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满郁仍然有一种如置梦境的错觉。 好像那个垂死挣扎的人并不是自己,可是,水从耳朵,口鼻腔灌进来的时候,那种窒息感明明那样的强烈,时至今日都无法让她忘记。 是的,她又回到了爷爷过世不久的那阵子,整个满家都是她的,爷爷将满家的大权交给了她,爸爸对此不能理解,守寡的婶婶不能理解,连满郁自己也不能理解。 是因为传女不传男? 太可笑了,这种事只是爷爷编出来诓世人的谎言罢了。 爷爷临终前的遗言是让她好好守护满家,上辈子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充满阴谋、冷血又肮脏的满家,轻信了身边的人,最终被蓄谋已久的婶婶夺了去,被堂姐抢走了未婚夫又害死。 她缓缓踱步到窗台前,伸手将窗门往外一推,风哗啦一声就立刻灌了进来,吹起旁边的白色纱帘。 楼下站着一个男子,听到声响循声望来,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一触,虽然距离很远,但满郁仍然能想象出那双停驻在自己身上,闪烁着熠熠光芒如钻石般的眸子。 随即,对楼下那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冰冷的说道:“你上来一下。” 那男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他表示了顺从后满郁心浮气躁地关了窗门,顺便将那白色纱帘和赤红色布帘子一起拉了起来,整间卧室瞬间变得黑暗暗的。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笃笃笃的声响,随后门锁转动,嘎吱一声门开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从外面带进一丝亮光,最后将那光线阻隔在外。 “小姐有何吩咐?”他的声音很好听,低醇又带着清冽,满郁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步步往自己跟前走来。 “过来!” 他是管家孤儿院抱养的儿子,从小就生活在满家,她是满老爷子指命的继承人,对她的命令向来都不敢违抗。 章铭鑫坐在床沿低着头默默地扣着衬衣,满郁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出神,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他的忠诚不二,或许,她现在连一个相信的人都没了。 只可惜,借了他的力量,最后她也没能斗得过那两个女人以及她们的男人。 章铭鑫穿好衣服,又仔细在身上巡视一遍才起身告了退,满郁抽回神,将视线投向他离开的方向。 看着他无声地退出房间,关上门的瞬间,整个屋子变得清冷异常,只余空气中那丝浓郁的味道久久不散。 满郁躺下身子,心中一片悲凉,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如果再早一点,她是不是就能见到已经自杀了的薇薇。 那天午夜,满郁接到薇薇发来的简讯,字很少,只一句话:我想见你一面。 记得当时她赌气,不肯原谅薇薇,“我不会原谅你。”说完便将手机丢了开去。 就是那晚,薇薇跳楼自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读书的时候她们一直是同班,关系很好,但薇薇去了司徒家后她们联系就断了,薇薇成了司徒家的养女。 满郁不知道之后那段时间里,她发生了什么事,遭受了什么伤害,但是自己的冷漠却是把她推向死亡的最后的推手。 满郁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床沿边,蹲下身子,将里面的小木箱拉了出来,上面有个五指印,她记得自己将薇薇死后叫人寄给她日记本放在里面,当时自己身受迫害,没有精力顾忌别的。 打开箱子,满郁就将里面那本面上有些新,边上却破的不能再破的日记本拿了出来,玫红色的底上面还有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一朵白玫瑰一朵红玫瑰。 满郁抬手细细摩挲了一会,在那两朵玫瑰花上流连不去。 这时,房门被敲了一下,章铭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老爷来了。” 一想到她这个不知廉耻的父亲,满郁神色就阴沉了起来,将手中的日记本放到书桌的抽屉里面,锁上之后,双眼眯了眯,冷冷回声道:“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处理干净,满郁换了一件宝蓝色连衣裙穿在身上,打开房门就下了楼。 男人西装笔挺地站在楼下,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缓缓转身看来,满郁就像一朵烈焰的蓝色妖姬静静地绽放,那雪白修长的双腿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满荣成看得口干舌燥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双眼直直盯向满郁的突起。 “爸爸.....”满郁厌烦地皱了皱眉。 满荣成略带尴尬地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堂姐就要回来了。” “哦,是吗?”满郁漫不经心地说着话,抬起手边的咖啡,细细一啄,谁也没有察觉,那双妩媚至极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白瓷咖啡杯,面上很是平静,又听坐在一边的满荣成说道:“应该就是今天了。” “还有你婶婶说,司徒家的大少爷也回国了,什么时候你们见一面?”满荣成倒没觉得什么不妥,可这话听在满郁耳朵里,就感觉有些不对。 一个父亲来传婶婶的话给女儿,可笑,难道婶婶还想当后妈不成?这么关心侄女。 满郁心里轻笑,她清楚得很,婶婶关心的自然是侄女身后的家产。 这时,满荣成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偷偷看了一眼满郁,看她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接起电话,“好好....马上过来。” “婶婶打来的?”满郁伸手拨弄楠木桌子上放着的玫瑰花,似是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嗯。”满荣成心不在焉地起了身,将手机放进西装兜里,“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满郁拿起宝蓝色花瓶里的一只玫瑰花,轻轻凑到嘴边,嗅着玫瑰的芳香。 原来,婶婶在这个时候早就靠上她的草包爸爸这个靠山了,那个又有钱又懦弱无能好操控的男人。 她为的是什么?她以为满荣成是满家唯一一个可以继承遗产的男人?可惜了,爷爷将满家交给了她。 如果不是这份遗产...... 满郁将鲜红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撕了下来,掉在楠木桌上、白色的澳大利亚羊毛地摊上,鲜艳如血。 如果,没有这份遗产,她会死的更惨。 她要活下去,首先就得牢牢抓稳满氏家族大权,然后好好对付贱人们和贱人们的男人..... 那天,满曼青和司徒遇坐的是同个航班,说是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如果,她早点知道满曼青对司徒遇的心思,也许她不会再拒他于千里之外,或许,她也不会在那两人联手后毫无抵抗之力。 这一天,满郁假装身体抱恙呆在家里没和其他人去接机,笑话,正统满氏接班人去给一个外姓人生养的女人接机? 满曼青拖着行李回到老宅,一进大门就看见一副十分刺眼的画面。 满郁穿着一身紫罗兰的过膝长裙,黑墨色的长发披在背后直达腰际,笔直地坐在客厅的立式钢琴前。 耳边传来如流水般的钢琴声,整个人让她看上去那么的优雅宁静,时刻在和别人说着,看,这才是真正的满家小姐。 站在满郁身后的男人,像公主的骑士,安静而忠诚地守护着她。 满曼青手紧了紧,平息心里的嫉妒,上前几步,亲热地唤道:“小郁.....” 终于那优美的琴声断了,她看见满郁慢慢从琴凳上起身,优雅而从容,更是让她看红了眼,自己赶快凑了过去,有意无意地朝门口张望一眼。 满郁缓缓起身,她那些心思一点也逃不过她的眼,心里冷哼,脸上却笑容淡淡道,“堂姐。” 满曼青心头一震,看着眼前满郁高傲的脸上有了微笑,直觉告诉她,这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妹妹哪里不一样了。 第002章 满曼青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将那两滴水润润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样子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小嘴微微一抿。 “妹妹......”她上前几步,激动地拉过满郁的手臂,立马上演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 满郁看着她那张白莲花的脸,真想直接扇一个巴掌,让她滚出去。 “满郁,好久不见。”男人的声线低醇有力。 她俩听到门口的响声双双朝他看去,进来的男子穿着杰尼亚风衣,背着光,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轮廓。 随着他走近,他的样子,慢慢清晰起来...... 深刻的五官像是精心雕琢过一般,多情的丹凤眼正微微地笑着,可还是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这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司徒遇。 她永远不会忘记,司徒遇站在墙边,双手环抱,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堂姐一脸得意地站在他旁边,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是他们两人一起将她推下河,明知道她不会游泳,眼睁睁地看她溺死。 满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司徒遇最受不了满郁这种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神,脸上的微笑快要绷不住了。 这时,满曼青拉着满郁来到他身边,像个和事老一般,对着满郁道:“遇可厉害了,在美国这几年都是拿奖学金,他的学术论文也获了奖....” 她这完全是在向她证明,她满曼青有多了解她的未婚夫。 贱女渣男,虽然满郁并不爱司徒遇,但他们的确害过她的命,让她惨死。 这笔账她会慢慢和她们算,欠她的给她吐出来,想要害她算计她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堂姐,你们慢慢聊,我困了。”满郁顾自己转了身,迈开步子就要上楼去。 满曼青一点都不觉得满郁这样子有多无礼,相反她觉得满郁一直都那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才是正常的。 只有这样,她身边的男人才会受不了。 满曼青看她爱理不理的样子一定是自己与司徒遇的亲近惹得她不开心,瞬间心情大好。 随即,拉上还在琢磨满郁的态度的司徒遇,笑靥如花道:“走,陪我出去逛逛。” 俨然是她的男人了吗? 上了几阶楼梯的满郁突然缓缓地转身,姿态妖娆地扶在围栏上,司徒遇正好迎面对上满郁的眼神,虽然距离隔得远,但他似乎仍能感觉到那璀璨的眸子里迸发出来迷人的光芒。 满郁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一遇,红唇稍稍一勾,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也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转身上了楼,给他一个优雅高贵的背影。 章铭鑫看了她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维持一丈远的距离跟了上去。 回到房里,满郁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台跟前。 章铭鑫敲了敲门,手上端着青花茶壶恭敬地走了进去。 “小姐,您要的花茶。” 满郁看着楼下那对狗男女亲昵地出了大门,眼角一抽,听到章铭鑫的话并未转身,“你过来。” 章铭鑫将手上的陶瓷托盘一并放在她跟前的梨木圆桌上,抬脚向她走近。 满郁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帮我把背后的拉链拉开。” 章铭鑫木着一张脸,伸手拉着她身后的拉链,缓缓向下拉,满郁白皙的肌肤慢慢地裸啊露出来,他朝窗外看了一眼,知道她在看什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您刚刚.....” 满郁知道他想问什么,一个冷眼朝他扫了过去。 章铭鑫将她的拉链拉到了底,恭敬地退守到一边,低着头缓缓道:“我越界了。” 他倒没有狡辩。 满郁冷哼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一边脱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冷笑一声道:“自尊心强的男人,最是抵挡不了高不可攀的女人对他展现的柔情。” 章铭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月牙色的中世纪欧洲宫廷睡衣,猜测到满郁下一步想做的事,心里有些闷闷地不舒服,但他还是恭敬地将手上的衣裙递过去。 司徒遇未等管家将行李卸下来,心事重重地直径走进屋内。 这个满郁是怎么回事? 她不应该都是冷若冰霜,看到自己一直都是没什么好感的吗? 为什么刚刚...... 原来她笑起来也挺好看。 司徒嘉宴正坐在客厅的棕色牛皮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头也不抬,“怎么样,见到满郁了吗?” “爸。”司徒遇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走到沙发边上。 司徒嘉宴没听到大儿子的回答,不悦地将手中的报纸一甩,扔在了玻璃茶几上。 抬头看着他,冷声问道,“没长耳朵?” “见过了。”司徒遇说完面露厌烦的神情,对满郁的好感又打回原型。 司徒嘉宴从皮沙发上站了起来,颇有些语重心长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不用我来提醒你,其他女人你想怎么玩都行,只要不当真,你记住满郁才是你的未婚妻。” 其他女人?说的是满曼青吧,虽然姓满但却没有留着满家血脉的女人。 “我知道了。”司徒遇看着他走上楼,垂在两边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等他走进房门,才气愤地摔坐在沙发上。 他和满郁是从小订的娃娃亲,说白了就是司徒家和满家两家的联姻而已。 为什么从小就要把他和满郁捆在一起,那个恶毒的女人。 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 满郁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可她一直高傲地像个女王,非得让别人都听她的,脾气自是坏得不得了。 当时小伙伴和他开了个玩笑,“满郁是你未婚妻,你以后肯定是个气妻管严。” 司徒遇虽小,但还是知道妻管严这个名称不是褒义的,他为了在伙伴们面前树立威风,不削道:“谁要那个丑八怪做老婆。” 不幸,被刚刚路过的满郁听到了。 她像个凶神恶煞一般站在树丛背后,朝着身边一少年冷冷地说道:“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吃草。” 在她身边的跟屁虫是叫章铭鑫吧,二话不说就将他推倒在地上,按住他的头让他与地面亲密接触。 除了吃草,他还吃了不少沙子。 当时,他还很小,可男性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很小他就知道了。 他又不知死活地张口骂了几声丑八怪。 满郁高傲地抬着下巴伸长着脖子犹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只是一张嘴却像地狱的恶魔残酷无情,“把他衣服给我扒了,扔到旁边湖里面去。”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丢进了湖里,他的男性的尊严荡然无存,因为不会游泳,他还差点淹死....... 只要一想起过去,司徒遇恨不得把满郁大卸八块。 室内开着晕黄的灯光,满郁迈开步子优雅地朝书桌走去,一弯腰如黑墨般的长发往前掉了下来,拿出白天藏起来的日记本,随手将胸前的黑发轻轻往后一撩。 回身走到黑牛皮沙发上坐下,将那本封面映着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日记本打开。 3月5日阴 今天是我进司徒家的第一天,爸爸说我是他女儿,以后我就叫司徒薇薇。 3月18日晴 养父一直对我很照顾,今天特地带我去买衣服,穿着漂亮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我就像个公主一样。 爸爸真是个好人。 3月21日多云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哥,司徒逦,是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看到他第一眼,我心跳就好快。 4月1日雨 养父晚上把我叫进书房,他居然说爱我,还吻了我,好恶心。 4月3日阴 这几天我一直躲着养父,能不见他就不见。 4月5日多云 晚上我喝了庆嫂拿上来的果汁,头立马开始晕乎乎起来,等我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裸着,身上很痛,床单上到处都是血。 我哭了,我知道是养父,可是我不敢和他去对质。 4月8日雨 养父逼我就范,我恨他。 6月28日晴 好久没写日记,我无法形容的现在的心情,一直庆幸但我终究还是怀孕了。 7月5日阴 听他的话,去医院把孩子拿掉了,好痛,身上的再痛也比不过心,我好脏。 7月14日多云 好害怕,他又来找我了,一直很痛,最后还流血了。 8月19日雨 那天晚上他喝了酒,一回家就把我拖到房里。 被逦发现了,我和养父这种肮脏的关系,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削和鄙视。 8月26日晴 我竟然又怀孕了。 9月1日多云 流产很痛,我不想打掉,不听他的话,他又打我了,把我推倒在地上,一直用脚踹我的肚子,好痛。 我看到从我大腿流下来的鲜血,我知道我又流产了。 9月29日晴 晚上逃跑被他发现,把我打了一顿,打得我鼻青脸肿后又,我受不了了,好想死。 10月11日雨 我知道郁郁一定是生我气了,自从来到司徒家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可是,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和满郁见一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我唯一留恋的人了,好想她。 发过去的短信石沉大海,连她也不要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关心我。 对不起,郁郁。 章铭鑫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满郁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一本日记本撕成碎片,表情有些狰狞。 微微歪着头,将纸片点着,扔进铁盆里,一瞬间盆里的碎纸都着了起来。 满郁看纸片慢慢烧成灰烬,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 既然和你们司徒家这么有缘,那我就不客气了..... 慢慢地满郁的脸上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狞笑。 第003章 灯火阑珊的雨夜。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爬过盘山公路,驶入红砖绿瓦的别墅群。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汽车的熄火声。 满郁从思虑中抽回神,余光瞥见自己月牙白宫廷裙上沾了些纸灰,想是刚刚烧日记时不小心黏上的,伸手轻轻掸了掸便从黑牛皮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一站起来,月白色的宫廷裙就将脚踝没入,随着她的移步脚边的荷叶裙摆像洁白的玉兰一般掠动起来。 走到窗台前站定,她抬手撩起帘子一角从细缝中往窗外瞧去。 一双黑色高跟鞋从劳斯莱斯的后座里迈了出来,管家为她打着花伞恭敬地站在车门旁,女人的样貌被花伞遮挡住了,只模糊看到高挑的身上穿着一套紫罗兰修身连衣裙。 等她走近屋内,满郁才将手中的布帘子松了开去。 来了,终于来了。 除了这个人,不管是满曼青还是司徒遇她都不曾放在眼里,能让她有所忌惮并能称之为对手的也只有她。 只有和强大的对手相抗自己才能变成强者。 上辈子疏于防范,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是,这辈子有了防备,鹿死谁手赢谁又知道呢? 满郁嘴角微微上钩,扬起下巴高傲的像一只优美的天鹅,以最自信优雅的状态去见自己的对手。 等她走下楼来,章铭鑫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等在一楼楼梯口,满郁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衬衣和西裤,心想,这人做事总是无可挑剔,看样子早就等着了。 满郁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转而看向客厅红皮欧洲宫廷沙发处,南荣花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正中间,身着一件紫罗兰修身连衣裙,将她本就美艳动人的五官更是艳上一分,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裸啊露在外,整个身线连绵起伏,凹凸有致。 难怪身为一个寡妇的身份还能把持住满家现如今唯一男人的心,着实不简单...... 满郁嘴角扯开一抹笑意,款款朝坐姿优雅高贵的南荣花走去,待走到跟前详装亲切地唤了一声:“婶婶......”说完就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南荣花从文件里抬头,伸手将放在腿上的文件缓缓合上,满郁只觉白光一闪,本能地微微眯了眯眼,待睁开才发现原来刚才那束光是来自南荣花手上硕大的黄色钻石戒指。 南荣花察觉到满郁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那一瞬间的晃神,心里那丝得意掩不住爬上脸颊,嘴角勾了勾解释道:“这颗钻石只不过是八心八箭,台宽比并不是很理想。” 意思是这个颗钻石并不值钱? 满郁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是一派少女天真,由衷赞叹道:“婶婶,这颗钻石好大好亮,真漂亮。” 南荣花抬手拨弄耳边的发丝,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并不接话。 这时,佣人端来骨瓷花茶,绕过临近的满郁先将茶杯放在了较远处南荣花的跟前。 满郁端坐着并不转过头去,只将眼珠子往那佣人身上一瞥,乍眼一看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很老实质朴的样子,可她放好杯子抬起头那一瞬间眼珠子却是朝南荣花一转,面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满郁不舒服地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珠转到正拿起杯子喝水的南荣花上。 她倒是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满郁直觉那妇女就是南荣花的人,或者还有很多其他她未察觉的眼线。 佣人将茶杯在满郁跟前的茶几上放好,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退了下去。 客厅只剩下满郁和南荣花两人。 满郁拿起跟前的骨瓷杯子,优雅地放到嘴边轻轻一嗅,玫瑰的芳香钻进鼻腔里。 爪子伸到她身下来,好掌控她的一切? 若是身边正有南荣花的眼线,那她和章铭鑫那事...... 南荣花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毫无情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眉毛一挑语重心长道:“小郁,铭鑫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们两的关系自是非同一般人,我想等以后你嫁进司徒家,司徒遇也会理解你们,谁叫你们情同兄妹。” 说的真是好委婉! 满郁也将手中的骨瓷杯子轻放到茶几上,仰起脸望进她那双深邃的双眸里。 那眸子里明明什么都情绪都没有,却让人感到一种真情实切的关怀。 满郁立马将视线一转又回到杯子上,不解释不狡辩只是沉默。 看似有些无助又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落寞地坐在沙发的一边,南荣花忽然绽开一抹和煦的微笑,伸手覆在满郁搁在沙发上的手,轻轻拍了一拍,状似安抚道:“哪个大家族没有个秘密呢,放心,婶婶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站在她这边?怕是到时候拿着秘密威胁她的人会是她南荣花吧。 满郁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全然没有刚才那副没精神耷拉着的样子,抬起头对着南荣花问道:“婶婶这么晚,是有事找我?” 满郁看到她的眉毛拎了一下,可能是自己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她捉摸不透,关切地说道:“晚上还下着雨,就是有事也该让我去找婶婶。” 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语,满郁心里却不住冷哼,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南荣花拿过放在旁边沙发上的文件朝满郁递了过去,解释道:“这份是公司接下去要和世纪国际搞得一个大型项目,需要小郁签下字。” 因为实权在自己手上,投资资金超过一定数额就需要找满郁签字才能被审核通过。 满郁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不用看也知道..... 一翻开文件,底下承包商的名字赫赫然写着南荣集团。 果然—— 这才是她的目的。 控制她摆布她,让她成为她南荣花的傀儡玩具,听之任之,让她顺利嫁给司徒遇,结两家之好,给她带来更过的好处。 在满家有自己听她的,在公司有满荣成在身后支持。 果然打得一副如意算盘。 现在的南荣集团还只是南荣玲也就是南荣花的弟弟,他手上一家不知名的公司,等再过几年,通过两姐弟的不择手段和野心勃勃将满氏所有资产资源都注入南荣企业里,一个商界后起之秀全然顶替了曾经名望一时不可一世的满氏家族。 满氏的消失,自己难辞其咎,不管最终自己努力是否却都毁在自己手里。 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撑,年轻又气盛的满郁还有什么?以前高傲的自己树敌过多,最终难逃一死。 满氏在,她在;满氏亡,她便亡。 南荣花看着眼前怔愣出神的满郁,怕她犹豫多生事端,毕竟这么冒风险的投资,满荣成八成是反对的,耐心地询问:“小郁,是不是找不到签字的地方?” 满郁拿出文件上夹着的钢笔,打开笔盖在签名处点了一点,黑色的墨汁瞬间黏了上去....... 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可以与之抗衡? 怕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罢了。 现在反抗,只不过是打草惊蛇。 得徐徐图之。 唰唰唰,满郁两个大字清晰地印在白纸上。 南荣花见她虽犹豫了一会,但也算爽快地签好了名,顿时内心松了一口气,还是为满郁的表现感到满意。 笑得如沐春风道:“小郁,我听说维也纳音乐节又要举办钢琴比赛,这次机会不容错过,婶婶一定支持你。” 看,给甜头来了。以为只要这么做自己又会领情? 没错,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太过于沉醉在追求自己的钢琴梦中,从而忽略了其他的一切,看来像她注定是只能忍痛割爱。 连命都没有了,对音乐的爱,还是无法善终啊....... 满郁暗淡一笑道:“谢谢婶婶美意,等过了爷爷的百日再做其他打算吧。” “也好。”南荣花看手头的文件签名已到手,恨不得立马跑回公司展开下一步计划,从皮沙发上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 满郁见她心急火燎的样子也明白她手中这份文件想必对她很是重要了,不知道这次竣工后又有多少资金能进她腰包了。 “婶婶有空常来陪陪我。” 两人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出客厅,楼上便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还没见到人就听到满曼青急切的声音传来:“婶婶要走了?来找小郁都不见曼青!” 南荣花顿住身形看着穿着一身嫩黄的连衣裙的满曼青从楼梯上下来,心想:不过是个外姓人生的女儿。 父亲只是满家领养的儿子。 心里有些不削但面上仍旧与在满郁面前一样,颇有一副长辈和蔼可亲的样子对满曼青道:“在美国还习惯吗?我听说你读的管理专业学得还不错?” 满曼青一脸感动得快哭出来的神情,楚楚地说道:“原来婶婶也这么关心曼青。” 满郁一眼嫌弃地看了满曼青一眼,那双如梦幻般的眸子水珠正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如泣如诉地看着南荣花,“谢谢婶婶关心。” 满郁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幅作恶的白莲花样子,她是时不时都要苍天有泪一下,不管男的女的,难道她不知道同向相斥的道理吗? 南荣花果然只是对她友好但并不热情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而朝满郁说道:“对了,司徒家送来赏花的帖子,说是赏花,其实是为你们两人办的相亲会哦。”她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朝满曼青看了一眼。 等送走南荣花,满郁转身想回房的时候却发现满曼青竟然犹如望夫石一般杵在门口,看着南荣花消失的方向。 哪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黑暗暗下着雨的花园。 “小郁,你真的要去司徒家吗?” 这话问得好奇怪,难道她不该去?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了出来。 满郁在背后邪邪一勾唇,转过身来却是一脸迷茫地看着满曼青,略有些不坚定道:“堂姐....你觉得司徒遇这人怎么样?” 满曼青听了她的话,赶紧收了刚刚那一副苍天有泪的白莲花模样,刚摆好知心姐姐的架势,却听满郁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司徒逦比他......”满郁像是突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捂住自己的嘴,涨红了脸朝满曼青看了一眼。 说话不可说太全,太全反而没有让人探究的神秘了。 “堂姐,我先回去睡觉了。”急急忙忙回身上了楼,一副做贼心虚,仓皇逃跑的样子。 满曼青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什么苍天有泪、知心姐姐的模样全跑了,一手扶着胳膊一手摸着自己下巴想道:原来,满郁喜欢的人是司徒逦...... 不对,他们不是没什么交集吗?怎么会....... 第004章 张妈的儿子和人打架进了医院,满郁给她一大笔医药费让她去医院照顾她儿子。 张妈就是满郁之前怀疑是南荣花眼线的佣人。 把一些带有嫌疑的佣人都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弄了出去,就算会被南荣花怀疑,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放别人的人在自己身边实在太危险,就等于自己的双手被人束缚,若是一味忍耐只会退让到让人掐住自己的喉咙。 她就算怀疑,断不会跟自己翻脸....... 满郁侧躺在贵妃椅子上,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手上一直把玩着精美的邀请卡。 她以为以满曼青的性格一定不会错过这次赏花相亲会的,她堂姐是一个无时无刻都想让别人看到她楚楚动人的一面,只要是她满郁身边的雄性一个都不会放过。 满郁想从贵妃椅上走下来,刚支起半个身子,章铭鑫立刻从一旁闪了出来,伸手过去让她能扶住自己站起来。 满郁将手递了过去,一碰到章铭鑫那只又大又燥热的手,掌心的温度瞬间传到她身上。 满郁心中一个激灵,水汪汪的媚眼朝他看去。 章铭鑫好似并没发现满郁的目光,只是低着头恭敬地弯腰站在一旁,虔诚地像个教徒。 她从贵妃椅上走了下来,手由着他牵着,顺势倒入他结实的怀抱里,章铭鑫双手将她扶住,也不推开她,神色不变地将她搂住。 她坏心眼地看着章铭鑫有些绯红的脸,贴着他耳朵,诱惑道:“想我吗?” 章铭鑫点点头,满郁看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轻声媚笑道:“抱我去那。” 待两人刚进入正题,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小郁?” 章铭鑫只是停顿了一会,待听清门外讲话的人是满曼青后又继续轻轻地动了起来。 这种缓慢的速度更是磨人,满郁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知道门外有人还不退出去,反而放慢速度,她斜了一眼身后的人,对敲门的满曼青说道,“换了衣服就出来。” “那我去楼下等你。” 全身镜前,满郁看着站在自己身后高大的男人,他低眉敛目为自己系着腰带。 “你就不怕堂姐知道我们的关系?” 章铭鑫听了话头也未抬起来,仍旧很是专心地为她扎着身后的蝴蝶结,口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这男人以前和自己说话还是一副恭敬的口吻,现在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不过——她喜欢。 满郁将目光收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收腰款式的粉色上衣,下摆蓬松的葛根莎裙。 不错,妩媚妖娆,娇俏逼人。 一下楼,满曼青身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玄关处,阳光照射下使得她周身都泛起了金光。 满郁不得不承认,满曼青确实有当白莲花的潜质,就凭她一动不动地穿着一身丧衣站在那里,都有让人举得是断翼的天使的错觉。 要是换上那一脸楚楚可怜,动不动就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就是琼瑶女一号。 谁让男人都吃这套呢?红着眼睛的小白兔让男人保护欲膨胀。 满曼青转过身来,看见从黑暗中走来的满郁,看着她那一身娇俏的衣服,心中有些不舒服,但面上柔柔一笑,腼腆道,“小郁,南荣婶婶也给了我一张邀请卡。”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满曼青会和上辈子那样急急来求自己带她一起去呢? 南荣花?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真好,这样我就不会无聊了。”满郁说完亲切地挽住满曼青的手,朝她微微一笑道:“走吧,我们快上车。” 司徒家在城南那一带,那边的别墅区多数是新样式的欧式风格。 前花园并不大,却满院子种满了娇艳欲滴的蔷薇,一进门就能闻到醉人的芳香。 这些花还是女主人在的时候精心种下的,满郁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在花丛间,司徒夫人一脸温和又美好的笑容照料着这一院子的蔷薇。 她似乎很爱这些花,很喜欢蔷薇。 其实,她只是寂寞罢了。 丈夫爱她,却也不会为了她就此停止拈花惹草的陋习,要不怎么在她郁郁而终之后,领养了和他差好几岁的薇薇,现在想来司徒嘉宴是有目的的。 满郁看着身边那一朵开得格外娇艳的蔷薇花,妩媚一笑。 要是儿媳妇和公公...... 司徒逦从屋内走出来,他只是想来喘口气,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孩站在蔷薇花边上,竟然露出那种类似他记忆里母亲常有的微笑。 心下忍不住一动,他盯着她看看了很久,完全是出于好奇。 “阿逦,你怎么出来了?不和你哥去聊天吗?”南荣花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瞬间司徒逦便从自己的思虑中回了神。 南荣花朝他所注视的方向看去..... “婶婶.....” 满郁面无表情地看向身边刚刚高声喊出的满曼青,真是好热情好亲切的呼唤。 满曼青居然拉起自己的手朝南荣华奔了过去,她转头去看南荣花的时候,却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一个妖精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 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除此之外他的皮肤也很白。 南荣花一边着她们走进,一边体贴地介绍道:“小郁,曼青这是司徒逦,司徒家的小儿子。”说完又转回头对站在她身边的司徒逦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家掌上明珠满郁。” 司徒逦那双桃花眼朝她看去,满郁也不躲避嫣然一笑对上他的眼神,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璀璨的光芒让人一不开眼。 满曼青站在一边看到他们的互动,却还是极其不满意了,怎么能让男人不看到她? 她朝身边的南荣花撒娇道:“婶婶,还有我呢.....” 南荣花像是真的遗忘了一般,回神过来抱歉道:“你看我这记性,这位是满曼青,满郁的堂姐。” 满郁看她虽然极力的在微笑,可是听到南荣花说的,满郁的堂姐,那朵柔弱的微笑就快要绷不住了。 但是,她不能破坏了这种是男人都会喜欢的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善良如天使般的笑容。 事实上,司徒逦在她那张僵硬的笑脸上只停留了几秒钟。 “进去吧,我爸和哥都在客厅。”声音很好听,细腻而低哑。 满郁脑海中突然闪现章铭鑫的声音,耳边似乎还有他的底喘...... 客厅沙发上。 司徒遇坐在旁边,南荣花和司徒嘉宴坐在沙发的正中间,而满郁却是和司徒逦、司徒遇对面对。 南荣花对着司徒嘉宴说话的时候,似乎是极其自然地撩了撩发丝,显得有些道不明的暧昧。 难道她和这男人也有关系? 满郁看了一眼两兄弟的神色,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是见怪不怪了。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将香蕉皮剥好,满曼青坐在她的旁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似乎是在问,在别人家里不是应该装得矜持淑女一点吗? 可满郁并不在意她,在这间会客厅中,她只在意两个男人,一个是司徒嘉宴,另一个就是司徒遇。 “我们小郁和阿遇是时候该商量下他们的婚事了。” “也好,这样我就能早点抱上孙子。” 这中间只有南荣花和司徒嘉宴的对话。 在南荣花说满郁的时候,司徒嘉宴不经意察觉地朝满郁看了一眼,谁也没看到,但满郁捕捉到了,她好像不受影响一般,低头轻咬香蕉,那白皙又修长的脖子呈现优美的弧线。 司徒嘉宴刚开始并未觉得满郁有多特别,只是看着她要香蕉的动作,自己竟然有了反应。 想到她将来是自己的儿媳...... 他看着满郁,她似乎把丁香小舌吐了出来,微微轻触香蕉,实在太容易让人遐想。 虽然他很想,但是,现在不行。 他强压下自己的冲动,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女人,朝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和你们南荣婶婶有公事要聊,你们自行去赏花吧,坐在这里也很无聊。” 他说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眼看了南荣花一眼,意味深长,南荣花倒是很能心领神会,也跟着站起来,知道他的意思,面上却配合着说道:“哦,是海洋项目的事吧。” 满郁看她们上了楼,进了书房,书房门一关,她便也站了起来。 似乎是同时,其他让人也都跟着站起来,要往外走。 满郁将吃完的香蕉皮优雅地扔进果壳桶里,一根香蕉,就让他迫不及待了? 她款款走向两兄弟,就在司徒遇以为她要和自己说话时,满郁却转而向沉默在一边的司徒逦友好一笑道:“你能带我去观赏下院子里的花吗?”说完又不顾当场人的眼光,顺手就将他拉起。 司徒遇简直不敢相信,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反而对他的弟弟如此的热情,想到这里,心中似乎有一股火在燃烧,他气愤地将放在一边的果皮箱伸脚一踢,咚的一声,桶倒了,那块香蕉皮又刚好从里面掉了出来。 第005章 满郁一脚踏出房门,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了身朝司徒遇轻蔑地瞥了一眼。 真是丢人现眼的家伙...... 花园一偶。 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枝,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 司徒逦鬼使神差地跟着满郁来到这里,他俩静静地站着,谁也不打算率先打破这种静谧。 满郁背着他走到花丛间,缓缓闭上眼,去感受萦绕在身边的自然气息。 清风拂过,满园的叶子就荡起波纹,吹得树叶唰唰直响。 她的衣裙随风摆动,好像一只躲在花丛间跟着风儿起舞的粉色蝴蝶。 一阵风过去了,花园里又恢复到之前的安静,不远处的树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满郁听到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总算来了。 司徒逦看她抬起手,轻轻地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忽然转过身来。 满郁姿态婀娜地款款向他走去,待她走到只剩半臂之遥却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其实.....我对你.....”满郁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着,尾音拖得老长,感觉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她一边说着一面将一只手从自己腿侧抬了上来,经过自己胸口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她缓缓朝他的脸庞伸去。 司徒逦几乎被她这举动迷惑了,愣在原地,不躲不闪地就被她抚上了脸。 “逦.....我......”满郁只将话说到一半,突然朝左边转了头,提高了些音量对着树丛问道:“谁?” 然后,就听到树丛里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踩着树叶的声音,率先走出来的人是司徒遇,他黑着脸也不看他们只是面色不爽地站着,他身后紧接着跟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这女人不是满曼青又是谁? 满曼青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斜前方的司徒遇,又将目光转向跟前的男人,司徒逦那一张妖孽的俊脸此时正微微泛着红,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司徒逦的确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她几乎快要相信,满郁心上人是他...... “小郁,我们只是......”满曼青急急地想解释什么,可话还未说完整便停住了,那双如梦幻般的眼睛里早就蓄满了泪花,要掉不掉的样子看着满郁,红唇抿着,欲说还休。 她是偷窥了,可司徒遇不是也和她一起吗? 就算满郁因为此事不留颜面地辱骂自己,可是在周围的男性面前,自己这种柔弱如小白花般诚惶诚恐的模样,只会让满郁显得又恶毒又傲慢。 但是,出乎满曼青的意料之外。 满郁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 看久了,满郁觉得其实满曼青很可怜,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自己满氏正统继承人的身份,对满曼青来说永远是心头的一根刺吧...... 沉默许久,满郁终于开口打破这种死寂,“差不多该回去了。”她淡淡地说着,临走的时候又将目光瞬间移到司徒逦身上,虽然停留的时间很短,却足够让满曼青捕捉到。 满郁背对着他们款款离去,在他们没看到的背后,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先是无意中透露的话做了铺垫,现在又碰巧让她看到自己与司徒逦的暧昧,这一前一后的佐证,足够多的证据让满曼青转移目标了吧。 司徒逦她根本不在意,只是,引诱让满曼青去抢,自己就能毫无顾虑地让司徒遇上钩...... 很期待她那好堂姐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呢? 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司徒家的佣人早早摆了席,等满郁他们走回室内,南荣花和司徒嘉宴早就等在楼下。 满郁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立在司徒嘉宴身旁的南荣花,服装发型倒是不乱,可那绯红的双颊又怎么来的? 满郁心里琢磨着冷笑一声,到底司徒家有什么是南荣花想要的? 司徒嘉宴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仪表堂堂,像他现在这年纪正是成熟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有钱又有风度比年轻男人更懂女人的心思,可惜背地里却是个变态,十足的衣冠禽兽。 好像察觉到满郁的目光,当他转过目光将要向满郁看去的时候,南荣花恰巧拉了拉他的衬衫袖子,低声去询问他:“还要留饭?” “不是商量好他们订婚的时间了吗?” 南荣花满意的点点头,心知肚明地朝他会心一笑。 灯火辉煌的大厅, 大家依着安排好的位置一一就坐。 南荣花和司徒嘉宴自然坐在主位上,而满郁和司徒遇安排坐到了一起,一顿饭悠长又缓慢。 饭后,司徒嘉宴宣布了一个既在意料之中又让人欢喜让人忧的消息。 他沉稳地拿起搁在手边的丝巾,先是擦了擦嘴,接着又擦了擦手,看着姿态优雅用好餐的满郁,笑了笑,“我和你们南荣婶婶决定,四个月后的星期天是个好日子,小郁和我们阿遇的婚事是长辈定下的,从小两人感情就非同一般,现在阿遇也从美国回来了......”司徒嘉宴说着顿了顿,朝司徒遇较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眼里有警告又有威胁。 “筹备订婚宴的时间刚好,不急促。”他对着满郁慈爱地微微一笑,满郁看着他觉得他笑起来眼角的皱纹特别明显,有种说不出的讨厌。 听他又说,“小郁,伯父定给你准备个热热闹闹的订婚宴。” 满郁听了话像是被感动了,又感激又诚恳地说道:“谢谢伯父。” 她这话算是变相地接受了。 可是,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缓缓地低下了头,在司徒嘉宴的眼里像是害羞,可看在司徒逦眼中却变成了不得不接受长辈定下的亲事,心里却十分不愿的神情。 满桌子的人,各有各的思虑....... 到最后,貌似宾主尽欢,等满郁他们走后,司徒遇一语不发地从司徒逦身边走过,背着他的神情升起一丝不甘和记恨。 司徒嘉宴在玄关处折了回来,看见司徒遇离去的背景出声唤道:“遇。” 司徒遇听到父亲的声音后直觉地顿住了脚步,但他此刻又不愿立马服软,僵持着不转过身去。 司徒逦瞟了瞟他们俩,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父亲,两人神色怪异,急急躲了出去。 司徒嘉宴缓缓踱步到他跟前,那双仍旧保持着细皮嫩肉的手搭在司徒遇的肩膀上,颇有些语重心长道,“你只要走我给你安排好的路就可以了。” 看他不回答,加重了手上劲将他的肩膀掐住,狠狠地说道:“听我话,认认真真地给我去和满郁约会,听到没有?” 司徒遇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他卸了下来,自己的不服从只会让他继续受折磨,他的额头已经痛得冒了冷汗,皱着眉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听到他服从的话,司徒嘉宴满意地拍了拍司徒遇已经痛得不行的肩膀,直径越过他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步子不停地说道:“算你聪明。” 回去的车上,一辆宽敞的加长林肯。 满郁和满曼青坐在车后座。 满曼青看她依着车门,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照在她脸上,显得她的神情忽明忽暗,感觉有一种浓浓的寂寥笼罩着她。 满曼青忍不住去窥视她的心事,靠了过去,低声询问道:“小郁.....是不是因为婚事你不开心了?” 满郁听到了声音像是从自己思虑中回神过来,忧伤又失落的眼神看着满曼青道:“堂姐......” 黑暗的车厢里,响起满郁带有哽咽的声音,“和司徒遇在美国这么多年,你和他......” “没有,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满曼青急急地否认,正当她想不出满郁为什么这么问的时候,她看到满郁那一脸苍白的小脸瞥了开去,陷入自己世界中轻声低喃道:“要是你喜欢他该多好,这样我就不用嫁给他,而我和他........” 声音不响,但坐在身旁的满曼青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她脑海中立马闪现,白日里满郁拉着司徒逦离开的背影,以及两人在花园里暧昧的一幕幕。 她有些激动地握了握拳头,满郁心中最大的*被自己知道,能不激动吗? 她敢十分地肯定,满郁喜欢的人就是司徒逦...... 想到那个因和满郁在一起被他们发现而脸红,俊美几近妖孽的男人,满曼青心中一阵激荡。 要是能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满郁会不会更加伤心难过?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思就蠢蠢欲动起来。 满郁隐没在汽车后座的黑暗中,看到满曼青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上扬的嘴角结合那一双发光的眼睛,知道她绿茶婊的体质又被激发出来,满郁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忍不住恶毒地勾了勾唇角。 满郁想到再过二个月就是爷爷的百日,到时候自己会被人陷害,和南荣玲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时和司徒遇的婚事几乎满城皆知,还多亏了南荣花和司徒嘉宴的媒体宣传,到时候新闻媒体都会到场,南荣花倒是把爷爷的百日宴办的极其隆重。 可是,她的丑事一下子被新闻媒体曝光,司徒家就急急要求解除婚约。 最后,她丢了满家的脸面,有愧爷爷生前的遗言,最终众叛亲离。 不久后,在她心绪不宁的情况下,南荣花拿来了全权委托代理的合同..... 满曼青倒是帮了南荣花一个大忙,还是那时候两人已经联手? 当时自己一面要忍受被人指指点点被亲人指责的打击,还要接受自己的第一次在胡乱的情况下给了仇人的弟弟,那样的感觉就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如今看,南荣花大费周章让自己与司徒家结两家之好,也许,一开始,南荣花只是需要自己这个傀儡,听话又能给她带来好处的摆设,她本意并不想将自己弄死。 那么,下药的人就是满曼青。 这辈子,她不会再受这种事影响。 她的第一次早就给了章铭鑫,如今她有了防备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不够,她要把所有的仇恨一一还给她们! 第006章 或许是有事要交代,南荣花竟然和她们一起回了老宅。 夜晚山间吹来的风已染上了些凉意,满郁露着的双腿起了鸡皮疙瘩,她想赶紧往里赶,可旁边的女人却不让她如意。 “小郁,爷爷百日宴准备怎么样?” “婶婶做主就好,我们都听您的。”满郁看到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荡开了舒心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马屁拍着了,不过,她可不是真心愿意都听她的,有人要陷害自己,那她就将计就计。 刚踏进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立马站起身,朝着门口看来。 客厅水晶吊灯明晃晃地照射下,那双原本深邃好看的眼睛显得有些浮肿,下眼睑有些发青。 南荣玲就是个空有好看的皮囊却纵欲过度不知节制的花花公子,永远改不了放荡不羁的属性,回想到上辈子,就是被这个男人破的身,心里免不去有些感到嫌恶。 而南荣玲正巧也在打量眼前两位美女,一个纯白如白莲花,一个冷艳如夺人的罂粟,他两个都觉得好,都想尝尝味道。 和这两姐妹也好久不见了,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变越可口。 南荣花一看自己的弟弟又露出这种饿狼扑食的怂样,警告地咳嗽一声,脸上却微笑着对旁边两姐妹说道:“想必你们也累了,既然玲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婶婶慢走。”开口的人是满曼青,刚刚被满郁抢先,这次跟前有个雄性在场怎么能再次落了下风。 满郁待南荣花拉着南荣玲转了身后,轻轻瞥了一眼立在跟前石化了的满曼青,知道她又开始盘算什么幻想什么了,一派了无生趣地转身上了楼。 次日,早餐时分。 满曼青和满郁两人分坐在长桌两端,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早点,满郁这边的是包子、豆浆之类的中式早餐,满曼青那边摆的是西式点心,两人进食不语。 也许是室内太过安静,满郁的手机铃声在室内响起,满曼青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叉子脱手而出。 章铭鑫将手机递到满郁手里,又恭敬地退到一边静静候着。 “对不起,这礼拜我可能没空,嗯,好的,再见。” 等满郁挂了电话,满曼青才抬起头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谁啊?” “司徒遇,说有西街美术馆的首场入门卷。”满郁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一副好像不甚在意的样子。 “那你去吗?”满曼青那双水蒙蒙的眼睛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满郁头也不抬,缓缓摇了摇,解释道:“不去,我已经推掉了。” 满曼青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再问下去略显怪异,便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食物。 满郁低着头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由琢磨起来,她现在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司徒逦,那么她只会抢过去让自己不甘心,不会破坏她和司徒遇的订婚。 只要和司徒遇成功订了婚,南荣花就不会和上辈子那样舍弃自己这颗棋子,那么她就有了缓冲的时间,韬光养晦再从她手里夺回主权。 如何勾引司徒遇,光是有未婚妻这层关系不够,她要他爱上她..... 只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虽然司徒遇只是遵照司徒嘉宴的命令行事而已,但受到满郁几次拒绝之后,他那强烈的自尊心迫使他有了想征服她的冲动。 演戏演到火候差不多时,满郁还是答应了司徒遇的邀约。 海边风情餐厅。 夜晚的风伴着海洋的气息,坐在露天餐厅吃着美味的海鲜,有种说不出的沉醉。 满郁身着一件黑色紧身裙,有时候不是露的多才是最好,那条黑色的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躯展现的淋漓尽致,引诱身边无数男人的眼球。 高开叉的下摆随着她的走动隐隐约约能看到雪白的双腿在黑色蕾丝下动人的闪现。 优雅又性感,引得全场无数男人的屏息和目光。 司徒遇瞬间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强烈的满足,就好像以男人拥有的女人质量来凸显地位一般。 两人对面对坐在只剩下烛光的餐桌边,昏暗的烛光下将满郁那张妩媚娇俏的脸庞多了些妖娆的意味,这种美是在满曼青身上不容易瞧见的。 平时在外,满郁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场消失殆尽,面对他只留有脉脉温情,司徒遇竟是迷糊了,越是捉摸越是看不透她。 满郁看他抬起手想要往桌边的红酒伸去,缓缓抬了手,假装不经意地也去拿,她碰到他的手,不经意间轻轻一抚,忽然意识到自己摸到的是男人的手,很快收了手,“啊,不好意思。”说着脸微红头微微一压底便露出雪白的玉脖子。 司徒遇很是满意她对自己表露出有些害羞的样子,心眼一动,拿起红酒又为他们俩的高脚杯缓缓斟满,“没事。” 饭后满郁又提出去餐厅后面的小树林逛逛,喝了点酒的司徒遇兴致颇有些高,竟然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尾随着来到了光线更加昏暗的树林里。 四周传来若有似无的娇喘声,声音不大,却更显暧昧。 看着眼前那一抹倩影,司徒遇不由自主地将眼神已到了那美好的纤腰上,随着走动一扭一扭,他突然很想把她搂住,感受下那细腰的触感。 “你看,这里竟然能看到星星。” 司徒遇被拉回理智,他抬头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黑布似的天空中洒了几颗一闪一闪的星星。 “你不是讨厌我吗?” 满郁似乎也不想否认,转回看天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昏暗中升起一抹媚人的微笑,款款向他靠近,近到咫尺却又停下,在他耳边呢喃道:“是啊,我讨厌死你了。” 真是又痒又媚的语调。 满郁说完话,素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一推,那手劲在司徒遇看来就跟瘙痒似的,推开他又立刻跑开,咯咯笑个不停,一面回头看他一面往前跑。 小树林里布满几盏小灯,不是很亮但却不至伸手漆黑一片,满郁像个舞动的精灵一般,引诱着他去追寻她。 司徒遇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抬起腿就跟了上去。 很快,满郁便不见了踪影,司徒遇正准备叫她时,某个角落里,透着微弱的亮光,被树丛遮挡,从里面传来一声娇呼,“啊!” 司徒遇不思其他,拨开草丛往里走了进去,头一低便看到这么一副图景。 满郁斜侧着身子,一手支在草地上,另一手护着大腿上的裙子,那裙子好像被树丛里的枝桠勾到,本已是高开叉的裙子又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整条雪白的大腿都裸啊露在空气中,黑和白,多强烈的色差,在黑色映衬下,显得淫啊靡极了。 满郁看到来人,像是柔弱无助地唤他,“遇......” 司徒遇从未听过满郁这么叫自己,而自己此刻竟然也不排斥,反而弯下身去,“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满郁假装想自己站起来,手一颤却显得有些勉强,司徒遇以为她扭伤了脚,想了想还是将她打横抱起。 待满郁将双手在他脖子上一环,鼻尖被迫挤进满郁身上的芬芳时,他甚至觉得自己手上的身躯异常的绵软,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慢慢地那只绵软的小手从他脖颈上缓缓游移下来,司徒遇身子忍不住一颤,下腹串过一股酥麻的激流,他竟然对手中这女人有了反应。 他甚至脑中还跑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可以....... 但是,念头一转,还是被之前那些不快乐所压制,父亲的逼迫、满郁的捉弄...... 他竟然差点要忘记以前的种种。 他将满郁送回家后,阴沉着脸驱车离开。 章铭鑫站在二楼满郁的房间里,透过窗户就能看到送满郁回来那辆卡宴,他知道满郁和司徒遇约会去了,他也知道满郁只能是别人的,和自己绝不可能,但他还是隐隐有了期待。 那双捏着窗帘的大手捏的发白,最后,他叹息了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 那件黑色连衣长裙被扔在了地上。 男人和女人的衣物被扔了一地,一直通向最里面那张白色大床上。 满郁将细白的手臂撑在床板上,身后男人的撞击越来越重,摇晃着她身子,神智也开始涣散起来,她只觉得今天的章铭鑫怎么比往常要用力得多。 章铭鑫狠狠地顶着她,心里的伤痛得不到宣泄,似乎想把她顶穿了才好。 满郁小嘴微微张开,神色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低低娇吟着,“铭鑫......” 满郁第一次这么叫他,只是这么一声呼唤,章铭鑫本可以一战一小时的壮丁半小时便弃甲曳兵了。 他因她那一声动情的呼唤,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趴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第007章 自从那次之后,满郁再也没和司徒遇单独见过面。 两人之间似乎有了默契,谁也不主动联系对方,两人似乎都是在等对方谁先妥协。而司徒遇敌不过司徒嘉宴的威逼,难得的主动邀约也被满郁以各种理由推了。 司徒遇在庆幸的同时又生出些不爽来,或许是女人的拒绝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整个人总是臭着个脸,看谁谁不爽。 日子这么过着,很快就到了百日宴当天。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几乎都由南荣花操持着,说实话,南荣花这些年的成就不是单靠男人就能得来的,看她每样事都能妥善的处理,家里公司无处不井井有条便能得知。 满郁站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南荣花站在一楼客厅正中央,衣着光鲜地指挥着下人,若有所思。 尽管,如今满氏一族屹立不倒,南荣花功不可没,但是——想鸠占鹊巢,她不会放任。 满郁看她训斥着一个比较笨拙的下人,那人打翻了什么东西,正低头认着错。 满郁脸上讽刺地淡淡一笑,继而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红木围栏。 南荣花视线一转,朝二楼轻轻一瞥,她在满郁刚出现的时候就知道她在,这时等她离开,才收住了刚才气势汹汹的训话。 打发地对面前仍旧低头的下人挥手道:“走吧走吧,看着你就心烦。” 满郁其实还没走远,背后那束目光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南荣花不就不满自己撤换了她的人吗? 可她还不是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来对峙,是怕撕破脸皮太难看? 毕竟,她才是明面上说得过去满家的继承人。 章铭鑫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看见迎面走来的人是满郁,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长裙,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静寂又清冷。 两人只差半米之隔,满郁看清来人是他才压低声音问道:“都弄好了?” 章铭鑫看着她点了点头,她让他将香薰在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盏,其他的都是薰衣草,而满曼青的却加了另外两种味道,一个是曼陀罗一个是依兰。 她要做的事自然有她的理由,章铭鑫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替她分忧化身为她的手和脚,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会毫无怨言地为她去做,从来不问原因。 璀璨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好看又深刻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躯,其实,章铭鑫长得很英俊,偏生他又给人极低的存在感。 若和他在一起久了,便能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使人心沉浸下来宁静。 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那些遭遇,满郁绝不会在这辈子与他亲近,她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嗯了一声直径越过他走进自己的卧室。 晚上,华灯初上。 山腰上的红色别墅外边空地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 从外面停着的豪车便能知晓,满家即使在满江恒过世后还能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参加百日宴,那是满家的社会地位所决定的。 满氏如今在社会上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企业家族,在他隐藏的背后,那些数不清的人脉关系延伸到各行各业。 犹如一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里面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却又互不可分。 大家不关心是谁继承满氏一族,只要是姓满,能为大家提供便利的渠道,有关系可以找人疏通,钱大家可以一起赚,他们只关心满家的继承人是谁。 巨大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若放在以往,满郁一定在南荣花假意嘱咐见见那些政要或有影响力的富豪的时候推托了。 可现在不一样。 “小郁,旭阳国际的李总在那边,和我去见见?”南荣花一身枣红色的真丝旗袍将她略有些丰腴的体态勾勒得凹凸有致,那双指甲嫣红的纤手正拖着高脚红酒杯,一面和她微笑的说话,一面有抬手摇了摇酒杯与满郁身后几米处的客人致意。 满郁盯着她酒杯里红玛瑙色的酒液略一闪神,随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南荣花刚和一个客人面带微笑地用眼神寒暄好,看到满郁竟然同意这种以往她都觉得无聊的事,心里暗暗有些惊讶,不过,老狐狸的她马上言笑晏晏道:“看来我们小郁长大也懂事了,果然是订婚的功劳。” 和司徒遇订婚的约定是南荣花极力促成的,果然,她还是那么喜欢居功。 在南荣花的引荐下,满郁学着她那些与人寒暄的套路,和旭阳国际的总裁打了个照面,便移步往主席台。 途中,好些看到她们过来的宾客无不露出恭敬又有些狗腿的笑脸,满郁走在旁边,余光瞥见,南荣花又是挺胸阔步又是笑得如花枝乱坠,想必她很享受这种被人恭维被人捧上天的滋味吧。 “司徒家来人了。”满荣成从门口缓缓走向她们,满郁看着自己这位衣着很是考究的父亲,他那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 而他这种为自己与南荣花通报的行为,真是跌份。 满郁立马将目光转到别处,满场的觥筹交错。 司徒家几乎全家都来了,以司徒嘉宴为首,身后司徒遇和司徒逦俱是衣冠楚楚,原本生的唇红齿白的两人更是衬得越发英俊潇洒,一个俊美友爱,一个孤傲冷情。 忽然,身边嘈杂起来,满郁看到身后几个衣着讲究的女人围作一团叽叽喳喳不知在议论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满曼青一身拖尾水湖蓝晚礼服,款款从二楼移步走下楼,那一身昂贵的订制配上本已十分出色的外表,楚楚动人的气质更是浓上几分。 她成功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可是,现在这场宴会是选美吗? 满郁轻蔑地瞥了瞥已经走到一楼来的满曼青,四周已然散去刚才那股骚动,不认识她的人,看到一个穿的比满郁还要华美的女人,自然好奇地想打听。 就在满曼青快要走近满郁他们时,司徒家正恰巧过来打招呼。 满郁一双明亮的眼睛只盯着跟前的司徒逦看,真正做到目不暇接,刚开始司徒遇拿余光去扫,还以为满郁打量的人是自己,心里竟然有种难言的得意。 “小郁和阿遇好好聊聊,再过几个月,你们的婚期也快到了。”南荣花说完这句,司徒遇总算绷不住要将目光移过去看满郁。 一看到她只盯着自己的弟弟司徒逦看,司徒遇整个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就知道...... 知道什么?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口里咽下一团又大又干的棉花。 司徒逦感觉到满郁的目光,疑惑地朝她看去,但只要自己眼神一投去,她便立马撤走。 “婶婶、堂叔.......小郁,咦?阿遇哥哥和阿逦哥哥也在......”说话的人是满曼青,她拖着长尾的礼服,那姿态走得真是袅娜。 满曼青自我感觉她是今晚全场最美丽动人的女人了,刚刚那些轰动不是最好的证明? 可为什么司徒逦这个美男子对自己却毫无所动,连以往和自己走得近的司徒遇也不复往常的热情。 就在她郁闷又想不通的时候,满郁已经站到了台上,她一身素白,简单却不失高贵典雅的气质,似乎那种气质是与生俱来,从不需要华丽的包装。 她就这么站在舞台中央,舞台并不高,与地面只有一手臂的距离,满郁拿着话筒,小声清了清喉,瞬间全场就安静了下来。 “欢迎在场的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爷爷的百日宴。” “爷爷生平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我,而我也正是被他老人家这么宠爱着长大,现如今,满家重担挑在我肩上,说实话,这压力对我来说很大。” “可是,压力之下却又多了一份动力,我定不负爷爷的期望完成使命。” 这台词是南荣花为她事先准备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抚人心,满家不会倒,给他们信心的同时也做出承诺。 不过,仍旧显得苍白无力。 但南荣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满郁不过是个阅历不足的黄毛丫头,她们怎么可能把公司大权交给她? 那不是在拿自己的财产开玩笑? 接下来,应该是满郁现场为大家献上一首曲子......... “近几日来,每晚我都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爷爷对我说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承认,曾经是想过逃避这个责任,把重担交给南荣婶婶,让她来打搭理一切。我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当个豪门千金。”满郁说着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台下正用眼神示意满郁下台的南荣花。 这不是原本安排好的台词..... 她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既然自己防不胜防,不如行走在人们雪亮的眼皮底下。 在全场,甚至全国人的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付诸行动这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话语。 她收回在南荣花身上的目光,继而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气场瞬间爆腾。 南荣花进退不得,她不能直接上台去将她拉下来,台前新闻记者已经全方位无死角地围上,她根本无缝可钻。 幸好,不是讲别的什么关系到利益的事,想她也不会傻到将自己赶出公司,她需要她,自己的父亲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满郁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想通这些的南荣花不再如刚才那般对满郁所表现出来的忤逆感到不满,而是,有种不放在眼里的轻视。 南荣花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抚上耳边的祖母绿,眼神凌厉地看着台上的年轻女人。 曾经被宠坏了的小女孩,如今亭亭玉立,竟然想要与她作对,真是自不量...... 南荣花倒是希望她能成长起来,要成为她的对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能力怎么行? 台上。 满郁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但是......爷爷从小就对我宠爱有加,如果他临终托付给我的遗言都不能好好践行,那满郁我真是愧对于他老人家,九泉之下的爷爷必然不会瞑目,所以......我将放弃我对钢琴的执着,去公司向南荣婶婶从头开始学,只有等到我完全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才是能对得起爷爷,对得起满家之时。” 这一段话,满郁说得铿锵有力,但这还不足以震撼人心。 全场人看着她转身疾步往三角钢琴走去,当她从钢琴椅子下拿出榔头的时候,全场人包括南荣花在内俱是惊讶地倒抽一口气。 砰! 砰砰! 满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台陪伴她多年的钢琴敲得面目全非。 宴会厅里静的鸦雀无声,过了片刻之后,人群里响起第一声鼓掌,接着四周如同潮水般的掌声朝舞台中央席卷而去。 台下的新闻记者不停地闪烁着闪光灯,第二天的新闻上的头版标题赫赫然写着:满氏家族最年轻继任人砸钢琴弃爱只为大义 第008章 满郁在众目睽睽之下,砸了那台陪伴她多年的钢琴。 除了南荣花,就连司徒遇也被她这举动惊到了,他当时除了震惊却又多出一份由然而生的自豪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满郁吸引了。 没了满郁最后的压轴钢琴演奏,宴会很快到了尾声,大家都抓紧时间凑在一起交流感情。 满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南荣花,她正和一个政要夫人说得起劲,不晓得说话内容是什么。 她接着又四下巡视一圈。 南荣玲和他旁边的女人有说有笑,但那女人显然已经不年轻了,笑起来隔了这么远她还能看到皱纹....... 果然口味跟别人不同。 等看到南荣玲所在的位置,便朝自己身后的男人轻轻瞥了一眼。 章铭鑫接到她的示意,二话不说就朝门口走去,满郁不用多看就知道他是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事了。 好戏就要开场...... 满郁又搜寻了一圈,就在以为满曼青已经上了楼,余光一撇,那团水湖蓝正在司徒逦的旁边,笑着说些什么,而司徒逦倒对她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满曼青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看着他那张红唇一开一合恨不得就扑上去,毫无淑女风范。 就在满曼青快要向司徒逦怀里倒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你真美.....” 别人没有听见,但离得这么近的司徒逦听见了,那张俊美近似妖孽的脸庞上涨红了起来。 霍地起身,他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红的,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有多讨厌,女人似乎都是看上了自己这张皮囊....... 满曼青看他似乎生气地转身就要离开,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是想把他留下....... 心急地一起身,不知是喝了点酒头有些晕还是别的什么,她只觉得越来越热,浑身难受。 身子不稳往前趔趄了一下,就有人把她扶住。 一双男人修长又好看的手,满曼青朝他看去,就被他吸住了魂魄...... 满郁看着自动跟着南荣玲离开的满曼青,刚对身边的佣人说的话顿在了嘴边,脸上一丝惊诧闪过。 伸手朝下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将刚要离去的下人叫到跟前,在她耳边小声吩咐道:“想办法让她们去一楼卫生间,过十分钟后你就闯进去大声喊。” 佣人领命就走了,章铭鑫这时正拿着一杯空空的就被朝她走了过来。 两人四目一对,心领神会地默不作声起来。 章铭鑫又退回到满郁所在的椅子后面,将自己隐藏在她的光芒下。 时间一分钟、二分钟过去了...... 就在满郁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的时候,卫生间里有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卫生间里只有满曼青和南荣玲,那声音是满曼青的,满郁心里正纳闷,她原是让下人跑进去大喊引起全场的注意,可现在满曼青自己在里面大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满曼青被男人压在卫生间的瓷砖上,满家一楼宴会厅的卫生间很大,足足有五十平,身上的晚礼服被身后的男人撩高,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的血迹...... 她之前都是迷迷糊糊的,神智被那痛觉抽回了一些,知道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被人夺了去之后,她忍不住大叫一声。 可身后的男人力气很大....... 她也为刚才那声叫有所后悔,现在只希望他能早点结束,不要被人发现。 可是,天不遂人愿。 正当南荣玲餍足地擦干净整理好裤头,就有人尖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明显他们的事败露了。 南荣玲倒是没所谓地将头一转,看了一眼面容凄楚的满曼青,她现在披头散发哪还有一点之前纯洁的样子。 跟了自己进来,现在她这种不情愿的样子做给谁看?真是麻烦...... 反正他玩也玩过了,顶多明天报纸上多一个他的绯闻,至于满曼青,谁还管她...... 无趣的女人..... 南荣玲整了整弄皱的衣衫,又在大镜子前梳理了一下头发,头也不甩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南荣玲走后,满曼青脑子糊了浆,有些转不过弯来,被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占了便宜,而且对象竟然还是.....南荣玲。 她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为什么自己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满郁看见出来的人是南荣玲,面不改色地端起旁边放着的酒杯,鲜红的酒液缓缓入口。 迟迟不见里面的女人出来,满郁索性将仅剩的一口红酒一饮而尽,放了酒杯,缓缓从椅子上起了身。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一声尖叫,包括南荣花在内,就在南荣玲从卫生间里出来,她一下子就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可她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主人家的事,客人自然也是不愿多管的。 “堂姐呢?她去卫生间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满郁对身边的下人明知故问了起来,声音不轻,以至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下人听了话,立马殷勤地自告奋勇道:“小姐,要不要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佣人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嚷道:“小姐.....我看到.......曼青小姐和男人.......” 她跑到满郁身前,先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满郁确信在场的人应该都听到了这句话,不是全部也是大部分,不然怎么全场闹哄哄的。 就和满曼青高调出场时那么热闹....... “什么?她衣服上有血迹?是不是摔了哪里?” 听到礼服上有血迹,全场所在的人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满郁面上仍旧维持着着急的模样,和身边两个佣人纷纷朝卫生间奔去。 踏进卫生间那一刻,满郁脸上的关心急切悉数全收,换上了一抹恶毒的笑容。 要是明天没有记者登报宣扬此事,放心,不是还有她么?她一定会让满曼青红遍大江南北的。 满郁朝蹲在地上的面如土色的满曼青走近,待她看清满曼青脸上的泪痕时,心里顿觉舒爽了百倍。 哭什么哭,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就这么点受不了了?? 她只不过是把以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悉数还给满曼青而已。 满曼青听到脚步声,发现站在自己跟前那双漆皮小高跟俨然是满郁的,赶紧抹干自己脸上的泪水。 等她抬起脸,满郁已经换上一副毫不知情却又不失妹妹对姐姐关心的模样,低声询问道:“堂姐,你怎么了?” 满曼青扶着边上的瓷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裙角上果然有点点血迹..... 感觉到满郁的目光,满曼青将自己的裙摆理了理,打起精神对她说道:“没事,我们出去吧。” 满郁朝她点点头,心里却道:出去更好,让全场人看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过很可惜,竟然散场了...... 满郁看着眼前满曼青的后脑勺,赶紧上前去把她拉住,小声询问道:“真的没事吗?刚刚我看婶婶和南荣玲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去找你?” 满曼青心中一个激灵,一个念头从脑中转了又转。 满郁看她垂在两侧的双手紧了又紧,牙齿咬住嘴唇,渐渐发白....... 满郁瞥了她一眼,心中忍不住冷哼,好好恨她,狗咬狗去吧! 第009章 这段时间,外面新闻媒体大肆宣扬满家两位名媛的事迹,惹得满曼青都不敢出门。 对满郁尽是极度地赞赏,还提到满家和司徒两家的联姻,想必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满郁即将和司徒遇订婚的事。 同一版面的另一个女主角满曼青就没这么幸运了,报道声称她私生活很乱,早年在国外也是如此。 网络上对满曼青的谴责更是来势汹汹,凡是跟帖想与之约炮的都是男性,而女性骂她下贱俨然成了女性公敌。 满曼青一直没闹明白为什么小范围传播的事会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还被传得这么难听,并且好多都是无中生有的事。 她最终忍不住想上网跟帖为自己辩解,洗清自己的清白,本来以自己的身份嫁个条件优秀的男人已是不容易,要是此时弄得人尽皆知,只怕连门当户对的男人都不用想了。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网名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动容,反而又对她开始新一轮更加猛烈的人身攻击。 无奈之下,满曼青之好逃避这些对自己不利的流言。 希望等此事渐退人们关注之后,大家都能将此事遗忘了才好。 除了不出门,她索性连房门都不愿意迈出,也许是在怕家里佣人异样的眼神,所以三餐俱是房内解决。 这天中午。 满郁坐在大落地窗前,整个人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是今天早晨送进来的报纸。 章铭鑫安静地站在她旁边,时不时因为她莫名发出的冷笑感觉到背后阴森森的。 满郁低头看着报纸上那些报到她们姐们事迹的头版头条,她想到满曼青看到这则报道后那种抓狂的样子,她忍不住阴森森地笑了几声。 章铭鑫的身子下意识地一颤,他火速地朝落地窗外看去。 明明屋外艳阳高照...... 为什么他觉得毛骨悚然? 他转而朝满郁的侧脸瞄去,屋外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脸上,细嫩的俏脸上升起一层淡淡的浮游。 配上她嘴角邪恶的冷笑,竟然出奇的和谐,没错,还是很美。 满郁从报纸里抬头,余光瞥见身后的男人正怔怔地对着自己的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满意地咳嗽一声,又剐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报纸折了起来,只将那头版头条露出来,递给他并说道:“让人送饭的时候把这个也给她送去。” 等章铭鑫接过她手中的报纸,满郁盯着他面无表情有些木讷的俊脸,不悦地收回了目光,继而吩咐道:“让人无意识地交到她手上,拿报纸垫在盘子下面......” 章铭鑫恭敬地接过报纸,迈开步子朝前走去,高大的身躯在黑暗里显得那么挺拔那么伟岸,满郁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在自己身体里面挥汗如雨的样子,她忍不住出声唤住他道:“办好事就上来找我。” 他循声一转头,心里忽然情不自禁地悸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仍旧带着有些木讷的表情点了点头。 等他走后,满郁从沙发里起身,看了眼窗外,外面连着小花园,那些花开得正是娇艳。 忽然她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个俊美似妖孽的司徒逦,他隐没在花丛中的样子,真是人间少得的美男子。 可惜了—— 虽然他只是个无辜的人,但谁叫他也姓司徒。 很快,她便觉得外面阳光再好,花儿再美,总觉得异常刺眼,那些美好的事物只要入了她眼,就忍不住想将之摧毁,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变色的心...... 刚扶着扶栏踏上一阶楼梯,满曼青房间里突然爆出一阵乒乓巨响,满郁顿了顿脚步,一扫之前的阴郁,转而满意地咯咯笑了。 心黑了又怎么样,如果有心就不能存活,那她没心不就好了。 谁说善良就一定有好报? 至少能让害死自己的人也尝到痛苦的滋味,这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满郁敛了敛神,继续抬起了脚,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随着她的走动,那碧绿的长裙裙摆飘荡了起来,像一只蹁跹的彩蝶从楼梯一跃而上。 走到二楼刚一抬头,就能瞧见章铭鑫恭敬地立在房门边上,已然静候多时,他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却又相视无言。 满郁缓缓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朝他脖子上的领带轻轻一扯,他像个木偶一般被她带进了卧室。 等两人进了房内,章铭鑫在她的眼神提示下顺手关上了房门。 她才一转身将手中的领带一起朝他胸膛狠狠一推,章铭鑫被推在房板上,随后,他就感觉一具温软的娇躯紧紧贴向他,满郁在他耳边呵着气道:“这次我来主导。” 章铭鑫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满郁,那双潋滟的眸子盯着他发出强烈的磁力,那眼睛就像个无底的黑洞,会瞬间吸人心魄。 他只稍稍盯了一会,便立马挪开了目光,虽然内心鼓动不止,但面上却绷得如往常一样,不仔细看并不会看到那一丝动情的裂痕。 满郁没什么耐心去在意他的情绪,看他对自己并无所动,有些气恼地问道:“你有异议?” 章铭鑫眉眼淡淡道:“我都好,你随意。” 满郁听到话,立马从他胸膛起身,皱着眉猛地伸手将他领带一扯,原本已经松垮垮挂在章铭鑫脖子上的领带瞬间就被满郁轻松地解了下来,她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道:“好,到时候你别后悔。” 她将章铭鑫拉到床边,还未等他站定,伸手朝他胸膛用力一推。 砰! 他被她推到了。 章铭鑫摔在床上,紧接着身子颠了一颠,他知道满郁定是生气了,也没对她恶劣的态度多计较,闷着头从床身支起身。 “谁让你起来了?” “我脱衣服。” “.......” 满郁看着他直觉地将身上的衣物除了,露出大块紧实的肌肉,随着他脱衣物的动作上下伸展,身上隐隐透出致命的诱惑。 她用领带蒙住了章铭鑫那双如钻石般的眼睛,骑坐在他结实的身躯上,恶狠狠地嘱咐道:“不许拿掉!”满郁重重打了一下刚想抬手解掉领带的手。 两人贴在一起,满郁不放心似的俯下身去,又将领带绑了绑结实。 章铭鑫被她蒙住了双眼,感官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敏感刺激,略有些紧张地躺在床上,满郁看着他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满郁使坏地折磨他,伏在他耳边咯咯地笑个不停,“不打算求饶么?” 蒙着眼睛的章铭鑫躺在床上,脸上因她的动作出现了似痛苦似欢愉的表情。 “说话。”满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拍他的脸颊。 章铭鑫二话不说,在黑暗里,凭借感觉将她作乱的手一把截住,一个翻身夺取了主动权。 满郁一声惊呼,心里满满的不爽,“不是说让我主导,你......” “......” “不是叫你别拿掉......” “没拿掉。”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无比的郁闷,为什么蒙住他的眼睛还可以这么轻车熟路? “让我来.....” “下一次。” “..........” 章铭鑫说的下一次拖了很久,直到满郁精疲力尽地说不出话来。 第010章 做了几天穴居动物之后,满曼青终于倾巢出动了。 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干吗。 满郁盯着手中伯百利的真丝丝巾,上面画着色彩绚烂的图腾。 看似有些厌烦地朝身后转过头去,对静默着的男人吩咐道:“拿把剪刀来。” 很快,章铭鑫就把手中的剪刀递到满郁手上。 咔嚓咔嚓,室内静的只能听见动剪刀的声音。 昂贵的丝巾瞬间面目全非,变成一条条细丝飘落在地板上。 看着地上,满郁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角,从沙发上起身,顺手将黏在身上的碎布抖了下去。 这时,屋外响起一声汽车的鸣笛。 满郁大步流星地朝紧闭的窗户而去,抬手轻轻一撩,院中的景色一览无遗。 满曼青身着粉色紧身包臀连衣短裙,在夜色的烘托下,像个迷人的妖精,神色匆匆往大门走去。 满郁看了一眼停在大门口熟悉的车子,那辆黑色的宾利....... 虽然看不真切,但满郁似乎对那辆车极有印象。 是满荣成的车子? 火光之间,满郁瞬间便明白了。 想和婶婶较量? 满曼青是不是找错了对象了。 满荣成根本不足挂齿。 南荣花在乎的可不是男人。 随即,满郁失去了窥探的兴趣,将手一松,窗帘又恢复到原先的位置,屋内也恢复了昏暗。 等她一转身,就看到离她三米之外一个黑影正蹲在地上,满郁皱了皱眉头,小声询问道:“你在干什么?” 章铭鑫一手抓着一把碎布慢慢直起身来,“地上脏。” 地上脏? 满郁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原来自己光着脚丫。 她又抬头去看他,他把地上被她剪碎的丝巾条都捡了起来,手里捏着的是布条,可是,为什么说地上脏? 丝巾是以司徒遇的名义送来的,说是司徒遇,估计又是长辈的意思。 目光随着他移到废纸篓边上,章铭鑫朝里一丢,手上的丝巾条全不见了。 他是不喜欢与司徒遇有关的东西。 “.......” 早起用餐之前,满郁提早从楼上下来,果然碰到了晚出早归的满曼青。 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粉色的小短裙,和昨晚出去时穿得一模一样,在那边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虽然满郁心里已了然,但面上仍旧不显露山水地和迎面走来的满曼青打招呼道:“堂姐早。” 满曼青故意早点回来,没想还是碰到满郁了。 她做贼心虚怕被满郁看出异样,眼神闪躲着满郁,但看她对自己这么早回来竟然什么都不问,心理有些纳闷,难道满郁丝毫没有怀疑? 满曼青收拾了心绪,很想努力扯个笑容出来,“你也很早。” 当然早,不早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满郁不做停留地从她身前越过,“我去晨练。” 这会变成满曼青惊讶了,她转身朝满郁离去的地方看去,屋外那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带起旁边一轮红光。 照在满郁身上,她的衣服也被染成了红色。 她不是一直只对钢琴感兴趣,别的无论做什么都是兴致缺缺的吗? 从来没见过她晨练,真是新鲜。 自从那天早上两人遇到过后,满郁和满曼青一直都没碰过面。 满曼青不知道满郁在忙些什么,而她也没时间打探,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累是假的。 为了掌握满曼青背后做的小动作,以防万一,满郁找了家私家侦探,和满荣成还不够,竟然和南荣玲也秘密约会了几次。 南荣玲上过的女人太多,满曼青就不怕染上什么病? 不过,看她这么不顾劳累的样子,想必自己也乐在其中吧。 她敢肯定,满曼青又开始上辈子的事业了,在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哪里会这么容易。 不说满荣成实际上是个软蛋,就算他掌握了实权,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只有脸蛋的女人和精明能干的南荣花闹翻。 找上满荣成如果说是为了对付婶婶,那找南荣玲呢? 让弟弟去对付姐姐? 更是愚不可及。 姐姐和弟弟本就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金钱和女人,相比较之下,金钱对男人来说更重要,何况,这男人将她当作什么也未定,这么轻易让其得到,注定是捞不回本的。 满郁随即摇了摇头,看在她都没找自己麻烦的份上,暂时不去整她,趁这段空闲的时间,她也是时候想办法进公司了。 对于只会弹钢琴的满郁来说,她其余似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想要学,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给她? 南荣花就像一座不可动摇的大山,现在有机会让她攀登,看看高度就已经望而生畏了。 满郁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烦躁地将手中的景德镇陶瓷杯重重地放到楠木柜子上。 她觉得自己的消息面实在太闭塞了,能在认识的人里打探到公司的情况,还要不被怀疑,看来只能找她的草包爸爸。 白天南荣花在公司,要是去找满荣成一般都在晚上,而现在多了一个满曼青,只能找中午这个空挡。 满荣成是个懂得享受的男人,从小优越的条件让他养成了只懂享受不懂吃苦的品性。 满郁抬眼看了看身前富丽堂皇如宫殿般的别墅,白墙高耸,树木苍翠欲滴,真是好地方。 管家将她领了进去,满郁收回打量的眼神,亦步亦趋地朝里走。 “小郁.....”满荣成看来人确实是满郁,张着嘴一下子露出了痴呆状,管家来通报说大小姐来了,他还有些不信,看到真人他仍觉得是梦呢。 满郁今天只穿了一件无袖的连衣长裙,两条细嫩的胳膊露在外面,只是这样就让他看直了眼。 满荣成小心翼翼不被她发觉地咽了咽口水,一面又热情地招呼起来,“来,来,小郁坐......” 满郁依着他坐在客厅的鳄鱼皮沙发上,她看他似乎想坐过来又不敢的模样,心里暗自鄙视。 “爸......” 满郁似乎好久没有和满荣成单独说过话了,心里有些激动,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虽然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女儿,但是一点血缘也没有。 “爸......你怎么了?”满郁看他眼里有一丝晃神,不动声色地挪了过去,拉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满脸都是担忧。 满荣成看得心痒,他似乎很难挪开自己的目光,那水嫩的双唇....... 满郁看看时机差不多,抬了手缓缓朝他手背上拂去,“爸,最近公司忙吗?” “还.....还好....有你婶婶在。“满荣成心里痒痒的,心思全在那只抚摸自己的嫩手上,他突然想到,满郁和自己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她是老爷子的女儿,自己的妹妹。 反手将她的手捏住,又听她说:“婶婶一个人也快忙坏了吧.....公司有人帮她么,要是下面有人不听话,爸你可要好好替她做主。” “那还用得到我,她男人多得是.....”满荣成顿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马修正道:“我的意思是帮她的人都是男人,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都是男人?听满荣成的意思,南荣花和那些高管都有一腿? 满郁心里暗暗冷笑,原来如此。 她猛地甩开满荣成的手,霍地站了起来,冷声道:“我先回去了。” 满荣成被她动作一惊,有些如梦初醒般的感觉,双目涣散地看着她,“就.....就要走了?” “恩”满郁从朝他点点头,头也不甩地往外走。 第011章 凭着满郁名牌大学的学历,进公司并不难。 虽然只是管理公司人才档案的小职员,但谁让她专业不对口,只能干这种没技术的活。 不过幸好,在档案室可以随意翻阅任何一人的资料,可谓有得必有失。 虽然手里掌握了大量人员的资料,但她仍旧不晓得谁是南荣花的人,公司大大小小职务很多,就算高层领导也有数十个之多。 满郁翻了翻手中这一份人员档案,男人叫李继敏,年龄四十岁,现就任财务部总监....... 她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顿时兴致缺缺将它合拢。 不知道南荣花是不是这么荤素不忌,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 看来女人要想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的需要付出很多,比如金钱、智慧和汗水,必要时还要利用女人的美色。 如果只是空有其表,怕是只会落得被玩弄的下场吧。 上辈子要不是南荣花先是将自己的权利架了空,不对,应该说是满曼青陷害她*于南荣玲,还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司徒家退婚,让南荣花对自己失去信心...... 没了家产和强大背景支持,满郁竟然真斗不过她。 果然是三人成虎。 满郁将手中地中海的资料放回原处,接着她从高高的档案架里又翻到一分高管的资料,将其了出来,但她却没往上瞧一个字进眼,仍旧停留在自己的思虑中。 当时司徒遇帮满曼青迫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他是因为爱满曼青,这一点似乎又点说不过去,爱她为什么之前和自己订婚毫无异议? 在家里的压力下退了婚却又迟迟不给满曼青婚姻,上辈子她的第一次应该是给司徒遇的吧? 好烦..... 一点都没有头绪。 满郁索性将手中的档案合上,气势汹汹地塞进原来拿出的细缝里。 “人呢?刚刚还在这里.....” 满郁听到门口有人说话,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心绪,心里暗暗道:怕是来找她的。 “满郁.....” 就在那人唤出她的名字的时候,满郁从档案架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你要死了,原来躲在这里偷懒,害得我找不到你.....”女人胖胖的脸上因为气恼和张嘴说话,带的旁边的一圈肥肉都抖了抖。 她看着眼前这个闷声不吭看似好欺负的年轻女子就来气,没事长这么漂亮干嘛? “喏,拿去,这里是新近人员的资料,要录入电脑......动作快点!”还没说完胖女人早就把手中的重物转移给了她。 “徐组长......” 徐巧以为她是想拒绝,虽然这本是上头交代她做的事,但是谁不都是上压下来着。 既然现在档案部多了一个新人,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手下。 好歹她也是组长了,也算个管着一个人的小领导了,对新人就是不能手软。 “干嘛?让你做你就做,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徐巧怕她再说什么,直接扭转头,不去理会她了。 看她就要离开,虽然她的态度很恶劣,但是工作上的事,不是你忍气吞声就能解决的,该怎么样就该怎么样。 工作地点是不适合带情绪来的,如何把事物处理好,处理得面面俱到才是最重要。 “徐组长,我们这里电脑呢?” 徐巧听她说的话微微一愣,她很想对着满郁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吼过去,你没眼睛没脚,自己不会找吗? 不过,她突然意识到,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那台电脑差不多变成她的专属了,里面淘宝网址还有小说网址都收在收藏夹里。 她都是空闲的时候淘宝看小说,忙的时候就录录人员资料,现在多了一个人,她要让满郁做这件事,那电脑该给谁? 她才不愿意让出来。 徐巧一把从她手里抢过一叠资料,好像她收手的纸和宝贵的东西一样,怕她来抢。 “好了好了,你第一天上班,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来吧。” 满郁看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皱着眉感到一阵厌烦。 这种女人,竟然没被开除...... 满郁在整个档案室转了一圈,都没发现电脑,等她走到外面,靠里面的那间小办公室里,传出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满郁皱了皱眉,有些为自己感到丢脸。 一个部门竟然只有一台电脑....... 就算之前这个部门只有一个人,可现在不是新招了她,就应该立即配一台电脑啊,这工作效率...... 不对,这事应该要徐巧向上申报的,而现在看徐巧对自己的不友善可以肯定,她要么是没想到,要么就是不肯了。 心眼小,爱嫉妒....... 只知道勾心斗角怎么还会努力工作,把心思放在处理事务上? 满郁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后一定开除她。 看了一会,满郁便转了身回到档案室里面,刚一踏进,口袋中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满郁怕门口的徐巧听见,急忙从口袋中将手机掏出来按掉。 三步并作两往里走了好几步,待到里门口稍远的窗户旁边,满郁才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细看。 来电显示是司徒遇。 看来这么长时间没见,家里给的压力丝毫不减,他能抵住这么久也实属不易了。 不过,她要回吗? 把他电话按掉,该是气坏了吧。 满郁盯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冷冷地一笑。 她将手机又放了回去,想想不妥,又拿了出来,把声音调至静音才放进口袋里。 下班时间很准时,5点钟。 满郁扫了一眼跟前不像样的办公桌,似乎也没什么要整理的。 她新来就被安排到这么一个清水衙门,认识的人不多,而且她也不想去认识什么所谓的朋友。 那些人,只有利益的时候才会对你好,金钱才是大家追逐的目标,什么友谊?什么爱情?全都是权利和金钱的踏脚石,为了得到那些,什么事做不出来? 走出公司大楼,满郁并没有顺着人流跟着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往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去。 原先还有些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拐弯瞬间变得宁静下来,好似两个不同的世界。 满郁看着小路两旁低矮的楼房,那里住着一户户人家,不富贵却让人感到温馨可靠。 正当她微微出神,不知哪里响了几声汽车的鸣笛。 满郁仍带着迷茫的眼神循声望去。 金灿灿的夕阳下,高大挺拔的男人矗立在一辆黑色轿车的旁边,他和车子一起被这一时间的晚霞照的通红,那双如钻石般明亮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不远处的她。 天大地大,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和她。 太专注,太复杂...... 眼神里有些满郁不懂得的情绪,她只是缓缓朝他走去,男人依旧木着一张脸,在美丽的夕阳下显得并不闪耀,但那双看着她眼睛,很明亮...... 章铭鑫等她走近,并无多余的话,只是将车门打开,好让满郁坐进车里。 她从他身边走过,无意间闻到只属于他身上独特的男人味,不浓烈不霸道,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 章铭鑫坐在她旁边,车子缓缓超前驶去,离开静谧又安定的小路,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很快,城市的喧闹哄得一下子又涌入她的感官。 满郁这时才想起,司徒遇的那个电话,她并无多想,拿出手机便回拨了过去。 待电话一接通,那边一直迟迟未发出声音来,似乎是等着她先开口,僵持不下,满郁无所谓地瘪了瘪嘴道:“刚刚你找我?” 满郁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朝她看了一眼,目光只停留几秒立马就收了回去。 “........” 挂了电话,满郁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比之前更安静了,他甚至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过于专注地盯着车窗外瞧。 章铭鑫一直未说话,但满郁却感觉接过电话后,车内的气压瞬间降到零下,生生感觉出一丝怪异。 第012章 一间华美的卧室里。 窗户打开着,风吹起窗边的纱帘,翩翩飞舞。 司徒遇看着墙角窗帘飞起的影子,有一些晃神。 想起自己竟然因为满郁挂掉电话,耿耿于怀了一个下午。 他刚将手机放回,房门就开了。 司徒嘉宴从外面走进来,随着他开门的动作门吱呀一声,纱帘飞舞的更加起劲。 “约好了?”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调。 司徒遇听到来人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知道司徒嘉宴关心的是他和满郁约会的进度,先是点了点头,但怕司徒嘉宴没看清,咳了咳出声道:“是的。” “有空了叫满郁到家里来坐坐......” 等司徒遇点了点头,司徒嘉宴便闪身出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对他们的事干预得越来越多,之前送过去的丝巾也是司徒嘉宴的意思。 如果是满家和司徒家联姻,这种婚姻还需要培养感情吗? 现在社会,有感情的婚姻不持久,还不如利益结合的。 真不知道司徒嘉宴在想什么。 突然,门外闪过一个黑影,司徒遇俊朗的眉眼皱了皱,长了个心眼便急急地追了出去。 可等他追出房门外,那人影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就好像刚才那房门外那一瞬的闪动是他的错觉。 这屋里难不成闹了鬼? 他无意识地朝走廊尽头那间锁着的房间瞥了一眼,好像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让他一个激灵遍体发寒..... 满家老宅。 汽车一驶进别墅,铁门便缓缓打开,等车停下,章铭鑫率先走下车去,一如既往地为满郁开车门。 只是,他将自己的脸隐在黑暗中,目光也不再追随满郁,似乎他只是个木头人一样。 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满曼青躲藏在树影的背后,暗自窥视,心里不由得有些纳闷,这些天她忙也就算了,怎么大小姐满郁也会这么忙? 还穿起了职业套装,到底去干什么了? 就在她暗自揣测几种可能性的同时,满郁已经越过章铭鑫径自往里走去,突然,满曼青两眼突然一亮。 满郁走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个空,差点要摔倒,还是走在身后方的章铭鑫及时出手相扶。 满曼青眉眼一笑,心道:她怎么把这个男人给忘了,他可是离满郁最近了。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满曼青在司徒逦那边碰了钉子,一直都找不到能让满郁吃瘪的事,今天偶然发现了这个跟班。 虽然让他和自己在一起有些掉分,但好歹长得不赖。 她最近周旋的男人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想让满郁不爽,所以才不得不做出牺牲。 而且,南荣花那个老女人年纪比自己大,也没她长得好,自然不能跟自己相比,满荣成在自己面前数落了南荣花一无是处,只是,她让满荣成冷藏南荣花,他一直都是含糊其辞,实在可恶。 满曼青并不是个会狠狠报复的女人,在她的大脑回路里,只是因为南荣花的陷害使自己失去筹码,心里不爽而已。 想让南荣花不爽,她觉得把她身边的男人抢过来是最好的办法。 饭后,满郁都会想喝一杯柠檬汁,她在楼上,而章铭鑫习惯地跑到楼下为她冲泡。 他在厨房里,刚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柠檬放到砧板上,身后突然出现一双女人涂着粉色指甲的手。 这双手不是满郁的。 她的手因为常年弹钢琴,根本不可能养指甲。 女人在身后将他抱住,轻轻抚在他健壮的胸肌上,缓缓往下,一直快摸到下体,章铭鑫仍未出手制止,只是当她摸上他的分身时,发现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满曼青顿住了双手,她觉得自己作为女人在章铭鑫面前倒足了面子。 章铭鑫见她仍旧没把手拿开,原本木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口气却依旧淡淡听不出喜怒,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一样随意,“拿掉你的手。” 原本已经僵了一僵的满曼青,听了他后面那句话,她恼羞成怒地收回手,怎么前几个男人哪里可以成功,到他们几个反倒变成了羞辱? 他只不过是一个无用的跟班,没见识的小管家,她对他有兴趣,是他的福气,竟然不知好歹。 满曼青心里冷哼,面上又恢复了正常,看他一等自己松了手,又旁若无人地拿起水果刀切起柠檬来。 望着高大的背影,满曼青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要是他上楼和满郁说刚刚那件事,怎么办? 看来真是她大意了,原本以为像他这种男人对自己投怀送抱一定是乐得合不拢嘴了,更没想这么直接拒绝也算了,还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要是他在满郁面前说了什么,一个人肯定是对先听到的话,哪怕这话是谗言和谎言,都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不是? 满曼青想通这个问题,急急忙忙地转身就往楼梯上走去,咚咚咚踩得整个别墅都能听见踩楼梯的声音。 满郁静静地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来人急急地走了进来,满郁以为走进来的是章铭鑫,仍旧闭着眼睛,很随意地说道:“今天不想和柠檬汁。” “小郁......”一声深情似又饱含冤屈的呼唤。 满郁听到声音猛地睁开了双眼,朝自己走来的满曼青就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花朵,身子有些微缩,睁着那双如梦幻般泪眼迷蒙的双眼,泪珠似掉未掉........ 满郁不得不起身下床,可当她支起身子,满曼青顶着那一脸的白莲花,已经坐到了她床上,深情并茂地说道:“刚刚.....我在厨房倒水喝.....章铭鑫他.......” “他怎么?”满郁心里忍不住翻白眼,你说话说一半,不就是想我说出这句。 “他对我......” “恩?” “这....说出来怕不好,我还是不说了。”看她这一副扭捏的样子,满郁实在没什么耐心和她演戏,本来上几天班对付南荣花的事毫无进展就够她烦的了。 “那就不要说了。” 满曼青没想到满郁竟然对自己和章铭鑫的事毫无打探的兴趣,这感觉很不好,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 不想听,她也要说。 “章铭鑫居然摸我......他......他想对我........”一边说着,满曼青好不停地挤出眼泪来。 看得满郁一阵心烦,突然,她被门口站着的人所吸引,满曼青感觉出她的敷衍,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也朝门口看去。 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柠檬汁,一动不动,像一棵松树一样挺拔的男人,不是章铭鑫又是谁? 满曼青回头又细看了满郁的脸色。似乎没觉察出什么异样,难道他和满郁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满曼青收回了目光,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不适合再待下去,缓缓起身,对满郁委屈地道:“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倾诉......小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满郁收回在章铭鑫身上的目光,朝身边呱噪的满曼青冷冷扫了一眼,真是个碍眼的女人。 “我懂,堂姐,你放心吧。”满郁面上已经满面笑容,一派和蔼可亲的样子。 章铭鑫拿着柠檬汁走到楼上,站到门口不久,就听见满曼青说的最后那句话...... 等满曼青走到他跟前,与他擦身而过,满曼青眼里闪出一丝鄙视,但章铭鑫却依旧木着一张脸,看似毫无情绪。 他只是不理会这种女人罢了,满曼青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在他心里眼里,只有满郁。 等满曼青离开了之后,满郁一句话也不说,又重新躺回了贵妃椅。 章铭鑫刚听满曼青说的那些诽谤的话其实还有些怕满郁误会的担忧,但又看满郁毫无表示地躺了回去,想起刚刚她打给司徒遇的那个电话,心里又开始闷闷起来。 他故意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他想引起满郁的注意,但一下子没控制力道,里面柠檬汁溅了些出来,沾湿了桌面,晶莹剔透的一滩。 “你是想让桌布喝了?” 章铭鑫并没接话,满郁支起半个身子,侧躺着去看他,章铭鑫与她隔了老远,看过去只见他模糊的侧脸,瞧不见脸上的表情,“你怎么了?” 章铭鑫还是没有回话,只是将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拿了过去,满郁在他木讷的脸上扫了一眼,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地喝完,她将只剩下鲜柠檬片的杯子递给他,看他就要离去,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衬衫衣袖。 “去哪?” “放杯子。” “看着我。”等章铭鑫朝她看来时,满郁吩咐道:“再来一杯。” “.........” 看她松了手,章铭鑫心中颇感无奈,依旧木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满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满曼青又开始发挥白莲花和绿茶婊的混合体属性了。 她倒不是很能确定章铭鑫是个美人投怀送抱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是,按照章铭鑫的个性,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有这点就够了。 第013章 手机叮咚一声,是司徒遇发来的短信。 内容是来确认她几点可以出发。 满郁只觉得烦躁,并不想回,没想过了一段时间,竟是打来电话。 无法,满郁只好说了时间,明天晚上七点。 她刚把手机合上,门被人敲了敲,过了很长时间,像是得不到里面人的回应,那人无礼地推门而进,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满郁屋里常日拉着窗帘,里面昏暗一片,那人一走进带进外边一些亮光来,随着她的移步面孔渐渐清晰。 满曼青看清她想个雕像一般立在桌边,待她一回身,那双如鹰的眼睛在黑暗里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忍不住浑身一僵。 “小郁.....我以为你不在......” 她以为自己关上门在做什么? 竟然无礼地推门而入了....... “堂姐,就算我不在房内,你也不该推门进来吧。” 满曼青不料她会这么直接说自己,面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解释道:“我一时没注意。” “我不希望有下次。”满郁的声音很冷,在昏暗的室内有一股说不出的透心寒冷。 满曼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门的,待她回过神才知道自己竟然在满郁强大的气势下什么话都没套出。 她只是想知道,满郁和司徒遇发展得怎么样了。 可是,她生气的样子,满曼青还真不敢惹。 等满曼青离开后,章铭鑫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满郁看他面无表情地去关门。 满郁收回目光,转而眼神涣散地看向黑暗。 在黑暗中,似乎感觉更敏感,连自己的呼吸也是如此得清晰。 “明天真的要和他出去?” 黑暗里,传来章铭鑫莫名的声音,满郁回转身,凭着感觉慢慢朝他走去。 等她抬手朝他脸颊摸上去,冰冷的手掌下,章铭鑫像是吓了一跳颤了颤身。 “我的事...轮不到你多问。”那只在他脸上手若有似无地抚过。 章铭鑫不再说什么,他知道满郁决定了的事,就算九头牛拉她也转不了意。 在以前就算再是想问,他也是能忍住,可今日....... 满郁抚在他脸颊旁的手顿了顿,转而往他胸膛摸去,心底升起一抹捉弄他的心思,将自己的脸凑近他,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脸上,嘴角一勾:“你.....喜欢我?”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胸膛画着圈圈。 章铭鑫被她勾得呼吸急促起来,那只记忆中白嫩的素手隔着衣物不停地逗弄着他胸前的茱萸。 听她对自己的问话,心跳加速,涨红了脸。 要是说了.....她会不会犹豫一下,不去见他? 他知道,她不喜欢司徒遇,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去和别的男人约会,真是折磨。 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你不想受伤的话,就别喜欢上我。” 章铭鑫感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既难以咽下,又无法吐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是喜欢她,可也要她给自己机会。 如果说喜欢就不能陪在她身边,那他就一辈子也不说。 爱,不一定要得到。 他愿意用生命来守护。 满郁见他对自己说的话并无回应,甚至有些闪神,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爱什么对她来说太沉重,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自从下定决心要复仇,她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了。 要是到那时自己还是斗不过,那她一定会舍了命也要拉他们去地狱。 章铭鑫,这个男人,她无福消受他的感情。 索性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也够了。 满郁将他的衬衫扣一颗颗地解开,黏在他唇上的红唇吐出软肉在他口腔里不停地挑逗纠缠。 四唇相接,口津相融,两人忘我地沉浸在口腔快感当中。 满郁这时却咯咯笑了起来,因为他的动情取悦了她,她将他推了开去,命令道:“抱我去沙发上。” “那边不舒服。” “试试看,你会喜欢的。” “........” 章铭鑫将她打横抱起,健壮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娇躯,一步一步稳稳地朝沙发走去。 “铭鑫......” 室内。 男人和女人的低喘声响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满郁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连衣短裙,雪白的娇躯被包裹在里面,胸前鼓鼓的,只把人看直了眼。 司徒遇八点亲自去满家老宅接她,等到了那里却被章铭鑫告知,满郁坐了司机的车已经出发了。 满郁第二次来司徒家,因为时间紧迫,她款款朝主屋走去,有管家看她到来,立马恭敬有礼地弯腰道:“满郁小姐,大少爷出去了。” “那有谁在?” “只有二少爷在家。” 司徒嘉宴竟然不在,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帮她,这么凑巧。 “那我去客厅等他。”说完在管家目送中直径走进了主屋。 客厅依然是灯火通明。 司徒逦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聊地翻着杂志,余光瞥见门口进来一双女人的高跟,等她慢慢走近,带来一抹若有似无的香气,好熟悉。 正当他低着头,六神无主地猜测来人是不是满郁,就听她婉转悦耳的嗓音从对面转来,“我能在这里等他吗?” 司徒逦猛地从杂志上抬头,满郁俏生生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见他抬头去看她,满郁微微调整了下坐姿,将两腿轻轻交叠,白皙修长的双腿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满郁看他眼神略暗,神色无辜地眨着双眼道:“逦,有水吗?”说着,满郁又拉了拉底领口,似乎有些热的样子。 司徒逦顿觉自己的失礼,霍地从对面沙发上站起,白皙的脸上泛着微红,连连歉意道:“有有......不好意思,我这就去倒......” “我去吧.....”满郁跟着起身,看他已经往厨房走去,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司徒逦的反应似乎很有趣,看来他不喜欢来直接的,倒是越含蓄的越害羞。 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时间紧迫,很期待他的表现。 第014章 满郁接过司徒逦手中的水杯,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手背。 她道了谢,面色如常地抬起杯子,红唇轻触杯沿,她用余光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司徒逦似有感应地去看她,他只觉得周边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人,便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里只有他和她,没有别人。 满郁看着他有些直愣愣的眼神,心中有些失望地冷笑,果然,男人都是一样。 她敛了敛心神,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临近的茶几上,等放好了杯子,又交换了一下两腿的位置。 “逦,能带我四处走走吗?”满郁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司徒逦看她起身也跟着起身,知道她是等得无趣,便问道:“庭院灯坏了一盏,可能路况不好。” 满郁似乎有些失落,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算了。” “在屋里也可以观赏到院子里的风景。”司徒逦不想看她失落的样子,想也没想就如是说道。 “真的可以?”满郁现在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那双眼睛听到话立刻亮了起来。 “跟我来。” 司徒逦在前,满郁跟着他上了楼。 噔噔噔,整幢别墅都是他们脚步声。 满郁跟着司徒逦来到他房间,见他拉着门把迟迟不开,她假装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怎么不进去,不是说看风景吗?” “哦.......对.....看风景.....”司徒逦脸上浮现一层红晕,他是走到门口才想起,那间能看到远景的房间是自己的卧室。 门一开,满郁率先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随着房门一开,窗边的纱帘随风舞动了起来。 黑暗里,满郁听到属于男人浑浊的气息,慢慢向自己靠近,她轻声唤了一声:“逦.......你在哪?” 她朝人影所在的地方缓缓伸出了手,在触碰到他的鼻尖的时候,满郁清晰感觉到司徒逦身子一震。 她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将手心往他脸上贴去,温热的掌心在他脸上轻触....... 司徒逦只觉得浑身躁热起来,他很想把脸撇开,可又沉迷在满郁带给他的奇异电流中。 他缓缓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的是,满郁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缓缓地朝他走近。 待两人的距离之隔只剩下一拳,她听到楼下有人往楼上来的脚步声,那声音被人故意压低。 他回来了。 黑暗里,满郁脸上那一抹邪魅的微笑一闪而逝。 她放轻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惊叫一声,急急朝跟前的男人怀里撞去。 “怎么了?” “窗外好像有东西。”满郁感觉到那双把自己抱紧的手多么强壮有力,温顺地埋在他的胸口。 啪的一声,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来人怒气冲冲朝他们奔过来,猛地一用手劲将他们拉开,接着,砰地一声,司徒遇朝自己的弟弟狠狠滴挥了一拳。 那一拳是用尽全力打的,司徒逦的嘴角已经擦伤,流出了血丝。 满郁看似担忧地朝他奔去,“逦.....你没事吧?” 司徒遇见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只顾着安慰司徒逦,直觉得她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了空气。 他气息不稳地扯住她的胳膊,质问起来:“你不来赴约,竟是和逦......” 满郁将他的手一甩,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司徒遇简直快气疯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郁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会感到如此的愤怒,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司徒逦而是他。 “你是我的未婚妻!” 还没等他说完,满郁已经和司徒逦告了别,径自往外走去。 满郁往楼下去,刻意放慢了步子,心里默数,一、二、三........ 直到满郁走到室外,司徒遇都没有追出来。 她有些不确定地皱了皱眉,难道是她估计错了,其实,司徒遇并没有很在意? 外头的月亮很亮,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虫鸣声。 很快就走出了大门,等在门外的章铭鑫一眼就看见她出来,立马下了车。 满郁看见他隔着几米远,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有一种错觉,他会一直这么等着她。 所以,重生了,又让他陪在自己身边? “满郁。”身后传来司徒遇的声音。 满郁看着章铭鑫,却顿下脚步,不再往前。 是了,她重生是为了复仇。 随后,她果断地转回身,定眼看着司徒遇,款款向他走去。 待她走近,司徒遇二话不说就将她猛地拉到自己怀里,像宣告主权一般,对着她娇嫩的唇瓣,霸道地吻了上去。 章铭鑫苦涩地看着这一幕,心像是被人挖去一个洞,难言的无望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 他把头瞥向了别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满郁当他想把舌头伸进来时,及时地将他推开了。 详装羞恼地朝司徒遇娇嗔道:“你......你竟然给我吃口水!” 他无比享受地将她重新搂回怀里,“这不是吃口水。”说着他像是又想起什么来,看着怀里的人,问道:“为什么爽我的约?怎么又在逦的房间?” 看到鱼上钩,满郁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诓人的谎言。 在回去的车上,满郁拿过一块精致的手帕,反反复复擦着嘴唇,很久之后才厌恶地说道:“真恶心。” 章铭鑫不可置否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沉默不语。 等他们回来,刚走进客厅,很意外,很久不见的满蔓青居然在家,她看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起身朝他们走去。 满郁看见她就有些烦躁,不知道这回故意等在这里,又是想对她说什么,真想让她消失,“堂姐,我先去睡了。” 满曼青并不理会她,直径走到章铭鑫跟前,神色暧昧地说道:“好久没见到你了,难得今天在家.....” 章铭鑫神色木然,但不经意察觉地往满郁顿住的身形微微一撇,随后,用低沉的声线说道:“曼青小姐,好久不见。” 他居然和她搭话...... 满郁心头那股烦躁越演越烈,噔噔噔往楼上走去。 等章铭鑫上楼,满郁姿态优雅地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屋内昏暗一片,他一走进,带来一束微弱的亮光。 满郁捏着高脚杯,神色冷淡地朝门口的男人说道:“你忘记谁才是你的主人了?” 章铭鑫听到话,心里有股难言的苦涩。 在她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 “过来!” 章铭鑫木着一张脸,缓缓走到她身前,还未站定,满郁伸手朝他一拉,“我要好好惩罚你。” 她将章铭鑫拉至自己的身前,两人四目相对,满郁看清他眼里的自己,满意地说道:“为我消毒。” 消毒? 章铭鑫想起刚才月光下,司徒遇亲了她,她说的消毒是指? 满郁看他不懂自己的意思,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随即主动将唇瓣送了上去。 章铭鑫虽然之前一直闹着脾气,但等满郁娇嫩的双唇吻着自己,心中的火气早就一股脑地跑到了下腹,那里早已被满郁逗弄出了熊熊邪火,那火快要将他点燃。 满郁将自己的软肉送进他的口腔里,娇舌在他里面吞吐着,带出一条银丝。 章铭鑫因激动涨红了脸,气息不稳地看她离开,神色迷离起来。 满郁看他这一副可爱样,心情总算愉悦了起来,抬起手抚弄他胸前的茱萸,一面又说道:“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说完她在他胸前狠狠捏了一把。 下手很用力,章铭鑫闷哼了一声。 但很快,满郁又主动贴上他,在他脖子上、耳匡上啃噬起来,章铭鑫只觉得全身酥麻,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他喜欢她这么摸他、挑逗他。 满郁朝卧室里面的地毯指了指,“抱我去那......” 她今晚想在地摊上? 章铭鑫自然不会多话,他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快走到意大利羔羊毛地毯边上,满郁先从他怀里赤脚走了下来,在那洁白的羊毛上躺好。 对着居高临下的章铭鑫,缓缓拉高自己的裙角,出口命令道:“上来.....” 第015章 章铭鑫气喘嘘嘘地伏在她身上,心底的伤感慢慢充斥着他的心口,他连爱都无发说出口。 他从里面退出来,倒在旁边的空位上,满郁转头看着他,虽然他一直木着脸,但接触这么久,便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他的不高兴,满郁能感觉出来。 她朝他宽阔的胸膛贴了上去,低头含住他胸前的茱萸。 这还是第一次满郁对他主动,章铭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因她的挑弄有了感觉。 “你不开心。”满郁抬起头看着他,语气已是肯定。 章铭鑫不知道如何回答,撇开了目光,他不开心又如何,她会为自己改变决定? 满郁伸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着,在他耳边呵着热气,“我不会给你承诺,也不会逼你,你可以走,只是不要和我作对。” 章铭鑫苦涩地闭上眼,她居然愿意让他走? 之后的几天,章铭鑫依旧是一副木讷的样子,毫无存在感地呆在满郁身后,就算满曼青主动搭话,他也置之不理,看到他的表现,满郁心里是熨帖的。 只是,他虽仍旧按照她的意思办事,但以往还能说几句话,现在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那天满曼青从外面回来,用手捂住脸,见到满郁也不打招呼直接上了楼。 下午,她的情况就汇报到满郁上手,原来,南荣玲和别的女人好上,想一脚把她踢开,对满曼青来说虽然对南荣玲谈不上爱,但终归是被他夺去的第一次。 相比较别的男人,他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当得知南荣玲为了别的女人要甩了她,满曼青找上门去,本想教训那个女人一顿,谁知道反而是自己被打了。 满郁将手中的的文件交给章铭鑫,缓缓地从沙发上起身,再过半个月就是和司徒遇的订婚宴。 司徒嘉宴很早就提过,等订婚宴后希望满郁能住过去。 满郁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心里暗自摇头,住过去,很多事都会不方便。 她至今为止,还不愿意别的男人碰她。 这时,房门被人敲了几下,咚咚咚的声音在整间房内响起,满郁从自己的思虑中回神。 “进来。” 对方听到她的回答,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满曼青仍旧穿着那件出门的衣服走了进来,这次她并没有捂着脸,而是正大光明地显露在满郁面前。 满郁看着她款款走近,面上闪过一丝怀疑,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她侧了侧头对身后的男人说道:“你先出去。” 章铭鑫与满曼青擦肩而过,满郁注意到满曼青看了他一眼,只是章铭鑫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满郁心中暗暗鄙视,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她都能化身成为绿茶婊? “小郁,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怎么了?”看她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满郁真心烦躁,不知道她这样都要复习几遍。 “婶婶.....她的秘密被我撞见......” 秘密?她说的秘密不就是和满荣成的奸情。 难道你满曼青和满荣成就没事?真是狗咬狗。 “什么秘密?” “她和二伯是那种关系.....”满曼青还特意凑到满郁耳边,咬着耳朵说道。 满郁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把她接下来要说的也全给说了,“难道,你脸上这些全是她打得你?好狠啊,真是不要脸。” 听了满郁的话,满曼青故意哭出声音来,消瘦的肩膀抽泣起来一颤一颤,别提有多可怜。 可是,满郁她可不是男人,根本不吃这套。 接着,她又细声安慰几句,便想打发她走,“堂姐,婶婶原来是这样的人,你放心,我会帮你出头。” 满曼青要的就是她这句话,立马破涕为笑了,这变脸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满曼青走了,满郁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一脸的鄙弃。 明明就是在南荣玲那里受了委屈,偏要说是南荣花的缘故,女人的仇恨不可小觑。 不过话又说回来,打蛇要打七寸,她在自己这里无事生非到底是为了什么? 让她和南荣花去斗? 一来是报了破处的仇,二来......没有二来,就算她和南荣花斗得在激烈,南荣玲想要换女人,谁能阻止? 难道她事先不知道南荣玲的品性?他可是花心出了名的。 只要她不来妨碍自己,倒是可以放着她,陪她玩玩。 经过那天满曼青的诉苦之后,满郁压根就没有动作的准备,那些信誓旦旦自然是耍着她玩的。 她到公司也有好一段时间了,除了掌握了一些人员的基本情况,其他根本就没啥进展。 一个公司里档案部能伸手的地方实在太局限了,如果,可以调岗位..... 没多久,人事部下发竞聘上岗的公告。 虽然不是什么核心领导层,但也算是小领导的岗位了。 满郁知道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但是,这内部竞聘的时间居然是订婚的那几日。 和司徒遇的订婚只能早不能拖,有了司徒家做后盾,她才能稳住南荣花,而挑起两兄弟的矛盾,也该加快进程了。 虽然,司徒遇有些膈应司徒逦,但这种程度的矛盾还不够,要挑起足够的火药,必须让两兄弟都闹真格,动真心才有用。 第016章 人事部的公告下来没几天,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满郁知道一同竞争的人数不会少,但是,没有预料会有这么多。 毕竟这次是从基层选拔领导,有经验和能力苦于上司提拔的人实在太多了。 公告上分别列出几个职位,总经理副秘书、运营部副总监、销售部副总监..... 满郁最中意的还是总经理副秘书,毕竟这个职位可以打探更多的秘密。 只是离权利核心太近,竞选时间恰恰和自己订婚日重合,各个方面来说,这次的调岗恐怕又得失之交臂。 不对,她不方便,有人可以...... 待满郁想通这点后,不再纠结这么问题了,她转而盘算起,如何对付司徒家的男人。 离订婚越来越近,满郁原本还计划与司徒逦来个偶遇,没想到,倒是他自动送上门来。 满郁接到司徒逦的电话,面色难掩惊喜,但在受到章铭鑫投来的目光后,全数隐了回去,假装矜持地问:“只是开场?” 司徒逦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高档咖啡厅,苦于找不到好的钢琴演奏师,细细思索之后,他就想到了满郁。 本来这种忙,哪怕是自己未来的小叔子,满郁也不见得乐意帮忙,不过,她另有所图这就不同了。 “行,不过,到时候你可得犒劳犒劳我。” 满郁收回电话,余光瞧见章铭鑫似乎要离开,她破天荒地开口解释:“司徒逦开了一间咖啡厅,希望我能帮他开一下场。” 章铭鑫闻声顿住了离去的身形,待他怔怔地转回身,他有些惊讶满郁居然会主动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向他作交代。 这时,满郁已经走近,她缓缓靠上他宽阔的肩膀,服软道:“铭鑫.....这些日子,我不来理你,你是不是就不来理我?” 满郁并没等他回话,而是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身子依旧贴着他,继续说道:“铭鑫,我就只是去弹一场,你说好吗?” 章铭鑫仍有些缓不过来神,他觉得会不会是自己会错意了,满郁竟然会向他交代? 他只是轻轻恩了一声,表示同意,原本呆呆的脸上染上的红晕。 满郁一刻不离地看着他的脸,知道他心里高兴了,因为自己放软了语气。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在他耳边呵着热气,说道:“你想不想我?” 章铭鑫知道她说的那个想是什么意思,一想到接下来的事,他红着脸点了点头。 满郁故意忧愁地说道:“以后几天,我都会很忙,公司要竞聘,我也要早做准备,不然就会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章铭鑫顺势拦上她的腰肢,知道满郁所做的这些,为的是将大权夺过来,她不说,并不代表他不会看。 满郁抱住他的头,顺着他的鼻子缓缓往下亲吻,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细细啃啄起来。 章铭鑫享受地闭上眼,任由她爱抚自己的身体,又听她继续说道:“公司的事务其实我一点都不懂,干起来实在很吃力.....” 白皙的小手伸进衣服里面,从小腹缓缓往上摩挲,在满郁的手下,章铭鑫气息不稳地靠在门板上。 “要是有人能替我,能为我解忧就好了。” “我可以.....”章铭鑫气息不稳地按住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小手,张开目光灼灼双眼看着她。 满郁嗔怪一声,抬头咬上他的耳朵,轻舔逗|弄,耳匡周围都是她的津液,满郁因他粗重的呼吸声感染,也渐渐有了感觉,她气喘吁吁地说道:“铭鑫,我只不过是向你诉诉苦而已,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章铭鑫的胸口因为她的话,被填的满满的,只觉得被她需要是自己莫大的荣幸。 他将她公主抱起,快步走到床前,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半跪在地板上,细心地为她脱鞋来。 “铭鑫.....” 章铭鑫因她的呼唤,抬起头来,钻石般的眸子望进她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交给我吧。” 满郁看似激动地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腰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升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口上却说着感激的话,“铭鑫,你真好....” 满郁松开抱着他的手,在他居高临下能看到的地方,开始妩媚诱惑地脱起衣服,很快,雪白的躯体呈现在他面前。 她拉起他健壮有力的手,覆盖在自己的雪峰上,直勾勾地看着他,诱惑道:“你还在等什么?”说完,她一拉他的手,任由他压倒在自己身上。 在抚上章铭鑫的坚|硬时,满郁心满意足地笑出声,“真是诚实的好兄弟。” 第017章 满郁低眉敛目,轻轻吹拂杯中的浮叶。 身边那束强烈的目光,牢牢地锁着她,她能想象出男人那一脸的恶心。 但她丝毫不为所动,旁若无人地将水缓缓喝下。 “你是说章铭鑫?” “是他。” “可是你婶婶.....她决定让曼青进公司了。” 满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她恢复了平静,她将手中的陶瓷杯子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满荣华让满曼青进公司?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可能! 满郁怀疑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满荣成在感受到她投来的目光时,瞬间觉得如芒刺在背,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座位,又抬手摸了摸鼻子。 他在说谎。 只怕是他同意满曼青进公司,她究竟想干什么? “堂姐,想要任什么职?” 其实满郁这句话里有两个意思,明面上是在问她之后可能会上任什么职位,但暗里却在试探,满曼青是不是主动要求的。 果然—— “总经理副秘书。”满荣成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根本没注意'想要'这个词有什么含义。 而且还和她选中的是同一个。 这个总经理自然是满荣成,但他的权利几乎被作为运营总监的南荣花架空,而满曼青想上任的总经理副秘书恐怕是为了借满荣成的势头压一压她。 不就是总经理副秘书,不是还有正秘书这个职位么? “爸爸.....那你让铭鑫也任个职。” 满荣成有些为难地摸摸下巴,但又不愿意就这么拒绝她的请求。 满郁起身坐到他身边,一手放上他的大腿,体贴入微地问道:“是不是怕婶婶不同意?” 满荣成很想说不是,可是心里难免有些心虚,迟疑了一会才说:“当然不是.....你婶婶还得听我的。” “我说嘛,那这样,为了不让你难做,我去和婶婶说。”说完,满郁立马起了身,就像立马要去找南荣花的样子。 满荣成拉住她的手,有些不放心地嘱咐她:“别说是我的意思。” 满郁看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您放心吧。” 等她出了别墅,那还有刚刚甜美的笑容。冷若冰霜的面孔上多了一些嘲讽。 满郁不知道满曼青在他面前耍了什么手段,竟然真满足了她,只是,他们以为南荣花真的不知道他们暗地里的关系? 恐怕她这么放之任之满曼青的挑衅,或许有后招或者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哪一种可能满郁猜不到,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满曼青已经妨碍到她了。 真是碍眼的家伙。 对于碍眼的人,而且还是女人,满郁向来不会手软。 满郁走出别墅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章铭鑫撑着一把蓝格子伞等在别墅门口。 待她一出来,就将她圈在自己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满郁抬手握了握他撑伞的手,手很凉。 满郁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以后不要在外面等这么久。” 紧接着,司机将车停在另一处高层下。 满郁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过去,电话里一只是嘟嘟嘟的声音。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章铭鑫见怪不怪地岔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黑暗里,两人默默地坐着,车厢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脆的铃声在车里响起。 满郁了然地拿起手机,嗔怪道:“婶婶,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 电话里女人响起一阵舒怀的笑声,满郁甚至觉得那笑声里染上了些不可告人的*的味道,能想象出,那电话背后,南荣花春风满面的笑容。 “小郁,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婶婶刚刚正忙。” 满郁讥讽一笑,恐怕是在忙男人了吧,余光瞥见,一个形色匆匆的男人从楼里下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满郁用手肘退了章铭鑫一把,示意他朝车窗外看,见他看到了,又努了努嘴,随后,章铭鑫便走下了车,瞬间被黑暗吞噬。 接着,她嘴上不在意地搭腔道:“我现在正要去找婶婶,欢迎不?” 挂了电话,章铭鑫就上了车。 “我家到这里大概要多久?” “十五分钟的车程。” “走吧,我们出去溜达一圈。” 车窗外,路灯一闪而过,照得坐在车里的两人,身影忽明忽暗。 “怎么样?” “车牌号xxxx....” “明天开始,找人在这楼下侯着。” “......” 十五分钟过后,满郁让章铭鑫继续等在外面,独自一人下了车。 还未走近,就听见南荣花的声音在楼道口响起,好像很是亲切的语调:“小郁是想婶婶了?” 南荣花穿戴一丝不苟地迎面而站,发丝一点也不乱。 “婶婶.....” 这速度还真是被锻炼得这么快,她倒是对自己一点也不摆架子。 也是,摆了架子还怎么迷惑自己? 上辈子就让自己错信了她,还被她打个措手不及。 南荣花亲热地挽着满郁的手臂,一边拉着她往里走。 满郁也跟着她一起微笑,让自己忽略那只碍眼得手,但是还是让她觉得恶心呢。 最好剁了它! 一进门,满郁差点被里面的装潢闪到眼。 巨大的水晶吊灯..... 一大面珍珠镶嵌的隔断..... 不富贵堂皇,是不是就不肯罢休? 和以前一样,南荣花还是虚荣得一塌糊涂。 她不爱金钱,就不是她了。 “这么晚,来找婶婶有急事?” “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哦?”南荣花较有兴致地看着满郁,等她在金丝绒沙发上坐下,才开口接话道:“关于章铭鑫的?” 满郁看似一脸惊讶地抬头,接着眼神躲躲闪闪地避开,一脸害臊地说道:“既然婶婶都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 她拉了拉南荣花真丝衬衫,颇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婶婶,我想让铭鑫去公司工作。” “公司是你的,当然可以。” “可是我想让他做总经理秘书。” 南荣花挑了挑眉,像要看透她一般眼神探究地看着她,满郁挪了挪屁股,有些不自在道:“婶婶,怎么这样看着我?” “是你的意思还是章铭鑫要求的?” “是我,是我的意思!”满郁还未等她说完,立马接了口。 南荣花看她这般维护,卸下了防备,倒是推心置腹起来:“小郁,这男人啊....可千万不能惯。”随后,她又安慰地拍了拍满郁的手。 “婶婶!” “我可不能让堂姐把他抢了去。” “这话怎么说?” 满郁愤愤不满地道:“她和铭鑫说了,等她做了总经理副秘书就让铭鑫进公司。” 她拉着南荣花的衣服,似撒娇似控诉地说道:“我让铭鑫做秘书好了,这样,他肯定觉得还是我厉害。” 南荣花爽朗地笑了起来,心底对满郁更是轻视起来,好似看个笑话一般看着她,心道,她们不过是一个为男人争风吃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罢了。 “好好好,婶婶,尽力帮你。” 尽力? 真是模凌两可的回答。 不成,也可以说是尽力了;成了,她南荣花大功臣又立了一个大功。 哼!狡猾的狐狸。 第018章 就在那次面谈过了不久,章铭鑫就被委任运营部副总监一职。 这个结果,出乎满郁意料之外。 当时,她看中总经理秘书之位只因这个位置更容易得到,毕竟秘书之职空有虚名,手上并无半分实权,要是被南荣花发现也不会起疑心。 而运营副总监,这显然,这比当什么总经理秘书好太多了。 而且,还是在南荣花手下。 更危险,但回报也越大。 满郁头朝前方,斜眼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她在等他知道这个消息后的表现。 良久,身后的男人才按耐不住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就不怕我胜任不了?” 满郁无所谓地撩撩胸前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本来就不是让你去胜任的。”说着满郁从绵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缓缓转身,将背后的光线遮挡,他只能凭着记忆中的样子看着她。 满郁一抬手,抚上他胸口的衬衣扣,百无聊赖地拨弄起来,口气淡淡道:“若是公司最后落在我手里,考虑这也无可厚非;但要像现在这样,被人当着傀儡,架空了大权,就算最后公司不幸身亡,也好过让她得意。” 她宁可玉碎也不要瓦全,就算失去所有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章铭鑫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满郁一直背负着仇恨,究竟有没有一天真正开怀过。 她甚至没有一刻钟的闲适,如果他猜得不错,她应该就连睡觉也是想着如何对付她们吧? 在他毫无察觉之下,他眼里满是同情,他看不到满郁脸上的表情,但不代表满郁没看见。 “你不要那这种眼神看我!”满郁将他一把推开,随着她的用力,章铭鑫只略微晃动了下身子。 他知道自己无权过问,也没有立场去劝她什么,但是,看她如此辛劳,心下不忍。 “你愿意帮我,是吗?你还记得不记得你说过的。” 章铭鑫闻声抬头,就见她俏生生地站在房间中央,她的轮廓还是模糊一片,但身上却被身后的光线笼罩出一圈圈的光晕。 “愿意。” 她看他抬头,他的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同情和怜悯,是被她美丽的外貌吸引的沉迷,满郁冷冷地一笑。 虽然章铭鑫和别的男人略有不同。 但他终究还是个男人。 究竟,有多少男人是不在意女人的容貌? 他们口中的爱,是不是也包括了爱女人丰满诱人的身体? “铭鑫......” 满郁缓缓朝他走近,往他炙热的胸膛上贴了上去,她的手想腾蛇一般缠了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敏感的耳边呵着热气,“铭鑫,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章铭鑫感觉到她娇嫩的肌肤,摩挲着他全身沸腾的细胞,依旧面不改色回答道:“监视南荣花,找到扳倒她证据.....” 满郁未等他说完,就将手指抵了上去,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犹不放心道:“你不会背叛我的,是吗?” 咚地一声。 章铭鑫只觉得心里砸下一块巨石,那种苦涩瞬间朝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她终究还是信不过自己,就算自己掏心掏肺,她还是不放心。 他以为她都明白。 他竭力掩饰内心的失望,口腔里染上苦涩的味道,干涩地开口道:“不会,永远不会。” 满郁看似满意地勾下他的脑袋,主动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他心甘情愿地张开双唇,让她攻占自己。 她的手扣开皮带,往里伸了进去,脑中轰的一声,所有的防线轰然倒塌。 “满郁......”他忍不住□□出声。 看他闭着眼,满郁很满意他因为自己而露出一脸的陶醉,他恐怕还没注意,自己竟然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叫出了她的名字。 满郁牵起他的手,一步步往宽大的床走去。 那里,似乎有他期望着的快乐,让他心灵神驰。 第二天清晨,当章铭鑫累得不想睁开眼,但意识到屋外明显已经艳阳高照了,他猛地起了身。 身旁,空空如也。 章铭鑫过来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今天又是双休了。 等他穿戴好一切,下了楼,仍然无法找到满郁的身影,他猜想可能是去了花园。 自然,花园里也不可能有她的影子,她一大早就应约去见司徒逦了。 市区,黄金地段。 司徒逦和朋友合伙开的咖啡厅在商业区的中心,整整一层楼。 满郁穿着珊瑚红修身长裙,在结束最后一个收尾的音符后,四周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直到响起悠扬的舞曲,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男女相拥,舞会正式开始。 她从白色的门德尔松三角钢琴前起身,身旁就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请.....”未等手的主人说完,满郁便开口拒绝道:“我不想跳舞。” 她已经猜到那男人是司徒逦,看他尴尬地收回手,满郁心情愉悦地笑道:“赏脸陪我喝一杯吗?” 司徒逦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因她的笑容风吹云淡,那张漂亮的脸上红了红道:“当然.....当然.....” 他们避开了众人,专挑一个环境优雅又安静的包厢。 满郁朝跟前的男人举了举手中的鸡尾酒,在昏暗的灯光下,酒杯里散发出妖冶的蓝光。 司徒逦看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杯中的酒如数灌下,慢慢她的脸上被红霞晕染。 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睛里,此刻对着他,正闪烁着迷蒙的色彩。 看样子,她醉了。 司徒逦明知对她存着这种心思是不对的,但他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他的理智。 在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靠向他的肩膀时,司徒逦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心虚地摇了摇她的身子,关切地问道:“满郁,你没事吧?” “其实,我不爱他......” 司徒逦感觉到那只魂牵梦绕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她似乎很喜欢这么触碰他。 并不是没有女人过,他自认为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她的触碰没由来都会给他带来颤栗。 没可能,他以为最初的性体验才最印象深刻,但是,现在只让她这么靠着,自己的*....... “你要是愿意,我带你离开....”他执起她的手,慢慢捏紧。 满郁靠在他肩膀上,并未闭上双眼,她只是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嘲讽一笑。 司徒逦,是你自己说要带我离开,就看你能为我做到哪一步? 满郁心里笃定,他不会。 司徒逦漂亮的外表下是习惯顺从的奴性,他和司徒遇不同,他不像司徒遇身上有着随时爆发的危险,只要时机成熟。 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 为了她忤逆父亲,违背良心,受到舆论的谴责? 很好,她拭目以待..... 第019章 大楼十四层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半开的窗户。 章铭鑫手里拿着手机垂在腿侧,面朝风口而立,任着急风透过细缝迎面吹来。 窗外乌云低压,就快要变天了。 他把手机放进裤袋,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就在同一幢楼的数层之下,档案室。 满郁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偷偷拿出已经调成静音的手机,将触摸屏解锁,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财,1003。 原来那男人是财务部的。 1003应该就是办公室门牌号,第十层03号? 那一层都是高管,而且都是单独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人。 这么说来,不是财务部经理就是副经理。 可是,南荣花需要拉拢副经理吗? 满郁抬眼往外面那间隔间看了一眼,然后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一排排档案架中。 财务部的英文字母开头是c,她来到档案架上标着字母c的那一排中间。 财务部经理,王海,男,四十岁。 上面有他家的具体地址,还有就是右上方的一寸照。 满郁看了看男人的照片,样子倒有些斯斯文文,就不知道其他地方斯文不斯文了。 她往后翻了一页。 写的是其他家庭成员,以及联系方式和工作、学习地点,很奇怪,他女儿那一栏写的年纪是十四,可是竟然没有写哪所学校。 妻子年龄三十八岁,下岗职工。 家里的经济来源只靠王海一个人,压力还挺大的。 满郁拿出手机,将重要信息拍了下来,随后,她又把文件放回原处。 等她从档案架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狂风呜呜地刮,紧闭的门窗拼命挣扎着。 满郁慢慢走到窗户旁边,从窗户往外看,马路两边的树枝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她反而愉悦地够了勾唇角。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是贪财也好,恋色也罢,只要抓住一个,就能让他倒戈。 就是不知道这个王海缺的是什么? 医院重症监护室。 男人站在玻璃门窗外,面色沉重地看着躺在里面的小女孩,她紧紧闭着眼,在也不会对着自己笑叫自己爸爸了。 旁边的女人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又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走吧,别看了。” 女人走出几步,看他并没跟上来,转头去看他。 “手术需要的钱我会想办法。” “王海.....”女人慢慢走到他面前,失声痛哭,王海仍旧看着重症监护里的女儿,一伸手便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 满郁面色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资料,问身后的男人道:“你怎么看?” “有可能他会寻求南荣花的帮助。” 也是,毕竟他也算她的得力干将,就凭他们之间的关系,南荣花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南荣花的得力干将又不只有他一个,就看她能帮他到什么程度了。 满郁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嘴角向上勾了勾道:“铭鑫....运营部怎么样?” “实权不在我,很难说。” 他的意思,南荣花只手遮天,给他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名,来满足满郁的要求。 很好,南荣花哪这么容易让权,她有的是方法对付自己。 “你多留意下满曼青,公司里谁和她突然走得近,还有,等有机会,去把摄像头装了。” “是。” 次日,章铭鑫看着王海敲进了南荣花的办公室,心下了然地继续往盥洗室走。 大约十分钟后,王海开门出来了,他手上原本拿着的那份文件不见了。 过了没多久,南荣花也从办公室里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正是王海拿进去的那份文件。 章铭鑫等她走远才从盥洗室出来,看她等在电梯门口,脚步仍旧不停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回去。 章铭鑫的办公室就在南荣花的隔壁,他一直留意着旁边开门关门的声音,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南荣花貌似回来了。 门摔得特别响。 他在隔壁不用仔细听也能听见她回来了。 只是,她去了哪里回来后突然这么生气了? 王海想要给女儿动手术的钱,只能求南荣花,虽然她在公司实权大过满荣成,但是,毕竟任何文件还是需要满荣成的签名才能奏效。 他想到一个可能。 那份文件一定有问题..... 而且,她去的时候,一定是满荣成不方便的时候,或者.....就是有别人在,满荣成没同意签字? 他要怎么能拿到那份文件? 章铭鑫看了一眼手头将快完成的策划书,心中便有了办法。 咚咚咚。 南荣花从刚才的思虑中抽神,轻微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进来。” 她从沙发上起身,章铭鑫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刚刚绕过办公桌坐到转椅上。 “经理,策划书做完了。”他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看她并不打算去翻开过目,又强调道:“按照您和总经理的要求,我都一一详细列举了。” 南荣花心浮气躁地草草地翻阅了一下,忽然猛地抬起头来,若有深意地看着他道:“你把这份文件拿去交给总经理过目,我没意见了。” 章铭鑫神色不变,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开门便走了出去。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省了自己浪费口舌。 既然她要他现在就拿上去,想必,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一定有什么,或者,她想通过他知道满荣成在干什么? 还是,只是想知道那份文件到底签了没? 他按了电梯,看着红色数字先是在总经理所在的那一层停了一下,接着继续往下跳,电梯打开的一瞬间,章铭鑫很意外地看见满曼青站在电梯里。 她也看见章铭鑫了,嘴角扯出一抹笑,阻止他进去道:“我下楼....”随后像是补充地说道:“总经理让我去办事。” 说完,电梯门就在章铭鑫一脸木讷的样子下关上了。 另一个电梯接着便开了,他心里感觉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什么地走了进去,等他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抬手还没敲,就发现那扇门居然开着。 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出声,而是轻轻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并没有人,桌子上有一份蓝色的文件夹被随意地放在一边,桌子中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好像有人在匆忙间收拾起来的。 垃圾桶周围还有一团被揉在一起的餐巾纸孤零零地仍在了外面。 章铭鑫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办公桌前面,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又四下巡视一圈,发现左边靠窗的地方有一只复印机。 接着,他有往里面隔间走近几步,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熟睡后起起伏伏的呼噜声。 满荣成上班时间竟然睡在里面的隔间里? 章铭鑫确信他累得已经熟睡后,轻手轻脚回到办公桌旁边,拿起那份蓝色文件就朝复印机走去。 章铭鑫拿着策划书原封不动地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他不做停留地往楼下走去。 南荣花看他这么快就下来,手里还拿着之前带过来的文件,心下了然但仍旧不确定地问道:“总经理不在?” “是的。” “你看到办公桌上一个蓝色文件夹了吗?” “没有,我进去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办公桌整理得很干净。” 南荣花眼神微闪,接着皱着眉朝他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章铭鑫低眉敛目地走出办公室,并随手为她带上了门,等到回到自己办公室,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第020章 原来是一份报账单,看似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只是,其他性投资类资金远远超出以往标准很多,而且,下面还签着财务经理的名字。 章铭鑫盯着文件双眼微眯,心中不由想到,这王海本来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惜偏偏被他们给碰上了。 他将文件夹里那张报账单抽出,并塞进自己公文包里,他不知道为什么拿着别人私吞公司资金的证据自己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好,他只知道,等满郁看到这份资料时露出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着的。 果然—— 满郁从文件里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活,她目光灼灼地问道:“铭鑫,你太棒了。” 章铭鑫站在一旁,虽然他脸上并没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内心却因为受到她的表扬而感到开心。 满郁说完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圈住他的脖子,妖娆地堵上他的双唇,与他缠绵一番,等他化被动为主动时,满郁又坏心眼地躲开,她抵着他的胸膛,“再帮我办一件事,今晚我就.....” 她凑到章铭鑫耳边呵着热气道:“任你处置。” 卧室一贯拉紧了帘子,整个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只有身后那台小台灯亮着,如果不是光线不足,现在一定能看到章铭鑫脸上那一团可疑的红晕。 至于她要办的事是什么,他来不急多问,行动已经代替他作出了选择。 他一把将她抱起,快走到床边时,轻轻将她抛到床上,接着,自己迫不及待地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几天之后,王海成功拿到那一笔费尽周折弄来的钱,因为数目已经是一大笔了,他拿到钱的当天就连忙赶回家去。 中午的时候,王海的老婆和娘舅在一起聊天,看他急匆匆回家,两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听他说手术费有了,他老婆喜极而泣,哭了好久。 他们三人拿着钱去了医院,竟然比原本说好的数目多出一些。 因为机器需要从国外运过来,主刀医生又给换了,所以这些钱也是看在原本说好的份上给优惠了。 娘舅听他说还有一小笔没凑齐,刚好这几天有个pe的项目,放一个月就可以翻两番。 一开始王海并不同意这么做,因为这些投资公司大多又是骗钱的,可娘舅也说了,就是因为暴利才有人会上当,这样发展下限也是很容易的,到时候,只要他们自己的钱拿回来,还管些下限干嘛。 王海知道这么做有点没道德,坑蒙拐骗的,但是自己这笔钱来得路子也不正,要是再照着原来路子弄一次恐怕不会成。 万般无奈又被娘舅忽悠得紧,他心眼一热便投了单,整天盼望着那笔钱能滚钱,给他赚不少。 可等了一个月都过了,打娘舅的电话也不通,去他家,他也不现身,王海才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和他一样气势汹汹来娘舅家讨钱的人很多,一般都是和他一样意识到上当受骗后灰扑扑又毫无办法地离开。 第021章 夜晚华灯初上,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火,四处飘来饭菜的香味。 王海此刻颓然地坐在小区花园里的石凳上,双手抱着头,他已经从下班坐到现在,仍旧无法从如此大的打击里回神。 脑中嗡嗡作响,一直有一个烦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念叨:钱丢了,女儿的手术也做不成,如果不做手术的话。。。。。 他女儿这么乖巧,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日夜以药液继命,那红扑扑的脸蛋如今也变得毫无血色,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她不会说话,不会动,但他还是能够想象出,女儿向他呼救的样子:爸爸,我好痛,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王海一想到女儿,心里便万般的难受,犹如针扎。 他霍地从石凳上起身,他暗暗告诉自己他要救女儿,一定要救她,该死的娘舅,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王海回到家,本想从妻子口中问问娘舅的下落,谁知两人却为了钱的事,大吵一架。 他内心的烦躁外加妻子的不理解,终于无法再在压抑的家里待下去,他需要找一个能暂时忘记和舒压的地方。 市区一间有名的酒吧。 四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绝于耳,王海猛地灌下一大口酒液,脑袋在酒精作用下开始晕眩起来。 王海猛地站起身,步履不稳地往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身后有人好心将他扶住,王海涨着脑子转头朝那人看去,见到那人居然是公司同事,还是大家口中言传,靠女人上位的运营副总监。 “介意一起喝两杯吗?”章铭鑫朝他友好地一笑,王海盯着他的脸有些闪神。 一个从来都不曾给人很强烈的存在感的人,如今,却因为嘴边那抹笑意变得—— 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不少的男人,虽然话不多但举止得体,声音低沉柔和,让人感觉很舒服。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将浮躁的心沉静下来的力量。 等王海反应过来,他已经莫名其妙地坐在在吧台上,手里还拿着刚刚灌入口中,已然不剩的酒杯。 章铭鑫闭嘴不言,只是一次又一次帮他斟满酒。 喝酒过量的结果,最后王海醉倒了。 第二天,午餐时分。 王海扶着涨痛的脑袋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到了用餐时间但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这或许就是酒醉的后遗症。 怎么回的家,他是毫无印象,今天早上一睁开眼便已经睡在了床上。 昨晚他先是去娘舅家讨钱,之后又和妻子大吵一架,接着摔门出去喝酒便碰到了章铭鑫。。。。。 办公室的座机铃声将他的思虑打断,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挂了电话,王海看到时间并不宽裕,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直奔约定地点。接到电话伊始,他便隐隐能猜测到来电那头的人是谁,虽然他只报了时间和见面的地点。 一进咖啡馆,咖啡的香味瞬间钻进他的鼻腔,四周飘逸的食物的香味竟然勾起了他的食欲。 顺着门口服务员的指引,王海很快被带到一处幽静的角落。 果然—— 坐在沙发靠里边的男人,正悠闲地喝着浓香的咖啡,他不是章铭鑫又是谁?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王海一落座,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搁在一边,还顺手将衬衣袖子捋高,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 章铭鑫眉毛一挑,将手中的白瓷杯放在杯碟里,拿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王海看着那只素白的手朝他这边推了推黑色塑料袋,“你看看够不够?” “这是什么?”王海一眼就看出那一只像放了砖块的黑色塑料袋里里面应该装的都是钱。 这时,餐厅服务员端来食物一一在桌上摆放好。 章铭鑫透过服务员忙碌的身影,看着王海并不说话,等服务员走后便将身子往后一靠。 “为你点的午餐。” 王海看了看桌上的牛排套餐,心下有些恼火,皱着眉头拍了拍一塑料袋的钱,压低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要我做什么?” 王海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喝酒的时候对眼前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他又朝黑色塑料袋瞅了一眼,无功不受禄,但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这笔钱,已经到了无法拒绝任何条件的地步。 章铭鑫看他已然明白,便起身就要离开,临走时才回答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等他出了咖啡馆,外头依旧是艳阳高照,可他内心却是阴郁地化不开。 过不了多久,便会迎来满郁的订婚宴。他阻止不了时间往前行走,也无法阻止她将站在别的男人身旁,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明明他告诉自己,爱她就给她想要的。 可是—— 终究,心有不甘。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狗吠声,将他的思绪打断,章铭鑫循声朝街边一处小花园看去。 花坛里一只身形矮小的公狗不停地朝另一只围在漂亮母狗的身边的公狗凶咬狂吠。那只身形健硕的公狗被他缠的分|身乏术,最后,矮小的公狗在一次次失败后抱得了美人归,成功地将另一只公狗驱赶。 章铭鑫很快收回了目光,双眼眯了一眯又继续稳步朝前迈开双腿。 卧室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喘气声渐渐消停,满郁身上的被子滑落腰际,她趴在章铭鑫的身上,裸着光滑白皙的背,“你是说董事会也有她的人?” 章铭鑫睁开布满情|欲的双眼,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凑在她耳边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用沙哑的嗓音道:“我们先别管这些。” 满郁用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是力量很小,他的吻太热烈,很快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融化得如水一滩。 *方歇,满郁躺在章铭鑫的臂弯里,打掉正摆弄她发丝的手,“现在可以说了吧?” 章铭鑫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不止董事会里的人,还有控股股东。” 满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南荣花这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董事会任命公司的总经理。 股东会又可以任命公司的董事,监事。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南荣花可以不遗余力地将她剔除,就算她手上那些爷爷给她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还是绝对控股股东又怎么样。 在她被迫签了全权委托书之后,她所有的权利被架空,下至管理层上至股东会,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存在。 或者,在她被满曼青和司徒遇联手残害的时候,手上那些股份早就进了南荣花的腰包。 “这些人都是谁?” 章铭鑫忽然想起昨晚酒吧里的那一幕。他记得自己将王海灌的七晕八素,就听他口中不断地埋怨起南荣花的苛刻,说来说去一直围绕着他女儿那些手术费。 经过几番试探,总算从他口中摸出一些人的名字。 章铭鑫从回忆中抽回,顺手摸上满郁裸在空气里的光滑肌肤,“我明天整一份名单出来。” 第022章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处都将火点燃。 就在他快要伸入满郁的两腿之间时,房间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满郁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就对身边的男人道:“口渴了,帮我倒杯水。” 她话还没说完,章铭鑫的手已经伸入她两腿之间,满郁夹了夹双腿,阻止了那只手继续作案,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男人,略微提高声响命令道,“别闹。” 章铭鑫收到她的命令,悻悻然收了手,侧卧支着手,静静地看着她。 满郁从床上起身,拿了搁在椅背上的那件真丝睡袍披在身上,瞬间那一具极其诱惑的酮体被遮掩起来。 谁说第六感只属于女人? 章铭鑫此刻能从满郁的神态上猜测出,电话那端的人是谁。 满郁接起手中的电话,不知道电话里的男人说了什么,只见她又往外走了几步,章铭鑫直觉她是不想让自己听到谈话内容。 她由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时间还不到一分钟。 这证明电话里的男人说了一些让她心情愉悦的话。 总之,那男人不是司徒遇便是司徒逦。章铭鑫思索至此,忍不住收拢了手劲,松开手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捏皱的被子。 满郁嘴角含笑地挂了电话,还未转身回床,就看他目不斜视还一声不吭地与她擦肩而过。 砰!房门被打开又合上。 满郁略微不爽地看了一眼厚实的大门,不禁想到自己现在对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过于纵容,以至于任由他对自己发脾气? 她忽然想到司徒遇在电话里说已经在路上了,想必很快就能到,抛开对章铭鑫的思虑,不再耽搁,火速地拉开柜门开始挑选衣物。 等章铭鑫为她泡好柠檬汁从厨房出来,满郁已经换好衣服走到了大门前。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屋外突然闯进来的阳光刺得章铭鑫眼睛忍不住一眯,接着砰的一声,她走了。 章铭鑫低头看了看自己用手捧着的玻璃杯子,里面那片柠檬薄片还在水里浮游着。 属于司徒遇的宝蓝色卡宴停在铁门外,隔着黑色的车窗膜贴只能隐隐看到一个男人的头。 他的车门永远被关的严严实实,哪怕知晓下一秒满郁就会出来,他也从不将车窗摇下主动打一声招呼。 满郁一坐上车,还没等车门关上,司徒遇启动车子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 看着街边的景色一掠而过,满郁想着司徒遇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见面理由是因为司徒家宴让她过去讨论订婚宴的具体事项,不禁有些疑惑,司徒家宴会是坐下来一起商量再决定的性格?恐怕还没有到这么民主的地步。 那么,恐怕想见她的人是自己身边这位了,满郁想到这里,对着车窗忍不住嘴角一弯。 也是,像司徒遇这么高傲不羁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说出见面的邀请。 但是,他主动约自己去他家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家里什么人都没有。。。。。 满郁不经意间向身边正开着车的某男人投去无意识的一瞥,而此时,司徒遇也正巧朝她看来。 司徒遇望进她那一双似秋水的眼眸,心眼一动,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的手紧紧抓在手里。 满郁看他抓着自己的手一边若无其事地开车,皱着眉头隐了隐心中的不舒服,极力想忽视自己的手此刻正被他抓着的事实。 她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说自己现在对章铭鑫的身体已然熟悉,但刚一开始时,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可为何对司徒遇。。。。。。 因为不习惯别的男人的触碰,虽然只是握着手但她能感觉出自己的手心已经染上一层薄汗。 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要是再深一层次的肌肤相亲。。。。。 她忽然想到了章铭鑫,又想到她重生的目的,有些心浮气躁地将转头向窗外。 到了司徒家,家里果然一个人影都没有,满郁猜测道:那些佣人都被他支开,恐怕这次来,司徒遇必有所谋。 满郁试探道:“不是说伯父叫我来商量订婚的事,怎么家里人也没有?” 司徒遇看了她一眼却又马上将视线移开道:“可能都去办事了吧,也许就是为了你的订婚宴的事。” 满郁看到他脸上仿佛有种微妙的古怪表情闪过,又听他说,“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司徒遇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转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满郁总觉得事情透露出一些不正常,他似乎在掩饰什么。 做什么需要支开家里全部的佣人,骗她说是因为司徒家宴的邀请? 房间? 满郁看他已经快走到楼梯口,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他是想。。。。。 她是跟去还是不跟? 余光扫到客厅茶几上那盘切好的水果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 “怎么不跟来,你在害怕?” 满郁从水果刀上收回目光,看向正扶着栏杆站在楼梯上,转过身来看着她的司徒遇。 她害怕?她为什么要害怕? “我有些渴,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嘴馋了。” “哦,那是刚刚逦切好的。”司徒遇说完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便转开了话题,“我们去看看什么款式的礼服你喜欢。” 司徒逦刚切好的水果? 这么说他刚刚还在,也是被司徒遇支走的? 满郁一路若有所思地跟着司徒遇进了房间,等房门一关,满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移了位,接着她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到这一刻,她很清楚司徒遇接下来想要干什么,只是她想不好自己应该反抗还是顺从? 司徒遇有些纳闷地看着被自己人在床上的女人,这女人从进门到现在,哪怕已经被扔上未婚夫的床,而且还是一直以来讨厌着的男人,却是这般冷静,实在是让人费解。 他有些气恼地将身子压了上去,又将她两只手制在头顶,负气道:“我听说你去找逦了?” 司徒遇很想说的是,你去找逦却从来不晓得打电话给自己,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但是男人的自尊让他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吞进了肚子。 想不到这男人去了国外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满郁直勾勾地盯着身上的男人,嘴角一勾道:“你是来兴师问罪?” 满郁详装不满地挣了挣手,语气骤冷道:“你放开!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司徒遇恼羞成怒,他用劲将满郁的手牢牢桎梏在床上,恨恨道:“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说我不能管你?” 他这是在宣告主权?很好,她就要看看等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别的男人提足先登,又将会露出一副怎么样的面孔,一定很有趣! 满郁忽然使出全力挣扎起来,“凭什么说我!” 司徒遇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耳边是满郁如泣如斥温柔绵软的语调,身下那具身体因为挣扎,领口被拉低露出一大段雪白的肌肤,女人浓郁的体香钻进他的鼻子。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猛地埋进满郁的脖颈里头一顿饿啃。 满郁闭上眼,只得把在自己身上胡乱揉捏亲吻的男人想象成章铭鑫,只有这样似乎不会那么难接受。 “不要碰我,司徒遇,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现在怒火都变成了邪火。 激情过后,满郁清理好自己的身体,弯腰捡起地上一件件被司徒遇心急时扔掉的衣物。 他裸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盯着她一言不发,看她已经将衣服穿得差不多,才闷声闷气地问道:“他是谁?” 满郁听到身后男人的问话,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他想问的是得到她第一次的男人是谁? 怎么办,她不愿意坦白从宽呢,就让你去疑神疑鬼地猜测吧。 满郁看了看身上的衣物,一切整顿完毕,详装生气地起身,司徒遇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手拉住,咬牙切齿道,“好,我不问。” 司徒遇竟然也会妥协? 满郁转头看了看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又朝这只手的主人看去,忽然微微一笑,俯身在身后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司徒遇也跟着笑了,他那张永远阴沉着的脸,此刻却因为满郁这一吻绽开了笑容,虽然,那是他标志性既高傲又臭屁的笑脸。 第023章 满郁跟着司徒遇从他房里出来,刚巧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司徒逦,他手上还拿着一袋子的食物,满郁扫了一眼好像是城东那家福临门酒店的包装袋。 司徒家在城西,他是故意让自己的弟弟横穿整个城市去这家生意极好的酒店带餐。 司徒逦一到家并没看到自己的哥哥,猜想他一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拿着塑料袋刚走上二楼,却看到满郁从自己哥哥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无法控制自己多想,他和她在一个房间,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司徒遇看着自己的弟弟胸膛起伏的剧烈,猛地一把将身边的满郁搂进怀里,像是宣告主权一般道:“逦,以后看见小郁你要叫她嫂嫂了,刚刚她在房里。。。。” 没等他说完,满郁像是极其恼怒地一把将他推开,接着一个巴掌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整幢别墅中显得十分响亮。 司徒逦看到自己的哥哥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气急败坏起来,心里没由来的舒坦了不少,他看见满郁转身朝自己这边过来,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似乎是在落泪。 满郁在快到司徒逦跟前时,顿下了脚步,她用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猛地激落了眼泪,对上司徒逦露出一抹幽怨的眼神。 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诉他,她被司徒遇强迫发生了关系。 等满郁走下楼他们依旧浑然不觉,她抬头看了一眼正隔着空气互相对峙的两兄弟,她很期待这对兄弟将会有什么表现。 不知道她这把导火线能不能将炸药点燃,让两兄弟矛盾激化? 她四下巡视一圈,发现楼梯下刚好能藏身的角落,蹑手蹑脚地隐没在角落的黑暗里。 司徒逦握了握手中的袋子,心中对自己这个哥哥更加不满,但两人对峙的尴尬气氛又让他急于妥协来打破。 “你别欺负她行吗?” 司徒遇斜眼看了看他,不以为然道:“你以什么身份来告诉我这个?” “难道你没看见满郁她——” 司徒遇闻声眉毛一跳,脑中忽然闪现出那一晚满郁放了他鸽子,却和司徒逦两人单独在一起,还是在黑漆漆的卧室里。 他觉得满郁的第一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他,不然怎么两个人会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 她对满郁比自己还关心,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些什么,又怎么来解释? 司徒遇突然提高音量,呵斥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你是她谁?你给我记住,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一直他都没把自己的弟弟放在眼里,以前读书时,不管学习也好,体育也好,都比不过他。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盯着自己弟弟那张惹人厌的脸,司徒遇有史以来有了一种被他压了一头,高出一截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太不会爽了,司徒遇脑中有了想把他比下去的念头。 “拿来!”司徒遇一把夺过司徒逦手中的塑料袋,拿起手指指着他鼻子道:“别以为你和我同一个老爸生我就会把你弟弟,要不是当初我妈看你可怜,给你一顿饭吃,你早就找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去了。我劝你摆好自己的位置,要不然怎么进来就怎么滚出去。” 砰! 满郁感觉头顶上有灰尘掉下来,一定是司徒遇在很用力地甩门。 接着楼上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直到又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满郁估计楼上那两人已经各自回了房间,才慢慢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二楼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暗自皱了皱眉。 她原先就知道司徒逦不像司徒遇那样霸道又自私,也隐隐猜测过,司徒逦不是个很会和别人闹翻的人,他希望能和周围的人搞好关系,像这样的人一碰到矛盾必定总是第一个低头妥协,修缮关系。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司徒逦竟然妥协到这个地步,不,这已经可以称作被奴役成就算欺压也不懂反抗,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知道反嘴。 听司徒遇的意思,司徒逦应该是司徒嘉宴外面的情妇所生的儿子。既然司徒遇的母亲把司徒逦接进门,心中的怨言必不可少,做这些或者是为了维持在丈夫心目中宽容大度的模样,又或者是有苦难言,而且司徒嘉宴又是个会家暴的男人,自然只能妥协。 司徒遇那种性格有可能还是随了他父亲的。 所以上辈子他才会对自己狠下毒手,那也是因为那时候自己不够满曼青来的吸引,毕竟一个是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而另一个讨厌他也就算了,还臭名昭著,既没利用价值又毫无魅力,选谁帮谁自然显而易见。 满郁也是经过章铭鑫才明白,男人有时候确实是因为性而爱,在床上让他们尝到无比舒服的快感,自然就上了瘾,不管是爱你的人还是爱你的身体。但他们的激情来得快也去的快,做任何事都需趁热打铁。 满郁走出大门,外面的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洒在她身上一阵暖意。 这里的别墅区四面环水,湖边杨柳依依,无论风景还是空气俱是姣好。 能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很少有出租车进入,满郁蹬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路缓行。 坐着司徒遇的车进来的时候并未觉得路远,现在要她自己步行出去真不是随便说说,但她又不想打电话给章铭鑫,原因便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和司徒遇在一起。 满郁想看看时间,便从随身携带的皮包内翻出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原来是她把手机调成震动,并没注意到。 司徒遇是十一点半打来的,第二个电话隔了五分钟,手机上显示的是司徒逦,这两兄弟真是好笑,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他们家凭空消失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章铭鑫也打过她,满郁想了想有可能司徒遇打她电话无人接听,他便打电话去她家里,问她去了哪,接电话的人定是章铭鑫无疑。 这时,又一个电话进来,满郁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号码,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接通电话。 “在哪?”章铭鑫声调低沉,有一种压抑着情绪的感觉。 满郁知道他一定知晓自己来了司徒家,但他为何还要这么问? 想试探自己会不会欺骗他? 笑话,她为何要撒谎,她又不在乎他,何必照顾他的感觉。 “刚从司徒遇家里走出来。”满郁满不在乎地看着湖边一颗柳树说道。 接着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满郁听见电话里嘟嘟嘟的断线声先是怔了一秒钟,接着心里也跟着这几声嘟嘟声变得不爽气恼起来。 他现在都敢先挂电话了,谁给的权利?别以为上了她的床,他就可以对自己这样。 满郁信誓旦旦地决定再也不要去理他,就算他求情,她也不要理会。 走上外面那条大路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满郁看了看车牌发现是她家那辆。 但她并没直接走过去,而是等着车里的男人下车。 章铭鑫坐在汽车后座,隔着车窗看见满郁不走近,反而站在了一边。 他等了一会,知道她永远不会妥协,不会示好,偶尔的示好也是因为对他有所求。 但他不可能永远让她站着,他心疼她,为她着想,怕她走了这么多路,又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脚一定很疼。 反正他也妥协惯了,也不差这一次。想了想只好打开车门下车,他扶着车门恭敬地弯腰道:“小姐,请上车。” 满郁并没给他面子,而是打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她是不愿跟自己坐在一起。意识到这一点章铭鑫原本压抑着的怒火又被点燃,但他不是会将情绪无所顾忌地爆发出来的人,他在车外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情平复了才坐进了车内。 一路无话,满郁知道自己刚才怄气的行为只能被称作幼稚。 难道她已经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章铭鑫知道自己在司徒遇的家里,心情定是不爽,她记得当时还只是和司徒遇约会,他就在面前提过,能不能不去之类的话,说明他一直以来就不愿意看到她和司徒遇走进。 因为,她和他有婚约,他怕她喜欢、爱上司徒遇? 还是他以为她和司徒遇迟早就会结婚,他会失去她? 就连这次,他心情不爽只怕也是因为知晓她在司徒遇的家里,虽然生气挂了电话,但他还是立马让司机开车,一起来接她回家。 又或者,他是因为着急,找到她后,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连说没说再见都没发觉? 满郁一边找着合理的解说来说服自己原谅他,一边又为自己这种彷徨的情绪感到恐慌。 在意了,就怕失去。 心里有了在乎,便不会再和以往那样无所畏惧,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也太危险。 如果只为贪图现在的一时,而不再继续,到时候,她又会像上辈子那样,被南荣花拿去满家,没有家产和家族势力的背后撑腰,保不定司徒遇和满曼青会不会又搞在一起,合伙将她谋害。 她不能做侥幸之事,任何时候,只有生存不受到威胁,身边这些虎狼之辈全都拔草除根,不再提心吊胆之时,她才有资格考虑幸福,渴望爱情,拥有梦想。 否则,命都没了,谈什么其他。 她要想的不是什么爱不爱,而是下一步该怎么走,那些人该怎么对付...... 她要走的复仇之路还很长。 第024章 这几天,章铭鑫除了整理出一份人员名单出来外,就只剩下汇报工作进度的时间。 满郁隐隐觉得他是在和自己保持距离,不由猜测道,他是不想和她继续在一起了? 满郁低头看了看手中,他交给自己的一份名单,上面写着几个人的名字。 就像上次章铭鑫说的,南荣花背后帮她的男人已经扩展到了董事会。 这将非常不利于以后她夺取大权之战的取胜,因为董事会有任命总经理的权利。 不过,要是她拉拢几位大股东,或者买进小股东的股份呢?这样胜算会有多少? 她不怕和南荣花斗,只是担心到时候逼得南荣花狗急跳墙使出阴招将她置于死地。 还有满曼青这个碍眼的女人,等自己订婚宴之后,她迟早都会对司徒遇出手,若是男人意志不坚定些,恐怕又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她喜不喜欢司徒遇另说,只是未婚夫的身份,必定会让满曼青绿茶婊的体质再次觉醒。 女人一般不都会嫉妒他人的幸福与甜蜜么? 看到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受众人的祝福,或者再加上司徒遇的宠爱,是不是又会激起满曼青内心的嫉恨?将目标对准司徒遇呢? 到时候,她和满曼青司徒遇到底会选谁? 满曼青只是比自己少了家产,美貌和手段一点也不比自己差。若是司徒遇真爱她,怕是赴汤蹈火也会为她去做。 就像上辈子那样两人联手将她弄死? 和别的女人争同一个男人,满郁虽然心中很不削,但是,司徒遇害过她,这个仇怎么可以不报? 现在她处在劣势,处处受牵制,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最顶端,笑着看他们哭。 一个都不会放过。 再过一个星期就到订婚宴了,自从那天满郁和司徒遇上了床,又在司徒逦的面前打了他一巴掌后,司徒遇就没来联系过她。而今天他打电话过来却是带满郁去试礼服。 满郁在接到他电话之后,从柜子里选了一件比较保守却能将她的曲线显露出来的连衣裙,配上浓淡合适的眼妆便出了房门。 “小郁。。。。。”满曼青标志性的深情声在她身后响起。 这都好几天没碰面,这满曼青是如何知道今天她会和司徒遇去选礼服? 满郁蹲下脚步,心中思量着缓缓转身。 “堂姐,好久不见。” “小郁是要准备去选订婚宴礼服吗?我陪你去吧,男人不懂这些,你看我在旁边帮你挑选是不是很好?” 满郁拿不准她想一起去的原因,如果说想勾引司徒遇,也不需要在她面前进行,难道单纯是为了帮她挑选礼服?满郁不相信,恐怕不只这些。 满郁斜眼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嗯,那就一起。” 市区一家高档造型沙龙。 满曼青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目光半刻不离地盯着正站在全身镜前试穿礼服的满郁。 因为身边的男人忽视自己的存在,让她有些不快。 满曼青霍地从绵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移步到满郁的身后,帮她将后背的发丝都撩出来,她成功地将司徒遇的视线遮挡,让他眼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好了,小郁你这样真美。” 满郁听了她的话看了一眼镜子,发现司徒遇的身影被她们遮挡,满郁往里走了走,等在镜子中看到司徒遇的时候对满曼青道:“这件好看吗?” 司徒遇刚刚视线被满曼青遮挡,这时候听到是满郁的声音,很快抬了抬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在意满郁的举动,但他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在意。 当满郁和他的视线在镜中相遇,满曼青敏锐地捕捉到,司徒遇很快就将视线撤了回去。 她不禁暗自猜测起来,是不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了什么不愉快,不然司徒遇怎么连看满郁一眼都不愿意? 或者,他刚刚目不转睛只是被满郁的礼服惊艳到了,若是这礼服穿在自己身上。。。。 虽然她觉得司徒遇不见得能对满郁有多少真情,但对比自己那些男人,哪个不是虚情假意只为一时之欢? 哪像满郁她现在,又是大办订婚宴又是未婚夫陪同试礼服,接下来就是嫁人了吧? 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她满曼青先穿上婚纱,司徒遇看上的也不过是满郁身后的满家大权。 不管是满荣成也好,还是南荣玲,都不是一个能依靠的男人。 她一开始还以为满荣成家大业大,又是满郁的父亲,连南荣花都愿意用身体贿赂他,没想到,这老男人却是个欺软怕硬的。 在她面前尽是数落南荣花的不是,可当面却一声都不敢响,十足的窝囊废。 还有南荣玲,在外面莺莺燕燕这么多,看似风流放荡,实则十分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因为女人的枕边风就放弃自己的立场。 她也总算晓得,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床上玩具,他要是看得起你还会花大手笔陪你玩玩,若是看不起—— 满曼青还记得当时她和他新交的女友大打出手,南荣玲很快赶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司徒遇看满郁挑了刚刚试穿的那件粉紫色礼服,便拿了一直静候着的服务员手上的单子付账。 满曼青看着心念一动,她知道司徒遇从小个满郁不对盘,就连刚回来要和满郁相亲那一会也是极其不情愿的。 虽然,她有好一段时间都将时间浪费在那些死男人身上,没心思与他接触,但她相信若是自己对他表示些好感,或者,挑拨下他与满郁的关系,有可能司徒家的大媳妇便是她的了。 在出店门的时候,满曼青故意走到司徒遇的身边,详装高跟鞋被门口的地毯勾了勾,顺势倒向司徒遇,口中练练道歉道:“对不起,我真是不小心。。。。” 满郁看着司徒遇将她的手臂轻轻扶了扶,神色淡淡道:“没事,小心点。” 总觉得今天的司徒遇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好几次他看着她不停地打量着,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难道还在纠结破她处的男人是不是司徒逦?又或者对她扇了他一巴掌耿耿于怀?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满郁觉得还是对他冷处理比较好,不是说太过对一个男人殷勤会让他失去征服的冲动? 不需要在意男人对你的态度,而是让他学会对你的顺从。 但是,这样会不会把男人推给别的女人,至少她身后还有满曼青在蠢蠢欲动。 在勾引男人这方面的手段,怕是还不够,若是能有南荣花的一式半招。。。。。。 “小郁,我们走吧。”满曼青话是对满郁说的,但人已经跟着司徒遇而去。 坐进司徒遇那辆卡宴,满曼青和满郁一起坐进了后座,司徒遇坐在驾驶座位上皱了皱眉。 “小郁,你不坐前面去吗?” 满郁听着听不顺耳的,她觉得满曼青如此的呱噪爱管闲事,不说她和司徒遇刚闹过矛盾,就是感情很好,她坐到哪里也轮不到你来告诉她! “嗯。” 满曼青并不理会她的脸色而是拿出放在自己身旁的礼服纸袋,热心地说道:“小郁,你这件礼服就由我帮你保管吧,接下来订婚宴的事情这么多,我怕你顾不过来,就让我出一点力,帮帮你看看礼服。” 满郁一时没在意,只觉得她是想在司徒遇面前当个热心的好姐姐,随口答应了下来。 等之后回味过来,却觉察出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满曼青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去帮她挑礼服?她已经尽量表现出对司徒遇的不在意,但她还是一个劲地想在他面前表现,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恐怕还不止这些,保管她的礼服做什么? 要是礼服丢了破了。。。。。 要是她在订婚宴上没有礼服穿,到时候当着众媒体的面大发脾气的话,那一定很能取悦她满曼青吧。 第025章 在公司,满郁一直很低调的上班,档案室总共也就她和徐巧两个人。平时很少会有人到档案科,最多人事部新招的大学生会将档案送进来储存。 因为满氏集团人员已经趋于饱和,也很少有大批量招人进来的时候。 或者,某位高管委派秘书下来拿某人的档案去过目,不过这样的机会一年里屈指可数。 所以,满郁觉得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实在是十分合身。 最近这段时间,满郁从别的员工口中听到章铭鑫的名字的次数直线上升。不管在食堂还是女生换衣室又或者是厕所,一开始满郁还以为她听错了,那些内心怀春的女人口中的男神是别的男人。 不过回过神来细想,高管层里实属章铭鑫最年轻,现在他又加上运营副总监职位的光环,每天西装革履地去上班,不是招蜂引蝶么? 满郁觉得自己生这种闷气实在太不应该,就算章铭鑫真的要与别的女人风花雪月去,她也无权过问。 只凭纸上的名字就想把这些人找出来实在有些困难,顾长博的名字后面被标了一个董字,满郁猜测这个男人可能就是董事会里的一员。其余都是写没有什么特殊记号的名字,要怎么把这些人的资料都调出来? 徐巧从她的独立办公室走出来找满郁的时候,她正站在两排档案架中发呆。 “怎么,你也在肖想我们章总监啊?” 满郁听她那一句阴阳怪气的问话,都想懒得理她,但她想到之前因为要去司徒家和选定婚礼服的事请了假,一个星期之后又要办订婚宴,那天又不是休息日,还要再把年假调上来,得她必准。 “章总是谁?” “他是谁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就像你姓满人家也姓满,你却在这里上班赚死工资,人家天天吃喝玩乐还有未婚夫撑腰。” 满郁肯搭话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之后又讲了一大堆数落她的话实在让人恼火。 虽然请假的事还要求于她,但低下身段让人数落的事她可忍不了,满郁邪邪一笑,倒是宽慰她道:“徐姐,你儿子也快上小学了吧,都是有老公的人,说话可不要这么大的醋劲,被公司里有心的人听见倒没事,要是被你老公听见麻烦就大了,还以为你单相思——哦,我记得徐姐你老公就在华宇集团吧,刚好我那有个朋友,说不定到时候我可以让她帮你?” “帮我做什么?哼,就你这样章总还看不上你,得意什么?你把我桌上那份报告打好影印出来。” “一式几份?” “四份。” 满郁看徐巧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猜她又要出去买什么回来吃,不由想到已经这么胖了还只知道吃。 等徐巧走后,满郁立马闪进独立办公室内,把电脑桌面上的word空白页面打开,又点开档案管理软件在上面搜索栏内输入名字。 顾长博男46岁 很快电脑上显示的几个高管的资料便被满郁打印了出来。 顾长博是董事会成员之一,早些年跟着爷爷一起打拼的手下便是他父亲,也算资格老臣的二代了。 只是他父亲死的早,顾家产业因为老头子死前那一笔巨额投资亏了空,等他拍拍屁股走后,顾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顾长博身上。 顾长博年轻气盛,又是即宠爱于一身中长大,纨绔子弟有的恶习他统统都有,只不过最爱的是美人。 但可惜,顾家一倒他也没了资本挥霍,不过,倒是张家明珠看上了他,用张家的权势作嫁妆一起嫁给了他。 张明珠年轻时就很胖,生了几个女儿之后人更胖了,已经胖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睡她就等于在和一坨猪肉在睡觉,试想又有哪个男人如此重口味可以忍受?她还特别容易吃醋,整日守岗查看自己丈夫有无外遇,打击力度十分严格。 都说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只有见不着鱼,有贼心没贼胆的猫。 满郁相信只要时机成熟,对付那只渴望偷腥的猫一定是手到擒来。 等徐巧拿着一袋零食回来的时候,满郁才刚把文件影印好,徐巧见了忍不住小声嘀咕,“动作真慢。” 好在核对后内容都符合要求,格式正确,徐巧也没多为难满郁,便让她回了自己座位。 晚上回去,章铭鑫依旧等在那条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等满郁一上车开始汇报这一天的工作情况。 “南荣花一向来对别人防备心较深,她除了交给我一些杂碎的工作任务外偶尔会给我一个不足轻重的项目,我想要她信任的关键是小姐。” “我?”满郁一边在车内换着衣物,一边听着他的话暗自琢磨,“不会,我再如何与她走得亲近,她都不会完全相信我。” 因为司徒遇通知晚上会到满家一起共进晚餐,到时候南荣花和满荣成想必都会到场。 为了不引起家里人的注意,满郁说是在外面进行声乐培训,实则在满氏上班。 “铭鑫,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南荣花不会主动教你打理公司,你多看看多学点。” 她现在还不适合正大光明地进入公司,或者和司徒遇订了婚之后? 作为聘礼,司徒家会赠送5%的满氏股权,到时候加上自己的那部分,她就是最大股东,拥有优先权和绝对表决权。 但这并不表示拿到大部分股权就可以高枕无忧,她得防范着其他大股东或者小股东的联合。 他们之中有多少是南荣花的人,她现在还不清楚,得满满抽丝剥茧。 满郁想得深,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章铭鑫竟然不时地那眼瞧她。 虽说两人仍在闹变扭中,都觉得这样不说清楚对谁都好,章铭鑫觉得挑明了一切,他便没了理由呆在她身边,索性什么都不要去理会。 自从那天从司徒遇家里接她回来,章铭鑫好久都不曾亲近过她,两人也好久没有肌肤之亲。不想她是骗人的,整天对着自己日思夜想又心爱的女人,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实在太好了。又或者,他的气生的好久。 都说谁在乎的多谁先妥协,章铭鑫看到满郁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心眼一动。他刚刚看她换衣服,虽然里面还剩单薄的衬衣,光是脱、穿的动作已经够引人犯罪了。 章铭鑫伸了手将她放在自己边上的小手捏在自己大掌里,他手心上传来的热度一直传达到满郁的心底。 第026章 满曼青听说晚上有家宴,司徒遇会过来,特地向满荣成请了假,去了趟美容院,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等她回来的时候,司徒遇已经到了,他正坐在客厅的皮质沙发里。 听到高跟鞋噔噔的声音立马循声看去,在看到是满曼青后神色冷淡地转过头。 男人,特别的满郁的男人对她的忽视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一个司徒逦也就算了,现在连司徒遇,一起留美读过书的同窗也不卖面子给她,实在可恶。 满曼青稳了稳神,走到他面前坐下,“在等小郁吗?”这话明知故问,她会不知道今晚他来是干什么?她只是装聋作哑地搭搭讪而已。 说着她又将手看似不在意地放在了他腿上,司徒遇没有像司徒逦那样一点点的触碰就反应过激地跳起来,他只是稍稍地皱了皱眉。 看司徒遇并未拒绝自己的触碰,满曼青心底浮现一抹自满,什么未婚妻,就算结婚了又怎样,家花不如野花香。 又听满曼青暧昧地说道:“我带你四处转转?” 司徒遇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但他不能断定满曼青身为满郁的堂姐有没有知道她心底的事的可能。 说他有处女情结也好,他就是在意满郁的第一次给了谁,她是不是在心里更在意那个人。 司徒遇跟着上了楼,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一路沉默不语。 “阿遇,你没去接小郁么?” 司徒遇听到话回过神来回答道:“打她电话的时候说已经再回来的路上了。” 满曼青突然在过道上停了下来,一转身差点就和司徒遇撞上了。 她看他退开几步,心中有些不爽,但细想一下又觉得,有可能这男人在假装,以往在美国那些个外国妞十分主动,也不见得他每个贴上来时都猴急得像没见过女人一般,这样的表现却又让女人恨的牙痒痒。 “那肯定又是章铭鑫去接她了。” “章铭鑫是谁?”司徒遇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具体是哪个他记不清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和满郁有过关系的男人是谁,“曼青,小郁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之前的男朋友?” “之前的男朋友?没有啊,小郁没有交往过——”满曼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就说让她。。。。。。” 很好的欲言又止,司徒遇急切地想得知她之后想要说的话,四下环顾,他把满曼青拉进了一间房。 “说吧。” 满曼青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她又听司徒遇补充说道:“我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吵架了,曼青——” 满曼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深明大义地说道:“你们吵架了?阿遇,你给一点时间给小郁,是不是因为司徒逦?”她突然像发现自己口误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司徒逦怎么了?” “小郁以前说过,不想嫁给你。。。。。” “不想嫁给我?那我还不想娶她,她以为她是谁!” 满曼青看他气得胸膛起伏的剧烈,连忙扯低领子挨了过去,她慢慢考上他的胸膛,用手指若有似无地抚弄着他的脖子,宽慰道:“阿遇,不要怪她好吗,这是两家的决定,你看——” 满曼青拉过他的手覆盖自己隔着布料的绵软上,邀请他来抚摸自己,“不是还有我吗,如果你生气就找我发泄。。。。。” 当她将手摸上司徒遇有些硬起来的某物时,司徒遇因为对满郁的气愤和半个月来的禁欲被满曼青挑起,他动作粗暴地咬上她的脖子。 满曼青其实一点都不舒服,他弄得自己有些疼,但是她却故意装出很舒服的样子,呻|吟得很大声,她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这个时候,满郁应该要回来了,如果让她撞见。。。。。。 满曼青在想满郁的同时,司徒遇也不禁想起了,那天他们唯一一次在他那张大床上,满郁雪白的肌肤印着明丽的床单,柔软的身子被自己压在身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满郁的影子。 司徒遇突然停了下来,他悻悻然地将已经□□满曼青内裤里的手拿了出来,想到满郁他连抱别的女人身体的*都没有了。 “她快回来了。”说着满曼青气恼地被他推了开去。 如果这次不成功,很有可能,司徒遇都不会来找自己了。 满曼青不甘心,她想再试一次,又将自己的衣物褪了下去,拿自己的唇瓣堵上他的。 司徒遇被她强行的激吻又带出写刺激来,忍不住想和她口舌纠缠一番。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从楼梯那边过来的。 司徒遇猜测到可能是满郁回来了,他想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拉扯开去,但满曼青为的就是让满郁看到这一幕,还特地挑了满郁这件房间来表演,自然不依,也要等他们闯进来再松手。 外面的人确实是往这间房过来的无误,他听声音近了,咬牙切齿地问身边的女人:“这是谁的房间?” “好像是小郁的。” “你。。。。。。” 满郁和章铭鑫进屋的时候被下人告知满曼青和司徒遇一起上了楼,或许他俩此刻正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等进了满郁的房间,章铭鑫就想上来抱抱她,却被满郁用手推开,“今天没心情,不过你可以来吻我。” 章铭鑫得到同意,立马将她公主抱抱上床,然后翻身压了上去,满郁再次强调道:“只能用嘴!” 他点了点头,然后在床上将她吻住,两人忘我地投入,全然未发现对着床的那一扇衣柜门留着一条缝隙,正有两人偷视着这一切。 虽然最后,满郁未能让章铭鑫进入,但因接吻接的太激烈,两人都不能控制地抚摸了彼此的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躲在柜子中的两人,神色各异,满曼青因为这意外的一幕,确定满郁和章铭鑫确有那种关系,更让她心底畅快的是没想到如此凑巧地让自己身边这个男人见识了这一幕,看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但是就在满曼青以为他会冲出去暴打压在满郁身上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却拉开自己的拉链,将蓬勃的玉龙释放了出来。 原来,司徒遇看着满郁在别的男人身下如此淫|荡的样子,居然有了生理反应。 他将满曼青拉了过来,捧着她的头往自己下身按去。 满曼青并不恼怒,她十分配合地用嘴帮他舒解,最后,司徒遇视线一直盯着外面床上的满郁到达了□□。 晚上六点十分,一桌子人安静地享用着晚餐。 满曼青不时看看满郁和章铭鑫,但她却发现司徒遇却一直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仿佛被抓奸,和别的男人厮混的女人并不是他的未婚妻。 而司徒遇想的却是,一个跟班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他不止要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的心,等到那一天,再把她狠狠地抛弃,以解心头之恨。 还有,章铭鑫,他记住了。 一场悠长又沉闷的晚餐过后,客厅里满荣成坐在南荣花和司徒遇的身边,他忍不住将视线移到满郁身上,但又担心会被南荣花发现,只好低头喝茶。 “小郁,订婚后再过一年你和阿遇就要举行婚礼,到时候再生个宝宝。”南荣花一边说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满郁假装羞怯低了低头,心里却想,南荣花极力将她和司徒遇撮合,难道就不怕她借助司徒家的力量来扳倒她?还是她觉得自己和司徒嘉宴的关系十分牢固? 若是公司一部分人倒戈,只剩司徒家宴的话。。。。。 若是司徒嘉宴死了呢? “婶婶,你说的小郁都害羞了,阿遇你说是吧?” 满郁发现满曼青说这话的时候,南荣花的左边的眉毛轻轻一挑。这话说明她现在有些不爽? 南荣花拿起茶几上的陶瓷被子也喝起了茶,并不理会满曼青的话。满郁思虑一阵,便明白过来,她南荣花是不削和她说话了。 一个和自己情人有染,还一个劲与自己作对妄想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要是次数多了任谁都会惹毛。 司徒遇看了一眼低眉敛目的满郁,发现她并没将注意力投到自己身上,心情有些不愉,便起身道:“伯父、婶婶我先回去了。” 送走司徒遇后,客厅里只剩下满郁和南荣花。 满郁不知道南荣花特地单独找自己有什么话想说,但她隐约觉得是关于满曼青的。 南荣花拿起重新冲泡的绿茶,吹散浮在表面的嫩叶,缓缓开口道:“你堂姐和司徒遇一起在美国待过几年,而和你也才接触不到几月。” 她是想说自己和司徒遇的情分不比满曼青?想让自己多花点心思对付自己那个未婚夫? “婶婶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但阿遇毕竟是你的未婚夫,我想小郁你应该分得清孰重孰轻。” 南荣花如此希望她能牢牢抓住司徒遇的动机,似乎只是因为需要在满曼青和她之间选一个拉拢而已。在共同敌人面前,曾经的敌人也可以变成盟友。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说得很对。 满郁很庆幸一开始就制造了南荣花和满曼青之间的矛盾,若是南荣花找了满曼青结成同盟,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抵抗这两股力量的打击。 “婶婶,我知道自己身为满家就必须有所付出,您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 南荣花一下子读懂了她的忧虑,淡笑一声,将手中的陶瓷杯子放在茶几上,姿态悠闲地看着她,对她招了招手“小郁到婶婶这边来。” 满郁此刻正正对南荣花坐着,她们很少有促膝长谈的机会。一来,她不可能像满曼青那样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南荣花,二来,也只有两人在利益相同的时候,南荣花才会有意来靠近。 不过,满郁知道自己在魅惑男人方面能力还不足,南荣花可以是自己的对手,但谁又规定不能从对手身上学到东西? 满郁起身挨着南荣花身边坐下,她对满郁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对自己服从感到十分满意。她拍了拍满郁的肩膀,像是安抚。 “想要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爱着你,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需要什么美丽的脸蛋,当然有是更好了。你知道你和满曼青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满郁内心十分不爽,心想,请别和我同满曼青放在一起比较!真是掉价。 她摇摇头,一副认真听教的模样。 “你和她同样拥有美貌和傲人的身材,她能给男人温情,但你不会。” 温情? 满郁觉得自己有时候是臭屁了点,自傲了点,不通人情甚至态度强硬了点,但是她已经降低身段去在意男人的情绪了,难道这还不够? 这是多大的恩赐!! “什么是温情?开口说多少多少爱他?” “有时候确实也需要女人把爱说出来,但是,我爱你只有在男人逼着想让你说的时候才能说。” “那就是说明我爱你不能挂在嘴边?到底什么是温情?” “两人在一起的气氛,你能带给他愉悦的感觉,就是荷尔蒙。” 气氛、感觉、荷尔蒙? 这些又是什么,满郁只觉得南荣花说得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南荣花并不想再多解释,她想看看满郁有没有这个悟性,自己再多的经验,要是没有她自己悟性来理解,怕也是做无用功。 “你自己多想想,时间不早了婶婶就回去了。” 第027章 自从那天司徒逦对司徒遇服软之后,司徒遇一直都没理会过他。 今晚司徒遇还未走进家门便开始问管家司徒逦的行踪,待确认他在家后,才大步向前。 司徒逦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司徒遇气势汹汹地走近,以为是他在满郁那边生了气,为了不被祸及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 司徒遇见他看到自己就想躲,出声唤住他道:“站住!” 见到司徒逦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想到一直来满郁看司徒逦的眼神,外加满曼青那一席话,什么满郁不愿意嫁给他,是因为司徒逦! 他原本不信,就连现在自己打量了司徒逦,他仍旧不愿意相信,那女人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眼前这个软蛋。 司徒逦听到他的命令后顿住了脚,但他并未等到他的发话,便想先上楼去,哪想刚快开步子又听到司徒遇在身后数落起他来。 “我叫你站住,没听到?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想你妈生出来的不是怪物吧,居然听不懂人话。” 司徒逦一直以来都唤司徒遇的母亲为妈妈,因为她是一个很善良也很美丽的女子对他也很好,小时候,司徒遇没少因为他夺了一部分的母爱而欺负他。虽然他对自己那个亲生母亲并没多大的印象,但听到司徒遇如此难听的数落,心里难免有些生气。 他顿下脚步转了身,气恼地看着司徒遇,忍了忍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别扯上她。” “哦?是吗,但要是我偏不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司徒遇一脸邪恶地朝他逼近,司徒逦看着他临近,呼吸渐渐变粗,有一种对危险的恐惧。 司徒遇看他如此的惧怕自己,面色扭曲地笑了起来,就在两人相近之时,握拳一挥朝他肚子上狠狠打了下去。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接近满郁。”司徒遇看着被自己一拳痛得弯下腰的司徒逦很是得意。 “否则——” 司徒逦依然弯着腰捂着肚子,心里有种十分憋屈隐忍不甘的懊恼,他抬头去看司徒遇,他正看他如看着一条丧家犬,鄙弃地哈哈大笑。 等司徒遇笑够了也笑累了,又抓着司徒逦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这边拉扯道:“否则,你的下场就不止挨一拳这么简单了,听到没有?” 迟迟未等到司徒逦的回答,司徒遇面色十分不耐朝他吼道:“听到没有!?我的东西,你也敢跟我抢?”说完,他大力地将他推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其实,司徒遇要得就是别人对他的顺从,特别是地上这个处处不如自己,却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不管是不是因为司徒逦的母亲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都觉得司徒嘉宴的情人都该死,连带和情人生的小野种也该死。 司徒逦不敢反抗,被送进司徒家成为二少爷开始,他就习惯在司徒遇的欺压下妥协,从小他只想得到父亲还有哥哥的好感,一直妥协退让。只是事与愿违,父亲的冷淡,哥哥的欺压,似乎都是他享受好的生活的代价。 他低着头看着地砖上的花纹,司徒遇并没看到此刻的司徒逦,他的眼神中盛满了恨意。 司徒遇习惯他在自己欺压下一副默不作声,软弱可欺的模样,他像对一堆垃圾一般狠狠踢了一脚,警告道:“不准告诉老不死,不然有你好看。”说完又像一个胜利者一般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 满郁这边,她等南荣花回去之后便返身上楼回了房。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四下寻了一番,并没章铭鑫,心想,他刚刚牵她的手难道并不是和好的意思?还是自己只让他吻便不高兴了? 南荣花还说什么要给男人温情,什么愉快的感觉,这分明就是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满郁闷闷地想着,一边拉开柜门想拿睡衣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当她拿出睡衣的时候,无意识地瞄到,她那件紫罗兰的长裙大摆上竟然沾了不少印子。 她想不出上面被沾了的是什么,只是,每次她穿过的衣物都会放在换洗篓子里,根本不可能将干净和换下来的衣服搞错。 而且—— 她凑近鼻子闻了一闻,裙摆上还带了点难闻的腥味。想了半天还是无法用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明,只好将那条裙子拿了出来,在进入浴室的时候放进了换洗篓子里。 章铭鑫在满郁洗完澡出来前就进了房间,他等在贵妃椅子上,满郁见他一本正经的端坐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 “这么晚了,有事?” 章铭鑫被她一调笑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绯红,为自己辩解道:“我来是想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 满郁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给她的那些名单,知道她已经把档案调了出来,所以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过,满郁自然不认为他来访的目的如此简单,想必床上那运动理由也参半。 既然他想谈的的是公事,那就公事吧,满郁坏坏一笑,“顾长博的档案我已经拷贝下来了,还有其他几个高管。” 章铭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霍地抬头去看满郁,此时,满郁只裹了一条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刚洗完澡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细腻柔滑,看起来十分诱人。 他咽了咽口水,撇开目光道:“其实公司里除了南荣花的人,还有一批老一辈的‘开国’功臣,以董事会张继演为首,虽然他们的势力并不比南荣花的人庞大,但若是我们能把这些人拉拢过来,想必又是如虎添翼。” “嗯,继续说。” “而且,他们长期受到了南荣花那一派别的打压,积怨已久,或者能够合理利用,挑起两股势力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满郁对着镜子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忽然觉得自己的直发显得有些稚嫩,不够女人味。 她拿着发丝朝镜子比了比,不在意地说道:“你说的两个提议都很好,只是,想要拉拢,我去还是你去?不说我现在还是见光死,就是你的话,也只是靠着满家内部关系进去的,那些老资格定是倚老卖老,并不会多卖你的帐。” “挑起争端,这个我不会考虑。” 满郁放下头发,转过身来,依着身后的桌子道:“内斗消耗的元气太大,有可能胜负还未分,公司就被外敌弄倒了。” “但是,你说的拉拢,可以考虑。” “你不是说我和我都不行,那谁去?” “时机未到.....”满郁说了一半,便停住话头不再说下去。其实,她内心想说的是,等到瓦解了南荣花的势力,她又得到司徒家送过来的聘礼,到时候她是不是该自己选个更强大的势力作联姻? 毕竟,司徒家是司徒嘉宴说的算,而这个老男人又是南荣花的姘头。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满郁很快就将此抛到脑后,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王海那边虽然我们有他挪用公款的证据,但他并不是我们的人,铭鑫,你和人事部的人有接触么?或者我们自己培植?” “有,但关系一般,更何况,满氏好几年都没有外部招聘了,若是找内部的,恐怕已经站好队,而且,我的职权不大。” “那就先瓦解南荣花的势力。” “那你想好怎么对付顾长博了吗?” “这个——还没有。”满郁把身上的浴巾扯开,当着章铭鑫的面又将睡衣换上,顿时,他的脸又开始泛红。 章铭鑫忽然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朝她这边走来。 满郁等那双健壮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环起,打趣道:“不是说商量接下来怎么做吗?” “先做再商量也可以。”章铭鑫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她酥倒,连着几天没有亲近她,看到她那具诱人的酮体,自然心里跟个猫抓似得痒。 他轻轻撩开她披在肩头的发丝,让雪白的肩颈露出来,接着,像是受着招召唤似得舔吻了上去。 湿濡的舌头舔过玲珑的耳垂,突然一下子又将她吞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满郁被他弄得心里极痒,身体里一波一波的电流涌起,感觉到他那浓烈的气息喷洒在自己敏感的脖颈,真是瘙痒难耐。 章铭鑫侧着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满郁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美眸微张也被染上浓浓的情|欲。 “你.....嗯......啊啊....够了没?” “不够,我还要好好抚摸她。” “去床上!” 满郁四肢发软,她已经毫无抵抗力地被章铭鑫带到了镜子前。 “看镜子!”满郁下意识抬头,这样的感官实在刺激,触觉又加上视觉,满郁无法抑制地呻|吟起来。 第028章 明天便是订婚宴了,满郁突然心情有些不安起来,这种没由来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很晚,以至于她都无法入眠。 卧室里黑暗一片,她在床上悠悠叹出一口气,侧了身想继续睡,但脑中不停有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浮现,一会是章铭鑫的影子,一会又是她爷爷在世时候的模样。 爷爷一直很疼她,从小便将她养在身边,就算她调皮捣蛋,干了不少欺负别家小孩的事,也多是庇护她,很少有对她凶的时候。 唯一一次拄着拐杖敲地板气得不行,是因为她的桀骜不驯把学校里的小霸王惹毛了,那男孩扬言要对付她,还叫了一群比他们年纪大的混混堵在学校门口想打她。 她只记得当时天热的不像话,连地上的柏油马路都快融化,热得让人烦躁,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家了,没有被打,也没有被恐吓,还悠哉悠哉地在家里喝冰镇酸梅汤。 章铭鑫因为掩护她逃跑,被那些人围殴得半死不活,不过,满郁并不觉得她是临阵逃跑的逃兵,她只是不削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再有接触。 那晚得知章铭鑫被送进医院,她的小跟班因为奋力挺身,被人群殴得血迹斑斑,小手指骨折,到现在右手的小手指都还不能完全伸直,她当时确实有些愧疚和担忧,不过,因为一直来宠溺自己的爷爷朝她发火了,她便把愧疚和担忧全数抛于脑后,反而吃起救自己的章铭鑫的醋来。 爷爷当时气如洪钟,那根拐杖使劲地在地板上发出恼人的声响,像是要将底板戳穿一个洞来,“不要总是以为别人都是欠你的,铭鑫没有义务为你闯下的祸受伤还差点没命,郁郁,谁也没有责任为你负责未来!” 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并不知晓这些人生大道理,她只觉得爷爷偏袒他,虽然是自己的原因让他受了伤,但是她也没求他,如果是这样,她宁可被打的是她。 不过,对比其他,章铭鑫确实要比别的下人得到爷爷更多的照顾和关心,她只知道他是章管家领养的儿子,其他一概不知。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死气沉沉的章管家并不和章铭鑫十分热络,根本不像是养父养子的关系。 倒是爷爷,会在问及她学业成绩的时候,突如其来也问问章铭鑫,不过,他一直都很木讷,回答得中规中矩,你不问他不会说,有时候你问多了,他还能抬眼扫你一眼,接着便是无视你到彻底。 后来章铭鑫出院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边,默默无闻当他的木头人,只是,满郁却一直不理他。 也许人就是因为在自己身边轻易得到的,并不会珍惜,不会在意的缘故吧。 乘着月光,满郁又从刚才的位置翻了过去,总觉得想起过去的这些片段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索性拉高被子强迫自己入眠。 另一间房间里,依旧是黑暗不明,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藏在黑暗里,伸手看不见五指,但他的双眼却异常明亮,犹如夜幕中的珍珠。 章铭鑫看着手中红色的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暗,他从来不抽烟,就算现在在满氏上班有时候需要应酬的时候,也是能不抽便不抽,可此时,他却急需尼古丁这种苦味让自己忘记心里的苦。 以前不管心里多难受,他总能用街角那三条狗来安慰自己,坚持到最后便是胜利,而且,满郁不可能会爱上司徒遇,这个他能肯定,因为,他们俩其实很相似,同样的高傲,以我为王,不会轻易妥协,一山不容二虎便是如此。 可是,别的男人呢? 恐怕不止司徒遇一个男人,会是谁他不知道,会是自己吗? 他吐出浓浓的烟圈,有对着烟头狠狠吸了一口,一下子过于猛烈,吸入肺里的烟太多,他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呛得泪水都来了。 第二天,订婚历程照例举行。 按照事先的计划,下午一点钟世界顶级化妆团队准时到达来满家,将化好妆的满郁送往未来要和司徒遇一起居住的斯汀兰豪宅,并在傍晚六点半准时开始订婚晚宴。 满郁因为昨晚睡得晚,早上便有些起不了床,等她完全睡醒已经过了中午十一点,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等她出了房门路过章铭鑫的房间,发现他人并不在房间里,缓了缓神后才意识到他今天是去满氏上班了。 她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一直以来跟在自己身后的臭屁虫,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章铭鑫,突然有了自己的生活,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使劲地甩甩头,尽量让自己处于将要参加订婚宴的状态中,而且,自己还是此订婚宴的女主角。 正在化妆的半途中,一个助理要求佣人将礼服先拿出来,满郁透过她们在自己房间里架起的镜子中看到立在门口的佣人支吾着说,“礼服一直是由满曼青小姐保管着。”说完还不安地朝满郁瞧了一眼。 满郁知道,这不是佣人的错,从那天去沙龙试礼服之后,她答应让满曼青保管礼服起就没看见过那件礼服的影子。 那个助理朝佣人说道:“那你赶快联系啊,我们现在只能上底妆,要看到礼服才能根据款式和颜色上妆的!” “好好,我这就去联系。” 满郁从镜中看到那佣人很快在门口消失,想必是打电话给满曼青去了吧,她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 满曼青的电话打得通?若是打通,她会赶过来给她礼服? 过了不久,楼下佣人急急忙忙跑上来,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的满郁,又转头去看刚才质问她的助理,支吾了老半天,等助理催了才难以启齿道:“曼青小姐的手机打不通.....” 这时,另一个化妆师朝她吼了过去,“打手机关机,你不会找别的联系方式?或者去她家找!!” 她是想让自己在订婚宴上找不出合适的礼服进行订婚仪式?不过也是,她要穿的礼服是经过外国名设计师的手笔,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 但是,谁规定名设计师的礼服只有一件? 正在帮满郁扑粉的化妆师却看见满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惊讶地停了手。 “不用联系了,想必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了吧。” “什么?!” “啊!!” 满郁朝自己一个衣柜指了指,“去,把我里面那件单独放着的礼服拿出来。” 这件礼服是在当时她们试好并让满曼青保管之后,她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第二天命人准备的。 同一个设计师,同一个设计理念。 化妆,换礼服,一切准备就绪,从满家到斯汀兰的时间绰绰有余。 满家门外,已经静候了一批记者,他们昂首以盼,只等满家继承人满郁出来。 离满家不远的一个拐角处,被绿茵遮挡的树木背后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车门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他此刻也和这群记者一样,心怀激动和忐忑,还隐隐有着一份期待。 过了不久,章铭鑫便看到盛装下的满郁,高傲如女王般走了出来,不知道是记者手上的闪光灯还是她身上那件礼服上的水钻太过耀眼,他都不忍直视。 她以往都是离自己这么近,她的美,她的臭脾气全世界全属他最了解,可为何此刻,却让他有种,她正在离他远去的感觉。 心口还难受,但是,他又不想错过这一幕,明知道她不可能会发现自己在这里看着她,他还是希望,哪怕能回头看看,只看他一眼,或者,只是随意往他这里个方向扫一眼,全当满足他的心愿。 他看着她被人护拥着上了加长林肯,接着,驶离。 等满郁上了车,看了一眼后面那辆跟妆车,身边是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女人,她有些搞不懂眼前这满家继承人在想什么,但这好像又不是她该关心的,便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司徒遇。”满郁想了想直呼名字是不是让人觉得太生疏了?便换了种说法道:“我未婚夫也是你们?” 女人抬头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满郁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满曼青一直未在自己身边出现,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怀疑,毕竟故意在订婚宴当下关了手机,还礼服带人一起失踪,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不让她顺利订婚了。 但是,如此明显又招人怨的事,满曼青为什么要做?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撕破脸皮也不顾要做的事只是为了让她在订婚宴上迟到?不出席?出丑?定不成婚? 司徒遇...... 满郁想到一个可能,就是她的未婚夫在短短一星期之内,选择抛弃他的准未婚妻,选择了满曼青? 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场闹剧? “司徒遇他人现在在哪?” 第029章 司徒遇高大挺拔的身躯被黑色燕尾礼服包裹着,气宇轩昂地站在大厅中央,司徒嘉宴在一旁帮他介绍某某公司董事,大家手拿一杯鸡尾酒相谈甚欢。 满曼青坐在一边的沙发里,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某高官太太口若悬河的言论。 从她到场到现在司徒遇一眼都未瞧过她,满曼青心里十分不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礼服,就听旁边那高官夫人喋喋不休地问道:“曼青,你这一身礼服出自谁的手笔?” 她眼神看着场子中央鹤立鸡群的男人,提高了音量道:“意大利的奥卡.保罗。” 周围忽然议论纷纷起来,似乎都在不停打听坐在沙发上的女士是谁家千金,花这么大手笔参加别人的订婚宴实在有够下血本。 司徒遇循声转身望来,待他看到满曼青从沙发上起身,抬脚就要往楼上走去,觉得她身上那件礼服甚是熟悉,反应过来那件便是满郁挑好的礼服,满曼青已经不见了。 司徒遇眉眼忍不住皱了皱,告辞了自己的父亲和董事,往满曼青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车子一路畅通,竟比预定时间早了不少。 还没驶进别墅的前区广场,来宾的车子已经从院内排到了门口,车身太长无法再移动半步,只能在此下车,所幸离大门不远,助理扶着满郁下了车。 等她们进了大门,突然身边多出一位陌生的佣人,她低着头像是不愿被人看清面孔,如同幽灵一般走到满郁身边,“司徒遇先生请您上二楼最后一间房找他。” 她未等满郁有所反应便急急地退开了,满郁狐疑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远去,心中不由猜测起来,虽说离宴席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司徒遇不是应该在楼下跟着司徒嘉宴招呼来宾,反而躲在二楼的房间里做什么? 等她进了室内,满场的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满郁却有种置身事外的错觉,好似今晚将要订婚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记者媒体在她进门开始一路狂拍,满郁一路走来便有好些毫不熟悉的男女前来祝贺,她也只能一一答谢。 快走上楼梯,佣人拿着托盘来到她面前,满郁随手拿了一杯黄色的鸡尾酒,这才上了楼。 房间内。 “把你身上这件礼服脱掉!” 司徒遇看她站在窗户边上,有些恼怒地想,这礼服在她这,那满郁穿什么? 满曼青回过身来,并没回答是脱还是不脱,而是直直越过他像是又要离开,司徒遇满脸不耐地朝她吼道:“你要去哪!?先把衣服给我脱了!” 她将房门关上,但想想要是等等满郁上来发现房门打不开,里面的好戏看不到怎么能过瘾,又拉开一条缝边转了身。她一边走,一边拉开侧边的拉链,走到司徒遇跟前的时候拉链已经到了臀部,哗啦一下子,昂贵的礼服被掉在红色地毯上。 她竟然里面什么都没穿!?挺着红润的胸芯慢慢摩挲过他的身体,司徒遇皱着眉急忙推开她,“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猩红的指甲缓缓划过司徒遇的脖子,呵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调笑道:“刚刚不是你叫我把衣服脱掉,怎么现在又要让我穿上?” 司徒遇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因为爱到发狂,尽是想在订婚宴上抢走他?想通这一点,他到不那么抗拒,随之任之地看着她,“你不会不知道今天可是我和满郁的订婚宴。” 满曼青并不恼他对自己生冷的语气,倒是对他不抗拒很是愉快,她一边帮他脱着衣服和裤子,一边不时抚过他的敏感处。 “可小郁对司徒逦.....阿遇,她可不止你一个男人,难道你还要为她守身如玉?” 司徒遇在听到不止你一个男人,他便觉得胸口闷痛,看了眼跟前这个贱女人贴着自己搔首弄姿,司徒遇内心的邪火瞬间转移到了下腹,但依旧并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她无耻地挑逗着自己。 满曼青看他的物件硬了起来,便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是一点也没有感觉的,再接再厉道:“她怎么对你,你就不想让她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阿遇,我很早就喜欢你了,给我好吗?我爱你。” 她的红唇贴了上来,快要和他的嘴唇黏上的时候,司徒遇想到嘴上那层厚厚的唇膏,一脸的嫌恶推开她的脸。 “阿遇!你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吗?” “谁说我不要?” 砰的一声,司徒遇将全身*的满曼青扔上了床。 满郁刚寻到最后那间房间,从门缝中听到就是满曼青这句话,她下意识便能浮现满曼青对着司徒遇求欢的画面,这女人为了让自己难堪,真是不择手段! 她要推门进去以表示未婚妻的愤怒?不,就让他们搞好了,为什么不把全程观摩下来? 满郁从门口退了开来,看了看左边的墙壁被窗帘拉了起来,就在她想不通为什么这里还要装个帘子,哗啦一声拉了开来,原来帘子后面竟然是个小窗台。 窗台下是一小块放植物的水泥平台,她将自己的高跟鞋脱了爬上了窗台,等她站稳,又将酒杯和晚宴包拿上。 路很窄,但足够一个人走过,而且还有栏杆。 等看到房间阳台的围栏,满郁爬过去之后,简直都要笑了出来,室内帘子都没拉上,无耻的男女在床上干什么一目了然。 满郁从自己晚宴包里拿出手机,并打开视频录制开关,一边喝着酒一边开始欣赏。 手机屏幕里,司徒遇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满曼青似乎是极其难受的样子,用手拼命地推拒他,司徒遇啪地极其用力地在她脸上掴了一掌。 正在喝着酒的满郁差点噎到,没想到司徒遇确实有司徒嘉宴的暴力因子,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瞬间红肿一块。男人精壮的手按着她的头部,将她整个脸都埋在枕头里,减少了她发出的声音。 她刚一转身想离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男人低醇的嗓音,“嗨!” 男人看到她四下巡视像是在找声音的来源,他好心提醒道:“我在你身后。” 两栋别墅间只隔着一条小路,男人悠闲自在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到她手里的酒杯便举手示意,接着顾自己喝了一大口。 满郁直觉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男人,他给人一副不着调的感觉,好像喜欢游戏人生,渴望生活的肆意妄为,但周身有散发着一股清冷和寂寞。 “你从窗户里爬到阳台来想干吗?等等,让我猜猜,你是来抓奸的对不对?”说着他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来到围栏上,“或者,你是记者?刚才我看见你拿手机.....” 满郁真想直接骂他一句神经病,多管闲事。不过,自己也不认识他,索性无视他。 男人看她并不理会自己,转身便要离开,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等他就要转身坐会自己那个还在不停摇晃的摇椅时,惊喜地发现她竟然转身了。 “你看见我从那个窗口.....爬出来?然后你一直坐在这里,也看到里面?” “哦,我是看到里面....才决定坐在这里围观。” 这人是多无聊!?满郁无语至极,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了,才和这个白痴搭话。满郁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我叫厉以昂,你呢?你叫什么?”见她要走,厉以昂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因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陌生人说过话了,这还是两年来第一个陌生人,还是异性。 满郁刚走到阳台围栏出,听到他自报家门顿了顿身形,厉以昂?他说自己叫厉以昂? 是哪个厉家? 满郁想到能住在自己隔壁,一定也是非富即贵,若真是那个富可敌国的厉家,而且继承人似乎还是个病痨子,那么,和他们家联姻的自己是不是就可不再受这些威胁? “满郁。” “满郁?满郁......满郁......” 满郁再次无语,这个看起来挺正常,阳光俊朗的男人实则是个傻子。 “话说,你就是司徒家的未婚妻?那你现在是打算去取消订婚宴吗?毕竟他们在床上那个啥你也看到了。” “........” 第030章 厉以昂看着满郁头也不甩地翻身爬了过去,就在她刚踩进水泥平台的时候,礼服裙摆被边上的铁栏杆一勾,裂了好大一块。他看得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虽然这个满氏的继承人给人感觉有些冷,但是刚刚那一幕无疑是给他无趣又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乐趣。 订婚宴开始之前,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滚床单,而当事人却还像看真人秀表演,十足的没事人一般。 等满郁消失在他视野里,厉以昂仍旧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身后突然多了一个黑影,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近了他身边。 “少爷,东西已经打包完毕。” 厉以昂在听到是自己手下顾九的声音,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清冷,他看了一眼前方那一栋热闹非凡的别墅,才开口道:“不搬了。” 顾九是个身高马大的东北汉子,他脸上一丝疑惑霎那而过,却并不多想,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宴客大厅吵吵嚷嚷,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为何时间到点只瞧见女主人不见男主人。 满郁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动静,拿着手上的酒杯慢悠悠地喝酒。司徒逦站在角落看着她,心里有些为她着急又有些侥幸,希望司徒遇能够一直不出现直到宴会结束。 不过很可惜,司徒遇最后还是出现了,满郁看到他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身后并未瞧见满曼青的影子,心里不由猜测起来。 想到刚才那一幕,满郁冷冷地耻笑一声,心底越加轻蔑司徒遇。 除了时间上有些偏差,整个订婚宴还算顺利,等到宾客散尽满郁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手中这份股权认购书。等她快走到自家开来的车子跟前,却被身后的男人唤住。 司徒逦一张脸有些痛苦划过,慢慢向她走近,等到两人只有一尺的距离,满郁才冷冷地开口,“什么事?” 司徒逦受不了满郁对自己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但心中知道自己已经错过,摇了摇头声称无事。 满郁看着他皱了皱眉,这男人如此懦弱,枉费她之前白花了时间在他身上。刚想转身坐进车里,余光瞥见司徒逦身后远远的影子。 心眼一动,她低低唤道:“逦.....” 司徒逦抬起头来,便看到满郁又朝自己微微一笑,那笑容似乎有着魔力,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等他回过神,自己的双唇已经紧紧贴着她的,他毫无印象是否是自己主动。 满郁亲完他,又朝他挥了挥手道别,等她坐进车里,直到车子离去,司徒逦一直如同木头般矗立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满郁将整个身子都隐没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她拿起手中的文件仔细端详了一会,嘴角一勾。 等她前脚到了满家,南荣花后脚就到了。 满郁对她这么急迫的动作,感到十分不愉快,她定是为了这百分之五的股权来的。 南荣花神色有些不快,语气并不十分热乎,看着已经走上楼梯的满郁问道:“你公公说他把股权书给了你之后,你说累了就回来了?” 满郁并不接话,她知道南荣花想说的并不是这些,或者,想借题发挥? “虽说只是订婚,但人家好歹也把满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了你,为什么不在那边过一个晚上?” 为什么要过夜,而且还要和司徒遇!?那个刚和别的女人..... “再怎么样,你也应该等我一起回来。” 这才是她正真想说的吧!? “婶婶....”满郁左眼一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却只喊了一声并不继续说话。 南荣花看着她眼神越来越犀利,皱了皱眉,“婶婶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作为满家继承人的你,就应该抓住未婚夫的心,省的给别人看笑话。” 看笑话?什么笑话!她知道司徒遇和满曼青的事了,或者,南荣花是在威胁她!这意思就在说,你要是不能摆平司徒家的男人,那她就把你满郁给换下来。 “那就谢谢婶婶了,只是我今天实在太累。就这样吧,我先去睡了。”满郁刚想转身,身后的女人不肯罢休道:“小郁,你把股权书交给我保管吧,我要看看上面的合同会不会弄错。” 说得一副好心肠的样子。 “不用,就不麻烦婶婶你的眼力了。毕竟我还年轻....”说完满郁不顾身后的女人如何的咬牙切齿,姿态优雅地上了楼。 满郁在得到这一点股份的当下,就忍不住想与章铭鑫分享喜悦的心,她此刻站在他房间的门外,抬手敲了敲门,过了很久都不见里面有回应。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难道他睡了?可看了一下时间,明明到他睡觉的时间还早,难道他人不在? 章铭鑫确实不在屋里,准确的说他从下班回来在大门口看她上车,就没回来过。 第二天清晨,章铭鑫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他悄声回到自己的卧室,却发现自己的床被人霸占了,那个人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 满郁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在抚摸着,痒痒的。待她惊醒过来,却发现和她一同和衣躺着的男人满脸的胡渣。 抬手一摸,满郁不满地坐起身,“你刚回来?” 章铭鑫看着她一脸的责问,这和妻子对老公彻夜不归的盘查有何区别?想到这里,他忍俊不禁起来。 “你笑什么,你去喝了一晚上的酒?” “嗯。” 嗯?就一个嗯?她真是白担心他了。 满郁生气地下了床,手却被他紧紧抓住,嗓子有些低哑,“要我做什么?” 看他直接了当地问了,满郁转过身,也不客气地说道:“顾长博.....”想了想,她又报了一个名字,“满曼青。” “你想怎么做?” “她不是最喜欢被男人上吗,正好有个男人喜欢上女人。”满郁倒不是因为瞧见她和司徒遇滚床单心生不满,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章铭鑫看她神色淡淡,也不动气的样子,知道她并不只是想让他们搞一搞而已。 这边,司徒遇连着几天都和满曼青在别墅里厮混,也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在满郁那边受到的冷遇。 一想到几次来,自己那个无用的弟弟还背着他去找满郁,心里就有团下不去的火,身上的动作越来越猛,动作十几下之后便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泄了出来。 满曼青看他完事之后又人模人样地坐在床头,想到刚刚进出的地方似乎还有些疼痛,她想让满郁尝到痛苦的滋味,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她现在在干吗?” 她是指满郁? 满曼青神情不爽地接话道:“今天是礼拜天,估计又是和那个小跟班在一起,也可能是和你弟弟......” 她话还没说完,司徒遇的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生生地将她的脸打肿了一边,指着她鼻子不悦道:“回去给我好好看看她在干嘛!?” 第031章 午餐时分,满曼青回来的时候满郁正巧在餐厅用餐,看她进门还捂着脸,满郁朝章铭鑫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接着章铭鑫便闪身去了厨房。 满曼青看着一脸悠闲自在用着午餐的满郁,心中更是恼火,脸上捂着的一处更是火辣辣地疼。 “堂姐,坐下一起吃吧。”这还是好久以来,满郁主动开口对她说话,满曼青都觉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自己又反过来想想,要是满郁知晓她的未婚夫和自己有一腿,那脸色定是很好看吧。 满郁等她就坐,抬手拿过章铭鑫递过来的一杯果汁,和颜悦色道:“路上劳累,口渴喝点果汁。” 满曼青见她难得的和善与人亲近,心里加上自己刚刚对她臆想的结果,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接过杯子就着吸管咕噜噜吸了起来。 事后她哪怕意识到那杯果汁里有问题,只怕也是后悔莫及。 顾长博醒来的时候,脑袋轻轻一动,后脑勺便有些痛楚,像是被谁用东西砸了他一头。 就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被子里有个东西一直在蹭他,他下意识感觉是个女人,因为,两腿间某物正有复苏的迹象。 几天之后,他在上卫生间偶然之下发现自己的下体有一些红色小丘疹,有些痛痒,不禁想起之前那个奇妙的意外惊喜了。 他并不十分了解身上长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那次后才有的,那女人一定本身就是病毒携带者,他是被人打晕放在宾馆床上,那么一定是有人有意而为,他是不是得了艾滋?性病?这下他被得病恐惧的黑影深深笼罩着。 一路心事重重地低头走回办公室,突然,身后一片喧闹。正当他回身,有人一个巴掌朝他甩了过去。 他刚想破口大骂,他老婆任新英拉着他的耳朵,扯开大嗓门已经开始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敢背着我乱搞女人!?”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让他觉得十分难堪,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老婆给的,他的丈人还没去世,家里他的话还不能算数,自然只能低声下气道:“老婆,你误会了,根本没有的事,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头了?” 任新英气愤地松开他的耳朵,指着地上某处道:“你自己看看,我有没有污蔑你!?” 被她松开了耳朵的顾长博这才发现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头发散乱不成样子的女人有些熟悉,他纳闷地一走近,等看清满曼青的脸,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原来就是那天意外的惊喜,他顿时哑口无言,确实是太惊喜了。 满曼青想从地上起来,又被任新英叫来的人按倒在地上,她被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弄得浑身不适,“我不认识他,你弄错了!” 任新英凶神恶煞地回头,“你不叫满曼青?”还没等满曼青回答,她直直奔了过去,让人将她按住,自己朝着地上的女人一顿拳打脚踢,这血腥的一幕震得周围以及顾长博在内的所有人俱是鸦雀无言。 过了不久,一群保安快速跑了上来,将正在施暴的任新英拉了开来,接着,章铭鑫突然出现在现场将她请了上去。 待她推门而入,深以为要和她谈的人是眼前这个运营总监,却没想到坐在运营总监位置上的一个年轻女子站了起来。 “顾夫人,请坐。” 任新英看她随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座椅,神色不虞道:“你是谁?想要我离开?我教训自己的男人,凭什么听你的。” 满郁朝站在房间中央的男人示意了下,看他出去后,才缓缓开口道:“不,你把我堂姐教训的好。不过,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如此。顾长博风流成性,是女人就喜欢想必你也深受其害。” 任新英看她坐下,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口上却仍旧不饶人道:“你不用替你堂姐说情。” “我为什么要帮她说情?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替我教训了她。” 任新英年纪并不大,只有四十左右,看她化妆和穿着便知道也是个注重保养的人,只是这壮硕的身体..... “为什么?” “她和我未婚夫也有一腿。” “这个婊|子,早知道我该划花她的脸.....”任新英突然又同情起满郁来,瞬间和她站到了一个同盟里。 “你知道你刚刚这么做,正常男人第一个反应是什么?或者,为什么他被你压迫而不选择和你离婚?” “你什么意思!?”听到离婚两字,任新英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我的意思就是,顾长博只是忌惮你任家的势力和家产而已。”满郁看她凶神恶煞快要扑上来的样子,和煦地笑了,“难道我就不同?司徒家为什么会看中我,抛开家世背景我可什么都不是,要说美貌,天底下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容貌。他们男人为什么肯和你领那张证?” 满郁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像我们这种利益的婚姻,根本不奢求有什么爱情。” “从年轻的时候,就是我追得他。以前,我还不像现在这般......”任新英不再说下去,而是转到她的话题上,“我是过来人,小姑娘,你听我一句,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个坟墓。” 满郁看着她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可以为了爱情豁出生命?为了一个对你不忠贞还陷害过你生命的男人不顾一切,如果这就是爱情,那我宁可不要。” 任新英看她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戾气,似乎在她身上有过自己无法想像的遭遇。 “要我说,你对男人实在太好了,原本满氏的股份应该是你的,董事会的位置也是你坐,让他过得太舒坦结果就是自己累。你说说你为担心他出轨疑神疑鬼,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这里,日子过得不累吗?他多久没有你甜言蜜语地哄你了?” “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保养自己我也努力了,你以为我想让我的身材变成这个样子?我老爹让我生个外孙出来,可我肚子偏不争气,我都得过产后抑郁症就是因为生的都是女儿!!” “别激动。”满郁拍拍她放在办公桌上捏紧的手,面露真诚道:“你把财产掌握在自己手里,什么身材不身材,女儿不女儿,要我说这都不是问题。” 任新英匪夷所思地望着她,问道:“怎么都不是问题?” 第032章 “那你觉得就算现在生个儿子,你爸走了之后,任家的家产是你还是你老公经营?” 任新英听这话开始思索起来,随后她点了点头道:“公司的事我不懂,从来我都不感兴趣。长博能力强,都是他在帮着我爸。” “万一,他夺了公司之后把你抛弃了呢?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不过,你有想过为什么老爷子不叫他直接接手任家的公司,反而把他放在满氏?” “你是说,我老爹也在防他?” 满郁点点头,更加添油加醋道:“或者是因为他的风流成性怕他多出一些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叫你妈,到时候公司没了,老公没了。” “那我该怎么做?” “首先把他手里的权利收回,再进公司。” 两人谈了一会,满郁的话相当于给任新英当头一棒,如醍醐灌顶。待她起身告别,满郁拿起之前她手里捏得皱巴巴的白色信封道:“顾夫人,你的东西。” 这信封里面的东西,满郁不看也清楚,自然是满曼青和顾长博的亲密裸|照,当时章铭鑫拿回来给她看时,她还仔细观摩了很久。 章铭鑫等任新英走后才回到办公室,他看了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皮质沙发上的满郁,关上门问道:“怎么样?” “不知道你那一针有没有效果?”满郁抬头去看他,心里忽然想到就是起反应也是在私密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人察觉,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见她答非所问,章铭鑫也不恼,看她嘴角的笑容,自己也跟着愉快了起来,好像只要看着她开心,自己的心就容易满足。 “等任新英收回任家的股权,把那件事一曝光满氏股价大跌,就能把顾长博踢出满氏了。好了,我也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满郁越过章铭鑫,手却被他握住,低醇的男性嗓音从耳边传来,“你什么时候能归回正位?” “快了。”她踮起脚尖在他鼻尖轻轻一吻。待他松开自己的手,满郁便闪身离去。 接下来几天,满曼青一直躲在满家不出门,脾气变得格外暴躁,每次满郁一回家就能听到从她房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想必是身上也发出一些红疹子了吧。 知道长在某个隐秘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医院检查,整天躲在房间里只知道摔东西,真是十足的神经病。 满郁刚上楼,又听到二楼满曼青那间房里传来不锈钢盘摔在地上哐当的声音,顿下脚步暗自骂了一句神经病。 等等,神经病?精神病! 等她款款起步,嘴角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最后,满曼青在恐惧压力下还是找了一家极其隐蔽的私人诊所,等她拿着化验单出来的时候,诊所门口已经堵满了记者。 记者一窝蜂地冲上去,将她拦截死死围住,嘴里不停地询问她:“曼青小姐,请问您来这家诊所是因为您已经怀孕了吗?生父是谁?您打算打掉吗?” “满小姐,听说您是得了性病?能把手中这张化验带给我们看看吗?” “满曼青小姐.....” 满曼青被记者围堵在私人诊所的消息传遍本城,未婚生育、得性病等消息铺天盖地,她又只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幸好她只是某处受到了感染,并非是hiv等要命的病毒,但仍旧要吃一些医生配的药,但是随着用药的疗程,她发现自己突然出现了精神恍惚。 而顾长博这边夫妻两人已经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一是任新英终于发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被传染了什么,下|身红疹子已经蔓延到了大腿两侧,二是,顾长博和满曼青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在网上疯传。 顾长博一下子被夺了权利,又闹出了这些事,只能硬着头皮任着自己的老婆尖牙舞爪地指着他骂。 这些烦心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新英拿了股权,但对外人来看,这满氏的股权仍旧持在他顾长博手里,可就是有一些好生事端的人看他不惯,以满氏高管艳照门,又得性病的事导致的股价下跌要挟让他滚出董事会,滚出满氏。 张继演为首的一帮子提起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决议,他们便是见缝插针,看到能将他扳倒的机会永远不会放过,这些年两派斗争一直在持续,不见得有消停反而越演越烈。 在股东大会召开之前,满郁叫专业人士将她手中股份高价抛出,等一些散户受到股价大跌的心理恐惧影响,纷纷跟风跑路,她再低价将更多的股份吃回来,这一出一进之间自己的股权又多了。不过,这些多得的股份却是记在章铭鑫手中。 例会人员除了原先一些股东还有满郁以及南荣花和任新英。南荣花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她原本就是公司高管,虽然股权并不一定在她手里,但她就是有办法让拥有股权又有资格出席的人能听她的调派。而背地里又有多少股权是她的谁都不知道,但是这次临时召开的股东大会,她能莅临定是为了保将而来。 而对于任新英的到场,大家猜测各异,猜不到,便只能静观其变。 股东大会最后的决议,就是将顾长博赶出满氏,哪怕南荣花那一派极力反对,都难以抵挡张继演和任新英的联合决议。当然这些都是在满郁半推半就下才能促成的,最后敲板钉音也是由她做的决定。这自然受到南荣花的不少白眼。 恐怕这恨记得更深了。但是这些和斩断南荣花羽翼来说实在太值得了。 散会后,满郁让章铭鑫整理了桌上的资料,刚随着大流走出会场外,就被南荣花唤住。 “小郁,婶婶几次向你使眼色,你怎么就当不看见!?”南荣花因为失势心里十分不爽,火气非常大,说出来的话也是掺着火药味。 “婶婶,当时这么多人都力主罢了顾长博,连顾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我也难办啊。” “你难办?你怎么会难办?你是公司最大股东,你有一票否决权!真是和你没用的老爹一样的懦弱!”南荣花说了气话仍不觉有什么不对,头也不甩地离开。 满郁皱着眉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良久,她忽然阴险地一笑,重新迈开了步子。 看来离正面冲突的日子不远了。 第033章 车子刚驶进院子,满郁透过后车窗便看到司徒遇的那辆宝蓝色卡宴,极其骚包又霸道地停在院前。 不知道他是不是来找相好满曼青的。 司徒遇前脚刚进屋内,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声响起,他坐在客厅沙发上询问在自己跟前摆水果拼盘的佣人道:“曼青呢?” “先生,曼青小姐在楼上自己屋里。” 司徒遇拿起一颗葡萄塞进自己嘴里,模糊不清道:“叫她下来。” 佣人只好点点头上楼去叫了,满郁一进门就看到司徒遇神情傲慢地坐在沙发里吃葡萄,一个佣人正要往楼上走去。 满郁索性直接忽略他的存在,直径往楼梯走去。章铭鑫也不避讳,他心里根本不想避讳,神色正常地跟了上去。 司徒遇余光里已经看到满郁进来的影子了,只是她去直接想上楼?这女人竟敢忽视他,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满郁都能让自己气得够呛,他也知道眼不见为净,可一段时间不看到他,心里又痒痒地惦记着。 他起身迈开步子将她一把拉住,也许是他手劲过大,以用力就让她身子往后一趔趄,险些就要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身后还有一个章铭鑫。 “你干什么?” 走个一个司徒逦,现在还剩这个章铭鑫。 “你抱着我老婆,你还问我干什么!?”司徒遇朝着碍眼的男人一拳挥了过去。 啪! 十分脆耳的巴掌声,司徒遇诧异地盯着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指着章铭鑫的鼻子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竟然为了他打——我?” 啪! 满郁冷冷地看着他,伸手就朝他又是一个巴掌扇了下去,眼睛都不眨一眨。 满曼青在佣人那听说司徒遇来了,还希望见到她。她心情激动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可刚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个曾经骑在自己身上对她施暴的男人,此刻却被满郁扇了巴掌,最可气的是——他为什么不打回去?! 他不是神气十足一边干着她一边她面前骂着臭婊|子。原来,他的粗暴只是对自己,一直以来,他只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 满曼青突然就头痛了起来,那种脑颅要裂开来的痛让她十分难忍,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你这个臭婊|子!”说完急速地冲了下来。 满郁看着她狰狞的面部,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心想是不是那药起了作用?她很想从楼梯上下去,不过她不觉得满曼青能把她怎么样。她低估了发起疯颠的女人的力气了。 连同司徒遇在内,都无法阻挡满曼青对满郁的攻击,四个人同时在狭窄的楼梯上互相扭打着,接着,忽然有人大叫一声,整个人就滚了下去。 章铭鑫怕她伤着满郁只得拼命地护着,尽可能不让满郁挨着,满曼青多数的拳头都击落在他身上,可是仍有失于防守的时候,因为满郁也会挥手朝满曼青打去,而在司徒遇看来,章铭鑫实在太碍眼,装什么英雄,居心叵测,生气之下一把扯过满曼青想叫她别闹,话还未出口,她人已经倒在了一楼地上。 幸亏楼梯不算太高,除了额头有些擦破,满曼青其余看不出有受伤,但他们不敢耽搁,立刻打了救护车。 从送医院到病房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满曼青头上破皮的地方也被纱布包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等她睁眼的那一刻,司徒遇立马起身便要离去,刚走到门口,突然一群记者堵在门口,拼命地拍躺在病床上的满曼青。 “满曼青小姐,您是不是一时想不开?是因为上次的艳照门事件吗?” “还是和谁起了争执?是被推下来的吗?” “曼青小姐,请你给个解释!” 这些吵人的声音,满曼青觉得自己的头又痛了起来,索性将被子拉高,做起了鸵鸟。 满郁起身走到门口冷着面孔道:“病人需要休息,各位请回。” 这时,护士和主治医生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个小护士朝记者嚷嚷道:“让让,请让让。” 等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好像谁都忘记了关门谢客一事似的,那医生已经开口说了话,“满小姐的病情恐怕要转去五院。” 为什么要转去五院?这如同一颗炸弹轰得所有人俱是十分意外。 “我们发现满曼青小姐的神经出现了异常。” 满曼青忽然歇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地朝医生大吼:“你才神经出问题,你才是神经病!我什么事都没有。” 门口的记者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喝醉酒不会说自己喝醉一般,纷纷议论。 “这么年轻就.....” “是啊,还是那里。” 满曼青一会也受不了吵吵嚷嚷,她想拿起床上的枕头,可手上有挂着点滴,她不管不顾地将针孔拔了出来,血液瞬间从她手背流到了传单上。 外面闪光灯不停,屋内满曼青将枕头朝他们丢去,不停地怒吼,“滚!你们都给我滚!” 最后,记者都走了,满曼青的情绪始终不稳,想将她转院也没有办法,那位主治医生只好叫人将她按住,强制性打了一针镇定剂。 等她醒来的时候,想必已经进了那个周围充斥着凄厉叫声,暗如牢房般的病房,一个正常人进去一年,也许还有可能认为自己是正常人,那两年、三年甚至一辈子呢? 就到场的记者见证下,满曼青被送进了五院,本市最有名的精神病医院。据说是医疗设备最好,医资也最好的医院,只不过,这好不好只有满曼青自己知道了。 满曼青事出不久,南荣花又急急登门了,她神情凝重地坐在客厅皮质沙发上,藕粉色套装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呈现。 满郁从楼梯上款款而下,她今天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灯笼袖针织衫,搭配一条淡粉色的过膝大摆长裙,米白色高跟鞋在楼梯上踩得十分响亮。 明明有事找,可南荣花就是一派悠闲无事的样子,看过她一眼后便不再抬眼,专心致志地喝起花茶来。 满郁也不急躁,随手摆弄起茶几上的那盆花,两人好似身边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各顾各做着事。 南荣花在喝下一整杯花茶后,终于开了口。“小郁......”她一抬眼,就看见那盆原本生机盎然的荷兰黄色郁金香被她全数摘了花朵下来,只剩枝干仍旧生长在盆内。 “婶婶,你说要是用郁金香泡茶会不会很好喝?”满郁一边说一边将整个郁金香花头捏在自己手掌中。 南荣花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身上的汗毛直立,她稳了稳神,以一个长辈的语气问道:“我听司徒遇说,曼青是自己掉下来的?” “他真这么说?” 南荣花看她嘴角讽刺地一笑,心里有些拿不定了。她先去问了司徒遇,其实,他说是他不小心将她推了下去,她只想试探下满郁,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得了精神病,若是...... “小郁,你堂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竟然这么快的时间内,声音便染上了哭腔?满郁突然一改之前的和善,冷言道:“或者是因为坏事做多了吧,她和司徒遇的事,难道婶婶你不知道?” “她和司徒遇什么事?” 满郁像是十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霍地从沙发上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南荣花,“婶婶,你可以去五院亲自问问她。” 南荣花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以往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突然有一天长大了,这是不是证明她在老去? 她将视线移到茶几上,上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黄色花朵横躺在玻璃上,其余几个都被满郁捏得十分丑陋,纷纷掉落在棕色木板上。 按照她的个性,能将怨气说出来,就证明这恼怒也只是挂在口边,看来,小女孩长大了也只是一只只会挠人的小猫咪。 她竟然把她当作一只强壮的老虎防备着,着实可笑。 第036章 司徒遇是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来的,那时候满家正好只有满郁和章铭鑫两个人坐在餐桌上用餐。 他气势汹汹地一进门,就看到一幕让自己十分气恼的画面,一个佣人竟然还让他同席而坐,实在太让人可笑了。 不由地他看章铭鑫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情敌的嫉恨和敌意。但他又不想在满郁面前表现的自己很在意,突然觉得自己因为她不接电话就贸然跑来实在太跌分了。更可气的是,她对自己竟然不理不睬?他何时被女人如此不重视过? 满郁看了司徒遇一眼,有些不理解那男人做什么进她家门却站在客厅中央不动?他是来装木头给她看的? “铭鑫,你多吃点。”说完,满郁还刻意示好一般将眼前的那盘菜夹给他。 章铭鑫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菜,有抬眼瞄了她一眼,刚刚一下子他竟然被她弄糊涂了,不过转眼一想,他又明白,这是做给司徒遇看的,至于理由...... “滚!让他滚!” 满郁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紧张度,刻意不理会他,让他进了屋子也当他是空气,只是下一秒她就为自己拿章铭鑫做试探感到后悔了。 司徒遇像是得了狂躁症一般,猛地冲了过来他们两人俱是没有防备,就看他一个猛劲将木桌连同桌上的食物一起揭翻,一阵着盘子打碎的脆响在客厅此起彼伏,原本光滑洁净的地面上满是油腻腻的食物和打破的碎盘子。 眼看他就要抡拳上前去打章铭鑫,在他刚要伸拳过去,满郁先他一步,狠狠地将手甩在他脸上。 满郁不止一次打他的脸了,之前在司徒逦面前,这次又是在章铭鑫面前,次次让他丢尽了颜面,登时火气一股脑冲了上来,他忽地扬手而起,却迟迟不肯落下。 章铭鑫怕他真打她,连忙将她护住,握紧拳头随时准备跟他干架,满郁也被他扬手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不是没见识过司徒遇打人那股狠劲,他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手下留情,满曼青就是个例子,说打就打。 但是,他明明心里有怒气却迟迟未动手,这便说明他在忍耐。这个狂傲得目中无人的男人居然也会为她忍耐? 实在太可笑了,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将他摧毁,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仇。 “你回房。”这话她是对章铭鑫说的,看他迟迟未动,满郁瞥了他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很浓。 他知道只要是她决定的事都没有可以反对成功的,只是他担心她的安慰,等她皱着眉示意他,章铭鑫才离了开去。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司徒遇向章铭鑫投去一抹恶毒得想杀人的眼神。 章铭鑫刚走上二楼,就听见楼下又是一声脆响响起,他怕是满郁吃的亏,心急如焚地往下察看,却发现被打的居然又是司徒遇。 满郁在她那一巴掌打完之后,又亲密地靠近他,将他的衣领一把拉了过来,主动凑上他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随后又在他耳边冷冷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在我面前做这些!” 她将他的衣领松了开去,温柔沉静地帮他整理衣领,突然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小声说道:“周末我去你家找你。” 司徒遇浑浑噩噩地回去了,他几乎是心情愉悦地忘记了被满郁连连甩了两次脸,他一边开着车踩油门一边极其愉快地傻笑着,脑中只记得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他说周末要来找他,他好久没有抱着她的身体,在她里面横冲直撞了。 他的女人,他的公主,他的女王..... 司徒遇用比往常去满郁家快了两倍的速度回了家,因为回来有些晚,家里除了他都用过晚餐了,他一进门就看见司徒嘉宴坐在沙发上在看新闻,他破天荒心情愉悦地主动问他:“司徒逦呢?” 司徒嘉宴对他直呼其名有些不爽,皱着眉本不想搭话,却又听他说:“周末让他不要在家里呆着,满郁要来。” “怎么不去斯汀兰?”司徒嘉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了话,“来家里也好,东西比较齐。”随后他又像保证道:“我会和逦说的,双休日他保证不会在家里。” 司徒遇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已经开始在幻想和期待没有逦的周末,他和她在床上疯狂的交缠。 因为顾长博的离开,南荣花渐渐感觉自己在公司里的工作有些无法伸展开来,在她想做一些重大决定时,不再如以往那般如鱼得水,甚至觉得,她被隔离在董事会之外。 不过现在满曼青不在了,她倒是可以再继续让满荣成听她的话,只是,之前那个懦弱的男人虽然没有明面上让自己难堪,但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她多少的坏话,着实可气。 就在她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一通电话又让她陷入了沉思。 当时电话想起,章铭鑫刚把文件整理好拿到她办公室来,他不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只知道南荣花接到电话后,眉头都皱在一起像拧不开的水龙头。 他只是进来放文件的,不好久留。待将南荣花要的文件放上办公桌后,南荣花朝他挥手示意他退避,章铭鑫只得离开。 南荣花听见满郁在电话那头用一种女孩才有的撒娇声道:“婶婶,让小郁来帮你吧,整天无所事事很无聊啊。” 接着她在脑中又对将满郁放进公司的利弊分析了一下,让她去什么岗位也让她犯难,如果不让她进来,似乎又些说不过去,毕竟这公司明面上是她的。但是让她进来到底会不会被夺了权,她一下子又咬不准,满曼青的事南荣花一直心有芥蒂,第六感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满郁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公司管理,让她随随便便就做个高层主管怕也是不妥。 现在公司又只有总经理副秘书的职位空缺,但是让一个满氏继承人做一个副秘书...... 在她想好说辞之后才回电话给满郁,本以为她在听到自己说得岗位会有微词,谁知她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如果满郁能安心做她的傀儡,让她进公司说不定还能帮到自己,若是相反她就..... 不怕她翻出什么花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温室花朵怎么能抵抗外头的狂风暴雨?被打压得筋疲力尽还会不想回去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惰性可是很可怕的..... 第037章 虽说满荣成一向来不管公司事务,但毕竟给他安排名义上的女儿做秘书总也得知会他一声。 南荣花向他说起这件事,自然表达的是自己的意愿,美其名曰是想让满郁进公司好好历练,当时满荣成还为南荣花把他叫到公司而感到不满,但一听说是满郁接替满曼青的位置,他当下那颗心立马活跃了起来。 满曼青在床上是很风骚,也能玩得开,但到嘴的肉总没有挂在别人家的肉香,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那个便宜女儿。 “那她什么时候来上班?” 南荣花站在办公桌前,她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突然对他有种厌恶的感觉,这男人说这话时配上那急切的表情,简直是狗看到骨头,口水都要流下,太猥琐了。 “或许今天。” 自从满郁进了公司,总经理的到岗率也直线上升,虽然满荣成一直打着他的小九九,却不敢贸然行动,他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货。 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原本是秘书的位置,但他为了能让自己看见满郁,便又在原先的地方设了一个办公桌。 满郁最先开始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帮大秘书做一些杂事,或许是端茶倒水,或许是打印资料。大秘书唐杰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戴了一副钢材眼镜,说话的时候,喜欢不停地去抬鼻梁上的镜框。 下午两点,公司高层要召开一个项目的启动会议,对于毫无会场布置经验的满郁来说,她只能请教眼前这位师傅。 “与会人员数这是你首先要清楚的,还有把要准备的物品列一张表单,再检查下投影仪等设备是否正常。” 满郁仔细听着,并且将他所说的都记录在案,其实唐杰刚开始有些爱理不理,或许是见识了当时满曼青在这副秘书的位置上,十分嚣张,基本上不干活,对他也是目中无人,原本以为身为满氏继承人的满郁,必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或者更胜。 他也不抱多大指望,可运营总监又下了命令,尽可能让她多干活,他一开始很担心,万一惹毛了这尊大佛,他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满郁竟然照单全收,毫无怨言。 唐杰深觉满郁将自己的嘱咐听进去了,看着她转身去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淡淡的感动,他突然又想起了当时满家老爷子在位的时候,作为手下的他一直深受其惠。 “她怎么样?” 听到来人的声音,唐杰立马收敛心思,正色道:“学的挺快,做事认真。” 原本靠在墙上一派悠闲自得的南荣花听到他的回答,当下急了起来,“我让你这么教她了吗?” 南荣花似乎感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她咳嗽了一声掩饰其尴尬道:“对于新人就要严师出高徒,严师出高徒!不要顾虑她是谁,你明白吗?” 唐杰将她的态度看在眼里,她将第二个严师两字咬的特别重,又想到这些年南荣花在公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清楚她的意图,终是同意地点了点头。 不怪南荣花如此多心,满郁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颗定时炸弹,人家名正言顺,她算什么? 用得好自然两相无害,用不好那致命的危险一触就发,谁让岁月不饶人,曾经的小女孩都长大了,都说人心隔肚皮。 在她走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看着满郁在会议室十分认真地忙碌着,看到她将准备好的资料纷纷发放到每个到场人员的位置上。 虽然是她让唐杰尽量都把活交给她干,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一直在她印象中都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却能吃苦耐下心思干这些事,实在太让她意外了。 南荣花看得皱了皱眉头,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一路思索地回到自己办公室,先拨通了一通电话,随后又将章铭鑫叫了过来。 “你帮我去会议室找一下之前有没有一个u盘落在哪里?也许插在电脑上了。” 章铭鑫寻思地皱了皱眉,她的u盘不是一直都放在抽屉里么,而且用来用去都是那只红色的,上午还看她拿出来用过,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只在会议室?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有些疑惑地朝她看了一眼,点头示意后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满郁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来人是章铭鑫,满郁疑惑地问他,“开会要到下午两点,你现在来干吗?” “她叫我找u盘。” 满郁自然清楚他口中说得她是谁,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做他想的闪身离去。临走还嘱咐道:“记得把门带上。” 下午两点会议正式开始,到场人员都是公司内部的高管,这些人自然也是认得满郁的,她和唐杰坐在最后一排做着会议记录。 本场会议自然是由南荣花亲自主持,她在简短做了召开本次项目启动会议意义和目的的介绍后,便将u盘插进电脑插口,很快电脑便当机了,再次重新启动也启动不了。 南荣花当场就发了一通不小的脾气,她狠狠摔了手中的鼠标,“会场谁布置的?我不是说过会议开始前就要确保电脑以及投影仪正常运行,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是谁,还不站出来!” 若放在往常她必定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更何况一般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要是出了问题也是第一时间先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人大庭广众地站出来认错。 下面一些人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早已看不惯她的做派的人说她这是小题大做,耽误大家的时间;有些人却是在一边说些煽风点火的话。 “谁这么不负责任,做错事也不知道认错,开除!” “对对,开除!” 满郁用眼珠子向周围巡了一圈,她当下还有些奇怪,明明她离开的时候电脑一直是正常运行,丝毫没有问题,怎么一会儿工夫电脑就坏了? 但瞧着南荣花那一派的人如此惺惺作态,她立马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正犹豫要不要站出来的时候,身边的唐杰率先站了起来。 他还未开口,就被南荣花说的话呛了回去,“我不相信这事是出在在满氏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前辈手里。” “不知道这次她又想针对谁?” “谁知道。” 两人就在满郁的前面一排,她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现,赶紧翻过手中的记录稿把那些并不参与讨伐的人员位置记录下来。 等记得差不多后她才款款地站了起来,“是我。”待她一出声,全场便安静了下来。 第038章 满郁不信南荣花会当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留情面,她要的只不过是想让所有在场的高管都认为她满郁是个连这点简单的工作都无法完成的庸人而已。 “好了,这次就算了。”南荣花打开自己桌面上放着的资料,朝满郁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便准备讲解资料。 满郁与唐杰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两人便纷纷落了坐,两人心知肚明。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章铭鑫正恰好也在看她。 满郁心中一拎,她突然想起会议开始之前,章铭鑫去过会议室,并且他当时说得的理由便是南荣花让他来找u盘。想到这里她有不由自主地多看他一眼。但很快她便排除了这个可能,在她心里更愿意去相信,不是他。 坐在对面的章铭鑫在接到满郁那一眼之后,有些懊恼地反应过来,该死的,他是被南荣花陷害了。 当时他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u盘刚想回去时,销售部主管李梅进来,他当时并没注意其他,只隐约记得她手上拿了一本笔记本,进来的时候还很热络地和他打招呼,让他先回去忙,多次强调会议室的门她会关。 一定是那个时候,他竟然大意了! 南荣花在讲台上就着资料正讲得口沫飞溅,章铭鑫看到她居然朝他笑了一笑。 她的目的除了让满郁当众出丑,还想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 章铭鑫紧张地转头去看满郁,她一脸淡然地坐着,分不清是何情绪。 总算熬到散会,章铭鑫想找机会解释,刚走到门边,却看见南荣花前脚刚走,满郁后脚就跟了上去。 待他悻悻然地回身,恰好有两个女职员从会议室里面走出来,看见是他,其中一个女人对他笑得格外的甜,他直觉腻歪,等与她们错身,那两人议论声从外飘进他耳朵。 “没想到她真人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另一个女人嗤之以鼻道:“漂亮有什么用,我可不想公司倒了,那我不是就失业了?” 接着两人一同笑闹了起来。 章铭鑫听着别人在背后议论满郁,心里十分不舒服,但他似乎又无可奈何。等会议室只有他一人之后,他才慢慢走到讲台边上,开始琢磨这场闹剧的原委。 电脑的插孔上插着一只蓝色的u盘,章铭鑫心下十分疑惑,照理说这只u盘并不是南荣花经常用的那只。尽管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是好端端电脑怎么会当机? 章铭鑫一下子找不着头绪,只将u盘从电脑上拔下塞进了西装口袋里。 另一边,满郁跟着南荣花进了她办公室,两人隔着办公桌而坐。南荣花看她只专心致志地盯着眼前的水杯,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她咳嗽一声,放软语气道:“不是婶婶狠心,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生气不是?再说,婶婶也没料到布置会场的人是小郁你......” 打了一棒还想给甜头? 满郁这时才抬头看她,南荣花看她抬起了头来看着她,说得就更带劲了,她突然声调变得严厉道:“不是说不要让你累着么,这帮不听话的员工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婶婶,别怪唐师傅,是我想替婶婶多做点事,哪知道反而帮了倒忙。”满郁口上虽然极尽地讨好,内心想的却是:越是想让我迎难而退,偏不如你所愿。 “小郁,要是你觉得公司的事务你觉得吃力,不来帮婶婶也是没关系的。”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满郁咽下心里的不爽,调皮地笑了笑,“婶婶,我才不回家呆着,多无聊啊。” “这个.....那好吧。” 她俩像是有了某种默契,对这件事缄口不谈,两人各怀心思地打着太极,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不由衷的废话。 南荣花看她是执意要呆在公司,反而说起让她好好干之类的话。满郁知道,她一定是想好怎么对付她的手段了。 “婶婶,那我回去了。” “好,有什么问题多来找婶婶。” 满郁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才刚出办公室原先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虚与委蛇谁不会!她不能再等了,整天对着南荣花那张虚伪至极的脸说这些虚伪的话,她都快吐了。 满郁刚出了办公室,就在门口遇到了刚从会议室走回来的章铭鑫,看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两人对了对眼,满郁摇摇头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同一个走廊上,章铭鑫拿着手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满郁感觉到裤袋里手机的震动,顿下脚步,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才继续往前走。 叮咚一声,是她的回复,章铭鑫赶紧低头查看手机上的未读短信。上面只写着三个字,我信你。 他顿时感觉心头松了松,原来她终于肯相信他了。 满荣成准时到岗坚持不到十天,便又开始迟到,好几次都是快中午的时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有时候路过她跟前,还会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 满郁看唐杰一脸的淡然,似乎见已经怪不怪,一直安心低头干着他自己的活。 经她观察,南荣花似乎在满曼青勾搭上满荣成之事之后,对他便不复以往的热络,可有那么多个漫漫长夜又是谁在慰藉他?没有女人会日照三杆爬不起来? 几天之后,那几张到手的照片给了满郁一个满意的答复,照片中被拍到的几个年轻女人穿着艳丽,打扮时髦,并不像有着很体面工作的。其中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引起了章铭鑫的注意。 那晚满郁和章铭鑫腻在一起,他们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他指了指那个黑发女子,“你又没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谁?”满郁好奇地凑过去,那女孩大大的黑眼睛,雪白的肌肤,特别是那头乌黑的长发叫人眼睛一亮。 “我觉得她长得像你。” 满郁斜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手中的照片一把夺了过去,看着照片上那女孩笑得十分灿烂被满荣成一脸猥琐地摸着大腿,满郁心底十分不喜欢被他这么说,不过—— “你去查一下,这些女人哪个被他点的次数最多,还有一起调查下这个女人。” 章铭鑫看她又指了指她手上那张照片,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动,从她的葱白的手指移到那张紧俏的小脸,一脸的严肃,她还在为照片上的女人费思,可就是这副皱着眉头沉思的认真模样,突然让他心跳加快。 柔和的灯光下,她那张净白的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瞧见,随着她轻微的一呼一吸,那饱满的胸脯在上下起伏着,章铭鑫不动神色地咽了咽口水,自以为神不知地伸手将她揽了过去,收紧了手臂又将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头埋在她颈间。 满郁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还有被胡渣弄得刺刺的感觉,这男人可是越来越大胆了。好笑地问抱着自己的男人,“你干嘛?” “突然感觉冷了。” “.......” 第040章 一家纸醉金迷的夜总会里,嘈杂的声响被隔绝在包厢门外。 满郁打量着站在包厢中央的女人,她穿着紫色的礼服,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挽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脖颈。也许是被人盯的时间久了,她开始局促地换了换脚上的重心。 “妙妙,是吧?” 李妙妙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女人纳闷地点了点头,她不由心虚地猜测起来,是不是她老公是自己客户里的一员? “过来!”满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待李妙妙慢慢走近,刚在沙发上还没坐稳就听身边的女人说道:“妆太浓,洗了!” 不得不说,卸了妆的李妙妙五官确实和满郁有些像,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光彩,只有灰暗的被生活磨灭了希望的妥协,她过得很幸苦。 “你的客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满荣成?” 李妙妙先是一愣,眼珠一转,心想人都找上门来,想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又点了点头。 “你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弟弟,听说长得很可爱?” 李妙妙心下一惊,猛地抬起头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前的女人,她年纪不大,和满荣成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虽然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她从骨子里迸发出那种凛冽和威严的气势是她这种人身上所没有的。 刚听她嘴上提到自己那年幼的弟弟,没错,她在夜总会上班陪尽各种笑脸为的就是赚那些比别处更多的钱,她要上大学,弟弟要上小学,他们的吃喝都是问题。 “我只陪满先生喝酒聊天,其他并没有什么。”话里求饶的意思很明显,满郁知道她在撒谎。 “不,我想让你只接他一个人的。” 李妙妙十分不赞同地看着她,脸上积了怒气,那个满荣成一个月也不见得让她出台一次,光陪他,她吃什么?再说凭什么要听她的。 满郁看她不理会自己也不恼,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放到跟前的茶几上,“陪不知道下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还不如陪一个,我知道你是出台的,不要跟我说你不是。” 李妙妙毕竟脸皮不厚,她听着话脸红了红,伸手还是将茶几上的信封拿了过来,数目不小。 “你想让我怎么做?” 还算她识时务,满郁也不废话道:“要是你有办法让满荣成离不开你,我倒是可以养着你,不过,你不要痴心妄想真靠上他,你弟弟可是由我照顾着。” “你想干什么?” “这轮不到你问。”满郁起了身,又听李妙妙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满郁转了身,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郎,微微一笑道:“我养着你,你不用到这种地方工作,还可以安心地去念书,如果你够聪明的话,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要确保我弟弟平安。” 以往满荣成一般都会在一个月里面叫李妙妙出台一次或者两次,其余都是找不同女人发泄,他不可能都带回家,自然是去酒店开房。 今天他是点了李妙妙的台,说来很奇怪,当一群女人顶着一张画得十分精致的面具,而只有妙妙薄施粉黛地站在众女人里,他竟然对她眼前一亮。 喝酒,玩骰子,唱歌...... 又是和以往一样的节目,满荣成虽说觉得有些腻歪但好在有这么多莺莺燕燕向自己献殷勤,不得不说心里很是受用。 这些个女人为了让他讨钱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满荣成心里鄙视着,面上又享受这种虚假的关系。而李妙妙以往也是所有献殷勤的女人中的一个,今天她却冷冰冰地坐在沙发的一边,却又坐在能让他看得到的地方。 最后满荣成喝得微醉点了妙妙的台,在酒店大床上,李妙妙被男人脱光了衣物,等他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时候,满荣成看着地下冷着面孔看着自己的女人,竟有了一种幻觉。 他身下压着的是自己那高傲如女王般的女儿,他又想到满郁往日来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伸手一个巴掌打了下去,李妙妙捂着脸疼得差点哭出来,但又想到那个女人的话,心下一横也是甩了个巴掌在他脸上。 满荣成停下抽|插的动作,愣愣地看着李妙妙,时间不过几秒,他忽然变得激动异常,死死地抱着身下的女人喊道:“小郁.....我的女儿.....老子干死你....” 李妙妙这下惊呆了,想不到在自己身上耸动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女儿有非分之想,难怪之前那女人要自己勾住满荣成,她无法理解此刻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也可以说没感觉,但身体里被男人操|弄|得酥酥麻麻,她开始配合地媚叫起来,“爸爸.....啊啊.....好大好深.....” 经过这次之后,虽然满荣成也对李妙妙上了心,但也没有只找她不找别的女人,但有一点很让满郁高兴,满荣成每次找李妙妙却是带了回家。 不过,这样又离满郁想要的结果相差很远,她在告诫李妙妙的电话里说道:“你要想办法让他精神上离不开你,而不是*。趁着热乎劲想想办法吧。” 照理说满郁身为满氏继承人来满氏工作也快一个月了,但南荣花却没有主动提起将她正式地介绍给大家。 满郁整天做着副秘书打杂的活计,并不是她急躁,而是南荣花开始有所动作了,她趁着满荣成不怎么到公司上班的契机,索性直接从满荣成那里拿来代理总经理的职位,根据章铭鑫得来的情报,南荣玲几次出入他姐的公寓里,似正在密谋什么。 那天一通电话打到南荣花办公室的座机,她特地去美容院做了一下造型,接着下午午餐时间过后,几个新闻媒体朋友进了满氏总经理办公室。 说实话,南荣花对这次的采访十分看重,虽然她对外宣称她只是代理总经理,可谁会不明白,这只是一个过渡期而已,满氏总经理之位除了满荣成就只有她更合适了。 而接受采访更是合了她的意,想不到她南荣花也有从幕后走向幕前的时候。 正当她满怀信心和骄傲地等待采访播出的时候,视频里,除了她和记者朋友那些对话,竟然还有满郁! 镜头里,满郁身着一套天蓝色小香风套装,温柔恬静地坐在位置上。 “听说身为满氏接班人的满郁小姐,现在正在满氏上班,请问,您现在做的是秘书一职吗?您会不会觉得大材小用呢?” 南荣花盯着屏幕里,满郁那张让她厌恶又比她年轻的脸蛋,听她落落大方地回答记者的问题:“谢谢大家的关心,在我看来,任何职位都是有吸取工作经验的机会,虽然不起眼,但对公司整个运营都有着关键的地方。而我现在所欠缺的正是经验,我想婶婶安排我在秘书的岗位上,正是想让我更好地了解和学习。” “看来满郁小姐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您踏实肯干,对人也十分和善,那请您谈谈对以后满氏发展的走向有哪些自己的意见呢?” “我满氏之所以有至今的成就,那是和满氏上上下下所有兢兢业业的员工有着不可少的关系,更离不开社会的广大支持,我想,作为一家知名的上市公司更应该回报社会,我爷爷设立的慈善基金我也将坚定不移地支持下去,在未来,希望能让更多的孩子上得起学,也能让他们更好的回报社会。” 南荣花气得不行,她烦躁地将视频关了,懊恼地想,如不是满郁出来搅局,这风光的一面也只有她南荣花。 什么总经理之位,和满郁那满氏正统的继承人一比简直大巫见小巫,她还真小瞧满郁了,想不到那些话出自满郁的口里,看来她是急不可耐地想拿回大权? 这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她满郁不是说职位不分高低,自己又踏实肯干吗?她以为自己在媒体面前露露脸,说一些假大空的煽动人心的话,她南荣花就不敢动她了? 第041章 经过总经理批准,满郁将派往满氏旗下的百货公司,荣升为销售经理。 公告一下达,满郁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周围人的祝贺,看起来好像她是被提拔了,但事实上呢? 把她调往分公司,远离决策层,确实是个不错的教训。 满郁冷冷的目光透过员工们的掌声朝南荣花看去,她此刻也微笑着鼓掌,好像她也在为她高升感到喜悦。 等员工散了之后,南荣花才款款走到满郁跟前,她亲热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恭喜你,希望能在销售榜上看到小郁你的名次......”说完她便转身要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了头看着满郁道:“哦,对了,谢谢你无心之下的帮助。” 满郁看着她摇曳的身姿,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响亮的哒哒声让她只觉得烦躁,是她疏忽了。原以为,让李妙妙控制满荣成能够限制南荣花,没想到,却是帮了她一臂之力。她那个扶不起的爸爸,竟然连公司都不来了。 要是接下来,她不能及时回到总公司,原本那些并不站在南荣花那边的人,极有可能都倒了过去。没有满荣成的满氏,真会变成南荣花说的算? 满郁握了握紧拳头,这就是急于求成的结果。可是,要是这么一直被她压着,只怕,还没等她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南荣花就已经将满氏掏空了。 张继演五十来岁,是当初进满氏的第一批老臣子。 一个幽静的后花园里,古色古香的石桌上摆了一套茶具,旁边的佣人为对面而坐的两人沏好了茶。 张继演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等人都走光之后,他才笑眯眯地看着满郁道:“小郁啊,张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你就和伯伯说。” 满郁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对着杯口轻轻吹拂着,她当然不会傻到和盘托出,试探着问道:“张伯伯,婶婶将我放到分公司做主管一事您怎么看?” “她当然是想把你支得越远越好,要我说,小郁你婶婶居心叵测啊....” 满郁听了他的话,也不接腔,伸手放下自己身前的杯子,心道:说她居心叵测,那你自己呢? 张继演以为她不相信,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苦口婆心道:“小郁啊,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来自自己身边的人。” 满郁喝了一口,尽管自己吹了这么久,口中的水还是有些烫,她皱了皱眉又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头露出一脸的迷茫。 “张伯伯是你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满郁看着他那张有些发福的脸,心中暗道,他也不过是想拉她做自己的傀儡罢了,看她年纪小好操控,谁让她身上满氏正统接班人的光环太让人眼馋。 不过,别人利用她,她也可以反过来利用。 “张伯伯,我婶婶她真的是......那我该怎么办?” “放心,你听伯伯的,张伯伯会帮你的。”谁也没看到张继演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精明。 “爸!” 满郁看着穿着一身高档时装的俏丽女孩走了过来,看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满郁微微笑了笑以示友好,接着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埋怨道:“爸,我不喜欢他,以后不想再和他出去了。” 张继演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满郁,感觉她并没发现什么,才对自己女儿道:“行了行了,有外人在你也不怕害臊。回你房间去,等会爸爸就过来。” 满郁有种张继演极力掩饰不让她知道什么事的紧张感,她识趣地站了起来,“张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 “啊,小郁就要走了?好好,下次有空再来看张伯伯。” 竟是留也不留...... 报到时间就在这星期,人事部很快就给满郁办了交接手续,原本这岗位也是为协助唐杰而设,这速度之快让她咂舌。 销售部多是美女,这也跟所从事的行业有关,一楼皮包和二楼的女装区的销售业绩为最好,其他的业绩都平平。 满郁刚到销售部办公室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宴会上,她来之前有特地打听过这边的具体情况,她是销售部经理,也可以说是整个百货公司职权最大的一个,她手下有不同区的经理。 只是,这美女如云的地方丝毫没有对她的到来表示好感,在她进门到现在,她们只是朝门口淡淡一瞥,随后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了。 她不能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了敌意。 冯美丽等满郁进了经理办公室,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一个坐在旁边的女人连忙放下自己的二郎腿,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她面前。 “总公司也太不公平了吧,这个总经理的位置高悬已久,凭什么给她?” 冯美丽有些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张晶晶,注意你的语气,她可是满氏集团的接班人,能和咋们比吗?” 张晶晶听着立马讨好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那个赵梦如和你斗了这么久,还以为这次的位置会给她,人算不如天算,居然给了.....那我们要是抱上她这条大腿是不是...” 冯美丽并不接话,她只是满脸笑容地看着眼前故作神秘的张晶晶,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张晶晶是个话特别的人,也是最想拍马屁却又管不住自己嘴巴,“趁张晶晶不在,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 冯美丽看她闪烁的眸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个意外的响声打断。 “女装区经理跟我进来。” 冯美丽看满郁的身影进了办公室,她并不在意地起了身,心里却对张晶晶刚才那番话有着自己的思量。 据总公司内部人说,现在并不是那个满郁实权最大,在她上面有南荣花压着。她一时想不好自己要不要站到满郁那边,毕竟,她并不认识什么南荣花。 “经理。”冯美丽说完,便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等里面的女人应声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满郁等她到了自己跟前,才抬起头细细打量她,着装得体,妆面浓淡适宜,态度不卑不吭。 如果,不是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爽,或许,满郁就对她有了一个好印象。 她调查过,冯美丽和赵梦如在这边的斗争一直没有消停过,谁都没想到这次居然空降她抢了她们的位置,任谁都会因为她的身份感到不爽,在她们眼里自己只是个靠着身份就将她们为此付出汗水的位置夺了过去。 “我想了解下卖场的具体情况,你把你们女装区今年上半年、去年以及前年的销售情况做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我要看到.....” “经理.....” 满郁话还没说完就被闯进来的陌生女人打断,她此时正站到了冯美丽的旁边,喘着粗气道:“不....不好了.....经理.....大大大....事不好了。” 说话的女人穿着卖场的制服,满郁看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出重点,皱着眉问道:“你是哪个区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是一楼皮包区的门店主管,我们专柜卖出的女士皮包被客户质疑卖出了假货,她们正和店员在闹.....” 满郁一脸沉思,面对突发情况她一点经验和应对方法都没有,余光看见冯美丽正悄声外办公室门外走,满郁顿时感到十分气愤,提高声响呵斥道:“冯美丽!” “经理....” “你.....”满郁控制自己有些愤怒的情绪,“你说说,一般女装部出现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处理?” “我们会同意客户退货,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 这不等同于承认我们卖出的东西确实有问题?客户不会深究这货物是哪里出产,她们只知道东西是满氏百货卖出的。 “你给厂家和经销商打电话,让他们都到场,还有.....”满郁对门店主管说完又指了指冯美丽道:“你和我下去,看看现场什么情况。” 第042章 经过门店主管的引路,满郁她们很快便在一楼皮包区发现被一群人围着的专柜。 人未走近就能听到人群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响亮,一个劲地在说,“你们卖的的是假货。” 满郁余光瞥见冯美丽正要挤开人群进去,便伸手将她拦了拦,又转头朝门店主管说道:“你把卖给她的那款包包和客户资料登记本拿来我看看。” 等门店主管把东西拿给满郁的时候,她已经在人群旁边待上了一会,那女人不管店员如何解释和承诺退货,俱是只一口咬定你们卖出的是假货。 满郁只觉得这女人根本不是来讨个说法的,不然怎么对自己的利益毫不关心,只一个劲地抹黑满氏?更何况,满氏百货一向来口碑很好,并未出现过这种卖假货的事件,而且还是在她上任第一天发生,让人不觉得是有人有意为之都不行。 这时,那女人气愤地推了店员一把,女店员二十多岁的模样,被她这么一推,瞬间也来了火气,刚要上前理论,却看见那女人已开始撸了袖子,像是准备要干架。 满郁赶紧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说道:“你好,我是满氏百货的总经理,请把您的包拿来我看下。” 那女人像是找到了攻击对象,突然大喊一声,“你们这群骗子!”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拿着相机的记者,拨开人群朝站在中间的两人死命地狂拍。 满郁观察到现在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全部都是南荣花的鬼把戏,眼前这女人纯粹就是来找茬的。 一个说自己买了假货的女人,竟然不肯将假包拿出来,还在满郁出现的当下就莫名其妙地冲出一群记者,这一局实在是布置的精妙。 满郁冷眼看着她,骂骂咧咧地对记者控诉,自己花了几万元就买了一只假皮包。想不到满氏这么大的企业还会欺骗消费者,实在是让人感到失望。 “如果你不肯交出那只所谓的假皮包当场验证,我们决不允许你在这里任意造谣!”满郁扭头对门店主管道:“给110打电话,有人在卖场闹事。” “哼,原来这就是你们满氏对顾客的态度?”那女人听到满郁的声音,立马转了身,深恶痛绝地指着满郁质问。 满郁依旧不理会她,等到厂家技术人员赶到,她才开始强烈要求那女客户交出假皮包,让所有在场的人来鉴证。 那女人突然改了话头,只说满氏的服务态度这么差,以后都不会光顾云云。满郁趁她不注意,二话不说就将她手中拎着的纸袋扯了过来,那女人死命拉着一头,只听见撕拉一声,纸袋破了,满郁眼疾手快将掉在地上的皮包抢了过来。 “你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厂家的产品?”那技术人员接过满郁手中的皮包,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最后认真回答道:“确实不是我们厂家出产的产品,凡是我们的产品包的里衬都会印着序列号。” “那你再看看这个。”满郁将刚才门店主管拿来的皮包交到技术人员手中,又经过一番查看,他点点头道:“这只包才是我们厂家出产的。” 满郁得到厂家技术人员的认定,转头对那女客户质问道,“我们商场卖的都是厂家出产的正品,你这只仿冒货是哪里来的?” 那女人突然叫骂道:“你卖给我的就是这只假货,大家来评评理,商家欺骗消费者。” 这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请问,您这只包是何时买去的?当时是不是这位导购小姐接待您?” “对,就是她,卖给我的,还跟我说这包多好多好,谁知道她给我的是假货!”那女人气愤填膺地指着站在一边的女店员。 “我根本没见过你,再说怎么就你拿到假货.....”女店员还未说完的话又被那女人打断,她又骂道:“我看你是不敢承认,你们商场怎么让随便什么人都进来工作,还拿假包给顾客。” “那您是什么时候来买的呢?” “上星期六,对,就是上星期六。” 满郁转头问门店主管,“上星期六有卖出这种款式的包?”看着门店主管点了点头,满郁皱了皱眉。 要是这女人当时确实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去,之后换个假货过来闹事,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请问您是叫周芳?”满郁看着客户资料登记本上的名字试探着问道。 “赵莉!” 名字没错,满郁心头一紧,若是找不到这女人的突破点,那这次商场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了。 “请您出示身份证......” “喂!难道来你们商场买东西还需要身份证?你是警察查户口吗?”女人看满郁皱着眉,瞬间底气足了不少。 如果她直接就把身份证拿出来,或许,她还就真是原顾客,但是,这女人却百般推阻...... 满郁拿出手机,死马当活马医地拨通了赵莉的手机号码,嘟了几声后,电话里一个女声道:“喂!?” “您好,请问是您是赵莉女士吗?我是满氏皮包部的经理。”满郁拿着电话,将扬声器打开,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下,您对从我们这买去的皮包用的还满意吗?” “还不错,我在开车不能多聊。” “好,那就再见,欢迎下次光临。”满郁挂了电话,扬了扬手中的客户登记本子,上面写满了客户资料,就在上星期六到这礼拜三之间,多了四天时间,里面一共有五位客户。 若说作假,本子上一点改动的痕迹也没有。 “赵莉女士另有其人,请问,您是谁?” 那女人看到门口刚开到的警车,神色突然慌张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嘴硬道:“我就是赵莉,我就是赵莉!” 最后,那女人被带走了,和她一起过来的记者也都纷纷离去,满郁打电话给章铭鑫,叫他去报社走一趟。 既然南荣花希望自己能上头条,她怎么能不满足她这个愿望? “经理,您刚刚是怎么知道那女人是来找茬的?”说话的人是冯美丽,这语气明显和刚开始的不同了,满郁往前走着,斜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笑了笑并未回答。 人,果然只有自己振作、强大起来,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第043章 南荣花盯着报纸上头版头条写着满氏继承人如何急智破除信用危机,满篇都是对满郁的赞赏,大大宣扬了她出色的事迹。 砰! 她将报纸狠狠甩上茶几,茶几上的杯子被撞到,水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渐渐地那份报纸被吞噬。 南荣玲看自家姐姐如此生气,连忙坐到她身边,宽慰道:“她不就个黄毛丫头,和您比还差远呢!” 南荣花并没因为他的话心情有所好转,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南荣玲,训斥道:“你不是自诩情场高手么,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南荣玲扁扁嘴,有些憋屈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刚好我不是她那菜。” 自己弟弟那副德行,她怎么会不知?少有耐心去哄哄女生,一天到晚想的尽是滚床单的事,若说一般的女人看他潇洒多金,只怕主动贴了上去,可那家女孩儿,单纯的紧。 南荣花思虑至此,抬手拍拍南荣玲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多花些心思,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就是你那猴急的样子坏了大事。” 南荣玲不高兴了,神情散漫道:“姐,那种女孩我一点兴趣都没,倒不如.....” “你想都别想!”南荣花早就知道他的意图,立马截住话头,打断了他。 南荣玲切了一声,心情不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的南荣花看着自己弟弟那高大挺拔的后背,叹息一声,跟着也站了起来。 “玲,我只说现在不可以,没说以后也不行,只要我们成功拿下满氏,都时候,那一无所有的满郁还不是你的。” 南荣玲听到此话立马转回了身,一改之前的郁闷,笑容灿烂道:“还是姐姐好,其实我也不是真喜欢她,就想拿来玩玩。” 看着自己弟弟那张讨好的脸,心里又好笑又好气,不过对这个疼爱的弟弟,南荣花自是愿意满足他任何一个愿望,谁叫他是自己最亲最亲的弟弟。 “你记住,现在满郁还和司徒家连着姻,到时候得罪了司徒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这我知道。”南荣玲敛了笑容,走回到自己姐姐身边,待两人都重新落了座,南荣玲想了想,疑惑地问道:“可为什么要我去追那个无趣的女人?” 南荣花白了他一眼,“前些日子,顾长博离了董事会,就等于我失去了一个助力,而以前跟着顾长博的人很少站到我这边,多数都巴着张继演去了。你说我要是不防着满郁行么?” “她不过就是个女人.....”南荣玲在接到南荣花不满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那是对女人*裸的偏见,怪不得自己姐姐不高兴了,马上转了话题:“她一个音乐系毕业的懂什么,怎么能和我英明神武的姐姐比。” 南荣花哼了一声,不理他的马屁,看了一眼已经湿了大半的报纸又道:“如果她满郁能一如既往地做个吃懂得吃喝玩乐的千金大小姐,也许,我就不用花这么多精力来防着她。她以为找一个女人迷惑住满荣成就可以削减我在......” 南荣玲听着她的牢骚,双眼是盯着没错,可那脑子里的思绪却飘了出去。他想起订婚宴上满郁穿了那套名贵的礼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完美地勾勒出来,他不止一次幻想,将她身上的衣物扒个一干二净,压在她雪白的*上,高贵的大小姐被自己狠狠地贯穿狠狠地蹂躏,在她身体里射|精,那征服的快感别提有多刺激,多爽了...... 而另一边,厉以昂拿着下人送过来的报纸,看到里面描述满郁急智,忍不住笑了出声。 要说这女人急智,他还真不敢恭维,想到那天在阳台上看到那女人翻过围栏裙子被勾的那一幕,厉以昂嘴角又忍不住勾了勾。 站在他身后的东北汉子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瞄了坐在摇椅上的年轻男人一眼,他觉得似乎这些天,老板来顶楼阳台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每次不是看着对面就是抬头看天空。 “对面,还没有人住进去吗?” “没有。”东北汉子木着脸严肃地回答,不过心里却想,老板您昨天也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厉以昂看着对面那幢漆黑的豪宅,心里不禁猜测起来,是不是他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难道那男人的事情东窗事发,然后那什么联姻就散了? “顾九,通知总经理,易思兰的进驻商场的代理权交给我处理。” 顾九不知道为何老板要将琐碎的小事拿来自己操作,他却担心老板过度劳累的身体,皱着眉道:“这些小事不需要您.....” “顾九。”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但对厉以昂十分熟悉的顾九来说,这已经是在警告他越权了,又听他说,“过些日子我会到易思兰总部上班....” 顾九看着他清冷的背影,欲言又止,朝着他点了点头便退下去去执行他的命令。 对自家老板的佩服和崇拜,顾九自认为他当的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虽然因为厉以昂从小身体孱弱,他的性格有时会有些偏激,但对于厉家唯一的继承者来说,他那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是使厉氏蒸蒸日上的关键,虽然他都只是在家里下达命令。 —— 在接到司徒遇的电话时,满郁刚将报纸拿给身旁的章铭鑫看,章铭鑫在她手机上瞄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司徒遇三个字,他拿着报纸识趣地起了身。 满郁看他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这才接通电话。 司徒遇听到满郁在话筒里的声音,心里又是紧张又是生气,他质问道:“我知道你忙,报纸我看了,但是你也不能一直不接我电话!” 满郁拨了拨自己的卷发,心里想着,这卷发会不会卷了点,口里却委屈道:“这不是接了嘛,你就知道对我凶。” 司徒遇被她娇滴滴的埋怨声弄得全身酥酥麻麻的,这些天的思念一股脑地挤到了下|身,他捏了捏自己肿胀的勃发,苦恼地问道:“什么时候,过来?” 满郁扔了手上的发丝,试探地问道:“你想我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好不好?我很想你了。” 这男人越是用这乞求讨好的语气,越是显得下|贱,满郁可是见识过他在满曼青身上的威风。他说得想,只不过是他那兄弟想了而已。 再说,怎么可以把主动权交到男人手上,他说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 满郁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就这个点去他家,就算很想这个男人也是万万去不得的,只会让男人觉得你没他不行,更何况,她还不想司徒遇。 “太晚了,明天再约时间好吗?人家累了。” “好好,老婆,那你早点睡,我明天再打给你。”司徒遇挂了电话,这通电话不但没将他的苦恼清除,反而听到她的声音这股难受劲越演越烈。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手伸进睡裤,握着滚烫的硬物,一阵叹息。 第044章 似乎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爷爷做什么总是喜欢将她带在身边,不管是应酬还是参加宴会。大人总是说一些十分枯燥的对话,渐渐地她便不乐意和爷爷一起出去了。 她当时不仅要学钢琴还要学一些礼仪等淑女基本课程,虽然她刚开始不怎么感兴趣,还为此和爷爷闹腾过,最后在他威逼利诱下妥协,但后来确实是喜欢上了弹钢琴的感觉,只不过爷爷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些只不过当兴趣培养下,为人处事和专业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满郁现在回想起来,原来爷爷很早就有让她接手满家的打算,希望能通过言传身教,或者等她长大考一个商学院,就让她慢慢开始练手将满氏接过去。只可惜,当年高考完,她执意要报考c大的音乐系。 爷爷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午阳光正好,满郁被一阵铃声拉回思绪,她看了看屏幕显示的名字,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手机一直在无声地拨打中,满郁只瞄了一眼,又心情烦闷地将视线移到窗户外。 司徒遇是疯子吗?从早上一直打到现在,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未接电话有十一通..... 就在她抱怨司徒遇是个大疯子的时候,电话又来了。 “喂?”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司徒遇的咆哮声从电话那头直刺她耳膜,啪嗒一声,满郁将电话挂了。 一个两个三个...等到第五个的时候满郁才又接起,不过,这时司徒遇已经连咆哮的力气和胆量都没了。 “不要不接我电话。” “我刚在忙,什么事说吧。” “我等下来接你下班.....” “遇,我想星期天的晚上给你个惊喜。”满郁抢了他的话,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想听他的声音。 “那我们今天先见一面吧,去吃饭?然后星期天再那个,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小郁?” “不行。” “那我就接你下班?” “司徒遇。”满郁面色已是不耐,对司徒遇的纠缠感到无比的心烦,她敛了气势,改了口吻道,“我今天商场里真的很忙,我想等空下来好好陪陪你,不想把不开心带给你,你做老公的要体谅啊!” 打发了司徒遇,看看时间已接近下班时间,满郁整理了桌上的文件,提包走出了办公室。 她确实很忙,只不是不是卖场而是补习班。每天晚上她都要去学习财务知识和企业管理,只有星期天晚上才有空。这些都必须保密进行绝对不能让南荣花发现。 司徒遇还是每天会来电话,满郁为了让他不影响到自己,准许他早上八点到八点十五分这段时间和她通话,当然逾时不候。 这天,财务部将上季度的财务报表拿来满郁察看,上面赫赫然写着任务指标未完成的几个红字。 照理说,商场这边的盈利模式和状况都相对稳定,并没有那次出现过如此严重的情况。而且,总部对商场的销售任务都是根据上季度的业绩来敲定的。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季度与上个季度相差太大的现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指标没完成!” “这个.....” 满郁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欲言又止,皱着眉问他:“有什么不能讲?” “以前我们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我也不好判断。” 什么叫不好判断!? 现在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做出来才说不好判断? “你把之前两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给我拿过来。” “这个,我都交给总公司了.....” 满郁挑了挑眉道,“你要是今天拿不出来,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要知道,满氏百货总经理是我!” 这个财务部的小王,十有*是南荣花的人了。 半小时以后,小王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跑进总经理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满总,我....拿来了。” 满郁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夹,斜眼看了看他,看起来像是跑了老远的路,只是哪怕深秋了,也不是该有些薄汗么? 临近下班,满郁从数据里抬头,这些报表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就是没能看出什么不对。 虽然达不成任务指标并不受到什么严重的处罚,但会在公司季度会议上通报批评。 她是又想让自己在所有公司高管面前露个脸么? 等等... 满郁重新将几张报表对比起来查看,这一对比就发现了之前忽略的问题。 前两个季度总体销售额维持在一直线水平,第三季度的主营销售额和前两季度无差别,只是,其他销售额却比之前两季度差了一大截。 这个其他销售额又是什么? 满郁再来之前曾经调查过满氏百货的运营状况,并未有其他销售业务的渠道。但这账面上却实实在在地写着,若要解开这个疑惑只怕还要跑一趟总公司,应该没有比南荣花更清楚里面的实情。 秘书敲门进来,看着正拿着报表的满郁道:“满总,总部内线。” 满郁闻声从数据中抬头,皱着眉点了点头便接起了电话,“下午三点,总部会议室。” 很奇怪,这是第一次通过办公电话听到章铭鑫的声音,虽然电话那头的男人强装公事公办的样子,但为什么让她有种久违的温暖? “好的,章总监。” 挂了电话后,满郁从皮制转椅上起身,她冷冷笑了一声。 —— 总部会议室。 “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这次易思兰放弃原来合作已久的大蒙百货,而是选择公开应征,这块肥肉不知道最终落入谁的口里。” 南荣花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满郁,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她又接着说道:“满氏名下的满氏百货、星星商场、乐洵购物本应一起竞争这次的独家代理权,但由于满氏百货的总经理刚上任不久,所以.....” “总监——”满郁从座椅上起立,她面色如常道:“您不该对我特殊照顾,我希望这次满氏百货能有参加公平竞争机会的名额。” 南荣花眼神微闪,眯了眯眼睛,随后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坐下,也不强求道:“好,希望满总能给我们一个好的消息。” 散会后,满郁刚走出会议室想往南荣花办公室走,却被刚走到门口的章铭鑫唤住,他语气凝重地说道:“易思兰的代表是南荣花手下亲信的亲戚。” “知道了。” “你明知道,为什么还.....” 这男人是怕自己无法接受失败?还是觉得自己太逞强? 她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在章铭鑫身边停下,看着他眼睛说道:“如果我不迎战,只懂得让自己缩在她给的“保护壳”里,这样做,只会让我被人看不起,失了民心又怎么夺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都要尝试去努力。” 章铭鑫看着她走远,想着以前满郁就算再怎么横行霸道也没有什么事都往她自己身上抗,而如今,她在逼自己坚强起来,强大到足以撼动南荣花为止。 笃笃笃..... “总监——” 南荣花听出是满郁的声音,猜想着不会是来告诉她反悔的事吧?或者—— 突然心情愉悦地应道:“进来!” 第045章 “怎么了?刚刚说大话现在后悔了?”南荣花一脸了明地从转椅上站起身。 她就说这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吃得了苦,现在想退出可没这么容易,她会让满郁尝到胆敢当众挑衅她的后果! 南荣花面上堆满笑意道:“小郁啊,不是婶婶不帮你,只是,你当着这么多人信誓旦旦地说要公平竞争,我也不能袒护你,不然公司其他人会有异议,到时候可不好管了。” 满郁只是盯着她,看她那一脸的惺惺作态,忽然就这么笑了。她将手中的文件扔在南荣花跟前的办公桌上。 南荣花低头朝桌上看了一眼,自然她不会不认得这个文件夹里就是刚刚小王和她知会的财务报表。 想不到,那个漏洞轻而易举地被她知道了?是她小看了她么? 南荣花抬起头,双眼微眯道:“你什么意思?” “婶婶,这文件的数据好像不对劲,你帮忙看看?” “这满氏百货的事不是都有你在管理,婶婶怎么可能会知道....” 满郁看着她心虚地坐回转椅,想着她是不打算告知实情,沉了脸色,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问道:“婶婶,我想知道其他收入那项是你的亲信做帐的时候弄错了,还是您挪用公款了啊?” 南荣花心下一惊,突然震怒道:“小郁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婶婶可是全心全意为着满氏着想。” 满郁看她这副着急撇清的模样,眸光微闪道,“那是有人做账做错了?” 说是挪用公款那事情就大了。 南荣花稳稳了神,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她换上了一脸的笑意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样的,满氏百货当时不是要竞标,可营业额没达到要求,我就把星星商场的收入挪了一点过去,现在竞标也结束了,这收入指标也就不需要了,你说是吧?” 满郁面上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从她办公桌上拿回那份文件夹,随后转身便走。 一路心事地想,这些也太凑巧了,怎么她去满氏百货就刚好碰上其他收入被抽走? 她还记得南荣花说过,希望在销售业绩榜单上看到她的名字。那她真正的含义却是想让她在公司季度会议上成为那个业绩最差的一名,这样毫无能力的自己又怎么在满氏立足? 这偷梁换柱的办法真是用得好,她在没有防备之下入了她的圈套。 再过几日便是季度会议,看来要想出丑不是那么难堪的话,或者拿到易思兰的代理权还可以扭转乾坤。 接下来的几天,满郁一直忙着收集易思兰的资料,据说他们这次新来的经理脾气特别古怪,只见女客户不见男客户。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这男人如此做派,不是一副色鬼样吗?不过,有爱好就好,投其所好不难突破。 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敲了几下,在满郁喊了进来后,一个身着深绿色时装的短发女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满郁看她进来,似乎周围空气也带上了一种幽兰的香味。来人自我介绍道:“满总,我是皮鞋销售部经理,前几日前往意大利出差,现在才回来。” 满郁停止了打量,而眼前的女人也刚好收回打量的眼神,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站在跟前。 “嗯,辛苦了,需要再休息几天么?” “不用了,谢谢满总好意,商场事务多。” 满郁点了点头不再多话,等那女人出去后,她才眼神轻蔑地小声哼了一下。这女人看起来好像对她很是恭敬,可心里又不知道是怎么想。不管如何,她和小王都是南荣花的人。 自己身边被人窥视着,怎么也舒服不起来。如果谁能弃暗投明,她还是很乐意接收,但怕只怕当面一套背后捅刀,所以,还是尽快都弄走吧。 满郁叫来冯美丽委派她前去易思兰洽谈,就在前不久,满郁打了一通电话给易思兰的负责人,没想到那人很快就答复说经理安排下礼拜会谈。 只是接下来的会谈却是没那么顺利,冯美丽打来电话说,那边得知是她前去洽谈连经理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让她回去了,还让她带口信给满郁,想要和易思兰合作,满氏要拿出点诚意来。 满郁挂了电话有些郁闷地想,怎么样才算有诚意?难道非要她亲自出马?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台历,心想要去也得下礼拜了。 到了周末,司徒遇早早地就等在满家门口,他将自己打扮得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隆重,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一般。 刚上车,司徒遇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拥抱她,手刚一伸过去便被满郁拦住,她是这么说的,“在外面.....这样不好。” 满郁对他的这种疏离和冷漠让司徒遇心里十分难受,明明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未来将要走一辈子的人,可他却想见她都需要预约,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你爱我么?” 满郁闻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转头去看他,司徒遇脸上写满了郁闷和不解,这说明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内心许久,如今已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满郁扯了一丝笑意,轻轻地靠了过去,将自己的头轻放到他肩上,伸手握住他的,安抚道:“你怎么这样想,不爱你我会跟你在一起吗?”说完,满郁抬起头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有些生气道:“不爱你,我会亲你吗?” 司徒遇怕她真生气,赶紧收了内心的疑问,讨好道:“我错了,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 几番*过后,司徒遇搂着满郁,一只手躲在被窝下把玩着她的胶|乳,“前几日,我爸问我,怎么我们还不去新房住?” 满郁闭着眼只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着何时再色诱一下司徒嘉宴,好让父子反目成仇。 “小郁?”司徒遇抚摸着她的身体,手底下绵软顺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一想到过了双休日又要好些日子抱不到她,胯|下某物又来了精神。 他一个翻身又朝满郁嫩白的身子压了上去...... 听到楼下有车子进来的声音,满郁霍地从床上起身,司徒遇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就看见满郁正穿戴着自己的衣物,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会?” “好像你爸来了。” 司徒遇不以为然地扁扁嘴,重新躺回床上假眠,口中说道:“管他做什么。” 满郁穿好衣物,等着来人走上楼梯,她回头看了一眼裸着上半身正闭着眼睛的司徒遇,心中不由耻笑一声。听着楼梯上传来的声音近了,才慢慢踱出房门。 很遗憾,来人不是司徒嘉宴,而是司徒逦。 满郁站在楼上看着司徒逦从楼梯上来,一开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束目光便抬起头来,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一个眼里有惊喜、意外、受伤,而另一个眼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没想到能在家里碰见你......”司徒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想到了满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满郁看他原先的惊喜和意外全数被受伤所代替。 其实,司徒逦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她要对付的只剩下司徒嘉宴了。 司徒逦看她要转身回去,连忙快步上前,企图将她拦下。在克制自己不想她不见她的日子里,司徒逦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可一见到她,自己的心就变得不是自己了一样。 “满郁!!”也许是内心急切的缘故,司徒逦并没控制自己的脚步声,那叫唤的声音早已传到卧房内某人的耳朵里。 等满郁余光瞥见房门内的司徒遇,他竟然连衣物都没穿戴好便迫不及待地出来了,但他没有直接冲出来,他是在等自己对司徒逦的反应? 手上感觉被一双炙热的手拉着,满郁转回头去看手的主人,司徒逦的注意力全在满郁身上,一点也没发现司徒遇正躲在房门内窥视着。 满郁缓缓向司徒逦挨近,盯着他那双忐忑的双眼,满郁心里却想着,不知道她这样做,司徒遇会不会冲出来打她? 司徒逦看她向自己走近,接着她们两人的双唇紧紧贴在了一起,满郁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将这个吻加深,司徒逦受她蛊惑伸出舌头与她纠缠。 正当她们吻得十分投入的时候,司徒遇怒不可遏地冲了出来,他一挥手,就将毫无防备的司徒逦打倒在地上。 司徒遇只穿着一条白色棉质内裤,裸着上身和四肢,赤红着双眼对地上的弟弟拳打脚踢,满郁看司徒逦也不反抗,只抱着头一声不吭,猜想估计这样的事也没少发生。 “司徒遇,司徒遇!!”满郁一连喊了两声,也没让他停下,她索性不管了,只顾自己转身回了房。 司徒遇打累了也踢累了,这才想起他的满郁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又重重地在司徒逦身上踩了一脚,才泄愤似得去寻满郁。 司徒遇一进门,他看见满郁正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衣躺在床上,他进了门可满郁连看都不不往他身上看一眼,脑中浮现刚才她搂着司徒逦亲吻的那一幕,内心像火烧一般难受,他为了引起满郁的注意,将房门重重地合上。 第046章 司徒逦出国了,当司徒遇打电话给满郁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正在去满氏百货的路上。 满郁忽然想起,上周末在司徒家的那一幕,被司徒遇拳打脚踢的司徒逦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 “哦。” “你不去送送他?” 满郁一面拿着手机,一面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去送他干嘛?” 这男人又在试探她。 不知道司徒逦是被逼出国的呢,还是自愿,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易思兰那边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只说单单叫个职员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满郁听冯美丽汇报完进度,十分纳闷地想,难不成他们是想让她亲自出马? 不怪她不懂行情,只是以前都没接触过。原先她以为派个代表就行,没想他们这架子摆得还不小。 在与易思兰电话联系一阵子之后,满郁决定自己跑去会会这个经理,在电话里推诿扯皮,还不如自己直接杀过去。 既然他们说要诚意,那她就给足这个面子。 满郁亲自与易思兰电话联系后,约好时间在下午的三点,与经理会谈。 待她到了易思兰总部,前台小姐彬彬有礼地询问她是否有预约,满郁自报家门,却被拒之门外。 前台小姐是个漂亮又高挑的东北姑娘,用她那极其温柔的语气回复到:“经理中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满郁心里有些不爽,这个时间是秘书亲自告诉她的,但现在却被告知经理还未回来,“那经理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么?” “没有。”东北姑娘回答得很干脆。 满郁直觉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既然是预约好的人,哪怕经理不在,前台人员也应该打个电话去问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发人。 “那你知道经理去哪了吗?” “马停街的美术馆。” 马停街.....这男人实在太奇怪了,和别人预约了时间,自己却去看画展。 “谢谢。” 满郁从易思兰出来,让司机送去了马停街,她就不信,这个易思兰的经理还藏着躲着不见人了?他不来见她,那她去找不就行了。 马停街的美术馆不大,有些旧社会的复古劲,是一幢以前有钱人家的独栋别墅。 据说这里并不向社会开放,来的人更多的是一群有钱又有点鉴赏能力的友人,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或者由另一个圈子经朋友介绍来的。更像是某种隐蔽的俱乐部。 满郁不是这圈子里的人,自然没有进去参观的权利,她只能等在门口。她没见过经理本人,但听易思兰里的线人曾经说过是个年过四十的胖男人,戴一副赶时髦的框架眼镜。 她还想试试运气,拨了对方秘书的一个号码,只听见嘟嘟声,哪里有人接听? 她感觉到了事情的奇怪,但她能做的只是在美术馆门口静等了。 临近下班,满郁接到易思兰经理办公室的一通电话。 来人是用一种一天的好心情被一坨从天而降的鸟屎败坏的情绪痛斥道:“不是说好下午三点吗?请问现在几点了,怎么没点时间观念啊?这要是选你们公司,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不着调的事!” “我来的时候,前台和我说经理出去了。”满郁想解释,但电话里那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她说道:“你们满氏百货就是这样有诚意的吗?”说完,那秘书便挂了电话。 满郁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对方根本就不听解释,一口咬定满氏没有诚意,越想越觉得蹊跷。 第二次故伎重演,满郁被前台小姐告知经理去了高尔夫球场,满郁坚决不信,认为经理哪都没去,就在办公室。 当她执意要上经理办公室时,她被门口保安拦下了,最后,她只能妥协,在一楼大厅到等经理回来。 事实证明,满郁是被耍了。 这种感觉随着等待的时间慢慢流逝,楼外夜幕降临,心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等她气呼呼的离开,前台小姐呼了一个内线,汇报道:“经理,她回去了。” 十三楼的整层经理办公室内,厉以昂就在移植草地上漂亮地挥了一杆,身旁的男人拿着电话恭敬地立在一旁,等那白色的球顺利进洞后,厉以昂才对着电话,说道:“做得好。” 挂完电话后,厉以昂将手中的球杆递给身边的男人,自己踱步走到玻璃帷幕前,往下凝视着渺小如蚂蚁的路人,“我倒要看看,你会用什么办法才能见到我。” 冯美丽觉得满经理自从那天从易思兰碰壁回来后,不再像以往那么有干劲了。 每天除了处理商场里的一些事物,就是准时下班去补习,绝口不提易思兰代理权的事,这让冯美丽疑窦丛生。 她放了营销策划书出来后,就被候在门外的赵梦如拉到一边,“满总今天的心情怎么样啊?”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不过——” “不过什么?”赵梦如似乎察觉自己表现得太过关切,稳了稳自己情绪,让自己不再让人觉得那么急切才试探地问道:“你说是不是易思兰代理权的事搞砸了啊?” 冯美丽躲了躲赵梦如的触碰,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梦如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不解释反而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走开了。 几天之后,满郁果然收到了一封来自易思兰的邀请信,对方邀请了所有有意向合作的商家。 满郁放下手中金黄色的卡片,心里不由猜测,不知道这个易思兰是对所有商家都进行了考察,还是只对她? 如果只针对她,那么,是敌是友? 邀请信上说,希望各位有意合作的朋友于本周六晚的七点钟,在蓝山酒店参加交流晚会。 到了那天,满郁原本以为这交流晚会无非是多增进感情的一场社交活动,没想,等她盛装打扮到了蓝山酒店,一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她惊呆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合作商家的交流会,是佛学研讨会。 当厉以昂出现在满郁面前的时候,她已经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晚和她一起偷窥的不着调男。 回顾他所做的事,满郁更加肯定这个不着调用在他身上是十分恰当的。 这人为了整她,无聊看好戏真是煞费苦心,她真的很有冲动就一拳挥过去,然后潇洒地离开。但是,听他用调笑的语气说道:“考验你是否能承受压力的表现时刻来了。” 承受压力? 满郁十分无语,让她这个身穿华丽鱼尾晚礼服坐在一群灰头土脸正正经经的佛学爱好者之中,确实很受关注。 第047章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屋外浓烈的阳光给景物增添艳丽的色彩,满郁烦躁地撇开目光,看向照不到阳光的角落。 昨晚,她负气回来了。 她想起前两次那男人对她的戏耍,让她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不过,现在她又有了些后悔,心里十分惋惜,这下子那代理权估计是泡汤了。 她想过再去一趟易思兰,找到那个经理...... 想起厉以昂一脸戏谑的笑脸,那种不着调的样子,满郁恨得牙痒痒,她怎么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这个一个男人面前。 这是该多耻辱的事情。 然后,满郁对这件事便搁置了。 冯美丽敲门进来的时候,满郁正摩拳擦掌地坐在办公桌前,听到动静,她便抬起头来。 “经理,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不想说就不会进来了,说吧。” 冯美丽仔细观察了一眼满郁的表情,才慢慢说道:“您这几天往易思兰跑,不知道有没有注意,赵梦如好几次都在你出去后也出去了。” “也许,她只是去办事了。你手头还有很多要忙的吧,我就不留你闲聊了。” 一副不愿多聊的样子,冯美丽知道这样打小报告的行为很让人不耻,但她只是想表态证明自己是满郁这边的,而赵梦如...... “是,经理,我出去做事了。” 等冯美丽关上门出去后,满郁转过椅子,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赵梦如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但她不想摊开来挑明,等着她自己露出马脚,或者,自己在背后推一把,来个痛快岂不是更好。 司徒逦走了,这对司徒遇来说该是一件好事,但满郁发现,这男人的神经质一点也没因此就消停。 他还是电话短信不断,生怕一个不留神满郁就此消失。 这时,电话又响了,满郁心情烦躁地把手机设置成静音,让它在桌上无声地闪烁。 她越是这样不接也不按掉,那头的司徒遇简直跟个急躁狂一般,在他打了第八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后,哗啦一声,手机被他砸破了。 司徒集团的员工看着他那副凶狠的模样,原本都在忙碌的人们,霎时间都停下来手中的活。 然后,就听玻璃间里,司徒遇在无声地咆哮:“看什么看!” 咣当! 玻璃帷幕被一把椅子砸破了,玻璃碎片铺了一地。木椅子也像想逃离他一样,从里面跌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挨得近些的有些员工被玻璃碎片划到,脸颊慢慢渗出血丝。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实习生,被这突来的惊吓震慑顿时忍不住哭了出来。 接着,这一层的办公区沸腾了,隔壁办公室听到响声纷纷跑来探个究竟,很快,太子爷摔椅子砸玻璃之事弄得全大楼的员工都知晓了。 当然,这些因为满郁不接电话而衍生出来的事,她是不知道的。 司徒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司徒遇被司徒嘉宴勒令回家去呆着,让他临走向公司所有人致歉,他不但不接受,还气急败坏地向司徒嘉宴说道:“为什么她不接我电话!” 司徒嘉宴气得直接在自己大儿子脸上摔了一巴掌,骂道:“不就一个女人,你有点出息!拎回家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满郁是你老婆。没用的家伙,竟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那我应该怎么做?”司徒遇捂着脸,心里的急躁因这一巴掌稍稍熄了下去。 “你让她搬过来住。现在你给我去道歉,还有回家好好反思反思。”司徒嘉宴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又抬头补充道:“如果你请不动,我会帮你解决的。前提你给我去做到我说的。” 司徒嘉宴看着他离开,突然想起那个令人心驰神往的画面,满郁在床上的样子确实太勾魂了。 他的心思逐渐活泛起来...... 几天之后,满郁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先是很正经地说了一声你好,但明显满郁并没听出他的声音来,便开始在电话里调笑道:“穿晚礼服的佛学爱好者你还好吗?” 这次满郁到不觉惊讶,他这么费尽心思地捉弄她,不怕他不联系,“厉经理,有何贵干?” “你们满氏百货的诚意呢,代理权不要了?” “我看历氏集团也不过如此嘛,一点也没有想合作的诚意,我们这些代理商也是需要挑合适的对方而不是一味为了业绩跟什么公司都合作。” “这么说你们无意与我们合作了?” 满郁十分鄙视地心想,又是以退为进这一招。 若是她承认,难道真不去争取了?万一到时候还真合作起来,少不得被这男人挖苦。 “我们是用了十足的诚意,就看你们厉氏是不是诚心想招代理商了。” “电话里也说不清,能邀请满经理赏脸共进晚餐?” “......” 傍晚时分,一家法国西餐厅。 满郁看了看站在理他们几米远的顾九,“那男人是你跟班?” 厉以昂双手拿着刀叉正在切割盘中的食物,漫不经心道:“他是我爱人。”说完,他抬起头,对上满郁那束探究真伪的目光忽然笑了,“难道你也想成为我的爱人?” 满郁收回了目光,顾虑他恶作剧的调笑,顾自己用起餐来,一面又说起正事,“关于易思兰的代理,我想先.....” “吃饭时间,不谈公事。” 不谈公事叫她出来干嘛?又想捉弄她? 满郁忍了忍,不再说话。 用餐完毕后,厉以昂放下手中的刀叉,随手拿起桌边的餐纸,擦完后,他看着满郁慢悠悠的用餐,问道:“你和你未婚夫怎么样了?” “......” “难道他和那天那个女的在一起了?” “........” “你是不是很难过啊?没事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满郁用餐完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才开口说道:“好了,现在已经用完餐了,我们来谈谈代理权的事吧。” 厉以昂看着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没少取笑她,他对她的影响还留在那天翻栏杆的悲催未婚妻那一刻,想到她穿着晚礼服出现在交流会现场时,那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就只能和我说代理的事,别的什么都不聊?” “我和你算朋友?” 厉以昂想了想,摇摇头道:“现在不算。”接着有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以后也不会是朋友。” “那不就行了,我们还是谈谈公事吧。” “代理权的事,我想还是公开竞标吧,不要说我没事先告诉你。”厉以昂一副我对你很真诚的样子看着满郁。 满郁气炸了。 一开始传出要招代理商进驻商场,也没说什么形式,只是说看哪家更有诚意。 现在却告诉她要公开竞标! 但她还是稳了稳神道:“谢谢你提示,后会有期。” 厉以昂看着她甩身就走,昂首挺胸的样子,又笑了。 这个满郁.....难道商场上被碰壁和嘲弄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么? 顾九从不远处看着他家老大,觉得这一晚上,笑得次数貌似多了点。 第048章 距离满郁不接司徒遇电话的两天后,她从车上下来,一进自家大门就被下人告知,南荣花已在客厅等候。 南荣花已有一段时间没过来找她,满郁在脑中转了一圈还是没想出,南荣花找来是所谓何事。 听到门口的动静,南荣花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转头望去。只瞧见满郁步调轻盈地向她走来,饱满的面容上绽放着笑容。 在她脑中下意识就反应出,年轻就是好!随之席卷而来的是浅浅的嫉妒,她嫉妒年轻女孩身上那种青春洋溢。 “婶婶,找小郁有事?”满郁在南荣花对面坐下,她看了看南荣花只喝了几口还冒着些许热气的茶杯。 “我听说,好几次你都没接阿遇的电话,有这回事么?” 满郁也不避讳,点了点头,继续保持沉默。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南荣花眼神微闪,好像关心的并不是只有这些。 “婶婶,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了,我只是最近有点累。” 看满郁懒洋洋一副不愿多聊的样子,南荣花心里极其不爽,她似乎觉得满郁有些故意怠慢自己,低沉了声音道:“你未来公公想让你搬过去一起住,这样也可以让阿遇收收心。” 司徒嘉宴的话要南荣花来带,可见她们又见面了。 “这是你未来公公的请求,我想你不会不乐意的吧?”南荣花余光里看见站在二楼的身影,略有所指地说道:“你不想有人受到伤害吧!” 满郁一听此话,下意识微眯了眼睛,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女人又来威胁她,南荣花是想把她和章铭鑫的事和司徒家说出来? 她不想再受威胁而妥协,可是...... 满郁从沙发上起身,淡淡地说道:“我考虑下,过几天给你答复。” 结束了谈话后,南荣花看着满郁往楼上走去,二楼的章铭鑫回避了,他走进自己的卧室。 南荣花从沙发上起身,较有深意地笑了笑,随后,便拿起沙发上宝蓝色手提包走了。 傍晚时分,满郁和章铭鑫同桌用餐,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她要去司徒家的事。 满郁看了看满桌的食物,突然也没了食欲,她张了张口,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晚上,满郁路过章铭鑫的房间,她蹲下脚步,看了眼关得严实的木门转身跨进自己的卧室,过了不久,那扇原本闭合的门被悄悄打开,只开了一条一指长的宽度便停了下来,室内昏暗,良久才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连着几天下来,满郁忙着易思兰的招标文案,忙得晕头转向,全然把要搬到司徒家的事抛诸脑后。 下午就要去易思兰开标,司徒遇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满郁正吩咐冯美丽把装订好的标书文件敲上公章,她看了眼是司徒遇的电话后,不经意地又将电话按掉了。 一场硬仗下来,满郁疲惫地坐在汽车后座,回想起竞标的那一幕,顿时疑惑起来,厉以昂不知道又想搞什么鬼,据以往有经验的人来说,开标之后,是需要把每家竞标商报的价格公布出来。 易思兰的负责人说什么?说是要等文件拿回去再给经理看一下。 厉以昂并没有参加,来主持这次开标仪式的是一个身材有些胖,带着框架眼镜的男人。 满郁不清楚厉以昂为什么不参加,也许又想到什么不着调的点子。 待她回到商场,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的男人阴着脸看她进来,霍地从椅子上起身,那伸出来的手臂都带着风,司徒遇将满郁很大力地朝自己身边带,看她极力想去关上办公室的门,索性一低头吻上满郁的红唇。 听到门外的议论声,司徒遇满足地松开了她,刚扬起得意的微笑,就被满郁一个巴掌甩了下去。 司徒遇无法克制地向满郁咆哮道:“你这是对待未来老公的态度?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答应搬过来和我住!?为什么为什么?” 满郁皱了皱眉,终于将门合上,阻挡了外面好事者好奇的目光,她转过身漫不经心道:“我这事多,下次空点我去找你。” 司徒遇看着她坐回椅子上,低头便开始整理资料,一副你快点走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在满郁这里受尽了怠慢,“我们好好谈谈。” “你先回去。” 他突然俯下身子,双手猛地朝着桌上的文件狠狠地一抹,杯子、纸张、电脑统统摔在了地上,发出强烈的噪音。 满郁先是吓得愣住了,看着司徒遇面容扭曲地站在不远处,脑中突然浮现,这个男人残暴地踢打司徒逦,以及在床上毫不吝惜地玩弄满曼青的画面。 她心跳如鼓是被男人暴虐的气息笼罩着,不知何时便会爆发的恐惧感,慢慢深呼吸几下后,稳住了神才说道:“我不是敷衍你,是真的很累,你应该体谅我的。”她从椅子上站起身,似乎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微颤。 她踱步到他跟前,勉强自定地扶上他那张仍旧阴沉着的脸,极其温柔地说道:“遇,我知道你是想我了,以后我不会因为太忙太累再挂断你的电话了,我错了,原谅我吧。” “那你亲我下,我就原谅你。” 满郁照他的要求,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接着,司徒遇脸色好转,又提出要求道:“不够,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当满郁吻上他的嘴唇时,司徒遇加深了这个吻,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伸了进去,汲取她口中的甜蜜,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放开了她。 这下,司徒遇完全消气了,他紧紧地将满郁圈在自己怀里,“叫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反正我们迟早也会住一起的。要不我们早点把婚结了?” 满郁挣脱他的怀抱,详装羞恼地在他胸口捶打道:“你想得美,就凭你刚刚那么凶对我,谁愿意和你结婚啊。” 司徒遇自然是一脸的享受,再三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对你这么凶,我会好好爱护你的,今天晚上陪我,嗯?” 满郁看着司徒遇闭着眼朝她嘴唇吻下来的模样,心里十分排斥,当他的舌头伸进来与她交缠的时候,满郁心里自我安慰道:过不了多久,就不用再忍受这个男人了。 最后,司徒遇听话地离开了。 等他一离开,满郁像一根突然紧绷的弦松了开去,全身无力地摔坐在椅子上。 她究竟还要忍受这个男人多久!?她希望是尽快! 也许,她应该搬进司徒家...... 第049章 满氏集团总部 当手机铃声响起,章铭鑫正在南荣花的办公室里听候差遣,当时,南荣花将手中一叠资料放到他面前,吩咐道:“这是季度会议的人员名单,你一一通知下去。” 话毕,南荣花的手机便响了,章铭鑫看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并有马上接,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章铭鑫,这一眼他便知道这是个不能让他知道内容的电话。 章铭鑫识趣地退了出去,在他关上门那一刻,南荣花才接起电话,但因为有了一门之隔,他无法听清里面人讲了些什么。 自那天开标以后,满郁再也没有接到关于易思兰代理权的任何消息,几次电话联系,秘书回答得都是经理不在公司,满郁实在想不通一个这么大的公司竟然也会有信誉危机? 秘书敲门进来,向满郁交代了总部关于季度会议的情况,满郁烦躁地点了点头,等秘书关门出去后,室内恢复到了之前的寂静,她想起易思兰和季度会议,原来糟糕的心情更乱了。 上季度业绩未达标,再加上易思兰代理权的信口开河。 看来这次又要出风头了。 纷繁复杂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这次来的人是冯美丽,满郁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女人,眼里盛满了探究,瞧见她伸手又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直径走到满郁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何事?” “满总,我刚才在厕所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冯美丽故意顿下不说,好引起满郁的好奇,可满郁就只是看着她并不接话。 冯美丽等了一会,见她只拿眼瞧着自己,心里略有些紧张不安,生怕自己告状的行为被她不齿,立马为自己申辩道:“满总,我是真的替你生气,竟然有高管在背后说你……” “你说的是赵梦如?你听到了什么?” 冯美丽听她说到赵梦如三个字时,猛烈地点了点头,接着赶紧回答道:“她说,满总这次丢脸丢到家了,易思兰的代理权哪有这么容易被拿下……不会不会,要是真中了,哪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满郁点点头,心里想,她们猜的不错,易思兰的代理权她是没希望了,也许,季度会议上她会大大出丑,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努力过,就不需要后悔。 冯美丽再接再厉道:“她这样一点都没有将满总你放在眼里。” 满郁从自己的深思中抽回,冯美丽明目张胆想挤掉赵梦如的行为,让满郁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忠于她才苦苦相告,而是忠于自己的*。弄掉赵梦如,恐怕是她最想做的事了。 冯美丽能感觉出满郁对赵梦如的排斥,但那是因为满郁知道赵梦如是南荣花的人,而冯美丽这样做在她面前也讨不到什么好,一个能在你面前说另一个人的坏话,难保她会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你的事。 满郁阴沉了脸,说道:“你回去工作。” 冯美丽一腔热情被堵了回去,讪讪地退了下去。待冯美丽离开后,满郁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踱步到玻璃帷幕前,抬手撩了撩帘子,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 章铭鑫回到满宅的时候刚好是用餐时间,他一整天在公司忙前忙后地为南荣花办事,就一个季度会议的安排都让第一次接触这些事的他忙的焦头烂额。 当他走进室内,满郁被水晶吊灯的光晕笼罩着,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用餐,见他进来才缓缓抬起头来,只一眼又低了下去。 章铭鑫默默地拖着疲惫的身体抬脚往前走,听她唤声道:“换好衣服下来吃饭。” 话语里的关怀让原本疲惫的身体有了些精神,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发现自己已经过了她所在的餐桌几步,又出声答应道:“嗯。” 晚上,章铭鑫已脱衣躺下,黑暗中脑里猛地想起之前满郁在争取的代理权,那家公司的经理…… 想到这,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外明晃晃的庭院灯透过未密封的窗布透了进来,微弱的光芒照着地面。 章铭鑫穿上拖鞋后便朝门外走去,门一开,屋外走廊的灯光跑了进来,最后聚集到一点后便静止不懂了。 章铭鑫立于满郁的卧室门口,他抬起手想敲门,又伸手握着门把轻轻转动,门是开的。 室内还亮着光,章铭鑫抬手看了看自己腕处的手表,时间已过了凌晨,太晚了。 他想帮她关了灯再离开,待他走进卧室,满郁趴在写字台上睡着了的样子,章铭鑫好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保护欲。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弯下腰,轻轻地将她打横抱起,仔细观察她没被吵醒后才迈开脚往床走去。 在她落入床间,还是被这细小的移动吵醒,她迷糊中看见自己被人抱着,惊吓过后是被熟悉又安定的气息萦绕,迷糊中,她双手环抱住章铭鑫的脖子,说道:“你又来了?” 章铭鑫停下动作,感受到满郁对自己的依赖,心里满满的欢喜。 她说,又来了? 是以为梦里么。 他把被子替她盖好,在她如婴儿一般的脸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看她睡得这么踏实,章铭鑫悄声离去。 带上门那一刻,他想到自己要说的话还未说,便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明早再说也不迟。 次日,章铭鑫等在大门口,他知道满郁昨晚睡得晚,早上难免贪睡。 满郁出门时还在琢磨昨晚自己明明还在看资料,怎么第二天起来就在床上了。 出门一抬头就看到低头看着地面的章铭鑫,一副等着她的样子。 他也抬起头,先开了口:“南荣花请了厉氏集团的经理,厉以昂。” 满郁抬头去看他,一脸神色莫名。 最后,她点了点头朝自己那辆车走去。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满郁脑子里浮现章铭鑫的话。 他会去满氏集团季度会议,难道他也是满氏股东?不然是为什么? 季度会议当天,满郁提前一小时到了满氏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厅,人已经到了不少,能容下一百人的会议厅里,分散地坐着十几人,其中一个便是面无表情的章铭鑫。 满郁找到印着自己名字的签名牌的位置便坐了下来,等她拿出资料开始看时,从门口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他一身名贵的银灰色西装,对同样早到的满郁伸手挥了挥,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认识似的,这不着调的男人就是先前失踪许久的历以昂。 满郁很想过去找他问问,就算易思兰代理权最终没给满氏百货,但至少也应该给个回应。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已经没了代理资格,再是苦苦追问结果又有什么意思。 南荣花上台致辞完毕后便将厉以昂请到了台上。 第050章 南荣花致辞完并请厉以昂上台时,场内起了不少议论声。 满郁下意识地朝四下查看,她发现站在角落里拿着相机的几个人有可能是记者。 开个季度会议竟然也需要请记着? 满郁不由耻笑一声,这南荣花真是无所不用极其,不把她打垮是不会罢休了。 很快,当南荣花为在场的满氏集团员工介绍厉以昂时,她用了一个词,很好的合作伙伴。 满郁在台下看着厉以昂那张充满笑意的脸时,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满氏集团下的子公司季度会议,而他厉氏集团经理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满郁心下明了,转眼看向左边,南荣花笑容灿烂地现在红色地毯铺就的舞台上,喜形于色地介绍道:“很高兴能与厉氏能有这样的合作机会,这次易思兰代理权有幸授予我们旗下的星星商场,这也离不开杨经理的功劳,我们由请——” 杨经理,又是一个南荣花的棋子。 “等一下。”厉以昂任然微笑着,一副很友善的样子但口中却说着让人尴尬的话,他看了眼已经站起身的杨经理,面容抱歉地说道:“我想是误会了,我从没说过易思兰的代理权将交给星星商场的杨经理。” 南荣花看着地下议论纷纷的员工,脸色已十分难看,她朝厉以昂使着使眼色。 满郁看着台上这一出戏,深感无聊,先前还以为这厉以昂是南荣花那一边的,看来是耍着她们玩,这男人永远是他自己一边。 “我们一直有意合作的对象是满氏百货,虽然星星也是满氏集团旗下的,但我只认可满氏百货的满经理,满郁。”话毕,他朝观众席中央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对着那个方向说道:“满经理,请上台!” 这下轮到满郁傻眼了,感情这男人是来搅场子来的。 周围议论纷纷,她受到别人偷来好奇的目光,皱起了眉头,但想了想还是从位置上起了身。 站在台上的南荣花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更是仇恨满郁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处发泄的苦闷。 厉以昂看着满郁姿态优雅地走上台,在她将目光投向他时,厉以昂握着话筒说道:“满经理年轻又能干,真不愧是满老先生的外孙女,请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说完他将话筒递到已走到自己跟前的满郁,在两人对上眼后,前者一直面露微笑,后者却报以不善的眼神。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所有满氏集团的人都知道,满郁是和司徒家有着联姻的,现在有多出一个实力比司徒家更强大的厉氏,当众告白,怎么不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万分? 满郁收回愤愤的眼神,接过他手中的话筒时,余光里闪过南荣花记恨的目光。 很好,这件事之后,恐怕南荣花再不打破表面平静也不行了。 满郁又回看了厉以昂一眼,时间非常地短暂,只不过几秒钟。 在她看清厉以昂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后,前前后后的疑点都浮出水面。 这男人就是来看好戏的。 她清了清喉咙,“厉经理真幽默,满氏和厉氏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时间有限,接下来是满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业绩汇报。”南荣花为了不再让满郁说下去,勉强地笑着说道。 回到座位后,满郁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南荣花为了打压她,把原本不会出现在季度会议现场的厉以昂叫来,只为了让她出洋相。先是安排厉以昂上台,再请出这次易思兰代理权的归属者——杨经理,这是在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提示,满氏接班人信口开河,能力欠佳,接下来,就要算算上季度未达标的帐了吧。 投影仪的屏幕上显示着上一季度的业绩达标情况,表扬了一些上了红榜的单位,并予以承诺颁发相应奖励。 而满郁所在的满氏百货四个大字赫赫然地写在了绿榜单上。 南荣花将绿色榜单拉高,“这些都是上季度没有完成指标任务的单位,现在请这些名单上的负责人站起来。” 包括满郁在内,一共有七人,稀稀落落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满郁从小都是被人捧着长大,她没有如此被人严厉地批评过,即使只是向别人展示他们这几人是失败者,没有达标的管理者,哪怕那指标是南荣花故意挖下的陷阱,这些她都明白,但心情却因此陷入低谷,一种挫败的难受感油然而生。 “按照以往名次在最后几名的管理人需要接受惩罚,这次,你们把我投影仪上的一段话读一遍。” 上面写的是:我身为满氏集团工作人员,没有尽职尽力地做好工作任务,我拖了其他伙伴的后腿,是满氏大家庭的罪人,不配收到大家的尊敬。 前几人都一字不漏地按照投影仪上的话读了一遍,轮到满郁时,全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她不说话也不坐下,其他几人都已经叙述完毕后坐下,整个会议厅里只有她和南荣花是站着的。 “怎么不读?” “我不读。” “别人都读了,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南荣花面上难掩得意之色。 “这不是一个人性化公司该有的奖惩制度。” “不要以为你是满氏未来的接班人,就可以搞特殊。没有达标就是没有,我不会偏袒谁。再说,你刚刚得来的易思兰代理权所产生的盈利,这只能算在这个月的业绩里,和上个季度的业绩得分开。” 南荣花说完下面早已就议论纷纷,满郁夹在人群中,她听到了别人对自己抵制这件事的鄙视语气和诋毁的话语。 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南荣花,周遭对自己的不友善夹杂在一起,一股脑地席卷满郁的精神。 这些人明明心里不愿意做这些,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不能一气之下丢了工作。 满郁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但因为她的身份并不能代表广大普通员工,她的特权和未来光明的道路,通通为人嫉妒,没有人会愿意替一个高于自己的人着想的,他们看到的想到的只是从自身出发的利益。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肯退后一步。 反对满郁的讨伐声愈演愈烈,满郁觉得如果他们手里有臭鸡蛋,它们的归属地一定会是她满郁的脑袋。 但是,她不能读,她要妥协了,以后就再也不能树立起威信。 什么叫我是满氏大家庭的罪人,不配受到大家的尊重。 这是南荣花的陷阱,让她再也无法抬头,因为她是满氏的罪人。 这整个满氏都是她满郁的,笑话!她是罪人,那继承人的位置是不是也该拱手让人? 对别人来说,读一读不过是如此形式而已,大不了只是一份工作丢了,可这对她来说远远不止这样。 满郁沉默着,从位置上离开,强装镇定地往舞台走去。 南荣花皱着眉,看着不请自来的满郁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好预感。 “我希望,你能按照公司规定……”南荣花看着满郁越过自己朝着投影仪走去,顿住了话头,她看见满郁将这一个白色陶瓷u盘插进了电脑,很快那两张财务报表被放大到了投影仪上,其他性营业额都被用红笔圈着。接着,她又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夹,点开一个音频开始播放。 这是那天满郁去南荣花办公室录的音。 “怎么了?刚刚说大话现在后悔了?” “小郁啊,不是婶婶不帮你,只是,你当着这么多人信誓旦旦地说要公平竞争,我也不能袒护你,不然公司其他人会有异议,到时候可不好管了。” “你什么意思?” “婶婶,这文件的数据好像不对劲,你帮忙看看?” “这满氏百货的事不是都有你在管理,婶婶怎么可能会知道....” “婶婶,我想知道其他收入那项是你的亲信做帐的时候弄错了,还是您挪用公款了啊?” 南荣花心下一惊,突然震怒道:“小郁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婶婶可是全心全意为着满氏着想。” “那是有人做账做错了?” “是这样的,满氏百货当时不是要竞标,可营业额没达到要求,我就把星星商场的收入挪了一点过去,现在竞标也结束了,这收入指标也就不需要了,你说是吧?” 第051章 偌大的会议厅里,只余录音声在耳边响起。 南荣花已经笑不出来了,她脸色铁青地瞪着满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气氛解冻。 等播放完毕,满郁看了眼南荣花,淡淡地开口道:“我只是还原事情真相而已。在座的各位都是满氏集团的员工,我不提倡以这种方式来刺激员工完成目标,这是现代企业文化的倒退,我们应该宣扬正能量,更人性化地管理企业,遇上这种侵害尊严的行为,我希望大家能勇敢地拒绝,满氏不是资本家,在我的期待里,她更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大家庭。” 南荣花不等她说完便急着打断,有意所指道:“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录下对话,难道这是一个未来接班人该做的行为?”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厮杀,撞击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强烈电流。 满郁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南荣花忽然就这样笑了,她说:“作为一个接班人就该将事情真实的一面呈现给大家,真正做到信息公开,政策透明,处理公平,愚弄别人的人最终将会众叛亲离。” 台下议论声渐起,一直以来,南荣花对自己维持一个尽职尽忠的形象颇为自豪,但此刻,却被满郁点破,她咬牙切齿地盯着满郁,极力地强忍住心头的怒火。 现在的关键已不是在意满郁这些年扮猪吃老虎,而是,她南荣花已被反将一军,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所有人面前重重地打了一拳,还丝毫没有了还击能力。 音频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员包括厉以昂在内都十分吃惊,他们摄于满郁反守为攻这一招,在钦佩之余多了一份威慑。 而对厉以昂来说,这是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一样让他好奇接下来满郁会出什么招,让他期待。他看着舞台上的满郁,目光里多了一些感兴趣的闪亮的光芒,他不住地点头,微笑道:“不错,有趣。” 媒体的力量始终都是那么可怕,再加上厉以昂的授意,满氏集团接班人被各大媒体称赞为商界的后起之星。 满郁放下手中满篇对自己大肆赞扬的报纸,她深觉奇怪,如果那些记者是南荣花叫去为了给满郁出丑留下纪念用的话,怎么可能反而说她好话? 可不是南荣花的人,哪又是谁呢? 满郁脑子里突然飘过一个不着调的男人,想起他嘴边常挂着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满郁疑窦顿生。 如果是他,他又想干嘛? 满郁又累又困,脑子成了一浆糊,理不出头绪来。索性闭上眼睛,疲惫地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按压。 另一边,南荣花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那团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一想起满郁刚才那嚣张气焰,气得一伸手就把身前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数抹到了地上。 她气呼呼地喘着气,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那恼人的铃声跟个催命符似得让人烦躁不安,南荣花一弯腰,伸手接起电话来,她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司徒嘉宴的声音。 “你上次不是说和小郁说了么?怎么最近一直都没消息?” 南荣花正在气头上,又听对方提到满郁,心里更是不爽,“我不告诉你她说要考虑考虑。” “南荣花,我要的是结果。”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像是对方不妥协不完成就会遭殃一样。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呀。”南荣花识趣地放软语气,“这满郁主意可大了,我总不能把人直接绑过去吧?” 南荣花倒也没多想,只认为是司徒遇的要求。 “阿遇也真是的,这种事怎么还请父亲出面......”还未等南荣花说完,电话已经断了线,南荣花低低咒骂一句,摔上了座机。 南荣花打电话过去时,满郁正用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睡意朦胧中惊醒,接起电话时还心有余悸,“喂?” 她没有看到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只听见耳边仍旧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小郁,你不会怪婶婶刚刚那样做吧?工作上可以要公私分明,不然会被人落下话柄。” “我明白。”满郁学不得南荣花那样撕破了脸皮还能假装起那个亲切度,心里深感:姜还是老的辣,不知道南荣花现在过来示好,接下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对付她。 “婶婶这么做都是为了满氏,为了让你以后接手的时候更加容易和方便,你要理解婶婶的一片苦心,这样对待我不信任我,婶婶真的很伤心。” 虽然满郁很想直接了当地骂她虚伪,但仍旧按耐住那股冲动劲,说道:“是小郁年轻气盛,不懂事,还是要婶婶不记怪才好。” “好了好了,我们都先不说这些了,你公公电话又来了,司徒家很希望你能搬过去住,反正你们也马上要结婚了,你看怎么样?” 满郁不回答,她还是没决定要不要搬过去。 “小郁?你上次说考虑几天,都已经四天了,也够了吧?” 满郁脑中想起那天南荣花来满家事说的话,她说,“你也不想有人会受到伤害吧?” “好了,婶婶,我会自己打电话过去和司徒家说的。” 满郁说完听见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最后像是权衡好了之后,听南荣花说道:“这样也好,那你尽快。” 挂上电话,满郁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她心底是不愿和章铭鑫分开,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分开,满郁并不十分清楚,她觉得每天下班回家,结束了一天的疲劳,能在家里看到他,就觉得心安。 也许这是习惯了这个人在身边,但是,从理性上看,去司徒家会带来更多有利条件,不深入敌营怎么才能攻破? 但要是真搬过去,她又为如何向章铭鑫说出口而纠结。 她突然顿下脚步,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站在玻璃帷幕前,紧捏的双拳正透露着,她的忍耐。 第052章 满郁背对着卧房门口而坐,身后是几个忙碌的佣人,她们正闹哄哄地将满郁的衣物放进皮箱里。 等她们收拾妥当,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向满郁交代了一句,她们看满郁点头同意后纷纷退了下去,等她们一走,室内又恢复了宁静。 楼梯上传来的响声越来越远,是人们匆忙的奔走声,到最后,房外也变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满郁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似乎还听着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传来声响。 静谧的时光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是司徒遇打来的,电话里他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挂上电话,满郁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她好像听到了楼梯上有脚步声,那是一个人的响声,而那人却已在门口停下。 两人四目相对,他的视线在落到那些被佣人们整理好的行李后,脸色刷的白了。 “你现在就要搬过去和他住了么?” 满郁点了点头。 章铭鑫顿时说不出话来,脸上闪过伤心、愤怒和纠结的情绪。 满郁看着他那张住满许多情绪的脸,他的难过她看出来了。 虽然她平时不极不易动感情,这时咽喉却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整个心都纠在了一起。 “什么时候回来?” 满郁摇了摇头,叹口气说:“不知道。” 章铭鑫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里涌出一层薄雾,湿润了他的双眼,到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皱着眉离开了她房间。 司徒遇过来接她的时候,她就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不知道站着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当他拖着箱子走过她身边时,还戏虐道:“怎的还不舍得了?你迟早是我们司徒家的人。” 一声汽车喇叭声响起,车子启动了。 章铭鑫躲在厚厚的窗帘后面,从狭小的缝隙里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接走。 他很想很想告诉她,不要离开,不要跟别的男人走,但是,他知道,她想要报仇雪恨,如果不让她去完成心里的执念她不会开心。 可他的渴望,他的占有欲呢? 这两种想法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接着几天来,满郁都被司徒遇上班下班地接送,虽然有几次在客厅里与司徒嘉宴碰面,但也只是点头问候,再无其他。 不知道是不是满郁的错觉,司徒嘉宴有意避着她。 她都已经住进这个家了,他为何还要与她刻意地拉开距离?难道是顾虑着他儿子? 那一晚,司徒遇似乎兴致很好,到了晚上十一点都没睡着,他心血来潮地搂过已经迷迷糊糊的满郁,用一只手臂枕着她的头,开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你说我们以后生几个孩子好?我喜欢女孩……” 看她并不理会自己,司徒遇低头去瞧,他看着满郁美丽的睡觉,心里顿时觉得能这么搂着她睡觉,这似乎是他一直以来所幻想的美事了。 心里多了份满足,“小郁……”他低下头去亲吻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刚开始他只是想吻一吻。 满郁感觉到动静,睁开酸涩的双眼,“你还不睡?” 司徒遇爱死她这样懵懵懂懂的样子,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怀一个?” 说着,他的手顺着满郁的腰线滑了下去,刚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想挑|逗她,还未抚上她的敏感,却已被满郁按住了手,“我困了。” 司徒遇看着她冷淡的面容,下腹的欲火被去了大半,心情不爽道:“自从你搬来后你就没让我碰过,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满郁被他吵醒,睡意去了大半,她索性从床上坐起身,“你想多了。” 司徒遇气得一用力,拉着她一起躺下,低下头又想去亲吻她的脖子,满郁这次十分不满地将他推开,自顾自地走了下床,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喝杯水。” 司徒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深感到一种无言的挫败感,他以为没有了司徒逦,她对自己就会上心。 满郁从二楼下来,顺着扶梯摸着在一楼拐角处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 啪的一声,屋里瞬间亮了。 她往厨房走去,刚倒好水微微抿了一口,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满郁听到响声后,缓缓地回过身来,她神情慵懒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手撑着身后的操作台,一手举着玻璃杯子。 灯光下,满郁身上是一件有些透的蕾丝睡裙,嫩黄色的裙摆下,裸露着一双笔直纤细的腿。 “口渴了下来喝杯水。”满郁说完就将手里还剩大半的杯子放在了操作台上。 “伯父,不早了我回房了。”她撩了撩胸前的发丝,然后道了晚安。 “小郁……”司徒嘉宴唤住她,看她顿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自己,他抬起手轻撩起满郁头顶的发丝说道:“头发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拿掉。” 满郁觉得并不是自己头发上真有什么,而是司徒嘉宴借此想干些什么。 他朝她慢慢靠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是吗?是虫子吗?” 司徒嘉宴听出满郁声音里的紧张,他开怀地笑了。 那声笑将他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脖子里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抬头看着司徒嘉宴那张放大了的脸,年轻时英俊的脸上有了些皱纹,她忽然想起薇薇的那本日记本,心下生出些反感。 司徒嘉宴也来看她,满郁感受到他的目光后,详装一副紧张局促的样子,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似有意与他拉开距离,却又与他多了肢体接触,慌慌张张地跑了开去。 司徒嘉宴心情愉悦地看着刚抚摸过她秀发的手机,拿近深深一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香味可言,但他却像是闻到了世上最香的花一样,一脸的陶醉。 等她上了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满郁顿下脚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扯出一个阴狠的讪笑。 第053章 许久未联系的妙妙打来电话时,满郁正在满氏百货的会议厅里听取手下对易思兰进驻的建议报告。 当她接通电话之后,就听见妙妙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地说:“满先生……他……他……” “他怎么了?”满郁想不出满荣成会出什么事,她只能想到是不是那男人把妙妙甩了,所以她才哭的这么伤心。 “你们先讨论,我出去接下电话。” 满郁出了会议厅,又往电梯那边走了几步,离办公区较远后,才开口问道:“要是你被他甩了,你在我这里哭也没用!” “不是的,是……”妙妙顿了一会哭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开始落泪。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他他……”妙妙说了一大堆的我和他,就是没把问题说清楚。 满郁有些不耐烦了,她心里想着会议室里的讨论,朝会议室看了一眼后说道:“你再不说清楚我要挂电话了。” “别,我说,满先生他……他在医院,你还是过来看看吧,我叫了救护车,现在我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手术?”满郁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消息让她吃惊不小,她仍然有些不确信地问道:“在哪家医院” 妙妙报了医院名字后,满郁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先是和会议室里的同事告了假,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接着便急急忙忙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手术室门口,妙妙看见她匆忙赶来,自己像是一叶孤帆找到了停靠的岸,顿时有了主心骨,哭得更厉害了。 满郁原本惊慌的心情看到妙妙一脸梨花带雨,使她心里更加烦躁。 她不是男人,柔弱的样子,无法激起她的保护欲。 满郁烦躁地朝她大声嚷道:“你给我别哭了!把事情说清楚!” 妙妙刹时停下了哭声,顶着一张哭红的脸说道:“上午,他突然就不会动了……” 她看了眼满郁一言不发,阴沉着的脸,战战兢兢地抹了抹眼泪,说道:“我们平时为了助兴,都会喝点,今天他上午喝了挺多的,我以为没什么的,谁知道做到一半,他人就发了硬,瘫了。” “医生怎么说?” “让我在外面等着。”妙妙看她在手术室在外面的走廊上开会踱步,心神不宁起来,她上前几步,拉住满郁的衣袖,忐忑地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死了?我是不是要坐牢去了?可是我弟弟还这么小……” “闭上你的嘴!” 妙妙不敢再多言,她回到了原先坐着的排椅上,默默地担心流泪。 大约又等了一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暗了,医生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推着床的护工和护士。 那圆胖男医生看见等在门口的满郁,以及赶忙跑过来的妙妙,开口说道,“等恢复再看。” 医生就要离开,满郁先一步将他拉住,“他是什么病?” “脑淤血,幸好送来得及时,不然……”医生朝满郁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她们跟着床车来到病房,满郁站在靠门的床边,妙妙坐在了床沿边上的矮上,她已经不哭了,红肿着一双核桃似的眼睛,愣神地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头上裹着纱布的男人。 像对自己又像是对着满郁说道,“其实,满先生对我不错,他变成这样,我真是不想的……” 满郁看了看一脸哀戚的妙妙,她不想说些安慰人的好听话让眼前的女人释怀而不自责。 她转身出了病房,来回在走廊上踱步,一路上她都满腹心事,反复想着满荣成起不了床,会导致什么后果。 很大一个可能,就是被南荣花知道后,她一定想在最快时间里得到总经理的位置。 然后,就会来对付她了。 不管满荣成是起得来还是起不来,死了或者瘫痪了,满氏也难逃因争夺宝座而掀起的一场腥风血雨的搏斗。 满郁心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透不过气来。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医院,外边的天色已然暗下,华灯初上。 她看到住院部旁边的康复中心门口,一位妇女推着轮椅上的痴傻老人,心里更觉凄然。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满荣成或多或少有对自己的照顾,那些记忆里的片段,如今想来已是模糊不清,或许是见面陪伴的时间太少,又或者她真的记不太清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讨厌他的,不负责任,花心,所有贬义词在他身上按都不为过。 可是,他变成这样,她心里还是会不好受。 满荣成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南荣花问讯赶来时还带了几个媒体记者,医院狭小的走廊上堵满了人。 满郁早些就让妙妙回避了,怕的就是南荣花到时候抓着做文章。看她气势凶凶的过来,满郁知道她是不把自己除掉不罢休了。 病房门一开,南荣花当众就想给满郁一个巴掌,外面聚满了记者和好事的病人家属,幸好满郁眼疾手快地将她截下,不然,这一巴掌下去,真是说不清了。 “这一掌还轮不到你打。” “你爸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他。。。” 满郁朝门口躲在人群里看好戏的医生说道:“把不相关的人请走。” 门被关上了。 南荣花挣脱了她的桎梏,情绪没了之前的激动,她笑着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会知道?不要和我顶着干,不然你有什么下场,你很快会知道。” 满郁下意识想到是她叫了妙妙才导致满荣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她面色不改道:“你的那些事我也不是全然不知,怎么?想比比谁手里的消息更劲爆?” “这么说你是想和我对着干了?” “不然,婶婶你就能放我一条生路么?” 南荣花看她已有松懈的意思,笑着刚想开口,却被满郁之后的话打断,“可是,我不想呢,婶婶,我好没安全感,要不总经理的位置就让给我吧?” 南荣花一言不发地看着满郁,看着看着又突然笑了起来,“小郁,这公司的事可不是你说让就让,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任命总经理可得听董事会的意思。” 满郁听了话,点了点头,像是觉得她说的很对的样子,反而安慰她说,“既然是懂事会的意思,婶婶,其实你一直在做的运营总监也挺不错,大小也是个高管,您就别客气了。” 听满郁的意思,她南荣花能做运营总监已是最大的福气,不要再妄想更高的了。 南荣花自是不肯服气,她虽依旧维持着表面的体面,但心里已是翻江倒海的怒意,她咬牙切齿道:“小郁真是善解人意啊,公司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横竖有我呢,还是你爸这里要紧。还有好多事等着去处理,我先走了。” “婶婶慢走。”满郁看她带上了门,朝着门背投去一抹狠厉的眼神。 第054章 连着几日,满郁把能找的人都找了,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他们能支持自己夺得总经理的位置。 那天下午,章铭鑫和满郁去了张继演家里,老爷子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对满荣成住院也有所耳闻,所以在满郁他们到来的时候,张 继演继摆弄着眼前的盆栽,头也没抬起来。 满郁看他一别之前的热乎劲,深知自己这次来的用意怕是已被他识破,故作不在意地等候在一旁。 等张继演擦拭完嫩叶才抬头朝满郁这边看过来,他放下手中的布块,朗声道:“是小郁啊,你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你张伯伯一玩弄起这些 花花草草就不知道时间了哟。”他朝满郁招了招手,“来来来,过来坐!” 透过桌前杯中袅袅的热气,满郁抬眼去看张继演,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满郁看他对自己并不十分热情,也按耐住自己的性子和他干坐着。 时间分秒过去,眼看一杯热茶变冷,变少,满郁终于沉不住气,开了口,“张伯伯,您觉得我怎么样?” 张继演闻声抬起头来,他看了看满郁,随后说道,“小郁,你爸住院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为满氏干了一辈子,不图别的,就 希望我们还在世的时候能多做点便做些,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就嘱咐我们,要好好培养你,放心吧,张伯伯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满郁刚开始并不觉得事情会这么顺利解决,这张继演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他的人在满氏扎根,影响力极大。她原本还想试探试探他才口气,没 想倒是他先把她的疑问都给说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满郁一直觉得不对劲,似乎这事情来得太容易,让人觉得不真实。 章铭鑫看她一直皱眉不展,有些心疼道:“张继演不是说了会支持你的么,别想太多了。” 满郁低头看了看他握住自己的手,她叹了口气,闭眼倒在他肩膀上。 她心里的压力太重太大,他怕她不快乐,又怕她身体承受不住,他缓缓收了手劲,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不要继续了行不行?没有复仇,没 有满氏,只有我们两人、、、、、、” 靠在他肩上的满郁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对着章铭鑫一脸的期待,低沉了声音说道:“不可能的,铭鑫。如果最后胜利的人不是我,我 怕我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的,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章铭鑫一把将她搂了过来,抱着她感受她身上的温暖。 满郁将他推开,沉了脸对他说,“你不要来拖我的后腿,如果不是因为你能帮助我,章铭鑫,你根本不可能可以这么亲近我,你懂么?” 似乎她说得太伤人,他撇开了目光,只看到那两只放在大腿上紧了又紧的手,他生气了。 满郁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温降到了零度,两人各自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沉默不语。 南荣花发起临时股东大会,时间很紧迫,目的就是不给某人准备的机会。 这么来势汹汹的架势,满郁不由猜想,是什么让她有了这么大的信心? 股东大会当天,外头下起了绵绵细雨。 满郁到场的时候,会议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包括满郁联络过来的那些人。 从无记名投票,到唱票,毫无悬念,满郁的票数多过了南荣花。 当主持人刚要宣布结果,门口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喊声,“等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来人正是张继演,满郁看着他一脸微笑的走过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这个预感果然灵验了,张继演将票投给了南荣花。 他当场说的理由是,“满郁是我们满氏的继承人,但是她的阅历和经历都不及南荣花,我想等到她成长后,掌管满氏的一切,才是对得起各位股东的最好办法。” 南荣花率先表态,她言笑晏晏地对着所有在场的股东们说道:“感谢在场各位的厚爱,在满氏集团运营总监的位置上已经过了十几载,说实话,满氏的成长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满郁坐在位置上静默着,她读懂南荣花的潜台词,她的意思是,满氏发展壮大,她南荣花功不可没,满荣成在也好不在也好,满氏说到底还是她撑着。 接着,周围响起了祝贺的掌声。 满郁抬起头,看着脸上胜利者的得意,掩也掩饰不了的南荣花,在她亲信提一下,坐上了那个空缺已久的宝座。 成败已现,她满郁只不过输在缺乏经验上,她自是比不了南荣花,但却没有人质疑她的能力。 这已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满郁闭上眼睛,自我安慰着。 会议散了,人也走的差不多,南荣花站在她面前嗤笑一声,让仍旧闭着眼的满郁不得不睁开眼来。 她弯下腰,贴在满郁耳边说道:“你知道张继演为什么会倒戈么?因为他家的宝贝明珠肚子里有了玲的孩子,你说他会帮你还是帮他?不过,就算这招不成,我还准备了厚礼,看来这次用不上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厚礼么?” 满郁依旧笔挺地坐着,只是越坐越僵硬的身体让她泄露了情绪。 南荣花很是得意,看她一脸挫败,越发的恣意妄为,她笑着说道,“你还记得那个被你关进精神病医院的堂姐满曼青么?”南荣花在接到满郁投来的一记狠戾的眼神后,朝她摆了摆手,稍安勿躁地说道,“放心,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我是不会让她出来和你对质,说是你把她关进去的。” 南荣花起了身,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盛怒的满郁,笑得花枝乱颤,“就凭你那些伎俩,你还嫩着呢!” 满郁突然从椅子上起了身,看着她因自己的动作停下了笑声,缓缓开口,带上一丝阴狠道:“我可以等,多的是时间。” 她意识到满郁话里的意思哼了一声后离开了会议室。 第055章 满郁回到满氏百货的办公室时,被秘书告知易思兰的经理来了,正在办公室里等着。 当她一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厉以昂十分不客气地坐在满郁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见她进来也没把脚放下来。 “你一天到晚神出鬼没没,怎么,今天来有何指示?” “听说你总经理的位置夺取失败了?” 满郁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是十分的不悦,“你倒是消息灵通。” “我说,你就别这么累了,嫁给我,满氏我帮你拿过来,怎么样?” 满郁无视他的话题,坐在了办公桌外边的转椅上,“你很闲么?怎么老是关心别人的死活?” 厉以昂放下自己的双腿,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手抵着桌子,弯下腰来,看着心情不好的满郁说道:“你怎么是别人,怎么样,考虑下?” “你别忘了,我是有夫之妇。” “我就喜欢有挑战,说真的,你未婚夫真不怎么样,不如考虑我,至少我的家底比较厚。” 满郁无语地看着他,她就奇怪了,这男人英魂不散地说着不着调的话是想干什么,她敛了神说道:“好啊,你帮我拿过来,我就嫁给你。” 厉以昂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答应的如此之快,其实,他有一部分是开玩笑说的,就他的身体结婚已是不合适。 满郁看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就明白他只是开开玩笑,“怎么?又后悔了?”说完,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边就要赶他出去。 厉以昂看她逐客的样子,调笑道:“这么快就赶我出去?” 满郁将他拉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开口道:“慢走不送。” 这时,满郁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朝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正在闪烁的号码是司徒遇的,满郁细想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还没说话,电话就被厉以昂夺了过去,听他说,“喂,您哪位?” “哦,我是谁不重要,你找郁郁?稍等,我帮你叫一下.....” 满郁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探着身子总算将手机拿了回来,拿眼警告他,口中回答道:“没什么。” “好了好了,就是公司一个同事,回去再说。” “.......” 挂了电话,满郁十分不满地看着厉以昂,“你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厉以昂摊摊手说,“是你未婚夫?” 满郁朝他摆摆手,然后不再理会他。 回到司徒家,司徒遇已经等在大门口,他看着满郁从车上下来,急急地迎了上去,他一把抓住满郁的胳膊,就想拉着她往屋里走。 “你先放开我,我拿下包。” “你想在这里和我吵架?”司徒遇不肯让步半分。 满郁觉得一定是中午那个电话惹的祸,她对司机嘱咐了一句,就跟着司徒遇到了室内。 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在客厅谈事的打算,而是将她一直要往楼上带。满郁不肯再往前走,他们僵持在楼梯上。 “跟我上去!” “有什么你就在这里说。” “跟我走!” “这里说。” “我说你之前怎么不肯让我碰你,原来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守节?是不是章铭鑫?” 满郁挣了挣手,十分不理解地问道,“这跟他有什么干系,你别乱扯别人进来。” “那你说那个男人是谁?” 满郁觉得眼前的男人已经到了发狂的程度,她心里逐渐厌烦起来,她用力甩开他手,司徒遇只是想将她拉得更近,没想反而没抓紧她,满郁就这么身子不稳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庆幸楼梯并不高,他们只是站在了底下几层,满郁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无大碍。 司徒遇看她倒下去,心里有些慌了,他连忙跑过去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满郁甩开他的手,忍着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这几天都冷静冷静。” “小郁。。。。。”司徒遇想过来拉住她,被满郁一个错身让开了。 听她淡淡道,“别碰我!” 司徒遇就怕满郁用这种和陌生人说话的口吻和自己说,他怕她真的不理他了,司徒遇只能放了手。 那天之后,满郁回了满宅,司徒遇不敢打电话找她,他怕满郁再也不去理他了,甚至觉得自己当时又是质问又是拉扯她,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但他从此记恨上了章铭鑫,回想起在满家看到满郁和章铭鑫的暧昧,满郁的种种维护,他顿时整个人都坐立难安起来。 他甚至觉得只要让章铭鑫和司徒逦一样消失在他们的生活里,满郁的心一定会回到自己身上。 卧室里,窗纱伴随着风扬起,满郁舒适地躺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假眠。 关闭视觉,听觉更加敏锐,她听见室内突然咯吱一声,像是有人开门进来,虽然来人放轻了动作,还是带着一些细微的响声。 那人脚步声近了,满郁闭着眼睛,感觉到身前有种难言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章铭鑫忽然放大的脸出现在满郁眼前,她看他弯下腰拉着毛毯的手因她抬眼顿了顿,听见带着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小心冻着。” “铭鑫?”满郁迷糊着并没瞧见章铭鑫点了点头,还将毯子盖到了她身上。 感觉身后多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满郁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寻了一个舒适的位子渐渐进入睡眠,章铭鑫双手环抱住她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室内是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他们最后是被一阵恼人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是从医院打来,满郁被告知满荣成已经醒了。 “怎么了?”章铭鑫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 满郁回头,神色不明地说道:“满荣成醒了。” 第056章 医院住院部 满郁和章铭鑫赶过去的时候,南荣花正好从满荣成所在的病房出来。 当她看到满郁身后的章铭鑫时,较有深意地对满郁说,“学会聪明懂事才是最适合你的。”说着,她将亮片手拿包里的红色请柬拿了出来。 满郁看了眼她递过来写着喜帖的信封,又听她得意洋洋地说道:“玲要结婚了。” 想起之前争夺总经理位置时,张继演的倒戈,满郁嗤笑一声,言不由衷地说道:“那恭喜了。” 南荣花看她将喜帖接了过去后,笑容可掬道:“同喜同喜。” 等南荣花踩着高跟鞋脚步轻快地离开,满郁随手就将信封扔进了病房外的垃圾桶内。 经过连日来,医护人员的悉心照顾,满荣成总算醒了,此刻,整个头都包着纱布的他直直地睁着眼,连满郁和章铭鑫进来都没有注意。 脑淤血的手术很成功,性命保全下来,但是,智力退回到了孩童时期。 出了住院部大门,外头依旧阳光灿烂,明明是明丽的色彩,看着却异常烦闷。 章铭鑫跟在满郁身后,视线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她越走越慢,直到他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她久久不放,章铭鑫在她耳边说道:“心里难过就说出来。” 满郁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心里难过的时候怎么不说?”说完,她斜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并没注意到医院大门口对面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车,有人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那天傍晚,章铭鑫从满氏集团大楼内走出来,他刚和满郁通完电话,手机才刚塞进自己的口袋,一抬头就看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十分熟悉的车子。 车里的人像是发觉了章铭鑫的目光,十分有默契地从车上下来。 司徒遇生怕章铭鑫不理会他,还挥了挥手,见他顿下了脚步,才缓缓朝对面走去。 满郁回家之后发现章铭鑫似乎比以往回来晚了,她在餐桌边等了大半个小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心里郁闷地想,她为什么要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急忙拿起手边的筷子,还未碰到菜却又顿下了手。 一个人吃饭,的确太寂寞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将目光牢牢锁住门口...... 章铭鑫一走进屋子,他就看见满郁想个弹簧一样,从位置上起身,接着朝自己身边走来。 他看了看桌上整齐干净的碗筷,问道:“还没吃?” 满郁听到他的话,走到还剩两三步的时候停下了,她回转身走回餐桌,坐了下来,拿起手边的筷子,掩饰道:“刚刚还不饿。” “哦,那我上楼了。” 满郁听完有些诧异地朝他看去,章铭鑫已经走上楼梯,看起来似乎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的样子,她愤愤地扔了筷子。 这男人说上楼就上楼!?她居然还想着等他一起吃饭。 半夜,满郁在床上辗转反侧,她隐隐感觉到章铭鑫的怪异,但就是猜不准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下楼吃饭? 为了不再想和他有关的事,满郁重新翻了个身,一声叹息消失在黑暗的房间里。 过了没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来人放轻了脚步,接着,她的床边陷了陷,一双温热的大掌覆了上来。 “郁郁.....” 章铭鑫只唤了一声,接着便是长长的沉默。 满郁闭着眼,等着他的下文,这样的欲言又止,凭直觉,他有心事? 她睁开了眼,抬头去看黑暗中的他,“你想说什么?” 章铭鑫似乎没想到她还没睡,愣了一会,又听她催促道:“怎么不说?”说完,满郁起身将床头灯打亮。 章铭鑫借着柔和的床灯,看着怀里的人儿,鼓了鼓勇气,“我们离开这里,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好吗?” 满郁感觉到,他说完这句话,似乎还很紧张地紧了紧抱着她肩膀的手劲。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已经有答案了的话题重新提出来,只是觉得之前和他坦诚布公的那番话算是白说了,再加上今天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出,心里有些不悦道:“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直说?和你离开这里我们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 “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 见章铭鑫点了点头,满郁失望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想法还真是天真,章铭鑫,你为什么就是要我放弃之前所做的一切,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见她面容已显怒意,便不再开口,沉默中两人互相僵持着。最后,就在章铭鑫长叹一口气之后,他妥协地摇摇头,对她说道:“没事了。” 又是这样。 满郁看他起身便要离开,她不想让他走,话到嘴边又咽下,她拉不下脸这个脸,想来想去心头更是气愤不平,她躺下身体后,猛地翻了个身,将后背朝向他。 章铭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被身后的动静引得回头,却瞧见她已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落寞地离开了。 等门一关上,满郁霍地从床上起身,随手抓起身边的枕头,狠狠地砸向门板,似乎那坚硬的门板就是那个可恶男人的后脑勺。 ———————————————————— 满郁盯着投影仪上的数字,心中默默沉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她敛了敛神,又将目光投向南荣花,此刻,她也正死死地盯着她,和她不同的是,南荣花脸上的笑意十分刺眼。 如同一位胜利者将她用力地踩在脚下,她还不能反抗。 只听南荣花面上担忧地看着底下的满郁,她说,“以上几个商场销售业绩明显下滑,特别是满氏百货,我想不用我多说各位经理也知道原因,我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一个月后,我还是看不到一点业绩扭转的迹象,我会宣布商场经理末尾淘汰制。” 满郁听完话只是眼睛微微一眯,很快恢复了常态。她想起前几个月商场发生的事情,又结合南荣花今天的态度,心下了明。 回到商场后,她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直到太阳下山才开门,接着冯美丽就被叫了进去。 “你把这个给她。”说完,满郁将自己手上的一只白色信封递给她。 冯美丽看了眼满郁,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最后只能作罢,她忐忑地开口问道:“这是。。。” 满郁阴沉着脸,从皮椅上起身,随着她的动作,那皮椅仍旧在那边不停滴摇晃。 “让她走人!” 冯美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她感受手中的厚薄,猜不透里面是什么,但她仍旧想提醒道:“这恐怕不好吧,签了合同,怎么说让她走就走....” 满郁点点头,却坚持道:“你把这个信封给她就行。” 冯美丽最后只好作罢,一面猜测着一面拿着信封离去。 第057章 冯美丽外出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手上已经不见信封的踪影,满郁见她神色鬼祟地走过来,问道:“给她了?” “给了。”冯美丽点点头,在走到满郁偌大的办公桌前站定,似回忆地说道:“满总,我把信封给她的时候,她还趾高气扬地和我说‘你来干什么?’,不过,她等我出去后打开那只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神色全变了,里面是什么呀?” 满郁斜了她一眼,示意她话太多了,下逐客令道:“这个你不用知道。” 等好事者冯美丽出去后,满郁才从椅子上起身,一手扶着办公桌的边缘慢慢地踱步到窗前。 这件事还是早在几个月之前发生的,销售业绩下滑,原想只是生意淡季而已,一连持续好几个月都不见回转,打折促销能搞的活动都搞了,可业绩却一点起色无。 后来,有人员反映,经常有些顾客在商场捣乱,这些人不吵不闹,就跟在别的正在挑选商品的顾客身边,形影不离,若有人想要下单,这些人又会极力鼓吹别家商场东西更优惠。这种现象一开始出现的还是少数,到最后是越来越频繁,参与人数众多,让人隐隐感觉到怪异。 经过几番查实,最后证明了这罪魁祸首就是满氏内部人员,也就是南荣花放在满氏的人。 在信封送出去不久,另一边,南荣花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她的脸色阴沉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自己安排的人莫名其妙地说辞职不干了,如果不是满郁的功劳,她实难相信。 南荣花用力捏紧手低下的报纸,那皱巴巴的报纸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和无助,她幻想满郁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露出无助又绝望的神情,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谁让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整天想着取代自己的位置。 南荣花拿起报纸又揉了揉,团成一团,她嫌弃地将手中的纸团扔向纸篓,那团纸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在地上滚落,最终静止不动。 满氏办公楼,满郁所在的那一层,一群人围着某个员工的位置。 满郁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那一群叽叽喳喳围着的女人,她本想不动声色地绕开,却被其中一个眼尖的人看到,“满经理,是满经理!” 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往满郁这边走,其余几个员工也纷纷围了过去,就听那先前那个短发的年轻女员工忐忑地问:“满总,你能不能让赵经理留下......” 满郁听完话朝身后的赵梦如看了一眼,她正将整理好的纸箱抱起,感觉到满郁的目光后,又将纸箱放下,迈脚朝她走来。 “满总,我有话和你说。”赵梦如话一出,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满郁点点头率先抬脚,所有人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 满郁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女人说道,“说吧。” 赵梦如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听你的话离开了,希望你也遵守承诺。” 身边走过一两个满氏员工,都用好奇地眼光看了看她们俩,满郁示意赵梦如往前走,快走到电梯口,避开了人员后满郁才开口道,“只要你安分守己。” 赵梦如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被满郁捏在手里,还因此丢了饭碗,心里愤愤不平,她也懒得装,口气不善道:“我都辞职,手续交接完了,你可以把照片还给我了吧?” 满郁也不再多说什么,打开手袋就将一只黄色信封递给她,她看赵梦如焦急地一把夺了过去,像是生怕她会后悔一般,笑道:“说了会给你就会给,我不是不讲信用的人。” 她是说给,可没说没有备份。 赵梦如捏着手中薄薄的照片,一颗心总算落地,想起自己醉酒那一晚的荒唐事被她当作把柄捏在手里,不满地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满郁见她如此,脸上笑意更浓,双手环胸地看着她道:“彼此彼此,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不劳满总费心。”赵梦如说完就要转身,身后传来满郁虚伪地关怀,她说,“我不介意你继续为我满氏效力,怎么样,没处可去的话要不要考虑下?” 赵梦如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回过身来,问她:“你一会逼我辞职,一会又让我留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满氏非彼满氏,反正你在哪边工作不都为了多赚点钱么。你老家父母为了供你读大学欠了很多债吧,不工作快点还清,真的没关系么?” “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是现在让你来坐我这个位置,凭你的能力想来也不难,现在你被我辞退,南荣花不会不晓得,她有帮助你什么?” “那你又能帮我什么?” “只要我成功了,她之前给你的条件我都答应,外加我现在的位置。” 是了,赵梦如对满氏百货总经理一职垂涎已久,一直以来就和冯美丽斗争不断,迟迟分不出胜负,她的提议不是不心动,但她早已站了另一队,如果改弦更张极有可能两边都不是人。 满郁像是看出她的顾虑,说道:“我了解南荣花的性子,对一个办错了事的手下她是没有耐心等你改错的。” 赵梦如想起之前打电话向南荣花告知自己的事情败露,决定辞职的时候,南荣花在电话那头用了一种十分不屑一顾的口气说道,“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花钱养你真是浪费!” 赵梦如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不想流露出被南荣花嫌弃,低落的情绪,嘴硬道:“她不会的。” 满郁摇摇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逾期不候。” 看她沉思的表情,满郁知道她懂了,“想好和我说。” 仅凭几句话就让对方的人倒戈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么容易受钱财诱惑而来的人,也容易被诱惑的去,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忠心不忠心。 好在赵梦如还是很看重名声的。 第058章 天上繁星点点,在黑色幕布似的夜空中璀璨如砖石。 夜风徐徐,满郁闭着眼,任风吹乱她的秀发,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随着椅子一上一下地摆动,犹如置身于江海中漂浮。 这几天章铭鑫早出晚归,有时他回来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如果不是刻意等他,也许他俩还碰不到面。 他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躲着她? 一想到之前,她们闹过矛盾,现在还互相僵持着,他的冷漠和疏离,让满郁心底狠狠地一抽,像是被针扎一般,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依旧是那一片寂静的夜空,陪伴她的只是吹过耳边的夜风,她不想承认,她很寂寞,她很想他。 因为想了,所以想靠近,因为怕失去,所以更加寂寞。 她从摇椅上起身,那椅子因她的用力仍旧自由摇摆着,一下又一下。 楼下有车子进来,满郁突然想起,她这是在章铭鑫的房间里,想到这她赶紧推开卧室的玻璃门,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他的房间,等她回到自己的卧室,背靠着门,黑暗中仍旧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隔着一扇门,她听见外头传来的关门声,那人进去了。 满郁深觉自己站在门背后的举动太傻了,她这是在期待什么? 半夜被吵醒是最让人心情糟糕的事,满郁原本不想去管一直闹个不停的手机,可它一遍又一遍地唱,让人十分恼火。 “什么事?” “哦,原来你在睡觉.......”电话那头是厉以昂轻佻的声音,像是对满郁这个时间睡觉感觉很意外。 他说,哦,原来你在睡觉? 满郁皱着眉,憋着一口火气,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数字刚好是一点钟,心里恼火地想,这个点居然是一副不知道打扰到别人睡觉的样子? 她口气不善地说道:“厉以昂,你自己不睡觉别人可是要睡......” 嘟嘟嘟....... 满郁简直要气疯了,这货居然什么都没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是来吵醒她,不让她睡好觉,这个混蛋! 厉以昂挂上电话,看了眼窗外,外头正是艳阳高照,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班班灼灼地挤进来。 他在美国疗养的这段时间,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孤单寂寞,莫名地让他很想听见她的声音。 美国白天,中国却是午夜,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电话里满郁被他吵醒,声音极为不爽,他能想象出那一副皱着眉不耐烦的模样,她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玩,想到这里他差点笑了出来,心里的阴霾也一点点消散。 东北汉子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老板捧着手机一副傻样,不过,相比前几天在他脸上阴得化不开的愁容,这一丝浅笑却着实让他宽心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功劳了? “老板,手续办好了。”等他说完,厉以昂才发现有人,他看了眼穿着白衬衫都能穿出黑社会感觉的自己手下,接过顾九递过来的单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厉以昂从米白色宫廷沙发里起身,在室内环顾一周后才抬脚迈开步子。 他的身体很久没有出过问题,虽说以往一直都安心在家修养,但这段时间来他出门时间增多也未见异常,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没想来了一趟美国这边的公司视察,才没几天就出了岔子。 “老板,你以前在家里办公,公司不是也照样蒸蒸日上,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嗯。” 嗯?眼看老板又用这种方式敷衍自己,东北汉子一脸的不高兴,他继续想说些什么,却被厉以昂打断,“你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看来是要找个人管管你了......” “.....” 看他脸上青红交加,厉以昂心里很是自得,一想到回国,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他用手拍拍自己下属的肩膀,宽慰道:“我下次不来这鸟地方。” 虽然说美国这边是因为紧急情况他才赶过来的,但现在对他来讲任何事都没有好好活下去来的更重要。 顾九默默地在心里点了点头,对于听不懂英语的他来说,这讲鸟语的地方却实是个鸟地方,不过,他暗自猜测,老板大人这次肯定是来美国有了阴影,想来接下来一定会安分地在家指挥大局了吧。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经过厉以昂的一通电话,被吵醒的满郁睡不着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那着枕头抱在怀里,一会又将枕头扔到床尾。 一整晚她的脑中乱哄哄的,要说在想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晨光微曦她才渐入睡眠。 次日醒来,早已过了上班时间,满郁换好衣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楼上下来,刚走进客厅,就看见连日来不曾碰见的章铭鑫,他西装笔挺地端坐在餐桌边,双眼炯炯地看着她,在她还剩两三步的就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章铭鑫便起了身。 冗长而沉默的早餐时光...... 她坐着姿态优雅地用餐,他就站在她的斜后方,看着她乌黑的头顶和俊俏的鼻子,满心欢喜和期待。 满郁放下手中的刀叉,刚拿起手边的手帕去擦嘴时,就听身后的人说道,“我送你去上班。” 他的声音依旧是低醇而清冽,犹如夏天里一汪泉水。 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满郁记得上次闹矛盾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话,虽然她满腹疑惑,却也不忍心破坏难得来的和谐。擦完嘴,她将白色手帕放在桌上,从椅子上起身,也不去看他,只从喉咙里变扭地嗯出一声。 两人同乘一辆车,还是他送她,接她下班,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第059章 自从赵梦如离开后,商场的销售业绩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满郁放下手中的报表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转椅旋转到与玻璃帷幕平行为止,她望向外面,思绪陷入沉思。 难道她只能坐以待毙了? 虽然这次事件被她凑巧地解决了,但下一次呢,谁都说不准未来会怎么样..... 但她又能怎么做呢? 满郁转过身来,一把将桌上的报表紧紧捏在手里,上面依旧是墨水打印出来的一张业绩报告,数字还是那几个数字,看着看着,似乎那些数字像伸出了手向她召唤,有什么在她脑中灵光一闪,速度太快,她无法抓住。 笃笃笃....... 秘书开门进来,还没等她开口,她身后的人就将她拉开,那门哐当一声,砸在墙上。 满郁从思绪中惊离,皱着眉抬起头去看来人,她以为是自己那个事事周到的秘书,又疑惑却也不悦道:“你.......” 在抬头看到来人不是自己的秘书而是不请自来的厉以昂,她四下寻找,才在门边发现,她的秘书歪在门边,想来厉以昂是用闯的。 秘书在受到满郁的目光后,有些委屈地解释道:“对不起满总,我拦不住。” 厉以昂这时已经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双手撑在办公桌前,一脸怨念地看着满郁,他说,“你竟然拉黑我了!?” 不看见这货,她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因为有个疯子半夜乱打电话。” “疯子?”听到满郁说的是自己,厉以昂不怒反笑,“我那是......” “你笑什么?”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就算是你为那件事生气,可是,不该不让我到公司找你吧?”说完话,他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满郁拿出桌上的文件,细细看来,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模样。 厉以昂就这么站着,低头看她办公,等了一会仍旧不见她抬起头来,有些泄气道,“原来满总还挺记仇的?” 记仇? 满郁这才从资料里抬头,她合上文件夹,这次摆出一副愿意促膝长谈的模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看不知道,仔细看,这男人好像瘦了不少,脸色也不是很好,她无意思地问道,“你生病了?” 厉以昂狠狠地点点头,吊儿郎当地说道,“我生病你会心疼么?” 满郁感觉自己四周升起一股冷风,寒得她汗毛直立,她只当他开玩笑,拿眼去白他,说道,“那你应该去看医生,不是来这,好了,慢走不送。” 厉以昂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只曾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限量名表,然后十分认真地说道,“快到下班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如何?” “很快到下班时间了?”她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十分抱歉道,“今天恐怕不行。” “和未婚夫约好了?”厉以昂疑惑地看着她,他以为她对那个粗鲁的男人没有好感,见她摇了摇头,却不再辩解什么,心中疑惑又赠一层。 厉以昂坐上车,顾九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家老板,见他一副沉思者的模样,开口问他,“现在是回家了么” “等一等。” 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等等。”那是要等什么呢?工作未做完?还是等未婚夫...... 半个小时后,他看见满郁从满氏百货大楼里出来,一身米白色香奈儿套裙,夹着包一路小跑往身后的街口方向去了。 他敲了敲顾九的座驾后背,指了指方向说道,“往那边。” 满郁看见章铭鑫的车刚刚在路边停稳,稍过一会后便瞧见他从车上下来,笔直修长的腿立在车门前,天边染红的晚霞映着他俊美的容颜,更添几分风采。 他见到她,嘴角微微上翘,直到她走近,一个拥抱将她搂在怀里,满郁又是诧异又是甜蜜,别扭地从他怀里挣脱,“你这是干嘛呀?” 章铭鑫不语,绅士地将车门打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虽然满郁下意识感觉出,这几天来章铭鑫的怪异,但她一点都不愿去探究,不是不愿意,而是所有的感受都被蜜意所填满。 回到满家,门却是关着,打开门屋子里却是乌黑一片,满郁奇怪地回头问身后的男人,“家里停电了?” 不对,外面天色还没全黑。 “她们把窗帘拉上了.......”满郁还未说完想说的,章铭鑫已经将大厅的灯打亮了,她惊喜地看着一只巨大的被紫蓝色布块遮起来的怪兽。 她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别傻站着,过去摸摸她。”说完,章铭鑫牵起她得手,将她领到怪物的面前。 哗啦一声,紫色巨布掉落在地。 怪物露出华美的身子,漂亮的牙齿,和矫健的身躯静静地躺在那边,虔诚又乖巧地等着满郁的爱抚。 满郁激动地在身前的长凳上坐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雪白的琴键,从她第一眼看见,只是被布罩着的时候,她就知道,章铭鑫要给她的惊喜,就是一台三角钢琴。 喜欢你的人,只是为了讨好而对你好,而真正爱你的那个人,懂你想要的,所爱的,保护你,为了让你更好。 满郁转过头,激动的眼泪都来了,“你.......这琴........你.........” 他点点头,站在她身后,“能为我弹一曲,以前,我说很好听的那一首曲子么?” “那一首?”满郁却是已经忘记了他说好听的是哪一首。 “我八岁生日那天,你为我弹的。” 其实,满郁想说,她并没有哪一次生日为他弹过曲子。也许,那天是他生日,然后凑巧她在练某一首曲子,仅此而已。 “我忘了,是哪一首了。” 章铭鑫有些失落,他努力想了想,拼凑记忆,他回忆道,“叫什么袖子,讲了一个国王爱上了平民姑娘,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不能娶她为妻的故事。” 那是一首英国民歌。 “是绿袖子。”满郁说完,敛了敛神,慢慢抬起手,将两手指尖放在第一个音符上,开始吟唱弹奏。 g usly ihavg pany veswasallmyjoy veswasmydelight veswasmyheartofgold ........... 她的琴音在室内流转,低吟浅唱,深入他内心,他只因自己的心情听出曲调中的哀伤,对爱情努力,也许不可得的担忧。 第060章 醒来已是半夜,身边的男人似乎感觉出周围的动静,又伸手将她搂紧。 满郁转过头去,乘着窗外投进来的月色看了看章铭鑫熟睡的脸,他的眼睛是内双,眼裂很长,睁着的时候形状有些细长却也不小,现在闭着双眼,仔细近看还能看出眼皮上细小的折痕,她在他眼睛上轻吻一口。 章铭鑫缓缓地睁开眼,迷蒙中带着疑问。 满郁见他已经醒了,不理他,推开他顾自己走下床,她拿起桌边的玻璃水壶往空的玻璃杯中倒入开水,在还有一指深时才放下,她拿着水杯走到窗前。 窗外仍旧是黑夜,朦胧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车,满郁看见有人靠在车边,那人手中红闪闪的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闪。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凑近想去看看清楚。 那人倚着车身,静静地抽着烟,看身型似乎有点像司徒遇。 难道他在这里待了一整夜? 她为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意识吓了一跳,身后有温度靠过来,章铭鑫双手将她抱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怎么了?” 满郁伸出手指了指窗外,然后转过头来说道:“是司徒遇。” 章铭鑫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他点了点头就想将满郁拉回床边,“很晚了。” 他是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她有种莫名的怪异感,他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满郁挣开他的手,章铭鑫转过头去,面上装满了疑惑,满郁就站在从窗外透进来的月色中,面容隐藏在一片昏暗中。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章铭鑫撇开了目光,不再说话。 满郁知道,他这样子就是不想说了。 第一次,她真希望自己的第六感不要这么准。 清早,等满郁出门的时候,就看见章铭鑫弯着腰,手里拿着抹布擦拭着自己的车子,他看见满郁出来,神色慌张地收了清洗工具。 “你在这是在干吗?” “没什么,看车脏了洗一下。” 平日里洗车不都让别人洗的么? 满郁看向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佣人,那名妇女低着头,不与她对视。 满郁不信真没什么,最近他身上隐隐地透露出怪异感,她怀疑地朝他身后的车子看去,那黑色的车身已被擦洗得光亮净洁,地面只剩被水冲刷过的痕迹。 转眼看去,章铭鑫弯下腰,伸手提起水桶,他这样子显然又是不想多作解释。 来到商场,满郁一路上都在琢磨章铭鑫的事,并没察觉今天整个公司气氛的不寻常,她走在走廊的一端,不时有员工与她擦肩而过,从她们眼里总能看到一种戏虐的神情。 很快这个疑惑就被揭晓,此刻,满郁站在公告栏前,前几日贴出的放假信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有关她的公告。 满郁盯着那几个黑色的印刷体微微眯了眯眼睛,居然让她回总部? 一会把她调走,一会又把她调回去。 满郁轻笑,摇了摇头准备转身回办公室整理东西,一转身,她便看到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的冯美丽正转过身去,她明明是想往这边来的。 突然有个念头在她脑中闪现,南荣花的命令她不得不遵从,不管是到满氏百货还是总部,她都不能反抗。 这正是南荣花想要告诉所有的人,谁才是掌控者。 出了商场,外面太阳依旧很毒,满郁皱着眉看了看手中端着的纸盒,呆楞一会。 “小郁........” 满郁从自己思绪中回神,她寻找声音来源抬头看去,司徒遇正从马路对面跑过来,讨好地笑着,殷勤地接过她手中的纸盒。 “小郁,不生气了好吗?” 满郁斜眼看他,司徒遇一脸忐忑不安生怕她会立刻掉头走开的模样,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拼命地往下掉。 “这么大的太阳,你还不快进车里去?” 接到命令,司徒遇立马裂开嘴笑了,一副傻样。 等他们到了满氏集团大楼下面,司徒遇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伸手就将满郁抱在怀里,颇有些委屈道:“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她很想这么说。 “你不想我没关系,只要你不生气跟我回家。” 满郁推开他,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说道:“我气还没消呢。” “那你打我.....不生气了,嗯?”说完,司徒遇想去亲吻,却被满郁用手挡住。 “你们都欺负我......” “你们?”司徒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勃然大怒,声量提高了不少。 满郁不说话,只是像看精神病患者一样地看着他,目光森森,司徒遇敛了敛脾气,放软了问道:“谁也欺负你了?” 虽然满郁十分不想再和眼前的男人多说一句话了,但是,既然已经开好头,也不能错过这次他主动道歉求和的机会。 “自从婶婶当了总经理,公司里所有人都不拿我当回事,有我这样的未婚妻你也会觉得丢脸的吧?” 司徒遇听她说的是公司里的同事,想来是自己太过敏感,这么一想,就不知怎么地心里一松,紧接着,一双嫩白的小手扶上自己的脸,司徒遇看着满郁迷人的眉眼和娇俏的双唇,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起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如果大家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没用的未婚妻,你的脸上会无光,我不想让别人这么说你,果然还是不能拖累你,虽然我心里十分不舍。” 司徒遇心里纳闷,,但口上却顺着她的意思道:“别人怎么看就随他们......” “你就不心疼我被人看不起么?” “那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我们结婚后,你手里不是还有一点满氏的股权要给我吗?不如现在就送给我,我进了董事会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司徒遇听她说完,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内心不安,他不想让她不开心,却也担心着司徒嘉宴那边。 “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 明明就是在担心。 满郁伸手握住他的,宽慰道:“我会和伯伯说一下的,就说是我的意思。” 司徒遇本来想说,要不就结婚吧,可满郁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把这话咽了下去,他还得把那个小跟班弄开,想到这里,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 第061章 厉以昂从黑色商务车上下来,一抬头便能看到自己充满的童年回忆的地方,这还是一个运用木材居多的老房子,在他记忆中,小时候常伴身边的小伙伴都已不见踪影,八岁之后的记忆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和消毒水的气味。 顾久在他陷入回忆的几分钟内已经下车和守院的老人打过了招呼,他来到厉以昂的身边,轻声唤道:“老板,这次七月七来的人不少。” 厉以昂抽回思绪,他转眼去看顾久后又点了点头,才跨出脚步往大门走去。 铁门往里敞开,跨过底下的门槛,凑近了就能发现铁门上已起了一层细细的铁削。厉家祖上出过一名秀才,除此之外都是经商,厉以昂曾经从已过世的爷爷那里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厉家人都不是读书的料。” 他已经记不起来,当时他爷爷是在何种场景下说的,只是伴随着爷爷那就话后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大门里边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天井,左右两边围着低矮的墙,那墙面已失去当年崭新的白亮,被一层岁月的痕迹抹上了灰黑。 每年的七月七厉家人会在厉宅给厉家祖宗上个香,除此之外,没人有时间会回来,除了几位旁支的长辈每年都会到齐,小辈们多是搬个理由缺席,这些人里也包括了厉以昂。以前他的身体不好,缺席也有了借口。自从掌家人——他爷爷去世之后,七月七聚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守院的张叔住在这里,这一年到头没什么人气的房子想要维持以往的风貌,这注定不可能实现。 一走进院子,就听见正屋里嚷嚷的人声,声音最响的肯定是大嗓门三叔,其余几个夹杂着女声,厉以昂分辨不出,走进正屋,屋里一下子光线变暗,有一瞬间他的视野里只留下绿色的残影,他感觉到声音因他的出现停顿了一会,待他看清屋里的所有人时,大家都往他这边靠过来,长辈们询问身体,屋里又重新热闹起来。 隔着人群,一个中等个子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她并没像别人那样立马热情地围过来,而是只起了身,并不打算往前走,双眼炙热地盯着厉以昂。 似乎觉察出这份怪异,厉以昂凭着感觉望去,待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厉以昂身上原本看似亲切的表现全数收敛了起来,面上虽无任何表情,但口上却似怒,似嘲讽地说道:“哟,真是寻了个好日子。” “以昂,别用这种语气对你妈。”率先出口的是三叔,虽然他压低了声量,但仍是把话传到了所有人耳里。 厉以昂心里任然有些愤愤,但他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他看着三叔两鬓的白发,心里突然想到:他妈走的时候,三叔的头发还是黝黑黝黑的,脸上也没这么多褶子。 “三叔,不是要给祖宗上香吗?” 回去的路上,厉以昂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一言不发,顾九从后视镜中看了自己老大几回后,才隐约觉得今天不知道是谁惹了老大? 过去的片段犹如潮水般迎面袭来,让人味觉苦涩却又难以阻挡。 那年他八岁,当时爸爸已经接管了爷爷手里的产业,时常忙得顾不上家,他记得爷爷和他说过,厉家的男人不能把时间花在事业上注定要被同是厉家人夺走所有。 他当时还小,有些道理他不懂,但长大后等他自己接管家里的产业后才明白,只有为厉家创造出更多的财富,他才能在这个家里立足。 这种忙碌和孤独感随着年龄增大,他更能理解自己的父亲,同时更加痛恨他的母亲。 寂寞不能是背叛婚姻、抛弃儿子的理由。 他出生的时候,医生就诊断他心脏功能较弱,因为一直以来他被照顾的很好,营养均衡,家庭和睦,八岁以前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健康,虽然家里人对他活动多有限制,但他还是一个爱玩爱闹的小男孩。 那天晚上,他在自己房间里睡觉,风把外面阳台的上的窗户吹得呜呜作响,那时候似乎是个冬天,睡到半夜里,楼下响起一阵嘈杂声。 他被吵醒了,当时,他有些迷糊地从床上坐起,楼下开始响起摔碎碗盘的声音,接着,重重的一声关上大门的声音,有人出去了。 他摸着墙壁走向楼梯,越接近楼梯,女人呜咽声越响,他蹲在二楼的栏杆下,只把头往外探,看不到是谁发出的哭声,声音有些像他妈妈,但下意识里,他认为妈妈不是个爱哭的女人,他猜测一定是家里的佣人做错了事被惩罚了。 一楼地上是碎掉的玻璃渣子,有蓝色红色白色,各种颜色的碎渣子参在一起。 有一次的星期六兴趣班临时被取消,因为离得近,他就和小伙伴一起去草丛里抓虫子玩,他们抓了各种各样的虫子,把这些虫子装在自己的水瓶里,看着这些小虫子在水里扑腾。 和小伙伴一边玩着一边又怕妈妈担心来找,他虽不舍但还是自己走回了家。 一进屋子,家里连佣人都不在,他先去厨房找了些水来,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那些水有些凉,但因为玩耍过,出了一身汗,还不觉得凉。 他跑上楼去找他妈妈,房门被锁着,他感觉妈妈就在里面,使劲敲了敲门,敲了很久才有人把门打开。 和他妈妈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还有一个叔叔,这个叔叔他没见过,他看着两个大人有些慌张的神色充满了疑问,“妈妈,你和叔叔在房间里干嘛呀?” “修空调.....” 这一幕,在厉以昂的记忆中重复出现,等他知道男女的事情后,他才能明白这是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了坏事才有的尴尬。 每一次,他都自嘲地想,修空调需要将空调打开?房间里冒出来的热气只有小孩子才会被骗。 他的病发是在那次大雨之后,起因是爸爸和妈妈难得见面的晚上,他们吵得很凶,这次是爸爸破口大骂,而妈妈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这次他们双双站在二楼的过道上,他从自己房间里开了一个小缝,距离有些远,他听不太清楚,爸爸像是压低了声响,他在拉扯妈妈往他们房间里去,一边又说着什么。 妈妈的脸对着他的房门,他的房间在走廊的顶端。 他看见爸爸的手在妈妈脸上一扇,他赶紧哭着跑了出去,他要去帮妈妈。 待他抱紧自己母亲的大腿,就听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怒吼一声,“你这是只允许自己放火!” 接着,他母亲将他甩开,他哭着跌坐在地上,看着母亲冲进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父亲也跟了进去,从房间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你要走就别想回来。” “儿子你别想带走。” 母亲拖着行李从房间出来,他使劲去拦,可是父亲轻而易举地将他拖回来,他哭打着告诉父亲,他要妈妈别走,要妈妈回来。直到他母亲从家里消失,他父亲才将他放开。 一得到自由,他拼命地往外跑,希望能拉住母亲,可是,外面密密麻麻的冰雨打湿他的眼帘,一声汽车启动的响声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第062章 “你先送我回家。” “你不跟我回......?”司徒遇在收到满郁明知故问的眼神后才会意过来,他点了点头,像是认命一般发动了车子。 将她送到满宅门口,停了车,又开门从车上走了下来,刚从后备箱拿出满郁的纸盒,还想着帮她拿进屋就被她拒绝了,“我自己来,别跟着我。” 听惯她的话,司徒遇自然不敢反对,他任由满郁拿过纸盒,用目光将她送进屋内。 只是......如果不是他眼花,那个在满郁一进门就接过纸盒的男人不是碍眼的小跟班又是谁? 屋内。 “这是。。”章铭鑫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纸盒,突然想到什么,睁大眼刚想对满郁说话,却看到屋外站在烈日下的司徒遇,他便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满郁已走上楼梯,她看了站在一楼抱着纸箱的章明鑫一眼,又回过头,抬起脚上了楼。 章铭鑫看满郁进房间又拖出床底那只布满灰的拉杆箱,“你要去哪?” 他记得这只箱子是满郁从司徒家拉回来的那只,再次见到它,只会让他脑中拉响警报—她又要走了。 对于她的不理睬,章铭鑫很是懊恼,“你要去哪!?” “你没看到吗?”满郁说完这句话就要拉着箱子往外走,箱子被章铭鑫拉住,满郁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不要走,不要跟他走。” 这句话似乎带上了一丝哀求,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满郁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唤道:“铭鑫......” 一股冲击力将章铭鑫推离满郁身边,章铭鑫被推倒在地,那人死死搂着满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 司徒遇满脸的不爽,“跟我走。”他一只手搂着满郁的腰,另一只手拖着箱子离开了房间。 章铭鑫似乎只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凭着一股倔强,他向已经走下楼的两人喊道:“如果今天离开,以后再也见不到我!” 满郁咬牙不让自己回头,为了博得司徒遇的信任,说道:“无所谓。” 再也见不到,有时候真是一语中的。 真不想回到司徒家,这个让人立马毛骨悚然的地方,即便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来。 满郁看了看一路上牵着不放手的司徒遇,烈日当头,他额头上的汗珠都闪烁着光芒,就像当初她被推下水的河面,也是如此闪烁动人。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在湖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小郁来了?”司徒嘉晏看起来比谁都开心,当然,他不敢直勾勾盯着满郁,但他将自己的脸躲在报纸后面,时不时拿来偷瞄。 回家上楼,进房关门。 司徒遇用最原始的行动狠狠惩罚了满郁,他不让她躺床上,而是用最粗鲁最直接的方式将她按倒在地板上。 事后,司徒遇自然又洗心革面地自责了一番,屡次表明是因为太爱她了。 是因为爱? 还是因为占有欲? 满郁在心里嗤笑,她会让他的占有欲急剧膨胀,直到像气球一般疯狂地爆炸。 夜里,满郁睁开双眼,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她心里忽觉一阵烦躁。 从床上坐起,转头看了看在床上睡得很熟的男人,窗外,朦胧的月光笼罩着房间,在男人脸上洒满了银灰。 她从床上走下,丝滑的水红色睡衣将她的身躯裹得玲珑有致,穿上地上的拖鞋后,抬脚便往门口走去,她放轻声音,缓缓转动门把,又轻轻关上房门。 当她走到一楼,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虽然从楼上下来时,已经点亮了楼道灯,但一楼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小的灯光从厨房传来,在整个诺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阴森。 客厅灯突然亮了,司徒嘉宴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看见站在一楼楼梯口的满郁,先是呼出一口气,接着,脸上闪过奇怪的光芒。 他手里还拿着酒杯,杯体里盛着浓黑的干红,慢慢朝她走来,眼光不停地在满郁身上打转。 这时的满郁显得有些局促,她慢悠悠地朝左边的墙体上靠,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这些小动作全数落在司徒嘉宴的眼中,他顺着满郁低头,往她雪白的脖子下看去,他看到了让他心跳加速的一幕。 满郁感觉到他的眼光,故作羞涩地微微抬头,娇嗔道:“您也渴了吗?” 真是一语双关。 司徒嘉宴平静的脸似乎有些绷不住了,他的内心在奔腾嚎叫,真想立刻办了这个小妖精。 满郁看到他手上的酒杯晃动了一下,意识到,这男人显然已经被她撩拨得快忍不住了,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想到这,她立马转身,加快脚步往楼上跑去,只留给司徒嘉宴一个诱人的背影。 待她回到屋内,心里盘算着怎么让这两父子反目成仇又拿到最后那一份股份,躺回床上一时没注意,将有些被吵醒的司徒遇完全给弄醒了。 他睁眼迷糊地问:“去哪了?”翻身一个熊抱。 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此刻,满郁的心脏正跳个不停,她就着窗外的月光低头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男人遗传的基因不错,高挺的鼻子,五官就像工匠雕刻的一般。 只可惜..... “你还在想什么,不睡觉?” “要睡了。” 一只手从她裙底摸了进去,很快就被她截获,满郁拒绝道:“累了。” 淡淡的语气,一副不让人亲近的姿态。 司徒遇并不是真的想干些什么,只是想逗弄逗弄她而已,没想她又是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对他。 司徒遇索性将手抽了出来,火气上头,质问道:“你还想着那个杂种!?” 她知道,男人只要来了*,前一秒在生什么气都不会记得,他只会一根筋地想着*出口。可是,她今天不想满足他。 “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淡淡的语气,让人抓不住毛病,却让人抓狂。 司徒遇耍性子一般,翻了个身,将自己后背对着满郁,又往床中央挪了点过来,似乎是想霸占整张床。 面对这男人的小孩子一面,满郁心里却有些冷然。 男人的孩子气,只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出现?也许是,但她如今不需要,以前,也不曾想要,更何况未来。 整张床只剩下狭窄的一边,满郁将自己蜷缩着,慢慢躺下,也将自己的背对着他。 就在满郁快要睡着时,身边的男人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抱着她的身子往床中央挪去,又将她依靠在自己怀里,叹息道:“关心下我会死吗?” 困顿中,满郁感觉到额头上被落下一个吻。 第063章 四周传来被压抑着的调笑声,满郁蹲下身子去捡地上散落的文件,似乎并没听见。 待她将地上的资料整理完毕,起身之前缓缓抬头,朝那群女人看了一眼。 孙青憋着笑道:“真不好意思,这么窄的地方撞到你了。” 这些人无非是受了南荣花的指示。 满郁朝孙青点了点头,“抱歉,对于你的身形来说确实窄了点,下次我尽量不和你抢道。” “你说什么!” 满郁抱着文件要离开,被孙青拉住了胳膊,满郁回头,就听见南荣花的声音,“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指桑骂槐。 满郁看着南荣花趾高气昂地走过来,看样子是不想饶了她,一味退让只会让人欺负更惨,何况这些人是有意图谋。 满郁用力甩开孙青的手,十分快速地将一把掌打在孙青脸上。 “谁给你这个胆,敢掐我,嗯?” 孙青捂着自己的脸求救似地看向已经到跟前的南荣花,这时,四周围满了看戏的同事。 “小郁,怎么这么不懂事?” 满郁冷冷地看着南荣花,“总经理,这是下属们的私事,您这么忙,哪有时间来参和?” 南荣花恨不得撕了满郁那张嘴,面上像是偏着满郁说道:“你道个歉不就完事了吗,有必要动手?” 满郁不道歉,反而又在孙青另一边脸上反手甩了过去,“让她长点记性,不要以为谁撑腰,就可以无事生非,破坏集体团结气氛,以后,我见一个打一个。” 南荣花面上有些难看,气恼地挥手让四周看好戏的人散开。 满郁看着南荣花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散去的人群里,满郁捕捉到一束怪异的目光,那人看起来有些面熟。等人群散了,满郁才想起,那个人是谁。 她打电话给章铭鑫,竟是无人接听。 公司人事说,他已经好几天没上过班了。 满宅也不回。 满郁很生气,她知道章铭鑫是闹脾气了,但离家出走什么的未免也太过幼稚。 她放下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由亮变暗,突然想起那天的一幕。 “如果今天离开,以后再也见不到我。” 章铭鑫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当时,她强忍着要回头的冲动。 她能想象,这个男人是怎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出这句话,原本按照他的性格,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为何,他的行事越发的反常。 满郁有些心烦,她甩了甩头,像是想将烦恼一并甩开,到最后,她叹了一口气。 距离上次发病,好似已经隔了很久,久到,厉以昂自己都忘记了。 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发呆,耳边是电视机里美食节目的闹腾,浑身上下是被拆开又组装过后的虚弱无力。 房门开了。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走到床边便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厉以昂转过头去,是一个他不想见到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 来人对他的不友善并不恼,反而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来,我是想过来看看你,二来就只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厉以昂并不领情,他将头转到了另一边,“看了也说了,你可以走了。” “阿昂,不要这么对妈妈。” 似乎听见妈妈这个称呼后,厉以昂突然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扯到了滴液管,身体也因虚弱地摔到床上。 一阵寂静过后,身后传来一阵阵小声啜泣。 厉以昂背对着她躺着,听到她的哭声,心里也十分难受。 相互沉默许久,厉以昂才听到宁君在身后说到:“以前我太年轻,只知道和你爸对着干,现在他人不在了,有些事多说也没什么意思,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当初我离开家不是不爱你,那是我和你爸之间的恩怨,就算后来我想回来,他也不肯了。” 厉以昂听见身后的宁君吸了吸鼻子,高跟踩在地砖上发出咯噔的声音,是她要离开了。 快到门口,宁君又转身看着依然背对着她躺着的厉以昂,脸上是暗淡又有些预料之中的神情,扶着门的手紧了又紧,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不过,也许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宁君说这话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等关上厉以昂的病房门后,全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她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连自己被人搀起也毫无知觉。 当初她知道厉思瑞外面有女人,气势汹汹地跑去那女人住的地方去闹,原本想出出这口恶气,没想却撞见了厉思瑞,被自己老公扇了两巴掌后,她用了最傻的方法报复——出轨给他看。 他在外面连儿子都有了。 她的儿子一生下来体弱多病能怪她吗? 生儿子的时候剖腹产伤了子宫,生不出第二胎能怪她吗? 也许都是她的错,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出轨找外面的女人生孩子就可以? 不,她无法原谅。 她出轨被抓,吵架闹离婚,离家出走。 没过多久,厉思瑞竟然出了车祸,当时真是又是伤心又觉得大快人心。 她回去过,毕竟她还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不过,厉思瑞在临终嘱咐过,不得宁君踏进厉家大门。 而那个私生子,幸亏她先发制人,找到那女人,先是告诉她厉思瑞去世的消息,后又用了一张支票,说服那女人将孩子“认祖归宗”,毕竟那女人还年轻,孤儿寡母的生活必定艰苦。最后,那女人将孩子不舍地交给了她,一转头她就将孩子送进了孤儿院。 至于后来,厉家老爷子又将那孩子托付给别人,宁君自然是不知晓的。 能保住自己儿子的继承之位,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只可惜当初太过在乎男人对自己的态度,而使母子分离,闹到现在自己的孩子不肯认她的境地。 宁君走后,厉以昂才恢复了平躺姿势,因侧躺的姿势维持太久,手臂有些酸麻,他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虽然知道父母那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但认定了三十年,怪罪了三十年,一时半会他还是无法转变对自己母亲的印象。 第064章 每到周三下午,司徒嘉宴都会很准时的出现在那间密闭的房间里。 满郁想起有天傍晚,佣人拿着司徒嘉宴换下的衣服从他房间里出来,凑巧撞上路过的她。 佣人朝她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老爷回来了?”满郁问。 “少夫人,老爷下午在那边呆了一会。”佣人抬起下巴朝那间一直关闭着的房间努了努嘴。 佣人凑近身旁,底下音量道:“每个礼拜都在。” 满郁听闻又多看了她一眼。 是个多话的女人。 她点了点头,“下去吧。” 那女佣脸上闪过一阵失望。 看着她走下楼,满郁心里顿觉好笑,随即摇了摇头。 满郁下意识地朝楼道最顶端那间门房看了看,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那间房在楼道的最里面,门口那盏照明灯是坏的,这里似乎是被人遗忘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司徒嘉宴每星期三都会出现在那里面? 满郁关了那盏坏掉的照明灯的开关,就在这时,旁边另一个房间门开了。 “小郁吗?”是司徒嘉宴的声音。 打开的门里透出一片亮光来,满郁看见站在光源底下的司徒嘉宴,心脏噗通跳个不停。 “你来这里做什么?” 满郁从里边退了出来,换上一脸的无辜,“我看这灯好像是坏了。”一面又慢慢走到他面前。 司徒嘉宴点点头,不置可否,双眼盯着满郁,脸上一副探究的样子。 两人谁都不出声,互相沉默了一会,才听他说:“不要好奇不该知道的事。” 满郁看着司徒家宴的身后,里面露出一截台球桌的桌角,剩下被门框遮挡。 看不出其他什么后,满郁才点了点头。 一直温热的手盖在满郁的头顶,像烈日中被人甩在柏油马路上的口香糖,粘腻得让人难受。 这似乎让人感觉已经超越了正常关系的范畴。 司徒嘉宴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像极了伺机而动的毒蛇,在阴暗的角落里吐着鲜红的信子。 直到此刻,满郁仍旧觉得浑身上下难受。 停顿了一会,她看着自己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继续开始敲击键盘。 自从她被调回总部后,一直处在意味不明的尴尬位置,包括南荣花在内的所有高管,都没有向外说清她担任何职。 被人呼来喝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人家没有给你身份,要想留下来,就只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呆着。 “都到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干完?” 哗啦一声,满郁的办公桌上又多了一倍的文件,堆积太高,整堆文件哗地一声掉在地上。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还跟我说什么给我那些,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赵梦如弯下腰,压低了声音凑在满郁耳边说道。 临走,还在地上的文件上踢了一脚。 周围变得很安静,大家都朝着这边看着。 满郁从自己位置上起身,跨出几步后,蹲下身,将文件一件一件理好捡起。 这时,周围开始议论纷纷,想是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总部。 昔日被自己勒令辞职的人,如今却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大家应该都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满郁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妙的表情,这时,一通电话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一阵停顿,那人的声音染上一丝不爽。 “满郁,你能把我号码存一下吗?” 满郁辨析不出对方的声音,只能继续问,“不好意思,你是?” “厉以昂!你不是打算装作不认识我吧!” “哦,是你啊。”轻飘飘的语气。 “你请我吃个饭我就原谅你了。” “没钱!”满郁说完这两个字刚想挂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似有感应道:“你想我这个人下一秒就出现在满氏总部,你尽管挂喽~” 满郁气得牙痒痒,却还是耐着性子道:“这几天没空,下礼拜再说。” 接着,厉以昂就只能听见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了。 去了趟满郁的办公室,厉以昂才知道在自己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里,满郁已经不在满氏百货了。 不过,只要想到满郁对自己没辙,气呼呼的样子,厉以昂就觉得有趣。 通话后又过了半小时,厉以昂起身拿起沙发背上的外配套便往外走,顾九眼疾手快将衣服拽住,心急道:“祖宗,你身体还没好全呢。” 厉以昂扯了扯手里的衣服,发现这东北汉子的力气还是这么大,夺不过索性放了手,埋怨道:“你老大还是我老大,嗯?” “你的身体最大。” 这句话听着怎么有歧义。 厉以昂朝他摆了摆手,衣服不打算要了,作势又要出去,见顾九紧跟随后,恼怒道:“我去上厕所你也要跟?” 顾九不予理会,斜了一眼,一脸的大家心知肚明的表情,幽幽地来了句:“又不是第一次偷偷去看了。” 厉以昂:“......” 下班时分,满郁从满氏总部大楼内打卡出来,穿着灰色衬衣和半身抹茶绿的鱼尾裙,一闪身便坐进了停在门口的深灰色轿车里。 顾九听到厉以昂自言自语道:“没理由选他。” 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厉以昂转头去看顾九,见他刚转回头,当下有一种被人窥视到自己内心的尴尬,抬手拍了拍驾驶位座椅,命令道,“开车。” 偌大的餐厅内,只有三人围着圆桌安静地用着晚餐。 司徒嘉宴感觉自己腿上有些痒,似乎是什么在蹭他的小腿,他低下头,轻轻地揭开桌布,一双小巧圆润的小脚在自己小腿上上下摩擦。 他享受着这种*,面上不露声色地继续用餐,他用眼轻轻瞥了眼斜前方的满郁,此时,她正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第065章 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只雪白柔嫩的脚丫子在自己腿上来回磨蹭的画面。 隔壁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司徒嘉宴还想在黑暗中独自多呆一会,但那恼人的声响一直作怪,使他静不下心来。 司徒嘉宴从床上起身,加快脚步朝门走去,他几乎是十分熟悉屋内的摆设,才能在昏暗中及时找到门口。 房门一拉开,屋外的光线从打开的门缝中一点一点地挤进来,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起来,房内墙上挂满了女人的油画,很快,房间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昏暗,司徒嘉宴出去了。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满郁停下了拿着台球杆打球的动作,等到那脚步声已经走到房门口,才支起自己的身子,她转过身来,假装惊讶道:“爸.....” 司徒嘉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满郁知道自己刚刚背对着门,弯着腰打台球的样子他司徒嘉宴一定是看见了。 接着,她又试探道:“这台球可真难打,要是有人能教我就好了。”说完,她又转回了身,但也并不急着开始,她在等,等鱼上钩。 在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度,满郁的脸上才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司徒嘉宴一开始并不完全将自己的身体和满郁贴合,只是象征性地把着她的手,嘴上说起一些打台球的要领,“握杆需要看你的身高和你所选的球杆的长短,不要握的太靠后或太靠前,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就好。” 满郁原本也不是专心想学台球,至于司徒嘉宴的好心教学,她也并没听进去多少。 等司徒嘉宴的手在满郁丰臀上轻轻一拍,她才假装生气地避了开去,“爸?!“ “你的姿势不对。”司徒嘉宴说着又要去拉满郁回来,她哪能就这样依着他,满郁急忙火速地逃离了现场。 满郁走后,司徒嘉宴盯着门框的双眼轻轻一眯,笑着对自己说,“这只发浪的小猫咪看我怎么收拾你。” 晚上,一番*过后,司徒遇从满郁身上下来,他浑身有种疲惫的舒爽,闭着眼听满郁说,“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司徒遇听到她的话,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想到她说这就话背后可能的用意,略有不爽的翻了个身,背朝她,闷闷道:“小时候订下的娃娃亲开始算不算?” 司徒遇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满郁的回答,他索性爬了起来,双手支在满郁耳朵两侧,“你是不是又在想怎么逃离我?你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你厌了?” 满郁盯着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想他的不可理喻真是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她摇了摇头,说:“不是。”说完便转开了头。 司徒遇很不满她那敷衍的态度,用一手将她头摆正,霸道地吻了上去,在她快要透不过气才放开了她,“我们去登记吧,我不要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此刻,满郁盯着他那一汪深邃的双眸,似乎不想让他失落,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这对司徒遇来说是该多激动的一刻,他抱着满郁满心欢喜地亲吻着,只是他欣喜若狂全然忽略了满郁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冷笑。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满郁想了想,“下星期三吧,是个好日子。” 星期三,确实是个好日子。 司徒遇听到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入眠。 他的眉骨上有一条细细的划痕,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所划,不仔细看并不能被人发现,印子并不新也不算旧,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伤。 满郁也不多想,只觉得那人的指甲可真让她解气。 中午时分,赵梦如踩着细长的高跟“咯噔咯噔”走在楼道里,她在一间办公室门口站定,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应声,才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气派豪华的总经理办公室,赵梦如显得有些局促,待走到南荣花的办公桌前被一把转椅挡着,不知该往前还是往后,双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放。 南荣花从文件中抬头,抬手示意她坐在桌子跟前的椅子上,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南荣花心里十分的惬意。 “这些天,她可有什么举动?”那只在南荣花手里被迫旋转着钢笔不停地啪啪掉在办公桌上,随后又被南荣花拾起,继续被迫旋转。 “没...没什么。” 南荣花突然换上笑容,看似和蔼可亲的样子,口气却加重了,“是不是今天我不叫你上来,你打算一直这么混日子下去?” “我没....” 看她还想狡辩,南荣花敛了嘴角的笑容,将笔重重地摔向桌子上,笔和她的身子都弹了起来,赵梦如看见那支笔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飞来,下意识的闭了眼,耳边却听到南荣花的咆哮:“我不养闲人,你不知道?!我看你是不长点记性,你就跟我装糊涂是吧!你当初怎么求我的,我最后问你一遍.....” 赵梦如睁开眼,低头想了想,她抬起头,一脸忽然想起来的模样,“哦,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她总是在星期三的时候早早回去了。” 听到还算有用的消息,南荣花消了点气,问道:“她去干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 看她这幅不成器的样子,南荣花气急败坏地摔坐在椅子上,挥手示意,让她滚蛋。 出了门,赵梦如一改之前的局促,朝紧闭的大门哼了一声,低声咒骂:“了不起啊!” 赵梦如从楼上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大厅里还有一个人,她走近,那人也抬起头来看她。 “星期三要是有什么事最好安排到别的时间。”说完,赵梦如用眼睛朝天花板斜了斜,也不管满郁明白了没有,松开环抱自己的双手,朝里间走去。 满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细想了下她话里的意思,回想到刚刚赵梦如朝楼上撇去的那一眼,瞬间明白过来。 想必,她每星期三提早走的事,南荣花应该知道了。 事情有时候真的是接二连三。 在她还在担心下星期三会不会出什么岔子,眼前的陌生女人通过楼下前台找到了她。 在一间颇有情调的昂贵茶室内,坐在对面女人,烫着一头时髦的卷发,一身合体的真丝暗紫旗袍,她正认真地摆弄着眼前的茶具,动作如行云流水。 满郁伸手接过经她亲手沏好的茶,说了句谢谢后,那女人说话了,“小昂的身体你了解多少?” 小昂? 想到与这个字有关的名字,满郁脑中闪现厉以昂那吊儿郎当的脸,一联系眼前的场面,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阿姨,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宁君也不挂完抹角,她轻酌了一口甘甜的新茶,放下杯子道:“我倒是想误会,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我也知道你即将要进行什么,只是,我还想自作多情地向你讨个请求。” “您请说。” 宁君对满郁这股直爽的劲挺满意,“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儿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厉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这世上任何好处都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满郁笑着摇了摇头,“先不说其他的,就是你说的一臂之力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论这代价是什么,我怕我现在是给不起了。” 满郁知道,宁君已经猜到她要什么了,但是她还有除这以外,别人帮不了她的事需要她去解决。 临走,宁君再次恳请她好好考虑她的话,任何结果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满郁谢绝了她的好意,“阿姨,您真不是在乱点鸳鸯谱吗?” 言下的意思就是,这郎无情妾无意的,拉的是哪门子红线啊。 第066章 “你去找她了?” “找了。” “谁让你找她的!!” 宁君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加笃定他的心思。 “你找她说了什么。” 宁君耸耸肩,一副我可帮了你大忙的样子道:“说我儿子喜欢她,让她别不识抬举。” 这下可急怀厉以昂了,他在接下来五分钟内,一连问了宁君不下十遍的,“你真的这么说!?”宁君觉得这还是和他闹不和之后的十几年里,与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然后,看着她点头表示肯定,厉以昂想抓狂,懊恼地白了她一眼。 第067章 去民政局的路上,满郁的手被握了一路,好心提醒“好好开车”都被司徒遇给挡了回来。 待她们停车,跟随其后的黑色商务车也停了下来,没过多久那车便驱车离开了。 司徒遇见她停下步来,催促道:“快上来,排队人多....” 从婚检到拍照再到领证,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满郁有些不耐,可另一人显然一直在状态中无法自拔。 盯着拿到手的红本本,司徒遇喜滋滋的说道:“瞧我这媳妇长得可真俊。”说完抬眼看了看立在身旁的满郁。 尔后,他又继续喜滋滋的研究起来。 满郁:“......” 民政局大楼内张贴着一张火红的海报,上面写着预祝新人新婚幸福的祝福,满郁只觉得讽刺。 满郁扯了下司徒遇的外套,说道:“让我看看。” 他把结婚证递给满郁,一脸喜色道:“我们是不是很般配?你拿着,我去...上个卫生间。” 满郁点点头,一脸乖巧的样子。 司徒遇临走突然觉得领了证,满郁果然变得听话起来。 回去的路上,司徒遇总算不再握着她的手了,而是喋喋不休道:“既然我们领证了,什么时候办酒?在玛格丽特酒店怎么样?度蜜月呢,想去哪?” 满郁:“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没有关系,这些都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满郁缄口不谈,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头看向车窗外。 突然,她啊呀一声,司徒遇连忙转过头细心询问她怎么了,满郁一脸的内疚道:“我把我们的结婚证落在□□大厅了。” 司徒遇眼看快要到自己家门,宽慰道:“没事,我先送你回去,等下我再赶回去拿。” 满郁感激地点点头。 来回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满郁心底盘算了一下后便抬脚跨进司徒家大门。 家里冷冷清清,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司徒嘉宴会和满郁呆在书房里,心照不宣地躲了出去。 满郁先去了下厨房,拿着装满橙子的果盘和一把水果刀上了楼。 只能听见满郁一个人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噔噔噔的响声,一边走她将水果刀塞进了果盆里,只露出一截刀柄。 快到书房,从里面传来司徒嘉宴的声音,“小郁怎么才来?” 满郁加快了几步路,来到书房门口,便瞧见司徒嘉宴正坐在矮沙发上,一手拿着高脚杯,身边矮桌上放着一瓶刚开封的拉菲。 “爸爸怎么知道是我?”满郁嗔怪一声,巧笑倩兮的模样真让人心里痒痒的。 环顾一圈,书房靠窗便只有一只矮几,窗户紧闭。 满郁将水果盆放在靠近门边的矮桌上,越过司徒嘉宴,直径走到窗户前,哗啦一声,窗门被打开了,外头的风一股脑地灌进来,从里往外望出去,便能看见进门 的院子。 “爸爸,今天家里怎么空荡荡也没个人影?就剩下我们俩了吗?”满郁望着外头没有转身,背对着司徒嘉宴说道。 这给喝着酒的司徒嘉宴提了个醒,剩下孤男寡女,做出些什么事也没人知道。 原本司徒嘉宴喝了酒被风一吹来了些精神,却瞧见满郁弯下身,将窗户下的矮几挪了个地,一弯腰一步裙将满郁的臀部显得结结实实,司徒嘉宴只觉得身上一热 ,他猛地一起身,一开始脚步有些不稳,缓过一阵后,便大步流星地快步过去,将满郁抱个结实。 借着酒劲,司徒嘉宴抱着满郁的身子,寻着她的小嘴胡乱亲吻。 口上道:“我知道你也想着我的。” 满郁躲着满嘴酒气的司徒嘉宴,挣扎道:“爸爸,你别这样。” 越是挣扎越激起了他的qing欲,抱着满郁温软的身子,心都要化了,哄骗道:“小郁,你就让我也尝尝你的味道,我那儿子那么粗鲁,前戏也不给,我知道你是想要的。”说着,他将满郁的包裙拉了上去,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嫩腿。 “爸爸!”满郁气恼地推开司徒嘉宴,急忙将裙子拉好,愤愤道:“我是你儿媳妇,你怎么可以.....”还未等她讲完,司徒嘉宴目露凶光,讪笑道:“你们女人就是假惺惺,当初你婶婶想上我的床可比你高明多了。”一边说着一边往满郁身前走来。 满郁急忙从书柜里拿出一盒弹珠,“我们来走五子棋吧。”司徒嘉宴夺过盒子往地上一扔,弹珠噼里啪啦滚得满地都是。 “我今天不想玩别的。” 满郁一脸惧怕地躲开,但是她躲到台球桌前便不走了。 “怎么?学乖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司徒家的股份与你婶婶抗衡么,怎么勾引我到一半就怕了?”司徒嘉宴瞧着满郁静静地看着自己有些摸不透她。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满郁被司徒嘉宴抱住,这老色鬼顿时卸了之前的戾气,继续哄骗道:“小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让我快活。”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徒嘉宴听了这话,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嫌恶,继而道:“当然是真的。”见她听完自己的承诺便不再反抗,司徒嘉宴将手摸进了裙底。 满郁截住他的手,在他耳边娇喘道:“爸爸,想不想玩玩花样?” 司徒嘉宴来了兴致,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什么新鲜花样?” 她伏在司徒嘉宴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呵气,媚笑着说,“你把我绑起来,我们来玩qj,如何?” 司徒嘉宴想起以往,满郁与自己儿子在床上那副sao样,欣喜若狂,“等着我去拿绳子。”没走出几步,又转了头叮嘱她道:“可别跑了!” 满郁点点头让他快去快回。 拿了绳子,满郁又骗他喝了不少酒,司徒嘉宴有些不耐烦道:“你是想拖延时间,好等着我那臭小子回家,我就不敢动你了是吗?” 满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羞愤道:”我哪敢,爸爸你就爱冤枉我,那你先把我手捆起来吧。”说着一脸的委屈。 “那我再喝一杯,就开始玩了。” 满郁听话的点点头。 一杯,一饮而光。 司徒嘉宴拿了绳子来就要捆着她的手。 “等等。” “你又怎么了。” 满郁娇笑道:“人家喜欢往后面....” 司徒嘉宴由着她趴在台球桌上,双手往后,他用绳子将她一双手胡乱绕了了起来。 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满郁心里有些焦急。 直到她的裙子被拉上去,外头才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爸爸,不要!你放开我! 见满郁扯开嗓子大喊,司徒嘉宴吓了一跳,随后他领会过来,动作开始粗糙起来。 司徒遇在楼下只听见有声音从楼上传来,听着像满郁的声音,他寻声跑去。 到了书房门口,司徒嘉宴一只手将满郁的头死死压在台球桌上,另一只手..... 你在干什么!? 被这大声吓了一跳,司徒嘉宴慌忙地退了出来,抖着双手开始提裤子。 他想要解释,我只是...司徒嘉宴看着凶神恶煞的儿子,心虚地用手指着满郁,是她勾引我! 这时,趴在台球桌上的满郁哭得泣不成声。 司徒遇看了看满郁被绳子捆了的手,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见的画面。 大概六七岁,他夜晚被尿憋醒,摸出自己的房间,只记得走廊上昏暗一片,只有走廊尽头那间屋子里透着亮光,鬼使神差地,他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房门开了一条缝,他从门缝里看到,他的母亲赤,身,裸,体的绑着绳子,她躺在床上,一面极力地躲闪着在她身上招呼的皮带,一面苦苦哀求身前站着的男人,泪眼婆娑。 画面一转。 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母亲冰冷的身体从那间屋子被人抬出来,他看到的时候,母亲刚被人盖上白布,白布下露着雪白的肩膀,脖子上挂着一条青紫的勒痕。 一大群人将他推开,他转头,那间屋子的房门随着人流的离开,慢慢地合上。 隐约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条扎着死结的丝巾。 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司徒遇红着双眼,随手就拿起身边的水果刀,缓缓朝自己父亲走来。 耳边已听不见任何声音,司徒嘉宴在说些什么,然后,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司徒遇突然觉得好解气。 看着司徒嘉宴推开自己,往后倒退,似乎将自己当作了洪水猛兽。 司徒遇看着满手的血,疯狂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在逼到他到了墙壁后,司徒嘉宴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大骂道,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捅老子一刀,你真有出息! 你活该! 父子俩瞬间扭打在一起,司徒嘉宴受了伤,年纪大了,一时不敌,往后摔了出去。 直到外面砰地一声,司徒遇才惊醒过来。 他急忙朝窗外去看,没几步便踩在几颗弹珠上差点滑倒,一楼院子里,司徒嘉宴后脑着地,躺在血泊里,抽搐着。 第068章 外面的阳光这时突然显得格外明亮,轻薄的窗纱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像被抓住了翅膀的白色蝴蝶,不停地挣扎。 司徒遇焦急的脚步声,从楼上往楼下渐渐淡去。 轻轻一挣,身上的捆绳已退到地上,满郁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心意阑珊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切”字,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她缓缓踱步走到窗台前,倚着门框双手抱胸站定,楼下,司徒遇急匆匆地从屋里奔跑而出,他颤抖着双手将跌在血泊里的司徒嘉宴打横抱起,直奔院内自己那辆车。 看着远去的车子,满郁放下了手,阴森森地嗤笑一声。 接到医院打来电话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电话通知她,在第一人民医院七楼,家属遇车祸一死,其中一个正在抢救。 四个小时之后,vip病房里。 司徒遇挂着氧气,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虚弱得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躺着,房间里静得只有医疗器械的滴滴声。 满郁看似无神地守在自己新婚丈夫的身边,一副憔悴面孔。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 她闻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着12,来人一进来便夸张的哭了起来,在这个已经熄了灯的住院部显得十分突兀。 跟着进来的值班护士慌张地小声提醒南荣花,示意她小声点。很快,南荣花收敛了凄凄惨惨的面容,护士才放心地离开。 等门一关上,她便问:“怎么会遇上车祸?”语气中带了点责问。 满郁并不理会,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看似熟睡的司徒遇。 “司徒......你公公人呢?” 意思是儿子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在场? 不知道是线人没告诉南荣花,还是她在假装不知道。 “在太平间躺着。” 南荣花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满郁,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闪过气愤和不甘,但她最终什么都未说,闪身出了病房,将房门重重一甩,碰地一声又合上。 司徒逦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司徒嘉宴殡葬的前一晚。 从接到消息起,他一直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强势得可以压倒一切的父亲竟然死了?他那个残暴的哥哥居然躺在了医院病床上,何时能醒来还是未知数。 等他一踏进家门,满屋的白色,大厅四周摆满了写着“奠”字的花圈,屋内闪着诡异的烛光。看见穿着白色孝服,哭得梨花带雨,正向他款款走来的满郁,他信了。 他还站在大厅的中央,看满郁朝他走近,司徒逦将行李箱放在一旁,待她站定,那双雾气蒙蒙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一身素白,他还注意到,满郁乌黑的长发此时挽了起来,耳边插着一朵白色珠花。 他脑中只浮现一句话,“女要俏,一身孝。” 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想这些很不合时宜,但是,听着满郁一声声唤他,“小叔子。”他平静了好一阵的心,此刻,却又有了一丝波澜。 家里再也没有人能管到他,压着他,嫂嫂,有守寡的可能。 满郁娇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眼红红地说:“家里,我一个女人家可怎么办?幸好,你回来了。” 司徒逦只觉得心口被撞击了一下,接着,他鬼使神差地将他的嫂嫂拥进了怀里。 假哭了一会,满郁礼貌性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显然是装作一副叔嫂之别。 未等司徒逦回神过来,便听见满郁问他:“去医院看过你哥哥了吗?” “谁要去看他!”说完又觉自己失言,司徒逦解释道:“我刚下飞机就回这来了,还没去过,今天也累了,我先上楼休息。” 意思是等明天出完殡再说。 满郁看他想掩饰什么一般,拖着行李往楼上去了。 想必,出了殡,也未会去看。 盯着已经没了司徒逦人影的楼道,满郁无声讪笑起来,在四周都是花圈的大厅内,这笑容映着烛火显得格外瘆人。 夜深,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便叫来管家锁了院子,关了门。 第二日,送葬礼。 公墓被笼罩在细雨之中,朦朦胧胧,与世隔绝。 玉屏山上种满了万年青,无声无息地伴着长眠于此的人。丧服的白色在这片绿色中只显露一星半点,并不多见。 满郁打着黑伞,目光注视着落伞而下的雨水,耳边,丧礼的哀乐渐渐远去,飘散在遥远的地方。 南荣花准了满郁的假,但她自己并未出席,真是寡情寡义的女人。 司徒逦作为司徒家唯一一个可以出席的男丁,他手捧司徒嘉宴的骨灰盒送了葬。 人走茶凉,也许司徒嘉宴这辈子根本无法想到,自己死的时候,送葬的人少之又少,冷冷清清。 轮到满郁上香了,她在司徒嘉宴已经封好,描好碑文的坟墓前,双手握香,面无表情地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等香插上,不一会儿就缓缓升起了轻烟。 法事一结束,大家都松懈下来,顿时没了在雨中挨下去的耐心,家里管事清理残局,人们快步向山下停车场走去。 满郁跟在最后,她回头望了一眼。 司徒嘉宴将永远沉睡于此,很快就会被世人所遗忘。 刚发动车子,司徒逦便来敲了敲车窗,司机把车门摇下,让他们可以面对面说话。 “一起去喝一杯?” 满郁看了眼站在车外表情抑郁的司徒逦,想到,虽然,司徒嘉宴生前对他并不算好,但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心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她注意到前排司机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两人。 满郁倚着车门,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虚弱地说道:“可能是昨晚吹了风着凉了,人有些不舒服。” 司徒逦看她按着太阳穴,显得很痛苦,面露关切:“那是不能再去喝酒了。”说完,他快步从车后面饶了过去,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反而坐了进来。 满郁心里苦笑,果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第069章 办完葬礼之后的第三天,满郁回到满氏上班。 她跟着大伙一起走进电梯间,沉默着看着顶头跳跃的数字。 公司里其他员工看她胸口别着白花,大家都知道司徒家出了事,看着满郁的同时又多了一份同情。 满郁面无表情地从电梯间出来,在她背后,人们小声议论还是不小心钻进她耳朵里,有嘲讽也有同情。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还没嫁过去,未婚夫就躺床上了......” “你小声点!” 满郁不顾周围同事的目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赵梦如从自己办公室隔间出来,她朝满郁这边走过来,在桌边敲了敲,说道:“这个你看下。”说完将文件扔在满郁桌上。 文件上写着机密两字,显然是内部文件,而且只传于高层,对于她现在的职位是接触不到的。 董事会决定设立一个新部门b部门,想从公司内选拔一位去做b部门的副总,但这份文件只有管理层才接到,赵梦如虽只是a部门的经理,但为了公平起见,这文件也到了她手里。 而现在,赵梦如将文件给了满郁,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对满郁来说,董事会发布的招募,不通过南荣花,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b部门的设立,对于满氏是一个新的挑战,满郁没有接触过,要把企划案做出来,少不了公司内部的资料,但是,如果她要调动公司内部资料,她的动机一被南荣花知道,必定会受阻碍。 她将招募文件上的简短内容足足琢磨了一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是司徒俪,下班回家一趟。” 一下班,满郁拿了包关了电脑起身就走,走到电梯前连续按了两下按钮。 “这么着急回去?” 满郁回过头去,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从不远处朝她走来。 这个人正是厉以昂,他回顾四周,见其他人已从各自办公室里出来,路隔了有些远,凑到满郁耳边悄声道:“我有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满郁下意识就想到他想说的好消息一定和赵梦如给她的企划案有关,“不想知道,不好意思,我很忙。” 厉以昂眼尖看见满郁皮包里露出一截文件案头,笑道:“原来有人告诉你了,所以才不感兴趣了。” 满郁不接腔,依然盯着头顶的数字,这时,电梯门开了,厉以昂跟着满郁走进了电梯间,陆续下班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她还是一副不愿理自己的样子,他只得闭上了嘴。 电梯在一楼开了门,里面只剩下满郁和厉以昂两人。 看他靠在一边按了按钮,电梯门迅速合上,“这次评比我也是评委。”厉以昂双手环胸,一副我知道你会来求我的样子。 这么说,厉以昂不但是满氏的股东还进入了董事会,他手上的股份必定不少。 满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这么闲,到别人公司瞎转。” “谁让我是满氏的股东呢,你们那些董事会的老古董让我进的董事会,今天董事会开会决定搞这个项目,你家南荣花婶婶可是第一个打电话给我,让我会后去她办公室坐坐,我能不来吗?” 看来,南荣花急于想拉拢厉家了。 “企划案需要一手资料吧?我估计你在自己公司很难拿到喽,或许,我能帮你,说吧要什么资料?”说着,厉以昂朝她走来。 叮的一声,地下层到了。 电梯门一开,满郁瞪了他一眼后,快速从电梯间出来,“不要再跟着我,我现在很烦。” 厉以昂立马脚下停下脚步,摊摊手表示不再跟着,说道:“你要是想要,随时打我电话。别忘了,不只是你们公司才有这种调查资料,虽然有些地方会不一样。” 不能通过自己公司途径去调资料,满郁只能通过别的方式获取信息,上网查,数据不全面不说,还不一定马上就能找得到。易思兰是厉氏集团的子公司,经营模式和满氏相差无几,规模又不小。说不定,他们的调查数据自己还真用得着。 一路上,满郁想着企划案的事,很快就到了司徒家。 一下车,就看见司徒俪身边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打着蓝色领带,手里拿着公文包的男人。 满郁看了看司徒俪,走了过去。 司徒俪介绍说:“这位是司徒嘉宴的代表律师,有遗嘱要宣读。” 说着将来人带进屋里,脚步轻快,满郁感觉出,司徒俪内心的兴奋,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客厅沙发上。 满郁和司徒俪分开坐两边,律师坐在中间,他将公文包搁放在茶几上,从包内拿出几份纸质文件。 “三年前,司徒先生在我们律师事务所立下遗嘱。司徒先生的财产包括满氏15%的股份,洪城国际30%的股份,以及包括银行存款,基金,不动产在内的上亿元资产……” 满郁心里一跳,满氏15%的股份就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大大超出了她的想像,难怪南荣花这么巴结着司徒家。 原先订婚礼上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再加上现在司徒家名下15%的股份,20%的满氏股份,在股东大会上可是举足轻重的。 “司徒先生,将他名下的财产做了以下安排,满氏10%的股份由司徒遇先生继承,剩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由司徒俪先生继承,洪城国际20%的股份由司徒遇先生继承,10%的股份由司徒俪先生继承,其他财产司徒遇先生占七成,司徒俪先生占三成。” 满郁看了眼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司徒俪,看不出他面上有什么情绪。 “鉴于现在司徒遇先生在医院,所以他继承的这部分需要选定监护人代为管理。”律师说完看了眼坐他左边的司徒俪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右边的满郁,拿出公文包内两份纸质文件,各给满郁和司徒俪一份,“上面是选定司徒遇的监护人的程序,首先近亲属或其它具有监护资格和能力的人向法院提出申请,法院宣告其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第二步,指定监护人。不过,按照上述两步程序来处理,拖得时间会很长,可能有些急需监护人来维护的被监护人权益会受到影响,那么,有行为能力人也可以直接申请有关部门指定监护人。” 也就是说满郁和司徒俪都有机会成为司徒遇继承的那部分遗产的监护人,可以代为管理。 律师走后,满郁看着对面懒在沙发里的司徒俪,而司徒俪也正看着她,两人都不说话。 满郁率先从沙发里起身,她知道司徒俪正看着她。 今天接到太多信息,她需要捋一捋,交代了一声便上了楼。 等她走后,司徒俪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他被压抑的太久,久到现在重获自由却不知怎么办。 第070章 天气入秋,夜里风急带来丝丝凉爽。 满郁在司徒嘉宴的书房转了转,并未找到有用的书籍,打算关门离开。 “你在找什么?”说话人从角落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到了黄色灯光下,满郁看清是司徒逦。 两人相视而站,只差一丈之隔,司徒逦还能闻到满郁身上的清香,他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绪。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爱司徒遇,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满郁低低地笑了,“我想要什么?你认为呢?”说完,她像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开始笑得花枝乱颤,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瘆人。 司徒逦恼羞道:“我早就怀疑,为什么突然间好好的两个人......”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语气转冷道:“有证据么?有些话可别乱说。”说着,她并不躲闪,而是慢慢向司徒逦靠近,仔细盯着他闪烁的双眼,感到他浑身紧绷后,又开口道:“你会和我争监护权么?” 司徒逦沉默不语,脸上闪过一丝不坚定。 “那你想要什么?”满郁反问。 司徒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 满郁顿时失了兴致,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语气轻佻:“我可是你嫂嫂。离我远一点,可别引火上身。” 司徒俪看她转身就要离开,有些后悔一时没忍住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但又不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只能看着她走远。 口中小声呢喃道:“他死了就不是了。” 安静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人站着。 书房门紧紧地关闭着,夜里无人,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想到刚刚满郁在里面呆了好长一会,突然感到有些好奇。 司徒逦轻轻地打开房门,随着门缓缓打开,因为动作极缓,房门还发出嘎子的响声。 一阵急促的铃声划破安静,司徒逦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一跳,也没了探究书房秘密的兴致,他恶狠狠地将房门关上,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谁?” 一个陌生号码,电话里是个女人,来人道了姓名。 司徒逦语气稍缓:“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怎么有我号码?” “好,道林顿酒店。” 另外一头,满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她穿着白色浴袍,头发任然滴着水珠,沿着发梢落在地毯上。 手机屏幕亮了亮,又暗了下去。 一条短信。 明天中午赏个脸,一起吃个饭? 信息抬头仍是一串数字,但满郁已能辨认,这是厉以昂的号码。 估计是等久还没回复,又进来一条。 给你带资料来!!! 满郁看着这两条短信,笑了笑,回复了一个好字。 翌日早晨,一楼餐厅里。 桌上放着吐司、煎蛋和牛奶。 两人相对而坐,各有各的心思。 满郁夹了一只煎蛋放入两片吐司内,刚咬下一口,就听司徒逦说道:“有时候你可以给我点信任。” 她听了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开始吃手里的吐司。 司徒逦看着满郁一口一口咬着吐司,并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顿时觉得自己自讨没趣极了,心里一懊恼,他决定再也不主动说话。 他拿起手边的透明玻璃杯,乳白色的牛奶被灌下几口。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用着早餐。 上午下班后,赵梦如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南荣花刚拿起今年新款lv包包准备离开,闻声听到敲门声,喊了一句进来后,随手又将包放在办公桌上,坐回椅子上。 看见进来的是赵梦如,淡淡地问道:“什么事?我马上要出去。” 赵梦如一进门早已看见南荣花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提包,并不意外,立马表明来意道:“满郁和厉以昂一起出去了。”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南荣花似乎像是在问自己,脑中想到唯一一种可能,她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赵梦如听了她的问话并未回答,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不说话,只站在南荣花办公桌前。 南荣花看了看时间,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满氏门口。 满郁跟着厉以昂上了他那辆白色宾利。 “想去哪?”厉以昂问。 “你决定。” 自己兴致勃勃地把资料拿来给她,她却装也不装的敷衍,厉以昂有些不爽地发动了车子。 车停在一家日式料理餐厅门口。 屋檐下挂了4盏红纸灯笼,门前立着两盏石灯,白天并没有开灯,左边是一排石头砌成的矮墙,里面种了几株红枫,正是秋意甚浓的时节。 这家叫竹屋的日式料理店这两年刚新开,满郁没有来过,并不知道,滨河大道有这么一家很有日本风味新店。 “这里环境不错吧。”厉以昂说着帮满郁撩起幕布,两人走了进去。 门口两个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一齐弯了下腰,用日语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这家竹屋还在大厅门口设了玄关,里面是整一屋的榻榻米,进门需要换鞋。 满郁今天穿了一双浅米色的高跟单鞋,脚踝处有一圈扣带。她刚想弯下腰去解鞋子上的扣子时,厉以昂已经蹲下身,开始解她脚上的扣子,满郁突然有一阵尴尬,不想让他触碰,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让他解好。 “好了,你的脚挺秀气的。”厉以昂站起身来,嬉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满郁斜他一眼,踩上榻榻米走了进去。 厉以昂看她的样子,心里又升起一丝小兴奋,一扫刚才的不爽。就连对拿着菜单的服务员都一脸和煦的笑容。 两人在和室包房内坐下,点完餐,等服务员关上原木色的推拉门走后,厉以昂问:“这里环境怎么样?” 满郁象征性地抬起头,环顾四周,点了点头,言不由衷道:“不错。” 虽然她口上说着不错,但是看她神情清冷,并未被这里的环境和气氛感染,似乎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稀疏平常。 这时候,侍者敲了敲门,拉开门,一叠叠小巧精致的食物被摆上桌。 看着满桌的美食,厉以昂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资料在我车上,吃完饭就给你。” 满郁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道:“下午2点上班,送我回趟家,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吃吧。”说完,满郁拿起开筷子,夹菜开吃。 厉以昂也算从小被宠大,被养了不少少爷脾气,这几次三番地在满郁这受了忽视,受了堵,有些受不了,也不想说话了。 一顿饭吃得草草结束,把资料给了她,又送她回了满宅,厉以昂只得了她一句谢谢,连进门的邀请都不成,他只好自己灰溜溜地开回去。 第071章 今天,是企划案竞赛的日子。 满郁在公司门口看到了开车进入满氏地下停车场的司徒俪,有些惊讶于他在此的出现。 上午9点正式开始。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靠墙的里面,环形会议桌上坐了七个主要的董事会成员,其余零散的坐了几个股东。 满郁一进门,抬头就看见坐在位置上的厉以昂,他在这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还有司徒俪? 不声不响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股东,突然想到,为什么小股东会在这,而自己这个大股东却没有被人邀请? 会议室里很是热闹,大家互相攀谈,不亦乐乎。 南荣花从门外进来,脸上扬着和煦的笑容,一看到满郁,脸瞬间垮了下来,但很快便隐了去。 她走上讲台,对着话筒清了清喉道:“感谢在座各位对本次......会议的到场支持,在开始前呢,我想向在座的各位隆重介绍一位我们满氏的新股东。” 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随即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掌声,司徒俪从位置上站起来,潇洒自如地走向讲台。 司徒俪草草地讲了几句,南荣花拿出一张协议书,两人签完字互相握了握手,便下了台。 满郁有些摸不清头脑,她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董事会包括股东,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样子,只有她不知道。 南荣花将她挤出核心管理层,架空了她的权利。别人自然不会为了她而和南荣花撕破脸,利益当头,没有谁是正义使者。 满郁下意识地看向厉以昂,两人在眼神交汇那一瞬间,厉以昂别开了头。 他居然还生气,莫名其妙。 接下来,主持人上台宣布,企划案竞赛正式开始。 一整个流程下来,确实属满郁的方案最好,对新部门的理解再到具体工作开展。 但在评分环节开始前,南荣花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话,她说:“希望各位不要因为有些人的特殊身份有所倾向。”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满氏里没有人不知道南荣花和满郁之间的争斗。 最终得票,满郁还是票数最多的一人。 虽然南荣花很想阻挠,但是,这个竞赛只通过董事会,她也无计可施。 她向其中一个董事会成员眨了眨眼,那人立马心领神会过来,主持人还没报出最后的结果,被他抢先道:“之前我们说的是在公司高层内确定新部门的总监,虽然满郁的方案做的很出色,但是,这......身份有些不符合之前我们定下的规矩吧,大家说是不是?满郁小姐现在在满氏总部任何职?” 满郁知道,董事会成员有些是南荣花的人,这个秃头就是其中一个。 在场的大家都不表态,反正没点自己的名,含含糊糊就这么过去吧。 秃头看没人应和,又补充道:“我们是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行事,还是要看着特殊身份上开绿色通道?” 满郁看着他口无遮拦的样子,心里有点恼火。 什么叫做特殊身份,因为她是满氏继承人,大家看在面子上才给她投票,全然抹杀了她付出和能力。 “任人唯贤,满郁小姐的企划案做的怎么样相信在座各位都清楚,她的能力足以胜任,一个新部门的领导更重要的是能力和才华,不知道马经理还有别人更合适的人选吗?”厉以昂双手环胸,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底下还是没人帮腔,大家都怕两派之争殃及池鱼。 马经理,也就是刚才发话的秃头,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两人沉默等着对方的下一步攻击,会议室里气氛有些紧张。 南荣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想不到自己做了他人嫁衣,知道厉以昂手中有不少满氏的股份,千方百计想拉拢厉氏集团,没想到却便宜了满郁。 她想起赵梦如之前来打的小报告,想必满郁早早就盯上厉以昂,她心里暗自揣测,是满郁约见厉以昂,用以美色...... 厉以昂看了看周围的几个董事,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催促主持人道:“快点宣布结果,谁的票数最多谁得胜?” “就是就是......” “宣布吧,我们接下来还有事......” 主持人耐不住这么多人的催促,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得票最多的是满郁小姐,所以......” 南荣花站了起来,她有些心急道:“我看要不下次董事会再议,一个新部门的总监还是慎重些比较好......” 谁也不想拖到下次,这表明下次还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拖得越久,只会事态蔓延的更开,这种争斗还是隔岸观火比较好。 厉以昂直白道:“别再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了。” 言下之意,就请这次会议解决新部门总监的人选。 底下又没人帮腔了。 厉以昂看着这些老奸巨猾的董事们。颇有些无奈,看来他这次和南荣花应该是结下了梁子。 满郁有些意外,厉以昂这么力挺自己,倒是自己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明明开始会议前,厉以昂还正眼不瞧自己。 南荣花一时语塞,即便心里气得火冒三丈,脸上还是保持着优雅和镇定,想了想,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为着大局着想,大家都是满氏的功臣,别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以后都是一起共事的。” 马经理似乎找到了盟友,诉苦道:“我只不过是说了事实,满郁小姐在公司并没有突出的业绩,也不算中高层,原本就和竞赛原定资格不符合。” 厉以昂笑道:“满氏最大股东不算中高层以上?我看是有人严防死守,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话说的也太明显和直白了,意有所指,让南荣花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她自己对主持人咬牙切齿地催促道:“快点宣布吧!” “b部门总监,满郁小姐。”主持人拿着任命书,在b部门总监姓名一栏写了满郁两个字,接着将这份任命书发于在座的董事成员签字栏逐个签上了大名。 这样,b部门总监的人选就这么确定下来,接下来是7天在公司内公示。 第072章 </script> 会议结束,南荣花在离开的那一刻,回头看了看满郁,那眼神里寓意不明。 这只是一个开始。 “恭喜你获得你想要的。”厉以昂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虽然,嘴里认真地说着恭喜。 他在向她邀功! 他今天的所做在为是在告诉她,她想要的,他能帮她得到,也只有他。 虽然,厉以昂帮了她,但是满郁嘴上不想承认,她没好气的说,也就那样吧。 厉以昂笑意渐深,那双像是看透别人心思的眼睛看着她。 满郁被他看得不自在,恼羞成怒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两人说笑着,正要往外走。 就听身后有人唤道,“满郁!” 两人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司徒逦走到她们身后一米之外,似乎嘴里有话,但迟迟未等到他开口。 厉以昂低声爆料道,“这人是满氏的新股东,姓司徒和你那个未婚夫一个.......不会是?” 满郁点了点头道:“对,是他弟弟。” 看他突然出现在这个会议室里,早已明白,他的选择。 “我当时问过你,会不会和我争监督权,你没有回答,我现在知道你的选择了,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和我宣战么?小叔子。” 司徒逦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很快,他笑了笑,无所谓道:“看来不能做朋友了。” 满郁听了状似无奈地耸耸肩,面露疏离。 司徒逦走了。 厉以昂看他临走,脸上闪过一丝后悔的神情,心里不解但不打算过问。 \”今年的奥拓斯商业协会的酒会我还缺一个女伴,怎么样,陪我去?” 满郁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厉以昂道:”你看我都帮你了,你不打算帮我下?” ”不打算!” 奥拓斯商业协会酒会是圈子里最高端的商务界交流平台,如果放在以往,满郁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入,也融入不了。 最终,她准备答应厉以昂的邀请,做她的女伴,盛装打扮去赴宴。 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说的是她么? 其实,他是在帮她。 回了趟司徒家,满郁理好东西叫人搬上车的时候,司徒逦刚从外面回来,他毫无意外地问道:\\”要回去?\\” 满郁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司徒逦走进屋里,隔着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现在站在阳光下的满郁身上泛起一圈光,让他觉得有些可望而不可及。 一直以来,都只怪他自己,明知是利用,却不迷途知返。 院子里,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曾经这个让他厌恶却脱离不了的家,如今人去楼空,空荡荡的连空气都透着冷,明明是外边是晴天。 他想起前天那晚做的梦。 他先是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医院里,走过长长的走廊,这个走廊像是走不完,一直没有尽头。 突然,换了一个场景。 他来到熟悉的家门口,还是十几年前,红漆斑驳的大门。 虽是白日里,灰蒙蒙的天,下着连绵细雨。 他没撑伞,却感觉不到雨水。 在他身边,跑过一个撑着伞的小男孩,背着一只唐老鸭的蓝色书包,唐老鸭褪了皮,左边一只眼睛不知去向。 小男孩跑到铁门前,伸出右手敲了敲门,门开了。 司徒逦跟着走进了门。 小男孩不见了。 突然,场景又换了,是现在这个家。 他眼前忽现司徒遇,他头上绑着白色绑带,左边额头上,从绑带内渗透出红色血来。 \\\” 面色苍白,眼珠凹陷。 他说:\\\”小心那个女人!\\\” 接着,他便从梦中惊醒了。 司徒逦醒来还能记起梦里,司徒遇那张苍白的脸和阴沉的声音。 \\\”小心那个女人!!\\\” 这个梦是一个警示么? 司徒逦抬起头,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新部门人员很快便确定下来,有些无关紧要的位置被其他部门领导走了关系,有些安插了南荣花的眼线,有些是公司几个董事的手下。 这些人或明或暗,各怀鬼胎,虎视眈眈地等着机会,将她拉下马。 满郁所在的新部门成立,是满氏正式确立进军房地产板块的开始,而之前,在房地产板块的投资只是与其他建筑企业的浅合作。 南荣花叫人送来了一叠有关之前在建投资项目以及未来将要建造的项目资料。 送到满郁手上的时候,已经临近下班。 并且,南荣花叫人带话给她,需要在下周星期一,将手上几个项目向董事会做一份现场报告。 明天是双休,时间不多也不少。 满郁随意翻了翻最上面的那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面第一个文件抬头黑字写的是,新世纪城商业住宅一体化项目。 这个是在建项目。 一期、二期已经竣工验收完成,三期还在建造中。 等她看完桌上一半的文件,外面天色已暗。 外边有人敲了敲门,满郁说了声,请进。 秘书,俞小姐,手里提着一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踩着黑色亮皮皮鞋,咯噔咯噔走了进来。 ”满总,您要的,我给你送来了。”东西放在了满郁办公桌前,塑料袋上写着蜜家,画着一只鸡。这是满郁让她带上来的快餐,对面米家基中式快餐店的。 ”嗯,你下班吧。” 这快餐当然不是秘书特意下去买的,满郁让她叫了份外卖,外卖小哥送上来,让她拿进来而已。 满郁知道,俞小姐是俞董的侄女。 门再次合上,满郁翻开新的一个文件夹。 星期天晚上八点,酒会现场。 奥特斯商业交流会定在中金豪生五星级酒店内,旋转玻璃门内,灯红酒绿,不时有穿着艳丽的男女进入。 厉以昂将车停在酒店正门口,马上就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来开车门。 两人一起走进酒店,门口就有穿着亮丽的迎宾小姐为他们指路。 厉以昂,双休都在加班?何必把自己搞这么累……他抬起自己的手肘,示意满郁来挽着自己的手,满郁假装没看见,他也只好无奈地作罢。 有更便捷的方法,我帮你拿过来,何不尝试下? 满郁笑道,你这么好心帮我?我自己能拿,谢了。 听她这么说,厉以昂知道,满郁不信任何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对所有人都不再信任。 除了那个人。 宴会厅大门一打开,最显眼的就是顶上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据说,这是中金豪生酒店一大特色。 觥筹交错,富丽堂皇。 穿过晚会中心,满郁看见穿着紫色高贵晚礼服的南荣花,此刻她听见响声朝她这边看来,举起手中嫣红的酒杯。 在满郁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子走向南荣花时,她顿时瞪大了眼。 她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