黄符,同时喊了一声,“小师叔!” 容晏心领神会,手一招,剩下的几名兵迅疾的朝着邰固藏奔去!残影还留在原地未散去,兵将已经出现在邰固藏身后,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朝他一戳! “糟了!” 那一戳,纪箐歌和容晏立即感觉不对劲,两人同时双双暴退! 可终究是晚了,邰固藏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面前的铜币嗡的一声炸开来,旋即,一道劲力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逼两人! 要是被打到,两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千军一发之际,容晏忽的扭头,朝她挥了一掌! 纪箐歌瞬间瞪大了双眼,只感觉这一瞬间,有一双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然后狠狠的拧着!窒息扑面而来,她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停止,然后迅速崩塌。 “不要——” ------题外话------ 三千字送上,我今天还是更了八千滴,我勤劳不? 求夸奖求夸奖求夸奖! 010 我在,没事了。 容晏那一掌,硬生生的把纪箐歌拍出了攻击范围! 手一招,几名兵将瞬间集合挡在他身前!这还不够,他手中连连甩出了什么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看,便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 “疾!” 低哼一声,他手掌抵在一名兵将的背后,一股精纯的元气注入,兵将身子一颤,旋即气势大涨! 就在这一瞬,两股力量相撞,没有预想中的大爆炸,没有各种坍塌摇晃,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可纪箐歌知道,这种无声的相撞才是最可怕!两股力量相撞后并没有炸开,而是在不停的互相吞噬着,直到把一方悄无声息的吞噬完毕! 而现在,容晏处于劣势! 一口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容晏却仿佛没有察觉到,手依旧抵着兵将的后背,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到他身上! 要不是方才他手快的又布下了几个阵削减了邰固藏的攻势,只怕他现在早就被震碎了五脏六腑! 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的往下流,好似滚烫无比的岩浆一点点的滴在了她的心上,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纪箐歌眸子一缩,猛地转身看向邰固藏,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 心中是无法遏制的怒意,那滔天的怒火烧得她整个人都沸腾起来!此刻她理智全无,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 眼睛渐渐猩红一片,浑身的元气不受控制的开始在全身肆虐,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邰固藏,一眨也不眨! 她要,杀了他! “哗啦啦——” 这风比邰固藏之前引起的还要强烈,附近的天地灵气开始疯狂的朝这里涌过来,在饭店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自然就是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纪箐歌! 邰固藏原本正全身心对付容晏,打算杀了他再对付纪箐歌!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容晏的修为竟然不是他所预估的那样!他的修为,比他预估的还是要高出几个层次!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明明元气都该枯竭了,可他竟然还能抵抗这么久! 这样子耗下去,只怕自己真的要受内伤!该死的,这男人真的是个怪物,他的潜力到底有多深,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要是成为他们的人…… 还没处理掉容晏,邰固藏就又惊恐的发现,在一旁的纪箐歌的不对劲!按她目前的修为,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吸收得了这么充盈的天地灵气?! 关键是,她怎么能和天地产生如此高度的共鸣! 狂暴的灵气还在不停的汇集,一道道精纯的灵气打入纪箐歌的体内!每打一次,她的身体就颤抖一次!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咬着牙,坚持着! 就在邰固藏直觉不能让她继续下去的时候,一道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灵气从纪箐歌的头顶狠狠撞入,只见她身子剧烈一颤,忍不住踉跄了几步,一口鲜血喷洒在墙上,看起来竟是无比的惨烈! 忍住心中那翻滚的血腥之气以及在身体各处肆虐的元气,纪箐歌强撑着没有倒下。猩红的双眼其实已经看不大清楚眼前的景象,她的脑袋似乎要炸开了一样,疼得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脑中只残存着一个念头! 杀了他! “呵……”纪箐歌轻笑一声,纤手伸到自己面前,掌中蕴含的惊人力量,可以摧毁一切! 邰固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也知道此刻不是托大的时候,空出一只手一甩,一样东西就被抛出了窗外,旋即砰的一声炸开来! “召唤同伙?”纪箐歌不断变换着手势,最后,捏了个诀,毫不犹豫的朝邰固藏丢了过去,“把命给我留下!” “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邰固藏亦是轻哼了一声,两手搭在一起,重重咬牙,旋即狠狠一推! 纪箐歌已经扑了过来,邰固藏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当下顾不得容晏,暴退之后又是猛地向前冲! 两掌对上,他面色一变! “噗……” 纪箐歌也是变态吗?刚才那些灵气她全都吸收了?!这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吸收那么多的精华,是会爆体的! 手一招,纪箐歌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缓缓上前,一步一步,都似踩在了邰固藏的心上! “这点本事就想拿我的命?!”邰固藏眼一眯,厉光一闪而过。嘴上这么说,他却不敢再留半点力!刚才那声势浩大的一招已经是花费了他不少元气,要是再不全力以赴的话,自己真的要马失前蹄了! “不信?那就试试!” 两人同时朝着对方奔去,拳脚相撞间不断爆发着刺耳的撕裂声,一道又一道暗劲朝对方身上招呼! 而原本应当已经动弹不得的容晏也爆发出惊人的毅力,扭身加入了战局!两人是下了必杀的决心,招招致命!邰固藏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防守!可一旦选择防守,他便处于被动的地位! 怎么还不来人?!自己的信号已经发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人来?这不可能!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邰固藏所想的没错,他所召唤的人已经到了,可惜,对方不是有事,而是压根就没有打算出手! “那位置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你……”一人站在嘉和饭店附近的树下,抬头望了一眼,冷笑一声,“我帮你算过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放心去吧!”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瞪大了双眼满脸恐惧的辛剑,轻轻的在他身上蹬了两下,把自己不小心沾到的血迹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这才背着手转身,不慌不忙的离开。 而房间内,三人的打斗还在继续!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邰固藏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元气流失严重,出手越来越吃力!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纪箐歌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的把他肩胛骨给踹断了! 这还没完,还没等到他后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容晏凌厉的掌风便掀了过来,一掌打中他的后背,把他猛的往纪箐歌面前一送! 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纪箐歌绷直了腿,看似轻飘飘的一扫,却正中邰固藏的脖子,在他惊恐的眼神下,狠狠一掼,他便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墙上,然后狠狠的弹了下来! 脖子被硬生生掼断,邰固藏却还残存着一口气,手一撑地,就想起来从窗口跳下去!可就在他准备成功的时候,纪箐歌又是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一脚又把他踹回了房间! 邰固藏如被人随意丢弃的麻袋一样躺倒在地上,重重的喘气。可他每喘一口气,就不断的有血液从他的鼻子嘴巴冒出来。 “啪!” 纪箐歌毫不留情的踏着他的胸膛,用力一碾,“要谁命,嗯?” 似乎还觉得不够,她抬脚又是一踹,如踹皮球一样反复的把他踹到墙壁上,“敢动他,嗯?” 一脚踩断他的手,“你让他吐血!” 一脚踩断他的肋骨,“你让他受伤!” 一脚踩断他的膝盖,“你想要他死!” “你想要他死?!”她脑海里还停留着方才容晏吐血的情形,只觉得浑身沸腾的血液还无法平静下来,只觉得整个人抓狂得恨不得毁灭世界,“你去死!” “咔!” 一声清脆的声音,邰固藏的脖子被彻底踩断!他还没来得及反抗,一堆血从鼻子嘴巴涌了出来,脖子耷拉在一旁,彻底没了呼吸! 纪箐歌的脚机械的踩着他的脖子,嘴巴反复念叨着什么!她的心茫然着,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没事了。”原本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容晏,等到她把心中的那口气给发泄出来之后,才上前两步,从她身后轻轻的拥住她,“我在。” “嗒。” 一滴泪滴在他的手上,她仰着头,泪水无声自流!下一秒,她全身力气尽失,软软的倒在他怀中,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旋即头一歪,昏了过去! 感觉到她原先强行吸收的天地灵气正疯狂的自她体内泄出,容晏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抱着她踉跄起身,压下冲到喉咙口的鲜血,刚要往外走,就见到程林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人们的恐慌。那些个逃窜下楼的客人在得知不是地震之后,又看到时不时就有震感传来,还有东西从楼上掉下来,立马就报了警! 原先跑下楼的辛剑也早就打了个电话给霍锐进,他没说具体原因,就只说了一句纪箐歌跟人在嘉和打起来了。霍锐进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便挂断了电话! 霍锐进心下不安,立即又打了个电话给程林!程林一听,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亲自过来看看情况! “怎么样?”程林瞧了一眼在容晏怀中昏迷不醒的纪箐歌,着急道,“她……” “没事!”容晏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仿佛在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这事,保密。” 他的眼神扫过已经死去的邰固藏,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程林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放心!” 容晏也知道纪箐歌和程林的关系,不怕程林会出尔反尔,当下点头,旋即抱着纪箐歌下楼! “动手,处理干净点!”程林环顾了一眼狼藉的房间,挥挥手让属下动手,“另外,派人把霍市长给我请上来!” 霍锐进也是越想越放心不下,程林挂了电话之后他也赶了过来。只是还没到楼下,就发现嘉和饭店附近被人用警戒线围了起来,还有警察在维护秩序。 “怎么回事?”霍锐进大惊,只觉得心中不安,走上前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那被问话的警察自然认得霍锐进,听到他的问话,赶紧恭敬道,“霍市长,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接到报案后立马赶了过来,现在正在对死者的身份进行核查!” “查什么呀!”正在围观的一个男人伸长了脖子瞧了几眼,嚷道,“那人就是嘉和饭店的老板辛剑……没错,我今天还见过他一面,他就是穿着那一身衣服!” 霍锐进脸色立马变了,掀起警戒线弯腰走了进去,走到大树下,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凄惨而死的辛剑! “老辛!”霍锐进忍不住低声惊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才的那通电话,竟然是两人此生最后一次联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辛为什么会被人杀了?纪箐歌……又是跟谁打起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刚想上楼睡觉的陆机听到开门声,正奇怪容晏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受伤了?!怎么会这样?!”看着容晏抱着纪箐歌走进来,陆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敏锐的察觉到了纪箐歌那糟糕的情况,“你先抱人上楼。” 容晏二话不说,立即抱着她上楼!而陆机紧随其后,回了房间拿了医药箱,又赶紧过来。 “你也受了内伤,先去调息,丫头这边有我。” 容晏抿着唇盯着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的纪箐歌,摇摇头。 她还没有醒过来,他怎么能离开!不亲眼看着她平安无事,他的心不会安! “你……”陆机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知道他的性子,当下妥协道,“那你在一边调息,不然丫头醒过来之后你又出事,她会自责的。” 这两人不是说去看风水的吗?怎么好好的出去,回来之后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受了重伤?这期间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抛却所有担忧,陆机给纪箐歌把了脉,发现她体内的元气泄露得厉害,心惊了下,赶紧从医药箱中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上。 因为之前强行吸收那么多的灵气,纪箐歌的身体消耗不了那么多,多余的灵气便在她身上到处游走肆虐。现在,她的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简直是乱来!”陆机忍不住训斥了一声,手上的银针却不停,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她身上扎了几十根银针! 灵气的肆虐是很可怕的,因为它们的游走没有丝毫的规律,也不会受引导,更不会避开人体的要害!要是五脏六腑因为受了重伤,只怕神仙来也救不回来她的命! “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怎么能这么任性!” 陆机其实也是又心疼又担忧才会说着这些话!因为真的只是差一点点,纪箐歌的命就真的没有了! 在一旁坐着的容晏没有调息,而是深深的盯着她,一动也不动,似要把她刻进自己的灵魂里! 从很久以前,他就是被人牺牲的那一个。 五岁的时候,那个女人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六岁的时候,那个男人说,“你压根不配做容家的子孙!” 七岁的时候,那个老人说,“我们容家需要有个人站出来,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容家代代如此,你也别怨我,毕竟……” 没有人关心他的感受,没有人问过他一句愿不愿意,所有人在选择的时候,都已经帮他做了决定,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 因为天煞孤星四个字,他的人生便由不得他自己选择;因为天煞孤星,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他,因为会被克死;因为天煞孤星,所有人都觉得他可以被牺牲掉,因为他迟早会死! 所以,他七岁接受残酷的训练,八岁开始执行第一个任务。任务艰难完成,他却因此受了重伤,可也因此认识了他此生最尊重、最愿意亲近的两个人。 师父和师兄。 再后来,出国学习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顾思敏。 原本以为,他有如父般疼爱自己的师父,如兄般宽容的师兄,以及真心疼爱的妹妹,已经是极大的惊喜,可没有想到,上天还会再给他一个惊喜。 一个娇俏的小人儿,一个招呼也不打的闯入他的世界,时不时就打趣他两句,总是笑嘻嘻的喊着他小师叔,这一叫,就是三年! 原先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跟着她,看见她浅浅的笑容都觉得是极大的满足,听见她的声音心都不自觉的添了点暖意。 是什么时候,看着她的时候目光会变?是什么时候,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总是忍不住想起她?是什么时候,每次见她时心总是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 这种感觉,很陌生,他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可他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愈发的想要靠近她,想要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直到今天—— 看着她因为自己受伤而走火入魔,看着她为了自己弄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那一刻,他才明白,她已经悄无声息的,一点点侵占了自己的心! 那一刻,他才明白,上天待他终究是不薄,别人都选择牺牲他,可终究会有那么一个人,会选择保护他,即便她还不够强大! ------题外话------ 今天就有一更,写感情戏写得好累……明天是月底,我努力争取万更! 哦对,我打算弄个领养榜,没啥复杂条件,就只要都订阅了就可以了,明天下午六点准时开放,希望到时妞们积极参与,不然卖不出去好尴尬(捂脸) 对于领养榜这事,众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悠悠: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月底了没钱吃饭,把儿子女儿全卖了挣饭钱了喂,跳楼大甩卖喂! 箐歌:我能掐会算! 容晏:能打,会做饭。 景天:回去可以么么哒。 牧音:只要九毛八。 思敏:我负责美貌如花。 姜蔺:我赚钱养家。 神秘人:哪个王八敢跟我抢人? 众人:…… 好了好了,明天下午六点,更新后就可以留言要领养哪个人物!要是重了就以最先留言为准,抢不成功的可以再次留言换人物哦! 最后,弱弱一句,真的有人领吗 011 找到季常松! 纪箐歌昏迷了整整一周才醒了过来,三周后,她才勉强可以下床走动。好在陆机的医术高超,她体内的伤好得已经算是快了,不然的话,她只怕得在医院待上三个月左右才能走动。 这一次的事情让她大伤元气,陆机严令她近期内不得剧烈运动,否则会伤及根本。不过这一次,她也不是没有好处,那些灵气在肆虐的同时也有一部分留在了她的体内,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她压根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吸收。将近一个月的修养,那些灵气已经开始在她体内流转,加强了她的经脉,修为一下子精进了不少。 “事情谈判得如何?”纪箐歌倚在床头,正在跟景天打电话,“还顺利吗?” 醒来之后,前来看望她的景天跟她说了辛剑的事情。听到辛剑死的时候,她心中倒没有多大的悲伤,毕竟她跟辛剑不熟,而且,他还跟邰固藏做下了那样的事情。虽说是因为邰固藏在背后动手脚导致他风水出了问题,可要是他不怒气上头,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也许就不会有尹兴贤的死了。 辛剑死了,而且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纪箐歌直觉是跟那伙人有关系,她记得当时邰固藏是发出了信号的,他的同伙也许已经到了,只是没有出手而已!可到底为什么要杀辛剑,她就不知道了。 而辛剑一死,嘉和饭店就相当于没了主心骨,一下子就散了。辛剑的妻子本想自己撑着,奈何她真的不是这方面的料,孩子又还小,无奈之下,只得转让嘉和的股份。在霍锐进的介绍下,景天和她联系上了,今天就是谈判签约的日子。 “还行吧。”景天兴致并不是很高,可能是见到了辛剑的妻儿后想起自己的以前的一些事情,难免有点唏嘘,“我们给的价格已经是最公道的了,她要是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到底是霍锐进好友的遗孀,又是他在其中牵桥搭线,所以景天这边给的价钱很公道。 “如今嘉和名声挺不好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买。不过算了,有钱任性嘛!” 纪箐歌挺无语的挂断了电话,就见有个人影翻到了自己房间的阳台,然后小心翼翼的开窗走进来,生怕开大了风会吹进来,让她感冒。 “小师叔,下次要来看我的话,可以从大门进来。”纪箐歌有点无奈的扶额,笑着看向走进来坐到自己床边却一声不吭只盯着自己的容晏,“你这样,反倒让人觉得我们……额,没事。” 她本来想说让人觉得我们有什么事,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说,反倒更加尴尬了,所以索性不说了。 容晏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都一个月了,不会再发烧了。”纪箐歌又是哭笑不得的开了口,“小师叔,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她刚醒来的时候,晚上经常发烧。那时因为伤势没有好转,她便一直住在陆机那边,方便他给她治疗。在那边的时候,都是容晏整晚不睡觉的照顾她,尤其是她经常反复发烧的那段日子,他几乎没有眯过眼! 伤势好转了,她就被家里人接回来照顾,他估计是不放心,每天晚上总是翻窗户进来,非得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睡着才行。 “疼。”他眼神幽幽,黑色的漩涡似乎要把她卷入其中,从此不允许她再逃。 疼? 纪箐歌犹疑的打量了他好几遍,这才开口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心。” 纪箐歌:“……” 这要她怎么继续问下去? 咳了一声,纪箐歌的耳朵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有点不自在的撇开视线,从床头柜那里拿出了个盒子,“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这回轮到容晏不自在了,有点好奇又有点欣喜的接过来。他这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所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弄了老半天才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也是一枚圆润的玉珠,跟他以前送她的样式差不多,只是比他送的要大一点而已。 “就是防个身……”纪箐歌弱弱小声的解释了一句,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两人相处不是这样的啊! 合上盒子,容晏想了想,道,“很喜欢。” 松了一口气,纪箐歌忍不住弯了眉。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丫头,我进来了。” 是母亲孙颖的声音。 纪箐歌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看向容晏,“那个,小师叔你……” 容晏有点不舍的起身,又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做了个等下我再来的口型,旋即动作敏捷的开窗翻身下了楼。 孙颖捧着药推门进来,就见自己的女儿抿着唇对着窗口傻笑,有点担忧的问道,“丫头,看什么呢?” 丫头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直接弄成了昏迷不醒,好像还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们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一家子差点没有被吓死!丫头身体本就不好,原先以为这三年她的体质已经有所改变,可谁知道…… 哎,有的时候她想想,这三年一家人全靠着她,却压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忙什么。虽然学业没有落下,可每天都往外跑,他们看着也是心疼。 “没什么,就觉得今晚夜色不错。”纪箐歌收回视线,瞧见孙颖手上的中药,忍不住皱了眉头,“妈,这药,可不可以不喝啊……” 不是她不想喝药,而是陆机为了让她吸取教训,也不知道里边加了什么,闻着是没有什么味道的,可入口的时候便是无与伦比的腥臭,每次她都是忍住吐的冲动才喝得下去! “不喝药哪里成!”孙颖斥了她一句,把碗递到她嘴边,“来,喝药。” 一想到那味道,纪箐歌就忍不住内心的恶心感,可是孙颖在这事上很强硬,一点商量都不讲。 认命的双手捧过碗,她仰头,一口饮尽!旋即把碗在床头一放,在咽下的同时抄起桌上的水杯猛灌水! “你慢点儿!”孙颖怕她呛到了,在一旁念叨着,“等下会呛到的。” 连喝了好几口水,又是吃了几个甜枣,纪箐歌才觉得嘴巴里的腥味少了一点,“对了,明天我得回一趟学校。” “回学校?”孙颖刚好转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丫头这几天才能下床走动,明天回学校,万一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太危险了! 知道孙颖是担心自己,纪箐歌安慰她道,“我没事了,就只是回去办一些事情。之前答应了校长要参加那个竞赛的,现在有些事情得我亲自回去办。” 其实那些事情沈辰也可以帮她办好,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孙颖让她出去而已。 “这……” 其实她很想说不要参加那什么竞赛了,可到底是答应了的,她也不好让自己的女儿再去反悔,犹豫了半晌,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可我明天跟你爸……要不,我让你弟请假,跟你去学校?你奶奶明天会过来,要是知道你出门了,她……” 她倒是想自己陪着去的,可是她明天得跟丈夫回老家,抽不出空来。 这两年,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村子里,很少在这边住。两年前过年的时候,丫头突然说了村里可以搞什么大棚种植,他们也不太懂,都是丫头出钱请人,然后说动村里人一起干。这两年,村里也是慢慢富了起来。村里人对他们家尤其是对丫头,别说多感激了! 再者……要是婆婆知道丫头伤都没好完就出去,肯定是要生气的。 “不用了。”纪箐歌赶紧摆手拒绝,“这样吧,我让容晏……哥陪我去吧,他是陆爷爷的孙子,总是懂点医术,有他在,你总算放心了吧?” 父母觉得一直靠着女儿很没用,整天都不安。后来她想了想,就开了个食品公司,生产地就在村子里,大小事务都请了职业经理来管,然后让父母跟着一起学习。这样不止父母有事情做,还能带动村子的人致富,挺好。 这两年,不只是村里,就连父母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容晏? 孙颖倒是真的对他很满意。知道他话不多,但是心很细,会照顾人,点点头,“那好吧,不过要是他没空,你可别打扰人家了。还有啊,改天你让陆老先生还有容晏一起来我们家吃个饭。” 陆老先生帮忙救治丫头,他们还没来得及感谢人家呢!之前有说要付钱,可话刚一开口就被老人给训了一顿,他们也就不敢再提那事了。不过,请吃饭是必须的。 “知道了,明天我就和容晏哥说。”纪箐歌认真的点头。 “行,你早点休息吧。” 孙颖刚拿着碗走出去,容晏又是跟只猫一样,有点尴尬的走了进来。 “噗嗤……”见他这副样子,纪箐歌忍不住笑出声来,旋即又意识到不太好,赶紧捂嘴,“刚刚我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改天你和师父过来吃饭吧。” “嗯。” “明天你有空吗?也不用送我去学校,就是过来在我家人面前假装一下,他们主要是不放心。” 她现在想要出门一趟都是很难,要是没有人作陪家里人肯定不会让她出去。 “嗯。” “那好吧,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纪箐歌好笑的看着他。他该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看着你睡。” 纪箐歌:“……你回去吧,我真的不会有事了。” 为什么她感觉容晏现在有点怪怪的?想了想,她又慢吞吞补充道,“那天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又是我小师叔……” 当时她也没有多想,只知道当时见到他受了伤,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然后便是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怒意和杀意涌上来……很多东西或许已经超出了她所预想的范围内,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以后…… 她垂眼思索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抬头,看向正等着自己说完的容晏,笑了笑,“算了,小师叔,你回去吧,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就一个晚上,我不会有事情的。” 说完,她又汗颜了。 她这伤,就是在一夜之间造成的。 好在容晏没有多说话,给她盖好了被子关了灯,在黑暗中待了一会儿,就又从窗户那里翻身下了楼,回去了。 第二天,容晏一大早就到了纪家等着。正好纪正恩夫妻俩准备好了早餐,因为之前就知道他会过来,也给他备了一份,“容晏,你等下跟丫头一起吃点早餐再去学校。真的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容晏摇摇头,“没事。”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这才拎着行李出了门。现在他们出行都有小车,倒是没以前那么不方便了。 纪箐歌洗漱好了之后下楼,就见容晏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下,“小师叔?” 容晏听到她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指指桌上的早餐,“粥。” 又是忍不住一笑,纪箐歌竟莫名的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呆萌,“小师叔,你看起来好傻,哈哈哈!” 容晏:“……”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纪箐歌转头看向容晏,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道,“小师叔,你等下先回去吧。” 让他送过来已经是够麻烦他了,还让他等自己的话,她是不好意思的。 “我等你。” 车内的气氛静默了一会儿,纪箐歌才点点头,“好。” 下了车,纪箐歌慢悠悠的进了学校。这个时候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少有人走动。她想了想,先去了校长办公室。 “箐歌?”沈辰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愣了一下,才关切的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纪箐歌受伤他是知道的,当初他也想着去看看她,可被她给拒绝了。 “差不多好了。”纪箐歌笑了一下,“校长,比赛时间是下周六?” “对,下周六,我们学校也是考点,不过你被安排到了新雪中学……考场安排是上边的人弄的,我这边……” 因为这次竞赛是全国性质的,又有保送这个噱头,因此参赛的人特别的多。截止报名之后,上边的人就把报名名单全部打乱,随机安排考试地点和考场。 “没有关系,反正在哪里考都没有区别。”纪箐歌伸手接过沈辰递过来的准考证,“校长,要是我没能考进复赛,你可别怪我……” 沈辰哈哈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虽然纪箐歌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一个月都没有怎么看书,可沈辰就是莫名的相信她,相信她可以取得一个很好的名次!因为这么多次来,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有纪箐歌在,就有奇迹在!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纪箐歌似乎一身轻松了,站起来,“校长,那我回教室了。” “诶?你要去上课?” 纪箐歌:“……”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让得沈辰因为她要去上课而吃惊成这个样子! “去吧去吧。”瞧见纪箐歌那一脸尴尬的样子,沈辰笑得更加开怀了,“只是要顾着点身子,实在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 “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正好是下课的时间,纪箐歌耸耸肩,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走进了教室。 “箐歌?”秦莲也是一脸吃惊的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纪箐歌无语望天,难道她在众人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翘课的代名词了吗? “来看你啊!”纪箐歌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偏头看着欣喜的秦莲,“最近好吗?” 秦莲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才不信你是来看我的,是有事情吧?对了,你身体好了一点没?” 纪箐歌一个月不来学校,虽然有沈辰在,但也还象征性的请了病假,免得太过分了让他难做。 “好多了。” “呵,什么生病!”余娉站了起来,带着几个人走到纪箐歌面前,高傲的扬起下巴,“纪箐歌,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 两年前没了苏沁撑腰,余娉等人安分了不少,也不敢再轻易找纪箐歌麻烦。可一年前,余娉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带着一帮人,处处为难纪箐歌。 面对余娉的挑衅,纪箐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种人,你越是理会她,她越是能嘚瑟。你要是不理会,她自己自讨没趣也就散了。 可显然,今天的余娉不打算这样子了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动静很大,把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纪箐歌,你还要不要脸!” 面对众人那隐晦的疑惑的视线,纪箐歌也不理会,只懒洋洋的看向余娉,“你说什么?” 她的目光很淡,仿佛只是一般的问话,可余娉就是没由来的觉得心一紧!想到之前苏沁吩咐自己的,还是咬牙继续说道,“我说你不要脸!呵,什么生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吗?”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纪箐歌那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的态度当下激怒了余娉,她指着纪箐歌,愤愤然道,“什么生病!不就是勾引了别人的男人被人给打了吗?!” 勾引男人?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眼底渐渐浮现一抹火热! 有八卦! 高三的学习压力真的太大了,这时候有免费的好戏看,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而且,一个当事人还是纪箐歌! 经常请假也就算了,还不上课!不上课也就算了,每次考试还都拿第一!个个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每次都拿她来做例子,众人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子火了! 凭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了,这不公平! “你说我……勾引别人的男人?”纪箐歌不动怒,慢条斯理的反问。 “对!” “你有什么证据?你是看见了,还是你就是那个男人的女人?” “噗……”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余娉一张脸顿时黑了。她能知道这些事情,自然是苏沁跟她说的!可是苏沁也说了,不能把她给牵扯进来。这到底该怎么办? “看来你是没有证据。”纪箐歌撑着下巴仰头看她,明明是仰视,那姿态却好似余娉才是跪在尘埃里望着她一样,“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余娉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苏沁说了不能把她扯出来,可是这个时候不把她搬出来,自己说的话别人怎么能信?反正苏沁背后有那么大的势力撑腰,纪箐歌能拿她怎么样呢?没错,自己说出她来,肯定没有事情! 要是苏沁知道余娉的想法,只怕内心要呕血了! 那天晚上,苏沁回到姜家之后,自然是被狠狠的惩罚了一顿!可过后,她没有因此得到教训,反而更加怨恨纪箐歌!思来想去,在无意中听余娉说了纪箐歌生病请假的事情之后,一个计策浮上心头。 电话里,苏沁告诉余娉,纪箐歌所谓的生病不是真的,而是因为勾搭个有钱的男人不成,而被那男人的原配让人给打了一顿,这才不敢出门见人!只要她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就能让纪箐歌名声扫地! 当然,关于纪箐歌背后之人比自己还要强势这点,苏沁没有告诉余娉。 对于苏沁吩咐的事情,余娉当然一口答应!苏沁的背后是姜家,自己不怕那纪箐歌的报复!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事情都是苏沁编造的。她让她去散播那些消息,纯粹就是为了让她去膈应纪箐歌而已! “这些自然是苏沁告诉我的!”余娉猛喝一声,让人止住了笑,“苏沁你还记得吧?你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说出来能吓死你!” 自打余娉过来找自己麻烦,纪箐歌不用想就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没想到那晚的事情过后,她还是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 “苏沁?哦,上个月我还见了她一面。” “什么?” 她们两个人见过面了?这事怎么没有听苏沁提起过? “你不要扯开话题!”余娉回过神,冷哼道,“你做别人的小三还觉得很骄傲自豪是吗?你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也是,刚上高中就能为了钱跟男人鬼混,三年后,你去当别人的小三,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啪!” 纪箐歌站起来,云淡风轻的扇了她一巴掌,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慢条斯理道,“三年前苏沁被我扇了一巴掌,三年后她不在,就由你来代替吧。” “纪箐歌!”余娉捂着脸,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打都打了,你才来问敢不敢,你说你蠢不蠢?”纪箐歌好笑的看着她,像是在看小丑表演,“都三年了,你还没得到教训,也真的是……啧啧。” 那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也是让得围观的众人心忍不住一颤。大家都没有想到,纪箐歌竟然会动手。 不过感觉好像……挺解气。 如果说纪箐歌是被嫉恨,那么嚣张的余娉就是被人厌恶了。她仗着背后有人,平时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得很,除了要拍她马屁的,其余人根本不理会她。 “纪箐歌,你别太过分了!”余娉愤恨的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也扇她几巴掌,“你知道苏沁背后站着是谁吗?” “谁?” 余娉以为纪箐歌是怕了,得意洋洋道,“姜家你知道吧?那是你仰望不到的存在!现在,你立即给我跪下磕头道歉,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可以原谅你!” 跪下来磕头?这是电视剧看多了的节奏? “怎么,你不想?!”余娉见纪箐歌没有反应,原先的笑容又收了起来,拉长了脸,“纪箐歌,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有校长在背后给你撑腰我就怕了吗?!一个到处勾搭男人的贱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给我收起你那清高的嘴脸,看了就让人恶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哼,自打纪箐歌进了学校,沈辰就对她照顾有加,说两人之间没有猫腻,她死都不信!沈辰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个穷酸校长,哪里能跟姜家比! 姜家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个校长做不下去! “呵,贱人……”纪箐歌冷笑了两声,在余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是轻飘飘的甩了她一巴掌,在她尖叫着冲过来要撕了她之前,淡淡道,“回去转告苏沁,想要对付我,让她亲自来。还有,下次冲过来前先动动脑子,别做了炮灰还不自知。” “你说谁是……”余娉下意识的抬头反驳,正好对上了纪箐歌冰冷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我有事先走了,这个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今天是秦莲的生日,这也是她还要来教室一趟的原因,“生日快乐。” “箐歌……”秦莲捧着礼物盒,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生日只跟箐歌说过一遍,没想到对方一直记在心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自己礼物。虽然都是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但对她来说,已经是无比珍贵的宝物了。 “你就想这么走了?!”余娉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她。她还是觉得纪箐歌是在吓唬人,不就是个穷光蛋的女儿吗,到底有什么可以拽的,“你给我站住!我们的事情还没说完!” 纪箐歌冷不丁的被她扯了一下,转身,平静的看着她,“余娉,你够了吗?!” 就没见过像她这么蠢的,被人卖了还这么尽心的给人办事! “你才是够了!装什么蒜呢!就你这种贱人,倒贴别人都不要!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底细吗?别忘了,你就是个贱人,为了钱不惜爬上男人的床,为看钱不惜去做小……” “砰!” 纪箐歌收回了自己的腿,冷眼看着被自己踹到在地的余娉,“你说够了吗?” “纪箐歌,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能动手打同学呢?”黄充皱着眉头走过来,摆出了班长的架子,“立刻跟余娉道歉!” 忍不住笑了笑,纪箐歌饶有趣味的看着黄充,指着地上的余娉道,“班长,刚刚她骂我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前来阻止?我现在打了她了,你就急着冲出来,有你这么双标的吗?难道是我太久不来学校,所以不知道原来班长是可以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吗?啧……” “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被骂几句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再者说了,余娉只是说了你几句,你竟然动手打人,这已经是非常的恶劣了!而对于我这个班长,你也不放在眼里,简直是太嚣张了!”黄充一下子涨红了脸,对于纪箐歌这样软硬不吃的态度表示愤怒!他是班长,可她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简直不能忍,“你平时不来上课也就算了,一回来就辱骂同学,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教养?!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人,对自己的同学也能下那么狠的手!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要是不道歉,不说余娉,就是我,也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我身为班长,必须为同学主持公道!” 黄家只是个普通的豪门,现在可都依靠着姜家吃饭呢!余娉是苏沁的人,帮的又是苏沁的忙,他要是能在这事上也出一点力,说不定可以为家里争取点利益…… 打定了注意,黄充又一脸正义的看向纪箐歌,等待她的认错,“给余娉道歉!” 对于黄充这近乎强盗的理论,不气反笑,“她先造谣骂人,我还没让她道歉呢,你让我先给她道歉?还有,给同学主持公道?我不是你的同学吗?还是你这个所谓的正义使者只是对余娉正义?班长,我真诚的问一句,你是耳朵有毛病呢还是脑子有毛病?有病了就早点去看医生,不然会更加严重的。” 重生一世,她不想争什么,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可要是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上门,可就不怪她手段狠了! 她又不是他们妈,不需要惯着他们! “纪箐歌!你太过分了,现在连我也骂!”黄充愤怒了,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当下也没了笑容,狠厉的目光紧盯着她,“你真的太目中无人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学!简直是太可恶太恶毒了!我看,余娉的话说的没错,你就是在外边不检点,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有底气?哼,幸亏你不经常来学校,不然的话只怕是要带坏我们班的风气了!” 可惜,纪箐歌什么人没有见过?他这样子并没有吓到纪箐歌,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的好笑,“唉,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被人当枪使!难道你们做事之前,都不喜欢动脑子的?” 还没等黄充和余娉领悟她这话的意思,她便掏出了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思敏?嗯,你有姜蔺的号码吗?嗯,好的。” 挂断了电话,一条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纪箐歌又是瞧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懵住了的两人,露出了个邪气的笑容,拨下号码,摁了免提。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姜少?我是纪箐歌。” 电话那头的姜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你好,纪小姐。” “姜少还记得我,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挑眉看着瞬间面如死灰的黄充和余娉,“姜少,你们家那位苏小姐似乎还对我抱有成见,私底下对我同学说我不要脸勾搭别人的男人……还让我同学闹到了我面前,毁我名声。你说这笔账,我又该怎么算呢?” “……纪小姐,这会不会是个误会?”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箐歌啊,对付这种人,你就该狠狠的打,打到他们学会乖巧为止就好了。”电话那头突然蹦出了顾思敏的声音,“千万不要客气,你打死了算姜少的,谁让人家管不住家里的狗呢!” 纪箐歌:“……你也在啊!” “我在跟姜少谈点事情,正好你要他号码,我就当着面问他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存他的号码?” 纪箐歌:“……谢谢。” “纪小姐,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姜蔺有点无奈的看了坐在自己对面悠闲的喝着咖啡的顾思敏,捏捏眉心,“最迟明天。” “那我就等着姜少的消息了。” 挂了电话,纪箐歌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两人一眼,旋即转身离去。这回,再也没有人敢上前留她! 黄充和余娉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一下子瘫软在地!他们脸色白得不像话,压根感觉不到周围人那一样的目光!他们现在只觉得死神越来越临近,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 他们……真的犯蠢了,竟惹了不该惹的人!能让姜蔺都那么客气对待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没有背景的小村姑?! 糟了! 离开了学校,纪箐歌和容晏又来到了嘉和饭店。在华盛接手之后,这里就已经重新装修过一遍了,只是还没有开始重新对外营业而已。 程林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见到两人进门,打了声招呼之后,一脸关切的问道,“箐歌,身体无碍了?” “走动是可以,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纪箐歌坐了下来,跟程林寒暄了两句,这才开始说正题,“徐龙的事情查得如何?” “跟你听到的版本差不多,徐龙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他失踪之后,两家人以及警方都曾经大肆的搜索过,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倒没有出乎纪箐歌的意料之外,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看来对方当初的确是想分散我的精力,好让我不能插手程家的事情。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我会阴差阳错的又插手了另外一边的事情,这才让他们的计划暴露!” 邰固藏的事情程林自然是听纪箐歌说了,也知道了对方的真正目标还是程家,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为何要对程家念念不忘?” 从当初的继承人事件到季常松再到现在的霍锐进,对方似乎都在想办法对付程家,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钱? “钱他们要,权他们也要。”纪箐歌也是理了一遍思绪,这才把自己的观点提出来,“目前为止,只有N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活动的范围主要还是在N市,至少目前是。那时候那人曾提出让我们加入他们,说明他们也需要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他们想要做的那件事情,需要钱权,也需要人力……” 纪箐歌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样的事情要放在古代,我只能想到一件事情。”程林苦笑两声,半开玩笑道,“改朝换代!” 心一震,纪箐歌猛的抬头。 “怎么了?我开玩笑的。”程林吓了一大跳,赶忙解释道,“你不会是当真了吧?现在要改朝韩换代的话,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没事。”纪箐歌压下心中的震撼,悄悄瞟了一眼容晏,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了,季常松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另外派人查过了,那个报案说是看见季常松的人已经没了踪迹,估计是对方的人。”程林皱眉想了一会儿,“后来我们又是问了周边的人,好在那别墅区很少有人住但也不是没人,问了一圈下来终于有个人想起来,他没有见到过季常松,却见到了经常跟在季常松身边的章达。” 章达? “章达开了辆车子来,下了车之后不知道进到了哪栋别墅,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他又出来,然后开车走了。” 可单是这样的线索,依旧找不到季常松的人啊! “那人还记下了那车的号码,我们派人去查了,知道那车子是往郊外去了。可出了郊外之后,那车子就脱离了监控摄像的范围,再也没了踪迹。” 纪箐歌沉吟了两下,“改天你让人把监控录像给我看一下,我想自己研究研究。” 程林点头。 “那从别墅里没有查出什么来?” 章达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他能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出现在别墅区里,自然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这个还在查。” “那在季茜和谢子平的墓地附近蹲守的人呢?”纪箐歌越听越紧皱眉头。季茜和谢子平的案子过后,北家的人就帮忙把尸体领了回去火化,低调的葬了,“也没有发现?” 前段时间是清明节,难道北涵也没有回来看一眼? “对。” 纪箐歌深呼吸的两下,努力要自己冷静下来,眼前却突然一晃,出现了一个画面! 码头、船……季常松! “你现在立刻让人去N市各处的码头,哪怕只是一个小码头,也不要放过!”纪箐歌唰的站了起来,“一定要快!” 程林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好在知道她的手段,听了她的话,当下立即也站了起来,“好!” “小师叔,跟我走!” 纪箐歌见程林答应了,转身就要离开,容晏却一把拉住了她。 “小师叔?”纪箐歌抬眼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 “你身体没好。”容晏抿着唇,不赞成的摇头,“我去。” 她受的伤还没好,等同于没了修为,现在她去,他怕她会出事情。 纪箐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体没有好,有点小心虚的移开视线,“那个,我就跟着去,绝对不动手。” 容晏一口拒绝,“不行,危险。” “这……”纪箐歌为难了,她刚才的确是“看到”季常松等人了,要是现在再拖延下去,指不定人都出海了,到时候更加的难找,“我真的就乖乖的坐在车子里,一点事情都不会有。再者说了,有你在,我不怕。” 容晏还是不想让她冒险,毕竟对方现在是在逃亡,万一他们手中有枪,她现在又不能动用元气,要是一个疏忽……只是纪箐歌再三保证,事情又紧急,他也没法,只好点头答应。 程林已经打完了电话,三人坐上了车,便朝着纪箐歌所说的欣荣码头使去! 欣荣码头不算是N市最大的码头,可来往的人也不少,三人带着几名保镖到了之后,纪箐歌立即开了天眼。 “小师叔,电话联系,你小心点。” 纪箐歌不能下车,只能坐在车内开着天眼,跟容晏电话保持联系。 “好。”容晏点点头,旋即和几名保镖下了车。 码头上人们都在装卸货物,见到容晏几人走过来,也不理会,依旧在忙活着自己的。 “小师叔,人在七号仓库,你们先不要太靠近。” 容晏步子一顿,旋即朝着七号仓库走去,那些保镖跟在他身后,听他吩咐。 “程先生,让你的人都立即赶过这里来!”原先她还想着要是在这里找不到的话,程林的人先到别的地方搜,可以节省时间。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季常松等人真的在这里! 程林立即又是打了个电话。 纪箐歌坐在车内皱着眉,看向了车外。她现在伤还没有痊愈,天眼的可见范围有限,她只能知道季常松等人的确是在七号仓库,却不知道那躲在暗处的人,还有多少人。要不…… 不行,自己现在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是出去被季常松的人发现,只怕会给小师叔添乱。 怎么办? “嘿!容晏哥!” 纪箐歌握着的手机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 顾思敏! “你在做什么?”顾思敏玩味儿的打量了一遍浑身肌肉紧绷,明显处于聚精会神状态的保镖,转头看向容晏,“有好玩的?” 容晏皱眉,“箐歌在,你去保护。” “啧,那丫头不好好养伤,还到处乱跑!”顾思敏挤眉弄眼,揶揄道,“跟你很像。” 这里危险,容晏不想顾思敏在这里多待,又是催促了她几句。 “喂,丫头,你说我是去保护你,还是在这里保护他?”顾思敏眼见的见到了容晏握着的手机正在通话中,当下夺过他的手机,嘿嘿的笑了两声,“你说,我听你的。” 电话那头,纪箐歌毫不犹豫的回答,“保护他。” 啧了一声,顾思敏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换上自己带来的另外一双鞋子,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纪箐歌道,“放心吧,保证把你男人好好的还给你!” 说完,她便把电话抛还给容晏,把自己的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在保镖们惊讶的目光下脱了外套,然后把自己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 “容晏哥,让我看看这几年,你的本事有没有退步。” 她这话似乎是让容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叮嘱了一句,“小心!” 两人相视一眼,也不等身后的保镖们反应过来,猫着腰各自一闪,便没了人影! 纪箐歌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她自然相信容晏和顾思敏的本事,可这种她只能坐着看别人去冒险的无力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放心吧,会没事情的。”程林也是瞧出了她脸上着急的神色,安慰了一句,“等下我们的人很快就到了!” 纪箐歌也知道此时自己着急是没有用的,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一点点的试目前自己所能使用的天眼的最大范围。 而在仓库内,季常松也在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又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我们的船怎么还没到!” 章达站在一旁,倒是比季常松要冷静得多,“市长,我们的人已经联系过了,对方说了,等下就到。” “等下等下!”季常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非常的不安!而越是不安,他越是急躁,“你知道多耽搁一秒钟,我们就多危险一分吗?!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可就难跑了!” 北涵神色恹恹的坐在一旁,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季常松,没说话。 “你放心,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立刻让医生来给你看看!你不会有事情的!”季常松似乎是感受到了北涵的视线,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北涵面色苍白,忍不住咳了几声,“你放心,我不回出事的,毕竟那些事情与我无关。” 季常松脸色一僵,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是夫妻,都在一起大半辈子了,哪里有分开的道理。” 北涵拼命的咳嗽了几声,枚说话。 季常松脸色变了变,站了起来,又重新看向章达,“东西都收拾好了?” “好了。”章达把手中拎着的公文包给季常松看,“重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季常松脸色缓和了一些,点点头,“一定要拿好了,不然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失败了!” 一想到自己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那个人害的,季常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要不是纪箐歌,他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如一只丧家犬一样到处躲藏的地步?要不是她,那些曾经保证过他会无事的人怎么会都被抓了进去,剩下的也都纷纷跟他划清了界限?要不是她,自己好好的家庭怎么可能就破了?! 茜儿…… 想到自己惨死的女儿,季常松心又是一抽,忍不住抓了章达的手,“章达,我对你不薄,你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现在没了地位,没了女儿,就连……要是身边的人再背叛自己,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市长,我就是个孤儿,没有你就没有我章达的今天!”章达依旧弯着腰,恭敬道,“我是一个记恩的人,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的。” 季常松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下,这才松开自己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佟安呢,他怎么还不回来?” 佟安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接应船只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难道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刚刚冷静下去的心又开始焦急起来,季常松挥挥手,便有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你去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然而,那人一出仓库门,刚转身,一道黑影就凭空出现在他身后,从后钳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扭,动作干净利落! “咔嚓。” 细微的声音响起,那人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容晏瞥了一眼地上没了声息的人,一双眸子平淡无波。和顾思敏打了个手势,两人点头,同时闪进了仓库里! 这个仓库是一个中大型的仓库,里面堆满了东西。季常松等人都在里边,外边又有东西遮挡,也因此,两人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被发现! 顾思敏张口无声说了一句,旋即指指里边,冒着腰闪了过去,容晏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程林的人也齐齐赶到。纪箐歌和程林双双下了车,提醒了一句对方可能有枪之后,便带着一群人走向七号仓库! “等等!” 随着越来越靠近仓库,纪箐歌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天眼一扫,在“看见”某样东西的时候,身子一震。她不敢相信的再仔细看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答案的时候,脑子立马炸了,不由分说的冲向仓库! 糟了! ------题外话------ 一万三,我真的好勤奋对不对?妞们,这个月最后一天了,你们看……嘿嘿,票票什么的,尽管砸过来吧! 好了,领养开始了,有人要领养吗?你们想领养谁就在评论区留言吧!先到先得! 呜呜,千万别让我卖不出去啊,好尴尬的 012 我父亲的死是谁的命令? “箐歌,到底怎么了?”程林见她脸色难看,不由得担忧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程林不知道纪箐歌到底是怎么了,可他相信她的本事,她突然这样子,一定有她的原因! “七号仓库里,有炸弹。”纪箐歌又是确认了一边,这才转头对着程林压低了声音沉重道,“而且,还不止一个。” 在很多阴暗的角落或者是隐蔽的地方,都藏有炸弹。要是对方引爆的话,他们就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炸弹? 程林的脸色微微一变。 “程先生,你不要去冒险了。”这件事情到了现在,程家要是不愿意再管也是可以的。更何况,现在这里很危险,要是程林出了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跟肖亦云交代,“让你的人也撤吧!” 只是一个季常松而已,不需要他们付这么大的代价!人跑了再找就是,命没了可就不值得了! 纪箐歌捏着手中的手机,力气之大,都快要把手机给捏爆了! 她就不应该让容晏和顾思敏两人涉险的!现在他们已经进了仓库,要是出了事情……两人的联系已经断了,她现在打电话过去,只怕会…… “程先生,你赶紧让你的人先撤!”纪箐歌又是叮嘱了一句,“我去看看情况!” 她有天眼,即便没了修为,也还可以自保。 “说什么胡话!季常松的事也关我们程家的事!”程林斥了她一句,沉声道,“我相信你,这些人都听你指挥!” 箐歌帮了他那么多的忙,他怎么可能去做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现在抛下纪箐歌自己带着人走,他跟个懦夫有什么区别! 纪箐歌蹙眉想了一会儿,才重重的点头,“好,你赶紧让那些无关人员撤离这里,不管用什么方法!” 让那些人撤离是为了不让无辜的人遭殃,而更重要的是,她怕这里人太多,鱼龙混杂,等下发生事情的时候会被对方趁乱造事! “那你呢?你真的要过去?” “是,他们还在那边,我必须进去帮忙。”纪箐歌毫目光坚定的看着仓库的方向,从保镖手中接过一把枪,“程先生,麻烦你,立即联系霍锐进霍市长,让他增派人员!” 季常松的手里还有一股势力,她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所以要提前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让几个人跟着你!”程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到底是不放心,“他们都是我们程家的死士,身手不错,而且其中有人会拆弹,会帮得上你的忙的。” “这……”纪箐歌的犹豫只是一下,“那我过去了!放心,我会把人完好的还给你!” 那些炸弹都还没有启动,说明对方还不想动手,要是在此之前能把人给控制了,就不会有事情! 她现在要去做的,就是在对方下杀手之前,把那个人给找出来! “小心!”程林叮嘱了一句。 纪箐歌带着几名死士朝着仓库走去,在走到门口附近时侦查了好一会儿才一个接一个的闪身进了仓库! 进仓库之后,她没有着急去找容晏,而是让人分散开来,两个在仓库门口附近隐匿,等待接应后进来的人,还有几人以递进式的方式逐渐找机会打入内部探测情况。而剩下那个会拆弹的人,拎着工具箱,跟着纪箐歌走! 因为有天眼,纪箐歌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什么地方有炸弹,几个闪躲就带着人到了一处藏着炸弹的地点。 “能行吗?”纪箐歌对这个不懂,只好把目光放到了那个死士身上。 “可以,简易炸弹。”死士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旋即迅速动起手来! 而在仓库的最里边,季常松已经快要发疯了。派出去好几个人了,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传回消息!难道真的出事了?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章达,现在立即吩咐下去,我们立即撤!” 再待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哪怕今天坐不上船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被人发现,他就还有逃跑的机会! “市长……”章达愣了下,面对季常松投来的冰冷且疑惑的视线,微微垂下头,“夫人的情况不太乐观,要是我们再继续奔波,只怕……要不我们再等会?” “等?”季常松冷哼一声,目光阴沉沉的看了一眼仓库外,“只怕我们的人都被干掉了!不行,趁着他们还没动手,我们赶紧撤!” 说完这话,他又蹲下身子,有点愧疚的盯着北涵,“夫人,你再忍一忍,等过了今天就好了。” 北涵只是低声的咳嗽着,不回答他的话。也不知道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你想想茜儿……害死咱们女儿的那个贱人还没得到惩罚呢,咱们现在不能有事情,所以,你再忍耐一下,可以吗?”季常松的话语很轻柔,似乎是害怕吓到北涵,“我们夫妻几十年,什么风浪都走过来了,此时可不能分开。” 北涵拿着手帕捂住嘴,拼命的咳嗽着。季常松赶忙替她拍背顺气,“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药,药呢?” “不……不用了。”北涵挥挥手,示意季常松不要忙活了,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才又艰难道,“反正也没用……不吃……了。” 一年半前,北涵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刚开始还只是偶尔才会咳,到了后来,就开始不停的咳着,有的时候能咳上一整夜,而且咳不止一次咳出血来。 原先季常松以为她只是身子不太舒服,可后来让章达出去拿了几次药,也不见有所好转,这才开始慌了起来。可没有办法,他们现在情况特殊,要是去医院的话,被有心人看见了,只怕更加的麻烦! “是我让你受苦了。”季常松又是忍不住愧疚道,“早知道……” 他想说早知道她会这样子难受,当初就不该带着她一起。可话没有说完,他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选择带她走! 他们是夫妻,要死也该是死在一起! “知道什么?” “谁?!”季常松猛的站起来,厉喝了一声! 顾思敏闲庭漫步般走了出来,眉毛弯弯,似乎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嘲讽,“季常松季市长?我没有找错人吧?” 季常松眼眸一缩,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确认自己不认识,“你到底是谁,找我做什么?!” 顾思敏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容晏面无表情的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啧,容晏哥,你好像比我慢了。” 容晏瞥了她一眼,“二十四。” 他处理了二十四个人,而她才处理了二十个。 “你是……容晏?!” 季常松脸色顿时发了白,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当市长那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容晏! 他在这里,意味着自己的事情惊动军方了?不,不可能! “哦,差点忘记了正事。你是季常松就好,我只是想找你问点事情,你别紧张。”顾思敏抬抬手上的枪,对于季常松那边对准了自己的枪口视而不见,“顾骆,你还记得吧?” 顾骆?季常松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 “你是顾骆的……” “我是他女儿。当年我父亲出事时,你在现场,对不对?” 父亲那时跟着身为市长的季常松一起出席了一个重要的宴会,在回来的路上,车子要经过一段盘旋狭窄的公路。本来走得好好的,可到了半路,突然发生了车祸。父亲所坐的车子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一头撞上,整个车子都被撞翻,然后冲势过大,车子连人一起翻下了悬崖! “是,我在,怎么了?”季常松极力遏制想要发颤的冲动,佯装镇定道,“你父亲的死的确是意外导致。” “可是我听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呢?”顾思敏把玩着手上的枪,双眼紧盯着季常松,“据说你跟我父亲在参加酒宴之前,就闹了点不愉快。他的手上,似乎握有你一些不利的证据。” “胡说!”季常松想不想的否认,“我跟你父亲并无深交,他能握有什么我的证据?呵,小姑娘,你父亲死了,死无对证,也随便你怎么说了!” 顾骆的女儿不是消失了很多年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谁把以前的事情告诉她的? “我父亲是死了,可当年在现场的人,除了你之外,可没有都死光。”顾思敏微微勾唇,慢慢展开一个笑容,“当年我父亲的死,是谁的命令?” 她之前以为父亲的死是季常松动的手脚,可随着调查的深入才发现,这里边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季常松当年要害死自己的父亲,背后必定是有人授意的!当时的他已经是一名市长,到底还有谁能命令得了他? 她曾以为是程家在背后操纵,可后来又发现不是程家!那人跟季常松好似没有关系,他们之间,只是一次交易! “呵,我已经说了,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季常松恼了起来,阴冷道,“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就可以对付我?!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身后的这十几个人先给你吃一顿子弹!” “嗤……”顾思敏妩媚一笑,“那我们不如来试试?” ------题外话------ 不舒服了一天,搞得状态都不对了,今天更三千,明天情况好了我多更一点。 有免费的评价票月票送一送呗,嘿嘿 013 季常松之死 到底是顾忌着容晏,季常松没有接下郭思敏的话,而是语气软和了下来,“顾小姐,你父亲的死与我真的没有关系,你要是怀疑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可以接着查下去。现在,我们大家有话好好说可以吧?反正你也讨不了好,我也不想跟你对上。大家相安无事,你让我们走,我不会动你,怎么样?” 虽然季常松基本上没有跟容晏打过交道,可在任那么多年,也曾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知道一些没有对外界公布的具体细节,因此他心中很清楚,容晏的本事比外界传的还要强大!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这两人对上,毕竟接下来他们还要继续躲藏,要是损失再严重点,他拿什么跟警方对抗? 季常松的这点小心思,顾思敏自然是清楚的,在他的视线下,摇摇头,“很抱歉啊季市长,你要是跑了,以后我去哪里找你呢?你就放心的进去吧,要是以后我发现事情跟你真的没有关系,我一定会去跟你道歉。” 进去? 季常松的眼色沉了下来,视线如淬了毒一般,直射顾思敏! 原先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眼前一切的容晏蓦地一动,面色不好的直盯一个方向! “怎么了?”顾思敏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低低道,“有人?” 容晏点点头,神色古怪,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气,“她。” 顾思敏恍然大悟,啧了一句,没继续问,把目光重新放在疑惑的打量着他们的季常松身上,无谓的笑了两声,“季市长,咱们时间都挺宝贵的,你看,你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呢,还是我动手?” “狂妄!” 季常松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旋即扬起手,正要人动手时,又是一道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季市长,好久不见啊!” 瞧见款款而来的纪箐歌,季常松的面容顿时扭曲了起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季常松现在只恨自己还要受人限制,不然的话他肯定已经冲上去亲手把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给撕碎了! 就是她毁了季家,就是她让得自己沦落至此,就是她害了他的女儿!他今日的一切,全都拜她所赐! “纪箐歌!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季常松咬牙切齿的盯了她半晌,才出声怒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得意了半生,竟然栽在了这个小丫头身上!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我为什么不敢,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纪箐歌笑盈盈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走到容晏身旁,又看了一眼顾思敏,见两人没有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害得我落到如今的境地,还得我的茜儿惨死!”季常松额头青筋突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你竟然还敢说你没有见不得人?!” 好笑的瞧了他一眼,纪箐歌耸肩,“季市长,你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我害的,是你自作造孽太多!至于季茜,谁说是我害死的她?你有证据吗?警方的调查结果可是谢子平害死的呢,与我何关?再者说,季茜当年残忍杀害自己的舍友,还让人暗杀我,她的死,我并不觉得遗憾。” 一直沉默不语的北涵一顿剧烈的咳嗽,她死命捶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这才抬头看了纪箐歌一眼,眼中无悲无喜。 纪箐歌同样也是看了北涵一眼,心中多少有点感慨。原先温柔和蔼的北涵,竟变成了如今沧桑的模样!这一切,本来和她没有关系的,她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罪……可惜,她有那样的丈夫和女儿、女婿! “你别狡辩,当初茜儿就在你们的手里!现在她死了,肯定是你下的手!”季常松可不信她说出来的话,“你那时让我拿谢子平来换茜儿,压根就没有打算把茜儿还给我吧!小小年纪如此心机,也是怪我太小看你!”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高看她了,可谁知道,依旧是小看了!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刚一开始,他以为是程家早就在防着自己,那么多事情都是他们在背后捣鬼。可后来想了想,他才意识到,很多事情都有纪箐歌的影子! 她的心思和手段,让得他这个在政界浮沉了几十年的人都觉得可怕! “要是你没有做下那些事情,谁能扳倒季家?”纪箐歌泰然自若,淡淡道,“季茜也是一样,要是她没对杨晗下手,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说到底,不过是因果轮回,全是报应。” 季常松神色一僵,旋即癫狂的大笑起来,“呵!好一句因果轮回!纪箐歌,我等着你有报应的那天!” “那你估计是等不到了。”纪箐歌耸肩,不再理会那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的季常松,目光放在了一直拿枪对着这边的章达,冷笑两声,“章达?” “纪小姐竟然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我是不是该感到高兴?”章达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手枪对准了纪箐歌。 “你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身上的炸弹应该不是很高兴。”纪箐歌一语惊人,“埋藏在这个仓库里的炸弹,是你放的吧?” “有炸弹?!”季常松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双眼瞪着章达,似乎不敢置信,“章达,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市长,别听纪箐歌胡说!”章达面色不变,对着季常松依旧是那么的恭敬,“市长,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埋下那么多的炸弹?再者说了,纪箐歌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炸弹的?她这纯粹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从而分割我们的力量,一举把我们拿下!” 季常松的脸色刚想缓和下来,纪箐歌却又是一声轻笑,“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是怎么知道有很多炸弹的?” 季常松猛的转身,却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闪身到了他旁边,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别动,子弹可不认人!” “章达!你竟然敢!你竟然敢背叛我!”季常松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了,而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给予了足够信任的心腹,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章达竟然会背叛自己!为什么!他何曾亏待过他?!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人,哪里来的背叛之说?”章达狞笑着用枪戳着季常松,转头看着纪箐歌,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纪小姐,你们的目的是要抓住季常松然后让他死,我的目的是杀了他。大家都是殊路同归,所以,现在请你们出去好吗?既然你知道了我身上有炸弹,就该早点出去,不然等下牵连到你们,可不是我的本意。” 他与纪箐歌无冤无仇,相反的,她毁了季家,他心中对她还是很感激的。不然以他的力量,要扳倒季家,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不过也仅次而已,要是纪箐歌阻拦的话,他也只好…… “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在那个公文包里,现在,麻烦你们拿了东西就出去!我还有好多的账,还没有跟我们的市长算清楚!” “章达!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对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对我!”季常松现在是既后悔又愤怒,早该察觉到章达的不对劲的,偏偏在这样的关头下无人可用,他才勉强信任他。想着二十年的恩情,对方不该……没想到啊没想到,是他再次失策了,“你是想要钱还是要权,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给你!” “钱?权?呵,抱歉,我都不想要!”章达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季常松最后一丝希望,“我只想要你死!” 纪箐歌瞥一眼被章达踹过来的公文包,所有所思,“章先生,我很好奇,那么多的炸弹,你一个人是怎么完成的?不,不可能是你一个人,你应该还有同伙吧?” 章达不清楚纪箐歌为什么问这个,不过事到如今,告诉她也没有关系,“有又如何?纪小姐难道是想要我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么?呵,很可惜,这招对我无效呢!” “我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纪箐歌扫了一眼地上的公文包,确认没有诈之后,让人捡了起来,“因为我怕这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趁我们放松警惕之后对我们进行攻击呢!” 说是这么说,可她话里的不以为人,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来。 “哎,你先别炸死季市长啊,我话还没问完呢!”顾思敏嘿了一声,目光对准了面如死灰的季常松,“季市长,你都要死了,那么我父亲的死你总该告诉我了吧?不然你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多憋屈啊!你要是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从你下属的手中救你一命呢!” 季常松心一动,似乎是被打动了,“你先救我出去,只要我安然无恙,秘密我自然会告诉你!这个世上知道你父亲的死是怎么回事的,除了凶手就只有我知道!” “哦,原来我父亲的死真的是有蹊跷。”顾思敏满意的点头,旋即挥挥手,“谢谢季市长,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季常松一口老血呕出来,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让自己去死,“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秘密了?” “你知道吗?”顾思敏真诚道,“这个世界上,也还没有我想知道而不知道的秘密。” 季常松:“……” “好了,说够了吗?”章达不耐烦的打断几人的话,余光瞥了一眼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北涵,看看把枪口都对准了自己的季常松的人,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在了纪箐歌身上,“纪小姐,夫人是无辜的,你把她带走吧。” 纪箐歌诧异的挑眉,在章达和北涵之间来回的打量了几遍,不语。 而北涵也是终于回过神,听到了章达的话,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眼底有着怀念有着无奈有着后悔,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我都这副样子了,还能有多少日子?不如今天一起去了吧。” “夫人……”章达欲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季常松一直在听着,听到章达和北涵的对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北涵!你跟他是一伙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他偏偏要放过章达?而且还拜托纪箐歌把北涵带走!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认知,让得季常松瞬间崩溃!他把北涵当成了自己的命,几十年的夫妻,他一直宠着她,可到头来,竟然换得她跟外人勾结背叛自己! 这一变故,让得纪箐歌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因为徐龙吗?”纪箐歌看向一副生无可恋样子的北涵,心中百般复杂,“徐龙,真的是被季常松害死的?” 徐龙? 听到这个名字时,季常松浑身一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 “箐歌,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北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玉佩,脸上全是怀念,“要死早点遇到你,说不定徐龙也不会……” “徐龙早就死了!”季常松突然一声大喝,“北涵,你果然还在想着那个男人!你果然最爱的是他!这么多年了,我们连女儿都有了,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咳咳……”北涵一顿剧烈的咳嗽,手撑着地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目光对上季常松时,先是一怔,旋即是无比的愤怒和悲痛,“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徐龙怎么会出事!你当年为了得到我,竟狠心把他推下悬崖!季常松,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 “徐龙失踪几年,你知道那时的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了!后来家里人让我嫁给你,我也曾想着好好跟你过日子,所以,才有了茜儿!这几十年,我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季家的事情!可谁能想到,那个杀害我曾经的爱人的人,竟是就是你!凶手跟我同床共枕了几十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面对北涵那悲愤的指控,季常松没有半分的后悔,眼底全是疯狂的占有欲,“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不妨告诉你,是,徐龙是被我推下悬崖的!他凭的什么?不就是出身比我好一点而已?我哪里比他差了?!可你的眼中,从来都只有他!所以,我约他出去,然后趁他一个分神的时候,把他推下了悬崖!哈哈哈,你是我看上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许碰你,谁也别想染指你!我季常松看上的女人,心里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 此时此刻,看着季常松那走火入魔的模样,纪箐歌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不愧是父女,连占有欲都是一样的强一样的变态!为了得到心上人,竟然不惜以残忍的手段杀害自己的情敌,简直可怕! 北涵也是一愣,悲从心来,“怪不得茜儿会做下那些事情,原来都是遗传的你!也是怪我没有教好她,不然她怎么会做下那些个错事!季常松,你一生坏事做绝,难道一点悔过都没有吗?!” 她到底是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魔鬼! “我有什么好后悔!我这一生做的事情都对的起我自己对得起我们季家!”季常松呵呵的笑着,不以为然,“至于其他人,他们又不是我季家的人,死了也是他们活该,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这一番话让得纪箐歌忍不住咋舌,她刚想说话,章达却先狞笑着开口,“对,弱肉强食,所以你现在落到我手上,也没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章达,我季家养了你二十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知道报恩了!” “呵,你知道吗,当初徐龙被你推下悬崖后并没有死,只是因此变得残疾了!再后来,他艰难的在森林里生存着,想找机会走出去!后来,他在森林里救到了被母狼叼回去准备做食物的我!要不是他,哪里有我的今天?”章达只是简短的是以前的事情给讲了下,旋即对着北涵道,“夫人,你跟着他们走吧。” 北涵摇摇头,只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似乎是在轻抚着爱人的脸庞。现在,那些个爱恨情仇已经与她无关了,她现在只想着尽快到那边,陪着她的爱人,永远不分开! 章达看着她,微微动容。 徐龙虽然没死,可也成为半个残废,两人艰难的在森林中求生,就在要出林子的时候,他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能起来!临去之前,他把那枚玉佩给了自己,说出去见到北涵,要是她已经结婚了,就不用把玉佩给她打扰她的生活,要是没有,就把玉佩给她,告诉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他出了林子之后,四处打听,好不容易得到了北涵的消息,却得到了她嫁给了季常松这个消息! 他本来打算,徐龙的仇自己来报的,可惜季常松这个人生性多疑,再怎么信任他也还是不肯把一些秘密告诉他!为了扳倒季家,他在季常松身边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季家被扳倒后,他跟着他两年,终于把季家所做的事情的证据都给搜集好了,本来是想让佟安把纪检组的人给带来的……虽然出了点意外,不过,有纪箐歌在,也无所谓了。 季家的名声会永远的臭下去!而父亲……他也能安息了!只是为了能够顺利安装炸弹,他不得不把事情告诉给了北涵,也才会让她一点求生的*都没有了。 “你们走吧!”为了能够得到那些证据,这些年来他替季常松干了不少事情,死了也是应得的,“你们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顾思敏瞧了两下,笑了一声,先转身潇洒离开! 纪箐歌看了北涵一眼,叹息一声,旋即对着容晏点头,“走吧。” 两人转身之后,纪箐歌带来的人不敢放松,一边撤退一边防着对面的人!眼见着他们就要走出去,季常松阴笑两声,旋即对着拿枪对着章达的属下厉喝道,“开枪,一个都不要放过!” 既然都是死,那大家就一起死吧,谁也别想逃! “小心!”听到季常松的厉喝,纪箐歌也赶忙喊了一句,一边快速撤退,一边开了枪! 而章达,在众人开枪的那一瞬间,在季常松耳边冷笑了一声,旋即毫不犹豫的摁下了按键! “嘭!”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没有想到章达身上的炸弹威力会这么大,仓库里头的货物又是易爆物品,章达身上的炸弹一爆炸,就像是给那些货品点了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了起来,一阵阵热浪喷了过来,让得纪箐歌等人忍不住一个踉跄! “赶紧撤!” 纪箐歌捂住了双耳,喊了一句,下一秒,容晏一把把她横抱起,快速的朝仓库口奔去! 身后的爆炸还在继续,站在仓库附近的程林被那连绵不断的爆炸声给吓了一大跳,神色着急的盯着仓库口,就怕里边的人出不来! “出来了!” 霍锐进也已经到了,就站在程林身旁,眼尖的见到了奔出来的一群人,为首的人他不认识,可随后出来的纪箐歌和容晏他却是认得的! “里边的情况不明,两位赶紧让人撤离这里!”纪箐歌此时顾不上自己是被容晏抱着很别扭,扭头对着程林、霍锐进道,“快!” 程林和霍锐进赶忙一挥手,让众人撤离出了老远! “你怎么样?”等到撤到了安全范围之后,程林和霍锐进这才走过来对着纪箐歌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纪箐歌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见两人过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被容晏抱着,示意对方把她放下来,这才道,“季常松在里头没出来。” 仓库就一个门口,那么大的爆炸,章达又是在临爆炸前抱了他一把,估计已经没了生还的可能了。 听到纪箐歌的话,程林和霍锐进两人俱是一默。 没想到,两年之后,季常松没能翻盘,反而是这样子凄惨的死去。不过,他也算是死有余辜吧! “对了,这是季常松这些年来做过的一些事情的证据。”纪箐歌让保镖把公文包递给霍锐进,“后续的事情就劳霍市长多费心了。” 霍锐进郑重的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手里已经有了季常松犯罪的证据,而季常松又葬身于火海,万事都没了后顾之忧。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纪箐歌也知道霍锐进会把事情处理好,又和程林说了几句,这才跟着容晏离开。 “嗯?思敏呢?” 刚才顾思敏虽然走在他们前边,可几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这一眨眼的功夫,她怎么又不见人了?而且,她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知道。”容晏摇头,“不会有事。” 容晏是了解顾思敏的,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不会有事情。她松了口气,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嗯。” 而就在离仓库不远的另外一处地方,顾思敏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乌牙,冷声道,“让开!” 乌牙一向对顾思敏是没有好感的,只是碍于身份上的缘故,他依旧不得不弓着身子恭敬道,“小姐,我家少爷说了,请你跟我回去!家里有客人到访,对方是来见你的。” “嗤……也对,我顾思敏是他养的一条狗,主人召唤,哪里敢不从!”顾思敏冷然的扫了他一眼,乌牙顿时感觉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朝自己冲过来,“带路吧!” 乌牙直起身,瞧见顾思敏那高昂着下巴的傲然模样,心中不免有点恼火,也因此,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别忘了,当初要是没有少爷……” “让你接一个人,动作这么慢。”正当他要把话说出口的时候,一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双锐利的蓝眸轻描淡写的瞥了乌牙一眼,“看来你来了Z国,连家族的规矩都忘完了。乌影,带他回去,好好重新教导。没教好之前,不要让他出来!” 乌牙一惊,猛的颤了下身子,“少爷!” 糟了,他竟然忘记了少爷最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自己刚才那样跟顾思敏说话,已经是犯了大忌!该死的,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是!”乌影凭空出现在乌牙面前,面无表情道,“走吧。” 惨白着一张脸的乌牙不敢再说一句话,认命的跟着乌影离开。 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顾思敏瞧了来人一眼,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他先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对方这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走上前几步,给她披上。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倒先开了口,“博比家族的少爷埃里克已经在等着你了,要是让他看到你这样子,该不高兴了。所以,给我乖乖的披着,嗯?” 顾思敏轻轻扬眉,斜了他一眼,慢慢的笑了,“卡洛斯,谁敢生本森家族的气呢,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014 杀马特啊杀马特 一晃又是一周过去,纪箐歌看着周遭步履匆匆的人,忍不住微微一笑。 今天是竞赛的日子。 跟纪箐歌在同一个考点的也是青城中学的人不少,有几个还是跟她同班的,只是大家都不敢上前来跟她说话,一见她,立马慌忙低头假装在抓紧时间努力再看会书! 纪箐歌如今可是彻彻底底的青城中学的名人了。原先余娉和黄充找她麻烦的时候,她们还以为她死定了,结果谁能想到她竟然认识更厉害的人物!据说对方在和她通了电话之后,转头就给两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不清楚,可大家都知道,自打那天过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余娉和黄充。这一下子,全校的人都知道了,纪箐歌是她们惹不起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现状,纪箐歌表示相当无奈。 那事的第二天,姜蔺立刻给了她电话,在电话里表示了歉意,并说自己已经给了两人教训。当然,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两人再也不能在青城中学读书了而已。至于余娉的幕后主使苏沁,又是被姜家狠狠的惩罚了一顿! 姜蔺本来就不喜欢苏沁,要不是高珊强硬把那个女人塞给他,又有了老爷子的发话,他怎么可能会带着那样的女人出席宴会?苏沁是高珊的亲戚,可不是他姜蔺的! 纪箐歌看了下时间,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和笔袋,走进了考场。 竞赛一共三个小时,九点钟开始,十二点钟结束。考试的内容是高中所学的知识,不分学科,试题包含了语文、数学、英语等内容。试卷很厚,题型和题目都很多,然而时间有限,就看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高分了! 纪箐歌拿到试卷的时候,随意翻看了两下,就掏出了笔,等待答题指令。 监考老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等到时间一到,考场内的众人便齐刷刷的开始做题!题目很多,他们都是习惯性的先找到自己会做或者是比较擅长的内容来答题,而纪箐歌却从第一题开始按顺序做了下去,期间没有如其他人那样忍不住嘀咕两句,而是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神色,手下的笔一直不停。 渐渐的,监考老师便注意到了她。 一名女监考老师皱眉走了下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没有接着往下走,而是微微俯身,看了一下。而纪箐歌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从容的答着。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女老师却没有出声,而是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惊,在考场里走了个来回,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女孩子,竟然真的都会?她粗略的看了一遍,看到的题目都是答对的!而且,她的字迹清秀工整,不慌不忙的写着,与其他同龄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青城中学的纪箐歌吗?这号人物,她得回去好好查查! 纪箐歌答题速度很快,不过题量确实很多,她花了两个半小时才把题目都做完,也不检查,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拿着卷子站起来,交到了讲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从容的走出了考场。 手机刚一开机,就接到了沈辰的电话,“箐歌啊,考得怎么样?” 沈辰其实心中是有数的,距离考试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就结束了考试出来了,肯定是很顺利,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才安心。 “还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进复赛没有问题。” “哎,那就好,那就好!”沈辰忙不迭的点头,也不想想电话这头的纪箐歌压根就看不见,“你先好好的休息,注意点身体!” 纪箐歌应了一声,旋即挂断了电话。刚要朝着校门口走去,一个人却突然从拐角冲出来,要不是纪箐歌闪得快,对方已经把她撞到在地! “你怎么看路的,瞎了吗?!”纪箐歌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先停住脚步骂了起来,“撞到人了都不倒个歉,你这人有没有家教!” 纪箐歌停住脚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叉腰破口大骂的男生。对方留了一头长发,还染了个红黄相间的颜色。耳朵穿了几个耳洞,戴了几个耳环,脖子上带了个银白色的骷颅头项链。 杀马特。 这是纪箐歌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一个词。 “心肝,怎么回事?”这里已经快出了校门口,因为这次竞赛规模比较大,很多家长都陪同自己的孩子一起来,学生在里面答题,家长在考场外等着。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就要来,却不知道跟谁吵了起来,那男生的母亲立即挤了过来,站在线外看着两人,“谁欺负你了?” 那男生一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立即就委屈了,对着胖妇人嘟着嘴撒娇道,“妈,那个贱人撞到宝宝了,居然还不跟宝宝道歉!” 宝……宝?纪箐歌瞧了几眼,忍不住一阵恶寒。她还以为这杀马特在自己家人面前也挺嚣张的,谁知道画风竟然转变得如此之快,要不是自己就是那个当事人,纪箐歌简直要为他鼓掌了! 胖妇人一听就火了,自己的心肝自己都没舍得骂过一句,这哪里冒出来的没家教的女孩子,竟然撞了人还不道歉!要是把她的心肝给撞出一点伤来,道歉几十万遍都不够! “你怎么走路的,没看见我家心肝吗?撞了人还不道歉,你家怎么教的你?”胖妇人的嗓门很大,顿时让得在考场外等候的家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你父母呢,让他们过来给我们道歉!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家人真是挺倒霉!” 原本是当做看好戏的纪箐歌敛了敛笑,上下打量了一遍胖妇人,没说话,就要出校门。 “你给我站住!”胖妇人哪里甘心这样放过她,自己的心肝可还在委屈得不行呢!今天这贱人不好好的赔礼道歉,她就闹到学校去,让学校处分或者是开除了她! 纪箐歌回神,面色平静,“还有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还有什么事?”胖妇人一听就炸毛了,态度这么嚣张,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太过分了,自己到哪儿都是众人捧着的对象,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不把自己当回事! “你撞了我儿子,道歉!” “道歉?”纪箐歌慢慢的笑出声来,“是你儿子差点撞到我,我都没让他道歉呢!” 那搂着胖妇人胳膊的杀马特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你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撞到了我!” 对着纪箐歌吼了一句,杀马特又是猛的摇晃了下胖妇人的胳膊,“妈,有人欺负宝宝!” 胖妇人最受不得他的撒娇,一听到他这话,只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的心都难受了起来,“心肝,你受委屈了。再等会,看我不收拾了她!” “你知道我家心肝有多厉害吗!考试全年级第一名,你能考出来吗?哼,瞧你这样,也就是倒数第一的命吧!”胖妇人扬着下巴,全盘接受其余家长那惊诧的视线,得意洋洋道,“他可是要为咱们N市争光、保送京城大学的优等生!而你呢,呵,只怕高中毕业了就得回家准备嫁人了吧!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家养了个赔钱货!” 一道充满杀气的冰冷视线投了过来,胖妇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窒,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 “你那什么眼神?!”胖妇人对上纪箐歌的视线,心咯噔了一下,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一股子寒意,“你那双贱眼瞪谁呢!” “妈,她肯定是在心中诅咒我们呢!肯定是!你看她那眼神,跟个女鬼一样!” 杀马特步子稍稍往后一转,躲在了胖妇人的身后。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纪箐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沈辰,“校长。” 电话那头的沈辰啊了一声,疑惑的问道,“箐歌,还有什么事情吗?” “校长,麻烦你跟新雪的校长说一声,我不是故意扰乱考场秩序的,只是有的人送上门来找打,我不打的话,实在是对不起他们的热情。” “箐歌……”沈辰喊了一句,还没说完呢,纪箐歌就挂断了电话。沈辰静了下,赶紧给新雪的校长打电话! 箐歌肯定是又要闹出事情来了! 挂了电话,还没等那对母子反应过来,纪箐歌又是打了个电话,“喂,景天啊,我等下可能要进警察局,你记得来捞我啊!” “贱人,你以为找人来我们就怕了吗?!”胖妇人也不怕纪箐歌真的找人来,自己这边也不是吃素的,“现在给我道歉我还能饶过你,等下我们的人到了,呵,你想道歉都没门了!” “哦,是吗?”纪箐歌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在众人都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闪身到了胖妇人身旁,手一拉就把杀马特给拽了出来,旋即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瞧你妈生的你这个赔钱货,不男不女的,丢不丢人!” 纪箐歌那脚看似挺狠,可其实没踢到要害上,顶多只是疼一下而已,可那杀马特却像是被人要了命似的,想也不想就在地上打起滚来,“妈,救我!” 胖妇人一下子就尖叫起来了! 好在校门口里教学楼很远,这边的动静吵不到还在考场里奋战的众人。只是学校的保安一下子就被惊动了,以及负责在考场附近巡逻的警察也都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人都赶了过来,纪箐歌却不理会,又是踹了一脚,“一个大男人,还用着宝宝这样的词,你也不嫌恶心,也不觉得家丢人现眼!一口一个贱人,你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你父母一定特别后悔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你这个贱人,不许欺负我的心肝!”胖妇人眼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就好像被别人要了自己的命,一边哭喊着一边要扑过来打纪箐歌,“贱人,你敢打我心肝,我要撕了你!” “住手!都住手!”警察和保安把胖妇人给拉住了,“你们再闹,我就按你们扰乱考场秩序处理了!” 原先还不肯罢休的胖妇人一下子安静了不少,扰乱考场秩序严重者,可是会被取消竞赛资格的!万一自己连累了心肝怎么办?他可是要保送京城大学光耀门楣的! 等自己的人来了,再把这小贱人给弄死!竟然敢打她的心肝,简直是不想活了! “都跟我去警局一趟!竟敢公然在考场闹事,真的是太嚣张了!”警察拉着胖妇人,吼了一句,“地上的躺着的那个,说你呢,赶紧起来!” 一说到自己的心肝,胖妇人也回过神来了,挣脱了警察,蹲下来扶起那杀马特,一脸的心疼,“心肝,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当中撩起他的衣服查看。 周围围观的人都啊了一声,那杀马特似乎也知道这样不妥,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妈,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等处理了这小贱人,我就不疼了!” “怎么,我刚刚给你的教训还不够?”纪箐歌斜了那母子一眼,“还是学不会说人话是吗?” 想到刚才自己这边说的话,那贱人全都还给了自己。杀马特简直都要气炸了,这贱人到底凭的什么这么嚣张! “你们都还没闹够是吧?”警察拉着几人,一把指着停在不远处的警车,“都跟我回去,现在,快点!” “你什么态度啊你!”胖妇人不干了,自己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一个小小的警察而已,等下惹恼了自己,直接让他丢了这工作,“给我客气点!” 那警察看了一眼胖妇人,态度依旧不卑不亢,“上车,有什么事情到警局再说话!” 此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他们要是再不走,等下那些考生出来,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围观。纪箐歌挑眉,先慢吞吞的走向那警车。她不是耍猴的,没有心思给别人演戏看。再者,她的时间很宝贵,浪费在那对奇葩母子身上,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几人到了警局,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有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儿子,我儿子呢?!” “老公!”胖妇人一见到自己的丈夫,立即激动的喊了起来,“我们在这里!” 纪箐歌:“……” 中年男人一听到胖妇人的喊声,立即奔了过来!只见他因为激动涨红了一张脸,一双小眼睛眯着,看起来有些猥琐! 扫了一眼脖子上的金项链和手指上那生怕别人看不见的几个粗粗的金戒指,纪箐歌难得的默了一下。 国家经济政策的改变,让得很多人一夜暴富。这两年,N市就涌现了不少的暴发户。其实一夜暴富本来没什么,只是很多人拥有了财富,却没有同步提升自己的素养和见识,导致于很多人对一夜暴富的人印象都不是很好。 “到底怎么回事?谁把我儿子给打了?!”男人粗着嗓子在警局不管不顾的喊着,大有知道那人是谁就打死她的架势,“敢打我冼律的儿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谁!给我站出来!” 纪箐歌:“……我。” 冼律小眼睛又眯了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眸子闪过一丝异光,“为什么要打我儿子?” 那胖妇人瞧见自己老公那模样,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旋即一拍桌子,“我老公到了,你们识相点的话,就赶紧给我处理了这个贱人!” 带几人来的警察正掏出本子想做笔录,听到胖妇人的话,面色不变,“一切都得按程序来!” “程序?什么程序!”男人嘿了一声,从自己拎着的包里掏出了一大沓钱,自以为很霸气的放在了警察的面前,“这里是三万块,事情要怎么做,你该懂了吧?” “你这是干什么!”那警察却看也不看,皱眉喝了一句,“都坐下,做笔录!” 男人没有想到自己拿出了三万块,一个小警察居然还不动心,眼珠子转了两下,转头对那杀马特道,“儿子,真是她欺负的你?” 杀马特哪里不了解他爸?这是心疼钱呢!要真是那贱人撞的自己,他就不出钱了,要是自己撞的,他再拿钱来摆平。可当着警察的面,要他怎么回答?眼神闪烁了几下,才梗着脖子道,“没错,就是她撞的我!我好好的走着,她自己拐弯不看路把我给撞了,连道歉都不说!刚才她还动手打了我!很多人都看见了的!” 本来他还想自称宝宝,但是看见纪箐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想着之前她说的话,他最终还是把宝宝两个字换成了我。 “就是啊!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可嚣张了!我说你们警察吃干饭的啊,没见我的心肝都被打伤了吗?这种时候还问什么问,要我说,就该直接给她判刑关上几年!” 竟然敢动手打她的心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判刑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那警察有点无语,见这一家子都不肯配合,只好把目光转向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纪箐歌,“你呢?你有什么话说?” ------题外话------ 老规矩,这几人的出现,肯定不是凑数。妞们来猜猜,他们有啥用? 015 坑爹的杀马特 “我说的刚好相反。是那个……呃,是他走路没看人,差点撞到了我,然后污蔑我撞到了他。”纪箐歌指指杀马特,又指指胖妇人,“她听了她儿子的话,二话不说就开骂,言语中还涉及到了我父母,所以……” “呸,你个小贱人!明明就是你撞了我的心肝,你现在还有理了你!”胖妇人不干了,叉着腰又要开骂,“把你父母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竟然教出你这么一个东西!” 纪箐歌眼眸子一沉,要不是这里是警局,她早就动手了,“我大约是知道你是怎么教的你儿子了!一口一个贱人,也难怪你儿子会颠倒是非!” “嘿,你说谁呢!”胖妇人一下子火了,掐着自己的老公的肉,恶狠狠道,“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娘俩身上了,你管不管!” 男人痛苦的皱了脸,“我管,我管!” 算了,现在这母老虎在,自己还是乖乖点先把事情给解决吧!至于这小妞……嘿嘿,以后他会知道她的学校的! 清纯的女高中生,啧啧啧,想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啊! 男人的龌龊心思基本上都摆在了脸上,纪箐歌瞧了他一眼,轻轻的勾了嘴唇。 “你们都说是对方撞了自己,那么有证据没有?”警察可不理会众人间的暗潮涌动,认真的做了笔录,抬头问了一句,“好好想想,当时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杀马特哼了一声,“当时我是提前交卷的,我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答题,哪里有人看得见?警官,像我这种高材生才能提前交卷。其余的,要么还在死命的算着,要么就是做都不做就提前出考场的!” “不好意思,你没有证据,我有。”纪箐歌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在那杀马特看来,却宛如恶魔,“因为要防止考生作弊,不只是考场内有监控,考场外也有。很不巧,我们差点撞到的那地方,就有一个摄像头。” 杀马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到底是谁撞了谁,到底是谁在说谎,看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纪箐歌不理会他,只是对着那警察道,“哦,监控录像你们也不用派人过去找了,我的人马上就送过来。” 她的人? 这用词,让得那一家三口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你可真能耐,考个试都能把自己弄进警察局。”景天携牧音走了过来,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是担忧,而是无比的幸灾乐祸,“据说沈校长还因为你这事儿,被新雪中学的校长给嘲笑了一番。” 纪箐歌悄悄翻了个白眼,不理会牧音那揶揄的眼神,径直朝景天伸出手,“录像呢?” 景天啧了一声,把录像带给她,旋即转头看向一旁呆呆的一家三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得他们齐齐打了个机灵! 最震惊的莫过于那男人,跟没了魂似的盯着牧音,让得胖妇人忍不住又是掐了他一把,恶狠狠道,“死鬼,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这话让得那男人回了身,哭丧着一张脸,上前一步,对着牧音恭敬道,“牧总。” “哟,这不是扬总吗?”牧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扬总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警局呢?我记得我们早上好像还在聊着投资的事情来着。” 扬石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认识致远风投的牧音,当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求对方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不是小孩子有点误会嘛,我这是来劝他们有话好好说的。我这孩子还小,不懂得人情世故。” “哦。”牧音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不是误会,等下不就知道了?” 扬石顿时一僵,笑意都凝固在了脸上。 瞧见自己老公那哈巴狗似的样子,胖妇人心中正不爽呢,又听到牧音的话,当下哼了一声,“哟,这是谁啊,好大的阵势,一来就不把人放在眼里!啧,年纪轻轻的,这做派怎么就那么让人看不惯!” 哼,不就是仗着自己美貌,所以才能在死鬼面前嚣张么!一看就是张狐狸精的脸,有什么好得意的! “闭嘴!你是没脑子吗?!”听到自己的老婆竟然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来,扬石当下气得不行,“这是致远风投的牧总,你怎么说话呢!” 致远风投? 胖妇人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自己的丈夫是跟自己说过的,自家的公司因为资金不足,正在跟致远风投洽谈,希望对方能够投资……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致远风投的老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胖妇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嗫嗫的嘟囔了两句,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牧总啊,你别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计较,我这什么都不懂,乱说的。” 牧音呵了一声,没说话。 正好警察看完了录像,把画面定格在两人快要相撞的那一刻,手戳着屏幕让众人看,“你说是人家把你给撞了,可你自己看看,明明是你在拐弯的时候没看人,差点把人给撞飞了!” 那杀马特脸黑了黑,还没说话呢,扬石就先笑呵呵的开口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牧音跟那女孩子显然是认识的,她就是因为对方而来!自己现在只能求这件事情揭过去,对方不要跟自己计较! 这该死的熊孩子,回去得好好的训一顿才行!不然在外头老是给自己惹事情,万一再像今天这样惹到一个不该惹的人,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是啊,都是误会。”要是自己的心肝把人给撞了的话,还能有点底气。可现在,是自己这边差点把人给撞了,他们还……要是对方真的跟自己计较,那他们那融资可不是要泡汤了?胖妇人也还算是有点脑子,赶紧帮着自己的丈夫说话,“小孩子间的玩笑话,呵呵,你们不要当真。” 那杀马特也知道了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当下垂着头不说话,只是心中依旧记恨着纪箐歌! 这贱人是没撞到自己,但是她踢了自己好几脚,这账他们可还没有算清楚呢!不过现在这情形,算账显然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自己过后再…… “你们说是我撞的人就是我撞的,说误会就是误会?”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纪箐歌挑眉,开了口,“什么事情都是你们说了算,这可真是好玩。” 扬石那笑容再一僵。 “既然事情清楚了,人不是我撞的。”纪箐歌手撑着桌子,瞥一眼扬石等人,“那么警官,请问我可以告这几人诽谤吗?”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告我!”杀马特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一听纪箐歌这么说,立马火了,“你背后有人,我背后也有人!青龙帮你知道吧?小爷我在青龙帮可是有熟人的!小心我把你做的事情告诉给我们老大听,让我们老大收拾你!就算是致远风投又如何,难道你们还敢跟青龙帮的人作对不成?!” 青龙帮? 纪箐歌面色古怪的和景天牧音两人对视了一眼,旋即闲闲的双手环胸,“哦?青龙帮?听起来是挺可怕的。” 警察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虽然知道青龙帮的势力很强大,但是在警局里威胁要用黑帮来对付别人,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哼,你怕了就好!告诉你,赶紧乖乖的跟我道歉!”杀马特谁也没看,只盯着纪箐歌一人,“你刚才可是踢了我好几脚!这账我们没算清,这事就没完!” 扬石瞧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牧音等人,又瞧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偷偷的扯了下他的衣袖,“儿子,你认识青龙帮的人?你怎么不早说?” 杀马特眼神不断的闪烁,“爸,你不用怕,我们背后有青龙帮的人撑腰呢!咱们家的投资肯定会有的!” 虽然自己口中的老大只是青龙帮内部最底端的一名人员,可好歹是能跟上头的人说上那么一句话!反正他们又不懂,只要把青龙帮一搬出来,谁还敢得罪?! 扬石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的不安算是少了一点,只是还是不愿意得罪牧音,毕竟对方是自己正在拉拢的投资商。公司可是快要濒临倒闭了,要是再拿不到投资周转,他真的就要重新过上那穷光蛋的苦日子了! “我是谁,你又算什么东西?”杀马特得意洋洋的看着纪箐歌,以为她已经被吓到了,“我每次考试拿年纪第一,你呢?呵,这次的竞赛我可是有把握拿到第一名,可以获得那个保送名额,为我们N市争光的!要是你那几下把我给踢伤了,让我拿不到荣誉,让我们N市在其他市面前丢了人,我看你拿什么来赔偿!” 纪箐歌很是怀疑的扫了他一眼。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是那种料。先不说他到底是不是年级第一,就说Z国卧虎藏龙,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能拿到第一名? “给我道歉!”见纪箐歌还是不说话,杀马特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一些,嘿了一声,恼怒的瞪着她,“你要是再不道歉,我就要打电话了!” “哦,那你打吧。”出乎他意料之外,纪箐歌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一脸看好戏的等着他打电话,“快点打,你要是不打的话,那我就打了?” 她也要打?! 杀马特愣了下,下意识的问道,“你要打给谁?” 掏出手机在杀马特面前晃了两下,纪箐歌这才找出司骆的号码拨了过去。 “哎呀,丫头!你可是好久没有找哥哥我了!”司骆那头不正经的笑了起来,对着在自己对面的易晟挤眉弄眼,“什么时候有空吃个饭啊?” 纪箐歌捏了下眉心,等司骆一堆废话说完了,这才淡淡道,“这边有个杀马特说认识你们青龙帮的人,要喊他的老大来对付我呢。” 司骆那边猛的咳了一声,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谁?” “你等下。”纪箐歌移开了手机,对着杀马特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杀马特已经是呆住了,本能的回答道,“……扬辉。” 纪箐歌嘴角一抽,又对着电话那头的司骆道,“你都听见了?” 司骆自然是听见了,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这人我没听说过,你问下他,他那个老大是谁?” “你老大是谁?” “……严真。” “……我还是不认识。”司骆沉默了一会儿,“你等会,我问下底下的人。” 挂了电话,司骆立即把事情简单的给易晟说了下,旋即又拨了个电话问自己手下的人。 易晟合上文件,不知道想了什么,倏地站起来,“走一趟吧。” “嘎?”司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易晟已经走了出去,赶忙跟了上去!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扬石可是把纪箐歌说的话都给听了进去,见她挂了电话,还是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司骆……是青龙帮的堂主司骆?” “你认识?”纪箐歌嘴角一抹淡笑,看起来特别的无害,“我打完了,来,该你打了。” 扬辉简直是死了的心都有了!这女孩子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认识青龙帮的分堂主!早知道……知道自己就该说是一场误会了,现在这样子骑虎难下,他要怎么办? 手心一片冷汗,扬辉面色发白,压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扬石见自己的儿子不说话,也着急了,“儿子,你不是说你认识人吗?赶紧打电话啊!” 要是自己儿子认识的人的职位不比司骆高,那他们可就完蛋了!这下子可是彻底的得罪了牧音等人了! “心肝,你快说话啊!”胖妇人也着急了,死命的催着扬辉,“快打电话啊!” 扬辉手脚发颤,头脑一片空白,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说什么!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自己真的要完了!得罪了不该也不能得罪的人,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铃……” 警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扬石差点没有蹦起来!他那里能想到,原先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后无退路了,他要怎么办? 那个做笔录的警察看了一眼纪箐歌,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局长亲自打来的,指名要让一个叫纪箐歌的女孩子接电话。 “谁是纪箐歌?” “我。”纪箐歌把目光投向那警察,“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电话。” 纪箐歌耸肩,接过话筒,喂了一声。 “纪小姐是吧?”公安局局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猛的流汗,“那个,我们这边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吧?” “你是?”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公安局局长付聪,之前霍市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你被人给请到我们这里来了……” 纪箐歌没有想到这事还惊动到了霍锐进,愣了下,才道,“付局,我很好,没有什么事情。警察办案也很尽心和公正,没愧对我们纳税人。” “那就好,那就好。”付聪生怕底下的人办事不机灵,把人给得罪了,“既然纪小姐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放心了。纪小姐,霍市长说了,等事情处理好了,请您给他个电话。” 纪箐歌:“……好的。” 迎上那警察疑惑的眼神,纪箐歌只是笑了下,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扬石却要被吓破胆子了!付局!那可是公安局局长啊!这少女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让得堂堂一个公安局局长亲自给她打电话! 这还没完,等气氛趋于胶着状态的时候,易晟带着司骆赶到,两人踏进警局的时候,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箐歌丫头,你没事吧?”司骆嘿嘿上前,瞧了她几眼,“是哪个倒霉蛋不长眼惹你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解决!” 纪箐歌满脸黑线的瞥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会他,“易帮主,你怎么也来了?” “有人打着我青龙帮的名号办事,我身为帮主自然得来看看。”易晟说得一本正经,却在看到她没事的时候悄悄松了一口气,“是谁说认识我们青龙帮的人?” 司骆在一旁,笑得奸诈! 啧啧啧,想不到老大也有这么闷骚的一面啊!关心人家就直接说嘛,还什么我身为帮主自然得来看看。老大,你这理由真的很蹩脚,不说他不信了,箐歌那丫头肯定也不会信的。 果然,纪箐歌忍住了笑,咳了一声,“就是这位。” 她的手,直指扬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扬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点预兆都没有,“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是青龙帮的人!易帮主,你放过我吧!” 对于这戏剧性的一幕,扬石夫妻俩都有点懵。尤其是扬石,呆了半晌,一个大男人,都快哭了,“你……你害死我了!” 这个坑爹的儿子!还说什么认识青龙帮的人,结果呢,屁都没能放一个!这回,他不仅投资拿不到,还得罪了青龙帮,这下子,公司真的要完了! “既然易帮主要处理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你们处理了。”纪箐歌一脸凝重的对着易晟道,“我先走一步。” 易晟:“……” ------题外话------ 今天我刚确认了国考报名,所以这个月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刷题上了,还得赶着准备毕业论文和就业各方面的东西,所以码字的时间不算得多,能多更我一定会多更,少更的时候也请妞们谅解,么么哒。 别的我也不求了,求评论给动力! 016 不允许你再踏进来一步! 事后不久,牧音就把那件事情的后续告诉了纪箐歌。 那天在警局的那个杀马特少年扬辉,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年级第一,他的确是第一不错,只可惜是倒数第一!为了得到更多的零花钱,他便骗他父母说自己成绩很好,其实不然。而且,为了不让别人说漏嘴,他还经常跟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勾搭在一起,威胁自己的同学。而扬石公司也因为资金周转不灵,没多久就宣布破产了。 “当初我就不看好他那项目,房地产公司那么多,他不过是其中的一家小公司,没资金没人脉,如何在众多房地产大佬嘴下抢食?”牧音坐在沙发上,把自己手中的几份文件递给纪箐歌,“这是最新交上来的几个提案,这几个项目都还不错,你看看其中有没有感兴趣的我们可以投资的项目。” 纪箐歌接了过来,认真看完后把几个提案并排放到桌上,“你中意哪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同时指向同一个提案! “我喜欢新鲜事物。”牧音把那个提案拿起来,又翻看了一下,才重新递回纪箐歌面前,“其实这个不算得新。在国外,它已经渐渐有了火的趋势。” 两人说的,是一份关于对一家网络公司投资提案。这家公司就是个小企业,毫无知名度。他们公司旗下有个个人网上贸易市场平台——TB网,可惜不只是买家少,就连加入其中的卖家都少!网站一天的人流量,简直是少得可怜! 而现在,她们却决定要对这样一家公司投资,要是外人知道了,估计得说她们是钱多了闲得慌! “这样的公司国外就有不少,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新鲜事物了,可在Z国,大多数人都还是习惯传统的购物方式,这种新型的购物方式,人们还无法接受。”牧音先说了自己的理由,“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电脑的不普及和网络的不发达。对于很多人而言,电脑是个奢侈品,网络这个名词也还很陌生。” 纪箐歌赞同的点头。 小时候谁家有台电视机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而现在,电视已经走入了人们的生活,变成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亦如前两年还是奢侈品现在的手机,电脑也是一样。现在能买得起电脑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富裕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网络还是太新奇了。可也正因为新奇,其中所蕴含的巨大潜力还没有被人开发完毕,期间的利润还没有被分割完! 她记得,过不了几年,网络也会如现在的手机一样,成为了人们生活的一部分。各种新兴的产品随之而来,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 到那时候,人们通过各种社交软件认识世界各地的人,通过网络媒体获取最新最及时的信息,通过各种购物平台进行消费……人们的生活可谓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我坚信,不出几年,网络肯定能带来新的商机,能带动相关产业的快速发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它刚萌芽的时候,先比别人快一步的走进这个行业!” “既然意见一致,那么你就去做吧。”纪箐歌只做大事上的决策,负责具体事项的,还是得靠牧音,“辛苦了。” 牧音笑了下,不怀好意的靠近纪箐歌,轻轻捅了她一下,“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纪箐歌一见她这样子就知道没有好事情,“你又想做什么?” “据说景天换秘书了,我觉得吧,女秘书不太好,容易让他分心,还是给他找个男秘书比较靠谱,你说呢?” 纪箐歌:“……哦。” 还好她还没闹着要去做景天的秘书。 “哦是什么意思?”牧音睨了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句,“这件事情一定要给我办妥了,不然我直接去帮你跟某人表白啊!” “牧总,麻烦你成熟点可以吗?”纪箐歌无语的望了她几眼,站起来,“我会把这个意见传达给景天的,至于他怎么选择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小丫头,竟然敢说我不成熟!”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牧音也学着景天的样子,毫不客气的把纪箐歌给轰出了门,“走走走,妨碍我工作。” 纪箐歌也没在意,出了致远之后看了下时间,搭车回了小区。 今天,在B市的二姑妈纪英丽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过来探望老人,顺便请纪箐歌帮忙自己儿子转学的事情。 刚进家门的时候,纪箐歌就被客厅里的热闹给吓了一大跳。实在是不怪她,家里已经很少这么热闹过了。 “箐歌回来了?”最先出声的是性格爽朗的纪英丽,一见到纪箐歌进门就站了起来,细细的打量过她几遍后转头对孙颖道,“弟妹,两年不见,箐歌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孙颖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儿,心中自然是欢喜的,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姑妈!”纪箐歌和纪英丽倒是很亲近,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姑妈,今天坐车没累着吧?” 虽然B市就在N市的隔壁,但也是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才到。 “没事!村里出来的,不怕这个!”纪英丽不在意的挥挥手,拉过自己的儿子,“睿翼,你这孩子,才几年呢,就把自己表妹给忘了?” 庄睿翼的性子随纪英丽,性格很外向,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咧嘴露出个笑容,“表妹!” 纪箐歌也笑着回应了一句,旋即转身对着也站了起来有点拘谨的庄彬问了声好。 韩梅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女儿纪雨霏不屑的看着几人那熟络的样子,心中的恨意愈发的强烈! 自己嫁入了纪家,也是纪家的一份子了,难道不比已经嫁人好多年的纪英丽要来的亲近吗?可纪箐歌这个小贱人,这两年来对自己一向都是不冷不热,见了面也不吭声,连个招呼都不打了,简直是过分! 她可是她的婶婶,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雨霏,去,跟你姐姐打招呼!” 韩梅学着纪英丽的话对着自己怀中的女儿喊了一声。这话说得有点大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在了韩梅身上。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二话不说挣扎出韩梅的怀抱,张开自己的小胳膊,向前奔跑了两步,一把抱住了纪箐歌的腿,撇撇嘴,仰头不甘愿的喊道,“姐。” 纪雨霏虽然才两岁左右,可被韩梅一手带大的她,言行举止跟韩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前装得乖巧,背地里可没少骂纪箐歌一家。 在纪雨霏的世界里,她不太懂自己骂的那些是什么,可母亲这样骂,她听得多了,也就学会了一些。 在纪雨霏出生后,纪箐歌曾提议这个小堂妹由奶奶方幸来带。她倒不是为了给方幸增加负担,而是担忧这小堂妹跟在韩梅身边太久,会跟韩梅越来越像。但是出乎意料的,韩梅是一个劲的反对,还大骂纪箐歌没安好心,认为纪箐歌是想离间她们母女,想让她的女儿打小就没有母爱。 其实,韩梅对于方幸要给自己带孩子这件事情自然是赞成的,只是后来转念一想,自己不带孩子就得出去工作。她已经习惯了整天没有事情做的日子,要她去重新去习惯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无异于叫她去死,也因此,她才极力的反对纪箐歌的提议。 对于这个小堂妹,纪箐歌并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你还小,小心别磕到了。” 纪雨霏却是人小鬼大,知道这堂姐是不喜欢自己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下,哇的一声就坐地上哭起来了,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哎哟,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韩梅赶忙走过来一把把纪雨霏抱起来,心疼的询问,“宝贝,你怎么了?” “堂姐不理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纪雨霏哭得撕心裂肺,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猛的往外流,“呜呜呜,霏霏不可爱吗?” 就因为这个原因而哭?在座的众人都有些尴尬,就连韩梅也觉得有点没脸。 这孩子怎么这么蠢! “好了,别哭了!”没能膈应到纪箐歌,反倒是自己被落了个面子,韩梅脸色有些不好,对着纪雨霏说话的时候也不如刚才的温柔,“整天就知道哭!” 纪雨霏揉着眼睛的手一顿,哭声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的从手缝里看着韩梅,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骂。 “算了,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还是方幸站出来缓和了下气氛。虽然她现在对韩梅基本上已经没了什么好感,但是雨霏也是自己的孙女,心中还是疼爱她的,“难得全家人聚在一起,不要为了这种小事破坏了心情。” 韩梅悻悻的抱着纪雨霏坐回沙发上,不敢再言语。纪春丽也在,要是她不肯罢休的话,只怕又是要挨她一顿数落了。 在纪家,韩梅只怵两个人,一个是纪箐歌,一个就是纪春丽。 “箐歌啊,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纪英丽说话向来直接,不会绕弯子。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她便开了口,“是这样的,你表哥想转学到你们学校,你看……” 这件事情之前纪箐歌已经知晓,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姑妈,转学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都五月份了,剩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表哥这个时候转学,会不会对他的学业……最后一个月换个新环境,我怕他不适应。” 庄睿翼大纪箐歌两岁,现在也是一名高三生,只不过成绩不算得好。 “你不用担心,你表哥他适应能力强着呢!我们那边的学校哪里能跟青城中学的比较啊,趁还有一个月,让他有个机会冲一冲也好!要还是真的不行,我认了!” 要是放在以前,转学到青城中学,这事情纪英丽是想都不敢想的,只是现在情况大不同了。箐歌也是,小的时候挺文静腼腆的,如今变化大得她都快不认识了!她们纪家真的是祖坟冒烟了啊,出了箐歌这么一个让家里人骄傲的孩子! “行,我尽快和我们校长商量一下。”纪箐歌笑着应了下来,对于纪英丽,她还是很有好感的,这点事情自然也愿意帮忙,“只是我不敢保证一定可以。” 如果这事情真的让沈辰不好做的话,她也不会勉强,也因此,她没有把话说得很满。 “哼,有什么不可以的。”在一旁听着的韩梅不乐意了。自己的事情要纪箐歌帮忙,她就给自己推三阻四的,现在纪英丽要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给应下了,这简直是太偏袒了!想来想去韩梅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忍不住插嘴酸溜溜道,“箐歌你不是本事很大嘛,你一句话,你们校长有什么不同意的?再者说了,实在不行的话,你砸钱呗!钱够了,人家同意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韩梅的话很难听,众人忍不住皱眉,就连在一旁变得毫无存在感的纪正齐也忍不住扯了扯她,示意她别说了。 “你们别嫌我话难听。”韩梅可不会住嘴,她认为自己说的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这世道不都这样嘛,有钱好办事,就看箐歌愿不愿意砸钱而已!我这是话糙理不糙,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什么话糙理不糙!要真想说理,能不能先把话里的酸气和嘲讽给控制一下? 纪箐歌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不过呢,二姐,不是我打击你,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不错,可这钱,箐歌可不一定帮你们出。”韩梅讥讽的看了纪箐歌一眼,旋即又把目光转向笑容淡了下来的纪英丽,“我当初跟正齐结婚,想跟箐歌借点钱办婚礼,结果人家硬是不肯借……这有钱人吧,越是有钱越是抠……” 当年那口气她可还没有咽下去呢!就问她要几万块钱办个婚礼,她硬是不肯给! “你那叫借吗?你那叫强要!”纪春丽瞪了韩梅一眼,瞪得后者的气焰顿时消了不少,“二妹,少听她的。箐歌说了会帮忙她就一定会放在心上,你安心等消息吧。” 被纪春丽拆台,韩梅神色很不好看,但她又不能跟纪春丽计较,自己生了老半天的闷气,然后狠狠的掐了纪正齐几下! 原先这个家里,纪正恩一家子才是最没出息最惹人厌的,可现在呢,他们一下子就成了最有钱最有话语权的人了,而最受宠的小儿子纪正齐则变成了个最没存在感的人,连带着她也被人排挤! 这算什么事情! 纪正齐龇牙咧嘴的看了一眼韩梅,没敢吭声。他现在在家里地位是最低下,什么事情都得听韩梅母女俩的。 “没事的,要是不成,我大不了再努力点就是了!”庄睿翼见气氛渐渐冷了下来,赶忙出声道,“表妹,你千万不要有压力。” 庄睿翼的懂事,让得方幸和纪严烈等长辈都深感欣慰。 “箐歌啊,这事我得先把话放前头,能办就办,要是不方便的不许勉强!”纪英丽拍拍纪箐歌的手。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让得纪箐歌为难,“你也只是个孩子,本来麻烦你已经不该了。” “我知道。” 一家人坐在一起又是聊了一会儿,纪箐歌有点疲惫,跟他们说了一声之后就站起来上楼休息。 “你病都还没完全痊愈,是该得好好休息。”方幸心疼的看着纪箐歌那略微苍白的脸色,又对着在一旁就没有出过声的刘凌琳招招手,“凌琳,睿翼,你们两个也先上楼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吃饭的时候我再喊你们。” 三人相视一眼,点点头。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一次,还得听着长辈们家长里短,都没有时间好好叙旧。 “对了,我怎么没见到表弟?”庄睿翼一边上楼,一边低声的问纪箐歌,“他不在家吗?” 纪青玺快要中考了,为了提高成绩报了周末的补习班,到了晚上才会回来。 “他去补习了。”纪箐歌笑着解释了一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呀!”刘凌琳讶异的喊了一声,“表妹,你的房间……” 房间内,被子衣服散乱一地,其间有几件裙子还被人用剪刀戳了好几个洞。镜子、梳子等也是散落了一地,有几个拿来装饰的精致的小东西也都被人毫不留情的拆毁,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这还没完,原本是放在纪箐歌床头前的一只可爱的小熊也被人用剪刀把四肢都剪掉了,肚子被划了一刀,里边的棉花全部被掏了出来。 纪箐歌看着房间内的景象,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不言一发。 “表妹……”刘凌琳一看就知道是谁弄的,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小孩子一时好奇……” 深呼吸了几下,纪箐歌面无表情的重新走下楼,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直接走到韩梅面前,“雨霏把我房间弄得一团糟,当时你在场吗?” 孙颖心一个咯噔,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去喊韩梅下楼时看到的女儿房间那乱糟糟的样子。 “在,怎么了?”韩梅本来想否认的,可想到她们出来的时候被孙颖给看到了,就直接承认道,“小孩子不懂事,好奇的剪了你几件衣服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房间里的衣服还很多啊,少两件不碍事。再者说了,你不是有钱吗?再买几件不就好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哼,不就是几件破衣服和几件小玩意儿嘛,坏了再买就是! “这不是几件衣服的事情,是你有没有家教的问题!”要是只是把自己房间搞乱了,弄坏几件衣服她还不至于这么生气,问题是那小熊…… “你怎么说话呢!”韩梅立马火了,自己好歹也是长辈,纪箐歌凭什么这样子跟她说话?! “你说谁没有家教?我怎么没有家教了?都说了,那是小孩子不懂事弄的,难道我是故意的吗?小小年纪,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你妹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你冲谁嚷嚷呢?!” “你在雨霏的身旁,为什么不告诉她不能乱动别人的衣服?”纪箐歌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她还小不懂,难道你也还小你也不懂?” 韩梅话语一噎。 “别把事情都推到孩子身上,要没有你这个当妈的在一旁鼓动,她一个小孩子懂得去哪里找剪刀来玩?” “我……” “哎呀,你说多少钱,我们赔行了吧?”纪正齐见自己韩梅被纪箐歌批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连带着自己也没了面子,忿忿道,“只是弄坏了几件衣服而已,我们又不是赔不起!” 纪箐歌深深凝视了一眼纪正齐,看得后者心虚无比,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没错,只是几件衣服而已,我自然能够再买得起!可有些东西,你们再有钱也买不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了几个臭钱吗?!”韩梅一把甩开拉住自己的纪正齐,愤怒道,“这两年我早就看够你的脸色了,你算老几啊,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是长辈你是晚辈,你就得对我恭敬点!有你这样的侄女吗,不尊长辈,正齐有事情也从来不帮忙!就算是帮忙,也还跟我们说是借钱,到点就要人还!当初正齐借钱给你们家的时候,有像你们这么计较的吗?” 纪箐歌就知道她会拿当年的事情来说事儿,凉凉的提醒道,“那些钱,我可是在分家之前就已经还清楚了。” “怎么可能还得清!”韩梅自然也是想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认,“那里边的情分你能还得清的?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有钱了也不知道接济着点自家人!” “还有你没见识过的呢!分家两年了,你还是学不会乖巧,学不会安分的过日子!既然如此,那么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们家,不允许你再踏进来一步!” 017 初赛第一(二更) 纪箐歌说出口的话,让得在场的人都愣了足足有三秒钟!尤其是韩梅,她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纪箐歌还敢这么落她的面子! “纪箐歌,你把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再说一遍!” 韩梅简直要疯了,她居然要当着纪家那么多人的面被这个贱人给赶出去!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忍! “说再多少遍也是一样!”纪箐歌用眼神阻止了要开口劝她的纪英丽,“我给你脸,可你自己不要。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两家人本就分了家,我也没那义务招待你!” “三哥,你听听你女儿说的什么话!”韩梅见纪箐歌铁了心要赶自己出去,当下把矛头对准了纪正恩和孙颖,“三嫂,你的女儿你还管不管了!你们这几年来就是这样教的她吗?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孙颖原先想开口,可听到韩梅最后一句话,动动嘴,最终没吭声。 “你喊爷爷奶奶都没用。”纪箐歌冷笑一声,“行了,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许是被纪箐歌眼中的厉色给吓到了,韩梅又是怔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回过神来,倒是纪雨霏最先朝着纪箐歌冲了过去,挥舞着小手毫不留情的拍打着纪箐歌的小腿,甚至于还张大了嘴巴要咬她。要不是她闪躲得快,只怕真的要被她恶狠狠的咬上一口了!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纪雨霏小小年纪,喊起话来却很利索,“打死你!贱人!贱人!妈妈说你是贱人!” 整个客厅里都在回荡着纪雨霏的那句“妈妈说你是贱人”话语,纪正齐脸色一变,走过去捂住纪雨霏的嘴,呵斥道,“胡说什么呢!” 纪雨霏的力气哪里够纪正齐大,见自己被捂住嘴,死命的挣扎着,拼命的甩腿,要把自己脚上的拖鞋甩到纪箐歌脸上。 小小年纪的她不明白贱人是什么意思,可她听得多了,也知道那是骂人的话。见自己的妈妈被这个坏堂姐欺负,她想也不想的就把学到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相比于纪箐歌,孙颖的脸色最是难看! “韩梅!你到底在孩子面前都说了什么?!”孙颖难得的冲着韩梅吼了一句,连弟妹都不愿意叫了,“雨霏好好的一个女孩子,都被你带坏了!” 这才一个两岁的孩子就一口一个贱人了,长大的话还了得?这韩梅到底有没有在用心教育,难道她不清楚,父母是孩子的榜样吗?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韩梅见众人都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想着自己女儿刚才说出来的话,也知道自己算是把纪箐歌给得罪完了,当下也不想再压着自己的火气,“生出来的女儿不懂得尊重长辈,儿子也到处惹是生非!还有你的老公,以前就是个臭流氓,就是个赌徒!你以为他现在变好了?呵,男人有钱就变坏,说不定他现在都跟外边的女人给你儿子生了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韩梅!你在说什么!”一声不吭的纪正恩怒了,他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情了,“你说话要有证据!正齐,你连你媳妇都管不了是吗?” 纪正恩那愤怒的样子让得纪正齐咯噔一下,连忙捅捅韩梅,“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要不是她老是在孩子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能闹成今天这样子?真是的,本来大家都好好的,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两老说一下自己要创业的事情,让他们给点赞助费呢!现在闹僵了,他到哪里找钱去? “我为什么要少说!”韩梅一把拍掉纪正齐的手,厌恶的扫了下在场的人,“我嫁进你们纪家两年多了,可你们给过我什么?我结婚的时候,才给了几千块的彩礼钱,婚礼还是在农村办的,让我在众姐妹面前丢尽了脸面!婚后更是过分,老的不给我带孩子,小的还对我不尊敬!你们纪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了几个臭钱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这钱还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呢!一个高中生就想赚那么多钱,天天到处花也不见个底,彩票中的钱可都是买房子了,你后来哪里来的钱买车建房?” “村里人说的不错,我看你就是去给有钱的男人当小三……” “韩梅!你给我闭嘴!”纪严烈捂着自己的胸口,怒不可遏的指着她,“给我出去!出去!我们纪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 “爸,你在说什么呢!”纪正齐急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方幸,“妈,你说说我爸啊!” 本来都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这真要是闹僵了的话,他以后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没什么好说的,正齐啊,你回去好好管教下韩梅吧。”方幸也是无力了,“你听听她刚才说的什么话?算了,今天的饭就免了,你们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当初她就不该赞成这一门婚事啊,这韩梅以前看着还好,怎么这两年越发的过分,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箐歌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当奶奶的会不知道? “有什么好想的!”韩梅抱起纪雨霏,昂着头,“纪正齐,你选吧,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纪正齐迟疑了一下,左右为难,“这……” 韩梅一见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等他回答,扭头就走。 “爸妈,我回去劝劝她,一定让她改掉这脾气。”纪正齐快速的说了一句,旋即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谁都没有想到,本来好好的家宴会变成这样子,纪春丽和纪英丽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韩梅那终究是过分了,即便是她们想帮忙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累了,上去休息一会儿,饭我不吃了。”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纪箐歌笑着对神色复杂的众人说了一句,旋即便上了楼,也没有心思理会刘凌琳和庄睿翼,径直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还是狼藉一片,她没理会衣服和被子,只是蹲在那个被彻底剪坏了的小熊面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个小熊,还是她上次跟容晏出去,在路边小商店摆着的抓娃娃机那里抓了好多次才抓到的。拿回来她就放在床头,平时宝贝得很,谁知道一个不留神…… “丫头,你睡着了吗?”孙颖还是不放心,敲了敲门。 回过神,纪箐歌站了起来,看着开门走进来的孙颖,笑了一声,“我没事了。” 母亲多半是因为担心自己而上来看看的,刚一开始她的确是很愤怒,可事已至此,她现在再生气也都没有用了。她以后只能更小心,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是怪我之前没看好,让雨霏进了你房间……”丫头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这点家里人都知道,只是今天因为要忙着招待刚到的二姐一家,她就没有注意到韩梅这边的动静,“下次我注意着点。” 纪箐歌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宽心,“没事的,倒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两年爸的改变你也都看在眼里,她那是瞎说的。” 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在外边乱搞,她这个当女儿的明白得很。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清楚的,只是怕她还是会忍不住乱想。 “我知道的,你爸每天都在厂里忙活,一回到家就……”孙颖突然顿住了,脸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咳,我没放在心上。” 纪箐歌见她真的没有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以前母亲总爱多想,没有安全感,她怕韩梅那乱捏造的话会让父母有了间隙。 “好了,你没有事情我就放心了。”孙颖也是不想多烦她,“你先好好睡一觉,饭菜我给你留点儿,等起来了再给你热着吃。” “嗯。” “对了,还有这房间……”孙颖刚要转身出去,这才看到地上一团乱,“我给你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收,你先去陪着姑妈说话吧。”纪箐歌也不想她多劳累,“我自己上来睡觉已经很不好了……你帮我跟姑妈姑丈说声抱歉。” “哎,那你早点休息。” 孙颖见她真的不要自己帮忙,犹豫了一下子,这才开门出去。 叹了一口气,纪箐歌捡起地上的被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又抱着新被子出来,上床躺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纪箐歌给沈辰打了电话说了庄睿翼要转学的事情,好在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只要交给学校一定的赞助费,学校是可以安排的,只是不能进重点班而已。 对于这样的安排,纪英丽已经很满意了,在交代自己儿子一些事情之后,婉拒了方幸等人的挽留,跟着自己的丈夫庄彬风风火火的回了B市。 又是过了几天后,初赛的成绩出来了。纪箐歌以满分的绝对优势,成功拿下了N市初赛的第一名! 这个成绩一出来,N市所有的高中都哗然了!满分,这是什么概念啊?!那么多的题目,涉及那么多的学科,她到底是有多变态,才可以拿下满分? 沈辰笑得合不拢嘴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纪箐歌,“箐歌啊,你可是为学校争了光啊!满分,啧,这成绩,就是拿到全国去比,那也是第一名啊!” 他知道纪箐歌聪明,能拿到复赛资格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以这样压倒性的优势进军复赛啊!这下子,青城中学的名声算是响彻全国了! 纪箐歌倒是没多大意外,那时她粗略的算过了,就算拿不到满分,也不会差多少分。 “复赛要好好加油!”沈辰平复下内心的激动,笑眯眯道,“争取再拿个复赛第一名,到时候我们学校就真的风光无限了。到那时候,你就成了我们学校的名人了,以后新的学生进来,估计都要以你为榜样了!” 青城中学的名声在N市乃至于整个南方那都是响当当的,只是在北方的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大了,毕竟身为政治中心的京城在北方,北方的学校在各方面资源上都要优于南方。 沈辰的话让纪箐歌有点汗颜,“校长,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只是初赛成绩,复赛还没开始呢,一切都不好说。” Z国卧虎藏龙,她只是在初赛上拿了第一而已,不代表她复赛也能拿第一。 “你好好努力,这个希望还是会有的。”沈辰对她的信心更上一层楼,“距离复赛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得好好努力。而且五月底复赛完毕,六月初可就是高考了。复赛成绩是在高考后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你两手都要抓。” 能被保送京城大学的只有第一名,要是箐歌在复赛上拿不到第一名,她是没办法保送的,所以对于高考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对于这一点,不用沈辰强调,纪箐歌也明白得很,当下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在了心上。 “到时候我负责带队去京城参加复赛,所以对于此次京城之行,你都不用操心,只需要认真的复习就行。” 因为纪箐歌突出的表现,上边已经是下达了命令,要让他作为此次N市参赛队的领队,负责这次复赛的所有事宜。 其实纪箐歌心中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还是感激道,“谢谢校长。” “好了,我们俩之前好像也不用那么客气。”沈辰笑了笑,“不耽误你时间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尽快安排好吧。” 纪箐歌点点头,走出了校长办公室。掏出手机,纪箐歌想给容晏打个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已经关机。 这两年来,除非是出任务,否则容晏的手机是不会关机的。但他要是出任务的话,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说一声,可是她并没有接到他的任何电话。 给容晏发了一条短信,纪箐歌这才收回手机,慢步出了校门。 然而,就在她去京城的当天,都没有收到过容晏的回复短信。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与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 ------题外话------ 四千字,今天总算是又更了一万啦,妞们没有忘记我吧? 018 京城之行 此次带队的除了沈辰,还有两名女老师,一个是新雪中学的斐静,另外一名女老师众人都不清楚她的身份,只知道她叫律凝。 N市一共有八名高中生进入复赛,而在这八名高中生里,青城中学就占了四个名额。 沈辰带着众人到了主办方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在大厅里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才开始安排住宿。 八个人中有五个男生,三名女生。主办方安排的房间都是三人间,因此三个女生正好住一间。 这样的安排很合理,纪箐歌也没有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从沈辰手中接过了钥匙,就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和另外两名女生去找自己的房间。 两名女生中有一名是跟纪箐歌同校不同班,名叫楼萌,另外一个据说是新雪中学的一匹黑马,名叫云凰。 纪箐歌的性子不算得冷,但也不会主动去跟人交流,而另外两人也都是内向腼腆的性子,三人进了房间放好行李,又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便没了话说。 好在谁也不在意,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切都弄好之后,纪箐歌才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想了想,她又试着打了容晏的电话,可对方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有点小郁闷,她又不死心的翻看了下信息,还是没他的回复。 关于容晏的去向,她曾经问过陆机,不过对方只说让自己不用担心,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感情这事就瞒着她? 想是这么想,但她那颗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不少。毕竟知道容晏没有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等他回来再说吧。 休息了一会儿,中午大家一起用过午餐之后,纪箐歌却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回房,而是找到沈辰,在征得他同意之后,出了酒店的门。 此次复赛,全国一共有五百三十七人参赛,这回考场没有设在高中学校,而是直接设在了京城大学! 众人都是彻彻底底的南方人,还没有到过北方,也没有去过京城大学。对于这所Z国的最高学府,他们光是用想的就觉得热血沸腾。 即便最后没有拿到第一名,可能在这里竞赛一次,也算是值得了! 因为考虑到今天坐了很久的飞机,又怕有的人会水土不服,所以沈辰没有急着带他们去看自己的考场,而是让他们休息好了,明天再去京城大学。 纪箐歌倒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因为临近高考,楼萌和云凰都在房间内看书复习,只有她一个人连书都没有带。要是继续待在房间里,她是没有什么,就怕那两个女生心里不舒服。 毕竟对方在专心复习,就她一个人闲着,似乎是挺招人恨的。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纪箐歌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抬眼看见马路对面有一家大型商场。 这次京城之行,她们不会待很久。明天看考场,后天比赛,大后天下午就要回N市。难得来一趟京城,买点东西回去给家里人也不错。 她勾起嘴角,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刚想过马路,却在抬眼的那一瞬间,身子一僵。 对面的人行道上,站着一名男子。 依旧如青竹般挺拔,依旧是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模样,依旧是一身的清冷孤傲……明明只是过了一个月,她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世纪。 此刻,她站在陌生的城市里,拥挤的人潮向她涌来,她却浑然不知。这一刹那,她的眼里,只有他略带着错愕的神情。 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她想也不想的朝着那人飞奔过去,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中,仰头,笑靥如花,“小师叔!” 她此刻的心情,宛如那年他们并肩而坐,看着窗外的天空里满是绽放的绚烂烟火,心中是满满的欣喜和莫名的幸福。 无数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一道道或是好奇或是羡慕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他们却丝毫没有发觉。 容晏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小师叔,你怎么会在这儿!”纪箐歌笑嘻嘻的看着他,“你这一个月都在京城吗?” “嗯。” 从那巨大的欣喜中出来之后,纪箐歌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脸有点发热,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他却搂得愈发的紧,“那你怎么都不开手机?是有什么事情吗?” “以后再告诉你。”容晏揉揉她的长发,见她有点羞恼的瞪他一眼,这才松开了她,“好吗?” 纪箐歌点点头,他要是不想说的话她也不会逼他,那样问,只是想让自己放心而已。 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纪箐歌想把心中那惊喜的心情给压下来,却无奈的发现,她压根控制不住。无奈的在心中叹息一声,她又抬眼,“小师叔,你什么时候回N市?” 容晏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是她所看不懂的情绪,“很快了。” 纪箐歌只觉得容晏怪怪的,可到底要说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两人之间沉寂了一会儿,纪箐歌才主动开口,“小师叔,你是京城人,要是不忙的话带我逛逛呗?” 容晏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在纪箐歌那疑惑的视线下,摇摇头又点点头,“走吧。” 两人双双走进了商场,容晏一直牵着她的手。这两年,两人一起出来,容晏必定是要牵着她的,每一回的理由都是:怕你走丢。 原先纪箐歌还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因为是没有目的的闲逛,两人走得很慢,在路过一个饮料摊位前,纪箐歌还买了杯果汁喝。 “小师叔,你要喝吗?” 每次出来,他都很少会吃东西,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吃着他看着。 “不喝。” 果然。 纪箐歌耸肩,买了果汁自己悠然的咬着吸管慢慢的喝着。容晏一边牵着她走,一边看着她那俏皮的样子,眼底的冰冷渐渐软化了下来。 像是小情侣一起出来逛街,周遭的人目光偶尔放在他们身上,只觉得一个冰冷一个淡然,想起来是有点奇怪,可眼前这一对,却如此般配。 “不好意思,帮我拿那件衣服来看一下可以吗?” “那件衣服我要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指的都是同一件衣服。纪箐歌微微转头,就见到一个贵气逼人的妇人正从侧手边走过来,她的身旁,还跟着一名娇美的女子。 贵妇人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浑身上下处处透着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一双眼厉光乍现,正紧皱眉头盯着纪箐歌。 而她身旁的那位娇美女子,不由得让纪箐歌想起了沈辰的妻子贝冷玉。同样是如玉般美好,同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温柔贤淑,看着她们只觉得岁月静好。不过,眼前的女子,因为比贝冷玉要年轻一些,因此便少了那份成熟,多了点年轻女子的朝气。 宗听雁也正打量着站自己面前的少女,长相不算得出众,只是个清秀少女,只是那双眼睛灵动黒黝,隐约是有笑意。一身的淡然,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就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面对自己的打量,她也并没有不好意思,坦然的与自己相视。 “你想要那件衣服?”宗听雁目光一转,放到了正被导购员捧在手上的衣服,“不好意思,我要了!” 眼前这少女,她并没有印象,应该不是她们这个圈子的人。既然如此,她便没什么好客气的。 纪箐歌也不在意,一件衣服而已,自己都还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买,让给她又何妨,“那您请。”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客气,可话里边压根没多少敬意。而宗听雁,最受不得的就是这样的态度! “给我站住!” 她突兀的一声呵斥,让得纪箐歌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有事?” 宗听雁哼了两声,越是看纪箐歌越是觉得不顺眼!这少女,不过十六七的年纪,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简直是要翻了天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年纪轻轻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家人到底是怎么教的你?” 听了她的话,纪箐歌只觉得很好笑。怎么自己随便逛个街,别人都还要上前来问她的家教? “这位夫人,你想要那件衣服,我一没跟你抢二没跟你甩脸,我怎么没礼貌了?” 她倒是要听听看,眼前这人的家教到底要好到哪里去了。 “算了雁姨,这小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女子总算是开了口,话语轻柔的劝着宗听雁,“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怕什么。”宗听雁拍拍她的手,脸上一片慈爱,“你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总是这样子为他人着想,这性子啊,以后会吃亏的。” 女子还是温柔的笑着,转头对纪箐歌淡淡道,“不好意思啊小妹妹,雁姨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其实她心地好着呢,你别介意。” 人家都站出来这么说了,纪箐歌也不想多生事端,面色淡然的点头,刚欲转头,却听得宗听雁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儿!” 这一句,比刚才喊她那一声,还要来得严厉,还要来得厌恶!她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纪箐歌的身后,眼底全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纪箐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容晏面无表情的走上前,也不理会站在他面前的两人,重新牵起纪箐歌的手,“我们走吧。” “你这个逆子!”宗听雁气得肺都要炸了,颤抖着手指着容晏,“你这个是什么态度!见到自己的母亲都不会喊一声吗?!” 母亲? 纪箐歌眼光一闪,抬眼看了一眼宗听雁,又悄悄看了一眼容晏,抿着唇没有说话。 宗听雁的话总算是换来了容晏的一眼,可也只是一眼而已,他连多看一下的*都没有,手悄悄攥紧了纪箐歌的手,“走吧。” “容晏!你给我站住!”不顾众人那好奇的眼神,宗听雁又是气得一声尖叫,成功让容晏停下了脚步,“你不好好的待在容家,出来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鬼混,你是想丢光了我的脸吗?!”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当真是跟那个狐媚子一样,不知廉耻! 纪箐歌扯扯容晏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这才转身,瞧了一眼恼羞成怒的宗听雁,“这位夫人,我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 “你算什么东西,我跟容晏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宗听雁冷哼一声,不屑的扫一眼纪箐歌,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你知道我们容家……” “你已经不是容家的人了。”容晏蓦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这么多年,你还不想不清楚吗?” 容晏难得一次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可他此刻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割着她的心,让得她这么多年的伪装,在此刻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 宗听雁身子一晃,要不是身旁的女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只怕她真的要毫无形象的跌倒在地了。 一股无名的火从心底烧了起来,宗听雁气得浑身颤抖,好几次都说不出话来!她恶狠狠的瞪着容晏,那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而是在看此生最痛恨的仇人,“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能……” 她话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在公众场合,因此没有嚷出来。深呼吸了几次,她才恢复了之前的高贵冷艳,只是那脸色依旧不好看。 “孽子!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容家,给我好好的呆着,哪里都不许去!还有,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你还是给我尽快解决的好!” 那女孩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个刚成年!这么迫不及待的勾引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再者说了,容家是什么身份,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这辈子都别妄想嫁进容家! “她有名字!”容晏又是看了宗听雁一眼,眼中无悲无喜。 纪箐歌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莫名的心疼。她扯扯容晏的手,小声道,“小师叔,我们走吧。” 母亲不像母亲,对于小师叔来说,再怎么样,心中还是会难过的吧?与其在这里,任由对方一次又一次的伤他,不如早点离开。 此刻的她,真的有点后悔让容晏陪自己逛商场了。 宗听雁还在气恼着,那娇美的女子一边扶着她给她顺气,一边抬眼若无其事的和容晏打了个招呼,“容哥哥,雁姨只是……这样吧,改天有空,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吧,你也把身边的小妹妹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如何?” “娇娇,你认识那种人做什么!没的丢了你自己的身份!”宗听雁听到倪娇娇的话,冷笑一声,“你可是倪家的大小姐,她是什么东西?配得上跟你一起吃饭吗?她连跪下来给你……” “这位夫人,请你说话客气点好吗?”纪箐歌原先在一旁并不想说话,毕竟她是容晏的母亲。可听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着难听的话,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人人可欺的包子,“既然你自诩名门贵妇,那麻烦你,说出来的话匹配着点你的身份好吗?” 原本还觉得她贵气逼人,现在再看,只觉得贵气少了一些,多了点市侩和尖酸刻薄。 “你!” 她竟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当真是活腻了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说出来的话,让我想起了在菜市场跟小贩吵架的中年老妇女。”纪箐歌挑眉,嘴里说出来的话足以气死人,“夫人,您千万悠着点。” 宗听雁被她那一番话,气得差点翻白眼昏过去! “小妹妹,你这话过了。”倪娇娇眼带不悦,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可笑意淡了不少,“雁姨怎么说也是长辈,你怎么可以对一个长辈说这么难听的话?再者,看你和容哥哥也是认识的,既然如此,你就不该让他为难。你这样子对他母亲说话,想过他的感受吗?” 倪娇娇的话听起来很大义凛然,也很规矩。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指责纪箐歌的不懂事和不尊长辈。 纪箐歌看着眼前站的笔直的倪娇娇,看着她看似温柔却淡漠疏离的模样,轻轻的笑了。 “这位小姐,你说的很对,可是呢,有一点我不赞成。”纪箐歌和她对视着,没有任何的卑微神色,“尊敬长辈是应该,可有的人要是不像长辈的话,那我们也不能让她继续闹腾下去对不对?你这样不是对她好,而是害了她。” 倪娇娇脸色一变,还没开口,宗听雁却先替她抱了不平,“娇娇说的没错,像你这种不尊长辈没有礼貌不顾廉耻的女人,就该快点主动消失!不然的话,我只怕你……哼!” 纪箐歌依旧是那淡然的模样,仿佛听不懂宗听雁话里那隐含的杀意,“夫人,我无意与你在这里争吵,如果你想闹,恕我不能奉陪。” 这一刻的宗听雁哪里还有方才那贵妇人的架势?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坠下枝头的麻雀,在幻想着自己依旧是那令白鸟羡慕嫉妒的高贵的凤凰,努力维持着所谓的高傲姿态,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她是那么的可悲和可笑。 不等那两人再开口,纪箐歌对着容晏露出了个温暖的笑意,没了方才面对咄咄逼人的宗听雁时的冷淡犀利,“走吧,我们去给师父他老人家买礼物去。” 容晏任由她牵着向前走,不顾背后宗听雁在气急败坏的喊着他。即将走远的时候,容晏微微一停步子,回首。 宗听雁刚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却迎来了他暗含着警告的视线,以及,似有似无的杀意。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宗听雁脑海中全是容晏那冰冷的视线,心慌乱不已! “娇娇,他刚才,是不是想杀我?”宗听雁神经质的狠狠抓着倪娇娇的胳膊,反复的问着,“他是不是想杀我?” 倪娇娇面色如常,就连微笑的弧度也没有任何改变,“雁姨,容哥哥怎么可能会想杀你?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再怎么气,也不可能弑母。” 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宗听雁死命的点头,抓着倪娇娇的手却不放,“你说的对,那个孽子怎么可能敢杀我!他一定是受了那狐狸精的蛊惑!对,他一定是受了蛊惑!” 说到最后,她的眼里尽是对纪箐歌的厌恶,以及森冷的杀意。 倪娇娇扶着她,看着两人之前离去的方向,嫣然一笑。 而纪箐歌拉着容晏走远之后,也不提方才发生的事情,若无其事的逛着,时不时拉着容晏试衣服,笑着打趣他。 一切如常。 容晏看着她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添了一点笑意。他捏着口袋里的盒子,看着在自己面前笑得极其灿烂的少女,方才因为见到那人的窒息感,渐渐的少了一些。 “小师叔,你说我买这一套回去给我弟怎么样?”纪箐歌指着一套运动服,笑若星辰,“他天天都在我耳边念叨着你呢!要是买回去跟他说这个是你买的,他估计要感动得哭了。” 这两年,纪青玺对容晏的崇拜是有增无减,简直到了容晏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态度。这种无脑的崇拜,原先只是纪青玺一个人,到了后来,连奚卓也是。相比于纪箐歌,两人更听容晏的话。 “真是的,明明每周训练他们的是我,为什么他们更崇拜你?”纪箐歌似乎是嫉妒了,戳戳容晏的胸膛,“吃力不讨好,以后换你来训练他们好了。” “嗯。” “噗……”纪箐歌瞧着他那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开玩笑的。” 容晏又是揉揉她的头,一脸宠溺。 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纪箐歌也不敢和容晏那视线对上,让售货员给自己打包好付了款之后,两人又是逛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了商场。 看了下时间,正好六点半,纪箐歌冲着容晏挤眉弄眼,“小师叔,吃饭去?我请你。” 今天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总是说个不停。 “我没事。”容晏自然知道她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在她的视线下,难得的弯了弯嘴角,“过去了。” 那些过往,他曾不愿意回想,那些人,他也曾不想面对。可这一次回来,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只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无比的思念着……她而已。 “你还有我。”纪箐歌没多思考就说出了这一句话,想了想,她又颇为无力的加了一句,“还有师父。” 真是的,纪箐歌你臊不臊得慌! 在心中暗骂了自己几句,在容晏那意味深长的视线下,纪箐歌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吃饭,吃饭去。” 容晏瞧着她那近乎溃败的样子,忍不住又是弯了弯嘴唇,只觉得这一个月来的煎熬,在见到她之后一扫而光! 容晏虽然是京城人,可很少会回到这个城市,就算是回来,也不会出来逛街。因此,两个对京城一点都不熟悉的人,只能随意的选了一家餐厅。 两人所在的位置靠着窗,能看着外边街道的景象。点了菜之后,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 “还是N市好。”纪箐歌撑着下巴,开始有点怀念自己待了多年的城市了,“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这次来京城的目的呢!” 一开始她是沉浸在了见到他的惊喜之中,压根没想起来要说自己的事情。后来遇到了容晏所谓的母亲……再后来,为了不让容晏难受,她又脚步不停的拉着他逛着,说的都是些N市的事情,反倒把自己京城之行的目的给忘了。 简单的把自己参加竞赛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纪箐歌顿了顿,试探性问了句,“小师叔,要不,大后天你也一起回去?”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说又有点什么意味在里头,她抑郁了一秒钟,又加了句,“师父他老人家念叨你好久了。” 容晏在心中算了下日子,沉默了一会儿,“我迟一天。” 比自己迟一天回去吗?纪箐歌心里乱糟糟的,回去迟一天也没什么,总归他是回去了。可心里,好像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懊恼自己的莫名其妙,纪箐歌有点不自在的往窗外一瞥,却意外的瞥见窗外的人群似乎是骚乱了下,旋即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指指点点。 “嗯?” 开了天眼,纪箐歌“看”了一眼,愣了下。转头和容晏相视一眼,彼此点点头。 “哎,你们还没付钱呢!”服务员刚给两人上菜,没想到正好撞见两人急匆匆的往外走,以为他们是没带钱趁机要走,二话不说立马拉住了容晏,“付钱!” ------题外话------ 悠悠:一来就把未来婆婆给得罪了,这样真的好吗? 箐歌:呵,这一切谁安排的? 悠悠:是谁?是谁?给我滚出来! 箐歌:……你滚! 019 让出第一名! 不管他们吃没吃,这菜既然已经点了,就必须得付钱。瞧他们也不是付不起钱的样子,怎么说走就走?难道这回是自己看走眼了? 纪箐歌步子一顿,又走回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了现金放到服务员手上,“不好意思,菜先上着,我们等下还会回来。” 服务员拿了钱,面色才好了一些,态度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的。” 两人出了餐厅的门,朝着人群走去。 刚才她看到一位老人昏倒在路边,可围观的人群都只围在他周围看着,议论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情况。自己没看到就算了,毕竟是条人命,她总不能置之不理。 “不好意思,让一让。”纪箐歌皱眉,和容晏挤进了人群,“麻烦大家让开一点好吗?” 人群太过拥挤,老人又是昏倒在地上,她怕里边的空气会不好,老人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纪箐歌走到老人身旁,不顾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掏出手机打了110之后便蹲下身来查看情况。因为不清楚老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昏倒,所以她没有着急的抬起老人,而是抬手给老人把脉,然后凝眸,开了天眼,上下扫了一遍,视线在扫到老人头部的时候,一愣。 肿瘤? 当然,老人昏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纪箐歌又是确认了一遍,这才握着老人的手,一丝丝温和的灵气进入了老人的身体,开始在他身上游走。 “喂,你们在干嘛?”周围的人对着纪箐歌和容晏指指点点,其中有一人喊了一句,“你们不赶紧把人送医院,在那捣鼓什么呢?你们是医生吗?” 纪箐歌抬眼看了他一眼,继而垂下眸子,继续看着老人的反应。 “嘿,要是耽搁了,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那青年见人不理会他,又是喊了一句,言语中带了点指责,“你们这两个人压根什么都不懂,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们这是想害死人吗?!” “老人昏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打110?”纪箐歌蹙眉,一句话把那青年人噎得说不出话来,“你要真想救人,就闭上你的嘴!” 纪箐歌跟着陆机学了这么久的医术,自然知道老人身上的病是什么。想要老人醒过来是很容易,但是…… 好一会儿之后,纪箐歌便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又是给老人输了一点灵气,她这才抽出了自己的手。 从老人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纪箐歌随意翻开了通话记录,找到了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爸?”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父亲。”纪箐歌直接开口,“老人家昏倒在路边,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三言两语把话说清楚,没等那边的反应,纪箐歌先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了老人的口袋。 她不清楚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哪里,但对方是京城人士,自己已经把这边的地址告诉了他,想必他能猜出来是哪家医院,从而早点赶到。 她把灵气输进了老人的身体,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但是他家人好像不知道老人生病的事情,这回去医院做个检查也好,也就能发现老人脑部的那颗肿瘤…… 随着救护车的远去,人群也渐渐散了,刚才那出声的青年人瞧了纪箐歌和容晏几眼,哼了一声,刚想走人,却被纪箐歌一把拦了下来。 “你想干嘛?”青年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脸上全是不爽,“怎么着,还想打架不成?” 这青年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敢这么嚣张,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就是个流氓的做派。 “把你手里的手机交出来!”纪箐歌看了一眼他紧紧攥着自己手机的手,“刚才拍的照片麻烦删掉。” 青年人的手攥得更紧了,凶恶的瞪了纪箐歌一眼,“嘿,我拍了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权利让我删掉?小丫头片子,敢在哥哥面前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纪箐歌本来是不想惹麻烦的,见他这副样子,冷笑了一声,转身对着容晏道,“行,随便你。走吧,我们去吃饭。” 想着自己刚才在那电话薄里看到的东西,纪箐歌勾了勾唇角。 青年人朝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掏出手机把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发了过去,又附送了一段文字说明。 哼,让你嚣张,等着被人喷死吧,臭娘们! 驹国安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睁着眼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你怎么样?”驹国安担忧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又瞥一眼临床的病人,小声道,“爸,我先去给你换个病房。” 老人听了,没点头,反倒是横了他一眼,话语很轻,可里边的严厉依旧能听得出来,“我不搞那种特殊,这里挺好!” 驹国安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没跟他拗着,“爸,我都跟你说了,以后不要一个人上街。你要是想出去,可以让人陪着。这次是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万一下次……” 老爷子就是性子太倔,年纪大了,身边没跟人跟着怎么成?可每次提起这件事情,他老人家总是要骂他个狗血淋头。他其实也是为老爷子着想,没人在身边,万一出了事情,可让他们怎么办? “对,我记得晕倒前是我是在街边散步来着。”驹国安这么一提,驹丞就想起来了,自己当时昏倒前是什么情况,“哪个好心人把我送过来了?你有没有好好的感谢人家?” “我是接到她的电话才赶过来的,人我没有见到,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让小宏去查了。”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挺年轻,应该是个小姑娘。他已经让下属去当时老爷子昏倒的地方调查,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这么一想,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瞧了一眼老爷子,驹国安走出病房接了电话。 “部长,我查到了,当时救老爷子的是一男一女。据说当时在附近的餐厅用餐,见到围观的人群才走出来查看情况。我已经拿到了餐厅的监控视频,现在在往医院赶。” “行,我知道了。” 驹国安挂了电话,重新走进病房,对着还在等他消息的老爷子道,“小宏拿到了视频,很快就知道是谁出手救了您了。” 驹丞这才放心的点头,“找到人家,记得说话要客气着点,不要端出你那架子来!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动不动就耍官威。” 驹国安有点无奈,他什么时候跟人摆架子了,“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这一辈的人啊,一点都不像我们当年!”驹丞似是感慨,似是回想,“当时候我们哪里分什么部长下属,大家都吃同一个锅里出来的饭,只是干的活不一样而已!” 驹国安不出声,他知道,老爷子说起这些事情,不是要让他回应什么,他只是在回忆和怀念那个年代的那些战友情而已。 陆亮宏很快就到了医院,一进门就把自己手上的手机递过去,“老爷子,部长,视频在这里。” “辛苦了。”驹国安拍拍他肩膀,旋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老爷子扶起来,让他靠着枕头,这才一起看了起来。 视频中,一男一女急匆匆的从餐厅走出去,又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又若无其事的走回来。 “我问过了,当时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正是视频中的这名少女。”陆亮宏指指视频中的纪箐歌,“当时给老爷子做了一些紧急措施的人也是她。” 这名女子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本事挺大的。 而驹国安却没有听到陆亮宏的话似的,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了少女身边的男子身上。反复看了几遍,他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老大,你认识他们?”驹丞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一见他那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就好办了,改天等我出院了,我们一起去好好感谢人家。” 驹国安把手机递还给陆亮宏,沉吟了下,才为难的开口,“爸,这事儿,可能有点不好办。” 驹丞一听他这话就急了,吹胡子瞪眼的瞧着自己的儿子,“老大,你这话怎么说的?” “等你出院的话,可能对方已经不在京城了。”驹国安见老爷子要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忙解释道,“这男人就是容家那小子。他现在是在休假,所以才在京城,过几天又要回地方去了。” 容家那小子? 驹丞有点愕然的望着驹国安,久久,叹息一声,“那我明天出院吧,反正也没什么大碍。出院之后,找人到家里来吃个饭,我得好好的感谢她。” “爸,还是等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再……我给你换个病房吧。”驹国安低低道,“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 “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驹丞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回家。” 驹国安有点无语,还想要再劝劝,可见老爷子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模样,没好气的笑了笑,“行,那我这就去安排。” 都说人老了就像小孩子,老爷子这脾性,哎……算了,他高兴就好。 驹丞哼了一声,翻个身阖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有点哭笑不得的给老爷子盖好被子,驹国安这才跟着陆亮宏出了病房。 第二天,驹国安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自家老爷子正一脸怒容的瞪着手中的报纸。见他进来,老爷子嘿了一声,拍拍报纸,“颠倒是非,捏造歪曲事实!你看看这报道,都在乱说些什么!” 驹国安疑惑的从驹丞手上接过报纸,就看到生活版的头条竟然是昨天老爷子昏倒街头的报道。报道上写着,一位老人昏倒在路旁,一对青年男女非但没有及时叫救护车,还胡乱挪动老人,在检查情况中似乎还偷走了老人的手机……言语中,尽是对那对男女的指责。而报道的旁边,还配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老人和那男子的样貌看不清楚,可那女孩子的长相倒是很清晰。 “这家报社是谁负责的?这样不实的新闻都敢发出来!”驹丞很生气,这新闻一出来,不是把那救人的小姑娘给推上了风头浪尖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肯定是要指责那小姑娘的! “老大,你马上给我解决了这件事情!”驹丞狠狠一拍床,显然是怒了,“立即追查相关人员的责任,并且要他们公开向人小姑娘道歉!” 驹国安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立即叫来了陆亮宏,刚想吩咐他把事情做好,老爷子又开了口,“你亲自去办!” 别人去办他放心不下,必须得让老大亲自去办才成,这样下边的人才不会敢阳奉阴违! “是。”驹国安倒是理解老爷子,痛快的应了下来,“那我让小宏给您办出院手续。” ==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没有影响到纪箐歌,她双手插兜,走在人群的末尾,环顾四周,打量着这所Z国最高学府。 京城大学的年代比Z国还要久远,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它没有很现代化的建筑,随处可见庭楼小榭,就连教学楼也都是具有Z国特色的古典建筑。走在校道上,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没让人觉得阴森,只觉得经历过时光洗涤后沉淀下来的古典气息扑面而来,心中一片平静安定。 “箐歌是吧?”律凝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不知不觉也到了队伍的末尾,跟着纪箐歌小声的交谈起来,“你还记得我吗?” 律凝小心观察纪箐歌的反应,见她一丝惊讶都没有,就知道她肯定是记得自己。 “您是监考我在的那个考场的老师吧?”纪箐歌在见到律凝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只是两人不熟,来了这里之后又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所以她也不会主动提及。 “对,没想到你记性这么好。”只见过一面就记得自己,看来她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好。不过也是,能那么变态的拿到满分的人怎么可能会没点本事,“你觉得京城大学如何?” 对上对方那笑意盈盈的视线,纪箐歌露出了个浅笑,轻声道,“挺好。” 这是什么答案?律凝有点无力,不过她也不着急,依旧配合着纪箐歌的步伐慢悠悠的走着,“你觉得这次复赛你能拿多少名?” 对于律凝这无厘头的问题,纪箐歌步子一顿,“律凝老师,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律凝不可能无缘无故避开别人来找自己聊天,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跟自己说。但没摸清楚自己的脾性,她才绕着圈子说话,想要看看自己的反应。 “呃……”没有到自己的意图竟然这么快就被看穿,律凝愕然了下,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的妹妹,非常重视这次的比赛……” “大家都很重视这次的比赛啊。”纪箐歌瞥了她一眼,那恍若一切都已经知晓了的眼神让得律凝的气势顿时弱了不少。 “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律凝尽量把事情给解释清楚,“这次的竞赛对她来说意义非常,她有必须拿下第一名的理由……你能不能在答题的时候……” 因为有必须要拿下第一名的理由,自己就得让着点? “律凝老师,竞赛就是要看个人本事,我以为这点你也很清楚才对。”纪箐歌神色淡淡,她倒没有因此恼怒,只觉得有点搞笑,“竞赛中让别人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再者说,我也不一定能拿到第一名,何来的让不让之说?” 律凝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纪箐歌是以满分的成绩进入的复赛,这个分数放到全国,那也是第一名!这样强而有力的对手,自然是成为了那位担心的对象。其他的已经解决好了,只要跟纪箐歌商量好,那位期盼的第一名自然会手到擒来。 她也知道这样的做法是不光彩的,不过这次的竞赛意义非常,那位想要再进……自然是得拿到这个第一名的! “那位许诺了,只要你肯让,京城大学的名额会为你留一个。”其实不用留,相信以纪箐歌的本事也能够自己考进来。想了想,律凝又补充道,“就连出国的名单中,也会有你的位置。” “嗤……”纪箐歌忍不住笑了下,怀疑律凝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带了智商,“律凝老师,你说的那些,我自己努力争取都能拿到啊!这样一来,我又有什么理由让呢?” 律凝一怔,见纪箐歌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得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箐歌啊,我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也正是因为这份欣赏,我才会给你一个忠告。那人身份尊贵,不是你一个普通女孩子惹得起的。聪明的人,都懂得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诱惑不成,现在是拿身份来压人了? 心中冷笑,纪箐歌依旧慢吞吞的走着,在外人看来,一切如常,“律凝老师,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要的东西会去争取,而不是要靠别人让。同样,这一句话我也送给你身后的那个人。” 靠被人让得来的东西,难道她就能拿得心安理得?如果真的必须要拿到,那就使出浑身解数争取好了,何必靠着这样的手段? 律凝当场愣在原地。 纪箐歌耸肩,不再理会她,快走两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你知道你惹上了什么麻烦吗?”律凝很快又追了上来,见纪箐歌不为所动,脸色也有点不好,“今天的报纸你没有看吧?” 报纸?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纪箐歌轻轻勾唇,“没看。” “你现在可是成为了众人讨伐的对象!”律凝也不知道是为了出一口气还是如何,语气有点幸灾乐祸,“有人爆料给报社,说你不懂急救知识胡乱救人,还有趁机盗窃他人财物之嫌。报道的旁边,可还有你的一张照片,五官看得很清晰,你想赖都赖不掉。只要你答应我刚才的提议,我们可以帮你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不然的话你只能处处受人唾弃了!而且照目前的趋势,就算你回到了N市,也依旧有狗仔队能把你的资料挖出来!” 哼,原本以为这纪箐歌是个聪明人,谁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却犯了傻!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为了争这个第一名而得罪了自己不能得罪的人,简直是蠢! “哦。” 律凝等了一会儿,只等来了纪箐歌毫不在意的一个哦字,不禁恼火了,“纪箐歌,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因为太过恼怒,这话喊的有点大声,让得走在前头的众人都回了头,好奇的看着她们两人。 沈辰看看律凝又看看纪箐歌,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没事。”纪箐歌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律凝老师这是喉咙不舒服,想练练嗓子。” “咳。”沈辰咳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 两人之间应当是有事情的,不过见她们都不愿意被他人知道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多问。 “律凝老师,你说的话我听了,也回答了,是你没有听进去而已。”纪箐歌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当下平心静气道,“只要对方那个必须拿到第一名的理由能够说服我,我也不是不可以让。但是要真的没什么,抱歉,大家各凭本事吧。” 这……那个原因她怎么可能说出来!这件事情那位可是再三叮嘱,一定要保密的! 见律凝这样,纪箐歌就知道了她的答案,“看来我们达不成一致意见了,抱歉。” 看着纪箐歌走远的身影,律凝跺跺脚,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才在另外一名女老师斐静的叫喊声中回过神,跟了上去。 而在另外一头,立诚报社的主编左英旺兢兢战战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只觉得对方眼神中杀气很浓,似乎下一秒就能出手把他给杀了,吓得他差点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有……有什么事吗?”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左英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恐惧,“找谁?” 这人莫名其妙的进了自己办公室,也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盯得他心里都要发毛了。 容晏寒着一张脸,把今天发出来的报纸拍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谁写的?” 左英旺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所指的报道,是那个少女救人事件的新闻,“这……是我们报社的一名资深编辑写的。” 容晏可不管什么资深不资深,厉色一闪而过,话语更加的冰冷,“他在哪儿?” 瞧见容晏那要杀人的阵仗,左英旺生怕喊那编辑进来后会发生血案,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心虚的低头,小声道,“他……他请假。” 他的这点小把戏哪里能瞒得过容晏。啪的一声重响,也不知道他到底使的什么劲,左英旺面前的办公桌硬生生的被他震出了几条细细的裂缝,吓得左英旺一个劲的后退,怕自己身上也莫名出现几条裂痕。 “你……你想杀人吗?”左英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着头皮道,“我们报社身后可是有人的,你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小心……” “啪!” 办公桌四分五裂。 这里头的巨响传到了外边,吓得报社的众员工都忍不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面面相觑。有个胆子大点的,悄悄猫到了左英旺办公室的门口,倾耳偷听里头的动静。 “他他他他在!”左英旺可不敢再打马虎眼了,谁的命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当下立马妥协了,“我喊他进来,我马上喊他进来!” 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左英旺颤抖着双手捧起掉落在地上的电话,摁了个号码,“让符宣铭进我办公室一趟。” “等下,等下就来了。”挂了电话,左英旺一脸的讨好,“您……您坐。” 容晏纹丝不动。 左英旺也不敢再吭声,一室的静默中,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着上边的来电号码,左英旺脸色微微一变。 瞧了一眼容晏,左英旺试探性的伸出手,见对方没有阻止自己,这才松了口气,恭敬道,“喂,容小姐。” 即便容晏站他面前,这个电话他也不能不接。毕竟,对方也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的人。 容小姐? 容晏步子一动,在左英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摁下了免提键。 “那个女孩子救人的新闻是你们报社报道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尖锐的女声,“写得太烂了,明天继续报道,记得把事情写得更加严重点,最好是能让她名声扫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那种!” 左英旺身子一颤,只觉得室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下几十度!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不耐烦了,又吼了一句,“别忘了,你们报社能有今天,靠的可都是欧家!” “咔嚓!”一只脚伸了出来,毫不留情的踩在了电话上!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主编,你找我……” 一阵风刮过来,符宣铭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他整张脸瞬间因为无法呼吸而急速涨红! “你写的?”容晏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把报纸扬到他面前,“是不是?” 符宣铭只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快要爆炸了,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当下忙不迭的点头,就怕容晏看不见,“呜呜……咳……是……” 没有认错人。 容晏手一使劲,符宣铭就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左英旺的身旁! “哎哟……咳咳……” 身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符宣铭忍不住叫出了声。到目前为止,他都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主编叫自己来的吗?为什么一进来就被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给掐住了脖子? 他刚才问报道……难道,他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反应过来的符宣铭内心忍不住啐了一口,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原先还在几米开外的男人又站到了自己面前,“给照片的,在哪?”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情而来! “你这样肆意打人是犯法的!”符宣铭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想都没有多想就开口,“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自己报社背后是有人,这点符宣铭也很清楚。而且,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是跟容家有姻亲关系的欧家啊!容家在京城里是什么地位,整个京城人都懂,就连京城的高层领导人对于容家也都……眼前这男人是想死了不成,竟然敢来砸他们报社的场子! 要不是容晏还在这里,左英旺都要冲上去狠狠的拍符宣铭的脑袋了!这人是蠢猪吗?什么状况都不懂,就敢大放厥词!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这人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刚才一听到自己对那位的称呼就上前摁了免提,接着又一脚踩烂了电话,说明他压根就不怕欧家,确切的说,他压根就不畏惧容家! 能不忌惮容家的势力的人,全Z国能有几人?他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但是这人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给照片的,在哪?”容晏不理会符宣铭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照片应当是昨天的那个人给的,自己要调查出他的下落当然不难,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有了现成的人,他直接问会比较快点! “你外地来的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其他的报社都不敢对我们这么嚣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告诉你,我没追究你的责任已经算是走运了!” 符宣铭见自己都那样说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以为他不是京城人,不懂得这里边的门道,又想冷笑着说一些话,却被左英旺一巴掌打断了话。 “够了!” “主编……”符宣铭有点愣。自己说的没错啊,主编这什么情况? 左英旺不理会他,扭头对着容晏露出个谄媚的笑容,“他脑子不太好,您大人有大量,请千万不要跟他计较。” 这个蠢货,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写一篇报道引来这么个煞神,真的是作死!报道之前都不知道核实一下人家的身份,这下子好了,人家上门来讨说法,要是自己这边不给个满意答复,估计他是不会罢休的! “人家问你什么话你答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左英旺转头朝着还在发懵的符宣铭狠狠骂道,“还不快点说,到底是谁爆料给你的!” 符宣铭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左英旺这态度很明显,眼前的人他们是得罪不起的,只能把爆料的人被推出来,好让对方消消火了,“就是那个经常来我们报社的奉炳,是他把照片给我,也是他跟我说了事情经过的。以前报社很多料都是他爆的,都没有过事情,所以这回我也没多想……” 谁能想到,一次的大意就让自己吃了个大亏!当时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事情的真实性,可为了博头条吸引人的关注,他也就没有去花功夫证实。 “混蛋!我不是说过了报道一定要谨慎吗,尤其是没证实的新闻!”左英旺怒不可遏的斥了符宣铭一句,又对着容晏道,“要不,我把那小子喊来?” 反正事情皆因那小子而起,把人交到他手上,对方应该就不会再跟自己的报社计较了吧?哎,真是晦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了! “对对对。”符宣铭也在一旁附和,生怕说得慢了对方一发火又拿自己出气,“我这就打电话给奉炳让他过来!” “不用了!”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边推开,驹国安带着几人走了进来,看见一地狼藉,忍不住皱眉,“容小子,你这手下的可不轻啊!” 那少女和容小子是什么关系?竟然让得他这么生气,不顾一切的上门来讨说法。瞧那桌子都被弄坏了,估计他真的是气极了。 容晏冷漠的扫了一眼驹国安。即便他几年才回一次京城,也不可能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这人也算得上是他的上司。 左英旺和符宣铭见到进来的人,吓得胆子都快裂了! 国安部部长驹国安,他怎么也来了?而且他还亲切的喊着那男人容小子……容……容家的人?! 不对,容家的人他们是认识的,没有一个人能对得上号!两人思索了许久,符宣铭还在纠结,左英旺的脸色却慢慢的变了。 符宣铭不知道,可他这个做了多年主编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容家还有一个人,是被人忘记的存在!可被人遗忘,不代表他不存在!消失了这么多年,他这是回京城了?! 简直是糟糕透了,这符宣铭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煞神! 左英旺想着许多年前自己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人是容家的那位,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刊登那报道啊! “容小子,事情我这边也已经调查清楚了。”驹国安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两人交集不多,可他的性子驹国安还是了解一点的,“老爷子今天看到那报道,气得都吃不下饭了。这不,立马让我过来解决事情。” 对待容晏,驹国安没有半分的架子,反倒有说不上来的亲切和蔼,“行了,这事情自然有下边的人处理,你那些手段,就别使在他们身上了。” 容小子是什么出身,他可是清楚得很!这小子要是真的生起气来,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这几人虽然做的很不地道,可也还没到该死的地步。要是闹出了人命,对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容晏还是不做声,抿着唇盯着左英旺和符宣铭两人。 “我会让他们公开向那小姑娘道歉。”驹国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姑娘救了老爷子一命,老爷子感激着呢,一醒来就念叨着要见她一面。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上门拜访下,跟小姑娘道谢?” 救了老爷子? 左英旺和符宣铭面如死灰! 听着驹国安的话,他们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那小姑娘救的人,恰好就是驹国安的父亲、前任国安部部长驹丞!而他们那篇歪曲事实的报道被老爷子看见了,人家顿时发了火,让自己的儿子前来算账! 怎么办? 左英旺哭丧着脸,只觉得报社要完了!他们已经是把容家和驹家都给得罪了,报社以后拿什么在京城立足啊! 完了,真的完了! 跟容晏说完,驹国安这才把目光放在瑟瑟发抖的左英旺和符宣铭身上,没了方才那和蔼的笑容。虽然没有拉下脸,可目光如炬,看得两人背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你们报社没有证实就瞎报道,相关人员必须追责!” 驹国安都这样书了,左英旺还敢说什么?只能机械的点头说是。 “你们现在立即停止销售今天的报纸,并且紧急加重新刊印一份向人道歉。”驹国安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另外,你们还得到各大电视台发表声明,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胡乱猜测,不是事实,恢复小姑娘的声誉。” 还得到电视台发表声明?左英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走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驹国安不再理会那两人,径直转身朝外走去,“那小姑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容晏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又是扫了两人一眼,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主编……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符宣铭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唇齿都开始打颤,“那我……” “当然要!而且必须是你出面!”左英旺也是发了狠。这件事情可都是符宣铭惹出来的,他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这些事情都是你惹下来的,后果自然也得你来承担!” ------题外话------ 万更,么么哒 020 送错礼物 看完考场出来的时候,看见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容晏,呆了一呆,这才疾步上前,“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她今天要来京城大学看考场,这一点容晏是知道的,可她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和自己见面。 “有事和你说。”原先还冷若冰霜的容晏在见到她的时候,浑身戒备的气息才放了下来。他急着来这里,是怕她会受今天的报道影响,“有人要见你。” 见她? 纪箐歌没有问下去,而是先转身,看向在不远处瞧向这边的沈辰一行人,略微想了下,走到沈辰面前,“校长,我有点事情想先走,晚上我会按时回酒店的。” 参观完考场之后便没有事情做,要是领队同意了,学生也可以自己在外边逛一逛,只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按时回到酒店就行。 纪箐歌的请求沈辰自然是会同意的,假装沉吟了两下,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得到了沈辰的应允,纪箐歌朝着众人微微歉意的颔首,这才重新走回到容晏身旁,“走吧。” 早在见到容晏的时候,那些学生就议论开了,尤其是女学生,瞧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点畏惧,可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身形颀长挺拔,五官立体精致。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眼望进去,让人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好奇之心,想要一探究竟!一身清冷疏离的气质,他站在那里不动,却自成一幅画。 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让得一众少女心动? 瞧见两人一起上了辆车,议论声更加的大了。如今小车不是什么奢侈品了,可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十七八岁的少女,多多少少都做过王子与灰姑娘的美梦,幻想着自己也能如小说里的女主一般征服了豪门贵公子,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此时见了个王子,怎么能不激动?只恨他来找的人不是自己! 律凝盯着离开的两人,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 自己可是打电话告诉那人纪箐歌的决定,按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出手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有动静?难道,她已经有把握自己拿到这个第一名了? 她倒真是小看了这个纪箐歌,没想到她一个农村小姑娘,竟然也能认识这么出众的男人!难怪在自己面前这么有底气,原来她的背后也有人!不过,她在京城,还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那个男人的身份…… 看来,她还是得再好好的查一查。 “驹部长,吃饭就真的不必了。”纪箐歌拿着容晏的电话,婉拒道,“我当时救人没想那么多,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 她拿出老人的电话打给他的家属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的名字,那些可都是京城里有名的人物,所以她才断定老人的身份不简单。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发现那青年人拍照的时候,她才想着要让他删除照片。她怕那些照片流露出去,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她,一向最惧麻烦。 可心中知道那位老人的身份不凡,但也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国安部部长的父亲。 “纪小姐,老爷子说了,一定要跟你当面致谢。”驹国安笑呵呵的,没有半点架子,“你救了老爷子一命,就是我们驹家的恩人。不跟你道谢,我们心中也不安。” 思索了好久,纪箐歌这才松了口,“那我今晚就打扰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见她同意,驹国安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那就这样说定了,今晚我让人去接你还是你跟容小子一起过来?” 纪箐歌:“……我们一起过去就好。” 挂了电话,纪箐歌把手机还给容晏,还没来得及抽回自己的手,就被容晏塞了一样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纪箐歌好奇的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盒子,“这是送我的吗?” “嗯。” 纪箐歌囧了一囧,打量着自己手上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盒子,轻轻打开。 “诶?!” 一声惊呼,因为太过震惊,她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盒子给丢出去。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她“啪”的一声合上盒子,一张脸红得似沾着晨露的玫瑰,娇艳欲滴。 心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纪箐歌忽然觉得车里的温度开始迅速上升,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握在手里的盒子似乎很烫,烫得她手心猛的出汗,烫得她的血液不停的在体内翻滚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小师叔,你是不是拿错了?”纪箐歌不由分说的把盒子塞回他的手里,眼神乱瞟,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那个,我还是回酒店吧!” 也不怪她反应过度,实在是那样东西太过吓人了!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的想要逃! 小师叔是不是学坏了? 容晏面色如常,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脸也在发着热!他是想送她礼物,可不是那个东西!她说的没错,他真的拿错了! 两人尴尬的静了一会儿,纪箐歌才咳了一声,“咳,那个,小师叔,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忘记拿了,我自己回酒店拿,你今晚再来接我吧。” 说完,她也不管容晏的反应,伸手就要开车门。容晏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死死的扣住她! 她的后背抵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流连……纪箐歌只觉得一股血逆流上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不敢动,也不敢乱想。好一会儿,才试探的开口,“小师叔,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这样子实在是太别扭了,而且他的温度传过来,惹得她后背都开始出汗了…… 容晏没出声,静默了很久,他才渐渐松开了手,“我送你回去。” 纪箐歌可不敢再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等回到酒店,她几乎是狼狈的下了车,脚下像是生了风似的,走得飞快! 容晏沉眸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盒子,脸色几变! 该死的雷霆! 纪箐歌上楼进房间的时候,正在房间内看书的楼萌和云凰看见她回来都有点惊讶,不过她们只是对着纪箐歌点头,旋即又专心的看起书来。 轻手轻脚的掏出一套衣服,纪箐歌已经恢复了在众人面前的淡然,若无其事的去了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她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要出门。 “今晚你还回来吗?”正在看书的楼萌突然抬头,问了一句。她的视线被厚重的刘海遮挡住了,看不清神色,“如果不回来的话我们就反锁了。” 她这话问的很突兀,别说纪箐歌了,就连云凰也没有想到。两人有点愕然的盯着她,尤其是云凰,她这两天做什么都是跟楼萌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会比刚来的时候好一点。她知道楼萌对纪箐歌颇有微词,但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乍听之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好像只是单纯的问话。可她却偏偏要等到纪箐歌洗澡换衣服即将出门的时候说,意味可就深了。 纪箐歌瞥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回,就关上了房门。 “装模作样!”楼萌丢下书本,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似乎是被纪箐歌那态度激怒了,“你看看她那样子,是个人都知道她打算去干什么!” 换做是以前,她还不会这样子在背后说人闲话,更何况房间里还有个不太熟悉的云凰。可今天看到纪箐歌跟那个男子走在一起,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特别的刺眼! 整个青城中学谁不在背后说她纪箐歌就是个出来卖的!不然的话,就凭她一个小村姑,怎么可能认识那些有钱人!要不是出来卖,她怎么可能跟姜蔺这样的豪门公子搭上话!她长得不比自己漂亮,也不如自己乖巧,又不干净……凭什么可以跟那气质出众又年轻的男人走在一起!她这么配! 明明自己比她要勤奋的多,可最受宠爱的人是她!两人不同班,可就连自己的班主任都在课堂上不断的拿她来做激励人的例子!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拿到第一名,可自己没日没夜的看书,依旧屈居她之下! 到底为什么?! “全校都知道她干了什么事情,偏偏她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见云凰不说话,楼萌以为她是不清楚情况才不出声,因此又恨声道,“又是洗澡又是换衣服,这里头没有鬼才怪了。” 云凰还是不说话,径直拿起了自己的书本重新看了起来,徒留下楼萌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哎,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诋毁她。”稍稍冷静了点,楼萌走过来,挡住了云凰的光线,“她真的就是那样的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都不愿意跟她打交道。她这个人手段很多,曾经逼走了她们班的一个同学,后来又是让人威胁,又是让得她们班的班长和一个女生转学了。我跟你说,你还是小心着点她吧,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阴你一手。” 她半蹲着身子站在云凰面前,眼神很诚恳,也很真挚,“云凰,我可是把你当朋友才跟说这些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 “你挡着我看书了。”云凰合上书,抬眼和她的视线对上,“麻烦让一下好吗?” 她的话很客气,跟往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楼萌却被她的眼神给激了一下。 “云凰……”她动动唇,极力想扯出个笑容,却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 “你这样的女生,我见多了。”云凰看似腼腆,却比楼萌多了点冰冷,“你又没有亲眼见到,却在背后随意议论诋毁别人,说到底,不过是嫉妒而已。” 云凰的话像是一支利箭,狠狠的刺进楼萌那颗泛着妒火的心。 说完这话,云凰也不再理会楼萌,转了个方向,静静看起书来。 而这头,纪箐歌上了车之后,容晏也不说话,载着她直奔驹家!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又得到了驹国安的指示,门卫给两人放了行。 纪箐歌与容晏抵达驹家的时候,驹国安亲自站在门口,迎两人进门。 “老爷子可是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你了。”驹国安没有什么架子,说话也很随意,让得纪箐歌放松了不少,“都催我出来看了几次了,生怕你们到的时候我没迎接。” 纪箐歌笑了笑,她知道驹国安说这些话,只是怕自己紧张,说出来调节下气氛而已。 “丫头,就是你救的我吧?”驹丞原先坐在沙发上,看见纪箐歌和容晏进来,硬是推开了陆亮宏要扶着自己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和蔼道,“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可能都没了!” 纪箐歌赶忙过去扶了他一下,让他坐了下来,“驹爷爷,我真的只是做了一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起来,这事情也没有驹丞说的那么夸张。她只是恰好碰见了,打了个急救电话而已。 “你这丫头,不错!”驹丞满意的打量着她,不停的点头,“现在啊,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喽!” 纪箐歌笑着,没有接话。 “家里现在就我跟国安两人。”驹丞也不在意,让纪箐歌和容晏在自己对面坐下,“国安他媳妇回了娘家,老二一家人不跟我们一起住……不过等下我小孙子倒是要回来,那小子一年到头都在地方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整天又没个人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驹国安也坐了下来,听到老爷子这话,眼神扫了一眼容晏,若有所思。 “这家里就我一个老头子闲着没事做,这不,昨天我就想着出去散散步,谁知道……”驹丞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人老了,身体也不行了,不服不行!” 纪箐歌微不可察的蹙眉,眼角余光瞥一眼微笑着不说话的驹国安,又瞧着高兴的说着话的驹丞,想了想,把自己心中的话压了下来。 “可惜你不是京城人,过两天就得回去了。”驹丞的话把纪箐歌的思绪拉了回来,“听说你是来参加那个竞赛的?丫头,好好加油,争取明年来京城读书。” 关于纪箐歌的资料,驹丞还是从驹国安那里知道的,而驹国安在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调查出很多东西。他们只知道纪箐歌是N市人,来京城是因为要参加竞赛。至于成绩如何,以及她跟容晏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来得及调查。 “我会加油的。”此时的纪箐歌如一名晚辈在听长辈的教导一般,乖巧的应了一句。 驹丞这才把目光转向在一旁不说话的容晏,内心叹息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容小子,好多年都不见了,你都不认识我了。” 这话说的是没错,容晏认得驹国安,却不认识驹丞。 “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一次。”驹丞捋捋自己的胡子,眼神带了点追忆往事的沧桑,“一转眼,二十多年都过去了。” 对于这样的话题,容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平时话本就少,也很少会跟人聊天,因此对于驹丞的话,他只能保持沉默。 “爸,今晚是高兴的日子,我们就不想那些事情了。”驹国安笑着起身,“我去给那臭小子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去吧去吧,都说了家里今晚有客人,他还往外跑。”驹丞似是责怪,可那双眼里满是对自己孙子的疼爱,“见笑了,我那个孙子啊,就是个坐不住的猴子!” “咳。”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意识到自己这样子不太好,赶紧又忍住了。 “爷爷,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驹国安还没摁完号码,就有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正经! 眉头一皱,驹国安还没说话呢,就见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嘴巴,当众爆了句粗口! “我擦!老大,妹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纪箐歌原本就觉得那声音很熟悉,还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呢,就见一个人影风一阵似的冲到她面前,激动道,“缘分啊!” “你们认识?”驹丞和驹国安俱是一愣。 雷霆拍着大腿,“认识,岂止是认识,我们还熟得很!” 纪箐歌:“……” 我跟你不是很熟吧? “老大……”驹国安嘀咕了两句,旋即瞪大了双眼,“你个混小子,你可别告诉我,你当兵去了!” 要说家里最不让人省心的,当属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因为算是老年得子,他也没怎么拘着他,加上老爷子的疼爱,这小子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谁的话都不听。到后来大了,偷偷跑到了地方去,到底是去做什么,全家人都不知道! 感情,这臭小子是去当兵去了?! “当兵怎么了!”驹丞不满的瞪了一眼驹国安。他自己当年就是从小兵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的。原本他还遗憾自己孙子这一辈没人当兵,谁知道小孙子闷声不吭的就去做了。好小子,亏得他能瞒了家里人这么多年,“你跟容小子在一个部队?这样好,以后你们可以互相照应了!” ------题外话------ 我今天听到了海明威的《我的回忆不是我的》,说了句很有当年的感觉。这是首粤语歌,这是背景。 男票:有什么感觉? 我:当年我暗恋别人的时候,听这首歌很有感觉。 男票:(鄙视的眼神)你能听得懂? 我:! (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021 容晏的妹妹? 眼前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可纪箐歌却敏锐的发现,容晏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下。 他的目光,放在了雷霆身上。 这两人,有问题? 一边琢磨着这里边的含义一边注意着两人的反应,可除了刚才那细微的变化之外,两人再没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又一起吃了晚餐,驹丞对纪箐歌很满意,又因为她跟自己的孙子是认识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更加的亲切。而驹国安,话比刚开始少了点,一双眸子就盯着雷霆,看样子是有话想说,只是碍着老爷子在场,没有说出口。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饭后驹丞又是拉着纪箐歌说了一会儿话,见时间不早了,这才放了行。 “你比我家这臭小子靠谱多了。”驹丞瞧了一眼在一旁傻笑的雷霆,对着纪箐歌道,“丫头,以后有空来家里玩儿。” 纪箐歌点点头,驹丞和驹丞、驹国安告了别,跟着容晏走了出去。雷霆哎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这两天,你们带老爷子去做个全身检查吧。”纪箐歌在雷霆不解的眼神下先开了口,“昨天老爷子昏倒的时候,我给他简单的检查过身体。” 话没说完,她只是点到即止。 纪箐歌会医术这一点,雷霆是知道的。听了她这话,有心想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就没有为难她。 “嗯,谢谢,我会让我家老头陪爷爷去看看的。”雷霆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放在了心上,目光转向容晏,“老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晏一个眼神制止住。 纪箐歌耸肩,在容晏的注视下走远了一些。两人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且还是她不能听的话。 雷霆嘿嘿两声,暧昧的扫了一眼走远了的纪箐歌,又冲着容晏挤眉弄眼,“老大,那礼物你送了没?箐歌妹子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很欢喜?” 回应他的,是容晏毫不留情的拳头。 “哎哟哎哟!”雷霆上蹿下跳,哇哇大叫,“老大,你好歹留点情啊!那礼物我可是精挑细选后才确定下来的。妹子见了本来就会很欢喜嘛!嘶……你轻点……我错了!” 虽然站在远处,可纪箐歌有修为在身,耳聪目明,雷霆的话她完全都听到了。想到今天自己看到的那样东西,霎时,脸颊又开始不自觉的烫了起来! 好在是天黑,别人也看不清楚,不然的话她又是丢人丢大发了! 原来那礼物是雷霆挑的,就说小师叔怎么可能会送样东西给自己! 哼,这笔账,她记住了! 挨了容晏一顿揍的雷霆老实了很多,没了那让人心里发毛的暧昧笑容,有气无力的冲着两人挥手,“老大,妹子,你们慢走啊!” 难得见到他这副样子,纪箐歌极其不厚道了笑出了声,在他哀怨的目光下和容晏走远了去。 而雷霆刚进家门,就见驹国安沉着一张脸守在门口,见他进来,也不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径直说了句跟我进书房便转身走人。 雷霆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跟着他进了书房。 老爷子已经回了房间休息,书房里只有驹国安和雷霆父子两人。刚一关上门,驹国安就拍了桌子,“你个不孝子,偷偷跑去当兵,本事大了是不是?!” 要只是跑去当兵这也就算了,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也没什么战争可以打。可是,这臭小子肯定不会只是当兵这么简单。 不同于老爷子,驹国安现在还在任,对于容晏的事情多少是知道点的。表面上,容晏只是个集团军的军长,可背地里,上头的人却把国家最优秀最精英的人才调到了他的手下,组成了一个特战队,容晏任队长! 这个特战队每次出的都是危险系数最高风险最大的任务,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军覆没!容晏之前的前一任特战队队长,就是死在了一次任务中! 这臭小子要真的是个当兵的,不可能称呼容晏老大!谁能想到,自家这看似最不成器的小子,竟然能进入那个特战队! 雷霆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听着驹国安的念叨,看样子这样的训斥对他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了。 “打小,家里人的话你就听不进去!也是怪我没多管教你,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驹国安见他完全没听进自己的话,又是气得拍了下桌子,猛的喘气,“当年你跑到地方去,我还以为你是嫌家里约束太多,不想被我们管教。可谁知道你竟然是去……你个不孝子,真的是气死我了!” “有什么好气的。”雷霆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一点都不怕自己的父亲,“要我说,你们就是瞎操心。我们驹家本来就是军人出身,我现在也算是继承祖辈事业嘛!再者说了,那么多年下来,我还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站着呢嘛!” 别人都是抱怨自家的孩子不接自己的任,怎么到了他这里,家里人就一个个反对?当初就是怕他们会不同意,他才瞒着的。 驹国安坐了下来,怒视雷霆,“你给我闭嘴!你还嫌家里当兵的少?你看看你那几个哥哥,他们是不是都在部队?!要是你们都出了事情,你让你爷爷你妈他们怎么办?你瞧瞧人家容家,知道接任那个位置是……” “爸!”雷霆蓦地拔高了声音。 他知道自己父亲要说的是什么。以前在听说容家的事情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两家关系不算得很好。要不是此次回京他意外得知了容晏的身份和家世,他都不会去关心容家的事情。 可也正因为知道了老大的身份,知道他就是那个被……他才更加的心疼容晏! 容家,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族啊!待在那样的家族,还是那样尴尬的位置,这么多年来,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难怪他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家世不提及自己的家人,原先他还以为是不愿意跟人多聊,现在他算是知道了,那样的家族,有与没有有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样,老大救过我的命。”雷霆沉默了半晌,没了往日的嬉笑,难得对着驹国安严肃道,“要不是他,在某次出任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容晏很冷,又不爱说话,出任务的时候也很少会跟他们待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他孤僻,觉得他性凉。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生死关头不顾自己安危一把推开了他。 要不是那一推,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土了。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认定了容晏是他一辈子的兄弟! “算了,看样子我是管不了你了。”驹国安神色疲惫的叹息,这小儿子从来就没有听他话的时候,“你们这个小队每次执行的任务有多凶险你自己也知道,别让我有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行。不说我,你妈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的。” 雷霆当然知道这个,郑重的点头,“我知道。” “对了,既然你也认识纪箐歌,不如你把这小姑娘的事情给我讲讲吧。”驹国安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把话题转向了纪箐歌,“这小姑娘倒是有趣的很,而且看样子跟容小子关系不错。” 雷霆很怀疑的瞟了自家父亲一眼,“爸,我的八卦基因是不是从你这里遗传的?” 驹国安抓过手边的一本书就丢了过去,“臭小子,你又开始没个正形了!” “爸,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雷霆笑嘻嘻的凑上来,“箐歌妹子的事迹很多,说给你听你都不信……” 被雷霆父子俩讨论的纪箐歌,正坐在容晏的车子里,难得的不说话,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望向窗外,一副放空的模样。 容晏一边开车,一边眼角余光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沉默不语,思考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盒子,递到她面前,“这回不会错。” 一句话,先是让纪箐歌回了神,旋即两边脸颊又泛起了红晕。有点慌乱的接过盒子,看也不敢看,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包包,“我很喜欢,谢谢小师叔!” 容晏:“……” 车子在酒店附近停了下来,纪箐歌跟容晏道了声晚安,刚要下车,又是被他给从后面扣住了。 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纪箐歌回头,“小师叔,你以后有事直接说,别这样。” 容晏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垂眸,可扣住她腰的手却不放。 拉上车门,纪箐歌侧着身子,面对容晏,“我只是回去睡觉,不是去做什么……咳,反正回了N市我们会再见面。” 抬手看了下时间,纪箐歌怕自己回去晚了,会打扰到云凰和楼萌,倾身回抱了下容晏,在对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轻声道,“在我回N市前,我会送你一个礼物。不过到底是什么,嗯,保密!” 俏皮一笑,纪箐歌挣脱了容晏的束缚,下了车,冲着在车内的他挥挥手,这才迈着轻快的脚步进了酒店。 就在她刚到酒店大厅时却被一伙人给拦了下来,律凝站在几名壮汉的身后,朝着她嫣然一笑,“箐歌,我有个朋友要见你一面,跟我走吧。” 一个要字,表明了纪箐歌的别无选择。 对方会找上门来,纪箐歌也没有多少意外。毕竟明天就要竞赛了,对方又口口声声称必须要拿到第一,在自己没松口之前,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酒店的二楼是个餐厅,虽然还在营业,可也没几个客人。律凝带着纪箐歌到了一个略微偏僻的座位前,那里,一名少女正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手上的手机。 纪箐歌走过去的时候,少女似乎是感觉到了,抬眼瞥了她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她似乎是在跟谁发短信,直到摁了发送键之后,这才放下手机。 “你就是纪箐歌?” 纪箐歌轻笑一声,也不等少女发话,径直坐在了她的对面,“有事吗?” “纪箐歌,你太放肆了!”律凝见她竟然这么大胆,忍不住呵斥了一声,“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容家的千金容蕊!” 哦了一声,纪箐歌依旧坐着,“容大小姐这么晚找我,就是为了向我自报家门?” 容家?不会是容晏的妹妹吧? 容蕊讥嘲的睨了纪箐歌一眼,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容家到底有多可怕,你一个小地方来的乡下人不知道,我可以理解。这么说吧,要是放在以前,容家就是皇亲国戚,是连坐在最高位置的人都得恭敬三分的存在。” 嗯,这做派,肯定不是容晏的妹妹。 “容家是不是这么厉害,好像与我无关。”纪箐歌双手环胸,淡然的笑着,“容小姐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既然如此,知不知道容家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的家在N市。” 容蕊敲着桌子的手一顿,原先还保持着客套疏离的笑容头也淡了下来。 今天她亲自打电话到立诚报社,谁知道那该死的左英旺竟敢挂自己的电话,再打过去也没人接!不然的话,她何至于亲自出马? 明天可就要比赛了,她要是拿不到第一名,怎么在……虽说对自己的成绩也有着信心,可是她不愿意冒一点风险!这个第一名,必须是她的!所以,这个纪箐歌,必须答应自己的条件! “我想,有一点你还不明白。”容蕊手回自己的手,放到了桌下,似乎是在整理自己有一点儿褶皱的裙子,“你家是在N市,可这不代表容家动不到你们。不过是个农村小户,弄死你们,易如反掌。” 她说弄死的时候,嘴角还微微勾起,似乎这个词能让她的心情愉悦起来。 纪箐歌静静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容蕊,容貌清丽,言行举止都透着古老世家特有的高雅华贵,面对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微抬下巴,以表示自己的不可亵渎。看起来与一般的名门千金无差,可纪箐歌却注意到,她在与人对话的时候,嘴角会勾起一个弧度,一个嗜血的弧度! 她的性子,要比她表现出来的狠厉的多。 “容小姐大晚上的不认真复习,找我出来就为了告诉我,你弄死我们家人很容易?”纪箐歌嗤了一声,似乎觉得很搞笑,“你有这闲工夫的话还不如多看点书,说不定第一名就是你的了。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来求我把第一名让出来了。” 最后一句话激得容蕊瞬间变了脸色,“纪箐歌,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她能替自己做事已经是她的荣幸了,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以为她拿她没有办法吗?! 再者说了,她也不是让她白帮忙的!自己保证她能进入京城大学,也能出国交流,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不定这次复赛,她连优秀奖都评不上! 容蕊气得都快顾不上自己所谓的矜贵,想要恶狠狠的教训纪箐歌一顿! 要不是不敢冒一丝风险,她何至于来跟一个小村姑见面,还平心静气的和她说竞赛的事情?呵,不就凑巧考了个满分么,谁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猫腻! “容小姐,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纪箐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把火,“现在是你在求我,而不是我在求你。从你让人跟我说把第一名让出来开始,你就落了下乘,没什么好不甘的。” “纪箐歌,注意你的态度!”律凝眼神闪了闪,厉喝一声,“现在这里可是京城,不是N市!” “我脚踩的都是国家的土地,有什么好怕的。”纪箐歌斜了她一眼,转身欲走,“抱歉,关于你们的提议,我拒绝!” 原先她还觉得拿不拿第一名无所谓,现在倒是觉得拿一次也不错,至少能让某些人知道,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她说了算。 容蕊眼眸一缩,阴沉沉的盯着纪箐歌的背影,厉声道,“把她给我拦下!” 几名壮汉立即挡住了纪箐歌的去路。 纪箐歌悠悠叹了一口气,转回身,看向恼羞成怒的容蕊,“容小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听我一句劝,你要真想拿第一,就赶紧回去多看书吧!” 容蕊被她这样的态度气得快呕血,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你给我闭嘴!纪箐歌,你今晚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你明天连参加竞赛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这位大小姐总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呢?纪箐歌觉得自己现在好似在对牛弹琴,无奈又无力。 “那不妨来试试?”纪箐歌也是没了和她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眉毛一挑,冷然道。 气极反笑的容蕊猛的站了起来,眼眸里全是嗜血的杀意,“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为什么能这么硬!” 剑拔弩张之际,纪箐歌却见本应该走了的容晏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原先还铁青着一张脸的容蕊瞬间绽放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拎着裙子飞奔到容晏面前,还没等自己站稳,伸手就要抱他! “哥!” ------题外话------ 箐歌:说吧,我还要得罪多少容家的人? 悠悠: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都还没上场。 箐歌:嘤。 开个玩笑,话说,评论区好安静啊,难道妞们都打算跟我一样,做一个安静的美铝纸吗? 022 动她者死!(二更) 容晏绷着一张脸,轻巧的避开了她的拥抱,径直走到纪箐歌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遍,见她没有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小师叔,你怎么来了?”纪箐歌瞧了一眼容蕊那难看的神色,低声对着容晏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容晏的确是想回去了,只是在附近发现了容蕊的车子,联想到今天自己听到的那通电话,不用思考就知道她是想来找纪箐歌麻烦,这才又返身回来。 “哥哥,你为什么跟她说话?你们认识?”容蕊在容晏面前一向乖巧听话,完全没了方才心狠手辣的模样,“她是你的朋友吗?” 律凝眼神一闪,悄悄挪到容蕊身旁,态度十分恭敬,低低道,“容小姐,这个男人就是今天来接纪箐歌的人。” 接纪箐歌的那个男人是容晏?这个认知,让得容蕊的面容扭曲了一下。 “哥哥,你怎么会认识她啊?”容蕊拎着自己的裙子走到容晏和纪箐歌面前,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你要早说她是你的朋友,我就不吓唬她了嘛!” 纪箐歌眼含趣味,扫了容蕊一眼。 吓唬?呵,当她是三岁小孩子? 她眼底的杀意那么明显,要不是容晏突然出现,只怕她就要下狠手了吧? “不许动她!”容晏终于正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仰着头的容蕊,冷漠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一秒,旋即移开,“动她者死!” 容蕊身子一颤,似乎是被他话里的杀意给吓到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好半晌,才艰难道,“哥哥,你是在警告我?” 该死的!该死的!纪箐歌到底凭的什么,竟然让他如此护着! 这两人认识,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这个乡下人有什么好,竟然让他这样护着。自己可是他的妹妹啊,为什么他从来就不肯正眼看她? “哥哥……”容蕊发着怔,又是想上前抱他,却又被容晏的眼神给冻在原地不敢动弹,“你怎么不理蕊儿!” “我们走吧。”容晏不再理会容蕊,任由她怔在原地,拉着纪箐歌的手离开。 容蕊也没有拦住两人,只是在容晏带着纪箐歌即将走远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哥哥,你今晚会回家吗?” 容晏步子不停,似乎没听到她的喊话,很快带着纪箐歌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容蕊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只恨自己现在撕的不是纪箐歌! 为什么他从来不肯多看自己一眼?为什么?! 他七岁到了部队当兵,从此几年才回来一次。而每次回来,他都没有理过她。这一次好不容易能让他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一点,但他却选择搬出去住,若非必要,坚决不肯踏进容家一步。十几年来,两人见过的面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原先以为,他的冷漠是性子使然,谁也不能让他多关注半分,自己是他妹妹,好歹比旁人亲近。然而谁能想到,纪箐歌这个村姑竟然敢碰他,竟然敢牵着他的手! 她的手那么的脏,怎么敢玷污自己的哥哥?就连看他一眼,她都觉得是不能饶恕的侵犯! 律凝有点不安的瞧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双眼里酝酿着的风暴可以吞噬这里的一切。她迟疑的走上前,小声道,“容小姐……” “啪!” 容蕊突然转身抬手,毫不留情的赏了律凝一巴掌,“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律凝连自己的脸都不敢捂,赶忙垂下自己的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是招来她的一顿毒打。 容蕊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给了她一巴掌之后就放过她。她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强制让她抬起头。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力道却不输二十几岁的男人,不过是捏了一会儿,律凝的下巴便泛了青。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哼一声,就连呼吸都得保持着平时的节奏! 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表现出一丝的痛苦,更能让容蕊兴奋!她越是兴奋,便越是想要折磨人!只有自己表现出没有知觉的样子,她才会觉得无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容若嗤笑一声,眼底尽是讥讽,“不过是个下贱的私生女而已,要不是见你有点本事,我能留着你?早让舅母把你给处理了!” 处理两个字,让得律凝身子一僵。 对容蕊而言,她律凝不是人,只是个物品,只是个她还有点兴趣的玩具而已。一旦这个玩具没了利用的价值,或者是勾不起她半点兴趣,就只能让人随便处理掉! 厌恶的松开自己的手,容蕊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帕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仿佛自己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你算个什么东西,连欧家的姓都不配冠上!给我记住了,惹恼了我的人的下场,挫骨扬灰都是轻的!在我面前,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是。” “给我查清楚那个纪箐歌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认识哥哥!一个小村姑,也敢染指我的哥哥?也不掂量着点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容蕊嫌恶的把手帕丢到律凝身上,又是厌恶的瞥了她一眼,“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隐晦点,要是我让你做的事情被哥哥知道了,惹他生了气,呵……” 那一声轻笑,让得律凝因为太过恐惧而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在容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她这话里的含义。 “哦,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许泄露出去,就连容烁那边也得给我保密!”容蕊又恢复了往日那矜贵的模样,刚要迈出的步子又顿住了,“你们私底下有什么接触我不管,但你该知道,我的手段可要比他要好玩的多了。不信的话,你不妨试试。” 律凝身子再一颤,弯着的腰更加低了些。 容蕊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很多遍了。也知道这个看似天真纯洁萝莉的容家千金,背地里折磨人的手段有多么的残忍。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凶残和狠毒与男人相比丝毫不逊色,或者说,比他们还要更加能下的了手! 她用着一张纯真的外表去欺骗世人,所有人都认为她懂事、善良,可私底下,她行事无所顾忌,就连自己的亲人,下起手来眼也不曾眨一下。 不过,那个男人就是容家的大少爷容晏吗? 这段时间,即便自己不在京城,也曾听容蕊说过他回京城的事情。两人明明不是亲兄妹,可她却一口一个哥哥,反观对自己的亲哥哥容烁,她却是直呼其名…… 律凝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深思,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她偷偷瞄了容蕊一眼,生怕被她发觉自己心中所想。但是已经来不及,容蕊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脚尖一转又踱回她面前,手一扬,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律凝的另外半边脸立即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别用你那肮脏的脑子去想哥哥!” 容蕊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显然是怒到了极点。这一回一巴掌还不够,她又是抬起脚,尖锐的鞋跟对着律凝的膝盖,狠狠一踹! 扑通一声,律凝猝不及防跪倒,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整个人趴到在地! “你就只是欧家养的一条狗,敢肖想你的主人,嗯?”容蕊只觉得胸腔刚压下的火气又腾的升了起来,又是连着踹了律凝好几下,“这一次放过你,下一次再让我发现,你死几百次都不够!” 律凝蜷缩着身子,一声不敢吭。哪怕是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也不敢呜咽一下。 “哥哥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这一辈子,你连瞻仰他一眼,都已经是极大的奢侈!”容蕊提起容晏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是奇异,只是律凝低着头恨不得伏进尘埃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事情,你谁都不许提,要是我知道你跟别人提了,尤其是容烁,这一次,不用等舅妈来收拾你,我就先处置了你!正好,我最新研究出来的几个刑罚还没有实验者。我不介意你来做那个尝试的第一人!” 排遣了一点心中的火气,容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在地上跟条狗一样不敢哼唧一声的律凝,扭身,款款而去。 而先走了的纪箐歌被容晏带到前台开了一间房,拿了钥匙之后带着她上了楼,全程一句交流都没有。 纪箐歌任由他牵着自己,直到走到房间门前,她才有了点怯意,踟蹰在门前就是不敢进去,“小师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 这次,容晏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放开她,而是手一使劲,二话不说拽她入怀,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甩上房门。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总裁式动作给惊到了,纪箐歌愣是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仰头望着把自己禁锢在怀中的某人,“小师叔,你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好好的,他这闹的是哪一出?难道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找她麻烦觉得愧疚?可两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兄妹啊! “她不是我妹妹!”容晏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不是!” 纪箐歌察觉到了他难得的情绪波动,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好好好,她不是。” 看来容家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 容晏的脆弱只是一时,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松开了纪箐歌,瞧见她那不解的眼神,最终只化为一句,“以后会告诉你的。” 容家这潭水太深了,他不想她牵扯进来。 容蕊…… 戾气在眼中一闪而过! 纪箐歌知道他有心事,跟着他说了一会话,见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些事情上后,才起身,“小师叔,我先回去休息了。” 容晏动了动唇,似乎是想留她,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懊恼的起身,他走到门口给她开了门。 纪箐歌忍不住笑出声,那双眼仿佛沾上了点点星光,亮得吓人,“小师叔,你今晚,嗯,挺好的。” 挺好的? 容晏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望着她,纪箐歌却没再说话,跟着他挥手道了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时候,云凰和楼萌竟然还没有睡觉。两人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玩手机,纪箐歌开门进来的时候,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回来了?”纪箐歌还没开口,云凰就先难得的说了一句。 纪箐歌嗯了一声之后,两人便再也没了交流,倒是楼萌,眼见着两人说话,哼了一声,旋即翻了个身子。 云凰也不理会她,合上手机后对着纪箐歌,“我先睡了,晚安。” “已经很晚了,可不可以不要说话了?”楼萌依旧是背对着两人,不满的吼了一句,“明天还要比赛呢,能别打扰我休息吗?!” 呵,跟自己翻了脸,马上迫不及待的去贴别人的热脸,真是自己眼瞎,竟然以为她跟自己一最讨厌纪箐歌这样虚伪做作的女人!这两人,压根就是一路货色的吧? 纪箐歌有点无语的看了一眼云凰,对方耸耸肩,轻声说了句有病。 “你说谁有病?!”楼萌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毛,一下子炸毛了,露出了尖利的牙齿,“你才是有病吧,上赶着去贴别人,还没见过像你这种人!” 有点不耐烦的揉揉眉心,纪箐歌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而云凰,瞥也不瞥楼萌一眼,翻个身子,睡觉! 见没人理会,楼萌又是坐在床上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纪箐歌出来的时候还在谩骂。 “明天还要比赛,麻烦别打扰我休息好吗?”客客气气的一句话,却是把楼萌刚才说的还了回去。 楼萌话语一窒,在黑暗中恨恨的瞪了半晌,才重新躺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在沈辰的带领下直奔京城大学。复赛要考一天,不论是题型还是题目都要比初赛要多的多,困难的程度也提到了一个新高度。 等到下午考完出考场,纪箐歌脸上不见一丝疲惫,倒是在外边等候的沈辰有点招架不住,“箐歌,累了吧?” 因为她是提前交卷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出来。在考场外等着的,只有沈辰和裴静以及律凝。 纪箐歌摇摇头,先跟着裴静打了声招呼,然后忽略了脸色不好看的律凝,对着沈辰道,“校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沈辰脸上的笑容一顿。 他实在是太了解纪箐歌了,每次她一说这句话,肯定是有事情找他。 “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听?”律凝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虽然说沈校长才是领队,可我们也是带队老师之一。” 虽然律凝语气不好,可她说的倒也在理。只是纪箐歌想要说的事情却没打算让她听,“不好意思啊律凝老师,我要跟沈校长说的是私人事情。” 她跟沈辰关系好,这一点整个青城中学都知道,她没什么要避嫌的。 律凝脸色微变,冷冷的注视着两人,仿佛恍然大悟般,“哟,原来是两位的私事啊!” 一个是校长,一个是学生,两人之间能有什么私事?等等,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呵呵…… 律凝带着点古怪和厌恶瞧了走到另外一边的两人一眼,悄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旋即若无其事的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校长,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说了一会儿,纪箐歌就朝着沈辰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沈辰一脸无奈的看着走远了的纪箐歌,不只是觉得头痛,连牙都痛了。 “沈校长,她怎么走了?”见纪箐歌自己一个人提前走,裴静忍不住问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要是在此期间,她出了什么事情,责任不得他们三个带队老师担着?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情的。”沈辰应了一句,“出了什么事情,有我担着,不会牵连你们。” 沈辰都那样说了,裴静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才是领队。 出了京城大学的门,容晏照例在附近等着她。也许是因为知道她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容晏愈发的不舍。知道她大约是这个时候出来,因此提前过来等着她。 见他在,她也不意外,跟着他上了车,在他开口之前道,“小师叔,你送我回酒店吧。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本来容晏打算带她去吃饭,听了她这话,只得乖乖送她回酒店。到了酒店的时候,纪箐歌睁眼,说了句等我一下就下了车。 她的反常容晏都看在眼里,只是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在容晏也没等多久,就见纪箐歌拖了个行李箱又出来。 “回N市?”见她把行李箱放到车后座,又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容晏眸子变得幽深无比。 她当真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N市? 纪箐歌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现在住哪儿?” ------题外话------ 二更送上!五千字,啦啦啦,我又万更拉! 023 满屋子的阿飘 纪箐歌拉着容晏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时不时的张望着什么,“小师叔,那边好像有好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京城最大的旧货市场——明珠交易市场,不论是规模还是人流量等,都要完胜N市的平舟交易市场。虽然是旧货市场,卖的却不只是一些旧物品,还有珠宝玉石、工艺品、装饰品等,当然也少不了翡翠原料。 纪箐歌来这里,除了买一点具有北方特色的工艺品之外,还想看看这里的翡翠原料。 这两年,翡翠开始热卖。随着玉石收藏被人追捧、被人炒高价,原料的价格也逐渐上升,再想用前两年的价格去买原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人走到一个地摊前,只见一堆石头堆在一旁,上边都标好了编号和价格,摊主就坐在石头堆旁,面前摆着解石的工具。 别的摊子都有很多人在围观,只有他这里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人过来,也是瞧上几眼就走了。 纪箐歌和容晏走过来的时候,摊主连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不讲价,就再也没有出过声。别的摊主舌灿如花,就他一个人冷淡得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好在纪箐歌也不在意,微微凝眸开了天眼,扫了一遍石头堆,伸手拨开几块石头,假意看了即便,最终挑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放到摊主面前,“这个我要了。” “你看得见是不是?!”出乎纪箐歌意料的,那个摊主突然猛的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捏得她的手腕处都泛了青色,“你看得见!” 纪箐歌是一个不察才会被他抓住,嘶了一声,挣脱他的手,在容晏动手前拦住了他,目光放在那个激动的抬头看自己的摊主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见。” 摊主眼里泛着奇异的光芒,神情癫狂。他好似没有听见纪箐歌的话,只一个劲的重复着,旋即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吓了周围人一大跳! 他猛的蹦起来,什么也不管,又想上前抓住纪箐歌的手,被容晏一把挡住。 “我总算是等到了,我等到了!”摊主连番蹦着,笑着笑着又哭起来,“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了!” 蹙眉,纪箐歌觉得无奈也觉得好笑,难道自己遇上了八点档剧情,这人在这里苦等自己二十多年,就是为了把他的绝世武功传授给自己? 脑子里浮现各种乱七八糟的剧情,她摇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出去,“这位先生,额,你这石头卖不卖?” “卖!当然卖!”那个摊主激动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虽然没有再失态,但那双眼里的热切,差点惹得容晏动手,“但是我不收钱。” 不收钱? 这世界上的买卖,从来都是等价交易。对方要是不肯收钱,那么肯定是要自己交换一定的东西了,要么,他就是有事要求自己! “你想要什么?” 那摊主没有直接回答纪箐歌的问题,而是随便收拾了点东西,旋即对着纪箐歌道,“跟我来。” 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了一眼,没有跟上去,“不好意思,我不买了。” 不管对方是真的有所求还是里边有诈,她好像都没有非要跟着去的理由。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买点纪念品,顺便弄一块原玉回去,并不想节外生枝。再者,万一对方要的东西自己给不了,贸贸然的答应,就等同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不能不去!”那摊主急了,东西也不要了,又想返身回来揪住纪箐歌,就怕一个不留神她跑了,“这笔买卖成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天眼的事情!” 天眼? 这个词让得纪箐歌顿在原地,想了想,点头,“好,我可以去看看,但是成不成,我不敢说。” 她倒要去看看,对方能说出天眼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三人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下一起挤出了人群,穿过了几条巷子,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才到了一栋几乎可以称作是危房的楼房前。 刚一到,纪箐歌就停下了脚步。 煞气冲天。 整栋楼房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浓郁的煞气,即便现在是太阳高照,走进来也仍觉得阴风阵阵,寒气入体。 摊主却习以为常,一边带着纪箐歌上楼,一边解释道,“这里除了我,已经没有人住在这里了。一来这里实在是太破旧了,被当做了危房准备做改造,二来是因为这里的风水不太好,住在这里的住户,要么家里三天两头出事,要么就是自己身上发生了一系列古怪的事情。到了后来,他们都搬走了,就剩了我一个人。” 纪箐歌一点都不意外,煞气当空,阳气又弱,怎么可能会好! 上到六楼,摊主掏出了钥匙开门,“对了,我叫宁成贵,以前是个包工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宁成贵没说完,但纪箐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来发生的事情,应当与他等下求自己的事情有关。 开了门,宁成贵率先走了进去,纪箐歌和容晏站在门口,双双皱眉。 原先以为,盘旋在这栋房子上方的煞气已经够重的了,谁知道这房间里的煞气还要更加的重,就好像,那上方的煞气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这么浓的煞气,一般人靠近的话,周身的元气早就被侵蚀了!而且,一呆这么多年,就算不死,长此以往,宁成贵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应该已经衰竭或者濒临衰竭了才对!在看到那煞气的时候她就在疑惑着,但她确认了几遍,发现宁成贵除了精神有点不太好之外,身上一点煞气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就着坐吧。”宁成贵捧着个茶壶出来,见两人还站在门外,忙招呼着他们两人进门,“不好意思啊小地方,见笑了。” 纪箐歌刚欲进门,容晏却先上前一步,走了进去。两人刚一踏进门,呼的一阵风,换做是平常人,只怕是要吓一大跳。而要是他们能看得见所谓的鬼的话,会更吓一大跳! 屋里,无数的鬼魂在房间内飘荡,有的飘着飘着就穿出了墙外,也有人像是不小心闯入一般飘进来。因为煞气太过浓重,这些鬼魂在这里飘荡的时间又比较长,被煞气侵蚀得很严重,眼见着好几个鬼魂就要变成恶灵! 一般的灵魂不会主动攻击人,可是被煞气侵蚀比较严重的恶灵,却在感应到纪箐歌等人的存在的时候,那双空洞的眼神望过来,露出了个诡谲的笑容,衣衫无风自动,旋即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张大了嘴巴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纪箐歌厌恶的挥挥手,几个魂力不够的恶灵还没靠近就被她给打了出去!又是一阵阵尖锐的刺耳的叫声,那几个恶灵也知道了她不好惹,虽然没有逃走,可也不敢再靠近她,而是躲在角落里虎视眈眈着。 恶灵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可他们感知能力很强,在纪箐歌这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知道她是危险的来源。原本还想着扑过来的其余恶灵也是躲着她,只敢在她附近徘徊。 纪箐歌轻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与其同时,一只恶灵趁机扑了过来,可还没触碰到纪箐歌,容晏手一甩,一枚铜币“咻”的一声划破空气,直直的穿透那恶灵,钉在了墙壁上。 那恶灵发出了类似恐惧的瘆人的惨叫声,身子不停的扭曲着,最后一颤,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宁成贵苦笑两声,给纪箐歌和容晏倒了杯茶。虽然他看不见,可这些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灵异事件多了,多少能猜到些,“我之前让风水师看过了,可对方门都没进就跑了,说我这地方不干净。” 纪箐歌这一次,终于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宁成贵,却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她饮了一口茶,“宁先生之前说的买卖,现在可以详细讲了吗?” 看样子,他要自己做的事情,与这一屋子的鬼魂有关。 “哎,这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宁成贵先是叹了一口气,旋即站了起来,对着纪箐歌和容晏道,“两位请跟我来。” 宁成贵带着两人推开了卧室里边的门。 卧室里没有开灯,纪箐歌只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挑眉望去,就见床上躺着一名少女。可能是因为许久不见阳光,少女的皮肤很白,白到肌肤下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静静的躺着,全身围绕着浓郁的煞气,一只小小的恶灵趴在她胸前,埋头对着她的心脏,似乎正在啃食着什么! 似乎是有所感悟,那恶灵猛的抬头,嘴角还在流淌着殷红的鲜血!它一双眼睛已经没了,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明明都看不见,可它却蓦地嘴角上扬,诡异的笑了。 “咯咯咯……” ------题外话------ 箐歌:你这是灵异文? 悠悠:不是。 箐歌:那你给我弄满屋子的阿飘是怎么回事! 悠悠:咳,这是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024 除恶灵 这一幕极具冲击性,饶是纪箐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恶灵给恶寒到了。 这恶灵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般来说,恶灵可以攻击人,可以附身到人的身上,但它们却没有办法跟僵尸一样啃食人的*,只能通过吸食人的元气来控制人。眼前这一只可以啃食人的心脏,是什么情况? 又是仔细的看了一眼,她这才发现,那恶灵只是趴在那少女的身上,在吸食她身上的阴气,那所谓的流血,不过是它保持着死前的模样而已。 而且,这里最浓重的煞气,就是从这只恶灵身上散发出的! 那恶灵咯咯咯的笑着,旋即又趴到了少女的身上,发出来类似呻吟的声音,一脸的享受。 这一幕,又是让得纪箐歌心中一寒,忍不住恶心!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宁成贵虽然看不见,但也大约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这才关上房门,带着纪箐歌和容晏回到了客厅。 平复了好久的情绪,宁成贵才艰难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小露,是在二十多年前出事的,那年她才十八岁。” 这一句话让得纪箐歌猛地抬头。 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十八岁了?那么意味着这二十多年来,她可以说是停止了生长? “她从出事的那一天起,身体的各项机能就停止了。二十多年了,她还是保持着出事前的状态。现在的她,比植物人还要不如,因为她连呼吸都没有了!” 纪箐歌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没了呼吸,那就意味着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跟小露都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后来我出来工作,在就在这里租了房,把她也接了过来。我们打算好了,等她到了年龄就去结婚。二十多年前,有天我出门,碰到了一位老人,他上来就说我身上不干净,家中怕是要有祸事。”宁成贵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越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他越是煎熬越是自责,“我当时不信那些,又急着去工地,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等到我下班回来,就发现小露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没了声息。” 那时的他,在察觉到她没了呼吸的瞬间,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后来我再去找那老人,对方上门看过,说是没有办法了。小露……救不回来了!”宁成贵痛苦的双手捂脸,“而且,因为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小露没办法安息。要是不彻底解决的话,小露只能等着魂飞魄散。” 这种话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嗤之以鼻。风水这东西他从来就不相信,再者说了,这个世界上要是有鬼这样的东西,人类还用活吗?这个世界早就被鬼给占领了!可小露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信! “既然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也应该有本事解决才对。”纪箐歌沉吟了两下,“这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宁成贵只是一个包工头,他为什么能说出天眼这个词?难道,是跟那位老人有关? “老人说,小露是纯阴体质,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她的死,就是因为那天被恶灵上身,而我却没能及时发现……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可是,她身上的东西却没有走,而是用着她的身体来吸食煞气……” 宁成贵说的断断续续的,年代久远,他也记不太清楚那位老人的话。好在纪箐歌对这方面的知识又增加了不少,所以即便他没有解释清楚,她却依旧听了个明白。 这里的煞气本就重,那恶灵一下子吸食是有危险的,所以它上了小露的身,霸占她的躯体,利用她的身体来作为一个媒介,或者说是一个过渡,把煞气引到小露的身体上,先过滤一遍,然后再吸食! 而在客厅里飘荡着的鬼魂,也都是被吸引过来的,不久,它们将会作为猎物,被那恶灵吞噬掉! 这二十多年来,那恶灵到底吸食了多少煞气?!那老人明知道放任那恶灵不管,极有可能造成大灾,那么他当时为什么不彻底收了那恶灵? “我能没有事情,是因为那老人给了我一张符,他说那张符能保我平安。”宁成贵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我求他把那恶灵从小露身上赶走,但他告诉我他也无能为力。那恶灵已经成了气候,他虽然能保我,却无法赶走它。” 纪箐歌皱眉。 “他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除了这恶灵!”宁成贵抬起头,热切的盯着纪箐歌,“那恶灵身上有弱点,这个弱点,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可以看得见!他当年告诉我,今年的五月份到明珠交易市场去摆摊,就可以等到这个人!” 纪箐歌:“……” 怎么感觉事情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他给了我一块石头,让我放在别的石头中去卖,到时候到我摊前愿意不讲价买下来的,就是我要找的人!” 所以,当那块石头被纪箐歌拿到他面前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激动!二十多年了,他苦苦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个人! 纪箐歌还在思索着这其中的可能性,容晏却先开了口,“给我看那张符。” 容晏从一进来就没有说过话,要是不注意的话都感觉不到他这个人的存在。他这一开口,宁成贵忍不住一愣。纪箐歌也是没有想到他会开口,想了想,心中不禁浮现了一个想法。 宁成贵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符递给容晏,这符他每天都待在身上,不敢离身。 容晏接过黄符,手微微一颤,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终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 纪箐歌心下叹息,低声问了一句,“是师祖他老人家的?” 这黄符,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当就是容晏的师父也就是自己的师祖留下的! “嗯。” 师父他老人家以前就喜欢到处云游,当他听到宁成贵说的话的时候就猜想那老人可能是自己的师父,果然! 纪箐歌听到容晏肯定的话语,默了。 “我从月初摆到月底,都没有一个人来买,我都快绝望了!”宁成贵见两人不说话,又是激动道,“还好,我没有白等!你们,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现在也不想别的了,就是希望小露可以入土为安,而不是……都怪我,要是当年我把那位老人的话当成一回事,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二十多年来,他只能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在里边躺着的小露,不能靠近一分!二十多年了,住在这里的人早就搬完,乃至于这房子都快要被拆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坚守在这里。小露的尸身不能动,他自然也没有办法离开。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中,要不是小露还没有得到安息,好几次都他都想跟着一起去了! 终于,多年的折磨到了今日,总算能够了结了! “那恶灵吸食煞气的速度很慢,所以二十多年来我才能安然无恙。”见纪箐歌不说话,宁成贵又继续补充道,“那老人说了,要是不找到那恶灵的弱点,是除不了它的!只有你才可以看见,只有你才可以除掉它!” “你所说的天眼,就是这件事情?” “那老人说,要是你不肯跟我来的话,就把天眼这两个字说出来,到时候你必定会跟我过来。”宁成贵也有点不好意思,话语里充满了歉意,“关于所谓的天眼,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那老人还说,等你除了那恶灵,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纪箐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不过那老人是容晏的师父,也算是她的师祖,肯定不会害她。看来,要想知道这里边的乾坤,只有她除了那恶灵才能知道了。 好在自己现在出门都习惯性的带黄符,和容晏对视了一眼,纪箐歌转头对着宁贵成道,“宁先生,你到外边去等吧。” 等下肯定是有一场恶战,她不敢保证自己能有多余的精力去保护宁成贵。 见宁成贵点点头出了门,纪箐歌这才跟着容晏重新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两人刚一踏进房间,那恶灵似乎是有所感觉,再度抬头。黑漆漆的眼洞对着他们俩,又发出了瘆人的咯咯咯声。 纪箐歌依旧恶寒了一身,轻声一哼,开了天眼一扫! 天眼一开,那恶灵立即发出了更瘆人的声音,类似于午夜婴儿凄厉的啼哭声!这声音在房间内不断的回荡着,一阵阵声波在房间内荡开来,要是普通人,只怕要瞬间耳鸣! 它感觉到了危险! 这两个人危险气息太强! 纪箐歌手一招,一张黄符出现在手中,没有抛向那恶灵,而是直奔小露而去! 只有先让两人分开,它才没有办法继续吸食煞气! 即便那恶灵身上的煞气很重,对于纪箐歌的黄符依旧恐惧,凄厉的尖叫声不断,整个房间内呼啦啦的刮起了大风,盘旋在上空的煞气被它引了进来! ------题外话------ 上次写到杨晗,我头整个也跟着痛,现在写到这个,我又开始头痛得要炸裂了…我觉得我要魔怔了。 今天就三千,等状态好了我再多更。 求安慰! 025 箐歌,出事了! 纪箐歌和容晏赶忙护体,保证自己不受煞气的影响。 煞气的疯狂涌入,让得原先在这四周飘荡着的魂灵开始四处逃窜,他们不会说话,只会单调的发出各种尖锐的叫声,场面无比的凄惨!房间内的一切物品都飞了起来,只有身处漩涡中那张床没有任何的动静!少女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垂在两旁,连一丝发都没有被吹起,这样诡异的场面,换做是平常人,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而随着巨大的风力影响,原本就是危楼的房屋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刺啦一声,房间开始出现各种裂缝! 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纪箐歌一边躲避着那恶灵的攻击,一边寻找它的弱点! 那恶灵被纪箐歌的黄符和容晏各种招式弄得烦躁起来,两人的攻击都是想把它从小露的身体上赶出去,要是被赶走,它就无法及时补充自己身上的煞气! 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恶灵嘭的一声闷响,体型开始变大!而盘旋在房间内的煞气,如汹涌的波涛,疯狂的冲击着小露的躯体! 它想一下子吸食掉那些煞气! 这么多的煞气一下子冲击而进,小露的身体立即肿了起来,白皙的皮肤逐渐变黑,皮肤开始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龟裂,若是再不阻止,身体很快就要爆开来! “该死的!”咒骂了一声,纪箐歌两手甩出黄符,旋即身影一闪,冲进了漩涡之中,容晏紧随其后! 见两人靠近自己,恶灵又是一声长啸,煞气造成的漩涡旋转得更加厉害!它猛的张开嘴巴,开始直接吸煞气! 这恶灵本就成了气候,要是再让它这样子吸食下去,只怕等下两人都不是它的对手! 纪箐歌嘿了一声,手中现出两张净化符!黄符浮于空中,绽放出刺眼的金光!随后,纪箐歌咬破指尖,一滴精血甩了出来。 “合!” 光芒大涨,那恶灵恐惧的往后缩了缩,吸食的的速度开始加快! 与此同时,容晏手中的几枚铜币也是抛了出去,“咻”的一声直指恶灵的各个部位,只要打中,就极有可能把它钉在原地! “啊——” 又是一声尖叫,那恶灵在小露的身体上跑起来跑去,旋即“嘭”的一声闷响,原本平静的漩涡中心开始从里到外炸开来! 就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纪箐歌携着净化符到了恶灵的面前,对上它空洞洞的眼眶,咧嘴一笑,旋即恶狠狠的把净化符打在了小露身上! 紧跟进来的容晏哼了一声,手中再现几枚铜币,枚枚穿过它心脏的位置! 两人的夹击,让得那恶灵面容瞬间狰狞,身子猛地一颤,就想要逃! 纪箐歌哪里能让它逃掉?咬一咬牙,手掌中蕴含着强大的法力,“砰”的一下全打在了恶灵的身上! “弱点在它下巴!”纪箐歌大喊一声,手一招,一张黄符又是浮于空中,再一抓,她恶狠狠的撞了过去,在恶灵猛的抬头间,手快若闪电的伸出,黄符“啪”的一声打中了恶灵的下巴! “啊——” “轰隆隆——” 各种声音交杂,容晏挥去砸下来的一块水泥,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心下一惊! 箐歌! 他翻了个身,也顾不上其他,冲进了漩涡之中! 纪箐歌站在床上,恶灵那流着殷红鲜血的嘴肯疯狂的啃噬的她的手,期间还伴随着各种古怪的笑声! 容晏脸色猛变,刚要动手,纪箐歌却突然抬头,对上容晏的视线,摇摇头。 阻止了容晏,纪箐歌这才回头看着正在啃噬着的恶灵,露出了一丝浅笑,全身的法力灌注于自己被它咬着的手,旋即动了动。 那恶灵啃噬的动作一顿,旋即整个身子一颤,爆发出了强大的震力,在房间内炸开来! 而处于爆炸中心的纪箐歌却无碍,掌心躺着一颗东西。 一枚黑色的珠子。 王玄的天眼书中有记载,有一种恶灵,它们天生就爱以煞气为食。而成了气候的恶灵,体内则孕有一黑珠子,那是煞气的精粹。这个珠子对于人哪怕是风水师来说,都是无法触碰的,否则将会煞气入体!只有两类人,不止可以碰,还可以吸食!一类,是如纪箐歌这种具有天眼的人,黑珠子可以强化天眼的能力。而另外一类人,则是修炼邪术之人。他们也如这恶灵一般,以吸食煞气来强化自己的法力! 因为没有盒子,纪箐歌只得将就着用了两张黄符包裹着那黑珠子,想要塞进自己的口袋,却被容晏拉住了手,把珠子拿了过去,放到了自己身上。 她刚才用尽了自己的法力,要是把珠子放在身上,难免会被煞气入体。 “我没事。”纪箐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咳了两声,环顾着四周。房间内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原先躺在床上的少女也只剩下了皑皑白骨。 小露死亡多年尸身也没有腐烂,是因为那恶灵的缘故。现在那恶灵被除掉了,小露的尸身自然也无法保持原有的样子。 “怎么样?”宁成贵见里边没了动静,大着胆子开门进来,却一眼发现小露的尸骨,四十多岁的汉子立即流了眼泪。 “你也别太难过了,小露也算是得到了解脱。”纪箐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宁成贵,想了想,只淡淡说了两句,“当年的事情也怪不得你。” 宁成贵狠狠的抹了一把泪,沉重的点点头,踉跄的上前,看着少女的白骨,没有害怕。 “咳。” 身子剧烈的晃了下,容晏皱着眉及时扶住她。 “宁先生,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早点搬出去吧。” 刚才那一吸,这房子里飘荡着的鬼魂,有的逃走了,如今这里算是空荡荡的,加上煞气又全都散了,不会再有鬼魂被吸引过来。 这栋房子已经很旧了,刚才那一仗,又是让得房子经受了一次剧烈的摇晃,估计没多久就得坍塌了。如今的宁成贵已经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也因此在离开之前,纪箐歌才会对他说了那么一句话。 回到容晏的住处的时候,纪箐歌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接过容晏递过来的水杯,纪箐歌喝了一口才对着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容晏笑道,“小师叔,我已经没事了,放心。” 见她真的不是骗他,容晏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来,找个盒子把黑珠子放了进去,又上外边贴了几张黄符,他才把盒子递给她。 “师祖他老人家应该是认出了这东西,才会对宁成贵说那一番话。”纪箐歌这下子算是明白了宁成贵的话,“这珠子对我的天眼有用处,不过到底要怎么用,还是等回去之后跟师父他老人家商量过后再做打算吧。” 其实她的天眼现在已经算是很强大了,用不用这个珠子她都觉得无所谓。而且,一来这珠子里毕竟都是煞气,煞气入体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用了这珠子之后到底有没有副作用,这一点王玄的书中并没有提及。二来,她总觉得,天眼看得到的东西越多,自己心中越是不安。 自己重生了一回,还带有天眼,这已经是老天给她的极大的恩惠了。要是自己到了逆天改命的程度,也不知道要牺牲掉什么东西。所以,她宁可不用这珠子。毕竟,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对此,她已经是满足了的。 容晏点点头,见她神色疲惫,愣了下,进了厨房简单的做了两碗面,两人将就着吃了一顿。休息了好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掏出了一套衣服,小声道,“我去洗澡。” 容晏只觉得一道惊雷劈了下来,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能动弹。 纪箐歌拖着行李箱上车到了他住的地方,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又拉着他去了明珠交易市场。到了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现在两人可是孤男寡女……咳! 半个小时之后纪箐歌出来,见容晏还在沙发上坐着,呆愣的模样让得她忍俊不禁。 “小师叔,你在想什么呢?”虽然穿着一身很保守的睡衣,但她也不敢走过去,只得站在远处问了一句,旋即道了晚安,“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在容晏租的这间公寓是两房一厅的,她很自觉的去了较小的一间房。因为太过劳累,还没上床趟多久,她便沉沉的睡着了。 也因此,她不知道,容晏坐在她窗前,看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纪箐歌又是拉着容晏出去逛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容晏接了个电话,面色不好的出了门。 纪箐歌也不在意,考完出来她和沈辰说自己有事情,等事情办完了她自己自行回去,让沈辰等人不必等她。而她所谓的有事,自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等容晏一起回去而已。 第三天下午,两人终于坐上了回N市的飞机。 在上飞机之前,纪箐歌已经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家人今天要回去的消息,所以在出机场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家里人要来接她。可谁知道,电话刚一接起,就传来了纪正恩略微着急的声音。 “箐歌,出事了!” 026 你说谁是小贱人! 纪箐歌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语气却很平淡,“爸,怎么了?” “今天刚接到厂里的电话,说是有一伙人气势汹汹的上门,二话不说开始打砸厂里的设备,有工人上前阻止还被他们打伤了。”纪正恩哪里能不急,设备被打砸了就算了,连工人都被打伤了!一旦有人受伤,这事情的恶劣程度可就上升到极其严重的地步了,“我现在准备赶到厂子了,没办法去接你,你自己先打车回家。你放心,厂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这个厂子可是丫头交到自己手上的,他不能让它给人毁了!对方来势汹汹,肯定是来者不善!但自己这边可是占着理,对方应该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才对! “爸,你报警吧。”纪箐歌想了一下,立即道,“你现在先报警,到了厂里的时候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不然我怕他们……我现在会找车往家里赶!” 纪正恩连连应是,只是在听到她要来的时候怔了下,“你刚下飞机,要是再赶过来,太累了!” 如今路都修好了,从市里到村里一个半小时都可以搞定,可丫头刚下飞机,肯定累了。 “没事,我会在车上睡。” 纪箐歌简单叮嘱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之后又立即打电话给景天,“我需要两辆车……” “一辆!”一直在她旁边沉默的容晏突然开了口,用着不容置喙的口吻重复道,“一辆!” 知道他的脾气,纪箐歌只得跟着景天改了口,“一辆车,厂子出了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厂子的事情景天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后立即吩咐下去。 “小师叔,其实你不用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处理好。”纪箐歌倒不是不想让他插手自己的事情,而是他也是坐了很久的飞机,这个时候该好好的休息,而不是跟着她到处跑,“相信我。” 容晏没说话,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车子很快就到了,纪箐歌和容晏把行李搬上了车,却没有先回小区,而是直奔村子。 一路的静默无言,纪箐歌握着手机在不停的发短信,期间还接到了母亲孙颖的电话。她没有跟着纪正恩回村子,而是在家里等消息。 “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纪箐歌想着自己刚才的安排,心中安定了不好,“我都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会处理好的。” 孙颖知道自己女儿的本事,见她这么说了,心中那颗吊着的心放下了不少,想着自己刚才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没有跟她说。 丫头已经够烦心的了,刚下飞机又忙着回村子解决事情,自己又何必拿那些糟心事来扰乱她的心。 “我到了。” 纪箐歌低低说了一句,挂断了孙颖的电话,和容晏挤开了围观的人群,走了进去。 “丫头!”纪正恩低呼了一声,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又见到和他一起的容晏,愣了下,“你们俩……” 丫头不是刚从京城回来吗?怎么会跟容晏在一起?话说起来,这小子好似总是跟着丫头…… “咳,我们在京城碰巧遇到了。”纪箐歌有点不自在的低声解释,旋即转移了话题,“爸,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先跟我说说情况。” “哦哦哦……”纪正恩连连点头,自己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确是不合适,敛了敛神,把大致的情况跟纪箐歌说了一遍,“这伙人也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二话不说就先动手。我得到消息之后赶过来,问他们身后之人到底是谁,他们也不说,只说我们的厂子占了别人的地,又说我们排放的水造成了污染……” 这是上门来找茬的? 早在纪箐歌走过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就骚动了起来。他们都是听说纪箐歌如何能干,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毕竟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N市里,村子这边的加工厂虽然是她出资,但负责人都是纪正恩。也因此,很多人对于纪箐歌的传闻都是不屑一顾,认为她一个小孩子,压根不可能懂得那么多。这回见她也赶了过来,有一部分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正饶有趣味的围观着,不说话,也不散开。 对于这些人,纪箐歌向来不理会。 当初要建食品加工厂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只有几家人愿意相信纪箐歌,掏出了自己的积蓄入股,做了这个工厂的小股东。后来,加工厂办得有声有色,村里人见原先投资的人都赚了大钱,个个建了新房买了小车,眼红得不得了,想要再入股,可惜已经没了机会。好在他们可以种植了之后卖给加工厂,这时候,原先大部分不屑的人纷纷搞起了大棚种植,狠狠赚上了一笔! 当然,还有极小部分的人不乐意,依旧埋头干自己的活。 现在,带头闹事的就是那小部分人。 “梁彩霞,你说的是什么话!”黄丽琴在村里向来就是个泼辣的角色,也不怕别人的目光,“当初建厂子的时候,大家可都是说好了的,钱也都付了,你现在来闹事,你臊不臊得慌!” “啊呸!”梁彩霞双手叉腰,站在人群的最前边,和梁彩霞对骂,“你就是纪箐歌家的狗腿子,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上赶着拍人家马屁,不就是贪人家那点钱吗?呵,不然的话,你一个寡妇,怎么可能……” 梁彩霞说的话一向恶毒,她只管自己骂的爽,从来不会想自己说出的话自己要不要担责任。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黄丽琴被她这话给气得笑了,“梁彩霞,你这张嘴巴只会吃不会说是不是?!” 这梁彩霞,平日里老是在村里说三道四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她真的是嘴巴欠! 纪宏国见自己媳妇吃瘪,嘿了一声,“黄丽琴,你是怎么样的你心中有数,平时看着就不检点!这两年,你跟隔壁村的那个冯泰怀眉来眼去的,大家可都是看在了眼里!不就看上人家有钱了吗,不然的话……” 纪宏国垂涎黄丽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黄丽琴相貌清丽,刚嫁过来的时候水灵得跟城里人一样,一下子迷倒了村里不少的男人。后来她丈夫去世了,也不是没有过男人想要动她的心思,结果全都被她不客气的骂跑了。纪宏国当初也想偷偷的对黄丽琴下手,没想到被她拿着菜刀追了几百米远,从此两人的仇算是结下了。 黄丽琴脸色一变。 她守寡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听过村里人的风言风语,有说她克夫的,有说她生不出儿子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之类的,多了去了。刚一开始她还会气恼,可后来也就懒得理会了,照样过自己的日子。但那些话和指指点点,都是在她背后说的,从来不会有人当着全村人的面这样对她! 该死的纪宏国。 黄丽琴嘴巴一动,刚要反驳,纪箐歌却懒洋洋的出了声,“宏国叔,在说丽琴婶之前,不如我们先来说说你跟翠婶的事情?” 梁彩霞霍然回头盯着自己的丈夫,而纪宏国和纪箐歌口中的翠婶双翠翠齐齐变了脸色。 两人之间的事情很隐蔽,纪箐歌是怎么知道的?! “你胡说!”最先出声的是双翠翠,只见她愤怒的瞪着纪箐歌,“小小年纪就敢乱污蔑人毁人名声,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这件事情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 瞧着双翠翠那愤怒的模样,纪箐歌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她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双翠翠和纪宏国的事情的确是有,她方才,可以用天眼看过了。 原先村里最富有的人家是双家,双翠翠的老公挺能干,常年在外干活,挣的钱都存了下来,很快就有了一大笔积蓄。有了钱,底气和话语权自然也随之而来。双翠翠走在村里,哪个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而这一切的风光都在纪箐歌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后一去不复返。从此,双翠翠走到哪里,都只能听到村里人在谈着纪箐歌家里如何。在她看来,自己的风光被一个小丫头抢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能容忍,所以在梁彩霞找上门鼓动她找纪家麻烦并希望她做领头人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是不是乱说,你们心中有数。”纪箐歌并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扯远话题,拉过一个椅子闲闲坐了下来,目光一转,对上了一人的视线,“哟,没想到,来这里的都是熟人。” 扬辉冷眼瞧着纪箐歌悠闲的姿态,咬了咬牙。 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能从一个富家大少爷变成个穷小子吗?!要不是这个臭女人,他们一家人怎么能落魄到现今的地步! 不过,现在可不只是她有靠山!自己这边的人,来头可不比她的弱! “纪箐歌,你少说废话!”扬石可不想跟她打嘴仗,自己这边的人可是连酒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干完这件事情回去庆祝,“你们工厂强占了别人的地,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嗤笑一声,纪箐歌眼神幽幽,嘴上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扬辉,你说你做事之前怎么都不动脑子?我强占别人的地?当初我们可都是跟村民签订了合同的,哪里来的强占之说?” 为了避免纷争,当初建厂之前,她可是请了专人来处理这土地使用权转让事情的。对方拿这个由头来找事,简直是可笑! “我呸!什么签订合同!”梁彩霞也算是有点脑子,知道现在不是跟纪宏国算账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又跟纪箐歌掐起来,“你们建厂的时候,有跟我们家商量了吗?我们家在这里可也是有地的!” “什么你们家的!明明是我们家的!”黄丽琴冷笑两声,站了出来,“梁彩霞,你可别忘了,那块地本来是我家的,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这地变成了荒地,你二话不说就在我家地里种了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倒出来蹦跶了!” 自家的田地被村里人给占了,以前是她不说,但要想凭着这个把土地占为己有,那就想太多! 梁彩霞眼珠子转两下,瞧见村民都在看热闹,一拍大腿,“明明是我家的!是你家的话你之前怎么不说?现在突然站起来说那是你家的地……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我不跟你废话!那块地我可是有凭证的,你有吗?!”黄丽琴也不是个傻的,知道空口说白话肯定说不清楚,直接掏出了土地使用权的凭证,“你的凭证倒是掏出来给我看看!” 有了这个凭证,原先还嚣张得不行的梁彩霞气焰顿时弱了不少,“你……好,土地的问题还是轻的,那你们这个加工厂污染要怎么算?” 眼见土地问题就被人这么快解决,扬辉的脸色也很不好。当然,他也知道这个理由自己这边是站不住脚的,因此见梁彩霞把焦点转移到了污染这个问题上,也没有出声反对。 背后那人并没有指望靠着这一次就能够打垮纪箐歌,只不过是想给她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污染?什么污染?”纪箐歌凉凉的瞥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几人,不咸不淡道,“我们的排放标准可都是达标的,要是怀疑的话,找专业人士来检验,确认是我们这边不达标,再来我面前说话!” “你!” 纪箐歌站了起来,神色有点疲惫,可那双眼却亮得吓人,“你们二话不说就进来砸了工厂的设备,还打伤了人,这笔账我还没找你们算,你们倒先跟我算起账来了!” “呵,做了亏心事还不许人说,你以为你算哪根葱!”扬辉挥挥手,身后十几个拿着粗粗的铁棍的壮汉立即走上前,虎视眈眈,“纪箐歌,新仇旧账,今晚我们来算一算吧!” 一见这阵仗,围观的村民立即后退了好几米,万一对方打起来殃及自己可就吃亏了! 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说,他们没有入股这个厂子,自然也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他们现今挣到的钱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种植得来的!纪箐歌这个厂子倒了更好,他们现在也是有钱了,自己正好趁机开一个,到时候也能像纪箐歌一家那样风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这么想,有的对于纪箐歌一家还是很感激的,见到他们无缘无故被人找上门,也知道对方是不安好心,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在他们身后壮势气还是可以的! 对于挺身而出的人纪箐歌自然也记在了身上,不过此时不是说感谢话的时候。回身扫了一眼,旋即皱眉问道,“报警了吗?” “报了,早在我来之前就报警了,可到这会儿了都没见有人来。”纪正恩气得脸都红了,忿忿道,“看来对方是不会来了!” “呵,怎么,你又想找人?”扬辉冷笑连连,眼中有着一丝得意,自己闹事之前可都是打点好了,这附近的派出所都不会出警,“纪箐歌,你以为只有你背后有人吗?!” 双眼闪过一道厉光,纪箐歌在心中思忖着。先不说加上景天和牧音,单论青龙帮,扬辉就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了才对。毕竟上次他可是被青龙帮狠狠教训了一顿!而现在,他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又说自己背后有人,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背后,站着的人是不输于青龙帮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纪箐歌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认为这件事情与黑麒帮有关! 对于这个帮派纪箐歌不是很了解,但如果真的是黑麒帮在背后搞鬼,那么对方的目标肯定不是自己,毕竟她没有得罪过对方。因为,他们完全是冲着青龙帮来的! 知道了自己与青龙帮的关系,所以打算从自己这里下手! 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想要知道是不是,等下就知道了! “呵,谁告诉你,我只能靠别人的?”纪箐歌慵懒的笑了笑,那一瞬间眼波流转,泛着异样的光彩,让得扬辉等人忍不住一愣,“砸了我的厂子,还动手打人,这件事情,我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然而在扬辉看来,纪箐歌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自己这边动手得很快,对方又是急匆匆的赶过来,带来的人不可能比自己多!看眼前这阵势,明显是自己这边占优势!只要在打了纪箐歌等人一顿之后及时撤退,到时就算是青龙帮的人赶到,也是来不及了! 心中打好了算盘,扬辉这才再度抬头,阴鸷的盯着纪箐歌,露出了个阴森的笑容,“小贱人,今晚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当真以为我就是个软柿子让你随便拿捏!” “你说……”纪箐歌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后,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下出现在扬辉面前,笔直的长腿曲起又伸直,毫不客气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谁是小贱人?!” 027 被戴绿帽 扬辉冷不丁被纪箐歌这一踹,直到身体摔到了地上他才反应过来,哎哟哎哟的叫着,瞬间痛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愤恨的瞪着笑盈盈的纪箐歌,指着她老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打!” 扬辉带来的人听到他的话,立即挥舞着手中的粗铁棍上前! “退开点!”纪箐歌没动,只是让众人退开了点。铁棍不长眼,到时候闹出了人命也不好! 眼见着就要打起来,看热闹的村民哪里还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用纪箐歌说,立即往后跳了好几步,生怕自己退的不够远! 这种场面的打架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实中这还是头一回。 以后这件事情可是他们跟别人吹牛的资本啊! “丫头!”纪正恩哪里会退,眼见自己的女儿就要被人围攻,当下什么也不想的朝她奔去,“快躲开!” 丫头可是他的命,要是她出事了,他这个父亲有何颜面面对其他人!这个时候不站出来,他怎么配做一个父亲! 可他还没能奔上去,就被容晏一把钳住了肩膀。 “我去。” 这个时候被人拉了一把,纪正恩正要恼怒着回头,容晏已经出现在纪箐歌身旁,两人对视一眼,旋即有默契的身影各自一闪! 瞧见这一幕,纪正恩只觉得自己心里怪怪的,有对自己女儿的担忧,有对容晏的欣赏,但隐约的一种不爽是怎么回事? 这臭小子是打算来抢丫头的?他是不是对丫头有那心思? 好在此刻情况危急,他也没能想太多,甩甩头,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状况。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呼吸的瞧着,心中虽然害怕,但血液里的沸腾还是让他们坚持留了下来!可惜,他们期待的电视里黑帮打斗火拼的场景没有出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人便在地上哀嚎起来。 纪箐歌稍稍喘了口气,然后抄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抬眼对着扬辉邪邪一笑,在对方恐惧的目光下,手中的铁棍一甩,“嚓”的一声,直接甩到了他的两腿间。要不是他后退得快,估计某个部位就得废了! 村民们用着见鬼的表情望着纪箐歌。 这丫头不是从小身体不好吗?眼前这个能够对付十几个壮汉,随手一抛铁棍就能把它插进土里的人,真的是纪箐歌吗?!瞧瞧她,连凶神恶煞的壮汉都能打得过,这也太夸张了吧!也是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以前那个体弱多病的纪箐歌真的变了! “带人来砸我的厂子,嗯?”纪箐歌脸上还带着笑,可在扬辉看来,与魔鬼无差,“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扬辉呸了一声,“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纪箐歌,要不是你,小爷我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要不是这个小贱人,他哪里会有今天!纪箐歌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不就是身手好一点而已,还能有什么可以得意的!自己背后的人可是大有来头,他就不信了,纪箐歌敢对他怎么样! “看来之前的教训还没让你学乖,那今天我便再教教你,让你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你惹不起!”纪箐歌走到他面前,手握着那根铁棍轻轻一拔便拔了出来,看得扬辉双眼瞬间发直,“你说,我先弄废你哪个部位好呢?腿?还是手?还是那张不会说人话的嘴?!” 对付扬辉这种人,别的话都不用说,只需要对他来点硬的就成! 扬辉又是忍不住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也来不及站起来,怒道,“纪箐歌,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告诉你,他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纪箐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傻子似的看着扬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扬辉呃了一声,在见到纪箐歌那嘲讽似的笑容,心中更加的愤怒,“纪箐歌,你别得意太早,告诉你,要是你敢对我不客气,我身后的人不会这样放过你的!” “哦,那我很期待。”纪箐歌哂笑,那双狡黠的眼灿若星辰,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现在,你是自己主动说呢还是我帮你想一想?” “我说!” 见她那渗人的笑容,扬辉就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这女人竟然比男人还要心狠手辣,他真的是太小看她了!如果不把自己背后的人说出来,他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弄死自己,“是黑麒帮的人要我来的!真的,我发誓!” 果然是黑麒帮! “我跟黑麒帮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纪箐歌拨弄着手里的铁棍,大有他一废话她就帮他废一个部位的架势。 难道对方真的是想对付青龙帮,所以才从自己这里下手?可是,自己跟青龙帮的关系也算不上太亲密,如果说是为了弄垮程家而对自己动手,这点她倒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扯上青龙帮,这未免有点太搞笑了! “我不知道,对方只说了要我来闹事……纪箐歌,我可是黑麒帮的人,你对付我就是跟黑麒帮作对,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扬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人要自己来找纪箐歌的麻烦,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方也没有跟他说,“青龙帮虽然很厉害,但黑麒帮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不想惹上麻烦,就赶紧放我走!” 自己现在也算是黑麒帮的人了,纪箐歌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只要躲过了今晚,还愁以后找不到机会对付着小贱人?! 哼,她以为这笔账就这样算了?天真! 纪箐歌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真是个傻子。 黑麒帮的确是很厉害,但是他们的势力主要在北方,在南方说了算的人,是青龙帮!对方的确是想对付青龙帮,但从黑麒帮只是找了扬辉这样的人出来蹦跶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心中同样也是清楚得很,这里是青龙帮的地盘,真要在N市拼起来,吃亏的是他们!找上扬辉,不过是想跟青龙帮打个招呼而已! 一句话来说,这扬辉就是个炮灰!他还指望着黑麒帮的人会出面救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跟我青龙帮作对的人,我们也不能放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骆带着一帮人终于赶到! 围观的村民一下子炸开锅来,畏惧的给司骆等人让出一条路,视线隐晦的在纪箐歌和司骆之间来回穿梭,似乎是在想着为何纪箐歌会认识黑社会的人! 之前和扬辉站一边的双翠翠和梁彩霞等人完全被吓懵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呆呆的看着司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惹麻烦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司骆笑着走上前,嘿嘿两声,“连黑麒帮的人都得罪了,可以啊姑奶奶!” 自己本来正跟人喝着酒呢,收到她的短信二话不说就带着一帮兄弟赶过来了。 纪箐歌冷眼看他,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对方可是冲着你们来的!” 司骆一窒。 他当然知道对方多半是冲自己帮派而来,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笑她两句而已。谁知道这丫头今天心情不好,自己一下子撞上枪口了。 为自己默哀了三秒钟,司骆走到扬辉面前,精致的皮鞋踩上了他的胸口,微微俯身,“黑麒帮的?” 扬辉吞了吞口水,身体不停的打颤! 他读初中就开始跟着一帮黑社会的人瞎混,对于司骆的事迹,他隐约听过。传闻里,他杀人如麻,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一旦落到他手中,没有人能活着出来!为此,道上的人给他送了个外号——笑面狐狸。表面上吊儿郎当,可实际上,他奸诈如狐狸,凶残如狼! “……是。”扬辉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这个时候他只能求黑麒帮这个身份能够让自己保住一条小命,“司堂主,我可是黑麒帮的人!我们要对付的是这丫头,跟你们没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司骆啧了一声,脚用力一压,扬辉忍不住闷哼,“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傻子?之前我就告诉过你,那丫头是我们帮罩着的人,你敢动她,就是在挑衅我们青龙帮!” 呵,黑麒帮么,这下可真是好玩了。在南方也敢如此猖狂,当他们青龙帮是空气? 既然对方学不会安分,他不介意跟他们好好玩玩! “我是黑麒帮的人,你不能抓我!”司骆的脚就踏在他的胸口处,对方一使劲他就忍不住闷哼出声,“你是想挑起青龙和黑麒的战争吗!” 扬辉这话一出口,司骆就忍不住笑了。这人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就凭他这种小角色,也想让两帮人为他斗个你死我活!再者说了,青龙和黑麒本就水火不容,两帮人之间的争斗一直就没停过! “行了,都给我带走!”司骆手一挥,身后的众人立即上前把那十几米壮汉以及扬辉拖走,“丫头,还有谁是得罪了你的,你说出来,我也一并带走!” 双翠翠、梁彩霞等人听到司骆的话,顿时面如菜色,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生怕引来纪箐歌的注意! “翠婶,你们带头来我家的厂子闹事,砸了一堆设备还打伤了人,是不是该赔偿?”纪箐歌不理会司骆,径直走到双翠翠面前,清脆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旁,却宛若恶魔的低吟,“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我拿不到钱,后果,我想翠婶你一定懂,对不对?” 双翠翠腿一软,直接跌倒坐到了地上。梁彩霞也顾不上她,见纪箐歌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艰难道,“明明是那伙人打砸的,凭什么要我们来赔偿!” 要是自己不出声,事情可就这样定了!那些东西又不是她砸的,凭什么要她来赔?!重点是,如果要赔的话,自己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不行,自己只是站在身后说了几句话而已,又没有动手,她不赔! “凭什么?就凭你们是一伙的!”纪箐歌冷笑两声,“之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我们强占了你们的土地,又是我们工厂排水污染。啧,现在就想把关系给撇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们都是受了他们的蛊惑!”见梁彩霞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纪宏国急了,主动站出来,“都是他们骗我们的,我们这不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嘛!” 他笑呵呵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纪箐歌却不吃他这一套,“刚才你们说的可是头头是道,看起来懂得很。” 纪宏国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解释,“箐歌啊,大家都是邻居,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们也不是有意的,就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黄丽琴看见他那样子就犯恶心,忍不住出声刺几句,“你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挺有理有据的?呵,梁彩霞,我说过了,你迟早会为你这张嘴付出代价!” “黄丽琴,你这是落井下石!”梁彩霞不乐意了,呛了回去,“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该死的黄丽琴,竟然敢看自己笑话! “想不赔也可以。”纪箐歌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在纪宏国略带着点期望的眼神下轻哼道,“想不赔,你们找黑麒帮帮忙赔钱!” 梁彩霞不懂黑麒帮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这是个黑帮就够了!自己去黑帮那里要钱,不是找死?! “你这根本就是……”梁彩霞的话,湮灭在司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 她怎么忘记了,这里还一群混黑道的人在!可恶,这纪箐歌到底是上哪儿认识了这么一群人! 那个被打伤的人一早就送了医院,除了一些设备被砸坏了之外,没闹出什么大事,纪箐歌让人收拾好了之后,村民们也就散了。 原先抱着要看纪家热闹的人都不敢再吭声,也知道纪箐歌这个丫头是真的不好惹了。她背后可是有黑帮的人撑腰,谁想死了才会去惹她们家! “爸,后边的事情就得你来处理了。”纪箐歌无声的打了个哈欠。过两天就是高考的日子,她实在是没有经历管这么多,“放心,他们不敢再来闹事。” 黑麒帮的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找上门来了。呵,这笔账她可是记在了心里,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 纪正恩到现在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丫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一群人?跟黑帮惹上关系,那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自己以前混账的时候,也就是跟着一伙人瞎闹,黑帮这一块他们压根不敢碰! “丫头,你以后少跟他们来往。”纪正恩瞧了司骆一眼,担忧道,“对方毕竟是那种身份,你一个女孩子跟他们打交道,对你影响不好。” 知道纪正恩是担心自己,纪箐歌没有反驳,笑着应了声是,这才转头对着司骆道,“现在看来,不是我欠你们人情,是我受了你们的牵连才对。” 她在来的路上就发了短信给司骆,请求他帮忙,说算是自己欠青龙帮一个人情。可谁想到,对方竟然是冲着青龙帮而来。 “咳,丫头,这话不能这么说。”司骆眼神轻飘,“咱们谁跟谁啊,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纪箐歌也没打算跟他计较,毕竟青龙帮之前也是帮了自己很多忙,她只是看不过司骆那小嘚瑟的模样而已。 “小师叔,我们回去吧。”事情已经解决,她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而且,为了让沈辰安心,她明天还得回学校上课。 “你们要回去了?这么巧,我也是诶!”司骆笑嘻嘻的凑上来,“妹子,我们真有缘,要不要坐我的车啊?” 纪箐歌嫌恶的瞥一眼司骆,轻哼一声,拉着容晏走人。 司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耸耸肩。 老大,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了。情敌强大,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等回到N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准备十一点,纪箐歌没有跟着容晏去找陆机,毕竟太晚了,她不想打扰他老人家休息。跟容晏道了晚安,她才拎着行李进了家门。 “姐!”纪青玺正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纪箐歌进来,喊了她一句,“你吃饭了吗?” “吃了。”回到N市的时候,她跟容晏被司骆拖着一起去餐厅吃了个饭才回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爷爷奶奶不在就算了,连母亲孙颖都不在,这可就奇怪了。难道,家里边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纪青玺讶异的站了起来,嘿了一声,“不过也是,老妈他们肯定是不想让你操心。我告诉你吧,小叔那边出事情了。” 出了事情? 纪箐歌放下行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揉揉眉心,“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纪青玺有点幸灾乐祸的重新坐下来,一脸八卦的对着纪箐歌道,“那个韩梅在外边给小叔戴了绿帽子被小叔发现了,两人直接在大街上打起来了!不过小叔比较吃亏,被韩梅抓了好几爪子,脸和胳膊全是她的抓痕。” 哼,反正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活该! 戴绿帽? 纪箐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极具戏剧性,自己这才去了京城几天,事情的发展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韩梅出轨的对象是谁,你知道吗?” 虽然小叔窝囊了点,但对韩梅也算是有求必应。这样子韩梅都能出轨,想必对方肯定是个有钱人! “听说是个老总,叫什么扬什么石?”纪青玺想了好久还是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哼唧一声,“上次韩梅被你赶出去之后,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小叔曾上门找过她几次,都被她赶了出来。听说是后来她出去玩的时候认识那个大款吧,两人一拍即合,她就这样不顾自己已经嫁人,跟那个大款在一起了。我也不太清楚,老妈不让我管这事。” 扬石? 纪箐歌满脸黑线,该不会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扬石吧?韩梅竟然跟他勾搭上了,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听说小叔被打之后爷爷奶奶还有老妈都过去了,现在事情进展如何,我也不晓得。”纪青玺关了电视,伸个懒腰,“姐,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怕他们会把事情怪到你头上来。” 虽然是自己的小叔出了事情,纪青玺心中却没有多大感觉。之前韩梅在家里闹事的时候可没见身为小叔的纪正齐管过多少,再者说了,虽然是叔叔,可他们俩之前连个熟人都不如。 韩梅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叔又那样纵容她,要是姐姐去管,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就快要高考了,能省一事是一事吧! 纪箐歌倒不怕他们会把事情赖到她头上来,只是现在自己要准备高考,没心思去处理这些麻烦事。 “我知道了。”应了一声,纪箐歌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掏出一套运动服递给纪青玺,“你容晏哥给你的。” “嗷!”纪青玺激动得蹦了起来,“我就知道容晏哥是记挂我的!姐,容晏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啊啊啊,明天我要去找他!” 囧了囧,纪箐歌不再理会就差没有热泪盈眶的纪青玺,刚想拎着行李上楼,手机又是响了起来。 “箐歌,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孙颖惊慌失措的声音,“韩梅打了妈,现在场面是一团糟,你说我该怎么做!” 纪箐歌猛的沉下脸,声音中隐含了怒气,“韩梅动手打人?” “对,她带着一帮人来说是要离婚!”孙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谈得好好的,谁知道后来韩梅说要正齐净身出户,妈他们不同意,结果就吵起来了!韩梅一怒之下,竟然动手打人!”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韩梅会动手,尽管她反应已经够快,可方幸还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剩下的巴掌,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我现在赶过去。” 韩梅带着一帮人去,母亲这边只怕要吃亏。虽然她不想管小叔家的事情,但现在奶奶都被人打了,她不能不管! 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纪青玺说了一声,纪箐歌又匆忙的出了门。 “韩梅,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孙颖挂了电话,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得意的韩梅,只觉得怒上心头,“明明是你不对在先,还让人动手打老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孙颖以前都是软弱的形象,今天难得如此强势,让得韩梅都忍不住怔了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回过神来的她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让你们欺负拿捏的韩梅?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情你们休想善了!” 她在纪家就没有享过一天的福,相反的,她还得看着纪箐歌的脸色! 她韩梅是纪家的媳妇,不是纪家的下人!那纪箐歌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她的背后有人撑腰!她倒要看看,纪家人还有什么可以嚣张的! “明明是你不检点,还想让正齐把财产都给你,简直是做梦!”纪严烈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看着方幸脸上的巴掌印,又想着孙颖也是在拉扯中挨了韩梅几掌,撕了这伙人的心都有了,“你还动手打人,不只是廉耻没了,良心也没了!” 韩梅嫁过来这几年,虽然他们两老没能让她过上富太太的生活,但两人的养老钱差不多都给了他们,保证了他们的生活。韩梅不愿意出去工作,他们什么都没说。她生孩子的时候,还是自己的老伴帮着带孩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自己不顾廉耻就算了,还要翻脸不认人!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妇! “你们也好意思指责我?!”韩梅一点歉意都没有,相反的,听到纪严烈这指责的话语,还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这都是你们纪家欠我的!纪箐歌那死丫头有那么多钱,就是不肯给我一点!从当初办婚礼到现在,你们说说,她出了多少钱了?凭什么他们过上好日子,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那些是箐歌自己辛苦挣的!你要是想,你们夫妻两人努力工作,能差到哪里去?” “自己挣?呵,谁知道她到底在外边做了什么呢!”韩梅嗤笑,眼中满是不屑,“一个高中生,她懂什么?那些钱哪里来的,干不干净,当真以为我不清楚?!” 纪箐歌再怎么厉害,她也就是个丫头片子,买彩票的钱早就花光了,她哪里来的钱?呵,看她那假清高的样子,指不定私底下怎么放荡呢! “韩梅!”孙颖愤怒的盯着她。说她可以,扯到自己女儿就不行,“我们有事说事,你扯到丫头身上做什么!我自己的女儿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想泼脏水到丫头身上,没门!” 对于孙颖来说,自己那一双儿女就是她的死穴,要是谁敢动他们,她就敢跟谁拼命! 孙颖的强势在韩梅看来只是虚张声势,她不在意的一笑,“我说错了什么?她的钱本来就来历不明!” “你别想扯开话题!”方幸瞧了瞧失魂落魄的呆坐在沙发上,仿佛已经是与世隔绝了的小儿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韩梅,是你先对不起正齐,你也好意思争夺抚养权和财产?” 雨霏是正齐的女儿,怎么可以跟着韩梅这样的母亲! 纪雨霏就坐在韩梅身边,听着几人不停的吵架,她也没有表现出害怕,在听到方幸的话的时候,撇撇嘴,嫌弃道,“我要跟妈妈在一起!跟妈妈在一起可以住好房子,吃好吃的!叔叔对我可好了,天天给我买好吃的!” 纪雨霏奶声奶气的话,让得纪正齐浑身一震!连自己当成掌上明珠般疼爱的女儿都嫌弃自己? 纪雨霏这话也是让得孙颖等人吃了一惊。这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吗?韩梅到底都教了她什么东西! “雨霏,奶奶对你不好吗?”方幸显然是最难受的人之一,毕竟这个孙女也是自己带大的,“过来奶奶这边,奶奶给你买好吃的。” 纪雨霏看看方幸,又看看韩梅,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才不要,你们纪家不是好东西。” 方幸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 “乖女儿。”韩梅赞赏的拍拍她的头,旋即目光重新落在了纪正齐等人身上,“废话少说,签字吧!如果不签,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在这里花的时间已经很多了,要是再不回去,扬总该心急了。 想到扬石,韩梅心中又是一阵荡漾。他人长得是差了点,不过好在有钱,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要求他都能满足!他可是说了,只要自己这边离婚,他就回去跟家里的那只母老虎翻脸,到时候,自己可就一跃成为了豪门夫人,挤上那传说中的上流社会!她倒要看看,到那时候,谁还敢说她一句不是! “没门!”从韩梅进门开始,纪正齐就没说过话,只窝囊的窝在沙发上,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孙颖和方幸、纪严烈三人处理。 夫妻两人的财产不算的多,可明明有错的是韩梅,让她拿走一切,两位老人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给脸不要脸!”韩梅唰的站起来,铁青着一张脸,“给我打,打到他们签字为止!” 她心中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能吐出来了!看了纪家人这么久的脸色,现在是该还回去的时候了! “谁敢动手,我就把谁的手给卸下来!”纪箐歌沉着脸走进来,扫了一眼孙颖等人,见他们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出轨了还要来分财产,呵,你是在说笑吗?离婚是必须的,但是要怎么分,我们说了算!” 韩梅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躲到了自己带来的人的身后。没办法,她只要一对上纪箐歌的视线,就忍不住害怕! “纪箐歌,你以为你一个人来就有用了?告诉你,我不是怕你,只是不想给你难堪!” 对于韩梅这底气不足的话语,纪箐歌也懒得听,懒得回应。身影一动,纪箐歌直接出现在韩梅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在她无比恐慌的眼神下,露出个邪气的笑容,旋即恶狠狠的把她的头撞到了墙上! 那伙人大惊,立即出手! 可纪箐歌就跟背后长眼似的,也不用回头,左躲右闪就避开了攻击,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拿着韩梅的头死命的往头上撞! “纪箐歌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韩梅简直要疯了!她的头发被纪箐歌拽得连带着头皮都发了麻,额头撞在墙上,眼前立即一片漆黑! 她压根没有想到纪箐歌会二话不说的动手打人! 纪箐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韩梅不停的尖叫,使劲的挣扎!换做是以前,她还不会一来就动手!可今天晚上,她本就因为疲惫而心情不好,再加上知道她竟然敢动手打自己的奶奶,心中的火烧得那叫一个旺盛! 当初让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蹦跶,是因为懒得理会!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得寸进尺! 韩梅被撞得眼冒金星,叫喊声渐渐弱了下来!也是这个时候,纪箐歌手上一使劲,毫不留情的把韩梅甩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几个来回就把一群人给打趴下了! “妈!”纪雨霏看着韩梅额头上的鲜血,发出了一声尖叫,“贱人!坏人!你欺负我妈!你去死!” 躲开了纪雨霏吐过来的口水,纪箐歌径直走到纪正齐面前,嘲弄的笑了笑,“纪正齐,你身为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坐在这里跟个乌龟一样!你的老婆给你戴了绿帽子,你的女儿也嫌弃你!这样也就算了,你还任由别人欺负你的父母!你不只是一个失败的丈夫,更是一个失败的儿子!” “韩梅能嚣张成今天这样子,还不是你这几年来纵容的结果?你自己睁眼好好看看,看看你这失败的人生!你想想我爸,他当年也是一样的混账,可现在呢!你要是自己不想清醒不想争气,谁也帮不了你!” 厉声的说了一些话,纪箐歌扶着方幸站了起来,“我们走吧,让小叔自己好好反省。” 方幸有点迟疑,这伙人都还在,要是自己走了,正齐他…… 看出方幸的忧虑,纪箐歌瞥一眼在地上的打滚着的韩梅,劝慰道,“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拿小叔怎么样。而且,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这一次,她下手不会再留半点情面! “我来之前,可是让人给扬石的夫人打了个电话。”在离开之前,纪箐歌顿住了脚步,转头对着正眼神幽怨盯着自己的韩梅,咧嘴一笑,“她很快就赶到,希望你们能有一个愉快的见面会。不用谢我,这是应该的。”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扬石的公司的确是破产了,虽然私底下还有点积蓄,但生活的确是比以前要拮据的多。可扬石出去拈花惹草惯了,即便是破产了也没能让他收心。趁着自己夫人不注意,他拿钱到外边租了个房子,冒充企业老板!机缘巧合之下,他跟韩梅勾搭上,一番花言巧语,让得韩梅死心塌地,丝毫不怀疑他的身份! 一个只是想玩弄女人,一个却幻想着自己可以当上豪门富人!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就怕自己露出马脚。 不过,通知扬石的夫人只是一个开胃小菜,这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下午,纪箐歌就接到了景天传来的最新消息。 当天晚上,扬石的夫人赶到纪正齐租的房子的时候,韩梅等人刚打算离开。两个女人一对上,二话不说就撕扯起来!因为韩梅受了伤,所以比较吃亏,一整张脸都是胖妇人的抓痕。不过扬石的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胳膊上也都是痕迹。两伙人打到了后半夜,期间各种谩骂声不断。周围邻居都被吵醒了,最后还是报了警才让他们消停。 早在两个女人开打之前,纪正齐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任由韩梅怎么喊都不出声。至于纪雨霏,韩梅顾及不上她,只得自己一个人缩在沙发底下,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别人打起来。 这还没完,两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得到了消息想要赶过去的扬石被人给拦了下来,一群债主堵住了他的去路,口口声声要他还钱! 至于那扬辉,落到了司骆的手上,估计也没有好下场。 “我可是听说了,韩梅住进了医院,还猛的打电话让你小叔去给她付医药费。”景天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葩,纪箐歌隔着电话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笑意,“说是什么两人还是夫妻,你小叔有义务出钱给她治病。她家那几个兄弟姐妹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上门去找你小叔。好在他也不算笨,知道躲到别的地方去。” 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景天也还算是有点良心,提醒道,“你可得小心点,估计这几天他们就要找上门了。” “敢来我家,打出去就是。”纪箐歌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景天自然也知道她不会怕那些人,当下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酒店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嘉和这名字是不能再用了。 沉吟了下,纪箐歌才开口,“华年吧。” “啧,这名字取的可真随便。”嘴上是这么说,景天却在自己的电脑上敲下了这两个字,“开业时间定在了你高考结束的第二天。” 开业的前一天晚上,会有一个小型宴会。反正晚上她不用考试,正好。 纪箐歌当然也知道他的这个打算,无语了好一会儿,又跟他商定好了一些细节,这才挂断了电话。 ------题外话------ 万更啊么么哒,请继续爱我好吗? 好了,彻底解决了渣渣,心中一阵爽 028 年度最佳无私奉献者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纪箐歌只觉得浑身轻松。 高考结束,也就意味着她的高中生涯就此结束,等待她的,将会是比较自由的大学生活。不过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晚将会在华年酒店举办一个宴会,要换做是别人,一个小小的酒店还不会引起别人的重视,但这个年华酒店可是归在了华盛地产名下。 华盛地产,那可是除开程、易两家之外的第一大房地产公司,据说华盛地产的高层中有人跟程家和易家关系不错,不然的话当初两家人也不会购买他们的房子。 因此,今晚华年的酒宴,人必定不会少。 当然,这些事情跟纪箐歌关系不大,毕竟她还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只是景天对她怨念已久,她要是连酒宴都不出席,只怕他能撕了她。 “爸,你们等久了吗?” 出了校门,纪箐歌一眼就看见了自家的车子,纪正恩和孙颖正在车上等着她。 高考对于纪箐歌来说已经不算得很重要,但对于纪正恩和孙颖来说,这可事关自己女儿的未来,自然格外的关心,如其他父母一样,在考场外等着。 “丫头,考得怎么样?有把握吗?”虽然知道女儿学业很好,但他们也难免担心,考试期间他们不敢问,怕给她造成压力。见她考完了,才好似随口一问,“不紧张吧?” 纪箐歌当然不会紧张,笑嘻嘻道,“我觉得发挥得挺好。” 见她神情没有异样,两人也放心了。静默了一会儿,孙颖才回头对着纪箐歌犹豫道,“丫头,你昨天说今天要跟我们说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啊?” “妈,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钱到底哪里来吗?”纪箐歌组织了下语言,才缓缓讲述道,“买彩票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后来我跟你说过,我卖玉又得了点钱。那些钱我大部分都拿出来投资了。华盛地产的总经理景天,以前是我的老师。后来他辞职创办了华盛地产,而我,则是华盛地产的股东之一。” 家里人对于自己到底在外边做什么一直都很好奇,只不过都被她给随口糊弄过去了。上次韩梅事件之后,母亲再次不安的侧面试探,她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说,父母只怕真的要胡思乱想了。再三考虑之后,她才让父母今天过来接她,顺便把事情简要的跟他们说一遍。当然,不会全部说完。她倒不是存心隐瞒,只是怕家里人一时间接受不了那么多东西。 “什么?!”纪正恩和孙颖齐齐一震,“丫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华盛地产,纪正恩和孙颖自然是知道的,这可是N市有名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啊!丫头是这个公司的股东?他们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当然不会开玩笑。”对于父母的难以置信,纪箐歌无奈一笑,“当初投资的数目我忘记了,不过从两年前丽都水榭到现在的桃花源,我现在赚的,大约有几个亿。” 几个亿?! 纪正恩和孙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成了亿万富翁?! 真不是在做梦? 瞧见自己父母老半天都不能回神,纪箐歌就知道,自己隐瞒了一部分是对的。要是告诉他们,其实自己现在的身价已达百亿的话,只怕他们得吓晕过去。 其实现在的华盛地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注册资金才几个亿的公司了,他们的分公司已经遍布南方其他市,规模虽然比不上程、易两家,但也是超越了很多的房地产公司。再有,致远风投吸金能力也不弱于华盛地产,眼光独到的牧音看投资项目那是一投一个准,第一年的收入就已经过亿。另外,当初她让景天买下的鬼地如今也开发成了一个商业广场,主打服装和珠宝首饰,一年的营业额也是极其可观。最后,是她自己本人看风水所赚的钱。 她用两年的时间,从一无所有的高中生变成了富豪榜上的神秘人。 当然,要是没有人脉以及正好撞上国家经济改革热潮,她也不可能一下子赚到这么多。 回过神来的纪正恩和孙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半天两人才挤出了一句话,似惆怅,似叹息,“丫头,你现在长大了。” 自家女儿私底下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们竟然一无所知,真是…… 纪箐歌咳了一声,语气欢快道,“爸、妈,我长大了才能好好的照顾你们嘛!好啦,我们先去吃饭吧。” 今晚有酒宴,但是酒宴上吃的东西很少,纪箐歌宁可吃饱了再去。再说,她只是去打个酱油露个面,消消景天的怨念。 见她一副饿坏了的样子,纪正恩和孙颖夫妻俩相视而笑,和她去了一家餐厅,一家三口共享晚餐。 吃完饭出来,纪正恩慢步走着,等到孙颖上了车之后,他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纪箐歌,一脸的欲言又止。 纪箐歌知道他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可又不好开口。笑了下,纪箐歌先出声询问,“爸,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犹豫再三,纪正恩还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丫头,你跟容晏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处理好工厂的事情之后,他回去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丫头跟容晏之间不对劲。如果只是因为两家人是邻居又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所以才经常照拂着丫头,这个理由他是不信的。身为一个父亲,他只一眼就明白了那小子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不单纯! 哼,想拐走他的宝贝女儿?门都没有! 纪箐歌表情如常,心中却一紧,“爸,我们能有什么关系?你忘记了,当初小……呃,容晏哥辅导过我。” “丫头,你爸我也是个男人,明白男人的心思。”纪正恩绷着一张脸,轻哼一声,“你年纪还小,现在要以学业为重,千万不要被那些个动机不纯的男人骗了!” 丫头才十六岁,那种事情压根不需要着急! 纪箐歌只觉得脸就要开始发烫,咳了一声,没好气道,“爸,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之间真没什么!” 就算想有什么,也还没来得及啊! 当然,她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不敢对纪正恩说的。 见她微微恼怒,纪正恩也是有点尴尬,当下打住了这话题,“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岁数相差大,两人又不了解,关键是,你还小,那些事情,等你大学毕业了再想也不迟。” 纪箐歌脸都快被烧红了,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爸。” 见她似乎是害羞了,纪正恩也不好再说,又是叮嘱了一遍,旋即跟她道别,上了车。 六月的天气,还不算得很热,可纪箐歌却莫名其妙的觉得闷的慌。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她才招手打车赶去参加宴会。 晚上七点半,纪箐歌出现在了华年酒店门口,景天正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客人,见她出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哟,这不是纪小姐吗?纪小姐大驾光临,实属荣幸!” 纪箐歌抚平了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景先生,好久不见。” 随之而来的牧音听见两人的对话,无语的望了一会儿天,才走上前,拉着纪箐歌进了宴会厅,“走,陪我说说话。” 纪箐歌知道她是有事情找自己,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牧音环视了一圈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景天居然又找了个女秘书!” 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情,纪箐歌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上次我跟景天建议过了,可惜他不采纳,这个可不能怪我。” 难怪刚才进门,牧音看都不看景天一眼,感情两人这是闹矛盾了? “那个女秘书还是他以前的同学!”牧音重重的哼了一声,拉着纪箐歌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说他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自己对他的心思那么明显,他不可能不知道!这臭男人为什么就这么倔,她都磨了那么久了还没拿下! 难道,就因为跟她姐姐有几分相像吗?! 纪箐歌自己都是个感情小白,哪里能当得了别人的感情导师?本着负责的心态,她抿着唇不发表意见。好在牧音也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对着她抱怨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才放过她。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本小姐退缩,哼,太小看我了!”牧音对景天是越挫越勇,瞧了一眼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男人,唰的攥紧了纪箐歌的手,“你说,今晚我把他吃干抹净了,会怎么样?” 纪箐歌眼皮子一跳,“你可别胡来!” 她给牧音和景天看过面相,两人的确是有着夫妻缘,只是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她却看不透。因为两人的未来,也如自己一般,白雾一片! 牧音收回视线站了起来,对着纪箐歌挥挥手,“放心吧,我去会会他那个女秘书。” 哭笑不得的看着牧音朝着景天走去,纪箐歌倒不怕她会闹出事情来。牧音虽然言行举止大胆了点,但她做事向来有分寸。 无聊的捧了杯果汁,纪箐歌找到程林,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同和厉超两人一见她,快步走了过来。 “箐歌,好久不见!” 江同身上的降早就在邰固藏死后化解了,如今的他意气风发,哪里还有当初精神不济的模样。 见到他们两人,纪箐歌也是笑了下,点头打招呼,“江先生,厉先生。” “今天刚高考完?”江同对纪箐歌充满了感激之情,说起话来尤其客气,“打算报哪所学校?” 纪箐歌:“……刚考完,成绩还没出来呢!” 江同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急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忘记这茬了!不过箐歌成绩好,去京城读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 对于纪箐歌,当初江同也是从厉超口中听说了她的一些事情。 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纪箐歌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谢江先生吉言。” 几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见纪箐歌和程林有话要聊的样子,江同和厉超没有待多久,便给两人腾出空间。 纪箐歌一边看着来往的人,一边对着程林低语,“追查张浩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季家的事情是落下了帷幕,可对于纪箐歌来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张浩以及张浩身后那伙神秘人他们接下来还会不会对她或者是程家出手,目前她还一无所知! 邰固藏和张浩应该是一伙儿的,他们那一群人,估摸都是风水师!邰固藏知道自己是鬼谷派的,还想让她加入他们,看来对方是在到处笼络风水师!邰固藏当时说,加入他们可以有钱权,看来对方的野心不小。如程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还在他们的目标范围内! 原先想着靠张浩这条线得到他们的相关资料,可没有想到,就在邰固藏死的当天,盯着伪装成曾佑的张浩的人传回消息,说他失踪了! 此后,他们再没了张浩的消息!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只能被动的等待,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对方行事真的太过谨慎,我们的人打探了好久也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程林饮了一口红酒,微微摇头,“风水师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容易了。” 风水师不同于普通人,他们有的是办法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再者,风水师人脉广,要是有人庇护,他们想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纪箐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眼神黯淡了下,“我这边也问过了,也没有张浩的踪迹。” 如果张浩还在风水界里活动,那么多少也会有点端倪才对。可她拜托陆机帮忙查过,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们似乎一下子走进了死胡同里。 气氛有一瞬间的压抑,不过转身即逝。两人都不是悲伤春秋的人,不会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太久。 “如果真的没有线索……”两人视线对上,在那一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另外一边,顾思敏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高珊,有点莫名其妙,“姜夫人,请问你拦住我的路是什么意思?” 高珊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宴会上碰见顾思敏,她本来不想理会,可在两人对望之际,她从顾思敏眼中完全看不到该有的尊重,心中压不下那股气,在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站到了顾思敏面前,“你这个不孝女,是想要气死我吗?!” 顾思敏摇了摇自己杯中的红酒,殷红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开来,衬得她嘴角那一抹笑容愈发的邪魅,“我不知道姜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姓顾,而你是姜氏集团董事长姜昶的夫人,哪里来的不孝女之说?哦,姜小姐过来了,你这话可以对她说。” 高珊还没反应过来,姜翘已经笑吟吟的上前挽住高珊的胳膊,视线隐晦的在顾思敏身上扫过,“思敏,好久不见。” “呵,姜小姐,我们好像前段时间刚见过,在我重新踏进顾氏集团的那一天。”顾思敏微扬下巴,露出了优美白皙的脖颈,高贵如天鹅,美得不可方物,“看来姜小姐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姜翘面色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当然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被她视为二十一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耻辱!就是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女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从来只有她抢别人的,或者是她丢弃的,从来没有人能从她手中夺过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顾思敏,还是第一个!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姜小姐。”姜翘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反击,顾思敏又是淡淡开了口,“替我顾氏工作了五六年,结果连薪水都没有要,简直可以称为年度最佳无私奉献者!” 姜翘的面容微微扭曲,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她倒是想拿,可眼前这个女人使得一手好计策,不只是算计了高珊,也算计了她!这么多年的心血,硬生生的被人夺走,她怎么可能甘心! “顾思敏,你怎么说话呢!”高珊见姜翘脸色不太好,立即怒斥了一句,“翘翘是你的姐姐,一点规矩都不懂,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姜翘仿佛此刻才回过神,轻扯了下高珊的胳膊,“珊姨,思敏也不是故意的。她在外边流浪久了,豪门的那些规矩她……呵,思敏,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顾思敏是什么人,对于她这种小伎俩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比姜翘段数高的人她都见识过了,哪里会被她的一番话破坏了心情,“我当然不会介意。毕竟,再不动规矩,该是你的东西还是你的,哪怕别人鸠占鹊巢,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说的对不对,姜小姐?” “翘表姐是名门千金,只有人争先恐后把东西捧到她面前的,哪里有鸠占鹊巢的说法?”苏沁走过来,对着顾思敏微微一笑,“思敏表姐,你说是不是这样?” “对于我不喜欢的,就算他捧着全世界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心动半分。”顾思敏目光从三人面前移开,放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身上,妩媚一笑,“不过有的人,天生就喜欢抢别人不要的。” ------题外话------ 明天就要五十万了,搞个小活动,今天到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留言的有关于文文的评论,都可以获得一定的520小说币! 高考结束了,很多事情终于没那么多束缚了,嘿嘿! 记得留言哦,么么哒! 029 黑麒帮帮主 顾思敏的态度可谓是嚣张至极,可偏偏她的举止优雅,一颦一笑都透着难以言喻的高贵。姜翘原先想要反驳她的话,抬眼见她这副模样,话语都堵在喉咙口,硬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消失的这十几年,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什么她的气势,竟然比她还要迫人!明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千金,她顾思敏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落魄的小豪门之女,还流落在外十几年,哪里比得上自己!可现在,她居然敢踩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难道这十几年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当年顾思敏被送走,她还在医院里。为了讨好她,高珊二话不说把顾思敏送到了福利院!等她出院回到家里,顾思敏已经失踪了! 一个小女孩,就在福利院里,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那时候她曾私底下派人找过,不是为了接她回姜家,而是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消失了!结果,他们一点踪迹都找不到。顾思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半点消息。 “顾思敏,你这指桑骂槐的,想要说谁呢?”姜翘和苏沁不好意思对她说重话,可高珊不一样,她是她的母亲,自然有权力教训她,“要是没有翘翘,顾氏早就不存在了。你回来二话不说就抢走了她的东西,她都没有跟你计较,你反倒在这里讽刺起人来了!” 果然是没有家教的东西,早知道她会这样子,当初她就该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教导,至少告诉她在自己面前别太过分! 瞧着高珊咄咄逼人的样子,顾思敏冷笑两声,“我抢她的东西?姜夫人,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顾氏本就是我的,到底是谁在抢,大家心里清楚!还有,如果她真的有那本事,顾氏就不会被我轻易的拿回来了。” 什么时候顾氏成了姜家的东西了?这强盗一样的逻辑可真是搞笑!顾氏集团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别人可以抢的份! 高珊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自己前夫的东西硬是要送给现任丈夫的女儿,自己名义上的继女,也不愿意把它交到自己亲生女儿手中! 呵,早知道她厌恶自己,可她想不到,她竟然厌恶她到这种地步! 既然如此,顾思敏,你还有什么好顾忌好期待的呢?! 姜翘脸色一白。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以前姜家还是普通豪门的时候,因为自己好名声在外,没有多少人会给她脸色看!后来姜家成为N市的超级豪门,除了程家和易家外,她完全可以横着走!哪个见了她不得恭敬的喊一声姜小姐?哪个不得对她客客气气,生怕惹自己不快?! 她倒想知道,顾思敏到底凭的什么,敢在她面前这样摆谱!一个小小的顾氏集团能给她这么大的底气?呵,果然是在外长大的,见识这么短! “若不是有人不择手段,我也不会输!”姜翘也不想再跟她虚以委蛇,那双妖媚的丹凤眼中有着细碎的光芒,“顾思敏,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也就是姜家的一个继女而已,要是没了我们,你以为你……” 顾氏集团算得上什么,要不是姜家对她手下留情,她连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她心存不满,真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高珊就在自己身旁,可姜翘却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这番话。她不怕高珊跟她计较,因为在姜家,高珊的地位远不如她!她才是正经的姜家人,而高珊只是一个外人。没了姜家的庇护,顾氏集团早就垮了,她们母女也只有流落街头的份! 似乎是听到了最搞笑的笑话,顾思敏捂嘴娇笑两声,眼中满是戏谑,“我什么时候成了姜家的继女了?这十几年,我可不是在姜家长大的。姜小姐,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一定要听进去。这人啊,有病就要及时就医,不然晚了,可就没的救了。我看你现在这样子,估计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真是可怜。” 姜翘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原先她还亲昵的挽着高珊的手,见高珊此时不出声,恨恨的抽出自己的手,压低声音,“顾思敏,你别太嚣张!要是我想,顾氏集团迟早会回到我手中!” 姜家跺一跺脚,N市就得震动两下!在她看来,顾氏集团和顾思敏不过是只小蚂蚁,想要捏死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我们不妨来试试。”顾思敏饮尽最后一口红酒,脸颊微微酡红,在灯光的映照下如桃花般娇艳粉嫩,“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以为全世界都是她说了算。难道她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姜翘只觉得心头一窒,从来没有过的火气从心底蹿上来。她双眼微眯,眼梢都沾上了怒气,“顾思敏,你最好给我收敛着点!这里是N市,是我姜家的地盘!” 背后蓦地传来一声轻笑,纪箐歌挽着容晏的胳膊站在姜翘等人身后,见几人转头过来看她,也不胆怯,只淡淡瞥了一眼姜翘,“姜小姐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你把程、易两家置于何地?” 姜家的确是厉害,可惜,依旧比不上程家和易家。姜翘这一句话,要是被程易两家的人听了去,肯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程易两家联手,一个小小的姜家,灰飞烟灭只是那两位大佬一句话的事情。 姜翘原先只想着说这话威胁下顾思敏让她收敛,没有想过自己的话会被别人听了去。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见程家和易家的人都不在自己附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直视纪箐歌,“这位小姐是……” 上次顾氏集团的酒宴,姜翘正因为被顾思敏抢回了顾氏集团,心中郁闷不已,怎么可能还会跟个没事人一样参加酒宴,而纪箐歌也很少在人前露面,也因此,姜翘知道纪箐歌,却不知道眼前的这少女就是。 不过姜翘不认识,苏沁却熟悉得很!眼眸子一缩,她悄悄俯身,在姜翘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翘表姐,她就是纪箐歌!” 苏沁的眼神带着恶毒,直射纪箐歌! 这该死的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自己,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她竟然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想到上次她打电话把余娉的事情捅到姜蔺面前,让得自己又是被高珊狠狠教训了一顿,差点就被姜家抛弃,她便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如果不是她,她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从高一开学的床位之争到现在,纪箐歌处处都在针对着自己!这个贱人,迟早有一天,她会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并且也要让她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听了苏沁的话,姜翘又斜睨了纪箐歌一眼。她知道苏沁和纪箐歌的瓜葛,也听说纪箐歌跟程家关系亲密,在得知出声的人就是纪箐歌时,面上没有任何失礼的表现,但眼中依稀可以看见一点不屑。 不过是个抱程家大腿的女人而已,有什么好到处炫耀的!不过明面上她毕竟是程家的人,因此姜翘并没有直接给她难堪,“纪小姐是吧?之前听苏沁说过,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认识。” 她直接把话题转移开来,没有正面回答纪箐歌的问题。毕竟,在程家和易家面前,她是不敢说N市是她姜家的地盘的!但是顾思敏还在,她要是对着纪箐歌否认了自己刚才说的话,那么就是给顾思敏看了个笑话! 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她只能故意说别的转移纪箐歌的注意力。 可惜,纪箐歌并不吃她这一套。和容晏走到顾思敏身旁低声问候了一声,这才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姜翘身上,“姜小姐还没有回答我,你刚才那一句话,是把程家和易家置于何地?我怎么不知道,N市是姜家的地盘?” 顾思敏这边的动静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她知道对方能应付过来,本来不打算过来插一手的,但是正好容晏要找她有事,两人这才一起走了过来。哪知道,还没出声呢,就听到了姜翘那句暗含着得意的话。 这姜翘是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点,在人来人往的宴会上也敢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如此的肆无忌惮。 纪箐歌这丝毫不打算就此揭过的态度,让得高珊等人立即变了脸色。 在她们看来,纪箐歌之所以可以这么嚣张,不过是因为有程家站在她身后。除去程家,她什么都不是!仗着程家的势就欺负到她们头上,简直是逼人太甚! “纪小姐,你知道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吗?”高珊端着她贵妇人的架子,轻飘飘的看了纪箐歌一眼,“如果不知道,纪小姐该记住一句话,你姓纪而不是姓程。我们姜家的确是没有程家势大,但也不是随便个什么人就可以爬到姜家头上来的!” 程家和易家是N市无人可及的两大豪门,这一点毋庸置疑,她也不怕承认。但是,在程家和易家之下,是他们姜家说了算。一个小小的纪箐歌也敢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简直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什么程家义女,只怕是说得好听而已!谁知道私底下,她是不是跟程林有一腿? 对于纪箐歌和程家的关系,外界一直众说纷纭。懂得纪箐歌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想歪,但是不清楚的人可就难免揣测起来。有的说她是程林的情人,有的说她是靠着取悦肖亦云才搭上程家的船……不过外界再怎么议论,也不敢当着程家或者是纪箐歌的面谈,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 纪箐歌从来不屑于解释这些,嘴巴长在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她也管不着。不过既然人都站在自己面前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了,她再客气,人家只会当她是心虚默认! “姜夫人好像姓高,怎么一个一口我们姜家?”纪箐歌微微一笑,似乎很不解道,“这么说来,姜夫人也只是姜家的外人而已。” 高珊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她嫁入姜家,本就一直如履薄冰,生怕出了一丝错误惹得姜昶不快。十多年来,她尽心对着姜翘和姜蔺,好不容易才在姜家取得一点地位。纪箐歌这话,无疑是在她的痛处上捅了一刀! “小姨……”苏沁敛去眼底的怨恨,小心扶住了高珊,目光中透着担忧,“你没事吧?” 高珊哼了一声,恼怒的推开苏沁扶着自己的手,目光冰冷的扫过纪箐歌和顾思敏,“年纪虽小,但挑拨人的本事挺大,难怪苏沁会败在你手上!不过,野鸡到底是野鸡,即便是飞上了高枝也难掩那土味!” 苏沁被高珊无情的推开,又被她拿来说,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 无谓的耸肩,纪箐歌并不把高珊的讽刺话放在心上,而顾思敏好似恍然大悟般接过了话,“我说这里泥土腥味怎么这么浓,原来是从姜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哎呀,箐歌我们走,这里的空气不太新鲜。” 噗嗤一声,纪箐歌毫不留情面的笑出声。 这一声笑,一下子让本就低气压的氛围降到了最低。高珊阴沉着一张脸,而姜翘和苏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们三个人,硬是抵不过纪箐歌和顾思敏这两人的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姜翘敛气,调整了下呼吸,恢复了原先高傲矜持的千金模样,“不过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 她何必跟她们争这一时之气,降自己的身价。早晚有一天,她们会被彻底打回原形,只希望到那时候,她们千万别落到她手里! “我离开了程家还是我,那么姜小姐呢?”纪箐歌在转身之际,对着姜翘嫣然一笑,“姜小姐离开了姜家,还能是万人瞩目备受追捧的姜小姐吗?” 她能获得程家的支持,是因为她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而不是天生带来或者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她如今所拥有的人脉,是她自己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是自己凭着实力赢得别人的认可换来的,没了程家,她还是她纪箐歌! 然而她姜翘呢?离开了姜家,她有什么可以自傲的本事吗? 可惜将姜翘不知道这些,她只认为纪箐歌这话是对她的讽刺,是对她的极大侮辱! 手无意识的抓过苏沁的胳膊,长长的指甲狠狠的陷进她的肉里,留下了一道道月牙的痕迹。她却仿佛还觉得不够,又是死命的掐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向正站在角落里朝这边看的姜蔺。 苏沁愣在原地,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痛意,垂着的眼眸好一会儿才抬起,她拉了拉袖子,跟个没事人一样扶着气呼呼的高珊走开。 “哥,你刚才也看到了,顾思敏实在是过分,竟然敢那样说我!”姜翘嘟着一张嘴,拉着姜蔺的手撒娇,完全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她小的时候就对我充满敌意,到现在还是!我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得她这样恨我!” 姜蔺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任由她摇晃着自己的胳膊,一双眼幽深得像是午夜里的黑曜猫眼,邪狞瘆人。 “当初珊姨带着她到我们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处处戒备我,好像我才是那个该从姜家消失的人一样!”姜翘脑海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语气中难掩厌恶,“明明是她要抢走我们的爸爸,明明她才是那个外人!哥,你还记得吗,那时候她竟然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 姜蔺的身子一僵,眼神越发幽深。 姜翘却浑然不觉,只顾着跟姜蔺抱怨,“当时她才几岁啊,心思就那么恶毒!我好心的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她一声不吭的把我推下楼梯!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要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毁在她手上了。你看她现在,一回来就抢走了顾氏集团不说,刚才还跟纪箐歌联手讽刺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当年的事情是谁对不起谁?我好心待她,可她呢,把我当敌人看待,总是抢我东西!” 说起那些陈年往事,姜翘忍不住又想起了顾思敏刚到姜家的时候。五岁的小女孩,精致得像一个洋娃娃,一下子就把她给比了下去!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乌亮,看着人的时候,里边似乎有着无数的光芒在闪烁,让人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产生探索的渴望。 她嫉妒她! 即便她那时只沉浸在父亲死亡的悲伤中,整天麻木着一张脸,谁也不想理会,可家中的佣人却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外来者,他们怜悯她同情她,又因着这一份可怜而更加的疼爱她,每天总是二小姐二小姐的叫着! 她才是姜家的小姐,是姜家唯一的千金!顾思敏算什么东西,也配当姜家的二小姐! 她不需要妹妹,姜家也不需要多一个女儿! 想到当年顾思敏被高珊和哥哥各自狠狠扇了一巴掌的错愕表情,姜翘忍不住微微上扬嘴角。 顾思敏,当年的我能够拿走你的一切,如今,我照样也可以再拿走一回,我们走着瞧吧! “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姜翘抬头,看见姜蔺似乎是在出神,有点恼怒的甩开他的手,“哥,我跟你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该不会也不疼我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隐约出现了点水汽,话语里也带了点哽咽。 姜蔺收回自己的思绪,瞥了她一眼,在心中叹息一声,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阴沉邪气。此时的他,不过就是个疼爱妹妹的哥哥而已,“我自然是疼你的,你别多想。别哭了,等下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们的亲生母亲在生下姜翘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姜昶又娶了高珊……这么多年来,有什么事情他们兄妹都是共同进退的。 “你就是欺负我了嘛!”姜翘皱眉,又把话题引到了顾思敏身上,“刚才她们欺负我,你就在这里看着不帮忙!你是没看见,她对着珊姨的时候,态度也特别的不好,说出来的话别提多难听了!” 哥哥最近好奇怪,做的事情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就算了,有时候还神神秘秘的跟人说着什么,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难道,是因为顾思敏? 不,哥哥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可是哥哥帮着她把那个女人赶走的! 不行,她得好好的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得他这样魂不守舍! 无语的笑了笑,姜蔺也有点没好气,“你们一群女的站在那里,我一个大男人过去不合适。行了,去找你朋友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姜翘原本还想多说几句,可见到姜蔺嘴上的笑已经没了,赶紧闭了口。 哥哥是疼她没错,可他有他的原则,在很多事情上,她就算是再撒娇也无济于事。当下有点不悦的点头,转头去找跟自己关系较好的豪门千金聊天。 姜蔺站在原地,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香槟,期间眼神一直放在另外一个角落里正跟人谈笑风生的顾思敏身上! 为什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要这个时候回来?顾思敏,你告诉我,你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你,又把我置于何地?! 想着自己心中无人知道的秘密,姜蔺捏了捏自己口袋中的某样东西,似乎是让自己安心。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扯扯自己的领带,又捧了杯香槟,朝对面走去。 “姜少?”一名年轻的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他那隐含警告的眼神视而不见,露出了个得体的笑容,“我家少爷有请。” 姜蔺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确认自己不认识,“你家少爷是什么人?想见我?呵,让他亲自来请!” 他姜蔺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打发一个下属来请他,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年轻男子也不生气,面色依旧是那般恭敬,“我家少爷说了,想跟姜少谈一谈顾思敏顾小姐的事情。” 正要离去的身影一顿,姜蔺双眼闪过一道晦涩不明的光芒,似乎是思索了良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他面无表情的点头,“带路!” 顾思敏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一幕,话语不由得停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她的反常纪箐歌和容晏也注意到了,只是对方不说,他们也不好过问太多,闲聊了两句,纪箐歌突然想起之前在码头的事情,试探性的问了句,“思敏,我能否问一句,当初你是怎么知道季常松在那里的?” 当时思敏说,她找季常松的事情是为了她父亲的死,这个自己不太好开口,但是自己是因为有天眼才知道季常松在那里的,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思敏知道她肯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笑了下,没有想隐瞒,“调查组的于斌,你们认识吧?章达把消息传给了他,然后他顺口……嗯,你懂的。” 纪箐歌瞬间了然。 “之前你们不是调查出章达曾经出现在别墅区里吗?他那个时候就是为了偷运炸药,顺便偷偷给于斌传递消息。”顾思敏大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他是打算彻底毁掉季常松的名声之后跟他同归于尽,所以才……于斌跟我父亲有点交情,知道我在调查我父亲的死因,所以告诉了我。” 想着于斌不言苟笑的模样,纪箐歌实在很难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给顾思敏,别的不说,难道他就不怕她会走漏消息?这其中,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说,她也不需要再问。 “说起来,我还有事情想要拜托容晏哥!”顾思敏明明是想找容晏帮忙,却冲着纪箐歌挤眉弄眼,“箐歌啊,你不会介意的吧?” 她眼中的揶揄实在是太明显,纪箐歌有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介意什么?” 顾思敏摸摸下巴,在两人面前,她就是个性情顽劣的女孩子,哪里还有那高贵优雅的千金气质,“我比你大两岁,可是以后还得喊你一声嫂子,亏!” 纪箐歌的脸一下子就烧着了,“顾思敏!” 见她真的羞恼了,顾思敏嘿嘿两声,不再取笑她,“容晏哥,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个人。” 那人的势力再强大,Z国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尤其是京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万一有个差错……再者说,她不想他过多的参与其中。毕竟以后…… “好。” 对于容晏来说,顾思敏就像是自己的妹妹,她的忙,他当然会帮。 招手让祁湛过来,顾思敏示意了一下,他便从自己手上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最近调查到的东西,是有关于我父亲的。另外,我想让你在京城帮我查一个人,只知道他名字里有个迈字,道上的人都叫他迈哥。” 道上的人? 纪箐歌目光一闪。 容晏接过资料,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顾思敏知道他已经放在心上,松了口气,又小声道,“你们记得帮我保密。” “放心吧。”纪箐歌郑重点头。 “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顾思敏重新挺直了腰杆,冲着两人挥手,“不知道以后你们的喜酒我能不能喝上一杯。”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瞬间,纪箐歌莫名的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惆怅。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带着祁湛朝着一个小门走去。 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凝固起来。 “礼物。”沉默只是一时的事情,容晏突然伸手到她面前,“送我的礼物。” “诶?” 纪箐歌这才想起来,上次两人在京城,她说过要送他一个礼物,然后好像忘记了……其实没有忘记,只是那个礼物,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有点不自在的咳嗽两声,纪箐歌挠挠自己的头,小声支吾,“那个……今晚回去我再给你。” 容晏轻嗯了一声,收回手。 见他没有追问,纪箐歌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放了下来。他要是再追问下去,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容晏的话少。 “丫头,我就知道你会躲在这种地方!”两人正要离去,司骆却跟在易晟身后走了过来,眼中全是有好戏看的兴奋神色,“我们老大找你有事情啊!”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情敌碰面,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要是打起来的话,他是在一旁看好戏呢,还是看好戏呢? 虽然他是知道自己的老大,可是看起来,小丫头更喜欢这个什么容晏哎!老大这边,多半是没戏了。不过,这个他可是不会去提醒的,要是说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要是易晟知道他是这种想法的话,估计他身上就得掉一层皮了。 被司骆打趣,纪箐歌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吵得她脑门有点疼。好在她被司骆打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下只是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易总。”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也比陌生人要熟悉了点,不过也只是仅次而已,他们好似连普通朋友都不是,“好久不见。” 易晟原先并不想和纪箐歌碰面,但是司骆一直在自己耳边聒噪,鬼使神差之下也就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两人见面除了打个招呼,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彼此都难免尴尬,只是面色如常,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易总是刚来?”纪箐歌只得硬着头皮没话找话,“易老身体还好吗?” 刚一开始,易春只是因为对她断玉的本事感兴趣。在调查她的资料后觉得她有趣,这才有事没事的喜欢拿她来开玩笑。随着后来的相处,易春越发的认真撮合她跟自己的孙子易晟,不时的请吃饭,或者是约纪箐歌出来,在那里等着的人却是易晟等等。 最初她还觉得有点无奈,到了后来也就麻木了。 “挺好。”易晟的话跟容晏一样简洁。 司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笑嘻嘻的凑过来主动说道,“丫头啊,易老经常念叨着你呢,说你都有一段时间没去看他了。” 他一说,纪箐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去了京城,回来之后又忙着准备高考,的确是很久没有联系过易春了。 “咳,有空的话我会去看望他老人家的。”纪箐歌只觉得站在自己身边的容晏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她极其难受。这样的场景还是太让人不自在了,怕容晏等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纪箐歌只得硬着头皮对着易晟和司骆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急什么,正好趁此机会,我们互相认识一下。”突然有人插话进来,只见一个年轻人满脸邪气的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在纪箐歌和易晟之间来回打量,嘴角轻微弯起,更衬得他痞气十足,“易帮主,纪小姐,你们说是不是?” 易晟恢复了固有的冷肃,一双眸子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黑麒帮的人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也不怕有来无回!”纪箐歌皱着眉头,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比易晟还要可怕! 不是实力上的强弱,而是她直觉这个人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相比之下,易晟要光明磊落得多! 青龙帮和黑麒帮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两帮人的碰面基本上就是火拼,从来没有过两人一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更何况,现在是两帮的帮主相见,火药味十足,大有一言不合立即打起来的架势!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南方是你青龙一帮独大,可是呢,我黑棋也不是吃干饭的!”男人目光阴冷的扫过易晟,然后停在纪箐歌身上,“纪小姐,不知道我之前给你的见面礼,你喜不喜欢?” 到了此时,她已经猜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黑麒帮的帮主司徒衡!冷笑两声,纪箐歌抬眼看他,“喜不喜欢先另外说,既然司徒帮主承认了,那么,赔偿金额我们是不是也得好好谈谈?” 易晟接手青龙帮之后就开始洗白,道上的事情基本上很少涉及。虽然青龙帮依旧是南方道上的一把手,但显然已经进入了低调阶段,除非是出了重大的事件或者是别人惹到了他们头上,否则青龙帮一般不出手! 而黑麒帮不一样。黑麒帮的帮主司徒衡性情古怪,明明和易晟是差不多的年纪,可为人狠厉,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和心情!黑麒帮受他的影响,帮里的人也都好斗狠辣,不只是道上的人,就连白道上的很多人也都怕他! 京城可是Z国的政治中心,可黑麒帮却没有丝毫的收敛,反倒一年比一年更甚! 听了纪箐歌的话,司徒衡没有恼怒,反倒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饶有趣味的开口,“纪小姐真的确定要我赔偿?我黑麒帮的赔偿你真的敢要?” 这还是除了易晟之外第二个敢明目张胆的跟自己要赔偿的人,而这样有趣的人如今可不多了! 想着自己调查来的东西,司徒衡眼中的邪气更甚。 纪箐歌却恍若不觉,在对方慑人的视线下没有半分的畏惧,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既然司徒帮主敢给,我为什么不敢要?那可是我应得的东西,我收得理直气壮!” 对方是黑麒帮的又如何,该赔偿的东西依旧得赔! “好一句理直气壮!”司徒衡变态般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杯,脸上那隐约闪过的迷醉让人忍不住恶寒,“已经很少有人能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了,是因为有程家和易家撑腰,觉得我动不了你,所以才敢这么大胆,是么?” 他的目光又放在一旁像是个透明人一般的容晏,又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这里还有容家人在。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有着天煞……” 纪箐歌浑身气息一冷,面色如霜,在容晏动手之前牵住了他的手,“司徒帮主,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我想这个道理你也该明白才对!” 天煞孤星这四个字是容晏的禁忌,同样也是她的!要不是这四个字,他怎么会冷漠孤独的活了那么多年!想要对付容晏,也不问问她答不答应! “呵!”司徒衡短促的冷笑一声,对上容晏那幽深的眼神,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纪小姐,这下子我不想记住你,都难了。” 换做是一般的人,听到司徒衡这么说,肯定是吓得脸色发白。可纪箐歌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这样的男人,她还是少招惹的好!不过对方要是主动找上门,她也不会惧怕! “司徒帮主,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赶紧离开。”自打司徒衡走过来就没有说过话的司骆站出来,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手机,“不然的话,我怕等下你就得留在这里了。你说,要是黑麒帮没了帮主,会不会很好玩呢?” 黑麒帮的帮主居然亲自到了南方,而且还是到N市,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简直是太不把他们青龙帮放在眼里了!这个时候不给他点回礼,他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司骆也知道这个男人跟个狐狸一样奸猾狡诈,随随便便就想留下他是不可能的。但是,留不下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他敢来,就得做好留下点见面礼的觉悟!这一次,他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礼物! 司徒衡自然也知道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面上倒没有多紧张,毕竟他出现在这里之前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 “期待你们的手段。”司徒衡露出个痞笑,在离开之前,又重重的看了纪箐歌一眼,“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我也希望黑麒帮能尽快把赔偿款打到我的账户上。我想,司徒帮主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是不是?”纪箐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捏了个诀,不着痕迹的丢到他身上,旋即对着易晟和司骆道,“我们也先走了。” 司徒衡是吗?想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回去,也不看看她愿不愿意!惹了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算清的! 这种无聊的酒宴她一般都不会坚持到最后,当下拉着容晏趁着景天不注意的空档,悄悄从酒店的后门溜走。 回到小区,纪箐歌本想带着容晏进自己家门,可想到傍晚自己父亲说过的话,步子一顿,“小师叔,你先回去,我等下过去找你。” 要是现在带着小师叔进门,只怕父亲又要说教一番了。两人之间明明没什么,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心虚。 容晏点头,也没察觉到纪箐歌的反常。 好在这个时候还不算得太晚,纪箐歌拿了东西又出门,纪正恩也没说什么。 “咳,给你。”这十字绣挂件还是高一开学的时候自己跟表姐去买的,闲时没事做,她就喜欢绣上两针。两年多的时间才把它绣完,她也挺不好意思的,“就是一个小玩意儿,送给你玩。” “你们两个在门口说什么悄悄话呢,进来当着我的面说,我也要听!”陆机见两人站门口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忍不住出声哼道,“两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教导你们,结果竟然抛下我一个人出去潇洒!” 原先容晏这小子哪里都不爱去,除了任务就是陪着自己喝茶下棋。现在可好,天天跟在这丫头身后,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要是抱着那心思把人给拿下,他就不说了。可这两人都磨磨唧唧了几年了,还没一点进展,真是急死他了! 纪箐歌无语的进了门,示意容晏把东西收起来,“师父,我就是想跟小师叔请教点问题。” 她可不敢说自己是给容晏送礼物来了,先不说这无节操的老头会不会笑话她,就怕到时候他也闹着要自己送一个给他。 “哼,当我不知道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陆机只瞟一眼就知道纪箐歌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混蛋,有什么东西孝敬我这个师父不是应该的吗?”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这么快胳膊肘就拐到臭小子那里了! “上次去京城我不是给你带了礼物嘛!”纪箐歌上前讨好的给陆机捏捏肩膀,“还带了两个礼物!” 说的到这个,陆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轻哼一声,示意纪箐歌坐下来,“你之前让臭小子给我的珠子,我看过了。” 纪箐歌知道陆机是要说正经事,立即和容晏坐了下来。 “这枚煞气珠因为被那恶灵炼化过,所以相当的纯净,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里边的煞气实在太多,无法一下子吸收。”陆机摸摸自己的胡子,拿住容晏放在盒子里的黑珠子,仔细端详,“一般来说,煞气入体是件很危险的事情,除非你所修炼的正好是需要煞气的邪术,否则没人会愿意让这么多吸收这么多煞气!” 这个道理纪箐歌自然是知道的,想了想,问道,“师父,这枚煞气珠对我来说作用应该不大才对,可为啥师祖会让人找到我并且说了天眼这个词呢?我总觉得,他说这个不只是为了让我能相信那人。”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说鬼谷派或者报上师祖的名字,不是更保险吗? 陆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也知道,天眼的使用,必须以强大的法力和强悍的精神力作为支撑。如果真的能把这煞气完全炼化,那么无疑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的修为。随着修为的提升,你天眼的能力也会加强。但不只是这样,这里边,还有着一点门道。” 如果不是丫头把这枚珠子拿回来,他都快要把那件事情给忘记了。现在想想,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对自己说那番话,也是用意颇深吧! “当时臭小子还没入我们门派呢,就我跟师父两人一起在深山中修炼。师父喜欢云游四海,但他从来不带我去。有一次回来,他提及自己几年的所见,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事情。但是,他后边说的话让我印象更加深刻,反倒把恶灵这件事情忘记了。”因为年代久远,陆机当时又没有放在心上,要不是偶然间想起来,可能真的就彻底遗忘了,“他说他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我们门派在你这一辈将面临着一场浩劫,如果处理不好,此后世上再无鬼谷派。” 浩劫?到底是什么样的浩劫,能让得鬼谷派面临着灭门的危机?鬼谷派行事低调,她出去给人看风水的时候也从来不提及自己的门派,理论上是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导致出现这个危机的诱因,在哪儿? “门派面临如此劫难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告诉我,只说了要想走出这困境,希望全寄托在天眼者身上!”陆机两手一摊,看着纪箐歌,“他的话说的很清楚,我们门派能否继续传承下去,就看你的了。” 纪箐歌顿时觉得肩膀上压下了个重担,“师父,我觉得……” “放心吧,为师和臭小子也会帮你的。”陆机倒没有让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话锋一转,又转回了黑珠子身上,“刚才我说,这里边有个小门道。正如我们所知道的,煞气入体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但好处也不是没有。经受过一次煞气的洗礼,以后再遇到煞气的攻击时,可以免疫。当然,这个所谓的免疫不是说从此可以无视煞气的侵蚀,而是在一定程度范围内,你可以不必去防御。” 纪箐歌:“……好鸡肋。” “什么鸡肋!”陆机见她一点都不识宝,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她的额头,“风水师在跟人斗法中最忌讳的就是煞气!你虚弱的时候连点法力都没有,煞气来袭,你怎么防御?只能睁眼看着等死!要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功能,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保命的法宝,真是个不识货的丫头,没见识!” 这丫头真是气死他了,怎么就这么傻!就连练邪术的法师都不敢自称自己免疫煞气,她竟然说这个是鸡肋! “但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此走过入魔,甚至于被煞气控制自己的意识,成为了半人半邪的怪物。”纪箐歌撇撇嘴,小声的提醒道,“我现在的修为还太低,怎么可能吸收得了。” 她现在的修为在外人看起来很高,但跟容晏想比差的还是太多!在没有达到一定境界下,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毕竟她惜命。 陆机又是恶狠狠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这个我当然清楚!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先别打岔!直接吸收的风险很大,但是你忘了,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天眼两个词了?” 纪箐歌眼前一亮,似乎顿悟了什么! 见她那眼神,陆机这才笑呵呵的抚须继续说道,“这话又得从王玄祖师爷说起,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本天眼书里提到的,王玄祖师爷虽然拥有一双神眼,但一开始并不强大,至少,能力没有你的这双眼强。他是经过了一番研究和探索之后,才有所成!” “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纪箐歌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是在吊自己胃口,忍不住催促道,“他的天眼是不是跟这黑珠子有关?” 可是,天眼这本书自己看了不下五遍,里面的内容熟记于心。她很清楚的记得,里边是没有关于黑珠子的只言片语的! “给你的天眼书中是没有提到这个,但历任鬼谷派掌门,都口头相传着一个秘密。这也是为什么,师父他老人家要跟那个人交代天眼这两个字的原因。”陆机收了笑,郑重的神色让得纪箐歌也忍不住正襟危坐,“用浸泡过黑珠子的水洗眼,可以从眼睛进入体内,洗髓伐骨,从而增强体质和修为。” 就这么简单? “行了,你还想要多复杂去!”陆机又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把黑珠子放到盒子中递给纪箐歌,“收好了,这东西要是被练邪术的人知道了,只怕一堆麻烦就要赖上你了。” 纪箐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用陆机说,就把盒子塞进自己的口袋放好。 “不过这东西再好,终究是煞气入体,在你还没有把握的时候,万万不可轻易尝试。”见纪箐歌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陆机这才松了口气,叮嘱道,“不然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他才算是放了心。在纪箐歌刚想起身回家的时候,陆机又缓缓开口,“丫头,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得先跟你说说。” 纪箐歌起身的动作一顿,又重新坐了下来。陆机的神色很凝重,看来事情很重要。 “你之前曾经问我,门派每次只收两位嫡传弟子,从两人中选出一人继任掌门之位,没有接任的人如何自处。” 纪箐歌是记得这个问题的,也是在那时候,陆机和她说了风水师大赛的事情!她还记得,陆机说,没有接任掌门之位的人,要么选择待在门派里,也可以选择脱离门派。 “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可以收两个徒弟,这么多年来我却只收了你一人吗?” 神色一禀,纪箐歌点头。 这个问题她也思考过,当时她还觉得很奇怪,只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问而已。 “因为我师父那一辈,出了一件事情,让得我下定决心,收徒只收一个!”陆机难得的叹息一声,瞧见在一旁的容晏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目光收回来,对着纪箐歌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听师父他老人家说的。” 原来,当年陆机的师父步澄还没有接任掌门的时候,他的师兄寇信端天资聪颖,继任掌门的机会是比他要大的多。但是寇信端这个人性情狭隘,脾气又比较的暴躁,当时的掌门对他的天赋是满意的,但是对他的为人一直颇有微词,最终,是步澄继任了掌门之位。寇信端原先以为掌门之位自己是手到擒来,谁知道最终是落得一场空。一怒之下他跟自己的师父打了起来,使用了点卑鄙的手段伤了自己的师父,在扬长而去之前,他放出话来,以后一定会重回鬼谷,夺回他被人抢走的掌门之位。 “师父每每说起这件事情,他总是心有不安。”陆机说出了压在心中多年的事情,总算是让自己舒服了点,“可自打那件事情之后,寇信端就像是在这个世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一点消息!师父他们也曾托人找过寇信端,可就是不见他的踪迹。后来一过多年都没有事情发生。就在师父刚要放下心的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 容晏回神,正好听见陆机这话,原先怅惘的神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狠厉。显然,这件事情他也知道。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陆机才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讲述当年的事情,“当年,师父弃一身的修为,想要给臭小子改命。本来这不足以让他丢失性命,但是就在他改命的中途,寇信端突然带着人出现了!” “我们没有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可那时候师父是运功到一半,不可能说撤就撤!虽然我和臭小子极力想要阻止他们,但寇信端隐姓埋名几十年,修为比我和臭小子要高,后来师父他老人家强行运功……总之,虽然我们击退了寇信端,但按着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你之前和我说,那个对付你的人很熟悉我们鬼谷派。”陆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着自己的猜测,“我在想,会不会是寇信端的人!” 鬼谷派实在是太低调了,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会想起这个门派了。就连跟自己比较熟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收了个徒弟,那伙人是怎么知道?还有,鬼谷派的撒豆成兵等秘术,外人又从何得知?也因此,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寇信端的嫌疑最大。 听了他的话,纪箐歌稍稍沉吟。师父说的没错,按着这样子推测,的确是寇信端的人的几率比较大。 知道了这旧事,她接下来追查的方向又多了一个,希望不会再次陷入死胡同吧! “门派里人多热闹,可是是非也很多啊!”陆机感慨了一句,“所以我在接任掌门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只收一个徒弟!门派能继续传承下去便好,其他的,我也是不想了。” 纪箐歌也是心里有点不好受,气氛压抑了一会儿,她才站了起来,“放心吧师父,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至于寇信端那边,我会让人立即去查一查。只要他曾做过那些事情,就不怕没有消息!” 除非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不然的话,再怎么隐蔽,也还是有踪迹可循的! 陆机对纪箐歌的办事能力也很放心,一下子回忆起那么多往事,他难免有点疲惫,当下挥挥手让纪箐歌回去早点休息,“晚了,你也回去吧,记住我今晚跟你说的话。”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纪箐歌。当年师父他老人家说门派面临着一场浩劫,如果处理不好,此后世上再无鬼谷派后,还说了一句话。 成也萧何败萧何,鬼谷派能够继续传承下去要看纪箐歌,然而这劫难,也是她带来的! 目送陆机上了楼,纪箐歌心情沉重的出了门,容晏放心不下,也跟着她走了出来。 “小师叔你放心吧,就这么点路,不会有事的。”纪箐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今晚接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她得回去好好的理一理,看看能不能再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我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陆机提到自己师父的缘故,容晏也精神不太好,听了纪箐歌的话,也没有坚持,在她错愕的表情下上前拥了她一下,“晚安。” 抿抿唇,纪箐歌只觉得心情无故好了一些,“晚安。” 还有两年,小师叔就二十五岁了。这是他人生的分水岭,跨过了一切都好说,要是跨不过的话,容晏可能就…… 纪箐歌无意识的攥紧了自己口袋里的盒子!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刚涉及风水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容晏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还有两年,她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吐出一口浊气,纪箐歌抬头,刚准备踏进家门口,一道黑影“咻”的一声从路灯下闪过,旋即笼罩住纪箐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温热的气息却流连在她的脖颈。 旋即,她感觉到一样坚硬的物体抵在了她的腰间,一道充满了杀意的声音响起! “别动!” ------题外话------ 一万五,迟了点,庆祝我五十万啦! 感谢妞们的陪伴,么么哒! 030 有人肉,要吃吗?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鼻间,纪箐歌忍不住皱了下眉。没有想象中的慌乱无措,相反的,她面色平静,半点挣扎都没有。 身后的人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仿佛是知道她不会叫一般,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纪小姐好像已经猜到是我了。” 纪箐歌背对着他,面色平淡,“司徒帮主,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好。” 司徒衡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阴沉沉的盯着纪箐歌那优美的脖子,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拧断它。 原先他的撤退很完美,只是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了差错,被司骆带着人围攻,属下护着他冲出了包围圈,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这边损失严重,就连自己也受了点伤。追逐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奔向了这个小区! 他事先调查过纪箐歌,自然知道她家是住在这里。原先他一直潜伏在黑暗下的灌木丛里,没有想到这么凑巧,纪箐歌刚回来! “好像我过的不好,纪小姐的心情愈发的好。” 纪箐歌缓缓转过身来,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多处有血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受了伤,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旋即垂下眼眸,看着还在指着自己的手枪,“司徒帮主这话说的很奇怪,我跟你无缘无故的,你过的好不好,与我何关?” 她神情坦然,仿佛只是在跟人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司徒衡双眼微眯,瞧着她从容的样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又咧嘴露出了个笑容。他脸上不知道溅着谁的血,看起来无比狰狞,“你胆子,真的很大。” 他之前说错了,这个女人的自傲,不是来自于易家,也不是来自于程家,而是来源于她对自己本身实力的坚信!她相信她自己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能力可以在他面前狂妄! 意识到这一点的司徒衡忍不住又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果然有趣! “谢谢夸张!”纪箐歌很坦然的接受,旋即挑眉看向司徒衡,“司徒帮主,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赶快走吧,别耽误我睡觉! 被她这话给气得笑出了声,司徒衡动了动自己手中的手枪,“可惜你好想眼神不太好,不清楚你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个女人,气人的本事也是一绝!要是别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要么吓得魂不附体,要么就是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可她倒好,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没有变过,甚至于,她还说自己要去休息了! 呵,这性子,倒跟他有的一拼。 附近的路灯的光撒下来,仿佛是从黑暗中撕出了一个口子。而他们就站在这个细缝里,要么陷入黑暗里,要么等待迎接遥远的光明。 “我想,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应该是你吧?”纪箐歌嗤笑一声,司徒衡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 心中警铃大作,司徒衡二话不说就是后撤!可惜,即便他瞬间的反应很快,还是快不过纪箐歌! 只见原先还站在他面前的纪箐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他的身后,手掌下暗含着凌厉的掌风!司徒衡侧身的同时手化为爪,想要钳住纪箐歌的胳膊……只见两道黑影你来我往,期间伴随着空气的爆破声,*相撞间发出的闷哼声! “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司徒衡面色一变,手中的枪便被纪箐歌夺到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自己! “纪箐歌!”这一声低吼,饱含怒意。 没有想到,纪箐歌的身手竟然这样好,是他大意了!他已经高看了她,没有想到却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果然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之前说过了,我对你没有半分的兴趣。”纪箐歌对他那阴冷的目光视而不见,“不过我想青龙帮的易帮主会对你有点兴趣。” 司徒衡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女人跟青龙帮交好,难道她打算把自己交给易晟以换取对方更多的照顾?不,她自己都有这本事,压根不需要靠易家! “无趣。”纪箐歌撇撇嘴,打了个哈欠,“我可以不把你交给易帮主,不过有点小事,需要司徒帮主帮忙。” 司徒衡面相无血灾,近日内肯定出不了事。所以,即便交到青龙帮手中,也能给他逃脱。到那时候,自己肯定会被他记恨在心。 只是自己惹了他,她倒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人性情扭曲,她怕会牵连自己的家人朋友。与其给自己制造个仇人,不如让他承自己一个人情。 司徒衡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思量她所谓的小事是什么,半晌才沉沉开口,“你说。” 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纪箐歌收了手枪,丢还给他,“道上有个叫迈哥的,你认识吗?” 顾思敏背后有一股势力。 在她消失的这十几年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她,肯定不只是单纯的顾氏千金这么简单,不然的话,她不可能会拥有那么利落果断的身手!不过,她感兴趣的倒不是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把她当朋友,何况容晏…… 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才不是因为…… 自我催眠了下,纪箐歌重新看向司徒衡,注意着他所有细微的变化。 “没听说过。”司徒衡想也不想的应了一声,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笑容,“你把枪还给我,就不怕我会对你下手?” “我能夺第一次,自然也能夺第二次。”纪箐歌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露出了个恶趣味的笑容,“司徒帮主,你的胳膊痛吗?腰侧那刀伤好了吗?哦,你小腿上的子弹的刮痕似乎不少。” 司徒衡的面色,再度沉了下来。 拍拍手,纪箐歌轻盈转身,“不好意思,我家里简陋,就不请司徒帮主进门了。” 好在这个点家里人都休息了,纪箐歌径直上了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刚开灯,便见到刚才还在楼下的司徒衡正站在自己房间里。 眼底不自觉染上了点怒意,纪箐歌走了进去,看向正朝着自己露出个邪笑的司徒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连称呼都省了,不用看都知道她是生气了。 而司徒衡却恍若不觉,环顾了一圈,毫无顾忌的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坐了下来,“我好想没有地方可去,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这里最安全。” 自己这边的人肯定得知了自己出事的消息,但是要接应的话肯定赶不上这么快!外边到处都是青龙帮的人,他要是不想自投罗网的话,只能等明天天亮。 受了伤,行动都不方便,别的地方不安全,也只有她这里可以勉强住一晚。 “最安全?”纪箐歌似乎是念叨了几遍这句话,旋即挑眉看了他一眼,冷笑,“我觉得我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才对!” 等下她要是反悔了,他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毕竟,他现在受了伤,体力又不支,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再者说了,其实他今晚能出事,其实都是拜她所赐!他安排的撤退路线很安全,要不是他在酒宴上对容晏说了那句话,肯定没有这无妄之灾。她那个诀,可不是随便捏的! 不过眼下,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他。 她不想惹麻烦,所以跟他做交换,可谁知道,他居然敢进自己家门,还进了她的房间! 看着自己的床单瞬间被他身上的鲜血给染上了殷红的血迹,纪箐歌眼皮子一跳,“出去!” “没力气了。”司徒衡也不在意她的话,像是耍赖般仰面躺了下来,还故意刺激纪箐歌一般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哎,奔波了一天,可真是累惨了。” 这个男人不只是进了她的房间,还要霸占她的床! 纪箐歌眼底冷光一闪而过,她上前几步,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司徒衡,面色不断的变幻,“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 她只是怕惹麻烦而已,不代表她会怕了这麻烦!她现在要是无声无息的杀了他,然后处理好一切,没有人会追查到她身上!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黑麒帮帮主,会躲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的家里呢?更何况,从他们各自的立场看来,他们还是敌人。 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意,司徒衡却似乎断定她不敢对自己下杀手,翻了个身起来,又扫了一眼房间,“有没有药箱?我手上的伤似乎还在流血。”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受了伤的人。 纪箐歌残忍一笑,“没有。” 她的确是不想杀他,毕竟她与他无冤无仇的,让她杀人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但是,惹了她还想让她伺候? 呵。 压下想要骂一句脏话的冲动,纪箐歌拉过自己房间内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冷眼旁观。 见她一副我见死不救的样子,司徒衡也不知道自己还气还是该笑,只能在她的眼神下,毫无顾忌的随手拿过一把剪刀开始剪她的床单。 纪箐歌眼皮子一跳。 房间内各种嘶啦的声音,要是此时外边有个人听见,还以为里边会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 又是进了浴室随便清洗了下自己身上的血迹,然后熟练的用撕好的床单给自己简单的做了包扎,司徒衡这才跟个大爷似的重新坐了下来,“有吃的没?” “有人肉,要吃吗?”看着满室的狼藉,纪箐歌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火苗正在猛的网上蹿,“旁边不是有剪刀吗?自己剪块肉吃了吧。” 司徒衡嘴角轻微抽搐了两下,对她这暗讽的话假装听不懂,但也没有再开口。 一室沉默。 纪箐歌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盒子捏在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司徒衡见她这模样,双眼晦涩难明。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再有三四个小时就天亮。两人似乎都没有睡觉的打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各自掏出了手机。 司徒衡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叫他的属下来接应。 不过半个小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眉看了纪箐歌一眼,也不接电话,掐断之后站起来,似乎是打算离开。 “走那边。”见他朝着房门走去,纪箐歌随手一指,目光放在阳台上,“你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 司徒衡知道她是在暴怒的边缘,嘴角的邪气更盛。他性子本就乖戾,换做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难得的没有说话,身子一翻,便从阳台上翻下了楼。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纪箐歌在心中狠狠记上了一笔,这才认命的收拾了一遍。好在她今天已经高考完毕,不用去上课,睡到自然醒都不会有人打扰。 果不其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正午,她已经很久没有起那么晚了。伸了个懒腰,她刚想起床,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看着上边的号码,纪箐歌忍不住皱眉。 秦莲。 这个手机自己给她很久了,但她从来都没有用过。不知道怎么的,此时接到她的电话,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安。 “箐歌……”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秦莲阵阵的啜泣声,“救我!” 她的声音很低,纪箐歌却听得一清二楚,“秦莲,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她似乎是在一个狠狭窄的空间,但又很安静,只听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和时不时的抽泣声,“救我……” 秦莲似乎已经是被吓坏了,只下意识不停的重复着救我两个字。 纪箐歌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拍着门,旋即她便听到了秦莲惊慌失措的一声惊呼,然后电话里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声音。 好端端的,秦莲怎么会出事?从刚才电话那头的动静来看,她应该是跟什么人在一起,而且,她对那个人很忌惮! 最重要的是,她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31 恭候大驾(二更) 秦莲能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说明她现在是安全的,但电话被挂断之前,她的一声惊呼却让得她很不安! 难道对方已经发现她在向自己求救?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不知道她现在跟什么人在一起,这样的境况下要出去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纪箐歌先分别给程林和景天打了电话,事情危急,她不可能只靠着自己一个人找!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她不想让事情耽搁太久,怕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昨天才高考完,按理说今天秦莲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才对。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她应该还在N市! 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学校,周末出门要么是回家,要么就是出去逛街采购,不可能跟什么人结怨! 闭上眼,纪箐歌仿佛睡着了一般,半晌,她才猛的睁开眼! 刚才,她脑海里只出现了一张脸! 雷霆! 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她脑海中,肯定是与秦莲有着莫大的关系。想到这里,纪箐歌找到雷霆的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在哪儿?” 接到纪箐歌的电话,雷霆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还想着对方是不是要找容晏,谁知还没开口她便先出了声。 “妹子,你要找老大?他现在是在我身边,不过他不是也带了手机吗?难道……你们吵架了?” 难怪老大今天比往常的要严肃许多,难道他们真的是吵架了? 纪箐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出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不是,我有事情找你,你现在在哪儿?” “乐巢KTV。”雷霆随口说道。瞧了坐在沙发上不言一发的容晏,又忍不住八卦,“你们这真的……” “嘟——” 电话被纪箐歌无情的挂断。 雷霆颇为无语的收回手机,看了一眼正在唱歌的人,坐到了容晏的旁边,“老大,刚刚箐歌妹子给我打了个电话,你们这是闹矛盾了?” 唱歌的声音很大,容晏却一下子听到了纪箐歌的名字,瞬间抬眼盯着雷霆,“谁的电话?” 见他这样子,雷霆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容晏的肩膀,雷霆目露沧桑,语气悠悠,“老大,听小弟一句劝,女人生气的时候你哄着点就是,千万别冷战,不然她们一怒之下就会找别的男人!” 这句话说完,不只是容晏变了脸色,就连雷霆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蹦得老高,“操,箐歌妹子该不会是在跟你闹矛盾之后想找上我吧?” 这……虽然妹子是很好,但是她是老大的人啊,他哪里敢染指啊!再者说了,箐歌妹子年纪太小,养成什么的也就老大才有这特殊爱好吧? 啧……要是箐歌妹子真的找上自己,老大会不会生剥了他? 小心翼翼的瞟一眼面色冷下来的容晏,雷霆挤出一个笑,“我胡说的,你别当真!她肯定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所以过来找你!” 呼,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不给自己惹祸!说话都不过脑子,雷霆你是想找死吗? 容晏却知道两人之间没有所谓的吵架和闹矛盾,纪箐歌找雷霆肯定是有事!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在雷霆错愕的目光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朝着门口走去! 容晏这一番动作立即让得在一旁唱歌的几人停了下来。其中一名女子关了歌看向容晏,有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在这里的都是特战队的成员,难得大家都处在假期,在雷霆的怂恿下约好出来吃饭唱歌,没想到还没开始唱多久,容晏便作势要走。 “对啊老大!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有任务?”容晏虽然不爱说话,跟人也很少接触,但在这里的这些队员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几年,自然清楚他的性子,也不介意,“难得出来放松心情,别急着走啊!” 本来他们也没有想过容晏会来,也不知道雷霆怎么办到的,居然能请得动这尊大佛!玩的好好的,他说走就要走,难道是他们太闹腾了,他不喜欢? 说起来,老大似乎是比较喜欢静谧的地方。 “呃,老大有点事情。”雷霆知道容晏不会解释,赶忙出声道,“你们玩你们玩,我跟老大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 最先开口的那女子沉吟了下,在两人出们之后也跟了出来,“队长,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上忙吗?” 雷霆看着追上来的女子,心底暗道一声糟糕,“秋南,这是老大的私事!” 楚秋南有点不甘心,话是对着雷霆说,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容晏,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轻微的表情,“现在又不是在执行任务,我当然知道这是私事!” 她的心思整个特战队的人都知道,唯有当事人容晏好像浑然不觉,对她跟对其他人都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不,应该说,这个世间的一切都很难引起他的注意。他冷漠孤傲,从不愿与他人亲近,也只有雷霆这样死缠着他的人,才可以厚着脸皮跟在他身边。 她是特战队里唯一的女队员,是军中众人追捧的对象,偏偏他眼中没有她的存在!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他多看一眼的魅力都没有? 雷霆知道她的打算,若是以前,他倒是很乐意撮合他们两个。就像上次,他假意有事就是帮楚秋南的忙带着容晏去见她,谁知道后来偶遇简博和纪箐歌……也是那时候,他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纪箐歌对于老大来说,不只是妹妹这么简单。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证实了他的想法,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楚秋南再找他帮忙,他都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不必。”容晏在看向楚秋南的时候,目光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楚秋南被他那眼神激得心里有点难受。她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什么。 容晏说出来的话,一向不容他人置喙。 气氛顿时尴尬下来。 雷霆看着她逐渐变得暗淡的眼神,心中有所不忍,但也只是这样而已,“你先去跟他们玩,我们等下就回来。” 看样子箐歌妹子是要过来,要是等下两个女人碰面,他真的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雷霆刚要继续劝说,匆匆而来的纪箐歌却先眼尖的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几人。 “小师叔!” 楚秋南一直都盯着容晏,在听到纪箐歌的称呼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到站在她对面的容晏,原先冷肃的脸慢慢柔化,嘴角轻微的弯了点弧度,眼中所酝酿的情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宠溺!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于忘记了呼吸,只下意识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呆呆的看着他转身看向来人。 这样的容晏,她从来没有见过。她曾以为,他的冷漠是与生俱来的。然而就在此刻,她所有的认知,全部都被颠覆! 原来,他的表情也会发生变化;原来,他的眼中也可以有着全世界只有一人的温柔宠溺;原来,他也可以卸去一身的冰冷,只为一人温暖如春! 她恍恍惚惚的,仿佛置身于梦中,不知自己此时身处何方。 然而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她看到一名少女疾步走了过来,许是来的急,她头发稍许凌乱,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她看着容晏上前,眼中只倒映着她一个人,仿佛她的到来,照亮了他整个世界,使他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使他沾了点人间的气息。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让她移开了视线。 “妹子,怎么回事?”雷霆当下也顾不上楚秋南,打量了下纪箐歌,就知道她是有急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出乎雷霆意料之外,纪箐歌却摇摇头,喘了口气,“我要找的人,找到了。” 一到这里她便开了天眼找寻秦莲的下落,现在她已经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了。 眼中厉光闪过,纪箐歌攥紧了自己的手,以免控制不住体内那汹涌的怒意。 “你们先聊。”对着雷霆和楚秋南颔首,纪箐歌穿过他们,直直的走向走廊的尽头。 容晏见她神色不对劲,眼中有着一抹担忧,紧随其后。雷霆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没决定要不要也跟上,就见楚秋南跺了下脚后追在了两人身后。 “这都什么事情啊!”雷霆生怕等下楚秋南惹出什么事情来,会让得容晏不愉快,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纪箐歌当然清楚几人跟在自己身后,可眼下她也没有心思管那么多,站在一个包厢面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旋即直接用脚恶狠狠的踹开了包厢的门! 咣当一声巨响,把正在里面喝酒作乐的几人吓了一大跳! “谁他妈的找死!”因为纪箐歌是背着光,包厢里灯光又暗,众人都没有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是谁,只是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敢砸老子的场子,是不想活了?!” 他们正喝着酒呢,突然门被人踹开,心一抖,手上的酒杯掉到了地摔成了碎片! 里边的人不停的骂着,纪箐歌也不理会,巡视了一遍包厢,看见坐在角落里戒备的望着人群的秦莲。 秦莲脸色不太好,但并没什么大碍,纪箐歌这才松了口气,“秦莲,没事了。” 一听这声音,正瑟瑟发抖的秦莲顿时泪如雨下!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对着纪箐歌的方向点点头。 “你来找这娘们儿?”纪箐歌一出声,众人就知道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女人。他们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亮度,在看清楚了纪箐歌的长相,忍不住嘿了一声,“啧,虽然长的不如那妞儿,但这身段也不错,尤其是那腰……” 在包厢内的众人哄然大笑,纷纷附和,不怀好意的视线在纪箐歌身上来回扫射。 正好,他们几个大男人喝酒没劲,缺少个女人! “呵。”一声轻笑,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原本站在门口的人消失不见了,旋即自己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恶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这还不够,旋即门口处又是一黑,似乎又有个人闪了进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惊恐的叫声,就感觉到肚子或者是脖子一痛,身体不受控制的软软的倒了下去! 纪箐歌瞥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容晏,对着他点了下头,这才走向秦莲,见她脸上还有着惊慌失措的神色,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仿佛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般,“没事了。” 秦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原本打算在回家之前先去街上买点东西,突然有辆车停在她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拉上了车!后来回神之后,自己就在这个包厢里,坐着的全都是她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喝着酒,目光时不时的停在她身上!她害怕极了,想找个借口走。可是这伙人虽然让她出去,后头却派了个人跟着!她没有办法,只得假意去厕所,然后偷偷打电话给箐歌求救。 她知道纪箐歌会来救她,她一直坚信着! 安慰了秦莲好一会儿,见雷霆也走了进来,纪箐歌示意雷霆帮忙照顾着秦莲,这才走到那几人面前,“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这伙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啐了一口,目光阴狠的盯着纪箐歌和容晏,“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问老子话!你带走了老子的妞,那就换你留下来陪哥们儿几个吧!” 纪箐歌随手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目光如炬,“说,谁让你们动手的?” 这伙人背后肯定是有人授意,不然的话,他们与秦莲不相识又没有结怨,为何要抓她? “哟呵,这妞性子还挺辣!”为首的男人目光猥琐的扫过纪箐歌,忍不住桀桀笑起来,“我喜欢,等下你们谁都别跟老子抢!” 他身后的人,又是一阵哄笑,“不行,这妞我们也喜欢!” “啪!” 一个酒瓶子毫不犹豫的甩过来,为首的那人躲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酒瓶砸到他身上又掉到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这声音犹如一个信号,原先还在哄笑的众人立即冲了过来!纪箐歌没有退缩,和容晏同时出手! 这伙人显然战斗力不足,两人都没怎么费力就把他们打趴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蹲下身子,纪箐歌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但在那伙人看来,却比恶魔还要可怕,“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我说我说!是南瑞集团的少爷马俊彦让我们做的,他让我们把人绑了之后来这里等他!” 马俊彦? 纪箐歌皱眉,别说这号人物她都没有听说过,就连这个所谓的南瑞集团她都不清楚。看向秦莲,见她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她又把视线收了回来,“他等下真的过来?” “是是是!”众人忙不迭的点头! 这几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自己这边这么多人,竟然都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好在自己不过是拿人钱财办事而已,等下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身上吧! “那他有没有说,要你们抓她来,是为了什么?” 秦莲不认识那人,双方应该是没有什么仇怨才对,对方又是为了什么不惜让人把她绑了过来? “我们不知道,就只是拿钱办事!”因为说话太急扯到了伤口,那人嘶了一声才继续说道,“他当时也没说,就是把那女人的照片给我们看……哦对,当时他身边还有个女人,一直在怂恿他!” 原先还以为只是绑个女人这么简单而已,事情进展得也很顺利,谁知道就在即将完成任务的时候,被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搅和了! 晦气! 女人? 纪箐歌直接这件事情跟那女人有关,想了想,站起身来看向在沙发上窝着的秦莲,又看向容晏,“小师叔,你能先带我朋友走吗?” 秦莲显然是被吓坏了,她怕她继续留在这里,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回忆。 容晏不点头也不摇头,目光放在了雷霆身上。 雷霆苦笑一声,知道容晏的意思,赶忙扶着秦莲站起来,“走吧,我先带你出去。” 秦莲缩了下身子,似乎抗拒着出纪箐歌以外的人的触碰。看样子,她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放心吧,他是我朋友。”纪箐歌走到秦莲面前,握着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走的话,先到隔壁等我好吗?” 秦莲原先还在颤抖着的身子渐渐安静下来,她抬眼看了一眼纪箐歌,虽然还在害怕,却坚定的摇头,“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 箐歌在这里,她那颗恐慌着的心就安定多了。再者说了,她想要知道,对方让人抓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见她神色坚决,纪箐歌叹息一声,也不再劝她,跟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露出了个森然的笑容。 马少爷是吧? 她在这里,恭候着他的大驾! 032 谁敢抢,她要谁死!(一更) 包厢内的歌声被纪箐歌关了,那一伙人局促的挤在一处,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怕纪箐歌或者是容晏又突然对他们动手!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任务,谁知道钱还没到手呢就被人给揍了一顿! 这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尤其是那女人,看起来年纪挺小,打起架来他们几个人居然都打不过! 秦莲窝在沙发上,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双手抱着自己,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下意识的靠近纪箐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 而另外一边,容晏也在纪箐歌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对外界的一切从不在意,却在纪箐歌皱眉的时候抓过她的手,仔细的看了下她的掌心。 刚才一个不注意,她抓到了一点玻璃碎片,被划了一个口子。手没有流血,但是划破了皮。 他的眼神一黯,眼神充满杀意! 纪箐歌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强势拽着,压根抽不出来。脸红了红,她小声的嘀咕,“我没事。” 的确是没事,只是伤口看起来有点可怕而已。 楚秋南双手环胸倚在门口,好似什么都没看,眼角余光却瞄见了一切。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着急、疼惜、宠溺……各种情绪交杂其中,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在探索的时候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些情绪也会出现在容晏身上。眼前的一幕幕好像化为一只无形的手,一点一点的拉扯着她的心脏,阵阵疼意从心底传来,她只觉得就连简单的呼吸都无法做到。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容晏,她以为此生也见不到这样的容晏。 他该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该是青松玉竹,孤高自傲。然而今天,她看见了他温柔的宠着一个人,看见了他因为她眼底充斥着杀意。 她怔怔的看着,只觉得两人之间的互动很刺眼,但却又忍不住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也因此,她对上了纪箐歌的视线。 对方那一切都了然的目光让她有点狼狈的错开了眼,心生嫉妒的同时又忍不住微微恼怒。 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容晏,明明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她为什么要心虚?自己就是喜欢他,该心虚的人明明是那女孩子才对! 她喜欢他,从来都是坦然的光明正大的,从来不怕让人知道! 这么一想,她又重新把视线放在了纪箐歌身上,想着自己刚才看见她那干净利落的身手,状似无意的开口,“队长,这位小姑娘是谁?” 纪箐歌不着痕迹的打量一遍楚秋南:小麦色健康肌肤,一头爽利的短发,五官端正,不算得上是大美女,但胜在气质上有着平常人没有的飒爽! 听得她语气中的一丝亲昵,在说完那话的时候还故意挑衅的看了自己一眼,纪箐歌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没好气的瞪了下身侧的容晏,在他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神下也开了口,“小师叔,她是你的队友?” 一个喊着队长,一个喊着小师叔,谁疏远谁亲近,当下立现。 雷霆蓦地抖了下身子。 情敌见面,果然要天崩地裂! 秉着不当炮灰心思的雷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只一个劲的给秦莲递纸巾。 “嗯。”容晏眼也不抬,还是在盯着纪箐歌受伤的手看。 楚秋南的脸色,慢慢的变了。然而她终究是不甘心,主动向纪箐歌开了口,“你好,我是楚秋南。” 小师叔,这个是什么称呼?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纪箐歌。” 楚秋南喜欢容晏,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甚至于,她希望容晏懂得自己对他的心思。可身旁这人,似乎太过迟钝了点。 “以前没有见过,你是队长的亲戚?”楚秋南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可她问话的时候却是在以容晏女友身份自居,“我跟了他好几年了,似乎从来没见过你。” 容晏不喜欢跟人来往,因此除了在军中处理事务的时候会跟她有交集之外,其他时候是从来不跟别人在一起的。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模糊焦点,就是想刺激纪箐歌。 容晏感官一向敏锐,楚秋南对纪箐歌的敌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因此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终于是抬眼瞥了一眼,其中隐含的冷意,让得楚秋南当场愣住了。 他在警告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楚秋南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法置信! “嗯,没见过很正常。”纪箐歌却不在意,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句,旋即用没有受伤的手捏了捏容晏的手心,让他稍安勿躁。 这个小动作,当下又是刺得楚秋南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沉浸在恐惧之中的秦莲终于感觉到了包厢内气氛的古怪,好奇的侧头,看向纪箐歌和容晏,然后目光放在他们两人叠在一起的手,脸红了下,“箐歌……” 她张了张嘴,又觉得此时问这些不太适合,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就在那些个小混混坐立不安,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的时候,包厢的门终于再度被人从外边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 “我要你们绑的人……”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进包厢之后看也不看就开了口,可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而被他搂住的女人妩媚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身子不自觉的一抖。 “马俊彦?”在两人呆滞的瞬间,纪箐歌优雅起身,嘴角一抹浅笑,“余娉?” 马俊彦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余娉却在听到纪箐歌的声音的一瞬间忍不住扭曲了脸,“纪箐歌,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让他们把秦莲绑来吗?纪箐歌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其余的三人又是谁?! 秦莲望着余娉,眼中有着惊讶,旋即又了然! “你说呢?”纪箐歌笑容不变,一步一步走向余娉,看着她身体抖如筛子,“这回真是凑巧了,上次的教训不够,还需要我再调教一下是吗?” 听到纪箐歌的话,余娉忍不住咬牙愤愤然道,“要不是你,我能被迫转学吗?要不是你,我能被人孤立吗?!”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是得罪了姜家的人,因此一个个都跟她断绝了来往!她过得那么凄惨,纪箐歌却过着逍遥的日子!还有那该死的秦莲,不就是靠着纪箐歌才可以那么嚣张的么? 凭什么! 她动不了纪箐歌,秦莲总该可以下手。所以在勾引了自己身边这个富家少爷之后她便把秦莲的照片给他看,瘦下来的秦莲哪里还是那个丑胖妹的样子,当下就被马俊彦看上了,二话不说就答应她让人把她给绑来! 没有想到,事情原本进展得很顺利,却败在了纪箐歌这里!为什么她总是这么的阴魂不散?为什么她总是要坏自己的事? “能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纪箐歌不想跟余娉起无谓的争执,“自己做下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余娉当然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在她看来,那些事情中自己一点错都没有,要不是该死的纪箐歌,她现在还能跟着苏沁享乐,而不是现在这样,靠着男人过日子! 那时候,谁不给她面子?现在她却是要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这个臭男人! 她美好的生活,全都被纪箐歌毁了! “呵,你也有脸说我!别笑死人了!你自己抱着程家大腿的时候怎么不说?”余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狞笑,“纪箐歌,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告诉你,老娘上边也有人!” 程家算什么,她背后的人可是京城世家的人!在他们面前,程家也得收敛着点! 上头有人?纪箐歌瞧着余娉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蹙眉。 什么人可以让余娉丝毫不畏惧自己?南方除了易家之外找不到第二家能让她底气这么足的……难道是那边的人? “墨迹什么!”马俊彦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不耐烦的打断,“你们到底是谁?我要的人呢?!” 站在他身侧的余娉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蠢货,面上却微笑着,把话语权给了马俊彦。 之前绑架秦莲的人见到马俊彦,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个个底气十足的站起来,“马少,人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但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几个人,把我们打了一顿不说还要带人走!马少,你可要给兄弟们做主啊!” 南瑞集团在N市还算是有点地位的,这位马少发了话,自己这边的安全可就有保证了! 马俊彦一听,脸顿时黑了!他在外横行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落他面子的。听这几人是要来跟自己抢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和我抢人!我南瑞集团好歹也是N市的……” “啪!” 原本还在沙发上坐着的纪箐歌蓦地出现在马俊彦面前,跟挥苍蝇似的一甩手,当下就给了他一巴掌!在对方惊愕之下,又是反手一甩,让得他另一边脸上也出现了个手掌印。 “你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很多次。”纪箐歌笑盈盈的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腻了!” “纪箐歌!”余娉在一旁尖叫着,生怕纪箐歌打完马俊彦后会对自己下手,“我告诉你,我背后站着的可是京城世家之一的欧家,你要是再对我们不客气,小心我……” 为了让纪箐歌忌惮,余娉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身后的人给供了出来! 果然,纪箐歌手上的动作一顿,斜眼看向余娉,“你说谁?” 京城欧家?她什么时候跟欧家的人扯上关系了?不过京城……想到某种可能性,纪箐歌没说话,却把心中的想法记了下来! 容晏和雷霆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哦……欧家。”纪箐歌拉长了语调,在余娉惊恐的眼神下又是一拳打在了马俊彦身上,“想找麻烦直接找我,别碰我身边的人!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操,你们都是死人吗?!”马俊彦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肿的不成样子!他只觉得自己今天脸都丢尽了,见那些人只在一旁看着不动手,心中更加的愤怒,“要是我出了事情,你们一个个都跑不掉!” 那伙人是领教过纪箐歌的手段的,哪里还敢跟她打!原本以为马俊彦的出现可以让他们脱身,谁知道对方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当下只当做没有听见马俊彦的话,飞快的抛下一句钱不要了就匆匆离开,气得他差点没晕过去! 这一帮废物! 纪箐歌扶着秦莲站起来,在与余娉擦肩而过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记住我的话,想对付我,让你身后的人自己来!” 余娉被她眼中的戾气吓到,赶忙蹲下身子扶起还在地上哀嚎的马俊彦,不敢再吭一声! 出了包厢,纪箐歌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少的秦莲,心中难免担忧自责。说起来,秦莲出了这事,有一部分原因是跟自己有关。 “你别自责。”秦莲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身子虽然还在发抖,但理智已经恢复了不少,“我们是朋友。” 箐歌是她真正的朋友,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因为这样失去一个朋友,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陷在愧疚当中。 “嗯。”纪箐歌认真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周全,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师叔,我先回去了。”纪箐歌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容晏,又是对着雷霆和楚秋南示意,“谢谢。” 雷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谢什么,我们都没帮上忙!” 再者说了,瞧箐歌妹子那彪悍的模样,也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啊! 楚秋南站在容晏身侧,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只盯着纪箐歌,里边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个纪箐歌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她真的是越发的好奇了。 容晏难得的没有跟上纪箐歌,只是在她转身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回去之后要尽快处理好受伤的伤口。 “没有流血,不碍事的。”纪箐歌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见容晏不赞成,又改口道,“我回去就上药。” 容晏这才放开她的手,等到她和秦莲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才收回视线,然后看向楚秋南,语气冰冷,“别动她!” 楚秋南知道容晏很敏锐,但还是没有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会被他看穿,双眼黯淡了下来,“队长,她还小,你们根本不合适!” 她本来想说纪箐歌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不过想到了她的身手后没有开口,只在年龄上说事。 两人之间相差好几岁,这代沟不是有了感情就可以填补的!各方面的价值观都不一样,怎么可能长相厮守! 自己跟着他出生入死几年,没有哪个女人能比自己更了解他!再者说了,他们都是军人,更加能理解对方,而那纪箐歌是个小女孩,小女孩都是需要男人哄的,先不说容晏会不会哄人,单说他是军人,哪里来的时间陪她! 男人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儿。不管从哪一方面看,自己都完胜纪箐歌那个小丫头! 雷霆没有想到楚秋南会鼓起勇气和容晏说这些,顿时觉得自己站在两人面前很尴尬,挥挥手先进了包厢,只留两人在外面。 没了外人,楚秋南也更加敞开心扉,咬唇看着容晏,“队长,我对你什么心思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喜欢你!我说我楚秋南喜欢你!” 她神情激动,只觉得几年的心事终于在此刻全盘托出,无比紧张的同时却隐含着期待! 容晏对纪箐歌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那小丫头懂什么呢!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或许,两人之间压根没有什么,容晏只是把那小丫头当成妹妹来看待! “与我何关!” 冰冷而清晰的四个字,犹如一盆冰水直接从楚秋南的头上浇下来,让得她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希冀全部在此刻湮灭成灰! “队长!你跟纪箐歌根本不可能!”楚秋南只觉得满脑子的不甘心,自己跟在他身边多年,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动心! 容晏皱着眉头,看一眼好似癫狂的楚秋南,语气不变,“与你何关!”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楚秋南,径直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楚秋南站在原地,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成全。这个男人她是不会放弃的!就酸他现在真的喜欢纪箐歌又如何,只要事情还没有成定局,她就一定还有机会! 最起码,她比纪箐歌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要多,不是吗?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正在打电话的容晏可不知道楚秋南的打算,事实上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认定了的人,是不可能会改变的! “哥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是容蕊无比欣喜的声音,“哥哥,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相比于她,电话这头的容晏要冷静得多。或者说,根本没有情绪上的波动,“给我收手!” 欧家这个词一出来,他就知道这件事情跟容蕊脱离不了关系。不然的话,箐歌跟欧家无冤无仇,对方不可能会让人来对付她! 也只有容蕊…… “哥哥,你在说什么?”容蕊撒着娇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想我了?过两天我去N市找你好吗?” “容蕊,给我收手!”容晏冰冷的话语穿透手机,让得电话那头的容蕊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动她者死!” 直到电话挂断,容蕊手上还紧紧握着手机,双眼黑沉得如暴风雨前夕,压抑的情绪肆虐开来!半晌,她终于是动了,啪的一声把手机摔到了地上,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你发的什么疯。”推门进来的容烁正好看见她摔手机的动作,脚步停了下,旋即若无其事的进了她的房间,“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气!” 容蕊见他不敲门就进来,脸色更加沉了几分,从床上坐了起来,“谁让你进来的?” 她的态度很不好,原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的容烁直接拉下了脸,“容蕊,我是你亲哥!” 明明两人是亲兄妹,可她对自己的态度,比对别人还要不好!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得她这样厌恶自己! “亲哥?”容蕊反复咀嚼,旋即嘴角掀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高傲的抬起下巴,“容烁,你别忘了你只是容家的继子!” 容蕊的这一句话,深深刺痛了容烁! 这是他这一辈子的痛! 想到那些自己努力不去回想的事情,容烁的脸色已经不是可以用难看来形容的了。好半晌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又恢复了原先的谦谦君子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家里有客人来了。” 他这么一说,容蕊立即明白了是什么样的客人,看了看已经被砸坏了的手机,想着刚才容晏对自己说的话,抿了下唇,“我知道了,你让律凝来我房间一趟。” 自打上次事情失败之后,律凝便又留在了京城,并没有再去N市。 对于她用着吩咐下人的语气吩咐着自己做事,尽管容烁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难免有点怒意,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恶狠狠的关上房门,表示自己的愤怒。 不过一会儿,律凝很快就在门外敲门,得到了容蕊的允许之后,这才恭敬的走了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容蕊睨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温顺听话的律凝,扬起的手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一巴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律凝扑通一声立即跪了下来,没有半分的迟疑!她低着头,颤声道,“小姐,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想到刚才容晏说的话,她只觉得浑身的怒意充斥在胸腔,万分的难受,却无法发泄出来! “我和你说了,做事要麻利,不要让哥哥知道。”容蕊从桌上拿过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尖在律凝娇嫩的肌肤上划过,冰冷的气息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渗透进她的身体,到达她的心脏,让得她止不住的颤抖,“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坏我事,你说,要你何用呢?” 律凝的身子立即伏得更低,“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明明处理的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得容蕊这样生气?难道是办事的人露了马脚,留下了蛛丝马迹? “刚刚哥哥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动她者死。”容蕊手上的小刀依旧不停,她甚至恶趣味的用了点力,律凝那白皙的肌肤立即涌现出一串血珠。长长的划痕伴随着殷红的鲜血出现在她的脸上,可她只是抓着自己的手,不敢动半分,“他已经是第二次警告我了,因为那个人警告我。因为你的办事不利,让得他对我不满,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律凝没有想到容晏会打电话给容蕊,从她口中听到那些话,又感觉到她语气中的阴森,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今天只要再说错一句话,她便能毫不犹豫的让自己去死! 容晏之于容蕊,是一个无人可代替的存在!而现在,那个人为了别人放了狠话,自己要是不能圆过去,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小姐,少爷说的只是气话!”律凝跟在容蕊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她想听什么话,“你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而对付你?实际上,他担心的人是你!” 她这一番话,果然取悦了容蕊。她手上的动作一停,轻轻的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你的将来……”律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没有时间可以再思考,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他其实是关心着你的!他从不与容家的任何一人说话,而能够跟他联系的人,只有小姐你一人!” 容蕊的眼眸瞬间亮了,嗜血的渴望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兴奋!她扔掉小刀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律凝猛的点头! “我也觉得是这样子。”容蕊似乎心情有所好转,想了想,慢吞吞道,“那先留着你这条命,反正我也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你。”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律凝忍不住缩了下瞳孔。 她已经开始在考虑找人取代自己了? “在我见完客人之前,你必须找一个替死鬼出来让哥哥消气。要是找不到,我就真的没有留你的理由了。”嗤笑一声,容蕊从抽屉里掏出了另外一部手机塞进包包里,“事情要是再处理不好,你再也不用来见我了!” 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也值得哥哥为她劳心伤神!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好!她是他的妹妹,外人再怎么亲,哪里能比得上亲人?! 哥哥是她的,谁敢抢,她要谁死! ------题外话------ 有二更,晚一点就送上!求不养文!订阅要惨成狗拉,我要去吃土了 033 你是不是喜欢她(二更) 原本平静无比的N市上流社会,因为一个小道消息而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讨论着不知道打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只觉得暴风雨欲来。 纪箐歌和程家闹翻了。 知道纪箐歌和程家关系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程林夫妇对纪箐歌的好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原本还感慨她为什么这么好命,就这样抱上了程家的大腿!可谁知道,转眼间天地就换了个样! 据说起因是因为程林的女儿程潇潇从国外打回来的一个电话。 除了程林夫妇外没有人知道电话那头的程潇潇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当天肖亦云立即飞到国外看望女儿,而程林虽然没有公开和纪箐歌断绝关系,但也开始拒绝和她往来。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异样,对于程林的做法不觉得奇怪,反而更加相信,程家是真的要跟纪箐歌撇清关系了! 程林是重情重义之人,据说之前纪箐歌帮了他不少的忙,所以才没有对外公开决裂的原因。不过尽管程家闭口不谈,外边的风言风语还是很多。 有的说纪箐歌是勾引程林不成反倒被肖亦云发现,肖亦云一怒之下飞往国外找女儿,而程林则不得不与纪箐歌划清界限;有的说是程林的女儿在国外听说了自己父母对纪箐歌的疼爱后吃醋了,以绝食抗议,程林夫妇不得不跟纪箐歌保持距离;有的说是因为纪箐歌和程家在利益上有了争执,所以分道扬镳。 前两个众人都是一笑了之,但最后一个说法让他们忍不住深思起来。 纪箐歌应该是和华盛的景天有关系。近两年来,华盛的势头太盛,而纪箐歌又利用着自己跟程家的关系为华盛行方便,导致程家损失了不少。一旦在利益上有了冲突,就算是亲人都能反目,更何况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 不管事情的真正原因到底如何,他们只知道,纪箐歌和程家的关系确实是崩了! 满城风雨之下,纪箐歌却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对外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一点都察觉不到。 高考结束没有多久,竞赛复赛的成绩就出来了。 纪箐歌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拿到了第一名。 沈辰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眼都快睁不开,当下立即给纪箐歌打了电话,“箐歌,你接到消息没有?” 纪箐歌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在沈辰得到消息的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相比于沈辰的激动,身为当事人的她反倒冷静多了,“知道了校长。” “当初让你参赛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给学校争气!”沈辰现在只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人生总算是苦尽甘来,“拿了第一名,你可以保送京城大学。不过我看没这保送,你考京城大学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竞赛的难度可是比高考还要难,纪箐歌都能拿了竞赛第一,小小的高考自然也不在话下。 纪箐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兴奋。 沈辰以为她是因为和程家闹了不愉快所以心情不好,当下收了笑,劝慰道,“箐歌,你别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你现在还小,还有着大把时间,将来一定可以走到令人瞩目的位置!” 箐歌这丫头肯定是前途无量!即便没了程家,她也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 “谢谢校长。”纪箐歌笑了下,旋即转移了话题,“校长,什么时候出国?” 自己这边要确定时间做好安排,不然到时候只怕要手忙脚乱。虽说公司的事情都有专人管理,但在大事上的决策,还是她说了算。 “差点忘记这回事了!”沈辰一拍脑袋,自己太过高兴差点把重要事情都给忘记了,“是这样的,夏令营的时间是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到时候我们会去M国做一个交流,现在刚六月份,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尽早做好安排。” 一个月么? 纪箐歌沉吟了下,旋即应道,“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纪箐歌立即打电话给景天,“时间确定下来了。我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会待在国外。” 虽然说两人可以通过网络进行交流,但总归是不方便。 “放心吧,这段时间公司也没有什么大事。”景天抬眼看了下递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又示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坐下之后才继续开口,“你倒是悠闲,又是谈情说爱又是出国旅游,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惜摊不到一个好老板。” 他整天忙得要死,难得的周末也都在加班,有的时候他真是后悔当初跟纪箐歌达成交易了。 “忙碌说明你是个好员工。”纪箐歌揶揄了一句,不理会他的埋怨,“也说明了老板对你放心。” 每次两人打电话,景天总是要在电话那头抱怨两句,她已经是习惯了。相比于景天,她这个公司背后的老伴的确是要闲暇的多。 “行了,明天再详说吧。”景天没好气的呛了她一句,“我这边有事情,忙着呢!” 挂了纪箐歌的电话,景天恢复了原先的姿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一眼,旋即认真的翻阅她刚才刚拿进来的文件,确认无误之后才签了字,“好了。” 拿过文件,颜霓灵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站起来出去,而是踟蹰了一会儿之后开口,“刚才是在跟老板通话?” 景天只是华盛的总经理,他的背后还有一位神秘的老板,据说她才是公司真正的大股东,很多的决策都是她做的。 这一点,在她进华盛的时候就听说了。身为他的秘书,本来就能比其他的员工更能接触到公司的机密,可关于那位老板到底是谁,这么久以来她竟然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如果是一般的秘书是不敢开这个口的,但是她和景天可不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他们之间曾有过一段情,虽然分开了,但现在也算是有点复合的苗头,因此她也不怕他会生气。 淡淡的嗯了一声,景天也没有打算多说。 只是颜霓灵似乎对那背后之人很好奇,又忍不住问道,“景天,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如外界所说的,是那名叫做纪箐歌的女孩儿?” 公司的老板到底是谁,这一点景天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没有刻意去说。公司的员工没有胆子问,客户对这个又不感兴趣,因此这么久以来,那个神秘的股东到底是谁,大家都还不清楚,私底下只是猜测着玩。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景天对颜霓灵的态度比对其他人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而已。习惯性的勾唇,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感兴趣?” 颜霓灵心咯噔一下,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当然是感兴趣,我来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见过自家公司的总裁,当然会好奇。她明天过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见一面?” “颜秘书,文件我已经签了。”景天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依旧是她熟悉的性感的笑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就是觉得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颜霓灵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当初分手是她提出来的,所有的大学生一样,是因为毕业后去留的问题起了争执。 毕业前夕,他得到了京城一家大公司的聘用通知,而她同样也被一家不错的公司录取。原本两人可以一起在京城打拼,可他宁可回到N市的高中当一名老师,也不愿意留在京城!为此,两人有了交往以来最严重的争吵,也是在那次争吵中,她赌气说了分手。原本以为他会挽留,谁知道他却在第二天回了N市! 在那之后,两人没了任何联系。在前段时间她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傲气来到N市,选择回到他身边,只是,两人似乎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她曾问他要不要复合,可他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气恼,微微向前倾了身子靠近景天,“阿天,我们到底……” “哟,想不到上班时间,景总竟然在忙着跟自己的秘书打情骂俏!”门被人从外边用力的推开,牧音冷笑着走了进来,随手把自己的包包丢在会客用的沙发上,“景总,要不要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她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回去赶紧结婚生子,免得耽搁了一对有情人!” 牧音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 该死的景天! 颜霓灵很懂得分寸,抱着景天签好的文件站了起来,对着景天说了句下班后等你的话,又对着牧音点头示意,旋即走了出去。 等到房间门关上,牧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景天,你刚才在干什么!” “还没下班,你怎么过来了?”景天斜睨了她一眼,拿过手边的文件,“火气这么大,回去多喝点茶。” 被他这样随意的态度给惹恼了,牧音上前几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压住了他面前的文件,“你是不是喜欢她?” 牧音向来直接,尤其是在见到了方才那刺激人的一幕,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这一点景天也清楚,放下手中的笔,认真的看着她,第一次正面回应她的话,“我……” ------题外话------ 万更也挽救不了的订阅,我要去吃土了,忘记景天怎么回答了 034 暴风雨前夕 景天抬眼的瞬间,正好望进了牧音的眼里。 那双眼平时总是充满了戏谑和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彩,让得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总给人一种向上的蓬勃朝气。而现在,她眼中没有任何的玩笑色彩。她是在认真的问着,是在等着他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也因此,原先还抱着点戏耍心态的景天慢慢敛了笑,沉默了半晌,在她耐性快要磨光了的时候缓缓开口,“我和她只是上下属关系而已,至于感情,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姐姐的仇虽然报了,但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感情这样复杂的东西,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碰! “你撒谎,景天,你撒谎!”牧音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手不自觉的颤抖,声音蓦地拔高,“她是你的初恋情人,她来找你就是为了想跟你复合是不是?你们的传言都已经传遍了整个华盛,你还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也不怪牧音这般失态,而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听到了太多关于景天和颜霓灵的绯闻,连他们曾经是恋人这样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 每一次她来华盛,所有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或是嘲笑或是同情!她简直是要疯了! “你在胡说什么。”景天瞧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外面传的东西你什么时候也相信了?” 看来是他管理的不严,外边居然都敢传自己的绯闻了!到底是谁这么八卦,连这种东西都传! “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因为你所以我相信,因为你所以我生气!”牧音瞪了他一眼,狠狠拍了下桌子,用着从容赴死的姿态盯着景天,“你给我一句准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承认,她就是嫉妒了!她嫉妒那个女人可以跟他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的过往,嫉妒她曾经拥有过他。 她认识他也不比那个颜霓灵晚,凭什么她可以和他在一起自己就不行?自己追了这么多年,他总是逃!追逐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要是今天他不给句准话,她就撕了他! 景天眼皮子一跳,对她一副“你只能说喜欢不能说不喜欢”的架势给气笑了,“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 从很久以前,他就给了她答案。逃避的那个人不是他,是她自己而已。 心仿佛被千针一点一点的扎着,不是很痛,但是隐隐的痛着更让她无法忽视,更让她觉得窒息。 “那你现在再告诉我一次。”牧音似乎是打算豁出去了,紧盯着景天,“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个了结!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愿意承受! 原本坚定不移的心却在这一瞬间犹豫,原本可以脱口而出的话却在喉咙口徘徊着。景天攥紧了自己的手,咬牙,“我不喜欢你!” 他不喜欢她,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 那时的她,肆意挥洒着青春,全身洋溢着阳光的味道。没有国内少女的含蓄,蛮不讲理的对他展开了强烈的攻势。如扑火的飞蛾,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势,强行闯进了他的人生。 那年,她还未满十八岁。 她的眉眼其实跟姐姐没有多么相像,只是自己那时候报仇心切,一见到她总是忍不住想起姐姐,所以最初的时候,他不喜欢和她接触。因为每次对着她那张脸,他总是忍不住失控。 再后来,他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但也仅此而已。 然而,她的性子如此的执拗,即便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也还是不肯放弃。他知道她身边的朋友乃至于他的好友她的哥哥修文都在劝她放弃,毕竟她自身条件也不差,多的是男孩子追。 回国之后他就很少和修文联系,原本以为这丫头应该放弃了,没有想到时隔几年,她竟然追到了国内。 职场上杀伐决断的牧音,在感情上却和傻姑娘一样没什么分别。 牧音收回手,没有景天预想中的歇斯底里,相反的,她冷静得让他心惊。 “你……”景天心一惊,生怕她钻牛角尖,“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值得爱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这个词,却不是在说他自己。 “我明白了。”牧音挥手示意他不必再开口,跟没事人一样转身拿起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包包,“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多年的追逐,她不是没有想过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许是因为从来就没有过希望,所以此刻得到那多年不变的答案的时候,她并没有多么的伤心。甚至于,她连自己是怎么出的办公室的门,怎么打电话给纪箐歌然后开车去的酒吧,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也许,她也没有想象中的爱他。 多年的执念就此成空,她心里仿佛缺失了点什么,但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真好。 从此以后,不必再惦念,不必再患得患失。她与他,将来会有各自的人生,然后,不再有任何交集。 纪箐歌赶到牧音所说的酒吧的时候,见她正迷蒙着一双眼,一杯又一杯酒灌进自己的嘴巴里,好似那不是酒而是白开水。她没有醉,不过也差不多了。 “你说我们认识有多久了?”牧音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跟酒保打了个招呼,给她点了杯果汁,“两年多了,我最庆幸的一件事情,竟是有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原本她是抱着把景天拿下的决心回的国,没想到他没拿下,却因此交到了一个好友,虽然这个好友的年纪有点小。 纪箐歌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我失恋了,不对,是表白被拒绝了。”牧音很爽快的说出了自己今晚醉酒的原因,一脸的不在乎,“哎,这下子我算是解脱了。” “别想太多了。”纪箐歌也是露出了个笑容,“他那叫不识货,会有别的人来珍惜你。” “你说的对!”牧音重重的拍了下纪箐歌的肩膀,很赞同她这句话,“所以,我打算回M国了。至于致远……你找别人吧,我估计是帮不了你了。” 她能洒脱的放手,却做不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与别人恩爱,至少现在不行。所以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厚道,她还是打算这样子做。 纪箐歌沉吟了下,脸上没有恼怒也没有责怪,“我知道了,不过可以给我点时间缓冲吗?七月中旬我正好要出国,八月中旬回来。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你再做决定。” 两个月左右……牧音恍恍惚惚的想着,看见纪箐歌那包容的眼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个小屁孩,姐姐比你大呢,你用那眼神看我算什么回事。” 好像她才是那个小孩子。 也罢,反正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她正好可以培养个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纪箐歌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这是在安慰你!” 牧音啐了她一口,没好气的点着她的额头,“别以为我喝醉了就想欺负我!告诉你,我清醒着呢,没有比我更清醒的人了!” 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在一场毫无结果的暗恋里,清醒的看着自己的心碎成一地再也拼不起来。 “是是是,牧大小姐是全世界最清醒的人。”纪箐歌不跟她争这个,把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然后把酒保拿过来的果汁塞到她手里,“喝这个,不仅有营养还对皮肤好。” 酒吧里很吵闹,音乐声夹着众人的欢呼声,让得两人好似身处闹市。转身看着在舞池中不停的扭动着肢体的人群,两人相视一笑。 “哎,我突然发现世界还是美好的。除了感情这东西,也还有别的让我们笑出声来。”牧音呼出一口气,一边喝着果汁一边问纪箐歌,“给我说说你跟你那小师叔是怎么回事呗?” 这两人明明对彼此有感情却偏偏不说出口,她在一旁看得都着急!要换做是她的话,见到喜欢的人压根不带迟疑,直接扑上去拉回家里慢慢折腾! 这么一想,心中又忍不住泛了点痛意。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纪箐歌有点无语,她跟容晏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偏偏牧音总喜欢拿他们来说事,“你想太多了。” 牧音耸肩。 她可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不过对方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问了。沉默的喝了一会儿果汁,她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走了。” “我送你。”纪箐歌赶忙站起来扶着她,“你一个人这样子回去也不大安全。” 她主要是担心牧音心里的那股气还没有出完,她发泄出来她还不会那么担心,就怕她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 “不用。”牧音挥手拒绝,认真的看了纪箐歌一眼,“我真的没事。” 她坚持要自己回去,纪箐歌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出门给她打的,“回去之后给我个电话。” 她得确保牧音的安全,不然她因此出了事情,她自己不会原谅自己的! 牧音没说话,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是清醒的。眼见着车子开走,纪箐歌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又招手上了辆车跟在了后边。直到看见牧音下了车进了小区,她才松了口气。 转身,她看着站在黑暗中的男人,有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你在我就不来了。” 她应该想到的,景天是知道牧音的不对劲的,他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边晃荡。 景天不意外她会看见自己,双手插着口袋转身往回走,仿佛自己只是正巧路过,“要你多嘴。” 拒绝了牧音,不代表他就不关心她。这么久以来,他也是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自然担心她的安全。 今天她从自己办公室出去,神色平静,他却更加的担忧。 这样子的牧音,更让人觉得不安。所以,他一直都在身后跟着她,看着她进了酒吧,然后又跟着她到了小区,直到被纪箐歌撞见。 不过,他本来也没有想隐瞒。 “今天我不想谈公事。”见纪箐歌追上来,景天又是先开了口,“现在是下班时间。” 有哪个人像他这样命苦的,下班时间还要跟自己的老板谈公事。 “那谈私事?”纪箐歌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坏笑,“谈谈你跟牧音的私事如何?” 景天停下脚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就在她以为景天会恼羞成怒的要动手打人的时候,他却蓦地笑了。 只是那笑,让得她有点毛骨悚然。 “阿天!”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颜霓灵从景天的车上下来,笑吟吟的朝两人走过来,“我说你怎么那么久还不上车,原来是遇见了朋友。” 纪箐歌看着站在景天身侧的颜霓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遍,旋即看向景天,“我以为你是一个人来,没想到身边还跟着一位美女。” 在纪箐歌打量着颜霓灵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她。在她说完话之后恍然大悟的开口,“你就是纪箐歌吧?阿天的学生,我听别人说过你!” 刚到华盛的时候她就听过了关于纪箐歌的传言,也知道她偶尔会来华盛找景天,据说两人关系匪浅。 上次华年的宴会,纪箐歌也去了,但是她跟景天碰面的时候颜霓灵并不在,所以这算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幸会。”纪箐歌点点头。 颜霓灵仿佛对她很感兴趣,不顾纪箐歌冷淡的反应继续道,“我有一点好奇,外界关于你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传闻?关于她的传闻可多了,就是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 “我的意思是,在华盛有很多关于你的传闻。”颜霓灵自来熟的上前抓着纪箐歌的胳膊,态度亲昵,“他们都说华盛幕后的老板是你,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你不会介意吧?” 如果华盛背后的人真的是她,那也太过玄幻了点吧?那么大的一家公司,董事长竟然这么年轻!她刚进公司的时候还不相信,但不只是公司里面的人,外边的人也说的有板有眼,这下子由不得她不信了! 不然的话她怎么能有机会攀上程家这样的高枝?即便现在程家和她闹翻了,也没有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来,可谓是仁至义尽!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纪箐歌也真的是有本事,竟能让得程家妥协到这样的地步。 “不好意思,我介意。”出乎颜霓灵的意料,纪箐歌抽出了自己的手。相比于她的熟络,纪箐歌要显得冷淡多了,“我不知道,原来华盛的秘书这么八卦。我看颜秘书完全可以当个记者,娱乐八卦的记者。” 颜霓灵没有想到当着景天的面纪箐歌都敢对自己这么不客气,笑容都僵在脸上,不知道自己该继续笑还是拉下脸。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给她难堪。不,还有一个。 致远风投的牧音。 她知道牧音喜欢景天,整个华盛也都知道。今天两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牧音就从自己身边走过,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她身为女人自然知道她那样子代表着什么。 心忍不住生出点小窃喜,可她刚抬头就看见景天也追了出去。不放心之下她悄悄跟着两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一路尾随至酒吧,景天没有进去,她想了想,直接上了他的车。 他拒绝了牧音,代表着他不喜欢她,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旧情难忘? 景天没有赶她下车,甚至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心中有点不安,和他说话他却不理会。直到看着牧音进了小区,他才下车跟纪箐歌打招呼。 难道,他心中真正喜欢的人是纪箐歌?! 这个想法一旦从心里滋生,她便再也坐不住了,也因此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好主意!以后没了工作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去试试。”颜霓灵故作轻松的接过话题,“你跟阿天的关系好像不错,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景天只不过是给她上了几天的课而已,两人竟然保持联系到现在。如果她不是华盛背后的人,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两人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不然的话两人为什么还要继续联系?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师生情谊?她不信! “颜秘书,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在京城待得好好的,突然就来到N市。”纪箐歌瞥了她一眼,目光中的深意让得颜霓灵忍不住一寒,“你现在只是景天的秘书,私底下的关系……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听景天说过你们现在有什么私人关系。哦,忘了,你们以前是恋人。但是颜秘书好像也忘记了,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你,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话呢?华盛总经理的秘书,还是景天的前女友?” “再者,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秘书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当着自己上司的面去调查他的私事了?就算他愿意,也不代表我就得配合你吧?” 连着两番话,说得颜霓灵尴尬万分。现在的她才意识到,自己跟景天已经是过去式了。对于复合的事情,景天还没有正面回答过她。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气恼。原本以为自己主动到N市找他要求符合,他就应该二话不说同意了才对。谁知道她说了半天的话,他仍旧无动于衷。就连自己要到华盛当他的秘书,也都是应聘进去的! 而现在,自己被纪箐歌这么奚落,也没见他帮自己说一句话。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过去了?不,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来到N市还有什么意义!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景天的心,一定是属于她的! 暗自下了决心,颜霓灵的脸色才稍稍好转,重新露出了个笑容,“箐歌,我刚才都是说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 都怪自己太过于紧张景天,才会当着他的面闹了这么糗的事情。 “我也是说着玩。”纪箐歌耸肩看向景天,“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反正约好了明天见面,现在这里又多了个颜霓灵,想说的话都不方便开口,她也懒得站在这里等着她的各种试探。 朝着景天点了下头,她也不让他送自己回去,径直在路边打了车。 “景天,这个纪箐歌真的只是你的学生?”见她走了,颜霓灵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怨,“她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听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自己比纪箐歌大几岁,又是他的朋友,再怎么说她也不应该那么咄咄逼人才对。 景天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要上车。颜霓灵见状,在原地跺了下脚后赶忙追了上去,“景天,我是因为太在乎你了!你知道的,我舍弃了京城的一切来找你,就是做好了跟你永远在一起的准备,可是你……” 她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消失在了景天的一个眼神里。 他眼中是无尽的嘲弄,仿佛看笑话一般看着她,“然后呢?你想分手我成全了你。现在你突然跑到我面前,说你还喜欢我还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必须得乖乖的跟你复合?颜霓灵,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颜霓灵和他一样,都是小城市里考上的京城大学,承受的压力会比别人的大,也因此才还会有毕业前夕的那一次吵架。原本以为,经过了这几年,她也该褪去了校园时的天真才对,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不是我天真,是我以为你还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颜霓灵似乎已经忍耐很久,今天牧音那一幕刺激着她,让得她忍不住不管不顾的站在路边歇斯底里道,“那时我赌气说分手,是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哄我,谁知道你二话不说就回了N市!景天,明明只要你哄我一句我就愿意抛下一切跟你走的,可你……”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样绝情,一句挽留都没有,甚至于她连他到底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他们的一个朋友跟她提起,她还以为他不联系自己是因为还在生气! 景天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无比的可笑。 她果然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样的自以为是,还是这样的以为全世界都围着她转! “景天,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见他不说话,颜霓灵心里慌了,“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了!我们以前说好了会彼此爱着对方到永远的!景天,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纪箐歌!” 如果不是因为嫉妒,为什么纪箐歌会给自己难堪?为什么她会对自己说话那么不客气?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是有关系! “你发什么神经!”景天蹙眉,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缠,“今晚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如果你还继续这样,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她如今已经是犯了他的大忌了,要不是……他早就辞退了她,哪里还能由着她在自己面前这么蹦跶! 颜霓灵当然也知道自己今晚失态了,可眼下她已经是管不了那么多。景天不答应跟她复合,那么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把两人以前的事情散布出去,为了堵住众人的口,他怎么着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谁知道,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对待她与对待别人没有什么差别! 这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景天,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说明我对你的感情吗?”颜霓灵一把扑了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楚楚可怜,“和你分开之后我都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当初我没有赌气说那些话,你一定不会离开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好不好?” 景天低头看着她,沉默。 而在小区的不远处,原本应该已经到家了的牧音站在黑暗里看着路灯下那拥抱着的两人,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醉意。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也完全的陷在黑暗中,看不清样貌,“我早跟你说过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浪费那么多时间!再者说了,他那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 “我怎么样,与你何关?!”牧音收回视线转身,冷眼看着黑暗中的男人,一点笑意都没有,“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你来管了?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的话,后果你懂的!” 男人也不在意,轻笑一声上前,伸出手似乎是想挑起牧音的下巴,却被她躲了过去。他不在意的收回手,拿着手帕缓缓的擦着,“我的未婚妻为了别的男人买醉流泪,这事是不是跟我有关?小音,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所以,千万不要让我看见还有下次!” “呵。”牧音短促的发出一声笑,“什么未婚妻!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站在黑暗中的男人似乎又是一声轻笑,呢喃道,“要不是他们动了手脚,你现在……啧,何必像只刺猬一样防着我呢,要知道我是那么的……” 他剩下的话消失在风里,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后边到底说了什么。 == 第二天纪箐歌到华盛的时候,颜霓灵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旋即笑着为她引路,“箐歌,你来找阿天?” 纪箐歌神色淡淡,也不理会她的话,径直走进了景天的办公室,在她关上门之前对着景天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来你的秘书还可以在客人面前亲昵的喊你阿天,我长见识了。” 颜霓灵关门的动作一顿,慌忙望向景天! 景天却没理会她,示意她关上房门,这才转向纪箐歌,“你似乎对她有意见?” 纪箐歌嗤笑一声,先是扫了办公室一眼,旋即从他桌子上的笔筒里掏出一支笔把玩起来。景天看着她一番动作,也不出声。 “咔嚓。” 细微的声音传出来,纪箐歌手中的笔断为两节,里面有什么东西被她弄了出来。只见她握了下手再摊开,原先掌心里的东西便化为细碎的废片。随手把东西丢进了垃圾桶,她才坐了下来,“窃听器,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窃取商业机密的。” 刚才她开了天眼把办公室都扫了一遍,发现了这个装在钢笔里的窃听器。 “或许对方是想要知道,华盛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吧!”景天靠着椅背,一点都不意外,“原先对方还忌惮着你跟程家的关系,但现在你跟程家闹翻了,只怕他们不久就要下手了。” 在那伙人看来,之前是因为纪箐歌和景天交好,而纪箐歌又跟程家有说不清的关系,所以程家才会对华盛多方照顾。现在纪箐歌跟程家闹翻了,意味着华盛跟程家也没了关系。没了程家庇护的华盛,他们想要夺取的话就跟囊中取物一样简单。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华盛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程家,而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终于是坐不住了么?”纪箐歌冷笑一声,把自己刚从包里掏出来的资料放到景天面前,“这是我让人帮忙调查的结果。” 景天接过她手上的资料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眼底酝酿着的风暴如当初知道杀死自己姐姐的仇人是谁时一模一样!他恨恨的拍了桌子,猛地站起来,“那件事情果然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他手上拿着的,是关于自己父亲杨进的调查报告!某次他重新收拾以前的东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自己父亲生病时的的检查报告。原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他随手翻看了一遍之后,发现了以前自己没有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的父亲的血型不对! 原先他以为是医院那边搞错了,在重新翻了一遍之后,他又发现了很多处对不上的地方。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现在才想去调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能。 毫无办法之下,他才拜托纪箐歌帮忙调查。毕竟她的本事可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她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历时半年多的调查,如今终于有了结果! “当年的医生和护士基本上都不在那家医院了。”纪箐歌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知道他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所以继续说道,“毕竟是一条人命,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不多。多方调查之下才查到了你父亲当年的主治医师是谁。只是我找上门的时候,对方已经失踪了好几年,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才重新调查,当年的痕迹都被对方抹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自己之前拜托过容晏,光凭他们的力量是找不出这么多线索的。 “好在当年条件简陋,他们在处理那件事情的时候没能处理好,留下了很多漏洞。”纪箐歌叹了一口气,眼底有着不忍,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父亲的确很有可能是被人蓄意谋杀致死!” 这话话刚啰音,景天整个身子一颤,跌坐在椅子上,那颓然的样子让得纪箐歌心里也沉甸甸的。 至于要害死杨进的人,她已经有了点眉目,给景天的资料中也有讲述这一点,所以景天才会这么的疲惫。 嫌疑最大的那个人,正是他的继父景原!而此番想要对华盛动手的人,也正是景家! 景天抓着那份资料,心中那滔天的愤怒让得他想要叫嚣出声,想要冲到那人的面前质问他当年父亲的死是不是他动的手脚!可他清楚的知道,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不能那么做! 其实他跟景原乃至于景家的人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因为不是亲生的,景原对他一向不冷不热,除了钱方面从来不缺之外,多余的东西诸如感情之类的都没有。而他在景原的其他孩子眼中就是个拖油瓶,对他只有冷嘲热讽,恨不得把他赶出景家,也不可能会有感情。 “那时候我父母都已经离婚两年了!”景天紧紧攥着手上的资料,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怒意,才对着纪箐歌开口道,“就这样他还不肯放过他!” 纪箐歌默然。 感情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也许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念念不忘跟前夫的女儿,甚至于一身的病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女儿而落下的,因爱而嫉妒,久而久之便不甘心,然后生出了怨恨之心。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爱的女人对前夫还有情,听说他病了之后要去医院探望,他患得患失的怕失去,所以动了手以绝后患。 在自己调查得来的信息里,景原特别宠爱景天的母亲冯枚。不仅为了她的病到处奔波,这几年,更是为了她的身体从北方搬到了南方居住。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冯枚可谓是无微不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 “虽然现在的景氏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景原,但公司的大多决策都是由总裁景瑾深做的。景氏集团在半年前陷入了危机,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要是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面临破产。”纪箐歌又抛下一个重磅消息,“所以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笔巨额资金来周转,解决公司的困境!” “呵,所以在听说了一个小小的景家继子居然已经是百万身家,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景天回过神,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嘲弄道,“再好一点的打算,是希望可以借我的手拿下华盛!这样一来,景氏集团可就不是起死回生这么简单了。吞下华盛,意味着景氏集团的实力能增强一倍!” 华盛地产的实力有多雄厚,他们心中也清楚得很,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选择对华盛下手!景家的人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之前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认为华盛地产是受程家的庇护,他们有所忌惮,自然不敢贸然下手! 但现在这个顾忌没了,他们当然要快点动手! “好在美人计对你没用。”纪箐歌揶揄的看了他一眼,“找这么个没脑子的美人,显然是太低估你的智商了。” 早在颜霓灵来找景天复合的时候他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一边不动声色的和颜霓灵周旋,一边在私底下调查着她的底细。许是景家的人真的太着急了,或者他们以为见到颜霓灵这个旧情人,他只有陷入爱情漩涡的份,压根不会起疑心,所以事情的后续处理的不够好,没费多大劲就让他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颜霓灵就是景瑾深派来的一个奸细而已! 以为靠着她这个故人,他们可以尽快掌控景天从而对华盛下手!但是因为景天只是华盛的一个总经理,真正的董事长另有其人,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又是让颜霓灵到处打听关于华盛背后之人的事情,并且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华盛背后的人真的是她,现在的景家不但不怕,甚至于可能还更加松口气! 因为她现在不仅跟程家闹翻了,还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小姑娘,对于景家的人来说,要对付她,简直是太容易了。 她不怕她怀疑。 之前不想出面,只是因为自己还在读书,不方便管理公司事务,所以才不希望外人知道她的身份,从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身份要彻底的隐瞒下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前两天华年酒店入住了一个姓景的客人,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 因为结果跟他们所预期的不一样,颜霓灵并没有从他们这里打探到什么重要的秘密,而景氏集团也已经等不起了,情况紧急,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 “上门便上门,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景天冷着一张脸,把纪箐歌给他的资料收好,“我父亲的事情,我是一定会调查到底的!如果真的跟景家的人有关系……” 他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情不可能善了! 纪箐歌当然也清楚,点点头,“我知道了,这边我会请人接着调查。” 035 给你三天时间! 两人都没有想到,就在两人谈完话,纪箐歌准备走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边用力推开,走进来两个人。颜霓灵跟在身后,一脸为难的看着景天和纪箐歌。 前面的那个人,一身灰色西服,五官很普通,气势却很凌人。后边的男子相对更加的普通,只是那微抬下巴的姿态和前边的人很像,都是一副天皇老子驾到的模样。景天和纪箐歌只一眼就笑了。 进来的这两人,前边的是景氏集团的总裁景瑾深,后边的则是他的秘书。 这两人没有预约,却不顾阻拦闯了进来。他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景瑾深环顾了一圈,看见了悠然坐着的景天,眼底有着不悦。再看到站着的纪箐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随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跟景总有事情要谈,无关人员请出去!” 在场的就五个人,除去他和他带来的秘书之外,就只有纪箐歌不是华盛的人,他口中的无关人员指的自然就是她! 纪箐歌稳坐在椅子上,还颇好心情的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是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景天也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抬眼看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颜霓灵,“颜秘书,这点人你都拦不住,你说公司请你来做什么呢?难道不不知道,我正在和人谈事情吗?” 颜霓灵心一颤,不敢抬头对上景天的视线,“他们动作太快,我没来得及阻拦。而且,他们自称是景家的人,所以我才……景总,是我的错!” 她当然认识景瑾深,毕竟当初自己能来到N市就是因为跟他达成了交易。也因此,在他说要见景天的时候,她只是假意拦截了一下,并没有真的要把他们挡在门外。不过,这件事情她在心里清楚就好,是绝对不能让景天知道的!毕竟,这也算是她失职,自己首先认错,反倒能让景天减少防备。 她没有想到对方今天就过来,刚才她还想打电话告诉他关于纪箐歌的事情。只是事已至此,她现在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景天面前她还得好好的演戏,毕竟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要是让景天知道了自己在他身边是在给景家做接应,他一定会赶她走的! 她来到N市,一方面是因为和景瑾深达成了交易,一方面,她的确是想跟景天复合的!这几年来,她无时不刻不想着他。好不容易得了他的消息,她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了一切来找他!要是自己没能达到目的,那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已经受够了两人的分离,受够了相思的痛苦!她是景天的初恋,她相信在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位置的!只要她再努力一点,他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景天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再有下次,我就真的得考虑换一个秘书了!” 颜霓灵微不可察的抖了下身子,低低的应了声是旋即走了出去。 景瑾深看着景天,听到他方才的话,哼了一声,“景天,在我面前你摆什么总经理的架子!你那点底细我还不知道吗?你有多少斤两我也清楚!还有,这位小姐是什么人?我们有要事要谈,麻烦你出去!” 刚才景天之所以对颜霓灵那么严厉,不就是想借机讽刺他一番?呵,当了个小公司的总经理就以为自己长本事了,可以在他面前嚣张了!殊不知,在他面前玩花样,他还嫩了点! 以前他就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他当然也玩不过他!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看透了! 景瑾深的话很不客气,他一进门就以主人的身份自居,现在又是以主人的口吻命令纪箐歌,看起来似乎已经是把华盛当成景家的一部分了。 对于他这可笑的样子,纪箐歌也不当回事,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景天嘴角挂着一抹笑,眼中全是看好戏的戏谑。 两人不出声,惹得景瑾深又是一顿气恼。他盯着景天,只觉得他嘴角的笑仿佛是在讽刺自己一般,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景天,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多年不回景家,你就不是景家的一份子了吗?” 不过是景家的一个继子而已,他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景家给的!要是没有景家,他早就流浪街头变成乞丐了!现在有了点成就,就想脱离景家,呵,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当初景家好心施舍一点东西的给他,现在景家有难了,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我的身份?”饶有趣味的瞥他一眼,这回景天终于回答他的话,“我当然不会忘。我现在是华盛地产的总经理,请问景氏集团的景瑾深总裁到我们公司来,是有什么公事要谈吗?” 景瑾深是景家同辈人中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所以才能从景原手中接过景氏集团。但他这个人也有着致命的缺点,他因为聪明而洋洋得意,因为身居高位而目中无人。就因为他的这些缺点,让得他的聪慧和手段都打了个折扣。 见景天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景瑾深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眼阴鸷的盯着他,“我今天来的目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景天窥视景氏集团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相信他对于景家目前的状况一点都不知晓!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东西,一个外来人也妄想染指景家的一切,也不觉得可笑! 要是没有景家,他们母子哪里能过上那么风光的生活?要是没有景家,哪里有他景天的今天!但也仅此而已,他想要争夺景家的东西,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我还真不知道。”景天摊手,就是不顺着景瑾深的意把话题扯向景家,“我这里还有事情要谈,如果景总裁没事情的话,麻烦你出去好吗?” 呵,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如此高傲的态度还想让他好好说话,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如果以为他还是以前的景天,那么今天就得让他失望了! 他的语气和态度很客气,可景瑾深的脸又黑了几分,“景天,实话告诉你,景家目前出了点问题,你身为景家的一份子,帮忙是不是应该的?!” 他现在是华盛地产的总经理,要帮景家一个忙简单的很。原先他是打算让景天靠着程家这一层关系来帮忙,但现在程家肯定是不会出面的。不过程家不出手更好,吞下华盛也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被景瑾深这理所应当的语气给气笑了,景天哦了一声,“你想让我怎么帮?” 身为景家的一份子?呵,当初自己在景家的时候他可不是那么说的吧?那时候,那伙人可是每天都在盼着都在诅咒自己出事呢!没有人把他当成景家的一份子,都在骂他是拖油瓶,都在怀疑他有狼子野心,要对景家不利! 那个时候,他是被他们排斥在外的外人。现在景家有困难了,他又成了景家的一员,要为景家出力了! 他们也不想想,他能有今天,景家做过什么?!他是换了姓,可对于景家,他问心无愧! 没有花过景家的一分钱,没有吃过景家的一顿饭!父亲死后他花的每一分钱,全都是自己兼职打工挣来的!除了这个姓,景家没有给他任何的东西! 更何况,这姓他原本也不稀罕!要不是为了母亲,他连景家的门都不会踏进一步! “怎么帮?”景瑾深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景天,“当然是利用华盛的资源来帮景家了!虽然你们只是个小公司,但也还算有点用处。当然,你要是能给景家和程家牵上线更加好!” 华盛的关系网不错,和N市很多家公司都有来往。身为华盛总经理的景天发了话,那些人肯定会卖景家一个面子! 景家在N市没有产业,但钱在Z国内可不分省市。等到自己融到资金解决了目前的困难,恢复元气之后就是华盛的末日! 到时候,景天哪里还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自己才是景家这一辈最优秀的人才!他景天就是个继子,只能跪在地上仰望着自己,压根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 “嗤……”在一旁听着的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景瑾深铁青着一张脸瞪着纪箐歌。在来之前他调查过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就是跟程家闹翻了的纪箐歌,传闻中华盛地产的真正老板! 一个女孩子能成什么气候?就算她才是华盛最大的股东又如何?没有景天的帮忙,她哪里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再者说了,她能放心的把大权交到景天身上,肯定是跟他交好,或者说,她喜欢着他! 春心荡漾的小姑娘好骗的很,只要景天的一句话,她还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来?更何况,据说她就是个乡下户出来的。这样的女人,见识能好到哪里去? 可惜她跟程家闹翻了,不然说不定他还有点兴趣把她弄到手,然后借她搭上程家这艘船! 景家的根基在北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要放弃南方的市场!要是能够顺利的和程家合作,景家要打入南方市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纪箐歌只是跟程家沾上了点关系华盛便能快速发展到今天就可见一斑。不过没关系,没了程家,还有华盛!先把目前的难过度过去,程家的事情他再另外想办法就是! “程家?”景天挑眉,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我跟程家的人可不熟,你要是打他们的主意,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就算是有办法他也不会帮忙。景瑾深又不是他什么人,景氏集团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 “你!”景瑾深就要拍案而起,突然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纪箐歌的存在,这才忍了下来,“景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能有今天,是不是因为景家!如果没有景家给了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你连学都上不起!” 眼见命令无效,景瑾深开始打起感情牌。 他知道自己跟景天关系不算得好,他在心中也多半记恨着自己。要是一昧的命令他,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也因此,他愿意暂时放下身段去跟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为了达到目的,暂时的牺牲是必须的! 瞧见景瑾深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纪箐歌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嗤……” 连着被笑两次,饶是景瑾深想要忽略都没办法了。 “纪箐歌纪小姐是吧?”因为猜测纪箐歌就是华盛的董事长,因此景瑾深对她的态度没有像对景天那样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只是在看着纪箐歌的时候,眼中的不屑还是被她抓了个正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纪小姐就是华盛的掌权人吧?” 景天能让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意味着纪箐歌的身份不简单。看来,她真的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就是华盛的主事人。 再度笑了笑,纪箐歌起身走到景瑾深的对面坐了下来,“景总,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怎么还敢让景天如此帮景氏的忙?难道说,在景总的心里,我纪箐歌竟是那样的没用吗?” 若是景瑾深够聪明,他就该知道,华盛的重大决策都是她做的,华盛的一切还是她说了算。再者,当着她的面想让身为总经理的景天利用华盛的资源去帮助景氏,也不问问她答不答应! 景天可以说是跟景家有点关系,但是她纪箐歌跟景家无缘无故,她凭什么要帮助他们?就算她跟景天是朋友,也不代表她就得帮助景家,更何况,景天跟景家关系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纪总,我敢当着你的面说,自然是有底气的。”景瑾深因为纪箐歌的那番话有所不悦,但他知道,要想让华盛出手,还得纪箐歌点头,“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寻求合作。” 合作? 纪箐歌似乎有点意外,倒着茶的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放下茶壶,“景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瑾深心中明白,要想让景天出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景天对景家多半是心存怨恨,而纪箐歌和他的关系还不明朗,要是可以一下子劝说景天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要是不成功,他也还留有后手! 也是怪好巧不巧的纪箐歌居然在这里,而且她还真的是华盛的掌舵人。不然的话,他私底下直接威胁景天,不信他不乖乖听话!既然现在纪箐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他只得改变策略了! “难道纪总不想把华盛的产业发展到北方吗?”景瑾深挨着沙发,做出了个放松的姿势,“现在南方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但北方的市场却是还有着大片的利润。想必纪总也很清楚,我们景家的根基是在北方,如果我们两家合作,你助我们打入南方市场,我助华盛进驻北方,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在北方市场,景家也是占有一席之位。华盛虽然是家大公司,但也只是相对于N市的房地产公司来说而已。跟景家相比,华盛还是稍逊一筹!如果能够和景氏集团合作,从哪一方面来说,华盛都不亏! 但这是在撇开景家目前资金周转不灵的条件下来看! 这一点景瑾深很清楚,也是他故意不提的。 纪箐歌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立即回了话,“如果景氏还是以前那样风光,能够和景家合作我当然会开心。但现在,你们自身都难保了,怎么保证我们之间能够继续合作?万一我刚答应,你们这边就出了事情,那我岂不是亏了?” 景氏集团面临的困境肯定比明面上的还要大,不然的话景瑾深也不可能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来找景天,也不可能这么想吞并了华盛! 一个北方的公司,却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方寻找资金,这是为的什么?按理说来,景氏集团自身的人际关系网应该比华盛还要强才对,毕竟景家也算得上是个老牌豪门,在北方又有一定的地位,资金周转不灵,随便找个人帮忙都可以度过去。实在没有人的话,还可以向银行贷款! 而现在,之前与景家交好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帮忙,就连银行也不愿意担着这个风险给他们贷款,为什么? 因为景家需要的资金数额太大! 如果投资的钱能帮他们度过危机,自己也会获得巨额的利润,这样的情况谁不愿意做?问题是,景家这次面临的危机,却不知道自己投出去的钱还能不能拿回来!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知道到底要投入多少资金才能填补!万一自己这边也被景家给拖垮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景瑾深联系了所有自己能联系的人,却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手!也因此,他才把目光放到了景天和华盛的身上。 因为纪箐歌那句你们就出了事情而眼皮子一跳,眼中有了暴怒的迹象。忍了许久,他才把自己心中的火气压下去,“纪总,知道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我们景氏目前是出现了危机,但这样的危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之前我们都能顺利度过,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已,要是景氏没有出事,她纪箐歌哪里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自己何必这么憋屈的和她说话! “那我等景氏度过了这次危机再考虑合作的事宜吧。”纪箐歌不为所动,淡淡的回道,“华盛目前发展势头良好,我挺满意。北方的市场我们是会进,但不是现在。” 华盛现在太引人注目,要是再声势浩大的宣布要进驻北方市场,肯定会遭到当地同行的抵触,她可不想让华盛变成一个靶子。 “纪总,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坐在你对面的人是景氏集团的总裁!”景瑾深冷笑一声,似乎是在笑纪箐歌的胆小和目光短浅,“多少人求着和我们合作我都没有答应!要不是看在景天的面子上,你以为这样的好事能轮到华盛吗?” 景天瞥一眼景瑾深,脸上是那饱含深意的笑容。 纪箐歌知道这是景瑾深的激将法,也没有生气,甚至于她还好心情的微微一笑,“景总,这一招对我真的不灵。既然那么多人争着要和景家合作,那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还请景总另寻合作伙伴吧,毕竟我们华盛地方太小,供不起景总这样的大佛。” 被纪箐歌暗讽一番,景瑾深差点坐不住了! 该死的纪箐歌,嘴巴怎么跟景天一样的毒!难怪能走到一起,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再者,就算华盛要进驻北方市场,也不一定非得要跟景家合作。”见景瑾深被气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纪箐歌又颇为好心情的继续道,“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和我合作的。” 其实,她也不一定非得要跟人合作。她能从一无所有到在N市站稳脚跟,在北方自然也可以!不过是一切从头再来而已! 但是景家不一样,要是这次他们填补不了那个漏洞,景氏就真的要彻底的没落了!所以,现在不是她在求着景家合作,而是景家求她! 这一点,她可不会搞错! “景天!你这是什么意思!”景瑾深知道纪箐歌这边说不通,立即把矛头对准了在一旁不说话的景天,“现在景家有难,难道你想就此袖手旁观?” 该死的景天,竟然任由纪箐歌这样落自己的面子!难道他们两人事先早就串通好了要给自己难堪? 好,好一个景天,记恨着以前的事情,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是吧?!等景家恢复了元气,看他怎么收拾他! 邪魅一笑,景天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景总,就算我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看,华盛做主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个小小的经理,老板不发话,我能怎么办?” 正是因为知道从理论上来说景天说的话是没有错,景瑾深才会更加的愤怒!他死死的盯着景天,半晌,森然一笑,“好,那你现在立刻辞职回景氏帮忙!” 他倒要看看,没了景天的华盛,能够走到哪一步!要是景天要走,纪箐歌还能不能稳坐如今! “不好意思,我们之间可是签订了合同的。”纪箐歌笑吟吟的插话进来,“要是景天在合同期内辞职,那可算是违约。嗯,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违约金……” 景瑾深的眼皮子又是一跳! 这两人就是在耍他! 两人之前肯定没有签什么合同,但是如果自己要求要看合同,他相信,纪箐歌肯定能联合景天弄出一份合同出来,上边的违约金还大到如今的景氏无法支付的地步! 他们就是算准了如今的景氏没有办法拿出钱来,所以才底气十足的和自己说着违约金的事情! 这两个人的双簧演的可真是好!这主意,肯定是景天这个混账想出来的!只有他才能知道怎么让自己抓狂又无可奈何! “纪总,景天可是为华盛立下了不少的功劳。”景瑾深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不提违约金的事情,而是说起了景天的功绩,“可以说,华盛能走到今天也有景天的一份力在。对于这样的功臣,你忍心谈钱来伤感情?” “可是谈感情很伤钱啊!”纪箐歌把话还了回去,一脸的为难,“既然景总知道景天对于华盛的意义,为什么还要让他走呢?他要是走了,华盛的损失由来承担?当然是让他走的景总你了。” 看着纪箐歌一副强盗的样子,景瑾深气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话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耍嘴皮子的女人,三言两语就把话推了回来! “既然纪总舍不得景天,完全可以选择和我们景家合作啊!”景瑾深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又引向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有景天这个中间人在,你我都能放心,是不是?” 只要和华盛合作,以后的事情就是他说了算!到时候只要控制住了景天,就等同于把纪箐歌捏在了手心里!到时候想要华盛如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见纪箐歌似乎是动摇了,景瑾深在心中笑了下,语气带了点诱惑道,“纪总,你和景天年纪差不多,肯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反正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现在和景家合作,更能促进两家人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此时的景瑾深哪里还能顾及到颜霓灵!她到景天身边这么久,一点事情都做不成!与其靠着她来挑拨景天和纪箐歌的关系,倒不如先把纪箐歌哄上他们的船,到了那时候…… 景瑾深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想,纪箐歌却在心里笑得乐不可支。 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跟景天有那种关系的? 景天也是嘴角轻微抽搐,忍住冲动把那句即将爆出口的脏话给吞了回去。 景瑾深却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还是在不停的说着,仿佛已经预见了将来华盛被自己所掌控的美好。 “合作的事情,我说了暂时不考虑。”纪箐歌出声打破了他的幻想,“景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这景瑾深还是把她当成傻子来看待了。 第二次被拒绝,景瑾深脸上的笑容一僵,“跟我们景家合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北方……” “行了景总,我不是三岁小孩子。”纪箐歌挥手,“这点把戏你还是留着去跟别人玩吧!” 以为她是个高中生就可以随意糊弄?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点! 景瑾深此时才有点意识到,纪箐歌能抱上程家的大腿,还有有点本事和眼见的,不光是景天在其中搞的鬼!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脸色才更加的难看!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行不通! “好,拒绝了我们景家的合作,纪总可不要后悔!”景瑾深愤恨的抛下了狠话,“等我们景家恢复了原先的风光……哼!” 说这话还不够,他把目光转向景天,露出了阴沉的一面,直接当着纪箐歌的面把话给点明了,“景天,景家给了你那么多,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这几年你赚的,包括你在华盛的股份,是不是都得上交给景家!” 景天手里的东西当然不够填补景家的漏洞,但是没关系,聊胜于无,他就是见不得景天这嚣张得意的样子! 以为有了点本事就可以在自己面前猖狂,他未免想太多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都能压在他头上!他景天就是景家养的一条狗,他们可以抛弃他,他却必须为景家贡献出自己有的一切! “还有,我这次来是给你下通牒!三天之后我必须要见到你出现在景氏!”没等景天回话,景瑾深又是愤怒道,“至于违约金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三天之后,我要看见你的人还有华盛的股份!” 一个小村姑也敢在自己面前卖弄,简直是不知死活! “啧,景总真是好大的威风!”在景瑾深站起来想要走人的时候,纪箐歌捧着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了口,“景总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毕竟,你的事情谈完了,我的事情可还没说呢!” 她这话成功让得景瑾深要离去的脚步一顿,旋即他转身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不停的闪烁。 看她这样子也不是想要反悔的意思,那么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要谈的? 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景瑾深还是选择重新坐了下来,沉着声音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纪箐歌露出了个神秘的笑容,只是细细品着茶却不说话。景瑾深见她这模样,以为自己是被耍了,刚想给她脸色看,办公室的门却再度被人推开,一身职业装的牧音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景天是知道纪箐歌的打算的,因此见到牧音走进来的时候也没多意外。只是想着昨晚的事情,他难得有点尴尬,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牧音却目不斜视,连景天一眼都没有看,仿佛两人就只是陌生人。自顾自的在纪箐歌旁边坐了下来,她才用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景总?我是致远风投的牧音。” 景瑾深目光隐晦的打量了一遍牧音,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心中对景天的不满愈发的强烈! 牧音追求景天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清楚牧音背后的厚兴财团实力有多雄厚!景天不知道怜惜美人,他不介意把她追到手! 这牧音可比纪箐歌要重要的多,毕竟是名门千金,对于目前的景家来说,要是得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嫁进来,简直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景氏集团肯定能叱咤北方!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娶了老婆,但是为了牧音背后的厚兴财团,他不介意立即回去跟那黄脸婆离婚!女人都好哄,只要自己说几句好话,她们还不是乖乖就范? 因为抱着别的心思,所以景瑾深在面对牧音的时候,没了之前的暴怒,而是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脸,不清楚的还以为他跟方才的人不是同一个人,“牧小姐,久仰。” 对于他的热忱,牧音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点点头,把自己手中的资料从袋子里掏了出来,先递给了纪箐歌,“箐歌,你先过目一遍。” 纪箐歌嘴角噙着一抹笑,在景瑾深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翻看了一遍,旋即点头,“就这样吧。” 得到了她的首肯,牧音才继续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转头对着景瑾深道,“景总,我先给你看一份资料,等你看完了,我们再来说接下来的事情。” 说完,一份资料就递到了景瑾深面前。他随意一扫,上边的几个大字瞬间刺激着他的神经,让得他差点蹦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牧音递给他的,是一份关于景氏集团的资产评估报告! 他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想收购景氏! “正如景总所看到的,这上边是我们对贵公司资产的一份评估报告。”牧音对他的反应一点兴趣都没有,依旧用着冷冰冰的话语道,“贵公司内部现在到底如何,想必景总也很清楚。这一点我就不详细说了。我们公司有意向收购景氏,出的价钱也很公道,就是不知道景总意下如何。” 纪箐歌看着景瑾深在这一瞬间猛变的脸色,笑而不语。 早在知道颜霓灵是景氏集团派来的奸细的时候,她就开始对景氏进行调查,也知道了他们公司内部如今是什么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景瑾深要对她下手,她当然先得把自己对手的资料给调查清楚! “不如何!”景瑾深想也不想的拒绝,“真当我们景氏无路可走了?呵!” 景氏只是出了点小问题而已,根本难不倒他!他一定可以让景氏起死回生的!想要收购景氏,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本事! “目前景氏的市值已经缩水了至少一半。”牧音并不恼怒,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事实,“景氏的股价跌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这一点想必不用我再次提醒吧?” 景瑾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头涌上来,让得他恨不得恶狠狠的砸上一拳! “即便现在景氏集团是不如以前了又如何?”景瑾深忍了半晌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来,“就算是致远风投和华盛联手,也不一定能啃得下吧!” 说到这里,景瑾深又是一愣。 难道,不是致远和华盛要对景家出手,而是牧音背后的厚兴财团?!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顿时一慌,惊疑不定的盯着牧音! “要是不能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方案给景总你看?”纪箐歌和牧音互相看了一眼,里边的含义只有他们能懂,“我们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还请景总回去了,把我们的方案拿到景氏集团的董事会上提一提,说不定就过了呢。” 景瑾深深呼吸一口气,“你们做梦!” 在两人戏谑的目光下,他一脸愤愤然的站起来,转身走人,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只是在临出门前,他步子一顿,回头轻飘飘的看了景天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威胁,“景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看着景瑾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纪箐歌耸肩表示无语,“他这样子,跟我们调查来的事实可差远了。” 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哪里还有集团总裁的气势? “他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从小到大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挫折。就连继承景氏集团也没有多大的波折,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这次景氏集团竟然在他手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景天坐在椅子上,冷眼笑道,“出事之后他到处联系人都没有人愿意出手,他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了!现在来我这里,又被我们当场落了面子,气急败坏很正常!他要是能沉得住气,我才怀疑他是不是景瑾深呢!” 他虽然脱离了景家,可是对于景家几兄弟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好。先是鼓动你反了我,里应外合的拿下华盛。眼见说服不了你,就想糊弄我。”纪箐歌笑了一声,眼带嘲弄,“啧,真的以为这世上傻子到处都是吗?” 牧音一边收资料,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也不出声,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她这副样子,纪箐歌有点受不住。担忧的瞥了她一眼,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叹息一声。 她嘴上说着没事,心中其实也不好受吧。 牧音抱着一堆资料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景天一眼。 “我先走了,三天之后见!” 036 高人张天师 景瑾深连夜赶回了H市。 原先以为这次自己去N市会有所收获,还以为景天是个好控制的,谁知道他竟然不顾景家对他的恩情,联合纪箐歌对付自己! 早就知道他是个没良心的东西!现在知道景家有难了,他在心底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该死的! “董事长现在在哪里?还在医院陪着那个女人?”景瑾深坐在车里,黑着一张脸,“也好,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还有,记得警告那些董事,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允许去打扰董事长!” 他口中的董事长,自然就是自己的父亲景原。 公司在自己手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会不会惹得他大怒先不说,他就怕他会把给予自己的权力再收回去!自己虽然是总裁,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自己管理,但实际上,父亲这个董事长还掌控着公司的最高权力! 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医院照顾着那女人,实在无暇管理公司了才让自己上位,万一他知道了……不行,自己已经享受了权力带来的一切荣耀,怎么能让他收回去! 景家其他的兄弟都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出差错! “可是景总,我刚接到我们在医院安排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今天二少去G市找了董事长。”秘书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景瑾深。 景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是景瑾深,秘书口中的二少就是排行老二的景瑾耀。 景瑾耀是个花花公子,只会吃喝玩乐,当初选继承人的时候,景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弟弟,景瑾深才能顺风顺水的坐上了总裁之位。 不过景瑾深心中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弟弟心中对自己是不满的。当初他们几人能联合旁支的几个小孩一起排挤景天,是因为对他们来说,景天是个外来侵略者!他聪明,在商业方面很快就展露出自己的天赋。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担忧他会抢走景氏集团!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出了景家!而没有了景天这个敌人后,两兄弟之间的不和也开始逐渐被放大! 要不是景瑾耀手段实在太弱,现在坐上总裁之位的还不一定是他! 现在景氏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自己这个弟弟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拆自己的台,把状告到老爷子那里去,简直是愚蠢! 而且,不止是他,景家旁支的其他人也开始在私底下有些小动作!要不是他现在忙的抽不出身来,他们哪里能那么蹦跶! 意识到这一点的景瑾深脸色变得很难看!等景氏的危机过去了,他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个都给处理了! “为什么不拦住他!”景瑾深想恶狠狠的拍桌,抬起手来的时候才醒悟自己这是在车上,只得化掌为拳,捶在了椅背上,“养你们有何用!” 秘书自然清楚现在的景瑾深是处于暴怒之中,但是没有办法,该说的话还是得说,“他们想拦人,谁知道二少身边有个人很是诡异,一群人都碰不到他就被打败了!后来闹的动静有点大,就引来了董事长。” 刚才自己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很震惊! 二少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了?自己这边十几个保镖竟然都打不过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十几个人都打不过一个人,他们是饭桶吗?!”景瑾深一听这话更加的恼怒,以为他们是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你们是不是跟二弟私底下有什么交易?!” 景瑾耀的手段身为兄长的他实在太清楚了,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恨不得死在女人身上!他也的确是窥觑总裁这个位置很久,可他光有心,脑子却跟不上,心机都还没有争上位的女人强! 这样一个人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简直是在开玩笑! 一听到那个你们,秘书身子一颤,赶忙表忠心,“总裁,我对你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的确是这样说的,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瑾深也知道他不敢背叛自己,他只是一时恼怒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怒意而已! “那董事长那边怎么说?” 现在最关键的是老爷子的态度,如果他支持自己,那么一切都不会有事情,但如果他也对自己产生了不满,那么自己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听了二少说的事情之后,董事长只说自己清楚了便让二少回去,其他的没说。” 景瑾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总算是减少了些,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看来自己的位置算是保住了。也是,景家这一辈人中自己是最优秀的,景天再怎么好也是个外人!老爷子虽然迷恋那个女人,但也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昏了头! “只是……”秘书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道,“只是在二少走后不久,董事长让人联系了景天,说是要见他一面。” 景瑾深抽烟的动作一顿,旋即猛的盯着他,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你说什么?!老爷子要见景天?!” 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想要让那个人回到景家,接手自己现在有的一切?!他就是个外人,难道他宁肯把景氏集团给他,也不愿意出手帮自己?! 只要老爷子肯出手,以前跟景家关系好的人说不定就愿意借钱了!可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想让景天回来?他是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心智吗! 早说了不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不过是个小城市出来的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他这么不顾一切! 他这样子做,把自己死去的母亲,把自己和老二置于何地! 景天回来之后,自己的地位还能保得住吗?景氏集团迟早有一天会落到他手里!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车内的视线昏暗,冷不丁听到他那阴森的话,秘书的身子又是颤抖起来,“是,董事长让景天去一趟G市。” 面色不停的变换着,景瑾深只觉得一把火在心中烧了起来,他想了想,又吩咐道,“让人盯着老爷子那边的动静,最好想办法知道他跟景天见面到底说了些什么。要是这些事情都办不好,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我可就不知道了!” 丢了工作还是轻的,要是丢了命,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这一点,秘书心中也很清楚,赶忙应了声是,然后吩咐下去! 景瑾深望向窗外,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要是老爷子真的打算让景天接替自己的位置,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二天,景天依约来到了G市。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的包厢里,他见到了几年未见的景原。 依旧是几年前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景天亦是一样,不冷不热的跟他打了声招呼,旋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如今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要是你妈知道了,肯定会很欣慰。”包厢里就他们两人,景原看着他,难得的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吧?” 景天想着自己昨天才看到的资料,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无法抑制的沸腾着!他想要冲过去揪着他的领带质问他,他想要自己包里的资料甩到他面前问他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忍了好半晌,他才装作没事人一样,脸上是不在意的神情,“我过的好不好,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他对他从来都是不客气的,没喊过一声爸,也从来不称呼他为叔叔,只用一个你来代替。 景原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对他这样的态度也习惯了。以前两人见面都很少说话,之后更是一连几年都没有见过面,现在这样子也很正常,“你妈其实很关心你,每天都在跟我念叨着你怎么不去看她,也没有一个电话。这几年你回到N市做个老师,她心里也清楚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她身子骨不好,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不要怪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 要是放在以前,两人最多打个招呼。景原不喜欢他这个自己妻子跟前夫生的儿子,他也不喜欢他这个继父。即便两人因为一个女人有了联系,可依旧没有话可以聊。 “我怪她什么?”景天嗤笑了一声,“她现在是景夫人,生活过的也很好。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她。同样,我做什么也是我的选择,希望你们也能尊重我。” 景原找他想要说什么,他心中也很清楚! 景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希望自己可以帮景家一把!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景家生与死,与他何关呢?在景家,要说能和他有点关系的,也就自己的母亲冯枚而已! “你妈这几年身体越发的不好。”景原没因为他的话而恼怒,话题一转转到了冯枚身上,“我带着她到处求医,好不容易在G市找到了个靠谱的医生,她的病情总算是得到了控制。可是这花销……如果是放在以前,景家还是辉煌的时候,这点钱根本不算得什么!可如今景家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妈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有照顾好她的责任。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妈如何你也看在眼里。所以这一次,不为景家,只为了你妈,为了她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你能不能回景家来?” 景原说的情真意切,景天却丝毫不动摇,“要是景氏真的倒了,我妈的医药费可以由我来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离婚,之前她治疗所需要的费用,我全部都还给你们!” 他一点都不想跟景家扯上关系!尤其是现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死还可能是景原造成的!他无法想象,如果结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自己的母亲将要如何自处! 现任丈夫因为嫉妒而对自己的前夫下手,这样可笑的事情她要如何去接受? “景天,我不是在跟你计较钱的事情!”景原似乎是被景天这话激怒了,“我是担心你妈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 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年安稳的日子,要是景家又出了事情,这要让她如何承受? “你要是不想,那么你重新出山接管景氏不就行了?”景天眼底似乎是有所波动,只是在景原以为自己看错了想要再看清楚的时候,他脸上又是浮现一丝不在意的笑容,“不过,似乎你出面也没有用了,景氏的确已经是走到了末路!” 景原听到景天的话,听出了他话里的不一样的意味,忍不住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还是景氏集团的董事长,大事上的决策他都会知晓,但是因为要忙着照顾自己的妻子,又四处给她找医生,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没怎么过问。这次景氏出事,老大又让人瞒着他,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他心中恼怒,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所以他才让人找了景天,想让他回来帮老大! 原先以为公司交给老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等到阿枚身体好了,自己也能抽出空来指导老大,这样他就能很快的接过担子,自己能跟阿枚开始享福……谁知道,谁能知道这次老大竟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老大以为自己出面就能解决景氏面前的危机,实在是太高看了他的影响力。他现在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但是景天不一样,他是华盛的总经理,厚兴财团的牧音又在追求他!只要他回到景氏,那么景氏就不会死! “你的好儿子景瑾深,为了资金的周转,去跟高利贷借了钱。”景天微笑着抛下一个炸弹,“他原先以为到时间一定可以还,没有想到这次危机不一样,景氏所缺的资金就跟个无底洞一样,投入多少钱都无济于事!眼见还债的日子就要到了,可他却拿不出钱。我想他现在,一定在焦头烂额的想要找钱来还吧!” 景氏这一次的危急,源自于景瑾深一次错误的投资!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大笔的钱都砸进了一个项目中!原先以为能大赚一笔,结果那个项目差点拖垮了景氏!因为投资的很多钱都是从别的项目挪过来的,那些钱打了水漂之后,其他项目也纷纷因为资金不足而不得不暂时停止!可是不是什么事情说暂停就可以暂停的,而且,就算是暂停了,因为没有收入,原先可以赚钱的项目也在一天天的亏钱! 原本只要景瑾深及时收手,并且把情况告诉给景原听,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可偏偏他骄傲自负,又不愿意被老爷子看轻从而质疑他的能力,所以选择把事情隐瞒了下来,并且作死的跟高利贷借了一大笔资金! 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原本只是一次投资失败,却没有想到因为后续事情处理的不够好,连番决策失误下,让得景氏集团陷入了破产的危机中! 景原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没有想到,老大竟然还在背后瞒着他这么多的事情! 高利贷,那东西一碰就是个死!多少人在窘境的时候去借高利贷,结果原先可以起死回生的企业硬生生的被高利贷拖垮了!那么多例子在前,老大他竟然还敢这么做! 剧烈的喘了几口气,遏制住不停的颤抖着的双手,景原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幸灾乐祸的景天,“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不出手?” 老大和老二哪怕是那嫁出去的女儿都对景天有意见,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景天在景家的时候备受欺辱,这一点他也清楚。但当时他也厌恶看到景天,因为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的妻子曾经嫁给别人,那个不如自己的男人拥有了她最美好的年纪里的一切。他们还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要不是她的女儿出了事情导致两人最后的离婚,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她!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法抑制的嫉妒!所以即便知道他们在排斥景天,也从来不为他说过一句话! 他很早就认识冯枚,在冯家还没有没落之前!两人小的时候可谓是青梅竹马,只是到了后来,冯家出了事情,他们一家搬到了南方,两人之间就再也没了联系。等到他重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别人,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原先他也打算死心,毕竟自己也已经娶妻生子!谁知道十几年后,她竟然跟那个男人离婚了!正好自己的妻子也因病去世多年,他二话不说,力排众议的娶了她! 原本以为他们以后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谁知道到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至于现在,她常年身子不好只能待在医院,而他的儿子,竟然敢隐瞒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情! “因为我没有出手的理由。”景天耸肩,在景原那阴沉的目光下依旧保持着笑容,“即便我姓景,可我依旧不是景家人。这一点,我在回N市之前,已经当着你的面说过一次了!” 当年他下定决心要回N市找到那幕后之人为姐姐报仇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景家彻底决裂了!他现在依旧是姓景,但一个姓代表不了什么。景天和杨天不会有什么区别,因为他还是他,他的心里只有着杨进一个父亲!他的姐姐是杨晗,母亲是冯枚,没有景家人什么事情! “但是你的母亲在景家!”景原脸上彻底没了笑意,恢复了对景天该有的冷淡,“你就算是不为了景家,也该为你母亲着想吧?” 见他总是用自己的母亲来堵自己的话,景天也是怒了,冷笑一声,他抬头看景原,“我姐姐的事情,你告诉我妈了吗?” 姐姐是被人害死的,这件事情已经公之于众,景家的人一直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情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 “我……”景原没有想到他会说起这个,噎了下才缓缓道,“我还没有告诉她。你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要是我再提起你姐姐的事情,我怕她触景生情!我是打算等她身体好了一些再告诉她,毕竟现在的她不能太过激动。” 呵,说的好听!他压根就不想在母亲面前提及姐姐的事情吧!因为一提及,他心里就难免想到过去,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心中就不舒服!不然的话,以前在景家的时候他就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了。 “这件事情与你帮景家的忙有什么关系吗?”见景天只是冷笑着不说话,景原面上也挂不住,只得自己出口问道,“景天,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到景家来!只要能帮景家顺利度过这次危机,景家的股份可以留给你一些。” 他对景天不熟悉,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只能按着心中的猜测,去给予他好处。 “以后景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景原顿了下,又继续道,“以后我会让瑾深和瑾耀他们和你友好相处,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哪里来的成见呢!” 景天少年时期父母离婚,他心中肯定是渴望家庭的温暖的!只要给他一个家,他肯定会有所动摇! “我说过,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景天嗤笑一声,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我就是个小公司的总经理,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我们老板说了,她有意收购景氏集团。你要是愿意签字,我可以让她给个高价。” 一家人?在父母离婚的那一天,他的家就没了! “你!”本以为自己拉下这张老脸就能说得动景天,可谁知道费了这么多口舌,他还是不肯松口! “别费心思了。”景天站了起来,俯视着看着景原,“就算我愿意,景家也不可能救得回来!那可是个无底洞,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填平它?!” 现在的景家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手谁倒霉!当然,如果是那一位就说不定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让牧音弄一份评估报告,并且当着景瑾深的面说要收购景氏集团! “不,你可以做到!”景原还是不死心,抬头紧盯着景天,“我听说,厚兴财团的千金牧音在追求你……” 只要他愿意去接近牧音,一切事情都好说!厚兴财团的实力有多雄厚,他心中可清楚的很!只要他们愿意砸钱进来,一定可以拯救景氏! 景天瞳孔一缩,似乎难以置信这话是景原说出来的!半晌,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去卖身,好换取景氏集团的未来?” 而且,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只能换的景氏的一点股份! 简直可笑! 景原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的确是不太好听,但他没有想到景天会说的比自己更加的直接,老脸一红,“我们这都是为了景家,再者说了,你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厚兴财团的地位如何,你心里也是清楚的。要是你跟牧音的事情真的成了……” 忍不住大笑几声后,景天蓦地收住笑,眼中尽是嘲讽,“如果你愿意让把景氏集团让给我,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反正你也说了,都是为了景氏集团!只要它能度过这次危机不至于破产,那么它在谁的手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尽心尽力,让人不停的砸钱进去,就只换来景氏的一点股份,他以为自己是个傻子吗?! 景原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然不可能把景氏交到景天手中! 即便他是冯枚的儿子又如何,他跟自己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景氏集团只能是景家的子孙接任,景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等你成为了牧家的女婿,景氏这个小小的集团又算得了什么!”景原呵呵一笑。反正话都说到了这里,他也不想再掩饰下去,干脆撕破了脸皮和景天摊开来说,“再者说了,有景家在你身后给你做后盾,你才能有底气面对牧家的人!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会接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去做他们家的女婿吗?” 没有背景的他想要做牧家的女婿,迎来的只能是牧家人的羞辱! “那你以为凭着一个小小的景氏,就可以让我在牧家站稳脚跟了?”景天不气反笑,“既然是这样,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讨好了牧音,牧家就会愿意出手帮助景家?”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语,他简直不敢相信竟是从景原的口中说出来!他已经是老糊涂到这种地步了? 景原话语一窒,“我说过了,只有你可以救景家!我听说那位牧小姐追了你几年了,只是你一直不肯接受人家而已!再者说了,你跟牧家的牧修文不是好朋友吗?只要你打个电话给他,请他帮个忙……景天,我知道你对我对景家心存不满,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景家的一份子。现在就当做是我求你吧,景氏集团单靠谨深一个人是不行的!只要你愿意回来帮忙,我会留出一个副总裁的位置给你。” 副总裁? “啧,我现在是华盛的总经理,我脑子又没被门挤,好好的经理不做,去做那劳什子副总!” 现在的景家可没有了以前的风光!而且说不定,明天景氏就得倒闭了!这笔买卖,说什么都不划算! “我要是真愿意做牧家的女婿,几年前我就接受牧音的追求了!”景天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拿起自己的东西,“我今天之所以来见你一面,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华盛对于景氏集团,势在必得!” 说完,他也不管景原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直接转身出了门! “哗啦啦——” 桌子上的碗筷、杯子等物品都被景原一手掀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错了! 景天对景氏不是有意见,而是已经恨之入骨!哪怕自己已经再三拿阿枚来打感情牌,可他依旧能够冷着一颗心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心! 景原双手撑着桌子,不停的喘气!毕竟是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发的不行,一生气起来就忍不住的喘气!他一脸的狰狞,盯着桌面,眼神不断的变幻,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浮现几年前景天要去N市的前一个晚上的场景。 那时候就只有他跟老大在家,老二在外头花天酒地,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至于阿枚,因为身体不好进了医院,正在医院里观察。 原先他是想到医院看阿枚的,但是没有想到已经许久不曾踏进过景家一步的几天会来景家找他。不,他当时是想找阿枚。 听说阿枚在医院之后,那时还稍显稚嫩的景天没有说什么。老大沉不住气,就忍不住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他对景天向来无感,只当做自己没有听见!谁知道从不反抗从不回应的景天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他从此以后跟景家没有半点的关系,让景家不要插手他的事情,也不要让人找他的话来! 当时自己虽然惊愕,但也没有说什么。老大当时还不相信,又是讽刺了他几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转身离开。从那之后,他果然再没有跟景家有过一丝的联系! 只是想不到,兜兜转转,现在竟然是景家需要求着他回来帮忙!而且看样子,他压根不打算出手! 怎么办! 事情迫在眉睫,难道真的要……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他也只能那么做了!他不信,到那时候,景天还能狠下心来不理会! 打定了主意,景原黑着脸走出了包厢! 而景瑾深安排的人就在隔壁包厢,他们靠着窃听器把两人的对话录下来,旋即发给了景瑾深的秘书。收到文件之后,秘书又是把录音拷贝下来,拿到办公室给了景瑾深。 听着两人的对话,景瑾深阴沉的脸终于稍缓! 从对话中可以得知老爷子对自己是不满的,但是不会因此撤自己的职然后把景氏集团交到景天手上!知道这一点,他心里多少能好受些! “总裁,董事长已经知道了高利贷的事情,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秘书站在办公桌前,恭敬的低着头,等到录音放完了才开口,“恐怕等下董事长的电话就会打过来……”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景瑾深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见到来电号码,他面色又沉了下来,“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那么大的事情你竟敢瞒着我!”景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公司出了事情,你没跟我商量而是选择隐瞒下来,导致错过了最佳时机,你是要气死我吗?还有,我早跟你说了,高利贷无论如何是不能碰的!你倒好,跟我对着干!” 老大也不是没有脑子,但就喜欢自作聪明,高傲自负,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公司交到你手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还没多久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景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满腔的怒火都没地方发,“现在景氏面临着这么大的危机,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真的怀疑,当初我把公司交到你手上,是不是错了!” 尽管知道这些话都是景原愤怒之下说出来的话,但是景瑾深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秘书一眼,转过椅子背对着他,低低道,“爸,那个项目我之前也给你看过了,你也说没有问题!谁知道进程到了一半,突然发生了意外!我……爸,这事情也不能怪我!” “我选择隐瞒那些事情,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你要是出了事情,景氏才是真的完了!还有那高利贷,我原本以为只要再砸钱进去,那项目就能重新启动,谁知道它就跟个无底洞一样吸着钱却什么都看不见!爸,我也想收手,可现在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原先和我们家交好的人没有一个肯出手,就连平时对我们景家点头哈腰的银行长也不愿意给我们贷款……我也是迫不得已!爸,要不你回来主持大局吧!” 现在他也只能指望老爷子还有办法了,不然的话景氏集团是真的要完了! “我回去又有什么用!”景原深吸一口气,怒斥道,“你捅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结果却要我来给你擦屁股!老大,你以为我真的无所不能吗!?” “爸!” 刚才录音里老爷子说只有景天能够拯救景家,他还以为是老爷子为了让景天回来帮忙才那么说的,难不成,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现在的景家,真的只能靠景天一个人? “你现在赶紧把手上的项目给我停下来!”景原捏着自己的眉心,要是景瑾深在他面前,只怕是要挨他几掌了,“先想办法筹钱把高利贷给我还清了!” 高利贷的利息高的可怕,多拖一天利息就多滚一天!未免夜长梦多,他得先解决好这个麻烦! 景瑾深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当下点头,“我知道,我这边正在抓紧时间!” “我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景天出手!”景原见到自己的房间突然进来两个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这几天少惹他!就这样,我还有事!” 也不顾景瑾深那边的反应,景原挂断了电话看向来人,沉着脸,“老二,你来做什么?这个人又是谁?” 景瑾耀吊儿郎当的在景原面前坐下,又招手让跟自己来的人坐在自己旁边,这才开口回答,“爸,这是我认识的一位高人,他可以让景氏起死回生!” 景原打量着景瑾耀口中所谓的高人,见他穿着一身布衣,面相普通,脸上挂着笑,却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胡闹!”景原眉头皱得更深!这老二平时不靠谱就算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他还要给自己多生事端!这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能有什么本事? “爸!”被他当着外人的面训斥,景瑾耀不满的喊了一句,“张天师的本事可大着呢!你别不信,这次的危机,他有办法化解!” 张天师?江湖术士? “你以为请个道士来做一场法师,公司的漏洞就能自己补好了?”景原冷哼一声,看着景瑾耀,“你要是有心,就少出去乱搞。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还得我去给你处理!” 这个儿子他是不指望什么了,只求他在这紧要的关头别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就好!现在的景氏可承受不住那么多打击了!要是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只怕真的要回天乏术了! “爸,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景瑾耀不满的反驳,显然对景原这态度很是委屈,“我也是景家的一份子,我当然是希望景家好!你什么都给了大哥,我有说过什么吗?这几天我在外面奔波,也是为了景家!”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老大有什么好的,让得老爷子这样子维护他!别忘了,景氏集团能到今天,可都是老大闯出来的祸事! 自己也是景家的人,难道就不能相信他一回吗? 景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恶狠狠的捏了下眉心,他挥手示意他走,“我现在真的没有功夫陪你胡闹!我说了,你要是真的为景家好,就少给我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来耽搁我的时间!” 现在他是分秒必争!时间紧迫,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看他瞎搞。 “爸!上次来的时候我都跟你说了,老大根本靠不住!”想到自己上次来医院说公司出事情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态度,景瑾耀忍不住又抱怨起来,“他把公司出现危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都给隐瞒了下来,还不让人来告诉你,心里肯定有着什么别的打算呢!说不定他在心里还怨恨着……” “老二!”景原又是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我滚出去!” 037 箐歌和程林的对峙! 景瑾耀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景瑾深闯出了那么大的祸,老爷子还是那么的维护他!而自己真心实意的想要为景氏做点事情,他却要自己滚出去! 就因为老大比自己优秀吗? 同样是一个妈生的,待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他哪里比不上老大了?要是自己是景氏的总裁,做的肯定不会比他差,说不定,做的比他还要好! “爸,我是真心想让景氏好起来!”景瑾耀没动,敛了笑认真的对着景原道,“张天师本事很大,这一点我已经见识到了。爸,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吧!反正现在的景氏……爸,老大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还那样袒护他!为什么你就不肯让我试一试呢?” 景原看着景瑾耀口中的张天师,见他只是含笑不说话。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景原只觉得一条毒蛇正吐着信子盯着自己,心中特别的不舒服,当下烦躁的拍了桌子,“老二,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给我滚出去!” 景瑾耀一窒,见景原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得恨恨的站了起来,“爸,你就靠着老大吧,景家迟早会败在他手里!” 说完,他也不再看景原那黑到极点的脸色,带着所谓的张天师走了出去。 “气死我了!”景瑾耀一边走着一边愤怒的吼道,“老大老大老大!他永远只相信老大!难道只有他才是他的儿子,我就什么都不是吗?!从小到大,他只夸奖老大,对我这个小儿子是半点疼爱都没有!如果是这样,当初生我做什么!” 自己明明是一心为景氏好,为什么他就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难道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是,他之前是混账,那也是被他逼的!现在自己想要救景氏,却被他毫不犹豫的赶了出来! 这让他如何甘心! “张天师,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让得老爷子相信我?”景瑾耀发了一通脾气,这才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景家没落!” 哼,要是自己拯救了景氏,到时候看老大和老爷子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景家迟早是他的! 张天师抬眼看了一下他的神色,似乎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小声道,“二少,其实要想拯救景氏,不一定非得通过老爷子之手。” 景瑾耀眼底闪过一丝异光,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景老爷子现在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景大少身上,无论你做什么,老爷子都不会相信,甚至认为你是在胡闹。”张天师微微一笑,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刚才老爷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所以,现在再从老爷子身上下手,只能是做着无用功,平白的浪费时间。” 景瑾耀当然知道这些,神色有些不耐烦,“这些道理我都懂!天师你只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就是了!” 景瑾耀的语气很不好,张天师也不介意,依旧微笑道,“二少稍安勿躁。其实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与老爷子无关,你今天之所以找他,不过是想让他知道你也可以帮景家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你私底下偷偷做着,等到成功的那一天再站出来告诉众人景氏是你救活的!这样子,更加能给众人包括老爷子一个惊喜,更能证明你的本事是远胜景大少的!” 听了他的话,景瑾耀不自觉的想象那天到来的场景,想着包括老爷子和老大在内的众人那震惊的模样,顿时觉得这个办法更好! “那张天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他会证明,他景瑾耀不光是个只会花钱的富二代,他的本事并不比谁小! 见他这样迫不及待,张天师的笑容愈发的诡异,只是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景瑾耀没有发现,“现在的当务之急,肯定是先把高利贷的钱给还了!” 一听他说高利贷,景瑾耀忍不住撇撇嘴不情愿道,“那可是老大欠下的债,要是我们帮他还了,那不是反倒助了他一手吗?” 老大现在可就是在为高利贷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要是自己这边帮他补上了,可就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到时候,景氏哪里还有他的份! 暗骂了一声蠢货,张天师面上依旧保持着笑意,“二少,你可以告诉景大少,帮忙还钱可以,但是他得跟你做个交易!” 这景瑾耀真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不过这样更好,不然自己可不好糊弄和掌控他! “交易?”景瑾耀细细咀嚼了一会儿,仿佛是领悟到了什么,惊喜道,“我可以让他选择放弃继承景氏!” 眼皮子一跳,张天师保持着神秘的笑容,摇了摇头,“不,景大少不会同意的!” 高利贷的钱的确是很多,但是不意味着景瑾深没有办法。再者说了,景老爷子也站在他那一边,这点钱肯定是拿得出来的! “那怎么办?”景瑾耀收了笑变了脸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天师,你该不会跟老大他们是一伙的,专程来耍我玩的吧?” 帮忙还了钱,却不能让老大把景氏让给自己,岂不是所有的便宜都被老大占尽了?张天师难道跟他们是一伙的,只为了骗自己手中的钱? “既然二少不相信我,那就请另请高明吧!”张天师拂了拂袖子,微怒道,“我本不想参与这样的俗事,要不是二少诚心请我出手,我……也罢,我走了!” 景瑾耀是见识过张天师的本事的,听到他这话,见他真的生气了,当下就急了,赶忙道歉,“张天师,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我这不是着急嘛!哎,张天师,你可一定要帮我!”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高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景氏他是势在必得,谁都不能跟他抢! “让景大少就这样把景氏交出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要慢慢来。”张天师得了他的讨好,脸色稍缓,“二少,你帮景大少还钱前提出的条件可以是让你参与景氏集团的决策之类的,先渗透进景氏!” 景瑾耀现在可是一点权力都没有。虽然有一点股权,但是只享受分红,并不能参与景氏的决策。所以现在的首要事情,就是能够打入景氏。 景瑾耀恍然大悟,愧疚道,“张天师,是我错怪你了。不过,现在时间很紧迫,景氏破产可是迫在眉睫,我们慢慢来,不会被人抢先一步吗?我可是听说了,景天那个狗东西要联合华盛的纪箐歌收购景氏!” 他现在哪里有时间慢慢来!据说景家其他的人也都在蠢蠢欲动,就想着凭借这次危机捞到点什么东西!自己要是再不动手,好处可都要被人捞走了! 纪箐歌三个字入耳,张天师面色似乎扭曲了下,在景瑾耀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样,“现在的景氏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手谁亏死!他们放话出来,说不定只是为了让老爷子许给他们更多的承诺。毕竟,在外人看来,景天可也算是景家的一份子。” 景瑾耀呸了一声,恨恨道,“他算个屁的景家人,连个外人都不如!当初我就知道他对景氏有着不轨之心,哼!” 景天跟他那狐媚的娘是一伙的,都是想抢走他们景家的东西!以前就看出来他们不安好心,现在景家危急时刻,景天立即露出了马脚。 敢联合外人来争夺景氏,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二少你就是景家的当家人了!”张天师笑着恭维了一句,“到时候只希望二少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事情就行!” “当然不会忘!”景瑾耀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那天师你说说,帮老大还完钱后我们要做什么?” 他可不想耽搁太久!老爷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要是给了老大和老爷子喘息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掌握局势,从而扳回一城! 他们必须在他们还没回复元气之前先下手为强! “等二少先把目前的事情处理好吧。”张天师一副保密的样子,惹得景瑾耀心痒痒的,“我是站在二少这边的,肯定会帮你处理好,放心吧!” 景瑾耀放下心,想了想又为难道,“可是张天师,我哪里来的钱去帮老大还呢?” 那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再加上利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他的所有费用都是靠着分成来支撑,现在景氏不景气,他的钱自然也缩水了不少! 难道自己要进入一个死胡同了吗? 在景瑾耀那期盼的目光下,张天师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着,看起来诡异不已!可景瑾耀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兴奋的盯着他! 他知道,张天师是在给自己解决麻烦! 果然,半晌过后,张天师猛地睁眼,对着他道,“二少,我找到了一位贵人!” “谁?!” “N市程家的程林!” == 距离景瑾深规定的三天时间还有两天,H市突然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 景氏集团要倒了! 不只是这样,连景氏集团投资失败欠下了一大笔债,为了还钱,景氏总裁景瑾深还去跟高利贷借钱的消息也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手中握有景氏集团股票的股民纷纷疯狂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景氏集团的股价又是跌出了新高! 倒数第一天的时候,不只是散股被抛售,连景氏集团的一些小股东也开始售出了自己手中的股票。当天,景氏集团的股价跌到了谷底,市值蒸发几十个亿! 尽管景原和景瑾深各方面的法子都用过了,也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现状!眼见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收盘,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 要是再没有法子,等到收盘之后,景氏就真的无法挽救了! “还能不能想办法拿出钱来!”景原紧皱眉头,盯着景瑾深,“先把要还高利贷的钱拿出来,把市面上的散股都买了!能买多少买多少!” 景瑾深一愣,“爸,那些钱可是五天之后就要给高利贷了!把这钱花出去了,我们拿什么来还?” 一旦到期了还不了,先不说高利贷会不会卖自己个面子不把事情闹大,先说那利息,可是又翻了好几倍!到时候,他们就真的要被高利贷给拖垮了! “你还好意思说!”在这里的都是景家的心腹,景原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一顿骂,“高利贷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 景瑾深理亏,知道景原现在是在气头上,也不敢和他抬杠,只得提醒,“爸,这钱可是我们保命的钱啊!要是投了进去……” 现在景氏就是个无敌洞,也不知道投多少钱才够用!这些钱只是杯水车薪,投进去也不知道能起多少作用!要是有点用处那倒还好,要是直接跟水汽一样蒸发了,什么都没有摸着,他们可就…… “你要是不投进去,景氏就要倒了!”景原气得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等到股市收盘,你我直接卷着铺盖准备走人吧!” 景氏可是他们景家几辈人的心血,要是就这样垮了,以后他拿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景氏集团说什么也不能倒在自己手上!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景瑾深才会那么犹豫。只是景原已经发了话,他再犹豫也没有用,当下打了个电话,让得开始动用那笔资金把市面上的散股收购回来! “现在市面上的散股太多了,而且有的股东也开始……爸,那点钱根本不够用!”景瑾深盯着屏幕上边的股市交易走向,心中慌乱不已,“股价是很低,但是数目太多了!” 这样子下去,他们只会继续亏损,而且,损失只会越发惨重! “你给我闭嘴!”景原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朝着景瑾深吼了一句,死死的盯着屏幕,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心腹道,“给我打电话给景天!” “爸!”景瑾深一听到景天的名字就没了底气,当下也不管会不会惹景原生气,一手拍掉了心腹的电话,在景原暴怒之前说道,“现在就算是找景天也没有用!他恨景家入骨,根本不可能出手!他已经说了,除非我们愿意在收购合同上签字,否则他不会理会我们!” 景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老大,我做事自有我的分寸!你现在先盯着股市这一块,虽然我们抛进去的钱买不了多少,但是最起码会让景氏的股价有所回升!还有,让人着手开始高价售卖我们手中的股票,然后再花钱买入!在股市收盘之前,我要看到股价回升至少两个百分点,你明白了吗?” 两个百分点? 景瑾深惨白着一张脸。 要是放在以前,这点根本算不上什么,但现在……老爷子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吗? “董事长,找操盘手来炒高股价,这可是……”心腹大惊失色!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原抬手制止,“我心中难道不清楚?但现在,能试的办法都得试一试!景氏集团绝对不能倒!所以,你们要找些靠谱的人来做,千万别露出了马脚!” 心腹知道他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刚想掏出电话来找人,房间的门却被人从外边打开,走进来几人。当先一人,正是景瑾耀! 景原见是自己的二儿子,刚想训斥他几句,在见到他身后的人的时候,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 程氏集团的程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即便景原不管事好几年了,但是对于几方势力的动向还是有所关注的,其中就包括了南方第一大家族之一的程家! 程林是程家的现任当家人,没有见过面,他也是认得的! 同样,原本紧盯着大屏幕的景瑾深也认出了来人,一双眸子沉了下来,阴晴不定的盯着自己的弟弟。 这个时候,老二带着几个外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还有,老二怎么会认识程林?他们是怎么搭上线的?! 相比于景家两父子的震惊,程林倒是很从容的走了过来,友好的伸出手和两人握了下。 “程总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是跟犬子一起。”景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当下收起了自己脸上的震惊,笑呵呵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我现在在忙着,倒是不好招待程总。” 景瑾深也恢复了理智,面无表情的盯着程林,神色不断变化。 程林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嘴角也噙着一抹笑,看起来似乎没有察觉到此刻房间内紧张无比的气氛。 景瑾耀拉出个椅子让所谓的张天师也坐了下来,才得意洋洋的冲着景原道,“爸,程总是我请来的客人,他是来帮助我们的!早跟你说了,我有办法救景氏!你原先还不信我,哼……” 最后的一声轻哼,带着一点点的不满。 景原却没有理会景瑾耀,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程林和张天师身上,打量了两者几遍之后也坐了下来,“程总,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老二不靠谱,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可不敢轻易的相信他说的话!万一到时候自己是想的太多,反倒更加让人难受和失望! 再者说,对方有什么理由要出手帮景家?这其中,肯定有利可图! “我跟张天师有点交情,而他跟景二少也算是忘年交。听景二少说了景氏的事情之后,我打算帮你们一把,当然,这忙可不是白帮的,商人嘛,都重利!这一点,我想同样身为商人的景董也很清楚。”程林笑容温和,只是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起那奸诈狡猾的狐狸,“我可以帮景家度过这一次的难关,但是,我要你们景家手中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百分之三十?! 景原的心狠狠一缩,还没来得及开口,在他身后的景瑾深先说了话,“程总,我们景家所占有的股份也才百分之五十五,你一上来就要百分之三十,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再加上市面上的百分之四十,程家要是有心,那么景氏集团可就要换董事长了!这样一来,岂不是等同于引狼入室? 这简直是在做梦,傻子都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呵,我怎么可能是在开玩笑?你们景家现在手中拥有的可不只是百分之五十五!这几天市面上被人低价抛售的股票,全都被景家入手了吧?在来之前,我手底下的人粗略的算过了,景家现在拥有景氏集团的股份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一,除去百分之十一是在一些小股东手中,还有百分之十还在股市里挂着没人买。” 程林稳稳的坐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景原和景瑾深面色一变,“当然,那百分之十你们也打算自己买回来,不过你们现在可以看一下屏幕……” 两人猛地回头盯着屏幕,原先挂在那里出售的景氏集团的股票已经成功卖出! “即便我现在拥有了景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景家愿意给我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才占股百分之四十,你们景家依旧是景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地位无人可以撼动。”程林笑吟吟的看着两人,“这笔买卖可划算的很!要知道,现在景氏集团已经大不如从前,就算是度过了这次危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过来!我们程氏进驻景氏集团,其实是要亏损不少!要不是看在张天师的面子上,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投资决策的!” 是个人都知道,现在往景氏集团投资,跟拿钱白白去烧也没有区别! “你知道,要是我够狠心,直接等你们景氏破产了再收购就是!这样子做,我的损失会更少。”程林耸肩,一副我也不强求的模样,“我的提议已经告诉景董事长了,你要是同意,那我们一切都好说,但如果你不考虑的话……” 景原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停的变换着,似乎是在考虑这其中的可行性! “爸,你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现在只有程家才可以拯救我们景氏,要是连这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景氏可就真的完了!”景瑾耀见他不回话,当下急了,“爸,你就别考虑了!” 景瑾深瞧见景瑾耀那模样,冷笑一声,“老二,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景氏集团可没有你做主的份,还不赶紧给我闭嘴!” 要是程家也来掺和一脚,谁知道到了最后,景氏还会不会是景家的呢?程家的手段可不少,权势也比景家的大,要是他们真的起了吞并的心,到时候景家要如何应对?再有,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程家可是景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到时候景氏的决策,他们也能在其中掺和,这样一来…… 景瑾深能够想到这些,景原自然也能想到。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答应程林的提议,让程家介入这次的危机,二是联系景天,然后让那人出面劝说! 只是不管如何,两条路都有着失败的风险,现在就看哪条路的风险小一点! “哼,老大,你也好意思说我!”景瑾耀不乐意了,景原说他他还能忍受,景瑾深这样子指责他他就不乐意了,“这次景氏能出事,还不都是你闯出来的祸!” 景瑾深噎了下,竟是找不出话来反驳!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见他不说话,景瑾耀更加的得意,在景原还在低头思考的时候,冲着景瑾深示意了一下,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老大,你可别说我这个做兄弟的不顾情谊!”景瑾耀心中暗爽,面上却一副哥们好的模样,“高利贷的钱你还没有还清吧?” 景瑾深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冷着一张脸道,“老二,你有话就直接说!” 这个老二,平时看着没点本事,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能够把程林请来,倒是挺出乎人意料的! 想到他身边的那个所谓的张天师,景瑾深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可以帮你把那钱还清了。”景瑾耀嘿嘿一笑,只是眼中的不怀好意实在是太明显,“但是,你得让我参与公司的决策!” 凭什么一切都给老大?老爷子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跟老大公平竞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景瑾深眸子幽深,盯着自己的弟弟,“现在景氏的决策,可是爸在掌控!我只不过是个打杂的,你想要参与决策,直接跟爸说!” 哼,就他这副样子也想进公司,简直是搞笑! 以为请来了一个程林就了不起了?这事情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景瑾耀顿时拉下了脸,“老大,你别跟我打哈哈。你以为景氏集团的事情我不懂?别想着糊弄我,我就问你,要是我帮你还了债,你倒是分不分一半的权力给我!” “我自己有钱还,用不着你来替我操心!”在景瑾耀阴沉的目光下,景瑾深冷冷一笑,“钱我已经筹到了,真是让你失望了呢!” 要是再晚一点,老二提出这建议他说不定还会答应,但是现在,他们可还没有把那钱投进去! “老大你……” 景瑾耀还要说什么,景瑾深却已经不理会他,径直转身又进了原先的房间! 阴沉的站在原地想了半晌,景瑾耀这才又跟了上去! 两人默不作声的回来,这时候房间内景原还在思索着,许是两人进来的动作发出了点声音,他猛的醒悟过来,“程总,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能不能给我几天的事情好好想想?” 就等着看明天自己能不能说服景天了!要是能劝得动他是最好的,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冒着风险答应跟程家合作了! 程林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样回答自己,也没有逼迫他现在就表态,优雅起身,“那我就静候景董的佳音了!哦,对了,明天的景氏的股东大会我估计也会出席,希望会议结束之后景董能给我个明确的答案。” 景原面色一沉,笑意全无,“这是自然!” 看样子,自己得抓紧时间了! 程林冲着几人点头,旋即在自己下属的簇拥下离开。而那张天师看了一眼景瑾耀,也走了出去。 “爸,你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呢!”景瑾耀有点不理解,只觉得这么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推脱了,实在是可惜,“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劝说了程总来这一趟!要是今晚他反悔了,我们景氏可就真的完了!” 真是愚蠢,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度过这个危机,只要熬过去,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说!要是景氏没了,他们再算计也没有用! 老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难道是老大在一旁怂恿的? 景原重重的哼了一声,“老二,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掺和这事!” 景瑾耀一听哪里肯罢休,“爸,人是我请来的,你不夸我也就算了,还说让我少掺和!我要是不从中周旋,人家程总能来一趟吗?老大之前可也打着程家的主意呢,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被点到名字的景瑾深面色不变,“我当时是想和程家合作,但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方式!老二,你不懂就别胡闹了,免得我们还得在后面给你擦屁股!” “呵,爸,你给我句准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儿子!”景瑾耀只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蹿上脑子,让得他理智全无,“在你心目中,只有老大才是你儿子,而我只会给你闯祸丢人是不是?!” 景原被这两人吵得头都大了,大吼了一声让两人闭嘴,这才阴沉沉道,“现在这种关头,我可不想你们再起内讧!老大你给我少说两句,别忘了这祸事是谁闯出来的!还有老二,你也少受外人的挑拨,尽找你大哥的麻烦!” 景氏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撇开视线。 叹息一声,景原只觉得无比的疲惫,但是现在他不能休息,当下又继续道,“老大,按着我刚才说的去做,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立即动手把股价给我炒高!老二,你跟我来,把那个张天师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老二来找自己的时候,就是带着那个所谓的张天师来的!方才程林也说,他和那个所谓的张天师有点交情! 这个张天师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得弄清楚了! 景瑾耀一听他问自己关于张天师的事情,心下一喜,认为他是相信了自己,连忙跟着景原到了休息室! 而景瑾深站在原地看了两人离去的方向半晌,这才转身对着心腹道,“开始吧!” == 早上十点,景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准时召开。 “怎么回事,廖董事呢?”大会由身为董事长的景原主持召开,他环顾了下会议室里坐着的人,轻轻蹙眉。 他口中的廖董事手中握有景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算得上是一位大股东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到! “算了,既然他不来,那我们就先开始吧,之后把会议的内容整理成一份文件给他看就是!”景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毕竟自己手上握着景氏集团绝大部分股权,其余的董事也都是摆设,决策还是他说了算! “在此之前,我想问下,为什么程氏集团的董事长会出现在这里?”其中一名董事看了一眼坐在景原左手边的程林,眼中似有不解。 程林抬眼看了一眼那位股东,“不好意思,我现在也是景氏集团的股东。” 众人听到他这话,又是互相看了一眼,面色稍缓。 现在景氏集团是什么样的状况,他们心中也很清楚!他们原先也是打算把自己手中的股份给转让出去,不过现在听到了程林这话,他们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如果程林这个时候真的加入了景氏,那就代表景氏还不会倒!这样一来,自己的利益也很有可能能保住! 见程林一句话就让得那些董事犹如吃了定心丸一样,景原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面无表情的咳了一声,景原刚想继续说话,会议室的门却被人推开,走进来三个人! “景天!”景瑾深作为公司的总裁,又身为景家的继承人,自然能够参加这次的董事大会!眼尖的见到进来的人,他忍不住出了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景天手中可没有景氏集团的股份,他现在这样闯进来,是想要闹事吗?! 今天可就是自己限定的三天时间的最后一天,难道,他是想回景家来帮忙?不,如果他真的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就不会还带着纪箐歌和牧音! 景天不理会景瑾深的质问,转头看了一眼纪箐歌。 纪箐歌嗤笑一声上前,随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在众人那惊疑不定的目光下丢了一份文件在桌上,“这是我们华盛和廖董事签订的股权转让书,诸位可以看一看!” 股权转让书?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难怪廖董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原来是已经私底下把自己手中的股权卖给了别人! 景原紧盯着纪箐歌,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碰面! 纪箐歌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所耳闻,知道她跟景天的关系不浅,也知道她跟程家之前的纠葛。 华盛地产的掌舵人,就是这么一个小女孩么? 敛去所有心思,景原乐呵呵的笑了一声,“纪小姐既然也是我们景氏的股东,自然是有资格参加这个股东大会的,但是你身后的两位……” 景天和牧音可不是景氏集团的股东,是不能呆在这会议室的! 纪箐歌斜睨了景原一眼,沉吟了一声,旋即转头对着景天和牧音道,“要不我们再签订一份股权转让书?你们俩要百分之几?” 在座的众人看着她像是卖白菜一样把自己手中掌有的景氏的股权分割给他人,都忍不住眼皮子一跳! 简直是狂妄! “纪小姐,虽然你是景氏集团的股东,可也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景瑾深一看到景天那笑容就坐不住,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请这两个不相关的人出去!不然的话……” 不过是百分之五的股权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 “啧,景总好大的架势。”纪箐歌懒洋洋的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叩了下桌面,“如果真要算清楚的话,那么景总也得出去吧?这可是股东大会啊,一没要你汇报工作,二你也没有景氏的股权,所以……” 听见纪箐歌的话,景瑾深差点没有呕出血来! 她这话简直是在强词夺理! 他是没有占有景氏集团的股份,但是他是景氏未来的继承人,又是景氏集团的总裁,所以他有资格坐在这里! “行了!”还是景原发话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他转头看了一眼景天,“景天,外边有人要见你一面。” 景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景原没有说要见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一听就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的移开视线,看了一眼纪箐歌,见她点头,这才双手插袋走出去! 景原又看了一眼纪箐歌,也不理会坐在她旁边的牧音,“好了,现在开始开会吧!” 依旧是撑着下巴,纪箐歌笑盈盈的看着众人,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如何破解景氏目前的困境,目光放在了自己斜对面的程林身上。 程林也正好把视线移了过来,两方视线对上,各自露出了个冷笑。 “纪小姐这样盯着我做什么?”程林不顾讨论得火热的众人,悠悠开口,“我现在也是景氏集团的股东,坐在这里很奇怪吗?” 他这一开口,众人莫名其妙的没了声音,原先喧嚣的会议室顿时安雀无声。 虽然景氏集团是在北方,但是关于南方的动态他们也都会关注,程家的事情他们自然也知晓一些。原先纪箐歌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但是刚才程林开口的瞬间,他们都想了起来! 纪箐歌,就是原先跟程家交好后来又闹翻了的那位! 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纪箐歌也没有一丝慌张,微微向前倾了身子,玩味道,“我在想着,程先生是不是要抛却了以往的情分,准备来跟我们华盛抢生意!” ------题外话------ 股市那一块,要是有什么写的不对的地方,大家请见谅。 没炒过股的某悠已经尽力了! 038 景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两人气场一开,在座的众人,除了当事人以及景原和牧音之外,哪怕是景瑾深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好强的气势! 程林能有这么大的气场众人都不奇怪,可纪箐歌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在程林的气势下丝毫不见胆怯,并且,她还能把自己的气势释放出来,看来,她也是个不能小觑的! 程林轻笑一声,还是那样温和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不带有任何的怒意,但众人就是能从他话里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纪小姐这话说的好笑,什么叫做和华盛抢生意?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华盛,也值得我放在心上?” 的确,华盛的规模放到程氏集团面前压根就不够看!要是程林真的要对华盛下手,纪箐歌哪里还能这么悠闲的在这里和他对话?早就忙得团团转,到处求人帮忙,或者是向程林低头了! 果然是见识太短,年纪轻轻的就不知所谓! 纪箐歌哦了一声,舒服的在位置上坐着,“程家看不起我们这小小的华盛么?那么,最近我们的生意遭到程氏集团的恶意争夺是怎么回事?程总,公平竞争我不怕,就怕有的人明面上是不跟我计较,背地里却在打压着我们!” 众人一听,纷纷竖起耳朵听着! 纪箐歌这话的意思,是在说程林表面上重情重义,不对她动手,可背地里却已经搞出了许多花样吗? 果然是有内幕! “呵,那是因为华盛实力不如程氏!”程林敛了笑,似乎是被她这话给激怒了,“纪小姐,看在过往我们两家的情面上,我不想对你如何!但是也请你别太过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我想你该清楚。” “也好过某些人忘恩负义的好!”纪箐歌冷笑,“程总,没了利用价值的人就一脚踢开,这样子绝情真的好吗?”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起来,景原只觉得原先就痛的头又更加严重了几分!他紧蹙着眉头,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两位,现在是景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不是闹市街!两位要是想吵,等会议结束了再继续,现在我们继续开会!” 众人原本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景原的话,忍不住咳了一声,赶紧回神! 也是,现在可不是看好戏的时候,要是再想不出办法解决景氏集团的困难,只怕自己真的要亏大了!现在他们手中的股份的价值可是缩水了不少,要不是还对景氏有一点信心,他们也早就跟别人一样把自己手中的股份给转让出去了! 见众人都想起了自己今天开会的目的,景原的神色才稍稍好转,环视一圈之后问道,“好了,对于公司现在的危机,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要说到建议,我之前已经和景董事长说过了。”程林啧了一声,把自己手上的文件丢了过去,“只要景董市长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我们程氏集团马上抽出资金投入景氏!” 众人原先正在苦恼着到哪里找钱,一听到程林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原先就是这样的打算!只要程林愿意投资,景氏集团就不会倒下! “如果说程氏集团愿意投资的话,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一位董事马上开口,“说白了,景氏现在最缺的就是钱!那么多的项目,都在等着资金到位好继续开工。没有钱,想再多的办法也没有用!” 用钱砸,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只要砸的钱足够多,还有哪个企业救不过来? 景原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如果他签字了,那么景家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这一个局面他可不愿意见到! 原先以为程林说了会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就不会把这件事情拿到股东大会上来说,谁知道,他竟然是一点退路都不给他! 这些股东可不会管景家的地位!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景氏要活过来!只要能够救活景氏,谁来做这个董事长,与他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小股东,每年只要看到分红就满意了。 总而言之,谁能让他们赚钱,能赚更多的钱,他们就拥护谁! 一旦他答应了程林的条件,程氏集团靠着砸钱让得景氏度过了目前的危机,那么在他们心中,程林的地位很快就能与自己并肩,或者说,在他们心中,他们更愿意靠着程家! 到了那时候,他们又把景家置于何地? 他不敢引狼入室,因为一旦程氏占了那么大的股份,迟早有一天,景氏集团也会落到程林手中!这样一来,景氏可就是要毁在他手上了,他怎么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果然,那位股东的话一出口,就引来了众人的赞成!大家都在看着景原,等待他表态。 景原心一沉,目光先是扫过势在必得的程林,旋即放在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的纪箐歌身上,“纪小姐,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看样子程家和纪箐歌是真的闹翻了,两人之间肯定出现了什么外人所不知的矛盾,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的不给对方面子! 也好,他倒是要看着这两人谁先斗得过谁!最好两人争个你死我活,只有这样,景家才可以渔翁得利! 闻言,纪箐歌抬眼睨了景原一眼,对着牧音点点头。 牧音领会她的意思,把自己手上的资料分发下去,“这是华盛的收购方案,各位可以看一下?” 收购? 这两个字顿时牵引着众人的神经!尤其是景瑾深,一下子又是怒了,“纪箐歌,我之前已经和你说了,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要让他们把景氏集团交出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景氏对于景家来说意味可不一样,要是景氏换了当家人,他们景家要如何自处! “啧,景总别着急。”纪箐歌手上捏着一份文件,居然还好心情的对着景瑾深一笑,“之前说不可能,不代表现在不可能。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你说对不对?” 景瑾深看着她那笑容,只觉得可恶至极,“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要是你存心要对景氏不利,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早知道纪箐歌这一趟来是不可能安好心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敢打着收购的主意!要真的没有办法,他宁可选择让程氏进驻景氏也不会让她得逞!毕竟程氏就算是入驻了景氏,一时半会之下也啃不下来!要是这个时候他们做点什么,对方肯定不是对手! 因为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的了解和熟悉景氏的运作! 纪箐歌呵了一声,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扫了一眼景瑾深,然后看向景原,面带疑惑道,“我还以为景氏是景董说了算,原来是景总说了算啊?” 对于纪箐歌这么明显的挑拨,景原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景深说的没有错,纪小姐,这个收购方案我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就等着那边传回的信息了,只要景天肯松口,自己就不用再这么被动。 一个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拿走自己手上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个则是打算要收购自己的公司,难怪这两人之前能够走到以前,原来行事风格都差不多。 要真的没有办法,他宁可选择和程林合作!最起码,和他合作,自己还有反击之力。但是选择纪箐歌,可就意味着景氏集团彻底和自己没了关系! 他要是舍得让人收购的话,在当初他就放弃景氏集团,而不是想尽各种办法来挽救它了! “纪小姐果然还是太年轻!”程林看着自己手上的收购计划书,一脸你很可笑的看着纪箐歌,“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你这份收购计划是行不通的。不如这样,我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收购你手上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觉得意下如何?” 市场价两倍? 要是放在景氏辉煌的时候,这两倍可不是个小数目,但是现在…… “程家家大业大,程先生就这么抠门,只出两倍?”纪箐歌斜睨了他一眼,“我出五倍的价格,换你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如何?” 程林也不意外她会知道自己手上握有景氏集团多少股份,“不好意思,我程家不缺这点钱。” “那我也不稀罕!”纪箐歌轻哼一声,露出个挑衅的笑容,“这一次,大家各凭本事吧!” 众人:…… 这两人怎么又是吵起来了? 景原又是黑着脸站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位不用再争了!收购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考虑的,至于程氏集团投资的事情,我还得考虑一下!” 现在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了,希望那边一切进展得顺利,不然的话自己就得骑虎难下了。会议结束之后他就得给程林一个准确的答复!他相信,要是自己给程林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估计他会立即翻脸,然后转手就把自己手上拥有的景氏集团的股份转让出去! 景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题外话------ 今天早上上课,等下要出门一趟,回来之后估计也得九点多,然后要等老师十点下课后跟他商量下论文的事情,这三千还是我临出门码出来的,字数是少了点,别嫌我了,明天尽量补回来,初步估计明天更新最起码会有一万五,原谅我吧! 么么哒,早更新,我出门啦! 039 我是来讨债的!(一更) 时间倒回到景天走出会议室的时候。 他一出了门就见一个保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冲他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景三少,夫人在董事长办公室等你。” 在听到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景天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原先不在意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带路吧。” 那人直起身子,带着景天到了景原的办公室,推开门之后站在门口,目不斜视。 “小天!”景天刚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关上门,里边坐在沙发上的人就轻声喊了一句,似乎是在怕这只是一场梦,要是声音大了,就会从梦中醒来。 出声之人,正是景天的母亲冯枚。 “妈。”相比于冯枚的激动,景天则要冷静的多。从容的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即便保养得再好,也经不起病痛常年的折磨。冯枚的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美丽过人的模样,只是现在的她精神不济,脸色过度苍白,看起来虚弱无比,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已。 她坐在沙发上,眼中明明充满了倦怠之意,却强装作精神十足的样子。N市已经进入了夏天,室内虽然没有外面的天气炎热,但也绝对不会觉得冷,但她的膝盖上却盖了张薄毯子。 冯枚细细的打量着景天,心中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捂着嘴咳嗽两声,她欣慰的点头,“见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放心多了。你这孩子,一走就是几年,不肯见我一面也就算了,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说到这里,冯枚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起来。她当然清楚景天去N市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在埋怨着自己这个母亲,所以才消失了几年也不曾联系! 当初晗晗出事之后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再加上常年累月的辛劳,一下子就病倒了。那时候,她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儿子,因为只要一见到他们,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惨死的女儿。自责、愧疚、心痛……种种情绪缠绕在心头,即便是病好了,她也因为过度的自责而患上了抑郁症,身体也垮了! 也许是为了逃避那个家,也许是因为留下了阴影再也回不到从前,她选择了再次相逢的初恋景原,和丈夫杨进离了婚。 她原先想让景天跟自己生活,但是他却执意要跟他的父亲杨进待在那个家。 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哭泣,都在不停的后悔。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再后来,杨进病逝,她才终于把自己思念许久的儿子接来身边。可是,儿子和他父亲一个性子,宁肯倔强的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在外面租房,也不愿意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依旧称呼自己为妈,但是对于景原,他连叔叔都不愿意喊。她劝解过,也忏悔过,可他依旧无动于衷。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对景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于连陌生人都不如。 他在怨恨着景家的同时也在怨恨着她! 他怨恨着她当初抛弃了他们父子,他在怨恨着她这么多年来不肯相信晗晗是被人蓄意谋杀而不是意外死亡! 想到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冯枚只觉得心口似乎有风在呼呼的刮着,让得她的心只剩下一片空洞。 她也想做一些事情去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只是自己的身子总是不争气,她又不能让景原替她去做那些事情,这样子对景原或者是小天来说,都是极其不公平的! 总而言之,是当年的她做错了,所以上天惩罚她的心日夜都在饱受煎熬,惩罚她失去健康,惩罚她与自己的儿子隔着一条鸿沟,永远都跨不过去。 她看似拥有一切,其实什么都没有抓住。 景天似乎是有所动容,只是最终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直接开口问道,“你找我来,只是想叙旧吗?” 景原能够让她见自己一面,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他才觉得无比的愤怒! 自己的父亲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自己的母亲却要来劝说自己帮助仇人度过难关,这世间还能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造化弄人,他现在总算是彻身领悟到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你了。小天,你心底对我的怨恨我都懂,我也知道这都是我活该。”冯枚揪着膝盖上的毯子,只觉得在景天那嘲讽的眼神下难以把那些话说出口,“当初都是我的错,怪不了任何人。你姐姐的死……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们父子,我只是想着要逃避,以为这样就能忘记过往,可后来我才意识到,我错了。” 是的,她错了。 即便晗晗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她依旧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的死就像是刻在她心上的烙印,怎么可能忘记! 是她太天真,以为离开就可以逃离那些自责和悲痛,谁知道,正是自己的这种心态,误了两个男人。 她知道,杨进自责女儿的死亡,又承受着自己离开的打击,心病太重才会一病不起!而景原……他嘴上不说,她也知道他在介意着自己的以前。只是到底对她的感情胜过了那些介意,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己…… 自己已经毁掉了一个家庭,现在这个家,她不想让它散了。那个男人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小天,你景叔叔对你对我如何,其实你也看在眼里的对不对?” 冯枚又是剧烈的咳嗽两声。景天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想要伸出手去帮她顺背。只是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听到了她这一句话,刚抬起的手紧握成拳收了回去。 “现在景家有难,景原他和我说了,只有你能让景家度过这次危机!”冯枚神情有点激动,咳嗽愈发的剧烈,“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好了,小天,算妈求你这一回,帮帮景家好吗?” 她不清楚现在景家目前的状况到底如何,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景天可以拉景家一把。她只知道,能让得景原这个从来不肯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丝脆弱,景氏集团如今的处境肯定是极其的危险! 景原说了,只要小天愿意利用手中的人脉为景家筹集一些资金,景家就可以熬过这个艰难的时刻!到了那时候,景家也不会亏待了他。 她亏欠景原太多,这些年来都是他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她却没能为他做什么。 景天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冷却,又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燃烧着,一冷一热之下,他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姐姐的死已经有了结果,这事情你知道了吗?”景天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轻轻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她不是因为意外而身亡,她是被人害死的。杀害她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找到了!” 时间果然是个好东西,哪怕是看似不可能痊愈的伤口,也能在时光的流逝中被抚平。而有些东西,也能逐渐被取代。 那个家,果然已经不在了。 冯枚捂着胸口的动作一滞,旋即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晗晗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也都不愿意相信那是个意外。只是他们都没能见晗晗最后一面,而且据当时的学生说,她的确是意外身亡。他们无奈,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只有小天,只有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些人的话,坚持认为晗晗是被人害死的! 几年前她在得知他去了N市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她想劝他放弃,只是身子不好,根本出不了院,而景原的话小天是不可能理会的,所以没能阻止他。 而现在,他告诉自己,晗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个凶手已经找到了。在这一瞬间,她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太过执着,因此自己幻想出了一些虚无的东西。 “小天,我知道你跟你姐姐的感情好,只是当年的事情……”她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的,想要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算晗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可能把那个凶手给揪出来? “害死姐姐的,就是她的几个室友以及那个害死的谢子平!”尽管知道那些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还是遏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愤怒,“他们害死姐姐还逍遥了那么多年,好在姐姐在天有灵,让得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全都得到了报应!” 冯枚呐呐的看着景天,眼泪在她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无声的流了下来。她有点不知所措的捂着自己的脸,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手掌中,“天哪……” 她真的没有想到,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之一的,竟然是跟他们家交好的谢家的儿子。当时他们还在开玩笑,说将来两家人做亲家,谁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冯枚只觉得心被火灼烧着,整个人开始浑浑噩噩,“晗晗她……她一定也恨我,恨我没有给她报仇,恨我不相信她是被人谋杀……”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亏欠他们姐弟俩真的太多太多! 瞧见她有要晕过去的迹象,景天终于站起来给她抚了下后背,冷声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伤心,也不是为了刺激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真相。” 姐姐死后灵魂也不得安宁,要是当初连他都接受了她是意外身亡的理由,他真的不敢想象,她还得饱受多少的煎熬!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灰飞烟灭了! 忍住心中的悲恸,景天看着自己母亲那伤心不已的模样,叹息一声,“你身体不好,别哭了。姐姐没有怪过你,就连爸爸他……” 提起自己的父亲杨进,景天想到如今的状况,只觉得更加难受。他不想让她再次承受伤害,即便这个女人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可是,他也不想让那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逍遥法外! 如今这样两难的境地,他也忍不住有些迷茫。 到底该怎么办? 冯枚拿纸巾擦了下眼泪,听到景天提及自己的前夫,她脸色愈发的惨白,“我以为你爸只是单纯的身体不好,我原本想着要去见他一面……谁知道在那时候,我的身体又不争气,结果连你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想起那些过往,冯枚只觉得悔恨和遗憾。她这一生极其的失败,既没有做好一个妻子,也没有当好一个母亲! “他也没怪过你。”景天收回自己的手,又重新坐了下来,“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呆呆的点头,冯枚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犹豫的看着景天,“小天,我刚才说的事情……” 景天面色一僵,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她会继续要自己给个答复的准备,只是听到她的话,一时无法接受。半晌,他垂眼,“景家的事情,我帮不了忙。” 景原到底是凭的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拯救景家?景氏集团那断掉的资金链,不是自己投点钱就可以接回来的!现在的景氏集团就像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是景原说你可以……”冯枚以为他还是处于气愤中,忍不住加快了语速,“小天,有什么恩怨我们过后再算吧,现在的景家真的要倒了!景家也是你的家,你景叔叔也待你不薄,你……” “妈!”景天蓦地提高了声音,语气冰冷,“你别逼我。” 景家景家景家,她现在心目中只有景家了是吗?也是,景原是她的初恋,又照顾她多年,当然是景家最重要!他们杨家的人除了他已经死光了,她早就改嫁成了景夫人,就连他自己都改成了景姓。还有谁会记得,当初他们那个家也曾经让人欣羡不已呢? 只是,被人遗忘了的东西,不代表它不曾存在过!他的身体流淌着的,是杨家的血液! “小天,你真的不能帮景家这一回吗?我知道,你现在是华盛的总经理,华盛背后的老板跟程家交好,只要你愿意……”冯枚想着景原跟自己说的话,只得尽量放缓了声音道,“我知道这样子做会委屈你,可是难道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景家没落吗?小天,算妈求你这一回。我已经亏欠景家太多,我……” “你只觉得你亏欠景家,亏欠景原,那么杨家呢?”景天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那么你把杨家置于何地?当初是你带着那个男人到家里逼着爸离婚,是你抛弃了我们父子俩!” 冯枚怔怔的看着冷若冰霜的景天,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离她远去,再也找不回来。 她的儿子,哪怕是自己当初离婚时也没用着如此愤恨的目光盯着她。而现在,他却好似已经下了什么决心,毫不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当时你要走,我原谅了你,因为你说你无法承受姐姐的死亡!”景天深呼吸一口,减缓心中的窒息感,“爸在医院去世那天,你没有出现,我也原谅了你,因为后来你和我说你身子不好!” “但是现在,你竟要我去帮助景家!我为什么要帮他们?亏欠他们的是你不是我!你别忘了,你又亏欠了杨家多少!” “你在乎那个男人,在乎你口中所谓的景家,那么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怎么能开得了那个口?你对景原愧疚,难道我就因为是你儿子,所以你所谓的对我的内疚、自责全都可以抛到脑后?” 景天这些尖锐的指责,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样插在冯枚的心上,让得她哑口无言。 他说的没有错,她不只是欠了景家,也对不起杨家,对不起他们父子俩。 “小天我……”脑中一阵眩晕,冯枚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正是因为之前做下了太多的错事,我才想着……小天,我亏欠你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再偿还!小天,景家真的很需要你,你就当是可怜一下我,帮帮我好吗?景原他说了,景家不会亏待你的!过了这个难关,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这样难道不好吗?” 嗤笑一声,景天只觉得心中无限的悲凉,“一家人?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愚蠢?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是这么看不透。” 最后一丝眷恋被她亲手摧毁,景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那些波动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景夫人,谁告诉你,景家也是我的家?先不说景原景先生不喜欢我,单论我在景家的时候,他那两个好儿子就没少在背地里对我下狠手,景家就不值得我出手!” “你肯定不知道,我曾有好几次,差点死在了景家人的手上。”看着冯枚脸色一寸一寸的灰暗,景天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着,只是他狠了狠心,忽略了,“那些事情,你的丈夫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于,他心里也恨不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景夫人,麻烦你下次替他求我的时候,先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至于你,景夫人,请好自为之吧。以后不用再联系我,我们的母子情分,没了。” 轻飘飘的一句没了,让得冯枚的心脏猛缩!她身子神经质的一颤,慌忙伸出手想要抓住景天,“小天,你是不是误会了……” 景原对小天如何,她是看在眼里的,尽管说不上是特别的疼爱,但也真心是把他当成景家的一份子来对待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景天走到门口,最后看了她一眼,“景家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景夫人倒不如好好劝劝你丈夫,让他签了我们华盛的收购合同!” “小天!”冯枚大惊,想要站起来挽留他。只是她身体虚弱无比,哪里还有站起来的力气! 跌坐在沙发上,冯枚只觉得一股寒意蹿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难道她又是做错了什么吗?她只是想抓住现在有的一切,这也错了吗?她真的想不到,小天对景家的误会竟然已经深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宁可跟自己断绝母子关系,也不肯出手! 她真的要连这唯一的儿子都要失去了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见景天出了门,那保镖从门缝里往里边瞧了一眼,确认冯枚无事之后,才掏出手机给景原发了一条信息。 而此时,会议室里,纪箐歌和程林的对峙还没有结束。两人你来我往间众人只觉得室内气压低到可怕,就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动静太大了引起两人的注意! 有人想站出来让他们停止这样与会议不相关的对话,可偏生两人身份特殊,谁都不能得罪,以至于一个小时过去了,除了最初的讨论之外,剩下的时间里都是两人在说话。 “华盛能有今天,靠的是谁,这一点我想不用再强调了吧?”程林慢条斯理的说着,仿佛只是在跟友人聊天,“而你纪箐歌沾了我多少的光,还需要我直说吗?” “华盛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跟你程家还真没什么关系。”纪箐歌哼了一声,“程先生,程家对我客气,是因为我帮了程家的忙。有些东西,可是我应得的!” 景原沉着一张脸听两人废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若无其事的扫了两人一眼,旋即不着痕迹的把手机掏出来看讯息。 眸子狠狠一缩,他捏紧了手上的手机,手背青筋突起,显示着自己的愤怒! 该死的景天,竟然连阿枚的面子都不给! 现在他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在程家和华盛之间选择一个?或者,冒着风险启动自己的计划? “董事长!”景原的心腹心急火燎的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来,在景原耳边嘀咕了几句,让得景原大惊失色! 那个人怎么会来! “景董,这会议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景原还没来得做出反应,会议室的门又是被一伙人推开,一名男子在几名下属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从现在开始我宣布,景氏集团将由我们黑麒帮接手。” 男子满脸邪气,嘴角是一抹痞气十足的笑容,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随意拉开个椅子坐了下来,环顾一圈之后把目光放在了同样微笑着的纪箐歌身上,“纪小姐,好巧。” 纪箐歌抬眸,敛了笑,“司徒帮主,我们又见面了,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乍一听好像是关切的话语,可是谁都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来。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何时有了交集。而且听起来,两人似乎还有些过节。 “有了纪小姐的关心,再怎么重的伤我都能好起来。”司徒衡阴鸷的眼神紧盯着她,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只是不知道,纪小姐等下还能不能安好。” 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杀意,纪箐歌只是笑笑,并不接话。而司徒衡也不在意,视线放在了一脸菜色的景原身上,“景董,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今天上门就是讨债来的。” 景瑾深原先还在震惊为什么司徒衡出现在这里,现在听了他这话,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爸,这到底是……” “闭嘴!”景原只恨不得给自己这个蠢儿子一巴掌!原先还觉得这个大儿子不会让自己失望,可经过这么多事情,他现在只恨景天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当着众人的面被景原训斥,景瑾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呐呐的坐了回去,不敢再吭声。 “司徒帮主,什么叫做上门讨债?景氏虽然不景气,但我记得我们可没有跟你们借过什么东西。”虽然畏惧司徒衡,但景原还是选择开口反驳,“我们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要是司徒帮主有事找我,还请在外面稍等。”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景氏的麻烦,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对付这个司徒衡!当然,他说的话也很客气,给足了司徒衡面子。毕竟对方是北方第一大帮的黑旗帮帮主,他可不想惹恼了他。 “我说来讨债,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司徒衡没动,依旧懒洋洋的坐着,抬起手示意了下,身后一个壮汉立即把一份文件推到景原面前,“这是你儿子景瑾深向我们借钱的时候写下的欠条,上边写着的还钱时间可就在今天!” 不只是景原,就连景瑾深也都愣住了。 自己是向高利贷借了钱,可是他压根不知道,那个高利贷背后的人,竟然就是黑麒帮! “你们要是现在还钱,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司徒衡脸上的邪气更盛,“要是还不起,不好意思,景氏集团将由我们来接手!” 本来这种要债的事情是不会让得他亲自出面的,不过在此之前他突然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这才亲自走了一趟。 景原扫了一眼那所谓的借条,猛的回头看向景瑾深,“老大!” 不是说还有几天的时间吗?为什么黑麒帮的人现在就上了门! 景瑾深心一颤,在景原那犀利的目光下,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开始冰冷起来,“爸,我之前找过他们,那伙人明明说可以宽限几天的……” 景原恶狠狠的丢下手中的文件,气得胸口不停的起伏! “景董先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一张借条。”司徒衡看着两父子吵架,倒是觉得有趣极了,眼神示意自己的下属把另外一张借条也递给景原,“这是景家二公子打的欠条,本来数额没那么大,但是长久以来,景二公子一直仗着自己是景家的人不肯还钱,所以呢……” 一口鲜血涌上喉咙,景原气得脸色发红,紧紧攥着那欠条就是说不出话来。 自己造的什么孽,竟然养了两个没用的废物!原先以为他们是景氏的未来和希望,结果他们却成了摧毁景氏的罪魁祸首! “啧,景董,你年纪大了,可千万不要太激动。”司徒衡恶趣味的补了一句,“你倒下了,谁来给我签字转让股权呢?” “噗……” 景原终于顶不住,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爸!”景瑾深慌忙站起来扶住景原,让他坐在椅子上顺口气,“你先消消气……” “滚开!”景原一把推开景瑾深。他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想,更别说听他说话了! 原先还以为自己手中的筹码可以翻盘,谁知道那两个混账竟然招惹上了黑麒帮! 完了,他们景家真的要完了! “景先生,我建议你还是跟我们华盛签了这收购合同吧。”纪箐歌瞟一眼司徒衡,笑吟吟的对着景原道,“景家得到的钱正好拿来还债,这笔买卖很划算!” 纪箐歌开了口,众人下意识的又去看程林。结果他只是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没有开口。似乎之前他所谓的投资,只是为了和纪箐歌作对。 景原一时间仿佛老了许多,听了司徒衡和纪箐歌的话,眼皮一跳,突然就直直的往前面的会议桌倒了下去! “爸!” 景瑾深一直在一旁,见他晕了过去,当下又扑了过去,然后转头对着那心腹道,“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心腹赶忙应了一声,慌忙掏出手机。 景原身为景氏最大的股东,现在这样当中晕过去,那些小股东都有点群龙无首的感觉,个个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谁都没有想到,原先好好的一个景氏集团,竟会落到如今的下场,而且,还招惹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啧。”众人慌乱之际,纪箐歌却是站了起来,走到景原身旁瞧了一眼,“气急攻心晕过去,这等小把戏景董玩得倒是挺溜。”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景原所谓的晕倒不过是演戏而已。 “纪箐歌,你竟然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景瑾深猛的抬头,怒视着她,“要是我爸出了是什么事情,你就是害他的凶手!” 他不敢吼司徒衡,但是找纪箐歌算账的胆子还是有的。 “景董要真出了事情,我觉得第一个要找的人应该是你吧?”纪箐歌耸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诅咒自己的父亲,景总要比我厉害些。” 景瑾深话语一窒,气得差点也吐了口血! “景董,景氏集团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您呐,还是悠着点吧。”纪箐歌背着双手,冷笑一声,旋即对着牧音道,“走吧。” 见纪箐歌走了出去,程林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椅子上稳坐着的司徒衡,连个表情都不给,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走出会议室。 “景董晕倒了,没关系,景大少可还在。”司徒衡呵了一声,“你们是打算还钱,还是打算拿景氏来抵债?今晚十二点之前,景董记得要给我答复。要是我等不到答案,那么……” 他的话没说完,景瑾深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森冷的意味。 黑麒帮是北方的霸主,而景氏的根基就在北方,要是他们得罪了司徒衡,只怕就不是今天这么好说话的了! 到了那时候,景氏才是真的踏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景天抽了支烟平复下心情之后,刚想走进会议室,就见纪箐歌带着牧音走了出来。轻挑眉,他露出了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怎么,事情谈完了?” “你抽烟了?”纪箐歌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她知道景原口中要见景天的人是谁,也大约能猜到两人见面时所谈的话题。心中也是有所感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少抽点。” 自打景家的人找上门之后,他一天都要吸上好几根烟。 纪箐歌说这话的时候板着一张脸,仿佛她只是单纯的厌恶烟味。景天却是了解她,知道她这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当下难得的没有跟她抬杠,“我知道了。” 牧音站在纪箐歌身后,微微垂眸,听着两人的对话。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会在纪箐歌出声之前一把扑过去搜他身把烟盒丢掉,然后恶声恶气的让他不要再抽烟。但现在,她只安静的听着,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走吧。” 纪箐歌看着两人谁也不理会谁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来,微不可察的摇头。 “吱呀——” 正当三人快要走到拐角的时候,紧闭的房间门被人打开,冯枚在保镖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纪箐歌脚下步子一顿,回头看了景天一眼,见他并没有任何表示,旋即又恢复了原先从容的步伐,就要从冯枚的面前走过。 “纪小姐!”冯枚虚弱的喊了一句,“请留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冯枚不认识纪箐歌,却从景原口中听说过她,知道她就是华盛背后的老板、景天的上司。见着她跟景天站在一起,还是走在最前面,想着景原说的她年纪轻轻,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就是纪箐歌。 景天皱着眉,上前一步就要强势拉着纪箐歌走人,却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景夫人?正好,我也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冯枚一愣,旋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正好,请跟我来。” 纪箐歌用眼神定住了景天,然后无谓的笑着,跟冯枚进了房间。 房间内就她们两人,纪箐歌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这才在冯枚出声之前抢先道,“景夫人,你不用说了,景氏集团的事情我们华盛是不会帮忙的。” 冯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是她依旧不死心,抱着点期许道,“纪小姐,你跟小天……” “我跟景天是好朋友,他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我二话不说肯定帮他。”纪箐歌打断了冯枚的话,“只是景夫人,现在有事情的是景氏集团,不是景天。” 默然了半晌,冯枚才面如死灰的抬头,“纪小姐所谓的有话和我说,就是指的这件事情吗?” 她原先还以为对方会看在小天的面子上有所动容,现在想想,就连小天都不肯松口,纪箐歌又有什么理由出手呢? 自己果然是病急乱投医了! “不,我只是想跟景夫人说一句话。”纪箐歌讥嘲的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景夫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自私。” 自……私? 冯枚僵直着身子,没有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你女儿出事,你只自私的想到自己,因此狠心带着别的男人回来逼自己的丈夫离婚,全然不顾那时还陷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丈夫和儿子的感受!后来,你把景天接回景家,为了你所谓的一家人,强行让他改了姓之后却不管不顾,对他在景家的处境浑然不知!再后来,是景家出事,你只知道自己亏欠景原,却忘了其实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你自私的想要抓住现在有的东西,所以选择亲自出面恳求景天回来,换取景氏一个度过危机的机会!景夫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如此自私的母亲!” “作为一个妻子,你在最艰难的时刻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杨进。作为一个母亲,你宁可选择逃避似的忘记了死去的女儿杨晗,以及借口生病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而现在,你竟然自私的因为想要做景原的好妻子而去逼迫自己的儿子!” “景夫人,我想问你一句,在你心中,到底把景天这个儿子置于何地?在你心中,你真的觉得愧疚真的觉得自责吗?在你心中,你真的有照顾过他的感受吗?不,你没有!” “什么因为以前错过了一次所以现在不想再重蹈覆辙,什么为了景原你只能选择继续愧对自己的儿子!这些不过都是你想掩饰你自己内心的自私找出来的借口而已!” “从始至终,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 ------题外话------ 等下有二更,等下有二更,等下有二更!大约在九点左右,大家别忘了! 040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纪箐歌犀利的话语,直击冯枚的心脏,让得她嗫嚅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她的脸色愈加的苍白,纪箐歌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冯枚不过是个典型的天真大小姐,即便后来家道中落,她的父母也把她保护的很好,让得她保持着那份天真。她像是温室的花朵,一旦面对外边风雨和挫折,便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所以在杨晗死后,她自私的选择跟了景原。而景原,当真是把她当成象牙塔里的公主来对待,从不让她涉及外界的事情!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做不好一个妻子,也当不好一个母亲!她的人生,挨不过风雨,接受不了失去!她自私的想要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她只想到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深深的伤害了他人。 瞧见她的喘息越来越急,纪箐歌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手放在她的腕上替她把了一会儿脉之后,心一动,一股灵力顺着她的手进入了冯枚的身体。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苦笑两声,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纪小姐,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太自私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么做会伤害到小天,只是她选择了习惯性的逃避,自私的认为只要景家好起来之后再对小天好一点,他一定可以谅解自己,却忘记了照顾小天此刻的感受。 她从来都是自以为是,却不问他人到底想不想要,愿不愿意!明明是想要挽回什么东西,却往往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景夫人,我跟你说这些话,不是想刺激你。”纪箐歌见她虽然虚弱,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我只是心疼景天。他放弃大好的前途到N市蛰伏几年,就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仇!他其实比谁都渴望家的温暖,但是你和景家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得更远。” “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东西,我只希望您不要再利用所谓的亲情来要挟他!”淡淡的抛下一句话,纪箐歌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呆滞在沙发上的冯枚,开门走了出去。 景天跟牧音两人靠着墙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齐齐的看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程林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见到三人,脚步不停,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而在程林身后的司徒衡却停下了步子,站到纪箐歌面前,“纪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在这里等着我。” 纪箐歌很想翻个白眼,但是最终她只是浅笑道,“看来上次司徒帮主受的伤真的挺严重的,连脑子都出了问题。病都没痊愈,司徒帮主可千万别到处乱跑,不然医生还得到处找你。” 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在这里是为了等他? 司徒衡听着她的话,恨恨的磨了牙,她这话里的意思,是在说他是精神病? 好,果然好的很! “你知道吗?在我面前耍花样的人,没一个好下场!”司徒衡猛的伸出手想捏住她的脖子,却被纪箐歌挥手挡了回去,“纪箐歌,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 纪箐歌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司徒衡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不过……他想要杀她,她就得站在他面前乖乖让他动手? “司徒帮主,我一向秉着人不犯我不犯人的原则,要不是你先对我动手,我能还手吗?”纪箐歌眼神冰冷,“黑麒帮砸了我的厂子,那赔偿金到现在可还没有到账!” 司徒衡嘴角一抽,没有想到她还在惦记着那一点钱,当下恼怒道,“原来华盛地产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一点钱都这么念念不忘!” “承让承让,我看黑麒帮也好不到哪里去,穷得都追债到人家家门口来了,而且还是司徒帮主亲自出面,简直让我大开眼界!”纪箐歌丝毫不服输,把他的话还了回去! 司徒衡气极反笑,一双眼充满了怒意紧盯着纪箐歌,似乎在考虑自己把她脖子扭断的可能性! 纪箐歌警惕的盯着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想和他做过多的纠缠,“司徒帮主,原本我们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谁让你……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以后我见到你绕道走,麻烦你看见我的时候假装眼瞎,哦不,是不存在,可以吗?” 相比于易晟,司徒衡要比他危险的多。因为这人阴晴不定,性格又乖张狠戾,实在不得已之下,她还真的不想跟他打交道! 重重的瞥了她一眼,司徒衡玩味一笑,“纪箐歌,你怕我?” 纪箐歌觉得有点好笑。她要是真的怕他,能那么大胆的跟他杠上?能不怕死的和他这样说话?只是心中这样想,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转转身,对着在一旁看好戏的景天和牧音无奈道,“走吧。” 这两人站在她身旁这么久都不出声帮忙,她真怀疑自己交到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看着纪箐歌几人离去的背影,司徒衡阴沉着眼睛,抬手示意自己的属下上前,“去,给她一个教训,死了也没有关系!” 呵,当他司徒衡是个摆设?敢对他这么不敬的人,可都成了死人!很快,她纪箐歌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到时候,他会把那些钱当做抚慰金,打到她的卡上的! 纪箐歌和司徒衡之间暗潮涌动,会议室里,景原也在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狠厉的等着景瑾深“老大,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老大借的高利贷会是黑麒帮的,这简直是在引狼入室!要知道,司徒衡可是比程林和纪箐歌还要危险的存在啊! 因为司徒衡这个人,只要是谁惹得他一点不开心,他就能毫无顾忌的取人性命!而且,他是黑道出身,手段可比常人要多的多! 景氏集团现在招惹了这样的一个人,无异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景瑾深一脸苦涩,“爸,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初我跟人借钱的时候,是经过别人介绍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一次高利贷,就跟黑麒帮的人扯上了关系!我要是早知道了,一分钱我都不敢碰啊!” 黑麒帮的钱可不是谁都敢去借敢去花的!因为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没有了! 那些混黑道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景原也知道景瑾深说的话是真的,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 “爸,要不我们选择跟程家合作吧!”景瑾深脑子闪过一道光,试探性的说道,“程家实力雄厚,虽然在背景上比不过黑麒帮。但是,程老爷子和青龙帮的前任帮主可是有着些许交情,两家要是联合起来,到时候就算是黑麒帮要对程家下手,他们也得掂量着几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选择和程家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不然被黑麒帮接手之后,景氏哪里还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景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不甘心!要是程家真的接手,那么将来景家的地位极有可能不保!而要是不选择程家,他们没有靠山,黑麒帮下起手来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但现在问题是,程家已经不打算接手景氏了!”景原只觉得心中憋着一股气,窝火无比,“黑麒帮不想跟程家作对,同样的,程家也不想站到了黑麒帮的对立面!现在景氏惹上了黑麒帮这么一个大麻烦,又加上公司本身的问题,你觉得谁会傻到接过这个烫手山芋然后还要跟黑麒帮对上?!” 要是放在黑麒帮没有出现之前,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也还能跟程家谈判。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从司徒衡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我们不是还有点钱吗?上次筹集到的钱我没有花出去!”景瑾深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有一笔钱,“我现在就让人把钱给司徒衡打过去!” 见景瑾深就要行动,景原却拉住了他,一脸的狰狞,让得景瑾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可别忘了,老二也是欠下了一大笔债!” 说起这个,景原就恨不得亲手掐死自己的这个儿子!只会吃喝玩乐就算了,偏生还要到处惹是生非,让得他到这样的关头了,还得给他擦屁股! 听到景原这么说,景瑾深才记起来,司徒衡给他们的可是两张欠条,“爸,老二到底欠了多少钱?” 关键时刻给他们掉链子的人居然还是那个老二,景瑾深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的怄火!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多少钱?景原颤着身子,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欠条上的金额,只觉得眼冒金星,这回真的要昏过去。 “三亿!” 景瑾深扶着景原的手一抖,惊呼道,“怎么可能!” 虽然不喜欢老二,但是自己该给他的钱可是一分都没有少过!他到底是去做了什么,竟然欠下了那么多的钱! 换做是以前的景氏,当然是有能力偿还这一笔债,但是现在,拿出几千万都已经是件极其艰难的事情了! 景原狠狠的抓着景瑾深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二当然没有花那么多钱,事实上,他当初借的钱不过是几千万,但是因为拖了好几个月,高利贷的利息又高得可怕,利滚利之下,现在已经是达到了三亿多! 当初要是知道老二能给自己闯下这么大的祸,他一定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弄死他! “爸,你找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景瑾耀乐滋滋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张天师。 “孽子!”景原见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只觉得那笑容万分的刺眼,二话不说的走到他面前就是一巴掌,“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莫名其妙被打,景瑾耀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有点不明所以,“爸,你打我做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打你?”景原气得差点又是吐血,“我还恨不得杀了你!” 许是景原话里的杀意太过强烈,景瑾耀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怯怯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总该让我知道吧?” 他还以为是景氏集团的危机解决了,景原这是让他来参与景氏的决策呢,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被他一巴掌打回了现实! “发生了什么事情?!”景原猛的回身把桌上那张司徒衡留下的欠条的复印件抓起来,然后恶狠狠的甩到景瑾耀脸上,“你给我好好看看,看看那是不是你亲自签的字!” 景瑾耀手忙脚乱的抓住那欠条,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大变,“爸,这……” 他当然是认得这欠条的,只是它怎么会到了自己父亲的手上?是谁把它拿出来的?! 一看他那脸色景原就知道是真的,急促的呼吸了几下,他大力的拍了下桌子,“孽子,真的是孽子!” 他到底是造的什么孽,竟然生出这样的儿子来!原先以为老大是个省心的,结果捅出了这么一个大篓子,把景氏推到了悬崖边!而老二,直接把本就摇摇欲坠的景氏推下了深渊! “老二,你上次不是说可以帮我把借高利贷的钱还清吗?”景瑾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着景瑾耀怒道,“既然你手中有钱,那么也可以把自己欠下的债还清!”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欠黑麒帮的钱了,自然也就不用受他们的威胁! 景原一听,怀疑的瞥了一眼景瑾耀,“老二,你哪里来的钱?” 他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心中清楚的很!这老二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不回来找他们要钱都不错了,哪里来的钱要替老大还钱? 景瑾耀支支吾吾的看了一眼张天师,见他点头,这才咬牙说道,“爸,我说实话,那钱是我跟程家的人借的!” “什么?!”景原和景瑾深震惊的看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你好端端的,跟程林借钱做什么?” 说完这话,景原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过了一遍,眼神不断闪烁,阴森森的盯着景瑾耀,“老二,你是不是跟程家达成了什么协议?”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程林怎么可能会借钱给老二?! “没有!”景瑾耀只差没有发誓了,“那钱是张天师帮我借来的!天师跟程总有点交情,所以他才愿意借给我!爸,我只是想帮忙,我真的没有要害景家的意思啊!老大欠下高利贷,我就想着帮忙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找上了程家!” 眼见自己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景瑾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解释,生怕他一怒之下就要处置自己!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景原把目光放在了进门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张天师身上,“张先生,你接近我儿子到底有何目的!” 就因为跟老二有缘所以愿意帮助他?这样蹩脚的理由,老二这个没脑子的会相信,他可不会相信! 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同理,这个所谓的张天师不会无缘无故的接近老二!他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 “爸,张天师能有什么目的?”景瑾耀却不以为然道,“你就是太疑神疑鬼了。爸,公司的危机到底处理好了没有?我和你说,跟程家合作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程家家大业大,他们发展的主要方向又是在南方,而我们的市场都在北方,他们跟我们的利益牵扯不大!” 这一番话当然不是景瑾耀自己领悟出来的,而是当时他跟程林接头时程林对他说的。 “你给我闭嘴!”景原只觉得自家这个老二真的是愚蠢到了家,跟自己一点都不像,“像你这种蠢货,迟早有一天会连累我们景家!” 景瑾耀被景原毫不客气的一顿批,只觉得在张天师面前丢了面子,小声反驳一句,“明明祸事都是老大闯出来的,为什么挨骂的是我……” 又是一顿气血翻涌,景原快要被自己这个蠢货儿子给气死了,“你要是再不闭嘴,现在就给我滚出景家!” 原先还想说着什么的景瑾耀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老爷子总是这样子,处处都维护着老大,压根就不把他这个小儿子放在眼里!自己也是为了景家好,为什么他却看不到自己的努力,而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这一次的事情,要不是他找到了张天师,然后请程家帮忙,他们哪里能跟程家扯上关系? “张先生,你直说吧,你接近老二到底是为的什么!” 张天师终于是抬眼看了一眼周遭的人,然后又看向景原。景原在景瑾深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放心吧,他们都是我的心腹!” 在景氏父子的注视下,张天师终于缓缓开口,“我做这么多事情,只为一个人!” ------题外话------ 二更送上,昨天说好的一万五我完成了,那啥,有木有奖励哇? 041 思敏,你有没有枪!(一更) 众人都在等着张天师把话说下去,谁知道他还没开口,景瑾耀却先着急了,一脸委屈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张天师,你接近我不是为了帮助我吗?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景瑾耀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那么相信他,结果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别人!他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而骗他的?! 他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二少,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张天师依旧是那高人的模样,睨了景瑾耀一眼,“个中缘由等下我都会说清楚,你不必太着急。” 景瑾耀悻悻的坐了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副不爽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在耿耿于怀。景原瞧了他一眼,只觉得胸口又开始发闷!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蠢儿子,简直是要把他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与其说我跟程氏集团的程林有些交情,倒不如说我们只是在合作。”张天师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让得众人都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在程林和纪箐歌闹翻之前,我们可以算是敌人。” 这一个消息像是一颗炸弹在众人间炸开来,唯有景原沉着脸色,镇定自若的坐在位置上,“看来,张先生和纪箐歌有过节。” 外界都传言纪箐歌和程林闹翻是因为利益的分配问题,纪箐歌的华盛不断的扩大规模,在某些领域开始和程家有了利益冲突,两人也逐渐产生了分歧,直至最后两人彻底闹翻!这一个理由他倒是信几分,毕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N市的市场就那么大,一旦华盛开始进行扩张,程家的利益势必遭到一定程度的侵占。两人的联盟随之解散,这点很正常。 而纪箐歌跟程林闹翻之后,便和这个所谓的张天师合作,那么跟张天师有过节的,肯定是纪箐歌! 果然,张天师点点头,承认道,“不错,我和纪箐歌是有点过节,当然,这过节还不小。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接近景二少从而帮助景家的原因。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打败纪箐歌!” 他说的很平淡,但是众人都能从他话里听出那切齿的杀意来。 “可是张先生是在我们景家一出事就接近的老二,这一点你又怎么解释?”景原没有被他话中的悲愤所感染,依旧理智道,“那时的我们可还没有跟华盛牵扯上。再者说,张先生好像是所谓的风水师。你们风水师不是号称无所不能,本事通天?难道连个小小的纪箐歌都对付不了?” 这人与纪箐歌有仇是真的,但是他的身份来历等都还存疑!对于这样来历不明的人,他从不轻易相信! 谁知道是不是景氏的对手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要是他相信了,然后被人给予致命的一击,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面对景原的质疑,张天师也不恼怒,缓缓解释道,“不管景先生信与不信,景氏有难是我卜卦算出来的。知道景氏有难并且会跟华盛对上,我才决定参与这件事情。” 顿了下,他又继续补充道,“至于我为什么不用风水师的身份去对付纪箐歌……跟纪箐歌的恩怨是我个人的私事,而风水师最忌讳的就是因为私事和别人斗法。” “那可要让张先生失望了,现在纪箐歌这边我们已经不作考虑,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景原冷笑,多年的商场磨练,他早就练就了一双毒眼。这所谓的张天师还是有事情在隐瞒他们,他根本就没有说实话!要么他是别人派来的,要么就是他跟纪箐歌的恩怨肯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还有,程氏集团看起来好像也不打算继续投资我们景氏集团。” 他也真的是魔怔了,没事在这里听这个所谓的江湖术士说这些有的没的,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现在的他应当抓紧时间好好想想,景氏集团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不,程氏会出手的,这是我跟程林之前约定好了的。”张天师依旧稳稳坐着,没有因为景原一番不客气的话而有所急躁,“景先生,关于我和纪箐歌之间的瓜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景原心一动,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现在景氏集团已经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纪箐歌,“景氏现在是什么情况张先生也很清楚,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很讽刺吗?而且,张先生既然和程林有合作,那么完全可以利用程家去对付华盛。一个小小的房地产公司,程氏要毁掉它不过是一抬手的功夫,张先生又何必要选择跟我们合作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程家要对付华盛简直是太简单了,这个张天师为什么还要选择趟景家这蹚浑水? 张天师呵呵的笑着,颇有些深意道,“因为我不信任程林。” 程家和纪箐歌之间的瓜葛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两人突然说闹翻就闹翻,放在外人看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在他看来,其中必定还有猫腻! 不过没关系,就算两人只是为了演戏给他看,他也无所畏惧!就看谁的本事更大,能先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吧! 听到他的回答,景原突兀的笑了出来,看得众人莫名其妙,“张先生,很不巧,我也不信任你,因为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他说他不信任程林,那么自己又何尝会信任他?一个不肯交底给他知晓的人,他是不可能相信的!他宁可跟一个真小人合作,也不愿意跟一个自己毫不知底的人交往! 现在的景氏的确是很需要跟别人合作,但前提是,他要保证别人不会给景氏带来灾难,也不会动摇景家在景氏的地位!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所谓的风水师,但他给自己的危险的感觉,跟司徒衡一样强烈! 要是跟这样的人合作,景氏肯定讨不到好处! 原本景原以为自己说了这些话之后他会解释或者会选择拂袖而去,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又补充了一句,“哦,忘记说了,我现在不只是跟程家有合作,就连黑麒帮也跟我有一点交易!” “你说什么?!”景原猛的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脑中一阵眩晕,身子还摇晃了两下!只是他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一双眼紧紧盯着张天师! 他竟然连黑麒帮这艘大船都搭上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难怪,难怪自己觉得他很危险,原来如此! “景先生不用这么惊讶,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相比于景原的失态,张天师要镇定的多,“我说过了,只要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这就足够了。” 他们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给纪箐歌重重的一击,他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程林面前? “如果你选择与我合作,那么景氏集团所欠下的债务,我可以让黑麒帮的人不再追究。”见景原久久不说话,张天师又是开了口,“当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我帮景氏集团度过这次危机,是有条件的。” 要不是有所图,他也不会插手景氏集团的事情了! 景瑾深见景原不说话,思量了下之后沉声问道,“说说你的条件。” 只要对方的条件不过分,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选择和对方合作?既然程家和黑旗帮的人都敢跟他合作,是不是能从侧面说明了,眼前之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们出手对付华盛!”张天师桀桀的笑着,让得众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要让华盛没有喘息的时间!” 纪箐歌,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而已,接下来可是还有很多好戏在等着你呢,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就这么简单?”景原总算是回过神来,示意景瑾深别说话,这才犹疑的看着张天师,“帮我们景家度过那么大的难关,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对付华盛?” 还是那个道理,要真的想对付纪箐歌,凭他的本事和如今的人脉,早就可以把华盛死死的捏在手里了,又何必让他们也掺和一脚。 “呵,当然还有个小条件。”张天师斜睨了他一眼,“景家手中握有的景氏集团百分之七十九的股份,我们要百分之三十!” 这条件,与当初程林提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景原额头上的青筋抽了几下,想也不想的拒绝。这要是行得通的话,他当初早就答应程林了,何必等到现在!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景先生了。”张天师站了起来,轻飘飘道,“要不是我在其中周旋,现在的景氏就算是全部抵押给了黑麒帮,也还不够还景家所欠下的债!我只是要求你们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且帮我出手对付华盛,这笔买卖你们是大赚!景先生,做人可不要太贪心!” 景原何曾不明白他所说的,只是要让他就这样把景氏的权力给交出去,他还是不甘心! 他们景家曾经也是叱咤一方的集团,而现在竟然沦为了几方势力争斗的工具,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法忍受! 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那么景氏集团内部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不只是景家,还有黑麒帮、程家以及华盛都参与在其中!到那时候,景氏还能存在多久呢? 但如果自己不答应,景家连在景氏的地位都没有了! 面色不断变化着,景原的双手紧握成拳,从来没觉得这么煎熬过!良久,他才抬头哑着声音道,“好,我答应!”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在与纪箐歌的斗争中两败俱伤,然后景家坐收渔翁之利! “张浩。”张天师露出个诡谲的微笑,第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也是第一次报了自己的名字,“景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景原咬牙强撑着和他握了手,见对方走出了会议室,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又喷了出来,旋即两眼一翻,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回他是真的气急攻心昏过去了! “爸!” 张浩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冯枚正好在保镖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见到景原晕倒了,有些慌乱的望着景瑾深,“瑾深,你爸怎么了?”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晕过去呢?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景瑾深本就不喜欢冯枚,一见到她就来气,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还不是你的好儿子景天带着别人来气爸?哼,你们母子俩就是个扫把星,专门给我们景家带来晦气!” 这还是景瑾深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对冯枚说话,让得她忍不住白了脸色,踉跄的退了一步!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景瑾深对自己的怨念这么深!她呆愣了一会儿,又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景瑾耀,见对方眼中同样是对自己的不屑和憎恶,忍不住想起了纪箐歌的话。 她说她根本不知道小天在景家的处境……原来……她是对的! == 看着窗外的景物,纪箐歌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句,果然还是N市的一切能给她舒适安心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倒是一点疲惫感都没有,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想着自己上飞机之前收到的短信,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 容晏执行完任务回来了! 想起来,上次KTV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没有接到他讯息的时候她还不觉得两人许久没有见过面,等看了那短信,她竟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景天负责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原先挂在嘴角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怎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纪箐歌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也收了笑,“有人跟踪?” 景天皱眉,没回答纪箐歌的话,而是把车速提高,过了一会儿之后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才点头,“对,对方是在跟踪我们,而且还不只是一辆车子。”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跟踪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刚从H市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不让他多想都难。 纪箐歌也抱着和景天一样的想法,略微沉吟了下,凝足目力开了天眼一扫,旋即面色凝重的收回视线! 对方果然是冲自己这边来的,而且他们手上还拿着枪!看样子,对方是想对他们下杀手了!或者说,他们是想对她下杀手! 他们现在刚出机场不久,对方肯定还不会动手。再走几公里是一块荒芜的地方,附近的地都被征用了,处于待开发的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对方肯定是要选择在那里动手! “你们现在下车!”纪箐歌想也不想,半点犹豫都没有,“对方是冲我来的,你们现在下车坐别的车子!” 刚才她用天眼一看,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黑帮!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司徒衡派人来对付自己,所以他们的目标只会是她,不会牵扯到他们!要是他们继续再跟自己在同一辆车子上,等下势必要被卷进来!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在自保的同时照顾到他们,毕竟对方可是一下子派了十几个人过来,而且个个手上都带着枪! “你在跟我开玩笑?”景天轻嗤的笑出声来,纪箐歌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对方是敌人,“现在下车已经太晚了!” 现在下车是来得及的,只是景天不乐意而已! 对方来势汹汹又如何,他可不会怕!再者说了,要他下车然后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面对,这算什么事情? “牧音,下车!”景天一脚踩了刹车,旋即对着后座的牧音吼了一声,“别拖累我们!” 牧音面色平静的坐在位置上,冷眼瞧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话,“你也在跟我开玩笑?” 纪箐歌虽然感动两人在这么危险的关头都愿意陪着自己,但是她可不会让自己的朋友跟着自己去死。当下一把夺过方向盘,定定的看着景天,“带牧音下车,我引开他们。放心,我不会有事情!” 景天还想说什么,纪箐歌又是看了一眼后视镜,推了他一把,“你们在车上只会拖累我!” 被她的话给气笑了,景天又是夺回了方向盘,然后一脚踩了油门,“行,既然都不想下车,那就要死一起死!反正我们只会拖累对方,不是么?” 无奈的扶额,纪箐歌看一眼坐在后座一双眼亮得吓人的牧音,只觉得头更加大了! 这妮子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 景天开车的技术很好,只是这毕竟不是跑车,即便是开到了最快,后边跟着的人也没能甩开,而且,已经有了赶上来的趋势! 掏出手机,纪箐歌直接打电话给易晟,“易帮主,我们在机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对方是黑麒帮的人。大约十二个人,一共三辆车,全都带有枪支!” 现在要动手的人是黑麒帮的人,她不可能找自己的人来,只能拜托易晟出手!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易晟说了什么话,纪箐歌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行,算我欠青龙帮一个人情!” 挂了电话,纪箐歌再度开了天眼扫了一下,旋即犯了难。 自己这边根本一点武器都没有,要是对方追上来,即便她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敌得过那么多支枪!更何况,车上还有牧音和景天在! 怎么办? 她心中焦灼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一直开着天眼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的紧张和沉重,景天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容,嘴唇却紧紧抿住。而牧音,一直安静的坐在后座,目光镇定,只是也免不了有些担忧的神色。 他们刚才听到纪箐歌的话,才知道跟在后边的人的身份。而且,对方还有那么多枪! 倒不是后悔方才没有下车,而是他们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要对纪箐歌动手的人,正是那个满脸邪气的司徒衡! 看来,黑麒帮是盯上他们了! 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纪箐歌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旋即重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思敏,你车子里有没有枪?” 她刚才“看”到了顾思敏坐在一辆车子里,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驶过来! 接到纪箐歌的电话,顾思敏正想跟她打招呼,没想到会听到她这样一句话,沉默了下,才答道,“有。” 纪箐歌见过她用枪,她会问自己有没有带枪她并不惊讶。她疑惑的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车上的? “大约三分钟之后,我的车子会跟你的车子碰头!” 纪箐歌只说了两句话便挂了电话,不用多说,她知道顾思敏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景天心中也有着很大的疑惑,但是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咬牙把速度加到了最高! 三分钟之后,景天果然便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反方向朝着自己这边驶过来! 纪箐歌回头对着牧音一示意,牧音马上领会她的意思,摇下车窗! 两车的速度都很快!牧音神色着急的瞧向窗外,生怕对方来不急给自己这边想要的东西!车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他们还是背道而驰,两车之间又有着一段间距,这样的情形之下,对方到底能不能办到? 牧音想让景天把车子尽量朝着对方的车子贴过去,却见纪箐歌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没有半点着急担心的神情。她怔了下,最终没有开口。 就在两车交汇的那一瞬间,黑色车子后座的位置突然从车窗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她的手上还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边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牧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的动作! ------题外话------ 有二更有二更有二更! 依旧是九点左右,么么扎啊么么扎! 042 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二更) 手轻轻一甩,黑色的袋子笔直的朝着他们的车子飞了过来,旋即准确无误的砸到了牧音身旁的空位上! 就在袋子砸进车内的时候,两车咻的一声朝着反方向驶去,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根本没有发生过! 牧音重新把车窗关上,兴奋搓手,捡起那袋子看了一眼,旋即掏出了三把精致的手枪! 顾思敏牧音自然认识,但也正因为认识,她才好奇她身上怎么会带着枪,而且一给就是三把。 纪箐歌却是知道,刚才车上不只是有顾思敏一人。开车的男人她见过两面,记得好像是叫乌牙。车子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顾思敏,而另外一个,是她从未见过的男人。 男人气场很足,处处透着古老贵族的优雅高贵。甚至于两车擦过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扫过来,带着强大的威压和审视! 甩去脑中的想法,纪箐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牧音利索的掏出手枪比划了两下,旋即感概道,“啧,好久没开枪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纪箐歌:“……” 她错了,身为厚兴财团的千金,牧音怎么可能不会用枪! 一把手枪给了景天,剩下的一把纪箐歌自己拿着,深呼吸了下,旋即郑重道,“等下你们不用管我,只要保证你们自己的安全就好!” 对方的目标是她,那么火力肯定会集中在她身上!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她只希望两人能没有事情! 牧音和景天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纪箐歌也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后视镜,对方的车子已经快追上来了! 车子在宽敞平坦的道路上疾驰,就在车子开到那段荒凉的道路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声枪响就像是一个信号,后面的车子加快了速度,原先刻意保持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的缩短! 景天咒骂了一声,可是他们的车子的油门已经踩到底,根本提不了速度!而对方是有备而来,选的车子性能比他们的好,他们想要摆脱后边的人,根本不可能! “嘭!” 后面的人竟然是毫无顾忌的撞上了纪箐歌等人所坐的车子!车子速度极快,被这么大力的一撞,开始打滑起来。要不是景天反应快,他们很有可能就直接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 “该死的!” 景天疯狂的打着方向盘,可是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还不够,又是加快了速度冲了上来! “嘭!” 又是一声巨响,牧音被撞得身子一个摇晃,好在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椅背,不然的话她的身子只怕要一个控制不住向前冲了! 车子的尾部已经被撞得有些变形,对方只要再撞一下,或者速度再快一点,他们就真的可能要翻车了! “砰!” 一颗子弹打在车玻璃上,后车窗的玻璃全部碎掉炸开来!与此同时,另外两辆车开始提速,想要从两旁动手把纪箐歌的车子给夹住强行让他们停下! 纪箐歌端着枪伸出窗外开了一枪,毕竟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开过枪,所以即便这两年她的枪法进步了不少,也还是没有打中人! 而牧音,除了最开始的晃动让得她有点失态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她都是一脸兴奋的端着自己的枪,时不时朝后开枪! 刚开始她还有点生疏,毕竟是久没有用过手枪了!两枪之后她似乎已经找回了手感,砰的一声把后面的车子的玻璃打碎! 只是玻璃并没有预想中炸开,对方依旧还在稳稳的开着车。 对方果然做足了准备。 纪箐歌咬牙,把自己的手枪丢给牧音,旋即从副驾驶的位置猫着腰钻到了后座的位置上。开了天眼之后,她从黑色的袋子里摸了一颗子弹,在手心握了一遍之后,在对方火力的间隙,把手中的子弹丢了出去! 子弹被她的法力包裹着,两车的速度又很快,威力自然不同!只听见一声巨响,原先打不破的玻璃在那瞬间炸开来。 几声惨叫声响起来,后边的车子瞬间失控,一头撞在了护栏上,车头瞬间变形,整个车子在公路上翻滚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牧音一脸激动的盯着纪箐歌,一双眼熠熠生辉! 这太强悍了,箐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纪箐歌却来不及和她解释。刚才那样子她也没有尝试过,原先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做,没有想到就成功了! 又是钻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她冷声对着景天道,“你听我的指令!” 景天不知道她到底又想做什么,但是他从来都相信她,点头,“我知道了!” 努力冷静下来,纪箐歌用天眼盯着两辆车子的动静,看着他们就要追上来,她突然出声! “左!” 景天毫不犹豫的一打方向盘,车子猛的拐向左边! “牧音,开枪!” 牧音嘿了一声,旋即看也不看的扣动扳机! 而就在她开枪的那一瞬间,原本打算从左边超车的车子被纪箐歌的车子压在了后面,他们还没来得及加速,一枪又打在了他们的车上,让得开车的人忍不住一眯眼! 即便知道那颗子弹是打不到自己,他也仍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就是现在! 一直都在注视着车内人的反应的纪箐歌果断的下令,“减速!抓紧!” 景天咬牙,立即松了油门! 而与此同时,纪箐歌又是掏出了一颗子弹,恶狠狠的朝着后面的车辆丢了出去! “加速!”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后面的车子虽然没有像之前的车子一样撞在护栏上,但是速度降下来不少。纪箐歌在这时候让景天加速,立即把那辆车子甩出了一大截! 只是这样子还不够,对方还是很快能够追上来! “砰!” “小心!” 牧音惊魂未定的喊了一句,好在纪箐歌和景天都是反应快的人,在眼角余光瞥见对方车子的时候立即低下了头! 纪箐歌有天眼,自然知道对方的车子已经快要从旁边贴上自己的车子,到了那时候,他们可就躲不过了! “枪给我。”纪箐歌猫着腰从牧音手上接过枪,“景天,我们换个位置!” “你在开什么玩笑!” 即便知道情况危急,景天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停车,这样子的状况让他怎么换位置! 纪箐歌握着方向盘,快速道,“我来开车,快,没有时间解释了!” 要是可以,景天一定大笑三声! 他不是想要她的解释,而是他们这样子急速行驶之下,两人根本换不了位置! 见景天还是不动,纪箐歌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强势扯了景天一把,旋即一个跨步,强行挤了过去。 景天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龇牙咧嘴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老腰。要不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一定把这该死的纪箐歌揪住狠狠打一顿! 两人艰难的换了位置,纪箐歌坐在主驾驶上,一手拿着枪,一手打着方向盘。 好在她上辈子会开车,现在虽然生疏一些,但是动作还是熟记于心! “你们俩低好头!”纪箐歌又是说了一句,“在我开车门之后,景天你来掌控方向盘!前面都是平路没有转弯,你只要踩油门笔直往前开就行!” 景天很想爆一句粗口,但看见她那凝重的神色,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了下头! 纪箐歌又是深呼吸一口,握着手枪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很多第一次都在今天贡献出去了,她只希望,自己这一世的这条小命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要交代在这里就好! “来了!” 天眼看见对方车子贴上来的那一瞬间,纪箐歌就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旋即在景天和牧音震惊的目光下打开了车门! “嘭!” 前车门在那一瞬间被对方的车子撞飞了出去,纪箐歌身子轻微一摇晃,旋即被她稳住,然后朝着对方的车子打出了一枪。在两车都打滑的瞬间松开自己的手,快速的捏了个诀,大喝一声,“去!” 景天和牧音只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旋即就见那刚要贴上来的车子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车子突然凌空翻转了一百八十度,旋即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见状,纪箐歌这才松了口气,刚转回头,就见到了景天那见鬼似的眼神!她扯了扯嘴唇,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法力使用过度,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前车门已经没有了,她又一时间使不上力气,车子一个摇晃,她差点没有摔出车外!好在景天及时拉住了她,然后停下了车子。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追逐,让得三人精神高度紧绷,此刻放松下来,他们立即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来,个个跌坐在椅子上,快要动弹不得! 纪箐歌喘了口气,苦笑着看了一眼还瞪着自己的景天,刚想收回天眼和他换位置,面色又是一凝! “还有?”景天一见她那脸色,顿时想了起来。他们只是解决了两辆,还有一辆没有彻底的摆脱! 纪箐歌点点头,刚想重新启动车子,顿了下,没有动,“青龙帮的人来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几辆黑色的宝马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旋即在纪箐歌的车子前停了下来。 司骆跟着易晟笑嘻嘻的从车上下来,走到纪箐歌面前,看了一眼她一眼,啧啧几声,“丫头,你真行啊!” 虽然车子已经破烂不堪,但是在十几人的追逐之下还能完好无损的支撑到现在,她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纪箐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她现在真的累了,没有多余的心情和他斗嘴,哪里能任由他嘲笑自己。 “人还解决呢,三辆车子翻了两辆,一辆掉头跑了!” 司骆眼底闪过一丝白光,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先是看了身旁易晟一眼,见他点头,旋即深深的看了一眼纪箐歌,直接转身对着身后的人招呼了一声,“人在前头,记住,一个都不要放过!要是敢反抗的……你们知道怎么做!” 一群人大吼了一声是,旋即上了车,朝着纪箐歌来时的路驶去! 易晟让人留下一辆车子,等到司骆带着人走远了,他才开了口,“我送你们回去吧。” 纪箐歌点点头,咬牙下了车。他们这辆车子确实已经接近报废,而且几人都没了力气,现在有人要开车送他们回去,她当然不会拒绝。 许是兴奋劲过了,下车时候牧音脚步一个不稳,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景天赶忙走过去扶住她。 牧音抿着唇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景天。 纪箐歌瞧见两人之间的别扭,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当做没有看见。她刚想把手递给要搀扶自己的易晟,却看一辆车像是一阵风一样从远方疾驰而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子便吱呀一声猛的停在几人面前! 纪箐歌心一动,收回了自己的手,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睛一眨也不眨! 易晟站在她身侧,不着痕迹的放下手,眼睛看向那辆低调的车子,眼神幽幽,不知道在些什么。 车子还没有停稳,就见一名男子绷着一张脸下了车。颀长的身子在地上一站定,对上纪箐歌目光的那一刻,黑漆漆的平静无波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波动。虽然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 因为在那一刻,他身上的孤高冷傲全都消失不见,黑漆漆的眼眸如一个黑色的漩涡,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那双眼里,满是宠溺和温柔! 容晏! 纪箐歌蓦地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所有的疲惫,所有被她强行压下的惊怕全都神奇的消失。她忍不住几步的走上前,却又在即将靠近他的时候放缓了脚步,好像是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不动了,容晏却动了。抿着唇走上来,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抱住了她,力气之大,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纪箐歌眼底莫名的泛上了泪花。 “小师叔!” ------题外话------ 四千字,万更! 因为写这个有点卡,所以晚了一点,么么哒! 求票票拉! 043 容晏不见了! 就在两车错过的时候,顾思敏见到了跟在纪箐歌身后的车子,联想到她刚才跟自己要枪,心中多少明白了几分。她不能帮忙,但是打个电话给容晏还是可以的。 接到了顾思敏的电话之后,容晏立即赶了过来!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 要是她出了事情,他必定要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直到抱着她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内心所空缺的那一块被填满了,悬着的心才放回原处。 坐在容晏的车子里,纪箐歌想着刚才自己那失态的模样,又想着上车之前牧音和景天那揶揄的眼神,只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太丢人了! 脸上的热潮好一会儿才散去,后怕才渐渐涌上心头。 在被追逐的那一个小时里,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和紧绷,所有的恐惧和紧张全都被她强行压了下去。那时候,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三人不能有事!所以,即便是第一次遇到那样的情况,她还是咬着牙做出了所有自己所能做出来的反应! 好在,她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也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能让自己完全卸下防备,彻底安心下来。 困意袭来,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嘟囔了一句到了喊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晏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半个小时之后,他开着车子进了小区。停好车之后他并没有叫醒她,而是自己下了车走到另外一边开了车门,给她解了安全带之后把她抱下车。 毕竟太过劳累,而他的动作又很轻,她并没有醒过来,任由容晏抱着她,敲开了纪家的门。 开门的是纪青玺,见到容晏的那一刻,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喊一句,就被容晏的一个眼神定住了。也是这时候他才看见了被容晏抱在怀里的自己的姐姐,小声的问了一句,“我姐怎么了?” 姐姐不是去了H市吗?怎么突然又跟容晏哥在一起,还被他抱了回来? “她累了。”容晏也不想多做解释,径直越过纪青玺,抱着她上了楼。纪青玺关上门,赶忙跟了上去。 好在这个时候纪家的人都不在,家里只有纪青玺一个人。因此当容晏抱着纪箐歌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轰动。 给纪箐歌盖好被子,容晏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在纪青玺欲言又止的眼神下走出了房间。 “容晏哥,你不等我姐醒来吗?”看了一眼纪箐歌,确认她没有事情之后,纪青玺跟了出去,“她醒来找你怎么办?” 别看纪青玺年纪小,其实心里清楚的很。 容晏哥喜欢自己的姐姐! 当然,这一点他是乐见其成。自己崇拜的容晏哥成为了自己的姐夫,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美妙! “我晚上来。” 纪青玺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挠挠头。 怎么感觉容晏哥怪怪的?可要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纪箐歌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眨了两下眼睛之后她才意识到,此刻应该是晚上,房间内没有开灯。 打了个哈欠,她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好似被车子碾压过一遍,“嘶……” 她刚一有动静,一道黑影立即从阳台走了进来。熟悉的气息让得她刚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没好气的笑了下,“小师叔,你怎么不开灯?” 容晏应当是见自己太累了,所以今天到家的时候才没有叫醒自己。 也不知道是他抱她进来,还是让家里人把她抱进来的。 胡思乱想了一些有的没的,纪箐歌甩甩头,伸出手想开床头的灯,却被他握住了手,“再睡会。” 他很少说这样子的话,即便是已经刻意放柔了话语,她还是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丝丝别扭。 忍不住笑出声,黑暗中纪箐歌的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眼神宛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星。她第一次主动回握住他的手,“我肚子饿了。” 容晏呆了下,这才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我去拿吃的。” 他只顾着看她身子好不好,忘记她没有吃饭这回事了。 纪箐歌又忍不住笑了下,扯了扯他的手,“你吃过饭了吗?”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吃饭。 “没有。”容晏老实回答。 无语的望了下天,纪箐歌伸手开了床头的灯,掀开被子下床,“我下去找点吃的上来,你在这里等我。” 容晏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轻轻点头,那双眼依旧盯着她。 纪箐歌尽量放缓了自己的动作走出了房间,现在已经快要半夜,家里人应当都睡了。她可不想动作太大把他们吵醒,不然到时候,肯定是免不了一番审问。 她动作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端着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又跑了一趟拿了两副碗筷,把东西都摆在自己的书桌上,招呼着容晏,“小师叔,我们一起吃。” 家里人给她留了很多饭菜,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容晏依言走过去,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筷,跟着她坐了下来。两人很安静的吃着饭,谁也不说话,好在倒也不会觉得尴尬。 吃完饭又收拾好了东西,原先还觉得身子不舒服的纪箐歌总算是缓了过来,兴致勃勃的拉着容晏去阳台聊天,虽然多半的时间都是她说他在听。 一点多的时候,纪箐歌才想起来,容晏刚执行完任务就过来找她,到现在都还没得休息,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小师叔,你回去休息吧。” 容晏没应声,坐在床边看着她又陷入了熟睡之后,那双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厉光!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从阳台翻身而下。但是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家,而是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挂断电话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纪箐歌的房间,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纪箐歌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景天发过来的消息。 景氏集团最终选了和黑麒帮合作。 知道这个消息,纪箐歌倒没有多少意外。毕竟黑麒帮是北方的一霸,景氏集团的根基也在北方。他们要是不想得罪黑麒帮的话,肯定知道该如何站位。更别说,景氏还欠了黑麒帮一大笔钱! 在床上放空了好一会儿,纪箐歌才揉揉头发,起床。 现在时间紧迫,她必须在出国之前把景家的事情处理好。不然等她回来之后,只怕华盛都要变天了! 洗漱完毕之后,纪箐歌先是给容晏打了个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又是处于关机状态。心下有点不安,她又是打了陆机的电话,问了之后才发现,他也不懂得容晏到底去了哪里。 纪箐歌没由来的沉了心,她又给打了雷霆的电话,却发现对方也处于关机状态! 难道是突然有紧急任务,来不及和自己说?不,从两年前开始,他每一次出任务都会给自己发短信,从来没有忘记过一次! 捏紧了手中的手机,纪箐歌赶忙掐指算了下,却发现自己算不出容晏近日是否有凶险!想了想,她又用天眼看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有点放心不下,纪箐歌深呼吸一下,刚打算出门,却被孙颖喊住了。 “丫头,你又要出门?”即便是高考结束了,但是纪箐歌基本上还是没有多少时间是待在家里,孙颖又经常回村子,母女俩竟然是好久都没有碰面了,“正好今天我跟你表姐要去逛街,你也一起去买几套衣服。” 纪箐歌停下步子,这才看见站在孙颖身旁的刘凌林,和她打了个招呼之后才有点犹豫的看着孙颖。她原本想拒绝,但是看见孙颖眼底那一抹期盼,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走吧走吧,我让你爸开车送我们去。”孙颖见她不说话,当她是默认了,拉着她就兴致冲冲的出了门。 刘凌琳走在身后,看着兴致不是很高的纪箐歌,小声的问了一句,“表妹,你没事吧?” 她看起来神色很不好,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纪箐歌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我没事,跟着孙颖上了车。 站在商场门口,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上边“华美百货”四个大字。孙颖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是孙颖和刘凌琳在讨论,纪箐歌跟在两人身后很少出声,到了最后,她倒像是出来专门给两人拎东西的。 要是放在以前,孙颖肯定不舍得这么花钱,但现在,食品加工厂办得有声有色,每一个月进账的数额都很可观。因为是自己劳动挣来的钱,她花的也比较心安理得。 因为心中还在想着容晏的事情,纪箐歌有点心神不宁的四处扫了一眼,旋即目光一凝! 不远处的雷霆似乎有所感应的回头,正好对上了纪箐歌的视线。他似乎是咒骂了一声,也顾不上自己身边还有人,直接转身拔腿就跑! ------题外话------ 看了下日期才意识到,周日我就要去国考了! 啊,心碎了! 这几天可能更的少一些,努力不断更,妞们给我加加油吧! 044 壁咚! 一把把袋子塞到刘凌琳手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纪箐歌已经追了上去。孙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哎了一声赶忙追了过去。 原先不是好好的吗,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跑了! 雷霆身手了得,纪箐歌却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商场人多,雷霆还没跑多远就被纪箐歌追上了。 “姑奶奶!”被她揪着衣领,雷霆只得无奈转身,一脸苦笑,“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箐歌找上自己肯定是为了老大的事情,他可是答应过老大,什么都不能说的,要是说出去的话,等老大回来,自己岂不是要被他狠狠揍一顿? 冷哼一声,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盯着这边的动静,还时不时交头接耳,好似在议论着什么,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纪箐歌只好拉着他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紧紧盯着他,“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说吧,他去哪儿了?” 难道真的如她所想的,小师叔真的出事了?! 雷霆苦哈哈的看着纪箐歌。都怪自己嘴快,没多想就说了那样的话,那不是不打自招嘛!要是别人,他随便说两句也许就糊弄过去了,但眼前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而且她的眼神毒辣着呢,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说实话,她一眼就能看穿。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雷霆还是咬牙摆手,“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正休假呢,哪里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要不等下我去军区问问,看看他是不是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老大到底是去做什么,但他心中多少也能猜到是跟纪箐歌有关。临走前老大可是叮嘱过自己,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老大走后,他知道她肯定会找上自己。为了不让她找上门,他连手机都给关了。谁知道这么巧,陪人来逛个街都能遇到她。 早知今日诸事不宜,他死都不会踏出这个门。 “我有急事找他。”纪箐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很急,非得今天知道他不可!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他是你说的。” 雷霆还在犹豫,纪箐歌见状,上前揪住他的胳膊,使劲的摇晃了下,“雷霆哥……” 浑身一颤,受不了她如此说话的雷霆立即缴械,“我说我说,他去了京城。” 认识这丫头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喊自己哥。换做是以前,兴许他还会为此感到高兴,但现在她用着那诡异的语气跟自己讲话,总感觉她那一声雷霆哥是在喊魂,哪里能开心得起来。 京城? 纪箐歌蹙眉,脑中灵光一闪,猛的抬头,“司徒衡是不是也回了京城!”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当时还担心容晏会有所行动。只是见他并无异样,司徒衡又是在遥远的京城,她以为他只会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谁能想到…… 是她大意了! 雷霆点头之后又猛的摇头,辩解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下子完了,老大回来肯定是要找自己算账!要不,他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纪箐歌松开手,后退了两步,那瞬间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得雷霆一阵心惊,忍不住出声问道,“妹子,你没事吧?” 抬头闭上眼,把某些即将涌上来的温热液体给强行逼了回去,纪箐歌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着雷霆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外走! 是她的错,要是她早点跟容晏说清楚,要是她能够……都是她的错! 要是他因此出了事情,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箐歌(表妹)!”就在纪箐歌转身的瞬间,刘凌琳跟着孙颖追了上来,见她情绪不对,脸色极其难看,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当下喊住了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孙颖担忧的看着她瞬间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中一紧。 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像是丢了魂似的。 纪箐歌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见孙颖眼中带着忧虑,扯了下嘴角,“妈,我临时有事,得先走了。” 她经常这样子,孙颖也习惯了,以为她是真的有要事去处理,只好点头,“去吧,注意点身体。” 现在是过上了好日子,只是丫头真的太忙了,他们一家人都好久没有团聚过了。孙颖心中有所怅惘,只是在纪箐歌面前从不表现出来。 纪箐歌当然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失落,只是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宽慰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匆匆离去。 雷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不想让纪箐歌知道,他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的就被她套了话。其实他的心里也正担忧着容晏,想让她去劝劝他,希望他不会有事情。 楚秋南拎着袋子走到雷霆身旁,瞧着他那恍惚的神色,抿了下唇,“是不是队长有事?” 容晏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关于他的事情,除了共同执行的任务之外,她知道的都很少。而雷霆是军区里唯一一个可以和容晏来往的人。她接近雷霆并和他成为朋友,都是为了可以从他这里探知容晏的事情。 “队长能有什么事?”雷霆心下凛然,刚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真是欲哭无泪,“你想太多了。” 楚秋南那点心思他明白的很,但是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对她又没意思,不过是看在是同一个战队的队员,有点革命感情的份上没有点明而已。 他之前帮着她,是因为以为容晏心中没有别人。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是不可能再撮合两人的。 “要是队长没有事情,纪箐歌怎么可能找上你?”楚秋南有点不以为然,话语中不免有些多咄咄逼人的意味,“你少瞒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箐歌可以知晓容晏的一切,她已经是落后了她一步,现在要是再一无所知的话,只怕真的没有机会了。 明明自己才是和容晏最接近的人,像纪箐歌这样的小姑娘,她哪里能和他有什么共同语言?自己陪着他出生入死,自己才是那个最了解最能体谅他的人! 雷霆有点不耐烦的挥手,“你想太多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她找我不一定是因为老大,你太多心了。” 这楚秋南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跟老大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还是死缠着不放。 哎,这也是个性子倔的,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真是可怜,身边的人都看上了老大,怎么就没一个人懂得欣赏自己的好呢? 有点忧伤的替自己感叹了一句,他还没来得及酝酿更多的悲伤情绪,就被楚秋南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雷霆,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是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又来了! 在心中哀嚎了一句,雷霆面上不动声色的点头,“是,但是她找我真的跟老大没关系。” 楚秋南终于忍不住抓狂,冷笑,“你少糊弄我!她找你总不会是因为想跟你聊天吧?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说不定,我也可以帮得上忙。” 雷霆也被她这语气给激到了,脸上露出了个与平时吊儿郎当的形象不相符的笑容,斜睨了楚秋南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讥嘲,“楚秋南,我实话告诉你,你跟老大之间不可能,就别白费心思了。老大心里的人,你也看到了,就是纪箐歌!” 楚秋南的脸色也猛的一变,有些恼怒的瞪了雷霆一眼,“要你多话!” 耸耸肩,楚秋南刚想继续说话,雷霆却先转身走了出去,“行,我不多话。你慢慢逛,我先走了,以后私底下有什么事情,也不要再来找我。” 平时看她挺利索的,常常让人忘记她是个女的。谁知道就是这么干净利落的一个人,在感情上却如此的较真。 楚秋南狠狠跺了下脚,犹豫半晌还是追了上去。 孙颖和刘凌琳一直站在不远处注意着楚秋南和雷霆两人这边的动静,见他们离开,孙颖这才对着刘凌琳道,“我们也走吧。” 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孙颖的脸色,刘凌琳这才皱着眉头小声道,“刚才表妹追的就是那个男人吧?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且,表妹好像是跟他说完话之后神色就有点恍惚……舅妈,你说表妹是不是……” 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还是相当了解的。只是刚才看到纪箐歌魂不守舍的模样,再联想之前她揪着那男人的胳膊,还有出现在那男人身旁的那个短发女人……这关系,这场面,想不让她多想都难。 孙颖瞧了她一眼,摇摇头,“丫头做事一向有分寸,等她回来我会好好的问她的,现在我们想什么也没有用。再者说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清楚的,她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她倒不担心丫头跟那男人有什么牵扯,她只怕丫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舅妈,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刘凌琳咬着嘴唇,觉得孙颖刚才那眼神似乎含了其他的意味,让得她有点不是滋味,“表妹的为人我当然清楚,但是说不定是那个男人花言巧语……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他骗了表妹的感情被表妹发现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的……” 她也不愿意那样子去想,不然显得她好像是个坏女人一样!只是她也是担心表妹,怕她会出什么事情,怎么连舅妈也不理解自己呢? “凌琳,丫头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她已经是够忙的了,我不希望站在这样的关头,我们自家人还要在她的心头上戳上一刀。”孙颖虽然懦弱,但在自己孩子的事情上从来都不会含糊,“她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也知道分寸,我相信她。” 刘凌琳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没有想到孙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得点头不再言语。 而另外一边,纪箐歌出了商场后立即给景天发了信息,说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情,旋即拨了个号码,“我要知道司徒衡今天一天的行踪。”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稍等,大约三分钟之后,才再度开了口,“在京城,具体的行踪我稍后发你手机。” 纪箐歌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我要去京城一趟,要是事情有变,你直接联系景天。” 对方似乎是想问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了一句保重,纪箐歌立即挂断了电话。 捏着自己手上的机票,她抬头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小师叔,你可不能有事情! == 容晏坐在一座小山半山腰的一颗大树粗壮的枝桠上,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 这是京城一处偏远的郊区,四周都是半开发状态的荒山。道路纵横交错,但因为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人烟稀少,只有偶尔会有几辆车子经过,扬起阵阵烟尘。 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容晏站了起来,一跃跃下树,在林间几个闪躲就下到了山脚,然后在一块石头上随意的一摸,似乎是拉住了什么东西,旋即从山上骨碌碌的滚下几块大石头,挡在了路的中间。 似乎还是觉得不够,他又随手撒了一把钉子。只是看似不经意的一甩,那钉子却犹如有千斤重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土里,尖锐如刺的那头露在路面上。 这么简易的布置,要是有心人仔细的看,肯定是会发现其中的猫腻,但容晏并不在意,他的本意,只是要对方停下来而已! 又是扫了一眼,容晏这才又闪进了林中,跃回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 三分钟之后,几辆车子从远方疾驰而来,掀起了一路的黄土。当先的车子在即将撞上那拦路的石头的时候猛的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只听得见一声巨响,最前头的那辆车的两个前车轮爆开,车头一个失控,直接恶狠狠的撞上了前方的石头,整个车子随之一翻,车头开始冒烟。 后边的车子也停了下来,一群黑衣人从车上下来,小跑几步上前,查看那辆车的情况,把里面的人给拉了出来。 好在车子没有直接爆炸,不然的话后面的车子只怕要遭受爆炸产生的气浪的冲击! 容晏淡漠的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旋即拿过放在旁边的狙击枪,对准了其中一辆车子,然后开了枪! 只是开枪之后,子弹打在车窗上,只是让得车玻璃有了一点细碎的痕迹,压根没有打破车玻璃,更别说打中里面的人了。 容晏脸上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司徒衡身为黑麒帮的帮主,想要杀他的人不计其数。从他上位开始,各种暗杀就不下百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所依仗的肯定不是所谓的运气! 早在前面车子无故爆胎的时候,黑麒帮的人就意识到了有埋伏,正端着枪警惕的望着四周。这一声枪响,让得他们瞬间把目光对准了侧边的一座小山上! 司徒衡坐在车内,没有如自己的属下那样紧张,仿佛这样的情形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甚至于,他还很有闲情逸致的让自己的属下开了一瓶红酒,细细品味起来。 在这样紧张和危险的氛围下,他竟然还能露出那享受的表情,脸上邪狞的神情显得尤其的诡异。 “先把前方道路上的障碍给排清楚!”司徒衡不说话,他身旁坐着的心腹只得下了命令,“小心行事,密切注意周围动向,想办法探清楚对方到底有几人!” 十分钟之前他们还遇到了一辆从反方向行驶而来的车子,说明至少那时候道路还是通畅的!对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出这样的路障,要真的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可不容小觑。至少,不会是什么小帮派派来的人! 难道,是那边的人?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司徒衡,见他依旧悠然自在的模样,那心腹只得把自己心中的话给压了下来。 帮主看起来似乎知道对方的来头,他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其余的不需要多话。不然惹得帮主生气了,事后要遭殃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命令传达下去,黑麒帮的人立即行动起来!几人负责警戒,几人开始动手清理路障!好在这种事情他们遇见的多了,处理起来也颇有心得。 他们的速度很快,眼见着路障就要清理完毕。坐在车内的心腹有点疑惑的望了一眼前方,难道是自己估算错误,对方并不是想来刺杀帮主,而是只是来给他们一个警告?不然的话,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的念头刚浮起,却见司徒衡猛的变了脸色。原先的闲适完全不见,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毒辣狠厉! 一见到司徒衡出现这样的表情,那心腹就知道事情不对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狠狠推了一把,直接撞到了车门然后跌出车外,司徒衡紧随其后也钻出了车子! 那心腹也是个机灵的,就地滚了几下,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大吼了一声,“保护帮主!” 原本就在司徒衡附近的人立即围拢过来,端着手枪警惕的望着四周,只要有人一出现,他们便立即开枪扫射! 只是他们预料中的人没有出现,反倒是司徒衡之前所坐的车子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抬了起来,旋即极其诡异的嘭的一声侧翻在地! 众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脑中出现了不该有的想法! 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是他们都是经历过千锤百炼才挑选出来作为司徒衡的保镖,这念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旋即被他们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司徒衡黑沉着一张脸,阴鸷的眼紧盯着那辆侧翻的车子,“到底是谁敢在我面前搞鬼,给我滚出来!” 这点小把戏就想吓到他,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要是这样子就能让自己畏惧,那么他当这个黑麒帮的帮主还有何用! 这么多次的刺杀他都能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想要杀他,对方还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容晏躲在一个隐蔽的草丛堆里,尽力隐藏自己的气息,这才又架起了狙击枪,对准了人群中的司徒衡! 那红点一出现,黑麒帮的人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朝着那周围一阵扫射,而司徒衡瞬间卧倒在地! 密集的枪声响起,心腹扶起司徒衡,大喊道,“帮主,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他们要是继续在这里停留,只怕人员损伤会更大!况且他们还从未遇到过可以凭空推翻一辆车子的情况,对方手段实在太过诡异,他们要是再不走,万一帮主出了事情…… 司徒衡铁青着一张脸,不顾心腹的劝阻,一指容晏所在的方向,“那里,给我开枪!” 敢把他耍着玩,果真是好大的勇气!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对自己出手! 容晏猫着腰躲避着对方的火力,身影一闪闪到了另外一边,旋即又是开了一枪! 黑麒帮的人开始进行地毯式的前进,密集的火力不断进行扫射,枪声从不间断!要换做是普通的人,只怕早就身负重伤。可容晏几个闪躲,又是躲过了对方一轮攻击。 司徒衡站在人群里,一张脸阴沉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半晌,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示意他们停下攻击,旋即阴森森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立即让人把纪箐歌给干掉!我黑麒帮也不是好惹的,哪怕是死,我也要拉着她一起!” 自己刚让人对纪箐歌下手,这边立即遭到了伏击,想想也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而来! 周围一片寂静,在众人惴惴不安以为对方不会出现的时候,一道黑影“咻”的一声闪了过来。众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面前闪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司徒衡已经开始和那黑影交起手来! 黑麒帮的人大惊,当下猛的转身把枪口对准了两道黑影,只是没一个人敢开枪。毕竟,正和黑影纠缠在一起的人可是他们的帮主,万一误伤了他,他们这条小命也没了! 容晏和司徒衡双腿踢在一起,旋即两人各自退了几步。容晏还好,面色未改,反观司徒衡,则是脸色涨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容晏毕竟身经百战,所执行的任务比他这个黑麒帮的帮主所遇到的更加的凶险。而且,他的每一招都带着不要命似的凌厉,出手完全不顾后招,只要是能够打到他的他半分力气都不会留! 相比之下,司徒衡出手要有所顾忌的多,毕竟他这个人惜命,可不想拿自己的命换容晏的命!也因此,两人之间的对打,他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地位,虽然在容晏身上也取得了一些便宜,但自己身上的伤口可比容晏要多的多! “容家的人也敢对我动手!”啐了一口,司徒衡狞笑的盯着容晏,那双眼睛里开始酝酿狂风暴雨,“想要替纪箐歌报仇?呵,看你的本事!” 刚才还没有见到人的时候,他就猜到动手之人就是容晏。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敢现身,而且是真的想杀了他! 果然是好胆量,他倒要看看,这个容家的弃子有什么本事! 容晏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那双漠然的眸子扫了一眼司徒衡,冰冷的视线停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在考虑扭断它的可能性。 司徒衡的心腹站在不远处,刚想让对准容晏开枪,却见两人又是打了起来,安静的道路上只听得到两人*相撞发出的闷哼声! 紧握着的拳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朝着司徒衡挥去,在对方躲过的瞬间,他又是化拳为爪,在收回的同时猛的袭向他的手臂!司徒衡一个闪躲不及,手被容晏抓住,旋即只感觉对方狠狠的一扭,手臂上便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在被抓住的瞬间立即伸出了腿,直踹容晏的肚子! 两人你来我往,动作快得周围的人根本都看不清楚。又是过了许久,司徒衡身子一颤,容晏一个猛扑,旋即钳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意料中的慌张,司徒衡定定看了容晏一会儿,旋即桀桀怪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似扭曲似快意,“容晏,你敢杀我吗?” 他是司徒衡,是黑麒帮的帮主,就凭这一点,容晏就不敢动手杀他。不只是容晏,京城里的那些大佬,都不敢杀他! 这才是他为什么遭遇那么都刺杀都还能活到今天的根本原因! 他们,不敢真正杀了他! 黑麒帮的总部就在京城,一旦身为帮主的他死了,黑麒帮会立即混乱起来。不只是这样,其他的势力也会趁机作乱,而京城,则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那些所谓的领导人怕死,当然不允许京城有半分的混乱。要知道,若不是有黑麒帮在,京城的黑道早就造反了。而且那些大佬多少都跟黑帮有点关系,要是黑帮出了乱子,他们也难免会陷入其中。 更关键的是,黑麒帮要是倒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和南方的青龙帮对抗。两帮原本就是为了平衡对方而存在,要是一个倒下了,另外一个的势力肯定会迅速扩张!到那时候,青龙帮对京城那些人的威胁可就不是今日所能比拟的。 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他们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至少,在没有找到更好的继承人之前,他们不会让他死。也因此,每次他出了事情,那边的人都会派人来保护他,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容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事实上,他要是真的想杀司徒衡,几年前早就可以动手了。只是上边的人早就给过他命令,绝对不允许动司徒衡,至少在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的时候,谁也不能动他。 一旦他现在杀了司徒衡,那么他将会成为国家的罪人,将遭到国家最高规模的追杀。不仅如此,他身边所有的人,也将会遭到追杀。 他不怕死,却害怕牵连别人一起死。 他不想,这一生要背负着那个预言死去。 只是不能杀他,容晏却猛的收紧了自己的手。司徒衡的脸色顿时涨红,呼吸也更加急促,“再敢动她,我要你死!” 要是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司徒衡又是怪笑两声,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有你在,我不需要动手,她也活不久了,毕竟,你是天煞孤星,注定克死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要不是因为这样,身为容家这一辈最出色最优秀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被那个家族抛弃!毕竟,那个家族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呢!像容晏这样的人,本应受到那个家族的重视,谁知道他却是那个被容家推出来做牺牲鬼的人! 淡漠的眸子迸出冰冷的杀意,容晏又是收紧了自己的手,对于那些又是端起枪对准了自己的人视而不见,一字一句道,“你、在、找、死!” 那是他这辈子的禁忌,从他到部队的第一天,就再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那些事情! “咳……”司徒衡因为缺氧开始剧烈的咳嗽,可即便是这样子,他依旧能保持着那让人厌恶的邪痞笑容,一双眸子似乎是在嘲笑着容晏的胆小,“我只是在提醒你,毕竟当初你就害得你妹妹……啧,要知道,你的事迹可还在京城这小圈子里流传着呢!你要是真对那个女人好,就离她远一点吧!” 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容家当年发生的事情,外界的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人可都还记着呢!知晓当年内情的,谁不叮嘱自家的人要离容晏远一些? 万一一不小心被他克死了,想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不只是京城圈子里的人,甚至于容家的众人,对他也是避之不及,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害死。 他们一方面需要他,另一方面也在畏惧着他! 瞳孔倏地一缩,容晏眼中的杀意更盛!他手上的力气只要再加一点,司徒衡就可以去见阎王! “放开我们帮主!”黑麒帮的人见状,总算是坐不住了,一个个大惊失色。尤其是那心腹,眼见司徒衡就要窒息而亡,心猛的一跳,端着枪上前一步,眼也不眨的盯着容晏,“放开他!” 容晏却没有动,那些人说的话他仿佛也置若罔闻。他的手,一点点的攥紧,司徒衡的性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从远方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声音!一辆车子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这边开来,就在即将上后边的车子的时候猛的一停,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 原先好似进入癫狂状态的容晏却猛的惊醒过来,不自觉的松了下手。 “咳!”司徒衡的脸色已经有点要转为青紫的迹象,容晏松了手,新鲜的空气灌进他的喉咙,让得他忍不住又是咳嗽了几声。 众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放在那突然出现的车子上,此时听到司徒衡的声音,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竟在这种时候犯了大错,个个脸色难看的盯着容晏,只等司徒衡的一个命令! 还没等车子停稳,纪箐歌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神色着急的在人群中一扫,在见到容晏并没有大碍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的视线下,纪箐歌淡定自若的走到容晏身旁,没有和容晏说话,却是先把目光放在了司徒衡身上,在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时眼神一闪,“司徒帮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司徒衡也没有想到纪箐歌竟然能这么快赶到,喉咙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他才回了一句,“纪小姐,昨天的礼物如何?你是否还满意?” 纪箐歌果然是好本事,竟然能在自己十几人的追杀下逃生!看来,那道士还是对自己说了假话,至少,关于这纪箐歌背后的一些事情他就没有说清楚! 回去之后,他可得好好的讨个说法。当然,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处理了自己面前这两人。 “我很满意,我相信,接下来我的回礼司徒帮主也会很喜欢!”纪箐歌冷笑连连,云淡风轻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别样的情绪,“希望到那时候,司徒帮主可不会因为太过兴奋而死。” 黑麒帮的人齐齐变了脸色,那心腹刚要开口训斥,却被司徒衡一个眼神制止。他盯着两人半晌,蓦地又一笑,“要是我现在处理了你们,想必也不会有人知道。” 纪箐歌斜睨了他一眼,仿佛是在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难道司徒帮主忘记了刚才的教训了?要是我们真的想杀你,你以为你真的还能活到现在?” 要是他再敢动小师叔一下,她也不介意真的亲手杀了他! “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纪小姐哪里来的底气!”司徒衡哈哈一笑。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明白纪箐歌说的是真话,思量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两人几眼,仿佛是要把今天才耻辱刻在自己的心上,“那就看咱们彼此最后谁能先杀了谁了!” 他扯扯自己的领带,又是清了下喉咙,转身之后笑容完全消失,“走!” 纪箐歌的实力他之前有领教过,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再加上容晏这个难缠的对手,在没有做足准备的情况下,他们是很难打得过这两人的!再者说了,纪箐歌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青龙帮的人也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要是对方也赶了过来,他才是真的糟了! 毕竟,青龙帮可没有容晏的顾虑,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今天这奇耻大辱,他迟早会让这两人也尝试一次的! 黑麒帮的人迅速撤退,纪箐歌却没有放松自己的神经,转头看了一眼不言一发的容晏,突然牵住了他的手,二话不说拉着他上车! 启动车子,车内安静得可怕,纪箐歌不看他,也不跟他说一句话。事实上,从她出现到现在,两人之间还没有半点的交流! 车子在道上疾驰,良久,容晏才从回过身来,一双眼幽幽的望着纪箐歌,动了下嘴唇,“你……” “闭嘴!” 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对他说话。他顿了下,然后选择了缄默。 车子在上次两人一起住过的房子面前停下,纪箐歌自己解了安全带,终于是又开了口,“下车!” 容晏默不作声的下了车。 纪箐歌拉着他,小小的手掌似乎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抓得他很紧,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在不停的冒汗。 两人开了门进去,房间内很黑,容晏还没来得及开灯,却听得自己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关上。 他刚想转身看她,却被她恶狠狠的一扯然后一推!他的后背抵在门上发出了一阵响声,她却好似没有察觉,伸出手撑在门上,禁锢着他,然后仰头! 即便是身处黑暗之中,他也能看到,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他眸色开始变得幽深,如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带着可以卷走一切的漩涡,汹涌而来! 房间内寂静得可怕,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和逐渐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容晏一把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的把两人的位置调换,把她压在门上,一双眸子依旧紧紧盯着她! 纪箐歌此时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只觉得心中各种情绪涌了上来! 恐惧、自责、愧疚……种种情绪纷至沓来,她却只得强行压下,在见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也不敢松口气,哪怕是到了此刻,她依旧不敢放松! “你是想要气死我吗?”沉默了一会儿,纪箐歌终于是缓了过来,哑着声音道,“你要是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我能安心的……” 话还没说完,她蓦地瞪大了双眼。 ------题外话------ 万更,惊喜不? 箐歌壁咚小师叔,惊喜不? 想知道箐歌为毛这么震惊吗? 明天告诉你们,嘿嘿嘿! 045 初吻! 纪箐歌瞪大了双眼,看着容晏俯下身子,温热的唇碰着她的嘴唇,她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身子蓦地一僵! 容晏紧紧搂着她,先是试探性的触碰,见她呆愣着不知反应,幽深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微微侧着头,又是加重了这一吻。 他也是第一次吻人,但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无师自通,比起纪箐歌,他要熟练的太多! 纪箐歌僵硬的身子,在他火热的攻势下,渐渐的软了身子。此时此刻,她依旧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只觉得脑中阵阵轰鸣,脸颊浮现两抹红晕,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她的初吻,没了…… 好在容晏也没有打算对她如何,幽静的房间内只听得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好一会儿之后,容晏才偏头,埋首在她的颈窝里,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流连,让得她的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栗。 平复了好久,纪箐歌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身子又是一僵。容晏紧紧搂着她,自然知道她的反应。见她又僵直了身子,心中一跳。 她不喜欢? 想到这个词,容晏又是忍不住收紧了自己的手,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纪箐歌被她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因为分了心,倒也没有刚才那样害羞了,“小师叔,你要勒死我了。” 容晏难得的囧了下,赶忙略微松了下手,只是还是舍不得放开她。 唔,如果时间能在刚才那里停止,多好。 纪箐歌可不知道容晏心中的想法,不然的话只怕又是羞恼得不行。她稍微缓了下呼吸,这才抬头看向他,“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要是容晏真因为她出了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那样的结果!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表态,纪箐歌没好气的戳戳他的胸膛,微微带了点恼意,“司徒衡让人对付我,这件事情我记在心上呢,以后还有他苦头吃的。你这样单枪匹马的去对付他,万一出了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报仇不急于一时,等到有好的时机,所有自己遭遇过的一切她都会还回去!人都欺负上门了,她怎么还能笑笑就把事情揭过去? “一时半会我们也动不了他。”纪箐歌心中也明白容晏为什么不杀了司徒衡,叹息一声,主动环抱着他,闷声道,“小师叔,答应我。” 这还是她第一次抱着自己,容晏只觉得心中巨大的喜意涌上来,让他难得有一丝晕乎,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纪箐歌见他还是不吭声,心里有点着急,又是抬起头,还没等她开口呢,又被他摁了回去。 纪箐歌:“……” “知道了。” 现在还没有办法对司徒衡下杀手,等到那边的事情解决了,那么他…… 容晏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旋即转瞬即逝,然后有点不舍的松开她。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才惊觉自己方才太过冲动。 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知道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接近任何一个人!连师兄,以前他也只是偶尔会去看他,不愿意过分亲近。 因为他这一生,已经克死了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先是……妹妹,然后是师父…… 胡乱的想了一些,容晏还没来得及开口,纪箐歌倒先笑出了声,“我饿了,午饭都没有吃。” 从雷霆那里得知了他的消息之后她立即赶了过来,一下飞机又是赶忙驱车去找他,途中不说吃饭,连口水都没有时间喝。 好在,他没有事情。 心中有点莫名的酸涩,纪箐歌没有松开他的手,又是开了门拉着他走了出去,“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这间房子容晏很少住,不用看冰箱也知道是空的。 两人在京城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一起回了N市。等到景天前来接机的时候,纪箐歌才从他口中知道,景氏又出事了。 当然,所谓的出事,并没有直接牵扯到华盛。但是景氏内部的格局,在一夜之间便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景氏那些小股东手中的股份,全部被景氏以高价买入。除去纪箐歌手里的百分之五和程林手上的百分之十,景家现在占股达到百分之八十五,但是他们又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了黑麒帮。所以现在景氏的格局是,景家依旧是最大的股东,接下来是黑麒帮,然后是程家,最后才是华盛。 “百分之五十五?”纪箐歌坐在车上,略微沉吟了一声便猜到是怎么回事,“想必景家是怕黑麒帮介入之后,他们要是不收购那些股东手上的股权,景氏最终会成为黑麒帮的囊中之物吧!” 现在景家战有百分之五十五,即便是黑麒帮把剩下的股权都购买了,景家还是景氏集团的最大股东,谁也撼动不了他们的位置。 不过,景家要是以为占据最大股权就等于保住了景家在景氏的位置,就未免太天真了点。 “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估计一段时间内还不会翻脸。”景天一边开车一边冷笑,“接下来,想必是要对我们华盛出手了吧!” 在景氏要求自己出手的时候他们没有出手,想也知道在景家恢复元气之后就会对他们下手!再者说了,黑麒帮可也跟他们有了过节呢! 还有程氏集团…… 想到这些,景天就觉得有点烦躁。他们要是真的联合起来对付华盛,华盛不一定吃的消。 “放心吧,他们有黑麒帮,我们这边也有筹码。”似是猜到了景天心中所想,纪箐歌促狭一笑,“你可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好几张底牌。” 被她这一提醒,景天这才想起来,不由得勾起嘴唇,“是啊……” 所有人都以为华盛势力单薄,所有人都认为华盛脱离了程氏就注定走下坡路,可他们都忘记了,如今的华盛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房地产公司了呢! 低头想了一会儿,纪箐歌又是对着景天道,“看来我们这边要加快进程了,想必对方这几天就会进行打压。虽然说我们在南方,景氏在北方,但是他们最近也有着进驻南方市场的倾向,要是能从我们这里找到突破口,想必他们会更乐意。” 北方市场基本上已经稳定,站在最顶尖的也就那几大家族,除非他们出了什么大变故让人拉下来,否则其他的小集团根本没有上位的可能。而南方市场不一样,这两年国家政策的扶持,南方经济迅速发展,活力远胜北方,机会也更多,利润更大!很多北方集团已经蠢蠢欲动,要不是怕遭到地方企业的联合抵制,他们早就动手了! 再者,还有程家和易家在盘踞在南方,他们真的想要进入这个市场,还得看两家人的脸色!没了这两家人的同意,他们即便打入了南方,也还是能被他们两家压到亏损! 现在的景氏也像其他人一样,不同的是他们已经和程家有所合作,只剩下一个易家。 可以说,他们成也黑麒帮,败也黑麒帮。黑麒帮能帮他们在北方站稳了脚跟,却也成为了他们进驻南方的绊脚石。作为黑麒帮的死对头,易家的人可不会待见他们。更别说,黑麒帮还占有景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也真是因为这样,才给了华盛缓冲的机会。 “我担心的不是景氏,而是黑麒帮。”景天对于景氏集团没有多大担忧,但是总觉得司徒衡这个人太过阴险,做起事情来丝毫不讲章法和道义。上次能因为在景氏和纪箐歌有了点小龃龉便对她下了狠手,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纪箐歌也知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她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放心吧,黑麒帮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听到黑麒帮这三个字,原先还面无表情的容晏终于有了些波动,坐在他身旁的纪箐歌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 容晏抿着唇,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景天把纪箐歌和容晏送到了小区,在准备掉头的时候,纪箐歌突然喊住了他,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点点头,景天表示自己清楚,“放心吧。” 告别了景天,纪箐歌这才和容晏走了进去,在即将分别的时候,又是被他一把拉住了。一看他那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毫不犹豫的拒绝,“小师叔,你悠着点!” 这里可是小区,家门口就在附近,要是家里人经过的话,她回家就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有点抑郁有点委屈的瞧了她一眼,见纪箐歌神色坚决,他也不敢再乱来,只得趁着她不注意,嘴唇在她额头上轻点,旋即站直自己的身体,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纪箐歌有点没好气,心中又觉得好笑,只得瞪了他一眼,说了句我回家了就转身快步走进家门。 要是再不走,她都觉得自己脸上烫得可以煮个鸡蛋了。 进了家门,就见到自己的父母以及表姐刘凌琳都在,纪箐歌怔了下,旋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表姐,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刘凌琳坐在沙发上,见到纪箐歌回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昨天说的话,只觉得有点不自在,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嗯,今天没有课。”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并不是每天都有课,这一点纪箐歌也很清楚,当下点点头,旋即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孙颖,“妈,你有话要对我说?” 昨天自己就那样匆忙的离去,虽然说了是有事情,可当晚没有回家,又来不及和她多做解释,她心中忍不住多想是正常的。 与其看她在心中煎熬,不如自己主动问出来,给她解释清楚。 孙颖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在看到他点头的时候,这才问出口,“丫头,昨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追着那个男人……他是谁?” 纪箐歌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有点哭笑不得,组织好语言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那是雷霆,算是我一个熟人,当时我找他是有事情。” 熟人? 孙颖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没有骗自己。 丫头从高一到现在都很忙,在外面认识了一些比她年纪大的人也是很正常的,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了,怎么能想歪了去!她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和分寸,是她这个当妈的太紧张了! 纪正恩亦是放下了心,见她脸色稍显疲惫,当下挥手,“上去睡个觉吧,钱不用赚太多,够用就行了。” 换做是以前,多少钱都不够他赌。但这两年,不只是为人处世上,就连心态他都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也认识到,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日子,钱多不多反倒没有那么重要。反正,钱可以再挣,身体要是不好了,多少钱都换不回来。 纪箐歌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父亲的变化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应了一声,旋即又看了刘凌琳一眼,起身上了楼。 刘凌琳身子一僵,等纪箐歌上楼之后,局促的站了起来,“舅舅,舅妈,我也上楼了。” 孙颖也没把她昨天说的话放在心上,不会觉得她是在挑拨母女俩的关系。只是见她脸色也有点不好,关切的问道,“凌琳,你是不是不舒服?” 刘凌琳胡乱的摇头,只觉得心中的愧疚更甚,飞快的说了一句没事便匆匆上楼。 孙颖和纪正恩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要是晚点还这样,让丫头去问问。”纪正恩心思没那么细腻,也没放在心上,“她们同龄人之间比我们好沟通。” 孙颖点点头,表示自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而纪箐歌上楼没多久,刘凌琳便敲开了她的房门,走进来之后期期艾艾道,“表妹……我有话,我……” 她神色百般纠结,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见她如此纠结,纪箐歌心中多少有些了然,让她坐在自己的床边,先开了口,“表姐,以前我们是无话不谈的。” 上一辈子,她们可是最要好的表姐妹,无话不谈,感情深得比亲姐妹还要亲近。而这一世,或许是她自己改变的太多,又忙碌无比,两人之间的往来倒是少了些,关系也没那么亲近。 想到这里,纪箐歌心中不免有些惘然。 “是啊!”听到她的话,刘凌琳似乎是想起了两人以前的一些趣事,拘谨少了点,多了半分的揶揄,“毕竟我们家箐歌长成大姑娘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纪箐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什么破比喻!” 因为开了个玩笑,气氛也没有那么沉重,两人又是说笑了好一会儿,刘凌琳才悠悠叹了口气,真诚的看着纪箐歌,“表妹,我心里有个秘密,一直没敢和你说。” 轻轻嗯了一句,在刘凌琳那意外的眼神下微微点头,“我知道。” 刘凌琳没有想到纪箐歌已经有所察觉,苦笑两下才道,“容晏……是我大一军训时的总教官。不只是我,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迷恋他。他性子冷,很少说话,但只要往那一站,就能秒杀所有的男性。” 刘凌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还记得,军训的第三天,有个女生大着胆子上前跟他说话,他却连个眼神都不给,直接走开了去。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上前跟他搭话,但这并没有阻止女生们对他的迷恋。晚上宿舍的夜间谈话,所围绕的内容全都是他。 不是因为他的容貌,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吸引人的气质。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却让得人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清冷、高贵、迷人…… 穿着帅气军装的时候,他有着军人的肃杀,气质冰冷冻人,就连脸上的线条看起来都是硬的。可褪去军装的他,却也自有别样风华! 身形挺拔颀长,一身的清冷孤傲,如皎皎明月,如朗朗清风,又如花上霜露,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想要靠近再靠近,最后却只剩下两手空空,满心怅惘! “我当时没有想过告白,也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刘凌琳收回思绪,轻笑一声,“能远远那样看着,我就觉得很幸福了。我没有想过,后来我会再遇到他……” 军训结束的当天,很多女生都哭了。她站在人群中,心中满是苦涩。她也曾想过让自己冲动一次,上去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即便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即便是情窦初开便注定无疾而终,都没有关系!她在那一瞬间,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喜欢他。 可最终,她只站在人群中,看着他避开了扑上前去想和他拥抱的女生,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看着他脸上从一而终都是那冷漠的表情。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她真的很想知道,能够被他看在眼里捧在手中放在心上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呢? 然后,在某一天,她遇见了自己的表妹……和他。 那个时候,她还没从他眼中看到喜欢这种情绪。当时,她只是诧异两人认识,并没有想到那方面。毕竟,两人的年龄差距摆在那里,而且,当时他们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以为上天让她再次遇到他,是为了促成两人。她心中雀跃,恨不得昭告天下。可后来,她渐渐发现,他在看纪箐歌的时候,眸中多了一丝她所熟悉的东西。 那是她曾经看他的时候会出现的。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也是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他喜欢自己的表妹。 她曾经想不通,曾经想开口质问,然而每一次见到纪箐歌的笑脸,她都没有办法对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那是她的表妹,两人一起长大,她们也曾无话不谈,她们彼此之间也曾没有秘密。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在她不设防的时候拿着刀子对准她! 只是,她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所以昨天在见到那一幕的时候,她才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番话。她只是想知道,箐歌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如果是,那么自己跟容晏,是不是还有机会? 然而,就在方才,她在客厅里看着她的笑容,才惊觉,自己到底是抱着多么阴暗的想法!也因此,她才上楼找她,决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算了,不过是少女时期的暗恋而已。”说完心里话,刘凌琳有点怅然若失,但更多的是轻松,“我跟他本就不可能,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纪箐歌只觉得眼眶有点酸,心中泛了点点苦涩,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凌琳说,只得握住了她的手。 “我会遇到更好的人,毕竟我条件也不差啊!”刘凌琳故作轻松道,“你可别介意我瞒你那么久,是因为你太忙了,哼!” 纪箐歌心中多少有点愧疚,只是感情的事情向来由不了人。事已至此,她除了尽量给表姐时间之外,好似什么也做不了。 “昨天原本还想好好逛街的,可谁知道你居然半道跑路了!”见她兴致还是不高,刘凌琳故作生气道,“改天你得抽出一天时间陪我逛街吃饭!” “是,小的遵命。” 刘凌琳被她逗乐了,“行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改天有空,你再好好跟我聊聊你的心事。” 纪箐歌点头,“好。” 见着刘凌琳出门,纪箐歌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给易晟打了个电话。 “易帮主,今晚有空吗?” 电话那头的易晟签字的手一顿,旋即轻轻嗯了一句。 纪箐歌看了下床头的闹钟,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道,“七点半,华年304包厢,我请你还有易老吃饭。” 说起来,她欠了青龙帮几个人情,对方一直都没要她还。除却人情,易老这几年对她也是颇多的照顾,她都还没有好好的请人吃一顿饭。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答复,纪箐歌刚想出声,易晟却先开了口,“好。” ------题外话------ 箐歌:小师叔,那是我的初吻! 容晏:嗯,我也是。 某悠:哈哈哈哈,这两个纯情的货终于把初吻送出去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箐歌、容晏:……你滚! 046 等你好消息 纪箐歌坐在位置上,有点郁闷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使劲盯着自己看的容晏,“小师叔,你不忙吗?” 傍晚出门的时候,她一出家门就见到了在附近徘徊的容晏,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偏生他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让得她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带着他一起过来。 “不忙。” 嘴角轻微一抽出,纪箐歌还想说什么,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只好笑着站了起来看向走进来的两人,“易老,易帮主。” 易春还是那样精神矍铄,笑呵呵的看着纪箐歌,坐下来之后便似是玩笑似是埋怨道,“丫头,你可是好久都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该不会是忘了我吧?” 当初自己纯粹是觉得这丫头好玩才会跟她搭话,没有想到这几年来,自己是愈发的喜欢她,恨不得自己的孙子明天就把她娶进门! 这丫头,实在是适合当他们易家的主母了。 “之前忙着高考,后来又出了点事情,所以才……”纪箐歌也有点不好意思,相处这么久,她倒是还挺喜欢易春这位老人的。虽然也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但至少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还帮了她很多忙,“易老不要见怪。” 易春也知道她很忙碌,那么说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对着她说了一句不会之后便把目光转向了在一旁不做声的容晏,“容小子,你怎么也来了?” 容晏是四十二集团军的军长,而易春和易晟对于南方的各方势力了如指掌,自然也都认识容晏,知道他是容家的人。再者,易春年轻的时候和容晏的爷爷有过几面之缘,也算得上是他的长辈,自然能够唤他一声容小子。 容晏抬眼看了易春一眼,半晌才回了一句,“我得看着她。” 他这一句话有点莫名其妙,易春没听明白,纪箐歌却蓦地面若桃花,双颊飞上几抹红晕,那双眼水光潋滟,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一直在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易晟在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突然移开了视线,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脱束缚跳出来,他紧皱着眉头,压下了这奇怪的感觉。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家长陪同。”易春哼了一声,“臭小子,你是不是也窥觑丫头?我告诉你,丫头可是我定下的孙媳妇,你可别跟我抢!” 易晟脸色一僵,颇有些无奈道,“爷爷,你……” 他真的是深感无力,都说了很多次了自己并不喜欢纪箐歌,可他偏偏还要……自己以后出去怎么让人信服。 纪箐歌也有点尴尬,赶紧打哈哈,“易老,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易帮主那么优秀,多少千金想嫁进易家都不行,哪里需要……咳……” 被易晟的视线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纪箐歌赶紧收了话。 哼哼两声,易春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问下去,爽朗一笑,“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谈事情。” 最近发生的事情易春自然也知道,他心中多少也能猜到她请他们吃饭,除了表示感谢之外,还有别的事情。 吃完了饭,纪箐歌慢慢的喝着饮料,先把目前的情况跟易春讲了一遍,等到他消化了那些事情之后才道,“易老,想必你也很清楚,黑麒帮这是打算借着景家的手打开我们南方的市场。虽说南方是易家和程家称霸,但是面对黑麒帮这样一个劲敌,也不能掉以轻心,您说是吧?” 从司徒衡敢到N市并且出现在易晟面前就知道现在的黑麒帮有多嚣张了。如果再让黑麒帮的势力渗透进南方的经济体系,并且站稳了脚跟,那么易家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毕竟,黑麒帮不是其他的小企业,他们的实力和易家旗鼓相当,要是他们得逞了,那么易家必定会处于被动地位,而黑麒帮也会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做一番大事。 一个不小心,青龙帮就可能被弄得元气大伤! “丫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易春还是那温和的笑容,只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经历过多年风雨才能锻造出的眼神,“这些年,黑麒帮的人一直都在找机会打入南方市场。其实私底下,N市的一些企业和黑麒帮的人也有所往来,这些都在我们易家的掌控之中。我们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知道他们成不了气候,也是想借机麻痹对方,反渗透到北方。” 两帮之间的试探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就算没有纪箐歌这次的事情,也会有别人出现。两帮之间的斗争是不会因为谁的到来或者离去而停止,这就是两帮存在的意义! “我们是多年的对手了,对对方的行事风格再清楚不过。”易春食指无意识的叩着桌面,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司徒家这是打算要来一场硬战啊!” 如今的景氏,只不过是他们拿来试水的工具而已。 易晟坐在易春的旁边,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依旧是那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与纪箐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正襟危坐着,仿佛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 “行了,这些事情你们这些小辈的聊吧,我这把老骨头是不顶用喽!”易春放下茶杯,眼角余光在注意到易晟的神色时,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笨,不知道多找点话跟人家小姑娘聊,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觉得没情趣! 纪箐歌一怔,看着易春起身,赶紧站了起来,“易老,我送你出去。” 青龙帮现在是易晟当家,但事关青龙帮生死大事,易春还是会过问,也因为,纪箐歌才会请他们祖孙两人一起吃饭。但现在看来,易春是把所有的大权都交给易晟了。 “不必了。”易春挥挥手,旋即双手背在身后,“我出去散会步,吃太饱容易积食。” 纪箐歌是知道易春不可能是独自一人出去散步,他的附近必定有青龙帮的人在。再者,易晟这个亲孙子都没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干涉太多,只得看着易春走出了包厢。 “易帮主,关于我方才说的事情,你的看法如何?”纪箐歌重新坐下来,秀眉紧蹙,“黑麒帮这次是有备而来,我们若总是这么被动……” 其实纪箐歌心中有想法,只是她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与青龙帮的一致。如果双方达不成一致的意见,一旦行事,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易晟心中也了然,看着纪箐歌半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世间的一切真是奇妙,当初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一面之缘,谁能想到,两人竟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 而且…… 想到某些事情,易晟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只是他本就是内敛的人,情绪从不外漏,因此只是稍微的失神便拉回了思绪,在她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开口,“我们跟黑麒帮是死敌,更何况这次的事情也涉及到我们易家,青龙帮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纪箐歌没有意外的点头。 “先不说我的想法,我倒是很想知道,纪小姐有什么主意?”易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又把话语权抛给了纪箐歌。 看着他眼中隐约的揶揄,纪箐歌难得的有点怔然。 一本正经的易晟易帮主竟然会有这样的神色,也真是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了。 想了想,她并没有打太极,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黑麒帮想通过打压华盛来找到机会进驻南方,那么他们同样也可以在他们专心对付自己的时候,以同样的招数还回去! 易晟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赏,“纪小姐的想法倒是和我的不谋而合。” 说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竟隐晦的挑眉看向在纪箐歌声旁抿唇不说话的容晏。 容晏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双眸子扫了他一眼,旋即垂眸,突然伸出手牵住了纪箐歌放在桌上的手。 纪箐歌愕然回头。 “伤口。”容晏也不看易晟的反应,把她掌心朝上,看着上次被玻璃渣割到的地方。 纪箐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看那个伤口,不好意思的缩了下手,容晏却紧紧抓着她,她想收也收不回来,“早好了。”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伤口早就愈合了,连点疤痕都没有留下。要不是他提及,她都要忘记那里曾经受过伤了。 听得她有点恼羞的声音,容晏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捧起她刚才喝饮料的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 对面的易晟眼神一闪,旋即移开了视线,只是心中多少有点抑郁难平。 最近他的一言一行,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纪箐歌有点无语,瞪了容晏一眼算作是警告,这才转回头继续道,“这样子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易帮主,我觉得我们可以……” 细细的把接下来的事情对了一遍,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旋即拍了板。 “那么我就等纪小姐的好消息了!” ------题外话------ 今天考了一天,累坏了 047 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司徒衡并没有让纪箐歌等待的太久,三天之后,原先合作的材料商在一夜之间全部停止了对华盛的材料供应,让得华盛不得不停止了手头上的几个项目,一天之内损失惨重! 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自然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广泛关注,不少人纷纷猜测,华盛这下子是彻底的惹怒了程家,程林终于决定不顾过往种种,对纪箐歌出手! 毕竟,现在程家和华盛不和的势头已经愈加的不可控制,上次两家还为了景氏集团的股权打了一场硬战!虽说最后是黑麒帮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拿下了景氏集团,但程家和华盛就因为此事撕破了脸皮,也不是不可能。 不少人都忍不住叹息,在他们心目中,华盛已经濒临倒闭!不过,这些事情与他们关系都不大,而且,少部分人还巴不得华盛倒闭,然后好强占原先属于华盛的市场份额呢! 就在众人都以为纪箐歌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却颇有闲情逸致的坐在景天办公室的沙发上,随手翻看杂志,脸上丝毫不见慌张神色。 景天处理好文件抬头看见的就是她那休闲的模样,“对方下手这么快,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是啊!”纪箐歌收了杂志,抬手看了下时间,“新供应商的材料运送到了?” 众人都以为华盛被那些供应商搞得差点倒闭,却不知道,在他们还没有动手的时候,纪箐歌已经联系上了和黑麒帮合作的供应商,从对方那里紧急凑了一批货,而之前和他们合作却无故违约的材料商还得支付他们一大笔违约金,所以华盛不但没有亏损,反倒赚了一笔。 “真是蠢货,以为这样就可以弄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景天面露不屑,点头之后嗤笑道,“我真的怀疑,我们的对手到底是不是景氏集团的当家人。” 司徒衡要是只有这么些手段,那也太枉费他把他当成对手来看待了! 纪箐歌却是知道,对付华盛背后的人虽然是黑麒帮,但是司徒衡并没有插手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景家的人在负责,而出谋划策的是待在景原身边的张浩。 “景家刚恢复元气就想和我们作对,真的是太心急了。再者,现在景氏的确是站在黑麒帮那一边,但是现在出手的人只有景氏,断了我们的材料供应是张浩的主意。据说景原也是极力反对,但是张浩执意如此。你知道,他现在是黑麒帮的人,景原也不敢得罪他。” 张浩想在商场上这一块打倒她,未免太天真了点! 一个人妄想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打倒自己的对手,简直是痴人说梦!张浩能在风水界里如鱼得水,却不代表着他在商界也能吃的开! 再者,他原先以为他是风水师,人脉广,想要从商界这一块对付她这个初出茅庐的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却忘记了,纪箐歌本身,也是一名风水师! 这两年她所积累的人脉,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广的多! 景天诧异的挑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按说要对付我们的是黑麒帮,为什么司徒衡却没有亲自出手?” 当初他都能因为一点不愉快而要对纪箐歌下杀手,这次为什么反倒没有出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猫腻?难道,她又是在背后搞了什么鬼? 纪箐歌眼中不由得浮现一抹笑意,示意景天在自己对面坐下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因为现在的司徒家,正自顾不暇呢!” 司徒衡现在无暇分身,自然是有她的一份功劳。而这些,是她之前在饭店和易晟商量好的对策。 黑麒帮要对付华盛从而打入南方市场,那么青龙帮自然也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去做一些事情,比如,黑麒帮在北方的某个堂口突然被不明人士端了,比如原先跟黑麒帮交好的企业反水了……司徒衡再怎么想对付她,也做不到忽视青龙帮这*裸的挑衅! 司徒衡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时候青龙帮会有动作,各方面的防备都做的很到位,但是,正如他们可以在南方搞出这么多事情一样,青龙帮这几年同样没闲着,对北方的渗透也不亚于黑麒帮。几乎就在司徒衡动手的时候,青龙帮也立即动手,压根就没有给黑麒帮反应的时间! 所以,现在两大帮派正你来我往的进行争斗,景氏这边的实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再有,华盛本就不是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就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要知道,她手里有好几个产业,只是没人知道而已。所以,她才能那么悠闲的坐着,等着景氏的下一步动作! “如果只是一个景氏还好,但是你自己也知道,张浩背后的那伙人可不简单,我怕他们……”景天也是从她口中知道了张浩的事情,有点担忧道,“他这个人肯定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纪箐歌自然也清楚,张浩想要除掉自己的心思很强烈,毕竟当初程家的事情要不是自己插手,他早就得逞了。再者,之前季家的事情也有他的手笔在里面,若是她没有识破了他的面目并且猜到了他的目的,一切都会进展的很顺利! 接连破坏了他的事情,他不怨恨自己才怪了! “他那边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怕他不来。”纪箐歌倒是没有过多的忧虑,因为她原本就想引出张浩身后那伙人的背景,这也是为什么,她明知道在景氏那边的人是他却没有找上门的原因!再者,针对张浩她也是做了相应的部署,现在还不用太过紧张,“现在只对付景氏一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现在就看谁的钱够多,谁的胆子够大而已!只是……” 纪箐歌犹豫了一会儿才看向景天,还是开口道,“景夫人她……” 一旦景家倒了,她又该怎么办呢?毕竟,景原是她的丈夫,对她也是好的没话说。到时候让她如何在景天和景原之间做抉择? 而且,关于杨进死亡的真相,他们这边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基本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景原。要是她知道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可以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她出了事情,身为儿子的景天,他又该如何自处。 景天默了默,只淡淡说了一句,“父亲要真的是被他害死的,我只知道要让那人偿命,其余的我不想理会!” 说是这么说,纪箐歌却也知道,其实他的心里也在煎熬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转移了话题,“那些材料商还没有支付赔偿款?” “没有。”说到这个,景天又习惯性的勾起了唇角,“说是资金周转不灵,一个两个的都在哭穷!” 想到他找上门的时候,那伙人如丧考批眼中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景天话语中尽是嘲弄。 穷? 纪箐歌有点无语,难道这群人真的以为他们背后是黑麒帮的人,就可以连个像话的敷衍理由都不愿意找?他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南方,公然站在黑麒帮这一边,青龙帮知道了会是什么想法! “他们有我们穷么?”纪箐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让我们的人去和他们好好的谈谈,违约金也不急在这一时,但是他们想要再做生意,这恐怕不成!” 要是她没有及时的做出应对之策,华盛早就被他们弄倒倒闭了!这个时候了还好意思跟她哭穷,也忒不要脸了点!再者说,他们可都是对方的人,给他们一点麻烦,最好麻烦得让他们忍不住回去烦黑麒帮或者是景家,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景天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当下表示自己把这些事情放在了心上。 “对了,你那女秘书呢?”纪箐歌想起自己让景天做的事情来,不由得一笑,“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好像不在。” 现在她已经是知道了自己就是华盛的幕后老板,当然不会再给她脸色看,但是也算不上熟络,在她面前倒是有模有样,看起来比以前要像个总经理秘书。 说起颜霓灵,景天眸中涌现淡淡的讥讽,“想必是偷偷去报信了吧。” 真是个蠢女人,竟然以为她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还敢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啧,美色误人啊!”纪箐歌上下打量了一遍景天,“看不出来,你这样的还有迷惑人的本事。”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景天和郭莉在小树林幽会的情形。 瞥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景天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也看不出来,就你这样的还有男人眼瞎看上你!” 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道容晏那小子是不是脑袋秀逗了,竟然看上这么一个无良的女人,也不怕到时候被她给玩死! 啐了他一口,纪箐歌把话题来回到了正事上,“景氏那边应该还没有猜出来我们已经知道了颜霓灵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已经是把她当成了一颗弃子,想必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再者,景家还有一个张浩在……” 景家对她的威胁不大,最关键的人是张浩! 景天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张浩这个人的确是个麻烦,从我们多方调查到现在都没能查出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多少能从侧面佐证他这个人的不简单,但我好奇的是,难道真的是因为你三番两次破坏了他的事情,他便要跟你死缠不休到现在?” 两人都是风水师,要是真的有了龃龉,给对方下战书约定时间斗法,这才是符合两人身份的事情吧。可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偏要在这商场上和纪箐歌过不去?难道对方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景天虽然知道两人之间有仇,也知道张浩的一些事情,但是纪箐歌当初也没有跟他说的很详细,所以其中的一些小细节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想要对付我是真,但是他想掌控景氏,也是真。”纪箐歌叹了一句,为景天解释道,“他们那伙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至于最终目的是什么我还没办法知道,不过他们想要掌控各方的势力倒是真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插手程家的事情,在季家这件事情上也脱离不了关系的原因。” “不只是这样。”在景天那错愕的眼神下,纪箐歌又是补充道,“根据我近期得到的最新消息,景氏集团这次的危机,和张浩以及他身后的人有关!” “什么?!” 张浩不是在景家出了事情之后才接近景瑾耀的吗?怎么会跟景氏集团的事情扯上了关系?毕竟,景氏集团之所以出现问题,是因为景瑾深决策上的失误! 等等!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景天身子猛的一震,有些艰难道,“你的意思是,景氏投资的那个项目之所以会出事,是张浩动的手脚?” 那个项目的确是可以盈利,若是给他决定,他也会选择投资!而且当初做这个项目,不只是景瑾深一个人的意见,景原也是点了头的!也正是因为有他点头,景瑾深才会大着胆子往里面投资。可谁知道之后不久,那项目立即出现了问题! “对,我之前有过疑虑,让人调查之后,又亲自去看了一眼那个工程,然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到自己到那工地时,感受到的浓郁煞气,纪箐歌忍不住摇头,“景家完全是被张浩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们以为张浩只是隐瞒了他跟黑麒帮合作的事实,但实际上,那个项目,包括后来景瑾深和景瑾耀两兄弟会欠下高利贷,而高利贷背后之人正是黑麒帮,也是张浩在背后搞的鬼!” 听闻这些,景天蓦地心中一寒。他刚想说话,纪箐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看着上边的号码,蓦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拿起手机对着他晃了晃,上边的一个程字跳入了他的眼帘。 他神情顿时一紧! 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题外话------ 求订阅了,妹纸们千万别养文,答应我,好吗? 推荐基友文:《豪门春色之妖娆调香师》折眉 京都有两害:狼心狗肺容锐蛇蝎心肠萧暮缇。 传闻容锐男生女相,是个人妖。出生时就被遗弃,是狼养大的。容家上下称他禽兽,养不熟的白眼狼。 传闻容锐有隐疾,可举但举不起来。凡是与他那啥啥的女人,都会死! 传闻容锐是个煞星专业户:出生时克死母亲,成年后杀兄弑父。 萧暮缇:扯淡!姐已经睡了他,姐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他有老婆和儿子!特么的我们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衣冠禽兽不假,喂不饱的饿狼是真! 人妖你妹!隐疾你妹!煞星你妹!羡慕嫉妒恨了吧? 众人:我呸!一夜喜当爹,绿头龟,谁稀罕? 容锐:老婆来睡! 048 为他人做了嫁衣! 纪箐歌刚一接电话,手机那头就传来了程林爽朗的笑声,“箐歌,幸不辱命!” 这段日子过的可谓是煎熬,不过好在一切都很值得,任务完成,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这边做好了部署,箐歌那边才好安排后续的事情。 “程先生,辛苦你了。”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翻脸这件事情是当初两人商量好的,但这期间程林可没少受到跟她比较要好的人的指责,毕竟这种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然就功亏一篑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请你还有云姐吃饭!” 程林倒觉得没什么,外界的人对他如何评价,他一向不放在心上。再者,商业里翻脸的事情不再少数,毕竟众人都最看重自身的利益,之前能为了利益合作,自然也能为了它翻脸。要换做是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们顶多是谈论几天就揭过去了。他跟纪箐歌的事情之所以会被人广泛关注,不过是因为他是程家的当家人而已! “说到这个,你云姐可是念叨你好久。”程林想到在国外的妻子每天打电话给自己都不忘问事情的进展就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要是你再不给她一个电话,估计回来要找你算账。” 之前自己的女儿的确是听到了国内的一些传闻,不过她事先已经从老爷子那里知道了纪箐歌的存在,对她只是好奇,并没有外界所说的妒忌。正好借着这一个电话,自己的妻子出了国看望孩子,却被有心人渲染成了出国安慰生气的女儿。 “我知道了。”纪箐歌笑着应了一声,“我今晚打电话给她。” 挂了电话,纪箐歌在景天那无语的眼神下面色如常,一点都不为程林刚才那句幸不辱命有所波动,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两人沉默没多久,牧音带着一堆资料推门进来,也没管景天,直接把资料甩到纪箐歌面前,旋即呼出一口气坐了下来,满脸疲惫,“总算是做好了。” 纪箐歌翻看着那些资料,瞧见她眼底的乌青,有那么一丝不忍,“要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反正接下来的事情她自己处理就好,这段时间身边的人都在忙得脚不沾地,她又不是只会剥削人的资本家,瞧见他们这样忙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后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而且,我也不想你们再牵扯进来。” 这次事情可不只是牵扯到两家大公司,黑帮的人也参与在其中,而且,张浩身后的人说不定也会浮出水面,其中的危险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有风水师参与其中,到时候波及的范围远比简单的商战要广的多,她不希望牧音和景天因为自己而被牵扯其中。 牧音翻了个白眼,用着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望着她,“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牧音嘴上说话也很少留情,即便是面对纪箐歌也很少会含蓄,但说是这么说,心底却流过一股暖流。 纪箐歌对朋友的好她都知道,也正是这样,她曾经直言她不是一个优秀的资本家!不过,她是一个好老板,更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苦笑两声,她也知道牧音说的对,别人都已经是认为他们两人是自己这边阵营的,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保证到时候能够万无一失! “行。”纪箐歌拿着资料站起来,“那我先走了,近期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她还要回去好好想想张浩的事情,毕竟对方敢明目张胆的出来与自己作对,肯定是有所依仗。他背后的人有多少,势力如何,这些都还不清楚。自己这边的势力实在是太单薄,她不想重蹈上次邰固藏的覆辙。 见着纪箐歌走了出去,牧音顿了下,也开始收拾东西。景天就坐在她对面,可她却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扯了扯领带,景天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开口,“你……” 他本意不想和牧音这样子相处,只是这小妮子似乎变了个人,见着自己虽然没有躲避,但是基本上一句话不说,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两人不认识。 “有事?”牧音抬眸,脸色冷淡。 景天的话,立即噎在了喉咙口。有点烦躁的起身,他脸色难看的拉着牧音的手,“牧音,你搞什么鬼!” 她这样子,让他怎么放下心! 嗤了一声,牧音拍开他的手,旋即站直了身子,“景总,我怎么样好像与你无关吧?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两人擦肩而过,由始至终,她的神色从未变过。 走出华盛的办公楼,牧音一边走着一边掏车钥匙,却发现自己车子附近停了辆车,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看见她顿住步子,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我杀了那个男人,然后你跟我在一起,如何?” 牧音彻底冷下了脸,看也不看他,径直开了车门上了车,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开了车,直到开出很远之后,她才猛的刹车,脸色在那一瞬间苍白,浑身颤抖起来! 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牧音深呼吸的两口,才拨通了远在国外的牧修文的电话,“哥,他来找我了!” == 相比于纪箐歌这边的有条不紊,景氏这边倒是手忙脚乱多了。 上次景原晕倒出院之后,他和冯枚没有回G市,而是暂时待在H市。毕竟现在的景氏单靠景瑾深一个人是不行的,还是得他坐镇! 坐在办公室里,景原听着景瑾深的报告,有点焦躁的捏着自己的眉心。最近他总是很容易头痛,偏偏一堆事情不断,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华盛那边没有什么动静。”景瑾深脸色也不好看,眼角余光注意到张浩也在,脸色愈发的不好,“比我们这边都要风平浪静!” 张浩自然注意到景瑾深的目光,如今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得道高人的模样,眼神冰冷如蛇,一旦对上他的视线,就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那种森然的感觉让人极其不舒服。听了景瑾深的话之后忍不住皱眉拍桌,“不可能,不是说华盛的几个项目都停工了吗?!” 一个都还没十八的黄毛丫头,他要是真狠下心对付她,她还能怎么反抗?现在司徒衡虽然被青龙帮牵制住了,但是同样的,易家也给不了她太多的帮助。这一回,就看两人的手段谁更胜一筹! 景瑾深本就不喜欢张浩这个所谓的风水师,毕竟他当初是借助自己弟弟的手插手的景家的事情,而且,他还是黑麒帮的人,对景氏肯定是存有居心。关键的是,他现在还在景氏指手画脚!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三道四,要不是有黑麒帮的人在背后撑腰,他有什么本事敢对自己甩脸色! “呵,张先生可别忘了,华盛的背后还有青龙帮存在。即便现在两帮相斗,青龙帮分不开身,但是很显然,纪箐歌早有准备,就在我们动手的时候,纪箐歌立即让人从和青龙帮合作的材料商那里运回了一批货,项目停工,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 真是可笑,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断材料来源这种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是有效,但是对纪箐歌这个有靠山的人来说,压根不算个事儿!还以为他自己一个风水师也能在商场叱咤风云,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景瑾深的语气难免有些讥讽,张浩眼色猛的一沉,阴森森的盯着他,“景总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我的不对了?” 景原见两人又是要吵起来,当下有些不耐。只是他知道,眼下他们是不能得罪张浩的,只得赔着笑应道,“瑾深没有那么意思,张先生不要多想。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景家不会干那种起内讧的事情。” 要不是他们景家现在还得仰仗着黑麒帮,景原哪里能拉的下自己的老脸和张浩这样说话。不过很显然,他这话算是说到了点上,让得张浩脸色稍稍好转,只是那眼底的不满依旧依稀可见,“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可是得回去找找那欠条,来跟景总说说还钱的事情。” 景瑾深额上青筋一跳,差点又是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几句话,在感受到景原那暗含警告的视线,只得把自己的火气全部压了下去,“不管如何,现在华盛的确是没有受到影响,不止如此,那些违约了的厂商,还得支付华盛一大笔违约金。” 张浩脸皮子抽了抽,他没有想到,自己原先的打算都落了空,而且,好像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该死的! “违约金让他们不交就好!”张浩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反正有黑麒帮撑腰,怕一个小小的华盛做什么!” 景瑾深又是忍不住一声冷笑。 对,他们是想抱黑麒帮的大腿,但是可别忘了,他们的重心都在南方,这次要是讨不到好处,等青龙帮抽出身来了,他们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对于青龙帮而言,那些厂商敢在南方的地盘上投靠自己的死对头黑麒帮,可就是意味着跟他们作对! 不过,那些企业的生死都不关他的事情,他也用不着去操那颗心,因此景瑾深也没有反驳张浩的话,只是继续道,“我想知道,程家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张浩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程家也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他等了许久,也没见程林有所动静。 提及程家,张浩那刚好转的脸色又是变得铁青,咬着牙怒道,“别提了,我让程林动手,他居然跟我推三阻四!我早就猜到,他还是跟纪箐歌一伙的,就是为了耍我玩!” 该死的程林,原先还跟自己说已经跟纪箐歌闹翻了,好在自己没有信任他,不然的话只怕要被他玩死! 他之前就在怀疑,程林和纪箐歌所谓的闹翻只是演戏给他看,果然! 景瑾深很想问一句,你不是风水师吗这点都算不出来?不过想到张浩为人阴险又记仇,也就没有说出口。得罪有点本事的风水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给下个符咒之类的。 “那张先生的意思是,现在程家是站在纪箐歌这边的?”景原重重的摁着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要真是这样,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好做!” 景氏才恢复了一点元气,现在还不算稳定,要是再有一点波动,只怕股市那边又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如今的景氏哪里还能承受这样的变故,要是程家真的站在纪箐歌那边,那么对自己这边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难道,景氏真的注定要倒闭,现在只不过是拖延了一点时间? 一想到这个,景原就忍不住心颤! 景氏可千万不能倒! “有什么不好做的。”张浩却对景原的话嗤之以鼻,显然对他话中的底气不足有点不屑,“你们可别忘了,我是一个风水师!” 自己这边要是动点手脚,纪箐歌还能耐他何?在风水这一块上,他不会小看纪箐歌,但是她的手段的确是要差他很多!再者,他的身后,还有着一群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浩这不客气的态度给激起了怒意,景原没有直接发火,不过脸上倒是有着些许不悦,“张先生,你总说你是风水师,但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见到你身为一个风水师的手段!” 要真是按他所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程林还是不跟他合作?为什么他还得借助景家和司徒衡的力量来对付纪箐歌? 被景原落了面子,张浩又是忍不住一哼,“景先生,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们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纪箐歌吧!” 也是自己气糊涂了,何必跟景家这一群目光短浅的人解释那么多?等到自己把景家……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本事了!当下要紧的是,他得先把纪箐歌给解决了!要是没了这个阻碍,自己这边的进展肯定很顺利,到时候,程家最终也还是会落到他们手里! 他这一生都是顺风顺水,只有少数几次挫折,而其中有几次不顺意,可都是拜纪箐歌所赐! 话题总算是被扯了回来,景瑾深隐晦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景天这里下手。” 既然对付不了纪箐歌,那么不如从景天身上下手!他可是纪箐歌的左右手,要是他出了事情,她的实力自然大减!到得这时候,他们趁机对她下手,还怕不成功吗? 景原瞥一眼景瑾深,没有如他所预料中的立即点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倒张浩倒很赞成,“景天可是你们景家的人,现在却跟景家作对,的确是要好好的教训一顿!而且,他的母亲不是现任的景夫人吗?有景夫人在,你们还怕他不束手就擒?” 一说到冯枚,景原的脸色就忍不住一变,下意识的反驳,“不行,夫人她身体不好,要是遭受这样的打击,只怕是……” “爸!”景瑾深原先也没觉得必须要从景天这里下手,但现在看到景原的反应,他心中对景天母子俩的不满顿时占据了理智,“我觉得张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枚姨也是景家的一份子,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拯救景氏!要是景氏真的倒了,景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老爷子总是这样子,无脑的偏袒那个女人!她到底哪里好,让得他竟然为了她的身体中着想而不顾景氏!而且,自己死去的母亲算什么,他们这几个子女又算什么呢?! 听得景瑾深那声怒喊,景原身子猛的一震,原先坚决的脸色开始动摇。 张浩一直在一旁注视着父子俩的一举一动,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慢慢的笑了,像是缓和此时紧张的气氛,“景先生先好好考虑,这事情不急。” 呵,看来这景家父子,真的如景二少所说的,很有意思啊!不过,这场面他倒是挺乐意见到的。 “要对付纪箐歌的话,景天也不是唯一的入手点。”见父子俩不说话,张浩想了想又开口,“那个牧音,不是跟他们挺要好的吗?” 景瑾深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牧音却不是好的人选,“张先生可也别忘了,牧音背后可是厚兴财团。现在厚兴财团那边没有动静,但只要牧音一出事情,他们便能立即站在纪箐歌那边!我们现在树敌已经够多,实在不宜再把原先中立的他们变成敌人!” 现在厚兴财团不动手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个好消息了,再去对付牧音,那不是自己找苦吃吗?这张浩,真的是草包一个!偏偏现在自己还得听他的话,要不是为了景氏好,他早就跟他翻脸了! 张浩对商业的事情不在行,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听了景瑾深的话只觉得眼皮子一条,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旋即消失不见,“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景总而已,看看景总的心还在不在这里。” 景瑾深嘴角抽搐了两下,心中暗道一句老不要脸,“呵呵,那么关于如何对付华盛,张先生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张浩一窒,顿了下恼怒道,“景总,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我来想我来做的话,要你们景家还有什么用处?不如把事情全权交给我算了!” 见他恼羞成怒了,景原只得出来打圆场,“张先生,我们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而已。” 这张浩特别记仇,要是惹上他,只怕自己这边也讨不了好。算了,顺着他一点也没有什么,反正现在说这样的话又没有什么损失,只求他在关键时刻不要出来掉链子就行。 “你们商量吧,等得出个结果之后告诉我一声即可。”张浩不想再多待下去,站起来扫了一眼景瑾深,桀桀怪笑两声,背着手出了办公室的门。 “什么东西!”门关上之后,景瑾深再也忍不住,恨恨的拍了桌子,“就他那样的还想对付纪箐歌,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不看看自己跟别人差在哪里,一点都不懂还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真是受够了,要不是景氏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又有把柄在人手上,他何至于这样子看张浩的脸色!想他也是堂堂景氏的总裁,竟然在他面前如此低声下气,传出去,自己的颜面还往哪里搁! “老大,你给我克制着点!”景原皱着眉头,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自己这大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以前还觉得他稳中,现在是越看越觉得心浮气躁,根本担当不起大任。自己以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相信他能够肩负起景氏的重担。要是当初他没有……现在的景氏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打住脑中的念头,直到景瑾深降下了点火器,他才再度开口,“不管如何,张浩都是黑麒帮的人,就算你不愿意给他面子,司徒衡的面子你总得给一点!现在景氏还得仰仗黑麒帮,得罪了张浩,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用景原说,景瑾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了,“爸,你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对我们的尊重?他不过是和黑麒帮合作而已,又不是黑麒帮的人,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给他面子?反正我是看够了他的脸色了,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瞎指挥,这种人简直是太可笑了!” 还什么风水师,要真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被纪箐歌耍的团团转! 景原对张浩意见也很大,但是这些他不能说出来,看着景瑾深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沉声道,“老大,我不管你对他什么意见,在他面前你还是收敛着点自己的脾气,要真是被他惦记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若还是这样沉不住气,我只能收回给你的权力了!” 老大要是还是这样子,让得他怎么放心真正把景氏交到他手上!可恨那景天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然的话,他倒是比老大更适合做这个继承人! 不过他这念头只是一闪,并没有真的要把景氏交给景天。 而这话落在景瑾深耳朵里,却传达出了另外一种意味,“爸,你说收回权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想要把景氏交到景天手上?!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闭嘴!”景原瞪着他,差点没有被他气昏过去,“我说过,景氏不会交到景天手上,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提!我之所以要收回给你的权力,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一个集团总裁的样子?一个外人就把你气成这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处理好公司的事务?还有,你别忘了,现在景氏可不是以前的景氏了!不只是黑麒帮,程家还有华盛都在对我们虎视眈眈,你要是再这样子,别人随便下一个套你就能跳进去!” 这老大真的是越来越蠢了,要是再不清醒点,他真的得另外做打算了! 被景原训斥一顿,景瑾深没有意向中的愤怒,反倒是心情好转了许多。毕竟听到了他亲口保证不会把景氏交给外人,这就相当于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力控制的。” 见他态度良好,景原这才松了口气,“关于华盛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好的想法?” 景天这一边他还是得好好想想,毕竟阿枚对景天这个儿子很上心,要是知道自己对景天下手的话……原先还以为能让景天站在自己这个阵营,没有想到就算是阿枚出面他都不肯答应,真是可恨! “我还是那句话,从景天入手是最好的办法。”景瑾深一边注意着景原的情绪变化,一边斟酌着话语,“我们也不用对景天做什么,只是让他在这期间不能出面帮纪箐歌。我想,枚姨应该也可以接受的吧!爸,我们又不是要对景天下狠手,您还犹豫什么呢?” 说是这么说,但是到了那时候,可就由不得老爷子了!景天这个威胁,他必须除掉!只有让他死,他才能真正安心! 景原心不由得一动,睨了景瑾深一眼,“我不在乎景天的死活,但是我得顾着你枚姨的想法。老大,我知道你对景天有偏见,我也不喜欢他,但是,要是你让你枚姨出了事情,我可饶不了你!” 阿枚身子越发的不好,上次为了照顾昏倒了的自己,又是加重了病情。自己带着她到处看病,养了这么多年才让她的身体好转起来,要是听闻景天出了事情,只怕她真的要熬不过去了! 景瑾深垂下眸子,掩去那一刻自己已经压抑不住的狠厉,应了声是。 ------题外话------ 咳,求票票拉! 推荐基友文:《豪门春色之妖娆调香师》折眉 京都有两害:狼心狗肺容锐蛇蝎心肠萧暮缇。 传闻容锐男生女相,是个人妖。出生时就被遗弃,是狼养大的。容家上下称他禽兽,养不熟的白眼狼。 传闻容锐有隐疾,可举但举不起来。凡是与他那啥啥的女人,都会死! 传闻容锐是个煞星专业户:出生时克死母亲,成年后杀兄弑父。 萧暮缇:扯淡!姐已经睡了他,姐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他有老婆和儿子!特么的我们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衣冠禽兽不假,喂不饱的饿狼是真! 人妖你妹!隐疾你妹!煞星你妹!羡慕嫉妒恨了吧? 众人:我呸!一夜喜当爹,绿头龟,谁稀罕? 容锐:老婆来睡! 049 煞气珠,洗髓伐骨! 景原却还是不放心,过了一会儿后又继续道,“老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阿枚是阿枚,景天是景天,你有那心思去琢磨如何除掉景天,不如好好想想,你要如何应对景氏目前的窘境,你不可能靠我一辈子,明白吗?” 现在的景氏身处各方势力中间,一旦稍有不慎就可能毁于一旦!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不只是如何摆脱各方势力的控制,还要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下获得利益,从而一举救活景氏,免去后顾之忧! 景原已经很少和景瑾深这么心平静气的说话,当下让得他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又应了一声是,“爸,那老二那边……” 老二现在可谓是对那张浩言听计从!张浩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老爷子的话都不起作用!要是这期间老二受到什么蛊惑,那么他们可就处处受敌,根本施展不出手脚。 毕竟,在他们看来,纪箐歌和程林是敌人,张浩也非友人,不过是因为利益而暂时结成联盟而已。万一对方在自己这边认真对付纪箐歌的时候对他们下手,景家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听到景瑾深提及景瑾耀,景原的脸色立即又黑了下来。在他看来,现在的老二就跟中了邪一样,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对张浩的话却无一不从。要真的如老大所说的,真有个万一…… 想到那样的可能性,他的心没由来的不安起来。只是他是多年的老狐狸了,情绪并没有如景瑾深那样外漏,而是不动声色的斥了一句,“老二能闹出什么事情来,你不用理会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先把纪箐歌给扳倒。” 景原都发了话,景瑾深也觉得自己多想了,“我知道了。对了爸,颜霓灵传来了消息,说是纪箐歌和牧音出现了一点分歧。”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景瑾深在心中过了几遍,不等景原回答,先开口道,“据说牧音和景天闹翻了,现在两人是一句话也不说。而且,景天喜欢的人,好像就是纪箐歌,所以,牧音因此嫉妒……” 颜霓灵说,女人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牧音喜欢景天,可景天的意中人却是纪箐歌,就算两个女人之间再交好,心中肯定也有了隔阂。只要他们能从中着手,略微一挑拨,说不定牧音就可以和纪箐歌决裂,就算不站在他们这个阵营,至少也能削减了纪箐歌的实力。 景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颜霓灵是谁,皱着眉头瞥一眼似乎胸有成竹的景瑾深,“这些是她的猜测?” 如果只是猜测,指不定只是颜霓灵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他现在不需要猜测不需要直觉,他需要的是证据!如果没有东西可以证明,那么他就不能冒这个险!现在的景氏,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动荡了。 “当然不是猜测。”景瑾深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景原面前,“颜霓灵是景天的初恋女友,对他的一切再熟悉不过,知道他放东西的习惯。这是她在他办公室找到的,关于纪箐歌一些东西的收藏,而且,有次她还听到了纪箐歌和牧音两人的争吵,言语间提及到景天……” 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景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老大,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点,我们这样贸贸然的行动,很有可能落把柄在对手手上。” 景瑾深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 “爸,就算景天真正喜欢的人不是纪箐歌,那又如何呢?只要我们说是,并且牧音相信了,那不就行了吗?” 景原神情一禀,想了想,勉强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可以着手去办,但是切记不要太过,万一惹得牧音反感,只会对我们不利!还有,以后少接触那个颜霓灵,万一被景天那边发觉了,那颗棋子可就废了!” “是。” “行了,你出去吧,我一人静一会儿。”这段时间的事情从不间断,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静下心来想下一步动作了。若是以前,他还不会觉得如此疲惫,只是终究老了,身体大不如前,哪里还能像扛得住如此大负荷的工作。 景瑾深站起来,看了一眼景原,这才走了出去。刚开门,便见到了站在门外脸色极其苍白的冯枚。景瑾深也没有多想,碍于景原已经看了过来,只得对着她微微点头,旋即侧身让她进办公室。 冯枚略微低着头,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盒,似乎这点重量对她来说已经是有点不能承受,手抖的厉害。她刚一走进来,景原立即站了起来,有点责怪道,“你身体不好还来公司做什么?万一出了点事情,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说着责怪的话,景原却是迅速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旋即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头见到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的景瑾深,怔了下,“老大你……” 他话还没说完,景瑾深却先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关上了房门。景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此刻冯枚已经开始低低咳嗽起来,双颊因为咳嗽的频率太过而染了点红,更显得她那一张脸有种病态的白。 “这种事情让别人来做就好了。”景原对她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不曾有过一丝恼怒,“你再等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会G市。” 冯枚没点头也没摇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头望着景原,“你们是不是要对付小天?” 听了她这话,景原脸上的笑容先是一僵,旋即淡了些,“你听谁说的?我们要对付的是纪箐歌不是景天,再者说了,所谓的对付不过是商业上的事情,你别多心。” 把手上的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景原打开盒盖,闻着里面的饭菜香,止不住一愣,“你下厨了?” 她闻不得油烟味,这么多年来,只要他在,就从来不给她进厨房。身边的人到底是怎么伺候的,竟然让得她下厨! 这么一想,心中的怒火就蹿了上来,他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却被冯枚制止了,“我只是在一旁指导,一开始烧的时候我就出了厨房,你别骂小方了。” 景原心中还是有着怒火,只是没有在冯枚面前表现出来,“下不为例。” “嗯,我知道了。”冯枚催促着他吃饭,旋即又是勉强站起来,“我回去了,下午还得跟着小方去一趟医院。你也别太累了,注意饮食。” 景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神色间有点迟疑。 她刚才还问自己是不是要对付景天,在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后却没了下文,她是不是…… “阿枚,景天的事情……” “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伤害景天,他毕竟是我儿子。”冯枚却只寥寥数语,脸色愈发的苍白,“要是你们之间敌对了,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做。” 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她夹在其中,能怎么做? 景原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只得看着冯枚拒绝了自己的搀扶,慢慢的走出了办公室。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跌坐在沙发上,望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出了神。 而走出办公室没多久的冯枚,神色恍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被迎面走来的景瑾耀给拦了下来,“枚姨,景天要出事了。你别声张,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冯枚身子一颤,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来,好在景瑾耀及时的搀扶住了她。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冯枚怀疑的看着他,“你怎么可能会有小天的消息?!” 小天不是好好的在N市吗,怎么可能会出了事情呢? 想着自己刚才在门外偷听到的话,她的脸色又忍不住一白。难道,真的如她所想的,他们真的要对小天下手? “你若是不信,那么就当我没来过。”景瑾耀脸上笑容奇异,带着说不出的诡谲,“你的儿子要是死了,你可别后悔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就像……你那死去的女儿一样。” 冯枚瞬间呼吸急促,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猛的咳嗽起来! 景瑾耀暗道一声不好,只得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要是引起了老爷子的注意,可别怪我不能带你去见景天!” 忍住咳嗽,冯枚颤着身子却没让自己昏过去,“你说都是真的?” “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景天,看他会不会接!” 冯枚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办公室,闭了闭眼,“我跟你走!” 小天……小天要是真的出了事情,她也活不成了!她已经失去了晗晗,再也无法承受失去小天的痛!即便,即便知道这其中可能有诈,她也得去!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景瑾耀看着她那面如死灰的模样,眼底泛着异样的痛快感和兴奋,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旋即扶着冯枚进了电梯。 == 纪箐歌坐在沙发上,掏出那颗黑色的珠子细细端详起来。半晌,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定,这才把珠子放进摆在自己面前的瓶子中,摇晃了几下。 “师父,它看似好像没什么变化啊!”想象中的清水变黑情况并没有发生,纪箐歌有点无语的递给陆机,“怎么能知道它是否溶解了?” 陆机接过瓶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旋即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记了还得加一味药进去引导。” 说完,他站起来上楼拿什么东西丢进去,下来的时候那原先清澈的水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好似最纯粹的墨水。不止是这样,原先满满一瓶的水却只剩下少得可怜的几滴。 纪箐歌磨着牙,忍住欺师的冲动,“师父,下次请你说话的时候一次性说完好吗?” 什么忘记,他就是怕自己乱用这珠子,所以没有把那药引告诉自己而已。难怪上次他那么爽快的把珠子给自己,原来即便是自己拿到珠子想偷偷使用,也根本没有办法! 这老头子! 陆机笑骂了她一句,把那已经小了一层的煞气珠给拿出来,旋即把那水瓶递给她,“把这个递进眼睛就可以了。” 由于事先已经知道了要注意的事项,纪箐歌倒是没有多紧张。而且,陆机都说了可以,她相信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就在纪箐歌想要仰头把水递进眼睛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容晏却是蓦地伸出手,想要夺过她手上的瓶子。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瞧见容晏的动作,陆机眼一瞪,“就算你担忧,也不能替小丫头试!她有天眼,你有吗?煞气入眼,你也不怕你那双眼给废了!” 这臭小子也真是的,光是想着小丫头有危险,也不想想自己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纪箐歌也是被容晏吓了一跳,捏紧了手中的瓶子,“小师叔,你放心吧,有你和师父在,我不会有事情的。” 容晏抿着唇,还是不放心。 “行了,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呢,你就担心成这样。”陆机忍不住打趣两句,“将来她成了你媳妇,你岂不是得连门都不让她出?” 知道这小子专情,但也没想到他对小丫头疼到了这样的地步。两人感情的升温,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毕竟,两人的命格都是…… 饶是已经习惯了陆机拿自己跟容晏来打趣,但纪箐歌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有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师父,你好歹注意点长辈形象!” 相比于纪箐歌的不好意思,容晏倒是镇定的多,只是那双耳朵还是悄悄泛了点红色,“太危险。” “任何事情都会具有风险。”陆机横了他一眼,“行了,有我和你在,小丫头不会有事情。” 容晏看着纪箐歌,见她神色坚定,半晌,终于点头。 纪箐歌松了一口气,盯着那瓶子中几滴与寻常墨水无异的黑水,深呼吸一口气,旋即仰头,睁着眼睛把那几滴水递进了自己的眼睛。 刚滴进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于,还有这一股清凉之气从眼睛那里弥漫到全身,所有的疲惫和劳累仿佛都被驱走,只剩下一身的轻松。在容晏担忧的眼神下,她眨巴下眼睛,刚想露出个笑容让他放心,面色却是突然一变! 辣,火辣辣的感觉从眼睛处开始蔓延开来,她的双眼莫名的开始疯狂流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紧闭着眼睛,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身前的桌子,紧要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只是这样,那辣过后便是无尽的痛,五官都在钝痛,一下一下,虽然不要命,却有着无穷尽的趋势,更让人崩溃! “箐歌!”容晏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二话不说在她面前顿下身子,看见她泪水的那一刻,他心猛的一震! 陆机这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人把含有煞气的水滴入眼睛,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一瞬间他还是被吓到了,手搭上纪箐歌的手腕,沉着一张脸给她把脉。 “怎么会这样?!” 陆机不敢置信的抬头,丫头的体内的真气正疯狂的涌上她的眼睛,驱赶被它们视为入侵者的煞气!而在这样的互相侵蚀下,它们在她眼睛周围四处碰撞,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她这双眼睛就要废了! 纪箐歌咬着牙,此刻她没有办法感知到陆机和容晏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的手极度想要抓着自己的眼睛,想要抠掉它,想要……她紧紧抓着那桌子,压根不敢松手! 她眼睛的辣意还在不停的升级,眼见渐渐化为了血水流了出来,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撞见了女鬼! 煞气入体毕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陆机也来不及多想,让容晏扶着点纪箐歌,旋即快步上楼拿了自己的药箱然后下楼,掏出几枚银针,在纪箐歌身上几处大穴扎了几针! “丫头,稳住心神,然后尽力引导你体内的真气!” 当年王玄祖师爷的确也是用煞气珠洗眼,从而达到洗髓伐骨,增强体质和修为。但是这过程,他们并不知道是这般惨烈。 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句话果然不错! 纪箐歌终于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勉强听清了陆机的话之后,按着他所说的,努力稳住心神,在接连几次失败之后,总算是能从疼痛中找回了一丝理智,然后开始有目的的引导自己体内的真气,让它和煞气形成一个平衡的状态。 这样子做很费劲,尤其是她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正当她开始有点着急的时候,一股精纯的元气注入她的体内,原先已经在煞气的侵蚀下变得有些萎靡的真气顿时充盈起来。 她想也不用想着元气是谁的,只是现在的她没有心思理会那么多,只得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煞气和真气还在不停的相撞,纪箐歌渐渐恢复了体内真气的控制权,一点点引导着真气包裹住那煞气,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炼化。 而就在她觉察到眼睛的痛楚减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脑袋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钝痛,旋即她便“看见”了差点让她崩溃的一幕! 050 我要冯枚死! 她看见自己手执利刃,对准了容晏的胸膛恶狠狠的刺了下去,旋即容晏身子一僵,一口血喷在了她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 她相信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对容晏出手,但她的预言也从未失误过。难道,在将来的某一天,她真的会因为某个原因而对容晏下手吗?! 不,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宁可死,也不会对容晏下手! 然而理智告诉纪箐歌不可能,情感上她却无法接受。只觉得无法抵御的寒意从心底蹿上来,纪箐歌心神一晃,引导真气的动作一滞,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 “不要想其他!”容晏的感知能力很强,自然能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知道她分了心,他心中着急,却不能做什么,只得出声提醒,“敛神,静气!” 抓着桌子的双手不停的打颤,细汗密布她的额头,仿佛是掉进了水里刚捞出来一样,身上全是汗水! 因为这一分神,原先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煞气又开始疯狂的涌动,不停的对她体内的真气发起攻击,然后反弹撞在她的身体里,破坏着周围的一切。火辣的痛意又是涌上来,这回不只是痛,耳朵还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长啸声,直击她的耳膜,让得她差点耳鸣! 痛,吵……纪箐歌紧闭双眼,疯狂仰头,原本清秀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她紧咬着嘴唇,因为太过用力,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丝! 容晏抓着她的胳膊,眼底满是疼惜,只恨承受这些痛苦的人不是自己!他看一眼陆机,旋即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进她的体内,希望可以助她抵御住那煞气。 “啪!” 一声巨响,桌子被纪箐歌硬生生的抓断了两个角。眼见着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容晏想也不想,把自己的肩膀送了上去。 “我在。”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纪箐歌能不能听见,只是在她大力的抓着自己的肩膀的时候,一声也不吭,硬是把那痛意给压了下去。 陆机也是有点手发颤,好在他比容晏要冷静的多,手上的银针不断,一边下针一边看纪箐歌的反应,想了想,又是从药箱里一个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丫头,张嘴!” 一连喊了好几遍,纪箐歌才听见他的话,牙齿打颤,试了好久才微微张开了嘴。 陆机喂她吃了药,旋即又是在她身上几处大穴扎了几针。纪箐歌只觉得仿佛一股清流流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随着血液通向全身,精神也随之一震。 “丫头,稳住心神,再来一遍!” 纪箐歌被他这句话拉回了理智,当下先把所有的思绪摒除,沉下心专心应对那些煞气。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那煞气也被柔化得差不多,反抗没有之前的强烈。 一个小时之后,她身子猛的一颤,脸上痛苦的表情终于稍缓。她整个人虚弱般往后一倒,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低声喘着气。良久,只见那长长的睫毛如羽扇扑闪两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容晏原本就蹲在她面前,对上她视线时见她并无异样,刚想放下心,却看到一丝黑气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顿时怔住了。 纪箐歌却没察觉到,接过陆机递过来的毛巾,把那血水给擦干净之后,又是在陆机的示意下,拿着热毛巾敷了好一会儿眼睛。 半晌,她觉得无碍了之后,掀开毛巾,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身上黏糊得紧,让得她整个人都难受起来。此时是夏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汗水浸湿了衣服,难免会觉得有点尴尬。好在她之前也曾住在这里,即便是后来搬走了也没有拿走所有的东西,“师父,我先去洗个澡。” 只要熬过了煞气入体的疼痛,后期就不会再有事情。陆机瞧着她的脸色,虽然略有苍白,但那双眼睛神采奕奕,漆黑的眸子仿佛能看清世间万物,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挥挥手,“去吧。” 给她下了那么多针,又得时刻关注着她身体的状况,精神高度紧张,他也略感疲惫。 她放下毛巾站起来,虽然有点不稳,但还不至于虚弱的让人搀扶。看着容晏还愣在自己面前,她这才反应过来,“小师叔,你怎么了?” 容晏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几滴汗水顺着纪箐歌的脸颊滑下,然后流向……他视线猛的一偏,神色有点狼狈,“没事。” 好在纪箐歌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上,没有觉察到他的反常,踉跄着上了楼。容晏原本想搀扶她,却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只觉得口干得厉害。想了想,他一头钻进了厨房。 煞气入眼不是一件小事情,引导真气的时候又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一进浴室,她只觉得一股疲惫感涌上来,所以难得的泡了好久的澡,等到她出浴室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 打了个哈欠,她换好衣服坐在床边,刚想找自己的手机看讯息,却发现床边放着一杯牛奶。弯了弯嘴角,她一手捧着热牛奶慢慢喝着,一边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 短信没发送多久,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在得到她的应答之后,容晏捧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陆机站在门口,往里面瞧了一眼,旋即似是不满的嘀咕,“臭小子,我都跟你说了丫头没事。哼,也没见你对老头子我这么上心!” 容晏顿住步子,然后转身走回去,当着陆机的面,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机吹眉瞪眼的盯着那房门老半晌,旋即摇头叹气走开。 哎,都说女大不中留,搁到他身上就是男大不中留。可怜他这个老头子,也是辛苦了半天,却连一碗粥都捞不着。 纪箐歌囧着脸看着容晏那利索的动作,小声说道,“小师叔,师父可是会记仇的。” 师父没事情就喜欢跟他们两人计较,容晏刚才这样子当着他的面关上房门,日后肯定会被他老人家念叨。 容晏摇摇头,把粥递到她面前,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里面包含的浓烈而深沉的感情让得纪箐歌有一瞬间的窒息。 慌乱的垂眸,室温仿佛在这刹那上升,让得她竟莫名有种燥热感,“小师叔,刚才我……” 她本来想和容晏说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话语却蓦地一顿。 不。 不能说。 那一幕绝对不会发生,她不能说出来让容晏担心! 她从来都只能看到别人的过去未来,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是不能看的,那么所谓的看见自己刺向容晏,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疼痛而产生的幻觉?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不好的画面? 敛去所有的念头,纪箐歌对着一脸犹疑等着下文的容晏笑了笑,“刚才我那么用力的抓着你的肩膀,你有没有受伤?” 疼痛的折磨之下,她下手基本上都没有轻重,那么大力的抓着他的肩膀,她怕他会被抓伤了。 “没事。”容晏摇摇头,见她还是放心不下的想要看自己的伤口,轻轻避开,见她又下意识的咬唇,只得又出声道,“已经上药了。” 果然! 纪箐歌有点愧疚,“对不起我……” 容晏却是视线放在了热粥上,打断了她的话,“喝粥。” 她不需要道歉,那都是他自愿做的。为了她,他甘愿付出一切。 轻轻嗯了一声,纪箐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呆呆的捧着粥喝了起来。容晏瞧着她的动作,眼眸幽深。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得她眼底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但只要他在,就绝不会让她出任何事! 许是两人感情上有了变化,纪箐歌最近在面对他的时候话少了很多。可奇怪的是,即便是话少了,两人也没有因此而觉得尴尬或者感情冷却,反倒是觉得相处比以前的更加的自在和舒适。 慢慢喝着粥,纪箐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温暖起来。然而,温情时刻总是很短暂,两人还没待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纪箐歌拿过手机看着上边的号码,无意识的皱了眉头,“怎么了?” 电话那头只剩下一片沉默。 拿着手机的手一顿,纪箐歌放下碗,又轻声重复了一句,“景天,怎么了?” 景天的情绪似乎通过电话传染了她,让得她的心也渐渐沉重起来。 “我妈她……”好半晌,景天才从牙关里吐出了几个字,“他们带走了她,还给我发了照片,让我听从他们的安排,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他不说纪箐歌也能明白。 脸上的笑意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纪箐歌抬手看了下时间,旋即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接到对方的消息的第一时间里,他没有选择立即接受,而是选择给自己打了电话。她眼眶有些泛酸,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感伤的时间。这个时候,她不能让景天一个人承受那样的痛苦和折磨! “公司。”景天知道她要过来,没有拒绝她。他选择告诉她,除了他不想背叛之外,还因为他相信着她! 她能帮自己找到杀害自己姐姐的凶手,让得姐姐的灵魂得以安息,她也一定能找回自己的母亲! 他就是如此毫无理由的相信她! 纪箐歌刚经历过一场洗伐,容晏本就担心还有后遗症,此时见她要出去,更加不能放心。他没有阻止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旁。 两人很快就到了华盛,下车之后纪箐歌有心神不宁的赶往景天的办公室。 关于冯枚的问题,在从H市回来之后,她和景天曾经讨论过。景原已经能下决定让冯枚来劝说他,指不定接下来会拿她来威胁他。就算景原不动手,还有景家两兄弟!他们对冯枚的感情可是不深,为了景氏,他们肯定不惜一切代价!毕竟,除掉了景天,就相当于卸去了她的左膀右臂!再者,还有张浩……张浩这个人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难保他不会为了对付她而利用冯枚来做文章。 考虑到一点,她过后还专门请黑麒帮的人暗中保护着冯枚,只是没有想到,他依旧是出事了! 匆忙赶到景天办公室,却没有想到在门外遇到了颜霓灵。纪箐歌放缓了脚步,从容的走了过去。原本想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颜霓灵却先是停住脚步,喊住了纪箐歌。 “纪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颜霓灵欲言又止的望着她,又瞥一眼她身后的容晏,“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自打知道纪箐歌就是华盛的董事长之后,颜霓灵对她倒是恭敬了很多。只不过,纪箐歌很少来公司,她也没有多少机会接近她。 迟疑了一下,纪箐歌回头看一眼容晏,朝着他微不可见的点头,旋即跟着颜霓灵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纪总,我发现最近牧总有些不对劲。”颜霓灵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上次她来公司找景总,两人似乎是大吵了一架,她走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她在跟别人打电话,说是联合景家对我们不利。” 纪箐歌只是静静听着却不发表意见,让得颜霓灵心里很不安。等她说完所谓的重大消息之后,纪箐歌才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就要转身。 “纪总,您可千万要重视这件事情!”颜霓灵急切的拉住了她的手,在接触到纪箐歌的视线的时候才悻悻的放开,“牧总她……她喜欢景总,但是被拒绝了!虽然我也喜欢景总,但是我知道……我知道……”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纪箐歌慢悠悠道,“你知道什么?” 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心,颜霓灵咬着牙,飞快道,“我知道景总喜欢的人是你!牧总她应该也是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彻底跟景总闹翻,我怕她会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从而对您、对华盛不利!” “纪总,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都瞒着你们!我之所以会来华盛,是因为景家的人找到我……我真的很喜欢景天,我不想再次失去他,所以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纪箐歌眼底终于有了一丝讶异,脸上也隐隐有着愤怒,“你说什么?!” “但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华盛的事情。”颜霓灵赶紧解释,“我太爱景天了,我不希望他出事。现在景家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他了,我不想他……纪总,请你原谅我,让我继续呆在景天身边好吗?” “我们分开的这几年,我真的很后悔!后来景家的人找上我,他们说只要我帮他们做事情,就能让我和景天在一起,而且景氏集团也会有景天的位置,所以我才……可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根本就容不下他,我要是再继续帮他们,只会害了他!” “我不想再失去他了,他就是我的命啊!即便,即便他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可是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默默的陪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纪总,大家都是女人,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对不对?”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脸悔悟,哭得像是个泪人儿的颜霓灵,听着她情真意切的话语,仿佛也能感受到她的后悔、愧疚一样,纪箐歌似乎有所动容了,“你……希望你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华盛的事情。至于你的去留,等这些事情结束了,让景天来决定吧!” “纪总,那么我现在……”颜霓灵擦干了眼泪,忍不住又是喊住了她,“我……” “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换个秘书,所以,一切照旧。” 得到纪箐歌的答复,颜霓灵瞬间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谢谢纪总!” 走进景天的办公室,就见他正背对着门口,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听到开门声,他才转过椅子,看着纪箐歌和容晏。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有瞬间的错愕,“你怎么……”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没有一丝血色,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劫难。 关上房门,她开天眼确认办公室内没有任何窃听器,这才坐了下来,“你别太担心,关于景夫人的下落,我很快就能有眉目。” 她没有告诉景天,其实她还留有后手。当时她跟着冯枚到房间里说话,在她蹲下来为她把脉的时候,悄悄在她身上撒了点追踪符的灰。那些灰很细微,肉眼基本上难以发觉,而且用普通的清水清洗是洗不掉的。 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便能追查出冯枚的踪迹。当然,前提是她身上那些灰没有被张浩发现。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景天的原因。 她怕自己刚给了他希望,过后又让他失望!与其这样让他不停的煎熬,还不如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告诉他。 景天一直都相信纪箐歌的本事,听到她的话,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一放,面色稍霁,“对方让我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给答复。” 时间这么赶? “看来对方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纪箐歌冷冷一笑,“在我身上讨不到便宜,就想从你这里入手,从而牵制我!他们想倒是挺好。” 原先他们想要通过原料这一个渠道打华盛一个措手不及,哪怕是不能拖垮她,也得让华盛损失惨重!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反应很迅速,而且早就有预谋,在他们动手的同时立即启动了应对机制! 而现在,他们没有好的办法对付自己,只能从景天这边下手。能让景天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办法就是从冯枚那里入手,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出。并且,他们还想…… “刚才我在门外,碰见了颜霓灵。”纪箐歌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语气嘲弄道,“她把景家找她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并且声泪俱下的告诉我,她真的喜欢你,只要能继续呆在你身边就很满足了。” 颜霓灵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回荡,让得她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想要骗她也不知道先把自己的眼神收一收。 “嗤……”景天毫不留情的嗤笑,“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真当他们几个人是傻子,被她那可笑的演技给骗得团团转?还爱他?说出去他还觉得是玷污了他自己! “哦,她还说牧音因为你跟我产生的隔阂。”天知道她当时听到那些话,是有多辛苦才能把自己的笑意忍下来,“说你喜欢我,说牧音嫉妒……啧,她有什么资格说牧音呢?要真是这样,那个最嫉妒我最恨不得我出事的人,不应该是对你念念不忘的她吗?” 漏洞百出的话,她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在开口之前就没有认真的思考过吗?这样的人去做棋子……啧,连个炮灰都会被人嫌弃! 说到牧音,景天笑容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怒笑,“她真的是太低估我了,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豆芽菜!” 坐在纪箐歌身边的容晏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恼意,好在纪箐歌及时安抚了他。 扯了点题外话,景天心中的焦躁总算是渐渐平静下来,那个冷静和理智的他又回来了,“她说这些话,无疑是想让我们队她放松警惕!釜底抽薪,这一招挺好,可惜使用的人不好。” 要是颜霓灵在这里,只怕要被景天毫不客气的话给羞辱死了! “应该是景家的人让她来挑拨的,毕竟牧音身后还站着一个厚兴财团。他们不能得罪她,便想要利用感情的事情让得牧音跟我有隔阂。”纪箐歌倒没有多放在心上,毕竟一个颜霓灵还不值得她太过关注。她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张浩身上,“等有了景夫人的消息,我会前往处理。这个时候,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她没有分身,不可能顾得了两边的事情。再有,带走冯枚的人是张浩,只有她亲自出面,才有可能把冯枚安全的带回来。 景天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便是心中着急,他也还是点了头,“放心,华盛不会有事情!” 见他真的没有异样,她终于能稍微放心。几人又是等了一会儿,纪箐歌便接到了程林的电话。 “箐歌,人找到了。” 她在来的路上就让程林帮忙按着自己感应到的几个地方去寻找人,果然,在她所说的一个地方附近发现了张浩等人的踪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不敢靠近。”程林听着属下的汇报,然后把消息传递给纪箐歌,“他们会在附近盯着。” “我知道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请兄弟们撤远一点。” 张浩是一名风水师,感知力比较强,要是被他发现了,那些盯梢的人可能会被他灭口,她不想搭上无辜人的性命。 挂断了电话,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一眼,旋即双双站了起来,“我们先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景夫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景天郑重的点头。 == 就在纪箐歌等人做着各种准备的时候,景家这边也因为冯枚的失踪而搞得人仰马翻! 景原坐在办公室里,恶狠狠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景瑾深和景瑾耀,胸口不断起伏,半晌,怒不可遏道,“冯枚到底去了哪里,你们给我老实招来!” 阿枚从自己的办公室出去之后便无所踪迹,要不是在楼下久等着的司机打了电话问他,他都还不知道她失踪了!而她一个大活人,身体又不好,不可能一个人消失在景氏大楼里,肯定是有什么人把她带走了! 而嫌疑最大的,莫过于自己的这两个儿子! 被他毫不留情面的一顿吼,景瑾深和景瑾耀面色都很不好。眼见着他又是要开口骂人,景瑾深忍不住说道,“爸,枚姨到底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啊!你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斥责我们,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我知道你担心枚姨,但是拿我们出气也没有用,她的失踪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老爷子真的要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心智了,不过是消失了一个下午而已,便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而且还把怀疑的视线放到了他们身上。 简直不可理喻! 那个女人他是恨不得她消失,但是他也不会在这关头弄出这么一件事情啊,这不是给本就岌岌可危的景氏雪上添霜嘛! 景原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目光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景瑾耀身上,只觉得他这个儿子的面容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看起来很不舒服,“老二,你有什么话好说!” 景瑾耀抬起头,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嘴角的笑容愈发的诡异,“爸,这件事情可跟我没关系,我一直都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公寓。公司的事情我又插不上手,我没事来这里做什么?再者说了,你要是想知道,去查一下监控录像不就好了?” 被景瑾耀这话里的不在意给激了一下,景原猛喘两口气,脸色铁青。 在得知阿枚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让人去查了监控录像,没有想到,一直都好好的摄像头竟然全部坏掉了,什么画面都没有拍下来!而且他也问过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见到冯枚走出公司! 这其中的怪异之处,让得他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但愿阿枚真的没有事情,不然的话,他要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我不想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最好现在就告诉我阿枚的下落,不然的话……”景原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自己到底是养了两个什么样的儿子,竟然一个个都敢跟他作对,“要是被我发现是你们拐走的阿枚,我就当没你们这个儿子!” 他还不如直接在旁支那里过继一个懂事听话的男孩做儿子! 景瑾深瞳孔一缩,似乎是被他这话里的严厉给刺激到了,“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们是你的儿子,难道连那个女人都还比不上?她有什么好的,就是一个病秧子!这些年来她花了我们景家多少钱,你见我有抱怨过一句……” “老大!”景原睚眦欲裂,看起来像是要吃了他一般,“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景瑾深顿时闭上了嘴巴,只是那双眼睛,满是恶毒和怨恨! 就在景氏父子三人紧张对峙的时候,张浩却是面带笑容走了进来,感觉到气氛的压抑,桀桀笑了两声,“哟,这是怎么回事?吵起来了?” 景原只觉得他此时的笑容很刺眼,当下难得给了他点脸色看,“张先生,恕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谈事情,麻烦你先出去。” 张浩在景瑾耀身边坐下来。说也奇怪,自打他走进来,景瑾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诡谲,让人忍不住头皮一麻。 “不就是一个女人丢了嘛!”张浩不在意的挥挥手,用着不赞成的语气道,“景先生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慌了手脚?来,我们先好好的商量如何对付华盛。” 不过是个病秧子,就让他这样着急,真是丢光了男人的颜面!身为景氏集团的董事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在一颗树上吊死,蠢! 景原却没有理会他的话,在他和景瑾耀身上打了几个转,旋即像是发现了什么,竟然是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老二,阿枚是你带走的是不是?” 他的直觉告诉他,冯枚的消失与这两人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张浩原本也没打算隐瞒他,怪笑两声,拍拍景瑾耀的身子,便见景瑾耀身子微微一颤,旋即站了起来,双眼发直的走了出去。 “老二!” 景原和景瑾深见到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恐慌,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句。然而景瑾耀却好像没有听见两人的呼喊,直直的走出了办公室。 “冯枚的确是在我手里。”张浩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是我让景二少带走她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景原猛的站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做!” 自己已经再三声明,绝对不可以对阿枚下手!没想到张浩竟然敢无视自己,而且还让老二下手!要不是还残存着一点理智,他绝对会冲上前撕了他! “凭什么?我做事还轮不到景董来指手画脚!”张浩冷然,阴鸷的双眼紧盯着景原,“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景氏,为了对付纪箐歌!只有除掉景天,才能真正的给予纪箐歌重重的一击!” 这一帮蠢货,明明这么好的办法就摆在面前,他们竟然敢跟自己说不做!呵,既然他们不敢下手,那就让他来完成这件事情。不过也好,只有他们愚蠢,他以后才能更好的掌控景氏! “我不管你要怎么对付纪箐歌,你现在立刻把阿枚给我送回来!”景原也不是吃素的,气势全开,“哪怕你们是要对景天下手,也不能从阿枚身上找到突破口!” 张浩拉下脸刚要说话,在一旁的景瑾深却先开了口,“爸,难道你想让景氏彻底没落吗?难道那你想成为景氏的罪人吗?!”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父亲果真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脑子都不清醒了!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给他一剂狠药,让他清醒清醒! 景原的怒意僵在脸上,看起来特别的可笑。 “事已至此,你再发火有什么用?倒不如直接和张先生联手对付纪箐歌!”景瑾深又是咬牙劝道,“只要保证枚姨不会有事,我们利用她一下又如何?” 原本坚定的心忍不住动摇,景原思索了半晌,整个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老了许多,跌坐在椅子上,看向张浩,“我要你保证阿枚不会有事情!” “自然。”张浩意味不明的视线从景瑾深身上收回来,“景夫人不会有事情的,我们只是想利用她引出景天而已。” 呵,他就说嘛,女人哪里有事业重要。瞧着景原,原先还口口声声要自己把冯枚送回来,在听到景瑾深的那番话之后,还不是很快就妥协了?其实,他心底原本就是打算那么做的吧,现在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邪恶,才会装模作样的跟自己讨价还价! “可是……”景原顿了下,又忍不住道,“如果景天不妥协呢?” 要是景天真的狠下心来不管阿枚,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就算来的人不是景天而是纪箐歌,这也无妨,我自有办法对付她!”张浩毫不在意的一笑,“到时候,如何趁纪箐歌不在弄垮华盛,就得看景董的手段了!” 景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里面的精光乍现,又恢复了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狐狸模样,“希望这一次,我们可以一举成功!” 张浩耸肩,“我们都会如愿的。” 等到华盛和景氏斗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他接手一切的时候了!仿佛已经是看到胜利在望,张浩忍不住又是得意的笑起来。 “阿枚那边……我不会出面。”要是自己出现在那里,阿枚一定会怀疑的。与其这样,他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得仰仗张先生了。” 张浩勾了唇角站起来,说了句放心便走了出去。只是在关上房门的时候,着重看了一眼不言一发的景瑾深。 “爸,我也先去准备了。” 景原刚才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坐下来,只觉得无尽的疲惫涌上来,他捏着眉心,尽量缓了语气,“老大,刚才我是气在头上,说的话你别介意。” 为免自己这个儿子多想,他还是得拉下脸面把那些话说一遍,直到觉得该说的都差不多了,才挥手让他出去。 哼,这件事情过后,老二那边必须狠狠的教训一顿! 他竟然敢联合起外人来绑走了阿枚,简直是太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又想到景瑾耀那跟傀儡一样的神情,景原的心中又是忍不住一寒! 张浩到底对老二下了什么东西,竟然让得老二变成了那样?万一有一天张浩居心不良的想要对自己下手,那么老二…… 面色几变,景原意识到,张浩所谓的风水师身份是真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只是轻轻一拍就让得老二整个人都变得木讷和听话!看来,自己必须要更加的提防张浩!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他必须得跟张浩撇清关系! 而走出办公室的景瑾深看见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张浩,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和颜悦色的走上前,“张先生看起来好像是在等我。” 张浩也呵呵一笑,“我只是觉得景总好像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景瑾深脸上的笑意一僵,旋即笑得更加有深意,“我的确是有件事情需要张先生帮忙。这件事情对于张先生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当然,事后,我会给予张先生一定的酬劳。” 刚才张浩露的那一手,让得景瑾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所以,他才会出奇的给他一个好脸色,还要请他帮忙。 他是江湖术士,又是黑麒帮的人,就算是做了那件事情,老爷子也不敢真正的责怪他!而且,只要他们能够处理好,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纪箐歌身上。到那时候,老爷子只会找纪箐歌算账! “哦?不知道景总要我做什么呢?” 想着这些年来,老爷子对冯枚所作做的一切,想着他刚才训斥自己的模样,想着他骂自己时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景瑾深蓦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冯枚这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她嫁给老爷子,不过是贪图他们景家的财产!要是再让她继续陪在老爷子身边,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所以,她必须再也回不来! 他盯着张浩的神色,看着他那一切都了然的微笑,咬牙切齿道,“我、要、冯、枚、死!” ------题外话------ 寻寻觅觅,评论区冷冷清清,难道是天冷了,大家都不爱留言了咩? 051 变故 纪箐歌和容晏驱车赶到了程林所说的地方,在下车之前,她还是有点担心的拉住了容晏,眼带忧虑,“小师叔,你肩膀上的伤……” 她没有亲眼见到他身上的伤,但是隐约记得她当时用了很大的力气,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直接抓掉了桌子的两个角。可想而知,当她抓着他的肩膀的时候,他承受了多大的痛! 等下两人要面对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万一一个不察,可能就会落到对方手里,到那时候,性命不一定保得住!这样的状况下,她实在是不想让容晏涉险。再者说,她身上也不是没有底牌。就算容晏不在,她应该也可以应付得过来! 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的那一幕给了她太大的刺激,每次见到容晏,她的脑海总是忍不住浮现那个场景。她手执利刃,然后…… “没事。”容晏却是依旧摇摇头,然后先她一步下了车,“师兄的药很管用。” 眼见着程林的朝他们走来,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纪箐歌只得也下了车,听他们讲完情况之后,便让他们继续在安全范围内等待接应,旋即和容晏并肩朝那个废弃的工厂走去。 为了防止别人靠近,张浩等人选的工厂的地址就在郊外。仓库门前是一块空旷的地方,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只要有人靠近,在高处放哨的人便能立即发现! 纪箐歌和容晏也不怕被他们看见,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果然,刚一出现在空地上的两人立即被放哨的人发觉。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哨子响声,那些人都在戒备的盯着两人,手上的枪也是毫不客气的瞄准他们,只要里面的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开枪射击! 但是里面一直都没有动静,纪箐歌也不在意,仿佛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姿态悠然。 走进仓库,门口的正对面便是一张破旧的沙发,张浩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捧着个酒杯,享受着别人的伺候。见到她和容晏进来,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仿佛等的人就是她一样。 纪箐歌不动声色的开了天眼,扫完了全场之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正得意洋洋的张浩,“这不是曾先生嘛,可真是好巧,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你。” 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张浩并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他才想起来,除了当初在工厂对峙之外,自己还曾假扮曾佑跟纪箐歌打过照面。 “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张浩现在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着当初纪箐歌所说的话和神态,即便是过去很久了,他还是觉得一股恼意冲上来! 他完全是被她给耍了! 她早就知道曾佑这个人有古怪,可她偏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麻痹自己,让他们这边放松警惕! 好一个臭丫头,竟然敢跟他玩将计就计! “早知道你会对辛剑辛老板下手,我当初就应该让人直接把你抓起来才对!”两人是生死大敌,纪箐歌也懒得给他好脸色看,“要不是当时我正专心对付你的帮手……” “哼!就凭你们几个蠢货也想抓住我?”张浩却是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要不是那个辛剑嚷着要去自首,我能……你诈我!” 张浩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怒极反笑。 她压根就不知道辛剑是自己动的手,却先利用别的事情让自己分心,然后假装陈述事实,让自己钻进了她早就布置好的套子里! “是你太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纪箐歌假意环顾了下四周,“景夫人呢?” 要论耍嘴皮子,张浩哪里是纪箐歌的对手。显然,他现在也意识到了这点,把自己的怒意压了下去,才慢悠悠道,“我之前发的短信可是要景天一个人来这里,没见到他,我当然也不会让你们见到你们想见的人。”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景天根本不会来,他一定会把事情告诉纪箐歌。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做好了部署。 纪箐歌瞧着他那做派,双手插入口袋,也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你明明就知道景天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你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为了等我来吗?” 要是只为了对付一个景天,何至于安排这么多人?张浩早就料到了来人会是自己,所以才会在这里布置了那么多人。 被戳穿了心思,张浩也不慌张,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香槟,旋即站了起来,“既然你知道,那么就该明白,即便你们是两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你的语气最好给我放客气点!” 纪箐歌的嚣张来源于她的无知和狂妄,而他的嚣张,却来源于在场的十几个保镖,和自己带来的几名风水师! 今天,这两人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纪箐歌倒是没有多么的害怕。她和容晏齐肩而站,心是无比的踏实。 只要他在,她就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两人都不出声,张浩也不理会,一口喝完了酒,旋即把酒杯恶狠狠的掷到地上,“给我上!” 纪箐歌就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他也不想劝说这个女人加入他们,即便上头的人对她很是欣赏。要是她真的加入了,他的位置指不定还得给她让出来!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声令下,一群人立马朝着纪箐歌和容晏冲了过来。不知道张浩是太有信心还是存心想如猫逗老鼠一样逗着她慢慢玩,不想让她一下子死掉,他手下的人明明有枪,他却让人跟他们直接肉搏! 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哼了一声,纪箐歌和容晏同时闪身而出,凌厉的掌风掀起了地上的尘土,还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几人就被两人诡异的手法给踹到在地。 来不及多想,那些人又是咬牙站了起来,冲着两人扑了过来! “张浩,你也太小看我了!”纪箐歌一手砍在一个保镖的脖颈,直接让得对方软软的倒了下去,“有本事,你亲自来!” 张浩原本也不指望这些人能够伤到纪箐歌和容晏,毕竟两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他只是希望这些人能够拖延下时间,让得自己这边做出更好的的应对而已。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人那么的不经打,连十分钟都支撑不了! 看着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一群人,张浩露出了个邪狞的笑容。 原本就一直盯着她的纪箐歌只觉得毛骨悚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自己已经被五人困住。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定睛一看,心忍不住沉了下来。 五行阵。 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蕴含着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所以称之为五行阵。一人以自身的弱点来作为诱饵,让被困在阵中的人对他出手从而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其余的四人立即对困在阵中的人出手!要么他们被敌人杀死,要么他们把敌人杀掉或者擒住,不然永不停止!而且,这五人就像是一个人,可以利用这个阵法生出无穷的变化,想要对付他们,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只是这样,在这五行阵中,他们还布下了另外的阵法,只要她走错一步,就可能踏入死门从而丧命! 警惕的环顾一圈,纪箐歌面色愈发的沉重。张浩似乎也清楚容晏最擅长阵法,所以并没有把他跟她困在一起,而是分开了两人。五人专心对付她,张浩则去对付容晏! 要是正常情况,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容晏分不开身来帮忙破阵,而那五人的实力,单论个人的话是要比她弱一点,但是五个人加起来,又有阵法在,吃力的人可就换成了她!但是,张浩还是小看了她! 这两年来,她跟着容晏也学习了阵法,虽然不算得擅长,但只要给足了时间,她便可以破阵!再者,她有天眼,想要知道他们的弱点,也不是件难事! 张浩的实力很强,容晏和他单打独斗,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也不一定打得过他。看来,自己还是得尽快解决了这五人! 打定了主意,她也不等对方先动手,手一招,黄符现在手上,闪烁着强烈的光芒。那五人面面相觑,下一瞬其中一人率先发起了攻击! 阵法是他们布下的,他们自然知道哪里是生门哪里是死门。纪箐歌凝眸,借用天眼把他的动作都看了个清楚,在对方的掌风就要打到她的时候微微侧身! 她也不跟那人纠缠,身影一闪,毫发无伤的站在了另外一个位置!那人大吼一声,又是迅速的转身朝纪箐歌冲过来! 嘴角轻勾,纪箐歌手上捏着黄符,在与地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啪”的一声把黄符贴到了他的脖颈上!那人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就要身后去抓那黄符,纪箐歌却不给他这个时间,直接变幻了几个手势,旋即厉喝道,“爆!” 那黄符瞬间光芒大涨,在对方惊慌的眼神下爆开来! 黄符又不是炸弹,当然不会把他整个人都炸没。但是他的弱点,就恰巧在他的脖颈上。纪箐歌这一张黄符爆开来,顿时引得他体内真气一阵动荡,旋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其余四人大惊,不过他们反应也快,齐齐一招,把那人拉了过去,旋即在外盯着这边情况的人立即补位,五人开始围着纪箐歌迅速转起圈来! 眼前的空间似乎是扭曲了一下,旋即场景立马换了个模样。此时此刻,她好像身处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入眼的都是沙子,空气里充斥着让人绝望的炙热! 纪箐歌当然知道这是幻像,没有他们所期待的惊慌失措。她站在原地,嘴角弯起的弧度愈发的大!而就在她静立的时候,不知道哪里的空间又是扭曲了一下,旋即一人狰狞的冲上来,直逼她的面门! 纪箐歌身子往后一仰,旋即恶狠狠的抬腿,在那人还没飞过去的时候一脚狠狠的踹到了他的肩膀上,让得他的身子一歪,顿时偏离了原先的方位!沙漠里处处都是阵法,他没有落到原先算计好的生门,而是被纪箐歌踢到了另外一边,直接踏入了死门!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那人颤抖着身子消失在了沙漠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雕虫小技。”纪箐歌低哼了一句,扫了一眼沙漠,旋即动了!她的动作很快,一直在阵外注意着她动作的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已经闪到了一人面前,看起来不过是粉嫩的拳头,却带着摧枯拉朽之势,重重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还不算,她又身影如鬼魅般,上一秒还在伤人,下一秒却出现在了另外一处空地上,又是对着空气中的某处一个回旋踢! 连伤两人,其中一人还是阵眼,不用她再动手,幻阵自然就破了。 张浩虽然在跟容晏对打,但是偶尔还会注意纪箐歌这边的动静,看到那几人都对付不了一个纪箐歌的时候,暗骂了一声废物! 还以为这群人是有点本事的,谁知道联手起来对付纪箐歌都没有半点用处!真是该死的,明明手上掌握那么多阵法,竟然都诡异的被那个女人给看破了!就算她跟着容晏学习了两年的阵法,也不可能进步如此神速。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回想起两年前程家的事情。自己带着程洋走,纪箐歌会发现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破了她的结界。但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从而一路尾随至那个仓库的? 难道,她还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本事?! 容晏却比张浩要专心的多,因为他清楚纪箐歌的本事,知道那些阵法困不住他。感知到张浩的分身,他凛冽的双眼扫过漏出破绽的张浩,手一转,一枚铜币带着浓郁的煞气,直射他的命门! “好小子!”张浩桀桀怪笑,两手一张,如一只古怪的大鸟一般跃上高处,躲过那铜币的攻击之后俯冲而下,手化为爪,直扑容晏的心脏处! 容晏就地一滚,滚出了他的攻击范围,然后脚跟狠跺,如一只利箭射了出去! 两人的身形都很快,只看得见两条黑影不停的交汇、分开,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这空旷的仓库中回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是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 不知道攻击了多少次,容晏一个闪身不及,被张浩一把抓住了肩膀。他皱着眉头看向张浩,却见对方怪异的笑了两声,旋即用力一钳! 容晏的肩膀本就受了伤,要是再被他那暗含着真气的手掌一捏,他的肩膀可能就直接废了!然而他却好似不清楚这个结果,在张浩动手的同时,还猛的把自己的肩膀往他面前送上去,在对方露出错愕的瞬间,手一翻然后抓住了张浩的胳膊死命一扳! 倒吸一口冷气,张浩迅速撤退,容晏却不允许他逃走,直接是抓着他的手,又是狠命一甩,让得他一个踉跄。在张浩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的时候,凌空翻了个身子,旋即双腿中重重的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听得咔嚓的细微声音,张浩面色铁青的一顶,把容晏给顶了出去!感受着肩膀火辣辣的痛意,张浩怒喝一声,又是冲了过来! 他要拆了这小子的骨头! 而纪箐歌这边,对方依旧还是五个人!不管她伤了多少人,对方总是能够迅速换人补位,以至于她已经是连伤了几人,却还是没有破掉这个五行阵。 不过…… 用天眼扫了一遍,纪箐歌抬起右手在空气中一划,五张黄符凭空出现。那五人似乎也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知道这黄符的厉害之处,一遍警惕的望着她,一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手一点,一张黄符便飞了出去。这还不算,在那五人躲避的同时,她一咬指尖,一滴精血低在了黄符上。在黄符飞速旋转的同时,她手飞快的变幻了几个手势,嘴中念念有词。 “去!”一声疾喝,黄符像是能听得懂人话似的按着她的指令奔向五人!而她本人亦是消失了。残影还留在原地,她却已经出现在了其中一人的身后,旋即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一掌她用了九成的功力,对方的身子如个破麻袋般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旋即落到地上,直接晕死过去。 已经没有人可以补位,那四人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许多,齐齐朝着纪箐歌奔来。眼见着就要打到她,她却又是接连甩出了几张黄符,而且,期间还甩出了几枚带着煞气的铜钱! 要是沾染上煞气,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四人赶紧元气护体,谁知道正正落入纪箐歌的圈套,在几人摒心静气之际,纪箐歌手攥着那枚煞气珠,直接恶狠狠的打在了对方身上! “噗……” 四人措不及防,直接被煞气侵体,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煞气入体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纪箐歌只是拿那煞气水洗眼睛都得承受巨大的痛苦,更何况这几人是被纪箐歌硬生生的把煞气打入他们体内!当下,所有人急急后退,旋即盘腿而坐,开始专心的排除自己体内的煞气,根本顾及不上对付纪箐歌。 解决了自己这边的事情,纪箐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她刚用煞气珠洗了一次眼睛,本就气息不足,要不是那煞气入体可以洗髓伐骨,她不可能支撑这么久! 喘息了两声,她才把目光放在了容晏和张浩身上,在看到两人对峙的局面时,不禁紧蹙眉头。 容晏今天毕竟是为自己输送了一回真气,又是肩膀受了伤,原本可以打个平局的他却好似落入了下风。不过这劣势不明显,因为张浩好似也不在状态! 纪箐歌收好煞气珠,旋即脚步轻移,迅速加入了战场!有了她的加入,容晏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而对于张浩来说,她的插手,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回头看了一眼己方的人,张浩现在是连蠢货都不想骂了。要是可以,他真的要把这一群人都给灭了口!他们活在这世上,简直是玷污了他们这门派的名声!等此件事了,他一定得跟上边的人提一提,别什么蠢货都收到门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张浩心中也清楚,一旦纪箐歌和容晏联手,那么他不一定能打败两人。毕竟,当时的邰固藏比他的实力还要高,却还是折损在了这两人手上。好在,他今天也不是没有筹码。 张浩冰冷的视线扫过纪箐歌,眼底有着深深的疑惑。刚才他的确是在她身上感应到了强烈的煞气,为何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了?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纪箐歌,即便你打赢了我又如何?难道你不想救出冯枚了吗?”先把疑惑压到心底,张浩冷然道,“你可别忘了,她还在我们手上!我这一不高兴,可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说,要是景天知道他的母亲是因你而死,他会怎么想呢?” 打不过人就开始威胁? 没有他意想中的变色,纪箐歌依旧是那浅笑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了如指掌,胸有成竹的模样刺激着张浩的眼球,“可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见到景夫人一面。你说她在她就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再者,他当真以为她一无所知吗?刚才她进门就立即用天眼扫过周围了。这里压根就没有冯枚的踪影,很显然,她早就被他转移了! 而后,她又是感应了一遍冯枚的位置,在知道她可能在的地方的时候,手伸进兜里给陆机发了短信。 她不知道对方那边是否还有风水师在,所以只能请陆机出面,确保万无一失。毕竟冯枚是景天的亲生母亲,她答应过景天,不会让她出事的。 “呵,你尽管不相信,到时候我不介意送一副尸体给你!”张浩脸色狰狞,恨恨的盯着纪箐歌,“要是你的左膀右臂背叛了你,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作对!” 要不是靠着景天,纪箐歌怎么可能走到今天?即便她是鬼谷派的嫡传弟子又如何?将来……哼,什么鬼谷派什么茅山派,都要臣服在他们门派之下! 纪箐歌摇摇头,“现在也不是晚上,怎么大白天的就做起梦来了。” “你!”张浩气得就要出手,却感觉到自己的真气一滞,仿佛体内的真气完全消失了,与一个普通人无异。 不敢置信的再感受一遍,他却发现自己又正常了,似乎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松了口气,又要动手,却发现了自己的真气又是一滞! 到底怎么回事?! 在这要紧的关头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浩怎么可能不吃惊。此时此刻,他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心沉到了谷底。 纪箐歌好笑的看着他巨大的反应,看着他眼底的愤怒和错愕相交错,看着他接连尝试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啧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不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让得它很不顺畅?你是不是觉得,好像身体隐约的痛了起来,那痛意不强烈,却细细麻麻遍布全身,让你无法忽视,让你忍不住崩溃?” 张浩咬着牙,捕捉到了纪箐歌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顿时醒悟过来,“是你动的手!” 可是她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碰过自己,她是怎么对自己下手的?容晏?不,即便是和他对打,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碰上任何东西! 眼神不断闪烁变幻,张浩只觉得自己还是犯了狂妄的大忌!难怪,难怪邰固藏会败在她手里,就是因为他太过轻敌吧! “你好像还是没有意识到。”纪箐歌摇摇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给你解惑!到了地底下,你有的是时间好好想想!” “就算这样又如何?”张浩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面对蓄势待发的纪箐歌,他蓦地掏出了手机,“纪箐歌,只要你对我动手,我立即让人把冯枚给处理掉!你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张浩的话音刚落,最先动手的那十几个保镖挣扎着站了起来,把他围在中间保护起来。一声尖利的哨子声响,按着计划,站在外边瞭望的哨兵应该进来才对。可是张浩的哨子声响了很久,也没见一个人进来。 见外边的人没有动静,张浩也知道,那些人多半是被纪箐歌带来的人给解决了。愤恨的摔了哨子,他站在人群中间,一直捏着那个手机,“纪箐歌,你可是要想好了!” 他就不信了,她真能眼睁睁的看着冯枚因她而死! “你身上的毒,可也只有我有解药。”纪箐歌不受他的威胁,反倒是出于好心似的提醒道,“那药虽然毒不死你,不过呢,你一身的法术可就要没了呢?而且,要是不能及时服药,你再也无法修炼了!” 张浩猛的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要不是他此时不宜上前和纪箐歌纠缠,他早就出手了,“不可能,你根本没有机会对我下手!你在诓我!” 啧啧啧的摇头,纪箐歌也不着急了,斜睨他一眼,“你当真以为,我和程先生假装闹翻,只是为了假意和你合作,从而一举打败你?” 听到她提及程林,张浩原本就铁青的脸色直接黑到底。 难道,是程林下的手?! “你想的没错,的确是程先生下的手。”纪箐歌嘲弄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你真的以为我们不清楚你根本不会信任他?你不相信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啊,我们本来也就没有指望你的信任!程先生要做的,不过是假借合作的名义,然后找机会对你下手而已!” “我知道你们行事谨慎,不会露出端倪。但是你真的太得意了,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你心中即便是提防着程先生,却还是着了道。当然,他下药的时候也不会让你发觉的。每次只要下一点,你压根不可能发觉。再者说了,如果所有的饭菜都下了,你自然都不会怀疑了对不对?所以,我选的是一种人吃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药,但是只要有个引子……” 后面的话不用她再多说,张浩也明白她的意思! 仰头大笑几声,张浩猛的收住了笑声,又是掏出了另外一个哨子猛的吹了起来,“纪箐歌,你以为我也没有后招吗?!” 感受到几道气息的迅速靠近,纪箐歌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 而正当纪箐歌和张浩紧张对峙的时候,景天这边,闯进来一群不速之客! 景瑾深和景瑾耀带着一帮人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景天的办公室,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牧音,景瑾深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坐了下来,冷笑道,“牧总,我有事情要和景天谈,麻烦你先……” 牧音轻轻抬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带微笑的景瑾深和神色诡异的景瑾耀一眼,又看向站在几人身后一脸为难的颜霓灵,轻启朱唇,“颜秘书,一点人都拦不住,你跟保安是做什么吃的?” 这话要是景天来说,颜霓灵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换做是牧音……她眼底闪过一丝妒忌,旋即垂眸,“不好意思牧总,我……” “牧总好大的架子,不过这里不是致远,而是华盛,所以,麻烦牧总出去好吗?” 景瑾深的话说的很客气,态度也很绅士。要是一般人,肯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然而牧音只是双手环胸,冷笑出声,“原来景总还知道这里是华盛。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的事情还未办完,要说出去的话,也该是你出去吧?” 被牧音当着众人的面落了面子,景瑾深不能对她发火,只能把一腔怒火发在了在一旁看着好戏的景天身上,“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可就开门见山了!景天,你母亲可是在我手上,要是不想她死,那么你现在就把华盛交到我手里!” 景天早就料到了景瑾深来的目的,性感的薄唇似乎都带了点冷意,室内的温度顿时降下了不少,“我妈可是景家的夫人,是你的继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原先还以为,景家跟我母亲失踪没有关系,现在看来……” 景瑾深本来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但是他太清楚景天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了,自己要是再跟他继续扯嘴皮子,说不说得过他另外算,万一事情有变,他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趁着现在张浩还在对付纪箐歌,让她无暇顾及这边的时候,他必须尽快从景原手里接过华盛的一切。想到这里,他绷着一张脸转身,从属下那里接过一份文件,直接甩到景天面前,“签字吧!” 景天手上可是捏着华盛一部分股份,虽然不多,但也是他们打入华盛的第一步!等到张浩那边得手,他们再让纪箐歌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到这时候,华盛就是他们的了! 要是他愿意配合他们,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哪里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到自己得到了一切,景天母子俩就可以到地底下团聚了! 挑眉,景天不动声色的拿起那份文件粗略一看,旋即丢回了景瑾深面前,“荒谬!我是不会签字的!” 他真以为自己是傻子不成,他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景瑾深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他又是从属下那里接过一个文件袋,然后把里面的几张照片放到了桌上。 景天定睛一看,旋即猛的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瞪着快意的笑着的景瑾深,“你要是敢动她,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办公室!” “呵,好大的口气。”景天的威胁在景瑾深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半点威慑力都没有,“我带来的人可比你的要多。再者说了,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立即下令让人把她给……咔嚓!” 最后两字咔嚓,含着冰冷的杀意。 “所以,你现在最好给我乖乖签字。”景瑾深又是把那文件推到了景天面前,无视着他的愤怒,森然道,“我只给你三分钟思考时间,要是再不决定,那么我可就要……” 他的语气很轻,景天的心却猛的一颤。幽深的眼睛盯着那份文件,垂在身侧的双手微不可察的打着颤。 室内的气氛很紧张,众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就连仿佛与此事无关的颜霓灵,也不由得神经质的揪着自己的衣角,等着景天的决定。 “在签字之前,我只问一个问题。” “什么?” “景原,知不知道我妈在你们手里!这件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 景瑾深想到景原事先吩咐的话,刚想说一句不知道,却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虽然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但景天一直都在盯着他,自然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答案! 看着在极力忍耐自己杀意的景天,景瑾深原先的犹豫瞬间消失! 反正景天跟他那个狐狸精似的妈很快就到地底下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老爷子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也责怪不到他的头上来! “景天,你少废话,快点签字,不然的话……” “呵。”众人瞩目之下,景天却是癫狂似的短促一笑,旋即一把抓起那桌上的文件,在景瑾深那恼怒的眼神下撕成了碎片! “景天!” “想要我签字?你也不想想你够不够资格!”景天恢复了原先的邪魅笑容,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笑容不再是性感的,而是带着嗜血的杀意,“景瑾深,我妈要是出了一点事情,我一定要让你们景家偿命!” 原先还以为那人不知情,那样的话父亲的事情还可以……好,果然好。不愧是景氏的当家人,既然他先无情,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想做什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景天,景瑾深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心底竟然蹿起一股寒意,“景天,你可别……” 他难道是疯了不成?他一点都不顾忌着自己母亲的安慰吗?!思及此,景瑾深脑海迅速转动两下,灵光一闪,马上掏出手机又是打了个电话,“景天,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么我只好帮你那体弱多么的妈早点脱离苦海了!而你,你也将难逃一死!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珍惜!” 听着景瑾深的话,牧音忍不住蹙眉,刚要出口,却见颜霓灵猛的扑了过来,大叫道,“景瑾深,我们不是说好了不会害死他的吗?!” 当初他们说好的,他们拿到华盛,而景天则会跟自己……现在他要是对景天下手,那么她怎么办! “滚开!”景瑾深不耐烦的推开颜霓灵,旋即示意自己的属下拽住她,转头看向至今还未有任何表示的牧音,“牧总,你是打算走人呢还是打算跟景天站在同一边?” 虽然不能得罪牧音,但若是她执意要站在景天那边的话,他只能连她一起解决了,然后再嫁祸给景天!反正到时候死无对证,随便自己怎么说!只要他这边处理的漂亮,牧家的人是不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我?”牧音云淡风轻的瞥一眼景天,放下自己的手,“我自然是……别动!” 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牧音动作利索的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吃惊不已的景瑾深,旋即轻笑一声,“景总,现在你回答我,你是想要你的命呢,还是想要华盛?千万别怀疑我的枪法,毕竟身为豪门千金,没点功夫傍身,怎么能在商场上行走,你说对不对?” 景瑾深一动也不敢动。尽管自己的属下也都端着枪指着牧音,但是对方肯定能在临死前也让自己一起,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牧总真能会开玩笑。” 牧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一收,作势就要开枪! “牧音!” 景瑾深是真的害怕了!他是想要得到华盛,但是他最看中的还是自己的命。命都没了的话,他要那些东西还有何用! “我……”景瑾深刚想以退为进,假意答应牧音的条件。却不想他的身后,一直都在诡异的笑着的景瑾耀突然动了手! “噗……” “景总!” “大少!” “老二你……” ------题外话------ 推荐文:《空间重生之商门影后》/我爱木木 沐千瑾含恨而亡,重回初三,意外拾得空间玉戒,内藏一只高冷萝莉,教她幻术修真—— 一双妙手,一对灵眼,幻术加持,从美食发家,钱财滚滚来。 此后,修真都市多了一位幻武双修,杀人于无形的传奇人物。 此后,娱乐圈内多了一位演技深厚,神秘多变的千面女星。 此后,心理学界多了一位手法高深,救人于绝望的心理神医。 【娱乐圈+修真+异能+美食+校园……各元素爽文,1v1无虐爽文!】 052 惨淡收场 瞪大了双眼盯着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景瑾耀,景瑾深艰难的低下头,便看见了自己的胸口处插了一把小刀。 刀子精致小巧,方便携带;锋利尖锐,也不怕伤不了人! 鲜血顺着刀身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像是雪地里突然开出的鲜红花朵,妖娆诡异。 要不是景瑾深后退得快,刚才景瑾耀这一刀,已经直接狠狠的扎进他的心脏,让他一刀毙命! 就在众人还在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景瑾耀面色扭曲的抽出了小刀,然后高高抬起手,看样子竟是要再刺一次! “嗯哼……”景瑾深只觉得心脏似乎已经停止了跳动,浑身滚烫的血液开始渐渐降下温度,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看着景瑾耀还要再次对自己动手,在生死关头,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他下手的时候伸出手挡住了他的攻击,旋即嘶声力竭的吼了一句,“还不快给我制止他!” 他倒是想要直接杀死老二,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那小刀那么短,他又闪躲得快,他的刀子肯定是刺偏了,他只不过是让自己受了伤而已,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景瑾深此时已经忘记了要对付景天,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出事! 也正是他这一怒吼,他的属下立即慌乱的上前拉住了景瑾耀,夺过了他手上的匕首,然后咬牙扑过去控制住他。另外几人开始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的负责把现场的情况转述给没有在场的景原! 等下要是二少再动手的话,他们应该要怎么做?两人可都是景家的少爷,也只能请老爷子来做裁决了! 场面慌乱不已,被人遗忘了的颜霓灵冲到景天面前,泪流满面的想要抱住他,“小天,你没有事情吧?我好害怕,我……” 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景天真的要出事了呢,差点没有把她的心脏给吓出病来。还好,他没有事情。 景天侧身躲过她的拥抱,眼神复杂的望向沉默着放下枪的牧音,在对上她的视线时,刚要开口说什么,她却是率先移开了视线。 而变故,也在这一瞬间发生!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得众人皆是心中一跳,景瑾深捂着自己的胸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景瑾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老二,你到底中的什么邪!” 莫非,老二真的是被张浩给下了所谓的降头?!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老二如今一切反常的行为?!他就是一个二世祖,只会吃喝玩乐,哪里会用枪! 原来,刚才景瑾深的属下想要控制景瑾耀的时候遭到了他剧烈的反抗。因为他是景家的二少爷,谁也不敢真的对他下狠手,导致那些人都有些束手束脚。而就在这推搡的过程里,景瑾耀不知道怎么的就摸到了其中一人腰间的枪,毫不犹豫的夺了过来,旋即对着那人就是一枪! 看在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人,牧音眼皮子一跳,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她端着枪,悄悄挪着步子走向景天,“快点打电话报警!” 这里在场的可是有几个大人物,警察不可能不管。再者说了,这里是华盛,纪箐歌跟N市的那些高层领导都比较熟,要是这边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很快就能意识到不对劲。 她必须把这里的消息给传递出去。 景天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又是一声枪响,让得颜霓灵发出一声尖叫,旋即恶狠狠的撞进了他的怀里。她这番动作很突然,景天也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子大的反应,手上的手机竟是硬生生的被她撞了出去! 牧音有点恼怒的瞪了一眼颜霓灵,但对方显然还陷在恐慌之中,双手死死的抱着景天就是不肯撒手,“蠢货!” “快,给我打晕他!”景瑾深也顾不上什么兄弟不兄弟了,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的了,“只要保证他性命就行!” 老二已经是连着杀了两个人,还对自己动手,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再者说了,即便是传到老爷子那里,他底气也很足!要是不对老二下狠手的哈,自己就有性命之危!他倒要看看,在老爷子心中,到底是自己比较重要,还是老二比较重要! 那些下属得了他的命令,动起手来自然不会再客气。毕竟他们也是人,也会害怕自己丢了性命。景瑾耀看起来就跟个被人控制了的傀儡一样,他们要是再不认真点,只怕个个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景瑾耀手上的枪被人被人抢了过去,他发出了像是野兽般的大吼,旋即红着眼眶警惕的盯着众人,目光触及到捂着胸口猛的喘气、脸色极度苍白的景瑾深的时候,仿佛是看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猎物,双眼闪烁着莫名的亮光,然后嗷呜一声扑了过去! 景瑾深慌乱不已,拼命的往后缩着身子。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宜再这样剧烈的运动,不然胸口的鲜血只怕要流得更加猛烈!一旦失血过多,他可能就会陷进昏迷中,性命也是岌岌可危。但现在,自己的弟弟用着一种恐怖的眼神盯着自己,让得他不由自主的就想逃。 该死的,要是自己脱离了危险,一定要让人除掉张浩这个祸害,他真的太邪门了,竟然让得一向胆小的老二变成这鬼样子。 在景瑾耀即将扑到景瑾深面前的时候,一群人又是合力拽住了他。看着他如困兽一般死命挣扎,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 真的是太可怕了! 而此时,牧音已经偷偷打完了电话,示意景天往外走。 现在这样的状况已经不再适合谈判,景瑾深受了伤,景瑾耀又是发了疯,就算他们现在要离去,对方也不会阻拦。毕竟,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和自己这边作对。 景天却是没动,厌恶的推开颤抖不已的颜霓灵,看向景瑾深,冷声道,“我妈呢?” 景瑾深正被人搀扶到了安全的地方,听到景天的问话,猛的喘息两声,“你想知道你妈在哪儿?好,你要是选择自杀,我就告诉你你妈在哪儿!” 既然现在拿不到景天手上的东西,那不如就让他去死吧!这样,即便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也已经找了个垫背的,不亏! 景天,必须死! 身体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温度,景瑾深心中无比的恐慌。他死命的抓着身边的人的手,神经质的一遍又一遍的催问,“救护车呢?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那人也是有点无奈,只得努力让他冷静下来,“大少,你放心,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若不是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不适合挪动,他早就让人把自己带走了,何必在这里像是等待死神降临一般,煎熬着,还趴着。 “我问你,我妈在哪儿!”景天看着闭上眼睛,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的景瑾深,双眼晦涩难明,“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让你的好弟弟亲自帮我问问你了!” 原先已经闭上眼睛尽量保持自己清醒的景瑾深又是猛地睁开眼,先是看了一眼邪笑着的景天,又转向还在挣扎着要冲过来的景瑾耀,目光恶毒。 要不是老二这个蠢货出来搅局,他早就可以解决了景天然后从他手上拿过华盛一部分的股份了!要不是老二,他早就可以美滋滋的回去交差,而景氏的恢复期也指日可待! 而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不仅没有趁机进驻华盛,还受了重伤! “你威胁我?”景瑾深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血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染红他整个手掌,看起来极其可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的!一旦我出了事情,她的性命就会不保。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所以,你现在不仅不能对我如何,还得保证我的安全!”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景瑾深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要消失了。他抓着属下的手越来越无力,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眼见着就要昏迷过去,景天却是一个大步上前,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恶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 被景天这么一揍,原先只是受了重伤的景瑾深顿时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你……” 他居然敢打自己!他居然真的敢! 一群人都在防着景瑾耀,只有一人待在景瑾深身边,而且还得扶着他不让他至于倒下去,根本来不及阻止景天。 “我不止敢打你,我还敢杀你!”双眼里充斥着戾气,景天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最后再问你一次,我妈在哪儿!” 景瑾深看着气急败坏的景天,看着他故作冷静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快意,“咳……我……”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也要让景天这个小杂种活得痛不欲生!想要知道冯枚在哪儿?呵,他死都不会说! 景天紧皱眉头,看着景瑾深那得意的眼神,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烦躁,在别人还没来的阻止之前,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既然不说,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景瑾深眼眸猛的一缩,他身边扶着他的属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站到景瑾深面前,警惕的盯着景天。 就在众人紧张的对峙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踹开,一位老者和一位不停的喘息的妇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景天那嗜杀的视线扫过门口的两人,在触及到那位妇人的时候一顿,旋即杀意消退,“妈,你……” 冯枚听着景天这一声妈,只觉得满腔的悲愤终于得到了舒缓。她踉跄的上前,眼底隐约泛着泪光,“小天!” 她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在她快要绝望了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不止救了她,还把她带到了自己儿子身边! 就算是现在要她死,她也心甘情愿。 “小天,你有没有事情?” 在知道自己被景瑾耀骗了的时候,她就在担心着他们会不会利用自己来对小天不利。可是她被他们关了起来,全身都被绑住了不说,还被人用布蒙住了眼睛和嘴巴。而在这期间,她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和谁打着电话,说一些让她听了都要忍不住浑身发颤的话语。 他们,是真的要对小天不利! 见到冯枚安然无恙,景天心下一松,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老者的身上,“陆老先生,谢谢您。” 两人见过面,景天也知道陆机老人就是纪箐歌的师父,见到他出现在这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陆机不在意的笑着摆手,“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箐歌那丫头吧。” 说完话,他也不等景天回答,直接走到景瑾耀面前,看着他那陷入癫狂的样子,脸色稍稍凝重,“他中了降头,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景天扶着冯枚,嗤了一声,“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陆老先生,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不必理会。” 听了景天的话,陆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说的也是。” 这几人可都是小丫头的敌人。 景家的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出声。好在救护车来的很及时,景瑾深被人抬着上了车,而剩下的人则拉着景瑾耀回去跟景原复命。 原先来势汹汹的景家人,最终以惨淡收场! 冯枚被景天扶着走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坐了下来。她身子不好,被绑走的时候又是担惊受怕了好久,此时此刻脸色苍白,连捧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 牧音收了枪坐在不远处,拿着一份文件看着,浑然不在意景天这边的动静。而颜霓灵,虽然整张脸都毫无血色,但看到景天的母亲,她还是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走上前想自我介绍,却被景天的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陆机叹息一声,上前为冯枚把起脉来。 冯枚有点发怔,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会看病,“陆先生,你……” 其实她想说不用再看了,她这病根本没有办法治好。她现在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等着景天给她找个好媳妇回来。 抱不到自己的孙子,看到他娶媳妇总是好的。 陆机收回自己的手,沉吟了半晌,望向在一旁等待的景天,“箐歌丫头回来的时候,曾跟我提及过你母亲的症状。” 景天一愣。 那丫头是什么时候说的?难道,是上次从H市回来的时候? 想到那天她跟着冯枚进了房间,他原先以为她是有事,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先替母亲看过病。 “也不是治不好,不过得慢慢调理,毕竟这么多年来,她的身体亏损的太厉害了。” 冯枚瞬间热泪盈眶。 她看过了太多的医生,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说她的病治不好,只能熬着过日子等待死神下通知单。谁知道,就在她绝望之际却有人跟她说,她可以治好! 怎么能让她不惊喜! 景天并不像冯枚那样情绪外露,但也极度罕见的真诚道,“谢谢!” 陆机又是摆摆手,旋即站起来走到牧音那边,把空间留给景天母子。 冯枚擦了擦眼泪,只觉得这几天自己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让得她有点受不了,不过好在,最终还是惊喜多于噩耗。 “小天,对不起。” 其实这句对不起,在她当年不负责任的要脱离那个家,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父子的时候就该说了。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直都在逃避,还做着一些自以为对小天好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小天在景家的日子是那样的煎熬,她不知道景瑾深和景瑾耀两兄弟对小天的排挤是那么的强烈! 都是她的错! 景天神色淡淡,“都过去了。” 他以前的确是恨着她的,但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些恨已经被他淡忘了。只是偶尔想起以前一家四口快乐的日子,还是免不了怅惘而已。 “向前看吧。”景天见冯枚还是一脸的愧疚,视线在某处一顿,旋即补充道,“我们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冯枚点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那景家……小天,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景原他……他是不是也知道。” 若是以前,她一定又要逃避,不肯接受现实。但她的前半生都因为逃避而做错了很多事情,她再也不想那样不负责任的活下去了! 景天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在她企盼的眼神下,有点僵硬的点头。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说道,“你在景瑾耀手里的事情,他也……” 冯枚悲哀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在景天以为她又要昏倒的时候咬着牙保持着清醒,“我……我只是需要时间缓缓。” 想着自己在景原办公室听到的话,她只觉得一股子寒意充斥着她的四肢,忍不住抖了一抖。 几人静默无言,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情,却极有默契的,等一个人的消息。 053 让他做我的容器 纪箐歌的对面,几个前来接应的风水师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相信只要她一有动作,他们便会立即出手! 相比于他们的紧张,纪箐歌则要显得镇定许多,“张浩,这就是你所谓的后招吗?” 难道他以为多了这几个人,他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他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风水师,风水师也不是万能的。枪林弹雨之下,他们依旧会丧命! 原先守在外面的程林和黑麒帮的人也都走了进来,端着枪对准了张浩等人。两方人马对峙,纪箐歌这边的人数要远胜于张浩。 “你以为人多就可以让我束手就擒?”张浩同样不甘示弱,讥讽一笑,“这个世界,可不是谁人多谁就能赢!” “谁说人多势众没有用?”纪箐歌轻勾嘴唇,哂笑,“最起码可以揍得你毫无招架之力。” 三番两次被纪箐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落,张浩脸上闪过一丝黑气,“你可别忘了,冯枚还在我手上!” 自己手上可是有筹码,他就不信纪箐歌一点都不顾忌! “啧,我说了,别自己是傻子就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纪箐歌摇摇头,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景夫人根本不在这里,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张浩阴沉着脸,冷笑,“果然是小瞧了你!不过,她不在这里又如何,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确是把冯枚转移到了别处,那里,还有自己这边的人守着,若是普通的人,根本无法救她出来。而纪箐歌和容晏被他牵扯在这里,他们根本没办法分出身来去救冯枚。再者,他还留有一个杀手锏!一旦到了时间,景天等人都得死! 到那时候,不只是华盛,就连景氏都是他的! 瞧着张浩那得意的样子,纪箐歌毫不留情的泼了冷水,“难道你的人没有告诉你,冯枚已经被我的人救出来了吗?” “不可能!” “我都说了别用自己的低智商去衡量别人。”纪箐歌又是摇摇头,“你能被我耍得团团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张浩差点没有被她气得一口鲜血吐出来! 脑中思绪在飞速的转动,在众人都严阵以待的时候,他却气极反笑,“那又如何?你救得了冯枚,却救不了景天!” 也罢,反正冯枚只是个诱饵。既然他已经成功的把纪箐歌引来这里,又做好了一切部署,冯枚活着又如何,只要她还有景天等人死就好了。 他们活着,才是最大的威胁。 这回,终于轮到纪箐歌慢慢变了脸色。她猛的抬眼,咬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真的是要对付冯枚?”也许是因为难得见到纪箐歌如此脸色,也许是因为方才一直被纪箐歌压一头,现在终于难得让他翻身一回,张浩得意洋洋道,“我要对付的人,始终是你跟景天!今天无论来的人是你还是景天都没有关系,因为我的目的,不过是要把你们分开来而已!这样,游戏才好进行下去不是吗?” “算算时间,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纪箐歌,只要今天你死在我手上,华盛可就是我的了!”张浩抬手,慢慢收起了笑容,旋即恶狠狠的挥下,“上!” 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又折损了很多人,要是今天不能把纪箐歌拿下,自己回去只怕又是要受罚,甚至于,他刚到手的位置,也可能得拱手让人! 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要让他让出来,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来的几名风水师实力比刚才那几人要强许多,纪箐歌面色比方才的还要凝重,旋即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下,让身后的人退了出去。 她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样子拖延下去,对方的帮手只会越来越多。 好在她这边的人执行能力都很强,即便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他们退出去,却还是迅速撤离出去。张浩那边的人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的出去,只是他们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都动不了。 正当众人心下恐慌的时候,张浩冷哼一声,只见他双手袖子无风鼓起,旋即空间似乎是扭曲了一下,然后那些动弹不得的人惊喜的发现,自己又是能动了! 只可惜,等他们再次想要动手的时候,纪箐歌这边的人已经全部撤退完毕,只剩下她和容晏站在众人对面。 “胆大妄为!”张浩眼带嘲讽,忍不住开了口,“纪箐歌,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人,就可以对付我们这么多人?” 他们这边的枪可也是不少,纪箐歌到底有什么凭仗,竟然认为她可以对付得了他。 没理会张浩的话,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一眼,在对方那略有担忧的眼神下,她低低说了一句没事,旋即往前站了一步。 她原先打算利用人海战术先削弱张浩等人的实力,但现在,她不打算这么做了,因为景天那边有危险。 她不确定,师父他老人家是否能赶得及!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张浩还欲说什么,却在看到纪箐歌似乎是掏出了什么东西。他原先还不以为然,可等到感受到那一瞬间的波动,脸色猛的一变! 好浓郁的煞气! “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不只是普通人沾染不了煞气,就连风水师对这东西也是敬而远之,除非是练邪术,否则没有人会愿意跟煞气打交道,“纪箐歌,你疯了不成!” 她是鬼谷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拿煞气来炼化,但她手上的东西,的的确确是蕴含了让他心惊肉跳的浓重煞气。一旦她把那些煞气完全释放出来,自己这边的人可没有几个能够抵抗得了! 难怪刚才自己这边的人会莫名其妙的染上煞气,原来是这样! 当初他驱使的那只邪灵,他自己都不敢太过靠近,毕竟他不能免疫煞气。然而,现在纪箐歌手上的东西竟然比当初那只邪灵身上的煞气还要重,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纪箐歌却没有理会张浩的震惊,她加持法力护住自己,然后手上握着那块珠子,朝着张浩等人冲了过去。 许是因为她之前用煞气洗过眼睛,所以煞气珠对她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也使得她不必花太多的心思放在抵御煞气上,运用起这颗珠子来,自然是有点得心应手。 而张浩等人不一样,在感觉到煞气朝自己这边攻击而来的时候,赶紧元气护体,旋即躲闪着不被那东西碰到。 风水师可以躲避,那些普通人就没办法了,还没来得及开枪,煞气已经侵入体内,让得他们不止连枪都拿不了,还疼得在地上打滚,脸上不停的闪烁着乌黑的煞气。 看见那些在地上哀嚎着的人,张浩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根本没有想到,纪箐歌手上还有着这么邪门的东西,而且,威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简直可恨! 自己这边手脚都施展不开,可纪箐歌不一样,凭着那东西,她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 “杀了容晏!” 他不能动纪箐歌,他就不信他还杀不了那个臭小子!只要他出了事情,纪箐歌肯定会崩溃,到那时候,他再对她下手也不迟。 容晏却没有多余的情绪,一出手就是撒豆成兵,然后掏出几枚铜钱甩了出去,在对方躲避之后,兵将已经手执利刃然后毫不留情的对他们展开攻击! 兵将的攻击虽然不能对你他们造成致命的威胁,但是很烦,让得他们想要联手对付景天都做不到。与此同时,纪箐歌也冲了过来加入战斗中! 纪箐歌和容晏,一人攻一人守,配合默契,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纪箐歌有天眼,众人的动作她全都知道,而容晏擅长阵法,防守或攻击的阵法信手拈来,虽然都是些简单的阵法,可也让张浩等人烦不胜烦。 容晏只是负责防守,真正的杀招是在纪箐歌这里。他们想要杀的人是容晏,却不得不必开纪箐歌。一来二去,即便他们人多,却依旧是落了下风。 被兵将纠缠着的张浩只觉得心中的火气快要烧到最旺点,眼见拿不下两人,他已经是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又是想要吹响哨子找帮手,却被纪箐歌一个攻击而不得不停止了动作,而且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哨子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她看也不看,直接当着气急败坏的张浩的面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啧,你说你羞不羞,当这是小学生打架啊?” 张浩啊的长啸一声,双手迅速变换手势,一股子邪风突然在这仓库中刮了起来,直奔纪箐歌而去! 这风所暗含的破坏力远比邰固藏的要小很多,纪箐歌双眸中黑气一闪而过,手中的珠子浮在她的胸前,然后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张浩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 也正是这一瞬间,纪箐歌身影一颤,只见一道残影留在原地,她人已经出现在张浩面前,在他惊慌的眼神下,暗含着强大力量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胸口处!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纪箐歌微微侧身,在对方后退的同时,又是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笔直的长腿如钢铁般踹在了他的腰间。 “咔嚓。” 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被容晏缠住的几人心一颤,作势就要冲过来,却被似乎不知伤痛的兵将拦住,根本抽不开身! 胸口和腰间的疼痛传来,张浩手捂着胸口,咬牙站直着身体,不愿在纪箐歌面前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似乎是下了决心,喘息两下之后,双手一张,然后紧紧一抓,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艰难的并手,迅速变幻手势,嘴里念念有词! 纪箐歌自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杀招,也不敢掉以轻心,手一招就把煞气珠吸了过来,呼了口气,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再一睁,她的双眼充满了浓郁的黑气,眼眶处却泛着鲜艳的红色,看起来竟然诡异无比。只不过她的异样,即便是张浩发现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念完最后一句,张浩手一划,旋即恶狠狠的朝纪箐歌冲了过来!他这个大杀招,可是他最后的法宝。能把他逼到现在这地步,她还是第一人! 纪箐歌就站在原地,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容晏,示意对方离远一些,这才把珠子抛到半空,指尖凌厉一点,“开!” 煞气珠的光芒比方才的还要强烈,此时的张浩已经无法躲避,只能迎头而上!就在到达纪箐歌面前的一瞬间,他的身子一颤,护体的元气罩隐约有了几丝裂缝。他咬牙,就要挥出自己的手,纪箐歌却抬了眸,对上他的视线。 妖冶的黑色眸子被煞气包裹着,看起来就如两枚精致圆润的煞气珠。他一眼望去,只觉得她那双眼睛仿佛望进了自己的灵魂,让得自己不只是*上,就连精神上都被那浓郁的煞气团团围住,一阵又一阵的钝痛传来,让得他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钝痛化为万箭穿心的痛,张浩猛的闭上眼睛,可已经来不及,他的脑袋痛得快要炸裂开来!紧咬牙关让自己保持清醒,张浩挥舞着自己的手,想要攻击纪箐歌。只是他的动作因疼痛而不得不慢下来,纪箐歌只是稍稍一挡,他的攻击便偏离了目标! “轰!” 类似于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那爆炸声传出,让得撤离到外面的人心一跳,旋即又是忍不住猜测里面的战况到底如何! 难道,对方手上有炸弹? 这一念头刚升起就被压下,要是有炸弹,那杀伤力可不只是现在这样!即便是小型的炸弹,也足够掀翻这个仓库了。 纪箐歌掌化为拳,重重的打在了张浩的肚子上,然后锤头、砍肩、踢肚……连番的动作,打得张浩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几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时候的张浩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刚才他拼尽全力的一击被纪箐歌给轻巧的化解了,不仅没打伤纪箐歌,还被她那诡异的双眼望得差点精神崩溃! 张浩那边的人终于是摆脱了容晏的纠缠,齐齐退到张浩身边,在看到他的惨状时,皆忍不住吃了一惊。 “走!” 他们这边最厉害的张浩都已经被打成了这样,他们再留下来和对方对峙,只会全军覆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早点撤退吧! 见他们要逃走,纪箐歌和容晏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当下直接主动发起了攻击!那群人本就产生了怯意,又要带着一个张浩,根本没办法使尽全力。而纪箐歌和容晏两人默契十足,十几招之后,几人就被重伤了好几个! 几人边战便退,眼见着就要出了仓库,纪箐歌却是猛喝一声,“给我拦下!” 守在外面的人一听,当下瞄准了仓库口,见出来的人是敌人,立即毫不犹豫的开枪! “该死的!” 不知道是谁低吼了一句,不过下一秒他的声音就湮灭在了枪声之中! 眼见着就要抓获所有的人,变故却在此刻发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黑影,伴随着一个黑漩涡而来! 纪箐歌面色一紧,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站到那黑漩涡面前,手中的珠子一颤,那漩涡狠狠撞了上来。众人忍不住要惊呼一声,纪箐歌却相当镇静,把黑珠子甩到漩涡中,旋即厉喝一声“合!” 只见那漩涡的攻势渐渐缓了下来,旋即一点一点的消失。 等到最后的煞气被吸收完毕,纪箐歌收回珠子,转身,眼一沉,“人被救走了。” 容晏点点头。 突然出现的那人不是为了要对付他们,不过是为了让那些人有机会逃走而已! “实力在你我之上。”在纪箐歌处理那漩涡的时候,容晏和那黑影过了几招,虽然没看清楚他的面目,但是对他的实力有了基本的评估,“比师兄高。” 闻言,纪箐歌一怔。 比自己的师父都要高?!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聚集了那么多的风水师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任何信息! 纪箐歌有一种预感,对方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远比她之前猜测的还要复杂的多! 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纪箐歌闭上眼把自己眼中浮现的煞气收了回去,在对上容晏那忧虑的眼神时,先是一愣,旋即有点心虚道,“我没事的。” 他原本就不赞成自己用煞气珠来洗眼睛,刚才又被他看到自己那奇异的模样,心里肯定很担心。 只是…… 想着仅剩两年的时间,她知道自己必须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不然,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去承受那些痛! 当然,这些她不会让容晏知晓。 又是故作轻松的笑了两下,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旋即转身对着走过来的人淡淡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场肯定是要清理干净的。她现在还得赶回华盛,即便是景天没事,她回去看一眼也比较安心。 坐在副驾驶上,原先还不觉得疲惫的纪箐歌只觉得劳累如潮水般涌来,让得她动也不想动。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车窗外的阳光打进来,莫名的让得她眉眼变得有些模糊。 容晏心一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抿着唇摇上车窗,在迎上她疑惑的视线的时,只说了一句,“热。” 纪箐歌有点无语。 好吧,现在是夏天,刚才两人又经历了一场恶战,出了一身汗,的确是有点热。 开了车内的空调,容晏想了想,又是从后座上给她拿过一张薄毯盖上,“会着凉。” 一会儿热一会儿会着凉,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的望着他,“小师叔,只是吹一下,不会感冒的。” 不过显然容晏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启动了车子,又朝着原路返回。 而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一人隐藏在树后,拿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在听到附近一阵窸窣声之后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来人。 “人都带回来了?” “是。”那黑影站在阴暗处,看不清面貌,只见他恭敬的弯着腰复命。 挥手让他退开,那人走到垂着头的众人面前,在浑身打颤的张浩面前停下脚步,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即便那纪箐歌和容晏本事不小,但张浩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这边的人又比他们多,按理来说不应该吃这么大的亏才对! 难道,又是张浩这个蠢货太过轻敌了?! 几人支支吾吾的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蹲下身子查看张浩的情况。等察觉到他体内的煞气的时候,忍不住心惊,“他体内怎么会有这么纯粹的煞气?!” “纪箐歌身上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推搡了半天,这才有个人站出来回话,“我隐约看见是颗黑珠子,里面蕴含了浓重的煞气,我们就是因为那东西才败的。” 说起来也真是邪了门了,那珠子的煞气那么重,纪箐歌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她实际上是跟长…… 感觉到面前的人那凌厉的带着强烈威压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他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不敢再深思。 凭着他的话,那人略微想了下,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恨铁不成钢似的踢了已经没有意识的张浩一脚,背着手站直了身子,“真是个蠢货,早说了不要狂妄自大,小看了那两人!现在可好了,不知遭到了反噬,还沾上了煞气,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长老,张浩要如何处置?”黑影瞧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张浩,眼眸平静无波,仿佛这不过是正常的问话。 “本来应该直接丢出去的,不过这废物也不是没有用。”那人的笑容十分诡谲,脸上不停闪烁着邪气,“正好他体内沾了煞气,那就让他做我的容器,先替我去吸收更多的煞气吧。” 听到那人的话,黑影只是应了声是就把张浩给拖走。剩下的几人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哪怕身上的伤再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可不想落得和张浩一样的下场,因为他们都曾见过,那些所谓的作为容器的人的凄惨下场! 那场面,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更别说自己去感受体验了! “吩咐下去,近段时间我们的人都收敛点。”那人走到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目光悠远,“重新找个人和黑麒帮联系,至于纪箐歌这边……我自有安排!” “是!”那群人整齐划一的应了一声,也不敢多做停留,当下咬着牙自己下山,等到确认那人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才一个个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额头一片细汗! 黑影口中的长老依旧站在山顶上,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伸手扯了一片叶子玩弄起来,“啧,原来是煞气珠……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还是在那小丫头身上。有趣,有趣……” 那人低不可闻的笑了几声,旋即转身,丢掉手上已经被外泄的煞气弄得瞬间干枯的树叶,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深林中。 == 因为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确认平安,因此当纪箐歌和容晏赶到华盛的时候,景天等人并没有多么着急和担忧。只不过一走进房间的时候,陆机还是快步上前抓过她的手腕把起脉来。 她刚经历过一场洗髓伐骨,接着又进行一场恶战,体内所消耗的真气远不是平常所能比的,一旦她不能尽快恢复,那么体内的煞气就可能又开始反弹。 煞气珠可以洗髓伐骨增强体质,却也相当于在体内种了一个炸弹,稍有不慎就可能在体内引爆! 陆机为什么要给自己把脉,纪箐歌心中也清楚的很,任由他把过脉之后才道,“师父,我刚才已经调息过了。” 随着修为的提升和天眼能力的增强,她吸收天地精华的能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在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在车内进行过调整,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不至于让自己体内的真气枯竭。 确认她真的没有事情,只不过现在有点虚弱,陆机这才真正放下心,目光转向容晏,“你呢?” 容晏沉着眸子,眼神似乎一闪,但没说话。陆机心下了然,若无其事的跟着纪箐歌说了注意事项,然后拉着容晏走出门。 “丫头,我跟你师兄说点事情。” 纪箐歌倒是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但是总觉得很奇怪。 陆机跟容晏说话从来没有避过自己,这回如此反常,不能不让她多心。只是眼下她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牧音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和喜悦。静默几秒,牧音率先开口,“好歹是没负你的嘱托!” 纪箐歌点头,在她错愕的眼神下轻轻的抱了她一下,“谢谢。” 要是没有牧音和景天帮她守住了华盛,她也不可能全身心的去对付张浩。而且,他们面对的凶险,也不见得比自己的小。万一走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一死。 牧音啐了一口,没好气的瞪着她,“说什么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行了,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 这死丫头最近没事总是爱煽情,难道不知道她最受不了感情牌吗?万一惹得她不舍得走了怎么办? 纪箐歌看着牧音的身后,了然之下又有点心疼,“你……” “没事。”牧音打断她的话,旋即挥挥手,潇洒的朝门口走去,“有事电话联系。” 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了,再拖下去……牧音笑容渐渐消失,在关上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立即掏出手机,“我要见你。” 目送牧音离开,纪箐歌转回身看向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冯枚,对着景天点点头,“好在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 景天静静看着她,半晌,露出了性感魅惑的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弯,少了平时的刻薄,多了点暖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在答应与她合作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失望! 颜霓灵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看着景天那少了点戾气的笑容,只觉得好像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攥着她的心脏,无尽的痛意传来,她有点怔然,却又不甘。 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她蓦地出声,“纪总,你没事就好了!” 刚才那个画面实在是太刺激她的眼球了,两人之间淡淡流转的温情让她不能不多疑,不能不害怕! 被颜霓灵这么一喊,不只是使得纪箐歌和景天望向她,就连还陷在往事中无法自拔的冯枚也清醒了过来。 “纪小姐。”冯枚的目光只是在颜霓灵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她便注意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纪箐歌,支撑着想要站起来,“真的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都已经……” 纪箐歌扶着她坐下来,不在意的笑了笑,“景夫人,你不用谢我。景天是我的朋友,我答应了她会保证你平安无事的。” “伯母,你喝点温水吧。”颜霓灵眼眸子一缩,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款款走过来,挤开纪箐歌,“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这番话,她才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不好意思的对河纪箐歌道,“纪总,对不起啊,我只是一时关心过头……” 纪箐歌眉眼淡淡,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颜秘书倒是对自己上司的家属很是殷勤。” 她的话说的很稀松平常,也没有什么意思在里面。但颜霓灵就是从她话里听出了讥讽,忍不住想反驳,但想到她的身份,想到自己要留在景天身边还得看她一句话,当下只好把火气都吞进了肚子里,“纪总真是会开玩笑,这不过是我分内之事而已。” 冯枚之前没有太过注意颜霓灵,此时听到她这话,倒觉得有点奇怪了。上下打量了几遍,又看着在一旁静默的景天,捧着水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我华盛有你这么尽职的员工,挺好的。”纪箐歌也不理会她话里暗藏的针对和戒备,话一转对着景天道,“扶着伯母回去休息吧,给你放几天假,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景天轻挑眉,“算你有点良心。” 他勤勤恳恳工作了快三年,连过年都在加班,她倒好,当个甩手掌柜,日子别提过的多逍遥。而现在,的确是时候让她也忙碌忙碌了。 看着景天带着冯枚走出去,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颜霓灵跺了下脚,刚要出门,却被纪箐歌喊住了,“颜秘书!” 颜霓灵的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纪总,我……”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将由我来处理。现在,你先让人把经理办公室重新装修好。”想着自己刚才经过景天办公室,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纪箐歌不由得皱紧眉头,“记得要尽快。” 颜霓灵满脑子都是景天离去的背影,想着他那绝情的一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处理事情,“纪总,景总……我……”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纪箐歌脸上的淡笑渐渐收了起来,“颜秘书,现在是我在交代你办事情。怎么,你是景总的秘书,所以我使唤不了你是吗?” 颜霓灵脸色猛变,旋即慌忙解释,“纪总,你是华盛的董事长,别说是我了,就连景总都得听您的,我哪里敢不从啊!” 该死的纪箐歌,她一定是在窥觑天。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喊住自己?! 见她识相,纪箐歌脸色这才好转,“在景总办公室没有装修好之前,所有文件一律送到董事长办公室。哦,还有,近期公司大大小小的的事情,你今天都要整理一遍,然后明天到我办公室向汇报一遍。” 颜霓灵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低着头不去看纪箐歌,免得自己一时冲动把心里的火气都给发泄出来! 她现在这样子,不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哼,以为是董事长就了不起吗?一个小女孩而已,没了景天,她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本事,“是,纪总。” 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纪箐歌心中发乐,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去准备吧。” 颜霓灵愤怒的转身,因为怕自己不早点出去的话就要爆发了,脚下的步子很快,就好像后面有东西在追她一样。因为当她开门而出的时候,差点撞上了正要进门的容晏。 说是差点,是因为就在两人要撞上的瞬间,容晏毫不客气的挥了手。强劲有力的气冲击过来,瞬间让颜霓灵身子往后一仰,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短促的“啊”了一句,颜霓灵跌坐在地上,有点羞愤又有点恼怒。她愤恨的抬头,想要说什么话,却在抬眼的瞬间对上了容晏那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的视线,心一阵发紧,也顾不上自己刚才到底有多丢人,挣扎着起身匆匆走出去。 纪箐歌也是瞧见了那一幕,自然知道颜霓灵的摔倒是跟容晏有关系。不过她并不在意,越过他看向门外,“师父呢?” “先下楼了。”容晏面色与方才无差别,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我们回家。” 今天忙碌了一天,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和精神处理公司的事情,当下上前两步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嗯,回家。” 早先一步离开的景天带着冯枚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是没有想到,开门进去的时候,就见景原带着几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面色不悦的盯着景原,景天扶着冯枚的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道,“妈,我送你进房间里休息。” 景瑾深受伤住院,景瑾耀又被人下了降头,他竟然还有空闲时间闯进自己的住所等着自己! 冯枚在见到景原的时候身子免不了一僵,有点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头一次没有理会景原那沧桑的眼神,对着景天艰难的点头,看样子竟是不打算再理会他。 “阿枚,你是不打算跟我回去了吗?”相比于冯枚的不自在,景原要显得沉着冷静的多,“老大绑走你这件事情,我……” “你心中也很清楚,不是吗?”景天冷冷一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景瑾深可是在我面前承认了的,你难道想否认?” 景原话语一窒,稍稍犹豫之后又开口,“关于这件事情,我事先是不知情的,我……” “可是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并没有强烈反对,也没有把我妈接回来!”景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接拆穿了他的话,“甚至于,你还把她置于险地!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儿子景瑾深,可是真的要对我妈下毒手!” 想着陆机跟自己说的话,想着自己最新接到的消息,景天只觉得心中有股火气在燃烧着,恨得一把冲过去杀死眼前这个男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 景原仿佛遭到了重击,呆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 景天却不再理会他,径直扶着冯枚进了房间,“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你醒了再说。我现在先去把他打发了,总有一天,跟景家的恩恩怨怨,我都会算清楚的。” 冯枚本就因为惊吓过度变得有点恍惚,加上身子又不好,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也因此她并没有听出景天话里的言外之意。 安抚好了冯枚,景天出来的时候景原还在。虽然面容还是那么沧桑憔悴,但显然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走了出来。 “我妈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而且,她也不会再回景家!”景天对景原向来没有好脸色,此时又得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没有拿着刀过去砍死他已经是不错了,“你走吧!” 他要是再不走,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那双发颤的手了! 景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再加上今天自己的儿子刚去华盛逼迫过他,他对自己摆出这副脸色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你妈是我景家的主母,我来接她合情合理。再者,她的身体不好,要是调理不好的话……” “不需要你在这里费心思。”景天手一伸,指着门口,“出去!” “景天!”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不保证你今晚能不能活着出去!”景天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然后对上景原那错愕的眼神,“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杀父仇人!” ------题外话------ 今天早点更新! 话说评论区真的好冷清好冷清!你们到底是去了哪里,为毛一个人都不理我了! 我哭! 054 把衣服脱了! 一句杀父仇人,让景原震惊得直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景天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当年的相关人员他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他不可能调查出来! 他一定是在诈他! “我知道你恨景家,恨景家的所有人。但是景天,做人要讲良心。”景原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忍住火气压低了声音,“你父亲是因病去世,与我有何关系?你不能因为恨我所以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栽到我头上!” 看着气急败坏的景原,听着他好似铿锵有力的话语,景天反倒是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旋即淡淡道,“要真的不是你,你跟我解释那么多做什么?景先生,这好像不符合你的作风吧?” 做下那事情的人要真的不是他的话,他何必跳脚成这样?如此心虚,不过是心中有鬼! 景原面色又是一变。不过他是个老狐狸,刚才的失态只是因为太过震惊所致。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理智,自然不会掉进景天的陷阱里,“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像以前不是很正常?我不像我自己就是凶手了?景天,你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吧?” 景天对他这话不可置否,掏出手机翻开相册点击了一张照片,然后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 照片上的人长相很普通,丢人人群中就像是石沉大海,找都找不回来。可当看清楚他的面貌的时候,景原却手一抖,差点没有把手机给甩出去。 “看起来景先生是想起来了。”景天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连他细微的面部表情都不放过。因此当他大惊失色难掩惊慌的时候,景天立即发现了,“也是,你认为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活了这么多年没被你发现,的确是挺让人震惊的。” 景原收了情绪,把手机放在桌上,右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我的确是认识这个人,因为之前他曾是我的秘书。当年他的住所发生了火灾,他本人也因为喝醉酒没有逃过那场灾难。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死!” 到底怎么回事?竟是让他逃过了一劫,还被景天找到了?! 该死的! “呵呵。”景天没有笑意的冷哼两声,“看来景先生并不打算说实话。没关系,等过两天,新仇旧恨的账我们再好好算。” “景天!”就在他想要站起身赶人的时候,景原突然出了声,“我说了,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你要敢在阿枚面前乱说……” 要是阿枚也怀疑自己杀死了杨进,那么他就又要再次失去她了。他好不容易才拥有了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哪怕是景天也不行! 杨进……他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出来作怪!难道他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去投胎,让他跟阿枚到了地底下再继续做夫妻吗?! 要不是冯家没落,而那时的他还没有能力掌控景氏,阿枚怎么可能会嫁给那样一个穷小子!他根本不配拥有她! 景天耸肩,没有回话,再次指着门口,“出去!” 现在一切都不急,反正自己手上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他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等过了几天,他会亲自向他讨回这笔账! 等到景氏落败的那天,就是他清算的时候! 景原也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的扫了景天一眼,见对方无动于衷,只得咬牙挥手,“走!” 老大手上昏迷住院,老二彻底陷入癫狂且可能性命不保,他是不可能指望自己的儿子了。也因此,景氏的一切都要仰仗他,要是连他也倒了,景家可就真的要彻底玩完了! 不过…… 想着景天方才那了如指掌的模样,景原只恨不得上前去把他也给处理掉!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法子行不通。 面色沉如水,与这黑暗无边际的夜色融在一起。景原出了小区,在上车之前身子一顿,旋即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让人联系司徒帮主,就说我有事相求。” 虽然黑麒帮和青龙帮正斗得火热,但黑麒帮立帮百来年,真正的实力深不可测,不然国家方面也不会这么害怕他们壮大。现在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他也顾不上许多。要是自己真的因为那件事情而……景氏可就真的落入黑麒帮手里了。 只要自己把消息压下来不让黑麒帮的人知道,只是处理一个景天而已,想必他们也不会在意! 阿枚,你可别怪我。原先我还想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他一命,但是现在他已经是阻碍到了我,阻碍到了我们,我非得除掉他不可! 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去! “是。” 又是回首看了一眼景天所在的楼层,景原狠了狠心,钻进车里。 景天站在阳台处,看着景原的车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捏紧了自己的手机,给纪箐歌发了条短信。得到对方的回复之后,他才把手机放进口袋,一转身,便见到本应该在床上休息的冯枚苍白着一张脸站在自己身后。 “妈。”心下一惊,景天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自己刚才和景原说的话,只得若无其事的问道,“您怎么起来了?” 即便是夏天,夜间的风也还是有点凉。冯枚身子一抖,似乎是清醒了过来,“小天,你老实告诉我,你爸到底是不是病死的?” 冯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子摇摇欲坠的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要不是执着的想知道答案,此时的她已经昏了过去。 景天最看不得她这样子,走过去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要是她知道真相之后因此出了什么事情,这才得不偿失。 冯枚紧紧抓着景天的胳膊,声音颤抖,“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小天,你告诉我,你父亲的死,真的跟他有关?” 那个他,自然就是景原。 冯枚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了。自己现任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前夫,而自己还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甚至还把自己的儿子接到仇人身边! 原先以为自己不停的逃避事实已经是大错,没有想到,她错的,还不只是这些! 想着自己刚才在房间内听到两人的谈话,想着景天说的那句杀父仇人,她此刻恨不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杨进……真的是因她而死的吗?!想到这个可能性,冯枚只觉得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沉重的愧疚感压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景天沉默了好久,冯枚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胳膊,只觉得这样的安静包围她,让她就连灵魂都染上了悲哀的气息。那如海一般的负罪感让她如浮萍般漂泊着,永远都走不出去,也无法望到尽头。 “是。”半晌,景天终于缓缓开口。他闭上眼睛,仿佛不忍看她这一刻的反应,“是景原害死的父亲,就因为处于妒忌。” 因为父亲生病,或许是担心自己无人照顾,或者是因为深深的愧疚感,母亲时常会来医院探望。她以为景原不知情,其实,她的行踪都掌握在他手上。 也许是因为太过在乎,又也许是因为占有欲太强,所以,景原一手策划了父亲的死亡,把他伪装成因病重而逝世的模样。他处理的很好,当时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要不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 他本来想隐瞒,想沉默,但是,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去世前的父亲。想起了他因为病重而愈发衰老的面庞,想起他满是茧子的粗糙的大手,想起他临死前告诉自己不要怨恨任何人……他突然觉得很不值得! 他也曾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从两人结婚开始,他就没舍得让她吃过苦。后来,她因逃避要离婚,他二话不说就答应,然后把所有的痛苦埋在自己的心里。他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 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她这一生,真的是失败的一生! 冯枚蓦地松开抓着景天的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胸口,仰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眼泪自眼角划下,旋即两眼一翻,重重的往后一倒! 景天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看见她不省人事,赶紧抱着她站起来,冲出门外! 这头冯枚出了事情,那头纪箐歌也正面色凝重的把自己手上的哨子递给陆机。 这个哨子还是她从张浩手里夺过来的,当时没有多想,回来之后她一看,才发现里面暗藏玄机。 陆机接过哨子仔细端详,在哨身发现了一个字母M。不止如此,这个哨子内部还另有乾坤,让得它与普通的哨子区别开来。这样,在对方使用哨子的时候,同伙才能听到哨声并迅速前来接应,功能类似于鬼谷派的追踪符。 “这M字母算是给了我们一点线索。”陆机放下哨子,沉吟半晌,“但光凭这个看不出什么,毕竟M代表的含义我们根本不清楚。也许,它只是一个人的姓的缩写,也许是个暗号,也许只是单纯的标记。” 纪箐歌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对于可以从这个哨子追查到张浩等人的事情,她并没抱多大的期望,“当时我夺过这个哨子的时候,张浩显得很惊慌和愤怒,这代表这个东西在他们那里一定是代表着重要的含义,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如此紧张。” 听到纪箐歌的话,陆机赞成的点头,“我知道了,改天有空,我约那些个老朋友出来见见面,问问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我这边会麻烦程先生帮忙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纪箐歌拿起手机把哨子的模样拍了下来,“那我先回去了。” 她今天累了一天了,现在只恨不得躺在床上跟自己的被窝抵死缠绵。 陆机也知道她今天忙坏了,当下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哦,臭小子你可别到处乱跑。” 后面一句话,他是对也跟着站起来的容晏说的。 揶揄的话听多了,纪箐歌的脸皮也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对着陆机没大没小的翻了个白眼,“师父,我觉得你需要来一段黄昏恋。一个人太久了,会孤独的,改天我帮你找个伴吧。” 陆机呸了她一句,作势就要拿鞋底砸她。 迅捷的跑出门外,纪箐歌看着也跟出来的容晏,笑嘻嘻道,“我自己回去,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他陪着自己跑了一天,又是带伤和人战斗,即便是铁人也累了。反正回去的路程很短,她不怕自己会出事情。 容晏抿唇,刚欲说话,陆机却难得的追了出来,“我打死你个丫头,竟然没良心的拿老人来开玩笑。小丫头,你给我过来!” “不要!”纪箐歌才不会自己送上门,对着容晏飞快的说了一句我回去了,身轻如飞燕,步履极快,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容晏的视线里。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陆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容晏一眼,收起自己的鞋子,难得的严肃道,“跟我上楼。” 收回视线,容晏关上房门之后跟着陆机走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很快就见他拿着药箱走了进来,“把衣服脱了。” 容晏依言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精瘦有力的上半身。 因为常年执行任务,即便他身手再好也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只见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疤痕,有的伤口很浅,基本上都看不出来了;有的则很深,最长最深的一道,是从他的肩膀一直划到了腰间。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那道疤痕看起来还是无比的狰狞。 陆机自然是认得这道疤的。他七岁那年第一次执行任务,虽然最终圆满完成,却也因此受了重伤,差点丢失了性命。 那致命的伤口,就是如今他背后这道疤痕。 陆机只是微微一失神,旋即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双肩。他两边的肩膀都有深深的抓痕,可见当时抓他的人力道有多大。而在那抓痕之中,浓郁的煞气正泛着奇异的光。 “算你小子命大,这煞气没有趁机在你体内作乱,不然的话……”想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却还是要跟着纪箐歌出去,陆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叹息一声,“好在小丫头她也在顾着其他事情没有发觉,否则你因她出了事情……” 这臭小子性子就是太倔,不然的话何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人当真要在一起的话,到底是福是祸了。 容晏只是坐在椅子上等着陆机给自己施针,一句话不说,显然是没有把陆机的话听进去。 拿出银针消了毒,陆机全神贯注的看着那煞气的走向,然后才慢慢下针。 煞气珠里的煞气纯粹无比,普通的煞气根本不能比。也正因为这样,容晏才不能一下子把这些煞气排除体外,只能在调息的时候,陆机从旁用针替他疏导。 一个小时之后,陆机这才抹了一把冷汗,拔掉他身上的银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容晏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拿起衣服刚要穿,浑身一颤,旋即猛的转身盯着房门。 陆机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默默叹息一声,“出去送小丫头回去吧。” 穿好衣服,容晏大步走上前开了门,就见纪箐歌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小师叔,我……” 她本就担心他会被自己抓伤,后来在华盛的时候,两人说话都要避开自己,这才让得她警觉和奇怪。刚才她假意要回去,其实只是在拐角处等着,见到两人进了门,她才悄悄的走了回来。 她不敢用天眼看,因为容晏的感知能力太强,哪怕只是看一眼,他都会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以后再想探口风就没那么容易了。 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她原先还担心会被发现,却没有想到两人因为要忙着疗伤,精神高度集中,所以也没有发觉。房间关着门,她不开天眼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想着也许两人不会注意到,所以才偷偷扫了一眼,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容晏感知到了。 即便方才只是匆匆一眼,她还是看到了他肩膀上那严重的抓痕,看到了那浓郁的煞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刹那充斥了她整颗心,让得她满腹的话语,却无法说出口。 不该是这样。 她一点都不好,不值得他如此付出。她只是想改变他的命格,却不想她总是麻烦着他,甚至于他还有可能因此出事。 这不是她的目的! 她双眼不断闪烁着光芒,让人看得心惊。容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郑重道,“我永远在。” 若不是遇见了她,他这一生都会远离所有人,要么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躲不过命运的安排死去,要么就是孤独的了此残生。 所幸的是,他遇见了她。 从此,他的人生渐渐有了尘世间的烟火,有了喜怒哀乐,有了他曾经渴望却又得不到的东西。 他本就不习惯和他人来往交流,不会说什么感人至深的话语。一句简单的我永远在,纪箐歌却仿佛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动听的情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滴在两人相牵的手上,旋即被她狠狠抹去。 陆机虽然也很感动,但还是煞风景的出来搅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头子不懂,行了,既然有小丫头看着你,我也放心了。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那沉重的哀伤的气氛被破坏殆尽,纪箐歌破涕为笑,跟陆机道了晚安,看着他出了门,这才凶恶的瞪着他,“脱衣!” “咳。”饶是容晏的感情再内敛,在听到纪箐歌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 他能无所顾忌的在陆机面前脱上衣,是因为两人都是男人,他又是帮着自己施针,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但是箐歌…… 容晏的耳朵,又是悄悄的抹了点粉色。 纪箐歌却没有多想,见容晏呆在原地不动,直接上前揪着容晏的衣角,然后踮脚狠狠一掀。 被她这豪迈的动作吓到了,容晏下意识的挡住她的动作,在对上她那不满的视线时,沉默到最后只得化为一句,“我来。” 松开手,纪箐歌把他摁坐在床边,然后站着等他脱衣服。若是被人看到了,免不了要脸红心跳,满脑子都是旖旎之事。只是现在的两人心思都在伤口上面,根本没有多想。 容晏脱了上衣后,纪箐歌看着他肩上的抓痕,恨不得回到当时!要知道煞气会顺着自己的手侵入他的体内,她宁可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会抓他一下! 她有心想抚摸他的伤口,却害怕弄疼他或者引起他肩膀处的煞气的反抗,当下只得攥紧了自己的手,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 容晏却拉过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直,然后十指交叉,抬眼定眸,“我没事。” 这一句话又是惹得纪箐歌差点流泪。她默默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以后有事情不要瞒我。” 他担心她她知道,但是同样的,在她的心里他亦是无比重要。 “好。” 没有山盟海誓,不过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成为了他这辈子最重的誓言。 说完了这话,纪箐歌的视线又放在了他的身上。刚才在容晏脱衣服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他身上布满伤痕,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眼望去根本数不过来。 她一直都清楚,他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危险会时常伴随,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以他的身手还会受这么多的伤,可见他所执行的任务有多艰巨。 这些疤痕,是别人看不见的荣光,每一道都证明了他能取得如今的地位,靠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别看。”容晏怕她被吓到,有点不自在的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纪箐歌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在他穿好衣服之后沉声道,“我不在意。” 即便那些疤痕再无抚平变浅的可能,即便那些疤痕看起来无比狰狞可怕,她也不会因此动摇自己的感情。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纪箐歌这才站了起来,依旧坚持不让容晏送,“你受了伤,好好给我休息。养不好的话,你就别来见我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容晏当下不敢再动。只是那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她,就像是那被人抛弃了的小羊羔,委屈而可怜,让得她差点硬不下心肠。 纪箐歌只得撇开视线不看他,转身走了几步之后,步子一顿,返身冲到他面前羞涩的亲了下他的脸颊,旋在他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时候翩跹离去。 只是出了门,纪箐歌脸上的羞涩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然。 从今往后,谁敢伤他一毫,她必以百倍千倍还之! 因为想着事情,纪箐歌走进家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家里客厅的灯光还在亮着。她抬眸望去,却是见纪青玺和庄睿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们怎么还不睡?”此时都快要半夜了,表哥也就算了,自己的弟弟可是就要中考了的。 “姐,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活在远古时代。”纪青玺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今天中考结束了。” 纪箐歌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到了六月下旬了。她的时间,好像还停留在自己刚高考结束的时候,“你们早点休息,我上楼了。” 今天累了一天,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洗个澡然后早点睡觉,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纪青玺也能猜得出来她大约是在外面忙碌了一天,本来不想惹她心烦,但想到方幸的叮嘱,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小声道,“姐,过段时间家族聚餐,你能抽出时间来吗?” 家族聚餐? 纪箐歌又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所谓的家族聚餐是什么意思。 她爷爷有个亲弟弟叫纪严于,年轻的时候跟随村里的人偷渡到了国外,原先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在她升初中那年托人给他们家带口信,说是有空回来看看。但一晃多年过去,也没有见他们回来。 眼下,他们竟是打算回国了? “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纪箐歌打了个哈欠,对着纪青玺和庄睿翼道了声晚安便上了楼。 她出生的时候纪严于已经出国,她连个面都没有见着,这么多年对方也没有回来过,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不过对方怎么说都是她的长辈,又是家族聚餐,到时候她没有出国的话倒是可以去。 第二天一大早,纪箐歌到华盛的时候,颜霓灵已经在等着她。在她进门之后她立即跟着进了办公室,“纪总,这是你昨天交代我要的材料。” 纪箐歌挑眉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厚厚一沓材料,又看看放下材料就要出门的颜霓灵,笑出了声,“颜秘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天说的是,要你来我办公室向我汇报。现在,你给我这么多的资料,你觉得我有多少时间去看?” 颜霓灵步子一顿,旋即又转回身,“纪总,我这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 “你事情多是你自己的事。”纪箐歌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颜秘书,如果你因为事多就可以随意的应对我吩咐的事情,不好意思,我很怀疑你的办事能力和效率,而且,华盛也不需要不欢迎你这样的秘书!” 原先以为纪箐歌是个好糊弄的,没有想到第一天就被她训斥了一顿。好在是在办公室里,没有第三者在场,不然的话她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对不起纪总。”颜霓灵当下立即道歉。景天不在,所有的事情她只能依靠自己。万一景天还没回来,自己就被纪箐歌给辞退了,这才是得不偿失!不行,她以后必须得小心对待了,“我会改正。” 纪箐歌没理会她的道歉,直接指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子资料道,“拿出去重新整理,再弄不好,你可以直接去找财务部结算工资了。” 颜霓灵的笑意一僵,低低应了一声是,上前两步把所有的材料抱了出去。 摇摇头,纪箐歌刚想整理下自己的思绪,却意外的接到了沈辰的电话,“箐歌,你查成绩了吗?” 愣了下,纪箐歌才想起来他说的成绩是什么。无奈的揉揉自己的眉心,她苦笑道,“校长,我这段时间忙疯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根本就忘记这回事了。 “我就知道。”电话那头的沈辰无语的笑了两声,旋即带着喜意道,“恭喜你拿下我们省的高考状元,而且,以你的分数,就算是报京城大学的王牌专业的话也是绰绰有余!” 这丫头已经是两次为学校争光了! 想到当初自己跟纪箐歌第一次打照面的场景,沈辰又是感慨又是揶揄,“我当初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丫头在以后会给我那么多的惊喜!” 要知道,当时她说出自己有官灾的话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觉得这女孩子走火入魔了。 想到以前的事情,纪箐歌也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谢谢校长的栽培。” “我可没做什么。”沈辰可不敢把这些功劳扯到自己身上,“电视台那边本来想采访你,被我拒绝了。教育局的领导也是想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好像霍市长帮你推掉了。” 纪箐歌为人低调,而且对这些事情一向不感冒,和她交好的人都知道,所以有什么事情能推的都会帮她推掉。 “谢谢校长。” 她近期还得忙着事情最后的收尾,肯定是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人情世故,而且还是些不必要的。 “不过……”沈辰话语一顿,有点为难道,“据说省级领导准备到我们市里来调研,到时候可能还要顺便见你一面。” 市里的事情都有霍锐进帮她处理,谁也不敢不给她面子。但是省级领导,霍锐进当然不敢驳他的面子。 “这话是霍市长要你转告的吧?”两人都在体制内,又因为她的缘故,所以霍锐进和沈辰也是走的比较近。这一点,纪箐歌心中也都清楚,“我知道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没办法推脱,我会听从安排的。” 霍锐进和沈辰帮了她许多,她也不想让两人难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沈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跟她简单的说了出国的事宜,这才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刚挂下电话,程林的电话立即打了进来,“箐歌,事情有眉目了。” 这么快? 纪箐歌昨晚才把照片发给他,今天就查到了对方的消息,该不会是有诈吧?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程林也是不敢相信,笑道,“说起来这件事情也很凑巧,昨晚你发了照片过来,你云姐也看见了。” 肖亦云在前几天已经回国,这件事情纪箐歌是知道的。 “贺天你还记得吧?”程林没有继续说,而是先提及了一个人,“就是以前因为我而被邪灵上身的那位医生。” 贺天?纪箐歌当然有印象,但这件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也算是因缘巧合吧,那件事情之后我们才发现,贺天的妻子宋伊跟你云姐有点亲戚关系,不过很远,两家人基本上没什么来往。”这件事情他没有对纪箐歌说过,当下解释道,“经此一事之后我们两家人开始有了点联系,上次你云姐回国,曾经请他们夫妇来家里做客,在跟宋伊聊天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不用程林再继续说下去,她已经能猜出了大概,“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哨子贺夫人也有一个?” 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又扯到了宋伊身上?难道,真的跟宋伊有关系? 不对,当初张浩还曾经带走贺天,甚至差点让他丢了性命。如果宋伊真的和那伙人有关系,不可能会害死自己的丈夫! 纪箐歌知道,在这几人当中一定有一条线连接着,让他们几人不停的扯上关系。但是那条线到底是什么,又是谁在背后操控,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眉目。 “是,当时我和贺天聊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很意外和疑惑,“那时宋伊的身上就带着这么一个哨子,据说是她认识的风水师不小心遗失在她家,她正打算还回去。” 纪箐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程林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继续说道,“今早我让你云姐打电话确认过了,那个哨子的确是跟宋伊的一模一样。现在,我们的人正赶往宋伊所说的风水师的住所。” 现在赶过去? 想到那些人的行事作风,纪箐歌立即站了起来,“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立即过去。另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先不要靠近对方的住所。” 程林现在是不会小瞧任何一名风水师,听了纪箐歌的话之后也没拒绝,“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吩咐下去,地址稍后发你手机。” “嗯,麻烦你了。”纪箐歌挂了电话,匆匆往外走,连颜霓灵喊她她都没有理会。 因为担心对方会收到风声跑掉,所以纪箐歌的动作很快,程林的人刚到没多久她就赶到了。程家的人都认识她,又得到了程林的命令,自然知道她来这里是为了何事,当下立即把指挥权交给她。 纪箐歌却没要他们多做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监控附近各个路口,以防等下那人跑路。 安排好了一切,纪箐歌这才把目光移到了对面。 这名风水师叫段白,在这附近算是个小有名气,很多人家里有事情都会请他去看看,也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直接上门拜访,请他帮忙算命看相。 纪箐歌走进段白的住所的时候,客厅里坐着好几个年轻妇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张号码牌,应该是在排队。一群人见到她进门,没有任何吃惊的神色,只是笑着打招呼,“你这小姑娘面生,是别处来的吧?是替你父母来,还是想问问学业?” “算是吧。” 纪箐歌抿抿唇笑了两声,刚想走进去,却被道士模样的年轻人给拦了下来,“不要意思,麻烦你先排队。” 挑眉,纪箐歌也不着急,而是转身对着那些还在排队的人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段大师没有空,麻烦你们先回去吧。” “哎你说谁……” 那小道士就站在纪箐歌身旁,见她竟然无故要赶走自己的客人,当下就着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纪箐歌却没有理会他那恼怒的模样,而是径直推开了他,旋即闯进了所谓的密室中! 段白正在跟一中年妇女说着什么,见到有人闯进来,下意识的抬头要怒斥,却在看清楚她的面貌的时候心一惊,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面前的所有东西都丢向她! 被波及的中年妇女忍不住尖叫出声,段白却一把抓过她推向纪箐歌,旋即迅捷的冲出了门! “想跑?!”纪箐歌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招,只是侧了个身子就躲避过那中年妇女,紧随在段白身后蹿了出去! 还在外边等候的那些人见到段白出来,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得怔怔的任由他拨开她们朝外边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段大师看起来那么慌张?不就是一个小丫头闯了进去而已,难道真的有那么可怕?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箐歌出来的时候就见那群人还在发呆,她可没时间理会那么多,直接跟了出去,然后开了天眼!在看清楚段白的逃跑方向之后,她轻勾唇角,旋即身影一闪,闪进了一道幽深小径里。 段白抹了一把冷汗,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 纪箐歌怎么会找上自己?! 要是被门派里的人知道自己在这特殊时期还敢出来看风水,肯定会被大长老丢去做容器的……不,他得赶紧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跑了一段时间,他回头确认自己身后没有跟着人,这才停下脚步喘息。没想到,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人倚在路旁的树干,正言笑晏晏的望着自己。 “你怎么不跑了?”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小伙伴们快出来玩耍啦啦啦啦! 055 开始动手! 段白的心好似在这刹那停止了,可他的动作却很迅速,直接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纪箐歌的本事他没有领教过,却知道她小小年纪却有着一身高深的修为,知道门派里已经有几个人折损在她手上,也知道她手上有个很邪门的东西。 他没有邰固藏的实力,也没有张浩的狂妄自大,所以只能选择逃,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她追了上来! 他刚才因为太过震惊而慌不择路的逃出来,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武器。脑子急速转动着,段白眼神一闪,直接掏出了几张黄符。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玩符咒可是纪箐歌的拿手好戏! 对于一般人而言,带有攻击性的黄符基本上没有什么用,但对风水师来说,黄符带来的伤害远比武器要大的多! 因为黄符能够克制和削弱风水师的修为,而且很有可能对风水师的精神造成创伤。重者,可以直接当场毙命! 手甩一张黄符朝着段白丢过去,与他那张攻击的黄符抵消。脚跟狠狠一蹬,她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飞了出去,在接近段白的瞬间凌空飞了起来,手一划,几道黄符浮于空中,在对方惊恐的视线下身子旋转一圈,然后纤纤细手恶狠狠的拍在那几道黄符之上! “困!” 黄符伴随着几道金光“咻”的一声划过天空,旋即在准备到达段白头顶的时候炸开来,以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速度“砰”的打进土里! 段白咒骂了一句,刚想就地一滚滚出圈子,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束缚符!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甩出了一张束缚符在他身上,导致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 拍拍手,纪箐歌走上前揪住段白的后领,只轻轻用力,他就被她无情的拖着走。看起来就像是个僵硬的木偶,只能任人摆布。 还没走多久,程林的人就到了。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下,纪箐歌把人丢了过去,双手背在身后,“走吧,接下来我们还得好好的招待这位客人。” 段白还没有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痛意识便渐渐模糊,直到最后彻底陷入昏迷。而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所有的东西都陷进了黑暗中,根本看不到边际。他试图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拿手铐给烤住了。暗道了一声不好,他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逃脱,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几人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啪!”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得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睁开双眼。等到完全适应之后,他便见自己对面坐着名女孩子。 段白瞳孔狠狠一缩,忍不住厉声质问道,“纪箐歌,你想做什么?!” 该死的,自己就该静观其变,而不是太过慌张的想要逃跑!门派的事情那么隐蔽,行事又谨慎低调,她不可能会知道! 纪箐歌啧了两句,“把你门派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两下,旋即猛的摇头,“什么门派?我要是真有门派,我还能待在那小破地方当个落魄风水师?” 面对他的不老实,纪箐歌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直接砸段白面前晃了两下,“这是我新学会的符咒,效果跟控魂诀差不多,只不过有个很明显的副作用。” 段白咽了下口水,不自觉的问道,“什么副作用?” “也没什么。”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就是会废掉风水师一身的修为而已。” 这句话把段白吓的不轻,眼见着她手上的黄符就要贴在自己的脑门上,赶忙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门派啊!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他行事已经如此低调了,为什么还是会被纪箐歌给盯上?!到底是谁泄露了行踪?她又是怎么知道他们门派的事情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闪过,段白只觉得那黄符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差几毫米就要贴上来,他的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得咬牙道,“我说!” 要是没了这身修为,他与废物还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一出,纪箐歌立即把黄符收了回去,笑嘻嘻道,“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瞧把你吓的,啧啧……” 段白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是被纪箐歌给硬生生气出来的! “灭天派是一个小门派,前几年才开始兴起。我在门派里没有职务,就是个小喽啰。”段白咽了下口水,抖抖索索道,“机密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 纪箐歌盯着他的表情,手中的黄符再现,“我不喜欢人家跟我绕圈子,所以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她没有说他撒谎,但是对上她那嘲弄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谎言,梗着脖子脸红了好久,才嗫嗫道,“我……门派内部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门派等级森严,等级越高,能接触到的东西也就越多。而门派是讲究实力的,只要那你有能力,即便是个打扫卫生的也能坐上长老之位。” 长老? 纪箐歌微微蹙眉,“一共有多少名长老?” “长老有两名,地位在掌门之下。但是掌门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一般都是两位长老处理门派事务。而两位长老中又以大长老为尊,每位长老都有一名护法。” “还有呢?” “我就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段白哭丧着一张脸,有点畏惧的侧头看着她手上的黄符,“你再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们的掌门或者长老姓什么,是男是女,你总该知道吧?”纪箐歌却是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看着他眼神闪烁的模样,黄符又是贴近了他几分。 段白简直快要哭了,他现在算是领教到了,这姑奶奶真的不是好惹的,“掌门到底是谁只有长老才知道,其他人见都没有见过!就算是长老,他们出现的时候也带个面具,众人只能认得出他们的声音,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长相!” 这到底是什么门派,行事竟然如此诡异。 “你们门派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到处掺和别人的事情?”纪箐歌想了想,又问道,“你们的哨子有什么含义?”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都说了,也因此对于纪箐歌的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隐瞒,“我不清楚,我就是听命令行事。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门派的秘密只有身处高位的人才懂,我这个跑腿的根本不清楚!至于那哨子……基本上是人手一个,可以迅速联系门派的人前来接应。我真的没有骗人,你快放了我!” 纪箐歌却没理会他最后的话,掏出张浩的哨子,再拿出段白身上的哨子,齐齐放在他面前,“哨子上的字母代表了什么?” 这两个哨子的字母可不一样。 段白脸色一僵,支吾了半天才咬着牙说道,“字母代表着等级的高低,算是身份的象征,也有点信物的作用。” 难怪张浩当时会那么惊慌失措,原来是怕丢失了自己的信物。 收起哨子,纪箐歌随手就把黄符贴在了段白的身上。 “纪箐歌!你说话不算话!”段白猛的挣扎,想要把黄符从自己身上甩掉,“你说了只要我交代清楚就放我走的!快,把黄符给我拿掉!” 自己的修为要是没了,他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 纪箐歌嗤笑一声,无视他的愤怒和惊慌,“真是傻,你觉得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符咒吗?” 段白身上的惊恐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在他的脸上半晌都没变化。良久,他才怒吼道,“纪箐歌,你耍我!” 该死的纪箐歌,她竟是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可惜,就在他愤怒的吼叫的时候,纪箐歌已经走出了地下室。叮嘱一定要把段白看牢之后再回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入口,她轻勾唇角,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旋即离开。 == 景天喂冯枚喝了点汤,见她实在是没胃口,也不勉强,放下东西盖好,“等会儿再喝点。” 冯枚浑身软弱无力的点头,有话想跟景天说,但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并不想醒过来。 即便是下定了决心要面对现实,但是自己现任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前夫,这样的事实让得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 倒不如死的好! 景原再不对,他对自己的确是好的没有话可以说。但是,杨进也是无辜的,要不是景原,小天也不会早早的就没了父亲。 都是她的错。 当初她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也许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她到底造的什么孽,才会害了这么多人。 “别乱想了。”她不说,景天大约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也没点明,只是站起来,“我去买点东西。” 咽下满心的苦涩,冯枚轻轻点头,“去吧,不用担心我。” 她这身子早就塌了,不如就这样吧,也好早点下去跟杨进和晗晗赎罪。 当年女儿惨死,她却相信了外人的说法。前夫生病住院,她因为愧疚去探望,却不想竟间接导致他死亡。 她是个罪人! 内心叹息一声,景天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走出病房,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他需要静一静。 可谁知道,就在他出了医院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子突然冲了过来,车门啪的打开,下来几个蒙面男人,二话不说就朝着景天开枪! 这是医院的侧面,周围走动的人并不是很多。即便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枪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交杂,破坏了这瞬间的寂静。 早在那车子驶过来的时候景天就觉得不对劲,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枪的时候他早就躲避到了一边,才能幸运的躲过第一轮攻击! 只是对方好似有恃无恐,眼见景天躲了起来,竟然是一边开枪一边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景天咒骂了一句,环顾四周,却发现已经没有更好的躲避的地方。 该死的,难道他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不,父亲的仇还没有报,他怎么能死! 就在他快要被人发现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放心吧,有我们!” 愕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纪箐歌和牧音,心中有话要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最佳时机。 纪箐歌和牧音互相对视一眼,牧音领会的点头,旋即二话不说扯着景天往偏僻的地方走去,而纪箐歌则站在景天方才所在的位置,手迅速捏了个诀朝着冲过来的人丢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人只感觉扣动扳机的手指根本弯不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枪便莫名其妙的爆了膛。 “啊——” 手枪爆膛,有的被炸伤了手,有的则是被碎片炸到了眼睛,短促的惨叫过后便是痛苦的哀嚎! “不好!” 为首的人立即做了个停止进攻的手势! 他们所花的时间已经够多,现在又是突然发生了变故,再不撤走的话等下他们都得栽在这里! “撤!” 没受伤的动作迅速的上前拉着痛苦不堪的人后退上了车,他们的车子刚驶出去没多久,警车也到了! 纪箐歌瞥一眼下车的警察,没有走出来,反倒是走到了牧音和景天所在的地方,示意两人离开。 要是被那警察发现了,自己这边肯定少不了所谓的配合调查。现在时间紧张,她没有多余的精力花在这无意义的事情上。 远离了现场,三人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纪箐歌皱着眉头回忆了下,旋即对着景天肯定道,“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而且,目标就是你!” 景天当然也清楚,甚至于对方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他心里都有数,“呵,老狐狸被我逼急了,我揭了他的老底,所以才想来灭口。” 他口中的老狐狸是谁,纪箐歌和牧音心中都清楚,“看来时机已经到了。” 要不是手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他们也不会拖到今天!如今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而对方也已经坐不住,是时候动手了。 景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回头我把这边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开始了。” 之前为了防止景原毁灭证据,他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好在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商定好了事情的细节,纪箐歌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住院部,“我去看看伯母。”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这几天有空她便和陆机研究冯枚的病情,给她制定调理方案,昨天已经敲定了最后一步。 拎着包包,纪箐歌也没理会景天和牧音,在知道冯枚的病房号之后便走进了住院部。只是没有想到,在敲门进入病房之后,她却意外的见到了颜霓灵。 “纪总。”颜霓灵也很意外,脸上的笑意明显降了下来,“您怎么会在这里?” 冯枚见到纪箐歌,脸上的笑意更盛,“纪小姐,你是来找小天的吗?他刚出去,说是去买东西了。” 她说话很艰难,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纪箐歌点头又摇头,“我刚才已经和他碰过面了,但我不找他,我呀,是来给您瞧瞧身体的。” 冯枚这才想起来,纪箐歌似乎是救了自己一名的老人的徒弟,医术也不错,“我这身体已经损伤过度,我看是好不了了,就不麻烦你了。” 看着她眼睛已经没了光彩,纪箐歌只略微沉吟就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治疗。没接她的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一直瞪着自己的颜霓灵,“颜秘书,麻烦你出去一下。” 颜霓灵自然不愿意,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而且也不是在华盛。即便她是她的上司,也没有权利要求她出去,“纪总,我来看看伯母也不行吗?” 纪箐歌嗤了一声,一边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边道,“我这是打算为伯母治疗,过程要保持绝对的安静,所以才让你出去。你要是不想伯母好,可以在这里待着,想待多久就多久。” 她这话一出口,颜霓灵脸色就变了! 要是自己不出去,就是不想冯枚好,纪箐歌这句话让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面色几变,她勉强笑着对冯枚说了几句话,旋即气呼呼的开门走了出去!走到走廊上的时候正好听见人在议论刚才发生的枪击事件,心不由得咯噔两下,惦着脚尖朝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望去。谁知道那个方向没看到人,却见到了不远处坐在长椅下晒着太阳的景天和牧音! 眼底闪过嫉妒,颜霓灵高昂着头,像是女王一般气冲冲的朝着两人走过去。 而病房内的纪箐歌关好了门,在冯枚的注视下掏出了几根银针,用酒精消了毒晾在一边,然后又是取出了一粒药丸递给她,“您先吃了这颗药。” 冯枚就着水杯吃了药,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仿佛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箐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闻言,纪箐歌点点头,“可以。我和景天是朋友,您不用对我那么客气。” “看着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女儿。”冯枚似感慨似追忆,想起自己那个善良懂事的女儿,只觉得无比怀念的同时也止不住心疼,“要是她现在还活着……” 纪箐歌没有插话。 冯枚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而已,她不需要去开解也不需要安慰。把太多东西憋在心里,久了也是会让人生病的。 插好银针之后,纪箐歌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腕,一股温和的元气便顺着她的手流进了冯枚的体内。 她身体的寒气很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体内的经脉都被堵住了,血液供应不顺畅,身体就容易虚弱,并且畏寒怕冷。她刚才给她吃了药,又用银针给她疏导经脉,用元气来引导药滋润她体内器官,然后排出一点点的排出寒气。等再做几次,她体内的寒气就能排个干净。 这些听起来简单,好像谁都能做。但是这么多年来,景原带着她看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不是因为那些医生不知道她身体的情况,而是因为没有元气的引导,又没有银针给她疏通经脉,吃再多的药都不会有效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病真的太重了。要是排解不了,即便是治好了身体,没有让她从萎靡不振的情绪中走出来,也依旧是无济于事!久而久之,她的病情会越发的重,直到病入膏肓。 做完了一系列的事情,纪箐歌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然后给冯枚盖好被子,慢吞吞的收拾东西,“景夫人,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再来过,再怎么追悔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接下来的人生里,不再犯那样的错误。” “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都会做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这些都不是他犯错的借口和原谅他的理由。况且,对于景天来说,这个世界对他已经够不公平了。” 冯枚身子猛的一震。 “姐姐惨死,母亲改嫁,父亲没多久就被人害死了。你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公平吗?我觉得很不公平。但是,他也很幸运,比如,你还可以好好的陪着他;比如,还有人那样爱着他。景夫人,沉湎于过去,伤的不只是自己,还会害了最亲近的人。” 冯枚算是她的长辈,她也不想说太难听的话让她难堪。因为,她只是隐晦的说了几句话,便不再言语。 而冯枚,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才艰难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坚强的。” 听到了她这句话,纪箐歌好似松了一口气,对着她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走出了病房门。还没来得及寻找牧音的身影,便见她和景天朝自己走了过来。 “事情办好了?” “好了。”牧音点头,似笑非笑道,“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告密了吧。” 纪箐歌满意的笑了,旋即转头对景天道,“办完了这件事情,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的离开华盛了。” “放心吧,我进去看看我妈。”不用纪箐歌提醒,景天也早就有打算。顿了下,他的目光放在说完话便不出声的牧音身上,“你跟我进来。” 牧音有点惊愕的抬头,旋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丝嘲弄一闪而过。只是最终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的跟在景天身后走了进去。 纪箐歌身为局外人,自然看得明白。不过感情的事情,她这个外人还是少掺和的好。万一适得其反,她反倒是成为罪人了。 那边纪箐歌进展的顺利,这边的景原,则是愤怒挂断了电话! 没有想到,即便是黑麒帮的人出了手,也还是让得景天逃过了一劫! 捂着胸口坐下来,他手颤抖的从抽屉里掏出个药瓶倒了一粒药服下,神色才稍稍好转,“老大那边怎么样了?” 站在他对面的人是他的心腹,听到他的问话,赶忙回道,“大少爷依旧还处于昏迷中。” 恶狠狠的拍了桌子,景原只觉得一股邪气无处释放,“该死的,那些医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治好老大的伤!老二……老二呢?!” 在出事之后,他也只见过景瑾耀一面。当时的景瑾耀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见到谁都想杀!也因此,他只让人负责看着他,再也没去看过他一次。 “二少爷……”心腹迟疑了下,感受到景原不耐烦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当下也顾不了许多,直接道,“二少恐怕是不行了!” 二少爷发了疯似的见谁都要杀也就算了,这几天,他的身体居然渐渐开始衰老,毛发和牙齿开是脱落,就好像一夜之间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身体的水分,整个人瞬间衰老,简直是太瘆人了! “你说什么?!”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景原也还是难以接受! 老二是个废物,只会花天酒地和给他麻烦,他简直不想再理会他。尤其是在听说拿刀刺伤了老大,害得老大现在都还在医院的病床上没有醒过来的罪魁祸首就是老二时,他甚至恨不得从未生过他这个儿子。但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怎么可能不在意。听到这消息,他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看样子竟是要昏过去! “景董!”那心腹眼见不好,就要上前搀扶他! 双手死死撑在桌上不让自己昏倒,景原平复了好久才恢复了点力气,“医生怎么说?!” “医生……医生说准备好后事吧……”心腹眼角瞄了瞄景原的神色,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连医生都判了死刑,估计二少爷是真的没救了。不过也是,任谁见到了他现在的模样,都会觉得他已经是离死不远了。 景原身子又是一颤。 而事情却不只是这样。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景原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门却突然被人从外边打开,走进来几个人,把证件掏了出来,“景先生,有人控告你涉嫌谋杀,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056 成王败寇 景原被带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旋即消息传遍了整个H市。要不是景氏还有着黑麒帮,早就在群龙无首间被人吞并了! 景瑾深昏迷不醒,景瑾耀得了怪病奄奄一息。现在景原又是被人控告杀人,一旦落实了这个罪名,景家就会彻底的没落。到那时候,景氏估计会落入了黑麒帮手中。 景家接连出事,股价又是一跌再跌,整个景氏瞬间又是蒸发了好几个亿,而原先和景家有合作的公司也是纷纷取消了订单。不止如此,景氏的高层也开始有所动摇,好几个部门的经理都递交了辞职申请,然后跳槽到了别的公司。一时间,景氏树倒猢狲散。 人心惶惶之下,众人所期待的黑麒帮却没有站出来。拥有景氏百分之十股份的程氏也没有任何表示,华盛亦是毫无动静。景氏没了主心骨,开始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走向衰落的深渊。 三天之后,负责看守景瑾耀的人发现,他在前一天半夜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死了,并且死状恐怖,让得在现场的人都忍不住浑身一寒。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说着景瑾耀的死状有多么的可怕。纪箐歌听说了之后,只是默然。 事后她从牧音那里知道了发生在华盛里的事情,而师父他老人家也在场,自然知道景瑾耀之所以会对景瑾深动手,是因为他被张浩下了降头。 这降头很恶毒,被下降之人平时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然而一旦时机到了,被下降之人则神志不清,形如疯癫,只会听风水师的命令行事!到了最后,他就会彻底失去了神智,从而变成一个傀儡,五脏六腑俱裂,五官流血至死。 张浩原先以为事情会进展的很顺利,景天绝对会因为冯枚而和景瑾深签署协议。所以,他拿捏着时间,让景瑾耀在目的达到之后杀了景瑾深,这样子,景天的一切就都落入了他的手里。而景家,景瑾深被自己的弟弟杀死,景瑾耀也会不久于人世,只剩下了一个景原。到那时候,就连景氏都会是他张浩的!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景天会坚决不同意签字,而牧音也拖延了一些时间。协议还没签订,景瑾耀便发作了。 结果,景瑾耀没能助张浩拿下华盛,而张浩本人,也没能从纪箐歌手上逃过一劫。 只能说,阴差阳错之下,事情便有了不同的走向。 五天之后,景瑾深因伤口感染发炎,经过一番抢救之后转入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情况不容乐观。 而这一切的变故,被看押起来的景原是通过律师之口知道的。 好似瞬间苍老了许多,景原的腰杆已经不如最初的挺直,双鬓的白发也增了不少。可见,这几天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景天提供的证据太过充足,现在的形势对他很不利。要是他再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罪名很有可能就此落实。 他不能老死在牢里!要是自己真的出不去,那么景家可就真的完了! 原先想先下手为强的把景天处理掉,谁能想到还没除掉他,却反被他将了一军!景天这手玩的的确很好,几乎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即便是证据再充足又如何,只要他把关系走好了,依旧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才安定了许多,整个人的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我们现在在尽力让您能取保候审。”律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另外几名律师已经在联系跟我们关系比较亲密的高层,希望能让他们朝这边施压。不过,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取得比较好的结果。” 景原自然是知道这些,即便心急如焚,也只得压下心中所有的焦躁,“我想在老二出殡那天去看看。” 老二虽然不成器,但好歹也还是他的儿子。送他一路,也算是尽了这些年来的父子情分。 律师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 “有没有联系上黑麒帮的人?” 现在也只有司徒衡能有办法保证把自己弄出去,即便他分不出身来对付纪箐歌等人,只要他一句话,上边的人也不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没有。” 景原的手蓦地攥紧。 难道真的如他所想的,他们想等景家没落然后趁机收购景氏?!哼,他想的倒美!要是司徒衡真的有这个打算,他就是把手里的股份全部带进棺材也不会让给他! 打定了主意,景原也不是很慌张,沉思了良久,“你让人转话给司徒帮主,就说我愿意再让出景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可别小看这百分之五,这意味着要是司徒衡有办法拿到程家和华盛手上的股份,就能和景家平起平坐! 甚至于,景氏很有可能因此易主。 “景董,要真的这样做的话……”律师大惊。即便现在景氏的股价在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如何,景氏都是让人垂涎的存在,要真的把百分之五股份就这么让出去,以后的局势可就难说了。 “不用再说了。”景原咬牙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景家,保住景氏!” 他要是再不出去,景氏可就真的完了。相比于这个,如何保住景氏,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见他一副我意已决的模样,律师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会尽快联系上对方的人。” “对了,华盛那边有什么动静?”程家和华盛对景氏可是虎视眈眈,按说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这根本不正常!难道他们是清楚自己不会把景氏的股份转让给他们,所以他们不打算掺和?不,不可能这么简单。 或者,他们放弃了从自己这边入手,而是坐等景氏没落。一旦景氏垮了,他们便可以趁机建立一个新的公司来占据原先景氏所有的市场份额! 好算计,果然是好算计!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景氏倒下了,只要他还在,一切都还有机会!纪箐歌以为把他送进来就可以控制景氏,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点。 “没有。” 再次确认答案,景原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只觉得在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下,肯定在酝酿着什么大的阴谋。 “不管如何,给我盯紧了各方的动作。”最后,景原只得叮嘱道,“另外,我吩咐的事情要尽快办好。” “是!” 景氏的律师团办事效率很高。如景原所愿,在景瑾耀出殡的前一天,他终于暂时恢复了人身自由。 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的记者早就在门口等候,一见到景原出来,一群人蜂拥而至,手中的相机对准了景原,闪光灯不停的闪烁,让得他忍不住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景董,请问你是真的因为杀了人而被带走的吗?” “景董,请问你取保候审的背后,真的如外界所传是走了后门的关系,而不是因为找到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景董,对于景氏集团目前的危急,你有什么应对方法吗?” “景董……” 景原铁青着一张脸,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只是那些记者跟不要命似的还在疯狂的拍着。车子移动,他们也跟着小跑起来,看样子他不回应都不肯罢休! “快点开车!” 现在的他心情无比沉重,哪里有什么心思应对这些记者,不翻脸已经是不错了! 听了他的话,司机也不敢怠慢,直接踩了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那些记者没得到一点有用的新闻,哪里会罢休。当下全部都上了自己的车,然后飙车跟在了景原的车子后面。 等到甩掉记者的车子回到景宅的时候,景原已经是疲惫不堪。本想好好休息,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却不想在进门的时候,就见到纪箐歌和冯枚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他。 原本已经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景原先是扫了一眼冯枚,见她依旧是那孱弱的模样,但脸色明显好转,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安慰。然后,看向纪箐歌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沉淀在那黑色的眼眸里,让人看不穿他所想,“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事情闹得这么大,想必阿枚已经知道了杨进的死和自己有关。按理说来,她是不可能会原谅他,也不可能再愿意回到景家的。 也好,反正现在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她。等到事情解决了,他再把她接回自己的身边也不迟!到那时候,他自然有办法取得她的原谅。即使她不原谅也没有关系,反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的。 “是我托箐歌带我来的。”冯枚捂着胸口咳嗽两声。知道景原今天会出来,她今早就打了电话请求箐歌带她来景家一趟。当然,她是偷偷出来的,并没有告诉景天,“我有事情跟你说。” 景原自嘲的笑了笑,随意的坐了下来,揉揉眉头,“难道你是想告诉我,你相信我是无辜的,杨进的死与我无关?” 捂着胸口的手一顿,冯枚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见状,纪箐歌只得站起来,手放在她背后给她顺气。 “我没事。”对着纪箐歌温和的笑了笑,“箐歌,你先到外面等我好吗?” 知道她是有事情要和景原说,纪箐歌也不坚持,只是低声嘱咐要让她顾忌着自己的身体,切勿情绪波动太大,然后又重重看了一眼景原,把空间让给两人。 景原能出来,她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景家毕竟是有些根底的,不可能一下子扳倒。把杨进的事情公之于众,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步而已。 纪箐歌走了出去,景原才觉得压力没有那么大。见到冯枚还是在不停的咳嗽,怔了下,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彼时,他们是亲密的夫妻,而现在他们却坐在彼此的对面,中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你身体不好,还出来做什么。” 景原冰冷的话语像是斥责,冯枚却听出了其间的关怀。而正是这份关怀,让得她的心沉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要是当初她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他是不是就不会犯下那些错了?然而就像箐歌所说的,过去的东西再怎么追悔都已经挽回不了,她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我来,是想把尘封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诉你。”冯枚捧着水杯喝了口水润嗓子,组织好语言之后缓缓道,“为什么我抑郁这么多年都不好,为什么我要坚持去医院看望杨进等等,这些你不明白的事情,我今天都会解释给你听。” 景原手颤了颤,直觉冯枚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彻底推翻他以前所有的认知,会摧毁他所有的坚持,“你……” 冯枚却是打断了他的话,径直开了口,“这件事情,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一个小时之后,冯枚有点踉跄的走了出来,原先已经有了点血色的脸庞苍白无比。见到纪箐歌担忧的望着她,微微摇头,“我没事。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其实我也觉得轻松了不少。只是……” 只是,她应该早点说出来的。 冯枚没有告诉她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纪箐歌也不问,上前稳稳扶住她,回头看了看景家大宅,“走吧,我送您回去。” 其实在冯枚找上她的时候,她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也大约清楚她口中所谓的秘密。但是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因为有的秘密一旦公开,伤害到的人只会更多。 在走出景家大宅的时候,冯枚和纪箐歌蓦地停下脚步齐齐望向来人。 相比于不自然的两人,景天神色如常,也没问她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说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上车。” 冯枚怕景天生气,忍不住上前解释,“小天,你别多想,我来这里……” 景天却是先钻进了车子里,见两人还呆愣在原地,有点不耐道,“你们不上车?” 回过神的两人面面相觑,只得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第二天,景瑾耀出殡。因着景氏的近况,原先和景家交好的人都忙着撇清关系,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人少的可怜。 景原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佝偻着腰,看起来竟是无比的苍老。 “老二,你生前喜欢热闹,但现在你看看,那些你所谓的朋友兄弟,出现的能有几个?所以,下辈子记得长点记性,别再被人忽悠了去。” 这个小儿子他也曾经疼爱过,要不是后来他越来越不成器,身边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他也不至于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老大身上。 叹息了一声,景原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道,“走吧,我去看看老大。” 他的心腹自然不敢反驳他的话,哪怕在看到他眼底那吓人的乌青,也不敢劝解一句。 景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一个晚上,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如今的他浑身泛着死气,哪里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哪怕是昨天刚出来的他,也比今天的要有精神!至少,那双眼睛还透着不服输的劲头。而现在他所看到的,只是静如止水的死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腹们都在猜测着,可景原却什么也不说,在去看了一眼景瑾深之后,又是让人联系了自己的律师。 “不用再联系司徒衡了。”景原把自己昨晚连夜拟好的文件放到律师面前,“这份文件,你三天之后把它交给那人。” 看着上边的两个大字,律师再也难掩自己的震惊,“景董,这……” “去吧。”景原打断了他的话,仿佛已经疲惫不堪,“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景董,那我们之前的努力算什么呢?!”那律师还是有点不甘心,劝解道,“杨进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四成的把握,要是再联系上黑麒帮的人,那么我们的胜算会翻到百分之八十!景董,你可千万别受他人的蛊惑……” 难道,景董也是被人下了降头?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签署下这样一份文件!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景原却难得的没有火气,干枯的脸庞露出了个笑容,“我相信,景氏会得到重生的。况且……” 况且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又道,“老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律师还欲说什么,景原却已经先站了起来,颤巍巍的上了楼。 两天之后,景原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出来,立即又是掀起了一场风雨!想到景家只剩下个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景瑾深,众人不免有些唏嘘。 景家和景氏,看样子都是要没落了。 熟知景原的人却疑惑他的自杀,因为以他们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会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调查结果显示,他的的确确是服药自杀的。 就在众人都纷纷猜测景家手上的股份会落到谁手中的时候,第二天一个小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又是让得众人大跌眼镜! 除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给了昏迷不醒的景瑾深之外,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景原全部转到了一个他们都意想不到的人的名下! 景天,这个景家的继子,景原竟是把股份转给了他,也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景天会是景氏集团下一任董事长,景家的继承人! 怎么会是这样? 有的人怀疑是景天使用了一些手段逼迫了景原,也有人怀疑是景天的母亲冯枚在其中动了手脚。就在他们揣测这其中有多少猫腻的时候,景氏的律师团公开了一份景原生前拟定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而且还有景原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这下子,所有人都闭了嘴。毕竟景家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他们所能管的,人家愿意给谁就给谁。他们之所以质疑,不过是期望能从中分到一点羹而已。 “给我?呵!”作为被众人议论的焦点的景天却没有外界所猜测的欢喜,捏着那份所谓的遗嘱冷冷道,“以为这点钱就可以给我父亲偿命?想的太美!” 冯枚倒是没有想到景原会做出自杀这种决绝的行为,也没想到他会把景家的一切都留给景天。看着他那不屑的模样,只觉得满心酸涩。 感觉到他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冯枚勉强露出了点笑容,“景家的东西你不想要就还回去吧。” 纪箐歌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在冯枚找上景原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接下来事情会有所变化。但她没有想到,景原竟真的会这么决绝,而且还出乎意料的把景氏交到了景天手上。 不过,当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静默了半晌,景天蓦地掀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为什么不要?正好,也免得我们再动手了!” 华盛本就想要拿下景氏从而开拓北方市场,现今自己接手了景氏,正好是一个机会,“把景氏的股份按比例折算成华盛的股份,如何?”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纪箐歌呆了呆才回道,“你确定?” 现在的景氏集团是景天的,要是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出来单干,没必要再在华盛当一个总经理。毕竟,景氏即便是没落了,规模依旧要比现在的华盛大。凭着景天的本事,不出几年,景氏必定会恢复以前的巅峰。 “你忘记了当初自己说的话了吗?”景天轻勾唇,仿佛自己拿捏在自己手上的不是一个集团,而是一张废纸,“不出几年,我们必定会创造出奇迹。” 想起前几年还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说出的话,纪箐歌亦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是啊,如今我们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而下一个,则刚刚要开始。” 冯枚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见到景天那双泛着异样光彩的眼眸,心底的担忧少了一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呐,果然要学会往前看。 == 半个月后,正当黑麒帮和青龙帮之间的争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两帮对峙这么久,基本上是处于一个五五开的局面。但某天,局势突然扭转,如失去了平衡的天平般,幸运女神开始频繁的眷顾黑麒帮,在接下来的几次争斗中,都是黑麒帮以绝对的优势打退了青龙帮。 一时间,青龙帮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而就在众人以为两帮之争到此结束的时候,青龙帮却在众人惊讶之下开始打起了反击战,而且每一次都打得黑麒帮毫无招架之力! 这奇怪的现象顿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经过仔细研究他们才发现,原先还在处理华盛事务的纪箐歌不知道何时已经跑到了北方,参与了这次两帮之争! 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纪箐歌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青龙帮这边刚得到的新消息上。 对方阵营中有个风水师,不管是商战还是真正的火拼,他都在现场。他的手段很诡异,时常让得青龙帮这边的准备全部化为泡影。也正是因为这样,青龙帮才会败下阵来! 从段白口中套出来的消息,她已经是告诉了陆机和容晏等人。因为有了方向,调查起来比没有头绪的时候要顺利的多,很快就查出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灭天派可不是个小门派,据说门徒很多,但是到底有多少,没有人清楚。灭天派的掌门从未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切事物都由两位长老处理。他们门派收人的条件很苛刻,但有一点,他们到处去收那些被逐出师门的人。 想着这个条件,纪箐歌不由得想起了陆机曾经提及过的寇信端。 灭天灭天,真是好大的口气! 不知怎么的,纪箐歌脑海里又是响起了当初邰固藏的话。他说,加入他们,会拥有无限的风光,钱权皆可得! 压下所有的思绪,纪箐歌沉着一张脸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司徒衡,“司徒帮主,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自打有了纪箐歌的加入之后,黑麒帮就处于失败的那一方。为了这些糟心的事情,司徒衡已经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 “拜你所赐!”司徒衡邪邪一笑,阴冷的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仿佛在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不过你不用得意太久,迟早我会让你也尝尝这失败的滋味的!” 对于他的威胁,纪箐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我们到底谁输谁赢。” 若是之前,她还不愿意跟司徒衡这样作对。但是在对方下令让人追杀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注定不可能和黑麒帮和平共处!既然必须有一方低头,那么她为什么不去做胜利的那一方?! “这么点人就想对付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点吧?”司徒衡目光轻移,对上易晟的视线时,眼色越发深沉,“啧,易帮主看起来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嘛。也是,都能请一个女人出手了,看起来……” “不必用话来激我。”易晟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严谨,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对我没用。” 他从来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也从不会在冲动的时候做下任何的判断和事情。所以,激将法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司徒衡也不指望自己几句话就让得易晟变脸色。交手这么多次,他自然是清楚易晟的脾性的,“看来,今晚的的胜负,我们只能等了。” 几人不约而同的坐了下来,要是被人撞见,还以为双方是来谈合作的。 捧着一杯茶,纪箐歌刚要饮一口,手中的杯子却像是失了控制,直接飞向司徒衡! “纪小姐,这样子可不太礼貌。”就在茶杯要砸到司徒衡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一手抄起那杯子,旋即又推回纪箐歌面前,“杯子可要拿稳了,不然砸到了人,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完事的。” 见到那人出现,纪箐歌也不意外,只是轻笑两声,若无其事的拿着那杯子喝了口茶,“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在黑暗的地方盯着我。” 对方在阴暗的角落一直打量着自己。不用开天眼,一进门她也能感觉到,毕竟,那视线真的太阴森太肆无忌惮了。 “呵,都说纪小姐本事不小。”那人似乎也不顾忌司徒衡就在旁边,径直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来,世人诚不欺我。” 听着他这文绉绉的话语,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并不接话。 那人也不在意,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旁边的司徒衡,嘎嘎怪笑两声,“司徒帮主,你不会介意吧?” 司徒衡眼神幽幽,嘴角的邪笑却愈发的灿烂,“怎么会,先生请随意。” 短暂的交锋,纪箐歌并没有看出那人的实力,不过她也不着急,毕竟今晚的主场并不是在这里。 这么久的斗争,终于要在今晚落下了帷幕!一切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布置好了,现在他们所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字。 等! “纪小姐,我对你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相比于众人的紧张,那人则要显得悠然许多。 纪箐歌微微挑眉,然后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那人又是发出了一长串难听的笑声,“有趣有趣,难怪可以把我门下的人耍的团团转。” 今日一见,这纪箐歌果然如掌门所说的一样,是个有趣的女孩子。要是她能加入他们,说不定可以带领门派走向顶峰。不过双方现在已经成了死敌。既然得不到,他也只能毁了她了! 听到他的话,纪箐歌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要不是你们门派的人先找我麻烦,我也不会下狠手。不过是成王败寇,就凭这一点,他们就不冤。” “好一句成王败寇!”那人又是喝了一口茶,旋即摩挲了两下手中的茶杯,只见那茶杯蓦地炸开来,碎片带着狠厉的风,直射纪箐歌面门! 纪箐歌坐在原位上不动,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一个杯子也飞了起来,碎成几片迎了上去。 “啪!” 两方碎片对上,在半空中直接碎成了粉末。 这两人突然动手,周围的人赶紧躲避开来,毕竟两个风水师斗法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 桌子凌空飞起,两人迅速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对方狠狠的攻击!看似是贴身肉搏,他们的肢体却并无任何接触。一道又一道的气流把房间内的一切都掀了起来,原先干净整洁的地方瞬间变成狼藉一片! 纪箐歌的攻击向来快准狠,那人却总能轻飘飘的躲过去,而且,他只防守不攻击,看起来比纪箐歌还要游刃有余。 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的实力,纪箐歌也不吭声。几十招之后,两人各自朝着对方挥出一掌,旋即各后退三步。 在外人看来,两人算是势均力敌打了个平手。但纪箐歌却知道,自己的实力的确还没有对方的强!毕竟,他可是一直都处于防守的状态,还没对自己发起过一次攻击。 两人对打完毕之后,众人原先以为他们会继续说话,却不想两人都沉默的站到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 好在对方本就是处于对峙的状态,也不觉得这样的情形尴尬。又是静默了半晌,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消息。 青龙帮在北方的势力几乎快要被连根拔起!这一次青龙帮所损失的可不是财物,而是经过几十年的渗透才在对方的地盘上打下来的领土! 这个消息传回来还没多久,又一个消息传了过来。 青龙帮在南方的一个堂口被黑麒帮一口端了。 这下子,原先还能佯装镇定的司骆终于坐不住了,想也没多想的骂了句该死的! 南方是青龙帮的地盘,自己的堂口竟然会被人灭了,简直是在说笑! 第三个消息,青龙集团在北方的一个分公司一夜之间被人卷走了全部的资产,公司的机密和核心技术被自己内部人员卖给了对手。 接连几个消息传回来,全部都是青龙帮败在了黑麒帮手下! 司徒衡斜睨一眼依旧是肃着一张脸的易晟,想到他此刻心中不好受,只觉得无比的愉悦,“看来,是我这边更胜一筹。啧,依我看,青龙帮很快就会改名为黑麒帮了。” 易晟抬眼望向得意洋洋的司徒衡,没有对方预料中的恼怒,“现在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那是,我们拭目以待。”原本已经沉默了的风水师又开了口,看着纪箐歌的眼神里暗藏挑衅,“纪小姐,你要怎么做呢?” 今晚这场帮派之争的关键,就看纪箐歌! 众人瞩目之下,纪箐歌只是浅浅一笑,黑黝的眼睛闪着灵动的狡黠,“时机未到,我不着急。” 半个小时后。 黑麒帮名下的集团的几个重要分公司遭到了M国华尔街最著名的团队KG的恶意操纵,股价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跌,市值瞬间蒸发十几亿,并且数额还在上升! 一个小时后。 黑麒帮在南方的势力,包括合作的厂商全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问题。 两个小时后。 黑麒帮的几个堂口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攻击,原先有着绝对优势的黑麒帮竟是连连败在对方手下! 三个小时后。 黑麒帮的总部发来的危急求救信号! “你做了什么?!”在接到总部的信息之后,司徒衡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痞笑,眼神阴沉得可怕,“纪箐歌,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相比于司徒衡的气急败坏,纪箐歌则要淡定许多,“我刚开始的时候已经提醒过司徒帮主,主要的战场不在我们这里。” 那人的本事再大又如何?只要他不在现场,就无法施展身手。而且,对方对她很感兴趣,一旦她出现在这里,那人也一定会来! 她的王牌不是她自己,而是不在场的景天、牧音,以及……容晏! “好,你果然很好!”司徒衡气极反笑,“引蛇出洞,围魏救赵,你玩的一手好计谋!但是你可别忘了,只要我杀了你们,失去的东西我都能拿回来!” “啧,司徒帮主稍安勿躁。”纪箐歌并不畏惧,也不见慌乱,“我们并不想跟你鱼死网破,只要你签下这份协议,我保证黑麒帮的总部一点事情都没有,如何?” 拿过纪箐歌所谓的协议,司徒衡简单的阅览一遍之后恨不得立即撕掉! 该死的,要是签下了这协议,与几百年前的丧权辱国有什么区别!这个耻辱,他这一生都洗不掉! 没有想到一向以戏耍他人为乐的他,今日竟也尝到了被人戏耍的滋味! 纪箐歌,果然是好样的! “看来司徒帮主并不打算和平解决。既然这样……”纪箐歌拉长了语调,转头看向易晟。 易晟点点头,掏出手机就要下命令! “我签!”眼神闪烁半晌,司徒衡只得咬牙吐出了两个字。 他不能不签! 一旦总部出了事情,黑麒帮就得休养生息几十年。等到他们恢复如今的实力时,青龙帮早就称霸Z国了!再者,青龙帮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旦他们实力大损,易晟就能趁机一举灭了黑麒帮! “爽快!” 纪箐歌拍了下手,看着司徒衡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那力道之大,仿佛是要把谁活生生的掐死。 “看在这协议的面子上,我给司徒帮主一点忠告。”纪箐歌拿过那协议递给易晟,巧笑嫣然,“司徒帮主可要小心你身旁的这位先生。” 纪箐歌所说的,自然就是和她交手的那位风水师。 “他们的人不只是插手了程家的事情,还与季家的事情脱离不了关系。他们到处挑拨是非,想要侵占他人的财产,企图控制他人从而掌控权力。司徒帮主可要小心了,指不定,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黑麒帮的帮主之位呢。” “呵,纪小姐不用挑拨离间!我们和黑麒帮合作,也不过是各有所需而已!” 这纪箐歌小小年纪心思却这么多,难怪自己的人会折损在她手上。也不知道,陆机当初是怎么发现这丫头的不同从而把她收入门下的! 司徒衡依旧是那愤恨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纪箐歌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纪箐歌一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样子,要多无辜就多无辜,“信不信就是司徒帮主的事情了。” 司徒衡狞笑着,深深看一眼纪箐歌,旋即踢飞自己面前的桌子,“走!” ------题外话------ 最近后台看不到实时订阅,一点安全感都木有,因为不知道你们还在不在。 答应我,冒个泡好吗? 057 接手景氏! 相比于愤怒离去的司徒衡,纪箐歌的心情则好的不能再好。转身看向易晟和司骆,又看看一地的狼藉,“早知道刚才让他们走之前先把赔偿款给付了。” 司骆被她这话给逗乐了,看着协议上边的条款,瞬间理解司徒衡为什么那么愤怒了,“丫头,你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 黑麒帮握有的景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这样到了纪箐歌手里。要知道,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旦给了纪箐歌,就等同于整个景氏都落入了纪箐歌手里! 华盛打入北方市场的第一步,就在司徒衡签下这个协议的时候开始了! “我还觉得我亏大了呢。”纪箐歌没好气的瞪了瞪司骆,协议上提出的许多条件都是有利于青龙帮的,关于她的可就这么一条要求,“早知道应该再狠狠的宰他一顿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纪箐歌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是她提出更加过分的条件,司徒衡铁定当场翻脸!她之所有那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知道那份协议上所提出来的东西,都是他所能承受的。 这场大规模的帮派之争,双方都有所损失。要是再继续耗下去,不管是哪方在最后胜出,也依旧是败方。因为,在这样的争斗之下,他们的实力已经被对方削弱。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高层那边可能就会有所行动!到那时候,他们可能是双双团灭的结局。 也因此,这场战争不管结果如何,今天也必须结束。所以,司徒衡再不甘愿,他也只得签了协议。 若不是清楚这一切,她也不会选择直面对手。 司骆眼底隐隐有着敬佩。 这几年的接触,他越是发觉纪箐歌的不简单,由原先的觉得好玩,到现在的由衷敬佩。 她还只是一名少女就取得如今巨大的成就,更可怕的是,她的潜力还不止如此。也不知道在将来,她还将创下多少奇迹。 “把东西收拾好。”易晟突然出了声,把协议递给司骆,“我们得尽早离开!” 今晚是因为被威胁,司徒衡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妥协。但只要他回到总部,肯定还要进行一番回击。 此次事情是落幕了,但黑麒帮和青龙帮之间的恩怨还在,司徒衡咽不下这口气的。 司骆自然是明白的。 他们拿到了这份协议,但并不代表上面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了。要是不能安全抵达南方,他们还是有可能落入对方手里。 看着这种胜利关头都能保持冷静理智的易晟,纪箐歌忍不住笑了笑,“易帮主,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许是因为曾经共患难,许是因为双方合作太多次,又或许,是因为她今晚难得的好心情,纪箐歌的话语里终于少了几分客气,多了几分揶揄,“除了冷静之外,你有过其他的情绪吗?” 从认识他道现在,他依旧保持着严谨刻板的模样,像是永远在走动的钟表,按部就班,从来没有意外,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行走。 他从不冲动,永远都那么的理智冷静。 微微一失神,易晟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认真的沉吟了半晌,“有。” 早在瞧见他还认真思考的时候,纪箐歌就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脸上的笑意已经是遮不住了,“呃……我绝对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她算是明白了,如同孤傲冷漠是容晏的标志一样,冷静和理智是易晟的代名词。 司骆的动作很快,纪箐歌和易晟刚聊了两句,他又是走了过来,“我们可以撤了。”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司徒衡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迅速撤离这里。 “知道了。”易晟点头,看向纪箐歌,“一起?” “不了。”想到还在等着自己的容晏,纪箐歌嘴角的愉悦又是增加了几分,“我还有事情去做。” 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给小师叔报平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在担心自己了。她答应过他,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他,然后一起回N市的。 易晟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她所说的事情是什么,眼眸黯淡了下,旋即恢复了素日的模样,“保重。” 出了门,两人互相示意然后擦肩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即将弯腰上车的时候,易晟步子顿了顿,难得的回头,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 他有过两次失态。 第一次,是因为父母的惨死。 第二次,是因为接到她被人追杀的消息。 然而,这件事情现在不说,以后也不必再去说。 这头的易晟在紧急撤离保证自己的安全,那头回到了总部的司徒衡则是恨恨的扫掉桌上的东西,然后直接掏出手枪对准了之前留守的几名堂主,“废物!” 饶是都习惯了司徒衡这般阴冷的模样,但被枪指着的他们也还是心颤不已。毕竟,司徒衡可不会管他们到底是什么职位,他一向都是看不顺眼就一枪毙人! “帮主,不是我们办事不利,而是对方的手法实在太过古怪了。明明来的人很少,但我们就是没办法……”其中一人被推了出来,面如死灰的解释,“而且,为首的那人好像是军方的人,我们拿他根本……”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得原本就胆战心惊的众人浑身抖了个激灵! 只见那被推出来的堂主眉心破了个洞,鲜血正从那个洞里涌出来,流了他满脸的血。直到临死前,他都还保持着睁大双眼微张嘴巴的状态。 看着他缓缓倒在地上,众人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黑麒帮不养没用的废物!”司徒衡眼都没有眨过,又是把视线放在了另外几人身上,“现在马上安排好人手,一定要把易晟等人给我拦截下来!” 敢从他手上拿东西,就得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要是让他们就这样安然无恙的回到N市,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众人赶紧应了是,然后匆匆朝外走去。 笑话!再不离开,等着吃帮主的枪子吗?万一他又是嫌他们碍眼,然后随便给一枪,他们这条小命可就到今天为止了! 等到众人都退散,又有人上前把死去的那人的尸体拖出去然后清洗现场。司徒衡一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司徒帮主何必动怒?”自从进来之后便没有说过话的风水师总算是开了口,只是那口吻显得很不以为然,“那些东西都是暂时交到他们手上而已。只要我们合作,很快就能拿回来。” 拿回来? 司徒衡冷笑两声,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廖先生说的倒是轻松,可方才也没见你动手!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在我面前可是夸下了海口,说你们门派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拿下青龙帮!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选择和你们合作。” 其实没有纪箐歌那番话,他在心中也不曾真正的相信过廖先。或者说,从他懂事起就没有真正相信过谁,哪怕是他自己本身! 人连自己都可以欺骗,更何况是别人? 再者,廖先是所谓的风水师。 他不相信风水,觉得所谓的风水师,要么是江湖骗子,要是就是阴险狡诈之辈。一旦被他们记挂上,对方真的有点手段的话,只怕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下个降头或者是施点法术。 太过危险。 若非知道纪箐歌也是所谓的风水师,他是绝对不会和这个人合作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任何想对付纪箐歌的人,他都愿意合作,但仅限于此。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翻脸! 廖先也清楚司徒衡不信任自己,但他并不在意。毕竟双方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而已。若非有着共同的利益,他们也不可能结成联盟。 “司徒帮主请安心,我们门下几名弟子都是折损在纪箐歌手上,这笔账我是必定要找她算清楚的。刚才我没有动手,一来是想摸清楚纪箐歌的实力,二来嘛,我是想看看,司徒帮主是不是真的有诚意要和我们合作!”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有没有诚意?合作了这么久,他竟然现在才问自己有没有诚意?他是在逗自己? “司徒帮主心知肚明不是吗?”司徒衡的视线很冰冷。他相信,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他都能毫不犹豫的把手上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你有事瞒着我。” 要不是他们没有事先沟通好,他何至于在纪箐歌面前这么被动?黑麒帮又何至于被人包围了总部? 易晟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纪箐歌,他和司徒衡却在互相提防,输了也不冤。 司徒衡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廖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 在对付青龙帮和纪箐歌上,两人的利益可是一致的,他有什么好相瞒的? “呵。”廖先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回道,“司徒帮主,前几天你们安插在华盛里的眼线给你们传来消息了吧?我原先也以为那个女人是景家在华盛的暗桩,却不想她背后真正之人竟是黑麒帮。” “即便是想不到,先生现在不也知道了吗?”听到廖先提及这个,司徒衡就难免想到纪箐歌,“况且,我们的对手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纪箐歌她应该早就知道了颜霓灵是暗线!她不拆穿,而是通过颜霓灵传出了一些虚虚实实的消息,让得自己这边反倒因此而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做抉择。 正如他很了解易晟一样,他对自己也很熟悉。双方对彼此的的行事作风,哪怕是性格特点都很了解,所以易晟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纪箐歌,让得自己这边根本无法预测他们到底会出什么样的招数,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对付谁! 他不信任廖先,所以大事都由自己做决断。而易晟却能够想到自己的接下来要走到大致方向,能够给予纪箐歌意见,从而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要是司徒帮主肯放手让我去做,今日屈辱的可就是青龙帮的人了。”廖先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丝毫不害怕自己这番话会惹恼司徒衡,“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司徒帮主能给予我充足的信任,而不是背着我去做事情。” 要是他们也像易晟和纪箐歌那样,何愁对付不了他们两人?只是说到底,他们还是太不信任彼此了。 出乎廖先意外的,司徒衡却没有急着表明态度,反倒也是冷笑着回了话,“先生口口声声说我不信任你,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了,先生又什么时候对我坦白过?你们门派所做的事情也没跟我提及过吧?” 他知道纪箐歌那番话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合作,但是她说的也没有错。灭天派这样子做,很难不想让他多想。虽然黑麒帮不是程家也不是什么季家所能比及的,但是马总有失前蹄的时候,他可不愿意冒着风险去给了对方自己能给的信任之后却被人捅一刀。 “我们门派之前所做的事情,与我们现在的合作是没有关系的。”廖先沉吟半晌,还是缓缓道,“不过因为那些事情与纪箐歌结下的恩怨是真,要想毁了华盛也是真。再者,其实我们门派和纪箐歌所在的门派,也有点恩怨……” 廖先没有说清楚,只是说了个大概,“司徒帮主,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合作,那么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以后江湖再见,希望不会成为敌人。” 司徒衡心下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过去的事情我也没有兴趣了解,以后希望大家都能公开和坦白,这一点不过分吧?” 这一次的事情双方都有所隐瞒,谁也没有资格指责谁。 微笑着拂了拂袖子,廖先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双方互相对视,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笑意,却在移开视线之后,各自冷笑。 他们心底其实都清楚对方是不可能真正信任自己。事关自己利益的时候,该隐瞒的还有会有所隐瞒。如果期间双方的利益相对,他们能毫不犹豫的对对方出手。 在利益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联盟,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 纪箐歌和容晏站在半山坡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公路。 这里是回N市的必经之路,黑麒帮的人要想把易晟等人拦截下来,肯定会选择在这里埋伏。 “来了。” 放下望远镜,纪箐歌侧头看了容晏一眼。两人彼此点点头,旋即开始按着既定的计划开始布置。 易晟和司骆坐在一辆车子里,两人面色严肃,气氛凝重。 他们想过对方会有所动作,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们明明先离开,可黑麒帮的人后脚就跟了上来!对方是一路从北方追到了现在,要不是他们也早有准备,只怕根本躲避不过这样不要命的追杀! “又是换了一批人!”司骆接到后方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咒骂道,“司徒衡可是下了血本,每到个地方就换一批人追,他这是打算活活追死我们?!” 他们这边的人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个个都疲惫不堪。而对方因为有人接应,精神头比他们要足。要是再甩不掉,只怕他们还真的回不到N市。 “我们这边接应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司骆看着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易晟,又是继续说道,“但是要赶过来,还得好几个小时。” “前面路口小心。”易晟的直觉向来敏锐。这是回N市的必经之路,再过去一点就要到南方的地盘。如果是司徒衡,肯定会选择让人在这里埋伏! 司骆心中也清楚,又是用对讲机把命令吩咐下去。 “砰!” 果不其然,在即将到达前面路口的时候,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的狙击手朝着易晟所在的车子开了一枪! “砰!”作为信号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前方路口突然冲出几辆车子,加快速度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该死的!” 对方果然是想包抄,然后把他们逼停下来吗?! 相比于司骆的暴怒,易晟却要冷静的多,“拐进小路!” “老大,要是上了小路的话……”司骆大惊之下,又是咬牙传了命令,“走小路!” 所谓的小路当然不是一条荒无人烟的黄土路,而是在新路还没有修好之前车子走的一条小道。那条路很窄,最多只能两辆车子并行。道路崎岖颠簸就算了,路的一边还靠近悬崖。之前路边还有围栏,但现在年久失修,只怕车子一撞就断!要是对方冲过来,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撞翻下悬崖! “别管,靠另外一边走,把悬崖那边的道路空出来!”易晟却是稳坐在车内,说出来的话依旧平稳有力,让得有点心慌的众人慢慢平静下来,“不要让对方从里面超车!” 只要他们不靠着悬崖边行驶,对方若是敢超车,他们便能从里边往外撞,直接把他们撞下悬崖。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他们上小路的确是更能给对方机会。但是同样的,他们也有着很大的机会干掉对方! 就在易晟这边的车子就要拐进小路的时候,易晟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直走!有炸弹!” 五个字让得易晟心脏猛缩,旋即毫不犹豫的下了令,“直走!” 好在青龙帮的执行能力都不错。原先车头都快要拐进小路的车子硬生生的被司机扳直,然后笔直前进! 从对面朝自己驶过来的车子已经快要到眼前,眼见要是双方再不停下,很有可能就是相撞而亡的后果。 毕竟,双方的车速都太快了! 众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最紧,谁都不敢眨下眼睛,连呼吸都得放缓,生怕弄出点动静就会毁掉自己的小命! 就在两车相距大约还有三百米的时候,前方冲过来的所有车子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竟然硬生生的翻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嘭的撞在地上,往前滑了段距离停下! 这诡异的场景让得众人忍不住一抖,对讲机里却又是传来了易晟冷静的声音,“直接开过去!” 开车的司机又是咬咬牙,直接把油门踩到底,然后车子“咻”的从那些侧翻的车子中间驶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在后方黑麒帮的车子就要超过那小路路口的时候,突然“嘭”的巨响,不知道哪里的炸弹引爆,气浪从小路直接冲到公路上,让得那些车子直接车身不稳,轮胎打滑之后砰的撞到了路边的围栏! 好在这里是新修的公路,不是在那小路上,不然的话车子只怕是要被那气浪直接掀到了悬崖下! 司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眼底隐隐有着庆幸。 看来对方这次是下了血本的,不停的派人追逐,让得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在这路口又是让人包抄,想要把他们逼上小路! 一旦他们的车子拐进那里,对方则会引爆早就埋好的炸弹,然后把他们全部都炸死!就算炸不死,车子也会侧翻下悬崖,到时候还是个死! 易晟等人的车子在纪箐歌面前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司骆有点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妹子,你动作怎么比我们还要快?” 纪箐歌斜靠在车子边,收了电话之后才回道,“因为我是坐飞机啊。” 司骆:“……” 他们不是忘记了可以坐飞机,而是一旦坐飞机,哪怕是私人飞机,都等于是把自己送到司徒衡手中!所以,他们只能驱车从北方一路赶回来! 可纪箐歌没有这样的顾忌。 虽然对方也想对付她,但东西不在她手上,他们当然不会浪费人力去围堵她。 有点小郁闷,司骆都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纪箐歌见他不出声,这才把目光放在易晟身上,“前方的埋伏也被我们清理干净了,易帮主可以放心。而且,你们的接应也快要到了。” 易晟点点头,看到对方笑着上了车,他也摇上车窗,然后吩咐开车。 这次任务失败之后,司徒衡也清楚他们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把易晟给拦下,也没有再派人在身后跟着。在接应的人赶到之后,易晟等人安全抵达了N市。 而回到N市之后,青龙帮的人还没来得及休整,易晟却先做了一件让得整个Z国都震惊了的事情。 他把青龙帮和黑麒帮签订的协议,直接公布出来! 协议上所列条款都很清楚,也是让得众人心中明白,这场让人为之侧目的帮派斗争,最后以青龙帮的胜利收场! 若是放在以前,易晟还不会这么招摇。但是这次黑麒帮给他准备了份大礼,他要是不回敬过去,难免显得自己小气! 原先众人都以为在得知了青龙帮的做法之后黑麒帮会有所反应,但没想到司徒衡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丝毫不理会外界的揣测和讨论,仿佛此次失败他们并未放在心上。 而且,他们的动作很快,协议上答应的条件全部很快落实,承诺让出的地盘和赔偿金额等等,一个都没有少! 众人都有点摸不着黑麒帮的打算,但很快的,他们的关注点又放在了别的地方。 协议上写着,黑麒帮所拥有的景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华盛。这个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毕竟此次的事情华盛也有参与在里面,要是从中捞不到好处也说不过去。 程氏集团把自己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转手给了华盛的时候,众人也觉得可以接受。毕竟他们也是听到了风声,程家和华盛的翻脸,不过是双方打出来的一张假牌,就是为了麻痹敌人。 直到—— 拥有景氏百分之四十五股份的景天发表了声明。声明中称,他已经把自己手上的全部股份按照一定比例折算成了华盛的股份。 这意味着,除了昏迷不醒的景瑾深手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外,景氏剩下的股份全部落入了华盛的手中。偌大的景氏,现在竟是由华盛以接近百分百控股的姿态强势接手! 这个消息一出,众人顿时一阵哗然!毕竟,所有人都以为景天会因此接手景氏集团,而不是继续再在纪箐歌手下做一名经理! 一个集团的大股东和一个规模相对较差的集团的总经理,傻子都知道怎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而就在众人大跌眼镜,纷纷揣测其中深意之际,华盛又是一连出了几个公告。 公告一:华盛地产旗下的华年酒店暂停营业,重新进行整顿,营业时间不定。 公告二:景氏集团手上所有项目全部停工,所有业务暂停,旗下所有子公司资料全部重整上报。 公告三:华盛地产股份重组。 …… 相比于前两个公告,第三个公告给人的震撼感则要减弱了许多。众人都以为这只是华盛为了更好的接纳景氏集团而做出的调整,他们却不知道,一场足以掀翻整个N市的惊人风暴才刚要开始! 属于纪箐歌的神话,也即将拉开帷幕! 在多年之后,人们才明白过来,纪箐歌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它代表的是——奇迹! ------题外话------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码字过度,然后手酸了,嘤嘤嘤 058 你怎么不上天呢?! 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没有打扰到纪箐歌。 在忙着华盛的事情的同时,纪箐歌也迎来了所谓的家族聚餐。 纪严于带着一大家子人到了N市,先是入住了华年酒店,这才打电话联系了方幸,说是晚上在自己入住的酒店聚餐。 因为对方事先并没有通知,而是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打的电话,方幸根本没有时间去通知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就喊上了纪正恩等人,收拾一番之后匆匆忙忙赶往华年酒店。 好在方幸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纪箐歌正在华美百货陪着牧音逛街。接完电话,她无奈的对着瞪着她的牧音道,“家里有事情,我得先走一步。” 牧音轻哼两声,朝她伸出手,“把卡给我。” 她不能陪着自己逛街,让她的卡陪自己逛街也好。 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要不是看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她一定好好的取笑她一顿。 下了楼,纪箐歌又是抬手看了下时间。好在两个地方相距不远,她走路也就花了十几分钟。等到她走到华年饭店门口时,方幸等人也正好赶到。 除了不能赶来的纪英丽和她的丈夫庄彬以及还在上班的纪春丽和刘志利之外,纪家主要亲戚都在这里,就连许久都没有露过面的纪正齐也是穿戴整齐的站在人群中。只不过相比于其他人,他多了点尴尬和不自在,显得有点拘谨。 自打韩梅事件之后,这还是纪箐歌第一次见到纪正齐。他已经没了之前的落魄,但是可能还没有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所以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 纪箐歌也没说话,跟着他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走到了纪青玺等人身边。 因为是几十年没有联系的亲弟弟回来,纪烈严显得相当激动,特地换了身喜庆的衣服,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此时此刻,他因为激动而满脸通红,又因为太久没见,显得有点胆怯。 都说近乡情怯,他倒是近人情怯了。 方幸等人没有纪严烈那么激动,毕竟他们对纪严于的感情没有纪烈严的深,但也是稍作打扮才过来。 “姐,你说等下我们是不是也得抹两把眼泪表示激动?”纪青玺一脸为难的望着纪箐歌,想着等下要是发生了很感人的画面,自己是不是也得应景一下,“可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纪箐歌没好气的掐了他一把,低低道,“这话你可别让爷爷听见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纪青玺嘿嘿两声。 姐弟两人的话都被站在身侧的庄睿翼和刘凌琳听到了。两人互相对视,只得无语的笑了笑。 一行人走进酒店,刚到大厅,大堂经理就亲自迎了上来。 华年酒店本就是属于华盛,也清楚纪箐歌才是酒店真正的大老板。因此,当大堂经理见到她时,想也不想的立即上前恭敬道,“纪总,今天还是……” 纪箐歌在华年有专门会客用的包厢,大堂经理以为她这次来也是为了接待客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用,今天我是客人。”在家里人那惊讶的神色下,纪箐歌从容自若,“你去忙吧。” 父母只是知道自己是华盛的股东,却不知道她就是华盛的董事长,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惊讶,但眼底还是有些疑惑。 “表妹,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刘凌琳有点苦笑的挽着她的胳膊,只觉得自己这个表妹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却追赶不上,“瞧那人方才恭敬的模样,你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纪总……这个称呼可不简单啊! 刘凌琳在心中思忖着,难怪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表妹神龙不见首尾,原来她整天在外面忙着的就是这些事情吗? 也不知道,当表妹身份大公开的时候,会不会让得家里人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 刚开始她的确是故意隐瞒的,但随着前段时间她是华盛地产董事长这件事情的大公开,要不是纪家人平时都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信息,她的事情又被程家那边压了下来不许媒体报道,她的身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们也有这种感觉。”站在身旁的纪青玺和庄睿翼也异口同声道,“改天你等着我们的审判吧!” 要说纪箐歌的变化有多大,纪家几个孩子中,当然是纪青玺的感受最为强烈! 自己的姐姐变化之大,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要不是确认她是自己的姐姐无误,他有的时候都要怀疑她是别人假扮的。 瞧着他们那审视意味的眼神,纪箐歌只得缴械投降,“行行行,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先进去吧,不然人家等久了不好。” 纪箐歌这么一提醒,纪烈严又开始紧张了。 众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了纪严于所说的包厢,进门时里面已经有一群人在里面等着。 相比于纪烈严的激动,纪严于则要显得冷淡许多。在见到纪家人走进来的时候,他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说了句“坐”便没了下文。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纪箐歌打量着自己所谓的二爷爷。 也许是因为在国外过得还不错,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面容发红,整个人看起来要比自己的爷爷年轻许多。而坐在他周围的,还有他两个儿子和儿媳,以及一个孙子两个孙女。所有人穿着都很洋气,打扮的也很精致,仿佛这不是家族聚餐,而是一次争奇斗艳的选美大赛。 纪严于原先叫纪烈于。按着村里的习俗,男孩子都是要按着辈分来取名。比如自己的父亲叫纪正恩,小叔叫纪正齐,排的是正字辈。不过据说纪严于打小就有主意,父母又宠爱的不行,也就随他任性的改了自己的名字。 “我刚才还想打电话让你们明天再来。”等众人坐下之后,一副大家族家长气势的纪严于率先开了口,“毕竟你们现在都还在村里,出来一趟也不方便。” 也不怪纪严于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他所了解的纪家人的情况还停留在很多年前。上次他让人联系上方幸的时候,也没有问清楚纪家现在的状况,还以为他们现在还是在村里艰难的生活着。 “对不起啊,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到。”作为纪严于的大儿子,纪星玮在得到自家老爷子的允许之后才发了话,“只要是我们太想见到家乡的亲人了,所以才着急的让你们到酒店来。” 听着他们说的话,纪箐歌嘴角无声的弯了弯。 如果真的认为他们还在村里,又急着见亲人,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回村子呢?要真的那么有心,又何必让他们匆忙的赶过来? “没事。”因着对方这番话,原先还满脸激动的纪烈严神情也冷静下来,“我们就住在附近,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这话成功让得纪严于皱了眉头,“村子离这里可远的很,你……”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喊过自己这位兄长一声哥,从来都是用你来代替。几十年不见,本就没有多少的感情越发的淡薄,他更加不可能喊出口。 方幸等人也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纪星玮却只当对方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过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而已,自以为善解人意道,“你们匆忙赶来一定是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吃饱饭再说话。” “爸爸,我不想吃这个!”可谁知道,就在纪星玮正要把菜单递给纪严于让他点菜的时候,纪星玮的儿子纪烨却有点不屑的把菜单甩到桌上,“我要吃西餐!”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Z国人,也因此,他连说话都是用的英文。 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好端端的竟然要回那什么乡下建房子!开玩笑,他才不会回那破烂地方住! 纪烨这话,成功的把尴尬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呵,不想回来就别回,当谁稀罕似的!”纪青玺本就聪明,只是以前没有认真学习而已。这两年因为有着纪箐歌的监督,他的学习也是蒸蒸日上,虽说没有一日千里,但好歹也是班级的前十名。纪烨方才说的话并没有多复杂,他自然听的懂,“崇洋媚外!” 孙颖就坐在纪青玺旁边,听到他这话,私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少说两句。” 自己的儿子这脾气,孙颖自然是知道。她听不懂纪烨说的话,却也猜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众多长辈在这里,纪青玺这么直接,肯定免不了别人一顿数落。 “哼!”果然,一看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指责,吕翠红也坐不住了,“我儿子打从出生起就在国外,吃不惯中餐也是正常的,哪里来的崇洋媚外?呵呵,当然了,我也理解你们,毕竟你们可能从来都没有吃过西餐嘛!” “大嫂,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银南珍面容刻薄,脸上的笑容没给她加分,反倒显得她这个人更加的市侩,“你也知道,乡下人都穷,吃不起西餐不是他们的错。” 银南珍的两个双胞胎女儿虽然没说话,但也点头表示支持自己母亲说的话。 他们都不赞成纪严于要回Z国的决定,但是现在国外也不好混,回国的确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只是,说什么也不能在这群人面前落了下风!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别说出国了,连市里都没能来几趟吧!瞧他们一个个穿的,啧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接济给的衣服,连个牌子的标志都没有。 “你说谁……” 纪青玺最受不得别人的冷嘲热讽,当下要站起来拍桌子。纪箐歌伸出手拉住了他,含笑看向得意洋洋的银南珍,“今日我当你是我的长辈,喊你一声二伯母。” 银南珍的丈夫,也就是从进门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纪星棕年纪比纪正恩要大上几岁,纪箐歌是该称呼银南珍为二伯母。 “你们久居国外,吃惯了西餐是很正常的事情。”纪箐歌在银南珍的注视下缓缓道,“但可能是时间太急,你们回国的时候忘记把自己的素质带回来了。我理解你们,毕竟是吃太多了西餐,回国之后,脑子可能也有点水土不服。” 庄睿翼噗嗤的笑出声,纪青玺脸上的愤怒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好戏的表情。 自家姐姐这嘴骂起人来的时候,他们可都知道有多厉害的!她姿态优雅,说出来的话也不带脏字,偏生每一字都让人觉得特别难受! “你!你这女孩子是怎么说话的!”自己说话直接可以别人说自己就不行的银南珍脸色猛的沉下来,怒斥道,“这么多长辈在你面前,有你插嘴的份吗?!” 说她没素质,不就是暗指她不懂事吗?!该死的! “你也知道有长辈在场?”纪箐歌仿佛没看见她那难看的脸色,依旧用着平缓的语气道,“从我爷爷奶奶进门,你打过招呼了吗?自己都没有做出点长辈的样子,就别怪别人没把你当回事!” 纪箐歌这话看似只是在说银南珍,却是把连同纪严于在内的人都给骂了一顿。 “行了,嚷嚷什么!”纪严于总算是出了声,沉着眸子打量了几遍纪箐歌,“你也是,你二伯母好歹是你长辈,她做错了自然有长辈教训,还轮不到你个晚辈来指责!” 刚才进门的时候纪烈严就把众人都介绍了,纪严于自然是认识她的。 “长辈做的不对,我身为晚辈帮她指出来,这是为她好。”纪箐歌眼底没有任何怯意和敬意,“不然她出去让人看了笑话,这才是真的丢了人。” 纪家的晚辈中,还从未有人敢跟纪严于遮掩说话。即便纪箐歌的态度不卑不亢,但纪严于还是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挑战了,“没家教的东西!你父母没教导好你,我身为你的长辈,是有责任……” 纪正恩和孙颖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即便纪严于是他们的长辈,但他们这样子说自己的女儿,那可是相当于连他们也骂了进去,“二叔,箐歌她……” “爷爷,这就是你念叨了几十年的亲弟弟。”纪箐歌没理会他的话,而是径直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纪烈严,“看他们的样子,哪里是回来认亲的?回来炫耀的还差不多!” 以为自己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回了国就可以在他们面前摆谱,觉得他们这边的亲戚都低他们一等! 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心! “行了,既然你们吃不惯中餐,那你们自行去吃西餐吧,我们不打扰了。” 自己的激动却迎到了别人的满盆冷水,纪烈严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亲弟弟还是和当初一样,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哥哥,也不认为他们是一家人。既然如此,不如当没有这门亲戚! 他的确是很想念自己这个弟弟不错,但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得一家子的人都跟着自己受他们的气。 就如同当初的韩梅。 当初他也是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喜欢就好,但结果呢?韩梅闹得家里人仰马翻,到现在她还时不时的过来纠缠,让人烦不胜烦! 也罢,知道他没事就好,至于能不能继续往来,他也已经看开了。 他还能活个几年呢?看样子等到自己去了,这门亲戚也不会再有往来。既然如此,他还不如让家里人都过的顺心点。 若是可以,纪箐歌也不愿意这样子决绝。但从进门开始,对方没有把自己这边的人当他们的亲人。若只是银南珍等人态度不友好便罢了,谁料想连纪严于本人也没有尊重过自己的爷爷奶奶! 这门亲戚,她不稀罕! 见纪箐歌等人二话不说都站了起来,老二纪星棕总算是开了口,“想必你们平时也没机会进这么高档的酒店。既然来都来了,说什么也得吃一顿再走。看在亲戚的面子上,这次我请客。” “哦,对!”银南珍也及时的插话进来,“你们等下先别走啊,等我们吃完饭后跟我们去酒店房间拿点旧衣服回去吧。瞧瞧你们穿的这寒酸劲儿,啧啧啧,我都没眼看了!” “对啊!大家都是亲戚,总不能看着你们这么穷而不接济你们吧?”吕翠红还记着刚才纪青玺的话呢,当下也阴阳怪气的补充道,“也不用你们还,反正大家以后都还要见面。” “嘿,姐,我忍不了了!”纪青玺直接卷袖子,露出自己精瘦有力的手胳膊,“我直接上去揍人成不?!” “青玺!”孙颖赶忙又拉住了他。 “我们穷?”看着自己爷爷那尴尬而欲言又止的模样,纪箐歌转回身,指着孙颖手腕上的翠绿玉镯道,“你们知道我妈手上这个玉镯价值多少吗?” 银南珍早先就已经注意到了孙颖手上做工精致的玉镯,听了纪箐歌这话,下意识的问道,“多少?” “你们这些年在国外挣的钱,都还不够这个镯子一半的价格!” 不只是银南珍等人,就连孙颖自己都愣住了。 这镯子还是丫头当初送她的,说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怎么现在听起来,价格却高到离谱? “不可能!你知道我们手上有多少钱吗?!”银南珍想也不想的反驳,“几百万!你听都没有听过吧!” 他们回国之前可是已经从老爷子口中知道了纪箐歌等人的情况,她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贵的镯子! 纪箐歌却是面露微笑,眼带讥讽。 随着翡翠价格的攀升,这个玉镯子的价格已经是翻了好几番,光是原料就已经几十万起步价。当然,几百万的价钱买这个镯子还是有点夸张了,但是,这镯子上边有她的法力,是辟邪的圣物。经过她手的东西,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了天价! 光是打出她华盛董事长的身份都已经足够唬人,更何况,她私底下还有着另外让人敬畏的身份。 风水大师。 N市的很多高层,包括许多大公司的高层也都是她的客户。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本身的利益,谁都愿意卖她个面子,这也是华盛为什么能在短短两年之内发展如此迅速和顺利的原因之一! 如此恐怖的人脉,她要是说出来,只怕又是要掀起另外一阵风暴了。 “衣服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穿吧。”纪箐歌也懒得再跟她理论,“我爸妈在村子里开的加工厂,年收入就上千万,不稀罕你们这点小钱。” 事先她已经拜托人帮忙查过了纪严于等人的情况,自然也知道他们此次回国的目的。原先还想着大家都是亲戚,要是对方真的也顾念亲情,她也会愿意帮忙。 毕竟是爷爷的亲弟弟,家里多个人跟爷爷说话聊天,她根本不会介意。然而现在…… 呵! 看着纪箐歌等人真的都要走,纪严于也坐不住了,瞪了下自己的两个儿媳妇,站起身来也走了出去。他倒不是有多在意这个哥哥,而是觉得自己被人落了面子,传出去自己没脸! “真是不知道在死撑着什么!”银南珍跟在纪严于的身后,想着自己刚才被个小辈教训,心中的气怎么也压不下来,又是嚷嚷起来,“还上千万,你怎么不上天呢?!” 顿住脚步,原先要走的纪箐歌却是改了主意,直接叫来大堂经理,“再开间大包厢,让人准备家常菜就好。今天有老人在,不易吃太油腻的。” 大堂经理连忙点头,“好的纪总,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在银南珍等人震惊的目光下,纪箐歌又是指了指他们,“这些外国友人吃不惯我们中餐,可以给他们结账了。记住,该收的服务费一分都不能少!” 外国友人四个字,刺得纪严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堂经理又是应了声是,等着纪箐歌等人进了包厢之后,面色平静的对着还站在原地的纪严于扥人道,“麻烦几位到前台结账。” 他前后的态度差别特别大,一直都把自己当成豪门富太太的银南珍不乐意了,“你这什么服务态度啊?凭什么对人家笑脸相迎,对我们就是摆着张臭脸?!” 还有,刚才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称呼纪箐歌为纪总?! 大堂经理心中无语,但想着对方终究是客人,轻描淡写的解释道,“纪总是我们华年的董事长。” ------题外话------ 特殊时期,字数少了点,尽力了。 么么 059 公司合并! 大堂经理的话成功镇住了纪严于等人。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是真的。 纪箐歌是这家酒店的董事长?!这跟他们所接到的消息根本不符合! 开玩笑的吧? 可对方面色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纪严于又是狠狠瞪了银南珍一眼,重重的哼了哼,旋即甩手,饭也不吃的回了房间,留下一干人等懊悔不已。 “不是说他们一家都在乡下吗?”吕翠红捂着嘴巴掩饰自己的惊讶,“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了酒店的董事长?” 替他们传话的人可是说了,纪箐歌一家子都在乡下,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艰难了!而且据说她的父亲还很不成器,弟弟也是没个人样!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银南珍,毕竟刚才就她说的话最多。原先以为自己风光无限,在纪家那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可谁知道他们以为穷困潦倒的纪烈严一家子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而他们,还把人都给得罪完了。两家人的关系,估计以后都只能是这样了。 说不懊恼,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纪箐歌绝对可以帮到自己。到那时候,他们想在N市创出一片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纪星玮和纪星棕两兄弟也是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甩着手回了房间,看样子竟是不打算再去吃饭了。 也是,被这个消息给炸了满肚子的气,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原本是想向人家显摆,结果却被人反打了脸,别提有多憋屈了! 吕翠红和银南珍两人怔在原地,直到几个孩子闹着要吃饭,她们才回过神,跟着微笑走过来的服务员去了前台结账。 身在包厢的纪箐歌不知道纪严于等人的反应,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理会。看着家里人都在盯着她,看样子都还在疑惑刚才那大堂经理的称呼,她只得又解释道,“这些事情我以后再跟你们说清楚。” 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家里人就会清楚自己在外的真实身份。等到那时候,她再好好的解释吧。 见她无心解释,纪家人也不逼迫她。众人仿佛都忘却了方才的事情,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一行人便一起回了家,谁也不提及那门刚回国的亲戚。 原本兴致冲冲的出门,不想回来的时候心情却有些低落。纪箐歌怕纪烈严多想,只得以眼神示意,让自己的弟弟和表哥多注意。 自己经常不在家,也只能让两人多开导开导。 时间一晃又是两周。 “出国的时间定了没有?”景天站在纪箐歌身旁,望向窗外的景色,“要不要我们这边再做安排?” 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在他的回忆里,她还是那个刚入学的高中生。却不想,两人竟然是认识了快三年。 纪箐歌收回目光,摇头,“不用了,这次出国自会有主办方安排,我只是跟着去玩而已。” 自打重生以来,她就没有放松过的时候。这次去国外交流,就当做是散散心。 “挑最忙的时候出国,你别说你不是故意的!”景天没好气的想伸手敲她的脑袋,却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纪箐歌挑眉,“上了我的贼船,绝无下船的可能!” 景天又是磨了磨牙,要不是看在时间快要到的份上,他一定揪着她狠狠的揍一顿! 这丫头,简直是太欠揍了! 互相嫌弃了几句,两人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难得的感慨了几句,旋即异口同声道,“走吧。” 今天,华盛地产将首次召开新闻发布会。 消息在一周前就已经放了出去。此次发布会邀请了多家媒体记者,电视台和广播同步直播,可谓是声势浩大,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广泛关注! 毕竟,华盛地产已经沉寂了很久。众人都摸不着头脑,想着纪箐歌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如今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阵仗,哪里能不吸引人注意。 媒体记者入场完毕,在他们的议论声中,牧音率先拿着话筒走上舞台。 见到是致远风投的牧音,众人都觉得很奇怪,毕竟这是华盛地产的发布会,即便是纪箐歌和牧音的关系不简单,但似乎也没到让一个外人来主持发布会的地步。 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下,牧音清了清嗓子,把众人的思绪拉回来之后,这才笑着开了口,“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请见谅,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所以我得先卖个关子。” 记者都在等着牧音爆料,谁知道她却是话题一转,转到了致远风投身上,“我这次上来,是想借此机会宣布一件事情。我,牧音,已经决定辞去致远风投的总裁一职!” 若是别的小公司的总裁辞职,媒体根本不会关注。但是牧音与京城牧家息息相关,背后又站着厚兴财团,这个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无异于是抛下了个炸弹! 就在众人赶紧记录下来想要提问的时候,牧音又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有什么问题我们等下自由提问环节再问,到时能回答的都会跟大家解释清楚。” 有了这个保证,原先蠢蠢欲动的记者们才冷静下来。 “当初回国的时候,我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在众人的视线下,牧音又是笑了笑,语气舒缓,眼底隐隐有着自嘲,“结果如大家所想,我失败了,但是我依旧很庆幸,因为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认识了我今生最好的朋友。” “我没有怨恨,我只是感激。最起码,在我最失意的时候,还有友谊和事业陪着我。”想着过往种种,牧音只觉得造化弄人,“致远风投是我们的心血,但是很遗憾,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不得不与它说再见。同样,我也要对我的朋友说声对不起。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必须离开她。” “知道离别总会到来,却不想它来的这么快。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你以为能长久相伴的,对方却不稀罕你的陪伴;你以为只是偶然交集的,却和你走到了今天。我很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了她。如果硬要我说一句煽情的,那么我会说,亲爱的,如果我下辈子是男人,那么请嫁给我好吗?毕竟,我如此爱你。” 牧音从小在国外长大,她说这番话,没人会觉得她只是在煽情,反倒觉得她句句真挚,是个真性情的姑娘! 众人都知道她所谓的爱情指的是谁,也因此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却发现景天并没有在现场。 而就在众人都在搜寻景天的身影的时候,却有一人拿着话筒款款而来,“我可不敢答应。” 纪箐歌。 看着她走上台来,牧音似恼怒似抱怨,“你这当场拒绝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男的拒绝我就算了,连女的也拒绝我,我不活了!” 她这番话,顿时让得在场的众人都捧场的发出善意的笑声。 纪箐歌亦是无语的笑了笑,低低的对着她道,“他在二楼等你。” 那个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牧音愣了愣,大约是想不到对方会要见自己。在吵闹声中,她似乎是说了什么话,纪箐歌还没来得及听清,她却已经走下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纪箐歌转身朝众人微微示意之后挺直了腰杆。 她身材本就高挑,在这重要的场合之下,她选择穿了身黑白职业装,衬得整个人更加的精神干练。今日还难得的化了淡妆,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粉嫩的红色,灯光打在她脸上,让得她眉眼变得更加淡然优雅。 她手握话筒,面露浅笑,任由记者不停的拍照,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才缓缓开了口,“感谢诸位莅临华年参加此次华盛的新闻发布会,我是华盛地产董事长,纪箐歌。” 这还是纪箐歌首次站在公众面前,原本媒体记者还担心她会怯场,或者是在面对闪光灯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闭眼,可在听了她的自我介绍之后,他们却突然醒悟过来。 她是纪箐歌! 她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却大胆的创立了华盛地产,带领华盛一步步走向今日的巅峰,一举拿下了规模比华盛地产还要大的景氏集团! 她本事通天,不止帮程氏,还助青龙帮成为此次帮派之争的赢家,凭着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南方两大家族程家、易家的认可,名声大噪! 她人脉惊人,和N市的政商两界的大人物交好,黑白两道都给她面子! 她只是一名高中生,却在商界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何况,她如今才十六岁! 她只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就站到了如今的高度,那么未来呢?未来她会不会站到无人可以比及的位置? 更何况,不仅是在商界取得傲人的成绩,在学习上,她的成绩在同辈中亦是名列前茅:国家级竞赛初赛复赛的第一名,今年本省的高考状元! 众人只要想到她所蕴藏的巨大潜力,就忍不住的心惊。 这样的她,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在今日怯场? “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目的,主要是向各界公布一个好消息。”等到会场里的骚乱渐停之后,纪箐歌才又再度开口,“华盛地产、景氏集团、致远风投以及华美百货,已经决定合并为华盛集团!” ------题外话------ 你们看到有烟花在天空灿烂绽放了吗? 那是因为,我炸了…… 我炸了,炸了,了…… 060 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原先所有人都以为纪箐歌还要再买个关子才肯说,却不想她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话就抛下炸弹,炸得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华盛地产要收购景氏集团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华盛消耗不了,毕竟景氏集团的规模太大。可谁能想到,收购案还没落幕多久,她便做出了这个惊人的决定! 而且,其中还涉及到了致远风投和华美百货! 难道,华盛也是收购了这两家公司?可是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 这也太玄幻了点吧? 当下,所有人都顾不得还没到提问环节,一个个举手示意自己要提问,有的激动的都已经站了起来,直接示意礼仪把话筒递给自己。 消息说出来会引起现场的骚乱,这个问题纪箐歌和景天早已料到。因此媒体记者们开始失控的时候,立即有专门的安保人员进行控制,防止出现事故或者有人趁机捣乱。 “各位请冷静下来,稍后我们会有自由提问环节,等我讲完话之后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纪箐歌态度很友好,没有任何愠怒,“给大家三十秒时间消化,可以吗?” 多数人听到她这么说,当下又重新坐了下来,只是手中的笔不停,看样子应该是在写下自己的问题,等着稍后发问。 然而,还是有少数人坐不住,嚷嚷着要提问。见礼仪不肯给话筒,暴躁的踹着椅子,直指纪箐歌破口大骂! 纪箐歌还是保持着微笑,站在台上望过来。那双黑曜石般闪着光芒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人保持着暴怒的神色,就像是被人用了魔法定格,然后没了动作。 安保人员上前,在纪箐歌点头之后当下把人毫不犹豫的拉了出去。 变故来的很突然,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安保人员拖了出去。众人只觉得无比诡异,心中多少有点胆寒。 这个时候,很多人才想起来自己得到关于纪箐歌的些许小道消息。其中她背地里的身份,让得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风水大师。 传闻,N市的许多高层都是因为找她看过风水所以才和她有了交情。因为她本领高,很多人都把她奉为上宾! 传闻,程家当初也有风水大师想要掺和其中,却被纪箐歌给破解了他们的阴谋,所以程林才会如此的信任她! 传闻…… 这些关于她的众多传闻,许多人都嗤之以鼻。 毕竟只是名少女,商界上取得如此成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要是还在风水上有如此高的造诣,简直是令人发指! 而就在刚才,那名记者怪异的动作,让人不得不想起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开始想着这其中的可能性! 难道,纪箐歌真的是名风水师? Z国风水历史悠久,虽然很多人面上不提,其实背地里都信这个。而且,所处的社会地位越高,越是信任风水! 如果纪箐歌真的有这样的身份,那么许多人跟她交好也不会是件奇怪的事情了! 众人在心中默默的记下这点,等着稍后提问。 见场面终于控制下来,纪箐歌示意安保人员退到隐蔽处,这才又开了口,“我知道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合并的公司中会有致远风投和华美百货。那是因为,它们背后真正的投资人,都是我!” “什么?!” 记者们只觉得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是自己经历过的最跌宕起伏的一次,各种消息轮番轰炸,而且他们事先并不知情! 这在历史上简直少见! 要知道,其他人的新闻发布会,事先都会给媒体记者们透漏点消息,也算是给即将到来的发布会提前造势。而且,就算主办方不说,他们也有办法通过各个渠道获得些许信息,从而做好准备。可华盛地产的新闻发布会,他们却是一头雾水的前来参会! 要不要这么任性? 众人都有点哭笑不得,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庆幸自己定力还算是足,不然的话只怕都要当场失态了。 “它们都是属于我的产业,此次合并并不奇怪。”纪箐歌仿佛没察觉到自己所说出来的事情会在N市掀起怎样的风暴,依旧是淡定从容的模样,“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大家有疑惑的都可以在提问环节进行提问,谢谢。” 又是出乎众人意料的,纪箐歌只简短的说了两句话,然后便下了台。被换上来的,是华盛的公关部的部长。 “哎,纪总……” 他们想提问的对象是纪箐歌,却不想华盛这边推出来回答问题的是公关部的人。众人在心中大骂了一句狡诈,旋即只得无奈的举着话筒开始提问。 因为是电视和广播同步直播,坐在电视机前看完了整个发布会过程的纪家人都有点懵。好半晌,还是纪青玺先出了声,“妈,刚才那个真是我姐?” 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那个爱哭鬼的姐姐,竟然转身一变成了大公司的老板,还身价几百亿! 还以为家里那个加工产年收入上千万已经是极限了,不想她竟然在外面闷声不吭的挣了几百亿,还瞒着家人什么都不说! 那个如此厉害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姐姐? 孙颖和纪正恩也还在愣神。 当初丫头说的是华盛的股东,怎么一下子她成了华盛的董事长了? 想着当初在酒店吃饭,那大堂经理喊她纪总的场景,众人都沉默了。 另外一边,还在华年酒店住着的纪严于等人,也是看到了直播。他们的反应,比纪家人还要来的夸张! 几百亿的身价! 想到当初为了羞辱纪箐歌还要她把旧衣服拿回去穿,银南珍只觉得尴尬无比。 难怪人家说不稀罕,难怪人家说那个手镯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买不起! “啧,弟妹啊,我看你还是跟人家去道个歉吧!”吕翠红看着银南珍那难看的脸色,酸溜溜道,“当初可是你把人家给得罪了的。你现在上门道歉,说不定还可以修复下我们亲戚间的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吕翠红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当初的表现给忘记了。 “大嫂,你可别忘了,当初得罪人的事情也有你一份!”银南珍从不轻易示弱,见吕翠红讽刺自己,当下二话不说的顶了回去,“你忘记了,我可没忘,别人想必也没忘!” 两人本就有矛盾,上次能联手对付纪箐歌,也是因为那时她们站在同个阵营。现在吕翠红先开口针对自己,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还回去。 本来这在家里也很常见,纪严于也懒得理会。但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烦躁,意外的吼了两人几句,“吵什么吵!女人就是见识短,只会在嘴巴上耍功夫!” 见他摆出训斥的姿势,吕翠红和银南珍悻悻的闭上嘴。 家里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纪严于手里,她们要是敢反驳,只怕这个月都不会得到一分零花钱。 “老大老二,我让你们联系的人联系到没有?”纪严于又是暗含警告的瞥了两人一眼,旋即把目光转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回村里建房子的事情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我们已经联系好了,说是几天之后就可以来带我们回去。”纪星玮赶忙回答,想了想之后又迟疑的开口,“爸,市里的房子我们不是已经选好了吗?何必又再回到乡下建房子?反正我们也不会……” 穷乡僻壤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硬是要回去。 “落叶归根,你懂吗?!”即便是年纪轻轻就出了国,又在国外待了多年,很多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会变。纪严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体会到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想跟他们多说,只得沉声道,“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做好了就是,不用问那么多。” 纪星玮点点头,垂下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我们的钱也不是金山银山,总有用完的一天。”纪星棕见老大被训斥,难免有点幸灾乐祸,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跟老大都以为回国是好找工作,可谁能想到竟然没人聘用我们!爸,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 他话没说出来,但是眼神却瞟向电视,意思再直接不过。 “这件事情先放着。”纪严于始终是要脸面的。自己这边刚跟自己大哥那边的人闹僵,现在突然上门拜访,难免他们会多想。到时候被他们冷嘲热讽,自己这边只会得到无尽的难堪,“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和你们大伯说说。” 他口中的大伯,指的自然是纪烈严。 两兄弟得到了他的保证,当下放了心,“那我们现在去准备东西,过几天回乡下,只怕东西不好买。” 纪严于等人这边的打算,还在准备今晚晚宴的纪箐歌并不知情。当然,就算是知道了,她也只是一笑了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上了二楼,纪箐歌没去景天所在的房间,而是走到了隔壁,推门而进。 因为已经快要到晚上,房间里又没有开灯,因此显得有点昏暗。好在她视力很好,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阳台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容晏。 她没有开灯,只是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刚想吓一吓他,却不想反被他猛的转身抱住!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得纪箐歌有点晕又有点没好气,“小师叔,你根本就是发现我了吧?” 她早就该知道的,他感知那么敏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进了房间。倒是自己送上门,还想要吓唬人家。 傻了。 “嗯。” 容晏轻应了一句,旋即附身想要亲吻她,却被她温热的掌心挡住了。对上他略微不满的视线,纪箐歌只觉得自己进来就是个错误,“小师叔,你正经点。” 想了老半天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正经的容晏觉得有点委屈,看着纪箐歌还在瞪自己,他更是觉得冤枉,“哪里不正经?” 纪箐歌囧了囧,然后脸更加黑了。 她可不可以换回原先那个不爱说话说话也只是说两个字的小师叔啊?现在这个耍了流氓还不知情的他,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以后不能随便抱我,更加不能随便亲……呃,亲我。”有点难以启齿的把话说完,纪箐歌又故作板着脸,“不然会有人打断我的腿。” 别人还好,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老爸是不会舍得打她,但是会跟小师叔拼命。 “谁敢?!”容晏没听出她话外的意思,只当是有人要对她不利,“杀了他!” 纪箐歌吓了一大跳,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年纪还小,早恋是要被骂的。” 虽然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了,但这副身体还处于发育阶段,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还属于未成年。 即便现在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做主,但事关人生大事,家里人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决定。 容晏有点抑郁难平,炙热的嘴唇在她的嘴角不停的流连,可以灼伤人的气息围绕着她,让得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像是被人狠狠的蹂躏了一顿。那双灵动的眼眸冒着氤氲的水汽,望着他的时候,不经意间会露出让他为之疯狂的*。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足够让他毁天灭地。 “我等你。”不敢再看下去,容晏只得恶狠狠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从此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我会等你。” 两个等字,让得纪箐歌有瞬间的呆滞,旋即又是酸了鼻子,慢慢的收紧了搂住他腰的手,微微点头。 两人平复了半晌,这才松开彼此。 感觉到脸上的躁意退却下去,纪箐歌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侧身看着他,“过两天我要出国了。” 她竞赛夺冠的事情容晏也已经知晓,自然是知道她要跟随团队一起出国交流。原本有点好转的心情又郁闷起来,“能不能不去?” 想到自己之前接到的消息,容晏的眸子又是沉了几分。 “不能不去。”纪箐歌其实也不想出国,毕竟这边公司刚合并,牧音又准备回家,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景天一个人负责,“好在只是一个月。” 出国之后,白天肯定要跟着队伍活动,但是到了晚上会有自己支配的时间,她只能利用那个时间跟景天商量公司事宜,确保在她出国期间,华盛也能够顺利的度过艰难的转型时期。 “我会想你。”她还没开始走,容晏就已经开始觉得想念的紧。两人相识以来,一向都是聚少离多。他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却还在忙个不停。有时候晚上有空,他却不敢贸然上门。 总之,各种郁闷! “咳,我也会想你……跟师父的。”纪箐歌还是不喜欢说这么直接的话,只得在末尾又加上了陆机,“我每天都会跟你联系的。” 她也是没办法,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只谈情说爱,很多事情也无法放手。因为一旦放了手,不只是自己,家里人乃至于容晏和陆机等人都会遭受到危机。 她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可能想要退出就可以抽身而出。 一退就保护不了重视的人,她只能选择迎头而上! 容晏的眸色又是深了几分,也不知道他是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他才回道,“我在。” 笑了笑,纪箐歌走回房间,从沙发上拎起原先准备好的衣服,“我去换件衣服。” 即便不喜欢应酬,晚上的酒宴她还是得参加。毕竟到时候会有很多高层参加,她的身份已经公开,这些应酬是免不了的。 换好了衣服,纪箐歌走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已经是亮着,在看到穿着西装的容晏正等着自己的视乎,她难免有点失神。 不是没见过容晏穿西装,但是每次看到的时候,她总是有那么瞬间的呆滞。 颀长的身形穿上西装,更显得他英俊挺拔。他抿着唇,气质微冷,可耐不住五官精致,更衬得他清冷高贵。 若不是他身上的铁血肃杀之气太盛,怎么看都只是一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处处彰显着世家贵族的风范。 在纪箐歌看着他的同时,容晏也正在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她。 修身的黑色晚礼服把她妖娆迷人的曲线展露无遗,柔顺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耳朵上挂着两枚碧绿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微的摆动。 依旧是淡妆,衬得肌肤白皙细腻,那双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嘴角轻微上扬,让得那张清秀的脸庞多了点女子才有的妩媚。 瞧见他呆在原地不动,纪箐歌最后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走上前把自己柔软的小手伸进他的臂弯,“走吧。” 今晚的宴会规模很大,纪箐歌的人脉关系很广,自然会来很多人。等到她和容晏走到宴会大厅的时候,人声鼎沸,显然已经有不少人到场。 “快看!” 不知道是谁低呼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随之投射过来,在看到纪箐歌和容晏两人走过来的时候,脑中竟然只有一个词语。 金童玉女。 明明气质不相同,明明一个清冷一个淡雅,所有人却觉得两人无比的契合。 “箐歌,你这番大动作,可是连我们也给吓了一跳啊!”江同和厉超率先走了过来。原先两人都只知道纪箐歌是名风水师,但没想到她还有另外的身份。后来随着她身份的曝光,他们两人也开始知晓,“你可真行,硬是瞒了我们那么久。” 她身份被人曝光出来的时候正忙着处理青龙帮的事情,他们约她她都抽不出时间,自然也没有机会好好聊聊。 “江总、厉总,我那也是迫不得已。”纪箐歌知道两人不是要跟自己翻脸算账,温和的笑道,“实在是为了避免麻烦……” 她还在上学,要是公开自己的身份,日子肯定不会过得那么悠闲。 江同和厉超多少也能猜到她隐瞒身份的原因,也不是真的埋怨她不够意思,“你现在身价可是比我俩加起来都还要高,我们可还要仰仗你关照呢,哪能跟你计较。” 纪箐歌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在两人威胁的眼神下又忍住笑,“好,我一定关照。” “妹子,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送走了江同和厉超,程林带着肖亦云走了过来。几人关系要好,华盛的事情他们也都清楚,说的话自然比别人要随意的多,“以后你就是大忙人了,想请你都请不动了。” 肖亦云这话里微微有点抱怨之意。 “云姐,我错了!”肖亦云的抱怨不是在指责纪箐歌忘恩负义,而是两人原先约好了吃饭却被纪箐歌忙得给忘记了,她这是终于找到机会来算账了,“等我回国,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哼!”肖亦云傲娇的哼了哼,“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两人关系亲昵,程林也不当回事,任由两人说开了去。等到她们停止话题之后,他才笑道,“恭喜。” “程先生这句恭喜,我想还早了点吧。”气氛融洽之际,却有人不识相的插了话进来。司徒衡带着招牌似的痞笑挽着自己娇媚的女伴走了过来,阴冷的视线停在纪箐歌身上,“华盛能不能真正完成转型,还不一定呢。” 早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纪箐歌就已经知晓来人是谁。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多谢司徒帮主的关心。” 看着她那略带深意的笑容,司徒衡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当下走近她,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旋即笑出声来,“纪小姐好像很想杀了我。” 纪箐歌无视掉他那不礼貌的视线,眼神示意容晏不必恼怒,这才悠然道,“司徒帮主说笑了,我们之间又没有瓜葛,我又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想杀你?”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司徒衡又是笑了几声,引得众人的侧目之后,阴沉的双眼紧盯着她,“遵纪守法?纪小姐脸皮真是厚,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也不及司徒帮主的脸皮厚。”纪箐歌不动如山,面不改色道,“我记得华盛没有给司徒帮主寄邀请函吧?” ------题外话------ 推荐我家清清的文:重生商门之隐身娇妻,作者:云淡水清 都市异能文,重生复仇、隐身题材,文文正在首推,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么么哒! 061 未来的儿媳妇!(二更) 知道纪箐歌不会对自己嘴下留情,听了她这暗含讥讽的话语,司徒衡也不生气,只是眼里的邪气更盛,“我来,自然是因为有请帖。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想亲自告诉纪小姐,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可是查清楚了。” 他故意不说是什么事情,自然是想让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程林和肖亦云起疑心,从中挑拨几人的关系。就算不能翻脸,种下疑心的种子也是不错。 纪箐歌冷然的对上他的视线,对于他如此明显的挑拨,她仍旧保持着微笑,“是吗?那么现在就请司徒帮主说吧。” 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要畏惧他这点小手段? 面色微沉,司徒衡却迟迟不说。半晌,他蓦地收紧自己放在女伴纤细腰肢上的手,“想知道?那就今晚亲自来找我。” 说完,他似是挑衅的把目光移到容晏身上,旋即转身带着自己的女伴离开。 “妹子,司徒衡太过邪气,你别理会他。”肖亦云有点担忧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提醒道,“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纪箐歌心中一暖,“放心吧云姐,上次顾氏集团酒宴,我拜托他帮我朋友查点事情,却不想他今日……” 虽然知道程林和肖亦云不会怀疑自己,但她还是解释清楚,免得日后被有心人利用。 肖亦云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放心吧,那些人的挑拨没用,我可是还等着吃你亲手做的饭呢!” 纪箐歌彻底放下心来,笑着送走程林和肖亦云,然后转身望向焦不离孟的易晟和司骆,“易帮主,司堂主。” 因为周围很多人,纪箐歌也不好不给司骆面子的直呼他名字。 “刚才是不是司徒衡来过?”司骆目光冰冷的扫视全场,他可还记着上次的仇呢!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们的地盘上,“他是不是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若是没有万无一失的保障,司徒衡肯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那天与自己交手的风水师,纪箐歌忍不住提醒道,“我们私底下有防范就好,千万不要贸然对他下手。” 易晟和司骆两人亦是想到了那个风水师,心下了然,“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肯定不会动手。不过,该给他的教训,一分不能少!” 纪箐歌知道青龙帮肯定是有手段,所以也不会过分担心。又因着动不动手是他们的事情,她只能提醒,却不宜过分干涉,“对方只怕是有备而来,小心。” 说着司徒衡,纪箐歌又忍不住想到他方才说的话。 今晚去找他? 对方想必不会只是要告诉自己消息那么简单,看来,此去凶险。 “别去。”容晏似乎感应到了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的否决了她的想法,“危险。” 那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满是*裸的杀意,要是她真的去了,对方肯定布置好了杀招在等着她。 再三权衡之下,纪箐歌还是选择不冒险。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对付得了那名风水师,贸然前去,只怕会使自己身陷囹圄。 若是对方真的不肯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她,她自己再查就是,不过是麻烦了点而已。 “我知道。”考虑好了之后,纪箐歌笑着点头,“我不会去的。” 得到了她的保证,容晏的神色稍缓,大手用力的攥紧她,好似怕她会突然消失。 “咳,你们聊着。”易晟沉着眸子不说话,司骆却仿佛是知道了他的尴尬,当下清清嗓子,“我们去跟熟人打个招呼。” 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两人离去,纪箐歌还没来得及跟容晏说话,一群人又是涌了过来,笑容满面的跟她打招呼。 纪箐歌笑着回应,脸都快僵硬的时候人都还没有打发完,忍不住在心中念叨了景天两句。 而她怨念的对象,景天还在紧闭着房门的房间里,一把拉住了要往外走的牧音! 紧皱眉头,他手上的力气不减,拉开房门对着等在外面的保镖淡淡吩咐道,“先把夫人送去楼上房间休息。” 这里只是提供给客人暂时休息的地方,离宴会大厅很近,免不了吵闹。冯枚身体不好,才只是待了一会儿就感觉疲惫了。 “小天,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尽管难掩脸上的倦怠,冯枚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叮嘱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吓唬到人家了。” 景天没好气的笑了笑,“行了妈,我知道。” 冯枚却还是不放心,又对着牧音温柔笑道,“小音,要是小天欺负你了,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骂他!” 牧音原本抿着唇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冯枚的话,她只得抬头挤出个笑容,“谢谢伯母。” 方才箐歌说他找自己,她就想到是什么事情了。 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来看冯枚,不就是因为自己那与杨晗几分相似的长相吗?他想做个孝子,所以就能够不顾自己的感受吗?! 他难道不知道,与杨晗有几分相似的长相,是她心底深处的痛吗? 看着房门再度关上,牧音蹙眉挣扎,“放开我!” 他捏着她的手腕,她这么使劲挣扎,难免就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淤青,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别动!”景天松开她的手,在她想要越过他出门的时候,直接一把伸出手捞住她的腰肢,然后狠狠往前一撞,直接把她禁锢在了门上。 她的背抵着门,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那双上扬邪魅的眼睛倒映着她的手足无措。 此刻,气氛太过暧昧。 两人都难得的默了默,还是牧音最先反应过来,自嘲的笑道,“你这样子是要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吗? “吻你!”景天邪气一笑,在她瞬间呆滞的状态下俯身,温热的嘴唇毫不犹豫的亲上了她的红唇,然后辗转流连。 牧音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别看她平时在纪箐歌面前很老道的样子,其实自己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突如其来的吻,她哪里能招架得住,当下脑子全是空白,下意识的揪着他衣角,免得自己失态的跌倒在地。 景天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她,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两人的气息紊乱,却全然不顾,只是急切的吻着对方,想要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良久良久,景天突然抽身,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重重的喘着粗气。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场面只怕要失控。 牧音身子顿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给亲了。又想着他以前的话,羞涩、恼怒和不解一齐涌上心头,让得她伸出双手推开他,别过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在她下了决心的时候又来招惹自己?! 他这样子做,到底是把她置于何地? 景天略微挑眉,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明白?” 难道他做的还不够明显?不然的话,为什么这小妮子要这样问。 “我不明白!”牧音狠狠的抹了嘴唇,咬着牙转回视线看向他,“景天,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说吧,这次我又是谁的替代品?!” “什么替代品?”景天沉下眼,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牧音,你别侮辱你自己,也别侮辱我!” 这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替代品这样的话,她竟然也敢说出口,真是让他恨不得捏死她。 “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不喜欢我!”牧音因为太过愤怒而有点语无伦次,她攥紧自己的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你让我来看望你母亲,不就是因为我和你死去的姐姐有几分相似吗?!” 上次在医院亦是如此,要她去见他的母亲,不也是因为她这张脸吗? 长相的事情并不是她所能决定的,若是可以,她宁可不要这张脸来换取一个可以跟他相爱的机会! “难道非要逼我去整容吗?!”见他黑着脸,以为自己戳穿了他的心思让他不悦的牧音嘶声力竭的吼了一句,旋即转身就要往外走。 话都已经说开了,她也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待下去!与其继续难堪,不如她自行离开。从此以后,两人各走各的道路,谁也不欠谁的。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眼见她要走,景天只得无奈再次拽住了她,“谁跟你说我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姐姐才要你来看我妈?” 默默叹息,景天有点别扭,却仍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带你见我妈,那是因为她想多了解她未来的儿媳妇!” 未来的……儿媳妇? 不只是身体,牧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也被僵住了,根本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我喜欢你!”见她不说话,景天只当她还不相信,又是郑重道,“牧音,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句她期盼已久的话真的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让得她整个脑子都要炸了。 “我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你!” 牧音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理智重回的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抹去眼泪,只是声音还有点哑,“你没骗我?” 难道,是箐歌那丫头给他下了降头?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好气的把她重新拽回自己的怀里,景天别过视线,有点傲娇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骗子?” 又是呆滞半晌,牧音突然张开嘴,恶狠狠的在景天的胸口处咬了一口。 “嘶……”没想到她会突然咬人,景天只是皱紧眉头,却没有推开她。 “呜呜呜……”松开自己的嘴,牧音埋首在他胸前,呜噜呜噜的哭泣起来,“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 听到她略带委屈和不敢相信的哭声,景天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然后搂紧了她,难得的轻声道,“别哭了……” 哭得他的心都有点难受了。 “你以前说不喜欢我!” 景天:…… 这是要开始和他算账了? “你说要我走!” “你还说我长得像你姐,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 说到这点,牧音终于抬起头,红着双眼疑惑道,“你不会是有恋姐癖吧?”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她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牧音!”景天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吼出声,“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谁知道牧音却没因为他的吼而难过,反倒是破涕为笑,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庆幸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瞧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景天脸上的怒意消了点,“那你还走不走了?” “不走!”原本冷若冰霜坚决要走的牧音赶紧抱住了他的腰,“打死都不走!” 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谁走谁是傻子! 看着她一脸从容赴死的样子,景天是又气又觉得好笑。 原先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她。不只是因为她这张脸,也不只是因为他和颜霓灵正在交往,还因为,当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复仇。 她太过明媚,太过肆无忌惮,这样的她与阴暗的自己,根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还年轻,会找到更好的人。 所以,他不喜欢她,他讨厌她。 可谁知道,她竟然不肯放弃。明目张胆的追着他,一点也不羞涩的向周围所有人宣布她的喜欢。即便是自己回国,她也没有改变心意,更是直接追到了国内。 他真的很讨厌她。 讨厌她不放弃,讨厌她一点点的占据自己的心,讨厌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而他自己却无可奈何。 他原本不想耽误她,却在知道她就要走的瞬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姐姐……父亲……那些失去的东西他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想连她也失去了。 既然可以争取,为什么他要放弃?! “行了,我去换身衣服。”又是相拥良久,等到她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之后,他才松开了她,“都被你弄脏了。” 牧音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他拎着备用的衣服走向浴室,又上前两步,毫不扭捏,“我帮你换吧!” 景天脚底一个踉跄,额头直接撞在了浴室的门上! “牧!音!” ------题外话------ 二更送上,哇哈哈哈,景天喜欢的就是牧音啊哈哈哈哈哈 好吧忽略我的神经病 062 我有事情拜托你! 景天气急败坏的怒吼,没让牧音有所退却,反倒是让她捏紧了自己的粉拳,两眼冒着星光,“反正咱俩的事情已经定下了,你就从了我吧。” “什么叫做我们已经定下了?”景天咬牙切齿的瞪她,恨不得自己刚才说出的话都收回来。 早该知道的,要是自己承认了,这小妮子绝对会开始上房揭瓦!自己以后的日子,多半都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刚才是你说了,我是你妈未来的儿媳妇!”牧音几大步上前,动作麻利的夺过景天手上的衣服,然后用力的把他推进浴室,然后“砰”的关上门,“别害羞,反正我迟早要看的。” “牧音!” 浴室里传来景天暴怒的声音,旋即又是羞恼的喊叫声,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动静。 半晌,牧音心满意足的打开了浴室的门,拉着黑沉着脸的景天走了出来,朝着宴会厅走去。 此时的宴会厅里,纪箐歌还在招待客人,却见到大堂经理匆匆走了过来,朝她示意之后在她耳边低声道,“纪总,门口有两位女士说是你家的亲戚,要进来见你。” 亲戚? “就是上次你们一起吃过饭……”大堂经理见纪箐歌沉默,又赶忙补充了一句。 华年酒店停业整顿后重新开业没多久,那家人就住了进来,又有着纪箐歌这层关系,所以大堂经理才会记得这么深刻。 “让她们出示请帖,要是有请帖就放她们进来,没有就让她们走。”纪箐歌略微一想就知道那两个女人是谁,心中冷笑,“要是敢闹事,就直接让保安把她们轰出去!” 她可是还没忘记之前她们瞧不起自己这边的人的样子。是看到了电视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上门见自己吧! 若是没有当初那档子事,她让她们进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她可没有那种被人打了脸还要送上门的癖好。 大堂经理见她并无半点喜悦,知道她根本不喜欢这门亲戚,应了声是就匆匆走向门口,看向还在着急的等着他回复的吕翠红和银南珍冷淡道,“不好意思,请你们出示请帖。” 两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是不给她们进去的意思? 她纪箐歌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让她们两个长辈在外面晾着,简直太不识抬举!她们来完全是屈尊降贵,然而她竟然敢把她们拒之门外! 过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意味。 “你替我们去问问纪箐歌,是不是发达了就不认我们这门亲戚了?”两人站在门口叉着腰,声音大得可以穿透喧嚣的人群,“有她这样子做人的吗?让自己的两位婶婶在门口站着,她臊不臊得慌!” 大堂经理听着她们的话,眼皮子当下跳了跳,只觉得等下要有大事发生,“我们纪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请帖就可以让你们进去。你们不要再在这里瞎闹,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哟呵,还敢叫保安!”银南珍一下子就炸了,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你让她出来!我要当面问问她,她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有钱了不起了?” 此次参加宴会的有少数较为出名的媒体人,吕翠红和银南珍开始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们。两人这一闹,他们便不由自主的靠近门口,想着是不是可以报道点独家新闻。 “哟,这是怎么回事?”来得晚的姜家一行人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原本姜蔺不想多管闲事,但高珊却仿佛是嗅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轻描淡写的问道,“有人要闹事?” 纪箐歌跟顾思敏那死丫头可是一伙儿的,她可还没忘记上次的账呢!这段时间那死丫头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让得她想找人出气都没办法! “只是件小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大堂经理自然是认得高珊等人,当下露出个笑脸,上前要把人迎进去,“姜夫人,姜少,里面请。” “狗腿子!”银南珍听到大堂经理的话,忍不住冷哼起来,“这位夫人,麻烦您进去之后告诉我那侄女一声,把自家亲戚往外赶,这事做的可不地道。” 她不是不想让自己进去吗?好,她就把事情闹大,看看到时候到底谁丢脸! “哦?你侄女是哪位?”高珊仿佛来了兴趣,停下脚步看着银南珍,态度友好,完全没了素日里的高傲做派。 姜蔺心中大约能猜得出来高珊是要搞什么幺蛾子,脸上的邪气更盛,“出了事情,你可别连累了姜家。” 他这话,是对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高珊说的,语气极其不客气,让得高珊脸上刚展开的笑容瞬间挂不住。 姜家现在是姜蔺说了算,即便她是他的长辈,在姜家却没有任何的发言权。要是惹得他不开心,只怕自己的地位就要不保。 到那时候,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姜昶也不会替自己说话。 毕竟,他的心中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姜家,二就是姜蔺这个儿子。 “哥,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本来姜翘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在听到银南珍的话之后,想起了当初自己被纪箐歌羞辱的往事,这才站出来替高珊出声,“我们只是问问而已,到时候人家要怪到我们头上来也没有借口啊!” 呵,纪箐歌,我倒要看看,事情闹大了之后,你要怎么收场! 姜翘的话向来管用,姜蔺没办法对她发火,只得暗含警告的看向高珊,让她适可而止。 看见姜翘站在自己这边,高珊的底气更足了点。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出面,只得私底下掐了掐扶着自己的苏沁,让她出这个头。 被她掐的手痛,可苏沁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之后往前走了两步,“你们把事情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 苏沁明白,高珊这是要把自己推出来做炮灰。没出事情就好,但是一旦闯了祸,要受罚的人肯定是自己!可是清楚是一回事,她却不得不站出来!因为她要是拒绝了,姜家就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厉光闪过,她微微垂眸,掩去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唉,不瞒你们说,我那侄女就是华盛的纪箐歌!”银南珍向来是个能装会演的,听到苏沁的话,仿佛是被人提及了自己的伤心事,悄悄抹把眼泪,“我们刚回国不久,本来以为亲人团聚了,两家人就可以好好的生活。可谁知道,她发达了就不认我们这门亲戚,还要把我们赶出门!” 吕翠红就站在银南珍的右手边,自然是把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她的眼泪不是真的。当然,现在她们是一条船上的,她不会傻到揭穿她,“是啊,我们现在就住在华年酒店里。她没来看望过我们就算了,现在我们有事情要找她,她竟然还要喊保安来赶我们走!” “你们评评理,哪有这样子做人的,把自家的伯母往外赶!我们又不贪图她的钱,只是想着好不容易找到亲人,想要增进点感情,可谁能想到她的心肠这么狠毒,翻脸就不认人!” 周围已经因为这边的骚动聚集了很多人,听到银南珍的话,纷纷低声讨论起来。 纪箐歌就像是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黑马,发展的势头让得他们心惊和担忧,都在害怕那天就被她给干掉。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实际上谁不想她爆出点负面新闻? 即便是不能拉她下马,让她以后收敛点也好!而且,看着她出事情,众人的心里多多少少能好受点。 幸灾乐祸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不好却又忍不住的去做。 大堂经理早就让人去把场面准备失控的消息告诉纪箐歌,见到姜家的人插手,他也不好开口,只得站在门口静默不语,等着纪箐歌来处理。 “如果真的是这样,好像也太过分了点。”苏沁还是那温柔的模样,仿佛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不是她,仿佛那个恨纪箐歌入骨的人也不是她,“大家都是亲戚,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有了人来安慰,银南珍更加入戏了,拍着自己的大腿就要嚎啕大哭。可她眼眸子一抬,在对上来人那冰冷的视线的时候,身子顿时僵住。 她竟然被纪箐歌给吓得不敢再吭声! 见当事人之一终于出来,众人连忙收起了看戏的表情,仿佛只是偶然路过这里。 扫了扫在场的众人,看到几个记者偷偷收起自己的手机的时候,纪箐歌嘴角一扯,目光转向言笑晏晏望着自己的姜翘等人,“原先是姜夫人和姜小姐,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八卦,站在门口堵着死活不肯进门呢!” 既然对方都敢来拆自己的台,她也没必要给她们脸面。 被纪箐歌这直白的话语呛得脸色发青的高珊和姜翘恨恨的咬着牙,同时看向了苏沁。后者身子轻微颤抖,旋即硬着头皮道,“纪小姐,我们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站在这里不进去而已,看她很伤心的样子,我们过问一下也不过分吧?” 纪箐歌站在人群中,面色淡淡,“我倒不知道苏小姐原来如此的爱打抱不平。” 这是在说她爱多管闲事?! 苏沁脸黑了黑,却不能对纪箐歌发火,“我嘴巴笨,如果说错了话得罪了纪小姐,还请纪小姐别放在心上。” 对于她的暗讽,纪箐歌却只是哂笑道“既然知道自己不会说话,那就少说吧。不然的话哪天又是惹祸上身,缝了自己的嘴都无济于事呢!” 三番两次被纪箐歌直白的话给落了面子,苏沁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要被自己掐烂了!好在见她没把纪箐歌给拉下水,姜翘暗道了声废物,然后站了出来,“纪小姐,这两位夫人说是你的伯母,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纪箐歌双手抱胸,对待姜翘的态度就如同对苏沁的态度一样,“姜小姐也想管管替这两人做一回主?既然姜小姐这么爱管闲事,那么这两人就由你带走,回去好好的管管吧!” “纪箐歌,你见到长辈不打招呼就算了,还敢对着客人这样说话!”姜翘还没来得及反驳,回过神来的银南珍立马站出来指责道,“你妈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你这样子出去,简直是丢尽了我们纪家的颜面!” 原本以为有众人关注,纪箐歌就不敢那么嚣张,肯定会放自己进去的。可谁知道,她真的半点都不让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开了! 不行,要是等下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被她揭穿可怎么办?!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银南珍又是暗暗朝着吕翠红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把舆论导向扭到自己这边来。 “箐歌啊,我们好歹是你伯母,你不让我们进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保安来赶我们?”吕翠红和银南珍虽然不对付,但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很有默契,“我们千里迢迢回国认亲,却被你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你捂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这样子做亏不亏心啊!” 眼见两人都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众人不免在心中多想起来。 难道,真的是纪箐歌发达了之后不肯认自己的亲戚?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在场的人私底下多多少少也做过不少不地道的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众人最多不过是笑笑就了事。可现在,这事情是发生在了纪箐歌身上! 都说树大招风。纪箐歌只是个农村出身的少女,又还是名高中生,但是她所取得的成就就已经让得众人只能仰望!多少年纪比她大的人混的还不如她,心中难免会有点不平衡。也因此,他们都很乐意见到纪箐歌惹上一身腥。 “纪小姐,你这事情做的也太过分了点吧?”又是姜翘蹦了出来。只见她笑吟吟的看着纪箐歌,眼含指责,“再怎么说都是你亲戚,不管如何你都不能这样把人给赶出去吧?” 纪箐歌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看向沉着双眼的姜蔺,“姜少,姜家现在的意思是要跟我作对了是吗?” “如果是,那么很抱歉,我对待敌人的手段向来不会仁慈,连根拔起这种事情嘛,还是很常见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么麻烦请姜家的人收敛着点好吗?我纪箐歌也不是泥土捏的,能任由人在我头上到处蹦跶!” 今天是华盛的宴会,她不想把无谓时间浪费在这几个人身上。而且,她也没有表演好戏给别人看的乐趣! 所以,她说出来的话很直接,也很不客气! 姜蔺当然也明白这点。 其实说起来,整个事情都不关姜家的事情。是他们非要掺和一脚把事情给闹大,换做是他肯定也不会有好的态度。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被纪箐歌当着众人的面这般严厉质问,姜蔺心中怎么可能会咽得下这口气,“纪小姐,姜家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爬到头上来的。如今华盛的气势的确很强,但是过犹不及,纪小姐还是收敛着点的好。” 终究是农村出来的,上不了大场面,有了点小功绩就这样得意洋洋。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眼光,竟然跟她交好。 “我为人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纪箐歌冷然,“姜少有着时间替我操心,不如好好管管你们姜家的人,省得她们到处惹是生非。” 这话里的意味很深,姜蔺以为她指的是上次宴会的事情,却不想,在姜蔺身后的姜翘蓦地变了脸色。 纪箐歌那眼神,看似是在望着姜蔺,姜翘却知道,她是在看自己! 难道自己做的事情她都知道?不,不可能,自己做的这么隐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纪小姐这话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了。”高珊见到纪箐歌就忍不住想起顾思敏,想起顾思敏就满肚子的火气,“难怪会把自己的伯母扫地出门。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家的人是怎么教导你的!” “相比于把自己的亲女儿送往福利院,我家的家教还是很好的。”纪箐歌嘴皮子一掀,就把高珊的往事给道了出来,“姜夫人,质问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做的事情。” 许多年前的事情众人都已不记得了,再者当初的姜家只是普通豪门,谁也不会过分关注,也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高珊当年把自己的女儿送往福利院的事情。 “不是吧?姜夫人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哎,想想也不奇怪,听说她前任丈夫还没死多久呢,她就迫不及待的嫁入了姜家。” “女人嘛,为了新夫家,送走自己的女儿算的了什么,都把原本是顾家的产业送上了……” “这么说来,上次顾思敏……” 众人的议论声很小,可是还是传进了高珊的耳朵里,让得她差点当场失态! 该死的纪箐歌! 眼见着姜家的人都不敢再吭声,纪箐歌这才在众人瞩目下走到吕翠红和银南珍面前,嫌恶的拨开苏沁,“那你敢不敢捂着你自己的良心发誓,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银南珍抹眼泪的动作顿住了。 “你们千里迢迢回国是不假,但是不是为了要见亲人吧?”这些话原本她不想说,不过既然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她总没有再手下留情的理由,“要不是国外消费太高你们已经担负不起,你们哪里舍得回国?还有,你们回来之后打个电话就要我们一家子去见你们,连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这事不假吧?” “我们已经解释过了,那是因为我们想要迫切见到亲人,所以才考虑不周。”银南珍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再者说了,你们住的也不远,时间上充裕的很!” 见银南珍强词夺理,纪箐歌也不生气,只是继续道,“你们见到我家这边的人,以为我们只是穷亲戚,态度恶劣不说,还借机讽刺,这事也不假吧?” “我们那是……” “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想着要来跟我攀关系。”纪箐歌不理会她的话,径直说下去,“却不想被我拒绝,所以恼羞成怒之下想要给我难堪,要挟我给你们好处。” “你胡说!”吕翠红和银南珍想也不想的否认,“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她们否认的时候,眼神闪烁,底气也不足。众人都是在商界浮沉过的人,哪里不知道两人多半是在撒谎。当下也不敢看纪箐歌的热闹了,纷纷装作没事人一样赶紧散开。 这纪箐歌看起来也是个记仇的,要是被她记在心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找个借口对付自己! 眼见人都要走了,银南珍顿时慌了,想也不想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就嚎了起来,“纪箐歌,你个没良心的,这是要逼着我们这门亲戚去死吗?!我们好歹也是亲戚啊,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当初我们高兴回国,原本以为从此有亲人可以互相扶持,却不想还没多久就被你逼上了绝路!” “我们又不是想要你的钱,你为什么要防着我们哟!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真的是一点亲情都不顾念了吗?!” 银南珍还在嚎着,站在她身侧的吕翠红没有她那么厚的脸皮哭出来,只是黯然神伤的低着头,余光却在注意着纪箐歌的一举一动。也因此,当她看到她那笑意颇深的笑容的时候,心下咯噔,顿时涌起浓浓的不安感。 “丢人现眼的东西!”就在众人都觉得场面有点难以收拾的时候,一位老者在两个中年人的搀扶下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的砸在了银南珍身上,“给我滚回去!” 纪严于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到了。 他们会来,当然不是因为听到了风声,而是纪箐歌派人到了他们的房间,开门见山的把话给他说明白了。 要是他不来,就别怪她使手段让他们连N市都没办法继续待下去。 她不怕他们会把事情宣扬出去,自己手上还捏着很多东西了。要是他们能安分,她不会赶尽杀绝。但要是他们还不肯就此罢手,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欺负了她的家人,还想着自己给他们送钱送物,未免太美好了点! 银南珍被纪严于这一砸给砸懵了,张着嘴巴流着泪,那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半晌,她抖索两下,“爸,你怎么来了?” 到底是谁把老爷子给惊动了?要知道,老爷子可是要让他们跟纪家人修复关系的,现在自己这样闹,可是把事情给搞砸了!等会回去,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训斥呢! 吕翠红也是害怕的不行,她胆子比银南珍还要小,尤其最怕老爷子。见到纪严于都亲自出现,自己的丈夫脸色也很难看。现在才意识到闯祸了的她根本不敢吭声。 “你还好意思问我?!”纪严于气得胡子都颤了,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两个儿媳妇,“还不给我滚回去!” 他真的是要被这两个蠢货给气死了。都说了要跟纪箐歌修复关系,她们倒好,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纪箐歌没脸,到时候他们想要修好关系,只怕是难上加难! 以前在国外胡闹也就算了,谁能想到回来之后,她们是丝毫不张记性!他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让老大老二娶了这两个蠢货进门。 真是丢尽了他的老脸! “爸……” 银南珍觉得自己很委屈。她也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家好啊。知道纪箐歌的身份之后,她们原本也不想找上门,只是刚才下楼,看着那么多豪门贵族走进宴会厅,难免心里觉得不舒服。再者说,要是她们能进去,认识几个大老板,对他们以后也是有帮助的不是吗? 要不是冲着这打算,她们哪里会站在这里。可谁能想到,纪箐歌竟半点脸面都不给,直接让人轰她们走! 她咽不下这口气! 纪箐歌是小辈,即便她身价几百亿,见了自己也得喊声伯母!凭什么她能在里面谈笑风生,自己这边什么都捞不着? 与其把好处都给别人,不如让自家人沾光,她有什么错! “别喊我!”纪严于见银南珍还想反驳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气用上来,差点没昏厥过去,“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见他真的发怒了,银南珍也不敢再吭声,只得恨恨的瞪了下纪箐歌,不发一言的转身疾步离开。 “不好意思,是我没管教好,让你伯母给你添麻烦了。”纪严于不愧是老狐狸,说出来的话让得人无从挑剔,“你忙,我们先走了。” 他就像是名睿智而宽容的长辈,处处顾着纪箐歌的名声。众人看着,又难免觉得纪箐歌过分了点。 毕竟都是亲戚,实在没必要如此。而且还惊动了老人家,让得人落寞离去。 小小年纪就如此的不顾情面,对待自己的亲戚也能不顾忌的下手,要是真的对付起他们这些人来…… 众人不寒而栗。 “呵,二爷爷说的什么话。”纪箐歌当然知道纪严于在打着什么主意!以退为进这样的招数,可不只是他会用,“我们都是亲戚,哪里有什么好计较的?要不是两位伯母莫名其妙的在我门外哭了起来,像是我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说实在的,刚开始我还真没认出两位伯母来。毕竟上次在酒店吃饭,她们都没跟我们打过招呼。”纪箐歌双手抱胸,把以前的事情娓娓道来,“哦,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你是不是我二爷爷呢,毕竟你见了我爷爷连句大哥都没叫过。” “啧……”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声,纪严于转身的动作顿住,慈眉善目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恼怒! 她怎么敢把那些事情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难道她不怕自己没脸吗? 纪严于只想着颜面,却不想,这件事情揭开之后,众人都只会认为他们这边的人太过分,仗着出过国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妹子,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司骆原本在里面陪着易晟说话,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直到发现纪箐歌消失之后,才发现她似乎跟人起了争执,在易晟的示意下走了过来,“有人闹事?要不要我叫兄弟们送他们一程?” 司骆开了口,众人顿时惊醒! 纪箐歌可不只是简单的一个人,她的身后还站着程家和易家。刚才自己是被什么迷了眼,居然站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热闹。 剩下来的人顿时走了个精光! “不好意思,麻烦几位留下。”纪箐歌手一指,指向那几位记者,“把你们手机的照片删掉。” 那些记者原先只是想着报道独家新闻,没想过报道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眼下见纪箐歌已经知晓,他们也不敢太过分,直接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删除。 “我不希望明天报纸上看到关于华盛不好的言论。”纪箐歌浅笑,态度很友好,却让人心中发紧,“再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也清楚了,不是吗?” 她不畏惧记者把事情报道出去,毕竟自己站得住脚。但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在自己临走的关头,还给景天惹出麻烦来。 “当然。”记者们也不想跟纪箐歌作对。 先不论这件事情本就是别人不对,光是纪箐歌的人脉就让得他们胆寒。 连着姜家的人也不好意思再看热闹,等到众人都走完了,纪严于才咬着牙低声道,“纪箐歌,你可别太过分!我好歹是你长辈,你要是再这么没礼貌,我也不介意把你做的事情说出来!” “我做的事情?”纪箐歌睨他一眼,疑惑道,“我做了什么事情?” “你威胁我!” 要不是她让人来威胁他,他才不会自打脸面的过来带走吕翠红和银南珍。他都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难堪? “嗤……”纪箐歌毫不客气的笑出声,“二爷爷,你确定你真的不是来搞笑的?” 纪严于顿时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脸色发沉,刚欲说话,纪箐歌却已经转身,“不好意思,我很忙,就不陪您老人家聊天了。” 气得纪严于又是胸口发闷,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重新走回宴会大厅,纪箐歌对上容晏担忧的视线,轻微摇头表示不必担心。 “听说有不长眼的人来闹事?”牧音光明正大的拽着景天走了过来,面若桃花,眼带水汽,任谁都知道她是陷在恋爱中的女人,“打出去没有?” 景天难得的扶额,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水深火热的情形。 “你们俩这是……”纪箐歌暧昧的扫过两人相牵的手,“恭喜啊!” 牧音多年的追求终于在今天有了结果,她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现在恭喜太早。”牧音彪悍的挥手,邪恶的目光扫过景天,让得后者顿生不好的预感,“等我们生出个大胖小子你再来恭喜!” 已经渐渐有点熟悉冷若冰霜一本正经的牧音的纪箐歌,被她这豪言壮志的话语给雷得浑身发麻。 她怎么忘记了,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如此作风。 “要不我们先回去造人,你自己撑下场面?” 牧音摸摸下巴,越来越觉得这事情迫在眉睫。要是哪天景天的脑子又抽了,她可怎么办? “你够了!”景天忍不住低吼了一句。 以前都是他笑话纪箐歌,只怕今天之后自己要被那臭丫头给笑死,从此再也翻不了身! “不行不行,毕竟你现在已经不卖身给我了。”纪箐歌赶忙挥手,“你们两个要是都跑了,我找谁去说理啊?” 她这话当然是开玩笑。 牧音轻哼两声,没理会纪箐歌,而是转身看向景天,撇嘴,“你吼我?” 景天神色一僵。 “嘤嘤嘤,你吼我!”牧音顿时不干了,跺脚,“我还是回家吧,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爱我……” “你……”景天看了她半晌,终究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只得投降道,“行了,别哭了。” 牧音假意抹着眼泪,然后朝纪箐歌抛了个媚眼。 纪箐歌抖着满身的鸡皮疙瘩离开了。 太可怕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战斗力特别的可怕,这话果然是不假。瞧景天那无可奈何的模样,估计是被牧音吃的死死的了。以前的傲娇和霸道,从此都只能化为讨好,捧着牧音生怕她不开心。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牧音追了他那么多年,又付出了那么多。他明明也喜欢她,却生生的让两人错过这么多年,心中难免有愧。 只希望他们以后都能顺顺利利。 感慨两句,纪箐歌后知后觉的发现,容晏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许的不对劲。 “小师叔,你……” 两眼幽幽,如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会让你哭。”容晏坚定的望着角落里的牧音和景天,旋即郑重的对着纪箐歌道,“永远不会。”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得纪箐歌有那么瞬间的脑子空白。反应过来之后她忍不住弯了眉眼,“好,我也不会。”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会只让他一个人付出。 “噗,你们两人别肉麻我成吗?”两人还没来得及酝酿感情,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顾思敏捂着嘴巴掩饰自己的笑意看着两人,“单身狗表示伤不起。” 自打上次被人追杀的时候顾思敏给了自己枪支之后,纪箐歌就再也没跟她见过面。此时见到她,难以掩饰自己的惊喜,“思敏!” 两人交集不算得多,却一见如故,感情比那些经常在一起逛街吃饭的所谓的好姐妹还要好。 激动的互相抱了抱,顾思敏揶揄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看来我真的要准备红包了。” 已经习惯了被她打趣,纪箐歌也没放在心上,直接转移话题,“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 “去办了点事情。”顾思敏没多说,反倒是拉着两人走到了角落,敛了笑容,“箐歌,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想也没想,纪箐歌点头,“你说。” 如此爽快的态度让得顾思敏话语一顿,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开口道,“你近期是不是要出国?” 她要出国的事情并不算什么秘密,纪箐歌也不奇怪她会知道。毕竟,即便是秘密,顾思敏也有手段能够获知。 “嗯。” “我想要你出国的时候去见一个人。”顾思敏警惕的盯着周围,见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放心的低语道,“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告诉他一句话,他便知道该怎么做。” “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所以,拜托你了!”顾思敏目光触及到门口时眼眸子狠狠一缩,然后不着痕迹的把一张纸条塞进了纪箐歌的手中,“别告诉别人你们见过我,哪怕是我身边最亲密的人找上你们。不要听信任何人以我的名义说的话。等过段时间,我会再联系你。” 说完话,她连声道别也没有,匆忙的拐进了黑暗中,然后闪进了一个小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掩去心中的疑惑,纪箐歌收了纸条,对上容晏那不安的视线,她笑着牵着他的手,“她会没事的。” 她看起来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但是看起来对方对她并没有恶意,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纪小姐,请问你最近是否见过顾总?”祁湛拎着公文包走了过来,依旧是严肃的模样,说起话来硬邦邦的,让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没见过。”纪箐歌摇摇头,继而又问道,“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她脸上的着急神色不似假的,祁湛一时间也摸不清她说的是否是真的,“没有,她很好,打扰了。” 搜寻了整个宴会厅都没有见到顾思敏的踪迹,祁湛朝着不远处的乌牙不易察觉的点头。对方领悟他的意思,匆匆走出了华年,直到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旁停下脚步,微微弯着腰。 “少爷,人没有找到。” 063 出国 车内的男子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悠然,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华贵优雅,一双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弯腰显示恭敬的乌牙,半晌没有言语。 乌牙却在这样寂静的沉默下腰弯得更深。 他从五岁就开始跟着少爷,自然知道他现在正是处于暴怒的状态。 眼见着和博比家族的联姻就要到时间了,在这紧要的关头,顾思敏竟然敢大胆的和他们玩起了失踪,也难怪少爷会如此的生气。 顾思敏是不是忘记了,当初若没有少爷,她早就没有命了,哪里还能在多年之后回Z国,夺回她的东西!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按说早就该被本森家族直接处置了。少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胡作非为,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 而且,不知道少爷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居然会答应那个女人的条件,而且还不远千里的陪她回国!若只是想要监视她,本森家族手底下的人那么多,根本不必劳烦他亲自出手。 “我的心思,你最好少揣测。”卡洛斯收回自己的视线,食指无意识的叩着,“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让你再回家族接受训练这么简单了!” 乌牙心一禀,顿时收敛了所有的心思,颤抖着应了声是。 少爷的手段他很清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对自己的不满到达了临界点。 “真是好样的,翅膀硬了就跟我玩起捉迷藏来了。”卡洛斯依旧是那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只是那双蓝色的鹰眸闪过势在必得的戾气,“给我盯紧了纪箐歌,她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他养了多年的小鸟儿就这样飞出了笼子,妄想脱离他的掌控,可真是好样的!要是被他重新抓回来,可得好好的亲自教训教训她! 用着他多年心血教导而成的本事对付他,她还真是不辜负他的期望! 乌牙诧异的抬头,张嘴欲说什么,最终还是不敢提出自己的疑惑。 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和顾思敏最熟悉的人应当是容晏,可为什么少爷却要他们去盯紧了纪箐歌? “还有,祁湛这边也得给我盯紧了。要是他胆敢背叛了我……”眼底划过一抹森然,卡洛斯本想说处理掉,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某张精致小巧的脸庞,顿了顿,“等到找回顾思敏,再一并处置。” “是!” 乌牙可是不敢再想其他的了。少爷的手段他心里都很清楚,他已经三番两次惹得他不开心,要是再出点差错,只怕先要死的人是自己。 能作为少爷的贴身保镖,是他拼了性命才从几千死士中得到的,他不会轻易的让别人来取代自己的位置! “博比家族的人,这几天就先冷着吧。”就在车子启动的时候,卡洛斯又是开了口,“听说埃里克对她动手动脚的很不尊重,派几个人给他点教训。好让他清醒点,可别被美色上了头,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牙的错觉,他仿佛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丝丝别样的情绪在里面,“少爷,若是我们动手,博比家族那边……” 虽然本森家族势力强大,可是近几年博比家族的势头也很强盛,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同意埃里克的联姻请求。 “呵,他们若是有什么不满,让博比家族的族长亲自来找我!”卡洛斯难得的轻勾嘴唇,露出了个让人心惊的弧度,“我倒是要好好的问问他们,把我们本森家族的人当成什么了!他们若是还想联姻,最好就给我手脚放干净点,要是敢再有下次,直接让他们博比没了那所谓的最优秀的继承人!” 乌牙汗毛顿竖,莫名的冒了身冷汗,“是。” 眼见着车子驶远了去,祁湛这才走了过来。乌牙转身,没了在卡洛斯面前的恭敬,而是多了几分审视和冰冷,“祁湛,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竟然敢让少爷这么兴师动众,真是该死!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的份上,他早就替少爷处置了她!祁湛是少爷放在她身边的棋子,说不知道她在哪儿,他可是不相信! “不知道。”祁湛的语气冰冷,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这事我已经和少爷说过了。” “哼!”乌牙却是不信,质问道,“你可别忘了,你是本森家族的人,不是她顾思敏的人。要是敢背叛少爷,你该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 “你一直都跟着她,怎么可能连她消失了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跟她一伙儿的!” 祁湛手中的公文包突然丢了过来,乌牙下意识的用手挥开,然后身子猛的往后暴退,却已经是来不及!祁湛的手,已经是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他稍微用力,他就可能当场死在这里! “我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祁湛依旧是那冰冷的语气,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有丝毫的失态,“别以为你是少爷身边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当初我少爷身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说完,他厌恶的松开自己的手,还把手在乌牙的衣服上擦了擦,不顾他铁青的脸色,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 乌牙阴沉张脸,站在原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怎么忘记了,祁湛才是少爷最信任的那个人,也是他们所有人中身手最好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少爷派去监视顾思敏! 祁湛! 迟早有一天,他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少爷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助手! == 华盛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当天就已经是在N市掀起了一场大风暴,第二天大街小巷都还在播放着有关于华盛重组合并的新闻,报纸的销售量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纪箐歌此番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大! 若只是华盛地产和景氏集团合并,众人并不会有多惊讶。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致远风投和华美百货竟然也是纪箐歌的产业!这下子,四家大公司的合并,意味着如今的华盛已经是不容小觑。 华盛地产,不,华盛集团成为了除程家和易家之外的第三大集团,就连所谓的超级豪门姜家在华盛面前也还稍逊一筹!而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年仅十六岁的纪箐歌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无数的媒体记者或者电台节目负责人想要采访她,却统统都被拒绝了。他们不甘心的蹲守在华盛大楼外,就为了能够等到纪箐歌出现! 与此同时,所谓的经济家学也是跳了出来,用着所谓的权威数据开始分析他们口中所称的“纪箐歌现象”,怀疑纪箐歌的成功,是被人刻意捧出来的结果,她本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而身为众人议论中心的纪箐歌,却穿着普通的出现在国际机场,在搜寻到了沈辰等人的身影之后走了过来,“校长,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原本她应该是到约好的地点集合,再乘坐主办方安排的车辆到达机场的。但是因为华盛临时有事,她加班到了第二天早上,干脆就直接到了机场再跟沈辰等人集合。 因为她已经事先和沈辰说过,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她,点点头,“没事,到了就好。” 此次交流团的规模不算得庞大,但也有几十名学生。而在这几十名学生中,纪箐歌只认得一人。 新雪中学的云凰。 纪箐歌夺下了冠军,第二名是容蕊,而云凰则又是成为黑马拿下了第三名。 环视一圈,纪箐歌并没有见到容蕊。按说前三名都是要参加这次的夏令营的,可她此刻不在这里,要么她是没有参加,要么就是她先行去了M国。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纪箐歌都不是很在意。只要对方不在这期间找她麻烦,她也乐意当做不认识她。 见到纪箐歌,原本还有点局促的云凰显然有点微微放松。毕竟那些人她也都不认识,好不容易见到个认识的人,多少会有觉得心里踏实许多。 而其他人,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的人,全都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纪箐歌,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这段时间,到处都是纪箐歌的新闻,即便是身处校园他们也都知道了她的事迹。 白手起家创办公司,仅仅三年不到就成为了身价百亿的集团董事长。这样的成绩,只怕谁都比不及吧! 想着出发之前家里人的交代,有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有的隐晦的收回了自己嫉妒的视线…… 眼见着登记时间就要到了,沈辰却没有动静。纪箐歌有点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身子一僵,失态的瞪大了双眼。 “哎哟妹子,你别这样看着哥哥我啊,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可紧张了!”雷霆不着调的对着纪箐歌挤眉弄眼,丝毫不顾及所谓的避嫌,“你想的没错,你们在M国的安全问题,由我们来负责。” 出现的几个人,包括雷霆和楚秋南,纪箐歌和他们都见过,自然知道他们都是容晏所在的特战队的成员。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纪箐歌目光放在沉默着看着自己不说话的容晏,忍了老半天才没有冲动的上前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居高位,特别是有着敏感身份的人要出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容晏这样级别的人,想要出国,必须得到上级的允许。否则,一旦被发现随意出国,很有可能会引来国家调查组的人的注意。 容晏曾经出国学习过,也是那时候认识的顾思敏。事后她才了解到,他那时候会出国,是国家派他出去学习本领的,而不是所谓的留学。 现在,雷霆说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国家才会让他们出国。这个理由,纪箐歌只信百分之三十。 别人不了解他们背后的另一层身份,纪箐歌却是知晓了个大概。能让所有特战队成员都出动,不可能只是保护她们安全这么简单。毕竟这多少有点大材小用,而且万一出了事情,这群精英很有可能折损在国外。 他们此行,保护她们只是附带的,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执行什么极高难度的任务。 沉着眸子,纪箐歌再没看向容晏,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因此,她没有发现,众人的视线又再度放在了她身上,眼中有着惊骇。 都说纪箐歌人脉广,他们原先还以为媒体是夸大其词,却不想在今日还没出发之际,他们就已经领教到了。 同样都是高中生,为什么她就能够取得如此之大的成就?! 直到登机之后,纪箐歌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这才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抓过手然后紧握着不放。 “你骗我!” 纪箐歌没好气的瞪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在容颜看来却像是在撒娇,挠得他心有点痒痒,不顾她的抗议,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旋即若无其事的坐正身子。 “你……”纪箐歌不敢再发出点声音,就怕自己这边的动作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脸红了红,她才又是轻哼两声,“以后不许那么做。” 她来华盛之前还给他打过电话说自己出发去机场的事情,电话里他竟是没有提半句他也会出国的事情。 不过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有真正责怪他,心中的担心倒是居多。 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出动所有的特战队员?!这其中的危险性,她不知道具体的任务也能猜测出来,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担心。 容晏和她一贯有默契,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忧虑什么。她向来聪颖,自然能够猜出来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放心,我会没事。”他从来不舍得她担忧,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双眸闪过疼惜,语句难得轻柔道,“睡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纪箐歌这才想起来自己整夜都没有合过眼。如今她有修为在身,只是一夜未眠还不会让她如此疲惫。只是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也没有过多的抗拒,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到了喊我。” 从N市到M国的L市要坐差不多十个小时的飞机,她可以好好的补个眠。 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容晏握着她的手,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冷漠,而是眸中多了点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温柔。 在另外一边的楚秋南把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看着容晏偷偷亲吻她嘴角,看着他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看着他虔诚的亲吻她的额头…… 忽地闭上双眼!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容晏,也从未有过如此撕心裂肺的绝望。 以前她觉得,容晏此生都会如此的冷漠孤傲,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融化他的心。直到碰见纪箐歌,她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认定全都被推翻。 容晏会紧张她,看着她的时候眼底会不自觉的浮现暖意,以及强势的占有欲。 雷霆就坐在楚秋南身旁,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是看见了什么。想着她是个听不进劝的人,也懒得理会。 自己都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对方都没有听进去,他也懒得做这个劝解人,搞得自己好像对她不怀好意似的。 飞机飞的很平稳,纪箐歌安然入睡,途中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嘤咛两声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眼皮子太过沉重,艰难的挣扎半天都没有醒过来。旋即,她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容晏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困意抵达,“有我在。” 她下意识的蹭了蹭,然后再度陷入熟睡之中。 等到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大床上,云凰正在收拾着东西,见她起身,笑了笑,“你醒了?” 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可纪箐歌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下的飞机,“我……” “是容队长把你抱下飞机的。”云凰知道她想问什么,想着当时众人脸色震惊的看着容晏把纪箐歌抱下飞机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笑起来,“我们刚到酒店不久。” 被容晏抱下飞机? 纪箐歌的脸顿时涨红! 幸亏自己当时是睡着的,不然的话只怕更丢人! 等到脸上的热意散了点,她才挣扎着下床,等到精神恢复过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想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接到了容晏的电话。 “醒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性感,让得纪箐歌的心跳漏了一拍。 刚退却的热意仿佛又要爬上脸庞,纪箐歌赶忙出了阳台吹风,“嗯。” “饿吗?”两人沉默良久,容晏想着这个点她应该是饿了,赶忙道,“我带你出去吃。” 当初他出国的时候就是来的M国,对这里还算比较熟悉。想着当初顾思敏带自己去过的小餐馆,他有预感,她也会喜欢上那里的。 “诶?”纪箐歌有点惊讶,毕竟出国可不等同于在京城的时候,他们是不能随便出去的,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沈辰也没法交代,“可以吗?” 064 被劫持了!(二更) 挂了电话,纪箐歌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出门之前又堵住了脚步,“呃,需要我带点什么吗?” 虽说她们现在是在酒店,但是自由度肯定没有以前在国内的高,想要单独行动出去一趟,也不可能被批准。要不是沈辰了解她,而且还有容晏陪同,她也不可能出去。 云凰没想到她会问自己,愣了下,有点不好意思的上前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道,“咳,真的是麻烦你了。” 出来的急,她也忘记了这茬子事情。 纪箐歌也有点尴尬,但面上却没显露出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轻轻关上了房门。 容晏早就在门外等着她,见她出来,习惯性的上前要牵她的手,却被她轻巧的躲开了。 虽说现在是在国外,但是酒店里都是熟人,她今天已经够丢脸的了,可不想还要被人撞见两人牵着手。 容晏抿着唇见她径直往前走,顿了下才跟了上去。漆黑的眸子一直都笼在她身上,灼热的视线快要把她点燃。 两人沉默的走出了酒店门,纪箐歌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容晏牵住了手。 “不会有人看见。”容晏有点委屈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淡然,“我保证。” 纪箐歌只得无奈的任由他牵着自己,可惜还没走多远,就被迎面走过来的雷霆和楚秋南逮了个正着。 “队长,你们这是……”楚秋南在两人相牵的手上停留几秒钟旋即移开视线,“正好我们对这里不熟悉,做个伴吧?” 容晏微微蹙眉,显然是不愿意多个人参与进来。雷霆很识趣,强行拉着楚秋南就要走人,“我对这里熟,我带你去!” 真是的,明明知道跟着去只会当电灯泡,为什么这女人就是这么死犟着不肯放手呢?要知道,他跟着在身旁也会觉得很尴尬的好不! 每次她要插一脚进去的时候自己总是在一旁,老大会不会多想?箐歌妹子会不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冤枉啊! 楚秋南没动,甩开雷霆的手,用着生硬的语气道,“队长,弟兄们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若是你只顾着和小女生谈恋爱,综合各方面的考虑,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向总部报告!” 雷霆没想到楚秋南会当着纪箐歌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也黑了脸,“楚秋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竟然如此失态! 这里可是M国,现在又是在外面,随意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听见,从而导致任务的失败!而且,她当着纪箐歌的面透露自己的此行的意图就算了,话里话外却是在指着纪箐歌缠着老大,从而害了众人! 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箐歌妹子心里所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 若说以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争取都是为了心中的不甘,他还觉得可以理解。但现在,她所说的话已经过分了。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楚秋南被雷霆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但事已至此,她不可能把话收回来,只得梗着脖子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紧盯着容晏的反应。 自己已经把话撂在这里,要是纪箐歌识趣的话,就不该缠着队长要他陪着她到处闲逛! 他们来这里是有任务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容晏却只是收紧了自己的牵着纪箐歌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越过楚秋南。在两人就要错过的瞬间,他轻轻的扫了一眼楚秋南。 后者脸色顿时发白,身子微微颤抖,面色格外的吓人。 “小师叔……”虽然方才楚秋南的话有点过分,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容晏来这里真的是有任务,不管是为了他也好,还是为了特战队的其他成员,她都不该耽误他的时间,“要不我自己去吧?” 要是容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只是出去买点东西而已,她可以在这附近迅速买完然后回来。要真想逛街的话,等他安然无恙的完成了任务,两人再好好的逛。 “无碍。”容晏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又是在她恼怒的神色下俯身亲吻她。 他最近已经是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想要吻她,想要占有她!心中的呐喊声愈加的强烈,若非他的定力非常人能比,早就把纪箐歌拆入腹中吃干抹净了。 很奇怪,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再靠近她,想要从此再也不分开,想要她的世界里从此只有他一个人! 幸亏纪箐歌不知道容晏心中所想,不然的话只怕是又瞪他老半天了。 两人慢悠悠的走了段路,容晏这才带着她上了车,然后在某个闹市口下车,七拐八拐的拐进了条小巷子。 还未走到巷子的最深处,纪箐歌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带着N市特有的风味的香气,仿佛此刻他们身处的是N市而不是M国。 抬头看着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归家”两个字,纪箐歌眼底闪过些许惊讶,旋即在容晏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这是家小店,里面的座位有限,两人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人离开,不然的话还得等上一等。 店主是对中年夫妻,看样子也是Z国人。店里没有服务员,老板娘炒菜而老板负责招待。老板热情的招呼两人坐下,把菜单递给纪箐歌,旋即笑眯眯的介绍着他们的特色饭菜。 纪箐歌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什么饭菜好吃,只得把菜单递给容晏。容晏显得熟练许多,飞快的指了几样小菜,旋即在老板悠长的“好咧”声中结束了点菜。 “老板该不会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吧?” 纪箐歌想着容晏那点菜的速度,若是在国内,只怕服务员都还没看清楚他指的是哪道菜呢。 “听口音,这位小姑娘也是N市人?”老板正好给两人上茶,听到纪箐歌的话露出了点见到故乡的人的喜悦,“老实说,我没那么厉害的本事。但这菜单是我拟的,每道菜写在哪里我都清楚。时间一长,不用看菜单,客人随便点个位置我都能报出菜名来。” 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家乡的人,老板难得忙里偷闲的坐下来跟纪箐歌聊几句,“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某位故人,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可是个捣蛋鬼,每每来啊,总把我气个半死。” “可是你说这人吧,有的时候还挺奇怪,几年不见她了,倒还有点想念。”老板嘿嘿的笑着,看着容晏的眼神慢慢就变了,“你……你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哦!我想起来了!”老板猝不及防的猛的拍了桌子,立即惹来了老板娘的一顿臭骂,“你你你……你跟那丫头……” 听着老板的话,纪箐歌顿时了然他口中的捣蛋鬼是谁。 容晏没有生气,只是对着老板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那丫头还好吧?”老板叹息两声,看看容晏又看看纪箐歌,眼神奇怪,“你们……” 被老板的眼神盯得浑身发麻,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的解释,“老板,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估计这老板是以为容晏跟顾思敏是恋人,现在看到自己跟着容晏过来,以为容晏和思敏分开然后跟她在一起。 八点档的狗血剧情。 老板也有点不好意思,正好有别的客人喊他,他才借此尴尬的离开。 心满意足的吃饱饭,纪箐歌和容晏站起来结账,跟老板和老板娘挥挥手告别,只是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某位客人放在座位旁边的黑色长伞。 “不好意思。”纪箐歌赶忙捡起那伞递还给人家。 对方只是点点头接过伞,看了两眼纪箐歌,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埋首吃自己的饭菜。 出了巷子,纪箐歌想着云凰的嘱托,有点为难的瞥一眼不言一发的容晏,咬唇,“小师叔,我去趟便利店买点东西。” 巷子的对面就是便利店,两人走过去也不用多场时间。只是在准备进门的时候,她又顿住了脚步,“我自己进去,你在这里等我。” 她可不想带着容晏进去买那个东西,太尴尬! 容晏不放心,奈何她坚持,只得听话的站在便利店门口附近。 因为知道自己要买什么,所以她的动作很快,拿好东西之后刚想去结账,却有个蒙面的高大男子突然从货架的尽头扑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一个硬物抵着她的太阳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到了在便利店购物的人员,众人尖叫着到处跑,哪怕是撞到了货物也没有人有心思理会! “砰!” 枪声响起,众人的尖叫声愈发的尖锐,就在有人要蹿出去的时候,又有一名蒙着面的壮硕男子抵着门,用枪指着要冲出去的人,用着英文大吼道,“闭嘴!” 早就在变故发生的瞬间,容晏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进了这家便利店,着急的寻找纪箐歌的身影。只是众人都在不停的逃窜,等他好不容易发现纪箐歌的行踪的时候,她已经被歹徒拽到了收银台前。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男子手上微微使劲,那枪狠狠的戳着纪箐歌的脑袋,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纪箐歌的脑海却在这瞬间变成了空白,身子失控的颤抖起来。 这一幕,多么熟悉! ------题外话------ 今天八千,有点小卡,么么哒 065 你会害死他! 心脏猛缩,手不自觉的痉挛起来。 即便是地点和人物都不对,她还是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死前的情形! 那时候,她也是如今天这般,走进了便利店想要买东西,却不想正好遭遇有人抢劫,她亦是倒霉的做了那个被劫匪劫持的人质! 本来她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但是就在紧要的关头,不知道是谁冲了过来把自己推出去,然后与歹徒搏斗起来!可歹徒不只是一个人,在慌乱尖叫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开的枪,她被打中了胸口然后抢救无效死亡。 真是躺着也中枪! 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让得她有瞬间的呆滞。可旋即她便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上一世,自己也已经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纪箐歌! 心定了定,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偷偷移动身子的容晏,微不可察的摇头。 她刚才开了天眼之后发现,歹徒这边的人可不只是现在出现的这两人,还有个人潜伏在人群里,一旦有人有异动,他便传递信号给蒙面的劫匪。 劫匪边揪着纪箐歌边要收银员赶紧把所有的钱都装进他们视线准备好的袋子里,而就在他们准备成功的时候,她终于有所动作。 飞快的给容晏打了个手势,纪箐歌立即动了手! 歹徒没有想到人质会突然攻击自己,闷哼两声旋即就要扣动扳机,却被纪箐歌手狠狠一扳,胳膊顿时朝上,子弹也打在了天花板上! 另外一个歹徒见状,连忙端着自己手上的枪对准了纪箐歌,却在此时惊骇的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然后眼前黑影一闪,似乎有谁从自己面前闪过,旋即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来,连对方怎么动的手都不知道! 众人尖叫着冲出了便利店,纪箐歌和容晏互相对视两眼,旋即转头看向还在瑟瑟发抖的收银员,“有绳子吗?” 纪箐歌示意店员把劫匪给绑起来,然后走到收银台前把给付的钱留在桌面上,便跟着容晏走出了便利店。 很快,警察就到了现场,没见到劫匪劫持人质的危急场面,只看到了被绳子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歹徒。 纪箐歌和容晏若无其事的回了酒店,谁也不提这件事情。回到房间,她把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递给云凰,对方腼腆的接过,旋即小声的道了谢。 女生的情意来的就是这么简单,纪箐歌只是帮着她买了点东西,两人的感情比起之前可是要融洽了许多。 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一行人就坐上了去往艾尔森高中的专车。 艾尔森是L市最有名的高中,不只是出了名的培养人才的摇篮,也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在这里就读的基本上都是M国有名的贵族家族的优秀子弟,当然也有少数是凭借着超高的天赋考进来的。 艾尔森高中建校历史悠久,建筑带着浓厚的M国风,让众人瞬间领略到了百年前M国的历史风貌。 下车的时候艾尔森的校长詹森·特里已经带着一群人在等着,见到沈辰和容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旋即几人便用英文愉快的交谈起来。 而纪箐歌等人也没闲着,跟在专门负责讲解艾尔森高中历史的人员身后,听他叙说艾尔森的事迹,倒也不会很无聊。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先初步的了解这所高中,后天才开始跟着他们进行暑期学习和交流。而此次参加夏令营的来自艾尔森的学生们也已经选拔出来,多数都是寒门子弟,只有少数贵族子弟参与了这次活动。 按着詹森的解释,那些贵族子弟在假期都要接受来自家族的教育,即便学校这边多方努力,也是没能让他们参加。 纪箐歌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现在完全是用着旅游的心情在对待这次所谓的夏令营。 “我听说,等到交流期准备结束的时候,所有参加夏令营的学生要进行一次竞赛。”云凰和纪箐歌并肩走着,“虽说只是交流,但其实双方暗中都较着劲。若是我们这边没拿到第一,只怕会被艾尔森的人嘲笑。” 传闻中的纪箐歌心狠手辣,为人高冷傲然,又因为她近段时间出了名,成为了所谓的著名企业家,身上的光环太多,很多人都觉得她不愿意跟他们这些同龄人亲近。不管是嫉妒也好,是单纯的自卑也好,总之很少有人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可跟她打过几次交道的云凰却知道,纪箐歌不是这样的人。相反的,她为人很低调,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对人真诚,最起码不像有的人面前是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又因着昨晚的事情,她现在倒是很乐意跟她交谈。 “还有这样的事情?”纪箐歌微微挑眉,她是真的不知道。 “嗯。”云凰点点头,“据说这次所出的题目的难度比我们复赛时的题目还要高。” 当初复赛的题目已经是够难的了,接下来的比赛里的题目还要更加上层楼,难度可想而知。艾尔森那边的人她不清楚,不过自己这边的……说句实在话,真的比较有希望夺冠的,也就纪箐歌一人了。 要知道,她可是初赛和复赛双第一! 看着云凰的眼神,纪箐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笑道,“你不会是认为我很有把握吧?国外的高材生也不少,有人比我更厉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出题方不可能只是自己这边的人。到时候艾尔森那边出的题目有多刁钻,谁能够预想得到呢? “最起码你最有希望嘛!”云凰揶揄的望着她,“我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拿到的第三,你跟我可不一样。” 两人说着说着就开起玩笑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解说人员已经讲解完毕,沈辰和詹森却还在协商事情。 众人干巴巴的在原地等着也不算事情,沈辰大手一挥,让他们结伴自由活动,当然活动的范围不能太远,并且规定了集合的时间,到点就要返回酒店。 难得来一趟,而且接下来还要在这里上将近一个月的课程,众人都难免有点小兴奋,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开始了艾尔森的观光之旅。 虽然此行容晏只是负责他们的安全问题,但在这种时候他也不可能抽出身子来找纪箐歌。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她这才转头看向也不动的云凰,“你不去逛逛?” 云凰的好奇心不强,去与不去都无所谓。再者,她跟那些人也不熟,宁可跟纪箐歌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发呆,也不愿意尴尬的与人同行。 “纪箐歌,我要和你谈谈!”楚秋南眼角余光注意到容晏跟着沈辰和詹森等人走远后,绷着张脸走到纪箐歌面前,双眼含着挑衅的神色望着她,“怎么,他不在,你怕了?” 无奈的朝着吃惊的云凰笑笑,纪箐歌站起来跟着楚秋南走到偏僻的角落里站定,脸上的笑容不变,“你想要谈什么?” 楚秋南表现得如此明显,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喜欢容晏。若是容晏喜欢她,她二话不说就退出,坚决不参与两人的感情。但实际上,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已。 “你不适合他。”楚秋南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在客观的陈述事实,“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在军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他的过往吗?!” 连番的质问让得纪箐歌稍微有点怔愣,旋即她便反应过来。沉默半晌,在楚秋南以为她无言以对的时候,她却轻笑出声,“这就是你要我离开他的理由吗?” 先不说楚秋南有什么资格让她离开容晏,单说她现在列出的这些理由,没有一个是能说服她离开的! “这些还不够吗?”楚秋南阴沉着脸,以为纪箐歌是在无理取闹,“我认识他比你早,知道他的事情比你多!我陪着他出生入死,可你呢?他在敌营冲锋陷阵的时候你在吗?他危在旦夕的时候你在吗?” “我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他!” 面对楚秋南的振振有词,纪箐歌突然觉得有种无力感,“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他?” 楚秋南只是容晏的战友,除了任务上有所接触之外,他们根本没有往来。楚秋南到底凭的什么,竟然敢这么信誓旦旦的认为她不了解他! 被纪箐歌反问,楚秋南想也不想的回道,“他不喜欢跟人往来,你……” 话说到一半,她却又顿住了。 她忽然想起,从不愿意让人靠近的他会偷偷亲吻她,会牵着她的手紧紧不愿放开,会像是抱着自己整个世界般疼惜的抱着她下飞机…… 所有的不可能,都因为她而打破。 她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是那么的无力。只是心中清楚,她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再重复道,“你们不适合,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很多时候我是不能陪在他身边。”楚秋南的声音越来越小,半晌,纪箐歌才终于开了口,“你陪着他出生入死,你见证了很多他危险的时刻……也许你还救过他的命,但这又能如何?你所感动的,不过是你自己而已。” “可是跟你在一起,只会消磨他的意志!”楚秋南突然激动了起来了,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怒吼道,“总有一天,你会害死他!” 066 我必将誓死捍卫! 吼完这句话,不只是纪箐歌愣住了,就连楚秋南也怔在当场。好半晌,又支支吾吾的补充道,“即便你有些身手又如何?要是跟他在一起,你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和软肋!你知道他有多少仇家吗?你知道他面临的处境有多危险吗?!” 对的,纪箐歌只是名小女生,她懂什么呢?只能让容晏来保护她,然后成为他背后的敌人下手的对象,从而连累了他! “而我,我是一名军人,我有自保的能力,我还可以成为他的助力!我不会拖他的后腿,不会让他在任务和我之间有任何的为难!我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我才应该和他在一起!” 如此掷地有声的话语,按说纪箐歌要么该恼怒要么该觉得可笑,但她却只安静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反驳。 见状,楚秋南以为自己戳中了她的心,咬咬牙又继续道,“你若真的是为了他好,那么麻烦你离开他好吗?即便他现在有点喜欢你,那又如何?再过几年,你觉得他还会愿意等你吗?!” 不管从哪方面看,自己都才是最适合容晏的那个人。等了这么多年,原本以为自己有所进展的时候,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纪箐歌! 她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呢?为什么她要闯入他的生活?!如果没有她,他已经是自己的了!都是她,都是她抢走了他! 良久,纪箐歌终于抬眸,只问了个问题,“那么,他喜欢你吗?” 原本以为她终于答应自己离开容晏的楚秋南慢慢变了脸色,眼底的欣喜转化成为了尴尬,“我……他……” 即便他现在不喜欢她,可是她有信心,将来的某天她一定可以得到他的心! “说了这么多,都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纪箐歌毫不客气的戳掉她所有看似坚硬得不可摧毁的盔甲,“你认为这样对他是最好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去跟他说呢?” “你陪着他出生入死,陪着他在敌营冲锋陷阵……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你身为他战友而做的事情。不只是你做着这样的事情,你们特战队所有成员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所以,你感动了你自己,却感动不了他。” “我到底会不会成为他的累赘,这点不需要你操心。我们之间到底如何,我也不需要别人知晓。所有的一切,只要我和他知道就足够了。”纪箐歌抬起头,注视着楚秋南,一字一句,比她还要郑重和认真,“他比我的命还要重要,除非是他自己要走,否则,谁来抢,我杀谁!” 纪箐歌眼底的杀意太过明显,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视线扫过来,楚秋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是认真的。 “如果老天爷要夺去他呢?!”楚秋南还是不甘心,嘲笑道,“难道你还能逆天改命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是看着纪箐歌那不肯退让一步的气势,不甘和讥讽涌上心头! “也许我不能。”没想到,纪箐歌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我会。” 这下子,楚秋南哑口无言,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该继续嘲笑她不自量力?还是讥讽她满口胡言?可是她的神色太过认真,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去相信,她是真的愿意为了容晏付出自己的所有。 “我不会强制要你退出,也不会要你不去喜欢他。毕竟他不是谁的所有物,他有他自己的选择。”两人站在原地对望许久,就在楚秋南想要再说话的时候,纪箐歌却先开了口,“但是如果他选择了我,那么,我必将誓死捍卫!” 楚秋南终于有了震惊的神色。 许是纪箐歌的话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又或许是纪箐歌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的坚持竟然变得那么的可笑。 她本就没有什么底气。 怔然的退后两步,她突然觉得自己此刻是如此的难堪和令人厌恶。 看着楚秋南匆匆离去的背影,纪箐歌心下叹息两声,旋即悠然转身,有点没好气的瞪向某个角落,“还不给我出来!” 雷霆跟在抿着唇不说话的容晏身后,冲着纪箐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妹子,我这就走,这就走。” 实在是没有想到啊,箐歌妹子竟然也有如此悍然的一面,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不行不行,以后见她得躲着点,不然她以为自己垂涎老大然后要把自己给灭了怎么办?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纪箐歌上前两步,轻轻拥抱着容晏,却被他狠狠的搂紧了腰肢,仿佛恨不得从此不分开,“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来一朵桃花我就帮你剪一朵,要是满树桃花都来了,我就连根拔起!” 她的语气很恶劣,仿佛已经看见无数的桃花朝自己奔过来。容晏定定看着她半晌,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红唇! 纪箐歌头脑有点晕眩,任由他吻着自己,脑子模模糊糊的想了许多,等到他放开她的时候,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咳,以后不许这样。”她才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随时会有人走过来,“不许随便吻我。” 顿了顿,迎上容晏不满和委屈的眼神,她又是气得咬牙,“卖萌也没用!” 要是自己不反抗着点,迟早有天他会在自己家人面前亲吻她!到那时候,她说什么都没用,估计家里人得直接抄家伙对他动手。 等到两人并肩走回集合的地点的时候,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部放在了两人身上,其中暗含着各种情绪。 纪箐歌和容晏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没瞧见众人那异样的眼光,对着沈辰点点头。 上了车,云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纪箐歌,眼带担忧,“你没事吧?” 楚秋南的语气和态度她也是看见了,而且听着两人走之前的对话,她多少能猜出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两人真的争吵起来,吃亏的肯定是纪箐歌。不过她方才好像是跟容队长一起回来的,那么应当没有发生严重的事情。 “没事。”纪箐歌心中涌起淡淡暖意。 听到她的回答,云凰这才放心,两人又是低声的聊起天来。 等到回到酒店,沈辰还没来得及把事情给交代下去,就见几名警察走了进来,亮出自己的证件后用英文告知自己的来意。 微不可察的皱眉,想起昨天便利店的事情,纪箐歌直觉警察上门应该与自己有关。 果然,沈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粗略的看了看之后,朝着纪箐歌招招手。 在众人惊异的视线下,纪箐歌极其淡定的走了过去,和对方友好的打了招呼,然后转头看向沈辰,有点不解的问道,“校长,有什么事情吗?” “他们说昨天在某家便利店发生了抢劫案,当时你也在现场,还被劫匪当做人质……”若不是看过从监控录像里印出来的照片,沈辰都不敢相信,纪箐歌一到M国就被卷进了所谓的抢劫案中,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沈辰又是忍不住后怕起来。 好在她没有事情,不然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的家人交代。 箐歌也真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一声也不吭,在自己面前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不对,昨晚她可是跟容晏一起出去的,两个人都瞒着他! 过分! 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的沈辰怒气冲冲的抬头,只是目光触及到纪箐歌,火气顿时消失殆尽。 嗯,这丫头厉害的很,不跟自己说,肯定是不想自己也跟着担心。再者说了,他们都解决好了,所以才会瞒着自己。 嗯,一定是这样。 纪箐歌可不知道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沈辰的内心就上演了一出大戏,对着他点头,“是,不过那劫匪并没有伤到我。” 知道警察会找上门,不过她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快。 也是,她和容晏都长着东方面孔,便利店里又有监控录像,对方能够如此迅速的找上门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正她没做什么坏事情,并不需要担心。 “是这样的,我们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警察话里的你指的是纪箐歌,不过却是对着沈辰说,想来是怕她不懂英文,“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具体是什么事情?”沈辰有点迟疑,这边一有动静就要向国内报告,若是纪箐歌跟着他们走,自己也不好交代,“我陪她去吧?” 他是此次夏令营的负责人,有知晓权。再者,即便她的本事很大,身处异国他乡也难免会遇上什么突发情况,他根本放心不下。 几位警察很为难,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一再强调只是简单说着要纪箐歌配合调查,却不说具体的事情,惹得沈辰有点着急。 就在这关头,容晏是走了过来,“我陪她去。” 警察想着自己来之前头儿的交代,不用多想就拒绝,只是容晏的理由很充分。 他当时也在场,是目击证人,完全可以配合他们进行调查。 犹豫半晌,那警察转身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挂断电话之后转身,“走吧。” 纪箐歌示意沈辰不必担心,旋即和容晏跟着那几名警察走出了饭店。 “都想什么呢!”见着纪箐歌和容晏走远,不知道内情的众人纷纷开始测测,有的已经小声的议论起来,有些恶毒的想着是不是纪箐歌犯了事情,才会让警察找上门来,“箐歌只是做了某件事情的目击人,警察这个是要让她协助调查。” 沈辰的态度很严厉,又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具有很大的权力,即便有些高傲的学生心中不服气,但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也只得乖乖的低头。 只不过,他们还是忍不住嘀咕,觉得沈辰这是在包庇纪箐歌。 他们昨天刚到L市,今天便有警察找上门来。纪箐歌到底有着什么本事,短短时间又是惹上了大麻烦!只希望她真的不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不然的话只怕连自己都得被她牵累。 众人的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沈辰的眼的,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摸不清他们的想法,“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和容晏队长处理,所以,你们不要给我做多余的事情。现在是在国外而不是在国内,你们闯了祸可没有家族的庇护。” 听到沈辰的话,众人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是在M国而不是在Z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沈辰等人来不及出手的话,自己真的可能会出事。当下把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来,不敢再算计。 再说纪箐歌和容晏跟着警察到了警察局,然后被带到了一间房间,有名男子正在里面坐着。因为房间有点昏暗,男子的面容看不大清楚,纪箐歌却是第一时间勾了唇角。 她已经认出了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原先还觉得好奇,如果只是简单的配合调查,警察为什么不肯让沈辰陪同。在见到男子的时候,她便了然了。 对方想要找个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来见她,正巧知道她被卷进了抢劫案中,所以就借了这个借口让人把她带过来。 随意的坐了下来,男子这才抬起头看着两人,半晌露出了个笑容,“两位怎么称呼?” 虽然对方长了副西方面孔,说出来的中文却很流利和标准。 “纪箐歌。”简单的报上自己的名字,见容晏没有动静,纪箐歌又是笑着替他报了名字,旋即看向男子,“杰伊·朗费罗先生?” 男子也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点点头,“先前我们在‘归家’那里见过面。” 没错,眼前的男人正是那时她在归家“不小心”碰倒他伞的那位客人,也是那天在宴会上,顾思敏要她帮忙找的人。 顾思敏给她的纸条上写着,杰伊每天都会去“归家”那里坐着固定的位置,带着一把黑色的长伞,非常的好认。 最初她还想着要怎么找借口去“归家”,却不想此次容晏也会出国,还带着她到那里吃饭。 果然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虽然我不明白思敏为什么会信任你这么一个小女孩,但是既然你带着她的信物找上我,我就会完成和她的约定。”杰伊见纪箐歌毫不避讳的当着容晏的面说出了那件事情,也知道了他同样值得自己信任,所以也不隐瞒道,“只是,现在有点麻烦……” 原本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要不是那些人突然从中插了一手! 想到那些事情,杰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见纪箐歌面带疑惑,又勉强挤出个笑容,简单的解释道,“既然思敏没有和你说她要做的事情,应该是怕你被卷入其中会遭到危险。既然如此,我也不详细说了。” 要知道,那女人要做的事情,牵连的势力太广,被卷入其中的人,脑袋随时可能不保。有些事情,不知道可比知道要幸福的多。 纪箐歌却有种预感,要是自己不问的话,以后只怕是要后悔,当下也不犹豫,真诚道,“具体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但是你刚才说遇到了点麻烦……我想,我可能会帮得上忙。” 她从来不说空口白话,也不逞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底气在。 杰伊忍不住愣了愣。 眼前的少女比那女人还要年轻几岁,可在某些方面,的确和她很像。也难怪她会交她这个朋友,并且信任她让她来传话给自己。 原本不想告知的话却在她的注视下使神差的说了出来,“本市有个很著名的广耀财团,财团的当家人叫诺曼·阿博特,他手上有样东西,是我必须得到的。” 听到诺曼·阿博特的时候,坐在纪箐歌身旁的容晏眼眸有瞬间的波动。 纪箐歌对他的事情向来敏感,不着痕迹的瞄他一眼,却没有问出口,而是继续听着杰伊的话。 “那样东西对我们要实施的计划很关键,要是得不到它,可能多年的准备都功亏一篑。”杰伊想着计划失败的后果就忍不住胆寒,要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们不是L市的人,又没有势力,所以……按着你们Z国的说法,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们真的没有必要冒险。” 纪箐歌和容晏的事情他已经调查得查不多了。 一个是名参加夏令营的即将上大学的学生,一个是负责学生安危的军人,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Z国人,身份太敏感,一旦行为败露,极有可能把事情闹得更大! 万一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个人可能就会意识到其中不寻常的意味!要是他顺着这条线索追查起来…… 杰伊又是忍不住心颤。 “我知道了。”纪箐歌站起来,朝着对方示意,“你先好好想想,是否真的需要我帮忙。” 杰伊没有想到纪箐歌会说这样的话,又是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两人已经是走出了房间。 看着桌上她留下的电话号码,他眸色微沉,双手撑着下巴沉思。 出了警察局,纪箐歌没有着急回酒店,而是打了个电话跟沈辰报平安之后,转头看向不言一发的容晏,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后,才郑重的开口,“小师叔,诺曼·阿博特,这个人是不是跟你们此行的任务有关。” 067 刺杀任务 容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 话音刚落,纪箐歌就意识到自己这样问话有点不妥,赶忙又道,“没事,你当我没有问过。” 他此行的任务肯定是机密级别的,自己如此随便就问出了口,即便是关系很好,也不能探听消息让他难做。 “回去吧。” 她刚转身,容晏却伸手拉住了她。环顾四周后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坐下,确认周围没有人监听,他才点头应是。 原来,容晏此行的任务的确是与诺曼·阿博特以及他背后的广耀财团脱离不了关系。 广耀财团表面上看与其他的财团并无两样,私底下却是在靠着走私军火来牟取暴利。本来这与Z国无关,但近几年,广耀财团开始向潜藏在Z国内的恐怖组织提供枪支弹药。只要有钱,就没有他不做的事情!得知这个情报后,国家最高领导人亲自接见了容晏的上司然后下达了命令,让特战队成员全部出动,务必趁着这次与艾尔森高中交流的机会,干掉诺曼·阿博特! 但是,想要杀诺曼,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需要他们全部出动。 不仅是雇佣了M国最有名的佣兵团的人当自己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诺曼的身边,还有着几名来自Y国的风水大师,个个都有着自己的看家本领。每次诺曼的仇家找上门,连他的人都没看见就被他的保镖们处理掉! 再者,诺曼所住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闯进去的。 他的住所是位于L市一栋靠海边的别墅,那里有着最先进的监控设备,有几百名保镖轮番换岗确保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而且,他还让那些风水大师在自己的别墅周围布下了阵法,一旦有心怀不轨的人闯入被发现,即便对方躲得过电子和人的监控,也逃不出阵法的控制! “意思是说,我们只能在他出来的路上动手脚?”纪箐歌皱眉听完容晏的话,想了想又道,“他在自己安危的保护上不留余力,看样子在路上下手的话,能完成任务的概率也不大。” 这个诺曼听起来似乎是个怕死之人。如此的爱惜生命,他肯定不会轻易出门。就算是出门,也会有到位的保护,想要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是。”容晏的想法和她一致。 其实,即便是能干掉诺曼,也还会有别的诺曼出现。毕竟只要广耀财团还在,他们就还能继续维持目前所做的一切。 最保险的,还是摧毁这个所谓的广耀财团! 彻底断了他们的资金链,即便他们想要卷土重来,也得休整好多年。 “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吗?”按说这机密,即便容晏喜欢自己,身为军人的他也是绝对不能向自己透露的。如今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容晏原先还很犹豫,可是时间紧迫,他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只得把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 起因是今天艾尔森高中的校长詹森所说的话。 在夏令营结束的当天晚上,诺曼会邀请部分优秀学生和相关人员到他的别墅参加宴会。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他很喜欢Z国的文化。 沈辰等人当然不相信这个理由,但对方是L市的霸主,若是不答应的话,只怕会多生事端。权衡利弊之下,沈辰只得答应。 他们是堂而皇之的走进诺曼的别墅的,到时候出了事情,他也逃不掉那个责任! 这个宴会,是他们最好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而纪箐歌的任务,就是牢牢吸引住诺曼的注意力,特战队则趁机彻底的毁掉广耀财团! 到底要怎么摧毁,容晏并没有说。只是在详细的说完所有事情之后,望向纪箐歌。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参加那个宴会。纵观此次出国的所有成员中,只有她是最符合条件的人选。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让她涉险。毕竟,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去牵制诺曼。一旦被对方发觉有所不对,那么负责牵制的人很有可能首当其中。所以,这个人选必须要慎重! “我明白了。”对上容晏那略微歉意的眼神,纪箐歌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特战队的成员必须全力以赴的迎战那些高科技监控和几百名保镖,她只是牵制住诺曼这个人。凭着自己的本事,到时候肯定能安全脱身。就是怕容晏等人…… 外面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纪箐歌和容晏也没有谈论多久。等到回了酒店,这回她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随着容晏走进他们在酒店租的小会议室。 特战队的成员们都在小会议室里讨论,见容晏带着纪箐歌走进来,下意识的赶紧收了手上的东西。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美色上头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把外人带进这里来。要是因此泄密了,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众人的表情各异,却没有人敢先开口。犹豫半晌,楚秋南还是站出来黑着脸道,“队长,你这样子做,有点不合适吧?” 雷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在纪箐歌身上转两圈,又认真的打量了容晏,在看到他眼底的神色时微微怔愣。半晌,恍然大悟道,“老大,你该不会是想让箐歌妹子也参与这次行动吧?” 在大事上老大一向拎得清,他不相信他会做感情上头的事情来。所以,只有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 其他特战队成员都有点蒙圈,完全不知道雷霆在说什么。知晓前因后果的楚秋南却神情激动,脱口而出,“不行!” 容晏陪着纪箐歌去警察局的时间里,她已经是把今天得到的在诺曼别墅里举办宴会的消息告诉了众人。他们都知道,这个是难得的绝佳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下次!也因此,她再次提出了当初自己曾经向容晏和雷霆提议过却被否则了的方案。 趁此机会,他们可以选出一个人来牵制诺曼,其他人则是见机行动!若是顺利,他们不只是可以杀掉诺曼,还能彻底毁掉广耀。 她原本是打算自己豁出去当那个人,却不想容晏竟是已经决定选择纪箐歌。 紧抿着唇,楚秋南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强硬道,“在诺曼面前,她连最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哪怕是短期的特训都没有,怎么可能配合我们完成这次任务!” 现在的她不是因为嫉妒而否决纪箐歌,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其他人虽然依旧不说话,但是也用眼神支持楚秋南。 她说的没错,纪箐歌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训练,在面对诺曼这样的大佬时,可能连话都说不清楚。到时候,她要如何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容晏皱着眉头刚欲说话,纪箐歌却主动上前,抬头示意容晏,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谁说我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纪箐歌面色平静,在面对众人的质疑时并不觉得慌乱和委屈,“难道你们不知道,容晏也算是我半个师父吗?” 她没有撒谎。 在这两年里,容晏一有空就指点纪青玺和奚卓,她也经常跟着训练,久而久之,也算是入了门。 再者,拖住诺曼,并非必须要使用武力。 “即便如此又如何?”楚秋南冷笑两声,“你知道你所面对的敌人是如何的强大吗?你又知道你所要做的到底有多么艰难吗?” 虽然因为她这句话而感到震惊,但楚秋南还是很快恢复神智,想也不想的泼冷水! 这个人选所要做的事情,不只是让诺曼无法抽出身来这么简单! 在他们动手之前,她必须要制造机会给他们。而且,因为人多眼杂,对方肯定会加派人手。到时候,诺曼的身边肯定会有最得力的保镖和他最信任的几名风水师贴身保护。他们只要动手,对方就能反应过来她是在拖延时间,从而毫不犹豫的对她下手! 最关键的环节和最危险的任务都在这个人选身上,如果做不好,不只是她,连带着他们所有人都可能死在那里。 甚至于,还可能连累当晚参加宴会的Z国的学生和相关的工作人员。 她不敢冒这个险去相信纪箐歌。她依旧坚信,自己才是最好的人选。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知道?”纪箐歌亦是冷然回应,“既然你还怀疑,那么不妨来试试!” 如今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去劝说楚秋南相信自己。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就拿出真本事来。谁的本事强,谁就有资格说话!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交起手来,雷霆却是悄悄扯了扯楚秋南的袖子,“行了,老大这么做也有他的用意在,你……” 殊不知,雷霆的话却是彻底的激怒了楚秋南! 只见她恶狠狠的拍掉雷霆的手,旋即狠厉的目光射向纪箐歌!两人对视上,瞬间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楚秋南是军人出身,所学的搏击术都是快狠准,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每招都是冲着敌人致命的部位攻击! 众人本来还替纪箐歌紧张,生怕楚秋南控制不住自己从而打伤她!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秋南凌厉的拳头挥向纪箐歌的时候,只见纪箐歌轻描淡写的抬起手掌然后往侧边一推,瞬间化解了她的攻势! 见状,楚秋南咬牙收回自己的手的同时又挥出了自己另外一只手,在即将打到纪箐歌的时候化为爪,直接转向她的肩膀! 纪箐歌又是懒洋洋的抬肩,直接把楚秋南的手给震了出去,旋即身影在众人都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楚秋南的身后,手快如闪电的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扳,然后抬腿屈膝,毫不客气的撞向她的腰! “嗯哼!” 楚秋南闷哼两声,依旧不肯服输的迅疾转身,想要踢飞纪箐歌。 “到此为止。” “咔嚓。” 伴随着纪箐歌的话语,细微的关节错位声传来,楚秋南并没有成功转身,而是直接被纪箐歌卸了胳膊,然后手轻飘飘的掐上了她的脖子,只要轻微使劲,她立刻没命! 楚秋南,败! 众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震惊的望着纪箐歌! 她只是名少女,却有如此利落的身手,而且与自己的老大相比竟然也不差多少!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只要不是眼瞎之人,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刚才纪箐歌完全就是耍着楚秋南玩!要是她想的话,一招便可以制服她! 楚秋南不是他们特战队里身手最好的人,却也是从女兵中万里挑一挑出来的。纵然可能有轻敌的因素在里面,但论真本事,楚秋南的确还是不如她。 难怪老大会选择她作为这个关键的人选,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之后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决定,心中不再像刚才那样抵触。毕竟他们已经看到了,纪箐歌的本事的确是要比楚秋南高。 容晏从未做过让他们失望的决策,希望这次也不会。 楚秋南抓着胳膊咬牙自己接了回去,其间半声都没吭过。只是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羞愧。 “待会回去把这个药擦在关节处。”纪箐歌本意也不想伤她,从身上掏出个小瓶子递过去,“三天后你的伤就会好。” 她下手也知轻重,并没有真的很用力。不过多少还是让楚秋南受了点伤,若是不敷药的话,只怕要好的慢些。 本来不想承她这个情,但想到接下来的任务,楚秋南稍微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药瓶。 凭借着这一手震慑了众人,纪箐歌坦然的坐了下来,挑眉看向雷霆。 “咳,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我们继续方才的话题。”雷霆自然是领悟了她的意思,当下清清嗓子开口,“以诺曼所在的别墅为中心,周围几公里都有暗哨。只要我们靠近,他们便会发现我们。所以,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诺曼别墅周围的情况,更别提它里面的构造和当晚人员的布置。” 这点很重要。如果他们贸贸然动手,只怕到时候即便是纪箐歌拖住了诺曼的脚步,他们面对前方未明的情况也只能束手无策,更别提准确下手和迅速安全撤退! “要是制定不出撤退路线,即便我们拿到了东西,可能也无法安全送出。” 众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原本以为无从下手,谁知道今天就得到了好消息。然而伴随着好消息来的,还有个坏消息! 这就好像给了你希望,然后下秒就让你绝望。 沉吟许久,纪箐歌抬眸征求容晏的意见,在得到对方点头示意之后才缓缓道,“关于这点,我可以解决。” 只要进入别墅,她便可以开天眼看清楚别墅里面的布置和外围的情况。 “你怎么解决?”胳膊传来的痛楚让得楚秋南面容有点扭曲,只是受伤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听了纪箐歌的话,还是不放心,“难道你还能有本事得到诺曼别墅的构造图不成?” 对方在安保这方面不留余力,他们根本不可能收买谁或者从哪个渠道获得别墅那些安保设备隐藏的位置。 只要进了别墅,他们必须争分夺秒,稍有延迟立即有生命危险! “我不会拿大家的性命来开玩笑。”纪箐歌没生气,毕竟楚秋南这话问的也有道理,“具体怎么做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到时候里面的布置我有办法弄到手。” 自己有天眼的事情是不可能告知其他人的,先不说是否会被人当成妖怪,只怕知道的人多了容易走漏消息。要是被对手知晓,自己以后便少了个让对手措手不及的法宝。 “得到了以后,当场绘制也来不及。”其他人中有名男子看看纪箐歌,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说来说去,还是时间太过紧迫!他们必须在得手之后让人带着东西走,有的还得回到自己的岗位,跟着学生一起离开别墅! 混乱之中不会有谁特别注意他们的行踪,但混乱过后,他们若是不在,肯定会引起诺曼那边的人的怀疑。 “我会把情况告诉小……容晏。” 他记忆力过人,只要自己说一遍他就能全部记住,根本不需要绘制地图!因为那所谓的地图,就在他们的大脑里! “箐歌负责此次行动。”容晏重重的扫过众人,依旧是那平淡无波的眼神,却让他们忍不住低下了头,“你们听她指挥!” 谁都没有想到容晏会把指挥权交到纪箐歌这个外人身上,哪怕是雷霆,也有点吃惊,“老大你……” 这可不是小事情。即便是容晏愿意,上头的人要是知道了,后果可也是不堪设想! “我稍后会向上级说明。”容晏却已做好了决定。 气氛又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若说纪箐歌露出的那手让他们相信她可以参与此次行动,但把指挥权交给她,就等同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他们不算得了解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就要让他们这样相信她,实在是很难让人做到。 在大家都想要劝说容晏放弃的时候,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纪箐歌站了出来,对着容晏摇头,“我不需要指挥权。” 与其让大家都带着忐忑的心情去执行任务,不如让容晏来做那个主心骨。再者,到时候她需要牵制诺曼等人,实在无暇分身指挥众人行动。 见纪箐歌推辞,众人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容晏看了她半晌,也不再勉强。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众人的讨论的焦点又是转到了没有自保能力的学生身上,“广耀财团出了事情,我们肯定也会被列为怀疑的对象。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想回国,也不可能轻松脱身。” 对方肯定是要把他们扣留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大使馆和国家的努力了。”纪箐歌当然也清楚这点,“好在当晚也不是只有我们参加,据说L市当地有点名望的社会人士和各界领导也会参加。” 要怀疑的话肯定不是只怀疑他们这边,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广耀财团可以称霸L市,却还没有到影响M国的地步。不只是Z国这边给压力,其余的人士肯定也不喜欢作为嫌疑人被扣留起来。几重压力之下,广耀财团只能被放弃。 而Z方这边能给多少压力,就得看大使馆的交涉和国家的态度。 “那么,只要当晚我们能完成杀掉诺曼和毁掉广耀,并且保证与会人员的安全,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说起来觉得很容易,但做起来却实在太艰难。 混乱之下,他们要保证完成任务的同时,却还要保护学生安全,光是这点就很难做到了。 “还有,对方的戒备心很重,到时候我们的武器如何带进去,也是个问题。” 诺曼不可能允许别人带着枪支进入他的别墅,到时候他们又是要如何去完成任务?难道赤手空拳与对方搏斗? 这么想着,众人心中难免觉得有点丧气。 难怪要他们全部出动,这次的任务果然是够有挑战性。如果没有完成,将会创下他们进队以来首次任务失败记录。 纪箐歌也有点没头绪。 沉默半晌,还是容晏发了话,结束了此次讨论。 他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必要今晚就讨论出个结果。而且,计划肯定还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稍作改变。等到众人都回了房间,纪箐歌才对着容晏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和杰伊再沟通下。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不妨合作一回。” 当然,他们这边的事情不必完全告诉他,毕竟熟知他的是顾思敏,他们对他可是完全不了解。 容晏思考这其中的可能性,良久才点点头。 杰伊能够让警局的人帮忙把他们带去那里,就代表着他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而且还不低。只要他愿意合作,他们就相当于多了股助力。 事情敲定之后,纪箐歌也不着急了。每天按时上下课,晚上就同特战队的人讨论方案。时间过去差不多半个月后,杰伊给纪箐歌带来了消息。 晚上赶到杰伊所说的餐厅,此次纪箐歌并没有要容晏陪同,而是单人赴宴。 “纪小姐,关于你所说的你能够帮助我,这点是不是真的?”杰伊仿佛只是为了重新确认,“我可不希望你是因为一时热血涌上心头而说出来的话。” 那天听了纪箐歌的话之后,他又是让人着重对纪箐歌进行了调查。也因此,他知道了这个所谓的高中生,在Z国内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难怪思敏那女人会选择让她带消息给自己。 纪箐歌也不因他不信任的问话而生气,点点头,“当然,我从来不说无用的话。” 听着杰伊的语气,她就知道对方这段时间已经去调查过自己。当然,她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任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相信一个不知底的人的话。 就如同,她也是让人调查了杰伊的信息。 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纪箐歌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但是对杰伊倒是少了点戒备心。 “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杰伊行事从不拖沓,直接开门见山,“关于诺曼的基本信息都在这里,纪小姐请过目。” 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纪箐歌认真看了起来。 即使自己这边已经基本掌握了诺曼的资料,但说不准还能从杰伊这边得到他们没能调查出的讯息。 不动声色的看完,纪箐歌心中把所有的线索都捋了一遍,“那么杰伊先生是如何打算的?” “我的打算?”杰伊这回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定眸看着她,“我的打算就是视你的打算而打算。” 他倒要看看,纪箐歌能有什么本事。 他的话有点绕口,纪箐歌却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了想,她慢吞吞道,“我的打算是,杰伊先生与我一起,牵制住诺曼和他的几名风水师。” 自己最擅长的是风水,用自己的长处与对方对上,当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风水? 轻挑眉,杰伊想到自己调查到了关于纪箐歌的一切,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相信。原本以为是以讹传讹的事情,却不想在今日听到她亲口提及。 “你要知道,对方那几名风水师可不是说着玩的。”想到自己所掌握的资料,杰伊面色肃然,“他们在自己风水这个领域可是很有威望,不是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比的!” 风水这东西他是不懂,但他知道,没有一定的阅历和锤炼,是不可能成为优秀的风水师的。纪箐歌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能和他们比。 “我说过了,我从来不妄言。”那几名风水师的资料纪箐歌早已托人调查出来,对他们的实力也有所了解,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傻傻的去做的,“至于到时候诺曼那边,就靠杰伊先生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杰伊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竟然没由来的就相信了她的话,“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说完话,他把一张照片推到了纪箐歌面前。 ------题外话------ 末世之毒妈鬼宝,作者:临渊慕鱼 文文正在首推,喜欢末世文的可以瞅瞅。 明天就是考四级的日子了,大四下架学姐最后的机会,我感觉我要完了,求安慰,嘤嘤嘤! 068 所有责任我来承担!(附小剧场) 照片里是块精致小巧的龙形玉石吊坠。 “这块玉石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它是某个家族的信物。”对上纪箐歌犹疑的视线,杰伊也不隐瞒,“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必须得到这个信物。” 原本这块吊坠是在别人手上,可是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诺曼手上。诺曼显然也晓得这吊坠的作用,把它放在了自己别墅最安全的地方。 得不到它的话,他们根本没办法和那个家族联络上。到时候,思敏的计划便无法实施。 他们筹划了那么久,一旦中断就不可能再继续。而计划夭折,也就代表着他们多年来的心血将功亏一篑。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地方,除了诺曼知道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只要想到这个,杰伊就觉得头痛无比,“我们多方侦测之下,也是没有办法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即便是知道了东西在诺曼手上又如何?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把它放到了哪里。即使到时候他们牵制住了诺曼等人,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在他的别墅里搜寻。 纪箐歌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够找到那个地方,并没有贸贸然的许下承诺。 杰伊也不在意她的沉默,继续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得试一试。”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联系纪箐歌的原因。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把武器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去!”纪箐歌想到自己这边最近苦恼的事情,“诺曼这个人如此惜命,不可能让我们带武器进去。” 而且,即便他们想在外面接应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在别墅周围都是诺曼布置的暗哨以及风水师设下的阵法。只要有人私底下行动,或者是闯入阵中,他们立即会提高警惕,到时候他们想要动手,更是难上加难! “他惜命,其他人亦是惜命。”杰伊似嘲弄的轻笑出声,在纪箐歌目光灼灼之下道,“诺曼是靠走私出身,这点L市的人都很清楚。去他的别墅,怎么可能半点防备都没有?在多方努力之下,他们已经是和诺曼达成了共识。参加宴会可以,但是必须允许身边的保镖带枪支进入别墅。” 许是诺曼这个人特别的自信,这才答应了这样的条件。 也是,那可是他的地盘,到时候真的有人要闹事的话,只怕对方还没从诺曼身上讨到好,自己倒先是丢了性命。 这个消息就像是及时雨,让得纪箐歌稍稍松了口气。 她曾经设想,若是真的不能带武器进入,只能让在进入别墅摸清楚情况之后,让容晏多跑一趟运送武器。只是这样一来,所耽搁的时间可就要比预计的多。那时候她能不能控制住场面,不好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的胜算可是又多了点。”纪箐歌微笑着点头,旋即又是把自己这边的能说的部分都说了,以防到时候双方沟通不到,误伤对方的人,“到时候,还希望杰伊先生能够配合我们这边的行动。” 杰伊自然能猜得出纪箐歌如此积极的态度是意味着她自身也有所打算,不过他并不想深究。只要对方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即可,其他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那么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杰伊举起酒杯朝纪箐歌示意,“干杯。” 纪箐歌不喜欢喝酒,不代表她不会喝酒。当下也捧起酒杯和杰伊轻轻一碰,旋即浅抿两口,“干杯。” 和杰伊又是把细节的东西全部对了一遍,纪箐歌这才在他的护送下回了酒店。只是不想在下车的时候,竟然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雷霆和楚秋南。 四人视线不一,杰伊只是冲着眼底隐隐有着震惊神色的两人点点头,旋即绅士的和纪箐歌告别。 等他的车子开远了,楚秋南一个箭步上前扯住纪箐歌的手腕,怒道,“你怎么和那个人来往!” 近端时间他们都在调查诺曼的资料,她记得很清楚,和诺曼来往比较亲密的人,就是刚才的男人——杰伊·朗费罗! 这个杰伊的身份可不简单,明明是M国黑道出身,却在白道上有个干净无比的身份,而且还和L市的政府官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现在是紧要的关头,纪箐歌竟然还和那个男人往来,难道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不然的话,以她的身份,怎么会和杰伊勾搭上! “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雷霆可不相信纪箐歌是那样的人,赶忙拉住楚秋南,“你冷静点。” 这楚秋南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特别的暴躁。难道,是被前段时间的事情给刺激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稍后会解释。”纪箐歌只是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冲着雷霆笑了笑示意自己不会放在心上,然后转身率先走进了酒店。 三人沉默的坐电梯上了会议室所在的楼层,进了小会议室之后,容晏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 “我刚才得到最新的消息。”纪箐歌也不理会楚秋南的黑脸,直接对着众人道,“宴会当天,保镖是可以带武器进入的。” 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都忍不住缓了下来。 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了他们许久,如今得到这么个好消息,当然是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你怎么确保这个消息的真假?”楚秋南想着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幕,就知道纪箐歌所谓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忍不住嗤笑道,“若这是对方故意抛下的烟雾弹,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应对?” 如果到时候他们还是不能带武器进入,而他们事先又毫无准备的话,他们只能陷入被动的局面! “我们可以两手准备。” 纪箐歌倒不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杰伊没有必要隐瞒自己。只是有双重计划也是多重保障,因此当楚秋南提出质疑的时候,她并不恼怒。 众人的视线先是在纪箐歌身上扫过,又是悄悄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楚秋南。 这段时间以来纪箐歌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相比于楚秋南的咄咄逼人,她要淡然和理智的多,从不感情用事。面对楚秋南的种种质疑,她总是能不着痕迹的化解。 众人心中的天秤,不自觉的倾向于纪箐歌。 楚秋南如今的表现,就好像是一个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无理取闹起来的小孩子,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是在执行任务,而不是在抢男人。私事不应该与公事混为一谈,若是她还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话,他们真的要重新思量,她是否还适合待在这个队伍里。 若是普通男人,也许就会因为楚秋南的长相而对她格外的宽容和忍让。但与寻常男儿不同,他们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职责所在! “另外,杰伊·朗费罗的人会配合我们此次行动。” “什么?”雷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是在对上纪箐歌的视线时,他才醒悟过来自己不是幻听。 在座的人都是看过杰伊的资料的,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对这个消息接受无能! 与他们互不相干的人居然会配合他们的行动,这事情说出去谁也不敢相信!再者,对方和诺曼的联系可是很频繁,谁知道是不是诺曼抛出来的诱饵,故意让他们上当然后好一网打尽! 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个杰伊是真的要和他们合作,可他们真的能答应吗?要知道,这可是国家级的任务啊,要是被对方知晓了从而以此作为把柄要挟,他们要怎么办? “放心吧,对方不会泄露出去的。”纪箐歌见众人脸色又变得凝重,当下解释道,“对方是想从诺曼手上拿到一样东西。” 说完,她把杰伊给她的照片放到桌上。 “他不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只会当我们是为了帮助他而出手。” 纪箐歌知道杰伊心中多半有数,但此时此刻,她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也说出来。他是思敏的人,多少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把事情泄露出去。 再者,他们可是合作关系,要是不想自己也被人追杀的话,就应该聪明的把这个秘密藏在心中不让人知道。 最坏的结果,如果他真的想以此作为把柄,也得看看他到时候还有没有命。 “不行,这样子做还是太冒险!”楚秋南不是不知道众人对她的看法的转变,只是越是知道,她越是觉得不甘。纪箐歌没有出现之前,她一直都是特战队里的宝,谁不让着她?!可现在呢,她的地位很明显受到了威胁,“要是因此任务失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在出国之前,他们可是下了军令状的,必定会完成这个任务!要是完成不了,回国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最严厉的处罚!要是任务失败了,谁来担这个责任? “我来。”就在楚秋南以为纪箐歌会因此而有所动摇的时候,容晏却是坚定的站在了她的身旁。他的话很轻,面容也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着最平常不过的事实。楚秋南的心却再次被震撼住,那瞬间,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题外话------ 【关于二胎的问题】 【极地以北13889696091】 箐歌:宝宝,你是想要个妹妹还是弟弟? 萌宝:只要是漂亮的就行。 箐歌:…… 箐歌:小师叔,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容晏沉默不语。 箐歌:这是什么都好的意思吗? 萌宝:(一脸深沉)爸爸的意思是,只要是他的就行! 箐歌:…… 容晏:…… 069 生死战! 这瞬间,她终于意识到,无论自己做什么付出多少,容晏都不可能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的不好。楚秋南嘴唇嚅动半晌,最终灰败着脸退到角落里,不再言语。 纪箐歌眼眸幽幽,也没有说话。 众人见容晏如此坚决的支持纪箐歌的决定,也只得把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埋在心底。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全力以赴! “到时候对方会接应我们。”纪箐歌把所有的感动都压下,敛了声音道,“到时候我会和杰伊一起分散诺曼等人的注意力,给你们争取时间。” 杰伊的身份可以让自己接近诺曼,而更好的完成牵制的任务。到时候任务是否能完成,就得看容晏等人的手段了。 “参加宴会的学生的安全,杰伊这边也会尽全力。”要是诺曼出了事情,宴会现场肯定是一团糟,光是Z国这边的人可能护不住,所以还得需要和人合作,“成败在此一举。”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必须把所有的担心都抛诸脑后,不然只会束手束脚,影响实力的发挥。 “明天我去别墅周围勘查一下。” 虽然她不能进到别墅里面,甚至于别墅周围几公里的地方都没办法靠近,但是还是可以用天眼去观察下周围的地形,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纪箐歌近段时间的作为大家都有目共睹,随着接触次数的增加,他们也算是逐渐了解了她的为人,知道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因此原本的质疑淡了点,多了点信心。 老大从来不会如此相信一个人,既然他都敢把这样的大事情交给她来做,证明她还是有本事的。他们和老大合作这么多次,这次也该相信他的决定! 众人心理的转变纪箐歌可是不知道,瞧着他们都回了房间,她才转向容晏,略微担忧道,“这次的任务我是不担心,我只是在想,思敏到底要做什么。” 和杰伊所谈的越多,她越是感到迷茫和心惊。她总觉得,思敏身上有很多未解的谜团。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又不自觉地浮现那天自己被黑麒帮的人追杀的时候,见到的与思敏同车的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人应当就是乌牙口中的少爷。又想到上次宴会思敏找上自己的时候,乌牙紧随其后的跟着祁湛一起走进了宴会厅。 难道思敏要做的事情与那个男人有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特别的在意这一点,只是心中隐隐有着预感,这件事情的最后,还会牵扯到容晏。 涉及到他的事情,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关注。 容晏心中也有所感,只是凭着他对顾思敏的了解,这件事情没结束之前,她是不可能告诉自己前因后果的。 两人眼底隐隐有着担忧,却只能把这份担忧忽略掉,专心处理手上的事情。 回了房间,云凰似乎在打电话,见她进了房间,两人点头示意,旋即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到纪箐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云凰也已经打完了电话。 “你说这次竞赛会有多难?”距离竞赛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饶是她努力放松心态,也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如果我们真的输了,会不会被他们笑死?” 纪箐歌忙着和容晏处理事情,倒是把要竞赛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听到云凰提及,愣了半晌才回道,“放心吧,只要我们努力过了,即便最后还是输了,想必校长也不会责怪我们。”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也许到时候出的题目正好是艾尔森高中这边的学生更加擅长的,他们也是毫无办法。毕竟两国所受的教育不同,而所谓的竞赛的题目却都是艾尔森高中的人出的,这本身就已经是很不公平了。 “要是沈校长知道你这样不在意,他肯定打死你的心都有了。”和纪箐歌相处的时间多了,云凰也不如当初的腼腆,偶尔还敢跟她开玩笑,“要知道他对你可是抱有极大的期望。”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这段时间的学习,纪箐歌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再者,沈辰是她的校长,自然更希望她能胜出,为自己的学校争光。 这个问题纪箐歌不好回答,因此只是笑了笑,旋即坐在床边擦头发。 云凰倒也不介意她的不接话,想了想又继续道,“明天你去学校,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前段时间,艾尔森高中有个极其高傲的男生向纪箐歌提出挑战,结果却被她轻描淡写的赢了,当时那个男生的脸色简直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直接撂下话,说是要找人来和她比试。 听到云凰提及这个,纪箐歌也有点无奈。 实际上她这段时间很低调,根本没有任何出风头的行为。可对方也不知道怎么的,处处都针对她。被纠缠得烦了,她也就接下了对方的挑战。然而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是个输不起的,见她胜了,还要回去叫人来重新挑战。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无奈的笑了笑,纪箐歌吹干头发躺下,“真希望快点回国。” 出来半个月,她已经开始想家了。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果然不出云凰所料,第二天两人刚到教室,之前和纪箐歌挑战的男生已经聚集了一帮人等着她。 “都说你们Z国的人身手不错,今天我想来领教领教。”科尔·希尔不屑的勾唇,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纪箐歌,闪过不易察觉的蔑视,“当然,为了不让人说我以少胜多,可以给你时间挑选帮手。” 纪箐歌当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文的不行要来武的? “一个大男人要跟女人打架,也亏你想的出来。”纪箐歌没接话,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不好意思,我不奉陪。” 凭什么对方想要跟自己挑战她就得接? 科尔有瞬间的难堪,旋即便是无尽的恼怒。在他看来,纪箐歌这话,完全就是在看不起自己! Z国的人有什么好嚣张的!先不说纪箐歌不过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就连整个Z国都是穷的不行! “你要是不奉陪的话,就赶紧滚回你的国家!”科尔狠狠拍了桌子,冷笑,“你们Z国果然是从人到国都让人瞧不起!” 在教室里的还有许多刚到的Z国的学生,听到科尔这话,眼中都有着愤怒的火苗。只是在看到科尔身后的人,谁也不敢吭声。 “你有什么好瞧不起的?”别人不敢出声,不代表纪箐歌不敢。嘴角微微掀起个冰冷的弧度,她睨了他身后的人群一眼,“比不过就带人来群殴,你又有什么是让我瞧得起的?” “你!”科尔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废话少说,你到底接不接!” 科尔身后的人,也都带着轻蔑的笑容望着纪箐歌。 这个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指不定他们的拳头稍微用多点力,都能把她给打残了。 “詹森校长也同意?”纪箐歌又是转移了话题,把矛头转向了刚走进教室的詹森·特里,“不会等下要处分我们吧?” 要是真的追究起来,自己失去了最后竞赛的资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詹森显然也已经从学生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纪箐歌,旋即转向科尔,紧皱眉头,“不要带头闹事。” 科尔是某个大家族的准继承人,身份还不低,饶是他这个校长也不敢对他过分的苛责。 若是以前,科尔说不定还愿意给詹森这个面子,但是方才他又是被纪箐歌连番羞辱,自然不肯就此轻易揭过,“校长,我们只是切磋交流,不会有事情的!” 这次的夏令营不就是打着交流的旗号开展的吗?自己要跟纪箐歌比试比试,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这……”詹森其实还是不想闹出事情来,瞧着科尔的神色想要劝说他停止这种行为,“要比试的话,我们夏令营结束之前会有竞赛。” 科尔不耐烦的挥手阻断詹森接下来的话,阴森森的盯着纪箐歌,“你们Z国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胆小?连这点挑战都不敢接受,还敢自诩国家!呵,要我说,你们Z国干脆就并入我们M国算了,到时候能拿到M国国籍,赚的还是你们!” “不过……”顿了顿,科尔又是拉长声调道,“我们国家要养你们这群废物,亏大发了!如此看来,你们还是当你们Z国的人吧!哈哈哈哈!” 科尔毫不顾忌的说着羞辱的话,他身后的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Z国的学生气愤无比的瞪着他们,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不论国家强大与否,他们心中都有着谁也无法磨灭的荣誉感!如今,自己的国家被人这样当着面贬低,他们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纪箐歌面上依旧平淡,只是攥着书本的手倏地收紧,迎上对方嘲弄的视线,“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跟我生死战?” 科尔的笑声戛然而止!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纪箐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要切磋交流,还没到论生死的……” 詹森心惊了惊,赶忙插话进来,却被纪箐歌打断了,“要我接受挑战可以,但是我只接受生死战,你敢下吗?” 科尔目瞪口呆的望着纪箐歌,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 他的确是想教训纪箐歌,想要挣回自己被纪箐歌奚落的难看,但从未想过要和对方拼命!而她,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被刺激疯了不成?! 吞了吞口水,科尔有点艰难的开口,“你……” “如果不敢,那就不要再来我面前废话!”纪箐歌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那双黑色的眼眸幽深如海,“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过家家!” 在这之前,纪箐歌一直都是避其锋芒,基本上不会说出这么尖锐的不客气的话语,也是让得科尔认为她是好欺负的。而现在他看着眼前丝毫不掩饰自己风华的女子,头一回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但是怔愣过来,涌上心头的是满满的耻辱! 这次的夏令营他本来不想参与,但是听说来的人是Z国的,他便有心羞辱对方,所以才会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执意要参加这次活动。 原本,他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交流,却在看到纪箐歌的时候,觉得自己受到了刺激! 他从来没想过,竟然还有人比自己更加的不在意这次交流活动。 她不过是个Z国人,能到他们高中来上课已经是耗尽了毕生的幸运,谁知道她竟然摆出如此的态度。 简直是过分! 而这种过分,在他知道她是所有参与活动的Z国人中最优秀的人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Z国算什么,教育制度落后他们几十年。不过是取得了个第一,竟然也敢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已经不是过分所能形容的。 于是他处处针对她,有了上次的比试。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输给她! 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 脸色几变,感受到身后的人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科尔咬咬牙硬声道,“我有什么不敢!” 不就是个生死战吗?正好,他们这边就更加无所顾忌,可以随便对她出手了! “你说吧,要多少人?” 她就是个女孩子,肯定是不敢跟自己打!而且到时候对方也能说她是女人,自己胜之不武。她只所以敢提出这样的挑战,不过是想着找帮手而已。 “找人?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打架时还找帮手。”在科尔震惊的目光下,纪箐歌摇摇头,“当然是我一个人。” 科尔顿时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要是对方要找帮手,自己这边的胜算也能更大点。毕竟要论身手,他可不是最好的那个。 “怎么?你不行?”纪箐歌讥讽一笑,了然的视线在科尔身上来回打量,“那我就让你多挑几个帮手好了!” “你瞧不起我!”科尔脸色涨得更红,愤恨的瞪着她,“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认为自己可以一挑几!自己要真的多选几个人,那岂不是显得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也显得自己连她个女人都比不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纪箐歌笑意更加的淡,“我们单挑你不行,让你多选几个还是不行,你们M国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Z国这边的人立即毫不客气的笑出声,就如同刚才科尔的人笑话他们这边的人一样。 两方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正好这是沈辰赶到,詹森看看科尔又看看纪箐歌,肃着张脸对着他道,“沈校长,你看是不是该劝劝纪箐歌,不要太过分。” 刚才那句你们M国人都是这样的话显然也是刺激到了詹森,让得他黑了脸,才会对沈辰如此的不客气。 沈辰亦是接到了消息才赶过来,听到詹森的话,没有半点退让,“据我所知,过分的是你们这边的学生吧?” 他说的可没有错,最先要挑战的人可是科尔不是纪箐歌。要论过错,也是科尔错在先。 詹森有点悻悻然的收回自己的怒意,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闪着不悦的光芒,“即便是如此,也不该说出生死战这样的话语来。不过是寻常的交流而已,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们本意是交流,可不是想要害谁的性命。” 沈辰哑然,半晌依旧是不退步回道,“那你们这边的人带着一帮人说来交流又是何意?当我们这边的人眼瞎不成?” 这分明就是来挑事的,也亏他能昧着良心说是交流! 臭不要脸的! 两位校长你来我往,丝毫不退让的反驳对方的话,争论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卡尔捏着自己的拳头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云淡风轻的纪箐歌,再看看争辩得快要吵起来的的詹森和沈辰,只觉得烦躁无比,“这话可是你说的!” 他这话出来,众人都忍不住愣住了。 “输了你可别怪我!”科尔狞笑着挥挥手,身后的人立即走上前,“我也不要多,加上我一共十个人,你还敢吗?不敢的话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谁都没想到科尔竟然真的这么无耻,居然要十个人对付纪箐歌! “我不会后悔,我只怕你等下反悔。”纪箐歌丝毫不胆怯,示意沈辰不必担心自己,“事先可说好,打死了打残了,都不能怪别人!” 她不怕自己会输,只怕赢了科尔等人又是扯上自己的家族来找自己的麻烦。 “成!” 自己这边人多,科尔的底气更加的足,答应的也十分爽快! 这么多人都在场,纪箐歌也不怕他歪曲事实,当下立即跟着他们走出了教室,到了学校空旷的操场。所有的学生和老师也都跟了过来,冷清的操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等到科尔等人做好了准备活动,原本懒洋洋的站着的纪箐歌轻挑眉,“准备好了?” “出手吧!” 话音未落,纪箐歌的身影已经消失!科尔大惊,瞬间慌乱的后退! 070 牧家的人 科尔的反应很快也很正确,要不然的话,下一瞬他就能被纪箐歌一掌击飞! 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纪箐歌的身手会这么的好,就连说Z国人的身手不错的科尔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那句话纯粹就是为了激将纪箐歌接受自己的挑战,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她还是有点本事的。!原先还以为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目中无人的少女,却不想她有恃无恐的背后是这样,难怪可以狂妄的和自己说出生死战这三个字。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这边可是有着十个人,就是车轮战也得轮死她。更何况,他们还是十个人一起上。即便是身手不错,也难以招架得住吧? 纪箐歌闪到了人群之中,瞬间被十个人团团围住,看起来就好像是她把自己置于险地,行为非常的鲁莽。围观的Z国的学生都有点沉不住气,纷纷为她捏了把冷汗。 纪箐歌是女生,科尔那边可是十个男生,体力上的差距本就很大,如今卡尔那边还有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她等下会不会出事? 如果她输了,就等同于Z国输了,众人当然不希望看到那一幕。 要说现场唯一比较不担心的人,就是沈辰了。瞧见詹森那掩饰不住的得意,他在心中亦是冷笑了几声。 箐歌的为人他清楚,要是没有把握,她断不可能提出这样的条件。等着吧,等下有他们哭的! 众人心思各异,目光却都放在操场中央的十一人身上不敢移动,生怕只是眨眼走神的功夫,就错过了许多好戏。 科尔冷眼睨了纪箐歌,旋即挥挥手。围住她的人瞬间得令,咬牙低吼的朝着她挥出了拳头!即便不是所有人都能打到,但只要有个人可以碰到她,就足以让她受伤。 就在众人都动了的时候,纪箐歌也动了! 只见她面色不变,纤纤素手快若闪电的伸出,顿时挡住了一人的凌厉攻势,然后反抓为推,手似乎是微微震了下,旋即把那人给推出了几米远! 单手撑地翻身,笔直圆润的腿恶狠狠的打在了一人的肩膀上,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那人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嘶……” 围观的人都感同身受的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被围住的纪箐歌却不理会,站定之后又是屈膝,然后轻飘飘的踢了出去,脚尖踹在了要扑过来的人的膝盖上。轻微的咔嚓声传来,他还未来得及惨叫,就被纪箐歌给踢了出去! 所谓的生死战,不论伤残,不论生死! 渐渐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了阵阵刺骨的寒意,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娇俏的少女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在场的人全都低估了她! Z国这边原先有点妒忌纪箐歌,想要算计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见识过了她的手段,谁还会不惜命的要去对付她? 艾尔森高中那边的人,个个面如死灰,就连原本还有点笑意的詹森此时也是惨白着整张脸。 虽说这个生死战的起因众人心中都很清楚,是科尔率先挑衅别人怨不得谁,但要是他真的出了事,他们家族的人是不可能放过纪箐歌和自己的! 怎么办? “沈校长,请你让纪箐歌立即停手!”詹森也顾不上这是所谓的生死战,当下转头对着沈辰严厉道,“要是出了人命,你们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说的可是没错,要真的出了事情,Z国这边的人也逃不掉! 沈辰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两口。 刚才箐歌处于劣势的时候不见他如此大义凛然,现在见科尔的人不是箐歌的对手就知道要着急喊停了。 “不好意思啊,如今的局势好像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住的。”沈辰心中不屑,面上却显得很着急,“不过你放心,这丫头心里有数呢,不会打死人的。” 虽说是生死战,但箐歌肯定也清楚,要是真的出了人命,事情肯定不好交代。所以,她的攻势看起来毫不留情,但实际上她已经是放了不少水,不然的话,以科尔等人的身手怎么可能在她手下撑过那么长时间。 沈辰所猜的不错,纪箐歌的确没有想过要闹出人命。眼见科尔等人都被她打趴下,俯视着他们的丑态,她冷笑两声才开口,“你们输了。” 科尔趴在地上,胸口的痛意涌上来让得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纪箐歌高高在上俯视的姿态让得他深感羞耻,然而更让他觉得耻辱的是纪箐歌的话。 自己十个人竟然还对付不了她一个女人,说出去,他的颜面何存,他还能如何抬起头来! 握紧双拳,科尔挣扎着站起来,在詹森的惊呼声中,不知道打哪里掏出了把匕首,明晃晃的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箐歌小心!”屏住呼吸把一切尽收眼底的云凰忍不住喊出了声。 “去死吧!” 科尔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纪箐歌,若是她躲闪不及的话,肯定会被他刺中心脏! 一阵惊呼声中,纪箐歌却是站在原地不动,等到科尔冲过来的时候,她才闲闲的抬手,一手抓住了科尔的手腕,然后狠狠一扳! “啊——” 凄厉的尖叫声中,科尔握着匕首的手被纪箐歌扳折了。手一松,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贱人!”又痛又气之下,科尔已经是顾不上所谓的素质涵养,直接骂出了声,“放开我,你这个贱人,我要你死!” 嫌恶的放开手,剧烈挣扎着的科尔一个猝不及防,直接又是跌倒在地! “我不想要你命,但是你要敢再动手,我可就不敢保证了!”纪箐歌脚尖踢起那把匕首,在众人的诧异声中狠狠一拍,那匕首笔直的飞了出去,旋即半个刀身都插进了路旁大树的树干里! 纪箐歌最后露的这手,直接把科尔吓得昏了过去! 而其余的人,眼见着科尔晕倒,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有伤,赶紧爬起来把他抬起奔向医务室。 “詹森校长,我们还要继续上课吗?”今天要给他们上课的正是詹森,纪箐歌拍拍手懒洋洋的看向他,“虽然少了科尔同学,但是我想这并不妨碍我们学习,对不对?” 詹森压下所有的惊骇,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当然。” 只是,他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的身子,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思绪。 轻轻地笑了笑,纪箐歌转头看向沈辰,对着他点头示意,旋即慢悠悠的朝着教室走回去。 众人怔愣之下,也只得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后,谁也不敢出声。在经过那颗大树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瞟了瞟,旋即快步向前! 那匕首,是真的插进去半个刀身! 那么遥远的距离,她只是轻轻踢飞匕首就能有如此的效果,若是她认真的话……众人忍不住打了个抖。 有了这么一出,以后怕是谁也不敢找她麻烦了。 回了教室,詹森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的给众人上课。只是整个早上,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纪箐歌,眼底有着令人不解的光芒。 而纪箐歌,坦然的与他对视着,丝毫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课程,纪箐歌在众人瞩目的视线下走出学校大门,便见到在校门口等着的容晏。 “等久了吗?”忽略掉所有惊异的目光,她露出浅浅的笑容走上前,“走吧。” 两人今天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约会圣地,而是某个偏僻的山林。走到山顶的时候,雷霆和楚秋南也都在,见到她出现他们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 “情况怎么样?” 不能靠近诺曼所在的别墅,他们只能在这附近的山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前面两公里处有暗哨。”雷霆小声的把自己手中的望远镜递给纪箐歌,“五人一组,每隔八个小时换一次岗。” 那个暗哨是最外围的一个,那里离诺曼的别墅还有几公里远。 纪箐歌点点头,接过望远镜瞧了两眼,“诺曼这个人戒备心很重,只要我们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对方便毫不犹豫把我们当可疑人员,二话不说开枪射击。” 要是得到诺曼允许进入的人,都会乘坐诺曼这边准备好的专车送进去。若是自己开车或者走进去,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众人的心都有点沉重。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即便他们成功完成了任务,却还说不准能不能安全撤退。 “那么,岗哨的人我们要不要先解决掉?”楚秋南努力不让自己去注意容晏的举动,“要是解决了他们,我们在撤退时就会多了层保障。” “不行。”纪箐歌放下望眼镜,在楚秋南有点愤恨的目光下淡淡道,“岗哨的位置就是阵眼。” 诺曼别墅周围不只是有着暗哨,还有几名风水师布置的阵法,那几个阵法的阵眼,就是岗哨的所在。要是他们贸然的前去处理掉岗哨的人,就会惊动那些风水师! 他们是解决了岗哨的人,却让得诺曼等人更加的戒备,说不定宴会也会临时取消。 楚秋南愣了半晌才知道纪箐歌所说的阵眼是什么,面色郝然。 方才在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以为纪箐歌是在针对她。 “你怎么知道……” 理了理思绪,楚秋南却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纪箐歌是如何知道那里就是阵眼所在的?她看得懂所谓的风水阵法? 雷霆却是知道纪箐歌懂风水的事情,所以并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要是不能动暗哨,到时候我们执行完任务之后,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可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火拼。要是对方从这方面入手,自己这方的人不就露出马脚了吗? 真的是处处艰难! 有点懊丧的垂下头,雷霆把目光放在纪箐歌上,看她有何对策。 “放心吧,到时候会有人掩护我们的。”纪箐歌想着杰伊的话,倒是并不担心自己这边的人会被发现,“我们所要做的事情,是在他们的掩护之下,把要拿的东西拿到手。” 雷霆瞬间了悟了她的意思,有心想问到时候对方要怎么撤退,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们是合作关系,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也不需要去担心对方的安危。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方式。 又是观察了好久,雷霆和楚秋南先行撤退。等到两人都走了之后,纪箐歌才站了起来,开了天眼。 “五个暗哨。”收回天眼,纪箐歌对着容晏道,“每个暗哨都是五人一组,每人身上都配备着手枪,岗亭里还有两把冲锋枪和一把狙击枪。” 其实这也很正常。暗哨所在的位置就处于阵眼之中,他们根本不担心会有人冲进来。毕竟即便是大部队闯进去,也不见得能够破解阵法。 “有把握吗?” 他们的确是不需要事先解诀掉暗哨,但是在动手的时候,他们必须把阵法给破解了,并且处理掉那些人。 而破阵的人,只能是容晏。 点点头,容晏伸出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放心吧。”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始终觉得愧对于她。 是他让她卷进了这件事情当中,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原谅自己。 天煞孤星……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四个字,容晏的手一顿,蓦地收紧。 “嘶……”头皮被他扯的有点痛,她没能忍住倒吸了口冷气。刚想问他话,却发现他表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莫名的慌了下神,纪箐歌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师叔怎么突然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听到她略微疑惑的话,容晏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事。” 要是把自己心中的担心说出来,只怕更会让她难安。 纪箐歌有点放不下心,见他不肯明说,只得把心中的疑虑压在心底,“等到杰伊那边部署好了,我再跟他最后对一遍。” 两方的行动必须要把时间对准了,不然稍有差池就能让得任务失败。这还是其次的,只怕到时候会有人牺牲。 “嗯。” 见他有点心不在焉,纪箐歌心中的担忧更甚,只得上前两步轻轻的抱住了他,“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事。” 行动开始之后,她便无暇顾及他这边。要是他涉了险,她也没办法抽出身来。 “好。”容晏回抱住她,郑重道,“你也是。” 要是她真的出了事情,自己必定也不会孤独的活着! 两人在山上又是呆了一会儿,这才双双下山,驱车回到了酒店。只是没有想到,两人刚走进酒店,最先回来的雷霆又是脚步匆匆的迎面上前,“不好了,有人找上门来了。” 纪箐歌有点疑惑的望着雷霆,缺见对方的视线是放在自己身上,欲言又止的模样都在说着,找上门来的人与自己有关。 想了想,她微微勾唇。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找上门来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来的如此之快。 跟着雷霆走到了二楼餐厅的某个包厢,三人走进去的时候,包厢里的众人瞬间移了过来。有的带着担忧有点带着愤怒,而其中一道目光,夹杂着怨恨和恶毒射向纪箐歌! 不出意外的对上科尔那仿佛要吃了她的视线,纪箐歌从容的走了进来,朝着沈辰和詹森打了招呼之后便默不作声的退到旁边。 她自然是知道对方的来意,但是现在还不是她开口的时候。 “当初可是说好了,这是场生死战。”沈辰面色不豫的瞪着詹森,“现在你们说我们箐歌欺负了科尔,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知道科尔这人心胸狭隘,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比试输给箐歌之后喊了一帮人来挑战她。不过沈辰还是没有料到,在输了之后,他又是回到自己的家族,把纪箐歌给告了一状。 “什么生死战,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你们也当真?”说话的人是希尔家族的当家人、科尔的父亲布鲁斯·希尔,“要真出了人命,你们所有人给我儿子赔偿都不够资格!” 布鲁斯有猖狂的本事。 希尔家族在L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即便是别的财团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家族的人!眼前这个Z国的小女生,居然不长眼的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当真是该死! “我可不认为是玩笑。”沈辰倒没有被他的气势给吓怕,而是不卑不亢道,“科尔当时可是掏出了匕首,要是箐歌躲闪不及……布鲁斯先生还认为只是个玩笑吗?” 呵呵两声,布鲁斯有点不屑的扫过纪箐歌,“不过是贱命一条,要真是出了事情,我们多赔点钱也就罢了!更何况,她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容晏刚从雷霆的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听到了布鲁斯的话,冷漠的视线投在他的身上,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布鲁斯只觉得自己莫名一寒,顺着感觉望向容晏,饶是见惯了风浪的他,却还是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 那嗜血的模样,就好像个疯子,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布鲁斯先生的意思是说,箐歌因为自己本事高超没出事,所以我们就是活该要被你们质问?”沈辰也下意识的望向容晏,在见到他那表情之后暗道声不好,旋即冷笑着对布鲁斯道,“那么令公子也不过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哪里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同样都是人命,难道科尔的命是命,箐歌的命就可以用钱来衡量? 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他可是我们希尔家族的继承人,是我们家族的希望!”布鲁斯拉下脸,不悦道,“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的儿子相提并论!” 要知道,即便都是命,也分高低贵贱!那个女人就是个贱命,哪里能跟自己的儿子比! 被布鲁斯这样的态度给气得冒烟的沈辰差点爆了粗口! 见他胸膛不断起伏却不说话,布鲁斯用着恩赐的口吻缓缓道,“我儿子受的伤可不是轻,这件事情我们不会这么轻易了结。要是你们不给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我们是不会就此翻过这事的!” “我觉得事情很好处置。”本来在场这么多人,是不该轮到纪箐歌站出来的。不过眼见着自己要是再不站出来容晏就要大开杀戒,她只得冷笑道,“我杀了你的儿子,然后赔偿你们一笔钱。如此两清,不知道布鲁斯先生意下如何?” 既然对方认为人命是可以拿钱来衡量的,那么他儿子的命自然也不例外! “纪箐歌!”科尔顿时大叫起来,恶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竟然敢……” “说话小心点!”纪箐歌拉住了容晏,旋即冷下脸色,“我们Z国有个词语叫‘祸从口出’,你要是不明白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亲自感受一遍。” 最先莫名其妙要和自己比试的是他,比试输了又喊人来挑战的人也是他,现在打输了把自己家长叫来算账的人还是他!当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的,任由他们欺负到头上不敢反抗不成! “放肆放肆!”眼见自己的儿子被纪箐歌毫不客气的训斥,布鲁斯恼怒的拍着桌子,“这里哪里有你插话的份,你只需要等待最后的审判就行!”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当着自己的面插嘴!Z国的人竟然敢嚣张到这地步,当真以为他们M国无人了是不是? “这件事情牵扯到我,我当然有辩驳的机会。”纪箐歌却没有因此被唬住,而是气定神闲的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布鲁斯,“布鲁斯要是想管教别人,不如先管教好自己的儿子。” 难怪科尔会养成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原来都是从自己父亲这里继承的。 被纪箐歌毫不客气的落了面子,布鲁斯脸上的威严有点挂不住,“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无谓的耸肩,纪箐歌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们Z方这边要是不给出个让我满意的答复,我是不会就此揭过的!”布鲁斯也不想再和纪箐歌多做纠缠,又是把矛头对准了负责人沈辰,“而且,在没有得到答复之前,纪箐歌不允许再参加夏令营活动,也不得踏出酒店一步!” 要是对方被遣送回国,他要是再想对付她,只怕是有点难办。 “不可能!” 沈辰想也不想的拒绝。这个条件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答应。 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来,错也是错在科尔,凭什么要箐歌来承担?自己的儿子输了就要来算账,这未免也太搞笑了点。 “难道沈校长是想把这件事情上升为国际争端吗?”布鲁斯冷笑连连,仿佛已经看到了稍后沈辰妥协的模样,“你要清楚,这次夏令营活动,若不是你们Z方百般请求,我们断然是不可能同意的。现在出了事情,你们却在不停的推脱责任,我倒要看看,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你们要怎么应对。” 这件事情传出去,Z国的名声就会变得很臭!要是他们在其中引导,Z国的臭名声就会响彻国际。 “你在威胁我?”沈辰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布鲁斯先生,你可是要想好了。这件事情传出去,只怕名声变臭的人不是我们吧?” 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科尔先惹起的,即便是被唾弃,也该是科尔! 堂堂男子汉,十个人联手却还是惨败在一名少女手下,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事后还恶人先告状的找上门来,到底是谁丢人? “你……”显然布鲁斯也是想到了这点,面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当时在现场的可不只是几个人,很多人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万一这件事情捅出去,到时候说不准自己的敌人会利用这件事情反将自己一军,只怕到时候他们会得不偿失! 不由得瞪了下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布鲁斯没有想到在自己提出国家这方面之后沈辰还是如此沉得住气,当下只得威胁道,“你们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要是你们敢做出惹我不高兴的事情来,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错,现在对方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他们真的敢跟自己作对,他也不介意制造点意外,解决了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反正不过是一群学生而已,即便是Z国知道了,也不敢真的对他们怎么样。 一个落后的国家也想对他们下战书,真是国际玩笑。 “那我们不妨试试看?”先不说整件事情箐歌都没错,就冲着布鲁斯这样蔑视的态度,他便不可能退让,“这件事情我会向相关负责人汇报,请他们跟你们M国的高层好好的谈谈。” 沈辰说的是M国的高层,不是L市政府官员,当下让布鲁斯脸色几变。 他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想要吓唬对方而已,要真的把事情上升到国家问题,只怕到时候连带着自己也遭殃。 该死的,这个沈辰的骨头为什么就这么硬! 见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神色,科尔就知道事情多半是没戏了,有点不甘的出声,“纪箐歌打伤了我,这件事情要怎么算?” 怜悯的睨了他一眼,也不用纪箐歌回答,沈辰直接回道,“生死战都不论生死,难道还要计较这点小伤?” 科尔那梗在喉咙口的鲜血差点吐出来。 Z国的人都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和不知天高地厚吗?! “我不管!”科尔阴森森的盯着纪箐歌,“她要是不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别想安全的回国!” 打伤了自己还想要平安无事的回去,世上不可能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沈辰自然又是冷冷的反驳回去,正当气氛胶着之际,Z国驻M国大使馆这边终于来了人,自我介绍之后便开始跟布鲁斯扯皮。 几人都是能说会道之人,尤其是大使馆来的人,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极其有经验,不着痕迹之间又是把话题给踢了回去。 纪箐歌坐在旁边听着,也不出声,只是那笑容落入科尔眼底,顿时又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心中的火气都快要把自己烧死了。要不是现在不是他说话的好时机,只怕他又是要对着纪箐歌冷嘲热讽几句! “当时双方可都是清楚这个挑战的意义。”大使馆来的人叫做祝国源,是位带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说出来的话很是温和,却处处透着无形的尖锋,“而且,现行挑衅的人是你们的人,错不在我们。这件事情即便是放到外面让人评判,众人依旧会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无缘无故的要我们赔偿,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 祝国源是清楚布鲁斯的底细的,自然也知道对方财大气粗,但此时事关自己国家的公民,他的行为和态度代表着国家的形象和态度。要是连自己国家的公民都保护不了,这才会被人耻笑! 布鲁斯自然也知道祝国源的难缠,事实上他们两人在此前就已经打过交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无比烦躁,“生死战这种事情你们也信!不管如何,现在是你们这边的人打伤了我的儿子。好,我不要她偿命,但我要你们大使馆公开跟我儿子道歉。” 都是这没用的废物,竟然被个女人打败了。 此时此刻,布鲁斯是真的有点埋怨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要不是他没把事情处理干净,自己何至于这么被动。 “难道布鲁斯先生没听清楚我的话?”祝国源嘴角含笑,稳坐自己的位置,“我说了,过错方不在我们,道歉这种事情自然也做不到。” “好,你有种!”布鲁斯唰的站起来,狠狠的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掷到地上。 就在杯子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的时候,布鲁斯带来的保镖瞬间破门而进,手上的枪对准了纪箐歌等人。 “我要把她带走,这点你们没意见吧?” 布鲁斯得意洋洋的哼了两声,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僵住了。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身手比自己这边的人还要利落,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是把自己带来的人给制服了! “谁?!” 那些人都是一副西方人的面孔,不可能是纪箐歌等人这边的。可到底是谁要插手这件事情?难道,是自己的对手闻讯赶来? 不,不可能。 不用布鲁斯猜测多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便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进来。在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之后,布鲁斯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风把这位给吹来了?! 老者的出现也让得祝国源有瞬间的诧异,只是目前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所以也没有冒失的上前和他打招呼。 仿佛没有察觉到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老者环顾四周,在看到纪箐歌的时候笑呵呵的朝她走过去,“纪小姐?” 纪箐歌没有想到对方是冲自己来的,略微沉吟两下,多少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我是,您是?” “叫我王伯便好。”老者面容慈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纪箐歌,旋即满意的点头,“我家小姐时常在电话里提起您,说您很照顾她。” 果然是她所想的。 跟着纪箐歌寒暄几句,王邦曜这才转头看着站在原地僵直着身子的布鲁斯。只见他对着纪箐歌展露出来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布鲁斯所熟悉的冷然,“布鲁斯先生,我们家主听到听到纪小姐出了事情,这就让我带着人过来看看,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的惹了她。不想,我竟是在这里遇见了你。” 他对着纪箐歌用您,对着布鲁斯却用你,对谁尊敬当下立见。 布鲁斯心里有怒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原因无他,只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M国赫赫有名的厚兴财团的牧家的管家王邦曜! 说是管家,他与牧家当家人的关系却很亲密,据说两人年轻的时候是出生入死的拜把子兄弟。也因此王邦曜说的话,就是代表着牧家人的意思。 按着刚才他那话的意思,纪箐歌和牧家的千金牧音是好友?! 意识到这点的布鲁斯现在只恨不得拉着自己的儿子出去狠狠的揍一顿! 为什么他谁不招惹,偏偏招惹了这么个人回来! “王管家说笑了,我们只是有点误会,所以才来这里当面解决。”布鲁斯身为生意人,自然知道权衡利弊,当下变了态度,“不巧,我们刚准备握手言和的时候,您老人家就来了。” 厚兴财团影响的可是整个M国,他这个L市的小财团,哪里敢跟牧家人对上,那不是不要命了? 看来这事情,自己只能是就此揭过了。 “哦?拿着枪讲和?”王邦曜却是不信,说出来的话让得布鲁斯差点流了满额头的汗,“难道是我老了,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的玩法了?” 被王邦曜这暗地里讽刺了一回,布鲁斯脸色更加难看,只是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把心中的火气给压下去,“说笑了,说笑了。” “爹地!”因为王邦曜近几年也很少出面,因此科尔并不认识他。只是见自己的父亲那点头哈腰的模样,有点愕然,“你……” 依着他们话里的意思,难道自己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原本还以为这次有着父亲给自己撑腰,纪箐歌等人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却不想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老头破坏了自己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闭嘴!”布鲁斯头也不回的训斥一声,态度与方才的天差地别,“还不快点跟王管家打招呼!” 说完话,他又是赔笑着对王邦曜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儿子有点不懂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对付别人,也不看看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王邦曜看也不看科尔,只是对着布鲁斯淡淡道,“要是不懂事就要好好的教导,不然的话得罪了别人,可不是能够轻易揭过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布鲁斯心中也清楚,只得赔着笑,不敢再接话。 轻描淡写的挥挥手,牧家的人立即放开了布鲁斯的人。 “行了,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了,但要是还有下次的话……” 布鲁斯哪里还敢有下次,只得朝着自己的示意,立即有人上前抬着科尔先走一步,“王管家,我这就走,这就走。” 真是晦气! 不行,看来自己回去得好好的教训这臭小子!看看他惹的什么人,要是牧家因此记恨了他们…… 想到这个可能性,布鲁斯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到布鲁斯的人急急忙忙的撤走,纪箐歌朝着王邦曜感激道,“谢谢王伯。” 虽然王邦曜不出现,自己最后也能够解决掉布鲁斯。但是对方毕竟是有点难缠,要是解决得不好,只怕还有后患。如今王邦曜代表牧家出面替自己解决了此事,也是让自己没了后顾之忧。 布鲁斯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不敢再对自己出手。 “纪小姐客气了。”王邦曜对纪箐歌很满意,当下摆摆手,“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纪箐歌来M国的事情,早先自家小姐已经是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并且特意嘱咐要他们多多关照她。也因此,纪箐歌在L市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知道科尔找上她麻烦这件事情。 “纪小姐要是有空的话,不妨来牧家看看。”想着自己出发前自家少爷吩咐的事情,王邦曜笑意更加的深,“我们家老爷夫人可是惦记您很久了。” 他们都是从牧音的口中知道的纪箐歌,却还没有跟她打过交道。而且,其实他们私底下也有调查过纪箐歌的事情,知道了她在N市的所作所为,对她的好奇心是无比的强盛。 纪箐歌也不矫情,当下点头应道,“好的。” 送走了王邦曜等人,纪箐歌转身看着哭笑不得的瞪着自己的沈辰,无辜的耸肩,“别问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牧家的人会出手。” “哼。”沈辰没好气的哼了哼,“行了,你回房间吧,我还得去招待下大使馆的人。” 纪箐歌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今天太过劳累,也不拆穿他,“嗯。” 眼见着沈辰回到之前的包厢,她才硬着头皮看向不发一言的容晏,“小师叔……” 071 成绩公布 容晏目光如炬,眼底隐隐有着控诉,似乎是在责怪纪箐歌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要不是刚才雷霆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自己,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告诉你也只会让你担心。”纪箐歌有些心虚的低头,弱弱的辩解道,“事情我已经自己解决了,不碍事的。” 她原本是觉得把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让容晏担忧自己而已,所以才选择隐瞒下来。可谁知道那科尔气量竟然这么小,挑战输了还要回家找家长,然后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 “小师叔,你别生气哈!”见容晏还是抿着唇不说话,纪箐歌只觉得头皮发毛,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下次我保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得到了纪箐歌的再三保证,容晏脸色才好转,“不许瞒我!” 想到雷霆说的比试过程中科尔居然抽出匕首要杀她,他的拳头便不自觉握紧。 看来某些人当真以为这里是M国,他奈何不了他们! “回去吧。”见她脸色疲惫,容晏心疼不已,也不忍心再责怪她瞒着今天的事情,“好好休息。” 竞赛的时间就要到了,她一边忙着学习一边还得跟他们讨论作战方案,每天都处于紧张状态,眼见着眼底的乌青愈发的重了。 她本应该跟自己的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的过完自己的学生时代。 纪箐歌也觉得困意涌了上来,当下也不矫情,确认他是真的不生自己的气之后,打着哈欠回了房。 另外那头,容晏看着她回房,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得容晏几句暗含杀意的话语,“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 冷清的走廊里只听得见容晏的低语,透着无尽的寒意。 末了,就在他想要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却是难得的喊住了他,“那丫头,真的没找过你?” 沉默半晌,容晏最终还是淡淡道,“没有。” “呵。”对方意味不明的笑出声,旋即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信了他这句话,还是认为他也是在撒谎。 容晏盯着自己的手机良久,这才若无其事的收了起来,瞧了瞧纪箐歌所在的房间,然后朝着沈辰和祝国源所在的包厢走去。 见容晏进门,原本就在等着他的两人也不意外。 “今天见到你们和那些学生,顿时觉得我老了。” 祝国源常年在L市跟M国人打交道,自然知道他们有多难缠。接到消息说自己这边的人和希尔家族的人闹了不愉快的时候,他内心是焦灼的。毕竟在M国多年,自然是了解布鲁斯这个人的,知道他们希尔家族的人都护短和记仇,要是被惦记上了,只怕是讨不了好。也因此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没想到,事情却朝着他意外的方向走去。 在他到之前,竟然已经有人把布鲁斯说得哑口无言。而之后,更是凭借着自己的人脉,让得布鲁斯无话可说。 瞧着布鲁斯走时那有怒不敢言的模样,他顿时觉得无比的畅快。 “哎,现在是英雄出少年啊!”沈辰同样有此感,想着纪箐歌给他的连番惊喜,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如此看来,我们国家强大指日可望。” 希望都在年轻这一代身上,要是他们能够快速成长,国家崛起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容晏话不多,多半都是沈辰和祝国源在聊天,他只是偶尔点头或者嗯两声。好在那两人也不在意,说完了感慨的话,这才谈起了接下里的行动。 “我已经接到了命令,自然是会配合你们此次行动。”祝国源今日过来的目的可不单纯是为了给几人解围,想着自己接到的上头的命令,难以置信的望着容晏,“只是,你们的安全……”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不过是二十三岁的少年,竟然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有的人穷其一生也坐不上军长的位置,可他却硬生生的凭着自己无数的荣誉拿到了!而且,他还是国家特战队的队长。 这个所谓的特战队执行的都是什么任务,祝国源不是特别的清楚,但他心中明白一点,那些艰巨的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他们去执行! 如今,他们还要在别人的国土上,完成刺杀的任务。若只是普通的任务,他还不至于这么惊讶。但他们的目标,居然是号称有九条命的诺曼! 无数人都想要诺曼的命,不过每次都被他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久而久之,九命诺曼的称号也就传开来。近几年已经很少有人会打诺曼的主意了,因为出手了也只是会折损自己的势力,对他根本造成不了威胁。 沈辰也难免有点担心。 不管竞赛的结果如何,当晚他也会前去参加诺曼举办的宴会。他担忧的倒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前去参加宴会的学生。 不是所有人都像纪箐歌,几十个学生中都找不出一个有自保能力的。毕竟对方是真刀真枪的上,而不是跟过家家似的扯嘴皮子。 到那时候,谁来保证学生的安危? 为了杀个诺曼而把众多学生置于危险的位置,这个买卖在他看来,真的很不值得。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容晏也知道两人是在担心什么,当下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了两人。因为对方也是此次计划的一部分,要是不告诉他们具体步骤,到时候只怕沟通不够,反倒是会出事情。 听完容晏的话,两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祝国源先开了口,“听着是不错,可是那个纪箐歌……” 祝国源想着刚才看到的纪箐歌的模样,内心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十六岁的少女有如此大的能耐?关键是她只是名学生,怎么可能自己单独牵扯那么多人?难道真的是后生可畏? 心中细细思量,祝国源又忍不住想起方才王邦曜对纪箐歌的态度,又想起来之前听说的她单挑了十名男生最终把人都给打趴下的事情来。 沈辰是了解纪箐歌,不过也没有想到她在此次任务之中会这么重要。压下心中的震惊,他抿了口茶才道,“我不怀疑箐歌的本事,只是这样做的话,就等同于把她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 要是稍有不慎,箐歌可是会首当其冲,成为诺曼暴怒的对象!容晏跟箐歌的关系明显很好,为什么还会让她做这样的事情? 容晏自然也知道,只是这个任务除了纪箐歌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完成。这个位置很关键,要是崩了就会牵连到无数的人。所以,他只能让她去执行! 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我们应该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最终,祝国源还是笑出了声,“我看小姑娘人不错,既然答应了肯定就是有把握的,我们要相信她。” 其实,相信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国家交代的任务,即便是死他们也得完成! 沈辰略微想了想,也知道祝国源说的不无道理。容晏那么在乎箐歌,肯定不舍得她冒险。他能放手让她参与此次行动,肯定是对她有信心。 如此,他唯有配合他们的行动,确保任务顺利完成。 三人又是在包厢里把行动的每个环节头讨论了一遍,确保把计划熟记于心。 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准备好,只欠东风了。 而当晚,因为被自己的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的科尔愤怒的冲出了别墅,然后约了三五个狐朋狗友到夜店逛逛,却在开车的途中迎面撞上了辆大货车…… 这所有的一切,熟睡中的纪箐歌并不知道。 第二天到校,詹森看她的眼神明显的变了,再没了以往的轻视,而是多了点审视和畏惧的意味。 科尔出车祸的事情是在竞赛的前三天传到纪箐歌耳朵里的,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并没有任何的幸灾乐祸,只是淡淡的对着爆料的人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理会。 但在心中,她却多少有点明白,让科尔出事的人是谁。 竞赛在众人有点紧张和期待中终于来了,接到卷子的时候,纪箐歌只是轻勾唇,在詹森那诧异的目光下飞快的答完了。 要知道,这套题目都是艾尔森高中这边的人出的题。为了能让自己这边的人获胜,他们所出的内容自然是偏向于他们以前所教过的知识。 纪箐歌到底是什么怪物,这样都难不倒她? 若是他知道,纪箐歌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这段时间已经是把他们上个学期所教授的内容都自学了一遍,会不会呕血。 而竞赛成绩的公布没让众人等待很久,毕竟夏令营结束的时间已经临近,不日Z国的学生就要回国,他们也不敢耽搁太久。 纪箐歌又是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下拿了第一名,不过艾尔森这边也有名男生和纪箐歌的分数一样,所以两人并列。 这个结果,让得黑了脸的詹森面色稍有好转。 虽然双方都清楚,真正要算起来,还是Z国这边的人赢了。 公布成绩后的第二天,纪箐歌收到了诺曼派人送来的请帖。不只是纪箐歌,沈辰、容晏等人也是毫无意外的拿到了帖子。 宴会,终于是要开始了! 072 风水阵有问题 晚上七点半,纪箐歌和容晏等人准时驱车到了诺曼别墅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因为所有进别墅的宾客都要乘坐诺曼这边的转车,所以自己开的车只能停在外面,等到宴会结束之后,诺曼那边的人会把他们送回这个停车场,然后再自己开车回去。 虽然有点麻烦,奈何他有钱有势,即便是大人物也是能不跟他起冲突就不起冲突。毕竟这人是混黑道的,又是走私军火,为人阴险狡诈又诡计多端,身边的高手很多,若是被他惦记上了,只怕自己也落不到好。 此次宴会,名义上是诺曼的私人宴会,但实际上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跟他在生意方面有来往的,也有少部分是政府官员,剩下的就是纪箐歌等不知道为何也会在邀请名单之内的人。 到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的私家车在那里等着。纪箐歌等人下车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都已经事先打听过参加宴会的具体都有谁,以便到时候做好应对准备。也因此,他们都知道会有Z国的人参加。不过毕竟都不熟,所以谁都没有跟纪箐歌等人打招呼。大家要么在自己的车里等着,要么就是三三两两的站着聊天。 “好像是要排队?”云凰探头探脑的瞧了瞧,回头对着纪箐歌道,“看来我们还有的等。” 诺曼这边的车子好像是不够,所以每次只能送几位客人进去。更何况,有的身份尊贵的人可不愿意跟不熟悉的人共乘。 比他们早先来的还有很多人,也不知道宴会开始前他们是否能进去。 纪箐歌倒是不在意,只是站在容晏身旁,好似是在跟他聊天,实际上却已经是开了天眼。 这里离诺曼的别墅大约还有三公里远,如今她的天眼可以“看见”周围几公里的范围,不过越是远的地方越是看不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说进了别墅才会给出地图的原因。 执行任务之前的部署计划最忌讳大约可能,所以她也不敢给出个模糊的答案,不然到时候看错了,就只能是全盘皆输! “别墅周围全都是保镖。”纪箐歌收回天眼,假装是不经意的环顾四周,“就连别墅后面的断崖上也有监控。” 别墅临海,但不是直接建在海边。距离别墅几百米远有个十几米高的陡峭断崖,断崖之下才是海。 这个断崖基本上断绝了有人从海上攻击的可能,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诺曼才在那里实施监控。 看来,他真的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不然的话也不会连自己住的地方都不放心。 两人正说着话,詹森却是带着艾尔森高中的学生到了。下车时双方的人对上视线,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打了招呼,旋即便各自占据一边谁也不说话。 艾尔森的也知道事情是科尔不对在先,只是人都是护短的,在他们看来,科尔落败了就等同于自己这边的人丢了面子。对于纪箐歌等人,自然没有好感。尤其是,纪箐歌还拿了竞赛的第一名,简直是又在他们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巴掌! 这耻辱任谁都不能忍。 可对方是来跟自己交流的,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好,不然的话只会落人把柄。 两方人马之间的气氛很是诡异,渐渐的在场的众人也都感受到了。不过谁也没那个闲心去理会他们的事情,因此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纪箐歌等人要坐上车前往别墅。 “等下!”就在他们要上车的时候,詹森身旁的男生却开了口,“让我们先上车。” 出声的男生是和纪箐歌并列第一的奥古斯特·福克斯,只见他阴狠的目光在纪箐歌身上来回扫量,仿佛是盯上自己的猎物的野狼,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无比的瘆人! 他跟科尔没什么感情可言,看纪箐歌不爽,不过是因为她夺走了自己的光芒。而且,他其实很讨厌Z国人。 若不是知道此次竞赛与以往不同,他不可能会参加。 上次科尔和纪箐歌打架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事后知道了也不以为然。他当然不是怀疑纪箐歌的身后,而是在耻笑科尔那个蠢货。 真的看不顺眼,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家族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派几个出手,解决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也只有那个蠢蛋才会傻到带着一群人堂而皇之的跟人生死战! 现在可好了,被纪箐歌当着那么多人打败,丢尽了自己的脸不说,连带着自己的家族也被人嘲笑。以至于,现在连学校都不敢来了。 被那样的视线盯上,纪箐歌只是浅浅的笑着,恍若未察,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 奥古斯特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的算计都摆在了自己的脸上还得意洋洋。这样狠厉的视线她早就在司徒衡以及很多敌人身上领教过了,比起他们,奥古斯特还是太稚嫩了点。 若是奥古斯特知道纪箐歌心中对自己的评价是这样,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停下脚步,沈辰有点意外的回头,“为什么?” 先前的人可都是排着队坐车,凭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却他们要让他们先走? 詹森的眼皮子猛的跳着,下意识的就望向纪箐歌。 别人不知道,他心中却是清楚这个女孩子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靠山。要是她回去把事情在牧家人跟前随意提及,到时候只怕自己真的要给牧家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奥古斯特却是看也不看沈辰,只是以眼神示意自己身后的几位学生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我们就想先走,需要有什么理由吗?你们Z国不是提倡礼让精神吗?让着我们先走,有什么不对?” Z国的学生面面相觑,都觉得奥古斯特是在无理取闹、断章取义。 “对,我们是提倡礼让精神。”纪箐歌淡淡的回应,“老弱病残,这四样你占了哪样?还是全都占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让着点也是可以的。” 噗嗤的笑声隐隐传来,云凰竭力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回击对方,不想箐歌嘴巴竟然这么厉害,着实把奥古斯特给讥讽到了,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人无从反驳。 奥古斯特到底比科尔有脑子,也比较沉得住气。他刚才开口喊住他们也没有非要对方让自己先走,不过是存心想看他们笑话而已。不想笑话没看成,倒是显得自己丢了风度。 有点懊悔的走回到詹森身旁,他又是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仿佛之前说话的人不是他。 见对方不再纠缠,纪箐歌等人也没有咄咄逼人,径直上了车。 然而车子还没开多久,便见从后方开过来一辆车子,看样子不是诺曼这边事先准备好的专车。后方的车子开的很快,等到两车并行的时候,纪箐歌便见到了后座位置上稳稳坐着的杰伊。对方显然也是看见了她,还微笑着冲她挥挥手。 “哎,你们认识啊?”云凰就坐在纪箐歌身旁,自然看见了两人之间的互动,有点好奇的询问,“真奇怪,为什么他的车子可以直接开进来?” 不是说所有人的车子都得停在外面的吗?那人到底什么身份,竟然可以旁若无人的开进来。而且,箐歌跟他又是怎么认识的? 那人可是一副陌生的西方面孔。 开车的司机本身也负责解答客人的问题,听到两人的对话,用着流利的英文解释道,“那是杰伊先生。杰伊先生是家主的好友,是除了家主之外唯一一个可以开自己的车子进别墅的人。” 云凰的英语不算的很好,但也听了个大概,咋舌道,“箐歌,这样牛逼的人物你都认识!” 箐歌的本事她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依旧是低估了她的实力。 难怪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人脉如此广阔,她不成功都没理由! 想着自己听到的有关于纪箐歌的事迹,云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忍不住激荡起来,也想着要去大干一场! 实在是太刺激人了。 纪箐歌只是笑了笑,“只是我朋友的朋友而已,不算的很熟。” 她说的没有错,她跟杰伊能够认识,不过是因为思敏的缘故。要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合作伙伴而已,算不上什么朋友。 云凰可不管这些,只当纪箐歌是在谦虚,又是笑着闹了她几句。 两人小声的嘀咕着,因此便觉得时间飞快,转眼间车子就停在了宴会厅门前的空地上。诺曼这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广,也因此车子并没有停在大门处,而是直接把人送到了宴会厅附近。 下了车,陆陆续续还有客人正在进门。因为在进别墅之前就已经是检查过了请帖,所以他们并没有再拿出帖子的必要,在礼仪的引导下走进了宴会厅。 “啧……” 众人刚走进宴会厅,瞬间被里面的装潢给震到了,脑海里只浮现着一个词语。 金碧辉煌。 诺曼这个人果然是穷奢极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怎么奢华怎么来,让人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饶是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奢靡,纪箐歌等人还是忍不住微微咋舌。 所有人都在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纪箐歌不漏痕迹的慢了几步,和容晏并肩。 两人关系匪浅,这点大家都知道,所以当有人注意到两人似乎是在笑着说些什么的时候,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多久,和别人打完招呼的杰伊走了进来,极其绅士的微笑着看向纪箐歌,赞美道,“你今晚很美。” “谢谢。” 两人并没有故意撇清关系,毕竟等下要执行任务,她还得和杰伊配合。现在当做是陌生人,实数没必要。 再者,诺曼想必也调查出来,他们两人见过面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遮遮掩掩,好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正当两人愉悦的交谈的时候,诺曼在自己贴身保镖的陪同下走了过来,朝着杰伊打招呼,“我说怎么还不见你来,原来是看见美女迈不动步子了。” 要是纪箐歌没有事先知道诺曼是个无恶不作的军火商的话,看见眼前如此彬彬有礼的男人,说不定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商人。 诺曼比杰伊要大上好几岁,但两人关系不错,又因为有着共同的话语,年龄的问题当然不在话下。可以说,杰伊是诺曼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关系算是比较亲密。 不过,也只是朋友而已,诺曼心中对于杰伊的信任也不见得有多少。 这点,双方心中都很清楚,只是谁也不会闲着无聊去点破。 “这话可不能乱说。”杰伊赶忙摆摆手,对着诺曼道,“要是被我那未婚妻知道了,肯定又要跟我闹了。” 听到杰伊说起自己的未婚妻,诺曼有点怔愣,继而想起来,他几年前身边的确是跟着一名少女,说是他的未婚妻。只是近几年,她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久而久之,众人也都忘记了有那么个人的存在。 “你那漂亮的未婚妻已经很久没见了,该不会是长成了大美人,不愿意带出来让我看了吧?”诺曼向来喜欢跟杰伊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因此笑呵呵道,“改天有空,我请你们吃饭。” 然而纪箐歌却在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异样的意味。 诺曼的眼神有瞬间的闪烁,在提到那位未婚妻的时候不自觉的挑眉,左手下意识的抚摸自己右拇指上的玉石扳指…… 这其中,肯定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么想着,纪箐歌又悄悄注视着杰伊的面部表情。却见他面色如常,并无任何变化,仿佛没有察觉到诺曼的小动作。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纪箐歌?” 诺曼和杰伊说完话,又把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阴鸷的双眼闪过厉光,笑容不自觉的收敛。 他这个人就是如此,上一刻还能笑容满面,下一瞬变能阴森着整张脸,仿佛是看谁都不顺眼。 这点杰伊已经和自己说过,所以纪箐歌并没有认为是自己无缘无故得罪于诺曼,镇定自若的点头,“是,我是纪箐歌。” 浑身上下打量了几遍,诺曼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沈辰和容晏身上。尤其是在注视容晏的时候,面皮微微发紧,却不动声色的与其握手。 当然,诺曼邀请他们来,并不意味着他会亲自招待沈辰等人,在打过招呼之后便让专人带着他们一行人四处看看,为其介绍宾客。 沈辰等人也不介意,只是在刚要迈出步子的时候,詹森带着艾尔森高中的学生走了进来,直接把沈辰的路给挡住了。 “诺曼先生。”詹森在外曾与诺曼有过一面之缘,当然认得他。 双方寒暄几句之后,诺曼也不见得对詹森有多照顾,依旧是让人领着他们四处逛。 沈辰和詹森互相对视一眼,旋即轻哼两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纪箐歌却没走。 在诺曼阴沉的视线之下,杰伊微微笑道,“这丫头是我那未婚妻的朋友,得知她来M国,这才认识了。” 听到杰伊的话,诺曼的神色稍稍好转。 “这丫头没事就爱钻研些古怪的东西,尤其是对自己本国的风水学很感兴趣。” 风水师? 诺曼愕然的瞪着纪箐歌。 就这么个小女孩,也懂得风水? 先不论这话中的真假,杰伊如今和自己说起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纪小姐小小年纪,竟然也会对风水感兴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拜师?是在哪个门下学习风水?”诺曼对Z国的人无感,但是很喜欢Z国的文化,“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纪箐歌的底细诺曼早就查清楚了,知道她小小年纪却在商场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人脉很广。若是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说不准可以利用她打开Z国的市场,私下的生意也能多份保障。 纪箐歌一点都不意外诺曼的话。 他这个人狡诈多疑,私底下做着暴利的军火生意,却也希望能够把自己明面上的生意扩大,好方便自己洗钱,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和杰伊来往如此密切。 杰伊原本是混的黑道,可却成功洗白自己,俨然一副清白生意人的模样。这点,就是诺曼最看中的! “不过只是个小门派,没什么名气。”纪箐歌谦虚的笑了笑,然后略微期待的对着诺曼道,“我听说诺曼先生身边有几名造诣颇高的风水师,不知道是否能荣幸的和他们见上一面?” 听到杰伊提及风水师的时候诺曼就想到了这点,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真的提出了这个要求,“不好意思,那几位大师不见外人。虽然他们名义上是我的保镖,但实际上,也算是我请来的客人,我总不好意思去勉强客人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 诺曼就像是个复杂体,阴险狡诈,狂妄自傲,另外一方面,他却又处处小心,谨慎无比。听到纪箐歌要见那些风水师,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很多。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纪箐歌只是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女生,即便她所蕴含的潜力让得他很欣赏也很想和对方结交,但到底还是性命重要,若是对方心存别的心思,自己这边可不就着了她的道? 被诺曼无情的拒绝,纪箐歌也没有沮丧,还是笑着为自己争取道,“诺曼先生,我只是想和他们交流切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里准备,因此诺曼的话并没有让她退缩。 要是诺曼一下子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她反倒是觉得更加奇怪。 “这丫头跟她一样,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含笑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杰伊适时的插话进来,“也怪我当初在她面前提起了你身边的风水师,这才让她如此好奇。” 听到杰伊又是把那人挂在嘴边,诺曼眼底隐隐有着戾气和不易察觉的妒忌,只是碍于场合不对,并没有真正的发火,“不好意思……” “诺曼先生,我只是想见那几名风水师一面。”不想纪箐歌竟然是敢打断他的话,“我听说别墅周围的风水阵是他们下的,刚才在过来的时候我看了看,发现那阵法有不妥之处,所以才想跟他们请教请教。” 牵扯到风水阵,诺曼原先的不悦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 他向来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冷不丁听纪箐歌说风水阵有问题,怎么可能不重视,“纪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若说她在商界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他并不感到讶异,但她只是名十六岁的少女,连风水布阵都看得出来,而且造诣还不低,这就不得不让他侧目了。 “我当然清楚。”面对诺曼那犀利的目光,纪箐歌依旧保持着笑容,“诺曼先生,既然你会请风水师,自然也该明白,一着不慎的话,阵法也会可以破坏周遭的风水。” 诺曼不会风水,但不代表他对风水一无所知。听了纪箐歌的话,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不过这不安转瞬即逝,化为了满眼犹疑,“纪小姐,东方和西方的风水学不同,你怎么断定你说的就是对的?” 面对诺曼的质疑,纪箐歌丝毫不慌张,“诺曼先生,这东西方的风水学的确是有很大的区别,但这阵法是我们Z国的风水师布下的,我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哪里不对劲。” 外界只知道诺曼身边有几名风水师,各有各的本事,却从未见过他们本尊,也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就连经常和他来往的杰伊亦是不清楚,所以当纪箐歌说出这话的时候,诺曼忍不住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诺曼先生,我说了,我略懂风水。西方的我不敢夸下海口,但我们Z国的东西,我还是认得出来的。”纪箐歌略微神秘的勾唇,“所以,我可以见见那几名风水师了吗?” ------题外话------ 回学校开会╮(╯▽╰)╭ 073 全是算计 诺曼并没有当即回答,那双眼睛紧紧盯着纪箐歌,意味不明。若是别人被他这样盯着,只怕早就开始后背冒冷汗,心不住的打颤了。可偏偏—— 纪箐歌抬起头,毫不胆怯的对上他阴沉得可怕的视线,“诺曼先生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她竟是半点都不在意。 诺曼眼神闪烁,心中惊疑不定。 他原先想着纪箐歌说这些话肯定是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但她现在这样的态度却又让他忍不住认为,她真的只是认为那风水阵出了问题。 脑中好几个想法,诺曼的面色渐渐变得更加阴沉。 杰伊在旁边忍不住为纪箐歌捏了把冷汗。 诺曼的为人他很了解,若是这个开头开的不好,很有可能会让对方更加警惕,到时要下手的话,只怕会更加的艰难。 他原本想着要不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做文章,不想纪箐歌竟是在风水上挑出问题。 诺曼这个人极其惜命,那风水阵关乎他的安危,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放在心上。哪怕他不答应,也会在他心中留下一根刺。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先失陪。”出乎意料的,诺曼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否决,而是目光转向了宴会厅的另外一边,显然是看到了什么大人物,“杰伊,你先帮我好好招待纪小姐。” 纪箐歌也不出声挽留,等他走远了,这才敛了笑意,“看来事情多半是成了。” 听了这话,杰伊倒是很好奇了。他跟诺曼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都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打算,她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瞧见杰伊眼底的疑惑,纪箐歌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陌生男子道,“那人就是诺曼身边的风水师之一。” 那男子正在品着美酒和自己的同伴聊天,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这边的动静。杰伊打量了好久还是没看出点异常来,“你怎么知道他是风水师?” 即便是他也只是知道诺曼身边有几名风水师,每个人大概擅长的是什么,却从未见过他们的长相,也不知道他们的年纪。纪箐歌来M国不久,就能调查出他们的具体资料,这…… 杰伊心中不是不震惊的。 轻笑两声,纪箐歌微微摇头,“你太高看我了,我的确是没有调查出他们长的什么样子。我说他是风水师,靠的不过是直觉而已。” 闻言,杰伊有点哭笑不得。 这样子也能猜得出来?她不是在存心跟自己开玩笑的吧? “你也说了,诺曼很惜命。”纪箐歌又是瞥一眼不远处的男子,在对上对方不经意间的视线时没有躲闪,反倒是冲着对方颔首示意,“今晚参加宴会的人很多,可谓是鱼龙混杂,而且今晚的宾客都带了自己的保镖,枪支都别在身上,要是有人带着别的心思……” 纪箐歌的话只点到为止,杰伊却在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今晚情况不明,特别在乎自己安危的诺曼的身边不可能只跟着几名保镖。那几名风水师,必定也会混在人群中保护他。 他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果然发现有几人的所处的位置,永远都在诺曼附近,看似互不相干,实则在瞧瞧的注意着他的举动。 他们从不在别人面前露面,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在暗中保护诺曼吧。 “可我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方面孔。” 杰伊又有点想不通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纪箐歌口中的那名Z国的风水师也应当在宴会厅里才对。 “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除了我们一行人都是些西方面孔,他贸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会引起我们的注意。”纪箐歌跟着杰伊走到个角落,两人行为比较亲密,看起来关系很要好。 他不出面,但肯定会在这附近等着命令。 “那你刚才说那番话……” 既然那人不在这里,肯定就不知道纪箐歌说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会站出来跟她理会?若是诺曼答应了还好,但要是他不答应…… 杰伊原本想要提醒她这点,却在见到她的笑容的时候怔住了,旋即细细思索起来,看看是不是有自己漏掉的地方。 “你刚才根本就没有想要诺曼答应?!”杰伊想了许久,才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如此的震惊,“其实你想的,不过是让那些在场的风水师把你说的话转达出去!” 诺曼的身边跟着一名Z国的风水师,其余几人都是西方的,期间肯定有着摩擦和不愉快。而且说白了,他们都是诺曼雇佣来的人,彼此之间肯定存在着竞争和矛盾,毕竟谁不想更得雇主的信任呢。 只要他们是同行,只要他们还在帮着诺曼做事情,肯定就有龃龉。 纪箐歌说的话,诺曼或许可以不当回事,但知道了事情的其余几人,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对着那未露面的风水师冷嘲热讽一番!而只要他们行动,自己这边也就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果不其然,杰伊眼角余光就注意到了对方有人似乎是唤了名使者嘀咕了几句。 只是这个办法虽好,却不能保证,那名风水师会自己出手。 “放心吧,作为一名风水师,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同行说自己的本事不行。”纪箐歌倒是没有那么紧张。要是这个招式不行,她还有别的准备,“我跟他算是同行,又算是他的晚辈。我当着他雇主的面说他的阵法不行,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心中的气也好,还是为了保住他的饭碗,他都会找上来的。” 诺曼这个人生性多疑,那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在诺曼面前说他布置的阵法有问题,肯定会坐立不安!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诺曼会不会多疑到以后都不会再重用他。为了让诺曼重新信任自己,他肯定是要当着诺曼的面证明自己的。 见纪箐歌信心十足,杰伊只得把心中的担忧都压了下来,笑着和别人打招呼,渐渐走远了去。宴会还没开始,诺曼是不可能就此放着宴会让她跟那名风水师辩论的。所以,两人都没有等着他重新回来找自己。 纪箐歌看着杰伊走远,这才笑着走向容晏。只是越是走近,越是能感受到周围人对自己的敌意。 她招谁惹谁了? 发出那敌意的目光的人,自然就是此次参加夏令营的几名女学生。 本来以为这次他们能够有资格参加夏令营,到时候肯定是出尽的风头,最不济,也能拓宽自己的人脉,为美好的将来铺垫。谁知道,这还没出国,风头都被纪箐歌一个人抢尽了! 出了国,她们又是只能看着她大放异彩,还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原本想着要好好的算计算计,却不想她还真的是有点手段。原本还抱着点小心思的众人也只得压了下来,不敢惹她半分。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嫉妒她。 明明跟容晏不清不楚,现在还要跟别的男人勾搭,真是没脸没皮!那些男人都是眼瞎了吗,竟然看上她这个村姑! 当然,众人也只是敢在心中抱怨,不敢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 “别墅底下另有乾坤。”纪箐歌捧着杯饮料走到容晏身旁,仿佛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人。殊不知她是借着这假象对着他道,“大约是有三层,每层都有专人把守。人数大约有……五十人。最底下的楼层有间很大的实验室,实验室的最里面有间房间,房间里放着个保险箱,那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 听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实施却不简单。先不说地下室里暗藏玄机,光是要进他的书房就已经足够呛。 在别墅的安保问题上,诺曼真的是下了很大的血本。在到达书房前的各处角落都有摄像头实时监控,若是被监控拍摄到,那么保镖肯定会立即出动!到那时候,别说是进入他的房间了,只怕还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 再者,书房的门也是另有乾坤。 表面上看,那门极其普通,但是要打开,却需要准确输入九位密码才能打开。只要一次不对,警报就会响起来! 那玉佩到底是哪个家族的信物?竟然让得诺曼把它放到如此隐蔽的地方。要是她没有天眼,只怕在这别墅里搜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发现那个密室的存在。 “我们这边的人消失得久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纪箐歌紧皱眉头,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般棘手,“所以时间上很紧迫,但是要避开监控走进书房,然后穿过那三道防线走到那个实验室,需要的时间会很长!” 而且,更关键的是,到时候容晏要去办其他的时候,潜入那地下室的事情,他根本无法去做! 杰伊…… 这念头刚起,纪箐歌又是摇头否决。 杰伊比她还更引人注目,要是他消失了,诺曼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只怕会功亏一篑。 到底要怎么办? 容晏也清楚这里面的关键之处,两人都沉默不语。 半晌,纪箐歌咬咬唇抬头,“小师叔,为今之计,只能那么做了。” 她神色坚定,容晏却是面色一变,“不行!”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纪箐歌却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这个任务,我们一定可以完成!” ------题外话------ 明天就是行动开始了。因为要查很多资料,所以我先写到这里。 平安夜快乐。 074 九宫八卦阵 宴会开始之前,照例是诺曼先在台上简单的讲了几句话。 纪箐歌站在台下,又是跟容晏嘀咕了两句,旋即在对方忧心的目光下走向杰伊。然而刚走到半路,她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路的男人双目中暗含怒火,却因为不能失了自己的风度,只能压下所有的不悦,“纪箐歌纪小姐?” 被人挡住了去路,纪箐歌也不恼怒,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对方,“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轻哼两声,却不肯报上自己的姓名,只发了狠似的瞪着她,“你说你看得出来风水阵有问题?” 纪箐歌这边的动静杰伊早就注意到了,赶忙走了过来,在看清楚男人的面庞时愣了愣,旋即露出个和善的笑容,“这是怎么了?” 摇摇头,纪箐歌有点无奈道,“这位先生上来就问我风水阵的问题。” 两人一唱一和,顿时让得男人恼怒不已。只是奈何他也不能对两人如何,只得沉声道,“纪小姐,我只是好奇你方才说的话而已,并没有恶意。” 听了他的话,纪箐歌顿时好奇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刚才只是对着诺曼先生说了这话,先生又是从何知道的?” 啧,对方还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男人这才意识到,纪箐歌早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面色几变,眼角余光不自觉的瞄向朝这里走过来的诺曼,眼皮子轻微跳了跳。 他实在是太冲动了,等下要是惹得诺曼先生不高兴的话,只怕自己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该死的,那些人把纪箐歌说的话转达给自己,抱的就是这样的心思吧。只要自己被开除了,那么他们就可以连带着把自己这份报酬给吞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沉不住气。 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是没有用,见到诺曼走过来,男子恭敬的朝对方打了招呼,不等对方问起便主动坦白道,“诺曼先生,既然我布下的风水阵被人质疑,无论如何我都得问清楚,看看到底是对方大放厥词还是我的本事不够!”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再后悔,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着诺曼的面证明自己的风水阵没有任何问题。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获得他的信任,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诺曼给他们的待遇极好,要是丢了这份工作,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反正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纪箐歌会说那样的话,不过是想哗众取宠从而引起诺曼先生的注意而已。 一个小女孩,也妄想在风水上对自己指手画脚,真是想得太多。 “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不好阻拦。” 从刚才到现在,诺曼心中也是在想着纪箐歌话里的真假。如今伍升歧已经主动自己站到纪箐歌面前,他也只能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谁的本事更强些! 诺曼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渐渐的,宾客们都停止了交谈,不由自主的向几人靠过来,围成了个圈子好奇的瞧着,心中猜测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见众人围观,伍升歧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是眼底隐隐有着得意和虚荣。 他在诺曼身边已经很久了,但是从来都是暗地里保护着他,不曾享受过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他生*热闹和出风头,为了那份薪酬已经压抑了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受人瞩目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得意。 再者,今天这风头,全都是他一个人的!等下要是他胜了纪箐歌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肯定会受人追捧! 光是想想那画面,伍升歧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无尽的豪迈之气正从心中激荡而起!也因此,他高昂着头,用着下巴示意纪箐歌,“你说我的风水阵有问题,那么现在,你就当着众人讲讲,到底有什么问题!” 呵,眼下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私了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说出什么门道来。看她那样子,只怕连那阵法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风水阵? 这个词语弄得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缓了缓之后,脑子转得快的,当下明白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都说诺曼身边有几名风水师,还在他别墅的周围布下了风水阵。只是别说那风水师了,他们连所谓的风水阵是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这个开口的男人,就是诺曼请来的几名风水师之一吗? 那么,这名少女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她也是名风水师,为了自荐而来砸场子的? 众人心思各异,不只是詹森带来的艾尔森高中的人面色震惊,就连Z国的人也都一头雾水的望着纪箐歌。 纪箐歌在国内出了次大风头,但这风头,只是因为她在商界的成功,因为她人脉的广阔。从未有媒体报道过,她本身懂风水,是名所谓的风水师。 云凰目光灼灼的盯着纪箐歌,只觉得从此以后,再无任何人能让她如此的敬佩,包括家里的那些人。 “九宫八卦阵,是将堆碎石按着九宫八卦方位排列,其间变化多端,若是人被困在此阵,顿时觉得天昏地暗,雾气茫茫一片,再也找不到出路。”纪箐歌不是没看见伍升歧那冷笑不屑的模样,只不过是没有放在心上而已,毕竟等下被打脸的还指不定是谁,“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纪箐歌谈笑自若的样子,伍升歧慢慢收起了自己的轻视,眸子闪烁着着异光,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又如何?难道知道个阵名就说明我有问题了?” 他对自己的阵法有信心,再者布阵之后,他又是三番两次的去察看,要是有问题的话他自己早就发现了。 “当然不是。”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纪箐歌继续道,“因为阵中有人,所以你布下的阵法是活阵。” 她曾经用天眼看过,阵中有岗哨,为了保护那些人,他不可能死阵。而也正是因为这样,阵法渐渐出了问题。 纪箐歌说的头头是道,虽然众人不懂阵法,但瞧见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又看见伍升歧的脸色不复刚才,顿时了悟她说的都是真的。 在旁边的诺曼,脸上的笑容亦是逐渐消失。目光在伍升歧和纪箐歌之间来回穿梭,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这又如何?”伍升歧有点不耐了,烦躁道,“有话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难道纪箐歌的本事比自己还要高?这怎么可能! 明明本该坚定的认为自己的风水阵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还是莫名的升起了浓重的不安感。 面对伍升歧的不耐烦,纪箐歌也不着急,还是不徐不慢道,“活阵的杀伤力比不上死阵,想必这点先生应当也是清楚的。而且,为了保证能够及时换岗,你更是在某个时段削弱了阵法的威力。” 也因此,这个九宫八卦阵就相当于过家家一样,没有存在的必要。 伍升歧怎么也想不到,纪箐歌口中的不妥竟然是这样! 当初在布阵的时候,他也和诺曼提过这个问题,要是在阵法中安排暗哨的话,肯定是会削弱阵法的力量,毕竟为了保证暗哨的人的安全,是不可能布下死阵的。而且,随着不停的换岗,阵法不断的被解,反复之后肯定是被削弱了。 原本想着她是想说自己阵中有问题,不想她说的只是这样。 呵,果然是个黄毛丫头,认知浅显。 “这点我当然清楚,当初我已经和诺曼先生提过。”伍升歧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来,你的实力也不过是如此。” 亏得他之前还担心,自己的饭碗真的要被这小丫头给砸了呢。 看来那担心是多余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纪箐歌瞟一眼伍升歧,就看见了他眼中的讥讽,“九宫八卦阵可以保护宅内的人,但是同样的,本事高超的人也可以利用这个阵法来杀害宅内的人。我说的可对?” 此话一出,诺曼的脸色就变了! 他请伍升歧来,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是让他来害自己的! “你胡说!”伍升歧哪里还顾得了自己所谓的风度!眼见诺曼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他额头瞬间布满了细细的汗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阵法是他布下的,即便是本事比他还要高超的人也只能破解阵法,根本做不到反过来利用这个阵法杀人。 “先生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纪箐歌依旧是那慢条斯理的模样,让得伍升歧恨不得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若我说,我可以做到呢?”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九宫八卦阵什么杀阵他们都不懂,但在外围的那几名西方风水师,却开始变了脸色。 在他们几名风水师中,诺曼最看重的就是伍升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针对他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Z国的人,还因为他的本事是几人中最高的。 不想,现在居然不知道打哪里蹦出来个小女孩说自己的本事比伍升歧还要高。 虽然他们很喜欢看伍升歧吃瘪,但是这巴掌也是打在了他们脸上。 只是诺曼曾经吩咐过,不允许他们随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也只得静下心继续看下去。 “不可能!”伍升歧想也不想,食指愤然的指着她,“你不过是个小毛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风水这块,必须有足够的阅历才能有所成。你小小年纪就敢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他说的没错,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风水大师,除了天赋之外,还得有着足够的阅历才能有所成就。纪箐歌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即便从她懂事开始就接触风水,到现在也不过十余载,她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 “先生不相信的话……”纪箐歌拖长了语调,在众人的心都揪紧了的时候冷声道,“不妨来试试?” 伍升歧本想痛快的答应,却在看到诺曼的表情之后不再言语。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变成这样。 众人原本只是想图个热闹,却不想几人竟然是在讨论风水的问题,而且现在听起来,他们好像是要斗法! 风水在西方并不热门,但在豪门贵族中还算受追捧,谁能请到个有名的大师给自己占个卦看个风水算是件有面子的事情。当初知道诺曼砸了重金请了几名风水师时他们还想着要开开眼,谁知道诺曼却把人给藏了起来。 现在好了,他们不仅见到了其中一人的真面目,甚至于还有可能见到两名风水师斗法。对于那些贵族而言,就相当于有人给自己预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他们是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来阻止的。 “诺曼先生,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事情,不如去看看热闹也好。”最先发话的人是个浪荡公子,他平生最爱看热闹,也最爱怂恿人给他表演,“再者这可事关你的安全问题,要是真的有人利用这点来暗害你,那可就糟糕了!” 所有人都知道诺曼最珍惜自己的这条命。 “就是啊,看看也不错,不然的话也没办法确定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人群中又有人悄声嘀咕几句,“这宴会来来去去也就这样子,大家都腻味了,就权当是加个表演环节呗?” “我们也好开开眼,看看诺曼先生身边的风水师的本事啊!” …… 众人议论纷纷,碍于诺曼的权势他们不敢逼迫得太紧,但是你一眼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 杰伊面带微笑,对上诺曼望过来的视线,沉吟两下道,“我个人觉得看看也好,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 “诺曼先生,既然纪箐歌口口声声说这风水阵有问题,那么就让她展露下自己的本事吧!”说话的人是奥古斯特,只见他恶毒的视线在纪箐歌身上稍作停留,旋即转头看向阴沉着脸的诺曼,“您大约是不知道,纪箐歌的本事可大着呢,当初还把希尔家族的公子给打成了重伤。” 奥古斯特的家族势力也不小,和诺曼来往过几次,自然是有胆子在他面前说话的。 纪箐歌不是没有听出奥古斯特话里的讥讽意味,轻笑两声,“我什么时候把科尔打成重伤了?他那是自己跌倒的。” 因为科尔的事情有了牧家人的插手,每每在众人面前露面,科尔只得咬着牙说自己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弄伤的,根本不敢说出纪箐歌的名字。 再者,把自己打不过一个女子的事情公布出去,也不算得什么好事。 知道内情的Z国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 “好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我们去看看也不碍事。”诺曼最终还是答应了,大手一挥,“纪小姐,请。” 他倒也要看看,这个纪箐歌到底有什么本事。 反正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所有客人的保镖也都在偏厅候着,他不怕纪箐歌或者是别人对自己下手! 这点底气他还是有的。 诺曼松了口,众人也都满脸兴奋的跟在了后面,边走边小声的议论。 沈辰这边带着几名学生跟在了最后面,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心情。 知道这丫头要在这次的宴会上大闹一场,事先也知道了大概的计划,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大胆的跟人杠上。 都知道箐歌要牵扯住诺曼和那几名风水师,但他们谁都想不到,她用的是这种方式。 那几名风水师的实力可都不弱,即便他知道她的手段,也还是下意识的为她担忧。 “校长,纪箐歌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有个学生实在是忍不住了,悄声问道,“这风水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清楚?该不会是瞎编的正好撞上了而已吧?” 在她看来,所谓的风水不过都是迷信。这个世界上所有未知的事情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发现的能力而已,不可能存在什么鬼魂!而且,什么风水能利宅保健康,什么看相可以知命算运势,不过都是人的心理作用而已。那些个江湖术士,不过是猜透了要算命之人的心理然后蒙对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是纪箐歌没那本事等下还得在众人面前出了糗,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该死的纪箐歌,在国内出了风头还不算,还要在这里装模作样!要是等下连累着他们被别人耻笑,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胡说些什么。”沈辰皱了皱眉,只是问话的人也是名学生,他也不好过于苛责,“箐歌不是那种人。” 问话的女生撇撇嘴,很是不屑。 沈辰是纪箐歌的校长,他自然是向着她的。是自己蠢,居然还问他这样的问题。 “可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啊。”又有人小声的反驳道,“那个男人能被人聘请,说明他的本事不低。纪箐歌到底有什么凭仗,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挑战别人。她自己想死可以,能不能别带上别人?” 也不知道这纪箐歌是发的什么疯,好端端的非要跳出来说别人的风水阵有问题,即便真的有问题又如何?反正到时候死的也不会是他们。 多管闲事! “行了,都给我闭嘴。”听着她们抱怨的话,沈辰终于是忍不住厉喝一句,“你们要是怕死,我现在就让人送你们回酒店。” 纪箐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听着自己这边的学生这样指责她,他才会觉得如此难受。 知道沈辰这是动了怒,原本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人都悻悻的闭上嘴巴。 平息了好一会儿,沈辰才又淡淡道,“箐歌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她不会害你们的,放心吧。我是负责人,肯定也不会让你们出事。” 他不只是纪箐歌的校长,还是此次夏令营的负责人,负责所有学生的安全问题。刚才的动怒也只是觉得心疼纪箐歌,过后他还是得好好的安抚学生,让他们安心。 想着自己出了事情,沈辰也逃脱不了责任,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即便到最后真的有事情发生,想必沈辰也不可能舍弃他们护住纪箐歌。 而走在沈辰等人面前的奥古斯特也正注视着走在诺曼身旁的纪箐歌,有点不解的对着詹森问道,“校长,你说纪箐歌这样子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要知道在学校的时候,这女人可是很低调的。如今在这宴会上如此的高调,实在是不得不让他怀疑,她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这段时间詹森也是在注意着纪箐歌的举动,听了奥古斯特的话就知道他为何怀疑,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清楚她的打算,“或者,她是想通过这点向诺曼先生要求点什么吧。” 关于纪箐歌的资料他还是有点了解的,又因着科尔的事情知道了她跟牧家的人也有关系,所以心中正在猜测,她是不是想靠着这个跟诺曼搭上线。 近几年,很多Z国的公司都不满足于现状开始往国际发展,而他们最优先的选择,都是打入M国的市场。纪箐歌也算是名商人,野心肯定不小。想凭借这手打入L市的市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点都是他的猜想,当然不敢和奥古斯特说。 奥古斯特只得又是恶狠狠的瞪了瞪纪箐歌,奈何走在他前面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在伍升歧所布的阵法离别墅不是很远,众人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便站在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前。 即便别墅的周围都有着灯光照射,但因为夜晚的关系,森林里又杂草丛生,众人站在外面朝里面望,除了近在眼前的景物还能看得见一点之外,其余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阵法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伍升歧停下脚步,冷冷道,“只是到时候自己出了事情,别赖在我头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而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纪箐歌却是蓦地轻笑一声,旋即身影一闪,闪进了白茫茫的雾气中! ------题外话------ 圣诞快乐,么么哒 075 比试占卜 纪箐歌突然闪进去,让得众人都有点措手不及,使劲盯着那白茫茫的雾气,生怕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他们原本以为她只是站在外面破阵,不想她如此胆大,孤身一人就闯了进去。 现在是晚上,按着她刚才所说的这个阵法会造成昏天暗地的错觉,她现在只身进入阵中,岂不是在找死?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伍升歧反应过来之后便是一声冷哼,“等下出了事情,你们可别怪到我的头上。” 纪箐歌简直是自己在作死。 即便这阵法已经是被削弱了,但是伤害还是足够,要杀掉她根本不成问题,更别说阵法之中还有个岗哨。 诺曼显然也是跟伍升歧想到了一块儿,目光放在那雾气之中,如黑色的夜晚,无比的幽深黑暗,“里面有暗哨,没有我的命令的话,无论是谁闯进阵中,他们都会下杀手!” 他的话像是颗点燃了引线的炸弹,顿时在人群中炸开来。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专注的望着那雾气,等待纪箐歌破阵或者等来她被人误杀的消息。 而身处阵中的纪箐歌则是在进来的瞬间开了天眼。 只要开了天眼,这个九宫八卦阵形成的幻象便对她起不了作用。 雾气萦绕,若是普通人闯进来,只会觉得周围到处漆黑一片,想要找到出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方向感再好,也只能是无头绪的在这里面绕着走。 所谓的鬼打墙,就是如此。 看清楚岗哨所在的位置,纪箐歌却没有走去过。想要扭转这个阵法,当然是需要到阵眼去,但现在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掏出手机,上边显示没有信号。 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她也没有任何的惊慌,静下心来用天眼扫了一遍之后扭身往深林的深处走去。 有修为在身,她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条小道上。 容晏站在小路中央,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小师叔。”纪箐歌见了他也不意外,这本来就是两人所约好的,压低了声音对着他道,“如何?” 眼下要做的事情她无法一个人完成,只能靠容晏。 刚才她高调的和伍升歧辩驳,又是把事情的后果说重了引起诺曼的重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容晏早就悄悄的进了阵中,然后到这小道上等她。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她挑战诺曼身边几名风水师,从而吸引宴会厅内宾客的目光。又有着杰伊在旁相助,到那时肯定能拖住诺曼等人。但是在看清楚所要的东西的位置后,她立即改变了主意。 本应该在她牵制众人时才破掉的阵法,她现在就要动手。 当然,毁掉阵法肯定会引起那几名风水师的注意。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先不知不觉的做点小改动,然后让这阵法为他们所用! 毁掉阵法她可以做到,但改阵法可比那破阵还要艰难。她不能在这阵中待得太久,不然会惹诺曼的猜忌。 “还好。”容晏面色凝重的环顾四周,旋即点点头,“开始吧。” 他们时间紧迫,不允许多做停留。 纪箐歌亦是点头,用天眼注意着周遭的动静,然后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告知容晏,从而让他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 阵法至少有五个,而且覆盖的范围太广,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改变所有,只得从他们既定的撤离路线着手。 半个小时后,两人总算完成了。容晏脸色略微苍白,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只是他浑然不觉。 纪箐歌也知道他耗了太多的元气,手抵在他后背,源源不断的元气输入他的体内。 等下还有更重的任务要去完成,她不能让他以这样的状态去完成。 “别。” 容晏却更加担心她。 毕竟等下还有场恶战要打。她所面对的敌人无比的强大,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他怎么还能让她在自己身上浪费自己的元气。 “无碍。”纪箐歌收回手,开着天眼确认过周围没有危险之后站了起来,“你先在这里调息,我去去就来。” 时间已经差不多,她可以动手了。 容晏也知道那事情她可以自己单独面对,没有出声喊住她,而是坐在地上闭眼调息。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们保持充沛的体力和战斗力,不拖对方后腿,才是真的为对方好。 纪箐歌重新回到那九宫八卦阵中,借着雾气猫腰走到了岗哨附近。岗哨里已经开了灯,照亮了附近的景物。若是有人靠近,他们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潜伏在森林中,纪箐歌的双眼在夜色中亮得吓人。只见她手一翻,黑色的煞气珠便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随着她洗眼睛次数的增加,这煞气珠对她的作用越来越弱,估计到最后她就可以真正做到免疫煞气了。 不过,她可以免疫,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事情。 素手一抛,煞气珠在空中划了道痕迹,转瞬即逝。 “什么东西?”岗哨中的人很是警觉,在煞气珠被丢进灯光照得见的范围的时候,他们便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端起手枪指向某个方向! 仿佛是错觉,他们抬眼望去,除了方才那个黑点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 紧张的盯了好久还是不见反应,他们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也是,这周围到处都是阵法,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闯进来?即便是有人误入阵法之中,也不可能走到他们这里来。 这个念头还未从他们的脑海里散去,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僵,手脚都不停使唤了,任由他们怎么动都没有反应! 面上浮现惊骇,他们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感觉到无尽的寒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仿佛是从骨头里生出冻人的冰块,浑身的血液没了温度,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好似看到个人影闪进了岗哨,他们即便有心去拉响警报,却已经是来不及。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陷入昏迷的保镖,纪箐歌并不理会,只是收回了自己的珠子,走到岗哨的正中央,张开了双手。 原本纹丝不动的景物开始飞速的变幻,呆滞不动的雾气也在疯狂的旋转着!纪箐歌手掌在虚空中狠狠一拍,有什么东西在这瞬间炸开来,那卷起的雾气漩涡狠狠颤了颤,然后开始更加疯狂的反方向旋转! “凝!” 这阵中的变化,除了在阵中的纪箐歌和容晏感受最明显之外,身为布阵之人的伍升歧也在同一时间察觉。 众人其实都等得有点不耐烦。 时间都过去了半个小时,原本他们还以为会有精彩的对决,不想居然是在外面干站着,跟着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别提有多无聊了。 就在他们怀疑纪箐歌真的是在夸海口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伍升歧的不对劲之处,当下忍不住惊呼出声,“是不是开始了?” 更有眼尖者注意到了面前雾气的变化,有点兴奋的叫道,“这雾有问题!”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见的场景,他们也顾不上这样子会让诺曼没面子,个个伸长脖子盯着那无风自动的雾气,生怕会错过什么神奇的事情。 众人的期待差点没让伍升歧吐出血来! 要是纪箐歌真的成功了,自己可是会遭到反噬的!再者,看现在这架势,要是她胜了,指不定会出多大的风头。 不行!原本该是他享受众人追捧的目光,现在却即将成全了她! 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 在众人的诧异下,伍升歧盘腿而坐,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诺曼悄悄移动脚步往后退了些。 两方斗法,难免会波及旁边的人,他可不想自己无辜被连累到。 结果虽然重要,但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森林中所形成的漩涡开始急速向这边转动,原本还想看好戏的众人顿时哗然,急急往后退去。若不是觉得那漩涡没有危险,他们早就逃回别墅了! 盘坐在地上的伍升歧面色猛变,嘴巴不停的念着什么,然后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符,飞快的变换手势! 众人还未看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就见他整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几道黄符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旋即悬浮在漩涡的上方! 见状,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要开始了,当下也不跑了,抬头睁大双眼望着,目光火热。 来了! 金光炸开来,黄符在空中一滞,旋即俯冲而下,看样子应该是直奔纪箐歌而去。只是还没多久,又是几道黄符飞了出来,直接射向伍升歧! “该死的!” 伍升歧咬牙咒骂,却不敢小觑这黄符的威力,赶紧以元气护身,几个躲闪避开纪箐歌的攻击。 略微有点狼狈的站稳身子,伍升歧刚抬头便惊骇的发现,那漩涡已经是到了森林的边上!只要纪箐歌再稍微催动,那个巨大的宛若可以吞噬一切的漩涡便会席卷周围所有东西,包括身后不远处的别墅! 诺曼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 原本以为这九宫八卦阵极其厉害,不想纪箐歌这么轻易的就破解了!而且……要是今天是自己的仇人要对自己动手,只怕他已经是去了半条命了! “就这么简单?” 众人可不会去替诺曼和伍升歧着想。这漩涡虽然让他们惊讶不已,但是没见到两人之间精彩的斗法,难免觉得有点意兴阑珊。 还以为会是山崩地裂的场景呢,不想这么轻飘飘的就结束了,没意思。 还好伍升歧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不然的话只怕又是要吐几口血! 他跟纪箐歌这次斗法看似很简单,双方好像都没怎么动手,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早就斗了差不多百个回合! 守阵和破阵,凭借的不是手段,而是双方的精神力!谁的精神力强悍,谁就能取得胜利! “破!” 漩涡之中的纪箐歌手狠狠一收,旋即“嘭”的一声巨响,空间似乎是夸张的扭曲了下,一阵阵气浪涌过来,差点没有把看热闹的众人给掀翻在地。 而随着漩涡的消失,伍升歧也是噗的吐出鲜血,面色惨白。 他的九宫八卦阵被破了。 众人怔愣间,纪箐歌从黑暗的森林中走了出来,嘴角还含着抹笑意,只是在伍升歧看来,那笑意里是无尽的讽刺,“我说了,这阵法是可以改的。” 伍升歧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跟她拼命! 他身为风水师的尊严,今日都被她践踏完了! 输给了个十几岁的小毛孩,他今后在这个领域还要怎么混?那些被自己羞辱过的人,指不定还要怎么嘲笑自己。 更关键的是,今日他的阵法被人轻易破解掉,那么诺曼肯定不会再信任他。 工作也没了。 艰难的撑住身子不让自己倒下,伍升歧面无表情的望着纪箐歌,仿佛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 纪箐歌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当下把目光放在了诺曼身上,“诺曼先生,你身边的风水师就这点水平吗?” 她的态度很真诚,好像只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全而问的,那些在外围假装客人的风水师却都集体变了脸色。 伍升歧输给她,意味着他们也是不如她!这口气,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了。 “纪箐歌,你不要欺人太甚!”伍升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嚣张,想着刚才她那话,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不过是破了我个阵法而已,真当自己无敌了?” 他倒是不想为别人说话,只是纪箐歌那句“你身边的风水师就这点水平”也是包括了他。他自诩在风水这块,即便是放眼Z国,自己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纪箐歌到底有什么依仗,竟然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纪箐歌大惊,“我说了什么话让得先生有这样的误会?” 伍升歧:“……” 回过神来的众人都忍不住发笑。 诺曼轻咳两声,刚想说话,站在外围的几名风水师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进来对着诺曼道,“诺曼先生,我们倒是想跟这小姑娘切磋比试,看看到底是西方的风水比较厉害还是他们Z国的比较强势!” 原本看着伍升歧在她手上讨不了好他们还挺高兴,但是听了她的话,他们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自己吃饭的本事被人质疑,无论如何他们都得站出来反击。不然的话,只怕以后诺曼会心存芥蒂,从而慢慢疏远。 他们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且,要是他们战胜了纪箐歌,一来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二来还可以证明自己比伍升歧要强,到时候最受他信赖的人,还是他们! 压下心中的火热,他们也不等诺曼反对,直接站到纪箐歌面前,神色倨傲,“你们东方人那一套,其实早就落后了。” 诺曼喜欢Z国的文化,所以才会那么看重伍升歧,他们几名西方的风水师的地位才会在伍升歧之下。 “哦?”有点意外对方会上来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纪箐歌挑眉,“可我并不怎么认为。”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她的话正中那几名风水师的下怀,“你们Z国的风水师都喜欢看相算命,而我们正好也懂点占卜之术。” 他们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要跟纪箐歌比试看看到底谁的占卜术更加厉害些。 风水阵他们也略懂一点,但是并不精通。纪箐歌又是破了伍升歧的阵法,说明她在这方面的本事不小,所以他们也不敢提出要比试布阵,而是要在自己最擅长的占卜术上打败对方。 诺曼脸上闪过几丝不悦,但最终他也没有站出来阻止几人。 也好,他正想见识下纪箐歌的本事。要是她真的手段那么高超,倒也不失为一个拉拢的好对象。 “怎么样?”见纪箐歌不说话,几人以为她是胆怯了,眼底渐渐浮起点不屑,“你是不敢应?” 哼,就说这小丫头没那么大的本事!她肯定只是擅长破阵,对占卜算卦之事根本不通。 “我只是在思考个问题。”纪箐歌没发怒,反倒笑盈盈道,“我们要占卜什么?若是占卜出来的是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后才发生的事情,输赢要怎么算?你们总不能让我陪着你们一起等吧?” 众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想现在又是冒出几名风水师,心思又活络起来,凑上前围观。 听闻几人要算卦,他们虽然有点失望,但也还算期待。刚想起哄让纪箐歌应下,冷不丁听到她的反问,都愣了起来。 是啊,要是事情得几年才出结果,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那你想要怎么样?” 推三阻四的,她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纪箐歌神秘莫测的笑了笑,“我们就来占卜下过去如何?” 占卜过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 那几名风水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了好久才硬着头皮道,“好!” 占卜算是他们的强项,在这点上他们总不会输给这小丫头的。 一行人又是重新回到别墅,纪箐歌坐在诺曼让人搬来的椅子上,神情放松。反观她对面的几名风水师,面色凝重,要比她紧张的多。 一切准备就绪,正当他们打算占卜的时候,问题又出来了。 谁作为他们占卜的对象? 这话一问出口,看热闹的人不由得悄悄后退了一步。 开玩笑,到时候他们算出来的事情是自己隐藏许久的秘密该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秘密人被揭出来,若是无伤大雅的还好,若是不能为人知的话,到时要如何收场? 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它不能被公开! 几名风水师要算的东西,肯定不是那些大众都知道的事情,也因此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谁也不敢上前报名。 没人敢站出来,纪箐歌倒还好,那几名风水师却不乐意了。 纪箐歌是不是算准了没有人愿意配合,所以才提出这样的条件?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真是麻烦! 奥古斯特不屑的冷哼,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几名风水师面前,“我来!” 他这么做,其实也有自己的目的。 第一,他不愿意看见纪箐歌嚣张的样子。第二,他是为了自己的家族。 诺曼到底是L市的一霸,要是能搭上他这条线,自己的家族肯定能恢复以前的风光。 见有人愿意配合,那几名风水师都松了口气。私底下讨论几句之后便推出了个代表和纪箐歌比试。 纪箐歌孤身一人,而他们这边人数较多,一起上的话,即便是赢了也不能服众。所以,他们只能选择一个比较擅长占卜的人出来迎接她的挑战。 “纪小姐不准备占卜的器具?”那名风水师面色古怪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纪箐歌,“别等下找借口推脱。” 纪箐歌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占卜不用外物。” 但她这话落在别人的耳里,又是成为了轻狂的表现。 小丫头,居然敢猖狂到这种地步,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那风水师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开始进行占卜。 奥古斯特坐在两人中间,眼角余光注意到纪箐歌嘴角的笑容时,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无尽的怒火。 又是这样胜券在握的笑容! 那名风水师摆弄好自己的占卜工具,刚抬头想让奥古斯特配合自己,坐在他对面的纪箐歌却开口了。 “奥古斯特·福克斯,父亲是福克斯的当家人阿尔弗雷德,母亲是他在外面包养的情妇萨瓦娜·西蒙,你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英格丽德,目前也在艾尔森高中读书。” 奥古斯特猛的站了起来! “七岁,你被接回福克斯家族,当年诱骗自己的弟弟外出玩耍,然后联合外人绑架了他并撕票。” “十四岁,你为了在福克斯家族站稳脚跟,跟暗恋自己的堂姐卡特里娜勾搭在一起,在她怀孕并妄想生下孩子之后你设计给她吃下药物,成功让她流产。” 轻猫淡写的说完了话,纪箐歌也不理会众人,目光锐利的盯着奥古斯特,“我说的可对?” 076 行动开始 说的可对? 奥古斯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涌上头,恨不得冲过去捂住纪箐歌的嘴巴,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些秘密可都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但现在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更关键的是,他的父亲阿尔弗雷德也在场!她这样子做,不是想要害死自己吗? 要是自己承认了这些事情,先不说继承家族的事情,光是他害死了自己亲弟弟又跟自己的堂姐勾搭,就足以让他没命! 这让他怎么回答?根本不可能给出回应! 果不其然,阿尔弗雷德那愤怒和怀疑的视线已经放在了奥古斯特的身上,只怕今晚回去,他得接受一番严厉的审问! “你连占卜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奥古斯特想也不用想的否认。他根本不能承认,只能咬牙坚持纪箐歌是错的,“不就是跟你闹了点不愉快吗?没想到你的心思居然这么歹毒,为了污蔑我不惜捏造事实!” 他跟纪箐歌之间有矛盾,在进入别墅之前还曾有过龃龉,这点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所以,这个是最好的解释。 那名风水师还在摆弄自己的占卜工具,不想竟听见纪箐歌说出了结果。原本还在惊骇的想着她的能力怎么可能如此之高,此时听到奥古斯特的话,顿时觉得这个理由是最合理的。 即便是修为再高的风水师,占卜也得需要一定的时间。纪箐歌回答得如此迅速,说不定这是她早就调查好的。 对,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说的通。不然的话,他们真的还不如一名少女,这传出去让他们还怎么在这行混? 再三出了意外情况,众人都有点无语。 谁能够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宴会却不停的闹出风波。虽然有热闹作为调剂也不错,但是现在,事情好像已经朝着他们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诺曼坐在椅子上,多年的直觉让他有点不安。只是到底这不安的来源是什么,他却毫无头绪。 难道,是因为纪箐歌?可是整个晚上她都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说她还能分出身去做别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等等,她刚才可是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待在阵中,难道就是那时候……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诺曼给否决了。 破解阵法需要很长的时间,纪箐歌即便是再有手段,也不可能利用这段时间搞鬼。 若是诺曼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已经是无限接近真相,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压下心中的不安,诺曼眼神示意一个保镖上前,然后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保镖说了声是之后便走出了宴会厅。 纪箐歌却在看着奥古斯特,有点无奈,“那么我再说点其他的事情?” 既然对方不肯承认,她也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奥古斯特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奥古斯特面皮一紧,犹豫之后便是断然拒绝,“等下你又是说些有的没的,我又该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纪箐歌继续说下去,不然的话自己仅剩的秘密可能都要被她公开来了!她刚才所说的话已经是让父亲猜忌和怀疑,要是再接着说下去,只怕他会立即站出来质问自己。 要知道当年死的那个弟弟可是父亲最为疼爱的儿子,当初自己被接回福克斯家族的时候,那个弟弟已经是内定了的家族继承人! 父亲目光老辣,当初那些事情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隐瞒过去,要是现在再问起,只怕他真的会露馅。 “我说的是事实,你却说我的话是胡言乱语,那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纪箐歌勾唇,双眼直视他,“是你自己站出来配合的,我可没有勉强你。” 当初要是他不主动站出来,他隐藏多年的秘密就不会被她给说出来了。 “难道你要说我其实早就猜出来你要站出来配合我们?”还不待他回答,纪箐歌又是补充道,“若是这样,也足以说明我的卜算是准确的,不是吗?” 如果她真的是算准了他会站出来,那么也从侧面说明了,她刚才说的话都是正确的。不管他如何回答,都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奥古斯特此时是真的后悔自己站出来了。原本是想着要给纪箐歌难堪,却不想被人当成猴子耍的人换成了自己! “箐歌算出来你却说不对。”正当事情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杰伊站出来声援纪箐歌道,“这让我们怎么判断?”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要是明明算中了却说没有,到时双方争执起来,他们该相信谁? 那被人忽略的风水师简直是要抓狂的站起来大吼一声,只是在座的人可都是诺曼的贵客,即便是他也不敢得罪。 该死的,明明是自己跟纪箐歌在比试,为什么到了最后自己反倒沦落为绿叶了。 “她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证据,当然可以信口开河!”奥古斯特已经是不顾上那么多了,恼怒道,“我跟她之前有点小过节,她趁机报复我也不奇怪!” 不管他们到底信不信,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否认纪箐歌所说的话。 面对奥古斯特的强词夺理,纪箐歌也不慌张,在众人都觉得踏入死胡同的时候,她又淡淡开口,“那不妨我再说件事情?” 奥古斯特的心砰砰砰的跳着,直觉她所要说的那件事情是自己掩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今年六月,你跟某个人达成了合作协议,打算联合外人弑父夺位,我说的可对?哦,对了,那某个人就是你母亲的情夫你妹妹的亲生父亲。” 她这话是在他耳边说的,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出来。见他当场震惊,她轻笑两声,又补充道,“今年六月,你私底下让人打伤了自己的仇敌。” 她当然知道自己所说出来的奥古斯特的秘密会给他造成多大的灾难,但同样的,她心中也很清楚,那些事情对他而言都不算得最糟糕,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够圆过去。 作为情妇的儿子,他不仅能得到福克斯家族的承认,还混到了如今的地位,说没有点手段她都不会相信。再者,这么多年了,他当真以为阿尔弗雷德没有调查出自己那死去的儿子幕后的真凶吗? 他不说,不过是因为奥古斯特有用而已。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儿子,一个对家族有用的儿子,他身为当家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哪个才是最好的选择。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奥古斯特猛的闭上眼! 纪箐歌之前所说的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刚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 福克斯特家族庞大,比他优秀的人才多的是。奥古斯特作为一个情妇生的儿子,即便颇得身为当家人阿尔弗雷德的信任,也不足以真正走到最后。要真正坐到那位置,他只有比别人更加心狠手辣! 而这,也正是他想要杀掉自己父亲的原因。 杀了当家人,福克斯家族肯定会混乱,到时候就看谁能在乱中取胜了。 危机也意味着是转机,这点他一直都很明白。 瞧见纪箐歌眼底的威胁,奥古斯特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要燃烧了自己。他很想上前去弄死她,可是他不能。 她的眼神很清楚的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若是他再不配合,她就把那件事情当众说出来。 谋害自己的弟弟,跟堂姐有不清楚的关系,这些他都可以想办法求得父亲的原谅。但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还打算杀了他的话,他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福克斯家族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父子情兄弟情! 好,纪箐歌果然够好! 事先给他惹出麻烦,让他即便事后想要找她算账也是抽不出身来。 玩的一手好计策! 可偏偏他明知道她是在耍着自己玩,却不得不配合她。 简直能逼人疯狂! “我说的对吗?”纪箐歌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是重复问了一遍,“要不要我再报上那人的姓名?” “不必了!”奥古斯特深吸一口气,阴鸷的双眼紧盯着纪箐歌,“你说的对。” 说完话,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原本可以避免这样的窘境,是他自己跳出来要给她难堪,是他以为她只是在哗众取宠,根本没任何本事! 也许,从他和纪箐歌对上的时候,他就错了! 这个女人,他根本不该沾惹。 听到奥古斯特承认,众人顿时哗然了。 他应该也知道自己承认那些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刚才他否认的时候,即便大家在心中都觉得可能是真的,却也知道他不可能承认。 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 要知道,这里面可还有着他福克斯家族的人,他的父亲也是在场! 这小子,当真是不要命了? 杀死自己的弟弟,为了权势跟自己的堂姐在一起,这些听起来很龌龊事情对他们这些大家族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也都没有!之所以没有人知道,不过是他们隐瞒得很好而已。 大家族背后的肮脏事,多的不计其数。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被人揭开那层遮掩的面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小子今日给福克斯家族带来那么多的耻辱,只怕回去之后…… 众人的惋惜怜悯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完全当做热闹看。 奥古斯特惨白着脸退了下去,站在人群中的阿尔弗雷德却没有动,只是盯着纪箐歌。 做了几十年的家主,作为奥古斯特的父亲,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 能让得他松了口承认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刚才她在他耳边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得奥古斯特改了口! 坦然的接受众人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纪箐歌把目光投向还在原地愣住的风水师,“我赢了。” 那名风水师顿时涨红了脸! 自己还没开始她就已经算了出去,真的是丢尽了脸面,这让他还怎么继续待下去? 其余几名风水师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一人输了就代表他们输了。堂堂几名风水大师,竟然输给一名少女,而且还是来自Z国的风水师,说出去简直是要丢死人! 有人悄悄用眼角余光瞥向诺曼,发现他的双眼亦是盛满了怒意。 原本这几名风水师是他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资本,现在却已经有两个败在了纪箐歌手上,他怎么可能不怒。 纪箐歌赢了他们,也等同于在他脸上打了几巴掌。他甚至于可以猜到,众人今后要怎么议论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别人的笑料,他便忍不住想要杀人! 接收到诺曼眼神中所暗含的深意,那几名风水师也是咬咬牙厚着脸皮道,“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我们再来比试一回!” 虽然知道这样子会显得没有气度和不要脸,但是他们能怎么办?诺曼先生已经开始不悦了,要是再不能赢一局扳回颜面,只怕他们的饭碗就要被人砸了。 纪箐歌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她还担心对方会因此不愿意再继续比试,正想着要怎么不着痕迹的拖延时间,如今他们自己主动提出来,正中下怀! “还是占卜?”纪箐歌皱眉,显得很不乐意,“我已经赢了。” 该做样子的时候还是得好好演戏的。 “身为一名风水师,修为也很重要。”其中一人阴森的开口道,“据说你们z国的风水师身手都不错,我们倒是想来领教领教。” 他们自认为身手不会比纪箐歌差,这也是他们最为有把握的事情。 “我们?”纪箐歌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意思是你们几人要对付我一个人?” 众人那异样的目光立即放到了那几名风水师身上。 不是吧?这几个人还当真是如此厚脸皮?对付个小姑娘都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他们到底是不是风水师? 不会是骗子吧? “我们是同门师兄弟,缺一不可。”那人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人不屑,可他实在是不敢冒险,毕竟要是再输一次,他们才是真的颜面扫地,“你若是害怕了,也可以找个帮手。” 反正她找来的人肯定不是风水师,到时候还是自己这边占优势。 在所有人都以为纪箐歌会不答应的时候,她慢慢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得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不必了,我一个人就行。” 她今天的目标不是让这几名风水师从此抬不起头来,所以即便她输了也无妨,反正目的达到就行。 示意杰伊等人稍微退后,纪箐歌站直了身子看向对面几人,“开始了?” 她连准备活动都省了。 几人被她那讥讽的视线瞧得有点不自在,也想着速战速决,好快点远离这尴尬的境地,“开始吧!” 说完话,他们便是把纪箐歌围在了中间! 外围的众人一片哗然,有的觉得不忍的,偷偷骂了句不要脸。 这几个人加起来的岁数都是纪箐歌的好几倍了,不想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对付个小女孩也要几人一起上。 说到底,还不是怕自己输? 所有人脑中都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是碍着诺曼在场不敢出声而已。 几名风水师到底是诺曼的人,他们要是站在纪箐歌这边就等于是跟他过不去。诺曼的手段他们都很清楚,虽然不用太过畏惧,但是惹上了也是个麻烦。纪箐歌跟他们无亲无故,又是Z国人,他们是不可能会因为她而得罪诺曼的。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那个方才匆匆离去的保镖又是走了进来,在诺曼耳边嘀咕了几句,“先生,我们确认过了,没有少人。” 诺曼皱眉,抚摸着自己的扳指,“一切异常都没有?” “是。” 挥手示意那保镖退下,诺曼有点不解的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有不安。 难道,这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 纪箐歌和众人走回别墅之后,又是等了好一会儿,容晏才带着几人走出了森林,小心避过监控,在宴会厅附近停下。 做了几个手势,那几人点点头,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容晏,则是绕着别墅走了半圈,然后顺着道管子爬上了四楼。 四楼走廊的窗正就在管道的旁边,他却只是皱着眉,并没有从这里钻进去。目光随意扫了几遍,他松开手的同时脚跟一蹬,直接跃到了四楼某个房间的阳台上。 他的动作很轻,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他刚从阳台闪进那个房间的时候,四楼走廊的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从里面探出两个人头。 诺曼的保镖。 两人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又和从楼下走过巡逻队对了对情况,这才重新关上窗户,继续在走廊巡逻监视。 容晏蹙眉看着眼前杂乱堆放的物品,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点。 他所走的路线,是她用天眼看过别墅内部情况之后两人制定而出的。虽然知道已经是最为安全的路线,但还是难免怕有意外发生。 悄悄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缝,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摄像头,静静的等着。 大约十分钟之后,他看见那一直对着这边的摄像头开始转向另外一边,这才快速的闪了出去。 空荡荡的走廊基本上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好在此时没有人会走过来,他快速的走到楼梯口,看到那边的摄像头也已经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楼梯口有个储物间,容晏没有上楼梯,而是闪身进去。 储物间很小,他的身子紧贴着墙壁,目光亮得吓人。 他在等。 楼下,纪箐歌和那几名风水师的比试才刚开始。 “先生,好像有人闯进来了。”原本在周围负责巡视的保镖面色灰白的走了进来,俯下身子在诺曼耳边道,“有人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什么?!” 诺曼有点失态的叫出了声,好在大家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纪箐歌和那几人过招,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居然有人敢闯进自己的地盘,还直奔书房?! 书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自己,其他人又是从何得知的?! 面色几变,即便是知道书房有门锁,别人想要进去基本上没可能,可是那东西实在是太重要,重要到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监控那边呢?” 自己的别墅到处都有监控,要是闯进来人,应该能够及时发现才对。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躲避那么多人的视线,又是避过了监控,直奔书房! “消息就是监控那边发过来的,他们现在正在实时监控,可对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人影!” “废物!” 诺曼忍不住咒骂出声,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半晌阴狠道,“加派人手把这里围起来,没有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另外,让人去瞧瞧偏厅,看看是否少了人!” 外面的暗哨并没有传回警报,意味着对方是硬闯进来的。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就是今晚参加宴会的人! “是!” 对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耍花样!他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跟我去书房看看。”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诺曼悄悄离去,杰伊却是在对方走出宴会厅的瞬间,勾了勾唇,旋即和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雷霆交换了个只有他们双方能懂的眼神。 移开视线,雷霆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刚想出去却被人拦了下来,“不好意思,没有先生的命令,我们不能让你出去。” “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雷霆不悦的哼道,“我可是诺曼先生请来的客人,这就是你们M国人的待客之道吗?” 保镖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硬邦邦道,“这是命令。” 嘿了一声,雷霆怒了,正好此时杰伊走过来,他仿佛看见了出气筒一般不满道,“杰伊先生你来的正好,你可是诺曼先生的朋友,快点让这些人给我让开!” 077 我们输了! 雷霆的话很冲,甚至还有点不客气。好在杰伊并没有生气,而是无奈道,“不好意思,诺曼先生的事情我是无法过问的。” 他说的不错,他们只是朋友,还没有到可以互相干涉对方事情的地步。 有点烦躁的走来走去,雷霆作势要硬闯,保镖却无情的把他给拦了下来,“该死的,我都说了我要出去走走!”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雷霆每说一句,他们便回答一句,“不好意思,这是诺曼先生下的命令。” 连连嘿了两句,雷霆又是把矛头对准了杰伊,“他陪我出去走走,这样你们总算放心了吧?” 保镖依旧无动于衷。 费了老半天的口水,对方还是没有半点退步的意思。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让他出去,雷霆颇不耐烦的重重哼几声,旋即转身往花园走去。而杰伊好似是怕他会闹出什么事情,连忙也跟了上去。 从宴会厅侧边的阳台可以走到院子里的花园,保镖们并没有拦住雷霆和杰伊。因为花园里的保镖人数比门口的还要多,他们并不担心人会从那里消失。 众人的视线都还黏在纪箐歌等人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静。 花园里的光线远比宴会厅的要暗的多,雷霆气恼着走到前头,杰伊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时不时有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走过来,两人也没当回事。只是走着走着,两人走到假山附近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起了争执。 “你这人烦不烦。”雷霆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你们这些外国佬都这么婆妈吗?” 杰伊似乎也是怒了,冷笑的看着他,丝毫不客气道,“若不是知道你跟箐歌那丫头是认识的,你以为我会管你这闲事?” 两人视线对上,瞬间火花四射! 有保镖担心他们会打起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附近,随时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箐歌是我们Z国的人,与你有什么关系?”雷霆脸上明显表现着不爽,嫌恶的后退两步,“你别跟着我,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呢!” 仿佛是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杰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两人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半晌,旋即一前一后的离开花园。 不远处的保镖一直都注意着两人的动作,看到他们虽然都怒气冲冲的模样但是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总算是松了口气。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闹事,他们还真的不好办。 宴会厅里,纪箐歌和几名风水师的挑战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面对几人极其有默契的攻势,她除去呼吸有点急促之外,居然没有吃任何的亏。 也正是因为这样,众人才觉得难以置信。到了此时,再也没有人会看轻纪箐歌,有的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思考要如何和纪箐歌打好关系。 能在几人的攻势下还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这还能说是巧合,能说是运气好吗?!纪箐歌是名风水师,本事比诺曼身边的风水师还要高超,要是跟她交好,对于自己来说可是百利无一害。 利益面前,所谓的偏见都不是问题。 “噗……” 一名风水师被纪箐歌一掌打得身子不住的后退,在即将撞上人群的时候才稳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咬牙又冲了上去。 他们越打越是心惊,只觉得纪箐歌实力深不可测! 真的是算错了。 还以为联手起来能够碾压纪箐歌,不想狼狈逃窜躲避攻击的人竟然是他们!此刻他们是真的很后悔趟这一趟浑水。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直到把纪箐歌给耗死。 十几分钟后,诺曼带着保镖走进宴会厅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从未离开过。他刚坐定抬眼想要看双方的局势,不想又是名风水师被纪箐歌的掌风给掀飞! “呸!”狠狠啐了一口,那名风水师刚要继续上前,却惊骇的发现,原本应该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后。 意识到这点的同时他猛的往前奔,却已经是迟了! 纪箐歌如鬼魅般的身影一直追随着他,即便他已经是用着最快的速度逃脱,依旧逃不出她的掌心! “噗……” 手掌看似轻飘飘的拍在他的肩上,那名风水师却恶狠狠的撞到了不远处的柱子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差点喷了某个躲闪不及的客人一脸。 剩下的几人见状,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 纪箐歌真的太过棘手,他们原本志在必得,以为最多几分钟就把她打得没有反抗的能力,然而现在只剩下满心的惊慌。 “还要继续打吗?”冷然的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几人,纪箐歌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那笑容落在众人眼里,却化成了淡淡的讥讽,“要是等下再失手误伤了几位,那我可真的要不好意思了。” 几人脸涨得通红,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说的没错,自己这边大势已去,再接着打也只是让自己伤的更重而已。慎重思考了良久,他们也不敢去看诺曼的脸色,硬着头皮道,“我们输了。” 输给这么个小女孩,真的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可没办法,他们的本事的确不如人。 那几名风水师羞愧的低着头走到诺曼身边,再也没了原先的嚣张和得意。 诺曼看着他们这样子,只觉得自己今天的面子都尽了。原本还以为可以靠着他们给自己挣回点颜面,不想一个比一个没用! 看来,是时候换掉这些人了! “呵呵,Z国有句话说‘英雄出少年’,纪小姐今日这一手,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对自己有利的人,他从来都不吝惜笑容。因此,诺曼终于难得的笑出了声,“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可以和纪小姐交个朋友?” 也不知道纪箐歌是拜在谁的门下,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是名成功的商人,本身又是名风水师,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会低。对于这样的人才,他当然是要拉拢的,即便两人不是同个国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 她现在还年轻,将来肯定会走出国门,闯入国际这个市场。而自己现在也是有心要打入Z国的市场,如此一来,两人也算是各有所需,交个朋友总比要成为敌人的好。 更何况,她的人脉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广。 诺曼心中正在盘算着,纪箐歌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是露出了个笑容,“诺曼先生是杰伊先生的朋友,当然也算是我的朋友。” 两人心照不宣的朝着对方笑了笑。 围观的人见原本对峙的双方现在在友好的聊天,也是发出了和善的笑声。 他们还有点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和纪箐歌套近乎,谁能想到诺曼竟然是那个下手最快的人! 无耻! 见诺曼重新被人围了起来,纪箐歌不着痕迹的退出拥挤的人群,见到站在不远处的雷霆,走过去和他低语了几句。 雷霆微不可见的点头。 又是随意的聊了几句,雷霆率先离开,朝着沈辰走过去。 “刚才我真是为你捏了把汗。”等到雷霆离开,杰伊这才走了过来,在纪箐歌身旁站定,“没想到你这丫头连我都瞒了。” 他事先并不知道纪箐歌也是名风水大师,还以为她所谓的拖延是另有其他的办法。所以他还担心她会应付不来,谁知道她完全就是游刃有余! 那在外界备受追捧的几名风水师联手对付她,他们居然都还败下阵来,足见她的本事有多高。 纪箐歌看着和别人谈笑风生的诺曼,眼底有着深深的算计,“那是因为他们太过轻敌了。” 杰伊有点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旋即想到这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轻声咳了咳,“你跟那丫头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吧,不然怎么连说话语气都一样?” 所谓的像当然不是指容貌上的想象,而是指行事风格。 难怪两人认识不久却可以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 纪箐歌明白,他口中的那丫头自然就是顾思敏。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话,纪箐歌没有放在心上,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才低声的询问,“都准备好了?” 听了她这话,杰伊嘴角笑容不变,眼中却多了抹认真,“已经就位了。” 若是没有遇到纪箐歌,自己要拿到那东西自然是要费很大的力气,说不定还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从而连带着他们既定的计划也无法继续执行下去。 纪箐歌总算是能松了口气。 另外一边,雷霆走到沈辰面前,把自己手中的手机递给他。 看着上边的数字,沈辰不露声色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个类似手机的东西,按着雷霆手机上的数字摁下了几个键,旋即点击了发送。 四楼的储物间里,目光灼灼等待狩猎时间的容晏感觉到了裤袋里的震动,小心翼翼的掏出个和沈辰一模一样的手机。看了一眼讯息,他把手机收回去,旋即把储物间的门推开了一条缝! 狩猎,开始了! 078 你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诺曼的书房门前站着两名保镖,正警惕的望着走廊。 一道黑影闪了过来,他们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便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什么都不知道。 容晏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然后对着后边跟来的几人做了个手势,把那两个保镖拖了进去。 诺曼的书房很大,即便是有人闯进来也不一定能找到密室的入口。容晏却是在某个不起眼的物件前停下脚步,轻轻扭动几下,正对着书桌的墙壁便翻转过来。 闪身进入,容晏却没有放松警惕。几人脚步轻缓的过了昏暗的通道,然后乘坐电梯下到了负一层。 电梯只能下到这里,要想到达最底层,他们只能通过里面的楼梯步行而下。 地下室的保镖有固定的换岗时间,趁着他们换岗之际,容晏等人有着一分钟的时间可以从电梯口拐到个黑暗的角落,从而避开两队的人。 事先已经算好了时间,所以当容晏等人出电梯的时候,门口并没有人守卫。 隐藏好身形,容晏并没有冒险行动。 他之所以能畅通无阻的进入这里,是因为箐歌用天眼给他看过了整栋别墅的布置。他在进入四楼潜伏之前,他带来的人已经率先掌控了监控室。然而这里跟外面不一样,监控室在最底层,他们要想不暴露身形,必须得躲过众多的监控和保镖。 好在箐歌的天眼随着用煞气珠水洗眼得到了质的提升,对于这地下室的构造和监控布置都掌握其中。 等到保镖走过,容晏立即做了个“跟着我”的手势,几人猫腰迅速穿过了无人的走廊,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有惊无险的到了最底层,几人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水,神情严肃,等到容晏发号施令。 要想到达最里面的房间,必须要经过监控室。 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就地隐蔽,容晏自己一个人贴墙走了几步,在即将被监控拍到的时候闪身,在监控室注意着外围动静的人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正要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如常,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心中有点不安,那人捅了捅自己身旁的同伴,刚想要他出去看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伴已经是趴在了桌上,没了反应! 好似是感应到什么,那人猛的往后转,在看到容晏的时候差点失声尖叫! 这到底是人是鬼,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意识到眼前这人是闯进来的不明身份的人,他赶忙伸手要去摁警铃!可还没等他拉响警报,容晏在他后颈处一砍,他便僵直着身子昏了过去。 留下两人在监控室以防有变,容晏这才带着剩下的几人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好在这道门没有那么难进。只是在见到保险箱的时候,有两人顿时犯了难。 保险箱肯定是带不走,但是他们不知道密码,想破解的话又不够时间。 两人下意识的往向容晏。 他们并不是容晏特战队的成员,而是杰伊身边的人。两方人马联合行动,这才顺利的闯过重重难关,然后抵达这里。他们对容晏等人不熟悉,却知道他能够弄到诺曼书房的密码,应当也有办法搞定眼前这个困难! 仔细观察了几遍,确认保险箱并没有任何报警装置之后,容晏这才冲着身后一人招手。 那人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很不起眼。原先杰伊的人还不懂容晏为何要带他进来,等见到他戴了个听诊器蹲在保险箱前的时候便懂了。 人家是这方面的高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诺曼对自己别墅里的安保有信心,还是觉得书房的密码除了自己无人会知晓,这个保险箱的密码虽然很复杂,但也没到那么难以破解的地步,那人只是鼓捣了几分钟便打开了。 嘘了一口长气,那人站起来,轻声道,“队长,幸不辱命!” 容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保险箱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然后揣进自己的口袋,“走。”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里多逗留一分钟便是多一分危险,当下毫不迟疑的撤退。原本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便可无声无息的到达电梯处,然后从原路返回,悄无声息的从别墅外的树林消失。 只是—— “什么人!” 在几人要到达电梯口的时候,也不知道谁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东西,轻微的响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很突兀,当下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保镖。 现下要想安全撤退,光是躲藏已经不行。容晏当机立断,让得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戒备,在对方走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枪! 保镖的身上都有对讲机,以方便保持联络和反应情况。在容晏等人开枪射击的瞬间他们便意识到有人闯入,边反击边用对讲机请求支援! 好在他们现在是在负一层,底下的保镖要上来的话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只是现在他们惊动了附近的保镖,也意味着楼梯口负责警戒的保镖也知道了情况,正朝着这边包夹过来! “你们顶住!”容晏紧皱眉头,只怕诺曼很快就能知道这里面的动静,他们必须在他知道之前走出书房,“前面我去处理。” 火力很猛,几人都没空回答容晏的问题,只是边攻击边撤退。 容晏拐过几个弯,很快就见到了正朝这里快步跑过来的几名保镖。他们手上都有手枪,见到容晏这副生面孔,二话不说就开枪射击! 容晏收回身子,手一翻,几枚铜币赫然出现在掌心里。以元气加持,他又是飞快的闪了出去,旋即甩手,手中的铜币便飞了出去! 那铜币有他的元气,自然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几人躲闪不及,手一麻之后便是一软,手枪便掉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那几人惊慌不已。好在他们亦不是普通人,心惊过后便蹲下身子想要捡起那手枪。只是还没等他们完成动作,容晏已经闪到了他们面前! 迅速解决了几人,顶着敌人火力的队员也走了过来。在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保镖时,他们也来不及多想,和容晏走进电梯! 正当容晏在地下室火拼的时候,宴会厅里的诺曼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在得到保镖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他震怒的摔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不可能! 诺曼的反常顿时引起了在座宾客的注意,所有人都用着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他,不知道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如此失态。 诺曼此刻已经是笑不出来了,迎着众人疑惑的视线,他巡视了一圈,目光在纪箐歌和杰伊身上停留,“不好意思,我刚才得到消息,别墅里进来了几个小偷。” 小偷?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那小偷可不是一般的小偷,而是对诺曼造成了威胁的人。 “我需要确认下人数,看看是不是有哪位客人喝多了酒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诺曼额头上青筋突起,咬着牙的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狰狞,“还有,在偏厅的保镖,我们也需要检查下然后跟各位核对人数。” 人不可能是闯进来的,不然的话早就被发现了。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跟着今晚参家晚宴的人进来的! 到底是谁?! 听了诺曼的话,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他们心中当然清楚是不是自己的人干的,也因此觉得诺曼此举,根本是在怀疑他们! 怀疑也就算了,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查他们,可就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这简直是要让他们丢进了脸面! 即便他是L市的一霸又如何?在座的人有的身份比他还要高,有的即便不比他声名显赫,却也不差多少。 要想欺负人,他可是找错了对象! 心中想定了想法,那些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的人立即开了口,“诺曼先生,我想你这么做有点不合适吧?” 凭什么有人闯入便是他们身边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说是他自己的安保措施做的不到位?为什么不说是他自己出了内奸?! 出声的都是在L市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的人,诺曼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做肯定会遭到他们反对。只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问题,他从来不肯让步,“我这也是为了几位的安全,若是对方发了狠,说不定还会对你们出手!只有快点查清楚那些人是谁,我才能更好的保证各位的安全。”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想到自己竟然被他怀疑,他们还是觉得尊严被人践踏了,“诺曼先生若是担忧我们的安全问题,就请让我们的司机进来接我们离开吧。” 没错,反正现在别墅有伙不明身份的人在,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诺曼当然不可能让人进来接他们!把司机放进来,别墅就更加的混乱。到时那伙人趁着这混乱逃走,他要再想抓到人可就没可能了! 见诺曼不肯松口,众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闯入别墅的人是什么身份,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可都不清楚。万一对方动起手来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被卷入其中,到时候他们的安全由谁来负责?! “诺曼,我们现在命令你赶紧把我们送出去!”几个政府官员也顾不上自己的口吻会不会惹怒他了,毕竟不是只有他诺曼才最惜命,“要是我们出了事情,恐怕你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079 有惊无险! 刚勉强自己挤出点笑意的诺曼又是僵住了脸,看起来十分的可笑。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豪门贵族或者政府官员,他们其中哪怕是一位出了事情,他都难逃责任。 诺曼忽然有种设套套住了自己的感觉。 原本以为自己的安保措施肯定不会出问题,不想竟然还是出了事情。 人群还在吵嚷着,个个神情激动的要求立即放他们离开。诺曼的脸色彻底的黑了,对于众人的要求置若罔闻,而是等了一会儿,在见到自己派出去的保镖回来之后眼前一亮,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宾客包括偏厅的保镖,没有少人,岗哨那边也没有任何问题。”保镖木然着脸对着诺曼道,“我们跟几位大师确认过,风水阵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没有?! 诺曼原先以为人是从树林也闯进来的,毕竟思来想去也只有那里曾经出现过问题。可是现在自己的人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 难道真的不是纪箐歌搞的鬼? 诺曼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放在了纪箐歌身上,见对方面上虽然少了点微笑,不过相当镇定,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这表现很正常。 她是名风水师,本事又比在场的人都要好,肯定不惧怕所谓的小偷。 心又沉了几分,诺曼又是对着那保镖问道,“书房那边检查过没有?都给我守住了?” 书房的密码只有自己知道,就连他的亲信都不清楚。那些闯入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难不成是他们自己猜出来的? 开玩笑! 脑海里白光一闪,诺曼蓦地眯了眯眼。 等等。 纪箐歌可以把奥古斯特的事情算得那么清楚,那么可不可以把自己的秘密也给算出来?虽然听起来觉得很荒唐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中百转千回,诺曼先把所有的念头压下,面对吵闹着要走人的宾客,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各位,我这就让人去安排。只是出去的车子少,还请各位稍等。” 见诺曼愿意退让,那些人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对他的怨念也没有那么强烈。只是有的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喊道,“不行,你现在就让我的司机进来接我!” 他是政府的要员,当然不可能跟随众人冒这个风险。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什么他也不会来参加今晚的宴会。 诺曼私底下做着什么生意,政府那边都很清楚。只是诺曼是L市的纳税大户,为人又很上道,只要他不闹得太大,政府那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方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过这不代表着,他可以信任他到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诺曼手上的地步。 “布鲁斯先生,我现在就让人安排送你出去。”诺曼心中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您放心。” 布鲁斯的重要性诺曼心中很清楚,他当然不愿意得罪政府的人,所以率先把他们送出别墅。 反正那伙人已经被自己的人堵在书房里面,到时候来个双面夹击,他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一些政府官员和财团的当家人陆陆续续被送了出去,等到剩下的都是些势力不如他的人的时候,他便让人停止了接送。 当下又是引起了骚乱。 众人不安的盯着诺曼,不知道他这样子做的目的是什么,“诺曼先生,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吗?” 他们虽然不如诺曼般有权有势,但是所有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只怕饶是诺曼也承受不住! “我们的车子出了点问题。”诺曼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大家耐心等待,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扣留你们的。” 心中都明白诺曼这是在扯谎,只是无奈他们现在在诺曼的地盘上,即便是再反抗也没有用,只得面带惊色的跟熟悉的人抱团站在一起,警惕的望着四周。 万一那伙闯入的人刺杀诺曼不成便拉自己垫背,这可就糟糕了。 沈辰和雷霆等人护着Z国这边的学生站在角落里,除去纪箐歌和云凰,其余几名学生的脸色都不太好,隐隐有点发白的痕迹。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此时又是身处异国他乡,难免会觉得缺少安全感。 “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沈辰生怕有人会被吓出事情来,只得出声安慰,“不会有事情的。” 得到沈辰的保证,几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好在他们不是自己单独在这里,有着沈辰等人在场,他们多少也心安了点。而且…… 视线落到了纪箐歌身上。 她的本事他们刚才都见过了,到时候还有她顶着,不是么? 纪箐歌也感受到了几人的视线和下意识的依赖,虽然没说话,却是站在了众人前面,挡住了所有的纷扰。 这件事情追根到底也是因为他们执行任务引起的,再者保护他们也是此行的任务之一,她不会让他们出事情。 总算是暂时安抚好了众人,诺曼在保镖的保护下走到纪箐歌面前,看向站在离纪箐歌不远处的杰伊,目光沉沉,“纪小姐,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哦?什么事情?” 仔细的打量了她几变,诺曼也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如今的镇静是装的还是事情真的跟她没关系。 想他阅人无数,竟然连个小丫头的心思都看不透,说出去都怕人家笑话! “纪小姐在破阵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的人?”诺曼的声音很沉,带着略微醉人的成熟男人气息,“或者,你在卜算的时候有没有算出其他的什么秘密来?” 他的语调很暧昧,那微微倾身的模样,宛若正在跟自己心爱的姑娘*。 客观说来,他的年纪是比纪箐歌要大很多,可他懂得保养,又因为容貌帅气出众,旁人看着,竟然有种大叔爱上萝莉的错觉。 纪箐歌却只是轻笑出声,挑眉以示自己对他问出的问题很意外,“陌生人?岗哨里的人算不算?” 不等诺曼回答,她又是自顾自道,“至于算出什么秘密……呵,诺曼先生,算卦这东西也不是说你想算就能算了的。如果什么都能算清楚,我们这些风水师不就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上帝了?” 知道她说的没错,可诺曼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她,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人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闯入他的书房。 视线在Z国人中来回穿梭,诺曼目光猛的一凝,“你们是不是少了个人?”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听见的人都愣住了,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见到了几个面色尴尬的学生以及面无表情的雷霆。 “我记得你们还有个人。”诺曼记得很清楚,当时对方那冷冰冰的模样让得他印象深刻,“也是你们的负责人之一!” Z国的人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谁。 容晏。 刚才看着诺曼和纪箐歌聊天,几名学生还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经他这么一说,他们顿时想起来了,果然是少了个人。 按着容晏和纪箐歌的关系,在看到诺曼如此对她说话的时候就该上前了才对,可是这么久了他却没有出现。 而且…… 仔细想想,他们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难道,所谓的有人闯入,真的是他们这边的人做的? 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那几人都忍不住苍白了脸,无助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诺曼会注意到自己。 “你说容队长?”沈辰微笑上前,态度不卑不亢,“他刚才去花园看看情况了。” 花园? 诺曼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当下立即让人前往花园查看,又对着沈辰疑惑道,“宴会厅里人员混杂,他不在这里保护你们,却跑到花园看情况,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这群人,真的是太可疑了! “诺曼先生不理解,不如亲自来问我。”还没等保镖出去,容晏却是冷着张脸走了进来,难得对外人说了如此长的话,“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当然要搞清楚最新的情况。” “容队长,我们也不能这么说。”沈辰乐呵呵的补上一句,“你不在,其他人也能够保护好我们的安全,这点诺曼先生不理解也是可以谅解的,毕竟……呵呵。” 纪箐歌忍住了笑意,没有不给面子的笑出声音,只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笑意。 她还真是不知道,沈辰讽刺起来人也是这般厉害。 诺曼差点被沈辰气得七窍生烟。 他那句话不说完,末尾却用句呵呵来代替,傻子都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的安保做的不够到位,还不如他们几个人! 偏偏他别墅的监控和安保系统是他引以为豪的,如今可是被打肿了脸! 保镖匆匆前往花园问话,又是匆匆走了进来,在诺曼耳边低语。 越是听,诺曼的脸色越是难看。 容晏真的只是刚才走到花园去查看情况,并没有消失过! 他确定这群人里有古怪,可是偏偏什么证据都没有。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再做的过分点,只怕双方要彻底翻脸。 他当然不怕区区几个Z国人,却有点担忧会得罪纪箐歌。 在她展露出她的本事之后,他便有心拉拢她。如果现在做的太绝,只怕两人之间的合作就没有可能了。 面色几变,纪箐歌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庞诺曼越是看越是觉得堵心,只得冷哼两声迈开步子,朝着杰伊走去。 见到诺曼终于肯放过他们,那几名学生紧绷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 纪箐歌上前两步靠近容晏,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交流。 时光倒回到容晏等人回到诺曼的书房时。 诺曼并没有给保镖密码,也因此他们只能守在书房外,等着里面的人开门出来,或者诺曼亲自上来开启房门。 而地下室的保镖也在着急的想办法。 电梯被容晏等人破坏了,到达书房里的通道又只是这么一条,他们要想追上来,也只得尽快把电梯修好。 如此,容晏等人总算争取到了点时间,避免被包饺子。 只是如今的情况依旧不乐观,他们还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下到地下室显然是不可取的,但是书房外又有着一群保镖守着,他们胆敢出去,分分钟被人一锅端了! 几人脸上都有着着急的神色,但也没有到绝望的地步。这种情况他们事先也有预想过,所以也有着相应的对策。 他们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等。 好在还没等多久,他们就隐隐听见门外有着激烈的枪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口袋里的手机又是震动了起来,容晏默默掏出来看了讯息,旋即从里面摁下了密码,带着众人闯了出去! 本来守株待兔想要抓住容晏等人的保镖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人潜伏在其他处,人数不算得多,但是个个身手了得,而且对别墅很是熟悉,根本不像外来闯入的人! 对付他们就已经够吃力的了,诺曼的保镖们没想到里面的人会选择在这时候硬闯,又是中了对方好多的枪子。 对方很有组织也很有纪律,所有的行动都像是有人在指挥,不一会儿之后两边顺利汇合,一边打着一边撤退! 诺曼怕容晏等人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杀自己,所以大部分的保镖都留在了宴会厅附近保持警戒。又有部分宾客闹着要走,他无法之下只得又是分割出点人力去护送他们。再者还有人留在了岗哨中,有部分被容晏等人困在地下室。这么一分割,能够拿出来对付容晏等人的保镖就相对较少。 别墅里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这边的枪战并没有惊动宴会厅的人,不然的话早就引起恐慌了。在退到别墅外的时候,容晏对着几人示意,旋即猫腰闪过了另外一侧,护着他们等到另外一拨人前来接应之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保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闪进了花园中。 而原本装扮成他留在宴会厅里的人也是换下了行头,化身成了诺曼这边的保镖,趁着慌乱追着其余几人走远了。 纪箐歌没有亲自参与方才的行动,却用天眼看了个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位这样,她才知道容晏所执行的任务有多危险。 收回了天眼,她忍不住闷哼了几声。要不是已经有煞气珠给她增强过体质和修为,只怕她根本不能这么长时间使用天眼,注意周遭的一举一动。 头一次执行如此高难度的任务,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而且,她不只是要破阵,还要跟几名风水师斗法,注意着诺曼的行动,还要用天眼看着容晏几人的进展,生怕出了问题自己不能及时提供信息。 精神高度紧绷,元气损耗过度,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好在这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诺曼和杰伊的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纪箐歌此刻的不对劲。 容晏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胳膊,看起来就像是吃醋似的强行拽住她的手,只是情侣间的闹别扭,没有任何的异常。 缓了好一会儿,纪箐歌这才恢复了点力气,“我没事了。” 现在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虽然在地下室的时候出现了点状况,但好歹他们事先预测的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这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如无意外,等下他们便可以跟着众人离开,诺曼即便怀疑他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见到容晏安然无恙,知道内情的沈辰和雷霆都悄悄抹把冷汗,“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的逃脱。” 没了纪箐歌和容晏的照拂,只盼他们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逃出去! “放心吧,接应的人已经到了。”那些人里可还有着他们特战队的成员,纪箐歌和容晏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杰伊那边的人本事也不小,肯定会平安的。” 雷霆当然也清楚,只是依旧忍不住问几句而已。 即便明白这就是任务,哪怕是死他也做好了准备,可看着队友面临着巨大的风险自己却无能为力,到底还是有点不好受。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毕竟,自己这边也是场硬战。 而沈辰和雷霆所想的不一样,他心中更多的是对纪箐歌的赞赏和感叹。 越是和她接触,越是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她的实力有多深不可测。诺曼的别墅他们从未进来过,可刚踏进别墅没多久,她便能把别墅内部给探清楚了,然后一边牵扯着诺曼等人,一边遥遥指挥容晏等人的行动。 他不太清楚里面的门道,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没有纪箐歌,这个任务即便完成了,也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诺曼,杰伊还是那绅士的模样,甚至于还带着关切的目光询问道,“你还好吗?” 两人算是好朋友,他这么问也很正常。 诺曼点点头又摇头,苦笑两声,“我如今可算是遇上对手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比起我之前遇到的可是要高明太多!” 要知道,当初找上门来要杀自己的人多不计其数,可从来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踏进他的别墅里,更别谈还能旁若无人的走进自己的书房,下到地下室! 想到这里,诺曼又是忍不住紧皱眉头。 对方知道那件东西在自己手上这并不奇怪,只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把它放在哪儿的?他们的行动就像是一场预谋,所有的行动都干脆利落,直奔那东西而去,得到之后更是毫不留情的撤退! 难道,他们只是想要拿走那样东西,而不是要杀自己? 如今重重疑团围绕,他居然理不清任何的线索,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知道你怎么看?”诺曼仿佛是无可奈何的问着杰伊,“你觉得谁手底下会有这么一群高手?” 自己的安保力量如何他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L市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高手,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我也是想不明白。”杰伊沉吟两下,慢吞吞道,“我以为对方是冲着你来的,可是眼下却不见得。毕竟很多人都知道,今晚你该是在宴会厅接待客人,但这么久了对方都还没过来,显然是为了别的东西。” 杰伊能说出这番话来,诺曼并不意外,毕竟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儿,诺曼率先笑出了声。也难为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那你觉得,这件事情谁的嫌疑最大?” 杰伊勾了勾唇,坦然与之对视,“我想不出来,毕竟想要对付你的人实在太多了,不是吗?” 心中抑郁更甚,诺曼也知道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虽然两人在外人看来关系不错,但是谁能想到,其实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争斗呢?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目光又是不受控制的瞟向纪箐歌,诺曼的眼神顿时变得晦涩不明,只觉得里面的漩涡,似乎是要把人给吸进去,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像,实在是太像了! “诺曼,你最好给我收敛着点!”杰伊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在他耳边低声咬牙道,“你若是敢动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前几年才给了他个教训,不想他现在又是想重蹈覆辙!如果他真的敢动什么歪心思,可就别怪他彻底翻脸了! 古怪的笑了笑,诺曼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看到杰伊那愤怒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怔了怔,旋即讥讽道,“啧,你该不会是把她当成替代品了吧?我听说,她们两人的关系不错。” 想着那猫一样的女子,诺曼只觉得沉寂了几年的心又活了起来,只觉得某人正用着她那迷人的猫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自己的心,痒得不行。 “既然你知道不错,那就别动她,不然的话,只怕你会死的很难看!”杰伊冷笑连连,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形象。 诺曼心一动,一个念头又是一闪而过,“我之所以收着那块东西,就是想着她什么时候来求我,不想今天……说,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手!” 080 任务完成(附小剧场) 杰伊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迎上诺曼的视线,冷意在两人中蔓延开来,“是啊,是我让人动的手。” 如此痛快的承认反倒是让诺曼有点没反应过来,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 他这个人就是如此。 别人越是不反驳,他越是觉得其中有蹊跷。 难道这件事情跟杰伊真的没有关系?可是除了自己和他之外,就剩下几个人知道那吊坠的价值! 或者,是她回来了?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诺曼忍不住抬眼去瞧杰伊,在看到对方眉梢上遮都遮不住的杀意的时候愣了愣。 两人明面上是朋友,其实不过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才会来往频繁而已。可是,那些利益都建立在他不会对她下手的基础上。 别人都以为他们关系很要好,却不知道,他每次邀请他来都只是为了那个人。自打前几年她离开之后,两人的关系便冷了下来。 如今,他再度对自己起了杀心,依旧是因为一个女人。 “呵,你还当真她是你的未婚妻?”诺曼亦是露出个冰冷的笑容,“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两人的岁数加起来可以当她的爸爸,谁能想到他们却是双双栽在了她的身上呢? 前段时间她还在Z国内活动,如今却是没了踪迹。他不清楚,但是杰伊肯定知道!这,才是他邀请他参加晚宴的真正目的。 他的小猫儿实在是太野了,他要是再不抓紧点时间,只怕她都要消失得无影无踪,穷尽一生都找不到了。 心下一痛,杰伊却不愿意在这问题上和诺曼多做争辩,“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他能不能活过今晚还不知道呢! 诺曼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好目前自己手上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再多跟杰伊计较,而是让保镖守好宴会厅,不许任何人出入。 还没等他问事情的进展,心腹就步履匆忙的走了进来,俯身在诺曼耳边嘀咕了几句。他越是说诺曼的脸色越是难看,等到最后,诺曼已经是气得差点没有掏出手枪杀了眼前的人! 该死的,对方竟然还有接应! “诺曼先生,那些人抓住了吗?”几名风水师面面相觑,然后厚着脸皮走了过来,“我们也可以出一份力。” 要是他们办好了这件事情,就等同于立下了功劳,到时候诺曼想要赶他们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若是换作以前,不用他们说诺曼早就吩咐下去了。只是刚才他们给他丢了面子,他现在是见着他们就心烦,哪里还会想起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几个人。 连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还敢自称风水大师! 原本想随便打发了他们,话还没出口诺曼又改变了主意。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这几人对付不了纪箐歌,对付那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就麻烦几位先生了。” 诺曼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几人只顾着兴奋,也没多想,“诺曼先生请放心,有我们在,您会没事的。” 哼,不过是几个小偷而已,对付他们简直是太容易了。 远处的纪箐歌蓦地回头,对着身旁和自己说话的沈辰笑了笑,手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手机。 飞快的摁了几个键,纪箐歌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面对沈辰那疑惑的视线,她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出声。 容晏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几名风水师出手,那么接应的人便不能再从树林那条道走。即便他们事先已经改过了风水阵,但是毕竟人多,很容易就被布阵的风水师所察觉。 他们无人懂阵法,从那里走只会被困在阵中,成为瓮中之鳖。最好的办法,是走海路。 在出发之前,他们便想好了所有的突发情况。目前所有的事情都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所以箐歌才会赶紧联系队员,让他们迅速改变路线。 别墅周围所有的信号都被屏蔽了,手机发短信是发不出去的。而他们所使用的联络工具,看起来只是跟手机相似,却与手机大不相同。 只要事先匹配好通讯机器,他们便可以在几公里范围内发送信息而不需要信号。 “纪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正当几人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诺曼又重新走了过来,对着纪箐歌笑道,“那伙人来历不明且手段高超,为了各位的安全,能麻烦你协助我们抓住那伙人吗?” 他的态度很友好,完全没了初见时的戾气。 “我可以不答应吗?”纪箐歌双手抱胸,看起来很不感兴趣,“要知道这是件危险的事情。对方的势力如何我不清楚,贸贸然出手……这听起来似乎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诺曼早就料到纪箐歌不愿意帮忙,他轻勾唇角,蓦地大声说道,“纪小姐,你的本事在座的贵客可都是清楚的,要是你愿意出手,肯定很快就能搞定。到时候大家也能早点回去,不用在这里担惊受怕。” 众人本就不满被诺曼扣留下来,听到他的话,顿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纪箐歌,大有她不答应他们便要上前逼迫她到同意为止。 他们早就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万一那伙人突然闯进来要怎么办? 牺牲了别人便能保住自己,他们有什么好犹豫的?再者说,纪箐歌的本事高超,肯定不会有事情! “纪小姐,反正你本事那么大,帮个忙又如何?” “对啊,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早点解决就能早点出去,有什么好犹豫的!”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自利啊,再者说了你们现在也在这里,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你们那边的人想一想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纪箐歌说着,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暗含指责,有的看不起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请求…… 面对众人的道德绑架,沈辰黑着脸走上前,正要跟他们理论,纪箐歌却好像被众人劝动了,点点头,“我可以去看看,不过到时候能不能帮上忙,我可不敢保证。” 纪箐歌很识时务的态度让得宴会厅内气氛稍缓,容晏沉着眸子盯着她,隐隐有着担忧。他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放心。 杰伊走了过来,没看纪箐歌,目光锐利的盯着诺曼,“我也一起去。” 诺曼想做什么,他实在是太清楚了。为了预防他会对箐歌下手,他必须跟他们一起行动。不然的话,只怕到时候会出什么意外。 耸耸肩,杰伊的想法诺曼也很清楚,只是当务之急是要抓住那伙人,“随便。” 那伙人如今已经朝着别墅外逃跑,要是自己这边再不行动,只怕他们真的要安然无恙的逃走了。到时候,他上哪儿找人? 没想到,对方的本事竟然这么大,在双面夹击的情况下还能从书房逃出来。 想到自己珍藏的东西被人抢走,诺曼心中便是一肚子的气。 不过也难怪,重重保护之下东西还能被人闯入夺走,他会如此着急上火也是理所应当的。 几人都不是墨迹的人,在示意容晏不用担心自己之后,纪箐歌和杰伊并肩走着,和诺曼出了宴会厅的门。 看着他们匆忙的脚步,沈辰略微有点不安,“只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好。” 他知道箐歌的本事很大,可是要当着诺曼的面护着那些人,只怕不好下手。而且,他总觉得诺曼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 容晏同样不安,只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他必须要留下来保证沈辰等人的安全,所以不能任性的跟着她前去,尽管他恨不得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出了宴会厅,纪箐歌和杰伊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明白双方的意思之后便没了任何的交流。 除了留点人守住宴会厅,诺曼手底下所有能出动的人全都出动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阻挡住了对方撤退的脚步,慢慢形成包夹之势,朝对方围剿过去。 听到诺曼的心腹说的话,纪箐歌稍微松了口气。 好在双方火拼到现在,那些人还没有人有性命之忧,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因为她方才发过信息提醒,所以他们正在艰难的朝着断崖走去。 好在断崖那边不是空荡荡的没有遮挡物,他们边撤退边和另外一拨接应的人联系,只等着对方准备就绪! “都没吃饭是不是!”纪箐歌等人很快就追了上来,诺曼见到自己这边的人居然没能拿下对方一人,已经是不顾风度的吼了起来,“要是让人跑了,你们都别活了!” 自己这边的人怎么就这么废物,这么多人出动都拿不下那十几个人,真是丢人! 几名风水师见诺曼正着急上火,也不敢触他的霉头,等他喊完了,伍升歧才硬着头皮上前,“诺曼先生,我可以设阵让他们哪里都去不了。” 诺曼没理会伍升歧,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纪箐歌身上,似乎是在等她开口。伍升歧见状,眼里的恶毒更甚,那阴冷如毒蛇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只恨不得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会失去诺曼的信任! 纪箐歌恍若未觉,只是轻声道,“布下风水阵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到先生布置好,人早就不见了。” 伍升歧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忍不住高声道,“纪箐歌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别吵了!”诺曼只觉得头痛无比,眼下倒是有点后悔让伍升歧等人跟来了,“纪小姐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没有。” 诺曼:“……”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纪箐歌却是这样的态度,难免会激怒了诺曼。要不是他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多生事端,只怕早就拿她来开刀了。 伍升歧显然没有诺曼那么沉得住气,当下又是冷嘲热讽道,“我看你根本不想帮忙!” “对啊。”纪箐歌又是笑吟吟的接过话,“被你发现了啊?” 伍升歧气得差点吐血! 纪箐歌的胡搅蛮缠终于让得诺曼有点不悦了,也不理会她,而是对着伍升歧道,“按着你的想法做吧。” 当下最要紧的是把人给留下来,至于会不会伤到自己这边的人……反正只要不会误伤到自己的就好,其余的他可没那心思管那么多。 得了诺曼的允诺,伍升歧显然很得意,不过这会儿他可不敢托大了,走向其余几名风水师,把事情说了一遍。 几人本来就有心在诺曼面前卖弄自己的手段,也不顾和伍升歧曾有过矛盾,决定联手合作。 只见几人分散开来,拿着工具弯腰钻进了旁边的林子,不一会儿,周围就开始起雾了。 那雾气仿佛有灵性般,朝着悬崖附近涌去,所有的景色都被雾气所笼罩。从纪箐歌等人这边望去,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阵法真正完成之后,所有在阵中的人都逃不出去。等到他们在里面耗得精疲力尽,便能一网打尽。 杰伊眼中终于有了着急的神色,下意识的望向纪箐歌。 要真的让他们完成,计划就完不成了! 正当他望向纪箐歌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周遭的景物也开始变了! 诺曼猛地看向四周! 怎么回事?! 正在布阵的伍升歧等人也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也被人用阵法困住了。至于有这能力把他们都困在阵中的人,呼之欲出。 纪箐歌! 只是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他们只得咬牙先把自己的阵法完成。布置阵法最忌讳半途而废,要是他们现在收手,肯定会遭到反噬! 面色有点发白,胸腔有股腥味涌上来,纪箐歌却硬生生忍住了,抹去自己额头上的虚汗,对着杰伊道,“跟着我。” 一路走来,她都假装不经意的四处望,看似是在查看情况,实则是在布下阵法,等到伍升歧几人离开诺曼身边,她便立即催动了阵法。 如今,他们现在都处在阵中,就看谁的本事更大,可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杰伊知道是她的杰作,这才松了口气,警惕的望向四周,“诺曼不见了。” 他为人狡诈,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们两人。在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早就让自己身边的保镖护着他朝着伍升歧等人的方向走去。 “放心吧,他们走不出去的。”这个阵法和九宫八卦阵类似,但是它比九宫八卦阵还要厉害,即便是伍升歧在,他也破解不了她的阵法,“跟我来。” 阵法是她布置的,生门和死门在哪儿她当然知道。再者,她有天眼,诺曼走到了哪里,她也一清二楚。 发信息要自己的人别轻举妄动,纪箐歌这才开了天眼,找到诺曼所在的地方。 “走吧。”纪箐歌看了杰伊一眼,目光似有深意,“等下还有事情要麻烦先生。” 杰伊有点莫名其妙,却也相信她不会害自己,点点头,跟着她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雾中。 而在另外一侧,诺曼背靠着树干,正在拼命的喘着粗气。 在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便带着自己的属下远离了纪箐歌。他一直提防着两人,在景色开始有了变化的时候他便预感到了危险。 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这么大阵仗的,也只有她! 真是没有想到,她是真的要对自己下手。那么,书房那些人,都是她的同伙吧?不然的话,也没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知晓自己书房的密码! 面容有点扭曲,诺曼抬头看着自己身边仅剩的几名保镖,又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他们一直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却总是在原地不停的绕着圈子,几次下来,他才知道纪箐歌这阵法的厉害。而且,在绕圈子的过程中,他身边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十几个保镖到了最后也就剩下这三四个。 他把她带出来,不过是想试探她,不想却是害得自己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把她困在宴会厅。 失算了。 缓了缓,诺曼又是艰难的站起来,刚想吩咐人继续探路,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人屏住了呼吸,一脸的戒备。 “诺曼先生,我找你找的可是好苦。”纪箐歌带着杰伊从雾气中走出来,见到诺曼那狼狈的样子,两人都忍不住笑了,“我只是稍不留神,你就没了身影,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意外呢。” “纪箐歌!”见到两人,诺曼脸色都变了。咬牙切齿的盯着两人,他只恨当初没有直接对他们下手,“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她是早有预谋! “哎呀,被你发现了啊。”纪箐歌也不抵赖,坦然承认,“既然你都清楚了,那么你的命,是不是也该交给我了?” 站在纪箐歌身边的杰伊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又有着了然。 他知道她要杀了诺曼是有别的原因,但不管如何,诺曼已经知道了书房的事情是他们搞的鬼,为了以绝后患,他都不能活着走出去。 诺曼瞳孔猛的一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让保镖挡在他身前,“想要我的命,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伍升歧等人还是有点能力的,他们发现不对后肯定会往自己这边赶。只要他能支撑到他们赶到,就不用畏惧她! “那我们试试看?” 纪箐歌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动手! 几名保镖都在兜圈子,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者,即便是他们全盛的时候,也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解决了。 “你……” 诺曼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会这么没用,咬牙直接朝着纪箐歌扑了过来! 只可惜,他的身手还不如那几名保镖,纪箐歌没费多大劲,直接把诺曼踩在了自己的脚底下。俯下身子,她直接忽视了他那怨毒的目光,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全身虚软无力,再也没了反抗的能力。 松开自己的脚,她刚转身想要处理那些保镖,便见杰伊已经拍着手走了过来,“处理好了。” 纪箐歌默然,旋即跟拎小鸡似的拎起诺曼,“走吧,事情还没完呢。” 她不能就这么杀了诺曼,不然的话一直待在诺曼身边的自己和杰伊都洗脱不了嫌疑。 伍升歧等人的阵法对纪箐歌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两人又是赶到了悬崖附近。这一路上偶尔也会遇到几个保镖,好在有着雾气遮掩身形,那些人又不懂得如何破阵,只能在原地绕着圈子。以至于当纪箐歌和杰伊拎着诺曼从他们附近走过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 在悬崖附近的楚秋南等人正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面色不好的盯着眼前的雾气。要不是这古怪的雾气,他们早就到达悬崖,然后从那里攀到崖底,登上前来接应的船只。 她不是第一批行动的,而是在别墅附近等待接应的人。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瘦小的男人,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你确认没有看错信息?” 联络器在他身上,就在她打算带着人硬闯的时候,他却是把人都喊住了,下令待在原地不动。 曹星河也不生气,直接把自己手上的联络器递给她,“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出了别墅,队长在分别前了给自己这个联络器,就是为了以防有变故发生时,他们可以随时保持通讯,告知最新的情况。 楚秋南又是认真的看了两遍讯息,有点恼怒的把那联络器丢还给曹星河,“既然是命令,那么我们便等着吧!” 她知道轻重。 这雾气很邪门,想来应该是被人布置了阵法,他们又不懂风水,贸然前行,只会造成没必要的损伤。 “有人!” 能够有资格参与此次的行动,都证明了他们的本事不小。原先看似慵懒的一群人,其实都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那窸窣声发出来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了,当下个个隐藏好身形,枪口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我。” 在还没有暴露身形之前,纪箐歌先出了声,让得楚秋南等人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知道来的是自己人,他们便收好了自己手上的枪,看着走近的两人。只是随着两人走近,他们却是睁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诺曼?!他怎么会在两人手上! “说来话长。”纪箐歌只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而是把诺曼丢在地上,然后盯着坐在地上的楚秋南一行人,“接下来还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等到她把事情说完,在场的人都有点懵。饶是杰伊,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苦笑道,“你这丫头真的只是十六岁吗?” 真的是越接触越觉得心惊。 楚秋南亦是复杂的盯着纪箐歌,只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刚开始以为她处处不如自己,以为她只是一名少女,根本什么都不懂。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她输的一点都不冤枉! 纪箐歌可没有心思理会众人的想法,在得到他们的回答之后便弄醒了昏过去的诺曼,“诺曼先生,等下就有人来救你了。” 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她这句话,诺曼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想用我来威胁我的手下?呵,能有你们给我做垫背,我也不亏!” 他不傻,纪箐歌表露的杀意那么明显,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即便他放他们走,她也有办法在临走之前弄死自己。 对于诺曼的话,纪箐歌只是耸耸肩,并没有接话。 闷哼两声,也许是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诺曼也没有心思和纪箐歌继续争吵,而是问出了个问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我书房的密码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里最不解! “哦,那个啊,是你告诉我的啊!”用天眼搜寻到自己想找的人的身影之后,纪箐歌也不吝啬回答他的话。 “不可能!”诺曼想也不想的否认,“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也都不知道密码,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 “怎么不可能?在我跟几名风水师斗法的时候,你不是去了趟书房吗?”纪箐歌依旧是那笑吟吟的模样,只是连在附近站着的杰伊都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就是那时候,你告诉的我呀!” 没错,就在保镖告诉诺曼很有可能有人闯入别墅之后,为了确认吊坠的安全,他曾经进过一次书房。也正是那时候,她用天眼看清楚了密码。 然而诺曼想的却不一样,他只是以为自己身边出了叛徒,在他进书房的时候想方设法得到了密码,然后把密码转告给了纪箐歌。 想不到自己谨慎多年,竟然还是败在了纪箐歌这个黄毛丫头手上! “纪箐歌!” 周遭的白雾蓦地一卷,似乎是有什么人从远处闪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对她下杀手,却被她一掌挡了回去。 目光阴沉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伍升歧视线一转,落到了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的诺曼,顿时大惊,“诺曼先生!” 在知道是纪箐歌在搞鬼之后,他一直都在担心诺曼的安危,想着是不是落到了她的手上。 果不其然! 诺曼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艰难的对着伍升歧道,“先生救我!” 现在伍升歧就是他的希望,只要他能缠住纪箐歌,等到自己这边的人赶到,谁都逃不掉! 纪箐歌却没多大意外。 在过来找楚秋南的时候,她已经是把自己布下的阵法给解了。她们现在是在伍升歧的阵法中,他想要找到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等你很久了。” 纪箐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还没等伍升歧回过神来,她便动了手! 两人已经是交过手,伍升歧也不想跟她硬拼,只想着先虚晃一招把诺曼带走,借着阵法的掩护躲过她的杀手。等到自己这边的人赶到,她就是插翅也难飞! 他之所以匆匆赶来,没有现行和另外几名风水师集合,也没有带一名保镖,就是为了抢这份头功! 只要他把人给救出去,事后诺曼先生肯定会重新信任自己! 可无论如何,伍升歧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这点侥幸的心理,让自己走上了被人疯狂追杀的绝路。 纪箐歌似乎是因为之前布置阵法耗了太多的精力,对付起伍升歧来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这点,和她交手的伍升歧自然最清楚。心下一喜,他在朝着纪箐歌挥出一掌之后,出乎意外的没有乘胜追击,身子诡异的一扭,直奔诺曼所在的方向! 也许是因为喜悦涌上心头,也许是因为他的眼前只看得见荣华富贵,根本没有注意到,附近的雾气已经开始散了,而几名风水师带着一群保镖正飞快的奔过来! “伍升歧,你想做什么!”纪箐歌猛的扑了过来,声音响彻山林,“你居然敢对诺曼先生下手!” 伍升歧被她这喊声震得有点莫名其妙,在他反应过来纪箐歌在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着诺曼飞过去,手僵硬的伸出来,直接恶狠狠的插进了诺曼的胸口。 “噗……” 诺曼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他却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你……”诺曼的眼珠子艰难的转动着,他很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开口。身上的温度渐渐散去,无尽的冰冷涌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真正害死自己的人,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诺曼先生!”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那几名风水师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愤怒的把矛头对准了伍升歧,“原来内奸是你!” 伍升歧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纪箐歌是故意解了阵法把自己引到这边,然后假装不敌让自己靠近诺曼先生,然后在动用邪法的时候破解了自己的阵法! 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自己“杀”了诺曼先生!而她,则成为了那个想要阻止自己的人。 “噗……” 伍升歧也硬生生的吐了口鲜血。他不知道纪箐歌到底是对自己使用了什么手段,他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却惊骇的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杰伊先生小心。”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纪箐歌又是喊了一句,旋即朝着杰伊扑过去。两人在地上滚了几滚,堪堪避过了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 “伍先生,我们掩护你,你快走!”树林后面不知道是谁对着伍升歧喊话,“任务已经完成了,快撤!” 伍升歧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闯入别墅的那伙人就在这悬崖附近。那人这一喊,当下把他的罪名给坐实了! 果然,那几名风水师什么怀疑都没了,指着他义愤填膺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你联手外人偷盗诺曼先生的东西,还亲手杀了他!” 又是不知道谁对着纪箐歌和杰伊两人开了几枪。 连连躲过对方的攻击,杰伊见众人还愣在原地,当下恼了,“还不快动手!要是我出了事情,你们谁来负责!” 杰伊的身份也是不简单,若是连他都出了事情,只怕在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把杰伊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纪箐歌也不闲着,又是联合那几名风水师,对着伍升歧出手! 即便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伍升歧知道,自己要是不还手,只怕他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当下也不顾不上那么多,边打边撤退,那愤恨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纪箐歌! 要不是她,他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纪箐歌面色不变,逼得伍升歧到了悬崖边上。眼见着自己就要落入她的手中,伍升歧心一横,纵身跳下了悬崖! 而另外一边,楚秋南等人也是顺利的逃脱,直接利用爪钩下到悬崖下,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船只。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之人,下个悬崖对他们来说有着一定的难度,却也没到不可能的份上。 眼见人逃走了,众人都有点茫然,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诺曼死了,他们就等同于没了主心骨。 “咳。”杰伊不舒服的咳了几嗓子,强撑着站直了身子,“还等什么,一部分人继续追击,一部分人去查看下有没有伍升歧的踪迹。另外,赶紧联系警方。” 得了杰伊的吩咐,众人这才找到了方向,也不去细想他以什么身份命令他们做事情。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诺曼,然而他现在出了事情,他们也有着一定的责任。要是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好,杀人凶手也找不到的话,只怕他们都逃不掉责罚! 有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隐隐的讨好杰伊,希望事后诺曼的家族追究起来的时候,他能帮着他们说点好话。 扶着杰伊走回到宴会厅,容晏赶紧走上来,在确认她无事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消息走漏的很快,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诺曼被自己身边的风水师杀了的事情,震惊过后便是强烈要求离开别墅。 杰伊坐在位置上,面对众人的吵嚷无动于衷。大约半个小时候,警察局的人总算到了。 因为死的人身份特殊,警察局的局长都亲自出动了。 “嘿,杰伊,你没事吧?”兰迪·吉布森绷着张脸走过来,在见到他身上几处擦伤的时候狠狠的愣住了。 其实,诺曼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他毕竟是名警察,对于走私军火又贩毒的诺曼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他跟杰伊的关系很要好,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没事。”杰伊点点头,“兰迪,你先忙吧,不用管我。” 现在宴会厅里已经隐隐有着失控的迹象,要是再不处理好然后让这些人出去,只怕事后追究起来,连兰迪这个局长也得跟着遭殃。 兰迪自然也清楚,在打完招呼之后便带着几名警察去问清楚情况。 又是一个小时之后,在众人的耐性都达到了最低点的时候,兰迪总算是大手一挥放人。 和杰伊低低说了几句话,纪箐歌便跟着沈辰等人出了门,坐上了前来接送的车子。兰迪走过来站到杰伊旁边,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听说那小姑娘一身本事,还救了你一命。” 杰伊却只是笑而不语,弄得兰迪摸不着头脑。等到他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杰伊淡淡道,“是啊。” 第二天,诺曼的死讯便登上了报纸。跟他一起登上报纸的,还有关于伍升歧的通缉令。 那么多双眼睛亲眼见到伍升歧杀了诺曼,所以谁都没有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再有,诺曼别墅当晚有人闯入的事情,事后调查发现,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面貌,监控摄像也被毁得一干二净,想要找到那群人,等同于大海捞针。 不过,也不是没有线索。 至少,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跟伍升歧一伙儿的。 诺曼死后,诺曼的家族开始了争权。短短几天,广耀财团便元气大损。等到诺曼的一个远亲赢得最后的胜利想要掌控广耀的时候,他却愤怒的发现,代表着阿博特家族族长身份的印章没有了! 没了这印章,根本动用不了阿博特家族的死士。这也就罢了,连带着广耀放在某个私人银行的资金他也没办法提取! 外界的风风雨雨都没有打扰到纪箐歌,那晚她实在是耗损的太多的元气,除了必要的吃饭洗澡外,她都是窝在自己的房间睡觉。 等到她恢复元气的时候,大使馆那边也已经交涉完毕,他们可以回国了。 这算是几日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因为明天就要回国,因此当纪箐歌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云凰已经是跟着几个女生出去采购特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动作麻利的洗漱完毕,拿上手机就要出门找吃的。却不想,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杰伊? 这段时间她都是在酒店,两人为了避嫌,事后也很少联系。接了电话,杰伊的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进来,“箐歌?听说你要回国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这样吧,我请你和容晏吃饭。” 纪箐歌原本想拒绝,杰伊又是笑道,“有个惊喜要给你。” ------题外话------ 箐歌: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有份礼物要送给看神算的妞们。 悠悠:啥礼物?把小师叔贡献出来吗? 容晏:(怒)你想的美! 箐歌:(一巴掌拍飞某作者)昨夜我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看神算的可爱的妞们,在新的一年都会心想事成哦! 悠悠:(不怕死的爬回来)是的是的,单身的都会找到自己的长腿欧巴,美貌的越发靓丽,读书的都会拿到奖学金做学霸! 箐歌:(又一巴掌拍飞某作者)某悠的体重会突破天际! 悠悠:你滚! 容晏:你说谁? 悠悠:呵呵,我滚,我圆滚滚。 啦啦啦,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081 回国 纪箐歌和容晏赶到“归家”的时候,就见到杰伊对面坐了一名少女,两人正在聊着天。见到他们进来,少女抬头笑吟吟的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顾思敏。 纪箐歌当真是有点意外,和容晏坐下来之后才开了口,“思敏,你怎么来了?” 按说她现在应当还在国内才对。再者,她公然出现在这里,不怕乌牙等人找上门来?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顾思敏轻笑两声,示意她放心,“拿到了那样东西,对方不敢拿我怎么样。”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这两人的帮忙。 那样东西,指的自然就是容晏从诺曼的书房里拿到了那个吊坠。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说了,谢了。”顾思敏不是感性的人,煽情的话无法说出口,不过这份感激她会记在心中,“可惜我刚来,你们却要回国了。” 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国内处理事情,又要躲避乌牙等人,根本抽不出身来关注这边的动静。 “没事,我们回国再聚。”纪箐歌也有点遗憾,不过想到顾思敏还是要回国,倒也没有那么的伤感,“杰伊先生若是有空,也可以到Z国看看。” 杰伊笑呵呵的应了下来,目光放在顾思敏身上,“只怕到时候某人不想见我。” 顾思敏淡然一笑,“杰伊,我们可是朋友,我怎么会不想见你。” 眼底有着淡淡的苦涩,杰伊并没有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四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等到饭菜上齐之后,老板又是偷了空过来跟顾思敏叙旧。 老板为人幽默,有了他的加入,倒是驱散了不少别离的感伤。 因为明早就要回国,纪箐歌和容晏并没有逗留多久。只是在走的时候,纪箐歌回头看见顾思敏站在灯光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便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两人回了酒店,因为担忧顾思敏的事情,两人也没说多少话,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赶往了L市的机场,在登机之前,纪箐歌接到了牧家人的电话,在得知她现在就在机场,都有点愕然。 他们没有想到纪箐歌动作会这么快。 诺曼别墅发生的事情,当天晚上他们便知道了。也正是因为有他们在从中周旋,L市这边才会那么快放人。 原本他们还想着等到纪箐歌休息好了,他们便邀请她来牧家别墅吃饭,不想她现在就要回国了。 “牧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纪箐歌有点歉意,毕竟对方是牧音的家人,当初她也说了有空会去拜访,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导致她抽不出身来,“下次你们回Z国,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牧修文也没有责怪她,笑着让她不要放在心上,“纪小姐,你的这顿饭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纪箐歌有点怔愣,对方又继续道,“对了,记得转告景天,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我牧修文的妹妹,可不能就这样随便跟人跑了。” 挂了电话,纪箐歌咀嚼着他这话里的意思,半晌微微一笑。 看来,某人要有麻烦了。 “箐歌,你笑得好诡异。”身旁的云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谁那么倒霉又惹上你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和云凰的感情又是增进了不少,双方偶尔也会开些玩笑。 “诶,得,我又得挪位置了。”还不等她说话,云凰又是挤眉弄眼的示意她朝另外一个方向感,笑得极其暧昧,“咳,我先走了。” 没好气的看着她主动站起来跟容晏换了位置,纪箐歌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容晏,在对方想要有所表示之前,她打了个哈欠,“小师叔,我好困。” 她这段时间怎么睡都睡不够,有的时候她都有点怀疑自己会就此沉睡,再也醒不过来了。 瞧见她眼底的乌青,原本想要偷香的心思都没了。容晏心疼的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一会儿。” 想到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形,纪箐歌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不过她的确是很困了,又有点晕机,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晏注视着她的睡颜,漆黑的眼眸里渐渐起了涟漪。 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纪箐歌又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抬手看了看时间,心中隐隐有着庆幸。 还好,这次她总算避免了被人抱下飞机的窘境。 一行人出了机场,主办方早已经准备好了巴士等着接送。因为有的学生并不是N市人,所以他们还得先回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才会坐飞机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而容晏负责参赛学生的安全,自然是不能半路把他们撇下,还得跟车回去,确保他们安全到达酒店。 纪箐歌也没让人前来接自己,跟着大部队回了酒店,等到容晏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两人才双双回了小区。 走到分叉路口,纪箐歌停下脚步,接过容晏拖着的小行李箱,挥手跟他道了晚安。不想她还没转身,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无意识的在他胸口蹭了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容晏不解的低头看她,却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两人静静看着对方许久,等到他眸色变深的时候,纪箐歌猛的后退了一步,“咳,我回去了。” 她要是再不走,只怕容晏就要化身为狼了。 好在容晏没有跟上来,她心下松了口气,拖着行李回了家。因为知道她今天回来,家里人都没有睡,而是坐在客厅里等着。 “丫头,你可算回来了!”纪箐歌刚进门,方幸就满脸心疼的走上前,仔细的瞧了瞧她,“在国外没生病吧?” 面对方幸那关切的眼神,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的回道,“奶奶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一家人围着她说了几句话,见她真的没有事情,这才赶紧催促她回房休息,“你也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他们原本是想跟她商量下办升学酒的事情,见她满脸的疲惫,也不好拖着她说话。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中午,纪箐歌才睁开了眼睛。揉揉自己的头发,她才挣扎着起了床,洗漱好了之后下楼准备吃午饭。 难得这个点,家里人都还在家。纪箐歌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有事情要跟自己商量。 “丫头,还有半个月你就要去京城上大学了。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升学酒打算什么时候办?” 在他们村子,谁家的孩子上了好的高中或者大学,都是要办升学酒的。当初丫头升高中的时候并没有办酒席,是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好,实在是没那能力。如今情况好转,他们当然要请村里人吃顿饭,让大家也沾沾喜气。 听到方幸的话,纪箐歌这才想起来村子是有这么个传统。原本不想大操大办,不过见家里人齐齐望着自己,那双眼里隐隐有着期待,她拒绝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读书好才是真的本事。如今她是村子里出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着实让家里人骄傲了一回。 这种骄傲,比她开了公司挣了钱还要足。 “月底吧。”她刚回来,公司还有事情在等着她处理,“正好我下个月月初开学。” 到时候办了升学酒,她便可以出发去京城了。 “月底好。”方幸前段时间刚好找了人算好日子,转头对着纪烈严笑眯眯道,“是个好日子。” “到时候顺便也给青玺庆祝一下。”纪烈严这回倒是没有反对,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孙子,“读了高中之后,要向你姐好好学习。” 纪箐歌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弟弟也该是上高中了。 “我不想去青城中学读书。”纪青玺哭丧着脸,瞧瞧纪烈严又瞧瞧纪箐歌,“我后悔了。” 早知道,打死他他也不会报名青城中学。 自己的姐姐就是青城中学出来的,他还好死不死的进那里读书,要是读不好,肯定会天天被老师念叨诸如你姐这么厉害你怎么就不行的话语。 “瞎说!”方幸赶紧打断他的话。 纪青玺见一家人都在瞪着自己,只得把满腹心酸憋在了心里。 要不是自己的年龄还不够,他早就报名参军去了。 青城高中? 纪箐歌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弟弟考上的是哪所学校,有点愕然也有点欣慰,“好好加油,学校老师都还不错,你在那里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姐……”纪青玺撇撇嘴,“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吗?” 他纯粹就是人品大爆发了才会考上那所学校。 “行了,你还委屈了你!”纪箐歌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忘记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了?” 想到自己将来要参军还少不得她在旁边帮忙劝说家里人,纪青玺也不敢太过,立即把话题转移开来。 一家人吃了饭,纪箐歌一刻也没闲着,在接到景天的电话之后便匆匆出了门,连家里人喊她的声音都没听见。 公司出事了。 ------题外话------ 再交代点事情就要展开第三卷了,么么哒 082 箐歌晕倒 赶到华盛总部的时候,景天和牧音都在。纪箐歌进门的时候,两人似乎在吵架。见到她进来,两人各自轻哼两声,旋即不再理会对方。 纪箐歌倒是有点好奇了。 景天这段时间一直被牧音压得死死的,许是因为觉得以前亏欠她太多,所以他对她总是百般忍让。今天吹的什么风,居然吵起来了? “咳,你看我做什么!”牧音被纪箐歌盯得有点尴尬,只得出声掩饰,“有什么好看的。” 纪箐歌摸摸鼻子,旋即移开视线,“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还能有时间在这里斗嘴,看来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情。 景天轻咳两声,把事情的经过和她说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黑麒帮。上次华盛联手程家和青龙帮联合摆了司徒衡一道,让得他丢了颜面,这回趁着她出国,他私底下会有些小动作也不奇怪。 “好在我们事先有所防范,虽然有点损失,但是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而且,对方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又是黑麒帮? 她没出国之前就担心对方会趁机下手,不想他们还真的不死心。也是,眼见到手的肥肉就这样没了,以司徒衡的心性是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的。 要是对方来明的还好,要是来黑的…… “司徒衡身边的风水师有什么动静?”纪箐歌把事情都过滤了一遍,把最关键的点找了出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见了哪些人?” 那名风水师毫无疑问就是跟邰固藏和张浩等人一伙儿的,盯着他的举动,说不定能查找到灭天这个组织的一些线索。 “他来了趟N市。”景天也知道这是个关键人物,听到纪箐歌问起,想也不用想就回道,“只是他到底见了谁,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负责跟踪的人还没跟多久便被他甩掉了,压根不知道他到底与谁碰面。 纪箐歌倒没有多失望,毕竟对方的本事在那儿,他们要想抓住他不是容易的事情。 “既然黑旗帮的人先出手,我们不回敬一下好像显得不太礼貌。”纪箐歌摸着下巴,露出了个算计的笑容,“虽说不能扳倒他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华盛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景天本就有此意。 别人都说黑麒帮不好惹,毕竟对方是黑帮出身。明面上黑麒帮已经洗白,可私底下的手段如何很多人都清楚。不过,别人畏惧黑麒帮,不代表他们华盛也怕! 双方本就是敌人,有任何的反击行为都不算什么大事情。 两人商定好了事情,这才双双把目光放在了坐在旁边不说话的牧音身上。想到自己在机场时牧修文打的那通电话,纪箐歌勾了勾唇角,“对了,牧大哥有话要我转告给你。” 她这话是对景天说的。 “什么?” “他说他牧修文的妹妹可不能就这么随便被人拐跑了。”纪箐歌揶揄的冲着他挑眉,“按着他那话的意思,我觉得你可能要悲剧了。” 岳父丈母娘都要找上门来了,她终于可以看景天的热闹了。 景天还没说话,牧音却先咬牙切齿的出了声,“什么?我哥这么说?” 该死的,不是让他帮忙瞒着家里人吗? 纪箐歌忙不迭的点头。 牧音再也坐不住了,拎起自己的小包包站起来,火急火燎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我去打个电话,有事电话联系!” 从头到尾都没看景天一眼。 “你们这是怎么了?”纪箐歌原先不想过问,但牧音这异常的反应顿时让得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两人未来会波折不断,“吵架了?” 景天有点无奈,也有点烦躁。按着以前他是不可能会跟纪箐歌说起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想到两人关系好,只得淡淡道,“颜霓灵前段时间来找我,被她看见了。” 颜霓灵? 纪箐歌怔住了。 在事情落幕之后,她不是被赶出了华盛吗?要不是景天看起以前的情分上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她现在就该在牢里关着。 当初她可是试图盗窃公司机密,若不是他们有所准备,只怕在那场争斗中他们损失会更加惨重。 说起颜霓灵,景天的眼底也是隐隐有着厌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还敢来求我让我重新聘用她。” 想到她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想到他不防被她抱住却正好被牧音撞见,他的心中便有着说不出来的恼怒。 本来他跟牧音的感情就极其不稳定。许是当初说的话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极其缺乏安全感,对他的事情变得很敏感。 纪箐歌也没有想到颜霓灵竟然还有脸回来见景天,想到两人方才的争吵,她也有点无语,“女孩子本来对这事情就敏感,你跟颜霓灵以前还……咳,你赶紧去哄哄吧,不然她继续乱想,遭罪的还是你。” 她没谈过恋爱,不过见的多了,加上自己本身也是女孩子,当然知道女孩子生气了需要哄。 无奈的耸肩,景天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算了,让她先冷静冷静吧。我还得想着要怎么应对她的家人。” 以前在M国的时候,牧音的父母对自己还算欣赏。可那时候,他是牧修文的朋友。现在他跟牧音在一起,两老看待他的眼光肯定不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 修文可是知道自己以前跟牧音的瓜葛的,当初他就对自己不满,要不是两人感情深,只怕早就反目成仇了。现在自己没说一声又跟牧音在一起,身为妹控的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怜悯的看他几眼,纪箐歌同情道,“你自求多福。” 说完这话,她又是忍不住微微失神。 上次去京城参加竞赛,她却意外的认识了容晏的母亲以及他的妹妹,知道了所谓的容家。回来之后,她私底下让人调查过那个家族。 不出意外的,容家是京城的权贵家族。只要提及容家,即便是坐在最高位的领导人也得给三分面子。 若是将来自己要跟容晏在一起,肯定少不了波折。 想到自己的事情,纪箐歌也难得的叹了口气。不想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她话锋一转,“伯母身体如何?” 她出国的这段时间,都是师父在帮冯枚调理身体。现在她回来了,当然不能再麻烦他老人家。 “恢复的很快。” 当初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的病还有治好的一天,现在的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似的。 想到自己的母亲,景天又忍不住联想到牧音,想着她方才那难看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因为心中有事,他再也坐不住了,“我先去处理点事情,你先顶我几天班。” 纪箐歌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大小事务都是他一个人处理。如今她回来了,是时候让她也尝尝自己忙碌得喘不过气来的滋味了。 有点无语的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纪箐歌简直哭笑不得。 自己可是老板,这人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也知道景天这段时间压力挺大,毕竟华盛现在风头太大,不少人都在暗地里惦记着这块肥肉。再有黑麒帮那边也是蠢蠢欲动,南方的市场他们无法控制,可原先的景氏集团现今的华盛分公司可是在北方! 好在她在M国期间,景天每天都有跟她汇报公司的最新进展,处理起事情来也不算得太艰难。整个下午,她都在华盛处理文件,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程林的电话打了进来。 程林昨天就知道纪箐歌回来了,只是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他也不想打扰她,所以到现在才打了电话,“箐歌,今晚有空吗?” 想到自己出国前对肖亦云的承诺,她囧了囧,“有的。” 她本来就打算抽空去程家一趟。 “那正好,我们现在在家,你过来一起吃个饭。”程林笑呵呵的,显然心情不错。 打电话告诉家里人晚饭不回去吃,纪箐歌这才出了华盛,打车去了程家。 早先得了程林的吩咐,程家上下都知道纪箐歌今天要过来。等她到的时候,管家已经在宅子门口等着,“纪小姐,里面请。” 纪箐歌来的次数不多,不过也不算陌生,不需要仆人引导,便自己走进了主宅。 “妹子!”肖亦云早就在客厅等着,见她来,喜不自禁的上前牵起了她的手,“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国外太逍遥,都忘记了我们了。” 程林到底是男人,感情自然不可能像自己的妻子那般外露,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你云姐可是一大早就让人买好了菜,就等你过来了。” 两人的孩子常年在国外,他们是真心的把她当成自己妹妹那般疼爱。 “咳。”肖亦云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丈夫几眼,“妹子刚回来,我怎么可能舍得她下厨,你们等着,今天尝尝我新学的菜式。” 说完,她又是转头对着纪箐歌说了几句话,这才喊了几名佣人,跟着自己进了厨房。 她在家里没有事情做,每天除了跟自己的姐妹聊聊天,就喜欢钻厨房学烹饪。 程林先是和纪箐歌寒暄了几句,这才跟她说起了正事,“黑麒帮这段时间的举动,景天都和你说了吧?” 纪箐歌点点头,“嗯,我都知道了。” “司徒衡那人手段阴狠,你要小心点。”说到这里程林又忍不住皱了眉,“被他惦记上了,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多太平。” 司徒衡这人很记仇,他现在动华盛,接下来肯定就是程家以及青龙帮。他们倒是不怕,毕竟家族的根基在那里,哪怕是黑麒帮,也不是说拔就拔的。只有华盛,终究还是成立时间太短,发展的又太快,只怕根基还不够稳。 不过心中担忧之余,程林也相信,以纪箐歌的本事,她会成功化解目前的困境。 心下一暖,纪箐歌笑了笑,“你放心。” 见她并没有任何着急的神色,程林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下个月你就到京城读书了吧?公司的事情怎么办?还是交给景天吗?” 关于这个问题,纪箐歌早就想好了,听到他的话,她又是点头,“对。华盛的总部在N市,这点是不会变的。至于公司的事务,目前也只能交给景天。” 她去京城是去读书,若是还要担负着公司的日常事务的话,只怕分不开身来。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因为各方面的压力太大,她根本没有好好的享受自己的校园生活。而这一世,前几年华盛刚成立,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去处理,也没有能像普通学生那般安心读书。如今事情已经走上了正轨,她也可以真正的做回学生。 知道她的打算,程林也没反对,“也行,以后相关的对接问题我会让人直接找景天。” 景天是个人才,华盛能有今天他亦是功不可没。箐歌真的是好本事,读个高中也能从自己的老师中找出这么好的合作伙伴。 “程先生,你可不能跟我抢人。”程林眼底的欣赏毫不加掩饰,纪箐歌难得的和他开了个玩笑。 气氛顿时因为她这话变得轻松起来。 “当初我还想着这么个小女孩,居然敢在我面前说大话。”说着说着,程林又想起了往事。许是因为知道纪箐歌要去读书,两人以后见面的次数屈手可数,“如今看来,当时我是真的看走眼了。” 纪箐歌也相当感慨。 本来只是想着通过帮助程林好拿下那块地,不想两人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朋友。 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你们在说什么?”两人谈着话就忘了时间,直到肖亦云走过来喊两人吃饭,“饿了吧?” 两人哈哈的笑起来,惹得肖亦云莫名其妙。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因为许久不见,又知道她即将去京城读大学,肖亦云拉着她说了半天的话,直到程林提醒她箐歌时差还没倒过来,这才算是放过她。 程林夫妇亲自送她出门。 车子早就备好了,纪箐歌笑着挥手和他们告别,刚弯腰想要上车,蓦地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 “箐歌!” “妹子!” 083 回村 纪箐歌突然晕倒,可是把程林和肖亦云吓得不轻。让人把她抬上车后肖亦云也坐了上去,程林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因为早就接到了程林的电话,医院方面也是严阵以待。刚到医院,医生和护士就已经准备好了。 肖亦云握着纪箐歌的手机,想要通知她的家人却又怕他们担心。还是程林做了决定,直接拨通了容晏的电话。 电话接通,人却没有说话。程林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把纪箐歌晕倒的事情说了出来。话音未落,他竟莫名的觉得浑身充斥着寒意。 隔着话筒,程林都能感觉到容晏那冰冷慑人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仿佛只要这件事情与他有点关系,下秒他便能毫不犹豫的取他性命。 挂断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 有点没反应过来,程林脸色难看的收了手机,肖亦云瞧见他神色不对劲,关切问道,“没事吧?” “没事。”摇摇头,程林呼了口气,把那股寒意呼了出来,“容晏应该赶过来了。”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容晏匆匆赶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位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人。明明是七月的夏天,容晏的脸上却像是覆了层冰霜。 程林和肖亦云都认得陆机,见两人神色着急,赶紧安慰道,“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箐歌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身体有点虚,应当是休息不够,又刚回国,难免有点不适应。” 容晏没有说话,陆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道,“无碍,我们去看看那丫头。” 程林夫妇点点头,带着两人去了纪箐歌所在的病房。她还没有醒,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 瞧见她眼底的乌青,陆机没好气的回头瞪了眼容晏,对方还是那张面瘫脸,只是眼底隐隐有着自责和愧疚。 到底还是因为他她才会如此疲惫。 病房里只有他们五人,程林夫妇也知道自己会医术,所以陆机也没有多遮掩,直接给纪箐歌把脉。 容晏只是略懂医术,没有陆机的精通,不然的话不会也把他带过来。 “胡闹!”把完脉,陆机皱紧眉头,忍不住斥了一句,“真是不要命了!” 被陆机这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程林夫妇面面相觑,半晌问道,“陆先生,怎么回事?” “咳。”陆机这才想起来这里不只是自己和容晏,“就是睡眠不足,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程林和肖亦云这才放下心来。 又是说了几句,眼见就要到半夜了,陆机好说歹说把程林和肖亦云劝了回去。等到两人走后,陆机关好门,对着容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她身体本就不好,要不是调理了几年,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如此的日夜操劳?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做什么,你是她的师叔,就有照顾她的责任!” 容晏默不吭声的任由他骂着。 “早跟你们俩说过了,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随便乱来。现在不注意身体,将来老了你们后悔都来不及!”陆机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全怪容晏,只是心中郁气旺盛,让他如鲠在喉,“这丫头也是乱来,明明知道自己的状况,还要……” 话语一顿。 容晏抬头,那双眼紧盯着陆机,让得后者没由来的心虚,“要什么?” 轻声叹息,陆机又是重新给纪箐歌把了脉,再三确认之后道,“这丫头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过多使用煞气珠,导致体内真气与煞气失衡。今天之所以昏迷,也有过度劳累的成分在里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她煞气侵体,大脑检测到身体异常,强制停止各项技能,让她进入了休眠状态。” “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因为短暂的水土不服导致,实际上情况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许多。若是三天内她再醒不过来,只怕……” 容晏蓦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中的愧疚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陆机看见他这副样子,也知道刚才自己说的有点过了。他的性子他最清楚,当下又是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这丫头小小年纪忧虑过重,身体迟早撑不住。” 别人都只看见了她这几年取得的成就,却忘记了她只是名十六岁的少女,各方面的压力压在她身上。而且很明显,她心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种种事情让得她每天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身体出现问题也是迟早的事情。 见容晏还是不说话,陆机又是在心中叹息两声,“放心吧,她是我徒弟,我哪里舍得让她出事情。” 气氛沉重中,纪箐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着上边的来电显示,容晏明显犯了难。 电话是她家里人打来的,自己现在接的话也不合适。但是要是告诉他们箐歌晕倒了,只怕他们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想了想,容晏直接拒接了来电,在对方再打过来之前发了短信说公司有事要外出几天,算是把今天的事情遮掩了过去。 好在程林之前已经和医院的院长沟通过了,所以也没有人过来查房,更别说赶容晏和陆机走。 “我守着。”容晏看着陆机疲惫的样子,抿唇,“你回去休息吧。” 陆机本来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出来的急,有些东西没有带过来,只得叮嘱他几句,然后走出了病房。 坐在床边,容晏握着她柔软无骨的手,只觉得心中发紧。 在M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却不想变故来的如此突然。 上次在酒店和那名风水师斗法中她身受重伤,伤还没全好又是马不停蹄的参加竞赛,后来忙着公司的事情,忙着联手青龙帮对付黑麒帮……最后便是这次出国。 右手轻抚过她的脸庞,容晏这才惊觉,她竟硬生生比出国前瘦了一圈。 心脏传来阵阵钝痛,可他却像是麻木了,只是出神的望着她,丝毫没有感觉。 而昏迷中的纪箐歌,仿佛是灵魂出窍般,到了处混沌的空间。她四处转悠,却发现空间无边无际,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到边缘。 心中有点惊慌,面上却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她试着喊了几句,有点绝望的发现,这里连回声都没有。 难道自己又是死了? 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纪箐歌尝试开天眼,却无奈的发现她什么都看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似听到了遥远的地方,有人在说话。她竖起耳朵认真听,模模糊糊中似乎听见了什么逆天改命。 这个词顿时让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连呼吸都放缓了。 容晏是天煞孤星的命,唯有逆天改命才能让他真正的摆脱劫难。这两年她一直在留意这方面的事情,可是陆机好像知道她的打算,所有相关的书籍都收了起来,碰也不让她碰。 毕竟,他的师父步澄就是因为强行逆天改命而殒命的。 陆机希望她能够帮容晏改到命运,却没有打算让她牺牲。若是两年后她的修为不够,他是不可能让她逆天改命的。 这只会害了她。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头,声音也还是如当初那边小声。纪箐歌干脆也不走了,直接席地而坐,认真倾听起来。 这回又是多了道声音。 两人似乎在起争执,话都听不真切。纪箐歌听了好久也听懂两人在说什么,琢磨许久才听懂几个词。 除了反复提到的逆天改命,还有什么寿命、修为之类的。 正当她想要再听的时候,对方的话却停了。半晌,空气中似乎是有谁叹息一声,旋即她眼前一黑,又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天后,纪箐歌才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她的手动了动,却发现有人正握紧了自己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即便只是握着不动,她也能感受到手掌心的粗糙,不觉得刺手,只是觉得有点痒。 “小师叔。”纪箐歌低低的喊了一句,容晏猛的抬眼望着她。 那瞬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那瞬间,她好似看见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泛上了淡淡的水汽。 那瞬间,她鼻子蓦地泛酸。 见对方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她虚弱的笑了笑,艰难的看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想来也是,自己无缘无故的晕倒,他们肯定是要送往医院查看的。 “丫头醒了?”给容晏送来午餐的陆机推门而入,正好见到这一幕,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这一生无儿无女,容晏和纪箐歌就像是他的孩子,无论是哪个出了事情,他都不可能放心得下。 “师父。”纪箐歌有点歉意,让他老人家这般担心自己实属不应该,“我没事。” 说起这个,陆机就没好气的瞪了她几眼,把饭菜摆在桌上,“臭小子,出去给丫头买点白粥,我给她看看。” 她刚醒来,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喝点清淡的流食是最好的。 容晏有点不舍的松开她的手,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要不是陆机连番催促,只怕他到了晚上都走不出这个病房的门。 给她把了脉,确认她是真的没有大碍了,陆机这才收起了那嬉笑的脸,难得的严肃道,“丫头,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了解?以后万万不可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 煞气入体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她有天眼并不代表她可以急功近利般疯狂的吸收煞气。 “提升自己的修为很重要,但是你要是出了事情,你觉得臭小子承受得起吗?”陆机不赞成的摇头,“即便改了命又如何?他还是会……” 那未完的话,两人心中都清楚。 纪箐歌没有想到自己的打算陆机都猜出来了,羞赧之余又有点担心,“师父,这些事情你没跟小师叔说吧?” 要是他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自责。 她只是想要为他做点事情,从未想过要让他因此感动。当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负担,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你以为那臭小子知道了,他还会是这个样子?”容晏的秉性陆机再清楚不过,“但是以后就说不准了。” 听到陆机的话,纪箐歌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他不知道便好。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交给别人吧。”陆机又是忍不住啰嗦,尤其是在瞧见她那不以为然的样子的时候,气就不打一出来,“要是再有下次,我老头子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纪箐歌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再三保证自己会注意。 说了一会儿话,容晏就拎着粥进来,同他一起的还有闻讯赶来的程林夫妇以及景天、牧音。 这几天他们每天都来看望她,只是那时候她还陷在沉睡中不知道而已。如今得到了她醒来的消息,几人都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瞧见这阵仗,纪箐歌就觉得头开始隐隐的痛。 她真的没有生病。 好不容易打发了几人,陆机在给她扎针之后也是回了小区,病房里又是只剩下她和容晏。两人默默的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半晌,还是纪箐歌先笑出了声。 “其实生病也挺好,至少不用处理那么多烦心事。” 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没办法接手公司的事情,景天二话不说便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揽到了自己身上。而牧音也是抽出了空,重新回到华盛帮忙。 容晏还是不说话。 “不过我还是得赶紧出院。”纪箐歌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又继续道,“家里人只怕要担心我了,等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已经是几天没她消息,家里人肯定是急坏了。 容晏依旧低头不语。 “小师叔,我这次昏倒跟你没有关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因为自责,纪箐歌微微倾身,有点笨拙的抱住了他,“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天煞孤星,本就是克父母克妻子,克身边所有的人,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愿与别人亲近的缘由。 好不容易才让他改了性子,这几年逐渐开始愿意和人来往。要是自己再出事,只怕他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回去。 这怎么行。 容晏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两人抱了许久,直到纪箐歌觉得身子有点发麻了,他才松开了她。看见他眼底的乌青,纪箐歌眼中有着心疼。 想必这三天,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吧?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为了保险起见,陆机让她明天做完所有检查再出院,“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其他人来陪我。” 他没动。 她眼珠子一转,便看见病床旁边还有个小床,应当是为了方便病人家属陪床而搭的,“那你去那里躺一会儿,好不好?” 容晏要是倔起来,即便是她也说不动。与其浪费时间去劝说,不如就让他安心的休息。 “你在那里也可以陪着我。” 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容晏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这是单人床,挤着睡会不舒服。”床很小,一个人睡刚好。要是两个人的话,只怕容晏根本不能好好休息,“真的,我就在这儿,哪里都不去。” 说了几遍,容晏这才挪动了身子,把那张床拖了过来,然后在她身侧躺下,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完全看不出疲惫的样子。 被他那目光盯得脸直发烫,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握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之前,她都能感受到,他那灼热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像是要刻进她的灵魂里。 灵魂不灭,印记不除。 第二天下午,纪箐歌顺利办好了出院手续。因为容晏事先已经和她说过了短信的事情,所以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穿帮。 又是强撑着和家里人商定好了回村办喜酒的日子,纪箐歌这才脚步虚浮的上了楼,然后把自己抛到了柔软的床上。 看来她的身体真的进入到了一个不容乐观的地步。 伸手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了放着煞气珠的盒子,纪箐歌没打开,只是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晏从阳台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面色一变,他强硬的从她手上夺过那盒子,然后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小师叔?你怎么?”纪箐歌回过神,在看到容晏的时候愣住了,旋即便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东西不见了,“那珠子……” “我帮你保管。”想到陆机的话,容晏就忍不住心颤。 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纪箐歌只得悻悻的收回了视线,轻嗯了一声。 把手上的药丸递给她,容晏又是坐在她床边,手抵在她后背,源源不断的元气输进她的体内。 终究是损耗过度,她体内现在就如片干涸的土地,若是再没有元气修复,只怕要开始内伤了。 调息完毕后,两人又是聊了几句,纪箐歌精神状态不好,看着她把药吃下,容晏给她盖好被子后从阳台翻身而下,站在阴影中静默了一会儿,这才回去。 因为这次意外,纪箐歌也没有再去华盛,只是每天在家休养,早晨的时候又开始恢复了锻炼。好在现在黑麒帮那边也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没有后续的动作,双方倒是过了段安稳的日子。 月末,纪箐歌一家人回了村子。 今时不同往日,原本贫穷落后的小山村,现在已经变成了L市有名的示范村,村中几乎户户人家都建起了精致美观的楼房,看起来与城市无异。 纪箐歌家附近的大树被保留了下来,毕竟是古树,村里人都认为树已经成了精,保护着村里的人们。 当然,他们心里也清楚,最主要的功劳还是属于纪箐歌一家。发达了之后还能带着村里人走上致富的道路,这点他们还是很感激的。也因此,当看到纪正恩的车子开进村口的时候,在大树底下纳凉的村民都站了起来,朝着车子方向挥了挥手。 纪箐歌要办升学酒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在村里算是件大事。 村子里出了个大学生,还是考上名牌大学的,作为纪箐歌的同乡,他们出去时面子上也有光。 黄丽琴早先和孙颖通了电话,知道她今天会回来,带着自己的女儿纪梦容在树底下等着。见到他们下车,笑着打了招呼。 孙颖点点头,先让方幸和纪烈严两位老人进屋,这才转身看着站在黄丽琴身旁的纪梦容,“梦容等下先别走,我给你带了礼物。” 现在要出村子到镇上已经不算得什么难事,再者她多半的时间都是待在村子里,和纪梦容也不算得许久不见。之所以有礼物,是因为今年她也是考上了高中。 “带什么礼物!”黄丽琴嗔怪的斥了一句,“太破费了!” 他们一家子对自己的帮助已经够大了。 “只是想给梦容庆祝一下而已。”纪箐歌正好下车,笑着和黄丽琴打招呼,“丽琴婶你就别客气了。” 纪梦容性子有点腼腆,像极了前世的纪箐歌。她有点怯懦的躲在自己母亲后面,羞涩的露出个笑容。 这次回村,因为车子坐不下那么多人,容晏也是跟着开车回来。纪青玺从容晏的车子钻下来,仍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容晏哥,我和你说……” 容晏轻飘飘的眼神,便让他定在原地,捂着嘴巴不敢再说话。 “先把东西搬进去,然后带着你容晏哥看看房间。”纪正恩任劳任怨的从后备箱拎起一堆东西,也不让孙颖和纪箐歌动手,“看看你姐姐,多懂事。” 纪青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自家姐姐明明就站在那里聊天什么都不干,她怎么就懂事了?不是说男孩子比较值钱吗?为什么他有种自己在家毫无存在感的感觉? 容晏上前要帮忙拎东西,纪正恩却笑着推脱了。 对他而言,容晏是客人,要他送自己的家人回来已经是不应该,还要麻烦人帮忙就过分了。 纪箐歌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对上容晏有点抑郁有点幽怨的眼神,她只得笑着移开了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他是一心把自己当成了自家女婿,无奈父亲只把他当成客人。 这种事情,她清楚便好,可不能去插手。不然的话,只怕家里人又要开始疑神疑鬼了。 “前几天,有群自称你们家亲戚的人回到村子,说是要在这里建房子。”寒暄过后,黄丽琴又是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情,“对方说是你爷爷的弟弟,叫什么来着?” 084 前往京城!(第二卷完) “纪严于。”纪梦容怯生生的提醒道。 “对!”黄丽琴啧啧两句,好像想起了什么笑话,“当初他们进村子的时候,那头抬的老高。据说是从国外回来,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后来见到你们家的房子,大惊失色的问了句谁家的房子,居然比城里的还要好。得知是你们家的,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后来见到其他村人的房子,他们还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黄丽琴嫁过来的时候纪严于早就出国了,她不认得他也是正常的。 孙颖笑了笑,不好接话。 虽然她也不喜欢纪严于一家人,甚至于对他是有意见的。但始终是亲人,说他们坏话也不太好。 好在黄丽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要不是对方刚回来的时候那态度让她看得很不爽,她也不会在背后念叨他们几句。 “好了,你们刚回来也都累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升学酒还有的你们忙的。”黄丽琴推了推孙颖,示意她赶紧进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再过来帮忙。” 纪箐歌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连同孙颖那份一起递给了纪梦容,在看到对方羞涩得都不敢抬头只是低声对自己说谢谢的时候,心不由得软了。 就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她也是如纪梦容一般,腼腆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出到社会,为了生存她才不得不踏出了自己的世界。 纪箐歌和善的对她笑了笑,这才返身进了家门。 晚上吃过晚饭,得到他们回来的消息的纪严于带着两个儿子儿媳上门,说是要好好的谈谈。 纪箐歌看见他们便来气,只是碍于自己爷爷的面子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为了不伤和气,她径直上了楼,拐进了容晏所在的房间。 虽然现在是七月底,但是还没有到最热的月份。又因为是在农村,树木众多,入夜了就会变得比较凉,她是担心自己那粗枝大叶的弟弟没有给他备好薄毯。 屋里开着灯,容晏却没在房间。看着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猜想他应该是去洗澡了。坐着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她闲得无聊,便开始给他收拾衣服。 等到容晏洗好澡进房间,便见到纪箐歌在贤妻似的给自己叠衣服。 感觉心跳露了半拍,容晏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纪箐歌已经发觉他进门,有点囧的放好他的衣服,尴尬解释道,“我是见太乱了,怕你没时间收拾……” 话未说完,她自己便说不下去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纪箐歌眉眼弯弯,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好吧,我就是闲得无聊。” 因为怕随时有人会过来,容晏随手关上了房门,反锁,然后大步走向她,在她的惊呼声中抱了个满怀。 “咳,小师叔,你先放开我。”只觉得他身上有股诱人的味道,纪箐歌抑制住了自己犯罪的冲动,不自在道,“我得回房间了,明天还有事情要……” 忙字没能说出口,因为容晏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唇。 两人缠绵许久,等到差点失控的时候,容晏才猛的松开了她。 平复了好久,纪箐歌才红着脸逃出了他的房间,像是做贼心虚般猫着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是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原本应该已经躺下的男人正坐在她的床边。 “你……”她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挠挠头,乖巧的走过去,“要一起睡?” 容晏毫不犹豫的点头。 若是在L市,纪箐歌说不定就会同意了。可现在是在村子里,他本应该住在自家的客房。万一家里人心血来潮的要去他房间看看,到时候他人不在,要怎么解释? 可是,他这段时间也没有休息好,天天晚上到她房间帮她调息,又是跟着她回了村子,她实在硬不下那个心肠拒绝。 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想法,纪箐歌有点僵硬的先上床在里面躺下,然后示意他关灯。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跟哪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想到睡在自己身旁的人便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不紧张才怪。 房间内静悄悄的,两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中间好像隔着条银河。听着外面传进来的虫鸣声,实在太过疲惫的纪箐歌没多久便开始进入了梦乡。只是在要沉睡过去的时候,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然后把自己抱在了怀里。 那怀抱似乎有种安定的力量,让她没有丝毫的戒备。 黑暗中,容晏紧盯着那张近在眼前的睡颜,感觉到某个部位的蠢蠢欲动,头次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无奈的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个浅吻,旋即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梦。 早上醒来,纪箐歌没看到容晏,想来他应该早就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之后下楼,果然见到他正在厨房跟着孙颖准备早餐。 孙颖原先不想劳烦容晏,奈何他硬是要帮忙,说了几遍之后见他还是不放弃,她也只得放手让他做。 “醒了?”孙颖见到站在厨房门前的纪箐歌,也没有多意外。毕竟自家女儿经常早起锻炼,他们都习惯了,“等下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办宴席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经常要忙碌到下午两三点才能开宴。现在不吃,只怕等下都没时间了。 纪箐歌点头应了一声,刚走出几步便见到了锻炼回来的纪青玺。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他便风一阵的跑进厨房。 “容晏哥,今天的早餐都是你准备的吗?” 纪箐歌:“……” 看来她必须要找自己的弟弟好好谈谈了。 吃过早饭,黄丽琴等和纪箐歌一家比较要好的人便进了他们家门,开始帮忙准备。纪严于也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过来,他们当然不可能动手,只是站在旁边指挥着,意思两下。 纪箐歌不好赶他们走,只好拉着自己的母亲走到角落,把银南珍和吕翠红大闹酒店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让她提防着她们。 上次酒店的事情她并没有跟家人说,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对方曾经在众人面前刁难她。 孙颖没有想到对方还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心疼女儿的同时猛地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他们不闹事,大家就相安无事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要是闹起来,她可也不会再客气了。 好在银南珍和吕翠红也知道如今是不能得罪纪箐歌的,没有那个胆子在她的升学酒上闹事。众人忙碌到了下午,这才热热闹闹的开了席。 吃过饭,又是休息了半个小时,纪箐歌和容晏先行回了市里。即便她现在不用管着华盛的事情,但在大事上还需要她做决策。 在即将出发去京城的前一天,纪箐歌在华年酒店请程林、易晟以及霍锐进等人吃饭,算是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 “说照顾不敢当。”厉超和江同没有想到她也会宴请他们两个,毕竟在座的几人身份都比他们高贵许多,“当初要是没有你,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模样谁也说不准。” 江同感触最深。 若是当初没有遇到纪箐歌,也许他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有了江同的开头,气氛顿时火热起来。几人都是商场或者政界的精英,自然不会让人尴尬,那侃侃而谈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聊天,而是在谈意或者发表演讲。 易晟却很少搭话。 他不是不会说话的人,也不是故作冷傲,而是他竟然有种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错觉。 客气的话语他不是不会说,只是说了就好似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他下意识的抗拒着。 他们之间不应该这般陌生,可好像也没多熟悉。 心中有着不能言语的情绪,整个人莫名的烦躁起来。也因此,他原本就肃着的脸更加的紧绷。 “京城那地方水深,又是在黑麒帮的地盘上,你可要多加小心。”霍锐进是政界老手,自然知道京城的斗争比N市的还要激烈,“如今正是即将换届的敏感时期,若是被卷入其中……” 话只点到为止,他相信纪箐歌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点头表示自己把这话铭记在心,纪箐歌似是开玩笑似是认真道,“以后华盛还要霍市长多多关照。” 霍锐进只是哈哈一笑,并没有说话。 纪箐歌也不在意,转头和程林低声说了几句,对方诧异的抬头,旋即点点头。 霍锐进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心莫名的跳了几下,有着不好的预感。强行压下那股强烈的不安,他轻轻移开了视线。 几人知道纪箐歌等下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也没多耽误她时间。吃完饭,在表示希望她有时间多回N市之后便起身离开。 霍锐进刚起身,纪箐歌却喊住了他,“霍市长,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不动声色的重新坐下来,霍锐进悄悄抹去自己手心的汗水,不解的看向两人,“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霍市长不用紧张。”纪箐歌慢条斯理的睨了他一眼,“我听说霍市长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辞职了。” 是因为这事? 松了口气,霍锐进勉强挤出个笑容,“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因为别的事情而辞职,当然不关我的事情。”纪箐歌倏地收起笑容,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霍市长,前几天我身边的人抓到了个在背地里悄悄调查我的人。没有想到,竟然是你那位已经辞职了的助手。” 心中咯噔两下,霍锐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僵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知道,自己私底下做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了。 不等她继续说,霍锐进直接坦白道,“是我让他调查的你,因为,我对当初季茜和谢子平的死还有疑问。” 他还是怀疑,那两人的死与眼前的人有关。 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纪箐歌撑着自己的下巴,眼底是淡淡的讥讽,“霍市长,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现在又到了换届的时期。 如两年前一般,N市领导班子的竞争非常的激烈。当年要是没有程家的的支持,霍锐进是不可能坐上那市长之位的。他感激程家选择他的同时,也强烈渴望摆脱这种被人控制的状态。尤其是,随时可能会被换掉的不安感一直围绕着他。 再者,掌握权力久了,难免会想要更多。尤其是放眼官场,他的年纪还算是比较年轻,往上爬的机会很大。 霍锐进默然。 她说的没错,即便是查出来两人的死与她有关,他也不会声张,但是私底下的交易肯定是免不了的。 在这官场的浑水里混久了,他早就忘记了当初的自己了。 “我们当初就说过了,你做这个市长,将来成就如何,我们不会多加干涉。”纪箐歌其实还是有点惋惜,毕竟和他合作这么久,还是有点感情的,“只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 程林坐在纪箐歌旁边,看着霍锐进那苍白的脸色,又是轻飘飘的加了一句,“这次换届,我们本来打算力保你去省里的。” 这句话的杀伤力,比纪箐歌方才的话还要来得猛烈。 若是他什么都不做,他所期盼的东西唾手可得!但是,他偏偏要自作聪明! “这是第二次了。”程林摇摇头,话语里已经没了方才的热忱,“事不过三,我希望霍市长能够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做。” 要是真的想换人也不是不可,不过除去偶尔的自作聪明,霍锐进这人也的确有可取之处。 重重的呼了口气,见两人都不打算再说话,霍锐进只得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包厢。 如程林所说的,他的确是该好好想想了,为什么每次总是无缘无故的上头。 纪箐歌和程林对视一眼,双方无奈的苦笑出声。 “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的没有察觉到他最近的异动。”前段时间忙着处理青龙帮的事情,表面上看斗争是结束了,可私底下几人的动作可都没有停止过,“他的心变得大了。” “情理之中。”纪箐歌倒也不觉得意外,当初霍锐进还未坐稳市长之位就想着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如今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让她感到惊讶,“另外,他的身边还有人在怂恿着他。那想要搅浑这滩浑水破坏我们之间的联盟的人,十有*是那边的人。” 程林知道她指的是灭天派的人,有点没好气道,“那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现在他们如此频繁的活动,只怕他们的目的很快也会揭晓。”对方本来是极其谨慎的人,不应该这么快就被她察觉。看来,是有什么事情逼迫他们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我已经让人盯着那人的行踪,希望这次我们能有所收获。” 说完这话,两人又双双陷入了沉默。 她就要离开N市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动作。若是生意场上的事情,程林自然有把握应付得了。可要是对方利用风水来做文章,他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真正懂风水的人是纪箐歌而不是他。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平安符,想了想,她又是掏出了枚玉佩,一并递给了程林,“这是给你和云姐的。” 程林那里已经有了一块玉佩,这块自然是给肖亦云的。 “那我不客气的收下了。”程林也不拒绝,直接把东西收了起来。 两人又是说了几句话,程林看时间不早,先走一步。纪箐歌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呆,起身拿了东西也往外走。没想到刚出门,便和易晟撞了个满怀。 “易帮主?”纪箐歌有点惊讶,“你不是先走了吗?” 易晟脸上难得出现一抹不自在,“我是突然想起好像忘了东西。” 虽然心中有点疑惑,纪箐歌却多想,侧身让出条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不用了。”易晟想也不想的摇头,旋即又意识到自己这样表现得太过虚假,只得补充一句,“我想起来,那东西我今天没带出门。” 纪箐歌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和对方告别的时候,他却先开了口,“我送你回去吧?” 她现在还不到年龄,即便是买了车也不能开。 “不用了。”纪箐歌不好意思麻烦他,毕竟两人住的地方不在同个方向,要是让他送自己回去,他还得多开一个小时才能到家,“我打车。” 似乎有点不悦的皱紧眉头,易晟不再言语,只是跟着纪箐歌走出了酒店门口,在她冲着的士招手前把车开到她旁边,“上车。” “呃……麻烦了。”对方的话语里满是不容置喙,纪箐歌也不想跟他在马路边争执要不要送的问题,只得上了车。 一路静默无言。 纪箐歌默默的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本想说句话活跃气氛。结果想了半天,她还是想不到自己该跟易晟聊什么,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易老还好吗?” 他们好像除了合作上的事情之外能聊的也就易春了。 “还好。” “……” 挠挠头,纪箐歌实在找不到话题,只得继续默默的偏头望着窗外。 好在现在已经错过了堵车高峰期,车子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道了声谢,纪箐歌赶紧手脚麻利的解安全带,正好易晟不知怎么的倾身过来想要帮忙。眼见着两人的手就要碰上,她蓦地加快了速度,然后钻出了车子。 整个过程也不到五秒钟。 易晟动作僵在了那里。 纪箐歌仿佛没有看见,镇定自若的挥手和他道别,旋即脚步轻快的进了小区,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半晌,他自嘲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他眼看前方,动作机械的踩了油门。 纪箐歌跑了几步路,确认自己已经走远了,这才放缓脚步,慢慢的走着。清冷的月光打在石道上,她踩着银光走向自己的家。 一道黑影闪过来,在即将要抱住她之前她猛的转身,然后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还未看见人影前,她便知道是他。 “小师叔,等下会有人经过的。”纪箐歌有点无奈也觉得有点好笑,“我不是说了明天出发前会去看你吗?” 本来今天他也要跟着自己去的,只是在出门前被师父喊住了。 “你……”容晏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要说的话,“你不想我吗?” 这还是他头一次说这样直白的话,纪箐歌愣是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时候,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她知道容晏不是在与自己*,他只是很正经的问自己。可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如此难为情。 “你不想我吗?”见她不回答,他又是问了一遍。 “想。” 生怕他要问第三遍,纪箐歌赶紧回答。 她怎么可能不想。 想到明天开始两人要分开几个月,她便觉得心里有种道不明的滋味。 有点酸,有点不舍。 以前容晏执行任务,偶尔也会消失一两个月,那时候她也会想他,但不是现在这般刻骨的思念。 容晏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填满了,涨得他有点难受,却又忍不住生出点欢喜来。 恋爱的滋味么? 莫名的想到了雷霆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语,有那么瞬间,容晏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希望时光能就此停止。 “要是周末有空,我会回来见你的。”似是怕容晏又要对自己做点什么,纪箐歌赶紧破坏了这让人忍不住沉醉的气氛,“不会分开多久。” 容晏现在是四十二集团军的军长,又是特战队的队长,不可能任性的跟着她前往京城。这也意味着,他们两人要开始异地恋了。 想到这里,纪箐歌又忍不住微微一怔。 原来在自己心里,他们两人已经算是恋爱了么?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有的只是不用明说却彼此都懂的默契。 容晏看着不知为何笑出声来的纪箐歌,有点莫名其妙,却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唇角。 她开心就好。 纪箐歌笑了良久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显得有点傻里傻气,赶紧敛了笑容,“我先回家了。”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她可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好。 容晏也知道她要准备很多东西,也没拦着她,把她送到家门口,在转身前,附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虔诚,不带任何旖旎。 抿抿唇,纪箐歌趁着他要直起腰的时候,突然抬头,水润的红唇在他的嘴唇上划过,旋即落荒而逃似的跑了进去,让他想要拦都拦不下来。 “姐,你干嘛呢?”纪青玺正好下楼拿东西,见到她脸红彤彤的,一路小跑进来,好似有谁在后面追着,“见鬼了?” “说的什么话!”坐在沙发上的方幸赶紧打住了他的话,“不吉利。” 纪青玺自知自己的奶奶迷信那些东西,也不敢再说话,拿了东西就回了自己房间。 纪箐歌被方幸拉着在客厅说了好久的话,无一例外就是让她好好读书,不要早恋有空多回家看看之类的话语。 “放心吧奶奶。”纪箐歌知道老人家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不安全,“每周我都给你打电话。” 方幸也知道自己的孙女懂事,得了她的保证之后便让她上楼,“收拾好东西就早点休息。” 应了一声,纪箐歌让她赶紧回房,然后上了楼。自己的房间门开着,母亲孙颖正在里面帮她叠衣服。 “我也不知道你要带什么衣服,就叠了几件你经常穿的。”孙颖见她进门,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虽说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但也不能因此奢侈浪费。” 她勤俭了半辈子,即便是条件改善了也做不到大手大脚的花钱。 “嗯。”纪箐歌走过去把衣服放进皮箱。 “去了学校要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跟人家攀比……” 孙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长一段话,纪箐歌却没半点不耐烦的神色。认真的听她讲完,她才回道,“我知道的,妈。”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孙颖站起来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出了她房门。 第二天出发前,纪箐歌又是抽空去看望了陆机,再三保证有空就回来看望他老人家。 陆机眼底有着不舍,可嘴巴上还是不饶人,笑着把她骂出了门。容晏跟着她出来,两人并肩走着,从没这么强烈的希望这段路可以再长点。 纪正恩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东西太多,就连车后座都快放不下了。 “我也要去京城!”在纪箐歌和容晏走过来的时候,纪青玺眼珠子转了转,蓦地喊道,“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胡闹!” “奶奶,我可不是胡闹,我这是去感受大学的氛围的。”纪青玺认真的说着胡话,“熏陶过后,说不定我以后也能考上大学呢?” 方幸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胡言乱语,但是见自己的孙子那向往的模样,好像真的迫不及待要上大学,只得妥协,“你可不许给你姐惹事。” 自己的孙子以前如何她再清楚不过,眼见他现在如此想要认真读书,她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方幸点了头,纪烈严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车子坐不下了,容晏哥你送我吧!”话是对着容晏说,纪青玺却悄悄的冲着纪箐歌挤眼。 纪箐歌:“……” 容晏点头,“好。” 纪箐歌:“……” 当事人都答应了,纪家人也不好再说纪青玺什么,只得又是细细叮嘱他不要闯祸之类的。孙颖进屋给他收拾了几套衣服,在他上车前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他手里,“回来的时候把这卡偷偷给你姐姐,别让她知道了。” 孙颖知道纪箐歌不缺钱。 这些钱都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时家里还穷,她也没能存多少。原本是想着她将来读书时身上有点钱,不至于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谁能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纪青玺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的点了头。 纪箐歌还没坐上车,纪青玺又是先行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了下去,“姐,你去坐容晏哥的车吧,我帮你看着行李。” 纪正恩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了。 自己这个儿子特别的粘容晏,如今居然不坐他的车,实在是诡异!涉及到自己儿女的事情,他的心思总是很活络,顿时察觉到,大概也许,自己的儿子这是在撮合他们两个? 这怎么可以! 丫头才十六岁,怎么可以谈恋爱?!而且,无缘无故的,青玺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容晏在背后怂恿的?这小子对丫头抱有不轨之心? 这么一想,纪正恩立马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你个小子,怪不得这么殷勤,原来是想拐跑丫头?! 审视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纪正恩轻哼两声,“青玺,让你姐坐我的车。” 纪箐歌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父亲那戒备的模样,只得无语的上了他的车。跟着家里人道别,四人便开车朝机场驶去。 好在还有机票,路上纪箐歌又是打电话多订了两张。本来在她说要两张机票的时候纪正恩想要阻止的,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就没有反对。 四人顺通无阻的到了机场,在纪正恩带着纪青玺和容晏去办理相关手续前,纪箐歌接到了景天的电话。 “本来想在走之前请你和牧音吃饭的。” “那先欠着吧。”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这过程中景天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末了说了一句“一路平安”便挂了电话。 纪箐歌有点放心不下,想了想又给牧音打了个电话,然而通话被挂断,再打便是关机。 怎么回事? 发短信到牧音手机上,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复。 “弄好了。”纪正恩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走吧。” 应了一声,纪箐歌只得把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来。 向往的大学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题外话------ 第二卷结束,第三卷【京城风云】要开始了。 卷前精彩内容抢先看: 1。容家的纠葛和容晏的身世即将揭晓。 2。顾思敏和容晏的关系也要大公开。 3。灭天派神秘人物出场。 4。必不可少的崛起称霸之路全线展开。 总之,求收藏求订阅求追文啦! 001 临时副班长 到了京城,早就有程林安排的司机在机场外等着纪箐歌等人。 今天是开学注册的第一天,还没到京城大学的门口,车子就已经堵得进不去了。无奈之下,学校的保安只得前来指挥交通,让家长们把车开到附近的停车场。 学校车位有限,即便是有着可以临时停车的校道,也根本容纳不下那么多的车子。 车子上都是行李,家长当然不肯把车停在附近。也因此,有的家长又开始和保安理论起来,导致车子堵得更加严重。 纪箐歌探头看了一眼,想也不想道,“先去停车场看看吧。” 要是再拖延下去,只怕连停车场都没有位置。 好在这个停车场离的确实不远,纪箐歌等人下车后,两位司机又是帮忙拿行李,这样一来每个人手上拎着的行李也不算多。 几人进了校门,顿时感觉进了个菜市场。也只有到这时候,安静古典的京城大学才会如此热闹。 校道上都有指示牌,纪箐歌等人也没多费劲,便找到了管理学院注册的地方。报上自己的名字,等到学生会的人在花名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后她才知道自己所在的班级。 金融管理专业是京城大学的王牌专业之一,每年全国报考的人数多不胜数。只是招收的人数毕竟有限,条件又非常苛刻,因此学生不算得很多。 负责接待的学生会的人看着她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笑着给她指引道路,“前面五十米左拐,在你们副班主任那里领取新生手册。” 纪箐歌道了谢,这才又走向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容晏等人。 这里是京城,新生上学,家长陪同甚至于佣人出动都不算得什么。也因此,在看到纪箐歌身边还跟着几个人的时候,他们并未感到有什么好稀奇的。只是其中一人翻看花名册,无意识的扫过纪箐歌注册的信息的时候,“啊”了一声。 她这边动静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同伴那惊讶的眼神,那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把花名册递给他们。 在纪箐歌信息的前面,还特别备注了两个字:保送。 他们都曾听说过今年学校有一名保送生,却不想对方竟然是来到了自己学院。 而已经走远了的纪箐歌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顺着对方方才所说的,找到了副班主任所在的位置。 他们学院的副班主任不是辅导员,而是大三的学生,在学生会里担任主席、副主席等职务。班主任是辅导员,负责整个学院学生的事情,不可能抽出空来单独处理某个班级的事务。而副班主任的职责,就是负责和学生对接,包括新生的军训、学习和生活等各方面的问题,然后定期向班主任汇报情况。 纪箐歌的副班主任是名文质彬彬的男生,待人接物非常有礼貌,一看就是出身良好,涵养极高。 办好了相应的手续,在对方反复叮嘱明晚七点半召开新生见面会后,纪箐歌这才又带着几人去了宿舍。 因为是名牌专业,学校所分配的宿舍还不错,四人间,上床下柜。纪箐歌和容晏等人找到自己的宿舍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个女生开始整理东西。 “箐歌!” “云凰!” 两人都有点惊讶,惊讶之余又有点开心。 出国的时候她们都没提起过自己所报的专业,不想如此巧合,两人竟然在同个专业同个宿舍! “你们认识?”纪正恩放下东西,瞧见自己的女儿似乎是认识眼前的女生,当下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正好,以后你们也有个伴。” 他一路都在想着丫头在外面求学,没有个熟悉的人怎么办。现在好了,有了认识的人,对待陌生的环境也不会那么恐惧了。 简单的把东西放好,正好到了午饭的时间。两名司机百般推脱,只道自己吃过了,在校门口的时候和几人道了别,然后去停车场把车开回去。 几人吃过饭,纪箐歌又是带着纪正恩和纪青玺在京城大学里四处逛了逛。一路上都是纪青玺在感叹,或者是缠着纪箐歌说话,气氛倒也不算得尴尬。 傍晚,纪箐歌带着两人去酒店开房间。中午吃过饭,容晏接到了个电话,已经先行离开。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纪箐歌和纪正恩等人又是在外面逛了一天。因为晚上还要开会,傍晚的时候她把两人送回酒店,然后才回了宿舍。 她和云凰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去开会。 只是不想,她回到宿舍的时候,正好撞见舍友正在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人摆放行李,见到她进门,对方似笑非笑的瞥过来,“纪箐歌!” 容蕊。 纪箐歌微笑着回应,“你好。” 她的态度很平淡,就好像两人只是刚认识。之前的所有瓜葛,都只是错觉。 不屑的哼了两声,容蕊也不再跟她说话。反正两人是舍友,有的是时间对付她! 云凰见到纪箐歌,紧绷的情绪才松了下来,悄悄把纪箐歌拉到一边,“你们是不是有过节?别理她,她就是个神经病。” 纪箐歌眼神一闪。 云凰……似乎也认识容蕊? “那个,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云凰挠挠头。她不想对纪箐歌撒谎,只是有些事情她又不能现在告诉她,只得含糊道,“她身份有点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她没说。 纪箐歌直觉云凰所指的并不是容蕊是容家人这个身份。不过云凰显然是有难言之隐,她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两人嘀咕几声,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宿舍又走进来一名少女,还是个熟人。 楼萌。 纪箐歌和云凰无奈的苦笑。 楼萌显然也是看见了两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只化为鄙夷的冷笑声,然后朝着容蕊走了过去。 她和两人有了过节,自然不可能再拉下脸和她们说话。也因此,还未曾认识的容蕊成了她交好的对象。 班会在自己学院的教室里举行。 两人进教室的时候,已经是坐了不少人,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男生。 等到人都到齐了,副班主任韩少远走上了讲台,自我介绍一番之后才道,“因为班主任有点事情不能前来,所以今晚的班会由我主持。现在,先请大家按照从左到后从前到后的顺序站起来自我介绍。” 身为院学生会主席,韩少远身上比普通人多了股领袖气质,说出的话沉稳有力,低低的嗓子含着道不明的沙哑性感,让得众人下意识的顺从。 在座的很多人出身都不差,多数还是自己家族的继承人,自然也非普通人可以比拟。可饶是这样,他们在韩少远面前依旧是显得有些稚嫩。 等到容蕊站起来自我介绍的时候,许多京城本地的人开始有了骚动。 容家的千金! 介绍完,容蕊对着讲台上不动声色的韩少远微微一笑,眼角余光瞥向坐在不远处的纪箐歌。 她倒要看看,这个乡巴佬能说出点什么来! 这里是京城,可不是N市那个小地方! 云凰自我介绍之后便是纪箐歌,不想,她刚刚报出自己的名字,几乎全班的人都震惊了。 身为家族的继承人,他们的消息都要比别人的灵通些,自然是知道,纪箐歌就是前阵子拿下了全国竞赛的冠军的那位。 对于众人越来越大的议论声,纪箐歌仿佛都没有听见,只是简单的介绍着,完毕之后坐了下来。 “在军训之前,你们要先开一周的会议。因为你们都还不了解彼此,所以等到军训完毕之后我们再选班干。”韩少远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现在我们先选出临时的正副班长和团支书,负责军训前后的事情,有谁自愿报名的?” “我!” “我来!” …… 齐刷刷的,除去纪箐歌、云凰和容蕊以及几名男生,所有人都举了手,包括楼萌。 韩少远微不可见的皱眉,示意坐在前面的几人上前,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分发下去,“我们采取不记名投票方式,票数高者先暂时担任,等到军训过后再重新选。另外,不可以自己给自己投票。” 这话一出,顿时让得众人哀嚎不断。 纪箐歌捏着纸条,笑了笑,回想方才三人的自我介绍,心中思量几遍,写下了他们的名字。 等到票数统计完毕,韩少远指着上边的三个人的名字道,“班长刑昊焱,副班长纪箐歌,团支书容蕊。” 对于自己会当选,纪箐歌显然也有所意外,不过想想也便了然。 按说不能选自己,那些京城的世家子也该选自己认识的人才对,不过他们担心对方选上了自己没选上,到时会显得自己不如人,所以干脆就把票都给了她。 反正他们都知道她的名字。 阴差阳错之下,纪箐歌就这样当了班级的副班长。 容蕊看着淡然处之的纪箐歌,只觉得心有所不甘。 这个结果同样出乎她的意外。 本以为自己就算选不上正班长,也该是副班长才对,不想纪箐歌的票数,居然硬生生的比她多了十几票! 真是丢人! 楼萌亦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要知道,她还自己偷偷给自己投了一票。反正是不记名,谁也不知道她会投给谁。 该死的,纪箐歌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够当上副班长!还有那个云凰,当初还和自己排挤纪箐歌,现在竟然和她一伙! 会议很快就结束。 韩少远看着众人离去,出声让邢昊焱、纪箐歌以及容蕊留了下来,“你们三个都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吗?” 三人点头。 “那就好,以后所有的通知我都会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你们。”韩少远语重心长的模样,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大三的学生,“手机不要关机,确保我随时能找到人。” 再三叮嘱之后,韩少远才放了人。 走出教室,邢昊焱喊住了纪箐歌,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才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容蕊一眼。 容蕊脸色很不好。 邢昊焱她当然认识。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世家子弟千金就那么几个圈子,他们两人自然会有交集。 从小到大,对方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 虽然邢家现在没落了,但余威还在。而且,他与那个人交好,当然不会畏惧她容家的权势。 “看什么看!”容蕊显然是把火气都发到了纪箐歌身上,“以为当个副班长就了不起了?纪箐歌,你等着瞧吧!” 想要跟自己抢哥哥,也不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反正来日方长,现在又是在她的地盘上,她有的是时间好好的折磨这该死的贱人!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宿舍,云凰还在收拾东西,楼萌忙着和容蕊套近乎,纪箐歌想了想,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两人明天就要回去了,可是她早上有课,没办法送他们去机场。 纪正恩虽然也舍不得女儿,但是知道学业要紧,反过来安慰她两句,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出了声,“丫头啊,你现在还小,找男朋友什么的都不急。” 纪箐歌的脸顿时红了。 “男生都是嘴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思多着呢!”纪正恩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你可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迷住了。” “爸!” “行了,知道你不爱听这些。”纪正恩也知道点到为止,“记得多打电话回家,有什么事情都不要压在心里。” “好。” 挂断电话,纪箐歌觉得脸还是有点烫,想了想,出到阳台,给容晏打了电话。 而这边,容蕊瞧见她那样子,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当下掏出手机拨了容晏的号码,却发现对方正在通话中。 恼火的丢了手机。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是在跟谁打电话。 楼萌走过来,正好看见她愤怒的盯着纪箐歌,心下一喜。 容蕊的身份她不清楚,但也知道对方来头不简单。这个宿舍就她们四个人,纪箐歌和云凰显然是一伙的,要是自己不找个人一起,只怕要吃她们两个人的亏。 容蕊是她要拉拢的对方。 反正她看起来也很讨厌纪箐歌,不是吗? “哎,我刚才还以为你会是班长的。”楼萌惋惜的对着容蕊道,“我还给你投了票呢。蕊蕊你说,会不会是纪箐歌给自己投了票?不然的话,她的票数怎么可能会那么高?” 她为了拉近两人的距离,还亲昵的喊着对方蕊蕊。 容蕊沉着脸,没有说话。 楼萌以为她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顿时又火上浇油道,“我跟纪箐歌是同个学校,最是了解她的为人了。” 说到这个,容蕊终于是看了她一眼,“你们是同个学校?” “是啊!”楼萌猛的点头,“当初来到京城参加竞赛,我还跟她是同间房间呢。所以啊,她的那些事情,我再了解不过了。” 似乎是来了兴趣,容蕊弯了唇角,“你了解她的什么事?” “悄悄和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楼萌神秘的笑了笑,小声的嘀咕,“她在我们那里是出尽了风头,表面上看是她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实际上,那些都是她不要脸的抱大腿才得来的。” “你是不知道,我们私底下都在说,她当初是给别人当了情妇呢。”楼萌见容蕊没有反应,又接着道,“四处勾搭男人,也不知道多少人是她的入幕之宾。” “哦?” “她好像还有个男朋友,叫什么容晏。那男的看起来条件也不差,你说他怎么就和她在一起呢?该不会那男的也是个小白脸,靠着她……”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让得正在收拾东西的云凰停了动作。 楼萌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颊,笑意还凝固在她脸上,似乎是被容蕊这莫名其妙的巴掌给打懵了。 她的对面,原本还有兴趣听她八卦的容蕊,漂亮的面容已经扭曲起来,似乎是换个人似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她,里头充斥着强烈的杀意。 “你……” 她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容蕊对自己动手? 容晏……容蕊…… 身子猛的颤抖两下! “明白了?”见楼萌惨白着脸,容蕊眼神睥睨,“他不是你所能谈论的对象,也不要把他跟纪箐歌扯在一起,不然的话……” 她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水果刀,冰冷的刀身贴在楼萌的脸上,吓得她差点没有尖叫出声。 楼萌的反应让得容蕊嗤了一声,收回刀放好,她径直爬上了自己的床,重新拿起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短信。 而阳台这边,纪箐歌还在和容晏打电话。 他当时走的匆忙,连原因都没有告诉她。 “要执行任务吗?”时间越是流逝,纪箐歌越是着急,也越是担心他,“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算是吧。” 那头的容晏听不出具体的情绪,像是低迷又像是愉悦,惹得纪箐歌忍不住的乱想,“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好。”容晏轻柔的应了,半晌又有点抑郁道,“这几天我不能和你见面了。” 纪箐歌知道他是有事情要忙,也没有放在心上。等过几天他便要回N市了,本想着这几天可以抽空和他见面,不想他也分不开身。 不过好在两人都不是腻歪的人,虽然会想念对方,但是也不是非得要时时刻刻看着对方才安心。 “说不定会有惊喜。” 纪箐歌咀嚼着他这话,慢慢走回了宿舍。 惊喜?什么惊喜? 而另外一头,容晏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的几十条信息,不耐烦的选择了删除然后拉黑。可是对方好像是预料到了,又是换了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只有两个字:哥哥。 容晏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删除了短信,关机然后把手机丢进抽屉,对着正在等着自己的雷霆淡淡道,“走吧。” 雷霆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脸上全是为他不值的神色。 这头的容蕊发完短信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只是想着今天自己刚得到的消息,起身下床打了个电话。 容烁正站在老爷子面前听着他训话,见是容蕊来电,得到老爷子示意之后才接了起来,“找我什么事?” “我警告你,不要对他动手!不然的话,我要整个容家跟着陪葬!” “容蕊,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容烁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打电话过来,竟然是因为某个人而威胁自己,“你别忘了,你也是容家的人!” “呵,容家现在只能指望我,不是吗?”容蕊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道,“容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你从他手上夺过去的,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拿回来!” “疯了!你简直疯了!我是你亲……” 他话还没说话,容蕊便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蕊蕊说了什么?”仿佛是没有看见容烁气急败坏的模样,老爷子巍然不动的坐着,“又是因为那人找你麻烦?” 显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老爷子显得很淡定,容烁却依旧还是没办法接受。 “是。”容烁敛住情绪,只是那双眼里满是嫉恨和厌恶。 老爷子轻轻掀了眼皮,重重的看了容烁一眼,让得后者顿时收起了所有的心思,“你没事少惹她不开心。” 又道,“蕊蕊现在是我们容家的希望,她的那些话你听过了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无论如何,这容家,将来还是你们兄妹的。” 说完这话,老爷子又是忍不住的皱眉。 容蕊近期的行为实在是过激了,看来是该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 她若是和那人亲近,只怕要跟容家生疏了。而且,那人又是那样……若是克死了她,他们容家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得到老爷子的允许后,管家推着门走进来,恭敬道,“老爷子,有客人拜访。” 老爷子知道来的人是谁,本来他能来这里,也是因为自己的命令。点点头示意管家带人进来,他又转头对着容烁道,“等下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处理,你不要随便插话。” 容烁还没来得及应答,就见容晏和雷霆并肩走了进来。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题外话------ 卖个萌求收藏,嘿嘿 002 容家秘事 最后一个会议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底下坐着整个京城大学的所有新生。 “我真的是受够了。”饶是云凰这样的也受不住天天开会,看着还在上面滔滔不绝的副校长,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是身处地狱,“他那演讲稿到底有多少页?” 都已经是连着讲了三个小时了,他老人家硬是坐着不动,连水都很少喝。 相比之下,她还是太嫩了,坐了三个小时屁股就痛得不行。 “等到下周军训更加有你好受的。”纪箐歌揶揄着看她,“到时候晒着太阳,你就会想念这里的阴凉了。” 云凰想了想,悻悻的闭嘴。 的确是,相比于军训去晒太阳,她还是比较喜欢在这里坐着,偷偷玩着手机。 眼神瞥向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出神的纪箐歌,她很八卦的凑到她的耳朵边,小声问道,“该不会是在想你家容哥哥了吧?” 她可不会相信她每天看着手机只是怕错过副班的信息。 出国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她们可是有目共睹。 有点没好气的偏头瞪了一眼云凰,纪箐歌收回手机,淡淡道,“你想太多了。” 云凰摸摸鼻子,有点不以为然。 哼,箐歌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想男朋友了还不肯承认。 想当初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是腼腆无比,都不太愿意跟对方说话。如今熟悉起来,双方才暴露出了本性。 耳边没了云凰的聒噪,纪箐歌总算觉得清净了些,思绪又不自觉的飘远。 足足一周,她都联系不到容晏。 手机不通,也曾打过电话回去问过师父,说是没有消息。 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近段时间她总是心神不宁,一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起容晏,心中担忧焦灼。 此刻她才发现,如果他真的狠心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她根本毫无办法。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猛的回神,有点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失望的发现是韩少远的短信。 读完讯息,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朝着云凰道,“等下要去见副班,你先去吃饭吧。” 云凰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子的忙碌,不在意的挥挥手,“去吧,大忙人。” 刚开学没多久,下周又要开始军训,这段时间正是最忙繁忙的时候,不然的话韩少远也不会临时选出几个班干来协助自己处理事情。 和邢昊焱对视一眼,对方微不可见的点头,两人猫着腰偷偷从过道走到后门,然后跟小猫似的“咻”一声蹿了出去。 副班有令,他们也只得随叫随到。 韩少远就在大礼堂附近的阴凉处等着两人,见到他们走过来,示意他们在石凳上坐下来,这才把自己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学校最新下发的关于评选贫困生的文件。” 两人面面相觑,接过去认真的把文件看完。 “学院给我们班的名额只有三个人,但是我们班至少有八个学生家庭有困难。”在两人看文件的同时,韩少远又开口道,“这也意味着,我们班可能有五个同学得不到资助。” 他们班大多数人都是京城本地人,虽然不可能个个都是权贵或者豪门出身,但至少衣食无忧。而少部分的人,则是其他地区考上来的,多数为寒门子弟。 京城作为Z国的首都,消费水平远不是其他的城市所能比拟的。到京城读书花销本就比其他地方大,普通的家庭要是没有准备,还真的是有点吃不消。 “如何评定出三名贫困生,就看你们的本事了。”韩少远很能放得了手,把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便决定由他们全权负责,“但是不能让其他人有怨言或者是抱怨有暗箱操作。” 这简直是个烫手山芋。 只有三个人能选上,选不上的那五个人,心态好的能看开,心态不好的肯定是要闹起来的。 韩少远可不管他们心中的想法,把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又是对着两人道,“这周末你们把军训服的费用收一下,下周一交给我。” 所谓的军训费用,包括了军训服和给教官的学费。 两人点头。 等到韩少远走远,邢昊焱这才看着纪箐歌,“你有什么好想法?” 他所说的,自然是选贫困生一事。 纪箐歌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想了想道,“先让他们把相关的材料报上来,然后我们再让各宿舍选出个代表做评定小组成员,最终的结果由小组成员投票选出,这算是比较民主的方式。” 邢昊焱正有此打算,她这番话也算是不谋而合,“那么稍后我会把这件事情以短信形式发给大家。” 商量好了具体事宜,两人这才站起来。邢昊焱看了下时间,距离散会还有十分钟左右,想了想,他对着正要走回大礼堂的纪箐歌道,“一起去吃饭?” 愣了愣,纪箐歌看着时间不早,也懒得再回去,点头应道,“好。” 两人走在校道上,因为彼此之间不算得熟悉,所以话也很少。偶尔搭话,也很快没了后续。 邢昊焱偏头看着纪箐歌。 他早就听说过她的大名。 本来想着会是一个戴着镜框眼镜,呆板无趣的女学霸,不想,与自己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两人刚打好了饭菜,云凰便走进了饭堂,瞧见两人正要就坐,当下也不顾形象的喊了起来,“帮我占个位置!” 现在是饭点,要是不动作麻利的话,别说菜了,连饭都吃不上。 原本并不在饭堂吃饭的容蕊难得的走进饭堂,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瞧着纪箐歌和邢昊焱面对面坐着,当下冷笑两声走了过去,“真是不要脸!” 为什么这样一个下作的女人可以得到哥哥的关注! 纪箐歌知道她在骂自己,放下筷子往后看了她一眼,“呵,总比某些人没有过脸的好。” 她和容蕊这样私底下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多人都知道了两人不对付。 从始至终,邢昊焱都动作斯文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等到云凰捧着饭菜过来,容蕊已经是气鼓鼓的离家了。刚坐定,邢昊焱就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云凰郁闷的坐了下来,“我是不是当电灯泡了?” “想什么呢。”纪箐歌又是哭笑不得,“吃饭吧!” 邢昊焱的动作很快,纪箐歌吃饭完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的短信就已经发到了每个同学的手机上。 为了预防有的同学不看手机或者没买手机,纪箐歌又是把自己班级的女生宿舍都跑了一遍,确认每个人都知道了评定贫困生的消息。 晚上,纪箐歌收到了一位女生递交的申请材料,快要熄灯睡觉的时候,又是有人敲开了宿舍的门。 大学的第一个周末,纪箐歌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跟景天视频聊了下公司的事情,然后拨了容晏的号码。 电话里还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末就在这样度过了。 周一早上,是军训动员大会。 在饭堂里吃过早饭,纪箐歌和云凰走到了学校的足球场,主席台上已经开始了广播模式,播放着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 等到既定的时间,先是学校武装部部长作为代表发表讲话,然后便是军训期间的总教官上台。 等到看清楚台上站着的那位所谓的总教官是谁的时候,纪箐歌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小师叔?! 这怎么可能! 穿着一身帅气军装的容晏捏着雷霆连夜给他写好的演讲稿,想了想,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开始了简洁无比的讲话。 瞧见这一幕的雷霆眼皮子跳了跳。 那可是他通宵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华丽演讲,竟然被老大嫌弃了! 被!嫌!弃!了! 心中哀嚎不断,但他可没那个胆子要去跟对方理论,只得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紧绷着脸,比谁都像严厉教官。 容晏不会长篇大论,说出来的话简短有力,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得众新生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原本是两个小时的会议,硬生生的被容晏缩成了一个小时。 散会后,不同学院的学生都被自己的教官拉到了不同的训练场地,纪箐歌这个班级也不例外。 瞧着走在自己前头无比神气的雷霆,纪箐歌差点忍不住扶额! 云凰也有这种感觉。 当初她们出国参加夏令营的时候雷霆也有跟着去,她当然是认得的,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无语。 拉着一行人到了操场的树荫底下,雷霆立即站了个标准的军姿开始整队。 人群稀稀拉拉的,他喊了半天,都没整出个队形来! “嘿,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想让我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是不是!”瞧着不远处的几个排都正好了队形,就自己这边的还在聊天,雷霆站不住了,当下就拿出了部队训新兵的架势,“都给我动作麻利点!给你们三秒钟排好,排不好的给我做五十个俯卧撑!” 众人哗然! “一!” 雷霆可不管这些,当下就大声的喊出口。 “二!”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原本站没站形的人群顿时唰的分开,然后又唰的集合。 “三!” 话音刚落,雷霆便身手矫健的冲到几名男生面前,“你,你,你,还有你……五十个俯卧撑!” “不是……” “说一句多做五十个!”被点到的人不服气,刚想顶撞,雷霆便又迅速的补充了一句。 众人:“……” 别人的教官还在自我介绍,他们的教官可好,上来就是罚。 在几名男生做俯卧撑的时候,雷霆又是从邢昊焱手上接过花名册开始逐一点名,除了一人,所有人都到场了。 “教官,容蕊身体不好,已经向学校方面打过报告了,学校同意免军训。” 身为班长的邢昊焱不得不又站出来解释。 他当然不相信容蕊的身体差到不可以军训,只是她已经打点好了学校那边的领导,他也无济于事。 雷霆显然也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驹家和容家也算有来往,他对容蕊是不了解,但也知道她身体好的很,“行了,回列。” 顿了顿,又道,“全体都有,立正!” 众人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目视前方。 “站半个小时军姿!” “不……” “不许出声!”雷霆狠厉的目光瞪过去,那刚想抱怨的女学生吓了一大跳,“抬头!挺胸!不许驼背听见没有!” “听见了。” “大点声!” “听见了!” 雷霆这才略微满意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还恶趣味的在纪箐歌面前停下脚步,正式自我介绍。好在他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至少还是让他们站在阴凉底下。 远远的,容晏和学校的领导走了过来,瞧见雷霆这个排认真的模样,个个都扬起了大拇指。纪箐歌站在人群中,目光与容晏遥遥相对。 很快,几人又去巡视别的队伍。 纪箐歌收回目光,对上雷霆的视线,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雷霆浑身打了个颤。 这姑奶奶该不是记仇了吧? 军训的第一个早上,全班人只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有个时光机,一下子就到了军训结束的日子。 操练到十一点半,雷霆这才让他们报数,点名然后解散。 云凰有气无力的搭着纪箐歌的肩膀,瞧见她那如常的模样,羡慕不已,“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纪箐歌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看来,自己的体质跟她差的不是一两点。 两人慢悠悠的走回宿舍,云凰累得只想摊在床上,动都不想动。看着她这副样子,纪箐歌无奈,只得去饭堂连带着她那份饭一起打包回来。 容蕊坐在自己的床上,嫌恶的瞪着两人,“臭死了!” 两人自顾自的吃着饭,连抬头都不曾。 气闷了半晌,楼萌吃饭回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容蕊。 上次她是真的被容蕊气坏了,本不想和她说话。可想到要是自己不说,事后她知道了说不定会找自己麻烦,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个,我们今天军训,总教官是容……晏。” 她有点不敢说出那人的名字,因为纪箐歌已经抬起头,正冷眼盯着她。 “你说谁?!”容蕊震惊的丢了自己手中的手机。 “容晏。”被纪箐歌那眼神看的有点气恼,楼萌语速飞快的说完,然后捧着自己的水盆进了卫生间。 哥哥?! 容蕊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消息,面色变幻几次,旋即翻身下床,头一次不顾形象的跑了出去。 纪箐歌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旋即又继续吃着饭,和云凰说笑,一切如常。 下午。 又是先站半个小时的军姿。 众人无精打采的站着,被雷霆训了半天。 “真是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丢人的!”雷霆捧着花名册,边点名边骂着,“还大学生呢,一点毅力都没有!” 这回他不敢站在纪箐歌面前了,想了想,往前挪了个位置,直视云凰,“你叫什么名字?” 他对这女生有点印象。 “报告教官,我叫云凰!”虽然极度不情愿,云凰还是大声的回答。 “不错,就得有这样的态度。”雷霆难得的没有为难她,“你们就都该跟云凰同学学习!” 云凰:“……” 军姿完毕之后,便是开始练习齐步走,好不容易才得了十分钟休息时间。 韩少远走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班的人神色疲惫的坐在地上。 雷霆转身便看见了面带微笑的韩少远,警惕的望着他,“你是?” “教官,我是他们的副班主任。现在是受辅导员委托,过来看看情况。” 不自觉的皱眉,雷霆有点不乐意了,“这才第一天,能有什么情况?” 这是不信任他的意思? 哼,要不是某人发疯似的要来这里当教官,他才不会跟着来。 韩少远有瞬间的错愕,旋即又恢复了原先的笑容,“只是担心学生的身体出状况。” 他说话得体,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原先因为大热天而涌起的躁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和雷霆客气的说了几句,韩少远这才带着邢昊焱和纪箐歌走远了些。从雷霆这边看,只能看见他似乎是说了什么,让得纪箐歌笑出了声,旋即又对着他说了几句话。 雷霆整个人又不好了。 这啥玩意儿?泡他老大的妞来着? 思绪不断的变化着,雷霆很想上前把两人给拽开。至于邢昊焱,已经被他彻底的忽视了。 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容晏却是走了过来,一本正经的指着不远处的三人,“怎么回事?” 雷霆心一喜,也特别正经的回答,“那是他们班的副班,正找两人谈话。” “胡闹!”容晏沉着脸,眼神特别吓人,“还不开始训练!” 忙不迭的点头,雷霆转身立即换了个态度,拉长了声音吼道,“集合!” 哀声四起。 容晏抬步朝三人走去。 韩少远正在听纪箐歌说话,见她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正诧异间,只感受到背后寒意袭来,一道黑影笼罩下来,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还不去训练!” 韩少远转身,见是容晏,当下又是一愣。 他当然认得眼前这个人是谁,只是想不到对方竟然这么不通人情。想到可能因为自己会让两人受罚,他只得开口解释,“容教官,是我……” “我不管你是谁。”容晏的视线在他身上稍微停顿,“现在,请你离开!” 头一次被人落了面子,韩少远脸上的笑容有那么瞬间的僵硬。 “你,归队!”容晏移开视线,目光放在了邢昊焱身上,然后又是对着纪箐歌严厉道,“你,跟我来!” 一副要找个学生开刀的模样。 附近的学生都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纪箐歌被容晏带走,他们都忍不住后怕。 原来最恐怖的,是这位总教官。 吓得不轻的,是女学生们。 穿着一身军装的容晏,加上那立体的立体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那孤傲清冷的气质,顿时吸引了所有女学生的目光。只是军训的第一天,他便成为了女生们谈论的对象。 原本以为是谦谦君子,不想竟然是位活阎王。 现在闹出这么一出,大部分女生都歇了心思。 帅是帅,就是太冷太凶了点,男友还是要体贴的好。 邢昊焱站在队伍中站着军姿,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跟着容晏走到了偏僻的一处,两人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便猛的转身,一把抱住了她。 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 军训了一天,她的身上都是汗水味。 容晏却误以为她这是在生气,身子蓦地一僵,“我错了。” 本来是打算给她个惊喜的,不想竟是弄巧成拙,惹得她不开心。 纪箐歌有点错愕。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之余又有点没好气,“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担心你。” 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他消失的这一周,她都在担心他会出事,哪里还有时间去生他的气? 再者,其实容晏比她还要敏感。 因为他所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又因为那样的命格而导致性格孤僻,不愿与他人来往。他的内心,比谁都还要害怕失去。 对于他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松了口气,他歉意的在她脖颈间蹭了蹭,让她差点痒得笑出声来,“对不起。” 他只是怕她知道那些事情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没事就好。”纪箐歌也明白他有事情瞒着自己,比如本应在N市的他为何成为她们军训的的总教官,他会在京城待多久等。不过只要他没事便好,其余的她不在乎,“那我去军训了。” 离开久了,还指不定别人怎么想。 容晏嗯了一声,刚想放开她,又是想起韩少远来,搂着她腰肢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韩少远他……”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出来的话,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怀疑她? 从未谈过恋爱的容晏顿时纠结了。 纪箐歌看着他那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他是来跟我说班级的事情的。反正,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她才不会干那种生气了就和别的男人暧昧然后导致两人误会加深的傻事。 容晏心一动,只觉得心里涨得厉害,下意识就俯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纪箐歌揪着他的衣角,头一次有点羞涩有点笨拙的回应着。 良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纪箐歌归队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红的。 大家都知道她是被容晏带走了,还以为她是被他骂得太难听,脸被气红的,心下对她多了点同情。 而知晓内情的云凰和雷霆则是揶揄的看着她,让得纪箐歌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好不容易挨过了下午,晚上却还要拉歌。 云凰简直快要崩溃了。 军训了一天,谁还有心情去唱歌?而且还是大合唱!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动作麻利的洗澡洗衣服,然后叫上纪箐歌准备出门,宿舍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容蕊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纪箐歌这才想起来,她中午就已经跑了出去。 云凰冲着她挤眼,两人正想出门,容蕊一个跨步走上前,挥手就要扇纪箐歌! 抬手捏着她的手腕,纪箐歌不顾对方那愤恨的模样,冷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她本不想闹事。 容蕊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挣脱被纪箐歌钳住的手,只得恨声道,“纪箐歌,你真的是个扫把星!” 要不是她,哥哥怎么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扫把星!”容蕊恶狠狠的甩手,“要不是你,我已经帮他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要不是你,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歇斯底里的吼完,她的目光放在了桌上的水果刀上。云凰发现她眼神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吓得心都凉了,赶紧冲过去把刀收起来。 然而容蕊的动作比她还要快! 紧握着手上的水果刀,此刻的容蕊就像是个疯子,凶恶的目光仿佛是恨不得要杀了纪箐歌才解恨,“都是你,你给我去死!” “箐歌小心!” 不用云凰提醒,纪箐歌也知道这时候的容蕊有点不对劲,侧身躲过了她的攻击,旋即手又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略微用力,她手上的水果刀便掉到了地上。 两人对视。 半晌。 纪箐歌再度松开了她的手,若无其事的对着云凰道,“我们走吧。” 说完话她便转身,丝毫不怕容蕊再度冲上来对自己下手。 云凰心中担忧,只得跟了上去,直到下楼她才问出口,“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 纪箐歌摇摇头,抿着唇没说话。 这段时间小师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容蕊这般失态?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压下心中的疑惑,两人到了操场,韩少远已经带着几名学生会模样的人在等着。见到纪箐歌,他招招手示意她上前,“这几位学姐是学院文艺部的,这段时间就由她们教你们唱歌。” “学姐好。”纪箐歌勉强露出个笑容。 几人不冷不热的点头,在对上韩少远的时候又热枕无比,“韩学长,你就放心吧。” 韩少远笑着应了,然后把花名册递给纪箐歌,“晚上就由你负责点名,谁没有到场的要记下来。” 她是临时副班长,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她处理很正常。 拉歌是整个连的人都在一起,等到时间,纪箐歌和其他几个班的负责人点完名,然后把没有到场的人员的名单报上去之后。 晚上拉歌教官是不需要在场的,所以总的负责人就是各班的副班主任。 知道这个消息的纪箐歌,垂眸没有说话。 见她兴致不高,韩少远以为她是因为今天无辜被训话弄得有点郁闷,趁着还没开始练歌把她喊到一旁,耐心的开解道,“他说的话你不要在意,本来你就没有错。” 又道,“是我连累了你。” 纪箐歌有点诧异他会把责任拦到自己身上,“副班,今天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 韩少远只当她是女生面子薄,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安静的练完歌,纪箐歌没有跟云凰回宿舍,而是走到了教官所在的宿舍区,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雷霆打了个电话。 又是等了一会儿,雷霆跟做贼似的走出宿舍门。 这里住的可不单是他们几位教官,部分男生也都住在这里。若是被人撞见他们两人在一起,明天轰动学校的新闻就是某某教官和某某大一新生勾搭成功,旁若无人夜晚校园约会啥的。 “小师叔出了什么事情?” 雷霆想不到纪箐歌会问的这么直接,眼神不断的乱瞟,“你说什么?我不懂。” “少来。”纪箐歌现在也是知道了,雷霆的话同样不能信,“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小师叔你虐待我。” 雷霆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小姑奶奶,你居然要这样害我?!” 她可是老大的心头肉,要是她在他面前告自己一状,自己指不定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犹豫半晌,他左看右看,又拉着纪箐歌往里面走了一点,“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横竖都是一死,他总得选个漂亮的死法。 “我死都不说。” 得到了她的保证,雷霆这才苦笑着出声,“老大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让? 纪箐歌心头一跳。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想到那天在书房里听到的话,想到那些人的嘴脸,雷霆握紧了拳头,“老大辛苦多年才坐上的位置,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夺走了他的所有,然后占为己有!” == 容家书房里。 容安顺抬眼看了看雷霆,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出声的容晏,不悦道,“不是说了让你一个人来吗?” 容家的事情哪里能让外人参与进来。况且,这其中还涉及到了容家的秘事,更加不能让外人知晓。 “老爷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雷霆吊儿郎当的坐了下来,也不畏惧荣安顺,“你们容家那点破事,我们这几个家族还不知道吗?也就老爷子你自欺欺人,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个傻子。”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 算起来,容安顺还是他的长辈,容家地位又比驹家高,就算是他的爷爷驹丞在容安顺面前也不敢这么说话。只是此刻他的心中烧着一股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头子丢出去,哪里有可能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 容安顺不亏是老狐狸,面对雷霆这般不客气的话语,他并没有把怒意表现在脸上,而是转头对着容晏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雷霆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哎哟喂,你算老几啊,我老大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现在已经退休,即便是想摆架子也没门。再者,当初他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没有容晏这个孙子,现在又做出这样的姿态,真是可笑! 三番两次被雷霆搅合,容安顺也恼了,“现在是我们容家内部的事情,没有你插嘴的地方!” 雷霆还想反击,容晏却微不可见的摇头。 反正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早和晚的区别而已。 “既然你不想多待,那我也直话说了。”容安顺看见容晏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压下被雷霆激起来的怒意道,“军长的位置,你是不是该让出来了。” 瞳孔猛的一缩。 知道容家人无耻,雷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容安顺真的豁得出这张老脸。 什么叫做让? 那个位置,是老大自己奋斗来的,没有靠过容家一分! 在他执行各种艰巨危险的任务的时候,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容家人在哪里?! 真是天大的笑话! “就算我想让,上边也不会同意。”容晏看不出什么情绪。 容烁站在荣安顺的身后,从容晏进来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听了他这话,以为他是舍不得那个位置,差点冲动的吼出声。只是想到老爷子之前说的话,便沉默着没有开口。 相比于自己强迫他交出来,让老爷子来做那个逼迫的人更能让他难受,不是吗? 容晏,你也尝尝这种难熬的滋味吧。 “以你身上目前的功绩,上边的人不会拒绝你的请求。”容安顺想也不想的回道,“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能进部队,还是我这个老头子拉下脸求人接受你的。” 听到他提及往事,容晏的脸色才终于有了变化。 感觉到书房的温度似乎下降了点,容安顺又继续道,“要是没有我们容家,你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坐到了现在的位置?我只是让你把那个位置让出来,你还是可以继续当你特战队的队长。” 在一旁听着的雷霆顿时火冒三丈,立即讥讽道,“老爷子你也可以去当特战队的队长,我们老大当个军长就好。” 特战队是什么性质,这老头子不可能不清楚!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让老大把最好的位置让出来,然后让他去死! 特战队队长的位置,很多人都做不了几年就牺牲了! 容安顺被堵的有点说不出话来,恼怒的瞪了瞪雷霆,他又继续道,“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到时候会让容烁接替你的位置。这样一来,我们容家在军中的位置就无人可撼动了。” 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牺牲而已,为什么他就要这么倔? 反正他是那样的命,又活不过二十五岁,死占着那个位置做什么?还不如现在就让烁儿上任,好提前适应。 “容家给了你生命,给了你尊贵的身份,难道你不该为容家做点什么吗?”见容晏不说话,容安顺索性把话说开,“送你进军营训练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即便你不再是容家的子孙,也要时刻记得为容家贡献自己的一切!” “我去你妈的!”雷霆唰的站起来,指着荣安顺爆粗口,“那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去死然后把位置让给我老大!” 他此生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容家水很深,这点雷霆心中清楚。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容家人除了自己的老大之外,特么的都是一群变态! “雷霆!”容烁知道此时不是自己沉默的时候,当下厉喝道,“说话给我注意点!”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雷霆冷笑两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终于露出身为驹家人的强势,“不过是欧以荷带来的拖油瓶,以为改了姓就是容家人了?我呸!” 这话完全戳到了容烁的痛处! 狰狞着脸,容烁刚想反驳,雷霆又是转头对着容安顺道,“容老爷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容烁还真的是容家的血脉。要知道,他可比我家老大大两岁。” “如果真的是,那我可就有个问题想问了。”不等容安顺出声,雷霆又是继续道,“我记得容叔叔和宗阿姨是结婚四年才生下孩子,也就是我老大容晏。那么,容烁这个亲生子,又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 当然是婚外情来的! 可若是这样子,那么就代表着容晏的父亲出轨,在未离婚前就和别的女人搞到了一起。 这是作风问题。 要知道,即便是在他们那个年代,国家也并不允许官员在外乱搞关系,只允许一夫一妻。 这件事情一旦被容家的对手知道,那么他们便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开始对容家下手,夺过他们手上的军权,然后一点点的排挤打压。 最终,繁盛百余年的容家将会倾塌,不复往日盛况。 容安顺的脸色黑到底,终于认真的审视眼前这个他认为没个正经的驹家最小的儿子。 容烁紧紧捏着自己的手。 他在等。 等老爷子的宣判。 良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默认的时候,他终于是出声,“容烁是容家的继子,不过我们可没把他当外人。” 003 交出军权 是容家的继子。 没把他当外人。 老爷子简单的两句话,等同于宣判了他死刑。 心痛吗?觉得不甘吗?想要毁灭一切吗? 容烁低垂着眼,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这样的结果,他早该想到了不是吗?从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容玉宇,从他在人前只能喊他容叔叔,从他跟着自己的母亲入住容家,被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介绍自己是母亲未婚生育的儿子开始,他就注定了这一生都不可能被容家承认。 他是容玉宇婚外情的产物,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只要他存在,他的这个污点就不可能消除。一旦被政敌所知晓,就会成为他们打击容家的把柄。 说起来,如果没有容蕊,他才是容家的耻辱,是容家极力想要抹去的存在。在自己母亲还未嫁入容家,在宗听雁生了个女儿后,老爷子便想对他们母子二人下狠手。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他们也许早就被秘密处置了。 而容晏呢? 即便他被容家所厌恶,可他依旧是圈子里皆知的容家少爷,是父亲原配宗听雁所生的儿子,比任何人都要名正言顺,比任何人都要出身高贵。 宗听雁是清流贵族之后,而他的母亲,只是世家子弟眼中的商人之女,谁高贵谁低贱,一目了然。 外界对自己的议论,他不是不知道。 私生子、野种……不堪入耳的话他都听过,小的时候还会因此愤怒,如今,他不过一笑了之。 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又如何?宗听雁都能输给自己的母亲,容晏,也必将会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父亲对母亲百般疼爱和顺从,老爷子因为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而留有一丝愧疚。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容蕊是容家最宝贵的存在。 在容家,最为看重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 只要她还姓容,谁都别想动摇他们三人在容家的地位,哪怕那个人是老爷子也不行! 眼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被自己的亲爷爷逼迫,心中想必更加不好受吧? 想通了这些,他心中因为老爷子这番话而产生的郁气顿时消散得差不多。 来日方长,他们且走着瞧。终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对所有人宣布,他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是容家的大少爷,而不是容玉宇的继子,欧以荷带来的拖油瓶! “呵,那我就想不通了。”雷霆夸张的笑着,眼底是淡淡的讥讽,“一个继子而已,老爷子你居然把他当成亲孙子来疼爱,却对自己真正的孙子视而不见,甚至于还逼他交出权力来!谁家摊上这么个爷爷,只怕都恨不得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容家果然是一滩污水,其间藏污纳垢,让人既厌恶又恶心! 老爷子也怒了。 自己被个小辈连番质问,什么颜面都丢尽了!好在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其他的外人在场。不然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出门?还怎么见人? “这是我们容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不想再理会雷霆,容安顺对着容晏沉声道,“我只问你,你交不交出来!” 容晏没吭声。 等了半天,容安顺急了,狠狠的拍桌,“当初让你去部队的时候我怎么说的?这些都是属于烁儿的,你不过是暂时代替他的位置而已!如今你翅膀硬了,就不想交出来了是吗?!” 他脸上的神情很愤怒,眼底都是对容晏的厌恶。 如果可以,他当真此生都不见这个所谓的孙子一面。 这个人从出生起就是个不祥的命,会克死身边所有的人。当初要不是看在……自己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在容家待那么多年?! 万一他克死了容家所有人,到时候到了地底下,他要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无论如何,容家也不能倒在他手上。 “老爷子也别忘了,容家在得到那个位置之前都要先经过一番考验。”雷霆知道容晏不善与人辩驳,也不顾容安顺那瞪得老大的眼睛径直道,“我想问,容烁做过什么能让他爬上那个位置?是爬了哪个女人的床还是抱了谁家的大腿?” “我老大坐上那个位置,是他出生入死多年,靠着自己一点点功绩累积起来的!再者,你认为就你这么一个只会躲在别人背后的所谓的容家继子,会坐得稳那个位置?!” 真是异想天开! 没有实打实的功绩就想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想想他能不能镇得住!就算上头的人答应又如何?底下的人可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是要服从命令,但是一个此前从未在军中担任过职务的小白脸想取代别人的位置,也不问他们的拳头答不答应!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雷霆讥讽,饶是容烁已经竭力忍耐,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像是条毒蛇。 阴冷,危险。 然而雷霆是什么人?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执行过各种变态高难度任务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他的眼神吓到。 “烁儿能不能坐得稳就不需要你费心了。”容安顺冷冷道,“即使你不同意也没有用,我已经和上边的人商量好了,你只需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便可。” 说完,他把自己面前摆着的文件推到两人面前。 推荐信。 不用看也知道内容是什么。 雷霆抬手就想把它撕了。 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容晏却伸出手拿了笔在那份文件上痛快的签了名,倒是让得容安顺和容烁都有点不敢相信。 在他来之前,他们都已经做好了长期游说的准备。尤其是刚才雷霆的那番话,他们都认为那是容晏的意思。 不想,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确认没有不对的地方,容安顺当下又是毫不客气的送客,“既然你们都不想多待,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恨不得两人立刻从他面前消失。 容晏也不多停留,甚至于对着容烁那得意的眼神也视而不见,只是对着雷霆示意,转身便走了出去。 雷霆还在郁闷中,本想多说几句话,可容晏都走出去了,他也没辙了。 只得立即跟上。 谁知道两人刚从楼上下到客厅,正好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容玉宇和欧以荷。 许是因为在自己家并无外人的缘故,容玉宇脸上少了点在外面的严肃,在看到自己身旁的女人时,眸中多了点温柔。 欧以荷则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 两人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了两个孩子,不能与那些刚结婚还处于甜蜜期的夫妻相比。可眼下,欧以荷宛若无骨的攀着他的胳膊,媚眼如丝。即便已经是上了年纪,那身材依旧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脸庞隐约可见有了鱼尾纹,但因为她注重保养,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上十岁左右。 而且,她比那些稚嫩的青涩的少女,多了份诱人的成熟,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全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男人看了基本上把持不住。 妖娆妩媚,举手投足间有着养尊处优的慵懒,更有着无以言语的骚气。 若是纪箐歌在场,只怕就会瞬间了然,为什么宗听雁会输给欧以荷了。 容晏和雷霆撞见他们的时候,两人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根本没有在外面的端庄自持。 臭不要脸。 雷霆在心中嘀咕了几句,到底是没把话说出来。 两人见到容晏,显然也是愣住了,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最终化为连对待陌生人都不如的冷漠。 “你怎么在这里?”容玉宇眉眼间都有了怒气,想也不想的骂道,“我欠你的还是怎么样?你还敢踏进这个家!简直是晦气!晦气!” 欧以荷没出声,只是抚着容玉宇的后背,一副贤妻良母无比体贴的模样。 上次容晏来京城,他是知道的。只是在得知老爷子要他回容家之后,他便找了个借口搬出去住几天,为了就是不见这孽子一面。 他命中带煞,万一克死了自己,怎么办?! “给我滚!”见容晏不出声,容玉宇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吼道,“滚出去!” 雷霆的脾气顿时上来了,刚想出声骂回去,容晏却不动声色的摁住了他,旋即与两人擦肩而过。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两人一眼。 直到容晏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容玉宇还是怒意难消,原先的好心情不翼而飞,“真是气死我了!” 欧以荷无声的笑了,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却温柔道,“要是你不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偷偷联系个大师,让他来家里看看。” 若是被人知道堂堂容家还请所谓的风水师,肯定会被人诟病,所以这事情只能私底下来。 “辛苦你了。”容玉宇头痛的捏着自己的眉心,什么心思都没了,“我不舒服,先上去歇会儿。” 欧以荷还是那温柔顺从的模样,“我们是夫妻,说这些做什么。” 容玉宇感叹两声,见到刚从书房走下来的容烁,又是愣了。 他对这儿子始终有愧。也因此,每每见了他总觉得不自在。 好像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 在那些过去的时光里,他是个薄情负心又没有担当的男人。 这些都是他极力想逃避的。 那个男人不是他。 这么多年,他爱的人只有欧以荷,即便是被迫跟宗听雁结婚,可婚后也是对她不冷不热,甚至还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和她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 虽然他不能认容烁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下,他在容家的地位稳固无比,无人可撼动。而未来的一切,也都将是他们兄妹的。 难道身份比实实在在的权力还要来的重要吗? 容晏有着身份,可他现在的情况,难道容烁都看不见? 自己已经是做到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 心底又是安慰自己几遍,他对着容烁点点头,“你陪你妈说会话,我先回房了。” 容烁应了一声,在得到欧以荷的示意之后,跟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 “如何?”一进门,欧以荷便耐不住心思,一脸急切的问道,“成了吗?” 她知道今天老爷子会让容晏过来,也知道他要他过来是所为何事。今天她跟着容玉宇在外面逛街,心却还在容家,想着到底能不能成功。 容晏脱离容家多年,他们也没有把握,他还会不会听从老爷子的话。 “他要是没有签字,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放他走!”容烁春风得意,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好日子,“下个月我就正式上任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欧以荷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脸上全是兴奋。 蛰伏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烁儿,我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欧以荷因为极度的兴奋,导致面容有些扭曲,“看谁以后还敢瞧不起我们!” 从政的向来看不起从商的,虽然那些贵妇人见了自己也会称一声容夫人,但私底下的议论多了去了。 她忍耐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到头了。 再过段时间,自己的儿子走马上任,她倒要看看,谁还敢碎嘴的说自己一句! “只是……”还没等欧以荷高兴多久,容烁又有点为难道,“蕊蕊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蕊蕊? 欧以荷稍微冷静之后坐了下来,又变成了那个隐忍的女人,“她说了什么?” 自己的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和容家里的谁都不亲,平时见面除了打招呼,其他话都不会说一句。 即便她努力多年,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的母女情。 不过不要紧,她是自己亲生的,再怎么不亲近,也没有不管自己这个母亲的可能。 “她为了那个男人威胁我!”容烁想着容蕊的话,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厌烦,“明明我才是她亲哥,她竟然说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那个人!” 还?当真是可笑! 容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不是容晏的! 容蕊她是不是脑子抽筋了,不然怎么会说出那番话来! 欧以荷多少猜到了一些,瞧见自己儿子脸上的怒意,不在意的挥手,“她那是在怄气呢。你是她亲哥,她心中肯定还是愿意跟你亲近的。” 在容家,蕊蕊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所以,即使她真的说过这番话,他们也只能听着。 当初老爷子能痛快的点头让她进门,还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个女儿。 “她简直是有病!” 容烁本来想继续抱怨,但在对上欧以荷那不赞同的神色时话顿住了。下一秒他便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言了。 “烁儿,她是你妹妹!”欧以荷站了起来,“你以后就要到军中生活了,该收敛着点脾气。还有,即便蕊蕊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受着就是,不要跟她计较。” “我们现在要紧的,是要跟蕊蕊培养好感情。等她愿意跟你亲近,以后还能少你好处?” 在即将出门前,她又转身道,“我会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聊聊的,你安心吧。” 出了门,欧以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倒了杯温水,返身进了卧室。 本应已入睡了的容玉宇靠在床头,手上夹着一支烟,烟雾萦绕中他的表情莫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喉咙痛还抽烟。”欧以荷走上前拿走他手上的烟,又是把自己手上温水递过去,“润润嗓子。” 容玉宇最满意她的便是这点。 她做什么事情都知道分寸,永远都这么得体和温柔,总是在自己最需要某样东西的时候送到自己手上。 最重要的是,她只能依附自己。就连欧家,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想起宗听雁来。 很俗的桥段。 因为门当户对,再加上当时宗家和容家一个阵营,于是,适龄的两人便订婚了。 宗听雁是权门家族出身,他原本以为,对方有着世家千金的知书达理,即便他不爱她,婚后两人也能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毕竟只是家族联姻,这样的婚姻想要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不想,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宗听雁被宗家娇惯得不成样子。没有名门千金的懂事,有的只是骄纵蛮横,以及她从她母亲身上继承来的尖酸刻薄。 其实当时的宗家已经是逐渐没落,但那时候容家正需要助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人便就此结婚。 婚后,他们其实也曾有过一段恩爱的日子。 毕竟那时候,宗听雁全身心的爱慕着自己,容貌也很出众,再加上以荷那时因为自己结婚而和自己闹别扭。于是婚后三天,他和宗听雁正式有了肌肤之亲。 再后来,便是她怀了孕。 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但哪个男人不想自己儿女成群呢? 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曾期待过,也曾想着若是他争气些,以后容家的所有都给他继承也不是不可。 哪想,这孩子一生出来,便有高人上门,说是那孩子命中带煞,是罕见的天煞孤星命格。若是继续抚养,只怕会克死家里所有的人。 他原本不信,可后来几年家里接连不断的出了事情。等到五岁的时候,他终于是再也不待见那个孩子了。 而自从宗听雁怀孕之后,他又是忍不住和欧以荷勾搭上,每次都找机会和她翻云覆雨。甚至有一次,趁着家里没有人,他还偷偷把欧以荷带回容家,在他和宗听雁的那张大床上亲热。 那一次,他此生难忘。 紧张,愉悦……重重情绪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恶狠狠的要了她好几次。 偷情带来的刺激感让他越陷越深,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和欧以荷在一起的时候最为舒心。 宗听雁为人控制欲强烈,在那事上又放不开。欧以荷却不一样,她如水如云般柔顺,又善解人意,每每和她在一起,自己都能够放松全身心。 再后来,他开始有了离婚的念头。 只是那时候,宗听雁又怀孕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女儿。 别的家族都看重儿子,容家却不一样。能被整个家族捧在手里的,向来是容家的女儿。 而在此之前,他们容家已经有好几代没有生出个女儿了。所以,即便欧以荷又是侧面提醒了他几次,他还是没有提出离婚,甚至离婚的心思都没了。 母凭女贵,要是自己这个关头跟她离婚,只怕下一刻老爷子就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也正是如此,身上背负着不详的诅咒的容晏才能继续在容家生活。 后来,孩子出生,果然是个女儿。 为此,他和宗听雁的感情又是增近了不少。 就连请来的风水师也说,他的这个女儿是个福星,能给容家带来无上的荣耀。 大喜之下,连带着看容晏也顺眼了许多。 可这样的喜悦没能维持多久。 刚给自己的女儿取好名字,却发现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说是容晏带着妹妹在家门口附近玩耍,然后被人给抢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老爷子一下子就病倒了。容家上下所有人全都出动了,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最后,容晏被老爷子送走。作为那个被容家选出来牺牲的孩子,他开始了他的部队生涯。 以荷怀孕,医生诊断十有*是个女孩,这才让得老爷子重新活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把她接到了容家。 最后的最后,便是自己与宗听雁离婚,然后再婚。 “想什么呢?”欧以荷见他出神,不由得上前又靠近了几分,气吐如兰,手不老实的顺着他的肩膀抚摸而下,“想得那么入神。” 话语里暗含醋意,嗓音里却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尤其是那微张的嘴唇,就好像是在发射着某种暧昧的讯号。 容玉宇立即回神,不管不顾的放下水杯,然后用力一带把她带入自己怀中,急躁的亲吻起来。 房间内顿时响起了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呻吟声。 满室旖旎。 004 他们是同类 雷霆把当天自己所见的事情说完,见纪箐歌没有反应,刚想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回神,不料她却突然猛的站起来,差点没把他吓死。 “我先回去了。” 诶? 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神情,就跟当时的老大一样,无比的冷静。 若不是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雷霆真的要怀疑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容晏了。 和雷霆道别,纪箐歌转身在校道上不疾不徐的走着。 身边时不时会走过一些人,可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看都不看一眼。 “纪箐歌?”邢昊焱确认了几遍自己没有认错人,这才错愕的出声,“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京城大学很大,男生宿舍区和女生宿舍区又分别在学校的东西两个角落,她怎么会来这里? 来找人? 这个念头刚蹦出来,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容晏。 今天下午,他也以为纪箐歌回来时候脸红得不像话,是因为被容晏训斥太过。直到军训结束后,他才反应过来。 那不是恼怒的红色,而是因为太过羞涩才会出现的红晕。 再者,两人虽然接触不多,可他也算是了解了她的性子,她根本不可能会因为别人的训斥而如此失态。 不然的话,以她和容蕊之间的不对付,两人早就打起来了。 她和容晏……认识?而且,关系好像还不浅。 这么晚了,是过来找他的吗? 被他的声音唤回了自己的神智,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注意路,走错方向了。” 知道她在撒谎,邢昊焱也没有戳穿她,只是淡淡道,“我送你回去吧。” 十一点了,学校也开始安静下来,周围走动的人越来越少。学校又是不限制人员出入,若是有坏心思的人盯上了她,只怕是要吃亏。 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总归是不安全的。 邢昊焱很执着,即便她拒绝了几遍,对方还是坚持要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只得无奈的和对方并肩走着。 学校的校道上都有路灯,只是树木众多,会显得周围寂静幽深。胆小的人走夜路,只怕还会被自己吓到。 两人沉默了一路。 好不容易走到了宿舍楼下,正好快到门禁时间,纪箐歌和邢昊焱道了谢,在舍管阿姨关门前闪身进了宿舍。 邢昊焱站在路灯下,双手插着口袋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半晌,他转身离去。 纪箐歌回到宿舍,正好是楼萌准备熄灯的时候。 明天还要军训,晚睡是万万不行的。 见到纪箐歌进来,楼萌二话不说的关了灯,问都不问一句。 两人本来就不对付。 楼萌是知道纪箐歌的身份的,毕竟两人同个学校。不过这不代表她就会怕她,反正现在是在京城,她能耐自己何? 纪箐歌并没有在意,翻身上了床,静静的躺着。 她还在想着容家的事情。 雷霆所说的那些秘事,是她未调查出来的。 她知道容家目前的状况,也知道容烁极有可能就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知道小师叔在容家毫无地位可言。 甚至,早先的时候容家老爷子还对外声明和小师叔断绝关系。 但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在外人眼中高贵无比的容家,竟然有着这么龌龊的一面。 送自己年幼的孙子去死,眼见他大权在握,又逼迫他把权力交到那个见不得光的孙子手上! 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小师叔身上! 当初知道他七岁就进部队的时候,她还很疑惑。如今听了雷霆的话,她哪里还有不清楚的地方! 表面上,容家风光无限。殊不知,他们所有的荣誉全都是和最高领导交易得来的。 从封建王朝开始,每任君王都得迎娶容家的女儿为后,那时的容家,就是人们口中的外戚专权,是君王忌惮的存在。后来Z国成立,这其中当属容家的功劳最大。所以,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又被继承下来。 每位最高领导人上任,又是必须娶容家的女儿为妻。 这也是为什么,在容家是女儿最为宝贵。 因为容家的女儿,是容家权力的象征,是尊贵地位的保障。 眼见着容家的风光依旧,领导人怕容家人终有一天又是走老路,推翻Z国重新建立别的国家。毕竟容家百余年的历史,谁也不知道当初他们专权的时候私下所敛的财富有多少。 多方周旋之下,又因为当时容家的当家人犯了错,容家只得让步。 容家的男子想要坐上高位,必须要进行一番考验。而这个所谓的考验,也必定是九死一生。当然,除此之外也还有其他的方法。 比如,选择牺牲一个容家人,让他代替接任容家之位的人进行历练,从而换取容家的权力和地位的稳固。 牺牲的人,必须是继任人的亲兄弟。 荣安顺明明知道,要是把容晏送出去,就等同于选择牺牲他,把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结果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 那时的容晏才七岁,那所谓的考核又极其危险和艰巨,他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或许连荣安顺都想不到,容晏不仅没死,还在军中担任要职。 而现在,他轻飘飘的话,便要收回容晏自己打拼来的东西! 他还无耻的说,那些本都是容烁的,他只是暂时代替保管。 怎么会有如此颠倒是非的没脸没皮的强盗! 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只觉得无比的压抑和难受,眼眶酸涩得厉害。 雷霆所说的话,她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天知道当时她多想见到他,有多少话想要和他说! 可她不能。 容晏所需要的从来不是同情。 他现在还不告诉自己,想必是不想让自己担心。那么,她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 容家的人,所有让他伤心难过的人,她都不会放过!他所失去的,她会一样一样的给他拿回来! 又是想了许久,直到四点多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看见她脸上的黑眼圈,云凰忍不住吓了一跳。 纪箐歌皮肤本来就比别人的要白一点,让她眼底的乌青更加明显,看起来神色疲惫,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你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她也还未睡着,算起来也不是晚睡,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失眠了?” “嗯。”纪箐歌不欲多谈,收拾好了之后和云凰匆匆出门。 宿舍三人都要军训,容蕊本身又浅眠,自然是睡不着了,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她发了会儿呆,翻身下床洗漱。 若不是知道自己和纪箐歌报了相同的专业,打着折磨她的心思,她也不会来住宿舍。 快速的整理好东西,她想了想,又认认真真的打扮,换了身飘逸的长裙,这才出了门。 纪箐歌在军训,哥哥必定是在附近。 果不其然,刚到操场附近,容蕊便见到了站在树荫下朝着纪箐歌所在的方向遥远望着的容晏。 她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眼角眉梢都带着说不出的柔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让人沉沦的宠溺。这副模样的他,自己也曾见过。 呼吸忍不住一窒。 又想起了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初见的情形。 从懂事开始,她便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一切都是为了容家。 她接受着最好的教育,学着名门千金的姿态礼仪,有着无数人欣羡的身份,更有着让多少女人为之疯狂的婚约。 将来,她会是Z国最为尊贵的第一夫人。 家里人对她所有的好,皆来源于她将来能保住容家的繁华和权力。 然而私底下,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多少人当着她的面夸奖她,背后却在骂她是小三的女儿,骂她不要脸……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所谓的名门千金,私底下都是这么的粗俗不堪。 至少,她们说起骂人的话的时候就从未词穷过。 那个时候,她假装不在意,背后却狠狠的把骂过自己的所有千金都折磨了一遍。 没有人敢声张,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手段。 可有次,她和别人殴打的时候,对方不知道哪里掏出把刀子要杀了自己,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她见到了传说中那个容家的弃子。 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被他救了,她想要和他说话,对方却只是瞥了她一眼,旋即保持着距离。 知道他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命,可她不在乎。 后来无数人提及他,有不值的,有畏惧的,有嘲弄的……而她心中,也渐渐有了他的样子。 再后来,自己被人绑架,眼见着就要被人凌辱,又是他带着人及时赶到,然后从劫匪手中救出了自己。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了害怕,故意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他知道自己就是欧以荷的女儿,最终却没有嫌恶的推开她。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悄悄抬头,正好撞进了他宠溺疼惜的视线里。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能把他忘掉。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愈加的疯狂偏执。 熟知她的人都说她是个神经病。 家里所有人都不亲近,唯独无比维护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谁都不许说他一句坏话,谁都不能窥觑他。 她曾经以为,他这一生都注定了是孤身一人。他们是同类人,在这世上都是孤独的,没有人能走进他们的心里。 他们没有爱,也不需要爱。他们在这世上独自行走,不需怜悯不用同情。 他们本应该最懂彼此。 不想,纪箐歌居然闯进了他的世界,从此独占了他的心,他所有的爱! 这怎么可以! 打定了主意,容蕊刚要上前,却有个妇人气冲冲的从她身旁经过,朝着容晏走过去。 “你这个孽子,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想着自己得到消息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不想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还有心情的在看别人军训,宗听雁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盛了,“你居然把军权让给了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你脑子是进水了吗?!” 把权力交出去之后,她以后还能凭着什么重新回到容家!那贱人拿到了权力,以后肯定要在自己面前炫耀。 光是用想的,她就觉得无法忍受! 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之女,豪门又如何?她哪里能和自己比!若不是她生了个女儿,容家主母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的女儿没有被人抢走,如果不是这个孽子把自己的福星给弄丢了,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容夫人,而不是在娘家看着嫂子的脸色过日子。 容晏收回视线,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容蕊,皱了下眉。旋即看着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母亲,心中平淡无波,好似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情绪,“你来做什么?” 好在现在还是军训和上课时间,周围并没有学生走过。 宗听雁简直恨死了他这副样子,“你还问我来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权力交出去,为什么要交给那个贱种!” 正走过来的容蕊步子又是一顿。 虽然她向来看不起容烁,不过对方好歹是自己的亲哥哥,骂他就等同于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当下便有点不悦。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 两人当初也是断了母子情分,她的确是没有资格再管自己的事情。 “我是你妈!只有我不要你,没有你不认我的份!”宗听雁冷眼瞧着他,从他的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到容玉宇年轻时的模样。也正是因为这样,想起往事的她才会更加怒不可遏,“要是没有我,哪里有你的今天!” 没有她给予他生命,他怎么可能会存活在这个世上? “真是可笑,当初哥哥被爷爷送去部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一声?”容蕊从她背后走上前,在容晏身旁站定,“当时的你,还在容家伏低做小就为了不被赶出门吧?” 这个女人是哥哥的亲生母亲不错,但这又能如何? 在哥哥被送走的时候,她还在跟着别人的女人争抢男人,根本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更过分的是,她还以此作为借口,让爷爷同意让她继续留在容家。 最关键的是,哥哥能被老爷子送走,也有她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功劳! ------题外话------ 我是萌萌哒存稿君,别嫌人家瘦,么么扎。 之前有妹子说容蕊是不是喜欢容晏,我解释下。 容蕊的确是喜欢容晏,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认为她和容晏是同类人,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别人而牺牲。所有人靠近他们都只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得到好处。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近他,想要独占他,想要铲除所有窥觑和接近他的人。 再者,其实容蕊心理是扭曲而变态的,她认定了的事情肯定会去做,而且从来不会想什么后果,也不顾别人的感受,更不论用什么手段。 005 容晏,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对爷爷说,她愿意用自己儿子的命来换取自己在容家的位子。这样一来,她也是为容家做出了贡献。容家此刻若是赶她出门,便是无情无义。 当真是可笑,拿着自己儿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地位,苦苦哀求着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就只是为了所谓的容家主母的位置,为了她心中的荣华富贵。 现在,她居然还有脸来这里质问哥哥,干涉哥哥的一切。她也不想想,她有没有那个资格。 见到容蕊,宗听雁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只恨不得杀了眼前两人,“怪不得你会把权力交出来,原来你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现在连你也站在她那一边了是不是?是不是!?”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喊出来的。 难怪了! 这个孽子一定是和那贱人站在同个阵营了,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权力交给容烁的! 要是没有那个贱人和那两个贱种,她怎么会被赶出容家?要不是眼前这个孽子弄丢了她的女儿,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的一生,都被这几人给毁了! 而现在,他们还嫌不够,还要狠命的折磨自己! 好在这个时候学生在喊口号跑操,没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不然的话,只怕三人都要被人围观了。 “你疯够了吧?”容晏抿着唇,眼神冰冷如刀,“疯够了就给我离开!” “呵,你怕了?你害怕我把你的事情公布出来?你害怕别人都知道你就是个扫把星?”宗听雁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跟他们在一起也好,最好把他们都给克死了!” 没错,把她的敌人都克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自己重新回到容家。她再也不用看娘家人的脸色,再也不用出门就被豪门贵妇嘲笑。 那些欺负过她,落井下石的人,都将会重新跪在她脚下,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瞳孔一缩,容蕊上前两步,纤细的手高高扬起,眼见就要朝着宗听雁打下去。 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可不会对她顾念半点情分! “贱人!”宗听雁猛的往后退了几步,旋即站直了身子,“若是我的女儿还在,你以为你还能成为容家的千金?告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女儿的!” 转头,又是对着容晏厉声道,“孽子,你弄丢了自己的妹妹,现在还联合别人来欺负自己的母亲,你怎么还不去死!” 他活着,就是在折磨着她,日日夜夜的逼疯她! “早知道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把你摁在水盆里淹死!也好过你现在这样对付我,逼迫我,让我永生不安!” 容晏身子蓦地一僵。 若说他能对容家所有人熟若无睹,他却做不到一点都不在乎宗听雁。 她是他的母亲。 最初的时候,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容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有她每天陪着自己说话,唯有她会为了自己跟容玉宇抗争。 哪怕,她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她说的对,如果自己没有把妹妹弄丢,他们现在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 “你就是生来克我的,让我失去了所有!”说到那个丢失了的女儿,宗听雁脸上多了点哀伤,也更加歇斯底里,“若是当年我不让你接近她就好了!是你,是你害得你妹妹被人拐走,然后成全了欧以荷那个贱人!” “好不容易日子平静了些,你为什么要回京城?!你是觉得还没克死我,不甘心吗?!回来也就算了,你二话不说就跟那几个人混在一起,你是忘记当初我们是怎么被他们抢走属于我们的东西了吗?你是忘记了当初我被扫地出门欧以荷是怎么嘲笑我的吗?” “我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儿子,你为什么不去死!” 容蕊铁青着脸,愤愤道,“你给我闭嘴!” 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哥哥去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以为她是谁? “你才应该给我闭嘴!”宗听雁神情癫狂,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我们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 不过是个小三的女儿,有什么好嚣张得意的。谁不知道她的母亲欧以荷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勾搭别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还登堂入室取而代之。 真是臭不要脸到了极致,跟她那狐狸精的妈一个德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容家主母吗?”容蕊轻蔑的勾唇,带了点嗜血的弧度。那双眼睛盯着宗听雁,就像是猎人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嗜杀残忍,“你现在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烂货,是整个圈子里的笑话。你当真以为,没了我母亲,你还能重新回到容家?别做梦了好吗,大婶!”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泼妇、蛮横,关键是已经年老色衰,男人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样的!本来呢,你乖乖在你们宗家窝着,我不会跟你计较。可是你呢,偏生喜欢出来闹事。也许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折磨别人,尤其是对待不听话的人。” 宗听雁忍不住打了个颤,不敢置信的指着她,“你威胁我?” 她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当初死活不答应离婚的时候被老爷子拿宗家威胁过,还未曾有人敢对她这么不客气。 而且还是她的晚辈! 欧以荷,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么?你抢了我的位置还不够,还要让你的女儿来对付我! 好,你当真很好。 “威胁又如何?你敢对我动手?”容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轻挑眉,“宗听雁,我要是你,早就羞得没脸出来见人了。你说说,就你现在这张脸,就你这样尖酸刻薄样,我要是男人,也肯定二话不说的踹开你!”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烦哥哥。我知道一次就让宗家不好过一次。你若是不信的话,不妨试试看!” 最后一句,她才展示出了身为容家千金未来Z国第一夫人的气势。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却让得宗听雁浑身竖起了寒毛,感觉到了无比慑人的寒意。 她不是在开玩笑。 “还有,今天你来这里闹的事情我会打电话转告给宗家的族长。”容蕊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我会让宗家好好的管教管教,不要什么疯子都放出来。” 这段话当下刺激到了宗听雁。 咬牙切齿的看着容蕊半晌,宗听雁猛的转头盯着容晏,“她这样威胁我,你居然还在一旁看热闹?” 他是她的儿子,理应当站在自己这边! 容晏没有说话,眼底终于有了不耐烦,旋即无情道,“我先走了。” 见他当真是要走,宗听雁也急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想着要怎么赶走欧以荷然后重新回到容家,眼下刚想到了个法子,她不能这么错过,“容晏,你给我站住!” 容晏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宗听雁恼火他这样的态度,却也知道今天骂的差不多了,心里顺畅了就行。若是再狠一点,只怕他当真会不理会自己。 “只要你把你妹妹找回来,我可以重新认回你!” 没错,容家不是在乎女儿吗?只要自己的女儿能找回来,欧以荷又算什么东西?! “既然是你把你妹妹弄丢的,也应当由你找回来!”宗听雁语气难得的放软,“你以为我骂你把权力交出去只是为了我自己吗?没了权力,没了人脉,我们要怎么找你妹妹?!” 那个丢失的女儿,是她此生最大的心病。 她出生时正是自己和容玉宇感情最浓的时候,有了她,他也更加愿意亲近迁就她,连带着以前所有的冷落和不满都消失了。 她是她的福星。 老爷子亲自给她取的名字,单名一个敏字,小名然然,意在希望她可以聪敏伶俐,像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带着容家走上繁盛之路。 丈夫疼爱,公公看重,她本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然而,莫名冒出来的蒙面人却是毁了她的一切! 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她恨把然然弄丢了的容晏,她也恨狠心抱走然然的蒙面人! 容晏站在原地,挺直了背。宗听雁站在他身后,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要你把然然找回来,我们一家子就可以团聚了。”宗听雁神经质似的念叨着,生怕容晏听不进去,“到时候,那个狐狸精还不得乖乖把位置给我让出来!” 只要重新找回然然,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只能是她!到时候,不管是欧以荷还是容蕊,她们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容蕊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 “所以,所以你现在把军权给我收回来!只要我们有权在身,找到然然是迟早的事情。” 当年那伙人显然是早有预谋,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蹲守在容家度假的别墅外等着,见到然然便上前抱走! 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 和容家敌对的或者是嫉妒她的都有可能是抢走然然背后之人,当年他们也是两家出动,几乎快要把京城翻了个遍,可是竟然没有半点消息! 那伙人动作麻利干脆,显然是训练有素,这也就排除了他们是一般绑匪的可能性。 容晏还是不出声,宗听雁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是直接拉他的胳膊,狠狠的把他拽过来,“容晏,你给我句准话,你到底去不去?” 就算不是为了然然,她也不能便宜了容烁那个贱种。 “宗听雁!”容蕊赶忙走上去,和她紧张对峙,“你给我滚,马上就滚!” 她是绝对不会想要那个所谓的然然回来的!若是她回来了,自己就再也不是哥哥唯一的妹妹了。 他会疼她,会爱她,会关心她,从此更加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这样的恐慌她受够了。 他们只能有彼此也只需要彼此,其他人不管是谁,都别妄想插足他们两人之间! 两人又要打起来。 远远的,原本应该在训练的纪箐歌却是走了过来,眼底隐约有着着急的神色,在看到容晏没有事情之后才松了口气。 而正在对峙恨不得杀了对方的两人瞧见她,顿时异口同声道,“你来做什么!” 宗听雁一下子就认出了纪箐歌。 没办法,她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因为她,容晏第一次对自己露出了杀意。 “我们走吧。”纪箐歌也不想跟两人在这里斗嘴,现在快要到下课时间了,这里又是主校道,等下会有许多学生经过,她可不想白白让人看场热闹,“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继续。” 容晏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走。 宗听雁哪里能任由她这样把容晏带走,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呢!眼见着两人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当下也不管了,泼妇一般追了上去。 落后她身后一点的容蕊眼神闪烁,旋即小跑两步,狠狠的扯住宗听雁,在对方愤怒回头的时候哎哟了几声。 后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诡异的笑了笑,容蕊指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你说我要是回去告诉爷爷和爸爸你动手打我,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呢?” 宗听雁莫名的打了个激灵,“你胡说,那抓痕根本不是我抓的!” “是,是我自己抓的。”容蕊甚至还俏皮的侧着头微笑,只是那笑落到宗听雁的眼中,让她瘆的慌,“但只要我说是你抓的,他们就会认为真的是你动的手。” 自己的价值,哪怕是十个宗听雁加起来都不够。所以,自己说的话,必须是对的。 “你!”宗听雁猛的呼吸了口气,转身再看纪箐歌和容晏,校道上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该死的,等到我找到然然,有你好看的!” 反正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成长辈来看,她又何须跟她和颜悦色。 本来,她们之间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打发走了宗听雁,容蕊刚想追上两人的脚步,包包里的手机却震动了。 “爷爷,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荣安顺说了几句话,容蕊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硬声回道,“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 烦躁的把手机丢回包里,容蕊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旋即转身朝着校门走去。 也好,是时候把事情给说开了。 ------题外话------ 我还是娇羞无限萌滴存稿君 006 我知道容敏 的下落 刚才宗听雁大吼的时候别人都没有听见,耳聪目明的纪箐歌却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开了天眼之后便见到了正在对着容晏大喊大叫的她。 略微想了想,她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师叔把军权叫出去,按着宗听雁对欧以荷的厌恶,她肯定是要来找他算账的。 “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纪箐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容晏。即便感情已经所剩无几,但他向来注重感情,宗听雁的话肯定伤到了他,“你还有我,还有师父。” 心疼的抱住他,此时她也不顾及不了是否会被谁看见,“小师叔,我不会离开你的。” 知道他身世坎坷,知道他不备容家人所喜,但她还是没有料到,容家的人竟然会逼迫他至此,也不知道就连他的亲生母亲也恨不得他去死。 这又不是他的错! 天煞孤星又如何? 老天爷若是想要收了他的命,那她就逆天改命,让他从此免颠沛流离,免世间一切疾苦! 容晏紧紧回抱她,心底的绝望慢慢退却。 两人都沉浸在彼此的世界,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人正冷眼瞧着这边的动静,偷偷用手机对准他们拍下照片。 “小师叔,关于你妹妹的事情……” 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自打调查过容家的事情之后,纪箐歌也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容晏会如此抗拒容蕊,并且说她不是他妹妹。 原来,他本来是有个亲妹妹的。 “然然……”容晏神色微怔,许多深埋在记忆中的事情都浮现于眼前。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私底下调查她的下落,可毕竟时隔多年,当初那伙人做事又特别的干净,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当初妹妹当着他的面被人抢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他有多自责。要是那伙人冲上来的时候他能拖延更多的时间,她也不会失踪这么多年!所以,在老爷子二话不说把他送去部队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 是他害的然然。 她本该和那些名门千金一样,受家人宠爱,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受苦,还……活着吗?这些问题,他通通不知道答案。 那样自责后悔的情绪一直追随他,成为了他咬牙坚持活下来的动力。 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她,用他的一生哪怕是拿这条命来补偿! 连声安慰了他几句,见他神色终于缓了下来,纪箐歌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先回去军训。” 刚才知道这边发生了事情,她立即跟雷霆请了假过来。现在时间不早了,她还得回去继续训练。 “好。”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羞恼的视线下又重新帮她戴好帽子,“回去吧。” 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着方才宗听雁说的话,容晏沉下眸子,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在对上纪箐歌疑惑的视线时又化为满眼宠溺,带了点笑意看着她走远。 确认周围无人之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加密的电话,“我想让你帮我办件事情。” 纪箐歌走回去,正好是休息的时间。雷霆坐在附近,对于学生们偷偷的打量视而不见。看到她走过来,冲着她招招手,“事情如何?” 他知道她是因为容晏才离开的。 微微摇头。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雷霆也知道周围都是学生,两人的谈话难免会有有心人听进去,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今晚我找你。” 两人又是假装说了两句,雷霆站了起来,开始吹哨正队形。 训练又开始了。 一周的军训很快就结束。 周五晚上,纪箐歌在和邢昊焱重新确认无误后,把贫困生的名单连同他们的资料一并交给了韩少远。 也是这个晚上,纪箐歌接到了司徒衡的电话,说的是当初她要他帮忙找人的事情。 在华年的宴会上她并没有接受他的提议去找他,如今事隔几个月,他又是主动找上门来。 对此,纪箐歌还是有点意外的。 “纪小姐,我想你该不会胆小到不敢在京城见我吧?”电话里司徒衡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若真是这样,纪小姐还是回N市好好当你的总裁吧,毕竟在京城,青龙帮和程家可帮不了你。” 嗤笑两声,面对他如此明显的激将法,纪箐歌显得很淡定,“司徒帮主不敢亲自上门来找我,是不是也意味着你在害怕我?” 纪箐歌站在阳台接电话,因为是背对着门,也就没有注意到楼萌正巧走了过来,听见她的话,步子一顿。 她想了想,就猜到了纪箐歌口中的司徒帮主是谁。 当初青龙帮和黑麒帮之间的战争闹得沸沸扬扬,全国的媒体都在关注着他们的动静和走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和司徒衡不是敌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打电话? 心思一转,她刚想继续听下去,却见纪箐歌悠然转身,似笑非笑的瞥向她。 被她撞见自己在偷听,楼萌有那么瞬间的尴尬,旋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抬起头,到隔壁窜门去了。 宿舍里四个人,纪箐歌和云凰很明显是一伙儿的。容蕊虽然讨厌纪箐歌,却时常不在宿舍,所以饶是楼萌想和她同一阵营也没有办法。 再者,她上次说容晏坏话,虽然后来补救了一次,容蕊却仍是对她爱理不理。 在这个宿舍,她就像是个异类,和她们格格不入。 也因此,她只能没事就跑班级其他的女生宿舍跟她们套近乎,以免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看起来很不合群。 挂了电话,纪箐歌收拾下东西准备出门。云凰刚好从外面回来,脸色很不好。 “刚才路过隔壁宿舍,我听到楼萌在说我们的坏话。”想着自己听到的那些极其难听的话语,云凰真是恨不得上前去跟她理论,“她居然说我们故意孤立排挤她!” 亏得她当初觉得楼萌性子蛮好,腼腆又不多话,而当时的箐歌看起来冷淡无比,所以下意识的就会跟楼萌多说点话。 哪想,到了后面楼萌就像是换了个人,不停的在背后说着箐歌的坏话,别人捕风捉影乱说的也被她拿来煞有介事的添油加醋。 真是瞎了眼。 说她们排挤她,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要不是她自己不停的作死,能落到今天的下场么! 纪箐歌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瞧见云凰还是那气呼呼的样子,神神秘秘的对她说了一句,“等着吧,她很快就会为她的碎嘴而付出代价。” 云凰刚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纪箐歌却已经走出了宿舍门。 半个小时候,她到了学校附近的餐厅,在报上包厢号之后,服务员立即热情的把她领到包厢门前。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司徒衡正在慢条斯理的就餐。见到她进来,除了最先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细细品尝着自己的晚餐,仿佛是把她当成空气。 纪箐歌也不着急,自顾自的在他对面坐下来,然后开始玩起了手机。 她在跟容晏发短信。 他是总教官,却不需要每天都出现在军训场上。而且,这段时间他好像在忙着什么事情,就连雷霆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容晏拨了电话过来。 瞧了瞧无动于衷的司徒衡,纪箐歌站起来走出包厢,“小师叔?” 对面迟迟没有声音。 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小师叔?”纪箐歌又是重复了一遍,“你在吗?” 对面的容晏还是没有出声,大约又是过了三十秒,电话被人挂断了。正当她脸色巨变以为出了事情的时候,电话又被人回拨过来。 “小……” “不好意思,容哥哥手机落我这里了。你要是找他有事情的话,晚点儿再打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女声婉转轻柔,纪箐歌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 那天在商场站在宗听雁身旁喊着容晏容哥哥的倪娇娇。 见她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倪娇娇又是有点欲盖弥彰道,“他实在是走的急才把电话落我这里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啊。不然事情传出去,对我们两人……” “嗤……”纪箐歌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惹得对面的人顿时停住了话,“倪小姐,自导自演的戏过瘾吗?” 小师叔是什么人,她心中还没有数吗?要说他走的急把电话落在她那儿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后面那番话却是让她识破了她的小计谋。 在商场遇到倪娇娇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喜欢小师叔。对方显然也是认出了她的声音,所以才会画蛇添足的说了后面那句话。 不过是想让她误会,然后让她跟小师叔之间有了隔阂,然后好让她趁虚而入。 这么狗血的事情的确是有可能发生,但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她和容晏身上。 倪娇娇始终是太小看了她。 她这话一出,对方立即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 收了手机,纪箐歌又是回了包厢。正好司徒衡已经用餐完毕,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在你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也接了个电话。” 纪箐歌面无表情的听着,等待他的下文。 “据说你们在找容家那个失踪多年的女儿,也就是容晏的妹妹容敏。”司徒衡邪魅的勾了唇,“如果我说我知道她在哪儿,你要给予我什么样的好处?” 纪箐歌眼眸一眯。 ------题外话------ 存稿君功成身退了,么 007 她会不会恨我? 容晏私底下自己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现在司徒衡却说他知道容敏在哪里,即便对方是黑麒帮的帮主,她也不会相信。 再度坐下来,她冷眼看着对方笑得意味不明,“司徒帮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对方这么多年来都在追查这件事情,就为了拿捏容家?或者说,当初容敏失踪的事情,与黑麒帮脱离不了关系! “我的意思很明显不是么?只要你愿意给我同等的报酬,我会把容敏的下落告诉你。” “容敏是容家的人,与我何关?司徒帮主想要谈条件的话,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听了她这话,司徒衡却不以为然,“容家现在有容蕊,容敏回不回来意义不大。但是对于容晏来说,这个妹妹是他的心结。若是没有她的消息,他这辈子都会不安,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追查这么多年,不是吗?再者,容敏能回来,其实对他也挺有利,不是吗?” 若是容敏回来,到时候能做上第一夫人位置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毕竟论起身份,容敏可是要高出容蕊不少。 “我想,受益最大的人,是司徒帮主你吧?”纪箐歌斜睨他一眼,“容敏回来,容家必定会有场斗争。一旦容家内斗,整个Z国高层都要跟着混乱。这个时候,可就是黑麒帮崛起的时机。” 司徒衡也不意外她会知道自己的打算,微微倾了身子,“这些和纪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们只要知道容敏的下落,不是吗?难道你根本不想让容晏结开自己的心结?” 停了一会儿,见纪箐歌不说话,司徒衡又道,“现在只有我知道容敏的下落,你们即便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的认证物证都在自己手上捏着,即便现在纪箐歌和容晏去查,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那你又要怎么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纪箐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呢?毕竟当初我让司徒帮主帮忙查点事情,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我消息。对于贵帮的侦查能力和实力,我是真的很怀疑啊!” 司徒衡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她要他查的东西他早就有了结果,不过是不想告诉她而已,不想现在居然被她拿来说事情。 不过转念想到,要不是她那句话自己也不会调查出很多有趣的东西,他就难得的没有跟她计较。 “那便算了。”司徒衡作势要站起来,“我想这个消息宗家的人应该很感兴趣。或者,欧家也可以。” 纪箐歌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他的离去或者留下无动于衷。 司徒衡慢悠悠的从她身边走过,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却好像一个世纪。 直到他真的走了,纪箐歌都毫无动静。 她知道,司徒衡说是要走,不过是想让她先开口。一旦谁先低下头,谁就会属于被动的那方。他暂时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别人,不然的话他也不先选择找上自己了。 只是…… 这个消息她必须要告诉小师叔。 司徒衡说的没错,容敏被人抢走是小师叔心头的一根刺。要是找不到她,这辈子都没有拔出来的可能。 本来想发短信给他,想到刚才的那个电话,纪箐歌难得的有点不舒服,哼哼两声起身往外走。熟料刚出门就撞上了容晏和倪娇娇。 他们居然巧合的在同家餐厅。 倪娇娇脸色猛变,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刚才的那通电话。原本是想向纪箐歌示威,谁知道反倒是被她讥讽了几句。 容晏的手机当然不会落在她这里,只是当时他出了包厢门,手机就放在桌上,她见到来电然后忍不住接了而已。 见到纪箐歌,容晏立即像是换了张脸,温柔的走向她,连倪娇娇故意的惊呼声都没有听见。 “纪小姐,真是好巧。”倪娇娇对上纪箐歌那了然的眼神,只觉得自己今天把这几十年的脸都给丢尽了。然而她也不是一般的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容哥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她却不走,可怜而委屈的盯着容晏。 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该有多危险啊。倪家和宗家、容家交好,无论如何他也该送自己一程。 容晏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下意识的揉揉纪箐歌的头发,“我送你回学校。” 倪娇娇脸红得都快可以滴出血来。 那是气的。 “嗯。”纪箐歌轻轻点头。 两人就这样无视倪娇娇的存在,自顾自的往外走。 “容哥哥!”某人却不识趣,小跑几步追了上来,“现在很晚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似是怕被拒绝,她又赶忙解释道,“我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开车来。再者,我们可以一起先送纪小姐回学校,然后你再送我回家。容哥哥,我是真的害怕呀!” 她撒娇的模样,显然是演练过无数遍,不然的话也不会每个表情都做的如此到位。 纪箐歌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倪娇娇的脸顿时黑了。 她这个笑声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挑衅?! “倪小姐要是拿这眼神去瞪那些歹徒,只怕他们也都不敢对你如何。”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瞥她,“为了让你继续做个岁月静好的千金,来,把你们倪家的号码告诉我,我帮你通知他们。” 害怕不会让人来接? 哼,当着面抢她的男人,也不问问看她同意了没有。 当然,此时的纪箐歌是不会承认,刚才在听到倪娇娇接电话的时候,她是吃醋了的。 虽然知道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但这并不妨碍她心里不舒坦。 倪娇娇咬着唇,怯怯的看着容晏。对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纪箐歌身上,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恨恨跺了脚,倪娇娇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容哥哥,那我让管家来接我好了。” 说完,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等到她离开,纪箐歌这才没好气的戳着他的胸膛,“你们两人关系看起来很好。” 容晏抓住她的手,有点闷声闷气道,“她说有妹妹的消息我才会过来。” 要不是听她再三提及以前的事情,他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本来两人也没有多少交集,他更是不知道对方何时有了他号码。 “她知道?”纪箐歌皱眉。 “没有。”容晏摇摇头,眼底有着深深的厌恶,“骗我的。” 听了这话,纪箐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倪娇娇大约是利用这个消息把容晏骗了出来,然后左顾言他,大约是说了什么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啊其实我很喜欢你之类的,惹得容晏反感了。 纪箐歌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什么。 容敏之于小师叔的重要性,想必她也明白,居然还敢拿这个来做文章欺骗小师叔,被识破的时候能得到的只有他的厌恶。 倪娇娇要是还在,大抵是要为自己喊冤的。 她当然知道骗容晏是不好的,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到京城这么久,她根本见不上他一面。打电话找他,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问她是谁。等到她自我介绍完毕,他连话都不说,立即挂了电话! 若是以前,她也不会如此心焦。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开始关心起她的人生大事,每天都在和她说着谁家的少爷多么多么好,只恨不得她现在就嫁过去! 喜欢容晏这么多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他的妻子。然而,家里人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嫁给他!更重要的是,本对所有人都冷漠的容晏却唯独对纪箐歌情有独钟。 她怕了! 要是再耽误下去,这辈子他们就只能这样错过。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刚才我也得到了关于容敏的消息。”对上容晏的视线,纪箐歌一字一句道,“司徒衡说,他知道她在哪儿。” 容晏身子猛的一僵。 司徒衡虽然为人阴冷,但是还真的没有对她撒过谎。方才她思考了很久,最终觉得对方没有欺骗她。这也是为什么她还没有真正见到容敏,却先告诉容晏的原因。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纪箐歌又道,“等你做好了心里准备,我便联系他。” 只字不提对方要她付出同等代价的事情。 许是这个消息来的太过震惊,容晏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用力的箍紧纪箐歌的腰肢,像是个孩子似的艰难问道,“她会恨我吗?” 当初要不是自己带她到门外玩耍,她也不会被人抢走!要不是他,她现在应该过着被人欣羡的日子,而不是流落在外! “不会!”想也不想的否认,纪箐歌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道,“当年的事情不能怪你。而且,你是她的哥哥啊,她喜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那伙人显然是早就有预谋,即便没有容晏,容敏也会被人抢走! 再者,当年的他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又有什么办法能从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劫匪中抢回自己的妹妹呢? 008 司徒以荷 在宿舍楼下和容晏告别,纪箐歌慢吞吞的走回宿舍,在路过隔壁宿舍的时候,就听到了喧嚣的吵闹声。 她下意识的皱眉,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围观的同学转头见到她回来,目光微变。 带了点疑惑,纪箐歌刚走进宿舍,就见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怒目叉腰,“纪箐歌,你是不是心虚了所以这么晚才回来?” 不然现在都快半夜了,她怎么才回来。 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女生,纪箐歌对上云凰那担忧的眼神,示意对方放心之后又把视线挪回到那女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女生她认得,这次贫困生资助金她也申请了,只是因为别人的条件比她还要困难,所以就把名额给其他人。 难道,对方这是来找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那女生性情彪悍,完全不在意自己这样闹笑话给别人看,“这次贫困生认定结果我不服!我家那么困难,你为什么不把名额给我!” “而且,前几天晚上我看见你跟洪艳在走廊外嘀咕,你敢捂着你的良心发誓你没有收受贿赂吗?”女生尖着嗓子,噼里啪啦的说着一大段长话,“以为做了个副班长就了不起了是吗?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解决好,我一定会闹到辅导员那里。辅导员要是不给我解决,我就闹到学校那边,让你名誉扫地!” “认定的结果是评议小组一致同意了的。”纪箐歌不怕她闹,反正自己做事情问心无愧,“你要是有异议的话可以打电话找辅导员。” 这个结果不是她一个人做主,而是所有评议小组的成员投票选出来的。 “谁知道你们这个评议小组是不是都被你收买了!” 那女生依旧不依不饶,根本没有注意到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尤秋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评定小组成员之一的某个女生站了出来,“说出口的话要经过脑子,你不懂得这个道理?!” 评议小组里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家庭富裕的人,跟需要申请贫困生助学金的人没有半点的利益瓜葛。 再者说,他们本就不缺钱,纪箐歌又为什么要贿赂他们? 尤秋卉也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很得罪人,只得又把矛头对准了纪箐歌,“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就赖在你们宿舍不走了!” 说完话,她当真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空着的椅子上,看样子是不打算挪位置了。 “你要我给你什么解释?”纪箐歌上前两步,从上往下俯视着她。 明明神情都没变过,尤秋卉却蓦地觉得呼吸困难,无形的压迫感袭来。强忍着要打颤的双腿,她硬着头皮道,“我不管,那个贫困生应该有我一个名额!” “我说了,你要是不服的话可以直接找辅导员!”纪箐歌冷笑两声,强势的拎起尤秋卉,“我要睡觉了,麻烦你有事情明早再来!” 尤秋卉本想挣扎反抗,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来,她瞪大了双眼盯着纪箐歌,话都说不出来。 跟拎小鸡似的把尤秋卉拎到门口,在众人疑惑和好奇的视线下,纪箐歌面无表情的关上了宿舍门。转身见到云凰想对自己说点什么,她却是摇摇头,然后翻身上了床。 今晚她心情不好,尤秋卉也算是撞枪口上了。 紧紧攥着手机半晌,手指飞快的在上边摁下了一行字,然后选择了发送。 呼出口气,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跑完步回来的纪箐歌换了身衣服,又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还是昨天的餐厅,还是同样的包厢。 纪箐歌走进去的时候,司徒衡在怡然自得的喝着茶,见她进来,也不说话。 两人对视半晌,他蓦地一笑,放下茶杯率先开口,“我还以为在纪小姐心中容晏比不上别的东西重要呢。看来,是我想错了。” “废话少说。”纪箐歌不喜欢跟他打交道,毕竟对方每次都用着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盯着自己,饶是她心里强大,也还是觉得不舒服,“直接谈条件吧。” 她不是不可以等着自己这边的人查出容敏的下落,可是相比于直接答应司徒衡,他们所需要的时间太多了。 小师叔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而痛苦了那么久,她实在不愿意再等,等那个缥缈的希望。所以,不管今天司徒衡所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试试。 “很爽快。”司徒衡哈的一声笑,看样子心情很好,“我要程家!” 纪箐歌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往外走。 “啧,纪小姐,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司徒衡自然知道这样的条件她根本不可能答应,当下又出声道,“我只是想让纪小姐帮个忙。” “司徒帮主,之前我让你帮忙的事情,现在应该告诉我结果了吧?”纪箐歌转回身,却是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上,“迈哥到底是谁?” 司徒衡眼皮子一跳,“纪小姐,我们现在说的是……” 纪箐歌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司徒帮主,你要是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想我们今天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司徒衡的脸瞬间黑了。 这女人,又开始威胁他? “还有,我想我手上的东西也可以拿出来与别人共享了。”纪箐歌扬了扬自己手上的手机,“上次我们交易的对话我可都是录了下来。堂堂黑麒帮帮主说话不算话之类的新闻,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感兴趣吧?” “你这女人……”司徒衡气得发笑! 半晌,他咬牙开口道,“那人是我手下的手下,现在就在京城。” 如释负重的呼出一口气,纪箐歌笑吟吟的坐了下来,双手环胸看着他,“司徒帮主之所以知道容敏的下落,是因为这个人吧?” 司徒衡的脸色更加的黑了。 “当初容家和宗家两边人马出动,上头也派了人调查,最终的结果却是找不到人,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些年来容晏也一直在调查容敏的下落,按着他现在的实力,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有能力做到不被人察觉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司徒衡不语。 “容敏是容家几代才有的一个女孩子,他们不可能会做出自毁家族前途的事情来,所以排除。上头的人有可能会为了摆脱容家的掌控,逐渐排挤打压容家的势头而抢走容敏。只是当初最高领导人刚上任没多久,还需要容家为他做事情。最关键的是,他当时已经娶了容家一位远亲的女儿为妻,容敏的失踪或者是平安长大都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纪箐歌食指无意识的叩了两下桌面,又继续道,“京城两大势力被排除,剩下的世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黑麒帮!”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司徒衡冷然的望着她,心中越发恼火,“京城水深,不是小小的N市所能比较的。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势力看起来像是没有利益牵扯,但实际上各家势力错中复杂,谁都不敢保证双方没有瓜葛,也都不敢保证除了所谓的京城几大家之外,没有比这更强的势力。” 建国初期,因为刚经历过一场长期的战争,经济又落后,要想建设国家,领导人只能向那些从封建时期就存在的世家借钱。 本来世家和Z国的领导人是互不相容的存在,毕竟双方一个代表封建社会一个代表新生的阶级。那时候打倒封建门阀和士族的呼声很高,奈何双方彼此忌惮又彼此需要,只能各退一步。 世家出钱给领导人搞经济,而领导人则负责让世家名正言顺的继续存在。 双方就这个问题争执了三天,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 Z国的领导人得到了一大笔钱,而那些士族门阀则摇身一变变成了Z国的世家,又因为出钱支持国家建设,还得到了人民的爱戴和尊重。 而从建国初期到现在,很多世家都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被高层领导想办法削弱直至最后的灭亡,还是避其锋芒的隐世了。剩下的那几大世家,则开始互相抱团。 纪箐歌当然清楚这些,“是,司徒帮主说的没错。若是放在昨天,我也会这么想。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在今早得到了答案。” 对上司徒衡的视线,她丝毫不胆怯的回视,“为什么不早不晚的,你要这个时候和我谈容敏的事情?” “你觉得为什么?” “容敏失踪的时候,你还没有执掌黑麒帮,做主的人是你的父亲。” “怎么又扯到我的父亲?纪小姐该不会是想说,我的父亲看上了当时还是两岁小屁孩的容敏,要把她抢来做媳妇然后坐上那位置吧?” “无论是黑麒帮还是世家,谁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不是吗?”纪箐歌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正好那个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希望黑麒帮能够动手抢走容敏,好让她上位。” “如果是别人的话,司徒帮主的父亲不一定会答应。毕竟抢走容敏,一着不慎就会给黑麒帮带来巨大的麻烦。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以荷。不,或者说,司徒以荷。” 司徒衡猛的站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009 我们来做个交易 “司徒帮主好像很震惊?”纪箐歌轻笑两声,相比于对方的惊诧,她要显得淡定许多,“司徒帮主的父亲娶了你的母亲,同时往家里带了好几个女人,生了好多儿子女儿。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你的父亲最爱的女人,不是家里的任何一个女人,而是嫁到了欧家的杨乐枫。两人暗通曲款,生下了女儿以荷。这个秘密,除了两人之外无人知晓。” “作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你的父亲自然是百般喜爱。见她上门让自己帮忙,又得知她已经怀了容玉宇的孩子,此时想拆散两人已经是不可能,他只好冒着风险,让人抢走了容敏。而负责此次行动的人,正是当时你父亲最得力的助手,道上人称迈哥的宇文迈。” “当时宇文迈抢走容敏后,本来是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的,只是没想到就在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有个N市来的商人正好路过,顺手救下了她。后来在回N市的路上,又是遭到了黑麒帮的追杀。虽然商人和容敏躲过一劫成功回到N市,但是容敏因为车祸造成了脑震荡,失去了记忆。”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戏剧性。商人的亲生女儿正好因病去世,商人又见容敏和自己的女儿年纪一样大,就说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姓顾,名思敏。” “司徒帮主,我说的对吗?” 司徒衡紧紧捏着杯子,只觉得自己是被她摆了一道! 难怪她会无缘无故的问到宇文迈的事情,难怪她会在得知答案之后松了口气。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很隐秘,若非自己凑巧从自家老头子那里偷听到,只怕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纪箐歌又是如何一夜之间知道了真相的? 他敢保证,昨天两人见面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昨晚我回去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两家人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原本不关心这件事情的你却口口声声说你知道容敏的下落。”纪箐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话挑明,“如果你早就知道了的话,不可能拿捏在手上等到我出现。所以,你大约是因为某个契机才知道的,而且知道的时间肯定不长。” 明明容敏之于宗听雁或者容晏来说是最重要的,或者他完全可以找上欧以荷跟她谈条件以换取利益。司徒衡却是谁都没有找而是选择了自己,这已经足以让她起了疑心。 自打上次顾思敏拜托小师叔调查迈哥这个人后,不论是他还是自己这边,都在全力调查中。虽然费了很大的力气,但是还是查出来了关于宇文迈的信息。 顾骆的死居然跟黑麒帮的人有关,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前任帮主的得力助手。 因为觉得奇怪,所以她便让人顺藤摸瓜下去,谁想到竟然挖出了个秘密。 欧以荷是司徒衡父亲的女儿,也就是司徒衡同父异母的姐姐。 当年容敏被人抢走,欧以荷的嫌疑最大,毕竟容敏失踪,获利最大的就是她!只是后来经过一番调查确认事情与她无关,再加上当时她怀有身孕,荣安顺只得让她和刚离婚不久的容玉宇结婚,算是名正言顺的进了容家。 虽然容玉宇因为容敏的降生而对宗听雁有所好转,只是他当时已经和欧以荷如漆似胶,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也因此,对于他的行踪,欧以荷知道的最清楚。 是以,当他们一家四口到郊外别墅度假的时候,早就埋伏好的黑麒帮的人等到个时机,立即下手抢走了容敏。 在这件事情中,欧以荷完全就像个局外人,当然调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关于顾思敏是容敏这件事情,她是推断出来的。 当时顾思敏给小师叔看的资料中,她很清楚的记得顾骆的生平事迹,知道他当初曾经来过京城,而时间就恰好是容敏失踪的那天。 越想越是心惊,在临睡前她发了信息给景天,让他把之前调查顾氏集团以及顾思敏的资料发给自己。 容敏失踪后的几天,顾骆曾经发生过一次车祸,连带着自己的女儿顾思敏也住了院。也是在这之后,高珊和自己的女儿越发的不亲近。 三年后,顾骆因为车祸而去世,而动手之人,居然是黑麒帮的宇文迈! 种种迹象都表明,顾思敏极有可能就是失踪多年的容敏! “嗤……”司徒衡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约我见面?” 自己手中握有的东西她都已经清楚了,还约自己见面,难道是想看自己计划失败的样子?那可得让她失望了! “我来,当然是想和司徒帮主做一个交易。”纪箐歌笑容不变,“不知道司徒帮主意下如何?” 如何? 呵,难道她是忘记了两人现在是敌对立场? “我想司徒帮主现在是很需要和我合作,不是吗?毕竟,要是再晚一点,你这帮主之位只怕要让给别人了吧?” 司徒衡倏地站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线,散发出危险的讯息,“纪箐歌!” 她真的是知道的太多了! “别急啊,先让我把话说完。”纪箐歌笑吟吟的,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到那时候司徒帮主再做决定要不要跟我合作。” 再度坐了下来,司徒衡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头次认真的打量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当然是帮小师叔,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刚开始她的确是想不通为何司徒衡会选择和自己做交易,等到得知了欧以荷的真正身份之后,她便猜出了点猫腻。 欧以荷的女儿容蕊是未来的Z国第一夫人,而她的儿子容烁却什么都不是,甚至于以后再多的荣誉也无法让他是容玉宇长子这个身份公开来。 这一切的背后,固然有官员不得在外乱搞关系,一旦他的身份公开容家就可能因此失去权力并且脸上蒙羞的原因,但最根本的,还是因为欧家的势力太弱! 身为商人的女儿,欧以荷向来被权门千金贵妇所不耻。世家的人,除非是见不人的私生子,否则根本不可能娶商人的女儿为妻! 现在阶级观念没有那么严重,但在这些固执保守的京城世家眼里,商人始终还是无法与他们相比。 疼爱女儿的司徒衡的父亲自然也会疼爱这个外孙,心疼他无法公开自己的身份,也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娶杨乐枫。所谓的愧疚情绪之下,他便做出了个惊人的决定。 他想把黑麒帮交到容烁手上。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 要知道,当初黑麒帮的大权能落到司徒衡手中,是司徒衡自己使用了点手段,逼迫自己的父亲不得不交出来的。 “我想替容晏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你也想坐稳你的帮主之位。”纪箐歌微笑看向他,“我们面对的敌人又是一样的,选择合作有何不可?” 什么容家长子的地位,她知道小师叔不稀罕。可是,军长那个位置是他用自己的鲜血换来的,容家人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要夺走,简直想的太美好! 司徒衡眼眸子一闪,厉光乍现,“合作?呵,难道你不怕程家和易家的人找你算账?” 别忘了,黑麒帮和青龙帮本就水火不容,再加上当初程家的事情……要是他们知道了纪箐歌和自己合作,会不会也像她这般联手欧以荷对付他们? 再者,他为什么要相信她? 谁敢保证,这不是她的一个计谋呢?假意和自己合作,然后联手青龙帮对付自己,亦如当初的景氏! “程家和易家的事情我自会解决好。”纪箐歌面色不变,只盯着司徒衡,“不知道我的提议如何?” 沉默半晌,司徒衡嗤笑出声,“纪箐歌,我不信任你。” 闻言,纪箐歌却是松了口气,舒服的挨着椅背,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也不信任你。” 如果对方说信任自己,她才真的要吃惊了。 本来就只是一场各有所需的交易而已,他们不必互相信任,只需要在某些事情上达成共识便好。 “你知道,想要和我做交易,没点本事可不行。”司徒衡没有因为她这话而有所触动,只是继续道,“如今你已经知道了顾思敏就是容敏,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让她回到容家然后夺走容蕊的一切?” “还是,你想让人站出来指正欧以荷就是当年害得容敏失踪的人?”司徒衡倾斜着身子,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那双充满痞气的眼望着纪箐歌,酝酿着无人知道的情绪,“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不管如何,现在的容家都不可能会为了个容敏而动摇了容蕊的地位。 一个是失踪了十几年的女儿,一个却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谁都清楚哪个才是最好掌控的。 再者,自己那个好父亲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愚蠢。”纪箐歌报以同样的态度,斜睨他一眼,“让欧以荷亲眼见着她所期望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被人拿回去,这才是对她最好最残忍的惩罚。” ------题外话------ 这几天生病了,每天更三千也很吃力。妞们谅解下,病好了就多更新 010 闹着跳楼 有什么东西,比得到了又失去还要让人痛苦呢? 如果当初没有欧以荷联手黑麒帮的人抢走容敏,也许现在的小师叔就会不一样了吧? 他不会有那么不忍回忆的童年,不需要小小年纪就在战场上厮杀。 也许容家的人依旧会不喜欢他,但至少不是现在这般恨不得他去死。 “你以为容家的人会袖手旁观?”司徒衡毫不留情的泼冷水,“他们不可能会放弃容蕊,意味着他们不可能让你对付欧以荷。” 况且,自家老头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知道纪箐歌要对付那女人,不必她开口,他就主动帮忙解决了! 如今黑麒帮是自己当家,可就连他也不清楚,当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帮里有多少人会愿意站在自己这边。 不然的话,当初在对付青龙帮的时候,他也用不着那么吃力。 “他们不让,那我就逼着他们做出选择。”纪箐歌意味深长的笑了,“鱼和熊掌,向来不可兼得。” 瞧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司徒衡却突然走了神,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半晌,他低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不管如何,自己始终会和那些人对上。所以,现在和她合作一次又何妨? 哪怕是失败,他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过是从头再谋划而已。 见对方与自己达成共识,纪箐歌心情难免愉悦了几分,连带着也少了以往的针锋相对,难得心平静气的同他道了别。 出了包厢,纪箐歌长呼出一口气,给顾思敏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无法接通。 上次一别,她们就没有再联系过彼此。 想了想,她拟了条短信发过去,旋即又和程林通了电话。 把自己和司徒衡的交易没有一点隐瞒的告知了程林,纪箐歌顿了顿才道,“程先生,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近段时间程家可以暂停一切与华盛在生意上的往来。” 她当然不可能会因为司徒衡而彻底和程家决裂,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程林有知情权,也有决定权。她不能因为程林的信任而隐瞒此事,更不能仗着他们私下关系好而替他做决定。 如果他实在不放心,她可以暂停双方的合作,所有的损失一律由华盛承担。 她的话还未落音,程林便笑呵呵道,“你我还不放心吗?” 两人也算经历过很多事情,对彼此的信任不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伙伴所能比拟的。 最初的时候,两人的确是合作关系,可后来他们更像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纪箐歌只觉得眼眶有点泛酸,满腹话语最终只凝为一句,“我明白了。” 平复了好一会儿,她又是给易晟打了个电话。 未想,对方的话语比程林的还要简洁,所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 他们信任她。 怔怔的待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来,她却还在发着呆。 程林不会心存芥蒂,这点她大约能猜到,但是易晟如此相信她,这点就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本以为对方会提出条件的。 又是发了好一会儿呆,她才重新整理了思绪,打车到了明珠交易市场。 上次和容晏来的时候,因为宁成贵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机会好好逛逛。今天是周六,不需要军训,她倒是有时间可以到处看看。 关于顾思敏就是容敏这件事情,她心中有了八成的把握。但不凑巧的,容晏昨天半夜接了任务,匆忙给她发了条短信就关了机,而且现在的她也联系不上顾思敏,这件事她只得暂时压下。 即便她来的很早,但是今天是周末,明珠交易市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纪箐歌随着人群走去,偶尔会停在玉石摊子前看看,不过半天都没有找到合眼缘的。然而就在她想要摇头走人的时候,却碰上了一个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算得很熟,若不是对方先打了招呼,纪箐歌还真的没有认出他来。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宁成贵激动的上前握住纪箐歌的手,“等了几个月,可算是等到你了!” 纪箐歌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宁成贵。 如今的他没了以往的憔悴,穿着一身干净平整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看起来就像是个事业有成的商人,哪里还有初见时的颓废样子。 “当初我忘了问你们联系方式,根本没办法找你们,所以只能每天抽空来这里看看。”宁成贵絮絮叨叨的解释着,“几个月了都没有见过你们,我还以为此生都没机会再见了呢!” 当时他只顾着让她帮忙解决小露的事情,连对方的名字和住址都不知道,等他办好了小露的后事才醒悟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周围来往的人很多,时不时就有人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两人。 宁成贵怕纪箐歌尴尬,顿时松开自己的手,“那啥,我请你吃个饭吧!” 纪箐歌连道不用,可盛情难却,再三推脱之下她只得跟着对方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走在路上的时候顺便听对方说了他这几个月的经历。 安排好小露的后事之后,宁成贵只觉得心中空了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就在他觉得人生已经没了任何意义想跟着小露去了的时候,原先和他在同个工地的朋友找上了门。 那朋友发了财,自己开了个建筑公司,承包了他所在的小区的危房改造项目,正准备把老房子推倒重建。意外得知他就住在那小区,当下联系他,希望他能够和他合作。 “虽然我已经不做包工头很多年了,但是之前有生意来往上的朋友一直都有联系。他也是看中了我这一点,希望我能够帮忙。”双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宁成贵才继续道,“如果有我从中周旋的话,建筑材料这块他可以省好多钱。” 他是孤儿出身,除了小露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亲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因为他这个人性格豪爽又不计较,在做包工头的时候认识了很多人,慢慢的,也就积累了一些自己的人脉。 对方也有自己的路子,不过没有他的广。 宁成贵曾经做过包工头这件事情,她当初是听他提过的,也没有惊讶,只是真诚道,“那我就先恭喜宁先生了。” 小露的事情他已经是愧疚了多年,如今再继续沉湎其中也无济于事。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宁成贵把自己的事情说完,这才恍然大悟般递过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要不是她,小露可能还要饱受那种痛苦的摧残,而自己的心也将一辈子得不到安心。对于他而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的恩人! “纪箐歌,你叫我箐歌就好。” 宁成贵笑呵呵的应了,赶紧把菜单递给她。 前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等走出来之后又忙着到处跑业务,还得抽空在明珠交易市场蹲守纪箐歌和容晏,哪里还有心思关注其他的事情。也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南北帮派之争事件里,就有他苦苦寻觅的人的身影,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纪箐歌,就是那个新晋的商界名人。 “对了,刚才你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点完菜,宁成贵又是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别的不说,明珠交易市场这块我算比较熟。” 听了他的话,纪箐歌心一动,便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着能不能找到块老玉。” 两年之期越来越近,每次小师叔出任务她都得心惊胆战到他平安归来。她相信以他的本事,普通的人是拿他没有办法的。可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哪怕是最厉害的风水师也免疫不了新型武器的伤害。 之前她曾经送过玉饰给小师叔,只是在某次出任务的时候弄坏了。为此,他还心疼自责了好久。 这件事情她一直记在心上,本想着再做一个给他,只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一块好玉。当然,若只是追求品质,市面上的好玉多的是。她所要找的,是块有灵性的老玉。 “这样?”宁成贵沉吟两声,“我正好认识几个朋友是做这一块的,我让他们帮忙留意一下。” 玉这种东西,纪箐歌向来不强求。在她看来,找到块和自己心意的玉是需要机缘的,如果勉强自己接受,反倒是不好。 吃过饭,两人又是随意谈了些东西,知道纪箐歌现在在京城大学读书,宁成贵显得有些吃惊,“才大一?!” 她的气度和谈吐,哪里是个大一的学生能有的。若非她自己说出口,他还以为她已经在商界打拼了好几年。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在自己说起建筑方面的事情的时候,她也能和自己谈到点子上。 “难道我看起来很老?”纪箐歌俏皮的开了句玩笑。 再三感慨之下,宁成贵看时间不早,当下要送她回学校。 明珠交易市场离京城大学很远,又是下班高峰期,要是打车的话,可能等很久都等不到车。 纪箐歌本不想麻烦他,只是没想到,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她接到了韩少远的电话,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出事了。” 韩少远话很简洁,纪箐歌也摸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想着要不要问问邢昊焱的时候,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原来,还是贫困生认定的事情。 本来辅导员周末是不值班的,但是尤秋卉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辅导员的号码,打电话过去哭诉,大骂纪箐歌等人搞黑幕。在得到辅导员承诺周一处理后还不满意,直接爬上了自己寝室的窗户,扬言要跳楼。 事情的性质立即不一样了。 辅导员得到她寝室的人的电话,当下打电话给学院领导,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之后又打电话给韩少远,让他跟他前往女生宿舍。 也是在路上,韩少远分别给她和邢昊焱打了电话。 纪箐歌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这都什么事情! 宁成贵一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出了事情,二话不说的让她上了自己的车,然后朝着京城大学驶去。 车子在女生宿舍区停了下来,纪箐歌匆忙跟宁成贵道了谢,然后挤进围观的人群。 这里是女生宿舍区,不只是纪箐歌所在的宿舍楼,其他栋的女学生也都走过来围观。 才开学第一周就有学生闹着要跳楼,不引起轰动才怪了。 好在今天是周末,很多学生都趁着难得的放假时间出去购物,这个点在学校的也不是很多人。 纪箐歌站在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阳台边上大声嚷嚷要求给自己公道的尤秋卉,然后抿着唇走上楼。等她走到尤秋卉所在的宿舍的时候,没见过面的辅导员和韩少远以及邢昊焱已经到了。 “尤同学,我们有事好好说,别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表达。”辅导员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八岁,面相普通,不过说起来话还是有着班主任的架势,“你这样很危险,赶紧下来。” “班主任,我就想讨个公道!”尤秋卉抽噎了两下,话是对辅导员说,委屈的目光却是看向韩少远,“明明我家最困难,为什么连一个名额都不给我?!我不服!这里面一定有内幕,你们要是不给我解决,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纪箐歌悄声走到邢昊焱身边,韩少远似乎有所察觉的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无声的摇了摇头。 “我家就我一个人上了大学,车费都是他们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尤秋卉也不怕丢脸,身子又往外斜了斜,“你们这样子,简直是在逼我去死!” “要是我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所有对不起我的人!” 011 闹剧 所谓的对不起她的人,不用指名道姓,大家都清楚她在说谁。 评议小组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跟她同宿舍的女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恼! 贫困生的认定是他们投票选出来的,尤秋卉现在这样闹,又口口声声说有黑幕,根本就是在说他们没有用,而且还涉嫌收受贿赂,故意针对她。 要是她真的出了事,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都洗不清! “你现在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辅导员好声好气的劝解道,“你想想你父母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你要是出了事情,让你父母怎么办?” 尤秋卉哭泣声更大了,“班主任,我就是知道我父母不容易才不得不这样做!他们已经够辛苦了,根本支付不了我的学费。而且,我的父母年纪大了,时不时就要买药……这真的是在逼我去死啊!” 再三劝说,尤秋卉都不肯让步,而且喊声越来越大,有着闹大的趋势。辅导员的好脸色也没了,迟疑半晌,只得道,“你家的情况我会反馈给学院领导,让他们和学校方面协商,看看能不能多个名额。” 韩少远所在的这个班级的贫困生资料他看过,得到名额的学生家庭条件确实是比尤秋卉要困难的多。 尤秋卉的家庭的确出身农村,家里也有几个孩子。可是她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工作了,虽说不算得多有钱,但是她四年的学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她花销不大,哪怕不勤工俭学也足够了。 但现在这点他不能说出来,主要是怕刺激到她。 开学才一周,自己所带的班级就闹出了人命,到时候不说自己,就连学院领导都得跟着受处分。而且最重要的是,会损害学校的声誉。 京城大学建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学生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闹着跳楼,尤秋卉算是头一个。 心中默默叹口气,在看到尤秋卉那不信任的眼神,他又继续道,“你放心,总不会让你退学的。” 实在不行,他就直接资助她一年学费,接下来的事情再想办法。 尤秋卉犹豫了一下,目光触及到邢昊焱身旁面无表情的纪箐歌,瞳孔缩了缩,又把身子退了回去,“为什么要叫这个女人来?!就是她害得我差点被退学,就是她害得我失去了名额!” 众人的视线都放在纪箐歌身上。 瞬间成为瞩目焦点的纪箐歌有点无辜的耸肩,“尤同学,我已经说过了,这个结果是评议小组投票出来的结果,要是有异议的话可以向辅导员反应。” 尤秋卉抽泣声一顿。 她当然是给辅导员打过电话了,只是在电话里辅导员总是左顾言他,根本就是不想给自己解决!要不是她灵机一动拿出跳楼这一招,只怕自己这点意见根本引起不了他的重视! 哼,还是老妈的招式好用。 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管是谁都得乖乖投降! “班主任,我觉得纪箐歌是在针对我!”尤秋卉又是那副要崩溃的表情,“她从开学就不待见我!” 楼下围观的人或许会觉得她这话是真的,只是身为她的同班同学,众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先不说纪箐歌在评选贫困生之前跟她没有任何的接触和恩怨,单说两人的外貌还是家室,她都没有哪些地方值得纪箐歌嫉妒。 不过是在无理取闹而已。 刚开始知道她要跳楼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谁知道竟然只是为了个贫困生的名额。 真是太可笑了。 见没有人呼应自己,尤秋卉脸上有瞬间的尴尬。好在辅导员也不理会这些事情,只是上前一步,“你先下来吧。” 窗台上风大,要是她重心不稳,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去。 尤秋卉知道自己闹的已经够了,要是再闹下去只怕要过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拿到了名额,想必也会彻底惹恼了辅导员,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当下微微躬着腰,伸腿就要下来。 而意外也是在这时候发生。 她抓着窗沿的手突然没力,身子猛的往后一仰! 众人的心弦顿时紧绷起来,不由自主的上前。一道黑影闪过,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见纪箐歌站在窗口,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尤秋卉的胳膊。 此时,尤秋卉身子完全凌空,要是没有纪箐歌那只手,她就真的摔下楼了。 到了这时候,尤秋卉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若是纪箐歌假意体力不支,她这条小命就没了! “纪箐歌,你不能放手!”她的双手死死的抠着纪箐歌的手腕,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你别想害死我!” 面对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尤秋卉,纪箐歌只是皱了皱眉,在辅导员和邢昊焱冲过来要帮忙的时候淡淡道,“不用,我不会让她掉下去的。” 窗台很小,几人挤在这里,力气都使不上,而且人多了更加容易出事。 楼下传来了众人哗然的声音,有的人已经开始急忙找床被子垫在下方,就怕纪箐歌支撑不住。 轻哼两声,在尤秋卉的尖叫声中纪箐歌狠狠往上一拉,在她身子拉上来的时候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拖着她回到窗台上。 楼下的人看不大清楚,只是见原本还在空中悬着的尤秋卉几秒钟就换了个安全的地方,又是发出了阵阵惊呼。 而纪箐歌身后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真的是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气,就把尤秋卉拉了上来!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上窗台,尤秋卉谁也不理会,手脚发颤的爬下窗台,这才后怕的嚎啕大哭起来。 在那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听见她这让人心烦的哭声,辅导员本想出声训斥,但是想到骂了之后她又得情绪激动的喊着要跳楼,只得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向学院领导汇报最新进展。 韩少远和邢昊焱亦是紧绷着脸,看也不看正在哭得不能自己的尤秋卉,两人同时轻轻抓住纪箐歌往后缩的手。 手腕上的淤青触目惊心,隐约还渗出了血丝。 尤秋卉是真的下了死力气,她只想着自己要活命,根本不管自己的动作会不会废掉纪箐歌的手。 若是别人,指不定手就废了。 皱紧眉头,韩少远和邢昊焱同时放开她的手,低低道,“等下我拿……” 两人话语顿住。 “我带她去上点药。”邢昊焱转头看向韩少远,“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老师和学长了。” 尤秋卉跳楼的事情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结束,不管是算账也好安慰也好,都得辅导员和韩少远出面。现在也没有他们两人什么事情,与其在这里呆着听尤秋卉的骂声,还不如趁早去给她上药。 手腕上的伤口看起来也不轻,要是不及时上药,可能以后会有后遗症。 韩少远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去吧。” 纪箐歌也不想继续待下去,跟着邢昊焱走出尤秋卉的宿舍然后停下脚步,“我宿舍备有药,就不麻烦你了。” 伤口看起来很狰狞,其实真的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严重。 邢昊焱出口欲说些什么,只是在瞧见她略微疲惫的脸色的时候,以为她是被尤秋卉的事情弄得惶恐,想了想安慰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做错,是她自己胡搅蛮缠,学长会和老师解释清楚的。” 纪箐歌微微一愣,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也没有解释,点点头,“谢谢。” 放心不下的云凰跟着走出来,见两人站在走廊说着话,也没多想,“箐歌,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幕看的她心惊肉跳。 要是箐歌力气不够,很有可能会被尤秋卉拖累,也跟着掉下去。 “你动作太快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当时见到尤秋卉要下来,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也正是因为这样,看到她突然往后仰身子掉下去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而且最没想到的是,动作最快的竟然会是箐歌。 要知道,当时尤秋卉可是一直在指名道姓的骂她。 纪箐歌无奈的笑了笑,“我这不没事吗?哦,你出来的正好,回宿舍帮我上药吧?” 自己要是不出手救尤秋卉,她就真的有可能掉下楼摔死了。到那时候,事情必定会闹大。而被尤秋卉骂了那么久的自己肯定也要接受来自各方面的调查,也很有可能会被尤家的人认为是她逼死了她。 与其后来的纷扰不断,不如自己出手把她救下来。 现在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她伤的是右手,自己上药多有不便。 云凰瞥一眼纪箐歌,又用余光看一眼邢昊焱,咳了两声,“好。” 邢昊焱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进自己的宿舍然后关上房门。出神的忘了好一会儿,他才沉着脸重新走回了尤秋卉所在的宿舍。 这件事情,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揭过去。 012 你不该管我! 等到尤秋卉情绪稳定了,辅导员和韩少远带着她到办公室谈话。 这件事情已经造成了较为严重的影响,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而且,在这过程里,尤秋卉大骂和污蔑同班同学,损害了别人的声誉。不管如何,他们都要给纪箐歌一个交代。 过后纪箐歌并没有再关注,后续都是从云凰口中得知的。 尤秋卉被学院以通知的形式批评,不过没有点出她的名字,算是给她留了后路。她心心念念的贫困生名额没有到手,只是听说学院领导集体捐助了她一年的学费。 自打这件事情之后,不只是本班的同学还是隔壁班的,见到尤秋卉都是绕道走,生怕被她讹上。这些都还不打紧,最让尤秋卉难堪的是,跟她同个宿舍的女生都心照不宣的孤立了她。 这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当初她之所以闹着要跳楼,不过是想借此让辅导员退步把名额让给自己,顺便泼脏水到纪箐歌身上。谁能想到,脏水没有泼过去,反倒是自己臭名昭著了。 能考上京城大学,尤秋卉的智商当然不会低到哪里去。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遭受别人不耻,可当时她那么做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 本来自己的计划很完美,要不是宿舍里那群人到处瞎嚷嚷,自己哪里会丢光了脸! 越想越是气,尤秋卉也是发了狠,整天绷着脸对人,活脱脱谁欠了她几百万。 “我真的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云凰帮纪箐歌上药,她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淤痕,“当时要不是你出手快,她现在哪里还能到处蹦跶。” 尤其是她听说尤秋卉的家庭也不算得很困难。 “听说她现在还到处说你坏话,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云凰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气闷无比,她这辈子还真没遇到这样的人,“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吗?” 尤秋卉现在就像是个搬弄是非的长嘴妇,见了谁都不忘说上她几句坏话,根本没有任何反思。 好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德行,根本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手机震动两下,纪箐歌看完短信愣了下,旋即站起来,“我下楼一趟。” 云凰大约也能猜得出来找她的人是谁,笑嘻嘻道,“去吧去吧。” 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纪箐歌被她那揶揄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赶忙出了宿舍下楼。 现在是午休时间,校道上很少有人走动。纪箐歌刚出了宿舍楼的门,便见到了站在树荫下等着自己的邢昊焱。 “你的伤如何了?” 邢昊焱还是那客气疏离的模样,仿佛只是作为一个班长过来关心下本班同学。 纪箐歌还以为他找自己是有事,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差不多好了。” 视线在她手腕上停留了一下,邢昊焱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水递给她,“这个祛疤效果很好,你试试。” 女孩子都会比较在意自己会留疤。 “啊?”纪箐歌没反应过来。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而更加让人尴尬的是,原本应该不在学校的容晏正在大步朝着两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雷霆。 莫名的感到心虚,纪箐歌摸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扶额的冲动,对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两人笑道,“容教官,雷教官。” 对外的时候,她都是喊容晏为教官。 邢昊焱同样也打了招呼,在迎上容晏那暗沉的眼眸的时候忍不住心惊了一下。 知道他和纪箐歌之间关系不浅,可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和她说了句话,对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简直就是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任何胆敢靠近和窥觑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也不知道为何,这么想着他的心中竟然有点不舒坦。 压下所有的情绪,他主动跟三人道别,只是在走远了的时候,下意识的回首,正好撞见容晏卸去所有的冷漠,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心疼。 邢昊焱当场愣在原地。 身为邢家人,他当然听说过容晏的事情,在此之前也曾见过他一面。在他的印象中,容晏为人孤傲,对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 而眼下他这副模样,却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原本就不舒服的心多了点无法言喻的气闷,邢昊焱自嘲的笑了笑,旋即转身离去。 “小师叔,我真的没有事了。” 纪箐歌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又怕他更生气,只得任由他细细察看自己的伤口。 她已经是尽力让伤口愈合时间加快了,可谁想到,他这回回来的这么快,而且雷霆还大嘴巴的把事情都跟他说了。 “箐歌妹子,这可不关我的事情。”迎上纪箐歌的视线,雷霆赶忙替自己解释,“实在是事情闹的太大,所有的教官都知道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容晏和纪箐歌的关系,说漏嘴也是在所难免的。 “行行行,我这就走!” 对上容晏的视线,深知自己当了电灯泡的雷霆哭丧着脸朝两人挥手,转身就跑了。 纪箐歌风中凌乱了。 手腕突然传来细微的痒意,她愕然回头,就见到容晏正亲吻着自己手上还残存着淤青的地方。 他的吻很轻,却带着某种让人震惊让人无法忽视的郑重。 不只是手腕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痒痒的,连带着自己的心也都跟着骚动起来。 这种感觉,太羞耻了! “小师叔……” 她呆呆的望着他,脸瞬间烧了起来。半晌,她才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刚擦了药。” 容晏亲吻的动作一顿,抬头瞧见她羞愧得快要没脸见人的模样,只觉得脑子轰了一声,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对准她水润的红唇吻了下去。 口齿相触碰间,纪箐歌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颤栗起来,全身力气莫名的消失,让她不得不狠狠的揪着他的衣角,才不至于狼狈的因为接吻而跌倒在地。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容晏才放开她,看着她眼中迷蒙的雾水,眼眸变得幽深,又是要再继续。 “别!”纪箐歌算是怕了他了,赶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们先好好说话。” 容晏抑郁了半天,在她威胁的眼神下,勉强的点点头。 瞧见他那不满的样子,纪箐歌也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自从确立了恋爱关系后,每次见面他总是要吻得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才肯罢休,活脱脱一个欲求不满的模样。 明明每次撩拨完,最难受的人是他,他还是乐此不彼的抓着自己就吻,她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虽说接吻不算得什么,但是她很担心,万一哪天擦枪走火了,她要怎么办? 两人牵手走到了一处亭子坐下,纪箐歌才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事先都没有得到消息,该不会是他一回来就匆忙赶过来见自己了吧? “今早。” 果然。 纪箐歌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在看见他眼底的乌青的时候心疼的叮嘱,“下次回来记得要好好休息。” 两人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容晏沉默不语。 每次出任务,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然后迫不及待的回到她的身边。 思念她的心让他哪怕是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在别的事情上。 只是…… 想到自己刚才见到的那幕,容晏只觉得心痛了痛。 能够占据他的心的人,只有她这一个。她是他的命,是他的整个世界。可就在那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她的世界里不只是有自己。 她有自己的家人,有师父,也有朋友和同学。 他不过是她生命里比较重要的那一个。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会不在乎自己,会被喧嚣的人群占据了所有的思绪,然后渐渐遗忘了自己?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他便痛到无法呼吸。 “怎么了?”纪箐歌担忧的望着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前段时间开始,他便变得很忙。可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她却是一点都不知晓。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容晏摇摇头,“没事。” 这样也好。 从知道自己命运开始,他就没了任何的期待。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爱上一个人,而且爱得如此疯狂。 想要占有她,想要她只看得见他,想要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但,他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 他只希望,在他离开之后,会有人像自己这般疼她爱她护她,让她一世无忧。只要她能幸福,忘了自己也没有关系。 而在离开之前,他会替她斩掉所有的荆棘,除去一切威胁,踏平未来的路。 见他不肯说,纪箐歌也不勉强他,把自己和司徒衡达成合作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顿了顿,又道,“至于容敏现今的身份我也已经知道了。” 容晏倏地抬头望她。 他的眼神很复杂。 不敢置信、期盼、激动……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最终归于平静,只是那颤抖的双手泄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主动伸出手抱住他,两人相拥了很久,直到他终于冷静下来之后,纪箐歌才淡淡道,“思敏她……十有*就是容敏。” 想来也是上天作弄。 小师叔和顾思敏认识了几年,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亲妹妹。 难怪他总是下意识的把顾思敏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难怪他对她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难怪她出事的时候他会心有不安……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液。 “我联系过她了,只是现在还没得到她的消息。”纪箐歌悠悠叹息一声,手抚着容晏的后背,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容晏没有出声,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似是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悲凉,纪箐歌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 良久无话。 == 这头,顾思敏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似笑非笑的瞥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乌牙,慵懒的剥了颗葡萄,“你说卡洛斯不肯见我?” 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乌牙忍了半晌,才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 真是不知道少爷在想什么。 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本森家族的族规,这也就算了,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还妄想背叛家族,少爷居然只是命人看住她,根本没有处置她的打算! 该死的,这女人是不是对少爷做了什么,不然的话,一向冷静睿智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啧,你可别这样看我。”顾思敏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言笑晏晏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本森家族的人了。” 闻言,乌牙气得差点上前掐死她! 前段时间她失踪了,少爷让他紧盯着纪箐歌,他虽然不情愿,可也照做了。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发现纪箐歌有些不对劲想要向少爷汇报的时候,却被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祁湛搅合了! 等到他终于逃出来的时候,顾思敏已经顺利得到了家族的信物,然后带着那样东西找上门,说是要脱离本森家族。 那信物是多年前上任家族为了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而送出去的,说是拿着那玉佩上门可以允诺对方一件事情。 不想,那信物兜兜转转,竟然到了顾思敏手里,而她居然也敢用那个信物来要求少爷让她脱离本森家族! 一旦少爷答应了她这个条件,和博比家族的联姻就只能泡汤了。 毕竟,她的事情他们已经无法插手。 “不见我也没有关系。”顾思敏拿起手帕擦擦自己的手,然后站起来,“信物我已经拿出来了,条件我也提了,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乌牙咬牙半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愤怒,“你这个叛徒!当初要不是少爷把你从Z国带回家族,你还得待在那个破落的福利院里不知死活!” 没有少爷,哪里有她顾思敏的今天!她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的转头对付起少爷来。 按着Z国人的说法,她顾思敏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本森家族将她养大,给她最好的待遇,让她拥有Y国人欣羡不已的身份和婚姻,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些年我该做的已经做了。”顾思敏不为所动,也不愿意再和他继续理论,“麻烦你转告卡洛斯,三天后我就走人。从此以后,我和本森家族再无半点关系!” 抛下一段话,她也不管乌牙是否在咒骂自己,自顾自的出了门,朝花园走去。 她被卡洛斯限制住人身自由,不过对方也没把她闷在房间里。只要不出大门,别墅里的所有地方任由她去。 花园附近有片草坪,不出意外的,顾思敏在那里看见了正安静的捧着一本书看着的祁湛。 无声的笑了笑,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今天天气真好。” 合上书,祁湛那严肃的脸庞稍稍柔和下来,侧头看了她一眼,“是啊。”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悠闲的坐在草坪上聊过天。以往每次见面,不是在武道馆就是在射击馆里。后来他跟着她去了Z国,她总是忙碌着各种事情,根本没有时间与他闲谈。 而他,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找她聊天的人。 “其实你不该管我的。”半晌,顾思敏略微愧疚的低下头,气闷道,“你帮了我,就等同于背叛了本森家族。” 背叛家族的下场,两人心中都很清楚。 她能毫不畏惧,是因为她手中握有那个信物。而祁湛,他什么都没有。 “啊,是啊……” 祁湛的话语很轻,目光放在遥远的地方。 为什么要帮她呢? 明明,自己才是少爷放在她身边负责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人。 “阿祁。”顾思敏收了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祁湛没有回答,只是视线轻移,放到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自己这边动静的卡洛斯身上。 顾思敏也看见了卡洛斯,又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依旧在草坪上坐着,“哟,这不是大忙人吗?终于有时间见我了?” 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家族了,她对他再也没了以往的敬畏和客气,不过眼神依旧疏离。 卡洛斯大步走了过去,看见她丝毫不顾形象的坐在草地上,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又想到她所做的事情,心中一股无名邪火涌了上来,“起来!” 顾思敏仰起头望着他,阳光照射下有点晃眼,也因此她没有看清楚,他眼底愠怒之下的另外一种情绪。 “我说的话想必乌牙已经转告给你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和阿祁走?” 阿……祁? 意味难明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卡洛斯掩去所有的情绪,淡淡道,“他背叛家族的事情我都还没有算,你居然还想带他走?” 啧啧两句,顾思敏侧头看了看祁湛,又看向卡洛斯,蓦地笑了,“如果我说我非得带走阿祁呢?你当如何?杀了阿祁,还是连带着我一起杀了?” 013 诡异姜家 祁湛心一惊。 从来没有人敢在卡洛斯面前这么说话! 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卡洛斯绝对不允许别人质疑或者挑战他的权威! 思敏也不是头一天认识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的举动来? 果然不出所料的,卡洛斯往前踏了一步,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那眼神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顾思敏却是又一声轻笑,也不理会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祁湛,转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卡洛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乌牙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少爷,要不要我……” 只要少爷一个命令,她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少爷,都是我的错。”祁湛却是单膝跪地,垂下眼眸,“是我背叛了家族,我愿意接受惩罚。” 他这条命算什么,根本不值得她为了自己而跟卡洛斯作对。更何况……当初决定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卡洛斯盯了他半晌,在乌牙又想出声的时候才开了口,“带他下去,不要再让两人见面。” “少爷……”乌牙不满的拔高了声音,在对上卡洛斯的视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越了矩。 他怎么总是这么沉不住气! 看着卡洛斯离去的背影,乌牙恨恨的甩了手,然后转头怒目而视,“都是你跟那贱……” 祁湛猛的抬头! 乌牙接下来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口。 因为他发现,此时的祁湛,就像是濒临绝境的困兽,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决心。只要他把那句话说完,先死的人必定是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厌恶祁湛的原因。 明明现在的罪人是他,可只要他想反抗,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该死的! 而另外一头,卡洛斯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在顾思敏身后,跟着她走进房间,然后愤怒的甩上门,发出了“啪”的巨响。 “你好像很生气?”顾思敏笑吟吟的望着他,根本没有任何畏惧的情绪,也彻底无视了他恼怒的脸色,“想杀我?” “你……” 她真的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居然胆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 也是,她都敢仗着自己不会对她动手而利用自己所教她的本事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哪里还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卡洛斯,我说了我要带阿祁走。” “不可能!” 不仅是祁湛,就连她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是吗?”出乎意外的,顾思敏主动走上前,纤手一把揪住他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如果我非要呢,嗯?” 她的语调是卡洛斯从未听过的。尾音微微上扬颤抖,带着无言的性感,让他有那么瞬间的怔愣。 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很想要我吧?”她的左手攀上他的肩膀,然后暧昧的抚着他的脸庞,宛若在与自己的爱人呢喃,“爱我爱惨了吧?” 不自在的侧头躲过她的手,卡洛斯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咬牙道,“你胡说些什么!” “啧。” 顾思敏露出个恶劣的笑容,踮起脚毫不客气的咬着他的耳垂,在对方嘶痛出声前灵巧的舌头一卷,他的抽气声顿时变了个意味。 蓝色的眼眸变得更加的深,卡洛斯的大手一抄把她妙曼妖娆的身姿扯过来。 彼此之间不留一点间隙,他微恼的低头,报复似的咬上她嫣红诱人的嘴唇。两人谁也不肯示弱,谁也不肯先退步,寂静的房间内,只听得见沉重的呼吸声。 等到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衣冠不整,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妖精!” 似爱似恼似怒的掐着她的脖子,手却没用半点力气。此时此刻的卡洛斯,向来没有半点褶皱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双眸酝酿着瘆人的*,哪里还有在众人面前的高贵威严。 她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反观顾思敏,更像是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对方一点点沉沦。她面色潮红,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她向来是个敏感的性子,他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她怎么可能不懂?若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她也不用那么客气和疏离。 什么和博比家族联姻,不过是为了逼迫自己向他低头求饶而已。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反将了他一军,直接联手杰伊拿到那个信物,然后脱离本森家族。 本来按着自己的计划,事情应该会进展的很顺利。只是没有想到那信物被诺曼拿去,杰伊只得和箐歌合作,因此耽搁了一点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个意外,又是把阿祁也牵扯进来。 她没有想过,对方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毕竟她心中也清楚,阿祁才是卡洛斯放在自己身边的人。 那段时间,除了箐歌和容晏,她谁都不敢相信,就连阿祁也…… “你又在想别的男人!”卡洛斯毫不留情的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让她瞬间回神,“还阿祁,嗯?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我怎么不知道?” 当初要是能猜到终有一天她会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作对,他一定会先把那男人杀了! “他对我而言亦师亦友。”顾思敏没打算刺激他,淡淡解释道,“他要是出了事情,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在一起。” 他让祁湛教自己本事,为的就是自己能有自保能力,能有一天和他并肩而立。 这几年来,与其说祁湛是在监视自己,不如说是得了他的命令保护自己。 所有的一切,她都清楚。 可是,这样又如何? 她那颗想要脱离本森家族的心从未变过。 本来不想摊牌,只是不这样子做,阿祁就真的可能有生命危险,她不能冒任何一点风险。 本森家族的人都是奇怪的物种,明明身居高位,却偏偏是痴情的种子。 被他们爱上,是那个人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因为他们会为了所谓的爱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若是得不到,他们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变态和偏执的疯子。 卡洛斯眼眸一眯,语气里充满了危险,“你在威胁我?” 即便他爱她又如何?她能不能活着享受自己对她的爱,依旧在他一念之间。 “又想杀我?” 顾思敏笑蓦地把手放在他的腰间,二话不说开始扯他的皮带,在对方红了眼眶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的时候出手把两人位置换了,直接把他压在了下面。 她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点得意,微挑的嘴角噙着让人沉醉的笑容。她低头俯视着卡洛斯,像是高傲的女王在看自己的臣民。 眼神疯狂。 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了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 这个男人,主宰了她十几年的人生。与其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要受他的操控,不如就在此刻,带着他入魔。 反正,她不吃亏。 两个小时候,卡洛斯几乎是狼狈的逃窜出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串让他心悸的犹如魔鬼的笑声。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出她设下的爱的牢笼。或者说,哪怕知道是饮鸩止渴,他也心甘如怡。 三天后,顾思敏出现在N市的机场,身边跟着本应该被处置了的祁湛。 谁也预料不到,她这次回Z国,将会掀起怎样的风云。 而她一出现,消息便传回到了程林那里,然后经由他的口传达给了纪箐歌。 得到了她行踪的纪箐歌迫不及待的联系上了容晏,当下也顾不上还在军训,向学校打了报告,然后直接从京城飞回N市。 这时,随着顾思敏的回归,原本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姜家再次起了骚乱。 原因无他,只因为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高珊以顾思敏母亲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带着姜翘重新回到顾氏。又为了以防万一,她们正在打算把顾氏真正并入姜氏旗下。 熟料,事情进展到一半,顾思敏带着人杀了回来,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也就罢了,她回来的当天就把顾氏的权力重新夺了回去,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让得众人尤其是姜家的人心惊不已。 当初她拿回顾氏还费了不少心思,如今不过一段时日不见,她的手段竟然比之前的还要厉害!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顾思敏更是高调的向姜家下了挑战书,直接言明要拿回在此之前被姜家侵吞了的所有属于顾氏的东西。 此言一出,N市整个商界都震动了。不止如此,连带着政府也格外关注她的动作。 要知道,她的对手可是姜家,不管到了最后谁胜谁败都会影响到N市的经济,而且还极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给如今稳定的经济格局造成不小的冲击。 目光放的远的,已经是私底下偷偷联系了程林和景天,希望他们能够站出来制止这件事情。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顾思敏发出声明的当天下午,程家和华盛就彻底断绝了和姜家所有的生意往来。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是站在谁这边。 随后,N市的许多知名或者不知名的企业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抵制和孤立姜氏,让得姜家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事情一触即发之下,又有消息灵通的人发现,本应该在京城上大学的纪箐歌出现在N市的机场。 鼻子灵敏的人顿时嗅到了一丝异样。 被人称为“企业终结者”的纪箐歌出现在了N市,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N市的格局又要再度发生变化? 她的归来,到底会让顾氏和姜市之间的斗争发生多大的变化? 几乎整个N市政府高层和商界的大佬们都坐不住了,纷纷打电话到华盛,旁敲侧击的询问着纪箐歌这次回来的意图。 在他们看来,顾思敏的影响力比起纪箐歌来还要差的远。 纪箐歌的决定,所影响的不只是N市,而是整个南方的经济格局。 备受瞩目的纪箐歌却是悄悄的入住了华年酒店,然后打电话联系上了顾思敏。 酒店房间内。 容晏难得坐立不安,一有点动静就下意识的望着房间门。 他在紧张。 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居然在紧张。 纪箐歌倒是能理解他。 半个小时后,顾思敏独自一人敲开了纪箐歌所在的房间。进了门,她也没有察觉到容晏的异样,笑嘻嘻道,“我还想着过两天去京城找你们。” 父亲的死已经有了眉目,过几天她得去京城一趟。本想着到时候和两人见一面,不想今天就接到了箐歌的电话。 说完话,她看着欲言又止的纪箐歌,慢慢收起了笑容,“怎么了?” 电话里,纪箐歌并没有说找她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只是说想要见她一面。此刻房间内气氛不对劲,她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纪箐歌回头看看容晏,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空间留给两人,“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哎……” 顾思敏无语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看向默不作声的容晏,“你们两个吵架了?” 出了门,纪箐歌正好撞见了赶过来的景天,然后一起走向隔壁的小会议室。 “我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景天也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回来,不然的话也不用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她了,“姑奶奶,下次你有什么行动先告诉我一声。” 纪箐歌也知道是自己理亏。 她这次回N市也算是冲动之举,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向会引起N市众人这么大的反响。 “我这次回来算是处理私人事情。”纪箐歌向来不会对景天隐瞒,把容晏和顾思敏的纠缠说了,“没想到她正好在跟姜家……如今姜家是什么情况?” 若是思敏知道了自己不是顾骆的亲生女儿,大约也能明白,为什么高珊这个母亲对她一点亲情都不念。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的身份曝光了,那么她要怎么做? 是把顾氏捏在自己的手里,还是打算把顾氏让出去? 景天简言意骇的答道,“人仰马翻。” 他这话完全没有夸张之处。 短短的时间内,姜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姜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跟苏沁鬼混到了一起! 高珊和苏沁,一个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一个想要把人挤下来好上位,这段时间,姜家可谓是乌烟瘴气,时不时就有笑料传出来。 现在,姜家已经成为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 “姜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精明的人,谁能想到临老了却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他以前也四处留情,可那些个狐狸精都没能斗得过高珊。一来,外面的女人都没有高珊得他欢心,二来,高珊的手段也确实高。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坐稳了姜家主母的位置的时候,自己引狼入室了。 苏沁勾引男人的手段都是从她那里学到的,而且手段比她还要高明。姜老爷子现在被苏沁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差点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要了。 正因为这样,高珊才能获得姜翘的支持。也正是为了拉拢她,高珊才会迫不及待的夺回顾氏。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高珊抢夺顾氏,也有苏沁的手笔。”景天继续道,“本来高珊打算放弃顾氏,可是苏沁却在背地里做了一些事情,导致现在姜家和顾氏对上。” 顾思敏只是想拿回所有属于顾氏的东西,姜家要是不想和她对上,直接还回去也就是了。可就在这过程里,苏沁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高珊,似乎急切的想要她和顾氏对上。 纪箐歌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若说苏沁是因为以前的恩怨而要报复顾思敏,希望姜家能为自己出气,这个理由她倒是相信几分。可是,她不是自己出手而是暗地里不着痕迹的挑拨高珊,把她当成自己手中的棋子,这根本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以前的苏沁,一旦得了权势,必定是得意洋洋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也会自己找人对付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但不会找自己的敌人。 这样的作风,更像是某些人。 他们躲在暗处,不会亲自出手,而是利用他人之间的纠葛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比如之前的程家,他们没有出面,而是利用程家兄弟之间的斗争,利用老爷子等人的心理,从而参与到程家继承人争夺战中。明面上看,他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其实在整个事件中他们都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要是当初她不曾插手,他们早就不知不觉的把程家收入囊中。 难道,苏沁和灭天派有了瓜葛? “那么姜蔺那边有什么动作?”她还没有完全了解事情的经过,也不好断定苏沁是否和那伙人有关,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姜家现在是姜蔺做主,姜家是什么态度,还得看他的选择。 “不清楚,这么长时间来他都没有表态。” 他每天都是安静的上班下班,该做的事情一样没落下,仿佛对顾氏这边的动静毫不感兴趣。 纪箐歌皱了眉头。 事情变得愈加扑朔迷离。 原本以为是简单的争夺战,谁能想到这其中又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程先生和易帮主那边是什么意思?” 公司这边的事情都是景天在处理,除了上次和司徒衡达成合作时联系过两人以及程林那通告诉她顾思敏出现的电话之外,她都抽不出空来关注N市的动态。 “程氏已经拒绝了和姜家所有的往来。”景天也知道她刚回来,对于几家人近期的动向不明,“至于青龙帮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几人都很清楚,顾思敏和纪箐歌关系要好。涉及到她的事情,她不可能置之不理。不然的话,景天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表明了华盛的态度。 把两家的恩情记在心中,纪箐歌也没有过多的矫情,“近期我们也不需要多大的动作,思敏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思敏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对方应该也不会看着她吃亏,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有力的夺回顾氏集团。 景天点点头。 “对了,牧音呢?”谈完了正事,纪箐歌这才注意到牧音没有跟他过来。 景天似乎有瞬间的不自在,旋即若无其事道,“她回M国了。” 回M国?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 “行了,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景天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忧虑,“正好你抽出空来,等下我让人整理下公司资料给你过目。” 身为公司的掌舵人,她自然是要对公司的事情了然于心的。 见他不愿意多谈,纪箐歌也不好勉强他,“既然我说了公司的事情由你做主,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接下来我可能会更加忙得抽不出身来,得辛苦你了。” 她说过要替小师叔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重心都会放在京城容家那边,N市的事情她无暇顾及。 此时此刻,她真的是无比庆幸有景天这么一个靠谱的伙伴。 等到两人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容晏沉默的站在门外,顾思敏已经没了人影。 心咯噔了一下,纪箐歌担忧的望着容晏,也顾不上景天还在场,“小师叔,你们……” 思敏已经没了两岁前的记忆,也不知道会不会相信自己真的是小师叔的妹妹。而且,知道自己不是顾骆亲生的女儿,她应该会很难受吧? “她有事情先走了。”容晏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过几天去做鉴定。” 纪箐歌心下叹息,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如何,怕他会胡思乱想,只得又出声说了几句,然后拉着他和景天去吃饭。 另外一边,出了酒店的顾思敏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压下被扰乱了的思绪,转头对着跟在身后的祁湛道,“阿祁,你去帮我调查一些事情。”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是顾家的人。 难怪,难怪小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高珊对待自己根本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难怪她可以狠心的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把她送到福利院,难怪她信誓旦旦的说顾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她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祁湛应了一声,瞧见她不好的脸色,出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为沉默。 本以为自己逃不过一劫,少爷却突然让人把他带回她身边,还任由她带着自己回了N市。 他知道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 能继续陪在她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余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理会。 在祁湛耳边低语了几句,在对方略微震惊的目光下,顾思敏低低道,“去吧,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祁湛点了点头,旋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就在顾思敏犹豫着要去哪儿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姜蔺的电话。 驱车到了他所报的地址,顾思敏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便有服务员把她领到了一个包厢前,“顾小姐,请。”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姜蔺一个人安静的坐着。他的面前摆放着几样小菜,居然都是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 顾思敏的步子一顿,旋即又毫不在意的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姜蔺没了以往的阴沉,难得心平静气的对着她说话。 轻挑眉,顾思敏不客气的笑出来声,“姜少,我们关系好像不怎么样,如今又和你姜家对上了,你该不会是在饭菜里下了药,等着我自投罗网吧?” 两人时隔多年再见面开始,她便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对自己说话,姜蔺也是习惯了,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我倒是想在里面下药,可你会吃吗?” 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顾思敏看着眼前的饭菜,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半晌说道,“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蔺没出声,而是伸出手执起筷子,替她夹了几样菜放到她碗里,然后又给自己夹了点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顾思敏望着他,没动。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动作优雅,亦如多年前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姜蔺,还是一个温和俊美的少年,完全不是今天这样阴沉多变的模样。 许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让得顾思敏精神有点恍惚。然而失神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你要是不说,我就先走了。” “思敏。” 顾思敏起身的动作一顿。 “当初我们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所有人都以为,在高珊嫁入姜家之前,他们两人根本不认识。可没有人知道,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曾经那么密切。 她两岁的时候出了车祸住院,醒来的时候不记得任何事情,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戒备。那时候他正好也因为身体原因经常去医院,然后在走廊遇到了想要偷偷溜出医院的她。 那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题外话------ 那啥,简单的做个读者调查。 捉鬼驱鬼的文你们会看吗?会吗会吗会吗?其实不恐怖,走轻松搞笑卖萌路线,其间涉及到娱乐圈,你们会看吗? 014 情蛊 犹记得,当时的她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双手合十无声的拜托自己不要出声。 心不自觉的就软了。 再后来随着碰面的机会多了,她卸去了一身的防备,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那个时候,她也曾开玩笑的说长大了要给自己做媳妇,尽管她并不明白媳妇所代表的含义。 这句话,他记了很久。以至于—— 父亲再娶,她竟然成为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觉得无力。尤其是听说她把翘翘推下楼,理智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是她做的,但手却不受控制的挥手扇了过去,然后口不择言的说出了伤人的话。 他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捂着自己的脸,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她被高珊送走后他也曾努力说服父亲让她重新回姜家,也曾想着偷偷去找她然后努力挣钱养活她,可就在自己想要付出行动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了。 再见,已是十几年后。 这十几年来,每每夜晚入睡,他总是在做同一个噩梦。 梦里,她用着悲愤和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不言一发,却更加让人感到窒息和绝望。 “我说的话?”顾思敏慢慢又恢复了笑容,“我说的话多了去了,你指的是哪一句?” 闭了闭眼,姜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依旧忍不住道,“如果我能解决眼前的所有事情,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若不是抱着这个念头,他也不可能疯了似的把姜家推上让人敬畏的位置,不可能牢牢的掌握住姜家的大权,哪怕是父亲也动摇不了自己半分。 她是他的执念,深入骨髓和灵魂,谁也无法从他的世界里把她抽走。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把姜家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愿意让他从此宠着疼着。 似是没有想到姜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顾思敏难得的沉默了。良久,她才淡淡道,“我以前曾经说过,若是我不喜欢的人,即便他捧着全世界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当初刚跟着卡洛斯到M国的时候,她也会想着,如果父亲没有出事,她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也许,她真的会跟姜蔺在一起,然后平淡无波的过完一生。 然而,最可笑的就是也许。 “如果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那么我先走了。”顾思敏再也没有半点犹豫,径直站起身来,“你保重。” 姜蔺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哪怕是当初那一巴掌,她也是可以谅解。毕竟在他看来,那时候的自己与高珊,就像是个入侵者,他有抵触也是正常的。 只是…… 他们已经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包厢的门再度被关上,姜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她站起来离开,他都没动半分。久久的,他才是仿佛回过了神,默默的拿起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菜。 满桌的踩都是她曾经最喜欢吃的,但从进门到离开,她一点都没碰过。 这些年来,他也经常会这样,自己一个人待在包厢,叫上一桌她喜欢吃的菜,然后安静的坐上半天。 有些菜他以前是不吃的,然而多年过去,曾经厌恶的菜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自己变化都如此之大,更何况她? 原来,他们都不曾站在原地等待,时光已经把他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顿饭吃的很慢,等到他回到姜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半夜。然而客厅里灯光还在亮着,几人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他回来。 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他又变回了叱咤商界的姜家大少爷。 “哥,你总算回来了!”姜翘愤愤然的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那个贱人正在书房里怂恿爸爸免去你在公司的职务。” 姜氏集团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哥哥来处理,可是董事长的位置却不是他的。要是那贱人真的说动了爸爸,只怕姜家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了。 一想到这里,姜翘就忍不住生出闷气来,下意识的就瞪向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安的高珊。 要不是这个女人引狼入室,他们哪里会到今天如此被动的地步。 高珊被姜翘瞪得有点委屈。 她也是没有料到苏沁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当初就是看她可能有用她才会带她进姜家,谁知道到头来反倒是自己的位置不保。 那死丫头,当初看着挺蠢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手段比自己还要高明。最重要的是,老爷居然对她言听计从! 要不是自己亲眼见到,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今后悔也是没有用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把那个女人赶出姜家。 好在姜翘也是被苏沁气得够呛,现在已经打定主意站在自己这边。只要她是和自己统一战线,那么姜蔺必定会护着自己。 闻言,姜蔺皱紧了眉头,看一眼紧闭着的书房的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没有兴趣参与,对他而言,家里的老头子再换多少个女人都没有关系。再者,就算老头子老糊涂了,真的想把自己手中的权力收回去,也得看他还有没有那个本事。 姜家能有今天,全都是这几年他打拼出来的。他在姜氏的地位稳固如山,即便是老头子这个董事长也无法动摇他半分。 很显然,姜翘对他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急得恶狠狠的跺了下脚,“哥!” 当初她也没有把苏沁当回事,纯粹就当是自己多了个人形玩具,高兴的时候赏她点东西,不高兴的时候就拿她来出气。可谁能想到,现在的她摇身一变,差点就变成了自己的后妈。 她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行了,我累了。”姜蔺只觉得身心疲惫,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你要是实在不想看见她,就先出去玩段时间。” 苏沁的事情他迟早是要解决的,不然的话家里总是乌烟瘴气一团糟。 再者,苏沁和她有恩怨,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他都要在对方还没有动手之前全部铲除掉。 姜翘了解他,知道他现在就在发怒的边缘,也不敢惹他不开心,只得不甘道,“我才不去呢!” 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姜家千金,她苏沁算什么东西,也能让自己躲着她!要是事情传出去了,外面的人还以为自己是怕了她才会逃到国外。 想想都觉得丢人。 “那你就少惹事。”姜蔺沉了声,多了点从未有过的严肃,“顾氏的东西,你明天就全部还给她。” 不用说也知道他指的她是谁。 姜翘呆呆愣了半晌,蓦地收回自己挽着他胳膊的手,失态的嚷道,“凭什么!” 她在顾氏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说了,顾氏本来就是她的,顾思敏一回来就夺了回去不说,现在还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还回去?! 天方夜谭! “姜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懂?”姜蔺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只是声音严厉得吓人,“这些祸都是谁闯出来的?!” 姜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旋即想到这样显得自己理亏,又梗着脖子硬声道,“是她要对我们下手,关我什么事!她跟里面那个狐狸精一样,就是天生的贱……” “啪!” 左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姜翘手发颤的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抬头,“你居然打我?”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打了自己! 在一旁的高珊也是被姜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要看姜翘的脸,“翘翘,你怎么样?” “滚开!”姜翘既愤怒又难堪,心中的火苗蹭蹭蹭往上蹿,猛的推开她,“都是你生出来的贱……”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全部湮灭在姜蔺那噬人的眼神里。 “哎哟,这是怎么了?”书房的门打开,苏沁从里面走了出来,兴致盎然的看着三人,“该不会是内讧了吧?” 姜翘逼退即将涌上来的泪水,恨恨的盯着苏沁,“小人得志!” 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所以苏沁也没打算讨好她,“呵,说不定过上几天,你还得叫我一声小妈呢。” 被她这话恶心得差点吐血,姜翘咬咬牙,率先跑上了楼。高珊踟蹰了一下,也不理会苏沁,直接越过她走进书房。 她始终是不死心。 这么多年夫妻情分,难道说没就没有了吗? 客厅里只剩下了姜蔺和苏沁。 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遍,她露出了个妖媚的笑容,学着顾思敏的姿态,微抬下巴,“表哥,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她不屑于顾思敏的作态,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次宴会她下楼时的情形,然后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模仿着她的言行举止。只可惜,她动作是学了个七分像,气质却远不能和顾思敏比,结果就是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姜蔺不愿意和她多说话,没理会她的套近乎,刚想迈步上楼,苏沁却是主动走过来靠近他,暧昧道,“表哥,你要是有心事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 两人又不是亲表兄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若真的是发生点什么,别人也无法谴责。 眼见着她的手就要攀上他的肩膀,姜蔺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要是不想丢了你这条命,最好不要来惹我。” 他向来说一不二,言出必行。这点,苏沁也很清楚。 无趣的撇撇嘴,苏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 姜家现在是谁在做主,她当然清楚的很。事实上,当初她想要下手的人是他,而不是书房里面那个已经老得不行的男人。只可惜棋差一招,阴差阳错之下她爬上了所谓的自己姨夫的床。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只能将错就错的利用那老男人来搅浑姜家这一滩水。 不过…… 她总不能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交给姜昶,更何况,姜蔺的确是个让人着迷的男人。从进姜家开始,她就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拿下他!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苏沁,现在的她背后站着让人心惊的势力!那些曾经对不起她羞辱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同样,她看中的男人,她也不会就此罢手。 姜蔺,我们走着瞧吧! 收回目光,她嗤笑一声,扭着腰肢重新走进书房。不一会儿,高珊便又羞又气的冲出书房,眼泪差点飙了出来! 那两个狗男女,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羞辱自己,怎么敢做出那么不要脸面的事情来! 书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从外面隐约可见里面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苏沁看着急不可耐的把自己推倒在书桌上的老男人,放肆的笑出了声。那笑声飘出来,又是刺激到了高珊,让她僵直着身子站在客厅里,一动也不敢动。 许是动作过于激烈,书房里突然传出一阵阵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喘息呻吟声…… 饶是见过世面的高珊也忍不住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跑上楼。 不行,她不能再让苏沁这个贱人这么得意!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面色几变,最终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郑重的敲开了姜翘的门。 == 从医院出来,纪箐歌算是松了口气,瞧见站在自己身边明显无比紧张的容晏,不由得笑道,“小师叔,我们现在该高兴,不是么?” 鉴定结果出来,他和顾思敏的确有血缘关系,这就意味着,顾思敏的确是失踪了多年的容敏。 容晏当然也知道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 他下意识的望向顾思敏。 她会不会就此讨厌自己?会不会因为当年的事情而怨恨自己? 顾思敏认识他好几年,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顿时起了坏心思,从得知结果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眼下见他脸色越来越黯淡,紧张和愧疚掺杂其中,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她本来就把容晏当成自己的哥哥看待,如今两人真的是兄妹,她怎么可能会有不高兴的情绪?而且,当年的事情也怪不了他。 两岁时的车祸她失去了记忆,根本没有因为那次绑架而留下任何阴影。再者,在顾家的那几年,虽然高珊对自己向来爱理不理,但是顾骆却是真心实意的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般疼爱。 这就够了。 即便后来的十几年里,她一直在接受残酷的训练,一直在谋划着恢复自己的自由身。 说起来,她其实也很庆幸。 若不是当年自己被人拐走,她肯定也与那些名门千金一样,任由家族的摆布,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婚姻,并且毫无反抗之力。 骨子里的不安分注定了她不会是温室里的花朵。 主动张开双手拥抱了下容晏,在对方僵直了身子的时候轻声道,“哥。” 从祁湛把调查得来的容家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就止不住的心疼。以前就知道他在容家的地位尴尬,却也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般的待遇。 这些年,因为那个所谓的天煞孤星的命运和弄丢了自己的事情,他受了很多的苦吧? 容晏呆呆的低头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胸前的顾思敏,好半天才僵硬着抬起胳膊,有点不知所措的回抱她。 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妹妹。 那时候她刚出生不久,家里人不允许他前去探望,生怕他会克死她。所以,尽管他很想看她长什么模样,却始终不敢偷偷溜去医院。 他也在害怕。 后来妹妹被抱回来,从进家门开始就不停的哭。家里人都急坏了,想尽所有的办法逗她开心,可是都无济于事。那时,他躲在二楼的走廊上,好奇的望着楼下被母亲抱着的小小人。 她看起来就是那么小的一个人,哭起来却惊天动地,而且还格外的惹人怜。 也是在那瞬间,原本哭泣的小人停止了嚎啕,朝自己这个方向极力伸出胳膊,然后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顺着她看的方向发现他的存在,家里人都愣住了。 再后来,照顾妹妹成为了他人生中的大事。他笨拙的抱着她,努力和保姆学习给她换尿布,会给她念许多小人书然后哄她入睡。 他教她说话,教她走路,会给她弄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会粘着他谁也不理会,见不到他的时候就会哭泣不止,任谁逗都没有用。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他们会是最要好的兄妹。他会疼她直到她长大,会给她世间自己所能得到的一切。 好在,那个噩梦已经结束了,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顾思敏松开自己的手,旋即又俏皮的对着纪箐歌挤眉弄眼,“这回你真的是我亲嫂子了。” 纪箐歌:“……” 沉重的气氛被她这句话破坏殆尽,顾思敏轻松的笑出了声,显然心情不错,“等我解决好了这边的事情就去京城找你们。” 在她心中,顾骆就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些害死他的凶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起这个,纪箐歌又忍不住担心起来,“高珊显然也知道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若是她拿这个做文章……” 顾思敏倒是没有在意,见两人都担忧的望着自己,只得解释道,“我手上有父亲的遗嘱,她奈何不了我。” 闻言,纪箐歌和容晏这才放下心。 顾骆肯定清楚顾思敏不是他亲生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把公司交给她,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了,旁人根本无法置喙。 然而说什么来什么,正当几人想要说话的时候,顾思敏的手机响了。看着上边的来电,她轻勾嘴唇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顾思敏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怎么?” “高珊要见我。”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 纪箐歌只得取消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提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头对着容晏道,“走吧,我们回酒店。” 要不是学校领导知道她的身份,肯定不允许她在军训期间请假。而且即便如此,她的假期也剩不了几天了。 她必须在回京城前把姜家的事情弄清楚,如果真的有灭天派的人参与其中,她得提醒程林等人做好防备。 那伙人向来谨慎,做事又干净利落,即便是从苏沁方面着手也不一定能有收获,毕竟对方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不过眼下,她只要证实了心中的疑惑,那么不必再查也能清楚苏沁到底和那伙人有没有关系。 两人回了酒店,用过了午餐又好好休息了半个小时,酒店经理亲自打了电话到房间,说是约好的客人上门了。 纪箐歌和容晏互相对视一眼,旋即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到了小会议室,纪箐歌刚推门而进,就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身边的容晏也不例外,眼中满是戒备的神色。 “纪小姐,你约我在这里见面,到底所为何事?” 沙发上坐着一位男人,双眼深陷,原本保养良好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弛,整个人透着无尽的疲态和死气。此刻,他略微不安的瞟着四周,又生怕别人看出来,只得极力忍耐和掩饰。 姜昶。 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也没了以往的精神矍铄,现在的他更像是个行将就木的人,全身的阳气都被吸尽了。 只一眼,纪箐歌心中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 早先景天说起现在的姜昶对苏沁言听计从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这其中不简单,后来根据自己这边的人调查得来的情况,她和容晏讨论许久,最终得出了结论。 他被人控制了。 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得清楚,为人精明且大男子主义的姜昶会跟迷失了心智似的无比相信苏沁。 要知道,当初姜昶可真的是没对苏沁起什么心思。 不过他们也不清楚姜昶到底是怎么被苏沁控制的,现在一看,顿时了然了。 他被人下了蛊,而且还是岭南地区有名的情蛊。 世人口中的岭南巫术被传得很神秘,也正是因为这样,到了现代反倒没有多少人相信真的有所谓的巫术,更别说是情蛊。 纪箐歌没有接触过所谓的巫术,但是陆机早年的时候和他的师父曾经去过一趟岭南地区,接触过所谓的巫师,回来之后也曾认真研究过巫术的发展史。 因为巫师的传承无比严格,条件又很苛刻,真正的大巫也很少,江湖上很多所谓的巫师都只是学了个皮毛。久而久之,巫术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许多巫术也都失传了,其中就有着所谓的情蛊。 传闻中,情蛊是女子每日用心头血喂养蛊虫,十年才得一蛊,下在自己心上人的身上,每月都要吃解药,不然的话就会受到蛊虫的反噬。 传闻中,情蛊会让被下蛊的人爱上自己,从此死心塌地,再也没有二心。 传闻中,被种了情蛊的男人是不能和下蛊的女子外的其他人发生关系,不然的话就会暴毙而亡。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真正的效果其实没有那么惊人。 所谓的死心塌地爱上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的,确切说来,被下蛊的人应当是被控制了心神,从而对于下蛊之人的话无条件的服从。不过,被下蛊毕竟不是件好事情,而且还是这样的一种巫术。时间长了,被下蛊之人就很有可能被蛊虫慢慢吸食全身精气,最终死亡。 至于那下蛊之人,也不可能安然无恙。被下蛊之人死后,巫术就会反噬到下蛊之人身上,然后没了性命。 这就是情蛊。 天荒地老永结同心等让无数人向往的美好下,掩藏着的是肮脏和血腥的死亡。 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纪箐歌走了过去,在姜昶对面坐了下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碰面。 自从他把姜氏集团交到自己的儿子姜蔺手上之后便不太管事情,也很少会在公众场合露面,谁能想到现在却闹出了这么一出。 的确是成为了笑话。 心思百转,纪箐歌却没有显露半分,“姜先生也知道我和思敏是好朋友,我今天约您见面,只是想问问,如今姜家到底是什么打算?” 听她提到顾思敏,姜昶那泛着死气的脸庞微微抽搐两下,阴鸷的眼睛带着一抹锐利盯着纪箐歌,“她说我们姜家拿了她顾氏的东西,简直就是笑话!” 这就是所谓的商界新贵纪箐歌? 不过是个小女孩,真的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本事能够搅乱整个N市,还勾搭上了程家和易家。 “纪小姐,这是我们和顾思敏的恩怨,我不希望有别人参与进来。”到底是老狐狸,苏沁不在,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和算计,“请你转告顾思敏,做事最好三思而行。” 一个顾氏他并不担心,比较让他在意的是纪箐歌。 目前华盛已经表明了态度,显然是想站在顾思敏这边的,而和华盛要好的程家显然也会跟着站队,加上虽然现在没有任何动作却也是拒绝和姜家往来的青龙帮,以及N市大大小小的和纪箐歌较好的企业老板也都给了她面子。 一时间,姜家顿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好在,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妥协退让的时候,苏沁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现在自己背后的人实力也不容小觑,只要纪箐歌没有对姜家下死手,对方就能保住自己。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纪箐歌到底会为了顾思敏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是打算从此和姜家势不两立,还是袖手旁观静观其变。 这也是他今天会见纪箐歌的真正原因。 他想要再次确认她的立场和态度。 “是么?这话我正想与姜先生您说。”纪箐歌言笑晏晏,在姜昶那噬人的视线下没有半点怯懦和畏惧,“姜家和思敏本来没有什么恩怨,她也只是想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而已,这很正常吧?” 若是姜家早点痛快的把顾氏的东西交出来,他们也不用走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思敏的背后不只是有自己在撑腰,她的身后还有着一股更加让人心惊的势力。对方不管是在地位上还是在财力上,都远胜于自己。 只是,对于那股势力,思敏却是闭口不谈,显然她是不想承对方这个情。 “顾氏早就还给她了!”姜昶额头上青筋突起,眼珠子瞪得老大,让人忍不住怀疑下一秒是不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难道她还想要拿走我姜家的东西不成?!” 苏沁说的对,要不是高珊那死女人养出来的好女儿,姜家何至于会落到今日的境地。而自己,又何至于被眼前这个小女孩质问和羞辱! 他姜昶叱咤商界的时候,她纪箐歌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瞧见对方情绪激动起来,纪箐歌也只是保持着笑容,对于他愤怒的话语不作任何表示。 气了半晌都没有人理会,姜昶何时被人这么冷落过,当下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的站起来摔门而出。 纪箐歌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站在门外候着的酒店经理看着气得浑身发颤的姜昶走出来,试探性的打开会议室的门,“纪总,我要不要去把姜总请回来?” 两人进去没多久,对方就气冲冲的出来了,看来双方谈得很不愉快。 “不用了。”纪箐歌摇摇头。 她今天之所以约姜昶见面,只是为了确认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掌控。如今得到了答案,再继续聊下去也没有意思,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酒店经理应了一声,看着两人都没有走的意思,很自觉的关上了门。 沉默半晌,纪箐歌转头看向容晏,“看来姜家的背后,真的有那伙人的影子。” 灭天派到底是怎么样的门派?竟然连巫师都收入门下!最重要的是,他们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自己只是稍不注意,对方立即让人参与到了姜家和顾思敏的争斗中。接下来他们还要做什么?若是真的被他们掌握住了姜家,N市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而对方一旦掌控了一定的势力,那么是不是又要开始对华盛和程家下手? 015 精英社团邀请函 纪箐歌顿时有种无力感和不安感。 自己在京城读书,对方却趁着这个机会在N市掀起混乱。若是她顾着这边,京城那里又无暇顾及。看来对方也是清楚了这一点,才会想着把姜家的事情闹大。 她可还没有忘记,司徒衡的身边还有名灭天派的风水师。虽然现在两人达成了合作,但是仅限于在处理容家的问题上。其他事情上,两人还是处于敌对状态。 以前的灭天派大约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每次行事都不会特别的顾及她。但是从季家那件事情开始,对方就已经逐渐有针对性的对付自己,尤其是到了现在,他们的行事风格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除了不变的谨慎外,还有着让人心惊的雷厉风行。 最关键的是,对方在暗,她在明。若是他们不肯罢休,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有种预感,这次顾思敏的事情只是个开端。对方已经等不了太久,他们的动作会越来越多,自己要是不多长个心眼,只怕真的要被对方得逞了。 容晏伸出手握住她,示意她不必太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守在她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心下一暖,纪箐歌挥去脑中的杂乱思绪,分别给程林和易晟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关于姜家事情的最新进展。 现在已经确认灭天派参与其中,她必须提醒加强两人防范,不然的话他们很有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挂了电话,想了想,她又是给景天发了条短信。 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她才松了口气,和容晏走出会议室,前往顾思敏所在的西餐厅。两人赶到的时候,就只见她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 “人走了?”纪箐歌和容晏坐在她对面,“对方找你该不会是想利用那件事情来威胁你吧?” 高珊约她见面,也只能是为了最近姜家的事情。 “不,人家是来施舍我的。”顾思敏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要是我愿意把顾氏让给她,她就允许我回到她身边。” 纪箐歌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高珊显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居然连这样的理由都想的出来。 想必她心中也清楚的很,思敏手上握有顾骆生前立下的遗嘱,继承顾氏集团是名正言顺,即便把她不是顾骆亲生女儿的事情爆出来,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所以她干脆只字不提,然后利用所谓的母女亲情来让思敏妥协。 可惜,终究不是亲母女,高珊一点儿也不了解思敏的行事风格。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纪箐歌想了想,把刚才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姜昶现在显然是受了控制,若是不早点想出对策的话,我怕那背后之人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动作。” 对方应该是没有想到失踪了许久的顾思敏会重新回到N市,而且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回了顾氏。就在他们想出办法要对付她的时候,自己突然回到N市,又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肯定还会有后招。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对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主动出击! “关于姜昶的事情,我会告诉姜蔺。” 其实她原本不想和姜家对上,她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奈何高珊和姜翘不愿意,还被人怂恿得和自己杠上了。 真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姜家的事情的确是要尽快解决,不然在这里耽搁久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去京城。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杀害父亲的仇人,然后慢慢把那么多年的债都算清楚。 纪箐歌点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把姜昶中蛊的事情告诉姜蔺,那么苏沁想要做些什么也会不方便许多。这样一来,对方的节奏就会不得不慢下来,也能为自己这边争取更多的时间。 再者,他们也可以和姜蔺合作。 苏沁给姜昶中蛊,基本上就等同于拿走了姜昶的性命。姜蔺作为姜昶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 “高珊和姜翘那边不太好处理。” 若只是一个高珊还好,对方心很大手段却并不高明,甚至于有的时候还会自作聪明。她能在姜昶众多红颜知己的攻势下保住自己的位置,并不代表着在玩计谋方面她也很厉害。 但是多了个姜翘就麻烦了。 她胡搅蛮缠的本事众人都领教过,也知道姜蔺很疼爱这个妹妹,要是有她在其中纠缠,说不定到时候会坏了事情。 “姜蔺会处理好的。”顾思敏却没有多大的担忧,毕竟她比纪箐歌要更加了解姜蔺和姜翘两兄妹,“你们会在N市待多久?” “明天就走。” 顾思敏本想着等到这边的事情了结了,然后跟着两人一起去京城,没有想到他们时间这么赶。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箐歌还在上学,能请这么多天的假已经是不容易了。 “到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回学校。”纪箐歌却是补充了一句,“小师叔会留下来等你。” 她终究还是不太放心。 姜家的背后有灭天派的人,若是对方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只怕思敏等人要吃亏,为了以防万一,在她和容晏商量过后,决定他留下来等事情彻底的解决好。 “诶?” 这下顾思敏倒是有点惊讶了,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对方这是在关心自己。 这种被哥哥爱护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这么多年,她已经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在她看来,祁湛等人对她很好,她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但始终不是真的亲人。 这次回N市,最大的收获,应当就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吧? 几人随意聊了几句,也都是围绕着目前姜家的事情,以及那个所谓的灭天派。 在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之后,第二天,纪箐歌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容晏是总教官,并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要在学校,而且现在雷霆也被他任命为临时总教官,军训期间各大小事情都由他处理。她不一样,她是京城大学的大一新生,军训期间能请假还是学校给她面子,若是再过分点的话,只怕领导也有怨言。 顾思敏就是容敏的事情,容晏并没有告知容家任何人,甚至于连宗听雁这个母亲都没有说。因为他们心中都明白,容家人知道了也不一定会立即承认她的存在,至少在容蕊还没有嫁出去之前不会。而宗听雁一旦知道她的下落,肯定会利用她来大做文章。 这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如今局势未明,贸贸然的把顾思敏牵扯进来,只会让她身陷囹圄,同时也会把水搅得更浑。 纪箐歌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午休时间。宿舍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大约都已经开始午睡了。 就在刚要走到自己宿舍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隔壁宿舍有吵架声。她步子一顿,正好听见了尤秋卉的声音。旋即门被拉开,一脸愤怒的尤秋卉走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见纪箐歌就站在自己宿舍门外,也不知道方才的话她听进去多少,尤秋卉下意识的就骂道,“真是不要脸,居然站在人家宿舍外偷听!” 她这话很大声,差点没有吵醒正在午睡的众人。 纪箐歌只是瞥了她一眼,旋即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宿舍。 尤秋卉对自己有意见,每次见到自己总是忍不住出言说几句。要不是纪箐歌从不理会她让她自讨没趣,只怕她能骂上三天三夜。 瞧见她走进宿舍,尤秋卉呸了一声,旋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下午两点,云凰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已经换了身军训服的纪箐歌,也没时间惊讶,快速的洗漱然后和她出了门。 走在校道上的时候云凰倒是问了她一些问题,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雷霆整队的时候也有瞬间的怔愣,显然是没有想到纪箐歌会回来得这么快。而且她回来了,自家老大却还在N市。 这两人不应该是连体婴儿吗?老大居然让妹子一个人回来了,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雷霆收了心神,然后开始了训练。 站在队伍里的邢昊焱目光也偶尔会放在纪箐歌身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晚上。 因为她请了几天假,点名的事情已经转交邢昊焱负责。纪箐歌安静的站在人群里,她的左手边站着云凰,右手边却站着容蕊。 原本军训和拉歌这样的事情容蕊是不参与的,就在她请假的前一天,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突然加入了训练。 “哥哥去哪儿了?”容蕊无视了下边正在讲话的学姐,偏头盯着纪箐歌,“他去哪儿了?” 她请假的时候哥哥也不见了,两人肯定是一起行动的!既然她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么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难道,这个女人把他藏起来了? 眼底暗藏着杀机,她慢慢的收紧了自己的手。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纪箐歌也说不上来对容蕊是什么样的感觉,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不对付,可她却都是为了小师叔,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更何况,她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若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 容蕊的事情她也清楚了,在得知她为了小师叔不惜跟家里人闹翻的时候,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再者,小师叔说她不是他妹妹,可心中到底还是关心她的,不然的话也不会…… 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会对小师叔好的容家人,可偏偏他们不是亲兄妹,甚至于她的亲生母亲还是导致容敏失踪的罪魁祸首。 容蕊顿时气结。 要是她能联系上哥哥的话,她何至于跟她说话? 又想到前段时间家里人的嘱咐,她更加的心烦意乱,绷着张脸,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的突兀,以至于在下面教歌的学姐立即发现了她和身旁的纪箐歌都没有开口。 “那两位女同学,你们为什么不开口唱?”抬手让众人停下,那学姐捧着个话筒厉声道,“你们知道这事关你们班能不能拿到奖吗?连最起码的荣誉感都没有,你们还来念什么书!” 众人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容蕊和纪箐歌,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纪箐歌还好说,但是批评容蕊……啧,这学姐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那学姐没有注意到众人那同情的眼神,只觉得内心气愤无比,“我在下面辛辛苦苦的教你们,嗓子都哑了。而你们呢?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你们班有你们这样的害虫,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容蕊她不认识,纪箐歌她却有点印象。 韩学长所带班级的副班长。 几乎整个学生会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韩少远,从她读大一进学生会开始就在追求他。只是他为人看似温和,实则和所有人都保持着疏离,尤其是对女生,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 原本,她也没有把纪箐歌放在眼里。毕竟论容貌,比她漂亮的人多的是,韩少远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只是,前几天学生会开会,在散会之后她留下来想等他,谁能想到,办理好事情之后他却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箐歌。” 顿时让她心生警觉。 韩学长真的对她有意思,不然的话也不会喊错她的名字! 纪箐歌微微蹙眉。 她没有开口唱,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很多人也会偶尔偷懒。但这位女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们,还骂得如此难听,就有点过了。 “王语学姐,我们训练了一天,难免有时候会因为疲惫而走神。”邢昊焱站了出来,“还请你见谅,她们并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哼了一声,王语捏着手中的话筒不屑道,“有的人不是请假了几天吗?来了之后不抓紧联系,还在那里聊天说话,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这话一出,众人便都知道她真正针对的人是谁了。 容蕊冷眼看着王语半晌,原本已经打算发怒,只是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掀了下嘴唇,没开口。 账是一定要算的,不过她现在倒是很愿意看到对方和纪箐歌撕起来。 所有找纪箐歌麻烦的人,她都能暂时的忍让。 纪箐歌刚要解释,韩少远却突然出现,在看到所有人都停止了练歌的时候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一出现,王语立即换了个态度,笑着回答,“没事,只是有两个小姑娘不好好练习,我正让她们努力跟上进度呢。” 韩学长已经几天不来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是因为纪箐歌而来的? “是么?”韩少远也没有详细的问,只是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然后冲着纪箐歌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顿时又让她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说实话,韩少远长的温柔帅气,又是学生会主席,最重要的是,韩家也是京城的几大世家之一。 简直是小说中的白马王子。 不只是他们学院的,其他学院的也有不少女生偷偷暗恋着他。大胆点的,情书都不知道写了几封,或者是当面表白了好几次,可惜对方从来都不予理会。 眼下看见他让纪箐歌过去,不少嫉妒的视线就放到了她身上。 “你们先好好练习。” 等到纪箐歌走到自己身边,韩少远这才转头对着王语说了一句话,旋即带着纪箐歌走远了去。 邢昊焱带着沉思的目光看着两人走远,默默的站回了队伍中。 王语气了半晌,瞧见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只得压下心中的火气从头开始教起。 “事情都处理好了?” 她请假的时候也告知了韩少远。 “嗯。” 两人稍微沉默了一下,韩少远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谢谢学长关心。”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短,基本上都是韩少远问纪箐歌答,虽然不至于尴尬,但也没多熟络。说了几句之后,倒是韩少远先无奈了。 纪箐歌的性子他也算是明白了几分了,比自己还要客气和疏离,说话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其实我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内心叹息一声,韩少远又道,“等到你们军训结束后就是班干的竞选和学生会各部门以及学校各社团的招新。” 纪箐歌点点头,这个她也清楚。 “我知道你对这类事情不感兴趣。”韩少远知道纪箐歌的身份,自然知道她不可能会去竞选班干之类的,“我要和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语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耀眼的邀请函。 莫名的接了过来,她随手翻看了一下,却意外发现除了邀请函封面上龙飞凤舞的Elite再无其他字。 “这是精英社团的邀请函,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接到邀请函的女性。” ------题外话------ 今晚要上课,就码这么多了,么么扎 016 遇到熟人 精英社团? 纪箐歌这段时间的重心都放在容家上,而且也从未想过要参加什么社团,自然是不了解这个所谓精英社。 “精英社成立于几十年前,算是学校最老牌的社团。”韩少远也知道她不了解,解释道,“社团从成立初期就只招收男社员,全校范围内大约只有几个男生符合条件,而且如果你不够优秀,或者家里不够有钱有势,连入会测试邀请函都收不到。” “精英社从成立初期到现在,所有的社员都已经走向了高位。政界、商界等都有我们的社团成员。而最让我们自豪的是,当今的国家领导人也是从我们社团走出去的。” 出乎韩少远意料之外,纪箐歌却没有半点动心的意思,只是疑惑道,“既然从不招收女性,为什么会给我邀请函?” 从成立到现在都只招收男性,说明社团并不认可女性的成就。如此一来,自己能收到邀请函就很值得深思了。 韩少远的确没有想到纪箐歌会没有半点兴奋,反而是提了这么一个问题。难得的愣了愣,旋即道,“这是社长的意思。” 其实早先就有社员提出要男女平等,向社长提出要招收一些女学员,可是两年过去了,社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然而就在今年八月份,还没有开学的时候他们都接到了通知,这个学期社团将接收一位也仅此一位女社员。 纪箐歌。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不认识她是谁,可也清楚社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破传统,当下立即调取了纪箐歌的资料,顿时了然。 短短两年时间,她从一位农村走出来的女学生,摇身一变变成了能影响整个南方经济的传奇人物,个人身价高达几百亿。不只是如此,她还能同时和程家、易家等人交好,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的事情她都能游刃有余。 与此同时,她的学习还好的让人侧目,参加全国竞赛初赛与复赛均拿第一名,并且在出国访问的时候,为国立下了功劳。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不清楚,但也知道档案上的事情做不得假。 最关键的是,在取得如此瞩目的成绩的时候,她才十六岁。这样的成就,即便是放到他们社团,也几乎是无人能及。 毕竟,社团里很多优秀的成员,他们本身的功绩也不错,但更多的是靠家里的权势得来的。纪箐歌却不一样,因为她出身农村,没有任何依靠。 在了解她的事迹之后,原本反对的成员都闭了嘴,毕竟自己本身的成就的确没她的大。有的本想拿身份说事,也一一被社长驳回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纪箐歌有点无语,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学长,我真的没有时间参与社团活动。” 她的时间都已经不够用了,若是再分出时间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社团,只怕真的会顾此失彼。 眼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小师叔的事情重要。 韩少远又是狠狠一愣,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过纪箐歌会拒绝。有点没好气又有点好笑,“你先不用忙着拒绝我。这样吧,我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考虑。” 说完,他也不再给纪箐歌拒绝的机会,直接对着她道,“好了,你回去练歌吧。” 纪箐歌:“……” 看着韩少远走远,她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转身回了队伍。从王语身边经过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对方带刺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久久不移开。 对方对韩少远的心思她也是明白了,不过这关她什么事情?对于自己无缘无故成为了她的眼中钉,纪箐歌也是很无奈。 好不容易联系完毕,纪箐歌和云凰回了宿舍,当下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刚才学长找你什么事情?” 纪箐歌随手就把自己口袋里的邀请函递了过去,“说是让我参加他们的社团。” 还没接过那邀请函,云凰只瞥一眼就炸了,“天!居然是精英社!” “你也知道这个社团?”虽然韩少远说的很玄乎,听起来也很高大上,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随意的和云凰提及,“真的很出名?”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韩少远似乎说国家领导人曾经参加过这个社团…… 宿舍里除了两人还有楼萌在,云凰光顾着惊讶,也不管她的存在,有点夸张的瞪着纪箐歌,“天,你居然不知道?” 纪箐歌点点头,“刚才学长和我说了一些,不过不是很清楚。” 云凰知道她多半的时间都在处理事情,又是刚来学校不久,不了解也情有可原,当下解释道,“精英社就是个传奇般的存在。这个社团走出来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走上了高位。有的活跃于政界,有的叱咤商界,而有的则成为了司法界的权威。能够成为这个社团的成员,就意味着这些人脉都有可能为自己所用。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说,精英社是Z国风云人物的摇篮。” 不远处正收拾东西准备洗漱的楼萌忽然停下了动作。 “可是不对啊!”云凰又有点晕乎乎的看着纪箐歌手上的邀请函,“不是说精英社不招收女社员吗?” 这个社团从成立到现在全部都只招收男社员,因为他们认为女性与男性相比实在是悬殊太大,女性的反应速度、思维等各方面,都明显比不上男性。也因此,不管女性取得多大的成就,他们依旧认为无法与男性相比较。 如今,箐歌竟然收到了邀请函?!而且还是烫金的! 精英社的邀请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如果收到红色的邀请函,只是代表着你有资格参加精英社的入会测试,测试不合格的人依旧无法加入社团,测试合格者则会按照级别收到不同的邀请函。 普通成员是橙色,有职务的是黄色,副社长级别的是耀眼的金色,至于传闻中的社长,则是低调古朴的黑色。 箐歌不用参加入会测试也就算了,一接就是副社长的位置,简直不要太吓人! 听了云凰的解释,纪箐歌这才明白方才韩少远为何会那样吃惊,也意识到自己手中的邀请函果真是烫得吓人。 “再告诉你个秘密。”云凰突然压低了声音,“现任国家领导人当初入社的时候接到的就是金色的邀请函。”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其实领导人的孙子现在也在我们学校读书,听说他入社的时候只能收到一张黄色的。” 纪箐歌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一个学校的社团,竟然能牵扯出这样让人咋舌的背景。 云凰看着她手上的邀请函,眼底全是欣羡。当初她还缠着家里的那位让自己加入,结果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还信誓旦旦说社团不招收女性。 哼! 这下子纪箐歌倒是有点重视自己手中的邀请函了。 如果加入这个社团能够认识更多的人,是不是可以在将来某些时候成为自己的助力?毕竟以后要对上的是容家,虽然她不畏惧,但能减少损失谁不乐意呢? 更何况,她想为小师叔的将来取得保障。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容家一直都是高层领导的一块心病,不管如何,在外人看来小师叔就是容家的人。若是领导人真的下定决心要除掉容家,那么也肯定会对小师叔下手。 所以,她必须多点依仗,让对方不敢轻易下手,眼下这个所谓的精英社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定了注意,纪箐歌把邀请函收好,然后阴测测问道,“你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啊?” 知道精英社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还能知道那么多内部消息,看来云凰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 云凰干笑两声,眼神乱瞟,“哦,那个啊,那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看来还是不想说。纪箐歌也不勉强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自己也没有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诉云凰。 “我跟你开玩笑呢!” 云凰明显松了口气,眼底却有了一丝愧疚。 她不是不想说,只是现在她的身份还没有到公开的时候。 洗漱完毕,纪箐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黑珠子拿了出来,然后以元气包裹之,不让煞气外泄。 现在是在宿舍,她可不想煞气侵害别人的身体。 拿过事先准备好的水杯,她把珠子放在里面摇了摇,等到水完全变黑的时候,她才捞起珠子然后洗眼睛。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性,用煞气珠洗眼睛已经不会造成第一次那样的痛苦,不过还是有点反应,好在她的忍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咬着牙忍下来,然后元气运转全身,开始进行“消化”。 煞气珠本来是被容晏收走了,不过今天离开N市的时候她从他手里拿了回来。 又是折腾了好一会儿,纪箐歌又是用清水洗了一遍,把东西收拾好才走了出来。 正好撞上了进来的楼萌。 对方手中拿着手机,应该是在和谁通电话。只是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把手机放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在她未察觉的时候,眼中黑气一闪,差点让楼萌丢掉了手里的手机。 纪箐歌的眼睛,实在是太怪异了! 看着低着头匆匆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楼萌,纪箐歌表示莫名其妙,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但当两年后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明白,楼萌从自己眼中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只可惜,那时的她已经没了回头路。 周末,纪箐歌接到了宁成贵的电话,说是自己的朋友弄来了一块年代久远的好玉,问她有没有空过去看看。 纪箐歌立即同意了。 “那正好,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办事情,你稍等,我过去接你。”宁陈贵怕纪箐歌不认识路,笑呵呵道,“最多五分钟时间。” 周末的早上车辆还是比较多,也不知道宁成贵到底在哪里办事情,居然真的只花了五分钟就到了她宿舍楼下。 接了他电话,纪箐歌和云凰说了一声,旋即下楼,就见树荫下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车停在那里,宁成贵站在一旁抽着烟。 上次送纪箐歌回来的时候很匆忙,也没什么时间胡思乱想。眼下站在这里等着,他难免会有点触景生情,想起了小露。 当初要是没有那些事情,她也该像这些年轻女孩一样,有着美好的大学生活,而不是永远停在了十八岁。 心隐隐泛着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清醒过来,见到纪箐歌,笑着掐灭了自己手上的烟,给她开了车门。 两人要去的是宁成贵友人的家里。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在一个普通小区下了车,然后上了十八楼,敲开了对方的门。 宁成贵所说的友人是京城另外一所大学的教授,年纪比宁成贵要大一些。因为事先已经和对方说好了,所以对于两人的到访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惊讶,笑着把两人迎进了门。 “小玉,去给客人倒两杯茶。” 教授背着手走到客厅,示意两人坐下。厨房里似乎有人在忙活着什么,听到他的话,立即应了一声。 纪箐歌只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本应该在N市的贝冷玉端着三杯茶走了出来。 “玉姐?!” “箐歌?!” 两人同时诧异出声。 把茶放到几人面前,贝冷玉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有点欣喜道,“我还想着抽空去你们学校见见你,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宁成贵和那教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两人认识,立即笑出了声,“这下可好了,都是熟人。” 经过贝冷玉简单的介绍,纪箐歌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教授贝永年是她的亲叔叔,因为近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她从N市赶过来照顾他。 “我都是说了没什么大事情,小玉这丫头就是大惊小怪!”贝永年嘴里说着斥责的话,但眼底却有着欣慰。 显然,两人的关系很亲近。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贝永年起身进书房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纪箐歌面前,“成贵说你在找一块老玉,这是我两个月前从别人那里入手的,你看看如何?” 其实这块玉他挺喜欢的,但是没有到沉迷的地步,而且宁成贵是他好友,知道他的朋友正着急用,也就没有藏私。 自从贝永年拿出这个盒子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脸上的笑意都淡了许多。等到打开盒子,心中的某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这玉的确是上了年代的老玉,只是不大干净。 所谓的不干净,不是指玉的成色,而是指整块玉都被煞气包裹着。常年被侵蚀,玉的灵性都没有了,只剩下让人不舒服的煞气。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劲,宁成贵小声的问了一句,“这玉不好?” 他是建筑出身,不过在等待纪箐歌的二十年里,因为没事情做,他经常会去明珠交易市场逛逛,耳濡目染下也就懂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按着他的目光来看,这玉的确算得上是块好玉。再者老贝入手前也请专人鉴定过,是块老玉不假。 “没有,挺好的。”纪箐歌又露出了笑容,也没有把煞气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不知道老先生打算卖多少钱?” 贝永年最近身体不好,也是受到了这玉上的煞气影响。她不说,只是不想让他老人家糟心。再者沈校长对自己挺照顾的,也算是还他点人情吧。 贝永年见她看上自己的玉,心情也是不错,把自己当初买玉的价钱报了出来,连中间差价都不赚。 两人都是痛快人,当下愉快成交。 完成交易,贝永年又是留两人吃了个中午饭。饭后,贝冷玉又是拉着纪箐歌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贝永年疲惫的要午睡,她才放过了她,只是在送她出门的时候,恋恋不舍的让她有空再来。 她信风水,也见识到了纪箐歌的本事,对她一直都很感兴趣。 纪箐歌应了下来,和宁成贵下了楼。两人上车,他却没有急着开车,而是有点好奇道,“那玉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他不是所谓的风水师,也没有纪箐歌的天眼,自然看不见所谓的煞气。但是,他曾经在一个煞气冲天的地方呆了二十年,很熟悉那样的感觉。 纪箐歌在打开那盒子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就下意识的绷紧,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那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也因此,他知道这玉多半是有问题的。 “嗯,这玉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纪箐歌也没隐瞒他,“贝老先生之所以近期身体不佳,也有着这玉的原因。” 宁成贵亦是叹息一声,“那这玉岂不是用不了了?” “也不一定。”纪箐歌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不管如何,还是谢谢宁先生你。” 宁成贵赶忙摆手。 自己做的这点小事哪里值得她放在心上。 两人又是随意谈了几句,等到送她到宿舍底下的时候,宁成贵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口,“箐歌,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017 容晏回京 纪箐歌有点讶异,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信任自己,稍作迟疑后点点头,“什么事?” 宁成贵立即把来龙去脉和她详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要从他那个搞建筑公司的朋友说起。 本来因为有他在中间帮忙说话,卖材料的商人已经答应了给最低的价钱,但是他朋友还是觉得不够,就合计着想买一批次品掺和在其中。 宁成贵当下拒绝了。 如果建筑材料的质量不过关的话,那么建出来的房子的质量也就不言而喻。 他朋友信誓旦旦的说等到别人验收的时候根本检测不出任何问题,他之前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两人意见不同,为此大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事情本来到此就结束了,过两天两人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和和气气。然而就在这时,他偶然发现自己的朋友私底下已经和自己介绍的材料商联系上了,两人合作把次品掺杂其中,眼见着就要动用那些材料。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样做不妥。只是对方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曾经在他苦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纪箐歌年纪虽小,但是她懂的事情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和她说起自己的困扰。 听了他的话,纪箐歌顿时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犹豫了。 以次充好,这样建出来的房子的质量根本没有任何保证。到时候出了事情,只怕谁都担待不起。而且,如果知道了却不阻止,他良心上也过不去。 他实在做不了这些亏心的事情。 但同时,那两人都是他的朋友,他又不能出卖两人。 他做不出这个选择。 纪箐歌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话,“宁先生,我觉得如果你实在是无法抉择的话,就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 她帮他做决定也没有什么不可,只是说不定在将来,他会后悔。与其靠着别人替他选择,不如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以后想起的时候不至于后悔。 宁成贵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只是还看不透而已。 默默了叹了口气,他也不再勉强她,只是表示自己会好好想想。 下车后看着对方走远,纪箐歌掏出手机给雷霆打了个电话,把宁成贵和自己说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然后淡淡道,“如果对方没有举报的话,你这边就透漏点风声。” 雷霆是京城出身,家里又是体制内的人,在京城的人脉肯定比自己的广。这件事情通过他的手,比自己出马要靠谱的多。 雷霆当然也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当下记在了心中。 “对了,改天你有空来我家吃个饭吧。”上次要不是她那番话,他们也不会想到要给老爷子去做个全身检查,也就无法及时发现老爷子身体内的那颗肿瘤,“爷爷可是念叨你好久了。” 好在肿瘤是良性的,动了手术之后便没有大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 “好的。”纪箐歌也没拒绝,现在对她来说,尽快在京城里建立起人脉也挺重要的,“等到小师叔回了京城,我们会一起过去拜访老爷子。” 说起这个,雷霆就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了,“老大怎么还不回来?你们不是一同去的京城吗?” 老大的电话总是打不通,若不是见纪箐歌还好好的在学校,他还以为他又失踪了。 “他在N市处理点事情。” 纪箐歌没有说顾思敏的事情,倒不是有意瞒着他,而是希望把这个机会留给容晏。 两人出生入死多年,虽然小师叔表面上不在意,但心底是把雷霆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如此重要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 好在雷霆也明白她的意思,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随口谈了几句,旋即挂了电话。 因为纪箐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东西,也因此没有看见不远处的大树背后站着一个人,手中拿着手机在不停的拍照。 没有选择直接回宿舍,在化解了那块玉上的煞气之后,她才慢吞吞的上了楼,正好与楼萌擦肩而过。 对方神色匆匆,似乎是要急着去做什么,差点撞上了她。 就在纪箐歌还以为对方要跟自己吵起来的时候,楼萌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低声一句对不起旋即下了楼。 她的脸色很古怪,似是兴奋又似是害怕。 纪箐歌也没有很在意,转头就忘了。 接下来的军训在雷霆的怒吼声中结束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批评纪箐歌和容蕊的第二天晚上,王语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温柔的女生。 所有人都以为对方是因为惹怒了容蕊而被换掉,可纪箐歌却知道,这件事情与容蕊无关,因为当时她的眼底也闪过了一丝讶异。 不过到底是谁要换掉她,纪箐歌也不在意。对于她而言,王语这种级别的,根本还没有值得她放在眼里。 周五。 下午是军训阅兵,意味着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就要结束了。很多人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只要想到阅兵结束后就再也不用忍受教官的训斥,再也不用每天站军姿重复着呆板无趣的动作,她们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只是激动过后,有些多愁善感的女生就开始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和伤感。 教官们就要走了。 有些胆子大的女生,在昨晚就开始向自己暗恋的教官表白。当然,为了避免到时被拒绝难堪,她们说的都很隐晦,有的还带着开玩笑的性质说出了口。若是对方同样有心,自然能听出来。若是对方没有兴趣,她们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反正他们明天就走了,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雷霆是凶了点,可是耐不住长了张帅气的脸,加上他是国安部部长的小儿子的身份,吸引了不少的女生,可惜和他告白的都被他严厉的拒绝了。 “下午就要阅兵了,但只要没有到结束的时间,你们都得给我时刻保持严谨的态度,不许插科打诨,不许在这关头给我惹出麻烦来!”雷霆站在人群面前,微眯着眼。他和容晏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多少学了点他严厉时的模样,当下唬住了不少的学生,“下午的阅兵式所有人都要参加,要是请假的话必须得到校领导签字。” 众人撇撇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要想请假还得校领导签字,他们还不如直接参加军训阅兵。毕竟相比较之下,还是后者比较容易办到。 “现在我要带你们去足球场走个过场。”雷霆又继续道,“这段时间你们接受的训练也不少了,如果都到这时候还能出岔子,就只能说你们太笨太蠢!” “现在,全体都有——” “立正,稍息,立正——” “向左转!” 看到所有人动作麻利的按着自己的指示进行整队,雷霆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满意的神色,旋即吼道,“齐步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球场走去。 走到球场的时候,偌大的球场里都是吵闹的人群。教官们都在整队形,学生们却仿佛兴奋过度了,下面的悄悄话越说越大,眼见着就要控制不住。 主席台上播放着歌曲的音响突兀的停了下来,旋即一个人站在主席台前面,拿着话筒冷声说了一句,“安静!” 众人瞬间诡异的安静下来,身子不由得一抖。 整个全校的大一新生都认得这是谁的声音,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下意识的畏惧。 总教官容晏。 他不经常露面,前段时间还请了假,可也许是因为每次他难得露面的时候给学生们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猛不丁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众人都下意识的闭了嘴。 真是比学校领导都还要有气势和威严。 其实真正论起来,容晏只不过是个总教官,军训结束以后大家就不会再有来往,学生们应该更加畏惧学校领导而不是他。许是因为他那凌厉的双眼,许是因为他全身冰冷吓人的寒意,让得所有人都不敢惹他,从心底里畏惧他。 纪箐歌听到容晏的声音,亦是怔了怔。 小师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N市姜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操场里都是黑压压的学生,容晏站在主席台上,却第一眼就瞄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两人目光摇摇对上,同时轻轻弯了唇角。 站在纪箐歌身旁的云凰有点无语。 这么远,难道两人还能互相看得见对方不成? 在容晏出声的时候,容蕊也是在第一时间抬起了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哥哥! 几人各有各的心思,站在台上的容晏在说完一句安静之后便没了下文,只是操场上已经是寂静一片,除了教官整队和点名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这时的容晏开始陪着校领导巡查各连军训效果,他穿着军装,还是那样孤傲冷漠的模样,却瞬间把其他大部分教官秒成渣渣。 很快就走到了纪箐歌所在的连。 因为还没有轮到他们演习,站在队伍前的两名女标兵见到容晏走过来,当下眼前一亮,小声的打了招呼,“容教官。” 能在百来号人中脱颖而出作为标兵站在队伍的前面,意味着她们不只是容貌出众,动作更是标准得无可挑剔,军训结束后两人肯定是能拿到优秀标兵。正是基于这种心理,她们才比其他人大胆,敢当着众人的面和传闻中的阎王脸容晏打招呼。 她们是教官的得意门生,原本以为容晏会给她们个好脸色,不想对方直接走了过去,似乎连她们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两人脸上顿时起了红晕。 臊的。 更让她们感到难堪的是,就在容晏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的时候,她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几乎低不可闻的笑声。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是在笑什么。 脸上的红晕更甚,温度高得差点把她们烤熟。 真的是太丢人了。 容晏在人群里走了几遍,脚步不停,唯有在走到纪箐歌面前时稍作停留,然后不发一言的离去。 他停顿的时间很短,一直盯着他动作的众人却都敏锐的发觉了。 难道,两人之间有猫腻? 这不寻常的一点让得许多人都深思起来,视线在纪箐歌身上来回扫量,一副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好把她研究个透彻的样子。 容蕊气结。 刚才她和哥哥打招呼,他理也不曾理会自己,却在那个死女人面前停下脚步,简直是要逼疯她! 难道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两人的感情又升温了?不行,她必须抓紧时间把两人拆散开! 哥哥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别想和她抢! 演习了几遍,直到雷霆满意了,他才整队点名然后解散。云凰知道纪箐歌有事,还没等她开口,立即挥手道,“我先去吃饭,下午见。” 纪箐歌:“……” 容蕊站在原地不动,冷眼旁观着两人道别,然后对着雷霆硬声道,“我哥呢?” 雷霆很早就去了N市当兵,和容蕊也不熟悉。不过不熟悉不代表不知道她的性情,对于她这样的态度根本不买账,“你这是和自己教官说话的态度?” 小丫头片子,还想拿她容家千金的架子来压自己!就算她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也不见得真的怕了她。 “哼!”容蕊显然很不屑,也懒得在雷霆面前保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大方得体,“就你这样的教官……啧,比起你的几个哥哥来你还差的远!” “嘿!”雷霆当下炸了毛。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严厉黑面教官形象,根本不允许学生挑衅和挑战自己的威严,当下危险的眯眼,“死丫头,你说谁比不过?” 他这辈子只见过妹控的哥哥,还没见过兄控的妹妹!眼下他正好见识见识,她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雷霆!你做什么!” ------题外话------ 我好像已经两天没睡觉了,现在眨眼的瞬间都觉得自己要睡着了。今天下午去上课,等下还得出去拍夜景的照片交作业,就先这么多了,么么扎。 018 事情败露 雷霆揪着容蕊的胳膊,任由她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是男人,又是军人出身,力气本就比养尊处优的容蕊大,容蕊怎么可能摆脱得了他,只能任由他拖着自己越走越远。 看着拽着自己走在前面的雷霆,容蕊面色不断变化着。 还从未有人敢对她这么不客气,也从未有过哪个男人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拽着自己,尤其是对方还把自己拖走留下纪箐歌和哥哥约会。 不能忍! “嘶……” 雷霆猛的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一口咬住自己手腕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该骂她还是该笑她,“给我松开!” 容蕊忍住自己内心呕吐的冲动,左手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然后当着雷霆的面擦拭自己的嘴,脸上满是嫌恶。 要不是对方拽着自己,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失态的事情来?越想越觉得恼火,她冷笑道,“要是再不放开,等下可就不只是咬了。”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厌恶,但对方是哥哥的战友,又是站在哥哥这边的,所以她才只是咬了他!换做是别人,早就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过完一生了。 “你威胁我?”雷霆顿时气得笑了。 知道她性格扭曲,眼里除了容晏大约没别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识又是另外一回事。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变态中的佼佼者! “我不只是威胁你。”容蕊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在雷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出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幸好他不是一般人,危机意识比普通人要强,在即将中招前松手闪身避过了她的攻击,“我还敢打你!” 不就是国安部部长的儿子吗?当真以为她怕了他不成! 雷霆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脸色,头一次黑了脸。 这个女人不只是个变态,还是具有一定武力值的变态。 早该想到的,作为容家的女儿,她怎么可能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若她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按着她高傲的作态,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失策。 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懊恼,见对方转身又要朝着操场走去,雷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站在她背后讥讽了一句,“老大能有今天,可少不了你妈的功劳。” 容蕊蓦地停下脚步。 “你纠缠他有什么用?”雷霆又恶劣的补了一句,“他不可能会认你这个妹妹!” “雷霆!”容蕊咬牙切齿的转身,有点神经质有点疯狂的掏着自己的口袋,似乎是在想找什么东西,“你想死,我就满足你!”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了,只是已经收不回,雷霆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别自欺欺人了!” “你懂什么!”容蕊尖叫一声,神情癫狂。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当然不会理解自己的行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只有哥哥会理解自己! 她和他才是同类人! 这时的雷霆才意识到,容蕊这个人,偏执,疯狂,以及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她认定了的人或事就必须得到和做到,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微微一动,莫名的少了点对她的偏见。 他曾经以为容蕊也和容家人一样对老大不好,可是眼下他却知道自己想错了。甚至于,容蕊比纪箐歌还要豁得出去。 因为纪箐歌还会在乎亲人,可是在容蕊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和老大。而且很明显,在她的心目中老大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见他不说话,容蕊只当他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别人的眼光她向来不在乎,也因此她只是轻嗤一声,不想再继续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又恢复了那个姿态优雅的名门千金,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从容的与他擦肩而过。 耽搁了这么久,哥哥肯定不在操场了。 雷霆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眸色渐深。 而在另外一边,纪箐歌任由容晏牵着自己在校园的小路上走着。 她今天穿着军训服,虽然不是正规的军装,可看起来英姿飒爽,很有军中玫瑰的感觉。不过幸好小路上没什么人,不然的话气质如此出众的两人肯定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两人默默的走着,谁都没有出声。 半晌,容晏才拉着她朝一处亭子走去。 大抵所有热恋中的情侣都一样,明明没有分开多久,心底的思念却已经要把彼此淹没。 看着二话不说就要凑过来亲吻自己的容晏,纪箐歌无语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上对方那不满的视线,她也依旧不肯让步。 她是心疼他到处奔波,在很多时候也不会忍心拒绝他。但是…… 现在两人身处偏僻的地方,又是许久不见,若是真的亲吻起来,指不定要被他撩拨成什么样,她可不想自己找罪受。所以,只能辛苦他再忍忍了。 止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赶忙转移话题,“小师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该不会又是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吧? “昨晚。” 确切说来,是半夜的时候。 把妹妹安顿好了,他原本想给她打个电话,只是那个时间她肯定已经睡了,所以他才没有打扰她。 纪箐歌松了口气,看着他眼底的乌青,知道他大约是几天没睡好觉了,眼底不自觉的添了点怜惜。 好在今天军训结束,接下来他能好好休息几天。 “对了,有灭天派的人的消息吗?” 回京之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和容晏联系,姜家事情的进展她心中也有数。 思敏把姜昶中蛊的事情告知了姜蔺,得知这个消息的他自然是震怒的,当下回了姜家质问苏沁。苏沁当然不可能承认,还怂恿姜昶把姜蔺骂了一顿,说是不认他这个儿子。 质问的当晚,苏沁想要爬上姜蔺的床勾引他,早有防备的姜蔺自然是没让她得逞。不但如此,他还让人把苏沁给绑了起来,让人带走了她。 这么一闹,高珊和姜翘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即下了狠心要对苏沁下杀手。然而这个时候苏沁已经被姜蔺带走,她们也找不到人,在大闹无果之后只得收了手。 逼问苏沁的时候,思敏和小师叔也在场,只是她嘴巴很硬,根本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来还是小师叔亲自出马,利用控魂术控制了她的心神,从而问出了她所知道的全部。 她是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风水大师。最初的时候,她并不相信所谓的风水。只是对方说的头头是道,又有意无意的向她透露他们身后的人比姜家、程家等还要让人畏惧。 苏沁本来就无比憎恨自己,在听说了那人可以帮助她对付自己后,当下二话不说就选择和对方合作。 对方想要姜家,而苏沁想要自己的命。再者,苏沁在姜家的时候就一直被高珊和姜翘看不起,对她呼来喝去,比佣人还要不如,她心中早就生了恨。 本来,那个情蛊她是要下到姜蔺身上的,谁知道机缘巧合之下中蛊的人居然是姜昶。然而这个时候她也已经没了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也因此才有了后来一系列事情。 关于灭天派的人的事情,苏沁根本不知道多少。 每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全部都是对方来定,苏沁没有任何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只能等着对方主动找上门。而且每次见面,对方永远都是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从来不肯露面。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听声音是个男的。 线索就此断了。 纪箐歌在心中无奈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对方不对劲。当时她还没理清思绪,等到今天见到容晏,她才猛的想起来那时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对方为什么不让苏沁看到他的长相? 对方不可能是为了避免在将来自己之后事情的真相后追查到他身上,毕竟她早就知道了灭天派的存在,还和对方交手了好多次。这个时候再为了避免她的追查,就显得多余了。 难道他是喜欢保持神秘,而且想利用所谓的怪异行为来让苏沁更加信任他? 不,这说不通。 最为合理的解释,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认为,那个把情蛊交给苏沁的人,要么是苏沁认识的人,要么就是自己的熟人! 她倒是希望对方只是苏沁认识的人,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如果那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有可能是自己的熟人,她要怎么去接受这个消息。 自己多次破坏了灭天派的事情,双方已然成为了死敌,根本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如果自己身边真的有灭天派的人,那么…… 想到那个最为严重的后果,纪箐歌便不寒而栗。 容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顾她反对的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搂紧了她的腰肢。 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他大约能猜的出来,事实上在听到苏沁的回答的时候他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事后想想便明白了奇怪的地方在哪儿。 他心中有所打算,只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高珊被赶出姜家。” 019 一边玩去 姜昶身上的情蛊无解,姜蔺又不可能把苏沁放了让她继续祸害姜家,两相为难之下,许久不见苏沁的姜昶发疯了。他不能对姜蔺和姜翘如何,只得把所有的火气全部都发泄在了高珊身上。 趁着姜蔺抽不开身,他支开姜翘,暴打了高珊几顿,然后让人把她驱逐出门,放出狠话来再也不允许让她踏进姜家一步,随后又开始陷入癫狂,差点把整个姜家都掀翻了。 被赶出姜家后高珊本来想去求姜蔺,只是他本就不喜欢她,又记着当年她送走思敏的事情,对于她的事情置之不理。 高珊也曾找过姜翘,只是姜翘也是个心狠的,见她没了顾氏,原本两人偷偷私藏的顾氏的东西也都还给了顾思敏,哪里还愿意跟她亲近,直接一脚踹开她,当做是陌生人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终于是想起思敏来。不出意外的,思敏拒绝了她回到顾氏的要求。 当然,高珊不可能就此罢休,拿着她不孝的借口做要挟,结果自然是双方彻底撕破脸皮,陈年往事再被提起,就连已经去世多年的顾骆都被高珊揪了出来做挡箭牌。 此举惹怒了思敏,她冷笑着把自己不是她亲生女儿的事情戳破,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几点疑惑,暗指顾骆的死与她脱离不了关系。 这话一出高珊就变了脸色,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几天后,姜昶病重住院,姜氏集团彻底交到姜蔺的手上。在此期间,姜翘也曾找过思敏麻烦,只是全都被她挡了回去。如今,顾氏的事情交由祁湛处理,思敏来了京城,准备处理容家的事情。 听完容晏的话,纪箐歌对高珊倒是没有任何的同情。 先不说她到底和顾骆的死有没有关系,单论她能为了讨好姜翘而把思敏送往福利院,她就不觉得她值得同情。 “原本以为可以从苏沁身上找到一点线索,谁知道对方还是这般谨慎。” 纪箐歌的内心还是有点失望的,毕竟和对手交手了这么久,他们早就摸清了她的底子,她却搜集不到对方一些关键性的信息。长此以往,只怕自己会越来越被动。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她想要抓住却已经是来不及。 “在想什么?” 见她突然不说话,容晏还以为她是在郁闷,揉揉她的头发,好笑的看着她。 “咳,没什么。” 纪箐歌见他又是要揉乱自己的头发,有点没好气的望着他。 两人视线对上,瞬间火光四射! 心一颤,纪箐歌赶忙低下头,但是已经是来不及。容晏迅速俯身,准确无比的亲上了她的唇角。 下午,阅兵仪式完美落幕。 因为雷霆明天就要走了,班级女生们一合计,提出了今晚一起聚餐,感谢他半个月来的教导。至于真实想法如何,纪箐歌并没有深究。 “晚上的聚餐你去不去?”云凰一回来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换掉自己身上的军训服,“话说你家那位不也是要走了吗?他们是要回N市还是继续留在京城?” 你家……那位? 被她这个称呼给吓到了,好在这个时候宿舍里没有人,纪箐歌囧了囧,“应该去吧。” 要是自己不去,以后雷霆还指不定要怎么在自己面前抱怨呢。再者,这段时间来他的确也是个合格的教官,对自己也颇为照顾,不管如何,她都应该去。 云凰刚想继续说下去,宿舍的门却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容蕊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楼萌怯懦的跟在她身后。 见状,云凰朝着纪箐歌做了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旋即捧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我哥呢?”容蕊沉着脸走到纪箐歌面前,一双眸子越发的渗人。 今天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宿舍午休,下午又是阅兵仪式,根本没有机会同她说话,中午的气憋到了现在,她还能继续忍下去就奇怪了! “我也是刚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同她一样都是刚参加阅兵仪式回来,没有机会和容晏说话,哪里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纪箐歌这话倒真的不是敷衍她,她的确不知道他在哪儿。 容蕊气结。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更加的心烦,只是每次想要和她吵,她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像是满腔怒火遭遇到了一盆冷水,到头来只能自己气死自己。 恨恨的盯了她半晌,容蕊猛的转身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纪箐歌耸耸肩,不理会楼萌那乱瞟的眼神,也拿了衣服往卫生间走去。 这厢,容蕊打出去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她舍不得对那人生气,只得把账又记到了纪箐歌身上。 在她收起电话想要上床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容烁的电话。 两人虽然是亲兄妹,但是关系一点都不亲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仇人呢。 “有什么事。”不耐烦的接了电话,容蕊连最起码的称呼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我不是说了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蕊蕊。” 容蕊的眉头皱得更深,握着手机的手蓦地一紧,“爷爷。” 容烁不是去了N市吗?为何他现在又回到了京城?而且,爷爷打电话给自己,为何要用容烁的手机? “今天下午军训结束了?”容安顺乐呵呵的笑着,在她面前他就只是个慈祥的爷爷,“正好你哥哥今天回来,今晚回家吃饭?” “爷爷,我有事。”容蕊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僵硬。 “蕊蕊,有什么事情比得上我们全家团聚重要呢?”容安顺还是那不疾不徐的语调,“听话。” 容蕊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爷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表明了这件事情不容置喙,今晚她必须回容家。 容家的人,除了容晏以外她可以不在乎,哪怕是自己所谓的父母和哥哥她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对于自己的爷爷,她心底总是下意识的畏惧着。 能撑起偌大的容家几十年,能在处处是暗礁的政界里如鱼得水了直到安然无恙退休,他不会只是一位简单的老人。 事实上,论起心智和手段,她还差他许多。若不是看在自己是容家唯一的女孩子的份上,他也不会容忍自己任性这么久。 眼下,随着换届时间的临近,原本表面平静的政界又要再次掀起这欺骗世人的面纱,露出那些肮脏和危机。 京城几大世家私底下已经较劲了许久,各派的争斗还没有白热化,但是彼此之间的小摩擦不断,波及到了很多人。 争斗一触即发,如今只是缺了个最佳的时机和借口。 “好的,爷爷。”容蕊最终还是妥协,只是心有不甘道,“既然是全家聚餐,那么我也会带哥哥回去。” 说完,她也不等容安顺作何反应,直接快速挂了电话,然后发短信给了容晏。 正和容晏说着话的顾思敏瞧见他脸色有点不对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问完话才反应过来容晏向来不愿意她担心他的事情,自然不会主动和自己说,在他还没开口前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手机翻看起来。 容晏本就疼她,又因为当初弄丢了她而心怀愧疚,哪里会舍得斥责她一句话,任由她弄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聚餐?”顾思敏嘀咕了两句,旋即露出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跟你一起回去。” 就是那些人欺负了自己的哥哥?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的见识见识。 容晏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有点宠溺又有点无奈。 也罢,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晚上,顾思敏挽着容晏的胳膊,敲开了容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容家的管家,在见到是容晏站在门外的时候,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眼底的难以置信任谁都看得出来。 也不怪他这样惊讶。 这十几年来,除非是老爷子打电话叫他回来,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今晚是容家人的聚餐,老爷子肯定没有打电话通知他。难道,是他主动上门拜访? 这说不通。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思敏走上前半步,笑吟吟的自己推开门,宛若千斤重的视线落在管家身上,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跟在容安顺身边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就连现任国家领导人也见过,按理说来他不该会被顾思敏的眼神吓到。但是方才,他确确实实的打了个冷颤。 这小姑娘,来历也不简单吧? 容晏全程面无表情,顾思敏却在他进门的瞬间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心隐隐泛着疼。 这本也是他的家。可是现在,管家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惊讶,他会因为走进家门而有瞬间的不自在,甚至于可能,等下那些容家人见到他会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三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了客厅,在见到坐在沙发上随意的聊着天的三个男人,顾思敏轻轻勾起了唇角。 她今晚之所以要让容晏带着自己来这里,当然不是要来揭他的伤疤,也不是来听容家人骂他,更不是来公布自己的身份。 她今天,是要来膈应容家人的。 她会快速接受容晏是自己的亲哥哥的事实,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是因为两人本来关系就不错,在还未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来看待。而眼前的这些容家人,对她而言不过是几个陌生人。 她自己的哥哥除了她和纪箐歌能欺负,谁都不允许说他一句不好! 果不其然,见到容晏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的容安顺、容玉宇以及容烁齐齐震惊的站了起来,旋即不悦的瞪着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 “你来做什么?”容安顺气得胡子都一颤一颤的,“滚出去!” 今天是他们容家人聚餐的日子,他这个扫把星来做什么! 原本以为蕊蕊只是说着玩笑,不想她真的把这个扫把星叫家里来。而且,来也就算了,他还带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特地来看笑话的?还是以为多了个外人他便会给他留点面子? 容晏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手背上青筋突起,若不是还有着顾思敏站在自己身侧,他早就转头走人了。 不想自取其辱。 他对这个家的感情,早就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磨殆尽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把自己手中的权力…… 他低头沉吟,容安顺只当他是怕了自己,刚想继续出言赶他走,却见他身旁的女人笑盈盈的望着自己,“你就是容晏哥的爷爷?那我也叫你爷爷吧。” 不等容安顺反驳,她拉着容晏自顾自的在三人对面坐了下来,对他们黑沉沉的脸色视若无睹,“什么时候开饭?为了今晚的晚餐,我中午只吃了一点东西呢!” 她自来熟和不客气的模样,当下让得容安顺差点背过气。容玉宇紧紧皱着眉头,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道不明那感觉是什么。 容烁面色不悦的望着容晏,心中冷笑。 这人该不会是得知了自己回来的消息,然后想反悔把军权重新拿回去吧? 想到这个,他眼中的鄙夷更甚,隐隐还掺杂了点怨恨。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掌握了权力,就再也没有谁会看不起自己。不想,事实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因为是空降到了四十二集团军,自己此前又从未有过当兵的情况,再加上他们本就敬畏崇拜容晏,眼见自己上任接替了他的位置,那些兵蛋子本就憋着一股气。后来也不知道谁把自己和容晏的纠葛传了出去,当下惹怒了他们。 军人不会不服从命令,但是在命令之外,没有人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他在集团军中就是个笑话般的存在。 眼见着事情越演越烈,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局面,还是上头派了个人下来镇住他们,才把风波暂时压下。 只是这样子,他反倒是更加的难堪! 没有想到,这男人离开了军营,还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越想越气,所以才会回京城找老爷子商量个好办法,让那些兵蛋子打从心底服气! 不想,办法还没想出来就在容家见到容晏,他不被气死都算好了。 “哎哟,别怪我这个人说话直。”容家人越是膈应,顾思敏笑得越是灿烂,“老爷子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啊!今年高寿了啊?你可得小心点,要是气上头,一头栽地上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救回来的。” 本想一头昏过去的容安顺气得骂也不是晕也不是,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只能干瞪眼听着顾思敏继续补充。 “坐在这边的一定是容伯伯吗?哎呀你看起来脸色也很不好。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得节制着来。不过看你这面相这体力,估计每次时间都很短。也幸好是这样,不然的话男人的精气没了,命也就没了呢。” 若是纪箐歌在场,只怕真的要笑喷出声了。 明明就在暗地里指容玉宇年纪大了那方面已经不行了,偏偏还说的一副我很关心你我很体贴的样子。 说完容玉宇,她目光轻移转到容烁身上,见对方严阵以待的盯着自己,轻嗤一声,旋即视若无睹的移开了视线。 那眼神带了点不屑,就好像根本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 这态度瞬间刺激到了容烁。 “你到底是谁家的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不等容烁说话,容安顺就先气急败坏的出了声,恶狠狠的拍着桌子,别提多恼怒了,“这里是容家,没有你说话的份!” 顾思敏还是那笑眯眯的模样,漫不经心的瞥他一眼,“老爷子,你可千万别激动。万一等下你昏过去了,你们家的人就要赖上我了。” 停了下,她又继续道,“虽然我不差钱,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来碰瓷的。” 容安顺眼皮子一翻,真的就要晕过去了。 容玉宇紧紧皱着眉头,一边帮老爷子顺气,一边把目光移到容晏身上,“你个孽子,一回来就气死你爷爷,你开心了吗?我们容家欠你的吗?!三番五次的回来,是要克死我们所有人你才甘心?!” 容晏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容伯伯你这话就不对了。”顾思敏也不生气,真诚的解释道,“爷爷之所以气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容夫人跟她那死去的丈夫生的儿子……什么来着?哦,容烁!完全是被他不成器的模样给气的。” 她还着重的咬了死去的丈夫五个字,生怕容玉宇听不见。 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容烁就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偏偏顾思敏又要拿欧以荷那所谓的死去的丈夫来说事情。 欧以荷年轻的时候就跟容玉宇在一起,只是那时候他已经结婚,两人的关系不可能摆到明面上来。原本就算欧以荷一辈子都不结婚也不会有人对她说三道四,但是她怀孕了。 容烁出生后,容玉宇又不可能对外公开他的身份,欧以荷只得对着外界说自己秘密成婚,丈夫去世了,留下自己和一个年幼的儿子。 当时他们都没有多想,也就没有预料到,她进了容家之后,这个就成为了众人瞧不起她的污点之一。 即便是离过婚,按着容玉宇的条件,多的是清白的名门千金抢着嫁给他,但是他偏偏谁都看不上,娶了个商人的女儿,还是个二手货。这也就算了,二手货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登堂入室。 两人刚成婚那几年,不知道多少人私底下说容玉宇脑子进水,放着其他人不要,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简直是捡了别人的破鞋来穿。 所以,即使后来事情逐渐被人淡忘,但是这个圈子里,对欧以荷抱有成见的人依旧不少,二嫁也就成为了她被那些贵妇人诟病的原因之一。 此刻,顾思敏又是提及了这件事情,那句死去的丈夫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咒他,容玉宇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顿时没了斯文的模样,“我们容家不欢迎你们,出去!” 连个请字都懒得说了,可见他是真的气到了极点。 顾思敏没动,不只如此,她还特别无辜的反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她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话呀? “容晏,你非得搞得这个家鸡飞狗跳才甘心吗?”见老爷子和自己的父亲都说不过顾思敏,容烁眼神闪烁两下,然后站出来痛心疾首道,“你带这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女人回来是什么意思?是想气死爷爷和爸爸吗?你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如直接说出来!” 容晏动了动嘴唇,顾思敏却摁住了他,“你是谁?容家的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直接是把容安顺说出来的话还了回去。 容烁顿时被噎住了,脸色涨红,“我跟容晏说话,有你什么事?!” 当真是可笑,自己不是容家人,难道她才是? “当然有我的事情。”顾思敏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我是容晏哥的女朋友,未来的容家儿媳,就是容家的人。而你,不过是个继子,有什么资格对着我吼来吼去的?一边玩去!” 容烁简直要抓狂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像是利箭般插进他的心窝里!而且,他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可能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容家的事情她仿佛早就了然于心,而且,她好像还知道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种透过层层伪装看穿人的眼神,简直快要逼疯他! 客厅里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正在厨房里指挥佣人准备晚餐的欧以荷。她擦了擦手,从佣人手中接过已经煮好的一碗汤,有点好奇的朝着客厅走去,“爸,家里是来客人了……” 020 送份大礼给她 那个吗字,在她看见容晏身边的顾思敏时,消失在了空气中。 与此同时—— “啪!” 盛着热气腾腾的汤的碗从她手中脱落,砸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顾思敏抬眼望去,就见欧以荷用着无比震惊的目光盯着自己,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让她瞬间失态。 她这样的态度,顿时惹得顾思敏玩味的勾起了唇角,好整以暇的瞥她一眼。 “你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正在气头上,看见谁都不顺眼。欧以荷当着众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糗,简直是在给他丢人,“拿不稳就让佣人来!” 无缘无故的被训斥一顿,欧以荷也不敢反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爸,我不是故意的。” 夫妻多年,容玉宇怎么会不了解她,见她这样子失态,知道必定是有着其他的原因,只是眼下不好问话,只得出声道,“你也过来坐吧,让下人收拾就好。” 她是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但他不可能像老爷子那样训斥她,不然的话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传出去对容家更加不利。 容安顺显然也是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那样子发火不太好,没有呵斥自己儿子,示意欧以荷坐下来。 很快就有佣人上前收拾好了东西。 顾思敏笑着看完一切,心中有了计较,也没有再说话。 几人一度陷入了沉默。 欧以荷有点坐立不安,似乎想打量顾思敏,却又害怕被她看出点什么端倪来,百般纠结之下,抬眸求助似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两人向来有默契,容玉宇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声简单解释道,“这女人八成是那孽子找来气我们的,老爷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别把他的话放进心里去。” 欧以荷当然不敢生容安顺的气。 事实上,当初容玉宇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跟老爷子提过自己,想要娶自己进门。只是那时候的老爷子一心想要和宗家结亲,根本不考虑欧家。 她还记得,当时的老爷子对自己冷嘲热讽说出的那番话。要不是后来出了那件事情,自己又怀孕生了容蕊,哪怕她已经为丈夫生了个儿子也踏不进容家的门。 现在,她是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容家主母,但谁能知道,她在容家的地位也不过比下人要强点而已呢?在老爷子眼中,她就是个生育工具,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他开心了皆大欢喜,他不开心,所有的火气都是冲着她来。 她当然憋屈。 只是憋屈又如何?事实已经如此,丈夫能够在旁帮忙说话已经是好的了。 不过—— 等自己的女儿坐上那位置,她倒要看看还有谁看不起她! 稳住了心神,欧以荷又恢复了贵妇人的作态,眼含委屈却又故作没事人般对着容玉宇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容玉宇不由得松了口气,神色满意。 他最喜欢欧以荷这点,识大体,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他下不了台。 男人嘛,都是最讲面子,掌控欲也是最强。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听自己的话,在外面给足自己面子?若是娶个老婆只会争风吃醋,哪怕是在外人面前也跟自己大吵大闹让自己丢尽了脸面,这样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 这么想着,他就忍不住想起宗听雁来。 当初要是欧以荷有宗听雁的身份,他也不用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你闹也闹了,现在满意了没有?”老爷子沉着声音,不悦的看向容晏,“我们一家子要吃饭了,你走吧。” 在他的心里,从来不认为容晏是他的亲孙子,所以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对容晏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容家人本就不在意,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容烁嘴角微微弯起,眸中不自觉闪过一丝笑意。 呵,外人都当他是容家大少爷又如何?整个容家人,有谁把他当成自家人看待?哪次回来,他不是被人嫌恶? 容晏,你也有今天!将来容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爷爷!”容蕊走到客厅的时候,正好听见容安顺的话,气急败坏道,“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说的什么气话!” 谁都知道容安顺说的那话不是气话,可偏偏容蕊静静的盯着他,脸上全是坚持。 容烁刚浮现点笑意的脸又黑了下来。 该死的,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容安顺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性子执拗,涉及到容晏的事情的时候,谁也说不动她。若是逼得急了,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行了,那就留下一起吃饭吧。” 他这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容蕊却好像没听出来,直接把自己手里的包包丢给跟过来的管家,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容晏身旁。也是在这时候,她才看见了坐在容晏左手边的顾思敏,脸一下子垮下来。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看起来和哥哥很熟悉?而且,哥哥居然会带她来家里! 心中警铃大作,容蕊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遍,戒备问道,“你是谁?” 顾思敏妖娆一笑,“我是你哥的女朋友呀!” 容蕊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她了解容晏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他们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了就必定是从一而终,只会因为爱人而疯狂,是不可能会变心的。 哥哥喜欢纪箐歌,这点她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如此的厌恶她。眼前的这个女人说是哥哥的女朋友,当她是傻子? “蕊蕊,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她从进门开始除了和老爷子说过话之外,其余时间都是赖在容晏身旁,旁敲侧击的和顾思敏说话,对于自己的父母以及亲哥哥都视而不见,欧以荷心中多少有点不舒坦。 这孩子打小就不和自己近亲,原本以为她是性格使然,谁能想到她却把那个扫把星当成了亲人。 自己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她怎么可以和自己的敌人走得近呢?若是那扫把星背后给她灌了*药,她是不是还得放过来对付自己? 越想越是不安,欧以荷露出个慈爱的笑容,冲着容蕊招招手,“军训辛不辛苦?” 容蕊没动。 她像是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这样的感觉,她只有在意识到容晏喜欢纪箐歌的时候出现过。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能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哥哥,她到底是谁?”她执拗的挽着容晏的胳膊,根本不管对方极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喜欢她?” 这话问出来,容安顺等人都愣住了。 容玉宇和欧以荷脸色难看的盯着容蕊,只觉得莫名的恐慌。 事情该不会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蕊蕊喜欢上了这个扫把星吧? 这怎么可以! 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尽管他们不想承认,但是血缘关系确确实实存在着。若是这种不堪的事情传出去了,他们容家可承受不起那个后果! “蕊蕊!”容玉宇厉喝道,“你妈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他在容蕊面前向来是个慈父的形象,从小到大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比起欧以荷来还要宠爱她。如今这样严厉的呵斥,还是第一次。 “爸,我在说事情,你能不能别插话?”容蕊也很烦躁,头次当着外人的面不给他面子,“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下再说。”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会保持着名门千金该有的矜持和礼仪,不可能对着自己的父亲大呼小叫。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感觉到了来自顾思敏的威胁。 那种感觉,比纪箐歌还要强烈。因为她有种预感,若是自己再不主动出击,容晏的心中就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自己的话被驳回,容玉宇一口气哽在喉咙,也不知道到底是要骂出声还是吞下去。 容蕊紧紧的抓着容晏的胳膊,生怕他跟着顾思敏走,“哥哥,你说话呀!” 容晏有点不自然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容蕊却固执的拽着他。他本不想理会,只是在对上她那苦苦哀求的眼神,怔了怔,旋即复杂道,“别闹。” 他的语气很淡,谈不上厌恶或者喜欢,容蕊却因此浮现一抹笑容,听话的坐在他身边,笑得很满足。 这样的笑容落在容烁眼里,就显得极其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哥哥,可是打从她会说话开始就没有叫过自己一声哥,反倒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停的搜集容晏的消息,偶尔容晏回来,她就像是得了天赐的礼物一般,粘着他不停的说话。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展现出所谓的妹妹的天真烂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才是亲兄妹。 容安顺等人看着自然也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欧以荷,想到某些事情,心中的恼怒更甚。伴随而来的,还有无尽的恐慌。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是她的身份被人知晓了,自己的地位还可能保得住吗?到时候不只是宗家,只怕容家都要被她搞得天翻地覆。 看来,她得再做点什么了。 一顿饭容家人吃的很不开心。 饭桌上笑得最自然的就是顾思敏,悠然自得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别人家里用餐。她那气势,硬生生的把容安顺等人都给压了下来,仿佛她才是容家的主人。当然,容蕊也不在乎,因为她只顾着给容晏夹菜,顾不上其他人的反应。 饭后,容晏带着心满意足的顾思敏离开,容蕊见状,跺跺脚就要追上去。 “容蕊!”容安顺一声厉喝,“你跟我去书房!” 他喊她全名,就意味着他是生气到了极点。 容蕊只得不甘愿的跟在他身后。 顾思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不发一言开车的容晏。半晌,她叹息的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和箐歌。”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她真的难以相信容家人竟然会这样对待他。 原本以为,当年高珊对自己已经是够绝情的了,不想他在容家的日子比自己还要艰难。因为当初的自己最起码还有顾骆护着,而他什么都没有。 容晏心软了软,点点头又摇摇头。 以前他或许还会觉得难过,如今十几年都过去了,那些所谓的亲人都已经成为了陌生人,他们说的话,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他有师兄,有箐歌,还找回了自己的妹妹,上天已经够厚待自己了。 顾思敏见他真的没有事情,这才松了口气,话锋一转,说到了容蕊身上,“她对你还不错。” 说起这个,容晏就真的沉默了。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该对容蕊这个所谓的妹妹抱有什么样的情绪。 他本该厌恶她,可是她却是这么多年来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容家人。他曾经尝试把她当成普通妹妹看待,可每次总是忍不住想起失踪的妹妹来。 尤其是,现在他知道妹妹的失踪和欧以荷脱离不了关系。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虽然她是那女人的女儿,但是以前的事情与她无关。” 顾思敏对容蕊倒是没有什么偏见,更不会觉得她占据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只是心疼容晏,希望能多一个人出自真心的关心他。 和容蕊接触的不多,她却也是知道,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在将来,他们两人势必要和欧以荷对上,到时候容蕊夹在中间,也不见得很好受。 排除了杂念,顾思敏又想起了刚才欧以荷见到自己时那不敢置信的模样,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当时她见到我的时候显得很吃惊,看样子她应该知晓我是谁了。” 宇文迈能够找上自己的父亲并策划了那次车祸,也应当知道自己就是容敏。只是大约他想对自己动手的时候,她正好被高珊送到福利院,然后阴差阳错之下被卡洛斯接走。 容晏当时也是察觉到了欧以荷的不对劲,心中的想法和顾思敏的不谋而合。 “既然这样,那我可得送份大礼给她。” 顾思敏摸着自己的下巴,呵呵的笑了。 ------题外话------ 几十年不下雪,今天居然下了!冻死我了。 南方人过冬,果然只能靠抖啊! 021 谣言四起 当然,大礼不可能现在就送。 送了顾思敏回酒店,容晏叮嘱了她几句,无非就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才开车前往纪箐歌所在的饭店。 事先就已经说了他也会过来,因此当他走进包厢里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吃惊。只是见他自然而然的落座在纪箐歌身旁的时候,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们订的是个大包厢,十几个人坐着也还没满,还有两三个空位,可他看也不看的就坐在纪箐歌身旁,这个行为就很让人玩味儿了。 云凰和楼萌知晓内情,对于众人的惊讶她们也没有解释。云凰是想着纪箐歌肯定不愿意到处宣扬自己的感情,至于楼萌为什么不说出来…… 她隐晦的看了一眼纪箐歌,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在座的女生居多,剩下的男生都是京城人士,知道雷霆的身份或者是两家有点来往的,时不时就有人抛出个话题,气氛也不算得尴尬。 “雷教官,你和容教官这么优秀,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一女生放下筷子,在旁边人的怂恿下红着脸开口,“我们都很好奇。”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瞬间了然的笑了起来。 雷霆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没有,不过你们的容教官已经有女朋友了。” 说完,他还不着痕迹的冲着纪箐歌挤眉。 纪箐歌无语的移开视线,正好撞上邢昊焱那探究的眼神。两目相对,彼此都有点尴尬。 “是吗?”女生们都很惊讶的望着容晏,实在很难想象他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容教官看起来这么冷清的一个人,对待自己的女朋友的时候是不是绷着一张脸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或者,他女朋友亦是个冷冰冰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会不会交流全靠默契?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们又有点失望和丧气。 全校暗恋容晏的女生不在少数,虽然有的被他的孤傲所吓到,不敢当着他的面和他表白,但是迷恋他这种性格的人也不在少数,据说私底下已经有不少女生等着今晚和他表白。 本来以为,他能来参加今晚的聚餐,就代表着她们比其他女生更有机会早点告白,谁知道却是得到了这样一个让人心碎的答案。 “那容教官的女朋友也是军人吗?” 双方都是军人,圈子也都差不多,确实比较有共同话题。 “不是。”雷霆笑呵呵的喝了口茶,然后意有所指道,“她和你们差不多。” 差不多? 女生们面面相觑。 这是个什么答案?意思是他的女朋友也还是个学生? 这么一想,众人又不淡定了。 难道是谁走在了她们前面,抢先告白了吗?若是她们先表白的话,会不会她们也有机会? 女生们接下里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冲着容晏去的,很明显她们都还不死心。雷霆打着哈哈糊弄过去,然后也不理会她们,跟几个男生交流起来。 京城的圈子就那么大,在座的几位男生也就是比他低了一辈或者同辈只是年纪比他小一点,几人胡乱说着近期圈子里发生的事情,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因为明天早上教官们才会重新回到自己的部队,雷霆和容晏以及几个男生做了护花使者,送女生们回去。 因为是聚餐,雷霆又没了军训期间严厉教官的架子,女生们都稍微有点放纵,一下子就喝多了,脸红彤彤的,走路都有点不稳。 好在是没有人做出失态的事情来。 纪箐歌慢吞吞的跟在人群后面,她没有喝酒,双目清明的望着前方摇晃的人影,微不可见的摇了头。 容晏安静的走在她身旁。 自打吃饭到现在,两人都没能单独的说上两句。此刻见众人都没有察觉到两人落了他们一大截,索性继续放慢脚步,和众人保持着距离。 校道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又是晚上十一点左右,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就没了其他人。纪箐歌有点做贼心虚的前后望了望,在容晏不解的视线下偷偷伸出手牵住了他。 明显感觉到对方身子有瞬间的僵硬。 说来也不怪他这么大反应,实在是她第一次主动这样子和自己牵手,而且还是在校园里。 纪箐歌羞红了脸,任由他化被动为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今晚他和思敏去了容家,也能大概猜出来容家人是什么样的反应,不外乎说一些难听的话,然后赶他走之类的。 若不是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在意,她是不可能会让他回容家的。 他们根本算不得他的亲人! 两人安静的牵手走着,谁也不说话,静静享受难得的静谧。只是路程就那么短,两人再磨蹭也还是走到了宿舍楼下。 雷霆当然清楚两人为何不见,也没对那些男生说,只是喊了他们一起回宿舍,闭口不提容晏不在的事情。 邢昊焱走在最后面,等快要走远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就见到快要走到宿舍楼下拉着手的两人。 他似乎是有点愣,又似乎没有,回过头大步上前,跟上了雷霆的步伐。 “明天什么时候走?”纪箐歌站在宿舍楼前,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看样子应该是有另外一批人要回来了,“还是回N市吗?” 他已经辞去了军长的职务,但是他还是特战队的队长,等事情都处理好了,他才可能真正待在京城。 想着前两天接到的上级的命令,他轻嗯了一声,似乎是想上前亲吻她,又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宿舍楼下,随时可能有人会过来。他是无所谓,但是她脸皮薄,断然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有点郁闷。 纪箐歌倒不是那种时刻都要黏着他的人,正好自己这段时间也有事情要忙碌,即便他在京城也分不开身来和他在一起像普通情侣那样谈恋爱,“那你行事小心点,回到N市的时候替我跟师父他老人家问好。” 虽然每周都有打电话回去,但是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人待在N市肯定无聊极了,下次回去指不定要怎么骂她。 容晏全都应了。 时不时就有人从附近走过,好在两人深处于阴影之中,匆忙之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两人又身穿便服,倒是没有人认出他们来。 说完话就已经是十一点半,纪箐歌有点不舍,但还是跟他挥了挥手,朝着宿舍走去。走到一半,她蓦地停下步子,转身小跑几步到还待在原地目送她进宿舍的容晏,在对方错愕间轻轻吻了他的唇角,然后跟阵风似的逃了。 唇角似乎还有着属于她的独特的味道,容晏发了半晌的呆,这才迈步准备离开。 “容教官。” 怯怯的女声响起,楼萌局促不安的拦住了容晏离去的脚步,鼓起勇气道,“容教官,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味,又夹了点女子特有的清香,黑暗中看不大清楚她的容貌,却也知道她眉目清秀,曲线玲珑有致,有少女的娇俏,也有熟女的妩媚,算得上是个小美人。 尤其是,她脸颊很红,眼眸微微含了点醉意,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也格外的吸引男人。 若是一般的男人,在这样的黑暗中早就蠢蠢欲动了,可容晏只是皱着眉头,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他的记忆力惊人,自然认得眼前的人是谁。 “容教官,我喜欢你。”楼萌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酝酿的情绪中,支吾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当初在京城参加竞赛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容晏瞬间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原本因为纪箐歌而柔化的线条又硬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那双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厌恶,他话也不想多听一句,直接迈步要走。 楼萌当下就急了。 这个告白她可是私底下演练了无数遍,无论是表情和动作,她都是对着镜子练过的,自然是清楚自己此刻的姿态有多迷人,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出来的诱惑,对男人来说就好像是致命的毒药,不可能抗拒得了!再加上,她今晚还故意喝了点酒,其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只是,对方好似不明白。 她心中有点懊恼,不过也只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视线上。 此刻两人身处于黑暗之中,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诱惑力自然就大打折扣。 急切之下,她慌乱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容晏的胳膊,却被他侧身躲了过去。她扁着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又想到容晏可能没注意到,因此语气中含了点哽咽,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容教官……” 她拖长了语调,想要把自己的身子贴过去。 娇软的女儿身入怀,她就不信他还能扛得住! 可惜她还没能得手,容晏厌恶的甩了手,似乎有阵风吹过来,愣是把她推离了几步,旋即,一道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滚。” 楼萌有瞬间的难堪和羞耻。 只是转念一想,想到自己放才见到两人彼此牵着手,想到纪箐歌临走了还要回头亲吻他,想到那一刻他眼底那化不开的柔情和*,只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 自己与纪箐歌相比,到底哪里差了?论长相论身材,自己根本不输于她! 在京城参赛的时候,他前来接纪箐歌,就是那一眼让得她迷失了心智。她也曾私底下打听过他的消息,却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讯息。原本以为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不想,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去国外参加夏令营的人嘴里知道了他的存在,同时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份。 容晏,第四十二集团军的军长。 不止如此,她还知道了他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下了飞机的事情。 他是那样优秀的男子,却给了纪箐歌这个乡下出来的村姑公主一般的待遇。 为什么? 那一刻,内心的嫉妒之火快要燃烧了她。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在京城又遇见了他,她怎么肯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 纪箐歌可以和他在一起,自己也可以! 容晏说完那句滚便再也不肯理会她,毫不犹豫的迈着步子走开。楼萌却是疯了一般扑过来,“容教官,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容晏脚步不停。 “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楼萌见他真的不肯停留,只得小喊一句,“关于纪箐歌的!” 纪箐歌三个字,果然成功的让容晏放缓了步子,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他似乎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听她说的意思。 楼萌恨恨的追上前,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相片递到容晏面前,“你看,纪箐歌背着你和别的男人来往,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容晏稍微低头,就看见了相机里的那张照片。 画面里,纪箐歌笑着朝一个男人走去。 楼萌见有效,又赶紧点了下一张。 纪箐歌低头弯腰钻进了一辆车,还是那个男人正绅士的倾身要给她系安全带。 接下来的几张,画面里都是纪箐歌和那个男人,关键是,那个男人看起来大约有五十岁左右,两人年纪差的太远,很难不让人想歪了去。 出乎楼萌意料之外,容晏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双眼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凌厉,重重的放在了她身上。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平日里看着不近人情的容晏,还有着更加让人惊惧的一面。 此刻,他就像是夺人命的死神,只要她再多说一句,他便会毫不留情的扭断她的脖子。 她猛的一颤,终于认知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多年的军中生活让他身上带着军人如刀锋出鞘般凌厉的肃杀,此刻他毫不加掩饰的释放出来,让得楼萌差点腿软跪倒在地上。 酒顿时醒了,心中的旖旎全无,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和不甘。 容晏看也不看她一眼,任由她在原地瑟瑟发抖,转身离去。 等到隐约传来宿舍大门门闸拉起来的声音,楼萌才回过神来,趁着门还没关完之前冲进了宿舍,不意外的惹来舍管阿姨的一顿骂。 若是放在以前,她说不定还小声辩驳两句。可她刚才完全被容晏吓到了,哪里还有心思和别人斗嘴。 回了宿舍,正好见到纪箐歌和云凰嘀咕着什么。 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一幕,惧意退散了点,渐渐取代的是无尽的恼火和气愤。 纪箐歌莫名其妙被她瞪了几眼,对着云凰无辜的耸肩,旋即上了自己的床。 按着惯例拿出手机看了下,在看到邢昊焱的短信的时候,意外的点开来。对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提及刚才发现她不在,问她安全回到宿舍没有之类的。 简单的回了一条,纪箐歌想了想,又是给容晏发了短信道晚安,这才沉沉睡去。 原本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的容晏见到这条短信,不自觉的弯了眉,隐约泛了点笑意。只是在对上雷霆那探究和揶揄的视线时,又恢复了面瘫的模样。 雷霆嗤了他一声,转头开始跟其他教官开起了荤段子。 两人之前一直在N市,和其余教官都不熟。不过没关系,大家都是军人,军训第一天晚上就熟络了,加上共同军训了半个月,也算有点革命友谊,又没了在军中的拘束,因此说起话来也没了以往的顾忌。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自己所带的排的女生身上。 最让众人羡慕的,当然是艺术学院的那几位教官。京城大学的艺术学院美女多,这是全京城都公认的。 “听说前几天有女学生跟你表白了?”其中一名教官对着另外一名教官道,“人长得不错,你怎么没答应?” 他们常年在军中,很少会和女性接触,因此每年最为激动的就是能被选中来高校做教官的时候。 那位教官腼腆的笑了笑,“我有女朋友。” 众人顿时了然,不仅没取笑他,反倒是非常羡慕,“行啊你小子,家里头都有人等着了!” 又胡闹了几句,见身为总教官的容晏没有出声,众人胆子又大了点,“话说几个连的女标兵也不错,只是人家估计也看不上咱们这些大老粗。” 他们常年驻扎在部队,一年到头待在家里的时间不长,有哪个女孩子愿意等。 “好像池茂还没回来。”雷霆抬手看了下时间,随意扫了一眼,旋即发现少了个人,“他今天出去了?” 即便是军训最后一天,他们也还得遵守最基本的规矩:不得在外过夜,十二点准时点名。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少了个人。这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池茂这个人性子有点古怪,人品也不太好,平时众人都不怎么搭理他。 据说这次军训他还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进来的。 雷霆赶紧打电话给他,却无人接听,当下把情况向容晏汇报。 “说是出去聚餐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找找?” 身为一名军人,连最起码的时间观念和纪律都没有,真是丢人。 容晏略微沉吟两声,旋即让雷霆带着几个人出去找人。他们倒是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只是怕他会在外面闹出不好的事情来,到时候会牵连到所有的教官。 得了命令,雷霆点了几个人就急忙出门去,一个多小时后才铁青着脸把池茂带了回来。 池茂一进来,整个宿舍都弥漫着一股熏天的酒味,可见他喝了多少。被人带回来,他还在猛烈的挣扎着,若不是嘴巴被堵住了,只怕他的喊声都能吵醒整栋宿舍楼的人。 “怎么回事?” 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雷霆要把他的嘴巴堵上。 “呵,真是酒壮怂人胆。”雷霆眼底有着微不可见的厌恶和愤怒,“他喝酒也就算了,还跑到女生宿舍门前大喊女生的名字!”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难以置信。 不是吧?这岂不是把他们的脸也都给丢尽了? 他们平时在宿舍里说些玩笑话,但是出去的时候该有的军人形象还是有的,何曾做出过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眼见着就要顺利完成军训任务,谁知道在这紧要的关头,这个池茂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想他们?学校方面还好说,但是部队那边…… 他们很有可能面临着处分。 “操!”其中一人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么丢脸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不止如此,他还和宿舍楼值班的保安起了冲突。”雷霆冷笑连连,若是事情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现在人家已经报警了。” 报警? 众人都瞬间失语,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原本只是个笑话,但是跟人起了冲突对方还报了警,意味着事件已经升级,性质变得恶劣起来。要是真的追究下来,他们所承受的出分会更重。 骂人已经无法发泄出他们的愤怒,他们现在更想打人。 容晏听了雷霆的话,没出声,只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知道和对方说了点什么,嗯了一句然后挂断。 “事情我已经上报了。”容晏的声音很淡,说不来到底有没有在生气,“上边已经打了招呼,警局那边不会动,他们也会尽快和学校领导沟通。” 闻言,众人都松了口气。 目光放在醉醺醺的池茂身上,容晏又道,“让他在走廊待着,清醒清醒。” 现在只是九月份,晚上虽然有点凉,却还不到要人命的地步。再者,众人心中多少都有点气,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于是,醉酒的池茂被人绑着放在走廊待了一夜,堵住嘴的布都没拿掉。 第二天容晏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和雷霆出了门,见到池茂已经醒了,正难受的挪动着身子。他半夜想要吐却发现嘴巴被布堵上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最终哇的一声吐出来,然后大半的东西都还残留在嘴巴里,那味道直扑他的鼻子,别提有多恶心了。 雷霆内心直作呕,只是看着容晏那不为所动直接忽视他走过去,他只得恼恨的踢了池茂两脚,然后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作为此次军训的负责人,现在必须得去给那个蠢货收拾烂摊子。 而女生宿舍这边,也不是没有动静。 昨晚池茂喊话的时候是在半夜,那时候多数的学生都已经熄灯睡觉了,但还是有人听见了,一大早就有小道消息在各个宿舍之间传递。 教官在宿舍楼前大喊女学生名字,为此还和保安打起来。这样刺激人的事情,女生们怎么可能不八卦。因此,各个版本的消息散播出来,事情愈演愈烈。 等到消息传到纪箐歌所在的宿舍的时候,事情已经变成了有教官在宿舍底下喊她们班女生的名字,女生因为瞧不起教官所以拒绝,保安上前劝说教官不成反倒被打。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云凰知道她跟容晏的关系,以为他已经和她说过了,好奇的问道,“真是喊我们班女生的名字?” 纪箐歌有点无语的望着她。 这件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容晏也没和她提起。 云凰眼中的八卦之光黯淡了些,想了想又不死心道,“要不你问问?” 纪箐歌:“……” 洗漱完毕之后,纪箐歌真的打了电话给容晏,倒不是想问他那教官到底喊的谁的名字,而是怕他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 她可不想某些有心人以这件事情做借口对付他。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纪箐歌转念一想,便明白他此时大约正和学校方面沟通。也没有继续打,只是发了条短信。 差不多快要中午的时候,容晏给她回了电话。 学校方面也还算好说话,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闹大。那位保安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和补偿,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情。当然,他们内部肯定是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池茂被处分是铁定的事情,至于他和雷霆,因为两人身份特殊,所以只是被上头说了几句,然后此时就揭过了。 纪箐歌绷着的心弦放松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上头的人不追究,学生之间相传的版本却越来越过分。到了最后,纪箐歌所在的学院流传的版本就是,那位教官喊的是某个姓纪的女生。 放眼整个学院,姓的纪的也不过几人,女生就只有纪箐歌一个,又是大一新生,符合所有的必备条件。 “实在是太过分了!”只不过是吃了个午饭回来,传闻就变了个样。云凰想着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又看纪箐歌那无动于衷的模样,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她们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自己真的亲眼看见一样!真是笑话,那时候你在宿舍睡觉呢,梦游去的楼下吗?!” 说她拒绝教官也就算了,还暗指她在军训期间到处乱勾搭,言行举止不检点,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军训期间请几天假。 更让人气愤的是,关于她请假的事情还有着最为恶毒的说法—— 堕胎。 ------题外话------ 话说我当年军训的时候,真的有教官半夜喝醉了跑到我们女生宿舍楼下大喊一个女生的名字,后来据说他真的是看上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了== 那时候他是别的排的教官,天天来我们排附近溜达,休息的时候就故意找我们教官说话,实则是为了看那女生……后来剩下的日子里,那些知情的包括我们排的教官时不时就拿那教官来开玩笑,我们看着都尴尬了…… 022 欧以荷出手【有奖竞猜】 如果再不阻止,纪箐歌的声誉就彻底毁了。到底谁这么恶毒,居然能传出这样的谣言来。 看着她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云凰有点着急上火了,“你到底把我的话听进去没有?不行,我得去帮你解释解释!” 她是什么样的人身为她的朋友难道她还不清楚?要是再不控制,谣言肯定越传越厉害,到那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谣言的力量不容忽视,有的时候它甚至可以逼死一个人。 纪箐歌不是不在意,而是现在这样子出去解释,先不说有多少人相信,这也只能是一时的作用,根本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该相信她的人自然会相信,不相信的人说再多都没有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最初说出这些话的人。 “你去帮我问一下,她们到底是从谁的嘴巴听来的。”纪箐歌笑着示意云凰不用太过担心,“后面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 云凰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想到她的本事,应了一声,赶紧出门帮她打听,不一会儿面色难看的回来,“我问了许多人,她们说是从尤秋卉那里听来的。”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 在那个版本里,人们说的煞有介事,还说见到了她坐上一个男人的车。那男人年纪很大,五十岁左右。箐歌就是因为钱才跟那男人在一起,怀孕之后那男人又不可能让她生下来,所以才会请假去堕胎。 有的人提出了质疑,居然真的有人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相片上箐歌的确是跟个老男人在一起。 这下子,原本只是抱着看八卦心态的人都忍不住相信了。 其实班级里知道纪箐歌身份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只知道她有钱,在N市混得风生水起。却不相信纪箐歌单凭自己的实力就做出那样瞩目的成绩。他们宁可相信,她就像是外界所传的靠爬上男人的床赚钱。 有的时候,对于与自己同龄却要远远超越自己的人,他们宁愿阴暗的想着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而不肯相信他们是凭的真本事。 尤秋卉? 纪箐歌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凰又愤愤不平道,“也不想想那时她差点摔下楼的时候是谁拼死拉住了她!长这么大,我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纪箐歌默然。 如果话真的是从尤秋卉这里传出来的,那么她肯定不会就这样了事。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上门,她不反击对方还真以为她是包子。 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当面对质的话,尤秋卉完全可以否认。而且,她怕这事情的背后还另外有黑手。自己和尤秋卉对上,反倒是如了那人的意。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见云凰还是那愤怒的神色,纪箐歌又笑着劝了她几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诽谤的人是云凰而不是她。 拿了点东西,纪箐歌和云凰说了一声便出了宿舍门。现在是午餐时间,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认识她的人都下意识的瞟她一眼,旋即又心虚的移开视线,只是在她走过去之后对着她的后背指指点点,私下和身边的人议论着什么。 纪箐歌自然是听见了她们的窃窃私语,不外乎就是在说那些谣言,说她不知羞耻之类的。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容晏和雷霆两人正等着她,三人并肩朝校门走去。这一幕自然是被很多人看见了,狠狠的愣在了原地。 纪箐歌什么时候和两位教官这么熟悉了? 其余的教官已经回了部队,容晏和雷霆两人还要回N市处理事情,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 今天正好是周末,之前说好了有空就去拜访驹老爷子,趁着现在两人有空,他们也就开车和雷霆去了驹家。 事先已经打过电话,驹老爷子早早就在客厅里等着,见到三人进门,笑呵呵的站起身,“箐歌,容小子,你们可算是来了!” 纪箐歌的事情他已经从自己的儿子口中知道了,甚至于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他也已经听说。 小丫头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个百亿集团的董事长,最重要的是她是白手起家,短短几年时间就取得如此成就,简直堪称奇迹。不止如此,若是没有她的帮忙,刺杀诺曼的任务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完成。 这丫头将来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 “驹爷爷。”纪箐歌笑着和驹丞打了招呼,这才坐了下来,“您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驹丞没把她这句话当成是客套话。 上次她走了之后,国安两父子忽然要自己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本来他还不想去,谁想到雷霆这臭小子偏执的很,非得逼着自己去。本来还有点不乐意,可谁知道医生真的检查出他脑部长了颗肿瘤。 好在发现的早,也庆幸肿瘤是良性的。 后来他才从雷霆口中知道,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是箐歌丫头提出来的。臭小子之所以相信她,是因为知道她会医术。 要知道,她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啊!而且,那肿瘤是长在脑部,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想到这里,驹丞心一动,乐呵呵的问道,“箐歌丫头,听臭小子说你会医术?” 什么样的奇人才能教出纪箐歌这样聪明伶俐的弟子来? “跟着师父学了一点皮毛。”纪箐歌微笑着点头。 驹丞可不敢认为她真的只是学了点皮毛,一般人能只是简单的给他把了脉就看出来他身体有问题? 她明显只是不想多提。 臭小子说她的师父医术很高明,不过并不是现世的任何一名名医,他就是位在山村里居住的老人。 不过,有的高人不喜欢入世,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驹丞也没有勉强她多说她师父的事情,只是又道,“丫头你再给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他还没看臭小子娶老婆呢,可不能就这样去了。 对于他们老一辈的人来说,相比于现在流行的西医,他们更喜欢中医。 纪箐歌仔细的给驹丞把了脉。 “老爷子,你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平时多注意运动。”驹丞年轻的时候落下了不少毛病,若是久坐也不好,“不过不宜做剧烈的运动,饭后在家附近散步之类的就好。” 驹丞表示自己记在了心上。 “人老了就有点犯懒。”驹丞感慨似的看着纪箐歌,若不是知道她跟容小子在一起了,他还真的有心撮合她和自家这臭小子,“不如年轻的时候精力旺盛了。” 雷霆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爷爷也真是好意思说。 每次自己犯了错,他要打人的时候还不是跟自家老子一样气色好的很。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没看见!”驹丞恶狠狠的瞪着雷霆,“一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了!” 雷霆不想气他,只得认错,“爷爷你别生气。” “你给我找个孙媳妇回来我就不生气了!” 雷霆:“……” 不管老爷子说的什么话,最终总是能拐到自己人生大事上,也真是服了他了。 “爷爷,我才二十几岁,年轻着呢!”雷霆有点无语道,“再者说了,这事情光是我急也没用啊。” 找不到合适的人,怎么能怪他呢? 驹丞轻哼一声,“指不定哪天我就去见你奶奶了,到时候我要怎么跟她交代?” 纪箐歌和容晏静静的看着,没有插话。 驹丞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啰嗦过头了,赶紧清了清嗓子,“丫头啊,你们别介意,这臭小子就这德行,老是让我们着急上火的。要是你身边有什么朋友还是单身的,合适的可以介绍我们家臭小子认识,不然的话他总是跟着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我不放心啊!” 纪箐歌:“……” 容晏:“……” “臭老头!”雷霆不淡定了,连爷爷也不叫了,“你再这样我离家出走了!” “你走吧,反正又不是没有走过。从小到大,你都离家出走几回了?” 纪箐歌好笑的看着爷孙俩斗嘴,眼角余光瞥见容晏微微出神的模样,下意识的愣了。旋即便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 心中一疼,她也只能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容晏回神,看见她眼底的担心,神色柔和。 又是其乐融融的谈了半小时左右,和驹家人吃过饭,纪箐歌和容晏双双告辞,然后回到了他在京城的住所。 本来他是想让顾思敏住在这里,只是他常年待在N市,房子里除了简单的家具什么都没有,住在这里还不如住在酒店方便。 “明天要回N市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毕竟在这里住过,她很自然的换了鞋和容晏走进去,“对了,你和思敏说了吗?” 容晏没出声。 纪箐歌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想抬头问他怎么了,却被他大力的抱住,然后二话不说吻了下来。 自投罗网。 这是纪箐歌在没有丧失理智前,脑子里闪过的一个词语。 不过他虽然极其想要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年纪不合适,吻了半天就气喘吁吁的埋头在她的颈窝里,有点抑郁。 她的年龄真的太小了,自己最起码还得等四年。 没有爱上她之前,他一向冷心冷清,对于*这种事情看的很淡。然而和她在一起后,就好像多年的情绪被点燃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永生永世不分开。 纪箐歌被他撩拨的也很难受,甚至于有的时候比他还要把持不住。不过在每次要越过线的时候都是他停了下来。 不是不想要,是知道自己不能要。 两人平复了好久。 脸红彤彤的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纪箐歌刚想说话,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司徒衡。 若是没有出什么事情,他是不可能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的。 意识到这点,她对着容晏示意才接了电话。 的确是重要的事情。 欧以荷又找上了黑麒帮,和她接头的人依旧是宇文迈。 欧以荷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司徒衡的父亲司徒佑却是清楚,因此多年前他就有意无意的说过,有事情的话她都可以找宇文迈帮忙。 作为司徒佑的左右手,宇文迈显然也是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司徒佑退位之后,他主动辞去了在帮里的重要职务,只做了个小小分部的堂主,还是最没有发言权的那个。然而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毫无用处,也不代表他背叛了司徒佑。 不过是以退为进,借此避免司徒衡找借口对他下手而已。 “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该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司徒衡的声音很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这件事情你都处理不好,我就得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纪箐歌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司徒帮主放心就是。” 挂了电话,纪箐歌也没了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对容晏道,“看样子欧以荷已经坐不住了。” 从这件事情来看,欧以荷的确是知道思敏就是容敏的。 当年宇文迈能找到顾骆并且下杀手,就意味着宇文迈是清楚容敏的下落的。只是后来思敏出国,他失去了她的消息。多年后她回国,又在N市掀起了不小的轰动,宇文迈肯定也得到了消息。 宇文迈知道了,欧以荷会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当初思敏的失踪她也曾参与其中,后来知道她没有死,心中肯定不安。这些年来,她一定每天都在担忧吧。 若是思敏的身世被人知晓了,她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昨晚思敏和容晏回了容家,欧以荷一下子就认出了她,被吓得够呛。现在又是紧要的关头,她必须要斩草除根,消除一切隐患。 也因此,她才迫不及待的找上了宇文迈。 提及欧以荷,容晏脸色冷了下来。 若不是那个女人,妹妹也不用在外飘荡那么多年。 别的他可以不在乎也可以不要,但是那些想要害自己妹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宇文迈要找人对付她的消息,纪箐歌也告知了顾思敏。 “呵,我等着。”顾思敏冷笑两声。 宇文迈的动作很快,上午欧以荷刚找他,下午的时候他就找好了人,半夜抹黑到了顾思敏所在的酒店。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家酒店背后的靠山正是黑麒帮。虽然现在黑麒帮是司徒衡当家做主,但是司徒佑残存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 宇文迈带着一帮人走进酒店,前台看见为首的人,也不敢吭声,任由他们乘坐电梯上了十五楼,找到了顾思敏所在的房间号。 他们本不想闹出大的动静,奈何对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整天就躲在酒店的房间里,连饭菜都是让服务员送上去的。 她不出门,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所以只能趁着晚上亲自出手抓人。好在酒店是自家帮派门下,只要事后处理得当,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被谁带走了。 宇文迈站定,自然有人拿着酒店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群人冲了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是没有人住在这里一般。 在道上混了多年,宇文迈的直觉比起普通人都要强,见房间内寂静无声,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想喊话让手底下的人往后撤,一道黑影却闪了过来! 众人大惊,刚想出手,对方动作却比他们还要快! “开灯开灯!”宇文迈大惊,“后退后退!” 对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昏暗的视线,他们刚从明亮的地方冲进来,还没有适应。眼下又是突然遭到袭击,肯定会有点慌乱。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即便吃惊不已,宇文迈也能在瞬间反应过来。 然而,众人刚想听从他的指挥往后撤,门口却诡异的掀起了一阵风,似乎又有个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对他们下手! 他们是一伙的! 宇文迈此刻是真的有点后悔自己托大了。 原本以为抓住她不过是件小事情,谁能想到她早有准备! 难道,是自己这边的行踪被人泄露了? 心中存疑,但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宇文迈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手枪,对着那黑影就是一枪。 没有预料中的枪入*的沉闷声,反倒是自己诡异的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强盛的危急感来自背后! 他猛的转身,想也不想的开枪!只是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有双温热的手探了过来,“咔嚓”的细微声,在他的惊骇中手中的枪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黑影的手中,瞬间被卸成零碎的部件。 “黑麒帮的人,也不过如此。”黑暗中似乎有谁轻笑出声,旋即是哗啦啦的枪支的零件掉落在地的声音,“箐歌,咱俩要不要比试比试?” 另外一头有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想比什么?” 此时此刻,两人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小巷共同对敌的场景。 “当然是比……咱俩谁快!” 当初在国外,她和哥哥比了不少次,只是每次都输给他。赢不了他,从箐歌身上找回点自信也是不错的。 黑暗中,宇文迈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到底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时他们已经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没了方才的慌乱。宇文迈知道两人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也顾不上许多,“杀!” 与此同时,纪箐歌也是上前一步,朗声道,“开始!” ------题外话------ 妞们都来猜猜,雷霆的真命天女是谁? A:秦莲B:楚秋南C:云凰D:容蕊 妞们请尽情发挥想象,说出你认为正确的答案,并说出你选这个答案的理由,答对的奖励30520小说币,么么扎 023 因为她是容敏 两人的战斗力极其可怕,饶是宇文迈带来的人身手都不错,依旧是没能抵挡得住两人凌厉的攻击。不一会儿,房间内便躺满了不断呻吟的人。 宇文迈屈辱的半跪在地上,纪箐歌的腿搭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却硬是让他动弹不得。 “我六个,你五个。”纪箐歌挑眉望着不服气的顾思敏,“还是我小胜一筹。” 郁闷的踩踩在脚下的男人,顾思敏没好气的握拳,“下次我一定比你多!” 两人的对话落在宇文迈耳中,只觉得无比的憋屈和窝火。 想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心中怎么可能没有火气! “既然知道我是黑麒帮的人,你们还不赶紧放开我!” “啧,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顾思敏慢悠悠的关上房门,然后开了灯,“你来杀我我还得放了你,未免想的太美好了吧?” 不付出点代价就想走,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黑麒帮的人!”宇文迈忍住怒意,“你要是敢动我……” 顾思敏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好了,换下一句。” 纪箐歌:“……” 宇文迈额头青筋突起,若不是现在他被纪箐歌控制住,早就上前杀了这个女人了!恼火的望了四周,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带来的人还在地上哀嚎,努力挣扎半晌都起不来。 这两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不然的话,自己的人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能挣扎着起来? 还没等他惊讶完毕,房间的门再度被人打开,涌进来几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绑了起来。之后,司徒衡在另外两名保镖的保护下走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 司徒衡?! 一见到他,宇文迈就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顾思敏会知道自己会来对付他,原来是他泄露的消息! 想他还和帮主一样,认为司徒衡这个帮主还没有完全的掌控黑麒帮。表面上做主的人是他,实际上帮主才掌握着最终的话语权。 可现实却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早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司徒衡的势力就已经逐渐壮大,虽说不能彻底的架空帮主,但也有一定的抗衡之力。 只是现在明白也已无济于事,司徒衡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他不可能再放过自己,放过自己带来的这些人。 宇文迈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活生生被气的。 自己今晚带来的人可都是他们这边的精英,谁能料到会被包饺子。 这边损失惨重,司徒衡那边却是赚了,一下子拔除了不少司徒佑的势力。 “这个人我要了。”顾思敏拦住了司徒衡的人,指了指宇文迈,“他和我父亲的死有关,当然得留给我慢慢玩。” 司徒衡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过节,没拒绝,着重的扫一眼纪箐歌,旋即转身走人。 房间一下子就空了起来。 顾思敏抬眼望向纪箐歌。 “我先走了。”纪箐歌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有点不放心,不过对方不会再派人来,她也不用过于担心,“有事情打我电话。” 纪箐歌走出酒店,却发现本应该走了的司徒衡正坐在车子里,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她。 略微迟疑,她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纪小姐,我很高兴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下去。”他露出个古怪的笑容,“鉴于你今晚的表现,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 纪箐歌没有出声。 就算自己今晚替他抓住了宇文迈,她也不相信他会因此好心的告诉自己有用的消息。不过出乎她预料之外的,司徒衡还真的说了件让她意外的事情,“你的老对手好似对你手上的某样东西特别感兴趣。” 原本灭天派这边是廖先和自己对接,可是前不久突然换了个人,而且地位似乎要比廖先要高。对方对纪箐歌尤其的感兴趣,多次调查她的事情。 对自己手上的东西很感兴趣? 钱?权?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早就清楚了,司徒衡根本不必特别说明。那么,那样东西必定是自己有而其他人都没有的。 见她陷入了沉思,司徒衡抬眼示意司机开车,“我话只能说到这里,希望接下来纪小姐的表现也能让我满意。” 直到司徒衡的车子开远了,纪箐歌才猛的一震。 煞气珠! 当初张浩被煞气珠的煞气打入体内,对方肯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再者当时她还曾拿煞气珠和其他人交过手,他们若是有心去查的话是可以查出来的。 但是,煞气珠只是对有天眼或者练邪术的人才有用,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 难道…… 想到其中的可能性,纪箐歌顿时淡定不了了,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件已经被她遗忘了许久的事情。 当初去沈辰家帮忙看风水的时候,她和容晏发现附近煞气冲天,而且很显然是有人在吸食煞气。 难道,对方是灭天派的人? 那么,当初那人为什么会在那里? 附近都是住宅区,只有那一片荒山还没有开发。后来她也曾想过,那地方的煞气很少,几近于无,对方为何要选择在那个地方修炼邪术?那么浓郁的煞气又是从何而来? 再者,当时灭天派的人应当是在准备插手程家的事情,好从中获利。但是程家的主宅并不在那范围之内,程林的几个兄弟也没有人住在那里,哪怕是后来被牵扯进来的贺天亦是不在。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出现在那里? 越想越觉得疑点颇多,越想越觉得扑朔迷离。 原本以为已经解开了疑团,却不想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让人心惊。 灭天派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们所谓的长老和掌门,又是何许人也?和司徒衡打交道的那个人,在灭天派中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一连想了好几个问题,纪箐歌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越是纠结越是糊涂,索性不继续深想,只是把所有的疑惑记在心中。 对方做的事情都能被司徒衡所察觉,意味着他们已经有点着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总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眼前,她还是把重心放在容家身上。 她在这边纠结,房间内的顾思敏也在纠结。 “啧,你说我是一点点的剥掉你的皮呢,还是一刀刀的割掉你的肉?”她舒适的坐在沙发上,身后沉默的站着一人,两人的目光放在已经被废去了四肢的宇文迈,“然后再把你送回黑麒帮,或者是送给欧以荷,你觉得如何?” 宇文迈额头上沁满了汗水,双眼阴鸷可怕。 手脚关节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尝试着用力,却发现它们已经不停自己的使唤,看来是真的被废掉了。 即使他能逃脱,这辈子也就是废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过完下半生。 这是他头次意识到顾思敏的狠。 事实上,从她出现在N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后来也曾派人去干掉她,谁能想到她消失的这十几年里,居然学了一身的本事,侥幸的从自己的人手中逃脱。再后来他又继续派人,只是她背后好像也有人,自己这边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他确实不应该小瞧她的,不然的话,他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境地? “说起来我也该感谢你们。”顾思敏看见他不断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若不是你们的话,我还得在那个恶心的家族待上十几年。” 没有他们,她只会按着容家人所期待的那样,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虽说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也一度身不由己。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容家的手段对她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 她只是心疼容晏这个哥哥。 因为她,他七岁就被送往部队,接受最残酷的训练,随时有生命危险,而且完全被家人放弃。 好在,他们兄妹相认了。 “呵,既然如此,你还不快放了我!”宇文迈咧嘴一笑,说不出的狰狞,“知道了你的身世又如何?你觉得容家会当众认你吗?” 即便容家想要妥协,帮主也不会同意。有他在背后施压,又加上欧家那边的动作,肯定会逼得容家不得不做出选择。 而傻子都知道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认不认是我的事情。”顾思敏笑吟吟道,“就不需要你替我操心了。” 宇文迈嘴角抽搐两下。 他根本不是在替她操心好吗? “若是你对我动手,我们帮主绝对不会放过你!”自己可是帮主的左右手,他不可能任由自己落入顾思敏的手中不管的,毕竟自己可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秘密的人。 “帮主?”顾思敏好笑的望着他,“你们黑麒帮的帮主不是刚走吗?” 宇文迈一窒。 他口中的帮主当然不是指司徒衡! “你害了我父亲,就想这么走了,是不是太天真了?而且,当初我在N市能被人追杀,也是拜你们所赐吧?”顾思敏站了起来,上前两步随意的踩到他的手上,“现在废去你四肢还算是便宜的,接下来还有场好戏得要你配合。” 那时她就在怀疑,自己在N市人生地不熟,到底是谁要害自己。那个时候,高珊可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 如今想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些人都是宇文迈派出去的人,就为了杀她从而永绝后患。 她的语气很淡,可宇文迈却不寒而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啧啧啧,别害怕。”顾思敏俯下身子瞧他,“很快你就会感觉不到任何的惶恐了。” 人死了,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情绪。 站在原地的祁湛得了她的命令,这才走过来一手拎起他拖到了外面。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保镖,祁湛面无表情的把人丢给他们,“带下去。” 保镖得了命令,立即堵住了宇文迈的嘴,然后随手给他批了件外套,直接进电梯。 祁湛似乎有瞬间的怔愣,没有回到房间,而是走到隔壁,敲开了另外一间房间的门,“少爷。” 开门的是乌影。 卡洛斯站在他身后,蓝色的眼眸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不作声的进了顾思敏所在的房间。 见他进来,她也没有任何的惊讶之意,重新窝回了沙发,漫不经心道,“这里很乱,你随意坐吧。” 完全没了以前的敬畏。 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到处都是被打翻了的东西,虽说不至于脏乱差到什么地步,却是让得有着强迫症的卡洛斯眼皮子猛的跳了起来。 大步走上前,他二话不说横抱起她,在她妖媚勾人的眼神下进了卧室。 当然,他没那么禽兽,一来就想做点什么事情。 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小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给我适可而止!” 不在意的嗤笑,顾思敏攀着他的脖子,似乎是不经意间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啧啧,哥哥,你大晚上的进我房间,想做什么呢?” 卡洛斯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顾!思!敏!” 这声哥哥,十几年了她从未喊过,现在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是想玩火? 先不说她不是顾骆的亲生女儿,就算她是,两人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顾骆不过是本森家族曾经的养子而已,在他成年之后就回了N市成立顾氏集团。自己和顾骆这个所谓的叔叔也不亲近,当初能带走她也是阴差阳错。 无趣的撇嘴,顾思敏松开了自己的手,“我困了,要睡觉,你让阿祁进来。” 卡洛斯的脸都快要扭曲了,若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早就直接掐死了眼前这个女人。 顾思敏可不管他怎么想,直接翻了个身子在床上躺好,还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呵,自己曾经吃过的苦,不让他也尝过一遍怎么行? 卡洛斯有点无奈,甚至有点冲动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教训她一番。 只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 半晌,他才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顾思敏紧绷着的身体立即松了下来。 她在害怕。 要是对方真的扑过来,她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还好。 她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第二天,纪箐歌和顾思敏到机场送走了容晏,然后接到了韩少远的电话。 他在等她的答复。 纪箐歌已经想通了,自然也痛快的说了自己的决定。 知道她答应要加入,韩少远不由得松了口气,又问了她的时间,然后定下了社团成员见面的时间。 “想来你应该也知道了,你在社团担任的是副社长的职位,稍后我会把社团的规章发到你手机。” 纪箐歌应了,想了想,问道,“学长,我冒昧的问一下,传说中的神秘社长,该不会就是你吧?” 韩少远轻笑出声,“我倒是想,不过我还没有那个能力。等到见面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卖关子还是真的不能说,不过转念一想,等过几天见面的时候她便知道了,现在不说也没有什么。 她只是单纯的好奇,就连领导人的孙子连个副社长都当不上,能当上社长的人到底是谁,有着什么样的本事。 曾经想过会不会是韩少远。 毕竟他的家室和实力都放在那里。 摒弃了乱七八糟的念头,纪箐歌和顾思敏对视一眼,俱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各自打了个电话。 好戏开场。 == 欧以荷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不知怎么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没由来的心慌,以至于不得不请假在家休息。 已经过去一夜了,她还没接到宇文迈的电话。 这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初顾思敏一出现在N市她就从宇文迈那里得到了消息。两人都很清楚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可谁能想到,她的命如此的大。多年前他们没能杀掉她,多年后他们派出去的人行动依旧失败。 当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欧以荷有点神经质的交叉握住自己的手。 她想给宇文迈打个电话,却害怕他出了事情,对方会因为那个电话而追查到自己身上。想来想去,她依旧没有好主意。 不禁有点气恼。 让人抢走容敏然后杀掉,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后悔,唯一遗憾的就是当初没能真正的斩草除根。 明明是自己认识玉宇在先,明明他们彼此相爱,要不是宗听雁的身份比自己高贵,自己早就嫁入容家,成为容家名副其实的主母,享受众人欣羡的目光,而不是成为这个圈子里的笑话,烁儿也不会因此而被人家看不起。 他明明也是玉宇的亲生儿子啊!明明他才是容家的长子啊! 就因为她的缘故,让得他的身份无法公开,让得他只能以容家继子的身份在圈子里尴尬的存在着。 不止如此,不少人都在私底下揣测,说她其实并没有结过婚,她就是与他人乱搞然后未婚先育生下的烁儿。 自己的丈夫是在捡别人不要的烂货。 这样恶毒的话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传。 那些人自诩名门贵妇,骨子里却都是捧高踩低的人,明面上跟你虚伪的说着话,背地里却在嘲笑他人出身。 嫁入容家这么多年,她早就看清楚了。 犹豫半晌,她咬咬牙拨通了司徒佑的电话。 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还跟黑麒帮的人来往,无异于是在自己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很有可能被引爆,然后万劫不复。 但她没有办法。 手上没有人可以用,只有司徒佑愿意帮她。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何对方好像很纵容自己。 除了容夫人这个身份,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做的。 难道,他是想着以后蕊蕊嫁了那人,然后给他们黑麒帮行点方便? 不管对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眼下她也不可能和他划清界限。因此,她只能先顾着眼前,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毕竟,谁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欧以荷没由来的心安了些,紧张问道,“司徒帮主,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宇文迈要对顾思敏出手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他们已经失联一个晚上了。”电话里,宇文迈苍老的声音响起,“多半是被对方留下了。” 话虽如此,他却比欧以荷要淡定许多。 毕竟也曾是一帮之主,不可能遇事就慌。而且,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不过是自己派出去的人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而已,他对宇文迈还是有点信心的,他不会把自己以及欧以荷供出来。 到时候,黑麒帮以一句私人恩怨揭过就好。 欧以荷却没有司徒佑乐观。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她的预感告诉她,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从她在容家见到顾思敏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是回来算账了。 如果再不采取点行动,自己真的有可能要被她拉下马。 “能不能再多派点人打探消息?”欧以荷还是不死心,有点急切道,“顾思敏必须死,而且越早越好。” 容晏今早就回了N市,她的身边没有人保护,黑麒帮这么大势力,要动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顾思敏在京城无权无势,她根本斗不过黑麒帮! “我这边自有我的考量。”司徒佑虽然疼爱她,却也没有到任由她指挥自己的地步,语气沉了下来,“如果你现在先自乱阵脚,只会耽误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欧以荷把所有的不悦都吞下肚子,“我知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实在不想坐以待毙,只是这件事情她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只能把所有的焦虑都憋进肚子里。 这边的欧以荷在不安中等待着,客厅里,下班回来的容玉宇被管家喊住了,“今早有人把这份文件送到了门口,说是有关于小姐的,指名道姓要您和老爷子一起看。” 容玉宇疑惑的接过文件袋,原本不以为然,但是听到管家说会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也就问道,“老爷子呢?” “在书房。” 容玉宇点点头,却没有先进书房,而是回了自己的卧室。一进门,就见到自己的妻子脸色苍白的走来走去,他下意识的皱了眉,“身体好点了吗?” 今早本来两人是打算一起去上班的,谁知道快要出门的时候她却说身体不舒服要请假。 欧以荷正专心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到他进门。冷不丁听到他说话,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是他,她才勉强的笑了笑,“还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容玉宇神色温柔,眼中是和以前一样的关切,让得欧以荷稍微恢复了点镇定。她摇摇头,“不用,我下午再躺会就好了。” 见她除了脸色苍白点并无其他异样,容玉宇也没多想,“我去找老爷子谈点事情。” 因为脑子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欧以荷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得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也因此,她完全忽略了容玉宇手上的文件袋。 容玉宇走进书房的时候容安顺正在练习书法,也不出声打扰,直到他放下笔,他才把袋子里的光盘递过去,“这是管家给的,说是有人送到家里来让我们看看,可能会牵扯到蕊蕊。” 容蕊之于容家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容安顺一听就放在了心上,让容玉宇找来机子放了光盘,两人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画面抖了抖,隐约是有人在说话,不一会儿,画面正常,出现了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男人软绵绵的躺在椅子上,狰狞的伤痕遍布全身,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鲜血,看起来格外的瘆人。要不是胸膛还在起伏,他们都要怀疑他已经成为了一具被人解剖过的尸体。 他眼神呆滞,气若游丝的对着摄像头。 镜头拉近了一点,能看到他那张脸也布满了伤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就在容安顺和容玉宇父子俩以为是谁恶作剧想要吓唬他们的时候,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宇文迈。”男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你背后的人是谁?” “司徒佑。” 容安顺和容玉宇面面相觑。 司徒佑是谁他们当然认识。 黑麒帮的前任帮主,和容家并无交集。 对方把这段录像给他们看是什么用意?而且,为什么说这其中牵扯到蕊蕊? 两人都有点不安,直觉对方说下来的事情会震惊整个容家。只是现在还没说到关键处,他们只得耐着心思继续往下看。 “你想做什么?” “杀了顾思敏。” “为什么?” 画面中,宇文迈一直都呆呆的盯着摄像头,似乎都没有眨过眼。要不是他那张嘴动着,容玉宇都要怀疑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 迟疑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因为她是容敏,所以杀她!” 容安顺和容玉宇霍然起身! ------题外话------ 啦啦啦,我来公布答案啦,雷霆的真命天女是容蕊,奖励稍后就发,大家注意查收 024 先安抚好她【有奖竞猜】 容安顺和容玉宇霍然起身! 容敏! 他们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敏感,因此只要别人一提及就能牵扯住他们的神经! 当初她失踪的时候,他们也曾倾尽全力去找她,可都没有她的下落。后来容蕊出生,他们也就渐渐淡了找她的心思。只是她的失踪,依旧是他们心中一个刺。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人抢走,即便欧以荷进了容家,她依旧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公主,会给容家带来无尽的荣耀。 这点,哪怕是容蕊也无法企及,因为两人的母亲决定了她们的地位。 他们再怎么不喜欢宗听雁,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女儿才配得上容家明珠的称呼。 然而不管他们在想着什么,对话还在平淡的继续着。 “谁要你杀了她?” “欧以荷。” 这话一出,容安顺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儿子。 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只是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做到这一步,又加上那时她怀有身孕,也就同意她进了门。 不想,她隐藏的如此之深。从宇文迈的叙述中,傻子都听得出来,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的确与她有关! 脸色最难看的当初容玉宇了。 自己的枕边人心机如此的重,居然连自己都瞒过去了!要是以后她想做点什么,自己还不是得……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便不寒而栗。 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思,容玉宇直接关了屏幕然后对着容安顺道,“爸,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不说他们心里也都明白,如今是不可能再让容敏回来接替容蕊的位置。再者,她在外流落多年,与他们感情不深,他们也不了解她,根本不能把她拿捏在手中。 相反的,容蕊虽然叛逆了些,但是对他们还是有点感情,总不忍心看着容家没落。 想到前天出现在家里的那个女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容玉宇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现在想想,她当时说的话似乎很有深意,仿佛就好像知晓了一切。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当时出现在家里,只是为了想看他们笑话? 她在心中多半是有怨恨的吧?恨他们不管不顾多年,恨他们让蕊蕊取代了本应属于她的一切。 “先看看再说吧。”容安顺和自己儿子想的一样,思考半天还是沉声道,“如果要认也得私底下认,让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就怕她的性子和宗听雁一样,恨不得昭告天下。到时候闹起来,容家只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 现在正是敏感时机,他们不能出一丝差错。 容玉宇点点头。 如果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还是说出了那番话,就代表着她不喜欢容家,或者说和容晏一样怨恨着容家,他们是万万不能把容家的未来放到她身上的。不如还是按着以前铺好的路,把蕊蕊送上那个位置。 “另外,你近期找个时间和她见一面,安抚好她,免得夜长梦多。”姜还是老的辣,容安顺目光放的很远,“还有,自己的老婆管好了,别到处在外面惹事!” 她居然敢跟黑麒帮的人来往,这简直是在把容家往死路上推!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怎么都说不清楚!现在的容家就已经是在火上烤,无数人想要把他们拉下马。这个时候,一点错都不能出! 他本就不喜欢欧以荷,早些年可不止一次要给自己的儿子重新找个名门千金。要不是看在蕊蕊还有用处的份上,她哪里还能待在容家! 被训了一顿,容玉宇也不敢反驳,只是在容安顺说完之后应了下来,然后退出了书房,怒气冲冲的回了卧室! 看了那光盘,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她说身体不舒服,难怪她脸色苍白的在卧室里不安的走来走去! 她根本就是在等黑麒帮的人的消息! 见容玉宇去而复返,脸上明显有着怒意,欧以荷没多想,只当他是在老爷子那里被训了不舒坦,“老爷子怎么了?” “啪!” 欧以荷呆愣的捂住自己的脸颊。 脸上火辣辣的疼意传来,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的丈夫,真的是一进门就二话不说甩了自己一巴掌。 两人夫妻十多年,虽然有过吵闹的时候,但那都是年轻时的事情了。后来即便他因为她被人说闲话,他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 强忍住泪水,她倔强而又隐忍的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像多年前听到他结婚时心碎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就算是心中有火,也不能上来就打人啊! 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感,他那恼怒的视线快要看透她整个人,让得她心虚不已。 “你还问我怎么了?!” 容玉宇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内心无比的愤怒。怒她居然对他的亲生女儿下手,更多是怒她居然欺骗他,而且一骗就是十几年。 她可真是有本事,居然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我……”欧以荷蓦地说不出话来。 “我最后问你一次,然然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稍稍冷静,容玉宇紧盯着欧以荷,目光亮得吓人,“给我说实话!” 欧以荷心猛的一跳。 然然。 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向来温柔体贴,感情一如既往的好,两人又共同育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有时她都以为他已经是忘记了那个女儿。不想,他还是在牵挂那个女儿! 难道她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是比不上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吗?若是他知道她的下落,不只是自己,还有烁儿蕊蕊,他们在容家还有什么位置可言?! 不,打死都不能说。 两人同床共枕多年,容玉宇一见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打算继续隐瞒,内心失望至极,“今天有人送来了一个光盘。” 光盘?这和他们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宇文迈这个人,你认识吧?”容玉宇冷眼看她,在看到她那震惊和下意识的惊慌的时候就清楚了答案,“他说是你让他去杀了顾思敏,也就是我的女儿容敏!” “我……”欧以荷想要狡辩的话语,在对上容玉宇那可以吃人的视线的时候,全部消失在空气中。 “你真是厉害,隐瞒了我这么多年!当初的事情与你脱离不了关系吧?我真是看错你了!为了达到目的,满足你自己的*,你居然连我都欺骗!” “当时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然然失踪的事情与你无关。然而现在,不只是和你有关,背后的黑手就是你!这样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跟黑麒帮的人有来往,你是想害死我们容家你才甘心吗?!” “啪!” 愤怒之中,容玉宇又是反手给了欧以荷一个响亮的巴掌。因为过度失态,他的力度没有掌控好,她被他恶狠狠的扇倒在床。 容玉宇却没半点怜惜,情意全无,“你给我好好的反省,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还有,你自己闯下的祸你自己解决,要是敢牵连到容家,呵,可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意了!” 说完话,他看也不看伏在床上痛哭的欧以荷,径直摔门而出。 约莫着对方已经看到光盘里的内容的时候,坐在咖啡厅里和纪箐歌聊天的顾思敏拨通了容玉宇的电话。 容玉宇正在气头上,哪里会有心思接电话。见是陌生来电,想也不想的挂断。只是对方依旧不死心,又是连着打了两遍,他只得烦躁的接了起来。 “容先生,视频你看了吗?” 容玉宇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本想喊一句然然,可是话到了喉咙却吐不出来,半晌道,“看了。” “那么容先生以及整个容家,都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顾思敏不咸不淡道,“关于容夫人让人害我一事,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好在不是面对面的谈,不然的话只怕气氛会因此尴尬起来。饶是如此,容玉宇还是脸颊臊红了好久才有点支吾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顾思敏呵呵两声,让得电话那头的容玉宇脸色更加难看,“是不是误会我们心知肚明。既然容先生不肯说,那么接下里的事情也请你好好的看着。” 她当然是清楚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是不可能会因为这点事情而对欧以荷如何,也不可能因此把她接回容家,最起码高调的恢复她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件事情可是由不得他。 “然然!”情急之下,容玉宇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喊出了她的小名,“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根本没办法多想,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给她许诺。 “我给容家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大约十几年了吧。”顾思敏哪里不知道他是想拖延时间,最好是等容蕊出嫁一切都尘埃落定为止,“容先生,接下来的好戏你们容家可要好好的看着,千万别错过了。” 说完,她也不等容玉宇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顺手关了机。迎上纪箐歌的视线,她无谓的耸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纪箐歌默然。 想必对方不是不明白,而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那个可能性极小的万一。 “看样子,我们还是得加点砝码。”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重新开了机,她从相册里找到一张照片,给容玉宇发了过去。 呵呵,她倒是想要知道,对方知道了那个秘密,他还能不能容得下欧以荷? 纪箐歌捧着咖啡杯慢条斯理的喝着。 暖洋洋的阳光照进来,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慵懒。 她的嘴角也挂了一抹笑意。 自己曾经说过,要让欧以荷一点点的失去她千方百计才得来的东西。如今,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最精彩的部分,肯定是在后面。 容玉宇摔门出去,欧以荷还在床上哭着。 心中的不安已经快要把她淹没。 如今自己做下的事情已经被玉宇知道了,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她眼下竟是没了底。 她曾以为,两人夫妻多年,即便他后来还是知道了,木已成舟他顶多也就是跟自己生气几天。可她忘了,容敏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不喜欢宗听雁,不代表他也厌恶容敏。 事实上,容敏还在容家的时候,他真的是把她疼到了骨子里。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她而对容晏有了好脸色,还同意让他继续呆在容家。 那个时候,他们看起来多像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那个时候,她只看一眼都觉得嫉妒得发狂! 后来,容敏失踪,蕊蕊出生,消沉了一段时间的他总算是有了笑容。这些年来,他也很疼蕊蕊,可是已经没了对容敏时的心思。 如今,容敏还活着,而自己又跟黑麒帮的人扯上了关系,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容家肯定会放弃自己!而且她还很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的一双儿女。 该怎么办? 六神无主的欧以荷抹了抹眼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不管如何,现在都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必须抓紧一切机会,挽回自己丈夫的心。就算到时候容敏真的要回来,她也动摇不了自己半分。 等蕊蕊坐上了那个位置,她在容家才能有底气,才能摆脱来自容敏的威胁。 没错,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和玉宇道歉,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容家还需要蕊蕊了,他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再者,多年的情分,她不信他心中真的一点都没有自己。 她不是宗听雁,不会轻易被扫地出门! 打定了主意,欧以荷赶紧整理了仪容,出门拐弯走进了容玉宇自己的书房。 每次有心事,他必定会来这里。 果不其然,欧以荷推门而入的时候,容玉宇正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室内的光线有点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心咯噔了两下。 他手上拿着手机,似乎在盯着什么东西看。 欧以荷脸上堆满了歉意,慢慢走近了容玉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猛的站起来,在见到她的时候面露凶光,一脚就踹上了她的肚子,把她踹了出去! 欧以荷冷不丁被他踹倒,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题外话------ 妞们来猜猜,思敏发给容玉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没有备选答案,但是前面有交代过,而且和欧以荷有关的。答对的依旧是奖励三十520小说币,么么扎,希望大家能积极参与呀! 025 我们离婚!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欧以荷的惨叫声实在太大太凄厉,容安顺和管家都被惊动了,循着声音走进书房,见到他们一个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一个在地上哀嚎不断,都有点懵了。 容安顺老了,脑子却并不糊涂,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殴打她,当下对着管家示意,等到他出去关好门之后才问道,“怎么回事?” 容玉宇用着欧以荷从未见过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仿佛恨不得此刻就扑过去掐死她。面对容安顺的询问,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爸,你自己看看吧。” 他的手还在打着颤,眼底深处有着一丝恐慌。 容安顺何时见过这样的他,脸色微变的接过手机,看着上边的图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在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双眼厉光乍现!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欧以荷她,她居然是司徒佑的亲生女儿!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容玉宇为何会那么愤怒,还隐约夹有一丝害怕。 若是这个鉴定书被人公布出来,容家就真的完了! 司徒佑是谁?那是黑麒帮的前任帮主,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违法的事情。他当初还是黑麒帮帮主的时候,还允许帮众贩毒和走私枪支,甚至于在艰苦年代,他还曾经想过要谋害当时的领导人取而代之。若不是黑麒帮成立的时间实在太长久,扎根太深,早就被当时的领导人给秘密处决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黑麒帮才会被打压成现在这样,和南方的青龙帮分庭抗礼,并且还要受几大世家的牵制。 因为有了司徒佑的事情,所以现任领导人对黑麒帮也是非常的厌恶和忌惮,曾经不止一次声明禁止官员与黑帮的人来往。当然,没有任何往来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必须得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尤其是自己的对手发现,若是来往的事情被扯到明面上来说,那么不管是哪个家族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领导人的确是要对容家礼让三分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是超越领导人的存在。正因为容家的各种特权,才会把家族推上了悬崖边,有任何的差池都可能会坠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容家现在是树大招风,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他们。欧以荷和司徒佑的关系传出去,绝对会成为他们摧毁容家的利器! 捏着那个手机,容安顺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上来,让得他眼前一阵阵发昏。半晌他稍稍平复激动的心情后,对着容玉宇沉声道,“你们离婚吧。” 在地上哀嚎的欧以荷哭声一顿。 她原本以为老爷子就算不给自己做主,也不会多管闲事。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谁能想到,他居然要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离婚! 面色扭曲的捂着肚子,欧以荷挣扎着站起来,也顾不上现在自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敢置信问道,“爸,我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要玉宇和我离婚!” 若是身子骨允许,容安顺一定也狠狠的踹欧以荷一脚!到了现在,她还好意思问到底为什么! 她联手黑麒帮的人抢走容敏,这件事情他原本打算就这样算了,毕竟现在容家还需要蕊蕊,她是蕊蕊的母亲,他们也不好对她怎么样。可现在,他们哪里还敢要她待在这里! “为什么?”容安顺原本压下去的气又蹿了上来,直接把手机朝她脸上砸过去,“你自己看看吧!” 欧以荷下意识的捂脸。手机砸到她手背上,她却什么也顾不上,捡起手机看了里面的内容,然后手一抖,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到最后,她直接摔了手机,扑过去揪着容玉宇的胳膊,疯子一般问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说话啊!” 容玉宇半点怜惜都没有的推开她,任由她趔趄的退后几步,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是不是真的,你不如回去好好问你妈!” 容安顺皱着眉头看着不停闹腾的欧以荷,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他又沉声道,“你若是真的为蕊蕊好,那么就直接签字离婚吧。该给你的我们都会给,免得外人说我们亏待了你。” 说完话,他直接是面色难看的走出房门,再也不看欧以荷一眼。 离婚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容玉宇冷眼看着欧以荷,往昔的情意再也找不见。 若是只是他们知道她和司徒佑的关系,这也就罢了。毕竟黑麒帮的实力放在那里,他们也不想和黑帮的人对上。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把这个消息发给他们的人是顾思敏,也就是他的女儿容敏。 她把这个发给他,当然不可能是让他们早做防范。 她是在警告他,警告容家。 要是他们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要是他们对欧以荷让人抢走她以及暗杀她没有任何的表示的话,那么她就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到时候容家就会陷入困境,有可能因此不振,百年世家就此没落。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结果出现。就算他真的愿意为了欧以荷和容敏对上,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允许。到那时候,不只是欧以荷,连带着自己都可能会被赶出容家。 所以,他只能选择放弃她。 反正,是她先对不起自己的,不是吗?当初她让人抢走了容敏,让得容家差点失去了到手的荣华富贵。他现在只是低调的和她离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至少,他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啊! 对,错的人是她。是她欺骗了自己,是她投错了胎! 说服自己之后,容玉宇对她没了耐心,“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搬离容家,去欧家也好,去黑麒帮找你所谓的父亲也好,都与我没了关系。” 欧以荷失神的坐在地上,听了他的话,又是猛的抬头,“我不!” 她机关算尽才嫁入容家,现在要她跟他离婚,她做不到! 他们是有感情的啊,他当初也信誓旦旦的说爱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她这边!现在呢,自己的身世曝光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推开自己。 只要想到他以后可能会跟宗听雁那个老女人复婚,或者是找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名门千金,她就忍不住抓住,忍不住想要杀人。 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错! 当初她因为是欧家的女儿被人嫌弃和诟病,现在还要因为是司徒佑的女儿被容家放弃!身世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她也是无辜的啊! “你是想害死容家?!”容玉宇怒了,此刻的欧以荷和当初的宗听雁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的无理取闹,“还有蕊蕊,你也想害得她什么都得不到吗?!” 若是欧以荷的身份被公开来,蕊蕊就尴尬了,到时候他们容家根本不可可能帮她坐上那个位置。 欧以荷一怔,只觉得悲从中来。 难道,她真的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脑子里胡乱想了些东西,她又抬头,“那,那烁儿呢?烁儿怎么办?” 蕊蕊是不可能离开容家的,但是烁儿呢?对外他只是容家的继子,是她的亲生儿子,断然没有继续留在容家的理由。 容玉宇早就想好了,因此迅速道,“烁儿离开容家是一定的,但是只是做给外人看而已,我还是把他当成我的儿子。” 他手上现有的东西都不会变。 欧以荷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真是可笑。 明明他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要背负着一个死人的儿子的身份,在这圈子里尴尬的活着。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该竭力争取让容家承认他的身份。 “烁儿可是上了容家的家谱的!”欧以荷还是不甘心,要她答应离婚也就算了,还要烁儿跟着自己灰溜溜的回娘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容玉宇,你真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 这还是多年来她头一次这样直呼他的名字。 被指为懦夫的容玉宇脸色猛变,似乎是想要咆哮两句,只是到头来忍住了,“随便你怎么说,这婚我们必须得离!” 欧以荷冷笑着爬起来,“我不离!” 她是费了多少的心思才嫁入容家,她才不会给别人挪位置。再者说了,仅凭一张莫须有的亲子鉴定就说她和司徒佑有关系,这也太扯了! “那亲自鉴定指不定是伪造的,就是为了赶我走。”欧以荷擦干眼泪,面色狰狞,“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要害我,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 容玉宇从未见过这样的欧以荷。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点温柔的样子,整个一个泼妇,而且还是阴险狠毒的泼妇。 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吧?自己居然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么久! 欧以荷敛去所有的戾气,被容玉宇踹过的肚子还隐隐泛着痛,让得她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我现在就回欧家问清楚!” 若是以前知道自己是司徒佑的女儿,说不定她还觉得高兴,觉得容家再也不敢看不起自己,老爷子也不敢再把自己当成佣人般看待。而现在,身世却是被有心人以这样的方式揭开来,摆明了对方就是要对付自己。 呵,想要害她的人除了容敏和容晏兄妹,还能有谁?! 以为把她赶出容家,他们兄妹就能堂而皇之的回来,然后抢走蕊蕊的东西,简直是可笑!当初宗听雁斗不过自己,她的儿女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淡定了许多,没了之前的慌张。 眼角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自己的丈夫,她的心蓦地一痛,似乎有双大手正在狠狠的揪着她的心,让她差点无法呼吸。 夫妻这么多年,她以为对方心中是有自己的,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结婚了还要和她在一起,还让她给他生下孩子。直到此刻,她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这个人,他心中只有自己和容家以及滔天的权势和富贵。她不过是他生活的调剂品,就连亲生儿子和女儿都只是他走上高位的工具。 多么讽刺和可笑。 “离婚是必须的。”容玉宇还是那句话,想了想,又软化了语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你也该体谅下我的难处。如果不离婚,容家就会因此倒塌,到时候即使我们还在一起又如何?不过是双双被人欺!咱们的儿子和女儿也会被人看不起,原本说好的都会变卦,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取代蕊蕊的位置吗?” 欧以荷沉默不语。 容玉宇也不在意,又继续道,“就算我们离婚又能如何?蕊蕊是我们的孩子,这点是不会变的。她好了我们也能得到好处不是?容家也不会因此被人拉下马,我也还能照顾你,不过是一切都回到了以前而已。那时的你曾说过,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名分你是不在乎的,难道这话你是说着玩的?” 欧以荷抬眼望着他,无言以对。 她的确是这样子说过,只是那个时候她只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懂事,只是为了衬托宗听雁的蛮横,以退为进的加重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而已。谁能想到,现在这话却成为了他劝说自己离婚的理由。 “等到蕊蕊坐上了那位置,容家的地位稳固了,到时候我们做什么谁又能阻止得了?”容玉宇见她还是不肯出声,只得又继续安慰道,“他们结婚了是不可能离婚的,到时候即便是蕊蕊与黑麒帮的关系被人公开来又何妨?我们现在离婚,只是暂时的妥协,难道你不愿意等我?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逼死?” 到底是真心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他说出了那番话,即使他因为愤怒而殴打了自己,欧以荷还是忍不住辩驳,“不是!” 如果不是真的爱他,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结婚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脸面和名分都不要了呢?如果不是真的爱他,她怎么可能冒着风险找上黑麒帮的人让他们帮自己做事情? 容玉宇眼底终于有了满意的神色,轻声道,“方才是我太过生气太过吃惊了才会那样对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多年的夫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好了,别哭了,是我的错。” 他的认错让得她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又冲了出来,委屈的扑到他怀里啜泣起来,“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你不能不要我,我们说好了要牵手到白头的啊!” 容玉宇被她扑了个满怀,看着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撒泪的欧以荷,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你坐床上去,我给你看看伤口。” 他刚才没控制好力度,她身上指不定留下了伤痕。 虽说是老夫老妻,被他这样子撩起衣服来查看也还是有一丝的不自在,又见他温热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这一颤,容玉宇也顿时有了感觉。 两人凝视对方的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裸的*。 另外一边,吃完晚饭,顾思敏送纪箐歌回学校。到了宿舍楼下,两人并没有急着告别,而是坐在车上聊天。 发那份鉴定报告给容玉宇,她们就是为了逼迫他和欧以荷离婚。 这件事情已经被他们知晓,容玉宇要是不想容家没落,不想容蕊的婚事被毁,他只能选择和她离婚。就算他不肯,容安顺那个老狐狸也会逼着他去做。 果不其然,傍晚的时候,她就收到了容玉宇的回复,说是会和欧以荷离婚,并且希望她能回到容家,算是认祖归宗。 “呵,想让我低调的回去,真是搞笑。”顾思敏眼带讥讽,“当初我失踪的时候闹那么大,现在当然也得昭告全京城不是?” 她们心里也清楚,容玉宇还是想让容蕊坐上那个位置,毕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相对于桀骜不驯的她来说,容蕊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他这样子做,是为了安抚她,是为了避免有更多的人知道那些陈年往事。 等到尘埃落定了,说不定他就会翻脸不认人。 毕竟,自己这个女儿也只是以前得他心而已。现在两人面对面,就像两个陌生人,更别提她还有个让整个容家人都不自在的哥哥和只会大吵大闹的母亲。 只是,他好似还是忽略了一点。 容蕊身上也有着司徒佑的血,到时候有着黑麒帮在背后撑腰,或者从中捣鬼,容家的地位依旧那么尴尬。甚至于,从今往后,容家都是欧以荷说了算。 不过,她倒是可以好心的稍稍提醒那么一句。再者,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外面世界的诱惑那么大,容玉宇当真敢保证自己不会被鲜花迷了眼,然后彻底忘记已经年老色衰的欧以荷吗? “看来容玉宇已经说动了欧以荷,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给你这样的回复。”纪箐歌深以为然,只是还是有点担忧,“只怕欧以荷会更加记恨你,到时候对方会使出什么样的花招,我们不得而知。” 说完话,她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如果是别人,她大抵是要担心得不行的,但是眼前的这人,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欺负的。她的本事自己可是亲眼见过,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着那样一个大人物。 “他们有什么招数,我们接着就是。”顾思敏不以为然,又笑道,“黑麒帮那边我们也有人不是?” 司徒衡现在算是她们的盟友,对方不会插手她们现在做的事情,但是管好自己的帮众总是没问题的,不然的话他这个帮主也不用做了。 说完话,纪箐歌松开安全带下了车,不料顾思敏也跟着下了车,“走,带我去看看你们宿舍。” 她所接受的教育都是请私人教师教授的,根本没有机会像普通人那样正常的上下学。以前不曾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倒也算是一种缺憾。 时间还早,纪箐歌也不怕会打扰到自己的舍友,等顾思敏停好车,带着她上了宿舍楼。不曾想,在拐角处两个女生在聊天,隐约是提到了纪箐歌的名字。 她原先还没有在意,只是对方又继续道,“呵,现在她名声狼藉,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脸在学校继续待着。” 她话音刚落,另外一道女声响起,只是她压低了声音,若是普通人的话还真的听不见。 “如果她知道那些事是我们传出去的,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和一脸听八卦的顾思敏对视一眼,两人顿住脚步,静静听着。 她已经认出来了,说话的人是谁。 楼萌和尤秋卉。 “怕什么,这里是京城,她能拿我们怎么样?”楼萌恼怒尤秋卉的畏畏缩缩,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你我不说的话,谁知道那些事情是我们说出去的?而且,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不然的话她要怎么解释她跟个老男人在一起?” 顿了顿,她又带着点威胁道,“你可别忘了,那照片还是你给我的,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尤秋卉一噎。 那照片的确是她拍的没有错。 刚开学那段时间,她就知道楼萌和纪箐歌不对付。后来发生了那件贫困生事情,她也厌恶起她来,因此在意外发现她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拍下了照片。 不止如此,她手上还有另外的筹码,只是没有告诉楼萌而已。 拐角处的纪箐歌微微弯了唇角,抬步继续往前走,站在她身旁的顾思敏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然后紧跟着走上去。 “啊!” 因为两人出现的太突兀,楼萌下意识的惊讶出声,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瞥开视线掩饰自己的心虚,只是那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尤秋卉也吃了一惊。 两人之间的谈话,纪箐歌到底听进去多少? 走到楼萌面前,看着她不住的低头就是不敢看自己,纪箐歌冷笑出声,“刚才说话不是很利索吗?” 她再三忍让,对方却得寸进尺。真的是她不反击,对方还以为她是包子捏的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箐歌挑眉,看着她就是不肯和自己对视,缓缓露出了个笑容,漫不经心道,“在京城我动不了你?呵!” 026 自食恶果 她话里充满了讥讽。 楼萌眼里有着愤怒,却一句话不敢吭声。 纪箐歌的本事她是领教过的,她可以在背后偷偷的对付她,也可以当着她的面说些不客气的话,却不敢真正和她对上。不然的话,她就不会只是在私底下撺掇尤秋卉。 “就算我动不了你,可你也别忘了,你的家还在N市。”纪箐歌好笑的看着她,看着她脸色一点点苍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的就是你吧?” 尤秋卉看着楼萌吃瘪,只当纪箐歌是使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无法反抗,当下忍不住出声道,“纪箐歌,你居然敢威胁自己的同学!” 顾思敏在一旁乐得笑了,“这位同学,你们背后说人家坏话还传播谣言毁人声誉的时候,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 尤秋卉立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的确是她们错在先,而且还被人当场抓住。 “你们怎么证明我们说了你的坏话?”尤秋卉脑子转的挺快,死不承认道,“倒是你们在这里拦住我们,是想做什么?” “当着全班人的面给我道歉。”纪箐歌不理会尤秋卉,目光一直放在楼萌身上,“要是拒绝……你知道后果会如何。” 楼萌浑身猛的一颤,原本的小庆幸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满心的后悔和懊恼。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纪箐歌不是对付不了她,而是不想和她计较,是因为自己以前说的话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作用。但是现在,谣言传的范围越来越大,她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她一出手就拿住了自己的死穴。 原先她还以为,到了京城,纪箐歌也和自己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她在N市的势力根本无法插手。现在她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是真的错了。 错的离谱。 自己的家还在N市,若是她愿意,分分钟都能让自己无家可回。 无力和后悔感涌上来,她紧咬着嘴唇,依旧不说话。 要是就这样妥协,她又不甘心。 明明自己的起点比她好,明明她只是个乡下来的村姑,为什么她如今的地位可以超越自己?! 从高中到大学,自己依旧是无法摆脱被她抢风头的厄运。 凭的什么?! “别人不理会的时候,千万别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就是胜利者。”纪箐歌若有深意的瞥她一眼,“明天上午,我要是听不到你的道歉,后果请自负。” 她本来不想走到这样的地步。 楼萌对她来说并不构成威胁,她在宿舍和自己说些难听的话她更是从未放在心上,毕竟楼萌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不在意的人说的话,她现在基本上不会理会。但是这不代表了她不会回击,也不代表楼萌可以得寸进尺。 惨白着一张脸,楼萌抬头想说点什么,却在对上纪箐歌的视线的时候,心蓦地一寒,脑海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时那些参加夏令营回来的人和自己说的话。 以前她不以为然,如今却是自食恶果。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照做的话,接下来的惩罚会更加严重。 “你别太过分!”尤秋卉见状,又是怒喊着出声道,“小心我告诉老师你威胁自己的同学!” 两人算是同谋,楼萌要是道歉的话,那么自己必然也会被牵扯进去。 这个结果可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纪箐歌有什么好狂的?不就是仗着跟个老男人打的火热才会这么嚣张?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调取一张照片然后扬起手给纪箐歌看,“你要是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照片上,纪箐歌和容晏抱在一起,无比亲密。 顾思敏又乐了,揶揄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纪箐歌,“不行,我不能看,我还只是个孩子!” 纪箐歌:“……” 尤秋卉听不懂顾思敏的话,索性也不去想这里面是否有什么深意,对着纪箐歌得意道,“呵,要是我把这张照片也公布出来,我看你还要不要脸!不过想必你是不要的,毕竟能为了钱和老男人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纪箐歌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呵。” 她这声短促的呵,让得尤秋卉有点不安。 临走前重重看了楼萌一眼,纪箐歌并没有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 当天晚上楼萌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早上云凰起来,还有点奇怪。容蕊不在宿舍不奇怪,但是楼萌不在的话……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九点多的时候,两人出门上课。 这是大学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堂课,云凰难免有点兴奋,拉着纪箐歌不停的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中了大奖。 这节课是大课,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班级。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就见楼萌咬着嘴唇面色难看的站在讲台上,台下的同学正在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议论着什么。 众人都不知道楼萌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站在上面,还以为她是靠着这样的举动来博眼球。 因为时间还算早,老师并没有到。楼萌见到纪箐歌,就像是见到了鬼,白着脸双眼下满是乌青,看起来诡异无比。 她失眠了一个晚上。 不敢回宿舍,因为怕见到宛若魔鬼的纪箐歌。随意的找了个地方熬了一夜,等到快到上课时间才赶回来。 她必须按着她说的话去做,不然的话她无法承受接下来的后果。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哽咽道,“最近说了些难听的话,导致大家误会了纪箐歌同学,我在这里向她郑重道歉。” 说完,她仿佛是不堪忍受这样的羞辱,捂住脸冲出了教室。 众人面面相觑。 她这样委屈,似乎是被谁逼迫着上台说话的模样,让众人不得不怀疑她这话里的真实性。 难道,是纪箐歌仗着自己的人脉逼迫她说出这番话的? 其他班的人还是认得纪箐歌的,毕竟拉歌的时候她作为他们班级的副班长,经常负责点名。事后关于她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院,大家都好奇传说中的她是什么样,也纷纷侧面打听过。 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纪箐歌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 就在云凰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尤秋卉一下子站了起来,无比气愤的瞪了纪箐歌一下,冲上讲台,“纪箐歌,你现在给我道歉!” 她脸皮厚,即便是众人视线都移到了她身上她也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窃喜。 这种感觉似乎不赖。 若说整个学院里还能有谁和纪箐歌比名气的话,除了尤秋卉不做其他人选。 当初她闹着要跳楼,不只是学院的人,全校都快要认识她了。 纪箐歌冷淡的抬眼,“我为什么要道歉?” 尤秋卉显然早就有所准备,当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甩到了众人面前。 为了预防她不招认,她还特意早早就出了门把照片洗了出来。她手上可是有证据的,不怕纪箐歌推脱! 坐在前排的同学拿起那相片看了看,然后抬头古怪的看着尤秋卉,嘴上没说话,只是把照片递给了后方的同学。 所有人的反应都一样,都是瞧了照片之后古怪的盯着尤秋卉,似乎这其中暗藏了什么玄机。 正在兴头上的尤秋卉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脑海里全是纪箐歌那灰溜溜的样子。等到传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故意大声道,“你跟容教官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同时还跟个老男人打得火热。这些事情被我和楼萌知道之后,你便威胁我们让我们不要说出去。本来我们也不想理会,但是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不止如此,你还逼迫楼萌站在这里和你道歉,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点!” “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不惯你那装腔作势的样子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就别怪我们直接找到校领导了!” 最好她是死咬着不松口,这样她就可以直接闹到领导那里,然后请求开除了她。 乱搞男女关系,在学生中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和军训的教官眉来眼去,还有着堕胎的嫌疑,她就不信了,这样还不能把她弄死! 纪箐歌,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说话间,照片传到了云凰的手上。看完照片,她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着站起来,差点笑得弯不下腰,“哈哈哈哈,我还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想要污蔑别人就拿出点证据来,别把自己的照片拿出来当成别人,我们又不是瞎了眼!” 尤秋卉没反应过来。 云凰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那怜悯又厌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有好心的人把其中一张照片丢到讲台上,尤秋卉呆呆的捡起来,下一瞬,尖叫着从讲台上冲下来,直奔有照片的同学面前,一把抢过照片! “明明是你跟老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却污蔑其他人,真是不要脸!”云凰捏着手中的照片,不住的冷笑,“箐歌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这样害她!” 内心是得有多阴暗,才会想办法传出那些谣言。若是普通人被她们这样逼迫,很有可能会去自杀! ------题外话------ 不停的打着喷嚏,有点不在状态,今天更的少点,么么 027 回来找我算账了! 云凰手上的照片,尤秋卉被一个丑的不行的老男人拥在怀里,两人显然都喝醉了,正忘我的拥吻。照片的边缘,还有几个男人拥着各自的女人,其中有个长得很像已经跑出去的楼萌。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人嫉妒或者是和纪箐歌结了怨,然后到处散播谣言。当初众人的确是看到过纪箐歌和一个男人的照片的,不过两人举止的确没什么过分之处。若不是尤秋卉等人在旁引导,他们也不会想歪了去。 众人顿时都有种被人玩弄的恼怒,看着尤秋卉的眼神都变得不友善起来。 尤秋卉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送去洗的照片的确是纪箐歌和容晏拥抱的照片,为什么会变成了自己的?而且,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纪箐歌,是不是你!”尤秋卉似乎是开了窍,愤怒的盯着纪箐歌,“一定是你在背后搞鬼!” 不然的话,还有谁会利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出丑? “我搞鬼?”纪箐歌一脸无辜的望向她,“这些照片是你给别人的,又不是我给的。难道我有未卜先知之能,预料到你会这么做?” 众人哄笑。 尤秋卉站在教室的中央,只觉得此刻被人瞩目的感觉极其不好受!若说方才她还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现在就只觉得备受煎熬。 他们的眼神都在传递着同样的讯息。 嘲弄,轻视,讥讽…… 她的肩膀仿佛是不堪忍受这样的压力,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你们别听她胡说,是她在造谣,是她想害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算计好的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纪箐歌到底耍了什么花招,但她知道,这件事情与她脱离不了关系! 怎么办? 原本是想看她热闹,结果现在演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还与楼萌商量好了,她故作委屈的道歉然后跑出教室,这样更能给在场的人强烈的冲击感,让他们同情和相信她们。楼萌做的都很到位,谁知道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上次的闹剧之后,班里没人和她亲近,也只有楼萌私底下会和她有点往来。此刻她不在,没有人会站出来和她说话。 这么想着,就见和自己同宿舍的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只是她说出来的话更让她绝望,“尤秋卉你闹够了没有?人家纪箐歌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至于这么记恨别人吗?当初你跳楼的时候还是人家拉了你一把,现在却恩将仇报,真是让人看不起!” 她这话似乎是引起了别人的共鸣,虽然没有人继续站起来,但是也在自己的位置上说了些支持纪箐歌的话。 要怪就怪尤秋卉做的太过火。 当初她为了个贫困生名额而闹着要跳楼就算了,还在窗口上声讨认定小组的成员,本就得罪了不少人。加上事后她不思反省,反倒得寸进尺。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采取哭闹的方式,让人烦不胜烦。 能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己活该。 被人指指点点,尤秋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她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来,和楼萌一样,捂着脸跑出了教室,还在门口撞上了正要进来的老师。 看着跑出去的学生,又见到乱哄哄的课堂,老师咳了一声,“你们怎么回事,都上课了还往外跑。这才第一节课,就有人要逃课了?班长是谁?把你们班的花名册给我,我们点完名再上课。” 这位教授是学院公认的最为严格的老师,被他抓到三次不来上课,连进行期末考试的资格都没有就直接挂科。 是以,他的课没有人轻易敢逃。 邢昊焱把名单交上去,回座位的时候并没有坐到自己原先的位置,而是走到纪箐歌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最近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两人互相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最初刚听到那些关于她不要的传言的时候他还想着发条短信给她,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比较好。 纪箐歌为人冷淡,除了熟悉的人以外基本上都保持着疏离和客气,让人挑不出毛病,却也无法靠近。 “谢谢。”纪箐歌轻轻道了声谢。 只有在面对容晏的时候纪箐歌才显得话多些,而邢昊焱亦是话少,两人说完话都有点尴尬。好在身旁还有个云凰,见气氛有点怪异,当下悄声问道,“尤秋卉这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纪箐歌的本事,却还是很难相信这期间和她有关。 对方要去洗照片,她是怎么知道的? 纪箐歌笑而不语。 昨晚听到尤秋卉和楼萌的话,她就有预感接下来对方肯定有动作。而且自己让楼萌当着众人的面跟自己道歉,依着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妥协,她势必要挣扎一番。因此,她让人盯着两人的动作。 今早她起床跑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尤秋卉出门,对方行色匆匆而且神色慌张,显然是要去做什么事情。 她立即让人跟着。 果不其然,对方去到了个照相馆,要求对方立即帮她洗些照片。至于是什么照片,她不用看也清楚了。 于是,她干脆来了个将计就计。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其实是顾思敏让祁湛从那个老男人弄来的。对方是个重口味,喜欢玩各种花样,而且还喜欢拍照以及录像留念。 至于楼萌,许是受了尤秋卉的影响,也跟着出去陪酒,就为了认识所谓的社会精英公司老总,不过她还算是有底线,最多就是任人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并没有真正的把自己交出去。 不过,两人都算是自食恶果。 要是当初她们没有做下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上午三节课就这样过去。 等到下午上课的时候,关于尤秋卉和楼萌造谣陷害别人的八卦已经传遍了整个学院,据说别的学院也有所耳闻。 还从来没有哪一届的学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先是跳楼,然后又是谣言遍布,最后发现是另外的学生为了私事而陷害他人。 为了整肃校风,为了彻底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学校领导立即召开了会议进行讨论,纪箐歌所在班级的辅导员也被喊去开会。回来后,辅导员又是专门找了韩少远以及纪箐歌等人谈话。不过楼萌和尤秋卉近段时间都是夜不归宿,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经过院领导们协商,决定取消对尤秋卉的资助,两人记大过一次,并在全校范围内进行通报批评。”辅导员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纪箐歌为人不错,做事也很妥当,更何况还有着那样的背景,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招惹祸事的本事,每次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都与她有关。 听完了辅导员的训话,韩少远和纪箐歌并肩走出办公室,双方脸上都有着丝丝无奈。沉默的走了半晌,韩少远开口道,“学院这边正想办法联系两人,如果她们再不回学校,就只能是报警了。” 不只是辅导员觉得无语,就连他也觉得深感无力。 自己在这个学校待了三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像尤秋卉这样的。 现在还多了个楼萌。 自己待的班级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他身上的压力有多大。若只是个普通人,估计早就撂下担子不做了。 纪箐歌默然。 说起来,两次事情对方都是冲着自己来,她似乎是没有立场去保证什么。 她的确是不想惹事,耐不住对方总是自己上门来挑衅。 韩少远没责怪她的意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解释道,“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学校那边不可能怪到你头上。” 纪箐歌点点头。 “希望她们能好好反省吧。”韩少远不想多谈这些事情,话题一转说到了社团的事情上,“我发给你的章程你看了吗?” 听到他提起这个,纪箐歌顿时囧了。 这两天她就顾着和思敏一起处理容家的事情,昨晚又被楼萌和尤秋卉一闹,没了心情之后自然就没有看。 “你……”韩少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作为被精英社邀请入社并且还担任副社长职位的唯一一位女性,她这样子漫不经心真的好吗? “我等下回去看。”纪箐歌被他看的有点心虚。 韩少远也不好过分苛责她,把社团开会的时间告诉她之后又说了点事情,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别。 刚转身,纪箐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成贵。 上次和纪箐歌说了自己朋友的事情之后,他回去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把事情报给有关部门。后来朋友的公司被调查出存在很多问题,生意受到了影响,不久就关门大吉了。 “事后他知道是我泄露的风声,因此跟我绝交了。”宁成贵的话里有很多的无奈,“我当时没有想到他公司还有其他的问题,以为这事情顶多是让他暂停营业进行整改……” 纪箐歌宽慰了他几句,又问他接下来的打算。宁成贵叹息一声,然后道,“看看再说吧。” 他现在算是身心疲惫,又因为小露的事情,他没了以前那强盛的事业心,凡事看开点也就过去了。 “那个小区的危房改造项目现在正在公开向社会招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宁成贵又道,“我现在正在联系朋友,想办法把这个项目拿到手。” 朋友的公司倒闭了,这个项目自然是要重新招标的。他在那个小区生活了二十几年,小露最后也是在那里……虽然感情很复杂,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参与它的改造。 纪箐歌心一动,突然问了个问题,“宁先生,如果我给你资金的话,你有把握拿下这个工程吗?” 宁成贵愣了愣,“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个项目能够赚的不多,加上那个小区整日阴森森的,关于它有着不少的传闻,而且都是不好的,所以也没有多少公司会参与竞标。 “具体的事宜三天后我们找个时间商量,可以吗?” 呃…… 她这意思,是真的要开个公司让自己去招标?这未免也太玄幻了点吧? 难道,箐歌其实是某位公司老总的千金?看起来不想啊?而且,她才大一,哪里会有那么多钱去开个公司? “这三天内您可以继续联系朋友,若是没有联系到我们三天后约个时间见面。”纪箐歌并不意外他会犹豫,笑道,“宁先生,我从来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见她说的很郑重,宁成贵也收起了自己的不在意,略微思考后道,“好。” 若是真的不成,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再者,纪箐歌算是她的恩人,这点面子他怎么着也得给。 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不太相信她真的有那么多钱开公司。而且,这个项目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即便公司开了起来,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是拿不下来的,不然的话他早就联系到自己的朋友接下这个项目了。 和宁成贵说好之后,纪箐歌拨通了景天的电话,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事业心,当初会走上从商这条路,也是抱着改善家里条件的目的,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如今她赚的钱已经够多了,在N市属于超然的地位,若是她想,根本不用来北方发展。 然而景氏集团的事情给她敲起了警钟。 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为人鱼肉。 现在的华盛,和程氏集团以及青龙集团是一体的,那么所面对的敌人也是一样的。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想要打入对方的市场从而拓宽自己的影响力的心从未停止过。若是她不继续往前走,只会湮灭在别人的战火中。 更何况,还有着灭天派这样一个劲敌在时刻盯着她。 不管是保住华盛也好,想要对付容家以拿回容晏所有的东西也好,还是为了防止灭天派下手,她都得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只有强到别人只能仰望的地步,她才能真正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显然,景天的想法和她一样,两人一拍即合。 “对了,沈辰沈校长调去京城任职,这件事情你知道吗?”说完了正经事,景天又道,“程先生过几天也打算去京城一趟。” 纪箐歌微怔。 她倒是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 “过几天我联系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两人对自己都很照顾,他们来了京城,请吃饭是必须的。 景天哼了一声。 “对了,你和牧音的事情如何?”牧家的人已经和他见过面,但是结果如何她不得而知,他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时候发请柬?” 电话那头的景天沉默了半晌,纪箐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怎么了?” 两人不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的关系,在她心中,景天也是她的家人。虽然他们平时见面总是没好话,电话里还喜欢互损对方,但当对方有事的时候,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分手了。”景天的声音很淡,也说不上来有什么情绪,“她现在在M国。” 也许已经开始了新的恋爱,也许已经彻底忘记了他…… 景天自嘲的想了想,见纪箐歌不说话,又没好气道,“我都已经看开了,你伤心什么!” 纪箐歌顿时无语。 感情的事情她也不好说,又知道景天不需要别人安慰,赶忙转移了话题,“伯母身体好多了吧?” “嗯。” 又是无语的看了看手机,纪箐歌胡乱说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实在没有料到景天和牧音会分手,按着牧音的性格,好不容易才能修成正果,她是不可能会主动放弃的。 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是她现在的事情很多,顾不上去做两人的媒婆,只能等着熬过这段时间,她再去了解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欧以荷低调的回了欧家。 她还没和容玉宇签字离婚,回欧家只是为了问自己的母亲,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虽然知道对方既然敢说出来,就有着绝对的把握。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祈求那不是真的。 她不想和容玉宇离婚。 未来的事情有着太多的变化,她不敢去冒险。 欧家的佣人见到久不回来的欧以荷都有点吃惊,赶忙跑回去通知欧家的人。 她现在是容家的主母,地位不知道高了欧家的人多少。饶是她的哥哥如今的欧氏集团总裁欧笛也不敢对他这个妹妹说一句重话。 刚进到客厅,得知了消息的欧以荷的嫂子蒋凡含已经在等着了,见到她,高兴的上前,“回来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 蒋凡含是蒋氏集团的千金,未出嫁前两人以前是闺中密友,关系不错,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 可是今天的欧以荷显然是没有心情和她说闲话,冷着脸色问道,“我妈呢?” “在楼上。”蒋凡含也没有生气,“她刚从外面回来,说是累了要休息。” 欧以荷点点头,径直上了楼。 蒋凡含没有跟上。 欧家的人说事情的时候,她是不能在场的。 当初她也曾觉得这样子做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是自家人,久而久之她也懒得理会这些。与其在欧家不依不饶的大闹,还不如做个懂事大方的媳妇。只要讨好了婆婆和小姑子,外面的花花草草与她何关?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才是欧家正经的少爷小姐,其余的都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女。 毕竟除了这些,欧家人对她还是不错。虽然自己的丈夫老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但是她背后有婆婆和小姑子撑腰,这个地位是坐稳了,根本没有人能动摇。 敛了笑容,她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管家,“律凝那死丫头去哪里了?” 欧家上下都知道,律凝就是欧笛在外面的私生女,但是没有人把她当成欧家的小姐看待,以至于她在欧家的地位很是尴尬,和佣人都没有什么差别。 “容烁少爷派人来把她接走了,说是有事情找她。”管家很尽责的回答道。 蒋凡含冷冷的注视了他一眼,旋即让他退了下去。 哼,不过是个贱人生出来的贱种,想要欧家的人承认她,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过,这丫头最近好像是和容烁走得近了些。 不行,她必须把这个情况告诉以荷,让她盯着点,不然那死丫头真的得了容烁的心,到时候该怎么办? 果然是婊子养的,都勾搭起自己的表哥来了!’ 忒不要脸! 楼下的蒋凡含正恼怒的在沙发上坐着,上了楼的欧以荷敲开了杨乐枫房间的门。 “妈,我有事情要问你!”欧以荷关上房间门,也不管杨乐枫是否清醒了,“你和司徒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乐枫保养得体,欧以荷的相貌有百分之八十是遗传了她的,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姐妹。 此刻,她穿着睡衣在床上坐了起来,不悦的瞪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她出去了一趟,回来的路上就深感疲惫,本已经叮嘱家里人不要吵她,不想正要睡着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倒是回家来了。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欧以荷没有心思回答她的话,只一心的想要得到答案,“司徒佑真的是我父亲吗?!” 闻言,杨乐枫身子有瞬间的僵硬,语气也没有那么烦躁,但是也没有见到一丝慌张,“你都知道了?” 她只当是欧以荷意外发现,或者是司徒佑那边走漏的风声,并没有多想。 她这话一出,欧以荷顿时知道了她的意思,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若是她早点知道,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我告诉你又能如何?当初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连容家的门都进不了!” 杨乐枫不像司徒佑那样,因为对着这个女儿心怀愧疚而有所忍让。她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根本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我……” 欧以荷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 如果她的身份早点公开,她连容家的门都进不了。 难怪当初她会这样反对自己嫁到容家,原来是因为她身上流着司徒佑的血。对于容家来说,她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能害得他们家族覆灭。 “瞧你这点出息,真是丢尽了我的脸!”杨乐枫捏捏自己的眉心,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你都做了容家十几年的主母了,怎么比那些出来卖的女人还要不如!”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欧以荷却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没反驳,只是哭道,“现在容家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老爷子当下就让我和玉宇离婚。” 这是她迫不及待的回到欧家的原因。 她想让自己的母亲出马解决这件事情,只要她肯出面,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母亲虽然也是出身商人世家,但是为人强势,还没嫁到欧家的时候就已经从她自己的哥哥手中拿到了杨家的掌家大权。嫁过来没几年,她又是从父亲手中拿到了欧家的大权,两年后,父亲去世,欧家自此就是她说了算。 从小到大,母亲就是她的榜样。原本想着她到容家之后就能做主,谁料到容家的水太深,她待了十几年,连点话语权都没有。 这也是杨乐枫恼她的原因之一。 虽然不喜欢容家的人,但是杨乐枫也很清楚,如今已经没了后路可走。再者他们本就打算把自己的外孙女也就是容蕊送上那位置,当然不可能让两人离婚。 她实在是太了解男人了。 要是两人离了婚,不过一年,容玉宇肯定会找到新欢。 当初司徒佑口口声声爱自己爱得入了骨髓,还不是任由她迫于形势嫁给了欧胥光?要不是她有些手段,他早就忘了自己跟别的女人打的火热了! 更别提他会照顾欧以荷这个女儿。 当初自己的女儿闹着要嫁到容家,他们多少还是疼她的,也就帮她成功挤走了宗听雁。谁能想到她这个女儿如此的不争气,进容家的家门那么多年了,半点权都没拿到,反倒是不停的看着容安顺的眼色行事。 每每见了,她都觉得憋屈。 除了学到点掌控男人的皮毛,其余的什么都不会。 根本就不像是她的女儿。 “既然他们知道你是司徒的女儿,怎么还敢赶你走?” 没娶之前分手还说的过去,但是结婚了还敢离婚,也未免太不把黑麒帮放在眼里了吧?目前的容家可承受不起黑麒帮和欧家以及杨家的怒火。 “容敏回来了。” 杨乐枫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谁?” “就是宗听雁的女儿,她没有死,而且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回来找我算账了!” 028 还是个处呢! 自打十几年前绑走容敏之后,后续的事情杨乐枫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她不只要处理欧家的事情,还要遥控着自己的娘家,并且时刻提防有没有小妖精迷住司徒佑,整天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关注这种小事情。 谁能想到,自己这个蠢女儿,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现在,她居然还有脸回来跟自己哭诉! 欧以荷知道杨乐枫正在生自己的气,可是她没有办法。现在自己的丈夫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她要是再不找个帮手,只怕真的要木已成舟了。 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看着杨乐枫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欧以荷心中不住的咯噔,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本来是打算让宇文迈处理了那贱人的,谁能想到他失手了。现在,容敏和玉宇说了我的身世,逼迫容家做出选择。” 而且,还如她所愿的,容家准备牺牲自己。 杨乐枫想要恶狠狠的骂一顿。 眼前这个卑微的想要回到容家的女人,哪里像自己的女儿?一点自己当年的风范都没有! “宇文迈的事情,你爸知道了?”杨乐枫口中的那个人当然是司徒佑,“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得先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他说他会处理。” 想到这里,欧以荷就觉得憋屈。黑麒帮不是号称北方第一大帮吗?如今容敏就在京城,难道他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她? “自然他说会处理,你就耐心等着就是了。”杨乐枫心下一松,不以为然道,“你不是说你已经牢牢掌控住了容玉宇的心吗?这几天你多吹点枕头风也就是了,别搞得像是个怨妇似的,生怕男人不倒胃口。” 如司徒佑和容玉宇这种大权在握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胡搅蛮缠、不识大体之类的女人,若是整天一副哀怨的脸庞,饶是再有情,看久了也会生烦。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单挂在这一棵树上?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对于男人你要张弛有度,既不能太过分的依赖,又不能太过冷淡。”杨乐枫恨铁不成钢道,“别整天巴巴着盯着你的男人,和外面的女人争风吃醋。别妄想着去做他所谓的最爱的女人,而是要做他身边最长久的女人。”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别让人误会你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但是也不能跟个冰块似的。欲擒故纵这个招式是不错,但是其中的度你要掌握好。” 这些话以前她还未出嫁的事情杨乐枫也曾对她说过,当时她还不以为然,想着不只是要做他身边最久的女人,而且还要做最爱的女人。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底是自己贪心了。 只是此时后悔也没有用,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她一个人丢脸不要紧,不能连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也跟着没脸见人。 “可是他……靠谱么?” 欧以荷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司徒佑,只得用他来指代。 也不能怪她会有这样的担忧。如今的黑麒帮可不是他说了算,而是他的儿子司徒衡。对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真的会出面帮忙吗? 可不见得。 “没出息的东西!”杨乐枫简直是要被欧以荷给气死了,也不想再多跟她交谈,“我现在很累,等到晚上再说。” 她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此时此刻脑子都快要炸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给她解决事情。 欧以荷见她满脸疲惫,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站起来,“那我先出去。” 关上门,欧以荷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情绪,就见到许久不见的大哥欧笛迎面走过来,“我听凡含说你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自己的妹妹他还不了解么?没有什么大事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没事,就有点烦,想回来看看。”欧以荷不想对他说实话,免得自己被他嘲笑,“我下楼去找凡含,妈睡觉了,你没事别打扰她。” 欧笛没出声,看着她下了楼,重重的哼了一声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蒋凡含还在楼下坐着生闷气。刚才自己的丈夫进门,只问了自己几句话就上了楼,态度不冷不热,显然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自己嫁进欧家这么多年,是真心为了欧家好。避免他们乱想,她连娘家都很少回去。谁知道饶是这样做,依旧不得自己丈夫的心。不只是如此,他还时常对自己甩脸色,捧着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 男人就是贱! 恨恨的想了半天,见到欧以荷下楼,她压下自己的心绪露出了笑容,“饿了吗?我让下人给你做点吃的。” 欧以荷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蒋凡含瞅着她的的脸色,不算得很难看,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声。” 两人以前是好友,对方是什么样的性子都很清楚。欧以荷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当下点点头。 “这段时间,烁儿总是让人来接律凝那个贱丫头……” 她话没说完,剩下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律凝是谁?说好听点是欧笛在外的私生女,说不好听的就只是个欧家的下人。容烁是谁?那是容家的大少爷,未来是要继承容家的一切的。若是两人闹出了点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事关自己的儿子,欧以荷顿时打起了精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得不重视。 要知道,律凝的母亲就是个狐狸精一般的女人,当初迷惑得自己的哥哥差点为她放弃了欧家的一切。后来要不是她们使了点手段,又火速让欧笛娶了蒋凡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蒋凡含见她脸色凝重,知道她是放在了心上,顿时又继续道,“烁儿前段时间去了N市,也是把那丫头带去了几天。回来之后又是让人接了那丫头出去,晚上也不见回来,我怕……” 欧以荷的脸色都变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提心吊胆,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这边的动静。如果蒋凡含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背后的深意她不得不去想。 他们可是表兄妹! 越想越觉得瘆的慌,欧以荷也顾不上蒋凡含还在场,直接掏出电话打给了容烁。电话许久才被接听,那边似乎有点吵,却是让得欧以荷微微放下心,“你现在在哪儿?” 以前他做什么事情她从来都不管,这还是第一次打电话问他的行踪。容烁皱着眉头回道,“在和几个朋友聊天。” 他在军队抑郁不得志,正好赶上京城这边有事情需要他回来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他都不需要去N市。 “行了,赶紧给我过来,我找你有事情。”欧以荷懒得理会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半个小时后我要是见不到你,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容烁还想说,欧以荷却突然打断他的话,“把律凝那丫头也给我带回来!” 说完,她立即挂断了电话。 在一旁看着的蒋凡含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生怕她等下把怒气发到自己身上,赶紧劝慰道,“也有可能是我误会了,你别生气。” 这种事情放到现在也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不过别人或许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但是容烁还是不大可能,毕竟他有头脑也有野心,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欧以荷也反应过来了,怒气消了点,“不管如何,烁儿的确是不应该和那死丫头走的那么近。” 顿了顿,她又看向蒋凡含,语气生硬了点,“嫂子,不是我说你,这丫头你可得看着点,不然她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律凝那死丫头看着懦弱无能,一副无害的样子,背后指不定是在想着怎么得到欧家呢!哼,大家都是女人,那点小手段实在是太清楚了。 欧以荷这话算是警告,蒋凡含脸色也不好了,只是清楚自己若是得罪了她,只怕以后她在欧家的日子更加难过,只得妥协道,“放心吧,我会让人专门盯着那死丫头。” 见她认错,欧以荷心中冷哼,又道,“还有啊,我哥那边你也得使把劲。我们可是给你创造了不少机会,但你硬是抓不住他的心,反倒是逼着他不停的往外跑,传出去这像什么话?” 她刚才被自己的母亲训斥了一顿,心中怒火到现在还没消呢。反正蒋凡含也不敢对自己如何,毕竟自己的地位摆在那里,她又必须靠着自己才能在欧家立足。她说这些话是难听了点,但是谅她也不敢和自己翻脸。 果不其然,蒋凡含只是低着头,又是应了下来。 她是不敢反驳,但心中难免不舒坦。 没出嫁之前,欧以荷可是还得看着自己的脸色行事,谁知道她成功嫁到容家后,就对自己颐气指使。 当初也是她瞎了眼,才会把这样的人当成闺蜜。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是自己看上了欧笛然后要欧以荷帮助自己嫁入欧家,说起来也怨不了谁。 脑子里想了许多,以至于后来欧以荷说的话她都没怎么听进去。正当欧以荷又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谈话的时候,容烁带着律凝走了进来,“妈,舅妈。” 欧以荷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道,“你先上去找你舅舅说会话,我找律凝有点事。” 容烁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他向来不理会,直接上了楼。在他身后一直低垂着头的律凝瞬间急切的抬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在对上欧以荷那冰冷的视线的时候,僵直了身子。 等到容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欧以荷二话不说,上前就冲着律凝不客气的删了一巴掌,“贱货!” 蒋凡含坐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畅快。 她无法跟自己的丈夫怄气,只能拿他的私生女来出气了。 律凝捂着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意涌上来,她却是一滴泪都不敢流。因为若是她哭了,欧以荷反而会觉得她是在装可怜,欺负得更惨。 “你是什么身份,烁儿是什么身份!”欧以荷看着要哭不哭无比委屈的律凝,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拎不清了,我现在就让你清醒清醒!” 律凝脸色煞白,小声道,“容夫人,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欧家和容家的事情。” 欧以荷想着自己今晚受到的羞辱,又想着方才欧以荷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目光,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恨意不断的滋生着,心中的阴暗开始渐渐侵蚀她的理智。 “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的话,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欧以荷反手又是给了律凝一巴掌,“这次只是警告,若是还有下次,我让人直接处理了你,听清楚了?” 律凝吓得浑身一颤,话也说不利索。哆嗦了半天,她才把自己的话给说完。 出了口郁气,欧以荷也没了方才的狰狞,坐下来慢条斯理道,“这几天烁儿到底找你做什么?” “只是带我去见几个人。”律凝半点都不敢停顿,“说是让我……让我伺候好他们。” 后半句她有点难以启齿。 “哼。”欧以荷又看了一眼律凝,“你该庆幸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欧家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养的,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这丫头长相倒是还不错,如果被哪个老总看上,他们送过去给人家做情妇好换取利益也不是不可。 欧家从不养吃白饭的废物,想来烁儿和自己想的一样。 “是。”律凝还是半垂着头,并没有反对。 “滚下去吧!在这里杵着碍我眼!”欧以荷不耐烦的挥手,仿佛是驱赶让人厌恶的苍蝇。 律凝连忙往外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蒋凡含一眼。 心里舒坦了许多,蒋凡含也懒得跟她计较,对着欧以荷笑道,“就说烁儿是个聪明人。” 话是夸奖自己的儿子,可欧以荷还是听出了点其他不对劲的意味,“大嫂,烁儿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蒋凡含对自己说律凝的事情,不就是想借着自己的手给她点教训么。这点小把戏,她八百年前就不玩了。 难怪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还是拉不回哥哥的心,这么个蠢货,自己要是男人也不会喜欢。 “我这也是关心烁儿。”蒋凡含有点尴尬,“我这不是怕那个小妖精会对烁儿下手吗?”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好心啊! 欧以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正想说点什么,欧笛却和容烁下了楼,见到只有她们两人,问道,“律凝那丫头呢?” 欧笛对这个女儿还是有点感情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把她接到欧家来。不过也仅限于此而已,她在欧家过的如何,他向来很少过问。 “她说有事情,就先下去了。”蒋凡含赶紧笑着开口,“妈估计是要醒了,可以准备吃饭了。” 杨乐枫不喜欢律凝,吃饭的时候她是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欧笛原先还有点恼,但是听完后半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那就让人准备晚餐吧。” 蒋凡含赶紧下去张罗。 家里有佣人,其实根本不用她在场。只是她为了表现自己的贤惠,每每都会去厨房监督。 客厅里只剩下三人。 欧以荷看着自己的儿子,刚才她没有注意,所以并没有闻到他身上有着酒味,“你喝酒了?” 年轻人喝点酒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容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非是不能推辞,否则不允许沾酒。 容烁不在意的点头,“现在又不是在容家,喝点酒没什么。” 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很是奇怪,因此他干脆也不回去,没事就跟自己的朋友鬼混,或者是来欧家住上几天。 在对待自己的子女上,欧以荷并没有杨乐枫那样严格,因此只是皱着眉头道,“以后少喝点。”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坏好多事情。 欧笛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们母子,对着欧以荷道,“你也太谨慎了吧。喝酒又不是犯法,别人还能拿这个做借口对付烁儿不成?” 在他们心中,等到容蕊坐上那位置,容烁就会接任容家的一切。到那时候,他们欧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众人只有巴结的份,哪里会自讨没趣的找上门。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欧以荷反驳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又不是不懂。稍有差池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在没到手前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更何况,现在老爷子要自己和玉宇离婚。万一到时候出现了变数,反倒是让宗听雁母女捡了个大便宜。 容烁和欧笛并不知道容敏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的容家已经发生了变化,只当她是小心翼翼过了头,都有点不以为然。 欧以荷气了个半死。 只是她不能把那件事情说出口。 顾思敏就是容敏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知道的人多了容易走漏风声。事情闹大了,对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再者,要是烁儿知道了容老爷子要玉宇和自己离婚,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不能让他惹恼了老爷子,然后让容晏趁虚而入。 如今之计,只有等司徒佑处理了容敏,解决了心头之患,她才有扳回的余地。 思及此,她也就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只是末了依旧忍不住提醒道,“反正你们最近行事最好低调点,不然被人抓住了把柄,我们就真的完了。” 欧笛和容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欧以荷这么奇怪。只是她说的也没有错,两人点点头,算是把这话放在心上。 另外一头,司徒佑接了个电话后,脸色有点难看的对着自己身边的亲信道,“去把三少爷给我带过来。” 亲信点头应了声是,赶紧出了书房,拐弯下了楼,走到正在用餐的司徒衡面前,微微弯腰,“三少,老爷子让你去一趟书房。” 这里是在司徒家的老宅子,没有所谓的帮主之分,当家做主的人还是司徒佑。 司徒衡放下手中的报纸,斯文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我知道了。” 上了楼,推开门的时候司徒佑正好抬头望过来,两父子互相对视,却是没有半点感情在里面。随意的坐了下来,司徒衡舒适的挨着椅背,勾了唇角,“您找我有事?” 用的是敬语,却无半分敬意。 司徒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也没有任何表示。 书房里没有其他人,沉默半晌,司徒佑才开口道,“找到宇文迈的下落没有?” “没有。”司徒衡优雅的吐出两个字。 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司徒佑又是问道,“前几天你带着一帮人去了哪儿?” 说到这个事情,司徒衡难得的坐直了身子,反问道,“父亲,现在我才是黑麒帮的帮主,做什么事情不需要让你报备吧?” 司徒家的人就是如此的冷清,即便是亲生父子,也与上下属无异。若是放在以前,司徒佑问话他当然要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做主的人是他,已经轮不到他来插手帮里的事情。 司徒佑知道这个儿子对自己没有感情,也知道在他心中多半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当初他称霸整个黑道的时候,他这个臭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若不是他给予他生命,给予他比别人高的起点,帮主这个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坐。 “我问你,前几天你带着一帮人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你带走了宇文迈?” 一夜之间,自己这边损失了十几名精英。要不是出发前宇文迈再三保证会完美完成任务,他是不可能同意他带着那么多人出去的。 毕竟司徒衡的势力发展的很快,随着时间的增长,自己这边越来越吃力,许多帮众都已经是投到了他那边,自己这边就只靠着以前一群兄弟撑着。 若是再不抓紧点时间,只怕帮派真的要彻底被他掌控了。 “我为什么要带走他?”司徒衡一脸的可笑,“父亲,你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他说的没有错,他实在是没有理由带走宇文迈。 司徒佑却不相信他的话。 “你是不是知道了欧家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他已经知道了欧以荷就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插手这件事情,“你跟容敏是一伙儿的?” 司徒衡还是那懒洋洋的样子,“容敏?那不是失踪了十多年的人吗?我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你!” 司徒佑气结。 他有*分的把握,宇文迈是落到了司徒衡的手里。只是对方装傻充愣,他手上又没有证据,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想了想,司徒佑缓了语气,“想必你也知道了,欧以荷的确是我的女儿。现在她是容家的人,她的女儿又即将嫁给那个人……如果一切都成真,受益的人不只是欧家,更多的是我们司徒家!她身上流着我的血脉,肯定会为司徒家着想。这个时候容敏冒出来,只会扰乱我们原先的计划。” “身为黑麒帮当家人,你该知道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提防欧以荷等人,而是全力帮助他们。” “你放心,欧以荷母子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这大抵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话,语气还极其的温和。 本以为司徒衡会有所动容,却不想他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父亲,您以前说,你做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这句话,我现在还给您。” 司徒佑猛的站起来! 瞧着他那气极的模样,司徒衡还是毫无感觉,双手插袋站了起来,“宇文迈在哪里我一点都不关心,不过我倒是知道了件有趣的事情。父亲,您该庆幸我现在没心思对付你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子女,不然的话……呵呵。” 他从小就性子古怪,不跟任何人亲近,冷心冷清,手段残忍,比司徒佑都还要像司徒家的人。 推门而出,还没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东西被人砸到地上的响声。脚步没有半点停顿,司徒衡接过等在门外的属下递过来的外套,淡淡道,“老爷子近段时间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别让任何人打扰了他。” 意思就是要禁他的足并且禁止他和其他人联系了。 跟在他身旁的人点点头,等到送他出门后,立即打电话喊来了帮里的一群人,把司徒家的宅子团团围住,只许进不许出。 知道这个消息的司徒佑又是恶狠狠的砸了一切所能砸的东西,正想着打电话联系下自己的人,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电话也无法接通。 曾经叱咤一方的黑麒帮前任帮主,此刻却被自己的儿子困在家中,并且毫无办法。不只是这样,司徒佑惊骇的发现,就连宅子里的佣人也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待在自己身边的亲信,第二天就没了踪影。 此时他才深切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的翅膀已经硬了。他曾以为帮派的事情他做不了主,司徒家总还是自己的地盘。 不想现实给了他一个巴掌。 看来,他这边得抓快脚步了,不然的话,别说是重新掌控帮派,连司徒家都没了他的位置。 司徒佑正谋算着如何应对,司徒衡则是给纪箐歌打了个电话,“老头子已经暂时被我牵制住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要快。” 他当然不信老头子就这样毫无反手之力。他只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争取点时间而已。纪箐歌所要做的,就是在他还没有应对之策前,赶紧下手! 纪箐歌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韩少远,她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学长。” 晚上是社团成员见面会,她身为新入社的成员,自然是要去和大家见面的。 这段时间韩少远也是了解了纪箐歌的行事风格,见她一身休闲装扮,和普通的学生无差,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她道,“走吧。” 虽然名义上是学校的社团,但是精英社的活动范围并不仅限于校园,因此社团的办公室并不是在学校,而是长期租用学校附近一个高档酒店的会议室作为活动场所。 “其实也有人反映过我们这样不符合规矩。”因为距离并不远,两人也没坐车,而是选择走过去,“毕竟是学校的社团,其他人肯定是不服气的。只是学校现任的一把手是我们社团出去的,因此意见被驳回,再加上我们社团对学校的贡献,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情。” 京城大学很多建筑都是这个社团的成员捐款建造的,学校的领导不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得罪社团里的人,毕竟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在将来肯定会成为Z国的栋梁,若是惹得他们记了仇,不只是对他们个人,对学校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纪箐歌了然的点头。 “社团现有普通成员十人,部长四人,副社长三人,加上社长一人,共有十八人。除去社长已经毕业了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在读。” 毕业了? 纪箐歌有点惊讶的望着韩少远。 “他身份挺特殊的,至于到底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韩少远也没有具体解释,“对了,昊焱已经顺利通过了入社测试。” 邢昊焱? 对于这个消息,纪箐歌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邢昊焱家世本就不错,虽然没落了,但是余威还在。再者他自己本身也极其优秀,即便是放到全校,也不会逊色其他人。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店门口,刚走到大厅,却正好撞见了被个年轻男人拥着走出来的尤秋卉。 四个人对上眼,尤秋卉最先开了口,“哟,两位来开房啊?” 呵,纪箐歌果然是演的一手好戏,把整个学院的人都耍得团团转!前段时间和老男人暧昧不清,接着又勾引了容教官,现在更是和副班来开房,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她逼得自己不敢去学校上课,自己却在这里得意洋洋的和男人出来鬼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心中的怒火烧得自己理智全无,尤秋卉没有多想的又继续说道,“纪箐歌,和你比起来,我简直不要太纯洁!” 说完,她转头对着脸色不好的韩少远道,“学长,你可不要被她单纯无害的模样给骗了,当初她的确是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我告诉你,我看她那样子就知道……” “知道什么?”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瞥她,眼底有着厉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点你还是没得到教训?” 尤秋卉回想起当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被当众耻笑的感觉,就忍不住浑身一抖。只是现在,她的怒火已经让她顾不上许多。再者,自己身边的男人可不简单,纪箐歌就是个乡巴佬饶是有韩少远在场又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当下嗲着声音对着身边的男人道,“欧少,就是她欺负我,欺负你的表妹!” 欧少?表妹? 纪箐歌顿时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欧笛唯一的儿子欧明成。 欧明成色眯眯的眼珠子在纪箐歌身上打转。 什么样的美女他都见过,偶尔换换这种小清新的口味也不错。 韩少远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欧明成的视线,上前一步,“欧少,箐歌可是我带来的人。” 欧明成喜欢女人,简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天晚上必须搂着女人才能入睡。但是他又非常的花心,身边的人就没有固定的时候。 这酒店附近有好几所大学,他闲得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转悠,利用自己欧家少爷的身份勾搭一些涉世未深或者是抱着钓凯子心态的女学生。 欧明成此时才注意到纪箐歌身边的韩少远,面色猛变,“原来是韩少。” 韩少远的身份有点特殊,这个特殊不是因为他的家族,而是因为他跟着的人。是以,欧明成根本不敢当他这一句欧少。 “对不起啊,是我瞎了眼!”欧明成点头哈腰的道歉,“韩少请不要放在心上。” 尤秋卉脸色也变了。 怎么回事? 欧明成不是欧家的少爷,是容蕊的表哥吗?为什么他会这么怕韩少远? 不理会就差自打嘴巴的欧明成,韩少远目光一转放到了尤秋卉身上,让得后者止不住打了个冷颤,“三天内你要是再不回校,我们就会选择报警并且通知你的家人。另外,由于你无辜旷课达到了一定的节数,很有可能面临着退学,你自己好自为之。” 尤秋卉的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 她不是被他话里的内容吓到,而是被他的语气给冻得下意识的发抖。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韩少远。 说完了想说的话,韩少远和纪箐歌也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走到了楼梯口,大堂经理见了他,赶紧一路小跑过去亲自给他开了电梯门。 尤秋卉站在原地,有点呆。 显而易见的,韩少远的身份很不简单,至少比欧明成还要高几个档次。 可笑她还以为自己攀上了个大腿,结果却是个软脚虾。而且,刚才她还当着韩少远的面说了那番话。 要是纪箐歌再多说几句,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脸色难看的咬着嘴唇,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身旁站着的欧明成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贱人,瞧瞧你给我惹下的祸事!” 要是韩少远把今天的事情告知了那位,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欧少……”虽然有点看不起对方,尤秋卉却不得不得靠着他,“我哪里知道她会巴上了学长的大腿?她平时就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还趁机欺负蕊蕊,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啊!” 她只替容蕊,却不说自己。 欧明成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不是傻子,“蕊蕊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她?我看你是仗着我在场,就想对付人家吧?!” 尤秋卉没想到以往很好糊弄的他却在这里跟自己计较起来,委屈的流着眼泪,“欧少,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可以去问蕊蕊,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欧明成脸色更加难看。 他和容蕊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事实上,她跟欧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亲近,也很少会来欧家。他之所以说要为自己的表妹出气,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她套近乎而已。 毕竟,她可是未来的第一夫人。若是讨好了她,以后自己的好处还少吗? “不管怎么样,那是韩少的女人,你少招惹她!”欧明成狠厉道,“若是你惹出了麻烦,可不要来找我!” 尤秋卉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愣,“欧少,难道你就那么怕韩少远吗?” 欧明成顿时怒了,没了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我不是怕他,而是他身后的人你我都惹不起!行了,该给的钱我都给了,你以后别来找我!” 外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不过是觉得她好玩所以才多留了她几天而已,倒是让她以为自己算是个东西了。 尤秋卉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欧少!” 自己可是使了很多手段才能接近他,说什么都不能放弃这棵大树。韩少远只不过是暂时被纪箐歌迷住了眼而已,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骗局的!欧明成虽然没用了点,但是好歹能给自己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在还没有攀到另外的高枝前,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走。 凭什么纪箐歌可以把韩少远耍得团团转,自己却只能陪在欧明成这个没用的男人身边? 迟早有一天,她也会让韩少远臣服在自己脚下,任由自己差遣! 压下对纪箐歌的嫉妒,尤秋卉在心中过滤了一遍,拉了拉恼怒的欧明成,“欧少,你别生气了,改天我介绍我一个好姐妹给你认识,她可单纯了,还是个……” 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还是个……处呢。” ------题外话------ 啦啦啦,神算到一百万拉!感谢妞们的陪伴!也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二悠,嘿嘿嘿! 029 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欧明成神色满意,没了方才的恼火,“你可别忘了你说的话。” 尤秋卉看着他一副恨不得死在女人身上的模样,心中不屑,面上却是娇笑道,“放心吧欧少,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欧明成重新搂住她的腰肢大笑着出门,转头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另外一边,纪箐歌跟着韩少远上了十一楼,然后敲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清一色坐着男生,见到她跟着进门,神色不一。 十八个人里有十人是大二及以上的老生,八人是新生。其中,邢昊焱和理学院的一名男生樊子默经过测试后成为了社团的部长,算是新生中佼佼者般的存在。剩下的六人里除她之外,都只是普通的会员。 这些情况都是路上韩少远和她说的。 他们来的很早,又都是男生,比较容易大打交道,一时间大家都好似熟络了,说起来话来也比较随意。但是自从纪箐歌进来,里面的气氛就变了。 有嘴快的,下意识的问道,“不是说精英社不招女社员吗?” 在没有开学之前,他们已经全面了解过这所学校,自然也是听说过京城大学的精英社团,知道它是个创造奇迹的存在。这样的诱惑力,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抵抗的,毕竟能够进入这个社团,就代表着你已经成功了一半。 可以说,精英社是整个京城大学男生最心神向往的社团,没有之一。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它有着相当苛刻的条件。没有足够的权势或者不够优秀,连最起码的入社测试都没有,更别说加入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接到了社团的入会测试的时候,别提有多兴奋了,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这不只是一种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更是对自身实力的象征! 周围的人哪个不露出了欣羡而嫉妒的眼神? 只是接到个入社测试就这样激动,更别说他们接到入会通知的时候了。尤其是…… 樊子默不着痕迹的瞥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邢昊焱。 两人同样是大一新生,也同样经过了几番测试成为了社团的部长。对方的家世比自己要好,他们的职务却一样,是不是代表着自己比他要优秀一些? 只要想到这里面似乎还暗藏着这样的深意,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家世比自己好又如何?他不过是没有那么好命投对了胎而已,他比在座的许多人都要优秀! 樊子默脑海里已经开始描绘以后的美好生活。 鲜花、掌声、荣誉纷至沓来,他以后也会平步青云,成为许多人仰望的存在,成为一个传奇,成为精英社引以为豪的名人!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瞬间把樊子默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露出个微笑,没有出声讨论,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韩少远。 因为在座的很多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官家子弟,想着要迅速融入这个社团,好结交对方从而拓宽自己的人脉,来之前他就已经做足了功课。 韩少远是精英社的副社长,还是三大副社长之首,直接对社长负责。 难道,这个女生是他的女朋友或者是妹妹之类的? 可是,现在是社员见面会,带外人来似乎有点不妥当吧? 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见韩少远淡淡出声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大一新生纪箐歌,也是我们社团的副社长之一。” “什么?!” 众人瞬间惊呼! 精英社历来的传统不是不招收女社员吗?这个纪箐歌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打破传统。 这都只是次要的,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担任着副社长一职,压了在场许多人一筹。 原本众人心中多少都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尤其是不允许女社员加入,更是让他们潜藏在心底的大男子主义爆发出来,觉得女生再怎么厉害都比不过他们男生。 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个纪箐歌。 惊讶的都是大一新生,老生们事先都已经开过会,自然知道纪箐歌要加入的事情。 纪箐歌站在韩少远身旁,对着邢昊焱微不可见的点头。面对众人那探究的视线,她坦然面对。 光论气度,她就胜过了许多大一新生。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加入社团的理由。 新生们都在激烈的讨论着,樊子默本来想开口,但是眼角瞥见邢昊焱没有出声的时候,聪明的保持缄默。 现在情况未明,他还是不要贸然开口的好。 “韩副,你总该跟我们解释下为什么她一个女生能加入社团吧?”有个比较胆大的新生大声询问,“难道社团的条件已经放宽了,可以随便什么人都加入了吗?” 这人是个官三代,父亲在军中担任要职,自己本身也是个优秀的人才,只不过他从小眼高于顶,有不少的毛病。 他知道韩少远的身份,不敢对他放肆,但是该问的还是敢问。 这话似乎点出了众人的心声,所有人都望着韩少远,希望他能给出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韩少远看了那男生一眼,眼神并不凌厉,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箐歌的成就,比你们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高。她十四岁白手起家,十六岁身价达百亿,影响了整个南方的经济;国家级竞赛初赛复赛都拿了第一名,暗中执行了国家任务,为国做出贡献。你们扪心自问,有谁比得上她吗?” 具体的过程他并不赘述,只是简单的提了提,在场的人却都从他话里听出了事情的不简单。 纪箐歌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他说的没错,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她的成就。短短两年时间就从白手起家到身价百亿的商人,这样堪称奇迹的现象他们根本没办法做到。 更何况,人家还不只是会经商,学习上也好的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她还为国争过光。 他们能够加入这个社团,有很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家世,小部分人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但无论如何,谁都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比纪箐歌还要厉害。 这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怪物,简直让人心生挫败。 “但是社团可是有着不收女性的传统。”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那男生却梗着脖子道,“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女生岂不是都可以加入了?” 这怎么行! 如果女生也可以加入的话,那么他们的优越感还能有多少?再者说了,女生根本就比不上男生,她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社团。 纪箐歌视线放在那男生身上,看着他理直气壮的问话,看着他眼底暗含的对女生的不屑,笑容愈发的深。 韩少远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问她,而是对着那男生道,“这是社长决定的,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开过了会议。你若是觉得无法接受,可以选择离开这里。” 他的语气很温和,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淡然儒雅。 在他这样平淡无波的眼神下,那男生涨红了脸,也不敢和别人对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声不吭。 他还是头次被人当着这么人的面没脸,只觉得尴尬无比。 他的确是不喜欢纪箐歌加入,尤其是她的地位自己还要高。这简直就像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而且自己以后还得看着她脸色行事。 这对他而言是说不出来的耻辱。 只是,他不可能因此而退出这个社团。 只能闭嘴。 见众人都很自觉的停止了议论,韩少远这才示意纪箐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然后转头对着另外一名副社长司马俊问道,“社长呢?” 虽然同样是社长,司马俊的地位却不如韩少远,当下笑道,“就在隔壁休息室里,他说等人到齐了就过来。” 韩少远点点头,也不理会众人那奇异的目光,径直出了门,不一会儿重新推门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人随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身材颀长,五官精致立体,眼神睥睨,带着无法言喻的高贵威严。 纪箐歌一愣,有着莫名的熟悉感,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这熟悉感从哪里来。 小师叔。 和容晏一样,他第一时间让人注意到的也是他的气质,不同容晏的孤傲冷漠,他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有着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压,若是气势弱点的人就会忍不住心生臣服之心。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同样也是眼睛。容晏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漩涡一般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眼睛里带着非常强势的侵略,只一眼就让人觉得连灵魂都要被他掠夺。 两人视线对上,纪箐歌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坦然的接受了对方的打量。 男人的气场真的太强大,老生们还好,有的新生则是不自觉的低下头,做出了服从的姿态。 他是最合格的领袖,还没开口就让人心生怯意,并且心甘情愿的被他领着往前。 在主位置坐好,他环视一圈,才淡淡开口,“羽锐。” 这就算是自我介绍了。 气氛微冷。 羽锐也不在意,目光放到韩少远身上,“开会吧。” 说是开会,其实也就只是个简单的见面会,社团成员轮番自我介绍,就算是认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羽锐的关系,新生站起来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语无伦次,好几次都是说错了话。不过也有表现比较出色的,如纪箐歌和邢昊焱,两人神情自若的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介绍,逻辑非常清晰,让得羽锐又看了两人几眼。 樊子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在看到邢昊焱和纪箐歌的表现比自己好太多的时候。 他出身普通家庭,自然没有邢昊焱见过那么多大场面,此时稍微落他一点下乘是正常的。但是,纪箐歌的出身比自己还要不如,浑身的气度却比自己的要好太多,若是不知道她身份的话,还以为她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千金。 总归,都比他畏畏缩缩的好。 邢昊焱和自己同是部长,却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纪箐歌更是夸张,直接成为副社长,永远压自己一筹。 从小到大,他自然不比别人差,甚至于,在上大学之前他都是学校的骄傲,是邻居们夸奖的对象,身边没有哪个是比自己优秀的。上了大学后,他的同学中依旧少有比他厉害的,尤其是在确认自己通过了入社测试成功加入精英社的时候,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 谁能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越想越不舒服,樊子默脸上的笑容渐渐不见。要不是怕自己表现的太反常,他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会议结束。樊子默后知后觉的随着众人站起来,刚要踏出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韩少远说道,“箐歌、昊焱你们两人留下。” 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听见,只有后面少数几个人听见了韩少远的话,下意识的回头,却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尴尬的移开视线,然后狼狈的大步走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韩少远关上房门,郑重的介绍道,“这位就是精英社的社长羽锐,同时也是……” 话点到为止。 两人却同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事实上,在来之前,纪箐歌已经听云凰说过,现任的精英社社长羽锐,就是即将接任最高领导人位置的那位。 羽家和容家一样,都是百年大家,只是羽家行事要比容家低调许多,不是京城古老家族的人基本上不会知道有羽家的存在。 但是,行事低调、不为外人所知,并不代表羽家毫无权力。他们家族的人在重要领域都有担任职务,只是很少会牵扯进什么门派之争而已。 至于羽家人出身的羽锐为何会掺和进政治这滩浑水,并且从众多竞争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任领导人的,纪箐歌不清楚,她只明白一件事情。 京城的水很深,羽家的人同样也不是吃素的。 相比于纪箐歌的深思,邢昊焱眼底却多了点火热的崇拜。 其他人不清楚羽锐的事迹,他却偶然得知过一些。是以,从十岁开始,他就把眼前这个年纪只不过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视为自己的榜样。 和他相比,自己实在太渺小。 “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羽锐在对待两人的时候语气倒是没有那么冰冷,话也多了一点,“我让你们留下来,只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这个所谓的加入我们,不是指精英社,而是指他背后的势力,相当于几人从此成为共同体,利益息息相关。 他是未来的国家领导人,如今能够礼贤下士一般对着两人说话,更是主动抛出了橄榄枝,是个人都得热血沸腾。 因为未来的美景已经可以想象。 现在加入他,放在古代就是跟着霸主打江山,将来他们这些功臣肯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身居高位,给家族带来荣耀。 邢昊焱想也不想的点头。 这件事情他早就想好了,即便羽锐不说,他也是要找个机会毛遂自荐的。 纪箐歌却没有出声。 见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她浅笑着问道,“羽先生所说的加入,具体指的是什么?是意味着从此以后我必须不停的拿钱出来以换取将来所谓的回报,还是得和您站在同一阵营,从此不允许和您的对手有所接触,亦或者,两者都要?” 按说羽锐出身羽家,是真正的世家公子,又已经是确认了接任大任,为什么还需要他们加入?这里面的深意,她只要仔细想想就清楚了。 京城现在分为两派,一是现任领导人这边的人,统称旧派;一是羽锐的人,统称新派。羽锐和现任领导人没有关系,自然不能再给他们家族带来荣誉,曾经紧握在手的权力也要如数交出去。尝过至高无上的滋味后,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松放手。而且羽锐上任后,他底下的人势必要占据关键领域的重要职位。如此一来,新旧两派顿时有了利益上的冲突,于是便产生了矛盾。 羽家人有权,但是世家向来没钱,所以,羽锐只能降低自己的身份联手豪门,以保证自己能给成功上位。 只是…… 世家豪门向来盘根错节,彼此看不起又彼此依赖,尤其是京城的世家豪门,更是联系紧密,形成了一个互相牵制的平衡状态。如果他看走了眼,那么自己就会受到重创,后果不堪设想。如此情况之下,他只能选择新兴的豪门,选择与自己一样有理想有抱负的豪门新贵,以权力诱致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她什么都不问的就答应,对方就能肆无忌惮的要求自己出资,或者是断绝了一切后路,只为了那所谓的还没有影子的权力。 锦上添花确实比不上雪中送炭,但谁又能保证,等到功成事毕后他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从古至今,有多少人都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 对于她而言,现在的羽锐就是个谜,她对他一无所知,他的为人脾性以及行事风格更是不懂,她有着什么理由毫不思考的就答应? 030 认祖归宗 如今,她不只是孤身个人。她的身后还有程家和易家,做错一个决定就可能连累到很多人,她不能去冒险。 羽锐这边的情况她是真的不清楚,随意的答应只会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她成为他为羽先生而不是社长,就代表了现在两人是以平等的姿态来谈判,而不是社长和副社长在商量事情。 邢昊焱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却都咽了下去。 原本以为纪箐歌会答应,在听到她没有第一时间点头的时候,他还真的有点意外,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她不像自己,实在是没有里哟偶贸贸然答应,而自己也没有劝她同意的立场。 同样意外的,还有羽锐。他听说过很多纪箐歌的事情,原本以为她也是个野心家,自己抛出橄榄枝,她应该会点头才对。 更何况,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要扛得住旧派的打压,他接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纪箐歌够聪明,就应该知道如何站队。 略微想了想,他又淡淡道,“纪小姐是在担忧容家?”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将来自己坐上那位置,如果容家不受影响的话,他是必须要娶容蕊的。 不过…… 他静静的看向纪箐歌,眼神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容家可不只是有容蕊一个女儿,不是吗?自己本就不想受到容家的牵制,因此两人所面对的敌人是一样的,他们完全可以结成联盟。 而且,为了让她放心,他也完全可以娶容敏为妻。反正对方在外面流落了这么多年,和容家关系本就不好,再加上容晏的关系,到时候他们不可能成为容家的棋子。 最最重要的是,容晏和容敏俩兄妹背后的靠山比不上容家。 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纪箐歌眼底有着嘲讽。 她读懂了羽锐的意思,也因此,原先的赞赏少了点。 对方的确是个合格的政客,可以为了自己的地位而放弃一些东西,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对他的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 可以用自己的婚姻来换取他人的支持,这样的人,说起来也挺可怕的,不是吗? 他是名纯粹的政客,难保将来不会因为自己涉及到他的某些利益而除掉自己。她可还没有忘记,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国家对于黑帮的态度都是不变的。 自己青龙帮有往来,羽锐难道不会忌惮她猜疑她? 呵。 当然,这些她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口。对于羽锐的话,她只是点点头然后道,“羽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和他联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他手中的人脉比自己的广。再者说,即便将来他事后想要对付自己,难道她就真的是吃素的任由他宰割不成? 不过两人现在没有矛盾,不必急着把关系闹僵。 羽锐沉吟半晌,没答。 “我明白了。”纪箐歌还是微笑,“不好意思,关于羽先生的邀请,恕我不能答应。” 她这话一出,羽锐脸色稍稍有点难看,欲说点什么,却被韩少远拉住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她回去。” 所谓的送她,不过是个借口。众人心知肚明,却都聪明的没有点出来。 和两人告别,纪箐歌跟着韩少远下了楼,依旧是并肩走回学校。 韩少远刻意放缓了脚步,显然是有话想要对她说。果然,还没走多远,他就先开了口,“你觉得羽锐这个人如何?” “标准的政客,也的确适合坐上那位置。” 她这话是实话。 羽锐给的人感觉很强烈,具有领袖的气质,又加上有野心有抱负,关键是有智慧,若是坐上那位置,也的确会是个合格的领导人。 但这对她而言,并不能成为她表明自己态度的理由。 韩少远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个地道的政客,具备政客该有的一切条件。可也是因为这样,不了解他的会认为他是个寡情寡义的人,会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利益而牺牲所有。” 纪箐歌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六岁,那时他还只是羽家一个普通的少爷,并不出众。”韩少远知道她的性情,也不介意,“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切都只是伪装。因为他父母在羽家的地位很低,所以……其实,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大抵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时候,因为父母的地位很低,他和他的妹妹经常受人欺负。”韩少远停下脚步,“有一次,羽家一个比较得宠的少爷恶作剧,让下人把他妹妹绑了关起来。疼爱妹妹的羽锐当时很着急,可是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妹妹是被那个少爷带走的。后来,是他跪下来求那个少爷,让她放了自己的妹妹。” “为了保护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不再受人欺负看人脸色,他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偶然之下我才知道的。” 能为了自己的妹妹而不惜向人下跪,就说明了他不可能是个冷清冷血的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个标准的政客,在他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看着有些感慨的韩少远,纪箐歌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有所触动,他微微一怔,旋即听到她道,“学长,人是会变的。” 羽锐可以为了他的妹妹而向别人下跪,这就能代表他以后不会对自己出手吗?她可不是他的妹妹。 “可能是我说的不够,你……”韩少远还是想竭力劝说纪箐歌。 他举的例子的确是不够让人信服,毕竟纪箐歌只是第一次见到羽锐,感觉不如自己深。他一路陪着他走过来,明白这条路他走的有多艰辛,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朋友有多义气。 很多事情不说,不意味着他们没有看在眼里。他为他们所做的,他们都记在了心上。 见她无动于衷,韩少远也有点恼了,蓦地说出一句话,“箐歌,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闻言,纪箐歌敛了笑容。韩少远脸色猛变,知道自己话说的太过了。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很融洽,许是因为纪箐歌对他算得上尊敬,又许是他从未被人如此拒绝过,因此才会失态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学长,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副班,给了我很多帮助。”纪箐歌面无表情,韩少远也摸不清她心中在想什么,“不代表着,你就可以让我付出很多的代价。” 她的身后站着太多人,她不得不慎重。一个韩少远而已,还不值得她冲动的做出决定。 两人有点话不投机的感觉,纪箐歌说出这话之后就不愿再开口。而韩少远亦觉得有点尴尬,两人沉默着走到了宿舍楼下。 在她要进宿舍的时候,韩少远犹豫良久还是喊住了她,“箐歌,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郑重考虑一下。” 纪箐歌顿住脚步,回首,“学长,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对方不只是要自己提供资金,还要自己明确的站队,不允许和其他人往来,只为了一个所谓的繁荣的未来。 凭的什么? 这件事情本来就涉及不到她。他们之间的竞争怎么样都不管她的事,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她都有能力保证自己不受波及。 如此一来,她为什么要趟这滩浑水?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野心实在是太大。 要她提供资金,却不说具体的金额,意味着对方有需求,她就必须无限的提供。她的钱也不是地上捡来的,一昧的砸进去,谁能保证那不是个无底洞?如果在这期间,她所有的一切都砸进去了,灭天派等敌人出手,她拿什么去抵抗? 再有,青龙帮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她不可能因为一个羽锐就和易晟等人划清界限。 韩少远还想再说,纪箐歌又补充道,“如果硬要合作也不是不可,只是我有条件。第一,我只能出资一部分,第二,我也可以选择站队,但是以前的人脉我不会断,更不会为你们做些什么。他们想要站在哪一边,是他们的自由。” 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然,在某些共同利益的事情上,我可以选择出手。” 比如,对付容家。 她加入精英社就是为了里面的人脉,若是把羽锐得罪狠了,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双方各退一步。 韩少远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你说的条件我会转告他。” 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想纪箐歌半点都没有心动,而且很有可能自己这边不答应她的条件的话,就再也没了合作的可能。 毕竟对方不需要自己,自己却极其需要她的支持。 认真说起来,是他们有求于人。 回了宿舍,云凰还没睡,兴致冲冲的上来问道,“今晚见面会怎么样?你们谈的还可以吧?” 她似乎很感兴趣,纪箐歌却没有心情和她说,“我有点累,明天再和你说。” 云凰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勉强,见她向阳台走去,自己站在原地想了想,掏出手机也去走廊打电话。 纪箐歌吹了会风,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才拨通了程林的电话。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很有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她必须先提前给对方提个醒,做好准备。 电话很快被接通。 “箐歌?”电话那头的程林似乎是在应酬,有点吵,“我还想着改天给你电话。我现在在京城,明天有空的话我们见个面。” 见他说话不方便,她也没有提起今晚的事情,只是应了一声,“好,明天下午我给您电话。” 又随便说了两句,程林挂了电话。 纪箐歌并没有接着打电话给易晟,而是找到了容晏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几乎是秒接了她的电话。 两人每晚都要打一通电话,今晚已经明显超过了以往的时间。容晏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打给她,却担心她在处理事情,对着手机发了半天的呆,惹得身旁的雷霆不断的翻白眼。 真是的,要打就痛快点打,在那里做出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刺激他这样的单身狗。 “小师叔。”不知道为何,只要想着有他在,任何的烦恼事都能放到一边。 只是一个称呼,容晏心一动,呼吸有点重。 两人分开的也不算久,对他而言却宛若一个世纪。 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思念的味道,也不知道相思有多苦。 雷霆实在是受不了容晏这深情款款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嚷道,“妹子,我们很快就会回京城了,你不要担心!” 酝酿起来的情绪被雷霆破坏,容晏睨了他一眼,转身往远处走去。 电话那头的纪箐歌哈哈的笑起来。 她的笑声似乎感染了他,让他眉眼都弯了弯,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柔和。 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又让他注意安全,纪箐歌这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天天在一起不用分开。 一夜无话。 第二天,纪箐歌接到了顾思敏的电话,跟着她坐车回了容家。 来开门的是容家的管家,他的身后还跟着正要出门的容蕊。三人一碰面,容蕊顿时毛了,丝毫不顾及礼仪直接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上次因为哥哥的事情她被训斥了一顿,后来他去京城的时候她都没能出门送他。这笔账,她自然是不客气的记到了顾思敏的头上。 她本来就和纪箐歌不对付,眼下又见两个自己讨厌的人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自然是咽不下那口气。 管家站在一旁,脸色尴尬。 纪箐歌和顾思敏直接无视了她,对着管家道,“容老爷子呢?” 容蕊顿时了然。 本想冲上去问自己的爷爷为什么要让这两个女人来容家,只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得冷笑两声,阴森的盯着两人,“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在她看来,两人会来这里,只能是要跟自己抢哥哥。 管家带着两人上楼然后进了书房,容安顺和容玉宇早就在里面等着。 见到顾思敏还带着别人,容安顺有点不悦的皱眉,“这是我们容家的私事,你带着外人来做什么?” 这么一说,他又想起了当初容晏回来的时候,也是带着雷霆。 果然是亲兄妹,做事风格都相同。 顾思敏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这可不是外人,将来她是要做我的嫂子的。” 她说的很理直气壮,纪箐歌保持着微笑,脸颊却是不可见的烫了一下。 容安顺和容玉宇面面相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的什么。 容晏的女朋友? 两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纪箐歌,见她长相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浑身的气度却让人心惊,都有点疑惑这是谁家的千金。 京城似乎没有谁家的女儿长这样吧?难道是N市来的? 心中有所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尤其是容安顺,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只是在心中盘算着事后去打听。 因为厌恶容晏,有关于他的事情他们向来不会主动去了解和调查,所以他们也不清楚纪箐歌的身份。 “我不管你们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我们要说的是自家的事情,她只是个外人,断然没有在这里坐着的理由。”容玉宇见容安顺不说话,只得沉着声音道,“这位小姐,麻烦请你出去。” 纪箐歌没动。 容玉宇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顾思敏嘲弄的笑了两声,“容家这点破事谁不知道呢?再者我说了,箐歌不是外人,你们若是执意让她走,那么我们今天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双方都打过交道,容安顺和容玉宇自然是清楚顾思敏说话算话,从不开玩笑。脸色都有点难看,但他们也没有再提出让纪箐歌走的话,只是转头对着顾思敏道,“我们让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下认祖归宗的事情。” “商量?”顾思敏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们确定不是知会我而已吗?” 也不看看自己的态度,那高高在上好似是施舍的模样,有商量的意思? 两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不是没有想过顾思敏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却还是抱着点期望,以为对方会看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不会说太过分的话,谁能想到,她还是这么尖锐。 “你是容家的女儿,认祖归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容玉宇摆出了一个父亲的姿态,“容家的地位如何,你心中也是很清楚。以后有我们撑腰,谁敢欺负你?” 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初她失踪后就到了N市的顾家,成为了顾家千金。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她就跟着高珊嫁入姜家,后来不久又被她送往福利院,最后神秘失踪。 说起来,她的身世也算坎坷,心中肯定是极其渴望亲情的。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对她好点,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也没了跟容蕊计较的理由,不是吗? 都是容家人,谁嫁过去不是一样呢?更何况,他们也会为她在京城找个名门贵公子,以后出去身份也不会比别人低。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顾思敏只是抬起眼,慢条斯理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031 演戏什么的就不用了 她并没有必须要回容家的理由。 她对这个家以及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感情,甚至于对自己还未曾见过面的妈也没有感情。 宗听雁的事情她已经调查过,在她看来,对方不过是第二个高珊而已。 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所谓的感情,她们能牺牲所有。哪怕是她们口中所谓的母爱,都不过是她们的借口,是她们为自己的*找的说词。 如果说容家里还有她在乎的人的话,也就只有一个容晏。 然而容家的人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们一面厌恶他,一面又逼迫他交出所有。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家人,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者,他们想要她回容家,只是希望利用自己达到拉拢其他势力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把事情闹大。 更何况,他们也不在意她这个所谓的容家的女儿。 容安顺气得拍了桌子,仿佛顾思敏的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你是容家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说不?难道你还想在外面野不成?你看看你自己,不尊长辈,没有半点矜持礼仪,回容家后丢脸的是我们!我们都还没担心呢,你在这里说不想回是什么意思?” 容玉宇见他真是气得不轻,赶紧上前给他顺气,“爸,你别激动。” 容安顺哪里能不激动!他这辈子就还没被一个晚辈这样气过,这俩兄妹果真是亲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轮番来气自己! “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只会无理取闹!”容安顺以为她还是在意容蕊的事情,又是恶狠狠的拍了桌,“当初你丢了,我们容家差点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来要不是蕊蕊,你以为那个位置还是我们容家的?再者说了,等你回来,我们也会为你找一门好的婚事,让你以容家女儿的身份风光出嫁,哪里对不起你了?” 越想越是气,容安顺看着给自己顺气的儿子,想着这是他生出来的不孝女,没好气的推开了他,“这么多年来,你接受的是什么教育?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以为按着你现在的条件,那人会看上你?蕊蕊和他培养了多年的感情,你以为临到头了你还能插上一脚?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这样子做只会让人看了我们容家的笑话!”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容安顺喘了口气,总算是缓了下来。他的对面,顾思敏微笑着听他说完,好笑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甘心了?” 容安顺刚熄灭的怒火又蹿了起来! 感情他说了这么多,对方都只是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 “那个位置谁坐我不在意。”顾思敏注视着两人,淡定道,“让我回容家也不是不可以,但属于我哥的一切,你们是不是应该还回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早些年她见过太多,那些人都没能从自己手中讨到好处,眼前这两个自然也是不能。 “容家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容安顺冷笑,“除了他!” 纪箐歌脸上的笑意一顿,旋即笑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顾思敏亦然。 容玉宇看着两人的笑容,心中有点不舒服,看着气呼呼的容安顺,想了想道,“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早晚都是要……与其把容家交到他手上然后等着没落,不如让烁儿来继承。” 他说的很诚恳,在讲到容晏的时候没有老爷子那样明显的厌恶,反倒是多了点不忍。就好像是一个为难的父亲,两方都不好选择。 然而纪箐歌和顾思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们不是傻子,演戏什么的就不用了。” 他也就能骗骗欧以荷这样的女人,想要把她们也玩弄于鼓掌之中,未免是有点想多了。两人早就了解他的脾性,心中都清楚他的为人。 在他心中,大抵只有自己的利益以及容家。至于他的儿女以及妻子,都不过是他往上爬的梯子而已。 单从他能为了不让容家陷入舆论,为了不让对手抓住容家的把柄而不惜逼迫跟了自己多年的妻子离婚这件事情中就能看出来。 直接被他们拆穿,容玉宇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眼神闪烁了几下,干脆放弃了伪装,“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原本以为容敏好歹是容家人,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多少还是有点感情,谁能想到她是真的一点亲情都不顾。 也是,当初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还能以容晏的女朋友的身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心中肯定是抱着其他的想法。 看来,他们只有把事情摊开来说了。 “我已经说了,把我哥的东西还给他。”顾思敏耸肩,一副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的样子,“至于你另外一个所谓的儿子,呵,没那本事就别占着位了。” 容烁在军中的表现她已经听说了,要不是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早就被底下的人反了。不只是如此,他的上司对他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不止一次向最高位的那位领导打过报告,希望能够把容晏调回来。 容玉宇本来还挺以容烁为荣,毕竟别人提起他来也是夸奖不断。然而谁能想到,这次他到N市任职,表现的却比平庸还要差,根本没办法和容晏相比。 他在N市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有心人传回了京城。现在出去,哪个不是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简直是脸上无光。 但是,生气是一回事,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嘲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哪怕嘲笑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烁儿不过是还有点没适应而已。”容玉宇为他找了个借口,“就算我们想也不可能说让就让,你以为上面的人会容我们这样反悔吗?” 先不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让容晏再拿回军权,上次能让容烁接过那位置他们还是费了好大的劲又作出了让步才换来上面的人点头。如今再去让对方把容晏调回去,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这又不是儿戏! 顾思敏呵呵两声,揶揄道,“他一个没有军功的人凭什么坐上那位置?他要是不甘心,就让他自己从小兵做起,一步步爬上去!靠着容家的裙带关系坐上去,也不怕自己屁股烫!” “我能靠关系上去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容烁阴森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很是为难的管家。 容安顺和容玉宇都有点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容安顺,对于他这样私自闯入自己书房的行为很是不满,“你进来做什么!” 容烁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会惹得他生气,只是他心中也憋着一团火。 就因为容敏出现了,所以父亲就要跟母亲离婚,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两人要真是离了婚,那么他这个所谓的容家继子要何去何从? 灰溜溜的回欧家? 不,当初他踏进容家大门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离开容家。谁要他走,他就让谁死! 他已经受够了外面人的眼光,受够了人们口中所谓的野种、私生子之类的话。 他才是容玉宇的第一个儿子,容晏算什么东西?自己的妹妹是要成为第一夫人的,容敏又算老几? “爷爷,这件事情牵扯到我,我不能不来!”容烁难得的在容安顺面前这么强势,不过说完这话后,他又有点不甘和委屈的盯着容玉宇,“这个女人都要把我逼出容家了,不管如何我也该有点话语权吧?” 容玉宇本就对他心存愧疚,被他这眼神一看,顿时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你哪里听来的谣言,没有人要赶你走。” 心中却是把欧以荷骂了个遍。 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容烁和容蕊,她当着自己的面点头了转身就回了娘家哭诉,还把孩子给牵扯进来好让自己心软。 又耍了自己一回! 她可真是好样的! 因为正在气头上,容烁也没注意到容玉宇脸色不大对劲。不然的话,他肯定是要为欧以荷喊冤的。 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从她那里走漏的风声。 欧以荷本来瞒的很好,但是有次她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他正好路过她房间,把对话听了个遍,知道自己的父亲要闹着离婚,又知道容敏回来了,当下气冲冲的回了容家要找老爷子对质。 他不知道今天顾思敏会过来,只是要进书房的时候管家再三阻拦。他察觉到了不秒,顿时推开管家进来,正好听见了她说的那番话,也才有了刚才那个回答。 “爸,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容敏?”容烁心中自有计较,当然不会相信容玉宇的话。事实上,他在容家这么多年,容家每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说不定是别人找来的替身,就是为了让我们容家自乱阵脚。” 容安顺和容玉宇面有苦涩。 如果事情真如容烁所说的就好了,但是顾思敏就是容敏的事情,他们已经从宇文迈和欧以荷口中得到了证实。 不会有错。 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真的出现了,而且还这样的无所畏惧。 按着当时他们看的光盘内容来看,宇文迈是带着一帮黑麒帮的人去找顾思敏麻烦,没想人没杀掉,他们反倒全部折损在她手中。 她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靠山,不然的话仅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逃过一劫。 看来,重点还是在她消失的那十几年里。 那些年,她到底去了哪里,认识了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两人又是忍不住眼角余光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行为举止虽然没有名门千金的规矩,举手投足间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贵族风范,心中微动。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人在给她撑腰?不然的话,她为什么敢这么嚣张? 思及此,他们只觉得头更加的痛。 现在容家已经是够乱的了,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他们只怕要自顾不暇。 “你又是什么人?这是我们容家的事情,轮得到你来说话?”顾思敏又呵呵了,“不过是个拖油瓶,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知道容烁就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说这样的话纯粹就是为了气他。 果不其然,容烁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竖起了浑身的刺。 这是他永生不能忘的痛,也是他此生的禁忌。可恨这些人明明知道,却还是乐此不彼的猜他痛脚! “烁儿是你哥哥,你说的什么话!”容玉宇斥了一句,又转头对着容烁道,“这是你妹妹,你也少说两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出去,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他在这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只是原本很是听话的容烁却没有动,面对容玉宇那明显怒了的视线,他咬牙坚持道,“爸,我刚才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我有权力知道。” 眼见着两父子就要吵起来,容安顺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都别吵了,留下就留下。” 有了他发话,容玉宇也不再坚持。容烁眼底闪过一丝喜意,心中得意。 老爷子果然还是疼他的。 对容烁说完话,容安顺又把目光重新转回到顾思敏身上,“你的提议,我们不可能答应。”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顾思敏二话不说站起来,“你们不答应我总有其他办法让你们妥协,就像和欧以荷离婚这件事情一样,你们说是不是?” 容安顺等人气得脸都发青。 在他们看来,顾思敏这话就是*裸的挑衅,是在挑战容家! “顾思敏,你不要太过分!”最先沉不住气的容烁吼出声来,“就算是真的是容敏又如何?要是没有容家,你什么也不是!” 噗嗤一声,纪箐歌忍不住笑出来。 三人的恼怒的视线顿时投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已经是极力忽略掉她的存在了,她有什么资格来笑话? “我没了容家依旧是顾思敏,你没了容家又算什么东西?”顾思敏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没了容家你能坐上那位置?没了容家,你也就是比大街上的乞丐好一点。” 这话说的有点夸张,然而顾思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容烁不是很自以为是么,不是自认为比自己的哥哥还要厉害么?呵,哥哥没了容家,他依旧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军长的位置,容烁呢? 三番两次被顾思敏瞧不起,容烁差点气得差点冒烟。要不是容玉宇在一旁拉着,他都要冲上去好好的教训一番了。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大家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顾思敏不再和他浪费口舌,直接道,“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那就让大家来给我们评评,那个位置到底是不是我哥的?还有,关于多年前欧以荷勾结黑帮的人绑架并且想要谋害我以及前几天她又是想要让人杀我的事情,我们也不妨让人评评理。” 三人顿时僵直了身子。 容烁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自己的母亲也会牵扯进去。他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和她离婚。 她简直是要害死所有容家的人!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敢冒险去和黑帮的人勾结!最主要的是,她还被人发现了。 真是个蠢货! 只是如今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两人离婚,不然的话自己的位置可就不保了,“你胡说!” 容烁心中不断盘算着把眼前这两人留下的可能。 “是不是胡说,他们比你清楚,欧以荷心中也很明白。”他不相信她也所谓,毕竟能够做主的人不是他,“我手上掌握的证据,可是够把欧以荷送进监狱。同时,容家的下场……” 这件事情一旦被披露出来,整个容家都要被她连累。 “容敏!”容安顺坐不住了,眼神阴鹜的盯着她,“你也是容家的人,这点你别忘了!” 要是容家没了,她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到头来,她终究是什么都拿不到! 顾思敏却不赞同的摇头,“我不是容家的人,我只是个受害者要讨回个公道。如果容家有信心接受这后果,我们就各自走着瞧呗。” 容安顺又是气结。 真是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 百般劝说都无效,容安顺和容玉宇对视一眼,瞬间了悟对方的意思。 看来他们是得做出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容安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但是也有条件,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你是容敏的事实,并且在容家有难的时候要让容晏出手,终身不得作出对容家不利的事情来。” 容烁一下子就懵在原地。 老爷子这是要放弃他的意思? 心中那点窃喜瞬间消失不见,他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这个打击对他而言根本难以接受! 为什么被放弃的总是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条件?”顾思敏略带嘲弄,“我想你搞错了,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而是你们要表现出该有的诚意让我看见。我可以不向任何人说我是容敏,因为我本来就不稀罕。但是至于对不对容家出手,要看你们接下里的表现。” 容安顺的内心在狂呕血。 看着被自己打击得不轻的几人,顾思敏满意的对着纪箐歌点点头,两人说也不说一声,双双出了书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032 踹下楼 这畅意的笑声传进去,更是让容家三人恨不得冲出去拦下她们! 简直是耻辱! 容安顺拿起桌上的砚台要砸,谁知道气血一下子涌上来,他踉跄的后退几步,差点直接脑溢血昏过去。 容玉宇大惊,赶紧冲过去扶住他,让他慢慢坐下来,又是给他顺着气,对着站在一旁不动的容烁吼道,“还不赶紧让家庭医生过来!” 容烁才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抿着唇打了个电话。 缓了好一会儿,容安顺才缓过一口气,烦躁的推掉容玉宇的手,“都是你生的好女儿,现在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你可真行!” 容玉宇觉得自己很无辜,面对老爷子的指责他却不敢顶嘴,生怕等下他又气得犯病,只得软化语气道,“爸,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 真要说起来,要是当初欧以荷不让人绑走她的话,她现在肯定无比听自己话的。 容玉宇有点气闷的想着,又是在心中给欧以荷记上了一笔。 容安顺显然也是想到了那方面去,也不顾容烁还在,恼怒道,“你看看你娶回来的老婆,对容家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了,还到处给我惹祸!” 真是的,娶了两个老婆都是这副德行!他绝对不允许再让这样的女人留在容家。 容烁对欧以荷还是有点感情的,本来就因为老爷子要放弃自己而愤怒,如今再听到他这番话,顿时忍不住了,“爷爷,我妈也不想这样做!” 要是当初老爷子允许母亲嫁给父亲,他也不必去做那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自然也不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今两人可倒好,直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容烁的语气很不好,就差没有指着容安顺的鼻子大骂。容玉宇瞧见他脸色不断变化,明显气怒攻心,赶紧用眼神制止住容烁。 “爸,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是平常,容烁根本不敢这么大胆子和两人吵架,然而最近他心情非常郁闷,军队的事情不顺利,眼下还要被两人当着面放弃,不憋屈才怪,“每次被抛弃的人都是我,凭什么!我姓容,我也是你的儿子!” 刚到手的位置不久就要让出去,他哪里还有脸面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不管走到哪里,人们都会指着他说不如容晏。 他不要一辈子都被那个男人压着! “混账!”被容烁严厉质问,还是当着老爷子的面,容玉宇只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气得浑身颤抖,“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还真以为容家非你们母子二人不可?!” 若不是有容蕊在,他根本不需要考虑到他们的感受,直接轰出去就是了。 容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会觉得无比难堪。自己对容家而言,不过是妹妹的附带品。 容家根本不需要他。 是了,没了自己,没了母亲,他们还有容晏母子。哪怕蕊蕊出了事情,他们还有着其他的选择。 这就是容敏可以在他面前猖狂的理由吗? 备受打击之下,容烁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像是看个陌生人似的望着两人,“爷爷,爸,原来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没用?原来我是你们随随便便就可以抛弃的废物?” 上次容晏来的时候,老爷子当着他的面放弃了自己。这次容敏在场,老爷子又是当着自己的面选择了退让。 呵。 他心心念念的容家只把他当成物品,有用的时候捧着,没用的时候随手丢弃。 可笑。 “你……”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容玉宇瞬间清醒了一点。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心疼的,“我和你妈说过了,等到蕊蕊坐上那位置,我们就即可复婚,到时候谁都威胁不了我们。” 这样的话他本来不想说出来,毕竟不算得什么好事情。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说清楚的好。 容烁却不敢相信了。 自己的父亲什么样的性子他还不明白?只要离了婚,八成就没了复婚的可能。甚至于可能连半年都不到他就有了新欢,更何况在这期间还有容晏两兄妹在其中捣鬼。 他不能冒险。 “爸,难道非得离婚吗?”容烁眼中多了点哀求,语气没有刚才那样冲,“我们还会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只要他们解决好了容敏这边,根本就不需要以离婚来换取容家暂时的安宁。 容安顺见容玉宇就要动摇,忍住心中绞痛,冷笑道,“呵,如果只是绑架容敏的事情,我们倒是能糊弄过去。最根本的原因,你还是回去问问你那个妈再来跟我说话!” 他这么一提醒,容玉宇顿时想起欧以荷的身世,刚动摇的心又变得坚定。 对,欧以荷的身份是个大问题,他们如今就处于火上烤着,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拉下马。 容烁微怔,根本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事情。 额上的细汗越来越多,容安顺紧皱眉头,整张脸都快扭到一起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你们不用再吵了,任谁来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容烁立即又想反驳。 容安顺抬手止住他,“在我向上面的那位反映之前,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争取,毕竟频繁的人事调动是不可能的。” “可我……” “这期间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容家不会出手帮你。”容安顺捂着胸口,开始猛的喘气,“我只能告诉你,最有希望处理这件事情的,就是蕊蕊。” 容烁还想再问,管家带着家庭医生走了进来,容玉宇朝着容烁使了个眼色,两人帮忙扶着老爷子到房间躺下后双双出门。 “老爷子还是疼你的,至少没有真正逼你。”容玉宇拍拍容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不要怪我们心狠,实在是这件事情牵涉太广,你不了解事情的全面所以愤怒情有可原。” 容烁没出声。 长叹一声,容玉宇又道,“只要你能说动蕊蕊出面找那个人,你妈的事情就还有转机,容敏也威胁不到容家。去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背着手,慢慢的走进了老爷子的房间。 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容烁回过神,想到方才容玉宇说的话,黑沉着脸冲回了欧家。 而就在他怒气冲冲的去找欧以荷对质的时候,欧家来了位尊贵的客人。 蒋凡含心中很是紧张,却故作镇定的捧着茶水走进了杨乐枫的书房。若是在平时,她是不可能进去的,只因为今天家里佣人都在忙,欧笛和欧以荷不在,杨乐枫只得吩咐她来做这个事情。 “妈,茶我泡好了。”蒋凡含把两盏茶杯放到两人面前,也不敢看对面那男人一眼,只是低低对着杨乐枫说了一句,旋即蹑手蹑脚的出了书房。 直到走的远了,她才猛地停下脚步,重重的呼出口气。 书房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而且,欧家是什么时候和那样的人物有交集的?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细细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她只得摇摇头,走开了去。 书房的门关上,蒋凡含就被男人一把拽过去抱坐在自己腿上,嗅了嗅她发间的香味,悠然的叹息一声。 在众人面前一贯保持着女强人模样的蒋凡含还是那高贵冷艳的模样,只是比在外人面前时多了点娇媚。明明都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和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般容易害羞。 这样的反差极其对男人的胃口,尤其是他这样常年居高位不缺少女人陪伴的男人而言,看着冰冷女神在自己面前化为一滩柔水,那种征服欲那种畅快感是无法言喻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几十年爱她如一日了。 杨乐枫有点恼又有点羞的瞪着他,时不时还要瞥向门口,就怕别人闯进来撞见,“这里毕竟是欧家,你悠着点儿。” 司徒佑桀桀的笑出声来,满不在乎道,“我搂着自己的女人不行么?谁敢说三道四?” 更何况,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 如果放在以前,她当然不会在乎,毕竟欧家是自己说了算。就算是蒋凡含撞见了,谅她也不敢说出去。只是最近女儿欧以荷回了欧家,容烁亦是经常回来住,被他们看见,自己真的是没那脸了。 直接一个翻转把她压在身下,司徒佑不管不顾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杨乐枫惊呼过后顺势反抗两下也没了后续。 在对方完全占有自己前,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书房的门已经反锁上了。 终究不是年轻的时候,两人很快结束了战斗,各自穿好衣服。司徒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杨乐枫趴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口处画圈圈。 这是两人多年养成的习惯。 舒适的眯着双眼,司徒佑把玩着她保养得很好的秀发,笑道,“没事总爱皱眉,好似我欠了你似的。” 两人关系亲密,每每那事后都喜欢开点玩笑。杨乐枫今日却没有接他的话,只问道,“前几天我联系不上你,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她向来不过问他的事情,眼下这样问当然不是为了干涉他,而是担心事情有变,自己不能及时作出应对。 说到这个,司徒佑难得的好心情顿时没了,淡淡道,“是有点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司徒衡的翅膀果然是硬了,居然连囚禁他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好在他手上还有点势力,趁着他不注意的时机出了司徒家。 像条狼狈的狗。 司徒家回不去,帮里的事情如今也还没能插上手。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在忙着解决手上的难题。 那个孽子,早知道当初就该在他还没成气候的时候一手掐死。 杨乐枫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不好,没细问,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对了,以荷的事你打算怎么做?最近容家逼的有点紧,我又不好说话……” 在商场上她是女强人,是别人不敢忽视的存在。但是对上容家,她真没那发言的资格。 司徒佑的心又淡了点,只不过两人谈论的是女儿的问题,他不好发火,“我会找个时间和容安顺那老头子聊聊。” 自己的女儿被他儿子这么轻贱,说离婚就离婚,他要是不吭声的话未免显得太懦弱。 有了他的保证,杨乐枫总算是彻底放心了,忍不住微微抱怨道,“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天天缠着我要我给她想办法,我头都痛了。” “哪里痛?”司徒佑的手顺势抚上她的眉头,“让我帮你揉揉。” 杨乐枫哪里敢让他给自己揉,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你就取笑我吧!” 又是笑了几声,司徒佑示意她从自己身上起来,等到她坐好,他站起来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行了,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我得回去处理点事情。” “现在就走?”诧异的抬眸,杨乐枫眼底隐约有着不舍,又强装作不在意道,“那我送你。” 司徒佑最满意她这点,从来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仗着自己的宠爱撒娇让自己多留,“近期事情多,你要注意身体。” 他不说还好,一说杨乐枫就红了眼眶,赶紧迅速低下头,“我知道。” 两个加起来都百来岁了,还玩年轻情侣那套。好在没有外人在场,不然的话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司徒佑没走多久,容烁就气急败坏的进了欧家的大门,连蒋凡含和他打招呼都不理会,径直上了楼推开欧以荷的房间,发现没有人在,想了想,拐弯进了杨乐枫的书房。 “外婆,我妈去哪儿了?” 打她电话没人接听,他还以为她是在家忘记带手机在身上。 杨乐枫正处理文件呢,冷不丁容烁闯进来,差点没有吓死她,“烁儿,你这么急着找你妈做什么?” 对待这个外孙,杨乐枫还是比较疼爱的。自己的亲孙子不争气,就外孙和外孙女能给自己挣点光。 “我有事情要问她。”容烁又急冲冲的出了门,“要是她回来了让她赶紧给我打电话!” 烦躁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容烁下楼的时候没看路,直接和律凝撞了个满怀。对方眼眶通红,很明显是哭过了。 没由来的心烦,他刚想骂她几句,就见她身后还跟着喝醉酒的欧明成,七扭八扭的上来要搂住律凝。 放在以前,容烁不可能会管两人的闲事,可此时他正好处于暴怒之中,一气之下直接踹了欧明成一脚,后者因为醉酒没躲过,又加上身体摇晃重心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客厅回荡着他的惨叫声和呻吟声。 蒋凡含立即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在地上狼狈不堪,又见容烁站在楼梯上愠怒的瞪着他,以及律凝那委屈不敢言语的表情,有点愣神,“怎么回事?” 身体传来的痛楚让得欧明成清醒了点,听到自己母亲的问话,没有多想就嚷道,“妈,表哥踹我!” 什么? 无缘无故的,烁儿为什么要踢他下楼?他们可是表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要下这么重的手! 容烁站在原地没动,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人,慢悠悠道,“我只是一时失手。” 一点抱歉的含义都没有。 蒋凡含立即怒了。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即便是不成器,她还是把他当成心肝宝贝来对待,平时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容烁真是好,上来就是把明成踹下楼。 下次是不是该轮到自己了? 她自认进入欧家后,她对这个家付出的是自己的全部,根本没有任何异心。然而饶是这样,他们还是把他们母子当成了外人,在欧家半点话语权都没有。 她也是豪门千金,蒋家并不比欧家差!要不是欧以荷使了手段嫁给了容玉宇,他们有什么猖狂的资本? 说起来,欧以荷还是彻头彻尾的小三上位,传出去都要丢死人的。身为没被容家承认的私生子,容烁还不如自己的儿子! 至少明成是正经的欧家少爷。 这样的动静同样引起了在书房的杨乐枫的注意,她本不想出来,只是想到刚才容烁那模样,以为是他出了事情,所以才出门看看情况。 “一天不闹腾你们都不舒服是不是?”杨乐枫绷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她向来强势惯了,众人潜意识里都有点畏惧她。 “妈,烁儿无缘无故的踢明成下楼,我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蒋凡含哀怨的瞧着她,“若是明成做错了事情,他是该得到点教训,要是没有的话,烁儿是不是该有点表态。” 明成是欧家的子孙,妈总不能一昧偏袒外孙吧? 闻言,杨乐枫的视线移向容烁,不赞成道,“烁儿,你舅妈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把明成踢下楼了?” 烁儿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容烁抿着唇看看蒋凡含,又看看杨乐枫,“刚才表弟有点过激行为,要是外人知道了,我们欧家肯定要闹出笑话,我这是为了他好。” 过激行为? 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欧明成的身上。 033 对有家室的男人不感兴趣 欧明成只顾着嚷嚷,醉酒又没有完全醒过来,指望他能说出点什么来,还真是有点困难。下意识的,众人又望着容烁身旁的律凝。 她双眼通红,看起来的像是被人欺负。 众人都明白欧明成的德行,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因此即便欧明成不说话,杨乐枫还是直接判了他过错。 “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白天的就喝的醉醉的回来,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欧家出了这么个没用的废物是不是?” 蒋凡含在看到杨乐枫眼中的厉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会如此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出声。 欧家是杨乐枫当家,即便是自己的丈夫也得听她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反驳她的话? 杨乐枫正心中烦躁,目光放在容烁身上,语气中难得带了点厉色,“你跟我到书房。” 两人进了书房,杨乐枫当下砸了书桌上的东西,恶狠狠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连自己的表弟都狠得下心,接下来是不是连我这个外婆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看中他,是因为他懂得做事的分寸,知道什么样的场合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谁能想到,今天在欧家,他直接把明成踹下楼。 要是没有人传出去,外人又怎么能胡言乱语?说到底,他那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要是放在以往,容烁肯定不会这么畏惧杨乐枫,但是经历过今天的事情,他的底气已经不足。 现在容家打算放弃他,要是这个时候欧家也不管他的话,那可真的是完蛋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外婆,我只是一时情急。”容烁把话在心中过滤一遍才道,“现在事情比我们想象中严峻许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容家和欧家看。只要我们一出差错,对方就能扑过来,毫不犹豫的把我们拉下去!” 没有人外人看见,不代表别人无法知道。 见杨乐枫不说话,容烁又继续道,“表弟大白天的就喝醉酒,要是不给他点教训势必还有下次。如果下次是在外面呢?他下回动手的对象是我们惹不起的人呢?” 他的话真挚而诚恳,似乎处处考虑周全。 “行了,这些事情我能不知道?”杨乐枫气消了点,“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表弟,但是你好歹给你舅妈点面子。当着她的面欺负明成,难保她不会多想。” 放在平时,她根本不会把蒋凡含这个儿媳妇记在心上。但正如容烁所说的,现在是敏感时期,要是家里闹出了什么大事起了内讧,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容烁这回没有再解释,点点头态度很好道,“我知道了外婆,其实我方才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妥。你放心,稍后我会向舅妈道歉。” 见他软了语气,杨乐枫也没追究到底,此事就算是揭过了,“你刚才风风火火的找你妈到底有什么事情?” 说到这个,容烁原本稍有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没打算隐瞒杨乐枫,“今天我听到我妈打电话,说是我爸要和她离婚。” 不出容烁所料,杨乐枫半点恼怒的神色都没有,“这件事情你妈和我说过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容家的人就这样得逞的。” 她杨乐枫的女儿,不能就这样和人随便离婚。不然的话,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其他人。 指不定会被嘲笑死。 她一生要强,虽然是商人之女,但是比世家千金差不了多少。当年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多少名门贵公子要抢着娶自己? 好不容易才挣来的脸面,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给丢光了。 容烁并不知道欧以荷的身世,以为杨乐枫所谓的处理只是亲自出面找容家的人谈,愤愤道,“没用的,他们说当年绑架容敏的人是我妈,而且……而且容敏已经回来了!” 说到顾思敏的时候,容烁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字。 她一回来就搅得容家天翻地覆,真是跟她那煞星的哥哥一个样,天生就是克容家的人。 “容敏那事情,说起来也是你妈蠢!”虽然欧以荷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是毫不客气的骂道,“办事不利反倒被人抓了把柄,如今落到今天的下场是她活该!” 容烁有点赞成,不过那好歹是自己的妈,现在再计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关键是爷爷说,他们要让我妈离开容家,不只是因为容敏。” 原本以为对方是在意容敏,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然而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理由非得离婚才能解决。 而且很明显,爷爷和父亲都很怕容敏。 为什么? 难道,他们是有把柄在她手上?而这个把柄,事关自己的母亲。 杨乐枫怔了怔,踌躇着要如何把欧以荷不是欧家的女儿而是司徒佑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告诉容烁。 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要真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只怕以后自己在他面前的威严都没有了。 “具体的原因你可以问你妈。”杨乐枫最终还是没亲自说出来,“我只能告诉你,很快就会有人去解决。” 她相信,只要他出马,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容烁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还没想明白,杨乐枫就让他出了书房。 律凝正站在书房附近等着,见他出来,赶忙上前感谢,“谢谢容少。” 她是没有资格喊他一声表哥的。 容烁之所以出手,根本不是为了她,不过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而已。此时听她道谢,没说清楚,直接冷着声音道,“你要是真的谢我,就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 律凝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是,我知道了。” 说完,不敢再多停留,直接下了楼,走出了客厅。容烁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了欧明成的房间。 蒋凡含正坐在床边拿着毛巾给欧明成擦脸。 这个儿子会养成今天这般不成器,也有蒋凡含无比溺爱的原因。 好在楼梯都有铺着毯子,他从上面滚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撞到其他地方,因此身上并没有伤痕。只是因为喝醉了酒,头有点痛而已。 “舅妈。”容烁顿了下步子,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带着愧疚和歉意走过去,“今天是我考虑不周全,伤到了表弟,还请你原谅我。” 蒋凡含没说话,先是给欧明成擦完了脸,然后才转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容烁,半晌笑道,“你这孩子,舅妈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生气,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语调轻松,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记恨他。 然而正是以为她这样的表现,原本有点漫不经心的容烁瞬间收起心思,直视蒋凡含。 要是她跟自己大闹一场,或者是说自己两句,他也许会相信她是真的没有记在心上。可如今她不吵不闹的就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就由不得他多想了。 她宝贝自己这个表弟,容烁心中很清楚这点。作为母亲,她不可能不介意。不过自己已经向她倒过歉,没有必要继续再追问下去。 看来今晚舅舅回来后,自己得好好跟他谈谈。 == 司徒佑到了约好的茶馆小包厢里,容玉宇已经在包厢里等着。 和黑麒帮的人碰面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容家肯定是要遭受别人的攻击,因此容安顺并不接受他的邀约。 气了半晌,司徒佑打电话给容玉宇,一番威胁利诱后,他才出来答应和司徒佑见面。饶是这样,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挑选好了地方,确认不会被人发现后才让司徒佑前来。 见到司徒佑走进来,容玉宇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道,“司徒先生。” 即便知道对方算是自己的老丈人,他那声爸也喊不出口。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和司徒家的人扯上关系。 司徒佑脸色有点难看的坐下来,也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现在是铁了心的要和以荷离婚?” 欧以荷可是自己的女儿,这点容家的人都很清楚。原先以为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后不会敢动她,毕竟自己还算有点面子。谁能想到他们容家竟然这么绝情,说不要就不要! 如果换做是他,他也许也是和他们同样的选择,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 “是,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以荷暂时离开容家。等到换届过后,我们再把她接回来。”容玉宇心中有点发憷,咬咬牙道,“你知道的,她的身份对容家不利。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就遭殃了。与其这样,不如先离婚,熬过这段日子再说。” 见对方脸色阴沉得可怕,容玉宇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和以荷说过了,我们离婚只是暂时的,等到风声过后就复婚。” 该死的欧以荷,当着自己的面说的好好的,结果回去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容玉宇简直恨不得掐死她。以往的情意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如今想的都是怎么处理她惹来的麻烦。 “胡闹!”司徒佑冷笑着拍桌,身为一帮之主的气势全部展开来,要不是容玉宇出身不简单,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只怕真的要被他吓一大跳,“要是跟她离婚了,你让外面的人怎么想她?” 离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再加上两人身份特殊,一旦消息传开来,立即能成为整个圈子的笑话,即便以后再复合又有什么用? “司徒先生,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训话的。”容玉宇恼怒道,“要是司徒先生约我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些,抱歉,我还有事情,先失陪。” 黑麒帮是很厉害,但对容家而言,还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他给司徒佑面子,只是希望双方不要闹得太难看,不然到时候双方都尴尬。如今自己前来,对方却一再指责自己,他可没那好心去听他说完。 司徒佑唰的一下站起来,厉声道,“容玉宇,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们容家!” 换着他当年的作风,现在的容玉宇已经是个死人。 敢这么嚣张的和自己说话,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 “你以为只有容敏可以威胁你们?”狞笑着盯着对面的容玉宇,司徒佑又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如果你还是铁了心要和以荷离婚,呵,在你们还没离婚前,我就直接把这个消息透漏给那个人,你说……” 他话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气得容玉宇浑身颤抖,双眼死死盯着他。 两人对峙半晌,容玉宇蓦地退后一步,嘲弄道,“如果司徒先生真的打算这么做,那我只能让容敏重新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毕竟,她同样是我的女儿。” 容家不是非容蕊不可,如果实在没选择,他们完全可以让容敏回来。她是不好掌控,但不代表他们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你!” “司徒先生好好考虑吧,容家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话,他径直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拎起来,然后从容的离开了包厢,只剩司徒佑一人在包厢里发着火。 该死的,要不是在这紧要的关头,自己的权力被司徒衡那小子架空了一大半,他何至于这么妥协! 想到这里,司徒佑又是一阵气闷。 最近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手上的权力已经所剩无几,属于他的时代,可能已经过去了。 另一边,被两人议论着的顾思敏却正坐在教室里,撑着下巴听着教授讲课。京城里她认识的人不多,有空的时候就过京城大学见纪箐歌,顺便蹭课。 对于这样一位容貌气质都出众的女生,尤其是在女生稀少的学院,更加的引人注目。 看着周围坐满的男生,又见他们有意无意的瞥向顾思敏,纪箐歌只觉得好笑。 一张纸条递到纪箐歌面前,上面写着“顾思敏”,她无奈的转过头,把手上的纸条放到她面前。 这几天她都不知道是替她传的第几张纸条了。 顾思敏百无聊赖的打开纸条,上面是首卖弄文采的酸诗。满脸黑线的抬头,正好见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伪文艺男生冲着她点头。 顾思敏:“……” 正在这时候,眼前的光线一暗,似乎是有谁悄悄走了进来,正好坐在了她面前。他动作很轻,她的位置又属于教室的后排,没有什么人。 纪箐歌有点惊讶的望着来人,又见不远处的容蕊也正看过来。双方视线对上,旋即各自移开。 难道,对方是来看容蕊的? 没来得及多想,就见男人转身对着顾思敏淡淡道,“你好,我是羽锐。” 来搭讪的人很多,顾思敏从未放在心上。但是听到对方的名字,原本低垂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旋即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顾思敏。” “我是该叫你思敏,还是叫你容敏?”羽锐挑眉望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情绪,“亦或者,未婚妻?” 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纪箐歌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羽锐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自己这边拒绝了,所以他打算从思敏这边下手? “呵,你可以叫我sinmy,也可以称呼我为顾小姐。”顾思敏语笑嫣然,“羽先生,你该不会是想泡我吧?不好意思,我对于家室的男人不感兴趣。” 羽锐是谁她当然清楚,虽然对对方会直接找上自己有点惊讶,但也只是如此而已。除此之外,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是没有那些阴差阳错,也许现在的就是未婚夫妻,将来陪伴一生的伴侣。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 “小敏妹妹不记得我了?”羽锐没理会她的话,带了点回忆道,“当初你两岁生日,我还去容家看过你。” 顾思敏一下子就笑了。 先不说她现在没了两岁时期的记忆,就算她记得,也不一定能想起来他曾经看过自己,毕竟那个时候她才两岁。 羽锐又是自顾自道,“那个时候大家都说谁能取到小敏妹妹是这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现在就是想问问小敏妹妹,你觉得我有那福气吗?” 顾思敏看着气愤站起来朝这边走来的容蕊,笑容愈发深刻,“我刚才说了,我对有家室的男人一点都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样的。” 羽锐的笑意一僵,刚欲说点什么,容蕊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也笑吟吟道,“你们在聊什么?啊,羽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虽然她很讨厌顾思敏,但是更加讨厌纪箐歌。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呵,那她就把这件事情摊开来,看看她们翻不翻脸! 纪箐歌,你不是自称喜欢哥哥吗?如果知道你的好姐妹抢走了他,你还会笑得出来吗? 顾思敏原本以为容蕊过来是因为吃羽锐的醋,不想她竟然提到了容晏,心中顿时百般不是滋味了。 名义上,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却与仇人无差。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双方还会对上。若只是这样,她还不会有半点的波动。 只是…… 纪箐歌看着她,眼神同样复杂。 ------题外话------ 新年就要到了,感觉时间好快呀! 034 也好做个伴(新年快乐!) 因为有了容蕊的搅合,顾思敏和羽锐之间的谈话很快就结束。羽锐转回身,没有理会正在生闷气的容蕊,眼神带着思索。 纪箐歌总觉得有点不安,瞧着顾思敏那玩味的笑容,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近段时间我们行事要更加谨慎。” 顾思敏知道她的预感很准,点点头,“我知道的。” 羽锐能主动找上门,要说没有任何的目的,她是不相信的。不过对方以为他亲自出马就能让自己有所意动,未免太小看她了。 第一夫人的位置?呵呵,对方不是她在乎的人,给她全世界她都不稀罕。 下课后,早就引起女生注意的羽锐瞬间被人团团围住,不停的侧面打听他的消息。纪箐歌和顾思敏见状,当下弯着腰从后门快速出了教室。 她们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事情要从那天在酒店门前见到欧明成开始。 那天意外撞见欧明城,纪箐歌这才想起来,欧明成是欧笛的妻子蒋凡含唯一的儿子,向来宝贝的很。 蒋凡含在欧家的地位很低,但是在她出嫁之前,她和欧以荷的关系很要好,知道她很多的秘密。要是她选择背叛欧家背叛了欧以荷,到了那时候,呵呵…… 想想就觉得是一出好戏。 前几天出了容家,两人一合计,就打算从她那里着手。如今她们所要对付的不只是欧以荷,还有容家亦是他们的敌人。 先挑拨容玉宇和欧以荷的关系,又加之威胁从而让两人离婚。但是离婚后两人依旧有复婚的可能,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斩断这个可能。 没了容家撑腰的欧以荷只能靠着司徒佑还有欧家。司徒佑那边自有司徒衡在牵扯,她们则是负责对付欧家,一点点削弱欧家的势力,直到欧以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这段时间,她们私底下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欧明成的事情,可以说手上握有的把柄足以弄死他。蒋凡含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性命危险,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两人开车出了校门,然后直奔欧明城现在所在的地方。 他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瞎混,公司的事情基本上不管,气得欧笛差点废了他继承人的权利。 要不是蒋凡含在其中周旋,欧明成早已成为欧家的弃子。 皇城KTV。 纪箐歌和顾思敏走进大厅,一直在注意着门口动静的她们的人立即走过来,把欧明成的包厢号报给两人。 穿过大厅,两人带着几名保镖,坐电梯上了七楼,直奔欧明成所在的地方。 此时此刻,包厢内,欧明成正搂着自己的新欢楼萌喝得痛快,尤秋卉坐在旁边被某位大少搂着,眼神幽怨。 她简直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当时她要把楼萌介绍给欧明成,只是为了消减他的怒意。结果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邪,居然号称对楼萌一见钟情。尽管楼萌并不怎么搭理他,他就像是见了香骨头似的狗,根本走不动道。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了以前嚣张得意的模样! 真是活见鬼了。 楼萌长的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然而自己长的也不差啊,为什么欧明成没对自己着迷,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再看楼萌,矜持而带了点高冷的坐在欧明成身旁,时不时还别扭的移开身子,仿佛很难忍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就像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莲花,带着欧明成从未见过的芳香。 他的确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按着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多数时候都是女生自动贴过来,他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偶尔碰见个高冷女神,结果却因为对方太过冰冷太过无趣而放弃了。 从来还没有人像楼萌这般,有着少女的天真呆萌,在自己问话的时候会有点呆,反应过来后又会害羞的红了脸。在某些原则问题上有着自己的坚持,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她仍旧会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从不会跟他大吵大闹,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不是完全的冰冷,但也不会无缘无故主动靠近,更可贵的是,她从来不跟自己提物质上的东西,反倒是经常坚持AA制。最主要的是,两人在一起,基本上都是他主动。 嘿,这感觉可真是新鲜。 还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的欧明成自然认为自己是遇到了真爱,不然的话不会每天都觉得新鲜无比,和她在一起总是很开心,完全忘却了烦恼,想不起其他的女人。 以前,他可是以为自己会放纵一辈子的。 楼萌看着欧明成那痴迷的神色,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毕竟包厢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他的朋友,她不可能像平时那样不给他好脸色。 如今的她,是一副体贴的模样。 然而没人知道,她心中正在冷笑着。 对于欧明成这种富二代的心理,她再清楚不过,不然的话真的是太浪费她看过的那些书了。说起来,她还真是要感谢自己多读了点书,否则怎么可以把欧明成玩弄于鼓掌之中。 呵,就他这样的,还以为自己会喜欢上他?还信誓旦旦的要征服自己? 想到这里,她精神又微微恍惚。 容晏……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只用一个眼神就征服了自己的话,那么非他莫属。只是,他不喜欢自己! 呵,真是好笑。自己喜欢的爱着别的女人,自己瞧不上的男人却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可以驯服自己。 老天爷真是太爱跟她开玩笑了,既然如此,她不妨好好的玩玩,谁让容晏爱谁不好,偏偏那个人是纪箐歌呢? 从高中开始夺走了自己的光芒,让自己在她身边都只能沦为绿叶。大学更是直接衬得她一无是处,前段时间还让自己当众出了那么大的糗。 修养了好久,她才敢回学校上课。然而每次到教室,她都忍不住想起当时站在讲台上屈辱的给她道歉的情形,想到所有在场人那不屑和鄙夷的眼神,继而想到当晚容晏那冰冷而厌恶的表情,想到他和她亲吻时那宠溺得让人窒息的眼神…… 差点逼疯了她。 纪箐歌背后的势力很大,即便她恨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之前自己已经得到了教训,要是再不小心点行事,只怕还要重蹈覆辙。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报复的时候,尤秋卉居然把自己介绍给欧明成这样的花花公子。她本来是想拒绝的,然而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改变了主意。 欧家的大少爷,容蕊的表哥。 如此说来,他算是容晏的表弟。 不管如何,她都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容晏,也能从中挑拨两人的关系。最主要的是,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重新接近容蕊,和她打好交道,共同对付纪箐歌。 想想就觉得美妙极了。 “宝贝儿,你在想什么呢?”欧明成端着酒杯又强力的把她搂紧自己的怀中,笑得开怀。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机会,放在平时,她可是不让自己靠的如此近的,“放心吧,今晚要是晚了,你就在楼上休息。” 皇城集团是京城的一大集团,虽然背后的老板是谁不知道,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幕后的人势力很大,不然也不会能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起这么大的KTV,而且一开就是好几家连锁。另外,皇城集团旗下还有着皇城酒店、皇城百货等子公司。 皇城KTV是二到九楼,十楼及以上都是皇城酒店。要是在KTV玩累了,直接上去开间房间休息就是了。 楼萌隐晦的看一眼欧明成,极力忽略他那越来越往上在自己背上游走的大手。 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她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但是这点是她最后的底线。倒不是因为她是个处女主义者,而是她知道,眼下的欧明成对她不过是有点新鲜感,一旦得到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换人。 她不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这样的男人。 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么就把自己的第一次利用得有价值点。不到确定自己的位置无人可撼动,不到对方把自己娶进门,她是不可能自己作死的。 欧明成不过是个踏板。 “欧少,我有点不舒服,去个洗手间。”楼萌脸色几变,似乎是有点忍不下去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落他面子,只得小声道,“我等下就回来。” 为了安抚欧明成,在他有着不悦情绪之前,她又微微侧了脸,对他露出了个明媚娇俏的笑容。 欧明成顿时痴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刚才所想的,“我陪你去。”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部哄笑出声,揶揄道,“欧少你也太宝贝你的女伴了,一点都不像你啊!” 欧明成半开玩笑半怒道,“你们不要拆本少的台啊!什么叫做不像本少,本少本来就是这么怜香惜玉的人好么?” 众人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这样的笑声中,尤秋卉的脸色难看得可以。想了想,她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欧明成道,“既然欧少不放心,我陪楼萌去好了。我们是同学又是好友,你总该放心了吧?” 她话音未落,就对上了楼萌的视线。 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似乎很赞同她这话。 尤秋卉没由来的有点心虚,旋即又挥去了心中所有的想法。 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要心虚? 欧明成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暗潮涌动,点点头道,“也好,那你们要快点回来,别到处乱走。” 能来这里玩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要是不小心冲撞了哪位自己得罪不起的人,那她们两人死一万遍都难消自己的怒气。 两人站起来,尤秋卉主动好姐妹似的伸出手,牵着楼萌出了包厢的门。刚关上门,两人眼神撞到一起,旋即各自松开了手。 静默无言的到了卫生间,尤秋卉站在镜子前开始拿出粉扑补妆,楼萌也没去上厕所,而是直接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双手环胸望着她。 “你该不会是记恨上我了吧?” 自打自己和欧明成认识后,他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尤秋卉,而是直接把他推给了跟他玩得不错的富二代,不过对方可没有欧明成身份尊贵。 尤秋卉补妆的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谁好不都一样?只是希望你,千万别因为富贵而忘记了我们的仇人。” 是啊,要不是因为纪箐歌,她们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楼萌嗤笑。 只怕到时候被富贵迷了眼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吧? “你要是真喜欢他的话,今晚我可以撮合你们两个。”楼萌还是那双手环胸的模样,满不在乎道,“今晚他喝了很多酒,与其便宜了其他女人,不如让你来占这个便宜。” 这话说的尤秋卉有点不乐意了。 感情她这是在施舍自己? 呵,她尤秋卉再不济,也还没差劲到需要她让的地步。 “不必了,我看还是你好好的伺候欧少吧。”尤秋卉娇艳的笑了,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烟雾萦绕间,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说不定讨得他欢心了,你就能坐上大少奶奶的位置。” 不着痕迹的皱眉,楼萌松开自己的手,上前两步,“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直接和我说,我可不想还没打倒我们的敌人,我们自己内部就先分裂了。” 如果到时候自己有机会扳倒纪箐歌,却被尤秋卉这个蠢货暗中捣鬼,她能气到想杀人。 “我说了,我真不介意!”尤秋卉似乎也有点怒了,径直掐灭了烟头,“你放心,在对待纪箐歌的问题上,我比你更想杀了她。” 楼萌还能回学校上课,她却已经是臭名昭著,干脆自暴自弃办理了退学手续。 自己的大学生活还没来得及展开,就结束在纪箐歌手上。她怎么可能甘心?! 想到这里,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边的来电号码,她烦躁的摁了拒接,旋即关了机。 她退学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家里面,现在每天都要接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无非就是让自己回学校跟校领导求情之类的。 开玩笑! 她尤秋卉又不是除了读书这条路就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曾经看不起她的人跪在地上仰望她!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收拾好了东西,朝着包厢走去。只是在快到包厢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几名保镖,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刚走到门口,一个巨大的东西就砸了过来。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直到惊魂未定的看清楚那所谓的东西居然就是某个富家子弟时忍不住愣住了,“这……” 还没等两人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里面似乎是有谁发了个命令,守在门口的保齐刷刷走了进去,然后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欧少!” 尤秋卉和楼萌大惊失色的看着被人揍得不成形的欧明成,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几分钟,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哟呵。”顾思敏拍拍双手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人,回头对着纪箐歌笑道,“箐歌,这不是你同学吗?” 纪箐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尤秋卉和楼萌,“是啊。” 那声是啊,真是意味深长,让得被她看的头皮发麻的两人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冷颤。 如今楼萌已经搬出了宿舍,除了上课时间两人能碰到之外,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见面,尤秋卉更加不用说,想不到今天一次性见完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儿?”顾思敏语笑嫣然的朝着两人走过去,“刚才你们叫他欧少,你们认识?” 尤秋卉认识欧明成这是不用说的,但是楼萌…… 纪箐歌的视线又在两人身上来回扫量,旋即轻轻移开。 不用继续猜,她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真是年度好闺蜜啊。 “认识又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楼萌深知,此时撇清和欧明成的关系是不可能的,还不如直接承认感动欧明成划算,“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居然敢动手打人,是不想在京城待了是不是?” 容家是什么?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也不为过!纪箐歌居然敢殴打欧明成,看着样子还想带走他。难道她以为有着容晏撑腰,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要知道,容晏虽然是容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但是却是个不得宠的,甚至于不被容家承认!要想靠着他承受容家和欧家的怒火,她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即便是喜欢容晏的楼萌也不得不承认,容晏在容家的地位是真的很低,几乎没有存在感。最得宠的容蕊和容烁两兄妹,而不是容晏。 不过不管如何,见到纪箐歌脑子抽了,她都无比开心。要是对方惹怒了容家,然后被容家处理了,就更加合自己心意了。 “呵,我怎么样不关你们的事也不需要你们操心。”顾思敏笑了笑,不怀好意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一起走吧,好做个伴不是?” 尤秋卉和楼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保镖,顿时花容失色,“你们想干什么,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报警了!” ------题外话------ 么么哒,好在赶上了。祝大家新年快乐,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看文,么么扎! 035 你想我背叛欧家?! “报警?”顾思敏好笑的望着两人,眼神怜悯,“真是可怜见的,被吓得脑子都不清楚了。行了,带走。” 换做是其他的人,她或许就直接放过了。但是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是自己和箐歌带走的欧明成,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要向欧家人报信的。 这件事情,还不能让欧家的人知道。 想到这里,顾思敏又环顾四周,冷声道,“刚才我说的你们都听见了,要是让我知道谁走漏了消息,呵呵……” 那几个富家公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哪里还敢回话。 这两个女人突然闯进来,他们还以为是谁的女伴吃醋了闹到这里来。谁能想到,两人进门二话不说就揪着欧明成往外走。大惊之下他们动了手,结果连她们两招都接不下。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当然不会轻易妥协,关键是她们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对欧明成动手,下手的力度很大,看得他们胆战心惊的。 她们连欧明成都不怕,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小喽啰? 见吓到了众人,顾思敏才满意的看着被保镖拖着的三人,和纪箐歌对视一眼,旋即点点头。一行人坐了电梯下了楼,却在要走出大厅的时候一转,转到了另外一部比较隐蔽的电梯,径直上到了十五楼。 开了房间门,保镖直接把三人丢了进去。 欧明成是被打得怕了,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而尤秋卉和楼萌则是太过害怕,手脚都是软的,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纪箐歌看着差点没了气的欧明成,微不可见的摇头。 其实她们下手并不是不知轻重,看起来他的伤势好像很重,其实根本没什么大碍。 “纪箐歌!”就在两人想要离开的时候,楼萌猛的上前一扑,却是被迅疾后退的纪箐歌躲过了,“我们以前的恩怨可都算清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她已经向她道歉了啊,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绑来?难道她不知道,欧明成是什么样的身份吗?要是得罪了欧家,相当于把容家也得罪了。 她纪箐歌是N市一霸不错,但是这又能怎么样?京城是什么地方,能任由她撒野? “我只是想请你们在这里待几天。”纪箐歌笑吟吟的望着她,看得后者心虚无比,“要是你们合作的话,我不会动你们半分。” 对方要真的是认为这账已经算清楚了的话,就不会接近欧明成了。她和尤秋卉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真当她不知道? 有些事情她不说,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你放屁!”尤秋卉呸了一声,此时也顾不上自己说话文雅不文雅了。都到了生死关头,谁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纪箐歌,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懂?不就是借机要对我们动手吗?假仁假义的,白莲花!” 楼萌气得差点冲上去捂住她那张毫无遮拦的嘴。 现在两人已经落到了纪箐歌手上,说那些话刺激她,不等于把自己的命往她那里送?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噗,按着你的意思,我要是不对你做点什么,还对不起你给我的这个称号咯?”纪箐歌一脸揶揄,没有她想象中的怒意,“要是让你失望了,多不好意思啊!” “你!”尤秋卉气急,又见楼萌总是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没好气的回瞪她,“她连欧少都敢动手,你以为她不敢打我们吗?低声下气有什么用!” 她们之间算是仇人,要是自己的仇人落到自己手上,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 然而尤秋卉不知道,在纪箐歌看来,她们两人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更无仇人之说。 两人起了争执,纪箐歌懒得理会她们,直接让人把她们两人带到了隔壁房间,这才和顾思敏走向欧明成,踢了踢看似已经昏迷过去的他,“醒醒,别装了。” 对方双眼紧闭,任由两人怎么踢都不醒。 忍住笑,纪箐歌蹲下身子,似乎是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拖长了声音道,“哎呀,好像是昏过去了,怎么办?要不我们毁尸灭迹算了。” 顾思敏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看就这样办吧。” “哎哟!”话音刚落,原本正“陷入昏迷”的欧明成顿时颤悠悠的睁开了双眼,“你们是谁!” 啧。 纪箐歌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懒得拆穿他,“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点事情要给你办,要是办不好的话……啧啧,大抵你这欧家少爷是做不成了。” 欧明成眼眸子一缩。 当初他也不是没有过雄心壮志,想要处理好欧家的事情,做个正儿八经的接班人。但是欧家长期被奶奶掌控在手中,别说他了,就连他自己的父亲都没能分到半点权力。两人就像是给欧家打工的人,和这个家没有太大的关系。 外面的人都羡慕他是欧家唯一的继承人,私生子女没有竞争力,以后接任是理所应当的,却不知道他最大的敌人不是父亲养在外面的乱七八糟的私生子女,而是自己的亲奶奶。 就算熬到了她去世,接下来还有自己的父亲。 没个头。 与其这样无尽的等待,不如好好的享受每一天。纨绔子弟又如何?他有的是资本! 渐渐的,所有的雄心都消失在了温柔乡里,所有的本事也都被他遗忘了。不然的话,按着他身为欧家未来继承人,不可能连半点本事都没有。 他现在落到她们手里,没有任何保命的技能,只能屈从她们的话从而换取自身的健康。 两人能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出手,又不是不清楚他的身份,显然是有备而来。求和威胁都没有用,他只能做个听话的人。 “你们要我做什么?” 想明白了这点,欧明成心中倒不是那么抗拒了。反正自己只是逼不得已的听她们话,事后谁能责怪到他头上来呢?再者说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这条命金贵,毕竟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很好办的事情。” 纪箐歌手上拿着他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蒋凡含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还没等对方说话,她就先开口道,“欧夫人,你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 在一旁听着的顾思敏忍不住一个踉跄。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绑匪说的话? 蒋凡含愣住了,下意识的又确认一遍号码,确定是自己儿子的不错,脸色猛变,“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纪箐歌并不着急,缓缓道,“你要是想让你儿子没事的话,就一个人到皇城酒店来。当然,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欧家所有人。” 蒋凡含又不是傻子,顿时了然对方到底是冲着谁来,“我儿子没事吧?他要是出了事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对方也不清楚是什么人,要是是些心狠手辣的人,只怕成儿在他们手上讨不了好。 纪箐歌轻笑出声,转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欧明成,微扬下巴示意他说话。 好在欧明成有自知之明,没把纪箐歌的身份说出来,只是对着手机道,“妈,你按着她们说的话去做我就没有事。” 对方并没有提到钱的事情,看样子不是为财。而且,纪箐歌他是认得的。那天在酒店,他和尤秋卉还见到她和韩少远在一起。 难道,她是那边的人?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那个人授意让她做的?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好久没有思考过的欧明成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正纠结的事情,电话那头的蒋凡含急切的问道,“成儿,你有没有事情?他们有没有对你动手?” 问了一串的问题,欧明成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被纪箐歌接了过去,“欧夫人,你放心,欧少现在没有事,但是之后会不会有事我就不敢保证了。” 蒋凡含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几个呼吸间恢复了理智,“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晚上你一个人来皇城酒店,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纪箐歌没有继续废话,“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那头的蒋凡含气得差点把手中的手机摔了出去。眼神几变,她看了下时间,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 结果正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欧笛。 瞧见她那略微慌张的模样,欧笛并没有多想,反倒是皱紧了眉头,“你这么急着去做什么?半点样子都没有,要让妈看见了,又该生气了。” 虽然自己不喜欢她,但是每次她出了什么错,杨乐枫都是把账算到他头上来,简直是烦不胜烦。 蒋凡含本就担心自己的儿子,眼下又无故被丈夫训斥,眼眶一酸,差点眼泪就掉出来。好在她及时忍了回去,又半垂着头,欧笛又不在意她,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我只是有点担心成儿。” 听到她说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欧笛更加生气了,冷哼一声,“担心他?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整天就知道出去玩,跟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要是没了欧家,我看他怎么办!” 心一个咯噔,蒋凡含猛的抬头望着欧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没了欧家?成儿是欧家正经的少爷,难道他连这个身份都不打算给了,让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替代他的位置不成? 欧笛眼中似有厉色一闪而过,旋即淡淡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激动什么?这些年我哪里有对不起你们母子的,倒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天天就知道玩乐,公司的事情也不管管,到处给我丢人!” 许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了,自己的丈夫却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指责,蒋凡含憋了许久的怒意和委屈一起涌上来,反驳道,“成儿也是你的儿子!” 自己怀上成儿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成儿出生到现在,他更是管都没有管过,整天就知道骂这训那,从未主动问过成儿的事情。 天底下就没有他这样的父亲!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就算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这样对待成儿吧? 欧笛被她呛的有瞬间反应不过来,气了半晌,猛的甩手上楼,“简直是不可理喻!” 看着他不管不顾离去的背影,蒋凡含待在原地良久,捂着自己的胸口走出了欧家。 自己的心早就应该死了,不是吗? 皇城酒店有好几家,纪箐歌并没有具体说明是在哪一家分店。蒋凡含犹豫半晌,还是到了其中一家比较近的酒店。 刚进门,就有服务员笑容可掬的迎上来,“欧太太?” 蒋凡含下意识点头。 服务员带着她走到大厅另外一处,那里有名保镖正等着,见到蒋凡含走过来,二话不说就转身往外走。 “欧太太,你跟着他走就是了。” 蒋凡含哎了一声,看着走远的服务员,又看看快要没影儿的保镖,咬咬牙,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七拐八拐的走进一条巷子,蒋凡含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手机,就怕对方有诈。好在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出了巷子,保镖钻上了一辆车,然后启动车子。 看样子竟是不给她半点迟疑的时间。 蒋凡含无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只是刚坐上车子,就发现车上还有几名保镖。对方凶神恶煞的盯着她,手里还拿了个黑色的布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直接就把布袋套到她头上。巨大的恐慌感涌上来,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蒋凡含发现自己就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两名年轻的少女。见她睁开眼睛,少女笑吟吟道,“欧夫人。” 蒋凡含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 正是打电话给自己的人。 就是她们绑架了成儿? 脑海里接连闪过几个念头,纪箐歌不理会她思索的模样,而是径直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你先看看这些我们再好好的谈谈。” 有点怀疑的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翻看起来,看到一半的时候,蒋凡含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到了最后,她几乎是神经质的把东西一丢吼道,“这不可能!”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纪箐歌耸耸肩笑道,“欧夫人心中其实很明白,不是吗?” 那些照片里,都是欧少成的不雅照。这样也就罢了,还有他因为某些特殊的癖好而弄死了几名少女的证据。 光是杀人这一项,就足以毁了他。 蒋凡含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在外面胡闹,她疼他,向来都是为他说好话,心中也并不认为他在外面玩有什么不行的。 他还年轻,又有资本,只要将来继承大业之后认真做事就好。 她从来不知道,他在外面闯出的祸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还有很多事情我们没有拿出来说。”纪箐歌又继续道,“欧夫人,你说,要是我们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上面的人,你觉得你的儿子还能……” 蒋凡含忍住了怒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吧?” 对方要真的是想对付自己,直接把这些东西交出去就是了,根本没必要要和自己见面,又加上她来的事情不能说给欧家的人听…… “你想让我背叛欧家?!” “欧夫人真是个聪明人。”顾思敏插话进来,似乎是赞了她一句,又似乎是讽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蒋凡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欧夫人这话有点严重了。”纪箐歌又是把几份文件往蒋凡含面前一推,“这些东西,是你丈夫欧笛在外面秘密培养欧家继承人的证据。” 蒋凡含手一颤,刚拿起的文件差点又丢到了地上。 “你瞧,不是你背叛了欧家,而是欧家先对不起你。”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差点吓一跳。原来欧笛不是对欧明成这个继承人很冷淡,而是根本就没打算把欧家的东西交到他手上。 他外面的私生子女众多,总有一个能讨得了他欢心。 很显然,这个被他当做是继承人来培养的人就是最得他心意的。他不仅是给了他经济上的支持,还堂而皇之的把他带到了欧氏集团,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个秘书,开始接触欧家的事务。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杨乐枫和欧以荷是知道的,两人却什么都没说。这对于自恃有婆婆和小姑子支持的蒋凡含来说,无异于是个惊天霹雳。 也许两人都还没有想真正的换掉欧明成,但是最起码可以说明,她们已经开始动摇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不阻止欧笛这样荒唐的行为。 “谁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蒋凡含看完后就把文件丢在了桌上,似乎一点都不怀疑,“成儿背后还有蒋家,我不信他们会这样对我。” 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在想着最近杨乐枫和欧以荷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欧笛刚才的那番话。 难道,他们是真的打算让成儿什么都捞不着,让个野种继承欧家?! 蒋凡含简直是要疯了! 这要是真的,她毁了欧家的心都有了。 既然成儿什么都拿不到,她为什么要便宜了外面的那个野种?不如毁掉了,谁都捞不到半点好处! ------题外话------ 啦啦啦啦。过年啦! 036 蒋凡含答应 然而下一瞬,蒋凡含又犹豫了。 如果这些都是对方的诡计,是对方故意捏造出来的证据呢?要是中了对方的陷阱,自己反倒是得不偿失吧? 再者,她心底对欧笛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即便他不喜欢她,即便他喜欢在外面乱搞。 “看起来欧夫人是不相信我们。” 纪箐歌只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放了段录音给她听。 蒋凡含听着听着,猛的站起来,面色狰狞! 好你个欧笛,我为你付出了半辈子,你居然是这样看我!看不起我就算了,连带着我的儿子也被你奚落得不成样子! 那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啊!即便再不爱,也不至于为了夸他喜欢的野种而这样贬低自己的儿子! 真是欺人太甚! “欧笛能有这样的底气去培养下任继承人,你觉得其中没有杨乐枫的授意,可能吗?”纪箐歌挑眉望着她,眼带讥诮,“自打你嫁进欧家,欧家的事情他们却没有让你参与过,甚至于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别说你了,你的儿子在欧家的地位也是尴尬得很。” “你别说了!”蒋凡含怒斥一句,“你以为我会中了你的挑拨吗?你跟欧以荷有仇就找她算账,为什么要绑架我的成儿!” 她的敌人是欧以荷,要对付也是对付容家,为什么偏偏选择她? “难道欧夫人不清楚,欧以荷做的事情与欧家也脱离不了关系吗?欧夫人,你要是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也可以,但是你的儿子……” 纪箐歌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又重新放到蒋凡含面前,“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欧笛却有众多的子女。欧明成没了,欧笛最多就是失去了个纨绔儿子,但对你来,就是失去了一切啊!” 蒋凡含蓦地捂脸。 她说的没错,成儿对自己来说是整个世界,对欧家而言不过是个二世祖。欧家人只会注重家族的利益,谁能为欧家带来好处谁就是欧家的亲人。 这些年来,她为欧家付出了那么多代价,甚至于连自己的亲人都要变得陌生了。可欧家是怎么对待她的?除了个欧太太的称号什么都没有给,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就在前几天,容烁还当着自己的面把成儿推下楼。事后,婆婆不止没有追究容烁的责任,还对自己一番敲打。丈夫回来后从未问过成儿一句,就只要她不要跟容烁计较。 真是好笑,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容烁,欧家人却一副是她斤斤计较跟晚辈过不去的面孔,谁见了都要训斥几句,尤其是欧以荷,简直是恨不得让自己跪在地上聆听她的“教诲”。 当初,她的地位可是比欧以荷还要高出许多。 要不是自己看上了欧笛所以主动和她说话,后来更是和她成为了闺中密友,以着当时她欧家千金的身份,哪里够资格和自己说话。 她是不是忘了她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自己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不是只要我背叛欧家,你们就会放过成儿?” 蒋凡含重新抬起脸,没了方才的狰狞,整个人好似都平静了下来,纪箐歌却知道,在这样平静的背后,是她破釜沉舟的决心。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蒋凡含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好,你们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吧。” 为了成儿,她可以牺牲所有一切,包括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问,他身为一个父亲真的是太失职了不是吗? 纪箐歌和顾思敏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微不可见的点头,旋即转头对着蒋凡含道,“欧夫人,我们需要知道欧以荷更多的事情。” 蒋凡含顿时露出了一丝苦笑和了然。 果然,对方就是冲着这点来的! 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蒋凡含又道,“那些事情她做的很干净,基本上没留下什么证据。要是你们想用这些东西来对付她的话,最好收集足够的证据。” 当然,随着两人深交,她算是清楚欧以荷的性情,知道她的为人。为了以防以后她翻脸不认人,她在私底下偷偷留了不少证据。 “辛苦欧夫人了,等到我们确认了这些事情,就会放欧少爷回去。”纪箐歌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模样,“当然,近期内还请欧夫人替我们留意下欧家的动静。哦,蒋家和欧家……” 蒋凡含脸色白了又白,奈何如今自己是有软肋在对方手上,她只得妥协,“蒋家那边我会和他们好好谈谈的。” 原先的时候,家里人并不同意她嫁给欧笛,毕竟对方的家世不如自己。要不是她执意要嫁,又加上那时候欧以荷和容玉宇打得火热,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本想着她嫁入欧家可以成功的和容家搭上关系,从而助蒋家一臂之力。谁能想到,嫁入欧家之后,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别说容家了,连带着欧家自己都掺和不进去。 想到过往种种,蒋凡含内心又涌起了难以平复的怒意。那在心中不断燃烧的怒火已经沸腾了她的血液,让她恨不得往事重来,再也不要遇见欧笛! 这个男人曾是她的最爱,是她不顾一切的理由。现在,她只想毁了他。 似乎没有瞧见蒋凡含眼底的那股仇恨之火,纪箐歌笑意盈盈的亲自送她出门。等到她走远了之后,顾思敏才摇头道,“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的丈夫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还要让私生子登堂入室坐上那继承人的位置,换谁都无法忍受。” 最重要的是,那个家中她原先以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杨乐枫和欧以荷却相继背叛了她,可以说欧笛能这么做是有她们在其中暗示和默许的功劳。 纪箐歌点头表示赞成。 不过可怜之人也会有可恨之处。 蒋凡含在欧家地位低下,但是对下人对外人而言,她依旧是欧家名正言顺的欧夫人。曾经有位下人只是不小心打碎了她心爱的物品,就被她让人把那个下人打了个半死。甚至于欧笛在外的私生子女,只要是她知道的,她都想办法对付人家,落到她手里的都没有个好下场。 可以说,与欧家人相比,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 因此,两人对她的同情只是一瞬间。 处理好了这些事情,顾思敏又想起了件麻烦事,“那两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默了默,纪箐歌淡淡道,“等到欧家的事情过了就放她们走吧。” 反正没几天了,再者对方可没报什么好心思,先关着她们几天让她们以后知道安分点也好,省得她们时不时出来给自己添堵。 顾思敏嗯了一声,看着在门口晃悠的乌影,对着纪箐歌道,“我先过去半点事情。” 这次能够顺利的调查出这么多事情,多亏了卡洛斯在其中周旋。她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怨抱怨,对方帮了自己,她怎么着都得表示下感谢。 乌影的为人就像是他的名字,沉默寡言,好似一道影子,从不引人注目,却永远存在。 顾思敏瞥他一眼,刚要进卡洛斯所在的房间。乌影却破天荒的拦住了她,面无表情的看她半晌,只说了一句,“里面有女人。” 轻蹙眉头,顾思敏有点不解的望着乌影。 这里面有女人,他却在自己面前瞎晃悠,这是要让自己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是让自己看春宫呢还是让自己知难而退?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要知难而退? 她跟卡洛斯根本没关系好吗? 恶狠狠的瞪乌影一眼,她转身就往外走。 乌影有点不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喊住她。 事实上,他在少爷身边待了很久,却很少和顾思敏打交道。两人彼此不熟悉,对对方的脾性更是无从了解。 刚才之所以会拦住她并且告诉她里面有女人,完全是想表达少爷很厌恶里面的女人,要让她赶紧进去把人给赶走。 她为什么会转头就走? 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乌影看看卡洛斯所在的房间,又看看正和纪箐歌离开的顾思敏,最终还是决定尽职的守在门口。 不一会儿,卡洛斯阴沉着脸走出来,见到乌影站在自己门口,不见某个女人的身影,嘴角掀起个弧度,眼底泛着邪气,“她人呢?” “走了。”乌影一板一眼的回道。 闻言,卡洛斯眼底的邪气更盛。 好,果然是好样的。他主动帮她办好事情,她没一声谢谢就算了还拍拍屁股就走人,简直没心没肺! 以为撩拨了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 呵! 站在一旁本想出声解释方才的事情,乌影抬头见到卡洛斯那让人不住胆颤的笑容,心一抖,什么话都噎在了喉咙口。 算了,反正只是件小事。 然而乌影不知道的是,有的时候误会就是这样形成的。 “少爷!”房间内的女人流着泪追了出来,见到他站在门口,顿了下脚步,泪眼朦胧的问道,“难道安吉拉不好吗?为什么少爷你不肯看我一眼?” 听到安吉拉的声音,卡洛斯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对着乌影道,“我不想再在这里看见她。另外告诉乌牙,他可以滚了!” 说滚,已经是最客气的说法。 要不是看在乌牙跟了他多年的份上,此时他的小命已经没了! 安吉拉眼泪流得更加凶猛,要不是被人拦着,她早就扑过去拽住卡洛斯了,“少爷,少爷我是真的爱你啊!我爱你了这么多年,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她根本不是为了名分,她只是单纯的爱着这个男人,单纯的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给他而已。 她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也是有心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洁身自好到今日! 安吉拉安吉拉,所有人都说她人如其名,就像是偶然落到凡间的天使,漂亮善良。她在本森家族这么多年,自己的哥哥又是少爷身边的红人,所有人都当她是公主般客客气气,还预言她将来肯定能在少爷身边占有一席之位。 她自己曾经也是这么坚定的认为的,直到现实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击。 见到卡洛斯一句话不说的往前走,安吉拉急了,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拦住她的人,冲到卡洛斯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少爷,你看看我,我是安吉拉啊!少爷,我真的好爱你,今天的事情完全是我自作主张,根本不关我哥哥的事情。” 要是连哥哥都不能待在少爷身边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呢?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安吉拉,卡洛斯终于是正视着她,“滚!” 自己的路都敢拦着,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见状,乌影赶紧上前把安吉拉拽开,不由分说的在她后颈处一砍,后者身子霎时软软的倒了下来。 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的乌影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狼狈的跌到地上。 本想迈开步子的卡洛斯顿住,对着乌影沉声道,“既然乌牙这么喜欢自作主张的办事情,那就把人送给他吧。” 这件事情要没有乌牙插手,她能躲过那么多人到达自己的房间? 乌影也想到这关键性的一点,看着安吉拉的眼神像是看死人。无情的把她拖下去,又吩咐人安排好事情后,他亲自出手直接把乌牙带到了安吉拉所在的房间。 看着在床上如死鱼般的两人,他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分别给两人打了针,然后走出去反锁了房间门。 另外一边,卡洛斯在保镖的保护下,找到了顾思敏和纪箐歌两人。 看着朝自己这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的男人,纪箐歌看好戏似的戏谑道,“啧,讨债的人来了。” 顾思敏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 卡洛斯在顾思敏身旁坐下,什么都不点,就是一副高深表情盯着她,全然不顾周围女性投来的惊艳目光。 在他那慑人的目光下,顾思敏镇定自若的吃完了饭,擦擦嘴角后抬眼望他,带着点同情道,“你这么快?那女人就这样满足了?” 对面的纪箐歌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生忍住了笑意。 卡洛斯脸顿时黑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指自己那方面不行? “我行不行,你亲自上阵领教不就知道了?” 呵呵两声,顾思敏冲着纪箐歌招手,“箐歌啊,你不是懂医术吗?帮这位先生治治他那隐疾,顺便治治脑子。” 她现在可不是本森家族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对他忍气吞声?再者说了,他不是自诩喜欢自己么,这点小事都忍不了,将来岂不是要动手打她? 这样的男人不可取。 卡洛斯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忍了半晌还是没能忍住,直接当着纪箐歌和众人的面拎起顾思敏然后把她扛到自己肩上,走了。 有点风中凌乱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纪箐歌有点犹豫要不要上前。 被他这无比豪迈根本不像他作风的行为吓得有点懵的顾思敏反应过来就是呸了他一句,“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把她丢进自己的车内,卡洛斯手撑着车门看她,“你要怎么不客气法?” 鲤鱼打挺般爬起来的顾思敏那纤细娇小的手毫不客气的抓住了他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发出了可恶至极的笑声,“就是这样不客气!” 倒抽一口冷气,卡洛斯又爱又恨又气的瞪着她,难以置信她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个有点畏惧他的顾思敏让他不爽,那个随时保持着古老贵族风范的顾思敏让他无趣,眼下这个鲜活的无法掌控的顾思敏,更让他崩溃和抑郁。 Y国的女人都很开放,在性方面也很谈得开。但是他还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的,直接抓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得意的笑着,还大言不惭的说就是这样不客气! 真是让他恨不得一点点捏碎她,然后融进自己的骨和血里! 眼神幽暗无比,卡洛斯又是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还恶劣的动了一下的顾思敏,恨不得咬死她。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会毫不犹豫的办了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错! 压下心中的躁动,卡洛斯下意思的环顾四周,见自己的保镖都站的有点远,应当看不见,这才松了口气。 拨开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卡洛斯自己钻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呀!” 车内一声惊呼,顾思敏被他压住双手,然后尽情的进行掠夺。 车子很快就开走,车后座的两人依旧打得火热。或者说,一方火热,一方反抗。到了最后,谁都忘记了怎么开始的,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就像他们这一生,阴差阳错的有了交集,从此纠缠不断,任谁都无法分开他们。 被留下的纪箐歌无语的看着离去的车子。 她倒是不担心顾思敏的安危,毕竟对方对思敏的心思她也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像他那样的男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失态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想起了容晏。脸有点燥热,她磨搓着手中的手机,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再等一等,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想到以后的事情,她心中的思念缓解了不少,刚要离开,却眼尖的见到对面马路上,有个无比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 037 驹老爷子出事 她瞬间红了眼眶。 他站在拥挤的人群里,显得遗世独立,仿佛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周围人来人往,他却无比精准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发现了她。 两人不由自主的迈步朝着对方走去。 开始的时候只是慢慢的,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影。到了后来,他们开始疯了似的向前奔跑,迫不及待的抱住彼此,感受那最熟悉的气息。 这么多天的分别,这么多天的思念,在忙碌的时候不会想起,在人多的时候不会去注意。然而等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有多急切的想要见到对方。 从来不知道,爱情的滋味能让人如此疯狂。 紧紧的搂住容晏的腰,纪箐歌此时哪里还能想起来这是在大街上,身边走过的人都朝着他们两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她只知道,自己那颗不安的心在见到他的时候,终于恢复了正常。 埋首在他胸前,她依恋的蹭了蹭,小声问道,“小师叔,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该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 容晏同样收紧了自己的手,差点把她勒到窒息。他静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句,“处理好了。” 许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彼此。 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这是在大街上,纪箐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旋即想到两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之前在N市小心翼翼的是因为害怕父母知道,现在在京城,倒是不用像N市时那样草木皆兵。 再者说了,她爱着眼前这个男人,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想通了之后,她也就没有那么紧张,甚至还主动牵紧了他的手。 “下次你要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去机场接你了。”纪箐歌时不时晃着两人相牵的手,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丝俏皮,“万一我们在大街上没有遇到呢?万一我们错过了呢?” 要是自己去机场接他就可以早点见到了呀,就多一秒相处的时间。 多好啊。 容晏不让她去接自己,只是怕她累着。眼下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倒是有点不知所措。 事实上,两人昨晚通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敢肯定自己今天可以到京城,所以才没有提前说给她听,免得出了意外她会失望。 纪箐歌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走吧,先陪你去吃饭。” 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还没来得及吃饭。 容晏点头。 陪着他吃完饭,两人双双回了他在京城的住处。 因为他要在京城常住,房子再这样空下去肯定是不行。趁着容晏收拾行李的时候,纪箐歌列好了一长串的清单。 好在公寓附近有超市,两人去了三趟超市,勉强算是把东西备齐了。 看了下时间,纪箐歌抬眸看着正盯着自己看得入神的男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假装看不懂他眼里某些让人心惊的东西,“小师叔,我要回学校了。” 要是自己留下来,今晚肯定得发生点什么。当然,还没有到那地步,但是就是这样的不断撩拨却又没办法…… 咳,这样子她才觉得最折磨人。 与其这样互相难受,还不如她赶紧走人,免得等下某人兽性大发。 一次两次这样就算了,次数多了的话…… 赶紧打住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纪箐歌先行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容晏一把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随之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她的惊呼声全部都消失在了他温柔爱怜的吻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晏身子蓦地一僵,有点艰难的移开自己的身子,不敢随便看她,有点狼狈的冲进了浴室。 纪箐歌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半晌,哀叹一声把头埋进了沙发里。 迟早有一天她会被他折磨死的。 差不多一个小时候,容晏才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此时已经过了半夜,她现在再回去肯定是不行了。 纪箐歌已经是认命了,好在明天早上没有课,倒是不用太早起来。 刚想去洗澡,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讶异的和容晏对视一眼,旋即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雷霆有点着急的声音,“妹子,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一趟?老爷子他……” 纪箐歌心一紧,“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两人立即穿好衣服出了门,已经半夜的京城车子还是很多,好在没有堵车,很快就到了驹家。 早就有人在大门口等着,见到容晏的车子,二话不说就放了行。 进到客厅,雷霆和驹国安等一家子人都在等着。纪箐歌也来不及寒暄,径直问道,“怎么回事?” 雷霆电话里没有说清楚,但是从他的语气来看,老爷子应当还不是很要紧,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还待在这里。 驹国安最为冷静,“老爷子今天还好好的,就在方才突然就倒了下去。他没有昏迷,但是整个人都动不了,神智也不大清楚。” 按说这样的情况,他们是应该把老爷子直接送去医院的。只是在他们要打电话喊救护车的时候,老爷子却突然说出了两个字。 箐歌。 很小声,要不是一直注意着他动静的雷霆耳朵灵敏,根本难以辨出他说的是什么。 出了事情却念着纪箐歌的名字,这到底是为什么? 驹家人心中多少有点难以理解,只当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所以对她的医术特别有信心。驹家其他人都有点难以做抉择,还是雷霆当机立断,直接打电话给她。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打电话给了老爷子的私人医生,方才他已经看过了,说是没有什么头绪。 老爷子一切正常,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知道了来龙去脉,纪箐歌心中有点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进了老爷子的房间,她和容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抹凝重。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的,她上前给驹丞把了脉,又在驹家人不解的眼神下在整个房间里走来走去,手上还在掐算着什么。而容晏则是更加奇怪,不知道打哪里掏出几枚钱币,仿佛只是随手一抛,钱币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消失不见。 驹国安身边的一位妇人似乎是想说点什么,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退!”纪箐歌猛的回头,眼神凌厉,“快!” 雷霆对两人的话向来是深信不疑,直接拖着众人后撤! 就在众人退出去几步的时候,有团黑影不知道打哪里蹿了出来。还没等他们想看清楚,那团黑影蓦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旋即一颤,化为青烟消失了。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众人惊讶的同时又有点害怕。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烟消失的瞬间,原本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说着什么的老爷子全身一颤,忽然软软的倒了下去。驹家人大惊,纪箐歌却上前一步,用眼神止住众人,对容晏点点头。 两人合力把老爷子扶坐起来,纪箐歌那暗含着着元气的手掌在他几处大穴来回按摩,容晏抿着唇,手抵在他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把老爷子放下来,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又给他服下了一粒药,转头对着正等消息的驹家人道,“让人给老爷子擦下身体吧。” 驹国安赶紧应了。 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还是先照顾好老爷子再说。 出了老爷子的房间,驹家等人有点茫茫然的和纪箐歌道了谢。 不是他们想这样失礼,而是方才发生的一切让他们都有点难以回神。 他们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事。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老爷子的房间? 想到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几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太瘆人了。 雷霆倒是没有其他人那样被吓得魂不附体,只是依旧想不通自己的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要找箐歌。 三人走到走廊的一边,雷霆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老大,妹子,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爷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出事就出事? “有人给老爷子下了降。”纪箐歌没打算隐瞒他,沉声道,“好在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现在我解了降,老爷子修养几天就没有事了。” 前半句让雷霆胆战心惊,听到后半句他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爷爷身上,幸好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其他的事情……”纪箐歌也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驹丞要让人找自己,“只能等老爷子醒过来后我们才能知道了。” 这个降头下的并不是很厉害,甚至于…… 与其说对方是想伤害驹丞,倒不如说是给他一个教训和警告。 警告什么? 这件事情为什么又牵扯到了自己? 纪箐歌沉思了半晌,猛然抬头。 难道,对方主要的目的不是针对驹家,而只是单纯的想要给自己一个警告和示威?! 雷霆是站在容晏这边的,就相当于是自己的盟友。驹家现在当家的人是驹国安,但其实真正能做主的是老爷子。 老爷子向来疼爱雷霆这个孙子,是把他当驹家未来的接班人来培养。眼下雷霆站了队,自然而然的,驹家也是站在自己这边。 那背后的人显然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对老爷子下手。 他是在警告老爷子不要和自己走的太近,顺便和她示威,从而让她心中难安。 这样的手段,这样熟悉的作风,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不用想也能猜的出来是谁做的。 灭天派。 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是要再度对她出手了吗? 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三人都忍不住同时沉默了下来。半晌,是容晏先开了口。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几乎从未对别人说过。 以前他独来独往,基本上没有何谁有交集,自然不会让别人受到自己的牵连。然而近几年,因为有了纪箐歌,他开始学着和他人交流往来。雷霆和自己并肩作战多年,他不说话,不代表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 如今,他却是因为自己而陷入了这样的事情。 多少有点愧疚。 纪箐歌紧抿着唇,歉意的望着雷霆。 其实真正追究起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与小师叔和雷霆都没有关系,和驹家更是没有关系。 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但是并没有打算牵连太多无辜的人。 与程家和易家不一样,驹家或许本来可以幸免于难的。 “干嘛这样看我!”雷霆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就算没有你们,也会有人要对我们驹家下手的。出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一门心思想要当兵,他却并非什么都不懂。 驹家是京城一大家族,尤其是家里很多人都身居要职。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驹家,只等着他们出点差错,就好拉下马然后取而代之。 京城世家的水向来很深,尤其是在这样面临着换届的紧要关头,更是人人自危。如今旧派和新派的斗争很激烈,几乎是要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少的世家和豪门都已经被牵连进去。而那些所谓的中庸之道,眼下也都没了用处。 双方都太过激,只能二选一。要想保持中立,根本就是笑话!而处于权力中心之一的驹家,更加不可能置身事外! 与其在两派中做出选择,他宁可站在容晏这边。至少,双方是知根知底的。 叹息一声,纪箐歌只是沉默的点头,并没有说话。 雷霆能说这样的话,她当然很感激。只是他说的话是代表了他自己的想法,而不能代表驹家的想法。 和容晏彼此对视一眼,两人决定,一切等老爷子醒来再说。 在雷霆的挽留下,两人在驹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敲开了两人的门,说是老爷子醒了。 赶到老爷子房间的时候,驹家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满满当当的挤了一房间。 人一多就显得特别的拥挤,尤其是每人都小声的说话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吵。 轻蹙眉,纪箐歌有心让他们不要太多人挤在这里,先不说会吵到老爷子静修,就是空气也会变得稀薄和浑浊,反倒不利于老爷子修养。 只是她到底是个外人,没什么立场去说这句话。想了想,只能以大夫的身份劝道,“大家想看老爷子的话等他好转再来吧,眼下太多人,反倒是会吵到老爷子。” 他刚才醒,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一大家子。 好在驹家的人都很孝顺,知道纪箐歌的话说的不错。看了一眼驹国安,在看到对方也赞成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雷霆、驹国安、纪箐歌和容晏以及躺在床上的驹丞五人。 几人看着恢复了意识的老爷子,并没有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纪箐歌给他把了脉,确认他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又开了个方子,让驹国安去抓药。 太复杂的病症她还没办法自己开药方,但是调理身子的药方她还是有信心的。 驹国安已经确认纪箐歌是会医术无疑,但是看到她可以这么行云流水般写下方子,还是有点觉得神奇。 这丫头还真的是个中医?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纪箐歌以为他是不放心,也不在意,淡淡道,“驹先生要是有疑问的话,可以在中药店抓药的时候让他们看看。” 自己这药方很简单,并不怕别人偷了去。 驹国安回过神,赶紧摆手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有点……”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示意几人在房间里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药他大可让别人去抓,但是他实在放心不下,只能自己出去一趟比较放心。 扶起老爷子让他喝了点水润润嗓子,雷霆才低声问道,“爷爷,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是别人说给他听,他肯定是不会信的。如今就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由不得他不信。 老爷子还是那和善的模样,对着纪箐歌和容晏表示感谢,“谢谢你们救了我这老头子一命。” 当时他又没有真正陷入昏迷,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箐歌摇摇头,有点愧疚道,“说起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我牵连了老爷子,是我该说声对不起。” 驹丞虚弱的笑了笑,态度和雷霆无差,“丫头,即便没有你,我们驹家早晚也有这一天。” 只不过是手段不同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人说了几句话后,纪箐歌才郑重问道,“为什么您会让人喊我过来?” 老爷子是知道自己会医术的,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样就相信自己可以解决他身上的问题?不,不可能,这其中必定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又是缓了缓,驹丞慢慢说道,“说来话长。前几天我出去散步,正好碰上了一位中年男子。对方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038 七星续命阵 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纪箐歌心一紧,下意识接过话问道,“对方说了什么?” “对方说让我要怪就怪你。”驹丞皱紧了眉头,当时他不清楚对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现在想想倒是有点明白了,“可惜我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不然的话我们这边能有点线索。”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只能由箐歌来解,所以才会不停的念叨她的名字。果不其然,这次要是没有她,自己说不定真的就出大事了。 虽然不明白对方是谁,不过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明他是箐歌丫头的敌人。 听了驹丞的话,纪箐歌更加肯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我大约明白是哪边的人了。老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 “你又说这样的话。”驹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都说了,这是我老头子命中注定的,谁都怪不了。” 即便没有她,自己也会出别的事情。身居高位,仇家是必不可少的。驹家能辉煌到现在,自然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见驹丞不在意的模样,纪箐歌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老爷子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只清醒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等到给他盖好了被子,雷霆等人才走出了房间。 纪箐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程林。 本来约好的见面因为突发事件而改了时间,眼下他都快要回N市了,自己还没有和他见过面。 雷霆一看就知道她是有事情,也不拖着她,“你们先去忙吧,爷爷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再打电话给你们。” 家庭医生来看过了,却诊断不出老爷子有任何毛病,又经历过昨晚的事情,雷霆心中清楚,老爷子这个所谓的“病”只能由箐歌来治。 纪箐歌也不矫情,点点头,和容晏出了驹家,赶往了和程林约定见面的酒店。 雷霆转身,就看到自家老爹站在自己背后,沉着一张脸对他道,“你跟我来。” 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雷霆略微想了想,大概就猜出来他想要和自己说什么。没有多少担忧,笑嘻嘻的和他进了书房。 而这边,纪箐歌和容晏也赶到了程林所在的酒店。 “好久不见!”走进包厢,程林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和纪箐歌简单的拥抱了一下,“我还担心你在京城不习惯,现在看来是我担心过头了。” 想想也是,按着箐歌这适应能力,在哪里都能吃得开。 “程先生你就拿我开玩笑吧!”因为两人关系很好,说话比对待其他人要随意一些,“等到回了N市,我可是要和云姐告状的。” 谁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林是个妻管严,对妻子的话几乎到了无所不从的地步。 程林无奈的笑了笑,和容晏打了招呼,三人一同坐下,也不着急吃饭,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今天找我,不是单纯的想请我吃饭的吧?” 他们已经习惯了每次见面都是商量事情,要是不说点什么,还真是有点难受。 纪箐歌相当无语,显然同样是想到了这一点,“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说。” 把羽锐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完,看着正在思索着什么的程林,纪箐歌笑道,“我的意见不代表是你的意见,即便到时候我和他们有所合作,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断。” 其实和羽锐合作的确是个好机会,毕竟对方比旧派的人还要需要自己。等到助他走上那个位置,自己所收获的利益也是非常的客观。 然而,利益从来都是与风险并存的。在那诱人的好处背后,是巨大的风险。一着不慎,就是踏上了死路。 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做什么决定都无所谓,大不了就是把自己的命给别人而已。但是现在她肩膀上负担太重,很多时候做出的决定都有点身不由己,必须要考虑周全了才能走下一步。 不是不累,只是她心中清楚,这是自己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程林倒不是担心这个。和她相处这么久,她的为人如何,他心中清楚的很。只是正如她所说的,一步错步步错,程家偌大的家业,不能就此毁在他手上。 “青龙帮那边怎么说?” 现在三方都存在着合作关系,可谓是南方市场的铁三角、利益共同体。 “我还没有和易帮主说过这件事情,我只是想先问问看你的意见。” 程林了然的点头,慎重的考虑过后道,“我和你是同一阵营的,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他人在N市,对京城的事却不是一无所知,尤其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如果他的消息还处于闭塞的状态,简直就是在作死。 每次换届,不管是京城世家豪门,还是地方上的,基本上都要跟着大换血。要是在这样的动荡中找不准自己位置的话,等到事情落幕之后,整个家族也得跟着完。 程家家大业大,倒不是很担心没落,就怕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中大伤元气,到时候会被其他家族慢慢侵蚀。几十年后,饶是家业再大,基本上也都被人蚕食完毕。 现在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他选择相信纪箐歌,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里面的弯弯道道,纪箐歌当然是清楚的很。即便知道程林是综合了各方面的考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依旧觉得感动。 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那些客套的感谢话语,因此纪箐歌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郑重的许下诺言,“我必定不会让程家出事。” “不用说的那么严重,我对你有信心。”程林哈哈一笑,“只怕到时候程家要借你的光恢复百年前的辉煌了。” 被他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纪箐歌挠挠头,“程先生,你要是再继续说下去,只怕我真的要上天了。” 程林被她逗乐了,也不再打趣她,拿菜单点了菜,和两人吃了午饭,这才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送走了程林,纪箐歌看着身旁寡言少语的容晏,“小师叔,会不会很无聊?” 每次自己和别人谈事情,他总是沉默的坐在一旁,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容晏摇摇头。 能陪在她身边,对他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怎么可能会无聊? 撒娇似的搂着他的腰,纪箐歌像只慵懒的猫,蹭了蹭他的胸膛,“要是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出去逛街?” 两人事情都很多,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时间相处。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他却是要陪着她到处奔波和人见面。 几乎很少像真正的情侣那般,没事的时候压压马路,一起开心的逛街买东西。 对于容晏而言,只她在职身边就好,做什么都是其次。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来了兴趣,当下想也不想的点头,“好。” 只要他能给的,他都愿意满足她。 两人手牵手出了餐厅,正好附近就是京城著名的情侣街。 所谓情侣街,就是在那里逛的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就连道路两边商家卖的东西大都是情侣用品,情侣街就此闻名。 纪箐歌上辈子没交过男朋友,这辈子又和容晏聚少离多,眼下这种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的逛街方式,让她倍感新奇。 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似乎是被她感染了,就连原本清冷的走在人群中的容晏也柔和了脸庞,宠溺的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女孩,只觉得心都被填满了。 原来满足是这样简单。 容晏气质出众,时不时就有路过的人看过来。纪箐歌倒是不担心,毕竟来这里的都是情侣,总不会有女孩子抛下自己的男朋友过来搭讪吧? 两人随着人群往前走,在路过某个摊子的时候,纪箐歌心一动,停下了脚步。 和容晏对视一眼,两人走到那个旧货摊前,纪箐歌开天眼一扫,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假装随意的挑拣几番,指着两块古朴平凡的玉石对摊主道,“这个怎么卖?” 摊主懒洋洋的抬起头,“三千,不讲价。” 那两块玉石很小,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纪箐歌哦了一句,掏了掏自己的口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零钱。看着那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的摊主,有点不好意思道,“可以刷卡吗?” 摊主又懒洋洋的抬头,“只收现金。” 他惜字如金,每次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倒是让纪箐歌想起了以前的容晏。 莫名的有了点亲切感,纪箐歌也不在意他那非常不友好的态度,笑眯眯道,“我去附近取钱,这两块玉你可不要卖给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他不会因此而抬高价钱的感觉。 真是奇怪。 “麻利点。”摊主还是那样言简意赅。 去取了钱来,纪箐歌拿起那两块玉石,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下,这才喜滋滋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两人转身刚要走,却听得那摊主道,“你们等等。” 还没等纪箐歌反应过来,那摊主随手就抛了一样东西到她手上,“这是赠品。” 赠品? 无语的看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封面上的字已经看不清楚。随手一翻,纪箐歌双眼一眯! 逆天改命? 下意识的看向那摊主,对方依旧低着头,从容的开始收摊。 “这位先生,你……” “不知道。”对方没好气的打断纪箐歌的话,“别问!” 纪箐歌:“……” 在一旁看着的容晏扯扯她的手,微微摇头。 这人肯定是有古怪的,只是对方也很明显的并不想多说,自己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通了这点,纪箐歌稍稍释然,看着摊主动作麻利的收完了摊,然后挤过拥挤的人群走远了去。 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一眼,迅速跟上。 自己能出现在这里只是凑巧,对方不可能事先知道并且埋伏在这里。再者,自己也不一定会停下来要买那块玉,对方为什么会给自己那样一本书?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凑巧? 不。 太多的凑巧结合在一起,那就肯定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两人跟着那摊主,那人似乎并没有发觉两人,依旧是那慢悠悠的姿态。跟着他出了情侣街,又拐过了几条马路,走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里。 在入口的时候,对方似乎顿了一下。 纪箐歌心一紧。 难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 如果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那么自己这番跟踪,到底值不值得?会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看了容晏一眼,见他眼底并没有担忧,纪箐歌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感受不到对方对自己的恶意,略微迟疑后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对方蓦地停住脚步。就在纪箐歌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的时候,对方只是轻哼一声,旋即又继续向前走,只是步伐加快了不少。就快要到巷子出口的时候,他身影一颤,旋即消失在了两人视野范围之内。 心道一声不好,纪箐歌和容晏赶紧追了上去,发现确实没了对方的踪迹。 两人仔细的查看半天,周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岔道,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暗道的样子。对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还扛着一大堆东西,居然也能自如的躲过两人的追踪,有此看来,对方的本事要高出两人不少。 “回去吧。”对方不让自己发现,肯定是不想让他们跟着,既然如此,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 容晏最后环顾四周,确认确实没有任何异常,这才牵起她的手,出了巷子。 半晌,空荡荡的巷子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对方沉默的看着那巷子的出口,良久叹息一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因为心中牵挂着那本书,纪箐歌没了继续逛的心思。因为下午还有课,容晏送她回了学校,两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才分开。 因为已经快要到上课时间,这一幕自然是被很多人看见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纪箐歌没有在意,径直朝着云凰所在的位置坐下,对着她说声谢谢后便掏出那本书翻看起来。 然而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老师在上面讲课,下面有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刚才我没眼花吧?”甲同学瞧瞧瞥一眼纪箐歌,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那真的是容教官?当初多少女生追他啊,没想到他居然会跟……” 她身边的乙心中也是很不是滋味,“是容教官。当初尤秋卉说他们两人在一起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 云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乱猜测的人,看着不知道看什么书看的津津有味的纪箐歌,无奈了,“我说你真的不在意那些人说的话啊?” 谣言可是能害死人的,这个她们可是见识过了。 纪箐歌把目光从书本上抽出来,这才听到众人的议论,愣了下旋即摇头道,“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难道我还能因此不跟他在一起吗?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军训的时候她要跟容晏保持距离,是因为她是学生而他是教官,她不想别人非议他。现在他已经不是教官了,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是尤秋卉以前……”云凰说到一半才想起那不是什么好话,打住话语后想了想又道,“我主要是怕那些人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女生们的嫉妒心理可是很可怕的。 “放心吧,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纪箐歌反过来安慰她,“再者这件事情迟早会被别人知道的。她们又影响不了我的生活,更加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让她们去吧。” 转念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云凰也不再多劝,又是恶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专心听课。 纪箐歌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自己面前的书上,看着里面的内心,差点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本书里所讲的内容都是有关于逆天改命的事情,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 容晏的事情是她心中的一块心病,这几年来她一直想方设法的寻找有关于逆天改命的事情,但是相关的书籍并不是很好找,这么久以来她也只在古籍上找到过只言片语。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手里居然会有这样的书籍?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样的书的? 这里面,似乎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可是…… 即便知道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个陷阱,她也得想办法试一试。 收起所有的心思,纪箐歌又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这本书里面提到的都是有关于逆天改命的办法,但是大多说都不可取。说是不可取,是因为里面所需要的东西她听都没有听过,有的还需要人命去填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越是看到最后,纪箐歌越是失望。里面所讲的方法,基本上都不可能做到。还以为是收获了件宝贝,谁能想到却没有多大的用处。 “嗯?”忍不住惊讶的发出声来,她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动静,这才松了口气,手无意识的抚摸着上面的几个字。 七星续命阵。 039 我要杀了你! 书籍中详细的讲了如何利用七星续命阵来达到续命的效果,还写了三国时期诸葛亮利用七星灯续命的例子。 然而阵法只能达到续命的效果,有些东西却无法避免。 她更多的是想改变容晏的命运,避免那场劫难的到来,而不是让他不停的续命。再者,这个所谓的续命,却必须要有其他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个人的寿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延长,要想获活得长久,就只能是去拿别人的寿命来填补。这样一来,就等同于是害了别人。 那刚升起来的欣喜又淡了些。 轻轻抚摸着那几行字,纪箐歌收好了书,一连三节课,都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云凰收拾好东西,见她还是不动,推了推她,“下课啦!” 她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两人都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的一起聊聊天了。 纪箐歌回过神,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没事,我只是在想点事情而已。” 两人并肩朝外走去,云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对了,那个精英社的事情如何了?身为副社长,你是不是会很忙?” 精英社? 微微怔了一下,纪箐歌才想起来自己还参加了这样一个社团,有点无奈道,“还好吧,近期都没有什么事情。” 看来自己真的是记忆力下降了,居然连这个都忘记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云凰无可奈何的拍拍她的肩膀,见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又揶揄笑道,“好了,我先走了。” 纪箐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容晏正站在树荫下等着自己。她笑着和云凰告别,脚步轻快的朝他走过去,“你该不会是一直在等着我吧?” 容晏毫不迟疑的点头。 有点哭笑不得,纪箐歌很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吃完了饭,又去了趟驹家看了眼老爷子,见他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松了口气,“再修养两天就痊愈了。” 驹丞笑呵呵的,好似没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我都躺了好久了,再不走动走动,全身的骨头都得软了。” 纪箐歌忍不住笑出声,“老爷子,哪有那么夸张。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等体力恢复了,随便你走。” 两人相谈得很愉快,雷霆捧着药走进来,见到这其乐融融的模样,嘀咕了一句,“你们可真像是爷孙俩。” 这话提醒了驹丞,他捋了捋胡子,眼底闪烁着精明的光,“丫头啊,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不然我认你做我干孙女,如何?” 啊? 有点意外的看了看驹丞,纪箐歌赶忙摆手,“老爷子,你可千万别拿我开玩笑。”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正好驹国安也走了进来,步子一顿,旋即若无其事道,“爸,你要是想认箐歌,也得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啊!” 驹丞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驹国安,不理会他的话,又对纪箐歌道,“丫头,多个爷爷你不吃亏,过年能收到更多红包呢!” 纪箐歌满脸黑线。 这跟红包没有关系好不好? 知道老爷子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纪箐歌嘻嘻笑了两声,“老爷子,难道不认你做爷爷,你过年就不给我红包了?” 驹丞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出声来。 “爷爷,先喝药吧。”雷霆把自己手上的药递过去。 驹丞点点头,接过那药一口喝了下去。这药有安神的作用,刚喝下去不久,他就开始犯了困,又重新躺下来休息。 一行人出了房间,雷霆刚想说点什么,驹国安就先对纪箐歌道,“丫头,你跟我到书房,我有点话想和你聊聊。” 雷霆面色一变,“爸!” “我只是想和她聊点事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驹国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下,“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你现在就是那吃人的恶魔。 当然,这话雷霆只敢在心里想,不敢当着驹国安的面说出来。 示意容晏不必担心自己,纪箐歌跟着驹国安进了书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箐歌,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对老爷子下手的人到底是谁?”刚坐稳,驹国安就开门见山的问道,“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使用那样骇人听闻的手段?再有,昨天纪箐歌和容晏当时的表现也让他忍不住多想。 他们背后,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纪箐歌事情,当初他已经调查清楚了。说是白手起家,然后取得了让人瞩目的成绩。期间,她跟N市的程家和易家来往密切。有传闻称,纪箐歌之所以可以和两人交好,不是因为她出色的表现,也不是因为她在商业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而是因为她的另外一重身份。 风水师。 这简直是荒唐。 先不说风水一事大多都是迷信,就单说以纪箐歌这样的年纪,十几岁就成为了风水大师,传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纪箐歌本就没打算隐瞒,沉吟半晌缓缓道,“对老爷子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我不得而知,我清楚的是,他一定和灭天派有关系。” 灭天派? 驹国安愣了愣。 他知道青龙帮也知道黑麒帮,但是从未听说过什么灭天派。 “这个灭天派是一个风水门派,门下弟子很多,基本上都是因为犯错而赶出师门的人。” 风水门派? 驹国安糊涂了,这事情怎么跟风水扯上关系了?难道真的如传闻所言,纪箐歌还是个风水师? 他有点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我和他们门派的渊源要从程家的事情说起。”纪箐歌简略道,“他们插手程家的事情,正好因为某些契机我和程林先生成为了合作伙伴,也掺和了进去。后来,对方掌控程家的计划被我破坏,又加上季家的事情……总之,我们就这样结下了仇。” “再后来,就是青龙帮和黑麒帮的斗争。同样是很凑巧,我又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对方应该是恨我入骨吧。” 说完这句话,她还有点无奈的耸肩,“灭天派是个风水门派,却不安分于此,不停的插手别人的事情,想从中获得权势和财力。我想,他们所谋求的东西一定很大,不然的话不可能连黑帮的事情都敢插手。甚至,他们现在大约是打算趁着换届的机会,在京城做点什么。” 如果不是要做什么大事,他们不可能会对驹老爷子下手。 驹家还未真正的站在自己这边,按着他们以往的作风,他们应该是拉拢驹家,而不是对驹家下手。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处理掉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他们在谋划着什么,不想让自己有机会插手。只要自己这边自顾不暇,他们就不用担心自己没事会掺和进去。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会对老爷子下手,是因为要警告你,顺便警告驹家?”驹国安皱眉,“那么你呢?如果对方真的是风水师,你居然还可以破坏他们的计谋,想必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早知道对方会有此一问,因此纪箐歌并不意外,“想必驹先生也猜出来了,我的确也是一名风水师,至于师从何门我就不说了。” 见她毫不掩饰的承认了自己风水师的身份,驹国安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默了默说道,“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们现在,是不是和容家对上了?” 她和容晏关系要好,知道他的事情后必定会找容家的人算账。近期容家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 他想知道,是不是她动的手。 “我只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容家不让,那我只好做点什么让他们退步。”纪箐歌笑得很温和,驹国安看着却没由来的心惊,“礼尚往来,向来如此,不是吗驹先生?” “容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不相信,单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就能扳倒那个大家族。要是这样的话,容家早就在很多年前就不存在了。 百年家族之所以能存活至今,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许是盘根交错的人脉,许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如果他们真的和容家对上了,所面临的处境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纪箐歌并不反驳他这句话,“我当然知道容家不简单。但是驹先生,我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然,即便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把握,我也依旧会坚持到底。” 因为她绝对不允许再有谁来抢走他的东西。 看着她那胜券在握的样子,驹国安心中倒是多了点对她的信心。只是光凭这些还不够,想了想他又道,“对于这次换届,你有什么看法吗?” 纪箐歌静静的看着驹国安,见对方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她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认为,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与其被动的等人找上门,不如主动出击。” 驹家深谙中庸之道,几次换届,他们都保持着中立,并不和哪一派来往密切。虽然在外人看来,驹家的人毫无威胁,但是驹家能辉煌至今,不可能是个简单的家族。 他们懂得审时度势。 然而眼下,这样的中庸之道显然已经是走不通了。就算驹家还是不想站队,两派的人也会逼着他们做出选择。 “那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觉得我们驹家该怎么做?” 面对依旧看不出喜怒的驹国安,纪箐歌笑了笑,道,“如果我是驹家的人,我会选择自成一派。” 面庞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下,驹国安眼神变得幽深,意味不明道,“自成一派?那和中庸不是一个道理?” 如果要自成一派,中庸也是一派。但是两人心中都很清楚,中庸是不行了。 “是不是一个道理,驹先生想必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出乎意料的,对于这个问题,纪箐歌却并不如前面几个问题那样回答的很详细和痛快,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一眼驹国安然后站起来,“等到驹先生什么时候打算和我坦诚布公的聊一聊,我们再来谈这个问题吧。” 看着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的模样,驹国安沉默了。 良久,他也站了起来,“我大约明白程家和易家为什么会和你合作并且保持到了现在了,希望有一天我们两方也可以有机会合作。” 两人互相对视,目光里有着彼此才能看懂的深意。 == 容玉宇和欧以荷离婚了。 听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思敏漫不经心的说出这番话,纪箐歌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思敏把玩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容玉宇发来的离婚证的照片,眼带讥诮,“口口声声是真爱,原来也不过如此。” 容晏坐在纪箐歌身旁,静静的听着两人对话,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说,我要不要把这照片发给报社?”顾思敏眼波流转,嘴角的笑容却带着冰冷的弧度,“她不是很喜欢出风头吗?不是很喜欢被人追捧备受瞩目的感觉吗?要是把这个发给报社,我保证她一定能上头条。” 纪箐歌无语。 她不说话,顾思敏也不介意,转头对着容晏道,“哥哥,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妙?” “是。” 两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们说的话,他只会应是,很少反驳。 顾思敏愉悦的笑了起来,眉眼飞扬,“看,哥哥也觉得很好,就这样办吧。” 纪箐歌:“……” “容敏!”正当三人聊着天的时候,欧以荷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二话不说的就扬起手要打人,“你这个贱人!” 就在她动手的瞬间,本来沉默的容晏也动了,凌厉的眼神一扫,手恶狠狠的钳住了欧以荷的手,让她动不了半分! 好在这个时候用餐的人不是很多,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 欧以荷简直是要气疯了。见自己打不着顾思敏,手还被容晏捏得很疼,心中的怒火唰的一下蹿到了喉咙口,烧得她全身都在颤抖。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嗤笑一声,顾思敏啧啧道,“如果我说我不是很满意,你会怎么做?打我?还是再让人来绑架我?” 呵。 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别说的好像是她欠了她似的! “贱人!你就跟你那妈一样,贱到了骨子里!”失去理智之下,欧以荷也不顾上什么贵妇礼仪了,就差上前揪着顾思敏打了,“早知道我当初就该亲自弄死你!” 容晏眼神一变,杀意乍现! 顾思敏却伸出手拦住了他,笑吟吟的走到欧以荷面前,“你在说什么?说你自己吗?呵呵,你说,我要是把你和容玉宇的离婚证发给报社,到时候会不会……” 欧以荷脸色当场就变了,面容狰狞的扑了过来,“我杀了你!”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个婚离不成。 自己可是司徒佑的女儿啊,母亲也说了他会亲自出马找容安顺谈,并且保证这个婚离不了。结果呢,结果就在今天,她被容家的人逼着签下了那离婚协议! 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她辛辛苦苦才嫁进容家,才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结果呢,却被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货搞得一塌糊涂! 她什么都没有了! 饶是离婚的事情他们已经压了下来,但是容家本就有很多人盯着,两人的动作不可能瞒过他们。上午刚离婚,中午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她又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话,多年前的旧账也被人翻出来,连带着她的儿子也要跟着自己承受别人那不屑和鄙夷的目光。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是容家风光无限的主母,她的女儿将来要坐上那让人欣羡不已的位置,她的儿子也会闯出一番天地。她有着最爱自己的男人,有着孝顺的儿女,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她,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十几年前你没能杀我,现在还想动手?呵,大婶,麻烦你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好吗?”顾思敏走上前,俯身看着欧以荷,“现在不过是个开始,这样你就受不了了?” 欧以荷猛的抬头。 “他是不是和你保证,等过段时间就和你复婚?”顾思敏笑容可掬的和她对视,却让她不寒而栗,“你等着吧,接下来,还有好几场戏要给你看看。你们母子抢走的我哥哥的东西,可是还没还回来呢!” 想就这样了结? 不可能! “你!” “放心,账我会慢慢的算,你不用着急。” “容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欧以荷失态的尖叫出声,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她疯了一般使劲挣扎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她! “欧以荷!”就当纪箐歌想要动手制止她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女声,“你刚才在说什么?!” 被倪娇娇扶着的宗听雁难以置信的走过来,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她刚才是在喊容敏? “呵,我说什么你不知道?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现在玉宇和我离婚了,你开心了?!”欧以荷看见宗听雁,就好像看见自己以后的日子,只觉得无尽的怒火涌上来,“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容家?我告诉你,做梦!” 040 撮合你俩的婚事 在欧以荷看来,容晏和容敏两人与宗听雁是一伙儿的,他们都在窥视着容家的位置。如今容敏回来了,没有理由不告诉宗听雁。 说不定这一切的背后,也有着宗听雁的手笔。 可惜欧以荷这回还这是猜错了,先不说顾思敏根本没有告诉宗听雁自己的身份,就连面都没有见过。 宗听雁呆了半晌,看看容晏又看看纪箐歌,目光最终放在顾思敏身上。 这是……她的女儿? 如果是别人告诉她,她可能还不相信。但是欧以荷……她刚才那愤恨的目光不似作假。 玉宇和这个女人离婚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天晓得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多开心!她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 欧以荷,你也会有今天! 想到当初自己被赶出容家时,欧以荷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就恨不得上去撕烂了她的嘴!不过是个狐狸精,靠着一点迷惑男人的手段夺走了自己的位置。 当年她就说过,这个位置她坐不久,迟早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容家的! 果不其然。 现在两人离婚,自己盼望多年的机会总算来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哈哈哈,欧以荷,看你还拿什么来跟我斗! 激动得不能自已,宗听雁浑身颤抖好一会儿才从牙口里挤出一句话,“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真的是然然?” 如果她真的是然然,那么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就可以拿回来,就连那个位置,也应该是然然的! 欧以荷,你们母女是该把所有欠我的还回来了! 顾思敏微不可见的皱眉,看着在自己面前就要喜极而泣的宗听雁,冷淡道,“我现在叫顾思敏。”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原本神情激动的欧以荷恢复了点理智,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容敏根本没有找过宗听雁? 呵,也是,有这个一个母亲,还不如没有的好!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担心的事情。 “哈,宗听雁,就算是容敏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回到容家?”面容扭曲的盯着顾思敏,说出来的话却是针对宗听雁,“我和玉宇只是暂时离婚而已,你休想代替我的位置!” 只要想到玉宇有可能因为容敏的缘故而对宗听雁有好脸色,她就忍不住想要嫉妒想要抓狂!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比宗听雁的高贵,哪里还有她什么事情! 她才是自己的替代品! “欧以荷,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眼下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点场子,宗听雁怎么可能会放过,“玉宇要是还爱你,他怎么可能会跟你离婚?呵,还想复婚,我告诉你,趁早带着你那两个拖油瓶给我滚!容家的一切都是我们家然然的,你们母子三人还想沾染,告诉你,没门!” 好在这个时候餐厅里的人还是很少,不然两人在这里大吵大闹,早就丢光了脸。 看着欧以荷那愤怒的样子,宗听雁憋屈了多年的气终于是发泄出来。她松开倪娇娇的手,上前两步抓住顾思敏的手,“然然,我是你妈啊!” 顾思敏淡淡的抽出自己的手,看着欣喜异常的宗听雁,没有半点感情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是谁。” 宗听雁愣住了。 想过很多次和自己的女儿重逢时的情形,但是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会是这样。 她这是不打算认自己? 艰难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在对上容晏的视线时拉下了脸,“是不是你这个孽子怂恿的然然!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说我坏话!你早就找到她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越说越是气愤,宗听雁猛地抬起手就要朝着容晏扇去,半路被纪箐歌截了下来,“这位夫人,麻烦你给自己留点脸面。” 要不是看在她是小师叔的亲生母亲的份上,她早就动手了! “你!”宗听雁对纪箐歌向来没有好感,此时见她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所谓的做派,“纪箐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欧以荷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中的气闷好了许多。 呵,按着眼前这个样子,即便容敏回来了又能如何?最起码,宗听雁根本别想仗着她从而重新回到容家! 看来,当初自己让人绑架了容敏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至少让她们母女离心了,不是吗? “雁姨,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应该高兴不是吗?”倪娇娇眼珠子一转,上前亲昵的挽着宗听雁的胳膊,“好不容易找回了然然妹妹,我们就不要跟某些人计较那么多了。” 宗听雁对倪娇娇还是很满意的,在盛怒之下还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怒瞪了纪箐歌一眼,旋即拍拍倪娇娇的手,“你说对,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被某些没脸没皮的人破坏了心情。” 两人的指桑骂槐,纪箐歌只当是自己听不懂,对着容晏和顾思敏询问道,“我们走吧?” “走?!”宗听雁立即炸了,“你算什么东西,我说让你走了吗?!再者,你走你的,关我们家然然什么事情?!” 然然是她的女儿,她们今天才相认,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 她得好好的跟她商量,到底要怎么回到容家,然后夺回她们失去的东西。 宗听雁光是用想的就觉得热血沸腾,一颗心跳的很快,怎么都降不下来。 欧以荷最见不得宗听雁这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出口讥讽道,“真是好笑,没看出来人家根本不想认你吗?真是自作多情!” 自己的女儿就站在面前,却是不肯认人,这滋味不好受吧? 中听雁脸色霎时变了,要不是还有点忌惮她,她早就冲过去狠狠的扇她几巴掌了,“欧以荷,你给我闭嘴!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站在这里煞风景?! “啧,你们慢慢吵,我们就先走了。”顾思敏似笑非笑的看着整痴呆的盯着容晏的倪娇娇,毫不犹豫的拉着纪箐歌的手往外走,“我们还有事情,失陪。” 当真是什么都不管的朝外走去。 宗听雁急了,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拽住顾思敏,“然然,你不能走!” 声音尖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才是仇人。 “容晏!你怎么可能鼓动你妹妹这样对我!”宗听雁肚子里憋了一股火气没地方发,只能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容晏头上,“我是欠你的还是怎么样?你到现在了还不肯跟我认错,是想逼死我吗?!” 她也不想让欧以荷在旁边看热闹,只是看着自己女儿那不理会自己的模样,她心没由来的慌张。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她知道她失踪时一模一样。 顾思敏对宗听雁本就没有感情,再加上容晏的事情,她更加的厌恶这个自己所谓的亲生母亲。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只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跟这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知道自己是容敏到现在,她没有问过一句自己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苦。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欧以荷和容家身上。 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容家,想到得到那些东西,想要彻底的把欧以荷重新踩在脚底下。 都只是为了她自己。 她没把哥哥和自己当成亲人,只是把他们当成了回到容家的工具。 说起来,她和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两人真不愧是夫妻,没有能走到最后真是可惜了。 “不关我哥的事情,你要想算账的话,找我好了。”顾思敏挑眉望着她,说出来的话却把她气了个半死,“这位夫人,麻烦你不要再缠着我们兄妹了,可以么?” 想要回到容家,就靠自己的手段去争取。拿自己的儿女来作为筹码,也不觉得臊的慌! 她这副样子,和欧以荷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宗听雁脸色惨白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思念了十几年,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女儿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倪娇娇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隐含着责备的眼神扫向顾思敏,“然然妹妹,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说这样的重话呢?” 更何况,欧以荷还在这里看着。几人这样子,不是存心给人看了笑话吗? “现在还有外人在,你这样子说话只会给雁姨难堪。”倪娇娇见顾思敏无动于衷,又压低了声音道,“有什么话我们私底下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看轻了我们。” 她说的外人,自然是指纪箐歌和欧以荷,完全忽略了她自己。 上下打量了倪娇娇几眼,顾思敏嘴角弯了个冰冷的弧度,“你谁?” 后者脸上顿时浮现几抹红晕。 被气的。 转念一想,对方不认识自己也是很正常,毕竟她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因此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然妹妹,我是你娇娇姐啊!你忘了吗,以前我还抱过你。” 在容敏还没失踪的时候,她的确是抱过她的。 “不好意思,我的确是忘了。”顾思敏呵呵两句,“不过,既然你不是容家人,你又凭的什么来管我们的事情?” 外人? 呵,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外人? 倪娇娇的脸色顿时变得和宗听雁一样难看。 下意识的望向容晏,却看到他正牵着纪箐歌的手,当下气得差点吐血! 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他就不能看自己一眼呢?! 不管倪娇娇等人怎么想,顾思敏、容晏以及纪箐歌在三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走出了餐厅,宗听雁当然不可能这么痛快的放人,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顾思敏那冻死人的视线。 她不耐烦了。 即便再不甘心,宗听雁也只能让他们走人。 这是十几年后母女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坏的印象,不然的话以后两人更加难以亲近。 她还得靠着她重新回到容家。 反正来日方长,自己有的是时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等培养出感情后再进行自己的计划。 她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就不信她对自己真的没有半点感情。眼下她会有这样的表现,只是因为容晏的挑拨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心中安慰了自己几遍之后,宗听雁才不悦的看向还在原地不动的欧以荷,“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夹着尾巴回家里待着不出来。现在你们离婚的消息都传遍了整个京城,还敢在我面前摆架子,这是丢人现眼!” “呵,那当初玉宇和你离婚的时候,你怎么没在宗家缩着,反倒是天天跑到容家纠缠玉宇?” 说起陈年往事,宗听雁就又一肚子的火气。 倪娇娇在一旁听着,没插话。 她是晚辈,两人又是说这样的话题,她实在不好接话。 两人又是争执了半天,眼见餐厅的人多了起来,这才各自冷哼一声,甩头走人! “娇娇,你看着吧,看她还能嚣张几天!”宗听雁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那丢人的样子都被她看在了眼里,掩饰性笑了笑,“都是被她给气的,不然的话我哪里能这样失态。” 倪娇娇善解人意道,“雁姨,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欧以荷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豪门千金,你不用跟她计较那么多。眼下容叔叔和她离了婚,她还有什么资本在你面前甩脸色,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这话说到了宗听雁的心坎里,“哼,我早就说了,像她这样的狐狸精,根本坐不住那个位置!” 话语一顿,她又有点迟疑道,“娇娇,等我回到了容家,你和那孽子的婚事……娇娇,我很喜欢你,你能做我儿媳妇我也很开心,只是你要知道,容晏他……” 他可是天煞孤星。 倪娇娇脸上浮现一抹娇羞,不好意思的瞥开自己的视线,“雁姨,你别说了,我心里都清楚。” 即便他有着那样让人不敢接近的命运又如何?爱他这么多年,她这辈子的执念就是能和他在一起。 宗听雁内心叹息两声。 倪家虽然比不上容家,但是比其他世家要好的多。要是容晏娶了她,自己的胜算就更加大了。 想到这些,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些我问题,只是保证道,“你放心,等我回了容家,就撮合你们两人的婚事。至于那个纪箐歌,哼,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过是个野丫头,哪里能和倪娇娇比。 得了她的保证,倪娇娇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雁姨,我相信你。” 自己陪在宗听雁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嫁给容晏。如今眼见自己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她怎么可能会不开心。 宗听雁说的没错,纪箐歌算什么东西,她根本不需要担心。 容哥哥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这头的宗听雁和倪娇娇在谈论着容晏,那头顾思敏不怀好意的对他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喜欢你?” 自己的哥哥桃花好像很多啊,箐歌可真是够辛苦的。 瞧见她眼底的狡黠,容晏难得的不理会她。 无趣的翻了个白眼,顾思敏又贼兮兮的对着纪箐歌道,“你可要小心点,不然我哥被其他女人沾染了,到时候你要哭都来不及了。” 自打知道两人在一起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们吵架,没见过他们吃对方的醋。 这真的是恋爱么? 话说起来,箐歌好像年纪还很小,哥哥岂不是要等很多年才能把人吃到嘴里? 啧啧,真是太可怜了。 见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纪箐歌没好气的敲敲她的额头,“你想什么呢!” 捂嘴偷偷笑了笑,顾思敏看着前来接自己的车子,站定和两人挥手告别,“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车子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卡洛斯坐在车后座上,看着顾思敏笑容灿烂的样子,有瞬间的怔愣,旋即回神对着纪箐歌和容晏点头示意。 纪箐歌还好,对卡洛斯没什么感觉,容晏就不一样了。 两人先前就已经认识,当初只觉得顾思敏是他的妹妹,两人的事情轮不到自己插手。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思敏是自己的妹妹,而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垂涎自己的妹妹! 顿时觉得他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两人视线对上,瞬间爆发出火光。 看着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盯着对方一动也不动,纪箐歌和顾思敏都有点无语。 “对我哥客气点!” 想了想,还是顾思敏先动手。纤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掐着卡洛斯,等到对方气恼的转头瞪着她的时候,她赶紧露出个无辜的笑容。 “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暧昧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卡洛斯又恢复了那高贵的模样,矜持的坐在后座上。 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斯文败类。 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顾思敏冲着两人挥手,车子在他们的注视下驶远了。 “我敢保证,吃亏的肯定不是思敏。”纪箐歌好笑的拍拍容晏的肩膀,“你不用太担心。” 041 爷爷,你可不要逼我 容晏打小就疼爱自己的妹妹,又因为十几年前弄丢了她而心存愧疚。如今好不容易才相认,对她自然是百般疼爱,几乎到了无所不从的地步。 不过,唯独在感情这方面特别的操心,尤其当她知道她可能和卡洛斯可能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放心不下。 卡洛斯到底是什么来历,顾思敏没有具体说,容晏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心中明白,这个人不会只是简单的外国贵族。 这样的气质,就算是百年贵族都不一定培养得出来。 思敏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她都不在乎,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容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看着在自己身边笑得开心的纪箐歌,心又软了几分,悄悄握紧了两人相牵的手。 原本以为那个人说的话会像以前那般让自己难过,却不想,眼下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她和妹妹占据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对了,等下我还得去办点事情。”想到宁成贵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纪箐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师叔,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 每次都要他跟着自己跑来跑去,她也是心有不忍。 容晏摇摇头,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到了见面的地方,宁成贵早就那里等着了,见到容晏的时候还意外了下,“容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他之前已经问过纪箐歌容晏的名字。 容晏自然也是认出了宁成贵,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三人坐下后,宁成贵寒暄了两句才道,“项目我们已经拿下了,事情顺利得我都不敢想。” 即便这个工程没有多少利润可赚,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给某个公司来做的。华怡地产刚成立不久,他不多打点的话还真的有点玄乎。 结果谁能想到,自己这边还没出手,这个项目就顺利的到手了。 听了他的话,纪箐歌笑而不语。 这就是加入精英社团的好处。 原本这个项目自己这边要拿下的话的确是有点困难,好在精英社最不缺的就是人脉,她只是以副社长的名义联系了下某位高层,事情就办好了。 人脉广,办起事情来也是事倍功半。 见到这熟悉的笑容,宁成贵略微想了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忍不住有点感慨。 当初还以为她只是在风水一事上了得,谁能想到,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竟然还是一家百亿企业的董事长。 在纪箐歌和自己说要建立一个公司的时候,他曾经调查过她的资料,知道了她就是那位商界新贵,创下了很多传奇的华盛集团的董事长。 差点大跌眼镜。 要不是自己调查出来而是别人和他说的,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么? 和她一比,自己还是差的太远了。 “这是华怡的第一个工程,一定要做好。”这也是她打入京城市场的第一步,必须走稳了走好了,不然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 宁成贵当然不会认为她这话是空话。如今的华盛集团实力不容小觑,华怡这个子公司底气自然也很足。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如今自己也算是华怡的一分子,不努力的话怎么对得起她的信任。 纪箐歌能用他,肯定是相信他的为人,当下笑道,“宁先生,你也不用太有压力。现下在别人看来,华怡只是个小公司,还不值得他们注意。” 等到华怡强大了,他们才会提高警惕。 “华怡刚刚起步,人手方面……”宁成贵有点迟疑,半晌还是说道,“我这边倒是有几个好的人选,就是不知道……” 纪箐歌才是华怡真正的老板,用人方面的事情自然得需要得到她的首肯。 “我说了,华怡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纪箐歌笑了笑,“我现在是抽不出身来,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宁成贵被吓到了,这可不是个小公司,这是注册资金上千万的房地产公司啊!她居然就这样放心的交给自己折腾? 惊讶的同时又心生感动,宁成贵郑重道,“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她能这样相信自己,他绝对不可以有负她的嘱托。 说完了这件事情,宁成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我去永年那里,他那位侄女又提起了你,说是你有空的话下次一起过去吃饭。” 贝冷玉? 想到这点,纪箐歌这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沈辰调来了京城。 可是他来了京城这么久,两人好像都没有联系过,更别说是见面了。 沈辰刚到京城,近期可能忙着处理事情,自己还是先不要去打扰的好。 收起所有的心思,纪箐歌又重新露出笑容,“好,下次你过去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 == 欧以荷急切的回了容家,见到正在客厅里说着话的容玉宇和容安顺,也顾不上打招呼,直接硬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说你们离婚了?” 容玉宇立即明白她是知道自己和欧以荷离婚的事情了,事实上方才他们还在想着要怎么和她解释,“蕊蕊,我和你妈离婚自然有我们的理由。你放心,离婚只是暂时的,等到风声过去了,我们自然会复婚。”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 实在是欧以荷的身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她是司徒佑的女儿,意味着她的背后有着黑麒帮撑腰。再有,要是等容敏的事情过去了,蕊蕊坐稳了那个位置,给她撑腰的人又多了一个,自己还能压得住她吗? 在她的身世还没有公开的时候,她就敢瞒着自己让人绑架了自己的女儿,并且一瞒就是十几年! 她一直在演戏,更可怕的是他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在演戏。 想想都觉得心惊。 她可是自己的枕边人啊,平时表现得那么善解人意,那么的温柔贤惠,结果呢? 呵。 真是讽刺。 自己现在和她离婚,即便是有着无奈的理由,她心里多少也会有点怨恨。到那时候,谁能保证她不会跟自己算账? 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重新把她迎进门?到那个时候,这个家还是他说了算吗? 不,容家只会变成他们母子三人的天下。 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情形。 他出生在显赫世家容家,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除了在宗听雁的事情上有过憋屈之外,基本上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处处受人追捧。他习惯了大权在握,习惯了在欧以荷面前自己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别看他好似很听欧以荷的话,对她百般疼爱,其实她从未敢忤逆过自己的意思。 想到以后欧以荷可能爬到自己头上,他哪里还能开心得起来! 如果欧以荷知道,离婚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和她复婚的容玉宇心中是这般想法,也不知道会作何感受。 “你们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容蕊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父亲嘴里说出来。虽然她和这个家里所有人都不亲近,但是欧以荷好歹是她母亲,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赶出容家而默不作声,“婚姻这种事情也能拿来开玩笑?!” 被容蕊质问,容玉宇脸上无光,笑容立马挂不住了,“蕊蕊,我都说了这件事情有隐情,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知道我不是真心想和你妈离婚就行!” 难道要他说是因为受了容敏的威胁才会和她离婚吗?真要说出来,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为什么我不能管?!”容蕊最讨厌的就是容玉宇什么事情都瞒着她,“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我出去被人笑话吗?!” 原本好端端的,结果无声无息的离婚了,甚至于都没有提前知会自己一声! 到底把她这个女儿当成什么了? 容安顺按下容玉宇,示意自己来解释,“你母亲是司徒佑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情蕊蕊迟早都会知道,与其瞒着她,不如现在就给她解释清楚,毕竟容家的未来还要靠着她,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而产生什么误会。 司徒佑的亲生女儿?! 容蕊艰难的想了半晌,才完全消化了容安顺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秘密被容敏知道了。”容安顺注视着容蕊,一字一句道,“你想的没有错,就是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容敏,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让人震惊的消息连番轰炸,饶是容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有点接受不能,“她不是失踪了很多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心一下子就慌了。 她在意的不是她会回来抢走自己的一切,而是怕她抢走了自己的哥哥! 她才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啊,那个容敏为什么要回来?还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 “她是假的,一定是别人假冒的!” 要是哥哥知道了,肯定会把所有的爱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的,到那时候自己还能在他心中占有一个席位吗?为什么一个纪箐歌跟自己抢还不够,现在还要冒出个容敏来! “爷爷,你告诉我,她是假的对不对?!真正的容敏早就死了,她不可能是真的!” 容蕊相当的激动,容安顺只当她是因为知道容敏回来了所以如此恐慌,难得的安慰道,“她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东西,你还是我们容家最宠爱的孩子,那个位置也还是你的。” 猛的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容蕊只觉得谁都不可信! 容敏回来了,她是回来抢走哥哥的。 不! “她是假的!”容蕊上前揪着容玉宇的衣袖,“爸,容敏早就死了!” 见她如此失态,容安顺脸色沉了下来,怒斥道,“蕊蕊,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容家的人如此没有家教和沉不住气!听我的,赶紧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这个家也就他一个人敢对容蕊这般说话。 有点迷茫的看了看容安顺,容蕊深呼吸了几次,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爷爷说的没错,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要是现在就乱了阵脚,只怕容敏会更加得意。 “蕊蕊,你先不要着急,你和羽锐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摆在那里,谁都动摇不了你的位置。”容玉宇见她脸色稍微有所好转,心下松了口气,“等你们的事情成了,那丫头对容家的威胁也就解除了。到时候你妈还是能回到容家来,你不要想太多。” 见两人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心情,容蕊咬了咬嘴唇,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沉默,两人却认为自己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互相对视一眼,又劝解道,“容家的未来就系在你身上了,要是连你都坐不住,容家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容敏的性子他们实在是摸不透,几人之间又没有感情。要是舍弃了蕊蕊让她上位的话,容家不一定能得到好处,甚至于她还有可能利用手中的权力和他们算起当年的账来。 这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当年她被人带走是欧以荷的过错,就算要算账也该是找她。但是按着容敏近期的表现,只怕她连容家都恨上了,不然不会到现在都不肯叫人。 再有,她和容晏的感情似乎还像小时候那般好,容家那样对待容晏,她不可能不在意。 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她不会是容家的第一选择。 “容敏现在已经对容家下手了,你近期行事要小心点,别被她抓住了什么把柄。”只要想到她威胁起人来根本不顾念血缘关系,容玉宇就忍不住想要吐血,“还有,要是你心里还惦记着我和你妈离婚的事情,不妨去问问她原因。” 他实在是不想再说那件事情了。 容蕊脸色难看的点头,“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会管,但是希望别随便替我做决定。” 就怕他们会为了容家的利益而再次算计自己。 这样的事情可不止一次了。 “你这孩子!”容玉宇脸色一僵,继而勉强笑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疼你还能疼谁?我们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以后就知道我们的苦心了。” 容蕊最烦他说这样的话,有点不耐的挥挥手表示自己清楚了,“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一趟。” 不行,她现在必须要找到哥哥和他说清楚。 他只有自己这个妹妹,其他人都是假的!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就在容蕊想要离开的时候,容安顺又出声把她喊住了,“烁儿在军区遇到了点困难,需要你这个做妹妹的帮帮他。” 当初自己的确是有点恼容烁,所以才会对他说让他自己去找蕊蕊商量。但眼下欧以荷同意离婚,烁儿又必须跟着她离开容家。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免得他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只得拉下这张老脸亲自和她谈谈。 “什么事?” 容蕊的话很淡,听不出她到底会不会帮忙。沉吟两声,容安顺还是把话说出口,“容敏现在要求我们把那个位置还回去,这简直是胡闹!但是容家有把柄在她手上,烁儿又有点……当然,换不换不是我们说了算,得上面的人说了算。你去和羽锐好好谈谈,看看他能不能在其中出点力。烁儿要是坐稳了那位置,对他以后也有利。” 军区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能插手的?当初能让容烁空降到那里是容家做出某些妥协才达到目的,眼下又让容晏重新把军权拿回去,简直是在开玩笑! 要是没了军权,他们有什么资格和他人争? 再者,要是容家掌握大权,羽锐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冷笑两声,容蕊抬眼看向容安顺,“爷爷,你忘了吗,那些本来就是哥哥的,容烁他本来就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这话一出,气得容安顺差点脑溢血! 知道容蕊心底在乎的人是容晏,但无论如何还是想不到,这节骨眼上她还是这样任性。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吗?要是真让容晏重新回去,容敏岂不是更加猖狂?到那时候,容家能拿他们兄妹俩怎么办?到那时候,第一夫人的位置还说不定是谁的! “蕊蕊,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容安顺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容烁才是你亲哥,你要是不帮他的话,岂不是寒了他的心?!以前你和容晏走的近,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了。但你要知道,任性是要分场合和看时候的!容家正处在紧要关头,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容家被人算计,看着容家倾塌吗?!” 他上辈子到底是造的什么孽,自己的儿子不成器,连带着生出来的几个儿女也不让人省心! 一个是无法承认的私生子,一个是生来就是克死容家人的煞星;一个从小失踪眼下搅得家里鸡飞狗跳,一个是性子倔强得心中只有一个哥哥! 这都是什么事情! 容安顺只觉得苦涩无比。 要是早些年,自己哪里能容忍这些小辈如此猖狂和胡闹! “那些东西本就是哥哥自己打下来的!容烁不要脸的夺走了他的东西,现在还厚着脸皮让我去求别人!”容蕊在这件事情上态度相当的坚决,“以前我就说过,哥哥的东西我会替他拿回来!容烁既然没那本事,就不要占着别人的位置!” 他要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坐稳了那个位置,她无话可说。但是想让她去替他说好话,这不可能! 哥哥也是容家人,凭什么军权不能给他?! “你!” 眼见容安顺被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容玉宇赶紧上前训斥道,“蕊蕊!你还有脸和你爷爷顶嘴,还不赶快和他道歉!” 容蕊没吭声。 “你爷爷说的对,烁儿才是你的亲哥哥,你不要被容晏那个煞星给迷住了!他生来就是为了克死我们容家所有人,你再和他走的近,只怕连你都要……蕊蕊,你听话。” 话到最后,语气又变成了情深意切的关怀。 凡事扯到容晏,容蕊必定不会妥协,这次也不会例外。 “我只有一句话,想让我给容烁说情,不可能!” 不仅如此,她还要出手,替哥哥拿回那些东西。只有这样,他才会看的到自己,才会不理会容敏那个贱人。 对的,其他人都是贱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懂他,只有自己才是最关心他的人。 她们都是有目的接近他的。 越想越是心焦。 容安顺再没了耐性,直接怒斥道,“容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就是铁定了心要帮那个煞星是不是?!她就是存心想要气死自己是不是?! 冷冷一笑,容蕊高傲的抬起头,毫不胆怯的直视容安顺,“我当然清楚!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们再多说也没有用。容烁的事情你们自己搞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凡是涉及到哥哥的事,我的立场都会是站在他那边。” 因此,容烁所求的她不可能会去做。 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捂着自己的胸口,容安顺只觉得气血涌了上来。猛的咳嗽两声,他双目瞪得老大,神情有点狰狞,“我的话都不听,看来这些年是我太惯着你了!” 容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来人!”猛的怒吼一声,容安顺对着匆匆赶来的管家指着容蕊道,“送她回房间,没我的允许,不能让她出这个家门一步!” 她不是想帮着容晏那小子吗?她不是性子倔吗? 好,他倒要看看,是自己的手段强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管家稍稍迟疑,在对上容安顺那凌厉的眼神,心一个咯噔,赶紧走上前对着容蕊恭敬道,“小姐,我送你上楼。”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要把她关在家里? 容蕊站在原地没动,用着从未有过的冰冷的眼神看向容安顺,硬声道,“爷爷,你可不要逼我。” 逼得急了,她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你给我滚回房间去!现在!立刻!马上!” “滚!”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么么哒! 042 父子反目 就在欧以荷离婚的消息传出来的事情,司徒佑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他有点烦躁的丢掉手机,没有接。 身边的亲信见状,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当下立即弓着身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房门刚关上,司徒佑就唰的站起来,直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丢挥到了地上! 容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明明知道欧以荷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给她难堪,让她被众人笑话。眼下,竟然连带着自己要被杨乐枫质问,在欧以荷面前也是没了面子。 该死的! 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杨乐枫对自己是给予了充足的信任,在得到自己的保证之后,她就不再理会容家的人。谁能想到,就连自己亲自出马,别说容安顺了,就连容玉宇都不给自己面子! 要是他还是叱咤整个黑道的黑麒帮帮主,别说是容家的人了,就连现在坐在那位置的人都得给自己几分面子。 想到这里,司徒佑又是一阵气闷。 都是自己那该死的好儿子。 司徒衡这臭小子心跟自己一样狠,对待起自己的父亲都毫不手软。要不是他经验丰富,自己这边的人早就被他一锅端了。 原本还想着利用自己的势力挣回以前的权势,结果却不想是被司徒衡给破坏殆尽。又想着在杨乐枫那边找回点尊严,不料自己这回是真的丢大发了。 如今的他就像是只丧家犬,去到哪里都要被人看不起。 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司徒衡短短几年就已经完全掌握住了帮里的人,手段又比自己的要狠厉的多。眼下,他居然找不到个人来帮自己。 大势已去。 这四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司徒佑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不,他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司徒衡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他会有办法的。 在书房里急躁的走来走去,想了想,司徒佑捡起地上的手机,找到个号码拨了出去,“帮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在他这么多年的帮主不是白做的,最起码还是有几个人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 “现在帮里在进行大清洗。”电话那头的人话里有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等下就要查到我了,帮主,要是我不幸……你可是答应了我,会替我照顾我家人的。” 要不是自己一家老小都捏在他手上,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紧要的关头冒着风险接他的电话。 司徒佑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帮内调查而已,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先不要自乱阵脚,不然到时候就算我想出手帮你也帮不了!” 要是自己的人都被拔光了,他还拿什么来对付司徒衡?! 以前很多人说自己这个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时他还不相信,谁能想到,没过多久他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逼的。 一想就觉得无比的憋屈! 就在他努力劝说那人理智点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开,亲信走进来,得到他的示意后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司徒佑哪里还有心思接电话,当下顾不上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还不赶紧再去打探打探!” 真是一帮蠢货,养了他们这么久,关键时刻没一个是拿得出手的。 真是浪费他的钱! 眼底难得出现了一丝慌张,司徒佑招手叫进来另外一名亲信,“让人去给我盯紧了司徒衡,他有什么动作都要报给我!” 亲信赶紧点头应是。 又接连吩咐了几句,司徒佑才疲惫的颓坐在沙发上,懊恼的捂住了脸。 还没等他清净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司徒佑脸庞一顿抽搐,旋即咬牙接起来,“司徒衡,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居然敢把自己的老子敢出门,像他这样的不孝子,要是有落到自己手上的一天,他绝对不会轻饶! 轻笑一声,司徒衡漫不经心的食指叩着桌面,“父亲,你似乎是在生我的气,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 要是他打电话来直接把事情挑破,或许司徒佑还没那么生气。然而现在,他却是一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态度,让得他大为光火。 “司徒衡,要是知道有这一天,当初我就该直接弄死你!” 他所有的女人里,让他厌恶也是唯一一个厌恶的女人就是司徒衡的母亲! 古板无趣,偏偏性子极傲,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当年他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容貌又出众,多少名门千金豪门小姐要嫁给自己,唯独她,眼中从来都只看得到别的男人! 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 以为这样的把戏就可以玩弄他与鼓掌之中,未免也太小看他了点。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过的最痛苦! “很不幸,现在你想弄死我已经是来不及了。”司徒衡话语里听不出有什么恼怒的,只是依旧笑道,“对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司徒佑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感。 见他不说话,司徒衡也不在意,只是继续淡淡陈述道,“彪子还有虎子都死了。” 握着手机的手一颤,司徒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压下那火气,“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刚才自己还和彪子打电话,不想他动作那么快,竟然发现了彪子的不对劲! 该死的,他还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司徒衡换了个姿势,闲闲的握着手机,仿佛两人在面对面谈话,“当初可是你当着众堂主的面交到我手上的,你现在的行为又想表达什么?父亲,你已经老了,要是之前你安心在家养老,或许我还不会动你,可以忍受你的小动作。不过现在……” 司徒佑带着人走了,自然就是和他宣战的意思。 “你教过我,即便是对待自己至亲的人也不能手软,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如今,不过只是个开始。” 眼眸子一缩,此时此刻司徒佑全部都明白了! 他果然是和容敏等人达成了交易! “我还教你,对待自己的敌人,千万别掉以轻心。”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司徒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冷笑,“你以为我只有这点势力?你以为我手中一张王牌都没有?” 这段时间的憋屈,不过是不想在没有摸清楚自己敌人的实力前就暴露自己的底牌而已。 司徒衡想也不想的否认道,“当然不会。我可是没有忘记,父亲你可是被人誉为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司徒老狐狸。狡兔都知道三窟,你自然是不可能比兔子还不如。” 要是司徒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拿着枪就把他毙在这里! 混蛋! 自己是他的老子,他居然还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其实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没等司徒佑说话,司徒衡自顾自道,“为此我在私底下做了很多的准备,甚至于现在我整个人都很兴奋。真的是要感谢欧以荷,是她制造出这个机会,让我能够名正言顺的把你干掉。啧啧啧,真不愧是你的好女儿,你是该好好的感谢她。”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司徒佑差点没自己手上的手机捏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早就想让自己死?! “你……” “你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司徒衡语气冰冷的提起了自己已逝去的母亲,“她心脏病复发,孤零零的死在卧室里,直到三天后才被佣人发现!” 听到他提及他死去的母亲,司徒佑难得的沉默下来。 “是你带回来的女人去刺激了她,让她心脏病复发就算了,还恶劣的把药拿走!” “她本来就只是个不受宠的正室,自打嫁进司徒家,她就很自觉的搬进了无人问津的小别墅里,司徒家的事情她也从来不过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连个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了?!” “我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杨乐枫那个贱人的房里,跟她打得火热!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要是不喜欢我母亲,不娶就是了!可你为了你所谓的男人的尊严,硬是逼迫她嫁给你,然后还要让她生下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的孩子!” “司徒佑,在我心里,你早就死了!” 司徒衡的话,让得司徒佑涨红了脸,下意识辩解道,“谁能料到你妈会突然……” 这根本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呵,是啊,谁能料到。要是什么都能预料到的话,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精彩了是不是?所以,那个当初气得我母亲病发然后又拿走她的药的人肯定也没有预料到,我母亲刚入葬三天,她就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疫病,然后在小黑屋里无人问津,活生生的饿死!” 心蓦地一寒。 他母亲死的时候他才十岁,就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是不是该夸他一句很不错? 难怪自打那以后他性子越发的古怪,他还以为是因为他母亲的死所导致的,不想着背后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只是现在,明白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证明了真的是父子便死敌而已。 “司徒衡,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要是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不念半点父子之情了!” 哈哈大笑两声,司徒衡反问道,“难道我现在收手了你就打算放过我?呵,司徒佑,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别玩这种把戏!”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一向子惜必报的人会在自己让他丢光了颜面的时候选择原谅,真是天大的笑话! 话一噎,司徒佑重重的哼了哼,旋即不再说话。 他当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之所以会那样说,不过是想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自己这边好动手而已。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领教彼此的本事吧!” 说完话,他立即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就在司徒佑打算把手机砸到地上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恼怒的看着那来电,发现是杨乐枫,想了想,这回终于接了起来。 “你刚才在忙?”杨乐枫并没有直接开口就质问他,只是有点试探性的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的话她还真的不想惹怒了司徒佑。 这么多年来,她能坐稳了杨家和欧家当家人的位置,其中也有着司徒佑不少的功劳。要不是他在其中替自己周旋,只怕家里的那些亲戚早就造反了。 如果没了这个靠山,那些多年来依旧蠢蠢欲动的人肯定会立即揭竿而起,直接把她拉下马。 掌握了多年的权势,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要是没了权力,她还有什么地位可言,还怎么在外面谋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司徒佑压下火气,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没有,只是刚才在处理点事情,你是不是想问以荷的事情?” 她不说,干脆就他来点明好了。 杨乐枫见他主动提起,也不矫情,应道,“离婚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容家人不是说了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的吗?怎么突然就要离婚?” 司徒佑在见过容家人之后可是跟自己保证过他们是不会也不敢离婚的,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事情临时有变,我这边出了点麻烦,可能会有点顾及不到你们。”与其等着被她掀开这层皮,不如自己主动揭开,“你放心,等我缓过这些事情后就会处理以荷的事情,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不管她的。至于到时候,容家的人也会为他们今天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话说到最后,他不自觉的带上了点狠厉。 杨乐枫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习惯了他的强大,习惯了他能给自己庇护。如今听了他的话,她才深刻的意识到,可能以前自己无人能及的风头就要过去了。 原因无他,自己所依靠的这个的男人,不行了。 她是很少会管他的事情,不代表她不关注。这段时间他和司徒衡闹僵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原以为他会如以前那样很快就处理完毕,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吃了个闷亏。 司徒衡……竟然已经强大到连司徒佑都不是对手的地步了吗? 要是他知道了当年的某些事情,自己是不是就…… 浑身一抖,杨乐枫的心霎时就乱了。脑子里闪过好多个念头,她克制了许久才勉强压了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信你还能相信谁?再者说,以荷也是你的孩子,你对她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她说话依旧是如当年那般温婉,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关怀,对自己总是充满了信任和信心,这让得司徒佑心中稍稍好受,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愧疚。 不过这点愧疚转瞬即逝。 “如今以荷回来了,其他的倒是还好,只是外人的议论……你知道,她是个自尊心强烈的孩子,不停的被人议论,只怕心里……我是怕她会做出什么啥事来。” 听到她的叹息声,司徒佑那张老脸也有点不好意思,“你放心吧,事情很快就解决。完成了这些事情,我们就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到晚辈手里,然后我们两人出去走走。” 他话里的描述很美好,饶是都已经一把年纪的杨乐枫也忍不住心动起来。 也只是心动而已。 两人心中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了一会儿话,杨乐枫这才挂了电话,转身反手就给了欧以荷一巴掌。 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答复的欧以荷冷不丁被扇脸,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那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抬眼望向自己的母亲,“妈,你这是做什么!” 自己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无缘无故的挨打,她要是还能忍着就奇怪了! 刚才电话里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为什么挂了电话就翻脸不认人?! “司徒佑不是在电话里说了会解决这件事情的吗?你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逼着你打这个电话!” 她真的是怄火死了! 杨乐枫扬起手,又是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话!亏你还是我杨乐枫的女儿,居然让个男人抛弃了,只能夹着尾巴回了娘家!” 别说是欧以荷了,这几天自己出去,哪次不是被人指指指点点的? 这么多年了,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我是司徒佑的女儿,还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欧以荷被骄纵惯了,又过了很多年舒心的日子,一下子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哪里能瞬间转过弯来适应,“我从来没这么强烈的希望我是欧家的女儿,而不是他司徒家的!” “你说什么!” 043 结成联盟 杨乐枫万万没有想到欧以荷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当下又是扬起手想要给她一巴掌。这回欧以荷没躲,甚至于还抬起自己的脸庞怒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 自己现在被赶出了容家,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原先那些奉承自己的,或者是被自己压在脚底下的,全都眼巴巴的等着她出现,就为了一雪前耻! 与其接受那些人嘲笑的目光,听着她们嘴里那些刻薄的话语,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只要是离过婚,即便事情过后又复婚又如何?两人的感情肯定回不到从前,至少自己心中是有疙瘩。 最重要的是,在离婚期间,他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就算他不想,老爷子那样的人肯定也会逼着他赶紧娶别的女人进门。 她实在是太了解老爷子的性情了。 这么多年来,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容家一直都被人指指点点。他自觉自己让他没面子,所以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 杨乐枫瞪大了眼睛盯着一副破罐子破摔模样的欧以荷,只觉得心中郁气难发,差点没被堵得喘不过气来。 自己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用的东西! “自己不争气就不要怪到别人身上!”想了半晌,杨乐枫才挤出一句话,“你嫁入容家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这能怪得了谁?不过是个老头子,十几年了都没搞定,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要是放在以前,她还不会对欧以荷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方才刚知道司徒佑失势了,心中难免有点恐慌,说出来的话就没怎么过脑子。 欧以荷也是和她杠上了,气恼的坐在沙发上,气呼呼道,“你以为我想吗?那老头就是个老狐狸,无论我怎么讨好都没有用!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有蕊蕊在,根本不用容敏出手,他早就想把我赶出容家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老爷子私底下可是悄悄给玉宇安排了几次几面,对方都是显赫世家的千金!要不是当初玉宇对自己还有几分真心,他早就跟着别人跑了! 有这样一个老狐狸在背后捣鬼,她能有什么办法?! 杨乐枫却是冷笑着坐了下来,“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这条路的,现在反倒是要怪起我来了?那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容家水深,容安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有办法,我才同意让你嫁给容玉宇。” 提起陈年往事,欧以荷的脸色也不大好,“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你现在还拿出来说!妈,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让玉宇和我同心,而不是在这里数落我!” 只要玉宇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老爷子就算想弄点什么也不成。 杨乐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打电话给司徒佑。只是现在他很明显的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自己这边又……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办法,书房的门却被人一把推开,容烁气急败坏的走进来,“妈,你和爸真的离婚了?!” 不是说这事有转机的吗? 看着他那不淡定的模样,杨乐枫不悦的皱眉,“烁儿,进来怎么都不知道敲下门?” 如此火急火燎的样子,哪里还有着世家大少爷的风范。 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杨乐枫还在意这个,容烁没好气道,“外婆,我们还是先说说离婚的事吧!我妈要是走了,我肯定连容家的门都进不去!现在老爷子那边又打算让我把权力都交出去,你说我能静得下来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三人一筹莫展。 正捧着茶水上来的蒋凡含步子一顿,在门外停了下来。 “要我说,现在最关键的点子就是容敏。要不是她突然出现,要不是她威胁容家……不如我们多派点人,把她彻底解决了!” 容烁面容阴沉,眼底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只要彻底解决了容敏,这件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反正她在京城无依无靠,最多就是还有个容晏。自己这边的人这么多,难道还不能解决他们兄妹俩吗? 杨乐枫当然清楚关键点就在容敏身上,但她不是容烁,知道容敏能走到今天,背后肯定有着一定的势力支持,不然的话也不会能够轻松解决掉了以荷派出去的人。 在未清楚敌人的真正实力前,贸贸然出手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眼前可就有个惨痛的例子。 “她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杨乐枫摇头不赞成道,“现在我们正处在风尖浪口,要是随便出手只会让人注意到我们。与其我们亲自出手去对付她,不如借别人的手。” 借别人的手?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借谁的手? 欧以荷动了动嘴唇,杨乐枫一看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黑麒帮的人不能出手。” 即便司徒佑没有被司徒衡逼到今天的地步,她也不能让他的人出马。现在容家最忌讳的就是以荷的身世,要是自己这个时候还要找上他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要真是这样的话,即使到了最后他们完美的解决了容敏,容家的人依旧不会让步。 撇撇嘴,欧以荷有点不满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思忖了许久,杨乐枫突然道,“蕊蕊呢?” 蕊蕊是不会离开容家的,而只要她在,他们就还有机会! 她就是这个突破口! “外婆,指望她你还不如指望明天容敏出门被车撞死!”一提到容蕊容烁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的心都在容晏身上,眼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亲人!” 从小到大,他都弄不明白,明明自己和她才是亲兄妹,为什么她却只跟容晏那小子亲近,对自己一向爱理不理! “怎么回事?”杨乐枫一听他这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容蕊和欧家的人不熟,跟她更加不亲近,“蕊蕊她……” 欧以荷给容烁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出来。容烁假装没有看见,愤愤道,“她的心思都在容晏身上,还口口声声要我把容晏的东西还回去!” 真是笑话,那些东西凭什么说是容晏的?不只是军长的位置,就连容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容晏不过是个替代品,暂时替自己保管而已。 杨乐枫震惊了半晌,恶狠狠的拍桌,“真是胡闹!” 这个女儿不省心,连带着生出来的孩子都跟着胡作非为! “不行,你立即给她打电话,我亲自和她说!” 这话是对着欧以荷说的。 对上她的视线,欧以荷所有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按着她说的,给容蕊打了个电话,不想对方竟然是处在关机状态。 气得杨乐枫浑身颤抖。 早知道她就不管这破事了! 容烁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外婆,事已至此,我看就按着我说的去做吧!” 欧家养了几个死士,现在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只要除掉了容敏,接下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好办。 容敏,必须死! 站在房门外的蒋凡含手一抖,茶杯差点相碰发出声音。她心一个咯噔,刚想后退,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律凝。 对方静静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托盘一颤,茶杯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书房内正说着话的三人声音一顿,过会儿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怎么回事?!” 出来看情况的是容烁,见到门外站着的两人,下意识的皱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手心冒着汗水,蒋凡含微微低着头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听到身后的律凝道,“刚才不小心和夫人撞了一下。” 容烁正在气头上,没多想,只是拉下脸斥道,“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走吧!” 要是没得到允许,她们是不能靠近书房的。 蒋凡含这回没说话,赶紧装作没事人一般把自己手上的托盘递给容烁,然后转身跟着律凝下了楼。 楼梯拐弯处,律凝停下了脚步,“夫人,你说我要不要把你偷听的事情告诉表哥呢?” 蒋凡含上一秒还抱着侥幸心理祈祷律凝什么都没看到,谁料下一秒就听到了她这句话,脸色微变,旋即轻松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上去送茶水而已。” 呵呵两声,律凝作势就要重新上楼。 眼神不停的闪烁,在她就要走到二楼的时候,蒋凡含出声喊住了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贱蹄子,要不是自己这次不小心的话,她怎么可能能在自己面前嚣张。 律凝得意的笑了,指指自己的房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进房间好好谈谈?” 这是个千载难得的机会,要是不趁机利用一把,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了。 两人移步到了房间,确认无人看见后才关上了房门。 “您到底想要怎么样?!”蒋凡含冷眼瞧她,心中倒是没有多害怕。 反正她只是站在书房外而已,要是自己咬死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就不信欧家的人还能对她如何!再者说了,不过是听到了点东西而已,她们又不知道自己已经……呵,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丫头想玩什么把戏! 律凝自然清楚蒋凡含心中所想的。 的确,她只是看见她在书房外,根本威胁不了她什么。如今她肯跟自己来房间,不过是有点心虚,又害怕欧家人跟她算账而已。 如果真的把她逼急了,只怕自己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想清楚了这点,律凝也没打算提出很过分的要求,只是淡淡道,“我只是希望夫人以后能对我态度好一点而已。” 就算她只是欧家一名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归根究底还是欧家的孩子不是佣人,她那使唤人的态度,真的是让人很不爽。 蒋凡含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屑的瞥她一眼,“呵,我对你一直都很好,不是吗?要不是我懒得跟你计较,你以为你真的能靠着欧笛在欧家立足?” 当初要是自己想的话,她连欧家的门都进不了! 下意识的咬唇,律凝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更加难堪和压抑。 “那你为什么同意我进欧家?!” 为什么? 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蒋凡含兴致缺缺的瞥向她,尖酸道,“自然是为了折磨你啊!白送上门的下人,我为什么不要?” 下人两个字,深深刺激到了律凝那根脆弱无比的神经! 她就知道,蒋凡含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自己傻,当年欧笛提出要接自己回欧家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心中是有自己这个女儿存在的。回了欧家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豪门里怎么可能会有亲情? 不过都是算计和利益而已! 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律凝,蒋凡含轻哼两声,拍拍手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还以为她是要和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不然的话来房间做什么。谁能想到结果真的就是一点破事,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就在她转身要走人的时候,律凝却忽然出声喊住了她,“那你和容敏的交易呢?” 刚迈出的步子顿时收了回来,蒋凡含转回身子,一双眼睛亮得吓人,里面蕴含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该死的,这不是很秘密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个贱丫头会知道! 不行,要是她把这个秘密告诉欧家的人的话,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隐隐有了杀人灭口的打算,她刚想再度开口说话,律凝却先道,“你做的事情,当真以为无人知晓?” 她不说是谁告诉她的,却表明了自己的确很清楚。 眼底的杀意更甚。 “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但是可惜,这次还真不行。”律凝用着蒋凡含从未见过的表情畅快道,“蒋凡含,被人威胁被人抓住把柄的滋味不好受吧?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的事情我保证会更加精彩!” “你!” “哦,你动作是得加快了,不然你那宝贝儿子可是要被她们给折磨死了。你知道吗,他天天吓得在那里喊你的名字,一个大男人,哭得眼睛都肿了。”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你说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受苦的人是他呢?明明是容敏和欧家人的恩怨,却把我们这无关人员扯进去。” “只可惜,成王败寇,不如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想想我不就是因为手里没有权势,所以才会被你欺压了这么多年吗?”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与其说是对蒋凡含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把多年的不满发泄出来。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蒋凡含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只是声音发颤,泄露了她的情绪,“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她就是要自己承认她的身份,她也得照做不误。 “我知道你恨欧家的人,我也恨。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结成联盟。”律凝上前几步走近她,声音里带了点诱惑,“毁了欧家所有人,然后霸占他们手中的权势和金钱,你说如何?” 这个恶心而肮脏的家族,早就不该存在了。 蒋凡含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话来,有瞬间的错愕,目光触及到她那怨恨的视线时微怔,旋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自己的丈夫除了给她生命和带她回欧家之外,就再也没有半点东西,哪怕是一句暖心的话。她在欧家,要处处看人脸色,被人随意使唤,哪怕是个下人都比她要体面。 憎恨一日复一日,多年的压抑终于在今天爆发!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就算真的要对付欧家,她律凝又有什么筹码?她就自己孤身一人,而她背后还有蒋家在支撑,“你能付出什么?” 她可不相信,在弄倒了欧家之后,她会什么都不要。 既然如此,那事先就得把话都说明白了。 她想坐享其成,不可能! 无声的笑了笑,律凝摇摇自己手上的手机,里面一个人的名字瞬间让蒋凡含眯了眼睛。 “你怎么会……” 她话里充满了惊讶。 “呵,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么多年,我可不是白过的。”没有解释的意思,律凝只是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道,“看来我们的联盟是结成了,那么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你能办好了。” 她这漫不经心又无半点恭敬的话让蒋凡含有那么点不悦,只是想到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没敢发火,只是不甘心的警告道,“你别太过分!”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了,要是她真的把自己逼急了,她就先处理了她再说! 蒋家家大业大,即便事后有人知道她是自己让人弄死的又如何?不过欧家一个私生女,根本不会有谁惦记! 律凝不可置否,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出门,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直至消失。 重新掏出手机,她拨通了上面的某个号码,“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做了,那东西是不是该还我了!” 044 做个交换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两声,饶有趣味道,“那照片拍的不错,毁掉了还挺可惜的!” 律凝握紧了手机,语气很不友善道,“不关你的事情!我们说好了,只要我按着你说的去做,你就把东西给我!” 对方没有出声。 等了等,律凝又不耐烦的吼出声,“纪箐歌,你现在是想反悔吗?!” 要不是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她何至于沦落到成为她对付欧家的工具的份上? 啧啧两句,纪箐歌又是笑道,“我当然不会反悔,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惜而已。” 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听她继续说下去,但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话。 “对付欧家本就是你的计划之一,不是吗?我只是在这基础上帮了你一把而已。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只需要你不遗余力的对付欧家。这么算来,你根本不吃亏。” 呵,不吃亏? 和她们这样的人合作,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你和蒋凡含结成联盟,其实对你自己最为有利,因为这是你接触欧家权力的开始!在扳倒欧以荷等人后,欧家就只剩下了个没有魄力的蒋凡含和只会吃喝玩乐的欧明成,到那时候,欧家到底是谁的还说不定呢。私生女又如何,又没有人说不可以接任家主之位,我说的对不对?” 她话里的诱惑成分很大,律凝心中清楚,却无法提出反驳的意见。 事实上,她说的每一点都切合自己的心。 欧家的人不是看不起她吗?蒋凡含不是把她当成下人来使唤吗?那她就把欧家夺过来,让他们从此只能看自己的脸色行事,让他们知道,她律凝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私生女又如何?她有着欧家的血脉,是欧笛的亲生女儿,这点谁都不能否认! “你拒绝了这次机会,下次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时机了。”纪箐歌知道她意动了,继续说道,“欧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中也很清楚,难道你真的就甘心放过这次机会吗?我说了,我只是让你挑拨蒋凡含和欧家人的关系,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帮我做些事情,至于欧家最后到底是谁上位,这些我可不在乎。” 京城的豪门中,欧家算得上是顶尖豪门之一,但是这个所谓的顶尖,不是靠的财力,而是靠着容家的关系,靠着司徒佑在私底下的力捧。 没了这两样,欧家不过是个普通的豪门,家产不过华盛的十分之一。 她对金钱并没有很强烈的*,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搞垮欧家为思敏出口气而已。 “欧以荷现在已经和容玉宇离婚了,即便有个容蕊在容家又如何?她和欧家的关系,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再者,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谁能预料得到,谁又能保证欧家不会倾塌呢?” “你真的心甘情愿的继续做欧家的私生女,终生都被人瞧不起吗?你真的甘心看着他们不停的算计你,甚至于为了利益不惜把你卖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当续弦吗?” 连番的问话,让得律凝脸色愈发的难看。 她要是甘心的话,就不会在私底下谋划了那么多年! “好,我会做到我该做的事情,但是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半晌,律凝最终还是咬牙答应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纪箐歌无奈的耸肩,看向正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的顾思敏,“蒋凡含那边来消息了吗?” 为了防止蒋凡含过后动摇,她们又是拿着律凝的把柄找上门,让她在欧家注意着蒋凡含的一切动静,并且找机会挑拨她和欧家人的关系。 眼下蒋凡含她已经没了后路,即便是想反悔,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她们合作下去。 “说是对方想要解决掉我。”顾思敏满不在乎的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容烁这个人真是没脑子,不知道容家人是不是眼瞎,居然要把容家的一切都交到他手上。” 随手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她说出了自己的最终评价。 “蠢!” 纪箐歌笑了笑,挑眉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顾思敏意味深长的笑了。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这边纪箐歌等人在算计着什么,那边司徒衡也是有了动作。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司徒衡眼底闪过一丝异光,在对方还没发现之际又消失不见,“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对纪箐歌下手?” “趁着她在京城这边的势力还没有形成气候,我们先下手为强,有什么不对吗?”善智阐面色从容,比之前的廖先要淡定许多,气势上也远胜于他,“难道司徒帮主是反悔了,不想和我们合作了?” 说到反悔两个字的时候,他还着重咬了下音。 似乎是有点意外对方会这样说,司徒衡微微睁着眼,惊讶道,“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要是不想合作的话,我怎么还会在这里和你聊天呢?” 善智阐呵呵两声,不可置否,“司徒帮主,现在纪箐歌身边就只有一个容晏,两人又是在黑麒帮的地盘上,没了程家和易家的照顾,她根本造不成丝毫的威胁。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如就先解决了她,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他笑,司徒衡也笑,只不过他的笑容多了点邪气,“先生的意思是,你们没有把握对付纪箐歌,生怕她会搅乱我们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真的要好好的重新考虑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了。” 一个纪箐歌都对付不了,接下来的事情他可不敢相信他们了。 善智阐面色微变,不过转瞬即逝,“我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已。要是司徒帮主认为她不是威胁,那就随她吧。” 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显然他内心所想的和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不一致。 纪箐歌是鬼谷派的传人,容晏的本事也不容小觑。两人多次破坏了他们的事情,早就被他们的人盯上了。原本掌门挺看好两人,想要将他们纳入门下,谁知道他们如此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 不能成为他们的人,那就是他们的敌人!对待敌人,他们从来不手软,也还没有哪个敌人逃得过他们的算计。 灭天灭天,连天都能灭了,更何况只是两个有点小本事的人。 司徒衡笑而不语。 善智阐有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掩藏得住情绪和想法,这个司徒衡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都能一点风声都不透,真是有趣。 只可惜,这样有趣的人…… 想到掌门的吩咐,善智阐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在和他交谈的时候,他向来不敢掉以轻心,“我听说,司徒帮主和纪箐歌达成了某些协议。” 听到对方提起这个,司徒衡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意外。不过因为事先早就想到对方肯定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倒也没多少惊诧。 当初自己找上纪箐歌的时候他们肯定就知道了,只是现在才提出来而已。 “是。”他本就没有隐瞒,坦然道,“有些事情需要她帮忙。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自然可以合作。不过仅此而已。除了这件事情,其他时候我们依旧是敌人。” 司徒衡痛快的说了出来,善智阐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还想着他会选择隐瞒。 见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似乎是在等自己的回复,善智阐面露微笑,“我希望司徒帮主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两方和纪箐歌都有结怨,早在她之前就已经结成了联盟。 善智阐的话语里暗含了一点威胁之意,司徒衡眼底有着不悦,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放心吧先生,这件事情完毕,我们就会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得了他的保证,善智阐并没有出声,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褶皱的地方,对着司徒衡道,“司徒帮主,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司徒衡没有挽留。 两人互相朝着对方示意,善智阐甩了衣袖,转身走了出去。门外,他带来的弟子正在等着。 “给我传消息回去,让人密切注意着司徒衡的行踪。” 哼,要是让自己查出来他欺骗了自己的话……后果自负! 那弟子弯着腰以示恭敬,得了他的命令,赶紧点头道,“是,大长老!” 想了想,善智阐又喊住了那弟子,环顾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这才道,“二长老在做什么?” “二长老说掌门有事情让他去做。” 原本掌门之下就是自己最大,即便是吩咐二长老即廖先做什么事情,也是通过自己的口。可前不久,掌门居然亲自找了廖先和他聊了好久,然后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难道掌门是不信任自己了?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见那弟子还在自己面前站着,他这才回过神,“二长老回来的话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倒要看看,到底什么秘密的事情,连自己都要瞒着。 那弟子又应了声是,静等了一会儿,见善智阐真的没有事情吩咐了,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善智阐这才哼了一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远处,司徒衡转头看着略微站在自己后面的男子,见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沉声道,“他们说了什么?” 男子立即把方才两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着那对话,司徒衡沉默了一下,挥手让人推下。 这人是自己的属下,会唇语。方才两人说话,他自然是“看”了个清楚。 善智阐为人狡诈,本事又高,自己的人一旦靠近,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不过想要知道他们说什么,不是只有偷听这一个办法。 因此才有了方才的事情。 司徒衡琢磨着两人的对话,这其中似乎没有透露关键的信息,但他有种直觉,这些对话会是一个突破口。 只是,他对灭天派的事情不熟悉。 又是思索了好久,他掏出手机给纪箐歌打了个电话。 双方交手这么多次,纪箐歌又是风水师,对于灭天派的了解肯定比自己要多。想要得到那个门派的消息,找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徒帮主?是不是事情有变?” 难道是欧以荷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司徒衡说了一句不是,难得的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道,“你对灭天派的了解有多少?” 灭天派? 纪箐歌有点摸不着头脑。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司徒衡现在是在和灭天派合作要对付自己吧? “司徒帮主,对于你自己的合作伙伴都不熟悉,这有点说不过去吧?”纪箐歌向来不会错过任何嘲笑和挖苦他的机会,笑道,“该不会是我在幻听吧?司徒帮主居然向我打听灭天派的事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是这么说,纪箐歌却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因此,在对方发怒之前,她又出声道,“相比于贵帮,我想我还是比较了解一点的。你要是想听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司徒帮主要拿什么来和我交换?” 白白告诉他灭天派的信息,自己铁定吃亏。 她是个商人,商人就是要向利益看齐嘛!尤其是现在送上门来给她宰的,还是和自己有过节的司徒衡。 丝毫不意外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准备,因此立即回答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 闻言,纪箐歌愉悦的笑出了声,算是同意了。 两人把信息交换完毕,司徒衡便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他现在都还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真要想知道灭天派的事情的话,不是只有向纪箐歌问话这唯一一个办法。若是他真的想要知道,大可以让自己的人去调查。 黑麒帮可不是浪得虚名。 懊恼的丢掉手机,司徒衡站起来有点不耐的扯扯领带,上前两步又退回去捡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通话记录,烦躁的删掉了。 肯定是因为司徒佑那事情让自己有点浮躁。 嗯,一定是这样。 在心中自言自语了几遍,司徒衡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拨了内线喊了自己的心腹进来,“司徒佑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老狐狸被自己摆了一道,又加上一顿羞辱,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眼下都这个时候了,肯定有所动作。 被自己的儿子赶出家门又被威胁,他一定会气急攻心,然后全力以赴的! 这回,他要把他所有的势力都连根拔起! 想到那个时候他那落魄得像只丧家犬一样在自己面前求饶,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司徒佑,我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 一步步蚕食你的势力,一点点从你手上夺过权力,到如今坐稳了黑麒帮帮主的位置,把你赶得有家不能回,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丢光了脸! 等着吧,接下来的猫捉老鼠游戏肯定更加好玩! 心腹微微垂着头,不敢直视此时此刻的司徒衡,“他们那边的人现在正在私底下找人购买军火。” 当初司徒佑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逼得从司徒家的宅子里逃出去,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双方就要开战,他们那边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进行装备上的更替。 司徒衡根本不需要去做太多的事情,只用等着他们那边的人动。而只要他们有所动作,他的人立即能够注意到并且盯上他们! 眼下,司徒佑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人已经在密切注意着他们的举动。 “道上的人都打点好了?” 现在他才是黑麒帮的帮主,道上的人肯定要给他面子。司徒佑的时代毕竟过去了,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抵消这个事实。 “都按着您的吩咐传令下去了。京城各个帮派都按着我们说好的去做,经常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军火商方面我们也是透漏了点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司徒佑的人现在肯定是一把枪都买不到。 心腹的回答让司徒衡面色稍好,“那些人也要盯着点,要是谁敢阳奉阴违……” 他的话没说完,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敢背叛他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心腹赶紧应了声是。 “继续盯着司徒佑那边的动作,另外,我让你查的关于欧家那个老女人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自己的母亲本在那个小别墅里住的好好的,平常根本不会有人上门找事,毕竟她从来不管司徒家的事情,做主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要找,应该也是找那个女人才对。 这个疑惑在他心中盘旋了很久,直到他和司徒佑打那个电话,他忽然想起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临死前曾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他不在意,现在想想,才察觉其中的不对劲。 母亲的死,是另有隐情!那个女人,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题外话------ 近期换个更新时间,换到了早上九点半左右,么么哒! 045 选错了满盘皆输! 如果母亲的死真的和那个老女人有关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变得更加有趣了。 那心腹看着司徒衡脸上愈发奇异的笑容,只觉得心不由自主的渗得慌,赶紧继续说道,“因为事情过去很多年,留下的线索很少,我们的人查了很久才查出来,当年事情发生前三天,那个女人的确是出去见了什么人。” 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再想回头去查,其中的困难可以想象。尤其是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死了。 司徒衡倒是没有多少失望,毕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们两人见面的时候就没有其他人在场?或者,当年那个女人就没跟什么人说起过那些事情?” 心腹头低得更深,好似怕自己的回答会惹怒他,“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到。” 有那么瞬间,司徒衡的确是想发火,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最终忍住了。 那个女人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司徒佑这个麻烦。看来他还是得做点什么,好让对方尽快动手。 纪箐歌那边也得加快进程。 “继续调查杨乐枫这个老女人,只要她做过,肯定就会留有蛛丝马迹。另外,欧家近期实在是太安逸了,让人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欧以荷被赶出容家还只是个刚开始。 司徒佑不是想让容烁接替自己的位置吗?他可得好好看看,容烁到底有什么本事,有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黑麒帮帮主之位,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没那本事的人,只怕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心腹连连应是。 “另外,让人把经常和我们合作的几个军火商带过来,我有笔买卖要和他们做。”司徒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心腹,仿佛透着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容极度诡异,“做的秘密点,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黑麒帮里人多眼杂,谁都不能确定现在还有没有是司徒佑或者其他势力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能做司徒衡的心腹,自然是能瞬间领悟他的意思,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就点头。 对自己属下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司徒衡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威胁的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挥手示意他退下去,“去办吧。” 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房间内的一副山水画,仿佛是出了神,却无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 在得到韩少远发来的社团的通知后,纪箐歌抽空回了趟学校附近的酒店,参加了此次新老成员见面会。 这次的见面会和上次有所不同。上次所见的都是些还在校的社员,如今要见的,都是些已经在自己的领域中闯出一番天地的旧成员。 说白了,就是把新入社的成员介绍给他们,希望旧成员多多照拂,新成员也可以拓宽自己的人脉。 但是,这个人脉的利用,也是有等级之分的。 比如,普通成员所能接触的精英就会少一点,有职位的所接触的都是些大佬,副社长及社长,所接触的就会更高。 比如,现在在位的那位领导人及其他关键领域的风云人物。 纪箐歌到酒店楼下的时候,韩少远正好陪着羽锐走过来,三人聚首,自然是一番客气的寒暄。 因为有着羽锐在场,纪箐歌和韩少远并没有说多少话,几乎是一路无话的到达了会议室,却没有进去。 “纪小姐,关于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他这一开口,纪箐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完全不考虑她的建议,只想着让她妥协。 笑了笑,纪箐歌遗憾的摇头,“抱歉。” 羽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不过毕竟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又是下任继承人,情绪隐藏的很好,下一瞬就与平常无异,只是有点可惜道,“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双方达不成一致意见,自然是相谈不愉快。随意说了几句话之后,羽锐就冷着脸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等下那人要来,他必须调整好状态才能应对他接下来的出招。 原本想着在那人到来之前先拿下纪箐歌,谁能想到她就是块顽石,自己的条件那么诱人,她居然半点都不心动! 想到那人和自己说的话,羽锐没由来的更加气恼。 算了,没了纪箐歌,自己也不一定会输! 这厢,纪箐歌刚要走进会议室,韩少远却是把她喊住了,眼神示意走到一边,见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才劝解道,“箐歌,你相信我,羽锐真的会是个好的领导人,跟着他不会有错。” 他很欣赏她,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实在是不想他们成为敌人。 纪箐歌自然明白他是一片好心,但这却无法成为她心软的理由。 在韩少远看来,羽锐的确是个好领导,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他自认为理解的基础上。自己呢?对羽锐一点都不理解,不可能因为他一番话就做出那么大风险的决定。 再者,其实她还有个更好的选择。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纪箐歌只得无奈的笑道,“学长,你的心意我领了。”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见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韩少远莫名其妙的有点恼了,下意识说道,“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不说别的,在这段时间内,自己对她的照顾颇多,难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 纪箐歌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具有深意的瞥一眼韩少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学长,你会把自己甚至于很多人的性命随便的交到一个你自己还不是很了解的人手上吗?” 韩少远话语一窒。 “你们韩家本就和羽家走的近吧?”看见对方诧异的眼神,纪箐歌并没有解释自己会为什么会清楚这些,只是继续道,“你们两家利益相关,你跟着他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我不一样,我不了解羽锐这个人,不了解羽家。说得难听点,我甚至连你都还不算得了解。你觉得你凭什么让去相信?就因为你近段时间来的照顾吗?” “的确,你是照顾了我许多,我也很感激,然而这还是不能成为我做出决定的关键性因素。我身上所背负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性命,我要对我的家人、我的合作伙伴、我的员工们负责!” “羽家和韩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我不一样,这点我希望学长能明白。” 说完,她已经不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解释,不去管韩少远怎么想,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邢昊焱迎了上来。 方才他已经看见三人一起走,眼下只有纪箐歌自己一个人进来,他怕是出了事情,赶紧上前问道,“你还好吧?” 其实不用多想就能猜到他们会对她说些什么。 无非还是希望她加入他们的话。 最初的时候他的确是希望纪箐歌能和他同个阵营,但是事后想想他便理解了。如今只希望,日后他们不会成为敌人。 “还好。”纪箐歌没有想到邢昊焱上来便是说这样的话,因此还稍微惊讶了下,“谢谢你的关心。” 两人在这边说着悄悄话,自然有人看不过去了。樊子默走了过来,热切的和两人打招呼,“你们在说什么呢?” 他和邢昊焱同是部长,来往比较多,又是男生,自然很快就建立起了所谓的友谊。不过不是很相熟,只是见了面会打招呼。 眼下,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两人立即停止了之前的谈话,对着他点头示意。 “箐歌,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因为知道自己要往上走,樊子默平时尤其注意自己的仪态。不知道他出身的话,真的会有人以为他是个家世良好的贵公子。 只是个称呼,纪箐歌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者,他们是同大一的新生,不需要摆什么架子,当下笑着和他轻轻握手,“你好。” 打完招呼,却是没了下文。 樊子默好似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依旧在两人面前站着,笑吟吟道,“想到等下要见到很多前辈我就忍不住紧张,看着你们两个好像不在意,我就想着过来取取经。” 这话听起来也不知道是奉承还是讽刺。 “我倒是不觉得你很紧张。”纪箐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后者坦然对视,“你看起来定力也不差。” 得了她的夸张,樊子默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能得到箐歌美女的夸奖,这回我真的是要紧张了。” 两人同样出身农村,本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才对。只是真真切切的站到她面前,樊子默才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差别在哪里。 气度。 即便是已经尽力纠正,自己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很容易就让人认为自己上不得台面,见不了大场面,因此硬生生错过了很多次机会。 纪箐歌却不一样。 她浑身的气度,带着让人愉悦的坦然和随和,站在她身边和她聊天,只会觉得舒适无比,烦躁的心都忍不住静了下来。 是个让人非常舒服的女孩子。 同时,她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矜贵,让人不敢轻易的心生轻视的心思。 有点矛盾,却不会觉得奇怪和意外。 忍不住心生嫉妒,为了防止被人看出来,樊子默只得转移了话题,“据说等下部长以上级别的成员还要单独开一次见面会,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这样能单独见面的,只会是国家领导人层面的。 毕竟身份特殊,即便是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精英社走出去的,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和他们见面。不然的话,以后办事情的时候只怕会更加不顺利,毕竟大人物也有敌人在虎视眈眈着。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猜测,纪箐歌这个层面的人,所接触到的人会是什么样尊贵的身份。 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他就抑制不住的热血沸腾! 国家最高领导人,能和他见上一面,哪怕只是握个手说一句话,就足够炫耀一辈子了!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将他拉了回来。 他只是个部长,根本无法接触到那一位。 纪箐歌笑而不语,邢昊焱淡然的瞥向樊子默,意味不明的回答道,“等下见了不就知道了吗?” 樊子默有点难堪,却不相信两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只得随便打了个哈哈就应付过去,又跟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跟附近的几名成员打起招呼来。 他是部长,自然会有卖他面子。 即便,他们私底下都有点看不起他。 一个农村出来的人居然趴到了他们这些世家公子的头上,多年养尊处优生活所滋生出来的傲气让他们无法咽下这口气。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纪箐歌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这里的人大多都来自各个豪门世家,当然不可能都是一派的人,又因为家族的缘故,其实他们矛盾也不少。别看现在这样相谈甚欢,走出了这道门,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对方下死手呢! 这么一想,又忍不住想到羽锐。 默默叹息两声,连带着兴致也没那么高昂。 邢昊焱站在她身边,有那么瞬间想要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都有他。只是下一瞬,他便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立场去说这样的话,面色难看的垂眸。 半晌无话。 大约是半个小时后,陆陆续续的有老成员到场。身为现任副社长的纪箐歌自然要跟着韩少远去认人,对方在知道她的名字后,无一例外眼底都暗含惊诧。 显然,大家都是做过功课了。 两人虽然没有合作的机会,但是他们都是精英社的人,该给的人脉韩少远还是不含糊的。再者,即便刚才那样生气,他对纪箐歌的欣赏却没有少半分,反倒是比以前更加感兴趣了。 纪箐歌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不过要是知道的话,顶多也就是一笑置之。 老成员中,有商界的大佬,有政界的新贵,也有医界的顶梁柱。纪箐歌跟在韩少远后面,不停的和人打招呼。 就好像在参加一个晚宴。 好在大家都比较随意,认识完毕后就起身去了楼下的宴会厅。所有人都出了门,韩少远这才示意纪箐歌和司马俊跟着自己走到隔壁休息室,找到羽锐后,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二十七楼,出电梯后立即被身穿黑色西装一脸严肃的保镖拦住了。 羽锐见怪不怪的让人搜了身,确认他身上并没有武器后对方才放了行。接下来的纪箐歌等人同样是被保镖像对待羽锐那般搜了身,然后放行。 在一名保镖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到了走廊尽头,敲开门,保镖站在门口没动,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纪箐歌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想了想又开了天眼,发现在这一层楼内,至少还潜伏着十几名训练有素的保镖。 或者说,素质过硬的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 “来了?”沙发上坐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虽然满头白发,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唐装,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家,但是不怒自威。 纪箐歌当然认得眼前的这位老人。 闽文星,Z国现任最高领导人。 “闽老。”即便是已经被确认为是下一任继承人,羽锐在闽文星面前还是一副晚辈见到长辈的样子,无比尊敬道,“这是社团里最核心的几名成员,我带他们来见见您。” 闽文星并没有摆任何架子,笑容温和慈祥,就好像只是个老人家在和自己的晚辈见面,“好,看着你们这几人,我就知道社团现在发展的很好,将来荣誉墙上又能添几笔荣耀。” 纪箐歌看着站直了身子的司马俊和韩少远,抿抿唇,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对方却已经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下,旋即很感兴趣的问道,“你就是纪箐歌?” 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纪箐歌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点点头,“是。” 这几年来她的表现太过突出和惹眼,如今又影响颇深,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两派之争,对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奇怪。 问过这话,对方只是爽朗的笑了笑,并没有后续的问题。让几人坐下之后,又随便和羽锐聊着一些不相关的问题。 “想当初我入社团的时候也是接到的金色的邀请函。当时我的前辈还说我这成绩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现在看来,还是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众人的目光又下意识的放回到纪箐歌身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可能会被人想歪,闽文星又立即解释道,“这是件好事,这代表着我们Z国的青年人很有希望!国家的未来是要靠你们来创造,我们已经老了,是时候交接给下一代喽!” 他这话半真半开玩笑,韩少远等人不敢轻易接话,只有羽锐谦虚道,“闽老说的哪里话,你们对祖国的贡献是巨大的,我们不求超越你们,只求不要把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东西弄丢了!” 摇摇头,闽文星并不赞成道,“年轻人就该想着去追求创新去追求超越,一昧的守旧,只会被这个世界淘汰。” 羽锐没有生气,还是那谦虚的样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闽老,我受教了。” 闽文星脸庞似乎轻微抽搐了两下,又似乎是没有,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社团如今的发展不错,只是有的时候行事还得低调,不然的话只会树敌更多。” 多少人眼红精英社的成就,恨不得他们犯点什么事情,好被取缔了。 羽锐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不是他有多在乎这个社团,到了他这个层面的人,即便是不参加这个社团也能接触到那些人。他在意的是,社团要是在自己在职期间闹出了什么事情,会给自己造成不良的影响,进而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继任。 毕竟一个社团都管不好,别人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你会管得好整个国家。 “是,闽老放心,社团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闽文星笑呵呵的夸了他几句,丝毫没有外界所传闻的那样,两人之前互相不对付。 纪箐歌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看来,两人之间的战争已经快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然的话,闽文星不可能当着自己还有韩少远等人的面如此谆谆教导羽锐。 看起来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教诲,不如更像是一种宣战。 羽锐还是太稚嫩了,在闽文星这样做了几十年领导人的老狐狸面前,只能处于下风。 毕竟,对方如今的地位和阅历摆在那里,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教导羽锐,是在指点他。 真是具有大度领导人的风范。 又随意的说了几句,闽文星便疲惫的捏捏自己的眉心,有点歉意道,“人年纪大了身体就吃不消了,这不刚谈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有点累了。” 羽锐自然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走人的意思,也不耽搁,直接站起来,“闽老,还请您注意身体。我们不打扰您了,告辞。” 闽文星点头,看着几人转身就要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纪箐歌的背影喊道,“箐歌丫头,你留下来一下。” 羽锐步子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纪箐歌身上,透过她看向闽文星。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他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走了出去。 韩少远有点担忧的看一眼纪箐歌,只是这样的场合之下,他实在是不好和她说点什么,只能以眼神示意她注意自己的安全,旋即和司马俊追了出去。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纪箐歌并没有闽文星想象中的不安,甚至于她还颇有闲情的打量了下四周然后道,“闽老,你让我留下来,该不会是想和我谈合作的事情吧?” 闽文星眼眸子一眯。 还未等他说话,纪箐歌又真诚的笑道,“哦,不对,确切说来,你应该是想通知我要和你们合作的事情吧?” 与羽锐一样,闽文星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也认为纪箐歌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自己的提议。 没有所谓的商量,只有通知。 在他看来,纪箐歌的的确确是商界的新贵,能在这样的年纪里取得如此瞩目的成就,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没点本事的人,不可能白手起家然后一跃成为了影响南方经济的风云人物,更加不可能在掺和到青龙帮和黑麒帮之争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抽出身。 所以,即便她年龄上有点小,还跟黑帮的人有说不清楚的纠葛,但这并不会妨碍他把她纳入自己的旗下。 总归,不能让羽锐那小子把人招到手。 但是,想是一回事,被人用着不客气甚至于可以说是讥讽的语气来点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点恼怒的瞪着纪箐歌,闽文星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浑身的气场大开,看样子是想借此来压一压她,“纪箐歌,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 习惯了人上人的日子,此刻被个小姑娘如此嘲讽,他当然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只是很欣赏和看好你,想要给你创造更多的机会,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自己现在还是国家领导人,多少人都要捧着他,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的,与以前大臣见到皇帝没什么区别! 纪箐歌还是为数不多的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的人! 上次敢如此和自己这样说话的人,姓容! “那是我猜错了?”纪箐歌没有被吓到,只是无奈的耸肩,“闽老,感谢你的欣赏和看好,但是我现在的日子过的挺好,不需要趟什么浑水。” 话没有直接说,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参与两派的争斗。 闽文星却是不相信她这句话,以为她是想投靠羽锐那边,思索了几遍,最终还是说道,“羽小子是不错,但是选阵营可是件重大的事情,要是选错了,可就满盘皆输了!” 羽锐想跟自己斗,他还嫩了点。 “闽老,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纪箐歌见对方想到别处去了,只得出声解释道,“我并没有站在羽锐这边。我只是个商人,对政治这一块不是很感兴趣。” 政界可比商界要复杂多了。 她的态度很坚决,闽文星却依旧是不相信。 “只是,难道你不知道中立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吗?” 要是选择中立,就意味着会成为两派人的敌人。毕竟谁都不敢保证,中立的人会不会在最后倒向哪边。 为了杜绝这样的可能性,他们只能选择最先铲除掉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纪箐歌是个聪明人,按道理说来,纪箐歌没有理由不清楚。眼下她信誓旦旦不参与争斗,谁知道她会不会早就在背后投靠了羽锐。 即便没有,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她要是不答应的话,自己只能…… ------题外话------ 半夜码的七千字,明天还得继续忙,得睡了。要是有二更的话,大约是在晚上十点左右,么么哒!这个月订阅不行了,妞们不要养文了,我都快哭了 046 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二更) 眼底隐隐有了杀意,转瞬即逝。 纪箐歌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厉光,心中明白是自己的态度让他不悦了。 只是,这又如何? 两人一旦达不成一致的协议,那么他势必要对自己下手。既然结果都一样,她根本没有必要去讨好他。 “我当然现在中立是不可能的。”微笑着看着对方,纪箐歌没有丝毫的畏惧,“闽老,我只是个N市来的小商人,我来京城是为求学,不是为了掺和进你们政客的事情。” 京城的事情自然会影响到N市,但是说白了,最受影响的是那些政客,像程家和易家这样的,所受到的冲击不会太大。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参与这样的事情来的原因。 站错了阵营,到时候受连累的可就是整个家族。所以,即便闽文星和羽锐提出的条件都很诱人,他们还是没有半点动心。 何必把自己的家族都给赔进去呢? 不值得。 闽文星把自己的怒气隐藏的很好,只是那时不时泄露出来的情绪出卖了他。 南方里京城远,自己这边的人根本插不进手。可以说,南方隐隐有了自成一霸的感觉,有点脱离了国家领导人的掌控。 可以说,南方的问题历来是所有就任领导人的一块心病。 还想着可以趁这次换届打入南方市场,可以借着纪箐歌这个东风做点什么,谁知道这个丫头居然这样不好对付,说了半天还是滴水不漏。 忍不住心生烦躁。 和聪明人打交道是有好处,但是也有着坏处。当对方不想让你做点什么的时候,她能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来反驳你的话。 两人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小商人?箐歌你可别谦虚了。”闽文星还是笑呵呵道,“一个小商人都能影响到整个南方市场,一个小商人都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你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看不起我吗?” 说到最后,他不怒自威,双眸眼神锐利,要是一般人早就被他吓到了。 然而纪箐歌却不是一般人。 “闽老,实不相瞒,你现在看着我好像很风光的样子,但是华盛的东西不都全是我的。你也知道,我和景天是合作关系,上次景氏集团又并入了华盛,他占了大部分的股份。如今我在京城求学,公司的事情都是他做主,所以即便你现在这样问我,我也是没办法给你答案。”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华盛是景天做主。 闽文星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止不住冷笑。 谁都知道华盛是她在当家做主,景天的确是华盛的一个大股东,但是权力还是没有纪箐歌的大。他的人虽然没办法渗透进去,但是对他们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 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气恼的看她半晌,见她还是巍然不动的模样,半晌,他只得妥协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 她不肯和自己合作,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条件还不够优渥而已。 商人重利,他就不信纪箐歌不动心! 他倒是也想直接毁了纪箐歌,但是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自己这边要是没有把握一击必中的话,只会立即把她推向羽锐那边。一旦她站了位,程家和易家肯定会表态。 如今,还是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给打动她。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点,连忙又继续说道,“上次容家的人跟我说了容晏的事情。” 纪箐歌和容晏的关系不言而喻。 现今容晏可还是特战队的队长,要是自己这边做点什么算计他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对付!纪箐歌要是不想容晏出事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 手不自觉的握紧,纪箐歌心中有了怒意,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她这样,闽文星更加得意,“你知道的,容烁刚接替他的位置不久,现在就想着把他换回来,多少有点不合理。军区不像是其他地方,不能随便的调任。频繁的更换首长,只会动摇军心,引起士兵的不满。” 纪箐歌忍不住呵呵了两声。 拿这个来做威胁,实在是太小看她和小师叔了吧? 再者,想要从容烁那里拿回军权,不代表他们就是希望容晏重新坐上那个位置。 当初小师叔让出那个位置,可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既然闽老这么说了,让容烁继续坐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容晏向来深明大义,不会跟组织计较这些的。” 一句话就把闽文星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还以为自己捏住了她的把柄,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意那个位置。 不甘心的气了良久,闽文星又沉声道,“但是你也别忘了,容晏现在还在特战队任职。” 到时候,他执行任务不利为国牺牲,这样的事情不是不能发生。 纪箐歌显然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握紧双拳,讥讽道,“闽老,容晏可是有军功在身的军人,什么样的任务没有执行过?在这紧要的关头出了事情,难道你觉得别人都是傻子,会想不到某些人身上吗?” 见闽文星要说话,纪箐歌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又道,“闽老,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即便这个人是国家最高领导人! 原先她对闽文星还是有所敬佩的,至少在他在任期间,做了不少有利于民生的实事。但是政客就是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也完全做得出威胁别人的事情来! 如今的闽文星,哪里还值得她尊敬?! 他现在就是个*裸的政客,而不是为民着想的国家领导人! 被纪箐歌这样指着骂,闽文星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恶狠狠的拍了桌,怒斥道,“纪箐歌,给我注意你的态度!” 自己的态度何曾不好过?要不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能拿容晏的性命来威胁她吗?! “我的态度很好,是闽老强人所难了!”纪箐歌压下心中的怒气,平静道,“闽老,合作的事情再无可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会和羽锐合作。但是你要是继续做点什么,我就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继续中立下去了。” 旧派和新派如今是五五开的局势,一旦她带着程家和易家加入羽锐的阵营,这对旧派来说意味着什么,闽文星心中清楚的很。 “你!”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的背影,闽文星眼色几变,旋即厉喝道,“给我拦下来!” 他就不相信了,不过是个小丫头,还能逃得过自己这边这么多人! 他命令一下,守在门外的保镖立即冲了进来! 纪箐歌面不改色的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保镖,微微侧首,“闽老,你真的要这样做?” 谈不拢就让人把自己截下来,如今的闽文星哪里还有半点国家领导人的样子。 如今的他,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的政客。 闽文星脸庞轻微抽搐两下,旋即咬牙硬声道,“给我动手!不要伤她!” 纪箐歌轻声笑了笑,在对方动手的时候也动了! 保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出身,然而他们的动作却无法与纪箐歌相比。他们只看得见一道残影留在原地,惊骇之下四处寻找纪箐歌的身影,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 见他们望过来,她蓦地咧嘴一笑,旋即纤细的手快若闪电的伸出,前面的几人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她打倒在地。 她打人的角度很刁钻,所打的地方也很奇怪。保镖们还没感觉到异样,就只能躺在地上哀嚎,挣扎了几番都起不了身。 就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光了。 闽文星大惊,“快给我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既然好言好语的谈不了,那么他就只有把她留下来慢慢谈了。 何时谈拢了,何时放她走。 他这话一出,隐藏在角落里的保镖也冲了出来。纪箐歌勾唇一笑,双眼微眯,黑色的煞气一闪而过。 没有人注意到她眼睛的变化,却很明显的感受到她与方才的不同。 现在这个纪箐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短的时间内,她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还未来得及多想,纪箐歌又动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谁轻轻的碰了自己一下,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倒到地上的时候,他们还僵硬着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脸上全是惊骇。 闽文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纪箐歌的眼睛。 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眩晕,无法言喻的疼痛袭来,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纪箐歌,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双眼睛里不停闪烁的黑气又是什么?! 脑袋越来越疼,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灵魂,让得他的痛感神经变得异常的敏锐,痛楚变得异常的清晰! 怎么会这样?! 心中渐渐涌起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的恐惧。 蓦地想起了关于纪箐歌的一些传闻。 传闻里,她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风水师。 对于风水一事,他年轻的时候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到了老年,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关心着这方面的事情,甚至于还私底下接见过几个所谓的名门大师。 有的是真有本事,有的不过是装神弄鬼。 因此,对于风水一事,他基本上是抱着半真半假的态度。 原本以为纪箐歌是风水师这件事情是她找人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混淆别人的视线,或者是给自己造势,利用国人相信风水的心理来为自己谋私利。 她才十六岁啊,怎么可能会懂风水呢? 只是,当她出国力挑诺曼的几名风水师的时候,他却不由得怀疑,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他更多的还是倾向于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那段时间他们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在场亲眼看见自然不清楚,所知道的都是别人转述而来的。 谁能保证别人的转述没有夸张或者看错的成分在里面呢? 可是,眼下亲眼见到她这番奇异的模样,他已经不得不信,她的确是会风水!而且还是有着一定本事的风水师! 简直是可恶。 要知道,真的风水师本事都很大。得罪了他们,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偷偷在你身上下点什么东西,让你不知不觉的就出了事。 思及此,他也顾不上纪箐歌方才的态度了,直接出声喊道,“箐歌,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这话里,多了点请求的意味。 眼波流转,黑气最后闪烁了两下旋即消失不见。纪箐歌又恢复了原先那淡然的模样,看着在地上哀嚎不断的保镖,眼底有着莫名的光芒,“闽老,我刚才和你好好说话,你偏要让人进来插一手,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要是没有这点自信,她怎么会那样和他说话?又不是吃饱了自己要送上门来找死。 闽文星嘴角轻微抽搐两下,然而有了方才的事情,他心中清楚现在不是和她计较这些的时候,坐在位置上缓了一会儿才道,“方才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在先,在这里我向你道个歉。” 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初见时那精神矍铄的模样,被纪箐歌那一顿折磨,身体立即受不住了,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纪箐歌也重新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而是含笑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容晏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说那样的话的确是不妥,在这里我再次向你道歉。”闽文星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下风,要是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刚才那诡异的事情还有可能再发生一次,“我实在是太着急了。” “闽老,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纪箐歌也坚持自己的立场,“中立能不能行得通,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老人家替我操心。” 她话语太过直接,闽文星那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别人不来惹我的话,我是不会惹别人的。希望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能够井水不犯河水。” 政客向来多疑,闽文星当然不会相信纪箐歌不会出手,只是要看她是站在谁那边而已。如今他已经见到了她的本事,自然更加不肯放过她。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本事太过诡异,自己还是不要贸贸然出手的好。真要想对付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希望箐歌你说的都是真的,到时候我们不会成为敌人。”闽文星沉声说道,“近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和羽锐走的太近为好。” 纪箐歌无声笑了笑,没做声。 有点疲惫的揉揉自己的眉心,闽文星没了心思继续和她对峙下去,“你先走吧,想必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你。” 羽锐想要拉拢纪箐歌,眼见自己把她留了下来,自然会担心自己会说动她。不管如何,他肯定会在外面候着,看她的决定。 说了句您注意身体,纪箐歌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房间,看到门口正浑身戒备的盯着自己的保镖,无奈的耸肩,旋即悠然的走到了电梯口。 果然不出闽文星所料,羽锐等人还在电梯口等着她。 见她安然无恙的走出来,韩少远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羽锐双眸却变得更加深邃。 两人在里面肯定是进行了一番谈判,要是意见合不拢的话,闽文星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事实上,方才看着几名保镖冲进去的时候,他就能猜测到闽文星是想留人了。 可眼下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想到这里,羽锐的脸色更加难看。 纪箐歌却好像没看见他的表情,对着韩少远和司马俊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半晌,羽锐才率先走进了电梯。 又是一路无话。 只是在出电梯的时候,韩少远故意落后了一步,和纪箐歌并肩走着,“你没事吧?” 虽然达不成合作,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和她成为朋友。 “没事。” 她的语气很淡然,仿佛是不想多谈。 韩少远又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想要关心她,只是两人好似已经回不去了。 到了宴会厅,邢昊焱和樊子默等人走了过来,等候羽锐带他们去见另外一批人。 纪箐歌站在人群里,和刚到酒店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好像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樊子默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抿抿唇走过去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难道是她去见那些人的时候出了点什么差错? 想到这种可能性,樊子默心中竟然滋生了点幸灾乐祸。 明明两人都是农村出身,纪箐歌凭什么比自己优秀?哼,不过是个女孩子,摆什么架子!是副社长又如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取代了她的位置,把她踩在脚底下! ------题外话------ 今早还没出门,趁机抓紧时间码完了二更,么么哒! 047 专门来羞辱我的吗? 纪箐歌抬眼看了樊子默一眼,没做声。 樊子默以为自己猜对了,如今是戳中了她的痛处,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心中喜不胜收,面上却一副很抱歉的样子,“你也不要太难过,那些人毕竟常年身居高位,架子吓人,你出错也是情有可原。” 纪箐歌越是不做声,他就越是认定她是做错了事情。 本来只想着安静会的纪箐歌被他一直不停的劝解,好像她如此的上不得台面,他如此的善解人意。又是听他说了几句,她有点不耐道,“不好意思,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人自来熟就算了,还用着多年好友的语气一直在跟自己说话,难道他真的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管太宽了吗? 被纪箐歌毫不客气的落了面子,樊子默多少有点尴尬,只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自己对她又有所求,不能把关系闹僵。 只得若无其事的离开。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纪箐歌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悄悄走到了阳台,吹了下风。 从那个房间出来后,自己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个时候,闽文星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细细回想了一遍,她却找不到有什么让自己特别在意的地方。 等等! 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当她使用真气的时候,自己身体内的煞气似乎有点奇怪,而且在那瞬间,眼前似乎曾出现过一片漆黑的情况。 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性,纪箐歌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 环顾下四周,附近并没有人走动。她略微有点着急的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体内的煞气的情况。 这一“看”,立即发现了异样。 那煞气似乎已经渗透在了自己的元气中,要是不加以控制的话,迟早会沾染全身!体内的煞气一旦外泄,就有可能会让周遭的人遭殃! 难怪小师叔不允许自己频繁的使用煞气珠,想必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之处吧! 她不是专门练习邪术的风水师,即便她有天眼可以吸收一部分的煞气,但是如果不把这点煞气提炼精纯然后消化掉,转为纯正的元气的话,只怕总有一天,她会被煞气侵蚀,然后被它所控制,成为一个易怒易爆的怪物! 可是,如果不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的话,两年之后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把握。 急功近利要不得,这点她清楚,但现实已经不允许她循序渐进了。 想到两年后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恶狠狠的揪住了,一阵又一阵的痛意像是海浪般袭来。 微微有点眩晕。 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一下,正好走过来的邢昊焱赶紧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军训完毕后没多久,班级又重新选举了班干部。纪箐歌并没有参与竞选,又加上她的重心都放在了外面,除去上课的时候,两人几乎碰不到面。 方才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又是比之前瘦了不少,眼底的乌青加重,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事实上,他不是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容家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听说了,甚至还有着小道消息说是失踪了十多年的容敏回来了,不然的话容家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而那个容敏,就是偶尔会和纪箐歌一起上课的女孩子。 两人关系看起来相当要好,她和容晏又是……俩兄妹和容家对上,她势必会掺和其中。 容家的水太深,谁都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会踩到陷阱然后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最终枉丢性命! 想到这个,他又生出了淡淡的怒意。 容晏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如果他真的爱她,为什么要把她拉进这个漩涡中呢?男人就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孩陷入困境中!尤其是很显然的现在两派的人都盯上了她,再加上一个容家,以及本就和她有仇的司徒家……她怎么能吃得消呢? 只是,这些想法他都只能在脑海里想着,根本不敢说出来。 他完全没有任何立场去说。 两人要怎么相处,容晏要如何对她,都是他们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外人,和纪箐歌算不上关系密切,最多就算是普通朋友,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解她? 像她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要选择容晏这样一个复杂的男人呢? 他真的太危险了。 先不说他从小就背负着那样一个不祥的命运,就说他特战队队长的身份,时不时就要出去执行一些艰巨的任务,一次两次没有事情,不代表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如果他出了事情,让她怎么办? 她还这么年轻。 她该有更好的选择。 容晏,绝非良人!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挣脱出他扶着自己的手,旋即又想到自己这样好似有点刻意,开口解释道,“我真的没有事情。” 双手悬在半空,邢昊焱仿佛没有察觉到方才的尴尬,默默的收回手,“你脸色很不好,不要勉强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学校离这里不是很远,走路回去还是不成问题。 纪箐歌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没有矫情,对着他道,“等下麻烦你帮我和社长以及韩学长说一声,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邢昊焱本想说他送她回去,只是看见她眼底的执着,最终没有说出口。 几人方才到底是去见了什么人,他不用想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是应对那人,她有点力不从心了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邢昊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找到韩少远说了纪箐歌的事情,又道,“我还是不放心她,我先去把她送回学校。” 韩少远到底还是关心纪箐歌,自己此时又走不开,只得嘱咐道,“记得把她安全送回去。” 邢昊焱点点头,旋即不引人注意的走出了宴会厅的门。 走出酒店的大门,纪箐歌一眼就见到了停在路边那辆黑色低调的宝马,容晏正站在车门旁,静眼望着她。 心中一暖,她略微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容晏在看到她脸色的时候面容一变,赶紧上前扶住她。 “我没有事,只是方才和人打了一架,有点累。”纪箐歌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自觉的双手搂住他的腰,“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出门前,她可是说了不用他来接的。 这几天都有课,她住学校会方便些。 容晏耳根子隐隐泛上点娇嫩的粉红,不自在的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羞涩。 “噗……” 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纪箐歌眷恋的蹭了蹭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颗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立即放回了原处,所有的疑惑和恐慌都化为一滩静水。 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安心。 好似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这般无忧的笑容,容晏眼神微怔,似乎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 想到当年明明还是个小屁孩却笑得一脸古灵精怪的她,想到当初那个因为赚到第一笔钱而眼神变得亮晶晶的她…… 不知道何时起,她总是不自觉的皱眉,总是不停的忙着,不停的向前奔跑。 原本,她可以像其他女孩子那般,无忧无虑的过完整个校园生活。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 心一痛,容晏瞬间从过往的事情中清醒过来。 纪箐歌敏锐的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故作不知般嘿嘿笑了两声,“我肚子饿了,今晚还没吃东西呢。” 见过闽文星之后她整个人都有点虚脱,根本没有心思去吃东西。 眼神里隐隐有着责备,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容晏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副驾驶的位置,给她系上安全带之后,这才也上了车,启动车子,朝着两人常去的餐厅驶去。 邢昊焱站在酒店门口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的看完了这一幕。 阴影挡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静立半晌,他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转身回了酒店。 == 杨乐枫看着门上的包厢号,对着跟自己前来的保镖淡淡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她出门习惯带着保镖,不只是为了给自己造势,更多的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毕竟,外面的人包括欧家和杨家的众多亲戚,想让自己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防。 近期欧家发生了很多事情,以荷和容玉宇离婚只是事情的开端,接下来欧家和杨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幕后有只黑手,正在针对她。 想来想去,不外乎两个人。 一个是容敏,一个是司徒衡。 但眼下,她出来却不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一条短信。 多年前,她也是利用类似的方法把那个女人叫了出来。 难道,是自己以前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司徒衡知道!要是他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把全部的怒火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来,到那时候司徒佑也保不了自己! 不止如此,连带着欧家和杨家也要跟着完蛋!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咬咬牙,她给自己鼓了气,发了狠似的推开门!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如果对方只是个为了求财的人才,那么她必须要尽快把人处理掉。 不能走漏了风声。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然而等她走近包厢,看到包厢里面的人的时候,她身子一颤,有点难以置信的盯着正邪笑着看过来的司徒衡! 怎么会是他呢?! 难道,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是知道了? 手无意识的发起抖,杨乐枫转身就往外走。 司徒衡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细细品尝,一点出声喊住她的意思都没有。杨乐枫也来不及多想对方为什么不阻止自己,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包厢! 谁想,她刚打开门,原本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的保镖都不见了,只剩下几个着黑色西装一脸肃杀之气的黑麒帮的人。 心知自己已经是走不了了,杨乐枫脸色难看的走回去,在离司徒衡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停下脚步怒斥道,“司徒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她不能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和欧夫人喝喝茶。” 两人向来没什么来往,又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合作,此番司徒衡莫名的说着要和她好好的聊聊,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他到底是何意。 只是杨乐枫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装作不知道,“喝茶?不好意思,我们两人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说,喝茶就免了吧!” 他这完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傻子才会在这里和他多做纠缠。 “啧,欧夫人好大的架子,连我都请不动了。”司徒衡放下茶杯,又笑道,“也是,说起来你算是我父亲的情妇之一,放在以前你可算是司徒佑的姨太太,是可以有点架子。” 这话中的羞辱意味太强烈,并且毫不加掩饰。 杨乐枫的脸色简直是不能再难看了。 司徒衡这个比喻,到底是想说什么?就只是为了羞辱自己? 一向把自己的尊严和地位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还要重要,杨乐枫哪里还能忍下这口气,尤其是自己的年龄还要长他二十岁左右,算得上是他的长辈。 他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尊敬! 要不是看在他是黑麒帮的帮主的份上,她早就和他翻脸了。 忍了半晌,杨乐枫才把自己的情绪压在了心底,“司徒帮主,你约我来就只是专门来羞辱我的吗?” 专门羞辱她? 呵。 “欧夫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司徒衡嘴角的弧度上扬得更加厉害,眼底的邪狞却越来越明显,“你算什么东西,还值得我专门为你抽出时间。” 见她,不过是为了调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 杨乐枫深呼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为好。很抱歉,我先失陪。” 真是失策,早知道应该带多几个人来的!司徒衡不同于司徒佑,他性情古怪,性子乖张又狠戾,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别人的命。 这人简直是不把别人的命当成命! “欧夫人,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提醒不需要我帮你回想就能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现在看来,你的智商也不过如此,怪不得生出的女儿那么蠢,结婚十多年还被人扫地出门!” 司徒衡玩味的盯着杨乐枫,见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化,只觉得有趣的很。 司徒佑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迷得团团转? 呵,看来他的眼光不怎么样,居然看上这么个蠢货。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她到底有多虚伪和假清高吗? 真是连纪箐歌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个想法一出来,司徒衡有瞬间的呆滞,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拿纪箐歌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做比较。 纪箐歌这个可恶的女人,是不是偷偷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降术?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好在这个时候杨乐枫也还没从气恼中走出来,没发觉他的走神。 “既然欧夫人真的想不出来,我不介意帮你好好的回忆一遍。”拍拍手,门外立即走进来几名保镖,司徒衡抬抬下巴,示意几人把杨乐枫拖出去,“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杨乐枫瞬间拉回了自己的理智,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保镖,心中直发憷,“司徒衡,你到底想要干嘛?!”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自己直呼他名字会不会惹得他反感了。 “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清楚了。”司徒衡并不打算在这里和她解释清楚,站了起来率先往外走,“让人通知司徒佑,告诉他他的女人在我手上,要是想完好无损的把她换回去,就该老老实实的跟我认输。” 心腹连忙应了声是,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司徒衡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了过去。 那边接电话的自然不可能是司徒佑。 抹了抹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那亲信硬着头皮敲开了司徒佑的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简略的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司徒佑唰的站起来,怀疑自己是听力出现了问题,“你说司徒衡绑走了杨乐枫?!” 他当真是要把自己逼到那一步? “是,那边的人还说,要是帮主您不尽快做出决定的话,他们接下来还要对付欧以荷和容烁等人。我们要是胆敢耍花样,他们就把……就把欧夫人给大卸八块!” “找死!” “啪!” 桌子上的茶杯被司徒佑毫不留情的砸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他胸膛起伏得很厉害,足可见他到底有多生气! 好你个司徒衡,居然跟我玩起了这招! 本来还想着念点父子之情,不想对你赶尽杀绝!自然你执意要把我逼到绝路上,就别怪我虎毒食子了! “你,去把那先生给我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048 我对你有信心!(二更) 许久,一名穿着宽大道士服的男人在亲信的带领下走进了司徒佑的书房。 司徒佑显然很信任他,见到他前来,直接开门见山道,“先生,司徒衡现在抓走了杨乐枫,还威胁我要把她处理掉,你说我该怎么办?” 眼前这人本事通天,他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沉吟半晌,那男人才甩了甩衣袖坐了下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询问道,“司徒先生,我们现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要是连你都沉不住气,底下的人……” 司徒佑这人就是顺风顺水惯了,如今遭遇的挫折居然还是由自己的亲生儿子造成的,他难免有点急躁和慌乱。 因为他深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要是放在十几年前,他哪里能被司徒衡耍成这个样子! 终究是老了。 想到这里,司徒佑显得更加慌张,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只是眼底的急切还是出卖了他,“先生,那孽子已经不受我控制了!要是我们这边再没有反应的话,只怕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现在的司徒衡,可比当年的自己要狠心的多! 要是自己重新落到他手里,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他会对自己下什么样的手! 要知道,因为他母亲的事情,他现在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司徒先生,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那人还是不紧不慢的模样,并没有如司徒佑那般沉不住气。 有点不耐烦的坐下来,司徒佑很想发火,却知道自己不能得罪眼前的人,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什么问题?”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问自己话! “你想要活着的杨乐枫还是死的杨乐枫?” 话虽是疑问句,对方却用着平淡的语气来陈述,仿佛他们现在聊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个玩具,还是属于不要了的那种。 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司徒佑试探性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司徒衡想要利用杨乐枫来对付他,想要靠她引出自己。虽然明知道是个陷阱,但是她始终是自己爱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若是别的女人,他根本不会在意。但他自诩爱杨乐枫这么多年,眼下她被人绑走,说什么都不能不管,不然的话简直是自己把自己的脸丢到地上任由人踩! 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他以后还怎么在道上立足?谁还能服气? “当然有区别。”男人双手叠在自己的腿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你要是想要活的杨乐枫,那就听司徒衡的,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要是不在意那个女人的生死的话,可以直接无视他的话,继续执行我们的计划。” 有点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在对方还未发觉前又赶紧掩饰,苦笑道,“先生,我找你来想办法,还不够表明我的意思吗?要是不想救她的话,我直接不理会就是了。只是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救回杨乐枫又能对付司徒衡的吗?你们不是……” 他本想把那句话说完,却在对上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他忘记了,为防隔墙有耳,那些事情都不能提及。 “先生,你本事通天,我想你一定会有更好的法子!” 司徒佑还是不太想放弃杨乐枫。 感情倒是其次,主要是她一死,欧家和杨家也会跟着乱起来。到那时候,自己这边的资金链可能就会出现问题。如今欧以荷被赶出了容家,她是指望不上了。能帮到自己又不会背叛的,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还真的不想放弃她。 那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如果事情有变,到时候我希望司徒先生能够快刀斩乱麻,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意思就是他现在有点感情用事了。 那人看着司徒佑猛变的脸色,眼底有着淡淡的不屑。 他果然是老了,居然会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感情用事!要知道,当初的司徒佑多有野心,又多有足够的胆色!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干出贩毒甚至于是想取而代之的事情来呢? 如今的他,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畏葸不前,变得犹豫不决,当年的影子是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他们都没有了反悔的可能。再者,司徒佑变成这样子,对自己这边而言更加有利。 至少以后控制起来,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司徒佑那张老脸一下红一下青,有点难堪的移开视线。 他何曾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在意气用事?只是他太害怕失去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切没了可以重新来的司徒佑,司徒衡给他的压力又太大,根本不可能做到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和对方交手。 如果这一战他败了,就再也没了起来的机会。 他这一生都是荣耀的一生,当年道上多少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能吓到胆颤!可如今呢,像是只丧家犬一般被自己的儿子赶出了家门,被人逼得东躲西藏,自己的女人被人绑了都不敢露面。 为了一举成功,他必须事事小心!他不能再人生的最后时刻,满是失败的事迹! 他司徒佑一定能够再度登顶,成为叱咤整个黑道的风云人物,找回以前的风光! “先生放心,如果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味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 得了他的保证,那人才露出了点笑意,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了几句话。 听完,司徒佑有点怀疑道,“这方法真的能行得通?” 司徒衡这个人他还算是了解的,不可能会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对于身边的人都不是完全的信任。 一句话就把他引出来,这不太可能。 “办法我已经给你了,信不信是司徒先生的事情了。”那人并不恼,依旧淡淡道,“要是司徒先生觉得没有把握的话,还是重新考虑下我方才的建议吧。” 不过是个女人,没了再找就是。这么多年来,欧家和杨家都在司徒佑的掌控之中,如今只是没了个女人而已,不会乱了大局。相反的,要是为了她改变既定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出现变数。 这可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司徒佑老脸又是一红,半晌没说话。 “看来司徒先生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这样吧,我会尽快安排下去!”那人悠然站起来,姿态飘逸,依旧是那高深的模样,“希望司徒先生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司徒佑也赶紧站了起来,想要送他出门,却被他拒绝了。 “司徒先生,你有这个空闲管我还是去理会下欧家的人,别让他们坏了我们的事情。” 说是欧家的人,其实不过是指欧以荷和容烁。 两人能在欧家继续居住,靠的都是杨乐枫。现在杨乐枫失踪了,不久欧家就要乱成一团。到那时候,欧以荷等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还不一定呢! 再有,司徒衡可是放话出来了,要是他还不肯出现的话,那就连带着欧以荷等人都要对付。他可不想过几天后,司徒佑又是找上自己,希望能够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 他们的确是有着合作的关系,但这不代表他要去帮他管理家事。若是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处理的话,他必须重新审视一遍司徒佑,考虑是否还有合作的必要。 毕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司徒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事实上他本就打算让人嘱咐欧以荷等人小心点,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这人抢了先。 尤其是对方还用着不屑的话语和自己说话。 再三忍耐,再三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司徒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着那人走远的背影,眼神闪烁。 要不是看在他是风水师的份上,要不是他背后的势力自己还用得着,他怎么可能会忍他到现在! 叱咤一生,还很少有人能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嚣张! 要是自己重新拿回权力,黑麒帮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冷哼一声,司徒佑对着门外站着的亲信低声道,“去趟欧家,把欧以荷给我带来。” 自打她的身世被揭开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心爱的女儿为自己生的孩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只是当初她离婚,自己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他拉不下那张老脸去见她而已。眼下杨乐枫被司徒衡带走,他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要是连欧家都乱了,那么自己可就有的忙了。 现在正是最要紧的关头,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亲信得了他的命令,赶紧出去办事情。 而与此同时,纪箐歌接到了司徒衡的电话。 “人我带走了,欧家势必会乱成一锅粥,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纪箐歌挂了电话,笑吟吟的看在蜷缩在角落里戒备的望着自己的欧明成,“欧少,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欧明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下一秒又恢复了戒备心,“你会这么好心?” 自己的母亲还没办好事情,纪箐歌现在就放自己走,不怕他事后会跟她算旧账吗? 上前两步,纪箐歌好笑的望着他,“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 闻言,欧明成更加不安了,总觉得她的笑容极具深意,肯定有着什么阴谋在里面。 “杨乐枫失踪了,现在欧家是群龙无首。我想得到这个消息的欧家的亲戚们,都该上场了吧?” 欧明成眼眸子一眯。 他的确是吊儿郎当惯了,也的确是对欧家的事情不太上心,但他知道,要是欧家被自家那些亲戚瓜分了,自己连点渣都得不到! 到那时候,他还有什么资本在外面逍遥? “不可能,我父亲还在,他们就算是想抢,也抢不到一分钱!” 自家那老爸可也不是吃素的,纪箐歌想用这法子来挑唆自己,未免是太小瞧了他吧! 纪箐歌拍拍手,把自己手上得到的东西递过去,“这是你父亲和司徒佑的亲子鉴定,很不好意思,你父亲不是欧家的人,而是他司徒家的!你说,欧家的人要是知道欧氏集团这么多年来都是被司徒家的人巴掌,会不会恼羞成怒,会不会想杀了你们呢?” 欧明成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纪箐歌所说的! 这怎么可能! 只是,放在自己面前的鉴定上写的很清楚。 自己的父亲是司徒佑的儿子?自己就是他的孙子?他们居然和黑麒帮的前任帮主有血缘关系?! 在开什么玩笑! 全身颤抖的盯着那张纸,欧明成咬牙闭上眼睛,“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诡计!我告诉你,你想利用我,没有门!” 无声的笑了笑,纪箐歌坐了下来道,“欧少,我能利用你什么?难道你不想要把欧家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吗?难道你不想帮助你的母亲掌握权势吗?欧家的人这么多年是如何对待你对待你的母亲的,你心中没有数吗?如今欧以荷离了婚,带着容烁回到了欧家,你觉得欧家以后还能是你的吗?” “你父亲在外面私生子女无数,要是有个别有心计的,你觉得欧家的财产不会被外人分了去吗?你觉得甘心吗?” 欧明成霍然睁开双眼,“你给我闭嘴!” 纪箐歌无所谓的耸肩,并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示意人给他松了绑,“我话就说到这里,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该怎么做也是你的事情。不过临走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看着欧明成那慌神的模样,她微笑,“律凝很快就会对欧家下手,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被她踩在脚底下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欧明成,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人都出去。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欧明成一个人。 半晌,他愤怒的站起来,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有伤痕,直接冲回了欧家! 不行,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母亲! 欧家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容烁手上,也不能白白交给律凝,更加不可能给那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 从监控里看到欧明成离去,纪箐歌勾了勾嘴唇,又打了个电话给律凝,依旧是说了杨乐枫失踪的事情。 那边沉默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什么失踪,是不是你们的人带走了她!” 她就知道,纪箐歌会对欧家下手! 从她绑架欧明成逼迫蒋凡含开始,从她威胁自己去挑拨蒋凡含和欧家人的关系开始,她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如今杨乐枫的失踪,不过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她要把欧家这滩水给搅浑了。 但是,她这样子做又有什么意义?是想把欧家纳入她旗下,还是想利用偶家对付什么人? “我们说好了,你不会对欧家下手,可你如今是什么意思?!” 律凝显得相当的气愤,并且隐隐有着担忧和害怕。 要是纪箐歌真的改变主意想对欧家下手,自己肯定不会是她的对手。那么自己这么多年来所谋划的,岂不是要被人抢去了?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掺和进欧家的事情来! “要是你反悔的话,可就别怪我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接连被律凝抢说了三句话,纪箐歌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只是依旧平静道,“我们说好的当然不会变。再者,当初我说不会对欧家下手,指的谁我不会出手帮谁拿到欧家的一切。以后的事情得靠你自己,能不能坐上那位置也得看你的本事。我打这个电话,不过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而已。” “不管杨乐枫是被谁带走,这都对你很有利不是吗?一旦她失踪了,欧家就会乱。欧家一乱,你就更加有机会上位。这么好的时机,你不去想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却在这里质问我……” 被纪箐歌讽刺一番,律凝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句话让她清醒了许多,喘息两声缓了缓情绪,“我知道了,但是我不会感谢你!” 要不是她,自己还有退路可走。然而如今,她只有迎难而上这条路了! 正如她所说的,杨乐枫失踪对自己而言的确是个好消息。要是自己能在这混乱中拿到点什么,就绝对不愧! 只是,麻烦却也不会少。 先不说蒋凡含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欧笛和欧以荷两兄妹会如何,光是欧家那一大堆亲戚就足够应付的了! 毕竟,自己只是个私生女,是没有资格在他们面洽说话的。 “哦,对了。”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纪箐歌又笑着说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欧明成我已经放走了,顺便告诉了他你的下一步。” “什么?!” 心中无比的震惊,律凝现在杀了纪箐歌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放出欧明成,岂不是让蒋凡含没了顾虑?!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受控制了!那么自己之前和她说的事情,会不会有变数? “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对付的,我对你有信心。” 律凝现在只想爆粗口! “加油哦!”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纪箐歌!” ------题外话------ 这两天感觉我自己有点小勤奋(捂脸)快要进入*了,么么哒! 049 绝对不能便宜他们! 律凝简直是要气疯了! 纪箐歌果然是够狠,最后使出来的这招,直接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让她只能选择和欧家众人杠上。 要是不全力以赴,就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争斗的牺牲品。 想清楚了这点,律凝也顾不上再去和纪箐歌计较什么,而是忙着要如何拉拢蒋凡含。 如今欧明成被纪箐歌放了出来,没了后顾之忧的蒋凡含还会和自己合作吗?如果到时候她要以欧家主母的身份随便找了个借口处置自己,怎么办呢? 不久欧家就要大乱,到那时候原本就漠视自己的欧笛根本不可能理会自己,蒋凡含下手会更加方便! 脸色变了又变,她想了想,直接出了房间门,在后花园找到了正在晒着太阳的蒋凡含。 花园里有园丁正在除草,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指挥着下人,看起来惬意得不行。 隐去眼底的嫉妒,律凝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蒋凡含原本有点生气,只是想到如今两人是合作关系,忍住了怒气,只是语气依旧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两人本就互相不对付,在欧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现下莫名其妙的走近,只会引人注目。 律凝漫不经心的看一眼正在除草的园地,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欧明成回来了。” “什么?!” 蒋凡含一下子就从躺椅上蹦了起来! 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怎么可能!” 纪箐歌不是要拿成儿来威胁自己吗?怎么会这么痛快的让他回来!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反悔吗?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会联合欧家的人对付她吗? 脑中有诸多疑问,蒋凡含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率凝只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解释,只是又继续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杨乐枫失踪了。” 蒋凡含身子一颤,又想蹦起来。只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她硬生生的忍住了。不过眼眸子里全都是惊讶的神色,嘴巴微张。 婆婆失踪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谁干的,过后又意识到,欧家要出事了! 没有婆婆坐镇,欧家必定会掀起一阵风雨!到那时候,欧家的权力还能掌握在他们手中吗?那些亲戚可都不是吃素的! 脑子有点乱,蒋凡含遏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惊慌,又有点疑惑的望向律凝。 自己都没有得到的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这些事情都是纪箐歌告诉我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等欧明成回来,尽管问他!” 反正蒋凡含迟早都会知道,不如自己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然后商量对策。 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掉欧家的亲戚,不能让他们抢走欧家的一切。等到此件事了,他们再各凭本事! 听她这么一说,蒋凡含心中的疑惑减了不少,半疑半信的盯着她,“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 她才不会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 轻蔑的笑了笑,不顾蒋凡含那难看的脸色,律凝自顾自道,“我们之前说好的合作,难道你忘记了吗?难道你以为欧明成回来了,我们之间的联盟就不存在了?” 真是异想天开! 如今她也算是明白了纪箐歌的高明之处。 放回了欧明成,看似是已经打算放过蒋凡含一把,其实却是把她推上了她既定的道路!欧明成回来,杨乐枫却失踪了,已经对欧家抱有怨恨的蒋凡含极有可能会不择手段的把欧家的权势都争夺过来!而不管是自己,还是欧笛以及欧以荷母子,再有欧家的那些亲戚,都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有人都想着趁此机会占最大的便宜,所有人都想得到最多,因此根本无法调和。唯有争个你死我活,才能在事情落幕后平息纷争。 纪箐歌根本不需要再管欧家。 因为她对欧家不感兴趣,却也不能让欧家的人过着安逸的日子。 所以有了今天的事情。 果然,到底是不能小看了那个女人! 如此的心机,只怕连自己都比不及! 蒋凡含面色更加难看。 律凝说的没错,有那么瞬间,她是以为自己不再用和她合作,再也不用受她的威胁! 成儿安然无恙,纪箐歌就没了自己的把柄,律凝自然也不能再威胁自己!只要她小心点把她给处理掉了,欧家的人根本不会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个私生女死掉了就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即便是自己的丈夫,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上也不可能花心思去关注一个私生女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但是,从她的笑容里,她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她出身豪门,对计谋并不陌生。可以说,算计和阴谋她是从小看到大,对此特别的敏感。而且,纪箐歌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她之前绑走成儿是为了逼迫自己注意着欧家等人的动静,如今二话不说就把成儿放回来,自然也会有深深的用意。 她是想让她们相争,然后好渔翁得利吗? 只是,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她们却不得不往里面跳。不然的话,欧家的一切都会是别人的!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嫁来欧家这么多年,她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尽心尽力的服侍婆婆和丈夫,对小姑子言听计从,结果换来的却是他们背着自己在外面培育继承人! 简直忍无可忍! “我当然不会忘,但是你也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愈发放肆的律凝,蒋凡含沉下了脸,“明面上,我还是欧家的主母,你的事情还是我说了算!” 律凝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段时间她的确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原本以为蒋凡含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她态度就该好点,不想她还是那么的傲慢和颐指气使! 等到自己把欧家的一切都拿到手,看她还如何猖狂! 想到这里,律凝的脸色稍微好了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说完,她抬眼看了一眼在远处打理草地的下人,站起来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却不想在半道上碰见了正匆忙赶回来的欧明成。 律凝没了以往的怯懦,反倒是高昂着头,目不斜视的和他擦肩而过。 欧明成走的很急,又想着自己的心思,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律凝。只是在彼此错过后猛的停下脚步,转身怒喝道,“律凝!” 吃喝玩乐这么多年,他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又因为被纪箐歌关上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被虐待,但是因为太过担惊受怕,整个人都变得有点虚弱。一路匆匆赶路,又在脑海里想着自己的奶奶要是真的失踪了欧家会乱成什么样子,整张脸都是惨白惨白的,明明是极度恼怒下喊出来的话,却跟蚊子声似的。 律凝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听见他喊自己。 “律凝!你个贱丫头,给我站住!”欧明成气极的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的手拽了过来,“贱人,我喊你你听不见吗?!” 欧明成本就对律凝没有什么好感,又有着蒋凡含的态度摆在那里,从小就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更多的时候都是像使唤下人般使唤她。 律凝冷不丁被他扯住,吓了一大跳,抬头看见他那惨白的脸色,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欧明成? “贱人,你就是我爸的一个私生女,还妄想染指欧家,真是天大的笑话!”欧明成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恨不得直接掐上她的脖子然后扭断,“告诉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不然的话我先把你给解决了!” 下巴被他捏的很痛,律凝却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以往的她要么唯唯诺诺的应是,要么就一声不吭的任由对方发火。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 “欧明成,我想你还是先找你妈了解下情况吧!”律凝用力的挣脱出他的禁锢,硬声道,“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我就喊人了!” 想不到她居然敢威胁自己,欧明成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蹿上来,近段时间来的害怕、畏惧、不敢以及愤怒都在此时爆发!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死,那么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完,他竟然真的凶狠的扑过来,面容狰狞,作势就要掐死她! “成儿!”听到声音和动静的蒋凡含赶了过来,见状大惊,赶紧出声阻止他,“你在做什么!” 现在欧家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要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弄死律凝,只怕会彻底惹怒自己的丈夫。 不管怎么说,律凝都是他的女儿。自己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在欧家直接弄死了她,只怕他没有台阶下,会找自己出气。 欧明成不解的望着蒋凡含,似乎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眼前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多年来都在扮猪吃老虎,表面上胆小无害,其实背地里正在算计着欧家的一切,算计着他们所有人。 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要掐死她,然后杜绝后患! 见他不肯放手,眼神还有着癫狂的迹象,蒋凡含是真的怕了,赶紧冲上前去扯开两人,“成儿,我说的话你都听不见了吗?!” 欧明成虽然喜欢在外面胡闹,面对欧笛等人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在面对蒋凡含的时候还是挺听话和乖巧的,眼下被她这么一吼,失去的理智找回来了一些,眼神逐渐清明。 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诡异的律凝,蒋凡含实在是没有心思和她说话,只得心烦的挥手,“你先走吧。” 一句道歉都没有。 律凝似乎也懒得计较,只是在走之前别有深意的瞥一眼欧明成,旋即又高昂着头,走进了客厅。 环顾下四周,确认方才那一幕没有人看见,蒋凡含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欧明成从另外一条小路走回了他的房间。 关上房门,蒋凡含就忍不住斥责道,“你刚回来就喊着要杀人,要是让你爸知道了,铁定有你好受的!” 要是他们可以无视欧笛的存在然后对律凝下手的话,她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听到她提及欧笛,欧明成面容似乎是扭曲了一下。想起纪箐歌和自己说的话,他急不可耐道,“妈,奶奶失踪了!” 虽然纪箐歌并没有说她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但是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得出来自己奶奶的失踪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甚至很有可能,奶奶就是让她绑走的。 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好事。 蒋凡含方才已经从律凝口中知道了,没有他预想中的吃惊,只是沉着声音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欧明成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妈,现在欧家的局势很复杂,欧以荷和容烁母子还在我们家,要是他们打算掺和进来,我们根本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个家原本就是杨乐枫说了算,她不在的话,最有话语权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已经出嫁了的欧以荷。 毕竟,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对她如何。 不过,这是看在她嫁进了容家是容家主母的份上才会对她如此的忍让。现在她已经和容玉宇离婚,灰溜溜的带着那个私生子回到欧家来,算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插手欧家的事情。 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即便她现在离婚了又如何?! 再者,自己面前还站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那人不是吃素的,他不可能会答应把欧家的所有都交到自己手上。 “妈,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们之前做了什么,不如我们就全力帮助父亲坐上那位置,到那时候我们母子也不会被人瞧不起。” 再者,自己的父亲死后,欧家的一切不都还是自己的? 蒋凡含苦笑两声,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他。 “你父亲在外面有很多私生子女,这点你是知道的。原先我不理会,只要他不给我难堪。后来,律凝进了这个家,我还是没有说什么。我不求我这样的付出能换回你父亲的心,我只求他把我当成他的妻子来看待。” “谁能想到,就在前几年,他居然开始培养外面的私生子,而且还是把他当成了继承人来培养!” 什么?! 欧明成有瞬间的呆滞,简直是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开什么玩笑,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欧家继承人,外面的私生子女跟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 “妈,这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他还是不相信。 蒋凡含又是苦笑两声。 她也宁可选择这些事情都是假的,是别人编造的。可是从纪箐歌那里回来后,她曾找过私家侦探调查,调查出来的结果让她既失望又愤怒! 果然是如纪箐歌所说的,欧笛背着自己在外面培养一个私生子作为继承人! 真是讽刺! 她不是生不出儿子,她的儿子也并不比别人差。可是他就是宁愿选择让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来继承欧家的一切,也不愿意交到成儿手上! 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杨乐枫和欧以荷是清楚的。她们没有阻止,就代表了她们是默认了。 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结果欧家人却把她当成傻子一般对待。 真是让人恨不得毁掉一切! 是欧家的对不起她在先,既然如此,那就怪不了她了! “成儿,欧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会让外面的贱种占了你的位置!谁挡你的路,我就铲除谁!”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这么多年的付出换不会他看自己一眼,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得不到他的一点谅解。以前的日子她都是围着他围着欧家所有人来转,而现在,她要为自己为成儿谋划! 欧明成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有那么瞬间,他是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清楚,蒋凡含是不会骗他的。 这事情是真的。 自己的父亲真的要把一个私生子作为继承人来培养,自己的奶奶和姑姑都知道,却没有反对反而是默许了。 就好像,除了自己的母亲,欧家所有人都放弃了自己。 真是好笑! “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欧明成死死的抓着蒋凡含的胳膊,用着从未有过的狠厉的语气道,“绝对不能!” 蒋凡含从未见过这样的欧明成,起初有点吓到了,只不过转念一想便理解了,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既然丈夫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问,那她就做出点事情来让他好好的瞧瞧。 不珍惜他们母子,是他这么多年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 知道了事情的内幕,欧明成也没了方才的想法,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把欧家的一切弄到手,“妈,纪箐歌告诉我,父亲不是欧家的人,他是司徒佑的亲生儿子!” 蒋凡含并没有从纪箐歌口中知道这件事情,因此满脸震惊的抬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自己的丈夫,居然不是欧家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家到底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而且,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又和司徒家的人扯上了关系。 那可是黑帮啊!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蒋凡含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司徒佑来家里的事情。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向来没有交集的司徒佑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自己的婆婆在书房里说了很久,又不允许其他人在场…… 原来,他们居然是情人关系! 自己的婆婆可真是厉害,给公公带了多年的绿帽子,生出来的孩子还不是欧家人的种! 脑子里灵光一闪,蒋凡含似乎领会到了什么! “成儿,你说有没有可能,欧以荷她也不是欧家的血脉?” 这样一来,容玉宇突然坚持要和欧以荷离婚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当初欧以荷是怎么勾搭上容玉宇的,自己一直都看在眼里,知道容玉宇算得上是很疼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相比于家里的妻子,欧以荷更得他的心。后来,更是让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再后来,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许多事情,欧以荷成功挤走了宗听雁,自己坐上了容家主母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容玉宇如何表现,她陆陆续续从欧以荷口中知道一些。也因此,知道他们两人离婚的时候,她还觉得有点惊讶。 现在,一切都好像清楚了。 像容家这样的世家,从来不会和黑帮的人打交道的,更别说把黑帮帮主的女儿娶进门。 因为知道欧以荷身上流着的是司徒家的血脉,害怕这个秘密会被别人知道,到时候容家会陷入困境,甚至还有着灭族的风险,所以他们只能逼着欧以荷离婚。 但是,又因为需要容蕊来作为联姻的工具,所以他们才会把她留下来,只赶走了欧以荷和容烁。 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 感觉自己可能无意间知道了个大秘密的蒋凡含无比的兴奋,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么欧以荷根本不足为惧!” 欧明成还在想着她方才那句话,冷不丁她又说出了这么如此有把握的话来,有点没反应过来,“妈,你在想什么呢?” 怎么感觉她奇奇怪怪的。 “听我的没错。”蒋凡含也不再解释,只是得意的笑道,“你最近先沉住气,杨乐枫失踪的事情还没被宣扬出来,那些亲戚们都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的利用才行!” 比如,先在欧氏集团一些关键位置安排自己这边信得过的人。再比如,利用外面那个私生子做点文章。 欧明成到底是许久不管这些事情了,论起阴谋来他还是差蒋凡含好大一截。他摇摇头,又想起了方才律凝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愤愤道,“律凝那个贱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敢和我顶起嘴来!” 说到这里,他语气里不自觉的添了点抱怨。 要不是她方才喊住自己,他早就解决了那贱丫头! 想到接下来自己还有可能要和她见面,还有可能要忍受她如今这般嚣张的模样,他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猫挠似的,痒痒得厉害! 根本无法想象,原先一直被自己踩在脚底只能看着自己脸色行事的人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憋屈! 蒋凡含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得出声安慰道,“我知道你看她不顺眼。但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那丫头我们还用得上,你先忍忍,等我们拿下欧家,就是她的死期!” 敢威胁自己,敢和自己作对,敢窥觑欧家,那丫头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再者说,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我是真的看不惯她那样子。”欧明成却不依,只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小心过度了,“她能有什么用?就算是把她送给男人,她也做不上那位置!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根本上不得台面!” 而且,就算现在靠着她去拉拢关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见蒋凡含还是迟疑,欧明成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纪箐歌手上又没有我们其他的把柄,我们要怎么做还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吗?律凝那死丫头不安分的很,要是任由她继续逍遥,我怕她会耽误我们的事情。” 她对欧家可还没死心呢,要是被她乘虚而入,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那才是真正的呕血! 蒋凡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明白律凝的野心。只是正如自己所说的,还有用得上律凝的地方,此时他们最好就是和她合作,不要节外生枝。 “相信我,那丫头还是有点用处的。你放心,等事情一完结,你爱怎么对付她都可以。成儿,这么多年我们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吗?” 唉,成儿的性子还是急躁了点。若是这般沉不住气,只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成儿,你要把以前那一套收起来了。这些年你在外面胡闹,我从未管过你,算是我失职。欧家很快就会被搅成一滩浑水,有的时候我无法顾及到你,我们万事必须小心,所以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 如果他永远都这么沉不住气,即便将来欧家真的交到了他手上,他也坐不长久。 欧明成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但他知道蒋凡含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只得耐着性子回答道,“我知道了。” 那就让那个贱丫头再多逍遥几天吧! 等到这些事情都了结了,看他怎么折磨她! 得了他的保证,蒋凡含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拍拍他的手背,“你这几天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接下来还有场硬战要打。如果你不养精蓄锐的话,哪里会有精力对付他们。” ------题外话------ 啊,手机那个充电口坏了,电池还是不可拆卸的那种,只能天亮了去找人修,我哭/(ㄒoㄒ)/~ 050 还想跑?!(二更) 看着脚步都有点虚浮的欧明成,蒋凡含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旋即走出了房间,吩咐下人没事不要打扰他。 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松懈下来,疲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必须要好好休息。 想到方才自己想到的事情,蒋凡含有点坐不住了,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咬咬牙出了门。 自己这边势单力孤,想凭借两人的力量扳倒欧笛等人,无疑是天方夜谭!这么多年来,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欧家这边,忽略了其他的交际关系,就连自己的娘家为了避嫌她都没有回去。 眼下,却是要重新把那些关系都给捡起来。 要想帮助成儿拿下那个位置,只有娘家的人最为可靠! 蒋凡含匆匆出了门,因此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出门不久,欧明成偷偷打开了房门,趁着佣人不注意的时候,也出了门。 打电话联系到了自己的一些朋友,他坐在皇城KTV的包厢里,昏暗的灯光下,他面容狰狞,竟是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上次自己就是在这里被纪箐歌的人带走的,他重新回到这里来当然不是为了怀念,而是要出手对付她! 绑架了自己却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呵,纪箐歌,当真以为有韩少远撑腰,他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吗? 正想着事情,包厢的门被推开,走进来好几个富家公子哥。因为事先得到了他的叮嘱,此次前来他们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女伴,只是他们都有点想不通欧明成找他们来到底所为何事。 要知道,他们都是些酒肉朋友,平时聚在一起不是吃喝就是玩乐,哪里会有什么正经事情要做。 眼下不带女伴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欧少,你这么着急的把我们找来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其中一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语调怪异道,“难道你又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想让我们哥们几个也跟着乐呵乐呵?” 不得不说,在玩这方面欧明成还真是个高手,普通人都玩腻了的东西,他总是能想办法玩出新鲜的花样。 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跟着他玩的原因。 欧明成却没了往日的不正经,肃然的看了一眼那个公子哥,让得后者愣了愣神,“欧少,你今天好似有点不对劲啊?” 几天不见,欧明成似乎瘦了许多,而且那张脸惨白惨白的,看着怪吓人的。 “欧少,你该不会是看上谁家的小姐,让人给甩了吧?”另外一名公子哥坐了下来,夸张的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来,你把事情跟我们说说,哥们儿几个给你出出主意。” 在场的几人都笑出了声。 却有人没有笑。 来的人当中有人在欧明成被绑架当天在场,因此知道他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只是当时那些人可是说了,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这几天欧家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他门原本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反正欧家的人都不着急,他们更加不用在意。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接到了欧明成的电话! 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那人悄悄坐在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也不敢吭声。 欧明成自然是看见了他,心中对他当初的不吭声还是有点怨言的,只是如今还需要他的帮助,不是算账的时候。 “我这几天出了点事情,心情有点不太好。”欧明成没有把自己被人绑架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简单道,“你们可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被人欺负了,你们总不能不理会吧?” 被人欺负了? 众人面面相觑。 欧明成可是欧家的大少爷,身后站着的是容家,谁活腻了敢欺负他? 这个念头刚出,他们旋即又想到,欧以荷已经和容家离了婚,已经被容玉宇赶出了容家。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人家立即找欧明成报仇了? 众人心思各异,却一致的保持缄默,没有着急表态。 欧明成脸色难看的看着保持沉默的几人,想着以往他们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就是这群口口声声把自己当成兄弟,以后有事情随便开口的人,自己出了事情他们却连个小忙都不愿意帮! “你们放心,对方只是个女生!”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欧明成又直接开口道,“她是个小城市来的,没什么背景。上次得罪了我,我一直都找不到时间来对付她。” 听到欧明成的解释,众人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以为他这么大阵仗的把所有人都找出来,是因为对方不好对付呢!原来只是个女人,还是个外地来的女人,要想对付她简直是太容易了! “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最先开口的那人又不正经的取笑道,“那女人长的什么样?漂亮么?要是可以看得过去的话,不妨拐来让兄弟几个开心下。” 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钱和女人了。 钱他不缺,女人也不缺,不过在这方面,他向来不嫌多。 “得罪我的那个长的一般,不过她有个好姐妹长的不错。”欧明成倏地笑了,身子往后靠着椅背,“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让她好好的陪陪你。” 两人相视一笑。 其余人都捧场的笑了,只有坐在角落里知道真相的那人哭丧着脸,完全笑不出来!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 她们能肆无忌惮的当着众人的面绑走欧明成,就代表了她们根本不畏惧欧家甚至是容家的人!那两人根本不是欧明成所说的毫无背景之人。 看着在场的人都要被他利用,那人有心想说几句,只是在刚抬头的时候就见到欧明成朝自己这边望了过来。 暗含着威胁和警告。 想到上次自己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没敢吭声的事情,那人到底是心虚了。 即便没了容家的支持,欧家还是比他的家族要大的多,要是自己现在把欧明成得罪狠了,事后只怕要遭到他的报复! 只能乖乖闭嘴。 这人的异样众人都没有发现,兴致高昂的说了几句又喝了点酒后,不知道是谁怂恿了一句,众人唰的站起来,打电话喊上了自己的保镖。 他们都是些富家子弟,而且还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不是一般的豪门公子所能比的。他们出入都有专车接送,都有负责自己安危的保镖。 眼下让他们替自己去动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一人几个保镖,一群人就是十几个保镖,对付一个女人,简直是绰绰有余。 欧明成狞笑着看着热血上头的众人,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畅快。他喊了一句感谢的话,旋即把纪箐歌的地址报了出来。 他方才已经调查清楚了,等下纪箐歌有课,她肯定会出现在京城大学内! 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出皇城KTV,几辆车子飞速的冲了出去。 目的地:京城大学。 然而就在他们出去不久,这里的动静立马被人打电话报到了负责人那里,负责人又是转给了自己的上司,后转给幕后老板,最终到达纪箐歌和顾思敏的耳边。 彼时正在教室里上课的纪箐歌只是微笑着删除了短信,面对云凰那好奇的眼神,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箐歌,我感觉我们之间越来越远了。”想了想,云凰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整天都不见你的人影。” 最初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渐渐的,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忙也不可能忙成这样啊! 纪箐歌歉意的看她一眼,“抱歉啊,我最近真的在忙事情。等我有空了,我们再好好聊天。” 说起来,她的确是有好久没有和云凰一起走了。 云凰倒不是想让她向自己道歉,只是担心她这样的忙碌会弄垮自己的身子。见她满脸愧疚,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只得笑着推了她一把,“行了,你还以为我真的跟你计较了啊!” 不远处的楼萌看着嬉笑的两人,不自觉的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笔! 纪箐歌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把自己关起来那么久! 近段时间她都没能上学,要不是许多任课老师都没有点名,自己早就不知道会被记过多少次了!而纪箐歌呢,居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跟别人打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半点歉意都没有就算了,还要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 哼,当初自己又没有说错,她的确就是个婊子,一边和容晏好,一边又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清!那个老男人到底是谁,她可是还没有解释清楚呢! 要不是尤秋卉那个蠢货把好好的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何至于受了这么久的气! 因为当初的事情,班级里的同学对自己都是爱理不理的,原本和自己要好的人都下意识的躲着,其他班的人见到自己的时候也会指指点点。 她想过的成为风云人物是做到了,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这一切,都是拜纪箐歌所赐! 楼萌这么想着,手中的笔都快被她拗断了! 她根本没有想过,要不是她自己先在背后说纪箐歌的坏话,又和他人污蔑她,根本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如今的所有,不过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看着纪箐歌笑得那般畅快,楼萌只觉得无比的刺眼! 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被楼萌这么恶狠狠的盯着,纪箐歌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对她来说,如今的楼萌根本算不得什么,要是对方安分的待着,她自然不会再去对付她。但要是对方继续作死,她也只能斩草除根了。 总不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出来蹦跶,不说恶心别人,光是她自己就觉得烦了。 因为晚上还有课,纪箐歌并没有着急的走人,而是和云凰有说有笑的出了教室,直奔饭堂。 “天,那些都是什么人?” “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多车?难不成对方是来表白的?” “哈哈,要是别人表白的对方是你,你会答应吗?” “去你的!你想什么呢!” …… 周边的议论声很大,纪箐歌原先不在意,被吵到了就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却极其敏锐的在人群中发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欧明成。 这阵仗……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略微挑眉,纪箐歌直接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旋即拉着云凰从人群边走过去。 欧明成一下子就发现了她。 那双眼瞬间狠厉起来,顾不上周围围观了许多人,直接冲上去站到纪箐歌面前拦住了她,“还想跑?!” 见状,众人顿时哗然。 在这里上课的都是同个学院的学生,如今的纪箐歌可是他们学院出了名的名人,眼见着对方拦住了她,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来找她的,都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情况,根本不像是来表白的。 难道,是来寻仇的? 不管外人怎么想,欧明成只是盯紧了纪箐歌,冷笑道,“你放我走,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当真以为他不敢回来找她算账? 纪箐歌无语的看着他,“欧少,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做?” 欧明成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就厌恶,额上青筋一跳,“你现在还想威胁我?!” 楼萌站在人群中,微微张着嘴巴看着不远处的欧明成。 顿时了然。 前几天他被纪箐歌带走了,心中必定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所以现在来找她算账了。 心中一喜,她也顾不上许多,悄悄的挪着步子走近了两人。 “欧少,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正当两人对峙的时候,一帮公子哥好奇的凑了上来,“看着娇娇弱弱的,她怎么得罪你了?” 难道是欧明成看上人家,结果却被人给拒绝了? 还别说,这小姑娘看着只是模样清秀,比不上自己见过的妩媚妖娆的女人,却有着自己一番风味。尤其是那身段,那纤细的腰肢……啧啧啧,看着好有韧性,说不定在床上能玩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不怀好意的打量了她几遍,几名公子哥笑嘻嘻的拍拍欧明成的肩膀,“欧少,既然这女人你看不上,那就归哥们儿几个了!” ------题外话------ 二更晚了点,么么哒,今天一万一 051 向她道歉! 欧明成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在想着那档子事!难怪这么多年来都只能被人骂酒囊饭袋,还真的是无比的贴切! 心中对他们满是不屑,只是如今是自己有求于人,他的态度当然不可能向以前那般,只得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放心,等我解决了事情,你们想要怎么玩她都随便。” 呵,解决了事情之后随便他们怎么玩,只希望他们不要玩死在她身上就好!不然到时候他们又把这些罪责怪到自己头上来,想想就觉得烦不胜烦! 几人听到欧明成这么说,想到这里毕竟是京城大学,即便他们身份高贵,还是不敢随便在这里闹事。毕竟这里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有家世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抚好了众人,欧明成又重新把目光放到纪箐歌身上,咧着嘴笑道,“没有想到我会来的这么快吧?你以为我真的会如你所愿的专心处理欧家的事情而不管你?呵,先把你弄死了我再回去处理律凝那贱丫头也是一样的!” 纪箐歌居然敢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居然敢绑架自己那么多天,现在自己不过是把自己曾经受到过的痛苦还给她而已! 这么多人看着,她的脸都要被丢光了吧?他倒要看看,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学校立足! 敢出手对付自己,就必须得接受这个后果! 不过……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为所动的纪箐歌,欧明成笑得更加开怀。 她以为事情只是这样就完了? 不,远远还不够。 “的确是没有想到。”纪箐歌真诚道,“我以为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对不起,原来错的人是我。” 周围的公子哥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小辣椒好有趣,对我胃口!”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和欧明成说话呢! 要是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不敢看欧明成的笑话,只是如今欧家已经不比以前。没了容家的照顾,欧家最多就是比他们强势一点而已,根本不需要再卑躬屈膝的讨好! 再者,现在有求于人的是欧明成不是他们,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要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他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帮忙! 欧明成眼皮子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找他们来给自己撑场子是个错误的决定。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是自己前来京城大学闹事,校方那边肯定不会任由自己把事情闹大,甚至于还有可能把这件事情捅到欧家去。只有把这群人也给拉下水,校方才会有所顾忌。到时候即便是告知家族那边,也是众人一起顶着! 不管如何,总比一个人好。 思及此,欧明成心中的怒意倒是消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是态度明显有所好转,“我们现在先把人带走,接下来想怎么做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此地不能久留,不然惊动了韩少远,他们就都走不了了! 众人转念一想也是,点点头道,“那就先把她带上车。对了,你不是说她还有个好朋友吗?” 还说她朋友长的比她漂亮多少倍! 正当欧明成想解释的时候,楼萌走到了他身边,用着欣喜的语气道,“欧少!” 欧明成一愣。 那些公子哥怔住。 周围围观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楼萌走进去做什么?而且,她看起来似乎是认识那人的? “哟,这就是你说的比她还漂亮的那位?”那些公子哥们从来不多想,只认为此时出现的人必定是纪箐歌的好朋友,“也不怎么样嘛!虽然相貌是不错,不过身材倒是差了很多。” 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轻浮的评价自己,楼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脑子稍稍恢复了点理智。 后悔了。 刚才看着纪箐歌被欧明成拦住,又见他身后跟着一群人,保镖亦是跟了十几个,她以为一定可以看着纪箐歌出糗,那巨大的喜意让她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的就走过来。 此时已经没了退路,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就是看见你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就不打扰你们处理事情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一个公子哥哎哟一声赶紧拦住她,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哈,这妞也别有一番滋味,走走走,跟哥们儿几个走,保证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楼萌何曾被人这么调戏过,又加上边上还有着同学在看着,只觉得无比的难堪,“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乱说话!”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得罪不得罪人! 自己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那些事情过后她一直都在尽力挽救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要是现在被那些人纠缠的话,只怕她在学校的日子都要被毁了! “啧,还装什么蒜呢!”那人却是不相信她的话,恼怒道,“看你这样就是出来卖的,还跟老子装什么清纯!” 楼萌脸色瞬间苍白。 欧明成对楼萌倒是还有好感,见那人没脸没皮的说着下流的话,皱了下眉头,“她是我女朋友,你们不要和她开玩笑了。” 闻言,那些公子哥们都有点吃惊。 尤其是那正忙着拦住楼萌的人。 欧明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有女朋友!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楼萌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自己解围的人,居然会是欧明成! “你是欧少的朋友,方才的事情我不想计较,我们扯平了。”楼萌看着拦着自己的男人,忍住心中厌恶道,“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那人晦气的呸了一口,不甘心的退到了一边,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放在楼萌身上。 原本还不觉得这女人怎么样,眼下倒是越看越有味道! 呵,欧明成的女人又如何?他们又不是没有交换过女伴! 这个女人也不例外,总有一天她会主动爬上自己的床! 楼萌被那人盯着浑身都不自在,只得下意识的走近了欧明成,希望其他人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自己放尊重点! 解决了楼萌的事情,欧明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刚想示意自己的保镖带着纪箐歌走人,却被人喊住了,“给我住手!” 出声的人是云凰。 有点惊讶的看着站出来的云凰,楼萌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底里却嗤笑了两声。 真是个蠢货,这个时候站出来,是想显得自己仗义吗? 又见个女孩子跑出来,那些公子哥们都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对着自己的保镖道,“赶紧给老子动手,磨蹭什么呢!” 这里可是京城大学,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把那些老东西都给惊动了,自己这边也不好脱身! 保镖们得了命令,自然二话不说的就上前! 云凰气极,没看纪箐歌的眼神示意,只是又上前走了两步,直接把什么东西在欧明成眼前晃了一下。 欧明成先是一愣,旋即脸色猛变,瞪大了双眼,指着云凰震惊道,“你是……” “闭嘴!”云凰厉喝出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趁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追究,赶紧带着你们的人给我滚出去!” 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欧家,就想来京城大学撒野!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只有欧明成看见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其他人可是不明白,眼见欧明成居然被吓得不敢吭声,心底瞬间没了底。 他们是猖狂不错,但不代表没有眼色。 欧明成能吓成这样,就代表了她身份的不简单。只是,她到底是哪家的人,怎么好像从未见过? 正当气氛胶着的时候,被惊动了的校方领导总算是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这里闹事!” 来的有两个领导,最先出声的人纪箐歌不认识,但是在看到后面紧跟着的人的时候略微有点吃惊。 校长?! 沈辰显然也是看见了她,微不可见的对她点头示意。 压下心底的吃惊,纪箐歌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到了云凰的身上,陷入了沉思中。 云凰身份不简单,这点她是清楚的,只是不曾想,她的身份尊贵到连只是随便掏出个信物都能把欧明成吓成这样。 她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她可能是羽家的人,只是在调查过后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京城里卧虎藏龙,这话果然是不假。除去活跃的几大世家之外,还有羽家这样的低调家族,那么云凰,会不会同样是出身更加低调的世家?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心思,纪箐歌带了点探究,看着云凰。 欧明成被这喊声给喊回了理智,下意识的看向云凰,却瞧见了对方眼中的讥讽,只觉得羞臊无比。可偏偏,他不敢对她如何。 她是那个家族的人,自己再多几个胆子都不敢对她如何。 要知道,得罪了她就等同于把那个家族得罪了。即便是当初欧家还有容家撑腰的时候,他也是不敢对她下手的。 那个家族很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要不是因为欧以荷的关系,自己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家族的消息。 该死的,为什么纪箐歌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人存在!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闹事!”那校领导为人最为耿直,直接不客气的批评道,“都给我赶紧出去!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来胡闹的!” 说完话,他那双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又放在了纪箐歌等人身上,“你们是不是京城大学的学生?是的话就跟我来一趟!” 她们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居然让人找到学校来了! 真是的,该不会是在外面乱搞了吧? 沈辰温和的笑了笑,主动走上前道,“谈主任,这几人都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我看这事不如交给我来处理吧,到时候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的。” 谈主任对沈辰还是挺客气的,见他主动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也不好过分苛责他,“沈院长,这事情你必须处理好了,不然会给学校带来不良的影响。” 真是的,京城大学百年名校,何时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一届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更加能惹事。 谈主任想着之前有学生闹着跳楼之类的事情,心中更加烦躁,只觉得学校必须要加强管理,不然的话,长此以往,学校就会乱了套! “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谈主任拍拍沈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对待学生不能过分纵容,该追究的一定要追究,不然的话她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沈辰郑重的点了点头。 云凰和楼萌自然也是认识沈辰的,不出例外的都诧异的望着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 沈院长? 他这是到了她们学院做了他们的院长? 云凰简直无法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楼萌咬着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纪箐歌。 沈辰对纪箐歌到底有多偏心和疼爱,当初在青城高中的时候她就见识到了,现在他又到了京城大学任职,还是她们学院的院长,岂不是代表着以后纪箐歌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自己还是要被她压着吗? 光是用想的她都觉得不甘心! 上天怎么能这么偏爱纪箐歌! 心中的憋屈无法言喻,楼萌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也就忘记了方才的种种。 沈辰却是没有和两人打招呼,只是对着欧明成几人道,“你们来这里闹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箐歌那招惹祸事的本事是有所体会,又见她被人拦着,沈辰不用问大约也能猜出了一点。 这些人前来,多半是找她算账。 不过她不是那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能够这么自信的站在这群人面前,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解决办法。 刚想到这里,沈辰就见一辆车子紧急在人群外停了下来,一名贵妇人匆匆忙忙的下了车,挤过熙攘的人群,走到欧明成面前厉色道,“成儿,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是不是?!” 欧明成根本没有想到蒋凡含会来,当场怔在原地。 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下意识的就看向某个人。 那人却是拼命的摇头,表示自己的清白。 正当欧明成愤怒的想找出高密者的时候,却见被自己拦住的纪箐歌笑吟吟的开口,“欧夫人,你来的似乎有点慢啊,你儿子差点就让人对我动手了呢!” 蒋凡含面容似乎是扭曲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对着纪箐歌不咸不淡道,“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呃…… 围观的人都有点接受无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本不是有人要来闹事吗?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被找麻烦的人直接找来了人家的家长,而且看那意思,人家家长还不打算追究,甚至于还责怪自己的儿子。 搞不懂了。 不只是围观的人,就连跟着欧明成一起来的人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个个瞪大了双眼盯着蒋凡含。 她到底有多疼爱欧明成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原本还以为她来是找纪箐歌替自己的儿子主持公道的,谁能想到,她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对着欧明成就是一顿训斥。 而且听着意思,她还是纪箐歌找来的。 欧明成该不会是在耍着他们玩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众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好。 他们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欧明成这样把他们当猴子来耍着玩,简直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欧家的确是厉害,单论势力和财力他们的家族是比不上。但是现在在场的这么多人,一起找上欧家的话,只怕他们也吃不消吧! “我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是我的本事,但是你儿子来找我麻烦,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纪箐歌并不生气,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你说这个事情我们要怎么算呢?” 蒋凡含神色一僵。 这么多人看着,她当然不可能失态的朝纪箐歌怒吼,只是要自己向她低头也是不可能。僵持了半晌,她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她不想先低头,却不想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就是把自己落在了下方的位置。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呢?方才欧少的某些行为让我的同学们误会了,我也不求别的,让他给我倒个歉总是可以的吧?” 欧明成气结,刚想说话,却被蒋凡含一个眼神定在原地不敢动一分,“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吧?他做事的确是有点不妥,不过要不是有人挑衅他,他断然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来。” 这就是在指责纪箐歌也有过错了。 似笑非笑的瞥一眼还在硬撑着的蒋凡含,纪箐歌闲闲的掏出手机,“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我们需要再找个人评评理。” 蒋凡含心一颤。 “据说欧家做主的人是杨乐枫女士,那么我给她打个电话好了。” 在场的人除了蒋凡含和欧明成母子,都没有人知道杨乐枫失踪的事情。听到她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触动,顶多是觉得有点奇怪。 纪箐歌看起来似乎认识很多欧家的人? 脑子轰的一下子就炸开了,蒋凡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看了纪箐歌一眼,旋即对着欧明成厉声道,“成儿,给纪小姐道歉!” 纪箐歌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 要是自己不按着她的意思去做的话,她就把杨乐枫给放回来,而且还会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一都告诉她。 要是杨乐枫知道了那些事情,即便她不信,但只要她心中有了丝毫的怀疑,自己在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纪箐歌果然是够狠! 当初她真是眼瞎,居然没有看出来在那无害的表面下,她居然有着如此重的心机。 欧明成僵硬着身子,心中的怒火全部爆发了,“我不!” 凭什么! 纪箐歌绑架并且威胁自己,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和她算账,自己的母亲却逼着自己和她道歉! 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蒋凡含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觉得心中一阵紧张,语气不由自主的继续加重,“我说给她道歉!” 她的态度很坚决,表明了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妈!”欧明成才不管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看热闹,他只觉得心中无比的憋屈,“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我给她道歉!” 要道歉也是她道歉才对! 不只如此,她还应该跪在地上乞求自己的原谅!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沈辰也有点无语,“你们几人先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在这里吵也不是个办法,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蒋凡含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拉着极其不情愿的欧明成跟在了身后,纪箐歌和云凰互相对视一眼,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楼萌跺了下脚,赶忙追了上去。身后一阵脚步声,似乎有谁趁乱摸了她一把,她愤怒的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跟着刚才那个说要自己陪他的男人。 内心一阵反胃。 几名公子哥跟上了,他们的保镖自然也要跟在后面保护他们的安慰。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沈辰的办公室。 刚坐下来不久,接到消息的辅导员和副班主任韩少远也赶了过来。 原本宽敞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纪箐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蒋凡含,还好心情的和她打招呼。 对方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是怎么样,有谁清楚的给我解释一下。”沈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人,只觉得头痛无比。 这才上任没多久就碰上了这么件事情,简直是不能再糟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怨言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纪箐歌。 “我想你们应该好好问问纪箐歌,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欧明成阴阳怪气的回道,“我能找上门来,自然是因为她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不然的话,谁会跟这么个女人过不去?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纪箐歌身上。 “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纪箐歌一脸无辜,“我真是冤枉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对付你?” 欧明成差点气得呕血! 无冤无仇? 他也想问这句话! 他之前可不曾得罪过她,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上自己!欧家那么多人,哪怕是找上欧以荷都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难道就因为自己看起来好欺负?! “你自己心里想什么你不清楚吗?”欧明成气得牙痒痒,“纪箐歌,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哎哟!”纪箐歌一副我好害怕啊的样子,转头对着蒋凡含道,“欧夫人,欧少这是在威胁我吗?” 见众人的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蒋凡含只觉得如坐针毡! 这该死的贱人,要不是自己现在有把柄在她手上,何至于这么被动? “成儿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没有预想中的生气,蒋凡含微微侧首,看着不甘心的欧明成淡淡道,“成儿,想想我今天跟你说的话。现在,跟人纪小姐道歉!” 道歉两个字,她咬的很重! 欧明成原本还想着反驳,只是想到今天两人在房间内说的那番话,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逼着自己把那话说出口,“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说完这句话,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味涌了上来。好在是硬生生忍住了,不然的话只怕他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气得吐血了! 那些个公子哥们都已经被吓得麻木了,此时见到欧明成道歉,反倒是不比之前的惊讶了。 看来,这事情的背后肯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幕。不然的话,欧明成母子不可能会被人拿捏成这样! 要知道,他们欧家的人向来都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不轻易道歉的。 这个纪箐歌到底是什么来头,让得蒋凡含这么忌惮! 楼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直至不见。那双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成拳,只恨不得扑过去问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妥协?! 方才欧明成来找纪箐歌麻烦,她还以为他是真的有把握把她给弄死,谁能想到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先是那个云凰,她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欧明成会那样害怕?再有,眼前这个所谓的欧明成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她肯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可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还逼着自己的儿子向那个绑架他的人道歉。 脑子进水了吧? 还是说,这里面还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眼神闪烁了几下,她屏住了呼吸,认真的听着几人的对话,似乎是想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是误会就好!”在众人都各自思索着什么的时候,沈辰开了口,“既然误会已经说开了,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看样子,他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楼萌恨恨的看着沈辰,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沈辰现在是她们学院的院长,要是现在把他给惹怒了,只怕自己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她的确是恨着纪箐歌,却不蠢。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样话,什么时候自己该闭嘴。 只是依旧心有不甘。 为什么纪箐歌每次都能顺利的躲过一劫? 又随便问了几句话,把这些人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沈辰这才让蒋凡含等人先行离开,然后转头对着辅导员以及韩少远道,“你们班女生的情况最要好随时掌控,不要老是惹出事情来。” 他刚上任不久,很多事情都是刚交接完,自然没有前任院长那么清楚学院的事情。但是尤秋卉跳楼诸如此类的事情,他却是知道个大概的。 辅导员有点臊的慌,连连应了下来。 又是说了云凰和楼萌几句,沈辰才挥手对着众人道,“纪箐歌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云凰并不担心纪箐歌会被沈辰批斗,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朝她使了个眼神,旋即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等到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沈辰才卸去了方才院长的架子,揉揉自己的眉心,无奈的叹气,“我真的是被你打败了。箐歌啊,你能不能不每次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想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亦是如此。 那个时候她是被苏沁告了一状,自己找她谈话。现在呢,她还是被人找上门,然后闹到靠领导出面解决。 真是败给她了。 纪箐歌嘿嘿两声,无辜的耸肩,“校长,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你知道的,麻烦总是会主动找上我。” 再者,她根本也没有想到,新来的院长会是沈辰。 “校长,我听说你调来京城了,还想着你是在哪里就职呢,不想你居然来了京城大学!” 该说他们有缘吗? 沈辰却笑而不语。 这的确算得上是缘分,却有着人为因素在里面。 他调来京城之后,本来是要在教育局那边工作的,是他自己请求调来京城大学,正好纪箐歌学院的前任院长要调走,他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他已经是打算做一辈子的教育工作了。 “正好,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吧,顺便给你庆祝一下。”纪箐歌笑道,“玉姐和贝教授有空吗?” 今晚她还有课,抽不开身。 沈辰连忙挥手,“这多大点事啊,还用你请吃饭!明天晚上到我家吃饭就好,我夫人可是念叨你好久了。” 之前两人见面的事情他自然是从贝冷玉口中知道了。原本到京城之后他就想联系纪箐歌,只是因为交接的事情忙得抽不出空来,又想着给她个惊喜,这才没有联系她。 纪箐歌想了想,没拒绝,“那好,那我就打扰了。” 沈辰佯怒,没好气道,“我们什么关系,你还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 ------题外话------ 现在我都是每天晚上码第二天的更新,基本上码到半夜是多少字就是多少字,第二天有空的话我会抽出时间码二更,但不保证每天都有。 么么哒,再过几天去学校了,忙过这几天我再尽量多更。 052 少在那儿矫情!(二更) 这边纪箐歌和沈辰在聊着以前的事情,那边走出去了的蒋凡含拉着欧明成不顾周围人那异样的眼光,径直上了车! 两人一言不发的坐着,蒋凡含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欧家,而是去到了蒋家旗下的一个餐厅,要了个包厢。 气冲冲的走进包厢,刚关上门,蒋凡含直接甩手就给了欧明成一巴掌。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他。 欧明成原本就觉得憋屈,自己的母亲还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巴掌,简直是要把他逼疯了,“妈,你打我做什么!做错事情的不是我,是纪箐歌!你要是心中有火你冲着她发去,撒在我身上算什么回事!” 即便没了欧家,蒋家也足以把纪箐歌弄死了!他们为什么要那么低声下气的和她道歉,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怂成那样子?! 他实在是想不通! 蒋凡含气得手直发抖,看见他脸颊上的巴掌印,眼底有着心疼,却硬生生忍住了,“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对付欧家那一群人,而不是去找什么纪箐歌算账!等你把欧家弄到手,你还怕对付不了她吗?!” 想到自己正在娘家和他们商量着如何对付欧家,不想接到了纪箐歌的一条短信,说是成儿去找她麻烦了,希望她能快点去处理,不然就把她的事情告诉欧家的人。 那语气理直气壮,气得她差点当着娘家人的面摔了手机! 而这还不是让她最生气的原因,她最生气的,是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不争气,连最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去争那一口气! “成儿,你要是这样不争气的话,那么欧家我们不要也罢!”蒋凡含蓦地觉得累了,她这一生都是失败的一声,丈夫不喜,儿子还不争气,“即便我帮你争取到了,你也坐不住那位置!” 与其这样,不如他们独善其身,大不了以后回蒋家! 欧明成没有想到蒋凡含会说出这番话来,看到她脸上那极其明显的失望,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妈,我……” 他只是想给自己找回点场子,这有什么错? “纪箐歌我们现在不能动!”蒋凡含看见他那懊悔的模样,心中也有点后悔自己说了这么重的话,“她身后肯定有人撑腰,不然凭着她一个人不可能把杨乐枫带走!你听我的,趁着杨乐枫失踪了,我们先抓住时机把欧家弄到手!只要我们手中有了钱,你想做什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何必现在就把纪箐歌惹毛?这样子只会让自己腹背受敌而已。 多一个敌人,他们夺取欧家就多了份阻碍! 欧明成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他心里依旧是过不去这个坎,“可是纪箐歌……” 蒋凡含眼神凌厉,又恢复了之前的强势,“行了,没有可是!你听我的,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对峙,半晌,欧明成只得妥协,不甘心道,“我知道了。” 那就让那个贱人再多逍遥几天吧! 想了想,欧明成又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蒋凡含,“妈,刚才纪箐歌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家族的人。” 说到那个家族,欧明成总是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眼神中多了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 蒋凡含亦是吓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吼道,“这怎么可能!” 那个家族的人向来不会和其他人来往,行事也无比的低调,纪箐歌怎么会跟他们扯上了关系?难道,其实她背后的人就是那个家族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蒋凡含吓得脸色都白了。 “以后不要再惹纪箐歌了,听见没有!” 那个家族的人极其护短,要是知道纪箐歌被他们欺负了,只怕他们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如果惊动了他们,哪怕是容家护着他们都没有办法和那个家族抵抗! 简直是太可怕了! 欧明成却有点不以为然。 那人虽然是那个家族的人,可谁知道在家族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如果只是个旁系,那他们岂不是自己吓自己? 那个家族虽然强大,却因为太过低调,从来不肯轻易的出世,知道他们的人也并不是怎么畏惧。 毕竟是沉寂多年,要不是还有着老一辈的人在世,只怕没多少个人能知道他们的存在。 蒋凡含却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了欧明成,“你要是再给我闯出祸事来,我就不管你了!这次我能处理好,下次呢?” 欧明成不耐烦的保证道,“我知道了,以后我做什么事情都会知会你一声!” 她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才会被纪箐歌拿捏成这样!不过说的是,等到自己把欧家拿到手,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等到那时候,他要连本带利的把自己吃过的苦全部在纪箐歌身上讨回来! 见他终于是把自己的话记在了心上,她脸色才稍缓,“行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回一趟蒋家。” 毕竟是多年不联系了,娘家的人再亲也顶不住自己多年来的漠视,刚才她回去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白眼。 要不是为了能够顺利拿下欧家,她才不会去看娘家人的脸色。 点点头,蒋凡含有点不放心的离开了,欧明成坐在包厢里发了会儿呆,刚先起身,就接到了楼萌的电话。 心一动,他把自己的地址报给了她。 一个小时候,楼萌才姗姗来迟。 欧明成等的有点不耐烦,又加上自己心中本就憋着一股子气,见到她的时候没了以往的好脸色,语气生硬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楼萌愣了愣,意识到他还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心中难免有点不满,旋即又想到他可能是刚挨了欧夫人的一顿训斥,心里肯定不舒服,那些不满也就消失了。 “欧少,你没有事情吧?” 欧明成冷笑两声,抬眼望着她,“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情?” 他心中的火,全部都发在了她的身上。 无意间做了他的出气筒,楼萌也有点生气了,面对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哼道,“欧少看起来是没有事情,那么我就先走了!” 自己真是犯贱,只因为之前的一点小感动就巴巴的赶来看他! 要知道,当初他追求自己的时候,自己还爱理不理呢! 欧明成见她转身就要走,有点急了,直接扯住了她的胳膊,强硬的把她压在墙壁上,“刚来就想走?” 吓了一大跳,楼萌奋力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欧少,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呵,他现在可是没有什么心思和她玩小女孩那套把戏!他想要的东西从未得不到过,可最近却连番受挫! 欧家是,纪箐歌是,连带着在楼萌这里也讨不到好! 该死的,不过是个女人,还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心中的郁气涌上来,欧明成没了那调戏的耐性,直接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毫不客气揉捏起来! 楼萌吓得一声尖叫。 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眼前的这个欧明成,哪里还有追求自己时候的讨好。现在的他就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而自己则不幸的成为了他出气的工具! 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狼窝! 意识到这点的楼萌更加气恼,拼了命的挣扎,“欧少,你放开我!” 她不是那个矫情的人,要是自己看上的男人,想要的话她就给了。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是有点好感,这好感还是因为方才他那句“她是我女朋友”! 谁能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过来开导她,却被他如此这般对待! 感觉到被羞辱了的楼萌不停的挣扎,欧明成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压住了她,狰狞着脱掉了她的衣服。 已经是初冬了,两人衣服穿的都有点多,加上楼萌又在不停的乱动。他扯了一会儿都脱不下来,索性直接撕了! “嘶啦——” 布料被撕破的声音在包厢里响了起来。 楼萌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是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一定有人听见。再者,蒋凡含临走前还嘱咐前台不要让人去打扰欧明成。 根本不会有人会来。 有点绝望的哆嗦着身子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楼萌原先的尖叫变成了哀求,“欧少,你就放过我吧。你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们两人是真的不合适!” 欧明成冷笑连连,“什么合适不合适,老子现在想要你,你他妈给就是了,少在那儿矫情!” 跟尤秋卉那贱货是好朋友,这个女人又算得上什么良家少女! 欧明成又变回了最初两人认识时那纨绔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柔。 急躁的把她剥光,欧明成顾不上脱掉自己的衣服,直接把自己的裤子一扯,然后往前一压…… 一声尖叫响彻包厢。 起初的啜泣和反抗,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婉转的低吟和喘息。 事后,欧明成总算是出了点气,见到地毯上的点点殷红,皱了下眉头。又看着被自己压在墙壁上的楼萌,眼神恢复了点清明,“别哭了。” 烦躁的踢掉自己的裤子,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又拿着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住了重要部位。 包厢里有暖气,两人即便是不穿也并不觉得冷。 楼萌还在那里无声的流泪,欧明成抽出一支烟抽了一会儿,又给自己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两套衣服过来。 没有想到她真的是处。 不是没有破过女人的处,只是想到之前自己的态度,又想着方才那疯狂的一切,看着此时她身上各种青紫的伤痕,欧明成有点懊恼的挠挠头。 他对楼萌还真的是有些好感,现在又是这样强行要了她的第一次,她心底有点怨言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欧明成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你别哭了,我会负责的。” 楼萌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没有了,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跟着欧明成了! 只是想到欧明成以前的那些荒唐事,想到他还跟尤秋卉搞过不知道多少次,就连在追求自己的时候两人也是没有断了联系,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不甘心,但是现在又能怎么办? 不行,她必须抓住欧明成!虽然和自己心中理想的人选还有点差距,但是如今没了选择,她只能将就了! 他是欧家的大少爷,要是自己能够成功加入欧家,倒也不算太差! 想通了这点,楼萌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猛,委屈而害怕,“你……你这样,让我还怎么见人!” 啜泣的说完这句话,她便蜷缩着身子,用双手捂住了脸,“我没有想到你会……你会这样!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我看错你了。” 暗含着指责的话语让欧明成想起了事前自己说出来的那混账话,脸色也有点不好,“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了点。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他所说的负责,当然不可能是娶她。 他虽然玩世不恭,却是知道自己的妻子只能是和欧家旗鼓相当的豪门世家的千金,不然娶回来一个对自己事业没有半点帮助的女人,那就憋屈了! 真要这样,他还不如不娶,继续流连花丛呢! 楼萌却是以为他要娶她,得到了他的保证,哭泣声小了点,只是那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表示她还处于惊下之中,“你说的……是真的么?”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他了! 当初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不会伤害自己呢,可如今呢? 男人啊,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欧明成被她弄得有点没面子,只是在看到她那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的时候,神色尴尬,“当然是真的!” 楼萌却没有想着依靠这几句话就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她只是想着自己要表现出正常的反应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抓住这个男人,她当然要死死的抓住他的心。 现在,不过是走出的第一步而已。 ------题外话------ 今天一万二,感觉我自己萌萌哒! 053 给你下了点药【元宵节快乐】 楼萌抹去了脸上的眼泪,眼睛却有点通红,看起来我见犹怜。欧明成有点不好意思的望着她,原先的戾气都不见了,话语轻柔道,“你放心,既然我说了会负责就一定做到。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送了药来。” 楼萌脸色猛的一白。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难道自己就很想未婚先孕的怀上他的孩子吗? 等等! 孩子? 要是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即便他不想认,欧家的人肯定也会妥协! 想到这里,楼萌的心定了定。 却不知道,豪门世家里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只要怀上孩子就可以母凭子贵的坐上那位置。不然的话,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私生子女。 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在欧明成那火热的视线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缩着身子,却不想动作太大,直接把外套弄丢到了地上。 娇躯一览无遗。 那些美好在欧明成面前徐徐展开,方才那蚀骨*的滋味又涌了上来,某个部位重新开始蠢蠢欲动。 简直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欧明成一下子跪坐在沙发上,目光带着强烈的侵略性,阻止了楼萌想要弯腰捡起外套的动作,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要。” 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语气却没有方才那么凶狠。 楼萌猛的偏转过头,脸上娇羞一片。那些羞意似乎是流转了全身,让她白皙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粉嫩的红色。 简直是让人发狂! 欧明成顾不上许多,直接把她压在身下,又是开始了新的一轮索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明成才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穿好衣服后开了门,从自己的人手上接过了衣服。 重新关好门,他把衣服递给楼萌,示意她穿上。 毕竟是第一次,又是被人那样粗鲁的占有,即便第二次的时候对方已经放柔了动作,她的身子依旧还是泛着疼,酥软无比,连抬起胳膊都费劲,哪里还有力气自己穿衣服。 欧明成收拾好了自己,转头看着她,却没有替她穿衣服的打算。 他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有女人给他穿衣服,却从未有过他给女人穿衣服的! 楼萌等了半晌见他没有动作,只得自己起身咬着牙穿上了衣服。刚穿好,欧明成就递过来一粒药和一杯水。 楼萌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接了过来,直接当着他的面吃了下去。 满意的点点头,欧明成搂着她的腰肢,笑着走出了包厢。 楼萌只觉得双腿间无比的疼痛,可偏偏欧明成跟个没事人一般大步向前走,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的步伐。 心中却是多了点怨恨。 该死的欧明成,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不舒服吗? 男人这种动物,果然是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眼下他已经得到了自己,只怕过段时间后,他就对自己腻了!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不能像尤秋卉那般,被他玩过之后就把自己送人! 那样子,自己和个玩具有什么区别? 欧明成却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正在算计自己,只当她是心中有点接受无能,想了想,又大方的带着她去买了很多名贵的首饰。 女人嘛,对待这些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的。自己的确是睡了她,但是也给了她相应的报酬,谁都不欠着谁! 逛了半天,欧明成心中的郁气总算是发泄完了,疲惫感顿时涌了上来。 之前他就是靠着那一股子气支撑,现在全都发泄出来,又一连做了两次,身子自然是支撑不住了,也不送楼萌回去,直接让司机把自己接回了欧家。 楼萌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子越开越远,狠狠的跺了脚! 两人刚亲热完,他就能这样对待自己,真的是太让人寒心了! 眼神不断的闪烁,楼萌却是没有回学校,而是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好好的洗了一遍澡。 她现在这样子也回不了学校。 想了想,直接拨通了尤秋卉的电话。 自打被放出来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尤秋卉现在在做什么,她根本不清楚。 电话打了很久才接通,那头响起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许是因为她刚睡醒,说出来的话带了点无法言喻的慵懒和性感。要是男人听见了,只怕当下就被她撩拨起某些*。 楼萌怔了下,才假意啜泣道,“我发生了点事情,你现在过来一趟吧!” 听到她的声音,尤秋卉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挣扎着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边睡得正死的男人,随便披了件衣服下床,没好气的道,“怎么回事?” 她倒不是很关心楼萌,只是担心又是纪箐歌找上门来。 她对当初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如果真的是她找上两人,到时候她要怎么办?最近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楼萌哽咽声一顿,旋即有点急切道,“你过来就知道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头痛的看着已经被自己的动作惊醒正淫邪的盯着自己的男人,尤秋卉有点无奈道,“我现在脱不开身!” 冷哼一声,楼萌也恼了,“你在敷衍我?你要是不过来的话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后到!” 得了她这句话,楼萌当下立即挂了电话! 气恼的看着通话被挂断,尤秋卉刚转身,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一个小时?在你心中我就这么不行?” 尤秋卉咯咯咯的笑着,暧昧的戳了戳男人的胸膛,“欧总,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怀疑你的能力呢?只是我……” 等下有事还没说出来,尤秋卉就被欧笛直接抛到了床上,新一*战即将爆发。 这女人姿色不是很出众,但难得的是身子柔软又特别放得开,各种姿势都能尝试,简直是个宝贝! 两个小时后,尤秋卉才赶到了楼萌所在的酒店。好在她这里离自己方才在的地方不远,不然的话只怕还要花更多的时间。 开门见到尤秋卉,楼萌的脸色显得很不好。默不作声的把她迎了进来,看着她婀娜的扭着那腰肢走到沙发上坐下,她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尤秋卉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慢条斯理的抽了起来,“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要我处理吧?” 她吐烟的姿势很性感,饶是楼萌只是个女人,都看得呆了。 心中滋生了点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楼萌压下所有的不快,犹豫了半晌道,“欧少他……他把我给……” 不用继续说下去,尤秋卉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虽然和欧明成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也知道他和楼萌会有这么一天,她心中还是有点不舒坦。 凭什么自己得去伺候欧笛这个老男人,楼萌却把那年轻多金的欧明成给霸占了? “这不是好事么?”尤秋卉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欧少床上功夫还是不错的,你可要好好的抓住他。” 切,装什么纯情!那档子事她早就想了不止一遍了吧,不过是矫情的想装清高而已。 楼萌脸上有过一丝尴尬,旋即消失不见,“欧少说他会对我负责的。我只是,只是……” 对她负责? 尤秋卉眼眸子一眯,心中更加不平! 自己当初也是跟了欧明成很久,上床的时候他也说了很多甜言蜜语,却从未说过这两个字!如今,他居然是要对楼萌负责! 他真的爱上她了?不是玩玩而已? 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愤愤不平! 凭什么! “那不是很好么!”略微有点讽刺的开口,尤秋卉掐灭了自己手上的香烟,“这代表着你有机会飞上枝头做凤凰!等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 她说的好听,却没有多少真诚,显然是在讥笑她。 楼萌心中清楚,她这是嫉妒自己了,心中畅快无比,面上却显得相当为难,“秋卉,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这些的,要是不喜欢听,那我便不说了!” 尤秋卉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让她继续说下去,反而是站了起来作势往外走,“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先走了。” 她又不是她什么人,值得她专门花时间来听她说事情! 楼萌下意识的咬了嘴唇,也跟着站起来对着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支支吾吾的,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 尤秋卉转回身,见到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底的嘲弄更甚,“行了,你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要是真的那么天真,当初就不会怂恿我去对付纪箐歌了!” 直到自己出来混,她才幡然醒悟,当初的楼萌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对付纪箐歌的工具!她真的是好算计,自己躲在幕后坐享其成,却让他人做那个炮灰! 脸色一白,许是连番被她这样嘲讽,楼萌亦是恼了,“尤秋卉,你我之间说话非得这样吗?!”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到底是甩脸色给谁看呢! 尤秋卉呵呵两声,双手环胸,“楼萌,你现在这点把戏对我没用了!当初我能被你欺骗,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还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是我识人不清,是我自己蠢,我不怨你。但是现在,你还想故技重施,不好意思,我蠢过一次,可不会再犯第二次!” 被同一个手段计算两次,这可不是她尤秋卉的作风! “你!” 见她拆穿了自己,楼萌脸色几变,也不再装作那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反倒是高昂着头,“既然你都清楚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要是还想对付纪箐歌就得听我的!” “凭什么?”她话刚说完,尤秋卉就斜眼看向她,“凭什么听你的?” 她耍了自己就算了,现在还想着来命令自己?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她尤秋卉就是再贱,也还不至于贱到这地步。 楼萌冷哼两声,“我现在有欧少撑腰,你有吗?欧家站在我们这边,你还怕对付不了纪箐歌吗?” 今天欧明成在纪箐歌那里吃个闷亏,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尤秋卉怜悯的看着楼萌,只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欧家现在是谁做主你不知道吧?现在做主的人是欧少的奶奶杨乐枫,即便不是她,也还轮不到欧明成来做主!你做梦做的挺美的,可惜它终究只是个梦!” 要是这样的人都能坐上欧家少奶奶的位置,她就直接抹脖子或者直接跳进水里死掉算了! 再者,她有欧明成撑腰又如何?要知道,现在欧明成的父亲欧笛是自己的入幕之宾! 当然,这件事情她不打算告诉楼萌,就让她暂且得意几天。到时候打起她的脸来,想必会更加的爽! 楼萌却是不以为然,“谁做主都好,我只是想说,纪箐歌已经和欧家结怨,要是我们再在其中出点力,到时候……” 尤秋卉简直想一巴掌拍死以前的自己。 当初她到底是眼瞎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队友! 这样的蠢货,当年到底是怎么样考上京城大学还进了她们这个专业的! “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不耐烦的挥手,“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情?真是浪费时间,我还有约呢,先走了!” 说完,她真的是半点都不犹豫的就往外走,楼萌顿时急了。 自己还有目的没达到呢! “你等等!”楼萌从沙发上随手抓了个盒子,跑到尤秋卉面前,“这是欧少今天带我去逛街买的,我瞧着挺合适你的,你拿回去试试?” 她这话一出口,尤秋卉的脸色就变了。 她这是在施舍自己,还是在向自己炫耀? 许是她脸上的情绪实在是太明显,楼萌得意的笑出了声,旋即又似乎才察觉到自己这样有点不厚道,捂住了嘴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觉得很适合你。” 尤秋卉没说话。 两人在门口僵持半晌,她才伸出手接过那盒子,无所谓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见她拿了那盒子,楼萌并没有再喊住她,而是目送她走远了,才返身回了房间。 冷笑。 尤秋卉,你也有今天! 当初她刚攀上些富二代的时候,可是不停的在自己面前炫耀,说是谁带她逛街,谁给她买了衣服首饰,谁又出手大方直接给了她多少现金…… 那时,她也是毫不加掩饰的炫耀着,根本不顾自己的想法。 现在,她不过是把她当初做过的事情重新再还回去而已! 尤秋卉,我要让你知道,当初你不顾我的反对把我介绍给欧明成,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而另外一边,从酒店出来的尤秋卉回头看了一会儿,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来。 “欧少,我是秋卉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尤秋卉爽朗的笑出声,“好,晚上见。” 挂断电话,她随手打开了楼萌给自己的盒子,看见里面的首饰,嫌弃的哼了哼。 真是小气,给这么一条上不得台面的项链! 怪不得在那里一个劲的要自己收下,原来不过是在装大方! == 欧笛好不容易从之前的疯狂中回过味来,看着已经空了的一半床,缓了好久才起身洗漱换好衣服,回了欧家。 家里最近事情多,欧以荷又因为离婚的事情导致心情不好,性格似乎也变了许多,动不动就朝人发火,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是她的兄长,在她面前却一点面子和尊严都没有!心中抑郁,对家里的那个女人又没有半点兴趣,这才出来找个乐子。 不想居然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一个宝贝。 想到尤秋卉在床上那*的姿势,他的心又重新痒了起来,简直是恨不得再把那个女人压在身下继续来上几回。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在那方面体验到这么愉快的滋味。 蚀骨*,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简直是要死了。 所以他难得的破例,在酒店和尤秋卉玩了好几天。要不是欧以荷打电话催他,他还真的不想回去。 回到欧家,欧笛刚想上楼,却正好撞见了打算往外走的欧明成。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半点都喜欢不起来。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这个儿子就没半点和自己相像的地方! “你到哪里去?!”欧笛冷下了脸,喊住了他的脚步,“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整天就知道出去鬼混,简直是把我们欧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若是放在以前,欧明成或许还不会有所反应,毕竟已经被骂习惯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知道了某些事情的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用着沉默来讨好眼前的男人。 他根本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也几天没回家了吗?”嘴角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欧明成讥讽道,“我出去鬼混还是跟你学的呢,在教训我之前,麻烦你先检讨检讨自己好吗?” 欧笛没有想到他居然敢跟自己顶嘴,气得吼道,“欧明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 这小子是想造反不成!敢对自己的老子这么说话,简直是活腻了! 欧明成不屑的哼了哼,直接就往外走,“别动不动就吼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看着他这嚣张的模样,欧笛气得都快要发疯了!正好这时管家走了过来,他直接把火撒了过去,“蒋凡含呢?!让她来见我!” 这贱人到底是怎么教导自己的儿子的,看看他那样子,简直是要气死他! 管家低垂着头,“夫人不在。” 欧笛扬起手想拍桌,却发现自己是站在楼梯口,半晌只得恨恨的放下,“等她回来让她立刻来见我!” 他必须好好提醒她几句! 这个家做主的人是他,不是他们母子!要是不想在欧家待的话,他不介意直接把他们母子轰出去! 管家低低的应了声是。 上了楼,欧笛还在生着气。只是在走到欧以荷房间门前,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面无表情的敲开了她的门。 容烁也在。 两人之前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脸色都很不好看。 欧笛心中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 “妈不见了。”欧以荷直接开口道,“确切说来,她是失踪了!” 失踪了? 欧笛震惊的抬了眼,显然很难消化这个消息!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呢?!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欧笛还是不敢相信,“你们有没有让人去找过?” 她会不会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这段时间欧家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又紧抓着一切权利不肯下放,难免会觉得累和郁闷。 以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欧以荷摇摇头,“我们已经让人找过了,却没有发现她任何踪迹。不只是如此,她出门时所带的保镖们也跟着她一起失踪了。” 他们几乎都快把整个京城给翻遍了,还是没有她任何的消息。 再者,连保镖都失踪了,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出事了。 欧笛艰难的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有谁要对她下手,“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难道,是那对付欧家的幕后黑手让人绑走的? 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针对欧家? 会不会…… 下意识的看向欧以荷。 会不会是容家的人,因为欧以荷的事情,所以要给欧家一个警告? 欧以荷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哥,绝对不会是容家的人。” 先不说玉宇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就说欧家背后的人是司徒佑,即便是容家,他们也是不敢随便对欧家下手的。 只是,这些事情,她到底要不要跟欧笛说? 她这边迟疑,欧笛那边却先不屑道,“你怎么就那么绝对?当初你不也说容玉宇不会跟你离婚?结果呢,他还不是转头就逼着你签了离婚协议!以荷,你不要那么傻,认为容家的人还把你当成一家人看待!” 容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想靠绑架母亲来达到什么目的! 欧以荷心中对容家乃至于对容玉宇都有怨气,但还是不乐意听到别人那么说。毕竟在她心中,容家才是她的家,那里有着她向往的一切! 权势、心爱的人……等等,都在那里。 现在离婚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她还会回去的。 “哥,我跟你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欧以荷有点生气的斥道,“这话你对我说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要随便乱说!” 到时候话传到玉宇耳中,他以为那些话都是自己说的,指不定会怎么生气呢!他要是跟自己怄气然后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到那时候才是真的后悔都来不及! 欧笛不满的张口,却在对方欧以荷的视线的时候愣了愣,没敢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 这个妹妹性格还是有点偏执的,在这问题上再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出个结果。 “行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得到他这句话,欧以荷面色稍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容敏或者是司徒衡!” 容敏? 欧笛又有点搞不清楚了。 “不是说容敏就是个小城市来的,虽然有个小集团,却没有什么权势吗?她到底凭的什么,居然敢绑架母亲?” 而且…… “这事又关司徒衡什么事?” 无缘无故的,怎么连黑帮的人都扯进来了? “这些事情我过后再跟你解释!”欧以荷真是有点无力了,自己这个哥哥真是够了,每天就知道抱怨就知道趴在女人身上,难怪会生出那样的儿子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母亲找回来!” 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只怕欧家就要乱了!不只是欧家,连杨家都得跟着闹起来! 欧笛听她这一提醒,瞬间想起来自家那些亲戚。 他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被他们知道母亲失踪了,肯定会迫不及待的上门前来逼迫他们兄妹交出大权! “我看不如这样的吧,公司的事情我来负责,找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欧笛想也不想的就安排好一切,“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根本不懂公司的事情。” 他可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一切都是为了欧家好。 欧以荷冷笑连连,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我是不懂,但是我们家烁儿懂。我看这样吧,公司那边不能松懈,就让烁儿跟着你去公司,也好替你分担点压力。” 要是真的让他一个人处理公司的事情,自己以后在欧家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她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了!要是他掌握了大权,肯定翻脸不认人! 欧笛面色难看,话语也开始冲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处理不好公司的事情?欧以荷,你拿你的良心来说话!” 她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看不起自己吗? “哥,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体力当然不如年轻人。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再叫上明成一起去公司,这样你总能安心了吧?” 明成? 那个废物能做什么! 指不定到头来他还会成为欧以荷手中的刀,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捅他一刀! “不行,我反对!” 欧笛气得只差跳脚了! 原本以为她跟自己是同一个阵营的,不想事到临头先反目的人居然是她! “妹妹,我们可是亲兄妹,你难道想让外人看我们笑话吗?!”欧笛耐心的劝解道,“现在外人对我们虎视眈眈,你就那么想亲者痛仇者快吗?!” 要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那些亲戚岂不是更加容易得手? 现在根本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欧以荷为什么就不明白! 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的容烁看着紧张对峙的两人,笑着出声道,“舅舅,我就只是帮你分担点压力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欧笛嗤之以鼻。 这母子两什么心思他还不明白?要是他真的相信了他们所说的,那才是真的傻瓜! “我的妹妹蕊蕊还在容家,我们迟早也还是要回去的,要欧家有什么用?”容烁却是不在意的继续道,“再者说了,欧家是我妈的娘家,难道她不想娘家好吗?要知道欧家越是强大,她在容家就越是有话语权!而她要是在容家过的好,对欧家也更加有利不是吗?” 欧笛沉默。 “舅舅,我妈这么多年来对欧家对你如何,难道你都没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吗?” 他的话里隐隐带了点指责的意味。 欧笛原本的愧疚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欧以荷对欧家的确是不错,这么多年来给了欧家不少的方便。只是,欧家同样也为她付出了很多东西! 两者相互抵消,谁都不欠谁啊!他们现在凭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 “那我对你妈就不好吗?”欧笛甩手,“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认为我在得到欧家之后对你们不利?” 欧家的一切迟早都是自己的,现在他不过是提前接手了而已,为什么他们还是会这么大的反应?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他们在窥觑欧家! 欧以荷现在被容家赶了出来,容烁亦是没了以往的风光!虽然说容家那边保证了他们还会复婚,只是谁又能保证那话不是一句敷衍话呢? 再有,即便容蕊还在容家又如何?先不说她对欧家半点感情都没有,就连对欧以荷这个亲妈容烁这个亲哥哥都没多少感情。 想要拿容蕊来压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容烁没有想到刚才还有点诺诺唯唯的欧笛会变脸这么快,被他的话噎得好半晌都说出不话来。 果然啊,在权势面前人都是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欧以荷的脾气上来了,说话也愈发的不客气,“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我已经说了,让烁儿跟着你一起去公司!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就走着瞧!” 欧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这是想跟我翻脸?!” 母亲才失踪多久啊,他们母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霸占欧家的财产,想要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眼中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哥哥! “舅舅,话不能这么说,我妈也是好心。” 欧笛呸了一句。 他们要真是好心的话,就不会选择在这个关头和自己吵起来! 见欧笛还是不肯松口,容烁也没了之前的好脸色,和欧以荷对视一眼,齐声道,“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们好言好语的和他商量,结果他却不领情,还反过来污蔑他们先要强占欧家的财产。 简直是不可理喻。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三人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怒气冲冲的从欧以荷的房间出来,欧笛走进自己的书房,气得又是一顿打砸,好半晌才把自己心中的火气发泄出来! 早知道当初他就该极力反对这母子俩回欧家! 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正想着自己的事情,一会儿蒋凡含推门走了进来,“你找我?” 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语气却没了以往的讨好和小心翼翼。 欧笛自然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没有心思多想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时间出去乱逛,还不如抽出空来好好教导你那儿子,免得他出去给我丢脸!” 他只当蒋凡含方才不在是出去购物了。 蒋凡含有点莫名其妙,“成儿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欧笛重重的拍了桌,“他这几天不在家,到底是去哪儿鬼混了?我不过是说了他一句,他居然还敢跟我顶嘴!真是不成器的东西!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真是慈母多败儿,烂泥扶不上墙!” 欧笛以前也是当着她的面如此批评欧明成,根本不去想那也是他的儿子。 “那也是你的儿子!”蒋凡含冷笑的回道,“你要是觉得我教的不好,那就由你亲自来教好了!” 他凭什么嫌弃成儿不好?这么多年来,他有尽过作为父亲的职责吗?他有关心过成儿吗? 没有! 在他眼里,成儿甚至都还不如他外面那一堆私生子女! 他不喜欢自己也就罢了,但是成儿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怎么就能那么狠心,这么多年来对成儿不管不问? 不管不问也就算了,还要在自己面前那样批评他,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只恨不得从未生过他这个儿子! 是了。 在他心中,成儿就不该存在。 在他心中,只有那个他最疼爱的私生子! 他全心全意的培养他,抽出时间亲自教导他,甚至于还打算把欧家的一切都交到他手上! 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欧笛气得又是拍了拍桌,“连你也造反了是吗?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在他眼中,蒋凡含不过是个比佣人还要高级一点的保姆而已,根本没有那资格做自己的妻子!当初要不是欧以荷在其中撮合,他哪里会娶她进门! 一点情趣都没有,比外面的女人差的远了去了。连带着,生出来的儿子都比别人的要逊色。 他这辈子的脸都被他们母子丢光了。 “我一向都是这样说话。”蒋凡含抬头直视着他,“这么多年来,我对欧家可谓是尽心尽力,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算了,还让那些女人给你生了一堆私生子女!” “你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外面的女人,还带着你的私生女回家,我有说过什么话吗?没有!我都忍了!但是,你却还要再三逼迫我,在我面前不停的说成儿的坏话!” “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我不清楚吗?反倒是你,连你儿子不回家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去批评他?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欧笛高高的扬起手! 蒋凡含没有因此胆怯,甚至还走上前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你打!你朝我这里狠狠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欧笛,你枉为人父!” “啪!” 欧笛一巴掌打在了蒋凡含脸上,力道之大,差点让她跌坐在地上。 胸膛不断的起伏,欧笛只觉得气血涌上来,脑子一阵阵发晕,“你给我滚!”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心中会莫名的产生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 蒋凡含似乎感觉不到脸颊的传来的辣意,站在原地没有动,“欧笛,我忍了大半辈子,现在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欧笛双手撑在桌上,脑袋开始疼了起来,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立刻给我滚!” 自己能这样,都是被眼前这女人给气的! 他现在不想看见她,一秒钟都不想! “成儿是个好孩子,他孝顺又听话,又聪明能力又高,我觉得让他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最好不过了。”蒋凡含脸上洋溢着奇异的笑容,在欧笛看来,宛若魔鬼,“你身体不好,就好好在家休养吧,外面的事情有我们母子去处理呢。” 她……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子很不舒服?是不是脑袋特别的疼?”又走上前几步,蒋凡含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最初的时候还有点难受,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了畅快,“是不是觉得有一股气在你血液里翻腾,让你整个人都像是爆炸了一般?” “你……你怎么会……” 欧笛艰难的抬手想要指蒋凡含,却不想这个时候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身子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蒋凡含拢了拢自己额前的几缕头发,“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跟你对着干?呵……”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那是因为,我给你下了点药,能让你从此只能躺在床上的药。” ------题外话------ 今天就一更,一万字么么哒!元宵节是家里的大节,会有很多客人要来,我可以预见我到底要跑成什么样了…… 妞们,元宵节快乐! 054 你有病? 欧笛满脸不敢置信,那双眼睛里全都是震惊。 她居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手?! “你……你胡说!” 他这几天都不在家,又很少接触蒋凡含,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药的? 不,她这只是在吓唬自己。 想到自己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躺着度过,这对欧笛来说,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人崩溃! “都这个时候了,跟你胡说话有什么意思吗?”蒋凡含慢悠悠的在欧笛面前坐了下来,无视他那可以杀人的目光,“要不是你这几天不在家,这个药效也不会发作得如此之快。” 欧笛眼眸子一缩。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药发作的条件,是你跟女人上床。”蒋凡含一看他就知道他在疑惑什么,特别好心的解释道,“这几天你在外面跟女人鬼混来着吧?啧啧啧,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我还真的得好好感谢她。要不是她,我这药效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发作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蒋凡含的手还是下意识的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这药很神奇,不是他一跟女人发生关系就会发作,而是必须达到一定的次数,等他身体无比疲惫的时候,才是药发挥到最大效果的时候。 当时那人把这药给自己的时候,还说少则都要一个月才能发作。而现在,距离自己给他下药,不过短短的几天。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 他不喜欢自己,和自己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向来冷淡无比,基本上都是草草结束。而她拉不下那个脸,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去和他示好。 不曾想,这倒是成为了他和外面的女人疯狂的理由! 他这几天想必都是在床上吧,不然的话药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了! 只要一想到他在别的女人面前那么的兴奋,她就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虐死他!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你!” 欧笛现在已经不只是手颤抖了,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蜷缩在椅子上,想要大声的呼叫,却发现自己已经要说不出话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蒋凡含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差点忘记告诉你。这药不只是能让你在床上度过,还能让你从此以后神志不清,话都说不清楚。” 等到药效完全发挥出来,他谁都认不出来,话也说不清楚,根本不会把是自己下药的秘密说出去。 所以她才如此的有恃无恐。 “我……你……” “别你啊我啊的,你现在是我的仇人!”蒋凡含冷笑着踢开欧笛想要抓住自己的手,眼底再也没了往日的情分,“原本我想着一日夫妻白日恩,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个成儿。只是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他不喜欢自己就算了,没想到连成儿都被迁怒! 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他们却想着把欧家的一切交到一个贱种的手上! 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放心,看在成儿的面子上,等到将来欧家落到我们手里的时候,我还是会让人好好的照顾你,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的!” 他们不是都瞧不起成儿,认为他难成大器吗?那她就要让他们好好的看着,欧家在成儿手上是如何走向繁盛的! 再者,对于欧笛来说,与其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像个废物一般的度过,不能言语不能起身,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吧! 他痛苦,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如同身处天堂! 她要把这些年来她所受到的痛苦全都一点点的从他身上拿回来! “你……妄想!” 欧笛只觉得身体里血液翻腾的越来越厉害,脑袋简直像是要炸开一般,让他痛苦而绝望!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能就这样昏过去!要是不省人事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要找到人,要告诉别人他们母子的野心! “以荷……救我!” 他虚弱的喊了一句,却更加惊骇的发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已经低到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没有人会救你,也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蒋凡含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挣扎,“杨乐枫现在已经失踪了,接下来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那些亲戚耳朵中。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急忙上门找你们兄妹两算账!呵呵,我会带着成儿消失几天,等到他们两方争个你死我活,我们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借着欧家的亲戚来处理掉欧以荷,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就算那些亲戚对付不了她,还有纪箐歌呢! 纪箐歌可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 蒋凡含面带微笑,仿佛已经可以看见未来欧家落到自己的手上的模样。 她忍气吞声了大半辈子,如今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欧笛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那里猖狂的笑着,却没有办法反驳一句。 “噗……” 气急攻心之下,他直接呕出了一大滩血,旋即两眼一闭,全身抽搐着昏了过去! 敛了笑容,蒋凡含低头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目光放远,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半晌,她才闭了闭眼睛,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把欧家上上下下的人引了过来。 最先到的是欧以荷和容烁,有点惊愕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欧笛,又看看状若癫狂的蒋凡含,傻眼了。 好端端的,发生什么事了? “快!以荷,快让人喊救护车!”蒋凡含不知所措的看着还在不停的抽出着的欧笛,转头对着欧以荷厉声道,“快!” 这么多年来她基本上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欧以荷说话,眼下突然喊了她一句,让欧以荷下意识的就想发火。但是目光放在欧笛身上,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不对,她这样子情有可原。 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到,蒋凡含跟着上了车,欧以荷和容烁对视一眼,也急急忙忙开了车跟在后面。 欧笛被送去急救。 蒋凡含双手满是鲜血,她却恍若未觉,呆呆的站在门口,看都不看欧以荷和容烁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出声,欧以荷却着急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蒋凡含做了什么?不然的话,哥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呢? 蒋凡含愣了好久,似乎没有听见欧以荷说话。直到对方不耐烦的扯了扯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原本呆滞着的蒋凡含瞬间流下了眼泪,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只是说了一会儿话就突然呕出血来……我不知道啊!” 欧以荷却是不相信她的泪水,直接冷声道,“当时书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你现在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蒋凡含,哥哥出事最好是与你无关,不然的话……” 她虽然看不起自己的哥哥,但是向来护短。再者,现在是紧要的关头,虽然他们刚才还和欧笛吵了一架,但是从未想过要他出事!毕竟他出事了,自己这边就少了个助力。那些亲戚上门,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 容烁站在一旁,倒是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 他对欧家人的感情也不怎么深。 当初自己的母亲还没嫁给容玉宇的时候住在欧家,他可是没少被欧家的人在私底下奚落! 带着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遍蒋凡含,容烁淡淡道,“舅妈是不是和舅舅说了什么话。” 只有她说了些刺激欧笛的话,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件事情她肯定脱离不了关系! 蒋凡含的哭声一顿,旋即抬起来不敢相信的望着容烁,“你是在怀疑我?!” 仿佛一下子就被打击到了,蒋凡含先是震惊的质问出声,旋即又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就差没有上前揪着容烁的衣服问他话了! “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你居然在这里问我,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他出了事情!容烁,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居然这样怀疑我!” 听了蒋凡含的话,欧以荷不乐意了。 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才能教训,别人是不能说半句不好的话的。 “烁儿只是想问清楚点而已,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要真是无辜的,就把当时的事情跟我说清楚!你现在这样子闹,只会让人觉得你是泼妇,是在强词夺理!” 毕竟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书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根本不清楚! “我强词夺理?!”却不想,她这番话顿时让蒋凡含更加暴躁,不管不顾的吼道,“欧以荷,我为你们欧家付出了这么多,你现在却在这里指责我无理取闹!还有你的儿子,居然怀疑我害我自己的丈夫!好,你们母子真是好啊!眼下看着我丈夫出事了,就想把我也给弄出点事情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妈呢?我要打电话给妈,让她给我个公道!” 她神情激动,不似作假。 欧以荷心中的怀疑少了一点。 蒋凡含这些年来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而且当初还是她主动告诉自己她喜欢哥哥然后要嫁给她。哥哥虽然胡闹,但是有自己和母亲在平衡,他们两人倒也还算相敬如宾。 她的确是没有要害哥哥的理由。 再者,她提到了母亲。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近段时间里来发生的事情,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一心一意的要找妈给她讨个公道。 思及此,欧以荷的脸色稍缓了一点。给容烁打了个眼色,旋即语气轻柔道,“刚才我们语气是冲了点,不过也是因为关心哥哥会……你知道的,他是我们欧家的顶梁柱,要是他出了事情,别说你和成儿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蒋凡含脸上的激动少了点,默不作声的抹着眼泪。 “你先好好想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现下出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生疑。” 似乎是觉得她这话说的有点道理,蒋凡含抹着眼泪的手一顿,认真的想了想,道,“我一回到家,管家就跟我说他找我有事情,我没有多想,直接去书房找他。” “我刚进去的时候,他显得很生气,似乎是刚跟谁吵过架。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二话不说就把我骂了一顿。” 欧以荷脸色有点尴尬。 那时候应该是他们刚和他吵完架。 蒋凡含无辜的想要伸手抓住欧以荷的胳膊,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的时候悻悻的收回了手,“你知道的,你哥哥对我……我也已经习惯了,并不敢反驳一句。我当时没有在意,只是谁知道他……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又是不断的流了下来。 听着她的哭声,欧以荷心里难免有点烦躁,却没有办法让她不要继续哭! “你说他到底是跟谁吵架了,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蒋凡含哭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当时他没有多说,只是把所有的火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一个劲的说落我,说我什么都不能帮他,说我……” 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欧以荷心中了然。 自己这个哥哥什么样她哪里能不清楚,因为对蒋凡含没有感情,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会考虑她的心情,基本上什么难听说什么。 这么多年,蒋凡含能一心一意的对欧家,这其中全靠她和杨乐枫在调解。 “要是他没有跟人吵架,没有因此而生气的话,肯定不会出事的!”蒋凡含哽咽道,“我得好好问问,到底是谁把他气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欧以荷的脸色霎时精彩纷呈。 她心中当然清楚欧笛是在跟谁吵架,眼下听到蒋凡含这么说,只觉得尴尬无比。想了想,她声音压低道,“哥哥是跟我吵了一架,但是我觉得他不至于会因此而这么生气。” 蒋凡含瞪大了双眼,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好不可怜! 此时,她似乎是想发怒又似乎是觉得惊讶,“你说他是因为跟你吵了一架所以才……” 这话还没说完,她旋即又意识到了什么,恼怒的瞪着两人,“你们刚才还想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原来你们才是害我老公出事的罪魁祸首!” 容烁脸色不是很好,面对蒋凡含的指责,只觉得一股怒意涌了上来,忍不住讥讽道,“现在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想掩盖自己的过错!” “你!”蒋凡含气结,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现在什么事情都是你们说了算!我说我老公出事不是我的原因,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还要怀疑是不是你们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老公发现了所以你们要对他下手呢!” 反正现在两边都有嫌疑,谁都不能说服谁! 毕竟,他们都没有人证! 蒋凡含又翻脸,欧以荷也懒得继续和她说下去,“他是我哥哥,我怎么会害他?倒是你,说不定是因为他在外面胡来,常年心存怨恨,所以才对他下手!” “我呸!”蒋凡含直接撕破脸皮,“欧以荷,你现在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容夫人了。要不是欧家看在你曾经是欧家小姐的份上给你一个住的地方,呵……告诉你,欧家上头还有妈在那里坐镇呢,你要是怀疑我,我们就直接找她说理去!” 说完,她直接掏出手机拨打了杨乐枫的电话。 通话当然不可能接通。 重复拨打了几遍,那头还是提示已关机。蒋凡含面色变了变,慌忙看向欧以荷,“妈是不是出事了?!” 欧以荷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再继续瞒下去,只得压低了声音道,“妈的确是出了事情,所以哥哥现在不能有事,你清楚我的意思吗?!” 蒋凡含一副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样子,良久,她警惕的盯着两人,“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们才会和我老公吵架,所以你们才……” 她那恍然大悟的样子彻底刺激到了欧以荷。 虽然她所猜的差不多,他们的确是因为杨乐枫的失踪以及欧家的当家权而吵了起来,但是他们的确也没有要害死欧笛的意思! “你说话给我小心点!”欧以荷警告似的吼了一句,“我哥出事我们两方都有嫌疑,你别妄想用这件事情把自己给摘除出去!” 真是该死的,没有想到在这紧要的关头,蒋凡含这个贱人居然不好糊弄了! 蒋凡含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害他!” “你们在书房里面那么久,就真的只是说了一些话?” 两人进书房那么久,不可能只说了那一件事情吧? “你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该很清楚!”容烁冷冷的看着她,“你们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就是那些话刺激得舅舅出了事情吧!” 蒋凡含刚欲说话,抢救室的门被人打开,一名护士走了出来,“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三人都应了。 护士语气冰冷,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病人情况危急,需要立即动手术,你们谁跟我去签个字。” 蒋凡含迟疑了一下。 就是这迟疑,让得欧以荷找到了发难的借口,“你就是想我哥死是不是?!”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犹豫? 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蒋凡含给了她一记冷眼,沉默着跟着护士去签字。 顺便把手洗了洗,蒋凡含刚重新回到抢救室门口,欧以荷劈头盖脸的又问了一句,“欧明成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都没有来看一眼。 “我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 蒋凡含却是不怕她,走到另外一边给欧明成打了个电话。 打了几次,电话才被人接了起来。 是个女的。 蒋凡含一下子就怒了! 自己让他早点休息,他却还是混账的出去找女人! 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跟他那个父亲一模一样! 想到欧笛,蒋凡含心中的怨气更甚,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厉声道,“让成儿接电话!” 那头的女人似乎是嘀咕了一句,过了一会儿,欧明成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妈,找我什么事?” 语气轻松,彰显着他的好心情,显然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爸出事了,还不赶紧到医院来看看!” 欧明成呼吸一窒,以为自己兴奋过度产生幻听了,“我爸出事了?!” 得到了蒋凡含的确切答复,他不敢再拖延,直接手脚麻利的换好衣服,对着床上正幽怨的盯着自己的尤秋卉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情,先走了,想买什么,直接给我助理打电话!” 毫不犹豫就出了门。 也因此,他根本没有看到,尤秋卉眼底那深深的恐惧。 欧笛出了事? 会不会有人查到自己的头上来? 虽然说她确定自己和欧笛的事情没有关系,但是欧家的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就算他们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也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来。 该怎么办? 她眼神不断闪烁,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的抬头! 她怎么把欧明成给忘记了! 只要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欧家的人根本不会拿她怎么样。 再乐观一点,也许欧笛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事呢? 她有点着急的穿好衣服下床,想了想,带着一点莫名兴奋味道的把自己偷偷拍好的照片用另外一部手机给楼萌发了过去。 哼,她不是说欧少会对她负责吗?结果呢,却还不是上了自己的床? 让她在她面前嚣张! 自己要是把楼萌给解决了,欧少肯定会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只要她略施点手段,嫁入豪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紧张倒是减了不少。 就在欧家人都手忙脚乱的时候,纪箐歌这边倒是显得有条不紊多了。看着被人刚送来的录像带,她玩味的掂了掂,直接对着身边的人道,“把这个复制一份然后给律凝送过去。” 自己可是把欧以荷的把柄送到她手上了,她要是还不能趁机多捞点好处,那可真是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血。 看着她手上的录像带,顾思敏眼底有着好奇,“这玩意儿你是怎么弄来的?” 纪箐歌呶了呶嘴,示意她看向里面的杨乐枫,“你能想象,一个母亲悄悄在自己儿子的书房里安装了微型监控摄像头吗?” 这母子果然是够奇怪。 “杨乐枫这个母亲做的可真是够到位!”顾思敏拍手称赞道,“为了关心自己的儿子,不惜在自己儿子的书房里装了监控。你说,那做儿子的,到底有没有也在她书房或者卧室里装了点什么?”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这点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去医院问问欧笛?” “得了吧!”顾思敏有点没好气的撇嘴,“他都神志不清了,现在问他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纪箐歌又忍不住看了看手上的录像带。 她们已经知道了,欧笛出事是蒋凡含下的手。 看来她恨欧笛已经恨入骨髓了,不然的话不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 只是…… 这么神奇的药,她是从哪里来的? “看来我们得找人调查下蒋凡含,看看前段时间她和什么人接触了!”纪箐歌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会不会是我们的老对手让人找上了她。” 这种恶毒的药,一般人根本不会有。 顾思敏深以为然的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不一会儿却有人上来敲开了门,“纪小姐,有人找你。” 纪箐歌有点疑惑。 下一秒,就见到容蕊绷着张脸走了过来。 眼尖的注意到她的脚有点瘸,纪箐歌不动声色的看她走近,“你找我?” 容蕊已经很久没有去上课了。 刚开始她还没有注意到,只是后来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近期事情忙下来,没几天她又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还是那高傲的模样,容蕊看了看顾思敏,旋即把目光移到纪箐歌身上,“哥哥呢?” 她好不容易才趁着家里人不备的时候跑了出来,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容晏,又打不通纪箐歌的电话,几番打听之下,她才找到了这里。 “他不在这里。”看见她衣服凌乱,甚至还沾上了点枯草叶,纪箐歌忍不住蹙眉,“你这是……” 说起来,容蕊虽然和自己过不去,但都是因为小师叔。 能有这个人在他最孤独最需要亲情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纪箐歌心底多少还是有点感激容蕊的。只是她做的事情太过偏激,又是欧以荷的女儿,所以她对她的感情很是复杂。 “我不信!” 容蕊猛的推开纪箐歌,自己冲进了房间,“哥哥!” 偌大的房间内,只站着一群保镖,没有她所熟悉的身影。 纪箐歌心道声不好,连忙跟了进去。见到保镖已经眼疾手快的把杨乐枫带到了里面的房间,这才松了口气,“我没骗你,小师叔真的不在这儿。” 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容蕊还是不信,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她想了想,又要迈步冲进去。 顾思敏及时拉住了她,“容蕊,你闹够了吗?” 她的眼神同样复杂。 容蕊的身份真的太尴尬了,她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又没有过交集,本来算是陌生人,只是容蕊对容晏的好她们都看在眼里,即便她的所作所为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她的确是一心为容晏好。 甚至于,为了他,她还跟容家的人闹了起来。 容蕊已经知道了顾思敏就是容敏,也就是容晏的亲妹妹。眼见自己被她拉住,还被她质问,当下不悦道,“我找我哥哥,关你什么事!” 她的态度实在是算不上好。 而且,她对她有着很深的戒备心。 对她来说,任何要抢走容晏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妹妹! 顾思敏有点没好气的看着她,被她这句理直气壮的话给弄得笑了,“先不说你找的是我的哥哥,你在我的地盘上到处乱闯,难道我还没有立场去管你了?!” 容蕊脸色难看,却知道她说的没错。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妥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不是容晏的人,她都没有必要听话! “哥哥去哪儿了?我有事情要找他!说,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就为了不让他见我!” 一定是这样! 容敏一定是害怕自己会把哥哥带走,所以她才会不告诉自己哥哥的下落!还有纪箐歌,一直想霸占哥哥,她们一定是合起火来要对付她! “他是人又不是玩具,我们要怎么藏他?”顾思敏皱眉,松开了容蕊的手,“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管去找!但是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哥哥!” 我哥哥三个字一出口,容蕊瞬间眯了眼! 这三个字,原本是她的专属!只有她一个人,能在提及容晏的时候理直气壮的用我哥哥这三个字! 现在,却冒出了个容敏和自己争! “别人都说你是容敏,我却是不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纪箐歌找来迷惑我哥哥的!”容蕊双手抱胸,神情倨傲,“容敏十多年前就失踪了,谁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你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是不是别有居心?!” 这只是纪箐歌的把戏。 她一定是想利用这个所谓的容敏才麻痹哥哥,从而换取他对她的信任! 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抱着坏心思接近哥哥!除她以外,没有一个好人! “呵,我是不是真的,哥哥心中自然是有数的。”顾思敏冷笑着出声,“倒是你,你的哥哥是容烁才对吧!” 嘿,算年纪,容蕊还得叫自己一声姐姐呢!居然和她这么说话,小鬼头还真是挺厉害的啊! 顾思敏有点磨牙的想着,却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 听到容烁的名字,容蕊显然心情很不好,脸色更加差了,“你算什么人,我跟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么多年来,哥哥只有我一个妹妹,你想抢走他?我告诉你,没有门!” 说完,她也不再和两人纠缠,狠狠的甩头,转身就往外走。 纪箐歌看着她明明脸有痛色却硬是咬牙忍住的模样,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是容蕊不是欧以荷的女儿,要是她行事不那么偏激,或许她们还能好好的相处。只是老天爷作弄,或许她们这辈子都要这样相处了。 气结的容蕊出了门,却在楼梯口撞上了不知道打哪里回来的容晏,那双原本黯淡的下去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的喊道,“哥哥!” 她就说了,哥哥一定会在这里! 闻言,容晏抬起头,看见她这副样子,眼里似有有道光闪过,又似乎没有,只是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对上她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 容蕊已经习惯了他这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兴冲冲地走上前,却因为忘记了自己的脚受伤,哎哟一声,又把脚给扭了。 容晏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却在即将接住她的时候顿住脚步。 容蕊没注意到,只是咬着牙又忍住了那痛,笑道,“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说完,旋即把容家的打算告诉了他。 “他们想让我替容烁和羽锐求求情,但是我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情?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我说了一定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容烁有什么本事坐在那个位置上? 再者,所有一切要她对付容晏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容晏却没有多少情绪上的波动,显然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么做,“你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他这话里没有半点关心之意,容蕊却在这瞬间觉得自己脚上的上不痛了,娇俏的笑了笑,“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那么多年,石头都能被焐热了,他心中一定有自己的位置! 他是自己的,谁都别想抢走。 对于她喜欢扭曲自己话里的意思,容晏已经习惯了,并不打算继续和她说话,就要越过她走进房间。 容蕊却着急了。 她还有事情没有问呢! “哥哥,那个顾思敏真的是容敏吗?你是不是被她骗了!”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以容敏的身份出现,她一定是别有目的!说不定,她是想害他! 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容晏站住身子,蹙眉,“她是我妹妹。” 话语里满是不容置喙。 容蕊还是不相信,只当他是被纪箐歌给洗脑了,又赶紧继续说道,“哥哥,那个女人接近你一定是打着什么主意,说不定她就是纪箐歌找来的托,就为了让你……” 她的话消失在容晏的眼神里。 心有点受伤,容蕊抑制住体内不断涌上来的悲伤情绪,始终高昂着头,“哥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对你好!其他人接近你都是有算计在里面的,你不要相信她们!” 容晏不语。 “你是我的哥哥啊!即便她是真的容敏又如何,这么多年来她有为你做过什么吗?这个妹妹以前没有,现在也不需要!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她是我的妹妹,这点不会改变。”容晏抬头,头次认真的对她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关心。” 她根本不必要这样子对自己。 容蕊挺直了脊梁,硬生生的接住了他这句话。出乎意料的,她没有继续和他争论或者吵闹下去,只是深深的看他一眼,“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你好!” 她要揭穿纪箐歌等人的真面目! 看着一瘸一拐的走远了的容蕊,容晏的眉头皱得更深。 下了楼,容蕊刚想招手打的,却发现有个人正朝自己走了过来。 雷霆。 容蕊对雷霆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并不理会,眼见着就要上了车,却被他拽了出来。 恼火的看着眼前的人,容蕊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尤其是对方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了就忍不住生气,“你有病?” 她跟他没半点关系,她把自己拉回来是几个意思? 雷霆没理会她那暴跳如雷的模样,只是径直弯下腰看了看她已经肿得老高的脚踝,“我带你去上点药。” “神经病!” 自己的脚关他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雷霆眼皮子一跳。 他本来只是在楼下等容晏而已,却不想刚才接到了他的电话,让自己看着点容蕊。 哼,要不是老大吩咐,他才不会理会她! 这么个性格差劲、疯狂、偏执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同情将来会娶她的羽锐了。 到时候,两人之间肯定是天天打架吧? 这么个母老虎,真是有的受的! 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雷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由分说的把她横抱起来,然后丢进了自己的车子内。 说是丢,动作却轻柔无比。 容蕊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就一脚踹了过去,只是在踢上他的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先前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来,却不想一个不小心直接摔到了地上。幸好地上还有一层草皮,不然的话她现在就是在医院里了。 只是饶是如此,她还是摔伤了,脚那里更是擦伤了一片。 她从小养尊处优,肌肤本就细腻,那伤口在她白皙的肤色的衬托下,更加显得可怖。可是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跑了出来找容晏。 方才,又是不小心崴了一脚。 此时,脚踝那里已经是红肿的不行。刚才她还能逞强忍住,现在加上这一踢,直接是牵扯到了神经,让她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刻意忽略的疼痛,此时像是海浪般袭来,再加上因为容晏的不信任而产生的委屈,脚上的痛意更加明显。 雷霆本来还想着出言讽刺两句,只是在看到她强忍着的泪水的时候,一愣,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两人一路诡异的到了酒店。 容蕊被他抱下车,许是方才的力气都用尽了,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挣扎,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要是想趁机对自己做点什么事情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一定! 嗤笑两声,雷霆鄙夷的看着她,“你想太多了,就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哼,身上都没多少两肉,瘦的跟个骷髅架似的。关了灯,他都要以为是谁把医院的骷髅架丢他床上! 此时此刻的雷霆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将来的某天,他会因为自己这一刻的话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容蕊呵呵两声,心中却是把这个仇给记了下来。 雷霆也呵呵了两声,抱着她到了前台开了间房间,在服务员那一副我什么都懂但是我什么都不说的眼神下进了电梯。 进了房间,他一脸嫌恶的把她放到沙发上,又随手把自己半路上买来的药丢给她,“自己擦吧!” 容蕊反手就把药丢了回去,“不稀罕!” 她宁可自己去买,也不会要别人来施舍! 雷霆嘿了一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上来了! 这死丫头可是比他还小呢,按着年龄她都该喊自己一声雷霆哥哥! 真是反了天了! 她不想要,他偏偏还就要让她抹了! 二话不说的蹲下身子,雷霆有点粗鲁的抓住她的脚,然后麻利的脱掉她的鞋子和袜子,仔细查看她脚上到底有哪里还伤着了,这才给她抹上了药。 那药很冰凉,一下子就缓解了脚上的痛。 容蕊咬着牙,看着神色认真的雷霆,突然出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哥哥让你来的?” 雷霆差点把那个是字脱口而出,却在即将开口的时候硬生生止住了。 “不是。” 要是他说是,她还指不定怎么缠着老大呢! 这变态还是少沾惹为好,谁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咬咬唇,容蕊没有出声。 雷霆也不说话,帮她擦好药之后又看了她一眼,“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吧,等伤好了再走。” “要你管!” 这人到底懂不懂自己的立场!他根本不是自己什么人,哪里来的底气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管她! “你要是想被人抓回容家,我也不介意。”雷霆冷笑着看她,只觉得自己真是被一番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随便你!” 容蕊敏锐的抬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躲容家的人?!” 这件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哪怕是容晏提起过,家里人也不可能到处宣扬,那么他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是在躲家里人? 难道…… ------题外话------ 晚了一点,一万一肥章送上,么么哒! 055 活祖宗太难伺候(一更) 容蕊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深意。 她确定自己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容家的人也不可能到处去宣扬,而雷霆却无比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在躲容家的人。 只有一种解释。 容家里有他的人。 这个人要么站在容晏这边的,要么是驹家的人。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容家现在内部也是不安全了。 瞧见容蕊变了脸色,雷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当然不会因此而慌张,想了想,慢吞吞道,“我猜出来的。” 见她不相信,雷霆难得的坐下来跟她较真道,“我知道你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上课了,并且知道你哪里都没有去。按说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身上不可能会有伤口,也不可能会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又联想到近期容家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是和他们起了冲突,然后被禁足了。我说的对不对?” 前半句还一本正经,后半句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容蕊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真是恨不得直接挠过去。 被他眼底的得意给刺激到,她心中的怀疑少了许多,只是还存有些许疑惑。 “你这样看着我,该不会是被我的智慧所降服,对我产生了好感吧?” 容蕊气得又是抬腿! 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贱! 还对他有好感,呵呵,她这辈子就是跟块木头过一辈子都不会选择他!再者说了,她压根就不想和别人结婚! 往后退了一步,见她没什么大碍,雷霆也算是松了口气,直接和她挥手告别,“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这伺候活祖宗的事情谁喜欢干就来干吧,反正他是受不了了。 这小姑奶奶的脾气真的太差了,说实在的,真没多少个男人忍受得了她。 要他说,女人啊还是温柔贤淑点好,哪个男人不想自己的女人是个体贴入微的呢? 出了房门,雷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掏出手机跟着那头的人抱怨道,“老大,你的妹妹可真是难伺候,以后这活儿你让给其他人成不?” 他一时说漏嘴的话,差点让对方顺藤摸瓜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个偏执狂,不想她直觉还挺敏锐。 电话那头的容晏不自觉地皱眉,轻轻嗯了一声,旋即挂断了电话。 “安顿好了吗?”知道容晏让雷霆帮忙照顾下容蕊,至少别让她出了什么事情,纪箐歌见他挂断了电话才开口问道,“要不你过去看看?” 容蕊之所以受伤,还是因为太过担心容晏,想要把容家人的打算告诉他才会这样子。对于真心实意的对容晏好的人,她都没有办法恨起来。 只是,也只能到此为止。 若是容蕊因为想要得到容晏而做出什么不利他们的事情来,她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容晏摇摇头,眼神复杂。 知道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波澜,想来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纪箐歌当下立即转移了话题,“司徒衡那边的进展如何?” 司徒衡已经把杨乐枫失踪了的消息告诉了司徒佑,接下来就等着看他的动作了!只是过去了这么久,对方都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难道,他是想放弃杨乐枫了? 不,要是放弃了杨乐枫,欧家和杨家肯定打乱。对于目前已经没有多少势力的司徒佑来说,要是连欧、杨两家都出了事情,他是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的。 毕竟他现在资金紧缺。 “还在到处联络关系,只是司徒衡已经吩咐下去了,自然没有多少人相应他的号召。” 谁都知道,北方的黑道现在是司徒衡做主,要是答应了司徒佑的事情,那岂不是要跟司徒衡对着干?要是司徒佑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麒帮帮主,他们肯定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也好从中捞到点好处。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帮了司徒佑,就等于公开站到了黑麒帮的对立面。 他们又不是傻子,不知道现在的形势! “他们现在到处收购军火,只是司徒衡够狠,依旧是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只能找上国际的军火商。” 找上国际的军火商,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对方在价钱上一定抬的很高。 司徒佑这回是要大出血了! 意味着,这回他要是不能拿下司徒衡,就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顾思敏沉吟两声,看看面前的两人,“卡洛斯那边给我消息,说是国际军火商那边已经答应给司徒佑一批货物,过几天交易。” 为了以防万一,她们还是不能冒着风险让司徒佑拿到那批货物。 这点纪箐歌自然也懂,只是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对方会不会是想拿这个作为诱饵,引我们上钩?” 不然的话,自己这边这么轻易就能得到他们的消息,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容晏亦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自然是比较强! 想了想,纪箐歌闭上眼睛,开启了天眼。 随着天眼能力的提高,她的预知能力也跟着大幅度提升,没有意外的话还是可以有目的的去预知的。 只是,这回她竟然是半点东西都“看”不到,入眼的全是茫茫的白雾。 有点疑惑的睁开眼睛,对上容晏的视线,她微微摇头。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自己牵扯在其中,所以无法“看见”吗?还是说,此次事情的变化,根本无法预料? 心中的不安更甚。 “好了,也别太担心。”顾思敏见她疑虑重重,似乎是满腹心事,只当她是紧张过度,劝解道,“我们这边的胜算很大,对于一个司徒佑而已,不必太过担忧。” 他们最需要担心的,是躲藏在暗处的所谓的灭天派的人。 双方对上的时候,他们又会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会做出什么让人预想不到的事情? 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掐算了几下,纪箐歌的眉头皱得更深。 连掐算都没用? 想了想,她又给顾思敏算了一卦。 容晏和自己的事情是无法卜算的,但是顾思敏的却可以,或许她可以从她的卦象中看出点什么来。 手指蓦地一停。 凶卦。 容晏脸色也变了,旋即又佯作没事人一样,“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保护她们两人的安全。 纪箐歌笑了笑,应了一声。 商量好了一些事情,她跟容晏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了学校。明天早上有课,她总不能还跟着顾思敏住在酒店里。 宿舍里静悄悄的,纪箐歌走进宿舍的时候还以为宿舍里没人,刚拿了脸盆想去洗脸,却正好撞到了刚从阳台走进来的云凰。 对方眼底有着惊慌,一闪而过。 因为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纪箐歌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是笑着道,“我还以为宿舍里没有人。” 容蕊这段时间都没有来上课,而楼萌自打被她带走一回后就很少回宿舍睡了。因为时常都是一个人,云凰也很少会在宿舍里睡。 她们这个宿舍反倒更像是酒店。 捏紧了自己手上的手机,确认她没有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云凰勉强笑了笑,“我刚想出去一趟。” 现在不算得很晚,她出去也很正常。纪箐歌并不起疑心,看着她出了宿舍后才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又是小了一圈的煞气珠,她难得的出现了一点迟疑。 身体状况的不对劲,她已经是发觉了,只是吸收煞气的确是可以让她的修为提升许多。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最近灭天派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意味着他们即将有大事要发生。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努力提升修为的话,只怕在和他们对上的时候没有胜算! 灭天派里藏龙卧虎,在没有消灭掉最终的BOSS之前,她都不能放松警惕! 叹了一口气,她凝重的把煞气珠丢进了杯子里。 还是如之前一般,拿着那水洗了眼睛,等到那疼痛劲过了之后,她拿来一面镜子,仔细的查看自己的眼睛。 镜子里的那个人,五官不算得很出众,却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尤其是那双眼睛。 灵动狡黠,眼珠子黝黑…… 镜中那人眼睛里突然一道黑气闪过。 纪箐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使劲眨眨眼睛再仔细看,又发现没有任何异样。 她知道自己不会看错。 方才,的确是有道黑气一闪而过。 煞气。 是因为洗了眼睛的缘故吗? 纪箐歌赶紧查看了自己体内的情况,发现煞气和自己体内的真气还是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似乎连带着之前所察觉出来的不对劲都消失了。 这奇异的情况让得她很是不安。 难道,这用煞气洗眼睛,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题外话------ 先更三千,二更下午送上,么么哒! 056 欧家是我的!(二更) 看着上边的来电显示,纪箐歌不由得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 “小师叔。” 容晏知道她心中藏有心事,却没有问出口,只是和她说着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事实上,随着换届的临近,表面上平静的京城私底下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想要争那个位置的人都在蠢蠢欲动。 本来她是可以避免陷入这样的漩涡中,至少不会被扯进来这么深。要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容晏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纪箐歌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她还有什么好担心和犹豫的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她情绪没了之前的低落,容晏才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杨乐枫失踪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遍了整个欧家。 欧以荷和容烁站在病房里,看着正在仔细的给欧笛擦着身子的蒋凡含,只觉得头痛无比。 欧笛抢救过来了,只是他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度过了。不知如此,他还神志不清,嘴里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却没有人听得懂他说的话。 跟个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眼下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来当初在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显然是不可能了。他们和蒋凡含各执一词,谁都不能说服谁,只能暂时选择了妥协,认为欧笛只是自己病发出事。 只是,心中到底还是不甘心。 “大哥出事之前是不是还跟谁在一起?”欧以荷眼底厉光一闪而过,“他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蒋凡含给他擦身子的手一顿,旋即淡淡道,“他到底跟谁在一起,我怎么会知道呢?也许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也许是在跟哪个小妖精在一起鬼混……这么多年来,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听到她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欧以荷还特别注意了她的脸色,只见她神色平淡,并没有什么哀怨之色。 难道真是麻木了? “那人也是很有可能趁着舅舅不备对舅舅下手。”容烁冷冷出声,“舅舅身体一向不错,昨天突然出事,想必是有人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可奇怪的是,医生却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蒋凡含难得的赞成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说不定是外面的人起了什么坏心思,或者是我们欧家的仇人……总之,这件事情必须追查到底!” 欧明成到医院的时候听到了就是这样的对话,他步子一顿,有点迟疑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欧以荷却是眼尖的见到他,阴阳怪气道,“你还知道来看你爸?我还以为你现在还在哪个美人窟里逍遥自在呢!” 他到底是多不成器,她心中清楚的很! 昨天大哥都动完手术了,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欧明成才姗姗来迟。先不说他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就说他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悲伤。 再者,昨晚她回去问过管家了,管家说他昨天出去的时候还和大哥吵了一架。 真是个不孝子! 欧家要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上,那才是真的完了! “姑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欧明成不乐意了,刚才他不想进来就是不想和她吵架,谁能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呢她就先出言讽刺了,“我看我爸出了事情,最开心的人是你们吧!” 哼,这母子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还不清楚吗? 想要霸占欧家的财产,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欧以荷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在她还是容夫人的时候,欧家哪个人不巴结着自己?可自打她离婚之后,在欧家就一直被别人看不起,眼下居然连欧明成这种货色的都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真是气死她了! “我是你姑姑!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我说话呢?!”欧以荷敛了怒,只是语气很不友善,“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丢光了我们欧家的脸!” “你说谁没有……” “够了!” 蒋凡含站起来,看看欧明成,又看看欧以荷,“我们双方都先消停点好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还想着起内讧!难道真的要把欧家拱手让给别人你们才甘心吗?!” 话是这个道理,只是欧以荷还是有点不爽! 欧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她蒋凡含来指手画脚,发号施令了? “你们就好好在这里陪着我大哥吧!欧家的事情自然会有我们来处理!” 说完,她直接对着容烁示意道,“烁儿,走,跟我去趟容家!” 见她把容家都搬出来了,蒋凡含脸上的神情一僵,旋即不再言语。只是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心中止不住冷笑。 现在回容家有什么用?难道还真的指望容家的人会帮他们? 痴人说梦! 他们走出去后,欧明成看看门口,确认没有人在偷听,这才转头对着蒋凡含凝重道,“妈,你告诉我,爸之所以会出事,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蒋凡含自然不会瞒他,狰狞着点头,直接把手上的毛巾丢到水盆里,“他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关心过我们母子。有他和没他又有什么区别?他活着,还会阻碍我们前进的道路!” 所以,他必须出事!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不会再出去找女人,不会说难听的话刺激她!他安安静静的趟在床上,像是个布娃娃一般任由她摆布,这样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好了。 欧明成震惊的看着她。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见她直接承认了,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自己的母亲有多爱父亲他是知道的,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还隐藏了自己的本事。只是一旦决定要下手,她便能毫不犹豫的对付他! 要是有哪天自己得罪了她,她是不是也会…… 全身蓦地一寒。 蒋凡含看他脸色不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也多了点畏惧,她心中顿时有点不好受,只是硬生生忍住了,安慰道,“成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生气的!我是你母亲,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毒害自己的儿子的!” 他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 欧明成见她一脸受伤的模样,想着这么多年来无论欧家人说什么她都没有放弃过自己,顿时涌上了一股愧疚之情,“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只是一时间没有办法消化这个消息。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然是会站在我这边的。”蒋凡含脸色好看了点,想了想又道,“这个事情你不能对任何人讲,不然的话我们母子可就完了!” 现在欧以荷还没有除掉,欧家的亲戚又在虎视眈眈。要是她对欧笛下手的秘密泄露出去,只怕连蒋家都保不了她。 欧明成郑重的点头。 事情的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现在,我们显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插手欧家的事情。妈,你看看欧以荷母子那得意的样子,鼻孔都要朝天了!他们这么看不起我们,又想着霸占欧家的财产,他们是不可能会让我们进欧氏的!” 蒋凡含却没有那么担心,“你放心,欧氏那边我早就安排好了人手。还有,近段时间你要是没有事情就多回你外婆家看看,尽尽孝道。” 光靠自己没有用,要是成儿也不表现出点诚意来的话,蒋家不一定会出手。 知道他们现在无权无势,只能依靠蒋家给他们撑腰,欧明成这回没有再任性的反驳,而是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蒋凡含满意的笑了。 这才是她的乖儿子! 现在就且让欧以荷等人嚣张一段时间,等到了收网的时候,他们会是最大的赢家! 两人正说着话,病房的门冷不丁被人从外面推开,吓了蒋凡含和欧明成一大跳。 “贱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见到来人是律凝,欧明成想也不想的破口大骂道,“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知道律凝是自己的盟友,可欧明成还是做不到拿着好态度去对她。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厉害了,一直以来都靠着伪装骗过了所有人,就连自己都被她骗了好久! 他不得不提防! 律凝却没有因为他的骂而退出去,反倒是玩味的笑了笑,走进门,“我来,当时是有重要的事情。” 蒋凡含一看她那笑容就觉得头皮发麻! 上次她找自己合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笑容,难道,自己又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她手上? 不。 自己最近很安分,除了欧笛…… 她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律凝! 律凝废话不多说,直接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盘录像带,在蒋凡含面前摇晃了几下,“欧笛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害的吧?啧啧啧,你比我想象的手段要狠辣的多!至少我想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有能下手。” 蒋凡含却跟自己不一样。 她决定对付欧家的人才多久啊?这么快就敢对欧笛下手,而且还是这样狠毒的手段,简直是让人害怕! 她的心中,其实早就对欧家不满了吧! 纪箐歌利用欧明成来威胁她对付欧家的人,她便顺水推舟,做出一副被逼迫的样子。其实说不定在她心中,比谁都希望欧笛出事情! “你胡说些什么!” 蒋凡含气得浑身发抖,只是那双不停打颤的手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在紧张。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中有数。”律凝又是摇晃了两下自己手中的录像带,“这里可是记录了当时你和欧笛在书房里所发生的一切!怎样,你要不要看一看?” 呵呵。 想着自己看到那录像带的内容的时候,着实是被吓了一大跳! 里面那个面容狰狞,手段狠辣的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蒋凡含吗?知道蒋凡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待欧笛的私生子女从来都不手软。可她还是没有想到,对待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她真的可以做到半点都不留情。 自己和她相比,还是差的太多了。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蒋凡含一脸恐慌的看着律凝,只觉得她此时就是个恶魔,捏住了自己把柄的恶魔,“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什么录像带!” 自己的丈夫她还是清楚的。 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他不可能会让人在里面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而律凝,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连进书房的资格都没有,根本不可能会在里面装了监控! 在欧家,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也只有…… 她死死的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只觉得无法呼吸! 她忽略了一个人! 在欧家,还是有个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书房里装了监控。 杨乐枫。 这个女人掌控着欧家,却对欧家的众人一点都不信任,包括自己的儿子。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来,她也不会连半点权力都不肯给他。 为了实时掌握住他的动向,她居然在自己儿子的书房里装了那东西! 真是可笑! 本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谁能想到,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只是…… “你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杨乐枫已经失踪了,律凝又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这盘录像带,又是从哪里来的? 律凝微笑着看着她,只觉得无比的畅快!即便最后她得不到欧家,能看着蒋凡含在自己面前露出厌恶以外的其他情绪,她也满足了! 哈哈哈,蒋凡含,你也会有被我踩在脚底下的一天! “我是从谁哪里拿来的,你心中没有数吗?”律凝说着,心中对纪箐歌的畏惧和憎恶又是上了一层,“当然是纪箐歌让人给我的啊!” 这简直是等于把蒋凡含的把柄送到了自己手上。 凭借着这个,她完全可以拿捏住蒋凡含,可以命令她为自己做任何事! “贱人,你把那东西交出来!”欧明成顾不上许多,直接扑了过去,又扭头对着还站在原地的蒋凡含吼道,“妈,快动手!” 只要把这盒录像带抢过来,她就没有了威胁他们的资本! 蒋凡含瞬间反应过来,扭曲着一张脸也扑了过来! 律凝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哪里是两人的对手,刚扭打了一会儿,她手上的录像带就到了蒋凡含手中。 “贱人,让你嚣张!”欧明成高高的扬起手,只恨不得打死了律凝!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这盘录像带的内容就能在明天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你信不信?!” 欧明成扬在半空中的手一顿。 蒋凡含正兴冲冲的销毁那盘录像带,听到律凝的话,脸色又变了! 贱人,她居然敢备份! “要是没有点手段,我怎么会敢一个人来这里见你们?”律凝得意的笑着,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又冷笑着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样的备份我多的是,你们销毁了一份我就能再拿出一份来!” 想这样就把她打回原形?简直是在做梦! 欧明成只觉得心中一股邪火冲上来,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律凝,就好像一头发狂了的野兽正在盯着自己的敌人,只要对方一露出破绽,他就一跃而上,给她以致命的一击!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蒋凡含简直是要疯了! 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纪箐歌,她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交到律凝手上?难道她心中不清楚,要是自己被律凝抓住了把柄,就只能是个死字吗?! 这贱丫头心中多恨她,她心中是有数的。 她一定会借此提出点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不答应的话也跟着玩完! 纪箐歌不是想让她们彼此制衡吗,现在这样的手段又是什么意思? 律凝呵呵的笑着,丝毫不畏惧欧明成那眼光。’ 在她看来,十个欧明成都比不上一个蒋凡含更让她警惕和戒备! “我想做什么,你心中清楚的很。”她满意的笑着,显然很是满意蒋凡含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和慌张,“欧家我是要定了!” 自己手中捏着他们的把柄,不怕他们不听话! 这样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自己从进欧家的门开始,就被蒋凡含当成下人一般对待,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要是做的不合她意了,少则一顿打骂,多则就是一顿让人倍感羞辱的虐待!还有她的儿子欧明成,时不时就是破口大骂,说着难听的话!这样也就罢了,还不止一次趁着酒意想要凌辱她! 这件事情被蒋凡含发现,她不去责怪自己的儿子,反倒是指责她勾引男人,连带着自己死去的妈都被牵扯进来。 后来,她把自己送到了容蕊身边。 容蕊就是个变态的人,时不时就喜欢在人身上划下刀痕! 好在,多年所受到的耻辱生活终于要结束了!从今天起,她们都要好好的尝尝,自己当初所受到的苦! “你想的美!”蒋凡含急了,“欧家是成儿的,谁也别想夺走!” 自己谋算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成儿坐上那位置。要是把欧家的东西都给了律凝,他们母子要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吝啬的把手中的录像带也给欧以荷发一份了。我想,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得到了这录像带,蒋凡含在欧家根本待不下去!不止如此,她还有可能面临着牢狱之灾,而她的儿子欧明成,也会失去继承欧家的资格! 到那时候,欧家很有可能就变成了欧以荷的囊中之物! 欧明成傻眼了。 原本以为进展顺利的事情还是中途出了差错,原本以为快要到手的东西还是被人横插一脚,他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听律凝的话,把欧家的东西都给她? 怎么可能呢! 欧家的一切都是他的,谁跟他抢,谁就是他的敌人! “要是你死在这里,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了!” 欧明成似乎是陷入了癫狂,又是扑过去双手掐住了律凝的脖子,面容恐怖,显然是真的下了决心要置她于死地! 律凝猛的咳嗽起来,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欧明成! 只是他已经陷入了疯狂中,哪里会理会她的动作!饶是她都抓伤了他的胳膊,他还是丝毫没有松手! 眼见着就快要窒息过去,律凝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我的备份在我朋友那里!” 要是他们杀了自己,那录像带明天就能见报! 蒋凡含原先也是下了杀心,因此当欧明成出手的时候她并不阻止。只是在听到律凝这话后神色大惊,赶紧拉开了欧明成,“你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到别人手上!” 要是对方也查看了内容,自己做的那些事岂不是会有另外的人知道了?更何况,对方到底是谁她都还不清楚! 根本无从下手! 律凝这个死丫头在外面认识了很多人,不三不四的男人也都有!以前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甚至于觉得她不过是个私生女,根本不配和那些公子哥交好。因此当她知道她跟些社会上的混混有着来往的时候,还曾经拿这个跟欧笛告过状! 不想,现在却成为了悬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条绳索! 当初要是知道将来会有这么一遭,她一定会在律凝没进门前就先干掉她! 该死的,真是失算了!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律凝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饶是如此,她还是笑着,那笑容无比的诡异和瘆人,“哈哈哈,你们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有办法让你们给我做垫背!” 蒋凡含紧握着拳。 不能杀她,却也不能答应她的条件! 怎么办? 欧明臣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放肆的笑着的律凝,又看看面色惨白的蒋凡含,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崩溃! 上一秒还是天堂,下一瞬就身处地狱!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煎熬的呢! “我说了,欧家是我的,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我们就走着瞧!”勉强站起来,律凝又是清了清嗓子,怨毒的目光放在欧明成身上,“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放过你们,但是接下来要是还有这样的行为发生,我不介意和你们同归于尽!” 她得不到欧家,自然也不会让蒋凡含拿了去! 至于到时候欧家会落到谁手上,她根本不关心!至于欧以荷,还有着纪箐歌去处理不是吗? 蒋凡含简直是要后悔死了! 看着得意的走出病房门的律凝,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神志不清的欧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他那讥讽和嘲弄的眼神。 “啊——” 她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欧笛所在的病房是高级病房,还有着专门的护工照看。刚才是蒋凡含挥手让她出去了,此时听到这让人心惊胆颤的尖叫声,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叫来了一堆医生和护士! 一群人冲进病房的时候,就见蒋凡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嘴里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而另外一边,欧明成正捂着自己的耳朵,面带痛苦。 病床上,欧笛原本盖得好好的被子不知道怎么的掉到了地上,整个人似乎是被谁撞到了床沿便边,轻轻一碰就能掉到地上,身上原本插着的呼吸器和打着的营养液也没了。 此时此刻,他正全身抽搐着,随时都可能会死去。 医生和护士们面面相觑,只得上前先把欧笛安顿好,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才让人扶着蒋凡含和欧明成起来。 蒋凡含似乎是恢复了点理智,看着正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的满屋子的人,她脑子极其艰难的想了想,旋即昏倒了过去。 这个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欧以荷耳朵里,不过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蒋凡含因为遭受这样巨大的打击却没有表现出来,压在心底久了之后偶然间被人触碰到,瞬间就爆发出来。 总而言之,就是伤心和疲劳过度导致的精神失控。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欧以荷正黑着脸看着司徒佑派来的人。 “欧家近期事情多,还请小姐千万要保重,行事也要更加小心。”那人恭敬的站在欧以荷面前,“我们如今所面对的对手可不简单,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让他人趁虚而入!” 欧以荷不耐烦的挥挥手,冷笑道,“他是堂堂的黑麒帮前任帮主,却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护不住,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而且,他居然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司徒衡逼迫至今,简直是可笑! 想当初,他还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说是有什么事情他都能解决!如今看来,他也不过就是个过气的老头子,现在谁还会搭理他? 不只如此,他还把他们都牵连进去! 要不是他,母亲怎么可能会被人绑走呢?要不是他,欧家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 那人不好接这话,只继续说道,“帮主说了,他会把欧夫人给带回来,只是近段时间可能抽不开身来照顾你,希望你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想了想,那人又自作主张的补了一句,“他到底还是关心你的。” 欧以荷却是一点都不感动,甚至于还觉得很好笑。 只是自己现在的确还是有用得上司徒佑的地方。要是他能把母亲带回来,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所以,她并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我知道了。” 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欧以荷眼底闪过厌恶,旋即对着那人道,“你快点走吧!” 万一有谁认出了眼前的人,自己可不好解释! 那人已经是把话带到了,又知道接下来她还有事情处理,当下也不耽搁,直接带上帽子走人。 朝着欧以荷走过来的年轻人是欧家的一个亲戚,叫欧明远,论起辈分,她还是他的姑姑。只是他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中并没有半点尊敬,“欧以荷,我说你都嫁出去了,即便是离婚了,也不该赖在欧家死活不走!”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欧以荷这老女人还真是不要脸,死活都要赖在欧家,还望向霸占欧家的家产! 哼,当初她出嫁的时候欧家可是给了她一份丰厚的嫁妆!她还贪心不足的想要更多? 想的美! 欧以荷看着不远处还在吵闹不休的欧家的亲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欧明远怒斥道,“我是你姑姑,你这是什么态度?!再者说了,这欧家的钱还轮不带你们来染指!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着分一杯羹,到底是谁不要脸!” 欧明远的父母不过是欧家的远亲,血缘关系都不知道几辈子了!现在知道欧家出事了,就像是群蚂蟥一样涌过来吸血! 她就是毁了欧家都不给他们一分钱! “呵,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欧家我们是不会让你这样一个嫁出去又被人退货的贱女人来管的!也不掂量着自己的本事,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没结婚呢就搞出了个私生子,当初我还想着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戴绿帽把你娶回去呢,谁知道……啧啧啧,不过这么多年了,人家还是受不了了所以把你赶出门了吧!” 欧明远这话无意是触及到了欧以荷的逆鳞! 她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指责他的儿子说是私生子! “欧明成!你给我说话小心点!”气得胸脯不断的起伏,欧以荷也没了那贵妇人的模样,直接冲上去就是一顿打,“既然你爸妈教不好你,那我就来替他们教训教训你!一点家教都没有的东西,你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他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和她说话! 要是她没有离婚,这些人在自己面前就是一条狗! 不远处的欧明成的父母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正被疯婆子一般的欧以荷追着打,两人赶紧招呼了一声,一群欧家的亲戚瞬间像是找到了个发泄口,理直气壮的冲了过来,揪住欧以荷就是开打! 欧以荷一个人要对付那么多人,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推搡间,不知道是谁在欧以荷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众人都给拍懵了。 只是呆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欧以荷又一副跟他们拼命的架势恶狠狠的踹了几个人! 众人也顾不上许多了,又是不停的纠缠、扭打…… “都给我住手!” ------题外话------ 新文通过审核啦! 【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http:///804895。html 这本完结了就填坑,喜欢的妞们给个收藏好吗好吗好吗!稍后我在评论区置顶新文简介,么么哒! 057 被困! 容玉宇在容烁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过来,看见人群中还在跟人不停扭打的欧以荷,见她头发散乱开来,就连衣服都在纠缠中被人撕裂了几个口子,动作一大就露出了春光。 哪里还有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柔贤惠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她,就是个市井泼妇,只知道跟人打架斗殴,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形象! 真是丢光了他的脸! 有的人听到了容玉宇的声音,不自觉的收起了动作。有的正打得上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 “我说了都给我住手!”容玉宇急了,上前一把扯住欧以荷,“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欧以荷以为是哪个亲戚在拽着自己,下意识的就要挥拳过去,却在即将砸到容玉宇的脸的时候看到了他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玉……玉宇?!” 欧以荷顿时惊慌失措的收回了自己的动作,还忙手忙脚的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些什么! 她居然跟那些泼妇一样,不要命的跟人打架!这也就算了,她这样丢人的行为还被玉宇看见了! 他会不会生气了? 脸上还有着巴掌印和抓痕,她完全都顾不上,只是白着一张脸着急的解释道,“玉宇,你听我说……” “闭嘴!” 容玉宇没好气的吼了一句,目光放在还在虎视眈眈的欧家的亲戚身上,见他们个个都不是善茬的模样,只觉得头痛无比。 欧家近期发生的事情他当然是听说了,只是想着有欧以荷和容烁在,他们应当是出不了什么事情的,谁能想到接下来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要知道,容烁找上门来的时候,他还有点不乐意过来呢! 虽然说了会跟她复婚,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已经体验到了单身的好处,自然是不想再这么快的复婚。 结了婚,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自由了。 “你是什么人!”欧家亲戚中看起来很有威望的一位老人走了出来,他身上还残留着欧以荷的脚印,只是此时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我们欧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来管!” 虽然容玉宇是容家人,又是欧以荷的丈夫,只是因为容家的特殊身份,他们两人结婚后一直都没有在欧家露过面,又加上他所处的不是曝光率特别强的职位,欧家的亲戚又没有多少个人能在官场上混,自然认不得眼前的男人。 容玉宇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气,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有点没好气道,“我是容玉宇,欧家的事情我是管定了!” 没办法,容家现在还指望着蕊蕊,他不能做的太过分。 那老人显然是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还是因为知道欧以荷被赶出了容家,以为她就是个二手货,没有多大的威胁力才敢逼上门来。 容玉宇是谁他们当然清楚,也知道容家在京城的地位,若非必要,他们实在是不想得罪眼前的人。 那老人有点退缩了,欧明远却不乐意了。自己刚才可是被欧以荷打得最惨的人,现在看样子自己还得白白挨打,这怎么行! 绝对不能便宜了这贱人! 他是容玉宇又如何?他们两人已经离婚了,要插手的话也轮不到他出面! “你又不是欧家的人,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吧!”欧明远哼了一声站出来,“你要是真想管,就好好管管你这泼妇一样的前妻!” 真是的,什么玩意儿! 欧以荷一下子就炸毛了! “欧明远,你是不是想……” 容玉宇一记凌厉的眼神,欧以荷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根本不敢再言语一声。 “欧家的事情我会管到底,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不妨来试一试!”容玉宇拿出了容家人的气势来,顿时吓得欧明远脸色大变,“现在识相点的就赶紧给我离开,不然我就直接报警说你们擅闯民宅了!” 欧家的亲戚们立即脸色发白。 谁都没有见过容玉宇这样的,气势凌人,尤其是那眼神,谁跟他对上都觉得无比的迫人,不自觉的低下头。 欧以荷那种人就是纸老虎,别看她嚣张,其实没有什么底气。但是容玉宇不一样,他从小养尊处优,容家在京城的地位又很超然,自然底气十足。 欧家的亲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了几下,见没有人敢再出声,就连方才嚣张得不行的欧明远都闭了嘴,他们只的悻悻的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朝着大门走去。只是那眼神带着不甘,临走前都具有深意的瞧了欧以荷一眼。 他们还会再来的! 欧以荷当然读懂了他们的意思。 玉宇管得了这次,管不了下次!只要他不在,他们肯定还会来闹事! “玉宇,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欧以荷眼神闪烁着,旋即嘶痛一声,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他们居然敢对我动手!我实在是吓坏了,要是我不还手的话,只怕都要被他们打死了!”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动手啊! 都是他们逼出来的! 容玉宇却一点都不相信。 刚才欧以荷那打人的架势他不是没有看见,瞧见她那发了狠的样子,死命的殴打其中一个年轻男人,而且还是带了杀心的。这样的人只是为了自保,再说一百个理由他都不会相信。 容烁见情况不对劲,赶紧解释道,“爸,他们的确是太过分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他们可没少找我们母子俩的麻烦,而且还出言恐吓我们。我想,刚才一定是他们说了什么让妈生气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失态!” 说完这话,他又在背后示意欧以荷赶紧认错道歉。 他们现在还需要容玉宇给他们撑腰,要是气走了他,只怕那群亲戚再找上门来时,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应付。 欧以荷明白了容烁的意思,又委屈的哭了起来,只是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悄悄抹着眼泪,“要不是他们骂烁儿骂的那么难听,我怎么会……” 容玉宇瞬间明白她在说什么。 容烁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点他当初是做过鉴定的,自然是不会有错。但是他的身世无法公开,只能以他人遗孤的身份进了容家。就因为这样,一直以来他都被人诟病,说着些难听的话。 这些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少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又想着容烁本事不小,如今在军中又担任职务,本以为不会有人再瞧不起他了,谁知道…… 这么想着,眼中就多了一丝愧疚,话语也没有刚才那样生硬,“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先回房间好好收拾自己!” 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衣服都快被人撕烂了! 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好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他根本都不想和她说话! 欧以荷被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肯定很难看,也没有继续站在原地和容玉宇诉苦,而是给容烁打了个眼色,旋即匆匆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换了衣服,欧以荷想了想,又补了个妆。 刚才扭打的时候,她的脸不知道被谁给抓了一大口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又因为哭过,妆都花了,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憔悴和沧桑,男人见了根本不会起任何的保护欲,只会觉得倒胃口! 想到自己刚才就是顶着这个鬼样子和容玉宇说话,欧以荷死了的心都有了! 匆忙化好了妆,欧以荷又赶到书房。容玉宇和容烁正在里面说着话,见她进来,两人的目光就齐刷刷放在她身上。 “我去给您倒点茶。” 容烁很有眼色,知道欧以荷是想对容玉宇说点什么。自己要是在场的话,只怕两人很是尴尬。再者说了,他们夫妻叙旧,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回避的。 房门被关上,欧以荷就像以前那般走进容玉宇,却被他皱着眉头拒绝了,“好好说话!” 欧以荷有点哀怨的看着他。 自己只是想和他坐的近点而已,怎么就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只是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只是那双美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玉宇,你都有段时间没有理会我了。” 难道他这段时间都在跟别的女人接触?! 心下有点不安,她下意识的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有不少的千金都想取而代之,这点她是清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容玉宇说要离婚她却死活不同意的原因。 要是自己把那位置让出来了,能不能重新坐回去,这根本就不好说! 容玉宇神色很淡,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最近在忙着事情。你也知道,换届即将来临,我们必须做好万全之策,要是出了点差错,谁都承担不起!” 这点她又不是不知道! 欧以荷话语一窒,尴尬的笑了笑,“可是我好想你啊!玉宇,要不我们现在复婚吧!” 反正现在容敏他们也没有任何动静,自己这边悄悄复婚的话,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容玉宇脸色微变,只是在她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立即换了副面孔,“胡闹!离婚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都是为了麻痹容敏!我迟早都会跟你复婚的,你现在着急什么!” 欧以荷委屈了。 根本怪不了她这么着急! 没了容夫人的身份,任何人都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就连欧家那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敢对她下手!要是自己又有容家罩着,看他们还能奈她何! 再者说了,只要复婚,欧家就会妥妥的落到自己手上,到时候对容家来说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容玉宇说了出来,原本是想换取他的夸赞,却没有想到他直接是骂了一句,“蠢货!” 要是容敏知道他们容家阳奉阴违,只怕事情的后果会更加严重。在这紧要的关头爆出对容家不利的消息来,根本就是等同于把容家推下悬崖! 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欧家算什么,不过是个小小的豪门,连容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为了一个欧家而让容家处于危险的境地,就好像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傻子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脸上的笑意一僵,欧以荷完全没有想到容玉宇会这样骂自己,“玉宇,我这也是为了容家好!” 这样子做完全是对双方有利的,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难道,他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欧以荷就觉得自己要发狂了! 自己算计了那么多年才坐上那位置,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抢走自己的东西! “行了,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容玉宇有点不耐烦了,只觉得自己和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直接站起来道,“既然你没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是容烁和自己说她出了事情,他才勉强过来看看的。 欧以荷懵了。 他在这里还没坐多久,两人还没说上多少花,他竟然迫不及待的就要走! 难道他是不想管自己了吗? “玉宇!”想也不想的站起来,欧以荷急切的拉住他的手,“我们好久不见了,难道你不想跟我多聊会儿吗?” 当初他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如今竟然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没好气的甩掉她的手,容玉宇眼底闪过一似厌恶,旋即消失不见,“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忙,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来烦我了!” 欧以荷有种感觉,要是他今天不顾一切的走了出去,也许自己就要用永远失去他了。 这样的恐慌之下,她也根本想不到还要什么脸面,直接把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伸手就去触碰他的敏感点,“玉宇,我想要!” 她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两人分开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呢? 两人做夫妻这么久,欧以荷自然是熟悉他的敏感点在哪里的。她刚撩拨几下,容玉宇的呼吸声就明显的变粗了。 心下一喜,她刚想继续撩拨,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玉宇……” 她的声音故意放的很软很娇,尤其是那双妖媚的眼睛,只一个眼神,就似诉说了千言万语,暗藏无尽的风华。 容玉宇不由得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心也活络了。那抓着她的手松开,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他刚想侧脸过去吻她,却眼尖的发现她脖子上无数细小的抓痕。 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来她方才那母老虎的模样。 所有的*都消失不见。 冷冷的推开他,他眼底哪里还有半分情意。 欧以荷当场愣在原地。 呆呆的看着他绝情的转身走出房门,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半晌,她似乎是醒悟了过来,蓦地放声大笑。 容烁听到动静回到书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有点担忧的上前,欧以荷却猛的止住了笑声,狰狞着一张脸,“烁儿,他不要我们了!” 她仿佛是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的睁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容烁阴沉着一张脸,然后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容家的人当真是不管他们母子的死活了吗?! == 杨乐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女一男,眼神警惕,“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自己被司徒衡带走之后,原本以为他会拿出什么招数对付自己,只为给他母亲报仇。却不想,在问过几遍话后,他直接把自己交到了眼前这几人的手上。 他们又是什么人? 也不怪杨乐枫不认识这三人,实在是她那段时间忙着公司的事情,分身乏术,又觉得有司徒佑在前面挡着,自己不必担心,根本没有关注过容敏的事情。 因此,她也不知道,这三人就是纪箐歌、顾思敏和容晏。 “我们想做什么?当然是带你去见你的情人。”纪箐歌微笑着上前,“欧夫人,你是不是有点感动,你的情人司徒佑还当真是为了你打算跟司徒衡见面呢!” 只是,到底真是为了她而做出的这一切,还是只是将计就计的把她当成一个诱饵,这就不得而知了。 杨乐枫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司徒佑真的会这么做。 早在被司徒衡带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被司徒佑放弃的心理准备。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最近亲的人。 眼下,他们居然说他真的为了自己打算和司徒衡妥协! 心中的感动不是没有,只是她习惯了猜忌,尤其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的敌人,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是么,那我就等着他来救我就好了。” 姿态从容,根本看不出任何慌张。 纪箐歌倒是忍不住为她喝彩一声了。 杨乐枫的确也是个风云人物,要是早上那么几十年,两人对起手来还指不定谁能胜过谁!只可惜啊,她这样的本事,她的女儿欧以荷却是半点都没有继承。 话说回来,要是欧以荷像杨乐枫这样不好对付的话,她们的事情也不可能进展得如此顺利。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纪箐歌笑吟吟的望着她,“是啊,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的不耍花心思,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司徒衡临走前可是发了话,眼前这个女人是要留给他最后处置的。 杨乐枫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双阴鸷的眼对上纪箐歌的视线,带了点点的探究,“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是司徒衡那边的人吗? 看着好似不像。 “她你可能不认识,但是我你一定认识。”顾思敏走上前搂住纪箐歌的肩膀,“初次见面,我是容敏。” 杨乐枫的眼眸子一眯! 容敏! 这就是那个失踪了又回来的容敏吗?那么…… 她目光轻移到容晏身上,沉吟半晌开口,“那么你就是容晏了?” 难怪她总觉得眼前这两人很熟悉,不想居然真的是他们兄妹俩! 容晏没打算隐瞒,沉默的点头。 “原来你们是跟司徒衡勾结到了一起,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杨乐枫想着自己从欧以荷口中所知道的种种,想着当时还奇怪容敏背后的人是谁,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纪箐歌不赞成的摇头,“欧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和司徒帮主不是所谓的勾结,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 这件事情完毕,他们之间还是仇敌。 杨乐枫可不管他们到底是勾结还是所谓的合作,在她看来,这没有什么区别! “容敏,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亲自下手,让人彻底解决了你!” 欧以荷那蠢东西,处理个小屁孩都处理不好,让她在十几年后找上门来,还被人对付得这么惨! 顾思敏耸耸肩,笑容愈发的深,“怪我咯?” 杨乐枫气得话语一窒。 算了,跟他们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根本没有任何用,不如好好等着司徒佑到来! 他这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能答应下来,肯定还有后招在!等到他们都落到自己手里,到时候他们再好好的谈也不迟。 见她不说话,纪箐歌也不勉强,让人给她绑了绳子,然后带上了车。 今天是司徒佑和国际军火商交易的时间,明天才是他们双方约定好的见面日期。她今天之所以带着杨乐枫出去,自然是为了事情有变故的时候可以利用她来拖延点时间! 卡洛斯的本事不小,双方在哪里交易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纪箐歌给司徒衡打了个电话,确认他的人已经到位后,他们才把车子开了一一条偏僻的小路里。 等。 杨乐枫被她们蒙住了双眼,还堵住了嘴巴,即便是想通风报信都没有办法。 纪箐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容晏对视一眼,旋即开了天眼。 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他们停车的地方离司徒佑等人交易的地点还有点距离,不过这点路程对于纪箐歌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开启天眼之后,她便把目光投向了一个仓库里。 “司徒佑的人到了。” 记下了他所带的人数,纪箐歌又环顾四周,确认是否有暗哨。 “他们在周围布置了几个狙击点。大约是有五个人,另外还有三组两人为一组的保镖在附近巡逻。” 这次的交易无比的重要,对于司徒佑来说,就相当于是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了这上面,要是不小心点的话,无异于把自己的命随便的交给别人。 过了一会儿,那个所谓的军火商终于是出现了。 纪箐歌看着那人,只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压了下来,她专注的看着对方的动作。 容晏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看着她。 其实他心中也有着强烈的不安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总觉得这一次行动,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要是真的连累她出了事情,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纪箐歌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在看到军火商走了进去之后,连忙打了司徒衡的电话,“他们现在准备交易了,你打算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司徒衡轻笑一声,语气轻松道,“怎么做?当然是……炸死他们!” 这是最为一劳永逸的办法! 司徒佑不是想要东山再起吗?不是想着要把自己拉下马好重新上位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个机会? 眼下给了他一个希望,却让他亲眼见着这个希望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消失,想必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呵呵。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他向来是有怨报怨的人,只能自己对不起别人,却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不起自己! 所以,司徒佑今天必须死! 纪箐歌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没有想过司徒衡竟然会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有点理解他了。 司徒佑从来就不像是一个父亲,父子俩相处永远更像是仇人。 在司徒衡心底,想必从来都是把他当成自己的踏脚石吧! “你埋了多少的炸药?会不会被对方发现了?” 按说两人要在这里交易,在他们到场之前,肯定会先派人清理好交易的地点,排除任何危险!司徒衡在那里埋炸弹的事情,说不定对方已经知道了。 思及此,她赶紧用天眼又看了一遍。 幸好。 对方似乎是没有发现那些炸弹。 估算了一遍炸弹的威力,又算计了一下距离,纪箐歌赶紧挥手,“我们再往后退一点。” 要是被波及到受了伤,那可就不划算了。 众人闻言,赶紧把车子往后退了一点。 司徒衡在另外一边,当然不知道他们这边的动静,等到估计两人开始谈话了,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着自己的亲信道,“下手吧。” 这就是要他们引爆炸弹了。 亲信点点头,又把他的命令传了下去。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炸弹响的声音。 司徒衡瞬间感觉到了不妙,当下吩咐自己这边的人小心点。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附近立即响起了枪声! 糟糕! 他们被人包饺子了! 司徒衡那边的动静立即引起了纪箐歌的注意。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直接用着对讲机对司徒衡道,“你们听我的指挥!” 她有天眼,自然能把对方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司徒衡冷笑两声,“不需要!” 他是一帮之主,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还需要个女人来救自己,传出去他还怎么在道上立足?! 说完,他不等纪箐歌回话,直接切断了通讯。 纪箐歌无语又无奈的看着对讲机,然后转头看向容晏,“我们要不要出手?” 说起来,他们和司徒衡也没有什么交情,更何况双方还是敌人,曾经要置对方于死地!眼下虽然要合作,却可以随时终止。 他们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到一个危险的境地上。 容晏沉吟两声,“走。” 这个时候,司徒衡不能出事! 要是他出了事情,黑麒帮就会落入司徒佑的手里!到时候,司徒佑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除掉他们,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再者,他一旦得了权势,欧以荷那边就有了底气。到时候和容家一个通气,指不定容家的人就会反悔。 自己的安危他倒是不担心,他只是害怕顾思敏会出事。 而且,随着司徒佑的上位,黑帮原本微妙的平衡会被打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谁都无法预料。 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纪箐歌没有丝毫的犹豫,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容晏却伸手拦住了她,“我自己一个人去。” 那边的情况很危险,要是她跟着去的话,说不定有可能出事。 纪箐歌怎么可能会允许容晏一个人去涉险,正当两人都不想对方冒险的时候,顾思敏却先下了车,直接揣着一把手枪就猫着腰走了过去。 两人大惊,立即下车跟了上去。 纪箐歌开着天眼看着周遭的一切,防止在他们赶过去的路上还有其他人埋伏。顾思敏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枪递给她,“拿着。” 纪箐歌却摇摇头,没有接。 手枪在她手上的作用不大,不如把它留给顾思敏。 顾思敏也没有勉强,看了看容晏,两人分别从两旁弯腰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纪箐歌在事先已经把路的情况告诉了两人,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枪声发生的地点,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战况。 司徒衡的人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对方肆无忌惮的朝着司徒衡的人扫射,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对方那么多人,他们就两个人,饶是他们本是再大,冲出去的话也敌不过他们如此密集的射击。 纪箐歌就跟在容晏身后,想了想,从自己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容晏,“布阵吧。” 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弄杀阵,只需要弄一个简单的阵法把他们困在其中,好让司徒衡的人出来便是。 两人默契十足,她简单的一句话,他瞬间便领悟了。 布阵是他的强项。 几枚铜钱按着他算计好的方向抛了出去。 那些人正打起十万分精神应付对面的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几枚铜钱悄悄的滚到了他们身边。 容晏双手一连做了几个手势,那滚到地上的几枚铜钱发出了嗡的一声轻响,那些人眼前的景色顿时变幻了起来! “怎么回事!” 司徒佑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只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对付司徒衡的人,为什么一瞬间就变成了这样子? 简直是太邪门了! 瞧见那群被困在阵中的人警惕的看着四周,而且还在下意识的扫射着,纪箐歌冷笑两声,刚想走出去让司徒衡的人撤退,却猛的转过头! 就在那群人的不远处,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 对方给自己的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 纪箐歌知道,那个人的本事,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 灭天派的人? 他们果然也是派人到了司徒佑的身边,不管哪方胜利,他们都能顺利的插手黑麒帮的事情! 好算计啊! 那人显然也是发现了纪箐歌,却并不走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抛了什么东西,然后容晏刚布置好的阵法瞬间被破解。 好厉害! 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敌人,纪箐歌却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阵法被解除,那些幻象自然消失了。司徒佑的人被人从阵法里解救出来,都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远处的那人似乎是指向了纪箐歌的方向,那群人中的几人霍然转身,开始了对这边的扫射! 纪箐歌等人急忙躲避。 虽然只是遥遥一眼,但是对方却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纪箐歌的天眼一直开着,在那人出现的同时她就下意识的用天眼去看,只是对方的直觉似乎很敏锐,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天眼居然穿不透那东西。 只是可以确认,那是一个女人。 女人? 对方的手段如此之厉害,比自己之前见过的待在司徒衡身边的那人还要强上不少,难道,她就是传闻里的灭天派的掌门? 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她前去探个虚实,躲避过对方的一轮攻击后,她和顾思敏招呼了一声,旋即往另外一个方向转移! 在刚才容晏布阵困住那些人的刹那,司徒衡那边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趁着对方停火的那段时间直接撤了出来。虽然还是在和对方交手,却比方才被人包饺子的情况好了很多。 司徒衡的人有了还手之力,司徒佑的人想要对付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再者为了确保自己得手,司徒衡今天带来的人很多,几乎是司徒佑的一倍。 人数上占了优势,对方却又没了方才的先机,司徒衡的人很快就强占了上风。 见司徒衡情况良好,纪箐歌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就在她想要朝着司徒衡那边的人走去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一个变幻,她的心顿时咯噔了一声。 糟糕! 对方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方才为了分散敌人的火力,她和容晏以及顾思敏是分开走的,却不想这倒是更加方便对方下手。 她不知道容晏和顾思敏两人有没有被对方困在阵中,因此难免有点着急。 容晏她并不是很担心。 他对阵法最有研究,即便是不能破阵,也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但是顾思敏不一样。 她根本不懂风水! 要是顾思敏出了事情,小师叔要如何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纪箐歌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她的周围,只有白茫茫的雾气一片。 而在那不远处,一道黑气开始疯狂的朝着她涌了过来! 煞气。 这煞气显然是人为操纵的。 尝试着用天眼去看周围的动静,纪箐歌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天眼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用! 无奈之下,她只得闭上眼睛去感受。 她如今有修为在身,又是吸收天地精华而修炼成的,加上体内的那一点煞气,说不定能和周遭的一切产生共鸣,旋即发现点什么。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不是容晏也不是顾思敏,而是那个当初救走张浩的人,也有点像那个曾经待在司徒衡身边的风水师。 冷哼一声,她睁开眼睛,背着双手镇定的看着那煞气接近! 那是个类似于龙卷风的小型漩涡,不停的旋转着,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一丝丝的黑气,旋即周围所有的景物都瞬间枯萎。 那煞气的威力如此之强? 想了想,纪箐歌捏了捏自己的口袋。 还好,为了以防万一,她出门的时候顺手把煞气珠也给带上了。 不过对方能弄出这样的煞气漩涡来,只怕他根本不怕所谓的煞气! 对方当然不可能有天眼,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是在修炼邪术! 眼见着那漩涡就要刮到纪箐歌身前,她快若闪电的掏出煞气珠在身前一抛! 煞气珠滴溜溜的转着,那漩涡在她身前停了下来,似乎是和那煞气珠对上了! 身后传来让人惊悚的桀桀怪笑声,纪箐歌头也不回,直接一个侧身躲过,旋即翻转身子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原先她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何时站立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不陌生的人。 廖先双手交叠于胸前,饶有趣味的盯着纪箐歌,“纪小姐,好久不见。” 纪箐歌冷笑的看向他,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不好意思,我想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你。” 廖先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和她当初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又多了一丝变化。 不动声色的打量完毕,纪箐歌忍不住勾唇。 想必廖先应当就是那个修炼邪术的人。或许是因为急功近利,他体内的煞气太多,又无法及时炼化吸收,导致于体内的煞气外泄,完全不受控制! 要是不赶紧找个法子制止体内煞气泄露的话,只怕他一身修为都要没了! ------题外话------ 嘤嘤嘤,新文求收藏啊啊啊啊! 058 计中计 纪箐歌忽然间就明白司徒衡之前和自己所说过的一句话的意思了。 对方对自己手里的某样东西很感兴趣,想必他们想要的就是自己手中的煞气珠吧! 他煞气外泄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要是他得到煞气珠,他现在的情况就可以得到控制,并且所吸收的煞气更加的精粹,修为会更加精进不少! 简直是一举两得! “纪小姐,我觉得你还是乖乖把你手上的东西拿给我比较好。”廖先微笑着,目光放在她面前的煞气珠上,“这东西你拿着实在是太危险了!” 煞气珠在纪箐歌手上的作用不大,但是对自己来说,那煞气珠就是个宝贝!要是自己拿到手,受益无穷! 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纪箐歌自然是注意到了。 挥散了那煞气的漩涡,纪箐歌把煞气珠收了回来,“你想要的话,那就自己过来拿!” 这人的气息和当初救走张浩的人很像,却并不是,当初那人的气息可比眼前这个要弱的多了。 他的修为只怕要远胜于自己。 不过,她却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如今他身体内的煞气不断外泄,要是自己可以合理利用自己手中的煞气珠的话,还是可以巧妙的对付他的!就是不知道现在两人是在什么阵法中,如果一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的话,只怕…… 她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希望在自己支撑不住之前小师叔能把这个阵法给破了。 廖先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冷笑两声,又上前一步,“这个阵法按着你们的修为是根本破不了的,所以,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这阵法可是掌门亲自所布,就凭纪箐歌和容晏的本事就想破解,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和容晏的修为加起来都没有掌门高,还妄想破解掌门布下的阵法,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任由他们再挣扎,也只能是任由他们宰割而已! 纪箐歌挑眉看他,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坐以待毙,而是勾唇轻笑,“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见纪箐歌并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廖先也是怒了,二话不说就对她出手! 两人曾经交过手,对对方的底细和招数倒是有点了解。只是距离那时候已经是好长一段时间了,谁都不敢保证,在这段时间内,对方的修为没有进步。 廖先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轻视了眼前的这个女生。 他们灭天派之所以会被她多次破坏了计划,就是因为低估了她! 好在这里有掌门坐镇,大长老又……总而言之,他们这边的胜算要大的多! 纪箐歌看着对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却惊讶的发现根本拿不下对方! 廖先本来的修为的确是比纪箐歌要高,但是他因为体内煞气外泄过多,修为一下子退步不少。反观纪箐歌,因为煞气珠洗眼睛而不断提高了自己的修为,又加上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放松过练习,以及手上的煞气珠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居然是和廖先打了个平手。 “哼,那就看谁能支撑到底!” 廖先显然是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很是难看。身影一闪,闪进了白雾中。就在纪箐歌刚转身的时候,他却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手掌带着浑厚的元气,直奔纪箐歌的后背! 纪箐歌瞬间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不回头,直接就向前奔跑,与其同时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钱,恶狠狠的朝着廖先射了过去! 廖先刚想挥手扫掉,却发现那铜钱带着诡异的弧度,直接插进了土里! 面色猛的一变! 眼前的景象顿时变了,没有茫茫的雾气,四周都是漆黑一片,连半点微弱的光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形下,人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用! 黑暗中,纪箐歌的眼睛却看得一清二楚! 廖先那边的人布置的阵法可以阻碍她天眼的可见范围,但是在自己的阵法中,她却看得无比的清楚! 悄无声息的靠近廖先,在对方还未察觉的时候,纪箐歌出手了! 她的速度不慢,用肉眼几乎无迹可寻,但是在她出手的瞬间,还是对周遭的空气造成了波动。 廖先立即反应了过来! 堪堪躲过她那一掌,他和她保持着几米的距离,冷笑,“纪箐歌,你以为阵中阵就可以困住我了吗?!” 她只是匆忙间布下的阵法,根本困不住他!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找到阵眼,这个阵法就等于没有! 纪箐歌呵呵了他两声,语气欢快道,“我就没有想过困住你。” 她只是要拖延时间而已呀,根本不需要彻底解决了他。等到外面的阵法破解了,小师叔赶过来,两人联手是完全可以拿下他的! 廖先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也因此更加的愤怒! 她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当猴耍! 只是没有办法,他需要拿到她手上的煞气珠,要是没有那东西,自己体内的煞气真的要全部外泄掉!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自己二长老的位置根本没有办法保住!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在灭天派里,要是没有了地位,下场简直是不敢想象。尤其是他在任这么多年来,因为修炼邪术的缘故,和不少人结下了仇怨。 没了二长老的位置,他肯定会比死了还要难受! 面色狰狞的再度出手,纪箐歌一边躲闪着他的攻击,一边却又不停的骚扰他,让他分身乏术,根本没有时间去找所谓的阵眼。 真是烦死人了! 被纪箐歌猫逗老鼠似的玩着,廖先眼底的怒气越来越盛,到了最后,他大吼一声,直接迎上了纪箐歌的攻击! 见状不对,纪箐歌却并不慌张,直接掏出了煞气珠,又是往前一抛,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一抓! 廖先那些外泄的煞气居然开始疯狂的涌向那煞气珠! 廖先惊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她在用煞气珠吸收自己身上的煞气! 要是真的被她得逞了,自己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纪箐歌,你居然真的敢!” 廖先气得简直是要跳脚,只是她就跟条泥鳅似的滑得不行,自己根本没办法接触到她! 等等! 他猛的抬头! 要是自己把煞气珠给夺了过来,何须要畏惧她?! 想到这里,廖先也不攻击纪箐歌了,直接奔着煞气珠而去! 纪箐歌当然是明白了他的目的,只是…… 事情真的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吗? 眼见着自己的手就要抓到煞气珠,廖先却在这瞬间震惊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煞气流失的愈加的快! 难道自己越是靠近它,它反倒是更加能快速的吸收掉自己的煞气? 这跟送上门的有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廖先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纪箐歌显得那么胸有成竹了!原来,她根本就是算计好了! 她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煞气珠,故意把珠子抛了出来让自己抢!但是煞气珠不是无主的东西,甚至于它和纪箐歌可能有着某种联系!他在未处理掉纪箐歌之前,根本拿不了这珠子。 眼下,这颗可以救自己命的珠子,却成了自己催命符! 纪箐歌看着他那模样,眼神笃定。 因为用煞气珠洗过眼睛,体内又有着精纯的煞气,无形中就和煞气珠有了共鸣,能够稍微的控制住它!只要她没有出事,那煞气珠就会按着自己的意念行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好像是她和煞气珠签下了契约。 廖先反应很快,在意识到不对劲之后立即闪身逃走!纪箐歌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松的就撤退,在他要逃跑的时候出手! 被她纠缠的廖先心中简直是着急上火了。 这回到底是自己失算了。 原本以为煞气珠是邪物,除了自己其他人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不想纪箐歌居然可以…… 难道,她也是在修炼某种邪术? 不,不对,他从她身上感应不到任何相似的气息! 又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 纪箐歌一定有着别的办法可以使用这煞气珠! 想清楚了这点,廖先不敢再掉以轻心,甩掉纪箐歌后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漆黑的环境中,即便是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亮度,可是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他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眼睛不能用,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异常的灵敏。 纪箐歌似乎是放缓了呼吸,廖先却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下一秒,他立即毫不犹豫的出手! “呵,你以为拖延时间就可以等来救援,真是想的美!”两人交手间,廖先还要出言讽刺几句,“这阵法你们是破解不了的,即便你在这里跟我耗上三天三夜,你也等不来容晏!” 纪箐歌微笑着,又把话还了回去,“三天三夜?你确定你能跟我打这么久?依你体内煞气泄露的情况,不到三天你就得出问题了吧?” 只要他一有事情,就不可能再是自己的对手! 廖先话语一窒。 她说的的确是没有错,自己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久! 她就是笃定了这点,所以才会如此的底气十足! 可恨! 要不是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她哪里会是自己的对手! 几十回合下来,两人气喘吁吁的各站一边。 廖先一边的肩膀垮了下来,似乎是受了不少的伤,反观纪箐歌则显得精神好多了。虽然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 主要是煞气珠对他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了! 眼珠子一转,廖先桀桀怪笑着,又咬牙冲了上去,却在半途中改变了方向,直奔阵眼而去! 纪箐歌一瞧,立即赶上前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破!” 一声厉喝,廖先手掌狠狠的打在了地上,似乎是震起了什么东西!而随着那东西的消失,眼前的黑夜消失,又渐渐浮现了那白茫茫了雾气。 阵法被破了。 “我说了,一个小小的阵法,根本困不住我!” “的确,一个阵法都没能让你那嘴巴消停,的确是我修为不够。” 纪箐歌讥讽的看着他。 两人交手间,他还要不停的拿话来刺激她。要是一般的人的话,只怕都要被他挑起火气从而变得手忙脚乱了。 只可惜,他那些挑拨的话语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廖先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继续对付她,而是身影一闪,消失在了白雾中,再也没有出现。 纪箐歌警惕的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确实已经不在了,这才剧烈的咳嗽起来。 和廖先交手的时候,虽然有煞气珠在牵制他,但是本来他的修为就比自己的高,经验也要比她丰富很多,虽然看似压过了他,但其实很勉强。 对方知道有煞气珠在,他根本就施展不出身手,想必这个时候是去想更好的办法了。按着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去找人来帮忙。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要去找人来威胁自己! 心一惊,她也顾不上休息,抹了把汗水,开始研究起这个阵法来! 小师叔,思敏,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情! 正如纪箐歌所料的,廖先的确并没有去找其他人来帮忙。他是门派的二长老,除去掌门和大长老就他最有话语权,要是被人知道连个纪箐歌都对付不了,反倒是被她耍得团团转,只怕他那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煞气珠! 纪箐歌有煞气珠来牵制自己,那么自己也必须找样东西来牵制她。 他想到了个不算得很好却很奏效的好主意。 这个阵法内除了纪箐歌外还有两个人。 容晏也很棘手,他刚和纪箐歌交手完毕,要是现在再去对付他的话,只怕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时候不仅没有能抓住容晏从而让纪箐歌束手就擒,自己还很有可能会败在容晏手下。 最好的选择,就只是剩下的那个顾思敏! 抓了她,不只是能牵制纪箐歌,还能让容晏不能轻举妄动,的确是个最好的法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根本不懂风水! 要抓住她,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又是桀桀的怪笑两声,廖先身影一闪,闪到了顾思敏所在的位置附近! 此时,顾思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陷入了阵法之内。 她是不懂得风水,但是她身边有着两个风水大师,她多少也会了解一点。 眼下,她是不可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出阵法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和纪箐歌以及容晏他们会合。 手上端着枪,她小心翼翼的在草丛里走着。四周都是雾气,肉眼可见的程度很小,她不清楚这阵里有没有对方的人,因此必须得谨慎点。 就在要走到另外一颗树附近的时候,她猛的停下脚步,警惕的望着那方向,厉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多年的训练生涯,让她的感知能力超于常人,警觉性甚至于比野兽还要灵敏,自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那里有人。 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 对方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呼吸有点紊乱,看来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或者是体力有点不支了! 廖先没有想到顾思敏会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鼓着掌走了出来,“容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 顾思敏看着他那面容扭曲的模样,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瘆人。但她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单纯的相信他的话,也不会因为他的长相而产生畏惧。 她轻微皱眉,“你是谁?” 看来对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也不会一张口就是容小姐。 对方是司徒佑的人? 可即便是司徒佑的人,他又是怎么准确的知道,自己就是容敏呢? 难道,他就是箐歌长挂在嘴边的灭天派的人吗? 还真是有点意思。 见她那兴趣盎然的模样,廖先眼皮子猛的一跳。 难怪能和纪箐歌走到一块儿。 这些人都是些怪物吧?见了自己没有半点害怕就算了,还一副很感兴趣很想研究一下的模样。 真把他当成实验品了? “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廖先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她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你是不是在找纪箐歌?我带你去见她。” 顾思敏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对方是不安好心。 难道他刚才已经见过箐歌了? 看样子,他应该是在她身上没讨到什么好处。 “啧,别说的这么好听。”顾思敏上下打量了他几遍,旋即颇有深意的笑道,“打不过她就想拿我来做人质,啧啧啧,你真是一点风水师的风度和尊严都没有了。” 他身上的衣服很是凌乱,一边肩膀有点垮,再加上他提及箐歌时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恨意,想必他是被箐歌灰溜溜的打跑的! 廖先没有想到顾思敏仅仅是凭借着一点小小的细节就看出了大致的情况,只觉得自己很是没有面子,冷哼道,“废话少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乖乖跟我走吧!” 顾思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端起了自己手上的手枪。 “你说是我的枪法比较准呢,还是你的动作比我快呢?” 风水师又如何? 风水师也都是人,根本挡不住子弹! 脸皮子又是轻微的抽搐两下,廖先懒得再和她废话下去! 自己身体的煞气泄露的越来越严重,要是还达不到目的的话,只怕在外面的掌门要不耐烦了。 惹得她生气,自己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思及此,他手一挥,一道强劲有力的掌风瞬间袭向顾思敏! 猛的在地上翻滚一下,顾思敏瞬间起身,直接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却没有想象中的子弹打入*发出的沉闷声。 顾思敏倒是没有多大的失望。对方是风水师,自然是不能与常人做比较的。 又是连着打了两枪,她直接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看着周围浓郁的雾气,咬咬牙,直接冲了进去。 她的动作很轻,几乎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廖先不是常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清楚她是想借着那雾气的遮掩来躲避自己的视线。 要是被她找到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自己找起来还真的是有点麻烦。 心中发了狠,他也不想那么多了,直接又是一甩手,带着杀气的漩涡直奔顾思敏! “嘶!” 廖先体内的都是些没有提炼精纯的煞气,对人体的影响虽然没有纪箐歌煞气珠的厉害,但是也不容小觑! 顾思敏一招不慎被打中,吃痛出声。 就在廖先以为她逃不掉的时候,她就地一滚,直接就滚进了雾气中。 “该死的!” 这个容敏的到底是什么来头,被自己的煞气打中了居然还能忍着那疼痛逃跑! 眼神不断闪烁,廖先毫不迟疑的也闪身进了雾气中。 顾思敏还在奔跑着。 她不能让对方抓到。 背上传来让人撕心裂肺的痛意,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按着正常人的体能来讲,此时此刻的她应该已经跑不动了才对。只是她依旧咬着牙,不停的向前奔着。 她已经用不上力气了,腿却还在本能的跑着。 廖先追在后面,面色越来越凝重! 到底是多大多强悍的精神力,才能支撑着她跑了这么久! 想着三番两次自己都失算了,廖先恼怒之中还多了点烦躁! 今天的事情怎么这么不顺利! 甩掉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咬咬牙,又加快了速度! 不能再耽搁了。 顾思敏呼吸声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阵让人崩溃的痛感,似乎是有谁在拿着什么东西砸着它,那钝痛简直是要把人逼疯! 廖先眼见着就要抓到顾思敏,就在这瞬间,周围的雾气突然剧烈的翻滚了起来,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狂的涌动,然后消失! 这是…… 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廖先先是一愣,旋即清醒的意识到—— 阵法被破了! 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掌门亲自布下的阵法啊!即便是容晏,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阵法给破了! “哈哈!”顾思敏看着廖先那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敢相信,“你当真以为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先眼眸子一缩,刚想抓住她,突然有道人影快若闪电般出现在他面前,凌厉的掌风带着强烈的杀意袭来! 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威胁,廖先不敢硬接下这掌,直接迅疾的往后退! 对方却没有纠缠,直接拎起顾思敏,旋即又快速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这是想要和纪箐歌等人会合? 顾不上多想,廖先也赶紧追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司徒衡的人已经彻底解决掉了方才朝他们开火的人,看着安然无恙的走出来的纪箐歌和容晏,玩味的笑了笑,“看来你们很好。” 他还想着这两人会不会在里面出点什么事情了。 “看来是让司徒帮主失望了。”纪箐歌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目光放远,看向了某个方向。 不一会儿,一人带着顾思敏出现了。 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下的顾思敏,看着她脸上不断闪过的煞气,纪箐歌微怔,旋即赶紧把她体内的煞气逼了出来。 “你放心,小丫头命大,她不会有事情的!” 陆机笑呵呵的看着顾思敏,眼底有着赞赏。 这小姑娘可不是风水师,却硬生生的抗住了煞气侵体,还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 容晏知道陆机是不会说谎话骗自己的,点点头,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 早在前几天前,在N市的陆机就已经赶来了京城。 他之前给两人算过卦,虽然卦象依旧是显示不出什么,但是他知道两人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放心不下,直接就奔来了京城。 他是悄悄来的N势,除了纪箐歌、容晏和顾思敏三人知道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在他们出发之前,他早就在这附近先埋伏好了。 这次容晏能够这么快的破阵,是因为和陆机联手!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本应该在N市的陆机会出现在这里,直接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被人捉弄成这个样子! 廖先站在远处看着几人会合,脸色难看的看向自己前面不远处的妙曼的身影。 不自觉的带了点畏惧,廖先踟蹰一下然后走上前低声道,“掌门,我……” 那人穿着宽大的黑色袍子,却依旧是遮不住那妖娆的身材。她静静的站着,看不清面容。 轻轻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他们的人一直都有在N市监视着陆机的一举一动,现在他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自己这边的人却毫无动静,看来那些监视他的人都被他给解决掉了。 好一个陆机,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也是,能坐上鬼谷派的掌门之位,又教出了纪箐歌这样的徒弟,能力自然是不会比别人差的。 “掌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犹豫了一会儿,廖先又是低低的问了一句。 司徒佑今天会在这里和军火商交易的消息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司徒横上钩。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纪箐歌和司徒衡达成了某些协议,想着今天她可能会出现,所以才会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本来是想将他们一举拿下,谁能想到半路冒出个陆机,直接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现在司徒佑那边的交易想必已经完成了,我们先撤吧!” 那掌门轻声说了一句,没有半点气势,却让廖先不自觉的颤抖了下身子。 她姿态飘逸的转身,在迈步之前又轻声道,“你自己去领罚吧。” 廖先眼睛蓦地睁大! “掌门!” 他急切的想要解释,对方那毫无感情的目光望了过来,他瞬间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勇气。 半晌,他颓然的低下头,惨白着脸,“是。” 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引起纪箐歌等人的注意,司徒衡带着一帮人冲进了仓库里面,不意外的发现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去他妈的!” 爆了一句粗,司徒衡转身就揪住了一个男人,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炸弹为什么没有响?!” 要是自己方才顺利炸死了司徒佑,哪里还有那么多麻烦! 站在一旁的纪箐歌环顾了下四周,旋即率先走了出去,“炸药早就被人换过了,看来对方早就发现了你们的计谋。” 司徒衡当然是清楚了这点,只是他心中有股火,必须要找个人发泄发泄而已! 被他拽住的那人吓得脸色苍白,哭丧着一张脸,却丝毫不敢动,“帮主,真的不是我的错,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了,那炸药是没有问题的!” 谁能想到对方居然能发现那些炸药,而且还将计就计的换了回去。 “滚!” 没好气的把那人推开,司徒衡又是恶狠狠的踹了几脚,这才带着一帮人走了出去。 没关系,明天司徒佑还是要来跟自己见面赎回杨乐枫的,不过是让他多活一晚而已! 明天就是他的死期! 回到了酒店,纪箐歌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思敏,眼底有着担忧。 得到消息的卡洛斯赶了过来,看到顾思敏那虚弱的模样,浑身的气息变得更加的冷,“活该!” 当初她要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劝阻过了,是她自己非要去的,不是活该是什么! 纪箐歌知道他心中其实是在担心顾思敏,和他解释了一下她现在的情况后,见对方面色缓了下来才继续道,“明天我们还是要出去一趟,我怕有人趁机找上门来对她不利,她的安危就先拜托你了。” 卡洛斯神情倨傲的看了一眼纪箐歌。 在一旁的容晏皱眉,看着卡洛斯那模样,想了想,“我让雷霆来。” 卡洛斯这个人也危险,他实在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妹妹交到他手上。 谁知道他这句话瞬间让得卡洛斯不悦起来。两人认识的很早,算是有点交情,只是这都是看在顾思敏的份上。 “她是我本森家族的人,她的安危不需要你们操心!” 说完这话,他又下意识的看向顾思敏。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让她回国! 眼见着大仇得报,这小女人就想甩掉自己!如今还找到了个哥哥来撑腰,处处给自己脸色看!他要是不给她点教训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只怕要爬到自己头上来! 这时候的卡洛斯根本没有意识到,顾思敏能这么嚣张,完全都是他自己宠出来的。 听了他的话,容晏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是我妹妹!” 以前以为她是他的妹妹,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向来不会插手!可如今知道她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多年的亲生妹妹,哪里还能让别人欺负她! 要知道,当初他做的事情他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要他把顾思敏交到这个人手上,他根本不放心! 这两个男人对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纪箐歌习惯的不理会,任由两人在那边互相干瞪眼。看着走进来的陆机,讨好的接过他手上的药箱,“师父,她体内的煞气基本上都排除干净了,只是到底是煞气入体,身体受到了些损害,我为她开了个药方,你看看有什么哪里不妥。” 其实纪箐歌现在的医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只是她总是习惯性的向陆机请教。 药方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让人去中药店给她抓药,纪箐歌又是坐下来给顾思敏把了下脉,确认她除了身体比较虚弱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边的顾思敏没了问题,那边的廖先可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回到门派之后,他立即自觉的走进了刑罚堂,接受了一番刑罚。 他是走着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是靠人扶着出来。 他修炼的是邪术,一般人都不敢轻易的接近他。好在他的护法跟随他多年,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性,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煞气弄伤身体。 看着廖先那奄奄一息的模样,那护法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却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轻微的勾了下嘴唇。 廖先此时出气的多,进起的少,哪里还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艰难的挥挥手,示意那人走近自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门派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必须随时掌握门派的动向。 多少人对自己的位置虎视眈眈啊,要是被他们趁机上位,自己真的是呕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 得到了护法的回答,廖先先是沉默了一下,旋即又语重心长道,“你可不要骗我。” 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即便眼前的这个人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护法,但谁知道他背地里有没有在做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当初的张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邰固藏的地位比他要高,他心中早就嫉妒了许久。所以,当他知道邰固藏要栽在纪箐歌手上的时候,不但没有出手相救,反倒是把后续的时候都给做好了,直接让大长老妥协让他取代了邰固藏的位置。 能加入灭天派的人都是些心高气傲,对自己本身的能力很有自信的人。只是位置有限,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掌握权势! 野心和贪欲,这两样东西是他们的共同点。所以,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人。 自己所谓的护法,自然也是不例外。 那护法心一紧,尽量用着平时的语气道,“长老,我怎么会骗你?” 难道他已经是觉察到了什么吗? 冷哼两声,廖先却不相信他的话,“大长老这几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长老按着掌门的吩咐,跟在了司徒衡身边。” 廖先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提点下他而已! 不过是个护法,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上位了! 他可还没有完呢! “在我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之前,赶紧给我收手,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拿你来当我的容器!” 廖先抛下了一句狠话,旋即示意他把自己扶起来,打开了暗室的门。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门刚打开,一股阴气瞬间扑过来,还夹带着让人心惊的浓郁的煞气! 那护法并没有惊慌的神色,面色如常的扶着廖先走了下去,让他在某块玉石上坐好后,才点亮了一盏煤油灯。 灯光很暗,但是这已经足够让廖先看清楚室内的情况了。 玉石的四周,躺着几具尸体。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面色发黑,全身上下不停的闪烁着黑气。 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廖先示意护法把其中一具尸体给自己抬上来,然后把手搭在了那尸体上。 煞气源源不断的输进了他的体内。 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体内煞气不断外泄,即便是吸进去也吸收不了多少。但是没有办法,要是不吸的话,只怕他真的要撑不过这几天了。 说来说去,还是得想办法弄到纪箐歌手上的煞气珠! 所有的煞气都被廖先吸收了,那尸体瞬间腐烂,散发出一股让人忍不住作呕的味道来。 护法立即把尸体丢到了一个通道里,那尸体顺着通道滑到了下面,然后会有专人处理。 “近期我需要大量的尸体,你最好给我准备一下!”廖先面色好转,哼道,“要不是找不够的话,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 护法没少做这样的事情,自然知道他所谓的凑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找些没人理会的流浪汉或者是乞丐杀掉。 “是!” “找人盯着大长老,他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我!要是这件事情你再办不好,下一具躺在这里任由我吸食煞气的容器可就是你!” ------题外话------ 每日一喊: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求收藏。这是一本涉及娱乐圈以及异能的新文,这也是一篇萌萌哒新文,求收藏啦! 059 重伤住院 宗听雁找上门来的时候,容玉宇正在客厅里陪着容安顺喝茶。 容蕊私自跑了出去,他们一连找了几天都找不见,心中着急无比。好不容易把人找到并且带了回来,却又是谈了个不欢而散。 眼下,他们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妥协。 如今的她,可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蕊蕊这脾性得好好改改,不然的话等到她嫁入羽家,只怕我们就更加难以掌控她了!”容安顺接过容玉宇泡好的茶,饮了一口降了降心中的火气才道,“要她办点事情都不乐意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跑出去把我们的商量好的事情告诉那孽孙!” 他们容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 容玉宇脸色阴沉,想到刚才容蕊那什么都不管的模样,只觉得有些无力,“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也是怪我们当初太过纵容她,不然的话她哪里来的胆子敢跟我们那样说话!” 他才是生她养她的人,结果呢,她一心都放在了容晏那个孽子身上! 这都什么事情啊! 要是这样子继续下去,只怕将来她坐上那位置之后,会反过来帮着容晏对付他们!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把容蕊推上那个位置,是希望她能给容家带来荣华和权势,而不是让她来毁灭容家的! “爸,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和她好好的谈谈。”容玉宇想了想,还是觉得她可能是被容晏洗脑了,“等到她明白了如今的局势,就一定会站在我们容家这边的!” 容家和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她要是不帮他们去帮别人,简直是等同于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容安顺没好气的看他一眼。 自己英明一世,怎么就会交出这么个儿子来。 自己的老婆孩子没管好,导致容敏失踪。后来把欧以荷那个不省心的娶进了门,他都已经做出妥协了,谁能想到她居然……更气人的是,她如今成为了别人要挟容家的把柄! 当初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会给容家带来灾难! 正当父子俩还在商量着怎么把容敏拽回来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为难道,“少……宗小姐来了。” 容安顺和容玉宇还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宗小姐,就见宗听雁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佣人们拦都拦不住。 当然,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宗听雁是前任容夫人,身边又跟着个倪家的千金,万一碰出个好歹来,他们只怕是赔上了全家都不够人消气的。 容安顺一见到宗听雁就觉得头痛。 当初这个儿媳妇是自己亲自敲定的,也是他上门跟宗家的人提出联姻的。婚后她也的确是个好儿媳妇,虽然生了容晏这样的不祥的儿子,却也为他们容家生了一个女孩。 原本想着容家从此又可以延续百年的繁荣,谁能想到容敏会被人抢走! 于是,他们和宗家的联姻也就到此为止了。 刚开始她刚跟玉宇离婚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找上门来想要复婚,玉宇拒绝了她就来央求自己这个老头子,那段时间可没少被她烦。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一见她就发憷。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闹腾了。 宗听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容玉宇,眼底有着瞬间的痴迷,旋即回过神来,稍微整理了下仪容,“老爷子,玉宇,我今天上门来只是想问你们一件事情!” 事实上,在得知了自己的女儿找回来之后她就来容家好几次了,只是每次都正好赶上了两人不在家。 当然,到底是真的不在还是只是不想见她,这就另外说了。 倪娇娇也微笑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 容安顺看宗听雁那样子就知道她是想问什么,疲惫的揉揉眉心站起来,对着管家示意道,“我有点累了,扶我回房间休息吧。” 管家赶紧上前扶着他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了三人。 容玉宇头也有点痛,他是真的怕了宗听雁了,“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过几天再说,我们这段时间还忙着呢!” 她来的目的他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跟自己复婚。 真是想太多了。 即便他不会再跟欧以荷在一起,也不会和她重新在一起。 当年他就不喜欢她,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感情! “不行,我等不了了!”宗听雁却是不听,坐都不愿意坐,直勾勾的盯着容玉宇,“然然她是不是回来了?” 要不是偶然从欧以荷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可能到现在都还不懂! 然然,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找了多年的宝贝啊!结果她回来的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就连然然…… 想到那天顾思敏对自己的态度,宗听雁绝望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当年她被神秘人给带走了,她们母女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要是她知道是谁带走的然然,她一定跟那人拼命! 容玉宇脸色一僵。 本来以为她是知道了自己和欧以荷离婚的消息所以才来找自己复婚的,却不想她居然问起了容敏的事情。 这个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容敏或者容晏告诉她的? 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心里憋着一股子的火,却根本没办法发泄出来。 “是又如何?” 如何? 宗听雁简直是要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好好问问! 自己的然然回来了,那些被容蕊抢走了的东西也该还回来了吧! “然然都已经回来了,她才是正经的容家大小姐,有些事情想必不用我再说了吧。” 要是直接把话说开,到时候只会让双方都难堪而已! 她还想着给两人个台阶下,不然的话到时候闹起来谁都不好看。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还想着重新回到容家! 欧以荷霸占了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把它让出来了! 怎么着也该轮到自己上位了。 “和羽锐定了婚约的是蕊蕊,不是然然。”容玉宇脸色更加阴沉,只是碍着倪娇娇在场没有发火,“然然的事情我们另有安排。” 宗听雁却不干了。 什么叫做和羽锐有婚约的人是容蕊?容蕊还没出生的时候然然和羽锐就已经见过面然后定下了亲事! 为什么都到了这地步了,容家的人还是要把一切都交给那个女人生的贱种?! “玉宇,你摸着你的良心和我说话!然然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当初被人带走已经是她的不幸了,原本以为回来之后容家会被她做主,找出当年抢走她的人。结果呢,你们不但不追究到底,反倒是还要继续亏待她!” “玉宇,她可是我们俩的亲生女儿啊!难道在你心中只有欧以荷那个女人生的女人,却忘记了然也曾经是你疼到心里的掌上明珠吗?!” 宗听雁有点慌神。 在来之前她一直都鉴定着,只要然然回来了,容家的人一定会立即和欧以荷等人撇清关系!谁能想到,他们现在居然还打算帮助容蕊坐上那位置! 难道他们就可以不顾她们母女了吗? “都说一日夫妻白日恩,我好歹也是跟了你好几年。当初然然失踪你二话不说的就和我离婚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把我们母女逼上绝路,你……玉宇,你说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难道他真的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 宗听雁神情有些激动,倪娇娇看着形势不对,赶紧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雁姨,你先冷静冷静,也许容叔叔只是一时没有缓过来。” 有了她的打岔,容玉宇和宗听雁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容家要怎么做是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容玉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我们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再来胡闹了!” 从未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都已经离婚十几年了还要上门来闹! 有哪个男人会想着把母老虎重新娶回家里? 再者说了,宗听雁现在也已经上了年纪,即便是保养的好,也不如那些二十几的小姑娘水灵。 他自身的条件不差,即便是离婚两次,也依旧会有无数的豪门世家的千金想要嫁给自己。 反观宗听雁,脾气差年龄又大,有哪个男人还想要她。 “然然是我的女儿,她是容家的人,我自然就有权力管!玉宇,我今天直接把话跟你挑明了吧,既然然然已经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复婚了?” 他们要回到多年前的轨道上去。 然然会嫁给羽锐,而自己会和玉宇幸福的陪伴彼此到老。 容玉宇皱紧了眉头,像看疯子似的看着宗听雁,“我从未说过,然然回来之后就会跟你复婚。”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这么多年的纠缠,难道她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宗听雁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到容家,原本以为自己总算是可以借着容敏的事情和容玉宇重新在一起,不想得到的竟然是他这样一句话,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眼见多年的执念就要无望,她哪里还坐得住,“玉宇,然然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对我!我们重新回到以前不好吗?” 他现在已经和欧以荷离婚了啊,为什么还是不肯让自己回来呢? 难道,其实在心里他还是惦记着那个女人的? “玉宇,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才是那个可以帮助你的人!欧以荷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之女!” 眼下欧家还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根本帮不了容家!宗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余威和关系还在,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帮上一把! 她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倪娇娇看着容玉宇脸色难看的样子,想了想问声细语道,“容叔叔,虽然说这是容家的事情我不该管,但是有句话我还是想说的。” 倪娇娇是倪家的千金,容玉宇当然不会给她脸色看,因此并没有阻止她说话。 “雁姨对你和对容家的心,这么多年来想必你也很清楚。雁姨一直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我心中也是很感激的,要是今后容家有什么事情……” 她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 自己是站在宗听雁这边的,要是他和宗听雁重新在一起,就等同于把倪家也拉入了容家的阵营! 倪家可是京城一大世家,地位不差容家多少。多少豪门世家各方势力都想得到倪家的支持,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却保持着中立,从来不参与任何是非中。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要是得到了倪家的支持,对容家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容玉宇顿时沉默了。 他不心动是假的,只是倪娇娇是倪家的千金不假,但她可不是倪家的当家人,根本做不了这个主。要是自己和宗听雁复婚,却没能争取到倪家的支持,这可不就亏大了? 这笔买卖表现看着挺划算,其实还是有着风险存在。 “容叔叔,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他当然是疼我的。”倪娇娇见容玉宇有着松动的痕迹,心中一喜,加把劲说道,“等到我和容哥哥……到那时候,我爸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倪家的确不是她说了算,但是家主却是她的父亲!只要自己和容晏结了婚,容家和倪家自然是站在同一个阵营上的。 当然,前提是容玉宇要和宗听雁复婚。 话说到这里,容玉宇总算是明白了。 倪娇娇看上了容晏。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 毕竟容晏煞星的名声在外,京城豪门世家圈子里,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不想,倪娇娇居然会看上他。 容玉宇的心动摇了一下,只是目光放到宗听雁身上的时候,又有点不甘心了。 难道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得跟这样的一个女人过了吗? 宗听雁的性情他是了解的,明明是世家女出身,却跟外面的市井泼妇差不多,又喜欢疑神疑鬼,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压抑的。 这样的女人呆板而无趣,根本引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容晏什么情况我们都了解,你父亲不可能同意你和他结婚。”容玉宇冷下了脸,“娇娇,你现在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的好。” 倪娇娇脸色一白。 她当然知道家里人不可能会让自己和容晏在一起,但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梦想就是想要嫁给他!所以,她即便是看不起宗听雁,却能因为她是他的母亲而在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能因为他而甘愿算计自己的家族。 为了他,她甘心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宗听雁本就指望着倪娇娇站在自己这边的话可以给容家一些压力,此时听到容玉宇的话,她有点不乐意了。 虽然她现在对容晏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却还指望着他能替自己留住倪娇娇这个助力呢! “玉宇,容晏也是你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当年那所谓的大师,我们从未听说过,他说的话哪里值得相信了!谁知道会不会是仇敌请人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又或者,当年那个上门的风水术士就是欧以荷找来的!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宗听雁又道,“容家现在的状况我都了解,欧家根本帮不上任何忙,甚至于还可能会牵连到我们!玉宇,我们夫妻多年,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当初他们也曾经度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啊! 容玉宇最烦她拿以前的事情来说事,没好气的挥手,“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复婚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走吧!” 他实在是怕了她了。 他松了口,宗听雁顿时笑了,刚想乘胜追击让他确定下来,却不想欧以荷带着容烁冲了进来,“好你个宗听雁,你可真是不要脸,居然跑到容家来勾引别人的丈夫!” 这个老女人可真是好算计,趁着她不在就来勾引玉宇! 宗听雁万万没有想到欧以荷会突然出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遭到了她一顿指责,方才的好心情完全消失了,“你们已经离婚了,谁是你丈夫啊!当初你抢走玉宇的时候我都没有说话,你现在还有脸来骂我?” 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以为坐了自己的位置就变成正室了,真是可笑! 更何况,她现在也已经被赶出容家了,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还敢以容夫人的身份自居! 欧以荷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那句“复婚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话她是完整的听了进去。 他居然还考虑要跟她复婚! 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想到离婚后他对自己的不理会和不关心,欧以荷这段时间以来都备受煎熬。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他上门找自己,联系人又没办法联系上,家里又是被欧家那群亲戚给搅得天翻地覆。她愤怒和害怕之下,才会拉着容烁来到容家,却不想刚进门就听到了那句让她绝望的话! 他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和自己复婚的! 他们会离婚,只是为了麻痹容敏而已!这一点,难道他忘记了吗? 气得浑身颤抖,欧以荷紧紧的盯着容玉宇,“容玉宇,你这样子做对得起我吗?!” 她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还未婚先孕的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她在容家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不想他不念着自己的好,刚离婚就想和宗听雁复婚! 难道是因为容敏的缘故吗? 好久没有被人如此指名道姓的喊话,容玉宇脸上闪过一丝羞怒,只是想到现场还有两名晚辈在,只得耐着性子道,“你这样咋咋呼呼的成什么样子!” 真是一点礼仪涵养都没有。 “我成什么样子?我还想问你成什么样子呢!”欧以荷一心一意的认定容玉宇已经要和宗听雁复婚,哪里还能冷静得下来,她没有找刀杀人都不错了,“我们之前说好了会复婚的,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要跟她复婚!容玉宇,你是想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得她心中越来越恐慌。每天晚上失眠,白天又忙着对付欧家那帮难缠的亲戚,她早就疲惫不堪了。 疲惫、不安、担忧……种种情绪扑面而来,要不是想着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容家的话,早就崩溃了! 而现在,唯一支撑她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都要没有了,她怎么可能还能坐得住! “容烁,赶紧把你妈给我拉回去!”见私事就这样被欧以荷当着晚辈的面说了出来,容玉宇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和没有面子,恼怒道,“她发疯你也要跟着失去理智吗?!” 还以为这个儿子是个懂事的,不想居然在这个时候跟着他妈胡闹! 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容烁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容玉宇瞬间出奇的愤怒! 他连自己的话都不听,是想造反吗? “好,你们母子可真是好!”容玉宇气得浑身颤抖,猛的站起来吼道,“来人,赶紧给我来人!” 在附近候着的佣人赶紧走了过来。 “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 既然他们都不给他脸,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念情分的! 欧以荷面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盯着容玉宇。 他竟然叫人把自己给轰出去! 瞬间崩溃。 “容玉宇,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话,我就不活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刀直接顶着自己的脖子,“蕊蕊,蕊蕊,你给我出来!” 容家的人不是在乎蕊蕊吗? 他们可不要忘了,蕊蕊也是她的女儿! 见到她居然敢拿死来威胁自己,容玉宇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她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烁也有点被吓到了,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出。 宗听雁却是咯咯咯的笑出了声,看好戏的似的不屑道,“你要是真的想死的话,就直接一抹脖子啊,整这么多东西有用吗?” 她死了,就没有人能跟自己争那个位置了! 欧以荷脸庞抽搐了几下,忽略了宗听雁的话,目光死死盯着楼梯,“蕊蕊,你出来给你妈做主啊!” 她的尖叫声很大,整个客厅都在回荡着她那凄厉的喊声,刚进卧室没躺下多久的容安顺都被惊动了。 喊了管家让他重新扶自己起床,容安顺穿戴整齐后出了门,正好撞见要下楼的容蕊。两人相见,容蕊却步伐都没有停顿的走了下去。 容安顺自然又是被气到了。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着这个的时候。 两人下到客厅,原先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却在看清楚客厅的情形后瞬间了然。 一旦欧以荷和宗听雁对上,绝对是要爆发一场战争的。 “蕊蕊,你可是要为我说句话!”一见到容蕊,欧以荷也顾不上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眼泪说流就流,“你爸居然要抛弃我们母女,跟那个贱人在一起!” 被骂为贱人的宗听雁瞬间跳脚。 “欧以荷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在说谁呢!当初是谁不要脸的勾引别人的丈夫,还……” “够了!” 容安顺杵着拐杖狠狠的吼了一句,让得众人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即便是嚣张无比的欧以荷和宗听雁,见到他的时候都是要敬让三分的。 “你们想吵还是想死,出了这道门,随便你们怎么做!但是在我容家,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害臊!” “爸,我……” “你也给我闭嘴!”容安顺头也不回的直接打断容玉宇的话,“这些破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还好意思喊我吧!你看看你,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任由人闹上门来,是嫌我们容家事情不够多是不是?!” 要是这些事情传了出去,外面的人还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们呢! 他的颜面,都让他们给他丢光了! 容玉宇神情尴尬,却不敢吭一句。宗听雁心思都在他身上,眼见他被骂,立即小声道,“爸,这都是欧以荷母子在无理取闹,关玉宇什么事情。” 得了容玉宇的一句考虑,宗听雁已经认为复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时此刻已经开始以容家人身份自居了。 “别叫我爸!”容安顺瞪了她一眼,“你跟玉宇都离婚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消停一点吗?我们容家欠了你还是怎么的!” 要是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当初说什么都不能让玉宇娶她。 一想到容家现在能这么被动,就是因为容敏的缘故,他心中更加不待见宗听雁了。 宗听雁刚想反驳,却被倪娇娇暗中拉了下袖子。 现在闹事的人又不是她,不必去管那闲事。再者说了,老爷子现在和明显的就是在气头上,何必要去撞那个枪口呢? 站着看好戏就是了。 让宗听雁乖乖闭嘴之后,容安顺这才看向欧以荷,皱紧了眉头,“你这是干什么?闹着要自杀?” 这个曾经的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商人之女,却不想她居然是司徒佑的亲生女儿。这也就罢了,谁能想到当初她居然能瞒得过他们所有人,暗中联合黑麒帮的人把容敏带走,一度让容家陷入困境中。 欧以荷无不委屈的望着容安顺。 要不是容玉宇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她怎么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欧家现在是事情一堆。 欧笛躺在床上,完全变成了废物!蒋凡含和欧明成也彻底和他们撕破了脸皮,这段时间还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找都找不见人! 最让人烦心的,是欧家那一堆极品亲戚。 每次上门都叫嚣着把他们母子都赶出去就算了,还想着霸占欧家的财产,一分钱都不给他们! 简直是欺人太甚! 要是他们没有了容家的支持,那些亲戚肯定还要更加得寸进尺,说不定会出什么损招来对付他们。如今司徒佑根本抽不出身来,自己的母亲又下落不明…… 所有的事情都对他们不利。 “老爷子,之前我和玉宇复婚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没了那位置,她还要这张脸做什么。 欧以荷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差点把容安顺给气昏过去。 “蕊蕊,你说句话啊!我可是你妈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爸娶别人吗?”见老爷子不打算为自己做主,欧以荷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容蕊的身上,“难道是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容蕊不悦的抬眼。 即便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对她却没有多少感情。 她对自己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她是容家的女儿,是即将嫁给羽锐的容蕊,而不是因为她是她的女儿。 她这一生,都是被人利用和牺牲的一生。 他们反复的算计,不停的拿着亲情和权力来诱惑,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你要是真的想死,我也拦不住!”容蕊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死后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她这个女儿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欧以荷瞬间呆滞了。 不只是她,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晌,宗听雁非常得意的笑出声来,“哈哈哈,欧以荷,你也有今天!” 欧以荷母女反目成仇,这对她而言简直是最好的消息! “你给我闭嘴!”容安顺气急败坏的看向宗听雁,又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倪娇娇,“你们两个人先回去吧。” 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宗听雁当然不会走,她不仅不会走,还要看欧以荷的笑话! 她憋屈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的! “宗听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的女儿同样不理会你,你的儿子还是个扫把星!你这一生,始终都要被我踩在脚底下!” 被她嘲笑,欧以荷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展露出自己的利爪! 两人眼神对上。 欧以荷缓缓放下了定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就在众人都要松口气的时候,她却一把朝着宗听雁冲了过去! “啊——” 宗听雁吓得赶紧四处乱蹿。 她手上的刀很是锋利,要是被她捅中要害,只怕她这条命就没有了! 场面顿时失控起来。 容安顺在原地气得胡子都吹起来,容玉宇赶紧喊人制止住两人。只是下人们都有点束手束脚,加上欧以荷就跟疯了似的不停的追着宗听雁,面容狰狞,神情癫狂,力气大的惊人! “啪!” 咬咬牙冲了上去,容玉宇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欧以荷一巴掌,“你给我好好的清醒清醒!” 欧以荷已经失去理智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凭着本能的伸出手去。 “玉宇——” “爸——” “容叔叔——” 众人惊呼间,容玉宇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欧以荷捅了一刀。 “你……” 容玉宇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旋即身子软软的往后倒去。 欧以荷呆呆的松开手。 她杀人了? 她把玉宇给杀了? 浑身剧烈的抽搐起来。 容安顺一个箭步上来,二话不说就恶狠狠的扇了欧以荷一巴掌,旋即怒道,“还不赶紧打急救电话!” 容玉宇被送上了救护车,众人谁都不敢离开,开着车跟在了后面。 站在急救室门外,倪娇娇陪着宗听雁在椅子上坐着,不停的小声安慰,“雁姨,你放心,容叔叔不会有事的。” 欧以荷当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应当没有那么巧合的捅中要害。 担忧和害怕交杂,宗听雁此时无比的愤怒! 她唰的一下站起来,直接走到欧以荷面前,高高的抬起手。 容烁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做什么?” 宗听雁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像是傻了一般的欧以荷,眸子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火,“你现在满意了吗?!” 这个贱人要是真的害得玉宇出事,她一定要让她付出巨大的代价! “容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容烁对宗听雁当然是没有好气,“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妈!” 虽然心中也恼怒她方才那样失态,又恨铁不成钢的怨她居然失手伤了父亲,但是他们是同一阵营的,她又是自己的妈,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她。 “你!” “想要闹事也得看清楚场合!” 容安顺心中也是着急上火,转头看到宗听雁还想闹,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了她身上,“赶紧给我滚,不要在这里碍我眼!”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想看见! “爸,欧以荷她……” “听不懂人话了是吗?” 宗听雁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完毕,一群人看着容玉宇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各自沉默不语。 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容安顺并没有因为这个而一蹶不振,而是拉着医生走到了另外一边,“玉宇的情况如何?” 医生自然是认得眼前的老人的,“容先生的伤势有点严重,好在止血得及时,熬过了今晚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容安顺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一点。 要是玉宇真的出了事情,他一个人真的有点分身乏术,处理不了这么多事情! 好不容易才把宗听雁和倪娇娇赶走,容安顺看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欧以荷,没了之前的暴怒,双眼却带着从未见过的厉色,“我告诉你,玉宇出了事情,你也活不了!” 他绝对不会再允许这样的女人踏进容家的门! 不行,等到玉宇好了,他必须赶紧安排他跟其他的千金小姐见面,好尽快把婚事给定下来,也好给容家添点助力。 “爷爷,我妈刚才也是一时失手,她不是真心想要对爸下手的。” 容烁知道,此时此刻容安顺心中对他们母子已经产生了怨恨,说不定还正盘算着如何让母亲死了重新回到容家的心。 他不能让他这么做。 母亲回不到容家,那么他这辈子都得顶着私生子的耻辱! 费尽了心机才讨好了容安顺和容玉宇两人,让他们答应以后把容家交到自己手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容家让给他人! 尤其是容晏! 想到宗听雁方才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容烁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他们也有被她瞧不起的时候?不行,要是没了容家,他们只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他已经看够了别人的眼色! “爷爷,我妈对爸如何你心中难道没有数吗?要不是宗听雁那个老女人在一旁刺激我妈,她也不会……” 容安顺抬手制止住了他的话。 “我不想听这些东西,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他真的是不想再看到他们一眼! 容烁大惊,“爷爷!” “滚!”容安顺抬脚就是踹了容烁一脚,“再不滚我让人拖着你们出去!” 到时候可别怪他不顾念亲情。 容烁硬生生的挨了他一脚,还想说话,却在看到他眼底那强烈的厌恶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良久,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话,才拉着欧以荷先行离开。 容蕊转身也要走。 “你给我站住!” 她父亲都还在里面躺着呢,她这是要去哪儿?! 停下脚步,容蕊脸上没有半点伤心之情,只是平淡道,“有什么事吗?” 重护病房里要保持安静,容安顺也敢大声的吼,只得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要去哪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弄出点事情来惹自己生气! “回家。” 她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再者说了医生也已经说了伤势不算的很严重。 不算得严重,那就是死不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犯傻的在这里等着。 容安顺简直是要被她气出毛病来了。 “容家现在什么形势你还不清楚吗?都这个关头了,你还要跟我怄气!容蕊,你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想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居然还妄想着去帮容晏,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容家的人,而容晏和容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容蕊一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的样子,“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谁都逼不了我!” ------题外话------ 不要嫌我烦呀,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求收藏! 060 到底是谁算计谁 容安顺气喘吁吁的看着容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和无力感涌了上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说话是越来越不管用了。不只是容蕊,就连欧以荷那个贱人都敢不听自己的话。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隔着小窗看向还在里面躺着的容玉宇,容安顺找了个人来照看,然后在管家的搀扶下回了容家。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必须好好的捋一捋。一旦玉宇重伤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和容家过不去的人必定会找机会来对付他们。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什么把柄给敌人。 容蕊出了医院,却并没有如她方才所说的那样回了容家,而是打了个电话给雷霆,在对方的惊讶之下硬声道,“你在哪儿,我把钱还给你,或者把账号给我,我直接打过去。” 她才不要欠他的人情! 事实上,她巴不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接到电话的雷霆苦笑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容晏,“我还没有那么小气。”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连这点钱都要跟她计较! 哼,不想承自己的情?他偏偏要她受着! 容蕊有点不耐烦,伸手招了辆车,“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痛快?!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待在我哥哥身边!” 遭到人质疑的雷霆有点恼了,示意几人继续谈话,起身走了出去,“你在哪儿?” 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她了! 容蕊随口就报了个地址,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更想直接把钱打给你。” 言外之意就是根本不想和他碰面。 可雷霆是什么人,从小就性子倔。只有他想的,还没有别人勉强要求他做的。 挂断了电话,雷霆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间,看着坐在里面望向自己的众人,讪讪道,“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先聊。” 事实上他们现在所谈的内容他在不在场都无关紧要。 众人点头。 雷霆面无表情的转身,却耳朵尖的听到了纪箐歌正和容晏的低语声,“他这是要去见容蕊呢。” 这两人倒是有点意思。 而且,好像在将来还有段姻缘。 雷霆下意识的看向纪箐歌,在对方看过来之前,他有若无其事的转头走了出去。 脸微微有点烫。 就好像一个正打算做着坏事的人被其他人知晓了,有点心虚。 他走后,书房里的人继续谈话。 驹雷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纪箐歌,温和的笑了笑,“早就听说过箐歌的大名了,可惜上次我出差,并没有能见到你。” 上次驹老爷子昏迷的时候,她就和驹家很多人打了个照面。那个时候,驹雷临正因公出差,两人的确是没有碰面。 只是,没有碰面却不代表彼此没有听说过对方的事情。 驹雷临在驹家也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是驹国安的弟弟驹国强的二儿子,是雷霆的堂哥。 早年的时候他的确是在部队待过,而且那个时候还机缘巧合的和小师叔有过交集。后来,他从部队转到了政界,现在在国家重要部门担任要职。 他和雷霆五官很相似,却比雷霆要成熟稳重的多。许是多年的政界生涯,让他多了点内敛和文雅的气质。只是到底是在部队待过的,不经意间还是露出了军人的铁血风格! 这两种不相同的气质集齐于一身,却不让人觉得很是矛盾,反倒更觉得他踏实可靠,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和安全感的人。 就在纪箐歌打量着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她。 她的传闻其实早就传遍了他们这个圈子。 堪称一个奇迹般的存在。 小小年纪就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除了会让人心生敬畏和欣赏之情,也会产生好奇之心。 这样传奇般的人物,到底长的什么样。 想过很多种形象,但是都不如眼前的人给自己的震撼。 这平平凡凡的小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纪箐歌,要不是确认无误,他差点都要怀疑是别人骗他了。 “臭小子,你找了个好女友啊!”驹雷临转头看向容晏,“你这木讷的臭小子也会有人喜欢,真是让我倍受打击!” 他到现在都还是单身呢。 容晏难得的缓和了脸色。 两人之间很是熟络,显然关系是不错的。 纪箐歌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并没有多少惊讶。事实上,早先的时候容晏已经和她说过了他和驹雷临的渊源。 两人在部队相识,然后互相欣赏,到了后来两人更是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那时候,他们都还不清楚彼此的身份。 之前小师叔之所以会答应容安顺把军长的位置给让出来,不是因为容家的逼迫,不是因为他对那个家族还残存着幻想,而是因为他也正好需要把自己从斗争的漩涡中摘出去。 眼见着换届就要来临,掌有军权的人自然成为了各大派争相笼络的对象,也自然会成为那位的眼中钉。 这个时候激流勇退,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所以,在让出去不久之后,他们又开始在私底下活动,让容烁坐不了那个位置。 即便到最后,那个位置无法回到小师叔手中,却也不会是落入容家的手里。不止如此,因为那位置的空缺,各派系的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都会变得活跃起来。 他们就等着坐享渔翁之利就好。 当然,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自己不被他人利用。要不然的话,上次驹国安也不会特意找她谈话。 当时她曾经说过,不如自成一派,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驹家早就也有心争取那个位置,不然的话驹雷临也不会从军界转到政界,不会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情。 驹雷临看着纪箐歌那仿佛熟知一切的笑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压力。 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让他这么重视了。 第一个能让他产生这种心理的人,还是容晏。 想了想,他看向容晏,“不介意我和她私底下谈谈吧?” 容晏并不担心纪箐歌会在他手下吃亏,点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让两人在书房内谈着。 “能够得到你的帮助,简直是如虎添翼!”驹雷临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纪箐歌,“如今华盛对市场的影响力可不容小觑。” 再者说,眼前这个人还不只是一家大集团的董事长。 她的医术很是高明,甚至于还有着让人畏惧的身份——风水师。 自己能够得到她的支持,自然是信心增倍。 “驹先生过奖了。”纪箐歌谦虚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在前面,我们华盛对驹家的支持,可不是无限的。” 这个条件,当初她也曾对羽锐提出过,只可惜对方并没有答应。 驹雷临没有任何意外,“这个我明白。而且,容小子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可能会让他吃亏。” 纪箐歌笑而不语。 被她的笑容有点晃到,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难道箐歌不相信我?” 据说老爷子还打算认她做个干孙女,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我相不相信无所谓,驹先生只要清楚,在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之前,我们都会是站在你这边的。” 好兄弟?她可不敢这么认为。 身为驹家人出身的驹雷临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容晏的名字?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动向?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了,可不是雷霆。 能够和小师叔相遇,能够和他成为好兄弟,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和欣赏吗? 雷霆当初会跑到N市并且加入部队,成为了小师叔所带队的特战队的一名成员,难道真的都只是巧合吗? 有的时候,她不愿意相信他们当初接近小师叔真的是抱有其他的目的,她倒是宁愿相信那真的只是巧合。 只可惜啊…… 在京城里能保住如今的地位,家里人几乎个个都身居要职,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家族。这个家族里出来的人,怎么可能都那么的单纯。 想到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些还没说出来的巧合,她的笑容愈发的别有深意。 驹雷临只觉得压力扑面而来,就好像在她面前,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种让人不安的*裸的感觉,自然是会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只是他到底做惯了政客,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只得勉强笑道,“箐歌说这话可真是让我伤心了。” 纪箐歌不可置否。 两人又是说了些话,在细节上又定了些约定后,纪箐歌起身和他告辞。 出了书房的门,纪箐歌笑着走向容晏,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容晏点点头,和驹雷临说了一声,旋即走出了驹家的大门。 驹国安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还站在门口的驹雷临,瞧他有点发呆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这小姑娘不简单啊!” 驹雷临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是啊!” “不管如何,能够争取她站在我们这边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驹国安深邃的目光放在了外面,“她的背后可还有着几股势力呢,虽然她说她不能帮他们做主,但谁都懂得她站在谁那边,就等同于得到了程家和易家。”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竭尽全力的要获得她的支持的原因。 “我知道。” 她给自己的惊喜真的太多了,就像是个万花筒,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能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东西。 真是有趣。 就在纪箐歌和驹雷临谈话的时候,雷霆也到了容蕊所说的餐厅。 “钱给你!”径直把现金拍到了桌上,容蕊看也不看雷霆,“你可以走了。” 他杵在这里,只会影响自己的食欲。 “巧了,我也没有吃饭,正好。”雷霆却没有转身走人,而是随意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招手示意服务员上前,“给我来份和她一样的。” 容蕊手一顿,终于抬起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她紧蹙眉头,眼中全是不悦的情绪。 她一点都不喜欢见到他。 意识到这点的雷霆倔脾气也上来了,自顾自的拿起放在一边的饮料喝了一口,“吃饭啊!” 看着自己喝过的饮料被他喝了一口,容蕊只觉得心中无比的膈应,顿时没了继续吃下去的胃口,“既然如此,你慢慢吃,我不奉陪了!” 这人真的是脑子有毛病! 要不是看在他是哥哥那边的人,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要脸啊! “给我站住!”雷霆伸手拽住了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容蕊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又嫌恶的找出纸巾擦擦自己方才被他拽住的手腕,“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耐性快要没了! 什么叫做救命恩人,他们两人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上次又不是自己求着他送自己去酒店,再者说了她都把钱加倍还他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容蕊只觉得肺都要被气炸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无赖的男人呢! “对啊,我有病,我得了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病。”雷霆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要是不坐下来,我就去容家说你对我耍流氓。” 她可是要嫁给羽锐的人啊,要是传出了点什么不好的流言……哼哼。 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有病,容蕊气呼呼了半晌,忍住怒火坐了下来。 算了,就当做是被条癞皮狗咬了一口,下回找机会,她一定会报仇的! 先记着! 雷霆浑身莫名的一抖,只当自己是被寒风吹到了,不在意的看着服务员送上来的菜,随便拨了两下吃了几口。 他这个人对饭菜很挑剔,刚才那样子说只不过是为了膈应下容蕊。不过尝了几口后却发现,对方和自己的口味居然是一样的。 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涌上来,雷霆不在意的甩掉那些想法,“你现在住在哪儿?” 他问这话,纯粹是想着改天见到容晏和他说一声,不想却被容蕊误会了。 她戒备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眼中的警惕实在是太明显了,雷霆又起了捉弄的心思,“自然是为了方便和你见面啊!” 容蕊唰的站了起来。 这人真的是病的不轻! 雷霆赶紧招手,“别激动别激动。没人告诉你你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吗?” 容蕊抓起自己的包包转头就走了出去。 雷霆哪里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他玩心刚起来,眼下还没过瘾呢。 两人争执间,欧明成正好搂着尤秋卉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欧家是被搞得乌烟瘴气的,为了躲避那些人,他自己单独搬了出来。偌大的房子就自己一个人住,不必受他人约束,原本因为律凝而产生的怨恨和害怕等情绪都消失无踪,别提有多快活了! “欧少,你带人家来这里做什么,方才我们不是刚吃过吗?” 尤秋卉撒着娇,毫不知廉耻的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她口中的吃当然不是吃饭。 欧明成也不在乎此时是在公众场合,直接捏了一把她富有弹性的屁股,心又开始痒了。 这小娘们儿还真是够带劲。 两人正要说笑着往里面走,尤秋卉却眼尖的注意到了容蕊和雷霆,很是意外道,“欧少,那不是你的表妹吗?” 尤秋卉和容蕊是同班同学,这点欧明成是知道的,眼下听她提到自己的表现,立即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真的是她? 她身边的男人是……雷霆? 啧,想不到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是同道中人,明明都和羽锐订婚了,还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话说回来,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据他所知,雷霆常年不在京城吧? 没多想,欧明成搂着尤秋卉满脸笑容的走了过去,熟络的和容蕊打招呼,“表妹!” 他这声表妹,着实把容蕊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个表哥。 她常年不回欧家,和欧家的人感情不深。加上之前曾让欧家的人出手对付纪箐歌,他们却失手了,她愈加的不满,后来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欧家的欧明成,自己那所谓的表哥。 尤秋卉露出了个妩媚的笑容,朝着雷霆点头,“教官。” 当初她对雷霆可是有过小心思的。 他长相不错,又出身驹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个好的男朋友的人选。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根本没办法和雷霆搭上话。 雷霆当然是认得尤秋卉的,出于礼貌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容蕊哼了一声,也没理会欧明成,只是脸色难看的抽回自己被雷霆拉着的手,二话不说的朝外走去。 从未这么丢人过。 这人真的是有病吧,还是脑子出了严重问题的那种,不然的话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自己!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雷霆赶紧追了出去。 欧明成脸色有点难看。 自己方才和容蕊打招呼,她却连应都不应一声,简直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只是他心中敢怒,却不敢真正找她麻烦。 她和欧以荷和容烁不一样,她现在还是容家的大小姐,而且还是即将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他根本不敢得罪于她。 “走吧。” 扯扯自己的领带,欧明成又恢复了方才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带着尤秋卉就要进包厢,却有一人急匆匆的闯进了餐厅。 “欧少!” 楼萌。 气愤的看着这举止亲密的两人,楼明怨毒的目光方在尤秋卉身上,在看向欧明成的时候又换回了那楚楚可怜的委屈眼神,“欧少,你不是说了今天会陪我的吗?” 餐厅里人很少,不过也不是没人,听到她的话,立即隐晦的看了过来。 有热闹看了。 欧明成不悦的扫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他说过的话多了去了,难道每句话都要做到吗?再者说了,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点眼力劲! 刚开始的时候欧明成还有点怜惜楼萌,加上心中对她有点好感,自然是百般哄着。只是没过几天,他就厌烦了。 这女人就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祖宗,稍有不顺心就闹起来,又拿当初的事情说事。最让他不耐烦的是,她总是疑神疑鬼的,还以自己女朋友自居,老是打电话来突击检查。 即便是蒋凡含都没有这么严厉的管教过他! 加上近段时间来,他总是时不时的和尤秋卉来上那么几次,她在那事上比楼萌要懂的多,当然更能取悦自己。 又从来不会过分的管着自己,对自己的事情不闻不问,每天安安静静的等着自己打电话约她见面。 女人就该这么乖巧。 “上次……上次在……你……”楼萌咬着唇,说不出那不害臊的话来。 尤秋卉好笑的看着她,聪明的没说话。 现在是她和欧明成之间的事情,她才不会自讨没趣的插进去,让她把火气都撒到自己身上呢! 只是,即便她不插手,对楼萌而言,只要她站在欧明成身边就已经是对她的挑衅,更何况上次那张照片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算账呢! 尤秋卉明明知道自己跟欧明成在一起了却还是要插进来一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跟自己抢男人吗? “行了,今天我还有事情,你没事的话就先走吧!” 难得的好兴致都被她给搅黄了。 见他毫不留情的赶自己走,楼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欧少,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啊!明明背着自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搭的是他啊! 他怎么能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呢? 欧明成最讨厌女人在自己面前哭闹,尤其是在众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我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办!你要是再闹的话,以后没事都不要再来找我!” 不过就是上了几次床,又没骗她什么,事后他也已经带着她购物满足了她的意愿,她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搞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她似的! 楼萌的哭声顿时一顿。 他这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想到这里,楼萌不淡定了,狠毒的目光放在站在一边的尤秋卉,“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勾引的欧少!” 她一定是想借此上位,好抢走自己的位置! 她根本就是眼红自己就要成为欧少的妻子,一跃走进上流社会! 尤秋卉耸肩,“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表情无辜,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的灿烂。 “贱人,我跟你拼了!” 楼萌被她那笑容刺激到了,瞬间失去了理智,直接就冲了上去和尤秋卉厮打起来! “啊——” 气急败坏的尖叫一声,尤秋卉被楼萌狠狠的拽住了头发,她也不敢示弱的直接踹了楼萌一脚,顺便还在她的胳膊上抓了几道抓痕。 欧明成脸上全是恼怒的表情! 这两人简直是把他的脸都给丢光了! 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欧明成赶紧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正在愤怒的互殴的两人却没有停手。 事实上,她们根本听不到外界在说什么,她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对方身上,都恨不得对方赶紧去死。 == 晚上,纪箐歌和司徒衡带着杨乐枫到了指定的地点。 反正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他们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 司徒佑看着走进来的司徒衡,心中充满了怨恨。 他的生命是自己给的,黑麒帮也是自己交到他手上的,却不想他居然把自己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两人能变成这个样子,他可是功不可没! 想到昨天要不是自己的人发现了被司徒衡事先埋好的炸药,自己就有可能死在了那个仓库里,司徒佑那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似的。 他居然还想着炸死自己! 双方对峙。 司徒衡目光放在阴沉着脸的善智阐,邪魅的笑了笑,“先生,别来无恙。” 昨天在交易地点爆发枪战后,善智阐就不见了踪迹。 “司徒帮主真是玩的一手好计策,表面看着和我们合作,却在私底下和纪箐歌保持着来往。”善智阐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道,“是我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你们会联手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原本以为纪箐歌是站在青龙帮那边,又曾经和司徒衡动过手,他们是不可能结成联盟的,不想事情却超乎了他的意外。 事实上,在得知两人联手要一起对付司徒佑的时候,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让人盯着他了,不料还是给他瞒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司徒衡冷哼一声,“我可都是跟先生学的。” 灭天派的人一边让人和自己联系,一边又帮助司徒佑来对付自己。要不是他警惕性高,早就被灭天派的人玩死了! 他现在这样子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善智阐眼底终于有了一点愠色,“司徒帮主,你现在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 耍过自己的人可都已经死了! 司徒衡不在意的耸肩。 “纪小姐,我倒是小瞧了你。”善智阐把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可惜啊,我们是敌人。” 不然的话,她说不定还能坐上那二长老的位置呢。 纪箐歌没有想到对方会和自己说话,打量了他几下,笑了,“昨天那位和我交手的先生怎么不见了?” 她还想着他今天会出现,然后彻底的把账算清楚呢! 善智阐眼底的怒意更盛。 门派的事情三番两次被她破坏,门中几名弟子也是折损在她手上。此时此刻,她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免是太不把他们门派放在眼里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鬼谷派而已,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被灭天派取而代之! “说这些做什么!”司徒佑不耐烦了,“司徒衡,我要的人呢!” 他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待在这里! 司徒衡轻笑一声,示意自己的属下把杨乐枫带了上来,“你想要的人在这里,那么我提出的条件,你做到了吗?” 他可是说了,一人换一人。 杨乐枫可以还给他们,但是司徒佑必须要向他投降! 拉长了脸,司徒佑怨恨道,“我可是你的父亲,你居然敢对提出这样的要求!” “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这么天真?”司徒衡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枪支,直接指到了杨乐枫的太阳穴,“少废话,我的耐性有限!” 他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此时此刻才想要反悔,来不及了! 司徒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善智阐,对方微不可察的点头。 有些不安的站起来,司徒佑看了看杨乐枫,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你让她走过来!” 谁知道他会不会临头变卦。 司徒衡不怕他耍花样,直接让人摘掉了杨乐枫的眼罩,又给她松了绑,一脚就把她踹了出去,“你的老情人来接你了,赶紧过去。” 杨乐枫毕竟是上了年纪,哪里经得住他这一脚,当下就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这段时间她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体力透支的厉害。此时此刻她脸上尽是憔悴,那乌黑亮丽的头发都白了好多,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司徒佑微愣。 杨乐枫却没来得及多想,她只知道自己就要安全了,挣扎着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的朝着司徒佑走去。 与此同时,司徒佑也走了过来。 众人屏住了呼吸,警惕的望着对方,生怕会有什么变故! 就在杨乐枫和司徒佑相遇的瞬间——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司徒衡这边的人脸色发白的看着那被炸穿的了大门,立即明白对方这是想要动手了,想也不想的就朝对面开枪! 就在这瞬间,司徒佑搂住杨乐枫迅疾出后退! 司徒衡这小子还是太嫩太自负了! 他心中得意的想着,下意识的低头,却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 “你……” 心脏突然被人无比精准的插了一刀。 “杨乐枫”稍微使劲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没了之前那体力不支的憔悴模样,动作灵活的躲过了射击,在对方发现之前重新回到了司徒衡身边。 这变故瞬间引起了司徒佑这边的人的注意,只是他们好似都没有看见似的,凶猛的火力扫射过来。 瞬间被人扫成了蚂蜂窝。 直到死的时候,司徒佑都睁着自己的眼睛,似乎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善智阐看着他那不瞑目的样子,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 原本司徒佑算得上是一位枭雄,晚年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这跟他的自大是分不开的! 他们当然不是好心好意的站在他这边帮忙的,他的人早就被他们门派的人控制住了。 黑麒帮是时候换个姓了。 司徒衡冷漠的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司徒佑。 能让他这么痛快的死去,还是看在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的份上。 不然的话,他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司徒帮主,不然我们合作吧?联手一起对付纪箐歌如何?”善智阐抬眼看着司徒衡,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所做的让人觉得可怕的行为,“这里只有我们的人,她可就只是孤身一人。” 话未落音,他又补了一句,“哦,好像还有个人。容晏是么?你的表现真的不错,连我都骗过了呢。” 他说起容晏的时候,目光放在了杨乐枫身上。 只见“杨乐枫”摘掉了假发,又在脸上抹了抹,熟悉的面容就露了出来。 容晏。 善智阐默默的看着他卸去了伪装,又见他恢复了身形,心中微沉。 这两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要是不赶紧处理掉的话,只怕日后会成为隐患。 难怪掌门对这两人既是欣赏又是忌惮呢。 面对他的挑拨,纪箐歌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先生,你不妨也把你的朋友请出来吧。” 她有天眼,自然是知道这附近还埋伏着一伙人。 双方停止了交战,纪箐歌的话清晰的传入了善智阐的耳里,引得后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这边还有人的? “纪小姐,好久不见啊!”另外一个角落里有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纪箐歌打量了几遍走出来的男人,瞬间想起来对方是谁。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和司徒佑做交易的军火商,也是在N市的时候她曾经偶然间过一面的跟在牧音身边的男人。 那个时候,牧音说他是她一个堂姐的未婚夫。 “小音到现在都还时常提及你,说是很想你呢。”伯特·泽弗奈亚说着不算得流利的Z国话,“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准备结婚了,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纪箐歌不为所动,心中却有着惊讶。 知道景天和牧音分手之后,她放心不下,曾经拜托人帮忙调查过他们两人的事情,发现是牧音那边出了事情,却不知道她居然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三人碰面的时候,她当然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对牧音那强烈的占有欲,只是没有想到,两人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压下心中的疑惑,她又重新开了口,“既然如此,先生为什么又要和我们作对呢?” 伯特桀桀笑两声,那张英俊的脸庞带着异样的扭曲感,“纪小姐,我是个商人,商人都是重利的,自然是生意为上。再者说了,当初我和他们达成协议的时候,可还不知道你也有参与其中呢!” 对于他的话,纪箐歌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对方很显然就知道灭天派要对付的人是自己,甚至于很有可能,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掺和进来的。 “看来我们果然是很有缘是,我只是做了笔生意都能遇上你。”伯特也不在意她信不信,“希望你还能有命活着参加我们的婚礼。” “呵。” 纪箐歌轻笑出声。 伯特刚要转身走人,却因为她这一声笑而停下脚步。 “你在笑什么?” 被吓到了?想要向自己开口求饶,让自己放过她? “我笑你的天真。” 纪箐歌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放了一枪! 这枪声突如其来,就连善智阐都有点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另外一边,本应该在N市的易晟带着一帮人断了他们的后路。 他们被包围了。 善智阐脸上的表情终于皲裂了。 昨天是他们摆了纪箐歌一道,如今却是被她以同样的招数还了回来。 好,真是好。 “没有一点手段,我怎么敢出现在这里呢。”纪箐歌面带微笑,“没有点保障,我哪里敢跟司徒帮主做交易呢?” 司徒衡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眸中的邪气更盛。 她居然连自己都瞒着! 真是好样的! “纪箐歌,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善智阐只恨自己还是大意了,沉声道,“你以为我就这么点人吗?” 她有后手,他也有! 纪箐歌从来不会小瞧自己的敌人,尤其眼前的这个人还是灭天派里的掌门级别的人物。 早在进来之前,她就已经用天眼看过了,知道了对方的埋伏点,然后在他们和善智阐纠缠的期间,陆机带着程家和驹家的人已经解决了好几个暗哨。 吹响了口哨,却发现根本无人回应,善智阐瞬间领悟了过来,自己是被纪箐歌给算计了个彻底! “先生,你看,我就说我不会打无把握的仗吧?” “呵呵,你好,你真的很好,那就看看我们今天谁能活着走出去!” 即便是没了接应,他也不会害怕!毕竟在这附近,还有着掌门在坐镇!只要她在,他就不会有事情! 伯特看着又要交战,知道自己也是走不掉了,阴沉着一张脸,戒备的望着易晟。 刚才他的人可是埋伏在了外面,却还是能让他们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只怕他们都被眼前的这群人给解决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要看纪箐歌的笑话而亲自出马! 061 跪下求我们 伯特的心情很是抑郁。 相反的,纪箐歌的心情就好多了。 看着自己的对手吃瘪,这对她而言可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善智阐看着纪箐歌那笑盈盈的模样,心中满是愤怒!虽然对方的人比他的多,但是自己这边也不虚。 双方交战,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眼见着枪战又是一触即发,纪箐歌走到容晏身边。 善智阐旁边也是站了几名风水师,其中有一名的本事比起他来只是弱了一些。 对方那不慌不乱的样子就说明这附近还有着他的依仗,让他深信自己不会出事情。 看来自己这边的人要小心点。 纪箐歌和容晏互相对视一眼,旋即身影一闪,直奔善智阐! 周围的人都很有默契的空出场地来。 这几人可是风水师,即便有手枪在手,也不一定能够打中他们!与其掺和他们的事情,不如先专心处理掉对面的人! 易晟看了一眼纪箐歌,旋即转头对着司骆点头示意。 伯特躲在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让自己这边的人注意周遭的动静之后,目光放在了纪箐歌身上。 她和景天是一伙的,而景天则是小音的……他先除掉了她然后再除掉景天,到那时候,小音就会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 纪箐歌和容晏的动作很快,上一秒残影还留在原地,下一瞬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了善智阐的面前,凌厉的掌风直奔他的面门! 两人联手攻击,善智阐当然不会掉以轻心,没有硬接下这一掌,而是在对方的掌风就要刮到他的时候侧身,然后迅速后退! 纪箐歌并不指望自己一击就能打中对方。 他的地位应当在昨天那人之上,修为自然是要比那人高。她和那人都只能勉强打个平手,现在他们两人联手,还不一定能够抓住他。 不过,他们今天的目的也不是擒住他,而是希望缠住他,拖延点时间。 善智阐身边的风水师得了他的命令,立即团团把两人围住。 一着不慎就可能会丧命在这里,双方谁都不会大意,小心的试探了之后,那几人便开始结阵! 纪箐歌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其中一人出手! 要是让对方布阵完毕,只怕自己这边要吃亏! 因为她这一阻止,那人动作一滞,阵法没有结成,但是其中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纪箐歌身后,眼见着就要打中她的肩膀! 眼前突然一黑。 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悬浮在他的面前,散发出来的黑气袭向他的眼睛,瞬间让他失去了理智。 脑袋实在是太疼了! 不敢再看那东西,那人刚想后退,纪箐歌却反身一脚,直接把他踹了出去! 少了一人,阵法自然结不成。对方像是被刺激到了,个个愤怒的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善智阐和那个修为较高的人也飞了过来,招招致命! 容晏蹙眉,手中几枚铜币飞了出去,瞬间结成一个简易的阵法,给自己和纪箐歌争取了一点缓冲的时间。 两人就地一滚,没有滚出几人的攻击范围,反倒是迎了上去,在几人那惊骇的眼神中,直接出手! 那几名修为较低的风水师瞬间重伤! 场上只剩下了纪箐歌和容晏,以及善智阐和那个黑衣男子。 四人对峙,善智阐没有出手,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纪箐歌手上的煞气珠,眼底闪过一似惊异,“这就是传说中的煞气珠么?当真是奇物啊!” 难怪廖先会那么疯狂的想要把这东西拿到手,有了他,他的修为肯定能精进不少吧?而且,他煞气外泄的情况也会得到有效的控制。更甚至,他以后所吸收的煞气能更加的精粹,比用人的尸体来做容器要好的太多。 可是,廖先能够不受煞气影响是因为他本身修炼的就是邪术,纪箐歌又是为什么不会被煞气珠所影响呢? 最关键的是,她还能把煞气珠当成武器。 脑海里灵光一闪,善智阐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是啊,先生要不要来领教一下?” 环顾一圈,看到是自己这边的人占了上风,纪箐歌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又是冲了上去。 善智阐冷笑着看她直奔自己而来,阻止了黑衣人的帮忙,迎了上去。 容晏和纪箐歌联手能和自己有一战之力,没了容晏后他根本不需要畏惧她。 两人都是高手,交手的速度非常的快。司徒衡偶然间抬头,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只能看到道道残影。 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司徒衡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也正在朝纪箐歌那个方向看的易晟。 两人本就不对付,要不是有善智阐这个共同的敌人在前,他们肯定要打起来了。 事实上,在出发之前,纪箐歌一直都没有跟司徒衡说易晟已经到了京城,并且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也是怕司徒衡会起了别的心思,怕他不乐意和易晟联手。 两人视线对上,各自冷笑,然后移开了视线。 先把敌人解决了,再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仇恨也不迟。 青龙帮和黑麒帮交手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手段和行事风格都有所了解,不想这样的了解却让他们在此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默契,不一会儿就把善智阐的人解决干净。 “还有一个人。” 司徒衡枪没收,警惕的望着易晟,示意自己的人到处搜索,“把那人给我找出来!” 敢在自己发话后还跟司徒佑合作,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即便他是国际军火商,不受自己的控制,但他现在是在Z国的土地上,是在他司徒衡的地盘上,就得守他的规矩! 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得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伯特看着自己这边一边倒的形势,晦气的啐了一口,沉着脸看向自己的人,“撤退!” 这个地方可不是只有一条路,纪箐歌的人占据了两条路,他们还可以在对方没有发现之前从另外的小路撤退。 要不是自己这次带来的人和武器不多,他一定会留下来好好的跟这传说中的Z国黑道两大人物好好的交手一番! 还有……纪箐歌。 他们之间的缘分,不会就这样结束了的! 搜寻了一圈,司徒衡和易晟的人都没有找到伯特,当下明白他是从他们所不知道的路逃走了,没有让人继续追,而是把善智阐等人团团围住,防止他们逃走。 纪箐歌和善智阐还在交手着。 另外一边,容晏被那个黑衣人拖住。对方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修为完全不低于他,两人交手完全是看谁会先露出破绽! 容晏不敢掉以轻心,却不知道,黑衣人心中全是惊骇。 他是善智阐的护法,能够坐到他这个位置,代表着他的修为绝对不会低。毕竟是大长老的护法,没有点真本事是不可能说服众人的! 可是谁能想到,容晏的本事比起他来也是丝毫的不逊色。 而且,越是打下去,他越是有种吃力的感觉。反观对方却好像越打越精力充沛,简直就是个变态! 容晏不慌不忙的拆招,趁空又是掏出了几枚铜钱,直接甩了出去! 黑衣人一惊,以为他是要布阵,刚想见招拆招,却不想对方居然是直接用来攻击了!一个心神不稳,他顿时空门大开! 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他还没来得及撤退,容晏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拳头直接捶在了他的后背。 “噗……” 那黑衣人顿时如掉线的风筝,重重的栽到了地上! 就在众人以为他站不起来的时候,他却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又蹦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然后又和容晏纠缠在一起。 围观的人看得热血沸腾! 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师之间的战斗吗? 司徒衡轻轻的勾了勾唇,端起手中的手枪就要扣动扳机,一把冰冷的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他的后背,“司徒帮主,你可千万不要乱动。” 司骆。 易晟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在司徒衡那差点可以喷出火来的目光下拿掉了他手上的枪。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开枪了,难道我们一群人要在这里看着他们直到分出个胜负来?” 还不如干脆利落点,直接开枪打死算了! “要是打中了自己人呢?” 易晟可不相信司徒衡的枪法已经准到指谁打到谁的地步,现在交手的四个人中可是有着两人是自己这边的人。 更何况,是她在场。 司徒衡嗤笑一声,“打死了算我的。” “你!” 眼见着双方人马立即对峙起来,易晟皱紧了眉头,却没有说话,而是专注的看着纪箐歌等人。 要是她有什么事情,他们这边可以快速的出手帮忙! 被围住的几人还在纠缠着! 容晏微恼的看着拖住自己脚步的黑衣人,眼中的杀意渐起,下手也是越来越狠厉! “噗!” 又是寻到一个机会,对方被容晏一掌打翻在地。只是这次还没能到他重新站起来,容晏又跟在了他后面,接着又是重重的一脚! “咔嚓!” 细微的声响,昭示着那人身上的几根肋骨以及一只胳膊断掉了。 众人心神一荡,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容晏又是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就像是踢一个破麻袋一样,把他踹出去老远。 这回他没能再站起来。 解决了那人,容晏也不休息,直接加入了正在交手的纪箐歌和善智阐的争斗中! 有了容晏的帮忙,纪箐歌自然是如虎添翼,打起来更加游刃有余,反观善智阐,就有点束手束脚了。 问题出在纪箐歌的煞气珠上。 他不是廖先,可以免疫煞气珠里面的煞气对他的影响。即便他自身有着很高的修为,可以抵抗一部分煞气的侵体,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影响。而且,用一部分元气来抵御那煞气,意味着他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放在那煞气珠上,好似一打二,根本不能随心所欲! 这就是为什么纪箐歌明明修为不如他,却可以和他打了这么久的原因。 现在,容晏的加入更是让他备感吃力! 怎么办?难道现在就要请出掌门吗? 善智阐有点犹豫。 就在他略微分神的瞬间,纪箐歌和容晏极度有默契的一起出手,两人一前一后夹击,上又有煞气珠在善智阐头顶盘旋施加压力,他只能往下走! 就在这时候,易晟出手了! 他动作无比标准和熟练的举起手枪,对着善智阐就是一枪! 善智阐不是普通人,早就易晟抬手的瞬间他就感应到了,瞬间偏移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堪堪躲过了那一枪。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该死的!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掏出怀中的口哨吹了起来! 有了上次张浩的事情,纪箐歌自然知道他这是在召唤自己门派的人,立即嘱咐道,“小心有人偷袭!” 易晟和司徒衡的人立即戒备起来。 善智阐冷笑两声,看也不看纪箐歌,直接奔向外面! 在这里他始终是处于被包围的状态,地形对他很是不利。只有到了外面,他才能够放开手脚真正的施展出自己的本事来! 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纪箐歌和容晏没有被他迷惑到,瞬间就看穿了他的意图,直接追了上去! 三人速度都不慢,尤其是纪箐歌,恶狠狠的把煞气珠收了回来又打了出去! 煞气珠笔直的朝着善智阐的后背飞去! 因为有易晟和司徒衡等人在场,纪箐歌并没有让煞气珠释放里面的煞气,而是单纯的把它作为一样武器,煞气释放的范围始终只有那么一点,而且基本上都被善智阐吸收了! 善智阐不是个好对付的,知道纪箐歌会用煞气珠来阻挡他的脚步,就在她出手的瞬间身影一闪,直接又闪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然后才直奔出口! 一群人追到空旷的地形上。 四周都是平地,又没有什么障碍物,周围到底有没有隐藏人,几乎是一览无遗。 就在易晟想要人直接扫射的时候,纪箐歌敏锐的抬头,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 那里,有个穿着黑袍的人正慢慢走了过来。 说是走,下一瞬她却又出现在了善智阐的身边。 那人的到来,让得善智阐松了一口气,有点羞愧的站在她面前恭敬道,“掌门,是我丢了门派的脸。” 想不到自己的修为比起纪箐歌等人来还要高,却奈何不了他们,这在自己的人生史上堪称是一大耻辱。 掌门抬手,阻止了善智阐的话,目光放在他身上,宛若千斤重,直接压弯了他的腰杆。 他是地位仅次于自己的大长老,却连纪箐歌和容晏都对付不了。他们门派的大业,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只是现在还不是废掉他的时候。 纪箐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袍人,只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却怎么想都想不出对方的身份来。 难道,对方真的是自己认识的人?她就隐藏在自己身边? 掌门看了一眼纪箐歌,又看了看被司徒衡的人押着的护法以及几名不省人事的风水师,微微摇头。 善智阐心一惊,“掌门,要是把他们都放弃了的话,我们接下来……” 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要是现在任由那些人落入纪箐歌手里,只怕到时候他们根本没人可以拿出手! 接下来可正是事情的关键时刻。 就在双方无声对峙的时候,陆机带着几人赶了过来,见到那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这个黑袍人的修为境界居然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要是她出手的话,只怕吃亏的是自己这边的人。 “不要跟对方纠缠。”陆机走到纪箐歌身边,悄声和她说了一句,“他们两人联手,只怕我们都不是对手。” 方才纪箐歌心中已经隐约有所察觉,此时听到陆机这么说,也不再坚持,而是警惕的望着对方,看她的打算。 掌门轻轻抬手,骇人的掌风带着惊人的速度直奔纪箐歌! 她的动作很优雅,要不是那掌风带着让人心惊的威压袭来,众人都还以为她只不过是做出了个简单的抬手动作。 划去了那掌风,纪箐歌面色一变,转头就看向那些被擒住了的风水师! 不出她所料的,就在她对自己出手的瞬间,善智阐鬼魅般出现在了护法的面前,带走他的同时还对那几名风水师下了手。 眼下,他们都已经没了声息。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局势就变成了这样。纪箐歌心中的警惕更高,双眼充满了戒备。 那掌门却好像对她并不感兴趣,带走了那护法之后没有再出手,而是转了身,又慢慢的走向了远方。 易晟和司徒衡对视一眼,旋即厉喝道,“开枪!” 双拳难敌四手,他们那边不过是两人,即便是本事很高,也不能免疫子弹的伤害吧? 一轮扫射过后,入眼之处已经没了对方的踪迹。 纪箐歌面色更加凝重。 “司徒帮主,事情结束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司骆的枪还抵在司徒衡的后背。 司徒衡却没有半点害怕和求饶的意思,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好啊!” 黑麒帮的人立即把枪都对准了司骆和易晟。 “反正有你们垫底,我死也无所谓。” 纪箐歌看着瞬间闹翻的两人,有点无语,想了想上前道,“两位帮主给我个面子,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这到底是在司徒衡的地盘上,即便易晟和司骆能够杀了他,两人却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于有可能失去生命。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反目的时候。 “你的面子?”司徒衡懒洋洋的看向她,心中那股因为她欺瞒了自己而生出来的火气还没消呢,“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容晏上前走了一步。 纪箐歌拉住了他,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完这话,她二话不说站到了易晟身边。 相比于黑麒帮,纪箐歌和青龙帮的渊源更深,她不可能会站在易晟的对立面。 看到她毫不犹豫的就站好了队,司徒衡脸上的笑意更盛,只是那双眼睛带着嗜血的杀意望着她。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良久,在易晟都做好了要和司徒衡的人交手的时候,他才咬牙切齿道,“好,今天我不会杀你!” 但是过了今天,他就会遭到整个黑麒帮的追杀! 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他没有理由不要! == 司徒佑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豪门世家们都从这个消息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这代表着黑麒帮已经彻底成为了司徒衡的囊中之物,帮中再也没有人能和他抗衡。 欧以荷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此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司徒衡可以把自己的母亲带回来,到时候欧家还会是她们的,自己也能借着黑麒帮的势力重新回到容家。 眼下,她几乎是没了再回去的可能。 司徒佑死亡,意味着杨乐枫再也回不来了。 容烁看着呆滞在原地的欧以荷,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上次在容家闹事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容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再打算真的复婚,容蕊又对他们不闻不问。更让他们觉得头痛的是,欧家的亲戚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逼迫。 “妈,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欧以荷回过神来,苦笑几声,“烁儿,我们真的要完了!” 靠自己? 他们的背后没有任何人可以撑腰,拿什么和外面那些人争?再者,还有着容敏这个贱人在虎视眈眈!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笑话,能从他们手下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是极好的了。 容烁眸色阴沉,显然是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要是他有军职在身,在京城这个圈子里自然是有着一席之地。只是因为容敏的威胁,容家的人已经不帮他走动了,没过多久,上边又是派了个人到部队里。名义上是他的副手,实际上他才是真正掌控了大权的人! 他根本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架空。 难道他们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只能坐等着他们出手对付自己吗? 想来想去,容烁咬咬牙,对着欧以荷道,“要不,我们跟蒋凡含母子合作?” 现在被欧家亲戚烦扰的人可不只是他们两人,蒋凡含和欧明成也是整天被人逼着把所有属于欧家的东西交出来。 他们同病相怜,完全可以结成联盟。 欧以荷迟疑了。 正如蒋凡含了解她一样,她对蒋凡含的脾性也是一清二楚。她在欧家受气多年,当初自己对她也算不上好,眼下自己这边无依无靠,她根本不会选择和他们合作。 再者,上次欧笛的事情他们双方又是闹得很不愉快,虽然事后达成了和解,心中却留下了疙瘩。 “妈,我们只是假意和他们合作而已。”容烁见她不说话,只得出声继续说道,“他们母子蠢得像猪似的,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凭欧明成的智商,还不是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换做以前,容烁当然不会考虑和他们母子合作,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最主要的,蒋凡含身后还站着一个蒋家! 多少有点利用的价值。 欧以荷有点动摇了,只是末了依旧担忧道,“就怕我们主动找上门去,他们会对我们……” 后面的话她实在是不想说出口。 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即便是在容家需要看老爷子脸色的时候,她也没有过的像今天这么憋屈! 蒋凡含是什么东西?以前她还得看着自己的脸色行事,如今自己居然沦落到上门求她合作的地步! 容烁当然也不喜欢去看人脸色,只是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只要忍过了这段时间,欧家就会是我们的!” 等到处理好了那些亲戚,欧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欧以荷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现在所有的憋屈和忍耐,都只是为了将来能重新把那些人踩在脚底下! 另外一边,蒋凡含和欧明成母子也在算计着什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律凝,脸色相当的难看,只是没敢表现出来而已。 “司徒佑死了,杨乐枫自然是回不来了。”律凝瞧着二郎腿,看着那母子俩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欧以荷和容烁最近被那些人缠得精疲力尽,又没了依仗,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蒋凡含心中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说的好听,可别忘了她背后还有个容家!” 据说上次容玉宇还亲自出面到了欧家! “容家?呵,难道你不知道容家出事情了吗?欧以荷失手伤了容玉宇,害得他现在还躺在重护病房里。” “什么?!”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也太及时了! 这意味着容家的人再也不可能会站在欧以荷这边,即便是容蕊说话也不行。 “哼,所以欧以荷根本算不上什么。你们只需要想想怎么挑拨她和那些人的关系,让他们赶紧争起来。” 欧家越乱,她的机会和胜算就越大! 欧明成坐在沙发上,忍了半晌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你凭什么命令我们!” 他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她律凝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不过是个私生女,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忍不住怨恨起蒋凡含来。 要不是她做事情没有处理干净,他们也不用坐在这里看律凝的脸色! 从小到大,只有他使唤律凝做事情,她凭的什么爬到他头上! 而且,难道自己真的要把欧家亲手交给她吗? 那些东西,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律凝睨了他一眼,笑意盎然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各凭本事了?” 她可不介意把那段录像公之于众。 欧明成顿时不敢再言语。 他即便是再没有脑子,也知道把那段录像公开意味着什么。 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让蒋凡含出事。 没了她,蒋家的人根本不理会自己! 心烦意乱的站起来,在蒋凡含拉住他之前他烦躁的开口道,“我出去走走。” 蒋凡含看着他脸色不好,也没有出声喊住他,等到他走出去后才转头看向律凝,“你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处理掉欧以荷和容烁。”律凝捋了捋自己的卷发,“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在意过程,我要的是结果。结果让我满意了,我们皆大欢喜。要是我不满意了,我们就走着瞧。” 反正现在被人抓住把柄的人是她不是自己。 蒋凡含脸色一白,被她这无耻的语气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真的不要太过分了!” 逼急了她,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先要了她的命! 律凝自然知道狗急会跳墙这个道理,没有往死里逼她,站了起来,“趁着欧以荷还没找到靠山之前,你最好尽快出手。” 绝对不能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正当两人说着要怎么处理欧以荷的时候,欧以荷和容烁推门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蒋凡含和欧明成都不在欧家,他们两人找她自然是费了一点时间精力。 “嫂子,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欧以荷眼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话音落了才看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律凝,面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去!” 容烁同样很惊讶,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两人,没出声。 律凝没动。 蒋凡含笑了两声,“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律凝也不是什么外人。” 欧以荷重重的看了一眼律凝,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昔日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今天居然会在一个房间里说话。 蒋凡含曾经对律凝做过什么,欧以荷都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一想,最近几年自己和蒋凡含的关系也是逐渐恶化,眼下自己都能找上门来,他们两人私底下有什么自己所不清楚的交易也很正常。 她表了态,欧以荷当然不可能再把人赶出去,坐下喘了口气后才说道,“嫂子,那些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强盗都没有他们那么嚣张!” 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她看得直倒胃口。 明明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上门要他们把欧家交出去,简直是滑稽。 蒋凡含微微笑着,没接她的话。 欧以荷意识到了点不对劲,只是现在有求于人的是她,当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二话不说直接发脾气,“嫂子,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欧家被那些人抢走吗?要知道,欧家将来可都是成儿的。” 看着欧以荷亲昵的喊着自己嫂子,又称呼自己的儿子为成儿,蒋凡含心中冷笑不止。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跟自己套近乎,肯定是有所求。 “你大哥出了事情之后我身体一直都不好,成儿他也是有点……欧家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是听说了,只是现在有点有心无力啊!” 呵,她想跟自己套近乎?没那么容易! 欧以荷看着她跟自己打哈哈绕圈子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却只能无奈的耐着心思把话题扯回来,“嫂子,既然我们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欧家落到他们手中,不如就冰释前嫌,一起对付那些人呢,如何?” 这话说出口,蒋凡含就笑了,“以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冰释前嫌?我们以前有过什么不愉快吗?”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啊,这点难道她不清楚吗? 蒋凡含愉悦的想着,方才被律凝刺激出来的气全都消了。 看着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她只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在述说着难以言喻的畅快! 欧以荷脸上的笑容一僵。 该死的蒋凡含,要不是她现在处境困难,哪里会有她猖狂的机会! “舅妈,你们现在的情况也算不上乐观,我们合作是最好的办法。”容烁见欧以荷在她面前讨不了好,只得开口道,“不然等到容敏出手,欧家到底会落在谁手上可就说不定了。” “呵,容敏为什么要对欧家下手?对不起她的人又不是我们母子,她要找人算账的话也该找你们吧?” 当初是欧以荷让人把容敏带走,是她连累了欧家!这笔账她都还没找她算呢,他们倒先拿这个来威胁她了! 真是搞笑。 “不管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容敏现在记恨上欧家是事实。”容烁不理会她那嘲弄的眼神,自顾自道,“欧家没了,你们什么都拿不到,难道你们真的甘心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就不信了,他们能坐视不理! “就算是这样,我们要怎么做也是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管!”蒋凡含一点都不退让,“你们现在有什么用?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话都说开来,容烁也不客气了,“你可别忘了,蕊蕊可还是在容家!” 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听到他说起容蕊,蒋凡含更加忍不住了,“你以为我是外面那些人,能被你这句话唬住?容蕊对你们是什么态度,我心中清楚的很!” 他们曾经是一伙的,对彼此都算是知根知底。 欧以荷咬牙看着她。 此时她也知道了合作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谈拢,只得压着火气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才肯和我们合作?” 蒋凡含刚想开口,目光触及到坐在一旁一直都笑着不说话的律凝,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律凝,你来说说,我们要怎么办?” 欧以荷凌厉的目光顿时射向了律凝! 她差点忘记了这个房间内还有着第四个人存在! 这丫头就是欧家一个不起眼的私生女,她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又是有什么资格做决定?! 蒋凡含是在拿她来羞辱自己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火气又是蹿了上来! 太过分了! 她现在的确是在求她,可是她是不是忘记了,她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的。 做的太过分了,她就直接和她同归于尽! 反正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律凝瞧了蒋凡含一眼,让得后者顿时心生不安。好在她没有当着欧以荷和容烁的面给她难堪,沉吟几下后道,“姑姑是真心想和我们合作吗?不会是想打着合作的旗号利用我们,最后一脚把我们踢开把欧家收入囊中吧?” 以前她从来都只能称呼欧以荷为容夫人,现在这声姑姑,她完全就是故意膈应她的。 她不是瞧不起私生女出身的自己吗? 果然,欧以荷差点暴跳起身。 那声姑姑,着实把她恶心到了。 就在她想要发火的时候,容烁一个眼神过来,示意她控制自己的脾气。 深呼吸几口,欧以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呵呵,你看我们像是那种人吗?我妈被人绑走,此时凶多吉少。我哥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根本做不了主。成儿作为欧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当然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些亲戚都是些豺狼,没抱什么好心思。欧家落入他们手中,只会被他们败得一干二净,这样的局面我们谁都不想看到。团结一致共同对付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我说了,姑姑要怎么保证到时候你不会在我们对付那些人后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律凝根本没有丝毫的动摇,而是继续追问道,“难道你们对欧家的一切都不动心吗?” “律凝,你不要太过分!” 欧以荷坐不住了! 她可以忍受蒋凡含的刁难,也可以忍受欧明成的讥讽,但绝对无法忍受律凝的挑衅和质疑! 连个私生女都可以爬到自己头上来,她以后还有什么尊严和脸面可言! “哦,我看这样吧,不如你们跪下来求我们,说一声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就答应你们的提议!” 062 顾氏集团出事 下跪? 欧以荷瞬间坐不住了! 她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要自己下跪!即便她现在真的没有人可以依靠,即便她现在急需寻求她的帮助,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而向她下跪! 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尊严都踩到了地上。这对于自持出身高贵的人来说,根本做不到。 “律凝,你不要太过分!”欧以荷气得浑身颤抖,“让我下跪?你做梦!” 转头,她对着蒋凡含就是一顿骂,“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这个贱种来羞辱我吗?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向任何人下跪!” 要让她求饶,她宁可死! 她高高的抬着头,腰杆笔直,一副不容被人践踏和羞辱的傲然模样。 蒋凡含也有点意外。 实在是没有想到律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别人不了解欧以荷,她却是知道的,让她下跪这种事情,她的确是做不出来。 律凝即便不了解她,也该知道她的脾性才对。 难道,她压根就不想和欧以荷合作? 律凝的确是不想和欧以荷合作。 眼下跟着蒋凡含和欧明成打交道,她已经是内心作呕得要吐了!一想到他们之前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她就忍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蒋凡含已经是极限了,再加个欧以荷,她会崩溃的。 最重要的是,欧以荷是容敏的敌人,自然就是纪箐歌的敌人。自己要是和她合作,谁知道纪箐歌等人会不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为了以防万一,她绝对不能和欧以荷合作,绝对不能被她牵连。 再者说,欧以荷这个人比蒋凡含还要有手段,再加上一个容烁,以及还在容家的容蕊,难保不会在自己不小心的情况下中了他们的算计! 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白做工了! 算计这么多年,她不能前功尽弃,更加不能让眼前的这几人把欧家收入囊中! “你给我说话!”看着蒋凡含只顾着律凝,却是不敢回答自己的质问,欧以荷又是愤怒了,“难道你现在需要看着这贱蹄子的脸色行事吗?!” 两人之间的情况很是不对劲,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蒋凡含向来心高气傲,当年能和自己交好,是因为她看上了自己的哥哥!后来在欧家多年,她一直都低声下气的,也是因为自己的哥哥。但是,身为蒋家千金,她当然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像律凝这样的私生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爬到她的头上。 现在两人居然心平静和的坐到了一块儿,只有一种解释。 她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律凝手上,而且还是致命的把柄。 可是,最近蒋凡含都很安分,根本没有做什么事情,律凝又是从哪儿…… 等等! 脑中灵光一闪,欧以荷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最近发生的和蒋凡含有关的事情,也就自己哥哥那件事情。难道,真的是蒋凡含下的手? 想到这里,欧以荷全身忍不住一寒。 蒋凡含对自己哥哥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这么多年来,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闹,她都没有真正的算计过他,只是在背后对着那些女人下手而已。 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而现在,她终于是被逼急了吗? 想到她能悄无声息的害了欧笛,欧以荷只觉得有点害怕。 万一她要是对自己下手呢? 眼底不自觉的添了点畏惧,原本愤怒的气焰顿时消了不少。 容烁看着她这不成器的样子,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只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他又不好说她什么,只得沉声对着律凝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当初律凝不过是自己手上一颗棋子,谁能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今天呢? 风水轮流转么? 容烁在心中想着,却有点嗤之以鼻。 风水到底转了没有,现在可还是个未知数呢! 律凝看了容烁一眼,在蒋凡含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对方却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出门。 只剩下欧以荷和她大眼瞪小眼。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容烁站定,转身就是甩了她一巴掌,“居然敢这么跟我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这贱人是皮痒了吗? 律凝没有料到他上来就直接对自己动手,一个不防就被他扇了一巴掌。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她却好似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打我?” 她高昂着头,没了以往那低眉顺眼的模样。 殊不知,她越是倔强的不肯低头,容烁越是难以遏制自己内心的火气,“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欧家一个玩具而已,想要爬到主人的头上来,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点!” 当初她只能仰人鼻息,现在却在逼着他的母亲向她下跪! 她到底有什么依仗! “你可别忘了,你有很多把柄在我手上!”容烁看着她,慢慢道,“你跟那些男人的照片,需要我给你看看吗?” 当初为了更好的拿捏她,他手上可是存了不少她跟那些老男人上床的照片。她要是敢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他就要她好看! 律凝脸色猛的一变。 那些事情可都是他逼着她去做的,眼下他居然能理直气壮的拿那些东西来要挟自己! 这人的脸皮到底厚到了什么程度! “容烁!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如今的他已经没了容家这个靠山,欧家又不可能再继续容他!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容烁看着她那恼怒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的憋屈消减了一点。 就该是这样。 即便她不情愿,也不得不因为种种原因而任由自己使唤她。 工具就是工具,是没有任何资格往上爬的。 “你当真以为我们一点手段都没有了?”容烁凑近她,宛若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这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们一点人脉都没有吗?想要弄死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律凝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度抬眼的时候,她已经又是恢复了原先平静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里,隐含着疯狂。 “是么?那我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先在京城丢光了脸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律凝哈哈大笑起来,容烁顿时心生不安之感,“在你还没有成为容家少爷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容烁,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不也只是容家的一个私生子?而且,你在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可都是自愿的。这点,我比你要好太多!” 他一个男人,都能为了权势而去做那些事情,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嚣张得意呢? 当初自己瞒着那些事情不说,是因为她知道,要是她真的说出来的话性命肯定是不保!她向来惜命,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不会贸然出手。 隐忍了几年,总算是可以畅快的在他面前说出来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除了自己之外,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律凝就只是个私生女,她根本没有任何势力,到底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你问我怎么知道?哈哈哈,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啊!”律凝面色狰狞,“容烁,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做过的事情公开来!要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那样的人,要是容家的人知道你……啧啧,我想一定会很有趣。到了那个时候,容家肯定不会再承认你的身份,整个上流圈子的人都以你为耻!到那时候,欧以荷会被你连累,而你自己就成了过街的老鼠被万人不耻!” 容烁想也不想的上前两步掐住她的脖子,面容扭曲,“你敢!”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把那些事情说出来!他一定要杀了她! “咳!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律凝被他掐着,呼吸不畅,面色涨红,却依旧不肯松口,“就算你现在掐死我,你也没有办法消除掉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他做了那些事情,就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再者说了,他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盯了她半晌,容烁咬着牙松了手,只是眼底充满了杀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都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 她在欧家低声下气忍辱吞声这么多年,都只是为了收集他们的把柄,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个女人,简直是可怕! 蛰伏了这么多年,她现在才出手,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 “想做什么?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们想要和我们合作,那就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会原谅你们!要是不想合作的话,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当然,她是有着绝对的信心,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她。 毕竟,蒋凡含和容烁都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不可能!” 容烁想也不想的拒绝。 要自己跪下来求她,就好比是要了自己的命!只是,要是自己不妥协的话她肯定就会把那些事情公开来! 两条路都没办法选择。 容烁难得的焦虑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想了想,他又开口道。 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人他都处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遗漏的!律凝哪里来的本事,能把那些事情调查出来呢? 对,她一定是在诈自己,好让自己放弃欧家! 律凝却不接话,只是说道,“我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容烁眼神变了变,心中的杀意更甚。 她那志在必得的眼神骗不了人,她是真的知道那些事情。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律凝直接推门重新走了进去。 哼,就算到时候他们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答应。 她可是事先就说好了,答不答应看她的心情!即便这两人跪下了,以前那些事情也都无法抵消! 她当然不会原谅他们。 要他们下跪,不过是逗着他们玩儿而已。 见律凝和容烁一前一后的进来,欧以荷以为他已经是处理好了她的事情,心中一喜,刚欲说话,却听到律凝硬声道,“要是姑姑不打算按着我说的话去做,那么我们合作的事情也不用再提了。” 蒋凡含知道她打定了主意,自己又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愿,毕竟有把柄在她手上,“以荷,不是我不顾情面,而是律凝说的对,你要是真心实意的想和我们合作,那就表现出你的诚意来。谁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和成儿抢夺欧家呢?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欧以荷脸上刚露出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这两个贱人! 愤怒的看着两人,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嫂子,你可要想好了!这丫头可不是个简单的货色,你真的要听她的话吗?小心到时候真正被人玩耍的人是你自己!” 她也是看出来,律凝这丫头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蒋凡含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所以不得不妥协! “姑姑,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律凝冷笑着出声,“你有空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做吧!” 欧以荷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别叫我姑姑!谁是你姑姑!不过是个低贱的私生女,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看着她不出声,欧以荷转头看向容烁,见他黑着脸不说话,她是既担忧又恼恨,只得拎着自己的包包,率先走了出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能够说服蒋凡含答应和他们合作,谁能想到半路会冒出个程咬金来!被律凝这一番搅合,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作是不可能的! 欧以荷母子俩离开后,律凝也不再多待,看着蒋凡含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两声,“我说的事情你们可要尽快给我办好了,不然等到欧以荷找到反击的机会,你这辈子可就玩完了。” 她们两人互相有把柄,她倒是不担心欧以荷会拿蒋凡含的把柄来做事情。她现在担心的是,容烁会不会因此而动什么手脚。 “你要去哪儿?!” 见她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蒋凡含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该找的人了。 律凝没有回答她的话,径直走出了房间,打电话约好时间后,开着车子赶了过去。 酒店五楼的餐厅里,纪箐歌看着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律凝,微微挑眉。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她。 “找我来有事情吗?” 律凝定定的看向她,“杨乐枫是真的回不来了吗?” 纪箐歌瞥她一眼,“是。” 杨乐枫是害死了司徒衡母亲的人,他不可能会放过她。 心中担忧瞬间少了些。 律凝看着她那淡然的模样,心中有着深深的嫉妒。只是现在不是跟她算账的时候,缓了口气说道,“刚才欧以荷和容烁找上门来了。” 对此纪箐歌并没有多少意外,“他们现在没了容家的支持,必须到处寻找其他人帮忙,不然的话接下来就有他们好受的了!” 那些曾经被他们欺负过的人,肯定会借此搞点事情。 欧以荷和容烁的担心并无道理,毕竟现在就连容蕊都不愿意帮他们了,要是再不靠自己,只能坐着等死。 “他们希望能和蒋凡含合作,先对付欧家的那些亲戚。”律凝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心中不安,“当然,如你所愿的,我拒绝了。” 如她所愿? 纪箐歌又笑了,“你拒绝他们可不是因为我,别说的这么煽情。你不答应,不过是因为你心中忍不下那口气,也害怕他们还有后招等着你而已。” 不过是趋利避害。 要知道,即便是自己和她,也不过是因为各有所需才会暂时的结成联盟。 换句话说,当初她要是没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她也不会如此听自己的话。 律凝的笑意淡了些,没有再继续和她套近乎,“你现在到底要怎么样?欧以荷和容烁已经没了他人的支持,是时候对他们下手了!” 只要她愿意出手对付两人,蒋凡含母子根本不是问题!到那时候,欧家就会落到自己手上,她就能摇身一变变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员。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没有想到吧? “如何对付他们,不该是你的事情吗?”纪箐歌喝了点饮料,慢条斯理道,“我说过,欧家的事情我不会参与,你要怎么对他们都是你的事情,我只需要一个结果而已。” 这话与她对蒋凡含说的差不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律凝才又愤怒又有点松了口气。 只要她依旧没有对欧家动心就好。 要是她打算接手欧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如果你没有别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律凝出声喊住了纪箐歌,看着她那微笑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帮忙。” 她能控制住蒋凡含,是因为她手中捏有蒋凡含的把柄。而且,她背后只有一个蒋家,还不算得是最大的麻烦。 但是容烁不一样。 谁知道他会因为当年的事而使出什么手段! 当初容烁靠着容家可是结交了不少人,即便他现在被赶出了容家,却依旧还有着不少的人脉。要是他跟别人联手对付自己,她还真的没有多少胜算。 只有纪箐歌出手,才能彻底的解决容烁! “我想跟你借几个人保护我!” 借几个人保护她? 纪箐歌笑了笑,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难道她不清楚,这么做的话的确是可以保护她,但是这也意味着,她将要受到自己这边的人的监视? 事实上,律凝心中很是清楚。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不如蒋凡含,至少她背后还有一个蒋家,也不如欧以荷和容烁,因为他们还有着积累多年的人脉。她只有自己,有着纪箐歌时不时给出的一点福利。 反正她说了不打算对欧家出手不是吗?等到自己拿到欧家,再处理那些人就是了! 当然,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是绝对不愿意像纪箐歌借人的。 十个蒋凡含和欧以荷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人。 自己和她合作,就等同于与虎谋皮。 “行,人我可以借你。”纪箐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相应的报酬……” 她又不是慈善家,当然不可能免费把人借给她。 要知道,她们连朋友都不是。 律凝咬咬牙,“你想要什么?” “不要什么,不过是拿点钱来支付酬劳而已,总不能让人免费为你做苦力吧?” 只要钱? 律凝原本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 “行!” 看着律凝心满意足的离开,纪箐歌坐在位置上想了想,这才起身回了房间,看到顾思敏已经起来了,卡洛斯正别扭的喂着她吃东西。 有点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 思敏被煞气所伤,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身体还是有所损伤,这几天她都得躺在床上好好静养。 卡洛斯根本没受任何影响,继续耐着性子喂她,只是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先不说那动作极其的笨拙,光看他那架势就让人觉得发笑。 果然这样的事情还是不适合他这样身份的人来做。 顾思敏被纪箐歌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又看看在不远处一脸怨念的盯着自己的容晏,只觉得一张脸都丢光了。 “我吃饱了。” 她以后还是自力更生吧。 卡洛斯也不勉强她,冷哼一声放下碗,开始慢悠悠的擦起自己的手来。 “容玉宇现在躺在医院里,欧以荷和容烁又没了靠山,很多事情都可以收尾了。”纪箐歌把方才律凝找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想来他们已经做不住了。” 顾思敏点点头,“是啊,有些事情的确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不然总是看着他们蹦跶,实在是太心烦了!” 不管如何,当年欧以荷让人抢走她,而且还要置她于死地,这笔账不能不算。 接下来,还会有更好玩的事情等着她。 == 晚上,纪箐歌和容晏请了易晟、司骆和沈辰吃饭。 几人都是熟人,倒是没有多少尴尬。 一一落座之后,纪箐歌看向易晟,真诚的感谢道,“易帮主,谢谢你们能来。” 京城到底是司徒衡的地盘,即便易晟在京城也有着一定的势力,也还是有风险的。更何况,他还要在司徒衡面前露面。 易晟还是那严谨的模样,正襟危坐,“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舒服。 司骆眼珠子看了看两人,瞧见自己帮主那别扭又只能掩饰的模样,不怀好意的笑出了声,“箐歌妹子,我还以为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把我们都给忘了呢!” 才来京城几个月,她就掺和进了那么多事情,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纪箐歌已经习惯了司骆总是损自己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忘记了谁也不能忘了司堂主你啊!要知道,当初我们打赌的时候……” “停!”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这丫头数落起他来也是有着一套。 打发了司骆,纪箐歌又把目光放在沈辰身上,“校长,怎么不见玉姐?” 她已经习惯了如此称呼沈辰,即便他现在已经不是校长了,而是自己的院长,她还是没能改了称呼。 沈辰也不在意,笑着解释道,“她叔叔身体有点不舒服,她在医院陪着他呢。” 纪箐歌抱歉的笑了笑。 贝教授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住院了,想到自己上门的时候颇得他照顾,又道,“改天我去医院看望他。” 老人家是个有学识的教授,对她又是比较欣赏,和他聊天算得上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沈辰点点头。 两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话题又扯回到了N市上。 司骆喝了一口酒,最先说道,“最近姜家又发生了点事情。” 姜家? “你还记得那个姜翘吧?被她哥哥送出国后还是不甘心,悄悄的跑回来了。据说还在国外交了个什么大家族的男朋友,现在是要对顾氏下手呢。” 顾氏?那不就是思敏的产业? “姜蔺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胡闹,只是那个跟着姜翘回来的男人却不是个简单的,不知道是不是跟顾思敏有仇,还是只是单纯的想为姜翘出气,总之,现在的顾氏已经被人盯上了。” 事实上即便他现在不说,过不了几天他们也都知道了。 纪箐歌蹙眉,有点不解的望着容晏。 她有种预感,对方是冲着思敏来的,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姜翘。 毕竟整个N市的人都知道思敏和自己的关系,对付顾氏就等同于和华盛过不去。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姜翘,他不会可能不思量这么做的后果。 取悦自己的女朋友而得罪华盛,这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即便他是外国人! 是什么能让他如此不计后果的出手? 那只能是和思敏有渊源。 容晏的想法和纪箐歌一样,只不过他心中比她多了个人选而已。 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伸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纪箐歌有点讶异的侧眼看他,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愣住了,旋即释然。 不管如何,她是不能看着思敏出事的。 “这件事情还是得你回去处理。”司骆又道,“好在你也快放假了。” 听到司骆这句话,纪箐歌微怔,这才想起来,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 “对方现在应该还处于试探的阶段,说不定只是在想着看思敏的态度。”纪箐歌沉吟两声,“等我把事情告诉她之后,再看她的决定吧。” 不管如何,她都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司骆应了一声,又看向易晟,不停的挤眉弄眼。 易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那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再者说了,她现在很明显已经跟那人在一起了,他又何必去插一脚? 有些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了。 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司骆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们会继续帮你盯着事情的进展。” 要是他能说点让女人感动的话,纪箐歌能被容晏那个木讷的小子抢走吗?真是的,自己为他营造的大好的氛围都没有了。 枉费自己一番苦心! 易晟要是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想法的话,只怕是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了。 纪箐歌自然又是感激的说了谢谢。 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易晟和司骆也不再和她计较。 说完了这些事情,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容晏坐在纪箐歌身旁,并不插话。他性格如此,众人都了解,谁也不会觉得他是故意摆着脸色。 包厢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司徒衡走了进来。 众人意外的看着他在这里出现,自来熟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都有点惊讶。 他能知道他们在这里并不奇怪,他们所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带人来? “哟,这不是司徒帮主么?这是带着人来杀我们来了?”身为青龙帮的人,司骆自然和司徒衡不对付,“未免也太心急了点。” 他们还没好好的吃顿饭呢。 司徒衡冷笑着看着司骆,“你要是心急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死!”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纪箐歌满头黑线的看着一言不合的三人,想了想,“要不我们今天休战?” 两帮之间的仇怨已经深到不可能化解,纪箐歌当然不会天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握手言和,只是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和他们算计来算计去,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再想着后面的事情。 司徒衡目光移到纪箐歌身上,“我们之间的账也还没算完!” 虽然黑麒帮现在不和灭天派合作了,但他和纪箐歌之间的恩怨可是没有结算清楚!当初能够结成联盟是因为他们都要对付欧以荷以及司徒佑等人。 现在,司徒佑和杨乐枫都死了,欧以荷对他构不成危险,那些旧账可就要翻出来重新算了。 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司徒帮主,你要是想算账的话我也乐意奉陪,不过不是现在。你要是不想吃饭的话,可以现在就出去。” 又不是自己喊他来的。 司徒衡本就一肚子火,听了她这句话更加火大,“纪箐歌,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这样跟自己说话,一点后果都不想吗?! 司徒衡要被气死了。 因为他的到来,包厢里面的气氛都变了。眼见着众人都有点不自在,纪箐歌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主动站起来道,“校长,改天我再好好的请你吃个饭吧。” 沈辰和黑帮的事情没有关系,她不希望他被卷入这些事情中。 沈辰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不希望自己被牵扯进去,心中有着感动。 他留在这里只会拖累她。 “下次你来家里吃饭。” 纪箐歌应了下来,把沈辰送了出去,这才返身回来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司徒帮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要真是上门来找麻烦,为什么只带了几个人来? “当然是解决后续的事情。”司徒衡冷眼看着她,“当初我答应和你合作解决灭天派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可还在四处蹦跶!人是你惹来的,是不是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他们?” 哼,当初要合作的人可是她。现在二话不说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司徒帮主,我从未说过不管之类的话。”纪箐歌扶额,“他们本来就要对黑麒帮下手,这可不是我惹来的麻烦。” 他们顶多就是有着共同的敌人而已。 当初他们本来只是要共同对付容家的人而已,后来发现灭天派的人也在谋划着要把黑麒帮的大权弄到手,司徒衡这才答应和她全面合作。 总而言之,他们都是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合作,没有谁对不起谁这样的说话。 如果可以,她还真的是不太想和司徒衡合作。他的性子实在是太古怪了,一会儿阴一会儿更阴,有的时候还在后面给她使绊子。 和这样的人来往,简直是太累了。 相反的,和易晟相处就要轻松和愉快许多。 至少不需要担忧对方会在背后算计你。 “哼,不管如何,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那么我希望你能够认清楚自己的立场,不要和某些人走的太近!” 居然还敢请易晟吃饭,简直太不把他当回事。 易晟抬眼看了看司徒衡,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她?” 当初在答应她的条件的事情,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幕的不是吗?他现在拿这个来做借口,不过是因为…… 易晟的眼神越发的深刻。 纪箐歌也怒了,“司徒帮主,我和谁来往是我自己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操心。灭天派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结束合作。” 司徒衡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你不妨试试!” 她要真的敢这么做,他发誓一定让她走不出京城一步! 谈话不欢而散。 纪箐歌单独送易晟和司骆出门,有点担心道,“司徒衡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们离开,一路上小心。” 易晟自然是知道这点的,难得的露出了点笑意,“放心吧。” 他想要自己的命,可不会那么简单。 送走了两人,纪箐歌还没走进包厢,就见到容晏正揪着司徒衡的衣领,看样子两人是在自己出去的那段时间内打起来了。 “敢动她,我要你死!” 就像上次那样。 司徒衡显然也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没有因此而畏惧,反倒是被他激起了自己的脾气,“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她要真的死了,也是你这个煞星……” 他当然不相信所谓的什么天煞孤星的命,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刺激容晏而已。 “司徒帮主!”纪箐歌厉喝一声,快步走到容晏身边,“虽然你现在贵为一帮之主,现在又是在京城,但我想,有些话你还是掂量着再说的好。” 天煞孤星这四个字现在就是她的禁忌! 看着她眼底丝毫不遮掩的杀意,司徒衡又转头看了看容晏,半晌推开了他的禁锢,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纪箐歌,你可真是好样的。” 她不是在乎那个男人么? 呵,等过两年,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办! 一个主动活不久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力! 不去理会恼羞成怒出门的司徒衡,纪箐歌慌忙看向容晏,生怕他又胡思乱想,“小师叔,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了,我就是个福星,你看这么多年来,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不对?” 她重生一世,早就脱离了上天安排好的命运。 她这一生,都只能自己做主!老天爷要是敢把他带走,她就弑了这天! 容晏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样,眸中的冷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贪婪的享受着她的温暖。 在遇到她之前,他已经认命了,只想着时间一到便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不愿意接近任何人,不想和人有瓜葛,就是知道自己注定活不长久,不希望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们是难过的,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们遭受到不必要的灾祸。 谁能想到,他会遇到这样一个她。 让他疼入了骨髓,让他牵肠挂肚,让他每分每秒都想和她在一起。 真是想时间能够停止,他们两人能从此永永远远的陪伴在彼此身边。 可这是不现实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一昧的躲避只能欺骗自己,根本阻止不了那些事情的发生。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是真的不希望看到她哭泣,不想看到她流泪。 她的生命,比自己的还要重要。 容晏搂紧了她,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从此不分开。 他知道,离别总是在所难免。他更知道,自己不应该靠近她,不应该让她越陷越深。 只是,他太贪恋这温暖了。 “小师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要是你敢抛下我去做什么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纪箐歌埋首于他的胸前,闷声说了一句。 她太了解他了。 他心中肯定在谋算着某些事情,还是和自己有关的。 容晏身子蓦地一僵,半晌,他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 得了他的保证,纪箐歌心中的忧虑少了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顾氏集团的事情我们要尽快告诉思敏。” 必须要尽快搞清楚要对他们出手的人到底是谁。 两人没耽搁,回了酒店之后就径直进了顾思敏的房间。 抬眼见到两人匆匆而来,就知道他们是有事情找自己。想了想,顾思敏笑道,“你们是不是知道N市的事情了?” 虽然她人在N市,但是对顾氏集团的掌控从未停止过。当顾氏集团遭到其他人恶意攻击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她这边。 “你知道对方是谁?” 纪箐歌一看就知道顾思敏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和容晏坐了下来,“对方是冲你来的还是……” 还是真的只是因为姜翘。 无奈的耸肩,顾思敏没有打算继续隐瞒,“那人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 纪箐歌这回是真的吃惊了,忍不住看了容晏一眼,却发现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 难道小师叔也知道? “说是未婚夫,其实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了。”顾思敏想着之前卡洛斯和自己说过的话,叹息一声,“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和姜翘在一起,而且还去了N市。” 更甚至,他居然敢对顾氏集团下手。 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忌本森家族了吗? “那他现在是想逼着你现身吗?”纪箐歌想了想便猜出了个大概,“想必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另外一重身份吧?” 知道容敏就是顾思敏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又有着卡洛斯在帮她隐瞒行踪,那个她所谓的未婚夫应当还没有查明她的下落。 所以,他只能对顾氏集团下手,好逼迫她出现。 “埃里克是博比家族的继承人,他的实力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深的多。要不是因为他只是想警告我,要不是他还不想彻底跟卡洛斯撕破脸皮,现在的顾氏早就没了。” 即便他是在Z国的国土上,也有能力对付箐歌。 这是她所不愿见到的事情。 华盛集团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顾氏出事,只是现在的华盛还不是埃里克的对手。 能够牵制他的,也只有本森家族。 “卡洛斯已经赶去N市处理这件事情了,华盛没有必要出手。”顾思敏拉着纪箐歌的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你被我连累了。” 埃里克这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她实在不愿意纪箐歌也被牵扯进来。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我要冲击下订阅,所以请妞们不要再养文了,这文都快被养死了。 另外,我要尽力保持万更到完结,求妞们给点鼓励,月票和评价票都请不吝啬的砸过来吧! 顺便,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求个收藏,么么哒! 063 我妈早死了 不管怎么说埃里克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箐歌要是跟他对上的话,只怕吃亏的人会是她。现在有卡洛斯出面处理,想必很快就能解决了。 纪箐歌见她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只得先把自己的忧虑之心放了下来,“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不要客气。” 顾思敏笑了笑,揶揄的看向她,“我当然不会客气,谁让你是我的准嫂子呢?” 被她取笑得都有点习惯了,纪箐歌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顾氏集团的事情就这样暂告一段落。 很快,纪箐歌便迎来了大学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 她们刚大一,又是第一个学期,课程并不是很多,只是两天便考完了所有的试。考完最后一科,云凰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你什么时候回N市?” 纪箐歌想了想,“几天后吧。” 还没考试前家里人就来了电话,问她几时回家。原本父亲纪正恩是打算来接她的,只是被她拒绝了。 到时候容晏和陆机以及顾思敏等人都会和她一道回N市,她要拿的行李又不多,不必再让家里人大老远的跑过来。 回宿舍收拾好了东西,纪箐歌看着也收拾完毕了的云凰,笑道,“今年你会去N市过年吗?” 云凰是京城人士,这点她已经知道了。至于当初她为什么会到N市读书,对方倒是没有提起过。 “可能吧。”云凰笑了笑,“我在N市的时候亲戚对我挺好的。” 纪箐歌点点头,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也没有多逗留,和云凰告别后便走出了宿舍。下到宿舍楼的时候,容晏刚好开着车子到了。 因为已经考完了试,很多人都不急着去吃饭,很多人在校道上闲逛着,要么和朋友聊天,要么就是到处串宿舍。 因此,当容晏下车接过纪箐歌手上的东西的时候,那些认识他们两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上次见到两人一起走,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想现在又再次看到。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他们两人在军训完毕之后还有来往,看那亲密的模样,很有可能已经在一起了。 虽说这个年龄交男女朋友不算的什么了,大家也不会大惊小怪。只是男方是他们军训的总教官,还是个冷漠的拒绝了很多女生的教官,他们心中就不是滋味了。 纪箐歌到底使的什么手段,居然能把他拿了下来! “教官,你怎么会来这里?”人群中走出一名女生,是隔壁班的学生。当初她也曾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找过容晏告白,现在见到两人在一起,难免有点接受不了,“你们这是……” 自己长的并不比纪箐歌差,为什么他宁可和她在一起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呢? 容晏看着走出来的女生,下意识的轻微皱眉,旋即目光轻移,放在纪箐歌身上,“走吧。” 他的冷漠和孤傲,众人都是深有体会的,眼下见他居然如此温柔的对纪箐歌说话,都忍不住咂舌。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纪箐歌应了一声,也没有看那女生,径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容晏上车,见她正在绑安全带,没有多想的伸手过去帮她绑好,旋即踩下油门。 车子在众人瞩目的视线下离开。 那女生脸色青白交加,看着幸灾乐祸的围着自己看的众人,没好气的怒道,“看什么看!” 众人嗤了一声,很快就散了去。 纪箐歌看看容晏,并没有说起刚才那女生的事情,只是道,“等下我还得出去办点事情。” 宁成贵手上的项目已经差不多要完成了,在回N市之前,她得和他见个面,说一下一些事情。 容晏自然知道她还有的要忙,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 车子开进了驹家。 知道他们两人就要回N市,驹老爷子专门打了电话过来,让他们到驹家吃饭。 驹丞很喜欢纪箐歌,双方现在又是达成了合作关系,自然是要多走动的。 走进驹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一家子。 驹家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纪箐歌和容晏一一和众人打了招呼,这才把目光转向老爷子,“您身体好多了吧?” 驹丞乐呵呵的点头。 纪箐歌却还是不放心,又给他仔细的把了脉,确认他并无大碍之后道,“老爷子,您身体现在没什么事情了,不过还是要注意点,这段时间可以喝一点滋补的汤。” 京城的冬天比起N市来要冷的多了,要是稍有不注意就可能会被寒气入体。老爷子年事已高,即便是身体再好,也要比年轻人更加注意一点。 驹丞满不在意的摆手,“我这身子没什么大毛病,你不用担心。” 他实在是喝药喝怕了。 纪箐歌微笑着,也不勉强,只是在和驹国安说话的时候,还是跟他说了一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让他好好劝着老爷子。 驹国安是个孝子,对老爷子的身体很是关心。得了纪箐歌的嘱咐,自然是放在了心上。 众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 饭后,大部分人都散了。老爷子难得高兴,不过也是坐了很久,难免疲惫。驹国安和驹国强两兄弟对视一眼,扶着他进了房间。 纪箐歌和容晏与驹雷临进了书房。 “听说N市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驹雷临不打算和两人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顾氏集团被神秘人针对了。” 他知道顾氏集团现任的总裁顾思敏就是失踪多年的容敏,即容晏的妹妹,当然会很关心这件事情。 顾氏集团要是有事的话,纪箐歌的华盛集团不可能坐之不理。他需要知道她下一步的动向,好估量她在接下来的事情中能起多大的作用。 万一她被对方牵扯太多的精力而无暇顾及这边的事情,他要怎么应对? 纪箐歌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就在驹雷临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声嗯便没有了下文。 “我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对顾氏出手?” 难道是顾思敏的仇人?亦或者,对方就是奔着顾氏集团背后的华盛集团而来的? 笑了笑,纪箐歌并没有隐瞒,“对方只是因为一点私事而出手,驹先生请放心,他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这件事情有卡洛斯出面,她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虽然不清楚卡洛斯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看他的行为举止,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对方来头绝对不小。 在这个问题上,她也曾侧面和容晏打听过,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 当然,凭着顾思敏给出的线索,她可以基本上可以调查出卡洛斯的身份,不过他们好像不是很想提及,她也不想再去过问太多。 等到他们愿意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驹雷临松了口气,旋即想到自己这样的表现未免有点太不地道,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纪箐歌也没有跟他计较这个,“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几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对方出了事情,自己这边也讨不到什么好。 “现在两派人争的很厉害,所以才会抽不出身来对付你。”驹雷临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淡淡道,“但是过完这个年,我想他们的事情就会告一段落了。到那时候,华盛可就……” 先不说华盛,纪箐歌也跑不了。 毕竟她先后拒绝了羽锐和闽文星的提议,并没有选择和他们合作。 他们没有对付她,只是因为现在他们正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等到他们想起来了,她这边的麻烦就来了。 纪箐歌自然早就想到了,并没有过多的紧张,“你也说了是过年后,离现在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呢。” 她现在就想回N市好好的陪陪家人,然后过一个好年。 见她兴致并不高,驹雷临也不再多说,又和容晏随便说了两句,旋即送两人出门。 书房门外,雷霆明显有点魂不守舍的站着,听到开门的动静,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和两人打招呼,“要走了吗?” 每年他都要从N市回这里来过年,可今年他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想回一趟N市。 那里可比这里清净不少,麻烦也没有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他不需要想太多的烦心事。 京城水太深,尔虞我诈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招什么时候出手,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 在京城待了不过几个月,他便觉得有点疲惫了。 “嗯。” 雷霆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亲自把两人送到了门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蓦地喊了一声,“老大,妹子!” 两人齐齐停下脚步,回身望向他。 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雷霆上前两步又退后一步,一副纠结的样子。 纪箐歌看着觉得有点好笑却没笑出声来,只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你要是想去N市过年的话,提前打个电话给我们就好了。” 雷霆讶异的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纪箐歌耸肩。 她哪里还需要猜,他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这回两人再走的时候,雷霆没有再出声。原先纠结的模样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满脸的笑意。 对啊! 他完全可以跑去N市过年啊! 到那时候,他可以和老大一起喝酒,还可以泡泡N市的妹子! 想想就觉得激动了。 站在原地美滋滋的想了许久,雷霆转身走进了驹家,却在二楼楼梯口撞上了面无表情的驹雷利。 对方很显然是在等他。 雷霆有点好奇,“四哥,你找我有事?” 驹雷临嗯了一声,转身就先进了书房。 雷霆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跟在后面。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姓?”驹雷临坐在椅子上,明明雷霆站着,却有种被他俯视的感觉,“雷霆,别忘了分寸!” 即便自己和容晏称兄道弟,却没有忘记自己所要做的事情。而雷霆不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一些有用的消息。 纪箐歌的事情,还是他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雷霆脸上的笑意一僵。 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我是驹家人,也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认为,我所知道的每件事都需要向你汇报!” 他们是一家人,又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驹雷临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就觉得有点不舒服,“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告诉我。但是难道你不知道,纪箐歌对于我们驹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早在她还没有闻名于Z国上流圈子的时候,雷霆就已经和她接触了那么久,肯定知道了她那些不为人知的本事。可是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声。 差点就让他错过了。 要是让别的派别的人和她谈拢了,自己可就失去了一臂力。 纪箐歌的影响力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雷霆有点烦躁的坐了下来,心中有着怒火,只是看在驹雷临是自己堂哥的份上不想发泄出来,只得忍道,“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妹子被牵扯进来!” 在老大心中,箐歌妹子是最重要的,要是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要怎么向容晏交代? 老大这二十多年来过的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这辈子的伴侣,他怎么能把妹子扯进这权力争斗的漩涡呢? 驹雷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是不是一心都放在了容晏身上,忘记了自己是驹家人了?” 容晏对他向来冷淡,两人之间也不见得有什么深刻的交情。为什么自己这个弟弟就是死心塌地的要对容晏好呢? 他可不是容家人! 雷霆冷笑两声,唰的一下站起来,“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在箐歌妹子这件事情上,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说完,他径直就转身往外走。 驹雷临也猛的站了起来,怒喝道,“雷霆,你给我站住!” 这小子从小就得老爷子的宠爱,所以才会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连自己这个堂哥的话都不听了,“你就不能坐下好好说话吗?” 一言不合就要往外走,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放在眼里了! 雷霆转身,看着有点羞恼的驹雷临,耐着性子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说纪箐歌的事情。 驹雷临却是没有如他意的转移话题,深呼吸一口气,“你以后可以继续和容晏走动,但是我希望,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当初他动用关系把他调到容晏手下,可不是为了让两人真的成为兄弟的。 雷霆这回连话都不说了,径直又往外走! “站住!”驹雷临脾气也上来了,上前两步拽住他,看着他那倔强的模样,只觉得头无比的疼。想了想,只好转移话题,“你最近是不是和容蕊走的很近。” 容蕊是什么身份?那是容家的大小姐,是羽锐的未婚妻。不管她到最后能不能坐上那位置,她都是他们的敌人。 他是不是有点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和立场了。 万一容蕊已经和羽锐一条心,然后算计了雷霆,自己这边可就吃了个大亏! “我跟她没关系,你别疑神疑鬼的!”雷霆皱着眉头盯着驹雷临,“四哥,我感觉你变了。” 以前的四哥虽然也有野心,却没有如今这般,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利用的工具,每走一步都带着算计。 他身上军人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淡,政客的气息却越来越浓。 果然,时间是最神奇的东西,能让一个人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驹雷临有点不自在,不敢直接和雷霆对视,“我再怎么变,也不会忘记我是驹家人,忘记我们要做的事情。” 提及这个,雷霆又有点生气了,“是,你没有忘记你是驹家人,你没有忘记你要做的事情,但是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要求我跟着你一起变?我不想参与那些阴谋,不想跟着周围人算计来算计去,我不想交个朋友还要考虑他能不能帮助我!” “四哥,我以前喜欢缠着你、崇拜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就是个正直的军人,是我最向往的那种人!可是现在,我真的觉得你变了,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四哥!” 驹雷临怔怔的听完他的话,半晌没有接上话。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驹国安和驹国强走了进来,见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都忍不住吓了一条,“你们这是怎么了?” 家里就这两人感情最是要好,如今怎么看起来闹不愉快了? “臭小子,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坏事!”驹国安想也不想的斥责雷霆,“都说了不要在外面给你四哥惹祸!” 雷霆没吭声。 驹雷临回过神来,抿抿唇,“大伯,我们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有点分歧,说开了就好了,并没有闹不愉快。” 驹国安只当他是在替雷霆说话,又是狠狠的瞪了后者一眼,“你看看你四哥多懂事,再看看你,只知道在外面胡闹!” 雷霆心中越发的烦闷,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良久话都不说一句就跑了出去。 “嘿!”驹国安气恼的看着他出门,喊了一声没见他回答,更加生气了,“这臭小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驹雷临看着生闷气的驹国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干脆也就不解释了。 另外一边,纪箐歌见了宁成贵之后,又跟着容晏回了他的住处收拾东西。 陆机看着越发默契的两人,只觉得世事难料,当初说什么他都没有想到两人能走到一起,毕竟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呢。 “东西不用带太多,到时候回N市再买就好。” 反正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左右,他们过几天就走,不需要着急买年货。 “师父,要不明天我们去逛商场,给您买几件新衣服?” 过年嘛,就是要有新气象。 陆机没好气的佯装打她,“你个臭丫头,想跟臭小子去约会就直接说,不要拿我这个老头子来做借口!” 纪箐歌:“……” 她压根就没有想到那些事情上好么? 师徒三人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刚想出门吃饭,门铃就响了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了,会有谁上门来? 开了门,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纪箐歌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宗听雁和倪娇娇也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人会是纪箐歌,同样是愣住了,旋即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两人同居了? “丫头,谁……” 陆机后半句话还没喊完,就见一个贵妇人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名看似温柔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的女子。 见到不只是纪箐歌和容晏住在这里,倪娇娇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眼中的嫉妒却是掩饰不了。 “你要去哪儿?”宗听雁扫了一圈,看到刚收拾好的几个行李袋,不悦道,“都快过年了还想着往外跑,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要是以往,宗听雁当然不会来关心容晏到底是在哪儿过年,但是今年不一样。 欧以荷和容烁母子已经被赶出了容家,而自己的女儿然然也找了回来,今年他们自然是要一家子回容家好好团聚的。 要是他们都不回去,她根本进不了容家的大门! 容玉宇受伤住院的第三天,她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却发现老爷子已经给他转了医院,没有通知她。她一顿好找,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老爷子是存心让他躲着她了。 心中怨恨,却无可奈何。宗听雁想了许久,又决定找上容敏。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她! 没有其他选择,她只能试着找来这里,希望能通过容晏联系上容敏。 好在,她没有白跑一趟。 “不需要你管!”容晏看着在自己面前摆出长辈架子的宗听雁,眼底全是厌恶,“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请回吧。” 宗听雁似乎是没有想到容晏会这样和她说话,气得浑身发颤,伸出手指着他,“你个不孝子,居然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自己这么关心他,他不应该感激涕零,赶紧和自己和好的吗?! 要不是自己给了他生命,他怎么能享受如今的一切! “我们还有事情。”容晏冷淡的看着她,“你要是想回容家,就靠自己的本事。” 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不用多想也能猜的出来。 无非是希望通过自己好踏进容家的大门而已。 想到她利用自己就算了,连带着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就忍不住心生厌恶。 他已经受过她了。 这么多年来,对她残存的一点感情,早就被她消耗完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宗听雁气极,差点就扑过去殴打他,“要是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当初我就该让你爸直接把你给掐死!” 这个煞星,果然生来就是为了克她的! 她到底欠了他什么! “雁姨!”倪娇娇不赞成的看向宗听雁,话语轻柔,却带着一丝强硬,“即便你生气,也不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啊!” 她能够陪在宗听雁身边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便她是他的母亲,也不能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宗听雁尴尬的顿住,然后解释道,“娇娇,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嘛!” 她对倪娇娇还是有着一丝忌惮的,又指着她能嫁给容晏,好为自己重新回到容家增添砝码,自然是不敢把她给得罪了。 “容哥哥,你不要放在心上,雁姨她只是口不择言。”倪娇娇也顾不上宗听雁是否会因为自己这句话而生气,慌忙解释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从刚才在这里见到纪箐歌开始,她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两人的关系,难道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吗? 当初她还不把纪箐歌放在眼里,想着两人年龄和家世都有差距,到了最后他一定会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只是…… 她能够出现在这里,说明两人的关系又是进了一步,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说什么都要让容晏留下来过年,而且最好是挑拨得两人生间隙。 容晏没回答倪娇娇的话,只是指着门口冷声道,“出去。” 他的话很平淡,却不容置喙。 倪娇娇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的话打断,见他当真不是开玩笑,立即急了,“容哥哥……” 宗听雁拍拍倪娇娇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太着急,“容晏,你要是敢出京城一步的话,就别再来认我这个妈!” 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这点宗听雁深信不疑。他从小就没有享受过多少亲情,心中一定极度渴望和家人团聚。 她就不信了,自己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滚出去!” 不想,她得来的却是容晏更加冰冷和厌恶的三个字。 “你!” “这位夫人,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呢。”陆机笑呵呵的走出来,“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不奉陪了。” 他对宗听雁的事迹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本来他不该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宗听雁已经摆出了长辈的架子,丫头不好插话,算来算去也就自己还有点资格说句话。 “你又是谁?”宗听雁皱着眉头不悦的盯着陆机,“我在和我儿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哪里来的老头子,居然敢赶自己走! 呵,不会是和纪箐歌这个贱人一伙儿的吧? 容晏向来尊敬陆机,对他来说,陆机亦兄亦父,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纪箐歌和顾思敏以外最亲近的人,自然是不允许其他人对他不敬,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亲生母亲! “别怪我动手把你们请出去了!”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落在宗听雁身上,“别让自己难堪!” 宗听雁直接爆发了,“容晏!你居然为了个外人威胁我,还要对我动手?!” 倪娇娇也急了,“容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误会我们了。” 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容晏紧绷着脸,就要动手。 “啊——” 还没碰到人呢,宗听雁就尖叫出声,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嚎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居然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不跟我亲近就算了,还要为了两个外人赶我走!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给我评理啊!” 目瞪口呆的看着宛若泼妇一般的宗听雁,纪箐歌简直是无语了。 宗听雁最起码是宗家的千金,又曾经嫁进容家,该有的礼仪和仪态还是有的,不可能向那些泼妇一样撒泼,结果谁能想到…… 啧,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 倪娇娇也没有想到宗听雁会来这么一出,有点手足无措的望着她,“雁……雁姨……” 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的话她还真的有可能装作不认识她。 “容晏,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居然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城过年!”宗听雁哀嚎了好几声,见容晏根本不理会自己,咬咬牙,又道,“行,我也不求你!然然呢,我要和然然说话!” 这才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容晏回不回容家并不要紧,要不是为了拉拢倪娇娇,她也不可能说出那些话来! 想要回到容家,她只指望一个人。 然然。 纪箐歌挑眉。 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吧? 容晏当然不可能把顾思敏的联络方式和住址告诉,任由她在地上哭闹,就是不说一句话。 正当气氛胶着的时候,纪箐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的人正好是顾思敏。 “不是说吃饭吗?”顾思敏喝着饮料,“已经等你们半小时了。” 几人约好的吃饭地点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按理说来应该已经到了。 纪箐歌正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宗听雁又是哭喊了起来,而且喊声越来越大,大有容晏不给她联系方式她就要闹得所有人都不清净的地步。 “怎么回事?”顾思敏侧耳听了好一会儿,无语的问道,“你们在菜市场?” 不然怎么会这么吵? 纪箐歌捏了捏眉心,只得小声的把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你先吃吧,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呢。” 嗤笑一声,顾思敏饶有趣味道,“你把那两人也带过来吧。” “嗯?” “对付这样的泼妇你们没有经验,让我来!” 她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不就是个宗听雁么,虽然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自然不会在乎她是什么样的感受。 “你确定?” “难道你还信不过我?”顿了顿,顾思敏又催促道,“快点儿,我可要饿死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走上前和容晏轻声说了顾思敏的提议。 容晏先是迟疑了一会儿,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 “宗夫人,你别哭了,我们带你去见思敏。”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宗听雁为好,想了想也只能这样称呼了。好在宗听雁正沉浸在要见到顾思敏的喜悦中,并没有跟她计较。 只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恶狠狠的瞪了纪箐歌一眼,“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 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和容晏住在一起!要知道他们两人根本一点都不陪! 此时此刻的宗听雁已经完全忽略了陆机的存在。 五人到了顾思敏所在的餐厅。 宗听雁看着不远处正津津有味吃着甜品的顾思敏,眼底爆发出一丝喜意,连倪娇娇都顾不上了,直接走上前亲热的喊道,“然然。” 顾思敏抬眼,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和落在后面一些的纪箐歌和容晏以及陆机打了个招呼。 至于倪娇娇,已经完全被她忽略了。 脸色有点难堪的在宗听雁身边落座。 要是换做别人,她肯定是要大发脾气的,只是眼前这人是容晏的亲生妹妹,又是宗听雁的宝贝女儿,她自然不敢给她脸色看,只得装作不在意。 “然然,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你怎么也不回家?”宗听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此时她眼前全是顾思敏带着她重新回到容家的情形,“你是容家千金,哪里能一直待在外面呢?要是再不回去,某些人可就要霸占你的位置了!” 哼,等到然然回去,容蕊夺走的东西还不是得乖乖的还回来! 反正容家和玉宇不可能再接受欧以荷,她的女儿当然也得跟着滚蛋! 将来容家的一切,都是然然的。 “不好意思,我们很熟吗?”面对宗听雁的自来熟,顾思敏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在哪里过年,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宗听雁刚要伸出的手一顿。 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她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然然,我可是你妈啊!” “我妈早死了。”顾思敏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我现在只有一个哥哥,你这个所谓的妈又是从哪里来?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随便认人叫妈的打算。” 她算哪门子的母亲! 当年自己被人抱走的事情,她不会怨她,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没办法接受她这个母亲! 她居然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换取在容家的地位!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残忍更恶毒的母亲吗? 就连欧以荷都要比她好! 至少她是真心疼爱容烁和容蕊的。 宗听雁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死心道,“然然,我知道你心中在怨恨着我,怨我当年没有看好你,以至于让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可是,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很着急也很痛苦也很后悔,要是可以的话,我宁可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平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即便所有人都和我说你可能已经……但是我不相信!我的然然是个福星,不可能会出事的!” “老天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我怎么能让你继续在外面吃苦呢?然然,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补偿你。我会做一个好母亲,会给你所有的母爱。即便你心中有所埋怨,我也不会生气的。只是然然,你不能狠心不认我啊!” 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她怎么能不认她呢? 她这一番话,说得很是感人,可惜啊,顾思敏却并没有任何感动的意思。 “我已经说了,我妈早死了。这位夫人是不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我的话?” 宗听雁又是啜泣声一顿。 就在她下不来台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倪娇娇先是安慰了她几句,旋即转头看向顾思敏,“然然妹妹,你这样子说话可是伤到雁姨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也一直心怀愧疚。眼下她是真的想好好的弥补你,你又何必说那些难听的话呢?再者说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也怪不了雁姨……” “娇娇,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宗听雁打断了倪娇娇的话,痛苦道,“要是当年我没有把然然弄丢,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一唱一和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纪箐歌等人欺负他们了呢。 “当年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顾思敏看了看倪娇娇,又看向宗听雁,“我又不是男人,见不得女人哭。你们在我面前耍这一套,啧,没用!” 倪娇娇脸色一白。 除了容晏之外,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不给她面子。 心中很是郁闷,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然然妹妹,我这也是一番好意。这么多年来雁姨过的真的很不好,做为她女儿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两人好歹也有血缘关系,她未免也太冷清了点。 顾思敏冷冷的扫她一眼,“这些事情好像与你无关吧?你在这里插什么嘴!” 一句话就把倪娇娇噎得死死的。 纪箐歌在心中给顾思敏点了个赞。 她也算是外人,自然没有那个底气去对宗听雁和倪娇娇说话,但是思敏不一样。她是当事人,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然然,娇娇没什么坏心思,你是不是误会她了。”宗听雁到底还是顾忌着倪娇娇的身份,当下安抚她道,“娇娇,你别放在心上,然然就是说着玩的。” 倪娇娇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容晏,最终只能僵硬着脸笑道,“雁姨,我怎么会跟然然妹妹计较呢。” 该死的容敏,要不是看在容晏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就这样罢休! “行了,话说完了,你们是不是该走了?”顾思敏挑眉看着两人,“我可没有多余的闲钱请你们吃饭!” 她一分钱都不想花在这两人身上! 倪娇娇在心中直呕血,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我来请客吧。” “你们要在这里吃?” “是啊,然然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顾思敏毫不客气的点头,“的确是不欢迎!” 宗听雁心下一惊,生怕倪娇娇生气,赶紧打住她的话,“然然!” “不用叫的这么大声,我耳朵又没聋。”顾思敏慢悠悠站起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宗听雁和倪娇娇,笑吟吟道,“既然你们要在这里吃饭,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径直拉着纪箐歌就往外走。 容晏和陆机自然是跟了上去。 几人的动作很快,等到那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车子已经开出了老远! “然然!” 宗听雁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却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恨恨的跺了脚,她下意识的转身看倪娇娇,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跟出来,只得重新走进餐厅,“娇娇,你怎么不走?” 倪娇娇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她似乎是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怎么的,见她这个模样,宗听雁心中竟然有着不祥的预感。 “娇娇,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她真的在意然然方才说的话,所以生气了?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倪娇娇反倒是先问了一句,“雁姨,这些年来我对你如何?” 宗听雁有点不安的坐了下来,下意识的揪着自己的手,“然然失踪的这十几年,多亏了你在我身边陪着。在我心中,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来看待了。” 而且,她还是倪家的千金,利用价值可不小。 倪娇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落在宗听雁眼里,却解读出了另外一个讯息。 难道她是想和自己算账? 她不想嫁给容晏了? 想到这里,宗听雁有点坐不住了,“娇娇,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然然的气了?还是因为容晏那小子……你相信我,他们两个人肯定走不长久!那女人就跟个狐狸精似的,容晏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了心智。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看清她的真面目的!到那时候,他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再者说了,这么多年来你的付出我们都有目共睹,容晏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感动的无以复加,从此收心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题外话------ 嗷呜嗷呜,订阅订阅,千万别养文啊!么么哒! 064 不要沉迷于我哥的美色 即便知道她这些话有着讨好的成分在里面,倪娇娇依然觉得很受用。 她付出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嫁给容晏,能和他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刚才在他的住处看到纪箐歌的时候,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有那么瞬间,她简直是恨不得杀了那两人。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 他们才认识多久,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同居!而且,纪箐歌的年龄摆在那里,她怎么能那么厚颜无耻的勾引了容哥哥呢! 好在还有第三个人在。 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她放松警惕的理由。 容晏对纪箐歌有好感,甚至于她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这点她嫉妒无比,却无可奈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再怎么计较也没有用。 但是,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感情越发的深! 不如想办法怎么挑拨两人的关系。 她必须要使两人分开,不然这样子下去,容晏心中就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这怎么可以呢! “雁姨,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长辈来看待。”倪娇娇把思绪都收了回来,看着有点坐立不安的宗听雁,微笑道,“而且不瞒你说,我很喜欢容哥哥,甚至于想要嫁给他。我不畏惧其他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家里人的反对,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宗听雁心一个咯噔,勉强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娇娇,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那臭小子……当然,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那个纪箐歌就是个狐狸精,她这辈子都别想嫁入容家!” 纪箐歌是什么身份,哪里能和倪娇娇比较? “你对我的好我当然也知道,但是你现在也很清楚,容哥哥已经被那个女人迷惑住了,他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这样子的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呢?” 家里人已经开始着急了,自己还能抗一段时间,但是她不敢保证家里人能任由她任性到什么时候!一旦他们知道自己对容晏有好感,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出去! 毕竟容哥哥天煞孤星的名声在外,她不介意,家里人却是介意的很。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宗听雁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只得讨好道,“娇娇,这事情可真的是有点棘手。你也知道,我们母子因为一些事情而生分了,他现在对我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然然……唉,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能让容晏回心转意!” 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他的母亲,难道他真的能不认自己不成? 倪娇娇喝了一口茶,见四周无人,这才放心道,“雁姨你没有办法,我倒是有个点子。” 许是她的笑容很是诡异,宗听雁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却忽然醒悟自己这样子会惹得她不快,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松了口气。 “什么办法?” 倪娇娇凑近了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宗听雁有点不自在,硬生生忍住了,“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肯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放心吧,等我们成为一家人,我肯定是要帮雁姨你拿到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的。”倪娇娇也有点尴尬,“连然然妹妹的东西也一起拿回来。” 说到顾思敏,宗听雁又为难了,“娇娇,你看我该用什么办法让然然认我这个妈呢?她现在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 当初要不是那些人把她抱走,她们母女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起来,都是那些人的错! 倪娇娇自然也是把顾思敏对待宗听雁的态度看在了眼里。 对方能有这样的态度,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和容哥哥的感情应当是不错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谁都不理会就只和他亲近。这也说明了,她之所以不认宗听雁,不是因为当年被人抱走的事情而心生怨恨。 她的不满应当和容哥哥有关。 就像她自己,若非看在宗听雁和容晏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早就对她下手了! 当初她能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而把容哥哥推出来,就说明了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而且还狠心得让人害怕。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她该做的,是帮助宗听雁挽回容敏的心,从而接近容晏。 “雁姨,方才你也看出来了,然然妹妹对容哥哥很好,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深,所以有些话你不该说的就别说了。”不说容敏了,就连自己听了都不舒服,“容哥哥性子冷情,你不要动不动就生气。” 宗听雁被她说的老脸都红了起来,只是现在她需要拉拢倪娇娇,自然不可能和她翻脸,“我只是有点……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再有,然然妹妹心中有气,你也不要太拘着她。想必她是自由惯了,不习惯被人管教,你就做好母亲的本分就行。日子久了,再冷心的人都会被焐热的。然然妹妹不是个不顾念亲情的人,你就放心吧。” 仔细想了想,宗听雁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都怪自己太过心急了。 知道欧以荷被赶出容家后,她实在是太兴奋了,简直是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自己又要重新回到容家了!然而,老爷子却不希望她和玉宇复婚。 更甚至,玉宇转院了他也不让任何人知会自己一声。 老爷子是什么样的态度,她心中很是清楚。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坐不住了。 再有,玉宇对欧以荷是什么样的心思她现在不清楚,保不准他还是会因为那贱人而驱赶自己! 说什么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她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找上容晏和容敏,希望他们能回到容家,从而断绝了那贱人和玉宇复婚的可能! 只是谁能想到,他们兄妹两竟然都不理会自己,原本她以为即便两人心中有怨,也还是尊敬她这个做母亲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好在,她现在也不是没有希望。 只要接下来和他们兄妹两重新建立起感情,自己还是能回到容家,和玉宇重归于好。 想到这里,宗听雁那颗不安的心定了定。 “娇娇你放心,在我回到容家之后,肯定就会撮合你们俩的婚事。”打定了主意,宗听雁也没有那么着急了,看向倪娇娇,“至于那个纪箐歌,她就是个跳梁小丑,哪里会是你的对手!” 要是容晏真敢把那个女人娶进家门,她一定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有了她这句话,倪娇娇自然是满意极了,亲自给她倒了茶,又恢复了之前文雅安静的模样,“雁姨,你想吃点什么?” 对于她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宗听雁还有点接受不过来。 原本以为倪娇娇是个好拿捏的,只要自己一天是容晏的母亲她就一天都会尊敬自己,只是现在看来,她心中对自己还是有很多想法的。 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 万一容晏对她说了点什么,让她和自己离心,自己这边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如果到时候容晏还是不肯妥协,倪娇娇又没了耐性,自己要怎么办? 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宗听雁赶紧打住了思绪,专心应对起她来。 另外一边,顾思敏坐在后座上,得意的对着纪箐歌挤眉弄眼,“我刚才是不是很霸气,处理事情是不是很干净利落?” 纪箐歌看她一副快来夸奖我的样子,只得顺着她的意说了几句好话。 “哼,想来算计我,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几个宗听雁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又想到倪娇娇那副温柔懂事的模样,顾思敏忍不住道,“想要当绿茶婊,她的道行还不够,我一眼就看穿了她。” 就她那样子还想当自己的嫂子,真是异想天开。 纪箐歌忍不住笑了几声,“你方才真是太英勇了,以后小师叔的桃花都交给你来对付了。” 看她一副战斗力满满的样子,纪箐歌也有点无语。 难道她还想再撕几个人不成? 顾思敏想也不想的点头,“行!” 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这话一出来,即便是陆机和容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哼哼两声,顾思敏没有再说方才的事情,而是转头和陆机攀谈起来。 四人重新找了个饭店吃饭。 三天后,他们从京城出发,下午准时抵达了N市的机场。 早先就得到消息的纪家人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了,看到几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来接机的人是纪正恩、孙颖以及纪青玺。 一一打过了招呼,孙颖这才拉着纪箐歌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见她手上还拎着行李,赶紧就要接过来,“累坏了吧?” 纪正恩却一把把行李拿到了自己的手上,“你先好好陪孩子说话,我们拿行李就好。” 这样的活哪里能让她来干呢? 孙颖忍不住脸红了红。 见父母感情比之前的还要好,纪箐歌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转头刚要和纪青玺说话,却发现他正一脸兴奋的围着容晏打转! “容晏哥,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纪箐歌:“……” 他这个弟弟眼中是不是都没有自己的存在了? 容晏对纪青玺倒是很好,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冷漠,甚至于还在他期盼的眼神下摸摸他的头表示自己的想念。 “容晏哥,我打算三天不洗头了!” 纪箐歌:“……” 顾思敏在一旁瞧得有趣,噗嗤一声伸出手捏了捏纪青玺的脸颊,“小子,不许和我抢哥哥!” 这就是箐歌的弟弟吗?俩姐弟的性子完全不是一个样啊! 眼前这臭小子更像是哥哥吧? 这大半年内,纪青玺开始疯狂的长个子,原先只是比纪箐歌高了一点,现在却都已经高了她半个头了。 方才介绍的时候纪青玺已经知道了顾思敏就是容晏的妹妹,当然不敢有任何不满的神色,只是龇牙咧嘴的任由她又捏了几下,“思敏姐,要是我同学看见了会笑话我的!” 毕竟将来是要当兵的人,他在外人面前就是个硬汉形象。眼下被人欺负了却不敢还手,被同学看见了肯定要受一番嘲笑。 顾思敏捏够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臭小子,不要沉迷于我哥的美色知道不?” 纪青玺:“……” 纪箐歌:“……” 容晏:“……” 好在她这话说的很小声,纪正恩和孙颖以及陆机都没有听见,一行人往外走,却犯了难。 以为人不多,他们只开了一辆车过来,现在才发现好像是坐不下。 “再等一等。”顾思敏看着他们犯难的脸色,轻笑一声,“我们这边也有人来接。” 纪正恩和孙颖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会儿,一辆车子缓缓停在了众人面前,后座车窗被人摇了下来,卡洛斯挑眉看着她,“还不给我滚上来?” 顾思敏呵呵的笑着,然后让陆机和纪青玺上了他的车,“臭小子,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哥?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再也不让你见他了。” 正想抗议的纪青玺瞬间化身乖宝宝坐了进去。 卡洛斯:“!” 几人开车回到了小区。 顾思敏和卡洛斯跟着容晏与陆机回了家,纪箐歌看着重新坐上来的纪青玺,幸灾乐祸道,“让你不理我!” 纪青玺白了她一眼,“姐,你幼不幼稚?” 纪箐歌:“……” 下了车,纪箐歌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方幸和纪烈严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全是心疼的神色,“丫头,你在学校没吃好的吗,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纪箐歌有点无语。 她现在和去学校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甚至于还长了点肉,两老还是觉得她太瘦了,简直是恨不得她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妈,我们进去再说吧。” 现在是冬天,虽然N市不下雪,却呼呼的刮着风,刺骨的冷。站在外面久了,难免会感染风寒。 方幸忙不迭的哎了一声,拉着纪箐歌的手进了客厅。 还没坐下来,两位老人又忙着问他在学校的情况,主要是担心她不适应环境,会想家之类的。 其实纪箐歌每周都有打电话回来,类似的问题家里人问了也不止一次,但他们就是不放心,生怕她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撒谎。 眼下见到她居然一点都没胖,眼底全都是心疼。 “奶奶,我在那边挺好的。”纪箐歌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几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不会再像以前那个会因为不适应而晕倒了。” 许是因为她打小身体就不好,即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毛病了,老人家还是放心不下。 听了她的话,方幸这才松了口气,见孙颖要忙着下厨,想了想,也站了起来,“你们先聊着,我去弄点菜。” 家里就数她和老伴的厨艺最好,丫头刚回到家,肯定是想吃自己做的菜了。 孙颖哪里敢让她动手,想要让她出去坐着,老人家却很执拗,“我炒几个菜还是可以的。” 这几年她日子过的很舒心,以前落下的老毛病也在休养中好了很多,有的时候一年到头都没发作,身体硬朗着呢! 见她执着的要下厨,孙颖只能退到一边给她打下手。 婆媳之间的关系倒是没有以前那样紧张了。 看见这一幕,纪箐歌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没有什么事情比家里人和和睦睦的更让她舒心的了。 “丫头,在京城没有人欺负你吧?”纪烈严抽了一口旱烟,眼底隐隐有着关切,“咱们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怕他们会看不起我们。” 纪青玺想也不想道,“爷爷,就我姐这样的,谁敢欺负她呀!” 纪烈严这才想起来,如今的纪箐歌早就不是那个因为自卑而胆小怯懦的孙女了。 有点感叹自己老了,纪烈严又道,“没有就好。我也活不了几年了,看你们过的好也就放心了。” 如今家里的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他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纪箐歌赶忙打住了他的话,“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 “就是就是。”纪青玺附和道,“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以后不说了。” 纪烈严哎了一声,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随便和他说了一点在学校的趣事,纪箐歌这才站起来伸了个腰,“爷爷,我先把东西拿回房间。” 现在肯定还没吃饭,她坐了好久的飞机,难免有点疲惫。 纪青玺跟在她身后帮忙拿东西上了楼,又跟着她进了房间,欲言又止。 纪箐歌转身见到他这副纠结的模样,没好气的点了下他的额头,“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走到门口望了望,发现没有人跟上来,纪青玺小心翼翼的关好门,对着纪箐歌小声道,“姐,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参军了?” 过完年他都十六岁了。 容晏哥从七岁开始就进了部队,他十六岁才进,都落了他一大截。 纪箐歌一猜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想也不想的拒绝,“再过两年,等你十八了我就帮你和家里人说。” 他现在就是一小屁孩,都还没到年龄呢,想什么参军! 纪青玺不依了,摇着纪箐歌的手不停的撒娇,“姐,你就让我去吧!你看我都练出肌肉来了,当兵完全没有问题嘛!” 再者说了,他这半年也没有偷懒,每天都按着容晏哥去京城之前给他定下的训练计划训练,而且还超额完成。 “你以为当兵是那么好当的?”纪箐歌看着他一副憧憬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兵要吃很多苦的,你现在所受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要是普通的士兵也就算了,他想当的是特种兵,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进部队呢? “姐~” “你就是再喊我一百遍都没有用。”纪箐歌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只怕自己不答应他他这个寒假都不会放过自己,只得继续道,“这样吧,你要是能获得你容晏哥的同意,我就帮你想想办法。” 纪青玺立即欢呼起来,马不停蹄的就要去找容晏! 纪箐歌哭笑不得,赶紧喊住他,“他刚回来,肯定是要休息的,你现在去打扰他,会不会有点不好?” 纪青玺转念一想也是,停下了脚步,“那我晚上再过去。” 他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了。 “我去打电话告诉奚卓。” 风风火火的下楼去了,只留下纪箐歌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苦笑。 一个小时候,纪箐歌下了楼吃饭。 纪家人吃饭没有什么规矩,很多事情都是等到吃饭的时候拿出来说。见她吃的差不多了,方幸放下碗筷,看看纪烈严,咬咬牙道,“丫头,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 他们已经习惯了和纪箐歌商量过后再做事了。 纪箐歌有点好奇的望着她,“奶奶你说。” “是这样的,你看现在快要过年了,你小叔他……”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说起自己的小儿子来扫纪箐歌的兴,实在是眼见着就要过年,他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心中不忍。 他们老人家也没多少年头可以活了,就希望在世的时候能看着家里人团聚。 两位老人的心理纪箐歌当然明白,沉吟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小叔的确是该回来过年。” 那次闹剧之后,纪正齐也是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没有再继续和韩梅在一起,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奋斗,一年下来也算有所成,至少比起以前来说要争气的多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梅带给他的阴影的影响,他到现在都没有再婚。 见她愿意松口,而且也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方幸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吃完饭,纪箐歌被纪青玺拉着出了门到了容晏的家。 “容晏哥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纪青玺一进门就直奔容晏面前,“你看我今年可以去当兵了吗?” 他实在是太兴奋了。 只要想到自己多年的愿望就要达成,他哪里还能淡定啊! 容晏沉默的看了看他,然后微微摇头,“不行。” 纪青玺一下子蹦了起来,“为什么!” 容晏哥为什么和老姐一样不同意自己去当兵呢,他真的自认为自己已经达标了。 “不是年龄的问题。”容晏一看就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而是你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达标。” 即便他已经足够努力了。 “可是……可是……”纪青玺可是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啧,姐姐我最看不得别人伤心的样子了。”顾思敏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这个寒假,就由我来负责训练你,保证让你受益匪浅。” 纪青玺疑惑的望着她,“你行么?” 容晏哥厉害,可不代表他的妹妹也很厉害啊! 顾思敏直接一个爆栗给他,“臭小子,敢怀疑我?” 纪青玺嘿嘿两下。 卡洛斯看着她和纪青玺亲近,脸皮轻微抽搐了两下,没有说话。 这小女人,看他今晚怎么收拾她! 顾思敏可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当然,就算她知道了,顶多也是不以为然。 毕竟她还从没在他手下败过。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纪箐歌一个人前往华年酒店。 倒不是容晏不想陪她来,而是纪青玺和奚卓缠人的能力实在是太了得了,这才第一天,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包厢里,看着许久不见的程林,纪箐歌倒是难得的有点感慨。轻轻的和他拥抱了一下,这才转头看着易晟、司骆和霍锐进。 “易帮主,司堂主,霍市长。” 大半年不见,霍锐进倒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满眼都是算计。如今的他倒是更加内敛了,很难看穿他的情绪。此时,他洋溢着一抹笑容,对着纪箐歌点头,“纪小姐,好久不见。” 一一坐了下来。 “纪小姐又是漂亮了不少。”霍锐进一脸真诚道,“果然是京城的水土养人么?” 纪箐歌微笑着,意有所指道,“霍市长以前还叫我箐歌,半年不见,倒是客气了不少。” 霍锐进脸上的笑容一僵。 然而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面对纪箐歌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产生敬畏之心的霍锐进了,现在的他已经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坐稳了市长的位置,就连程家都难以动摇他的地位。 也因此,在对待纪箐歌的心理上难免有些变化。 在他看来,他们现在完全是平等的位置。他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需要小心翼翼的和纪箐歌说话,为了一些利益还得赔着笑脸。 “呵呵,箐歌倒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霍锐进笑了笑,改了口,腰杆却不自觉的挺直了,“看来变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纪箐歌呵呵两声,对他这话不可置否。 司骆看了看两人,也笑着出声,“妹子,你在京城不知道,霍市长这大半年可是干了不少大事。” 当初几人在京城吃饭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及霍锐进。 纪箐歌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温声道,“哦?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司骆却是不相信。 就算她一心都扑在了容家的事情身上,想必景天也会把N市发生的大事告诉她。 “霍市长这半年制定了不少政策,引进了很多外资,现在N市的经济已经不是半年前可以比较的了。” 纪箐歌有点惊讶的看向霍锐进,后者谦虚的微微低头,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哦,对了,那个现在要对顾氏集团下手的人,他的身份我已经弄清楚了,据说是Y国的一个贵族,手上掌握着好几家公司。”司骆笑得越发的奸诈,“霍市长真的是很有本事,竟然把他拿了下来,谈了一笔价值几百亿的大生意!” 他那夸张的语气,让得纪箐歌有点好笑。 演技也太浮夸了点。 话都说到了这里,霍锐进当然不能再置身事外。 即便他现在不需要仰仗程家也能在N市站稳脚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和程林、纪箐歌等人翻脸。 若非逼不得已,他还是希望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掌握了南方经济命脉的人,要是得罪了他们,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不如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给自己的政绩再添一笔荣耀。 “埃里克先生为什么要对顾氏下手,这点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霍锐进苦笑着解释道,“我只是个市长,对商场这些事情不擅长,我原本以为只是商业上的竞争才……谁知道你们有过节。” 话一说完,他便感觉有点不对。 “霍市长怎么知道我们有过节?”纪箐歌笑盈盈的看他。 霍锐进心猛的一跳,尴尬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箐歌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在座的都是人精,他那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见纪箐歌不说话,霍锐进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箐歌,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埃里克先生能在N市投资是件好事,你知道他拉动的经济可以养活多少人吗?哎,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 话里话外,都是要纪箐歌体谅他。 如他所愿的,纪箐歌点点头,“霍市长,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会因此而为难你的。” 霍锐进却还是不放心,又看向程林。 悠然的喝着茶,程林似乎没看到他带了点哀求的眼神,“箐歌啊,你刚回来,那些事情过后再说吧。今天我们是给你洗尘,不是让你奔波劳累的。” “还是程先生关心我。” 司骆可不乐意了,一副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伤心模样,“妹子,难道你也不懂得我的一番苦心吗?”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故意提及那些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要看霍锐进的笑话。 在一旁坐着的易晟不着痕迹的看了司骆一眼,让得后者悻悻的闭上了嘴。 几人吃了饭,霍锐进实在是坐不住了,当下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事便匆匆离开。 他一走,气氛便活络起来,司骆举起了酒杯示意纪箐歌,“妹子,欢迎你回来!” 她一回来就有好戏看,简直是太让他期待了! 果然啊,N市少了她就少了太多的热闹。 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纪箐歌笑得愈发的灿烂,“司堂主,刚才我帮你算了一卦。” 司骆一听她这话就全身起鸡皮疙瘩,赶紧摆手,“别,我不想听!” 她这丫头把戏多着呢,他可不想被她算计了去。 纪箐歌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司堂主,你很快就要当爹了。” 司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虽然自己风流多情,可是做事向来有分寸,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而且,他才二十几岁啊,实在是没有做到当爹的准备! “妹子,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开玩笑!”想了想,司骆还是觉得纪箐歌是在耍他,“你认真的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都是假的。” “真的。” “我就说……什么?!” 司骆简直是要哭了。 哀求的看着易晟,司骆可怜兮兮道,“老大,你帮帮我!” 易晟脸色微变。 这事他要怎么帮?帮他认下那个孩子吗? 虽然他们是好兄弟,但这种事情可不能帮。 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司骆头都要大了。 那丫头说自己要当爹了,自己的老大居然二话不说的就相信了! 这什么兄弟! “老大,你就帮我问问,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话,他必须得赶紧跑路! 易晟想了想,看着他那着急的模样,只得帮忙问了一句。 纪箐歌的答案还是那一句,“易帮主,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司堂主是真的要当爹了。” 司骆崩溃了,唰的一下起身就往外走。 不行,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骗了自己,居然敢偷偷怀了自己的孩子! 易晟叹息一声,和纪箐歌与程林说了一声,追了出去。 包厢内只剩下两人。 实在是没有想到司骆的反应会这么大,纪箐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瞧见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程林也觉得有点好笑。 寒暄了几句,程林才把话题扯回到了最先离开的霍锐进身上,“他现在私底下的小动作可是不断。” 当初还以为他是个安分的,谁能想到,不过是几年他就要忙着摆脱程家了。 想到前几年霍锐进所做的一些事情,纪箐歌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程先生,那你现在的意思是……” “若是他没有触及到程家的利益,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想到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程林的笑容越发的冰冷,“他似乎是和埃里克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正想办法对付程家呢。” 埃里克? 纪箐歌还真的是有点意外。 霍锐进又不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还敢和他合作,难道就不怕被上面的人知道吗? 和外国的贵族相交过密,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多想。 “而且,他还在私底下调查季茜和谢子平的死因,看来是想查出点什么来作为要挟我们的把柄。” 他未免也太贪心了! 现在不动他,不是因为他已经坐稳了位置,不是因为他怕了他,而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是在不想在换届的时候出什么事情而已。 如果霍锐进真的想作死的话,他也不介意成全了他。 季茜? 纪箐歌缓了缓才想起来她是谁,看着程林那恼怒的模样,安慰道,“放心吧,让他去查。” 她有着绝对的信心,他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程林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所担心的不是霍锐进知道些什么,而是担心这些事情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要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虎视眈眈,就想着让他松口参与政派之间的斗争。 “霍锐进这边我会找人盯着他的。”纪箐歌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对了,埃里克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她还没来得及找景天。 “在这之前,我倒是先问问你,顾氏集团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纪箐歌点点头。 程林一副果然是这样的模样,“埃里克在对方的手下吃了个闷亏,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就这样罢休。” 程林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自然是不知道埃里克完全就是冲着顾思敏来的,不是外界所传的是因为姜翘。 纪箐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只得说道,“埃里克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到时候我再把前因后果和你一遍。” “好。” 告别了程林,纪箐歌又打车到了华盛。 景天知道她要来,早早就在办公室等着,见她进门,立即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沧桑成这样了?” 纪箐歌脚底一个踉跄。 什么叫做沧桑成这样?! “啧啧啧,居然胖成了这样!容晏还没甩掉你吗?” 纪箐歌:“!” 虽然是长了一点肉,但是根本没有胖好吗?! “虽然说男人都喜欢肉一点的女人,但是呢,肉要长在正确的地方。” 说完,他的视线还好死不死的落在了她的胸前。 纪箐歌冷笑,“呵,原来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啊?” 被她嘲笑不是男人,景天也不生气,悠然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很是友好的把一堆资料砸到了她面前,“等下回去记得把这些也带走。” 她可是公司的董事长,哪里能撒手不管事。 纪箐歌真是被他气得牙痒痒。 果然,两人命中注定不合。 随手翻了翻那沓厚厚的资料,没多久纪箐歌便头痛的放了下来。 眼花缭乱。 景天双手环胸,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苦命的干了一年,现在是时候放松放松心情了。 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又说到了顾氏集团的现状,景天嗤了一声,“对方的野心可不止一个顾氏集团。” 对方还要把手伸向华盛。 看着景天递过来的另外一份,纪箐歌一边看着,一边冷笑。 埃里克的确是个让她不敢掉以轻心的对手,但是并还没有到畏惧害怕的地步。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会在过年前处理完毕。”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景天向来相信她的能力,得了她这句话后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对了,上次我在京城见到了一个人。”眼见着景天就要赶人,纪箐歌忽然说道,“那个人曾经出现在牧音身边。” 两人之间已经许久不提及那个名字了,景天脸上的笑意一顿,旋即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那个人。 “当时牧音向我介绍说他是她堂姐的未婚夫,但是上次在京城,他很明确的告诉我,他要和牧音结婚了。”纪箐歌郑重道,“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景天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沉默。 这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 事实上,自从牧音回了M国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不止如此,牧修文也是和自己断绝了所有的来往。 看着他这副样子,纪箐歌内心叹息一声,轻声问道,“景天,你真的不想找回牧音了吗?” 两人莫名其妙的分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牧音对景天的感情她有目共睹,实在很难相信,她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而且还迅速的要和别人结婚。 也许,问题就出现在那人身上。 “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纪箐歌又道,“我不想让你后悔。” 良久,久到纪箐歌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事情,景天自嘲一笑,“我不会后悔,我只怕她会后悔。” 这段感情中,最先开始陷进去的是牧音。她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他心中很清楚,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害怕她后悔。 她大好的年华全都浪费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着自己打转。他真的害怕有一天她会后悔,她会觉得这份爱不值得。 不如就此放手,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纪箐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这人看着挺风流的,谁知道在感情上却这么胆怯和犹豫。 “她要是真的会后悔,能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还是坚持了这么多年吗?”纪箐歌站了起来,“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傻!” 说完,她便直接抱着资料出了门。 景天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分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她。 不管不顾的追到M国,她却还是不愿意见他。他站在牧家大门外站了三天,牧修文才走了出来。 他说了很多话,还提到了以前很多事情,却全都是一个意思。 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他狠命的搓了搓,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想,一旦想起来,就是灼心的痛。 走出了华盛大厦的纪箐歌刚想打车,方在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号码,她难得的勾了勾唇,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秦莲?” ------题外话------ 嗷呜,有免费的评价票和月票的妞们请投一投啦!顺便,千万不要养文,千万不要养文,千万不要养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065 你有志气!(二更) 这个时候接到秦莲的电话,纪箐歌实在有点惊讶。 不过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她原本就打算过年前和她见一次面,现在正好。 打车赶往了她所在的地方,纪箐歌一见到她就不好意思道,“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秦莲欣喜的看着她,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对着在一间小杂货店里坐着的妇女喊道,“妈,这是我同学箐歌!” 那妇女站了起来,招呼两人进门,“你就是箐歌呀?长的可真是漂亮!正好到饭点了,你们先在这里聊着,我去给你们弄两个菜。” 纪箐歌刚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对方已经快步走了进去,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妈就这样,行事风风火火的。”秦莲笑吟吟的看着她,“你不吃点东西她会不安心的。” 纪箐歌只得应了下来。 环顾四周看了看杂货店,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被整理的井井有条,货物一应俱全。 “这还得多亏了你!” 说到这个,秦莲心中满是感慨。 当初她家里的条件有多困难她心中很是清楚,高中毕业之后她多次想放弃读大学的机会,要不是箐歌在旁边鼓励着她,并且还给了她一笔资金支持家里人创业,她实在很难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哦,对了,等下你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我把钱还给你!”秦莲拍拍自己的额头,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这大半年来我们家也赚了一点钱,正好可以还你。” 她可不能理所应当的认为那钱是箐歌白给的。 这半年来,她一边上大学一边勤工俭学,生活费基本自给自足,所以才会这么快就能还钱。 纪箐歌没有拒绝。 秦莲性子敏感,自己要是不收钱,只怕她心中会胡思乱想。 将来等她结婚的时候,自己再把那钱当成红包给她就好了。 想了想,纪箐歌便把卡号报给了她。 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秦莲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说着,性子比以前要开朗了许多。 “我现在在一家公司当模特,每个月也有点收入。”一见到纪箐歌,秦莲总是忍不住把自己内心的喜悦事情告诉她,“虽然不算得什么大钱,但是养活我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秦莲成绩并没有纪箐歌的好,高考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她外形条件很好,刚开始的时候是去一些小公司当平面模特,或者是去一些展览会当车模,后来被一个公司的经纪人发现,就带她进了那个圈子,签约当了个模特。 “你别担心我,公司的人都挺好的,也挺正规。”秦莲看纪箐歌那担忧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再者说了,我念的可是法学,他们骗不了我!” 见她这样说,纪箐歌只好笑着让她多个心眼。 不一会儿,秦莲的妈妈便喊两人进去吃饭。 秦莲的妈妈很是热情,纪箐歌又是第一次上门,她当然是要招待好。再者,她早就从秦莲口中知道了她很多事情,又得知当初她们家开小杂货店的钱是她借的,对她的态度更是亲切。 纪箐歌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吃过饭,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眼见着时间不早了,纪箐歌抱着一堆资料和秦莲挥手告别。 重新返回杂货店,见到自己的母亲正盯着自己,秦莲有点摸不着头脑,“妈,你看着我干什么?” 秦莲妈妈回过神,“钱你还给人家了吗?” 小姑娘虽然很有钱,但是她们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钱啊!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银行转账给她。” “那就好。”秦莲妈妈松了口气,“以后你可不能忘记人家的恩情,要记得时刻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秦莲蓦地心生不安之感,“妈,好好的你说这些话做什么?” “没什么,你先帮我看会儿店,我有点累,进去躺会儿。”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秦莲挠挠自己的头,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和自己说那些话,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叮嘱后事一样。 想到这个词,秦莲的心咯噔了一下。 安慰自己一般拍拍胸口,她心中忍不住嗤了自己一句。 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要瞎想?她们现在才要过上好日子,那些事情肯定不会发生的! 另外一边,纪箐歌回到了家,刚放下资料,纪青玺就敲门进来了,整个人哭丧着脸,“姐,你告诉我,思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今天早上,他和奚卓被顾思敏拉出去,说是要训练两人。 原本他们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她的手段肯定比不上容晏哥,可是谁能想到,她居然比容晏哥还要变态! 而且,她的心实在是太狠了,对他们的求饶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就像是个女魔头。 纪箐歌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这才一天呢,这小子就变成现在这副疲惫的模样了,看来思敏的训练效果不错。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的身体素质远远还没有达标!你要是接受不了她的训练,肯定也没办法选上特种兵!” 理想总是很美好,但是现实也无比的骨感。 要想成为特种兵,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纪青玺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来这里可不是想被她嘲笑的! “思敏的来历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要是能从她手上坚持到最后,选上特种兵就绝对没有问题!” 思敏当初所接受的训练可非常人能比。 纪青玺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心中的不满全都消失不见了,“我一定可以的!” 哼,到时候他要让所有小瞧他的人都跌大眼睛! “你有志气!”纪箐歌往外推他,“现在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明天还得接受训练呢,赶紧洗洗身子睡吧!” 纪青玺也不缠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关好房门,纪箐歌找了睡衣然后进了浴室,等到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容晏。 因为刚洗完澡,纪箐歌的脸庞泛着粉嫩的红色,让人忍不住想起那鲜嫩多汁的蜜桃,无比的诱人。 漆黑的眼眸变得无比的深邃,容晏站在原地冲着她招招手,“过来。” 纪箐歌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没有预想中的吻,他从床头拿起了吹风机,示意她坐下来,“我给你吹吹。”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纪箐歌哎了一声顺从的坐了下来。 被她这呆傻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容晏捧起她的头发,细心的给她吹着。 他不是不想亲她,只是现在正是冬天,她这样湿着头发很容易感冒。 相比于自己的*,他更关心她的身体。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吹风机发出的声音。 半晌,他放下吹风机,一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然后俯身开始亲吻她的嘴角。 纪箐歌又是愣住了。 回过神来后,她闭上眼睛,主动亲了他。 火热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就在两人都有点失控的时候,容晏猛的抬起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她动情的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要是再看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还能忍。 好笑的看着他,纪箐歌起了逗他的心思,调皮的凑过去,在他的耳边吹着气,“小师叔,你不想要吗?”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诉说的性感,就像一条小蛇一般钻进了容晏的心,勾起了让人无法忍受的痒。 容晏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哭笑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想着玩火。 “小师叔~”纪箐歌见他紧绷着脸不敢看自己,嘿嘿两声,两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真不想要啊?” 话刚落音,她就被自己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行了,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 无奈的看着她,容晏又是抱紧了她,让她不要乱动。 身体的*正在叫嚣着,他实在是不敢再让她继续胡闹下去。她现在还小,有些事情还没办法承受。 想到这里,容晏又有点抑郁。 她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他的女孩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对了,今天我从程先生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纪箐歌对上他的视线,明白他现在正在难受着,没有继续逗他,而是扯开了话题,“霍市长现在又是不安分了。”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和容晏没有关系,但是她心中却有个不好的念头,总觉得这背后还有着其他人的影子。 “当初是廖先负责和司徒衡对接,后来却换成了善智阐。而且,姜家事情发生的时候,廖先从京城回了N市。” 他们已经知道了灭天派的人和苏沁有过交集,也知道姜家的事情有他们的手笔,但是他们却无法确定,和苏沁有过交集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谁能保证,廖先回到N市所见的人是苏沁而不是其他人呢? 霍锐进如今的反常,虽然他们早先就已经预料到,但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难道真的只有埃里克的原因? 这事情有着诸多的疑点,她实在是很难放下心来。 所有有关灭天派的事情,她都必须小心应对。 ------题外话------ 二更二更,我是二更! 066 那只是逢场做戏! 她也不想多想,实在是那个门派真的太烦人了! 当初阴差阳错之下和对方交手,从此以后两方便对上了。对方对自己的事情掌握的一清二楚,她却到现在都还没有知道对方的掌门到底是谁。 想到那天见到的神秘黑衣人,她的心更加不安。 她有种感觉,那个女人就潜伏在她身边,很有可能是自己亲近的人,也很有可能只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谁都有可能。 而正是因为这种可能,才让得她愈加的不安。 若是到了最后,对方真的是自己无比相信和熟悉的人,她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最近行事小心为上。”容晏不担心自己,却在乎她的安危,“有事我会处理。” 若是可以,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再参与那些事情。只是他心中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中途退出,只看谁能笑到最后。 纪箐歌戳戳他的胸膛,轻嗯了一声。 火又被她撩拨起来,容晏有点无奈,又有点说不出的咬牙切齿的意味,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细细的亲吻起来。 两人之间更加亲密的行为都有过,此刻虽然还是有点脸红,但是她却比之前的要放开了许多。 果然,这样的事情多了就会习惯么?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她没好气的甩甩头,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小师叔……” 容晏抬头看她。 两人视线对上,容晏却是又要俯下身子。纪箐歌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挡住了他的动作,“我有话和你说。” 略微不满的望着她,在看到她眼底的坚持的时候,他只得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嗯?” 见他停下了动作,纪箐歌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阻止他的动作,纯粹只是为了让他安分一点。不然把火勾了起来,两人都得难受。 见她那副样子,容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是抑郁了半晌,最后摸摸她的头。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刚想开口说话,房门被人敲响了,孙颖站在外面问道,“丫头,你睡了吗?” 纪箐歌有点欲哭无泪。 容晏心情也不怎么好,抑郁的站了起来,看着忍住笑意的纪箐歌,他想了想,道,“我等下再过来。” 外面敲门的人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他总不能走出去把她丢下楼吧? 纪箐歌红了红脸,等到容晏翻身下楼后才站了起来开房门,看着站在外面的孙颖,“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孙颖看着她脸红彤彤的,双眸水润,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刚想问她怎么了,却在看到她床头的吹风机的时候了然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洗头,小心感冒。” “放心吧,我吹干了才睡的。” 孙颖嗯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把自己手里的碗递给她,“这是你奶奶特地去药店给你抓的药,滋补身子的。” 家里人依旧是放心不下她的身体,每次她回来总是要熬很多补身体的药或者汤给她喝。 纪箐歌有点无奈,却不忍辜负她们的一番好意,只得在她注视的目光下喝得一干二净。 “你先坐好,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聊一聊。”孙颖见她并没有睡意,想到自己来之前纪正恩的叮嘱,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丫头,在学校里同学对你如何?没有人欺负你吧?” “挺好。” 纪箐歌放下碗,随意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男同学呢?有没有对你特别好的?” 纪箐歌:“……” 自己母亲问这话的意思,她要是再没有领悟出来,就真的可以拍拍自己的脑袋把方才刚进的水给摇出来了。 她不说话,孙颖更感觉尴尬。 即便两人是母女,这样的话题聊起来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她到底关心女儿,不想让她被人给骗了。 “现在的男孩子嘴巴可甜着呢,你可不要被他们给骗了!”孙颖瞧了瞧门口,见没有人,咬牙小声说道,“交男朋友的事情不急,等你长大了,我们再给你好好把关。” 她现在还小,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好挑选。 自己女儿这么优秀,将来肯定能找个一个一样优秀的男孩子。 纪箐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只得笑道,“妈,你看我是那种容易被人骗的人吗?” 孙颖想了想。 这倒是。 自己的女儿如何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能在外面建立了那么大的公司,又认识了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会被人骗呢? 本来这问题她是不想问的,但是自己的丈夫老是放心不下,这半年可没少在她面前念叨这个事情,总觉得有人要拐走他的乖女儿。 她方才过来的时候,他可是再三叮嘱自己一定要问的。 “对了你爸说,你和容晏来往不是不可以,只是呢,你们要保持点距离。” 说这话的时候,孙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容晏的为人她还是很心上的,觉得他话不多,性子也冷,但是能够给女孩子安全感,对她的女儿又好,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殊不知,纪正恩最防的就是容晏。 兔子都还不吃窝边草呢,要是那臭小子敢拐走自己的女儿,他一定要跟他拼命! 纪箐歌的脸颊瞬间爆红。 要不是孙颖也觉得尴尬,并不敢直视纪箐歌的眼睛,她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咳,我知道了!” 她现在年纪还太小,和小师叔的事情是不能告诉家里人的。要是被他们知道,只怕整个家都要爆炸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孙颖慌忙站了起来,拿过碗就要出门。 纪箐歌顿了顿,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出声喊住了她,“妈!” 孙颖回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难道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瞒着家里人没有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结婚了没有告诉你们,你们会不会怪我?”纪箐歌开玩笑似的问道,“到时候你们不喜欢男方怎么办?” 家里人都对小师叔抱有好感,但是这所谓的好感并不能让他们同意自己嫁给他。 两人的年龄差距摆在那里。 小师叔比她大好几岁,虽然找个比自己大的男生会比较懂得疼人,但是年龄相差太大,两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会不同,在很多事情上有着各自不同的态度,很容易就产生分歧。 在家里人看来,她和容晏就是属于后者。 自己真要嫁给他的话,他们肯定担心自己以后会吃亏。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们哪里会反对。”孙颖想了想,很认真道,“只是瞒着家里人肯定是不好的。” 纪箐歌点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你去睡吧。” 孙颖有点茫然的出了门。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丫头是要做什么事情呢?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在将来的某一天,纪箐歌还真的践行了她今晚开玩笑似的话。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关上房门,纪箐歌想了想,又把门给反锁了。 不过一会儿,容晏又从阳台那里翻身进来,有点委屈的望着她。 纪箐歌摸摸他的头,跟逗小狗似的安慰道,“我也没办法,要是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进来,家里人肯定得把你轰出去。” 不只是轰,打断她的腿都是有可能的。 容晏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上床躺在了她身旁,“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答应的。” 他要努力的活着,然后把她娶进门。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都被填满了。 到那时候,他们就有一个真正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了。 纪箐歌嗯了一声,想到以后他们会过着幸福的生活,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会在慢慢变老的同时看着孩子长大,只觉得满心的欢喜。 她实在是太期待那样的日子了。 两人低声说了一会儿话,纪箐歌打了个哈欠,枕着他的胳膊入眠。 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容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在她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一吻,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他依旧已经不见了人影。 纪箐歌有点说不出的失落,旋即想到今天是自己起晚了,说不定他是出门和顾思敏训练自己的弟弟和奚卓去了,连忙起床洗漱,下楼简单的吃了早餐后也出了门。 今天天气很好,出门的时候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身上,纪箐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旋即慢步朝着海边走去。 他们今天要在那里进行训练。 等她到的时候,顾思敏正在一脸兴奋的吹着口哨,然后指挥纪青玺和奚卓在海水里做仰卧起坐。 见到她过来,她笑吟吟的冲她挥手,“箐歌快过来,这两小崽子简直太好玩了!” 好玩? 纪箐歌看着眼睛亮得吓人的顾思敏,只觉得有点无语。 “快!快!快!”见他们两人的动作慢了下来,顾思敏也顾不上和她说话,径直吹快了哨子,“不许偷懒!”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的是很有潜力,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坚持不住了,他们还能咬牙坚持做下去,而且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眼神中不自觉带了点满意。 卡洛斯让人在海边扎了一把大阳伞,又摆上了桌子和椅子,悠然自得的坐着,手上还捧着一杯加了冰块的饮料。 纪箐歌囧了。 这人以为是来海边度假呢? 他拿着饮料却并不喝,等到顾思敏抽出空来了,才让人把饮料递给她。 纪箐歌瞬间觉得自己承受了一万的暴击。 虽然自己不是单身狗,但是还是被虐得很惨。赶忙移开了视线,找到容晏所在的地方,抬步走了过去。 刚想吓他,对方却猛的转过身子,反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师叔!”纪箐歌龇牙咧嘴的扑了过去,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在看什么呢?” 两人身后有块大石头,顾思敏等人站的远,他们是看不到的,因此她才放心的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话说起来,当初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来过海边。 明明人是一样的,心情却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关系不一样了么? 纪箐歌想着想着,自己一个人又乐了。 容晏稳稳的托住她,慢慢的朝前面走去。 海风吹过来,两人却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温度在不断上升着,快要灼烧了彼此的心。 另外一边,几人躲在巨石的后面,看着两人越走越远,都极有默契的收回了视线。 顾思敏喝着饮料,拍了拍纪青玺和奚卓的脑袋,“走了!” 她给他们休息时间,可不是让他们来偷看别人散步的。 纪青玺眼神复杂的看着远方的两人,一半高兴一半忧伤。 高兴的是容晏哥能成为自己的姐夫,忧伤的是,自己的姐姐现在还太小了,会不会有点吃亏。 虽然他很喜欢容晏哥,但是心中最在乎和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姐姐。 他们两人的事情肯定是瞒着家里人,他可以也帮着一起隐瞒,只是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到那时候,他们要怎么面对家里人的反对? 尤其是自己的父亲。 纪青玺想到当初两人一同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他那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就觉得发憷。 等到纪青玺和奚卓被操练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纪箐歌和容晏双双走了回来。几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提方才的事情,也没问他们两人去了哪里。 “思敏姐,能让我喝口水么?” 奚卓的眼神放在不远处的饮料上,移都移不开! 他现在口干舌燥,刚才喝了太多的海水,咸的。 顾思敏挑眉看了他一眼,“想喝?” 奚卓忙不迭的点头,纪青玺想喊住他都来不及! 顾思敏把饮料捧到他面前,就在他眼前一亮欣喜的想要接过去的时候,她直接又收了回去喝了起来,“十分钟内跑到小区,我就给你喝。” 十分钟!小区! 奚卓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 十几公里的路程让他十分钟跑完,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纪青玺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看清楚思敏姐的可怕之处,这孩子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好了,今天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你们两人赶紧回去吧。” 俩难兄难弟面面相觑,互相搀扶着走回去。 纪箐歌和顾思敏几人对视一眼,坐上了车子,前往顾氏集团。 会议室里。 埃里克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饶有趣味道,“祁湛,好久不见了。” 每次自己和思敏见面的时候,祁湛总是跟在她身边,所以自然是认得的。 祁湛面无表情的点头,“埃里克少爷,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哼了一声,埃里克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看了下时间,“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分钟,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思敏她还在来的路上。” 话音未落,顾思敏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当然,同行的还有纪箐歌、容晏和卡洛斯。 埃里克蓝色的眼眸一眯,锐利的目光放在了纪箐歌身上。 明明卡洛斯也在场,他却有种直觉,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是眼前的这名少女。 单论相貌的话,她长相清秀,比起自己见过的女人都要逊色三分。看起来就是普通邻居家的女孩子,但是那气质却让人不敢心生轻视之情。 埃里克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事先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华盛的底细,自然也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传说中的纪箐歌。 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 这辈子唯一能让自己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的人,也只有…… 他阴鸷的笑了笑,目光放到了正坐在自己对面的卡洛斯身上。 本森家族和博比家族都是Y国的贵族,两家来往频繁,不然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和顾思敏订婚。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把人娶进门,卡洛斯就派人来说婚约取消。 开玩笑。 这段婚姻他可是很满意,哪里能随随便便说取消就取消! 两人之前已经打过照面,埃里克看着高深莫测的卡洛斯,轻笑两声,“老朋友,你现在带着一群人来和我见面,是什么意思呢?” 当初两人可是约好了,是他们当着顾思敏的面把话说清楚,这多出来的两人又算是什么? 卡洛斯抬眸看了他一眼。 顾思敏坐了下来,正好听见他这句话,没等卡洛斯开口,直接插话道,“埃里克,这是我的哥哥和未来的嫂子,你说他们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呢?” 埃里克侧首看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没了之前对祁湛时候的咄咄逼人,也没了在卡洛斯面前的玩世不恭。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温和有礼,就像一个合格的绅士。 “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亲戚的话,自然是有的。” 顾思敏满意的笑了。 “只是……”埃里克又把目光对准了祁湛,“他就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吧?” 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始终不是什么好事,他可不想让那么多人看笑话。 “哦,这位是我认的干哥哥,你有什么意见吗?”顾思敏抬头示意祁湛也坐下,然后别有深意的瞥向埃里克,“嗯?” 妖媚如丝。 埃里克瞬间找不到自己了。 卡洛斯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放在桌下的手霸道的捏住了顾思敏的小手。 居然敢对别的男人抛媚眼,真的是活腻了! 差点就嘶痛出声。 顾思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若无其事的看向有点疑惑的盯着自己的埃里克,“埃里克,你现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当初说联姻取消的时候,可不见他反对。 埃里克有瞬间的不自在,更多的却是惊喜! 难道小思敏因为这件事情吃醋了? “思敏,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释!”埃里克着急道,“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那样的女人哪里能跟自己的小思敏比较呢? 纪箐歌有点咋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就是传说中狠厉毒辣的博比家族的继承人埃里克? 在顾思敏面前,他就是个愣头青,傻头傻脑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而且,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思敏,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放下所有的架子。 只不过,人不可貌相,谁能保证在这副痴情的模样下,不是一颗算计的心? “是不是逢场作戏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想郑重的告诉你,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这点你们家族的人也已经同意了。”顾思敏笑了笑,“你现在这样纠缠,很没意思。” 别人都以为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是她在小心翼翼的陪着,埃里克才是那个享受她仰慕的人,却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地位完全是倒过来的。 顾思敏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永远不会因为要讨好谁而践踏自己的尊严。相反的,埃里克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子,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为了吸引自己意中人的注意。 反差还挺大。 “思敏,你这样说我真的会伤心的!”埃里克哀怨的望着她,“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都不明白吗?” 卡洛斯不咸不淡的望了他一眼,“埃里克,博比家族这是打算和我们本森家族过不去了?” 取消婚事是双方商量好的,他现在这样子纠缠,又是想做什么? “卡洛斯!当初你们商量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场!”埃里克脸色难看的盯着他,双眼有着愤怒,“思敏是我的未婚妻,这点不会改变!” “我本森家族的公主,你以为像是外面廉价的菜一样,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卡洛斯身子微微向前倾,冷笑,“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可不会再客气了!” 在Y国,还没有人敢跟本森家族作对,即便是皇室也要敬他们三分! 博比家族的人是不是冲昏了头脑,以为拥有足够的资本和他们作对? “卡洛斯,你也不要太过分!”埃里克却没有预想中的退步,慢吞吞站起来,在看向顾思敏的时候满是志在必得,“我们走着瞧!” 他埃里克的妻子只能是顾思敏! 带着人气势冲冲的走出了顾氏集团,埃里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坐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加长林肯。一直待在车内没有下去的姜翘笑吟吟的捧着一杯香槟走了过来,“埃里克,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庆祝了?” 埃里克的来历她可是清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认定顾氏集团的事情他已经解决好了。 烦躁的推开她,埃里克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出了点变故。” 姜翘脸上的笑意一僵,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眼眸在望向他的时候隐含了一丝爱慕,“怎么会呢?你不是说只要你亲自出马,对方肯定会……” 话语突然一顿。 她的对面,埃里克正用着他那双蓝宝石一般迷人的眼眸盯着她,“我的事情,请你少过问!” 要不是意外得知眼前这个女人跟思敏有过交集,他怎么可能会顺水推舟的和她交往,并且跟着她来了N市。 一把扯住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带,姜翘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就被他堵住了嘴。 他的双眼还充满了怒气,脸上也没有带着笑,反倒是有着一丝阴狠在里面。姜翘呆呆的望着他,却只觉得性感迷人得不行。 有点恼怒又带了点惩罚意味的咬了下她的嘴唇,埃里克温热的大手直接毫不客气的伸进了她的裙底。 姜翘连忙回过神来。 她当然不是处了,只是这毕竟是她和埃里克的第一次,她可不想在车上被他草草的要了。 她天性奔放,喜欢寻求刺激,却也渴望自己的心上人能温柔的对待自己,至少在第一次的时候能够给她足够的温存。 再者,两人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他们认识的第二天就确认了关系,第三天他直接和自己回了N市,感情的发展快到让她都难以置信。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有点虚幻缥缈,找不到一丝真实感。 他可不是自己的那些炮友,只是一晚上就没了联系。她想和他走到最后,想要嫁给他,想要成为人上人,从而彻底的把顾思敏踩在脚底下! 不能这么快。 “埃……埃里克,亲爱的,还不行。”姜翘死死的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进一步,“我们说好了的,要等我们结婚后才……” 埃里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他现在满心的愤怒,急需一个女人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小思敏怎么就能对他那么残忍呢? 两人订婚这么久,她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不相信。 说不定,这其中都是卡洛斯在捣鬼! 想到这里,他更加的愤怒,下手的力度更大了点。 姜翘嘶痛出声,眼泪差点都飙了出来,“埃里克!” 埃里克低下头,看着她那不乐意的模样,当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她是不是第一次他当然清楚的很,所以才会对她的抵触很是不满。 他还没介意过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呢! 直接敲了隔板让人把车停下,埃里克冷眼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姜翘,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下车!” 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她不愿意,多的是女人要爬上自己的床! 姜翘看着他那冷漠的模样,瞬间明白自己是适得其反了。只是她现在还不想那么快把自己交出去,毕竟她也不清楚对方会不会在得到之后就甩掉她! “埃里克,我……” 她慌乱的解释,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着急,喉咙在瞬间失声。 埃里克毫不留情的拨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再度开口,“下车!” 姜翘是真的急了,脑子在这瞬间发热,什么冷静什么矜持都顾不上了,讨好似的亲上了他的嘴唇,然后一路往下! 车子又继续往前开。 到达目的地后,埃里克一把推开软弱无力的趴在自己身上的姜翘,利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表情,径直下了车。 此时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高贵的模样。 车内的姜翘简直是欲哭无泪。 抬着有些发酸的胳膊,她艰难的穿好了衣服,咬咬牙下了车,在踏上实地的时候差点脚一软狼狈的跌倒。 眼下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别的女人抢走他! == 接到姜蔺的电话的时候,纪箐歌还真的是有点意外。 他们两人不算得熟悉,再者他要找人的话也应该是找上思敏才对。 不管如何,她还是如约和他见了面。 姜蔺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阴森的模样,见她独自一人前来,有点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纪小姐,请坐。” 纪箐歌没有错过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是在找谁,只是他没有提及,她也不想主动谈及,只是疑惑道,“姜少约我见面,是有什么事情吗?” 姜蔺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纪小姐,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并非我的本意。” 他压根就想不到,姜翘去了M国后还是不死心。 原本以为送她出国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却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个举动,从而造成了今天的麻烦。虽然知道她不在意,但是他还是希望她不要误会。 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是真的不想和她对上。 他们两人本来不必变成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 “姜少,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并没有参与其中,这点思敏也很清楚。”纪箐歌有点感慨,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用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我们对事不对人,谁出手我们就和谁算账,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姜蔺默然。 到时候双方对上,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手。 毕竟,姜翘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若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送姜翘出国。” 姜蔺心下叹息,后悔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埃里克到底什么来历他已经拜托人调查清楚了,甚至于还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无比的担忧。 事实上,他也曾想过做点什么。只是双方的差距真的太悬殊了。也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仰仗,在他们那些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甚至于,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想不到短短的十几年,当初那个脆弱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子已经走到了他触及不到的远方。 这才是让他绝望和无力的地方。 他们两人已经走远了,在当初他给了她一巴掌之后。 见他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纪箐歌默了默,道,“姜少,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姜蔺难得的苦笑一声,身上的阴森之气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沧桑感! 他是何等的聪明人,岂会听不出纪箐歌的言外之意。 她今天来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顾思敏想和自己说的。 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过去了,即便他后悔,即便他想要弥补,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多么的聪慧啊,一下子就斩断了两人所有的可能,斩断了那些过往,好让他没有任何负担的做出选择。 再见面的时候,他们就真的只剩下冰冷客气的问候了。 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么? 想到这个词,姜蔺只觉得心脏处传来阵阵的刺痛。 很多事情,即便是知道没有希望了,在再次确认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痛起来。 “如果可以,我还是不希望和你们成为对手。”伤感的气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姜蔺又恢复了以往阴冷的模样,“我会好好的劝解翘翘。” 只是如今的翘翘已经对埃里克动了感情,要是她知道那些事情的话,对思敏的嫉恨只会多不会少。 纪箐歌知道他的难处,事实上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难能可贵,“姜少,我们同样不希望和你成为对手。” 这不是姜家和华盛对不对付的问题。 姜蔺又是沉默良久,“纪小姐,感谢你今天能来见我一面。” 说完,他径直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却意外的撞上了正玩着埃里克胳膊走进门的姜翘。 四人见面,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姜翘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讶异的张了张嘴,旋即气急败坏道,“哥哥,你为什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难道他不清楚他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吗? 纪箐歌和顾思敏是一伙儿的,她就是自己的敌人!眼见着自己的哥哥和她一起吃饭,而且似乎是聊了很久的样子,她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瞧见姜翘二话不说就发了脾气,姜蔺面色也沉了下来,“在外人面前这般大呼小叫,你的礼仪教养都去哪儿了!” 姜家现在只剩下两人,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对她严加管教! 姜翘不服气的看着他,因为他训斥自己而不是和纪箐歌保持距离,她简直都要气炸了,“纪箐歌,你个不要脸的,还想勾引我哥哥,也不看看你那德行!” 她现在有着埃里克撑腰,自然是不用怕纪箐歌的! 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纪箐歌看向一脸看好戏的埃里克,又看向难得出现一丝尴尬的姜蔺,淡淡道,“姜小姐,我和你哥哥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做妹妹的来管吧?” 她不是总是爱幻想别人要抢她的东西吗? 这回她偏偏不解释,反正被气死的人不是她。 果然不出所料的,姜翘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差点跳脚,“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果然跟那个顾思敏是一样的德行,连最起码的廉耻都不知道了,整天就想着如何去抢别人的东西!” 她语速很快,姜蔺甚至都来不及出声打断她的话。 糟了! 被她亲昵的挽着胳膊的埃里克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下,微笑着朝纪箐歌伸出了手,“纪小姐,上次见面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纪箐歌站在原地,并不理会他,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姜翘,让得后者不由自主的发了毛,“姜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她要是真的不知道的话,她不介意教教她! 姜翘原本正不安着,忽然听到纪箐歌的话,所有的焦虑瞬间消失!仗着有埃里克和姜蔺在场,她根本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也就大胆的回道,“我看不知道这话的人是你吧!”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攀上了程家的大腿才有的今天么!还以为自己高贵到哪里去! 就她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上流社会这个圈子所承认! 她就是个出卖自己的女人,只不过她比别人要有点手段而已。 可惜啊,她遇上了自己。 总有一天,她要把她和顾思敏那个贱人都打回原形,让她们也尝尝被人嘲笑的滋味! “口舌之争并没有什么意思。”纪箐歌并不打算和她继续扯下去,微微一笑道,“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当初有些账她们也没有算清楚,眼下新账旧账一起算,也挺好的。 “你给我站住!”看着她就要越过自己走出餐厅,姜翘怎么可能会忍下这口气,“你以为得罪了我,事情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了吗?” 想的美! 当初她不敢对她如何,只是因为当初的姜家比不上程、易两家,所以她不得不妥协。到了后来,她连带着N市都不敢待,就怕她和顾思敏会找上门来。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她有了埃里克撑腰,即便是程家和易家都愿意站在纪箐歌身后,她也不会再有所畏惧! 博比家族所代表的含义,他们这些人根本都不懂! “翘翘!”姜蔺沉下声来,不悦的盯着她,“向纪小姐道歉!” “我不!” 她为什么要道歉?明明该道歉的人是纪箐歌才对啊! 美眸望向在一旁看好戏的埃里克,姜翘有点委屈又有点倔强道,“埃里克,难道你就不为我说句公道话吗?”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欺负呢? 原本就没有打算置身事外的埃里克把目光放到了纪箐歌身上,刚欲说话,却让对方抢了个先。 067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更) 纪箐歌盯着埃里克,一字一句道,“埃里克先生,你确定真的要插手吗?” 闻言,埃里克笑了笑,在姜翘那震惊的目光下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之前可是在小思敏面前口口声声的说到他和姜翘在一起只是个误会,如今却为了她对付纪箐歌,难保眼前的人不会回去告状。到那个时候,自己想要挽回她的心就更加难了! 姜翘不过是个玩物而已,还不值得他去做什么。 “埃里克!”姜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 饶有趣味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纪箐歌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可就好玩了。 不悦的皱眉,相比于姜翘的激动,埃里克则要淡定许多,“你还不是我的未婚妻。” 当初两人只是一拍即合在一起而已,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他的未婚妻,哪里能是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 能够当他们博比家族未来主母的人,只能是顾思敏一人! 姜翘没有想到他能当着纪箐歌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精致的面容都快扭曲了! 现在还有外人在场,他怎么能落了自己的面子让那贱人看了笑话呢? 更何况,他们前不久才刚刚发生了关系。 姜蔺颇为头疼的看着起了争执的几人,拉了拉姜翘,低声训斥道,“做事有点分寸,你现在太过了!” 当着埃里克的面说出她是他未婚妻这样的话来,也不怕自己丢脸!再者说了,埃里克是什么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要帮她气纪箐歌就把那事情坐实了。 那样的家族出来的男人,手段非常,她那点小把戏一眼就能看穿。如今没有当面给她难堪,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姜翘却是更加的生气。 埃里克不配合自己就算了,眼下自己的哥哥都还要帮着一个外人说话,还是跟自己不对付的外人,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哥,不是我过分,而是她逼人太甚!”姜翘愤怒的指着纪箐歌怒道,“她就是个做小三的,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简直是不能忍! 姜蔺沉下脸,用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打断了她的话,“姜翘,你够了!” 自己那个单纯善良的妹妹真的不见了吗? 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连自己这个做哥哥的都被骗了! 想到那个可能,姜蔺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她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姜小姐,看来我方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纪箐歌一步上前,在姜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捏住了她指着自己的食指,然后狠狠一扳,“希望你这次可以得到教训了。” 姜翘瞬间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疼,实在是太疼了! 都说十指连心,纪箐歌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劲儿,直接扳得她的手钻心的疼,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埃里克有点看不下去了。 在外人看来,姜翘就是他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却不敢反驳一句,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纪小姐,适可而止。” 姜蔺也有点心疼的看着姜翘。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是放在手上疼了那么多年,他哪里能无动于衷,只得出声对着纪箐歌道,“纪小姐,她也得到教训了,还请你手下留情。” 松开她的手,纪箐歌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人,“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管教下姜小姐。在别人面前大呼小叫而且还满口脏话,我也看不出来她哪里有半点豪门千金的教养。” 说完,她看也不看姜翘一眼,径直就往外走。 被她推开的姜翘只觉得胸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想也不想的就扑了上去,还顺手把自己手里的包包朝着纪箐歌的后背丢过去,“贱人!” 她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纪箐歌的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灵活的躲过了她的攻击,然后反手就直接把她给摔了出去。 动作干净利索,谁都来不及拦住她。 看着在地上哀嚎出声的姜翘,纪箐歌有点无辜的看着赶上来的姜蔺和埃里克,“不好意思,本能反应。” 埃里克简直是要给她这样无耻的态度鼓掌称赞了。 姜蔺眼底也隐隐有了怒意,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姜翘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只得压住了所有的不悦,对着纪箐歌僵硬道,“纪小姐,还请你快点离开吧。” 纪箐歌无奈耸肩,跟个没事人一样出了餐厅。 姜翘躺在地上,整个后背都在火辣辣的疼着。 她被纪箐歌毫不留起的摔倒地上,整个后背着地。她娇贵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痛,整个后背都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疼。 眼泪像不要钱一般流下来,无不委屈的看着埃里克,“她欺负了我,你们怎么能就让她这样走了呢!” 这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埃里克双手抱胸,“难道你还指望我向你一样冲上去跟她厮打起来不成?” 他说着话,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 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姜翘哭声一顿,旋即又不甘心的解释道,“是她先惹我生气的,我也只是一时情急。” 自己的丑态都落入了埃里克的眼里,他该不会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吧? 都是那该死的纪箐歌,都是她害的自己如此的失态! 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埃里克懒得再理会她,转头看向正扶起姜翘的姜蔺,“姜先生,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当然,钱可以算在我的头上。”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可以打得过纪箐歌! 她能做小思敏的朋友,就说明了她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姜蔺和姜翘齐齐愣在原地,尤其是姜翘,简直是要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他怎么能残忍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埃里克先生,我们姜家还不缺那点钱!”姜蔺忍住自己发火的冲动,冷冷的盯着他,“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妹妹了!” 他这个人真的是太危险了,翘翘要是再跟着他,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她!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入火坑不管! 姜翘大惊,连自己背后的上也顾不上了,着急的喊道,“哥,你在说什么呢!” 虽然她很是介意埃里克方才的态度,但是她可没有打算和他真的闹分手!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她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手! 埃里克冷笑看着姜蔺,“姜先生,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要怎么做事,他要跟谁在一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还没有那个资格来指指点点。再者说,当真以为他很稀罕这个女人不成? 姜翘看着两人对峙,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后果不堪设想,连自己的伤都不管了,拉着姜蔺低低道,“哥,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刚才她被纪箐歌摔倒地上,可是有着不少人看见了。要是现在再当着那些人的面和埃里克闹翻,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 姜蔺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埃里克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根本应付不了他,只能任由他耍着玩。这样子下去,吃亏的人铁定是她! 为什么她就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有点气恼,又有点恨她不争气,“姜翘,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哥!” 当初她偷偷从M国回来,他可还没有跟她好好的算账呢!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姜翘也生气了,觉得现在的姜蔺简直是不可理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帮着纪箐歌,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呢!就因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要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如果不是看上她的话,他怎么会那么维护她! 姜蔺气得扬起了手。 姜翘冷笑一声,毫不胆怯道,“怎么,被我戳中了心事,所以现在要教训我呢?行,你打,你使劲打!打不死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同意你娶那个女人!” 站在一旁的埃里克眼眸一闪,带着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姜蔺。 他不相信他会喜欢纪箐歌,毕竟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他方才看向纪箐歌的时候半点爱慕之情都没有。 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喜欢的人是和纪箐歌有关系的。 算来算去,也只有自己的小未婚妻了。 想到这里,埃里克突然有点不悦了。 姜蔺算什么人,也敢肖想她! 被姜翘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姜蔺恶狠狠的盯了她半晌,旋即收回手,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姜翘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生气,又害怕他当真之后自己真的无路可退了,上前两步想喊住他,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要是没了姜家,自己就没有了依仗,要怎么嫁给埃里克呢? 不过,哥哥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妹妹,他肯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冷静冷静就好了。 想到这里,姜翘焦虑担忧的心情好了一点。 她这一放松,后背又开始疼了起来,转头看着不言一发的埃里克,她怯怯的上前,强忍住痛意小声道,“埃里克,我哥哥方才说的话都是气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她可不想两人因此生出间隙。 埃里克并没有拨开她的手,却也没有看她,“你的妆花了。” 姜翘拉着他的手一顿。 自己方才那样不管形象的哭泣,眼下妆都花了起来,也难怪他会如此的嫌弃。 勉强的笑了笑,姜翘找到自己的包包,对着埃里克温声道,“我去下洗手间。” 埃里克不可置否。 姜翘咬牙挺直了腰杆,若无其事的面露微笑,恢复了自己豪门千金的仪态,稳稳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只是她方才大闹的泼妇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谁还会认为她真的那么单纯无害呢?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埃里克不自觉的皱眉。 看来是时候甩掉这个女人了,不然继续下去的话只怕连带着自己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姜翘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走进了之前就预定好的包厢。 包厢内,除了埃里克之外,还有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她见过很多次,当然不可能不认识。 姜翘眼眸微凝,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霍市长。”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霍锐进。 似乎是没有想到埃里克还找了其他人,霍锐进脸色微变,有点不悦道,“埃里克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的见面只有我们两人,不会有第三人在场吗?” 姜翘已经知道埃里克要在N市投资的事情,对于两人会认识,她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她所惊讶的是,两人看起来私底下还有来往。 难道,他们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所不知道的吗? 埃里克漫不经心的示意姜翘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霍市长,你不用这么紧张。” 在他看来,姜翘不过是自己的玩物,连个人都算不上,自然不算得是违背了他们的约定。 霍锐进却不这么想。 方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露面。 要是被纪箐歌知道自己和埃里克见面,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虽然他可以用谈合作来作为借口,但是纪箐歌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 所以,他不但不敢露面,甚至于还害怕被她知道。 因此,当他见到姜翘进来的时候,才会那么的生气! 要是被人走漏了风声,自己夹在中间可是难做了! 见他脸色很不好看,姜翘没敢吭声,而是顺从的坐在埃里克身边,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心中却在算计着些什么。 看来连老天爷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霍锐进以前是谁的人,这点她很清楚。但是现在,连他都叛变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纪箐歌,你嚣张不了多久了! “埃里克先生,既然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那么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霍锐进不安的站起来,“告辞!” 姜翘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埃里克,却发现对方好似根本不在意。 就在霍锐进刚要拉开包厢的门的时候,埃里克才微笑着出声,“霍市长,你确定真的要走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只好撤资了。” 霍锐进步子一顿。 那可是价值几百亿的投资啊,要是因为自己一时的怄气而葬送了,后悔都还不及! 他现在可就完全靠着这个政绩而向上爬,要是没有了,自己拿什么跟人比较! 犹豫半晌,霍锐进还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眼看着埃里克,“埃里克先生,最好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话……” 虽然他只是个市长,却也不能任由他这样耍着自己玩! 他现在两边都想要,可不想得罪了谁! 这点埃里克当然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今天约他见面,“霍市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说过会在这里投资就一定会,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想再和你探讨探讨。” 霍锐进下意识的应道,“什么?” 两人之间除了合作,可没有什么好谈的。 “比如,前任市长季常松的事情,比如前任市长的千金和副市长谢子平的事情。” 霍锐进眼眸瞬间微眯!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姜翘听的有点糊涂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两人会扯到那些事情上? 前任市长一家和霍市长有什么关系吗? 她心中满是疑惑,注意力更加集中了。 “埃里克先生,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再和我探讨这些,有意思吗?”霍锐进冷笑,“再者,埃里克先生一个外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 见他一副警惕的样子,埃里克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想问问而已,霍市长不用这么激动。不然外人知道了,还以为霍市长和前任市长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霍锐进瞬间又站了起来! 已经有几年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的确,埃里克的家族影响力很大。但是,这里是Z国而不是Y国!他的手伸的再场,也没有资格来插手他们内部的事情! “看来埃里克先生是不打算和我合作了。”霍锐进厉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大家好聚好散吧!” 他是想往上爬,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有些事情是不能触碰的。 如今埃里克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反正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得罪纪箐歌,接下来只要自己安分点,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的度过这次换届! 有了程家撑腰,他完全不用害怕和担忧。 姜翘有点急了。 这两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而且,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如此关注季常松的事情?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还跟什么人有关不成? “霍市长,你不用这么激动。”埃里克还是那不疾不徐的模样,气得霍锐进都想把自己面前的水杯砸过去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能不能帮你找到点什么线索,好……” “埃里克!” 霍锐进慌忙打断他的话,甚至于都忘记了用敬语! 这里还有一个姜翘在呢,他怎么能毫无顾忌的把那些话说出口!再者说了,即便是没有外人在场,有些事情也只能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被他急忙的打断自己的话,埃里克也不生气,反倒是笑意颇深的望着他,“霍市长,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我总该替你分担的是不是?” 霍锐进死死的盯着他,胸膛不断起伏。 被气的。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他现在也是知道了,对方能这么清楚自己在私底下做的事情,肯定是找人跟着自己!本以为是找到了对付纪箐歌和程林的法宝,却不想自己是引狼入室! 前有狼后有虎,他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霍锐进心中直发苦。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说什么他都不会选择和埃里克合作。 毕竟纪箐歌和程林等人和自己知根知底,而眼前的这个人他却是不够了解。 是他大意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只是想对付纪箐歌和程林等人,而不是要对付自己。 心中有点不安,霍锐进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季常松的事情来,肯定是要在其中做点什么文章。 闻言,埃里克笑了。 姜翘听的有点糊里糊涂,却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两人,不断盘算着他们话中的意味。 她不是不学无术的豪门千金,相反的,商场和政界上的事情她都懂一些,毕竟当初为了拿到顾氏集团,她也是下了一番血本的! 他们两人不会莫名其妙的说着前任季市长的事情,再者,当初季常松可是因为各种罪行而被通缉,后来直接死在了自己老婆的手上,和霍锐进应该没有关系。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这点异常让她异常在意。 还有,这件事情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他们只是要对付顾思敏和纪箐歌,而不是…… 等等。 姜翘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微微垂眸! 她怎么忘记了! 当初季常松可是和程家交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翻脸了。 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纪箐歌的功劳。因为华盛现任总经理景天,就是当初被季茜害死的女学生的亲弟弟! 难道,季茜和谢子平的死,就是纪箐歌下的手? 想到有这种可能,姜翘简直快高兴坏了! 只要她找到证据证明季茜的死和纪箐歌有关系,那个贱人就再也不能在自己面前嚣张了!即便到时候程家保住了她,舆论的压力也能让她崩溃! 更甚至,华盛也有可能因此一蹶不振! 哈哈,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我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帮霍市长做出选择而已。”正当姜翘想着如何对付纪箐歌的时候,埃里克又慢悠悠的出声,“我这个人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墙头草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霍锐进脸顿时涨红。 埃里克这话完全就是在说他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 一面和他合作对付纪箐歌,一面却和她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谁都不想得罪。 殊不知,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行为! 霍锐进眼神不断闪烁,面色也在不断的变化。 他的小心思被揭破了。 让他不安的不是自己的打算被人看穿,而是就在此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事情。 纪箐歌是名风水师。 当初她到底做了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安分了这么久。 然而也许是因为她去了京城读书,他有点飘飘然了,以为她再也插手不了N市的事情,只是…… 有点坐立不安,霍锐进还是硬着头皮道,“埃里克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他还是宁可选择相信纪箐歌。 埃里克只是个外国人,根本插手不了内部的事情。要是自己和他走的近的消息传到上边人的耳朵里,自己这个位置也保不住了! 或许他可以对付纪箐歌,却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笔买卖不划算。 打定了注意,他刚想说话,埃里克又是先出声道,“霍市长,我想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霍锐进一愣。 难道自己误会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除了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埃里克笑得很是奸诈,“因为你让人在私底下调查纪箐歌和程林的事情,我的人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他们的为人如何,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先前你三番两次的挑战两人的底线他们都忍了,但是现在时机不一样。如今正是紧要的关头,你认为他们还会相信一个总是在背后算计他们,总是想抓住他们把柄的人吗?” “哎呀!” 姜翘一个激动,手中的杯子从手中滑落,直接摔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下意识的咬唇,慌忙对着转头看着她的两人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埃里克终于没了耐性,直接挥手对着她道,“你出去吧!” 连个玩具都当不好! 姜翘脸色一白,“埃里克……” 她实在是不想出去啊! 因为她这一打岔,霍锐进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埃里克先生,这些事情我们改天再聊吧!” 他需要缓一缓。 埃里克也不着急催他,反正他别的东西没有,就是有时间,“也好,霍市长,改天我会再联络你。” 他们之间的谈话可是没完呢! 霍锐进不耐烦的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却在打开房门抬头的瞬间,当场怔在原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题外话------ 么么哒,下午有二更! 另外,求不要养文,顺便,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求个收藏! 068 她还只是个孩子!(二更) 纪箐歌依着门边笑吟吟的望着他,见到他如此震惊的模样,略微挑眉,“我在这里很奇怪吗,霍市长?” 不知怎么的,霍锐进蓦地的一抖,总觉得她那句霍市长别有深意。 眼前这名少女的可怕之处他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小看过她。所以,自己来这里之前,是让心腹蹲过点,从极其隐秘的路线进了包厢。 她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方才两人之间的谈话,她又是听进去了多少? 紧随其后的埃里克和姜翘见到明明已经走的人又出现在这里,多少都有点惊讶,只不过没有霍锐进的害怕而已。 “纪箐歌,你还敢回来!” 这次没有哥哥给她说情,她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从自己手上逃脱!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纪箐歌好笑的望着姜翘,见她脸上全是愤怒,笑意加深,“毕竟做亏心事的人不是我!” 亏心事? 姜翘皱眉。 她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埃里克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顾思敏陪着程林和易晟等人走了过来。 几人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脸色不一。 顾思敏笑意盈盈的看着几人,没有打招呼,只是对着纪箐歌道,“包厢都开好了?” “嗯。”纪箐歌点头,“就在隔壁。” 她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了霍锐进在这里,而是在她出去不久后顾思敏就打了电话,说是在这里请程林等人吃饭,她这才折返回来。 谁能想到呢,就在路过这个包厢的时候,她正好听见了霍锐进的声音。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换做是普通人当然是听不见的。 只能说霍锐进有点倒霉。 “思敏,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埃里克沉着眼紧盯着顾思敏,见她一副陌生人的模样,气得推开了姜翘径直站在她面前,“见到自己的未婚夫,都不会打声招呼吗?” 他还没有被人这样忽视过。 姜翘愣在原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人认识吗? 无以言语的妒火蹿了上来,姜翘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放在了顾思敏的身上,极力忍耐了半晌才没有冲动的上前质问她! 现在埃里克还在这里,她可不能再失态了! 顾思敏示意容晏和卡洛斯先把人请进包厢,卡洛斯却站在原地没动。 容晏和程林等人进了包厢,纪箐歌的视线都放在霍锐进身上,让得后者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心虚。 即便他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的选择,只是面对纪箐歌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 要是她知道了那些事情,自己的位置还有可能保得住吗? “埃里克,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了。”顾思敏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有点好笑,“你看你现在的日子过的也挺好的,何必缠着我不放呢?” 缠着她不放? 姜翘气得直想扑过去撕了她! 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埃里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缠着她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落魄千金! 自己可比她高贵多了! 埃里克可不知道姜翘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是嗤之以鼻而已。 顾思敏比不上她? 呵,一百个姜翘都比不上顾思敏的一根头发! “思敏,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埃里克面容有点扭曲,没了在她面前时的温文尔雅,“她不过是个玩物而已,不会动摇你在博比家族的地位。” “埃里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卡洛斯上前一步,冷眼看着他,“你把我们本森家族置于何地?” 先不说他现在不会把顾思敏嫁给他,就算他同意,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本森家族的尊严和荣耀! 他们两人订婚的情况下他还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就等同于在他们本森家族的脸上打了个响亮的耳光!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来这段时间的安逸让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博比家族都可以踩到我们头上来了!” 埃里克面色一变。 他还真的是忘记了那些事情。 此时的卡洛斯,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男人。 本森家族的可怕之处他是知道的,博比家族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越到他们头上去。 当初两人订婚的时候,外界全都是认为他高攀了顾思敏。 对的,她的身份比自己还要尊贵许多。 顾思敏被卡洛斯护在身后,只是微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继续说话。 她不相信埃里克对自己有感情,所以并没有什么愧疚之情。 两人的联姻本就只是一场交易。 埃里克对自己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不过是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不想取消婚约更是为了他所谓的面子。 他好强,只能允许他对不起别人,却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不给他面子。 所以,两人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看似对自己无比神情,看似很在乎自己,不过都是为了争取本森家族的支持,不过都是为了坐稳他博比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豪门之间所谓的爱情,她从来就不相信。 “我们不还手,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反击。”卡洛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最后一眼,搂着顾思敏进了隔壁的包厢,“博比家族要是真的做好了准备,我们不介意迎战!” 埃里克脸色顿时一白。 纪箐歌站直了身子,对着霍锐进轻声道,“霍市长,要不要去隔壁坐坐?” 呵。 他们两人能在私底下见面,她可不相信是为了所谓的几百亿的生意。 霍锐进是市长,手头上的事情多的是,即便这笔生意再大,也还没到需要在私底下和投资商来往的地步。 两人见面如此神秘,只能是因为私事。 想到自己方才听到的某些话,她笑得更加灿烂。 霍锐进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早知道会这么巧,打死他都不会在这里和埃里克见面。 “箐歌啊,我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改天我单独请你吃饭吧!”也不顾上埃里克还在自己面前,霍锐进僵硬的笑着,“到时候我们可以聊的更尽兴一些。” 纪箐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和埃里克擦肩而过,径直走进了包厢里。 霍锐进不敢再逗留,匆匆告别了埃里克,然后在亲信的保护下出了餐厅! 他必须想办法挽救现下的局面! 走廊上,埃里克还站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紧闭的包厢门,大有冲过去踹开的意思。 姜翘有点不安,又有点嫉妒,走上前怯怯问道,“埃里克,你们认识吗?” 她说的你们,自然是顾思敏和他了。 为什么他们两人有过交集的事情,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她蓦地想起了她和他认识的第一天,在她说起顾思敏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所不知道的? 而且,两人还有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 想到这里,姜翘心中满不是滋味。 自己又算什么呢? 埃里克报复或者吸引顾思敏注意的工具吗? 脑子有点乱,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毕竟埃里克正在气头上。只是她真的太嫉妒了,嫉妒得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 她对他一片真心,他却把自己当成玩物! 呵呵。 她堂堂姜家千金,居然只是一个玩物! 太过分了! 难怪哥哥一直反对自己和埃里克来往,是因为他早就清楚了埃里克和顾思敏曾经有过关系吧? 埃里克冷眼看着她,不悦道,“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你要是不乐意,可以直接和我说。” 一个用来发泄*的女人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现在更想的是,如何把顾思敏弄到手! 总有一天,他会让顾女王臣服在自己脚下! 姜翘脸色苍白得吓人,“埃里克,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呢? 自己那么爱他,甘愿为了他和自己的哥哥吵架,可是他呢,却只是把自己当成玩物! 这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长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姜翘不死心的盯着他,“难道你真的那么在乎顾思敏吗?她就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贱人,你……” “啪!” 埃里克毫不犹豫就甩了她一巴掌! “她是我博比家族未来的主母,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埃里克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面容狰狞,两眼冒着凶光,“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会让你的卡上打一笔钱!” 自己的女人多的是,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不省心的。 他最厌恶的就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被打了的姜翘只觉得前所未有过的绝望,而这整件事情的开端,全都是因为顾思敏!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哭着跑了出去。 埃里克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开始执行A计划!”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声是。 挂断了电话,埃里克又是恶狠狠的捶了下墙壁,这才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而包厢内,纪箐歌和容晏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隐隐有着担忧。 埃里克和姜翘的对话两人当然都听了进去,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有点不安心。 他所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刚回神,顾思敏就笑着举杯,看向程林和易晟等人,“感谢在座的各位在这段时间里对顾氏集团的照顾。” 虽然他们都是看在箐歌的份上才出手,但是对方都是帮助过她的人,她不能就那样受下。 程林等人自然是客气了一番。 席间其乐融融。 一个小时候,易晟和司骆接到了电话,面色一变先行离开。 纪箐歌有点担忧。 她总觉得,那些事情都和自己有关,只是对方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她也不好过问。 顾思敏和程林聊的很来,纪箐歌笑着听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肚子喝着闷酒的景天,“别喝了,要是醉了出了事情,我可不会帮你负责。” 都说酒后容易出事,她可不想景天一个不小心做出了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景天没好气的瞪她,“别人劝酒都是说喝多伤身,你倒好,说出来的话简直能气死人!” 纪箐歌理直气壮,“还不是从你身上学的?” 景天捏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忍了好久才没有砸到她身上去。 他真的无比怀疑,自己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和她做朋友! “小子,我同情你。”他抬头看向坐在纪箐歌身边的容晏,“她嘴巴这么毒,平时没少气你吧?” 容晏却神情柔和的看着她,“认识她是我的幸运。” 这样深情的话他可从来都是背后和她说的,还没有在这样的场合下当着别人的面说过。 纪箐歌又脸红了。 景天呃了一下。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两人是一伙的,容晏当然会站在纪箐歌那边! 当下气得酒都不喝了。 几人的对话很快就吸引了顾思敏和程林的目光,都开始打趣起两人来,“我看你们也别等了,改天找个好日子结婚了吧。” 纪箐歌有点无语。 这样的话是顾思敏说出来就算了,怎么程林也跟着凑热闹,“程先生,你忘了我现在才十七!” 哪里是说嫁就能嫁的啊! 程林难得的尴尬了一下。 都怪箐歌平时太过沉稳,让他总是下意识的误认为她已经二十几岁了,而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箐歌,这可不能怪我。”他有点无辜的说道,“都怪你太成熟了。” 纪箐歌:“……” 怪她咯? 程林的话顿时引起了顾思敏和景天的附和,纷纷开始讨伐起纪箐歌来。 眼见着话题从别人扯到了自己身上,纪箐歌简直是哭笑不得,“你们早就对我不满了吧?” 不然的话怎么都这么有默契的开始数落她。 “哥哥,你说,在你心中是不是也这么认为?”顾思敏把矛头对准了容晏,好似也想让他加入他们的阵营。 容晏想了想,“她还只是个孩子。” ------题外话------ 二更送上,么么哒! 069 我们是朋友! 纪箐歌噗的一声差点把自己刚喝的水喷出来。 程林:“……” 顾思敏:“……” 卡洛斯:“……” 景天:“!” 他们都有点畏惧的望着两人,顿时觉得他们简直是无比的般配,“难怪你们会走到一起,我们现在算是明白了。” 纪箐歌:“……” 他们明白了什么?她怎么都不明白? 容晏却没有理会众人,只是继续说道,“在我心中,她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顾思敏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对着容晏摆摆手,“哥哥,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亲生的了!” 不然的话,他们两人的性情怎么都不一样? 在座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亲兄妹,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卡洛斯一副若有所思的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介意你也对我说如此肉麻的话。” 顾思敏斜睨他一眼,“你要是想有这一天,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这个高贵的流氓! 卡洛斯伸出自己的手,不顾她反抗的捏住她的掌心,还带着点暧昧的挠了挠。 顾思敏:“……” 好在这个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纪箐歌和容晏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不然的话自己的脸都要丢光了。 “箐歌啊,你可要好好的待人家容晏。”程林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不然的话就是天理不容了。” 纪箐歌简直是要哭了。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众人都这样看她。 她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说完了玩笑话,几人才把话题扯回到了方才的霍锐进身上。 几人的利益相关,自然是没有什么顾忌。 “霍市长的不安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他在自己面前装作无辜的样子程林就忍不住冷笑。 耍人耍到他头上来了,霍锐进可真是好样的。是不是这几年他久不出手了,外面的人都以为他现在就是只纸老虎? “他和埃里克之间肯定有着什么交易,无非也是对付我们之类的。”埃里克要对付顾氏集团,从而逼迫思敏妥协。至于霍锐进,多少是想借着埃里克的势力顺利的脱离程家,从此不再受他人掌控,“不过他的胆子要比季常松的要小,至少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和我们反目成仇。” 只是,对方也和季常松一样,在私底下做着什么,尤其是对他们以前的事情特别的感兴趣。 “只怕他不只是想要摆脱程家这么简单。”景天和霍锐进打过的交道不少,自然了解他的为人,“我想他也想在脱离之后还捞到点好处吧!” 要不是现在易晟也站在了自己这边,只怕他也要步季常松的后尘,开始联系黑帮的人了。 程林很是赞成。 霍锐进非常有野心,本事也不小,这点从他当初能被人排挤却还是坐稳了副市长之位就看得出来了。 “现在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进行到了哪一步。”纪箐歌点点头,“方才我探了下话,看来他还是不想和我们翻脸,这代表了,他还没有和埃里克真正的达成联盟。” 两人现在还只是各取所需,利益还没有形成共同体。 当然,即便他们达成了联盟,自己这边也还不需要太过紧张,毕竟他们本身也不畏惧那两人,只是在处理的时候会多点麻烦而已。 “过几天我会和霍锐进再好好的聊一聊,到时候再做决定吧。”霍锐进的事情现在还不需要太过着急,现在最担心的是埃里克接下来的动作,“方才我听到他打电话说是要执行A计划之类的,看来他是打算动手了。” 众人的目光又放在了顾思敏身上。 “放心吧,最近行事我会注意的。” 卡洛斯看着她那纠结的模样,有点没好气,更多的还是对埃里克的厌恶。 该死的。 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的心烦,当初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两人联姻。 真是失算。 == 姜翘一路哭着回了姜家。 姜蔺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刚到家不久,眼见着她委屈的跑进门,原先的愤怒又变成了关怀,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难道又是在埃里克那里受委屈了? 想到自己刚才发完火就走人,说不定埃里克就是因为这样而把怒气发泄到姜翘身上,姜蔺的眸色变得幽深,看起来无比吓人。 姜翘一把扑进了姜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经历过前段时间的变故,现在的姜家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哥,刚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向你发火的。”姜翘一边哭泣一边和他道歉,“我真的是太在乎他了才会这样。哥,你知道的,我是真的爱他啊!” 姜蔺脸色有点僵硬,却也还是抱住了她,安慰了几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说。” 她的脸颊肿得老高,妆也因为眼泪太多而花了,别说有多难看了。 不过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没有在意这个,而是关切道,“是不是埃里克欺负你了?” 虽然姜家比不上博比家族,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 “哇……” 一想到这个,姜翘的哭声便得更加大,一副停不下来的模样。 好在现在家里没有什么人,佣人都在外面等候命令,不然的话她的脸都要丢到佣人面前了。 扶着她坐下,姜蔺坐在她对面,眼见她只是不停的哭着却不说话,有点心烦了,“你先别哭了,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哭哪里能解决问题! 姜翘顿时变得更加委屈,眼泪不断的流着。好一会儿,她才不甘的抹着眼泪,“埃里克他不要我了!” 姜蔺皱紧了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走的时候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不知道,就在你走后不久……”姜翘哽咽的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省略了埃里克和霍锐进的谈话,“他居然告诉我,他的未婚妻是顾思敏!他将来是要娶她的!” 早在方才,姜蔺就有预感她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因此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们两人的确是订过婚,所以我才不想让你们在一起。” 埃里克在知道了翘翘和思敏的过节后还能跟她在一起,就证明了他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他没有抱着什么好心思。 说不定只是纯粹的利用她而已,自己这个妹妹却傻兮兮的送上门,还致命爱上了他。 “哥,你也说了,那只是订过婚!” 埃里克和一个女人订过婚,这点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女人居然是顾思敏! 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和埃里克这样的男人订婚! 而且,听埃里克那语气,他根本不打算放弃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呢?一辈子当他见不得光的情妇吗? 那与出去卖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不行,埃里克是她这辈子认定了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开他! 他只能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姜翘下意识的抓住了姜蔺的胳膊,一脸扭曲道,“哥,你帮帮我!” 只要他肯帮,自己肯定能够如愿以偿的嫁入博比家族。再者说了,自己要是嫁给埃里克,对姜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 姜蔺为难的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帮?那个男人不简单,你还是放弃吧!” 十个她都是他的对手。 像埃里克这样如此老奸巨猾又喜欢流连花丛的男人,她根本玩不过他! 眼下,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让自己的妹妹这样疯狂,要是他……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哥!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姜翘没有想到他会拒绝自己,愣了一下然后大声道,“当初妈妈去世的时候你就对我说,这辈子都会守护我,我所有的心愿都会满足,难道你忘记了吗?” 小的时候他们感情很是要好,哥哥是家里最疼自己的人。不管她提出什么样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自己。 难道他反悔了? 姜翘眼中的委屈更甚,含泪指责道,“你是不是喜欢顾思敏那个贱人!” 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 当初顾思敏跟着高珊来到他们家的时候,他才是反应最大的那个人!而且,自从那个贱人失踪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先那个温柔的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狠厉的他! “姜翘!” 姜蔺下意识的打断了她的话,双眸死死的盯着她,“你能不能不要再任性了!” 他不帮她,不是因为谁,而是他在担心她! 她怎么总是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我任性?!”姜翘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居然说我任性?!” “不可理喻!”姜蔺甩了甩手站起来,“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你给我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他抬脚走了两步又停下,用着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声音道,“埃里克的事情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要是埃里克对她是认真的,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理由不答应。但很显然,对方根本就是在利用她。 不管她怎么误会都好,他都不能因为生气而推她入坑。毕竟,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姜蔺,你给我站住!”姜翘却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苦心,只以为他是在逃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顾思敏!” 难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喜欢那个贱人?! 想到这种可能性,姜翘简直都要发狂了! 姜蔺转身,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在她不安、犹豫、愤怒等情绪交织的复杂目光下,微微点头,“是,我是喜欢她。” 他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事实上,这句话他已经想说很久了,在知道她失踪之后,在她重新回到N市重新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在自己的妹妹一次又一次的要针对她的时候。 他只恨自己考虑的事情太多,没有早点把这句话说出口,从而造成了自己一生的遗憾。 眼下,他终于能平静的把这句话说出来,然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当着她的面说了。 多么可笑。 明明是喜欢她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陪在她身边,只能羡慕他人那样不管不顾的争夺。 对他来说,爱而不得不是最痛苦的,最让他绝望的是,他连站在她面前说爱她的资格都没有。 姜翘的眼泪瞬间下来了,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除了无尽的冰冷之外,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怎么能这样呢? 自己的哥哥,自己从小到大最依赖最敬爱最崇拜的哥哥,居然喜欢自己最讨厌的女人! “所以你现在……你现在就要因为这份喜欢而弃自己的亲生妹妹不顾是吗?!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宁可看着我失去埃里克也不愿意出手帮我是吗?!” “你……” 姜蔺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想上前,姜翘却神情激动的吼道,“站住!你不要过来!” 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顾思敏顾思敏顾思敏! 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这个名字,姜翘发疯了似的捂住自己的脑袋,面露痛苦,“姜蔺,我告诉你,我和顾思敏不可能共存,有我没她!” “姜翘!” “我不会让她抢走你抢走埃里克的!”姜翘癫狂的笑出声,下一秒又不停的流着眼泪,“姜家是我的,你是我的,埃里克也是我的!她只是个贱种,根本不配和我抢!” 姜蔺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姜翘蓦地尖叫一声,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竟然是直接昏了过去! 姜蔺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去抱起她往外走! == 三天后,纪箐歌接到了霍锐进的电话。 两人在华年酒店的包厢里见了面,这次双方都是单独前往,并没有带任何人。 见到她一个人进门的事情,霍锐进不由得松了口气。 面对一个纪箐歌都有点吃力了,要是再来一个人,只怕自己顶不住那个压力。 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打量着对方,却谁都不肯先开口。 包厢里沉默安静了许久,霍锐进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硬着头皮率先开口,“箐歌,我这次约你来,只是想向你解释一下前几天我和埃里克见面的事情。” 解释等于掩饰,可是不解释他又害怕纪箐歌把自己的缄默当成了默认。 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我们见面只是谈合作的事情,你知道的,市政府非常重视这次投资。”霍锐进越说越觉得有点口干,以至于声音都有点沙哑了,“埃里克和你们的过节,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再者说了,我也不能因为你们之间的过节而拒绝了这笔投资!” 那可是几百亿的生意啊,谁会那么傻的把生意往外推! “这笔投资的收益可观,而且还能拉动我们市的经济,提供了几百个岗位!我好歹也是一市之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大好机会被人捡了去。箐歌,还请你体谅我作为一个市长的难处。” 他艰难的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却发现纪箐歌似乎根本没有在听。 这样的态度有点激怒了霍锐进,只是想到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是谁,他只得压下所有的火气,“箐歌,我的话说完了,你现在可以理解我的苦心吗?” 纪箐歌哦了一声,抬眼看他,“你约我来这里见面,就只是想要说这些吗?” 霍锐进眼皮子猛的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只有这些。” 又是哦了一声,就在霍锐进已经她就要接受自己的解释的时候,她却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沓照片,径直甩到了他的面前。 “霍市长,这些照片你不妨好好看看。” 霍锐进手一抖,有点抗拒。纪箐歌手撑着下巴,示意他捡起来,“放心,上面我没有动手脚,你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对方却没有因为她这带了点玩笑的话逗笑,脸色反倒是更加难看。黑着一张脸把那些照片捡起来,他越是看脸色越是凝重,眼中全是恐慌。 到了最后,他手里的照片全都撒到了桌上,他慌乱的抬头,“箐歌,你听我解释!” 纪箐歌耸肩,表情遗憾,“霍市长,刚才我已经给你机会了。” 她给了他主动坦白的机会,他却还是决定隐瞒到底。难道认识了这么久,他还是认为自己就是个蠢货吗? 就算她不清楚,还有程林在呢! 程先生可是一直都在N市,尽管霍锐进做的事情再隐秘,也逃脱不了程家的耳目! 他以为没有人知道,殊不知,他私底下的动作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箐歌,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霍锐进对上她的视线,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真的不想像季常松那样,永远都被程家掌控!我是一市之长,也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永远都受程家的指挥!” 对啊,他是整个城市的船长,怎么能听程家的指挥呢? 纪箐歌却冷笑着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霍市长,你先不要把话说的太好听。” “你……” “当初你投靠程家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后果吗?你清楚,然而你还是选择了去做一个傀儡。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想要掌控大权,想要那些排挤你的人都被你踩在脚底下吗?”纪箐歌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别说什么为了当一个好的市长,也别说那些空口大话!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当初能为了权力投靠程家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程家对政界的影响是巨大的,不单纯只是因为一个市长。再者说,其实他连傀儡都算不上。 程林几乎没有干涉过他的事情,是他自己不甘心的想要往上爬,是他太着急的想要摆脱程家,所以才会出现造成今天的局面。 这些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 霍锐进脸色苍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眼全是无尽的绝望。 是,当初他能够和程林合作,就已经想好了会有这么一天。但那个时候的他满脑子都只有怨恨,他疯狂的想要把那些排挤他的人踩在脚底下! 原先以为自己会甘心做一个傀儡,原本以为自己会满足现有的一切。 金钱,荣誉,名望…… 他什么都不缺,程林对他的事情也从来不会指手画脚。 只是,当他以为这样的情况可以持续到他退休的时候,变化却来的措手不及。 换届对他的冲击和影响太大了! 有一个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人,居然能靠着关系升到省级,直接是压了他一头。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次他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 凭的什么? 自己明明本事比那人高,政绩比那人好,论背后的关系,自己比他的还要强悍,为什么他却能压自己一头? 不是没有想过让程林帮忙,只是他心中清楚,对方不会这么做。 之前自己曾经做过让程林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会帮忙。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待在N市做一个市长,永远都要受程家的掌控。 这和他之前被人排挤被人打压有什么区别? 他不甘心!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体会到了权势的好处的他已经不可能放下了,而且野心还越来越大,眼前的一切根本满足不了他! 他要往上爬! 而程家,也由原先的靠山变成了阻碍他前进的挡路石。 他曾经犹豫过,彷徨过,最终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开始了第一步,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他已经是回不了头了。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迈出那一步的话,如果方才自己选择坦白的话,也许都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是现在,没有了。 他很快会失去所有,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 见到他那绝望的模样,纪箐歌却没有多少同情。事实上,他能有今天,全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来承担。 “前两次你在私底下调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再挑战我们的底线。”纪箐歌淡淡道,“只是你好像都忘记了。” 事不过三,之前他们能不计较,是因为他做事还没有触到他们的底线。 霍锐进痛苦的捂住脑袋,“箐歌,我只是不想失去现在有的一切,难道这也错了吗?” 人活在世上,有谁能不为自己谋私利的呢?他只是想要过的更好,他只是想摆脱眼前的状况,难道这也错了吗? 纪箐歌默了默,就在霍锐进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轻声道,“你没有错,错只错在,你没有赢过我们而已。” 成王败寇。 他为了向上爬而选择了背叛,选择了在背后算计他们,这点站在他的角度可以理解,所以她给了他几天的考虑时间,方才还给了他主动坦白的机会。 只是他依旧选择了隐瞒。 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他那懊悔不已的模样,纪箐歌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霍市长,你好自为之吧。” 程家对他的支持,今天结束了。 接下来他要走什么样的路是他自己的选择,所有的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了。 霍锐进又重新站了起来,纪箐歌却已经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转身出了酒店。 刚走到门口,却接到了秦莲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哭泣,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纪箐歌的心一沉,“秦莲,怎么了?” “箐歌!”秦莲猛的喊了一声,带着嘶哑的哭腔,“我妈,我妈她……” 后面的话完全说不出来。 纪箐歌的心更加沉,似乎是想到了些不好的念头,她眼中有了点着急的神色,“你先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秦莲是她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我在……”那头的秦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显然是伤心和绝望到了极致,“我现在在医院……” 好不容易问清楚她在哪个医院,纪箐歌赶紧打车赶了过去。 纪箐歌见到秦莲的时候,她正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捏着手机,眼神呆滞,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着。 莫名的有点心酸,她轻手轻脚的上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秦莲,你没事吧?” 她现在的情况,简直是太让人担心了。 秦莲恍惚的抬头,泪眼朦胧间看到纪箐歌,鼻子一酸,眼泪流得更加凶猛,“箐歌,我害怕!” 只要想到以后就靠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她就忍不住的颤抖。 她的妈妈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抛下她们姐妹俩,还有躺在床上的父亲呢? “没事,有我在。”纪箐歌搂住她的肩膀,语调清透道,“阿姨人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 秦莲靠着她的肩膀无声的哭泣,心却安定了许多。 半个小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先行推着向映青出来。 纪箐歌扶着秦莲站起来,目光都放在了随后出来的医生身上,“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只要再住院观察几天确认没事了,她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见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年纪看起来又很轻,心生不忍,却不好多说,“你也不要太担心。” “谢谢。” 秦莲一听没有事了,脸上的痛苦终于缓了一点,对着年轻的医生道了声感谢后就跟着护士到了病房,看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自己的母亲,有点恍惚。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好在这次她发现的早,不然的话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纪箐歌拍拍她的肩膀,看了下时间,“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出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按着她的性子,下午肯定都还要带在病房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妈妈,根本不可能抽出时间出去买东西。 秦莲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耽误她很长时间了,有点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箐歌,实在是方才我太着急了,根本不知道要找谁好,所以才……” 她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又害怕母亲离世,慌乱之下就打了那通电话。 “我们是朋友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抱歉的。” 纪箐歌却不以为然,让她先好好的收拾下自己的心情,转身就走了出去。却不想,刚出病房门,正好碰上了匆匆而来的姜蔺。 两人都有点没想到,彼此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姜少,你这是……” “纪小姐,你家里……” 两人又同时住口。 “是我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过来看看。”纪箐歌轻声解释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儿?”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我妹妹她……”姜蔺刚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算是出了点事情吧,你先忙,我过去看看情况。” 上次姜翘昏倒,姜蔺直接把她送到了医院。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引发的昏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她住了几天院,打算等到她情绪稳定了再接她出院。不想今天护工打来电话,说是她又闹脾气了。 纪箐歌点点头,看着姜蔺那步履匆忙的模样,也没有在意,在医院附近买了点清淡的小粥重新返回病房。 她进门的时候,向映青已经醒了过来,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默默流泪。秦莲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着眼泪。擦着擦着,她自己也哭了起来。 “妈,你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啊!” 再苦的日子她们都挨过来了,还有什么坎是走不过去的呢。 纪箐歌拎着粥,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不过眼下都进来了,总不能再转身走出去,只得对着秦莲小声道,“你先别哭了,吃点东西吧。” 向映青刚动完手术,现在还不宜吃东西。 秦莲怔怔的抬眼望着纪箐歌,对上她的视线,只觉得自己多了点力量,下意识顺从的捧着粥走到一边,机械的喝了起来。 纪箐歌内心叹息一声,在床边坐了下来,想了想,拿纸巾替向映青擦了擦眼泪,然后手把上她手腕。 “阿姨,也许我不该说这句话,不过呢,有的时候死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死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却更加受罪。” 向映青眼皮子轻微的颤抖。 “秦莲还在上大学,还有个年幼的妹妹在读着初中,你忍心看着她们俩吃苦吗?”纪箐歌确认她确实是除了身体比较虚弱并无大碍之后松了口气,“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你先好好养身子,等你好起来了再说吧。”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了。 也不知道向映青是否听进去了,只是见她终于不流泪了,纪箐歌这才站起来,看向秦莲,“你傻了,喝粥都不看看自己勺到了什么地方。” 她根本就是在勺空气。 秦莲得了她的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 “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好吗?”纪箐歌盯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秦莲只觉得所有的沉重都消失不见了,嗯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认真的喝起粥来。 箐歌说的对,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要是连自己都倒下了,这个家就真的要没了。 又在医院里陪着秦莲坐了好久,直到家里人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吃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又不自觉的带了点歉意望着她,秦莲看了看又睡过去的向映青,悄声道,“你先回去吧。” 她都陪了自己一天了。 纪箐歌看着她那一副疲惫却强忍着的模样,于心不忍道,“要不你也回去休息?” 秦莲摇摇头。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样吧,我先找个人来照顾阿姨,然后陪你回家拿点衣服。”纪箐歌知道她的打算,也没有再劝解,“你想再医院陪阿姨,我不反对,但是你总该要换衣服和洗漱的,对不对?” 秦莲咬唇想了半晌,点点头。 纪箐歌立即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候,一名专业的护工进到了病房,纪箐歌叮嘱了她几句,这才陪着秦莲出门。 “我差点忘记了,我妹妹今天要从外婆家回来。”秦莲恨恨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掏出手机一看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现在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到了没有。” 要是她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人,会不会着急? 两人出了医院,容晏早先得了消息开车过来,等到两人上车后就开车去了秦莲家。 秦莲家住的有点远,而且为了省钱,她们所选择的是个很老旧的小区的二手房子。 没有电梯,三人只能走楼梯,但是楼道很黑,连个最起码的照明灯都没有。 纪箐歌下意识的皱眉。 看这情况,即便是白天的时候,楼道也是黑的吧? 秦莲羞红了一张脸,小声的解释,“以前是有灯的,只是后来……” 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自己家里呢,却不想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一般都是在杂货铺里吃饭,等到关门后才会回家休息。” 秦莲走在最前面,在五楼一道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门前停下,刚想掏出钥匙开门,门内却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声,“走开!你走开!” 秦莲脸色大变! 这声音她当然认得,是自己妹妹的! 纪箐歌和容晏亦是意识到了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等秦莲开门,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进门就是狭小的客厅,声音却不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两人身影一闪,直接闪进了一间小房间内! 房间开着灯,灯光却很昏暗,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看清房间内的情形。 秦莲的妹妹秦梦身上趴着一个满是肥肉的男人,她正死命的拍打挣扎着想要把男人推下去,却因为力气不够而被对方制住! 眼中厉光一闪而过,纪箐歌一个箭步上前,纤手揪住男人的后领然后狠狠一揪! 那个肥胖的男人顿时被拽了下来! “小梦!”跟着进来的秦莲大惊,慌忙跑过去拉起被吓坏了的秦梦,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你没事吧?” 秦梦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直接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纪箐歌把那个肥胖的男人甩到地上,在对方想要起身反抗的时候,容晏的腿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背上,直接把他压趴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纪箐歌面色微冷,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然后看向秦莲,“你们收拾好东西,等下跟我们走。” 秦莲没动,搂着秦梦欲言又止。 “放心吧,等下我让人过来接叔叔去医院。” 她们生活并不富裕,每天的住院费又太高,根本就付不起,她们只能把她爸爸接回家,每天给他吊营养液以维持生命。 秦莲素来相信她,听到她的话,赶紧随便胡乱收拾了点东西。 正当她们要收拾好的时候,警察就到了。 见到为首的人,纪箐歌倒是没有惊讶,只是对着对方淡声道,“宾队长,人我已经抓住了,你们直接带走就好。至于录口供的事情……当事人现在被吓坏了,可不可以明天再录?” 那宾队长之前跟过警局的局长和纪箐歌吃过饭,自然是认得她的,但是对于她能喊出自己的名字来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以可以,纪小姐您随意。” 纪箐歌道了一句麻烦了,这才转头看着秦莲和秦梦两姐妹,示意她们下楼,“走吧。” 几人先行离开,宾队长处理好事情之后,又赶紧打了个电话报告给自己的上司,这才也走出了房间。 容晏的车子开进了纪箐歌所在的小区。 “箐歌,会不会有点麻烦你了。”秦莲有点不安的咬唇。 这里一看就是很高档的小区,自己来这里会不会给她添麻烦?再者说了,她的家人就不会介意吗? 纪箐歌不是不可以把她们送去酒店,只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怕她们会胡思乱想,“我家人都挺好,不会说什么的,你们就安心的住一个晚上,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070 要一起吗? 秦梦紧紧揪着秦莲的衣角,不安的环顾四周,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个梦一般。 纪箐歌她不认识,只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她和自己的姐姐是同学。 难道是个富二代? 想到这种可能性,秦梦更加不安了。 要是等下她家人不喜欢她们姐妹两,要把她们赶出去怎么办? 紧张的跟着纪箐歌进了门,纪家人都还没休息,知道她要带着两个朋友来家里住,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客房。 “打扰了。” 秦莲比秦梦好一点,落落大方的和纪家人打了招呼。 孙颖看着她们疲惫的模样,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一般,有点心疼,“厨房里还热着饭菜,你们先上楼洗漱,等下再下来吃。” 洗个澡,人就会舒服一点。 纪家人态度很好,秦莲和秦梦原先的不安都消失了,顺从的点头,跟着孙颖上了楼进了房间,“里面的被子等都是新的,没有人用过,你们就放心的住吧。” 秦莲鼻子一酸,看着眼前的孙颖,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等到安顿好她们,纪箐歌这才跟着孙颖重新下楼,“妈,我同学她家里发生了点事情……”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她只是说了带人过来,却并没有提及秦莲家里发生的事情。此时听了她的解释,孙颖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纪箐歌松了口气。 半小时后秦莲和秦梦下楼吃了点饭,孙颖看着她们那瘦削的模样,又熬了点汤,“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吃的,你们可千万不要介意。” 秦莲哪里会不满,连忙道了几声谢,“阿姨,我们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 来她们家里住已经是不好意思了,哪里还会挑三拣四。 好不容易吃完饭,秦莲和秦梦回到房间,纪箐歌有点不放心,敲门走进了她们的房间,示意秦莲走到一边说话。 “你现在先安抚好你妹的事情,明天再去医院看望阿姨吧。”纪箐歌看看明显还有点惊魂未定的秦梦,“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秦莲也知道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嗯了一声,“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 纪箐歌知道她生性坚强,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联想到今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那个男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以后不用再害怕他。” 主要是担心会给秦梦造成心理阴影。 想到那个男人,秦莲的心情就不好了,咬牙切齿道,“他是我们的邻居,就是个流氓,整天不务正业!谁能想到,他居然偷偷闯进我家,还想对我妹妹……” 要是自己晚回去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纪箐歌拍拍她的肩膀,“好了,那些都过去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点去看阿姨,不然的话她也会担心你的。” 觉得她的话有道理,秦莲又是嗯了一声,送她出了房间。 纪箐歌回了自己的房间,找了睡衣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丝毫不意外的见到了站在房间内的容晏。 “小师叔,隔壁房间有人呢,你也不怕被人看见。”秦莲虽然住着客房,和自己的房间却不远,“你吃饭了没有?” 他接到自己的电话就赶了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一路上她都在安慰秦莲,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吃了。” 得了他的话,纪箐歌才笑了,坐到床边望着他,“那你洗澡没有?” 自己在家睡的时候,只要他在,必定过来。以前一年到头,他都没有在自己家住过多久,好在陆机也不知道,不然的话只怕都要嘲笑死他们两人了。 想到前几天程林说的玩笑话,纪箐歌不自觉的红了脸。 嫁人啊。 她离这样的话题似乎还很遥远。 上辈子她也是一个人过了很久,没有男朋友,有的时候她都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了。谁能想到重活一世,却让她认识了他。 这算是缘分吧? 容晏难得的犹豫了一会儿。 他担心她忙着秦莲的事情太过疲劳,还没有洗澡就跑了过来。 “那你进去洗吧。”纪箐歌噗嗤一声笑出来,起身给他找了一件浴袍。 回去洗完澡,他肯定还会过来。 今天他也是忙了一天,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继续奔波。 接过她手上的浴袍,容晏也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搭对了,望着她郑重的问了一句,“要一起洗吗?” 不出意外的,他被恼羞成怒的纪箐歌推进了浴室。 脸颊处传来烫人的热度,纪箐歌下意识的拿手扇了点风,好舒缓一下那些让人不自在的感觉。 半小时后,容晏这才走了出来。 纪箐歌已经吹好了头发,转头就见到他正深邃的望着自己,只觉得那目光有点吓人,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小师叔……” 她一出声,就像是发出了一个讯号,容晏大步走了过去,径直就把她抱上了床。 两人在床上一滚。 纪箐歌趴在容晏的身上,他的浴袍因为动作过大而露出了精瘦的胸膛,纪箐歌脑子犯了抽,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轻巧的舌头飞快的舔了舔。 容晏的身子一下子就有了反应。 房间内的温度急速上升,两人都呆呆的望着对方。 纪箐歌只觉得口有点干,下意识的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容晏闷哼一声,不管不顾的亲了上去。 这丫头实在是太勾人了。 这个吻痕缠绵,两人身子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双方谁都不肯放开谁。半晌,容晏又是哼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亲吻之间,两人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容晏抬眼望去,只觉得入眼的都是醉人的风景。 她的脸因为情动而变得愈加的粉嫩,那双灵动狡黠的眼此时充满了水汽,看起来迷茫朦胧。 容晏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她填满了。 “小师叔……”纪箐歌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心中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自己能遇到这么优秀的他,何其有幸啊!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能被一个人这样捧在手上放到心中,成了永恒的烙印。不只是此生,永生永世,他们都不会忘记彼此。 这是她的挚爱啊! 也许人会老,山会被移走,海会被填平,但她知道,他们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哪怕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被子不知道是被谁勾了上来,直接盖住了两人。 半晌,纪箐歌软软的趴在他身上,容晏正从床头柜边的纸巾盒子里抽出了几张纸巾给她擦好了手,又随便处理了下自己,一把把她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简单的梳洗过后,两人重新趟回床上。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纪箐歌只觉得右手烫得有点吓人。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她趴在他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的胸膛,“小师叔,这事忍多了对身体不好。” 容晏:“……” 他也不想忍,但是现在又不能要她。 她还是太小了。 心中正抑郁着,纪箐歌却咯咯的傻笑出声来,“以后我帮你吧?” 容晏:“……” 他这是被她给调戏了吗? 容晏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只觉得今晚的她有点不一样。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却总是觉得她难得的有了点心事,而且这心事还不愿意告诉他。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郁闷了。 以前两人之间可是一点秘密都没有的。 带了点惩罚意味的亲吻着她的嘴唇,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开她,“你怎么了?” 她实在是太主动了,要不是确认她是真的,容晏都要怀疑她被人掉包了。 “只是觉得有点感触。”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纪箐歌默了半晌道,“世间变化难测,我们真的是要更加珍惜当下。” 想到一年后就是所谓的劫难,她心中的不安愈加的大。 时间过的太快,快到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个劫难就要来了。 与其想着将来如何,不如好好的珍惜眼前人。 二十几年来,他所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她不忍心看他再等那么久。 容晏轻柔的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嗯了一声,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轻声道,“睡吧,有我在。” 他会永远在她身边的,哪怕那个永远可能会在一年后。 纪箐歌笑着点头,又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才在床上平躺,“晚安。” “晚安。” 两人难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容晏已经穿好了衣服,见她双眼朦胧的爬起来,他回头,“吵醒你了?” “没有。”纪箐歌摇摇头,知道他要走了,也不多说,“等下我可能还要跟着秦莲去医院看望下阿姨。” 容晏嗯了一声,在她额头上轻柔的亲了一下,这才翻身从阳台上走了。 洗漱完毕,纪箐歌这才出门下楼。 纪家人早早就起来了,孙颖正在厨房里煮早餐,见到她下楼,也没有惊讶,“去跑步?” 姐弟俩这几年都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在这个点见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不去。”纪箐歌走进厨房,在热粥面前停下脚步闻了一下,只觉得肚子好饿,“妈,你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孙颖有点不好意思,“那是你爸煮的。” 正好这个时候纪正恩也走了进来,听到纪箐歌的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没良心的,连我煮的粥都不知道。” 纪箐歌囧了囧,只得说了点好话,这才从厨房退出来,把空间都让给了父母。 正好秦莲也下了楼。 她一夜没睡,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无比。纪箐歌有点不忍的斥道,“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吗?” 她这个样子,哪里能让人放下心来。 秦莲也知道纪箐歌会早起,不然的话也不会下楼。听了她的话,有点心虚道,“我睡了,只是有点……”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面对老师的质问不敢吭声。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吃完饭,两人又坐上了容晏的车,前往医院。 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向映青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虽然还是闭口不提自杀的事情,却开始开口和秦莲说话。 看着纪箐歌,向映青内心是复杂的,“箐歌,谢谢你。” 她说的对,要是自己走了,秦莲和秦梦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再等等,等到她们都有能力养活了自己的时候,她再找那人算账。 眼中厉光一闪而过。 秦莲喂她喝了点粥,也没敢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只是说自己现在带着妹妹在纪箐歌家里住几天,等到她出院之后就一起回家。 向映青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大变,“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不会撒谎,只要一说谎话就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秦莲手一抖,咬咬唇道,“妈,你先别乱想,家里挺好的。” 向映青却不相信,抬头看向纪箐歌,“箐歌,你告诉阿姨,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的话她们姐妹俩不可能会去别人家里住。 想到那个可能,向映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满腔的悲愤和怨恨无处发泄! “阿姨,昨晚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不过你放心,秦莲和秦梦都没有事情。”眼见事情瞒不住了,纪箐歌只得粗略的说了一句,“叔叔我也让人接到医院来了,就在楼上呢,你放心。” 向映青呆滞了半晌,旋即默默的开始流泪。 不用纪箐歌说,她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莲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流泪,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正想说话安慰她,向映青却睁开眼沙哑的开口,“你先出去,我和箐歌有话要说。” “妈……” 她们两人这才第三次见面,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听的呢? “没事,我就是想和她聊聊。”向映青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乖,你先出去。” 秦莲向来听话,犹豫了半晌,还是先出了门,正好值班的医生刚查完房,找了她过去说话。 病房内,向映青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眼前这名少女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小上两岁,她却不由自主的信任她,仿佛能从她身上得到安定的力量。 难怪小小年纪就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 向映青胡乱的想了想,看着纪箐歌正含笑望着自己,顿了顿道,“箐歌,你老实告诉阿姨,是不是隔壁那个畜生对我女儿动手了?” 不然的话她们不会离开家的。 纪箐歌点头,“是。” 闻言,向映青闭上双眼,半晌蓦地睁开,愤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那畜生!” 她现在简直是恨不得杀了他! “昨晚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得手,而且现在正在警局里待着呢。” 纪箐歌似乎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和怨恨了。 她那怨毒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剥了。 想到之前秦莲所提到的自杀,纪箐歌内心唏嘘,又道,“阿姨,你放心,那人总会得到自己该有的惩罚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不然秦莲她们要怎么办呢?” 向映青默然。 要不是为了秦莲和秦梦姐妹俩,她压根不想活了。 想到那个畜生居然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对自己做了那事,她当时死了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上学,要不是想到…… 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她不打算把那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却成为了那畜生要挟自己的砝码!不断的得寸进尺,不断的提出要求,不然的话他就把事情宣扬出去,不只是让自己待不下去,还要连累自己两个还在上学的女儿。 一时想不开,才有了吞药自杀的事情。 如今想来,自己可不是傻么! 自己死了,却便宜了那个畜生,甚至于,自己的女儿还有可能被那畜生惦记上! 真是不甘心! “阿姨,你也别想太多了。”纪箐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向映青想了许多,脑子都有点乱了。听了纪箐歌的话,又叹息道,“秦莲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是她的福气。” 这两天要是没有她在其中打点,只怕自己这个家早就散了。 纪箐歌道了一声不客气,见她疲惫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的出门。 秦莲还没有回来,门外只站着容晏。 纪箐歌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难得的没有说话。 她的心情还有点低沉。 其实她对向映青的印象很好,觉得她一定是个好母亲。谁都没有想到,那些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的命运已经算是坎坷,却还要承受那样的沉重。 容晏似乎知道她心情有点低沉,沉默的搂住她,正当他想说点什么让她心情好起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姜翘走在最前面,似乎很着急,又似乎很不耐烦,身后还跟着姜蔺和几个保镖。 谁都没有想到双方会在这里遇到,姜翘步子一停,旋即指着纪箐歌气急败坏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来被迫住在医院里几天就已经够气恼的了,现下还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人,她的心情怎么能好。 姜蔺有点无奈的扶额,上前一步道,“人家在医院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先回家吧。” 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本来是要住院观察几天的,只是这几天来她都在不停的闹事,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就猛的往外跑,医生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与其让她在医院里闹着,还不如直接接回家,省得在外面闹出笑话来。所以,今天他才会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谁能想到,刚准备出院,却在这里碰见了纪箐歌。 姜蔺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当然知道这事情根本怪不得纪箐歌,也没有任何迁怒的意思,只是对着姜翘小声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在这里闹起来,只怕姜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姜翘冷笑一声,狠狠甩开姜蔺的手,上前盯着纪箐歌,“你专门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热闹是不是?”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这根本就是场预谋。 她一定是和顾思敏那个贱人约好了的,就是为了在这里看自己笑话! 纪箐歌用看着精神病人的眼神望着姜翘,对着身后的姜蔺道,“姜少,我看令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还是不要出院的好吧。” 她又不是圣母,可做不到每次都忍让! 姜翘咄咄逼人的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她总不能每次都好心情的让她走吧?这回自己心情可正不好呢,这是撞枪口上了。 “纪箐歌!”姜翘一声尖叫,直接就动起手来,“我看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眼眸一凝,纪箐歌没有后退,反倒是迎了上去,“姜小姐,看来你不只是有病,连记忆力都不好,连我前几天才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咔嚓。” 轻微的一声响,姜翘顿时啊的尖叫出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她的胳膊被纪箐歌弄折了。 “纪小姐!”姜蔺皱眉,却自知理亏,只得叹息道,“我在这里代替翘翘跟你道歉了。” 眼见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姜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示意保镖扶起在地上哀嚎不断的姜翘,为了保险起见,又扶着她去了骨科。 姜翘哪里肯,只是胳膊传来阵阵痛意,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得咬牙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姜蔺等人刚走不远,秦莲就有点疑惑的走了过来,看着纪箐歌,“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纪箐歌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个疯子跑出来了。” 秦莲:“……” 不过她没事就好,秦莲松了口气,“你们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妈妈这边有护工阿姨又有自己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只是话说完才想到要录口供,秦莲又下意识的咬了嘴唇,不安的看向纪箐歌,“对不起啊,我是不是真的太麻烦你了。” 虽然两人是朋友,但是这两天她已经麻烦她太多了。 纪箐歌却不在意的摇摇头。 几人回了小区接了秦梦,又一起到了警察局。 警局里宾队长亲自出面接见了纪箐歌,笑道,“纪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 他以为纪箐歌是来施压的。 “宾队长,我们昨天说好了,今天会来录口供。”纪箐歌也笑了,“你看……” 宾队长瞬间领悟,连忙让两个民警接待了他们。 纪箐歌微微蹲下身子对着有点不安的秦梦道,“别害怕,我们就在外面等你。” 秦梦乖巧了点了头,跟着民警去录口供。 接下来依次是秦莲、容晏,最后才是纪箐歌。 录完口供,纪箐歌并没有走,而是看向在不远处的宾队长,问了一句,“宾队长,我能见一下昨晚上的那个男人么?” 宾队长有点为难,却在对上纪箐歌的视线的时候微微愣住,旋即点点头,“好。” 纪箐歌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那肥胖的男人正在不耐烦的捶着桌子,嚷嚷着要人放他走。见到她走进来,眼前似乎是一亮,旋即又不解的问道,“你是谁?” 昨天晚上灯光太暗,纪箐歌的动作又很快,他压根就没认出来眼前的这名少女就是拽住自己的人。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底有着深深的戒备,眼见着纪箐歌含笑走近自己却不发一言,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们想灭我口?!”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招供所以他们想要对自己动刑? 只是眼前的这名少女,能对自己做出什么来呢? 胡乱的想着的时候,就见纪箐歌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下意识的抬头,旋即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呼吸有点急促,整个面部急速涨红! 监控室里,众人面面相觑。 这女孩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那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直想要呐喊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这样子下去不会出事情吧? 有点不安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宾队长,一位年轻的民警下意识的出声,“队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宾队长也有点紧张,刚想说话的时候,就见那人猛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始疯狂的后退,不停的挥舞着双手! 神情癫狂! 纪箐歌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半点怜悯都没有,“自己做过了什么事情自己交代清楚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径直走了出去。 在监控室里的众人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两人的动作都在监控之下,而且说出来的话也都有录音,这也是宾队长为什么会放心的让纪箐歌进去的原因。 出了事情怪不到他头上来。 只是,方才两人明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纪箐歌别说是手了,连点衣角都没有碰到那个男人,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才会那样的惊慌失措? 纪箐歌走出审讯室,宾队长也跟着走了出来,又是道了声谢,她才带着众人走出了警局。 秦莲不明白方才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只以为她被人刁难了,担忧道,“箐歌,刚才那些人是不是找你施压了?那个畜生是不是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不会,他会在牢里带上好几年。”纪箐歌面露微笑,“我们等着就是了。” 秦莲只觉得她的神情很是奇怪,却不敢多问,只得安静的上了车,带着秦梦去了医院。 这回纪箐歌并没有跟着她们上楼,只是叮嘱她们有什么事情给自己打电话,这才和容晏去找程林。 == 霍锐进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对面胸有成竹的埃里克,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埃里克先生,我和程家决裂的事情,也有你的手笔在里面吧?” 纪箐歌给自己看的照片中,有些照片是很隐秘的,除了自己和埃里克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所以,他才会猜测他也是动了点手脚。 面对他的质问,埃里克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是。” 霍锐进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又问道,“为什么?” 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没了程家的支持,自己的影响力根本不够,他不信埃里克还会看得上这样的自己! 当初他接近他,不就是为了他背后的程家吗? 眼下他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埃里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红酒,这才淡淡解释道,“因为纪箐歌回来了。” 有她在,这点手段根本瞒不过她。 与其到时候让她反过来利用霍锐进,不如让他彻底的投靠自己,一点一点的瓦解他们的力量! 再者说,即便没有纪箐歌,也还有卡洛斯在。 对于这位老对手,他是半点轻心都不敢掉。 卡洛斯的手段可比纪箐歌的要高明多了,两人强强联手,自己这边势必不能有任何失误!不然的话,只怕对方会瞬间抓住机会,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再者说了,他能选择和霍锐进合作,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他这个位置,更多的还是想膈应纪箐歌,从而膈应顾思敏。 霍锐进简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埃里克是这样的人,他说什么都不会选择和他合作!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合作伙伴,甚至于连个傀儡都不如。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的姜翘,想到他那天说的话。 是了,他也和她一样,都只是他的玩物,对他而言只有取悦他的作用,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价值! 霍锐进的表情很可怕,埃里克却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只是依旧笑道,“霍市长,你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要是连自己这座靠山都失去了,只怕接下来霍锐进就只能坐着等死了! 那些曾经被他踩过的人,那些对他位置虎视眈眈的人,都不会放过他的!没了程家的支持,即便他还有点力量,却根本不能应付那么多人。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自己这颗大树。 “埃里克,你难道就不怕我的报复吗?!” 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现在又是在Z国的地盘上,他还真的以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能在N市的政坛上混了这么久还混得这么风生水起,他所有的可不只是程家的这座靠山,不然的话,当初他怎么能在众人的排挤下坚持了这么久呢? 埃里克漫不经心的望了他一眼,“霍市长,你要是不信的话,不妨可以试试。不过事先我得提醒你,你能和程家走到今天,可就是源自于你的不相信。” 程家的不理会,让他产生了侥幸心理,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什么事情。可是他偏偏忘了,程家是叱咤整个南方经济的家族,势力有多大可见一斑。 他实在是不该低估了程家的人脉,更加不应该小瞧了纪箐歌。 想到自己这边调查来的消息,埃里克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深刻。 原先他也和霍锐进一般,并没有把纪箐歌放在心上。但是这几天,他接到了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纪箐歌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也是,能和她成为好朋友的人,怎么会一点本事都没有呢? 然而,对手越是强大,他越是兴奋! 这种久逢对手的如初恋般让人迷恋的滋味,外人根本不能体会! 人生太无趣,就是需要强悍的对手来调剂下生活。 想到只要自己战胜了纪箐歌和卡洛斯,顾思敏就会乖乖的臣服在自己脚下,从此只听自己的命令! 这样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瞧见他像是神经病一样笑起来,霍锐进既觉得有点瘆的慌,又有点无以言语的愤怒! 他怎么能这样! “埃里克先生,我怎么样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再三提醒我!”霍锐进忍住了自己的愤慨,死死的盯着他,“我只希望你不要走我的后路,败在了纪箐歌等人手上!”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想看埃里克输的样子。 一定很精彩吧? 埃里克一点都不介意,甚至于还好心情的笑了笑,“我也很期待看到我输的样子,不过我觉得此生是没有这种机会了!” 和卡洛斯交手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真正的输过!纪箐歌能让他重视,却还不够他那么忌惮! 霍锐进冷哼一声,“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那么有些事情是不是该谈谈了?” 当初说好的几百亿的投资,如今可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现在正是换届的时候,他可不想让人踩在脚底下! 他要不断地往上爬,爬到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只能仰望的位置,让纪箐歌等人不敢再轻视自己的地步! 他会有那么一天的! 到那时候,他才能真正的得到自由,再也不受人摆布。 见他那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埃里克眼底有着淡淡的讥嘲,却没有讥讽出口,“霍市长,这件事情还不着急,你应该担心的是,纪箐歌等人会拿什么来对付你。” 几人合作这么久,他们想要对付霍锐进,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反观霍锐进,却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对方的把柄。 想到自己之前调查的事情,他有点不甘心,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把自己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怀疑前任市长千金和前任副市长的死和纪箐歌等人有关?”埃里克摸摸下巴,只觉得有趣,“你可有什么证据?” 季常松等人和纪箐歌之间的过节他当然也是调查过了的。 霍锐进脸色有点难看的摇头,“没有。” 不知道这件事情本就被程林无关呢,还是他们处理的太干净,自己找不出任何线索来。 听了他这话,埃里克笑得更加灿烂,然后微微摇头,“既然你查到现在都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就不要再查了。” 像程林和纪箐歌这样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会露出把柄等着人上门呢? 他们能放心的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就代表了他们没有任何的破绽,根本不害怕别人的调查。 调查了那么久,哪里是说放弃就能放弃了的,霍锐进有点着急道,“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 “霍市长!”埃里克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听到了吗?” 再继续调查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霍锐进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蠢货,怎么做出来的事情这么上不得台面。 难怪程林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对他的事情不加干涉。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去多花心思对付他。 真怀疑是不是脑子缺了根筋。 霍锐进捏着自己的拳头,半晌才僵硬的点头,“我知道了。” 瞧见他这样不争气的模样,埃里克突然就没了兴致,直接开口道,“霍市长,我看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和我说话!” 跟他聊天简直是浪费时间! 霍锐进神情麻木的站起来,看了看埃里克,微微低头走了出去。 门外的亲信正等着他,眼见他走出来,也不知道心情如何,不敢触他的霉头,“市长,我们现在回市政府吗?” 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呢。 而且,之前因为宣传力度过大,很多人都在等着埃里克旗下集团的投资,以至于久等不见,市民们都开始有意见了。 意见最大的当属那些失业了的人。 他们开始不停的上访,不断的写信到市长信箱,一直在问有关于促进就业的事情。 霍锐进得不到埃里克的准话,自然也回复不了他们,只能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简单的说了几句。当然,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他们的话。 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复,那些人当然不会满意,一时间怨言不断,网络上渐渐有了反对的声音。 这对他接下来的连任非常不利。 若是以前,他还有着程林这个靠山,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当然不会像今天这般着急上火。眼下他什么都没了,只能靠着自己了。 回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霍锐进咬咬牙,走了出去。 然而,餐厅外面不知道为什么蹲着很多记者,见到他出来,一窝蜂似的就涌了上去,话筒差点戳到了他脸上,“霍市长,你来找埃里克先生,是为了和他谈投资的事情吗?” 记者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霍锐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不只是他,连他的保镖都有点愣了,没能及时的拦住记者。 路完全被堵住,霍锐进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你们认错人了。” 这些记者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里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前来是为了和埃里克见面? 难道…… 心中有个不好的想法。 难道纪箐歌和程林已经出手了吗? 动作可真是快! “霍市长,我们只是关心下民生而已!”不知道哪个记者说了一句,“你避而不谈,是因为你心虚了吗?” 霍锐进蓦地停下脚步。 厉光冷冷的扫过那些记者,霍锐进气得脑门直冒烟,却根本不能发火。 自己是一市之长,不能在公众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火!要是他有什么不当的行为,只怕明天的头条就全都是指责他的报道了。 越是想,越是觉得烦躁。 “各位记者朋友们,你们小心点,千万别挤得摔倒了。”装出一副关心他们的模样,霍锐进有点为难道,“有什么问题政府改天会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到时候再安排大家提问好吗?” 记者们却不买账。 “霍市长,请问你方才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自己的身份呢?”站在一群记者中间的一名中年男子犀利的问道,“是不是因为你和埃里克先生谈的根本不是投资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密事呢?”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了。 对啊,要谈投资的话,为什么不在市长办公室接见埃里克呢?在这种私人餐厅下见面,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有点说不通吧? 霍锐进眼皮子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你们是怎么肯定我来这里见的就是埃里克先生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众记者都有点愣了。 对啊,他们只是接到消息说霍市长在这里和埃里克见面,却并没有拍到两人共同进出的照片。 谁能言之凿凿的说他就是来见埃里克的呢? “我这里有照片。” 还是那位中年记者。 只见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张照片,正是霍锐进和埃里克一起进这间餐厅的照片。 “霍市长,现在你可以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吗?” 凭着多年记者生涯养成的敏锐性,他们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这其中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的话,霍锐进根本不需要隐瞒! 想到这里,他们又把话筒递了过去,神情比之前的还要疯狂,“霍市长,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嗷呜,新文求收藏啦啦啦! 071 我们拉钩 霍锐进此时撕了那中年记者的心都有了! 也是怪自己不小心,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就跟着埃里克一起走进了餐厅! 他早该想到的,自己和纪箐歌摊牌后,她肯定会立即下手! 按着她的性子,肯定不会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都是这段时间太烦心,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她的行事风格,不然的话他何至于被一群记者逼到了这个地步。 明明知道是被她摆了一道,他却是有苦难言,只能吞下去,佯装欢笑道,“是,我的确是在这里和埃里克先生见面,谈的也是投资的事情。” 记者们顿时眼前一亮! 不枉他们在这里蹲了这么久! “既然是谈投资的事情,霍市长为什么避而不谈呢?”又是一名记者犀利的提问道,“还是说投资的事情出现了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霍锐进当初承诺的事情岂不是做不到了?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投资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保证了却做不到,对他接下来的连任可不利! 这个问题众记者明白,霍锐进自然也明白,脸色微不可见的一变,旋即又恢复了那笑容可掬的模样,“投资的事情不会有变的,还请各位记者告诉广大市民,让他们放心。” 又是这样敷衍的话。 记者们也是学聪明了,得到他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是不满意,又继续问道,“既然投资不会变,那么请问市长,你能否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时间呢?” 谁知道这个所谓的投资是几个月后还是几年后呢? 明明希望就在前方,却只能让人看得到摸不到,谁都不会甘心,尤其是那希望还被描绘的很美好,让人心生向往! 笑容更加僵硬,霍锐进只觉得自己的怒气值马上就要达到顶值,要是再不走人,他就真的要控制不住发火了,“具体的时间还请各位关注我们政府发布的消息。好了,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霍市长!” 记者们一惊,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走人,赶紧又挤了过去。只是保镖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哪里还会让他们靠近,直接截住他们,让霍锐进的车子驶出了餐厅! 霍锐进走了,记者们当然会有点扫兴。有人转念一想,又把目光对准了餐厅门口! 霍市长出来了,作为最大的投资商的埃里克可是还没有现身! 众人显然都想到了一块儿,都在门口蹲着。 那中年记者也在一旁等着,掏出手机悄悄发了条短信。 这边接到消息的程林又是把霍锐进的反应告诉了纪箐歌,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她笑道,“什么时候走下一步?” 纪箐歌看向顾思敏,道,“我这边还没有接到卡洛斯的消息,等到得到他的信息之后,我会立即告诉您。” “也行。” 程林挂断了电话。 纪箐歌收起手机,面色凝重,“你是说,埃里克把战火烧到了Y国?” 顾思敏轻笑一声,示意她不用太担心,“虽然博比家族和本森家族来往密切,也时常有合作,但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也是彼此,所以私底下会有些算计。” 埃里克知道在Z国他没有太大的把握斗得过卡洛斯,就下令让Y国的人动手! 幸好他们早有准备。 “现在霍锐进骑虎难下,他这边倒是还不用太着急。”顾思敏见她还是不肯放心,又笑道,“而卡洛斯那边……他的为人我信不过,他的本事倒是值得信赖的。” 纪箐歌:“……” 要是卡洛斯知道在顾思敏心中他就是这么一个形象,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反正等到过年后再说吧!” 纪箐歌这这才意识到,眼见着就要到年三十了。 正想着,家里人便打来了电话,提醒她明天回村里的事情,并且交代她去买一些年货。 “时间过的可真是快。”纪箐歌颇有感慨道,“感觉就在昨天,我和小师叔……咳。” 在顾思敏那揶揄的眼神下,纪箐歌打住了自己的话,拉着她出了门,“正好,我们现在去买点年货。” 去年是和小师叔一起逛超市,现在和思敏逛逛,这感觉也不错。 只是没有想到,两人刚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廉价盗版衣服,却还假装自己是个贵妇人的高珊,顾思敏笑得异常的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遇到了自己的亲人。 “思敏啊,我好歹也算是你妈,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高珊身子发颤,嘴唇被冻得青紫,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我和你爸可是合法夫妻!就算他现在不在世了,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赶出顾家!” 上次她被赶出姜家之后也曾找过顾思敏,可是却被她毫不留情的轰走!后来几次找上门,却无奈的发现她已经不在N市了。 现在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走! 被赶出姜家之后,她身上只剩下了一点私房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她怎么可能吃得了苦?天天大手大脚的花钱,没过多久,身上的钱就花光了! 后来又是把身上的首饰当掉了,这才勉强撑了半年! 要是再回不了顾家,她就真的要完了! 顾思敏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的事情,本就对自己没有感情的她当然不会顾念所谓的亲情,因此她只能把顾骆搬出来。 他们可是夫妻啊,他却什么都不留给她,而是把财产全部给了顾思敏这个养女。 真是好狠的心。 “姜夫人,有句话你说错了。”顾思敏笑吟吟道,“不是我把你赶出顾家,而是你自己改嫁,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姜夫人。” 改嫁之后,她怎么还有脸说自己是顾家的人?怎么还有脸提及自己的父亲? 谁知道当初他被人谋害的时候,有没有她的手笔! 她只是赶她走,不再和她算当初的账,已经是够给她面子的了。 如今她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高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思敏,我知道我错了,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看在你爸爸的份上让我回去!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想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顾思敏却不买账,“不好意思啊姜夫人,你要是真的在外面过的不好,可以去求求你的好女儿姜翘,说不定她一见到你就心疼得不得了!” 听到她提到姜翘,高珊咬着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失态的怒吼出声! 她当然也找过姜翘,甚至于找过姜蔺,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们根本就不认自己! 想到以前的事情,高珊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该好好安抚顾思敏,和她培养感情,让她依赖和信任自己。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顾思敏拉着纪箐歌就要越过她,高珊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蓦地扑了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思敏,我是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三人之间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 看着有人来围观,高珊心一动,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好不委屈道,“思敏啊,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后悔了,你难道都不肯给我一个反悔的机会吗?我是你妈啊,我们之间可是……”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亲生母女,她现在只要利用舆论压力逼得她答应自己回顾家就行。 顾思敏嗤笑一声,“姜夫人,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姜家大小姐!” 周围的人在不断的指指点点,高珊哪里这么落魄和丢脸过,只是现在饭都吃不饱,要脸来有什么用。 她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伏低做小取得顾思敏的信任,等到她重新回到顾家,等到她重新掌握顾氏集团,看这小贱人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嘚瑟! “思敏,我是你妈啊,你忍心看着我大过年的在外面流浪吗?你忍心看着我挨冻受饿自己却过着舒适温暖的日子吗?” 她就不信了,被众人指责的她还不肯松口! 却不知道,顾思敏还真的一点都不畏惧他人的眼光,径直拉着纪箐歌坐上了车。 顾思敏一直在旁观,自然是把高珊所有的神态都收入眼中,想了想还是说道,“看来她是打算赖上你了,这段时间行事小心点。” 走投无路的高珊会使出什么手段,她们都不知道。 点点头,顾思敏笑道,“放心吧!” 她不会因为高珊现在的落魄而低估了她。 狗急了跳墙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两人很快就把这些不愉快甩到了脑后。 纪家人热情的把拎着大包小包的顾思敏迎了进来。 孙颖看着她额头都出了汗水,赶紧找了纸巾让她擦擦,“大冬天的出汗,等下着凉了怎么办?” 这段时间顾思敏会经常过来串门,纪家人都知道她是容晏的亲妹妹,对她就像是对待容晏一般,都很亲切和热情。 顾思敏笑着接过纸巾,“阿姨,你就放心吧,我哪里会那么容易着凉。” 孙颖却还是不放心,又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你先暖暖身子。” 纪青玺下楼,一见到顾思敏就忍不住抖了抖,哭丧着脸打招呼,“思敏姐!” 他完全就是条件反射。 顾思敏笑眯眯的望着他,点点头,难得的没有损他,“这段时间你有好好训练吗?” 她在忙着处理事情,容晏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段时间就靠纪青玺和奚卓两人自觉训练。 “我哪里敢偷懒啊!”纪青玺缩了缩脖子。 他要是敢偷懒的话,顾女魔头知道了还不撕了他。 顾思敏更加满意了,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姐姐我看好你。” 纪青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纪箐歌看着自己弟弟吃瘪的样子,倒是笑得很开心,又拿起了一些年货,对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孙颖道,“妈,我过陆爷爷那边一趟。” 孙颖在厨房应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等下喊你陆爷爷和容晏过来吃饭。” “知道了。” 纪箐歌耸肩看着坐在沙发上正损自己弟弟损得非常开心的顾思敏,只身一个人走出了家门,敲开了容晏的门。 “师父。” 陆机坐在沙发上,一眼见到她那笑脸,也跟着笑了起来,“丫头,你的脸好像又圆了不少啊!” 看着比以前喜感多了。 纪箐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 难道她真的胖了很多? “这是今天我和思敏去买的年货。”纪箐歌把东西放到一边,“对了,我妈让我们喊你们过去吃饭。” 两家人走动很多,尤其是她和容晏不在的时候,陆机经常过去吃饭,双方都习以为常了。 “知道了。” 陆机答应了,又瞧了瞧两人,拍拍脑袋,“还不到饭点,我先过去找你爷爷下盘棋。” 很明显就是给两人让出空间了。 纪箐歌无语的看着他出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容晏就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 两人已经有几天没有见面了。 纪箐歌心中悸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过身抱住了他,闷声道,“你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是去执行任务的话,他必定会告诉自己一声,可是这几天来她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别提有多担心了。 两人之前可是商量好了,有什么事情都要和对方说一声,很显然这次他失信了。 容晏沉默了一会儿,更加用力抱紧了她,“临时有点事情,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纪箐歌嗯了一句,没有多问。 瞧见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容晏的心不知怎么的就疼了。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他做的不对。 纪箐歌哪里舍得他说对不起,见到他双眼满是愧疚,当下气也消了,“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没有他的消息,她整天都在担惊受怕,已经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了。 “好。” 得了他的准话,两人又是抱了一会儿,这才双双出了门。 热闹的吃了一顿饭,纪箐歌和家里人说了自己要出去一趟,这才坐上了容晏的车,到了秦莲的新家。 不是什么高档的小区,不过比起之前那间二手房要好太多。 “箐歌。” 早先已经得到了她们要过来的消息,秦莲一听到门铃声便打开门把两人迎了进来,“吃饭了吗?” 纪箐歌和容晏跟着她走进客厅,“吃了,你们别忙活了,我就是过来给你们拜个早年。” 顺便看看向映青的情况。 向映青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秦梦在一旁打着下手。 住几天后她便出了院,纪箐歌没让她们再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让他们搬进了这里。为了让她们安心住着,她只能撒谎自己当初买多了,空着也是空着。 “正好我们把房租给你。”秦莲起身就要进房间。 纪箐歌喊住了她,没好气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房租不房租啊!” 秦莲有点不好意思。 “等你有钱了再一次性给我好了。”纪箐歌挥挥手,“如果你再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她都把话撂在这里了,秦莲也不敢再说,只得答应了。 又是随便聊了几句,纪箐歌才看了一眼厨房,对着秦莲小声道,“那个混蛋被判了十几年,在牢房里住着呢。” 秦莲一愣。 怎么会判这么重? “警方那边发现他还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纪箐歌没有具体说,只是简单道,“你可以放心,他不会再找上门来的。” 这里的治安效果不错,母女三人住在这里很安全。 秦莲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半晌只哽咽道,“箐歌,我真的是很幸运!” 能够认识她,和她成为好朋友,是她这一辈子的幸运。 纪箐歌轻轻的拥抱了她。 等到她缓过气来了,这才站起来走到厨房里面,摸摸秦梦的头,“我跟阿姨说两句话。” 秦梦很喜欢纪箐歌,已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没有任何疑惑的就走了出去。 “箐歌,等下吃饭再走。” 还是那样的热情。 看着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纪箐歌却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阿姨,我刚才已经吃过了。这次过来,除了拜年之外,还是想跟你说说叔叔的事情。” 向映青手上炒菜的动作一顿。 “我联系了几个慈善机构,对方都表示叔叔的情况在他们的援助范围内。”纪箐歌尽量用着轻缓的语气道,“你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向映青睫毛微微颤抖。 “箐歌,真的是谢谢你!” 她真的是她们家的大恩人! 纪箐歌俏皮的笑了笑,“阿姨,你要真是想感谢的话,不如好好督促秦莲,让她好好学习,将来到我公司给我做法律顾问。” 向映青的感伤之情顿时少了许多。 “没问题!” 出了秦莲家的门,纪箐歌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主动牵起了容晏的手,“小师叔,真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也能过的这么平淡。” 不需要轰轰烈烈,不想动荡不安,她只要每天早上醒来能看见他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容晏侧首看她,郑重道,“会的。” 第二天,纪家人和容晏等人一起开车回了村子。 不过一年,村子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都开起了小车,建起了新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纪箐歌下了车,看着另外一辆车上的容晏,下意识的咬唇,只得对着他道,“我晚点再过去看你们。” 其实她想让陆机等人和自己过年,不过他们都觉得不太好,并没有答应。 陆机瞧见她那伤感的模样,没好气的瞪她,“一点都不像我徒弟!” 纪箐歌被他逗笑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等到收拾好东西的时候,黄丽琴又是带着纪梦容来串门,看着她那满面红光的模样,纪箐歌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场景。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打招呼道,“丽琴婶,最近是不是要有喜事了啊?” 黄丽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她那眼神似乎有着深意,却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只得笑着摇头,“这几天过年,可不是人逢喜事么?” 纪箐歌也没多说,目光放在纪梦容身上,看着明显开朗了许多的她,就好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由得多了点怜惜,“梦容好像又长大了不少。” “你这孩子!”孙颖正好闻声走了过来,听见她这话,哭笑不得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语气比我们还老成。” 闻言,黄丽琴和纪梦容都笑出了声。 纪箐歌有点羞恼,跺了下脚,“妈。” 孙颖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了,你别拿你丽琴婶来开玩笑,没大没小的。” 唔了一声,纪箐歌招呼着纪梦容进门,把自己买好的年货递给她,“对了,里面还有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算什么贵重物品。” 要是买贵了,只怕到时候丽琴婶还得拿过来还给他们。 纪梦容乖巧的道了声谢,“箐歌姐,我们村现在好多人都以你为榜样呢!” 纪箐歌一愣,旋即笑道,“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学习的啊?” “可多了!”纪梦容声音还有点稚嫩,不过神情很是认真,让得纪箐歌也不由自主的敛了笑,“你就是我的偶像,我一定会向你看齐的!” “真有志气。”纪箐歌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庞,“那我等你考上京城大学,做我的学妹。” 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毕业了。 纪梦容郑重的点头,甚至于还伸出了手,“我们拉钩。” 纪箐歌又愣了,然后也跟着伸出手,和她勾了勾食指。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外面,黄丽琴也有点神秘的拉着孙颖走到一边,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她才有点小声道,“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说,让你给我拿点主意。” 在这个村子里,黄丽琴就和孙颖最要好,自己心中的秘密自然只能和她说。 孙颖也被她感染到了,下意识的小声问道,“什么?” “就是前段时间,冯泰和我说了让我搬到他们家住。”黄丽琴有点难为情的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只是看他人老实,对我和梦容都挺好的……” 主要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儿。 虽然现在不反对再婚,但是也没有多少人支持。尤其还是嫁到了隔壁村,难免有人会说闲话。她不畏惧他人的流言,却害怕伤害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不可能因为自己而害得女儿被人指点。 孙颖怔了怔,这才想起来她口中的冯泰是谁。 早些年他老婆去世就没有再娶,家里也挺有钱,近几年对丽琴和梦容也是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是真的要结婚。 想了想,她慎重道,“结婚不是不行。你自己一个人带着梦容也不容易,孤儿寡母的总是会被人看贬。只是就像你所说的,你有没有问过梦容的意见?” 顿了顿,她又道,“我们不能替孩子做主,总该问问她的意见。” 虽然说这是她的事情,梦容同意与否关系都不大,她要是真的想的话可以直接搬过去。只是若是不问清楚的话,有可能会对梦容造成伤害。 做母亲的,总是不愿意看着孩子受伤的,更别说是自己去伤害孩子了。 “我就是担心这个。”黄丽琴悠悠叹了口气,“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也就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我现在自己也有钱,不贪人家什么,就指望着梦容能多个人疼爱。” 两人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下来。 正好纪箐歌送纪梦容出来,孙颖和黄丽琴立即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不在屋里多待一会儿。” 纪箐歌一看就知道两人是有话还没说完,刚欲说话,纪梦容就脆声道,“妈妈,我知道你们在商量什么。” 黄丽琴面色一变,有点紧张的盯着自己的女儿,“梦容啊,你先听我说……” 纪梦容微微摇头,一字一句道,“妈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 大可不必再把她当成小孩子一般糊弄。 黄丽琴有点尴尬的看着孙颖和纪箐歌,拉过纪梦容,没有再说方才的话题,只是对着两人道,“我们先回去了。” 即便是要闹,也不能在别人家闹。 她倒不是怕纪家人看了笑话,而是担心大过年的在别人吵起来有点不好。 孙颖担忧的看着两人走出了自己家门,转身看见纪箐歌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纪箐歌耸肩,“妈,你可以给丽琴婶准备礼物了。” “啊?” 孙颖还没反应过来。 好端端的准备什么礼物? “你听我的就是了。”纪箐歌也不多做解释,笑着转身走进了屋子。 孙颖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才明白她是在指什么。只是她依旧有点疑惑。 丫头是怎么知道丽琴和冯泰的事情的?她又是怎么知道梦容会同意的? 晚上刚吃完饭,黄丽琴又走了进来,拉着孙颖到房间说话,“刚才我和梦容开诚布公的谈了谈。” 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和自己对话,她就有点想笑,也有点感慨。 孙颖了解她,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事情成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纪箐歌说过的话。 还真的是神奇了,这都被丫头猜到了。 她却不知道,纪箐歌不是猜的,而是黄丽琴进门的那一刻,纪箐歌预知到了将来的事情,见到了她和冯泰结婚的情形! 而且,她也从她的面相上看到了一切,所以才如此的肯定。 有点为她高兴,孙颖拍拍她的手,“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如今梦容乖巧听话,学习又好,而丽琴也是找到了个可靠的男人,下半生也算是有个伴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黄丽琴似乎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感慨道,“不说多年前了,就说前三年,谁能想到我们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几年前他们村子还是个道路不通畅的贫困村,现在却摇身一变变成了示范村,年年都受到了市里的点名赞扬。 以前的他们每天都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现在却住进了楼房,开起了小车。 换做是以前,这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看你过的好我也放心了!”两人的关系亲密,她自然是愿意看到她过的好的,“等过几年梦容上大学,你也能安安心心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了。” 黄丽琴不由得笑了,打趣道,“难怪你这几年丰腴了许多。” 没什么事情让她操心,日子可不过的好么。 孙颖见她扯到自己身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拍了她一下,“行了,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说是这么说,她的心中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现在家庭和睦,婆婆再也不会挑剔她,丈夫又体贴顾家,儿子女儿也都认真读书,一个比一个让自己省心。 这些曾经都是她所不敢想的。 送走了黄丽琴,孙颖看着要出门的纪箐歌,连忙喊住了她,“大晚上的过去会不会有点不安全?” 毕竟是往深山,就算没有坏人,也怕一些虫蛇咬了她。 纪箐歌有点心虚,咳了一声,“没事,我就是过去找思敏说说话,实在不行我就在那里住一晚上。” 若是以前,孙颖当然不会让她留宿,眼下有了个顾思敏做挡箭牌,她倒是没有那么反对,“这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他们了?” 纪青玺正好下楼,听到她的话,凑过头来,“要不我陪姐姐去吧。” 正好找容晏哥聊聊天。 纪正恩正好散步回来,听到几人的对话,脸一黑,“不许去!” 他的反应太大,孙颖都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突然……” 纪箐歌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去找……” “你别说了,回房间去。”纪正恩哼了一声,又看看贼头贼脑般的自己的儿子,脸更加黑了,“你也给我回去,少撺掇你姐去找容晏那臭小子!” 纪青玺很是委屈。 明明是老姐先提出来要去找容晏哥的,为什么到了最后变成是他怂恿的了! 这个家根本就是重女轻男嘛! 纪青玺转身气呼呼的上了楼。 孙颖有点恼了,瞪了纪正恩一眼,“你这人臭毛病怎么又犯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这几年来,纪正恩对自己可以算是百依百顺,渐渐的她也不怎么畏惧他了。 “我这不是……”自知理亏的纪正恩下意识的低声道,旋即想到纪箐歌还在旁边看着,又恢复了方才那严肃的父亲形象,“你还不上楼。” 笑着哦了一声,纪箐歌很是听话的上了楼。 她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纪正恩立即焉了,“以后在孩子面前给我点面子呗?” 孙颖嗯了一声,“你方才好端端的提到容晏做什么?” 她对容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小子对咱女儿没抱好心思,我可不放心让她羊入虎口。”纪正恩又是哼道,“男人看男人肯定是不会错的,你以后也多注意点,丫头现在还小,不能让她被那臭小子给骗了!” 孙颖有点无语,“事情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丫头懂事的很,她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纪正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得道,“反正这件事情你听的我准是没错的。” 他早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了。 唉。 现在只愿丫头还没有被那臭小子给拐走,不然的话她是真的要吃大亏的! “知道了。”在对待纪箐歌的事情上,两人还是很一致的,“对了,正齐什么时候回来?” 说了今年回来过年,只是前几天他们联系他的时候,他却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纪正恩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接到的电话,“明天就回来,正好后天年三十。” “嗯。” 两人又说了些话,一起走回了房间。 楼上,纪箐歌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躺下,纪青玺就敲开了她房间的门,见她真的要睡下,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姐,你真不去啦?” 他还以为她跟自己一样很是坚定呢。 纪箐歌摇摇头,“现在很晚了,明天早上再过去吧。” 他们今天刚回来,难免会有点疲惫。就算再怎么想见他,她也得克制下自己。而且,要是明天早上家里人醒来发现她不在,后果只会更惨。 纪青玺不在意的嗤了一声,“老爸说的话你还真放在心上了?不行不行,我想去见容晏哥,你陪我去呗?” 家里一点意思都没有。 纪箐歌被他这么一摇,刚灭的心思又活络了。 早上就说自己去晨练好了。 打定了主意,她拿起床头的手机,跟着纪青玺悄声出了门。 两人都有过训练,脚步声很轻,一路轻松的下了楼,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这个时候村口还有人聊天,不过两人动作很快,在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蹿进了路边的一条小路。 “哈哈,看来我这段时间的训练没有白练嘛!”纪青玺很是愉快的笑出声来,得意道,“姐,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特种兵的样子了?” “嗯嗯。” 纪箐歌很是敷衍。 纪青玺嘿了一声,却不敢和她对着干。 自己老姐也是不简单,这点纪青玺深有体会。 一把推开门,纪青玺欢快的直奔容晏的房间,“容晏哥,我……” 来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惊恐的发现,陆机正笑眯眯的坐在客厅里,旁边摆了一副棋盘。 那是他的噩梦! “小子,来,陪我下盘棋!” 纪青玺哀嚎出声! 纪箐歌很没义气的笑出声,和陆机打了声招呼,这才拐进了顾思敏的房间。 房里,顾思敏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还有点气恼,“我说了不要来!”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更加急躁了,冷笑两声,“行,你要敢来我就让我哥把你丢进深山老林里!” 简直是胡闹! 气鼓鼓的挂断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纪箐歌正站在门前望着自己,有点没好气的坐了下来,“你说男人这种生物怎么就这么听不懂女人说话呢?” 尤其是个叫卡洛斯的男人。 她真的好想让以前那个高冷的卡洛斯回来。 “说是来我们这里过年。”顾思敏不用扳手指也数的过来有多少房间,“他敢来我就敢把他丢出去!” 纪箐歌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思敏恼了,“哎呀,连你也欺负我!” 真是的,这算什么朋友。 纪箐歌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你到底是在担心房间不够和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现在正是形势最为紧张的时候,他不远千里的要赶过来见她一面,居然只是为了所谓的陪她过年,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 “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顾思敏仗着自己比她大两岁,又开始摆出大姐姐的架势来了,“赶紧到隔壁找我哥玩儿去!” 纪箐歌:“……” 见她还陷在卡洛斯方才的话中没有走出来,纪箐歌也不勉强她,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容晏早就知道了她过来,幽深的眼眸望着她,炽热无比,让得她压根不敢和他对视。 纪箐歌有种自己送上门来给人吃的感觉。 囧了囧,她只得忽略了他那让人心惊的目光,语气轻松道,“我弟弟总是嚷嚷着要见你,过不了几天他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想想也是。 那臭小子以前可是听自己话的,现在都敢嘲笑自己了。反倒是在面对容晏的时候,越发的尊敬和崇拜。 有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歪了去。 容晏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宠溺的抚摸着她黑而长的头发,“又说胡话。” 纪箐歌戳着他的胸膛,小声解释,“还不是因为见到你……” 一见到他,她便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072 新年快乐,有红包吗?(一更) 容晏的心越发的软,只觉得她最近很是奇怪,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也敢说出口了,做出来的事也常常让他惊讶。 这样的变化当然不是不好,只是他一时间还没有转变过来。 “你最近……”想到她和自己说过的话,容晏只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却始终都不肯让自己知道。 纪箐歌突然仰起头,近乎虔诚的亲吻着他的嘴角。 容晏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极尽缠绵。 半晌。 纪箐歌败下阵来,面红耳赤的望着容晏,只觉得他的眼神就好像一潭幽深无比的湖水,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知道,此生她都不可能再逃出他的眼。 两人静静的相依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青玺站在外面敲门,“姐,我们该回去了。” 原本他是打算和容晏哥住一晚上的,只是陆爷爷真的太可怕了,看那架势简直是想和他下一晚上的棋。 简直是噩梦好吗? 所以,他想也不想的把自己的姐姐搬出来,说是必须得回去了,不然晚了家里人担心。 陆机似笑非笑的瞥他,吓得他赶紧心虚的跑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会在里面。 纪箐歌赶紧从容晏的怀中挣扎出来,好在门是关着的,不然的话只怕两人亲密的举动都要被他看完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纪箐歌有点无奈,只得把它归为是自己还未成年,怕家里人担忧。 等到脸上的热意退散了一点,她才慢吞吞的开了门,面对纪青玺那疑狐的眼神,也不解释,只是淡淡道,“你不是说了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吗?” 说要来的人是他,说要回去的人也是他。到底谁才是老大啊? 纪青玺有点痛苦的回头,看到陆机没有跟过来,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怕陆爷爷拉着我下一晚上的棋么?你知道的,我明天早上还要坚持训练呢!” “这也是训练的一种!”原先在房间里的顾思敏也走了出来,对着纪青玺懒洋洋道,“有的时候执行任务,三天三夜不能睡觉都有可能!敌人不会给你时间让你保持充足的体力,你要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她说的一本正经,纪青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思敏姐说的对,这也是训练的一种。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他还有什么资格谈入伍的事情! 心态变了,好像陪陆机下棋也不是一件难事了。纪青玺又重新回到了客厅,对着正准备收棋盘的陆机吼道,“陆爷爷,我还要继续下!” 看着她这么简单的就给自己的弟弟洗脑,纪箐歌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思敏一副你不用谢我的模样,又是打趣的看着两人,然后挥挥手,“好了,我回房间了,你们随意。不过动静要小点,毕竟这隔音效果不好。” 纪箐歌臊得一张脸都红完了。 虽然她和容晏有过很亲密的举动,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给他,但是两人到现在为止,还真的没有越过那条线。 看着她走近房间,纪箐歌并没有追上去解释。 有的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重新进了房间,原先那点旖旎的心思也没有了。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只觉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想到当初他们两人在这里见的第一面,纪箐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时候,她可真的只是单纯觉得他很有趣,也觉得他身上背负着很多的秘密,让得她忍不住好奇的关注他。 如今却不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成为了最亲密的那一种。 容晏抱着她,只觉得心都被填满了。 两人又是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她有点困意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站起来,“我去隔壁睡。” 她之前可是说好了,和顾思敏睡一晚上。 容晏有点不舍,又有点纠结。 若是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让她在自己房间睡下,却到底顾忌着外面的纪青玺,并没有说话,而是抿着唇送她出门,看着她走近房间。 顾思敏还没睡,看到她进来,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不断的打量着她,“咦,看来我哥下手有点轻啊!” 纪箐歌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 “我说你……”简直是哭笑不得。 顾思敏心中自然是清楚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的,她说这些纯粹就是逗着她玩。 收了手机,两人并肩躺了下来,却各自都没有睡意。 纪箐歌还在惦记着隔壁的容晏,顾思敏心中好像也有事情,两人关着灯睁眼半天,最终还是顾思敏先忍不住,轻轻的动了动胳膊,戳戳她,“问你个问题。” “嗯?” “你真的才十七岁?” 纪箐歌:“……” 她还以为她要问她关于感情之类的问题。 想了想,她含糊道,“你可以认为我心理年龄不止十七岁。” 黑暗中,顾思敏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知道。 这丫头贼精的,看来是没办法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了。 实在不怪她这样想,这样的疑惑存在她心中已经好几年了。每次见到纪箐歌,她总觉得她这副少女的躯壳里住着一个成熟的年龄。有些阅历和感悟,绝对不是她这个年纪能有的。 “怕我占你哥的便宜吗?”纪箐歌有点好笑,“还是怕我占你便宜?” 顾思敏没好气的又翻了个白眼,只可惜纪箐歌没有看见,嘟囔了一句,“我睡了,晚安。” 卡洛斯可是说了,明天就赶到。 她必须养足精神,好明天对付他! 纪箐歌却彻底没了睡意,看着她陷入沉睡,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起身,批了衣服往外面走。 客厅里,陆机刚和纪青玺下完棋。 见她出来,两人都有点吃惊,尤其是纪青玺,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现在可是冬天,外面不知道有多冷。她打小身体就不好,他的脑海里可还记着有好几次她晕倒的情形。 “你先进去睡吧,我跟陆爷爷说两句话。”她拜师的事情还没有说,纪青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要你熬夜啊!” 纪青玺嗷的一声蹦起来,旋即想到自己这样可能会吵醒顾思敏,当下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真的可以去睡觉?” 该不会是思敏姐让自己的姐姐来试探他的吧? 纪箐歌点了点他的额头,没好气道,“快点进去吧,不然等下你就不用睡了。” 纪青玺当下很是欢脱的进了房间! 容晏哥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睡,他们还可以聊一会儿天。 陆机慢悠悠的收拾棋子,纪箐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伸手帮他收拾。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纪箐歌率先开口,“师父,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陆机早就猜到了她是有事情和自己说,并不惊讶,只是淡淡道,“你说。” “上次我和小师叔在京城碰到了一位奇怪的人。”纪箐歌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对方给了我一本书,上面说的是关于逆天改命的事情。” 陆机手一顿,“丫头,书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纪箐歌笑了笑,又继续问道,“你说那人可能会是谁呢?” 能够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那人的本事可不会小。 而且,她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恶意。 也就是说,最起码对方不会是灭天派的人。 陆机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对着她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自己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谁会知道逆天改命的事情。再者,这样的事情很是危险,一着不慎就可能把自己也给折进去,除非是为了至亲重要的人,否则不会有风水师去做那些事情。 也因此,逆天改命这样相关的书籍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手上有一些资料,是当初他的师父要为容晏改命而搜集来的,后来遇到纪箐歌,他也曾经拜托过她帮容小子,却不是要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 而且,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纪箐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毕竟是自己这一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还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娃,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看着容晏出事,也不能让纪箐歌去做啥事。 因此才把那些书籍都收了起来,寄希望于其他的方法。 只是,现在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他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他有预感,他可能要失去他们其中的一个了。而且这预感随着时间的临近,越发的强烈。 “不是很清楚,而且对方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看起来像是带了点易容的东西。”纪箐歌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还是想不起那人具体的长相,只得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我只是想问问,你身边认识的人中有没有比较符合条件的。” 她想找到那个人,不只是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看他是否是敌人。她更想请教对方一些问题,提出自己的疑惑。 她知道,那个人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关键。 陆机又认真的回想,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只得叮嘱道,“丫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了那臭小子好,但是你也该清楚,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他一样活不了。” 纪箐歌点点头,笑道,“师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好奇的问问。” “你我还不清楚吗?”陆机却不相信她的话,又郑重的说了一遍,“逆天改命的事情可是急不得。我师父的修为比你还要高几个层次,却还是失败了。你要是真为了臭小子着想,就不要去做任何的傻事。” 他必须要让她打消了那些念头。 纪箐歌又是应了,见他还是不放心,只得乖巧道,“师父,我真的记住了。” 陆机这才哼了一声。 见他暂时相信了自己,纪箐歌这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问道,“师父,你看我现在闲着也没有事情,不如你把你收集的那些书籍拿来我看看?” 陆机顿时又警觉了,“你……” “我只是想知道那本书上面写着的是不是瞎扯!”纪箐歌很是正经,“而且我感觉我最近体内似乎有点不对劲,我记得其中一本书上面好像有讲过这种情况。” 听闻她身体有问题,陆机眼眸一凝,当下示意她伸出右手,细细的给她把了脉。 “看来那煞气珠还是有所影响的,不然的话你身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陆机叹息一声,“要是早知道,当初说什么都不让你用那东西。” 能用煞气珠来洗眼睛的,也只有多年前的那位祖师爷用过。而他所传下来的话中也并没有提到,使用煞气珠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好在你现在的情况还不严重。”陆机顿了顿,又道,“近期不要再使用煞气珠了,另外我明天给你开个方子,让你好好调养。” “好。” 纪箐歌并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要是她不答应下来的话,陆机会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接受。 “虽然现在只有一年时间,你也不要太着急。”陆机心一动,看着她道,“知道你在乎那臭小子,但是我并不希望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师父,你都叮嘱了我几遍了。”纪箐歌哭笑不得,“现在很晚了,你老人家快去休息吧!” 她出来只是想问他那个神秘人的事情而已。 陆机哼哼站起来,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别乱来!”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私底下肯定在做着什么。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她出事。 嘿嘿的笑看陆机进了房间,纪箐歌脸上的笑容这才淡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不知道想着什么,许久许久。 等到她觉得身上有点凉意的时候,才恍惚过来自己好像发呆太久。 外面风还在呼啸的刮着,纪箐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也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她和纪青玺一路跑了回去,不出所料,刚进门,孙颖就从厨房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去哪儿了?” “我们去跑步了。”纪青玺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当然不会慌乱,“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每天都要出去锻炼身体。” 孙颖疑狐的望着两人,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赶紧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孩子能够主动去锻炼,这是好事,她不可能会阻止。 哦了一声,纪青玺在孙颖看不见的地方冲着纪箐歌得意的挤眉,却在转身就撞到了刚下楼的纪正恩。 “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纪正恩也怀疑的望着俩姐弟,“你们昨晚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刚才他可是去过他们两人房间看过了,被窝冷冷的,一切东西又收拾的很正齐,指不定两人刚从容晏那臭小子那里回来。 对于自己父亲如此的疑神疑鬼,纪青玺有点心虚,却也知道不能被他发现,不然的话自己肯定又是要挨骂了,“爸,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姐姐吧?” 哼,他就不信他还敢吼老姐! 要知道从小到大,自己这父亲就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果然,纪正恩温和的望着纪箐歌,“吃过早饭没有?” 纪箐歌:“……” “我们先去洗漱了。”越过纪正恩,纪青玺气吼吼的上了楼。 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纪箐歌站在原地和纪正恩说了几句话,这才上了楼。 一家人吃完早饭,纪正齐就开着一辆小车到了家门口,等到方幸迎出去的时候,他正在从车上搬东西。 “妈,我就是拿点年货,外面冷,你先进去吧。” 变化的不只是纪箐歌几人,就连纪正齐也变了不少,难得关怀的说了一句,然后也不让方幸拿东西,直接自己双手拎了进来。 和纪正恩等人打了招呼,纪正齐对上纪箐歌的视线,有点不自然,但还是打了招呼。 自从韩梅的事情过后,他见到自己的这个侄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即便他现在已经混出了一点模样。 纪箐歌依旧和以前那样,喊了一句小叔。 纪正齐微怔,旋即在方幸的催促下,拿着东西进了屋。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刘志利和纪春丽带着刘凌琳赶到,随后是庄彬和纪英丽以及庄睿翼一家。他们今年都会在这边一起过年。 纪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方幸和纪烈严笑呵呵的看着眼前不停忙碌的人影,只觉得异常满足。 现在就算是让他们去了,他们也没有多大的遗憾了。 刘凌琳和庄睿翼陪着自己的父母和方幸等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双双走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纪箐歌,有点好笑道,“表妹,你在看什么呢?” “没有,就是觉得村子变化太大了。”纪箐歌回过神,摇摇头。 刘凌琳掩嘴笑了笑,“我觉得你变化是最大的。” 纪箐歌被她取笑,无辜的耸肩,“表姐,都说女大十八变,我要是再没有点变化,就真的长不大了。” 眼见着话题被带偏,庄睿翼摸摸鼻子,自己去找纪青玺说话去了。 刘凌琳颇有感触的望着纪箐歌,只觉得世事变化无常。 当初她说什么都不会想到,她会有如此的变化。不只是性情上的,还有为人处世方面。 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类似的感慨多了,她也就不在意了。 “嗯?”正想说话,她的目光放在远方,似乎是愣了一下,旋即回神,笑道,“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纪箐歌顺着她的目光就发现了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容晏,也难得的呆了呆,抿唇看着刘凌琳进去,这才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了自己今晚过去看他的吗? 因为就快要过年了,他们家又在村口的位置,四周都是走动的村民,或者赶回来过年的各方亲戚,见着两人在门外说话,都打趣道,“箐歌啊,你们两人感情看起来很好啊?”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思,就纯粹笑一下。 纪箐歌只得笑着敷衍过去,有点无奈的把他拉到另外一边。 容晏看着她那害羞的模样,心一动,就要伸手抱她。 “停。”旁边就是自己的家,纪箐歌哪里敢让他抱,“晚上再抱,好不好?” 说完,纪箐歌又有点唾弃自己。 她就该义正辞严的拒绝的! “卡洛斯要到了。” 过来看她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是前来接一下卡洛斯的。 要不是妹妹让他来,他才不会接他! 他对卡洛斯是非常不满意的。 纪箐歌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两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处理吧,难道你还不放心思敏?” 以她的心智,要是真的对卡洛斯没有感情,怎么会不知道要怎么做? 容晏默了默,仿佛是想起了自己和纪箐歌。 什么时候才能征求她家人的同意然后把她娶进门? 两人还没说多久的话,卡洛斯的车子就停在了纪箐歌家门前。 容晏走了上去,和里面的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然后看向纪箐歌。 “我晚上再过去。” 昨天晚上思敏可是念叨了一个晚上要让他睡外面,所以好戏都留到了晚上。 容晏点点头,坐上卡洛斯的车。 纪箐歌刚走到家门,闻讯赶来的纪青玺一脸失望的盯着纪箐歌,“姐,刚才是不是容晏哥在这里?” 纪箐歌:“……” 她真的是要无语了。 吃过晚饭,这回纪箐歌乖乖的待在自己房间,等到孙颖和自己说完话出了门之后,她便在里面反锁了,然后关上灯,做出一副自己睡了不守岁的模样。 起身走到阳台,做贼似的望了望纪青玺的房间,见他还亮着灯,似乎是在和谁说话。她放心的翻身下楼,旋即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走到容晏所在的住处的时候,顾思敏正指着外面的树林对着卡洛斯冷笑道,“你今晚在那里睡。” 他不是要来乡下体验生活吗? 那就在外面待着吧! 卡洛斯眼角抽了抽。 来了之后,顾思敏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还以为她是说着玩笑的,谁能想到她纯粹就是留到晚上再一起爆发。 “你真打算这样对我?”卡洛斯斜睨她一眼,“你确定不会后悔?” 顾思敏冷冷的笑了。 她会后悔? 哼,这是她的地盘,她哪里会怕他! “你要是不想睡,就赶紧给我滚回去。”顾思敏冷哼一声,看着不远处的纪箐歌,“箐歌,走,我们进房间聊天!” 卡洛斯气极不怒反笑,一把横抱起顾思敏,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走进了房间,然后嘭的关上了门! 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人进去了就消失了一般。 容晏知道顾思敏的意思,也没敲门,只是对着纪箐歌招招手。 陆机早早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等过了零点,又是新的一年了。 感觉在客厅里有点不方便,纪箐歌勾了勾容晏,拉着他进了房间。 “呐,新年礼物。”纪箐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他,“上次那个玉饰坏了,我又重新让人雕了一个。” 前段时间太忙,导致她都忘记了这件事情。好在在回来之前她去见宁成贵的时候想了起来,然后去了玉器店拿了成品回来。 等到他接过盒子,纪箐歌笑眯眯的又伸出手,“小师叔,新年快乐,有红包吗?” 她现在还在读书,可正是收红包的好时候。 容晏一愣,旋即为难的看着她。 以前过年的时候他都是和陆机随便应付过去,也没有人会来拜年,他当然不需要给红包。前三年他们两人一起过年,也没有给。而前两年,他都是正好临近过年的时候接到任务,等到任务完成回来,她也就忘记了那回事。 瞧见他那一脸为难的模样,纪箐歌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就知道你没有。” 她变戏法似的变出几个红包,“这是我家让我给你的新年红包,祝你以后事事顺心。” 容晏的身份他们不清楚,又见他身边只有陆机和顾思敏两人,只当他是父母早逝,家里没什么人,所以对他又多了一份怜惜。 纪正恩对他有戒备,但是方幸、纪烈严和孙颖倒是挺喜欢他的,早早就把要给他的红包给了纪箐歌,说是让她转交。 他们都知道她明天会过来拜年。 容晏难得的呆了一下,傻乎乎的接过红包,半晌道,“谢谢。” 纪箐歌摸摸他的头,一副长辈的模样,“乖。” 被她吃豆腐,容晏也不在意,把东西都放在了床头,打开了窗。 今年没有星星,两人也不在意,看着外面的景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始响起来。 纪箐歌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午夜十二点。 “嘭!” 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新年,到了。 ------题外话------ 我觉得这章应该放在过年的时候,然后年已经过去好久了┑( ̄Д ̄)┍ 萌萌哒二更应该在下午,么么哒(づ ̄3 ̄)づ 073 我想你了(二更) 就在纪箐歌这边过着新年的时候,牧音正坐在M国的酒吧里,似乎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酒保调酒。其实走近了看,就会发现她双眼无神,根本就没有在注意周围的动静。 “你最近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跟她同来的友人克莉丝拍了下她的肩膀,“自打你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两人关系不错,从读书开始就经常一起出来玩耍。 “哎,你觉得斜对面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如何?”克莉丝凑近她,示意她往自己斜对面的方向看去,“这个男人真有味,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牧音身体一僵,艰难的笑了笑,“你去吧,我在这里坐着就好。” 克莉丝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妖娆的男人身上,眼见着他朝这边望过来,她妩媚的抛了个眉眼,拍了下牧音,“你在这里等我!” 牧音可是个要结婚的人了,而且结婚对象还是那人,她可没有胆子让她陪着自己去勾搭男人。 “嗨,先生,一个人?”克莉丝笑得意味深长,“不介意我在你身边坐下吧?” 她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很有信心,眼前的这个东方面孔的男人,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对方挑眉笑了笑,温和有礼道,“请坐。” 克莉丝勾着嘴唇,毫无顾忌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一个人喝着闷酒,直觉他心情似乎很不好,主动凑近了他,“先生,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要我陪你?” 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让人心动。 方才在远处她看的不真切,只觉得这个男人算得上是自己见识过的男人中的极品之一,这才走了过来。此时认真的看了,只觉得对方无比的迷人,尤其是他勾唇挑眉淡笑的时候,露出一点点让女人为之疯狂的邪魅。 如果能和对方来上一夜,这也倒是件美事。 正好自己最近单身。 克莉丝只觉得时机刚刚好,脸上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心思。 她向来热情而大胆,不像东方女性那样含蓄。 男人没说行不行,只是把自己手上的酒杯递给她,“怎么称呼?” “克莉丝。” 她气吐如兰,手不规矩的攀上他的胸膛,却被他挡住了。 “克莉丝小姐,我们只喝酒。”面对她的不豫,男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挑眉望着不远处的牧音,“她是你朋友?” 克莉丝警惕的望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双眼中满是自己看不清的情绪,下意识就说了一句,“先生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男人耸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站了起来,就要朝牧音走过去。 “先生!”克莉丝有点不敢置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出声喊住了他,一字一句道,“她可是别人的未婚妻。” “哦?” “那个男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克莉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只得继续道,“难道我不好吗?” 她自认不比牧音差多少。 虽然是好友,但是男人可是不能共享的。 眼前这个男人是少有的能让自己动心的人,她当然不可能会让给牧音。 再者说了,她都要结婚了。 两人这边低声说着话,牧音那边喝完了酒,冷眼看着角落里的动静,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就要转身走出去,却正好碰见了同来买醉的牧靖柳。 她最近诸事不顺,心情烦闷的不行,每天都要出来玩耍。 谁能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堂妹牧音。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牧靖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抢我未婚夫还不够,还要在我面前炫耀是吗?” 她们两人从小就不对付。 牧音是谁?是厚兴财团的千金,她却什么名号都没有! 明明自己也是牧家的千金,身份并不比她差! “随便你怎么想。”牧音懒得和她说话,冷声抛下一句,起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牧靖柳却不肯就这样放过她,喊住她之后硬声道,“牧音,你真是够了!从小到大,你抢了我多少东西,我有说过什么吗?就连你把属于我的婚事抢走,我也半句话都没有吭声!但是我告诉你,这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 牧音缓缓转回身,“事情到底如何,你心中有数。” 当初可是她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让自己把伯特的那桩婚事让给她的。正好那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人,正好皆大欢喜。 谁能想到,伯特的反应会那么大。 表面上他似乎是接受了那桩婚事,也接受了牧靖柳这个未婚妻,实际上却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要不是这次厚兴财团被他打击的有点难以招架,她也不至于…… 想到那些事情,牧音的心情更加不好,因此面对牧靖柳的质问更加不耐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伯特,别来烦我!” 难道她以为自己就很乐意? 被这敷衍的态度刺激到了,牧靖柳只觉得她这话里话外都是*裸的炫耀! 当初她可是说了,她不想嫁给伯特!是她自愿退出的,又不是她逼的!如今却不声不响的让伯特和自己退婚然后准备和她结婚! 这让她怎么接受! “牧音,我们好歹还是一家人!”牧靖柳气得牙痒痒,“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 “我也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克莉丝面色难看的跟在身后,看着牧音那剧变的脸色,看着牧靖柳惊讶的神色,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个男人是认识牧音的? “景天?!”牧靖柳自然是认得眼前的人的,毕竟之前见过几面,“你……” 话还没完,却是意识到了什么,嘲讽的看着牧音,“呵,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一边勾搭着伯特,一边还要跟景天藕断丝连!” “牧靖柳!”牧音声音变得愈发的冷,“你说话最好过一下脑子!” 景天走过去,不由分说的就搂住了牧音,不管她的挣扎,对着牧靖柳道,“想欺负我的女人,好歹也问过我一声吧?” 面对他带了点威胁意味的话,牧靖柳却没有害怕。 这里是M国又不是Z国,他根本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反倒是……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量,意味深长的笑了,“原来我们都被你们给骗了!哈,牧音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行,她要去告诉伯特,她要揭穿这个女人的真正面目! “如果你想流落街头,那就去吧。”牧音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也不生气,抿着唇道,“你最好想清楚了。” 要是没了牧家,她也不可能嫁给伯特。 牧靖柳脸上的笑容一僵。 牧音再也不看她一眼,挣扎着出了景天的怀抱,也不看他,径直走了出去。 景天自然是跟了上去。 克莉丝站在原地跺了下脚。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她曾经在牧音的相册里见过! 难怪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克莉丝还没有到为了一个男人而变得疯狂的地步,只是遗憾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去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只余牧靖柳一个人站在远地,脸上的表情疯狂而扭曲! 牧音走出了酒吧,神色匆匆,脚步不停。 景天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气恼的转身的时候不由分说的俯下身,一只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不管她的挣扎。 牧音很是愤怒,她想要挣脱,想要咬他,想要骂他这个人怎么就是这么不要脸,却在他的嘴唇碰上自己的嘴唇的时候,仿佛有电流流过,脑子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景天这才放过她,只是依旧搂着她,不让她逃跑,“我想你了。” 他想的都要发疯了。 牧音只觉得双腿有点发软,只能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说着没羞没臊的话,只觉得心痒的不行。 旋即又想到,这样是不行的。 脸上的潮红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面孔,“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 牧音有点恼羞成怒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耻,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还有这种潜质! “以前是你追着我不放,现在我们换过来。”景天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柔却坚定道,“追多久都没有关系。” 哪怕是一辈子,他都愿意跟在这个傻姑娘身后。 牧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只是想到牧家,又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景天,你继续纠缠下去,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牧家出事。 她已经任性了二十多年,不可能一辈子任性下去。 “没事。”景天揉揉她的长发,像是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我总是在你身边的。” 去他妈的看着她幸福! 她的幸福只能自己来给,绝对不允许别人插手! 她只能是自己的。 牧音张着嘴愣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景天也不在意,径直把她横抱起来,在周围路过的人都投来奇异的目光的时候也没有在意,把她放到副驾驶上,这才开车。 “我们去哪儿?” 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此时的牧音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段时间,她也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小姑娘了。 景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车子开了好久好久,就到牧音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把车子停下,也不喊醒她,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下车。 牧音还是被弄醒了。 不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一阵带着淡淡腥味的海风吹过来,她愣住了。 这个地方他们来过,当时还是她拉着极其不情愿的他来的。 谁能想到,他会带着自己故地重游。 猜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牧音也不说话,静静的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光滑的下巴,不由自主的就看入了迷。 到底是怎么爱上他的呢? 可能是爱的太久了,已经接近一种本能,以至于当她现在想起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无比的在乎他的。 那个时候,真的是放下了所有的矜持,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笑她。 可是没有关系啊,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别人笑与哭又与她何关呢? 只是谁能想到,他那么难追,她使尽了一切手段都没能拿下他。 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的,只是一看到他,那些消极的想法瞬间就没了。 只要想到他会成为别人的男人,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再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了。 牧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景天已经走到了岩石滩上,选了一块海浪打不到的地方坐了下来,也没放下她,就一直抱在自己怀里。 “当初你带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听到景天的问话,牧音愣了愣。 想做什么? 当然是…… 她正想着,就见景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牧音没接。 她有种预感,只要自己接过了这个盒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走去。 她不敢也不能冒险。 见她呆呆的模样,景天也不在意,就要自己打开,牧音却蓦地伸手夺了过去,“谢谢你的礼物。” 说完,她也不看,紧紧的攥在自己手里,那力气之大,简直是要把盒子给捏碎了。 景天盯了她半晌,然后才轻轻移开视线,也不逼她,“想我了吗?” 牧音下意识的咬唇。 她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愉悦了他,景天轻笑一声,又紧紧的抱住了她,“小音。” 牧音心一颤。 “它想你了。”景天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大海,只觉得原先的不安都消失了,只剩下满心的爱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一字一句道,“你感受到了吗?” 074 欧家丑闻 感受到手下心脏传来的一阵阵强而有力的跳动声,牧音抿紧了嘴唇。她有点烫手似的收回自己的手,不言一发。 她觉得景天就像是她的克星。 只要见到他,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她便觉得满心欢喜,便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比他更加重要。 可是人生在世,不是只有爱情的。 她任性的活了二十几年,家里人从未要求过她什么。当初反对她和景天在一起,也只是觉得她追的太辛苦。 如今却已经是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要是她继续和景天交往,只怕伯特会把怒火牵连到他身上。 厚兴财团岌岌可危,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倒下,也不能看着景天出事。 所以,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景天,我打算和别人结婚了。”她不敢看他,只得把目光放在远方,“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这样又是何必?” 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受伤。 她相信,以景天的心思必定是知道了自己这桩婚姻有问题,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都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个现状。 华盛的确很强大,但它是正规公司,正如厚兴财团一样。然而伯特不一样,他是国际军火商,他底下什么人都有。 她不敢去冒那个险。 “我说了,我在重新追求你。”景天也不在意,“你有拒绝的权力,我也有继续追求你的权力。哪怕是你结婚,我也不会放弃的。” 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对上她那别扭的视线,轻笑一声,“放心吧,要是没有把握的话,我不会来找你的。” 他当然已经知道了牧家的事情。 当初牧音和自己说分手的时候,他就猜到肯定有事情发生。这么多天忍着不找她,也不过是为了麻痹那些人,好在私下调查而已。 现在已经是收网的时候了。 “难道你信不过我?”见她还是有点气恼,他又宠溺的笑了笑,“对自己的男人这么没信心?” 以前这样没羞没臊的话都是牧音说的,现在换了个人,她只觉得脸有点烫。 这人怎么变得如此花言巧语。 想到方才他还和克莉丝说话,原本脸色有点好转的牧音又生气了。 什么嘛! 自己在这边生闷气,他却在那边和自己的好朋友勾搭,算什么好男人! “我好想闻到了一股醋味。” 牧音面色一变,恼怒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放开我!” 她鬼迷心窍了才会被他的话迷住! 就知道这该死的男人嘴里没一句好话。 自己真是贱性,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 景天没好气的松开她,让她站了起来,朝着海岸走去。 附近没有什么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两人。景天眼眸一眯,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牧音本想挣扎,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就任由他去了。 两人走了好久,这才双双回了车。 “我可是还没有答应你。”牧音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说清楚,“你要是有本事,就来婚礼上抢我吧。” 她追着他跑了这么多年,累了,现在该换他了。 也算是惩罚他这么久才来找自己。 略微挑眉,看着高昂的抬起头,一副倨傲模样的牧音,景天很配合的说了一句,“好的女王大人。” 哼了一声,牧音没有再理会他,只是看着手机上的几个来电,下意识的皱眉。 送她回了家,在她下车的时候,景天似乎是想喊住她,最终却没有开口。 说起来,自己始终是对不起她的。 当年让她在自己身后追了这么多年,却在她想要放手的时候留下了她。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失望了! 进到客厅的时候,牧音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牧修文,和在一旁哭泣的牧靖柳。 无所谓的走了过去,“哥,你找我?” 刚才那几通电话正是他打来的。 牧修文嗯了一句,不耐烦的对着牧靖柳道,“你要是真的想害死牧家所有人,你就去告诉伯特!牧靖柳,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牧靖柳没有想到他一句不说牧音,却是威胁了自己。 旋即想起来,两人是亲兄妹,他到底会帮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的厚兴财团是牧修文做主,原本她以为就算牧修文不会对牧音如何,也该斥责她几句,责怪她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结果谁能想到,他一点怪牧音,反而对着自己吼! 真是太过分! “牧修文,我好歹也是你堂姐!”牧靖柳也不哭了,冰冷的视线扫过两人,“再者,我可不是你们这一房的人,想要管我,你们也不想想有没有那么资格!” 牧修文亦是冷笑两声,“是么?那正好,大伯和二堂哥在公司里的职位就空出来吧,正好公司最近打算招员工。” 牧靖柳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要是牧修文真的把那两人撤职了,还被他们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殴打自己! 在那个家,她可是最没有地位的一个。 思及此,她只得咬牙道,“牧音才是那个注意自己身份的人!她现在是伯特的未婚妻,却跟那个景天暧昧不清!你该管管你自己的好妹妹!” “她怎么样是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替我管教。”牧修文神色冷淡,对着牧靖柳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大房一家都还得仰仗他们吃饭,要是惹火了自己,那他只能狠心当做没有他们这些亲戚了。 牧靖柳面色猛变,旋即咬牙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牧音乖巧的在他对面坐下。 “景天来找你了?” “是。” 沉默了一会儿,牧音点头承认。 她并不想隐瞒。 牧修文叹息一会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也好,我正好有事情想和你说。” 牧音顿时屏住呼吸。 瞧见她那紧张的模样,牧修文有点没好气的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难道她对自己这个哥哥一点都不信任吗? “我只是想认真一点嘛。”牧音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是很疼她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处处都维护她。 “我想让你跟景天回国。” “什么?!” 这个消息来的有点突然,牧音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牧修文,“为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她和景天回国? 伯特要是知道了,厚兴财团就危险了! “你放心吧,公司的事情还有我。”牧修文笑着让她坐下来,难得的神情温柔道,“你可是我们牧家的小公主,不用那么委屈的用自己的婚事来换取家族的平安。” “可是我……” “再者,你觉得你哥哥是那种没用的人吗?放心吧,我不会让家族倒下的。” 牧音还是有点不放心,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心很不安。 牧修文宠溺的点了下她的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等听完牧修文的话,牧音有点呆,又有点傻,又不放心的问了一遍,“这是真的?” 感情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牧修文认真的点头,“所以,你放心的跟景天回N市吧,这里有我。” 牧音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飘在云端上,有点晕乎乎的,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掏出手机直接打了景天的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听。 “该死的景天,你怎么不去死!” 恼羞成怒的话语自电话那头骂过来,景天无声的笑了笑,“我要是死了,你可要守寡了。” “我真是……我真是……”牧音在客厅里来回的踱步,见到自己哥哥一副看好戏的戏谑表情,简直觉得自己是丢人丢到家了,“气死我了!” “好了,赶紧收拾东西,我在外面等你。”他的车子还没有离开。 牧音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凭什么呀! 他让她走她就走,那她成什么人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太随便了吗? 正想着,景天的一条短信又进来了。 看着上面的话语,牧音蓦地羞红了脸,对着牧修文匆匆说了一句话,这才上楼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又奔下楼,“哥,你等着,过段时间我就回来!” 瞧见她嘴上说不要,动作却无比麻利的样子,牧修文没好气的摇摇头。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 国内,纪箐歌在村里待了几天便回了N市。 知道景天在M国,她也没有多少惊讶,只不过他走了,公司的事情就交到了她手上,原本就忙碌的她忙更加抽不开身了。 白天要在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应酬。过年本应该胖几斤的纪箐歌反而瘦了几斤,让得好久不见她的肖亦云心疼道,“你这孩子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 怎么就瘦成这样。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 在关心自己的人眼中,无论她吃多少,都是瘦的。 “正好我最近研究了几样小菜,等会亲自下厨做给你吃。”肖亦云和纪箐歌、容晏打完招呼,转身就进了厨房。 纪箐歌有种负罪感。 好像她每次来肖亦云都会亲自下厨。 程林见她那样子,顿时笑了,“你云姐就把你当女儿,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几人坐了下来,又谈起了霍锐进的事情。 “他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程林神色淡淡,“要是没有做那些事情,他还是N市人人尊敬的市长。” 不过短短的十几天,霍锐进在市民心中的形象就变了个样,原因在于埃里克撤销了对N市的投资。 几百亿的合作化为泡影,原本描绘的美好蓝图破灭了,市民们当然会不满。 本来,投资商临时撤资也是常有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人们都能理解。但是这一次,霍锐进操之过急了。 事情还没有真正落实,他便迫不及待的放出风声,而且还不断的在市民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投资一定会促进就业,直接受益人将达到几十万。 眼见着希望就在前方,许多人都做好了准备,却突然一下子被告知事情没有下文了,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一时间,很多市民都不断的写信到市长信箱表达自己的不满,并强烈的要求他做出相应的补偿方案。 霍锐进本来也以为事情是板上钉钉事情,怎么可能会备有其他的计划?现在他是骑虎难下,简直就像是被群众架到了火上烤,难受之极! 当初他为了政绩,为了能够更好的往上爬,不惜冒险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却不想一发不可收拾。而这却都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不该还下令让媒体宣传,把投资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 原先他都已经打算好了,宣传埃里克要在N市投资几百亿的事情,可以吸引更多的外资前来投资。到那个时候,他会是收益最大的那个人。 如今,投资的事情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只能悔不当初! “昨天他还找上门来,希望我们能手下留情。”程林想到霍锐进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的季常松,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他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可不是我们逼他的。” 要是他安分守己,只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不去妄想其他的东西,哪里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说来说去,都是贪和欲两个字害的。 “事不过三,我想霍市长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纪箐歌多少也有点感叹。他们不是不给霍锐进机会,而是他一直得寸进尺,不停的逼着他们出手。 如果坐以待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如今两方的合作已经结束,霍锐进现在是埃里克的人。对于自己的敌人,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埃里克现在根本抽不出身来处理他的事情,他当然心慌了。” 过完年没多久,Y国的战场就分出了个胜负,埃里克在卡洛斯手下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而且也不知道谁在暗中下了手,直接让他损失了几百亿。 他不是卡洛斯,已经正式接受了本森家族。他现在不过是博比家族的继承人,等到自己的父亲过世后才会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必须要和顾思敏结婚的最根本的原因。 博比家族人丁兴旺,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先不论他父亲的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子女,光是他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很多,还不带外面私生的子女。 位置只有一个,却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一出点差错,他就可能会被人挤下去! 而娶顾思敏,就意味着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本森家族。无路如何,继承人的位置都跑不了。 只是谁能想到,原本既定的事情会发生了变化。卡洛斯突然取消了婚约,而自己的父亲和家族里的长老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真是愚蠢之极! 本森家族的盛世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等到自己站稳了脚跟,不只是顾思敏,连带着本森家族都是自己的! 所以他才会跟着姜翘去了N市,才会对顾氏集团出手,才会插手纪箐歌的事情。 原本是想着瓦解纪箐歌的实力,从而逼迫顾思敏答应自己,谁能想到,卡洛斯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和纪箐歌结成了联盟。 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的计划也随之而改变。原本打算在N市开辟战场,不得已之下,他又只能趁着卡洛斯不在的时候在Y国动了点手脚。 结果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卡洛斯早就有所准备,一步步引他入瓮,然后打得他损失惨重! 如今,他正在博比家族里面对那些长老的质疑和不满。 想到顾思敏和自己说的绘声绘色的样子,纪箐歌就忍不住笑起来。 说来,卡洛斯这么多年不对博比家族下手,不是因为他害怕,也不是因为斗不过,只是懒得而已吧。 要知道,本森家族在Y国可是比皇室还要重要和尊贵的存在,它的当家人怎么可能这点胆量和能力都没有。 程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道,“我想我们的霍市长可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只怕那些人会趁机利用他做点什么事情。 利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是那些人一贯的作风。 纪箐歌默然,半晌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们的人都在盯着呢!不怕他们出手,就怕他们不敢露面!” 他们已经被动的接受灭天派的挑战很久了,这回也该轮到他们出手了。 程林自然是相信她的本事的,并且对此深信不疑,“那我接下来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霍锐进的失势来的正是时候。 眼下正是换届的敏感时候,此时霍锐进失势,就意味着程家对N市政界的影响小了很多,等同于把程家摘了出来。当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如此别人不会在意,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就行。 程家放弃了霍锐进,在某些人看来就等同于是做出了一个姿态,表明了不愿意参与换届的纷争。虽然不能让对方彻底放过程家,却也能让他们暂时安心。 而这点,正是程家想要达到的效果。 如今他们实在是太引人注意,又有纪箐歌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就等着对他们下手! 等到吃过饭,纪箐歌又是被肖亦云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见容晏紧张兮兮的跟在旁边,好像自己要拐走她似的,忍不住笑道,“还有几年才能抱你回家,也难怪他会这么紧张你。” 对于所有人都在拿自己和容晏打趣,纪箐歌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最后的麻木了,此时听了肖亦云的话,抿着唇笑道,“云姐,我还羡慕你跟程先生的感情依旧呢!” 肖亦云冷不丁被纪箐歌这一笑话,先是一愣,旋即佯怒的嗔了她一眼,“你呀!” 不过想到自己的丈夫,肖亦云倒是很开心。 作为程家的当家人,他却从来不去外面拈花惹草给自己堵心,夫妻的感情一向和睦,这在N市都快传为佳话了。 告别了程林夫妇,两人坐上车,却并不着急回小区。 纪家人都还在村子里,只有她先行回了市里。如今家里没人,她自然不会早早回去。 两人在半路下了车。 纪箐歌方才吃的有点多,导致她现在感觉撑的有点难受,只得慢慢和容晏散着步。 街上人来人往,处处都还挂着红色的灯笼和对联,看来起红红火火,让人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两人手牵着手,也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而是随意的看着。 正好路过一家婚纱店。 纪箐歌停下了脚步。 盯着橱窗里的婚纱看了许久,她突然心一动,拉着容晏走了进去。 上辈子没想过要嫁人,但是并不妨碍她的婚纱梦。 店员很快就迎了上来,看见两人,似乎是愣了一下。 这两人,说是情侣吧,可是那女孩子看起来真的好小,说不是吧,两人却分明牵着手,动作亲昵。 “先生、小姐下午好,请问你们有看中的婚纱吗?”来不及多想,她只得露出标准的笑容,热情的问道。 容晏有点不自在的牵紧了他的手。 纪箐歌倒是没有在意,随意的看了几眼,然后走到一款婚纱面前,饶有趣味的打量了几变,然后转头问道,“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容晏僵硬的点头。 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店员有些奇怪的眼神下,纪箐歌指着那款自己看中的婚纱道,“可以拿这件来给我试试吗?” 店员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下一瞬赶紧回神道,“哦,当然可以!” 赶忙拿了那婚纱递给纪箐歌。 “这款婚纱的尺寸正好合身,要是小姐喜欢,到时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都还可以改。” 纪箐歌点点头,正要松开容晏的手,却被他扯了一下。 “你……” “我就试试看嘛!”纪箐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示意容晏安心,旋即跟着店员到了试衣间。 纪箐歌走了进去,容晏和店员在外面等着。 “先生,你看你要不要试一下新郎装?”店员偷偷打量了下容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冷得吓人,偏偏和那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时没有显得突兀,反倒相得益彰,“我们店里有几款新进的货,样式都还不错。” 他们店主打高端品牌,婚纱的样式就没有重复的,新郎服饰亦是。 容晏没有动。 店员只得悻悻闭上了嘴巴,心中却奇怪这两人的态度。 男方好像不怎么乐意的样子,难道两人不是情侣?或者,他们是买不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只是她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摆在脸上让客人不悦。 半晌,更衣室的门打开。 身穿一身洁白婚纱的纪箐歌走了出来。 她身材很高挑,身形又纤瘦,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更何况是如此圣洁的婚纱。 那一刻,容晏看呆了去。 她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五官精致小巧,那张秀气的脸因为羞涩而染了点点红晕,如缓缓绽放的娇花,芳香艳丽。 婚纱是抹胸式,露出了她诱人的锁骨和纤细的胳膊。只见她轻巧的转身,腰身在婚纱的衬托下更显得紧致有型。 就好像天使降临人间。 那一刻,容晏差点停止了呼吸。 只见她缓缓朝着自己走过来,嘴角含着笑,“好看吗?” 宛若美梦成真。 回过神,容晏下意识的抿唇,慑人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 炽热得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吃了她。 纪箐歌吃吃的笑了,又转身问店员,“能不能给他拿一套衣服来?” 店员也被纪箐歌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她能把婚纱穿的这么好看,尤其是那淡然优雅的气质,把婚纱的高贵圣洁的感觉都穿了出来。 “哦哦,有的,小姐请稍等。” 店员匆忙而去,又匆忙的赶了回来,手上拎着一套新郎服。 “小师叔,你去试试!”纪箐歌拿过衣服,递给容晏,见他怔在原地,又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快点,我想看嘛!” 容晏拗不过她,只得听话的走进更衣间。 他的动作很快,神色拘谨的走了出来,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严肃了许多。 纪箐歌一眼看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一愣。 西装服裁剪得当,衬出他颀长的身影,又因为是新郎服的缘故,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反倒更衬他的清冷高贵。 “真帅!”纪箐歌快步走了过去,毫不吝啬的赞美,“小师叔,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就穿着套吧?” 想想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容晏蹙眉,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两人就算要结婚,也得再等上三年,买婚纱的事情根本不着急。 纪箐歌却没有解释,眼珠子一转,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店员,“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们拍个照?” 店员又狠狠的愣住了。 这…… 想了想,她还是接了过来,帮他们两人拍好之后,就在一旁等着。 纪箐歌换了衣服出来,对着店员道,“这套我要了。” 店员有点迟疑,好心的提醒道,“小姐,这套婚纱,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是从M国花了高价买回来的,全球就只有这一套。” 意味着,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一套和她一模一样的婚纱。 纪箐歌嗯了一声,自然知道店员是什么意思。 等到容晏出来,两人就把衣服递给店员,开始量尺寸。 在这过程里,容晏一直都盯着纪箐歌,对方却兴致勃勃的和店员说了自己的想法,想在婚纱上增点东西。 又是弄了许久,纪箐歌在店员的引导下刷了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婚纱可以在一周后来取。”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店员的心情自然是好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纪箐歌拉着容晏出了婚纱店,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重重的松了口气。 “小师叔,你都看了我一个晚上了。”纪箐歌有点无奈,“我就是见那婚纱很漂亮嘛!你知道的,女人对婚纱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尽管心中疑惑,容晏还是摸摸她的头,温柔缱绻。 想到这里,纪箐歌又喜滋滋的把那张照片调出来看了看,又传到了容晏的手机上,“这样以后你就可以每天都看到我啦!” 照片上,纪箐歌对着镜头笑如灿花,而容晏,虽然还是那样不言苟笑的模样,却依旧看得出他还是弯了弯唇角。 又是逛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了小区。 第二天,纪箐歌和容晏到了机场接机,看着许久不见的牧音,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丫还真舍得跑!” 牧音嘿嘿的笑着,轻轻的抱住了她,朝着旁边的容晏挤眉弄眼,“我就借她抱一下,你可不要吃醋。” 容晏:“……” 等到放开她,纪箐歌这才揶揄的看向景天,“一声不吭的丢下公司跑去国外,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景天斜睨她一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 “停!”纪箐歌赶紧打住他的话,一副甘拜下风的样子,“你赢了!” 纪箐歌和容晏把景天和牧音送回了住处。 “进去吃个饭再走吧。” 都送到了家门口,也没有不进去的理由。 纪箐歌和容晏本不想当电灯泡,只是牧音一个劲的在旁边撺掇,她也没有拒绝。 冯枚已经得了景天的电话,自然知道他是带着牧音回来了,一见到她便笑得合不拢嘴,“小音啊,这回来了可就别走了!” 牧音脸都红完了。 在冯枚面前她一向很是规矩。 “箐歌,容晏,正好我刚煮好饭菜,你们吃过饭再走。”纪箐歌和容晏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冯枚热情的招呼一声,“可不许拒绝!” 她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在家闲的无事的时候就喜欢下厨做饭等景天回来吃饭。 “伯母,打扰了。”纪箐歌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景天拎着东西上了楼,牧音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对着纪箐歌飞快的说了一句,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算什么事啊! 她又不是女主人! 有点不满的想着,也没察觉景天正站在房间门口等她。 “啊!” 短促的啊了一句,牧音有点无语的看着伸出手把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只觉得自己不该上来。 简直是羊入虎口! 纪箐歌和容晏坐在客厅里,也不觉得无聊。等了一会儿,景天和牧音才慢吞吞的下楼。 吃了饭,几人又是聊了一会儿天,纪箐歌这才问起了伯特的事情,知道了来龙去脉。 “我说你是不是傻!”纪箐歌没好气的瞪她,“你把我当摆设的吗?” 牧音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 纪箐歌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觉得牧音太傻而已,“放心吧,你的事情难道我能不管?” 虽然和景天总是拌嘴,但是他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一般,他的事情当然就是她的事情。 商定好了事情之后,纪箐歌这才和容晏离开。 过了几天之后,顾思敏传来了消息。 卡洛斯那边全线收线,埃里克手中的权力被收回去一半。 这对他们而言,自然是一个好消息。 把消息传给程林之后,纪箐歌顿了顿,道,“我们可以收网了。” 程林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没有多说,挂断电话之后便吩咐下去。 再三天后,有人实名给纪检委写信举报霍锐进,随后,关于他的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跟多名有夫之妇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等等一系列丑闻陆续被媒体曝光。 此事一出,众人哗然。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市长也会走上前人任市长的道路。 纪箐歌也没有想到,这半年来霍锐进如此的放纵自己,疯狂的敛财,并且一头栽进了女人堆里。 霍锐进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放弃了,也没有如季常松一般想着跑路,而是穿戴整齐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纪检部门上门。 从埃里克撤资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后路已经没有了。 不是没有想过去抗争,只是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季常松背后有着那么大的势力,都没能扳倒程林和纪箐歌,自己又有什么把握去对付他们?更别说,经历季常松的事情过后,程林更加的警惕,根本就没有给他下手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培养自己心腹的时间。 以至于,对方一动手,自己就满盘皆输! 不该的,要是当初自己安安分分的做个市长,他还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要不是太贪婪,想要更多,他也不必去冒险和埃里克合作,还被他一步步逼到现在。 他本来不想和程林与纪箐歌等人翻脸的。 都是埃里克! 不管霍锐进怎么想,接下来等待他的都只能漫长的铁窗岁月。 == 元宵节过后,纪箐歌开了学。 这回纪家人倒是没有那么担心她了,只是依旧叮嘱了一番,这才送她去机场。 纪正恩一路上偷看了容晏好多眼。 顾思敏陪着纪箐歌坐在后座,见状忍不住开玩笑道,“叔叔,你看着我哥做什么?” 纪正恩被人抓了个现行,还是人家的妹妹,有点不自在的笑了笑,“我就是想问问,你哥有女朋友了没有?这不,我有个朋友,他女儿好像和你哥差不多大,人也长的很漂亮,就想着两个年轻人可以认识一下,就当多个朋友。” 顾思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纪箐歌。 纪箐歌咳了一声,“爸,你没事说这些做什么!” 自己的女儿都开口说话了,他也不好意思多说,只是等到他们办好一切手续后,他还是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她拉到一旁,细细叮嘱道,“丫头,你现在还小,千万不要被男孩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纪箐歌:“……” 她爸到底是紧张成什么样了? 抿了抿唇,纪箐歌点头,“我知道了。” 还想再说话,顾思敏却走了过来,“箐歌,走了!” “爸,我走了!”纪箐歌对着纪正恩说了一声,赶紧就走向顾思敏。 她要是再不走,指不定自己的父亲还会说出什么吓坏人的话来。 三人是傍晚的时候到的京城。 雷霆开着车在外面等他们。 刚上车,雷霆便神秘兮兮的开口道,“最近京城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你们想知道吗?” 纪箐歌和顾思敏互相对视一眼,旋即异口同声道,“不想!” 哭丧着个脸,雷霆只得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容晏身上,“老大,你想听吗?” 容晏高冷的端坐着,没吭声。 雷霆假装抹了一把心酸泪,“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 他真的是太伤心了。 纪箐歌无语的等他哀嚎完,才淡淡的出声道,“欧家或者容家出事了?” 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提及的,也只有这两家的事情。 有点兴奋的点头,雷霆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要从过年后说起。 年后,楼萌和尤秋卉双双怀孕了,两人都口口声声说是怀的欧明成的孩子,执意要他做出个选择。 欧明成自然是没有想到两人会算计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孩子。三番两次的纠缠后,他索性躲了起来。 而楼萌和尤秋卉也不是个省事的,直接就闹到了欧家。 蒋凡含已经搬回了欧家,一听两个女人闹上门来,还是因为怀了自己的儿子,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儿子是欧家名正言顺的少爷,当然不可能娶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蒋凡含原本是想随手打发了他们,却不想这个事情被律凝知道了,当下发话让两人住在了欧家。 此时的欧家已经被律凝掌握在手中,就连蒋凡含都得看她的眼色行事。 两个女人都留了下来,天天吵得蒋凡含头痛不已。 再后来,律凝又是说出了让两个女人眼睛发光的话。 只要谁生下儿子,谁就能拿到欧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 蒋凡含还没想清楚律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楼萌和尤秋卉就已经开始对对方动手了! “现在的欧家已经是鸡飞狗跳,一连串的丑事传出来,欧明成在整个京城圈子成为了一个笑话般的存在,这段时间压根就不敢出来见人!” 075 热闹非凡 雷霆眉飞色舞的说着,仿佛亲眼看见似的。 “这律凝也算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只用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搅得蒋凡含和欧明成抽不开身来。现在尤秋卉和楼萌天天在欧家吵,蒋凡含想赶人,但是有律凝在,她根本没有办法。另外,欧家的亲戚解决了之后,欧以荷和容烁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没有对律凝下手!眼下,欧家以及欧氏全部被她捏在手里,俨然是欧家新任家主的姿态。” 事实上,欧以荷和容烁不是没有出手,而是律凝身边有几个保镖,身手了得,她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雷霆不由得多看了纪箐歌几眼。 他知道,这些人多半是她借给律凝的。 她们之间有着某种交易,这是她没有说过的。 纪箐歌似乎有所感,抬头看了他一眼。雷霆被抓了个现行,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现在整个圈子都是在等着看蒋凡含和欧明成笑话的。就连蒋家,也是对外宣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认她了。” 纪箐歌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 律凝能够蛰伏那么久,就代表她很能忍,也很有手段!加上蒋凡含母子和欧以荷母子都有把柄在她手上,几人根本不敢在明面上和她作对。而且,为了预防他们会在私底下动手,她早早的就和自己借了人! 被欺压了这么多年,如今她总算是修成正果,当然会使劲折腾那些人,把自己受过的耻辱全部还回去。 只要律凝不对自己抱有其他的心思,欧家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多少兴趣。 “欧家的事情自然是传到了容家的耳朵里,作为欧以荷的女儿,容蕊却半点都不关心。至于容老爷子,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容玉宇和欧以荷已经离婚了,他们的事情老爷子是半点都不想管,也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据说欧以荷曾经在私底下找过他,却被他无情的轰了出去。 至于容玉宇,呵,他现在正被宗听雁缠得头大呢! “过年前,宗听雁就以强势的态度重新回了容家。”雷霆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容晏,见他并没有情绪上的变化,这才松了口气,“容玉宇重伤住院,老爷子悄悄的给他转了院,为的就是防止那两个女人找上门。却不想,宗听雁也是个有手段的,直接搬到了容家。” 据说当时容老爷子想赶人,宗听雁说了一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又拿容敏来说事,老爷子无可奈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她住在容家。 不过这个举动倒是惹怒了很多豪门世家。 原来,在容玉宇离婚后不久,容老爷子就在私底下和很多的世家接触,表达了想要联姻的想法。 容玉宇的确是结过两次婚,但是这些在容家的背景下显得一点都不重要。几位名门千金都已经悄悄的和容玉宇见过面,表达了自己家族的意思。 不想,变故来的这样快。 先是容玉宇被欧以荷刺伤,后来宗听雁又强势住回容家。这对那些世家而言,简直就等于容家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说好的娶自家女儿,现在却让宗听雁那个老女人回去,这不是打他们脸吗? 于是,原本有着联姻念头的世家全部打消了念头。 容安顺被气的不轻,可是却无可奈何! “现在不只是欧家,连带着容家也不消停。”雷霆有点幸灾乐祸道,“这段时间我们可都是看够了热闹。” 纪箐歌默然。 一路说话,很快就到了容晏的住处。 几人拿着行李进去放好,又重新出来,坐车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却不想,就这么凑巧的遇见了刚好出来吃饭的律凝。 看着走过来朝自己打招呼的律凝,纪箐歌笑得意味深长。 “纪小姐,真是好巧。”律凝巧笑嫣然,看样子日子过得很是滋润,穿着打扮也是上了个档次,再也没了以往唯唯诺诺的模样,“这顿饭我请?” 语气亲昵,就好像自己和纪箐歌很熟悉,全然忘记了当初的那些过节。 纪箐歌也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多谢了。” 有人自愿送上门来请客,她也没必要拒绝。 律凝笑得更加热切,又是说了几句话,这才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尤秋卉和楼萌各自挺着个大肚子匆匆走了进来,也顾不上还有其他人在,直接对着律凝喊道,“律妹妹,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两人都当自己是欧明成的正妻,年纪上比律凝还要小,却还是腆着脸喊她一句妹妹。 律凝显然已经是很习惯了,并没有训斥两人,只是眉头皱的很深,微怒道,“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 教导了这么久,两人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不过也没关系,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们越是上不得台面,欧明成越是没有面子,越是丢他的脸! 现在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见蒋凡含和欧明成被这两个女人搅得不得安生。看见他们母子俩丢尽了脸面,是她最愉悦的事情。 想想真是痛快。 当初他们不是不把自己当人,不是一直都把自己践踏在脚下吗?现在也该轮到他们尝尝那种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了! 她说过,要把自己所承受过的一切都还回去! 尤秋卉和楼萌话语一窒,悻悻道,“律妹妹,我们也是太着急了一点。” 欧家现在最有话语权的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们要是想占到一点便宜,就只能仰仗她。因此,她们根本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不满。 即便有所不满,也只能咽到肚子里。 律凝冷笑两声,似有不耐道,“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没看见我正在招呼客人吗?” 听了她这句话,尤秋卉和楼萌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下意识的望过去,不想看见的居然是纪箐歌等人,面色当场就变了! 怎么会是她! 纪箐歌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也不在意,只是含笑坐着,静静看着这一切。 律凝忽然有种不安感,总觉得她那个笑容里有其他的意思。 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 敛神,她转头看着两人,“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别在外面丢了人。” 要不是报复蒋凡含和欧明成能让她获得快感,她也不愿意让两人在外人面前大呼小叫。毕竟她现在也是欧家的人,蒋凡含等人丢了脸,就等于是欧家丢脸,连带着她出去的时候也被人指指点点。 尤秋卉冷哼着上前一步,“律妹妹,我们哪里还敢回去啊,我婆婆刚才可是喊着要打死我!” 她口中的婆婆,自然就是指蒋凡含。 在一旁的楼萌也顾不上其他了,小声的反驳道,“贱人,那是我的婆婆,像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还想着嫁进欧家,我看你是做梦吧!” 论出身,尤秋卉哪里比得过自己?再者说了,在欧明成之前,她可是和不少男人有来往,早就被破了身了! 不像自己,她的第一次可是给了欧明成,后来更是如她所愿的怀了他的孩子。 当初他要让她吃药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吞下去,找了个机会直接吐掉了。 尤秋卉面色几变。 这点是她最为被人诟病的地方,也是她最无力反驳的地方。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拿以前事情来说事有意思吗?想当初,你还不是和个老男人勾搭,谁知道你所谓的第一次是不是……” 她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装出来的清纯!要知道,她的心思可是比自己还要深。 以前她纯粹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做自己的朋友。 楼萌气得脸都红了。 当初她一心就想着怀上欧明成的孩子,好加入欧家成为阔太太,压根就没有想过后续的事情。后来如愿怀孕了,她试探性的告诉欧明成的时候,不想对方压根就不想要孩子,还说如果她真的怀上了就必须打掉! 她的心瞬间寒了。 强行占有自己的人是他,说对自己负责的人是他,得知自己有孩子之后第一反应是打掉的人也是他!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只得瞒了下来,然后找准了时机闹到了欧家。 她都想好了,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欧家尤其是蒋凡含不可能不认,谁能想到,她是这么狠心,二话不说的就要让人拉着自己去医院!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到欧家闹事的时候,尤秋卉也跟着瞎掺和,也说自己怀了身孕! 犹如晴天霹雳般,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正当她们吵个不休的时候,律凝站出来了。 她说了,只要谁能生出儿子,谁就能获得欧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百分之十啊!谁不心动? 因此,这个年她压根就没有回家,只是打了个电话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但是,要是接下来的事情不顺利的话,她就隐瞒不住了。 肚子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就算她想瞒也瞒不了。 为今之计,只有成功的嫁给欧明成,才能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闭上嘴巴! “尤秋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吗?”楼萌也不客气了,径直说道,“你可别忘了,我手上还有着你许多照片!” 尤秋卉也不是个吃素的,“行啊,那就比比看谁能弄死谁!” 没了孩子,看她还怎么嚣张! “行了,我说了有事回去再说!”律凝显得相当不耐烦,甚至还有点歉意的回头对着纪箐歌道,“纪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兴致。” 纪箐歌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麻烦律小姐快点带着你的两个嫂子离开吧。” 话里的讽刺意味很明显。 律凝没有说话,尤秋卉和楼萌却是站不住了。 她们现在全指望着律凝一句话,当然是选择站在她这边的,眼见着纪箐歌出言如此不客气,下意识的就反驳道,“纪箐歌,你算老几,居然敢跟律妹妹这么说话!” 她们不知道纪箐歌和律凝之间的关系,只当她们之间有了不愉快。 尤其是楼萌。 当初来京城参加复赛的时候,她和律凝就打过照面。当时在欧家看见她的时候,她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却有点兴奋。 好歹自己也比尤秋卉抢先了一步! 不想,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对方自己和尤秋卉上的态度是一样的! 这点让她心里非常不平衡! 本来啊,她就该是被关照的那一个! 尤秋卉算什么?说白了,不过是个人人可以上的公交车!这样的女人嫁进欧家,简直是欧家的耻辱! 噗嗤一声笑出来,纪箐歌揶揄的看着律凝,“律小姐,你们欧家的人说话和做事可真是有意思。” 律凝脸色微变。 正当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尤秋卉却眼疾手快的上前,“纪箐歌,道歉!” 以前纪箐歌可以随意的欺负自己,是因为她身后没有人,眼下她身后还站着一个欧家,而且还是为了律凝出气,她肯定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楼萌稍稍落后一点,没敢再吭声。 她刚才是一时间被怒意上了头,忘记了纪箐歌曾经做下的事情。 再者说了,纪箐歌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今天这事情不简单,她就等着看尤秋卉作死好了! 果不其然,尤秋卉的话刚说完,律凝就恶狠狠的甩手给了她一巴掌,“给我注意你的态度!” 莫名其妙被打,尤秋卉显得有点懵。 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在帮她说话啊,为什么律凝却还是要这样对她? 眼角余光瞥见楼萌在偷笑,尤秋卉心中的怒火顿时上来了,直接扑了过去,“贱人,你在笑什么!” 这段时间来两人都习以为常了,不只是在欧家,就连在外面都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两人不顾形象的厮打起来。 律凝脸色很是难看。 纪箐歌和容晏等人只是冷眼看着,完全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眼见着两人滚在地上打得火热,扯头发撕衣服等招数都用上了,律凝哪里还能忍,直接吼了一句,“给我住手!” 真的是把脸都丢光了! 楼萌下意识的停手,尤秋卉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趁着她发愣的时候直接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用了十成的力气,楼萌顿时觉得肚子一痛。 “啊——” 一声尖叫。 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的寄托和筹码,自己的下半辈子能不能过的好可就全指望他了。眼下冷不丁被尤秋卉踢一脚,她只觉得肚子疼得厉害,又害怕孩子没了,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要是自己的孩子没了,可就彻底如了这贱人的愿了! 不行,要死大家一起死! 想也不想的反脚也恶狠狠的踹了她一肚子。 饶是尤秋卉早有所准备,也还是被楼萌给踢到了! 楼萌完全是用了死力气,不只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连带着也想让她死! 这段时间的压抑和怨恨一瞬间爆发来,那一脚的力气可想而知。 只觉得下体一股热流涌出来,尤秋卉有瞬间的呆滞,然后发出了比楼萌还要大声的尖叫! 她以前的私生活很是混乱,光是去医院堕胎就去了几次。这次能够怀孕本就不易,医生还说她可能会很容易流产,让她万事小心。 谁能想到,她躲过了那么多暗算,今天却还是栽在了楼萌身上! 律凝面色一变,赶紧对着身后站着的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送她们去医院!”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众人连忙抱起两人,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往外奔去。 律凝犹豫了一下,刚要抬步往外走,却被纪箐歌喊住了,“律凝小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聊一聊。” 从两人厮打保持沉默到现在,她终于是开了口。 “纪小姐,我现在……” “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纪箐歌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当然,律凝小姐不想听也可以,不过我们之前说好的某些事情,可就要重新再商量了。” 律凝眼神一闪,只得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神色不安。 “律凝,今天这场戏,我给你打一分。”纪箐歌打量了她几眼,毫不客气的开口,“你的演技实在是太烂了。” 让他们继续看下去的*都没有了。 感觉到在座的众人一副了然的模样,律凝有点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旋即又想到自己现在身份不同往日,也就端坐着问道,“纪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戏?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纪箐歌好笑的望着她,继续说道,“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还是事情超出了你的预料之外,所以你有点想不明白了呢?” 剧情没有按着她的剧本走,她当然是想不通。 “我……” “欧明成不能生育了吧?”就在她要反驳的时候,纪箐歌忽然说道,“而且还是你让人下的手。” 一旦欧明成没了生育功能,楼萌和尤秋卉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的东西可就不一样了。 他这辈子最多也就这两个亲生孩子了。 而且,就算欧明成不在意,蒋凡含也舍不得。尽管她厌恶楼萌和尤秋卉,觉得她们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是如果自己的儿子没了那功能,她也只得接受了那两个孩子。 “我……” “今天你在这里遇到我们,可不会是凑巧,而是你事先就安排好了,就等着我们上门!”纪箐歌依旧是那平淡的话语,却让律凝汗毛直立,“本来,按着你的计划,楼萌和尤秋卉见到我这个和她们有过过节的人,肯定是要和我理论的,甚至于言语冲突之下,我们还有可能动手。到那个时候,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出了事情,都会是我的错。就算她们当时不出事,事后你也会让她们出事。” “只要她们的孩子是在我手上没的,蒋凡含和欧明成的仇恨就全部转移到了我身上。这个时候,你就可以隔岸观火,看着我们斗得个你死我活。” 笑吟吟的望着脸色瞬间苍白的律凝,纪箐歌缓缓道,“我说的对吗?” 她又不傻,当然不会认为律凝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刚才她们谈话的时候,她已经发短信给了司徒衡,让他帮忙查了点事情。 这一个月她的确不在京城,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尤其是欧家和容家的事情,她早先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动静。 律凝自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只要稍微联想到之前和现在的事情,她再略微想想,也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有些小动作她不在意,知道了也就笑笑就过了,但是栽赃的事情,她可不会愿意给她背锅! “纪小姐……” 律凝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脸上全是惊骇的表情!她早该想到的,按着纪箐歌性子,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算计,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打的小算盘! 不管她那苦苦哀求的神色,纪箐歌冷冷道,“我的确是说过我对欧家没有兴趣,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让我替你背黑锅!” 她不出手,不代表她在忍让。 不过是没有兴趣而已。 如果这样子做就让律凝以为她可以欺负到她头上来,未免有点想太多了! 她想对付蒋凡含和欧明成,大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想借她的手来解决这个麻烦……呵,不好意思,她不乐意! “事情出乎你意料之外了吗?呵,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蒋凡含和欧明成的反扑吧!” 按着方才的情况,只怕楼萌和尤秋卉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可只会把账算在律凝头上! 已经被逼到了如此的地步,他们母子俩不可能再忍! 反正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与其看着律凝脸色行事,天天被她踩在脚底下,不如鱼死网破的彻底闹翻! “哦,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情,当初我给你的东西,我已经收回来了。”纪箐歌又在她绝望的时候补上了一句,“那个录像带,早就被我的人换过了。” 要是没有今天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谈及这个,就让她律凝坐着欧家的主人。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不该多此一举的。 律凝此时的脸色根本形容不出来,她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看看纪箐歌,又看看雷霆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没了那个录像带,自己这边根本就没办法压制住蒋凡含。 “最后,我已经把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录了音,我想稍后蒋凡含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纪箐歌还是笑眯眯的望着她,“你好自为之。” 律凝踉跄的离开。 她要是再不去做准备,接下来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杀戮。 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 顾思敏看着纪箐歌把人都给吓走了,不尽兴的笑了笑,“你应当再逗她几下的。” 瞧她那脸色,跟个死人似的,可真是好玩。 纪箐歌有点无语,“吃饭吧。” 她们刚才刚顾着看戏,都还没有吃饭。 几人嗯了一声,刚要动筷子,又是匆匆走进来一人,直奔到容晏面前,伸手就要抱住他,“哥哥!” 她的动作很快,却还是没有容晏快。 他直接唰的站起来,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容蕊有点委屈却还是勉强保持着欣喜的神色,“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要知道,她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要不是出门的时候被那个老女人耽误了一下,她早就能见到他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阵气闷。 众人都没有想到她会知道他们在这里,尤其是雷霆,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能消停。 容蕊这才注意到了其他人,对上雷霆的视线,也冷冷的笑了,“我来做什么,与你何关!” 他们两人之间不对付,或者说容蕊和所有靠近容晏的人都不对付,这点众人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多想,只有纪箐歌饶有趣味的打量了两人几遍,没出声。 “呵,你倒是想和我有关!”雷霆有点郁闷,看着眼前的饭菜都没了胃口,“这里不欢迎你。”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了嘴,纪箐歌扯了扯容晏,示意他在另外一边坐了下来,几人就开吃了,丝毫没有管他们的意思。 等到几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雷霆和容蕊也双双闭上了嘴。 被对方给气的。 “哥哥,你看看你身边跟着的都是什么人,一点教养都没有!”容蕊气了半天,只得对容晏撒娇,“那种粗人哪里配跟着你!” 她说的当然是雷霆。 “嘿!”雷霆炸毛了,直接揪着容蕊就往外走,不忘转头对着容晏道,“老大,我出去谈点事情。” 部队里多少毛头小子他都治得服服帖帖的,就不信治不了这小丫头片子! 被他扯着自己的胳膊,容蕊简直是要气疯了,奋力的挣扎,眼见着就要被他拖上车,直接低头对着他的手腕就是咬了一口! “你真是属狗的!” 雷霆咬着牙,也不放手,直接把她丢上车,然后把车子开了出去! 他的车速很快,容蕊又是被他丢在后座,没有安全带,直接一头冲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撞到了前座上。 “雷霆,你是不是有病!” 这人天生跟自己不对付吗,每次见了自己总是要动手!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除了自己的哥哥外,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车子在郊区突然刹车! 好在这次容蕊有了准备,没有冲到前面去,却还是被吓到了,正想开口继续骂,就见他黑着一张脸下车,然后走到后座把她给拽了下来! “你干嘛?!” 有病吧? 她骂了一路还不嫌累,雷霆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她,径直又上了车,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把车子开走了! 她不是很嚣张吗?不吃点苦她都得不到教训! 半晌回过神来的容蕊气得跺脚! “该死的雷霆!” 这里离市区有好几公里,又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她要是想回去,只能靠走路! 她这辈子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程! 风呼呼的刮着,容蕊抖了下身子,搓搓手。 今天出门得急,她压根就没有带任何的通讯工具。现在又是下午,再过一个多小时,天气就要黑了。 夜晚要降到零下几十度,她要是回不去,指不定会在这里冻死。 想到这里,她对雷霆的怨恨又是增了几分! 重新回到老地方的雷霆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看着还没走人的纪箐歌等人不在乎道,“我就是给她个教训,放心吧,她完全可以打电话让容家的人去接她。” 他就是想清静一会儿。 一进门就冲着老大去,从头到尾就没有看其他人一眼。 他必须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容晏一个人。 再者说了,就她那性子,迟早得吃亏! 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好啊! 容晏皱眉,心中有点放心不下。 容蕊的纠缠让他很是无力,却也没有想过要让她出事。 “哎呀,我开玩笑的,等我吃完饭就过去看看。”雷霆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这样子做有点不好。 他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 部队有难以管教的新兵,他都是直接把人拖到十几公里外的深山,让他们自己走路回军营的。 容蕊到底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是老大的妹妹,真要出事了不好交到。 雷霆在心中自我安慰了几遍,以解释自己心中的担忧。 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饭,他似乎是忍受不了了,唰的一下站起来,“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瞧见他这副样子,顾思敏没好气道,“行了,你先去把人带回来吧!” 如果容蕊真的出了事情,他们这辈子心难安。 雷霆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出去的借口,动作麻利的出了门,车子开得飞快! 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来的车子,容蕊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雷霆下了车,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上前一把横抱起她,任由她狠狠的拍打自己。 这回没有再直接把她丢到车上,而是把她放到了副驾驶上,又细心的给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坐上了车。 容蕊气恼的瞪他。 她是真的恨死他了。 他算什么东西啊,也敢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现在又来这一套,以为她是什么? 是自己哥哥身边的人又怎么样? 她一样想杀了他!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踹了下车子! 却不想,自己的脚因为刚才走路走的太久,脚底都磨出了水泡,这一踢正好碰到了疼的地方,让她忍不住嘶痛出声。 雷霆手一顿,仿佛是不经意问道,“你没事吧?” “不用你来假好心!”容蕊气得咬牙,“要不是你把我丢在这个破地方,我能遭这份罪吗?我告诉你,等我回去,你们驹家一个都别想好过!”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安部部长,还真当她不敢动他们了? “闭嘴!” “你说谁闭嘴?!” 容蕊想也不想的顶了回去! 雷霆幽幽的盯了她半晌,在她想要动手的时候,直接俯过身子,对准了她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开始掠夺! 容蕊瞪大了双眼!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冒犯过!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讨厌的人! 想也不想的就反抗,雷霆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他压着她的身子,硬生生的吻了她好久。 她不是不会闭嘴吗?那他就教教她! 他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了! 本来过年的时候,他是打算去N市找容晏等人过年的,却不想自己的老头子死活不肯放人,而且不知道四哥和他说了什么,让他一直不停的训斥自己。 说了一大通道理,无非就是和容蕊保持距离等等。 他爱和谁打交道就和谁打交道,难道就因为他是驹家的人所以就得小心翼翼的行事吗? 是,容蕊是有婚约在身,但她还没嫁人不是吗?自己怎么就不能和她来往了! 再者说,就算她是容家的人又如何? 不过一个身份,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在乎容蕊,纯粹只是逆反心理。 对,没错。 别人越是不让他做的,他越是要做! 不然的话,自己这么讨厌这个女人,怎么还会觉得她性子其实蛮可爱,吻起来的滋味也很不错? 他一定是疯了,跟着她疯了! 嘴里蓦地有了一点血腥味,雷霆嘶痛的放开她。 嘴唇被她咬破了。 这个女人,下手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容蕊开始伸手解安全带! “你想做什么?”雷霆皱紧了眉头,“大冷天的你还想走回去不成?” 她是不是病又犯了! “呵,我宁可在外面冷死,也不愿意跟你这种男人坐同一辆车!” 她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她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被人侵犯,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雷霆知道她性子烈,却不知道她会这样的刚烈,此时她的脚都肿了,却还是倔强的下了车,艰难的往前走。 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没有带手机,不然的话她早就打电话让容家的人来接她了。 想到在这段时间内,随时可能有不轨的人路过,他的心就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他这辈子都难辞其咎。 看着她步履维艰的模样,只觉得有点不忍,上前揪住她的胳膊,“你别闹了行不行?” 容蕊懒得再看他,只是一根一根手指的扳开他的手,又咬牙继续往前。 她宁可死,也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 雷霆气得在原地来回走,看了看她,半晌只得打电话给容晏。 他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容晏刚把纪箐歌和顾思敏送回家休息,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和两人说了一声,又拿了钥匙出门。 容晏的速度很快,按着雷霆所说的路线开了过来。 车子在不远处停下,容晏抿着唇看向还在埋头走路的容蕊。 从未觉得她这样渺小过。 四处是荒野,放眼过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她穿的有点单薄,风吹过来的时候会本能的抖一下身子,却还是倔强的挺直了腰杆。 就好像一株在腊月里绽放的梅花,自有自己的傲骨。 天地安静,她埋头走着,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有点茫然的抬头,就看见了此刻最为想见到的人。 “哥哥!” 多年没有流过泪的她,此时泪水却盛满了她的眼眶。 踉跄的跑过去。 容晏的唇抿得更紧,眼见着她就要跌倒,眼疾手快的迎了上去扶住她。 “哥哥!” 容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扑在他怀里小声的哭泣。 即便她再傲气,也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本来莫名其妙的被雷霆拖到这里然后丢下,她就已经是一肚子火了,不想他来之后,还要对自己…… 她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而且,她脚疼啊。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脚底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都要流下泪来,却还要忍受雷霆的冷嘲热讽。 他凭的什么? 自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所有的委屈、不安,全在见到容晏的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容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她,瞥见不远处一脸不安的雷霆,点点头。 雷霆松了口气。 容蕊的眼泪还在流着,就跟一只树袋熊似的紧紧揪着容晏的衣角,一松开就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容晏有点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像回到了她小时候。 她被人绑架,自己接到任务前去解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害怕和不安的缩在自己怀里。 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心软了软,他轻轻的抱起她放到了后座,又看了一眼雷霆,这才上车。 等到容晏的车子没影了,雷霆这才回过神,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真的是犯浑了!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 076 你觉得会是谁? 容晏本想带着容蕊去酒店,但是见她整个人像只没有家的小猫咪似的窝在车座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眼底全都是委屈。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就又软了,想了想,还是带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纪箐歌并没有睡,见到他抱着容蕊走进来,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自己事先准备找好的医药箱递给他,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想必容蕊现在更想单独的和小师叔待一会儿,她也不是讨嫌和计较的人,连这点空间都不给。 事实上,她其实是有点感激容蕊的。 在那些已经过去了的黑暗童年里,容蕊曾经陪伴他走了很久。虽然她的方式很独特,虽然她的占有欲很强,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她曾经温暖过小师叔的事实。 她这十几年来,容家唯一一个给小师叔亲情的人。 她关心他,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全世界。在过去,也许这个世界曾经背叛他,但是唯有容蕊,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 尽管他不说,但是心底已经承认了这个妹妹吧。只不过他的感情内敛,而且不擅表达。 容蕊她,真的是靠着燃烧自己来融化了小师叔那颗冰冷的心。 把容蕊放到沙发上,容晏蹙眉看着她红肿的脚踝,又想着当时她的表情,想必她的脚底也是痛的不行。此时的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褪去了往日的傲气,多了一点女儿家的娇弱。 看着让人心疼。 帮她脱了鞋,容晏从药箱里找了枚针帮她挑破了水泡,这才帮她上药。 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默半晌,他收拾好了东西,站起来,“你……” 容蕊却以为他要赶自己走,有点心慌,“哥哥,我就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保证不吵。”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好不容易才可以和他心平静和的共处,她实在是不想那么快离开。 瞧见她那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容晏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气闷,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在不易察觉的时候软了软眼神,“我去给你拿毯子。” 估计她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容蕊双眼一亮,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过了一会儿,容晏果真拿了一条毯子出来。 即便是客厅内也是暖气充足,他不担心她会在这里着凉。 示意她在沙发上躺下,容晏给她盖好毯子,“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送你去酒店。” 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空出来给她了。 容蕊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看着他小声问道,“哥哥,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睡一晚?” 她从未这样接近过他。 以前他回容家,却很极少会在家里过夜,甚至于每次他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都不愿意自己和他打交道。 再后来,他去了N市,两人更是很少见面。 同住一个屋檐下,这还是第一次。 想想就觉得很激动。 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努力终于可以看得见前方的结果一样。 这回容晏没有答应,摇摇头道,“或者我送你回容家。”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一晚,她只会更加难受。 娇弱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容蕊一惊,又要挣扎着起身,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脚,忍不住嘶痛出声。 容晏的眉头皱得更深。 正当两人对峙的时候,顾思敏却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客厅,看也不看沙发上的容蕊,只是对着容晏道,“我出去一趟,今晚上不回来了。” 容晏一怔。 “卡洛斯找我有事。”顾思敏又淡淡解释了一句,看见容晏那纠结的模样,笑出了声,“放心吧,要想占你妹妹的便宜,一般人可做不到。” 说完,她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 容晏默默的盯了门半晌,然后重新抱起容蕊进了顾思敏住的房间,“明天我送你回去。” 她只能住一晚上。 他们本不该有交集的,现在让她住在这里,已经是破例了。 容蕊也知道这是他所能退的最大的让步,没有再无理取闹,而是点点头。 关好房门,容晏想了想,抬步走进了纪箐歌所在的房间。 她还没睡。 此时看见他进来,抬眸轻声问道,“安顿好了?” 她当然知道了容蕊就住在自己隔壁。 “嗯。”容晏点点头,顿了一下道,“她今天……” 他其实是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去找容蕊,话刚开了个头却觉得没有必要说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够比眼前的人更懂自己。 果然,纪箐歌温和的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让容晏着了迷,“小师叔,她是你妹妹,这个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懂,思敏也懂。” 而且,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他啊! 看起来孤傲冷漠,其实却是最重感情的一个人。 容晏不由自主的搂住了她,俯身寻找自己最想念的红唇。 这回的纪箐歌却没有如往日般任由他索取,而是主动的迎合,两人又是差点擦枪走火。 平复了好一会儿,容晏刚欲说话,雷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老大,那个,你……她……”电话那头的雷霆似乎很是纠结,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还是咬牙道,“她没有事情吧?” 事后回想起来,他也觉得自己很是混蛋! 本来吧,不管容蕊怎么样,自己都是个外人,根本没有立场去管她要怎么做,更别提后面还把她一个大小姐丢在了郊外不管。 她脾气臭,又有性子,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又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心中自然是又惊又怒,后来还自己一个人走了那么久,想来心情不会很愉快。 她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去支撑。 再后来,在车内做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她发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事,现在应该睡下了。”容晏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倒是没有雷霆想的那么多,只以为两人针锋相对又是吵了一架,“不必担心。” 饶是雷霆这样的厚脸皮,还是忍不住红了红,只觉得一股烫人的热意从脸颊处传来,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 挂断了电话,他脑海里还在盘旋着那个问题。 他知道自己把她丢下是自己的不对,却从未后悔在车内吻了她。 那个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只是如何占有她。 想到当时的情形,雷霆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黑。 他怎么会这样想呢?! 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那个性子特别差,毛病又特别多,还特别依赖自己的哥哥的女人! 心乱了。 而这边的容晏翻身上床,在纪箐歌身边趟了下来,看着她正望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在她额头上留下浅浅的一吻。 纪箐歌咳了一声,问道,“雷霆的电话?” 容晏点头。 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纪箐歌侧过身子看他,“小师叔,你觉得雷霆和容蕊如何?” “不合适。”容晏也明白她在说什么,认真的想了想,“性子不合适。” 再者说了,雷霆可是没少在自己耳边念叨,以后要找温柔可人的女生,他所喜欢的,绝对不会是容蕊这样偏执又骄傲的女生。 她从来不会迁就和低头。 两人真的在一起,只怕只会伤害了彼此。 纪箐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随即不放在心上。 他们两人自有自己的造化,能不能修成正果,全看他们自己。 “睡吧。” 坐了好久的飞机,她本来就该早点休息。再加上今天在餐厅的时候,还遇上了律凝那样的事情。 刚回到京城就迎接了这样的算计,可想而知接下来还有多少的事情在等着她。 容晏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无比的心疼。 纪箐歌也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 只要他在自己身边,不管多大的困难,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危险,她都能坚定的走下去。 两人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容晏去厨房做早餐,纪箐歌想了想,还是敲开了容蕊的门。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在容晏的住处,容蕊并没有往日的嚣张,两人碰面,虽然不见得有什么亲热的地方,却也是没了平时的针锋相对。 经过一夜休息,容蕊的脚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勉强自己下床洗漱。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容蕊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纪箐歌也不勉强,对着她道,“你哥在煮早餐,收拾好了就可以出来吃了。” 说完,她径直走出了房间。 容蕊咬咬唇,眼神晦涩不明。 等到她出门的时候,纪箐歌已经和容晏在等着她。 三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餐,然后容晏和纪箐歌先把她送回了容家。 下车的时候,容蕊显然是想说点什么,张嘴半天,最终只化为一句,“哥哥,谢谢你。” 容晏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开了车。 容家的管家很快就得了消息赶过来,见容蕊神色憔悴,有点担忧道,“小姐,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老爷子找了你一晚上了!” 差点没把整个容家翻过来。 就好像是十几年前容敏失踪的时候,容家也是闹了个人仰马翻。 容蕊又恢复了以前高贵的模样,瞥一眼老管家,没说话,在他的搀扶下进了客厅。 容安顺、容玉宇以及宗听雁都在客厅里坐着,前两个气得脑袋直冒烟,后者却是双手环胸,笑得很是开心。 宗听雁哪里能不开心。 据说容蕊那个贱丫头失踪了一个晚上,打电话发短信找不到人,又是几乎问遍了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她! 真的是要急死人。 两人看了看眉眼都掩饰不住的笑意的宗听雁,只觉得厌恶无比。 最让他们生气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宗听雁还要在家里闹腾,搞得他们心烦不已,简直是想直接轰她出去。 可是没有办法,她已经知道了容敏回来的事情,要是把她轰出去,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现在的容家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变故了。 “昨天你去哪儿了!”见到她进门,而且行动还有点不方便的模样,容安顺气得双眼发直,杵着拐杖站起来,“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回家的路呢!” 真是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就连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开始和他作对! 他还就不信他管不了他们了! 容蕊神色淡淡,“我就是出去一下,怎么了?” 她现在又不是小孩子,去哪里还得跟家里人报备。即便她以后真的要嫁给羽锐,也不代表她现在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那样子的话,她跟一个犯人有什么区别! “哟,老爷子,你看看她和你说话的态度,简直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嘛!要我说啊,还是我们家然然好,又懂事又乖巧……” “闭嘴!”容安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来插嘴!”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净想着幸灾乐祸。 被容安顺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了一顿,宗听雁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又见容玉宇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半点帮自己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只得气冲冲闭上了嘴。 哼,小贱人,她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容蕊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是然然的,她一定会重新把原本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都夺回来! “容蕊,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见宗听雁闭嘴了,容安顺厉光一闪,盯着容蕊,“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瞎胡闹,要是羽家的人知道了,该怎么看你?!” 虽然说羽家还不值得他们如此忌惮,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少一事是一事!再者说了,将来她是要到人家做人家的儿媳妇的,现在就惹得人家不满,将来准没有她好日子过! 到那个时候,她要怎么牢牢的把羽锐抓在自己手里?要怎么掌控羽家,坐稳了主母的位子?更重要的是,她要是坐不住的话,连带着整个容家都要受到牵连! 他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难道我还得看他们脸色不成?”容蕊却是半点都不在意,冷笑着说道,“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大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 容安顺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虽然羽家人的确是不敢给羽锐找别的女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他要是被人迷住了,容家不一定能拿他怎么样。 今非昔比啊! 现在的容家,早就不能和几百年前的容家相比较了。 “你最好给我收敛点!以后夜不归宿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容安顺看着她脸色很不好,也不想再多说,直接让管家扶着她上楼。 到底是自己捧了多年的孙女,他还是有点不舍得对她说太多的重话。 宗听雁却不干了。 这算什么事情? 她一个女孩子,失踪了一天,而且还是衣冠不整受伤回来,老爷子连问都不多问,就让她上楼休息! 根本就是在包庇她! 谁知道她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去找男人了! 思及此,她也不顾容安顺会生气,又是站起来道,“老爷子,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她昨天到底去了哪里了吗?” 容玉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终于开口,“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难道非得把这个家弄得人仰马翻她才甘心吗? 上次被欧以荷失手刺中了胸口,虽然没有刺中心脏,却是足足在医院待了好久。等到出院之后,本以为可以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却不想过年的时候宗听雁就毫不客气的上门,并且拿容敏的事情来做威胁,他们只得让步! 她住下来了,他们却从此不得安生了。整个容家现在是乌烟瘴气的,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没一天是好过的! 他现在是后悔无比。 早知道还不如留欧以荷待在容家呢! 至少她不会是眼前这个泼妇一般的女人,半点都不懂得体谅人! 也是怪老爷子,当年怎么就眼瞎的给自己选了这样一个女人! 宗听雁话语一窒。 为什么连玉宇都帮这小贱人说话! 容安顺刚想把事情揭过去,却被宗听雁拦了下来,别提有多心烦了,气恼道,“你给我闭嘴!” 她一张嘴就准没有好事,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她说! 宗听雁却没有如他所愿的闭上嘴,而是依旧笑道,“若是真的有事出去,也该跟家里人说一声。结果呢,呵,居然玩起了失踪的戏码!谁知道她这段时间是不是跟男人鬼混了,所以不知道回来的……” “贱人,你给我闭嘴!”容蕊冷冷的盯着她,“容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这样一个贱人居然是哥哥的亲生母亲,想想都替哥哥不值得! 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就算了,还要利用他来坐稳容家的位置,真是个不要脸的! 宗听雁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在容家,容安顺和容玉宇对自己没好脸色也就算了,她忍。但是容蕊凭的什么?她不过是欧以荷那个婊子生的贱种,也敢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容家的事情我怎么不能管了?我是玉宇的妻子,我有什么不能管的,倒是你,先好好管好你自己吧,可别学你妈……” “你再给我说一个字!”容蕊的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里面暗藏的凶光让得宗听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要是学不会闭嘴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这个老女人,平时多嘴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来破坏她的心情,简直是想找死! 自己刚从哥哥那里回来,本来心情很好,但是现在……她杀了人的心都有了! 还好意思说是爸爸的妻子,呵,也不想想看,他们都离婚十几年了,现在还把自己当成容夫人来看待,也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厚脸皮! 这样的女人,干脆死了算了。 宗听雁是真的被吓到了。 从她回到容家开始,容蕊就一直不搭理她,有的时候她说了点难听的话,她也不会理会。原本以为对方是因为欧以荷的事情知道没有立场开口才不反驳,现在她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根本就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不同于容安顺和容玉宇有所顾忌,对于容蕊而言,她根本不在乎容家能不能继续下去,她也不在乎杀了她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只要触到她底线的人,她都会出手。 而现在,自己显然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有点难堪的移开视线,宗听雁不敢再和她对视,却还是不肯落了面子,倔强的回了一句,“我不过是猜测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唬住了宗听雁,容蕊这才哼了一声转身,在管家的搀扶下上了楼。 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宗听雁立即转头对着容安顺道,“老爷子,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啊,对我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好歹我也是……” “你是什么是!”容安顺没好气的斥了她一句,“你现在还没和玉宇复婚了,要是真的想重新回到容家,就给我安分点!” 宗听雁委屈的望着他。 她怎么就不安分了?她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容家好啊! “老爷子,明明然然也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住?”想了想,她还是旧事重提道,“然然可是名正言顺的容家大小姐,本来那个位置就是属于她的,你们现在打算让容蕊接替我们也没有说什么!我们的然然都这样让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一听她提起顾思敏,容安顺怒气更甚! 要不是她口中的好女儿,他们容家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觉得老毛病又要犯了,容安顺不想再和她说话,对着容玉宇道,“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处理好,我回房休息了!” 要不再不走,他迟早会被宗听雁给气死。 容玉宇脸色也是有点不好看,看着回了房间的老爷子,又看看正一脸殷切的望着自己的宗听雁,不耐道,“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做事自有自己的考量,你没事就不要去烦他!” 他只觉得无力。 现在的宗听雁比起十几年前的她更要让人抓狂!当初两人是夫妻的时候,她好歹还顾忌着一点脸面,没有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摆出泼妇骂街的姿态。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她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其实要是他愿意站在宗听雁的角度想想的话,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自己的女儿被人抢走,本来就是个噩耗了。不想她还没有从那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自己的丈夫就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离婚,还想着把小三娶进门!这对于向来高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宗听雁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先不说离婚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光是容玉宇被人抢了,这点她就忍受不了! 她对他是一片真心,原本想着夫妻俩能够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想变故却来的这样快! 她哀求过,甚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弃了,却还是换不回他的回心转意。后来的十几年,她一直都在怨恨中度过,看着他重新组建家庭,看着他把小三的女儿捧上天。 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抢走了,她怎么可能不恨! 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为了今天的怨妇。 脸面是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 如果不要脸就可以把男人抢过来,就可以过上无忧的贵妇生活,那么她完全可以舍弃了那张脸! 再者说了,这十几年,宗家人对她可是没少埋怨,都在怪她看不好自己的男人。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以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才是容家真正的主母,也是他容玉宇今生唯一的妻子! 想到这里,宗听雁也就忍了怒意,对着容玉宇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玉宇,难道连你也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吗?” 她也是为了他好啊! 容蕊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容家,要是在外面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只会让容家蒙羞,连带着他们都没有脸见人! 要知道,前不久欧家的事情就让人看够了笑话! 再者说了,她的然然有什么不好的,知书达理,又很懂事!想想啊,她小的时候是那么的乖巧,长大了肯定也比容蕊好。 之前她之所以对自己冷漠,都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已! 被人抱走十几年,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了。换做是她,她也会生气的啊! 所以,她不认自己不是她的错! 只要自己能帮她争取回容家的机会,她一定会认自己这个母亲的! 打定了主意,宗听雁勉强露出了一点笑意,对着还在生闷气的容玉宇道,“玉宇,如果真的不是在乎你在乎容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执迷不悟的等了你这么多年呢?” 容玉宇只觉得头痛了。 跟她完全沟通不了! “容敏回来的事情你别想了,先不说不是我们不想让她回来,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回来!” 哼,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就可以对付和要挟他们! 等到蕊蕊坐上了那个位置,容家的地位也就稳定了。 “这不可能!”想也不想的否定道,宗听雁紧紧的盯着容玉宇,“她不可能不想回来!” 容家是什么?人人趋之若鹜! 然然可是容家的小姐啊,她为什么不想回来? 他一定是在骗她! “要是你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她!”容玉宇不耐烦的站起来,就要回房间,“告诉她,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火,不然的话容家也不是吃素的!” 真把他逼急了,他就只能当她这个女儿是真的死了! 瞥见他眼底转身即逝的凶光,宗听雁愣了愣,旋即上前拽住他的胳膊,着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对付然然? 这怎么可以! “你放手!”容玉宇低头看着被她抓住的胳膊,只觉得无尽的厌恶涌上心头,没由来的烦躁,“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你那个好女儿!” 在这里多做纠缠又有什么用? 宗听雁却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我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他们父女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没法跟你解释!” 这让他怎么开口? 难道告诉她,因为容敏知道了欧以荷其实是司徒佑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黑帮的血液?难道要他说,他不能让欧以荷害了容家,所以想也不想的就跟她离婚? 这些话根本说不出口! 再者说了,即便说了又能如何?岂不是亲手把容家的把柄送到了宗听雁手上?到那个时候,只怕她闹得更加凶! 虽然现在她住在容家,却是和自己分开住,他也就假装只不过是多了个吃饭的人。如果让她知道了欧以荷的事情,还不得整天逼迫自己马上和她复婚? 他是不可能再和欧以荷和好,却并不代表就要和她复婚! 他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她这样憔悴的半点风情都没有的老脸! 被容玉宇大力的甩开,宗听雁站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蓦地转身冲了出去。 不行,她必须要找到然然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送容蕊回了容家,两人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开车到了京城大学。 今天是开学注册的日子。 其实这个学期并不需要做什么,只不过是要拿着学生证去盖个章注册而已。若是她想,完全可以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再去找学生会的人。 两人并肩走在校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学生,见到如此气质出众的两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 云凰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巧的遇到纪箐歌和容晏。 高兴的上前,她给了纪箐歌一个大大的拥抱,“箐歌,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纪箐歌也有点意想不到,看着好像是胖了一圈的云凰,抿着唇笑道,“你看起来好像胖了不少,看来日子过的不错。” 云凰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么高兴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戳人家的伤痛!” 都说每逢佳节胖三斤,她这可不是只胖了三斤这么简单。 “哈哈!”纪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又捂住自己的嘴,“我不是故意的。” “哼!” 傲娇的别过头,云凰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和容晏打个招呼。 “宿舍里还没有人,看来这个学期又是只有我一个人住校了。”揶揄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量,云凰贼兮兮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啥,你要坚持自己的底线。” 两人说不定都同居了。 哎,箐歌现在还太小,现在要是那啥的话,对身体不好。 纪箐歌羞得一张脸都红完,假意拍了她一下,“你就胡说吧!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云凰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是吧?难道是教官他……” 忍不住想歪了去。 纪箐歌哭笑不得的望着她,“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 “是你说的太隐晦了嘛!”云凰撇撇嘴,“好了,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有事先走了!” 她已经注册完毕,正要出校门。 纪箐歌嗯了一句,也没挽留她,又继续和容晏朝自己的学院走去。注册完毕,正好碰见前来察看情况的沈辰,两人自然又是聊了好一会儿。 “有空的话去家里吃饭。”临了,沈辰又是热情的邀请道,“你们两人可别和我客气!” 路过的学生都有点惊讶的望着几人。 那可是他们学院的院长啊,居然这么热情的邀请一个学生去他家做客! 纪箐歌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对着沈辰点头道,“好的,校长。” 她还是改变不了称呼。 沈辰也不在意,大手一挥,放过了他们。 两人在校园里又是逛了好久,眼见着就要到午饭时间,刚想找个地方吃饭,却又接到了宁成贵的电话。 她来京城的消息他已经从景天那里知道了。 两人只好赶往他所说的饭店。 现在的宁成贵气色比之前的要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有事情可做,让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回忆往事,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 “箐歌,容晏。”宁成贵冲着两人打招呼。 “近期过得如何?”纪箐歌笑了笑,伸出手,“我是不是还可以讨个红包?” 宁成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箐歌啊,你可是我的老板,我还没找你要红包呢!” 闻言,她却是古灵精怪的一笑,“我们现在只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可不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 “我说不过你!”宁成贵赶紧举手投降,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 他的红包里面没有装多少钱,不过却寓意美好。而纪箐歌该给他的红包,早就加在了年终分成那里,而且数额还大得吓人。 到了他这个年纪,又经历过了那样的事情,他对钱倒是没有什么执念,而且他现在孤身一人,要钱也不知道到哪里花,但还是被纪箐歌的大手笔给吓了一大跳。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阔绰的老板。 不都说越是有钱人越是抠吗? 简单的吃过饭,宁成贵才开始谈正事,“有了上个项目的口碑,现在公司已经是走上了正轨,虽然一时间比不上其他的大公司,但是也慢慢占据了一定份额的市场。” 他这个公司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华盛,有着源源不断的资金,光是靠砸都能砸出一个上市公司来。 更何况,他背后真正的老板还是纪箐歌。 白手起家,两年便成为了商界新贵的纪箐歌! “只是最近好像被人盯上了。”都说树大招风,可是很明显他们现在还没有到被人嫉妒的份上,那么出手的人到底是谁,就值得他们深思了,“对方好像知道背后的人是你,出手毫不客气!” 要不是自己在这京城还算有点人脉,在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就因此倒闭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关于这件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说起来,对方要真的是冲着纪箐歌来的话,也知道她才最了解到底是谁对他们出手。 纪箐歌想了想,问道,“公司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宁成贵也没发愣,简单的说了一遍,又道,“华怡现在一切都还好,只是政府那边时不时……” 这么一说,他愣住了。 政府? 难道自己公司最近总是出状况,是因为政府那边插手的缘故? 纪箐歌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谁出手,又或者只是心中有了人选,看着宁成贵有点不安的模样,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华怡不会有事的。” 除去景氏集团不算,这是她打开北方市场的第一炮,当然不会就这样在别人的施压下偃旗息鼓。 既然对方打算对自己下手了,她也该做点什么回报一下,不是吗? “我这边会尽快解决。” 加入精英社的好处,此时就能体现出来了。 宁成贵自然是相信她的,对于她的本事也抱有极大的信心,听到她这么说,心中便安定了下来,“那么我这边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对方要是不打算放过华怡的话,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徒劳无功,不如静待纪箐歌的佳音。 两人又是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他才率先离开。 等到他走后,纪箐歌转头看向容晏,“小师叔,你觉得这回会是谁下的手?” 扯到城府的层面上,而且还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也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 容晏显然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淡淡道,“闽文星。” 也只有他现在具备有这么大的能力。 当初他找箐歌合作,却是被她拒绝了。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站到羽锐那边,所以只能给她警告。 他只是利用华怡的事情警告她,要是她敢站到羽锐的阵营,他就会毁了她在京城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 之所以说是警告,是因为现在的闽文星也不想和她直接对上。 因为一旦做的太过,箐歌就很有可能不管不顾的站到羽锐身边,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的。 所以,他只是利用一些手段来打压,而没有直接出手。 纪箐歌笑意更深,“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羽锐呢?” 瞧见她这副模样,容晏也不生气,继续道,“因为羽锐还年轻!” 尽管他现在呼声很高,甚至于在政府的支持率都超过了闽文星,但正如他所说的,羽锐还是太年轻。 因为年轻,所以羽翼还不够丰满,面对老狐狸一般狡猾的闽文星,他还不够自信。 因为年轻,所以他在为人处世上,还不够闽文星的圆滑,不知道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是最吸引人。 因为年轻,所以他没办法和闽文星相比。对方在政界混了那么多年,人脉盘根错节,他不敢保证,那些看似支持他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支持他,还只是对方布下的障眼法,就为了让他得意,从而露出破绽! 他转而去寻找各行各业的新贵。 但那些新贵同样存在着和他一样的问题:底蕴不足。 在内部问题都还没有解决的时候,他不会再来惹怒她。哪怕不能得到她的支持,却也不会把她推到闽文星身边。 纪箐歌笑着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嘴角,然后称赞道,“小师叔,你可真厉害!” 谁说他是个愣头青,对于政界的事情什么都不懂?能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从来不会是简单的人。 她的小师叔也是一样的。 以前他不理会政界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想掺和进那些事情。 容家放弃了他,才是丢弃了最大的宝贝! 他们都看错他了。 容晏眼见着她就要退回去,哪里肯,直接扣住了她,然后加深了那个吻。 “唔……” 纪箐歌被吻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瞪他! 这是在外面呢! 容晏同样回以眼神:又没有其他人!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就在她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纪箐歌下意识的舔舔嘴唇,眼见容晏双眸幽深,似乎又有了继续的意思,吓得她赶紧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容晏却没动,望着她。 纪箐歌有点心虚的觑他一眼,“小师叔?” “为什么不说驹家?”容晏沉声道,“或者应该说,驹雷临。” ------题外话------ 好基友的文正在强力推荐,《黄泉客栈之极品妖孽》/半卷湘帘,地址是:http:///801597。html 她,半吊子驱魔师,爱车,爱房,爱美男,但是这些遇到毛爷爷都是浮云。 一次失败的经历将她送到一个没有车没有房的古代,还是魂穿到一个被欺负到鬼都可怜的落魄小姐身上。 白天,她是深居简出的李家二小姐,唯唯诺诺,知书达理,乖巧听话。 晚上,她是黄泉路上的头号创业者,劫财劫色,满口粗话,自称大姐大。 外面,她是一身男装帅到炸的风流公子,迷死少女,电死少年,男女通杀。 里面,她是一个无耻到极限的官家小姐,表里不一,腹黑无比,放荡不羁。 喜欢这类文的妞们去看看呗,她已有一部完结V文,坑品不错,么么 077 你背后的人是谁(附新文更新通知) 纪箐歌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根本瞒不住他。 想来也是,怎么可能瞒得住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他。 为什么不说驹雷临,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他去想那些算计的事情而已。 要知道,驹雷临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啊! “其实我心中最怀疑的人,还是驹雷临。”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现在新旧两派斗得正是火热,压根抽不出身来对付我。只要我不参与他们的事情,他们就还不会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他们都极力想争取她的支持,不可能会做出打压的事情来。就算要做,那也得等到扳倒对方之后才会做。 唯一最有可能的人,反倒是最不会想到最不可能的人。 驹雷临。 眼下他们双方的确是达成了合作,却并不稳固。她当初说过了,只要他不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她便永远站在他这一边。但是这对驹雷临来说,还远远不够。 更何况,她还不打算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也不打算帮忙拉拢程家。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眼见着自己不听话,当然会有可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让自己误会,然后更加信任和依赖他。 打压就是其中的一种。 华怡是自己的产业,这点他是知道的,借用政府的人下手,好让自己以为这是闽文星或者羽锐出手。 不管最终自己会怀疑到谁的头上,都不可能怀疑他。 一旦她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怒,那么不管是闽文星还是羽锐,她都不会再有和他们合作的可能,甚至反而会更加坚定自己的阵营,这对驹雷临来说,的确是他最乐意见到的事情。 再者,他也对她有所不满。 对他来说,自己能够选择和她合作,还许了她丰厚的条件,按理说来她应该心存感激的,可是她却不这么想,也并认为彼此双方是上下级的关系。 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她其中的一个合作伙伴,甚至于后面还有许多备选。要是不乐意,她大可以换一个人。 这正是他最不安的地方。 要是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她却忽然变卦,这对他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他要斩断她的后路,让她无路可以选择。 当然,她现在所想的都只是猜测,驹雷临到底是不是这么想,还得继续调查。 “不管如何,现在他的确具有同等的嫌疑,我不会对他们有偏见,也不会因为你或者雷霆的关系对他高看一层。”纪箐歌饮了一口水,直视容晏,“小师叔,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真的把你当成朋友。” 而不是为了利用你。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是一疼。 如果真相真的那么残酷,到时候小师叔和雷霆要怎么面对这样的现实? 容晏却是笑着摇摇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驹雷临的那点小心思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的时候他不想点破而已。对他的欣赏是真,却并不代表着他会无条件的为他做任何事情,可以接受他无限制的利用。 纪箐歌心下一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纪箐歌摸了摸下巴。 自然是证实一下自己所想的是不是真的。 容晏瞧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也不再问,而是牵起她的手,出了饭店。 第二天,纪箐歌去了机场接牧音。 这次她是独自一人前来,景天还要忙着华盛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陪着她来的。 “怎么不在N市多待几天?”纪箐歌知道她来京城的目的,笑道,“就算景天放心让你过来,伯母也放心?” 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牧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就嘚瑟吧,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到那个时候,指不定她比自己过的还要不自由。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好像容晏那边没有多少长辈,又是气哼哼的扭了她一把。 纪箐歌龇牙咧嘴的嘿了她一句,在容晏皱眉看过来的时候,牧音赶紧抽出自己的手。 对于他,牧音还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敬意的。 三人先是去吃了饭,容晏现行离开,只剩下纪箐歌陪着牧音等来了伯特。 显然已经是接到了关于牧音去了N市的消息,伯特阴沉着一张脸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小音,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的待在M国,等我回去的吗?” 他闭口不提景天。 牧音抿了一口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伯特,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解决我们的俩的婚事。” “婚事?”伯特的脸更加的黑,“婚期都已经定好了,还有什么需要说的?你现在乖乖的回去,不然的话……”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牧音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以前的担忧都没有了,自然不会再有顾忌,“我们的婚事取消了。” 取消了? 看见她说的这么轻松,伯特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两人的婚事吗?再者说了,谁给她取消的权力? “牧音,你可要想好了!难道你为了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吗?” 现在厚兴财团的生死可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难道她就不怕惹怒了自己,然后牵连了牧家所有人吗? “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牧音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变了脸色,反倒老神在在的坐着,“伯特,你我都清楚,那桩婚姻是不可能的!所以,麻烦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被这样的男人看上,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再者,谁知道他看上的是纯粹的自己还是只是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伯特额头青筋突起,皮笑肉不笑道,“小音,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有了纪箐歌站在你背后,就可以对我如何?” 他的目光移到在旁边含笑却不说话的纪箐歌身上。 她的确是有着不小的本事,他也知道她不好对付。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站在Z国上对峙的条件上。 要是放到国外,她根本不够自己看的。 “纪小姐,我说了我们还会再见,却不想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笑着看向纪箐歌,伯特的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看够了好戏,难道纪小姐就不担心自己的明天吗?”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自己笑话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自己作对的! 纪箐歌是风水师又如何? 当初纪箐歌在国外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利用风水师的身份一挑几人然后胜出。而且,他怀疑诺曼的死也跟她脱离不了关系。 但是,他这边也不是没人。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我的明天我当然不担心,我倒是有点担心伯特先生的明天。”纪箐歌笑着回应道,“伯特先生和灭天派的人合作,也不怕自己惹上了煞星吗?” 司徒佑死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踪迹。 表面上,他是因为跟司徒佑进行交易才会在那里,但是她却知道,他和灭天派在私底下肯定有着交易,不然的话灭天派的人也不会在后面护着他们逃跑! 伯特眼皮子一跳,“纪小姐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连这样的事情都猜到了。 面对他似笑非笑的夸赞,纪箐歌毫不谦虚的应了下来,“谢谢伯特先生的夸奖,你这点倒是没有夸错。” 伯特的脸又黑了几分,放在桌上的手蓦地握紧。 牧音眼底又多了几分笑意。 跟箐歌斗嘴皮子,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纪小姐,今天我不想和你谈那些事情,你也用不着挑拨离间。”伯特打断了她继续说话,“今天我只想解决我和小音的事情。” 想要取消婚约? 不可能! 纪箐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伯特先生,这可不是我在危言耸听,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要知道,灭天派的人可是和司徒佑有着合作关系,到头来他们却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直接杀了他!你觉得你继续和他们合作下去,不会被他们算计吗?” 想想就觉得可怕。 虽然说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不见得谁信任谁,但是想到自己身边卧着一条虎视眈眈的毒蛇,任谁都会心生不安的吧? 阴鸷的双眼盯着纪箐歌,半晌,伯特才咬牙切齿道,“纪小姐,要是不想华盛消失的话,你最好给我学会闭嘴。” 他一点都不想听她说这些! 纪箐歌无谓的耸耸肩。 话题又扯回到了两人的婚事上。 “取消婚约是不可能的!你把我伯特当成什么人了!”伯特冷眼盯着牧音,眼中全是势在必得,“就算你不想着牧家人,也该顾忌着你那小白脸吧?告诉你,我要是想对他动手,就算纪箐歌加上你们牧家,也保不住他!” 牧音挑眉,巧笑嫣然,“是么?那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笑话,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没用! 伯特被她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我们还是重新回到原本的轨道上,我想我堂姐会很乐意你娶她的。”牧音双手环胸,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一点都不慌张,“至于厚兴财团,也得看你的本事!” “你!” 本来联姻的就该是她和自己啊,要不是牧家人出尔反尔,还用其他的女人来敷衍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选择对厚兴财团下手! “那我们就走着瞧,迟早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到那个时候,他要折断她的双翼,让她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气冲冲的走出去。 半晌。 牧音垮下脸,惨兮兮道,“妈呀差点没有吓死我!” 纪箐歌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呢!” 牧音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可能不怕? 刚开始认识自己的时候,他就在自己面前杀人,只因为那个酒保不小心把一滴酒撒到了他的衣服上。 即便是出身牧家,也见过了不少肮脏的事情,但是那天他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甚至于那酒保的热血还喷在了她的裙子上。 那个时候,她也是像今天这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阴影吧。 “如今我们已经是把话说开了,接下来他势必会专心的对付厚兴。”牧音皱眉,“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她们可不是无缘无故找上伯特的。 纪箐歌认真的点头。 第三天,他们便接到了伯特离开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纪箐歌正坐在教室里上课。看着在上面讲课的教授,想了想,她发了条短信给容晏。 对方很快就回了信息。 收回手机,云凰凑过来,“你到底在忙什么?” 纪箐歌瞥她一眼,笑道,“没有什么。” 云凰哼了一声,“算了,知道你是大忙人。” 纪箐歌见她好似生气了,只得说道,“不过是我的公司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正在找人解决。” 说到这个,云凰似乎是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纪箐歌知道她的来历不简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她的家族是有着一定的能力和地位的。不过她倒是没有让云凰出手的打算,“不用了,我可以解决好。” 云凰想了想。 倒也是。 遂不再提这个话题。 下了课,韩少远已经在教室外面等着纪箐歌了,见到她出来,也丝毫不避嫌,“箐歌,你跟我来一下。” 事先已经接到了他的短信,说是今天社团的成员要见面。纪箐歌也不惊讶,又等了等,和邢昊焱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酒店。 虽然和韩少远一样是副社长,但她并不管事,通知都是韩少远和另外一名副社长司马俊负责。 进了会议室里,樊子默立即上前来和三人打了招呼。 相比于他的熟络,三人神色淡淡,气氛难免有点尴尬。但是樊子默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和他们打完招呼后,又是继续和其他成员打招呼。 他是部长,在社团里具有一定的地位,态度也不错,久而久之众人对他的成见倒是没有那么深了。 过了好一会儿,羽锐才走了进来。 例会开始。 不外乎说一些社团未来的计划,或者要怎么促进社团的繁荣之类的话语。 樊子默看了看斜对面的纪箐歌,只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个学期不见,她好像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坐在羽锐下首的位置,却没有被他的气场所震慑,反倒是相得益彰,让人从她身上移不开眼睛。 若是跟不认识的人说她出身名门,人家想必一点都不会怀疑。 原本以为自己的变化已经够大了,谁能想到,他还是远远比不上她。 若说是别人他也就算了,毕竟人家的出身摆在那里,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笑脸相迎。但是纪箐歌却是和自己一样从农村出来的,他没有办法做到不去比较! 明明是一样的条件,甚至于自己还是个男人,为什么连她都可以踩在自己的头上? 想到自己和她一样,也是全村人的骄傲,也是从贫困地方走出来的凤凰,他心不甘了。 感觉到樊子默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纪箐歌望了一眼过去,和对方目光对上,出于礼貌,她微笑着示意了一下,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样的互动放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变了个意思。 坐在樊子默身边的是一名干事,地位不如他,自然是想巴结着他的,凑过去小声道,“我觉得纪箐歌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虽然知道纪箐歌的成就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但是他们还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她。 一个女生居然打破了社团的传统,让得一干男生都丢了脸面,他们心中不在意才怪了,因此每每提到她的时候,他们都是称呼她的全名,话语里也没有半点敬意。 樊子默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忍不住多想,因此又多看了纪箐歌一眼,“你别开我玩笑了。” 那人嗤了一声,又道,“你们也算是志同道合,又是男才女貌,她看上你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就不可能了?” 哼,都是两个乡巴佬,会对上眼一点都不奇怪。 樊子默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在意那人阴阳怪气的语气,“这种事情你可别乱说,对人家声誉不好。” 嘴上这么说着,脑子却有一道灵光闪过。 对啊! 要是自己能够吸引住纪箐歌,让她为自己痴迷,到了那时候她还不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任由自己宰割? 而且,只要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什么副社长,什么上市集团公司,还不都是他的? 想到那种可能性,樊子默蓦地觉得自己的心燃烧了。 热血沸腾。 触手可及的富贵和地位就在他眼前,他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拿到了,完全不需要再去巴结那些公子哥,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的脸色! 没错! 仿佛是一瞬间顿悟了,樊子默有点兴奋的握住自己的双手,低下头掩饰自己遮也遮不住的喜意! 自己真是迟钝,怎么到现在才想明白! 那人见他低着头,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闭上了嘴。 虽然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但是现在人家的地位比自己要高,他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妙。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众人跟着司马俊下了二楼餐厅聚餐。 纪箐歌和羽锐等人留在了会议室里。 看着许久不见的纪箐歌,羽锐心中也是颇多感慨。 她现在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邢昊焱站在韩少远身边,这段时间来有变化的人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就连他也是成长了不少。 看着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纪箐歌也没有什么畏缩的行径,只是依旧含笑看着众人,目光对准了羽锐,“羽先生,你们把我留在这里,不会只是想跟我沉默到底吧?” 她的时间宝贵,可不想浪费在这样毫无意义的打量之中。 羽锐眼色沉了沉,似乎是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丝不耐。 若是别人,当然不敢这样跟他说话。可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是纪箐歌。 她有这个资本。 “纪小姐,关于华怡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羽锐也不再和她绕弯子,直接开口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动的手,也可以向你保证,要是你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可以立即出手!” 只是,一旦她向他们开口,就等于是欠下了一个人情。 这可就没有那么好还的了。 纪箐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摇头,“谢谢羽先生的好意,目前来说我还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解决,她也不用再做华盛的董事长了。 羽锐只当她是在跟自己怄气,或者说是在死扛,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纪小姐,闽老的手段你心中也很清楚,要是没有我们的帮忙的话,你很难和他对抗!难道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有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在某些时候,商人永远是比不了政客的。” 只要有权,他们就能有钱。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只要你有强权,只要你够强大,你就能主宰这个世界! 弱肉强食,就这么简单。 “再者,难道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驹家就可以解决你的麻烦?” 她和驹家的人走的有点近,这点他是清楚的。 纪箐歌煞有介事的点头,“这些我也都知道,谢谢羽先生,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您的帮忙。” 她一再拒绝,终于是惹怒了羽锐。没了之前的笑意,他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显得整个人阴沉了不少,“纪小姐,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不必为了跟我怄气而……” “羽先生,我觉得认不清现实的人是你。”纪箐歌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不需要你的帮忙。就算你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她决定了的事情,向来是不会再改变的。 羽锐整个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再者说了,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就单凭你的几句话?” 她心中的确是有了怀疑的人选,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确定不是吗?谁说不会是羽锐的人下的手呢? 这话一出,整个气氛都变了。 眼见着羽锐就要忍耐不住,韩少远及时的站了出来,“会长,你先下楼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羽锐沉着眼重重的看了一眼韩少远,又看看纪箐歌,沉默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已经很少遇到这样敢当着自己的面不断的反驳自己的话的人了。 纪箐歌算是这几年来的头一个。 还是个女的。 他没有仇视女性的心理,相反的他还很是欣赏纪箐歌,希望能够和她合作。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欣赏,在不断的被回绝之后变了意味。 他从来没有想过纪箐歌会是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 偏偏,他还拿她没有办法。 要是把她逼急了,指不定她就直奔闽文星阵营了。 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情形。 韩少远看了一眼邢昊焱,对方抿着唇,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犹豫了半晌,还是也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 面对韩少远,纪箐歌倒是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却也没有任何要改变自己态度的意思,“学长,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我是不会改变的。” 她已经答应了驹雷临,肯定不可能再和韩少远等人合作。 韩少远露出一丝苦笑,“如果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也不行?” 说实在,他没有觉得纪箐歌提出的那几个条件不合理,只是羽锐他…… 唉。 纪箐歌沉默了半晌,旋即抬头淡淡道,“学长,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他们会答应的话,早就在自己刚提出条件的时候答应了,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在假设而已。 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更何况,即便是再来一次,他们也还是会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点道理,两人都很懂。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成为敌人,难道你就不能……” “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箐歌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韩少远剩下的话都梗在喉咙里。 “学长,你不觉得可笑吗?说白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那些呢?难道我就很想成为你们的敌人,很想和你们作对吗?事实上,我根本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 要不是他们找上门来,她本来大可不必理会这些事情的。 换届是他们政客要关心的事情,虽然谁上位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却不大。 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话不能这么说。”韩少远神情有点激动,“是你自己参与进了容家的……” 这回不等纪箐歌打断,他自己便住口。 “呵。”纪箐歌冷笑,“因为我参与了容家的事情,所以就必须参与你们派系的争斗中?所以我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一个表态?学长,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很是可笑吗?” 她对付容家,不过是为了小师叔,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什么时候她的行为上升到了派系争斗的程度了? 真是滑稽。 纪箐歌实在是不想再和他继续说下去,不然的话只怕自己心中对韩少远那点好感都没有了,“学长,这些事情我们以后不必再说了。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拿过往的交情威胁我。” 她不吃这一套。 她感激韩少远对她的照顾,却不可能因为这点照顾,而赔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韩少远脸色黑了红,红了白,最后沉默了良久,才艰难的说道,“对不起,方才是我太过激动了。” 他是真的不想和她成为敌人,为什么她就不肯站在他们这边呢? 不管韩少远怎么想,激情哥依旧不肯松口。两人在会议室里对峙了半晌,直到站在门外的邢昊焱敲门提醒,两人这才双双走了出来。 下到二楼,纪箐歌忽然发现不少人都在用着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就好像是知道了她什么秘密。 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她跟着邢昊焱走到一边,两人各自捧着饮料,看着谈笑风生的人们。 两人都是喜静的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不一会儿,樊子默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看似和邢昊焱说话,目光却放在了纪箐歌身上,见她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温和的笑道,“箐歌,你好像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也不知道几人在楼上讲了什么。 不过他敢肯定的是,此刻的纪箐歌心情很是不好。 正是他表现自己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纪箐歌收回自己的目光,睨了他一眼,“樊部长从哪里看出来我心情很不好?” 他心里存了点小心思,这点纪箐歌是知道的,但是只要对方不算计到她身上,她向来是懒得理会。 樊子默脸上笑容一僵,又如春风般温暖的笑了,“你可以叫我子默,叫部长太生疏了。” 抿一口饮料,纪箐歌随手放在了桌上,“我们好像也不是很熟悉。” 气氛微冷。 邢昊焱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樊子默神色尴尬,想了想出声解释道,“子默,最近你们部门在忙什么?” 他们每个部长所负责的领域是不同的。 这算是给他解围,樊子默也很上道,“还是在忙着重新联络老成员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们社团没了人脉不行。” 邢昊焱点点头,却是不再说话。 气氛虽然还是很冷,却比之前少了点尴尬。 见两人都没有聊天的意思,樊子默只得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转身去找别人。 冷冷的看着他走远,纪箐歌这才皱眉看向邢昊焱,“小心被人利用了。” 樊子默这个人能力不错,在一干新生中也算是佼佼者,若是只是抱了点小心思,或许纪箐歌还不会那么反感他。 但是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心性不行。 谦谦君子的皮囊下,是一颗肮脏的心。 邢昊焱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樊子默这个人挺会做人,又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要是因此为难人家,会显得自己没风度。 说到这个,纪箐歌难得的好心情道,“因为我会看相。” 看相? 想到某些关于她的传闻,邢昊焱默然了,许久道,“不如你给我看看相?” 嗯? 纪箐歌轻轻的笑出声,旋即很是认真的看起他的面相来。 两人的互动,自然又是落入了本就注意他们这边动静的樊子默眼里。 想到自己方才和她说话,她却是摆着一张冷脸,转头却又和邢昊焱说说笑笑,简直是给自己一个大大的难堪! 周围人那错愕的略带点深意探究的眼神更让他不舒服。 方才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多嘴,说纪箐歌喜欢他。 眼下,所有人都像是看笑话般盯着自己。上一秒别人还拿纪箐歌和自己开玩笑,下一秒自己就莫名其妙被她甩了。 丢人! 樊子默的脸色很是难看。 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的纪箐歌却好像浑然不觉般继续低声和邢昊焱说着什么,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下又说了几句。 到了最后,邢昊焱简直是用着见鬼的表情在看着她。 这也太准了吧! 光是从面相就能看出这么东西? 他还真的有点不信。 “我是真的没有调查过你。”纪箐歌耸肩,“信不信的决定权在于你不在我,要是不相信,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邢昊焱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知道,他从小就崇拜着羽锐,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在他的手下做事,自己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想想也觉得是荒唐。 可他也清楚,纪箐歌不会骗他。 心微微乱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身为副社长之一的司马俊走了过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不过是在说着看相的事情,司马学长要不要也来试试?” 司马俊和韩少远一样,都是大三的学生,不过两人并不是同一个学院。只不过,身处同个社团,又同为副社长,在纪箐歌还没有上任之前,两人之间就不可避免的被拿来做比较。 而司马俊则是每次都输给了韩少远。 这也是为什么羽锐更加看重韩少远的原因。 “看相?这种江湖骗子的把戏你也相信?”司马俊是知道纪箐歌另外一重身份的,却对此嗤之以鼻,说出来的话相当的尖锐,“我们都是接受过高等文化熏陶的人,怎么能去相信那些迷信的东西!” 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她听的。 纪箐歌一点都不意外。 事实上,从她到这个社团的第一天开始,司马俊就没有掩饰过对她的敌意。 据说,在她上任之前,他已经向身为社长的羽锐建议要把闽文星的孙子闽兴为提为副社长,不想她居然临头插了一脚。 从开学到现在,闽兴为都没有出现在社团。不知道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真的已经打算退出这个社团。 “司马学长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这不过就是个娱乐。”纪箐歌似乎是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你要是相信它就是真的,要是不相信它就是假的。真真假假,都取决于人。” 司马俊冷哼一声,“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你这般看得开,想的透彻。要是有人真的被糊弄相信了,岂不是害了人家?若只是花钱买个教训就算了,搞得人家家破人亡,午夜梦回也不觉得亏心?!” 邢昊焱皱眉,刚欲说话,纪箐歌却眼神示意他不必插手,“司马学长说的是。只不过,先不说那些害人的都是些江湖骗子,刚才我可是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是跟邢同学说着玩的,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学长你,让你如此义愤填膺!” 司马俊一窒。 她说的有理有据,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点。 正如她所说的,她只是跟邢昊焱在私底下说,也没有因此做出什么让人看不过眼的事情来,反倒是自己这样咄咄逼人,显得有点失了分寸和身份。 面色微微一变,他面上保持着微笑,却几乎是咬牙挤出了一句话,“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你而已。” 他总不能直接对她说他讨厌她,就是故意前来找她茬的吧? 虽然自己是站在闽老这边的,但是现在社团是羽锐做主,要是她在背后给他挖了个坑,自己可就是要遭殃了。 毕竟她和韩少远走的比较近。 思及此,他又是继续皮笑肉不笑道,“箐歌啊,你还年轻,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不知道社会险恶? 纪箐歌又笑了。 被她的笑容搞得心中有点不舒服,司马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一个短短几年内就崛起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女企业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社会的险恶,怎么可能会单纯如白纸! 自己真的是被她气晕了,居然连这样愚蠢的话都说了出来! 感受到纪箐歌那揶揄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司马俊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只得匆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旋即狼狈离开。 邢昊焱这回可算是彻底领教到什么叫做伶牙俐齿了。 “你把他得罪了,不怕以后在社团的日子会……”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倒先笑起来了,“我真是杞人忧天了。” 是啊,如果是她的话,怎么会畏惧司马俊给她穿小鞋呢?尤其是两人身份相当,即便司马俊身后有着闽老支持,也不可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毕竟他们还是想要拉拢她。 心中有太多的感慨,邢昊焱刚想继续说话,却见她掏出了手机。 歉意的看了一眼邢昊焱,纪箐歌走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小师叔?” 容晏的车子停在了京城大学附近,想着她现在应该已经忙完了,才给她电话。不想听到她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下意识的皱眉,“还没结束吗?” 他是知道她今天要去精英社开会的。 纪箐歌轻轻的嗯了一声。 本来早就该结束了的,如果不是羽锐留自己下来说话耽搁了一点时间的话。 “我去接你?” 她明天是没有课的,等下可以跟着他一起回去。 这可以算得上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纪箐歌迟疑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邢昊焱,嗯了一句,“那好,我跟他们说一声就出去。” 挂断电话,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望向邢昊焱,低声道,“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邢昊焱没说话,眼神复杂。 他没有看见来电显示,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却也能猜得出来电的人是谁。 只有他,才能让她语气那样的轻柔,才能让她无意识的撒着娇,能让她弯了眉眼,露出与往日不同的小女儿姿态来。 果然恋爱中的男女就是不一样的么? 觉得心有点空洞,有点难受,邢昊焱忍住了捂住胸口的冲动,喉咙动了动,道,“好,我会帮你转告学长他们。” “谢谢。” 纪箐歌猫着腰动作轻快的出了门,只是她本就备受众人关注,不一会儿就有人注意到了她已经消失在宴会厅。 “哎,纪副社长怎么不见了?”其中一人夸张的惊讶道,“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樊子默正和人聊天,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皱眉。 邢昊焱脸色也有点不好,站出来道,“箐歌有点事情先走了,她让我和大家说一声,所以诸位不用太在意,她不会出事的。” 实在是没有想到众人会这么关注她。 那人却是理会他的话,又道,“刚才我见她好像和樊部长有点不愉快,哎,该不会是生气的走了吧?” 樊子默的脸黑了。 他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这开口的人没抱什么好心思。 这纯粹就是想看戏,拿他和纪箐歌来开玩笑呢! “我和纪副社长之间没有什么不愉快,请不要胡乱揣测。”樊子默看了那开口的男生一眼。 对方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家庭条件比自己好些,在社团的地位却不如自己,当然难免有些嫉妒。 男人一旦产生了比较和争强好胜之心,手段一点都不比女人差。 可是,在座的大多数都是血气方刚的男生,本就因为纪箐歌打破了精英社不招收女学员的传统而心生不满,又加上她一加入就成为副社长,不服气的人大有人在。 即便她是真的取得那些成就又如何,出身比他们低贱,这是事实!即便她再优秀,也改变不了她的出身,融入不到他们上流社会的圈子。 这样的不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又加上有心人的推动,现在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其他抱着看热闹看纪箐歌出糗的心态的人必定会立即响应! 果不其然,樊子默的话还未落音,几个人又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现在先跟过去看看,万一她真的要出事情怎么办?这对我们社团的声誉、影响都不好。” 扯上社团,大部分人都开始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错。 韩少远沉着脸走过来,却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局势。 不少人开始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只剩下一小部分人站在原地,望着韩少远,不知所措! 韩少远恨恨的攥紧了手,抬眸看向有点不安的邢昊焱,冷声道,“走,跟我去看看。” 他必须要出去控制住这群人。 邢昊焱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凝重。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韩少远。 在他的印象中,他永远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未像现在这般,整个人就像一把褪去了刀鞘的利剑,只等着手起刀落,万人之中取敌人首级! 这样的他,很是陌生。 纪箐歌动作很快,当她出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容晏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到。她站在原地搓搓手,也没打电话问他,而是不停的张望着。 樊子默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少女穿着一身羽绒服,披着一条浅黄色的围巾,带了个毛茸茸的帽子,在雪地里走来走去。虽然不断的哈着气,表情却带了点雀跃。 就好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一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学校里有关于纪箐歌的传言。 据说她有个男朋友,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教官。 当然,传言多半不可信,但他相信,空穴不会自己来风,事出必有因。 一群人涌了出来,纪箐歌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疑惑的回头,看着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人群,心莫名的沉了沉。 “纪副社长,你怎么好好的就要走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此时天气很冷,外面几乎不见有人走动。他们一群人这么明显的站在酒店门口,自然是引起了安保人员的重视。 “有事。” 纪箐歌话语很淡,几乎不带什么感情。但是落在众人耳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推的樊子默,只见他一个踉跄,就被众人挤出了人群。 “纪副社长,你可不要再生樊部长的气了。两人谈恋爱,难免会有摩擦,但是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樊子默眼底隐隐有着愤怒。 他不会傻傻的认为他们是在帮他! 这群人,根本就是在羞辱他,从而达到羞辱纪箐歌的目的! 真是够狠! 双手紧握成拳,他极力的忍耐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出手。 他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还需要这群人的帮助。在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把他们踩在脚底下之前,他必须忍。 而且,这未尝也不是个好机会。 他和纪箐歌都是无辜的,是被众人取笑的对象。同病相怜之下,她肯定会减少对自己的戒备! 想到这点,樊子默心中的愤怒倒是少了不少。 抬眸,纪箐歌冷笑,“谈、恋、爱?” 她怎么不知道! “是啊,你就别隐瞒了,大家都知道了!你跟樊部长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对啊!纪副社长,你就别害羞了。” “虽然不知道樊部长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但是你也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不值得!我们大家把话说开,要是真的是他的错,我们肯定会帮你讨个公道的!” “就是就是!” “……” 后面追出来的韩少远和邢昊焱脸瞬间黑如锅底。 这些个蠢货! 樊子默心中也在骂,但是他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有点委屈和无奈的望着纪箐歌,倒真的是有点像是被抛弃了。 “箐歌,我跟他们解释过了,事情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个样子,只是……” 一脸为难。 纪箐歌不可置否,抬眸望向樊子默后面的人群,“这件事情是谁先传的,麻烦站出来跟我当面对质!” 真是一群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逼。 纪箐歌眼中厉光一闪,如有实质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量,让得不少心虚的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呵,看来是没有人了!”纪箐歌双手环胸,冷笑道,“敢在背后造我谣,却不敢和我当面对质,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男人!真是丢光了我们精英社的脸!” “谁说我不敢!” 人群中有一人挤了出来。 “当时我可是看见了,你跟樊部长眉来眼去的,私底下还有着不少的小动作。”那人理直气壮的说着,仿佛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亲耳所闻一样,“再者说了,你们可都是来自一样的家庭,有着共同语言也不奇怪!” 纪箐歌抬眸望去。 站出来的这个男生她认识。 跻身京城世家一流豪门之一的袁家的准继承人,袁海。 他这一番话,顿时让得众人笑出声来。 那句有着共同语言的话,纯粹就是在讥嘲两人都是农村出身。 真是难以言喻的爽快。 众人都有点恶毒的想着。 纪箐歌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是又继续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也一并告诉我吧!” 今天的事情显然是有预谋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站出这么多人来。 “什么背后的人,我们只是在关心你!”袁海眼神有点飘忽,显然是被她说中了心事,有点愤怒道,“我们只是好心好意的怕你出事才追出来,你怎么……” “够了!”韩少远走到人群前面,面对着他们,厉声道,“现在都给我进去!” 有点人稍稍犹豫,迈了几步发现没人跟上,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们真的只是出来看热闹的。 韩少远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然后把目光对准了袁海,以及他身后的一群人,眼皮子一跳,“袁海,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袁海下意识的就想在人群中寻找某人的身影,转头到一半发现自己这样做太明显,只得硬生生的止住动作,“韩副……” “进去!” 就在双方对峙间,一辆很是低调的军车停在了纪箐歌面前。 ------题外话------ 妞们也看出来了,神算现在的剧情还没有到结局的部分…咳,我原本以为每日万更真的可以完结的。 我现在一边要忙着写论文,一边要保持神算的万更,所以呢,最早25号论文上交后我就会开始同步连载神算和新文,最迟也会在这个月月底开始,所以呢,还是依旧请大家收藏下二悠的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不一样的异能+娱乐圈+抓鬼文,有萌宠有搞笑有悬疑,也有你意想不到的深情甜宠! 咳,不厚道的放个第二章的片段给你们: “快点啊!”后面的鬼急了,“都做鬼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磨蹭啊!” 真是的,不知道要赶着投个好胎吗? 那鬼正推搡着于新,突然感觉有人站到了自己前面,顿时惊了! 谁!谁插队! “你谁啊!不知道……” 姜芜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就你话多!” 078 再多说一句,下次要你命!(一更) 因为这军车出现的很突兀,众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它身上。 这个时候了,会是谁前来呢?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车门打开,一身清冷的容晏下了车。 韩少远和邢昊焱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辆车,早就猜到了来人是谁,见到容晏下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意外。 倒是人群中的大一新生们忍不住微微咋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来人是谁。 他们军训期间的总教官——容晏。 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突出了。 明明看起来是个矜贵的世家公子,却总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 在众人瞩目的视线下,他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了纪箐歌身边。 眼尖的人顿时发现,原本不言苟笑的他竟然勾了勾唇角,那淡漠的眼睛也多了点前所未有的柔和。 两人站在一起,谁都遮不住谁的光芒,反倒是相得益彰,看起来般配无比。 众人心思微转,想起了有关于纪箐歌的传言。 传闻里,她和一个教官在一起,至于那位教官到底是谁,却是众说纷纭。 眼下,他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容晏看都不看远处的众人,低头看着微微动怒的纪箐歌,“刚才接了个电话,来晚了。” 纪箐歌嗯了一声,抬眼望向韩少远,“学长,既然人家说的有板有眼,那就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做过的事情我当然会认,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栽到我身上来!” 既然有那本事造她的谣,自然就得做好她上门算账的准备! 韩少远蹙眉。 方才的事情显然已经是不可能就这样草草结束。 视线从每个人身上扫过,他往旁边让了一步,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管了。 也好,社团里人员混杂,是时候看看谁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谁又是那边的人! 邢昊焱沉默着的跟在了他身后,眼神复杂的看向容晏。 容晏面色冷了下来。 看来,在他还没来的时候,这里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话。 他们不是傻子,都知道今晚的事情很是蹊跷,甚至于有可能他们是被人利用了。 事实摆在面前,纪箐歌和樊子默肯定没有关系,而袁海口口声声说着两人有猫腻,就不由得让人深思了。 看着不少人都和自己保持了距离,只剩下零星的几人还站在自己身后,脸色变了几变。 他没有料到容晏会在这里出现。 只是事已至此,他要是不把事情办好,只怕接下来有自己好受的。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有什么错?你的确是和樊部长眉来眼去的嘛!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 太花心还没说出口,他就感觉到有一道冰冷得吓人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身体不受控制的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实在是太可怕了! “也就是说,你一点证据都没有,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你凭空捏造的?”纪箐歌脸上的冷意更甚,“难道你不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怎么解释吗?” 袁海脸色一僵。 “你!” “纪副社长,话不能这么说话!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所以才会误会嘛!”又有人站在袁海身后小声的说了一句,“既然是误会,有必要这么生气么?” “你这逻辑真是搞笑。你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鸭,我觉得你们很像,所以就可以随便说你是鸭生的吗?”纪箐歌斜睨他一眼,“是不是只要我说一声是我误会了,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涨红了脸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纪箐歌呵呵,“我也觉得你在强词夺理!打着关心我的旗号,随便说我跟别人有关系!我跟你很熟?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心关心我?” “你这人……” “我不想和你们在这里争,没什么意思。”纪箐歌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又重新放到袁海身上,“告诉我,你身后的人是谁。” 她面色平静,袁海却觉得宛若千斤重的东西压上了自己的肩膀。 等到和纪箐歌面对面的对峙的时候,他才觉得她的可怕。 “我说了我身后没人,你不要把事情阴谋化!” “不过有没有人,你说了也不算,我会自己去调查的。”她顿了顿,拖长语调,“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给我泼脏水……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一旁听了许久,容晏似乎是明白了,带着嗜血的杀意直射袁海! 袁海又是一抖。 这个人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那毁灭一切的疯狂让他差点双腿打颤! 旋即又惊又怒! 不过是个军人,就算有点地位又如何?难道还能比得上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他又挺直了腰杆,冷笑道,“纪箐歌,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既然她不给自己留面子,那也别怪他不留情面! 大家撕破脸皮来说话! “不过是靠着关系坐上副社长位置的关系户,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社团向来有着不允许女成员加入的传统,你坐着那位置也不觉得心虚!现在我们不过是关心了一下你,却还被你反咬一口!呵,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就仗着爬上男人的床……” 纪箐歌身边的容晏身影诡异的颤了颤,旋即消失在原地! 韩少远大惊,“手下留情!” 虽然袁海不是自己的人,但是好歹还算是社团的成员,此时出了事情自己却撒手不管,难保不会有有心人利用这个做为攻击他们的借口。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他也想让袁海吃点苦头。 他这一声喊的很突兀,众人一时间都还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袁海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然而下一秒他便瞪大了双眼! 消失了的容晏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冷漠的眸子不带任何的温度。他还没来得及后退,整个人就被他狠狠的拽住,随手一抛之后又是跺了下脚跟,整个人凌空,长腿笔直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嘭!” *砸到地上发出的沉重的闷声,让得所有听见的人眼皮子一跳,感同身受般脊背一凉。 袁海块头挺大,少说也有一百三十斤,他居然一只手就抛了起来,这人的力气到底多大? 要是刚才被他拽住的人是自己,那疼痛…… 众人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看着躺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袁海,众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他不会是死了吧?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出手就如此重!要知道,袁海的身份可不简单,难道他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吗? 再看纪箐歌,远远的站着,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众人都愣住了。 韩少远沉了脸,示意邢昊焱和自己上前查看情况。 容晏却比他们要快了一步。 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踩上了袁海的手,然后又是随意的一碾。 “啊——” 袁海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容晏又是一脚,直接把他下巴卸掉了。 “再多说一句,下次要的就是你的命!” 他这一手来的太快,太凶,凌厉的气势直接扑到众人面前,让得原本想出声怒斥他太过恶毒的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晏给他们的震撼感实在是太强了。 半晌。 静默的人群里总算是有了一道弱弱的声音,“韩副,这件事情不管吗?对方这样光明正大的对社团的成员下手,简直是太嚣张太过分了,你还打算袖手旁观吗?!” 韩少远目光直视那人,“你想让我怎么管?” 那人缩了缩身子。 为什么连韩少远也冷得吓人? 正当气氛胶着的时候,司马俊站了出来,阴森的眸子在不省人事了的袁海身上停顿一下,旋即移到容晏身上,“你……” 容晏抬眸望他。 司马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人的眼神真是可怕。 吞了吞口水,他又看向纪箐歌,“现在你的人打了社团的人,难道你不该站出来解释一下吗?而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和社长申请取消你的入社资格!” 纪箐歌微微一笑,然后在众人意外之下掏出了手机。 “闽老?”电话很快被接通,“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司马俊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她和闽老见过面,这点他是知道的,毕竟上次他也在场,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有闽老的私人电话! 纪箐歌的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他们亦是做出了和司马俊一样的反应! 这怎么可能! 简单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纪箐歌又笑道,“容晏哥哥不小心打伤了袁家的袁海,好像伤势有点重,你说这事……闽老,说起来容晏哥哥也算是你的亲戚,这件事情你管不管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纪箐歌愉悦的笑出了声,“那就好,我还想着要不要继续调查袁海身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他呢!既然闽老愿意接手这件事情,那我就放心了。” “好的,闵老,你也注意身体。” 挂断了电话,纪箐歌冲着司马俊摊手,“你看,事情解决了。” 司马俊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知道她说的解决了就是真的解决了,不会有任何的后患。即便她脸上的笑容再可恶,再让他受不了,他都不能对她如何。 只能让袁海乃至袁家吞下这个闷亏。 除了知情的人,其他人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闽老? 那可是传说中Z国的最高领导啊!纪箐歌居然有他的私人号码,而且还跟人家谈笑风生! 重点是,她居然说容晏是闽老的亲戚! 容晏,容……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容晏! 他是容家的人?! 即便不是京城人士,过了一个学期,他们也都懂得了京城的局势,自然也知道了让得京城一众豪门世家只能仰望的存在——容家。 在过去,他们的地位可是比Z国的领导还要高贵的存在! “要是再让我听见谁说那些话……”纪箐歌扫过众人,让他们不由得心虚的低下头,最后停留在樊子默身上,“袁海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樊子默脸色瞬间煞白。 他总觉得,纪箐歌最后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但是这并不怪他啊!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都是别人臆想出来的。 他一点错都没有! 对的,就是这样。 他抬头,正好对上纪箐歌的视线。 似笑非笑,隐含着了然。 他蓦地又觉得心虚了,只是心有不甘。 那个男人,真的是容家的人吗?纪箐歌又是攀上了别人的大腿? 为什么一样的出身,她却总是可以认识那么多人物?为什么运气总是那么好? 就因为她是女的吗? 纪箐歌收回目光,看着走回到自己身边的容晏,对着韩少远说了一句,旋即双双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众人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人毫无顾忌的离开,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把袁海打成这样却不用负任何责任,这就是传说中的特权吗? 让人把袁海送去医院,韩少远直接让剩下的人都回了学校,唯独留下了司马俊和邢昊焱,三人又重新回了酒店,和羽锐说明了情况。 方才他在酒店内接电话,事情并没有惊动他。 “你是说纪箐歌打电话给闽老?”羽锐沉声看着韩少远,得到对方肯定之后又沉思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让闽老来解决吧。” 顿了顿,羽锐又道,“至于袁海,驱逐出社团,终身不得再加入。” 司马俊一惊,“社长,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羽锐眼神没有半点笑意的盯着他,“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当众说出那番话来,就代表了他根本不把我这个社长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社团也不需要这样的社员!” 说纪箐歌完全是靠关系进的社团,那就是在暗指他就是那个收受贿赂的人! 司马俊还是极力争取道,“虽然他说的话有点不妥,但是好歹是袁家的人,要是我们就这么……” 这回不用羽锐再说话,韩少远就直接道,“呵,袁家的人?他是谁的人你我都清楚。再者,我们还不至于连个袁家都对付不了。” 要是世家对社团的影响力这么大的话,社团早就不会延续这么多年传统,只自己招收社员,其他人不得干涉了! 司马俊再也找不到说词了。 事实上,他害怕再继续说下去,就连自己都得被撤职。 “今晚的事情就到这里吧,事后要是谁再提及,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羽锐最后敲了板,“你出去吧。” 尽管再不甘,司马俊也只得灰溜溜的出了门,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些人你都记住了?”等到他出去之后,羽锐才对着韩少远道,“明天把名单给我,至于那些站中间的还先不用理会。”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那边的人给排出去。 韩少远点头。 两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也不避讳邢昊焱。等到事情说完之后,他们才齐齐看向他,“今晚的事情也算是给你一点经验。走我们这条路,时刻都要提防着身边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有谁站出来对付你。” 所有的人都藏在面具后面,谁都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人心是无法用肉眼识别的,所以万事小心。”韩少远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学着。” 邢昊焱抿着唇,点点头。 另外一头,纪箐歌看着旁边开车的容晏,小心翼翼的瞄他一眼,“小师叔,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容晏抿着唇,脸部线条紧绷,显然是不高兴了。 想了想,纪箐歌扯扯他的衣角,见他毫无反应,只得倾过身子,在他脸颊处响亮的亲了一口。 反正现在车上就他们两人,亲一下也不会有人看见。 容晏手一歪,车子立即换了个方向,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护栏。 “哎,小师叔!” 纪箐歌有点无语。 真那么生气? 容晏的耳朵却微微红了起来。 他不是气的,纯粹是被她这个举动给吓的。 虽然很喜欢她的主动,但是突然来一下,他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住。刚才她亲上自己脸颊的时候,心一荡,差点没出车祸。 想到这里,容晏就有点气闷了。 “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到方才那些人咄咄逼人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而且,他们还把她和别的男人扯在一起,简直让他疯狂! 纪箐歌莫名的有点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就想着自己能解决嘛!” 她不想让他担心。 容晏抽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像是对待小孩子似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万一对方仗着人多做出点什么事情,她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纪箐歌痛快的点头,“嗯嗯。” 容晏这才放过她,又想到当时她打的那个电话,眸色微冷,“这件事情是闽家的人做的?”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闽文星。 “闽兴为。”冷冷的报出一个人的名字,纪箐歌无意识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袁海背后的人显然就是司马俊,而司马俊,可是闽家的人。现在闽文星正想方设法的拉拢我,当然不可能会对我下手,但是闽兴为不一样。” 要是没有自己,闽兴为现在就是精英社的副社长。在他看来,就是自己顶替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像他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当然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打自己加入精英社后他便没有出现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过了她,反倒说明了他根本看不开,所以一点都不想和自己碰面! 越是不想,就越是在乎。 所以,他指使了还在精英社里的司马俊,然后搬出了袁海这个炮灰。要是得手了,一切都好说。要是没得手,他们也只是少了个袁海而已,不会损失什么。 在和闽老通话的时候,她说起了要追查到底,他立即答应不再追究,而且还全盘接手这件事情。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他也清楚今晚的事情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他不希望她调查出来。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闽兴为所做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说不定这里面还有着他默认的成分在里面。 他是想用这样的事情来试探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或许也还存了点要给她一个教训的意思。 容晏很快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眸色更冷。 “不管如何,这次他们只能吃下这个闷亏。”纪箐歌笑得很开心,“要是他们想找我们算账,我倒是欢迎的很。” 只怕对方不敢。 正如纪箐歌所想的,接到消息的袁家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袁海的父亲袁哲圣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没清醒过来的袁海,眸色不断变幻,身边还有着妻子不断在唠叨和怨念,无非就是希望他找出伤他们儿子的人,然后给对方一个教训! 他们袁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总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打了还不能出口气吧? 有点不耐烦的站起来,袁哲圣吼了妻子一句,刚要打电话,却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着上边的号码,袁哲圣有点莫名,但是很快就接通了,“高秘书,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可是闽老身边的人啊,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自己儿子出事的事情已经惊动到闽老了? 被称之为高秘书的人并没有理会他那阿谀奉承的话语,只是冷声道,“老爷子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们一声,袁海被打的事情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这是什么意思? 袁哲圣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又道,“高秘书,我儿子被人打了,你却让我不要追究,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还是他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难道打人的人是闽老的孙子? 想到那阴森的闽兴为,袁哲圣倒是有点为难了。 即便他是老爷子的孙子,也不能随便打他的儿子吧?他们两家可是合作关系,难道闽家的人一点都不考虑他的心情? 冷哼一声,高秘书直接说道,“打他的人是容家的人。” 袁哲圣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砸到地上! 怎么会是容家的人? “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老爷子近期想要拉拢的纪箐歌。总而言之,事情很复杂,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具体等你儿子醒来就清楚了。但是话摆在这里,你们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要是你们在私底下做了点什么而被对方捏住了把柄,老爷子不会出面替你们解决,明白了吗?” 袁哲圣心中顿时不是滋味了。 纪箐歌是什么人,他当然是清楚的,也知道老爷子最近想要争取她的支持。但是在他心中,纪箐歌根本比不上袁家! 不过,容家的人倒是有点麻烦。 而且,最关键的是,老爷子已经表明了态度。要是他们对纪箐歌和容家人下手,他不可能会站在他们这边。 等于是做好了放弃袁家的准备。 袁哲圣咬咬牙,“我知道了。” 得了他的保证,高秘书也懒得再说话,随手挂断了电话,然后回复了老爷子。 袁哲圣重新走进病房,妻子佟盼霜正坐在病床前流眼泪,见他走进来,着急的站起来问道,“怎么样,调查清楚了吗?”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把她的儿子打成这样,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人的! “事情就到这里,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袁哲圣心烦气躁的推开她,“别哭了,孩子不是没死呢嘛!” 真是个妇人,整天就知道哭哭哭,一点用处都没有。 被他凶习惯了,佟盼霜也不在意,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疼之色溢于言表,“难道要我儿子死了你才会去找对方算账吗?!” 他到底是怎么做父亲的! “闭嘴!”袁哲圣本就因为高秘书那通电话搞得心烦意乱,此时又被自己的妻子质问,当下没好气的斥了她一句,“闽老那边已经下了命令,要是我们再继续闹下去,他们只会放弃我们袁家,你明白吗?!” 要是被闽家所抛弃,那么那些唾手可得的富贵和权势都没有了! 佟盼霜愣了愣,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就扯到了闽文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我们儿子下手的是闽家的人?”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 “等到那些事情过去了,你想要找谁算账我都不拦你,但是现在不行!”袁哲圣死死的盯着她,让得佟盼霜缩了缩身子,“你要是敢背着我做其他的事情,别说是你,连着袁海我也一并赶出袁家!” 反正他在外面还有很多私生子女,不差他这个儿子! 佟盼霜眼眶发红,有点委屈,却不敢反驳自己丈夫的话,只得把所有的不满都咽进心里,不甘心的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等到事情了结了,她一定会找那人算账的! ------题外话------ 二更依旧是下午六点前,么么哒 079 别和她走的太近(二更) 不管袁家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近期内,他们都不敢找纪箐歌的麻烦。 事情过后,她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按时的上课下课,依旧参加社团的会议。相反她的自在,那晚上看她热闹的人都有点不敢直视她。 现在他们可是不敢小瞧她了。 大晚上的打电话给闽老,光是这一点,他们就无法企及。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容家的人。 还是她男朋友。 消化了一个晚上,他们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当初新生的总教官居然是容家的人! 而在所有人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樊子默了。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再也没有人会误会他和纪箐歌是一对。他和容晏的差距摆在那里,是个傻子都知道纪箐歌会选择谁。 说什么都不可能会跟他有关系。 于是,他成了这个社团里最大的笑话。 也不知道又是谁,私底下跟人说最初造谣的人就是他。是他想盘上纪箐歌的大腿,所以才会让人误会,希望能够借此拉近和纪箐歌的距离。 那人说的有板有眼,一如当初那个说他和纪箐歌有猫腻时的模样。 这件事情的靠谱性比昨天的谣言要大的多,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社团。 瞧着众人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放在自己身上,隐含着讥讽和嘲笑,樊子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却不敢吭一声。 他还要凭借社团的人脉走上巅峰,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人,只能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面带微笑的和人打招呼。 羽锐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看着左右两边各色不一的众人,“昨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袁海已经被驱逐出社团,终身不得再加入。至于其他的人……箐歌,你觉得该怎么处理的好?” 瞬间又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纪箐歌面无表情道,“我信赖社团,我相信在做的诸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说完,竟是不打算再开口了。 羽锐脸色微不可见的一变。 原本他是想让纪箐歌来处理,到时候即便是得罪人,也是她的事情,却不想她又是把皮球踢了回来。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过几天再开会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纪箐歌嗯了一声,率先站了起来。 随后又站起来一些人。 “樊子默,你留下来一下。”韩少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司马俊疑惑的视线下,镇定自若道,“我们有事情跟你说。” 樊子默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四人。 “纪箐歌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在他想着众人找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韩少远率先开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置的好?” 樊子默心咯噔了一下,迟疑道,“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是袁海的错,要不是他鼓动大家……既然现在他已经受到了惩罚,那么安抚好了其他人就不会有事了,纪箐歌也是一样。” 他不知道他们留下自己的意思是什么,只得老实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韩少远摇摇头,显然对他这个答案不满意。 邢昊焱站在一边,眸色渐深。 “换句话说,假如你是一名政客,你打算怎么办?” 樊子默心一动,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渐渐有了喜色,沉吟了半晌,略微犹豫的抬头。 韩少远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放心说。” 意思是这里没有外人了。 “把水泼到自己的敌人身上,即便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樊子默慎重的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着自己的想法说,“作为一名政客,就是要抓住一切机会打击对手,争取己方利益最大化。” 沉默。 良久,韩少远淡淡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就这样完了? 犹犹豫豫的站起来,樊子默刚想问话,对方却已经不再看他,只得不解的走了出去。 难道自己这个回答对方不满意? 等到门关上,原本闭着眼假寐的羽锐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这人,的确是有点手段。” 对于他那点小心思和小算计,他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选择在今天找他谈话。 韩少远赞同的点头,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邢昊焱,“你觉得这人如何?” 如何? 邢昊焱微微失神。 他想到了纪箐歌之前对这人的评价。 看似温和谦逊,实际上却有着一颗自私和算计的心。 果不其然。 见他不回答,韩少远也不生气,淡淡道,“这个人做政客倒是挺合格。” 但是,他只能做一名合格的政客,做不到超越。这就意味着,他这辈子都走不上高位。因为一旦让他掌握权势,那么那些阴暗和自私会瞬间放大,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不止会毁了他,还会连累他们。 “既然你也觉得,那么让人接触一下,没有任何问题的话,就把他收入囊下。”羽锐站了起来,“名单等会儿让人送到我的休息室。” 韩少远应了一声是,羽锐便走了出去。 “学长。”嘴唇动了动,邢昊焱还是忍不住道,“樊子默他……” “你是不是想说他不合适我们?”韩少远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眯眯的望着他,一如注册时的模样,“昊焱,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人也是一样。以后的他的确是不适合我们,但是眼下,他却是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 邢昊焱眼眸一缩。 “未来的事情等以后再说,我们只看当下。”韩少远叹息一声,“你还有的学,慢慢的就习惯了。” “学长,我……” 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他崇拜羽锐,想要在他手下做事,想跟着他一起闯荡,却不是眼下这个样子。 不是不知道政界这边的黑暗,也不是不知道事情不可能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生在邢家,他比别人都懂的要多。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认同他们的做法,就可以跟他们做出一样的事情来。 “昊焱,我们对你寄予了深切的期望,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都在教导你让你快速成长。只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他明白邢昊焱到底想说什么,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你想拥有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某些东西。 人生不可能两全。 进了这个圈子,不可能不参与进这些事情。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怎么平衡两者,要怎么做到不迷失自我,不忘却当初的抱负。 邢昊焱沉默。 看着他这样子,韩少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又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说了一遍,旋即去准备名单。 有点浑浑噩噩的出了门,邢昊焱走到校门,却正好撞见了刚要进校门的纪箐歌和樊子默。 明明他们两人先走,却不知道怎么的又碰到了一块儿。 只要把所有的心事都压了下去,邢昊焱和纪箐歌打了招呼,对着樊子默的时候就有点冷淡了。 两人都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 “刚才去吃了个饭。”见到他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纪箐歌笑道,“下午有课,不吃不行。” 邢昊焱这才惊觉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迷,忘记了自己没有吃饭的事实。 “我只有这个了。”眼见着离上课时间不远了,他再出去吃也来不及,纪箐歌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面包,“本来打算做早餐的。” 在吃的这一块儿,容晏管的比较严,向来不允许她吃零食。 本来她不吃零食也没有什么,但是家里多了个爱吃各种小吃的顾思敏,瞬间就有问题了。 天天看着她吃,自己只能嘴馋,简直没有比这个更折磨人的了! 看着她不舍的模样,邢昊焱只觉得有点好笑,“等下我去超市买点吃的就好。” 学校里有各种超市和小卖部。 纪箐歌一把塞到他手上,“说给你就给你,不然弄得我好像很小气。” 邢昊焱之前帮了她不少,又很是照顾她,为人虽然沉默了一点,不过倒是个值得深交的好友。 樊子默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了上来。 方才韩少远问自己的话的时候,可是没有避讳邢昊焱,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他不用多想都知道! 他已经成为了羽锐那边的人的核心,甚至于还是对方重点培养的对象! 本来他以为自己也是有机会加入的,但是看方才的情形,对方似乎并不怎么满意。 难道,自己又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难道,自己又被邢昊焱踩了一头? 想想又觉得不平衡了。 但是这回他学乖了,并没有表现出来,一路沉默的跟着两人走到了十字路口,这才和两人道别。 他们是不同的学院,上课又不一起,他今天下午是没有课的。 两人冷淡的点了点头。 等着邢昊焱买好了水,两人又一起走向教室。 时间还算早,起床出来上课的人还比较少,校道上两人并肩走着,不知道怎么的,邢昊焱突然就道,“学长他们打算拉拢樊子默。” 说完,他一路上的挣扎和犹豫就全都消失了,反倒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纪箐歌微怔,旋即浅笑道,“嗯。” “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对于这件事情。” 昨晚的事情要说没有樊子默的手笔,他们都不信。 “你想让我说什么?让学长不要这样做?”纪箐歌反问了一句,旋即又道,“他们怎么做事自会有他们的判断,只要不惹到我身上,我是没有资格去管的。” 她和羽锐没有达成合作的关系。 邢昊焱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说的话带了太多的个人情绪,闷了一会儿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让樊子默加入他们,就好像是在刻意的挑衅纪箐歌一般。 其实他们不能合作,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纪箐歌又笑了,“你不用道歉,事实上,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 本来这样的事情,他是没有必要告诉自己,也不该告诉自己的。 到底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她是个外人,甚至于还有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邢昊焱又一愣。 “那你觉得,他们这样子做,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忖思一会儿,纪箐歌淡淡道,“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对不对的。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樊子默的确是有点价值。他出身不太好,又有抱负和野心,一心的想要往上爬。只要有人给他一个机会,他自然是对对方感恩戴德。再者说,他不光是有野心,还有手段。对于政客来说,他是合格的。打磨好了,他也会成为一把利刃。” 邢昊焱默然。 “其实,如果单从这一点上来看,樊子默比你要适合的多,不过,你有他所没有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学长他们如此重视你的原因。” 邢家的人向来最讲究信用和承诺。 邢昊焱和樊子默不一样,即便他出生的时候邢家已经开始走向衰落,但是多年的底蕴还在。这样的老牌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子弟,性情和眼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而且,他比樊子默要光明磊落的多。 樊子默的阴暗和自私,已经决定了将来他不会走的太远。 “你也比我合适。” 闻言,纪箐歌笑出了声。 “我只不过是耳濡目染,所以会懂一点而已,真要论起手段来,我不见得比你好。” 和小师叔、程林这样的人接触多了,她自然而然就受到了影响。 邢昊焱思考着她这话里的意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教室。 “箐歌!”云凰一眼就看到了两人。 纪箐歌应了一声,刚想朝她走过去,却听得邢昊焱在她背后飞快的说了一句,“别和她走的太近。” ------题外话------ 二更送上,么么扎! 求不养文,求订阅! 080 少儿不宜(一更) “什么?” 他的语速很快,纪箐歌有那么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邢昊焱却已经不看她,径直坐到另外一边。纪箐歌摇摇头,只得朝着云凰走了过去,“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云凰打量了她两下,笑道,“刚从外面回来。方才班长好像和你说了话,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纪箐歌也笑,“没事,刚才我们在聊社团的事情。” 云凰点点头,旋即又有点气闷道,“要是我也能和你一样加入精英社就好了,可是他们都不要我。” 哪怕是走后门。 真是忧伤的事实。 很快,教室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云凰看了看,突然小声道,“楼萌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上课了。” 她知道欧家的丑闻,也知道楼萌怀孕的消息,但是却并不知道那天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也因此,她并不知道楼萌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想道这件事情,纪箐歌才猛的想起欧家最近的动向。 不只是楼萌的孩子没有了,就连尤秋卉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事后,蒋凡含还没来得及处置两人,就知道了自己的儿子不能再生育的事实。 犹如晴天霹雳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只是蒋凡含愣住了,欧明成本人也是难以接受。更让他们崩溃的是,动手的人还是律凝! 这下子,欧家一下子就炸了。 蒋凡含立即回了娘家,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蒋家立即站出来给她撑腰!而律凝,因为手上没了蒋凡含的把柄,自然是处处受阻,做事也束手束脚。 就在这个时候,欧以荷带着容烁重返欧家。三方谁也不肯妥协和服从谁,事情闹的很大。 现在的欧家,已经被他们三方瓜分的差不多了。而三方中处于最劣势的那个人,则是律凝。 “好像说是退学了。”纪箐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显然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云凰见她好像不是很想说那些事情,想了想,只当她是不喜欢楼萌,遂不再提。 下了课,两人在教室外分开,纪箐歌走出了校门,见到前来接自己的顾思敏。 “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顾思敏时不时就打趣她一下,“嗯,我哥去接别人了,你就吃醋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他。” 纪箐歌无语的坐上车。 两人到了酒店。 上到十八楼,纪箐歌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卡洛斯似乎是在跟谁视频,牧音和容晏坐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 顾思敏进门,瞥了一眼视频,忽然夸张的叫了一声,旋即冲过去挤开卡洛斯,“杰伊!” 卡洛斯的脸,黑了。 “好久不见!”杰伊见到她,眼底闪过莫名的光芒,看着她开心的模样,隔着网络都能感受到她的欣喜,“你过的好吗?” “还行。”顾思敏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来Z国?我……” 她被卡洛斯推开了。 “嘿!” 卡洛斯淡漠的看了一眼电脑那头显然有点不满的杰伊,“有事就快说,不然我切断视频了。” 这混蛋! 杰伊瞪了他一眼,又不断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顾思敏的影子。 卡洛斯气个半死,伸手就要盖上电脑。 “等等等等!” 杰伊只得一本正经的坐好,恢复了外人面前高贵绅士模样,“按着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伯特现在的行动都掌握在我们手里,而且近段时间他的生意被人抢了好几笔,直接损失达千万。” 枪支走私是个暴利的行业,每笔生意利润最低能达到百万。 “这对伯特来说还不算得什么。”卡洛斯沉吟两声,“不过是几千万而已,他一笔生意就能赚回来。” 再者说,他底下的产业可不只是这个,还囊括了石油、化工等行业。 “这点我当然知道。”对于卡洛斯把自己当成蠢货这点,杰伊显然很是不满,“我们还在收网。” 伯特毕竟也是个棘手的对手,现在能帮助厚兴财团摆脱了他的控制,重新走上正轨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我等你消息。” 说完,他竟是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众人都有点无语的望着他,反应最大的当属顾思敏。她不满的撇嘴,看着一点都不当回事的卡洛斯,抱怨道,“我还想和杰伊说一会儿话。” 卡洛斯压下了要捏死她的冲动,冷笑,“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不如先告诉我?” 顾思敏不说话了。 哼了一声,卡洛斯把目光对准了牧音,“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要不是为了顾思敏,他才懒得管这些人的事情。 牧音感激的笑了笑。 当初她一度都想认命了,家里人让她任性了这么多年,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族倒下,所以才会和景天分手,答应伯特的求婚。 就在景天去M国找她的时候,她还咬牙赶他走。 然而,谁能想到,景天居然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情。 在纪箐歌和股思敏的联手下,杰伊答应和厚兴财团合作,又加上卡洛斯的影响,伯特在私底下吃了不少的亏。 而厚兴财团就在这个时候起死回生,摆脱了经济的危机。 要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嫁给伯特了。 顾思敏没好气的偷偷瞪了卡洛斯一眼。 这人,说的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欠揍! “如今厚兴财团是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按着伯特对牧音的执着和他的性情来看,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纪箐歌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道,“只怕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来,他有大把的事情去对付牧音或者对付厚兴财团,但是他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想要征服牧音,想要把牧家收入自己的囊中。 要是没有后来景天和牧音在一起,想必他还有着耐心继续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们也还有后招,不是吗?”顾思敏挑眉,“总不能让他白出手一趟。” 卡洛斯很是满意的点头。 嗯。 真不愧是自己教导出来的人,想的都跟自己一样。 太有默契! 幸亏牧音此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不然的话只怕会骂他一句有病。 保镖在外面敲了门,然后走进来在纪箐歌耳边低语了一句。 “知道了。” “怎么?”容晏望向她。 “有点事情。” 纪箐歌站起来,和众人说了一声,便跟着保镖出了门,却不想,就在电梯口正好碰见了搂着火辣美女的司徒衡。 算起来,两人自打年前那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不想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火辣美女当然没把纪箐歌当回事,媚笑着望着司徒衡,手不规矩的悄悄伸进他的衣服内,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前打着圈圈。 纪箐歌目不直视。 司徒衡好像也不在意她的存在,邪笑的捏着那女人的下巴,然后狠狠的吻了起来。 “哎呀!”女人吃吃的笑着,“司徒先生,有人在这儿呢!” 说是这么说,手却不自觉的往下伸去,一点都不在意还有人在旁边。 “小妖精,火不是你先勾起来的吗?”司徒衡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性感,“现在说不要,刚才早干嘛去了?” 纪箐歌微微皱眉,不自觉的移了一步。 电梯还在一层层的下来,耳边又是那两人毫无顾忌的*声,只得轻咳了一声。对方却置若罔闻,声音还更加大了。 看着司徒衡带来的保镖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守着,她嘴角轻微抽搐。 “哟,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原来在这里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顾思敏和牧音走了出来,惊讶的盯着纪箐歌,“有这样的好事,怎么都不喊我们!” 纪箐歌:“……” 顾思敏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一会儿,转头对着牧音道,“太浮夸了。” 牧音深以为然,点头,“声音喊的太大,一听就是假的。” “你觉得那姿势如何?” “不太好,这样很容易累,腿可以换个位置,手嘛,再往上几公分。” 纪箐歌:“……” “哎呀,箐歌你可不能看!”顾思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捂住她的眼睛,“你还小,会长针眼的。” …… 两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司徒衡瞬间没了兴致,冷冷的推开那女人,“你们说够了吗?” 这两人他自然是认得的。 “哟,原来是司徒帮主啊!”顾思敏不怀好意的阴笑道,“真是的,刚才我还想说那男人身材那么差,这女人也下得了手呢!” 一副你快感激我的模样。 “不不不,我刚才想说的是,这女人身上动了太多的刀子,用力过度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戳烂。”牧音补了一句,“哎,你可别瞪我,等下双眼皮会掉。” 纪箐歌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两人损人的功力又上了一层。 司徒衡阴测测的盯着两人,大有在心中算计对付她们的成本的模样。 电梯到了。 纪箐歌率先走了进去,接着是牧音和顾思敏,最后还是司徒衡等人。 一下子就有点挤了。 “你们怎么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她们还在谈事情,这两人出来做什么? 顾思敏答得很理所当然,“肚子饿了。” 纪箐歌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好在电梯很快,到了三楼的时候,纪箐歌走出了电梯,刚想继续往前,却发现本应该到一楼的司徒衡也跟了出来。 当然,他身后还有着刚才的女人和几个保镖。 “司徒帮主,你这是做什么?” “纪小姐,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忘记了我是谁呢!” 纪箐歌别有深意的瞥一眼他身后的女人,“方才你们吻得很是激情,我一时没看出来,真是抱歉。” 她当然早就认出司徒衡来了,但就是不想和他说话而已。 司徒衡气得直发笑,“看我的好戏却一点利息都不交,纪小姐是不是也觉得不太好?” 利息? 挑眉,纪箐歌很认真道,“司徒先生这是在卖自己的意思?”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是很为难的摊手,“说实话,白给我看我都不看,还要我消费……嗯,你真的想太多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向来如此,几乎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 现在司徒衡身后的女人讶异的看着纪箐歌,又看看司徒衡,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女生看起来也没有二十岁,难道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萝莉养成么? 有点凌乱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纪箐歌向后退了两步,“司徒帮主,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实在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司徒衡却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她后退,他就上前,“身为合作伙伴,我们之间共同语言多的是,纪小姐这样说话,不怕我伤心吗?” 鬼才会相信你会伤心! 纪箐歌在心中腹诽了几句,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我还有事,司徒帮主想跟我谈事情的话,下次请早。” 司徒衡还想说点什么,电梯门却再度打开,走出一言不发的容晏。 见到他,司徒衡的脸色更加难看。 “小师叔?”纪箐歌也没有想到他会下来,笑着迎了上去,“事情谈完了?” “嗯。”容晏戒备的望了司徒衡一眼。 “呵。” 目光在纪箐歌挽着容晏胳膊的手停留了下,旋即不着痕迹的移开。冷笑一声,他一把搂过旁边的女人,放肆的笑着离开。 莫名其妙。 纪箐歌又吐槽了一句,旋即不再看他,“小师叔,是不是思敏给你发了信息。” 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嗯。” 果然。 纪箐歌只觉得有点好笑,却并不在意,对着他道,“驹雷临在包厢内等我们。” 容晏点头,略微想了想,大致明白对方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 两人走进包厢的时候,驹雷临正悠然的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见到两人进来,低低的说了一句,旋即挂断了电话。 纪箐歌也不在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驹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还是和从前那边,客气而疏离,比对待雷霆的时候差的太多。 “只是听说华怡出了事情,特地过来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 纪箐歌似乎很意外,又似乎早就料到了,“难道在驹先生心里,我就这么没用,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驹雷利脸上的笑意淡了点,直视她,“箐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都是人精,自然不可能听不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字面上的意思。”纪箐歌懒洋洋的坐着,“如果驹先生要是不信任我,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瞳孔一缩,驹雷临想也不想道,“箐歌,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他可不相信她是心血来潮!即便她现在才十七岁,也不可能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的想做就做,不做就闹着成为敌人。 她不是小孩子,她是华盛集团的当家人! “理由?”纪箐歌斜睨他一眼,“驹先生,你当真要我说出来吗?我只怕到时候你又要说我给你难堪了。” 驹雷利眼皮子跳了跳。 然而他不是没有见过风浪的毛头小子,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是有着常人之处,“箐歌,你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早知道她今天会这样阴阳怪气的,他就带着雷霆过来了。 直说? 纪箐歌随手掏出手机摁了几下,旋即把它递到驹雷临面前,面色平静,“驹先生,这些东西你看过了吗?” 驹雷临眼眸一缩,放在腿上的手微不可见的一抖。 深呼吸一口气,他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到了这一步,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是不会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的。 原本以为他做的这么隐蔽,又有闽文星站在自己面前,她肯定不会发现,结果……他还是小瞧了她。 “驹先生,我真的很失望。”纪箐歌收回自己的手机,“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你却在背后给我来一刀,当真以为我一点都不会在意,或者我蠢笨如猪,根本不会发现?” 华怡的事情,出手的人的确是闽文星的人,但是在这背后,也有着驹雷临将计就计的手笔。 驹雷临下意识的望了容晏一眼,却发现他根本不看自己,心一沉。 “箐歌,这都是误会。”想了想,他有点无力的解释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插一手,但是绝对没有害你和华怡的意思。” 早知道他就不出手了! 原本以为她远在N市,华怡的事情她无法插手。等到她回京城,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她想算账也找不到人。 最主要的是,她会以为这一切都是闽文星下的手。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驹雷临有点沮丧。 果然还是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 “我只是想问问,驹先生对我下手的目的是什么?”纪箐歌却是不管那么多,直接问道,“是想给我个教训,还是想削弱华盛的力量?” 华怡被打压,自己在京城的影响力就会减小。在这个关头做着这样的事情,她不相信他只是心血来潮。 081 震惊的消息(二更)【有奖竞猜】 驹雷临当然不是心血来潮。 事实上,他想做这样的事情已经酝酿了很久,每走一步的要反复算计,确认纪箐歌无法追查到自己身上。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他知道,华怡的事情要是不完美解决的话,只怕她转头就能找别人合作。哪怕她不再找人,撤资这样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也是相当致命的。 “箐歌,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在先,但是我并没有要致华怡于死地的意思。” 他纯粹就是觉得她实在是太难掌控,所以才想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她知道除了自己,别人都不可信,也无法给她保障。 纪箐歌没有笑意的笑了,“驹先生,这样骗小孩子的把戏你用在我身上,当真一点看不起我的意思都没有?” 驹雷临脸色微白。 “当初合作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只要驹先生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们的合作就能长久。然而……”她拖长了语调,漫不经心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欺骗和背叛吗?”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是违背了两人合作的约定。 对自己的合作伙伴都能下得了手,那么对其他人呢? 她不寒而栗。 眼前这个人,真的适合坐到那个位置吗? 她在沉思,驹雷临却着急了,“箐歌,我当时的确是没有想过要那样做!” 纪箐歌不理会。 驹雷临只得把目光放到了容晏身上,“容晏,我对你如何,你心中也该有数。我们算是兄弟,我怎么会连你也害了呢!” 眸色微冷,纪箐歌硬声道,“驹先生,你不用把他拉下水。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扯别人真的很掉价。” 驹雷临抿着唇,不说话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好像说什么都有点来不及了。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说什么他都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如今可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会重新考虑。”纪箐歌站了起来,冷声道,“驹先生也不用让雷霆或者驹老爷子来说话,我打定的主意,没有人能改变。” 说完,径直和容晏出了门。 驹雷临狠狠的捶了下沙发! 该死的! 现在她的态度已经是很明显,要是自己找不到补救的方案,只怕他们之间的合作真的要完蛋了。 他下意识的就想给雷霆打电话,然而电话还没打通,他又颓丧的挂断了。 先不说雷霆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纪箐歌方才可是说了,即便是找他也没有办法。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失去纪箐歌这个助力? 当初他就是觉得她不受自己掌控,所以才会想办法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没有自己她是不行的。 就在他想着办法的时候,闽文星动手了,所以他才干脆的站在幕后,动了点手脚。 原本以为没有人会发觉的,毕竟自己做的不多。 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纪箐歌。 烦躁的站了起来,驹雷临在包厢内走来走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说退出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另外一边,纪箐歌和容晏出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消失了的司徒衡又是冒了出来,脸上挂着邪气的笑,目光很不友好的停在纪箐歌身上。 “我有事情和她说。” 话却是对着容晏说。 容晏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司徒衡双手环胸,“请你回避。” 请字咬的很重。 纪箐歌看了他一眼,冷笑着拉着容晏就要越过他。 “站住!”司徒衡咬牙切齿的盯着纪箐歌,只觉得她就是生来故意和他作对的,“我要和你谈谈灭天派的事情。” 纪箐歌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就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眼见着他们就要走进电梯,司徒衡只得妥协道,“算你狠!” 纪箐歌这才回头,“司徒帮主,不是我狠,而是你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气受。” 明明知道自己的事情向来是不会瞒着小师叔的,他还要在自己面前说那样的话,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是什么? 司徒衡气得又是一顿抓狂。 三人走进了司徒衡事先定好的包厢。 “灭天派是不是又有动作了?” 一进门,纪箐歌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仿佛是不想多待。 这样的态度,自然又是引得司徒衡不满。不过他现在也清楚了,自己要是继续和她斗嘴下去,只怕她转头就要走。 “他们现在已经和京城的某个大人物搭上线了。” “某个大人物?”反复咀嚼了几下,纪箐歌猛的抬头,“你该不会是说……” 两人视线对上,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样的讯息! 如果对方真的和那人合作了,那么自己这边也要加紧动作了。 好在当初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如今确定了,虽然有点震惊,却还是很快的接受了。 也是,相比于其他人,他的确是灭天派最好的选择。 “如果他们真的联手了,只怕接下来我们这边就有的忙了。”司徒衡不紧不慢的说着,“当然,最受冲击的人是你不是我。” 话语里还带了点幸灾乐祸。 纪箐歌没好气的觑了他一眼。 这人说话永远都是这样,不占点便宜他都不乐意。 “意思是我还得感谢司徒帮主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消息?”纪箐歌也是不疾不徐的回应着,“对方真的下手的话,第一个目标可不一定是我。” 要知道,黑麒帮也是灭天派的心头大患。 两人现在的处境都一样,没有谁比谁好。 再者说,他们还有着合作关系。灭天派要下手的话,肯定不会只对付他们其中一个。 司徒衡显然也是明白这样的道理,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 “呵,反正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司徒衡眼神睥睨,嘴角却挂着痞气的笑容,“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纪箐歌被他讥讽和质疑,也不生气,“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如果没有的话,他是不会还在这里坐着的。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情,你很有可能无法接受。”司徒衡眼底的恶劣一闪而过,“你真的要听?” 瞥他一眼,纪箐歌神色淡淡,“司徒帮主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和他在这里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我们的人拍到了一张很有趣的照片。”他把自己的手机丢到纪箐歌面前,“这个人,你是不是很熟悉?” 纪箐歌下意识的望过去,唰的震惊的站起来。 她从未在他面前这么失态过。 司徒衡眼底的笑意更甚,“很惊讶是不是?呵,我也不太相信。” 何止不相信,他还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应该已经死去了的人还活着,任谁都感到惊讶。 纪箐歌平复了思绪,慢慢坐了下来,“会不会只是相似的人?” 如果对方真的还活着,行事不可能这么不小心。他们不是普通人,司徒衡的人跟着他们,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还拍了照片。 “我曾经也这样怀疑过,不过后来我又找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司徒衡却不把话说完,只是道,“资料我稍后会让人发给你。” 要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这件事情可就有趣了。 纪箐歌点头。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容晏自然也是看到了那照片,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也不说话,径直握住了她的手。 纪箐歌偏过脸看了他一眼,旋即轻柔的笑了起来。 司徒衡忽然莫名其妙的冷哼着站起来,“我先走了。” 纪箐歌哦了一声,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司徒衡气得牙痒痒,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他只得狠狠的甩门而出。 他时常莫名其妙的发火,纪箐歌也没有多想,而是转头对着容晏道,“如果那人真的还活着,那么很多事情我们都要重新捋一遍了。” 尤其是其中很多关键性的地方。 想到这其中的很多种可能性,纪箐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难道真如自己所怀疑的那样? “现在多想也没有用。”容晏握紧了她的手,“别担心,万事有我。” 纪箐歌心安了安,“我知道有你,我只是觉得有点……” 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对方真的就潜伏在自己身边,无时不刻的盯着自己,想想就觉得可怕。而且,万一对方是自己熟悉的人,她要怎么面对这个现实? 照片上的人很模糊,但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纪箐歌心事重重的和容晏回了住处。 很快,司徒衡的资料就传了过来。 看着上面的各种单子和检验结果,纪箐歌复杂难言的把所有的资料发给了景天。 对方的电话立即拨了过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景天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忍不住吸气,“那种情况下,人不可能活着!” 当时可是好多人亲眼看见的。 “我也希望是个玩笑。”纪箐歌苦笑两声,捏了捏眉心,“看来很多事情我们都要推倒然后重新理一遍。” 当时的情况她记得很清楚,甚至于每个人的表情和周遭的一切动静都还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才觉得那么惊讶。 景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我知道了,这边会尽快调查,另外,我觉得这事情也应该告诉程先生一声。” “嗯。”纪箐歌本就有打算,“等你结果出来了,我会亲自打电话和他说。” 事情有点出乎意料,她必须要掌握足够的证据。 挂断电话,纪箐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 总觉得,很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另外一边,闽文星也在抓紧布置着什么。 等到所有一切都交代完毕,他才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的闽兴为。 对于这个孙子,他是又气又怨。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怎么跟你说的?纪箐歌现在是我们争取的对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她动手!” 他可倒好,直接来了这么一出! 要是给了纪箐歌一个教训也就算了,结果人没有教训成,反倒是把自己这边的人给搭进去,还不能找她算账,只能把这个闷亏咽下去! 闽兴为心有怨愤,却不能表现出来,“爷爷,我们现在已经决定和那些人合作了,你还要去拉拢纪箐歌,不怕人家……” 更何况,那群人还不只是普通人这么简单。 他们的手段和本事两人可都是领教过的,难道就不怕对方知道了找上门来吗? 闽文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是什么人?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即便是个木讷的人都会变成老狐狸,更何况他本来手段也不低。 “你知道什么!”闽文星简直是要被他气死了,“纪箐歌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门派,你还觉得她只是个小女生?” 闽兴为却嗤之以鼻。 他对所谓的风水一事还是不太相信。 尤其是,纪箐歌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传言夸大了事实而已。 对于他这样不屑的态度,闽文星气得差点没有给他一巴掌! 这个孙子真的是太目中无人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要是再这样子,即便我把位置传给你,你也依旧坐不稳。”闽文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闽兴为不在意的模样,冷冷道,“要不是为了你,我何至于谋划这么多?” 谁能想到,他这般不成器! 闽兴为再目中无人,却也不敢太过忤逆闽文星的话,有点不甘道,“爷爷,我说这话也没有错。那边的人和纪箐歌是仇敌,对方也说了之所以愿意和我们合作,只是为了把纪箐歌踩在脚底下。现在你却不停的和她接触,甚至于还因为她的话而不找她的麻烦,让得袁家心生怨恨。” 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 一个纪箐歌,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闽文星被他这番话给气笑了,“你以为我不找纪箐歌的麻烦,是因为害怕她?” 闽兴为一噎。 “我是为了你!”闽文星狠狠的拍了桌子,气喘吁吁,“你要在背后算计她我不管,但是你做事能不能擦好自己的屁股?留着把柄让人抓,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不找她的麻烦?!” 纪箐歌不是别人,她根本不畏惧自己手中的权势,甚至于她不和别人合作,对上自己的时候也不会有半分的胆怯。 把柄落到她手里,还想着对方没有那个胆子公开,简直就是愚蠢! “那是袁海蠢!”闽兴为涨红了脸,语气却很阴森,“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行了,你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近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要是再闹出点什么来,我不保证每次都能保你!” 这次他要是不妥协,纪箐歌转身就能把把柄递到羽锐或者其他人手中,到那时候自己才是真的腹背受敌。 如今正是紧要的关头,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爷爷!”闽兴为有点难堪,见他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持,只得小声道,“知道了。” 心却依旧不满。 纪箐歌不仅夺走了自己的位子,还让自己吃了个大亏,他怎么可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还有,少和司马俊等人来往!”见他起身要走出去,闽文星又在背后补了一句,“另外,灭天派的人你也少和他们接触!” 虽然双方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但是他们身上有着太多让人恐惧的事情,还是少接触为妙。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风水师,万一他们在自己身上下了点什么,那事情可就糟了。 闽兴为敷衍的应了一句。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闽文星又是一顿火气,“你给我安分的待着,不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个孙子是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 闽兴为身子一僵,旋即又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原本面无表情的闽兴为立即拉下了脸,看着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司马俊,抬步走了过去,“你来找我做什么?” 司马俊为难的看了他一眼,“闽少,是不是老爷子给你……” 话一说出口,他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打住了。 闽兴为脸色更加阴沉几分,“你还好意思说,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是怎么办的?!” 让他去对付纪箐歌,不想他居然找了袁海这个蠢货!没把人扳倒就算了,还惹了一身腥! 真是晦气。 司马俊脸色微变,旋即又苦着脸道,“闽少,我的确是没有想到纪箐歌她的手段那么了得,而且还有容晏在她身后撑腰。” 事情过后,他自然就知道了容晏的身份。 虽然是容家弃子,但是比起容家人这个身份,他本身的功绩更让人心生胆怯,不敢小觑。 闽兴为自然已经知道了那晚上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心烦不已。 他厌恶容家的每一个人,哪怕已经不被容家承认的容晏! “哼,等到事成之后,看容家的人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这次要是大事成了,他们就再也不用看容家人的脸色,再也不用被容家压一头! 什么百年昌盛世家,什么必须娶容家女,都见鬼去吧! 司马俊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弓着腰,“眼下的事情都好说,只是袁家那边……” 虽然有老爷子的强制命令,但是袁家人依旧很是不满,尤其是等袁海醒过来把前因后果都告诉袁哲圣之后,他便总是找上门来,希望能够给个公道。 他不敢找老爷子,所以只能缠着自己。 简直烦不胜烦。 闽兴为冷哼一声,“袁家不足为惧,要是再闹,就让他们自己找容晏算账去!” 哼,还敢让自己赔偿,也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是闽家的一个附庸,居然妄想要主人给出个公道,真是蠢! “这……” 见他犹豫了,闽兴为顿时不高兴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连你也在质疑我的决定?!” 刚才在老爷子那里受了一堆气,他还没有发泄出来呢! 意识到他生气了,司马俊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闽少,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哪里敢质疑你呢?” 见他态度良好,闽兴为心情才好转了一些,“别打马虎眼,这段时间你给我盯着纪箐歌,不把她拉下马我誓不为人!” 想让自己轻易的放过她? 呵,想都别想! 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妞,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爬到自己头上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司马俊一惊,“闽少,要是被老爷子知道的话……” 他可是严令不允许他们再找纪箐歌麻烦的,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闽兴为会不会受到惩罚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绝对要遭殃的! 违背老爷子,他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 “怕什么!”闽兴为不在乎的斥了一句,“有我在背后给你撑腰,你就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 再者说了,他可不是没有杀手锏的。 灭天派的人不是和纪箐歌不对付吗?就让他们双方争个你死我活,自己在一边看热闹就好。 司马俊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我知道了。” 反正他只是个听令行事的,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好好干,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闽兴为冷哼,“到那时候,你还怕司马家会落入外人之手吗?” 听了这话,司马俊原本的迟疑和犹豫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满眼的阴狠,“是!” ------题外话------ 猜猜照片上的人是谁O(∩_∩)O 答对奖励三十520小说币。 新文继续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082 箐歌失踪(第三卷完)【有奖竞猜】 一周后,景天给纪箐歌发来了所有的最新的资料。 看着上面的调查结果,纪箐歌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悠悠叹息一声,打电话给程林。 电话没接通。 纪箐歌有点疑惑。 按理来说,程林的这个号码是不会存在打不通的情况的。 有点心神不宁的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她又打电话给了肖亦云。 对方的电话一样打不通。 纪箐歌感觉有点不对劲。 如果只是一方电话打不通就算了,现在两人都没办法联系到…… 心下一惊,她赶紧给景天打了电话,“程先生和云姐的电话我打不通,程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景天正在整理资料,听到她这话,心一个咯噔,“没有听说有什么异样,会不会是你太过担心了?” 电话接不通也很正常,有可能两人只是去到了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 “还是不对劲。”想到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人,纪箐歌只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这边会紧急联络程家的人,你帮忙问下其他人,看看程先生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什么时候。” 她的重心都放在了京城这边,只顾着闽文星等人的动作,却着实有点忽略了程林等人。 要知道,灭天派可是从未见想过要放弃程家! 懊恼的抓抓头,容晏正好开门进来,见到她这副着急的模样,瞬间意识到是出了事情,“怎么?” “程林那边可能出事了。”纪箐歌只觉得满心的愧疚,“都怪我,应该早点提醒他的,不应该等到现在才说!” 如果自己早点告诉他,他就能有所防备! 当初他们能趁着自己在京城读书然后对姜家下手,肯定也能趁着自己这边在忙着处理伯特等人的事情的时候对程林下手! 都怪自己大意了。 她眼底全都是自责和愧意,容晏扶住了她,让她冷静下来,“你先别慌,说不定事情还没有我们所想的那样糟糕。” 现在还不能确定程林失踪了。 深呼吸一口气,纪箐歌努力压制心中的躁意,“看来在我们给对方下套的时候他们也在算计着我们,现在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难怪对方会突然让那人出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趁着自己这边慌乱的时候对程林下手,果然是好计谋。 “他们不会有事。”容晏沉声道,“你忘了,程先生面相很好,总能化险为夷。” 纪箐歌点点头,“对,我不能慌!” 现在自乱阵营只会让对方趁虚而入,她必须得想个办法。 很快,景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程先生和程夫人都失踪了。” “昨天两人一起出的门,后来再也没有回来。程家的人去找过,在郊区发现了他们乘坐的车子,司机被杀,两人不知所踪。” 得到了答案,纪箐歌反倒是有点麻木了,想了想,“程先生失踪的事情先压下来,以免某些人浑水摸鱼” “我知道。” “另外,你打电话给易帮主,让他帮忙私底下找一下,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好。” …… 一口气说了好多事情,景天全部应了下来,等到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纪箐歌忽然道,“景天!” “嗯?” “你把伯母接到我师父那里去住吧。”纪箐歌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正好可以让我师父给她复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 “你……”她迟疑了半晌,最终只小声道,“万事小心。” 那头,景天嗤笑一声,“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 只要有她在,就能有奇迹啊! 纪箐歌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容晏一直在一旁看着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微微颤抖的手,上前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不怕。” 纪箐歌埋首在他的胸前。 怎么可能不怕。 她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身边的人会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察而出事。 负担越多,越是不能任性。 好一会儿,等到那焦虑的情绪缓下来之后,她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让你担心了。” 实在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脆弱的。 “事情可能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容晏揉揉她的长发,宠溺道,“你没有必要自责,你又不是神,不可能顾及到所有人。” 京城局势紧张,她一心都扑在了这里,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 再者,对手又那么强大。 一直以来,她表现的已经足够好了。 除去被人夸张渲染的外表,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嗯。” 又是重重的呼吸一口气,纪箐歌这才感觉胸中的气闷少了点,走出门敲开了顾思敏的房间,“伯特那边可以收网了。” 顾思敏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想了想,她又对看着自己的两人郑重道,“我得亲自回一趟N市。” 容晏蹙眉。 “程先生失踪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管。”纪箐歌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影响很多东西,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肯定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得到了他失踪的消息,甚至于很有可能他们就在等着我们的下一步。” 对方冲着程林来,却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只要自己这边出了事情,对他们来说,程家和其他人就不足为惧。 “如今灭天派的人不只是和闽文星达成了协议,连带着伯特也很有可能和他们有交易。现在又是敏感时间,京城这边肯定也有事情发生。” 说不定,对方就是想把自己调走。 “所以……”她的目光放在容晏身上,“只能我一个人回N市,你们在京城等着我的消息。” 容晏还是不放心。 “师父也在N市,有事情的话我会找他的。”纪箐歌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对着容晏郑重的保证道,“我一定会没事。”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有事。 “好。” 迟疑了半晌,容晏还是妥协了。 纪箐歌说走就走,胡乱收拾了一点东西,坐在容晏车子上的时候,她才打电话给沈辰,“校长,我想请假。” 电话那头的沈辰有点意外,“怎么?” 如果只是一般的请假,肯定是不会打到他这里来的。 “程家出了点事情。”纪箐歌也不隐瞒,“我现在要回一趟N市,但是来不及去学校写请假条。” 沈辰立即明白了,“好的,你先处理好事情,学校这边你不用担心。” 又是说了几句话,纪箐歌这才打电话给自己的辅导员,不外乎就是说了请假的事情,并且搬出了沈辰。 辅导员自然是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叮嘱了她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很快就到了机场。 容晏恋恋不舍的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到了给我电话。” “好。”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容晏只觉得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两人此次离别,就再也无相见的可能。 无法抑制的恐慌涌上来,他猛的上前一步,却又蓦地顿住了脚步。 不。 不能在这紧要的关头还要让她分心。 紧紧的握拳,容晏从未这样无力过。 半晌,他恢复了淡漠的模样,走出了机场。 纪箐歌到达N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回她回来谁都没有惊动,就连景天都不知道她已经出现在这里。 打电话给容晏报平安之后,她随便找了家酒店入住。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的房间门被人敲响。 从猫眼看了一眼,纪箐歌苦笑着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的易晟,“易帮主,你怎么来了?” 她就知道,她可以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了他。 当她抵达N市的那一刻,可能消息就已经送达到了他的桌上。 易晟难得的自己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身后并没有跟着司骆。把他迎进了门,纪箐歌这才问道,“易帮主,你知道程家的事情了?” 他的消息来源很广,想必自己还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不对劲。 “嗯,本来我是想调查过后再给你消息的。”易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昨晚知道你到了N市,想着你应该很累,所以没有打扰你。” 纪箐歌嗯了一声。 见她虽然神情疲惫,但是双目炯炯有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这才掏出了几张照片,“这是我们拍下来的现场的照片,你看一下。” 纪箐歌接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想了想,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面色微变。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他们也曾研究过这几张照片,但是都一无所获。 想着对方可能是灭天派的人,里面会不会涉及到风水问题,所以他才把照片带了过来。 纪箐歌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又似乎还没想通。看了几遍都没有思绪,她只好放下照片,“有录像吗?” 易晟点点头。 很快,就有人专门送了录像过来。 纪箐歌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 易晟的人把现场都拍完了,甚至于还拍了附近的一些情况。 等到视频播放完毕,纪箐歌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看来的确是灭天派的人出手。” 司机的死很是诡异,现场又没有打斗的痕迹,很显然对方不是什么暴徒。而且,在这视频中,她看到了一个阵法。 不是什么杀阵,却是能把人困在阵中,要是没有人破阵或者布阵的人解阵的话,里面的人是不可能走的出来的。 而且,这阵法与当初他们在埋伏司徒佑的时候见识过。 易晟皱眉,“对方绑走了程先生和他夫人,却没有趁机对程氏下手,甚至于连一点信息都不给我们,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只是纯粹的报复? 如果是这样,直接弄死程林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人带走? 想做什么? 纪箐歌现在也有点搞不明白。 但是没关系,对方还没对程林下手,自然是有所求,她只需要在对方提出要求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知道对方是谁就好办了,至少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了,我这里还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去查一查。”纪箐歌掏出自己带来的资料,抽出了自己存疑的那一份,“我觉得这份在时间上有点出入。” 易晟想也不想的接了过来,“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谢谢。”纪箐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感激道,“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后易帮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尽管开口。” 嘴唇动了动,满腹的话语最终还是只化为一句不客气。 送走了易晟,纪箐歌待了半晌,才走出房间,直接去了华盛。 见到昨天还在京城跟自己打电话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景天不由得皱了眉,“这边的事情有我在,你来做什么?” 真是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纪箐歌任由他骂了好一会儿,等到他气消之后道,“有些事情我不亲自来不放心。” 景天默了默,斜眼看她,“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纪箐歌哭笑不得,“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啊!” 得了她这个答案,景天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有了这个打岔,两人之间那沉重的气氛缓了缓。 “你回来,京城那边的事情怎么办?”顿了一下,景天问道,“容晏放心你回来?” 两人向来是焦不离孟,如今她居然单独出现在这里,实属难得。 “京城的事情有他们处理,我不担心。”说到这里,纪箐歌才想起来,“伯特那边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 到那时候,想必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挡两人在一起了。 景天一愣。 他现在倒是没有想这些,此时听她提及,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你还真以为我担心的是这个?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纪箐歌,我看你是一天不挨骂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纪箐歌:“……” 她真的只是顺口一说啊。 这人反应为什么要这么大! “是是是,景大爷你对我最好了!”纪箐歌妥协道。 景天冷哼两声,显然不买账。 随意聊了两句,她站起来语气轻松道,“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景天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心。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是不放心她任何单独的行动。 “去看望老朋友。”纪箐歌据实以告。 “谁?” 沉默了一下,纪箐歌才抬眼,淡淡道,“季茜。” 季茜? 景天心一震,又想到之前她所让自己调查的资料,艰难道,“你……” 听了下,他不放心的收拾东西,“我陪你去。” 纪箐歌思考了一下,没有拒绝。 两人开车前往了季茜所在的永安陵园。 等到事情落幕之后,谢家父母把两人的尸体领了回去,一起葬在了这个陵园,而他们两老则带着孩子到了个小县城生活。 毕竟两人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他们两老要是还继续在N市生活,只怕会影响到孩子的身心健康。最主要的是,季茜和谢子平死后,几乎所有的财产都被没收了,两老又没有别的收入,继续呆在N市,连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与其在这里受着别人的白眼和指点,还不如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 纪箐歌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季茜的墓前。 墓碑上,季茜和谢子平并肩笑着,看起来人畜无害。 谁能想到,当初表面如此风光的两人,背后竟然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景天看着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季茜,自己的姐姐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想到姐姐死后还难以心安,他便永远都不能原谅她!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即便是到了底下,他们两人也不可能在一起!他们活着的时候要互相折磨,死了也得继续纠缠下去! 永生永世不得走出这样的痛苦。 纪箐歌拍拍他的肩膀,看了几眼似乎了然了什么,道,“走吧。” 景天眼底有着讶异,但是没有说什么,跟着她出了陵园,又前往了谢子平父母所在的县城。 好在两老还想着每年去扫一次墓,所以县城离N市不算得太远。 因为事先已经调查清楚了两老的住址,他们没花什么力气就找到了。 谢父和谢母不认识纪箐歌,却是认识景天。见到他们找上门来,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甚至还有着一点慌乱,“你来做什么?” 语气不算得客气。 季茜是害死了杨晗不错,但那都是她的错,可不管他们家子平什么事情。 如今他们两人都死了,难道杨天连他们两个和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瞧见谢父那警惕的模样,纪箐歌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伯父伯母,你们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问几个问题。” 问题? 谢母面容憔悴的盯着纪箐歌! 他们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能回答她什么问题? 原本日子过的好好的,谁知道有天忽然就变了天。自己的儿媳妇是个杀人凶手,而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把儿媳给杀了。这期间还涉及到了贪污受贿等,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有点无法接受! 在出事之前,日子虽然过得有点憋屈,但是除了季茜的问题之外,他们过着无比舒心的日子,什么都不用操心。 眼下,又是一夜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三餐不继,穿的和住的也没有保障! 他们已经这样了,杨家人还想怎么样?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是想算账,就直接冲着我们来,不用假惺惺的!” 纪箐歌也不生气,还是微笑着说道,“我们真的只是来问问题的。” 谢父重重的哼了一声,旋即就要关上门。 纪箐歌却伸手挡了一下。 她神色看起来很轻松,根本没用上什么力气,谢父却是使了半天劲都推不动。 “有什么问题赶紧问,问完了就给我走,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他们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几年安生日子,实在是不想被人牵扯进是是非非中! 纪箐歌和景天跟着进了门,瞧见两人那警惕戒备的模样,也不当回事。 “当初季茜和谢子平下葬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还把两人葬到一起?”刚坐下,纪箐歌就抛出了第一个问题,“要知道,你们的儿子就是被……” 她点到为止。 说起这件事情,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没钱。”谢父干巴巴道,“买一个墓地都把我们两人的棺材本搭进去了,没有多余的钱去买另外一个,你满意了吗?” 纪箐歌笑容不变,看向谢母。 谢母微垂着头,似乎是在抹眼泪。 “那你们大可以不理会季茜。”纪箐歌继续问道,“你们的儿子可是把她给杀了,就足以证明他心中是恨她的。你们……” “我儿子没有杀人!”谢母忽的抬头,一张憔悴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他不会杀人的!” 一定是季茜那个女人逼他的! 纪箐歌和景天对视了一眼。 谢父扯了扯谢母,补充道,“人都已经死了,计较那些恩怨有什么用?再者说,她还是我们孙子的母亲,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样的回答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纪箐歌哦了一声,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你们一年去看他们多少次?” “就清明去看看。怎么,我们连看望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是那个意思。”纪箐歌站了起来,“打扰了。” 竟然是不再问了。 谢父还是那戒备的模样,谢母一个劲的低头哭泣。 “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谢父看了看景天,就好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我们家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欠你们的,已经还了!”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景天说的。 两人后脚刚踏出房门,谢父就啪的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走出了房子,两人坐上车,各自没有动。 沉默了一会儿,景天率先开口,“他眼底有着抵触,看来我们问的问题戳到了他心中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是啊,而且还是个让人震惊的秘密。” “几句话下来就没有多少是真的。”景天冷笑道,“你得到答案了吗?” 纪箐歌点头。 “那我们现在……” “等吧。” 说是等,却不可能是在车里干等着。两人开车回了N市,然后派了好几个人到谢家两老房子附近盯着。 “会不会打草惊蛇?”景天摸着下巴,“万一对方又玩失踪的话,我们要再找可就不容易了。“ 纪箐歌摇摇头,“不会。既然对方都敢露面,肯定是不怕我们找上门的。” 想想也是,景天便不再说话。 监视了三天后,纪箐歌派去的人终于传回了话。 这回纪箐歌并没有让景天跟着,而是自己搭车去了县城。和监视谢家两老的人碰面后,对方把她领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你们在下面等我吧。”她也没有让他们跟着自己上去,“要是两个小时内我不出现,你们就打电话给景天。” 那些人面面相觑,“纪小姐,要不我们陪你上去吧。” 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 纪箐歌开了天眼扫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可疑人物后,这才示意那些人继续监视,自己则慢悠悠的上了楼。 这个小区的房子都很老旧,原先白皙的墙壁都已经变黑,整个楼道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没有电梯,楼道又没有灯,大白天的都黑得看不见阶梯,时不时传来的各种响声,让人渗得发慌。 她不紧不慢的走着,在四楼一间房前停下,轻轻的敲了门。 屋内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却是没有人应。 纪箐歌也不在意,轻轻一推门,门便开了。 屋里开着灯,狭小的客厅里没有摆放任何的家具,所以看起来并不算得很挤。她皱眉,又继续往里面走。 卧室又传来一阵急速的咳嗽声。 纪箐歌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对方却好似已经知道了有人,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止住了咳嗽,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是陈述,不是疑问,显然早就料到她会找上门来。 纪箐歌倚着门框,看着背对自己的那个沧桑的背影,看着她佝偻的身子,有点不是滋味,却说不出来自己该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是。” 那人还是背对着她,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手背上烧伤的痕迹触目惊心,让人看了都觉得吓人。她却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抽出一张纸,动作艰难的擦了擦。 “我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纪箐歌动作一滞,“你……” 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身子扳过来,那人的脸暴露在了灯光下,一半边脸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容貌,另外一半也已经苍老得布满皱纹,猛的一看,的确有些吓人。 尽管只剩下了半边脸,尽管对方已没了当初的慈爱温和,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前任市长季常松的夫人——北涵。 “季……”纪箐歌本来想喊她一声季夫人,想了想只道,“夫人。” 言语中有些复杂。 原本以为已经死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她的确很惊讶,毕竟当初那场爆炸几乎把整个仓库都给炸没了,按理说来,北涵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的。 可是眼下,她却坐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她的确是北涵,千真万确。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当初司徒衡给自己看的照片里,北涵被灭天派的人搀扶着,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 这才是她不敢置信的地方。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她不只是没死,甚至于还和灭天派有关系。 随后,他们调查出来的事情,更加让她觉得意外。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北涵。 “坐吧。”北涵又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嗓子似乎被那场爆炸的烟火熏坏了,不复当初的好听,“时间还很长,你有什么疑问我都会回答你。” 纪箐歌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她不说话,北涵也不急,反倒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虽然知道她迟早会找上门来,却不想她来的这么快。 “那张照片,你是故意让人拍下来的吧?” 她身边有着灭天派的人,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若非她故意,司徒衡的人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北涵缓缓点头,“是。” “我让人去调查了一些事情,发现了很多蹊跷,又联想到了我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然后恍然大悟了。” 见她的目光望过来,不等她问出口,纪箐歌便继续开口道,“第一件事,当初你们家那个聚煞阵,到底是谁布下的。” “当时我在想,季家在政府大院,戒备森严,进出管理也很严格,如果有外人进去的话,肯定是有登记记录的。后来我又想,也有可能是风水师悄悄潜进去的。然而——” 纪箐歌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看到那张照片后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个想法,一个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可能。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外人,那个所谓的聚煞阵,就是你自己布下的!”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北涵,只想着是不是灭天派的人下手。 听了她这番话,北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眼神望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这个想法出来后,我又是让人调查了很多事情,从头到尾都查了一遍,几乎没有什么破绽的地方,但是有点我很在意。” “第二件事,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玉姐和我说,你也和她一样信风水。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也显示,你信风水,时常和一些所谓的风水大师见面,甚至有事还会习惯性的卜上一卦。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怪就怪在,你每次和那些人的见面时间都太固定,规律得让人忍不住多想。” 北涵眼底,慢慢有了赞赏的神色。 “过去的种种,都表明了你并不是一般的信风水,很有可能你本身就懂得风水。加上那张照片,我想,即便你不是灭天派的人,也和他们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当然,那照片有点模糊,我不敢确认那人一定是你,或许对方只是长的和你相似而已。再后来,我到了N市。” “在找上谢家两老之前,我先去了一趟永安陵园,看了一眼季茜的墓。” 说到季茜,北涵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终于有了波动。 纪箐歌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后来我问过谢家两老,他们说只有每年清明的时候才会去扫墓。但是那天我去看的时候,季茜的墓周围很是干净,碑前还摆放着一束鲜花,显然是有人刚扫完不久。” “第三个问题来了,是谁时不时就去给季茜扫墓?季家倒台之后,和季家有关的人都极力的撇清关系,亲戚也不敢认他们。所以,几乎没有可能会有人去给她扫墓。但如果你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就有可能。” “第四,是谢子平和季茜合葬的问题。”纪箐歌缓了口气,“季茜生前对谢家两老并不友好,和谢子平的感情也到了尽头。而且,谢子平杀了季茜,谢家两老不可能还把自己的儿子和她葬在一起。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背后让他们这么做。” “对季茜的事情这么上心,却不能出面认领尸体也不能出面给她办葬礼的人,再联想到那照片,除了您,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 纪箐歌连着说了很多话,北涵都安静的听着,也不插话,直到她说完,才点点头,“你说的都没有错。” 竟是一点都不反驳的就认了。 “……为什么?” 半晌,纪箐歌只问了一句话。 北涵沉默了良久,才淡淡道,“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 “那么徐龙的事情……” “真的。”说起这话的时候,北涵的声音更加沙哑,似乎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任性就好了。” 也许,她的人生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她不会嫁给季常松,也不会有季茜,更不会到了后来,她还是向那个门派妥协。 “季茜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吗?” 轻轻摇头,北涵苦笑道,“说起来你可能也不信,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茜儿她……”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又缓缓睁开,“等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正好发现了当年徐龙的失踪和季常松有关系,愤怒和悲痛之下,根本无暇顾及她。” 所以才有了后面她的惨死。 “我知道,茜儿的死与你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我不怪你,真的,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当年要不是她先残忍的害死了别人,也不会有报应。” “只是,到底是我的女儿,也不忍心看着她连个葬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才会拜托谢家两老,让他们帮忙。而且,茜儿生前最爱的人就是谢子平,活着不能真正的在一起,死了总算可以了她一个心愿。” 此时此刻,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纪箐歌默了默。 “那些恩怨,都已经过去了。”默了默,北涵淡淡道,“本来我想着就这样死去也未尝不好,只是上天注定不让我死,而且还要我在这个世上饱受折磨!” 即便她有修为在身,可是当时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又加上自己本身也没有任何求生念头,所以当那爆发发生的瞬间,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逃。 然而…… 把那些念头都甩出了脑外,北涵又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是灭天派的人?” “是。” “你在灭天派是什么位置?长老?还是其他?” 说到这个,北涵又是顿了顿,才道,“前任掌门。”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曾经是灭天派的掌门,纪箐歌微微愣神! “很意外?”北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震惊,“不过我没担任掌门多久就自动请辞了。” 当时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徐龙身上,哪里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后来经历过那个打击嫁给季常松之后,她便安心的做个家庭主妇,什么门派都抛到了脑后,修为几年都没有一丝长进。 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纪箐歌想了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现在灭天派的掌门是谁?是不是我很熟悉的人?” 这回北涵没有回答。 等了许久不见她说话,偶尔只有几声咳嗽声,纪箐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刚想回头,眼前忽然一晕,整个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直到不省人事。 看着她陷入沉睡的模样,北涵咳得更激烈。 黑暗中有人走了出来,看看纪箐歌,又看看随时都可能闭上双眼离开这个世界的北涵,悠悠叹息一声。 两个小时后,景天接到了电话,说是纪箐歌失踪。 “纪小姐说,她上去两个小时候没有出现,就让我们打电话给您!而且那房子我们已经查看过了,没发现她的踪迹,甚至于原本监视的目标也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简直是太诡异了,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要知道他们一直都在外面蹲守,没有见过有人出来!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景天狠狠的捶了下桌子,爆了一句粗口,“你们现在立刻找人给我搜,里里外外家家户户都给我搜清楚,不允许任何人随便出入!要是有人敢阻拦的,直接搬出青龙帮的名号来!” 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那边的人赶紧按着他的吩咐去做。 “易帮主?”景天又赶紧打了易晟的电话,“箐歌失踪了,现在我需要跟你借些人!” 易晟唰的站起来,吓了正在跟他说话的司骆一大跳! “什么?!” 小区里,陆机正在帮冯枚诊脉,刚要抬手拿银针,却蓦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容晏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心脏猛的传来一阵钝痛,让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哥?”顾思敏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容晏莫名的觉得眼眶一阵发酸。 异样来的太快,快到他大脑好像在这瞬间死机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箐歌……出事了。 下一秒,他不管不顾的开始往外奔! 顾思敏此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而能让他这么大反应的,也只有一个人。 箐歌! 眼眸微凝,顾思敏想也不想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景天。 她去了N市,两人必定会联系的。 景天阴沉着脸,站在小区前指挥着众人开始地毯式搜索。好在这小区也没有多少人住,有不满的居民,他们直接报出青龙帮的名号再加上一点金钱补偿,瞬间把怨言压了下去。 易晟也很快就赶到。 “怎么样?” 景天刚急躁的把人骂了一顿,听到这样的问话,下意识的就想爆粗口,转头看见来人是易晟,只得硬生生忍住了,“人消失了。” 他们搜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人,很有可能对方已经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眸色渐深,易晟不言一发,却是转身开始下命令。 凌晨,容晏和顾思敏等人先后抵达N市。 事先知道了纪箐歌失踪的地方,容晏一点都不停留,直奔县城。 青龙帮的人还守在小区外,连带着景天也没有回去休息。见到他风尘仆仆的出现,一双眼睛红得吓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不起,如果我……” 他现在懊悔不已。 如果当时他和她一起来,说不定她就不会出事了。 容晏紧紧抿着唇,冷冽的气息让人心生寒意。他看也不看景天,直接站在了小区门口前,认真的看了看。 面色更加难看。 在附近几处动了动什么东西,景天只见眼前的景象似乎是扭曲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再找!” 容晏的声音很冷,却是一下子把景天的思绪拉了回去。 赶紧下令。 捏紧了拳头,容晏猛的抬头,眼底全是恨。 不恨别人,只恨自己。 要是当时自己坚持和她一起回N市,要是自己当初不让她冒险…… 想到那天在机场自己莫名产生的恐慌感,他只觉得似乎有一把火正在烧着他的心,却感觉不到痛。 “有发现!” 很快就有人传了消息回来。 两人立即赶了过去。 “这片草丛有人走过的痕迹,而且在上面找到了这个。” 奇怪,当初他们里里外外都搜遍了,的确是没发现任何东西。怎么这人一来就有发现? 容晏看着那人手上的东西,眼底渐渐浮起了一种叫绝望的情绪。 景天的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 纪箐歌已经被人带走了,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浪费了这多久的时间! 三天后,打电话联系不上自己女儿的孙颖打电话给容晏,得知了自己女儿失踪的消息,晕倒住院。 一周后,失踪了的程林和肖亦云被人发现在一家旅馆,两人虽然暂时陷入昏迷,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很快,纪箐歌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N市,连带着京城的几位人物也被惊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她的失踪,N市和京城开始掀起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半个月后,华盛开始遭到几家企业的联手打压,好在这个时候程林身体已经恢复,稳住了程氏集团,然后开始联手华盛。 一个月后,随着青龙集团的加入,华盛局势得到了控制。 两个月后,厚兴财团联手杰伊手下的几个公司,以及卡洛斯在M国的势力,联手端掉了伯特大部分产业,后者不得不寻求灭天派的帮助。 同时,闽家开始利用行政手段疯狂的打压华怡,另外有几家身份不明的公司趁机排挤华怡,并提出了收购方案。 随后,原本置身事外的黑麒帮出手保住了华怡。以及,厚兴财团总部开始迁移回Z国,公司大楼指定由华怡亲自设计和建造。 半年后,矛盾和冲突达到了顶峰。 灭天派趁机联手闽家和伯特,开始了对华盛疯狂的冲击。 最先受到冲击的,是股市。 职业操盘手的介入,导致华盛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损失了几十亿。此外,黑客不断攻击华盛旗下所有公司的电脑,然后偷取商业机密。 与此同时,纪箐歌身边的人,或者是和她保持着良好关系的人,开始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攻击。 对方来势汹汹,华盛这边也不手软。 联手了程家和厚兴财团以及青龙集团等,直接掀起了一次全国性的经济动荡,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闽家! 要是闽家不进行公开道歉,他们便不停下。 一时间,各种不满的声音爆发出来。 有的人指责景天等人玩弄经济玩弄市场,强烈要求他们停止如此违背市场的行为。但是更多的,还是对闽家不满。 若非他们先对华盛下手,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而且,闽家老爷子可还是Z国的领导! 这下子,闽家就好似捅了蚂蜂窝,哀声哉道,不少人还在网络上发帖子,怒斥闽家这样不顾民生的恶行。 年末,双方总算各退一步。 经济开始渐渐复苏回升。 然而,不管外界如何动荡,失踪了的纪箐歌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踪迹。 “容晏哥。”纪青玺有气无力的开了门,见到他站在门外,也不惊讶,“你来了。” 完全没了以往的兴奋和激动。 这一年,纪家人都笼罩在纪箐歌失踪的阴霾里,情绪低迷了很久,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方幸和孙颖受到的刺激最大,两人先后晕倒住院,虽然没什么大事,却必须得静养一段时间,因此客厅里只坐着纪烈严和纪正恩,以及开门的纪青玺。 两人对他的到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沙发上,一个默默抽着旱烟,一个默默看着手机上拍的全家福发呆。 这样的情形,也已经持续了很多天了。 容晏也不说话,陪着他们坐了许久,这才悄悄站起来,出了门。 纪青玺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旋即问道,“容晏哥,你说我姐姐在哪儿呢?” 他从未想过如果姐姐出事了,家里会是什么样子。 在他心中,自己的姐姐就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而又自卑的姐姐,她有着自己的主见,本事也很高,是全家人的骄傲! 看着他那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眼神,容晏只觉得心被刺痛了。 “她不会有事的。” 她答应了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压抑了快一年,纪青玺有点想哭,又想到之前纪箐歌曾经说过的话,只得忍住了眼泪,“我也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外面那些说姐姐已经死了的人根本不懂! 向来不会安慰人的容晏难得的安慰了他几句,等到他关好门,这才沿着小路走了回去。 一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房间阳台的正下面。 感觉有点难以呼吸。 动作熟练的翻身上楼,入眼的却不是暖暖的灯光和温柔的笑着望向自己的娇人,只剩下了满室的冰冷和黑暗。 容晏呆呆的站了半晌,面对着阳台缓缓坐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思考点什么,脑子却好像僵硬了,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思考。 半晌,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份资料。 这是她出事前,让易晟去调查的事情。 她说,这份资料上的时间有出入。 到底,是什么? 他慢慢的想着,不自觉的抚上那资料,就好像,眼前站着的是看见自己总是挂着一抹笑容的她。 娇俏的调皮的有时候还带了点迷糊的她。 “当——”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零点报时。 新年,到了。 此时,距离纪箐歌失踪,已经过去九个月。 距离容晏二十五岁生日,只差三个月。 ------题外话------ 第三卷完结啦,撒花撒花撒花?(^?^*) 第四卷也算是大结局卷【风水大赛】开始,全面收线。 这一卷的内容主要有:箐歌的回归,灭天派神秘的大BOSS真面目揭晓,小师叔二十五岁劫难来临,以及四年一次的风水大赛也即将到来。另外,还有你们最期待的箐歌和小师叔的婚礼也在这一卷,么么哒! PS:有奖竞猜都没人猜啊,你们是不是都忘记我了! 这次有两个问题,备选答案都是文内曾经出现过的人物。 第一:带走箐歌的神秘人物是谁?(第一个答对者奖励188520小说币,后面答对者每人18520小说币) 第二:灭天派神秘大BOSS是谁?(第一个答对者奖励188520小说币,后面答对者每人18520小说币) 惯例,新文求收~(≧▽≦)/~啦啦啦 001 我要容家出手! 三月,京城大学开学。 容晏把车子开进了京城大学内,然后在女生宿舍区附近停下,却没有下车。 校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大多数是大一新生,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身后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家长。 微微出神。 仿佛只是昨天,他还陪着她来报道。 仿佛只是昨天,她还穿着一身军装,站在一群人中间和自己遥遥相对。 仿佛只是昨天,她郑重的向自己保证不会有事。 然而,她失踪到现在,已经快要一年的时间。 在她失踪一个月都杳无音信的时候,纪家人亲自到了京城大学,给她办理了休学手续。 校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事情,没说什么就签了字。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容晏忽然觉得有点不能承受。 没了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让他可以留恋的了。 怔怔出神见,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里,顾思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你在哪儿?” 容晏有点机械的报了自己的位置,顾思敏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又好像如往常一般,已经习惯了,“我们这边有新的进展,你要过来看看吗?” 尽管没有任何有关于纪箐歌的消息,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而且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个好消息。 这代表了箐歌还没有出事。 容晏很快就赶到了。 事关纪箐歌的事情,他向来不会耽误。 顾思敏看着他明显消瘦的模样,只觉得有点心疼,却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索性也就不说了,“我们的人在京城查到了疑似北涵的人的行踪。” 容晏瞬间打起了精神,接过顾思敏递过来的资料。 当初带走她的人就是北涵,即便不是,肯定也是和她有着关系的人。 这点他们在下结论之前也已经问过了谢家父母。 北涵居然还活着! 当初他们拍到的那张照片里的人真的是她。 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而且,对方很明显是和灭天派有着关系。 那么,她掳走纪箐歌的目的是什么?这么久以来,她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要求也不曾提出来? 难道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替自己的女儿报仇? 看完了资料,容晏转身就往外走。 顾思敏赶紧拉住了他,“你现在去也没有用,人已经不见了。” 容晏顿住脚步,却还是执拗的往外走。 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放过。 “你先冷静,如今灭天派的人都还没有动静,很有可能,箐歌根本不在他们手上。” 当初两方人对上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把箐歌搬出来。要么是他们太过自信,要么就是箐歌还在北涵手上。 至于北涵为什么明明和灭天派的人有关联,却不把箐歌交给他们,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的人遍布大江南北,这都没能发现箐歌的消息,这也算是从侧面说明,箐歌现在还没有事情,她可能只是被人困在了某个地方。” 顾思敏胡乱的说着话,只希望自己的话能起到一点作用,让容晏不要太过冲动。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出了事情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到时候箐歌回来,她要怎么跟她交代? 如今,他们必须冷静下来,不能冲动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要知道,灭天派的人可还是没有死心。 容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收回了脚。 顾思敏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有些不忍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他已经失眠很久了,有的时候她看着他躺下,可自己刚转身,他便清醒过来。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噩梦惊醒。 长此以往,身体肯定受不了。 “不用。” “想必箐歌不会愿意见到这样的你。”牧音走了过来,“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去休息会儿吧。” 就算容晏再厉害,身体素质再好,也不是钢铁做的,总有疲惫和超负荷的时候。 想到纪箐歌,容晏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想了想,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撑着脑袋假寐。 他不能躺,要保证自己随时可以行动。 牧音有点无奈和无语,更多的却是无力。 容晏这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们再清楚不过了,也正是因为这点,她们才觉得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保持充足的体力。 “去调查北涵跟谁接触的人有消息传回来吗?”顾思敏收了手上的资料,转头看向在一边的祁湛。 祁湛摇头。 顾思敏皱眉。 她有点搞不清楚北涵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绑走箐歌却没有任何要求,目前看来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但是为什么又困着她不让她跟他们联系呢? 而且,自打那天之后,她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连带着季茜的墓也不扫了。 但现在,她居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京城。 这么多的诡异和不合理之处,她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方都不按套路出牌,导致她们这边也没有什么进展。 “青龙帮和黑麒帮那边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祁湛又是摇头。 顾思敏的眼眸沉了沉。 正当几人想着再找办法的时候,却有保镖走了进来,在祁湛耳边耳语了几句。 祁湛面色微变。 “怎么?”顾思敏皱眉,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有什么事?” “闽文星又开始动手了。”捏了捏眉心,顾思敏气得摔了手上的东西,“真是个老不死的!” 明明知道双方斗起来一点好处都没有,他还要执着的往枪口上撞! 既然他这么想作死,那她也不客气了! “我去一趟容家。”顺了顺气,顾思敏沉声道,“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 牧音有点吃惊。 去容家? 还未等她想明白,顾思敏已经带着祁湛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容家大宅前,得到消息的管家匆忙赶过来开门。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没想好要怎么称呼,顾思敏已经推开了他,熟门熟路的走进客厅,看到正在吃饭的几人,也不客气,直接道,“容老爷子,我要和你谈一谈。” 宗听雁眼前一亮,也顾不上容安顺那难看的脸色,站起来欣喜道,“然然!” 她正想着找什么办法说服她回容家,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她亲自找上门,哪里能不高兴? 简直是要高兴疯了! 然然终于想明白了,容家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女的,别人休想染指! 顾思敏看也不看宗听雁,只是又对着老爷子重复了一遍,“我有事情和你谈,非常急!” 她的语气里带了点不带商量的强势。 容安顺顿时不高兴了。 她以为她是谁?在这个家里他说了才算! “我是你长辈,你这是什么语气?”容安顺不悦的放下碗筷,“一点教养都没有,当初真都不知道……” “阿祁!”顾思敏蓦地喊了一声。 祁湛立即上前一步,狠狠一揪桌布。 “哗啦——” 所有的碗筷汤匙等都掉到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那溢出来的汤汁还差点撒了容玉宇一身。 “容敏!” 容安顺气得直呼了她的名字,拿起自己的拐杖就要打她,却被祁湛冷冷的拦了下来。 “反了!反了!” 他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更何况在自己面前闹的还是个晚辈! 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 眼见着容安顺被气得跳脚,顾思敏呵的冷笑一声,“阿祁!” 祁湛再度出手。 众人以为他又是要摔什么东西,却见他径直走到容安顺面前,二话不说的扛起他就往楼上走。 “混账!” 容安顺气疯了! 容玉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被祁湛扛着的老爷子,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厌恶的盯着顾思敏,“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回来就是又砸又扛的,她到底玩的哪一出。 宗听雁也是被吓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 “然然,你别胡闹,快让人把你爷爷放下来。” 虽然她也是很不喜欢老爷子,但是现在的容家是他做主,然然要是把他得罪狠了,以后要怎么回容家? 眼见着顾思敏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又见自己的儿子光是喊着却不敢上前,容安顺气得直挥舞着自己的拐杖,眼见着就要打在祁湛身上! 顾思敏抬眸,顺手就把他的拐杖拽走,然后丢了出去。 “容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容安顺厉声斥道,“要是再不把我放下来,你以后休想踏进容家一步!” 反正玉宇现在已经和欧以荷离婚了,那些把柄都没有用了。 没有顾思敏的命令,祁湛谁都不理会,上楼拐进容安顺的书房,把他放到椅子上。就在他想动的时候,一只手强硬的摁在他的肩膀上,他立即动弹不得。 楼下,争执还在继续。 容玉宇捂着胸口怒气冲冲的看着一副没事人模样的顾思敏,“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爷爷!” 自打欧以荷那一刀之后,他的胸口总是时不时的泛着疼。现在,因为太过生气,他只觉得胸腔传来一阵阵让人不舒服的疼。 宗听雁看着他那难受的模样,有心上前给他顺气,却被他一把推开,“不用你来假惺惺!” 这两人根本就是串通好的吧。 一个在容家天天要气死他,一个一找上门来就是要对付他们! 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在这辈子摊上这几人! 他们已经把容家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了,还是不满意吗? “玉宇!”宗听雁有点委屈,又有点气愤,“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你别动怒,不然等下又得吃药了。” 她真的只是为了他好啊,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 难道他心里还惦念着欧以荷那个贱人吗? “我这还不是被你和你的好女儿给气的?”容玉宇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疼,咬牙道,“给我滚出去!”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她们! 顾思敏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要上楼,意思不言而喻。 容玉宇这回总算是体会到了老爷子的愤怒了,指着她怒道,“容敏!你给我出去!” 原本以为这个女儿是好的,就像是以前那样听话。结果谁想,在那无害的外表下,她有着一颗毁灭一切的心! 就跟那个扫把星一样! 他们这辈子就是来跟自己讨债的吧。 这个时候,容玉宇是无比的想念欧以荷和容烁。 虽然这两人不见得比她们好,但是至少他们还是尊重他的,不会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然然,快跟你爸道歉。”宗听雁急了,赶紧给顾思敏打眼色,“你爸就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那些话,你跟他认个错就没事了,乖。” 惹怒了玉宇,一点用处都没有,然然怎么就明白呢? 顾思敏翻了个白眼。 让她跟容玉宇道歉? 宗听雁的脑子没被驴踢吧? 不想再理会两人,她径直上了楼,走进书房,把两人的声音阻隔在门外。 书房内,容安顺正满脸怒意的瞪着她。肩膀处传来了阵阵疼痛,可是他却不敢动半分。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一动祁湛就会使更大的劲,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 “早这样乖就好了。”顾思敏很是满意的坐到了他对面,“年纪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般不听话,这真是让我为难。” 容安顺差点没有被气得吐血! 睁着眼睛说瞎话,颠倒是非黑白,说的就是她! “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顾思敏不打算在这里消耗太多时间,径直开口道,“闽文星最近总是找我的麻烦,我有点烦了,所以容家这边要尽快想办法帮我把这个麻烦解决了。至少在短期内,不要让他们来打扰我。” 容安顺又是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给她解决麻烦?而且,对象还是闽家! “你做梦!”想也不想的就回绝,“就凭你这样的态度,我们容家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的!” 呵,想让他帮忙? 门都没有。 祁湛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瞬间用力。 容安顺猝不及防,吃痛出声,“嘶……” 顾思敏饶有趣味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淡淡的开口,“阿祁,下手不要太重,不然等下老爷子的肩膀断了不太好接。毕竟人老了,骨头也不行了,你体谅点。” 祁湛一本正经的应了。 容安顺本就涨红的脸更加红了。 被气的。 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耻,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是不是做梦,老爷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顾思敏这才又把目光放到容安顺身上,“大家都是自己人,实在没有必要用那么血腥的手段。” 她可不想让他的血脏了自己的手。 容安顺是人精,自然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瞳狠狠一缩,“容敏,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她怎么敢对自己下手! “我为什么要怕?你又不是我的谁。”顾思敏笑了笑,只是眼底泛着冰冷的寒意,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叫顾思敏,我的父亲是顾骆。至于容家?呵呵,不好意思,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再者说了,他们不是口口声声不认她吗? 现在想起来她是他的孙女了? “其实摆平了闽家,对容家也有利不是吗?”顾思敏冷笑的看他,“要知道,现在羽锐最大的障碍就是闽文星,你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 这老头子,装什么清高! “你以为闽家会等着任人宰割?”容安顺讥讽道,“既然他敢动手,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容家在这个时候撞上去,只会成为炮灰!” 他又不傻。 再者说,现在闽家要对付的人是她那一群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你想和我合作,我也还要再三考虑。”容安顺呸了一口,又道,“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妄想和我们联手。” 真是搞笑。 以为抓住了容家的一点把柄就成一个人物了! 闽文星是谁? 他能坐稳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就代表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甚至于自己对上他的时候也都要万分小心,不敢掉以轻心。 现在,她随随便便就要自己出手。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呵呵两声,顾思敏站起来,一副失去了耐心的模样,“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有先把容家给毁了。” 容安顺瞬间挣扎着要起来,奈何祁湛的力气太大,他只能艰难的抬头望着她,“你敢!” 想对容家出手,她真的是活腻了不成! “我知道,容家可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但是呢,你也太小瞧我了一点。”顾思敏笑吟吟的走近他,“我们这边到底有谁,你心中也很清楚不是吗?要是不想让容家毁灭,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想都别想!” 容安顺可不相信她会真的对容家出手。 闽文星都还不敢说出这句话,就凭她? 顾思敏嘴角的笑容愈加的灿烂,刚想说点什么,书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爷爷,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休想我会嫁给羽锐!” 容蕊。 顾思敏眼神一闪。 她的确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还说了这样一句话。 容安顺眼皮子一跳,看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容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愤怒,“嫁不嫁,你说了不算!” 连容蕊都跟自己作对! 容蕊看也不看顾思敏,依旧站在门口,“那么我只要去告诉羽锐,说你其实还是想把我嫁给闽兴为。” 额上青筋突起,容安顺简直是要疯了,“容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她也疯了不成? “闽家的不甘心我们都知道,也清楚羽家目前最大的阻碍就是闽家。既然你一心想让我嫁给羽锐,为什么不对付闽家?”容蕊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再者,这对容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相比于羽家,现在的闽家更值得我们警惕和戒备。” 羽家人低调,很少会和其他家族结交。 然而闽家不一样。 闽文星在位这么多年,人脉广,要是再放任不管,只怕在将来就连容家都压制不了他。 容蕊语气很平淡,容安顺抵触没有那么大,倒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虽然有点赞成她的观点,但是依旧对她之前威胁自己的话耿耿于怀,有点放不下面子。再者,旁边还有着看好戏的顾思敏和祁湛,他当然不会那么快妥协。 “闽家还没打算对容家或者是羽家下手,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容安顺渐渐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之前那阴鸷的模样,“看着闽家和别人斗个你死我活,不也挺好?” “呵,我也觉得挺好!”顾思敏冷哼一声,“不过在这之前,我肯定是要先找个人来做垫背的。” 很显然,容家就是她的选择。 “你!” 容安顺那刚刚熄灭的火气又被她挑起来。 容蕊皱着眉,却没有斥责顾思敏的话,反倒是一反常态道,“爷爷,我话已经放在这里,要怎么做就看你的决定了!” 容安顺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他要是现在就答应,岂不是遂了容敏这死丫头的心意? 他实在是憋屈啊! 她明明是自己的晚辈,却一点都不尊敬自己,一上来就闹得家里不安宁,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把自己扛上来。 最后的颜面都丢尽了! “看来老爷子需要好好想想。”顾思敏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移开了视线,“阿祁,我们走吧。”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人了。 闻言,祁湛终于拿开了自己的手。 容安顺只觉得肩膀上一松,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怨毒的目光投到顾思敏身上,他眼神不断闪烁着,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顾思敏恍若未觉。 两人动作迅速,说走就走,转眼已经出了书房的门。 容蕊咬咬牙,跟了出去。 “顾思敏!”拉住她,容蕊抬头,“哥哥怎么样了?” 要不是为了哥哥,她才不会选择帮忙。 她根本不是为了他们。 顾思敏也不在意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神色淡淡道,“还好。” 容蕊咬唇。 自打纪箐歌失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容晏了。有的时候她亲自找上门,他也不肯见她。 比以前还要疏远。 她无法接受。 以前他们两人也很少见面,但至少她还可以和他说上话,一年也可以见到两次面。 如今,他竟是谁都不想理了。 她心中埋怨着纪箐歌,嫉恨他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却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子下去。 总归是心疼他。 见容蕊没有话要说了,顾思敏这才重新迈着步子下楼。 宗听雁和容玉宇还在吵架。 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各自站在一边,谁也不肯让谁的姿态。 顾思敏抬眸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刚想穿过两人走出去,却被宗听雁一把拉住,“然然,你给我说句公道话!” 玉宇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有点不耐烦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 如果可以,她甚至连认识都不要认识他们。 宗听雁有点发愣,呆了呆赶紧道,“然然,连你也不帮我吗?我可是你亲妈啊!” 听着她的哭声,容玉宇只觉得头痛无比,“够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赖在容家!” 又不是他求着她在这里住,有什么好委屈的? “玉宇!”宗听雁用着受伤的眼神望着他,好似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们夫妻多年,你怎么能……” “我们离婚很多年了!”容玉宇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别老是拿这个来说事,你觉得很有意思吗?这么大年纪了,一点羞耻都不懂,难怪你会生出那样的儿子来!” 顾思敏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正好下楼的容蕊也顿住了身子。 两人的目光齐齐放在了容玉宇身上。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两人的视线太过灼热,容玉宇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愤愤的扫了两人一眼,“一个个的都想对付我都想逼我死是不是?!”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毫无感情的再看了他一眼,顾思敏一点都不留恋的走出了容家大门。 宗听雁想追上去,但是又看着容玉宇正在气头上的模样,只得停下脚步,“玉宇,你这样说话就不怕伤了然然的心吗?”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容玉宇冷笑两声,“她有把我当成她的父亲吗?既然她眼里没有我,我为什么要在乎她?宗听雁,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再敢插手我的事情,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真是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所有人都可以威胁他,所有人都可以爬到他头上来,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 真是够了! 容玉宇怒气冲冲的上了楼。 宗听雁怔在当场。 两人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但是没有哪次比现在这次严重的。 心下不由得一阵恐慌。 容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宗听雁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漠然的把视线收了回去,然后出了门。 两个小时后,她出现在了一家餐厅的包厢里。 “找我来有什么事?” 坐都不坐,容蕊直接站着看向对面的两人,“以后没重要的事不要来找我。” 对面,欧以荷拉住了要发脾气的容烁,笑眯眯的望着她,“蕊蕊,我们只是好久不见了你了,想着见你一面而已。” 随着律凝和蒋凡含斗争的加剧,她趁乱收了不少欧家的势力,眼下那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欧家易主了。 当然,经历过这么多动荡,原本还算是京城一流豪门的欧家已经变成了二流豪门,直接和间接损失的财产加起来达到了几个亿。 欧以荷肉痛不已。 但她好歹也算是东山再起了,又重新拿到了话语权,想想也就没有那么心疼。 不过,要想重新回到容家,这还远远不够。 如今她是看透了,容玉宇对自己已经没了感情,她不可能指望着他会良心发现重新和自己复婚,但她也不可能放弃容家的荣华富贵。 只能靠蕊蕊。 现在容家还得依赖蕊蕊,而蕊蕊对自己的态度则是自己能不能重新回到容家的关键。 因此,不管如何,她都要重新修复她们的母女情。 相比于欧以荷的热情,容蕊则要显得冷淡许多,“见也见过了,那我走了。” 她最近心烦不已,哪里有时间陪着他们闲聊。再者,他们找上门来,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无非就是为了容家。 欧以荷脸上的笑意一僵,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走就走,眼见着她出门,赶紧喊住了她,“蕊蕊,难道你真的不认我这个母亲了吗?” 容蕊握住门把的手一顿。 半晌,她转过身子,走了几步在容烁对面坐了下来,“我时间很赶,只能给你们半小时。” 虽然有点不悦,但是欧以荷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断的给她夹菜,看起来就像是个鞍前马后的保姆。 容烁实在看不下去了。 前段时间一直被律凝和蒋凡含那两个贱人压着,生活上过的窘迫不说,出去的时候还要被人嘲笑。 他压抑得都快要疯掉了! 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欧家,又如愿的把那两个贱人踩到脚底下,却要在这里受着自己亲妹妹的气。 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憋屈的人了。 “容蕊,你的架子摆够了吗?!”容烁忍着火气,但是语气很冲,“你可别忘了,我是你亲哥哥!” 整天就知道缠着容晏,也不知道她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容蕊睨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欧以荷赶紧示意容烁道歉。 他们现在还指望着蕊蕊,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给得罪了。 尽管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相比于之前的屈辱,这点根本算得不什么。 她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心高气傲,一点事情都能炸毛的欧以荷了。 这一年,她学会了忍。 容烁却不肯低头,冷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以为你现在还在容家就了不起了?告诉你,要是容敏回到容家,你什么都没有,下场只会比我们惨!” 至少他们还有个欧家在背后撑着,不是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容蕊依旧是那高傲的模样,微抬下巴,“管好你们自己就可以了。” 她可不想三天两头的去给他们擦屁股。 “你!” “行了!”欧以荷斥了一句,“我们母子三人难得团聚,说那些事情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容烁狠狠的摔了筷子。 欧以荷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 早知道她就不带他过来了。 “既然这么没有诚意,我也不想在这里碍你们眼。”容蕊又是站了起来,“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欧以荷心一惊,“蕊蕊!” 但是这一次,容蕊却是没有回头。 看着关上的包厢门,欧以荷也怒了,望向容烁,“你这是做什么!” 来之前他们可都说好了,今天就是要哄得蕊蕊开心的。 容烁冷哼,“我在做什么?她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我说她几句怎么了?你看看她那态度,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要饭的了!” 欧以荷一时语噎。 半晌,她嗫嗫道,“可是她是我们回到容家的唯一希望了。” “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容烁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欧以荷,“靠人不如靠己!” 她当然清楚,只是现在单纯靠他们自己的话,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只顾着处理好欧家那一群人就行了。”容烁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以荷有点犹豫,但是看他那样子,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应了下来。 出了包厢,容蕊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人。 “哎呀!” 走在前面的女人被容蕊撞了个正着。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女人被气得不轻,看着自己掉到了红毯上的包包,只觉得无比的生气!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款包包啊,现在掉到了这样肮脏的地上,让她还怎么用得下去? 恶狠狠的抬头,正好和容蕊的视线对上。 “你……” 明明是她撞到了人,为什么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反倒觉得是自己脏了她? 脏? 想到这个词,女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自然是不认得眼前的人是谁的。 “道歉!” 容蕊嘴角掀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没理会她的话。 “你……” “怎么回事?” 刚走进来的雷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旋即发现自己的对面站着的是容蕊,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尴尬。 “驹少,你看看,人家的包包被人撞掉了啦!”女人见到雷霆,很是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和方才那个嚣张尖酸的女人宛若两人,“本来只是想让她倒个歉,谁知道她态度那么恶劣。” 一点教养礼仪都没有! 雷霆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包包,又扫了一眼冷眼看过来的容蕊,只觉得莫名的心虚,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要是不想用了,我再给你买一个算是赔偿吧。” 女人不依了。 明明是别人撞掉的,为什么他要出钱买,而且还说是替人道歉? “驹少,我……” “蕊蕊?”深沉性感的声音响起,羽锐有点惊讶的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韩少远和邢昊焱,“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即便对上羽锐,容蕊的态度依旧是那高傲矜贵的模样。 女人却是怔住了。 她不认识容蕊,但是却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羽锐,Z国下一任领导人。 她也是世家出身,自然没少听人提起他。 又不自觉的想了他方才的称呼。 蕊蕊? 蕊……蕊……容蕊?! 女人的脸微微苍白。 她是世家女不错,但是身份远远比不上容蕊,甚至于和雷霆在一起,都算是高攀了。 她刚才还得罪了她。 先不论容蕊和羽锐的关系,光是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份就能压死她! 她刚才是在给自己的家族闯祸啊! 不敢再多想下去,她立即抢话道,“羽先生,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容小姐,正想着和她道歉呢。” 雷霆眼神晦涩难懂。 容蕊嗤了一句,却没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羽锐却好似没有察觉,“正好我们准备吃饭,你一起吗?” 这话自然是对容蕊说的。 “不用。” 她现在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吃饭? 被她拒绝,羽锐也不生气,又难得的温和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容蕊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句,旋即看也不看众人,径直走了出去。 羽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走吧。” 几人赶紧跟上。 女人看着羽锐等人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雷霆,“驹少……” 她的话还没完,雷霆却是后退了几步,“我还有事,先走了。” “驹少!”女人大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的吗?” 今天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她本来还有点不乐意,但是在得知是驹家的人就改变了主意,同意见面。 两人方才不是谈得挺愉快的吗? 脸色几变,她哪里肯就这样放过雷霆,跺跺脚跟了上去,“驹少,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理我啊!” 被她缠得有点心烦,雷霆猛的顿住脚,用着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盯着她,“你现在还是想想回去要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吧!” 这是在提醒她方才的事情。 女人的脸色又变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驹少,刚才我只是……” 明明是容蕊先撞的她,她却要跟她道歉,甚至还有可能连累自己的家族。 想到京城里关于容蕊的传闻,她整个身子抖如筛子,刚想说话,抬头却发现雷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 女人气得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题外话------ 宝宝心里苦,宝宝心里累,宝宝大纲发过去老师还没回,二十号就要交论文了,然而我大纲还没改好/(ㄒoㄒ)/~ 求安慰! 002 她不是我女朋友 雷霆追上来的时候,容蕊正站在马路边等车。 街上人来人往,可是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 脸色变了变。 见到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容蕊不自觉的添了一点警惕,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绷紧,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当初他狠心把自己丢在郊外的事情。 那笔账她可还没跟他算呢! 她心中有了阴影,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条件反射。 这一年来,他们两人也很少见面和接触,实在不得已的就假装是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她对这样的现状很满意。 本来两人就不该有瓜葛,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待着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眼下,他又是想做什么? 有点紧张,她转过头去盯着来往的车子,只恨自己今天没有自己开车出来。 该死的! “你……” 雷霆走近她,一开口就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找她。只是想到方才的画面,以为她会误会,所以才想着过来解释。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雷霆看着她如一只小刺猬似的竖起了全身的刺,有点堵心,也有点想笑。 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成什么人了? 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招手示意一辆出租车停下,容蕊弯腰刚要钻进去,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 对方力气很大,而且摆明了不想放她走。 浑身一颤,心慌的回头,面上却是恼怒的模样,“你想做什么?” 想她这活到现在就没有怕过什么人,没想到居然会因为那件事情而畏惧眼前的人,想想都觉得可笑又可气! 气自己的不争气,气自己居然会在一个男人面前示弱!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 “我有话和你说。”雷霆皱紧眉头,看清楚了她眼底的警惕,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跑什么?” “神经病!” 容蕊简直是要气疯了! 她跑? 又没有做亏心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跑? 还有,他这是命令的语气?他算老几啊! 强制把她拽了出来,雷霆对着出租车司机大声道,“她不坐了!” 见状,出租车司机只以为两人是闹别扭的情侣,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车开走了。 气得容蕊又是一顿骂。 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好不容易招到一辆车,他却擅作主张的让人走了,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雷霆也不放开她的手,径直问道,“你在躲着我?” 感觉是被他戳中了自己的心事,容蕊有点不自在,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绝对不能示弱,当下抬头嗤笑,“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怕你?” 她是容家的千金,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能让自己害怕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影响她! 她之所以躲着他,之所以不愿意和他有接触,不过是因为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而已! 根本就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 没错,就是这样! 自我催眠似的在心中想了几遍,原先的不安渐渐的消失,容蕊又恢复了以前高傲的目中无人的模样。 “如果不是躲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见面?”雷霆却是不信,“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 “道歉?呵,谢谢,我不需要!” 这人还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她根本就没有记住他好吗? “你……”雷霆简直是无力了,耐着性子问道,“你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他倒不是后悔那天亲吻她的事情,而是觉得自己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郊外的确是有欠妥当。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两人关系也不算得太好。 再怎么着,她也是老大的妹妹啊! 而且,她又没受过那样的待遇,心中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本就是自己的错,跟她道歉也没有什么。 雷霆胡乱的想了一些,又道,“方才……” “你现在是来替你女朋友向我道歉?”想到这里,容蕊止不住的冷笑,“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放在心上。” 当然,换做是以前,那个女人早就得到该有的惩罚了。但是现在自己很忙,烦心事又那么多,根本没有必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而且……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嚣张无比在雷霆面前却是温柔乖巧的模样,她只觉得很是可笑。 果然。 除了哥哥外,所有的男人都爱这样的女人。 想到这个,她又不自觉的想起了纪箐歌,想到容晏近期的状况,心根本静不下来。 “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雷霆根本还不想放开,怒了,“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陪你玩!”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男人。 雷霆不放开她,是怕她转头就走。此时见到她这样生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就很近,他步子又迈得有点大,直接是和容蕊撞到了一起,他的嘴唇落到了她的额头上,留下浅浅一吻。 容蕊的身子蓦地一僵,旋即是滔天的怒火涌了上来!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雷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容蕊嫌恶的在额头上用力的抹了抹,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她又从自己包包里掏出一张湿巾狠狠的擦了起来。 就好像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恶心的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雷霆心中刚升起来的一点旖旎,被她的这个动作打击得一点都不剩。 她很讨厌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的雷霆觉得莫名的难受,倔劲上来了,“我都还没有嫌弃,你又是什么表情?告诉你,能被本大爷亲一下,都是你的福气。” 容蕊就呵呵了。 丢了手中的湿巾,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后退一步,“既然如此,麻烦我们以后见面不要和对方说一句话,这样大家都能清净清净!” 这辈子两个人都没有半点可能!要是跟他在一起,她宁可选择死! “你!” 雷霆没有想到她没有被自己激将,反倒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有点后悔了。 说完,容蕊也不想再和他纠缠,甚至有点后悔拒绝了羽锐的提议。 与其和眼前的人想看两相厌,她还不如和羽锐坐同一辆车呢! 雷霆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只觉得好像自己从此要失去什么东西了一般,心慌之下,他也顾不上许多,又重新追了上去,“我道歉行么?” “不必。” “我送你回去?” “不必。” “容蕊,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容蕊抬眸看了他一眼,旋即目视前方,连话都懒得回了。 他们两人本就不需要有交集,为什么要好好说话?难道他以为他跟哥哥的关系不错,自己就得对他和颜悦色?他就有资格管自己了? 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两人沉默的走了好久,直到容蕊实在心烦了,停下脚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就从未见过这样无赖的人。 咧开嘴笑了笑,雷霆指着不远处的餐厅道,“我请你吃饭吧,算是给姑奶奶你赔礼道歉,如何?” 他这笑容看起来贱贱的,让得容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觉得此人多半有病。 要不是有病,他为什么要缠着自己不放?要不是有病,他为什么要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吃完这顿饭,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来缠着我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了。 当初自己缠着哥哥的时候都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雷霆才不管那么多,只听她同意了,心中正美着呢,哪里有认真想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再者说了,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有点无赖的想着,雷霆忙不迭的点头,“嗯嗯!” 他已经不想去想自己此时此刻为什么会这么开心了。 “还有!”仿佛是刚想起来,他又很是郑重的解释道,“那个女人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相亲这两个字说出口。 容蕊翻了个白眼。 她根本就不关系刚才那个女的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两人并肩走进了餐厅,坐下来之后,容蕊也不客气,直接点了一顿贵的。 方才在包厢里,她听着欧以荷和容烁的话,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正好眼下有个冤大头,她不吃白不吃。 而且,对方不是要给自己道歉么? 道歉就得有点诚意。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两人安静的吃着饭。 容蕊的吃相很是优雅,带着世家千金的礼仪,从雷霆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赏心悦目。 因为是在吃饭,两人几乎没有说话。她安静的吃着,少了一点往日的刺和高傲,多了一点平和。 雷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呆了。 两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静和的相处。 容蕊很快就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只觉得他盯着自己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火热,原先刚好转的心情又变差了。 他这是什么眼神? 放下手中的刀叉,她优雅的擦完嘴,然后道,“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她可不想等下又被他扯住不放,然后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又不是猴子,要演戏给别人看。 雷霆立即回过神来,看着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心中又是苦笑两声,“你就那么急着走?” 容蕊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一直缠着自己,问他话不说,却也不做什么事情,到底是想要如何?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哥哥在部队里是怎么过的吗?”就在容蕊想要站起来时候,雷霆忽然冒出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些年来他可是从未对外人说过这些,即便是纪箐歌知道的也不多。” 老大在部队里的事情,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他知道现在说这个话题好像显得有点卑鄙,拿老大来说事也有点不厚道,但是为了留下她,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果然,听到这些,容蕊起身的动作一滞,旋即重新坐了下来。 虽然知道雷霆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自己留下来,但是她没有办法。事关哥哥,她做不到拒绝。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在部队里的生活过的如何,想知道他这几年到底有没有受苦。 “你所说的最好是真的,不然的话……” 她最讨厌别人撒谎! 雷霆有点不是滋味的点头。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他又细心的为她点了一杯果汁,这才慢慢讲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当然,在这过程中,他也时不时的就插一点自己的事迹。 虽然在说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容蕊很是不耐烦。但是只要她一露出不想听的眼神,雷霆总是能把话题转回到容晏身上,导致容蕊想要发火也找不到理由。 两人就这样在餐厅坐了一下午。 后知后觉时间过去很久的容蕊脸色难看的站起来,对着笑嘻嘻望着自己的雷霆,“那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 她听了几个小时,对方讲的却都是些蒜皮小事! 她脸上立即变得很难看! 这人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雷霆见她生气了,赶紧又道,“部队的生活很就枯燥,难道你以为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像那些公子哥一样去泡吧去KTV吗?” 容蕊想了想,冷着张脸,“既然你说完了,那么我走了。” 希望对方以后都不要再来找她。 雷霆却没打算这样放过她,“我看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逛逛吧?反正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正好作伴不是?” 容蕊用着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望着他,“我建议你有时间去医院看看脑科或者精神科。” 这样的人跟在哥哥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容蕊:“……” 她忽然觉得自己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没办法沟通。 抬步就往外走。 雷霆又跟了上去。 只是没有想到,京城这个地方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还没出餐厅门,雷霆就撞上了自己的堂哥驹雷临。 若无其事的拽住了容蕊,雷霆笑着和他打招呼,“四哥,好巧!” 驹雷临看着他抓着她胳膊的手,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巧,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雷霆脸上的笑容一顿。 见状,容蕊眼底闪过一丝庆幸,赶紧摆脱了雷霆,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雷霆下意识的抬步。 “雷霆!”驹雷临蓦地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所有的好心情全部都没了,雷霆抿着唇,“四哥,有什么事情等我今晚回去再说。” 他不想在这里和他吵架。 驹雷临哪里会如他愿,眼见着他就要离开,直接抛下一句话,“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再也不要回驹家!” 他对他真的太失望了。 雷霆身子一僵,看着容蕊越走越远的背影,又看着不似开玩笑的驹雷临,只觉得自己要做下的决定是前所未有的艰难。 半晌,他垂着头跟在了驹雷临后面。 两人很快就回了驹家。 驹老爷子和驹国安正在客厅里看着时政类的节目,眼见两人走进来,气氛还有点不大对劲,都有点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驹家和两人同辈的兄弟姐妹中,就这两人的感情最好。如今一个隐含怒意,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倒是让得两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驹雷临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喘了口气,“我们到书房去说吧。” 客厅里毕竟人多眼杂。 驹老爷子和驹国安互相对视一眼,起身和两人走进了书房。 刚关上房门,雷霆就忍不住了,不满的开口道,“四哥,我尊敬你是我的哥哥,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插手我的事情!” 真的是太过分了。 驹丞一听,下意识的就望向驹雷临。 “怎么回事?臭小子今天不是去和那赫连家的女儿见面了吗?好端端的你们怎么又闹了?” 难道是因为一个女人? 驹雷临哼了一声,看了看驹国安,然后才开口道,“您好好的问问,看看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什么?!”雷霆一听就炸毛了,冷笑道,“不就是和容蕊吃了一顿饭吗?你至于这样子上纲上线的吗?” 和容蕊吃了顿饭? 驹丞又糊涂了。 不是说对方姓赫连吗? “今天在餐厅里,赫连清和容蕊撞上了,又正好碰到羽锐,然后闹了点不愉快,后来我就想着请她吃饭道个歉,什么都没有发生!” 雷霆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赫连清!” 驹雷临眼神一闪,沉声道,“你要真的只是想和人家道歉,为什么不带上赫连清?应该道歉的人是她不是吗?还有,当时我只见你们两个人,可没有见到羽锐!” 他根本就是在扯开话题! 驹国安听着,忍不住皱眉。 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了解的,知道他向来不靠谱,但也还不至于不靠谱到这样的地步。 现在容家的身份很是敏感,又加上容蕊有着羽锐这个未婚夫,于情于理,两人都不该有瓜葛。 “你现在是在怀疑我还是在审问我?”雷霆用着从未有过的冰冷的语气反问道,“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你让人跟踪我?” 这简直是太可笑的! 自己的哥哥居然要人跟踪自己! 他压根就没有信任过他! 驹雷临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旋即也硬声道,“什么叫做让人跟踪你?我只是接到了赫连小姐的电话,以为你会出事,所以才让人找你而已!再者,我现在只是在问事情,何时把你当成犯人了?” 两人谁也不肯让谁。 看着两人杠上,驹丞有点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行了,都是一家人,你们吵什么!” 真是的,还以为这老四是个让人省心的,谁能想到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赫连清打电话给你?”雷霆又是笑了,让得驹雷临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她要是想找我,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而是打给你?四哥,既然你们认识,看起来也有感情,干脆在一起得了,省得还得拿她来做借口!” 他本来就不想去见赫连清! 驹雷临气得差点拍桌。 眼见着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驹国安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人对话,“你们先缓缓,不要像是吃了火药似的,见了谁都炸!” 真是吵得他们头都疼了。 驹雷临深呼吸一口气,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失态了,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 雷霆却是不吃这一套。 “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你们来替我选择!” 他是驹家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得按着他们的说法来活着! 他是个活生生的有血肉的人!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容蕊搞在一起,我们也不管吗?你这是在害驹家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不只是雷霆等人,就连说出这句话的驹雷临都愣住了。 半晌。 雷霆呵呵的笑出声来,满脸的讽刺,“我害了驹家?四哥,你觉得我和容蕊来往会害了驹家?那么我问你,当你把驹家置于现在的位置的时候,你想过你会害死我们全家吗?!” 那个位置本来就有很多人盯着,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于家破人亡都不一定可以坐稳!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不管不顾的把驹家架在火上烤,他有说过什么怨言吗? 驹雷临瞪大了眼睛! 驹丞沉默着没说话,驹国安赶忙训斥道,“你在胡说些是什么!你四哥也是为了……” “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尊敬他,也认可他的选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掩饰掉自己的野心!” 说白了,他就是想坐上那个位置! 不惜一切把自己调到N市,调到了老大身边,就是为了将来能得到老大的帮助,让他成功坐上那个位置! 不过是为了内心的权欲而已。 “我和容蕊怎么样,是我的事情,不关驹家的事。我会帮助你,甚至于要我这一条命去垫稳那个位子都可以,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来插手我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会有朋友,也会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雷霆有点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驹雷临瞬间恼羞成怒,直接反驳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为了自己的私心?在你心里,原来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只不过是想保住驹家,这也错了吗? 雷霆呼出一口气,直视他,“你变了,四哥,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或许做政客久了,他也已经忘记了身为军人时的自己了吧。 那些抱负那些理想都不见了,只剩下了让人不敢苟同的野心。 “雷霆!” 驹雷临简直是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拳,让他好好的清醒一下! “容蕊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当初我就让你不要和她来往,可是你偏偏不听!这一年来,你数数你在背地里帮了她多少次,你偷偷跟着她多少次!” 要说两人之间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让家里人给他和赫连清见面,打算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没有想到…… 他居然又背着自己找上了容蕊! 雷霆面色很是难看。 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都很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果然是找人跟踪和调查自己。 眼底渐渐涌起了失望,他深深的看了驹雷临一眼,“我把话放在这里。我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而去跟谁绝交或者保持距离。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你们干涉不了!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那就直接让人杀了我吧!” 说完话,他直接就转身出了书房。 门被狠狠甩上,震得书房内的三人耳膜都有点疼。 却无人在意。 他们都还在想着雷霆方才的话,只觉得满心的震撼。 “好了,我大体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驹丞满脸疲惫,“老四,这次是你过分了。” 驹雷临收回目光,神色复杂的望着驹老爷子,“爷爷……” 他只当他是偏心雷霆,却并不认为自己错了。 “我不是偏心他!”驹丞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道,“臭小子说的没错,只要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有分寸。再者,他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我们不能干涉太多。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喜欢做什么样的事情,就让他去做吧。” 最起码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驹雷临很是不赞成,“爷爷,现在京城的形势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和容蕊接触多了,一时……到那时候,我们驹家可就完了!” 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保住驹家吗?为什么爷爷一点都不体谅自己,反倒是为雷霆说话? “当初你做这个选择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反对。”驹丞眉眼淡淡,仿佛不想再多说,“你心底到底有没有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我也很清楚。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答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爷爷!”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驹丞摇摇头,“你是驹家的子孙,我们尊重并且愿意支持你的决定,臭小子也是。他想做什么事情是他的事,我们同样不会反对。” 驹家的人从来不会强迫他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一人要走这条路,没有必要其他人也必须要走。 人生在世,哪怕会撞墙,会受伤,只有自己去闯过,以后才不会后悔。 “还有,臭小子说的没有错,你最近几年的确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有的时候多看看书,或者去散散心,或许你看待事物的眼光就会不一样,心中的戾气也不会这么重。” 驹雷临一愣。 驹丞站起来,挥挥手,“我先回房休息了。” 看着他出门,驹雷临这才紧抿着唇看着驹国安。 “你也不要太过紧张了。”驹国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臭小子生几天气也就没事了。你们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等过几天你们都冷静下来了,再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走。” 驹雷临只得点点头,“我知道了。” “现在京城局势虽然紧张,但是别人还没有把目光放到我们驹家来,倒也还不用如临大敌一般,搞得自己内部出了问题。”顿了顿,驹国安又道,“只要自己稳住了,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臭小子和容蕊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说不定反倒可以挑拨容家和羽家的关系,斩断羽锐的羽翼。” 驹雷临又是点头。 “好了,有时间我会找那臭小子好好说说的。” 看着驹国安也出了门,驹雷临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给我盯着雷霆那边,一旦他和容蕊等人来往,立即报告给我!” 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惹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 挂断电话,驹雷临狠狠的把桌上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 他居然转头又去找容晏! 这边,雷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沉默不语的容晏,一个劲的倒着苦水,“老大,你说我活着容易吗?” 容晏没说话。 雷霆也不在意,又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你不知道,今天我跟家里人吵了一架,就因为……” 话顿住。 “反正就是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出来找你了。” “你说我四哥是不是变了?我觉得他很陌生,真的,前几年开始我就觉得他陌生了,只是想着他是我四哥,怎么变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消失,可谁想到……” “其实有的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什么都不用操心,过的自由自在的,又有箐歌……” 雷霆的酒顿时醒了。 他方才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容晏却没在意,只是淡淡的抬头,“你该回去了。” 他今晚喝的太多了。 以前两人有烦心事的时候,最多就是倒着白开水当酒喝。毕竟是军人,要随时保持清醒,又要保持身体的矫捷灵敏性,哪里敢喝酒? “我就是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雷霆有点苦恼,不知道该不该说。 先不说那人和老大有着密切的关系,老大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在感情方面肯定也是个白痴,问他还不如找那些富家公子哥出来问问。 哎。 这年头,找个合心意的谈心人也是难啊! 容晏皱眉,看了下时间,“你真的该回去了。” 雷霆撇着嘴,“我不回去。” 他才不想回去看他们的脸色。 今天刚吵完架,现在就回去,那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我先走了。” 雷霆呆呆的看着他站起来,愣了一下,“老大,你真的要走?” 这什么兄弟啊? 容晏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雷霆赶紧踉跄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也不开车,就在大街上走着。 “老大!” 雷霆酒劲上来了,只觉得很是难受,站在路边扶着杆子呕吐了一会,抬头就没了容晏的身影。 此时都快半夜了,这里又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人经过。他苦笑一声,索性也不走了,直接走到不远处的座椅前坐了下来。 他脑子还有点不清楚。 浑浑噩噩的想了许多,正当他以为自己要睡过去的时候,就见消失了的容晏又站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水。 “喝一点。” 不知怎么的,雷霆忽然就觉得那些不愉快都消失了,不重要了。 他就知道他不会丢下他不管。 两人都没有说话,等清醒一点后,雷霆抬头望了下天,“老大,我有没有说过,我能分配到特战队,不是偶然的。” 容晏摇头。 嗤笑一声,雷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配做你的兄弟!” 这几年,两人一起出生入死,容晏更是救了自己一命。结果呢,自己却是带着不纯的目的到他身边。 尽管被安排到特战队的时候他还不知情。 “兄弟不是用话来说的。”原本以为容晏不会出声的时候,他却淡淡的开口,“如果你认为不够资格,那就是把我们的过往都抹消掉了。” 雷霆愕然。 “以前的事情我不理会,我只看以后的事情。” 半晌。 雷霆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却在不断的抖动着。 “老大,你知道你绷着张脸说起这些煽情的话的时候有多搞笑吗?” 容晏:“……” 良久,他才拿开了自己的手,仰起头。 心里暖暖的。 这还是两人头一次说这样的话。 “走吧。” 两人站了起来,雷霆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容晏稳稳的扶住了他。 两人的背影被路灯拉得老长。 四周静寂无声。 第二天,雷霆醒过来的时候,正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对面坐着自己刚才还梦到的人。 容蕊。 雷霆一下子蹦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盯着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忙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容晏的住处。 头有点痛,他艰难的想了想,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上好像是在和容晏喝酒,然后自己好像有点醉了…… “哥哥!”容蕊见到容晏出来,立即不满的指着雷霆,“他醒了,你让他赶紧走!” 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见哥哥一面,可不想被这个混蛋搅了兴致! 再者说了,昨天晚上的气还没消呢,她可不想看到这人! 容晏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谁都没理会,径直把早餐摆上桌。 两人很是自觉的走了过来。 顾思敏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容晏站着在盛粥,容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而他对面的雷霆,看似在发呆,目光却总是停留在容蕊身上。 勾了勾唇,她走过去,在容晏身边坐了下来。 四人安静的吃了顿早餐。 顾思敏出了门,容蕊目光灼灼的盯着雷霆,希望他能够自觉的走人,却不想他居然皱眉捂住自己的头,“嘶,好疼。” 容晏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拆穿他。 收拾好了东西,他便走进了纪箐歌原先住的房间。 容蕊咬咬唇,就要跟上去,雷霆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你别去!” 她这样子只会激怒老大。 “要你管!” 话虽然这么说,容蕊却重新坐了下来,“不是说好了我们互不下相识的吗?” 这才一个晚上他就想变卦了? 雷霆惊讶的看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他耍赖,容蕊气得牙痒痒,只恨不得扑过去咬几口,“驹雷霆,你还真是不要脸!” “谢谢夸奖。” 容蕊:“!” 气呼呼的在沙发上坐着,她不能进房间找容晏,只得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看起来。 雷霆凑了过来,“让我也看看?” 容蕊忽然诡异一笑,直接把手机拍到了他脸上,“你看!” “嘶……” 她下手一点情面都不留,雷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悻悻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这样的性子,以后难免吃亏。 “我是什么样与你无关!”容蕊拿回手机,“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我喜欢管。” 被他这话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容蕊只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见她不说话,雷霆自己莫名其妙的笑出声,在容蕊忍不住皱眉看他的时候他又一本正经的坐着,仿佛方才那个人不是他。 …… 外面两人的斗嘴并没有引起容晏的注意,他呆呆的坐在纪箐歌睡过的床上,满脑子都是她的笑容。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人一样。 心底有着无尽的恐慌,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说过,她不会有事。 她从来不对自己说谎,许下的承诺肯定会做到。 所以,她肯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所以,他绝对,绝对不能有事! ------题外话------ 19号到21号的更新都调到晚上,因为这几天正是论文最紧张的日子,我现在马不停蹄的写着,简直是要哭。 顺便,新文过几天就要连载了,妞们记得收藏哟!爱你们么么扎! 003 她回来了 顾思敏出了门,却是没有如往常一般去见卡洛斯,而是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看着早就到了的容玉宇,不在意的挑眉。 随意的在他对面坐下。 容安顺知道容蕊此次是认真的,要是不出手的话,只怕和羽家的关系就要闹僵。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决定在背后出手。 毕竟处理好了闽家,对容家来说也是件好事。 “这是我们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容玉宇把一沓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次容家会出手,不是因为你,更加不是因为你的威胁!” 他必须把话说清楚。 顾思敏挑眉,直接拿起那文件看了看,“容家出手,就只有这些消息?” 那还真是让她失望。 容玉宇咳嗽两声,眼底隐隐有着怒意,要不是顾及自己的伤口,只怕都要站起来拍桌子了,“容家能出手已经是不易,你还想如何?” 多少人对容家虎视眈眈,他们是一点错都不能犯,不然的话只能被人揪着把柄威胁,就如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顾思敏一样! 见他生气,她反倒是笑得更加开怀,“容家不是自诩百年世家吗?连一个小小的闽家都对付不了,你们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摆谱?” “容敏!” 容玉宇真的是要抓狂。 面对顾思敏的时候,他总是有种无力感,每次和她说话都觉得很累。 明明她身上还流着自己的血液,为什么一点都不像自己呢? 真是白亏了那几年的疼爱! 顾思敏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是知道了顶多也是嗤之以鼻,“别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 他们现在可不是在容家。 沉了脸,容玉宇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容家不会站到前面,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只会在私底下进行。所以,你不要在外面太过招摇,给容家带来灾难!” 以前她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要是她活着的话会是什么样子,要是她没有失踪的话容家又会是什么样子。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样,明明是亲生父女,却好似仇人一般相看两相厌。 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宁可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就跟那个扫把星一样,只会把容家闹得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他面色更加不好。 “给容家带来灾难?”顾思敏重复了一遍,旋即意味深长的笑了,“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真是好笑。 容家能走到今天的境地,不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吗? “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些。”容玉宇也算是明白了,两人之间这样的对话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管你怎么想,容家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你要是不满意,尽管去找别人。” 他们还乐意见到两方打得你死我活,好渔翁得利呢! “当然,这些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做的。”顾思敏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不过会在这之前,把容烁和你的亲子鉴定放到闽文星的面前,顺便,把欧以荷和司徒佑的亲子鉴定交给羽锐。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会明白的吧?” 容玉宇猛的站起来! 她这是要斩断容家所有的退路? “别激动啊!你看看你,脸都白了。”顾思敏啧啧道,“容先生,如果你的定力只有这么点,那还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想到之前外人对容玉宇的评价,顾思敏只想笑。 这么多年的顺风顺水,早就让他产生了安逸之心。不说手段,就连心思都全部摆在脸上,不用猜都看的出来。 “容敏,你别太过分!”自己好歹是她的父亲,她怎么能跟自己这么说话,“容家现在不动手,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等到蕊蕊嫁给羽锐,等到羽锐坐稳了那个位置,什么容敏,什么司徒衡,全部都滚蛋! “既然容家那么厉害,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做。” “你以为你……” 顾思敏不耐烦的挥手,直勾勾的盯着他,“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说废话!” 他以为的就是他以为的吗? 难道身居高位的人都有着毛病? 随手就把自己要查的东西丢到他面前。 “三天之后我来取。” 说完,径直站了起来,双手插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留下满目狰狞的容玉宇。 她怎么敢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给顾思敏一点教训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正好遇见了陪着容烁来见人的欧以荷。 自打上次她刺伤自己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看见她。 两人仅剩的一点夫妻情分被那一刀插没了。 三人见面,场面自然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尴尬。 容玉宇只得假装不认识两人,自顾自的收拾了东西,起身就往外走。 正当要和欧以荷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低低的喊道,“玉宇。”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欧以荷的确是委屈。 她的出身她不能自己选择,又不是她想和司徒佑扯上关系的,为什么容家的人包括玉宇都要把罪责怪到她头上来呢?而且,明明说好了以后会复婚的,谁能想到他转眼就和宗听雁眉来眼去。 她怎么能受得了? 再者说了,当初在容家的那一刀,她完全就是失手啊?那段时间她也很害怕,她也很不知所措。 但是没有关心她到底怎么想。 容玉宇脚步不停。 欧以荷只觉得心一痛,想也不想的就走上前,“玉宇,你真的不愿意理我了吗?” 当初欧家出事,她私底下找过他,希望她能看在烁儿和蕊蕊的面子上帮她一把,可是没有想到,他非但不帮,还让人把自己赶了出来。 让宗听雁那个老贱人看了场热闹,还在一边冷嘲热讽。 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纠缠着容玉宇,还对他念念不忘,在别人看来就是贱。可是没有办法,她已经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他对她再不好,她还是想回到容家,还是想待在他身边。 容烁有点怨恨欧以荷的不争气,但是也知道若是能争取到容玉宇站在他们这边,对他们接下来的事情有利,也只得跟着喊了一声。 “爸。” 他声音很低,要是不容玉宇就站在他面前,几乎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瞧见两人这副模样,容玉宇却没有半点怜惜和触动,只是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理你?你连我都想杀了,还想让我对你好。欧以荷,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这个世界的女人又不是死绝了,他为什么要为了她这朵残花败柳上折腾自己? 根本不值得。 欧以荷神色微滞,旋即干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解释很多遍了,当时我是真的失手……” 要不是他上来拦住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刺伤他呢? “玉宇,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都要哭出声来了,“我们是夫妻,我对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还有容烁在场了。 容玉宇哼了一声,又是往后退了一步,“别靠近我!” 谁知道等下她会不会突然发疯似的又要杀人? 欧以荷满脸的受伤。 容烁有点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声道,“爸,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要不是宗听雁那个女人在那里挑拨是非,我们怎么会……” “够了!” 实在是不想再说以前的事情,容玉宇黑着连打断了他们的话,“以后有事不要再找我,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闻言,容烁也是发了狠,也顾不上自己这番话会引得他生气,“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帮我的话,将来容家你要交到谁的手里?就凭容晏?” 他比自己还不如。 “你!” 气得直发笑,容玉宇好似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你以为你是我儿子就可以随便命令我做事?告诉你们,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 不过是个小小欧家,还真当他动不了他们? 欧以荷面色一变。 她在容玉宇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行为和语气都很了解。当他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就代表了他很生气,而且绝对不会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下了杀心。 想到这点,欧以荷只觉得百般不是滋味,却只得笑着解释,“玉宇,烁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他打小就崇拜你,对你和老爷子的话是言听计从。” “哼!” 容玉宇可不会再相信欧以荷的话。 在知道这个女人瞒了自己很多事情,而且一瞒就是十几年之后,他便再也不会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了。 “玉宇。”欧以荷悻悻的上前,想要挽着容玉宇的胳膊,却被他挡了回去,“蕊蕊可是我们的女儿啊,就算你不在乎我,也得顾及一下蕊蕊的感受吧?” 男人就是这样的心狠吗? 不提容蕊还好,一提起来容玉宇就忍不住生气。 要不是她站在容晏等人那边和他们作对,容家何至于被容敏牵着鼻子走,自己何必受刚才那一顿气! 都是她生的好女儿!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少拿蕊蕊来做令箭!” 就好像那个让人厌恶的宗听雁一样。 真是烦不胜烦。 欧以荷话语一顿,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容玉宇见她没话可说,正和他的心意,气呼呼的转头就要走。 “爸!”容烁蓦地出声,“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容晏的身份吗?难道你想害得容家所有人都被他克死吗?” 如果自己得不到容家,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容晏? 呵,我让你连容家的一点肉末都吃不到。 容玉宇脸色难看的回头,看着周围人都有点好奇的望过来,只觉得丢脸无比,“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要是不想惹我出手,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反正容家目前也只是需要容蕊,却并不却接班人。 自己还年轻,想要儿子的话并不难。 不管是容晏还是容烁,都已经不是自己心中容家接班人的人选。 容玉宇心中打着算盘,却没有注意到容烁眼底一闪而过的厉光。 欧以荷有点担忧的望着容烁,目光又放在了容玉宇远去的背影上,“烁儿,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管如何,那个人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不想看见他们父子反目。 容烁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欧以荷重复了几遍,他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但是能不能做得到,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是容玉宇先对不起他们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怪他! 两人进了包厢,里面坐着一位老头子,见到两人进来,目光在容烁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欧以荷,“容夫人,请坐。” 欧以荷对对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自认优雅的坐了下来,摆出一副世家贵妇的模样,“周老板,我们之前谈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周怿呵呵的笑着,满脸的皱纹都快堆到一起,“容夫人,其他条件都好说,但是我们只占股百分之二十这点……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当初要不是自己出手拉了他们母子一把,他们哪里能这么快重回欧家,又夺过欧家的大权! 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还出人出力,只占百分之二十,实在是有点亏。 “容夫人,想必你也很清楚,现在的欧家是什么情况。若是没有周家在外面周旋,只怕欧氏的以后……” 欧家现在就是京城的一个笑话。 这点欧以荷也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好言好语的和周怿说话,不然的话早就甩对方一脸了。 想到自己当初过的日子,想到那些年被人捧着的愉悦和满足,她对现状越是不满意! 放到以前,只要自己一句话,周怿还不是得乖乖照做,哪里还敢跟自己提条件? 而现在,谁都可以到她头上踩一脚。 越想越憋屈。 又想到方才在外面,容玉宇那绝情的模样,只觉得满是心酸和不甘。 她必须尽快回到容家,必须尽快恢复自己的地位! 只要她回到容家,其他人就不敢看低自己,就不敢再对欧家出手。等到过一段时间风声过了,欧家的事情也会被人淡忘。到那时候,什么事情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最重要的是,欧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有了钱就有了底气,有了底气在容家的日子就会好过。 而且,她还有儿子和女儿啊! 想到这些,欧以荷只得压下了心中的不耐和厌恶,假笑道,“周老板,我们现在手上所拥有的也不过是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一下子就拿走了百分之二十,已经算是多了。” 所谓的出人出力,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根本没做什么就拿了百分之二十,她才是最心痛的那个人。 “容夫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吧?”周怿冷笑,双眼冒着精光,“说的难听点,当初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们连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没有!再难听点,你们现在在哪个贫民区里待着也不一定。” 现在他不过是想拿到自己该有的回报而已,有什么错? 给她几分面子,称呼她一声容夫人,她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容玉宇的妻子? 都离婚那么久了! 难不成她还以为还能复婚不成? 真是可笑。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女人还认不清自己的现状。 当然,不管她认不认得清,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现在只想着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商人嘛,投资就是为了得到回报。 欧以荷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全,长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因为太过气愤,她已经顾及不到其他。 换做是以前,周家连欧家都比不上,更别说是容家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眼见着她就要发火,坐在一边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容烁这才在私底下扯了扯她,“周老板,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也不是没有。” 周怿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他脸上的皱纹和肥肉很多,一笑的时候整张脸都像是被人挤成了一团,五官都变得狰狞起来,看得欧以荷直反胃。 容烁又是沉默。 半晌,正当欧以荷坐不住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又淡淡开口,“妈,你先回去吧,我和周老板谈就好。” 本来他就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的,只是出门的时候欧以荷忽然心血来潮的要跟过来。 “烁儿……”欧以荷只觉得他有点怪,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莫名的担忧道,“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不是不能听。”容烁瞥一眼笑得越发灿烂的周怿,压下内心的恶心,“只是谈生意的事情你又不懂,在这里听着也只会觉得无聊。” 欧以荷刚想反驳,容烁却附身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你确定?”欧以荷有点吃惊。 “嗯,你现在先去准备。”容烁面无表情的点头,“不然到时候我们两人都得死。” 欧以荷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当下也不多待,直接拎着包包就出了门。 包厢内只剩下容烁和周怿两人。 良久,周怿忽然起身,走到容烁身旁坐下,粗糙的手不规矩的攀上他的肩膀,满脸邪笑,“宝贝儿,刚才你的表情可真是吓死我了。” 容晏忍住了想要把他推开的冲动,斜睨一眼,“你喜欢的不就是这样吗?” 他依旧保持着阴冷的模样,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毒蛇,却偏偏毒中带了点难以言喻的傲气,高贵而又不可亵玩的样子顿时刺激到了周怿。 后者心痒难耐。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更加按耐不住,手也越来越不规矩。 全身火热。 容烁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身子有点僵硬,在对方略微不满的抬眼的时候,硬声道,“别在这里!” 周怿眼神一亮。 他当然不会在这里。 又没有那些好玩的东西助兴,他怎么可能舍得在这个地方浪费一次难得的机会。 两人双双起身,一本正经的出了门,却先后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的情趣套房。 周怿看着周围的布置,很是满意的转身,“你觉得如何?我可是特意让人布置了一番。” 早知道他要过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就先吩咐底下的人做好了一切。 看着宛若身处天堂的周怿,容烁却觉得此刻自己脚踏地狱。 简直不能更恶心。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在周怿的眼神示意下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又等对方进了浴室,这才开始布置起来。 很快,周怿迫不及待的围着一条浴巾就跑了出来。 看着对于自己的肥肉暴露在外面也丝毫不在意的周怿,容烁强行压下了内心的不适感,低垂着头,在他走近的时候抬起。 眼神变了。 阴狠的,带着不可侵犯的凌人气势。 周怿却没有被吓到,反倒是愈加的兴奋,看着他手指火红的鞭子,乖乖的趴到了床上,嘴里连连叫到,“宝贝儿,快来吧!” 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等! 容烁冷冷的看他一眼,手中的鞭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啪!” 周怿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殷红的痕迹,身上的肥膘也跟着一颤。 他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全身心舒畅,舒服的叫出声。 容烁像是疯了一般,狠狠的打了几鞭,旋即毫不客气的上床,在他的后背狠狠一踹! 对方哎哟出声。 这还不完,他随手就抄起了早就点好的蜡烛,放到自己眼前,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滴到了他身上。 …… 连番玩了好几样玩意儿,周怿气喘吁吁的在床上躺着,全身都出了汗。他却不觉得腻,反倒是爽快了一般,人都精神多了,直接握住容烁的手,“宝贝,不要停!” 哈哈哈,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 眼前的这个人,是容家的子孙,却跟自己做着这样的事情,内心的刺激怎么了得?简直是恨不得每天都来一次! 想着他在外人面前那冰冷高贵的模样,想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想着两人这些年来的纠缠,他便忍不住桀桀的笑了。 什么狗屁的容家少爷,只要自己愿意,他还不是得乖乖来给自己服务? 真是爽翻天! 容烁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直接被他铐上手铐,然后绑在了床头。 接下来是才是重头戏。 面对对方那畅意的模样,瞧见他微微讥讽和鄙夷的眼神,他却好似已经习惯了,抽身下床,又拿了几样东西上来。 脑海里却浮现了很多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当初欧以荷是未婚生子生下的他,又顶着一个别人家的孩子的身份进的容家,最先的时候自然是被人排斥的。 容家的人把他当回事,但是外面的人却骂着难听的话,孤立和对付他。 十几岁的时候,他被一个恶心的男人掳走,做的就是现在的事情。而那个男人,自然就是周怿。 这个老男人,居然胆大妄为的逼迫自己做了那事。 原先的时候他也觉得很痛苦,只觉得自己的尊严没了,这辈子也毁了。到了后来,他却是转变了想法。 每每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那些人都在自己身下像条狗一样叫唤,像个乞丐一样祈求自己。 竟莫名的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报复感和成就感。 那时的他还没有在容家站稳脚跟,他的力量还太渺小,自然是不能和那些人作对。 但是,每每在床上,他们都会成为自己的奴隶。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瞧不起自己的人,到了那时候,还不是得乖乖的躺好? 呵。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到了后来,他依旧厌恶那些人,却爱上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那种把所有欺负自己的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脚底下狠狠的碾压的异样变态感。 他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 到了后来,即便是周怿不找他,他也会到某些特殊的夜店,带着面具玩弄着一个又一个男人。 如果自己没了救赎的可能,那他就只能拉着一群人陪自己入地狱! …… 事后,周怿趴在床上抽着烟。 容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之前矜贵的模样,“百分之十五。” “成交!” 整个人舒坦了,周怿自然是好说话。 再者说了,两人以后还有的纠缠呢,赏点东西给自己的宠物也不算很过分。 总该给点钱的。 得到了他的话,容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又是过了一会儿,在两人隔壁房间的电脑屏幕前,有人勾唇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周老板,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周怿赶忙爬了起来,动作过大,导致抽了一下,身上的伤被扯动,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只是想到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赶紧说道,“当然是办好了,你放心吧,我做事从来不含糊。” “那就好。”那人似乎是轻笑一声,惹得周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等下让人把东西拿到我房间,别耍花招,不然的话……”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周怿连连应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呢!” 等挂了电话,周怿立即沉下脸。等到收拾好了,他才打电话让自己身边的人进来,处理好房间的一切,然后拿着一盘录像带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对方很快就开了门,也不让人进去,直接伸出手。 原本以为对方最起码会请自己进去坐一会儿,所以他才会亲自过来。不想对方一点表示的意思都没有,周怿只得悻悻的把录像带递给对方。 嘭的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 周怿站在门口,面色几变,似乎有冲动要闯进去,最终还是忍住了,甩手走人。 房间内,那人查看了一下录像带,确认周怿没有耍花招之后,这才带着自己的东西,也出了门。 三天后,正坐在办公室里和自己的秘书交代事情的景天接到了一个消息。 有个很像纪箐歌的女生出现在了N市。 很快就有照片发了过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景天却一下子站了起来。 下意识的想打电话,却忽然想起,背影相似的人很多,但是却不一定就是她。如今还没有确定下,就如此随便的把消息告诉容晏,只怕对方会是越来越失望。 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得到一点希望又被人无情摧毁的模样了。 只是…… 他狠狠的捏着那照片,力气之大,好似要把那张照片捏碎。 他有预感,对方就是纪箐歌。 但是,既然她已经没事了,却为什么没有联系容晏或者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呢? 想了想,他还是咬牙发了条短信给容晏,旋即把自己得到的照片也拍了一张发给他。 傍晚的时候,景天就见到了红着眼出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容晏。 他就知道。 心中忍不住苦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淡然,“我们现在也不敢肯定,毕竟她没有主动联系我们。” 如果她真的是纪箐歌,怎么会忍心让家里人担忧,怎么会见到容晏这副样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晏却是不愿多想。 对他来说,只要她还好好的,只要她没有出事,其他的事情都不愿意去计较。 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的人一直盯着那个疑似纪箐歌的人,看着她到处逛了逛,似乎是买了点其他的东西,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很快,跟踪她的人就发现,她居然在纪箐歌所住的小区停了下来。 真的是她?! 当景天和容晏赶到的时候,两人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带着难以抑制的冲动,敲开了纪家的门。 监视的人说,对方已经进去大约半个小时了。 来开门的人是纪烈严,见到两人前来,都有点惊讶,“你们……” 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到两人可能是从别处得到了消息,纪烈严把两人迎了进来,“你们也知道了?哎,现在我们也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你们先进来再说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 容晏和景天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双双走了进去。 刚到客厅,容晏再也迈不动脚步。 沙发上,坐着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心心念念的娇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个动作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融在他的骨血中,再也不可能剔除。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她。 箐歌。 正当他发怔的时候,她正好抬眼望了过来。 一眼,好似万年。 纪箐歌下意识的皱眉,只觉得心有点难受。 跳动得频率有点不对劲。 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近乎痴迷的望着他。 为什么会觉得心堵得这么难受?为什么有种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为什么他此刻的恐慌和悲伤能够轻易的感染她? 她只恨不得给他这个世界上自己所有的东西。 真是……好奇怪啊! 容晏动了动唇,似乎是要说什么。 然而,下一瞬,她却是轻巧的移开了视线,看向正在激动的掉泪眼的孙颖,“他们也是我认识的人吗?” 容晏如遭雷劈。 景天也是很震惊的盯着纪箐歌,脑子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在两人身边的纪烈严叹息一声,“丫头刚才自己站在门外,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家里人都有点激动,所以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连带着我们这些人都不认识了。” 这是……失忆了? 纪烈严眼底全是苦涩,望着瘦了一大圈的纪箐歌,“也不知道这一年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 到底是谁把她绑走了? 这一年来,她到底在那里? 孙颖和方幸等人也是难以遏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尤其是孙颖,这一年的担惊受怕,这一年的思念都在此刻爆发出来,整个人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对面,纪箐歌却是有点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上前安慰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因此即便觉得孙颖哭得让她的心也有点不好受,但还是忍住了要过去安慰她的冲动。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接到消息的陆机也赶了过来,见到本应该在京城的容晏也出现在这里,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赶紧上前,“丫头,你真的认不得我们了?” 纪箐歌点点头。 她瘦了一圈,五官更加立体,如娇弱的杨柳,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被风吹倒。 眼底不自觉的就多了一点怜爱。 陆机沉吟两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确认她的确是纪箐歌,叹息着坐下来,示意她伸出右手。 众人都在等着他的结论。 容晏站在不远处,贪婪的看着她。 只觉得不够,又觉得心好疼。 这一年,她在外面过的很辛苦吧,不然的话也不会瘦成这样。 容晏只恨不得代替她去承受那些痛。 半晌。 陆机皱眉,收回自己的手,面对纪家人那殷切的眼神,点头道,“丫头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暂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严重吗?” 此时的孙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悬着,止不住的疼。 她的女儿啊,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却是把他们都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他们是一家人,不过管她想不想得起来,他们都不会就此遗忘了她。只是担心她这消失的一年内吃了太多的苦,身体也会问题。 “不严重。”陆机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开个方子,好好的给她补好身体,到那时候再想办法治好她的失忆症。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太过劳累。” 纪家人连连点头。 陆机的医术他们都见识过,甚至于比起医院的医生,他们更相信他。 他也是算是看着纪箐歌长大,肯定不会害她的。 等到安排好了一切,孙颖这才满腹心事的带着纪箐歌上楼,让她先好好的休息。 不管如何,现在丫头回来了就是好事,他们不会再让她出事了! 容晏目光追随着她上了楼,只觉得心中某处被填满了,又好像还是空落落的。 想着她方才那陌生的眼神,他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 等到和纪家人解释清楚之后,陆机这才示意有点恋恋不舍的容晏,“今晚你把丫头带出来,我给她再检查一下。”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是无法和纪家人说的。 容晏心一震。 半晌,艰难的点头。 景天很快就把纪箐歌回来了的消息传给了和她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如程林,如易晟等,也把她失忆了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大家的反应不一,但是有一点是相似的。 都是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一年,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担心她,生怕她真的出了事情。 晚上。 容晏从阳台翻身进了她的房间,就如之前来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纪箐歌正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自己翻找出来的东西。 她不记得所有人,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纪家的地址。 她想了想,实在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只好按着纸条上所说的,找到了纪家人。 他们说她是她的家人,她的名字叫纪箐歌。 她知道他们没有骗她。 然而,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找什么东西。 这辈子都不能失去的东西。 正出神间,她仿佛是察觉到了容晏的气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她一点戒备都没有,反倒是很理所当然的望过去。 就好像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两人视线对上。 房间内只有两人,安静得让人忍不住心慌。 那样的感觉又来了。 纪箐歌纠结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瞬间,她根本不需要再思考,便已经明白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他们的关系一定很亲密吧? 虽然家里人说他们只是邻里关系,来往的比较多,就像是兄妹。但她知道,两人一定有着更加密切的关系。 不然,自己怎么会如此的想哭呢? 就好像,她已经思念了他好多年。 容晏一步步走近。 纪箐歌依旧坐在床边,扬起头望着他,眼底莫名的有了水汽。 ------题外话------ 不是狗血,不是狗血,不是狗血! 这是剧情需要! 至于箐歌为什么会失忆,下章揭晓。 两人不会有什么误会有什么重新喜欢的狗血,么么扎 004 我不想再耽搁了 纪箐歌的眼底盛满了泪水,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 容晏只觉得心疼无比,也顾不上她现在根本想不起自己,直接上去抱住了她。 纪箐歌身子一僵,却没有挣扎。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很是贪恋这个怀抱,就好像以前,他们曾经无数次这样拥抱彼此。 “你……”半晌,她回过神,抹了抹眼泪,有点难以启齿,“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有点恐慌。 从纪家人口中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一年。 在这一年里,她到底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偶尔会突然想起一句话,却不记得是谁说的。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忘记了过去,也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一定很爱他吧。 只是,既然如此的爱,为什么还会忘记他? 她苦苦的寻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渐渐的苦恼起来。 见她皱了眉,容晏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她比一年前要轻了很多。 眼中有着愧疚和深深的后悔,容晏抿着唇不发一言,带着她从阳台翻了下去。 纪箐歌依着本能搂住了他的脖子,亦是保持着沉默。 走进客厅,陆机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示意容晏把纪箐歌放下来,“我给丫头把把脉。” 他必须再确认一件事情。 容晏依言轻柔的把她放到沙发上。 纪箐歌脸颊飞上两抹红晕。 刚才两人亲密的举动全都被陆机看见了。 认真的把完了脉,陆机无可奈何的瞪了一眼纪箐歌,让得后者一阵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了? 见状,容晏也把目光放到了陆机身上,眼中有着疑惑。 “这丫头真是疯了!”陆机气也不是,骂也不是,简直是要被自己这个徒弟给弄抓狂了,“她体内的煞气已经远远超过了她本身所能承受的值。” 若是循序渐进逐渐吸收体内的煞气的话,她的元气就可以和煞气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从而在提高自身修为的同时不会被煞气所影响。 然而她真的太急躁了。 先前就已经因为过度使用煞气珠来洗髓伐骨而导致身体出现了一系列的状况,而在这消失的一年里,她应该是又强制性的吸收了很多次煞气。 眼下她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那么多的煞气在体内不是开玩笑的,这丫头简直是就是不想活了!如今只是失忆就算她命大,换做是别人早就暴毙而亡了!” 她又不是修炼邪术的风水师,即便是专门吸收煞气来提升自身修为的风水师也不敢一下子让那么多煞气入体。 简直是自寻死路。 容晏瞬间领悟了陆机的话,只觉得后怕。 要是在这过程里她出了事情,他要怎么办? 陆机一边骂着,一边拿出银针在纪箐歌身上几处穴道扎了几针。 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纪箐歌为什么要这么疯狂的提升修为,他多半是猜得出来,只是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有点无力和心疼。 这两人无论是谁出事,他都无法承受。 而且…… 看在一旁不说话的容晏,他又深深的叹息一声。 他能猜得出来,容晏自然也是一想就明白。 丫头这都是为了他。 可是这对他来说就好比要他的命,因为相比于他自己的命,他更在意丫头的安危。 “这段时间我会给丫头好好调理一番,她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她这一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你盯着她,切记不要让她使用真气。” 不然的话只会让煞气侵体得更加厉害。 容晏郑重的点头。 纪箐歌一副乖宝宝的坐在沙发上,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却不开口。等到陆机走后,她才望向容晏,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没事啊!”纪箐歌笑了笑,满不在乎道,“你别听他说的那么玄乎,其实我身体好着呢!” 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容晏。 他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情绪实在是太过低沉,让得她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感同身受般的压抑和痛苦。 他在担心自己。 意识到这点的纪箐歌有点不知所措,想了想,她微微倾身抱住了他,“虽然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想,能让我不顾一切的去付出所有的人,一定是我最爱的最在乎的人。” 这点毋庸置疑。 容晏蓦地抱紧了她。 “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会爱你。”纪箐歌在他怀里蹭了蹭,说着从来没有这么肉麻的话语,“因为爱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 她的声音很低,容晏却听了一清二楚。 也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大脑好似死机了,根本无法转动,无法思考。 说完这些话,纪箐歌也有点不好意思,从他怀里挣脱站起来,在原地蹦了两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不用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现在不记得没关系,以后会想起来的。就算再也想不起来,他们还有着长久的未来。 想到这里,纪箐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本有些沉闷和沮丧的心情瞬间转好。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众人全部集中赶往了纪箐歌的家,一时间纪宅变得热闹起来。 程林和肖亦云这一年来可谓是担惊受怕,生怕接到不好的消息,眼下见她虽然不认识人,但是没出什么事情,心里也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只要人没事就好。 纪箐歌已经从容晏口中知道了程林和肖亦云的事情,歉意的对着两人道,“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他们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人一般。 肖亦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是我妹子,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知道她没事就好,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 “云姐。”纪箐歌很是感动的望着她,“我……” “箐歌,你再说些感谢的话,我怕我们等下都不用走了。”程林打趣道,“你们能互相感谢对方到一年后。” “噗。”纪箐歌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肖亦云在私底下掐了程林一把,旋即道,“你刚回来,也不宜多操劳,先好好休息,万事还有我们。” 纪箐歌点头。 正如肖亦云所说的,她刚回来,又丧失了记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必须得花几天时间整理下自己的思绪。 又是和其他人客套了几句,纪箐歌这才望向朝自己走过来的易晟和司骆。 “妹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老大……哎哟!”司骆怪叫一声,“老大你踩我做什么?” 自己不过是想实话实说嘛,他那么大反应做什么?趁着现在人家妹子失忆了,正是下手的好时候啊! 易晟暗含警告的瞥他一眼,这才收回目光,“没事就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道尽了他这一年来的祈祷。 纪箐歌抿着唇,似乎是有点明白什么,却只能故作不知的笑道,“谢谢易帮主的挂念。” 她不可能给出任何回应。 因为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两人之间的谈话更显得无趣,说了几句之后,彼此都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司骆哼了一声。 真是被他家老大这块木头给气死了,难怪都快奔三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可怜。 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想到住在自己公寓里的女人,想着她那嚣张的模样,脸黑了黑。 不就是仗着肚子里有着他的种,所以才敢那么大胆么! 哼,等过了这段时间,看他怎么收拾她! 因为想着自己的事情,司骆便忍不住分神,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容晏正好走过来,还好巧不巧的又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司骆嗷的一声,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司骆尴尬的笑了笑,旋即恨恨的瞪着容晏。 他什么意思! 容晏眼底有着冷意。 想帮人抢自己的女人,也不看他同意了没有! 纪箐歌忍不住扶额。 她忽然发现,自家小师叔也是个腹黑的人。 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纪箐歌揉揉眉心,刚想出门,却被孙颖喊住了,“丫头,你过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纪箐歌疑惑的走了过去。 “是这样的,因为当时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所以我们给你办了两年的休学手续。”孙颖温和道,“现在时间过去了一年,还剩下一年。昨晚我们合计了一下,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调理身子,索性一年后再回学校,可以吗?” 丫头年纪还小,即便是休学两年也不要紧。 纪箐歌沉吟两声,“好。” 她现在的确是不急着上学。 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她处理了。 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身体健康重要,丫头从小的时候就营养不良。后来日子好了,她们也想方设法的给她调理身子,虽然养回来了一些,但是她失踪的一年,却又是受了很多苦,身体肯定受不了。 孙颖想着,又道,“我不大懂公司的事情,但是你能不管的就不要去管了。” 赚再多的钱都比不上有副好的身体重要。 自打上高中开始,丫头就一直在外面忙碌,可恨她连小学都没有毕业,根本帮不上她什么。想到这里,她免不了又是一顿自责。 纪箐歌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的,握住了她的双手,“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乱想了,我保证不乱跑。”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很多事情都没法做。不过趁着这个时间,她倒是可以好好的陪陪家里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懂事更让她感到欣慰的? 孙颖当下点点头。 三天后,顾思敏总算从京城的事务中抽出空回了一趟N市。 事先已经知道了纪箐歌失忆的事情,因为她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在看到她明显的消瘦了一圈的时候微微讶异,旋即若无其事道,“想不起来也好,你可以轻松一段时间。” 以前的纪箐歌有多辛苦,身上所承担的到底有多重,她是再清楚不过了。有的时候她甚至还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她不是真正的她,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虽然没了记忆,但是纪箐歌在面对顾思敏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觉得紧张或者陌生,反倒是很随意,“我倒是比较希望快点想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只是想不起来。 她问过陆机,也问过容晏,对方却表示不清楚。 真是好奇怪。 难道那是自己隐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 “你也别太着急了。”看着她那紧蹙眉头的模样,顾思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说不定睡一觉你就会想起来了呢!” 纪箐歌只得点头。 因为她没了记忆,容晏和顾思敏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帮她回忆一些以前的事情,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齐齐笑起来。 听了自己曾经干过的糗事,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该不会是逗我开心的吧?” 怎么感觉那个不是自己。 顾思敏哼了一声,“我可没有说谎,不信你问我哥,他不会骗你。” 纪箐歌郝然。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我们还处理得过来。”说完了以前的事情,顾思敏怕她多想,又道,“如今局势算是勉强控制住了,而且对方知道你回来了,必定会有所收敛。” 她失忆的事情已经被压了下来。 嗯了一声,纪箐歌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又问道,“思敏,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就是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纪箐歌看了一眼容晏,还是微微低头小声说道,“我总觉得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事实上,她这几天都过的很不踏实。 她知道自己的预感很准。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忘记了,而且还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和自己这次失踪一年有关。 她垂着头,因此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容晏和顾思敏瞬间僵硬的脸庞。 旋即听得她笑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一件。” 纪箐歌猛的抬头。 顾思敏给了容晏一个放心的眼神,旋即挑眉看向纪箐歌,“你实在是太小了,我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娶回家?” 脸瞬间涨红。 纪箐歌有点无语的瞪了她一眼,下一秒却福至心灵,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容晏见状不对,赶紧坐到她身边,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不要想了。” 她的急迫他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能对她说。 也许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会恨他、怪他,只是没有办法,与其让她伤心难过,他宁可让她讨厌自己。 顾思敏轻移开视线。 她有点承受不了。 纪箐歌浑身猛的一颤,旋即紧紧的抓住容晏的胳膊,呼吸有点急促,却仍艰难道,“小师叔,把你的手机给我。” 这几天,每每她喊小师叔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别扭和不好意思,现在这一声,却是带着容晏无比熟悉的感觉。 有那么瞬间,他甚至以为她已经想起来了。 “你……” 纪箐歌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解释。 她现在脑袋很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冲出来。 她觉得很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压抑,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些黑暗的、绝望的情绪快要把她淹没。 容晏抿着唇,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在看到他手机上的屏保的时候,纪箐歌猛的一怔。 眼前似乎两个人在婚纱店试婚纱。 她短促的“啊”了一声,吓得容晏和顾思敏紧张的盯着她。 纪箐歌猛的站了起来。 容晏有点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却是忽然牵起了他的手,对着顾思敏急切道,“我先去办点事情,我们晚点联络!” 她想起来了! 那件她已经酝酿了很久的事情。 顾思敏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只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多问,“好。” 反正她又不是不认识路。 纪箐歌坐上了车,只对着容晏说了一句回家,然后便闭口不说话。 到了小区,她直接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对着也要下车的容晏道,“你在这里等着我。” 容晏手一顿,听话的没有动。 纪箐歌急匆匆的走进客厅,孙颖见她这副模样,只以为她不舒服,赶紧问了一句,“丫头,你怎么了?” 她不是说出去散心吗?难道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步子一顿,纪箐歌回头望着孙颖,眼神闪着莫名的光,“妈,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等下还得出去一趟。” 孙颖见她真的没有事情,这才放心,“你走慢点,小心别跌倒了。” 还真是很少见她这样着急的,吓得她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纪箐歌哎了一声,蹬蹬蹬上楼,不一会儿又跑下楼,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在踏出家门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脑海里又浮现出几个片段,蓦地回头,看到孙颖还在望着自己,她的笑容突然变得有点勉强,“妈,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话?” 孙颖有点没好气,“你和我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了?” 难道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没有。”纪箐歌摇摇头,刚想转身,想了想又道,“妈,我爱你。”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孙颖当场怔住了,在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纪箐歌已经没了影子。 莫名的就酸了眼眶。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虽然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和高兴。 自己的女儿果然是长大了。 纪箐歌一路跑到了小区门外,看着不远处容晏的车子,原本轻快的步子似乎是缓了一下,旋即又笑着快速走上前。 重新坐回了车上。 容晏以眼神示意。 纪箐歌却没有开口,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给程林发去一条短信。 对方没回,直接打了个电话,“箐歌,好端端的你怎么……” 话还未说话,纪箐歌便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容晏,小声道,“程先生,这个事情你先替我保密,我现在说话不大方便。” 程林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容晏在你身边?” “嗯。” “好吧,这不是难事,只是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程林有点想不明白。 她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发来这样一条消息,做下这样的决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之前联手瞒着她的事情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纪箐歌半点都没有犹豫,直接认真道,“我从来不做冲动的事情。” 程林也只是担心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做下这个决定,眼下她都亲口说了不会反悔,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笑道,“好,我让人明天给你办好。” “不能今天办好吗?”正当程林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纪箐歌又小声问道,“我不想再耽搁了。” 程林又是忍不住一愣。 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惊讶,纪箐歌有点不自在的咳嗽一声,“程先生,拜托你了。” “今天周末。”程林捏了捏眉心,无奈的笑道,“没事,我等下亲自打电话。” 纪箐歌囧了囧。 她果然太心急了,连今天星期几都忘记了。 电话那头的程林又是轻笑出声,又揶揄了她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容晏自然是把纪箐歌的话听了个完整,觉得有点疑惑,总觉得她是想做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和自己有关。 纪箐歌收了手机,想到两人方才的对话,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她以后还怎么面对程林啊? 胡思乱想了一些有的没有的,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容晏正在盯着她看,眼底有着深深的不解。 她下意识的抓了下自己的包包,尴尬道,“就是让程先生帮我办点小事情。” 容晏见她不想说,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或者自己不能知道,虽然有点小介意,但是也没说出来,“那我们现在……” 纪箐歌抓抓头发。 她本来是打算和容晏去……都怪她一时心急,忘记了今天是周末。 “随便逛逛吧。” 反正人跑不了,她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对于她的要求,他向来不会拒绝。 “对了。”纪箐歌手伸进包包在里面一通乱找,然后掏出了一盘录像带,“那天我醒来的时候在床头边发现的。” 容晏已经知道她当时醒来的时候是在京城,后来才回的N市。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也不问是什么。 纪箐歌忍不住又笑了,“小师叔,你怎么不问问那里面录的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过了,当时还被里面的内容吓到了。 这样的录像带,为什么会在她手上呢?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似乎都在瞒着自己什么。 到底为什么? 又想到陆机那天的话。 她为什么会强行吸收煞气呢?她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急切的渴望通过各种渠道提升自己的修为,迫不及待的想借助外物来变强的人。 如此的激进和急躁,实在不太像她的风格。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再者…… 她为什么会突然萌生一种不能再等下去,没有时间了的想法? 太多太多的疑惑,她得不到答案。也很明白,现在的容晏等人不会告诉自己答案。 她只能自己去寻找。 希望不会太晚。 == 这边,姜翘正闷在姜家宅子里,无聊的摁着电视换台打发时间。 自打上次的事情过后,她就一直带在家里休养,不能随便出去,不能随便和人联系。好不容易换取一点自由的时间,身后却要跟着几名保镖。 简直就好像是在看管犯人。 对于这样的现状,姜翘自然是非常的不满。只是无论她怎么吵闹和抗议,姜蔺根本无动于衷,该怎么看管还是怎么来。 真是要气死她了。 烦躁的摔了遥控,她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想出去,却不意外的被站在门口的保镖拦了下来,“小姐,少爷吩咐你不能出去。” 姜翘咬牙,“你们不过是我们姜家的几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吼!我现在命令你们,给我人让开!” 她想出去,继续待在这里只会逼疯她! 保镖面色不变,对于姜翘跳脚的行为只当没看到,“这是少爷吩咐的,小姐要是想出去,可以打电话给少爷。” 姜翘狠狠的瞪了他们半晌,知道他们根本不会放人,只能气呼呼的冲回客厅,直接打电话给姜蔺。 电话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哥,我要出去!”姜翘只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要是再不给她出去的话,她就真的要爆炸了,“你要是再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他把自己关在姜家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犯人,即便他是她哥,也没有权利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电话那头的姜蔺不自觉的皱眉,想着她最近情绪越发不稳定,捏了捏眉心,“你先好好待在,等我下班回去带你出去吃饭。” 要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指不定会闯出什么祸来。 而且…… 想到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姜蔺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纪箐歌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N市,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就在今天,她也从京城回来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打电话让保镖注意自己妹妹的一举一动,不能让她出去。 她心中的执念真的太深了,两人这辈子都没了和解的可能。他不想看着她们对上,而且也做不出选择,只能让双方避开。 反正她还是要回京城的。 打定了主意,姜蔺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别拿死威胁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之前她就有不少类似的前科。 最先的时候他还会紧张,还会觉得愧疚,但次数多了,他便知道,像她这样如此惜命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自杀这样的事情来的。 “姜蔺!”一时气急,姜翘直接喊了他全名,“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亲妹妹关在家里?” 姜蔺脸一黑,“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到底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中清楚的很!”姜翘想到自己这一年过得那么憋屈,就忍不住冷笑,“你不就是害怕我去找那贱人么?你不就是怕我会对付她所以才把我关起来么!呵,你少在我面前装样子,我真是看透你了!” “姜翘!” “怎么,被我戳中了心事,所以你恼羞成怒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是不是打算关我一辈子?还是直接让人把我给杀了?” “姜蔺,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大不了,她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姜蔺忍住心中的火气,不想再继续和她争辩下去,“公司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你先等等我,晚上回去我带你出来吃饭。这一年来你身体不好,让你在家待着是为了你好,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 两人时不时就吵一次架,他现在真的是有点累了。 为什么她就不能长大,就不能懂事一点呢? 就算他不管她,就算她真的找到了顾思敏,又能如何?难道还真的以为她能对付得了她吗? 他只是不想让她这个自己唯一的妹妹出事! “我身体不好?我身体不好是被谁逼出来的?”说到这个姜翘就恨不得掀翻了整个姜家,“是那个贱人,都是顾思敏那个贱人!” “你够了!”实在是忍不了了,姜蔺阴沉的打断了她的话,“前段时间玉山刚从国外回来,我们找个时间和他见一面。” “我不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让我嫁给别人,你就是想用我来换取姜家的利益!什么玉山?我这辈子只认定一个男人,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说到这个,姜翘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自打伯特离开Z国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而且当时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也还在住院……他会不会自此就不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中便是一阵恐慌。 不行。 她得亲自去找他,不然顾思敏那个贱人会抢走他的! 那贱人最喜欢和自己抢东西了。 “要是你不给我出去,晚上你就回来给我收尸吧!” 她的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强势。 一点都不似开玩笑。 姜蔺噎了半晌,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只得退一步,“出去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离开保镖的视线。” 他始终还是不放心。 姜翘对这个自然是不满意的,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姜蔺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退步,只得抱怨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匆匆上楼,她随便化了个妆,想了想又把一些证件塞进了包包里,在心里谋划了几遍,这才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在她上楼的时候,保镖已经得到了姜蔺的话,自然没有再阻拦她,只是紧跟在她身后,丝毫不敢放松。 要是把她弄丢或者让她出了事情,工作不保是小事,只怕到时候自己陪上一条命都还不够。 见到那些人格外谨慎,姜翘在心底唾骂了好几遍,上了车。 车子在市区内停下。 保镖们跟着她进了商场,如此大的排场自然是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人都带着羡慕的目光打量着姜翘,猜测她是谁家的千金。 虽然心情很是抑郁,但是她依旧享受着众人瞩目的目光,就好像是女王般,高昂着头在人群中间穿过,然后…… 她猛的摘下自己的墨镜,原本高傲的模样不复见,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了。 “顾!思!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导致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的仇人!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当初伯特说出来的那句话,姜翘心中的那把火顿时腾的烧了起来,美目喷火,“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真是一点都不要脸。 明明伯特都跟她解除婚约了,她还是不断的勾引他,玩着欲擒故纵的语气! 从她踏进姜家开始就一直在和自己抢东西,当年她能逼得她被赶出去,眼下自然也能让她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姜翘心中的底气足了一些,也顾不上姜蔺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迈着步子走到似笑非笑的顾思敏面前。 “我说今天出门怎么眼皮子一直跳,原来是要见到姜小姐。”顾思敏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当初不对她下手也只是看在姜蔺的面子上而已,“姜小姐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最近过的很不好?” 笑话。 她顾思敏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不战而败这个词语! 面对她人的挑衅,就该比她更加猖狂的还回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赶紧上前在姜翘身边低低道,“小姐,出来之前少爷吩咐我们,不能看着你……” “闭嘴!”姜翘脸都气白了。 她对谁低头都可以,但唯独在顾思敏面前不行! 明明就是个没人要的贱货,还真以为自己是名门千金,在那里摆个臭架子,在自己面前也是得意洋洋的模样。 真是恨不得撕烂了她那张脸。 比起她,自己一点也不差,伯特只不过是暂时被她迷住了双眼,等到自己解决了她之后,他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合适他的人。 “小姐。”保镖很是为难,“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的话,我们只能打电话给少爷了。” 要是在争执中她出了事情,他们根本逃不了责任。 真是的,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对顾思敏这么执着,简直是执着到了一种变态的境地。 明明两人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交集了。 “你少拿我哥来威胁我!”姜翘只觉得自己瞬间在顾思敏面前落了下风,“你要是学不会闭嘴的话,我不介意教你!” 连个保镖都敢威胁自己,而且还是在顾思敏面前,真是丢死人了。 保镖还是很为难,却不说话,后退的时候示意其中一人悄悄给姜蔺打电话。 两人的对峙还在继续。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姜翘恶狠狠瞪她,“这辈子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有了她,为什么还要出现一个顾思敏? “呵。”顾思敏只觉得她的逻辑很是搞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她还真的是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这位姜家大小姐要怎么给她好看。 一年的憋屈全部在此刻爆发,加上她本就易怒易爆的性格,姜翘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撕裂了她!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姜翘面色变了变,蓦地大声道,“你个下三滥的贱货,不要脸的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告诉你,要是再敢接近他,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的可是没错,就是这个女人不要脸。 顾思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底全都是讥讽。 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以为说了这几句话,自己的名声就能被她毁了? 看着周围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小三什么抢男人之类的词汇,姜翘只觉得全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要是她丢尽了脸面,让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上位,看她以后还如何在N市立足! 要知道,谣言可是最好的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姜小姐,我真的是为你的智商担忧。”顾思敏双手环胸,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我都不知道你未婚夫是谁,怎么抢?你说说,你未婚夫现在在哪儿呢,让他站出来和我对峙?” “还是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恨嫁恨得都脑筋错乱了,以为自己有未婚夫呢?” ------题外话------ 明明论文还没写完,明明说了要晚上更新……我……哇…… 求安慰,求虎摸! 005 领证了! 周遭顿时响起阵阵哄笑声,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姜翘身上。 这一年来她事事不顺心,还被姜蔺限制了自由,心情糟糕,比起以前的光彩照人,此时的她多了一些怨气,面容憔悴,看起来居然比起实际年龄要老了一些。 于是大家都开始顺着顾思敏的话去猜想。 见自己的话没达到预期的目的,反倒是被她将了一军,让自己被人看了笑话,姜翘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就知道两人这辈子都只能是仇人,磁场根本就不合!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姜翘努力不让自己去在意周围人的看法,硬声道,“勾引我哥还不够,还要勾引我的未婚夫,你真是跟你那个妈一样不要脸!” 她嘴里的妈自然指的是高珊。 说起这个,姜翘眼中忽然多了一点得意,“说到这里,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你了!自己过着舒适的日子,让自己的妈在外面流浪……啧啧啧,你知道她现在过得有多惨吗?上次还来找我想让我帮忙,哪怕是给个几千块都行。呵,被我喊保镖轰出去了!” 没有预想中的慌张,顾思敏还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好意思,先不说那人不是我妈,就说她当初改嫁到了姜家,还和我断绝了母女关系,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话我倒是想还给你,你说人家都成为你继母了,当初还把顾氏集团交到你手上,你现在如此绝情的把人踹走,有问题的难道不是你吗?” 真是蠢笨如猪。 周围围观的人顿时眼前一亮! 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丑闻吗? 姜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顾思敏的反应会这么快,原本她以为就算她要反驳自己,也得想好一会儿的。 “你少在那里装好人!害得她到现在这种境地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顾思敏,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逍遥自在,没有人可以惩治得了你是吗?” 她以为她是谁?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女人,还妄想爬上伯特的床,抢走自己的位置!真是白日做梦! 抢走自己的哥哥,让他为了她连自己这个妹妹都能狠下心肠,这也就罢了,现在她还要把本属于自己的幸福抢走,根本不能忍! “顾思敏,当初我能算计你让你像是条狗一样被自己的母亲赶出姜家,现在我也能让你在N市待不下去!” 她怒火上来,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周围的人根本不知道她们说什么,身后的保镖也不敢把自己的话说给哥哥听,她根本不需要在意。 当初她就是讨厌顾思敏,讨厌她装可怜似的看着哥哥,讨厌她这个外来者夺走本全部属于自己的哥哥的爱,所以她设计陷害她,假装被她推下楼,然后看着她被哥哥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最后被高珊送到了福利院。 如果不是消失了十几年的她忽然出现,自己的生活本不应该这样糟糕!她会接手顾氏,她会成为商界女强人,她会享受家里人所有的宠爱。 都是她! 她一出现,便抢走了顾氏,害得自己被人看尽了笑话! “这话你好像说了好几次了。”顾思敏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麻烦下次你做到了再说好吗?不然每次都打脸,你也不觉得疼。”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声。 姜翘脸色变了变,刚欲说话,却发现从自己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旋即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哥!” 姜翘大惊。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惊慌失措的抬眼看他,却惊恐的发现,以往嘴角还挂着笑容的他此时阴沉着一张脸,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他听到了! 意识到这点的姜翘忍不住缩了缩手,却发现他拽的死死的,饶恕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抽不出来。 “哥!”姜翘惊慌之下便是恼怒,“你拉着我干什么!” 他就这么在意那个女人吗? “让你不要在这里丢脸!”姜蔺停下脚步,双眼阴鸷,“姜翘,今天我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是吗?” 要不是她再三保证,他怎么可能答应让她出来。谁能想到,还没多久,便传来了她跟人吵起来的消息。 “我丢人?”姜翘瞪大了双眼,吼道,“我才觉得你丢人呢!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妹妹,你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妈吗?!”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 “你怎么就这么犯贱的要去倒贴那个女人?”姜翘越想越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还抢了我未婚夫,你为什么不帮我对付她?!” 她真的想不明白。 姜蔺气得高高扬起右手,差点就要扇下去。 姜翘冷笑两声,“你要是敢打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不远处的顾思敏见着俩兄妹吵了起来,淡淡的看了姜蔺一眼,旋即转身就要离开。 他们姜家的事情,她不想掺和进去。方才要不是要在这里等人,她也不会陪着姜翘说了那么多话。 真是晦气,看来下次出门前她得让箐歌帮忙算下日子。 “你给我站住!”眼角余光注意到顾思敏的动作,姜翘猛的厉喝,“顾思敏,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做过的事情全部公布出来!” 到那时候,她绝对会成为N市的笑话! 顾思敏脚步不停,“我拭目以待。” 姜翘还欲追上去,却被姜蔺硬生生拦了下来,“你要是再闹,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真的是受够了她的无理取闹。 大庭广众之下大呼小叫,就跟个泼妇一样一点形象都没有,她也不怕丢光了脸。 “哥……” 姜翘刚想继续说点什么,眼神却蓦地一直。 “埃里克!”下一秒她兴奋的挣脱出姜蔺的禁锢,有点踉跄的朝着自己对面的人跑过去,“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埃里克回来了!他一定是因为想念自己所以回来的! 他肯定是发现了还是自己最好! 姜蔺皱着眉也望了过去。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埃里克却看也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姜翘,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也停下脚步的顾思敏身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看到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很意外?” 顾思敏挑眉,“是挺意外,不过这又如何?” 埃里克哼了一声,刚欲说话,瞳孔却猛的一缩,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 姜翘有点不明所以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顾思敏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西方面孔的男人。 男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深邃迷人的蓝眸却只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姜翘微怔,旋即才注意到,男人身边还跟着几名N市的高官,身后跟着大批的保镖。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来历也非凡? 意识到这点的姜翘差点把自己的手心掐烂! 顾思敏到底凭的什么,居然认识这么多出众的男人!而且,对方光是在气质上就远胜伯特一筹。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N市的官员居然要亲自出面作陪? 正当姜翘想不明白的时候,就见站在她面前的埃里克走上前,目光从顾思敏身上移到了男人身上,面带恭敬,微微弯腰道,“亚瑟王子。”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姜翘和姜蔺听见。 王子? 难道! 姜翘猛的抬头。 Y国皇室的人! 姜蔺的反应却与姜翘不一样。 他更多的是苦涩。 她真的走得太远,远到他连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亚瑟·戴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伯特,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得伯特瞬间僵硬,“埃里克,你不在博比家族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他代表国家访问N市的时候,埃里克正被博比家族的老不死关禁闭吧? “我只是来找我的未婚妻。”埃里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哦?”亚瑟斜睨了一眼,视线放到了姜翘身上,“那位就是你的未婚妻?看起来不怎么样,好似还比你老一点。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帮你跟你父亲说一声。” 埃里克话语一噎。 他明明知道自己真正要找的人是谁,却故意把话题往别的女人身上引。 只是,眼前的人不同于卡洛斯,也不同于顾思敏,亚瑟是Y国皇室的准继承人,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他便会顺利坐上国王的位置。 即便他这个国王没有太大的实权,但是在明面上,他代表的就是Y国。要是自己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他的话,只怕博比家族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王子真是会开玩笑。”埃里克脸色青了又青,却只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我的未婚妻是sinmy,这点从未变过。” 出乎意料之外的,顾思敏却并没有因为埃里克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而有所动作,她依旧是笑吟吟的挽着亚瑟的胳膊,一副信赖的模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已经解除了婚约。” “是的,不过我会重新追求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新娘子。” 还在愣神的姜翘听到这话,瞬间反应过来,咬咬牙跟了过来,站在埃里克身边,强忍着心中怨气,自以为大大方方的对着亚瑟道,“亚瑟王子,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姜氏集团的姜翘,同时也是埃里克的未婚妻。” 对于姜翘居然敢如此大胆的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埃里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旋即隐了下来。 姜蔺想了想,也走了过来。 姜翘到底是他的妹妹,他还做不到坐视不理。 “呵呵,伯特,你看姜小姐一点都不害羞,你就不用隐瞒了。”亚瑟笑容不变,“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保密。” 埃里克简直是要吐血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蠢这么不分场合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N市的官员都有点尴尬,看着埃里克,也没有什么热情态度。 上次他说要在N市投资结果却放了当时还是市长的霍锐进的鸽子,这样不守信用的人,他们那当然不想理会。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陪好亚瑟王子。 不过…… 众人的视线隐晦的放到了顾思敏身上,眼中带着思索。 顾思敏他们当然是认得的,只是忍不住有点好奇和惊讶。 她居然认识亚瑟王子,而且两人看起来关系很是要好和亲密,不然的话亚瑟王子也不会用着那样亲昵的态度和她说话。 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N市官员心中所想的,也正是姜翘所疑惑的。 为什么顾思敏这个贱人可以和亚瑟那么亲密?难道他们两人不只是认识,而且还曾经有过关系? 否则,为什么埃里克说的话他都一一反驳了? 虽然很开心他一直想要凑合自己和伯特,但是一想到顾思敏居然能和身份如此高贵的人交往,她心中顿时不是滋味了。 为什么每次自己总是落她一点? 这根本就不公平。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方才还和顾思敏吵架了,直接对着亚瑟巧笑道,“亚瑟王子,恕我冒昧,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顾思敏差点就笑出了声。 啧,姜翘时不时受到刺激脑子不太好使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偏偏就她不相信,还想用着如此拙劣的挑拨离间计谋来挑拨自己和亚瑟的关系。 “不好意思,我和sinmy的关系很好,让姜小姐失望了。”亚瑟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似乎是因为姜翘这句话而产生了不悦的情绪,“姜小姐有时间去关注别人,不如好好的想想自己。”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早就把对方奚落得无颜见人了。 姜翘脸色一白。 若是顾思敏说这话就算了,然而眼下说这话的人是亚瑟,是Y国皇室的人,他的身份可比顾思敏要高贵的多,也因此分量格外的重。 要是这句话传了出去,自己以后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就望向了在身侧的埃里克,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心瞬间一疼。 “亚瑟王子,我只是不想让你被那个女人给骗了!”想到顾思敏不但抢走了自己的哥哥,还让得埃里克为她神魂颠倒,就连眼前这个亚瑟王子都对她爱护有加,她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当下又咬牙道,“你是不知道她曾经做下的事情!她就是个不要……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的生死都能置之不理,你认为这样的女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 她今天一定要揭穿顾思敏的真面目! 顾思敏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叹息一声,旋即笑道,“亚瑟,看起来姜小姐比你还要了解我啊!” 要不是看在姜蔺的面子上,早先在姜翘上前主动攀谈的时候她就会被保镖轰走了,哪里还能在这里放肆。 亚瑟脸上的笑容终于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姜小姐,你要是再说那些难听的话,那么我可要追究你侮辱我们Y国王室的责任了!” 姜翘呆住。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也都不明所以。 亚瑟冷哼一声,抛下了一个让得姜翘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你口中的不好的女人,是我们Y国最受国民爱戴的雪莉尔·本森公主!” 公……公主?! 这怎么可能! 不说姜翘,就连姜蔺和N市的官员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公主? 顾思敏? “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只会给你的家族带来灾难。”亚瑟眼中有着厌恶,“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再也不看姜翘,对着顾思敏道,“正好我还有点事情想见卡洛斯一面,不知道他现在方便么?” 卡洛斯在Y国的地位不言而喻,即便是他这个王子,也只能亲自去见他。 顾思敏点头。 两人直接转身就走,身后跟着的保镖赶紧追了上去。 N市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最起码还是得问问人家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 埃里克显然也是想继续跟上去,不过想到亚瑟走前的那一句话,他眼眸微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姜翘也没有动。 事实上,她是被亚瑟的话给震得动弹不得。 顾思敏不就是个被送到福利院的落魄千金吗?为什么十几年后她摇身一变,变成了Y国的公主?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居然有着这样的身份。 相比之下,自己这么多年来,活的居然还不如她!亏得她之前还沾沾自喜,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明明有着那样的身份却不说,然后看着自己在她面前表演……她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猴子! 姜翘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回去吧。”看着众人还是不散,一副想要看八卦的样子,姜蔺原本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姜翘这回没有反抗。 实在是那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她根本消化不过来。 亚瑟跟着顾思敏到达了华年酒店的二十五层,出了电梯,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一路沉默的她道,“他今天心情如何?” 要是心情不好的话,他得慎重考虑下要不要和他说那些事情。 顾思敏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沉吟两下,“大约是不好的。” 今天得知自己要出门见亚瑟,他可是足足折腾了自己好几个小时。即便如此,他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拿跟锁链帮助自己。 亚瑟摸摸鼻子。 两人走进房间,祁湛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处理事务,见到亚瑟,站了起来,“亚瑟王子。” 亚瑟挥挥手,不甚在意道,“我今天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来见卡洛斯的,你不用这么拘谨。” 祁湛没说话。 卡洛斯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亚瑟,冷哼一声,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也没看顾思敏,“你不在Y国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顾思敏摸摸鼻子,拉着祁湛走了出去。 不想,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卡洛斯眼眸一黯,又是在心中给她记上了一笔。 “卡洛斯,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亚瑟环顾四周,见房间内只有两人,也不打着哑谜,“我想借助本森家族的力量,铲除一个人。” 说到铲除两个字的时候,他眼底有着莫名的光芒。 不用明说,卡洛斯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谁。舒服的挨着椅背,他漫不经心道,“回报。” “卡洛斯,我们两人的关系……” 亚瑟苦笑,话还没完却被卡洛斯硬生生打断了。 “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有点交情的份上,你连在我面前提出这个请求的机会都没有。” 亚瑟神色一僵。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没有错。即使是自己的父亲,现任的Y国国王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更何况,他现在还只是个王子。 坐在他对面的卡洛斯,可是Y国唯一一名公爵,本森家族更是Y国实际的掌控者,皇室的人见到本森家族主支的人,都得保持友好的态度。 “好吧,事成之后,普里特岛南部的那一块地给你。” 卡洛斯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亚瑟,你这是在羞辱我还是羞辱你自己?一片土地就想让我出手,你真把我当成要饭的了?” 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话,直接开口说一声便是。 亚瑟脸色又是一僵,隐隐有点难看。 见他如此,卡洛斯也不在意,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亚瑟眼前一亮。 “但是我想要的东西,只怕你不肯给。”卡洛斯眼底有着讥诮,“博比家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亚瑟却是猛的缩了瞳孔。 “当然,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 皇室的人给不给,他根本不在意。他之所以对亚瑟说,不过是不想让皇室的人插手,免得多生事端而已。 意识到他是真的要对博比家族下手,亚瑟心中满是苦涩。 要是他真的得逞了的话,只怕以后本森家族更加难以控制。整个Y国都找不到和本森家族抗衡的人,皇室的位置更加岌岌可危。 只是,如果现在不答应他的话,自己恐怕真的要失去一个很好的机会。 怎么办?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卡洛斯抬手看了下时间,直接不客气的赶人,“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当然最多只给你三天的时间。” 虽然早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亚瑟还是想不到他的胃口这么大。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望了卡洛斯一眼,却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心不由得虚了。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就好像不管自己在想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些事情不该去想不该去做的,就千万不要随便尝试。”正当亚瑟准备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卡洛斯又是补了一句,“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揣测我。” 两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性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亚瑟苦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之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 半晌,顾思敏从隔壁房间推门走进来,见到卡洛斯正在品尝着美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有着让人心生畏惧的厉光。 然而,这是对别人而言的。 顾思敏毫无形象的坐在他对面,嗤了一声,“你不是说埃里克在Y国吗?” 卡洛斯放下酒杯,瞥了她一眼,“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N市?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才不会犯傻。”顾思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径直站起来,“不说就算了,我去问阿祁。” 殊不知她这个小称呼瞬间就把某人心中的醋瓶子打翻了。 一只手扯住了她,一只手放下酒杯,然后站起来,“阿祁,嗯?” 他现在真的是很后悔当初让祁湛去教她而不是自己出手。 他就该亲自出马的! 顾思敏一手拍掉他那不安分的在自己腰间游走的手,语气凶狠,“你到底说不说?” 这人根本就是个流氓! 有点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卡洛斯也知道她现在正在暴走的边缘,要是不说点什么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的话,只怕自己等下又有的受,只得道,“博比家族出事了。” 嗯? 顾思敏略微想了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上次埃里克在卡洛斯手下吃了个大亏,回去之后自然是遭到了一顿训斥。这还不完,他的那些兄弟姐们见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如今的博比家族乌烟瘴气的,伯特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别人的暗算。 与其在家族里等着受罚,还不如想着怎么弥补。只要他能把当初的损失挣回来,自然是能保住他现在的位置。 而想要弥补损失,自然还是要对她或者说箐歌下手。 想到这里,她眼底不自觉多了一点担忧。 而被她担忧的纪箐歌正捏着程林刚让人送来的东西,对着有点茫然的望着他的容晏笑道,“小师叔,我们去个地方吧。” 虽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容晏还是点点头。 “对了,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齐全了吗?” “嗯。” 两人坐上车。 纪箐歌随意的报了个地址。 很快就到了。 看着眼前高大的建筑,容晏以为她是要做什么,但是不想她停也不停,拉着自己又拐了几个弯,直到—— “你……” 容晏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你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纪箐歌利索的从包包里找出了两本户口本,“我们的户口本都在这里了。” 以前买房的时候她就单独给自己办了一个户口,而容晏的户口本也是一直都存放在她这里。 当初谁都没有多想,却不想时隔几年后,他们会有用上的一天。 “我……” “你不愿意吗?”纪箐歌咬牙,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泪来。 容晏顿时无话可说了。 事实上,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这个意外惊喜来的太快,让他根本不知所措。 “到的时候我们就签点东西,然后再照个相就成了。”纪箐歌拉着僵硬的他走了进去,“我已经拜托程先生提前打点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好。” 容晏:“……” 两人刚走进办证大厅,一早等候的人就走了过来,询问了一声,然后带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两人。 纪箐歌很快就填好了声明,倒是容晏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 因为事先打好了招呼,两人的事情办的很快,半个小时后就办理好了一切。 直到重新走出来,容晏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紧张兮兮的盯着走在自己身侧的纪箐歌,视线忍不住放到她手上的红本子上。 “嘿嘿。”纪箐歌傻笑了两声,把红本子收好,这才看向容晏,却发现对方比自己好要呆愣,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小师叔,你以后可不能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容晏:“……” 他什么时候在外面胡来过? 纪箐歌越想越觉得高兴,只觉得心中的喜意都要溢出来了。 她结婚了。 她和小师叔结婚了。 没有所谓的浪漫的求婚,没有盛大的婚礼,他们就这样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领了证。 再普通不过,甚至于还有点寒酸,然而纪箐歌却只觉得此时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只因为,那个人是她最爱的人啊! 以后,不管是生是死,不管是病是痛,他们都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连失忆都阻止不了他们,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放弃彼此的呢。 “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都要听我的知道吗?”她捏着拳头,一副凶悍的模样,“工资卡必须上交。” 容晏:“……” 两人对视半晌。 纪箐歌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一点也不顾忌在这是在外面,毫不扭捏的在他脸颊处亲了一口,“盖章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你可不能有事。” 虽然没有想起来,但是她查了一个晚上的资料,很快就明白了众人隐瞒着自己的是什么事情,也已经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急躁的吸收煞气,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 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距离他二十五生日,只剩下一周的时间。 “你要是不经我允许就出了事情,那我可就要当寡妇了。”纪箐歌把所有的念头抛之脑后,笑嘻嘻的望着他,“你忍心吗?” 容晏心脏猛的一缩,想也不想的堵住了她的嘴。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声音沙哑道,“你不后悔吗?”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有更美好的未来。也许未来,她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不后悔。”纪箐歌微微收了笑,郑重道,“只要那个人是你,我就不会后悔。” 容晏又紧紧的搂住了她,力气之大,仿佛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昨天打给程林的那个电话,是让对方帮她改年龄。 她不愿意自己再等下去。 意识到这点的容晏只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既感动又心疼。 他从来没有想到,某一天会有这么个人让自己如此的无措,让自己只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全部都捧到他面前。 “我们还有很美好的未来等着去创造。”纪箐歌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回抱住他,轻声道,“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会有事。” 她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如果以后的人生缺少了他,她过得还有什么意义? 沉默半晌,容晏低头,又亲吻上了她的红唇,“好。” 只要她说的,他都会满足,他都会尽力做到。即便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所谓的命运,他也绝对不会妥协。 相拥了好久,纪箐歌这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们先保密,以后给他们一个惊喜好吗?” 若说除两人之外知道的,也就大概猜得出来的程林。 如果家里人知道她不仅改了年龄,而且改年龄还是为了和小师叔领证的话,他们肯定会打死他的。 容晏自然是知道她这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也不想让她为难,点头道,“好。” 能和她在一起,他就很满足了。如今二话不说被她拖来领证,就已经是人生里很意外很珍贵的惊喜。 只是…… 心中想到了某些事情,他又下意识的皱眉,心疼道,“我还没有……” 他还没有求婚。 和他在一起,她真的过的太辛苦了。 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愧疚和自责。 纪箐歌却是笑道,“以后再补上,我等着。” 容晏静静的凝视她,良久良久。 有点不好意思的牵制他的手,两人坐上车。纪箐歌眼角眉梢全是喜意,脸上的笑容更是没有断过。坐在她身边的容晏似乎也被感染了,眼神柔和。 “小师叔,要不我们也去旅游吧?”纪箐歌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很美好,“我们可以去别的国家散散心,或者就在国内也行。” “反正我现在也不用上学,你近期也没有任务,出去走走也不错。”纪箐歌摸摸下巴,“其余的事情先交给别人好吗?” 容晏看着她眼底的渴望,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好。” 纪箐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行,我等不及了,我们明天就走!” “好。” “我们先去国外走走,据说好几个旅游国家的风景都不错。” “好。” “不过国内的也有不少的好地方,也很适合旅游。”纪箐歌微微苦恼,“地方太多了,你说该去哪里好呢?” “我真是傻了!”不等容晏回答,她拍拍自己的脑袋,“以后的时间还那么长,我们可以慢慢游玩。” 他们可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容晏手一顿,嗯了一声。 纪箐歌喜滋滋的想着,越是想越觉得兴奋,因此当容晏准备开车回去的时候,她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我们今晚不回去了。”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说什么也不能各自回家住啊! 容晏手一歪,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纪箐歌咯咯的笑出声,眼中多了一丝狡黠,揶揄道,“小师叔,你老实说,方才你是不是想歪了?” 容晏:“……” 换做是以前,他当然不会多想,但是今天…… 他看着明显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纪箐歌,看着她灵动狡黠的眼眸,看着她水润粉嫩的嘴唇,只觉得身子有点热。 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此时的她真的太诱人了,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纪箐歌毫不客气的笑出声,瞥见他又红起来的耳朵,又恶趣味道,“我没说不可以啊,小师叔,你要不要试试?” 容晏几乎是狼狈的下了车。 纪箐歌乐不可支的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两人并肩走进酒店,开好房间后并没有急着入住,而是开着车子到了附近的一家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后来回到酒店三楼餐厅共进了晚餐。 房间内。 洗完了澡,纪箐歌走出来见到有点不自在的容晏,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催促他道,“快去洗澡。” 此时此刻,她看起来就像是要采撷娇人的恶徒,而容晏就是被她盯上的小媳妇。 看着走进去洗澡的容晏,纪箐歌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回家。 孙颖正准备晚餐,接到她的电话,立即笑着问道,“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我今天有点事情,今晚不回去了。”纪箐歌抿着唇道,“你们不用等我了。” “那你记得要按时吃饭。”孙颖没有多想,以为她又在外面忙碌了,细细的叮嘱道,“工作再忙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应了一声,纪箐歌又随便说了几句话,这才挂断了电话。 她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夜景,微微出神。 容晏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在阳台吹风,步子一顿,旋即走了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 纪箐歌一下子回神。 “外面冷。” 纪箐歌被他横抱着回了房间,然后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了柔软的洁白的大床上。 室内温度迅速升高。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依旧放到晚上,今晚我还得接着熬夜通宵,所以明早赶不及更新了,么么哒 006 突生变故 纪箐歌有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点害怕,却隐隐带了一点期待。 那种想自己被心爱的人完全占有的期待。 她对那些事情虽然不会有特别的渴望,但是却也并不反感。尤其是在面对容晏的时候,她总是想着要吃掉他,然后打上自己的印记。 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炽热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容晏的眼神越发的深邃,黑色的漩涡席卷而来,让得纪箐歌只一眼便沉溺在其中,再也挣脱不出。 “小师叔……”她莫名的哑了嗓子,觉得口有点干,“你……” 容晏没说话,只是跪坐在床上,俯视着平躺着的她。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有一种反衬的美。她穿着浴袍,因为方才的动作,露出了一部分春光。 她的皮肤很白,在灯光的衬托下更衬得白皙细腻。往日灵动清澈的眼睛浮上了一层蒙蒙的水汽,有点迷茫。 容晏只觉得心一动。 她的美他都知道,但是却从未有哪个时刻比得上此时的她,让他震撼,让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许是他眼底的*太浓太强烈,纪箐歌脸颊飞上两抹红晕,更显得娇俏动人。 “小师叔……” 被他这样直直的盯着,她忽然就觉得难以承受了,不自觉的又喊了他一句,仿佛是想打破此时要让人窒息的气氛。 容晏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 所有的声音全部湮灭在他温柔而虔诚的吻里。 他从未这么温柔这么细心的亲吻她,以往的两人就好是干柴遇上烈火,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烧。而现在,他却好似怕揉碎了她,动作轻柔,如同亲吻自己的女神。 纪箐歌迷迷糊糊的迎合他的动作,什么理智都消失了。 容晏有着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的亲吻着,从额头不断的往下,像是一把火,彻底点燃了纪箐歌,让她整个身子都曲了起来。 一波又一波的潮浪拍过来,她晕乎乎的想着,嘤咛两声,刚要继续,那浪却猛的退了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一遍又一遍,她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小师叔……”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容晏手一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肢,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又细细吻着她眼角的泪水。 “小师叔……”纪箐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全身心都在叫嚣着要他,他却始终不肯进行最后一步。 简直是要折磨死了她了。 容晏翻了个身,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身上,眼神晦涩,“再等等。” 即便两人已经扯了证,她也还只是十八岁,他不能那么禽兽。再者说,他希望能够给她一个浪漫的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在酒店的房间内…… 纪箐歌有点恨恨的咬了他肩膀一口,不过到底是心疼他,没舍得下力气,“我要死了!” 刚才是被他撩拨死的,现在是被他给气死的! 那股难受的劲儿还没过,她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伸手开始强行脱他的衣服。 他不给,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容晏有点无奈,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听话。”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方才他自然也是陷了进去,要不是他的克制力本就比别人强,只怕也要控制不住了。 “我不要。”纪箐歌撇嘴。 “乖。”容晏在她额头上又是神情一吻,有点像哄孩子一般哄道,“再等等。” “你会憋坏的。”虽然心中害羞得要死,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别忍了。” 容晏忍不住弯了唇,却忽然猛的抽气。 对上纪箐歌那笑盈盈的眼眸,容晏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惩罚性的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下一轮纠缠又开始了。 …… 第二天,纪箐歌回去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便对孙颖道,“妈,我去散几天心。” 纪家人此时都在客厅,见她一回来就收拾东西,都有点吃惊。听了她的话,又是瞪大了双眼,“好端端的,怎么要出去?” 她才回来没多久,他们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单独出去。 纪箐歌当然不敢说自己是和容晏去旅游,眼珠子转了两下,只得道,“陆爷爷说了我最近可以多走动,而且心中郁气太多,需要去随处走走散心。” 搬出了陆机,纪家人倒是信了几分,只是依旧担忧道,“要不我们陪你去?” 一个人多危险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要怎么接受这样的变故? 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们就真的要崩溃了。 “不用,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的,你们就放心吧。”纪箐歌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子,“到时候我每天都给你们打电话。” “这……”纪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只得勉强同意道,“好吧。” 纪箐歌心下一喜,刚要出门,纪正恩却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容家那小子也跟你们一起去?” 他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纪箐歌还没来得及说话,纪烈严就先开了口,“容晏去也挺好的,最起码多个人照应。”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行了,丫头做事你还不放心么?”纪烈严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小题大做了,“这话传出去,指不定人家怎么想我们呢!” 容晏对丫头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说这种话岂不是伤人家的心? 纪正恩有点无语。 他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不管他怎么想,纪箐歌还是出了门。只是她还没走两步,远在京城的司徒衡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京城这边出了点事情,你要是不赶过来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那个下属还会不会活着。” 司徒衡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情,因此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纪箐歌心一个咯噔。 京城的事情她的确是不记得了,但是容晏等人和她说过大体的局势,也说了她失踪后京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停下脚步,踟蹰了。 小师叔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她本来是打算和他一起去旅游散心,顺便想想解决的办法。 谁知道变故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正当她有点犹豫的时候,顾思敏也打来了电话,对着她道,“京城的事情自然有我们去解决,现在还不用你操心。” 她肯定也知道了京城的事情。 纪箐歌却是想了想,总觉得这次说不定就是个转机,咬牙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容晏就在顾思敏身边,自然是听见了她那句话。面对顾思敏有点为难的模样,点头。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群人在当天晚上便赶到了京城。 司徒衡早先就得到了他们要来京城的事情,等到他们出机场的时候,黑麒帮的人已经等候多时,“纪小姐,帮主让我们来接你们。” 很快就到了司徒衡预先定好的酒店。 司徒衡正在包厢里坐着,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站在他对面的几人抖着站着,头低得都快要挤进自己的脖子里了。 纪箐歌进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她眼神一闪,并没有开口,而是径直找了个位置坐着。 司徒衡皱眉的看了一眼她那陌生的眼神,又看看跟来的顾思敏等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却挂着一抹痞笑,“纪小姐,我还以为你失踪了之后再也回不来了呢。”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着很深的过节,司徒衡这样说话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纪箐歌瞥了他一眼,“倒是让司徒帮主失望了。” 很平淡的回应,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正是因为这样,司徒衡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总感觉她有哪里不一样。 难道失踪了一年,她的性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有话直说吧。”看着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纪箐歌也不在意,“你们这边得到了什么消息?” 在路上,她已经从顾思敏那里得知了发生了何时。 宁成贵被人带走了。 没了宁成贵坐镇,纪箐歌失忆,景天又忙着处理华盛的事情,这边根本抽不出手来,于是便给了别人一个可趁的机会。 “带走宁成贵的人,自然是你老朋友那边的人。”司徒衡斜眼看她,“说起来,对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所以说,宁成贵不过是个诱饵,就为了让她现身。 纪箐歌皱眉。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我这边倒是有点头绪,不过,你打算拿什么来跟我换?” 他可不是做免费劳动力的。 容晏抬头看了司徒衡一眼。 对方好不胆怯的回视。 两人之间瞬间爆发出火花,要不是场合不对的话,只怕他们又是要打起来了。 毕竟谁也不服谁。 顾思敏饶有趣味的扫了一眼司徒衡,眼底白光一闪,旋即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祁湛说了点什么。 对方点点头。 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静。 纪箐歌有点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似乎有过似曾相识的情形。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多想,“司徒帮主,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 对她而言,现在每一分时间都显得那么宝贵,她必须抓紧,不能把它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司徒衡最受不得她说这样的话,当下也冷笑道,“既然纪小姐没有诚意,那么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么? 这个女人,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每次见面都要气上自己一回。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也已经忘记了,每次都是他挑事在先。 闻言,纪箐歌直接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拉着容晏往外走,“麻烦以后司徒帮主不要再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气得司徒衡唰的站起来,“纪箐歌,你给我站住!” 她这是什么态度! 纪箐歌理也不理,甚至脚步不停,直接是走出了包厢门,一点要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顾思敏等人也站了起来往外走。 司徒衡恨恨的盯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想着方才纪箐歌的眼神,越想越是火大,直接道,“告诉我们的人,计划暂停!” 他本来还想着跟她做笔交易,帮她把人给安全带回来的。既然她不领情,他也没有必要冒着折损自己这边的人的危险出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宁成贵而已,在他看来还真的上不了台面。 死就死了吧! 这边,纪箐歌走出了包厢,看着略微担忧的容晏摇头笑道,“你放心吧,我没有事情。” 她当然不可能因为失忆了就假装不认得宁成贵,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人在对方手上,如果他们的目标还是她的话,那么最起码现在他还不会有危险。 只是,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想了想,她对着容晏道,“明天我们去一趟驹家?” 说不定对方有消息。 容晏点头。 现在太晚了,他们直接过去的话会打扰到人家。 只是不想,纪箐歌刚说完话,容晏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不知道雷霆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容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对上她疑惑的视线,道,“他说他知道宁成贵在哪儿。” 说来也巧,就在宁成贵被人带走的当天,雷霆正好经过那附近。 因为双方是合作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宁成贵和纪箐歌的消息,因此多留了一个心眼,刚想调查清楚了再打电话通知两人,却不想今天就得到了他们来京城的消息。 纪箐歌嗯了一声,看向跟了上来的顾思敏和祁湛,“你们两人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卡洛斯不知道是和亚瑟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两人正抓紧部署,还要应付伯特时不时的小动作,因此抽不出身来陪顾思敏走这一趟。 “不用。”顾思敏嘿嘿两声,“我还有点事情忘记办了。” 纪箐歌被她这笑容搞得全身发毛,只觉得她似乎是想做点什么,而且还是要让人崩溃的那种。在心内替那倒霉鬼哀悼了两声,旋即和两人告别。 雷霆就在容晏的住处等着。 “老大,妹子。”雷霆站在路灯下,一眼就看到了朝自己走过来的两人,赶紧挥手,“这里这里!” 箐歌妹子回来了,老大可算是熬到头了。 事实上,在得知她回来之后他就曾想过要去N市找两人,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在和家里人闹情绪,心情有点不好。 “妹子,你真的失忆了?”雷霆自然是知道她失忆的事情的,好奇的围着她转了两圈,“你看起来一切正常啊!” 难道她这一年受到了很大的苦? 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是合理的。 纪箐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每个人知道自己失忆之后,所有的表现都好像是她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三人进了门,等到两人放好行李之后,雷霆才开口道,“那天我的确是看见人带着宁成贵走的,只是我跟了一半,却把人跟丢了。” 要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而且擅长隐藏和跟踪。即便对方是风水师,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 “跟丢了?”纪箐歌皱眉。 “是,就是跟到一半,对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雷霆仔细回想了一遍,“我没有记错,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的。” 就好像是突然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可是他在附近搜查过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小路,也没有其他人走过的痕迹。 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想必他们是在那里布下了阵法,你找不到是很正常的。”纪箐歌沉吟两声,又道,“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我的话,为什么他们不主动联系我呢?” 这根本说不通啊! “看来对方的目标不只是我,他们背后肯定还在酝酿着其他的计划。”纪箐歌最后拍了板,“不管如何,明天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一看。” 虽然说对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容晏和雷霆点点头。 三人出去一起吃了饭,雷霆回了驹家,纪箐歌和容晏又一起回了住处。只是他们还没踏进门,便双双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 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眼带警惕,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 两人早有准备,轻松的躲了过去。 “小心!” 纪箐歌感受到了对方气息的波动,又感觉到房内弥漫着煞气,瞬间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廖先。 小师叔曾经说过,他是迄今为止他们所知道的灭天派里唯一一个修炼邪术的人。 一年前,他身上煞气外泄的很快,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硬生生的缓解了外泄的情况。只是直到纪箐歌失踪之后,他都没有再露面。 谁想今晚却在这里遇见了。 开启天眼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顾思敏还没有回来。 纪箐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纪箐歌,我可是找了你一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廖先桀桀怪笑,眼神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把煞气珠给我交出来!” 要是再拿不到煞气珠,他就真的要走向毁灭了! 纪箐歌体内的煞气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在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直接在身体内翻涌起来,似乎是要破体而出! 面色微微一变。 容晏瞬间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先出去。” 廖先也在这瞬间感觉到了,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纪箐歌,你的死期不远了!” “那就看看到底谁会先死!”纪箐歌冷笑一声,旋即站直了身子,“小师叔,不用担心,我没有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廖先动了! 他似乎很着急,对煞气珠的执念也很深,下起手来比之前还要狠毒。而且,也不知道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体内的煞气比一年前的还要多,修为也比之前的要上了一层。 可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修为提高,纪箐歌同样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容晏本想插手,纪箐歌在迎战之前却示意他不必出手。 廖先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不能让他冒险。 两人交手的速度很快,感觉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双方就已经打了十几个来回。 廖先动作刁钻而且招招致命,纪箐歌没了记忆,但是却凭着本能去应对,而且她本身也有煞气在体内,根本不畏惧廖先的招式,一时间,反倒是对方落了下乘。 “你居然吸收了那么多煞气!”廖先眼中有着震惊,旋即便是难以形容的惊喜,兴奋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我要把你带回去做我的容器!” 吸收了这么多的煞气却没有事情,简直是世间难得的容器啊! 只要自己的功力再上一层,体内煞气外泄的情况就能得到控制。眼下,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虽然煞气珠也很重要,但是没有什么比纪箐歌更重要! 煞气珠只能治得一时,眼前这个人却是能让自己免去了容器总是很容易“坏”的烦恼。而且,她体内的煞气比煞气珠的还要纯粹。 果然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纪箐歌又是冷冷一笑。 想带她回去?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手在虚空狠狠一抓,房间内的家具忽然无风自动,整个空间似乎都扭曲了一下,旋即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她扯了出来。 廖先虽然得意,也对自己的本事有着很大的信心。但毕竟是在纪箐歌手上吃过亏,心中多少有点阴影,当然不敢小瞧她。 在她出手的瞬间,他立即猛的后退,旋即双掌合十,狠狠一掀! 一股强大的气浪席卷了整个房间。 “哗啦啦——” 纷乱中,纪箐歌眼也不眨,直接又是迎了上去! 她倒是想知道,自己现在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找死!” 眼见她居然该敢主动出击,廖先又是狞笑着出手! 然而,就在他刚要闪身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容晏忽然出现在他背后,直接就是一掌! 要不是他躲的快,只怕他整个后背都要被他打残了。 “你们耍诈!” 纪箐歌嗤笑一声,“我又没说他不可以动手,你也没说要和我单挑。” 廖先气得差点呕血。 早知道纪箐歌会这么无赖,他就该等到她一个人的时候再出手。 眼下两人联手,他倒是会有点吃力。而且,如果继续熬下去的话,到时候率先撑不住的人只会是他。 他必须速快速决。 三人同时从出手! 若是有人在场的话就会发现,三人的动作很快,快到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根本看不见三人交手时的模样。 半晌。 “噗!” 廖先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盯着纪箐歌,“你怎么会……” 这怎么可能呢! 这才一年,她的修为怎么会提升到这样的境地? 简直就是个变态。 而且,因为她体内的煞气的缘故,自己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她,反倒是让她如鱼得水,每次交手都能从自己身上吸收一点煞气。 要是继续下去,只怕自己反倒会成为她的容器。 真是可恶! 咬牙看着两人,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血,却没有打算撤退,“我要是出了事情,宁成贵的命可就没有了!” 果然! 纪箐歌眼底有着一丝了然,“人呢?” “呵呵,他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廖先又是怪笑两声,“想要他平安无事,你就先把煞气珠给我!”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修为有所精进,即便是纪箐歌和容晏联手也拿自己没有办法,谁知道…… 消失了一年的纪箐歌的本事居然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 这只是一年啊,她到底是有多变态? 又想到传闻中带走她的人,廖先忍不住沉了双眼,“要是不给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你现在也杀不了我,不是吗?” “谁说我杀不了你?”纪箐歌挑眉,“你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 廖先恨恨的盯着她,不想再继续和她废话,“我只给你三分钟考虑,你要是不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人。 再者,即便是他的人,他也不会理会的。但是纪箐歌不一样,她肯定会妥协。 纪箐歌沉吟两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要是宁成贵根本就不是在他手里呢? 廖先面容一僵。 “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这个女人很是狡诈,这点他深有体会,可不想再次被她骗了。 “嗤……”纪箐歌实在是忍不住了,毫不客气的笑出声,“这话该是我对你说的吧?” “纪箐歌!” “既然你我互相不相信对方,那就一手交人一手交珠子,如何?” “你又想让人埋伏我?” 这样的手段已经玩腻了。 “地点由你来定!”纪箐歌很是爽快,“明天早上十一点交易,十点你给我地点,如何?” 这样她根本来不及布置。 廖先犹疑的打量了她几遍,旋即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小心思!” 抛下这句话,他便从窗口一跃而下! 纪箐歌也没有再追上去,等到确认他已经消失了,这才噗嗤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她的修为的确是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因为体内煞气的不稳定和吸收缓慢,方才廖先使用煞气的时候,她体内的煞气趁机在身体各处游走。 因为要防着他,她根本没有精力去引导,只得抽出一部分元气护住了关键的穴道,保证自己不会爆体而亡。 这也是容晏为什么会出手的原因。 他早先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要不是廖先一直都在想着煞气珠的事情,又顾忌着她,因为她修为的提升速度感到震惊,他早就该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之处。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纪箐歌倒是没有说谎,“看来师父说的对,我体内的真气的确是有问题了。” 上次陆机说她不宜动元气的时候她还不信,如今总算是吃到了一点小苦头。 容晏怎么可能不担心,望着她那难受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也感同身受,甚至于比她还要更加难受。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 “明天我们早起去一趟雷霆之前所说的地方,希望能找到点线索。”纪箐歌忍住了体内的不适,“我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你放心。” 容晏哪里能放心,手给她把了脉,见果然如她所说的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两人早早就和雷霆出发。 她心中有些疑惑,必须在此见到廖先之前得到证实。 “就是这里。”雷霆带着两人到了一片茂盛的林地里,指着前方弥漫着雾气的树林道,“我是亲眼见到对方走进去的。”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撞鬼了? 纪箐歌只一眼就看出了前面是被人布置了阵法。 三人走了过去,也没有解阵,直接就闯了进去。 容晏懂得阵法,这么个简单的小阵自然是拦不住他。示意两人跟着自己的步伐走,很快就有惊无险的走出了阵的范围。 雷霆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明明应该是片树林才对,谁能想到这里居然是一块光秃秃的平地,周围别说是树了,连一棵草都没有。 雷霆忽然想起了一个词。 寸草不生。 三人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附近的一座茅草屋。 那应该是以前看护山林的人员建造的,房子很是破烂,勉强能够遮挡风雨,看起来应该已经荒弃了许久,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还没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腐臭味。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 尸体腐烂的臭味。 雷霆走在中间,看着容晏靠近,刚想跟过去,却被纪箐歌拉住了,“你在外面等我们吧。” 屋内还有残留的煞气,要是他靠近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煞气侵体。 雷霆不是任性的人,此时此刻他当然清楚纪箐歌为什么不给她进去,点头,“好。” 直接站在外面给两人把风,看情况。 纪箐歌步子顿了一下,走了进去。 容晏站在靠近房门的地方,看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副腐烂得已经辨认不出面貌和身份的尸体,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箐歌捂住了鼻子,看了一眼,原本吊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好在宁成贵不在里面。 不过…… 看着房间内的一些痕迹,她下意识的皱眉,“看样子,对方昨天还还待在这里。” 而那些尸体,应当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容器”吧。他们身上所剩的煞气不多了,看样子应该是被廖先吸收了。 有点犯恶心。 两人很快就走了出来。 “看来宁先生是在他手上。”纪箐歌蹙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被廖先带走了,现在我们只能等着他给消息了。” 只希望宁成贵还没有被廖先当成容器。 按着小师叔所说,宁成贵在充满煞气的地方待了那么久,每天所接触的都是恶灵,身体多少也有点抗性。 对廖先来说,宁成贵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容器”。 这点他们能意识到,廖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只愿他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直接对宁成贵下手。 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空,纪箐歌只觉得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只觉得心堵堵的,对着两人道,“走吧。” 三人又回了市区。 只是还没到地方,纪箐歌的手机便接到了一条短信。 看着上面的地址,她又忍不住皱眉,对着雷霆道,“掉头,回方才的地方。” “啊?” 雷霆有点无语,只得又把车子调了个头。 “你……”看着也要下车的雷霆,纪箐歌有点担心,想让他在车上等着,却又害怕有人埋伏,半晌只道,“你小心。” 雷霆咧嘴笑了笑,“你放心吧。” 他虽然不是风水师,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对付一些小喽啰还是有点把握的。 三人又走到阵前,只是这回容晏抬手就把阵给毁了。 刚才是为了不惊动里面的人,如今却是没有什么好防备的了。 反正对方都已经知道他们来过这里,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前来了。 廖先在房子前面不远处站着,身旁是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宁成贵。 宁成贵全身脏兮兮的,看样子这两天过的并不是很好。他勉强撑着,望着不远处的纪箐歌,摇摇头。 这人太危险了,箐歌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反正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早下和晚下也没有什么区别。再者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好留恋的了。 纪箐歌扫了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冷眼看向廖先,“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廖先呵呵两声,朝着她伸出手,“我要的东西呢?” 眼眸微眯,纪箐歌伸手进口袋,然后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 一枚黑色的圆润的珠子在盒子中央躺着,看起来就好像只是一颗普通的黑曜石,只有装饰的作用。 廖先脸上闪过一丝贪婪,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纪箐歌却猛的收回手,“你不放人的话,我只好把这东西给毁了!” 廖先立即清醒过来,压下心中的激动,干枯的手一把把宁成贵拖了起来,“我们走到中间,然后各自把东西抛向对方,如何?” 他语气很冰冷,根本就没把宁成贵当成人来看。 纪箐歌脸色比他更冷,“要是宁先生出一点事情,别说是煞气珠,连你也跑不了!” 两人一齐迈步,朝着彼此走去。 容晏充满戒备的站在不远处,和雷霆注意着周遭的动作,防止事情有变的,对方会让人在这里埋伏。 好在他们所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 纪箐歌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廖先,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手上的珠子往上一抛! 廖先猛的抬头,却没有预先说好的放人,而是一只手拎着宁成贵,一只手化为爪,对着上方狠狠一抓! 可是,他只顾着煞气珠,却忘记了纪箐歌的存在。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纪箐歌动了! 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宁成贵身边,朝着廖先的手臂狠狠一砍! 廖先不敢小看她,却还是有瞬间的犹豫。 宁成贵也是个优质的“容器”,要是这样放手,他还真的是有点舍不得。 殊不知,就是因为他这一秒的犹豫,让得纪箐歌看到了机会,手快若闪电的伸出,直奔廖先的空门。 廖先不得不松开了宁成贵。 就在纪箐歌得手的时候,廖先也把煞气珠拿到了手里,神情癫狂,“哈哈哈!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然后猛的回头,目光诡异的盯着纪箐歌! 往后一连跃了几步,纪箐歌把虚弱的宁成贵交给容晏,这才站稳脚跟,笑道,“你确定你真的拿到了吗?” 廖先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箐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然后对着廖先示意道,“不好意思,你手上拿着的,是个赝品。” 当然,那个赝品也是个高质量的赝品,为了到时候被他看出来,她还往里面注入了不少的煞气。 “你也不亏,至少得到了点煞气不是吗?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煞气珠来看待。” “纪!箐!歌!”廖先简直是要疯了,暴怒一声,然后朝着她冲了过来! “小心!” 雷霆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句。 纪箐歌早先就有准备,堪堪避过他那盛怒的一掌,然后毫不犹豫的出手! 她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出手自然不用手下留情。 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纪箐歌手握煞气珠,在廖先那狰狞而恶毒的视线下,她嘴角轻微一勾,露出了与往常的她不一样的笑容。 廖先眼皮子猛的一跳,一个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只见纪箐歌脚跟一跺,凌空跃起,手中的煞气珠蓦地爆发出强烈的黑光。与此同时,她猛的抬头,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看起来竟然有种妖娆诡谲的美。 容晏面色一变,立即站到了雷霆面前,随手抛下了几枚铜钱,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廖先心脏猛的一停,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视线里,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纪箐歌姿态悠然的朝他走了过去。 ------题外话------ 本来想着要不要万更的,今天实在是累的没力气了。不过想想之前说好了要保持万更到完结,所以就晚了一点。 顺便,过两天新文就要开始连载了,还请妞们支持一个 007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不只是廖先,就连容晏和雷霆等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纪箐歌。 嘴角的笑容不变,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像从是黑暗中走来的使者,带着瘆人的邪气和杀戮,满身的沉重和悲凉。 廖先仿佛是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下意识的后退,却发现从她身上传出来的煞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他围住,他体内的煞气在疯狂的外泄,如流水般汇入她手上的煞气珠。 要是再继续下去,他修炼多年的修为会被她全部剥夺。到那个时候,他连个废人都不如! 不能坐着等死。 眼神一闪,他咬牙要抽身逃出她的攻击范围,却不想就在他想要动的时候纪箐歌也跟着动了。 只见她手狠狠一抓,廖先便感觉到周遭的煞气微微一凝,旋即开始疯狂的转动。不只是如此,他体内的煞气如有回应一般也开始在他体内乱窜! 廖先面色猛变。 现在的纪箐歌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失踪的这一年,到底是去做了什么?难道那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花了一年便把她培养成这样子! 不,不可能。 咬牙切齿的忍住体内翻滚的煞气,他敛神开始镇压体内的煞气,却惊恐的发现情况已经不容他乐观! 一年前他煞气外泄的情况本就很严重了,要不是当时他恰好晋级了,早就爆体而亡了!这一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控制和解决的办法,也知道纪箐歌手上的煞气珠是个宝贝。要是自己能够拿到的话,情况肯定会有所缓解。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变化! 他的护法,居然趁着他最虚弱、最需要吸收煞气的时候动了手脚,让他功亏一篑,还差点死在他手上! 饶是他已经有所戒备,却还是栽在了他手上。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灭天派高高在上的二长老,他现在就是个失去了权势的丧家犬,还要时刻提防那人的杀手! 不过,要是他恢复了巅峰时期,那人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到那时候,他绝对会让他后悔曾经做下的事情! 而要达到鼎盛时期,最捷径的路就是抢夺纪箐歌手上的煞气珠,并且得到她! 世间少有的绝佳容器就在自己面前,他不能就这么错过! 纪箐歌眼中黑色煞气一闪而过,眼睛漆黑,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被吸尽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如置身于空洞之中,不管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出来。 简直可怕。 廖先早先有所体会,自然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硬是咬牙狠狠一拍,虚空似乎一扭。他眼底有着亮光,趁着周遭煞气有所波动的时候,直接从最薄弱的地方闯了出来! 纪箐歌也不慌张,看着他似乎是想逃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旋即手上的煞气珠一抛,直奔廖先的后背! 要是他被打中的话,吐血都是轻的! 廖先自然是感觉到了来自后背的危机感,哼一声,不躲反倒转身,看样子是打算把煞气珠拿在手中! 然而他下一秒便想起来,纪箐歌还好好的,即便他拿到了煞气珠,也只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只得收了心思。 他这边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对于他人来说根本不算得什么,但是对于纪箐歌来说,却是最佳的进攻时机! “噗——” 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廖先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还不够,纪箐歌又是乘胜追击,左手抓住他的胳膊,右手直接把煞气珠招了回来,然后直接打在了他身上! 煞气珠本身就具有很强很精纯的煞气,即便廖先是修炼邪术出身,也根本无法承受这样攻击。 他身子蓦地一僵。 眼神淡漠,纪箐歌丝毫不犹豫,曲直了退,然后狠狠一踢! 廖先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跌落到地上,身子不断的颤抖。 纪箐歌又抬步。 她的步子带着杀伐果决的沉稳,一步一步走向廖先。就在她要靠近他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廖先一跃而起,却没有对她出手,而是直奔容晏所在的方向而去! 然而—— 就在他刚飞出去的瞬间,身后却是落了一声轻笑,旋即一只素白的小手伸过来,做了个拈手的动作。 廖先身子直接在半空中一顿,然后又是砸了下来! 就在她做出那个手势的时候,他体内的煞气忽然顿住,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他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不是所有人的风水师都可以修炼邪术,他本身天赋异于常人,修炼邪术的时候是可以免疫一定的煞气侵蚀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可以吸收那么多煞气的原因。 只是谁能想到,今日他体内的煞气会成为纪箐歌的利刃,直接狠狠的插在了他身上。 纪箐歌脚踩廖先,勾唇,“不好意思,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在使诈!” 廖先虽然处于下风的位置,但是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她打败。刚才他趴在地上不动弹,不过是为了麻痹她,等到她走过去的瞬间暴起,趁着她还没回神的时候抓住宁成贵等人做盾牌。 想的挺美,可惜他的打算被她看穿了。 “呵,落到你手里算是我倒霉。”廖先桀桀怪笑,眼神桀骜,“要是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消息的话,最好不要惹怒我。” 她肯定很想知道门派的事情,所以不会现在就对自己动手。 嗤了一声,纪箐歌脚狠狠的碾压,“谁告诉你我不会对你动手的?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廖先脸色青了黑,黑了青,眼底有着震惊。 难道那人把门派里的事情告诉纪箐歌了?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早就直接带着人上门了,根本不会还在这里和自己纠缠。 想到这里,他心定了定,掩下所有的怨恨和恶毒,“我要是不想告诉你,你就算是弄死我也没有用。” 即便是催眠或者使用其他手段,他都不会说出那些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掌门现在还不会对他动手的原因,不然的话他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不过…… 想到门派最近的事情,廖先倒是在心中开始打算起来。 “呵。”纪箐歌冷笑两声,稍微俯下身子,“我不会弄死你,我还有点事情想让你帮忙呢。” 帮忙? 廖先眼眸猛的一缩,看着她手中的煞气珠,瞬间了悟。 “你……” 她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她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 只可惜,廖先的话还没有说完,纪箐歌直接就硬生生的把煞气珠打入他体内。 廖先当下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旋即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膨胀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看的雷霆和宁成贵都傻眼了。 容晏却只是皱眉,把宁成贵交给雷霆,迈步朝着她走过去。 廖先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纪箐歌为什么不杀他了。 就像是自己把她当成容器一般,她现在也在把自己当成了容器,把煞气珠打入自己体内,是为了更好的吸收自己体内的煞气。 身体各处传来撕裂的痛楚,廖先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又一声。然而从头到尾,纪箐歌始终都是用着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好似在看一部属于自己完美的杰作。 容晏的脚步声从身后传入纪箐歌的耳朵,有那么瞬间,她下意识的就想回击。 “小师叔。”她心下一惊,赶紧压下那种冲动,对上他担忧的心疼的视线,不由得一笑,仿佛是小孩子求夸奖一般,“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保护你了?” “嗯。”容晏看也不看廖先,只是牵起了她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纪箐歌似乎有点茫然,想了想,她又低头看着面色痛苦的廖先,眼底的黑色煞气渐渐退去,逐渐恢复了原先的清明,“等一等。” 廖先猜的对,她不会杀他,最起码现在不会。 在廖先的身体膨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仿佛下一瞬他就会爆体而亡的时候,纪箐歌又是手一招,煞气珠从他胳膊处飞了出来。 珠子上沾了血,又加上它本身就黑得发亮,看起来竟然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纪箐歌有点嫌弃的拿者珠子在廖先身上擦了擦,这才松开了自己的脚。 此时的廖先已经是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连给自己止血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纪箐歌那一手虽然没有全部吸收掉自己体内的煞气,但是也吸走了六层左右。更可怕的是,她还在煞气珠上动了点手脚,让得自己体内的煞气一直处于游走的状态,在这过程里,煞气不断侵蚀着他身体内部各个器官。 即便他现在不死,过不了多久,他也会因为器官彻底衰竭而亡。 就好像之前被自己丢弃了的那些容器一般。 雷霆给宁成贵松了绑,但是两人依旧不敢靠近,只等着两人处理好了之后,才问道,“他怎么处理?” 如果一起带走的话,他和宁成贵可受不了他身上的煞气。 纪箐歌踢了踢廖先,“没事,现在的他自救都还来不及,没有时间去对付你们。” 再者,他体内的煞气已经失控了,现在他根本使不出任何的招式。 雷霆见她不似开玩笑,松了口气,几人坐上车,又回了市区。 路上,纪箐歌已经提前发短信给司徒衡,等到他们的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群人等候多时。 话也不多说,纪箐歌直接把人丢给了司徒衡,“帮我看管几天。” 司徒衡看着几乎只有气进没有气出的廖先,啧啧两声,“廖先生,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吧?没有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廖先哪里还有力气反驳他的话,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司徒衡,带着愤怒和怨恨。 不在意的移开视线,司徒衡的目光落在了纪箐歌身后的宁成贵身上,这才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把人带回来了。” 他还想着要不要让人把消息告诉她,不想她动作这么快,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事情,连带着还有意外收获。 纪箐歌懒得和他打哈哈,“司徒帮主要是不想被灭天派的人找上门的话,最好把人藏得好一点。” 俩人是合作关系,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她来做,他却在那边享受成果。 而且,要是灭天派的人还想带走廖先的话,肯定是会不断的找上门来的。把廖先放在司徒衡那边,自然是为了省却自身的麻烦。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想报昨天的仇。 要是他早把消息告诉自己,何必还用等到今天?幸好宁成贵没有出事,要是因为他的耽搁而导致宁成贵出事的话,她心中的气可就不止这些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司徒衡上下打量了她几遍,“看来这一年有变化的人不只是某些人啊!” 纪箐歌面色更冷。 “他不同于普通的风水师,只要把他关好便好,不需要再让人去‘照顾’他。”纪箐歌挽着容晏的胳膊,“不然黑麒帮因此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任。” 司徒衡被她这话气得笑容越发邪恶,“纪小姐有这心思关心别人,还不如想想你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吧!” 如果他这边调查结果没有出错的话,平静了一段时间的京城很快又要因为她的回归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不过,这又如何? 正好合他意。 司徒衡摸着下巴,视线隐晦的放在两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上。 京城是该好好的热闹一次了,不然的话他要怎么从中得利呢? 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纪箐歌和容晏又坐回车上,宁成贵此时也缓了过来,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好歹有了点血色,“箐歌,这回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明明很早的时候箐歌就已经提醒过他,他却还是犯了错误,让对手趁机掳走自己。 “对方身份特殊,要是想对你下手的话,你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纪箐歌安慰他道,“宁先生,你也不要想太多,先养好身子,过后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要怎么走。” 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她的直觉还在。 京城很快就要动荡起来了,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边纪箐歌正想着对策,那边的顾思敏却是捏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大大咧咧的回了容家。 依旧是容家的管家亲自来开的门。 走进容家的大厅,容安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这一年来,容玉宇身体恢复之后便回去上班,因为家里有着宗听雁的缘故,很多时候他都不愿意回来,直接在外面的公寓里住。 这点容安顺自然也是清楚的,但是却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显然是默认他这么做了。 要不是他一大把年纪了,容家又不能没有当家人,他也想出去散几天心。 “你来干什么!”容安顺放下报纸,态度不冷不淡道,“又想让容家做什么事情?” 她几乎不回容家,但是只要她一在这里出现,必定是为了让容家做点什么事情。 一年前,容家出手对付闽家,虽然只是在背后动手,但是两家相交这么多年,闽文星怎么可能不懂? 闽、容两家关系急剧恶化。 想到导致容家没了退路的罪魁祸首就坐在自己对面,容安顺哪里还能摆出什么好的脸色,“人不能太贪心,你要是再过分的要求容家,那我只好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亲自出手对付你了!” 反正她也不把容家当回事,和他们的关系更多的像是仇人。 对待自己的敌人,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顾思敏眼底有着讥讽,直接把自己手上的东西丢到他面前,“老爷子,你还是看完这盘录像带再说话吧!” 容安顺手一顿。 自打欧以荷事件过后,他对录像带就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厌恶。 “这是什么?” 知道里面的内容多半是不好的东西,甚至于还有可能是对容家不利的,容安顺内心十分不想问出口,却又不得不问。 “老爷子想知道的话,好好看看不就行了?”顾思敏笑得很是无辜,“我敢保证,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要知道,当初自己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啊。 她越是这么说,容安顺心底越是不安,直觉的抗拒,“随便拿个东西过来就要我看,你以为你是谁?我现在没有空,你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 见到她,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想到等下外出的宗听雁回来见到顾思敏在,只怕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他就忍不住的心烦。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也不知道玉宇那边准备的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把宗听雁那个泼妇赶走。 这一年,宗听雁在容家甚至于在外面大闹了几次,都快要把容家的脸面丢光了!要是再不能把她赶走,容家百年的名声就全毁在她手上了。 “老爷子,你真的不要看?”顾思敏笑得很是愉悦,那双漂亮的眼睛微眯着,透着让容安顺不安的奸诈,“那么我只好让外面的人帮你看了。要是他们知道容家的少爷在外面是这样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容安顺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口中的容家的少爷当然不会是容晏,那么剩下的只可能是容烁。虽然因为欧以荷的关系,他对这个孙子已经没了多少感情,但是他身上流着的始终是容家的血,要是她趁机做点文章,那后果…… 背后猛的冒出一身冷汗。 看着容安顺那一副顿悟的模样,顾思敏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看来老爷子是想通了。” 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容安顺示意站在身侧的管家把录像带拿起来,然后下了逐客令,“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她的样子实在是太讨厌,看得他窝火! 顾思敏却没有如他意的站起来,而是稳稳的坐在沙发上,“这话还是等你看完了录像带再说吧,只怕到时候舍不得我走的人就是你了。” 容安顺气得差点拿拐杖打她! “管家,把东西拿到书房。”容安顺瞧了她一眼,率先上了楼。 顾思敏紧随其后。 进了书房,管家很快就把机子搬了过来,等到弄好一切之后,他弯着腰恭敬的退了出去,只剩下怡然自得的顾思敏和怒气冲冲的容安顺。 很快就有了画面。 然而刚开了个头,容安顺便瞪大了双眼,看着里面的情形,脸色很是古怪。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刚想问话,见顾思敏一副“你看下去就懂了的”样子,只得耐着性子又继续看下去。 好在没有等多久,忽然传出了轻微的开门声,旋即便有一阵阵脚步声,似乎是有谁走了进来,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不一会儿,画面里便出现了两个男人。 前面的男人一脸的横肉,脸上的皱纹都可以把他淹没了。只见他满目淫光,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兴奋道,“宝贝儿,你觉得这里布置得如何?满意吗?” 容安顺的脸瞬间黑了。 她想让自己看的就是这种东西? 压下所有的不适和恶心,容安顺开口,“你……” 却突然有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先去洗澡!” 这道声音很年轻,语气很是冰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容安顺脑子瞬间炸了。 他呆呆的看着出现在画面里的容烁,耳边全是不堪入耳的对话。 画面被剪辑过,两人洗澡的那段自然很快就跳过去了,不一会儿,就见那个老男人趴到床上,做出了一副享受的模样,嘴里还不忘说道,“宝贝儿,快来!” 容安顺猛的站起来,一时间气血不足,脑子一阵阵眩晕,差点就晕了过去。 画面里,两人还在继续。 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各种让容安顺恨不得砸掉音响的声音…… “嘭!” 他直接把自己手边的拐杖砸了过去。 “啧,老爷子,你可千万别动气。”顾思敏愉悦的拿过遥控器暂停了画面,还故意暂停在某个让容安顺看了都能红脸的动作上,“等我事情办好了,你该死该活都不关我事。” 听了她这话,容安顺又差点昏了过去。 好不容易把那口气呼了出来,容安顺眼也不敢抬,怕又看到让他既震惊又恶心的东西,“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这话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当初还算疼爱还算看重的孙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想着他对着一个老男人说出那些话,他就忍不住想要吐。 他实在是想不到,容烁居然背着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而且看着两人如此熟练的动作,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是被迫。 心已经被膈应得不行,看着顾思敏那笑容,容安顺又是被刺激到了。 “我想怎么样?呵,我只是想让容家办一件事情,非常简单。”顾思敏一脸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请求容安顺而不是在威胁他,“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呢,我就得拿着那亲子鉴定书和这盘录像带去外面问问,让他们给我评评理。” 如果容烁只是欧以荷的孩子,和容玉宇真的没有关系,那么这盘录像带到底会不会泄露出去,容安顺根本不会关心。但是,容烁的确是他们容家的子孙,要是被顾思敏这一闹…… 到那时候,丢脸的不只是容烁,就连容家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也会给自己的对手一个把柄,甚至于对容家心怀怨恨的闽家也会趁机做点什么。 现在的他根本就是骑虎难下。 不答应容敏的条件,就等于亲手毁灭了容家。但是要是答应她的条件的话…… 谁知道她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来? “你先说你到底让我们做什么事情。”忍着内心作呕的冲动,容安顺盯着她,“如果是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如果对方提出的是对容家不利的条件,他绝对不可能答应。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绝对很简单。”顾思敏瞥了他一眼,“让容玉宇娶宗听雁。” “你!” 他这段时间正抓紧时间想办法把她给赶出去,怎么可能会让她留下来? “我可以同意让你进容家的门,但是宗听雁不行!” 反正容敏也算是容家的血脉,让她进门也不是不行。但是宗听雁这个麻烦的泼妇绝对不行,她会掀翻整个容家的! “那老爷子你是打算让我把这录像公开咯?” 容安顺脸色一僵。 “你不就是想重新回到容家吗?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还想怎么办?”容安顺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在他看来,顾思敏这简直就是在趁机敲诈勒索! “行,容晏也可以回来,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反正容晏已经没几天时间了,多他一个又如何? “不好意思,就算是你们求我们,我们也没打算回容家。”顾思敏直接不客气道,“只要你做到了我方才提出的条件,这盘录像带就不会流出去,如果做不到的话……啧啧,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话已经说得这么死,容安顺还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眉眼尽是得意的离去! 半晌。 他猛的后退一步,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这时,他的手好巧不巧的碰到了遥控器,暂停的画面又开始,那些淫词浪语又开始飘入他的耳朵,各种声音涌过来,让得他气闷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忍住晕倒的冲动直接拔掉电源! 顾思敏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外出购物回来的宗听雁,她的身边还跟着神色淡然的倪娇娇。 倪娇娇很是亲昵挽着宗听雁的胳膊,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看起来真像是一对关系要好的母女。 顾思敏只看了两人一眼,并未出声,直接就打算走过去。 宗听雁正侧着脸和倪娇娇说话,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赶忙转过头,略带惊喜和讶异道,“然然!” 这一年来她们母女的关系依旧没有半点进展。 试过几次办法都没有获得对方的原谅和认可,宗听雁也是渐渐淡了心思。反正她现在在容家,倒是不必要那么着急的和她修复关系。 都说水能穿石,只要她不放弃,迟早有一天她会原谅自己的。 “然然妹妹,好久不见。”倪娇娇看起来比顾思敏还要像这个家的主人,“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顾思敏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两人意外的视线下勾唇道,“你们确定真的要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只怕等下某个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宗听雁不自觉的上前两步,点头,“当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女儿,是容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即便你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有怨言的。” 她的女儿就该是容家的骄傲,就该享受容家的一切,而不是被那欧以荷生出来的贱种鸠占鹊巢,抢夺了原本属于她们母女的东西。 “哦……”拖长了语调,在宗听雁带了点期待的眼神下,她又指着倪娇娇,“那么她呢?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作威作福?” 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不成? 倪娇娇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了,当下脸色微变,笑容也变得很勉强,“然然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好在这里没有几个外人,不然的话只怕她真的要爆发了。 即便她是抱着嫁给容晏的心思接近宗听雁和容敏,不代表她们就可以把自己当成下人一般对待! 她也是名门千金,身份也不低,凭什么可以这么侮辱人? “误会?不好意思,对于不重要的人,我从来不放在心上。”顾思敏轻哼一声,旋即转头对着神色尴尬的宗听雁道,“你想和容玉宇复婚吗?” 宗听雁眼前一亮。 她现在最苦恼的就是这个。 不管她怎么闹,不管她怎么折腾,玉宇就是不肯和她结婚。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很少回容家,全部都是住在了外面。 最重要的是,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玉宇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这让她如何接受?当年她就是败在了欧以荷这个贱人手上,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他们离婚,当然不可能再让人抢走玉宇,也不能让人再度占据她的位置! “然然,你是打算回容家了吗?你终于想通了吗?” 难道是然然打算原谅自己,并且回容家了?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 心思百转千回,宗听雁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就听得顾思敏淡淡道,“很简单,只要你跟这个女人断绝来往,我就帮你,怎么样?” 宗听雁瞬间错愕。 反应最大的当属倪娇娇。 “然然妹妹,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这么多年来,可是我一直陪在雁姨身边!” 她怎么能这样呢? 下意识望向宗听雁。 宗听雁自然是感受到了倪娇娇的愤怒,也知道她正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反应。只是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是自己的亲女儿,还是自己想要恢复关系的女儿,她也不好斥责,只得尴尬的笑道,“然然,你是不是对娇娇有所误会?” “我看你们才是亲母女吧!”顾思敏呵呵两声,“那好,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作势要走。 宗听雁下意识就拦住了她,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实在是太难抉择了。 她不可能放弃然然,也不能得罪倪娇娇,毕竟她还有点用处…… 怎么办? 见她似乎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倪娇娇心中恼火不已,想着自己多年的付出还不如她亲生女儿的一句话,当下没好气道,“雁姨,自然然然妹妹不喜欢我,那我以后再也不来找您了。” 宗听雁一个哆嗦,赶紧拉住她,“娇娇,你先别生气,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明白?” 倪娇娇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走人,见到宗听雁拉住了自己,脸上的怒意少了一些。 “我刚才已经把话放在这里了,要想让我原谅你,你就不要再和这个女人来往。”顾思敏又是补了一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不出几天,你就能如你所愿的重新做回你的容夫人了!” 宗听雁瞬间愣住了。 这…… 这是真的吗? 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自己想了这么多年的办法都做不成的事情,然然真的有办法? 宗听雁脑子有点晕,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然然是容家的千金,现在的身份又不一样,自然是有底气说这样的话的。 反观倪娇娇…… 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却什么都做不到。 宗听雁这瞬间的心思很快就被倪娇娇察觉。 怒意忍不住升腾而来! 自己陪在她身边这么久,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和她来往,结果呢?她女儿一句一点保证都没有的话瞬间就让她心动了! 还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早不出来,晚不回来,她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然然妹妹,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深呼吸一口气,倪娇娇死死的盯着她,“你想让我不要跟雁姨来往,总该有这正当的理由吧?” 顾思敏哦了一声,淡淡道,“理由?理由就是我很不喜欢你啊!” 倪娇娇娇躯一僵,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一句简单的不喜欢就让她多年的盘算化为虚无,她一句简单的不喜欢就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你不喜欢我,不看我就是了!”倪娇娇咬牙道,“至于我和雁姨之间如何,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算起来,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管! “所以我只是提出了我的意见啊,要怎么做,关键还是在于她不在于我不是吗?”顾思敏很是无辜道,“当然,不答应的话我就直接把话收回来就是了。当然,所谓的容夫人的位置自然也……” 顾思敏别有深意的睨了宗听雁一眼。 倪娇娇简直是要抓狂了! 待在宗听雁身边这么多年,她自然是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在她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容敏这个条件一提出来,只怕宗听雁会妥协。 果然。 她的眼底已经出现了挣扎。 “虽然你是雁姨的女儿,但是也不要太过分!”倪娇娇想了想,道,“我们倪家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 要是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可就被怪她使出别的手段了! 原本还想看在容哥哥的面上给她一点脸面……既然她不想要,那就怪不了谁了! “那我等着瞧。”顾思敏再也不看两人,直接越过两人走了出去,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忽然转身,“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倪娇娇有点没反应过来。 顾思敏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因为你想当我的嫂子啊!” 倪娇娇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就见容蕊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和杀意,“你想嫁给我哥哥?” 她就说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要跟只苍蝇一样陪在宗听雁身后。 没有想到她居然抱着这样的心思! “凭你这样的丑女也配得上我哥?”容蕊嗤了一声,眼底全是讥讽,毫不留情道,“你最好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不然的话……” 她又是重重的看了她一眼,径直上楼。 倪娇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容敏不喜欢她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就算了,容蕊又算是什么东西,在那里以容哥哥妹妹的身份自居? 真是臭不要脸! 面容极度扭曲,想着自己今天在容家接连受到了羞辱,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宗听雁到底怎么想,话都不说就往外走! 看来时候付出点行动了,不然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好欺负,总是想着把自己踩在脚底下! 还有,容哥哥一定会是她的! 一定! ------题外话------ 尽量把更新时间调回到早上,么么扎 008 小师叔,我们不玩了 容玉宇是被容安顺的电话喊回来的。 进门的时候宗听雁正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见到她容玉宇就觉得头痛,想也不想的直接越过她,朝着二楼走去。 “玉宇!” 宗听雁听到动静抬起头,就见到自己思念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不欣喜,连带着方才因为倪娇娇的事情而产生的犹豫和挣扎都抛到了脑后。 “老爷子找我,没事的话我先上楼。”如果可以的话,容玉宇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和这个女人说话真的是太累。 宗听雁哦了一声,又想到顾思敏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原本歇了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玉宇,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就算那些世家千金不想嫁进来,豪门的小姐也会挤破了头,就像当初的欧以荷一样。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待在外面,难保没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可是要抓紧时间了。 “胡说些什么!”容玉宇呵斥一句,恼怒道,“没有的事情你少在那里瞎猜,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不成? 眼见着他气呼呼的上了二楼,宗听雁站在原地想了想,又赶紧回房间开始打电话。 她不相信他在外面没有乱来。 必须把那些不要脸的贱人都扼杀在门外。 容玉宇走进书房,容安顺的气还没顺,见到他那张脸就好像是见到了容烁,二话不说直接把桌上的砚台丢了过去。 躲过了他那一击,容玉宇有点莫名其妙,“爸,你这是怎么了?” 把他喊回来,却不说是什么事情,而且刚见面就动手。 他最近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 容安顺深呼吸一口气,“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都是你惹下的好事!” 他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还是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容玉宇苦笑两声,“爸,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可是你也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是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 容安顺也知道容玉宇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他早就先把容烁那混账东西给弄死了。直接把遥控器丢给他,对着他道,“你自己看看吧!” 容玉宇有点不解的捡起遥控器。 半晌。 他猛的把手中的遥控器丢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屏幕上。似乎这样还不够解气,他直接又是踹烂了机子! “混账!” 简直是把他们容家的颜面都丢尽了。 想到这里,容玉宇也坐不住了,直接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要亲手了结了那个畜生! “站住!”容安顺厉喝一声,忍不住咳了咳,“我话还没有说完。”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简单就好了,他们只要处理好容烁和相关的人员便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事情却远不止这样,因为在这之前还站了一个人。 容玉宇气得双目发红,“爸,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弄死那混账!” 他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儿子! 瞥他一眼,容安顺冷笑两声,“我不是要阻止你处理他,而是这件事情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在这之前,你得先办一件事情。” “什么?” 容玉宇有点愣。 难道这件事情远比他所想的要复杂的多? “这盘录像带,是容敏带来的。”容安顺闭了闭眼,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倏地睁开眼,“我要你娶宗听雁!” “爸!”容玉宇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再娶那个女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近段时间来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再者说了,要是他违背了之前说好的诺言,对方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 到时候事情闹开来,容家肯定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他也会成为人们闲谈时的取笑对象。 “你以为我就想吗?!”容安顺猛的拍桌,眼底全是恨意,“要不是你不争气,要不是当初你跟欧以荷那个女人不清不楚,我们容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欧以荷,容敏就不会有事,他们容家现在也不用这么被动,四处树敌,还要提防自己内部人!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直接打死自己这个儿子! 想他算计了半辈子,居然就被自己这个蠢儿子给搅和了,怎么可能不气! 说到以前的事情,容玉宇到底是心虚的,毕竟当初要不是他舍不得欧以荷,还大胆的让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说什么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只是,当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容烁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如果早知道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让他出生。 “我不管你乐不乐意,也不管你到底怎么想,喜不喜欢她,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你要是不娶她,我们整个容家都要完了!” 这盘录像带要是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容玉宇也清楚这个道理,只是心有不甘道,“爸,宗听雁那个女人是什么本性你不是不知道,要是真的让她重新进门,我们家肯定会被搅合得不得安宁!” 容安顺绷着一张老脸,没说话。 容玉宇缓了一口气,又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道,“容敏和宗听雁的关系不是……怎么会忽然提出这样的条件?” 她们虽然是母女,但是这一年多来,容敏都不曾找过宗听雁,更别说和她有着什么母女感情。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呢?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他们还不知道的算计? “难道这件事情宗听雁也有参与?” 容玉宇皱眉,忍不住提出了这样一个想法,然而下一秒他便自己否决了。 宗听雁那个女人除了会瞎闹之外什么都不会,更别说去算计别人了。 重点应该还是在容敏身上。 她让自己娶宗听雁,自己却不肯回容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想断绝他们和其他家族联姻的可能?还是过后她想利用宗听雁做点什么? “你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容安顺烦心的挥挥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抚好容敏这边,在这样的关头,我实在是不想再发生任何的意外,你明白吗?” 虽然很是厌恶宗听雁,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着对方所说的去做。 “可是爸……”容玉宇还是不乐意。 他要是真的能和宗听雁过下去的话,他就不会搬出去了。现在好不容易过了段安逸的日子,又要把那个女人娶回来折磨自己,那么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容安顺脸色又青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但是不要连累容家!我只能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过后你没有想出好的办法,那么只能按着对方说的去做!” 这已经是最后的通融了。 容玉宇脸色亦是很难看,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容烁,眼底多了一抹凶光! 他们母子就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爸,我会尽快处理好的。”容玉宇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加不愿意娶宗听雁,只能先应下来,“我现在就去找那畜生!” 他此时杀了人的心都有了。 容安顺看着他愤怒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种世事已经不受掌控的无力。 果然是老了么? 这个念头一出,容安顺又是愣了好久。 看来,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要是再不把事情解决好,只怕死之前都看不到容家恢复以往的荣耀。 容玉宇出了书房,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欧以荷错愕的看着上面的号码,在对方就要挂断的时候才有点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玉宇?!” 她根本想不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 心中不禁多想。 难道他是打算和自己和好?难道…… 容玉宇的声音很冷,甚至于带着深深的厌恶和怒意,“容烁现在在哪里?” 欧以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容烁,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家,怎么了?” “很好,你让他给我等着!” 电话被挂断,欧以荷还是没有想明白容玉宇到底是要干什么,想着他电话里的生硬的语气,下意识蹙眉,心有点不安。 仿佛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妈,怎么了?”容烁正在给自己削果吃,见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当她是欣喜过头了,“爸对你说了什么?” 当然,他可没有傻到认为对方忽然想明白了,要把他们母子接回去。 “他说他要过来找你。”欧以荷呆呆的回道,“烁儿,你没做什么事情吧?” 难道是烁儿做了什么惹得玉宇生气了? 容烁手一顿,旋即漫不经心道,“我能做什么?” 欧以荷也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只当自己是多心了,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好。” 半小时后。 容玉宇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欧家现在只住着他们母子,蒋凡含带着欧明成回了蒋家,至于律凝……她已经不知道被蒋凡含弄到了哪里,失踪了半月有余,估计也没有什么生机了。 当然,欧以荷是不在意的,反正现在她才是欧家的当家人,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些人她也不会放过,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客厅里空落落的,佣人们都不在。 欧以荷依旧像是以前那般温柔的迎了上去,对着容玉宇轻声道,“玉宇,你找我们有事吗?” 容玉宇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响,欧以荷被他打的有点懵,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容烁猛的站起来,脸上的笑意不见了,“爸,你这是做什么!” 就算他讨厌他们母子,也不能在他们的地盘上动手吧! 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顾了? “你还问我做什么?!”容玉宇只觉得胸中有一把火在烧着,烧得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你这个畜生,混账,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被他揪住衣领,容烁面色也变了,“爸,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懦夫,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保护不了,一旦出了事情就会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 要不是看在容家的份上,他根本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欧以荷被容烁这话拉回了思绪,也顾不上自己脸颊已经肿了起来,上前想要拉开两人,“玉宇,烁儿,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他们是亲生父子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滚开!”容玉宇厌恶的推了欧以荷一把。 欧以荷措不及防,直接被他推倒在地,整个人都有点狼狈。 好在客厅里没有外人在,不然的话只怕她的面子都丢光了。 “容玉宇!”当下,容烁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喊了他的名字,“你要是再对我妈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以为他是谁? 现在他们是在欧家,不是在容家!再者,他都和自己的母亲离婚了,没有那个资格管他们的事情。 真当他还是以前那个小心翼翼只为了讨好容家所有人的容烁吗? “你还想对我不客气?!”容玉宇一下子就被他这话激怒了,也顾不上自己胸口传来的痛意,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容烁脸上,“畜生,我看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 他是他老子,他还想对自己动手,是想反了不成?! 容烁双眼阴沉如毒蛇,死死的盯着容玉宇,“你最好有个理由,不然的话……” 别以为他真的不敢动他! “你要理由是吧?!”容玉宇满脸狰狞,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你跟那些肮脏的老男人乱搞的时候,你怎么不给自己找个理由?!” 这话一出,别说欧以荷了,连容烁都怔住了。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欧以荷像是疯了一般扑上来,瞪大了双眼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玉宇,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烁儿向来心高气傲,别说是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了,就连豪门千金都不愿意搭理,他怎么可能会跟男人有牵扯呢?!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宇,一定是有人要陷害烁儿!”欧以荷猛的一顿,旋即叫道,“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宗听雁那个老女人在背后算计我们母子,她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她不停的喊着,显然是受到了刺激。 容玉宇冷冷的看着欧以荷不停的念叨着,目光移到全身僵硬的容烁身上,“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弄死你!” 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儿子! 容烁原先还有点震惊和害怕,此时听了他这话,直接冷笑出声,“那还真是可惜了,你没弄死我,就得给我买单!” 他是做过又如何?反正传出去,容家也逃不掉不是吗? 哈哈哈,这样也好。他不是心心念念想着要和自己断绝关系,想要娶别的千金做容夫人,想着把容家的一切交到别人手上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看他怎么办! “你!”容玉宇简直是快被他这样的态度气死了,眼底酝酿着怒火,“你做出了那样龌龊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站在这里振振有词的和我说话?你难道不觉得恶心不觉得丢人吗?那些男人老的都可以当你爹了,你居然还说出那么恶心的话来!” 想到自己所看到的话面,想到他们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他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感涌上来,让他看他一眼都觉得侮辱了自己! 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男人,不配做自己的儿子! 他光是用想的就觉得难以忍受! 欧以荷又呆住了。 满眼的震惊。 烁儿……烁儿真的做了那些事?他真的跟那些男人…… 她只觉得气血涌上来,直接站起来对着容烁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眼底全是失望,“你爸说的都是真的?!” 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来! 被容玉宇打的时候容烁还不觉得如何,但是就连欧以荷都动了手,他就受不了了,直接狠狠的推开容玉宇,“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要不是他们,他根本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欧以荷清醒了一点,听着他愤怒的质问,下意识的上前一步,“烁儿……” 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 “别叫我!”容烁冷眼看着两人,只想着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憋屈说出来,只想着让自己舒畅一点,“你们一个只顾着讨好男人,一个只顾着在外面争抢所谓的荣华富贵,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当我被人带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当我被人骂着是私生子被人逼着做那些恶心的肮脏的事情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你们以为我也很乐意吗?你们以为我是真的想吗?所有人都在笑话我,所有人都当我是私生子所以看不起我!我变成今天这副样子都是你们害的!” 对,都是他们的错!要不是他们只顾着自己不顾他的死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的人生怎么会变得这么扭曲而不可救赎?! 欧以荷怔怔的看着容烁,听着他愤恨的话语,只觉得心堵得厉害,眼里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容玉宇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反倒因为容烁的质问而怒了,“那么事后呢?难道这么多年来还有人逼着你不成?” 他就是贱,和他的妈一样不成器! “你做了那些事情就算了,还被人拍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害死容家?!”这才是他无法原谅的原因,“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来谢罪!” 要是他成为了容家的罪人,即便是杀了容烁都难以泄心头之恨! 当初他能忍让宗听雁进门,就是因为容敏手上握有欧以荷的把柄,他不得不妥协。如今,又是因为容烁的原因,让得他要娶那个泼妇一样的女人! 他们毁了他前半辈子,现在还要来毁他后半辈子! 再者,当初要不是欧以荷这个贱人耍心机,让人带走了容敏,容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憋屈的过了几十年! 比起容晏,他们母子更让他反感和憎恨! “你想杀我?”容烁面容扭曲了一下,旋即呵呵的笑出声来,眼底满是讥讽,“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而且,他要是真的对他动手的话,不说他,就连容家都不能幸免! 这样算来,他也不算得亏。 “你!” 容玉宇指着容烁,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容烁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现在根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要想弄死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容玉宇只觉得胸口曾经受过伤的地方越来越痛,痛得他轻轻呼吸都难以忍受,只得捂住胸口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竟是一点都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欧以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着呆。 她知道,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容家。 默默的转头看着容烁,见他满眼戾气,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严重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默了默,一句话也不说的上楼。 她真的太疲惫了,需要好好的休息,缓一缓。不然,她怕自己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容烁也不解释,看着她上了楼,恨恨的踹了自己面前的桌子,却还是觉得不解气,想到方才容玉宇的话,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羞辱了,比起之前别人骂自己是私生子还要更加的耻辱! “周怿,你是不是录了像!”掏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容烁额头上青筋突起,显然是在暴走的边缘,“是不是!” 不然的话容玉宇怎么会知道! “哎哟,宝贝儿,你别生气嘛!我觉得拍的挺好,你是不知道你当时有多么的迷人,现在每次看那录像,我都要忍不住……”周怿很不正经道,“怎么,你现在也想要了吗?不过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玩太过分的。” 想到那些画面,周怿又忍不住了。 容烁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 “是你把录像寄到了容家?”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不然的话容家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周怿猥琐的笑了两声,也不隐瞒他,“是有个女人要求我这么做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不知道她要拿那些录像做什么,不过我还是……啧啧,你是不懂,人家是风水师,一个人情比得上几千万。” 虽然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他对钱没有感觉。 对方一身高超的医术,又是名风水师,本事可不比所谓的大师小,能得对方一个人情,他简直是赚翻了。 更何况,她向自己保证,容家的人一定不会找他的麻烦。 没了后顾之忧,他当然是开开心心的把事情办好了。 再者说,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容烁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在挂断电话之前,他最后问了一句,“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周怿想也不想道,“对方长相挺普通,而且也没有见过,不过气质不错,而且听声音……挺年轻。”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相信她的本事,直到她给自己露了一手后,他才真正相信了对方的手段。 挂断了电话,容烁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想着应对的办法。 这件事情过后,容家是不可能再伸出手了,更甚至,因为方才的事情,容玉宇已经起了杀心。要是自己再不小心点的话,只怕会悄无声息的死在他手里。 想到这里,容烁心中难免有点苦涩,旋即又被压了下去。 哼,那个男人心里只有权势和容家,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儿子,即便是失去了也不会心疼,毕竟他还能有孩子,再不济,还有个短命的容晏! 看来,他是时候为自己谋算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容玉宇手上!那些人想要他的命,还早得很呢! == 接到沈辰的电话的时候,纪箐歌正准备和容晏出去吃饭。宁成贵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现在华怡又重新走上的正轨,倒是还没有什么需要她去处理。 两人一同去了沈辰家,开门的是贝冷玉,见到两人,尤其是纪箐歌,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箐歌,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知道她失踪又回来之后,几人都没有见过面。 纪箐歌也笑了,把手上的礼物递过去。 贝冷玉自然又是说了两人几句。 齐齐进了门。 沈辰事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几人一进门就坐到了饭桌前,准备开饭。 “知道你来京城的消息后,我就想着哪天你有空可以过来吃个饭,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实在是放心不下。” 当初知道纪箐歌失踪的时候,他们也是担心了好久。 纪箐歌感激一笑,有点歉意道,“让你们担心了。” 沈辰摆摆手,示意让她多吃点饭菜,这这又道,“可惜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不然的话也不用这么被动,如今见到你没事我们也算是松了口气。” “哎呀,别光顾着说这个了!”贝冷玉悄悄示意沈辰,让他不要再说那些让人扫兴的事情,“不管怎么样,箐歌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是好事,对吧?” 两人倒是也知道了她失忆的事情。 “嗯。”沈辰应了一句,也不在那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校?要不要我这边帮忙打声招呼?” 说到这个,箐歌就想起了当初家里人和自己说的话,赶紧道,“校长,我是打算继续休学一年,等到身子养好了再回去。” 再者,接下来她还有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 沈辰也没勉强,点点头,“是该把身子养好。” 几人随意聊着,一个小时后吃完饭,贝冷玉又拉着纪箐歌说了好一会儿话,见到容晏进了厨房帮忙,想了想,试探道,“箐歌,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 “玉姐,有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们的关系还不错,没什么好扭捏的。 迟疑了半晌,贝冷玉还是问道,“你失踪的时候,他们说带走你的人是涵姨……这是真的吗?涵姨她……还活着?” 纪箐歌没有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个,愣了一下,没回话。 贝冷玉这才想起她失忆了,悻悻的解释,“那个,你可能不记得了,涵姨和我家关系不错,我妈妈跟她妈妈是好友,所以才……哎,算了,我也就随便问问。” 纪箐歌嗯了一声。 她的确是忘记了这件事情,小师叔等人也还没来得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玉姐,我是不大记得了,不过小师叔他们事后调查过,说对方很有可能真的是季夫人。不过你也也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酒店,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还真的想不起来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也是最近她所着急的。 她总感觉,自己很是需要那一年的记忆。 非常非常的迫切。 “说起来是我不该问。”贝冷玉抱歉道,“我也不知道涵姨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她本来……她是一个好人,我想她做那些事情,肯定有她的苦衷。” 纪箐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点点头。 贝冷玉见她兴致不高,也不再问这个,而是问了一些关于风水的事情。 纪箐歌失去了记忆,但是风水的东西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该知道的还是能够答出来。 “你放心,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贝冷玉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起身往厨房走去。 纪箐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好似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哪里来。想了半天没有思绪,她只好放弃了。 华灯初上。 纪箐歌和容晏从沈辰家里出来。 他们没有开车出来,纪箐歌也不急着回去,牵着容晏的手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恍如隔世。 总感觉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偏过脸去看身旁的容晏,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心情更加愉悦,“小师叔?” “嗯。” “小师叔!” “嗯。” “小师叔!” “……” 她不停的喊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容晏不耐其烦的回应着。 “嘿嘿!”纪箐歌像是傻了一般,忽然走上前在他耳边小声的喊了一句,“老公。” 容晏当场被镇住了。 纪箐歌像是只轻快的燕子,笑嘻嘻的上前两步,又忽然背着双手回身,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容晏瞬间被迷住了眼睛,只觉得那头发好似挠过了他的心,让他乱了呼吸。 皎洁的月光撒下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薄纱。 有那么瞬间,容晏以为自己看到了精灵。 清冷的面容柔和下来,他上前两步,又是重新牵起了她的手,眼底的深情简直是要溺死人。 纪箐歌只觉得一道电流从他身上流过她的掌心,直击她的心。 “小师叔。” 她居然停下了脚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寻找他温热的唇。 这种感觉来的太快太急,此时此刻,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容晏热情的回应着。 两人气息越来越重。 意乱情迷之下,却是容晏先回过神。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虽然有点偏僻,但也依旧偶尔会有人路过。 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纪箐歌又有点迷糊的笑了,然后拉着他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房间在十五楼。 房间门刚关上,容晏便强势的把纪箐歌压在了门板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纪箐歌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角,闭上眼睛,虽然有点羞涩,却还是主动的回应着。房间内的气氛,一点就燃。 他们从门口到卧室,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谁都不敢放手,谁都不肯松开。只知道,他们无比的渴望彼此,占有对方的*越来越强烈,让得他们忍不住颤栗了几下。 那样的感觉太疯狂,太让人沉醉。 纪箐歌低低的惊呼一声,然后两人直接跌到了床上。在压上去之前,容晏直接搂着她,快速的翻了个身子。 趴在他胸前,纪箐歌还没有从方才的激动中抽出来,眼底有着迷蒙的水汽,那双红唇因为方才的激吻变得更加的水润,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去。 容晏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纪箐歌嘤咛一声,小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在他身上肆意的点火。 容晏的身子绷得很直,他似乎是想推开她,但是身体的本能却又是让他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肢。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纪箐歌当然不可能再让他推开自己。 但是,她还是太低估了容晏的忍耐性。 就在她想要动手的时候,他直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然后把头埋在她颈窝处,喘着气,却是不肯再让她继续下去。 纪箐歌有点心疼,有点感动,也有点懊恼。 这人真的是…… 她有点哭笑不得。 两人又是磨蹭了好一会儿,容晏这才起身抱着她走进了浴室,见她一脸哀怨的盯着自己,也不敢多看,只得给她放好了水,然后有点狼狈的走了出去。 纪箐歌看着看着,又觉得乐了,心中的郁气倒是少了不少。 很快就洗完。 等到弄好了一切,两人并躺在床上,纪箐歌侧过身看他,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弄来弄去,一会儿摸摸他的脸颊,一会儿又试着量他的睫毛,一会儿又…… 容晏绷着身子一点都不敢动。 她再继续下去,他就真的受不住了。 有点无奈的把她楼在自己怀里,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纪箐歌一点睡意都没有,“小师叔,我们来说说话吧?” 她想和他聊聊天。 容晏一怔,旋即道,“好。”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纪箐歌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师叔,我问你个问题。” “嗯。”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两人好似都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也几乎没有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纪箐歌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们两人的感情,没有惊心动魄,没有轰轰烈烈,有的只是细水流长,有的只是朝夕相伴。也许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中,他们便陷进了彼此为对方织好的情网里。 “什么都喜欢。” 回答得中规中矩。 纪箐歌嗯哼了一声,“你应该说点肉麻的话,不然女孩子会生气的。” “你不会。” 纪箐歌:“……” 好吧,她的确是不会。 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容晏也都回答了。他不擅长交际,性子又素来沉稳,不会说着甜言蜜语,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比的安心。 聊着聊着,纪箐歌便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里,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晚安,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晏盯着她沉睡的容颜,眼神幽幽。 第二天一早,纪箐歌按着往常的时间醒了过来。身边的容晏似乎还在沉睡,她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凑了过去。 “小师叔?” 以往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起床了,今天倒是有点难得。 容晏没动。 纪箐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保持着要摇他的动作,有那么瞬间,她没有反应过来。 “小……师叔?” 容晏还是没有动,甚至于……连呼吸都停止了。 纪箐歌呆了半晌,缓缓收回手坐了起来。看着在床上一动不动,半点活气都没有了的容晏,她只觉得好像身体某处瞬间空了一块。 她似乎有点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又好像早就预料到了。 觉得脸有着冰冷的液体滑过,她有点茫然的伸手摸了摸,摸了满脸的泪水。 她……哭了? 为什么……要哭? 她艰难的想着,眼泪却流个不停,手也在发着抖。 完全失控了。 她强逼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道,“小师叔,我们不玩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容晏安静的躺在床上,嘴角还保持着一个上扬的弧度。 却是毫无回应。 009 要你对付闽家! 纪箐歌坐在床上,保持着一个拥抱自己的姿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身一颤,猛的抬眼。 那些失去的记忆,就这样如潮水般涌来,让得她的脑子一阵阵发晕。 半晌,她换好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容晏,眼底浮现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柔,旋即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 那边的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听她平静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不知道说了什么,纪箐歌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找到容晏的衣服,很是耐心的帮他穿上。 他全身都没了温度,纪箐歌却仿佛浑然未觉,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想把自己身体的热度传给他。 脸上的泪痕未干,她却仿佛已经忘记了,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好了之后,才面无表情的给顾思敏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而后,她又是给远在N市的陆机打了个电话,只是一开头,她便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师父……” 那边的陆机似乎是有所感应,强忍着悲伤,应道,“丫头,你别太难过,我现在就赶去京城。” 这个消息来的太快,饶是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如果连他都倒下了,箐歌这丫头肯定会更加慌张。 他不能出事。 “不用,师父,我现在就带小师叔回N市。”出乎陆机意料之外的,她却是依旧保持着理智,“他不喜欢京城,我要带他回家。” 说到回家两个字,她嘴唇似乎是颤了颤。 陆机心头亦是一疼。 当初就知道臭小子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会有一场劫难,他们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本以为这几年来的努力可以抵消一些灾难,然而事实却总是让他们失望。 距离他的生日还有三天,但是他却在今天…… 不敢再想下去。 纪箐歌收了手机,坐在床边贪婪的看着容晏。仿佛下一秒钟他便会睁开眼睛,仿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现实里,他依旧是活得好好的。他会给她依靠的肩膀,他会对着手足无措的她说有他在。 不到半个小时,顾思敏就带着人赶到了。 进到房间的时候,纪箐歌正在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疯狂。 顾思敏被吓到了。 “箐歌……” 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是她的亲生哥哥,一个是她的好友,不管是失去哪一个,她都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悲伤。 纪箐歌站了起来,抬眸看向顾思敏,“你来了?” “嗯。” 最后留恋的看了他一眼,纪箐歌背过身去,“我师父会照顾好他的,你带他回去吧。” “那……你呢?” 有那么瞬间,顾思敏好像看到了纪箐歌僵直了身子,却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许久,才听得她低低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了。” 顾思敏当然不会认为她一点都不在乎容晏,反倒是因为太在乎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她在电话里说的话,她总是觉得有点不安。 上前一步,顾思敏的手搭在纪箐歌肩上,“不管如何,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两人默默无言。 半晌,顾思敏转身,看着在床上已经没了一点声息的容晏,眼中闪过无以言语的悲痛,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她们现在没有时间悲伤,也不能因此倒下。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们去做。 容晏出事的消息,纪箐歌并没有告诉多少人,除了身边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之外,她一个都没有说。 顾思敏亦是。 在送容晏回了N市之后,她又是赶往了京城,每天忙忙碌碌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伤心的影子。 最崩溃和接受不了的人是容蕊。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纪箐歌,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怒不可遏上前想要揪住她的衣服,却被她躲了过去。 “纪箐歌!你把我哥还给我!” 要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哥哥怎么会出事呢? 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尴尬和为难的雷霆,纪箐歌收回视线,“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吵。” “你当然是没心思和我吵,你现在就忙着赚钱,忙着开始勾搭别的男人!”容蕊只觉得无比的抓狂,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的女人,“我哥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他出了事情,你却好好的站在这里,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里没有外人,纪箐歌不用担心容晏的事情被人听了去。不然她早就直接出手,让容蕊闭嘴了。 “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耐性一天比一天差,身上也没了以往平和的气息,反倒是多了点说不出来的戾气,“麻烦你让开。” 她的语气很平淡,容蕊却好似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露出了她的利爪,“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如果哥哥真的出事了,即便是毁了这个世界,她也一定会让她去陪葬! 哥哥那么喜欢她,她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眼神不断闪烁,容蕊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边朝着纪箐歌走过去,一边从包包里找些什么。 雷霆大吃一惊,立即上前拉住了她,“你想做什么!” 本来说漏了嘴就已经很对不起箐歌妹子的信任了,如果还要让容蕊伤了她的话,老大肯定不会再原谅他的! 容蕊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了,当下气得踢了他一脚,“你给我放开!” 她要让这该死的贱人去陪葬! “你先冷静冷静!”雷霆拽住了容蕊,“老大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说不定妹子还有其他的办法……她心里的痛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你现在就先安分点,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带了点哀求。 容蕊手一顿,带着恨意的视线扫过纪箐歌,“如果我哥哥真的出事了,你一定活不了!” 她要去看哥哥,谁都阻止不了。 说完,她径直转身,匆匆向外走去。 雷霆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看看纪箐歌又看看容蕊,最终对着她道,“妹子,我对不起你,我保证我会看好她的,你放心。” 急忙追了上去。 纪箐歌漠然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平淡无波。 三天后,容玉宇低调的和宗听雁重新领了证。但是,他想低调,宗听雁却是不肯,只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直接打电话通知了宗家的人。 宗家也不是吃素的,又是联系了媒体造势,直接公布了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当容玉宇看到报纸的时候,气得又是一阵胸口疼,只是在对上宗听雁那得意的不以为然的眼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宇,这是好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宗听雁瞧他脸色不好,赶忙道,“我以后肯定跟你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气你了。” 容玉宇冷笑,“你要是真的不想气我,就永远闭上你的嘴,不要过问我的事情!” 他现在看她一眼都想吐。 宗听雁心中当然不好受。 她当年是亲眼见到过容玉宇是如何对欧以荷的,那温柔的呵护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谁都不知道,她当时简直是嫉妒死了欧以荷!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坐回了容家夫人的位置,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出去。而且,她还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对她好! 想到这里,她便强忍下怒意,笑道,“玉宇,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厨房里煲的汤好了没有。” 都说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胃。以前这个道理她不懂,现在当然是要贯彻得彻底点。 他胸口的伤虽然好了,但是也留下了毛病,一旦动怒就会疼,她要给他好好滋补一下身子。 容玉宇铁青着一张脸。 他开玩笑? 他从来不开玩笑!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玉宇,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委屈的女声,“虽然我许昑是豪门出身,配不上你,但是我也是……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她哭哭啼啼的,让得容玉宇的一颗心都化了。 “昑儿,我不是说了吗,我和她结婚是迫不得已,等到这件事情过后,我立马和她离婚!”容玉宇下意识的看向厨房的方向,见宗听雁毫无动静,又道,“你现在在哪里?” 许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要过来找自己的意思,直接飞快的报了自己的地址,然后又犹豫道,“虽然我是很嫉妒她可以拥有你,但是你现在过来,会不会不太好?” 宗家到底是世家,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的话,许家会不会因此遭受劫难? 容玉宇哼了一声,很是不满道,“她就是一个母老虎,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昑儿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的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一点也不觉得丢了自己的老脸,反倒是觉得自己潇洒无比。 他向来自诩情圣。 他对宗听雁毫无感情可言,对欧以荷是真心真意的,可是对方却辜负了自己的情意。都是她们先背叛在先,根本不是他的错。 许昑似乎是嗔了一句,旋即破涕为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话是这么说,却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玉宇身体里的某个部位瞬间蠢蠢欲动,对着她说了一句等着便出了门。 厨房里,宗听雁还在忙活着,毫不知情自己的丈夫已经出门去找别的女人。 赶到酒店房间,容玉宇一进门便拥住了许昑,细细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只觉得心都要荡漾了,恶趣味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想我没有?” 现在许昑,一如当年的欧以荷,给自己无与伦比的快感,却要比欧以荷更加的懂事,更加要让人怜惜。 许昑点点头,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来的,只是看到今天报纸的报道,我一时冲动……” 容玉宇示意她不必再说,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用你的身体来道歉就好。” 两人相处的时候,向来什么话都敢说。 许昑咯咯的笑出声,妖媚如丝,挣扎了一下旋即双腿紧紧的盘住了容玉宇。 她不过是二十出头,皮肤自然不是宗听雁和欧以荷能够比拟的。再者,她的风情可是比她们还要让人着迷,尤其是在那方面,开放得不行,每每都让他沉醉其中。 两人很快就陷入了*的美妙中。 只是,容玉宇到底是上了年纪,折腾也折腾不久,在许昑肆意的尖叫声中两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半晌,容玉宇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许昑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容玉宇最受不得她这样,心被撩拨得不行,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他很想再要,身体也不允许了。 许昑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掩饰掉自己眼中的所有情绪,慵懒而性感道,“那以后我们是不是不能经常见面了?” “谁说的?”容玉宇抽着烟,哼了一声,“那个老女人不过就是仗着……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改天我让人把郊区那栋别墅收拾好了,你先住进去。” 反正容敏只说了让他和宗听雁结婚,可没说一定要让他们住在一起。 许昑笑嘻嘻的搂上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容玉宇手不安分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我自然是爱你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冒着被那贱人发现的风险……” “嘭!” 卧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似乎是门被破开的声音。 有人闯了进来? 容玉宇瞬间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光想起身找自己的衣服,却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冲了进来。 “你们到底是谁!” 许昑下意识就拉住了被子,躲在容玉宇身边一点都不敢动。 纪箐歌和顾思敏走了进来。 “是你们!”容玉宇瞳孔一缩,似乎是不敢相信,“容敏,你想做什么!” 居然敢闯他的门,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参观,她是真的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顾思敏冷笑着看着地上四处散落的衣服,又看看窝在床上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我想做什么?当然是捉奸啊!” 她心中在烧着一把火。 哥哥出了事情,他却一点都不知情,还在这里贪图享乐,简直是不能忍!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愤怒,容玉宇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她们找上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情,斥责道,“你让你的人给我出去!” 好歹也让他穿上衣服再说话。 “出去?” 顾思敏心中的火蹿了上来,连日来的担忧让得他在此刻爆发。她走到床边,看着戒备的盯着自己的两人,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旋即狠狠一掀! “啊——” 许昑不住的尖叫! 两人都光着身子,被子一掀,什么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这房间内可是还有着几名保镖,自己被人看光了,事情传出去之后她还要怎么做人?到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笑话她的!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 “啪!” 许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却猛的发现,脸根本不痛。 正当她懵了的时候,身边的容玉宇却是猛的嘶痛出声,“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对于他来说,纪箐歌根本算不得什么。眼下被她打了一巴掌,他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 面对容玉宇那愤恨的眼神,纪箐歌一点都不为所动,直接对着身后的保镖道,“把他给我拖下床!” 她现在根本看不得一个容家人!只要一看见他们,她就忍不住想起他们对容晏所做的一切,就忍不住的想要摧毁他们。 保镖自然是听令,面无表情的上前,不顾容玉宇的反抗,直接把他拖下床,光溜溜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容玉宇脸上上过一丝耻辱,想要伸手捂住重要部位,却被纪箐歌狠狠的踩了一手,“这个时候要捂脸,知道吗?” 顾思敏冷眼看着。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容玉宇是又怒又惊,心中还隐隐有着害怕,“容敏,你居然联合外人这样对我,难道你不怕天谴吗?!” 一时情急之下,他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话,我想最先受到惩罚的人一定是你。”顾思敏微笑着走上前,很是好心的又帮他踩肿了另外一只手,“就你这样的,死一百次都不够!” 十指连心,容玉宇再也忍不住,直接叫出了声,只是在喊的时候,他还是不忘骂道,“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等到他逃脱出去,他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 她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女儿,根本不配姓容! “我等着。”顾思敏厌恶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已经被吓懵了的许昑,俯身靠近她,“按我说的做,我不会为难你。” 咬着唇,她看了一眼容玉宇,又看看顾思敏,眼神犹豫。 “你要是不听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只能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了。” 许昑一个哆嗦。 听到两人的对话,容玉宇想也不想的喊道,“不要听她胡说!” 这贱人心眼多着呢,指不定要让她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昑又是一个哆嗦,眼中的犹豫更甚。 她不想死,却也害怕时候容玉宇的报复。 毕竟是容家的人,她根本得罪不起。 “看来你不太想和我合作。” 顾思敏啧啧两声,朝保镖懒洋洋的伸手,对方瞬间领悟,把腰间别着的手枪放到了她手心。 许昑立即猛的后退,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你……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你别害怕啊,我可是好公民,不会对你做什么。”顾思敏邪魅一笑,旋即眼神放在了不远处的果盘上,“那里好像有串葡萄?这样吧,你头顶葡萄让我试试枪法,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好不好?” 许昑差点吓尿了。 她就是一个小豪门的千金,别看平时挺风光,但还真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刚才几人闯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吓了个半死,现在还要被人拿枪指着脑袋威胁,哪里还能承受得住?当下直接扑通跪了下来,也不管自己还是裸着了。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别杀我!”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有着大好的时光,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容玉宇怨恨的盯着她,仿佛她屈服了就是对他的背叛。 “是个聪明人。”顾思敏示意保镖把许昑包包里的手机丢给她,“打电话给宗听雁,让她过来。” 容玉宇眼眸猛的一缩,像是看个疯子似的盯着顾思敏,“你疯了!” 要是她过来的话,今天这件事情就彻底闹大,到那时候容家可就真的丢脸了! 许昑也是害怕的缩着身子,不敢伸手去拿那手机。 她不傻,知道宗听雁要是过来的话,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只是——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许昑快要崩溃了,哭着拿起手机打了宗听雁的电话,在对方疑惑出声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话,磨蹭着不肯把事情说清楚。 顾思敏轻笑一声,扣了下扳机。 这声音很轻,落到许昑耳中却宛若一道惊雷。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流利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也不敢等对方回应,直接就挂断了! 她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早这么合作就好了。”顾思敏嗤笑道,“也就不用受这么多的罪了。” 容玉宇只觉得心中有着无法抑制的愤怒涌上来,死死的盯着顾思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容家!” “不好意思,我要做的,就是毁了那么肮脏的家族!” 容玉宇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奋力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很快,身后的保镖接了个电话之后,走上前对着纪箐歌低低的说了几句话,旋即又退了下去。 纪箐歌冷漠的扫两人一眼,对着顾思敏道,“走吧。” 她们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在这里多停留。 容玉宇和许昑还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走,只是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也顾不上想太多,直接爬起来就找衣服。 他们可是没有忘记,等下还有个宗听雁要过来! 可是,他们真的太疯狂了,为了享受,直接是撕烂了对方的衣服,内裤内衣基本都穿不了了。 此时懊悔也来不及了,容玉宇刚想将就着先把裤子穿上,就见房间门再次被人打开,涌进来一群记者,对着两人就是猛拍! 闪光灯闪个不停,容玉宇在那瞬间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是捂住了脸,下体却是顾不上,那破烂的裤子也遮挡不住什么关键部位,直接是被记者们拍了个正着。 “哗——” 人群中一阵阵惊呼!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得到如此猛料! 之前他们只是接到了匿名人士的电话,说是见到容玉宇在这里出现,还带着一名年轻的女人。这样的花边新闻对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这回主角是容玉宇,是容家下一任继承人,他们当然是要抢先报道,争取拿个头条了! 即便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足够捏个噱头,增加一点销量。 谁知道,这料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刺激人! 被喊来的记者多数都是容家敌对的人,他们当然不会替容玉宇遮羞,反倒是赶紧又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然后直接发信息传回了总部,让人开始撰写新闻。 容玉宇死了的心都有了。 这件事情一出,他的声誉基本上都没有了,说不定还会被降职,从而连累整个容家!他原本以为顾思敏只是让宗听雁赶过来,却不想她连记者都叫上了。 此时心中自然是怨恨无比,只恨不得揪住她狠狠的教训一顿,甚至于杀了也不是不可!只是眼下的状况已经越发不可收拾,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刚想穿好衣服,人群中却是再度爆发出一声尖叫! 赶到的宗听雁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一双眼通红的盯着容玉宇,旋即又幽幽的盯住了许昑。 这贱人! 她以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示威,又让记者抓奸然后坐实了她和玉宇的关系,就可以进容家的门了? 想都不要想! 又是尖叫一声,宗听雁扑了过去,直接揪着许昑的头发就打了起来,“贱人,我让你勾搭别人的老公,我让你当小三!” 许昑被她揪着头发,只觉得整个头皮都要被她掀掉了。泪眼汪汪的看向容玉宇,却发现他正慌张的穿衣服,心彻底绝望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是我勾引的他,是你自己不要脸纠缠着玉宇不放!” 要不是她横插一脚,他们早就结婚了,她现在就是高高在上的容夫人,哪里能任由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爬到自己头上来? “你以为玉宇还会喜欢你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人了,还以为自己年轻漂亮!大婶,拜托你认清楚事实吧!” 事已至此,她总不能继续忍让!玉宇喜欢的是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嚣张得如泼妇的女人! “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宗听雁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骂她老,直接狠狠的揪住了许昑的头发,长长的指甲直接往她脸上招呼! “玉宇,玉宇救命!”许昑疯了一般疯狂躲避,还不忘喊容玉宇,“救我!” 容玉宇简直是要被许昑的蠢给气得晕过去了! 要是她不这么喊自己的话,事后他还可以压下去,说是人家认错人了。如今这样子喊,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出轨的名声? 当下脸难看得可以。 一阵慌乱过后,容玉宇总算是勉强的穿好了衣服,也不看还在互相厮打的两人,直接就要冲出去。可是,记者们都堵住了门口,哪里冲得出去? 再者,那些记者也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容先生,请问你是真的出轨了吗?你跟容夫人才重新领证,却迫不及待的出来寻欢,请问这是不是代表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有问题?” “容先生,时隔多年之后,你为什么要再娶宗小姐?难道你们婚姻的背后,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容先生,刚才那位是许小姐吧?请问你们两人在一起,是获得了许家的默认吗?” “容先生,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容先生,请你说一句话吧!” …… 话筒差点戳到了容玉宇的脸上。 他咬着牙站在原地,十指还在泛着疼,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狠狠盯着眼前的一群记者,“你们要是敢瞎报道,信不信我让你们在京城待不下去?!” 如果来的是一群小记者,他们当然不敢得罪容玉宇,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背后都有着一股势力,而且还和容家是敌对的,当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毫不客气道,“容先生,请问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容先生,你是不是被我们戳中了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呢?” “容先生,请问你这么做容老爷子知道吗?” …… 又是连番的追问,气得容玉宇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只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硬生生忍住了,“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越是抵触越是凶狠,记者们越是激动越是觉得有料可挖! 这时候,正在地上厮打的宗听雁和许昑站了起来。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乱了,脸上和露出来的胳膊上也有着不少的抓痕。 厌恶的扫了对方一眼,宗听雁又随意的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对着一直都盯着他们的记者道,“是这个贱人勾搭的玉宇,我相信他是无辜的,一定是这个女人使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见过护着自己的丈夫的,没见过即便丈夫出轨也要坚信他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女人。 宗听雁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房间内的闹剧还在继续,不远处,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的纪箐歌和顾思敏看了一眼,旋即双双下了楼。 祁湛早已经在车内等着她。 两人停下脚步。 顾思敏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满心的酸涩,张开手轻轻的抱住了她,“你保重。” 她今天要回N市了。 “嗯。”纪箐歌同样也抱住了她,“你也是。” 从今天开始,她们便要在不同的地方开辟属于她们的战场然后独自作战。不知道,等到这场无硝烟的战争结束之后,她们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可以安然的活着。 听着她这话,顾思敏忽然就想起了当初在巷子里发生的那一幕。 明明是陌生人,却有着无人可及的默契。 “我和……”顾思敏顿了顿,艰难道,“哥哥在等你。” 提到容晏,纪箐歌眼中的冷意似乎是淡了些,微微仰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点头,“好。” 目送她坐上车离去之后,纪箐歌转身,也坐上了前来接她的车子。 一个小时后,她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店,见到了一年不见的羽锐和韩少远,以及邢昊焱。 变化最大的,当属邢昊焱。 以前的他看起来很是内敛,却远不如今天的沉稳和肃然,给人一种很是可靠的感觉。 两人视线对上,彼此都看出了些许感慨,旋即若无其事的移开。 “纪小姐,不知道你约我见面,是有什么事情?” 纪箐歌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把自己手上拿着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羽锐挑眉接了过来,在看清那些照片的内容的时候,瞬间抬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容家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纪箐歌声音很平,平得让人以为她只是在陈述事实,“不管你们是怎么想,外面的人都认为你和容家是一体的。一旦容家在这个关头出事,到时候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我想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羽锐不怒反笑,注视着她,“条件?” 对方手中握有这样的东西却不公布出去,甚至于连容家都不找,却是直接找上了自己,肯定就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纪箐歌嘴里说着夸奖的话,面上却没有一点欣赏之意,“我想让你们帮我做件事情。” 闻言,羽锐坐直了身子,眼中多了一点凝重,“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们对付闽家!” 羽锐手一顿,旋即难得的笑道,“纪小姐,这点我们都心照不宣。对付闽家?一直以来我们做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吗?” 他对自己的野心从来不加以掩饰,再者,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底细,实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我是要你现在对闽家出手,不留一点余地。” “纪小姐,你这是在开玩笑?”羽锐又笑了,“这失踪的一年里,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 “羽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情你答还是不答应?”纪箐歌没有耐性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失去了容家的支持意味着什么,这点你心中清楚。你也别急着怀疑我的手段,我手里掌握的东西,足以掀翻容家这个百年世家。” 说完,她掏出手机弄了两下,然后递到羽锐面前,“这只是我给你的一个见面礼。” 羽锐低头。 手机上显示着今天的最新网页新闻。 看着上面的标题,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猛的拿起手机,他又是下拉了一遍,霍然站起身来! “纪箐歌!” 她,她居然敢这样毫不留情的对容家下手!难道她一点都不畏惧让老爷子的反击吗? 要知道,容家能矗立百年不倒,可不是光凭一张嘴的!要是真的把老爷子逼急了,她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要是容家真的有这么好对付,闽家早就铲除了容家! “不用喊我,我听得见。”纪箐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羽先生,我的态度很明显了。” 羽锐紧紧攥住了拳头。 “给我一个理由。” 他想知道她失踪了一年之后,为什么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铲除闽家。 “因为我的仇人站在他那一边,这个你满意了吗?”她双手环胸,眼中白光一闪而过,“我会帮你对付闽家。当然,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不会出手。” 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自然是有着合作的基础。 羽锐瞬间沉默了。 这样的条件当然是诱人的,但是…… 谁知道这会不会她给自己设下的套? 失踪了一年,回来之后态度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他实在是不能不多心。 “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内我不会做其他对容家不利的事情。”纪箐歌话语一顿,“但是三天之后,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三天,已经是她的极限。 羽锐思考了两下,点头,“我会认真考虑。” 他现在还是不想得罪纪箐歌。 商量完了事情,纪箐歌丝毫不留恋的站起来,直接往外走。韩少远和邢昊焱对视一眼,后者沉默的跟了上去。 纪箐歌的步伐很快,邢昊焱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走进了电梯里。他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盯着电梯的按钮不知道在想什么,邢昊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你这一年……” “挺好。” 在他想着要怎么开口的事情,纪箐歌微微笑道,“谢谢关心。” 邢昊焱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事实上,他并不是多话的人,之所以会追上来,也不过是出于一点对于朋友的关心。只是她……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说完话便不再开口的纪箐歌,想着两人如今比之前还要更加陌生和疏离,心中难免有点苦涩。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 纪箐歌走了出去,蓦然回身对着还未走出来的邢昊焱淡淡道,“我先走了。” 010 他是我的命【新文正式连载啦!】 换做是以前的纪箐歌,绝对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箐歌……”邢昊焱摁住了电梯,抿唇看着她,“我们是不是不能继续做朋友了?” 他有很多的话要问,最终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纪箐歌愣了一下,旋即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就算两人立场不同,也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 邢昊焱苦笑。 为什么? 是因为她失踪了一年后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实在是太恐慌,慌到不自信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说起来,也有点可笑。 他从来没有因为哪个人或者哪件事情这么慌张过。 纪箐歌是个例外。 而他,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却每每在面对她的时候说不出口。 是害怕了吧?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纪箐歌点点头。 邢昊焱站在电梯里,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心有点闷,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他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不想去深究,不想去追问下去。 很多事情,不如不去说破,不如保持着现有的距离。彼此身处在安全的位置,不会靠得太近,也不会离的太远。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走的更远。 重新回到会议室,邢昊焱看着脸色阴沉的羽锐,抿着唇没说话。 对方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进来,陷入自己的思绪很久,才抬头对着韩少远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纪箐歌这一手来的实在太快,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之前无论他找了她多少次,对方都没有动心。然而就在他要放弃了的时候,对方忽然找上门来,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 韩少远沉吟两声,“其实我们之前要和纪箐歌合作,目的不也是对付闽家吗?” 言下之意就是合作未尝不可。 这点羽锐当然是明白的,只是到底心有不甘,或者单纯只是因为纪箐歌的威胁而恼火,有点不悦道,“如果她是在算计我们呢?” 她失踪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们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和什么人接触,又做了什么事情。 说不定在这段时间,她早就和闽家的人搭上线了,或者已经找好了要合作的人。总之,一年之后她突然出现又突然一反常态的要和他们合作,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羽锐的目光又放到了邢昊焱身上,对于他他还是很器重的,“方才你送她下去,可有问出什么来?” 邢昊焱微微摇头,见对方的目光还放在他身上,只得开口道,“一路上我们说的不超过两句话,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有什么心事。”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感同身受的觉得压抑,觉得某种情绪在不断酝酿着,只等待爆发。 羽锐又皱眉。 最近京城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有点琢磨不透她的想法,羽锐又是继续看向韩少远,示意他继续方才的话题。 “虽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我还是觉得她不会在算计着什么。她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就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对付闽家。”韩少远顿了顿,又道,“确切的说,是对付闽家身后的人。” 闽家身后的人? 羽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闽家这段时间和某些所谓的风水师走的很近,这点他们也是知道的。据说对方来头不小,而且之前和纪箐歌有过过节。 难道她是因为这个所以要对闽家出手? “再者说,这一年来,闽家对华盛可也没有手下留情。”想起这一年来闽家对华盛以及程家等的打压,韩少远还是认为他们合作的可能性不大,“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容家也已经表明了态度是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若是他们被闽家借机除掉了,只怕我们也要遭殃。” 容家是百年世家,底蕴和羽家一样深。如果缺少了容家这一臂力,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会很顺利。 羽锐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纪箐歌考虑几天的原因。 虽然以后容家会成为他的阻碍,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容家还是不可缺少的助力。 纪箐歌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无所顾忌的和自己谈条件吗? 说起来,他们联手对付闽家,也的确是个诱惑,几乎让他无法拒绝。 纪箐歌的势力有多大,他们是清楚的。 “这两天你们让人去查一查,近段时间纪箐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关她的所有事情都要报过来,知道了吗?” 两人应了声是。 而那边,纪箐歌离开了酒店之后,打了个电话给司徒衡,然后打车去了他所说的地点。下了车,又有黑麒帮的人等着,直接让她上车,开往郊外。 大约是半个小时后,几人在一间废弃仓库前下了车。又是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走到最里面,纪箐歌一眼就看到了在不远处坐着的司徒衡。 沉默的看着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甚至手脚都被绑起来的廖先,纪箐歌面无表情,扫了一眼便道,“我有些话要问他,司徒帮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回避一下吗?” 她的话很是客气,但是就是这种客气的态度让得他很是不爽,“本帮主累,懒得动。” 纪箐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继续说话,对着身后的保镖示意,让对方开了门。 虽然身负重伤,保持着要死不死的状态,廖先还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响声响起,他艰难的抬头,依旧是那阴森的模样,“纪箐歌,你以为我会屈服?”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甚至于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但他还是强忍着痛意说完了话。 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无非是想知道他们门派的秘密而已。他当然不会说,说了就会便宜她,而且也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只要自己咬着牙不说,就有走出去的一天。 他身上还残存着一些煞气,但是这些煞气对纪箐歌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她自如的上前,仿佛只是到了某个观光点。 环顾了下四周,她笑道,“这地方还真是挺适合你的。” 阴暗冰冷,就像他这个人。 廖先嗤了一声。 纪箐歌又是上前一步,掏出了让他又爱又怕的煞气珠,半蹲身子,“你不是最想要得到它吗?呵呵,别着急,等下你就可以拥有它了。” 廖先眼眸一缩,垂在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了收。 那天的痛仿佛又开始贯穿他整副身体。 要是再来几次,他这条命就没有了!意识到这点,他想也不想的抬头,“杀了我!” 他宁可死! 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他,仿佛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杀了你?我不会杀你,我还想慢慢跟你玩呢。” 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廖先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下不再说话。 他是不可能向她求饶的。 司徒衡皱着眉站了起来。 他总觉得纪箐歌很是不对劲,换做是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会是这样的行事风格。而且,她身上的杀气很重…… 他抬脚,却在要迈开步子的时候顿住,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牢笼内,纪箐歌和廖先的对峙还在继续。 眼见他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纪箐歌嗤笑两声,抬脚直接踩上了他的腿。 细微的“咔嚓”声传来,她竟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把他的腿踩断了。 廖先仿佛是感觉不到痛,甚至于还眼带嘲笑,仿佛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手段如此的低级。 纪箐歌也不生气,挑眉又是踩断了他另外一只脚。 “你说,要是我废去了你一身的修为,然后再放你回去,你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纪箐歌微笑着,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你的那个护法,所修炼的也是邪术吧?” 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还一点都不受到煞气的影响。 除去她这种情况,也只有这个原因能够解释得通。 听到他提起自己所谓的护法,廖先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怨恨之意。 他心中很清楚,要是纪箐歌真的废去了自己所有的修为再放他走,他肯定会沦为那叛徒的容器,一如当初他对被人所做的那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可直接死在她手里。 “你想知道什么?” 半晌,他终于是松了口。 因为他声音有点低,她不得不附耳过去听,“你们的掌门,是谁?” 只是她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倒是等来了他的攻击!只见他手里捏着什么,直接对着她的脖子狠狠的抹去! 纪箐歌当然不是全无防备,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又看着他使劲的拉着铁链想要挣脱出禁锢,冷笑两声,直接是做了个手势,然后把手中的煞气珠打入了他的体内! 廖先身子一僵。 下一瞬,他脸开始涨红,红变成青,最后变成了吓人的黑色。浓郁的煞气在他脸上不断来回游走,看起来面目可憎,十分诡异。 整个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廖先瞪大了双眼,仿佛下一秒他的眼珠子就能掉出来!这样还不够,他的身子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干瘪的皮球被人充了气。 站在不远处的保镖见到这副情形,都不自觉的吸了一口气。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饶是他们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这就是所谓的风水师么? 司徒衡没有看廖先,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纪箐歌身上,觉得她很是不对劲。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箐歌当然知道司徒衡在盯着她,只是此时她根本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也不想和他解释什么,手一招,慢慢的上下移动。 她在控制廖先体内的煞气珠。 他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别说是现在这种残酷的折磨了,只是随便在他身上下点什么东西都难以承受。 终于是忍不住的惨叫出声。 这样的折磨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 对于他的痛苦视而不见,对于他凄厉的叫声充耳不闻,纪箐歌只是很专注的,一点一点的在移动他体内的煞气珠,然后释放出让廖先无法吸收和承受的煞气。 很快,那些煞气便开始争先恐后的在他体内乱窜,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各个器官,又随着他的血液流转全身。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纪箐歌依旧还是没有动,在他的身子就要爆炸的时候,直接抽出了煞气珠!随后,他的身体便像是泄气的皮球,渐渐的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在这过程里,廖先的眼睛都在盯着纪箐歌,透着恶毒和嗜血的杀意。 他何曾这么狼狈过? 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向她求饶。 面对他那愤恨的视线,纪箐歌轻笑一声,等到他喘息了几下,又继续把煞气珠打入他体内,重复着上一次的动作。 来回几次之后,她才略微满意的收回了煞气珠,“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总会知道的。” 当真以为她是来这里,是为了灭天派而来? 感觉到体内的煞气又是少了不少,廖先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只是现在的他别说动她了,就连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都是难事。 走出牢笼,纪箐歌最后再看廖先一眼,对着司徒衡道,“司徒帮主,人还是嫌麻烦你看着。” 司徒衡没说话。 纪箐歌也不在意,转身走了出去。 想了一会儿,司徒衡还是跟了上去,走到她身边,细细打量了一遍之后道,“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纪箐歌没回答。 司徒衡话语一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女人,天生和他过不去还是怎么样?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司徒衡懒得理会她的抽风,直接问道,“总该不会一直都把人关在这里吧?” 说到这里,纪箐歌总算是开了口,“放心吧,不会关很久。” 她的话很简洁,司徒衡又抑郁了。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呢,惹得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每每对上她,他总是觉得有心无力。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这么难缠? 出了地下室,纪箐歌坐上了来时的车,却不想司徒衡也跟着上来,看见她一脸不关心的模样,把原先准备好的说辞都给咽了回去。 简直是太憋屈了。 从认识她开始,他就没在她身上讨过好。这对他来说,真是人生的一大败笔。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容晏。 鬼使神差的,他不知道怎么的就问道,“那个姓容的,怎么没跟你一起?” 两人不是向来形影不离么? 纪箐歌闭着眼假寐,听到他这话却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僵硬,旋即偏过了头,继续沉默。 车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司徒衡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还想问,却猛的对上了纪箐歌的视线。 透着刺骨的冰冷,仿佛只要他再问一句,她便会要了他的命。 若是以前,他指不定会因此恼怒而接着问下去,毕竟对他来说,别人的威胁就是对他尊严的践踏,对他权威的挑战。然而这回,他却莫名的停住了话语。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了市区。 等到纪箐歌下车后,坐在车上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司徒衡蓦地对着前座的心腹道,“给我去查查容晏的行踪。” 看来她这段时间的反常,都与他有关。 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几天后,纪箐歌刚挂了羽锐的电话,便接到了司徒衡打来的电话,明明是很着急的事情,他却说得很云淡风轻,“廖先被人带走了。” 纪箐歌哦了一句便要挂电话。 那边的司徒衡有点无语的挑眉,“你就这样的反应?” 她早就料到了吧?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 司徒衡嘶了一口长气,又是打了对方的电话,却发现她已经是眼疾手快的关了机,看来是预料到他会打电话过去。 这边,纪箐歌拿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 只是没有想到,下楼的时候会见到雷霆。 自打上次容蕊来这里闹过之后,他们两人便没有任何的联系。 似乎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感到很是抱歉,雷霆瞧见纪箐歌那沉默的模样,只觉得有点局促不安,“妹子,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你别生气。” 主要是老大出事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感到震惊了,他一时不注意,就说漏了嘴。 “没事。”纪箐歌沉着眼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故意的。” 对于雷霆,她倒是没有在面对外人时的冷漠,只是也没有多少情绪在里面。 自打容晏出事之后,她便没了喜怒哀乐。 “妹子,老大他……”雷霆还是觉得很难接受,但是又怕自己问的太直接会让她伤心难过,“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纪箐歌抬手看了下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现在还有事情,有什么问题我们回来再说吧!” 她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耽搁,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除去所有的后患。 “妹子……” 雷霆还欲说点什么,却见纪箐歌径直越过他走了出去。 他皱眉,担心她会出事情,抬脚又跟了上去,“你要办什么事情吗?我送你一程吧!” “不必。” 近乎冷漠的话语,直接堵住了雷霆接下来要说的话。 约定好的酒店包厢里。 驹雷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纪箐歌,只觉得很是奇怪,却说不上来,“方才雷霆那小子去找你了?为什么不让他跟过来?” 他的人一直都在跟着雷霆,自然是知道他们方才见过面。 “因为我不想让他掺和进这次的事情。”纪箐歌眉眼淡淡,“不像驹先生,连自己的堂弟都不放过。” 真是能利用的都利用了。 驹雷临脸色瞬间尴尬。 他没有想到一年不见,纪箐歌说话会这么直接和不客气。 以前的她向来不会如此直接的说话,也不会露出全身的刺,让人不敢靠近。尤其是那一身的冷漠,倒是有了点容晏的影子。 想到容晏,驹雷临就想到了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容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驹先生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纪箐歌手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道,“小师叔好的很,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当然不会傻傻的以为他是在关心他,不过是以为他们这边会出什么事情,生怕连累到他而已。 驹雷临已经习惯了政客的角色,再也没了以前军人时的磊落和洒脱。 如今的他,眼中只有一个利字。 以前的时候她不说,是因为觉得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直接点出来,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对方绕圈子。 即便这样说话会让对方很是不爽,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容晏重要。只有除掉所有的隐患,她才能安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驹雷临更加尴尬了,脸色有点青,却忍着没有发作,“那么你今天找我的目的是……” “闽家现在很不安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驹雷临瞬间了解了她的意思。 “这一年来,闽家一直都致力于打击华盛,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点驹先生也清楚。”纪箐歌敲着桌面,“如果驹先生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话,那么我只能换人了。” “箐歌!”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是要出尔反尔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驹先生不用喊的这么大声,我耳朵没聋。”纪箐歌却一点都不慌张,只是把自己带来的资料一份一份的摆在驹雷临面前,“这是一年来你们驹家所做的一切,或者说,是驹先生让人做下的事情。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是够给你面子的了!” 说到最后,竟是添了一点讽刺。 驹雷临眼神闪烁的看着眼前的文件,心有点慌,面上却不动声色,“箐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觉得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驹先生,有些事情再隐蔽,也瞒不了所有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只是合作关系,可不见得有多信任彼此,“闽家对华盛出手之际,你却让人从中插一手大捞一把,甚至于对华盛有着某些想法……我不想把话说的太开,免得彼此没有面子。” 她不在,不代表华盛就没有人了。 驹雷临噎了一下,目光又放在那些文件上,半晌,“好,你打算怎么做?”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暴露驹家。”纪箐歌知道他心中在担忧着什么,又道,“现在要做什么事情我还不能说,只希望到时候驹先生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对方三番两次毁约在先,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驹雷临勉强笑了笑,应道,“这是自然。” 纪箐歌仿佛是没看出他的怒意,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站起来身来,也不顾对方的挽留,出了酒店,抬眼看了下天空,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小师叔,很快了,再等等我。 就在她紧张的谋划着对付闽家的时候,N市这边的顾思敏也开始行动了。 卡洛斯和亚瑟强强联手,埃里克自然不是两人的对手,不只是损失了一大笔钱,还赔进去了很多人。 博比家族立即传来了消息,让他停止在Z国的动作,并且火速赶回Y国。 Y国那边也出了事情。 这个消息传到埃里克耳朵里,气得他狠狠的砸烂了手机!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卡洛斯和亚瑟联手,不只是要对付他,甚至于连博比家族都不放过! 不是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不想他们的动作会这么快。 “少爷,我们在Z国耽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现在家族那边对您的不满日益加剧,而且那些人的动作也是越来越频繁,要不再不回去的话,只怕……” 心腹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在他看来,这些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要不是他这一直都纠结于顾思敏,也不会惹怒了本森家族的人。 要知道,卡洛斯为人虽然狠辣,但也极其的护短。 “你知道什么!”伯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本想动手的,只是眼下无人可用,只得忍了下来,“家族里的那些人都是个蠢货!卡洛斯想对博比家族下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偏偏他们以为一昧的求和可以让对方罢休!这几年要不是有我在谋划着,博比家族早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真是一群安逸的只知道享受的家伙! 心腹头低了下来,有些羞愧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们现在是N市而不是在Y国,根本没有可以合作的人。再加上上次霍锐进事件里他们的表现已经让得N市的各大豪门世家避之不及,没有一个人愿意掺和进来。 可谓是孤立无援。 埃里克却冷哼一声,“我让你联系的人如何了?” “对方正在来的路上。” 闻言,埃里克的脸色才好了点,“一有什么消息马上让人通知我!” 想到自己近日连番落败在卡洛斯手上,他便有种说出不来的憋屈感。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他真的要憋出病来了! 好在现在联系上了那些人,有了他们的加入,自己这边的事情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就在埃里克想法子要应对卡洛斯和亚瑟的联手的时候,顾思敏出了顾氏集团,走到地下车库取车。 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是她还是卡洛斯,或者是亚瑟等人,都在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只有在联络的时候才会打电话联系。 顾思敏一边看手机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算起来,她好像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见到卡洛斯了。 倒是回到了以前,她经常出去执行任务,两人有的时候可能一个月或者几个月见不上面。那个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想念。 想到这里,顾思敏有点无奈的抬眼,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箐歌的事情,所以她最近变得很是感性,经常会想到某些以前从来不会考虑的问题。 走到自己的车子旁,顾思敏刚想掏出车钥匙,却见到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姜翘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瞪得老大,仿佛下一瞬她的眼珠子就能从眼眶里掉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更加憔悴了,眼底全都是乌青,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 顾思敏只知道她被姜蔺带走后就关在姜家,彻底失去了自由。却不想,这个时候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顾思敏,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回来!” 姜翘盯着顾思敏,只觉得上天真的很不公平。 明明她被自己赶出姜家之后就该流落街头才对,可是她不但没有变成一名乞丐,还跑到了Y国,做了所谓的公主,过着真正人上人的生活! 回来之后,她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就抢走了自己花费了所有心思的顾氏集团,还霸占了她的哥哥! 不止如此,就连自己心爱的男人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呵,所有的女人都是玩物,只有她才适合做博比家族的主母! 呵!呵!呵! 真是太搞笑了。 瞧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姜翘,顾思敏眼底有了一丝戒备,“姜翘,你想做什么?” 眼前的姜翘神情癫狂,看起来不太正常,她必须得小心点。 姜翘冷哼一声,看着顾思敏那防备的模样,也不在意,直接朝着她走过去,“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就还是姜家的千金,我们家还好好的,我爸爸也不会出事,我哥哥更加不会关着我不给我出门!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一回来就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要和我抢埃里克?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连我的男人都要抢走?!” 当初她使计把她赶出姜家,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只是不想让她分走家里人对自己的爱,她错了吗?! 后来,她不是也回击了自己,抢走了顾氏集团,还搅得自己家里不得安宁吗? 都已经这样了,她还不满意,她还要跟自己抢男人! 为什么? 她处处忍让,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你好好的做你的公主,或者当你的顾氏集团总裁不好吗?为什么要跟我抢埃里克?”姜翘歇斯底里的喊道,“我那么爱他,他就是我的命啊!你现在要抢走他,就是在要我的命!” 微微拧眉,顾思敏实在没有想到姜翘会埃里克的执念会这么深,“我没有抢走他,他现在是自由的,你要是喜欢就尽管去追,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别人身上!” 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姜翘恨恨的盯着她,“我们本来都准备谈婚论嫁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京城?!” 顾思敏愕然。 这是什么逻辑? 姜翘却不管,依旧继续道,“你就是对埃里克不死心,你就是想勾引他!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抢我的东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她就不是让高珊把她赶出姜家这么简单了。 “不放过你的人不是我。”顾思敏收回手,“不放过你的人是你自己。” 从来就没有人和她抢,是她总觉得所有人都抱有恶意,是她以为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 她偏执而自私,又善妒,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姜翘却是不肯相信,依旧执着的吼道,“是你!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只要杀了她,埃里克的心就会放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里,姜翘脸上浮现一个奇异的表情,然后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尖锐的刀,直直朝着顾思敏冲了过去。 她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她! 顾思敏早就有所防备,自身本事又高,自然不会被她所伤。只是姜翘就好像疯了一样,眼见刺不到她,神情更加癫狂,手脚并用的上前,一副死了都要她陪葬的模样! 一脚踹开她,顾思敏面色也冷了下来,“姜翘,你不要太过分了!” 要不是看在姜蔺的份上,刚才那一脚她就有可能没命了! “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姜翘已经陷入了幻象之中,哪里还听得见顾思敏在说什么,直接对着她的胳膊又是狠狠的一砍。 敛神,顾思敏也不在客气,直接上前抓过她的手,在她挣扎的时候侧身躲过她的攻击,然后狠狠一扳! “啊——” 姜翘到底是豪门千金出身,没有吃过苦,手被顾思敏狠狠的揪着,瞬间被痛得清醒了一点。 看着那刀掉落在地上,顾思敏又是拿脚踢远了去,这才狠狠的推开她,“不会再有下次!” 她已经够忍让的了,要是再有下次,她可就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不会看在姜蔺的面子上放过她一马了! 有的人没受到足够的教训,他们是学不会乖巧的。 比如姜翘。 姜翘被她那一推,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然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似乎是被吓到了,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顾思敏懒得再理会她,重新掏出钥匙开了车门,然后开着车子毫不留情的离去。 直到回到小区,她的心情才有所好转,进了门后也没着急着去吃晚饭,而是上了楼,进了容晏所在的房间。 陆机正在给容晏把脉。 刚送回来的时候他连心跳和脉搏都没有,可是奇迹在三天之后发生。 虽然他还是陷入沉睡中,整副身子一点温度都没有,好歹是有了一点点呼吸。 即便还是很微弱。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陆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肯定很清楚,不然的话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来。 想到自己的那个徒弟,陆机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真的是在胡来! 天知道她为了保住臭小子的性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陆机想着,不自主的想起当初纪箐歌刚回来的情形。 为什么她体内会有那么多煞气,为什么她会因此而暂时失忆,他现在都能猜出一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无力。 如果到了最后臭小子的性命真正的保证了,丫头却出了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臭小子以及纪家的人交代。 “陆爷爷。”顾思敏放轻了脚步走进来,“我哥怎么样了?” “现在情况是稳定了,只是这样子下去,只怕两个人的身体都吃不消。”陆机摇头收拾东西,“而且,最先倒下的人很有可能是丫头。” 她根本就是硬生生的用自己的命从阎王手下把臭小子给拉了回来。 顾思敏默然。 当初接到箐歌的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哥哥没有真正死去,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那么悲伤。 只是,正如陆机所说的,哥哥现在还能活着,是箐歌用自己的命去换来的。 如果没有真正的解决了那劫难,他最后还是会死去,而箐歌也会…… 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心中难得的涌现了一股无力感和挫败感。 风水上的事情她不懂,就算是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你也别太担心了,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陆机自己心中也无比的担心,但是还是安慰她道,“丫头能做到我师父都做不到的事情,就证明她的本事不只如此。” 看来,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她失踪的这一年里。 不知道这一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是和谁在一起。 他知道纪箐歌已经恢复了记忆,然而不管他怎么问,对于一年前的事情,她总是保持着缄默,决口不提那些事情。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安。 “如今我们只能处理好N市的事情,替箐歌减轻一点负担。” 顾思敏点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回N市的原因。 不只是为了保证哥哥的安全,更多的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两人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气的容晏,眼底尽是忧愁。 ------题外话------ 我糊涂了,把埃里克和伯特混淆了,待会儿去把之前的章节给改了。另外,新文正式连载了,求收藏啦! 顺便推一部文:重生之超级贵公子,作者:520小说宝宝。 这是一篇发家致富,当上黑老大,出任CEO,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女强浪漫温暖的宠爽文!欢迎入坑! 秦兮重生这一世,父母尚有,姐妹成群,还有爷奶,加上七大姑八大姨,好不烦恼。 各种奇葩亲戚,极品事件,接踵而来。 无意捡到只手机,却不想内里暗藏玄机。 如果有一天,你的手机里有个据说是脑电波的玩意,会幻化为人形,你会说什么? 某女:……真TM见鬼了。 恭喜你,答对了,秦兮就是活见鬼了。 不过,这玩意竟还有异能,百度百科不在话下,灵魂附体更是家常,还有神奇的开发功能,供君选择。 011 她的本能 顾思敏接到姜蔺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和祁湛商量着处理顾氏集团的问题,沉默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对方见面的请求。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上次一别,两人之后没有再见过面,彼此间也没有什么联系,宛若是陌生人一般。 姜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思敏,只觉得心中百般复杂。 从未想过,两人之间会陌生到如此。 “翘翘失踪了。”坐了一会儿,姜蔺才淡淡开口,“我让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她的消息。” 当然,他也已经知道了两人在地下车库里发生的事情。 “上次她找过你之后便没有再回来。” 顾思敏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眉眼间多了点不明的意味,“你的意思是,她的失踪和我有关系?” 姜蔺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话一顿。 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难道他要告诉她,自己的妹妹消失了,很有可能对她不利,让她这段时间小心点吗? 翘翘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地下停车库,当时两人争执完后思敏率先离去,大约是半个小时后翘翘也走了出去。 问题就出现在她出去之后。 附近的摄像头根本没有拍到她接下里的行踪,手机打不通,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踪迹,问过所有人,也都没有见过她。 只有一种可能。 她有心躲了起来。 从录像里她的表现来看,她不可能就这样死心,接下来肯定还会找她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翘翘太过偏执和执着,认为思敏抢走了埃里克,所以才会这么针对她,甚至于还想要杀了她。 当时把她带回姜家之后,他已经让人时时跟着她,不让她出家门一步,谁能想到还是给她找到了机会,从姜家跑了出来。 她身上的现金不多,银行卡已经被他让人冻结,按理说来不可能在外面待很久才对,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约了她见面。 “虽然不知道姜翘去了哪里,但是如果有她的消息的话,我会让人通知你的。”顾思敏放下咖啡杯,看了一眼姜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两人之间已经没了话题可聊,继续待下去,只不过是剩下尴尬而已。 他们实在是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们谁都回不去了。 姜蔺眼底又多了一丝痛意,只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痞气,胡乱的点头,“翘翘她只是钻进了死胡同,她不是……不管如何,我希望你的人找到她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害怕两人对上。 顾思敏点头,起身站了起来。 “思敏!”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姜蔺蓦地出声,却在她回头的时候微微摇头,“没事了,你保重。” 有那么瞬间,他是真的想要喊住她,想要问问他们能不能重新回到以前。然而话一出口,他便知道,有些东西是再也找不回来了的。 他们终究还是成为了陌生人。 走出餐厅,顾思敏给祁湛打了个电话,让他调查一下姜翘的动向,又道,“注意埃里克那边的动静,姜翘走投无路的话,可能还是会去找他。” 对她来说,埃里克就是她的男人。出了姜家无处可去的姜翘,很有可能是找上了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祁湛立即应了下来。 在心中叹息一声,顾思敏给卡洛斯打了电话,得知了对方的住址之后,开车赶了过去。 走进房间的时候,卡洛斯正在和亚瑟说着什么,见到她,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谈话,“你气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面对亚瑟的关心,顾思敏只是微笑的点头,旋即道,“只是有点累而已,不介意我在一边坐着吧?” 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那一步,但亚瑟也知道两人做事向来不避讳对方,没有任何意见道,“当然不。” 见到她抱着个抱枕坐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文件,似乎没有参会两人讨论的意思,亚瑟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对着卡洛斯继续道,“现在博比家族已经乱了起来,内部争斗很是激烈。埃里克在这边吃了这么大的亏,却还是不肯回Y国,看来他还有着后招。” 要是没有后手,他不可能还这么自信的和两人对上。 卡洛斯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把埃里克看在眼里的的意思,“博比家族越乱越好,这对我们越是有利。另外,你所要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等你回国后取。” 亚瑟点头,眼底有着一抹喜意! 两人是合作关系,他能咬牙帮助他铲除博比家族,自然也是有所求的。如今见到卡洛斯一出手就得到了自己急切想要的东西,当然会高兴。 只是…… 想到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他又难免有点担忧和顾虑。 自己想尽一切办法都弄不来的东西,卡洛斯这边默不作声就弄到了,从某个方面来说,本森家族的势力已经大到让人心惊的地步,皇室再也没有了限制其的可能!到那时候,即便是自己坐上了国王的位置,也依旧还是个傀儡。 整个戴维王室几代人的努力,都没有能摆脱本森家族的控制,都没有能真正的掌握主动权。这么多年下来,本森家族又壮大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已经无法估计了。 原先还有着博比家族的人限制一下本森家族的发展,但是现在……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将来会成为自己王位不保的因素,瞬间有点不是滋味了。 卡洛斯轻瞥他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嗤了一声,“亚瑟,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我自己便可以对付博比家族,却还是要选择和你合作吗?” 亚瑟心一个咯噔,却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卡洛斯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所以才会帮你一把。但是如果你连这点优点都没有了的话,我只能重新考虑下我之前的决定了。” “卡洛斯……” 亚瑟眼底有着惊讶,甚至于有点不悦。他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化为了平静。 “我知道了。” 他的力量太过弱小,是不可能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作对的。 这么想着,亚瑟的视线不自觉的放到了顾思敏身上。 虽然她有着公主的名号,却不是真正的公主。如果自己能够争取到她的话,岂不是…… “亚瑟。”正当亚瑟想着某些事情的时候,卡洛斯又出声了,“我想你现在该回Y国去了。” 对上卡洛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亚瑟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所想的东西都被他看穿了,脸上又是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得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和他打交道,简直不能分一丝的神,也不能抱有其他的想法。 目送亚瑟出门,卡洛斯这才转过头,狠狠的瞪了还在看文件的顾思敏一眼,“招蜂引蝶!” 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知道这女人出众,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却还是想不到,连亚瑟都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想到这里,他就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窥觑的难受感,对着身后的乌影道,“在亚瑟王子回国的路上,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 他不会真正对付他,毕竟现在的亚瑟还不值得他出手和警惕。不过,胆敢窥觑自己的女人…… 哼! 顾思敏有点无辜的抬头,看着正在气恼的卡洛斯,疑惑道,“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她方才都把心思放在了文件上,的确是没有注意到亚瑟的视线,也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自己满腔的怒火得不到发泄,卡洛斯只得又转头对着乌影道,“记得送一份大礼,去吧。” 乌影瞬间了悟了他的意思。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顾思敏抬头,见他正盯着自己,也没有多想,把自己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最新得到的消息,埃里克已经联系了其他人,正准备联手对付我们。” 看着上面的信息,卡洛斯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刚欲说话,却听得顾思敏继续道,“杰伊那边也得到了消息,过几天他会来N市一趟。” 说到杰伊的时候,顾思敏语气不自觉的上扬,有着即将见到好友的欣喜。 卡洛斯看的不是滋味,忍不住道,“你就那么期待见到别的男人?” 见到自己的时候可不见她有这么激动。 顾思敏翻了个白眼,对于他的问题很是无语,索性也不回答。 得不到答案的卡洛斯却不甘心,直接坐到她身边,不顾她反抗的抱住她,“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 哼,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女人,真是不要脸。 幸亏顾思敏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的话肯定是有的一顿吵了。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女人。 “卡洛斯,你能正经点吗?”顾思敏简直是要服了他了,“放开我!” 卡洛斯也懒得和她斗嘴,直接化为了行动。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简直是想疯了。 良久,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恶狠狠的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算是惩罚,顾思敏的火气才消了点,“今天姜蔺找我。” 卡洛斯脸上的笑容一顿。 “说是姜翘失踪了。”顾思敏说起姜蔺,倒不是为了刺激卡洛斯,“你让人注意一点,说不定埃里克会利用她做点什么事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听到她的话,卡洛斯原先的不满都消失不见,“不过是个蠢货。” 尤其还是个为了男人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要怪到别人头上的没脑子的女人,哪里能和自己怀中的小女人比。 “你最好不要小看女人。”顾思敏斜睨了他一眼,“小心你有天栽在女人手上。” 卡洛斯瞧见她那模样,只觉得爱的不行,调笑道,“我不是已经栽到你的手上了吗?” 顾思敏:“……” 这流氓! 而就在他们谈论着姜翘的时候,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现金的姜翘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上了埃里克。 好在她事先调查过埃里克所住的酒店,不然的话她只能灰溜溜的重新回姜家。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她才不要再回去。 接到属下的汇报的时候,埃里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见。” 他对那个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属下应了一声,旋即出门打发姜翘。 即便之前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但是姜翘还是没有想到埃里克连见她一面都不肯,抖着身子可怜兮兮道,“我只是想见埃里克一面,你们就放我进去吧!” 她不是不想摆出豪门千金的架子,只是她现在学乖了,知道什么样子的自己才能惹起男人的保护欲。 换做是以前的她,她当然不可能会对着一群保镖如此问声细语的说话的,只是要是见不到埃里克,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可惜,保镖们并不买账。 “埃里克,我知道你在里面!”姜翘急了,直接喊道,“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里面毫无动静。 “埃里克,你真不爱我了吗?!” 保镖们见她如此大吵大闹,脸色一变,赶紧轰她。 “埃里克,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却连我一面都不肯见,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难道你的心里只有顾思敏一个人吗?!” 心底的恐慌涌了上来,姜翘再也顾不上其他,挣扎着就是不肯走。 埃里克还是没有动静,但是隔壁的房间的门却是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同样是西方面孔,对方却比埃里克要多了一丝阴狠。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倒是有兴趣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我房间来?” 姜翘一愣。 她只是想见埃里克而已。 “你要是能告诉我你的事情,我就带你去见埃里克,如何?” “你是谁?”姜翘不傻,警惕的盯着对方,“我和先生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啊。”男人还是微笑着,面色不变,“如果刚才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提到了顾思敏吧?” 姜翘眼神闪烁。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也跟顾思敏有仇? “虽然我和顾思敏不算得认识,但是她的好朋友纪箐歌却是我的熟人。”男人见她迟疑,又继续道,“我和埃里克算得上是朋友,你要是真想见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说几句话。” 姜翘心一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和他说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对方提到纪箐歌的时候,可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看来他和纪箐歌有仇,说不定真的会帮自己。 想到这里,姜翘张了张嘴,刚要答应下来,埃里克却是忽然走了出来,“伯特,你想做什么?” 他才不会相信他忽然要帮助姜翘只是单纯的因为和纪箐歌有仇。 伯特脸上的笑容一顿,旋即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姜翘,“埃里克,我只是想帮助这位可怜的小姐见你一面而已。” 埃里克皱眉。 虽然这是和伯特第一次合作,但是他对对方的为人也算是有所了解。 他肯定还有着别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又把目光放到了姜翘身上,见到对方对自己那深深迷恋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硬声道,“你跟我进来!” 说完,径直自己走回了房间。 姜翘心中一喜,也顾不上和伯特说话,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埃里克反悔。 伯特站在门口,看着重新关上的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旋即无所谓的也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闻人昱看着走回来的伯特,奸笑两声,“怎么,没成功?” 伯特耸肩,“你知道的,埃里克对我戒备很重。” 闻人昱哼了一声,也不在意,“不过是个蠢女人,有的是办法把她骗过来。现在还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好顾思敏和华盛的联手。” 没有纪箐歌的华盛也不容小觑,毕竟还有着一个景天坐镇,后方还有一个程林和易晟支持。不管如何,现今的局势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得太好。 想到景天,伯特眼底有着强烈的杀意,“有你们出手,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几个?” 他们不是风水师么,纪箐歌又不在,要想对他们下手的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呵,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闻人昱嗤笑两声,“没有纪箐歌,N市却还有着一个比她更加棘手的人物。” 他可是没有忘记,身为纪箐歌师父的陆机就在N市。 这个人才是鬼谷派现任的掌门。 能坐上掌门位置的人,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伯特皱眉。 目前而言,陆机的确是个麻烦的点,但是…… “这是你们需要解决的事情。”伯特皮笑肉不笑道,“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你们合作呢?” 闻言昱看了他一眼,“伯特先生,我们之间的合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更加清楚。” 伯特脸上的笑意一僵。 当初他被景天等人摆了一道,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寻求灭天派的帮助。从某个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他求的他们。 不过…… “闻人先生可也别忘记了,你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也有我的功劳!” 要是没有他帮忙,他怎么能从一个小小的护法混到现在的二长老的位置。 房间内两人互相揭对方的短,隔壁房间里,埃里克一脸不悦的盯着眼前的姜翘,“你找我什么事。” 话语里全是不耐烦。 姜翘上前想要抓住埃里克的胳膊,却是被他先一步躲了过去,“埃里克,我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要不是为了他,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呢? 埃里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旋即冷笑道,“你会变成这样,可不关我的事情。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他可没那闲工夫应对她。 方才之所以让她进来,完全是因为不想看到伯特那一脸嚣张的模样而已。 姜翘只觉得很是委屈,这么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埃里克,我是真的爱你啊,不然我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顾思敏有什么好,她根本比不上我!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埃里克只觉得很是可笑。 不会背叛? 呵,她爱的不过是光鲜亮丽的他,爱的不过是他博比家族的权势。要是没了这些,她哪里还会为了自己要死要活。 物质的女人他见惯了。 “你的这些话留着对别人说吧,我没有时间搭理你。”埃里克冷冷的扫她一眼,旋即对着站着等待他吩咐的保镖道,“把她带走。” 真是扫兴。 “埃里克!”姜翘挣扎着,一把抱住了埃里克,“我不要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要是连他都不管自己的话,她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能失去他啊! 埃里克忍着内心的厌恶,狠狠的推开了她,“你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关系,知道吗?” 看着他眼底的绝情,听着他不似作假的话语,姜翘瞬间愣住了,只觉得一颗心好像坠入冰窖,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心思。 “埃里克……” 她眼神恍惚,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滚!” “埃里克!”姜翘被人拖了出去,就在要跨出门的时候,她猛的醒悟,喊道,“我能帮你得到顾思敏!” 埃里克步子一顿,旋即转过身来,示意保镖停下动作,“你说的是真的?” 姜翘死命的点头,“是!” 只是,在埃里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妒忌。 想了想,埃里克示意自己的人放开她,走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要是敢骗我,我不会让你好过,明白了吗?” 姜翘抖着身子,脸色苍白,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 三天后,身无分文的姜翘不得不回了姜家。 姜蔺见到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想和她说话。只是看她一身狼狈的模样,眸中不易察觉的闪过点点疼惜。 “回房间好好收拾下自己,我们再来谈谈你失踪几天的问题。” 姜翘有点恍惚,机械的应了,回到房间好好的泡了个澡,重新下楼,见到姜蔺坐在沙发上,眼中全是怒意,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坐到她对面。 “你知道为了找你,我动用了多少人力吗?”姜蔺盯着她,“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偷偷跑出去,还想着要杀人!姜翘,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哥……”姜翘似乎是被吓坏了,忍不住哭道,“可我是真的喜欢埃里克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呢?” 见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姜蔺简直是要被她气死了,“姜翘,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埃里克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那个男人太危险,你跟着他只会吃苦!当初我就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你死活都不听我的,现在还因为那个男人……” 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姜翘缩在沙发上,下巴枕着膝盖,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是真的想和埃里克在一起,即便他心里只有别人。哥,你明白我的心情的,对不对?” “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和顾思敏在一起吗?”姜翘下意识反驳道,“你也是为了那个女人连我这个妹妹都不管了!” 姜蔺被她这一番话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要是真不想管你了,我还会让人去找你?姜翘,你说话能不能凭着良心?你现在是二十几岁的人,不是几岁!” 她就不能体会到自己的苦心吗? 如果不是为了她好,他为什么要阻止她跟埃里克在一起?如果不是真的关心她,他哪里会因为她的失踪而几天几夜不闭眼! “姜翘,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他这话带着深深的疲惫。 姜翘似乎是被他吓到了,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哥,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就是嫉妒顾思敏啊!明明我比她还要好,可是为什么你们只能看到她的好却无视我呢?她抢走了我的哥哥,还要和我抢埃里克,难道我就不能做点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得手吗?” 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话语,姜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没有人和你抢!” 为什么她总是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要把所有的过错怪到别人身上呢? “我就是不喜欢她!”姜翘话语弱了一点,却还是坚持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哥,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你看她身边的那个卡洛斯,肯定和她有一腿!这样的女人,你还是想要吗?!” “姜翘!” “她有什么好,跟着几个男人暧昧不清……” “姜翘!”这一声,姜蔺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吼得后者不由得愣住了,“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就别怪我再也不管你了!” 他是真的累了。 “现在我不想说那些话题,我只想知道,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失踪了好几天,不管他的人怎么找都没有她的踪迹,他想知道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姜翘有点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 “说!” “我去找了埃里克。”她的声音很小,似乎是知道自己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也不敢看他的脸色,“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没有理我。” 姜蔺捏着自己的拳头。 他就知道她还是不死心! “哥,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姜翘猛的抬头,眼泪流得更加凶猛,“可是,可是埃里克却对我视而不见!他的心里,真的只有顾思敏一个人!” 她哽咽着说完了这句话。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她眼神愈发的迷茫,“他毫不留情的把我赶了出来,不管我怎么哀求,不管我怎么说,他都……” 姜翘整个人都崩溃了。 姜蔺的心瞬间软了,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安慰她,“所以你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如果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话,他就真的当做没有这个妹妹。 “我不知道!”姜翘挣扎着起身,直接朝着姜蔺扑了过去,“哥,我真的难过得要死了!” 一如小的时候,她被人欺负了,就会扑到他怀里哭诉。 姜蔺僵硬着身子。 半晌,他轻轻推开她,“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再来说这个问题。” 倒是他心急了。 姜翘不知所措的点头。 等到她上楼之后,姜蔺这才喊来了自己的心腹,沉声道,“你让人去调查下她这几天的行踪,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顿了顿,他又道,“另外,你让人盯着点,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自己的妹妹他再了解不过了。 心腹应了下来。 再看了一次她离去的方向,姜蔺的眼神变得幽深难懂。 要是这次她再让自己失望…… == 京城。 纪箐歌接了个电话,立即出了门。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没走多远,便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我哥呢?”容蕊脸色憔悴,眼神却越发的凶狠,“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她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容晏的踪迹。她也曾想过到N市去找,但是近期容家出了很多事情,老爷子限制了她的自由,根本不让她去京城以外的地方。 纪箐歌脚步不停,并不理会她的问话。 眼见着她就要上车,容蕊一咬牙,也跟了上去,“你话没有说清楚,就别想让我放过你!” 她倒是想杀了她,只是想到到时候只怕哥哥会恨死她,而且现在想要得到他的消息,只能靠眼前的人,只得忍了下来。 纪箐歌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给雷霆打了个电话。 雷霆这几天都在这附近,担心纪箐歌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一接到她的电话便赶了过来,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让他去做,不想居然会看到容蕊,脸色一僵。 “麻烦你带她走。”纪箐歌神色淡淡,“我现在还有要事要做。” “纪箐歌,你以为我想缠着你?”容蕊恨恨道,“你到底把我哥藏在哪里了!” 她简直是要疯了! 哥哥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她一点都不清楚,要是再不得到他的消息,要是再不能见到他一面,她就真的要疯了! 她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我没有藏。”纪箐歌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你要是真的想见他,就立即给我下车!” 那些事情一时半会儿都说不清楚,要是开了个头,容蕊肯定就会没完没了。 看了下时间,她脸色终于是有点变化,又看向雷霆,“带她走!” 雷霆有点为难的看着容蕊,想了想道,“箐歌肯定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问吧!我相信她,她不会让老大出事的。” 他们两人的感情他看在眼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容蕊更要关心老大,纪箐歌绝对是其中之一。 她是真的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容蕊嗤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他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说那些话! 雷霆面色一变。 纪箐歌却是再也不能耽搁了,“小师叔现在不会有事,但是你要继续耽误下去,害死他的人就是你!” 容蕊猛的抬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要是真关心他的话,现在就下车,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和你解释!” 要不是看在她是真的关心小师叔的份上,她连这话都不会说。 容蕊却是咬着牙没有下去,“你想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不行,我要跟着你!” 她不敢相信纪箐歌。 见她意志坚定,纪箐歌愣了下,然后看向雷霆,示意他上车,“你看着她。” 雷霆赶紧动作麻利的上了车。 没有驾照,纪箐歌却也顾不上这么多,车子一出市区,便飙起车来。 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三人下了车,司徒衡看着她身后的雷霆和容蕊,古怪的笑了两声,“你确定要带着这两人行动?不会碍着我们?” 容蕊本想生气,却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硬是忍了下来。 雷霆有点惊讶的看着她,旋即便明白了过来。 只要事关老大,任何事情她都能忍耐。 只是,虽然能够理解,心中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她就这么在乎老大? 虽然是兄妹,但是也太…… 敛去了所有的心思,雷霆抬眼望了过去,敏锐的发现这附近都有人在警惕的戒备。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做点什么事情。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纪箐歌没理会司徒衡的话,径直问道,“没有问题吧?” 她不能再失手。 司徒衡不满的瞥她一眼,却发现她根本没看自己,有点郁气,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以为我跟你身边的人一样废物?” 纪箐歌终于看了他一眼,旋即又移开视线,目光放到了不远处背着双手似乎是在查看地形的男人身上。 抬脚走了过去。 “邵先生。”纪箐歌眼底有着一丝恭敬,也有着一丝感激,“麻烦你了。” 男人转过身来。 正是那天逛街时她和容晏所遇到的神秘男人,也是当初联手北涵带走她的人。 “我只是为了故人。” 邵修性子古怪,不愿意和他人多做交谈,这点纪箐歌也是很清楚,因此并没有生气,只是和他并肩站着,问道,“夫人她……” “去了。”邵修还是那波澜不兴的模样,“如愿了。” 依着北涵那身子,也支撑不了几天。活着是受折磨,如今去了也算是如了她的愿,至少她能去地底下找她心爱的人去了。 纪箐歌默然。 北涵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甚至于在得知了季茜的死与她脱离不了关系之后,她依旧愿意帮助自己做了那些事。 她不是不知道感激的人,更何况,她原本就对北涵挺有好感。 只能怪命运爱捉弄人。 感伤了一会儿,她便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按着你说的,我已经在廖先的身体内留下了印记,看来对方现在还没有发现。” 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了的话,现在就不会还继续待在那个地方了。 “廖先身上还有着她要的东西,不会这么快就解决了他。”邵修也移开了视线,放到了远方,“你准备好了吗?” “嗯。” 闻言,邵修难得的出了一会儿神。 当初带走她,也不过是因为十年前老友的嘱托。他性子乖僻,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临走前的请求,他当然不会拒绝。 不过,纪箐歌倒是让他有点惊讶。 为了那小子,她居然能做到那种地步,居然能甘心的拿出自己的命去救他,甚至于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强行吸收煞气珠里面的煞气,差点爆体而亡,在这之后更是失去了记忆,连他们都想不起来…… 曾经他以为她会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却不想,即便是失忆了她也没有忘记。 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想到这里,邵修难得的多了一点感慨。 不远处,容蕊和雷霆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有点云里雾里,却也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与容晏有关。 容蕊脸色有点不好看。 她原先以为纪箐歌一点都不在意哥哥,他出了事情之后她一点悲伤都没有,还以为她是移情别恋了,谁能想到,她居然在私底下谋划了这么多。 相比于她,自己好像做的还比较少。 咬唇。 心中很是不滋味。 见状,雷霆有点冲动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想起了方才上车之前她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动手,只是低低道,“等下你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 ------题外话------ 明天大BOSS要现行了。 话说,我的有奖竞猜居然没有人猜! 另外,【jlyd58】回答正确,带走箐歌的神秘人就是那位,奖励188520小说币,么么扎! 012 不死不休! 容蕊本想反驳他的话,最终却没有说话。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纪箐歌今天到底想做什么?她现在所做的,与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有点想不通,容蕊只得耐着性子站在一边看着。 自打带两人来了之后,纪箐歌便没有再理会两人。 站在邵修身边,她开了天眼看清楚了远处的情形,又确认了对方的确是藏身在这里,这才松了口气。 布置了这么久才能换来一次主动出击的机会,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要是再解决不掉那些人,她就没有办法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就没办法全身心的想办法救小师叔。 想到容晏,纪箐歌又微微出神,揪痛了一颗心。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她被北涵带走,醒来的时候已经远离了京城。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是在一座茂密的森林中,即便她开了天眼,也看不到边际。 她曾以为北涵是想帮助灭天派来对付她,不过在看到邵修之后,她便没了那些想法。 她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杀意。 后来经过两人的讲述,她才知道,邵修之所以会选择带走她,只是因为他一位故友的嘱托。 那位故友,自然就是她的师祖,陆机和容晏的师父。 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并没有多说,只是说他曾经告诉他,要想彻底改变容晏的命运,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那个人就是她。 只是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还不足以做到逆天改命。 要想改变容晏的命运,帮助他度过那个劫难,必须尽快提升她的修为。 那一年,为了不让灭天派的人找上门来,她一直忍着不联系任何人,不去见任何人,专心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那一年,她疯狂的吸收煞气珠里的煞气。虽然能够迅速有效的提升自己的修为,却也因为过度吸收煞气而差点导致爆体。 在这过程里,邵修和北涵帮了她许多。 只是,她的修为依旧远远不够。 一年之期到了之后,她身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为了避免出事,邵修联手北涵,布下了一个阵法。 所以,当容晏的劫难提前到来的时候,阵法启动,堪堪救了他一命。只是这阵法只能起到拖延的作用,无法彻底解决问题。要是她再不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容晏依旧还是会死。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了。 她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即便是搭上自己这条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对她而言,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她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拉回了思绪,纪箐歌压下了心中的酸楚,对着邵修道,“邵先生,阵法还能坚持多久?” 邵修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对上她的视线,看见她眼底的痛意,难得的怔了一下,旋即道,“三个月。” 如今北涵去了,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维持阵法的运转,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彻底破解了容晏的劫难。 纪箐歌恍惚了一下。 等到布置好一切之后,纪箐歌又回头看了一眼容蕊和雷霆,顿了顿,对着身旁的司徒衡道,“等下让人保护好他们。” 司徒衡挑眉,对她这话表示很不满意,“自己都顾不上,还想着别人?” 知道这样,还把人带来,司徒衡表示自己很不理解。 纪箐歌也懒得和他说话,又转头和邵修说了几句话,几人便朝着远处一间破落的仓库走去。 还没等他们走近,那间仓库便有了动静。 只见原本还安静无人的仓库瞬间冒出了十几个人,警惕的盯着纪箐歌等人,“你们是什么人!” “让你们的掌门出来。”纪箐歌背着双手,也懒得和他们解释,“我只想见她。” 当先的一人眼底带着惊讶,盯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说话的人是谁。面色变了变,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追到这里来,当下不敢耽误,直接回身进了仓库。 不久,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姿态优雅的走了出来。依旧是看不清容貌,却能感受到对方视线里的诧异。 他们的行踪一向隐蔽,除非是故意留下线索,否则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眼下纪箐歌居然能带着人找到这里,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略微想了想,她似乎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在廖先身上动了手脚?”那人声音难辨,意味不明道,“看来我果然还是小瞧了你。” 在救走廖先之后她也曾检查过,但是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动的手脚。 不过,她主动带人找到这里,并且还打算和她面对面,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和她决战的准备了吧? 她还真的是……有点舍不得呢。 “谢谢你的高看,不过我想我们现在是时候来个了结了。”纪箐歌笑吟吟的望着对方,“你说是吗?” 黑袍人叹息一声,似乎是有点可惜,“北涵告诉你我的身份的?” 她早该想到的。 北涵找上她之后,肯定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之前她们一齐失踪的时候她曾让人找过她们,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年后纪箐歌出现,却是莫名失忆了。那时候她本想动手,只是…… 一念之差,便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不,夫人并没有说起过你,甚至于连灭天派的事情都没有提及过。”纪箐歌摇头,“只是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奇怪。” 北涵能够帮助邵修,也只是为了还邵修一个人情。 相处的一年时间里,北涵一直都没有提及过灭天派的事情,甚至于有的时候能够几个月不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院子里发呆。 然而她的缄默,却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把目光放到某个人身上。 后来,她失忆,记不得任何事情,更是连之前的一点想法都忘却了。 “其实很多事情都有踪迹可寻,之前的我却是没有多想,所以根本没有联想到你身上。” “哦?” “事情要从校长的官灾说起。当初我看出校长身上有官灾,约好了要去他家里看一看。那时候,我刚到他家附近,却意外的发现了附近的山头上有人在修炼邪术。” 那山头聚集了很多煞气,而且集中在一处。当时容晏还曾上山找过,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不过那里并不是什么阴冷之气,莫名的出现那么多煞气,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有人在练邪术。 这个想法在她见到廖先之后越发的肯定。 廖先的气息和当初她所感觉到了很相像,如果她没有猜测的话,他就是当初在山上修炼邪术的人。 他正在那附近利用所谓的容器吸收煞气,却意外的被她和容晏撞见。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们两人的修为还不够,对方撤退的很快,他们并没有和他撞上。 “好端端的,廖先为什么要在那里修炼邪术?如果说是巧合,倒也是说得过去。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要在那里等着见什么人呢?” “嗯,你这个猜测很有趣。”黑袍人笑了笑,仿佛很是感兴趣,“继续。” “接下来是贺天。他会被恶灵附身是一个意外,但是接下来他的失踪却并非是临时起意。你了解贺家的情况,也清楚宋伊的脾性,所以让人上门摆好了陷阱,就等着我上门。当然,这个时候的你可能还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是因为我解除了校长身上的灾祸,所以想试探一下我的底细而已。” 所以才有了灭天派的人假扮成贺天出手对付她,只为了一探究竟! “而程家……云姐与贺天的夫人宋伊是亲戚关系,即便这个关系很远,他们两家人也很久不走动,甚至于连当事人都不知道,但是你早先就调查清楚了。在那件事情过后,程先生意外得知了他们的亲戚关系,又有着之前的事情,所以走动就多了起来。” 黑袍人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她猜想到了这一步,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量,仿佛是在沉思着什么。 “当然,程家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你们想掌控程家,而且因为张浩和程洋母亲的关系,所以你们才能顺利的谋划了那么多。” “再然后,是季家。” “季夫人说家里风水出了问题,让我帮忙解决。一年前我曾经向她提出了我的结论,她也承认,季家之所以会被人布了聚煞阵,是她自己动的手脚。之前我也曾疑惑,如果是要对付季常松或者季茜等人,完全可以下在他们的办公室,这样反倒是更加难以让人发觉是谁下的手。下在季家,也未免不太符合常理了一点。” 当时北涵会这么做,也还是为了试探她。毕竟她三番两次搅合了他们的计划,让得他们掌控程家的计划落空。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她师从何人。 “再接下来的事情,你更多的是在幕后,指挥着廖先和善智阐等人。” 黑袍人点点头,“还有呢?” 她知道纪箐歌的话还没完。 “还有苏沁的事情。她和我的恩怨知道的人很多,我本来不会想到你身上的。可是姜家出事之后,我又发现了你们的身影。苏沁说,她不知道找上她的人是谁,对方隐藏在黑暗中,从未让她看清楚她的长相。” “不管是和程洋联系的张浩,还是后来出现的廖先和善智阐,他们都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长相,意味着他们根本不怕人知道。而这个人,却反常的在苏沁面前遮掩,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闻言,黑袍人恍然大悟般笑了出来,一点都不在意道,“是啊,的确是有点反常了。想不到,就因为这点顾虑,让你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对方要在苏沁面前遮掩,自然是因为这个人苏沁是认识的,不只是认识,她们还有着很深的渊源。正是基于对苏沁的了解,所以那人才能如此顺利的说动了她,利用她和我的恩怨,利用她对权势的渴望,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一枚棋子。” 这一连串的事情,乍看之下它们没有任何的联系,最多就是都涉及到了一个门派。然而静下心来认真想想,就会发现他们其实都有着令人心惊的共同点。 在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有着一个人的身影。 或者是作为当事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或者是隐藏在背后谋划。看似与她无关,其实每一件事情都能牵扯到她,几乎每个人都与她有着一定的关系。 越是想,越觉得心惊。 “我曾经想过,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隐藏在我身边的人。她或许和我关系匪浅,是我的熟人,知道我的下一步动作和底细。又或许,她只是曾经和我打过交道,不算得熟悉。” 说到这里,纪箐歌眼神变得复杂难懂,话语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和失望。 黑袍人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气氛在这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我曾经无数次希望是后一种可能,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一直以来我的敌人就隐藏在我身边,以一个好友或是长辈的身份接近我,我要怎么去接受。” 然而,现实如此残忍! “很简单,加入我,不要做我的敌人。” 敛去所有的情绪,纪箐歌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眼神平静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加入你们,正如你根本不可能再放过我一样!” “你说对吗?玉姐!” 廖先在沈辰家附近等着要见的人是身为灭天派掌门人的她,贺天出事之后让沈辰来找她的人是她,和宋伊关系要好的人是她,把自己引荐给北涵希望自己能够替她解决风水问题的人是她,和苏沁有着很深的渊源的人还是她! 一桩桩一件件,都有着她的影子! 这个称呼一出,在不远处的雷霆顿时大惊。 他跟在纪箐歌和容晏身后这么久,知道很多事情,自然是懂得这个称呼所对应的人是谁。 可是,怎么可能是她呢?! 这是在开玩笑吧?他一定是听错了。 不可能是贝冷玉啊! 贝冷玉嗤了一声,从容的摘下面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依旧是那温柔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在话家常。 “既然你早就怀疑是我,为什么不早点揭穿我?” 她能冷静的面对自己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让自己察觉,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纪箐歌摇头,声音沉沉,“真正确认是你,是在前不久。一年前,在我去找北涵之前,曾经让人帮我查过一些事情。” 在看到北涵的资料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是不对劲。所以,她把她觉得时间对不上的资料抽了出来,麻烦易晟前去调查。 可惜,她还没有等到那个消息,就被北涵和邵修带走,后来更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导致暂时失去了记忆。 不久前,她恢复记忆之后又让人去调查,加上联想到北涵之前曾说过的她是灭天派前任掌门的话,顿时了悟她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龙出事的时候,北涵还是灭天派的掌门,她不可能不利用门派的人手去寻找他。因此,她又让人调查了廖先和善智阐等人的行踪,发现他们当年的确是在徐龙失踪的附近出现过。另外,她还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 贝冷玉的母亲。 当然,按着他们的说法,北家和贝家是世家,她出现在那里不奇怪。可是接下来的发现,却是让她无法不多想。 她们两人是外人眼中的好姐妹,很多事情都是一起做也不奇怪。可是,北涵和季常松结婚之后,两人却再也没了联系。 然而,没了联系的两人,却在固定的时间里出现在某一个地方,见着同一个人。 北涵是灭天派的前任掌门,那么贝冷玉的母亲呢? 那一年里,北涵闭口不提任何事情,是不是因为,她所想要保护的人,自己也认识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 她很不想相信这是事实,她也希望是自己是多想了。但是巧合多了,也就不会真的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眼下,她的猜测居然都成了真。 “你能想到我,已经是不错了。”贝冷玉扬眉,终于是多了一丝与以往的她有所不同的傲然来,“不过,也只能是这样而已。” 虽然她很欣赏她,不过为了门派的大业,她是不可能再继续手下留情的。 “箐歌,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如果你加入我们,我保证帮你解决容晏的问题,如何?我很是欣赏你们,要是你们同意加入,我可以把长老的位置给你们腾出来。” 闻言,众人皆惊。 他们两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得掌门如此高看。 “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纪箐歌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对付程家,掺和进青龙帮和黑麒帮的争斗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获得权势?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这些,他们只要拿出风水师的身份就好,根本不需要做那么多事情。 “有的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贝冷玉一声轻笑,漫不经心道,“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拿回失去的鬼谷派掌门的位置。”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们的! 然而事实是,陆机等人享受着名门正派的荣誉,他们却只能被人当做是没有底蕴的野派! 凭的什么? “真的这是这样?”纪箐歌却是不信。 贝冷玉也不隐瞒,直接道,“当然,顺便主宰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只有掌握了权势,才有说话的底气。这点,前几任掌门已经摸透了。 他们已经受够了看别人的冷眼,他们已经受够了不被人重视的日子!灭天派才是风水界的正统存在,才是众人尊崇的门派! 她要带领门派走上权力的巅峰,让那些曾经看低他们的人后悔,让那些否定他们的人打脸,让所有人都只能伏在地上仰望他们! 纪箐歌身后的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 一个风水门派便想掌握一个国家,不是在开玩笑吧? 纪箐歌却是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要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她不会让人和闽家的人接触,并且成为闽文星无比信任的存在。 就像他们以前所做的那样,她想掌控闽家,把闽文星变成她的傀儡,从而做到掌握国家权势。 尽管之前早就有所猜测,但是当得到她的证实的时候,纪箐歌依旧是微微心惊。心惊过后,她又难免有点不是滋味,莫名的问了一句,“那么校长呢?” 当初她到底是有多狠心,才能对沈辰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那可是她的丈夫啊!而且,当时被牵扯在内的,还有她的儿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到底是怎么狠得下心肠的? 提到沈辰,贝冷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语气冷了下来,“等你从我手中逃出去,再想那些无关的事情吧!” 说完,她也不再看两人,后退一步对着灭天派的人示意。 众人领会,立即对纪箐歌出手! 与此同时,纪箐歌和邵修也出手! 贝冷玉似乎有所察觉,惊讶的抬头,在看见邵修的时候眼神一闪,旋即明白过来为什么纪箐歌那么有把握。 原来是有这么一个高手存在。 想了想,她返身进了仓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廖先,蹲下身子道,“那些东西到底放在哪儿?” 要不是他手上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早就解决了他! 廖先似乎也很清楚这点,咬着牙死活不开口! 要是没了价值,她肯定会立即放弃自己的。 他还不想死。 贝冷玉脸色很是难看。想着外面的情况,又想着廖先身上有着类似定位的东西,如果她继续带他走,纪箐歌肯定能继续找上门来……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廖先的脖子。 廖先猛的睁眼,脸色涨红,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掌门……” 贝冷玉冷哼一声,用力一扭。 廖先立即没了声息。 到死,他都瞪大着一双眼睛,还残存着些许难以置信。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纪箐歌手上,却是直接被贝冷玉处理掉了。 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手上还有着她没拿到的东西。 廖先实在是太高估了自己。 贝冷玉的确是想拿到那些东西,也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在哪儿,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浪费时间让人把他救出来。 可惜,她宁可得不到,也不愿意冒着风险带着他。 当初对待纪箐歌和容晏的时候,她就是因为犹豫和惜才,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犯同一个错误,绝对不允许自己再留下任何的隐患。 在她心中,没有任何事情和人能比自己要完成的大业重要。 确认廖先是真的死了之后,贝冷玉擦擦手站了起来,重新走了出去。 在她短暂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局势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灭天派这边的人都是风水师,但是他们的本事却是比不上纪箐歌和邵修的联手,再加上司徒衡事先让人布置好了一切,他们根本施展不出自己的身手,不一会儿就被压制得落了下风。 看着眼前的形势,贝冷玉不自觉的皱眉,看向纪箐歌。 她果然是有备而来。 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修为深不可测,看起来比陆机还要高上许多。要是和他交起手来,自己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更何况还有个纪箐歌。 分析了一下利弊,贝冷玉打消了解决掉纪箐歌的主意,对着身前的人道,“结阵!” 灭天派的人得了命令,自然毫不犹豫的照办。 纪箐歌眼眸一凝,和邵修对视一眼,双双出手! 他们当然不可能让灭天派的人得逞! 混乱中,雷霆二话不说就把容蕊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即便知道她有一些身手,他还是不敢让她冒险。 容蕊咬唇,看了一眼在远处和贝冷玉等人纠缠在一起的纪箐歌。 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根本想不到,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居然还有着这样的一群人。 所谓的风水师,是真的存在。而哥哥之所以会出事,也是因为那所谓的劫难。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纪箐歌居然有着如此大的本事。 又是心情复杂的把目光收回放到雷霆身上,看着他护着自己的模样,容蕊眸色渐深。 因为有了邵修的加入,贝冷玉处处受到限制,每每要打到纪箐歌的时候,总有他突然冒出来化解。 几十招下来,她居然没有占到一点优势!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修为比起自己来也惶不多让。 眼神微闪,贝冷玉瞥一眼纪箐歌,手化为掌,朝着她冲了过去,在纪箐歌做好了应对的时候,她猛的转身换了个方向。 竟然是直奔容蕊而去! 纪箐歌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脚跟一跺也蹿了出去。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掏出了煞气珠,直射向她的后背! 强大的煞气冲了过来,饶是贝冷玉也是变了脸色! 她不是廖先,做不到免疫煞气的攻击! 硬生生停住身形,在煞气珠就要打上她的时候,她猛的扭身,硬是躲了过去! 一招不成,纪箐歌也不气馁,冷眼看着她,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箐歌,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贝冷玉面色不变,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只要你同意加入,我可以立即帮你解决容晏的问题!” 纪箐歌不是傻子,知道她这样说不过是拖延时间。 见自己的话没让她有任何的犹豫,贝冷玉面色又是冷了下来,不复当初的温和。那双眸子带了点杀意,手上开始有了动作! 她能坐上掌门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关系。再者,能在纪箐歌身边几年都没有让她发现她的身份和修为,自然是有着一定的本事。 纪箐歌面色凝重,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她没有和贝冷玉交过手,却知道她的本事要比她高出很多。 此时的贝冷玉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双眼淡漠无情,优雅的气质完全变了,狠厉而毒辣,让人忍不住心惊! 就在她出手的瞬间,纪箐歌也是咬牙迎了上去。 两人动作很快,快到根本看不见她们交手的影子! 司徒衡抬头望向两人消失的方向,本想走过去,想到她之前的嘱托,只得站在原地,拿着对讲机开始下命令! 她说过,今天必须要把人留下! 邵修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也加入了两人的战斗中! 而就在三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得到消息赶来的善智阐看了一眼战况,对着身后的护法沉声道,“你去解决剩下的人。” 他身后的护法应了一声,立即朝着司徒衡等人冲了过去。 善智阐又看了一眼,咬牙加入了战斗! 有了他的加入,贝冷玉的压力减少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足以对付得了纪箐歌和邵修的联手。 先不说邵修的修为深不可测,这一年来,纪箐歌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尤其是时不时释放出来的煞气让得她不得不小心避开,因此难免有点束手束脚。 雷霆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护法,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想也不想的夺过身边护着他们的保镖手上的枪,直接瞄准了对方,然后狠狠射击! 对方是风水师又如何?子弹可没长眼睛! 护法身形一顿,又加快了速度! 雷霆面色一变,直接推开了容蕊,翻滚几下开枪!而护着他们的几名保镖也齐齐开枪! 密集的子弹朝着护法射去,他眼神一眯,瞬间改变方向! 他能走到护法的位置,自然不是吃干饭的。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早就被底下的人拉下去了! 眼见人就要奔到自己面前,雷霆想也不想的吼道,“快走!” 容蕊被保镖扶着,眼底有了一丝着急,顾不上许多,直接端着枪冲着护法射了几枪。 她的枪法不算得很准,却依旧可以阻挡一下他的脚步。 司徒衡很快就注意到了两人这边的动静,眼底多了一丝邪气,抬手示意自己附近的人赶过去支援。 那护法没有想到抓两个人都能这么麻烦,看了一眼朝这边赶过来的保镖,知道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只得咬牙朝着雷霆出手! 他要速战速决。 雷霆不是普通人,在他出手的瞬间便意识到了危险,连头都没有回就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见抓不到雷霆,护法冷哼一声,又把目光对准了容蕊。 被他那阴冷的视线盯上,容蕊脸色微微苍白,却忍住了害怕的冲动,咬牙对上了对方的视线,愤恨的开枪! 就是这群人在算计着哥哥! 她要他们死! 雷霆刚欲松口气,却见护法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冲向容蕊。此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也不会有人顾及到他们这一边! 来不及多想,雷霆朝着容蕊的方向一扑,硬生生把她推离了原来的方向,自己却是躲闪不及! 护法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 在那瞬间,容蕊震惊又恐慌的盯着雷霆,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哼,不自量力!” 护法眼带讥诮,弯腰就要拎起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雷霆,却在刚弯下腰的瞬间猛的侧身! 可惜已经是来不及!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纪箐歌暗含着煞气的一掌打在他的肩膀处!煞气一入体,立即开始随着血液流转全身。 若是一般的煞气,护法当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纪箐歌体内的煞气,是经过煞气珠的提炼的,无比精纯,若是不及时排出,那么他一身的修为都有可能因此废了! 面色狰狞的捂着自己的肩膀,护法狠狠的瞪着纪箐歌,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纪箐歌面色发紧的扶起雷霆,又看看咬唇欲言的容蕊,“你们走吧。” 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 容蕊话语一窒,下意识的想反驳纪箐歌的话,却突然醒悟她说的没有错。 现在的状况不是她所能面对的。 如果不是她硬是要跟来,他也不会…… 面色更加难看。 纪箐歌也没空和她多说,把雷霆交給保镖,“你们带着他们先走。” 保镖应了下来。 纪箐歌转身,看着已经回到了灭天派人群里的护法,眸色幽深,然后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司徒衡,蹙眉,“司徒帮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怎么还留在这里? 司徒衡气得发笑,“你就这样过河拆桥?” 利用完他就翻脸不认人,比他都要绝情!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司徒帮主,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接下来要应对的人都是风水师,司徒衡根本做不了什么,相反的,他还有可能会遭遇危险,就像方才的雷霆一样。 司徒衡睨了她一眼,“我不会拖你后腿!” 如果这点事情都应对不了,他未免也太窝囊和没用了一点。 纪箐歌只是方才注意到雷霆和容蕊有危险,这才抽身出来对付那护法。眼下见到邵修处于下风,话也不再多说,身影一闪,又是专心对付起贝冷玉和善智阐来。 而贝冷玉这边的状况也没有想象中的好。 纪箐歌的煞气起到了很大的限制作用,让得她根本不能完全的施展手脚。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这边的情况肯定很不乐观。 分神瞟一眼自己门派的众人,却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纪箐歌事先布好的阵法里,又加上有黑麒帮的人不断开枪阻碍他们的行动……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贝冷玉脸色难看的盯着纪箐歌。 虽然在此之前两人没有过面对面的交手,但是因为和她有着联系,偶尔也从沈辰那里听说她的一些事迹,知道她向来聪明,不管是智慧还是手段,比起一些年岁大的人都还要老辣,旦从未想过,她已经难缠到了这种地步。 尤其是容晏出事之后,她的处事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那个做事还会留半线的纪箐歌不见了,现在的她更加果决。 短短的时间内便能成长至此,她的潜力果然是非凡!假若再给她一点时间,只怕她会成长到让她更加心惊的地步! 不能再放她走,不然的话只会给自己以后的大业留下巨大的隐患。 意识到这点,贝冷玉下手愈发的狠毒,一点都不留情面。 纪箐歌和邵修同时退后一步,脸色越发的凝重。 几人交手这么久,对对方的实力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敢放松警惕。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 他们可输不起。 纪箐歌眼神一闪,捏紧了手中的煞气珠。 看来,只有那样子做了。 在她身边的邵修立即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吃了一惊,刚欲阻止她的动作,贝冷玉和善智阐又是缠了过来。 “邵先生,给我一分钟!” 纪箐歌喊完话,抽身退了出来。 贝冷玉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让善智阐阻止她的动作,却是被邵修挡住了。 “找死!” 纪箐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煞气珠,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旋即消失不见。 把煞气珠往上一抛,她双手捏了个诀,嘴里喃喃有词。 浮在半空的煞气珠顿时爆发出强烈的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纪箐歌。 这一幕着实太过诡异,让得不远处的贝冷玉和善智阐都吃了一惊。 不断变换着手势,纪箐歌浑身一颤,猛的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诡异的煞气一闪而过。 感觉到了她气息在这瞬间的变化,贝冷玉的心不由得一抖。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眼前的这个纪箐歌,全身充满了暴戾和肆虐的气息,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要是和她交手,自己这边的胜算根本不足百分之三十! 怎么会这样? 难道,在这失踪的一年里,她是去修炼了和廖先一样的邪术?! 纪箐歌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忽视掉脑袋里传来的阵阵刺痛,目光对准了贝冷玉,微微勾唇。 谁阻拦她的脚步,她和谁不死不休! ------题外话------ 啦啦啦啦,有谁猜出来了吗,哈哈哈 013 容家丑闻 被她那双眼睛盯上,贝冷玉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阵眩晕,身子不由得摇晃了一下。 善智阐大惊,赶忙扶住她,担忧道,“掌门?” 贝冷玉抽回自己的手,示意善智阐不要先自乱脚跟,意味深长的看了纪箐歌一眼。 她没有想过,纪箐歌为了容晏,居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饶是廖先,也不敢吸收那么多的煞气。可眼下,纪箐歌竟是毫无顾忌的吸收着那些煞气!要知道,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她很有可能就会被煞气侵入神经,从此成为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受煞气的控制,只知道野蛮和杀戮! 意识到自己不是这种情形下的纪箐歌的对手,贝冷玉也不想恋战,示意善智阐等人撤退。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纪箐歌哪里能让对方这么痛快的走人? 煞气珠还在她头顶滴溜溜的盘旋着,她抬手厉喝一声,直接把煞气珠甩了过去! 贝冷玉面色无比的凝重,不敢有任何的轻视之心,双眸一直注意着纪箐歌的动静,一见到她出手,立即闪身远离了原先的位置,然后手狠狠一甩,一道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的掌风和那煞气珠对上。 没有预想中的大爆炸,只见空间寂静无声的扭曲了一下,旋即一道波浪晕开来! “躲开!” 纪箐歌朝着司徒衡所在的地方吼了一声,旋即身影一颤,消失在原地。 邵修皱眉,看着攻击的速度上升了不只是一个档次的纪箐歌,眼底隐隐有着担忧。 使用这样的招数虽然可以短时间内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特别的损耗身体。尤其是,她的身子本来就已经是超负荷了,如今还要吸收煞气,只怕一个控制不了,她就有可能爆体而亡! 真的是太危险了。 只是,如果她不使用这样的招数,只怕几人打上三天三夜都分不出一个输赢来。 只能速战速决,解决了他们两人之后,他再帮她控制体内的煞气,避免脑部神经受到更大的冲击。 打定了主意,邵修也不再有所顾虑,每一招都是致命! 贝冷玉被被纪箐歌逼得退无可退,终于是失去了那镇定的模样,脸上一片惊骇! 她的修为居然提升到了如此变态的地步! 再继续下去,局势肯定会对他们不利。 咬牙想了一下,贝冷玉也不再保留实力,全力出手应付!只可惜,纪箐歌的煞气实在是太难缠了,她一个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被眼见的纪箐歌发现,瞬间一掌挥到了她的肩膀处! 要不是她躲的快,只怕她整个肩膀都要废了! 赶紧分出一部分真气去抵御她煞气的侵蚀,贝冷玉脸色发白,低低道,“我果真是小瞧了你,不过,你当真以为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纪箐歌眼神睥睨,带着嗜血的杀意。 贝冷玉面色愈发的苍白,看了善智阐一眼。 对方瞬间领悟她的意思,忽然抽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纪箐歌静静的看着,原本以为对方是在喊帮手,后来发现不是。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在用哨声下某种命令,她哼一声,整个人像支利箭一般飞了出去! 贝冷玉捂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纪箐歌,眼底有着一抹得意。 纪箐歌一愣,旋即便发现自己周遭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一股白烟,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迅捷撤退! “想走?给我留下!” 纪箐歌瞬间开了天眼! 这白雾有着阻挡视野的作用,不过对于她这个有天眼的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贝冷玉眼底的得意还没散去,便见纪箐歌又出现在自己不远处,难得的出现一抹慌张,抓住善智阐的胳膊又是一跃! 纪箐歌追了上去! 不远处,那些被困住的风水师总算是联手破掉了纪箐歌事先布好的阵法,眼见着贝冷玉和善智阐过来,原本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结阵!” 贝冷玉却是蓦地喊了一声! 众人愣过之后便是有点手忙脚乱的开始布阵,然而纪箐歌的动作很快,在他们布好阵之前就已经到了! 狠狠的一挥手,几个伤势有点重的风水师顿时被她扫了出去。阵型破了一角,自然是没办法再继续! 正当他们又想补上的时候,邵修和司徒衡的人也到了。 密集的枪声加上纪箐歌和邵修这两个难缠的人,他们也不敢再硬接下对方的攻击,下意识的就看向贝冷玉。 她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都在等着她的命令! 贝冷玉在这瞬间也清楚的意识到局势对他们是非常不利,也没硬撑着,直接挥手下了个撤退的命令! 她还得保存实力,不能全部都折损在这里! 纪箐歌一声轻笑,人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善智阐的身后,在对方惊骇的往前奔的时候,她手化为爪,狠狠的一抓! “啊——” 凄厉的叫声传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呆呆的看着被纪箐歌一爪抓掉一只胳膊的善智阐,而后目光又放在她身上,眼底逐渐涌上一股连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 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他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贝冷玉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方才虽然有点惊讶于纪箐歌能够找到这里来,但是她却没有多大的担心,毕竟对方实力不如自己。这种信心,即便是在后面发现还有一个神秘的男人在的时候也没有动摇。然而眼下,她竟是也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这一年,她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早就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以为自己已经高估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却发现她还是低估了她的潜力。 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贝冷玉咬唇,也不看还在哀嚎的善智阐,立即快刀斩乱麻的下命令,“撤!” 说完,她第一个闪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灭天派的人俱是一惊,哪里还有心恋战,全部开始狼狈的往后撤! 纪箐歌还是不想放过贝冷玉,哪怕是抓住善智阐或者他身边的护法也好,可是邵修却是将她拦了下来,“穷寇莫追。” 眼中煞气一闪而过,纪箐歌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邵修,隐隐有着杀意! “纪箐歌!” 邵修猛喝一声! 身子莫名的一颤,纪箐歌闭上双眼,煞气珠渐渐收回了黑气,然后掉落到她面前。 再睁眼,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 有瞬间的迷茫,下一秒纪箐歌便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想到自己刚刚居然想要对邵修下手,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看向对方,“邵先生,对不起,我……” 好在邵修知道她的状况,并没有责怪于她,只是难掩眼中的疲惫,“你今天已经到了极限,不要再冒险了。” 看似吸收了煞气之后的她很可怕,但是风险也一样的大。要是她再继续追下去,说不定还没有抓到对方,自己就先被煞气控制了。 那个后果才是最可怕的。 纪箐歌有点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对方逃走的方向,点点头,“我知道了。” “放心吧,对方今天损失惨重,短时间内肯定是恢复不了的,趁着这段时间,你可以去做一些准备工作。” 今天灭天派的人损失很大,不只是善智阐,就连贝冷玉都受了伤。在这期间,他们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司徒衡走了过来,在看到她没有事情的时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想到她刚才那诡异的模样,下意识问道,“你……” 只是在看到纪箐歌那眼底的乌青时,收回了自己的话,转身对着自己的手下道,“查看一下周围情况,发现落单的都给我抓过来!” 他们布置了这么久,总算是让对方掉了些血。不然的话,他肯定是要被气死的。 纪箐歌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确认自己目前还算控制得住之后便不再理会,让人把邵修先送回去,这才看向还没走的司徒衡,“谢谢。” 不管如何,今天他都是帮了自己的一个大忙。 司徒衡挑眉,依旧是那刻薄的模样,“呵,真是没有想到你也会说这两个字。” 得她一句谢谢,比登天还难。 纪箐歌懒得理会他的讥讽。 方才全神贯注的和对方交手时还不觉得如何,现下放松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累得不行。要不是知道现在不是倒下去的时候,她是真的很想放纵自己倒在某个人的怀里,狠狠的睡上几天。 现在那个给她肩膀依靠的人还在沉睡,她不能也跟着倒下。 想到这里,她又强撑着等到黑麒帮的人回来回复,这才环顾一圈,坐上了车。 众人坐着车离去,只剩下一片狼藉之地,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回到市区,纪箐歌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打电话给容蕊,问了雷霆目前的状况。 容蕊难得的没有暴怒,而是平静的说了雷霆的症状。 好在只是轻伤。 纪箐歌这才放下心来。 医院里。 容蕊坐在病床前,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她微微垂眸,没有对上雷霆那灼热的可以燃烧人的视线。 很快,接到消息的驹家人赶了过来。 最先赶到的是驹雷临,在看到是容蕊陪着雷霆的时候,脚步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你这臭小子,能不能不要老是让家里人担心?” 老爷子接到他受伤住院的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有晕过去。 雷霆咧着嘴笑了笑,“我这只是轻伤,不碍事。” 说是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很难看。 驹雷临哼了一声,看着走进来的驹国安和驹丞等人,闭嘴退到了一边。 容蕊冷眼看着被驹家人团团围住的雷霆,想着应该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也没有打招呼,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和驹家人都不熟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看她出门,驹雷临又看了看正被家里人关切问候的雷霆,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跟着走了出去,在走廊上拽住了容蕊。 皱眉睁开自己的手,容蕊有点受不了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无视对方那难看的脸色,“有事?” 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容小姐,你害得雷霆受伤,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人,也未免太忘恩负义了吧?” 他才不相信雷霆在电话里说的是自己意外出事呢! 肯定是和眼前的这名少女有关。 他为了她而受伤,她却不管不顾的就要走人。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对她! “真是搞笑,他受伤与我有什么关系吗?”容蕊微抬下巴,依旧是那桀骜的模样,“驹先生,麻烦你先弄清楚再来质问我!” 又不是自己逼着他,他受伤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都怪他自己蠢! 容蕊向来高傲惯了,即便是面对闽兴为的时候都不见得有什么好的态度,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只是驹家的人。 一个国安部部长的儿子而已,凭什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驹雷临和容蕊没有什么交集,虽然知道她性子骄纵,却也从未领教过。 比传说中的还要盛气凌人。 她的确是有着高傲的资本,也有着不可一世的出身,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可以如此的高姿态! “你和他在一起,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比我更清楚!” “我是清楚,所以我说和我没有关系。”容蕊还是那不咸不淡的模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驹雷临被她气得变了脸色,但是顾忌着两人是在医院的走廊里,随时都会有人路过。要是两人的对话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有被人利用,当下也不再质问,只是临走前抛下一句话。 “我希望你能远离雷霆,不要再来招惹他!” 容晏面带微笑,对着他的背影回敬道,“不好意思,一直纠缠不放的人是他不是我。” 驹雷临身影一僵。 容蕊毫不留恋的转身,出了医院,打了出租回了容家,在进客厅的时候被一脸怒意的容安顺喊住了。 “刚才驹家人打了电话给我。” 容蕊回身,平静的看他,“是驹家人,还是驹雷临?” 容安顺一噎,旋即愈发恼怒道,“不管是谁,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你今天和雷霆在一起?” 容家和驹家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不过不是很深而已。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从今天起,你们不要再有任何关联,明白了吗?”容安顺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你将来是要嫁给羽锐的,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都要跟除了他以外的男性保持距离。你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让其他家族的人怎么看我们?你让羽锐甚至是羽家的人怎么想你?” 到时候出了变故,容家要这么办? “我和雷霆本来就没有关系!”容蕊冷笑一声,无畏的和他对视,“但是您要再继续说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容安顺被她这番话气得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难掌控了。 “给我回房间去好好反思!”容安顺直指楼上房间,严厉道,“没有我的许可,不允许你再踏出家门一步!”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容蕊瞧了他一眼,在他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默默收回了视线,挺直了自己的摇杆,抬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容蕊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有着一点擦伤,直接把自己丢上床,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都是今天某个人推开自己的画面。 她有点烦躁的睁开眼睛。 太可恶了! 狠狠的砸了点东西,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正当她想着要去洗个澡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来电显示的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是她却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号码。 直接挂断,关机。 那边,好不容易才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打电话的雷霆有点郁闷的收回了手机,怕家里人担心,他也没有多想,开门走了出去。 他是后背受伤,看似严重,其实没有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重新趴回床上,看着目光如炬的驹国安和驹丞,以及在一旁一副气得不行的驹雷临,他抑郁的哀叹一声,旋即道,“我已经说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驹丞倒是不在意他到底是和谁在一起,只是见他背上有伤,担心他身体出问题而已。 驹雷临看老爷子那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打算追究的意思,怕自己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惹得他不快,因此没有说话。 驹国安瞪了他一眼,“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总该想想家里人吧!” 天天出去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个儿子,他是管不了了。 == 闽兴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马俊,眼中有着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是。”司马俊脸上满是兴奋,“我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和您开玩笑!” 摸了摸下巴,闽兴为讥笑两声,“这可真是有趣了。容烁不是容家的人吗?怎么会找上咱们呢?” 一直以来容烁可都是自诩自己是容家的大少爷,在容玉宇还没有和欧以荷离婚之前,他到处摆容家人的架子,抢走了自己不少的风头。 眼下,这样的人居然是要投靠他,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司马俊也有点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道,“闽少,我们不妨听听他的理由?毕竟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反正只要是想要对付容家,想要对付纪箐歌等的人,都是他们的朋友。 闽兴为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就见吧。” 现在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他不怕容烁会给自己下套。 不一会儿,就有人领着容烁走了进来。 看着一脸阴郁的闽兴为,容烁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道,“闽少,我可以帮你对付容家,但是作为回报,我要你保证我和欧家不会有事!” 既然容家的人都能狠下心肠不认他,他自然也能联合外人对付他们! 闽兴为倒是有点诧异他如此直白,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的上,盯着容烁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衡量他这话的真实性。 容烁坦然的对上他的视线。 “容少这话说的我心里直打鼓。”闽兴为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你姓容,现在却对我说要和我对付容家……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闽少,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考虑一下吧。” 哈哈的笑了两声,闽兴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容少二话不说就要我考虑……我连你要对付容家的理由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容少要是没有诚意,那么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这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要和他合作的人太多了,他又算老几! “我以为我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容烁微微向前倾身,“闽少,我知道容家的一切秘密,你真的打算要放弃?” 眼眸微眯,闽兴为收了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略微想了想,容烁沉声道,“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告诉闽少一个秘密。” 闽兴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容烁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司马俊,后者脸色微僵。 “呵呵,闽少放心,他是我的人,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容烁虽然有点不悦,但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也只能忍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 闽兴为眼神一闪。 半晌。 他又是笑了。 “容少,虽然我个人觉得有点震惊,但是这个秘密还真的不算得什么。” 即便现在他们把风声放出去,说容烁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换做是以前,还有可能对容家造成重创,但是现在的局势不明,各个派系都在争着抢占资源和人才,为接下来的换届做准备,根本无心去注意这些事情。 尤其是,即便他们让得容玉宇没了职务,也动摇不到容家的根本。 现在闽家的形势也不乐观,根本没必要把人力物力花费在这件事情上。 容烁面色有点难看。 “闽少,你这是在耍我?!” 他根本没有诚心和自己合作吧! 闽兴为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既然容少这么认为,那么就请回吧!我这里地方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被他话语里出嘲弄刺激到了,容烁额头上青筋突起,差点暴走,“闽少!”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司马俊得到了闽兴为的眼神示意,当下站了出来,对着容烁不客气道,“容少,请吧。” 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要是以前,容烁肯定头也不回的离去!只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叱咤京城的容家少爷了,现在的他,即便是个普通世家的少爷都能对他出言不逊! 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他。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不相信闽兴为不想对付容家。 抬眸看了他一眼,闽兴为慢慢露出了个笑容,“我想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少能给我带来什么重大的秘密。” 两人能不能合作,完全是取决于容烁啊。 脸色愈发的难看,容烁忍了半晌又重新坐了下来,眼神不断闪烁着,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闽兴为很有耐性的等着。 良久。 容烁猛的抬头,咬牙道,“容家和黑麒帮有关系!” 闻言,闽兴为眼神诡谲,嘴角轻微上扬,“哦?” …… 送走了容烁,闽兴为看着站在一边姿态恭敬的司马俊,面容因为太过兴奋而有所扭曲,“正好纪箐歌也在京城,连她一起解决了!” 原本早就该解决那个女人了,要不是后来她失踪了一年,让他们都找不到人……哼,现在也不晚,就让她跟着容家一起消失吧! 司马俊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虽然很是激动,却有点担心道,“我们要不要和老爷子……还有那边的人,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擅自行动的话,可能会不高兴。” 闽兴为不屑的盯着他,“你是我的人,而不是他们的人,这点你给我记清楚了!” 他就是想要向老爷子证明,他根本不输他当年!再者,那些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抱他们闽家大腿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他的行动指手画脚! 司马俊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这回再也不敢反驳,应了声是知道便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把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闽兴为微微笑着,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知道了这个秘密,他就不信他扳倒不了容家! 第二天,关于欧以荷是黑麒帮前任帮主司徒佑的亲生女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各大媒体和报社争相报道,还证据确凿的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 消息一出,整个容家都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就在众人都在等着容家会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又是有匿名人士爆料,容烁就是容玉宇的亲生儿子。 另外,又有有心人挖出了之前容玉宇和宗听雁再次领证后和豪门千金在酒店约会,被宗听雁找上门殴打的负面新闻。 众人顿时哗然。 这可谓是容家的一大丑闻啊! 羽锐等人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还没来得及处理,羽家人便来了电话,委婉的表达了希望羽锐取消和容蕊的婚约。 若是以前,羽锐当然是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但今时不同往日,局势不明之下,要是他主动放弃容家,就等同于斩断了自己的羽翼。 挂断电话之后,羽锐立即打电话给容安顺,却发现他的电话正在占线中。 沉吟两下,羽锐看向正在等候自己命令的邢昊焱和樊子默,顿了下,“子默,你现在去联络下纪箐歌。” 樊子默微微讶异的抬头,正好对上羽锐的视线,愣了下,旋即点头。 邢昊焱自然是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看见,只是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羽锐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吧。” “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情。”邢昊焱态度依旧如当初那般恭敬,“私事。” 羽锐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点点头,也走了出去。 樊子默见到纪箐歌的时候,她正在和人打着电话。 “说是想让我回容家,利用这个消息先把那些负面新闻压下去。”顾思敏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的头发,“过几天我会去京城一趟,到时见面再说。” 纪箐歌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转告容家的人,告密的人是容烁。” “我就猜是他。”顾思敏笑了。 挂断电话,看着一脸心惊的望着自己的樊子默,纪箐歌没有说话,反倒是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的手机。 在发短信。 不一会儿,对方便有了回应。 看着上面的信息,她这才松了口气。 “找我有事?” 对于她如此直接的问话,樊子默显得很是不适应。先不说以前的纪箐歌如何,这一年来,他跟在羽锐身边做了很多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大多数人都会碍着羽锐的面子对他客客气气的。 “羽先生让我过来找你,说是想问一下关于近期容家的事情。” 他们双方现在也算是有点合作关系,过来问一下她的意见,实属正常。 “麻烦你转告他,容家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他只要做好我们之间说好的事情就可以了。”纪箐歌喝了一口水,站起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樊子默没有想到自己刚坐下来不到一分钟对方就要离开,铁青着一张脸,“纪箐歌,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纪箐歌顿住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樊子默被她那眼神看的很是不舒服,“我和你同样是农村出生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你有什么好瞧不起我的地方?至少我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坐到了现在的位置,而你……上次也不关我的事情,你有必要这样子摆脸色给我看吗?” 容家和羽家是合作关系,她不过是容晏的女朋友,以后能不能顺利进容家都是个问题!而他呢,现在是羽锐身边重要的助手,是他信任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纪箐歌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很是搞笑,刚想出声,却见一群人走到她面前,态度强硬的问道,“你是纪箐歌?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什么人?” “别问这么多,有人想要见你!”那群人的态度很是恶劣,见她不动,想也不想的就动手拉她,“奉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然而,他们的话还未落音,纪箐歌便动了手。 她的身后自然不用讲,即便对方都是高大壮硕的保镖,也顶不住她单方面的碾压!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们便齐刷刷的躺倒在地上。 “回去告诉你们身后的那个人,最好不要把手伸到我身上来!” 早就料到容家出事之后便会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她。 樊子默看着她冷冽的面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在饭店门口的那一幕。 心微颤。 他仿佛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说完,她刚要迈步,却有人还是不肯放弃的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低头,眼眸里倒映着他狰狞的脸。在对方刚想扳倒她的时候,她却勾唇一笑,狠狠的一踢! 那人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 樊子默几乎是狼狈的跑离了远自己原先的位置! 要是他动作再慢一点,那个人就要砸到他了! 心砰砰砰的跳着,他下意识的望向纪箐歌,正好看见了她那残忍的笑容。 她在警告他! 樊子默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时隔一年,他再次体会到了当初在酒店门口看到容晏毫不犹豫的对袁海出手的恐惧! 下午。 容家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但是被牵扯进来的黑麒帮却是有了反应。黑麒帮放出风声,欧以荷根本不是司徒家的血脉,鉴定不过是有意人造谣,并且保留了追究造谣人的责任。 闽兴为接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气了好一阵子! 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黑麒帮的人会出来搅局!又想着自己派去带纪箐歌前来的人失败了,又是一阵好大的脾气! 等到他把心中的火气发泄完毕,司马俊这才上前,“闽少,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闽兴为面容扭曲,“继续给我造势!” 他就不信,舆论的压力不能压垮容家这只骆驼! 三天后,关于容家的负面新闻越传越广,事情越闹越大。与此同时,那些容家的政敌纷纷抓住了这次机会,不断打压容家,容玉宇更是因为作风问题被停职调查。 正当众人都想着容家很有可能就此衰败的时候,迟迟没有动作和回应的容家低调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出现的只有容玉宇、宗听雁夫妇以及一名年轻的女子。 针对于此前外界所传闻的容烁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情,容玉宇第一次做出了回应。他先是承认了这个事实,然后以诚恳的态度向外界道歉,并且表示愿意辞去职务,以弥补自己当初的过错。另外,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向宗听雁认错,希望能够换取她的原谅,表示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弥补。 最后,关于酒店的事情,宗听雁自己亲口承认那只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名男子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众人都没有想过容玉宇会这么大方的承认,而且还愿意辞去职务来表示决心。而最出乎意外的,莫过于宗听雁的话。 即便他们都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人家老婆都说是认错了人,他们再不依不饶也没有用。 正当记者们都在想着接下来的新闻稿要怎么写的时候,容玉宇又是抛下了一个重磅消息,说自己找回了失踪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容敏,正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姑娘! 那人自然就是顾思敏。 这个消息一出来,众人哪里还顾得上挖他的边角新闻! 这可是容玉宇和宗听雁的亲生女儿! 年长一点的记者都还记得,当初容敏失踪的时候,可是闹得京城满城风雨,轰动了整个京城的上层人物! 如今,人家竟然是好好的回来了? 回答了几位记者的提问,顾思敏温婉的笑着,抛下最后一句话,“我知道大家对我这十几年来生活很是感兴趣。但是时间有限,我没有办法一一回答。” 记者们还在吵吵嚷嚷。 “这样吧,改天我专门找家媒体做个专访。”顾思敏不为所动,环视一圈,“在座的各位谁有意向的话,都可以联系我。” 说完,直接带着容玉宇和宗听雁离去。 第二天,各大新闻头条着重报道了此次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并且标题全是有关于忽然找回来的容家丢失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容敏! 一时间,关于容玉宇负面的新闻倒是被压下去了一些。 看到报纸的闽兴为自然又是咬了牙! 容家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是不错,让容玉宇自动辞去职务,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获取了一些人的谅解。 他当然不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又是亲自打电话给了一些媒体,让他们继续报道,并且派专人采访了欧以荷和容烁。 欧以荷和容烁自然是一番情真意切的流泪讲述,并且隐隐指责容家人的不负责任。 对母子两人的含泪指责,容家的回应很快。 这次出面的人是容安顺。 面对记者的采访,他只说了几点。 第一,欧以荷在离婚之后还不断纠缠,曾经用刀刺中容玉宇心脏,导致他伤重住院。但是,容家选择了原谅,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第二,他们有证据表明当初容敏的失踪与欧以荷有关。 第三,不认容烁,是因为他某些行为丢尽了容家的颜面。 报道一出,又是引起了众人的广泛关注! ------题外话------ 越是到结局越是不好写 014 京城风雨 容安顺这几番话,只是在评述事实,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在里面。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引起了众人广泛的关注,引起了众人的深思。 欧以荷刺伤了容玉宇,害得人家重伤住院。不只是如此,她还是当年抢走容敏的当事人之一!可即便是这样,容家依旧没有选择追究她的责任。 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反观欧以荷,不断的在公众面前诉苦,一副怨妇的模样,简直是欺骗人们的感情,博取人们的同情! 她是个骗子,白莲花! 当然,也有小部分人提出了不一样的意见,认为容家的人是在说谎,根本没有证据。 质疑一出,容家只好“非常无奈”的出示了证据。 先是容玉宇受伤住院的各种收据,以及医院的证明。随后,又是拿出了当初黑麒帮的人承认是欧以荷指示他们前去绑架容敏的录像。 一时间,欧以荷成为了众人批判的重心,所有人都在骂她是个毒妇。 随后,宗听雁联手容敏告了欧以荷。 第二天,欧以荷被人带走。 容家的事情一再翻转,众人关注的热度持续不下。接下来,好事者的兴趣又放在了容安顺说的最后一点上。 容烁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得容家都不肯认他? 不过几天,一段让人瞠目结舌的视频被放到了网上。期间各种大尺度,各种少儿不宜让得网民们沸腾了!与此同时,众人都认出了那些视频中的主角都是容烁!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容烁正在和闽兴为谈判,希望他能够出面保欧以荷出来。谁能想到,事情还没有谈完,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被爆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视频,看着那一段段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忆的往事,容烁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突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闽兴为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 “闽少,我们母子可是因为你的劝说才站出来配合记者们说那些话的。”容烁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注意新闻上的内容,艰难的把视线挪了回来,“如今你想过河拆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闽兴为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个容家的弃子,根本没有嚣张的资本,“容少,我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是你们没有抓住机会给容家致命的一击,是你们手里的底牌不如别人,可怪不到我身上来。” 真是没有想到,容家那边还有着这样的后招! 或者说,是纪箐歌还留着这一手! 呵呵,果然是有点意思。 不过,他们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打断他的计划,也未免高兴得太早了点。 “闽少!”容烁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闽兴为就这样一脚把他踢开,“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闽兴为懒洋洋的站起来,“送客!” 说完,直接就进了房间。 司马俊似笑非笑的看着容烁,眼底隐隐有着讥讽,“容少,请吧。” 真是个傻子。 容烁捏紧了拳头,冷眼看着眼前得意的司马俊,心中愤怒之火在燃烧着他的理智!半晌,他猛的转身,硬声道,“闽少,你可不要后悔!” 闽兴为站在房间里,自然是没有听见他那句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怒气冲动的闽文星,下意识的收了回了目光。 “爷爷。” 闽文星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了!居然背着我擅自行动!” 要是他在得到那些消息的时候和自己商量,就不会让容家把局面扳回到对他们有利的地步!那么好的棋子,那么好的把柄就这样被他给弄没了! 蠢货! 不是第一次被闽文星骂了,但是这一次闽兴为还真的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爷爷,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和你商量。我要是不打容家个措手不及,只怕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我们更加没有机会!” 闽文星冷笑,显然是不相信他这话,“没有时间?你是没有时间还是不想?!我告诉过你,不要贪功!可是你呢,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现在可好了,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现在容家是彻底站到了闽家的对立面,成为了羽家有力的助手!不只是如此,纪箐歌和司徒衡等人也已经和羽家达成了一定的合作。 现在闽家已经没了之前的优势! “没有把握之前不要贸然出手!这句话我说过那么多次,你为什么就是不信?”闽文星觉得自己简直是要被他给气死了,“你还让人去招惹纪箐歌!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现在就连那边的人都不敢惹纪箐歌,自己的这个孙子可是倒好,直接就把把柄送上了门! “爷爷!”闽兴为又是忍不住反驳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怕纪箐歌!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就是太过杞人忧天!要是一直都这样畏畏缩缩的,他们要如何对付那些人? 闽文星忍住了扇他巴掌的冲动,“你知道什么!一点见识都没有,就少在这里拖我的后退!要是闵家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衰落,你看我不收拾你!” 闽兴为还是想说点什么,在见到闽文星那怒气冲冲的样子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不敢再说话。 自家爷爷的脾气他还是清楚的,自己要是再顶嘴,很有可能就被他给废了! 闽文星喘了几口气,站起来厉声道,“我不管你在打着什么主意,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要擅自行动!不然你真的出了事情,我绝对不会出手,这点你明白了吗?” 闽兴为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而就在闽家爷孙俩意见相左的时候,容家气氛也不算得友好。 看着一脸不爽的容安顺和容玉宇,顾思敏态度不算得好,依旧是那满不在意的模样,“容家能有今天,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你们给了别人太多的把柄!” 要不是她们出手,现在的容家已经要被舆论压死了! 容安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正如顾思敏所说的,容家现在还没有事情,的确是因为她联合纪箐歌出手,反将了闽家的人一把! 她们两人出手,硬是打得闽家一个猝手不及,直接败下阵来! 不只是闽家,他们也都没有想到她们两人还有这样的底牌。 “如今容烁已经和容家没了关系,虽然会丢点脸,不过总比被他牵连的好!”顾思敏嗤笑一声,“还有,请你们二位最近行事低调点。现在的容家还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要是你们再闹出一点丑闻,真的是老天爷都救不了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着重放在了容玉宇身上。 对方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一张脸涨红了起来,“容敏,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段时间他已经够憋屈的了。 先是辞职没了工作,后来又是成为众人谈论的中心,个个都在说他花心之类的,又说他作风不端,背后肯定还有问题! 让人火大! 不只是如此,因为要在众人面前演戏,他不得不和宗听雁假扮恩爱夫妻,以示自己改过自新的决心。可是,他一看见宗听雁那张脸就倒胃口,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说,简直是要逼疯他了! “那么接下来呢?”容安顺倒是没有容玉宇那么冲动,只要是对容家好,一切的憋屈他都可以忍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话一说出口,他的目光又放在了坐在一边不吭声的容蕊身上。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担心她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毕竟,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和哥哥。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负责让容家不出事。”顾思敏也看了容蕊一眼,“至于其他的,你们和羽家的人商量吧!” 还想着让她继续为容家做牛做马? 开什么玩笑! 要不是还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她根本不会出手。 容安顺显然是不太高兴,但也知道她不会再改变主意,只得站起来,瞧了容玉宇一眼,“你跟我来。” 容玉宇有点不明所以,却也顺从的跟着容安顺上了二楼书房。 关上房门,确认两人的对话不会被别人听去,容安顺这才开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容烁?” 这个问题一出,容玉宇不禁愣住了。 事实上,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知道这次容家会被人爆出这么多秘密是容烁搞的鬼,他也曾经气得跳脚,只是后来忙着处理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思考。 “爸,你的意思是?” 对上容安顺那冰冷的视线,饶是容玉宇也不由得心寒了一下。意识到他想说的话,他有点为难了。 对这个儿子,他还是有点真感情的。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妇人之仁,你还想着办大事?!”容安顺想的可和他不一样,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冷意,“他做了什么事情不不知道?任何对容家不利的都是我们的仇人!” 把容家的秘密告诉闽家的人,就等同于把容家交到了闽家人手上!要不是这次有容敏和纪箐歌等人出手,羽家又没有放弃容家……真当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自己这个儿子真是不成器,一生都毁在了那两个女人手上! 容玉宇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想了想,咬咬牙道,“可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要是在这个时候贸然行动,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可都白费了!” 容家好不容易才从那些风波中抽身而出,要是再把自己陷进去,那可就真的完了! 容安顺哼了一声,不在意的挥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这么做!再者,你真以为容家一点实力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容家是百年世家,底蕴自然不是一般的家族所能比的。之前他之所以不显山水,等的就是这一刻! 容玉宇面色顿时凝重,知道他是要动用容家的力量了,“如果能够万无一失的话,那么除掉他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是他先对不起容家再先,他这个时候下手,也只是为了容家而已! 想来,烁儿也应该能体谅自己的心情才对。 两人密谋了许久,等到商定好一切之后,容安顺顿了顿,又道,“关于容敏的问题……” 他眼底稍微有一丝犹豫。 “爸,难道你真的打算那样做?”到底是父子,容玉宇还是了解自己这个父亲的,惊了一下,“她可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万一她站在羽家那边,那么几十年后,羽家岂不是又会成为第二个闽家?” 只怕羽家比现在的闽家还要可怕!到那时候,他们还能如此从容的应对吗? “你以为我想?只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只怕羽家是要改变主意了。”容安顺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换做是以前,他们当然是不敢对我们提出这种要求。不过现在局势变了,容家都不一定能在这次换届中保持原有的势力。为了稳住家族的地位,我们只能这么做。”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迟疑了一下,容玉宇又有点担忧道,“只怕蕊蕊那边……” 如今她在容家的地位本就很尴尬,要是他们再把和羽家的婚事改成容敏,不知道她会不会想歪了去。 再闹出一点事情,容家就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有时间你就去和她说说,让她为大局着想。”容安顺有点烦躁的斥道,“别整天正想要去找外面的女人!你想想欧以荷,要不是她,容家能这么多事吗?” 到现在了还不吸取教训,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再三被容安顺骂,容玉宇脸色也不好看,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两父子在书房说话的时候,顾思敏和容蕊到了花园,两人面对面坐着,少了一点平时的针锋相对,不过气氛依旧不怎么好。 “我听箐歌说,你一直都在找我哥。”顾思敏也没和她绕圈子,直接道,“他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后面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听她提及容晏,容蕊的脸色变了又变,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哥哥他现在真的没有事情?” 她最关心的,还是他。 顾思敏嗯了一声,继而又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帮他度过那个劫难。要是度不过……后果如何你比我还清楚。” 容蕊咬唇。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安心而已。”顾思敏站起来,“不用再去找他,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继续找下去,只会把那些人都引过去而已。 容蕊面色微微一变,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走出容家,顾思敏打电话问清楚纪箐歌所在的位置,开车赶了过去。 “容家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便是闽家了吧?”顾思敏喝了一口水,“这两天,我怕容家要对容烁出手了。” 对于容安顺来说,容烁和闽家联手,就等同于背叛了容家,除掉他是迟早的事情。 纪箐歌沉默了一下,面色平静道,“闽家的人也不是傻子。”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去埋伏?”顾思敏挑眉,略微想了想,笑道,“的确,我倒是忘记了闽家身后还有人。” “你来了京城,N市那边不要紧吧?”纪箐歌皱眉,有点担忧道,“他们不可能不对N市动手,毕竟程先生和易帮主等人都还在N市。” 虽然自己打伤了贝冷玉和善智阐等人,也让得灭天派损失惨重,但是对方不可能只有这一招,他们肯定还有着另外的安排。 顾思敏耸肩,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埃里克和伯特等人都到了N市。不过你放心,卡洛斯的人都在盯着他们呢。” 他们还以为自己行踪隐蔽,却不知道早就在他们进入N市的时候,就有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纪箐歌却还是不放心,毕竟容晏在N市。要是他出了一点事情,她怕自己会崩溃。 想到容晏,纪箐歌只觉得心头一窒。 半晌,她艰难的问道,“他……还好吗?”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敢问他的任何情况,不敢让顾思敏等人拍一张照片给自己看,就是怕自己会受不了。 那样的刺激,她承受不了第二次。 顾思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你还在这里努力着,哥哥不舍得你难过。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她看着都觉得心疼。 纪箐歌闭上眼睛,复而又睁开,没了方才的软弱,“好。” 思敏说的对,小师叔不会忍心让自己难过的。 “闽家那边有什么头绪吗?”顾思敏见她神色有所好转,这才放下心来,“他们送了咱们一份大礼,我们总是要回报一下对方的,是不是?” 两人相视,不由得一笑。 送走了顾思敏,纪箐歌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到了酒店的包厢。走进去的时候,周怿正在和人通电话,见来人是她,脸色都变了,“你是谁?!”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看的傻子,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周先生,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纪箐歌笑吟吟的坐了下来,“前段时间我们还打过交道的。” 闻言,周怿脸色更加难看,“你……你就是那个所谓的风水师?” “看来周先生是想起我来了。”纪箐歌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你帮我那么大的一个忙,我现在还没有回报你呢!” 周怿的表情很是精彩。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初救了他一名并且还说自己是风水师的人会是纪箐歌! 看着他那受惊的模样,纪箐歌笑意越深。 当初她回到京城,本来是想去找小师叔的,正好碰见了周怿被人追杀。她本来没有打算多管闲事,但是却想起了律凝之前所说的话。 于是,她易了容,救了周怿一命,让他录下了那个录像。只是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失忆了,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 好在,她现在都已经恢复了记忆。 周怿抖了抖身子,哪里敢接她的话,“纪小姐,你救了我一命,我做那些事情是应该,你不用谢!” 看样子是不大算和她沾上一点关系。 “周先生,你先好好坐着,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纪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站起来要走的周怿,淡淡道,“你把那个录像给了我,容烁现在又被人……啧,你知道的,他这个人特别记仇,现在又无路可走,你说他会不会……” 意犹未尽的话,让得周怿忍不住颤抖起来,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格外的搞笑,“纪小姐,你可不要拿我来开玩笑。”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纪箐歌所说的不错,容烁现在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按着他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会找上门来。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容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又能耐自己如何? 纪箐歌只一眼就看出他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看来周先生还是不太了解容烁这个人。他要是真的想对付你的话,还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对你的了解不会比你少。” “纪小姐,你今天找我,不会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吧?”周怿现在也算是明白了,纪箐歌找上自己,肯定不只是跟他说这些这么简单,绝对是有事情要自己去做,“直说吧!” “我就喜欢和周先生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纪箐歌笑得很奸,“我的确是有事情要你去做。” 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 一周后,京城再掀起轩然大波! 关于闽兴为的丑闻传遍了整个京城。 如之前的容玉宇一样,闽兴为所做下的恶行也是被多方媒体报道,一时间震惊了全国。 相比于现在所揭露出来的事情,之前容玉宇的出轨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多条证据证明,闽兴为仗着闽家的权势在外胡作非为,还私下拐走了好几名年轻女孩,把人强奸折磨致死。 这根本就不是人,简直就是禽兽! 民众们都沸腾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闽兴为顿时慌了手脚,抓着司马俊吼道,“这些事情是谁爆出去的?!” 他做的这么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呢?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司马俊被他抓的胳膊疼,却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对上他的视线,“闽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要知道他自己也牵扯在里面,他不可能傻了会去告诉别人! 不过,对方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手中又有那么多证据,肯定是自己内部的人做的! 他们的人里出了叛徒! 只是现在知道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 闽兴为慌得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半晌,他猛的转身,“我爷爷呢?!” 爷爷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刚说到闽文星,门便被人踢开! 看着脸上是遮不住的愤怒的闽文星,闽兴为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爷爷……” 他看起来好可怕! “你别叫我!”如果可以,闽文星是真的想亲手掐死了这个孽障,“闽家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喊我!” 在外面玩女人就算了,还把人玩死了!现在外面全是对闽家的声讨,即便他现在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难道他不知道会玩火*吗? 一忍再忍,闽文星还是压不下自己心中的火气,直接把手中的东西砸到了他身上,“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即便现在他紧急处理,也熄灭不了群众的怒火!闽家,是真的要完了! 闽兴为呆住了。 这个时候,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以前所做的,真的会彻底毁了他自己。 “爷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闽兴为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下面的人都说处理好了,又私底下给了那些人钱让他们闭嘴。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闽文星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看着痛苦的闽兴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现在爆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只是闽兴为,连他也跟着被连累了。 人们不可能再支持他,让他继续连任。而闽家,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他英明一世,没有败在敌人手上,却是毁在了他这个孙子身上! “爷爷,那些人不是很厉害吗?”想到灭天派的人,闽兴为擦了擦眼泪,着急道,“你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之前自己还对灭天派的人不屑的样子了。 闽文星疲惫的推开了他,“找谁都没有用了。” 对方手上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他们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闽兴为呆呆的后退几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心头,原先所有的嚣张和得意都不见了,“爷爷,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想着坐上那个位置,他不想死! 如果可以,闽文星当然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哭有什么用?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哭死了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办法。 闽兴为哭声一顿,却是集中不了精神。 现在的他,总算是尝到了当初容烁那难受的滋味。 而容烁,躲在欧家在郊区买的别墅里,看着电视上的报道,畅快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他闽兴为也有今天! 当初自己让他帮忙,他是怎么对自己说话的?不想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这才几天,他也落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不,他的下场比自己还要凄凉。 至少,自己还是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吗?而他……呵呵,他很快就要死了吧! “咔嚓。” 正当他陷入癫狂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声音把他从幻象中拉了出来。 身子瞬间紧绷,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厉喝道,“谁!” “是我。”容玉宇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冷眼看着邋遢不堪的容烁,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很意外?” 见到来人,容烁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眼底有着深深的戒备,“你来做什么?” 他可不会以为对方是来接他回容家或者是要和自己聊天的。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地方不安全,容家的人要想找来,容易的很。 “烁儿,要是你没有做下那些事情,我也不会对你如此绝情。”容玉宇慢悠悠道,“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话音刚落,又是从黑暗里走出了几名一身黑衣的死士。 容烁眼眸一眯,“容玉宇,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旋即放肆的笑道,“我真是傻,当初你都能狠心对付容晏,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尤其是,他还做下了那么多对容家不利的事情。 听到说起那些事情,容玉宇脸色很是难看,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人动手。 身为百年世家的容家,怎么可能没有死士?之所以不用,不过是不想那么早的就交出自己的底牌而已。 死士得了主人的命令,不带感情视线在容烁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身影一闪,直接出手! 对他们而言,没有所谓的感情,没有所谓的顾忌。他们所有的,只是听从命令! 容烁也没有反抗。 在看到容玉宇身后的死士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容烁便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容玉宇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半晌。 黑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 纪箐歌俯下身子,在容烁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又是给他吃了点什么东西,等了一会儿,这才解开了自己下在他身上的降头。 “咳……” 容烁剧烈的咳嗽一声。 纪箐歌勾唇一笑,在对方那惊骇的视线里拎起他,然后闪身进了黑暗之中。 半个小时后。 把人丢到周怿面前,纪箐歌拍拍手,看着周怿,“要是让他跑出来的话……周先生,我想你还没忘记我是做什么的。” 周怿颤抖着身子应了下来。 “他的四肢都被我废了,可以任你玩耍。”纪箐歌看也不看正怨毒的盯着自己的容烁,“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周怿赶紧让人带着容烁消失。 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纪箐歌不为所动的站了很久。 她一点都不后悔。 当年容烁可是没少对小师叔下杀手,如今她这样做,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第二天,容玉宇没有等来容烁被人确认死亡的消息,连带着他的尸体也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 正当他不安的时候,顾思敏和纪箐歌见到了被关押了一段时间的欧以荷。 “怎么是你们!”欧以荷听到是容家的人来找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容蕊前来看望她,不想来的人会是自己怨恨的两个人,激动道,“你们想做什么?想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她何曾这么落魄过。 自打容敏回来之后,她便做什么都不顺利! 她是她的克星! “我们来,自然是有事情要和你说。”顾思敏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乐呵呵道,“关于你儿子的。” 烁儿? 欧以荷心一跳。 她被关在这里,消息闭塞,已经很久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顾思敏把自己带来的报纸丢到她面前,“你可要好好看看。” 欧以荷下意识的拿起报纸看了起来,看到最后,她猛的丢下报纸,尖叫道,“这不可能!” 她还指望着烁儿能来救她出去呢!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没事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欧以荷颤抖着双手,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那些都是她们捏造的! “蕊蕊……还有蕊蕊!她不会丢下我和烁儿不管的。” 对的,蕊蕊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会真的不管他们。只要她还在,只要容家还需要她……等到她坐上了那个位置,她就可以出去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你们别得意!”欧以荷冷笑的看着顾思敏和纪箐歌,“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 顾思敏双手抱胸,看着她那不死心的模样,又好心的加了一句,“不好意思,前几天老爷子刚和我说了要我和羽家联姻的想法。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容烁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容家的事情……” 话不说完,她直接站了起来,和纪箐歌一起走了出去。 “你们在骗我!”欧以荷激动的站了起来,表情癫狂,“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我要见烁儿,我要见蕊蕊!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疯狂的捶打着桌子,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放我出去!” 外面,警察局的局长看着两人,讨好的笑着把人送了出去。 现在闽家已经失势,很快就是羽家当权,他当然不会傻傻的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两人。 走出警察局,两人呼出一口气,刚想说话,纪箐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起来,“校长?” 那头,沈辰有点着急道,“箐歌,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玉姐失踪了好一段时间了,我让人私底下帮忙找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箐歌手一顿,轻声道,“校长,你先不要着急,也许玉姐她……” 想到当初那个冷酷无情又偏执无比的贝冷玉,她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到底是有多心狠,她才能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下手?这么多年来,她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沈辰叹息一声,“起初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她真的……箐歌,你能不能让人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 京城这段时间不太平,他是真的担心她会出事。 “嗯,好。”纪箐歌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校长,你也不用太担心,玉姐不是任性的人,也许她只是不太方便和你联络。”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沈辰不一定相信。但是不管如何,她现在都没有做好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的准备。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人,她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 “但愿如此吧。”沈辰叹息一声,旋即又有点不好意思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行事要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不要跟我客气!” 他本来是不想麻烦她的,但是都快一个月了都没有妻子的消息。自己这边能拜托的人都拜托过了,可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他只能麻烦箐歌。 “谢谢校长。”纪箐歌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时的语调,“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 挂断电话,看着盯着自己看的顾思敏,纪箐歌勉强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能瞒多久就多久吧。有的时候,不知道也是种福气。” 顾思敏默然,良久才道,“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样担心她,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受。” 她自然也是知道了贝冷玉就是幕后的大BOSS。 三天后。 闽兴为被人发现出现在首都机场,而且闽家大量资金动向不明,有着向外转移的嫌疑。当下,羽家联手其他派系的人出手,直接把他拿下。 事情越闹越大,声讨闽家的声音快要到达顶峰。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闽文星不得不站了出来,第一次对外界回应了关于自己的孙子闽兴为胡作非为的事件的看法,表达了自己不会包庇他的意愿,希望外界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秉公处理。 然而这样不痛不痒的回应得不到民众的谅解,受害者家属联合一些社会团体,拉着横幅堵住了相关部门的大门以表示抗议! 闽家大势已去。 015 彼此的自私 正当闽文星还不放弃的想要挣扎的时候,纪箐歌联手羽家、容家以及背后的驹家的等,对闽家发起了反击。 闽兴为的落网不过是一条导火索。 随着他的落网,背后所牵扯的人员都被揪了出来,司马俊、袁海等人纷纷也都陷了进去。不只是这样,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是陷入了危机中。 旧派面临瓦解。 又是半个月后,羽锐联合容家率先站了出来对闽家发难,司马家和袁家双双败落。身为旧派的几个核心家族很快也陷入了各种纠纷当中。在这样的形势下,不少的家族改投到羽家旗下。一时间,羽家的风头无人能及。 眼见着自己连任无望,甚至很有可能还要自身难保,闽文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灭天派一些人员的帮助下开始对付羽家,有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然而,还没等他们出手,就被驹家和暗中相助的黑麒帮的人击溃! 五月底,闽文星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引咎辞职之后被羽家的人带走,生死不明。灭天派的人在帮助闽文星失败之后也是损失惨重,渐渐销声匿迹,不再在明面上活动。 而在这场由容家的丑闻所引起的一连环风波中,崛起的不只是羽家,还有着原本很是低调,甚至于看起来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的驹家。 在羽家出风头的时候,驹家也在背后默默的招揽了一些势力。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纪箐歌。 在这次京城风云中,纪箐歌的身影并不是很明显。然而参与到此次事件中的人都明白,整个事件过程里,都有着纪箐歌的手笔。或许只是一通电话,或许只是一份文件,起到的作用却是决定性的。 没有人敢小瞧她的本事。 因此,即便羽家看起来更得各方势力的支持,驹家却也依旧有着一战之力。 再者,支持羽家的容家也不如以往。先是容玉宇辞去了职务,容晏又没了军权,容烁下落不明,整个容家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继承的人,因此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衰败下来。 经历过各种风波的容家,如今只能自保,就算底蕴还在,就算还可以恢复以往的盛况,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当然,不少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顾思敏身上,认为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容家千金或许可以拯救容家脱离目前的窘境。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人爆出了她的另外一重身份。 Y国赫赫有名的雪莉尔·本森公主,同时也是本森家族最受宠的千金。 不关心外国政治的人当然不知道本森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对于那些在官场起伏了几十年的人来说,他们一点都不陌生。 本森这两个字比Y国皇室的名气还要大还要尊贵! 他们都知道她是被N市顾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顾骆所收养,在顾骆死后不久便失踪,却不知道她失踪了十几年,居然是在国外长大,并且还有着这么一个高贵的身份。 比容家千金这四个字还要值钱,还要让人敬畏。 消息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有点不敢相信。直到Y国外交部门在网络上发表了声明,证实了这一事件的真实性。 一时间,顾思敏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存在。 不少人都认为,她失踪的这十几年,根本不是遭遇祸事,而是因祸得福,走上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顶峰。 对此,顾思敏嗤之以鼻。 面对着容家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盯着自己,顾思敏轻笑两声,“怎么,有这么意外?”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容安顺和容玉宇,也有点接受无能,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宗听雁欣喜若狂,拉着她的手不放,“然然,你真是我的骄傲!” 有了这重身份,即便自己身处Y国,也没有人敢看低自己!而最重要的是,以后容家的人都不敢再对她如何,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还要和玉宇离婚了! 哈,她的女儿可是公主! 顾思敏淡定的抽出自己的手,语气淡淡,“不好意思,你是我的耻辱。” 宗听雁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觉察不对劲的容家人也反应了过来,都有点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虽然知道她对宗听雁甚至于对整个容家都没有好感,但是谁都想不到,她会轻易的说出耻辱两个字。要知道,即便宗听雁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亲生母亲。 眼见着众人都望着自己,顾思敏嘴角含笑,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讥讽,“这么久以来,你们有谁发现过我哥哥已经很久不出现了吗?你这个所谓的母亲,或者父亲,或者爷爷,有吗?呵,想和我做一家人?你们也配!” 从哥哥出事到现在,除了容蕊之外,整个容家都没有人发现哥哥不见了!他们都在忙着算计自己的利益,算着要怎么稳住容家所谓的地位和权势! 真是恶心! 谁都没有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容晏。 宗听雁神色悻悻,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的确是好久不出现了,尴尬道,“然然,我们这是太忙了,你也知道,最近容家不大太平,我们也是想……” 顾思敏的眼神透着了然,仿佛可以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宗听雁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面对这样的质问,容安顺咳嗽一声,道,“他能有什么事情?再者说了,在容家最需要人手的时候,他不也没有出现吗?我们谁都不欠他!” “好一句谁都不欠他!”顾思敏冷笑两声,笑得容安顺一张老脸都红了起来,“你们容家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容安顺颜面有点挂不住,眼神示意容玉宇。后者无声的苦笑,然后接过话茬,“然然,你现在再计较这些也没有用。如今你回了容家,我们也算是一家团聚了。你哥哥……你要是想的话,当然也可以让他回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容敏,至于其他的……他们都可以将就和忍让。 容蕊安静的坐在一边。 她最近越发的沉默,在容家就好像是个尴尬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顾思敏身上,就好像当初所有人都围着她打转一样。 不过,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捏了捏拳头,她忽然硬声道,“哥哥本就是容家的人,现在说什么让他回来,也不觉得可笑!” 她说话就是这样直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容安顺和容玉宇习惯了,宗听雁却是不舒服了。即便她是为自己所谓的儿子说话,她还是不舒坦! 现在容家就是自己当家,容蕊这个欧以荷贱货生出来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插话?自己没有把她赶出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哼,等到此次风头过去,看她怎么轰她。 就如当年欧以荷羞辱自己那般,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她女儿身上。 “容蕊,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因为知道容安顺已经是打算让顾思敏和羽锐联姻,宗听雁越发的不把她放在眼里,“我们是在说家事,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插什么嘴!” 她的眼神得意,根本不怕容安顺和容玉宇会对她如何。 反正她的女儿现在是春风得意,不说容家了,就连羽家的人都不一定敢惹她。她这个做母亲的,地位自然也是跟着升起来。 容蕊嘲弄的看她一眼,“要说外人,你才是外人吧?毕竟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姓容呢!” 宗听雁顿时跳脚! 她被人嘲笑了大半辈子,最讨厌别人拿她不是容家人这件事情开玩笑。眼下容蕊不得势了,还敢对她出言不逊,她哪里还能忍得了! “容蕊,看我不……” “闭嘴!” 喊这句话的人,是顾思敏。 宗听雁有点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然然,你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这样吼我?”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然然就是不跟她亲近,反倒是跟容蕊这贱蹄子来往较多呢?她又不是她的亲妹妹,最重要的是,她是那个害得她失踪的凶手的女儿! 没有欧以荷,她们母女怎么会分开这么久? 懒得理会宗听雁,顾思敏直接把目光转向容安顺,道,“我今天来,只是想说一件事情。关于羽家和容家的联姻,你们就不要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容安顺心一惊,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羽家那边可是有意愿要把联姻的人换成她的。 “字面上的意思。”顾思敏呵呵两声,“另外,你们也别把主意打到容蕊身上,她和羽锐的婚事,你们尽早去解除了。” “然然,你说话有点过分了!”容玉宇神色不悦,仿佛是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你爷爷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就不能领情?还有,不要对着长辈的事情指手画脚,难道你在国外那么多年……” “你们是不是以为现在事情落幕了,容家可以高枕无忧了?”顾思敏径直打断他的话,“我能保住容家,自然也能毁了它。” 这群人真当自己是泥捏的,真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容家? “你……” “哦,忘记告诉你们,容烁还没有死。”在容安顺等人恼怒的视线下,她猛的抛出了一个炸弹,炸得几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想,再也没有人比你更懂得我这话里的意思了,对不对?” 她的目光对准了容玉宇。 后者脸色瞬间发白。 嗤了一声,顾思敏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容蕊,旋即走出了容家。 半晌。 容安顺这才回过神来,蓦地转身盯紧了容玉宇! “爸……”容玉宇也想不到容烁居然没有死,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死士确认过容烁已经死亡的,为什么他还活着? 难道是容敏在诈他们?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容烁的尸体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胡思乱想了好久,他也不敢抬头看容安顺。 与此同时,纪箐歌也准时到达约定的地方。 “羽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纪箐歌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双方都没有预想中的紧张对峙,也没有所谓的翻脸。 “纪小姐,我想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羽锐直直的盯着她,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我们合作,却在私底下扶持驹家……把我们玩的团团转,你可真是好计算啊!” 难怪她不肯答应自己的合作请求,原来是已经和驹家的人对上了! 纪箐歌轻笑出声,对他的话一点都不赞同,“羽先生,当初我们所说的合作,只是指联手对付闽家,可不包括后续的事情。我想我和驹家合作……并不妨碍我们共同对付闽家,不是吗?” 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 羽锐铁青着一张脸。 原本他以为她能找上门来和自己合作,是被闽家逼得不得不寻求自己出手。谁能想到,她只是想利用自己达到她的目的,然后一脚把自己踢开! “纪小姐,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谁还敢跟她合作? “羽先生,我以为我方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纪箐歌敛了笑容,眼眸微垂,“我们合作的目的只是为了共同对付闽家。现在闽家失势,我们的合作自然也是到此结束。即便你把这话说出去,也站不住脚吧?” 两人合作的基础就是为了联手容家对付闽家,现在闽家没了,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合作的必要。 就算有,但是她不乐意。 当初她就说过,要是羽锐不考虑她的条件的话,她也不会考虑和他合作。而后,自己这边已经决定了和驹家合作,就算现在羽锐重新提出,她也不会再答应。 “你在耍我!” 她根本就是把他们当成了棋子一般玩弄。 这话说出口,纪箐歌的脸色总算是冷了下来,眼底没有任何笑意,“羽先生,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别继续纠缠下去,免得双方难看。” 她可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羽锐深呼吸一口气,忍下了火气。 早就知道纪箐歌难缠,现在再次领教,他依旧是沉不住气。 “纪小姐,我一直以为你的眼光很好。”想了想,羽锐最终还是不甘心道,“羽家和驹家到底谁更占优势,我想你应该清楚才对。你选择扶持驹家,就不怕到头来什么都拿不到吗?” 羽家的实力摆在那里,驹家现在看似和他们打成了个平手,其实真正拼起来,驹家的人终究是比不过他们。 他有这个信心。 闻言,纪箐歌懒洋洋的答道,“我的事情就不劳烦羽先生替我操心了。羽先生与其有时间去关注我的事情,还不如想着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羽锐下意识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难道驹家要准备对自己出手了? 瞥见羽锐眼底的那一抹恼意,纪箐歌又是笑了笑,这才道,“我说的不是驹家的事情,我要说的,是容家。” 容家? 羽锐有瞬间的怔愣,旋即有点意识到她想说的是什么了。 “前段时间容家的事情,尤其是容玉宇的丑闻,虽然被后续的事情压了下去,现在也还没有多少人想起来。但是我想,等到风波过了,人们又会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这可是关于容家的大新闻啊! 百年容家实在是太显赫太招摇了,让人不想关注都不难。再者,容家的敌人可不少,即便是新派内部也有不少人对容家有微词。 毕竟他们已经兴盛和荣耀了很多年,谁不想成为第二个鼎盛时期的容家? 出于种种原因,他们肯定都会把目光重新放在容家身上,把容玉宇的事情翻出来继续说。 羽锐皱眉,“你的意思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羽家真的还要和容家联姻吗?即便和他们联姻,很有可能给羽家带来负面的影响?” 羽锐沉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知道她说的没有错。 在外人看来,他现在前途无限,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位置的人,如果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还要和容家的人联姻,就等同于往自己身上泼了脏水,留下了污点。 做错事情的人是容玉宇,不关其他人的事情。再者,就算欧以荷真的是司徒佑的女儿,那也是她的事情,与容蕊关系不大。但是对于外界的人来说,他们不会去管这里面的门道,他们只看表面。 现在和容蕊结婚的意义已经不大了,甚至于,还有可能把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也弄没了。 “就算不是容蕊,容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纪箐歌又好心道,“先不说她在Y国那敏感的身份,就说她和容家的关系……不但不能为你拉拢容家,还有可能会引起羽家和容家的双重不满。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其他的家族。” 思敏在Y国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又加上有本森家族的人给她撑腰,羽锐要想掌控她,根本就是个笑话。 更何况,某个人根本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羽锐继续沉默。 良久,他抬眼望着她,意味不明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方才她可是口口声声说双方的合作到此为止,如今她却又和为自己着想的说这些,真是想让他不多想都不行。 面对他的多疑,纪箐歌也不在意,呵呵两声道,“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你好,我不过是为了容蕊而已。” 说起来,也不算得是为了容蕊,真正所为的,还是小师叔。 对他来说,容蕊也算是他的妹妹。虽然两人的关系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如其他普通兄妹一般,但是在他心中,依旧是把她当成亲人看待。 而且,容蕊对羽锐没有感情。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她还不会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毕竟容蕊不喜欢羽锐,不代表她不愿意嫁给他。在说出这番话之前,她已经和容蕊确认过了。 羽锐眼神复杂。 他当然已经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在他看来,容敏当然不是他最合适的联姻之人,而容蕊也是没多少利用价值,毕竟容家已经比不了以前了。 事实上,家族里的人在为自己和容敏搭线牵桥的同时,也在物色其他家族的人。 京城里世家众多,虽然不一定能比得上容家,但是也丝毫不逊色。 再者,他现在不需要一个娘家太过强势的妻子,不然的话只能重复闽家的老路。 答应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容蕊有婚约,要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他根本没有台阶下,而且,难保不会有人以为自己是因为容家没有了权势,所以才取消婚约。谣言传出去,依旧是对他不利。 纪箐歌扬眉,眼中一丝狡黠一闪而过,“我所说的解除婚约又没有要求现在。等到你坐上了那位置,还有谁会对你的私生活说三道四呢?” 反正容蕊的年龄还没有到,两人根本不需要着急。 羽锐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同意了她这个建议。 解决了这件事情,纪箐歌也不愿意多留,站起来和几人告别,转身往外走。 韩少远有点不是滋味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 两人以前关系虽然不算得很还要,但也还没有到现在这样只剩下打招呼的陌生。说起来,他当初还很是欣赏她,以为两人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不想如今却成为了敌人,有着各自要奋斗的目标。 心中感叹一声,他收回了目光,撇去了所有的心思,道,“有了纪箐歌这个帮手,驹家可是不太好对付。” 有了纪箐歌,驹家就等同于同时拥有了程家和易家等人,简直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虽然他们都觉得现在的驹家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谁能保证,纪箐歌不会在背后做些什么呢? 不只是如此,原本低调不起眼的驹家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发展到今天,说明了驹雷临等人也是有手段的,并不是逞一时之勇。他们要想安稳的拿到那个位置,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羽锐点头,“驹家这一手玩的的确是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驹家把这句话贯彻的很彻底。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认输的时候,他能扳倒闽家,自然也能应付驹家。 “让我们的人最近小心点,不要被驹家的人抓住什么把柄。”想到前车之鉴的闽家,羽锐脸色冷了下来,“要是发现谁私下下做的太过分的,直接处理掉!” 绝对不能给对手把柄。 羽锐所担心的,也正是韩少远所担心的,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知道了。” 两天后,处理了京城后续事情的纪箐歌,和顾思敏等人回了N市。 当在小区下车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种转头就走的冲动。然而她知道,有些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她逃避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来开门的陆机见到越发削瘦的纪箐歌,惊讶了一下,“丫头,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纪箐歌心颤了颤,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师父,我上楼去看下……小师叔。” 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陆机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如果不是因为太在乎,她也不会这么久了都不敢打电话问臭小子的情况,更加不敢看他一眼。如今京城的事情总算告了一个段落,她也终于缓过了当初的劲儿。 众人都很有默契的在客厅里坐着。 纪箐歌一个人上了楼,走进容晏的房间,迟疑了一下,然后步子有点不稳的朝着他走过去。 坐在床边,她近乎贪婪的看着他,手有点颤抖的抚摸着他的脸庞,继而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平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在熟睡中。他的手掌终于有点一点温度,没了当初的冰冷。 “小师叔。” 纪箐歌低低的喊一句,对方却不能给她想要的回应。 “京城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她也不在意,只是和他讲述了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至于灭天派……我真的没有想到玉姐居然就是那个幕后之人……校长现在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有的时候,知道的多反而更痛苦,你说是不是?” “如果你在就好了。你在的话,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安心,觉得很踏实。小师叔,你快点醒过来吧,没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继续了!” “我真的很感谢老天爷给我的这次重活的机会。因为我不知道上辈子那么胆怯、自卑、一点都不出众的我,还能不能遇到你并且有幸和你在一起。小师叔,也许老天爷让我重活的真正目的,就是找到你,和你在一起吧。” “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出事的。因为在我心中,你比我还重要啊!我们说好了,以后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们还要生好几个小孩子玩耍……小师叔,答应我,你不能有事。” 又是低低的说了好多话,她才站起来,擦了擦又是不自觉流出来的眼泪,这才开了门,看着在门口等待的邵修和陆机,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也走了进来。 邵修给容晏把了脉,又是查看了他身体各处的情况,这才在纪箐歌那期许的目光下点点头,“目前还没有危险的征兆。但是,阵法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弱,要是不尽快找到那东西的话,只怕他支撑不了多久。” 不只是如此,布下阵法的自己,和强行使用了某些手段留住容晏的纪箐歌也会跟着有危险。 纪箐歌脸色略微苍白,看着有点不安的陆机,沉声道,“师父,为今之计,也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本来她也以为没有办法了,但是邵修和她说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风水大赛里每届获胜者的奖励都很可观,会有些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奇珍异物,或者是某些只有在传闻中才会存在的丹药。 不管如何,风水大赛里的奖励,是目前而言比较可靠的东西。 “不行!”陆机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这丫头想都不要想!风水大赛的危险性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生死由命!要是你出了事情,即便是臭小子醒来,我又怎么和他交代?”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出事。 “师父,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纪箐歌也没有因此而放弃,依旧执着道,“要是没有把握,我不会贸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师父,我不会拿我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她身上可还系着小师叔的命呢,当然不会随便就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出去。 “你先冷静几天再和我说这些话。”陆机还是不答应,“丫头,你先回家好好想想,让我也好好想想。” 也许回了纪家,她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嗯,对,让她冷静冷静。 纪箐歌有点无奈,“师父,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陆机还欲说些什么,邵修却是示意两人不必再争,道,“这一次的风水大赛制度有点改变。在前几道关卡,门派与门派之间可以相互组队,所以我们也完全可以联手其他的门派……我们目标只是拿奖励,而不是位置。” 众人拾柴火焰高,若是有了其他人的加入,纪箐歌的获胜几率就大一些。 “到时候我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加入。”邵修皱眉,“但是其他人……” 两人显然是不够的,但是陆机却又因为掌门的身份不能参与。他们身边,好似也没有其他的风水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陆机认真的思考了半晌,才缓缓道,“我有个朋友,是阴阳家族的人。因为经常和鬼、邪灵等打交道,他们家族的人寿命都不长,所以清心寡欲,几乎很少涉足尘世。要是他们能够出手帮忙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帮手。” 纪箐歌眼底终于是有了笑意,看向陆机的时候如释负重的笑了,“师父,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陆机顿时醒悟过来,没好气的假意打了她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同意了?我只是在假设而已!” 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想让她去冒险。但是他心中也清楚,即便自己不同意,这丫头也会偷偷跑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倾尽全力的去帮她。 “离风水大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尽快找一下以前的老友,看看他们是否有意愿。当然,如果实在太危险,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话可是要说在前头。 纪箐歌猛的点头,表情也没有那么凝重。 又是和两人说了注意的事情,纪箐歌这才回了纪家。 早先就知道她今天要回来,孙颖等人已经在客厅里等待了许久。眼见着她进门,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拉着纪箐歌不断来回打量,“京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没有事情吧?” 容晏出事之后,他们便知道她要留在京城处理事情。虽然有点担心,却不好太过干涉她的事情。 她向来有主意,即便他们反对也无济于事。 一家人在N市战战兢兢,一边担忧她的身体吃不消,一边又担心她会在那些争斗中出事。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京城找她,只是他们知道,去了也只会拖累她而已,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等了几个月,终于是把她等了回来。 眼下看见她没有事,纪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后怕道,“你不知道我们每天看着新闻,都怕看到你……哎呀,那些事情不说了,都过去了!” 幸好艰难的日子都熬过去了,只要丫头没有事情,一切都是好的。 纪箐歌心中有些愧疚。 因为忙着处理京城的事情,她经常抽不出时间来打电话回家报平安。那个时候,家里人肯定也在担心着她吧? 这几年来,她总是这样在外面忙碌,和家里人相处的时间反倒没有上辈子的多。 只是…… 想到还在等着她的容晏,她也只能把心中的愧疚压了下去。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纪箐歌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在外面过的好好的,谁能欺负得了我?” 这话有点俏皮,纪家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 虽然他们不太懂所谓的政治博弈,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忙着什么,但是看着外界的报道,看着媒体等对她的评价,就知道她在外面表现的很优秀,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优秀。这样的她,不会随便被人欺负的。 自我安慰了好几句,纪家人这才放过她。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纪箐歌又是陪着他们聊了好久,这才起身上楼。 刚转身,她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 有点疲惫的上了楼,纪箐歌洗完澡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孙颖捧着一碗汤药在房间里等着她。 “这个能缓解疲劳,你趁热喝点再睡。” 纪箐歌应了一声,没有推辞,直接一口喝完。 孙颖看着她那样子,苦笑不得道,“你慢点儿喝。” 要是呛到了要怎么办? 放下碗,纪箐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孙颖,“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方才吃饭的时候母亲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闻言,孙颖索性坐了下来,示意纪箐歌坐在自己旁边,“刚才你回来之前去看过容晏了?” 纪箐歌手一顿,“嗯。” “我是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哎,其实这段时间我们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几年我们都是看着他过来的,对他也像是自己的家人一般。谁能想到好端端的,他会出了这糟心的事情。”孙颖叹了口气,“我问过陆先生了,他说容晏没有什么大碍。但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们也跟着担心而已。” “妈……” “你先听我说完。”孙颖摇摇头,“其实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和容晏……我不是要反对你们在一起的意思,我只是怕他现在这种状况,你心里不好受,却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面。” “容晏是个好孩子。虽然话不多,但是为人老实可靠。他年龄虽然比你大了几岁,但是不是说大一点的男人比较懂得疼人么?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不过丫头,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并不是鼓励你们在一起。你现在年纪还小,对感情还很迷茫。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走到最后,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认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而不是等到以后后悔。”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么就向他学习,努力变成像他一样优秀的人。”孙颖握着纪箐歌的手,语重心长道,“虽然我觉得我的女儿已经够优秀了,不过有个人有段感情能让你前进,也不是什么坏事。容晏那孩子是军人出身,品行不会坏到哪里去。只是……” 孙颖有点语无伦次,半晌低低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的。说句自私的话,相比于容晏,我更在乎的人是你。要是你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不只是我,我们家所有的人都不会好受……” 纪箐歌心一震。 半晌,她微垂着头,“妈,我知道的。” “好好睡一觉吧。”孙颖飞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抹了下眼泪,旋即站起来,故作轻松道,“这几天你先在家好好休息。” 她刚回来,自己不应该说这么沉重的话题的。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这样的恐慌,在今天见到她的时候愈发的强烈,因此才有方才那一番谈话。 她真的无法承受那样沉痛的悲伤。 纪箐歌下意识的应了,心中乱七八糟的,难受得要命。 等到孙颖走了出去,她才颓然的坐回到床上,想着她的话。 她知道她是在关心她,知道她可能已经预感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人总是自私的。如家里人希望她好好的,不想她因为容晏而出事,她也只想要容晏好好的活着,哪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 ------题外话------ 万更了一个多月,神算算是走到了结尾,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却无从说起。 从1号开始我要请假三天,4号上传大结局。不知道会有多少字,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把事情都写完。所以在这里也就不承诺了,但是那天一定会更新。待会儿我会发个公告,妞们记得注意时间。 最后,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求收藏,没有收藏的小伙伴们都去收藏一个吧,爱你们么么哒! 咱们4号见! 016 大结局上 正当纪箐歌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打开,纪青玺小心翼翼的探了个头,见她还没有入睡,有点拘谨的走了进来,对着她小声道,“姐。” 那模样,就好像是怕她生气。 总感觉自己的姐姐变化好大,大到他都有点陌生。 回过神,纪箐歌望着纪青玺,见他一脸不安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怕什么?怎么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她这话一出口,纪青玺顿时找回了以前的感觉,难得的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我这不是怕你在想什么事情,我打扰到你了嘛!” 纪箐歌斜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纪青玺也不在意,和她说起了自己近段时间的状况,道,“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读下去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当兵?” 他那颗想要进军营的心又躁动起来了。 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纪箐歌颇为无语道,“怎么一段时间不打你,你又开始说胡话了!” 纪青玺摸摸脑袋。 他是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所以才忍不住过来试探她的口风。 见她不同意,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姐,容晏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他为什么会昏迷啊?我知道陆爷爷说的都是假话,什么没事,哼!你也不要骗我,我不是那么好上当的。” 他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纪箐歌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愣,旋即道,“那些事情很复杂,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等到他醒了,你再自己问他。” 纪青玺撇嘴,“可是容晏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他这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应答,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不太妥当,又尴尬的解释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段时间看着容晏哥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就是想我能不能做点什么,好让容晏哥快点醒过来。” 纪箐歌嗯了一声。 “他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姐,你心里是不是不好受?”又是察看了下她的脸色,纪青玺斟酌了两下,道,“我知道你跟容晏哥……咳,我知道你们在谈恋爱。我没告诉家里人,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才是他今晚过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容晏哥出事之后,自己的姐姐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纪箐歌又是一怔,半晌,低低道,“我没事。” “姐……” 纪青玺有点放心不下,男子汉一般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管如何,我始终都站在你这边。以后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别憋在心上。” 憋在心里久了,肯定会出事。 方才和孙颖的谈话让纪箐歌脑子有点乱,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得胡乱的应付了几句,“我知道了,我好累,我想先睡一觉。” 如果可以,她希望明天醒来,小师叔就能好过来。他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用理会那些烦心事。 纪青玺也没勉强她,知道她在京城的时候承受了太大的压力。见她越发削瘦的面庞,说不出来的心疼,“好好照顾自己啊!” “知道了!” 关上房门,纪箐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辗转反侧到半夜,她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她吃过早餐,又是去看了一会儿容晏,这才出了门。 程林和易晟早就在华年的包厢里等着她,见到她前来,自然又是寒暄了好几句。 “现在对方还没有动手。”程林没跟她客气,径直开门见山道,“京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闽家的盟友啊。现在闽家衰败了,他们居然一点都不慌张,看来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伯特是国际上有名的军火商,近期欧洲那块儿又不是很太平……要是这样继续下去,只怕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盛况,到时候我们要对付他只会难上加难。” 军火这行来钱实在是太快,要是等他喘过气,他们就不好下手了。 纪箐歌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现在的确不是对付他们的时机。再者,对方那边还有一个灭天派的帮手,她对这个人不太了解,不知道对方的手段,贸然下手的话可能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还没有怕过谁的。”程林见她脸色不太好,只当她最近疲劳过度,安慰道,“这几天你也不用忙着处理事情,先好好休息吧!” 容晏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因此都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出什么事情。京城里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他们虽然感叹她的手段依旧,却也觉得她有了点变化。 若是以前,她不会如此的急切。 现在的她,仿佛是在跟时间赛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走最捷径的路,即便那条路上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她是在用生命做赌注。 纪箐歌摇摇头,“程先生,我没有事,你还是先跟我说说N市近期所发生的事情吧!” 她哪里还有时间休息呢? 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她只恨不得现在就处理好一切,然后赶往风水大赛的举办地。 “京城所发生的事情,自然如蝴蝶效应一般影响到了N市。”程林心下叹息,也不再劝解,继续道,“但是南方本就自成一个体系,影响没有想象中的大,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而且,他们事先也做好了准备,所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目前最需要担心的,还是伯特和埃里克等人。 纪箐歌应了一声,想到顾思敏和卡洛斯与自己说的话,对着两人道,“Y国那边,博比家族现在已经乱了起来,争权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身为博比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埃里克却依旧不选择回去……他不可能会把族长的位置让给别人,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早就有所安排。” 这点两人都很赞成。 “卡洛斯那边的人一直都在盯着他们,倒也不怕他们忽然出手,我们这边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纪箐歌思考了几遍,又道,“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灭天派的人最近很少活动,几乎是销声匿迹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人却还是选择和伯特等人联手,看来这也是灭天派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们现在没有动作,不代表他们接下来都会安静的躲着! 对华盛,对程家,他们从未死过心。 “放心吧。”程林也是只老狐狸,当然不会在这个关头自负起来,“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 几人都是长期保持合作的关系,对彼此的作风都很了解。纪箐歌说这些,不是不信任他们的意思,反倒是太过信任,而且不希望他们会出事。 三人又是聊了好久。 在这过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纪箐歌和程林在说话,易晟显得有点沉默寡言。 聊完了正经事,纪箐歌也不耽搁,又是去了华盛,和景天聊了一下公司的事情。 如今公司的事情依旧是景天在负责,牧音偶尔也会抽空帮忙,纪箐歌倒是不用处理什么事情,只需要专心对付那几人。 一周之后,顾思敏开车从小区出来没多久,就见到一辆车子跟在自己后面。她干脆停了下来,等到后面的车子追上来,她摇下车窗,看向一脸平静的姜翘。 “跟着我做什么?” 她可不会认为对方是凑巧路过。 “我有话要和你说。”不过是两个月不见,姜翘倒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又恢复了几年前那倨傲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已经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你要是害怕我会对你怎么样的话,你可以让人跟着。” 她的目光很坦然。 顾思敏嗤笑一声,“要和我说什么?” 两人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姜翘咬唇,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挑衅的望着她,“跟我来!” 说完,她重新摇上车窗,率先重新启动车子开了出去。顾思敏略微想了想,跟在了她后面。 两人下车,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家餐厅的包厢。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好像换个人似的?”姜翘饶有趣味的看着顾思敏,没有错过她眼底的一丝惊讶,“呵,没让你看见我落魄而又歇斯底里的模样,你很失望是吗?” 她一定很想看自己笑话吧。 顾思敏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瞧见她脸上的得意,含笑,“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个人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要么她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要么她是打算做些什么。 姜翘可不像前者。 被她这话噎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怒意,姜翘冷笑道,“呵,是么?” 顾思敏笑了笑,没接话。 “我找你,不是因为埃里克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姜翘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思量着她问这话的用意,顾思敏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只是把玩着精致小巧的茶杯,没有喝,“呵,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她只想喝自己说这些,倒是让她有点失望了。 还以为几个月不见,对方的手段有什么长进了。谁想,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瞧不起你!”姜翘神色一僵,继而道,“和几个男人保持着暧昧,连我哥都不放过!要不是你,我和哥哥的关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讨厌! “所以,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据说姜翘在失踪了几天之后又自己回到了姜家,消沉了大半个月,才重新变回了以前那个高傲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姜家千金。 渐渐的,她不再提及埃里克,也顺从的听着姜蔺的话见了几个富家公子,据说还和其中一人开始交往。姜蔺见她没有任何异样,以为她是死心了,对她的管教也没有那么严。 至少可以单独出门了。 姜翘见她喝了茶,又是等了一会儿,蓦地拔高声音,“当然不是!我今天来,是想见证你从高高的天堂坠入地狱,重新被打进尘埃,做回你那低贱的落魄千金!” 她凭什么能比自己过得好?她凭什么能当上所谓的公主,而自己却只能以婚姻作为牺牲来换取自由?!凭什么她能抢走埃里克! 她根本就不配!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姜翘摔了茶杯,倏地站起来,面容狰狞,“你以为我真是会放过你?!” 她低调这么久,等的就是她放松警惕! 顾思敏了然的哦了一句,不慌不忙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上面的茶水一口都没有动,“所以你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就为了给我一个教训?” 姜翘大惊,“你怎么知道……” 话未完,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自己已经摔碎茶杯打出了暗号,自己的人怎么还没有进来,难道…… “你想的没错,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顾思敏双手环胸,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讽,“埃里克能相信你,不知道是高估了你,还是他太蠢。” 真以为她看不出他们的这点小把戏? “顾!思!敏!” “不用喊得那么大声,我耳朵没有聋。另外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让你们见面了。” 说完,她径直站起来开了门,几名保镖走进来,堵住了姜翘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拖了出去。 掏出手机,顾思敏微微弯唇,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可以动手了。” 几天后,伯特和埃里克等人的房间被一伙神秘人闯入,除了他们几人逃脱之外,其余人包括亲信全部都被人带走。 逃过一劫的伯特自然是要迅速召集人手,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窝不知道何时被人端了,原先洽谈好的生意也没了踪影! 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已经晚了。 这还不算,就在他想方设法联系上埃里克以及灭天派的人的时候,自己内部人又发生了内部争执,折损了好多人! 伯特元气大伤的时候,厚兴财团动手了。如当初伯特对他们所做的一样,他们和杰伊控制了他明面上的产业,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继续N市的事情。 一周后,伯特没能及时给某国反动者提供军火,加上他与其他方的交易被人爆出……一时间,各方人马均派出了杀手,下达了刺杀他的任务。 伯特自身难保。 而埃里克的情况我好不到哪里去。 博比家族的争权愈加厉害,本来埃里克留有后招,根本不需要关心。但就在他和闻人昱商量着如何对付纪箐歌等人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时,他却接到消息,说是家族内部出了事情。 原先支持他的长老们全都反悔,转而支持他的弟弟埃里奇。就连原先最看好他的人,他的父亲也动了换继承人的念头。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卡洛斯提出了一个无比诱人的条件。 不只是在这次争斗中博比家族失去的东西,还包括了他们一直都想要的一个小岛。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诱人的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埃里克什么也顾不上,急忙又是赶回了Y国。 孰不知,卡洛斯等的就是他回Y国。 他一出现在机场,立即被早就埋伏好的卡洛斯的人跟上,在追逐中发生了车祸。 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是却受了很重的伤。又加上当时要躲避卡洛斯的人,导致他的伤势又加重,一时间根本抽不出身来。 闻人昱不动声色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箐歌。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打交道。 上次因为张浩的事情和她交过手,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般厉害。不想不过短短的时间,她竟然已经成长至此。 廖先的实力如何,身为他多年护法的他当然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点都不敢小觑她。 当初要不是廖先因为煞气外泄太过严重,又加上纪箐歌给与他压力,让他急于求成,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对付廖先,从而坐到今天的位置。 基于这样的认知,他当然不会小瞧她。 “真是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灭天派的人还敢在这里出现。”纪箐歌勾唇,眼神冰冷,“真以为我拿你们没有办法吗?” 闻人昱并不知道她打伤了贝冷玉和弄残了善智阐的事情,只当她是口出狂言,不屑道,“纪箐歌,你还真以为N市是你的地盘吗?” 即便有程家和青龙帮站在她身后,他也无所畏惧。 纪箐歌懒得和他废话,示意其余众人后退一些,旋即出手! 闻人昱的确是有点本事,不过本事却远远比不上廖先。这个时候的纪箐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刚入风水门什么都不懂的人,几人交战了百来个回合之后,他便彻彻底底的败在了她手下! 眼见着自己就要落到她手里,闻人昱脸色猛变,顾不上其他,就要破窗而出! 纪箐歌哪里还会让他逃走,留下隐患? 闪身到他身后,纪箐歌一掌狠狠打在他肩膀上,让他狠狠的跌到地上,旋即一脚踏了上去。 “我都还没有好好的招待你,你怎么就急着走了?”纪箐歌低头看他,“你们算计了我这么久,我不送你们几个套餐都不好意思让你们走!” 闻人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点都不犹豫的废去了他的修为,看着恨不得死去的闻人昱,纪箐歌眼眸平静无波,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N市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在一个月期限快要到的时候,陆机那边传来了消息。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纪箐歌和陆机以及邵修赶往了风水大赛的举办地,同时也是那阴阳师家族所在的城市——松山市。 下了飞机,纪箐歌、陆机和邵修三人入住了一家酒店。等到安顿好了之后,他们才联系上了那位阴阳师。 酒店的餐厅里。 纪箐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的女子。 她应当是易了容,容貌勉强算得上清秀,丢在人群中都不会显眼。但是,她却有着一种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去相信的魅力。就是这样的气质,让她与普通人分开来。 纪箐歌眼底隐隐有着一丝讶异,惊讶于对方的年轻。不过在想到陆机事先所说过的这个家族的事情,她又有点了然了。 他们家族的人世代都是阴阳师,经常和鬼魂等打交道,因此寿命极短,最长命的也不过活了四十五岁。 “周灵菲。”主动伸出手和三人握手,旋即把目光放到陆机身上,淡淡笑道,“陆先生,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愿意帮助你们,一来是因为受族人所托,二来……” 她顿了顿,“我自己也有私心。” 陆机笑呵呵的望着她,“我们只是想要那奖励,对于那个位置……你如果想要的话,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不。”周灵菲摇摇头,“我不是想要那个位置。我们周家的人寿命都非常短,功名利禄对于我们来说不过过眼云烟。” 坐在一旁的纪箐歌听着,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就有种预感,对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我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某个时候,纪小姐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周灵菲目光放到纪箐歌身上,“当然,那件事情一定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对于纪箐歌来说,只要对方愿意出手,即便是要华盛的股份,她也可以答应。 “我答应你。” 见她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周灵菲似乎是呼出了一口气,态度也没了方才的疏离。 “我事先让人帮忙打听过,今年参加大赛的人很多,各门各派如茅山派、玄门等,也有很多自学成才的天才风水师,你们的胜算并不算得最大。” 纪箐歌的本事如何她心中大概有数。她的确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刚入风水这一行没多久,便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成就。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能用天分来弥补的,比如经验,比如阅历等等。 很多厉害的风水师都选择闭关静修,只为了今年一战。而纪箐歌琐碎的事情缠身,修炼的时间明显不足。即便她的成绩已经很瞩目,短板却并不能因此不存在。 “不过,很多事情并不能因此做下判断。”周灵菲又看了纪箐歌一眼,“我相信,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纪小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箐歌总觉得她说到心中的执念的时候,眼中满是温柔缱绻。 像极了自己看小师叔的眼神。 “不管如何,我们都要争取一把,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陆机叹息一声,“臭小子的命到底如何,也看这一次了。” 听到他谈起容晏,纪箐歌有瞬间的怔愣,一瞬间又似乎是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想到他如今正等着自己回去……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的情绪会因此而低落的时候,她却压下涌上来的思念和恐慌,安慰陆机道,“小师叔不会有事情的。” 她不会让他出事的。 二十几年来,他过得那么苦,老天爷怎么忍心带走他?如果老天真的执意如此,那么她只好逆天改命,从老天爷手中把他夺回来! 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纪箐歌等人又去准备了一些东西,第二天,四人赶往了一个偏僻的山林。 那里,才是风水大赛真正的举办地。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一定想骂我坑爹。 我以为清明是在4月5号,谁知道是今天。昨天回了老家,今天又去扫了一天的墓,要炸了。明天回去,明天也继续更新,我会尽快写完,通宵都要完结(▼—▼) 017 大结局中 山林外围,已经搭建了很多帐篷。要是有不知情的人闯入,还以为这里是某个风俗特别的帐篷村。 不过,这样的情况几乎不可能会发生。 因为早就在风水大赛到来的一个月前,这一届的联盟主席成员就已经布下了阵法,避免普通人误入。毕竟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早先来的人已经把好的地形都占据了,姜芜等人也不在意这个,随便找了个地方,也搭建了两个帐篷。 像他们这样的小团队风水师很多,周围的人也没有在意,更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关系。 他们可都是竞争对手,到时候双方都是相互拼命。与其花这个时间去打招呼,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抓紧修炼。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一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和正在观察地形的陆机打招呼,“这不是我们的老朋友么?真是没有想到啊,我能有这么一天看到你带着自己的徒弟来参加这个比赛。” 过来的是茅山派的人,出声的是茅山派的掌门、风水联盟的主席公孙志。 鬼谷派和茅山派等都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正派,而陆机和公孙志同为各自门派的掌门,即便陆机很是低调,从未参加过风水大赛,两人也依旧是认识的,不过交情不深。 公孙志的话成功让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纷纷猜测陆机的身份。也是这个时候,不少人发现,站在陆机身边的女孩子,他们很是眼熟。 回想了一会儿,关注着外界动向的人立即瞪大了双眼盯着纪箐歌!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那个老头子又是什么身份?居然连公孙志都主动过来看他! 陆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仿佛没有听出公孙志话语中的嘲弄,“徒弟想来见识一下世面,我这个老头子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她来了。” 话是这么说,眼底却全都是对纪箐歌的赞赏和骄傲。 公孙志把目光放到了纪箐歌身上。 他当然是认得她的,也知道她是陆机这辈子收的唯一一个徒弟。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是下一任的鬼谷派的掌门。 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的确是堪称奇迹。 不过自古至今,在风水这一行中,最不缺的就是奇迹。多少人年少出名,一举成为闻名天下的风水师?更何况,纪箐歌只驰骋在商界而已,在这风水界里还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呢。 “呵呵,陆掌门真是太谦虚了。”公孙志又是爽朗的笑了起来,“鬼谷派的实力我可是清楚的,到时候还希望你这位小徒弟能够手下留情啊!” 鬼谷派?! 闻言,众人又是震惊了。 不同于普通人,身为风水师的他们自然是知道鬼谷派的存在的。只是这个门派一向低调,几乎很少在世俗间走动,也不会和其他门派为了争抢客户资源而起争执。 可以说,鬼谷派之所以还会收徒,不过是为了门派的传承,他们根本不在乎所谓的金钱名利。 不过,这都是界内的传说而已,事实到底是如何,他们心中也不太清楚。 说不定,这些都只是鬼谷派的人布下的障眼法而已。 毕竟,哪个风水师不想扬名于界内,成为所有同行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公孙掌门说的是哪里的话?四年前茅山派能一举拿下风水大赛的第一名,实力可见一斑。”陆机摇摇头,“我们鬼谷派可比不上。” 哼,这老东西想把众人的视线及仇恨值都往他们身上引,也不看看他同不同意! 原先正想着要如何提防鬼谷派的人愣了愣,旋即颇有深意的瞥一眼公孙志。 是啊,他们怎么都忘了,茅山派才是上一届的冠军。 茅山派的人遍布整个Z国,其中不乏高手。他们要是因为他的话就只顾着鬼谷派,这可就真的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见自己一番话被陆机两三句话就驳了回来,自己预想中的结果没能达到,公孙志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聊。” 这么多年不打交道,陆机这只老狐狸还是一点破绽都不露! 哼,不过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他可不会就这样让他们回去。怎么着,也得给人家送一份大礼。 只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视线落到了略微站在后面一点的周灵菲身上,他猛的一怔,旋即目光微凝。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停下来。 公孙志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周灵菲面前,在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眸下,淡淡问道,“你是阴阳师?” 周灵菲也没隐瞒,“是。” 阴阳师也是风水师,对方总不能以自己身份不符合的理由把自己赶出去。 公孙志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在众人那奇怪的视线下背着双手按原路返回。等到了自己门派所在的地方,他才对着自己的嫡传弟子同时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公孙苍沉声道,“派人给我去查一查陆机那伙人的底细,尤其是那个阴阳师。” 如果对方是那个家族的继承人,那么可就好玩了。 公孙苍也没问为什么,直接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这次的大赛我们的胜算是最大的。”想到方才陆机的回话,公孙志还是觉得略微有点胸闷,“鬼谷派那些人就是假清高,还只为门派传承……哼!” 公孙苍对自己的实力也是有信心。 在他父亲做联盟主席的这四年,他可是因此得到了不少资源,条件要比别的风水师好太多!而且,他本身天赋就惊人,甚至于比他的父亲都还要高。 他相信,他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取得的成就只高不低。 “不过你也不要因此得意忘形。”见他那不屑的模样,公孙志不放心的叮嘱道,“明面上的门派我们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今年不同四年前,很多自己修炼成才的人也赶了过来,其中不乏一些道行高深的人……” 公孙苍点点头,却依旧还是有点不以为然,“我们这边的人比较多,即便对方实力高深,也耐不住我们车轮战累死他!” 因为今年改变了制度,各门各派不再只是挑选一人参赛,而是可以多人参赛,甚至于还可以组队参赛,这对一些大门派诸如茅山派来说当然是好事。 “有的时候人多也不是好事。”姜还是老的辣,公孙志当然不会如公孙苍这般狂妄自大,“总之,凡事小心。” 明天就要比赛了,他不得不把话多说几遍。 而外面,几个和陆机有交情的人也走到陆机帐篷附近和他打了招呼。 当初陆机和他们说他也要让自己的徒弟前来参赛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谁能想到真的在这里遇见了他! 当下,几人好好的叙了一番,同时表示比赛初期可以互相帮助的意思。 陆机自然不会傻的在一开始就把人得罪完了,笑着应了下来。 纪箐歌站在帐篷外面,并没有贸贸然开天眼。 这里都是风水师,而且还是各门各派的优秀人才,要是她在摸不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开天眼,只怕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而且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会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在众人面前。 正当她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蓦地感觉到一道奇异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她猛的顺着视线的方向望去,然后看见了一脸微笑的贝冷玉! 纪箐歌握紧了自己的手,脸色冷了下来。 在这里见到对方,她一点都不意外。 “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贝冷玉扭着腰肢走过来,依旧如当初那般妖娆多姿,给人印象深刻。然而此时的她,却是比以前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邪气,“我们立场不同,做事的态度自然也不同,你说对不对?” 纪箐歌冷然的盯着她,“是啊,所以我们现在是敌人,也没有什么不对。” 在比赛还未开始之前,所有人都不得动手。即便是仇人,也得出了这个地界才能拼命。纪箐歌并不担心对方会傻傻的在这里对自己下手,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有心情和对方聊天。 想到当初的种种,想到如今沈辰还在苦苦寻找她,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烦,很厌恶。 “嗤……”贝冷玉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态度,“如果当初不是你掺和进程家的事情,如果你不是鬼谷派的人,说不定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 贝冷玉神色不变,“那还真是可惜。看来我们注定只能活一个人了。” 纪箐歌又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贝冷玉最后再看她一眼,弯腰钻进了陆机所在的帐篷。 有些事情,她可得好好的和陆机聊一聊。 纪箐歌站在原地,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周灵菲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别太在意了。” 她语气轻柔,话里充满了关怀。纪箐歌呼了一口气,朝着她淡淡一笑。 ------题外话------ 今晚通宵写完/(ㄒoㄒ)/~明天最后一天更新,么么扎 018 大结局下 她知道,自己方才有些过激了。 只是想到对方是贝冷玉,是沈辰的妻子,她便有点沉不住气。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她又陷入了沉思中。 灭天派的人一向低调,如今贝冷玉却是一反常态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多少让她有点意外。 按着她之前的预想,对方应当是易容混在某个门派当中,或者直接以个人的身份来参赛。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不是她多想,而是这个门派之前已经做过了太多类似的事情。 把自己的担忧和周灵菲说了一遍,对方也是赞成的点头,“按着你所说的,对方应当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眼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调查,只能行事多加小心。” 这里可是聚集着不少风水师,对方即便想做什么事情,也得掂量着来。 纪箐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眼神复杂的望向陆机的帐篷,纪箐歌在心中叹了口气。 不过一会儿,贝冷玉就从帐篷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陆机。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接受我的建议,不然先是失去容晏,后又失去纪箐歌,啧啧……你心中的滋味如何?”贝冷玉笑得好不得意,“再者,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你坐了这么久,也该让出来了!” 如今对他们来说,区区一个鬼谷派掌门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他们更在乎的是联盟主席的位置。 只要得到那个位置,灭天派就会成为风水界第一大门派,狠狠的打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脸!而且,这也更加能羞辱鬼谷的人,不是吗? 纪箐歌和周灵菲走了过去,警惕的盯着贝冷玉,“让?呵,你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说让?”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看着贝冷玉离去的背影,纪箐歌有点担忧的望着陆机,小声问道,“师父,刚才你们……” 陆机没打算隐瞒她,望了一眼周围,确认无人偷听之后,这才淡淡道,“她有她有办法可以让容晏醒过来,条件是我们把鬼谷派拱手让出去,而且还要助她拿下这次的联盟主席位置。” 如果灭天派还是当初的灭天派,贝冷玉当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这几年来,她手下很多人都折损在了纪箐歌这里。而在前不久,她自己身边几个比较得力的属下也都因为纪箐歌而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先是廖先的死,随后是善智阐的断手,以及后来的闻人昱下落不明…… 短期内,灭天派能拿出手的人并不多。因此,她才会找上陆机,以治好容晏为条件,让他们妥协。 纪箐歌心一跳。 有那么瞬间,她的确是心动了。 只不过下一秒她便冷静下来,“灭天派和我们可是仇敌,不可能这么好心。而且,一旦他们坐上联盟主席的位置,只怕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陆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不然的话他方才也不会拒绝了贝冷玉。 “我们没有答应,对方却不会就此罢休,只怕在这次比赛中,对方会动手脚。”陆机沉吟两声,叮嘱道,“你们行事要小心。” 他身为掌门,自然没有办法参加这次比赛,只能在这里等着纪箐歌等人回来。 第二天,悠长的号角响彻山林。 纪箐歌收拾好东西和周灵菲走了出来,陆机和邵修已经在等着两人。 又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纪箐歌等人这才告别陆机,随着众人走到了一块平地上。 公孙志作为联盟主席,代表着联盟成员做了简短的讲话,然后宣布比赛开始。 赛前众人就已经了解了赛制,自然不用再废话。 一群人涌进了那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比赛时间为一个星期。在这期间,森林里发生的什么事情他们都不会管,哪怕是出了人命。在此期间,第一个走出森林的终点的人,便拥有了和现任联盟主席斗法的机会。 而斗法胜过了联盟主席,才能坐上主席的位置。 山脉绵延向远方,原始森林情况又很复杂,七天的时间都不一定能走出去。而且在这期间,更有联盟的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和关卡,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不过他们在参赛前就已经签订了生死契约,在这过程中丢了性命,联盟的人也不用负责。 纪箐歌和周灵菲以及邵修彼此对视一眼,默默的跟在了大部队后面。不过没走多久,众人便分散开来。 毕竟大家都是竞争对手,谁不想找到捷径然后快点到达终点?再者说了,谁能保证跟着他们一起走,不会被人从背后暗算? 所以分开走,倒是最安全的。 到了傍晚,和纪箐歌一行人一起走的,也只有事先说好互相照顾的几个门派。不过大家彼此之间不熟悉,彼此都在提防着,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纪箐歌也懒得和他们打好关系。 找到个地方搭建了帐篷,纪箐歌又去找了一些柴火,准备晚上点着取暖。 虽然走了一天,但是他们都是风水师,体能的消耗比普通人少,因此并没有多少疲惫感。 走到一个大树下,纪箐歌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自己,这才开启了天眼。不过,她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她天眼所能看到的范围受到了限制。 不过好在两公里以内的范围她还是看得很清楚。 原始森林没有道路,树木横生,杂草乱长,毒虫遍布,再加上设定的关卡,前路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他们就有可能把命交代在这里。 又是仔细确认了一遍地形,纪箐歌默默记在心中,这才抱着木材转身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刚走几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这里各处都有风水师在扎帐休息,起初她并不在意。不过在听清楚对方的谈话内容之后,她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 “这次掌门居然要我们和那几个人一起行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其中一人抱怨道,“到时候对方对我们动手怎么办?” 另外一人狠狠拍了他的头,“你懂什么!那几人看起来挺蠢的,掌门肯定是认为他们比较好骗。再者说了,我们人这么多,还怕他们不成?” “可是……这比赛如此危险,掌门还让我们……炮灰也不过如此吧?”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的修为不算得最高,却依旧被掌门派来参赛,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保护被掌门得意的嫡亲弟子,让他顺利的坐上那个位置。 “算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说不定到时候我们都不用死,而且出去之后掌门还会提拔我们。” 话语中难掩兴奋。 纪箐歌摸摸自己的下巴。 她看起来很蠢? “不过话说回来,真没有想到纪箐歌居然是鬼谷派的嫡传弟子!”最先说话的人语气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酸味,“昨天我不小心听到掌门对大师兄说,要让他在这期间多照顾一下那个女人,好从她手上……嘿嘿,身价百亿的女富豪……”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无声的冷笑,纪箐歌转身离开。 想算计她? 纪箐歌回到的时候,周灵菲正在和邵修说着什么,见到她回来,又道,“今晚可能有点不太平。” 一天了都没有事情发生,这根本不符合联盟的作风。 既然要让他们签订生死契约,说过因为斗法而殒命也只能怪老天爷,就不可能会让他们平静的度过这七天。 白天不来,晚上肯定就有事情发生。 “我知道了。”纪箐歌点点头,把自己方才听到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对方并不信任我们,甚至于还抱着其他的心思,所以他们那边的人也得提防。” 晚上。 简单的吃过了东西,纪箐歌坐在帐篷里闭眼修炼。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不能让自己出任何状况。体内的煞气现在隐约有失控的迹象,她得好好的炼化一下,让煞气和真气保持一个稳定的平衡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的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站在帐篷外面的周灵菲和邵修也是同时抬眼,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人纷纷出了帐篷,警惕的盯着周围。 纪箐歌也弯腰走了出来,开天眼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凝重的对着两人道,“是毒虫群。” 正式学习医术之前,陆机就曾教过她辨认毒虫。而且,就算不认识,想也知道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 想到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东西,饶是纪箐歌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于人类来说,原始森林条件恶劣,但是对于毒虫来说,这里却是他们定居繁殖的好地方。即便有天敌在,他们也依旧能繁衍得很好。而且,这里的毒虫毒性都很强,甚至于还有着不少在外面根本见不到的物种。 更何况,现在一起朝着这边过来的,可不只是一种毒虫。 这其中有着很多不正常的地方,纪箐歌却是没有时间去多想,直接甩了甩袖子,灭掉了柴火。 “咻!” 正当众人不安的时候,细微的破空声下,一道黑影笔直的飞了过来,直扑一个风水师的面门,后者大惊之下赶忙甩手把那东西打了出去! “是蛇!”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黑影是什么东西! 然而他的话还未落音,接二连三的破空声传来,一只只毒蛇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闻声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如乌云一样的东西飞速的朝他们移动! 纪箐歌凝眸。 “是毒蜂。” 她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没有人去思考她到底是怎么看见的,只知道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们只怕会有人折损在这里。 只是,就在他们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纪箐歌又是继续淡淡道,“注意食人蚁。” “到底在搞什么!”有人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狠狠的咒骂道,“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虽然知道参加这次比赛有生命危险,但是他们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他们刚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这些东西,即便他们都是风水师,也还是难免惊慌失措! 好在众人都知道进到原始森林,难免会遇到一些毒蛇飞虫,准备了一些驱虫的药。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药好像已经没有用了。 这些毒虫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不断的冲着众人涌上来。死一只又接着一只,前仆后继,根本没有间断的时候。 纪箐歌面色不变,冷静的察看周围的动静。 半晌,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在邵修耳边耳语了几声。 她的反应和众人不一样,很快就有人发现了。 看着她那淡定的模样,有人眼神一闪,朝着身边的人示意。很快,就有一道质疑的声音想起来,“纪箐歌,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慌张,难道这群毒虫与你有关?”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一点都不在意。 纪箐歌看也不看那人,冷冷回答道,“你自己怕死,还要怪到我头上来?” 这话立即噎住了那人。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指挥。”纪箐歌懒得继续理会他,对着众人硬声道,“当然,你们愿意找死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 她可不想烂好人的照顾他们到天荒地老。 本来这群人跟着自己也没抱什么好心思。 众人脸色一青又一黑。 “你们去守着那边,不要让毒虫靠近。”纪箐歌手一指,“在我没有开口之前,你们都不要松懈。” “你们去看着那边,找些树枝来敲打,频率不要固定。” …… 接连说了几句话,纪箐歌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和周灵菲以及邵修二人迎着那些东西走了过去。 众人忍不住哗然起来。 他们三个是去找死吗? 就在要靠近毒蜂的时候,纪箐歌手一抬,示意两人停下。天眼巡视一遍,身子诡异的拐到一棵大树下,围着树干走了一圈,旋即一拳狠狠的砸上树干。 空间似乎有瞬间的扭曲。 一道人影仿佛是从树干里跑了出来。 还没等它消失在密林中,周灵菲和邵修已经及时出手,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该死的!” 那人咒骂了一句,脸色很不好看。 明明他隐藏的很好,却不想居然还是被看穿了! 该死的纪箐歌! 心中又是骂了她几遍,那人猛的吹一声口哨,立即就有毒蜂往这里赶! 纪箐歌冷眼看着对方的动作,在他暴退的时候跺脚上前,手化为爪,狠狠一抓! 破空的声音传来,那人又是大惊,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藏私,直接使出了全身的功力,迎下了纪箐歌的这一招。 然而他却忘记了,他所面对的人可不只是纪箐歌!就在这瞬间,邵修已经闪到了他身后,直接一掌打到他的后背。 “噗……” 那人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重重跌落到地上。 纪箐歌迈步走了过去,在对方怨毒的视线下拎起,然后把他挡到自己身前,“你不是很喜欢毒虫吗?我现在让你好好的和他们接触一下。” 从毒蛇一出现,她就觉得不对劲。 毒虫行动的时候,可以是单独也可以是群体,却从不会和别的种类的昆虫一起。然而今晚,它们却仿佛是训练有素一般,有组织有纪律的进攻,而且还不怕死。 这人为操控的痕迹太过明显。 方才她开天眼找了一圈,发现这附近有些不对劲。于是让那些人在扫除危险的同时又制造出不和谐的声音,扰乱他的控制频率,让毒虫分辨不清,从而降低攻势。 这样的情况下,他必定会着急,从而加大控制力度。与此同时便会显得这里的气场与别处不一样,顿时暴露了他藏身的地方。 “呵,你以为毒虫会对我下手?”那人桀桀的怪笑。 纪箐歌也笑了,“你以为它们不会?如果不会的话,你为什么要布下阵法藏身在里面呢?你真当以为我会认为,你是在躲着我们吗?” 那人的笑声一顿,脸色极其的难看,“纪箐歌!” 她怎么会知道的!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纪箐歌笑得云淡风轻,“既然你这么喜欢毒虫,我就送你去跟它们作伴吧!” 说完,她话都不问,直接点了他几处大穴,作势就要把他丢到毒虫群里。 “等一下!” 那人顿时慌了神! 这女人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你现在知道要和我说什么了?”纪箐歌嗤笑,“我时间宝贵,听不得一句谎话。” 这是在警告他实话实说了。 “我说我说!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那人一股脑的全招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方才她找上我,给了我一些钱……” 他就是仗着自己有控制毒虫的本事才敢参加这次比赛的。 他本身的修为并不算得很高,冒险参加这次大赛,不过是想找机会从中狠狠捞一笔!毕竟进入原始森林,对他来说就像是进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纪箐歌几乎不用再猜,就能知道对方是谁。 眼底有着淡淡的厌恶,她看了那人一眼,随手就把他丢到了毒虫所在的方向。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后患。这人心术不正,能为了钱对自己出手。现在放了他,也还会有下一次。 他是生是死,全看自己的命数。 因为没有了那人的操纵,虽然还是有毒虫朝着众人攻击,但是数量很明显的变少了。又因为没有人控制,它们的攻击变得杂乱无章,没多久就被众人联手处理完毕。 纪箐歌回来的时候,众人看她的视线都很复杂。 方才那样的情况之下,即便他们修为不低,却也还是因为对毒虫的恐惧有所惊慌。她却不一样,冷静自持得可怕! 如果和这样的人做对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原先有些瞧不起纪箐歌的人都提高了戒备的心,瞧着她的眼神也都变了。 他们不会再认为她只是个绣花枕头,一点用处都没有。 身为鬼谷派的嫡传弟子,她还是有些本事的。而且,她身边的那两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看来,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都要提防着点。 纪箐歌又和邵修说了几句话,然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钻进了帐篷里休息。而另外一边,那些门派的人处理完毒虫,开始清点人数。 虽然应急得很快,他们也有修为在身,但是有些人还是被毒蛇咬到或者被毒蜂蛰了,没能及时逼出毒素,直接把命留在了这里。 尽管事先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是第一天就折损了这么多人,他们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好不容易安抚了众人的情绪,这才把牺牲的人草草下葬。 知道在原始森林中,即便是葬在土里也难保不会有野兽或者虫子把尸身拖出来当食物,他们还是这么立了个碑,算是尽了最后一点情意。 第二天一大早,纪箐歌就醒了过来。简单的吃了点干粮,三人便站起来收拾东西。 其他门派的人也在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他们又开始朝着终点出发。 “前面有点不大对劲。”纪箐歌拧眉,神色间有点不安,“我们小心点。” 周灵菲也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是沼泽!” 走在最前面的人只觉得脚上踩的土地有点不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双腿已经陷入了沼泽里,一旦用力,越是陷得快! 然而在这样的处境下,人的本能都是挣扎。很多人都剧烈的挣扎着,很快就被沼泽淹没,只剩下一只极力向上伸的扭曲的手,仿佛是要抓住什么东西,触目惊心! 众人大惊,当下猛地后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蹿出什么东西,巨大的阴影从人群头上笼罩下来,然后又是接二连三的传出瘆人的惨叫声! “糟糕,是食人花!” 不知道有谁大叫了一声,众人惊恐的抬头,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道路两旁忽然出现了体型硕大的食人花!有不小心靠近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它一口把脑袋吞了进去,露在外面的身体发了疯般的挣扎着! “咔嚓……” 那人用力过度,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脖子挣断了。头还在食人花里,脖子以下的躯体重重的砸到了地上,鲜血涌了出来。 “闪开闪开!” 尖利的叫声传了出来,原本有秩序的人群顿时起了骚动!不少人慌里慌张的乱窜,还拼了命似的推着自己的同伴。 当生命遭受到威胁的时候,没有多少人顾得上自己身边站着的人。他们只知道自己不能出事,知道与其让人活下去,不如自己想尽办法争取生还的希望! 人群不断的拥挤,食人花还在不断的攻击。 他们没有办法后退,却也没有办法前进! 沼泽到底有多深,方才他们已经见识到了。 而且,就在方才,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新鲜的尸体。虽然不认识对反到底是谁,却也知道他们刚死不久,应当也是参加这次风水大赛的人。 他们都能落到这样的下场,他们也有可能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众人也顾不上其他了,一边避开食人花的攻击,一边又要提防来自同伴的威胁。 眼见着骚乱就要控制不住,几个门派的主事人都站了出来,厉声让自己的人镇静,却没有多大的用处!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了一声疯狂的怒吼,旋即神情癫狂的抓着自己身边的两人,径直朝着沼泽奔去! 众人大惊之下,都忘记了阻止他。 只见他狞笑着狠跺脚跟飞了出去,眼见着一段距离之后他就要陷入沼泽中,他猛的厉喝,把手里的一人丢到了沼泽中,以对方的身体为踏板,又是一跃! 被他踏了一脚的人发出了凄厉而绝望的呐喊声,快速的消失在茫茫的沼泽里。 接下来又是一样的动作重复。 那人安全的抵达了对岸,发出了畅意而疯狂的笑声,闪身进了密林,再也看不见。 不少人眼神一闪。 虽然在这里的人都是风水师,但是修为有着极大的差别。有的人修为要高,有的修为很低。有了前车之鉴,那些修为低的人立即成为了起了邪念的人的目标! 不断有人开始效仿刚才那人,抓起两人就越过了沼泽! 情况已经失控,场面悲壮而惨烈。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那些门派的当事人。 这些门众之所以能参加这次大赛,全都是因为他们要履行保护他们的职责,增加他们夺得那个位置的砝码。可是谁能想到,这才只是第二天,他们就失控了! 利益面前,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心动。 “都给我住手!”几人对视一眼,加了修为的厉喝让得众人动作都一顿,“要是谁再对自己人动手,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这一招还算是有用,让得不少人都打消了念头。 “那我们要怎么办?” 不能这样子做,他们要怎么过去? 不少人眼神都带了点绝望。 他们的本事在这原始森林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确是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 而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食人花又是发起了攻击,直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目标下手! 又是接连牺牲了好几人。 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纪箐歌身上,眼中有着一丝期盼。 昨晚她能帮助他们对付那些毒虫,现在说不定也能帮他们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纪箐歌仿佛浑然不觉,只是看着邵修,在对方点头的时候,三人一起走到了沼泽边缘。 “纪箐歌,你要丢下我们不管吗?” 就在她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一人走出人群,义正言辞的指责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事先说好了要互相帮助,你现在丢下我们,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纪箐歌回头看了一眼,当下认出了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两人嘴里的大师兄。 “两边有食人花,前面有沼泽,你当我是观世音,能普度众生?”纪箐歌勾唇,“要是你们不想死,大可以走到出发点,等着时间过去。” 真以为她有着通天的本事不成? “你背信弃义!”那人脸色铁青,口不择言道,“如此自私,你也配做鬼谷派的嫡传弟子!或者说,你们门派就是这样的人!” “是谁先背信弃义,大家心中有数。”纪箐歌最后瞥他一眼,“不想死的话,要么就原路返回,要么就想办法绕路。或者,按我们的做法来!” 说完,她和邵修各自抓住周灵菲的胳膊,提气,如一只利箭般飞了出去!在即将到达安全地带的时候两人身形一顿把周灵菲抛到了岸上。 下一秒,周灵菲自包包两边掏出两条带勾的绳索笔直的抛了出去! 就在这瞬间,两人借着绳索这个助力点点了下脚尖,顿住的身影又飞了出去,落到了岸上。 另外一边,众人脸色难看的看着三人那一气呵成的动作。 这个方式固然比方才拿人来做踏板有效,但是这对于三人的修为都是一个考验。要是其中一人修为不够,或者彼此之间默契不足、信任不够的话,是无法做到的。 不再理会来自身后的众人的咒骂和指责,纪箐歌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 她所能做的都做了,不可能再花那么多时间浪费在那些人身上。再者,那些人其实对自己也没抱什么好心思,刚第一天,他们就已经在背后下了几次手。 参加这次风水大赛,就已经意味着要面对无比恶劣的环境,要面对凶险的状况。自己都自身难保,她哪里来的闲心去操心别人的死活。 走了一段路,纪箐歌挑眉,望着正在休整的比他们早一步出发的人,也发现了方才借着同伴身体渡过沼泽的人。 那几人神情紧张,眼底还暗藏着一丝疯狂。 他们私底下也做过不少的事情,杀人也不是没有过。但还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的同伴下手,心中难免有点不安。 不安之下,他们又有着一丝庆幸、窃喜和侥幸。 或许,在自己之后就没有人能过来,而能过来的,肯定也是和自己做了一样的事情。他们不会傻得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这只能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会成为永久的秘密。 不想,就在他们想要装作如无其事的和其他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却对上了纪箐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觉得她那双眼中里充满了对他们的讥讽和嘲弄! 到底是心虚,他们只能移开视线,不敢再和她对视。 纪箐歌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这边没有出什么事情,自然不需要停下来。现在时间宝贵,她可不敢随便耽搁。 而就在那片沼泽地里,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咒骂、悲愤诅咒还在响起。 等到一群人渡过沼泽的时候,原先规模一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五十。 可谓损失惨重。 而今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也将如噩梦般一直缠着他们,让他们永远都忘不掉自己的同伴陷入沼泽时那绝望而怨毒的眼神,以及他们扭曲的脸庞,死命向上抓得骨骼都要断了的手…… 怒火和惶恐闷在心中无处发泄,众人走了一段路,也碰见了还在休整的其他门派的人。 他们的目光没有看其他人,而是盯着原先是自己同伴的几人,眼神幽深吓人,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他们心中的魔鬼! 如果不是这些人先开的头,他们怎么可能会做下这样的事情?都是这些人勾引出了他们内心的恶魔,是他们让得所有人都丧失了理智! 杀了他们! 这个念头一起,众人彼此交换了眼神,然后齐齐出手! 最先跑过来的几人早就有所准备,众人出手的瞬间他们便从地上暴起,也不迎战,而是分散开来,在密林中四处逃窜,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不管如何,只要有生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在这森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是走到最后的人呢?只要他们隐藏得好,拔得头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了那个时候,谁还在乎他们是否残害过自己的同伴? 同样都是风水师,出自同样的门派,凭什么他们就只能做炮灰,凭什么所谓的嫡传弟子能享受那么好的资源?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地步,求饶认错都没有用,他们也只能为自己打算了! 原先到的那些人盯着这群人的动作,多少也能猜出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毕竟都是从沼泽闯过来的,大家所用的办法都大同小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这两伙人居然莫名的达成了共识,对沼泽里所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而在碰到其他人之后,却都有默契的提到了纪箐歌,隐晦的说她利用身边的人做了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纪箐歌三人脚步不停,又因为没有其他人拖后腿,脚程很快,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远远的把一大群人甩到了身后。 当然,他们心中也都清楚,越是往前走,路途越是凶险。 找到了一处好的地形,三人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身子却是猛的一震,刚想后退,却是已经来不及! 入眼的景象与方才无异,他们却知道自己是陷入了阵法里。 蹙眉环顾四周,纪箐歌眉眼间的担忧越发的强烈。 到底是时间不够,她对阵法这一块的了解远远比不上容晏。眼前这个阵,她也许能破解,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找到阵眼。 这个阵法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要么是联盟的人布下的,要么就是先走一步的阵法方面的高手布下的。不管是谁,他们的目的肯定就是拖延时间。 所以,也许这个阵法的杀伤力不会很大,但是绝对会很棘手,解起来非常的麻烦。 邵修对阵法的研究虽然比纪箐歌要深,却也是没能第一时间就找到破解的方法。 周灵菲见两人一筹莫展的模样,想了想,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符,闭眼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厉喝,“去!” 那几张黄符瞬间化为几道幽灵,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闪了出去。 幽灵的动作比人要快,而且不受外界的控制,找起东西来自然比人类要快。 不一会儿,周灵菲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与此同时,用天眼观察的纪箐歌也发现了那个令人在意的地方。三人简单的交流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地方走过去。 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面平静,偶尔有树叶落到水面上,激起阵阵的涟漪,看起来一点危险都没有。 纪箐歌却心生警惕,凝足目力,开启了天眼! “如何?” 周灵菲手中捏着几张黄符,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水底下有东西。”纪箐歌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阵眼就应当在潭底。” “东西?”邵修和周灵菲也变了脸色。 “两条大约7米长的巨蟒,还有……”纪箐歌强忍住内心的恶心,继续道,“还有一群一米多长的海蛇。” 粗略的数了数,海蛇的数目竟然达到了百条以上。 而且,有些东西她没有说出来。 潭底还有着几十副人的骨架,有的只剩下白色的骨架,有的还残留了一个头,有的则只剩下残缺的手或者脚挂在骨架上。 惨不忍睹,令人作呕。 如果不是有天眼,她也不相信,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竟然是如此的凶险和恶心。 周灵菲皱紧了眉头,刚欲说话,邵修却率先开口,“我去吧。” 要想快速破阵,他们只能从阵眼下手。 纪箐歌伸手拦住了他,面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无比坚定,“我去。” 他们能帮忙参加大赛,她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能让人家又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两人还想说点什么,纪箐歌却是摇头,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扎紧了自己的袖子和裤脚,纪箐歌深呼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潭水里。 还记得上辈子,她偷偷和小伙伴出去玩水,结果却差点淹死在池塘里。从那以后,她便不再靠近水,更别说学游泳了。 而这辈子,她却是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她知道,要是自己连这个都克服不了的话,更加不用谈以后要面对的困难。 她一入水,原本正安静的待在潭底的蟒蛇和海蛇立即被惊动了。 看着急速朝自己游过来的蛇群,纪箐歌咬咬牙,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同时也掏出了煞气珠,朝着蛇群抛了过去! 黑色的煞气立即在蛇群弥漫开来。 蟒蛇扭动着身子,看似很笨重,动作却无比的迅捷,一眨眼就到了纪箐歌面前,张大了嘴! “咕噜咕噜……” 一连串的气泡冒出来,潭底的淤泥也因为它如此大的动作搅了起来,和水交在一起,水底的可视度越发的差。 入了水,动作当然不可能还能像在陆地那般迅速。不过好在纪箐歌有修为在身,勉强避过了蟒蛇的攻击,然后匕首朝着它的七寸插过去! 然而,巨蟒的体型实在太大,又加上在水中,蛇身很滑。纪箐歌力度没能掌控好,一刀顺着它的身体滑了下去,割出了一道浅而长的伤口。 鲜艳的鲜血涌了出来。 有了血腥味的刺激,又加上身上的疼痛,巨蟒剧烈的翻滚起来,长长的尾巴狠狠的朝着纪箐歌甩过去!与此同时,另外一只巨蟒也游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嘴,冲着她的腰肢狠命咬下去! 纪箐歌如一尾灵巧的鱼,翻身坐到了那只受了伤的巨蟒身上,带了真气的匕首死死的插在它身上,任凭它怎么甩怎么翻滚,都无法把她甩下去。 而这个时候,要咬纪箐歌的巨蟒一个收势不住,直接咬到了它身上! 巨蟒翻滚得更加厉害,潭水被它搅得浑浊不堪。 看着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潭水,周灵菲和邵修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咕噜咕噜……” 潭水翻腾得愈加厉害,犹如烧开了的水。 “哗啦——” 一条巨蟒冲出水面,凌空而起!只见它整个身子极度扭曲,尾巴在不断的扫着,仿佛是要甩掉什么东西! 两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死死的挂在蛇身上的纪箐歌。 这还没有完。 就在那条巨蟒砸到潭水上的时候,又是一条巨蟒冲了出来,血红的大嘴又是袭上了纪箐歌! 周灵菲眼疾手快,手中的黄符飞了出去,贴到巨蟒身上,然后发出了“嘭”的巨响。 巨蟒瞬间被炸伤。 周灵菲手上动作不停,又是掏出了那两根攀登用的绳索,一条抓在自己手上,一条丢给邵修!两人默契十足,身子同时往后闪。 随着他们的动作,那勾头已经打入巨蟒体内的绳索立即绷直!两人狠狠一拉,巨蟒的身子也跟着不断往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纪箐歌左手一拍蛇身,右手拔出匕首,跃到巨蟒七寸的位置…… “噗嗤……”刀入肉的声音,纪箐歌冷眼看着,然后又是一掌打在了刀柄上。 匕首直接没入了它的身体。 巨蟒挣扎得比方才还要凶猛十倍! 纪箐歌双手合十,然后开始不断变幻手势,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手化为爪,狠狠一抓。 匕首“咻”的一声破体而出! 下一秒,她又出现在另外一只巨蟒身上,重复了方才的动作。 周灵菲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手也因为太过用力抓绳索,导致手心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在看到纪箐歌完成动作之后,她直接把绳索围着附近粗壮的树干甩了两圈固定,然后掏出几张黄符,闪身过去。 “嘭!” 又是几声低沉的爆炸声,两条巨蟒终于停止了挣扎,蛇身僵硬而笔直的砸入水中,然后渐渐沉了下去。蛇血不断的涌出来,染红了浑浊的潭水。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纪箐歌又忍住想吐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扎入了这血腥味无比浓重的水潭。 水里比表面的还要浑浊。要不是她有天眼,即便视力很好,也根本看不清楚。 查看了一下情况,纪箐歌这才直奔潭底。 好在煞气珠对那些海蛇还是有用的,不然的话她根本没办法专心对付巨蟒。眼见着海蛇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纪箐歌收回了煞气珠,然后转了几圈,确认阵眼所在的地方,一脚踢了上去。 从水里钻了出来,纪箐歌已经成了个水人。好在因为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她多备了一套衣服。 找到个隐蔽的地方换了衣服,三人从阵法中走了出来。 周灵菲想了想,在方才的地方布下了一个幻阵。 就在纪箐歌等人还在和巨蟒作战的时候,贝冷玉这边也是有了动作。 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帐篷,又扫过正在守夜的几人,她抬眼,对着自己的属下示意。 灭天派的人得了命令,身子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然后如鬼魅般出现在守夜的人身后,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死神的镰刀飞快的一划。 他们的头被整齐的割了下来。 血腥味一出,帐篷里的人立即有所警觉,暴怒而出,却远比不上灭天派的人动作快。 今夜,注定是镰刀收割之夜。 天微微亮的时候,贝冷玉冷眼扫了几眼摆放无比整齐的头颅,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但是这样的场景之下,怎么看都怎么诡异。 这两天来,他们已经用这样的办法处理掉了很多人。 “掌门。”失去了一只手的善智阐眼神扭曲,对着贝冷玉道,“别人会相信这是纪箐歌所做的吗?” 提到纪箐歌三个字的时候,善智阐面容无比狰狞,眼神像是淬了毒。 贝冷玉嗤了一声,“信与不信,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坐上那个位置,她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 善智阐显然也是想明白了这点,呵呵的笑了。 纪箐歌,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第六天。 刚下过雨的原始森林空气无比的清新,虽然道路有点泥泞,却并没有妨碍到纪箐歌等人前进的脚步。而且,因为已经到了第七天,所有人的动作都加快了。 很快的,大部分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人数已经由最初参赛的几百人,直线减少到了目前仅剩的几十人。 这个比赛的凶险,可见一斑。 纪箐歌看着站在不远处朝着自己冷笑的贝冷玉,轻移视线。 过了水潭之后,他们又是陆续遇到了一些危险,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淡定的蹲下身子,纪箐歌刚想从包包里找出药来给周灵菲换上,却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渐渐的,人们的议论声大了起来。 到了最后,就是故意让她听见的了。 “年纪轻轻的,心思怎么就那么歹毒?不惜用同伴的身子来渡过沼泽,而且还丢下帮助过他们的人……” “你是不知道,在过来的路上,我们还曾看见一整个小门派都被她残忍的割下了头颅……这简直就不是人啊!” “什么?!一个门派的人?!” “对啊,别提有多恐怖了!都快成为我这辈子的噩梦了!” …… “纪箐歌,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名风水师!”到了最后,众人都愤怒的盯着她,恨不得群起而攻之,“即便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也没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真是没有见过比你更歹毒的人了,毒妇!” “亏得我们还以为鬼谷派是名门正派,不会在私底下做这些龌龊的事情呢!可没有想到,你的手段居然如此毒辣!” “简直是我们风水界的耻辱!”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啊,大家联起手来,杀了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众人眼底都似喷了火,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然而他们的目光却始终不敢盯着纪箐歌的眼睛,心虚得不行。 纪箐歌给周灵菲上好了药,这才缓缓着站起来,“你们是出门没带脑子吗?” 这话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风水师们来说,就等同于羞辱,自然是气不过,反唇相讥道,“你少说我们!你就说说,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纪箐歌挑眉,“我说了,你们就信吗?” 她的目光放到了贝冷玉身上,后者面露微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哼,像你这种妖女,说出来的话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旋即激愤道,“大家快动手!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她吗?!” 众人眼神闪烁,各自打着自己的心思。 如果杀了纪箐歌一行人,又是能少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之前沼泽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最最关键的是,趁着混战,说不定他们可以捞到好处。 思及此,他们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纪箐歌。 瞧见了众人眼底的杀意,纪箐歌也没有畏惧,依旧稳稳的站着,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输人不输阵,即便是气势,也绝对不能弱于对方。 眼前这群人很明显是上了头,又加上有心人的挑拨和他们心底打着的小心思,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即便没有这个借口,接下来这一群人也还是要动手。 毕竟位置只有一个,他们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周灵菲和邵修也站了起来。 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打哪个方向开始,升起了浓郁的雾气。伴随着雾气的,还有着一丝丝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黑色煞气。 原先正得意的笑看纪箐歌被人讨伐的贝冷玉脸色猛变。 不只是她,其余人也都齐齐变了脸色,惊疑不定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雾气。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雾气已经夹带着煞气而来,笼罩住了所有人。 清新的空气仿佛在这瞬间被人抽走,来不及屏住呼吸的人立即死命的抠着自己的喉咙,即使把自己的脖子都抓花了他们也没有感觉,只是拼了命的咳着,眼睛瞪得老大! 半晌,他们都停止了动作,身子僵硬的向后倒去,没了声息。 煞气入体,他们只能运转全身真气来抵御。却不想,这白茫茫的雾气里居然有毒!他们还没有被煞气折磨而死,就被毒气弄得窒息而死。 这个认知让得众人心猛跳,一边抵御煞气和毒气的侵蚀,一边猛的朝着出口奔过去。 他们是风水师不假,但是可没有练成不死之身。对于煞气和毒气,他们只能抵御一时,却不能永远免疫。 只是可惜,他们的动作根本没有雾气的速度快。 不过一会儿,周遭几公里便充满了这种有毒的雾气,以及开始疯狂的攻击风水师的煞气。而且,雾气的浓度还在不断的提升。 他们现在就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的小白鼠,有人不断往里面注入毒气。 纪箐歌对煞气免疫,但是不能免疫毒气。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她看了看周灵菲和邵修,确认两人目前没有事情之后松了口气。 她上前几步,认真观察最先中了毒的几人的反应,又看了看周围。 原本茂盛的植物都开始枯死,没有存活的例外。 蹙眉,纪箐歌从包包里掏出了几粒药丸递给两人,示意他们吃下去。 这个药丸当然不是什么解百毒的神奇药丸,能起到的作用只是提神醒脑。纪箐歌让两人吃下去,只是怕他们会因为精神太过疲惫,而被煞气趁虚而入。 公孙苍也在众人中间。 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假意咳嗽的弯下腰,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药丸。 这是公孙志在他出发之前给他的,说是能解百毒。 就在他想张嘴吞下药丸的时候,却有一只白净的手伸了过来! 公孙苍大惊,刚想收手,对方的动作却比他还要快! “还我……咳!” 猛的抬头盯着来人,公孙苍眼神狰狞而吓人,“你想死?!” 眼前的女人他知道,据说是什么小门派的掌门人。原先他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毕竟是一个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却不想,对方居然敢对自己下手! 贝冷玉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把药丸吞了下去,在公孙苍暴怒厉喝声中没有笑意的笑了笑,“就知道公孙志留有后手!” 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也参加了这次大赛,他怎么可能一点提前的准备都没有?从她到这座山林开始,就一直让人盯着茅山派的人的动静。这几天,她虽然不跟公孙苍同行,却也有让人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雾气刚升起的时候,她就闪身到了他附近。 公孙苍红着眼眶,双眸中充斥着瘆人的杀意! 对他来说,那可是他的救命药丸!贝冷玉把药吃了下去,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给我吐出来!” 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自己要是没那药,很有可能就死在这里。恐惧之下越发的愤怒,他猛的冲出去,招招狠厉! 可惜,他的愤怒却不能弥补他修为上的不足。不过几十招,他便被贝冷玉掐住了脖子,不能动弹。 茅山派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他这边的情况,大惊之下赶紧过来对付贝冷玉,却是被灭天派的人拦了下来。 一声轻笑,贝冷玉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手一扭—— 咔嚓。 公孙苍的头颅软软的歪向一边。 像是丢垃圾一般嫌恶的把公孙苍丢到一边,贝冷玉看着周遭的人,轻启朱唇,“把他们都给我解决了!” 本来还想利用这群废物的手对付纪箐歌的,却不想这雾气来的如此不凑巧,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没关系,有了这毒气,他们这些人也依旧会死在这里。 包括纪箐歌! 灭天派的人立即闪进了人群中,开始了新一轮的收割。 到了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杀了那么多人的人不是纪箐歌,而是不远处背着双手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场杀戮的女人! 众人要提防毒气和煞气,又要应对灭天派的人。修为高的人还尚且有一战之力,修为低的人直接是落入灭天派的人手中,然后如之前所发生的那样,被人利索的割下了头颅! 一时间,众人如身处炼狱。 纪箐歌一掌打飞了冲自己出手的灭天派的人,又退到周灵菲和邵修身边,脚尖狠狠一踢,从地上踢起了什么东西,递给两人,“含住它!” 两人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毒气和杀神的双重夹击之下,不少的风水师开始崩溃了。此时的他们哪里还会幻想什么主席的位置。他们只知道,要是再不逃出去,自己的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所有人如野兽般朝着出口涌过去,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不论人还是什么,都是他们的阻碍,必须铲除之! 然而,重点是那么的遥远。 随着雾气不断的加重,很多人渐渐放缓了步子。他们咬牙不甘心的抬脚,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直到最后倒下的那一刻,他们都还在保持着一个狂奔向外的姿势。 很快,灭天派的人也支撑不住了。 善智阐脸上闪烁着青气,对着贝冷玉艰难道,“掌门,我们走吧。” 贝冷玉最后朝着纪箐歌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走吧。” 即便纪箐歌能免疫煞气,也做不到无视这毒气。她注定会死在这里,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更多的却是轻松。 劲敌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走得这么急做什么?我们之间的账可还没算完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纪箐歌已经闪到了她身后,轻笑道,“你怕了?” 善智阐猛的伸出手掌,却被纪箐歌灵巧的躲了过去,旋即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语气冰冷道,“滚!” 善智阐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地上,艰难的喘气。 感觉到她还在不断暴涨的气息,贝冷玉唰的回头,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你疯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居然敢吸收这雾气中的煞气,是真的不怕死?! 纪箐歌咯咯的笑了两声,眼中闪烁着漆黑的煞气,有着说不出来的邪魅,“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 贝冷玉震惊过后,眼神复杂的望着她,“呵,你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还没等你杀了我,你自己就先爆体而亡了!” “那就试试吧!” 两道黑影瞬间交缠在一起! 雾气中,只能看到一道又一道的残影。 周灵菲和邵修行动有些缓慢,不过比起那些动弹不得的人要好太多。他们两人也走了过来,担忧的望着两人交手的方向。 雾气还在加重,很快就把这附近的景色完全的遮住。 毒气也越来越强。 感觉到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周灵菲和邵修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纪箐歌却是喝了一声,“快走!” 两人站在原地,眼神迟疑。 “快!” 说完这句话,纪箐歌回头,冷冷的盯着贝冷玉,“你有救小师叔的办法?” “怎么,你打算拿鬼谷派来作为筹码换取我出手?” 话说这么说,贝冷玉却一点都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我把廖先手上的东西给你,你告诉我方法,如何?”纪箐歌站直身子,“你很需要那东西吧?没了它,你也活不了多久。” 贝冷玉咬牙,“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廖先告诉她的? 不,这不可能!廖先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这件事情他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纪箐歌嗤了一声,“你真以为他死了我就不知道了?要知道,死人有的时候比活人还要老实。” 当初匆忙一战,贝冷玉进到仓库里杀死廖先之前说的那番话,她全都听见了。事后,贝冷玉没有来得及处理廖先的尸体,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从他身上发现了某个秘密。 “纪箐歌!”贝冷玉暴走,下手越发凶狠,“把那东西给我!” “我说了,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办法,我给你东西!” 贝冷玉眼神闪烁,犹疑不已,“好!” 她答应的痛快,纪箐歌反倒更加不相信她。 “你什么时候把那东西给我?!”贝冷玉却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还是说你只是在拖延时间!” “呵呵,我为什么要拖延时间?现在处于下风的人可是你。” 贝冷玉也呵呵,“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你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体内的煞气了吗?” 只需要有一个引子,就能让她爆体! 纪箐歌面色微变,气息也变得愈加的冰冷,“那我只好……杀了你了!” 此时,她的眼睛已经被煞气所占据。 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没过多久,贝冷玉就被纪箐歌一掌打在了肩膀上!她想后退,纪箐歌又追了上去,招出煞气珠,在她惊骇的目光之下把自己体内的煞气注入煞气珠。 耀眼的黑色光芒照亮了这一小片天地。 贝冷玉发出了一声惨叫! 她的眼睛被那光芒刺得发疼! 就在她惨叫的这一刹那,纪箐歌闪身出现在她身前,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脖子,“告诉我办法!” “呵呵。”贝冷玉笑得极其放肆,血红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有容晏陪着我去死,也是件痛快的事情!” 容晏死了,纪箐歌和陆机一辈子都会不安,都会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某种层面上,她也算是完成了祖师爷的遗训! 她不是门派的罪人! 纪箐歌眼神如冰,语气中不含任何感情。她收紧了自己的手,无视掉贝冷玉的咳嗽声,“办法是什么?” 贝冷玉脸色涨红,却浮现出一抹奇异的表情。 再度加重了力道。 “告诉我!” “你说!” “贝冷玉!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连沈辰以及你们的孩子一起杀了!” 后者的身子似乎是颤了颤,旋即一言不发的移开了视线。 “啊——” 脑袋里传来的疼痛已经达到了顶峰,纪箐歌猛的抬头,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无力的跌坐下来,她冷眼看着丢在一边不知死活的贝冷玉,半晌,拼命的咳嗽起来。伴随着剧烈咳嗽声的,是她悲凉的笑声。 她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毒气的浓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人体所能承受的界限,即便她已经含了自己找到的可能是解药的东西,却还是无法消化完毕。 脑子开始眩晕起来,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正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容晏。 “小师叔……”纪箐歌近乎贪恋的望着他,声音越来越小,“我可能,我可能回……不……去了。” 容晏依旧是那宠溺的眼神,“有我在,没事的。” 意识渐渐涣散,纪箐歌茫然的点头,脸上浮现一抹满足的笑容,“是……啊,你……你在。” == 山林外,终点的擂台上。 公孙志神色不安的盯着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里面发生了一些超乎他所预料的东西。 但愿苍儿没事。 夕阳西下。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众人都有点不耐烦,一人站起来,担忧道,“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要不我们派人进去看看?” 这话一出,立即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虽然他们也都担忧自己门派的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派人进去,到时候胜负要这怎么算?谁能保证不会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做点手脚,帮助自己人? “我看今天可能不会有人出来了。”又有一人不甘心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怎么算?重新来过吗?” “不行,重来来过的话也太不公平了!” “就是啊。不如你们来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里面布置了什么样的阵法或者陷阱,导致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一个人!” “我看啊,某些人根本就不想换人嘛。肯定是布置了杀招,等着把非自己门派的人除掉。” 矛盾已经指向了公孙志。 黑着一张脸,公孙志怒不可遏的训斥道,“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给我以及茅山派泼脏水!” 那人还是有点怕公孙志的,见他发怒,虽然识时务的闭上了嘴,不过眼中全是不满。 哼,等到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看他怎么收拾他! 让他小人得志! 正当众人惴惴不安,争吵一触即发的时候,不知道有谁惊呼了一声,“有人出来了!” 众人的视线立即集中到了出口处。 那里,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女。 她满身是血,身上也全都是伤口。头发凌乱,一张脸上布满了泥水,唯有那双眸子亮如天上星辰,让人一眼难忘! 陆机不顾形象的挤过人群,冲到了最前面,眼底竟然隐隐有了水汽,“丫头……” 就在众人以为纪箐歌要倒下的时候,她却是站直了身子,一步又一步的朝着公孙志所在的擂台走去。步伐缓慢,却沉稳如石。 她的身后,又走出来两人。 正是周灵菲和邵修。 两人的状况比起纪箐歌来好不了多少,互相搀扶着走到陆机面前,“不负所托!”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让陆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公孙志压下心中的惊诧,沉声道,“纪箐歌,我儿呢?其他人呢?” 纪箐歌站到擂台上,和他面对面,“也许,全都死了吧。” 冷冰冰的话语,却让人群沸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众人神情激动,根本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即便知道参加这个大赛会有生命危险,也欠下了死契,但是他们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噩耗!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就要问公孙掌门了。”纪箐歌声音不大,却依旧传入了每个人耳中,“他让人在里面放煞气也就算了,还放毒气……啧啧,你说要是所有人都平等对待也就算了,可是公孙掌门却偏偏要偷偷给自己的儿子一颗解毒药丸……” “什么?!” 这个消息一出,犹如巨型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来! 公孙志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表情可怖而扭曲,他盯着纪箐歌,怒道,“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我在撒谎,你让众人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公孙志一噎。 他当然不敢这么做。 “公孙志,你居然真的敢这么做!” 他的心虚众人都看在眼里,不敢置信的抬头,“你手段也太残忍了!” 众人都在抗议,有激动着已经要冲上来和他拼命!要不是茅山派的人拦住了,只怕现场会更加混乱! 面对即将暴动的人群,纪箐歌却是不管不顾,只对着公孙志淡淡道,“打赢了你,我就可以拿到丹药了是吗?” 公孙志此刻已经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要是失去了主席的位置,得罪了这么多门派的自己只怕分分钟被激动的人撕了!而且…… 想到自己的儿子,公孙志眼中闪过一丝悲愤! 肯定是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苍儿,我会帮你报仇的! 看着他眼底燃烧着的仇恨的火焰,纪箐歌勾唇,旋即迎了上去! 底下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就要开始斗法的两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这辈子都无法遗忘。这一幕,会永远刻在他们的记忆中,无法消除!所带给他们的震撼,也无法抹去! 身为茅山派的掌门,身为联盟主席的公孙志,只一招,就被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打趴在了地上! 这样的奇迹,几十年内都没有人能再度创造! 众人呆滞的看着她慢步走过去,看着她一脚踩上公孙志的后背,看着她笑容可掬,眼中却是透着彻骨的寒意,“你,服了吗?” 公孙志感受着在自己体内不断游走和撞击着自己五脏六腑的煞气,眼底全是恐惧。 她……她是个怪物! 就在刚才交手的瞬间,她掌中暗藏着无尽的煞气,直接一掌打入了自己的体内,让自己丧失了战斗力! 只有练邪术的人才可以吸收煞气! 她……她真的是个怪物!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他嘴里全都是腥腥的血味儿,再也无法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各大门派们滔天的怒火! …… 三天之后,略微缓了一点的纪箐歌和陆机回到了N市。 没有回小区,纪箐歌径直到了一处郊外的别墅,没有让任何人陪同。走到二楼主卧室,她轻轻旋开门,有点不敢靠近。 压下了内心翻涌上来的酸涩,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坐到床边,握住了容晏的手,低低的说了好久的话。 半晌。 她强撑着站起来,走到隔壁房间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七盏灯后又回到容晏所在的房间,依次点亮,放到他周围。 喂容晏吃下了丹药,纪箐歌又盯着他看了好久,眼神痴迷。 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她眼中含着不舍。 “当……” 放置在房间内的大钟发出了整点报时。 纪箐歌回过神,脱鞋坐到了床上,闭眼开始打坐。 别墅外。 顾思敏把头埋在卡洛斯胸前,头一次湿润了他的胸膛。 一旁,陆机也在这瞬间老了许多。 几公里外,易晟心情复杂的对着属下下了命令,“给我守住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来!” 司骆看着他,有心想要说几句,却无力的觉得,眼下说什么话都显得那么苍白。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她要做什么。有心阻止,却也清楚,谁都拦不住她。 那人之于她,比整个世界都要重要。 “轰隆!”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涌现一层又一层乌云,白光闪过,仿佛是要撕裂这片天地!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一道声势惊人的惊雷带着迅疾不可挡的冲势打在了别墅上! 卡洛斯抱紧了顾思敏,眼神复杂的望着别墅的方向。 陆机在这刹那老泪纵横。 “轰隆!” 巨雷一声比一声响,砸到别墅上,连附近的山似乎都抖了一抖。 房间内。 纪箐歌全身游走着白色的光芒。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都是一道又一道细小的惊雷。 她的表情很是平静,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痛觉。 这样奇异的景象持续了整整七天。 在这七天内,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不寻常的动静,却是被程家、华盛以及青龙帮等压了下来。京城那边的人也很快得到了消息,羽锐立即让人赶往N市,却在半路上被黑麒帮的人拦了下来。 众人都嗅出了这里面的不寻常意味,没有人再敢冒着得罪这么多人的风险去报道和打听。 第八天。 陆机和顾思敏等人走进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别墅,根据方位找到了纪箐歌和容晏。 容晏平躺着,纪箐歌侧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胸口上,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右手,仿佛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他们分开。 从京城里赶过来的司徒衡见到这一幕,嗤笑两声,甩手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在即将走远的时候,又回首看了最后一眼。 容蕊捂住脸颊,泪流满面,头一次任由雷霆搂住了她,没有任何反抗。 半个月后。 早晨,纪箐歌醒了过来。 来不及适应刺眼的亮光,她下意识的就望向自己身旁的位置。 那里,一双漆黑的满是宠溺和爱意的眼眸正盯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 良久。 嘴角一点点上扬,直至最后,她笑颜灿烂的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那双眸子的主人,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泪如雨下。 心情却说不出的愉悦! “小师叔!” ——全文完—— ------题外话------ 咳,关于小师叔和箐歌的婚礼,以及可耐的小包子,还有配角的一些事情都放到了番外。 感谢妞们的陪伴,希望新文你们也都还在,么么哒! 001 坦白 纪箐歌只清醒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她又忽然昏了过去。好在容晏和陆机等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很惊慌和失措。 她的身子已经达到了极限,若不是心中有执念在支撑着,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如今她已经确认容晏没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彻底泄了元气,昏迷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初她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强行吸收了太多的煞气,又加上在风水大赛的时候透支过多,以及毒气的侵蚀,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了。可是她不但没有倒下,还一直撑着强行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需要强大的修为支撑,本就严重透支的她差一点就死了。庆幸的是,在她即将倒下的时候,误打误撞的吸收了几道天雷的力量,硬生生洗伐了自身骨髓。 不得不说,她能活到现在,还真的是个奇迹。 而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陆机一直在帮她调理身子,又以自身真气引导她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虽然不能马上恢复到以前那样,却也是勉强支撑了下来。 三个月后,纪箐歌再度醒了过来。 华盛的事情全部交由景天处理,而在她昏迷的时候,陆机接任了联盟主席的位置,然后利用各大风水门派的力量,扫清了灭天派的残余势力。 至于贝冷玉…… 清扫战场的时候,众人也是发现了她和善智阐的尸体。陆机并没有说出她的身份,只是让人帮她整理好仪容,然后通知了沈辰。 到底是顾念着以前的情分,陆机也没有完全告诉沈辰关于贝冷玉的事情,只是说了她也是一名风水师,在风水大赛中出了事情。 人都死了,计较那些事情也没有用。 沈辰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自己妻子失踪这么多天,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他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崩溃了。料理完贝冷玉的后事之后,沈辰辞去了院长的职务,带着孩子出了国。 纪箐歌知道之后,沉默了许久。 可以说,贝冷玉就是死在她手上的,但其实没有她贝冷玉也活不久。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秘密修炼着一门邪术。不是像廖先那样以吸食煞气为主,不过也好到哪里去。尤其是随着风水大赛的临近以及灭天派的行动被她全方位打压,无奈之下她强行晋级,不料晋级失败,遭到了惨重的反噬。 邪术的反噬向来很可怕,轻者废去一身修为,从此再无修炼的可能;重着,将会以生命为代价。 贝冷玉就是后者。 廖先手上的东西可以暂时的克制她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等到她拿下联盟主席的位置,便可以专心修炼,借助其他门派的力量然后利用自己掌握的逆天改命的办法强行续命。 可惜,她没有能走到最后。 想到这里,纪箐歌不由得叹一口气。 当时她之所以一直都想问贝冷玉所知道的办法,就是因为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风险太大,成功的几率很低很低。 一如当初的祖师爷。 她不敢拿容晏的生命去冒险。 然而,贝冷玉到死都没有告诉她那个办法。 那个时候时间已经是来不及,在没有其他办法之下她只得强行布下阵法,以七星灯续命,又以自己从书上所学到的办法,把自己一半的寿命续到了容晏身上。 所以,他们不能同日生,却能同日死。 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对她来说,只要容晏还活着,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年,都是好的。 纪箐歌没能低迷多久,因为很快就有事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给容晏续命的动静太大,根本瞒不住纪家人。很快,他们便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孙颖和纪青玺因为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多大的反应,反应最大的是纪正恩。 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年纪还那么小,容晏这臭小子根本就是拐骗幼女,而且还那么早就下手了,简直不能原谅! 方幸和纪烈严没有明说。 他们对容晏倒是挺有好感,但是不得不说,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 主要是因为纪箐歌年纪还太小,不到恋爱的年龄。也许再过两年,他们就会认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在家里人反对之下,纪箐歌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自己和容晏的结婚证摆到了他们面前。 这无疑又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纪家客厅里。 纪正恩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牵着自己宝贝女儿的手的容晏,“不行,丫头现在都还没有到年龄!什么结婚证,我不认!你们就是在胡闹!” 容晏安安静静的听着纪家人的教诲。 “爸,你先消消气。”纪箐歌讨好的望着纪正恩,“我和小师叔……咳,我是经过了极其慎重的考虑过后才做下这个决定的。” “丫头,你现在被他迷惑住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话不能信!”纪正恩瞪了纪箐歌一眼,到底还是舍不得对她发火,又见她脸色苍白,心中更加不忍,“我不管,这件事情说什么我都不答应!” 想到自己好好的女儿因为容晏差点丢了性命,他就觉得很是窝火。 “爸……” 纪箐歌有点无奈,刚想继续说话,容晏却是握紧了她的手。 “叔叔,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请你相信我。”容晏也有点别扭,不过还是郑重道。 纪正恩冷笑,“丫头还这么年轻,她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你这一套糊弄她可以,但是绝对糊弄不了我!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没的商量。” 想让他点头,门都没有! “爸,容晏哥对姐姐挺好的。再者说了,年龄大一点不是更懂得疼人吗?”坐在一旁的纪青玺忍不住插话道,“反正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差不多得了!” 纪正恩倒吸一口冷气。 他这边正坚定自己的立场呢,谁能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拆他的台! 气死他了。 “她是我的命。”容晏紧盯着纪正恩,发誓般道,“哪怕我死了,也不会让她出任何的事情!” 纪箐歌蓦地收紧了两人相握的手。 “哎呀,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不吉利!”老人最受不得这个字眼,纪烈严放下自己手中的烟,瞥了纪正恩一眼,“老三,俩孩子也没什么错,虽然结婚的事情瞒着我们……但事已至此,要不我们就继续看看呗?” 要是容晏敢对丫头不好,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纪正恩脸色难看,“爸……” 坐在他身边的孙颖也悄悄扯扯他的衣角,低低道,“丫头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容晏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明白,既然他们不愿意分开,你就别……” 她当然也震惊自己的女儿二话不说就和男方领了证,只是她是她的母亲,哪里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们强行把两人分开,实在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纪正恩内心呕的要死。 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呢? “爸,我向你保证,我会认真的完成学业。”纪箐歌站起来走过去,撒娇似的晃着纪正恩的胳膊,“领证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小师叔对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只要有他在,她就满足了。 纪正恩没吭声。 容晏也走了过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双膝跪到地上,认认真真磕了个头,“爸,你就放心把箐歌交给我吧。” 这一跪来的太震撼,导致纪正恩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半晌。 纪正恩虽然还是那不乐意的模样,但是眼底的坚定倒是有所松动,“你们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有一点,在这两年之内,你们不得越矩。” 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早早的就当母亲,她身体哪里吃得消。 纪箐歌脸红了红,低低道,“知道了。” 事情就算这么定了下来。不过在纪箐歌修养期间,纪正恩依旧是不乐意见到容晏,每每看见他进门,都能气上老半天。 对此,孙颖劝两人不必放在心上。 反正过段时间他自己就能气消。 自己的丈夫她还是了解的。 这段时间内,华盛的事情全部交由景天处理。京城那边的争夺战,也很快落下了帷幕。 早上,顾思敏给她打来了电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她出发参加风水大赛的时候,京城的斗争也进入了白热化。 因为知道纪箐歌是站在驹家这边,羽锐为了拉拢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拉拢邢家潜在的人脉,直接对邢昊焱下药,想撮合他和自己的妹妹羽清。谁能想,中了药的邢昊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反倒是被樊子默趁虚而入,占了羽清的身子。 本就喜欢邢昊焱的羽清自然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好在抢救得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 樊子默本以为自己能够因此鱼跃龙门,从此走上权力的顶峰。却不想,羽清为了不嫁给他,居然选择了自杀。 这样一来,他的富贵梦自然是破灭了。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羽锐知道了在这过程里他所动的手脚,当下铁青着脸让人处理他。 要不是自己的阵营里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羽锐是真的要下杀手。 有了这样的事情,邢昊焱心灰意冷了许多,对待羽锐的态度也不如以前的热枕。虽然依旧替他做事情,却远远没了以前的热情。 这样消极的表现,自然是引起了羽锐的不满。他私底下找过邢昊焱谈话,想让他改口娶自己的妹妹,又许诺了很多东西。 然而,邢昊焱坚定的拒绝了。 两人关系就此渐渐生疏,邢昊焱开始淡出了羽锐权力集团的中心。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邢昊焱震惊和厌恶,彻底没了帮助羽锐的心思。 纪箐歌在离开京城之前,曾经和羽锐谈过话,希望他能够放弃和容蕊的婚约。但对羽锐来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坐上那个位置,和容蕊解除婚约都会受到人的议论,都会让他的形象受损。为此,他居然要让樊子默去毁了容蕊的清白。 容蕊出了事,他再以一副不会嫌弃的模样出现在容家人面前,不止能捏住容家的把柄,让容家的人感恩戴德,从此为他所用,还能在以后有一个光明正大抛弃容蕊的借口。 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事情却没有按着他所期待的走向发展。 他的计谋被顾思敏等人察觉,直接将计就计,让容家的人认清楚了羽锐的险恶用心。百般权衡之后,容家公开提出和羽锐解除婚约,转头在背地里支持驹家。 羽锐自然是气了个半死。 然而现实却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 有了纪箐歌以及顾思敏等人支持的驹家如虎添翼般,短短的时间内势力范围就超过了羽家。从调查的数据来看,支持驹雷临的人已经超过了羽锐。 羽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私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多,双方的争斗很快就摆到了台面上。然而此时的羽锐已经没办法和驹雷临相比。 纪箐歌和顾思敏等人的势力真的太强大了。 在纪箐歌昏迷的第二个月,羽家彻底败下阵来,京城局势一边倒,驹家独大,驹雷临开始登上了权力的舞台。 此后的事情便不再关纪箐歌等人的事情。 “驹雷临现在对我们心存忌惮,目前他还没坐稳那个位置,自然是不敢对我们动手。但是之后……”身在京城的顾思敏轻笑两声,“都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等到他掌握了权势,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等到他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再抽出身来对付他们,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的驹雷临,还没有形成气候。 再者,谁又知道几年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现在还不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纪箐歌看一眼坐在自己床边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容晏,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要回去跟你还有我哥好好的算算账!” 领证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她也瞒着,这两人可真是有出息了! 纪箐歌:“……” == 就在羽家发生巨大变故的时候,容家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当初因为容玉宇和容烁等的事件,容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往昔光辉全部消失。再加上中途和羽家分道扬镳加入驹家之后并不受重视,百年容家已经走上了衰落的道路。 这还没有完。 在各方争斗得厉害的时候,容玉宇在外面和女人厮混的事情又被人捅到了宗听雁面前。这下子,宗听雁立即炸了! 之前还在媒体之前信誓旦旦的会改过,谁能想到他现在又犯了之前的错误! 宗听雁在容家歇斯底里的闹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容家已经没了以前的仗势,容安顺也知道容家不可能再回到以往鼎盛的时期,心灰意冷之下什么事情都不管,任由俩夫妻大吵大闹。 容玉宇自然也不想再给宗听雁面子。 以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迷惑媒体,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他可没有脑子犯抽,瞎眼的看上了这个母老虎! 外面的女人那么温柔,他为什么要守着这个一点情趣都没有的老女人度日如年?! 名声?权势?呵,反正都没有了,他还需要在乎所谓的面子吗? 两人厮打起来,从房间打到了楼梯口。 容玉宇是个男人,按理说来体力应该比宗听雁要好。可此时的宗听雁正处于盛怒的状态,发起疯来谁都不认。两人互相抓挠,在彼此的胳膊和脸上都留下了一道道抓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宗听雁,你这个疯婆子,快点给我住手!”容玉宇气急败坏的推她,“就你这样的还想让我看上你?呵,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宗听雁气得尖叫,声音无比尖锐刺耳,“容玉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现在算是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 自己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可他呢,先是和欧以荷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过后更是让她占了自己的位置十几年!原本以为他现在是浪子回头了,谁能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的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两人又互相纠缠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用力,两人齐齐倒到地上扭打起来!容玉宇仗着自己力气大,死死的掐着宗听雁的脖子,面色狰狞,手下丝毫不留情!看样子,竟是真的要掐死她! 宗听雁哪里能任人摆布,拼了命的挣扎!她双手死死的扳扯着容玉宇的胳膊,想挣脱出他的束缚。不然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他掐死! “呜呜呜……”她想要喊人,却发现自己快要窒息了,根本没有力气再喊。 眼前一阵阵发黑,宗听雁开始失去意识。 她知道,自己再不反抗,真的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死! 不能便宜了这老东西! 想到这里,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恶狠狠的捶着容玉宇的胸口,两腿也在不停的乱踹! “嗯哼。” 容玉宇忽然一声闷哼。 宗听雁的手死命的捶在他的胸口,正好捶中了之前他受伤的地方! 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疼意,容玉宇更加愤怒,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他瞪大了双眼,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宗听雁! 这个女人真的该死! 他的一生就是毁在了她手上,容家也是因为她所生的孽子孽女落到现在人人可欺的地步!她毁了所有的设想和计划,她该死! “容……呜呜……”宗听雁手弯曲成爪,死死的揪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推! “啊——” 不知道何时,两人已经滚到了楼梯口的边缘,宗听雁这一推,把直接把容玉宇推了下去!但没有想到的是,容玉宇也死死的抓着她,两人就这样滚下楼梯! “嘭!” 物体砸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宗听雁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拼命的喘着气。而容玉宇,却全身僵硬的从她身上跌了下去。 “你们!” 两人的动静总算引来了容安顺的注意,但是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容玉宇已经静静的躺在地上,仿佛没了声息。 宗听雁很快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怔了一下,她颤抖的伸出左手,在他鼻尖下一探。 全身不可控制的痉挛起来! 没……没呼吸了! 容安顺也吓到了,见到她那副样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连拐杖也都顾不上,颤颤巍巍的跑下楼,“玉宇,玉宇你醒醒!” 虽然对这个儿子不满,但他可是自己唯一的亲生的儿子。要是他没了,他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容玉宇没有任何反应。 容安顺心猛的一跳,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宗听雁捂住自己的脑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半晌,她低低的笑出声,旋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她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 等到管家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容玉宇和容安顺都躺在地上,宗听雁一个人坐在两人中间,时不时笑一下,然后又哭一下。 她疯了。 管家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院,又派人通知了容蕊和顾思敏。 虽然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来,但不管如何,她们都是容家的人,他有义务通知两人。 然而已经没有用了。 救护车还没赶到,容玉宇就已经彻底没了呼吸。等到容安顺清醒过来知道这个消息后,又是眼前一黑,捂着自己的心脏倒了下去。 这一倒,他就再也没能起来。 因为受刺激过度,他脑子充了血。虽然抢救得及时,但也无济于事。剩下的日子里,他都只能凄凉的在床上度过,而且再也记不住任何事情,认不出任何人。 他变成了植物人。 容家的变故很快就传到了纪箐歌等人的耳中。 看着面无表情的容晏,纪箐歌担心他心里难受,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亲昵的蹭了蹭,“小师叔,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们一起去京城看看吧。”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外出走动之类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容晏摇摇头。 现在他的命已经和容家无关了。 纪箐歌也不再提这个话题,贪婪的盯着容晏,仿佛是好久没见到他似的,看着看着又傻笑出声,“小师叔,我忽然发现你好帅啊!” 容晏瞬间又红了耳朵。 以前两人也不是没有说过情话,可是她很少会说的这么直白。醒来之后,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经常说一些让容晏耳红心跳的情话。 “咳!” 正当纪箐歌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纪正恩忽然瞧了门,走进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丫头,你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 哼,这臭小子又趁自己不在想要勾搭丫头! 没这个门。 纪箐歌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好意思,“爸,我这不是刚起没多久吗?” 她现在每天都是在家睡觉,骨头都快懒出病来了。 “那就先吃点东西再睡。”纪正恩走到床前,毫不客气的挤开容晏,“来,喝点汤。” 纪箐歌:“……” 悄悄瞥一眼容晏,示意他先回去。 容晏瞧了下时间,也没有继续强留,低声叮嘱了她几句,然后对着纪正恩道,“爸,我先回去了。” 纪正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还是不习惯容晏这个称呼,可是无论他说了多少次,容晏依旧还是这样称呼他,让他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纪正恩有点忧伤。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002 我爱你,永远 虽然身体处于休养阶段,但这并不代表着纪箐歌不能做其他的事情。而且因为要调理自己的身子,她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和陆机学习医术。 渐渐的,她的名声传了出去,私底下来找她看病的达官贵人逐渐多了起来。也有很多人借着看病的理由,让她帮忙查看风水或者算命。 一时间,整个Z国都在谈论着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的她。从此,上至高官贵妇,下至流氓乞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纪箐歌! 休养了大约一年,纪箐歌重新回到了学校。 和校领导谈过,也顺利的通过了校方安排的考试,纪箐歌并没有留级,而是和原先的同学一起,一起升上了大四。大四的课程相对而言少了很多,基本上一周也就三四节课。 纪箐歌已经搬出了学校,和容晏住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纪正恩是拒绝的,即使他已经默认了容晏对自己的称呼,也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这么快就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而且,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谁敢保证容晏这臭小子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考虑到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转,辗转了几个晚上之后,勉强同意了。 纪箐歌坐在位置上,左手边坐着云凰,右手边坐着邢昊焱。不远处,容蕊面色僵硬的坐着,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死命的盯着她的雷霆。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雷霆正在追求容蕊。 原本容家衰败,所有人都以为她再也没有以前风光的日子,只怕没几天便要灰溜溜的离开京城。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一时间炙手可热的驹家最小的少爷,竟然毫无顾忌的公开表白,还厚着脸皮追在容蕊身后,即使对方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 “等下我们一起吃饭吧?”无视于众人那异样的眼神,雷霆笑眯眯的对着容蕊道,“过两天我要出去执行任务,只怕有段时间不能见你。” 想想都觉得心里苦。 容蕊心一动,最终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这人真的是太烦了,难道就没看出来自己一点都不想理他吗? “我知道你担心我。”雷霆依旧笑嘻嘻的,压低了声音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他还没把她娶进门呢,怎么舍得就这样走。 容蕊有点无奈,也有点不耐烦,本想爆发,但是眼神对上他那认真的视线,愣了下,旋即嗫嗫道,“我们根本不可能,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就算她愿意,他家里的人也不会愿意。 现在的容家就像是过街的老鼠,谁都不愿意沾上关系。驹家和容家关系本就算不上好,又加上她自己本身……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和他在一起。 他们是不可能会有未来的。 雷霆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因此觉得失落,反倒是露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 不管如何,两人之间总算是有点进展,不是吗? 容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神经兮兮的。 纪箐歌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嘴角不自觉的逸出淡淡的笑意,落到云凰眼里,对方微微怔愣,旋即轻声道,“看来你和容蕊的关系有所好转。” 也是,对方毕竟是容晏的妹妹。 闻言,纪箐歌不可置否的笑了,没说话。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 云凰却仿佛浑然不觉,又继续道,“当初你失踪的时候可吓死我们了,还好你没有事情,不然的话我就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邢昊焱意味深长的望了过来。 云凰蓦地闭上了嘴。 好似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纪箐歌笑而不语,捧着一本笔记本专心做笔记。 很快就下了课。 容晏早就在教学楼下等着,见她出来,赶忙迎了上去,仿佛她走几步路就要晕倒。 这样的情形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到容晏,容蕊神情有点复杂,没有如以前那般冲过去和他说话,而是站在原地踟躇了一会儿,转身欲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雷霆拉住了她。 “走吧,我约了老大吃中午饭。” 容蕊皱眉看着自己被他拉住的胳膊,使劲挣扎却挣不脱,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了过去。 “老大,妹子,不介意我们做你们的电灯泡吧?”雷霆咧嘴笑着,“走走走,我请你们吃饭!” 容晏目光移向纪箐歌。 雷霆当下又笑了,揶揄的朝着两人挤眉弄眼,“老大,你这是妻管严啊!” 真是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了。 纪箐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漫不经心道,“你以后也是个妻奴!” “那又怎么样?”雷霆满不在乎的挥手,“我乐意!” 目光放到容蕊身上。 后者只当看不见。 另外一边,云凰咬唇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邢昊焱,气恼道,“邢昊焱,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别以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可以威胁我!” 该死的。 邢昊焱神色淡淡,对她的恼怒视而不见,“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闻言,云凰直接炸毛,“我跟她是好朋友,你以为我会对她不利?呵,表姐说的不错,你就是喜欢她,你就是……” “闭嘴!” 云凰眼带讥嘲,刚欲说话,邢昊焱却是再度开口,“你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两年前的她。现在她的人脉和影响力比驹雷临都要恐怖,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两年前她可以糊弄纪箐歌,那是因为她没有心思和时间对付她。 “你是不是和她说了我的身份?”想到某种可能,云凰猛的抬头,“你早就背叛了表哥!” 不然的话,纪箐歌怎么会一早就疏远了自己? 邢昊焱脸色很是难看。 当初要不是羽锐对自己用那些卑鄙的伎俩,他怎么会选择退出他们的阵营! 想起那些事情,他只觉得内心一阵阵作呕,当下直接转身,“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言尽于此!” 若不是看在韩少远的份上,他根本不会和她说这番话。 “你!”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云凰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掏出手机给韩少远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忍不住抱怨道,“邢昊焱实在是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们,他邢家早就……” 韩少远默默听完了她的话,等到她说话,才温声道,“他的为人你不也应该清楚吗?不然的话也不会拒绝羽清,拒绝我们的提议。” “可是……” “现在驹家占据着主动地位,我们行事还是低调点吧。”韩少远保持着不温不火的语气,“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纪箐歌那边……你不必和她走的太近。” 他的话,云凰一向愿意听,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以前自己所见到的某些场景,心就不舒服起来,“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会对她不利?” 这样的问题,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问一次。 电话那头的韩少远稍作停顿,旋即否定道,“你想多了。” 云凰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心安了安,在挂断电话之前,她又小声的强调了一句,“你再等我一年。” 只要再一年,她就毕业了。 想到两人很快便能在一起,她心中的不安少了一些。 反正他是自己的。 韩少远轻轻的嗯了一句。 挂断了电话。 对面,羽锐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盏,不着痕迹的望了他一眼,“云凰那丫头打过来的?” 韩少远收回手机,“嗯。” “正好,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羽锐示意房间内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沉声道,“清儿最近的情况不算得很好,精神恍惚,我总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心一个咯噔。 陪在羽锐身边这么多年,韩少远了解他都要胜过自己。如今听他提及羽清,他立即明白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自己有关,而且不会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和医生聊过,他说最好是让清儿分散一下注意力。”羽锐平静的叙述着,眼底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知道在她心中,哪怕是我这个亲哥哥都没有你重要。可以说,除了邢昊焱之外,你是她最喜欢的人。” 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收紧,身子也不自觉的紧绷,韩少远抬眸,静待下文。 “我希望你能娶她。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委屈你,但是少远,你是看着清儿长大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出事吗?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愿意和你试着相处。” 韩少远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的涟漪已经消失不见,“我有未婚妻。” 而且,当初这门婚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我知道这会委屈了云凰,可是清儿是我的亲妹妹,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羽锐眼中却无半点愧疚,继续说道,“表妹和妹妹,关系远近,我分的很清楚。你可能觉得我无情,可能觉得我无耻,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亲妹妹去死,我真的做不到!” 韩少远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以前他所看重的,就是羽锐对家人的看重,却不想会有这么一天。 他很早就清楚,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所以,当羽锐和自己说希望能和他的表妹云凰订婚的时候,他没有多想就点头了。 反正都是要为了家族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娶云凰,至少是自己熟悉的人不是吗?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他会当着自己的面,又提出了一个如此荒唐的请求! 他该怎么自处,又该怎么去面对云凰,怎么和她解释? 他对她没有所谓的男女感情,一向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疼。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廉耻心,可以理所当然的把那些话说出口。 真的说不出口。 见他沉默不语,羽锐倾身,加重了语气,“少远,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如果连你也不愿意帮我的话,我还可以去相信谁?” 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 韩少远艰难的点头,尽管已经竭力克制,语气却还是免不了僵硬道,“我知道了。” 算是应下来了。 羽锐难得的露出笑容,身上的戾气一扫而光,“我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清儿,至于云凰那边……就麻烦你亲自和她说了,我怕我说了她不相信。” 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韩少远呆呆坐在沙发上出神,手上的青筋却突起,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良久,他唰的站起来,狠狠的把眼前的桌子踹翻在地! 尽管一再告诉自己,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他却依旧是忍不住生出了怨忿之心。 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他同情、心疼羽清遇到那样的事情,如果没有云凰,羽锐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但是,现在他不但要自己和云凰解除婚约,还让自己亲口和她说!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 第一次,他对羽锐,对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产生了质疑。 只是如今,他已经答应了下来,再也没了反悔的可能。想到知道这个消息后云凰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头痛的捏着自己的眉心,烦躁了半天,才艰难的发了一条短信。 云凰很快就回了过来。 == 容晏把车停在了门口,看着副驾驶上安静的陷入沉睡的纪箐歌,眼神柔和。 “唔……” 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纪箐歌艰难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三个容晏,被逗笑了,“小……小师叔,你怎么变成三……三个了。” 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孪生兄弟? 她艰难的想着,却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无法进行思考。 看着明显是醉了酒的可人儿,容晏抿着唇横抱起她,开门走进去了房间。 纪箐歌有点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只觉得身子有点难以言喻的燥热,不由得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急切的找到他的唇,然后狠狠的亲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容晏脚底一个不稳,两人身子同时跌到了床上。 也不能怪他。 为了不让她的身子再出什么岔子,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平时都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如今冷不丁被她亲吻,淡淡的芳香扑面而来,让他在那瞬间忘记了稳住身形。 纪箐歌趴在容晏的身上,只觉得隔在两人之间的衣服很是不舒服,手感也不好,二话不说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恨不得来个手狠的,直接撕裂了去。 容晏吓得不轻,赶紧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这样子下去,两人铁定会失控。 他不是不想要她,只是他答应了纪家的人,不会进展到那一步。最重要的是,他得顾忌着她的身子,不能乱来。 纪箐歌不满的甩手,发现挣脱不了,嘴唇一扁,作势就要哭,“我……我难受……” 小师叔为什么不让自己脱呀! 难道他不喜欢自己了吗? 醉意一上来,纪箐歌哪里还有以往的清醒和理智,一边抽身往外走,一边带着哭腔喊道,“你不喜欢我了……” 她好伤心。 容晏无奈的搂住她,眼神宠溺。 此时的她,双颊带着一抹醉人的红晕,眼睛半阖,水光却看得一清二楚,正可怜兮兮的趴在他身上,如被人欺负了的小猫,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 容晏蓦地移开视线。 不满咕哝两声,纪箐歌开始无意识的蹭着他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挪上去,手捧着他的脸颊,啪唧一声狠狠的亲了一口。 “小师叔,我想睡你!” 容晏:“……” 宣告似的话喊完之后,她开始烦躁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胸前的旖旎风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展现在容晏面前。 视线幽深无比,容晏又是抓住了她的手,低低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已不再是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如今的她五官长开来,展现出了一种对他而言是致命的美,那么惊心,那么恨不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能独享。 他的女孩儿,已经长大了。 “睡你!”纪箐歌又想着法子挣脱他的禁锢,开始在他身上四处乱点火,“小师叔,人生这么短暂,我……我……不想浪费!” 他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如今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对她而言,从他再次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她不想因为顾及别人的想法,顾及别人的眼光,而浪费大号的时光。 她现在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睡自己想睡的人! 容晏眸色渐渐深了下来,等到他再次回神的时候,纪箐歌已经动作麻利的把他的衣物都扯开来,跟一只小狗似的到处舔一舔又咬一咬。 浑身酥麻。 低吼一声,他紧紧的搂住她的腰,然后翻了个身子。 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男人来主动的。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处,一路下来,在她颈窝处停留。灼人的气息喷薄在她肩上,引得她浑身颤栗,全身泛着勾人的粉嫩的红色。 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不自觉的缩了身子时轻柔一卷。 纪箐歌下意识的嘤咛一声,旋即不甘示弱的抱住他的背,皓齿狠狠咬上他的肩。 两人发了疯似的互相亲吻着对方,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才能完全的占有对方。迷乱之中,也不知道双方的衣服什么时候已经褪去。滚烫的肌肤相触,彼此都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舒服的喟叹。 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容晏脸色涨红,显然已经是隐忍到了极致。 “我们……” 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心中的担忧依旧胜过了*。 纪箐歌低低的笑了,脚尖一勾把被子勾了上来,眉眼间皆是诱人的风情,“小师叔,你到底……到底行不行?” 她不介意在上面的。 容晏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低头又开始寻找她那芳香红润的嘴唇。 他会证明给她看,他到底行不行的! 室内充斥着火热的气息。 纪箐歌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架在火上烤着,热得她口干舌燥。而容晏就是那冰凉舒爽的冰,却比冰柔软的多,让她贪恋的又舔了好几口,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如置身于云雾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她只知道自己被人反反复复的亲吻着,耳边全是他那让人心悸的呢喃声。 良久良久,久到她体内的燥热已经快要把她烧死的时候…… 她蓦地嘶痛出声,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许久,她又恢复了如水的模样,眉眼松开来。 “小师叔。”她眼角有着泪水,却是笑着抱住了他,语气虽轻,却无比的郑重,“我爱你。” “我也爱你。”容晏吻去她的泪水,顿了顿,深情道,“永远。” 女子动人的宛转声,男子低沉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一首只存在于人间仙境里的悦耳动听的协奏曲。 窗外,夜色正好,月光正好。 ------题外话------ 嘤,本来想做个小黄悠的(捂脸) 003 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尝过肉的滋味的狼,是不可能再回去吃素的。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容晏每天都盯着纪箐歌,眼神绿幽幽的,仿佛在盯着绝世的美味,只恨不能拆入腹中,从此化为一体,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做到把他们分开。 好在他知道顾忌纪箐歌的身子,没有过度的索求。 又一次折腾到了半夜。 早上,纪箐歌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醒来。 即使已经休息了好久,她还是觉得全身酸痛,仿佛被人狠狠的反复碾压,让她动一下都觉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想到昨晚疯狂而炽热的场景,她脸红了又红。 真的是…… 容晏早就醒了,见她睁开眼,嘴角挂着一抹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安。” 纪箐歌唔了一声,“早安!” 心情很愉悦。 两人窝在被子里好一会儿,纪箐歌这才想起自己十点半还有一门课,没多想就坐了起来。 被子顺着她的动作滑了下来,露出一大片秀丽的风光。 容晏的眸子顿时变得幽深。 她的皮肤很白,所以一旦有痕迹就会很明显。昨晚两人难以自己,动作便大了一些。此时她的身上遍布青紫的吻痕,有点触目惊心,却也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她真的,太诱人了! 纪箐歌哎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往被子里钻。 尽管彼此都已经坦诚相见,但她还是不习惯,总觉得很怪,也很不好意思。 被她的动作逗得忍不住弯了眉眼,容晏先从床上走下来,穿好了衣服,又转身看了躲在被子里捂住双眼的纪箐歌一眼,柔和道,“我去做早餐。” “嗯。” 纪箐歌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等到他离开之后,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动作麻利的穿上衣服,简单的洗漱过后走出了卧室。 两人现在所住的房子是她在京城新买的,靠近学校,比较方便她上下学。 倚着门框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容晏,纪箐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软了,忍不住上前,从后面环住他的腰,留恋的蹭了蹭,“小师叔……” 这曾经是他们的愿望。 有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家,他们会一起在床上醒来,对对方说早安,然后给对方做早餐,闲暇时可以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或者书籍…… 没有什么比实现愿望更让人觉得满足和幸福的了。 容晏动作一顿,旋即语气宠溺道,“等一会儿就好了。” “好。”松开手,纪箐歌笑眯眯的走出厨房,给远在Y国的顾思敏打电话。 “是不是你俩总算要办婚礼了,现在请我回去?”电话那头的顾思敏无聊的打着哈哈,“或者你们是打算来这里旅游?” 纪箐歌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大小姐,你能想点实际的吗?” 那头的顾思敏顿了顿,旋即无比认真道,“我被人绑架了,嫂子麻烦你来救一下我好吗?” 整天待在本森家族里,她整个人都要发霉了。然而更可恶的是,卡洛斯还让人盯着她,在没有他的陪伴下大门都不许出去。 “你等着,大约几个月过后我就去救你。” “真的?” “假的。” 顾思敏切了一声,无比嫌弃,“宝宝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说话。” 轻笑出声,纪箐歌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继续问了她一些事情,见容晏端着早餐走出来,她笑着以眼神询问了一下,旋即对着电话那头的顾思敏道,“小师叔要和你说话。” 把手机递了过去。 容晏擦擦手,接过电话,还没开口呢,顾思敏就先抱怨开口,“哥,你真的要丢下你亲妹妹不管了吗?” 他们怎么就能这么放心的让自己在国外呢?! 容晏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你要是想回来,没人拦得住你。” 卡洛斯把她宠得都快上天了。 再者,她的身手不错,身后又站着一群人。当初她都能从卡洛斯眼皮子底下消失,没道理这次不行。 被拆穿的顾思敏只得悻悻的转移了话题,“哼,你还是赶紧把箐歌娶进门吧,免得她跟别的小鲜肉跑了!” 尽管两人领了证,但还是没有得到纪家人的承认。 容晏握着手机的手一顿,旋即很认真的回答,“我知道。” 顾思敏:“……” 有这样的哥哥,她的心也是很累。好在现在事情不用她操心,自然有罩得住他的人。 随意的聊了一些事情,容晏挂断了电话。 简单的吃过早餐,纪箐歌看着时间不早,和容晏手牵手出了门。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没有必要再因为在意他人的眼光而躲躲闪闪。 送纪箐歌到教学楼,看着她走进教室,容晏这才转身沿着原路返回。却不想,在走出京城大学校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等候他多时的倪娇娇。 自从他出事被纪箐歌送回了N市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倪娇娇痴痴的望着容晏,望着自己无比熟悉的眉眼,望着他一身清冷,面对自己时仍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心微微的痛了,却硬是挤出了一抹笑打招呼,“容哥哥,好久不见。” 这一年来,她过的很不好。 本来是打算对纪箐歌做点什么,好从她手中夺过容晏的。可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直接让她的计划泡了汤。等到京城的局势缓住,她终于又能谋划的时候,事情已经不想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容家倒了,宗听雁也出了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家里的人更加不可能让自己和容家的人来往。 没了宗听雁这个盟友,家里人又不支持,按理说来她最好的选择是放弃。可是这么多年的执念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她曾经的愿望就是嫁给容晏,做他的妻子,给他自己的所有! 她不能放弃。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反对,即便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她也不愿意就这样放手。 只要在一起,她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对她而言,眼下的障碍只有一个。 只要除掉了纪箐歌,容晏就还会是她的! 容晏冷眼瞧了她一眼,步子没有停下,眼见着就要越过她。 “容哥哥!”倪娇娇身子一僵,旋即追了上去,“我们好久不见了,难道就不能给我几分钟,和我说说话吗?” 回应她的只有冷漠。 不死心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容晏,却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被对方一躲,冰冷的视线射过来,带着几许不耐烦。 “别碰我!” “容哥哥!”倪娇娇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无不委屈的哽咽道,“你当真对我如此无情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家里人都反对我跟你来往,不许我和你见面,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如果不是爱他到了极致,她怎么会忍受着家里的压力陪伴在宗听雁身边这么多年? 自己的付出,他为什么就看不到呢?纪箐歌有什么好,不过是个扫把星,只会给他带来灾难而已! 论出身,论相貌,明明自己比那个女人要好多少倍,为什么外界的人却称他们两人是金童玉女,无比般配?! 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他的人,只有自己! 容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想再继续和她纠缠下去,硬声道,“以后不要来找我。” 他讨厌其他女人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眼神。 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人只有一个。 倪娇娇难堪的抹了抹眼泪,只觉得自己从未如今天这般丢脸和绝望过。 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不爱自己更加痛苦的呢? “容哥哥……” 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容晏绝情而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之后,她才转身,望向京城大学的大门。 呵…… 纪箐歌! 被倪娇娇念叨着的纪箐歌,正坐在教室里上着课。云凰照例坐在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她说着话。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看了一眼纪箐歌,见对方的注意力放在讲台上,这才抿着唇掏出手机。在看到发来信息的号码时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涌上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看清楚信息的内容之后,她的不安感得到了证实。 紧紧攥着手机,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不见! 唰的站起来,也顾不上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顾不上周围人那诧异的眼神,课本都来不及拿,云凰径直冲出了教室。 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在她还未发觉的时候,眼眶里早就盛满了泪水。 纪箐歌神色莫测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邢昊焱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没有说话。 云凰跑出教室,打电话给韩少远,明明已经崩溃了,却依旧能理智的把话说清楚。在约定好见面的地方之后,她跑出校门打了车。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云凰停下脚步整理了仪容,又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这才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进去。 只可惜,在看到坐在韩少远身边的人的时候,她眼眸狠狠一缩,顿时淡定不了了! 强忍着怒意走过去,她笑着和韩少远打了招呼,这才冲着他身旁脸色苍白的羽清淡淡的打招呼,“表姐。” 羽清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亲昵的靠着韩少远,丝毫不顾及三人现在是在外面,而且她所靠着的男人,是自己表妹的未婚夫,“少远哥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带我出来吃饭散心,表妹你不会介意吧?” 好似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云凰目光灼灼的盯着韩少远,注意着他的动作,“哪里。表姐因为那件事情心情不爽快,我也是知道的。你和少远哥也是朋友,我当然不可能不让你们见面。” 羽清的面色猛的一变。 那件事情是她的禁忌,即便是自己的哥哥羽锐,在她面前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的,不敢提及那件事情刺激她!云凰可倒好,一上来就先提醒了她! 和那个恶心的男人发生关系,是她这辈子的耻辱,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去! 当下也就不再拐弯抹角。 “正好今天我们三个人都在,我就把事情挑明了吧。”羽清坐直了身子,摆出了名门千金的架子,“我和少远哥要结婚了。” 她喜欢的人是邢昊焱不假,但是这么久以来,对反对她一直都是爱理不理,早就消耗完了她那一点好感。 她自诩名门千金,自然不能总是拉下面子去追求一个男人。上次的下药事件,是她最后的一搏。可谁能想到,事情不但没有按着她既定好的计划发展,反倒让自己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己居然被一个低贱的男人占有了身子,而且对方还妄想和她继续保持关系! 真是可笑! 就在她心情不好恨不得自杀了事的时候,是韩少远陪伴在她身边,是他一如既往的关心她爱护她,会在外人面前维护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韩少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想要的东西就要得到,即便这个男人已经有了未婚妻,即便那个未婚妻是自己的表妹! “羽清!” 云凰气得直呼她的名字。 她是真的没有想法对方居然这么无耻,连自己的男人都下得了手! 少远哥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为了嫁给他,她已经努力向他靠近,已经努力的做出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甚至不惜靠近纪箐歌,只为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云凰咬着牙愤怒道,“我们还有一年就要结婚了,现在你站出来跟我说你要和他结婚,你还要点脸吗?!别以为你是羽家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云家也不是吃素的。 现在的羽家是什么情况彼此心知肚明,要是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云家的支持……呵,别说是夺得那个位置了,羽家能不能保住现有的地位都是未知! “我哥已经和舅舅、舅妈他们商量过了。”羽清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真的以为你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会这么肯定的告诉她? 也不想想,云家是以羽家为首的,云家的一切都是羽家给的,他们当然不会傻兮兮的因为云凰得罪羽家。 再者,她才是众人的宠儿。 自己这个所谓的表妹算什么,也敢和自己抢东西,真是不自量力。 云凰手紧握成拳。良久良久,她才忍住了上去给她一巴掌的冲动,视线移到保持沉默的韩少远身上,“少远哥,你的意思呢?你也答应了吗?”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如果,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想到那个结果,云凰只觉得心都要凉了。 自己为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韩少远抬眸看她,见云凰那倔强的神色,原本已经酝酿很久的话却在这一刻哽住了喉咙,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 云凰喜欢自己,这点他早就知道了。 “少远哥!”羽清原本的轻蔑和挑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慌乱,“你告诉她啊!我们事先不是说好了吗?难道你要反悔吗?!” 说到这里,她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情癫狂的站起来,哗啦一下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两人都没有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看着她有着疯狂的迹象,韩少远有那么瞬间的怔愣,旋即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制止她的动作,却被抢先一步的云凰拉住了。 好在他们三人是在包厢里,不怕别人看热闹。 “少远哥,你真的要抛弃我,跟这样一个二手货女人在一起吗?!” 这话就好像是一个炸弹一样在羽清耳边炸开来。 “你说谁是二手货!” 已经撕破脸皮,云凰也不用再有任何的顾忌。冷笑出声,她盯着羽清,一字一句道,“我在说你二手货,你没有听清吗?难怪邢昊焱不肯要你,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要!”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少女吗?还以为你自己单纯无辜吗?要不是你下作的想要靠药物来逼迫邢昊焱,他能跟你们羽家翻脸吗?你以为他是回收站,愿意接受你这个烂货吗?!” 极端愤怒之下,什么话难听云凰就说什么话。 即便是这样,她还觉得远远不够。 自己为羽家做了那么多事,可他们是怎么对自己的?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夫,而且还是用着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无法接受! 谁敢抢,她就跟谁拼命! “啊——” 羽清发狂的砸着东西,捡起刀叉就直接朝着云凰扑过去,很显然是有了杀意。 “住手!”韩少远吓了一跳,赶紧拦住羽清,又对着云凰道,“小凰,你也少说几句。” “我要杀了你!”羽清拼命的挣扎,声音盖住了韩少远的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想要的还没有得到过,谁敢拦,就别怪我狠心铲除掉了!” 云凰躲开了她的攻击,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你以为现在的羽家还是以前的羽家吗?呵,你们现在不过是一群丧家犬,只能等着被判刑!” “你胡说!” 羽清最不肯承认的事情有两件,一是自己被人强行占有了身子,一是羽家的没落。 曾几何时,她一直坚信自己的哥哥可以坐上那个位置,自己也会摇身一变,成为比容蕊还要高贵的存在。然而现实如此的残酷,半路杀出一个驹家,硬生生的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哪里能甘心。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很清楚!”云凰讥讽的盯着她,恨不得话语转化为刀子,在羽清身上戳几个窟窿,“到现在你还在自欺欺人,真是可笑!” 羽清又是痛苦的一声尖叫,眼神像是淬了毒,拼命的挣扎出韩少远的禁锢!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原本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给云凰一个下马威,是告诉她自己看上的男人她必须让出来,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敢和自己这么说话! 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个劲的巴结自己。 “够了!”韩少远也是动了怒,强硬的丢掉羽清手上的刀叉,“闹够了就给我闭嘴!” 说实在,韩少远也觉得有点无奈了。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们对不起云凰在先,他原是想着要和云凰好好解释的,没有想到羽清这么不客气,上来就摆了架子让大家难堪。 他知道羽清性情娇纵,却不知道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开始怀疑,自己做下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韩少远!”羽清不敢置信的瞪着眼,“你居然敢吼我!你是怎么答应我哥的?!现在你是打算反悔了,跟这个女人来对付我是不是?!” 他们都要背叛她,他们都要害她!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慌乱的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羽锐的电话。 韩少远面色一变。 “哥!他们欺负我,那两个贱人欺负我!”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有点愧疚的韩少远顿时没了动作。 云凰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发笑。 羽清果然是个蠢货。 在这个时候找羽锐来解决,又当着韩少远的面说那些话,根本就是在把他往外推。 他们之间完了。 思及此,她抬眼,对着脸色铁青的韩少远轻声道,“少远哥,你是选我还是选她?” 后者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他似乎是下了个重大的决心,在她紧张的注目之下,往她身边站了一点。 答案很明显。 脸上的喜意一闪而过,云凰瞧了一眼羽清,悄悄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韩少远疑惑的望着她。 打完电话,羽清这才冷静了一点,嘴唇没了一点血色,脸颊却泛着异样的红,看起来无比的怪异,“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哥过来,一定要你们好看!” 此时的她就好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女孩,在等着自己的家长来给自己做主。 羽锐很快就赶了过来,就在他要踏步进包厢的时候,后面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顿时让他停下了动作。 “羽先生,真的是好巧。”纪箐歌和邢昊焱走了过来,前者笑吟吟的望着他,“羽先生该不会是为了令妹的事情而赶来的吧?” 羽锐皱眉,心生不好的感觉。 见他不出声,纪箐歌也不勉强,先他一步推开了包厢的门,迎上包厢内几人的视线,从容的走了进去。身后的邢昊焱也淡淡的看了一眼羽锐,跟着走了进去。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会遇上羽锐的心理准备。 他一进门,羽清不由得眯了眼,眼底闪过一丝恼恨。 要不是他不肯娶自己,她现在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怎么会成为京城的一大笑话,怎么会到和云凰翻脸的境地! “箐歌。”云凰见到她前来,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低低道,“麻烦你了。” 她方才给纪箐歌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要是她能前来帮忙,自己掌握的关于羽家的秘密,都可以告诉她。 反正经过今天的事情,自己和羽家也是彻底闹翻了,何必再给他们留面子? 纪箐歌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倒是看了神情尴尬的韩少远一眼,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打了招呼,“学长。” 后者微不可见的点头。 “哥!”羽清快步走到羽锐身边,原先的底气又回来了,指着云凰和韩少远道,“他们两个联手欺负我!” 见她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羽锐心中不由得更加担忧了,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这才沉眼看向韩少远,“少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说好了,他会娶清儿的吗? 他反悔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想到那个可能性,羽锐的心又沉了几分。 “很抱歉,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不到了。”韩少远的态度依旧和以前一样,只不过话语里多了几分坚定,“我不能对不起小凰。” 只能拒绝羽清。 闻言,羽锐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起来,语气也变了,“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站在我的对立面了?” 他也要背叛自己,如当初的邢昊焱一样?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得又放到了沉默不语的邢昊焱身上。 后者也感觉到了,坦然的回视。 “我没有打算那么做。”在这瞬间,韩少远忽然就觉得疲惫了,耸肩无谓道,“但是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除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和对方翻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受他的控制,无法自己做主,哪怕是选择自己的结婚对象。 “韩少远!” 羽锐心中全是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怒。 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只因为一个女人! “云凰!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吗?!”把矛盾对准了云凰,羽锐也顾不上纪箐歌等人还在场,直接怒道,“当初要不是我撮合,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当初我很感谢你啊。”云凰撕下了伪装,再也没了以前怯懦害羞的的模样,“我真的很想问一句,表哥,表姐究竟是有多滥手货,才会靠着下药,靠着强行抢别人未婚夫把自己嫁出去?” “云!凰!” 不只是羽清,就连羽锐都拉下了脸。 面对两兄妹那威胁的视线,她不是不紧张,只是想到如果自己妥协了,那么她曾经所渴望的一切都会离她而去,立即又硬下了心,“哦,也不是嫁不出去,至少还有个男人在等着接手不是吗?那个和表姐发生了关系,口口声声对表姐一见钟情一心一意的男人!” “给我闭嘴!”羽清又被云凰的话刺激到了,张牙舞爪的又要冲过来,“贱人,你给我闭嘴!” 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那件事情来嘲讽自己! 更何况,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邢昊焱也在这里。 简直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当初发生的那些不堪的事情,提醒她当初发现睡了自己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时有多崩溃! “我想表哥一定没有告诉你,那个男人现在还活着吧?”云凰脸上全是痛快的表情,无视掉羽锐那可以杀人的眼神,继续说道,“他不只活得好好的,还成为了你哥的得力助手,替他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羽清瞬间僵住。 半晌,她猛的回头盯着羽锐,拔高了声音,“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不是答应自己,会杀掉那个无比恶心的男人吗?! 羽锐迟疑了一下,然后柔和了脸色,安抚她道,“清儿,我只是权宜之计,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 羽清立即后退一步,激烈的摇头,眼泪飙了出来,“你也骗我!你们都是骗子!” 说什么为自己好,结果呢,回头就把那个贱男人给放了! 他玷污了自己的身子,那个口口声声说疼自己的哥哥当着自己的面答应会处理他,却在转身后重用那个男人! 他是什么意思? 想让自己嫁给他吗? 这怎么可以! 越想越是觉得可怕,羽清又是啊的一声尖叫,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要害她!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羽锐慌了神,转身追了出去,却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转头望着韩少远,“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要是清儿出了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韩少远动了动步子,却被云凰强制的拉住了,“少远哥,不关你的事情,你别搀和。” 谁知道这一追出去,事情会不会又有变化? 韩少远犹豫了一下,最终只能硬下心肠道,“我会让人看着她。” 闻言,羽锐蓦地大笑出声,“好!你很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韩少远说不担忧是假的,只是因为纪箐歌和邢昊焱还在场,他也就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着两人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和羽锐之间的关系,也会到这样紧张的地步。 只是因为一件荒唐的事情。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解决了羽清的事情,云凰也卸去了方才桀骜的模样,尴尬的冲着纪箐歌笑,“原先我接近你,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我也不知道后来羽家的人会找上我……” 那个时候,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交个朋友,可谁能想到,后来的事情会变成这样。 回来之后她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当初的她的确有点难过,但过去这么久,她也已经释然了。而且对方除了接近她希望她能够和羽家合作之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至于反目成仇。不过,她们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云凰说不失望是假的。 她嫉妒纪箐歌,却也真心的希望能和她做朋友。但是她很清楚,两人多半是再也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朋友了。对于纪箐歌而言,即便自己没有真正的背叛过她,却也已经关上了原本对自己开启的心门。 “今天我也没帮到什么忙。”纪箐歌顿了一下,对着云凰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今天过来不是因为云凰口中的羽家的秘密,而是想还韩少远以前的人情。 韩少远以前多次照顾过她,如今有事情,她还是可以出面帮一下忙。 云凰和韩少远也因为羽清的一番吵闹弄得心很累,几人都没有心情聊天,当下点点头,各自散了。只是在邢昊焱和纪箐歌分别之后,韩少远站在他身后喊住了他。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自打他退出他们的圈子后,连带着社团的职务也辞去了,两人之间的交集少的可怜。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邢昊焱分的很清楚,羽家是羽家,韩少远是韩少远,更何况当初他还为自己说过好话,“你呢?” 眼下闹出这样的事情,他和羽锐的关系闹僵是肯定的了。 “我也不知道。” 韩少远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他一直都想着帮助羽锐坐上那个位置,也坚信他是最合适的人。可眼下发生的事情,动摇了他的信念。 也只能先走着看了。 两人视线对上,各自沉默。 另外一边,纪箐歌快步走到前来接自己的容晏面前,笑嘻嘻搂着他的腰,“小师叔……呕……” 一阵恶心感忽然冲了上来,她忍不住偏头,弯腰干呕起来。 容晏吓了一大跳,连忙扶稳她,紧张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难道是近段时间不注意,她的身子出了问题? 纪箐歌抹了一下不自觉流出来的泪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点不自在的摇头,轻轻扯扯他的衣角,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容晏的脑子轰隆一声,瞬间空白。 良久,他艰难而僵硬的盯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磕磕巴巴的问道,“真……真的?!” “我也不确定。”纪箐歌咳了一声,相比于容晏的不淡定,她倒是镇静许多,“你先按着我说的去做。” “哦……好!”容晏呆呆的应了。 先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纪箐歌上了车,容晏站在车外,踟躇了一下,大步走向附近的药店。看似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模样,纪箐歌却眼尖的发现他脚步虚浮,还时不时的磕绊几下。 太紧张了,导致都要忘记自己怎么走路了。 很快就回来。 开车到了家,他抢先下了车,又打开副驾驶的位置,给纪箐歌解了安全带,把她抱了下来。动作无比轻柔,好似她是个易碎品,不小心点就会出事。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 她捏着他买回来的东西,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等着,走进了浴室。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几分钟的事情,纪箐歌再度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笑。 容晏瞬间绷直了神经,漆黑的眼眸变得幽深无比。 他很期待那个结果,却又有点害怕结果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泰山崩于前都能做到岿然不动的容晏,此刻却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腰杆挺得笔直,竖起耳朵,生怕自己会因为一时的失神而错过她的话。 把检测结果放到他眼前。 两道杠。 容晏机械的抬头,脑子在这瞬间死机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恬淡的小脸有着异样的光彩,纪箐歌轻声的说了一句话,落到容晏耳边,却无比的清晰。 “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题外话------ 么么哒,争取尽快把番外更新完毕。 另外,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异能娱乐圈文,正在萌萌哒连载中,妞们可以移步到新文,看看是否符合你们的口味。喜欢的话,收藏一个呗! 爱你们么么哒,提前祝五一快乐! 004 做不了朋友 要做爸爸了。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容晏晕得找不到北。 耳朵一阵轰鸣,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纪箐歌眼底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意,在他面前挥挥手,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又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傻了?” 此时的他,可不是傻了吗? 容晏回过神,抿着唇望着纪箐歌,黝黑透亮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笑容。他伸出手,狠狠的抱住了她,埋首在她颈窝里,极少情绪外泄的他居然湿润了眼眶。 两人静默无言,只是感受着彼此的激动,和那种要为人父母的喜悦。 然而开心过后,容晏又有点为难。 此时她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养好,要是在这个时候要孩子,只怕会损害她的身体。对于他来说,孩子也很重要,但是不管如何,都比不上她重要。 没了她,这个世界他不要也罢。 纪箐歌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凡事都以她为先的他,最先想到的,自然会是她的身子。可是同样的,在她心中,他亦是无人可以取代。前面二十几年他过的太苦,她想给他一个真正的家。 眼下,这个孩子来的刚刚好。 “小师叔,我自己的身体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纪箐歌笑着安慰他,“我不是任性的人,我也会让宝宝健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其实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不能频繁的动用真气而已。再加上她本身就懂医术,只要好好的调理,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容晏紧紧握着她的手,“你……” “我爱你啊!”纪箐歌抽出一只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头,“我希望能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我希望这个家里有你有我,也有我们共同的宝宝,所以,相信我好吗?” 容晏心一动,再度把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无比虔诚的爱意亲吻着她。 这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他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个她,能够和她在一起! 纪箐歌回抱他,闭上眼睛回应着。 这个吻,很久很久…… 三天之后,纪家的人也知道了纪箐歌怀孕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纪正恩就和孙颖到了两人住的地方。是容晏开的门,还没打招呼呢,就先被情绪激动的纪正恩狠狠的揍了一拳。 当然,按着容晏的身手,他想要躲过这一拳是很容易的。可是他只是站着不动,硬生生接了下来。 孙颖哎呀了一声,赶忙拉住了自己的丈夫,“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 她心疼自己的女儿,可也懂得自己的女儿,知道她愿意这么做,是有自己的主意和打算的。孩子大了,他们再拘着也没有用。再者,丫头骨子里其实也很倔强,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这一年多来,她已经接受了容晏是自己女婿的事实。 纪正恩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火气,见到容晏就想起当初两人偷偷领证的事情,再加上之前他们两人可是和自己保证过,在没有真正得到家里人同意之前,是不会越那最后的一步的。 真是气死他了! 自家丫头就是个傻姑娘,不然怎么会被容晏这臭小子骗得团团转! “丫头现在的身子你也很清楚,是要孩子的时候吗?”纪正恩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就当妈,得多辛苦啊!” 以前自己没本事让丫头过好日子,以至于丫头后来小小年纪就创办公司,每天都在外面奔波,更是牵扯进了很多阴谋算计中。再后来,丫头又是……这一年多来,她的身子都还没有彻底的痊愈,现在要孩子,不是在胡闹吗?! “进去再说吧!”孙颖拉扯着纪正恩,对着容晏眼神示意,旋即走了进去,“在门口就吵开来,你这不是让丫头难做吗?” 说到自己的女儿,纪正恩这才恢复了一点神智,气呼呼的走进了客厅。 纪箐歌没在。 今天早上她有课,正在学校里上课呢。 当然,如果她知道家里人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来,她一定不会留容晏一人面对的。家里人什么态度,她最清楚不过了。 她原先也想过瞒着,但是瞒得越久,家里人只会越生气。再者,她希望家里人能够和她一起期待这个宝宝的降生,希望自己的宝宝是在亲人的祝福里来到这个世界,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生下来。 也许在别人看来,她现在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可是在她看来,这一生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她希望她的宝宝能快点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邢昊焱瞧着纪箐歌的脸色,有点担忧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箐歌摇摇头。 其实她现在的反应还很小,只不过是有的时候会想吐。不过她比平常人要好一点,可以利用真气来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减少因为怀孕而产生的恶心感。 邢昊焱依旧放心不下,“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给你!” 坐在纪箐歌前面的容蕊忽地转身,随手就丢过一包酸话梅,不冷不热的抛下一句话,然后又转了回去。她身边的雷霆一脸的苦笑,冲着纪箐歌挤眉弄眼。 纪箐歌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雷霆知道自己怀孕了,那么容蕊自然也就知道了。事实上,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个举动,顿了顿,小声道,“谢谢。” 容蕊身子一僵。 邢昊焱看着那包话梅,眼眸闪过一丝异样,旋即逐渐变得黯淡起来。 他好像是明白什么。 也是,早就该明白的不是吗?只是为什么在知道那个可能性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口涨的厉害,整个人都不舒服? 下了课,纪箐歌捧着课本往外走,却在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被人喊住了。云凰一路小跑的上前,略微尴尬道,“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上次太匆忙,两人都没有完全的说开。 事实上,她还是想争取纪箐歌这个朋友。 和羽清、羽锐两兄妹闹翻之后,羽家那边就开始对云家施压。家里人本就希望通过羽家得到一些东西,却不想自己在背后搞破坏,不出意外的,她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还让自己前往羽家负荆请罪。 这样的结果,她当然不乐意。 在羽清打定主意要抢少远哥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只要他坚持和自己在一起,她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成为他的新娘子,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纪箐歌略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可以,只是时间不会很长。” 也不知道小师叔到哪里了。 容晏对她宝贝的很,上下学都要亲自接送。 两人也没出去,在学校的饮料店随便点了两杯果汁,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最先开口的是云凰。 “我对我之前隐瞒身份向你道歉,但是你要相信我,当时我和你成为朋友的时候,家里的人还没有要我……”云凰神色尴尬,“只是上大学,知道你和我是同班同学之后,羽锐忽然就找上我,希望我可以凭着舍友的身份劝说你加入我们。” 回国之后,纪箐歌的名气越发的大。那个时候,羽锐身为准下一人国家领导人,自然会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国外那次行动中,她到底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也因此,在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之后,羽锐便迫不及待的找上自己,还安排少远哥做她们的副班主任。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争取纪箐歌能够站在他们这边。如此一来,他们的胜算要大许多。 这些事情纪箐歌都已经知道了,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怪你。” 当时候两人关系虽然算是要好,但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和云凰说,对方也不会过分的刺探她的消息,只是时不时说起京城一些大家族的关系,偶尔还会分析一下局势而已。 等到她加入精英社团之后,云凰的动作也没有更进一步。 所以,她没有什么好责怪她的地方。 云凰咬着吸管,期期艾艾道,“箐歌,我知道我不够朋友……可是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很珍惜你这一个朋友。我们,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纪箐歌话语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的拨弄着自己的手,“云凰,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云凰脸色一变。 “对不起,我们可能做不了朋友了。”纪箐歌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不过,以后大家还是同学。” 她之所以上来和自己说这些话,不是因为太过珍惜自己这个朋友,而是为了自己的私事,为了让自己出手帮忙对付羽家。毕竟现在的她和韩少远,没有对抗羽家的实力。 “我……”云凰张着嘴,眼底有着哀求,“箐歌,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地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家一直在逼迫我向羽清道歉,还让我把少远哥让出来!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心情的对不对?我那么爱他,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云凰双手捂脸,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他,可是我的身份比不上羽清,也不够优秀,不能让他一眼就注意到我。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他要娶我的时候,我有多欣喜若狂,我有多感谢老天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只为了追上他的脚步,只为了能配得上他……箐歌,你帮帮我可以吗?我真的求你了!”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各方的压力随之而来,就连韩家的人也是……她真的不想失去自己的爱人啊,这难道也有错吗? 纪箐歌沉默着。 “箐歌,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抢走。”只要一想到他会娶别的女人,她就愤怒到想要崩溃,“只要你肯帮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羽家的人对她这般无情,那么她也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今天来找我,学长他知道吗?”面对她的眼泪,纪箐歌渐渐收了笑,“这也是他的意思?” 云凰急忙否认,摇头,“不是!他不知道我会来找你,他现在还在韩家,希望他们能够……” “我知道了。”纪箐歌站起来,最后看了她一眼,“羽家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我不敢说保证如何,但至少只要你们双方坚定立场,他们是没有办法拆散你们的。” 她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而已。 韩少远是照顾过她,但是她该还的也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次。 云凰呆滞了一下,然后艰难的点头。 她知道,经过这件事情,她和纪箐歌之间,就真的再也做不了朋友了。 惨然一笑,她又猛的捏紧自己的拳头。 不管如何,只要不和少远哥分开,她什么都愿意去做,也什么都愿意放弃! 轻舒一口郁气,纪箐歌走到校门口,看到容晏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小师叔,你……” 她猛的打住话。 瞧着他脸上的淤青,她忽地蹙眉,看向停在前方的车子,“我爸妈来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脸上的上从哪里来。 容晏轻嗯一声,对上她心疼无比的视线,怜惜的摸摸她的头,“我没事。” 只要能让纪家的人安心,就是拿刀捅他都行。 纪箐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她哪里能不担心。 走到车子旁,纪箐歌看着坐在里面生闷气的纪正恩和一脸关怀的孙颖,露出了一个与平时无异的笑容,和两人打招呼,“爸,妈。” 纪正恩不舍得对自己的女儿发火,但是内心又实在是憋屈,恼怒她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只得黑着一张脸点头,就是不说一句话。 孙颖有点哭笑不得。 “外面太阳晒,你快上车。” 纪箐歌应了一声,打开副驾驶的门,刚要坐上车,纪正恩突然冷冷道,“你到后面来。” “……”孙颖有点无语,“你就不能好好和孩子说话吗?别吓到丫头了。” 纪正恩脸更黑了。 他的语气已经很好了好不好! 见情况不对,纪箐歌赶紧听话的坐到后座的位置,容晏随之上了车。 “你们还没吃午饭呢吧?”纪箐歌尝试着打破车内尴尬的气氛,“正好我饿了,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 “在外面吃?”纪正恩皱眉,不满的看向容晏,“你就是这样照顾丫头的吗?” 在外面吃,能有什么营养! 纪箐歌:“……” 容晏也不解释,只是低低道,“回家吧,我下厨。” 闻言,纪正恩脸色才缓和了一点,转头盯着纪箐歌,见她比来京城之前要丰腴了一点,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一点,“丫头,不要因为自己现在年轻,就随便折腾自己的身子。从小到大,你的身体都……” 纪正恩絮絮叨叨的说着,只恨不得从她刚出生说到现在。 纪箐歌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认真的听着纪正恩唠叨,“爸,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还说没有!”纪正恩想也不想的斥道,“那你怎么还任性的……” 他本来是想说如果没有的话,怎么会任性的想要孩子。却到底顾忌着这话伤人,没有说出口。闭上嘴,闷闷不乐的生着气。 早知道他就该跟着丫头来京城的。他在的话,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四人很快就回到了两人的住处。 冰箱里有早上买好的菜,容晏给纪箐歌倒好牛奶,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纪箐歌默默的喝着牛奶。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纪正恩在心中叹息一声,“现在还没毕业呢。” 他本来也没指望两人能分开,就想着丫头安稳的读完大学,到时候他们想要举办婚礼,真正公开来,他也算是认了。但现在搞这么一出,他真的是…… “也就几个月。”纪箐歌小声的回答,“毕业的时候肚子也没有多显怀。” 她再休学也没有什么意义。 纪正恩:“……” “你就少说两句吧,气也气过了,还想着吓唬丫头啊!”孙颖推了自己的丈夫一把,“差不多得了。” 他不心疼,她心疼。 见自己的妻子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纪正恩脸青了又黑,黑了又青,拉不下脸来就这样把事情揭过去,只得强硬道,“你知道什么,现在事情很严重!” 丫头才二十岁! “爸,咱们先等着吃饭,吃完饭呢你再好好休息一下。”纪箐歌轻咳一声,“你们刚赶过来,一定很累了。我下午还有课,有什么事情我们到了晚上再说,行吗?” ------题外话------ 啦啦啦,二悠的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正在首页强力推荐,求个收藏啦!妞们快到新坑来! 另外,再给我家二吞推一下,《穿越之田园女皇商》/爽口云吞,坑品有保证,喜欢的妞们快来! 005 做个见证人 说是到了晚上,可是傍晚刚吃过饭,纪箐歌又说自己有课,抱着课本拉着容晏出了门,让纪正恩都找不到机会和她说话。晚上回来之后,她又是哈欠连连的说自己困了,钻进房间里就不再出来。 于是,时间一拖再拖。 纪正恩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强制性的和她好好的谈一次,或者是找容晏算账,可每一次,纪箐歌总是有办法让他找不到借口扯到那个话题。即便扯到了,她也不说话,就认真的听他说,等过了一会儿,就问一些不相关的问题。 差点没有气死他。 耽搁了一段时间之后,纪箐歌的肚子就逐渐显出来了。到了这时候,纪正恩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又加上容晏态度一直很好,照顾纪箐歌是无微不至,慢慢的,他的怨气消了。 这天,纪箐歌和容晏刚准备出门,纪正恩喊住两人,颇有点认命的意味,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总不能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容晏这臭小子吧? 这件事情两人早就谈论过了,因此纪箐歌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纪正恩道,“爸,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挺着个大肚子穿婚纱,不美。” 纪正恩哭笑不得。 当然,纪箐歌这也纯属是开玩笑的,她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觉得大肚子穿婚纱会不美,而是最近京城事情比较多,羽锐那边蠢蠢欲动,她必须要提前做好防范。 准备婚礼是一件很费心力的事情,她目前实在分不出这么多的精力。再者,在这样多事之秋里举办婚礼,保不准会有人来捣乱,她可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她的心情。 而且,等到宝宝出来,可以参加他们的婚礼,感觉似乎不错。 “我真是管不了你了。”纪正恩无奈的挥手,“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都还没……哼,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纪箐歌笑了笑,“爸,我哪里敢啊!” 孙颖在一旁看得无语,对着纪箐歌道,“丫头,赶紧去上课吧,等下我和你爸去接你爷爷奶奶。” 两老早就想来了,只可惜身子不好,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纪箐歌点点头。 两人出了门。 容晏开车送她到了约定好的地点,略微担忧的望着她,“你一个人……” 等下要见的可都是些豺狼,让她一个人面对,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纪箐歌任由他给自己解了安全带,亲了亲他的唇角,才笑盈盈道,“放心吧,我现在可是两个人,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再者,不是还有雷霆吗?有他在,你还不放心。” 说到雷霆,容晏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细细的叮嘱了一番,这才下车走到副驾驶处给她开门,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下车,站在原地目送她进门。 “回去吧,爸妈还在等你呢。”纪箐歌走到门口,转身挥挥手,“等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有了容晏这个相当于专职司机的存在,去到哪里都有他陪伴,她也懒得去考驾照自己开车,一般他有别的事情去处理的时候,她都是自己打车。 报了包厢号,纪箐歌跟在服务员身后往包厢走去。 “纪小姐,里面请。” 纪箐歌道了声谢谢,推门而入。 包厢内,驹雷临、易晟、司徒衡和雷霆等人都已经就座,见她走进来,目光齐齐放到了她身上。 含笑和众人打了招呼,她坐到了雷霆身旁。 司徒衡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诡谲万分。就在众人都想着要怎么先开口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接问道,“你这是打算回家相夫教子了?” 气氛立即尴尬起来。 纪箐歌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煞有其事的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 奈何现在还不到时候。 司徒衡嗤了一声,对此很是不屑,“我原本以为你和其他的女人不同,现在看来,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纪箐歌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他这一句话。 大抵司徒衡也觉得无趣,见她不回答,手再度捧起茶杯,无聊的把玩起来。 驹雷临一直注视着两人的反应,眼底光芒一闪而过,笑呵呵的打破僵局,“箐歌,今天我们找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做个见证人。” 在座的几乎都是Z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彼此的行事作风都算熟悉,自然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当然,最重要的是,纪箐歌在来之前,已经明确说明,只能给一个小时的时间。 见证? 纪箐歌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 如今京城局势紧张,驹雷临刚坐上那位置,自然是无法和之前的闵文星比较。前有羽家在虎视眈眈,后有易晟、司徒衡这两人做渔翁,前后夹击之下,他只能选择先安抚好这两人。 毕竟,羽锐那边是不可能握手言和的。要么他被拉下来,要么羽锐被他彻底的解决掉。 这所谓的安抚,自然就是割舍一些利益,让两人不会在他和羽锐争斗的时候插上一手。对于驹雷临来说,现在和易晟以及司徒衡做对,才是真的作死。 这两个帮派成立这么久都没有被铲除掉,他不会自不量力的以为凭借他现在的本事和力量可以对付两人。因此,他只能采取同以前的闵家一样的办法。 之所以让纪箐歌来做见证,是因为放眼整个Z国,就她最有资格,也是最有权威。不管是他,还是易晟或者司徒衡,对她都是信服的,所以让她来做这个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且,这个交易不能让除在座以外的人知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让纪箐歌做见证,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密。 纪箐歌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原因,事先已经思考过了,“可以。” 见她答应下来,驹雷临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两人,“易帮主、司徒帮主,那我们签字吧?” 早之前,驹雷临就已经让人把协议交到了两人手上,所有的细节都已经敲定了,如今就只差一个签字而已。 闻言,两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执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切弄好之后,四人各自拿了一份保存好。 “改天请三位吃饭。”驹雷临显然很满意,也不多逗留,站起来拱手,“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这里不宜久留。 要是被羽锐的人探查到,到时只会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 几人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 驹雷临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雷霆,沉声道,“你不走?” 他可是驹家的人,身份同样敏感。 雷霆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正经的笑了笑,“我待会儿还得把箐歌妹子送回去呢。” 这是老大拜托他的事情,他当然不能失信。 驹雷临眼角轻微抽搐了几下,要不是顾忌着纪箐歌等人在场,只怕他就要恨铁不成钢的骂起来了,“胡闹什么,来之前我不是交代了事情让你去做吗?” 事实上,他并没有让雷霆去做什么事情,不过是想找这样的一个借口,暗示他快点跟自己离开而已。 纪箐歌捧着白开水慢慢的喝着,没有说话。 雷霆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自打上次摊开来讲之后,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就一天不如一天。很多时候,雷霆和驹雷临的意见都是相左的,以至于两人经常起争执。 “嗤,不就是送个女人?”司徒衡眼神闪烁,带着异样的光芒盯着纪箐歌,“等下我让人送她回去就是。” 雷霆哪里敢应下来,抬头对着驹雷临道,“你先走吧,我等下送箐歌妹子回去了就去办事情。” 到底是没有在外人面前落他的面子。 驹雷临气得脸色发情,却无可奈何,只得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故作无谓的离开。 包厢内只剩下四人。 纪箐歌放下水杯,目光放到许久不见的易晟身上,“最近过的如何?老爷子身体可好?” 两人合作的时间比较长,而且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矛盾,如今纪箐歌已经是把易晟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易晟点点头,一如既往的严肃,“挺好的,他还打算等你回N后陪他出去走走,说是打算再买块玉,让你给掌掌眼。” 当然,老爷子的打算不只是这些,只不过他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放到了纪箐歌略微鼓起的肚子上,“快生了吗?” 纪箐歌眉眼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温柔,“还早着呢。” 司徒衡听着两人的对话,冷笑着插话进来,“如今是多事之秋,你怀着孩子就少在外面走动,不然到时候出事了,找我们可是没有用。” 他的语气不算得好,纪箐歌了解他的为人,也懒得和他生气。 随意说了几句话,她便站起来,对着两人道,“我先走一步。” 司徒衡没动,易晟点了点头。 纪箐歌和雷霆走出了包厢。 半晌。 司徒衡嗤了一声,嘲讽道,“你的心可真宽,看着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能无动于衷。不过,倒也像是你的作风。就是不知道,看着喜欢的人这幅模样,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两人本就不对付,如今能这样算是平和的坐在一个包厢里,已经是很难得。 易晟缓缓抬眸,对上他讥讽的视线,面无表情道,“彼此彼此。” 四个字,成功让司徒衡敛了笑容,眼底隐约涌起杀意,“别忘了,现在可是在京城,是在我的地盘上。” 易晟双手抱胸,“又不是没试过,要再来一次吗?” 司徒衡瞬间捏碎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不怒反笑,“好,有胆识!” 门外,还没走远的纪箐歌顿了下步子,瞥见一脸警惕的雷霆,微笑示意对方不用担心,旋即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倪娇娇,“有事?” 倪娇娇僵硬着身子,紧紧的盯着纪箐歌的肚子,怨毒、嫉妒等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阴沉,“你……你怀孕了?!” 她不相信!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可是她就是不信,以为是纪箐歌使了什么法子捆住了容晏,以为他是被她迷惑的……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意识到,容晏是真的不会离开纪箐歌了! 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居然和眼前这个女人有了孩子!这其中所暗含的意味,她不用细想都能清楚! 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手却蓦地紧握成拳。 雷霆皱眉,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不露痕迹的走到纪箐歌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她,“如果没事的话,麻烦你让一下。” 他可不敢冒险。 要是箐歌出了什么差错,别说老大会不会原谅他,他自己都没办法面对自己。 倪娇娇对老大的执念,他是清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对纪箐歌不利的事情来。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突然的发疯。 纪箐歌没有雷霆那么紧张,不过也悄悄主意着倪娇娇的动作。如今她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的宝宝对她来说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能掉以轻心。 倪娇娇呆滞在原地良久,直到雷霆又问了一遍,她才恍惚的回过神来,依旧盯着纪箐歌,“你在怕我?哈哈哈,对,你当然怕我!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亏心事? 纪箐歌挑眉。 她可不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倪小姐,你无缘无故的把我拦在这里,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她笑盈盈的望着倪娇娇,神色轻松,“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她直接示意雷霆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 倪娇娇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就在两人就要离开她的视线的时候,忽然面目狰狞的朝纪箐歌冲了过去,两手直接拽住了纪箐歌的胳膊,头直直的撞向她的肚子! 她已经计算好了。 按着她的力度,完全可以把纪箐歌撞翻在地。到时候只要趁着雷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她肚子再弄几下,绝对可以把她的孩子打掉! 只可惜,就在她俯身要撞的时候,纪箐歌却像是一尾狡猾的鱼,滑溜得不像话,只轻轻一挣扎就摆脱了她的禁锢,然后毫不迟疑的抬腿,狠狠的踹到了她的肚子上。 倪娇娇吃痛的惨叫一声,身形往后跌了几步。 纪箐歌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不然的话,此时的倪娇娇已经是飞出去几米远,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了。 “倪小姐,你这样子做有点不太好。”纪箐歌依旧笑着,只是眼神冰冷,温度全无,“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精神出了点问题。这样吧,我认识一家医院的医生,专门治疗你这种症状的。” 倪娇娇身子一抖,却不服输的咬着牙,充满恨意的眼死盯着纪箐歌,“你想怎么样?!”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纪箐歌并没有因为她这饱含挑衅的话语激怒,甚至还出手拦住了要动手的雷霆,“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担心倪小姐的身体状况,想给你介绍一个权威的专家而已。” “呸!”倪娇娇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也懒得再保持所谓的豪门千金的矜持和风雅,狠狠的啐了一口,“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好心!” 她现在只怕恨不得杀了自己吧。 “是不是这么好心,你等下不就知道了吗?” 纪箐歌又是一声轻笑,落到倪娇娇耳朵里却是宛若一道惊雷。 “你!纪箐歌,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们倪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倪家? 纪箐歌又是缓缓笑了。 给雷霆打了个眼色,后者瞬间领悟,阴着一张脸,二话不说上前,揪起倪娇娇就往外走。 倪娇娇疯狂的挣扎,眼中终于涌上了一抹畏惧和害怕,不断的尖叫,“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要是我爸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雷霆手狠狠的砍在她后颈处。 倪娇娇身子一软。 ------题外话------ 么么哒,推我家二鱼的文,《绯闻影帝宠妻入骨》/慕君非白,娱乐圈异能文,正在首页强力推荐PK中,真的非常好看,萌得让人停不下来! 附简介: 【双C,男禁*流氓,双强爽文,HE】 尘九曜:看到书名没?影帝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宠你知道吗? 某男:媳妇儿说的都对! 正式版简介: 尘九曜一直觉得,虽然她没有银白色的蓬松大尾巴,没有祖母绿色的眼睛,但是依旧是一只能够迷倒万千母狐狸的帅狐狸。 直到她为了体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下了山。 某影帝:阿曜你好美,我好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某导演:阿曜,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某土豪:包养你多少钱? 尘九曜:呵,我明明是男的! 喜欢的就收藏一个吧! 006 质问 倪娇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窄小的小床上,床头附近还摆着几架仪器,空气里隐约有着难闻的消毒水味儿。她心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绑住了,根本没办法动。 正当她想着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先走进来的是纪箐歌和雷霆,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 “纪箐歌!”好在嘴巴没有被人堵住,倪娇娇怨恨的盯着她,“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我爸爸知道了,你肯定落不到好处!” 面对她的威胁,纪箐歌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谁告诉你我在那儿的?” 她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自己前脚刚出门,后脚倪娇娇就进来了,两人正好在那里撞上。再者,那地方可不在倪娇娇平时的活动范围之内,可想而知,必定是有人泄漏了自己的行踪。 而知道自己今天会出现在那里的,也不外乎那几个人。 其实,她心中基本上已经有数,现在问倪娇娇,不过是…… 纪箐歌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放到了雷霆身上,后者脸色显得相当的难看。 他的想法和纪箐歌一样,而且也想到了那个人身上。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既羞愧又愤怒。手紧握成拳,他抬头看了一眼纪箐歌,“妹子,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后者点头。 雷霆立即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后,脸色沉了下来,一边向外走,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 对方听他语气不是很好,似乎顿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在家。” 话刚落音,雷霆立即挂了电话,开了自己的车子往家里赶,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成一个多小时。进了门,他谁也不理,连驹老爷子和驹国安喊他他都没应,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冲进了书房,然后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声音之大,让还待在楼下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驹老爷子心中觉得不安,想了想对着驹国安示意,“走,我们也上去看看。” 万一两兄弟打起来,他们也能在旁边劝架。 此时的书房内,雷霆怒不可遏的盯着坐在椅子上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驹雷临,不客气的质问道,“四哥,你为什么把箐歌妹子的行踪透露给倪娇娇!” 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倪娇娇对老大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明明知道倪娇娇和箐歌妹子对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居然还能坦然的把地址告诉她!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驹雷临讶异的抬眸,“你在说什么?什么透露行踪?一进门就说这样的话,你是在怀疑我吗?” 雷霆只恨不得揍他几拳,可是碍于那一点亲情,下不去手。 在书桌前烦躁的来回走动,他努力遏制自己的怒火,“你别和我装傻!我们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是不是你做的我还不清楚吗?再者,知道箐歌妹子今天会在那里出现的人也只有我们几个,不用想都清楚最有可能的人是谁!四哥,难不成你以为司徒衡和易晟会做下那样的事情吗?!” 那两人对箐歌妹子有好感,这点他很清楚,也相信他们不会对她出手。真要算计的话,他们只会去算计老大!所以,除开那两人后,只剩下自己的四哥。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连箐歌妹子都算计,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雷霆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邪火在不断的往外蹿,烧得他五脏六腑疼痛无比,连呼吸都是费力的。 若是没有箐歌在其中帮忙,驹家肯定不会这么快又这么顺利的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原本他也不指望自家四哥能对对方多好,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他还要在背后算计人家。 这算什么? 驹家如今已经成为了背信弃义的代名词,他要怎么面对箐歌,面对老大?如果,如果今天箐歌出了事情,那么不只是驹家,整个Z国都要陷入混乱中。 他到底清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门嘭的被人推开,驹老爷子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雷霆。他身形一个不稳,差点撞到门框,好在跟在他身后的驹国安及时的扶住了他,“臭小子,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老四算计了箐歌丫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老四为什么要去算计别人? 驹雷临面色一变,急忙从位子上站起来解释,“爷爷,你别听他乱说。根本没有的事情,他只是太过激动,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面对雷霆的质问,他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如果对象是老爷子,他就得小心翼翼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驹国安皱着眉,破天荒的没有替驹雷临说话。 虽然雷霆从小就喜欢往外跑,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得很多,但好歹是父子,他还是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家人发火。 雷霆气得直发笑,“我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倪娇娇就在我们手上,到底是谁告诉她消息的,很快就会有论断!” 闻言,驹雷临没有一丝慌张,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我们不妨就看看倪娇娇那边怎么说。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保证,知道箐歌会出现在那里的,只有我们几个人呢?不保这其中有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有人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事情,我不会不承认。同样,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也不会揽到自己身上。” 驹老爷子被驹国安扶着坐到沙发上,缓了口气才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臭小子,你把事情的起因给我说清楚了。” 方才在门口,他只听到两人几句话,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雷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驹丞,顿了顿,又道,“爷爷,我跟四哥从小一起长大,他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我都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先前他要我跟他走,就是不希望我陪在箐歌妹子身旁,好让倪娇娇的手!所幸的是妹子没有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状况,我死都不足以谢罪!” 妹子和老大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他怎么忍心让他们的人生再起波折。 驹雷临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我说了和我无关,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你和容晏感情很好,又加上你现在在追求容蕊,难免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回到家里,指责你的亲人!” 话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斥责。 “如今我站在你面前问你,和我是不是在追求容蕊没有任何的关系。”雷霆只觉得无比的可笑和荒唐,“箐歌就像是我的妹妹,容晏是我的恩人,我问你这些话,不过分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的四哥,他也不会这么气。正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正是因为觉得羞愧悲愤,他才会如此的失态。 “老四,我认真的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那样做。” 驹丞是过来人,眼光毒辣,那双沧桑的眼仿佛可以看穿一切。他话语不重,驹雷临却感觉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到了自己的肩上,让他差点歪了身子。 只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老爷子一个眼神就心里发怵的少年了。现今的他是一国的最高领导,是掌握了最高权力的男人。 “不是。”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老爷子愣住了,旋即疲惫的挥挥手,“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意味深长。 驹雷临抿着唇,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话,最终只是把视线放到驹国安身上,希望他能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 后者只是沉默。 “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驹丞好似在这瞬间衰老了好几岁,踉跄的站起来,对着驹国安道,“走吧,陪我走一趟,去看看箐歌丫头。” “爸……” “我只希望,我这张老脸还能值点钱。”驹丞身子微微有点佝偻,让人觉得沧桑和感伤,“老四,没有下一次了。” 或者,这一次驹家也躲不过去。 驹雷临身子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爷爷……” 雷霆也是被吓到了,上前走了几步。 “老四,你当真以为你瞒得过我?”驹丞摇摇头,“我没有想到,你现在都要瞒着我了。如臭小子所说的,你果然是变了。换做几年前的你,今天这样的事你是做不出来的。现在呢,你居然如此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和我撒谎!驹家的家训是什么,你都忘记了是吗?!” “箐歌丫头年纪虽小,但她的本事我们可都是清楚的!你真以为,你所做的事情她不知道吗?事实上,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来找过我,把你做过的一些事情摆到我面前!” 驹雷临心一颤。 “你的那些小算盘,你的那些小算计,她心里都清楚的很!之所以不拆穿你,只是想着给我这个老头子一点面子,想着让你的弟弟不至于那么难做!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了!害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你的心已经毒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当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闵家之所以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就是因为他们的贪得无厌,就是因为他们为了权力而不择手段,做下了一堆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真的太让自己失望了。 “我……” 驹雷临张着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上,把纪箐歌的行踪透露给倪娇娇的人就是他。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让自己的心腹找个可靠的人把消息传递给了倪娇娇。 他清楚两人之间的瓜葛,也能猜测得出,若是倪娇娇见到纪箐歌怀孕了,反应一定很大,也肯定会做出一点事情来。但同时,他也是知道,倪娇娇根本不能把纪箐歌怎么样。 两人悬殊真的太大了,就算是他亲自出手,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动得了她一根汗毛。所以,他只是想恶心一下纪箐歌,想着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自以为事情做得不露马脚,甚至还自作聪明的把线索往另外两人身上引。就算纪箐歌怀疑自己,也会把另外两人怀疑上。谁想到…… 看来是他安逸太久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爷爷,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颓败着一张脸,驹雷临无奈的摊手,“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稀里糊涂的就犯了大错。” 雷霆刚消了一点的火气又猛的蹿了上来,“稀里糊涂?难道不是预谋已久吗?!” “雷霆!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 就算他是真的做错了,可他们才是亲兄弟,才是一家人不是吗?为什么他永远都是站在别人那边对付自己呢?! 他也是为了驹家好。 纪箐歌的实力真的太可怕了,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以后的Z国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真到了那时候,她想要什么,自己就只能乖乖给她送过去!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纪箐歌势力的发展让他不得不提防,不得不做些准备和警告。 他也是被逼无奈。 “我只知道现在是你在犯了错,是你为了一己之私,弃驹家和国家不顾!”若不是驹国安拉着雷霆,后者是真的要冲过去揍他几下了,“这样的你让我极度恶心!” 驹雷临面容有那么瞬间的扭曲。 “都别吵了!”驹丞只觉得胸闷得难受,脑袋也一直嗡嗡嗡的响着,身子摇晃,眼前一黑,“都给我闭嘴!” “爷爷!” “爸!” 三人慌忙扶稳他。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人谈论的焦点人物——纪箐歌在容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几人,然后把目光放到驹丞身上。 “妹子……” 雷霆脸色极其难看。 纪箐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走上前给驹老爷子把了脉,然后又对着容晏示意。容晏点头,让雷霆等人把驹老爷子重新扶坐到沙发上,手抵着他的后背,给他输了一些真气。 ------题外话------ 那啥痛,过两天缓过去了再接着码,么么扎 007 两个条件 驹老爷子苍白的脸色渐渐好转,驹国安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雷霆,挠挠头有点尴尬的对着容晏感激道,“老大,麻烦你了。” 容晏一如既往的沉默。 等到驹家人把老爷子扶到房间休息之后,几人再度回到书房,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驹国安作为几人中的长辈,率先开了口,“箐歌,今天的事情,我们驹家很抱歉……” 如老爷子所说的,纪箐歌其实什么都清楚,只不过以前发生的事情她都选择了不去追究而已。但是不追究不代表着一昧的忍让,现在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们,他身为驹家的当家人,最应该做出表态。 驹雷临绷着一张脸,虽然勉强坚持和纪箐歌对视,心中却很不好受。 他感觉到了来自两人的压力。 早就知道他们两人不简单,也知道若是事情败露了,自己这边要遭受多大的压力。可是他依旧选择冒险去做了,只为了那个万一。 纪箐歌的势力发展太快,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黑麒帮或者是青龙帮。到那时候,权力就势必会被分出去。与其看着她一步步壮大,还不如趁着她没有完全成长,扼杀在摇篮里。 倪娇娇是没有办法和纪箐歌对抗的,但假如呢?要是纪箐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情,必定会让她备受打击,甚至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这是最让人欢喜的结果。 诱惑太大,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抗拒。 “驹先生,我们两方是合作关系,我和雷霆的关系又不错,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是以为你们驹家会从此收手。”纪箐歌坐在沙发上,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最起码,你们该和驹雷临先生好好的谈谈,但是我没有想到……” 今天之前,驹家的人居然都没有提点过驹雷临。 驹国安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何曾不想和雷临好好谈谈?可是他的性子执拗,又不太乐意接受别人的意见,即便说话的人是老爷子,他也只是表面应了,然后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再者,雷临自尊心很强,若是他们把事情都摊开来讲,很有可能伤到他。他是他们驹家最骄傲的子孙,多少有点舍不得让他难堪。最重要的是,他们自以为了解他,以为他是被手底下的人唆使了,不然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以至于,这么久以来他们只是旁敲侧击的指点着他。 谁能想到,一步错步步错,直至今天这样的地步。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真诚的向纪箐歌道歉,取得她的原谅。若是双方的合作到此为止,那么驹家刚获得的平静将会再次被打破。 没了纪箐歌这个得力伙伴,他们就要孤身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箐歌,我们真的很抱歉,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和我们说,能做到的我们都会满足你。”驹国安咬了咬牙,又狠狠推了一把驹雷临,“雷临,还不快跟人道歉!” 驹雷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子僵硬。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要那么卑躬屈膝的和纪箐歌道歉。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可是如果不做,他知道后果会更加严重。 挣扎了半天,他才挪动了一下身子,微微弯腰,“箐歌,真的很对不起,其实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着……” 纪箐歌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驹先生,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清楚,你的确是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了倪娇娇,甚至还有可能让人说了点什么怂恿的话。” 驹雷临面色猛变,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那么做!” “可是刚才倪娇娇亲口和我说,跟她接触的人还说了一些话呢。”纪箐歌漫不经心道,“她没有骗我的理由呀。” 当然,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再欺骗自己。 驹雷临也是听懂了她这话里所包含的深意,脸庞轻微抽搐两下。他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不可能会轻易揭过去。按着纪箐歌的性子,必定还有后招。 此时他真的是后悔了。 原本纪箐歌还不好对自己下手,谁料自己却蠢蠢的把把柄送了上去。 眼看局势僵住了,驹国安目光一转,放到了雷霆身上,对着他示意,希望他能站出来给驹雷临说话。 自家儿子和纪箐歌还有容晏关系都不错,要是有他开口,两人必定会斟酌一番。虽然这次的事情是他们驹家做错了,但无论如何,雷临是驹家的希望,不能失去他。 雷霆紧绷着一张脸。 夹在中间的他,其实才是最为难受的。 驹国安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见,只是他真的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若是今天有意外,箐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他要怎么去面对老大?为什么家里人做事从来都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呢? 眼见雷霆久久没有动作,驹国安知道了他的立场,叹息一声,瞧了瞧含笑不语的纪箐歌,无奈的退到了一边。 驹雷临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 又是僵持了很久,他才妥协似的缓缓开口,“你的条件。” 其实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样说,不过是让自己面子上好看一点而已。 “我只有两个要求。”相比于驹雷临的面如死灰,纪箐歌则要显得轻松自在许多,“第一,我要拿回原本属于小师叔的东西。” 驹雷临咬咬牙,“好。” “第二,驹家不得干涉雷霆的任何决定。” 被点到名的雷霆猛然抬头,眼中的错愕清晰可见。下一瞬,他立即清楚了纪箐歌提出这个条件的缘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当然,明白的人不只是雷霆,在场的人也都清楚了。 “……好。” 两个好字,却是用尽了驹雷临所有的力气! 得到了答案,纪箐歌也不耽搁,和容晏并肩走出了书房,雷霆紧跟着出来,一直走到大门口外,他才喊住了两人,“箐歌,老大,我真的很抱歉。” 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是自己的四哥,他实在是没有颜面面对两人。尤其是,他们居然还为自己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要知道,箐歌完全可以提出更好的、对她自己有利的条件。 “你堂哥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不会迁怒,也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而且……”纪箐歌摇摇头,拖长了声音道,“我提出那个条件,也不单是因为你。”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容蕊。 没了容家撑腰,容蕊必定不可能再有以前的风光。所以,两人以后要真的在一起了,先不说外面的人怎么看,驹雷临就不可能会同意。有了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以后驹家的人就不能干涉雷霆的婚事,他和容蕊在一起的障碍就少了许多。 来之前,她已经和容晏商量过了,这是两人共同做出的决定。 雷霆心中自然明白,但也知道两人是在给自己创造条件和扫清障碍,默默无语许久,郑重道,“箐歌,老大,这辈子我认定你们两个朋友了!” 容晏难得的拍拍雷霆的肩膀,然后无视纪箐歌那无奈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上了车,纪箐歌又瞧了一眼还站在原地发呆的雷霆,抿唇。 表面上看,这件事情很是平静的揭了过去,但实际上,真正对驹雷临造成重创的,不是她所提出的两个条件,而是她没有说出来,但双方却都默认的一个事实。 两方的结盟就此解散。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驹家就没了华盛的支持。而华盛的收手,也意味着程氏集团等的收手。没有这几大势力的支持,驹家的实力大大减弱。那些本就不服驹家的,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比如羽锐,若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可能没有动作。 这对驹雷临来说,才是最致命的一击。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要忙得脚不沾地。 收回思绪,纪箐歌又想到还待在医院里的倪娇娇,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她想到了倪娇娇的好去处。 两人又重新回了医院。 倪娇娇依旧被绑在床上,纪箐歌和容晏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在不停的挣扎和呐喊,然后是恶毒的咒骂,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容哥哥!”看清楚来人之后,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容晏,双眸闪烁,“容哥哥我好害怕,纪箐歌是个可怕的女人,她居然把我关在这里,还让人给我打药!” 纪箐歌笑盈盈的望着她。 她让人给她打药? 不过是针镇静剂而已,还想着模糊关键来糊弄别人? 容晏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样的女人,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玷污。 倪娇娇心中刚刚涌起的瞬间破灭,一张脸比之前的还要惨白,“容哥哥,我是娇娇啊!就算我真的有什么不对,那也是为了你好!我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比不上这个女人吗?!容哥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见容晏依旧是无动于衷,倪娇娇只得掩饰掉自己眼中的怨恨,转头对着纪箐歌悲愤道,“我什么都和你交代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题外话------ 这几天我们这里晒死人了,今天37度,我坐着小电驴在外面奔波,然后不出意外的被晒伤了…晒伤了…。这几天争取把番外完结了,么么哒! 新文在首页第二次PK,感兴趣的宝宝收藏一个吧,爱你们! 008 富贵险中求 倪娇娇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也不知道纪箐歌对她用了什么法子,脑子一阵眩晕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去,等到她清醒回神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该死的! 内心咒骂了好几句,倪娇娇又愤怒道,“我可是倪家千金,你要是真的对我下手,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倪家现在可是在为驹家效劳,驹雷临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这么一来,纪箐歌就绝对不敢对自己下手。 对的,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单纯的想吓唬自己而已。 “纪箐歌,你要是聪明,就该现在放了我,不然的话……”倪娇娇眼神带了一点点小得意,“等到我家的人找上门,这件事情就不会这么轻易揭过了!” 说完,她的目光又隐晦的放到了容晏身上。 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等到她出去,一定想办法毁了纪箐歌! 面对如此天真的倪娇娇,纪箐歌微笑着,然后对走进来的青年医生道,“倪小姐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你们抽空给她做个检查,然后通知倪家的人吧。” 精神不太正常? 倪娇娇身子一颤,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动作比之前的还要激烈,“纪箐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她是个魔鬼! 纪箐歌充耳不闻,和容晏走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倪家的人不可能还不知道倪娇娇的事情。可是直到刚才,他们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来,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就足以说明一件事情。 他们选择了放弃她。 如今的纪箐歌,是整个Z国最为强悍的存在。这种强悍,不在于她的武力值,也不在于华盛有多强势,而在于她的人脉。诸多官员和商界强人都是她的客人,而且很多人都和她交好,愿意卖她面子。就算有驹家在背后默默撑腰,倪家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和她做对。 再者,这件事情本就是倪娇娇先挑起来的,若是追究下去,讨不到好处的人只能是他们。 一番利益的权衡,他们只能狠心放弃倪娇娇。 反正家族里年轻女孩子很多,想要和其他家族联姻,有的是人选。 “纪箐歌,你给我站住!”倪娇娇尖锐凄厉的叫声传了出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病,你快点放我出去!我没有病!纪箐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容晏蓦地停下脚步。 “我没事。”纪箐歌摇摇头,拉住了要往回走的容晏,“她的话我们不用放在心上。” 她可不认为自己狠毒。 当倪娇娇想要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动她可以,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结果都是轻的。 正当纪箐歌在处理倪娇娇这边的事情的时候,那边得到风声的羽锐坐在椅子上,目光犀利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樊子默,眸光晦涩难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樊子默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却到底是不甘心,咬牙出声道,“我知道。” 富贵和权势唾手可得,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抵住这样的诱惑。 如今羽锐身边可用之人已经不多,正是自己上位的好时候。 他知道,因为羽清的事情,羽锐对自己是动了杀心的,要不是那个时候正好撞上他身边没人可用,自己早就死了。现在不只是邢昊焱,就连韩少远都和羽锐闹翻了,此时不殊死一搏,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富贵险中求,一旦自己赢了,心心念念的权势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到了那个时候,还怕没有金钱,还怕没有女人投怀送抱吗? 最让人激动和兴奋的是,从此以后,那些嘲笑和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将被自己踩在脚底下! “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坐上韩少远的位置?”提及那个名字,羽锐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你和他相比,差太远了!再者,你可别忘了你对我妹妹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让人处理掉你,不是欣赏你,而是我身边还缺一条狗。” 这样讥讽的话语,让得樊子默脸皮狠狠一抽。 只是他能忍耐到现在才站出来,忍耐力自然是比别人都要高,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爽的神色,依旧是恭敬的弯着腰沉声道,“我知道我的能力不比韩少远强,但是我比他要忠心。按着您的话,我本来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不是吗?狗,向来最是忠诚。” 如此直白的话语,成功让羽锐沉默了。 倒不是被他的话给感动,也不是因此就给与他足够的信任。而是他忽然意识到,樊子默这个人也有着韩少远所比不上的地方。 和自已一样,韩少远出身名门贵族,骨子里有樊子默所没有的傲气。那是被他所视为最重要的东西,是宁可死,也绝不愿意丢掉的东西。 但是樊子默不一样。 对他来说,尊严根本不算什么。他的自卑渗进了骨子里,却又有着极大的野心,所以拼了命的往上爬。权势和金钱,是他最渴望的,也是他最无法拒绝的。为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他会不惜一切手段,也会忍耐潜伏,像是一条躲在阴冷处的毒蛇,极度有耐心的卧着,然后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这样的人,比韩少远要好掌控的多,因为自己能给他所想要的东西。 说实话,羽锐有那么瞬间的心动。可是想到自己的妹妹,想到她经常恍惚的模样,想到她如今不肯和自己说一句话的决绝,就忍不住皱眉。 樊子默心一动,略微想了下就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赶紧又继续道,“如果您是担心羽清小姐的话……我保证,我坚决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羽锐的神色,心中有数之后又道,“羽清小姐一定可以谅解您的苦衷的。” 羽锐重重的看了他一眼。 半晌,他点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做不到,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樊子默猛的抬头,旋即又低下,只是那喜悦怎么都掩饰不住,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是!” “现在驹家没了纪箐歌的支持,就等同于被人砍断了一只强劲有力的右手。”羽锐声音依旧是那样平静,等到他冷静下来之后说道,“怎么看,现在都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明明自己拥有一副稳赢的好牌,驹雷临却把它打成了这样,可真是个蠢货。不过也幸亏他作死,才让纪箐歌下决心不再和他结盟,然后给自己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羽锐心里又有着些许不舒服。 本来那个位置就是自己的,若不是纪箐歌等人出来插了一手,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想当初自己好说歹说,还纡尊降贵的请她和自己联手,谁知道她不给面子,硬是选择了他从未认为是对手的驹雷临! 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起了。 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很大。 原本手到擒来的位置被人抢走,那些支持自己的人当然不会满意,一时间怨声四起,若不是他手段高超,那些人早就背叛自己,转投驹家了。 毕竟当初他们选择支持自己,也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希望能在重新洗牌的时候找个强力的靠山,从而分到一杯羹。结果呢,付出了那么多,什么都没捞着,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不会舒坦。 樊子默沉吟两声,慎重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不怪他这样想。 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惹纪箐歌。再者,尽管他很不愿,但是也得承认纪箐歌的本事不小,驹雷临所做的事情肯定不会逃得过她的眼睛。 而且,雷霆和纪箐歌以及容晏的关系很是微妙,要是有他从中周旋,这事情还真的不太好辨真假。 羽锐挥挥手,“这事情百分之*十是可靠的。” 即便有着雷霆在,纪箐歌也不会就这样罢休。对她来说,肚子里的孩子可比她自己要重要的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她可以选择无视,但是涉及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任由人宰割的。 驹雷临错就错在,他不该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出手。 这几年来的顺风顺水,以及纪箐歌带给他的压力,终究是让他没了以往的精明,走错了一步臭棋。 得了羽锐这句话,樊子默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如果真的是这样,现在的确是我们对付驹家的好时机。不过我们清楚,想必驹雷临自己心中也有数,想要的手的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羽锐皱眉,不悦的打断他的话,“这些我当然也清楚。找你来不是让你分析利弊,而是让你想办法把驹雷临拉下马!” 终究是见识浅薄,和韩少远还是没法比。不说韩少远,就连邢昊焱都比他要强的多。要不是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人可用,他还真的不愿意妥协将就。 羽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显得相当的不耐烦。 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初见的风度和儒雅,只剩下满身的戾气,那双眼里充满了*,也充满了怨气。 樊子默默然,走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羽锐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面,良久,他眼眸一眯,“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009 顾思敏回国 另外一边,驹雷临很快就调整过来,收起了心中的不满和淡淡的羞辱感,连忙让下面的人做好准备。 纪箐歌和自己闹翻的消息是瞒不住的,那些人知道了之后,肯定会有所行动。就算其他人怕其中有诈,抱着观望的态度,羽锐也必定会出手。 两家人水火不容,其中一方露出破绽,另外一方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绝对不会输。他要证明,即便没有纪箐歌,他也可以坐稳那个位置! 然而,事情却没有他所想的那么顺利。 羽锐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得到消息之后,羽家那边的人就展开了针对驹家的一系列行为。由于没了纪箐歌的支持,驹家这边可用资金大大缩减,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进行。尽管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防范,依旧是被羽锐得逞,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此时此刻,驹雷临才真正意识到纪箐歌的重要性。 然而已经晚了。 在两家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纪箐歌迎来了她的毕业典礼。 因为有孕在身,容晏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几乎是全程陪着她。雷霆自然也不愿意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厚着脸皮跟在容蕊身边,脖子上挂着一个单反相机,嚷嚷着要给她拍毕业照。 不出意外,又是被容蕊赏了个大白眼。 不过到了后来,纪箐歌拉着容晏走过来,提议几人合照,容蕊也没有拒绝,拘谨的站在容晏的旁边,完全没了在面对雷霆时的嚣张模样,又是引得雷霆一阵大叫。 这差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眼珠子一转,他把相机塞到一个路过的同学手上,然后跑到容蕊身旁,笑容满面的搂住她,心满意足的拍了一张照片。当然,事后他被容蕊暴揍一顿也是没有任何一丝意外的。 围观群众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景,没了当初的惊诧和羡慕,只当是看不见,各自拉着好友三三两两的拍着照片。 云凰站在不远处,看着和容晏有说有笑的纪箐歌,略微踌躇,还是走了过去,低低道,“箐歌,我可以和你拍个合照吗?” 若不是后面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两人现在还是要好的朋友。 纪箐歌没有拒绝。 拍完之后,云凰也没着急走,而是继续低声说道,“前几天韩家的人找到我,希望我离开少远哥。” 虽然知道韩少远不会妥协,但她还是慌了神。两人说好了要在一起的,万一他被家里人说动,或者是他们使用什么手段让他妥协……她不敢想那个结果。 心心念念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就要美梦成真,却意外的跑出来一个羽清,她是真的怕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这么恨自己没有用。 “你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纪箐歌面带微笑,只不过那笑带了以前所没有的疏离,“你要是觉得不安的话,不妨和学长说说。” 云凰只觉得她那话里含着深意,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意思。正疑惑间,纪箐歌已经对着她示意,重新走回到容晏身边,然后双双离去。 雷霆追了上来。 “箐歌,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韩少远已经打算……” 剩下的话,他愣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纪箐歌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些事情,还是由韩少远亲自告诉她吧,我们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雷霆不语。 真的只是觉得外人不要插手?箐歌这丫头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就是想让韩少远亲自告诉云凰,促进两人本就不稳定的感情。 说到底,她对云凰还是有点感情的。 不过,也只能是到这里了,多的没有。不然按着她的性子,早就帮忙解决韩家的事情了。 想到韩少远,雷霆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知道的事情,皱了眉头。 前段时间,韩少远让人联系上四哥,两人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只知道韩少远就此成为驹家这边的人,而且还答应回去之后会说服家里的人,彻底转投驹家。 本来按着四哥的性子,韩少远这个羽锐身边的红人说要加入他们,是会引起他的怀疑和不信任的。但如今的形势不乐观,如羽家战斗力远不如前一样,驹家也是缺人手。韩少远在羽锐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对他的为人还有做事都很了解。有了他的加入,对付起羽锐来,可谓是事半功倍。 再者,韩少远和羽锐之间的恩怨与矛盾,他们也都听说了。正是这样,四哥才冒着风险把他留了下来。 对韩家来说,相比于没了以前风光的羽家,驹家是个更好的选择。相信经过韩少远的分析,韩家的人都该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对家族最好的。 回到住处,纪正恩和孙颖正准备饭菜,一见到四人,就招呼着要开饭了。 今天是自家女儿毕业的日子,是该高兴高兴。 容蕊有点不好意思,勉强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以前没觉得容家有什么好,只觉得那个家里充满了算计,所有人对她好,都是抱着自私的目的。但现在,偌大的容家,只有她一个人在。每天回去,面对的都是冷冰冰的墙壁,和黑漆漆的房间。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又恢复了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雷霆一直盯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入他的眼中,心一动,他悄悄凑过去,“那啥,要不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搬出了驹家。 容蕊翻了个大白眼。 被嫌弃了的雷霆没有放弃的打算,又继续替她分析道,“你看啊,现在容家没有人,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多不安全啊?再者说了,你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你呢?” 顿了顿,他又笑嘻嘻道,“当然,我搬进容家照顾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容蕊呵呵。 她根本不需要。 撇过脸去不理会雷霆,她的目光放在纪箐歌身上,看着容晏那宠溺而又满脸幸福的模样,只觉得心中酸酸涩涩的,又觉得有点小喜悦。 哥哥这样,是真的很开心吧? 吃过饭,帮自己的妻子收拾好碗筷之后,纪正恩坐到沙发上,对着纪箐歌道,“丫头,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回N市?” 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喜欢N市的生活。再者说了,最近京城不大太平,他担心自家女儿又要出什么事情。 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不能像以前那样到处奔波。都忙碌了好几年,现在是该好好休养的时候了。再继续操心下去,他担心她的旧病会复发。 纪箐歌也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她来说,N市自然是比京城要好的,只是现在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先不说驹雷临会不会就这样让她走,就是羽锐那边也肯定会有所行动。 她必须再等等。 “爸,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你和妈先回N市吧。”纪箐歌想了想,认真道,“我手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弄好了我就和小师叔回N市。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父母在这里,她总是担心某些人会对他们下手。 纪正恩哪里肯,当下摆手不同意道,“我们都走了,谁来照顾你?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你跟容晏都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我们不留下来照看着点,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在旁边坐着的孙颖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 真是的,好端端的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做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容晏的表现他们都有目共睹,绝对的好丈夫和好女婿。说这种话,不是让人伤心呢么? 纪正恩轻咳一声。 他就是还对容晏拐走自家女儿心存不满嘛!当初说的好好的,绝对不会乱来!他可倒好,一到京城就把答应自己的事情全都抛到脑后了! 本来是打算来京城找他算账的,结果自己的女儿不站在自己这边不说,就连自己的妻子都胳膊肘往外拐,疼女婿跟疼儿子似的,眼中根本没有了自己的存在。 太过分了。 憋了这么久的气,还不准他发泄发泄了? 好在容晏也不计较,也不介意容蕊和雷霆还在场,对着纪正恩保证道,“爸,我会对箐歌好的。” 知道容晏不是那种花言巧语之人,孙颖连忙点头,然后又对着自己的丈夫说道,“我看容晏会照顾好丫头的,我们就别在这里碍事了。正好村子的工厂有点事情需要我们解决,快些回去也好。” 他们在京城待了有些日子了,N市那边一堆事情在等着他们回去处理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知道两人在这里,纪箐歌和容晏做事情很不方便,有的时候还会束手束脚的。 纪箐歌有点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妈,我们没觉得你们碍事。” 孙颖也不是那个意思,脸一红,“你这孩子!” 顿了一下,又道,“过几天我和你爸就回去了,你们忙完了,也回N市看看吧。你爷爷奶奶没少惦记你,还有你陆爷爷……” 纪箐歌和容晏点头。 三天后,两人送纪正恩和孙颖去机场,刚送走两人,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思敏!”纪箐歌有点激动的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回来怎么都不给我电话?” 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 顾思敏调皮的冲她挤眉弄眼,揶揄道,“你丫说怀孕就怀孕,也没见提前通知我!哼,这回我回来,可是为了看我侄子或者侄女的。” 纪箐歌顿时哭笑不得。 顾思敏又和容晏打了招呼,拿了行李之后三人出了机场,回到了市区。吃过饭后,顾思敏一拿行李,又是往外走,“你们这地方太小了,我换个大一点的。” 纪箐歌:“……” 知道她是有自己的打算,纪箐歌也不拦着,刚想让容晏开车送她去,却先接到了司徒衡的电话。沉吟两下,她答应了他见面的请求。 顾思敏当然不敢让纪箐歌一人挺着个肚子出去搭车,直接问了容晏雷霆的号码。 雷霆很快就来了。 两人站在角落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雷霆眉笑颜开的拎着顾思敏的行李上了车。 纪箐歌和容晏无语的看着。 路上,雷霆瞧着哼着歌显然心情不错的顾思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去容家住?” “那也算是我的家啊。”顾思敏笑嘻嘻道,“唉,家里就一个妹妹住,多空旷多孤单啊,就是该找几个人来热闹热闹。不过你也知道,我在国内不认识什么人,这人选……” 雷霆立即自荐,“当然是我啊!你看,我人老实,又是熟人,还可以做保镖!可以身兼数职,又不要工资。” 两人一拍即合。 当容蕊听到铃声开门,见到顾思敏和雷霆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皱眉,下意识问道,“你们……” 顾思敏指挥着雷霆扛行李进门,百忙之中对着容蕊道,“我今天刚回国,还给你带了见面礼,要不要看看?” 嘴角轻微抽搐两下,容蕊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 顾思敏也就算了,雷霆来做什么?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忽略掉心中的不舒服,容蕊关上门,双手环胸看着忙碌的两人,思考着报警驱赶的可能性。 “虽然我姓顾,但是来这里住,是没什么问题吧?”顾思敏微笑着,然后指指雷霆,“他呢,是我朋友,我请他来家里住几天,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容蕊身子一僵,面色冷了下来。 怎么会没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给我出去!”容蕊头一昂,对着雷霆不客气的下住客令,“容家不欢迎你!” 他对自己抱着什么心思她懂,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触。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这个世界上,她只不会厌恶一个男人。 这个人,不会是他! 雷霆有那么瞬间的尴尬。 顾思敏瞧了一眼,走上前一把把手搭在容蕊的肩膀上,任由对方抗拒也推不掉,“走走走,你带我去看看房间。对了,等下我还要给我哥打个电话……” 容蕊顿时就跟只小猫似的,乖顺得不得了。 ------题外话------ 推我家二鱼的文,正在首页第二次PK中:《绯闻影帝宠妻入骨》/慕君非白 【双C,男禁*流氓,双强爽文,HE】 尘九曜:看到书名没?影帝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宠你知道吗? 某男:媳妇儿说的都对! 正式版简介: 尘九曜一直觉得,虽然她没有银白色的蓬松大尾巴,没有祖母绿色的眼睛,但是依旧是一只能够迷倒万千母狐狸的帅狐狸。 直到她为了体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下了山。 某影帝:阿曜你好美,我好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某导演:阿曜,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某土豪:包养你多少钱? 尘九曜:呵,我明明是男的! 关于女主: 她是娱乐圈女星里的奇葩。 绯闻万千,绯闻的对象却都是女的,容貌出众,接的角色却都是男的。 010 你是军人! 前后态度变化之大,又是让雷霆既羡慕又嫉妒。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让她露出这副模样。不过没办法,自己看上的妹子,跪着也要娶回家。 另一边,纪箐歌也到了约定的地点。 见到两人进包厢,司徒衡眼眸闪过一丝暗沉,冷笑道,“我记得我只约了你一个人吧?” 纪箐歌丝毫不在意,拉着容晏在位子上坐了下来,“我们是夫妻,也不算得外人。再者,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别把孩子带来?” 反正两人见面说话就没有平和的时候。 司徒衡被她噎得有那么瞬间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了青,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计较。 他说那话不过是为了膈应容晏而已,既然对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她和驹家闹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 纪箐歌也不意外。 众人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羽锐等人能知道,司徒衡自然也会知道。再者,她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驹家接下来能不能撑过去,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不是她绝情,而是在这之前,她已经做了足够的忍让。可惜驹雷临得寸进尺,做出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忍耐限度。尤其是,他还想着让倪娇娇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若不是看在雷霆以及驹老爷子的面子上,她所做的,可不只是终止合作这么简单。 “听这话,司徒帮主是有别的意思?”纪箐歌淡淡的笑着,“该不会,连司徒帮主也想做那个位置吧?”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黑道出身,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扼杀了他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性。再者,他性情阴晴不定,身上戾气太重,手段又过于残忍,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和领导。 他能在黑帮里如鱼得水,在政界上绝对不会是个好的人选。 司徒衡似笑非笑,“要是你肯帮忙的话……” 纪箐歌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可能!” 她现在的影响力的确很大,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做事才会越发的谨慎小心,生怕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而且,她压根没有想过,自己要利用什么手段去影响政界。 司徒衡耸耸肩。 他也没指望她会答应,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驹家和羽家势必会对上,到那个时候……”司徒衡斜眼看纪箐歌,“你真的不会插手?” 纪箐歌没隐瞒,直言不讳道,“若是牵扯到我或者我身边的人,我当然会做一定的防御。” 总不能任由人打上门来。 司徒衡不可置否。 纪箐歌却是有点疑惑的望着他,沉吟两下,“你今天找我见面,只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 她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司徒衡了,不过,她好像也没有看懂过他。 “有什么问题?”司徒衡喝了一口茶,“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说完,竟是直接站起来离开了包厢。 纪箐歌:“……” 有点无语的转头看向容晏,却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知道点什么,心咯噔一下,“小师叔,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了孩子之后,自家父母很快就赶来京城,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基本上不给她做什么事情,公司的一切事务都由景天和牧音打理,她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 更重要的是,自打醒来过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天眼没有了。倒不是可惜,只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得那么透彻。 不过,这也许是老天爷的一种安排吧。 收回她的天眼,让小师叔陪伴在自己身边。 本来她重生已经是极大的幸运,还能拥有可以窥见天机的天眼,简直就是开挂逆天的存在。这样的幸运,一直都很让她不安。如今没了,反倒更加踏实。 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未知的未来并不可怕。 “没事。”容晏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我们也走吧。” 纪箐歌看他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心中多留了一个心眼,“嗯。” == 几天之后,京城的圈子再次震动。 原本和羽锐如双生兄弟的韩少远,公开站到了驹雷临的身旁,连带着韩家也是和羽家撇清了关系。另外,云家千金也公开和云家断绝关系,并且言语中还透露了一些秘密。 两人竟是直接打了羽家一个响亮的耳光,而且还让对方身陷泥潭中。 局势对羽锐很是不利。 然而只是几天之后,羽锐那边的人就给与了反击。 先是驹雷临私底下做的一些事情被人夸张渲染报道出来,然后是他身边的亲信被人实名举报贪污受贿,一沓厚厚的证据直接摆到了纪检委的面前。 两方你来我往,各有胜利,也各有损伤。渐渐的,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休战期。 在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想过纪箐歌,想让她出手,或者是做笔交易。只可惜,她已经摆明了态度,再也不会插手类似的事情。 最难受的当属驹雷临。 没有什么比曾经拥有过更让人觉得崩溃的了! 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纪箐歌的重要性。然而无论他怎么摆低姿态,或者是让韩少远出面,纪箐歌也没有动摇半分。无奈之下,他又找上了自己的堂弟雷霆,只不过到最后被雷霆赶了出去。 到了最后,他都想找自家老爷子出马,只是想了想,又作罢了。 要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只怕驹家也要和自己断绝关系了。 一时间,驹雷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压力大,有人却是很轻松自在。 纪箐歌看着乐此不彼的顾思敏,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我之前已经买了好多衣服了,你现在再买,到时候怎么穿得完?” 一天一套都够了。 顾思敏把自己选中的衣服递给导购员,回头轻哼,“这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买给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的,你买的和我买的不一样!” 容蕊心一动,在导购员走过自己身旁的时候,也挑了一堆衣服。 纪箐歌:“……” 顾思敏也瞧见了容蕊的小动作,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手拎几大袋衣服的雷霆,笑容满面,“你还扛得住吗?” 要不是自己双手都是东西,雷霆肯定要拍拍自己的胸脯。 “小意思!” 顾思敏放心的收回目光,走到容蕊身旁,“你觉得这件如何?” 容蕊还是有点不习惯。 她根本不知道顾思敏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拖自己来逛街。满肚子的疑惑,又有点烦躁,想发泄,看着她那双和容晏一样的眼睛,又没办法说出口。 只得自己憋着。 纪箐歌在一边看着,也觉得很是好玩。 “对了,你知道小师叔去哪儿了吗?”看着还在选衣服的两人,纪箐歌坐在休息区里,对着雷霆问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老大他在和军……”雷霆顺口就答,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赶紧打住,“咳,那什么,我不知道。” 这话说的太没有诚意,纪箐歌白了他一眼,“我觉得思敏还是回我们这里住好了。” 雷霆囧了囧,挣扎半晌还是摇头,“箐歌,你就是因为怀孕而太过敏感了!放心吧,老大要真的有事情,他能不和你说?” 不和你说,也是怕你担心。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说出来,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嘛! 纪箐歌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也没生气,只是想着一些事情。 雷霆悄悄抹了一把汗水。 等到顾思敏终于意犹未尽的收了手,几人又去吃了一顿饭。出来的时候,纪箐歌停下脚步看着三人,“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再去买一点东西。” 雷霆哪里敢让她自己一个人,只是手上的东西又多,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另外两人。 容蕊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顾思敏却抢先说道,“那你一个人小心点,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她拉着容蕊和雷霆朝停车场走去,走到一半,回头冲着纪箐歌示意。 纪箐歌点点头,然后转身搭了辆出租车。 她要买东西自然是假的。 此时此刻,容晏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人,陷入了沉思中。 “方才我和你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老人眉眼间略有疲惫,不过那双眸子带着让人心惊的锐利,不怒自威,显然久居高位,“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个国家!如果因为内斗而让政府系统瘫痪……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清楚。其他国家对我们一直都虎视眈眈,若是不处理好这次危机,只怕……她是你媳妇,就该听你的话!” 原本有些动容的容晏,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又恢复了那肃杀的模样。 老人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愈发不好看,重重的拍了桌子,“容晏,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走向灭亡吗?难道你要看到人们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吗?军人的职责,军人的荣耀,你全都忘记了吗?!” 011 你说你是不是傻 容晏出来的时候,就见纪箐歌站在路边的阴凉处地方,笑容满面的望着他。他步子一顿,急切的走了过去。 “有没有等很久?”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第一时间所想到的,是她站在这里等多久了,身体是否吃得消。 纪箐歌摇摇头,倒是打量了他一下,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松了口气,挽着他的胳膊笑道,“我们回家吧。” 没问他到底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 容晏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事情瞒了下来。 现在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那些烦心事他会替她挡住。 两人回了家。 因为纪正恩和孙颖回去了,房子顿时冷清了不少。 纪箐歌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一个综艺娱乐节目,请的嘉宾是当前娱乐圈最火的女星周玉瑶。看着看着,她的眼神亮了亮,若有所思的思索着什么。 容晏端着热牛奶走出来,递给她的时候还要嘱咐她小心烫,见她一直盯着电视机,有点疑惑道,“怎么了?” “只是想起了个熟人。”纪箐歌耸肩,在他的视线下喝完了牛奶。 容晏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纪箐歌环着他的脖子,恶趣味的在他耳朵旁吹风,暧昧道,“小师叔,你已经好久没亲我了!” 自打她怀孕之后,容晏就如临大敌,每次她起床,都是他抱着下床,然后走去哪儿也要扶着才肯放心。而且,似乎是怕动情会让她伤身,两人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晚上抱着睡觉。 后来自家父母来了之后,纪正恩盯得紧,容晏就更加小心翼翼了。也不知道自家老爸和他说了什么,以至于到后来他亲吻也只肯亲额头,其他的是不敢动的。 纪箐歌既感动又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总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完全忽略了他自己。 容晏身子一僵,耳朵不自觉红了起来,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绷着,“你中午想吃什么?” 纪箐歌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这样的小师叔可真是好玩。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像他这样。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问道,“小师叔,你说孩子会不会听得见我们的对话?” 这样的胎教会不会不太好? 容晏这个准爸爸也是第一次,哪里有什么经验。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网上搜索和纪正恩私底下和他聊的。面对纪箐歌的问题,他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偷听是不对的。” “也是。”纪箐歌点点头,“我们的宝宝是个乖宝宝,要想听的话,就快点出来光明正大的听。” 好在纪正恩和孙颖不在,不然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只怕要笑死了。 容晏的手抚上她的肚子。 一想到还有几个月自己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他就忍不住的激动。 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当人家父亲的一天。 纪箐歌眉眼也多了一丝温柔,手覆上他的手背,坚定道,“小师叔,我们会很幸福的。” 老天爷没能从她手里夺走最爱的人,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要想带他走,除非自己死了!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纪箐歌的心顿时定了许多,又低声和容晏说着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温情话语。 第二天,容晏和雷霆早早就出了门。在他走后,纪箐歌打了个电话,也跟着出去,然后到了昨天容晏所到的地方,见到了传说中容晏的上司。 当容晏接到消息紧张的赶过来的时候,纪箐歌已经谈完了事情,站起来对着老人道,“黄老,你说的事情我会做到,只希望我说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到。” 她不喜欢和政客打交道,只是不喜欢是一回事,捍卫自己的权力和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容晏抿着唇,脸色相当的不好。 黄老也知道自己私底下找上纪箐歌,让得容晏心中很不舒服。不过他也只能当作没看到,没有继续多说,挥挥手,“放心吧,我黄雄还从未失信于人!” 纪箐歌拉这容晏出门。 雷霆也跟了来,站在门外来回踱步。见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出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箐歌,你胆子也太大了,我都替你捏一把汗!” 这位老人可是不简单,要是箐歌和他对峙的时候有半分的松懈,只怕会被他啃得骨头都没了!这也是为什么,老大坚持不让她知道的原因。 这老人比之前的闵文星还要难对付的多。 纪箐歌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不用担心。” 雷霆摇摇头,给了容晏一个眼神。 容晏心也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没有问纪箐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沉声道,“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东西。” 等下他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再过段时间他就要回N市任职了,要在离开之前办好各种手续,以及处理好京城这边的事情。 三人到了餐厅,早先接到电话的顾思敏和容蕊也到了,五人一起安静的吃了个午餐。顾思敏看着气氛不对,浅笑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纪箐歌无奈的苦笑,“今天我去办了点事情……” 顾思敏顿时了然。 倒是容蕊,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一白,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以前她只是想着陪在容晏身边,他想要什么她就帮他夺来什么。那个时候,她单纯的以为自己和容晏是一类人,只有他们才能懂得彼此的意思。可是现在,没有人需要她,她也根本融不进别人的圈子。 这样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老大,妹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N市?”既然箐歌说事情已经解决了的话,那么两人随时都可以回N市了。想到这里,他吃了一口菜,毫不犹豫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他本来就在N市任职,待在京城一点意思都没有。 当然,驹家的人自然是希望他留在京城的。只是他自由惯了,而且家里现在的氛围很是不好,他根本不想去面对那样的四哥。 至于老爷子…… 想到最近情绪不是很高涨的驹丞,雷霆有那么瞬间的动摇,旋即又定了心。 容蕊捏着筷子,低头没看雷霆。 走了也好,省得以后看见了心里不痛快。 “半个月内吧。”纪箐歌估算了下时间,“等小师叔事情处理好了就走。” 京城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雷霆也是在心中盘算了一下。 嗯,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正想着呢,冷不丁顾思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然后眼神示意他看向容蕊。 雷霆一怔。 是了。 他只想着自己快点远离京城,却忘记问容蕊的意见了,当下清清嗓子,“那什么,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N市吧!N市可好了。” 至于到底是哪里好,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容蕊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和你去?我和你很熟吗?” 雷霆求助似的望向容晏。 容晏爱莫能助的摇头。 他是希望容蕊有个好的归宿。目前来说,雷霆也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可是,他不会过多的干涉,去影响容蕊做决定。毕竟,感情的事情当事人最清楚不过。 到底要不要和雷霆在一起,是容蕊自己的事情。 环顾了一圈,发现几人都没有帮助他的意思,雷霆只得悻悻的收回了视线,小声道,“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咱两不就很熟了吗?” 还是熟透了的那种。 “流氓!” 容蕊摔了筷子,直直站起来往外走。 雷霆啊一声,下意识就追了出去。 纪箐歌、容晏和顾思敏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淡定的继续吃饭。 等到三人吃完饭的时候,就见雷霆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一看就知道是在容蕊那里受挫了,此刻正在消极中呢。 “你说你是不是傻?” 顾思敏简直都要无语了。 当着容蕊的面直接说要走,而且事先都没和她说过,不是找气受是什么。 被鄙视了的雷霆:“……” 顿时有种自己情商很低的错觉怎么办? “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纪箐歌也跟着说道,“我们做了那么多,成不成的关键还在于你自己。” 雷霆丧气的点头。 追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完了雷霆和容蕊的事情,纪箐歌又把目光放到了顾思敏身上,“思敏,你要和我们一起回N市吗?” 知道她回国不仅仅只是为了看自己,还要处理别的事情,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顾思敏耸肩,“当然,我还想着看我侄子侄女出生呢。” 反正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在哪儿都一样。 半个月后,纪箐歌和容晏以及顾思敏率先回了N市。 得知这个消息的羽锐和驹雷临先后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得不到纪箐歌的帮助很是可惜,但是更让他们担忧的是,纪箐歌会站在自己的对手那一边,或者是又在私底下和谁联盟,然后等到双方争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站出来渔翁得利。 这才是让人最恶心的。 012 请吃饭还是当见证? 纪箐歌和容晏以及顾思敏一起进了纪家的门,之前还在别处旅游的陆机也在,见到几人进来,他的视线先是放在纪箐歌的肚子上,然后才看了一眼容晏等人。 他神色很是满意。 这么多年来,他和容晏一起生活。对他而言,虽然和容晏是师兄弟,但在他心中,容晏就像是自己的儿子。此时见到他过得很好,他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而且这儿媳妇还是自己的徒弟。 这种亲上加亲的感觉,貌似还不赖。 只是他不敢把这种高兴表现得太明显。毕竟箐歌年龄还比较小,当初纪家的人就不怎么开心她那么早就嫁人,更何况现在还一毕业就要生孩子升级当妈妈……这种心理落差,即便是缓了好久也还没彻底缓过来。 纪箐歌被方幸拉着坐下来,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她瘦了很多。尤其是肚子变大了,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老人家心里别提有多疼,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就没把那些话说出口。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他们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 自打生病醒来,丫头就变得越发的有主意,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过多的干涉。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他们再说些不好的话,只会让彼此生分。再者,容晏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想到自己儿媳妇回来说的情况,方幸心中的不安定了不少。 只要容晏对丫头好好的,他们也就高兴了。 纪箐歌心中也多少有些愧疚。 怀孕这件事情很突然,而且她只是在电话里和家人说了,在此之前也没有当着面和自己的爷爷奶奶说。虽然后来的电话里他们都是很高兴的和她交谈,但到底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而那个时候,她正忙着处理驹雷临和羽锐的事情,也没能和他们好好的聊聊。 好在现在还不晚。 京城的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至少在这几个月内,双方不会把矛头对准了她。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的陪陪家人。 感慨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方幸这猜催促着容晏扶纪箐歌上楼休息。 丫头刚下飞机,现在肯定很累了。 纪箐歌也没拒绝,和陆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站起来上了楼。 剩下几人随意的聊着。 陆机和纪家人的感情不错,现在又加上纪箐歌和容晏的关系,两家人就跟一家人一样。又有顾思敏这个善于和人打交道的,没一会儿,气氛就变得越发的融洽。 回到自己的房间,纪箐歌进浴室换了睡衣,拉着容晏躺了下来。 两人现在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是正常的事情。 自打怀了孩子,纪箐歌就变得很嗜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眼下,她没多久就在容晏的臂弯中睡着了。容晏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等到两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饭时间。 洗漱过后,两人又齐齐下楼。 “姐,姐夫!”纪青玺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两人,眼前顿时一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知道两人要回来,但是他不知道他们坐的是几点的飞机,原本还想着去接机呢,谁料一回到家就见到两人都在。 纪箐歌无语的看着他,“现在都多少点了。” 纪青玺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的肚子,嘿嘿的笑着,“姐,这里面真的是我外甥啊?好神奇!我就要做舅舅了!” 想他才十八岁啊,就要做舅舅了,这种感觉还真的是挺奇妙的。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孙颖走过来,佯作生气的拍了他一下,“都是要当长辈的人,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真怕带坏自己的外孙。 纪青玺撇嘴,“妈,我这不是没有经验呢吗?要是有经验的话,我肯定就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了!嘿嘿,舅舅……想想都觉得好好玩。” 这下子,就连孙颖也都笑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他,“你还想要什么经验?话越说越离谱。行了,快点洗手去,准备吃饭了。” 纪青玺做了个鬼脸,乖乖的去洗手。 几人很快就上桌。 今天的菜色很丰富,众人吃的都很开心。席间还说着一些京城里发生的趣事,逗得几位长辈是笑得合不拢嘴。 “来,多吃点。”孙颖给容晏夹了菜,“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面对长辈的时候,容晏总是不自觉的端坐着,行为举止都很刻板,看起来有点搞笑。好在及家人都知道他的脾性,没人取笑他,倒是觉得他稳重踏实,又尊重长辈,当下心中的不满又消失了一点。 纪箐歌是最受众人照顾的那位。 不只是容晏帮她夹菜,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的给她夹一些她喜欢吃的菜,不一会儿,她的碗就堆了一座小山似的菜。 吃过饭后又休息了半个小时,陆机和顾思敏先回了隔壁。又半个小时后,纪箐歌也跟着容晏出了门,说是去散步,其实也就是回陆机那里。 “师父。”纪箐歌在他对面坐下来,在他的视线下把手伸了出去,“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陆机瞪了她一眼,后者顿时不敢说话了。 把了一会儿脉,确认她真的没什么大碍之后,陆机才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虽然怀了孩子是好事,但着实是把我们吓了一跳,以后可不许这么乱来了。” 其实众人担心她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之前她在风水大赛里损耗过重,回来之后又因为容晏的关系,受了很重的内伤。虽说一直都有调理身子,但没人敢保证她的身子是真的好了,这次怀孕会不会又让她…… 想到那个可能性,饶是陆机也放不下心,所以借口出去旅游,到处给她搜集一些补药,然后托人给她送到京城。 “既然你们回来了,就先把身子养好。现在没有问题,不能代表将来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陆机也是怕两人都不把自身安全放在心上,叮嘱道,“你们可不要嫌弃我话难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纪箐歌哪里敢反驳他的话,连连点头。容晏就更加不用说了。自打她怀孕以来,紧张得整个人都不像以前那个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容晏了。 对他来说,纪箐歌是最重要的。 “目前京城的局势如何?”说完了私事,陆机又问道,“对方会不会趁着你坏孩子期间动什么手脚?” 他必须要提防点。 纪箐歌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他们现在都忙着对付彼此呢,哪里会有时间来对付我?而且,在回来之前我们也是做了一定的部署。若是对方有所行动,我们这边的人也能很快的传递消息。” 再者,她回来之前还和那位达成了协议。不管如何,那位都不会让对方把手伸到她这里来的。 听到她的话,陆机总算是完全放下心来,“这就好,这就好。” 丫头已经奔波忙碌了好久,要是怀孕期间还有人来捣乱,糟心不糟心另外说,主要是怕孩子会出什么意外。 这对他们而言,才是难以承受的坏结果。 “对了,师父。”临走前,纪箐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陆机,“你有周姐的消息吗?” 那时她只想着要尽快救回小师叔,也没来得及问周灵菲的情况。到后来,等到她抽出空,却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陆机没想到她会问起周灵菲的情况,顿了一下道,“当初她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好在最后给拉了回来,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她伤还没好就走了,我拦也拦不住。前段时间我有问过朋友,不过他们也不懂她的情况如何,只说她回去之后就拒绝了和所有人的来往……” 这倒是让人觉得奇怪了。 不过阴阳师行事本来就是随心所欲,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此之前,周灵菲就很少和风水界的人来往,要不是老友的面子大,当初她不一定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纪箐歌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纪箐歌与家里人说了一声,然后和容晏去了一趟华年。 她许久不回来,N市里的很多人都在等着和她见个面。那些不重要的人的邀约可以推掉,像程林等人却是必须要见一面的。 进到包厢的时候,程林夫妇、景天以及牧音都已经到了。无一例外的,众人见到她挺着肚子的模样,都赶紧让她坐下来,生怕多站一会儿就累着似的。 景天也不和她贫嘴了,盯着她的肚子若有所思。正好牧音看了过来,下意识的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人家动作真快,我们倒是落后了!”景天摸摸下巴,“不行,我可不能输。” 牧音:“……”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比较的啊? “要是不想输的话,你找别人吧。”牧音臊红着脸,不敢再看他,“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当妈。” 不对,他们现在还没结婚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当我老婆吧。” 纪箐歌耳朵灵敏,两人的对话自然是听了个遍,当下取笑道,“景天,你今天到底是想请我们吃饭呢还是想让我们来给你做个见证人的?” 牧音的脸瞬间爆红。 013 要生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纪箐歌,牧音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热气散退,“箐歌,你别乱说行不行?” 什么见证啊,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好不? 纪箐歌耸耸肩,打趣道,“如果真的要我们当见证人,也不是不行啊!” “你还说!” 肖亦云看得好笑,不过见到牧音脸红得不行,于心不忍,对着纪箐歌道,“箐歌,小音脸皮子薄,你就别说她啦!不然等下她跑了,景天肯定得找你拼命!” 前一句话还好好的,后一句又是把话题扯到了两人身上,牧音表示她已经生无可恋。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纪箐歌忍住了笑,先是对着牧音说了一句,旋即望向肖亦云,“云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前段时间肖亦云又去了M国,加上她自己也一直在京城,想想两人竟是许久没有见过面了。 “挺好的。” 肖亦云的视线一直放在纪箐歌的肚子上,满眼的神奇和感慨。 想不到,她家箐歌也是怀了宝宝了。 想到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个嫩嫩的宝宝出生,肖亦云顿时升起了一股即将当干妈的奇妙感觉,就好像是她当初生自己女儿的时候,那么的期待和欣喜。 几人聊了好久,直到纪箐歌神色疲惫,众人这才散了,让她赶紧回家休息。 尽管纪箐歌有修为在身,但是她是孕妇,加上这段时间劳心劳力的,精神上很是疲惫,所以很容易疲劳。 知道自己身体要紧,纪箐歌没有撑着,和几人说了下次再约,在容晏的陪伴下回家。 纪青玺已经结束了高考,处于等成绩阶段,不用去学校,也没什么事情要做。除了每天锻炼之外,就在房间里待着,偶尔会出去和同学聚餐。 孙颖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刚想敲门,就见纪箐歌和容晏上楼,愣了下,“你们回来啦?我正想喊你弟出来吃点东西。” 每天都待在房间里,这孩子该不会是青春期,产生逆反心里了吧? “嗯。”纪箐歌点点头,又看看站在自家弟弟房门外不走的孙颖,有点好奇道,“妈,你直接敲门进去就是了,在外面待着做什么呢?” 孙颖轻咳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弟在里面胡思乱想呢吗?” 纪箐歌有点无语,想了想,自己走过去敲门。房门很快就打开,纪青玺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妈,姐,姐夫。” “哎!”孙颖应了一声,又道,“我煮了点粥,你要不要下楼吃点?” 纪青玺摇摇头,“我还不饿。” 在一旁看得有点无奈,纪箐歌径直道,“你整天在房间里做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就和我们说,别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闷出毛病来。再者,家里人也担心你呢。” 不过看这样子,他倒也不像是有事的迹象。 纪青玺有点哭笑不得,“我不是每天都出去锻炼吗?我能有什么事情?” 孙颖也是觉得自己担心过度了,说了几句话就先下了楼。 纪青玺看了看楼梯口,对着纪箐歌和容晏招招手,示意两人进房间里面谈。 “姐,你说我现在都高中毕业了,是不是准备可以参军了?当初你可是和我说好的,到了年龄就让我去,你现在不会变卦了吧?” 要是再让他坚持个一两年,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纪箐歌佯装生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你要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几天我就先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总该给家里人一个心里准备期。 纪青玺也只是怕她改变注意了而已,没让她现在就说,当下高兴的蹦起来,“嘿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这几天他一直在和奚卓谋划着要怎么说服家里人呢!他还好,倒是奚卓那边有点麻烦。 容晏看着纪箐歌,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不着痕迹道,“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和青玺商量就好。” 纪青玺也看出来纪箐歌状态不算好,顿时心生愧疚,赶紧催促道,“姐夫说的没错,你快点回房间休息吧!姐夫可是军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纪箐歌也不强撑,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了好一会儿,容晏蹑手蹑脚的开门进来,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来。纪箐歌还没睡着,打着哈欠问道,“事情说得怎么样了?” “说好了。” 纪箐歌又打了个哈欠,很快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很快就到了预产期。 这几个月,纪箐歌都是在家里养胎。每天吃了喝,喝了睡,日子过得很舒服自在。也因此,她比以前要胖了很多,看起来肉肉的。 照了下镜子,纪箐歌捏捏自己脸颊上的肉,又摸摸快要出来的双下巴,叹了口气。正巧容晏端着汤走进来,对上她哀怨的眼神,心软了软,“乖,先把汤喝了。” 这几个月,容晏也学会了各种哄人技能。 喝完汤,纪箐歌和容晏出门下楼,纪正恩和孙颖等人都在,见她下来,个个紧张得不成样子,“又是要出去?” “我只是想走动走动。”纪箐歌坐了下来,容晏轻柔的给她捶腰,“躺着也是难受。” 孙颖也是怀过孩子的,自然是最有发言权,对着纪正恩道,“稍微走动下也是好的,你也别太紧张了。” 还从未见过自己丈夫这样子,紧张得连东西拿反了也不知道。 纪正恩被她说得老脸一红。 “也不知道靑玺那臭小子在部队过得怎么样了。”纪正恩赶紧扯开话题,说到了纪青玺身上,“当初非要去参军,唉……” 当时纪箐歌和他们说的时候,纪家几乎是没有人支持的。 他们也知道当兵是光荣的,可是他们也舍不得让纪青玺去受苦。部队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进了部队,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可是后来,纪箐歌告诉他们,为了当兵,纪青玺都做了哪些准备,又坚持了多久的时候,他们就没了反对的理由。 能坚持几年不动摇最初的理想,那点艰苦根本吓不了他。 到了最后,纪家人也就同意了。 再后来,纪青玺和奚卓都顺利的通过了资格审查和体检,顺利的成为一名军人。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提到自己的儿子,思念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孙颖赶紧压了下去,推了推自己的丈夫。 纪正恩哪里还敢再说话。 “怎么了”容晏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纪箐歌身上,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是不是不舒服?” 纪箐歌皱着眉头,看着容晏和自己的父母,淡定道,“我好像,要生了。” 三人唰的站起来,又是气又是好笑,连忙把她送去医院。 很快,各方就接到了纪箐歌快要生的消息。 程林和肖亦云当下就抛下了所有的事情赶到医院,易晟和司骆也出现了。至于其他的和纪箐歌交好的人,也想着到医院去探望,不过想到到时医院可能会拥堵,甚至因为太多大人物到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容晏就拒绝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来一群人。容晏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仿佛是孩子爹妈的众人,头有点大。 “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程林夫妇以及景天和牧音走了过来,“你负责箐歌的事情就好。” 虽然说是要生,但其实没有那么快。估计还得等几个小时,羊水才会破。 容晏点头。 也只能是这样了。 与此同时,京城那边也是接到了消息。 驹雷临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韩少远,想了想,道,“我是走不开的,你替我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能帮个忙。” 他倒是想亲自去趟N市,可他现在的身份注定不能随意离开京城。思考再三,也只能由韩少远去。 一来,韩少远和纪箐歌有交情,到时候不至于引起她的反感。二来嘛……驹雷临想着自己的事情,目光透着一股子的阴狠。 韩少远只得装作没看见。 等到他走出去,驹雷临又是喊了另外一名亲信,低声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然后又道,“对了,容蕊现在在什么地方?” 亲信很快就报了她的位置。 他们的人一直都在盯着容蕊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知道她的情况的。 “行了,按着计划行事吧。”驹雷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去,“手段隐秘点,别被雷霆发现了。不然到时候……你们该知道后果!” 要是雷霆知道了,就得彻底和他决裂了。 另外一边,羽锐也是得到了消息,同样对樊子默说了点什么,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驹雷临那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不必插手,等着看他作死就是!当然,要是他成功了,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不管如何,他们只需要当渔翁就行。 樊子默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着他的吩咐去做。 出了门,他刚想离开,却正好在电梯那里遇到了前来找羽锐的羽清。 014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之前被韩少远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后来又知道自己亲爱的哥哥根本没有把樊子默处理掉,反倒是把他当成了心腹,让他去做一些事情,羽清本就脆弱的神经变得更加的敏感,再加上前段时间一直闹着要自杀,身体承受不住这一串的打击,整个人很快就瘦了下去,看起来只剩下了骨头,极其可怕。 樊子默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和羽清撞上,而且现在要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说实在的,他对羽清还算有好感,再加上她是羽锐的亲妹妹,要是和她在一起的话,自己肯定能够平步青云,走上从前不敢奢望的位置。可是自打发生那件事情羽清要羽锐杀掉自己后,他仅存的好感就没有了。甚至于,他的内心是有着怨恨的。恨羽清瞧不起他,恨当她知道上了她的人是自己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厌恶到骨子里的表情。 不过是个婊子,等到自己到了那个位置,要什么女人没有? 相反羽清呢,除了羽锐之外,她还有什么?接连被两个男人拒绝,又被自己上过了,有什么好清高的? 破烂货。 内心吐槽两句,他的头更加的低。 羽清对羽锐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要是自己现在又惹得羽清发作,只怕羽锐不会再饶过自己了。 在命还没有完全保住之前,他不会傻傻的和别人硬碰硬。 羽清神情很是恍惚,苍白着一张脸。来找羽锐的路上,她也不是没有碰到别人,但是她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但是樊子默不一样,她对他太过熟悉,以至于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就僵硬了身子,半步都动不了。 就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害得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她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想要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想要狠狠的把那个占有自己的丑陋的东西扯掉,想要疯狂的呐喊,想要毁灭全世界。 她过得不好,谁都别想开心的活着。 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是慢慢的冷静下来,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久到樊子默以为她要尖叫着让羽锐出来的时候,极其平淡的开口,“你跟我来。” 樊子默心一咯噔。 这样捉摸不透的羽清,才是让人觉得可怕的。 虽然两人接触不多,但是他也算是了解她了。知道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也不可能将就的和自己在一起。现在她没有失控的上前和自己算账,就代表着她打算做一些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樊子默嗤笑一声。 不就是谁让她不舒坦了,她想要报复回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倒是定了很多,头也重新抬了起来,跟着羽清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两人各自坐下,没点任何东西。 沉默了半晌,羽清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里头透着一股子让樊子默熟悉的阴狠,“你知道的,你这条贱命,我要是想要的话,我哥不可能不答应。”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在羽锐心中,她这个妹妹还是很重要的。 对于这点,樊子默并没有反驳。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价值,的确是不够羽锐再背着羽清保自己一次。要是这次做得不好,或者不顺羽清的意,自己就真的要交代了。 “你替我去办几件事情,办好了,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羽清嫌恶的看着他,“你还真以为我会看上你?告诉你,你现在不过是我们羽家养的一条狗。主人让你死,你敢活命吗?” 樊子默面无表情,“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有个贱人让我不舒服了。”羽清抚摸着自己的手,有种异样的变态美。有那么瞬间,让得樊子默看呆了去,“我舅舅家那个表妹,云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算她不喜欢韩少远,但那是她看上的男人。云凰那个小贱人,居然还敢跟自己抢!两人以前是未婚夫妻又怎么了?自己看上的,她就必须让出来!但是没有想到,她不让就算了,还撺掇韩少远对付自己,还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以为现在他们去投靠了驹家她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了吗?呵,真是天真得可笑啊。 樊子默早就料到她会说起这件事情,没有多少意外,“但是羽少让我去办其他事情,近段时间我可能抽不出空来。要是可以的话,再等两个月?”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羽锐的确是让他去办事情来着。不管如何,羽锐交代的事情都必须先办好。 羽清冷笑两声,不客气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你要怎么做。这一周内我得不到关于云凰不好的消息,你就等着到下面给我哥办事情吧!” 哥哥的事情要做,自己的事情也必须尽快处理,她是真的见不得云凰在自己面前那得瑟的样子了! 樊子默微皱眉,但是他知道羽清说的是真话,自己要是不尽快处理的话,她是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也因此,他只能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说完了事情,他也不想多停留,刚想站起来走人,却听得羽清道,“你留下陪我喝酒。” 近段时间她过得很不好。 因为自己接连被邢昊焱和韩少远拒绝,家族内部有不少人对自己都有怨言。再加上之前发生的那件丑闻,更是让她在家族的地位一落千丈。自己的哥哥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敢表现得太过分的,但是他不在的时候,那些人就会指着自己骂烂货。 她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状况。 然而她所承受的,远远还不止这些。 在她烦躁的时候,又听到了韩少远投靠驹家的消息。韩少远代表的可不只是他自己,所代表的还有他的家族!这就意味着,羽家又少了个得力助手。 自己的对手在不断的壮大,而自己这边的实力又在不停的被削弱,眼见着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她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要是自己的哥哥坐不上那个位置,自己也跟着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越想越是觉得苦闷。 本来想找个人喝酒,但是又没有人陪。无奈之下,她只能拉着樊子默一起。 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再对自己做什么。 樊子默意外的坐了下来,看着她点了一堆的酒,然后跟喝水似的,不断的灌着自己,很快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你就是一条狗。”羽清指着樊子默,含糊不清道,“就是我们羽家养的一条狗。我是你的主人,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处理掉你,再换另外一条!”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宵想我!你出生低贱,能和我比吗?” “你知道羽家是什么吗?要不是我哥觉得你还有点价值,像我们这种家族的人,你是一辈子都搭不上话的!现在是羽家的人给你一口饭吃,你要是有二心,呵呵……” “云凰!韩少远!你们敢拒绝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邢昊焱……昊焱,你要了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羽清语调一变,带了点暧昧,带了点邀请的意味,“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呢?我们那么般配,在一起绝对能成为一段佳话啊!” 樊子默纹丝不动,冷冷的看着她说着醉话。 羽清还在喝着,很快就彻底认不清楚眼前的人了。她艰难的抬头,却看到邢昊焱就站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却是让她心动不已。 “昊焱……”她踉跄的站起来,走到邢昊焱面前,不敢相信的触碰了一下,发现是真的,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就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她猛地抱住了他,任凭对方挣扎,死活就是不肯放手,“我好热,你亲亲我吧,亲亲我好不好?” 樊子默看着完全醉了的羽清,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拨开,但是看她那模样,想起方才她抚摸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的样子,心一动,下半身顿时起了反应。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那样的反应很正常。更别说现在羽清整个人就挂在自己身上,不断的蹭着。挣扎间,她的衣服都脱去了一半。 说实话,羽清的确是个美人,又加上羽家的人对她很看重,就指望着她能联姻,给羽家带来更多的利益,所以把她养得很是娇嫩,白皙的肌肤轻轻一碰就红了大片,让得樊子默瞬间眼红了。 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 她和自己所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村里的女人皮肤都很粗糙,让人多看一眼的*都没有。出来读书之后,城市里的女孩子中也不少是美人的,但是和羽清这样的真正的古老世家的千金还是不一样的。 羽清身上,有很多她们所没有的吸引人的特质。 再者说,她不是看不起自己吗?不是认为自己只是一条狗吗?此刻是她主动求着自己要,若是不给的话,岂不是拒绝了她要被狗日一次的愿望? 015 是个男孩 羽清醒来的时候,刚一动,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刺骨的疼,疼得她忍不住皱了眉,瞬间清醒过来。 有那么瞬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等到回过神,立即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慌忙看了下自己的身子,果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该死的贱人! 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一阵阵恶心涌上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吐。 他居然敢再次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光着身体,她实在是难受得紧,刚想找自己的衣服,然后去把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给杀了!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为自己出口气,哪里还记得昨天让他去做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一动,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淤青。那不是亲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甚至,有的地方还有着鞭子的痕迹,入眼之处,触目惊心。 她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长长指甲陷入掌心,冒出了点点淤血。 她一定要杀了他! 想什么来什么,穿戴整齐的樊子默从浴室里走出来,见到她已经醒过来了,有点意外,旋即若无其事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的态度,较之昨天,简直是天差地别!现在的他,不但不低头,还敢直视着她,说出来的话也没了半点恭敬,甚至还有点不屑。 这样的姿态,自然是把本就盛怒的羽清彻底惹炸,她裹着一张床单爬起来,目光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利器,“贱人,你居然敢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他怎么能又一次占有自己?! 樊子默冷笑两声,随手就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直接点了个视频,丢到羽清面前,“昨晚可是你求着我要你的,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有半点兴趣?” 羽清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来形容的了,看着视频里自己苦苦哀求的模样,既羞耻又愤怒,一把砸掉了手机,“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自己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丢身份的事情来?她一点都不喜欢樊子默,一点都不喜欢!她厌恶他到了极点啊! 樊子默也不在意,反正那录像他已经备份好了,不怕她销毁证据,“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你就痛快的接受吧,免得难受的是你自己。当然,你要告到羽锐面前,我也是没意见的。不过我死了不要紧,你跟我的视频被放到网上……啧啧,你说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点什么价值吗?你觉得羽家……” “你说什么?!” 他……他居然威胁自己?! “即便你是羽锐的亲妹妹又如何?一旦这个视频放到网上,羽家的声誉就一落千丈,到时候根本没办法和雷家抗衡。而那个时候,你就成了羽家的罪人。你觉得,羽锐还会保你吗?就算他想保,保得住吗?” 到那个时候,羽家的人是一定会放弃她的。 羽清也是清楚这点,所以才气得全身颤抖。她裹着床单,却仿佛什么都被他看光了似的,羞愤欲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栽到他身上! “嫁给我。”樊子默丝毫不客气,“反正你的身子都被我占了,不嫁给我要嫁给谁?你觉得谁会不在意你这破身子?呵呵……” 这两声呵呵,简直就是压倒羽清的最后两根稻草。 她发了疯似的扑过去,但是奈何她身上有伤,又是女生,力量根本比不过樊子默,随便一推就推倒了。 羽清重重的跌到地上,头还撞到了椅子上,差点撞出个脑震荡。可是这个时候,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头,因为动作过大,床单已经散开来,她的身子,就以这样羞辱的姿势,呈现在了樊子默面前。 他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胸前的风光,那上面,还有着他昨天晚上用鞭子弄出来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醒目,也尤其的刺激人。 喉结动了动,樊子默没理会羽清那恐惧的眼神,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脚,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往床边拖。伴随着尖叫声,他蹲下身子,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婊子,给我闭嘴!” 羽清眼泪都快下来了,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 “啪!” 回应她的,是樊子默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等会儿有你求我的时候!”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小小的东西,然后从里面弄出了一小片药丸,逼着羽清吃了下去,然后松开她,双手环胸等着看她的反应。 羽清干呕这着,想要吐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是什么药! 她内心惊惧着,拼命的抠着喉咙,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全身都在拼命的叫嚣着,有种让人无法承受的痒和空虚。她迷茫的睁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樊子默,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拼命的爬过去抱着他的腿,“求你……要我……” 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这房间里回荡着。 樊子默一觉就把她踹开,然后继续享受般看着她在地上爬,爬到自己面前,苦苦的哀求着。那高贵的头颅蹭着自己的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变成了低声下气的哀求。 现在,他才是她的主宰。 把剩下的药收好,他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这可是你求我的,待会儿可别说我强上了你。不行,我得录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你好好的欣赏欣赏。放心,我会让你很满意的。” 啧啧,重金买来的药,就是好用。 他抱起羽清,毫不怜惜的把她丢到床上,随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后走到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几根红蜡烛,点了,凑到羽清面前,眼神冰冷的把烛蜡滴到她身上。 羽清身子一颤,竟然诡异的开始呻吟起来。 这变态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让身子暂时得到了解脱。可是,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空虚却没有就此消失,反倒是越来越强烈,让她蠕动着身子,朝樊子默靠过去。 == 医院里,纪箐歌忍着痛,又吃了一点东西。 生孩子是个体力活,要是不多补充点体力,等下只会更加难受。 纪家的人和容晏还在外面等着,程林等人已经被景天和牧音劝了回去,不过也保证在纪箐歌生了之后给他们个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相比于一直走个不停的纪正恩,容晏倒是安静许多,就站在门口,透着窗子看纪箐歌,面色平静,看不出他的情绪。不过,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身子紧绷着,根本不似表面那样毫不在意。 又是过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到了要生的时候。 一群人都站在产房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纪箐歌安安静静的,根本没什么声音。 纪正恩更加紧张了。 孙颖是过来人,有经验,但因为里面躺着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关心则乱,也没办法冷静下来,神色紧绷着,额头全是汗水。 景天和牧音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走过去安慰两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内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 纪正恩唰的挤到产房门口,差点把容晏撞开。孙颖悬着的心也是在这瞬间松了下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对着景天和牧音道了谢。 又是等了一会儿,医生才走了出来,“母子平安,你们放心吧。” 众人的关注点都不在是男孩还是女孩身上,听到纪箐歌和孩子没事,几人都是如释负重的笑了,景天和牧音对着三人说着恭喜的话。 纪正恩咧嘴笑得都合不上去。 “爸妈,你们去看看孩子吧,我在这里等着箐歌出来。”容晏声音沉稳,对着两人道,“你们都辛苦了。” 两人连连摆手。 那是他们的女儿和外孙,他们不关心谁关心? 等到纪箐歌出来,容晏一个健步走上去,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仿佛是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纪箐歌身体有底子,也没累得睡过去,听到他这话,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容晏却抿着唇,没说话。 方才产房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有那么瞬间,他想要冲进去,想要告诉她,孩子不要了,他不要她生了。 她是他的全世界,如果她出了事情,他根本承受不起。她在产房的时候,他真的很害怕她又要离自己而去。相比之下,孩子又算得什么呢? 不过这话他并没有对纪箐歌说。 一连三天,容晏都陪在纪箐歌身边,甚至连饭都是纪正恩和孙颖送过来的。两人想要他休息一下,哪怕只是眯眼也好,可他就是执拗的陪在她身边,一步都不肯离开。 他这样,让得纪正恩和孙颖又是无奈又是感慨。 以前他们还觉得,容晏这个人不可靠,毕竟两人的年龄差距在那里,而且他的职业是军人,危险性是有的,到时候两人在一起,自己的女儿可能要受委屈,但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真的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有什么,比自己的女儿找到了这么一个疼他的丈夫还要让他们感到欣慰的呢? 016 容蕊遇险 纪箐歌出院了。 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但是容晏还是不放心,宝宝更多的还是纪正恩和孙颖来照顾,他负责纪箐歌的一切。 对此,纪箐歌是相当无奈的。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希望容晏更多的把心思放到宝宝身上,毕竟那是他们两人的儿子,而且她身子很好,不至于不能自理。 可容晏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劝说了好几次,纪箐歌只能放弃了。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容蕊也得到了纪箐歌生了的消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收拾东西去一趟N市。 现在的她,对纪箐歌的讨厌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浓了,毕竟她能够给自己的哥哥一个家。只不过,她心里所想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然而正当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伙人却闯进了容家。 “你们是什么人”容蕊警惕的盯着来人,“谁派你们来的!” 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这其中,可能是羽锐的人,也可能是……也可能是驹家的人。但她没有想到,对方这么迫不及待的对自己出手。 那伙人没说话,为首的直接挥手,示意自己的下属把人带走。不过容蕊也不是刀俎之鱼,身为容家的人,不可能半点本事都没有! 就在他们想要上前的时候,容蕊一个俯冲,拽到了最接近她的人,然后翻身到了床边,从床头柜下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几人,“都不许动!” 她不知道这些人想要抓她做什么。如果是羽锐的话,多半是想拿自己来威胁哥哥或者纪箐歌。但如果是驹家的人……她甩甩头,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驹雷临,他多半是想让自己死的吧。 呵,想要自己的命,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为首的人很显然是吃了一惊,没有料到容蕊竟然会反抗,也没有想到她手里竟然有枪。不过,虽然是有点小意外,但是没关系,她只有一个人,他们这边根本没有压力。 容蕊见对方不肯退,也知道了他们的决心,手枪对准他们,另外一只手却是悄悄摸了自己的手机,想要把自己这边的消息发出去,却不料对方早有警觉! 就在她略微有点分神的时候,为首的人冲了过来,在容蕊那惊慌的眼神下直接砍向她的右手! 容蕊吃痛,手中的手枪掉落到地上。然而还没等她重新捡起来,那人已经闪身到了她背后,直接在她脖子上又是一砍。她只觉得脖子一痛,旋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软绵绵倒下的容蕊,那人似乎轻笑了两声。 她的确是有点本事,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像他们这样出身的人,她是斗不过的。 等到容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关在了一个废弃的房间里,周围是破落的墙壁,没有任何人。房间门应当是被锁住了,头顶还有着一个摄像头,看来是有人在监视着。 不杀她? 她有点疑惑,下一瞬,她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不管对方抱着什么心思或者打算,她都必须尽快逃走。自己死了不要紧,要是连累了哥哥……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场景! 监视室里,一人看着不断挣扎的容蕊,有点不解对着身边的同伴道,“上头不是说了让咱们把这小娘们儿给杀了吗?为什么队长……” “问这么多干嘛!队长让我们做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那人不耐烦的挥手,“你盯着点儿,我出去抽口烟。” 就对着这么个电脑屏幕,他们都快无聊死了。 那人哎了一声,可是他的同伴并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去。 “真是的,不把人处理掉,等下夜长梦多怎么办?” 不过也没办法,他的上司是他们的队长,他说这么办就这么办吧。 而两人口中的队长,正在一间房间内给人打电话,“真的要这么做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下,旋即硬下心肠道,“杀了她终究不是个办法。要是以后他知道了,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如果只是让她……就这样吧,只要断绝了他们之间的可能就行!” 杀了她,反倒是更让他愤怒和无法忘记!只有让她受辱,彻底摧毁了她的神智,才能斩断一切可能。 不管如何,他是不会同意他们之间的事情的。 挂断电话,那人呼出一口气,转身找到自己的两个同伴,“你们去跟外面的兄弟说一下,去找个街头乞丐过来……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两人还有什么不懂的,有点愕然,“队长,真要这么做?” 他们向来只杀人,不做辱人的事情的。 队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是上头的命令,你让我怎么办?你们别管那么多,按着我的吩咐做事就行!” 两人有点不敢置信,但是没办法,这是命令,他们只能执行。 在出门的时候,那队长又喊出了两人,叮嘱道,“千万不能让兄弟们亲自上阵,明白没有?一定要找外面的乞丐,另外,多找几个。” 两人身子一抖,“是。”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命令让他们这样处理,他们只能照做。 他们的动作很快,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揪来了几个臭气熏天的乞丐。捂着嘴,他们厌恶的看了几个乞丐一眼,“头儿?” 那队长挥挥手,示意他们开始行动。 几人得了命令,又把那几个乞丐拖到容蕊所在的房间前,几秒钟的功夫就把锁打开了。 容蕊惊恐的看着他们,在看到那几个乞丐的时候,瞳孔一缩,旋即更加拼命的挣扎! 他们想要毁了自己? 心中是无限的愤怒和害怕,容蕊停止了挣扎,死死的盯着那几人,仿佛是要透过他们脸上的口罩记清楚他们的眉目,将来好报仇雪恨。 几人被容蕊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她的双眸通红,似乎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对视一眼,仿佛连他们的灵魂都可以烧得一干二净。 他们竟然生出了一点怯意。 几个乞丐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但是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淫笑着望着容蕊,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她那痛苦的,又带点欢愉的表情。 就算等下死又如何?生前能爽一把,他们已经是赚了! “别把人弄死了!”几人躲避过容蕊的眼神,忍不住叮嘱道,“要是把她弄死了,你们也都跟着去陪葬吧!” 闻言,容蕊全身开始痉挛起来,脸色因为太过愤怒而异样的红起来。 此时此刻,她没有了害怕,只有着无尽的怒火。 她要杀了这群人,一定! 那几个乞丐嘿嘿的应着,然后搓搓双手朝着容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变态的半闭着眼睛嗅空气里的味道,仿佛已经可以嗅到来自容蕊的女子独有的香气。 “什么人!” 一声惊呼,那些乞丐吓得一哆嗦,齐齐回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连续几声枪响,原先带着那几个乞丐过来的人,瞪大了双眼,缓缓倒下。他们的眉心开了个洞,鲜血正从里面流出来。 这样的场景太过瘆人,那几个乞丐当场就吓得不能动弹! 容蕊看着那几人,眼神无比的诡异。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立即引起了在其他地方警戒的人,他们纷纷端起了枪想要反击,但是还没有见到人,眼前就一黑,再也没办法醒过来了。 雷霆捏着自己手里的枪,脸色黑得吓人的冲了进来,却在容蕊面前猛的停下了步子。 “你……”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在她那眼神下,他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莫名的恐慌,觉得自己好像从此再也不能靠近她了,雷霆颤抖着双手给她解绑,解了好久才解开。 容蕊手快的撕掉了贴住自己嘴巴的胶布,在雷霆没有反应过来的手,夺过他手里的枪,然后对准了他的脑袋。 雷霆身子一僵。 彻底处理掉所有人的顾思敏也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旋即依着门框,没有说话。 那几名乞丐还在瑟瑟发抖着。 容蕊忽然抬起手,对着那几名乞丐开了枪! 想要玷污自己?呵,到地狱里去吧! 她双眼通红,身子因为太过愤怒而颤抖着,但是她的枪法依旧很精准,那些乞丐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就彻底的和这个世界告别。 然后,她再度把枪对准了雷霆。 “容蕊……” 雷霆声音沙哑,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半天都没有下文。 容蕊冷笑两声,并没有放下手枪的打算,“驹雷霆,要不是你,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别以为你出现在这里,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 她的声音很冷,冷到雷霆都感受不到血液的温度。 他的心,仿佛在这瞬间,死掉了。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永远都不会在和你在一起!要不是你一直都在纠缠我,要不是你一直都不肯放手,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想到之前的屈辱,容蕊就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 这话一出,雷霆再度颤抖了下身子。 半晌。 在容蕊震惊的目光下,他抬手,把她手里的枪,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是,我是罪魁祸首,所以,你杀了我吧,我没有任何的怨言。” 来的路上,他也不曾一次的想过,若是没有自己的话,她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遭遇。若是她出了一丁点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自己。 想到方才的情景,想到要是自己来得晚一些…… 雷霆闭上眼睛,“你动手吧。” 容蕊紧咬着唇,连出血了都不知道。她死死的盯着雷霆,步子不自觉的往后一退。 顾思敏忍不住叹息一声,然后上前,在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雷霆给敲晕了。看着容蕊把仇恨的视线对准自己,她耸肩,“他还发着高烧呢,但是为了你,硬是从部队里赶了过来。” 容蕊嗤笑,“那又如何?” 以为这样的苦肉计,对她有效果? “不如何。不过你真正的仇人还稳稳的坐在高位享受好日子呢,你确定真的不找他报仇?” “杀了他,我再找他报仇,也是一样!” 反正他们都该死! 顾思敏伸手拿住了她的枪,然后轻巧的夺了过来,“你要是他,我不反对,不过我希望是在你冷静的情况下。不然将来后悔了,你要自杀怎么办?” “我不会!” “你会。” “不会!”容蕊捂着自己的脑袋,“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顾思敏懒得再和她争辩,让人把雷霆带下去之后,伸手拉住了容蕊,“走吧,有事情我们回家再说,这里等下还要处理一下。” 不处理得干净点,那边就有借口再继续找她麻烦。 容蕊使劲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到了最后,只能暂时妥协跟她上了车,“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两人都该在N市才对。 “哥哥放心不下你,说是让我回来带你去N市看小侄子。”顾思敏笑嘻嘻道,“白白胖胖的小子,长得可讨喜了。” 容蕊愣了一下,旋即又不说话了。 真的是……哥哥吗?而且,小侄子…… 想到这三个字,容蕊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有点欣喜,有点期待,又有点别扭。 真是纠结啊。 “其实说起来,知道你出事主要是因为他。嗯,就是那个你要杀的男人。傻兮兮的担心你,在他离开京城之前,曾经拜托别人在暗中保护着你。” 真是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两人。 容蕊继续不说话。 顾思敏也不打算再继续劝解下来。两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还得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到底深不深。 几人没有回容家,顾思敏带着雷霆和容蕊去做了检查。容蕊没什么问题,倒是雷霆因为长途奔波导致太过疲惫,再加上本就发着高烧,引起了其他的并发症,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顾思敏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容晏。 而驹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在雷霆住院的第二天,也赶来了,包括驹雷临! 017 作死的驹雷临 容蕊和顾思敏站在病房里,看着赶来的驹家几人,谁都没有出声。 雷霆还在发烧昏迷中,口中念念有词,却无人知道他在说什么。驹老爷子身体不好,看到自己喜爱的孙子变成这样,过度伤心差点也跟着昏过去。驹家人为他着想,没让他多待,在保证雷霆醒来会立即告诉他之后,他就在管家的搀扶下回了驹家。 病房里只剩下驹国安和驹雷临,以及几个女人,其中就有雷霆的母亲泰亦双。她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回头又看了一眼容蕊,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责怪。 自己的儿子喜欢容蕊,这点她是知道的。事实上,整个驹家的人都知道了。除了老爷子之外,所有人都反对他们两人来往。一来,容蕊曾经是羽锐的未婚妻,要是雷霆娶了她,会让整个驹家跟着被人笑话。二来,就是他们都觉得如今的容家已经没落了,虽然有个容晏,但是容蕊和他并不是亲兄妹,娶容蕊到底能不能拉拢容晏,还不好说。 泰亦双对容蕊做自己儿媳妇这件事情也是很抵触,因为她觉得容蕊的性子很刚烈,又有点古怪。自己的儿子一心扑在她身上,以后肯定是要吃亏的。 她是个母亲,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一个女人。她需要的是个会体贴丈夫、会孝顺婆婆、出身名门的好儿媳,容蕊除了出身不错之外,根本不符合其他的条件。 容蕊也看到了泰亦双的眼神,她抿唇,然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反正她也不会和雷霆在一起,他家人对自己的看法又何必在意?而且……她把目光对准了驹雷临,眼底全都是刻入骨髓的恨意。 他想让人玷污自己的账,可是还没有算清楚呢。 驹雷临被容蕊那眼神盯得有点不舒服,不过他现在已经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心思,走到顾思敏面前,“顾小姐,谢谢你送雷霆来医院,不过我有点事情不明白。他不是好好的在N市吗?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而且,你们还是一起来的。” 面对他的质问,顾思敏轻勾唇角,眼底没有任何惧意,“我不过是在路上正好和他碰到了,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京城,驹先生难道不清楚吗?” 驹国安就站在两人附近,听到这话,疑惑的看了一眼驹雷临,然后也插话道,“顾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不是雷临和他们说雷霆住院了,他们都还不知道他回京城了。 “我的妹妹出了点事情,她被人绑架了,还差点遭遇不测。”顾思敏拉住了容蕊,对着驹雷临皮笑肉不笑道,“说起来,我这边的人可是查出来,那些绑架我妹妹的人,和驹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呢。对此,驹先生要不要解释一番?”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愿意改姓容,但是容蕊她还是愿意罩的。 容蕊愣了下,看着顾思敏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心中升起莫名的滋味。 很奇怪。 “解释?”驹雷临有点讶异,“我还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对容小姐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要把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我还真的是有点冤枉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还真的很少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而在他面前这样放肆的人,几乎都是容家的人。 想到这里,驹雷临对容家的厌恶,又是上了一层。 顾思敏呵呵两声,“驹先生装的好样子,不过呢你承不承认我们一点都不在乎,毕竟我们要讨回公道的话,也不会走什么正当途径。” 驹雷临现在身份特殊,他们想要走正当途径的话,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要是想为容蕊出这一口气,就只能用其他的办法。 面对当着自己的面说要对付自己的顾思敏,饶是驹雷临已经做好了她说话不会客气的准备,也还是被她气到了,怒道,“顾小姐,麻烦你说话客气点,不然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这话当做是威胁然后采取一定的措施!” 采取措施? 顾思敏又笑了,意味深长道,“驹先生要对我采取什么措施?让人暗杀我呢,还是想让人绑架了我然后找一群人来侮辱我?啧啧。” 被她毫不留情的讥讽,驹雷临心中的怒火蹿了上来,刚想说话,却是被驹国安摁住了,“顾小姐,雷临只是因为雷霆的事情而有点怨气,你别和他计较。至于你说的事情……不管如何,总该拿出点证据吧?” 对方是雷霆的亲生父亲,顾思敏还是比较给面子的,说话也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不用了,这件事情我们心中都有数就好。而且,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等您的儿子醒来了再好好的问问。” 说到这里,顾思敏又露出了让人心惊的笑容,“这件事情,我哥哥也是知道了呢。” 里面所蕴含的含义,不言而喻。 正当几人说着话的时候,一直守在雷霆床边的泰亦双猛的冲了上来,泪流满面的对着容蕊道,“容小姐,算我这个做长辈的求你了,你能不能别来祸害我儿子了!你让得我们驹家闹成这样还不够吗?” 他们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吗? 容蕊完全没有想到泰亦双会哭着和自己说话,怔了怔,旋即语气生硬道,“驹夫人,我并没有缠着你的儿子。而且,你们驹家的事情和我无关,麻烦你别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 该是她的过错的话,她是不会不认的。但不是她的错的,她也不会揽到自己身上。 泰亦双心疼自己的儿子就不可避免的用着偏见的眼光去看容蕊,只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她出了各种事情,对她的印象当然不会好。她哀求容蕊,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但她没有想到都这样了容蕊还是不肯松口,又继续道,“容小姐,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接近我的儿子!只要你肯离开,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顾思敏想说点什么,却是被容蕊抢先了,“如果我说我要驹雷临死,你也答应吗?!”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泰亦双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容蕊不肯离开自己的日子,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条件,眼中多了点怒意,“容小姐……” “你喊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容蕊不耐烦的冷笑,“我已经说过了,是你的儿子纠缠着我不放,我还想让你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呢!” 她一直忍着没发火,但这并不是他们能得寸进尺的理由! 泰亦双被容蕊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说话不带半点客气,而且对她也没有任何的敬意。 驹国安见自己的妻子吃亏,有点心疼。不过他还算明事理,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在纠缠着容蕊,容蕊倒是一直在拒绝的,因此抱歉道,“容小姐,不好意思,我夫人也只是太过关心雷霆……” “关我什么事?”容蕊高昂着头颅,仿佛是回到了当初那个骄傲的容家千金,“我见到你们驹家的人就想吐!” 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容蕊转身就往外走,就在要走出病房的时候,雷霆却是猛的一声惊喝,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容蕊!” 容蕊身子一震,脚步停了下来。 “儿子。”泰亦双眼底喜意一闪而过,又重新回到床边,“你有没有事?” 雷霆是她最小的儿子,从小就喜欢捣蛋,但是这并不能减少她对他的疼爱。然而等他长大了,却是偷偷离开了家,跑到N市去当兵。因此,她总是格外的心疼他,觉得他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妈……”雷霆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句,旋即下意识的扫视了一圈,在看到容蕊的时候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轻声道,“你要走了吗?” 容蕊浑身一颤,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是啊,因为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们驹家的人,恶心!还有,麻烦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不然的话……我连你也杀了!” 她对自己都下得了手,对他自然也可以。 泰亦双想说点什么,不想雷霆竟然点点头,“好,那你现在杀了我吧。” 他已经累了! “儿子(雷霆)!” 听到驹雷临的声音,雷霆用着陌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漠然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麻烦你走吧。” 驹雷临脸上有点挂不住,尤其是驹国安正用着审视的眼神望着自己,“雷霆,我过来看你还不是不放心你?你现在莫名让我走,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 他没有说到容蕊。 “我以为上次箐歌的事情已经让你得到教训了。”雷霆只觉得眼前一阵晕,但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不能昏过去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又对容蕊出手。四哥,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他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四哥了。 驹雷临快要笑不出来了,“你也宁可相信外人的话都不相信我?雷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再者说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018 绝对不能娶她 驹雷临完全没有想到,雷霆竟然不相信自己。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话语,他忍了再忍,还是没能忍住,“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要我决裂!好,雷霆你果然很好!行,就当我没有你这个亲人!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 泰亦双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进展会变成这样,她和驹雷临一样,认为雷霆就是被容蕊迷住了心智,以至于是非不分,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儿子,听妈的话,快点向你四哥道歉!”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和容蕊在一起,不然的话这个家以后岂不是不得安宁了? 容蕊就是个祸水,到哪儿都让人家庭不和。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死了心都要娶她,她就真的不活了! 雷霆眼前还是有点晕,不过为了自己心中的执着,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对着泰亦双道,“妈,这里面的事情你不了解就不要插手了,我们自己处理。” 泰亦双哪里肯。 他所谓的处理就是要和雷临决裂,这不是自己起了内讧吗? 想到容蕊之前的身份,泰亦双更加不安了,总觉得她就是羽锐故意安排的棋子,就为了让他们驹家元气大伤,然后好趁机对他们动手。现在他们可是一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容蕊,你现在立马给我离开这里!”见劝说不了自己的儿子,泰亦双只能对着容蕊喊道,“我们驹家又没欠你的,你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真的是怕了。 驹国安赶紧拉住了自己的妻子,呵斥道,“你怎么说话呢?管好你的嘴巴!” 自己的妻子平时也挺善解人意的,怎么今天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呢?他在一旁看的很清,现在也是清楚事情肯定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说不定还真的是他们驹家对不起人家容蕊。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能不清楚?而且,雷临的反应也是太过了点。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泰亦双吼,容蕊的脾气也上来了,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我走不走,是我的自由,还真没人敢命令我的。大婶,在对我喊话之前,先调查清楚你家的人都做了什么好吗?” 她不是其他女人,不会因为泰亦双是雷霆的母亲说话就会客气。事实上,换做是别人,在一开始指责她的时候,她就反驳了! 看来是她沉默太久了,让得这些人都以为可以踩到她们头上了。 她的骄傲,不是因为她是容家的千金,所以容家的繁盛和覆灭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泰亦双脸色涨红,很显然是没被哪个晚辈这么刺激过,转身对着雷霆喊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吗?半点都不会尊重人,要是真进了我们家门,那还了得?” 那还不得翻反了天了!而且,她是一定会踩到自己儿子头上来的。 不行,身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让这样的情形发生。 雷霆头很痛,对着泰亦双道,“妈,你能不能别管了?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们先回去吧。” 要是再这样下去,几人肯定会吵起来。 泰亦双完全没有想到雷霆就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想到驹雷临方才说的话,越发的肯定他是被容蕊迷了心智了,“儿子,你可清醒点吧,这样的女孩子哪里配得上你啊!你可别忘了,当初她可是别人的未婚妻!” 而且那人还是他们驹家的死敌。 顾思敏原本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但是听到这话,没忍住站了出来,“驹夫人,身为容蕊的姐姐,我还真的是看不过去了。你自己的儿子宝贵,我们容家的女儿就不值钱了?呵呵,多说无益,我们走吧。” 她还是很护短的。既然把容蕊当成自己的妹妹,自然是不能让人来侮辱她。 容蕊还是很听顾思敏的话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她让自己走,她也不想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跟着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雷霆心一急,也顾不得自己身子还没好,就想下床追上去,却被泰亦双拉住了,“雷霆!”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直呼名字的话就代表她是真的生气了。 雷霆还是很尊重自己的母亲的,愣了下,意识到自己此时追上去也追不到人了,默默的重新躺回到床上,“我累了,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我驹家的风采!”驹雷临最恨见到他这样,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 雷霆猛的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些许嘲讽,“是啊,不过一个女人。那你怎么就狠得下心,让人绑架了她,还要让她,让她……” 想到要是自己去晚一点,她就可能遭受到的侮辱,雷霆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意,“我说过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麻烦你现在离开!”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雷霆!”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了的?”雷霆冷笑着,继续道,“你一直都让人跟踪我吧?或者难听点,是让人一直在监视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让我说出来吗?我不揭穿你,是因为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呢,明明知道她对我的意义,却还是要对她下手!”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做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让人去对付她!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羽锐等人的阴谋,只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四哥,我给你留最后半点面子,你别逼我。”雷霆满脸的疲惫,“走吧,你们都走吧,就当我现在还在N市!” 他不想再面对他们。 他以为自己的亲人是最懂自己最支持自己的,可是到头来,把他逼上绝路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 他错了。 驹雷临和泰亦双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驹国安拉住了,让他们两人退出病房之后,驹国安在床边坐了下来,心平气和道,“你有证据证明那事是你四哥做的?” 雷霆闭着眼睛点头。 驹国安沉默了许久,站起来,“你先养好身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和容蕊的事情,身为父亲我是反对的,但是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所以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另外,这事别和老爷子说了,你知道他的性子。而且他现在身体不好,要是知道了,难免会气急攻心。” 听着他满是疲惫的话语,雷霆心一紧,有点想说什么,不过到了最后,他只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驹国安说完这番话,也就出了病房,拉着驹雷临和泰亦双离开了。泰亦双当然不肯,不过驹国安难得的表现出了强势的一面,她也不敢不给他面子,乖乖的跟着他回了驹家。 到家之后,驹国安立即把驹雷临喊到了书房。 “容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瞒着我!” 驹雷临抿着唇。 他有点憋屈。 自己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现在也如愿的坐上了那个位子。只要解决掉了羽锐等人,他就真的是高枕无忧了。可没有想到的是,他处处都不得志,就连原本支持他的家人也是开始怀疑他。 真的是太难受了! “我觉得这都是误会。”驹雷临知道,要是自己说出来的话,驹国安肯定是要对自己失望的,“他们根本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就是故意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驹国安哼了一声,“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好,你说容蕊出事和没有关系,那么你为什么要派人盯着雷霆?!你是觉得他会对你不利,所以想要除掉他吗?!” 连自己的家人都要让人跟踪监视,而且还是和他关系最好的雷霆……驹国安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了。 “怎么可能!”驹雷临想也不想的反驳了,“您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是,我的确是让人跟着雷霆,但是我是为了他好。现在羽家那边可是盯着我们呢,要是在这个关头上他们对雷霆下手,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以为这个家里至少有人是理解我的,但是我没有想到连您也怀疑我了!” “真的只是为了他好,而不是想借机做点什么吗?”驹国安的语气虽然缓了下来,但是还是有着怀疑,“雷临,我希望你即便坐上高位了也不要得意忘形。难道你忘记了闽文星是怎么出事的吗?难道你忘记了那些教训吗?” 今天顾思敏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提起容晏,就是在警告他们别以为容蕊没有依仗。即便容家没落了,但只要有容晏在,他们就绝对不能对容蕊下手。 更何况,容晏身旁还有个更加让人恐惧的存在! 纪箐歌现在是不管事情了,而且从离开京城之后她就很少露面,也没做出什么大事,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沉寂了。惹到她看重的人,她依旧是会出手的! 上次的经验教训还不够吗?如果当初雷临没有贸贸然的对纪箐歌出手,他们驹家现在早就彻底的解决了羽家了,哪里还用这样吃力。 想到纪箐歌,驹雷临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但是想到自己做的很干净,根本没有人知道是自己下的命令,他也就咬死了不承认,“我说了真的和我没关系,难道您也不相信我吗?” 驹国安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行了,事情就到这里吧。不管你做没做过,我们也只能站在你这边。近段时间你要小心,容蕊等人不会这么轻易的罢休的。” 想到她们在医院说的那番话,驹国安就没办法安心。 看样子,好不容易换来的平静生活又要被人打破了啊。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们驹家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取胜了。 驹雷临似乎是松了口气,见驹国安不打算说了,踟蹰了一下还是问道,“雷霆那边……要是让他和容蕊在一起的话,我们驹家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 谁都知道容蕊曾经是羽锐的未婚妻,即便后来两人解除婚约那又如何?那可不能改变什么。而这个时候,要是让得那些人知道雷霆要娶容蕊,岂不是说明他们驹家是在捡人家不要的东西? 真是丢脸。 说到雷霆的事情,驹国安更加无奈,“他的事情我是管不着了,你近期也不要去管他了,咱们双方彼此冷静一下吧。而且我看容蕊对他没有意思,这事多半是他一厢情愿,你这样插手,反倒是取得不好的效果。” 万一激怒了容蕊,然后让他们两人走到了一起,怎么办? 驹雷临之前没有想到这点,此刻听到驹国安这么说,默了默,点头,“我知道了。” == 正当驹家的人在想着雷霆和容蕊的事情要怎么解决的时候,樊子默和羽清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举止亲昵的两人,羽清的一双美目差点喷出火来! 就是这两个人让自己丢光了脸,就是这两个人让得自己走到今天的地步!她在地狱里煎熬,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舒坦!她过得不好,他们当然也得陪着自己! 樊子默看着云凰和韩少远,想了想,随意的捏着羽清的下巴,把她扯向自己,在她的惊呼声中,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一双大手也没有闲着,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这是在车上,前座还有着开车的司机。羽清眼底有着悲愤和耻辱,想要挣扎,却不知道樊子默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让得她停止了反抗,只能乖顺的让他亲吻,甚至还要回应着他。 樊子默心情非常愉悦,把羽清抱到了自己腿上,手狠狠的在她腰间一掐,“看,你不也是起了反应吗?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贱货呢。” 他态度非常的亲昵,说出来的话也很温柔,但羽清就是狠狠的打了个颤,感觉到了话里的阴冷。面对他的羞辱,她也不敢反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等到他终于满意的放开她的时候,云凰和韩少远已经从店里走了出来,眼见着是要步行到地下停车场。 “走吧,跟上去。”樊子默抬眼,对着司机淡淡的吩咐道。 019 被擒 云凰和韩少远旁若无人的走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满足的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韩少远,云凰只觉得心中的幸福感都快要把她给淹没了,“少远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要不我们去商场逛逛吧?” 她别的不求,只能这样和他一起到老就好了。 韩少远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是想着随便逛逛而已。不过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好像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云凰说了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嗯,要不我们回去吧?” 总觉得等下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云凰没有觉得扫兴,反正只要他陪在自己身边就好,“嗯,那我们回家吧。” 家……这是个多么美妙的词语啊。 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他的妻子,然后为他生儿育女,一家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眼下,这个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 两人坐上车子,刚开出没多久,韩少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抿唇加了速度,发现后面的车子果然也跟着提速。 是跟踪自己的人么?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云凰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有点紧张,连连回头看了几眼,“少远哥,我们要不要报警?” 趁着对方还没追上来,他们必须要尽快找人来帮忙。 韩少远刚想着应下来,却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车子超过了自己,快速的往前了。 虚惊一场? 而前面,羽清看着已经看不见的韩少远的车子,恼怒的瞪着樊子默,“不是说好了要对付他们的吗?现在这样,我们要怎么把他们拦下来?” 刚才她就让他动手了,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司机加快了速度。 樊子默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就给我闭上嘴!韩少远的反追踪能力很强,几乎没出来多久他就发现了我们!” 羽清愣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了。 “后面还有人跟着呢,你着什么急!”樊子默又是一声冷哼,“他们现在肯定是要回去,我们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埋伏他们就好。” 有的是机会。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蠢,也难怪韩少远看不上她了。要不是有羽家这层关系,他还真的不愿意跟这么个蠢货在一起。 除了长的好看点,还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脾气又大,还蠢。不过,看在现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就姑且忍耐一下吧。 羽清咬唇咬得越发的重,差点咬出血了都不自知。 “别摆出这副样子,让人以为我对不起你了。”樊子默一看她这表情就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别忘了你现在的男人是我,我可忍受不了我的女人在想别的男人!” “你!” 羽清不想承认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和自己有关系,但是没办法,她现在有把柄在他手里,只能任由他摆布。 难道就这样一辈子受他控制吗?不,她要找个机会,彻底解决了后患。 就这样,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打算,拐弯提前到了云凰和韩少远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两人。很快,他们的车子就朝这边开了过来。 韩少远的反应很快,在发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他就调转了车头,可奈何对方人多,在他转头的时候,几辆车子开了过来,围成了个圈子,把他们困在了里面,动弹不得。 樊子默和羽清下了车。 “是你们!”韩少远和云凰面色一变,不用细想都知道对方找他们是为了什么。 “见到我,你们似乎不太开心。”羽清脸上挂着一抹病态的笑容,看得云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们不开心,我的心情就会好。我的心情一好,就更加忍不住折磨你们。” 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在自己受难的时候,在自己饱受痛苦折磨,饱受众人厌恶和嘲讽的时候,他们在享受着美好的日子,他们在亲亲我我,秀各种恩爱。 他们真该死! “羽清,你是疯了吗?!” 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大白天的把他们拦下来,还说要折磨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真当现在是羽家掌控天下不成? “我是不是疯了,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羽清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因此只是和两人说了几句话,示意自己这边的人把他们带走,“可别让他们跑了。” 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们,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羽清和樊子默重新上了车,然后几辆车子浩浩荡荡的朝着郊区走去。而韩少远和云凰都被绑住了手脚,连嘴都被人堵住了,压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三个小时候,车子在一个很是偏僻的废弃厂子停了下来。 云凰和韩少远被人拽着下车,樊子默和羽清早就等着了,对上他们那愤怒的视线,羽清非但不觉得害怕,反倒是有种异样的畅快感。 果然啊,见到自己的仇人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任由自己宰割,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爽快了,浑身血液沸腾着,有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两人嘴巴里的布被拿开了。 “羽清,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杀了我们吗?”云凰神情激动,盯着羽清,就像是在看一个变态,“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放了少远哥!” 她死了没关系,但是少远哥不能出事。 “啧啧,叫的真是亲密呀。”羽清上前,毫不犹豫的一脚踹翻了云凰,然后踩上了她的脸,狠狠的碾压着,“当初要不是我们羽家,你能有今天?没有想到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真是好样的!” 这个贱人,没有自己的话,她怎么可能和韩少远订婚?自己只不过是想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她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拒绝! “放开云凰!羽清,我让你放开!”看着云凰那痛苦却不肯叫出声的样子,韩少远只觉得心在滴血,忍不住怒吼道,“我让你放开她!” 然而就是这样的话,更加刺激了羽清,让她加大了力度,裂开嘴狰狞的笑着,“放开她?呵呵,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从我脚下救走她啊!” 韩少远挣扎着上前,却是被樊子默挡住了。他低头看韩少远,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韩学长,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呢?要不是我这个做学弟,帮你一把?” 当然,他所谓的帮,自然不是心存什么好意。 原先韩少远是羽锐的的心腹,深得羽锐的信任。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也许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资格直接和羽锐对话呢。但是,他离开了,羽锐却总还是时不时的拿自己和他比较,而自己每次都是输的那个人。 出身不如他,眼光不如他,计谋不如他……总之,自己什么都比不过他。 韩少远就好像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座大山,他要是不除掉这座大山的话,自己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也永远无法前进,前途就到此。 他可是想好了要网上爬的,怎么能就这样停下自己的脚步?所以,韩少远必须死。 韩少远啐了一口,眼神满是不屑,“小人得志而已。” 樊子默一脚就踹到了他肚子上,让后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云凰一直在注意着韩少远,当下忍不住尖叫道,“你们要做什么都冲我来,别对少远哥下手!” 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他们要报仇的话,冲自己来就好了!她绝对,绝对不能让少远哥出事! 韩少远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旋即道,“别求他们,他们不配!” 而且,这两人根本就是疯了,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他们的哀求,只会让两人更加愉悦而已,是不会让他们动摇或者良心发现的。 云凰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少远哥,对不起。” 要是她当初直接放手就好了,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了? “啧啧,真是情深意切,看得我好感动啊!”羽清呵呵的笑着,眼底的疯狂更甚,脚下的力度又加重了点,“我倒是要看看,等我毁了你这个小贱人,你口中的少远哥是不是还会对你不离不弃!” 云凰不怕死,却害怕她的侮辱,惊恐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他们…… 樊子默又踹了韩少远一脚,让得后者蜷缩起身子,这才满意的走到云凰面前,蹲下身子,“想做什么?当然是让你以及你男人终身难忘的事情咯!” 他阴笑着,目光淫邪的打量着她。 恐惧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云凰不断的挣扎着,“你们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 羽清蹙眉,瞥一眼樊子默,“你想亲自上阵?” 在羽清面前,樊子默连最起码的装装样子都懒得,直接抬头,“怎么,不行么?这个女人看起来也不错,毕竟是你表妹嘛!你们两人的滋味谁比较好,我倒是想知道呢。” 云凰只感觉一阵恶心冲上来。 这个畜生! “樊子默!”羽清瞬间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020 记住约定就好 他竟然拿自己跟那个小贱人比较,简直是侮辱了自己!她是羽家千金,而云凰只是出身云家,只是他们家族的附庸,和自己根本没办法比!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和他的事情岂不是都被人知道了?! 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也不想让他用着那么嫌恶的语气来提及自己! 云凰蓦地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前所未有的畅快,“羽清你也有今天啊!哈哈,被这么个恶心的男人给上了是什么感觉?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找男人了吗?贱人!” 上次她吃了药然后被樊子默设计了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呢?听着他的语气,他们之间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呢,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暧昧和熟稔? 难怪,难怪樊子默会愿意替她出手,难怪本应该见到樊子默就要喊打喊杀的羽清竟然会忍了下来,原来他们是勾搭到了一起! 他们两人,男人肮脏低贱,女人恶毒脸皮厚,倒是出奇的般配呢! 被云凰不客气的嘲笑,羽清心中的怒火更甚,直接冲了过去对着云凰的脸蛋就是几巴掌,甚至还不解气的踹了几脚,硬生生把她踹出了血才缓了口气,“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惹怒了我,对你可没有好处!” 樊子默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不过在羽清想要继续动手的时候还是拉着了她,“可别把人给我打坏了,不然等下品尝起来可就不美味了。” 对着一个猪头脸的女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 羽清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她的态度让得樊子默眼神一闪,强制性的拽住了她的手腕,也不顾现场除了云凰和韩少远之外还有好几个保镖,把羽清拖到了几个箱子后面就开始动起手来! 羽清大惊! 几个箱子叠起来虽然是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但是距离并不远,他们完全可以听见这边的动静。 无尽的羞耻涌上来,羽清死命的挣扎着! 她不要!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羽清被樊子默狠狠打了一巴掌,在她愤怒的视线下,他又怒不可遏的撕掉了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尖叫和反对,径直扑到了她的身上。 让人难堪羞耻的声音传了出来。 云凰哈哈的笑着,只觉得全身心都是畅快的。等到笑完了之后,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韩少远,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少远哥,来世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知道韩少远对她的感情更多的还是亲情,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来疼。但是没有关系,对她而言,他肯骗她都是好的。下辈子吧,下辈子她再和他在一起。 希望那个时候,他能真正的爱上自己。 韩少远一惊,看着她那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笑容,忍不住喊了起来,“云凰,你要做什么!答应我,别做傻事!” 再忍忍,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云阳摇摇头,“少远哥,我不会让他碰我的!我的身子我的心,全都是你的!” 说完,她直接就是闭上眼睛,狠狠一咬! “云凰!” 附近的保镖也是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冲上前制止了云凰。他们的反应很快,径直卸掉了云凰的下巴。 云凰满嘴的血,趴在地上喘息着,眼泪无声自流。 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行呢? 保镖确认她没有办法再自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重新回到原位,目不斜视的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韩少远也是受到了震撼,半晌才回过神来,哽咽着蠕动着身子,想要爬到云凰身旁,看她到底如何了,“傻丫头,无论你怎么样,我都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当初我们做下决定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不管发生什么,这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 他不想让她死。 云凰眼泪越发的凶猛,嘴唇动了动,却无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韩少远挣扎了很久,眼见着就要爬到云凰身旁,却是被完事了的樊子默一脚踢开了,“我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了。韩学长,等下我会让你仔细观摩的,别着急。” 羽清还蜷缩在箱子后面,颤抖着穿上自己的衣服,却发现只能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 她脸颊泛着异常的潮红,是因为太过激动和愤怒导致的。恶毒的视线放到了不远处的樊子默身上,她握着手努力压制好久,才压下了那股杀掉他的冲动。 等到处理掉云凰和韩少远,她要让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掉! 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见证了自己的难堪和屈辱,他们全都得死! 樊子默并没有心情理会羽清怎么样,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已经没有任何反抗力的云凰身上。在他看来,云凰所代表的是韩少远的尊严,要是自己把她给上了的话,就等于把韩少远的尊严踩到了泥里。 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最终都会被他踩在脚底下,没有一个会例外! 他冷笑两声,在韩少远悲愤的喊声下,直接拖起云凰,也把她拖到了箱子后面,还故意留出了一条缝隙,让韩少远能看得清楚。 云凰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开始拼命的挣扎。樊子默一脚踩到了她的右手,在她的呜咽声里对着羽清道,“给我压着她!” 羽清不敢置信的抬头。 他侮辱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让自己难堪?!他要上别的女人,竟然要自己在一旁帮忙! 哈哈哈,真的是好,真的是太好了! 她心中的仇恨火焰在熊熊燃烧着,然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挣扎起来,在云凰惊恐的眼神下压住了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忍,她要忍。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了眼前这个仇人! 云凰不是自以为是自命清高吗?不是嘲笑自己被樊子默上了是个破烂货吗?很快的,她就和自已一样,也是被男人上过的烂货了,而且还是当着他心爱的男人的面。 真的是太愉悦了,愉悦到那些屈辱都可以忍下来。 云凰发了疯似的要挣扎,可是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眼见着樊子默扯掉了她的衣服,眼见着他的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她仰头,悲愤万分! 韩少远也好不到哪里去,疯狂的叫喊着,却根本没办法让那两人住手。甚至,樊子默还恶劣的翻过云凰的身子,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到了那条细缝前,让她的脸正对着韩少远。 “韩学长,你可是要仔细的看着……谁?!” 樊子默感觉到不对劲,猛的抬头,却是已经来不及。一道黑影从上方闪了下来,一脚踹开了他!羽清慌张的站起来就想逃走,那黑影轻笑一声,把她也踹了出去。 “顾思敏?!” 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思敏冷眼看着两人,脸上是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愤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为了回报你们这份大礼,怎么着我也得送个让你们终身难忘的是不是?” “你敢!”羽清撑着墙站起来,厉声道,“我是羽家的人,你要是敢动我的话,我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可是羽家的人,顾思敏不过是个没落家族的千金,她怎么敢动自己! “我敢不敢,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顾思敏扬眉,看了一眼附近已经被邢昊焱带来的人控制住了的保镖,然后道,“你们的人可都是落我手里了,你们打算怎么告状呢,嗯?” 樊子默眼神阴冷,看着还在地上没有反应的云凰一眼,眼神一闪,竟然直接朝着顾思敏冲了过去,冲到一半的时候想要趁机滚到云凰身旁把她当做人质! 然而,他动作做到一半,却是猛的停下身子,惊恐万分的盯着她。 云凰的手里,拿着一把枪。此时此刻,她手中的枪正对着他。 那是……那是…… 樊子默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口袋里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云凰挣扎着站起来,眼也不闭,手对着自己的下巴狠狠一弄,硬生生就把自己被卸掉了的下巴扳回原位,然后忍着痛道,“以为……以为我……真的……” 她的话说的很艰难,而且也说不清楚,但是嘴角的笑,却诡异得让人心寒。 樊子默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即便云家不如羽家,但她依旧是出身名门,从小接触的东西就和别人不一样。而且当年的羽家有心把她培养成羽清的保镖,对她进行过基础的培训。方才为了添点刺激,他直接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以至于在他注意的时候,她竟然把他的枪偷了过去。 而羽清,一直都沉浸在自己即将大仇得报的幻想里,哪里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砰!” 一声枪响,樊子默瞪大了眼睛,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你……” “砰!” 又一枪,直接打在了他的眉心。 樊子默身子一颤,旋即软软的跌了下来,眼中的光芒渐渐散开了。 然而云凰并不觉得解恨,她又是连开了两枪,同时伴随着愤怒的尖叫声,她满脸血水的对准了羽清,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下,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他们都该死。 顾思敏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止。 羽清也是倒在了血泊了,云凰站着看了一会儿,这才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本来就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要不是心中的仇恨支撑着她,她根本就站不起来,更加没办法亲手杀了两人。现在自己赢大仇得报,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彻底的失去了力气。 她没能跌到地上,被邢昊焱解了束缚的韩少远跑了过来,堪堪接住了她,狠狠的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他除了说这话,其他一句都没有说。 之前在发现类似有人跟踪的时候,他就不该还要坚持回去的。要不是在她的坚持下,他路上给邢昊焱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半个小时之后要是联系不上自己,两人可能就出事了,让他帮忙联系驹家的人,他们现在…… 想到那个后果,韩少远就后悔不已。 要是自己听她的话,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邢昊焱也走了过来,看着现场状况,忍不住皱眉。不过看着韩少远和云凰那样,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顾思敏道,“谢谢顾小姐,要不是你……” 顾思敏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在我来之前,箐歌曾告诉我樊子默等人可能会对他们动手,来了之后我才会让人盯着点。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只要记住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好。” 两人的对话有点奇怪,但是这个时候的韩少远正沉浸在悲伤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异样。 看了一眼那几个保镖,邢昊焱挥挥手,自己的人就把他们带了下去。 解决了事情,顾思敏也不想多待。事实上,这次的事情她本来不打算插手的,不过邢昊焱这边人手不够,在他的请求之下她才出手。 “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还要赶着回N市。”顾思敏耸肩,“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 邢昊焱默了默,“自然。” 挥挥手,顾思敏身形一闪,整个人凭空消失。 邢昊焱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对着韩少远道,“先送她去医院吧,这边的事情有我处理。” “谢谢。” 除了这个词,韩少远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他不是让他联系驹家的人吗?为什么来的人是他? 在这种事情上异常敏感的韩少远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我已经帮你把消息传过去了,但是对方……”邢昊焱有点不想再打击他,但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不说,“羽清是羽锐的妹妹,和她对起来,就等同于和羽家宣布开战……” 双方现在都是处于休养生息阶段,尤其是驹家,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这边元气大伤,比羽家还要厉害。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当然不愿意对上羽家的人。 韩少远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半晌道,“我知道了。”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冷静得可怕。 邢昊焱想了想,又道,“箐歌曾经和我联系过,说是你曾经到过N市,做过的事情她也都记得。” 韩少远身子一颤。 邢昊焱的话就到此为止,他示意几人把羽清和樊子默的尸体拖下去,然后开始清除现场的痕迹。 现在能拖点时间就多拖点时间吧。 == 顾思敏回到容家的时候,容蕊正坐在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她却看都不看一眼。顾思敏步子一顿,走了过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这次去N市也只是住一段时间,不需要收拾太多的东西。 容蕊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咬唇道,“我不想去。” 去了N市,岂不是还要和他见面?她已经是烦够了驹家人,一点都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她又不是天生犯贱,喜欢没事找骂。 顾思敏哦了一声,自顾自的上楼拿了东西,“那我走了,你保重吧。” 竟然是劝都不劝一句。 容蕊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有点傻眼,等到她出了门,才意识到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到底走不走,仿佛那句话只是客套的问话。 她咬唇咬得更加紧了。 这瞬间,似乎是有很多东西在她脑海里闪过去,但又好像是一片空白,往事都想不起来。正当她发着呆两眼无神的时候,忽的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一暗,已经走了顾思敏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心一颤,手竟然无法控制的发抖! “我忘带东西了。” 容蕊的心瞬间坠到了谷底,恼怒的抬头。 她这是在耍自己吗? 顾思敏却是伸出手,对着她道,“走吧。” 性子这么别扭,在某种程度上还真的是和自己的哥哥有点相似呢。 晚上将近十一点,两人就到了N市。因为事先已经打过招呼,容晏总算是肯暂时的离开纪箐歌一会儿,开车到机场接两人。 见到容晏的那一刻,容蕊是激动的,也没能忍住这段时间来的委屈,一把扑到了他怀里,又害怕他会把自己推开,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角,“哥哥……”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容晏也没了以前的拒绝,拍拍她的背,“没事了,你还有我们呢。” 有些东西,是可以超越血缘而存在的。容蕊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是以前她对自己的维护,却是远远的超过了那些所谓的亲人。 因为他这一句话,容蕊终究是忍不住了,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大声的哭了起来。 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来了他这一句话。此刻,她觉得之前的种种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认自己这个妹妹就好了,只要在他心中自己能占点分量就好了。 一切都值得了。 顾思敏站在旁边看着,嘴角挂了一抹浅笑。 等到容蕊有点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泪之后,容晏这才让她上了车,然后直接开回到了小区,在纪家附近停了下来。 本来容晏是打算接两人到自家住,第二天再到纪家,但是纪家的人坚持要容晏把人先带到他们那边,到最后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当然,纪家人也是有他们的考量的。先不说现在他们就是一家人,容晏那边的房子只有陆机一个人在,肯定是没有准备什么东西。他们这边人手比较多,最起码让她们吃过饭再回去睡觉。 容蕊又开始紧张了。 她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对纪箐歌是什么感觉,虽说没了以前那么强烈的恨意和针对之心,但是要她和纪箐歌友好相处,她似乎,还是有点做不到。 知道顾思敏和容蕊要来,纪家人都没睡觉,见到两人跟在容晏身后进来,都笑着迎接,然后告诉他们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饭菜,让她们赶紧吃点填肚子。 顾思敏经常来,已经是把纪家当成了自己家,很随意的和纪家人聊着天,倒是容蕊很是拘谨,绷着一张脸安静的坐在容晏身旁,眼中不自觉的多了点警惕。 这是她常年的习惯。 欧家、容家都只是把她当成了走向权利中心的工具,对她的好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所以她很少和他们接触,什么家庭聚会之类的也不会参加。勉强参加一回,她也会警惕着身边所有的人,怕他们给自己下套。 孙颖注意到她的不安,笑着坐到她身旁,“没事,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我听说你还是我们家丫头的同班同学,这是多大的缘分呀!” 面对孙颖那温暖的笑容,容蕊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一些,不过在听到她提及两人同班的事情,还是难免有点尴尬。 以前两人相处得可是一点都不愉快。 “箐歌还在坐月子,我们没让她下来。”孙颖拉过她的手,解释道,“孩子也睡了,所以明天再让你们见面,可以吗?” 容蕊莫名其妙的脸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道,“麻……麻烦……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么客气的话。 “我们是一家人嘛!”孙颖对容蕊倒是有说不出的亲切感,而且她也是听说了容蕊的一些事情,知道她以前性子有点古怪,又笑道,“加上你,我感觉我一下子就有了三个女儿。” 女儿……么? 容蕊没答话。 聊了一会儿,纪家人又叮嘱了容晏让她们先吃饭再走,这才上楼去休息。 等到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容晏才回了纪箐歌所在的房间。床头灯还在亮着,她还没睡呢,见到他进来,打着哈欠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容晏点头,心疼道,“你不用等我。” 纪箐歌往里挪了下身子,“我都说我好了,但是你们……哎,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月子啊!” “等你好了。” 嘴角抽了抽,她哀怨道,“我已经好了呀!” “妈说了算。” “……”好吧。 纪箐歌也是死心了,等到容晏给宝宝掖了下被子后躺到床上,她也跟着躺了下来,关上了灯,“睡觉啦,但愿明天就能出月子。” 黑暗中,容晏无声的笑了,揽住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有她在身边,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这就足够了。 021 按着计划行事 第二天,容蕊在忐忑不安中见到了纪箐歌,她没什么变化,倒是眼神比之前少了点犀利,多了点温和。 也许,做了母亲的人都会变得有些不同吧。 她心想着,然后听到纪箐歌对她说道,“你要不要抱抱他?” 纪箐歌怀里的宝宝正睁着眼睛盯着她,仿佛是在好奇她是谁,然后咧开嘴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容蕊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孩子,看起来就是小小版的容晏,但是他的笑容更多的是像纪箐歌,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特别的温暖迷人。 “我……” 她有点迟疑,纪箐歌却是把孩子放到了她怀里,还很有耐心的教她要怎么抱。孙颖在一旁看得很是欢乐,见容蕊手脚僵硬的抱着,一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的样子,也笑着上前帮忙,还揭短道,“箐歌刚开始也不会抱呢,别怕,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受伤。” 纪箐歌无奈的笑着。 容蕊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小香香的宝宝,难以想象这就是她哥哥的孩子。 他看起来那么脆弱…… “他看起来很喜欢你。”顾思敏凑了过来,有点嫉妒道,“这臭小子,我好歹也是抱过他几次了,也不见他这么喜欢我,真是让人伤心。” 几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来声。 抱了一会儿,容蕊就把孩子还给了纪箐歌,半晌别扭道,“这次来我给他带了点礼物,不是很贵重……” “她出去跑了一天呢,就为了找个小孩子会喜欢的礼物。”顾思敏又在一旁拆穿了她,“不过现在这小子还这么小,玩不了,过两年才行呢。” 容蕊整张脸都红了,干脆就不说话了。 纪箐歌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等他大点了,我会告诉他这是他姑姑买给他的。” 几人聊着天,其乐融融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过过节的样子。只不过,愉悦的气氛很快就消失了。正当容蕊听着他们聊天,说起照顾孩子的趣事的时候,本应该在京城的雷霆却是也来了N市,风尘仆仆的,看来应当是一到就立即来了纪家。 纪家人只当他是来找容晏的,想着他们几个年轻人有话要说,都自发的上了楼。纪正恩抱着孩子,叮嘱纪箐歌不要太累了,这才和孙颖回了房间。 容蕊脸上微不可见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意。 雷霆眼中有着一抹苦涩,却不好在别人家里说自己的事情,只好勉强笑着和容晏纪箐歌等人打了招呼,“老大,箐歌,许久不见。” 虽说都是在N市,但他更多的是在部队待着,因此几人也很少见面。 纪箐歌哪里不知道雷霆是来找谁的,不过这事情他们也不好帮忙,因此只当做不知道,和他聊起天来。倒是顾思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还在发烧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身子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雷霆下意识就看向容蕊,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见自己,神情有点黯然,“我……” 他话还没说完呢,忽然发现纪箐歌和容晏以及顾思敏已经闪人了,只留下同样目瞪口呆的容蕊。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容蕊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有话想对你说。”雷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要走的动作,“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追逐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的累。 容蕊本来是不想和他说话的,因为在她看来,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从未开始,何来的结束?她不是矫情的人。只是在转身对上雷霆的眼神的时候,恍惚了一下,抿唇算是默认同意了。 两人出了纪家,找了个休闲的凉亭。 “很抱歉因为我的追求,让你受到了一些伤害。”雷霆似乎是打算和她说开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之前我以为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家人会去做那些事情。” 想到自己母亲在医院说的话,想到自己的四哥让人去对付她,想到自己去救她时看到的场景,他的心就无法控制的痛起来。他不后悔喜欢上她,但是却很后悔自己想的不够周全,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家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他们明明就知道自己喜欢她的呀! “所以,只要你离我远点就好了。”容蕊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半点感情可言,“要是真的抱歉的话,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 她真的很烦啊! 雷霆默了默,就在容蕊以为他会反对的时候,他却是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声好,“我也是这样的打算。也许我离你远点,你的日子会过得更好。” 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再去喜欢她,只能咬牙站得远点。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希望你说到做到。”容蕊双手环胸,高昂着头,“就这样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腰杆挺得笔直,毫不留恋的越过他。 从头到尾,雷霆都没有动过。 而另外一边,纪箐歌和容晏两人听了顾思敏的话,正陷入沉思中,良久道,“现在羽家应当已经知道了羽清失踪的消息了吧?” 羽清消失了一天,羽家的人肯定也发现了,就是不知道之前樊子默有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早上我和邢昊焱通过话,羽家还不知道羽清的下路,但迟早会知道的,而且,他们从樊子默的住处里找出了个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说到这里,顾思敏的笑容就变得暧昧了许多,“真的是很有趣的东西啊,还真是想亲眼看一看呢。” 纪箐歌:“……” 她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驹雷临派来的那群人,有说什么吗?”想到自己在医院时遭受到的伏击,纪箐歌眸光不由得变冷,“看来是时候送份大礼给他了。” 他要对自己下手也就算了,居然连孩子都不肯放过,凭这一点,她就不会放过他。 “骨头挺硬的,有几个被折磨死了,还有几个还在负隅顽抗,不过没关系,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顾思敏脸上绽放着一抹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我出手,还没有审讯不出来的秘密呢。” 纪箐歌很信任她,知道她这么说了是有着绝对的把握,“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放心,一切都在按着你说的去做,事情很快就有个结果了。” 纪箐歌看了一眼容晏,又想着自己刚几个月的儿子,蓦地叹了口气,“真是希望这些事情都快点结束。” 她现在只想和自己的家人过着平淡的生活,那些事情她不想再参与了。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心愿而已,真要过上那样的生活,必须把眼前的事情都解决了。 “你什么时候回Y国?”说完了事情,纪箐歌忽的想起一件事情来,“前两天某人还给我电话,说是让我查下你的行踪,说是也要来Z国一趟。” 顾思敏脸色顿时黑了,“我现在应该在M国才对啊!” 虽然知道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M国只是个假象,但也应当没这么快才对啊!以前自己可就是靠着这个法子让他找不到自己的呢,这次怎么失败了? “我可没有出卖你。”见她看过来,纪箐歌赶紧摊开双手表示清白,“同一个招数不可能骗得过他两次。所以,你现在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 “FUCK!” 顾思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不行,我得收拾东西跑路了。” 容晏看她那跳脚的模样,也有点无奈,“有我在,他动不了你。” 自己的妹妹还是要护着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事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顾思敏有点头痛,“而且我保证你们知道了也会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不说了,我先走了!” 她得快点跑路。 容晏还想说点什么,就见顾思敏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眨眼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散步回来的陆机,“敏丫头,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啊?” “陆爷爷,我出去避避风头,要是有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没见过我!”顾思敏边跑边喊,“等过年的时候我再来看望您老人家!” 她得到别的国家躲一躲。 房间里,容晏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那么怕卡洛斯? 纪箐歌看着他那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他疑惑的视线下,反问道,“你见过这样子的思敏吗?就算对方是卡洛斯,她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心虚啊!” 容晏点头。 他就是这里想不明白。 纪箐歌似乎是起了逗他的心思,又继续道,“难道你一直都没发现思敏近期的不对劲吗?” 不对劲? 除了听到卡洛斯的名字就会有很大的反应之外,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啊! 看他真的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纪箐歌也不忍在逗他了,直接点明了真相,“思敏怀孕了,卡洛斯这是在抓她回去结婚呢。” 022 喜事连连 怀孕了? 容晏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这么久了,自己竟然是没看出来。想想当初箐歌怀孕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点都不知情。 纪箐歌挽着他的胳膊,“她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没让我和你说。” 容晏不是在生纪箐歌的气,而是觉得自己作为哥哥实在是太失职了。 正想着呢,陆机就过来看孩子了,见到纪箐歌和容晏,笑着问道,“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证领了,孩子也生了了,现在就是缺一个婚礼了。 陆机说这话的时候,孙颖和纪正恩正抱着孩子出来,也不由得把目光放到两人身上,“是啊,陆先生说的没错,你们总不能连个婚礼都不办吧?” 现在家里的条件比较好,办个婚礼什么的不在话下。而且这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当然不愿意就这样默默的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 必须风光的办个婚礼。 要不是他们提及,纪箐歌还真的忘记了这件事。看了一眼容晏,发现对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显然也是在等自己点头,有点无语,“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羽锐和驹雷临的事情还没解决,她放不下那个心。 她和小师叔的婚礼,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破坏了。 孙颖有点担忧的盯着纪箐歌,不过碍于还有其他人,也就没把话说出口。 “哎,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老头子是跟不上了,反正你们自己决定吧。”陆机倒没有勉强,他说这话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了自己的小徒弟而已。 三个大男人抱着孩子到客厅去了,孙颖没走,对着纪箐歌小声问道,“丫头,你该不会是不想嫁了吧?” 证都领了,现在是要反悔吗? 纪箐歌哭笑不得,“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啦!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现在不好办婚礼。再者说了,这段时间景天和牧音不是要举行婚礼吗?我们也跟着办,有点累。” 孙颖想说其实一起办也可以啊,反正几人的关系都很要好。但是看她那已经打定主意的样子,孙颖只得放弃了劝说,转头问道,“你不提起我差点都忘记了,他们结婚我们是不是还得多准备点礼物?” 她对景天的印象非常好,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了。再者说,这几年他对自己女儿的照顾他们都看在眼里,对他充满了感激。现在他要结婚了,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纪箐歌哪里敢让自己的母亲去操心这些事情,“没有问题的。” 孙颖点头,彻底放心了。 纪箐歌看着在客厅逗着孩子的几人,也没上前,回房间掏出手机,给景天打了个电话,“我是不是要先说恭喜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景天呵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处理事情?快要结婚了却找不到一个假期,你见过像我这么惨的经理吗?” 真正的大老板甩手不干活,什么事情都由他这个经理来干,差点把他给累死。 “我还在坐月子呢!”说到这个事情,纪箐歌就心虚了许多,嘿嘿两声把这个借口拿出来说,“难道你要那么狠心,让我现在去上班?” 景天忍不住吐槽了。 就算他忍心,纪家的人也不会同意啊。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想到容晏那个护妻狂魔,景天就表示不想说话了,“反正我不管,结婚了我是要去度一个月的蜜月期的,到时候华盛要谁来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纪箐歌哦了一声,“你觉得让牧音来帮忙怎么样?你去度蜜月吧,把牧音留下就行。” “纪!箐!歌!” 迟早有一天,这个丫头会把他给气死的! “开玩笑的。”成功把某人惹毛之后,纪箐歌轻咳两声,赶紧补充道,“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也出月子了,你尽管放心的去。” “……”为什么她这样说了,他反倒是更加不放心了。 两人贫了几句才说到正事上,“京城那边的局势愈发的紧张,估计是平静不了多少时间了。” 虽说他们在N市,但是京城的的局势肯定是会影响到他们这边的。为了避免华盛又被牵扯进去,造成更大的影响,他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自从跟了你,我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景天捏着眉心,“论起能折腾的人,还真是没几个能超越你的。” 有她这样的董事长,他表示本人真的压力很大。 纪箐歌翻了个白眼,“有你这样的经理,我压力才大好吗?” 两人互相揭短,话题又跑偏了。 好在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说了几句又扯回来,“程先生那边也给我传达了他们的意思,说是看你的决定,他会无条件支持的。” 说起来,还真没多少人能做到程林这样的程度。如此的信任纪箐歌,还真的是很少见。 即便是早就料到对方的态度会是这样,但纪箐歌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暖,“我知道了,改天见到他的时候我会亲自和他说谢谢的。” 虽然谢谢两个字都觉得不够。 “至于青龙帮那边……他们并没有打算参与这次的事件,不过你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真正的置身事外的,毕竟现在黑麒帮还在观望着,谁也不知道司徒衡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真正搞不懂的人,是司徒衡。他的心思太过复杂,又喜怒无常。这一刻可能还站在统一战线,但是下一刻他很有可能就转过身去帮对手了。 想了想,景天又道,“你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吗?” 纪箐歌摇头,想起两人这是在打电话,又补充了一句,“黑麒帮那边的事情可以放一放,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盯紧了N市各方的动静,绝对不能让京城那边动荡起来的时候,我们这边也是自乱阵脚。” N市才是她的大本营。 景天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在纪箐歌和景天为了接下来的动荡做好准备的时候,羽锐这边也是发生了些事情。 听着自己心腹的话,羽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黑色,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你们看一个人都看不好,还有脸来见我?!”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妹妹竟然失踪了! 都说大家族里基本上没什么亲情,但是他对这个妹妹是真心疼爱的。当初樊子默事件,他也曾想过把他给杀了,好给自己的妹妹出口气。但那个时候他正处于用人阶段,而樊子默对自己来说也还有点用处,就那样处理掉了很是可惜,所以他才留了他一命,只是勒令他不许出现在自己的妹妹面前。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后来云凰会揭穿了这件事情。 羽清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少,精神也很恍惚。他不是不知道家族里的人说的话,只是有的时候他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他现在面对的不只是驹家,还有立场不明的纪箐歌。不能分神的情况下,他只能让自己的心腹盯着她,也是在暗中保护她,确保她不会出事。 可还是出事情了。 “都这么久了,人都没有找到,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那个心腹脸色也很不好,对着羽锐解释道,“我们派去的人都已经死了,根本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而且,不只是羽清小姐,连带着樊子默也不见了。” 羽锐心一惊。 难道两人的失踪有关联? “我们调查过樊子默的踪迹,发现他曾经和羽清小姐碰上了。两人一起出去过,但是之后两人就共同失踪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羽锐唰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遍樊子默的名字,然后道,“私底下让人继续找他们的踪迹,千万别声张出去,明白没有?” 要是驹家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利用这个契机做文章,他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是!” 心腹应了一声,刚想出去,一人又敲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 羽锐压下火气接了过去,然后打开来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光盘,什么都没有。想了想,他干脆让两人都退下,然后放了光盘,关小了声音。 刚播放的时候,前面是一片漆黑,惹得羽锐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刚想关掉,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羽清?! 他惊讶间,画面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看着画面里的两人,看着他们正在不要脸的做着某些事情,以及那靡靡之音,他咬牙啪的关掉了播放,狠狠的把遥控器砸了出去! 该死的!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进展,他猛的喘息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思考这里面的深意。 寄光盘的人是谁,他又想干什么? 有那么瞬间,羽锐想着这个人可能是樊子默。不过下一秒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录制的人可能是樊子默本人,但是寄给他的,不可能是他! 难道是驹家的人? 想到这个可性能,羽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让他打了个冷颤。 023 断绝关系 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找到羽清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羽锐立即找了人,让他们一定要找到羽清和樊子默,然后把两人带回来! 要是他们真的落到了驹家人手里的话,自己这边就很被动了。毕竟这个视频泄露出去了的话,不只是羽清,连带着整个羽家都要跟着成了笑话! 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的!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盯着他和驹雷临,谁出了丑闻,胜利的当然是对方。眼下,他竟然是处于下风了。 该死的樊子默! 羽锐取出光碟,狠狠的砸烂了。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无法消除他心头的怒意和杀意! 自己留他一条狗命,他不回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录制这样的视频,甚至还落到了别人手上!难道他不知道,一旦被驹家的人发现了,会牵连到羽家的吗?! 他在房间里急躁的走来走去,又想到羽清近段时间的不对劲,气得想要砸东西! 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兄妹之情。 之前已经对羽清有所怨怪了,若不是看在两人是兄妹的份上,她早就该死上好几次了!原本以为她已经学乖了,不会给自己惹是生非。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又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而且,这个篓子会彻底毁了他!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现在,羽家内部已经开始分化。要是自己再没有办法压驹家一头的话,他现有的所有权利,都要交给别人! 这怎么可以。 想到这里,羽锐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韩少远,想着这么多年,只有他最了解自己。当初要不是羽清的事情,他也不会和自己越走越远,最后直接背叛了自己! 如果他还在的话,肯定不会让局面变成现在这样,自己也不用这么被动,只能等着驹家的人的下一步动作! 羽清羽清…… 没有想到,当初帮了自己的人是她,现在差点毁了自己的人也是她! 现在自己能动用的人越来越少,要是驹家现在动手的话,自己要怎么办呢?难道,难道真的要把韩少远给请回来?不,他不会答应的。 正如韩少远了解他一样,他对韩少远的了解也比其他人要深。到了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再回头的。而且,就算他肯回来,自己也不敢再百分百的相信他。 万一他已经彻底被驹家的人收买了,所谓的回归只是为了能和驹家里外结合的对付自己呢? 云凰…… 羽锐眼前一亮! 对了,他怎么把她给忘了! 等到云凰落到自己手上,不怕他不听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他又是喊了个亲信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道,“这个事情一定要办得干净,千万别被驹家的人瞧出什么来!” “是!” 看着亲信离开的背影,羽锐眼神发狠,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不能坐以待毙。 谋划了这么多年,他是不会认输的,也不会输!没了纪箐歌的驹雷临,根本不足为惧! 很快的,羽锐这边的人就得到了消息,说是调查追踪之后发现,羽清和樊子默盯上了韩少远和云凰,他们带着人把那两人拦截了之后,就直奔郊外。 出了城,人就不好找了,毕竟郊区那么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在哪儿。 羽锐沉着脸,硬声道,“给我继续找!” 与此同时,他直接联系了韩少远。对方似乎是知道他会找上门来一样,电话里显得相当的冷静,直接承认了见过羽清和樊子默的事实。 “那他们人呢!”羽锐咬牙,仿佛韩少远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他们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韩少远顿了顿,然后平静道,“死了。” 眼中厉光一闪而过,羽锐死死的捏着手机,“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意,韩少远又继续道,“他们绑架了我和云凰,最后被来救我的人……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亏欠的。” “韩少远!清儿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竟然让人杀了她!” “她和樊子默联手欺辱云凰,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韩少远还是那冷静的语气,气得羽锐想要一枪嘣了他,“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人都是自私的,我可不想死。” 羽锐啪的一下狠狠的砸碎了手机。 好个韩少远! 人都是自私的,羽清和樊子默死了也就死了,顶多就是他们蠢,没有完全的把握就把韩少远和云凰给抓了,结果反倒是惹祸上身!可是,他怎么能那么平淡的和自己说话呢?他怎么能联手驹家,把那个录像带寄过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羽锐不用再问也知道录像带是谁找出来的了。 又是狠狠的砸了好几样东西,他心中的火气才消了点。 录像带肯定是在韩少远身上,现在驹家只是寄了一份拷贝的给自己,而不是公开来闹的众人皆知,就说明他们的实力也是下降了不少,不敢彻底和他撕破脸皮! 如此一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抢先在驹家之前出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事后想再动手也来不及了!成王败寇,到时候一切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羽锐背着双手在杂乱无章的房间里走了几遍,又打了个电话,“司徒帮主,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司徒衡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品尝着美酒,身边还有几个女人服侍着,表情相当的惬意。他似乎没有听出来羽锐的急切,慢条斯理道,“不知道羽先生想让我帮什么忙呢?我们之间可不太熟呢。” 他和羽锐可是没什么交情的。 羽锐捏了捏眉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报酬。” 司徒衡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要是报酬不能让他心动的话,他是不会出手的。 “哦?”司徒衡挑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换了个方向侧着身子,“就是不知道羽先生打算用什么来做报酬呢?据我所知,你现在已经拿不出什么来了吧?” 这话带了点讽刺的意味,羽锐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不过他也清楚,司徒衡不是韩少远,现在又是他有求于人,不能发火,当下忍了下来。 “如果我说,报酬是纪箐歌呢?” 这话一出,司徒衡瞬间笑了出来,带着莫名的意味,“羽先生,看来这笔生意我们是做不成了。” “司徒帮主!”羽锐一惊,似乎不敢相信他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他不是喜欢纪箐歌吗? “羽先生,我对纪箐歌的兴趣并不是很大。而且,就算是我想要得到她,凭着我自己的实力也可以得到,根本不需要你。”司徒衡呵呵一笑,“要是你拿不出我感兴趣的报酬,不好意思,我要挂电话了。” 他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 羽锐额头青筋突起,半晌没说话。 他不说话,司徒衡却又再度开口了,“先前我可是和驹家那边签订了协议,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的。你说要是没有好处的话,我为什么要毁约呢?” “司徒帮主做事不是向来随心所欲的吗?何时在意过什么协议?”羽锐闭上眼睛又睁开,咬牙道,“要是司徒帮主肯出手的话,黑麒帮会成为Z国唯一的大帮。” 现在南方还有青龙帮,司徒衡只能称霸北方而已。要是他们联手的话…… “你有什么把握赢得过纪箐歌?”司徒衡却是没有半点动心的样子,“如果你有这个信心的话,也不会来找我了吧?” 羽锐现在也是明白了,司徒衡根本就没有要和自己合作的意思,他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在讥讽自己! “司徒帮主,我自认和你没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出言针对我?!你若是不想合作,直接拒绝就是,逗着我玩,好玩吗?” “好玩。” 这两个字,成功的抹杀了羽锐最后一点耐性!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司徒衡耸耸肩,并不在意。等了一会儿,电话再度响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他勾唇接了起来,“这是吹的哪门子的风,纪董竟然亲自打电话给我。” 纪箐歌笑了笑,并不介意他话语里的嘲弄,“我只是听说羽锐打算找你合作,所以问问你的意思,看看我是不是该准备和黑麒帮一战了。” 司徒衡停了一下,才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他给的报酬让我不太满意,所以没谈成。真是遗憾啊,我还以为可以有借口撕掉那个协议了呢。” “我知道了。” 纪箐歌直接挂了电话。 司徒衡嘴角抽了抽,想要打过去,又有点拉不下面子!想了想,他干脆丢了手机,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滚开,没个顺眼的!” 那些女人半点怨言都没有,低垂着头,微微退后了一些。 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他又看了看手机,想想咬牙切齿的打了回去,“纪箐歌,你别仗着有青龙帮……” “司徒帮主,我从来不仰仗着谁。”纪箐歌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干涉你的选择,要是你真反悔的话,协议也可以不作数,毕竟我现在已经不管驹家的事情了。” “你们想对付谁就对付谁,没有涉及到我身边的人,我不会出手。” 司徒衡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掐断了通话。 算了,跟那个女人说话,到最后气死的人肯定是自己! 在不远处守着的亲信见状,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帮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要不要……” 司徒衡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先看看再说吧。当然,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心,忽略了我的存在。告诉底下的兄弟们,近期没事就去找下两家的麻烦,别闹太大就行。” 她不说,就真的当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呵,他倒是要看看,自己临时插了一手,她要怎么处理! 似乎是看到了她皱眉苦恼的模样,司徒衡心情愉悦的重新坐了下来,看一眼低眉顺眼的几个女人,轻哼一声,示意她们上前继续帮自己按摩。 纪箐歌算什么?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 驹丞坐在书房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驹国安和驹雷临,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你们也别管了,做自己的事去吧。” “爸……”驹国安上前一步,犹豫一下还是道,“雷霆那小子完全就是在胡闹!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脱离驹家吗?他向来听你的话,只要你肯出马,他会回心转意的!” 谁都想不到,雷霆会不顾自己还生着病,执意出院不说,还扬言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就因为一个女人,就因为一个女人,他连家都不要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般任性,驹国安就坐不住了,又看向驹丞,“他身上可是流着我们驹家的血呢!为了个女人连亲人都不要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爷爷,雷霆肯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会说那些混账话。”驹雷临也出声道,“我去劝他他肯定不会听的,只有你能把他劝回来!” “劝回来又如何?”驹丞眼底的精光依旧在,看得驹雷临有点不自在,“现在驹家出事了你才想起他来,之前早干嘛去了?明明知道他喜欢容蕊,你还要让人去对付她……就算她和雷霆没有关系,你让人去毁了个小姑娘的清白,算什么男人?你对得起你曾经穿过的军装吗?!” “爷爷……” 老爷子都知道了?! “我和他谈过了。”驹丞疲惫的挥挥手,“我支持他的决定,所以你们不用再说了。接下来驹家到底会如何,我也不敢保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驹雷临却是不愿意了,怒道,“爷爷,难道你真的要袖手旁观,看着驹家没落吗?要是雷霆肯出手,我们绝对能够战胜羽家!这样一来,京城也才能真正的稳定下来,不是吗?” “他就一个人,你想让他怎么帮?” “可是纪箐歌……” “驹雷临!”驹丞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动了真怒,“当初你对人家箐歌丫头做的事情,你都忘记了?要不是你贪得无厌,她会跟我们驹家断绝关系再不来往吗?你可别忘了,她曾经救过我的命!” “你到底有没有为你的堂弟考虑过?他夹在你和箐歌之间的为难,你有想过吗?你只顾着自己,却不曾为他人着想过,你到底是凭的什么,认为人家必须要帮你?!” 这番话,问得驹雷临面红耳赤的,一时半会都接不上话来。 “当年你觉得要去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管如何,你都要记着自己的本心,别被权欲冲昏了头脑,不然的的话驹家就是下一个闽家。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都忘了吗?!” 一连说了很多话,驹丞显得相当的疲惫,“你们走吧,这件事我没办法管。” 驹国安和驹雷临对视一眼,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只能默默走出了书房。泰亦双站在书房外,看着走出来的两人,踟蹰上前,“怎么样?老爷子怎么说?” 两人摇摇头。 泰亦双的眼泪又要下来了,“那臭小子怎么就那么狠心,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呢?就因为一个女人,他……” “行了,他和我们断绝关系又不都是为了容蕊,你别多想了。”驹国安也有点心烦,忍不住呵斥道,“这话要是被他听了去,这辈子你都别想认回这个儿子了!” 泰亦双立即闭上了嘴。 “羽家不过是抢占了先机,所以我们才有点措手不及而已,你也别太悲观。”驹国安拍拍驹雷临的肩膀,表情有些凝重,“原本我们都是相安无事的,怎么突然的他就要对我们动手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内幕? “会不会是羽家发生了什么事?”驹雷临冷静下来之后也认真的思考了一遍,“我让人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驹国安点头。 “雷霆那边……”驹雷临想了想,还是道,“我们还是不能放弃,他和容晏关系好,而容晏对纪箐歌的重要性就不用再说了。” 他们还是要争取得到纪箐歌的帮助。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不相信纪箐歌不想从中捞到好处!她现在不同意,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提出让她心动的筹码而已! 只要他们找到她所想要的,再加上雷霆的劝说,他们一定可以和她好好谈谈。 驹国安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楚羽家为什么忽然搞了这么的动作,甚至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泰亦双看着两人完全忽略了自己,没有做声,心中却是下了个决定,等到驹国安和驹雷临离开之后,她自己随便收拾了点东西,然后出了门。 她必须要把自己的儿子带回来! 024 箐歌宣战 泰亦双气恼的挂断了电话。 没有想到自己到了N市,自己的亲儿子说什么都不肯和她见面,说是人在部队不太方便外出!这样的借口,她怎么可能相信? 然而雷霆不肯出来,她也没办法硬闯,毕竟部队那种地方不是她能进去的。 想到这里,她更加气恼,在酒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良久,她停下步子,掏出手机给容蕊打了个电话。 好在她来之前让人帮忙查了下她的联系方式。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在容蕊开口说话之前,泰亦双先开了口,“容蕊,我想见你一面。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你谈!” 容蕊正在纪家看着宝宝,时不时就和孙颖说两句话。虽然还是有点冷冷的样子,不过孙颖倒是不介意,总是喜欢跟她说些琐事,也不会显得很冷清。 接到泰亦双的电话,她脸色微变,为了不让孙颖看出什么来,她站起身往外走了些,才冷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雷霆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了,驹家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肯放过她? “容蕊!”泰亦双的态度很强硬,“我儿子为了你跟我们闹翻了,你不觉得这其中也有你的责任吗?我现在就在N市,必须要和你好好的聊一聊!” 容家的人真的是他们驹家的克星! 容蕊本来不想理会,只是对方的语气和态度都很不好,她也是被激怒了,冷笑两声,“那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谈,免得你们驹家的人总是找我麻烦!”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容蕊刚转身,就见纪箐歌和容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跳。 “雷霆母亲的电话?” 容蕊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我陪你去吧。”纪箐歌看了看容蕊,微笑道,“正好我有些话想让她帮忙转告驹家的人。” “这……”对上容晏的视线,容蕊没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点点头道,“好吧。” 下午,容晏送纪箐歌和容蕊到了餐厅门口。 进到餐厅里面,两人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泰亦双。见到纪箐歌,泰亦双的脸色不是怎么好,不过也没有摆出一张臭脸,“箐歌,好久不见。” “驹夫人。”纪箐歌也笑着打了招呼,然后从容的坐了下来,“不请自来,希望驹夫人不要见怪。” 泰亦双哪里敢跟她见怪。 身为驹国安的妻子,她不可能什么都不懂。纪箐歌沉寂了有段时间,但是谁都不敢不把她当回事。她的影响力就在那里,不会因为她回了N市就削弱了。 “箐歌,你是来给容蕊撑腰的吗?”泰亦双说话很客气,但是语气却难免带了点讽刺,“我跟她说的是我儿子的事情,不牵扯到驹家,希望你别把怒火撒到驹家身上。” 她可要事先声明。 纪箐歌笑着,没有任何的不悦。但正因为是这样,才让泰亦双有点不安,“驹夫人多虑了,我这人公私分明,不会乱发火。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打算插手,所以你们可以尽情的谈,就当我不存在。” 泰亦双:“……” 她就坐在这里,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当成不存在! 泰亦双很不自在,容蕊倒是比她好多了,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说过了,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管好,管不了也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 他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为了你,已经跟我们断绝关系了!”说到雷霆,泰亦双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当下也顾不上纪箐歌还在场,“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甚至我来N市,他都不肯见我!” 尽管电话里已经听她说过一次,但再听一次,容蕊还是有瞬间的怔愣,然后道,“他要怎么做是他的自由,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 “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跟我们断绝关系?!”泰亦双不相信,激动的喊了一句,然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重新坐了下来,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我希望你能出国,等过几年他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你再回国也不迟!” 听完这话,容蕊立即笑了,眼带讥嘲,“你在跟我开玩笑?我出不出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来命令和干涉我?你要是担心的话,干脆让你儿子出国好了,我保证不会追过去!” 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泰亦双也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点过分,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可以豁出一切,“你出国所需的费用我们全出,甚至我可以欠你个人情!容蕊,你能理解我身为母亲的心情吗?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我根本坐不住!” 只要她肯离开,不再耽误自己的儿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容蕊冷笑着。 泰亦双咬咬牙,见她没有动心的样子,又继续说道,“他现在在部队,根本不可能出国。只要你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所谓的感情就会变淡的!他现在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 意识到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可能会刺激到容蕊,让她跟自己作对,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即便不说,她的意思也很明白了。 在她看来,雷霆对容蕊的感情根本不是什么爱情,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错觉!等到他们分开了,他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过几年,她会给他找个称心的女朋友,然后让他结婚生子。到那时候,他根本不会再想起容蕊!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看是你想不明白吧?”容蕊双手环胸,嘴角的冷意越发的明显,“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儿子怎么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家的人做的事,只要不涉及到我,也不关我的事!” 口口声声都说是自己的错,也真是醉了!她没有纠缠着雷霆不放,也从来未说过什么让他误会的话。她凭什么理直气壮的要自己出国? 难不成以后随便哪个男的喜欢上自己,只要是男方家里人不喜欢自己的,自己都得到处躲藏?她哪里来的优越感呢? 泰亦双被容蕊讽刺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忍了忍,在看到容蕊的神情的时候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了桌子,“容蕊,我现在是好言好语的跟你商量,要是真把我惹急了,你……” 本一直安静喝着饮料的纪箐歌笑着望过来。 泰亦双身子一抖,剩下的话自动吞了回去。 容蕊刷的站起来,盯着嚣张的泰亦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都说了,麻烦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容家目前的确是比不过驹家,但是风水轮流转,谁知道明天你们驹家又在哪儿?” “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容蕊走出自己的位子,没有半点的停留,直接就往外面走去。 泰亦双想追上去,但是看到纪箐歌没有要跟上的样子,知道她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只能耐着性子问道,“箐歌,你还有事吗?” 难道她是想给容蕊撑腰?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妥协的!事关自己儿子的幸福,她绝对不会允许雷霆娶容蕊!两人要是在一起了,可真的要成为京城的一大笑话了。 “哦,驹夫人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纪箐歌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的确是有话要对你,哦不,是对你们驹家说。” “什么?” 在面对纪箐歌的时候,泰亦双总是不自觉的紧张。明明年龄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但她就是怕她,总觉得她为人不简单。事实证明,她想的没有错。 纪箐歌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劳烦驹夫人帮我转告驹雷临,他让人做的事情,我会一一还回去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扯到雷临身上? 看着她那吃惊的模样,纪箐歌好心的给她解惑,“难道驹夫人不知道,在我还在医院的时候,他让人来暗杀我和我的孩子?这样的仇,我总不能不计吧?”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再度出手的原因。 对付她也就算了,对自己的孩子出手,绝对不能原谅! 泰亦双被震在当场,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说完话自己想说的,纪箐歌没有再停留,喝完最后一口饮料,说了句我买单了,然后转头就出了餐厅。容晏和容蕊正在车上等她,等到她坐上车后才离开。 路上,容蕊接到了雷霆的电话。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想也不想的就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纪箐歌的手机也响了。 “妹子,我有点事想问你。”电话那头的雷霆苦笑两声,“我妈是不是去找容蕊的麻烦了?方才我打电话给容蕊,她没有接。”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来N市。 “嗯。”纪箐歌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们刚见完面出来。” 但是双方具体说了些什么,她没有说。 然而纪箐歌不说,雷霆也能猜得出来,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后麻烦纪箐歌帮忙和容蕊说声抱歉,停顿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他是想和容蕊说话的,不过很显然,对方不会再接他的电话。 容蕊知道纪箐歌是在和谁通电话,见到她收起手机回头看向自己,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手,然后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在她开口之前道,“我不想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纪箐歌耸肩,只得又转回去。 如今容蕊很明显是不想再和雷霆有瓜葛,她也不想勉强她。 另外一边,挂断了电话的雷霆直接拨了泰亦双的号码,一开口就直接道,“您能别让我难做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做的决定和容蕊没有关系,您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对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过,只是她打着为自己好的借口不断的去找容蕊的麻烦,也是让他相当为难。 他真的不想夹在中间。 泰亦双原本以为雷霆是回心转意了,不想他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气得不行,“儿子,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得脑子都吧清醒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连家都不要了也要和她在一起!” 想到容蕊的母亲欧以荷,她就一阵反胃。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么?容蕊跟她一样,不知道使什么手段,把男人迷得是七荤八素,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泰亦双对容蕊的不满更加大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容蕊在京城圈子里的名声是什么样的吗?”泰亦双苦口婆心道,“即便是容家还处在鼎盛时期的时候,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别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泼她脏水,必定是她做了什么才让人不耻!” “够了!” 雷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跟她真的没话可说了。 泰亦双正想继续劝说呢,不想他直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又没人接听。她气得浑身颤抖,想着要不要再找容蕊好好的谈谈的时候,自己的丈夫来了电话,说是让她立即回京城。 被发现了。 泰亦双有点沮丧,但是驹国安的语气很强硬。自己要是不回去的话,只怕两人要起隔阂了。她无奈,只能在当天晚上又回了京城。 到驹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驹国安还没睡,正依着床头看书,见她进门,黑着脸放下书,“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插手的吗?” 她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我只是担心我的儿子!”泰亦双很是委屈。 儿子不听自己的话就算了,为什么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理解自己? “那你说说,你这次去N市,有什么收获吗?”驹国安冷冷的看着她,“你找容蕊有什么用?对方不是任由人摆布的,更何况她本身对你就有偏见,你以为她会把你的话听进去吗?” 说不定是适得其反。 泰亦双一噎。 好吧,她承认他说的没有错。可是没有做过怎么知道不行呢?自己再找她好好的谈几次,说不定真的可以说动她呢?为了雷霆,她什么都愿意做。 驹国安看着她那疲惫的模样,叹息一声,“你可别忘了,N市是纪箐歌的地盘,你不跟我说一声就跑过去,万一她……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这话说得泰亦双心头一暖。 两人夫妻多年,感情还是在的。 “也是我考虑得不周全。”她服了软,然后道,“但是纪箐歌再厉害,也不敢对我下手吧?难道她就不怕雷霆会记恨她吗?” 他们两人关系不是很好吗?还有容晏。自己可是他好兄弟的母亲,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纪箐歌对自己下手?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驹国安又幽幽叹了口气,“行了,这些事你别管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就好。那臭小子说是断绝关系,但只要老爷子在的一天,他就不会不管驹家的。” 他和老爷子的感情比较深,不可能看着老爷子出事。 说到这里,泰亦双就想起了纪箐歌和自己说过的话,想了想,走到床边坐下来,对着驹国安道,“我和容蕊见面的时候,纪箐歌也来了。她说让我转告雷临几句话。” 驹国安当下来了精神,有点忐忑的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雷临让人做的事情,她会一一的还回来。”泰亦双脸色相当的难看,“她说雷临让人去暗杀她和她的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泰亦双的双手都是抖着的。 雷临怎么能那么做呢? 之前已经吸取过一次教训了,本以为他会安分些,不想他竟然又…… 身为一个母亲,她理解纪箐歌。这样的事情轮到她的头上,她也不会放过对方的。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知道她要对付雷临的话,也会把他们都牵扯进去的。 驹国安身子一抖,放在腿上的书就滑了下来。他没有半点迟疑,当下起身穿衣服,然后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 “我找雷临好好的谈谈!” 他是不是疯了!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泰亦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有预感,这一次,驹家是躲不过去了。 此时的驹雷临还没睡,正在书房里研究着什么,见驹国安怒气冲冲的穿着睡衣披了个外套,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有点惊讶。 他很少见到他这副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驹国安压不下心中的火气,脸通红通红的,看来是怒到了极点,“纪箐歌生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让人动手了?” 驹雷临一愣,讶异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他派去的人可都是自己暗自培养的死士,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他做的那么隐蔽,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纪箐歌亲口说的!”驹国安狠狠的拍了桌子,“驹雷临,你太让我失望了!” 接连的几次行为,都让他失望透顶! 明明知道纪箐歌是最不该惹的人,他竟然还敢去招惹。难道几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把驹家推入悬崖他才开心?!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驹家好吗?”书房里只有两人,驹雷临也没藏着掖着,沉声道,“要是除掉纪箐歌,我们就能无后顾之忧的对付羽家。就算不行,也没什么大碍,我派去的可是死士,她根本问不出……” 话没说完,驹雷临就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某些事情,脸色相当的精彩。 驹国安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起纪箐歌传说中的另外一个身份了,“你真以为是万无一失?要真这么保险的话,纪箐歌怎么可能指名道姓的说出你的名字来!” “要是不对她下手,她还不一定会对付我们,毕竟驹家还有老爷子和雷霆。可是你这一行为,直接就把她推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上次你唆使倪娇娇对她下手,结果是怎么样的你都忘记了吗?要不是你总是做出这样的小动作,她怎么可能会跟我们翻脸?你这不是为了驹家好,是在把驹家往死路上推!” 他真的是没办法理解驹雷临了。 以前还可以为他找个借口,但现在,他真的没办法了。他们驹家,真的要亡了! “你们就是太害怕纪箐歌了。”见到驹国安那模样,驹雷临脾气也上来了,冷冷道,“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忌惮的?什么风水师,完全就是在扯蛋!” 他根本不信那一套。 要不是纪箐歌背后还站着容晏、程林以及易晟,她怎么可能那么嚣张?不是她厉害,而是她身边的人太过精明。 本来以为处理掉了她,容晏等人的联盟就会瓦解。谁能想到她那么命大,接二连三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她头上了? 心里有点不安,但是事已至此,他再想回头也是来不及了,只能继续走下去。现在的他,只能尽力去改变结果!等到他胜了羽锐,纪箐歌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到底是过来人,驹国安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纪箐歌既然敢那么说,就是做好了和我们驹家作对的准备。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插一手,我们就会被夹击,情势不利。” 现在追究已经没有用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快想出个办法来应对。 驹雷临见他不打算再继续和自己计较下去,松了口气,想了想,没有想出个好的办法,“本来我是打算让雷霆……可是他现在和我们断绝关系了,再找他的话,他不一定会帮忙。”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不识大体的堂弟!他怎么就那么残忍,为了个女人不认他们这些家人就算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纪箐歌对付他们! 驹国安神色一僵。 难道真的只能靠雷霆了吗? “也不知道老爷子还愿不愿意出马。”想到这里,驹雷临就叹了口气,“他见多识广,一定可以解决的。” 025 重返京城 重点是,老爷子和纪箐歌的关系还不错。要是他肯出马的话,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只是之前他已经说过了,不想再插手这些争斗。 但现在,驹家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点,不拼尽全力搏一搏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这样也就罢了,很有可能驹家也会从此从京城消失。 这点是他们所无法接受的。 驹国安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驹雷临弄出来的,要不是他贪欲太大,又总是抱有侥幸心理,说什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现在责怪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纪箐歌的问题。 要是能够躲过这一劫的话,他以后再也不管这些事了。老爷子有先见之明,早知道他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所以才撒手不管的吗? 驹国安内心在挣扎着,却没有告诉驹雷临,只是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道,“明天我和老爷子好好的聊聊,你赶紧找人和纪箐歌对话,看她有什么条件。” 只要对方肯提出条件,就证明她还不想彻底撕破脸皮,他们还是有和平解决的希望的。 驹雷临也不敢托大了。 现在整个驹家只有驹国安是支持他的,其他的诸如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激烈反对。他要是再失去他的支持的话,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没了驹国安的支持,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找人和纪箐歌好好的谈谈。” 然而就在他想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脸色相当不好。等到接起来之后,他静静听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砸掉了手机! 驹国安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却又见他狠狠的砸了下桌子,看起来是到了暴怒的边缘。 “到底怎么了?” 他心咯噔一下,心中的不安扩大。 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难道,纪箐歌已经让人动手了,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我让人调查了一下羽家最近的动向,想弄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像疯子一样咬住我们不放。”驹雷临猛的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方才我的人告诉我,羽清和樊子默失踪了。” 失踪了? 驹国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之前不是说韩少远和云凰被人跟踪了吗?难道这事情和他们两人有关?”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是,而且现在羽家已经找到了两人的尸体。”驹雷临捏着拳头,硬声道,“这也就罢了,现场的痕迹却显示是我们的人动的手!不只是如此,据说还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羽锐,他现在是恨不得我们立即消失!” 怎么会这样? 韩少远和云凰被人跟踪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根本不信任韩少远,只当这是一场阴谋,是他联手羽家给自己下的套,所以没让人动手。 当然,他心中也有着借两人的手解决了韩少远的意思。 当初能够接受他加入自己,是因为想要刺激羽锐,也是在传递他一个信号:他身边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他然后投靠自己,迟早有一天羽家也会对他俯首称臣! 可是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现在羽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他们进行最后一战,很明显是想速战速决了。他也是抱有同样的心思,恨不得快掉除掉羽家。然而此刻情况不一样了! 纪箐歌也要插一手。 如果没有纪箐歌,他是不畏惧羽锐等人的。但是,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要集中精力对付羽家,就意味着他根本没办法抽出手对付她。 难道她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告诉他们她的打算的吗? 越想越不对劲。 到了最后,驹雷临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对着驹国安道,“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纪箐歌在背后捣鬼?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出手,怎么可能会杀了羽清和樊子默?对方那么做,很明显就是希望我们双方快点打起来!” 这背后有人在推着他们往前走。 他思来想去,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也就纪箐歌了。 驹国安又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你说我们的人没出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让人去救韩少远和云凰?” 他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驹雷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当时我是想让人去救的,但那个时候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我一时抽不出手……” 驹国安不自觉的后退几步,陌生的看着驹雷临,“你真的是驹家的人吗?你真的还是那个我看着长大的驹雷临吗?” 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已经狠毒到了这种地步。 韩少远现在算是他们的人,要是别的支持驹家的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心寒的。而且,而且韩少远平安回来了……他不可能不会计较的! 他真的是在用生命作死! 驹雷临无力的坐了下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好。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做的问题,而是该不该做,能不能做。他绝对不能失去到手的权利,即便因此众叛亲离,那又怎么样呢? 只有自己手上权利才是最实在的。 驹国安没办法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撼,转身就直接走了出去,多看他一眼的*都没有。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步子,最后提醒道,“韩少远肯定知道你没让人动手了,要小心点。” 他所能做的的,也就这么多了。 驹雷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挽留,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些低迷。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事到如今,很多东西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走向也是越来越偏离他原先所设想的道路。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他咬紧了牙关,压下了心中的恐慌。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暗中算计着他?! 此时,黑麒帮。 司徒衡摇着手上的红酒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下属,勾唇冷笑,“我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 “是。” “这样子才好玩嘛。”他品尝一口美酒,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不乱点,我怎么能收到好处呢?再者……”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那下属也不敢过问。因为他有预感,要是自己问了的话,只怕等下走不出这道门了。 “韩少远等人在做什么?” “属下还没查清楚,不过我们这边的人都有在监视他们。另外,纪小姐好像是要来京城了。”那下属恭敬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她好像知道我们在监视她,但是没对我们动手。” 纪箐歌真的太厉害了。即便是派出他们帮里最擅长跟踪的人去盯梢,也还是被她发现了。 “无关紧要。她不动手,就代表不想杀他们。”司徒衡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也没有觉得惊慌,“让人继续跟着就行了。另外,给我死死的盯着羽家和驹家,一但他们有动静,立即就来告诉我!” “是!” 看着走处去的下属,司徒衡再度笑了,眼中全是期待。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 N市。 纪箐歌坐在沙发上,忐忑的看着纪家人,轻声道,“我只是去京城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 也不怪他们会这么紧张,实在是她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必定都是受着伤,或者是做了什么让他们一下子没办法接受的大事。 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孩子还这么小,哪里能到处奔波呢?”方幸眼神担忧,“再者,现在京城很不安全,你要是去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虽然不太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很显然他们都在算计着你!” 她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时事政治的,知道京城现在气氛很是微妙。而自己的孙女,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为了最关键的人物。她这一去,势必会让本就处于爆炸边缘的京城瞬间爆炸。 太危险了。 纪箐歌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放松,“也不单是我一个人,小师叔也会跟我一起去。” 有容晏在他们也还是放心不下啊。 看他们态度坚决,即便自己再说下去,他们也还是不同意,纪箐歌只能道,“好吧,那我再想想吧。” 纪家人见她放弃了,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放心得太早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发现,不但纪箐歌不见了,连带着孩子和容晏以及容蕊也不见了!本来以为他们是去陆机那里串门,结果打电话一问,差点没被气死! 孙颖看着自己丈夫那难看的脸色,安慰道,“丫头很有分寸,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的。” 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而且,有容晏的陪伴,他们应当不会出事的吧? 下了飞机,纪箐歌有点歉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带着孩子去京城。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到断奶的时候,根本离不开自己。 一旁的容晏怕她累着,赶紧把孩子抱了过来。 容蕊侧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想到这段时间在纪家所见到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出机场,早先就得到消息的宁成贵亲自开车过来接他们,看到纪箐歌的时候,满是感慨,“感觉好多年不见了一样。那个时候的我,还真的想不到会有今天。” 纪箐歌也是满脸的感触,“所以说,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啊。” 几人坐上车,宁成贵先是带他们到了饭店吃了饭,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宁成贵问道,“这次你来京城……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他很清楚纪箐歌,知道没事的话她是不会来京城的。 倒是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暂时不需要,我还得见个人再想想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做。” 宁成贵点点头,目光放到容晏怀里的孩子上,“取名字了吗?” “容嘉奕。”这个名字是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定了的。 “好名字。”宁成贵又看了看那孩子,一脸的喜爱。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自己现在连孙子都快有了吧? 和宁成贵聊了一会儿,几人才回到了在京城的房子。 因为担心驹雷临那边还会对她下手,纪箐歌和容晏没让她回容家,而是让她住到了原先顾思敏的房间,“就当是我们拜托你帮忙照顾宝宝,可以吗?” 看着容晏怀里,完全就是一个迷你版的他的容嘉奕,容蕊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等到整理好一切之后,纪箐歌刚想着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却是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她手抖了一下,然后赶紧把手机塞给容晏,“小师叔,你来接吧。” 要是她接的话,肯定会被骂死的。如果是小师叔接电话,家里人倒是不会骂。 容晏无奈,只能接了电话。因为是开的扩音,纪箐歌也听得见电话那头的纪正恩说了什么。 “丫头,你们到京城了没有?真是的,不说一声就跑了,差点把我们给吓出心脏病来,还以为你们是出了什么事呢!”纪正恩压着自己的怒火,又道,“今天景天也来找你了,听说你去了京城之后,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你自己打电话和他说清楚。” 听到景天的名字,纪箐歌一拍自己的脑袋。 糟糕了。 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自己会挨骂了,一把拿起手机说道,“爸,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都要忙,可能没办法给你们打电话。我要关机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是吗?”电话那头,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纪箐歌,你真是好样的,答应我的事情都忘记了也就算了,还跑到京城去作死!” “哈哈,景天啊,你听我解释。”纪箐歌摸摸鼻子,故作轻松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很不凑巧的,京城这边出了点问题,我……” “不凑巧?哎呀,真是不凑巧呢,我也是没办法上班了,华盛倒闭就倒闭了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喂,喂?” “嘟——” 纪箐歌一下子就挂断了通话,还顺手关了机。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容蕊目瞪口呆。 026 上门谈判 拍拍胸口,纪箐歌表示自己差点就着道了。早该想起来的,景天那家伙早先就说了要让自己回华盛上班。现在知道自己来了京城,他不疯掉才怪呢! 当然,她是不关心他会让华盛倒闭的。 然而还没等纪箐歌松口气,容晏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纪箐歌干笑两声,示意容晏也关了机。 大不了回去挨顿骂。 容晏向来听纪箐歌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下直接强制关机了 当然,电话那头的景天到底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他们光是想想,都能想得出来。 就在纪箐歌到达京城的时候,各方势力也都接到了消息。有人心惊胆战,有人却是挂着别有深意的笑容,然后直接打了她的电话。 没打通。 司徒衡看着自己的手机半天,刚想砸,又想到自己最近换手机换得有点频繁,很麻烦,这才忍了下来。 她是知道自己会找上她,所以才关机的? 真是好样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手机打不通,司徒衡也不着急,毕竟他是知道她的落脚点的,招来了自己的手下,然后问道,“驹家和羽家的人也得到消息了吗?” “是。”那手下点头然后道,“羽家的人正在想办法接触纪箐歌,看样子是打算和她联手对付驹家。” 司徒衡摸摸下巴。 就算是想对付驹家,纪箐歌也不会和羽锐合作的,毕竟他们之间的过节摆在那里。不过羽锐应当也清楚这点,说是要和纪箐歌合作,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确认她的态度吧? 驹家还有个驹雷霆,羽锐生怕纪箐歌会因为他的关系而放驹家一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才想着接触她。能合作当然是好的,不能合作的话,清楚她的态度也就好办事了。 羽家和驹家之间的过节是无法调和的,而且现在两方的争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这个时候要让双方停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他也不会允许他们停手的。 双方不斗起来,这个京城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对他影响不大,他自然也没有阻止的必要。 “继续跟着他们,必要的时候……”司徒衡想了想,又挥手道,“算了,你想办法把羽锐发疯的原因告诉驹家的人,告诉他们就是韩少远等人搞的鬼。” “是。” 司徒衡很是满意。 就该是这样子啊,彻底的乱起来才好啊!他倒要看看,到了那个时候,她要怎么收拾? “帮主!” 一个心腹忽然冲了进来,神色着急,刚想继续说什么,一道人影已经到了他身后,纤手轻轻的拨开了他的身子,“许久不见啊司徒帮主。” 司徒衡眼神一闪,示意自己的手下都退下,然后望着忽然出现的纪箐歌,“你也太不把我黑麒帮放在眼里了吧?” 竟然敢直接闯进来。 “哦,这事还真的不能怪我。”纪箐歌一脸的云淡风轻,看不出来哪里紧张了,径直在他对面寻了个位置坐下来,“我让他们帮忙通报一声,但是他们好像不是很乐意,我只能自己走进来了。” 反正都是要进来的。 被她这态度给气笑了,司徒衡微微向前倾了身子,“你的意思是,这还是我的错了?” “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如果司徒帮主这么想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司徒衡:“……” 捏了捏眉心,他脸上没有半似疲惫的神色,反倒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遇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废话少说,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他可不是易晟,他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 “自然是来谈合作的。”纪箐歌耸肩,“黑麒帮在京城好歹是一霸,我要选择合作伙伴的话,首先当然会选择和贵帮合作。” “合作?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意向。” “是么?那就打扰了。”纪箐歌没有一点要劝说的意思,站起来就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道,“司徒帮主,让你的人别跟着我了。每天都盯着我们夫妻俩,挺没意思的,也是辛苦他们了。” 司徒衡嘴角抽了抽,“回来!” 纪箐歌背对着他挥挥手,继续往外走。 “纪箐歌!”司徒衡咬牙切齿的又喊了一句,“你的打算是什么?” 这回她总算是停下了脚步,又重新走了回来,“我说得很清楚了,是打算和司徒帮主你合作啊!但是看你兴致不是很高,所以我在想着要不要找另外的人。” “找谁?”司徒衡冷笑,“易晟?” 纪箐歌笑而不语。 “你打算怎么做?是针对羽家,还是驹家?又或者,你想把两家都给解决了?” “司徒帮主,在你决定要不要和我合作之前,我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他不就等于把自己的计划泄露出去了吗?还是等他答应了再说吧。 司徒衡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这人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吧? 就在纪箐歌与司徒衡谈判的时候,驹雷临主动找上了容晏,想要和他好好谈谈,结果被拒绝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死心,主动上门拜访。 当见到开门的人是容蕊的时候,驹雷临的表情相当的精彩。 容蕊也没说什么,眼神平静的看着他,直到他在外面站得尴尬了,才让他进来。只是在他的亲信想跟着进门的时候,容蕊却是一把拦住了,“屋子小,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尊大佛。” 亲信面面相觑。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驹雷临的安全。不让他们跟进去,他们要怎么保证他的安全?万一在里面发生了点什么,他们就算是想出手也来不及了。 容蕊却是冷笑着,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驹雷临转身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那几人挥手示意,让他们在门外等着。 容晏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驹雷临,没什么惊讶之意,示意他坐下来,连茶都没有打算给他倒一杯,“有事?” 以前两人算是好朋友,相处起来也还算融洽,比起今天来,好得太多。 驹雷临脸上全是追忆,看着容晏,眼神复杂,“想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容晏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他不想再提及以前的事。 驹雷临略微有点尴尬,想了想,换了个低沉的语气道,“我来是真诚的向你道歉的。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事情,让你们没办法理解,也很对不起你们。但是你也清楚,位子做得越高,就越是身不由己。” “当然,不管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换做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比你们更加生气,更加无法原谅。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我只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要是再这样子下去的话,京城肯定会乱起来的。到那个时候,影响的可不是京城的人。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肯定会被波及到的。不只是如此,很有可能会影响国家的安全。容晏,你曾是一名军人,你应当清楚,如果国家乱起来的话,会有多可怕!” 京城是政治的中心,一旦京城乱起来,各省各市也会被波及到。不只是如此,国家的经济也会因此倒退好多年。当然,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让人担忧的是,别国会不会趁机做点什么。 在一旁听着的容蕊蓦地嗤笑一声,讥讽道,“要是你真的这么担心的话,直接把位子让给羽锐,不要和他争不就行了?现在你坐着的位子,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 说得可真是好听。 害怕国家动乱经济倒退的话,当初在闽家倒下来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横插一手?直接让羽锐上位不就成了?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怎么就忘记了当初自己为了争权夺势而做出的种种呢? 这话问得驹雷临更加尴尬了。 知道容蕊不会让自己好过,但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客气。不过今天他上门是有求于人,态度当然得放低点,不能跟她计较,“当初我也曾那样想过,但是我并不认为羽锐是个好领导人。” “嗤。”容蕊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你不认为?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认为的就是正确的?那我还认为你是个人渣畜生呢,你承认吗?” 就凭他让人绑架了自己还想让人玷污自己这一点,他就连人都算不上! “容蕊!”驹雷临从未被人这样辱骂过,即便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别太过分了!我是来找容晏商量事情的,不是来听你嘲讽我的!” 容蕊冷哼几声,然后转头看向容晏,“哥哥,这种人在这里只会污了我们的地,要不直接轰出去吧?” 容晏倒是无所谓,点头。 他本来就没打算和驹雷临说什么,他来这里的目的他很清楚,也知道自己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再谈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驹雷临捏着拳头,额头青筋突起,脸也红了起来,“我是很有诚意的想和你们谈一谈。” “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容晏总算是开了口,神情淡漠道,“要是合作的话,也不会考虑驹家。” 他们之前可是吃过一次亏了。 “我还以为你能做到公私分明。”驹雷临似乎很是失望,盯着容晏道,“的确,我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但现在我想谈的问题,是事关国家安危!身为一名军人,你怎么能置之不理?怎么能因为私事而……” “我不和你合作,不代表我会不管。”容晏再度打断了他的话,“而且,我也不一定非要和你合作才可以做那些事。所谓的合作是你提出来的,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你!” 驹雷临惊疑不定的望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就算是合作,他也只会和羽锐合作吗?!不行,如果他们真的和羽家合作的话,自己肯定会一败涂地!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答应?”驹雷临叹了口气,退步道,“你们可以提出条件。当然,就算是要我同意容蕊和雷霆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又扯回到了自己身上,容蕊简直是要笑死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自己想跟谁在一起,需要谁的同意? “不好意思,我对雷霆半点意思都没有,更加不会和他在一起。”容蕊双手环胸,微扬下巴,“而且,你算什么?我跟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驹家的人都这么厚脸皮吗? “容蕊!” “别喊那么大声,我耳朵又没聋。要装逼的话到别处去装吧,我看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真是让人作呕。 驹雷临刷的站起来,看看容蕊,又看看明显是不会管的容晏,气得甩手,“容晏,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下我的建议!” 说完,他直接就往外走,脚下生风,生怕容蕊又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来。 早预料到这一次上门拜访不会顺利,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容蕊竟然也在这里,而且还挡着容晏的面说出那么刻薄的话来。他们两人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已,他那么护着她做什么? 出了门,驹雷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道,“我让你们联系雷霆,联系上了没有?” 果然还是要他出马吗? 这样的挫败感,让他很是不爽。只是现在事情紧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等到自己坐稳了那个位置,看谁还敢说什么!看谁还敢骑到他头上来! “没有。”亲信弯着腰道,“那边说他去执行任务了。” 执行任务?! 驹雷临是不信的,哪有这么巧呢! “让我们的人亲自去一趟N市,就算是绑,也要把那臭小子给我绑回来!” 他没办法离开N市,只能想办法把雷霆弄回来。 亲信应了声是,又小心翼翼道,“我们的人接到消息,说是查清楚了羽家忽然动手的原因。” “什么?” “羽清的死,和韩少远等人有关。而且他手上,似乎有着让羽家毁灭的把柄。” 驹雷临也猜到了羽清和樊子默的死和与韩少远等人脱离不了关系,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手上竟然掌握着羽家的秘密!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 知道这个消息,驹雷临再也坐不住了。确认了几遍消息的来源是否可靠之后,立即带着人赶去了韩少远的住所。他似乎是知道他要来似的,早早就等着了。 云凰也在,看到驹雷临等人进门,只瞧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点招呼的意思都没有。换做是以前,云凰早就上前热情的招待了。 刚从容晏那里吃了一肚子的火的驹雷临,在看到云凰这样的态度的时候,一下子就炸了,冷冷的注视着云凰,“你似乎是不太欢迎我们来。” 云凰放下手中的东西,呵呵两声,“我当然是不欢迎的。毕竟当我们遭遇生死的时候,说好会护着我们的驹家的人却没有出现……换做是你,你该怎么想呢?” 要不是后来顾思敏等人赶到,自己和少远哥就死在那两人手下了!如今他竟然还好意思假惺惺的问自己,脸皮的厚度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云凰,注意你的态度!”驹雷临对她可不会对容蕊以及容晏那样客气,当下就拍桌恶狠狠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我……” “当初我们能安然无恙,靠的可不是你。”云凰一点都不买账,“要不是箐歌,你真愿意把我们纳入麾下?保护我们的人是,她,这点我很清楚。” 自己欠的人是纪箐歌,不是他驹雷临。 “我来不是想和你讨论这个!”驹雷临知道她牙尖嘴利,也不愿意和她浪费时间,转头看向韩少远,“你们手里是不是有着羽家的把柄?” 他早该想到的,当初韩少远可是羽锐最信任的人,诸事都交由他处理。他和羽家的关系很是亲密,一定知道他们很多秘密! “把柄?”韩少远想了想,摇头,“没有。” “韩少远!” “的确是没有,你再怎么问我也没有办法给你。”韩少远倒是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如果我有的话,羽锐等人早就找上门来了,怎么可能还让我等你来找?” 他现在就是具死尸了。 驹雷临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是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却……要么是韩少远在说谎,要么就是自己这边出了内鬼。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判断,到底哪边是有问题的。 如果只是韩少远撒谎,他还不用那么担心。但要是是自己这边出了内鬼,问题可就大了!谁知道那内鬼给对方传递了多少消息,又趁机给自己布下了多少障眼法? 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是我接到的消息是,你手上的确是有他的把柄的,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韩少远笑了,“你要是怀疑我的话,就拿出证据来。” 027 陷阱 驹雷临差点就大笑出声了。 自己上门质问,对方却告诉自己,要怀疑他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 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才敢这么嚣张?他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了如丧家犬一般的他,是谁从羽锐手下保护他这么久! 他这么想着,就想这么问,但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却忽然记起方才云凰说的话。 她把这一切都归功于纪箐歌。 是了,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大家都认为是纪箐歌的功劳,要是没有她的话,驹家以及他驹雷临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一想到这里,他就很不是滋味。 没有纪箐歌,他照样也能把羽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不过多了一个她,所以他的计划都提前了而已。为什么那些人只能看得见她,却根本不去看自己的付出? 自己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凭什么纪箐歌那个丫头却要压自己一头?!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的农村女出身而已,哪里能和自己比! “既然我好言好语的和你们说话,你们不肯听,那可就别怪我了。”驹雷临朝自己身后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把两人带回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们慢慢磨。” 两人落到自己手上,他不信他们不招。 韩少远相当的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惊慌,仿佛已经想到他会这么做一般,“驹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驹雷临额头青筋突起,忍了半晌没忍住自己的怒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讨价还价!我说了,只要把你羽家的把柄告诉我,我可以不为难你们!是你们不识抬举,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 云凰走上前,呵呵两声,“谁能保证我们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之后,你不会对我们下手呢?更何况,我们也说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密,你何苦为难我们?” 不过是借口而已,他就是想把他们两人囚禁起来。 被人揭穿了心思,驹雷临有些气急败坏,尤其是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更加的不安,冷笑道,“你们以为羽家的人还能接受你们?别做梦了,羽清就是死在你们两人手上的吧?你们觉得羽锐还有可能把你们当成是自己人吗?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要做的是全力配合我,而不是和我作对!” 为什么他们一点都搞不清楚状况? “不,羽清不是死在我们手上,是死在你的人手上。”韩少远很理智的点清楚了这一点,“至少,羽锐会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驹雷临蓦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果然,羽清的事情果然是他搞的鬼! “呵,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云凰冷冷的嘲弄道,“当初我们可是让人通知你我们被人跟踪了,可你是怎么做的呢?呵呵,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让人寒心吗?” 驹雷临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所理亏,并不和她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所以呢,你们就把羽清的死栽赃陷害到我头上来?” 他们可真是够狠的。 “你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不过是把你对我们做的还给你而已,有什么不对吗?”云凰知道韩少远说不出那些话来,索性就全说了,“羽清的死到底是不是你们动的手有什么关系吗?只要羽锐这样认为就够了!再者说了,我们可是你的人啊,她就是死在我们手上的,也算是间接死在你手上,其实你也不冤枉。” 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驹雷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云凰竟然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他以为自己得到这两人,是等同于在羽锐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却不想在打击羽锐的同时,自己也是引狼入室,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就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吧!” 难道这个时候他们还指望羽锐会因为那个把柄而放过他们不成? “我说了,我们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云凰冷笑着,再把话重复了一遍,“我只是向你解释一下羽清的死是怎么回事而已,把柄之类的我们根本没有!” “你在耍我!” 驹雷临剧烈的喘息着,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这两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傻瓜,故意逗着玩的吧? 韩少远拉住了还要说点什么的云凰,对着驹雷临硬声道,“我们的确是没有你所说的把柄,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个人肯定知道。” “你想让我去问羽锐?”驹雷临想也不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不要浪费口舌了。” 让他去问羽锐,不是在开玩笑吗? 韩少远摇头,“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驹先生想知道什么,来问我就好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纪箐歌神情自若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驹先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驹雷临猛的转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知道她来了京城,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来这里,难道……难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驹先生仿佛是知道了点什么呢。”纪箐歌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看来今天我是不能让你们走了。” 这话落在驹雷临的耳朵里,犹如一道惊雷打下来,震得他压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她想要留住自己? 意识到今天的事情可能是一个陷阱,驹雷临根本顾不上问什么,当下就让自己带来的人护送自己出去。纪箐歌却是轻飘飘的站到他们面前,背着双手什么话都不说,却是硬生生的让他们停下了动作。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驹先生做什么这么着急?” 驹雷临脸上的肉抖了抖,一股寒意蹿上来,让他很是不舒服,“纪箐歌,你可知道把我拦住的后果是什么?就算你再厉害,也护不住你身边所有的人!” 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自己这边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护不住自己? 他是这么想,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 见识过她的本事,也被她算计过很多次,驹雷临已经不如当初的自信了,尽管他不想承认。 “我护不护得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烦驹先生替我操心。”纪箐歌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动摇,依旧笑得很是灿烂,“驹先生该担心的是,你今天能不能从我手里逃出去。” “这是你布置好的陷阱!你早知道我会找上门来!”驹雷临此刻是无比的肯定,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你知道在得到那个消息的我会迫不及待的找到韩少远,所以才会在这里等着!” 该死的,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布下的陷阱,就等着自己上钩! 没有想到,纪箐歌却是摇头,“很遗憾,你猜错了。这个消息不是我散播出去的,我不过是在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将计就计而已。” 要是她想把他留下,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早就在他上门拜访的时候让小师叔把他留下了。她也是在之前才知道,司徒衡在背地里做了些许动作。 不然的话,羽锐怎么可能会发疯得这么快?不过没有关系,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司徒衡只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先做了而已。 不是她的圈套? 驹雷临半信半疑,眼中全是警惕,“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她布下的陷阱,却又要把自己留在这里,她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一举击溃驹家吗? 想到现在驹家里已经没有人是支持自己的,驹雷临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把这样沮丧的念头压了下去,直直盯着纪箐歌,不肯放过她一点细微的表情。 “我会怎么样呢?”纪箐歌好笑的反问道,“也许我会把所谓的把柄放到驹家里,让羽锐自己去找。也许我会直接告诉羽锐,那个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管哪一种,他都会疯狂的对驹家展开攻击。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驹雷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你果然和羽锐是一伙儿的!” 说不定之前她就是假意帮助自己和羽锐作对,其实就是在等着这一天,等着自己手忙脚乱的时候和羽锐合作,彻底的击垮驹家,让自己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 她果然是够狠,也够沉得住气。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能忍,演技又好的人可是不多! 当然,这并不是对纪箐歌的赞美,只是他的讽刺而已。 “你看,你的疑心病总是这么重。当初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不断的挑战我的底线,我怎么可能会和你翻脸?”纪箐歌耸肩,似乎是存了心的要气他,“一副好牌被你打成这样,现在再来怪我,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题外话------ 本来是打算直接把番外写完再更新的,但是这段时间身子不是很好,加上还有另外两部文更新,所以番外就慢了些,请妞儿们见谅。 推二悠自己的文。 异能+娱乐圈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 纯都市豪门+权门婚恋文:【权门宠婚】 喜欢的妞儿们可以去看看,喜欢的收藏一下吧,爱你们么么哒 028 拜托你们一件事 事实上,驹雷临也真的被她气到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他拼了命的呼吸,不断在内心告诫自己要忍耐,才没有彻底的将自己的怒意爆发出来。 虽然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她一人,但谁能保证外面没有她的人?万一起了冲突,自己的人不是她的对手,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纪箐歌,我们驹家对你不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闻言,纪箐歌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捂着嘴笑起来,眼眶都泛了泪水,“驹先生,我没有听错吧?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以前是我看错你了,抱歉抱歉。” 驹家对她不薄?呵呵,他说的是不断的算计自己,自己怀孕之初就挑拨别人来害自己流产,生孩子的时候还让人来医院对自己下手的恩情吗? 驹雷临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忍住内心的怒火,直接说道,“就算我曾经做过什么,也都是被你逼的!你现在要把我留下来,若是让老爷子以及雷霆知道了……你还真的以为他们会站在你这边吗?” 他不信她一点都不在乎雷霆。 雷霆可是容晏的好兄弟,既然她这么在乎容晏,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兄弟阋墙吧? 韩少远和云凰站在一边,只觉得这人真的是非常的无耻。不过想想也是,能做到那个位置的政客,脸皮怎么可能是像一般人那样薄。 明明是他不对在先,现在却要利用别人来要挟,真的是不像个男人! 纪箐歌却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很显然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他们怎么决定是他们的事情,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情,我说了,今天你必须留下来。” 她可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 人生那么短暂,她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群人身上。她没什么大志向,对于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是满意。事实上,要不是他们一再对她出手,她根本不会再管这些事情。 京城是否动乱与她没有关系。 “你!” 纪箐歌却是不想再和他说话,看向韩少远和云凰,“你们先到楼上待一会儿吧。” 她是怕在混乱中,驹雷临会把他们两人当成人质。 两人点头,双双上了楼。 收回目光,纪箐歌又重新把视线放在驹雷临身上,看到对方那紧张而戒备的模样,再度微笑,“驹先生,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有一个人。” 知道他这话是在嘲讽自己,驹雷临脸色相当难看。盯着纪箐歌看了一会儿,他直接挥手,示意自己的属下掏出手枪来,“纪箐歌,你真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即便你的身后再快,也没有我们的子弹快!” 对的,自己这边可是有着好几把手枪,她能躲得过一发,躲不过所有的!只要能中一次,她就没办法再嚣张! “是么?”纪箐歌挑眉,好笑的望着他,“那就不妨来试试!”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这一刹那,驹雷临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不断的环顾四周,生怕纪箐歌会忽然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 纪箐歌消失在原地之后,以众人都看不见的速度直接出现在驹雷临面前,在他想要反抗的时候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略微一使巧劲,他手上的枪就到了她的手上。 “别动。”纪箐歌拿着枪,指着他的太阳穴,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群保镖,“你们可别随便乱动,不然我手一抖……事情就会不好办了呢!” “纪箐歌!”驹雷临简直是要疯了,“你快点放了我,不然的话……” 纪箐歌左手握成拳,狠狠打在了驹雷临肚子上,他顿时就没了声音,面露痛苦,“安静,不然我一烦躁,手上的枪可就不听话了。” 驹雷临只能捂着自己的肚子冷眼瞪着她。那群保镖也是不敢动手,毕竟驹雷临在她手上。他们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拿他开刀。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涌了进来,对着纪箐歌恭敬的喊了一声纪小姐,然后手上的枪对准了驹雷临带来的保镖,示意他们把枪放下。 驹雷临又是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你只有一人吗?!”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是在耍着他! “我是自己一人没错啊!”纪箐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撒谎,反问道,“方才难道不是我一人把你拿下的吗?至于他们……只是来帮我个小忙而已!” 驹雷临已经要被她无耻的话给气死了。 把驹雷临带来的人都绑了起来,纪箐歌这才松开他,让人把他全身都搜了一遍。 驹雷临冷眼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纪小姐,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纪箐歌点头,却没有让人把他带下去,而是瞧了瞧,指着他手腕上的手表道,“把这个东西给摘了。” 驹雷临蓦地瞪大了眼睛,“你……” “这东西有卫星定位吧?”纪箐歌笑得很是灿烂,恶劣的问道,“你说我要是让人戴着这块手表到处转悠,会不会很好玩呢?” 好玩个屁! 在心中爆了句粗口,驹雷临使劲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要的话,随便拿去!” 纪箐歌啧啧两声,上前一步,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驹雷临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手,却是被她强制拉着,根本没办法动弹。过了一会儿,他只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刺痛了一下。 “纪箐歌!”这回他终于是忍耐不住了,又惊又怒道,“你,你怎么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块芯片,只要芯片没有坏,自己的人就能根据卫星定位,从而追查到自己的下落的?难道,果然是出了内鬼吗? 纪箐歌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没了天眼的她,也不是瞎子。 身为国家领导人,怎么可能就这点防护手段呢?一向爱惜自己小命的驹雷临,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必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坚信他是不可能出事的。 “带下去吧。”纪箐歌挥挥手,示意他们把人都带走,“另外,路上记得给驹先生换套衣服,从头到尾都给我换掉。” “是!” “纪箐歌,你快让他们放开我!”驹雷临被人往外拖着,当下就保持不了那份镇定了,冲着她大声的喊道,“你真的要和我们驹家作对吗?!” 听到声音的韩少远和云凰再度走下来,看着一群人消失在门口,担忧的看向纪箐歌,“你现在让人把驹雷临绑起来,他们会不会……” 驹雷临可不是普通人,他要是失踪了,肯定会引起大乱。到那个时候,事态可就不好控制了。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纪箐歌摇头,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对着两人道,“这里不安全了,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就算驹家的人不找上门来,羽锐那边也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两人的,毕竟羽清的死也和他们有关系。 “好。” 两人都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好,也没有多说,表示自己在收拾好东西之后会尽快离开。 “那我先走了。”纪箐歌也不多待。 出了门,纪箐歌伸了个懒腰,看向不远处的一辆车子,似乎有些意外,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司徒帮主,我们似乎才见过面吧?” 从他那里出来之后她就赶来了这里,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跟着来了。 司徒衡皮笑肉不笑道,“你好像不太开心见到我。” 闻言,纪箐歌刚想说话,却见一辆车子缓缓停在自己面前,车窗摇下,容晏坐在车内看着她。 “小师叔?”纪箐歌眼前一亮,顿时没了和司徒衡说话的*,“司徒帮主,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办事了。” 说完,她直接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看也不看司徒衡。 车子很快就离开。 司徒衡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容晏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怕被人挖墙角。” “咳。” 纪箐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话是谁教他的? 即便两人在一起很久,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她还是觉得害羞,双颊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像是染了桃花的颜色,看得容晏眸色逐渐变深,似乎是想做点什么。 纪箐歌赶紧挪了下身子。 这可是在外面,而且还是在开车呢,她可不想做第一个开车接吻然后出车祸的人。 两人开车到了驹家。 管家带着他们两人进去,正好碰见了在客厅里的泰亦双。见到两人前来,她冷哼两声,“你们来做什么?国安不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一见到他们,她就想起了容蕊,想起容蕊就会想起雷霆,想到他竟然残忍的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让她伤心不已,就忍不下那一口气。 要不是他们,他们好端端的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管家很是尴尬,却只能挤出一个笑容,对着两人道,“两位楼上请。”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泰亦双忽然就怒了起来,对着管家吼道,“把他们两人给我轰出去!我不想看见他们,更不想让他们踏进我们驹家一步!” 这两人为什么能这么厚脸皮? 一个是自己儿子的好兄弟,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家里人决裂,而且还是因为他妹妹!另外一个呢?当着自己的面说要对付驹家! 她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来示威还是来挑衅?他们就不能放过他们驹家吗?! “吵什么!”楼梯口,驹丞背着双手站在那里,不悦的扫了泰亦双一眼,“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就回房间待着,没人让你在这里看着!” 很多时候老爷子都是和颜悦色的,基本上不会发什么脾气。她进门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他训斥过,这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因为容晏和纪箐歌两人! 泰亦双满腹的委屈,对着驹老爷子道,“爸,难道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吗?你忘记雷霆……” “给我闭嘴!”驹老爷子气得胡子一颤,“都说了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 泰亦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她知道现在老爷子已经是到了气头上,又格外的固执,自己多说也没有用,当下气得只能自己回了房间。 驹老爷子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两人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纪箐歌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放在心上,和容晏跟着管家上了楼。 进到书房,驹老爷子也不着急说话,让管家给两人泡了茶,等到他出去关上房门之后又再次道,“真是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老爷子,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纪箐歌笑着回道,“驹夫人的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 虽然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驹丞悠悠叹息,喝了口茶才道,“请你们前来,其实是因为我有事相求。” 纪箐歌和容晏对视一眼,各自喝着茶,没有说话。 驹丞也不在意,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雷临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在这里我替他向你们道歉。要不是我管教不严,也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说起来他也是有责任的。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极力的反对,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他以为自己这个孙子是懂事的,不会让自己担忧,可谁能想到他竟然会一步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也不强求你们原谅他。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驹丞是个明白人,这也是为什么纪箐歌和容晏对他很是尊重的原因之一,“我只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029 谈判 谈了一会儿,纪箐歌就出了书房。 她对这些事的兴趣不是很大,而且她在场的话,有些话老爷子肯定不好说。 小师叔是军人出身,她知道很多东西不是不在那个位置就会消失了的。而且她向来尊重他的决定,她也相信他会做好决定的。 在走廊待了一会儿,驹国安就回来了。上楼的时候见到纪箐歌,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和老爷子谈事情?” “嗯。”纪箐歌对驹国安没什么坏的印象,加上他是雷霆的亲生父亲,态度虽然不热络,但是比对驹雷临的要好太多,“驹先生刚回来?” 两人的对话很平常,并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紧随着驹国安上来的泰亦双却是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觉得自己的丈夫就是脾气太好,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随着双方的立场的改变,泰亦双对纪箐歌的看法也是变了很多,尤其是雷霆因为容蕊而选择和他们断绝关系之后,她直接就迁怒于和容蕊关系较好的几人,“既然都已经下决心对付我们驹家,还上门来做什么?耀武扬威吗?” 驹国安不悦的扫了她一眼,“你能让我省点心吗?” 自己的妻子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最近真是越发的让人头痛了。 泰亦双眼底全是委屈。 前有老爷子的呵斥,现又有自己丈夫的不理解,又想到不肯见自己的小儿子,她更加难受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吗?!要不是他们,我们驹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怪他们! 要是当初纪箐歌不跟他们闹矛盾,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同样是身为人母,纪箐歌可以理解泰亦双因为雷霆而变得暴躁的脾气,但是她理解是一回事,可不代表她就愿意把所有的过错都承担下来。 “驹夫人,驹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驹雷临一手造成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她微笑着,双眸盯着泰亦双,后者在这样犀利的眼神下不由得撇开了视线,“他设计让人害我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在我生产的时候还派人到医院对我下手……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你身上的话,你可以无条件的原谅对方吗?” 对自己下手也就算了,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要是出了事情,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承受得了的?她不是圣母,做不到说一句没什么意外就原谅了对方。 如果不是她准备得充足,如果她不是有修为在身,她或者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我……” “驹夫人,你做不到的话,就别来要求别人。就像你会因为雷霆而迁怒于我们一样,我因为驹雷临而站到了驹家的对立面,有什么不行吗?不过是双方立场不同了而已,换做是你到我这个位置,你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 她并非有意针对驹家。 一番话说得泰亦双哑口无言。 半晌,她恨恨的哼了一声,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驹国安有些尴尬,冲着纪箐歌笑道,“不好意思,她并非是有意针对你,只是雷霆的事情让她钻了牛角尖,一时半会儿想不开。” 看来自己是该好好的和她谈谈了。 纪箐歌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此点头。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驹国安看着纪箐歌,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想到自己之前的确是支持驹雷临做了很多事情,当下就不好开口了,只能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泰亦双还在房间里生闷气。 驹国安放下自己手中的公文包,瞧了她一眼,“你的脾气是越来越急躁了,是该好好收敛了。来者是客,你方才那样让人下不来台,老爷子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了。” “我见着她就来气!”泰亦双哼了两声,“要不是他们,雷霆怎么可能会和我们断绝关系?现在可好了,驹家有难,他连管都不管!” 那个容蕊到底是有什么好,值得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 驹国安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好声好气道,“你有没有认真想过,雷霆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真的只是因为容蕊的事情吗?” 泰亦双微怔,“不是她还有谁?”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太让他寒心了。”前几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你也知道,自打雷临要对那个位置出手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他。”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方才纪箐歌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她已经给了我们太多次机会,是我们没有把握住。雷霆是驹家的人不假,但他和容晏以及纪箐歌的关系也不是仅仅朋友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你想想,夹在我们中间的他有多么为难。” 泰亦双没说话。 “我们从来没替他做过什么,反倒是一直不停的要求他做这做那。当初他瞒着我们跑到N市当兵,其中的缘由你也明白。” “可我们是为了他好啊!” “是,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可我们认为的好就是真的好了吗?容蕊的确是和羽锐定过婚,可是他们两人没有领证,就仍然是自由身,更别说之后他们已经解除了婚约。雷霆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们强硬的干涉,只会让他更加的反感。” 是他们一步步把他逼走的,容蕊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 泰亦双被他说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问道,“以前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要知道自己当初反对雷霆和容蕊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支持自己的决定的。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驹国安有点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之前我以为,支持雷临就是支持驹家,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家好。毕竟现在驹家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是不继续前进的话,就只能沦为他人的踏脚石。可是前不久,我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这个家,但后来他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摧毁这个家!雷临所做的都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权欲,是为了满足他掌控所有的*。 哪怕这样做会毁掉驹家。 泰亦双认真的想了想,有点意识到自己做得过激了些,但她拉不下脸来,小声的辩驳道,“我不过都是为了那臭小子好,可他不理解我,我才会这样的。” 驹国安无奈的笑了,“改天你打个电话给他,好好的和他谈一次吧。记住,千万不要再过激了。不然,我们是真的要是失去这个儿子了。” 泰亦双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现在纪箐歌和容晏……雷临是不可能回心转意的,而我们也没办法劝说他们不要和我们作对,该怎么办才好?”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驹雷临会做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来。正如纪箐歌所说的那样,如果她知道有人想要害她的孩子的话,她肯定是要跟对方拼命的。 “今天老爷子会请他们来家里,谈的就是这个问题吧。”纪箐歌和容晏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驹家的,“你不要再管这些事了,想着怎么劝说雷霆就好了。” 泰亦双有些不甘心,不过想到自己越是横加干涉,事情就越是脱离自己的掌控,只能选择相信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丈夫,“好。” 半个小时后,容晏从老爷子的书房走了出来,见到纪箐歌正倚着栏杆发呆,走上前关切的问道,“累不累?” 纪箐歌笑着摇头,越过他看也跟着出来的老爷子,“我没事,你们事情谈好了?” “嗯。” “前段时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驹老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希望这没有影响到你们和雷霆的感情。雷临他们的行为和他无关,他是个好孩子。” 纪箐歌知道他提起雷霆的意思,并没有生气,“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们心中都很清楚。” “容小子,你能娶到箐歌丫头这样的好女孩,是你的福气。”驹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两人,“要是我们家那个臭小子也可以娶到这么好的孙媳妇回来,我就是死也都瞑目了。” 容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纪箐歌,眼中全是暖意和浓浓的爱意,看得驹丞都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就成了电灯泡了,当下挥手,“我让管家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纪箐歌摇头示意他不用麻烦,“老爷子,我们不多打扰了。” 两人手牵着手下了楼。 驹丞站在原地看得满眼感慨,叹了口气转身,看见驹国安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你跟我进来吧。” 驹国安上前两步扶着他进了书房。 “雷临现在在他们手上。”刚坐下,老爷子就直接抛出了个炸弹,“要是我们再不停止动作的话,他们就不保证他的性命了。” “什么?!” “在雷临对纪箐歌动手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驹丞满眼的沧桑,“看来我们驹家是真的要走到头了。” 030 我们合作 老半天,驹国安都说不出话来。 正如驹丞所说的,驹家是真的要完了。 雷临在他们手上,自己这边要是没有表示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对他下手。他知道纪箐歌可能会看在雷霆的面子上不会真的杀了雷临,可是没了雷临的驹家,根本不可能斗得过羽锐等人。 她知道他们会做出妥协的。 事实上,正如她所想的,他们的确是会妥协的,不然的话老爷子也不会找自己来说这样一番话。 “雷临坐上那个位置本来就很勉强,如今这样也好。”驹老爷子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看起来疲惫不已,“我已经和容晏说好了,他们会保证雷临的安危。” 不管以后上位的人是谁,雷临都不会有事。只是,驹家除了雷霆以外,其他人都不得在要位上任职。 驹国安沉默了半天,艰难的做出了决定,“那就这样吧,只是希望以后我们驹家能平平安安的,别再出事了才好。” 功名利禄都是虚的,他们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们驹家本来也是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这个位置,不过是一切从头再来而已,以后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吧,他们是不想再管了。 和自己的儿子达成了共识,驹丞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叹息道,“或许当初我真的该阻止他,不然的话也不会酿下如此大祸。” 他知道驹家能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不会怨怪任何人。他只是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及时发现雷临的不对劲,没能拦下他而已。 驹国安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再操心,安慰他道,“也不能怪您,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也罢,箐歌的性子我们都清楚,既然她说了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出事,我们安心等着雷临回来就好。” 驹丞知道目前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驹国安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自己的儿子打个电话。 他不是想让雷霆去劝说纪箐歌,而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又产生什么误会。 另外一边,纪箐歌和容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容蕊正一脸为难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抱着的姿势也很僵硬,她就忍不住的笑了。 容蕊有点窘迫,不过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发脾气,等到容晏把孩子接过去之后送了口气,“我要出去一趟。”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和纪箐歌以及容晏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好,没有之前的那么紧张,也不再偏执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容晏好的那个人。 两人也没问她到底去做什么,见什么人,只是说着让她注意安全。 容蕊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她出了门,纪箐歌这才有点担忧的看向容晏,小声的问道,“她不会有事吧?” 容晏摇头。 纪箐歌叹了口气,跟着容晏进了房间。 容蕊打了车,报了地址之后就在车上闭目养神。她似乎有点犹豫和挣扎,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机一连提醒了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下了车,她深呼吸几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医院里很静谧,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声音,也看不到什么人来往。偶尔有人走动,也是医院里的医生或者护士。走到一间病房门前,容蕊又是停下了脚步,似乎有点不想进去。不过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决定,她只能咬牙推开了门。 “你来了。” 病房里,本应该已经疯癫得认不出人的宗听雁坐在床边,冷眼盯着她。 容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我已经按着你所说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前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 她本来是不想来的,毕竟她讨厌宗听雁,两人也从来都是敌对状态,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最好如你所说的,你连容晏都没有说。”宗听雁并没有直接说,只是不住的冷笑道,“我装疯卖傻才保全了自己一条命,当然是要小心点。” 容蕊有点不耐烦。 宗听雁似乎也察觉到了,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是自诩对容晏最好吗?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跟纪箐歌那个蛇蝎女在一起?” 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容蕊有点惊讶,旋即变为嘲弄,“哥哥和谁在一起,是他自己的决定,你我都管不着!再者,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若是别人知道她是装疯卖傻,根本不是真的疯癫了,那么之前的账可就要重新算了,毕竟自己那便宜的父亲也是因为她而出事的。 宗听雁脸色很是难看,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容晏是我亲儿子,他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他不孝就算了,还要娶那个女人来气我,甚至于连娇娇都不放过!那个女人心肠那么恶毒,她会牵连到容晏的!” 容蕊不是最关心容晏吗?知道这些内幕的她肯定会拆散两人的吧? 呵,那个不孝子,自己在这里受苦,他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更别说来看一眼了!而且,他竟然真的跟纪箐歌那个恶毒的女人在一起了,这口气她怎么能忍得下去? 换做是以前,容蕊肯定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还有可能会赞成她的想法。可现在她已经变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认可了纪箐歌,只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宗听雁的。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么你可以死心了,想借我的手来杀人,你还嫩了点。” 原先她还以为她找上自己是打算搞出什么幺蛾子呢,没有想到是想唆使自己对付纪箐歌。呵呵,她也太小看她了!就算她现在依旧讨厌纪箐歌,也不会被人利用! 宗听雁的确是没有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心动,眼见着她要出门,想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失败,她只能咬咬牙,又道,“你就不想知道容烁现在在哪儿吗?!” 容蕊步子一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宗听雁见她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立即得意洋洋道,“我不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还知道容烁的下落,更知道他落到今日的下场是被谁害的!” 容蕊没说话。 “容烁是没有死,但是他现在和一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更惨的是,他现在还被人囚禁起来任意的欺凌侮辱!他可是你的亲生哥哥,难道你不想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难道你不想替他报仇吗?!” 再怎么绝情,容蕊也该动心了吧? “你是想告诉我,害得容烁落得如此下场的人是纪箐歌?”容蕊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说完了吧?说完我就走了。” 宗听雁得意的笑容凝固了。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你……” “容蕊,不介意的话跟我聊聊吧?” 正当宗听雁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容蕊脸色一沉,看看宗听雁又看看眼前站定的男人,“这是你们设计好的?” 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羽锐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她这不友好的态度,“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而已。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所以这并不奇怪。” 敌人? 容蕊想也不想的讥讽道,“你所谓的敌人,是纪箐歌还是驹家?” 羽锐依旧是没有生气。 在决定露面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见到她毫不犹豫的就讥讽自己,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是更加放心了。 果然,容蕊还是之前的容蕊。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羽锐的段数比宗听雁要高多了,不疾不徐的回答着她的问话,“就算你不想替容烁报仇,也该想想驹家的人是怎么对付你的吧?难道你忘记了,驹雷临之前是怎么让人侮辱你的吗?” 他相信,以容蕊这样眦睚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驹雷临的。既然如此,他们也算是有了个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容蕊厌恶的盯着他,“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 她最讨厌绕来绕去的政客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想起了应该已经被自己彻底遗忘掉的某个人,微怔。 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他来? 暗示自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之后,容蕊又重新看向羽锐,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要是还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就真的是傻子了,她关心的是,他到底打算怎么对付那几人。 如果只是驹雷临也就罢了,要是涉及到纪箐歌的话…… 容蕊不动声色的继续保持沉默,假装自己在思考,其实脑子里想的却是要怎么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那我就直说了。”羽锐保持着让人恶心的微笑,“你我联手对付驹家,如何?” “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 “很简单,不管是纪箐歌还是容晏,他们和驹家都有着理不清的关系,哪怕只是看在雷霆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对驹雷临下手!但是仅凭你一人是对付不了驹雷临的,所以我们联手才能有最大的把握赢!” 不得不承认,羽锐说的很有道理,提出的条件也很诱人。要是她真的不管不顾的想要对付驹雷临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他的条件。 然而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骄纵不懂事的千金小姐了。 以前的她只想着要对容晏好,凡是涉及到容晏的,她都不会迟疑。可经历过容家的事情,她现在也是成长了许多,知道要思考很多东西。 “我也不逼你现在就做决定,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羽锐一副她肯定会答应的模样,“除了我,没人可以帮得了你。容晏和纪箐歌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甚至于纪箐歌还是害得你哥哥落得今日这般下场的人,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和你合作,我只能得到这些好处?” 知道对方是意动了,羽锐当下决定乘胜追击,“要不要替容烁报仇,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干涉。” 他很清楚,容蕊真正在意的人是容晏。如果知道没了纪箐歌,容晏会伤心的话,容蕊不一定会下得了手。事实上,他选择和容蕊合作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除掉纪箐歌,只不过是想让她看在容蕊的面子上不对自己动手而已。 他的目标,还是驹家! “我们重新联姻如何?等除掉驹雷临,我坐上那位置,你就是整个国家除了我以外最为尊贵的人!到了那个时候,谁还会看不起你呢?谁还会觉得容家已经没落了呢?” 像容蕊这样的大小姐,肯定是吃不了苦的。这段时间她可没有少受别人的白眼。失去过的人才会格外的珍惜,也会更加的能体会到权利所带来的快乐! “看来你已经笃定我会答应了。” 不然的话他和自己说这么多做什么呢? 羽锐笑而不语。 容蕊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旁边满是不甘心的宗听雁,又看看羽锐,“我会好好考虑的,今天你们找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得了她这句话,羽锐瞬间松了口气。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出门,宗听雁却是没办法放心,“要是她转头就把我们给卖了怎么办?” 在她看来,突然找上容蕊还是有点冒失了。万一容蕊出了门就反悔,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容晏和纪箐歌,她的安全可就没有保障了。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到这里,宗听雁立即黑着脸道,“要是我出了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和羽锐也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而已。 羽锐耸肩,“在我看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莫名的失踪,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会猜到你不过是在装疯卖傻。你倒不如继续在这里待着,反正也没有人想起你。” 这话直接戳到了宗听雁的心窝。 明明儿子和女儿都还在,可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自己!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母亲的存在!现在宗家没落,容家也是再不复以前的盛况,她现在所能依靠的,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你说过你会保证我的安危的。” 若不是能得到些许利益,她怎么会甘心和他合作。 羽锐不想跟她争执下去,淡淡道,“你愿意在这儿待着就待着,不愿意的话就按着我给你的联系方式联系我的人,他们会带你到别的地方。不过,在那里你可能会更加辛苦。” 听到这里,宗听雁又犹豫了。 在医院的日子她都难以忍受了,一想到出外面还有可能会更加难过,立即打消了念头。不过在羽锐出门之前,她又是冷冷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 容蕊出了医院,刚想打车回去,就见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 她怔怔的看着车内的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医院,语速飞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应该是在部队,在N市的吗?! 雷霆苦笑两声,“上车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你的。” 容蕊皱眉,心中有点忐忑。 也不知道他到底跟了自己多久,又是知道了多少…… 眼底闪过几丝挣扎,她沉着一张脸坐了上去,车子很快就离开了。 两人一路沉默,车内的气氛一度低到让人窒息的地步。然而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人打算打破这份尴尬。直到车子在一个较为宽阔的广场停了下来,容蕊才不耐烦的看向雷霆。 “可以说了吗?” 每次对上他,她总是缺少一份耐性。她不想和他单独在一块儿,更不想和他相处。因为这样会让她全身心都不对劲,会让她慌神不已。 她不想事情变得更加失控。 “你来医院的事情,老大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 闻言,雷霆只是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上,“你别误会,我没有监视你,我只是恰好路过,看见你进了医院。” 他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容蕊没说话。 雷霆内心自嘲一笑,又道,“我知道京城大约是要有大事要发生,所以才回来。” 他知道自己的四哥迟早有一天会出事,而且之前有了容蕊被绑架的前车之鉴,他安排了人跟在驹雷临身边,一旦他有所行动,那人就会及时通知他。 他是前几天就接到了他最近不对劲的消息,怕他又要对容蕊或者是纪箐歌等人下手,所以急忙赶了回来。谁能想到那么凑巧,他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容蕊。 容蕊也不想去想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自己很是疲惫,不想再和他说下去,语气冰冷道,“我走了。”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雷霆忽然出手拉住了她。 容蕊恼怒的回头。 “蕊蕊,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是低进了尘埃里。 031 蠢蠢欲动 容蕊从未见过这样的雷霆。 在她的印象中,他应当是嚣张的,有点玩世不恭的,看起来没有半点认真,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开玩笑。哪怕是当初两人决定不再有关系的时候,他也是冷静的,坚强的。 可如今的他,却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了脆弱的一面。 容蕊承认,在那瞬间,她的确是心软了,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挣脱他的手。 半晌,她坚定的挣脱掉他的手,用着冰冷而没有半点转圜余地的语气道,“我们之间本就不可能。你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肯认清这个事实呢?” 对的,他们本来就不可能。 雷霆眼神逐渐变得黯淡,良久自我嘲弄的笑了,没有再纠缠,“你说的对,我早该认清这个事实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等着,等着她回心转意,等着她答应自己。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有多愚蠢有多自欺欺人。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自己让她困扰了。 “对不起。” 容蕊没说话,黑着一张脸下了车,不再看雷霆,自己径直朝路边走去,打车离开了。雷霆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盯了很久,等到回过神来之后他才给容晏打了个电话。 “老大,我觉得容蕊有些不对劲。”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着客观的语气道,“方才我在宗听雁的医院外边遇到了她……” 说了好一会儿,雷霆这才挂断了电话,开车回了驹家。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甚至于自己的堂哥驹雷临落到纪箐歌的手上的事情他也是早就知晓。事实上,在她准备动手之前,她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 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他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相比于自己的亲人在这场政治博弈里丢掉性命,他宁可他们什么都得不到。驹家现在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他必须找个办法把驹家从火堆里拉出来。 他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告诉驹家的任何人,因此当泰亦双见到他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惊讶过后便是巨大的惊喜,她走上前,欣喜道,“雷霆,你是不是想通了?” 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有自己这个妈的,她就知道。 她本来是想说起容蕊的事情,但想到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己还是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为好,因此也不提之前发生的一切,赶紧道,“你累了吧?先回房间休息,我给你熬点汤补补身子。” 雷霆皱眉,阻止了她的动作,“不用了,我是来找爷爷的。” 泰亦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塞塞的,很不是滋味,“儿子,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逼你的,你就原谅我吧!” 这话让雷霆愣住了,许久他摇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是他的母亲,他不会完全按着她的话来做,但也不会怪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那种好让自己无法接受而已。 泰亦双还是有点不安,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还想说点什么,雷霆已经越过她径直上了二楼。 驹丞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见雷霆推门进来,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前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雷霆认了错,走到他床前坐了下来,“爷爷,我回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是想说你四哥的事情吗?”驹丞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想也不想道,“我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就按着箐歌丫头的话去做吧。” 想到方才电话里容晏和自己说的话,雷霆也不惊讶,只是点头道,“这对我们驹家来说福大于祸,而且我已经和箐歌他们说好了,他们不会伤及到四哥的性命。”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驹丞叹了口气,想到驹雷临犯下的那么多错,摇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人会怪你的。等他回来,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不过想到驹雷临那个性子,驹丞就忍不住头痛。本以为他是自己所有孙子里最不让自己担心的人,谁能想到他会闯出这么多祸事来。 说到驹雷临,两人的心情都算不上好。想着驹家现在变成这番四分五裂的模样,他们就完全开心不起来。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直到驹国安回来,两人的对话才结束了。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出门,雷霆显得心事重重。两人进了书房,继续说起了当今的境况。 “羽家对我们是势在必行,若是不想出点对策,我们还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驹国安也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纪箐歌身上,“就算箐歌有心保我们,但她也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对我们下手。” 他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他坐在国安部部长那个位置,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谁能保证新的领导人上任之后不会对他们驹家下手? 雷霆理解他的担忧,但他并不这么认为,“箐歌和老大说了会保我们驹家没事就一定会没事,难道你还信不过他们吗?爸,四哥能落得今日的下场,不就是因为他想要太多吗?” 他们能平安的抽出身,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赚到了,若是再贪心的话,只会重蹈覆辙。好不容易才争取来这么一个机会,说什么都不能毁掉了。 “我……” 驹国安有点脸红,许久往后一靠,“是我想错了。” 这么久以来,他以为自己是除了老爷子之外最清醒的那一个,不然的话怎么会在知道雷临落到纪箐歌手上的时候自己也能欣然接受呢,如今听了雷霆的话,他才猛然醒悟,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雷临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自诩身居高位,看得长远,而且总是习惯用政客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他之所以能那么快的接受驹雷临被人拘禁起来的事实,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说不定自己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他内心是知道纪箐歌能让驹家全身而退的,可他到底是舍不得之前的大权,忍不住的想要贪更多。 继续作下去的话,驹家连退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我想错了。”他捂着自己的脸,似乎有点羞愧,“我本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箐歌说不定会看在你们的关系上再退一步。我这样的想法,与你四哥有什么区别呢?” 雷霆沉默。 “算了,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后,我带着你母亲出国散散步。”驹国安疲惫的挥挥手,“我们老了,是该颐养天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你们年轻人去处理吧。” 他是该放手了。 “爸……” 看着他那疲惫的模样,雷霆心里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动了动嘴,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太多,只是让他和老爷子注意保重身子,然后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泰亦双还在客厅里等着,见到雷霆下楼,走过去拉着他道,“儿子,我已经让人做好了饭,你吃过饭再走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到底是自己的小儿子,哪里能不让她惦记呢? 雷霆微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拒绝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不吃了。” 他连在家睡觉的打算都没有。 泰亦双还想说点什么去挽留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够深了,要是自己再说错话,可能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好吧,等你有空了再回来吃饭。”泰亦双忍住了内心的失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之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后你做事就按着你自己的想法来做吧,我不会再干涉了。” 似乎是怕他会再次误会自己,泰亦双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感情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你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雷霆怔了半晌,然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别多想,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说完,他急匆匆的就越过泰亦双,径直出了大门,连她在后面喊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泰亦双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刚想追上去,在后面下楼的驹国安喊住了她,“他已经明白你的心了,你就别担忧了。给他点时间消化,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自己的丈夫都这样说了,泰亦双只能压下了心中的忧虑。 上了车,雷霆又是在车里发呆了老半天,这才驱车去了之前定好的酒店。 另外一边,容蕊回到家里,看到容晏和纪箐歌都在客厅里等着她,脚步停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你们不问我今天去了哪儿吗?” 纪箐歌看看容晏,又看看容蕊,“你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我们不会干涉。” 闻言,容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我去见了宗听雁,她没有疯。而且,我还在那里见到了羽锐,他想让我跟他合作,甚至还拿出联姻这个条件来诱惑我。” 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 她的确是对纪箐歌有意见,也隐约猜到容烁的失踪和她有关系。但是羽锐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在她心中,只有容晏才是她最亲的亲人,为了他,她可以牺牲所有。更何况,容烁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他活该的,怨不得其他人。再者,哪怕她想要对纪箐歌下手,也会选择自己动手!最关键的是,她不会做任何对容晏不利的事情。 他想挑拨自己对纪箐歌下手,未免想得太过美好了些。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容蕊了,不会成为别人的枪手。 纪箐歌知道容蕊会和自己说这些的,所以也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看了一眼容晏,站起来对着两人道,“我去弄点吃的,你们聊吧。” 两人之间几乎从未敞开过心扉说话,如今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纪箐歌进了厨房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容蕊立即有些不自在起来,有点想起身走人的冲动,但是想到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说什么都不想放过。 她是真的很想成为他妹妹的。 容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柔和的弯了弯唇,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别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头顶的那瞬间,容蕊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她忍了半天才忍住了想要落泪的冲动,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好。”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情形,没有想到真的会有实现的那一天!此刻的她真的太满足了,哪怕下一刻是让她去死,她也心甘情愿。 吃过饭,容蕊又把在医院里发生的所有全都告诉了两人,基本上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你们近期行事最好小心点。”容蕊憋了半天才说出让她无比别扭的话,“羽锐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对付你们了,谁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怪招。” 以前的羽锐很惜命,所以他下手一般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然而现在的羽锐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肯定会不则手段的,这样的人对付起来最是棘手。 两人都点了头。 默默的吃完了饭,容蕊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放心,掏出手机想联系别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几个朋友。 她性子古怪,也不屑和其他人打交道,以至于从小到大,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真心的朋友。以前的她自然是不会在乎的,因为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容晏身上,可现在…… 没有想到孤独这两个字会落到自己身上,容蕊自嘲一笑,刚想放下手机,目光却落到了手机上的一个号码。 如果是她的话…… 她躺倒在床上,挣扎了半晌才试探性的发了条短信过去。没有想到对方很快就回了信息,而且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 内心不受控制的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容蕊翻了个身子,斟酌许久,打了一段话发了过去。 032 驹雷临跑了! 那边这回没有急着回信息,而是等了许久之后才回了一段话。正当容蕊想着要继续问的时候,那边的人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想着自己是在房间里,她才松了口气,犹豫着接了起来。 “哥哥他们会处理好的,你就别担心了。” 顾思敏轻笑出声,让得容蕊不自禁的红了脸颊,看起来是羞涩不已。好在她们两人没有面对面说话,不然的话容蕊还真的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发短信给顾思敏。换做是之前的她,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这边容蕊在跟顾思敏聊天,那边纪箐歌和容晏也在商量着什么。 “接下来只怕要有一场硬仗要打。”纪箐歌抱着容嘉奕,眸中满是温暖的爱意,看得容晏竟然出了神,“我已经联系了师父,让他老人家来京城一趟。” 她还是没办法放心。 真要再出什么意外,她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承受下来。 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这辈子她都不要再尝。 然而事情变化总是那么快,纪箐歌还没等来陆机,却先等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驹雷临跑了。 本来关押他的地方是没有人知道的,而且负责看守的人都是邢昊焱等人的心腹,按理说来他不可能逃得掉。可就是这样看似万无一失的情况之下,他还是逃掉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邢昊焱的脸色很是不好,又是惭愧又是自责的看着纪箐歌,“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她能把人交到自己手上,就是因为相信自己的能力。可如今,自己让她失望了。 纪箐歌倒是没有多少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当初关着驹雷临的地方,又问了问当天的情况,然后道,“没事,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事情还没有变得难以控制。” 邢昊焱欲言又止。 纪箐歌却是没有看他,转头看向韩少远,“学长,你怎么看?” “既然驹老爷子都已经答应了,那就没有再反悔的可能,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不是驹家的人做的。”韩少远很是冷静的分析道,“能有这个实力做到这件事的人,也不外乎那几个。” 而这其中,和他们是敌人的人,不多。 纪箐歌点点头,表示自己赞同他的想法,想了想道,“让人盯着羽家那边的动静,看看是不是他们动的手脚。我先去见个人,有什么消息我们电话联系。” 现在去想人是怎么没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驹雷临,免得节外生枝。 她答应过驹老爷子,会保证他的安全的。 “好。” 几人分头行动。 出来之后,纪箐歌坐上了车子,直接去了黑麒帮。 司徒衡正在享受着美人和佳肴,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也不惊慌,淡定的推开了美人,头也不抬的对着走进来的纪箐歌道,“看来我这里是拦不住你了。” 纪箐歌神色淡淡道,“如果司徒帮主不要每次都让人拦住我的话,我也用不着闯进来。” 躺在地上的司徒衡的亲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那里是闯啊,分明就是走进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度假的呢! 知道自己的人不是她的对手,司徒衡也没为难他们,直接挥手让他们退下,连美人那幽怨的眼神也都忽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纪箐歌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不出她的想法,“人是你救走的。” 她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司徒衡也从容的坐着,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有那个能力把驹雷临劫走的人,放眼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如今羽家自顾不暇,能有那个闲情的人,我算了算,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有句话她没说。 恨不得整个京城都乱起来的人,也只有他一人。 司徒衡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笑了笑,也不隐瞒,“是我让人把他救走的,不过他现在在哪儿我并不清楚。哦,对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顿了顿,看着纪箐歌,眼神古怪。 “我也顺便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羽锐。” 纪箐歌一脸的无奈。 “司徒帮主,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你不会再插手此事的。”她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你我成为敌人!” 说完,她直接站了起来,转身走人。 司徒衡没有叫住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敌人啊…… 他往后一靠,无谓的笑了。 站在她身后支持的人那么多,她能记住几个人呢?唯有站在她的对立面,在她的心上狠狠的烙下痕迹,她才会记得住,不是吗? 出了黑麒帮,纪箐歌默默的叹了口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邢昊焱和韩少远等人,“你们派人去驹家外面蹲着,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 她不敢确定驹雷临是否知道了驹老爷子的决定,所以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过,她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经过前面几次的教训,现在驹雷临做事肯定会更加谨慎。自己能想到的,他肯定也会想到。在驹家外面蹲守,希望不大。 事情的走向会变得如何,还得看驹家人最终的决定。 正如纪箐歌所想的,驹雷临的确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在亲信的掩护之下,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回到了驹家。看着驹国安和泰亦双那震惊的模样,咧嘴露出了个狰狞的笑容,“老爷子呢?” 驹国安什么都没说,默默带他上楼。 泰亦双不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只觉得这次驹家是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万一…… 想到那个后果,她身子不禁抖了几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给雷霆打了个电话,“雷霆,你四哥回来了!” 雷霆没有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事情,愣了愣,然后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泰亦双看着挂断的电话,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雷霆一边开车回驹家,一边给纪箐歌打电话,说了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之后又道,“箐歌,我想先跟我四哥好好谈谈。” 他现在太过偏执,如果强行阻止他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刺激到他,结果适得其反。 纪箐歌应了下来,“你自己小心点,出了事情的话,可就不能得偿所愿了。”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雷霆笑了笑,“放心吧。” 回到驹家,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泰亦双,见到她没有事,雷霆这才松了口气,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之后上了楼。刚走到书房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很激烈的争吵声。 他步子一顿,然后坚定的推开了门。 “雷霆?”驹雷临惊讶的看着出现的雷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道,“好好好,我把你们当成亲人,你们却在背后捅我一刀!现在纪箐歌已经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谁能想到自己的家人转头就把消息传给了她。 “你先冷静点。”驹国安看着他脸色很是不对劲,生怕他会在盛怒之下做出点什么来,“事情还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让我怎么冷静!”驹雷临却是暴躁的蹦了起来,面容狰狞的盯着驹国安,“纪箐歌让人把我关起来!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们却和她联手想要再度把我关起来!我以为你们是我的家人,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亲人,可谁能想到你们竟然这样对我!”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都是为了驹家好吗?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他? 雷霆脸色也有点不好看,看着驹丞捂着自己的胸口皱眉,神色有些痛苦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四哥!你现在是在把驹家往死路上推,不是为了驹家好!” 他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驹雷临止不住的冷笑,嘲弄道,“是了,你们都是对的,就我是错的!那为什么在我做这些之前你们不阻止我呢?这就说明了当初你们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一看情况不对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们真是可笑!告诉你们,我能有今天,都是你们的责任!” 驹丞气得狠狠的拍了桌子,“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后果自然要你们自己来承担,我驹家的男儿必须有敢作敢当的勇气!” 驹雷临把驹家弄到如今的地步,他并不责怪他,他痛心的是他竟然不敢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反倒是不断的推卸,变成了个懦夫! 他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雷霆心里也不好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自己敬爱和崇拜的四哥,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模样。 “是,是我想错了。”驹雷临只觉得自己算错了,咬牙切齿道,“就不该对你们有奢望!告诉你们,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想打倒我,没有那么容易!”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驹雷临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纪箐歌之间的约定!原本我还以为是别人在诈我,现在看来……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再无半点关系!” 这样的家人,他不如不要! 驹丞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花,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去! ------题外话------ 啊啊啊,新文《权门宠婚》第二次PK,求收求收啊! 简介:十八岁被亲爹赶出家门,入娱乐圈,二十岁一举拿下影后,她成了N市豪门深以为耻的“戏子”。 然而。 二十一岁她以强势姿态回归,在亲爹的生日宴上,一证一件一份录音甩到他脸上。 “爷爷遗嘱,在我二十岁结婚后,家族族长之位、聂氏集团名下所有产业归我,除了郊区那一套房子,你什么都捞不着!” “这是我的结婚证以及爷爷亲笔写的遗嘱,外加你和我断绝关系的录音。现在麻烦你,带着你的小三和私生子,从我聂家的土地上滚出去!” 两句话,南方三大豪门之一的聂家,就这样轻飘飘的换了家主。 小天使们,求收藏,么么哒 033 火拼 “爷爷!” 雷霆大惊,赶紧跑过去扶他。驹国安也是被吓到了,赶忙打了急救电话! 驹雷临站在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他已经是下定决心,他们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了。他会用事实向他们证明,谁才是对的那个人。到那个时候,希望他们不要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看着驹雷临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的模样,雷霆有心想喊住他,但他心中也很清楚,不管他们说什么,驹雷临都不可能再听进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雷霆没有犹豫的跟了车。刚到医院不久,半路得到消息转道的纪箐歌和容晏也都到了。 “老爷子没事吧?” 做错事的人是驹雷临,纪箐歌分得很清楚。 “现在还在里面。”雷霆靠墙站着,神情疲惫,“可能是气急攻心……” 纪箐歌点头。 “我四哥……他走了。”想着驹雷临,雷霆显得有点无奈,“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妹子,近段时间你行事小心。” 四哥一定会找箐歌报仇的。 “我知道的。”纪箐歌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温声道,“你先好好陪老爷子吧,接下来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这事涉及到驹雷临,饶是两人已经闹翻,他也还是雷霆的亲人。让他们兄弟俩对上,实在是有点残忍。她不在乎驹雷临的死活,却是要顾及到雷霆的感受。 “……嗯。” 雷霆似乎在想着什么,迟疑了半天才回答了她的话。 驹国安也在一旁站着,只是想着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有点愧对纪箐歌和容晏,所以也不好意思开口。等到他们两人离开了,这才对着雷霆道,“这段时间,我们就别在老爷子面前谈及雷临了。” 免得刺激到他。 雷霆当然也清楚这点,嗯了一声。 两人又是等了一个小时,驹丞这才被护士从抢救室推了出来。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憔悴。 雷霆总算是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另外一边,驹雷临顺利的躲过了纪箐歌派来的人,但是却没能如愿的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因为在半道上,他遭遇了羽家派来的人。 双方人马对上,自然是一场恶战。 羽锐似乎对自己的这次行动相当的有信心,直接亲自带着人来抓驹雷临。两人对上眼,立即碰撞出火花。 “我的人数是你的三倍,你逃不掉的。”羽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自己的胜利,“乖乖束手就擒吧,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条命!” 驹雷临止不住的冷笑。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双方都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才不会相信羽锐会这么好心的留自己一命! 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初他们两人都容不下彼此,经过这么多事情,他还能变得好心了? 见他不相信,羽锐又笑了,慢吞吞道,“其实我也不相信,毕竟斩草要除根,留着你,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一个祸害。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自己的,若不是他横插一脚,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甚至于,他已经除掉了纪箐歌这个最大的隐患! “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我不抢也会有别人上来。”驹雷临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起来有点瘆人,“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又怎么样?不是你的位置你永远都坐不上去!” “闭嘴!” 见状,驹雷临笑得更加灿烂了,“怎么,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恼羞成怒了?我好歹也是坐过那个位置的人,而你呢?只能望着干瞪眼,摸都摸不到!” “既然你急着找死,我也只能成全你了!”羽锐脸色沉如水,看起来格外的吓人,“动手!” 一声令下,双方立即交战! 这附近似乎已经被人清过场子了,没什么人走动,而且他们交战之后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驹雷临本来是想着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自己的人会过来看看,到时候他就能联系上他们,和他们里应外合拿下羽锐,彻底解决了这个大患。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是这样的局势。 正如羽锐所说的,自己身边的人不比他多,耗下去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己。真到那个时候,自己就真的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怎么办? 相比驹雷临的紧张,羽锐倒是显得胸有成竹。 在此之前他已经命人把这区域隔开了,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还对外说是在这里进行一场演习,围观群众出了事情不负责。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哪里还有人闲着没事靠近? 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也就几户人家还住在这里而已。上边征用这地方进行演习,而且也明确说了过后会有一笔不菲的补偿款,他们当然不会不同意。 很快的,驹雷临这边的人就倒下了一半。 意识到情况危急,驹雷临气得差点昏过去! 他已经是有所防备,没有想到羽锐还是找到了他!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查谁是内奸了。 就在双方动手的时候,在京城另外一边的纪箐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打电话问了自己这边的人,在得知羽锐的行踪之后脸色微变。 “羽锐那边几乎是倾巢而动,做足了准备。”那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当下把邢昊焱对自己说的话转述给纪箐歌,“我们的人现在正在赶过去。” “好。”本来他们也一直在提防,不至于手忙脚乱,“转告他们,万事要小心,我即刻赶过去。” 挂断电话,纪箐歌看向容晏,“小师叔,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赶过去就好。”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容蕊和容嘉奕。 “我跟你一起去。”容晏摇头,“方才我接到了师父的电话,他老人家已经到了,嘉奕是安全的。” 他更加放心不下她。 闻言,纪箐歌倒是放下了心,跟着容晏赶往双方人马交战的地方。在路上,纪箐歌又分别给易晟和程林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担忧。 “黑麒帮那边已经不可靠了。”纪箐歌捏了捏眉心,对着易晟道,“易帮主,我希望在我们解决这次事情的时候,你的人能拖住黑麒帮的人。” 当然,她也不是让易晟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我知道了。”易晟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在要挂电话之前迟疑了一下,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 纪箐歌并没有多想,挂电话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发信息给几个人,让他们做好相应的准备。她不知道自己的人是否赶得及,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免得横遭变故之后自己这边不能及时应对。 京城里各方势力都在观望的时候,驹雷临这边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看着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他真的没办法等来自己人的支援了。 揪过一个亲信,他瞪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般问道,“人呢?不是说了已经联系上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还没到?!” 那亲信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哭丧着脸,“他们的确是说在赶来的路上……” 除去一部分被羽锐的人拦截了,剩下的人都在往这里赶。按理说来,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可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们还没来……看来自己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意识到羽锐可能还安排了人在外面蹲守的时候,驹雷临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他曾想过很多种结局,也考虑过自己无法成功的可能性。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憋屈,输得这么让人不甘心! 若不是雷霆他们放弃了他,他何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 心中是止不住的怨恨,他只觉得自己胸腔一股怒火无处发泄。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是要把这个亲信给嘣了。可眼下正是缺少人手之际,他当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让人赶紧找到突破口,我们要冲出去!” 到了人多的地方,羽锐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毕竟在明面上,自己还是这个国家最高的领导人。他要是不想被人诟病的话,就该放弃追踪自己! 亲信赶紧跑到了一边。 驹雷临沉着一张脸,经历过惊慌之后慢慢冷静了下来。毕竟是军人出身,更大更危急的场面他都见过,不可能真的被这么点事情就打败了。 看一眼羽锐所在的地方,他咬咬牙,开始让人给他备足子弹,然后又挑了几个亲信,对着他们道,“你们掩护我,我冲过去擒住羽锐!” 亲信们大惊。 这个行为可以说是非常冒险,一着不慎他就可能落入敌人手中。到那时候,他们连抗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首长,我们还是待在这里,等待救援吧!”其中一人劝解道,“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了解,万一失败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撑过去,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羽锐身边肯定不止一个亲信,自己这边的人贸然冲过去的话,只会被他们瓮中捉鳖。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驹雷临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同样的,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人这个时候都没有来,估计也来不了了。羽锐那边的人太多,他们要是不冒险的话,迟早会被他们耗死。 现在唯有奇招,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能险中求生! 知道他这个人很是固执,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几人合计了一下,商定好路线和配合之后,一个亲信站了出来,“首长,你让他们掩护我就好,你去的话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人对驹雷临倒是忠心耿耿。 驹雷临看着那个亲信,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当年在战场上的队友,想着当初他们也是这样,遇到危险的事情都是冲在前面,表情变得很复杂。 半晌,他拍了拍那亲信的肩膀,“没事,你掩护我就好。” 他的经验比在场的人都要丰富,虽然他亲自出马风险很大,但是成功率也比较高。他相信,凭着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他都能好运的从纪箐歌的手下逃了出来,还有什么是不能成的呢? 胜利女神会眷顾他的。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驹雷临立即行动了! 亲信们都在掩护他,他也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行动很利索,几乎是没有多耽搁的就闪身到了羽锐所在的地方。 如他所料,羽锐身边的确是有着几个人在守护。可不知道是太过得意还是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防守的人并没有多认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驹雷临冷笑两声,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了羽锐的背后,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把枪抵住了他的后背,“别动,不然枪走火了我可不负责!” 羽锐大惊! 他什么时候来的! 同样慌乱的还有羽锐的亲信!他们把枪对准了驹雷临,却是不敢贸然行动,就怕误伤到羽锐。 “你安逸得太久,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驹雷临很是满意,讥讽道,“我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身上呢!” 羽锐气得脸色发黑。 “和你这样的人做对手,还真的是侮辱了我自己。”驹雷临觉得还不够,又是讽刺了几句,然后道,“让你的人停手,不然的话我手中的枪可就要对着你的脑袋来一发了!” “你以为我放过你你就能逃出去?”羽锐也是个不服气的,直接道,“你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至于原本站在你那边的人……呵呵,在他们知道驹家并不支持你之后早就表示不会帮你了!”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羽锐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驹雷临打穿了他的肩膀。 “这只是个警告。”驹雷临面色狰狞,看着羽锐的人,“别轻举妄动,不然我就直接要了他的命!” ------题外话------ 解决完这两个,番外也就差不多了,么么哒! 二悠新文《权门宠婚》在PK,不是很乐观,求收藏,嘤嘤嘤 034 羽锐之死 羽锐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一步。 要是他出了事情,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羽锐皱着脸,看起来很是痛苦。可除了方才的惨叫声之外,他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会在驹雷临面前示弱。 “哼,要是不及时止血的话,你这只手就要废了。到那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坐上那个位置!”驹雷临很清楚说什么样的话能刺激到他,“我们国家的人肯定无法接受一个残疾的领导人。” “那你呢?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事情,绝对会要你来陪葬!” 大不了同归于尽。 驹雷临本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又让人退了几步。 双方僵持了许久,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阵骚动。 驹雷临心一喜,以为是自己的支援到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自己的人进来。而羽锐也是黑着脸,看着不远处。 看来是第三方的人来了。 这么想着,就有一群人走了进来,走在中间的人两人都认识,甚至也还算是熟悉。 邢昊焱和韩少远。 “原来纪箐歌真正支持的人是你!”见到韩少远跟在邢昊焱身边,驹雷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狂笑道,“哈哈哈,她果然是玩得一手好牌,把我们这群人当成傻子似的耍着玩!” 闻言,羽锐有点错愕的盯着两人。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纪箐歌选择的人竟然是不显山不显水的邢昊焱! “如果当初你没有做下那些事情,将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依旧是你。”邢昊焱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淡淡的解释道,“是你自己不珍惜,把人逼到了绝境上。” 是他太过贪心,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然的话,他们之间本来可以和平相处的。 驹雷临脸庞似乎扭曲了一下,“一切都只是你们的借口而已!我就不信你对那个位置不动心!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些事情?”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知道自己和他说不通,邢昊焱也懒得解释,看向羽锐,“外面的人都被我们收服了,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向吧,免得造成更大的伤亡。” 自己带来的人足够多,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们的气数已尽。 羽锐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 没有想到,现在有机会走到最后的人以前竟然是自己的属下!要是那个时候自己提防着点就好了,要是自己能早点发现他的不对劲就好了! 可惜啊,一切都不能重来了。 心里是又怒又悔,半晌羽锐才开了口,“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诈自己呢? 见对方执迷不悟,邢昊焱也不打算再劝说,看向韩少远,“她来了吗?” “在路上。” “那就等等吧。”知道她对驹家的人保证过驹雷临的安全,他也不打算贸然动手。 三方又开始陷入了静默对峙中。 羽锐看看邢昊焱,又看看韩少远,眼眸一闪,开口道,“少远,难道你真的要不顾我们多年的感情,帮助外人对付我吗?” 若是当初自己不把他逼走,或者是干脆点直接废了他,现在就不会多生事端了。 韩少远了解他的为人,哪里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欠你们的,我已经还清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消散了。 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都打算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他们真的太过分,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一句还清就算了吗?”羽锐显得有点激动,动作幅度大得直接扯到了自己肩膀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的,“我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清楚!当初若不是纪箐歌等人的挑唆,你我的关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舍弃了我们多年的兄弟情意吗?!” 兄弟情意? 韩少远终于是忍不住笑了,笑里满是讽刺,“兄弟情意?你但凡顾念着点感情,就不会逼我娶你的妹妹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懂?” 这句话,他放在心里很久了。 “啧啧,我可还在这里呢,你们想叙旧的话,晚点再叙吧!”驹雷临抬手示意了下自己手里的枪,看看自己这边仅剩的几个人,心念一转就想到了个好主意,“纪箐歌可是和我家老爷子有约定,要保我的性命。” 邢昊焱心生不安的感觉,问道,“你想怎么样?” “羽锐等人威胁到了我的安全,你们现在就把他们解决了。”他微挑下巴,示意他们把羽锐的人都解决了,“不然等下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是的! 他们不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吗?那他完全可以让邢昊焱和韩少远把羽锐的人都给解决了!等到他们双方打起来,自己就可以趁乱走人了! 等到自己回到大本营,看纪箐歌还能奈他何! “是么?”话音刚落,纪箐歌和容晏就并肩走了进来,“你不是已经和驹家断绝关系了吗?现在的你只是驹雷临,和驹家的人可没有半点关系!” “你!” 驹雷临气得手抖,眼神却增添了更多的警惕。 成败就在此一举,他不会再让任何的意外发生!当初自己之所以能败在她手下,完全是因为自己太过大意! “要是你乖乖听话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危,但要是你想借此要挟我们做点什么,不好意思,我还没那么圣母,可以无脑答应你的条件。” 驹雷临对她做过的事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想要伤害她孩子的人,都是她的仇人!能答应驹丞留他一条命,是她看在老爷子和雷霆的面子上做出的让步。如果他以为他可以因此为所欲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纪箐歌,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该死的,为什么她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纪箐歌懒得再和他说话,看了看周围的局势,和容晏对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的走到了一边,在驹雷临警惕的眼神下,手背在身后,似乎在做着什么。 驹雷临知道两人的本事很大,要是再拖下去,自己这边肯定会更加不利,因此拿枪对准了羽锐,凶狠道,“都给我让开!你们要是轻举妄动,我可就对他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退开的只有羽锐这边的人,邢昊焱带来的人依旧站在原地,枪口对准了他。 “纪箐歌!” 他很清楚,真正做主的人是她。 纪箐歌耸肩,对着邢昊焱微微点头。后者心领神会,抬手让自己的人慢慢退开了。 外面的地形比较宽阔,视野范围很广,但也因为没有任何遮挡物,更容易成为别人狙击的对象。这点驹雷临很清楚,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必须要快点逃离这里。 自己这边的人损失惨重,根本不可能是纪箐歌的对手。他要是不想全军覆没的话,只能赌一赌了! 慢慢挪动着身子,羽锐被他强行拖着走,肩膀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晕过去。他似乎是已经认为自己没有胜算,呵呵的笑起来,“驹雷临,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 驹雷临心一惊,以为他是想做什么,却发现他说完这话就没有了下文,顿时又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了,也冷笑着回道,“不,你就自己到下面去吧!” 他还要坐上那个位置,重新拿回他的大权呢! 纪箐歌却是觉得有点不妥,只觉得羽锐似乎还有什么大招。想了想,她对着身边的人低声道,“你让人去查一查,看看羽锐等人是不是还有支援,或者是……” 她话还没说完,面色就一变! 她似乎闻到了一些硫磺的味道。 容晏那边也是感觉到了,当下就看向纪箐歌那边! “别出去!”纪箐歌猛喝一声,吓得驹雷临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外面有炸药!” 她该想到的,羽锐早就在这边埋伏好了。按着他的计划,他肯定是想拿下驹雷临之后直接引燃炸药,把这地方都炸平了,好毁尸灭迹,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来。 驹雷临惊疑不定的看着纪箐歌,似乎在考虑她这话的真实性。然而已经是来不及了,羽锐狞笑着反身抱住驹雷临,然后重重的冲了出去! “砰!” 驹雷临没有多想就开了枪。 羽锐当场被击中了胸膛,可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枪口往下挪了点,并没有直接打中心脏,所以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死了。 “你们都给我陪葬吧!” 他手一番,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按钮。 见状,纪箐歌赶紧就让邢昊焱和韩少远带着人撤离! 邢昊焱一边用无线对讲机让守在外面的人撤远点,一边又带着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躲! 纪箐歌没有走,而是闪身到了驹雷临身边,手抓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扯回来!没有想到临死之人的力气也会那么大,羽锐把他抱得死死的,她一扯竟然没有把他扯回来。 羽锐的瞳孔已经开始散焕了,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对着纪箐歌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个得逞的笑容。 呵呵,她也要陪着一起下地狱,真好!自己这一生,也算是满足了。 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这两人得到! 驹雷临似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挣扎着身子,想要挣脱羽锐的禁锢,可是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慌乱之下,他竟然挣不开! “嘭!” 巨大的爆炸声传开来,与此同时,一股热浪袭过来,眼见着他们所在的地方也要爆炸了。 驹雷临手更加抖了,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转头就往会奔! 羽锐死了,自己要是能活下来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跟纪箐歌做对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还是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然后把她弄死的! 电光火石之间,容晏也是赶到了。 二话不说的抓住驹雷临另外一边肩膀,他猛喝道,“走!” 两人联手,自然不用怎么费力,连带着已经死了的羽锐,扯着驹雷临往安全的地方躲去! 羽锐准备的炸药很充足,巨大的响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简直是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而且一股又一股的热浪袭来,烧得人的皮肤都要焦了! 纪箐歌和容晏有法力护体,自然不用担心。但是驹雷临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轰鸣声直接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他发出惨叫身,身子一抖,人就晕了过去。 渐渐的,他的耳朵流出了血来。 想着自己之前答应过驹丞,容晏把手抵在他后背,分出一点法力打入他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 “怎么样?”见到两人安全的逃出来,邢昊焱顾不上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关切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要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这群人可能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死。 “没事。”纪箐歌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发觉衣服上也沾了很多灰尘,无奈的放了下来,“你们赶紧清点人数,然后想想要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情吧。” 顿了顿,她又指指驹雷临,“我先送他去医院。” 他们和驹家的约定,邢昊焱也是清楚的,“好,万事小心。” 两人找了辆车子把驹雷临送到医院,看着对方都满脸灰尘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找个地方简单的洗了下脸,很快得到消息的雷霆就赶到了。 “他怎么样?” 虽然他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血浓于水,何况两人之前的感情也很要好,他没办法做到坐之不理。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纪箐歌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道,“可能他的耳朵保不住了。” 甚至可能情况更糟糕。 雷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不会丢了性命就已经很满足了,“没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真的,谢谢你。” 换做是别人算计纪箐歌,早就丢了命了,哪儿还能被她救回来。 纪箐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们两人身上都是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去挖坑回来的。 “好。” 出了医院,纪箐歌和容晏也没有回家,直接在附近酒店开了房间,等洗完澡出来,她让人送来的衣服也到了。她刚想换上衣服,容晏却是从后面搂住了她。 纪箐歌:“……” “咳,师父他们肯定在担心我们呢,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容晏没出声,但也没撒手。 “小师叔?”意识到他有点不对劲,纪箐歌转身,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 容晏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掩饰了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他是真的有点后怕。 要是当时她出了什么意外,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纪箐歌的语气又放柔了些,“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们可是说好了,要一起到老的。” 说起两人的约定,容晏这才觉得好受了些,自己拿过衣服,一件一件的帮她穿上。看她害羞的模样,又想起她的美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奈何纪箐歌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还在不断催促着他快点,他只能打消了过两人世界的打算,麻利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收拾了下东西,出了房间。 回到住处的时候,陆机正和容蕊坐在客厅里逗容嘉奕,见到两人回来,他们松了口气,问道,“外面动静那么大,我们还担心你们……没事就好!” 纪箐歌也知道他们让陆机等人担心了,笑道,“师父,难道我们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吗?事情已经解决了,只剩一点后续的工作。等到处理好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她对京城的感情自然是不如N市深的。 陆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示意两人坐下,认真的给他们把脉,确定他们没事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早点回去也好。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只怕华盛真的要乱套了。” 诶? 陆机一看就知道她最近没关注过自己公司的动向,忍不住戳了下她的额头,“景天让我带话给你,半个月内你要是再不回去,他就直接把你的公司卖了。” 纪箐歌:“……” 她还真的忘记了这一茬。 无奈的摇摇头,陆机又道,“京城到底是是非之地,处理好了还是早点走吧。”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俩。 “嗯。” 纪箐歌也没反驳,笑看陆机抱着容嘉奕回了房间,又转头去看容蕊,“你会跟我们回去吗?” 容蕊迟疑了半天,然后摇头,“我……我打算出国待几年。” 她自然是愿意跟他们去N市的,可她很清楚,那个人也还会回N市。她已经不打算再和他见面了,所以…… 纪箐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对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容蕊又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宗听雁的事情?” 035 回N市 说起宗听雁,纪箐歌就沉默了下来。容晏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她就交给我处理吧。” 纪箐歌没说话,却是在心中做了决定。 休整一天之后,她跟容晏说了一声,然后出了门。打电话给邢昊焱,在知道宗听雁已经被他的人扣下来之后,她平静道,“嗯,我现在过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纪箐歌到了邢昊焱所说的地方。 门外有人把守,看到纪箐歌前来,恭敬的喊了一声纪小姐,然后齐齐给她让路。邢昊焱和韩少远忙着处理爆炸的后续事情,并不在。 “放我出去!”宗听雁待在房间里,只觉得很是不安,疯狂的敲着门,“放我出去!” 她还穿着一身病号服,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像个疯子。 门开了,纪箐歌走进来,对方瞧见她,眼底分明有着恨意和恐惧,只是很好的掩饰掉了,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一步,“坏人!你是坏人!” 瞧着她还想装疯卖傻,纪箐歌冷笑两声,“行了,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再装了。” 想着应当是容蕊把自己没疯的事情告诉了纪箐歌,宗听雁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眼神幽幽,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纪箐歌却是没有任何感觉。 两人对峙了半晌,最终宗听雁坐不住了,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来做什么?!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她可是容晏的亲生母亲,她不相信纪箐歌敢对她下手。 “我不会杀你。” 闻言,宗听雁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得意洋洋道,“容晏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他是心虚吗?!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没事,为什么还要让人关着我!” “你没事?”纪箐歌仿佛是听见了个笑话,反问道,“谁说你没事的?来的时候我可是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病是治不好,这辈子都只能待在医院里治疗了。” 宗听雁愣了许久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唰的一下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纪箐歌,你敢!” 她竟然要把自己关在精神病院里!就算她现在不疯,关上几年后,她肯定会疯的! “你已经嫁给了容晏,那就是我的儿媳妇!我是你的长辈,你敢对我下手?!”宗听雁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看着纪箐歌的眼神仿佛可以吃人,“你让容晏亲自前来,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 她不相信容晏会这样对她! “小师叔忙得很,没有空理会你。”纪箐歌耸肩,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直接转身就往外走。 宗听雁一下子就慌了神,什么也顾不上去想,直接扑了过去,拦住了她的路,“纪箐歌,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容晏的亲生母亲,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一定是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想趁机报复她。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只要自己闹大来,让容晏知道她这样对待他的母亲,他肯定会厌恶她的! 纪箐歌伸手,轻轻一拨就把她的身子拨开了,“要是你知道什么叫做安守本分,我也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你太不满足,不但和羽锐合作,还想挑拨容蕊和我们的关系,暗中算计我们!” 原本她是不打算理会的,可她太过贪心,妄想挑拨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悔恨!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留着这样一个后患? 任何威胁到小师叔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宗听雁的心不断的往下沉。 她知道,今天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没有把握住的话,她就真的要在医院里过一辈子了。 想到那种比困在监狱里还要让人难受的惩罚,她就没办法冷静,浑身颤抖着,连呼吸都不平稳了。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说来说去,宗听雁也只有这一句话,“容晏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回报我也就算了,还算计我!天底下有他这样的儿子吗?!” 纪箐歌眼神一闪,冷笑道,“他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当初你把他推向深渊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他受的苦,你这辈子都还不回来!” 若不是她,小师叔的童年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辛苦。 “我那是为了他好!”宗听雁强词夺理道,“要不是我,他早就被赶出容家,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应该感谢我,而不是任由那些人挑拨!”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一丝悔意,纪箐歌已经不打算继续和她说下去,转身就走了出去。 “纪箐歌,你不能这么做!你会遭到报应的!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永远都不得……” 纪箐歌霍然转身,手一甩,一道暗劲打了出去,直接打到了宗听雁的穴道,让她吐不出一个字来,“看来你已经疯到无药可救了,是该好好的待在医院。” 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了。 出了医院,纪箐歌长舒一口闷气,刚想打车回去,却见到容晏的车子就停在路边。她怔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容晏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道,“来接你回家。” 他当然是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的,也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他不问,是因为相信她,也是知道她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能娶她做自己的妻子,他该有多幸运啊!他真的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她。 纪箐歌也跟着笑了,只觉得方才因为宗听雁而生出的郁气都消失了,心暖暖的,“好。” 几天之后,纪箐歌和邢昊焱等人商量好事情之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回N市。在这期间,司徒衡也曾找过她,不过被她拒绝了。 他们两人现在还不是敌人,但也永远都做不成朋友了。 机场。 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容蕊,纪箐歌说不出一句劝导的话,只能叮嘱她在外一切小心,保持联系之类的。 容蕊已经是想开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之前的阴郁,抱了抱容晏之后,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抱了下纪箐歌然后迅速的放开,“你们保重。” 说完话,她毫不留恋的转身。 人群里,雷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没有动。 如果当初他能更勇敢更直接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自嘲一笑,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朝着容晏和纪箐歌等人走过去,“老大,箐歌妹子,我来送送你们。” 京城现在也不是很太平,他们早点走也是好的,免得又被卷入其他事件中。爷爷和四哥都在住院,家里的事情就落到了他和老头子身上,他现在还没办法回N市。 看他笑容勉强的模样,纪箐歌就知道他方才看见容蕊了,有心安慰几句,却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他释怀,只能装作不知,用着轻松的语气道,“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容晏也是拍拍他的肩膀。 雷霆又是逗了几下容嘉奕,这才后退了几步,笑看几人,“一路平安。” 他真的有种想跟他们走的冲动,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身为驹家的子孙,他必须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那次爆炸,四哥不单伤到了耳朵,还伤到了脑部神经。现在的他跟个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老爷子身子也很不好,这个时候只能是他站出来。 纪箐歌等人点点头。 == 下了飞机,纪箐歌看着已经熟睡了容嘉奕,无声一笑。 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现在的她,不但家人陪在身侧,师父疼爱,还多了两个这辈子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未来总是好的。 她在心中感慨了一下,坐上了公司派来的车子。 早先就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见到纪箐歌和容晏回来,他们也不惊讶,一个个激动的上前,抱着容嘉奕不肯撒手!孙颖暗暗擦了下眼泪,小声的斥了一句,“你可是把我们吓坏了,怎么能冒着危险去京城呢?” 丫头有自己的主意是好的,但是…… 纪箐歌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赶忙认错,“妈,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你还想着有下次呢!”纪正恩也是走了过来,点了下她的头,“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许去,先把身子养回来再说。” 纪箐歌吐了下舌头。 纪正恩目光一转,对准了容晏,“你跟我到楼上一趟。” 这就是要训话了。 “爸……”纪箐歌本来想说不怪容晏,但想到自己为他说话的话,自家父亲肯定会更加不爽,赶紧就改了口,“小师叔也累了,你们早点说完。” “哼!” 纪正恩转身就往楼上走。 容晏给了她一个别担心的眼神,跟在了后面。 看着自家女儿那担忧的模样,孙颖真是又气又笑,想了想还是道,“你爸顶多就念叨几句,你就放心吧。那好歹是我们的女婿,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纪箐歌羞红了一张脸。 首订中奖名单(戳!) 首订中奖名单如下: 第一名:【名字都被人起了啦】奖励666520小说币 第二名:【479087031】奖励388520小说币 第三名:【連璃Lily】奖励188520小说币 第四名到第十名:【萌萌曦、苏莉娜、北鸯、我是海棠、paradise0530、小乐快乐、伊人有点矫情】每人奖励88520小说币 十一名到三百名内尾数为8的:【chmdyu、星晨兒、随云夜、董素琴、潘多拉女神、月影x、蒲公英彭、静意谭、284406059、紫月花、无调、白领秋香、taxuehengmei、15867727380、yuxiang、xin30、呛!、w071007、飛氏莴嘚萌飨、guixin722、慵懶の貓咪、13889696091、欧兮兮】每人奖励55520小说币 请以上中奖的妞们评论区留言,我会直接打赏发奖励,也请妞们继续支持,么么哒! 木有中奖的妞们不要急,评论区还有活动!长期征集小剧场和长评! 爱你们! 新文【国民女配之捉鬼天师】求收! 简介抢先看: 她是娱乐圈默默无闻的龙套,每天赶场剧组只为混盒饭。 她是阴阳家族最后一任继承人,引魂不成反丧命。 一朝重生,她成为姜氏集团千金,有一个女儿控父亲和三个妹控哥哥。 白天依旧剧组跑龙套,晚上和鬼约个炮,哦不,引鬼入正道。 一不小心,她以邪魅女配走红,广告、剧本纷至沓来。 一不小心,各地后援会纷纷成立,全国人民追捧,被誉为“国民女配”,拿奖拿到手软。 一不小心,影帝影后为她吵翻天,视帝视后为她甘愿当绿叶,导演争着为她量身打造剧本。 星途一片灿烂,她却依旧晚上不拍戏,接戏只演配角。 对手泼脏水说她耍大牌,粉丝集体请求她主演,狗仔队全城追逐只为一个答案,她不过微微一笑。 只是—— 看着跟在她身后本应无比高冷禁欲的阎王,她凌乱了。 她不过是趁着晚上出来抓个鬼,他丫为什么活脱脱一副你居然敢出轨给我戴绿帽的恼怒表情? 【关于男主】 认识之初,他高冷而毒舌。 “别人喝猪脑汤补的是脑,你补的却是满脑子的猪!” 她呵呵:“嗯,我满脑子都是你。” 某男:“……” 动情之后,他傲娇而别扭。 “你若是不嫁给我,我就投胎当你儿子膈应你,膈应你老公,膈应你全家!” 她还是呵呵:“不好意思,我不孕不育。” 某男:“!” 【关于家人】 “当红女星深夜私会神秘男友,两人相拥共回爱巢”的新闻轰动全国。 女儿控父亲拍桌:谁?谁敢跟我抢女儿?!若他是人我跟他谈余生,若他是鬼我刨他坟! 妹控大哥很淡定:父亲放心,他家祖坟里有没有蚂蚁窝我都调查清楚了。 妹控二哥有远见:妹妹出生时我就准备好了挖土工具,说吧,我们什么时候送他上路? 妹控三哥最腹黑:约他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娱乐圈跑龙套逐渐成为国民女配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阴阳师兼临时鬼差抓鬼顺便和阎王谈恋爱的故事。一对一,男女双强,爽文加宠文,虽然灵异但不恐怖,包括但不仅限于娱乐圈、妖魔鬼怪、悬疑破案等元素,很萌很有爱。文品有保障,欢迎跳坑。 PS:为避免麻烦,本文都市架空,请勿过分考究。 新文已过审核,求收藏求评论啦!神算完结后就会填坑,喜欢的妞们请收藏一个给我看好吗好吗好吗?新文还很娇弱,需要妞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请假码大结局!【必看!】 妞们,四月1号到3号请假不更新,4月4号上传大结局!没有办法预计字数,也没有办法预测到时候能不能把剧情都码完,所以不做任何承诺,但是4号一定会更新,一定会更新,一定会更新!大家记得到时候来看! 另外,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已经开始连载,不会断更,感兴趣的妞们请收藏一个! 附上新文简介! 她是娱乐圈默默无闻的龙套,每天赶场剧组只为混盒饭。 她是阴阳家族最后一任继承人,引魂不成反丧命。 一朝重生,她成为姜氏集团千金,有一个女儿控父亲和三个妹控哥哥。 白天依旧剧组跑龙套,晚上和鬼约个炮,哦不,引鬼入正道。 一不小心,她以邪魅女配走红,广告、剧本纷至沓来。 一不小心,各地后援会纷纷成立,全国人民追捧,被誉为“国民女配”,拿奖拿到手软。 一不小心,影帝影后为她吵翻天,视帝视后为她甘愿当绿叶,导演争着为她量身打造剧本。 星途一片灿烂,她却依旧晚上不拍戏,接戏只演配角。 对手泼脏水说她耍大牌,粉丝集体请求她主演,狗仔队全城追逐只为一个答案,她不过微微一笑。 只是—— 看着跟在她身后本应无比高冷禁欲的阎王,她凌乱了。 她不过是趁着晚上出来抓个鬼,他丫为什么活脱脱一副你居然敢出轨给我戴绿帽的恼怒表情? 【关于男主】 认识之初,他高冷而毒舌。 “别人喝猪脑汤补的是脑,你补的却是满脑子的猪!” 她呵呵:“嗯,我满脑子都是你。” 某男:“……” 动情之后,他傲娇而别扭。 “你若是不嫁给我,我就投胎当你儿子膈应你,膈应你老公,膈应你全家!” 她还是呵呵:“不好意思,我不孕不育。” 某男:“!” 【关于家人】 “当红女星深夜私会神秘男友,两人相拥共回爱巢”的新闻轰动全国。 女儿控父亲拍桌:谁?谁敢跟我抢女儿?!若他是人我跟他谈余生,若他是鬼我刨他坟! 妹控大哥很淡定:父亲放心,他家祖坟里有没有蚂蚁窝我都调查清楚了。 妹控二哥有远见:妹妹出生时我就准备好了挖土工具,说吧,我们什么时候送他上路? 妹控三哥最腹黑:约他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娱乐圈跑龙套逐渐成为国民女配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阴阳师兼临时鬼差抓鬼顺便和阎王谈恋爱的故事。一对一,男女双强,爽文加宠文,虽然灵异但不恐怖,包括但不仅限于娱乐圈、妖魔鬼怪、悬疑破案等元素,很萌很有爱。文品有保障,欢迎跳坑。 PS:为避免麻烦,本文都市架空,请勿过分考究。 文文非常萌,感兴趣的妞们可以去看看,爱你们么么哒! 推荐自己和好基友的文,求戳 么么哒,感谢所有收藏的小妖精们! 二悠自己的新文【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正在萌萌哒连载中,喜欢的可以收藏看看! 附简介: 她是娱乐圈默默无闻的龙套,每天赶场剧组只为混盒饭。 她是阴阳家族最后一任继承人,引魂不成反丧命。 一朝重生,她成为姜氏集团千金,有一个女儿控父亲和三个妹控哥哥。 白天依旧剧组跑龙套,晚上和鬼约个炮,哦不,引鬼入正道。 一不小心,她以邪魅女配走红,广告、剧本纷至沓来。 一不小心,各地后援会纷纷成立,全国人民追捧,被誉为“国民女配”,拿奖拿到手软。 一不小心,影帝影后为她吵翻天,视帝视后为她甘愿当绿叶,导演争着为她量身打造剧本。 星途一片灿烂,她却依旧晚上不拍戏,接戏只演配角。 对手泼脏水说她耍大牌,粉丝集体请求她主演,狗仔队全城追逐只为一个答案,她不过微微一笑。 只是—— 看着跟在她身后本应无比高冷禁欲的阎王,她凌乱了。 她不过是趁着晚上出来抓个鬼,他丫为什么活脱脱一副你居然敢出轨给我戴绿帽的恼怒表情? 【关于男主】 认识之初,他高冷而毒舌。 “别人喝猪脑汤补的是脑,你补的却是满脑子的猪!” 她呵呵:“嗯,我满脑子都是你。” 某男:“……” 动情之后,他傲娇而别扭。 “你若是不嫁给我,我就投胎当你儿子膈应你,膈应你老公,膈应你全家!” 她还是呵呵:“不好意思,我不孕不育。” 某男:“!” 【关于家人】 “当红女星深夜私会神秘男友,两人相拥共回爱巢”的新闻轰动全国。 女儿控父亲拍桌:谁?谁敢跟我抢女儿?!若他是人我跟他谈余生,若他是鬼我刨他坟! 妹控大哥很淡定:父亲放心,他家祖坟里有没有蚂蚁窝我都调查清楚了。 妹控二哥有远见:妹妹出生时我就准备好了挖土工具,说吧,我们什么时候送他上路? 妹控三哥最腹黑:约他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娱乐圈跑龙套逐渐成为国民女配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阴阳师兼临时鬼差抓鬼顺便和阎王谈恋爱的故事。一对一,男女双强,爽文加宠文,虽然灵异但不恐怖,包括但不仅限于娱乐圈、妖魔鬼怪、悬疑破案等元素,很萌很有爱。文品有保障,欢迎跳坑。 PS:为避免麻烦,本文都市架空,请勿过分考究。 +++++++++++++ 推基友慕君非白同类型的娱乐圈异能文【绯闻影帝宠夫入骨】,同样萌萌棒棒哒!肥白有多部VIP完结文,坑品是可以相信哒! 简介: 【双C,男禁*流氓,双强爽文,HE】 尘九曜:看到书名没?影帝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宠你知道吗? 某男:媳妇儿说的都对! 正式版简介: 尘九曜一直觉得,虽然她没有银白色的蓬松大尾巴,没有祖母绿色的眼睛,但是依旧是一只能够迷倒万千母狐狸的帅狐狸。 直到她为了体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下了山。 某影帝:阿曜你好美,我好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某导演:阿曜,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某土豪:包养你多少钱? 尘九曜:呵,我明明是男的! 关于女主: 她是娱乐圈女星里的奇葩。 绯闻万千,绯闻的对象却都是女的,容貌出众,接的角色却都是男的。 她是历史上第一个拿下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被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的女人。 虽然她一直不肯承认最后两个字。 关于男主: 他是娱乐圈男星里的奇葩,男粉比女粉还多,绯闻少的跟猫猫狗狗亲密点都会被YY,事业巅峰急流勇退,转行开起了公司。 听说,不会开公司的歌手不是好演员。 关于他们的爱情: 她对他一见钟情,誓要追到手,他万般冷淡,终被偷了心。 可是…… 尘九曜:噫……怎么是个男的?可以退货吗? 某男:妄想! +++++++++++ 推基友临渊慕鱼末世爽文【末世之毒妈鬼宝】,VIP连载中,坑品有保障! 简介: 邵情这辈子唯一后悔的是,眼瞎了才爱上那个渣男。 她为了他放弃一切,换来的却是临近分娩的时候被他纵容小三当街撞死,幸而上天不绝她,天降红雨,末世来临,她于太平间里复活,诞下鬼子。 变成半人半丧尸的怪物,儿子也不人不鬼,只能靠丧尸的晶核,异能者的异能源续命,这一切的债,她都会向那对狗男女讨回来! 片段一:邵情抱着自家儿子,回过头,那个僵硬的身影还跟在他们身后,看到邵情回头,灰蒙蒙的眼珠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怯意。 邵情叹息一声,对着他伸出手,于邵情而言,她宁肯接受一个丧尸做同伴,至少丧尸不会背后捅她刀子。 “既然要跟我走,那么以后就听我的。” 带着灰黑色指甲的苍白手指悄然放到了邵情的掌心。 片段二: 男人一号将一堆丧尸晶核放到小包子面前:“我要追你妈妈。” 随即有另一个男人讨好的塞给小包子一堆能源晶石:“介不介意叔叔以后照顾你们母子?” 等到面前堆了一堆好东西,小包子啃着指甲十分为难,他都想要肿么办?可是麻麻只有一个唉…… 一声丧尸的怒吼响起,某只咣咣砸墙,小情是窝哒! 爽文,三观不正,美男多多,欢迎入坑,爱人家就戳下加入书架嘛~ ++++++++ 推基友爽口云吞的种田文【穿越之田园女皇商】 简介: 倒霉催的,她只不过是在飞机上打了个盹,再睁眼的时候就回到了解放前,从身家几十亿的跨国集团女总裁变成了落魄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豆芽菜农家女!老天爷,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降身价也不是这么个法子降的啊!特么的她做个女总裁容易吗她?! 见惯了无数大风大浪的木槿曦表示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落差,就算落魄成一个古代农家女她也得翻身做主人,重新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来! 首先对老实巴交常受欺负的父母进行洗脑,让他们明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真理。 再来就是调教迂腐的书呆子大哥,让他在腹黑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接着就是…… 呃,这个小包子真的是自己生的? 看着紧抱着自己大腿,又瘦又黑的包子,木槿曦霎时间风中凌乱。罢了,不就是养个包子嘛,保证把他养得肥肥白白的! 木槿曦开足马力的到处敛财,迅速让自己成为了村中首富,镇中首富,城中首富,全国首富…… 就在她觉得功德圆满了的时候却突然冒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亲戚,甚至连包子他爹都冒出来了! 小剧场: 木槿曦:“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证据吗?”有本事来个亲子鉴定! 包子他爹:“这么像我,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木槿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象没什么好奇怪的。” 包子他爹:“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证明。” “什么?”怀疑的语气。 “咱们再生一个出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兴奋的语气。 “滚!”流氓! 【备注】这货的【王妃还俗王爷请接驾】火热完结,同样热文完结推中,喜欢的可以看看啊! ++++++++ 推基友云淡水清现代豪门文【婚色撩人之娇妻别闹】 简介: 美丽,性感,妩媚,她是荧幕前的三流女配,剧中诠释以“小三”、“情人”、“坏女人”而闻名娱乐圈,是观众眼中的狐狸精; 邪魅,狂娟,霸道,他是帝皇集团总裁,福布斯榜上最年轻富豪,矜冷高贵,权势滔天,手握凉城经济命脉,酷冷无情,却爱她入骨。 有一天—— 贴身护卫(肝颤):爷,少夫人说……说您是老腊肉,她喜欢吃鲜肉,她要跟你离婚! 某男:她敢? 是夜—— “听说你要跟我离婚?” “嗯!” “真的要离婚?” “嗯!” 他迈步缓缓向前,幽光掠过一旁搁置的杂志,邪魅如撒旦的脸庞氤氲着强忍下去的怒气,冰冷的指腹轻捏她的下巴,“为了这个男人?” “嗯!” “女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凤眼一挑,她无所畏惧,“嗯!” 青筋腾出皮肤表面,薄唇勾起,手上用力一扯直接撕掉她的长裙,“我——会让你发出除了”嗯“以外的声音!” 缠绵沉沦,身上紫痕密布,某女猝。 离婚不成,离家出走。 贴身护卫(欲哭):爷,大事不好了,少夫人……少夫人不见鸟! 某男:她真敢! —— 多年后,她以“视后”之姿华丽归来。 一下飞机,她被他逼仄墙角,“你还想带着我的种去哪儿?嫁人?” “不行吗?” “女人,别忘了,你是我顾焱的妻子,除非你想……犯重婚罪!”男人单手撑着墙面,黑眸危险地眯起。 不出几日,一则征婚广告传遍凉城每个角落—— 星妈尤氏以一亿嫁妆向全城单身男士招婿。 某男霍地站起,脸色铁青,“时惹欢,你够胆!” 他倒要看看,他顾焱的女人,谁敢娶! 同居篇: “喂,你睡了吗?”某女拍拍他的侧肩。 某男微微抬眼,没有作声。 “真的睡着了?”某女不依不饶,继续骚扰。 还是没有反应,某女再伸手重重戳了他一下。 某男终于失控,一把将女人压在身下,“既然你毫无睡意,那就别睡了!” “唔……”反抗的话语化为细细的娇喘。 喔!不是这样哒!她只是要他陪她对一下剧本啊…… 萌宝篇: 饭桌上,某宝噘嘴埋怨:“唉,妈妈做的饭好难吃。” “确实,你妈做的饭小飞天都不吃!”某爸忍不住吐槽。 小飞天是他们家的狗。 “难吃?那你怎么还都吃干净了?”某妈很生气。 “爸爸连狗都不如呗。”某宝说。 “……” —— 简介是浮云,看文才是硬道理! 本文涉及豪门、娱乐圈、商战、悬疑。 这是一个强势腹黑的霸道总裁追妻故事,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演绎伉俪情深,不会弃坑,亲们放心收藏! ++++++ 啦啦啦,小妖精们去看看吧,总有一本合你们的口味! 另外,这两天抽空更一个番外,么么哒! 新文【权门宠婚】求收! 亲爱的宝宝们,二悠开新文啦!这次尝试的是没有异能元素的权门+豪门的婚恋文,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求收藏! 附简介: 十八岁被亲爹赶出家门,入娱乐圈,二十岁一举拿下影后,她成了N市豪门深以为耻的“戏子”。 然而。 二十一岁她以强势姿态回归,在亲爹的生日宴上,一证一件一份录音甩到他脸上。 “爷爷遗嘱,在我二十岁结婚后,家族族长之位、聂氏集团名下所有产业归我,除了郊区那一套房子,你什么都捞不着!” “这是我的结婚证以及爷爷亲笔写的遗嘱,外加你和我断绝关系的录音。现在麻烦你,带着你的小三和私生子,从我聂家的土地上滚出去!” 两句话,南方三大豪门之一的聂家,就这样轻飘飘的换了家主。 ** 他是京城权门闻风丧胆的“痞子”,却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和家世。一场百无聊赖的宴会,一次蚀骨*的亲密接触,他被人强制拉着扯了一本证。 “八千万,买你三年。” 就这么被人买了的祁贺摸摸下巴表示。 这体验,真新鲜。 但是。 三年后,聂合欢捏着一份调查报告,咬牙切齿。 哪里有什么所谓的缘分,那次相遇,不过是场针对她而布下的惊天阴谋! ** 【离婚篇】 “陆家是百年名门,你能嫁入我们陆家本来就是你的福气,更何况你还是个结了婚的女人。你和那个小白脸离婚,然后把聂家名下的公司悉数交给我们,让我们帮你打理,我可以勉强让你进我们陆家的门!” “你也别不知好歹,整个圈子谁不知道你是个可耻的‘戏子’?要不是我明事理,即便你是聂家的人,也还是高攀了我们陆家!” 妇人的对面,聂合欢淡定的喝完了粥,“你现在是……求我包养你儿子?” 妇人大怒。 一道颀长的身影诡异出现在聂合欢身后,摸着下巴轻笑出声,“病毒研究那边还缺个活人做实验,要不,我们把她送过去?” 敢挑拨他的女人跟他离婚,找死! 【包养篇】 某日。 某男瞧着正在地上四处翻滚的萌宝,问道,“宝宝,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萌宝很认真,紧紧的捏着拳头,“包养个男人!” “……为什么?” “妈咪说,包养个男人,就能拥有集忠犬、妻奴等等于一身的老公!想让他在下,他绝对不敢在上!” “……” 看着一脸兴奋,眼冒星光的自己的儿子,某男卒。 ** 【注】 本文都市架空,男强+女强,豪门+权门,宠文,1V1,主攻商战,权门争斗。 036 幸福婚礼【番外完】 日子继续平淡无波的过着。 景天和牧音在完婚之后就去度蜜月了,华盛的事情全部落到了纪箐歌身上。不过她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因为景天早先就已经给她培养了几个得力助手。 每天就忙着公司的事情,回家又忙着逗儿子,纪箐歌的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的。 京城的事情很快也落下了帷幕。 驹雷临出了事,羽锐又死了,能对邢昊焱造成威胁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何况他这边除了能给他很多建议的韩少远之外,还有着纪箐歌等人的支持,很快就扫清了所有的障碍,成功登顶。 坐上了那个位置,邢昊焱也没有多大的欣喜,反倒是一再告诫刑家众人,不要走驹家和羽家的后路。 那么多经验教训在前面,他不想自己再重蹈覆辙。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他为敌。 谁都没有想到邢昊焱会坐上那个位置,之前瞧不起刑家的人都纷纷来拉关系,有的甚至还打起了他婚姻大事的主意,开始推销起自家女儿或者是亲戚。 对此,邢昊焱都拒绝了。 不过身为最高领导人,没有个女人在旁边照顾是不行的。在自己这边人的抗议下,邢昊焱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选了个女人做未婚妻,商议着明年结婚。 那女人也是个落魄家族出来的千金,性情人品方面都不错,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也是极为般配。可只有邢昊焱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有的时候无意识小声喊出来的人的名字是谁。 看着又在发呆的邢昊焱,韩少远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很冷静的人,我相信在一年前,你的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又何苦念念不忘?” 邢昊焱很快恢复了神智,勉强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道,“是啊……” 第二年夏天,邢昊焱完婚。 纪箐歌并没有参加他的婚礼,因为这一年,华盛的业务拓展到了国外。景天每天忙着和牧音造小人,公司的事务也不怎么打理了,无奈之下,纪箐歌只能亲自前往国外。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景天这是还在生气呢。当初她丢下一摊子烂事跑到了京城,他可是没少操劳。 得知邢昊焱结婚的消息的时候,纪箐歌也不意外,打电话给韩少远,让他传达了自己的祝福,又让在京城的人给他备了新婚礼物。 做完这一切,容晏就走了过来,看着她心情愉悦的模样,难得的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想回家了。”想到自家的儿子,原先被压下去的思念就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我不在他身边,他有没有想我。” 容晏也是笑了,从后面抱住了她,“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嗯。” 第二天,忙完了事情的纪箐歌和容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顾思敏和卡森。顾思敏生了个宝贝女儿,模样像极了她,卡洛斯是把这个女儿宠到了天上,到哪儿都抱着,不假其他人的手。 逗了一会儿孩子,纪箐歌这才问道,“容蕊呢?” 来之前他们可是说好了要见一面的。 “前段时间她说去别的国家走走,到了之后只说自己有事就没再跟我联系了。”顾思敏挑眉,没有多大的担心,“放心吧,她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自己派去暗中保护她的人没有发来信息,就说明她现在是安全的。 纪箐歌也只是有点遗憾而已,并不是想着要监视容蕊。听到她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聊了很久,即将分别的时候,卡洛斯找了个借口,拉着容晏到了一旁。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有点不自然,看得纪箐歌有点莫名其妙。 回到酒店,纪箐歌想着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晏抿着唇,头次没有坦白,“没事,就是跟我说了一些妹妹的情况。” 纪箐歌半信半疑,总觉得他是有事瞒着自己。心里有点担心,却也知道他不想说的话自己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只能暗暗提醒自己要多留意。 顾思敏也是抱有同样的疑问,拉着又要开始逗自己宝贝女儿的卡洛斯问道,“你对我哥说了什么?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现在两人的地位可是颠倒了过来。整个y国的人都知道,卡洛斯就是个妻奴女儿奴,平生谁都不怕,就怕他家里的这两位宝贝。 卡洛斯倒是没有隐瞒,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听到最后,顾思敏哄着脸,拧了他一把,“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想让我答应,没门!” 卡洛斯勾唇,直接把她压到了身下,“那我们现在就来算吧,早点算清楚,我就可以早点……” 后面的声音被隐约响起的喘息声盖住了。 == 三天之后,纪箐歌和容晏回国。 刚回到家,容嘉奕就蹒跚的走了过来,嘴里喊着“爸爸妈妈”。 他很聪慧,小小年纪就懂得很多东西,每次都让纪家人惊叹不已,只觉得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的母亲纪箐歌还要聪明。 纪箐歌笑着摸摸他的头,蹲下身子问道,“你有没有很乖?” 容嘉奕点点头,转头用着崇拜的眼光盯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