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1 【申明】:本文只是借用民/国的背景,接近架空,作者不愿多些那个年代的历史背景,对于历史考证错误之处请勿细究!!很多人认为那个动荡的年代是一种想爱却不能爱的伤痛,写惯虐文的作者第一次想要写一篇民/国的宠文,想告诉大家不是那个年代的爱情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 梓冉翻了个身,为身下舒服的触感嘴角现出一丝满意,这床还真是让她很满意呢?打算再度睡个回笼觉…… 床?不对……梓冉迅速睁开了眼睛,不对,她不是被北堂家族的人绑架在游艇上吗?怎么会在床上? 豪华游艇的铺位是很宽大,可以让她睡觉,可是她这个黑道家族的沐大小姐可是被人暗算绑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更何况这床也不是手中的触感啊?而且还是平铺的床? 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粉色小碎花的帐幔,她眯起了眼,这是哪里?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她睡的这张床,花雕大木床边缘和支架却是金属材质的,朱红色的漆,花纹极为精致。铺着厚软的丝绸质感被单,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滑滑的,刚才她摸到的就是这被子? 一眼望过去,欧式复古风格的房间装修,古色古香的窗、门、桌子、椅子……都是木制的,陶瓷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很艳丽的花,梳妆台摆放着很多的锦盒,但是又有造型很美的香水瓶子?! 那……这是哪里? 北堂家的人会好心的把她囚禁在这吗? 她警觉的眯起媚眼,在房里搜寻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 她只记得自己在酒吧被人下了药,然后隐约被带上了一艘游艇,因为她闻到了大海的味道,之后便没意识的到了这里? 这里不伦不类的装饰和摆设…… 苏梓冉脸上凝重的站起身来,再度仔细的打量着这房间的摆设,梳妆台虽然古色古香可是却镶嵌着一面清晰异常的镜子,梓冉立刻否决里自己脑海里的想法,一定是小说看多了,这里根本不会是古代! 眼角余光在看到镜子里面的人影时,手中的锦盒掉到了地上…… 她惊愕的将整张脸贴近镜子,天呐!这镜子也太清楚了吧,看这镜子看得她头晕,但……但是再不清楚她也看清楚了这镜子里面的人不是她! 站直了身子,梓冉注视着镜中的女子,一件粉红色八宝纹镶葡萄枝滚边如意襟高领长袖低开叉的旗袍,配了黑色的皮鞋,也学画楼的模样,将一头卷发绾起,别了珊瑚翡翠簪,宛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清纯里却透出令人窒息的美丽。 简直和以前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你是谁?我又是谁?” “小姐!”一名女子推开门看到站在那里的苏梓冉吓了一大跳,她听到小姐的房间内有声音,才推开门看看的,却看到小姐正皱起眉头呆愣着…… 第2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2 “你是谁?我又是谁?” “小姐!”一名女子推开门看到站在那里的苏梓冉吓了一大跳,她听到小姐的房间内有声音,才推开门看看的,却看到小姐正皱起眉头呆愣着…… 梓冉把视线放在进来的这名女子身上,这是一位很年轻的姑娘。 她闭上了眼睛片刻,在心里默念着……直到数到了十,感觉自己能冷静了,才再度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兰不敢直视,眼神胆怯的到处飘移。 小姐现在的脸色很可怕。 “小姐?我是……”梓冉蓦地止住脱口而出的话,若是这样问了难免惹人嫌疑。“呵呵……你看我真是睡糊涂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肚子都有些饿了。” 话音刚落,身旁胆怯的小妮子却嘤嘤的哭了起来,“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啊,老爷请了英国的大夫来都说你……” “你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现在可好了,老爷夫人要快活死了,呸呸……看我这嘴!兰儿马上去告诉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兰儿?”梓冉迟疑的低声呢喃,再看到眼前的女子,很是年轻,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除去她那双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和她那身淡青色的朴素打扮,总的来讲,长的还不错。 “是,小姐。”兰儿连忙回答。 小姐今天好奇怪!平常小姐脾气也很古怪,可是小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脸色凝重的? 梓冉就近在梳妆台前坐下,兰儿连忙为她倒上茶,端起茶杯,梓冉沉默不作声,现在的情况让她很是惊愕。 至少目前她的情况确实是不太妙…… 不止莫名其妙,而且还很诡异…… 死就死了,还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陌生的鬼地方,而且绝对是自己不曾到过的地方,还诡异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借尸还魂? 单就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还能在这里冷静的观察? “兰儿,你说我睡了很久是多久?跟我讲讲前因后果,等我的头脑清醒一些你再去通报我爹娘也不迟啊!” “小姐,你为了拒绝嫁给乔家少爷当三姨太太竟然买了安眠药……呜……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小姐为什么要为了那个旗二少这样伤害自己呢!他可不念你的好……”面对这个小丫头的眼泪,梓冉莫名烦躁。 她前半辈子活了二十年,思想里最坚定的一点就是,眼泪从来都是没用又浪费时间的东西。 黑道沐家的大小姐就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人也不会有人会帮她,只能靠自己。 “不许哭了!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月了?”梓冉的眼底一片冷凝。 “现在是民/国十五年,小姐昏睡了快一年了……” “民/国?!我了个去!就不能给我个安定的年代吗?”梓冉垂下眼,只在心中腹诽,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先出去吧……”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是,小姐,我这就去禀报老爷夫人……”兰儿福了福身子才急急忙忙的快不走出去,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第3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3 坐在这幢红色小洋房二楼的阳台上,梓冉端起欧式的茶具抿了一口花茶,香味沁人心脾,满意的抒了一口气。 在这半个月里,她终于理清了思绪,她现在所在的就是传说中的苏宅。 而她就是苏家唯一的小姐,叫苏梓冉。 在这个量产孩子的年代她居然只有一个亲哥哥苏晟霄,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个人,可见多么恩爱了。 苏家在江南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以丝织产业发家兴业。 放眼望去,果然是豪门大家的气象,一进门宛如进了皇宫园林,院中绿树如海,只在极远处,才隐约有几幢各色的楼宇亭台。 沿途的男女仆佣都静默不语,端是给这豪门大院添了一分庄重。只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垂首侧立,以示尊敬。 当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座气派的歌德式洋楼,不由感慨,不愧是簪缨世家,名门望族。不管是皇室下台前,还是改了民/国后,苏家始终屹立不倒,甚至有更欣然向上的势头。 “小姐……今儿个是老爷45岁生辰,夫人让我提醒您先准备着,晚些老奴来请您。”门外的佣人礼貌的敲了敲门,耳边忽然听得有人询问,一抬头,看见一中年男子站在她身侧,看着她问。 梓冉昔年亦算是前半辈子随父亲旅居他国时,也看过一些关于民/国时期的史料,只是想到这深宅大院的诸多规矩时,不由得全身不自在起来,点了点头,也不知如何回话,便听得那个男子道:“我是此处的管家,小姐叫我林伯即可,请恕老奴多嘴,只是听说小姐记不清一些过往的事了。” 梓冉昔年亦算是前半辈子随父亲旅居他国时,也看过一些关于民/国时期的史料,只是想到这深宅大院的诸多规矩时,不由得全身不自在起来,点了点头,也不知如何回话,便听得那个男子道:“我是此处的管家,小姐叫我林伯即可,请恕老奴多嘴,只是听说小姐记不清一些过往的事了。” 她只是淡淡的回了,“林伯,不碍事的。” 管家听后点了点头,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 葱白的指尖轻轻掠过平铺在大床上的那一袭大红旗袍,冰冷细腻的触感让梓冉冷然的脸上染了一丝笑意。 台面上说的是父亲45岁的生辰,私下里不过是高官富商们富丽堂皇的借口罢了。 华灯初上,门前宽阔的车道上,便停满了政要名流的座驾。都是初版的汽车,在二十二世纪全部被电磁浮汽车代替,只能在博物馆里瞧见。 换过衣服梳了头,梓冉看着镜中的自己,大红印花的缎子旗袍,松松挽就的长发,象牙般凝滑肌肤、星般眼眸,鲜艳红唇,黑秀婉约的眉眼盈盈欲诉,似有无限心事无从寄。 抚了抚已经穿上身的精致旗袍,梓冉很是得意,如今的这副秀气的身子穿起旗袍来倒也却是风情万种,让她这个现代的人都差点失了神。 这会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房门是被锁起来的,她心里清明的很,今晚恐怕逃不了被逼婚的命运了,不过她沐梓冉可不是会轻易认命的主。 旗家二少? 苏梓冉居然对你用情如此之深? 看来…… 我们只有走着瞧了…… 第4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4 瑟缩在一排修剪过的七里香旁,那座精致无比的七彩喷水池在夜晚轻炫光芒,几座由欧洲进口的雕像摆放在秋风渐起的花园里,除了水声和轻细的虫鸣外,周遭没有其它声响,和屋内热闹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梓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那是为父亲45岁生辰所举办的……噢,不对,正确来说,这是庆祝父亲为他自己的企业王国寻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对象。 她仅仅是一颗棋子,把她推出去,才能换来利益。 一个小时前,她被母亲拉到书房看到了那据说是她未婚夫的男人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却能看的清明了。 当时的她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受不了他细小眼睛中闪烁的光芒,那副脑满肠肥的模样,让她全身泛起恶寒,打从心里发颤。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摆脱这一切。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 更何况,在她没有高清这里的形式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可是她沐家的大小姐不会任人摆布。 身子又是一阵战栗,梓冉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夜风寒凉,还是因为四周的环境过于陌生的关系。 草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小脸,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所笼罩。 她轻喘了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微雾的水眸望进一双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里,芳心毫无预警地被某种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探究中带着了然,在喷水池的七彩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耐人寻味的辉芒。 “你还好吗?”薄唇轻启,像是怕吓着她,男人没再有任何举动,仅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她。 梓冉不能冷静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偷偷从二楼跳下,想在花园里独处一会,她只是想让苏家找不到家而惊慌失措,制造酒会的小小混乱。 没料到,全教人瞧了去,不知这男人几时在这的,看到了多少。 挺直背脊,她摇了摇头,纤细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我没事!参加酒会请到里面去……”她想挤出礼貌的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咬着唇垂下粉颈,她转身就走,想快快离开现场。 一来是因为刚才从二楼跃下时崴了脚,她没想到苏家小姐的这副身子这么虚弱,突然站起,脚腕处还有些刺痛,另一个原因则是她走得太快、太急,以致于不到几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就踉跄了下,整个人狼狈地往后跌。 这一跌,伴随着她的轻呼,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原来苏小姐这般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怪不得旗逸铭不愿娶你呢,呵呵……”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男人低沉的嗓音彷佛掺着蜂蜜酒,熏人欲醉。 梓冉因为抽痛而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一股奇异的热力从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旗袍底下,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让她忍不住再次的战栗。 这男人……到底是谁?! 第5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5 梓冉因为抽痛而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一股奇异的热力从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旗袍底下,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让她忍不住再次的战栗。 这男人……到底是谁?! 今夜受邀来参加苏家宴会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扩大在商场上的势力,更是以苏家的名望,父母急着将她推销给富家公子,就算不能促成苏家和乔家的联姻,苏父也努力想促成和别家的联姻。 梓冉用纤细的手指扣上他的手腕,借着巧劲,捏着一掰,男人吃痛的松了手。 他温润的掌心抚上自己的手腕,结实的手臂再次将她圈进怀里,挑着眼看她,玩味的轻笑出声,眼神里尽是轻佻:“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收起你的小猫爪子,在我面前讨不了好处……” 这男人五官的轮廓好深,俊朗的眉目,挺直又略带傲气的鼻梁,性格的薄唇,再加上刚毅的方颚,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淡淡地垂在宽额上,为那张英俊粗犷的脸庞凭添几许柔软的妖孽之气。 男人黑如点漆的眼眸里笑意更甚,看着苏梓冉闷声不吭地闭着眼睛,小小的年纪,倒是一副如此倔性的脾气,着实好玩,他逗得越发兴起。 “苏小姐,看够了吗?” 被他一唤,梓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望着人家发呆,她心里懊恼地叹了声,热潮更是往脸上窜去。“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为了旗逸铭寻死觅活的苏家小姐,我怎会不晓得你的身分?” 这个男人专找她的痛处戳,实在可恨,幸好她不是原来的苏梓冉,不然非得活活气死。 梓冉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在上头润下淡淡莹光,没留心这个小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你不觉得见了人不自我介绍很不礼貌吗?“她冷静地说,再次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眼睛。 贴在男性胸膛上的小手察觉到底下结实无比的肌肉,连忙缩回,讷讷又说:“这位先生,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我很好……真的没事了……多谢……”多谢你的多事! “锦烜。”温热的气息再次轻扫她的肌肤。 “嘠?”梓冉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某种情愫的蔓延。 男人淡淡牵唇,语气平稳。 “在上海,不知道我锦烜还真是没几个,苏小姐!” 他很有名吗? 再次收回心思,梓冉试着推他。“锦先生,请你放开我,拜托!” 锦烜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双臂依然固执地拥住她,一手甚至缓缓地放在她腰臀上,将她压向自己。 “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怕我这样抱着你,要是被你未来的丈夫看到,会造成误会?又或者怕被旗二少看到?”他说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游移。 梓冉轻抽一口气,觉得好难堪,不禁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你不要这样……” 第6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6 梓冉轻抽一口气,觉得好难堪,不禁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你不要这样……” “你混蛋!”话语脱口而出之后梓冉才觉得后悔,身旁的男人明显不好惹。 面对她软弱无力的推拒,锦烜仅是慢条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稳的神态教人看不出思绪。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应允了她的要求,双手一松,让她腾空的双脚落了地。 “啊!痛……”穿著高跟鞋的双足一落地,梓冉才惊觉事态有多严重。 左脚的鞋跟八成在她急着跑开时不小心踩断了,连带着扭伤了脚踝,要不是锦烜及时提供依靠,她根本撑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泪自动地冲出眼眶。 放开她纤腰的大手瞬间又将她抱紧,这一次她没有多做挣扎,只是倚在他强壮的臂弯里,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气。 “再不好好处理,等一下会肿得更严重。”锦烜低沉地说,似乎早已料准怀里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蓦然间,他略略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盈的娇躯柔若无骨,对他而言,几乎比一根羽毛还轻,根本没什么重量。 梓冉吓了一跳,眸中还含着泪水,紧张地出声,“锦先生,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啊……被人看见不好!”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红的小脸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放你下来干什么?让你再次喊痛,再次跌进我怀里吗?何必这么麻烦,反正你是让我抱定了,那就大方一点,我想我的胸膛够宽大,靠起来应该挺舒服的才是。” 这男人说些什么啊!自恋狂!梓冉小脸苍白得更厉害,怔怔然看着他,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这具身体怎么可以柔弱成这样,即使梓冉用上了现代学的空手道、合气道、擒拿的各种招式都挣脱不了这个男人的禁锢。 不远处大厅里明亮的灯光由远及近,她听得传来的大厅里人们的谈笑声越发清晰,她本想张口阻止他的脚步,却又不敢出声,心想眼前的男人自己未曾见过,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更何况又怎能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她瞪着一双孤清的眼睛,眼眶里除了疏离便是冷清,默不吭声地从他的手里抽自己的手。 谁料,忽听得他轻声一笑,面前一暗,竟是他低下头来,亲在她的面颊上,梓冉怒急攻心,眼前忽地一黑,也顾不得什么,左手扬起,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她躺着,又是左手,那一巴掌本就没有什么力道,只是手指才刚刚修过,指端还未磨平,在他面颊上一划,硬是画出一条细细的血痕来。 锦烜倒被打了个愣神。 他觉得自己的面颊上隐隐传来细细的一丝疼痛,用手一摸,竟看到一点点血迹,,眯着眼睛看自己怀里的苏梓冉。 她想趁机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了些,大概是怒急了,竟是满脸通红,气息紊乱,略微低着头,他的眼神锐利无比,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却不想咳得不成样子…… 第7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7 她想趁机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了些,大概是怒急了,竟是满脸通红,气息紊乱,略微低着头,他的眼神锐利无比,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却不想咳得不成样子…… 锦烜原本是气急的,看她咳的眼泪也一行行地涌出来,顿时消了怒气,笑出了声,一手在她后背轻抚着给她顺气。 “我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苏小姐这么不拘小节呢?” 梓冉不服的的斜眼轻哼了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锦先生说对吗?” “哈哈……有意思!” 男人轻狂的大笑着,梓冉却惊惧着生怕他的笑声吸引了人来。 “喂!你笑什么……你是来参加酒会的吗?你快去吧!我还有事。”白皙的玉手无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 听了她的婉拒,锦烜的脚步不但没停下,反倒加快了些。 “喂!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名字了……你刚才是和我说话吗?”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是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这是威严,就像她之前的父亲,黑帮大家族沐家家主的那种威严。 “什么事重要到需要苏小姐跳窗而下的呢?说说看不知锦某能不能帮到你?” 他的冷嘲热讽让梓冉的忍耐近乎极限,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想帮忙她自然不会拒绝。 “好啊……那梓冉就先谢过锦烜了……麻烦你送我回房间吧,我的脚恐怕不方便走回二楼的房间,说完纤纤玉指直直的指向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 男子也不含糊,迈着步子向大厅走去,嘴角的邪笑加深,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道。 “好。” 只是走近几步,她就发觉这个男人甚至比她第一眼所看到的更加高大,当他垂下眼睛看着她,她甚至有种渺小的错觉。当视线与他深邃的眼睛接触时,她的心中蓦地一动。 她美丽的眼睛略微瞇起,审视着锦烜。她说不上来,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着某种她熟悉的特质,类似于那些她上辈子结识的那几个在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男人。 梓冉局促的撇开视线,打量起苏宅的外观。 屋子有着欧式的建筑风格,精致的外观,以及优雅的庭院,这里不但隐密,而且十分舒适。 已经能看清大厅的内饰了,天花板上垂着盏华丽的水晶灯,四壁贴着莺萝花壁纸,一扇正对着满天夕阳的天窗,雪白的窗纱在微风里轻轻晃动。身上的被子是丝绒的,柔软舒适,床头花瓶里插了朵栀子花,花朵洁白,香气扑鼻。 偏厅的装饰大方又不失贵气,棕色的真皮沙发,式样简单的茶几,在靠近窗口的地方还放了一架斯坦威钢琴,苏家的东西,果然件件都是世传。 大概是暗示她先热热手,毕竟这是一场重要到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宴席。 “锦烜……你认识我父母吗?要不要我带你先去打个招呼?”这一声锦烜吓到了梓冉自己,这声音媚的几乎能沁出水来。 第8章 金风玉露,一世惊鸿8 “锦烜……你认识我父母吗?要不要我带你先去打个招呼?”这一声锦烜吓到了梓冉自己,这声音媚的几乎能沁出水来。 锦烜回她一记淡笑,倒也无所谓的很,“也好,劳烦苏小姐给我介绍介绍了。” 大厅的水晶灯亮的炫目,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梓冉觉得从她被锦烜抱着走进大厅的那一刻,连钢琴声都变的轻微了,周围的人似乎都屏息凝视着他们。 她从他的怀里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了一眼,“锦烜,我爹娘在那呢!” 男人将怀里瘦弱的女子往上托了托,“别乱动!掉了摔地上我可不管。” “哼,本来就不要你管!我自己走!”梓冉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自己走,这次锦烜没有阻止,只是无奈的轻笑。 梓冉并未察觉不妥,周围的人见了这一幕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见过烜少笑过吗?似乎从来没有…… 苏家的小姐究竟何德何能。 “daddy……mommy!” 苏梓冉故作热情的呼唤着自己的父母亲,却失误用了现代时自己对父母的称呼,幸亏两位老人眼底只有兴奋,并未注意到她的称呼,倒是她身边的男人微微蹙眉。 据他所知,苏家小姐并未出过国门,更别说留洋了,怎么英语这么顺口。 一脚下去,梓冉就疼的眼泛泪光,幸好能靠着锦烜不至于跌倒,只得扯着他的西装催促他走快些。 “冉冉,你怎么下来了?这脚是怎么回事?!”苏父的语气很是严厉,梓冉撇嘴,她要怎么解释自己是几时下的楼。 她敷衍的笑着,上前勾住父亲的臂膀,依偎着他,撒娇的说道:“我就刚才无聊去花园里散散步,你们都忙着估计没注意到我吧。” “脚就不小心在花园扭到啦,还不都是他害的!”说完不怕死的瞪了锦烜一眼。 苏父的心脏这下差点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混账!还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怎么和烜少说话的!”这一声吼可真是高亢有力啊。 梓冉不解的吐舌,虽然她心里早就料想到这个叫锦烜的男人笑里藏刀,绝不简单,却不想自己的父亲,在上海滩也算数一数二的人物会这么惧惮他。 他,到底是谁? 她可不敢直接询问自己已经勃然大怒的父亲,转而凑向一旁的母亲,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娘亲,这个叫锦烜的到底是什么人?” 苏母这次也没有纵容她,轻声呵斥:“不许胡说,快回房间去!” “可是娘,我还没送爹生辰礼物呢!” 不等二老回答。 梓冉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试了几个音,斯坦威的钢琴,果然是音质清越剔透到令人心折不已。 她规矩地在钢琴前坐下后,耐心得等着舞曲的结束。 这舞会的伴奏如同地上鲜红的鹅绒地毯,顶上耀眼的琉璃水晶灯,都是组成这一台奢华晚宴的背景道具。但难就难在这道具必须得恰当好处,既添贵气又不嫌累赘。 第9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1 这舞会的伴奏如同地上鲜红的鹅绒地毯,顶上耀眼的琉璃水晶灯,都是组成这一台奢华晚宴的背景道具。但难就难在这道具必须得恰当好处,既添贵气又不嫌累赘。 既不能太出挑响亮,又不能太低沉隐忍,还得从头至尾不间断得弹奏,最最重要的还得弹得有水准,否则人家大可以买盘碟在留声机里放,何必花几十倍的价钱请乐队过来。 王管家朝梓冉一摆手,梓冉就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站起身来,离座时尚不忘向琴座上虚掸两下。处得低就要服低。 这是她梓冉一向的原则。面子和尊严那是在吃饱了饭以后才有时间和精力追求的。 在旧时的上海,在国外已被弹烂的曲目国内却才初初流行,几乎每个学琴的小姐都把《致爱丽丝》这首曲子作为她钢琴生涯顶峰的代表。 一旦你会弹或能弹这首曲子,就说明你是世家贵女,从小熏陶,宜室宜家,非一般小门小户可与之比。 梓冉自是明白上流社会这一潜规则的,因此故意不去弹那《致爱丽丝》,否则,若那些小姐们发现自己辛苦之所学尚不如一低贱伶人,又该是怎生的忿恨和不平? 可是她不知那个时期还有哪些曲子已经穿到了上海,就随便挑了一首自己喜欢的,也是初学琴时常常联系的曲子——由理查德弹奏的《水边的阿狄丽娜》。 “一,二,三……”梓冉低着头,眼睛盯着猩红的鹅绒地毯,心中却努力回忆着这首曲子的谱子,愉悦的扬起嘴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曲终了,捧场的人自不在少,响亮的掌声听得梓冉直想笑到钢琴椅子下去。 掌声足足响了有5分钟之久,更多的是恭维,只听得梓冉用那细细柔柔的嗓音解释道:“刚才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我送给我最亲爱的父亲,千言万语只一句:祝他生辰快乐!” “下面我再送给今天来参加我们苏家宴会的各位一首曲子,梓冉弹的不及各位公子小姐,还望海涵!” 一句恭维之后,梓冉继续在钢琴面前坐下,青葱玉指摆上琴键。 这一次是一首《梦中的婚礼》,是理查德的作品中她最喜欢的一首。 清冷的视线扫过台下陶醉的众人,疏离的声音随着钢琴声响起: “女人呐, 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 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荣的想象。 岂知道你的周遭只剩下势力的毒,傲慢得香, 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女人啊, 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 向名利欢呼时, 可曾想过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 它已不知飞向何方 因为他的嗓音已经干枯黯哑 为了真实、尊荣和洁净的灵魂的灭亡!” 琴声和细柔的嗓音同时停下,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名媛淑女们的眼里更多的是气愤和不可置信。 梓冉嘲讽的低头一笑。 “梓冉献丑了……”她清甜的嗓音打破了宴会的寂静。 “苏小姐,在锦某耳里,这已是堪比天籁。”声音低沉而清冷,像是深潭中的水。 第10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2 “苏小姐,在锦某耳里,这已是堪比天籁。”声音低沉而清冷,像是深潭中的水 梓冉明白,这便是刚才“好心”救她的男人——锦烜。 她直直向着他所站的位置看去,在灯光下,他的模样看的更加清明。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头发微卷,柔顺得贴伏在耳边,身量较高,鬓发浓密,一袭象牙色燕尾服,将他惊人天人的气质展现无遗。 唇满笑意,风流之态从斜长眼角丝丝流转,自成倜傥气质。 灯光亮得直晃眼,梓冉恍惚之间看不清他的五官,却只见一双眼。清亮深沉,精光四射,眼中的精光一敛,再也看不透他。 “多谢烜少!” 对他,整个上海的女人怕没有不好奇的,康桥毕业,精通英语法语,精明能干,且有权有势,最最要紧的是正值风流年少,灰姑娘的故事即使老套仍引得一干女人趋之若鹜。 苏家小姐不知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才让上海鼎鼎大名的烜少帮她说话…… 宴会上的年轻女子无不在心里默默嫉恨她的。 苏梓冉的眼角蓦地在人群里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这个男人只是不经意地回看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她的脑海里居然莫名的冒出他是旗家二少旗逸铭的想法,不能笃定,只是直觉。 梓冉心里也曾勾勒过他的形象,老成的商人,圆滑的政客,谦谦的君子,或者是白面的书生。不过,他的样子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他皮肤很白,甚至可以看到脸上淡青色的血管,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礼服,很有玉树临风的味道,相比较锦烜,却多了无数的书卷气。 而他撇想梓冉的那一眼却是深深的鄙夷,转身离去似乎也是不削一顾罢了。 红酒注满水晶杯,透出殷红。苏梓冉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端在手中,不停地轻轻晃动杯子,让酒醒一醒,更好接触空气,味道才更加纯正。 苏母吃惊看着她,她居然知道如何喝红酒。想她一个妇人初见红酒哪里晓得,梓冉更是未曾接触过酒类。 那边,苏梓冉抿了一口,一股子清醇由喉间缓缓落下,穿肠入腹,余香满口,酒红的香醇好似侵入了四肢百骸,她享受地舒了一口气。 不远处原本转身的男子骤然回身,正好抬眼,便瞧见了苏梓冉这样一幅慵懒又舒适的表情,不禁莞尔。 如今的上海虽然进来了不少洋人,可是红酒传过来历史并不长,懂得品酒的人不多。 一看苏家的小姐年纪如此之轻,决计不像惯于饮酒之人。 酒红极贵,能时常饮红酒,不是政要之门,就是富商之户。 此男子看了看她的面孔,很陌生,之前听过传闻苏家的小姐为了他寻死,如今看来她亦不像那般思想保守的女人。 他继而瞧见把红酒当成白开水般大口大口灌的某个副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从台上下来,就站在他对面的女子,身着大红的绢丝旗袍,裙摆开叉处的春光随着她不太平稳的脚步摇曳生姿,暖色的灯光中衬出雪肌红唇,眼眸在冷媚烛火下更加灼灼:“不知旗二少在笑什么?” 第11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3 从台上下来,就站在他对面的女子,身着大红的绢丝旗袍,裙摆开叉处的春光随着她不太平稳的脚步摇曳生姿,暖色的灯光中衬出雪肌红唇,眼眸在冷媚烛火下更加灼灼:“不知旗二少在笑什么?” “有什么好玩的也说来让我同乐同乐。”一个男子缓缓走到他们这边,含笑望着他们。 随性而立,却身姿挺拔,雍容气质撑起一股子倜傥之态,既风流又不显轻浮,教养极好。 梓冉抬眸瞧他,突然心口一滞:锦烜。 “烜少……好久不见了。我只是看到一件趣事……”梓冉觉得他连笑起来都是那般的和煦,不似一旁的某人,举手投足间的雍容气质都灼着她的眼。 “也不知苏小姐知不知刚才那首曲子的含义?若是不知,配了那段话便也罢了,若是知晓何必要说那些话!” 梓冉又抿了一口红酒,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旗二少亦未必知……” 眼眸一挑,看向了锦烜,眼波流转,细语呢喃,“不如麻烦烜少讲讲……” 他瞧见她们二人,眼眸微动,继而笑了起来:“那我就说说看, 白雪飘飞 漫漫花雨 只余我一人在与你呆过的地方 仰望苍穹 向着天堂的方向 圣洁的雪花 请你 带我的思念到她身边 我欠你的婚礼 只能是我的灵魂与你在天堂 完美落幕 你 永远是我美丽的新娘” 说完挑眉望入梓冉愣愣的眼眸里。 梓冉扭头,错开他灼热的视线,将被子里剩余的红酒一口饮下。 蓦地又抬头瞪他,“你看我干嘛?!”男人笑而不语。 “旗二少现在还觉得这首曲子与莎士比亚的那段话不配吗?这里的女人眼里只有你们的家世、金钱、权利,嗯……还有这幅好皮囊……这首曲子里这么美好的爱情已经消亡殆尽了!” 她的这番话远远超出了旗逸铭的意料,他直接愣在当场,抿了抿薄唇,心里百味杂陈,吐不出一个字来。 梓冉明了的一笑,冲着锦烜撒娇的说了一句:“烜少……我腿疼……” “早该上楼休息去了!” 她调皮的吐舌,不理男人冷漠的语气,直接往他怀里靠去,男人也同时伸手轻而易举的将它打横抱起。 不顾旁人的指手画脚,在烜少面前他们断是不敢议论的,一会背地里却不知传成了什么模样。 梓冉急着想摆脱这个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所以当锦烜问起她的卧室在哪里时,梓冉虽不情愿,却这是乖乖地指路,让两人能够尽快离开大厅那么多人的注视,回到她位于二楼的房间。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卧室装饰得不伦不类:红木的架子床,四周却是金属的短柱,罩着粉红色的土耳其床单;粉白色的纱伦帐子,带着滑轮可以拉动,好似窗帘的结构;一整套老旧的红木家具,其余的装饰全部都是古老的意大利风格。 不知怎么回事,梓冉的心里竟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第12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4 不知怎么回事,梓冉的心里竟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对于这位自称叫作“锦烜”的男人,潜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要她赶紧逃离这号人物,要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至于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 此时她心中还捉摸不透,只晓得自从遇上他开始,她的心脏就跳得太快了,快到她近乎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了,也不知方才乔家的公子或者所有的富家公子是否都看见了她和这个男人的亲密举动。 进入卧房后,锦烜优雅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梓冉偷觑他俊挺的侧脸一眼,努力稳住思绪,轻声说:“谢谢你。” 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虽然他的存在让她紧张,但毕竟算是受过他的帮助,道谢是很应该的。 锦烜挺直身躯,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神情高深莫测。 “美人落难,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他是诚心称赞她长得美吗?还是随口开开玩笑? 别乱想啊!她必须费心思考的事情这不够多吗? 习惯性地咬咬软唇,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视他。 “烜少,很谢谢你的帮忙,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了?”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她张着小嘴,傻愣愣地看着他蹲下身躯。 单膝跪在她面前,跟着,粗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摆,还自作主张地脱下她左脚那只断了鞋跟的高跟鞋。 “烜少,你──” “叫我锦烜。或者,简简单单一个烜字也可以。”他的眼睛像魔术师一样,充满奇异又引人遐思的光芒,淡淡地瞥了她通红的小脸一眼,视线又调回扭伤的脚踝上,仔细察看。 梓冉气息不稳,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反射性地想从他温热的双掌中抽回左脚。 “别动,你的脚看到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筋有些错位,调回来就好了,如果不马上处理,状况会恶化的。”他怎么也不放手。 “不用了,你、你放开我,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烜少,你──无赖”……她的拒绝在锦烜蓦然凑近的唇舌中失去声音。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靠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地见到两个自己。 梓冉猛然间醒悟过来,他他他……竟然在吻她! “不……不要……唔唔……放开……”她模糊不清地抗议着,男人的气息却趁机窜进,狡猾的舌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吸吮,强迫她随之起舞,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弃械投降。 这是怎样的感觉?前一秒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意志,下一秒竟如平静海面上的小船,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漂荡…… 梓冉被吻得迷迷糊糊,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原先推拒着反抗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她难以呼吸,长睫无力地半合着,秀丽的鹅蛋脸涨得通红。 第13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5 梓冉被吻得迷迷糊糊,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原先推拒着反抗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她难以呼吸,长睫无力地半合着,秀丽的鹅蛋脸涨得通红。 片刻过去,锦烜终于“好心”地放开她的红唇,结束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吻。 “看来应该没人教过你,和男人接吻时也要记得呼吸。”黑幽幽的眼瞳眨了眨,闪动着捉弄人的光彩。 有好几秒钟,梓冉的大脑完全空白,只能傻呼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裹在紧身旗袍下的双峰剧烈起伏。 20岁之前在学校她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可是她真的对男人没有好感,估计是在黑帮见了各式各样的男人有些乏味了。 她居然会被这个无耻的男人吻到忘记反抗,梓冉想抽自己,前半辈子的自制和手段都去哪了,看来以后每天都要好好锻炼身手了,她不能允许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锦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误闯进陷阱里的小白兔,大眼睛迷蒙又无辜,可怜兮兮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沙哑地在她发烫的耳畔吹气,“不好好欺负你一下,似乎很对不起自己。” 梓冉秀眉微挑,正要出声,但男人如烈酒般的唇舌再次倾近,她被密密地捕捉住了,在他滚烫的探索和纠缠下发出虚弱的呜咽。 “叫我锦烜。”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鬓,嗅着她的发香,轻咬着她的肌肤,印下属于他的记号,霸气地低语:“我想,经过今夜以后,你和我肯定会越来越熟悉对方,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冉儿……你尝起来真甜……” 梓冉用尽了空手道、合气道和擒拿的所有手段,不知怎的就是挣脱不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她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在瞬间就如此贴近她的身与心?! 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好象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她似的。 “你方才利用我,做戏给所有人看,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我不介意,只要苏小姐拿出一些诚意。” 她被锦烜拥入怀中,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圈制住,没有压痛她,但也完全不给她机会脱身。 不对!不可以的…… 她应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抵抗,不能够任他予取予求。 但是……他的吻在霸道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他的气息充斥着教人悸动的因子,抱住她的双臂又是如此强壮,她竟然……有种被呵护的错觉,彷佛自己是个小小的女孩,能在他的怀抱中尽情撒娇,什么事也不必烦恼。 怎么会这样…… “啊……”蓦地,左脚踝传来一阵可怕的疼痛,梓冉不禁弓身叫喊,晶莹泪水跟着溢出眼眶。 “乖……不痛了、不痛了……” 原来,锦烜趁着把身下如糖霜般甜蜜的小女人吻得意识飘浮时,一只大掌悄悄按住她的伤处,猛地施力,将她错位的筋推回正常地方。 “好痛,还是好痛……你太可恶了!”梓冉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芳心颤抖,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 第14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6 “好痛,还是好痛……你太可恶了!”梓冉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芳心颤抖,像是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 或许,她是疯了,太渴望被珍惜、被宠爱,才会不知羞耻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拥抱下软化,向他索求一点点温暖。 锦烜亲亲她湿润的粉颊,仿佛是想用吻化开她紧蹙的眉心,动作温柔得让她感到一阵心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你打、让你出气好不好?” 不断低喃的唇再次覆住嫣红小嘴,他吻得那么彻底,让她竟忘了脚腕的疼痛。 大手来来回回爱抚着她窈窕的身子,悄悄地寻到旗袍的扣子,慢条斯理地一个个解开。 男性手掌滑进黑缎布料底下,恣意地揉弄。 梓冉感到胸前一凉,旗袍的领口倏地敞开,白嫩的肩膀暴露出来。 锦烜目光一沉,喉咙中滚出奇异的声响。 “锦烜!你个变/态!”梓冉不好容易找了个空子,抽出右手,狠狠甩上他俊美无比的侧脸。 他一把握住她犯错的右手手腕,邪气的倾侧着身子压向她,“你知道在上海,敢对我动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他愠怒的神色让她惧惮,但是她的倔强不允许自己屈服,狠狠的咬牙与他对视。 “不知道!烜少看来很想亲自告诉我啊……” “不是告诉你,是让你亲身体会,这样才能吸取教训。” “哦?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锦烜霸道的说道:“我要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梯,往她的卧室方向走来,越来越接近。 毫无预警之下,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怒火冲天的嗓音乍然响起。 梓冉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在瞬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倏地推开锦烜坐起,抓住被单遮掩半露的香肩。 她故作惊惧无比地望着一脸铁青的父亲,被吻肿的小嘴微微掀动…… 苏家震想反手给女儿一巴掌,好好地教训她,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旁窜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怒气腾腾地侧过脸,和锦烜幽深的双目对个正着,心头竟然一凛。 “烜少!”苏家震颤声喊道。 他方才怒火攻心并未注意瞧清楚房内的男人。 锦烜微微一笑,但笑意没达到眼底。 “苏伯父,年纪大了还是不要轻易动怒的好,我父亲常和我这么说……” 苏家震眉峰蹙了蹙。 “烜少,老夫的生辰宴会是在一楼大厅宴客,却不知你在我女儿的房里做什么?你难道不该给老夫一个解释吗?”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长辈,他却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锦烜在上海几乎一手遮天,他们这些老一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无奈自己的权势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可是如今可恨的是,他花名在外也就算了,竟然诱惑他女儿上床! 第15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7 锦烜在上海几乎一手遮天,他们这些老一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无奈自己的权势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可是如今可恨的是,他花名在外也就算了,竟然诱惑他女儿上床! 这事要是被即将成为亲家的乔家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苏梓冉顾不得衣衫不整,连忙跳起来想扯开锦烜箝制住父亲手腕的大掌,急促地说:“爸,烜少他是我的朋友,他没有恶意的,刚才也不是您看到的样子,您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您之前在楼下已经看到了,我只是扭伤了脚踝烜少好心送我回房而已,至于这件衣服也不知是哪家裁缝店做的,第一天穿扣子就脱线了,以后呀再也不去这家做了……” 锦烜双目细瞇,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高了,方才他们可是倒在一张床上,他在上,她在下,况且不说她的衣衫不整,那张被吻的微肿的红唇就说明了一切。 苏梓冉同时望向他,美眸中开动着乞求。 锦烜下颚微微紧绷,终于松开手劲,没再继续为难苏家震。 他注视着苏家震,冷淡地开口,“锦烜不知伯父还想听我做出什么解释呢?我锦烜是出了名风流,更何况以我锦烜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怕丢脸,可是苏家就不同了,阁下的富川绸行和乔家的惠通钱庄忙着谈联姻的事,我想苏伯父应该不会乐意看到明天的报纸上有关于苏家小姐的新闻吧?” “更何况苏小姐已经向您解释了方才发生的事了!” 他的语气虽淡然,威胁的意味却颇浓厚,明摆着如果要把事情闹大的话,他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顾忌,苏家震的脸色更难看了。 苏梓冉对这剑拔弩张的情况表面紧张,实则只是冷眼旁观,虽然楼下仍隐约传来美妙的音乐演奏,但房中的气氛却糟到极点。 她故作怯懦地看向父亲,“爸……您别生气,是我的错……” “你也知道错吗?!就要和乔家订婚了,竟然还跟男人关在房里鬼混!你……你想气死我啊?!我苏家震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告诉你,要是这个婚结不成,我的财产你一毛钱都别想分到!” 苏梓冉的小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掐进掌心里了。“您放心。”我对你的钱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钱,要钱她自己会赚。 苏家震却一心以为她的意思是她一定会嫁,让他放心。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绪,接着说:“爸,那……您不要为难我的朋友了,好不好?” 说完,她迅速地瞥了锦烜一眼。 苏家震不出声,只是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锦烜。 就在苏家震为了不知如何收场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手心里全是汗时,锦烜终于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地耸耸肩。 “今天搞得苏伯父生辰这么不愉快,真是锦烜的罪过了。不过我现在离开,不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 第16章 觥筹交错,霓裳阑珊8 就在苏家震为了不知如何收场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手心里全是汗时,锦烜终于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地耸耸肩。 “今天搞得苏伯父生辰这么不愉快,真是锦烜的罪过了。不过我现在离开,不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 “你……”苏家震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锦烜的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射向苏家震,“你最好克制一点,别再动手打她。” “若是我锦烜的一句话,就算苏小姐真的成了乔家的三姨太,他们惠通钱庄也不敢借钱给富川商行,您信吗?” “你、你……” 不等苏家震挤出话来,锦烜冷冷地勾勒唇角,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边表情淡漠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小女人一眼,这才优雅地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自那日之后半月有余,梓冉才从兰儿滔滔不绝的夸赞中理清他的来历: 帝国成立初年上海顶顶有钱有势的人物之一,最有商业头脑的政商世家锦家的独子,利用自家在政界的关系人脉开了鼎丰实业公司,银行、船厂、丝绸制造厂等等,全都做的有声有色。 背地里还有一个人竟皆知的身份——上海最大黑帮洪帮的老大,也是最有学问的黑帮老大。 他的鼎丰洋行遍布********,在上海,甚至可以说在南方只要他说不,没人敢动一分的。 如此年轻气盛的锦烜,如此不可一世的男子! 梓冉再回想初见的那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出哪种表情来。 “兰儿,我爹娘这几日都去了广州谈生意,我醒来之后都未曾去逛过夜市,不如今晚我们出去逛逛可好?” 这半个月梓冉每天清晨都会在花园里联系现代学习的各种武术,拼命让苏梓冉这具身体变的不再如之前那样虚弱。 “可是……小姐,我们两出去不安全吧,不如让管家派车送我们出去。” 梓冉犹豫了几秒,轻轻一笑,“也好……那你快去吧。”管家林伯对父亲忠心耿耿,一定会向父亲大人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不过自己又不是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不怕别人知道。 她需要了解当今的现状,审时度势,才能好好考虑自己以后谋生的大计。 旧上海的夜里仍是十分热闹,大量的霓虹灯闪烁着,喧闹的气份让人愉悦,男女酒客的喊叫声,以及大量的笑声让人沉醉其中。 这一区是闹市有名的销金窟,四处酒店林立,打扮美艳的烟花女子,画眉描目地等着酒客自投罗网。 “紫金门”是这一区里最负盛名的舞厅,因为客人涵盖各界的厉害角色,所以采取类似俱乐部的会员制,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踏入的,而能在其中工作的小姐,自然有着过人的美貌,以及惊人的手腕。 一部豪华轿车在“紫金门”的门前停下,一个前额微秃的中年男人匆忙下车,接着必恭必敬地转身,打开后方的车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先生们,到了。”他颔首,笑着说道。 第17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1 一部豪华轿车在“紫金门”的门前停下,一个前额微秃的中年男人匆忙下车,接着必恭必敬地转身,打开后方的车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先生们,到了。”他颔首,笑着说道。 三个高大却气质各异的男人走下轿车,俊期的模样引来不少女性倾慕的眼光。这几个人全都是出色至极,有着英俊的外貌,以及强健的体魄,再加上那身考究的打扮所代表的财富,几乎可以让所有女人着迷。 而烟花女子的目光当然精准,一眼就看出这几人是上等的猎物。 一进“紫金门”,锦烜自是熟门熟路地往二楼他最常去的的包厢里走去。沿途碰上不少人,相熟的,不相熟的,纷纷侧立一边,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烜少”。 刚落座,一双温柔的手已经带着兰花的香气,轻轻揉着太阳穴,然后一路往下落在他肩上,替他按摩着颈背处的筋骨。是红蔷,正带着笑埋怨:“烜少您可是许久没来了?怕是将我们都忘了吧?” “我这里的这点小场面,当然入不了烜少的眼。烜少莫非在这上海找到别的好去处了?”笑吟吟的一句话插进来,即使不回头,锦烜都知道这是谁——紫金门的老板萧翊鸿。 萧爷,用爷的但凡都觉得有些粗犷,他却人不如其名,修眉长目,斜飞入鬓,妖媚似的,端着一张调笑的脸,一手拿了一瓶上好洋酒,另一手握着两只水晶杯。 锦烜看见他,连眼都没抬一下,自是坐在那里享受红蔷的按摩。 外界相传烜少和萧爷私交甚笃,红蔷是紫金门的头牌,当然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当下接过萧爷手中的杯子,替烜少和萧爷分别斟上一杯酒,递与锦烜时,他却不接,皱皱眉头,说了一句:“今儿不喝酒了,给我换杯茶来。” 萧爷这是才发现锦烜眉间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对着红蔷说,“去给烜少准备杯浓茶,对了,上次我从英国带回来的野桂花蜜去看看还有没有,有就加点进去……” “哪来的这么多讲究,上杯浓茶就好了。”锦烜不耐烦地打断他,“还没见老就愈见啰唆了。” 萧爷气结,摆摆手让红蔷下去准备,指着锦烜笑骂,“不识好歹!”起身好死不死地挤到了锦烜坐的沙发上来。 “沙发小,你旁边坐去!”锦烜指指周围空着的一圈沙发。萧翊鸿却纹丝不动,痞笑道,“少爷我就看上了这张了。” 锦烜骂一声“有病”起身坐到另一张沙发里去。谁知刚坐下萧翊鸿就又立即粘了上来,“你这人不知道热吗?大热天的挤在一起作甚?” “哈!还以为你冰肌玉肤不晓得热呢!大热天的还一身黑色西装从头包到脚。”萧翊鸿终是没坐下去,往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里一靠,从银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啪嗒”一声点着,“中午又陪哪个要员吃饭了?” “徐参谋。”锦烜脱掉西服,随手往沙发里一扔,只手抚着太阳穴,“他又怎么惹你烦心了?”萧爷啜一口酒,随口问道。 第18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2 “中午又陪哪个要员吃饭了?” “徐参谋。”锦烜脱掉西服,随手往沙发里一扔,只手抚着太阳穴,“他又怎么惹你烦心了?”萧爷啜一口酒,随口问道。 “要换届选举了,他说这次老爷子们都心心念念要扶持旗家的少爷上位呢……”声音越来越轻,锦烜的神色里满是倦怠。 “哦?那个旗逸铭?他最近一直在抓紧打黑,顾老爷子正在给他铺路,让他立功往上爬,你看……”萧翊鸿皱眉道。 锦烜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左手抚着下巴露着不屑的笑:“旗逸铭那边不用担心,他敢动我,我就能把他从现在这个位子拉下来,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你去帮我查查旗逸铭和苏梓冉的关系。”锦烜说道。 “锦烜!猜猜我看到谁了,那个旗逸铭也在紫金门呢,我们要不要去隔壁串串门?” 同锦烜和萧翊鸿同车来“紫金门”的皇甫炼在外面调戏完美人儿刚进包厢,便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听说旗逸铭最近放出话来,要把上海的黑势力连根拔起,啧啧,这不是在向你宣战嘛!” 萧翊鸿蹙眉,旗逸铭那小子还真是狂妄,刚从俄国留学回来懂什么。“不过苏梓冉……是谁?” “哼哼,担心我?不如担心你心爱的紫金门会不会被一锅端吧,到时你的小美人可都散啦。”锦烜说道,也不等萧翊鸿反应,直接说道,“来日方长,今日不见了,要去你们去。” “要是他敢动我的紫金门,我就学锦烜的,让他阴沟里翻船。”萧爷打断他,看着他神色间已带了几分恹恹。 站起来帮他关了顶灯,只留下几盏壁灯,关上门示意皇甫炼一起走出去,在楼梯上碰到端茶上来的红蔷,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进去打扰。 ********************** 另一边,梓冉和兰儿坐在自家的豪车里,玩的正兴起。 周围人来人往,很热闹。到处都有霓虹灯,夜色里红绿交映,流光溢彩。原来大上海的夜晚这样繁华,这样浮糜。 “小姐,你看你看!那边有卖香水的,我们去看看吧。”此时的兰儿已经把恪守的礼数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拽着梓冉的衣服直喊。 梓冉含笑看着她,上半辈子,她从未遇到像兰儿这样单纯的人,此时此刻她觉得来到这个时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用再处心积虑的对待每一个人了,她可以放纵自己一些了。 “小钟,前面靠边停车吧,我和兰儿下去逛逛。”梓冉柔声吩咐道。 小钟也不含糊,当即靠边停了车,从车头绕道右侧恭敬的给她开了车门。 兰儿早就等不及自己开了车门窜去首饰小摊看的起劲。 “小姐,我在这儿等你们。”司机小钟毕恭毕敬的颔首询问。 梓冉下车习惯性的抬头望向夜空,既来之则安之,至少天空还是同一片,脚下的土地也是同一寸。 在她低头的一瞬,被眼前这幢三层欧式小楼上的霓虹灯牌吸引了目光。 第19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3 梓冉下车习惯性的抬头望向夜空,既来之则安之,至少天空还是同一片,脚下的土地也是同一寸。 在她低头的一瞬,被眼前这幢三层欧式小楼上的霓虹灯牌吸引了目光。 “紫金门”……她一向以为旧时上海的夜总会舞厅都是叫百乐门、夜上海之类的,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回头吩咐了小钟一句:“若是兰儿回来寻不着她,就让她在车上等着我,别走丢了。” 说完在“紫金门”门口侍童的恭迎下迈进了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坏境,偌大的厅堂被水晶吊灯照的璀璨通明,不似现今的夜店灯光昏暗。 跟在她身后的小厮悄悄打量起这个女人。 旗袍是件白色缎面青瓷绣花样式的短款,罩在旗袍外面的薄纱装饰着英国刺绣,下摆缀着一圈银色蕾丝编织的玫瑰花。记得听一些客人说过,白色在东方人眼里表达哀思,在西洋人那里却象征着纯洁的爱情。 一支银色镶梅红的蝶恋花流苏发簪将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斜斜地别在一边的头发上。 “不知这位小姐订位了没有?” 三层楼般高高挑起的天花板,镶了足有上千盏明灯,墙面刻满精美的西洋浮雕,两人合抱般粗大的通花圆柱;桌椅器皿样样精致到极点:细麻纱桌布,闪闪发光的银杯银壶,水晶盏、鲜花篮……还有整个的乐队,一色西装领结带手套的侍者,满厅衣冠楚楚的客人。 从细致的欧式雕花吊顶到如油画般的碎花强制无一不吸引着梓冉的视线,可见这里的老板品味不俗。 “不订位是不是就要把我请出去啊?”她回眸对着小厮浅浅一笑,这一笑他哪里吃得消,当场傻了眼。 结结巴巴都说不出一句整句了。 梓冉看他这般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厮的脸越加红了。 “不用急,慢慢说。就算你请我出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不……不敢,我只是想问小姐是一个人吗?在一楼大厅还是去二楼包厢?”小厮说完紧张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梓冉不想站在门口和他多做交流,毕竟进进出出的人太多,“给我在大厅找个靠边的位子吧……” 台上穿着酱紫色旗袍的妖娆女子正在哼唱着《何日君再来》,台下有些男女贴身搂着随着音乐摇摆,这就是当时社会认为的靡靡之音,他们不知后世有个叫邓丽君的女子用歌曲闻名于世。 “呵呵……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纤细的白玉指尖随性的敲击着桌面,随即拿起桌上的笔在餐纸在写着什么。 而后挥手招来服务员,“一百大洋可以点歌吗?” 看到桌上的一百大洋,服务员的眼睛都放光了,这个女人还真阔绰。 “当然可以,绰绰有余了,不知小姐要点什么?” 梓冉将手里的餐纸递给他,也不废话:“这上面是谱子和词,你去和乐队商量吧,今天若是唱不出来,过几天我再来听。” “这……” 第20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4 梓冉将手里的餐纸递给他,也不废话:“这上面是谱子和词,你去和乐队商量吧,今天若是唱不出来,过几天我再来听。” “这……”他的犹豫梓冉不是不知,她只是用手指轻轻磕着那一百大洋,“扣去点歌的钱,剩余的都是你的……” “您请稍等!” 梓冉端起珐琅彩茶杯浅酌一口,清冽…… ******************************** 二楼拐角 “刚才锦烜让我查旗二少和苏梓冉的关系……”萧翊鸿背靠着栏杆深吸了一口烟,而后缓缓的吐出。 皇甫炼与他恰恰相反,手肘撑着栏杆,对一楼的情况一览无遗,全无焦点的视线蓦地一烁,“苏梓冉……” “阿烜说为什么了吗?” 掐灭了烟头,萧翊鸿也转过身来,“没说……他想对付旗逸铭了吗?” 皇甫炼的声音淡了些许,“要对付他也不用锦烜出手。” 两人各有所思。 一阵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是乐队的管事孙先生。 “肖先生,楼下有位小姐出一百大洋要我们唱她给的曲子。”孙先生低着头说话,不敢瞧萧翊鸿的神色。 而萧翊鸿只是慵懒的回了一句,“那就唱啊,不需要来问我。”他连回头都懒得回头。 其实开了这么多年的“紫金门”,日日门庭若市,生意兴隆,可是他已经有些厌烦经营这样的声色场所了。 他萧翊鸿的面子再大,还是要点头哈腰,不能得罪了来紫金门玩乐的某些达官显贵,他有些倦了。 摆手示意孙先生赶紧下楼去罢。 倒是一直观望着楼下的皇甫炼,侧身询问,“她要你们唱的是什么曲子?” “这……老夫也不曾听过,不过这位小姐给了谱子和词。”他恭敬的递给皇甫炼,“请炼少过目。” 皇甫炼看了,不怒反而大笑了起来,“唱!有意思……哈哈,太有意思了,不如……” 他招手示意乐队的孙先生走近一些,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吩咐着什么,连一旁的萧翊鸿都听不清楚。 待孙先生走远了,萧翊鸿才开口询问,皇甫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只管听曲就是了。” 梓冉听着台上的小曲,悠闲的很,远远看见孙先生急急忙忙的走近。 “这位小姐,您刚才点了歌吧?”语气很是谦卑,不像是这里的管事。 “嗯……”梓冉挑眸看向他。 “奥……老夫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这里的乐队领队,这曲子我们商量过了,可以演奏,只是你也知道这里的小姐们受的专业训练不多,一时没人唱的起来的,您看能不能这样打个商量。”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稍稍抬眸看了梓冉一眼。 “我们老板说不收你的钱,但是请您亲自唱一遍给我们开开眼。” 梓冉久久没有回答,孙先生含着的腰渐渐酸痛起来,“你们老板?”她一抬头正对上皇甫炼的视线,浅浅一笑。 “问问你们老板唱了有什么好处?”孙先生心里一惊,炼少居然料到她会这么问,赶忙回答,“老板说唱完当面和您谈。” “紫金门”的老板是谁,她现在可是兴趣满满。 她点这首歌无非只是想引起老板的主意,要离开苏家就需要钱,当然,她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赚到更多钱。 再次抬眸,二楼已不见了皇甫炼和萧翊鸿的身影…… 梓冉听完摇头轻笑,“好!” 第21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5 “紫金门”的老板是谁,她现在可是兴趣满满。 再次抬眸,二楼已不见了皇甫炼和萧翊鸿的身影…… 梓冉听完摇头轻笑,“好!我都迫不及待了……” 孙先生侧身,右手摆在半空,客气的招呼道,“小姐请随我来……这边……您请……” 苏梓冉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乐队熟悉谱子,周围隐约传来的低笑窃语,撒娇耍赖,打情骂俏,一波一波地淹没她。音乐仍是一曲接一曲不停歇,偌大的舞池里人影重重,温热的空气里弥漫着脂粉,香水,美酒的香。 来紫金门这一趟,苏梓冉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紫金门就像黑夜中浮起的一颗明珠,四射着奢靡的艳光,富丽堂皇而灯火通明。 “小姐,我们都准备好了,您看?” “那就走吧。”媚眼正瞥见桌上摆着一把长羽毛折扇底下挂着一个帝王青流苏坠子,随手拿起跟着孙先生走了过去。 想不到她苏梓冉还有来夜总会卖唱的一天啊…… 靠近台子的等都暗了,只剩闪烁的球灯流淌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昏暗的灯光下,她盈盈而立,白皙的左臂垂在身侧,右手握着打开的折扇,半遮着绝色容颜,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 她侧身微微点头示意,音乐声乍起,从未听过的曲调,流水翻云间,清逸四泄 众人浑不觉被迷住了心魂,死死盯着她的脸,想要看透这扇面似的。 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多少人为了生活,历尽了悲欢离合, 多少人为了生活,流尽血泪辛酸向谁诉, 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 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 就不管他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多少人为了生活,历尽沧桑心事向谁诉, 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 来来来来跳舞,脚步开始摇动, 就不管他人是谁,人生是一场梦” 姿态娴雅一如莲花,平心静气,低眉敛目,玉手轻挑折扇,白嫩修长的双腿随着身体的晃动摇曳生姿,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缓缓站起,微微欠身。 “你,叫什么名字?”。 走下台,纤纤玉指讲折扇合拢,梓冉挑眉看向拦路询问的男人。 “小姐,赏脸跳个舞!”一张中年男人的面孔凑到梓冉面前,那混浊色迷迷的眼光 “你误会了……”她想绕开男人,没想他左右就是挡着她的去路。 她今天正好穿了件短款旗袍,下摆松松的,那客人的手竟然掀起她的衣服直接把手伸了进去。“唔,又滑又嫩……”他闭上眼一副陶醉状,“真是少见的一身好皮肤。” 梓冉惊愕的瞪大了媚眼,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胆大到这种程度。 一瞬间,她收起了嘴角的弧度,眼睛若有所思的眯起,嗤笑了一声。 “摸的爽不爽啊?” 第22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6 一瞬间,她收起了嘴角的弧度,眼睛若有所思的眯起,嗤笑了一声。 “摸的爽不爽啊?” 男人满意的闷哼。 “那你知不知道摸你姑奶奶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嗯?” 男人愕然瞪着她:“你说什么,代价?” “这可是个大笑话,我花钱,你陪客,你还要什么代价?大不了老子多给你点钱就是了!” “我不是在这儿的舞女,我不卖身……”苏梓冉冷然的继续说道,“至于代价嘛……你马上就知道了!”周围的人已经纷纷向这边注视了。 “瞧见没有,这可是新鲜事儿!”好色男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你装什么清高?紫金门到底是舞厅,还是个烈女堂啊?” 领班已经听见嘈吵,赶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一迭声地赔礼,“喝杯酒消消气,这位小姐确实不是我们着的人,我来发酒三杯给大爷您赔罪,一会那边的姑娘随你挑!” “说对不起就没事了?老子天天在外边走动,还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让个婊子给修理了,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梓冉咬紧了牙,头微微低着,旁人见了以为她是强忍着眼泪不肯掉出来。任谁大概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被辱骂,也都是头一遭。 “现在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要么就把这一整瓶酒喝了,就当是跟我赔礼;要么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你是我的人。否则我今天就得收拾收拾你!” 旁边已经有侍者端过酒来,领班亲手倒了一杯擎给那位先生:“对不起。” 梓冉见事情已经闹成这样,直接推开领班,拿起了酒杯,一把全扑他脸上,让那个禽兽先生清醒清醒 杯子一搁,准备掉头就走。 这人是条疯狗,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还想跑?”他的反应也够快的一把拽住梓冉的头发,把她拖了回来,“你胆子大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是男人!” ‘啪’的一声,那个男人脸上火辣辣地挨了一记耳光,还没等他清醒过来,胯下的命根子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疼的整个人倒在地上大喊大叫。 梓冉冷哼一声,“我让你现在就做不成男人。” “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响起,一片嘈杂剎那之间寂静下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怔住,抬起头,看见一张俊秀斯文的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冷冷的笑。 这不是…… “苏小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男人温文尔雅地笑着,“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旁边的萧翊鸿和皇甫炼担心地互相看了一眼。 苏小姐?苏梓冉? “旗二少,没什么事我先走啦……” 旗逸铭往前跨了一大步,生生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该送他去医院吗?” “旗逸铭!原来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那你送他去就是了。”刚才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了,现在又冒出个多管闲事的来,她都快气炸了。 她不怕死的抬头回瞪他,而他清瘦的手指猛的扣上了她的手腕。 第23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7 梓冉不怕死的抬头回瞪他,而他清瘦的手指猛的扣上了她的手腕。 “放手!” 旗逸铭保持着嘴角的微笑,手指却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没明白旗二少的意思呢!原来……旗二少是想和他一样是吧?” 梓冉斜着眼睨他,脸带笑意。 旗逸铭没做反应,他身旁的手下直接拔枪顶上了梓冉的太阳穴。 “……”她却是没有半点惊讶,想也不想,直接手肘往后一顶,顺势转过身纤细的手臂缠上他握枪的手,轻轻一拧,手下紧张的不知所措,被梓冉顺势往后推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大厅的柱子。 此时虽然枪还在他的手里,却在梓冉的紧扣的手指下,硬生生的顶在他自己的脑袋上,枪口对上了他的眉心。 殷红的唇,冷血地说道。 “旗二少应该好好教教手下了,力气都不及一个女人,还好意思跟在你身边。” 梓冉那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眉头也不皱一下,松开了对那个手下的控制,那人吓得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旗二少就当给我萧某一个面子,别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了。”萧翊鸿无奈的出声打破这僵局,毕竟是在他的地盘,幸好旗逸铭还算给他面子。 旗逸铭瞥了苏梓冉一眼,留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闷闷的嗯了一声,这才带着手下离去 领班很专业的招呼客人继续玩乐。 皇甫炼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女人真的是她? “苏小姐,我们说好的……”他勾起嘴角魅惑的笑,“红蔷,带苏小姐带楼上我们的包厢。” 梓冉蹙眉,他不太像是这里的老板,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着将场面恢复热闹的萧翊鸿。 毅然选择跟上红蔷的脚步…… 二楼的走廊里,一群身穿黑衣的保镖恭敬地站在门外,他们非常默契地依次站开成两排。 她继续不急不慢地朝楼上走去,走在楼梯里,她低下头数着台阶。忽然之间,眼底的温度急剧加温,炙热一片。 不知不觉中,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月了。 她甚至很想念以前仰仗这自己老爸的地位为所欲为的日子,也不知沐家现在怎么样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刻意假装的冷漠让自己都感到那样无趣! 终于走到了二楼的楼道,苏梓冉在转过身的同时抬起头,望向楼道尽头的房间大门,镶金雕花大门,可见这个包厢主人地位非同一般。 “苏小姐,请进……”红蔷恭敬的站在门口,让梓冉先行进入。 梓冉挑了挑眉,伸手转动了门把手,推门而入。就在房门打开的刹那,却有一双大手将她抓了进来。 “……”她却是没有半点惊讶,想也不想,直接抬腿给了他一记飞旋。 锦烜瞧见她的架势,灵敏地朝侧一转,而他的手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却已经扶上了她的腰部,扯起嘴角,啧啧地连连赞叹。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红蔷……”那双深邃的眼眸已经望尽她的眼底。 第24章 纸醉金迷,笙歌艳舞8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红蔷……”那双深邃的眼眸已经望尽她的眼底。 “放手!锦烜!”没有再尊称他为“烜少”,直接喊出了名字。 梓冉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搂住她腰部的那只手更是用力。而他灼热的掌温透过自己的皮肤,是如此炙热,一时间她心浮气躁。 “怎么了?我亲爱的苏大小姐!你不知道自己让男人很没有抵抗能力吗?”他说,另一只手更是搂上了她的肩头,将她往怀里带。 而他的语气里,竟然让人感觉到一丝醋意 苏梓冉却是大刺刺地没有丝毫感觉,只是冷哼了一声,“你的红蔷在我后面,你这样堵在门口,她可进不来。” “你怎么会在这?难不成是想我了?”锦烜侧目,好心情地问道。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锦烜有些挫败地松了手,转身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 梓冉瞧见了他脱下了衬衣,直觉地皱起眉头。“你干嘛脱衣服!”她扭头,走向了一旁,坐在了沙发上。 撇头瞧见了茶几上摆放的一份报纸,而报纸的头条就是:督军亲自提拔的少将旗逸铭屡屡立功。 苏梓冉看着这个标题,秀眉更是紧蹙在一起,看着报纸上的文字喃喃自语,“少将……旗逸铭……” 报道还没看完,突然一把小刀飞来,力量恰到好处,让她手中的报纸从中间裂开,被分割成两半。 锦烜的声音从那头飘来,“还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啊……可是他不爱你呢……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讨男人欢心?” “不劳烜少费心。”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响起。 可是盘旋在空气里,竟然会感觉到一丝冷咧。 锦烜无奈地耸耸肩,不再执着。 “红蔷,帮我挑件西装。” 他已经交叠着双腿,一脸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一旁的苏梓冉。 他伸手取出的冰盒里的洋酒,径自倒了一杯。 抿了口浓郁的美酒,听到了脚步声渐渐响起。 将酒杯举起在自己眼前,透过纯粹的液体,望向她的身影。朦胧的时候,他眼底闪烁起犀利的光芒,深邃无底。 “你为什么喜欢旗逸铭?” 不知是不是问的自己,梓冉抬眸看向他。 锦烜正斜倚在榻上,除了长裤之外,上身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那个叫红蔷的女人正坐在他怀里,端着酒杯腻在他身侧,对愣住的苏梓冉瞄了一眼,当作没看见地继续借着给烜少换衣服的档口,涂着鲜红蔻丹的之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男人的胸膛。 锦烜睁开半闭的眼,看见沙发上一脸通红、目瞪口呆的苏梓冉,懒懒地推开唇边的酒杯,“怎么?无话可说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喜欢他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梓冉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锦烜一边起身,一边挥挥手打发身边的女人下去,自己随手套上衬衫西装,再慢条斯理地别上枪套,系上衣服扣子。 “最好是这样。” 第25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1 锦烜一边起身,一边挥挥手打发身边的女人下去,自己随手套上衬衫西装,再慢条斯理地别上枪套,系上衣服扣子。 “最好是这样。” “原来你们都认识啦,害我还急急忙忙处理完外面的事就进来,怕你被烜少欺负了去呢。”油腔滑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等梓冉转身,一只结实的臂膀就那样搭在了她的肩上。 看到萧翊鸿的动作,锦烜不自觉的蹙眉,整理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梓冉往前挪了一步,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你是这的老板?” “嗯。”萧翊鸿和皇甫炼随性的往沙发里一靠,只听见他笑答了一句,“说吧,引起我们的注意有何目的?” 他眼光又在梓冉身上溜了一圈,苏梓冉干笑了一声,“你是说哪一件事,闹了你的场子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喜欢开门见山,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突然,她唇边的笑容淡淡地凝结了,身旁出现一张英俊又高深莫测的男性面容。 她蹙眉呢喃了一句,“烜少,麻烦你离我远点!” 锦烜俯视着她,双手潇洒地插在西装口袋里,“远点?你是不知道近对我来说有多近吧?”说着顺势贴了过来。 梓冉闪身离远了一些,“别动。” 注视着她的目光沉了沉,但那复杂的辉芒瞬间便被掩盖住,萧翊鸿语带笑意地说:“烜少,别逗她了,我还想听听什么交易呢!” “我可以把所有我会的曲子都教给你的人唱……” “哦?条件?”萧翊鸿挑眉看去,苏梓冉继续把玩着小茶几上的摆件。 “分成!一成就够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萧翊鸿,等待着他的回答。 首先出声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皇甫炼,他低低的笑着,“苏小姐很缺钱吗?”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锦烜翘起二郎腿,看似不在意,可是目光已经变得凌厉。 “是苏家缺钱吧?我看你就嫁去乔家当三姨太算了……” 苏梓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地上被撕裂的报纸,浅浅一笑,清丽的嗓音委婉的问道,“照着烜少这么说,好像嫁给旗逸铭更划算一些吧,毕竟人家很久就要变成政委了……” “在他心里你连那个女人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那个女人?呵呵……我不是以前会寻死觅活的苏梓冉了,所以……不试试怎么知道?” 烜少眼睛眯了起来,散发出凛冽的光。 “啊——!” 苏梓冉手腕突然被人攫住,然后就是一阵天昏地暗,周围的一切统统旋转了起来,紧接着身上便压着一个让她动弹不得的重量。 烜少手捏着她的下巴,简直要将她的下巴生生捏碎。 被烜少压倒在沙发上,苏梓冉苦苦挣扎,奈何就是动弹不得,偏偏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就快要碎了的感觉,眼中不禁生起雾蒙蒙的水雾。 “你放开我!”她倔强的挣扎。 “命令我?”烜少突然危险地笑了,“我倒要看看你身子是不是和你嘴上说的那么硬气。” 第26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2 “你放开我!”她倔强的挣扎。 “命令我?”烜少突然危险地笑了,“我倒要看看你身子是不是和你嘴上说的那么硬气。” 苏梓冉还不知该怎么反应,唇突然被人攫住。 “唔——”周遭全都被他霸道的气息霸占,下巴被用力捏住,不由得就张开了嘴,他的舌就这么趁机滑了进来,在口中霸道的翻搅,一点都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疼,感觉呼吸都被抽走了一样。 目光陡然变得坚定,牙齿用力一咬“妈/的!”烜少突然松开她,吐出一口鲜血。 这女人可真够狠的,就这么咬破了他的舌头。 梓冉喘着粗气,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远的,“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苏家,这只是我个人和萧老板的交易。” “随你们答不答应……” 梓冉离开的脚步明显凌乱许多,她只想迅速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 出来才发现,外边的空气真是好,平了一下心中的慌乱。 空气潮漉漉的,寒气袭人。 苏梓冉身上还穿著那件料子极薄的旗袍,方才在里面不觉得,现在单衣一走,才发现太单薄了,腿上手上都冰凉地爬满鸡皮疙瘩。 雨恰巧落了下来。开始还算细小,后来渐渐转急,苏梓冉的头发和肩膀已经淋湿,原想自家车子停在不远处,也就几步路,谁知道,这雨非但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来愈大了似的,眼见单薄的旗袍已经禁不住再湿,只好跑到前面一家铺子的大门下面躲雨。 苏梓冉焦急得团团乱转,几次三番想冲出去,又打住了步子,不是怕淋了雨会生病,而是淋了雨这衣服肯定通透,‘紫金门’这种场所,被人看去了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 梓冉抱紧自己的双臂,冷得瑟瑟发抖,头发湿得滴水,彷徨四顾,人地两生。 苏梓冉啊苏梓冉,你时运怎么就这么不济呢,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经不对,来‘紫金门’这个鬼地方,现在自作自受了吧! 她第一次觉得现代社会的手机是多么伟大的发明。 一辆汽车疾驶过去,溅起路上的雨水差点甩了苏梓冉一身。 幸好她躲得快,只有小腿和旗袍下摆沾了几点泥水——还不至于当场变成只斑点狗。苏梓冉弯下腰拿着手掸了几下。 那辆车却突然又倒退了回来,正好就在她的面前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想的多了,居然觉得面前的车子和皇甫炼的那辆很是相像。 司机利落地下来,拉开后排车门,撑起黑色雨伞。 一双珵亮的皮鞋伸出车子,踏进雨水里,上面是一截笔挺的西装裤管。 *************************** 宝贝们……求个收藏推荐评分哦!!!还有留点评论给点意见吧……凉子第一次写民/国的,大家多多包容哦!!! 第27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3 那辆车却突然又倒退了回来,正好就在她的面前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想的多了,居然觉得面前的车子和皇甫炼的那辆很是相像。 司机利落地下来,拉开后排车门,撑起黑色雨伞。 一双珵亮的皮鞋伸出车子,踏进雨水里,上面是一截笔挺的西装裤管。 苏梓冉好奇的半弯着腰,转头看了看左右,身边没有别人啊,难道下车找她的?眼睛警惕的睁大看着。 伞下赫然竟是旗逸铭? 天色暗沉,冷雨凄寒,他的声音却有着暖人心脾的温和:“苏梓冉,上车!” “我家司机在那边等我呢……”梓冉心虚的回答。 “他知道你在这吗?” “就在前面路口,我走几步就到了。旗少先回吧!”梓冉一想到关于自己和这个男人的流言,随即委婉地拒绝。 “我说……上车!” 他的语气那么的理所当然,让人无从拒绝,一边从司机手里接过伞,遮在苏梓冉头上,“下雨天苏小姐还是不要到处走的好。” 旗逸铭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此刻苏梓冉竟觉得他有丝亲切。虽然这才是第三次见面,但上海这么大,她总共认得这寥寥几个人而已,她对旗逸铭再排斥,人家也算是对她不错的了。 梓冉的发丝湿漉漉的,额前几绺发穗儿还滴着水,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眉毛显得越发黑秀,眼珠蒙了一层水气,像两粒浸在水里的黑珍珠。 旗逸铭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伸手挑起那几缕散落在她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使她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小赵,你先去前面路口跟那个司机吩咐一声,就说苏小姐被人送回家了。” 看着小赵急急忙忙冒雨跑出去,梓冉一愣,想开口喊他撑伞已经来不及了,继而转头看向旗逸铭。 他对她一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小赵也是士官,军人若是弱不禁风可不行。” 在此之前,在梓冉的心里,旗逸铭只是孤高自傲,此刻觉得他对军人的使命是如此执着。 小赵疾步回到车内,礼貌的问道,“少爷,直接回沁园吗?” 旗逸铭带着兴味的看向她,心里揣测……蓦然笑起,语气很平淡,“我肚子饿了,先去碎玉轩吃东西。苏小姐……不急着回去吧?” “我不饿!”苏梓冉语气不善。 旗逸铭看她警惕提防的样子,温柔的轻轻笑了起来,随即吩咐一声:“好好,先送梓冉回苏府吧。” 梓冉?苏梓冉惊愕的看向他,他却低头查看手里的文件,似乎刚才的称呼并非有意。 慌乱中的苏梓冉没发现,身后有个人一直跟着她,直到看着她走进车里,目光停留在那个车牌号上,看了一会儿才又离去。 ‘紫金门’二楼的豪华包厢里。 皇甫炼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直接他在一旁的茶几上,“这个苏梓冉还真有意思,刚才她在外面教训那个男人的样子,活脱脱一只母老虎,哈哈……” 第28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4 ‘紫金门’二楼的豪华包厢里。 皇甫炼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直接他在一旁的茶几上,“这个苏梓冉还真有意思,刚才她在外面教训那个男人的样子,活脱脱一只母老虎,哈哈……” 这个时代,舞女歌女都是极其被人瞧不起的,堂堂苏家小姐居然会上台唱歌,毫不掩饰,而且还敢理直气壮的和他们谈条件,萧翊鸿靠在沙发里若有所思。 “教训什么男人?” 一直睡意恹恹的锦烜突然出声。 听完皇甫炼和萧翊鸿的讲述,锦烜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嗜杀。 “阿祥!”他动了下唇瓣,男声沙哑却富有磁性。 被称呼为“阿祥”的黑衣手下推门进入,连忙走近他身边,回道,“是!烜少!” “解决!不过我不要他的性命!一会儿带他来见我!”锦烜收回视线,扭头望向窗外这座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 “是!”阿祥点头,随即人朝着外面奔去。 透明的高脚酒杯,在萧翊鸿手上缓缓地转动。他故意停了一下,又是沉沉说道,“我要答应她的交易吗?” 对面的男人单手撑着下巴,挑了挑眉。他有着英挺的剑眉,一双熠熠有神的鹰眸,以及高挑挺俊的鼻梁,两片薄而性感的唇。 传说薄唇的人,比较冷血无情,可是他却硬是还给人一种残酷嗜血的味道。 “交易……她选错了对象……”锦烜嘴角噙着一抹笑,更是玩味地说道。 ********************** “现在整个上海没人敢帮你了,不过……” “我可以跟你合作,也可以借钱给你的稠庄商行,而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请说,不用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话不要说得太满,因为我跟你要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是谁?” “你的女儿。” *********************** 梓冉一边踮着脚东张西望,一边扯住阿祥不放。 “锦烜在里面吗?” 阿祥这才明白过来这女人是谁。听萧爷和炼少昨天说起她,像是都认识的样子,昨个烜少要他教训的那个男人好像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跟我来吧,烜少在楼上。”阿祥上上下下审视了苏梓冉一遍。 “谢谢!”苏梓冉微微俯身道谢。 她那一脸天真的模样,让阿祥心里有些余心不忍。挑挑眉,笑着离去。转身的刹那,暗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有戏看,那就好! 苏梓冉注视着他离开,这才回头望向紧闭的大门。鼓起勇气,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声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好半晌时间,无人回应。 “烜少?”苏梓冉边说边伸手拧开把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瞄了一眼。 第29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5 过了好半晌时间,无人回应。 “烜少?”苏梓冉边说边伸手拧开把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瞄了一眼。 清澈的眼眨了眨,扫过硕大的豪华包厢,里面居然无人! 苏梓冉这才半推开大门,闪身挤入房间内,反手轻轻地将门带上。朝前不安得迈了两步,一双眼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四周。 瞧见这富丽堂皇,满脸的嫌恶。忍不住皱眉,有钱人就爱摆阔气! “恩——”包厢内半敞的小套间,发出女人的呻吟声。 听到这一声娇柔的喘息声,苏梓冉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心里隐隐有些知晓,却仍是抑制不住好奇心。 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那间小套间走去。 心里隐隐有些知晓,却仍是抑制不住好奇心。 女子的呻吟声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在耳旁越来越清晰。 苏梓冉握了握拳又松开手,伸出手,有些惶恐得将小套间的门推开。 灵动的大眼瞪得大大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又缩小,一张脸嗖得布满红丝。 直愣愣的站在小套间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哪个不要命的!”怒气渐渐升腾,锦烜阴霾地扭头望去,却在见到来人的刹那,怒火全部消失怠尽。 梓冉整个人仍旧处于不安的状态,算上在她生命中之前的二十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活色生香的场面。太让人震撼了! 不过下一秒钟,她绯红的脸上随即爬满深深得鄙夷。 “烜少……快让这个扫兴的女人滚出去……我们……”酥麻的女声撒娇地响起。 苏梓冉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忍不住哆嗦。 锦烜的目光锁定着她,并没有理会身旁欲求不满的女人。 瞧见她的反映,比起冷漠的样子,顿时觉得现在的她很是可爱。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来得挺快!” “烜少将卑鄙无耻四个字诠释的那么淋漓尽致了,我能不来吗?”梓冉咬牙切齿地说道。 锦烜发出深沉的笑声,停了笑,一双眼眸闪着不明的火花,“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我没有!”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她的一张脸却写满了大大得“不满”二字。 锦烜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像极了小刺猬的苏梓冉。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养一只这样的小宠物,应该会很有意思…… “烜少……”女人不依不饶地撒娇,试图想要唤回他的心。 犀利的眼光瞥向苏梓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她的情敌! 苏梓冉收到她的“注目”,不甘示弱地望着她。 瞧见她仍然半裸的上身,皱了皱眉。比了个手势,“姐姐,你不会觉得有些凉吗?” 女人脸上泛起臊热的红晕,狂乱如海藻一般的长发,飘散在胸前,显得极为诱惑。 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慢条斯理地抚弄了下自己的长发,一双单凤眼却连半秒也没从苏梓冉身上移开。 苏梓冉无辜地望着她,“你瞪着我做什么!放心,我对你的男人没兴趣!” 女人听到苏梓冉讥笑的话,顿时一脸错愕。张口结舌地望着她,又扭头瞟了眼身旁的男人。 不敢相信,哪个女人不想巴上烜少的,眼前这个女人倒好,她暗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第30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6 女人听到苏梓冉讥笑的话,顿时一脸错愕。张口结舌地望着她,又扭头瞟了眼身旁的男人。 不敢相信,哪个女人不想巴上烜少的,眼前这个女人倒好,她暗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你要磨蹭到几时?我只需要五分钟时间,让我把事情说完,我立刻走人。绝对不会多留半秒钟!” “烜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整个人随即攀附在男人身上。贴着他的耳边,呵气道,“让她走嘛……” 梓冉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抿了抿红唇,眼睛竟然沁出了泪来,“烜少……你真的不要我了?连听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吗?” 他怀中的女人还在卖力的忙碌着,男人黑色的衬衫,随意披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女人的手,正在不规矩的摸向他的下腹。 “滚开,否则剁了你的手。”男人不耐烦的说,眸中闪过寒意。 女人吓得一哆嗦,一双手硬生生地停住,再也不敢往下摸,悻悻的坐好。 “过来。”男人勾勾手指。 梓冉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勾勾手指,她就要过去?他当自己是谁? 她仍是在原地站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挑眉看向他身边的女人。 “你先出去!” 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不时回头看苏梓冉,在心里揣测她和烜少的关系。 “过来!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梓冉冷下脸来,敢情这个男人把她当成随便的女人了。 “我就站这!”话一出口,锦烜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锦烜伸手将西装裤套上,迈开步子,朝她走去。 梓冉呆愣地瞧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僵持在原地。她看到他向自己逼近,反射性地往后退去。 他的目光太直接,也太犀利,就好象她……没穿衣服一样…… 梓冉条件反射的一记手刀狠厉劈下,男子见状,冷哼一声,突然一跃而起,电光火石般地一拳砸向她,梓冉立即侧身,堪堪避过拳脚,他的右拳又如影随形跟上,招招带风,她疾退几步,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交手了数十回。 男子又一记快腿扫过,梓冉往後一仰,暗道一声不妙,男子的拳风已近在眼前,不得不侧脸回避,原本束好的长发,却因男子的拳风而整个散开,纷纷披落下来。 一阵强风刮过,她的黑发丝丝缕缕,拂过他的脸颊。 四目相对,炫目的日光泻入室内,照出男子充满霸气的冷竣五官,和她如冰雪般清寒的脸庞。 两人都怔住了。 锦烜手上一用劲,她整个人便贴到他赤裸的胸膛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凝视著那张苍白的脸蛋一秒後,没有任何预兆,他便堵上了她的唇! “嗯……”所有的挣扎都淹没在男人炽热的气息中,扑面而来的霸道压迫力量让苏梓冉无法呼吸! 一个火热的唇强硬地压上她的,辗转厮磨,硬是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深深探了进去…… 第31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7 一个火热的唇强硬地压上她的,辗转厮磨,硬是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深深探了进去…… 他的臂力十分吓人,死命箍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他全身赤裸,隔著她身上薄薄的一层布料,她还是感觉到他身上肌肤灼人的温柔…… 莫名的羞窘和难堪涌上心头,让苏梓冉完全乱了分寸,把平时的冷静自持全部抛诸脑後。 这么多年来,怎样惊险的场面没有见过? 但他是第一个胆敢在第一次见面就强吻他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让她方寸大乱的男人。 “唔……”他的右掌托住她的後脑,让她无法动弹,整个身体被他人掌控住,虽然这不是生平第一次,但是几次全是这个男人。 他的舌头长驱直人,侵至她口中,嘴裏全是他纯男性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菸味。 他捏紧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大嘴,和他唇舌交缠,他柔韧而霸道的舌头卷住她的,深深吮吸,放肆无忌,到处横扫一气,似乎要榨尽她口内的蜜汁。 他的味道不断灌入她口中,让她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侵犯…… 身体在微微战栗,灵魂仿佛向一个无底的深渊坠落,如果不做点什么,也许她会就此沉沦! 苏梓冉心一狠,重重地咬了下去。 “该死!”舌头一痛,锦烜低骂了一声,这才放开她。 瞬间得到解救,苏梓冉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剧烈地几乎要蹦出胸口,苍白的脸颊有了颜色,染上一层羞愤的红霞,如雪地绽开的红梅,艳丽动人。 锦烜忘了舌尖的疼痛,玩味地看著苏梓冉的表情,微抬起棱角分明的优美下巴,刀削般的轮廓、鹰一样锐利而带著攫取欲的眼睛、性感冷静的薄唇,让眼前俊冷的男人散发著强烈的吸引力。 “锦烜!拜托你正经一点!”梓冉用力甩开他的手。 锦烜邪气的轻笑,“我哪里不正经啦?” “你凭什么让乔家取消订婚?你凭什么和我父亲拿我做交易?!你说吧,你要得到我干嘛?” “我说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身手这么好?不过头脑比身手差多了嘛,要做交易也该是我和你交易!” 她气急败坏的语气让他惊讶的挑眉,“好啊,你要什么交易?” 他悠然自得的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后,往沙发里一坐,洗耳恭听。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需要钱的是我,不是苏家,苏家的商行会不会倒闭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威胁不到我!” 锦烜很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瞳孔里的自己。他的眼里倒映着她的影,却盛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她微微觉得眩晕,不愿也不能再想。 “如果你想要得到我,我可以和你交换……用我的身体……” 锦烜突然危险地笑了,“如果我要的不止是你的身体呢?” 第32章 所谓伊人,思之念之8 “如果你想要得到我,我可以和你交换……用我的身体……” 锦烜突然危险地笑了,“如果我要的不止是你的身体呢?” 梓冉也冷冷的笑了起来,“烜少,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要我的心还是我的身体你自己选吧,而我需要金钱和自由。” “我要你!”锦烜立刻回答,眼光坚定决绝,“全部都要!”他走近苏梓冉,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她的眼里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不禁后退了一步,背贴上了玻璃,愣愣地看着锦烜。 脑海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和恶魔做交易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锦烜跟进一步,双手撑上梓冉头侧窗户,又细细地打量她半天,才象叹气似地说道:“你很漂亮!这么好的皮肤,真是少见。” 梓冉伸出手把和她贴得太近的锦烜推开了点,正颜道:“对不起,我看我们今天谈不拢了,那我先走一步,等你考虑清楚再找我吧。” “没关系,我会让你是我的。”锦烜嘴角挂起一抹邪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有点烦躁的苏梓冉:她冷漠时很吸引人,皱着眉的样子也很漂亮,只不知道她顺从起来是如何的,一定会是更吸引人……锦烜心猿意马地想着,不去管苏梓冉越来越阴的脸色。 苏梓冉听到这句没有道理的话,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转身立刻就要离开。 锦烜也没有拦,看着她走出去。 就在苏梓冉奇怪锦烜这么容易就放他走的时候,她看到包厢门口站着几个大汉。 “真烦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又要打架。”苏梓冉脚步不停地走向电梯。 “对不起,苏小姐,烜少要您留下来做客!”其中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很有礼地拦下苏梓冉。 “可我不想留下,你们想怎样?”苏梓冉紧皱着秀眉,一副废话少说的样子; “那就请苏小姐勿怪了,属下职责所在。”话音一落,那几个人伸手想把苏梓冉制住。 苏梓冉一声不吭,立刻动手,一脚踢向一名大汉,手已经重拳打倒另一名。她又猛地转身,随手一扯,把一人扯失平衡,手肘回身一击,又一人直接倒地不起。 余下几名大汉互看一眼,同时涌上。一人从后面袭来,苏梓冉头也不回,一弯腰,一个过背摔,把人直摔出三、四米远。其他几人也被苏梓冉打得东倒西歪,踉跄后退。 此时楼梯口的位置正好空下,就在苏梓冉要抓紧时间下楼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把她拉回。 苏梓冉反应迅捷地一脚踩向来人的脚面,肘往后直击对方腹部,想速战速决,早点脱身。 没想,他的攻势全部落空,她惊诧地一回头,看到锦烜仍是用像是要吃定他似的目光盯着她。 “身手真不错!我对你更感兴趣了!”锦烜邪邪地笑着说:“你走不掉的,你父亲把你卖给我,你就是我的!” 第33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1 “身手真不错!我对你更感兴趣了!”锦烜邪邪地笑着说:“你走不掉的,你父亲把你卖给我,你就是我的!” 苏梓冉气结,正想回击,打掉那让人看着不顺眼的笑容时,却不防脑后受到一记猛击。她头部一阵剧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锦烜看着收起手刀得意扬扬的萧翊鸿,气急败坏的叫道:“你来做什么?把她弄伤了怎么办?!“ “现在就心疼了?你看她这么厉害,打倒一片,把你的公馆都快拆了,你乱操什么心?唉这么辛苦干嘛?现在她不是挺乖的了。” ***************************** 一座气派豪华的庭院,绿茵茵的草坪,假山水池,围着郁金香花丛的红砖洋楼…… 坐落在十里洋场的烜奕公馆,是一座维持得极为良好的私人宅邸。 整幢大宅全采用大理石建材,单看外观会让人感到严肃、难以亲近,但周遭大片的花园和绿地却有效地柔化了石材建筑的刚硬感,特别是大门前一座不规则状的酒神喷泉,当阳光在水花上闪烁、轻舞,更添活泼气息。 此时,在大宅二楼的主卧室里,烜奕公馆的现任主子锦烜站立在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下,将他颀长身影整个吞没,几乎要把他融化在满满的金阳中。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他淡淡出声的同时,人已跟着转过身来。 推门进来的是烜奕公馆的大管家许先生, 锦烜望着许管家,平静地问:“阿祥回来了吗?” 许管家点点头。“阿祥刚回来过,他说先去码头看看,这次的货很重要。” 锦烜双手优雅地盘在胸前,微垂的俊脸露出沉吟神色,似乎想着什么事。 一会儿,他发现老管家还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不禁扬眉。 “还有其他事吗?” “小姐的各式衣服和成套的首饰都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需要现在送过来吗?” 闻言,锦烜那双银色眼睛微烁,不禁瞄向四柱大床上、被薄纱床帷轻掩的那坨隆起。 在那床丝被底下,藏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小美人,虽然娇小,但该丰满的地方发育得一点也不差,纤细的腰,又翘又圆的臀,一身水嫩的肌肤洁白无瑕,足以引诱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为什么要遮掩住那样的美景呢? “我想……她现在还不需要衣服。”他淡淡回答,感觉那古怪的愉悦在慢慢扩张当中。 那‘美景’是专属于他的福利,他允许自己多多享用。 听到主子如此回话,许管家藏起一抹笑,以一贯平静的语气说: “我明白了。” 随着许管家的离去,锦烜远放的目光陡地一敛,突然在光洁的玻璃上与自己的眼神相遇。 他微微一怔,有些讶异那深沉的眼底竟然闪烁着浅浅的愉悦。 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 第34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2 他微微一怔,有些讶异那深沉的眼底竟然闪烁着浅浅的愉悦。 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 疑惑着,他好看的眉不禁轻拢,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明丽脸庞,那女孩青春可爱,是他曾经用心爱过的情人,最后却因他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而他的心仿佛也在失去她的那一刻冻成冰霜。 只是这三年来他体会了,一个人想要行尸走肉地活着,其实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不必用心,也不再动情,可以冷冷地享受一切感官的快感,及时行乐,把灵魂抛到黑暗的一角。 但,此时此刻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是因为这个倔强无理、任性妄为此时却又恬静柔美的女人吗? 她的出现在他犹如死水般寂寥的生活中划开一道涟漪,直觉奇准的他隐约感觉到,在未来的日子里有许多麻烦事就要接踵而至,搅乱他原有的步调,迫使他改变。 锦烜看着昏睡中的苏梓冉,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淡淡的怜爱,一种极少在他身上出现的感情。 他伸手想展开苏梓冉紧皱的眉头,却无法抹去她脸上痛苦的神情。 “萧翊鸿这家伙下手真够狠的。”锦烜俯下身温柔地吻了一下苏梓冉略显苍白的唇,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你在睡梦中还这么痛苦……或者是还在瞪我,想宰了我!“他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神情。 眉淡淡挑起,他顺手将她的蓝宝石发簪取下,当一头乌亮秀发如扇子般铺散在床单上,男人冷峻的嘴角有了耐人寻味的弧度。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他发觉沉寂许久的心在瞬间鼓动起来。 被那种清澈的眼睛瞪视,锦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行为真的是卑鄙无耻,只是他没想到用苏家都没有扑灭她眼里的烈焰。 “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对你更感兴趣吗?”锦烜用粗糙的指尖轻抚着怀里人儿的脸颊,喃喃地道, “苏梓冉,你既然可以为了旗逸铭去死,为什么现在见了他却又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呢?” *********************** 陌生的气味、陌生的宁静,让她本能地戒备起来。 即使意识尚未完全回复,覆盖在柔软真丝被底下的身躯已经反射性地绷紧起来。 “啊?!”猛然间,她整个人拥被弹坐起来,眼睛瞪得好圆,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是被可怕的梦境吓醒过来。 她一手捂住躁动的胸口,又惊得低喘一声,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躺在一张过分精致的四柱大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挟持到什么地方?! 颈后部隐约感到痛意,提醒着她曾经被人偷袭的事实…… 是他把她全身的衣物除去,光溜溜地丢在这里吗?! 很难分析目前的心情,她甩了甩头,思绪仍十分凌乱。 第35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3 颈后部隐约感到痛意,提醒着她曾经被人偷袭的事实…… 是他把她全身的衣物除去,光溜溜地丢在这里吗?! 很难分析目前的心情,她甩了甩头,思绪仍十分凌乱。 事实上,她全身挤不出什么力气,可能是房间里的熏香有类似迷药的功效,让她虽然醒来,身体仍有些软绵绵、懒洋洋的,极想再度倒进柔软的大床,就算不睡,静静地躺着也好。 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如此软弱,也绝对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咬着牙,她拉下被单里住赤/裸身躯,拖着虚浮的脚步下床。 撩开垂挂下来的薄纱帷幔,偌大房中只有她一个。 无心打量窗外的景色,也没时间端详房中精致的家具和摆设,她小脸微微一侧,捕捉到极细微的声响。 裸足无声地踩在铺满羊毛地毯的地板上,锐利的眼神环顾了四周,在经过角落的茶几时,她顺手摸走搁在上面的拆信刀,这是这件房间里唯一带有伤害的武器,她又悄悄往声音来源走去。 轻轻喘息,压下心中的懊恼,她继续往里头走,门后面应该是一间浴室,因为不时有洗澡水声正从里面传出来。 这时刻她没办法想太多,抛掉被单,她从成排的衣柜中随意抓了一件衬衫套上,卷起过长的袖口,而衣柜中全是男用衣物,找不到适合她尺寸的裤子,只好靠着过长的衬衫下摆遮着春光了。 手中的拆信刀虽然不够锋利,但以她的技巧和身手,要置人于死地并不困难,只要……只要她的力气能完全使出来,精确地抓住人体的要害。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试探性地扭动门把,发现并未上锁。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细缝,里边白茫茫的水蒸气急速冒出。 她跨入,目光专注地锁定那处乾湿分离的洗澡间,哗啦啦的水声完全掩去她的脚步声。 屏气凝神,如黑玉的眼瞳闪动精光,她悄悄握紧拆信刀,一步步逼近。 突然之间—— “不多睡一会儿吗?”男子略带嘲弄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心脏猛地撞击胸腔,颈后寒毛直竖。 反应极为迅速地,她手中拆信刀一个大回转,刺向故意躲在她背后的高大身躯。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敏捷,出手乾净俐落,精准地扣住她持凶器的手腕,顺势一扳,另一只手臂则揽住她的腰。 “唔——”闷哼了声,她整个背紧贴在他潮湿、结实的胸膛上,心跳得更快,凭着瞬间反应,她抬起腿往后踹,抓住机会就想攻击。 “女人,你很不听话。” “混蛋!” “还骂人?” 他乾脆把她抵在墙壁上,长腿从她背后挤进,将她一双玉腿分开,而手上的力道也让她不得不松开掌握,放弃那把拆信刀。 晕眩再度袭来,她咬咬牙,很气自己这么不争气,想狠狠反击,却是力不从心。 “你最好杀了我。”她挣扎着,呼吸越来越沉重,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力气正一点一滴流散。 男人低低笑着,胸膛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背和臀,热气喷在她耳边。 “我要一具尸体干什么?我没兴趣奸/尸。” 第36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4 “你最好杀了我。”她挣扎着,呼吸越来越沉重,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力气正一点一滴流散。 男人低低笑着,胸膛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背和臀,热气喷在她耳边。 “我要一具尸体干什么?我没兴趣奸尸。” 她心一绷,终于意会到他赤/裸的身体与她仅隔着薄薄的衬衫。 而此刻,她身上的衬衫已被他弄湿,黏贴在她肌肤上,将她美好的女性曲线勾勒出来。 “你……你别想碰我!”她明白他的意图,努力要自己镇定,声音却泄漏出拚命想隐藏的软弱。 “我想碰就碰,你管得着吗?” 他轻描淡写地丢下话,下半身却恶劣地抵向她,挤压着她的俏臀,以一种徐缓的韵律磨蹭着,低低地说: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把我惹得欲火焚身,我如果不碰你,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你、你敢?!”她动弹不得,通红的小脸闪过慌张。 对于那方面的知识她并非全然不懂,只是缺乏‘实战’经验。 原以为自己能高超地掌控情绪,不因外在的人事物波动,但此时此刻,男人硬挺的火热是如此不容忽视,紧紧抵着她的臀……想要无动于衷、不受影响,变得好难、好难…… 她的喘息越来越快,胸脯急促起伏,再加上高温的水气让她的体温也跟着飙升,觉得自己快晕了。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在她耳畔低喃的同时,男人的舌窜进她泛红的秀耳里,慢条斯理地舔吮着。 “不要……别碰我……”可恶、可恶!她闭起眼睛,偏偏无处闪躲。 回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笑声。 “我不喜欢女人太温顺,那玩起来没什么意思。” “放开我。”她说得咬牙切齿,被硬抵在墙上的身躯烘出一层细汗,热得难受。 陡然间,她被他的力量操控着,转身过来面对他,还来不及趁机攻击,整个人又被他牢牢抱住。 “可恶唔唔——”她的骂声被他以唇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男人的舌长驱直入,极有技巧地翻搅着她的芳口,纠缠着那甜美的丁香小舌,强迫她跟随着他翩翩起舞。 感觉到她贝齿想要咬下的企图,他腾出一手扣住她洁美的下巴,硬是要她承受他的气息和唇舌的攻击。 “不要……唔唔……”她快要窒息了。 男人健壮的手臂紧捆她的腰,倔强的黑眸渐渐模糊了,她的双腿仿佛被抽光力气,要不是他稳稳地拥住她,任她依靠,她八成要跌到地上去了。 “你吻起来很甜……” 锦烜抵着她的瑰唇,近似叹息的低喃中带着一丝丝轻讶,似乎没想到她的滋味竟然会如此勾魂。 “你让我全身发热。”下一秒,他将半昏迷的小人儿拦腰抱起,缓缓踏入早已蓄满温水的大浴池。 当那温暖的感觉团团将她围绕,水波轻轻拍打着肌肤,她不禁逸出叹息,紧绷的身躯放松许多。 可惜,当她再次轻眨眼睫,看清楚自己还在男人的怀抱里,那戒备的神情又一次浮现。 第37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5 当那温暖的感觉团团将她围绕,水波轻轻拍打着肌肤,她不禁逸出叹息,紧绷的身躯放松许多。 可惜,当她再次轻眨眼睫,看清楚自己还在男人的怀抱里,那戒备的神情又一次浮现。 “可恶!”她挥动双手,踢蹭双腿,溅起一波波水花。 锦烜忽然抓住并分开她乱踢、乱踹的玉腿,腰身趁机挤入,男性象徵就抵在她毫无遮掩的腿间,将她整个人压在浴池边上。 “呃?!”她不由得抽气,脸蛋涨得通红。 “笨蛋!别乱动……我只想抱着你一会……”他的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梓冉的身上,她觉得自己已经眼冒金星了。 他微弯著身子,在她还来不及发怒前,整个头便已埋进她纤细的肩上。 她感觉到他的疲惫,梓冉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够了没?”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她,舌头差点打结。 他太接近自己了,近得教人心惊胆战,简直是整个人贴著她了。 为了管住自己的双手,她只得牢牢抓紧裤管,以免它们控制不住甩他几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听到她咬著牙嘶嘶作响的问话声,锦烜淡淡一笑,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过分地扬起双手环上她的肩,将她抱得更紧。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抱她,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抱过一个女人。苏梓冉僵直得像根电线杆,不敢妄动,也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他干嘛贴得这么紧?“你别给我睡着了!”她的忍耐已达极限,只好急急地推开他。 制锢住头部的手松开,想抚上因亲吻而滋润艳红的唇,却因苏梓冉急速低头的动作而落空。 她粗鲁地推开锦烜,背向着他,极力平稳杂乱的呼吸。锦烜因苏梓冉的坚决拒绝而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过,他还是占有性地把苏梓冉抱回怀里。 “我们半个月之后一起去杭州。你还没去过吧,我带你好好玩一玩。“ 对于锦烜突如其来的建议,苏梓冉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 锦烜仍是温柔地对着他笑着:“在杭州有一笔生意要谈,本该是萧翊鸿去的,可他有事,换成我去。正好带你去玩玩。“ “不怕我跑掉?”苏梓冉随意地问道; “没人能从我锦烜手上跑掉!”锦烜平静地说,“更何况没钱你跑哪去?” 苏梓冉盯着锦烜看了一会,扭回头,继续看着远处不说话。 *************************** 苏梓冉无力地倒在藤椅里…… 好难过被囚禁的日子度日如年。 这近半个月以来,她就一直被软禁在这个烜奕公馆顶楼,现在连和他谈条件的机会都没有,锦烜从不放她外出。 她也曾试着去开房门的锁,打开后却发现楼下全是他的人,这才知道这所有的保镖都在下一层楼,守住了从顶楼出入的全部通道。 她根本是无路可逃,只能每天呆在房子里,等着锦烜回来。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照此下去,几时才能重获自由,她向往的日子遥遥无期…… 第38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6 她也曾试着去开房门的锁,打开后却发现楼下全是他的人,这才知道这所有的保镖都在下一层楼,守住了从顶楼出入的全部通道。 她根本是无路可逃,只能每天呆在房子里,等着锦烜回来。 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照此下去,几时才能重获自由,她向往的日子遥遥无期…… 他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上下其手,亲吻撕咬,却没有真正的占有她。 苏梓冉默默地想着,锦烜从未强迫她,只是长时间地搂着她,亲吻她,或就是呆呆地看着她。那种盛满感情的眼神,常常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尴尬得不得了。 好几次他都看出锦烜都要忍不住欲望了,但在最后,锦烜总能及时刹住自己的冲动,强忍着情欲翻涌,只是抱着他亲吻,真的像是很疼惜他的样子。 而且,锦烜对她的那种细心呵护的温柔,让苏梓冉也惊讶不已。 她虽然不解,但仍是冷冷地对待着眼前的一切。 表面上她冷静如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是如何的惊涛骇浪。她也得用尽几乎所有的理智,不要在锦烜抱他、吻她的时候,迷失在他的身下。 她对这样的自己气愤不已,她苏梓冉还从来没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举动的时候。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当脸上带着开心地笑容的锦烜微微气喘地出现在苏梓冉面前时,苏梓冉想他一定是用跑上来的。 看着锦烜用像看到所有幸福、快乐似的表情看着自己,苏梓冉不禁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定锦烜真的爱上自己了。 不太可能!谁知道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招。 不过,若真的爱上了,就让他爱吧,苏梓冉无所谓地想,等她为了自由抛弃了他的时候,看他还爱不爱。 锦烜专注地看着苏梓冉若有所思的眼睛,那总是冷漠的眼睛因思考而变得更加深邃诱人,让她整个人有一种沉静如水的甜美。 他忍不住低头亲吻起苏梓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让她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份柔美。锦烜痴痴地看着苏梓冉,觉得她耀眼得炫目: 挺直的鼻子,纤细的轮廓,线条柔和的唇,特别是那双眼睛,不是很大,却总带着说不清的妩媚,总是澄澈坚定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脆弱、迷惘,像深夜里平静的大海,让人不能不被它的神秘深幽而吸引。 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沉迷于对苏梓冉的注视里,他可以一个晚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苏梓冉,什么也不做。 锦烜想到自己对萧翊鸿夸下的海口,说一定能让苏梓冉爱上自己。但若这样下去,一百年后她都不会爱上自己。 他禁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是一个如此痴情的人。原来总是嘲笑爱情片里的爱情荒唐可笑,现在自己也荒唐可笑起来了。 第39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7 锦烜禁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是一个如此痴情的人。原来总是嘲笑爱情片里的爱情荒唐可笑,现在自己也荒唐可笑起来了。 坐下后,锦烜夹了些菜放到苏梓冉的盘子里,笑着说:“许管家……冉儿不喜欢这些菜,明儿个就给我把厨子换了!” 边上的许管家和阿祥看了,互相挤了挤眼,笑了起来。阿祥调侃道:“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关心人了?还会帮人夹菜,我们嫂子的魅力还真是大呀!” “去去去,别瞎说。”瞪了他一眼,锦烜不安地瞥了眼苏梓冉,脸不禁也有点发红。 他难得一见的窘迫,让周围的人更乐了。 大家笑着,心里却很吃惊,没想到他们的老大真的对这个女人动起情来。 “胡说八道!谁是你嫂子!”苏梓冉肚子里暗骂道,不理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默默地吃着菜。 锦烜和他的手下热闹地说笑着,打趣着彼此。 他们不像是人们想像中的主仆关系有着严格的尊卑之分,倒像是一群好朋友,任意地说着想说的话。 在关键时刻,这些人一定会为锦烜奋不顾身的,苏梓冉有点佩服锦烜收服人心的手段,他真的是个人才,她抬头瞥了一眼和旁人说笑的锦烜。 一直在暗暗注意苏梓冉反应的锦烜,立刻把目光转向他,朝他笑笑。 苏梓冉偏过头。 这不是那个眼中总闪着情欲、征服光芒的锦烜。 现在的他略脱形骸,爽朗中仍带着高雅华贵,天生一股王者之气。他关心体贴的动作、话语又让人如沐春风。 看着锦烜俊朗的面容,潇洒幽默的谈吐。 苏梓冉想起,他们只是初始的时候,他用苏家逼迫她并未得逞,以至恼羞成怒,锦烜霸气地逼向他,向他宣布:“我要你!” 被这样出色的人爱是件很骄傲的事吧?起码在虚荣心上也是一种满足。 就在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扒饭时,身上一阵温暖。 苏梓冉很惊讶地抬起头,锦烜轻柔的将披在她身上的披肩抚平,“晚上的风还是冷的。” “锦烜!你把我关在这不会就只是为了表现你的温柔体贴吧?”她的眼里是不解,更多的是戒备,她开始还怕自己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 “你给苏家多少钱?我看看这些钱值得你关我到几时?” 锦烜看着她刺猬摸样,但笑不语。 *************************** 秋日,微凉。 四面的山坡上,枝繁叶茂的枫树遮蔽住个山岭。坡下岭上全是艳红娇黄的枫叶,无一株杂树。疏枝斜伸,满山枫叶随风摇曳,枝叶翻涌如海潮激荡,气势万千。 如雾的秋雨悠悠轻洒,凉风卷过,带着潮湿的雨意。枝叶树杆全被雨水浸得湿漉漉的,条石的台阶被洗得清亮,阶边的枫树,枝叶茂盛,黄灿灿的枫叶媚得张扬。风掠过,黄叶顺风一荡,悠扬而下,带着不舍依依,轻柔地飘到地上。 飞檐流角的寺庙坐落山间,在万顷枫林间如世外桃源。 亭台回廊、殿宇庙舍被霾烟似的水气笼罩了,如一幅淡雅的粉彩画,朦朦胧胧地不甚清晰。 第40章 情之所至,爱恨难穷8 飞檐流角的寺庙坐落山间,在万顷枫林间如世外桃源。 亭台回廊、殿宇庙舍被霾烟似的水气笼罩了,如一幅淡雅的粉彩画,朦朦胧胧地不甚清晰。 梓冉心神俱醉地沉醉在梦般的仙境中,任锦烜牵着她的手,迈上台阶,进入寺院。 殿中淡淡的檀香烟气缭绕,庄严的佛像带着慈爱的笑意俯视着众生,四周不时传来诵经的声音。 苏梓冉呆呆地拿着锦烜递给他的香,不知该如何处置。 上半辈子她是沐家的小姐,双手沾满鲜血,从来不会踏入寺庙,她是觉得因果循环,自己迟早会有报应,现在的种种或许就是报应不爽。 她看着锦烜举着香,虔诚地低头闭目,不知在佛前祈求着什么。 默立良久的锦烜把香插在香炉里,回过头冲苏梓冉一笑,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说:“你不拜一下吗?这个寺可是杭州有名的寺庙,很多人都来这敬神的,连国家元首都来拜呢。” “你信佛?”苏梓冉觉得锦烜这个唯我独尊的人,和虔诚礼佛的信徒真是相差万里,很不协调,据她所知,他可是上海最大帮派的老大,双手的鲜血一定不少,居然来寺庙能这般心安理得,不过转念一想吗,或许他来着正是为了求的心安吧。 “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见到洋人的教堂也会划个十字。”锦烜好玩似地笑了起来。 他向前一步,在苏梓冉耳边轻声说:“再说了,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什么都试一下。” 苏梓冉听得莫明其妙的,他侧过头,避开耳边的热气,皱了皱着眉,就准备把手里的香随意插入香炉中。 “别啊!”锦烜快一步拦下,“拜拜吧,反正没什么坏处,至少许个愿说不定实现了呢。” 他从背后环住苏梓冉,手伸前握住苏梓冉的手,把香举起,喃喃着道:“求佛祖保佑苏梓冉快点爱上锦烜,让我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相亲相爱,永远相伴……”不管苏梓冉微微的挣扎,就着她的手,把香插到香炉中。 苏梓冉微红了脸,静默半晌,才撇撇嘴不屑地说:“佛祖才没这么多管闲事呢!” 心里却暗酎,她愈发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了。 “什么叫多管闲事,我的心意你现在还不明了吗?”锦烜直视着苏梓冉清澈的眼,“我承认我是不择手段,可是我想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他把苏梓冉揽入怀中,静静地拥着她。 苏梓冉感到锦烜微乱的气息拂过脸颊,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对不起,冉儿,我把你强行留在身边是不对,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生爱你的,试着接受我好吗?”锦烜抬起头,爱恋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如醉在那木讷的脸上流连。 黑亮的眼里蕴含着深深的情意,任是苏梓冉如何的忽视,还是渗入了她的心里。 她心一颤,如一颗石子投入,荡起一阵涟漪,一圈圈地漾开。 第41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1 黑亮的眼里蕴含着深深的情意,任是苏梓冉如何的忽视,还是渗入了她的心里。 她心一颤,如一颗石子投入,荡起一阵涟漪,一圈圈地漾开。 感觉到自己的动摇,苏梓冉眼神一暗,推开环抱着也的锦烜,走出了大殿。 秋风习习吹过,清新的苏小姐意冷冷地迎面而来,让她有些昏沉的头脑立刻清彻起来。 她站在殿前过道边缘,深吸了几口气,让看着眼前忽疏忽密的苏小姐丝,被风吹得斜飘起来,击打在青石地面上,翘起的屋檐上,发出细细的簌簌声。 湿重的树叶轻颤着往下滴着水,枯黄的残叶浸在地上的水里,不知何处的铁马在断续地响着。 苏小姐把天地混沌起来,晦色冥冥、烟苏小姐如雾,模糊了远处的山景。阴苏小姐的天气,让山中的寺院香客少了许多,安静的院落里透着寂寥空阔。 苏梓冉落寞地看着眼前的景物,心里凄楚,觉得此时的自己象是苍茫天地中的独自一人,畸零无助。 她想要自由,可是在获得自由之前说不定就被这些世俗同化了,变成以前的沐梓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更何况此时此刻她不明白锦烜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对于一个用利益交换来的女人,需要这样百般讨好吗? 若是说他那是真心,她是决计不会信的,她明白他做到如今的地位绝对已经不会对人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就算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 在这方天地里,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俗不可耐,世间的纷争对抗、痛苦纠缠,是如此的渺小可笑。 凉风夹着冻苏小姐袭来,苏梓冉经不住寒冷得一颤,无意识地用双臂抱着了自己。 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带着人体的温度。下一刻,她被拉入温暖的怀抱,热热的脸颊蹭磨着她冰冷的脸。外套的少爷没有出声,就这样抱着她,陪着她看着苏小姐景,任他迷茫地恍惚着。 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靠在身后壮实宽阔的胸膛里。 温暖的身体暖和着他,苏梓冉放弃了杂乱的思绪,闭上了眼,感受着凉凉的苏小姐丝轻打在脸上的沁凉,嗅着苏小姐的湿润气息和若隐若现的清寒花香。 夜里,苏小姐停了,像被苏小姐洗过的月亮清亮地高悬在如墨的天空中,淡淡迷蒙的光晕环绕着它。轻柔的月光洒下来,给院里的景物染上一层青光。 夜风凉得浸人脾骨,带着苏小姐后青草的清香,渗入室中。 古式的卧室里,灯光如烛,窗户洞开。柔软地被褥挡住了初秋夜里的凉意,温暖着人的身体。 山中的世界是祥和宁静的,安抚着世人烦杂的心。 苏梓冉此时的心境清澄,很难得的没有阻挡锦烜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任他轻吻着自己的唇。 她直觉此时的锦烜没有肉欲,只是在充满爱恋地轻抚着他,不是在亵玩,而是在表达他的情意。 第42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2 山中的世界是祥和宁静的,安抚着世人烦杂的心。 苏梓冉此时的心境清澄,很难得的没有阻挡锦烜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任他轻吻着自己的唇。 她直觉此时的锦烜没有肉欲,只是在充满爱恋地轻抚着他,不是在亵玩,而是在表达他的情意。 她现在不再是被人任意交易的玩具,而是一个被深深爱着的人。 无论如何,知道自己被另一个人用全身心地爱着,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锦烜……你明天要去和人谈生意吗?”梓冉带着困意低声询问。 锦烜看着怀中的人不经意露出的淡淡笑意,不觉有些醉了。他好象飘浮在不真实的梦里,梦里有玫瑰的颜色,弥漫着甜甜的香味…… 玫瑰的颜色?甜甜的?他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的自己就象是一个初次坠入情网的少年,用尽全身的热情燃烧着心中的爱。 “嗯,明天不能陪你了。我让阿祥陪你到处逛逛。” 一阵困意袭来,梓冉只有力气扯了扯他的手掌,呢喃:“我陪你去……我一个人无聊……” 刚想拒绝,锦烜就发现怀里的人儿呼吸放缓了,他伸手轻轻抚摸她柔嫩的脸颊,他以为她这么乖顺的日子不会来的这么快。 ************************************** 杭州近郊。 一辆黑色沉稳的轿车在数辆轿车的前后拥护下,在一座花园洋房前停了下来,可是引擎却没有熄灭。 小轿车里下来几名黑衣保镖,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 一双修长的美腿,首先跨出车子。 随之,女人高挑完美的身形也钻出了车身,紧身的改良旗袍,墨色绸缎配上暗红的手工绣花,更是凭添上一股神秘诱惑。 而她那张绝色到让人乍舌的丽容,却是冰冷的神色,寒气虽然逼人,却也惹得在场的主仆忍不住回头观望。 更是有些年轻的公子哥轻声戏谑调笑,轻佻致极。 黑色轿车的另一侧,车门也被保镖恭敬地打开了。 他的头发如同海藻一样,而那宽阔的高额显露出王者的风范。 男人穿着黑色经典的西装,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使得他看上去更为挺拔高大。而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以及眼底残留的阴霾,却是让人感觉狂妄起来。 他那份散发出来的霸气,仿佛是与生俱来那般。 眼神汹涌的瞬间,不经意间有种浑身颤栗的感觉。 “烜少!”在场所有的保镖纷纷鞠躬,沉声喊道。 男人正是——锦烜。 锦烜随意地扯着一抹笑,他的目光却是不偏不倚地望向方才轻佻出声的公子哥的背影。 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嗜杀。 “阿祥!”他动了下唇瓣,男声沙哑却富有磁性。 阿祥连忙走近他身边,回道,“是!烜少!” 锦烜打量了下周围秀丽的环境,看着走上来的手下。那人上前低声说:“烜少,我们检查过了,没有什么情况。” 锦烜点点头,轻吐了一口气。回头对跟着他的手下说:“我和阿祥进去,你们在外面等。” 第43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3 锦烜打量了下周围秀丽的环境,看着走上来的手下。那人上前低声说:“烜少,我们检查过了,没有什么情况。” 锦烜点点头,轻吐了一口气。回头对跟着他的手下说:“我和阿祥进去,你们在外面等。” “烜少,多带些人进去吧。”阿祥不放心地说。 “没事。你们在外面照顾好冉儿。”他看着手下愁眉苦脸的样子,微微笑起来。 “真有什么事,我带一堆人进去也没用,反而叫人笑话。我叫人事先勘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你们在外面小心点,看着点情况。”锦烜挥挥手,制止住手下想再说的话。 苏梓冉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一下车就被秀丽的风景吸引了目光。 锦烜转过身来,视线落在梓冉身上,立刻露出宠爱的笑容, “你先到处玩玩,注意安全,累了就回车里休息一下,我很快出来!”锦烜顺势在她嘴上偷了个吻,愉快地看着她的脸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红了起来,眼神也带着薄怒。 锦烜吃吃地笑着:“乖乖在外面等我,我会在你嘴上被我亲吻的感觉未消前,再回来亲你的。” 苏梓冉使劲转过头去,恨声道:“你这个变态、疯子,流氓,快走!最好别回来!” “我不回来你不得哭死啊……哈哈……” 梓冉狠狠瞪了一眼他依旧张狂的背影。 看着锦烜的背影没入那间洋房,苏梓冉又陆续看到几个带着手下的人也步入其中,有几个他在烜奕公馆见过,似乎在洪帮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今天他们谈的生意一定非同一般,梓冉若有所思的眯着眼。 若是现在能有个窃听器就好了……不过,这可是民/国,想都别想了,看样子,交易对方的安全设置搞得还很严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洋房立在一个草地的中间,高低起伏的草地外沿的一侧是一个小小的树林,另外三面是流着涓涓清流的小河和平缓的草坡地。 苏梓冉他们站在稍远处的树林里,可以看到整个小屋和周围的全貌。她一直靠在树边看着那个正在开着会议的小屋,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安排在场外的手下,尽量把他们的形象记在心里。 风凉凉地吹过,黄色的叶子缓缓飘落在仍是青绿的草地上。秋高气爽的天气,蔚蓝的天万里无云,虽然周围站着不少人,但仍是静得只听得到风吹的声音。 一片的详和……. 苏梓冉站直身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那些被带来的手下仍是静静地等着里面开会的人,更不乏抽烟谈笑的。 对方的人在踱着步来回走着,连咳嗽的声音也没有……头上的树叶发出沙沙地轻响……她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付势力的人在不露痕迹地增多,站立的位置正好可以控制住其它人的手下,锐利的视线,空气中浮动着不易察觉的杀气……好几个人都在不约而同地表情僵硬地频频看着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 第44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4 对方的人在踱着步来回走着,连咳嗽的声音也没有……头上的树叶发出沙沙地轻响……她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付势力的人在不露痕迹地增多,站立的位置正好可以控制住其它人的手下,锐利的视线,空气中浮动着不易察觉的杀气……好几个人都在不约而同地表情僵硬地频频看着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 避开监视的人的注意,苏梓冉悄然无声地靠近,借着土堆的遮掩接近这两个人。 她忽地立起,在一人还反应不过来时,脖颈就被咔嚓拧断了,直接倒地不起。 另一人听到声音,刚一回头,还没看清出了什么事,手里的枪就被人夺去。一双纤细的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你叫……我就让你去陪他!”冷酷的声音让人相信这话的真实性,那个人频频点头。手稍稍松了点,但仍卡在喉结上:“你们的计划是怎么安排的,说出来饶你不死!”手上的劲稍稍加重,再松开让下面的人能发出声音。 “不、不!我说,别,你别杀我!” 苏梓冉静静地听完,一挥掌,那人哼也没哼就晕了过去。 她拿起枪,放入手包,慢慢起身,不露痕迹地向洋房走去。 “你去帮我把锦烜喊出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说我死了也行!”手下看到苏梓冉凝重的表情,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小跑着奔向洋房大门。 另一边的手下看到这一幕,也紧跟着苏梓冉走了过来。 不一会,就看到锦烜带着两人大步走了出来。 门口皖军的人惊愕地看着这突来的变化,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眼看着锦烜离开他们的防守中心。 苏梓冉加快脚步。 这时,屋门口出现了皖系督军的身影。他急速地跑出来,向外面的手下作出一个手势。 苏梓冉一见,立刻飞奔向锦烜,猛地把他扑倒在地。 几乎同时,枪声大作,空气中激荡着被子弹穿破的气流,屋里的人纷纷奔了出来。 人不断地倒下。 子弹的炸裂声、人临死前绝望地叫声、受伤倒地的惨嚎,青绿地染上鲜红的血色、血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 刚才还洋溢着祥和气息的原野,一下就变成了杀戮的炼狱 梓冉这才发现来参加这次商谈的不止鼎丰洋行,在外面别的商家的手下被监视他们的对手打得个猝不及防,立刻倒下一大片,余下的人借着汽车的遮挡勉强还击;刚冲出屋的人又成了枪靶,一时没找到躲避处的人立刻被打成了马蜂窝。 最早出来的锦烜被苏梓冉推倒,马上抱着翻了几滚,躲在一个缓坡下,一齐向对方还击。 一众手下全部冲出来要抢到锦烜身边,他们开枪,帮锦烜等人牵引部份的火力。 苏梓冉掩护着锦烜往树林的方向移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过大的火力就把他们阻住,两人同时扑倒在地,一时抬不起头来。 【凉子求抓虫啊!!!写的比较急,错字希望大家帮忙抓哦!!!】 第45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5 苏梓冉掩护着锦烜往树林的方向移动。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过大的火力就把他们阻住,两人同时扑倒在地,一时抬不起头来。 眼见其它的人被杀得差不多了,皖系军队的枪口渐渐都转向锦烜这个方向,还有人开始从边上包抄而来,形势变得危急起来。 林子里的人看着他们被猛烈的子弹压得动弹不得,全急红了眼。锦烜把苏梓冉拖到一个石头的后面,向林子里的人大喊:“车!开车过来!” 锦烜的司机猛地被提醒,转身冲上车,开着车象自杀似的冲了出去。他在枪林弹苏小姐中一路冲到最前面,把车原地一打转,横在锦烜的面前,挡住了大部份射来的子弹。 梓冉看着他的甩尾傻眼,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锦烜、苏梓冉立刻上车。 车子正准备起步时,锦烜却用力反握,一个侧身将她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故意压低的嗓音有些颤抖。 “冉儿啊……”这声轻唤近乎叹息,带着明显的愉悦,“你身为苏家的小姐身手怎么这么好呢?你倒是说说看……” 锦烜迅速地抽掉她手里的枪,那张清丽的小脸虽然用特殊黏土在上头东垫一块、西垫一块,这么近距离地望进那对黝黑美眸,他很想看清楚她…… 死猪不怕开水烫,苏梓冉也不怕他,打死都不说,就算说了也没人信才对,反正这个男人精明得过分,她早已经领教过了。 她别开视线,冷冷地说:“强身健体呗,你放开我。” 心中突如其来的莫名欢愉让锦烜有些讶异,他不想多花心思分析,俊眉挑了挑,依然无赖地缠着她的手。 “好像是你先来握住我的,现在不想握了,就打算把我甩开吗?”他轻哼一声,“你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 苏梓冉冷凝着双眸,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反驳什么,却还是无语。 锦烜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微微施力,将她姣好容貌的肤色上沾染的泥灰一点点抹去,低语:“下次不许让别人和我说你出事了死了,听到了吗?我……会担心的……” 芳心因他的话语和碰触而浮动得好厉害,苏梓冉不自在地别开小脸。 “你……你少臭美,我只是情急,不想那么多无辜的人和你一起死。” “我知道……”那双银色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种带着欢愉的慵懒语气。 方才激战时只顾着应对敌人,没顾上自己,这会冷静下来,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在他怀里。 “冉儿?!” 锦烜吓了一跳,连忙展臂圈住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才刚问出,手掌就沾上一层黏液,他垂眼查看,下颚陡地紧绷起来。 是血! “你受伤了?!” “小事,不用紧张。” “说什么鬼话?!” “凶什么凶……欺负我这会没法跟你大小声吗?”苏梓冉喘着气,一手捂住左边腰侧,另一手忙着要甩开他。 “不要动!”锦烜的口气很差,硬是拉开她捂在腰间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渗出血来。 【凉子只想说这是宠文,女主也不是玛丽苏,相处久了难道不会被男主的种种行为感动吗,或者只是出于本能想救他,开始的时候会想利用他得到钱和自由,久而久之觉得想要依附他了……不过放心吧,女主再怎么改变都不会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的。】 第46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6 “凶什么凶……欺负我这会没法跟你大小声吗?”苏梓冉喘着气,一手捂住左边腰侧,另一手忙着要甩开他。 “不要动!”锦烜的口气很差,硬是拉开她捂在腰间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渗出血来。 苏梓冉早就知道自己受伤了,但她不觉得特别疼痛,一直到刚才整个人松懈下来,左腰上的枪伤才突然变得又痛又热,让她视线模糊起来,双脚也虚浮不已。 “不用……你管……放开我……”她徒劳无功地想推他。 锦烜脸色铁青,两边的太阳穴明显跳动,看来气得不轻。 他突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点小伤就紧张成这样,亏你还是洪帮老大……” “该死的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他难得失控地咆哮,边跑边吼,见她小脸褪成雪白,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掐紧,痛得没办法呼吸。 “不许说话了,休息一会很快到家了……” 原来,如夜幕般的眼瞳也会冒出烈火,她可以感觉到他是压着怒火在哄她的…… 苏梓冉在丧失意识前,脑海中幽幽地闪过这样的体认。 那眼瞳中的火焰美丽也危险,一再提醒着她,不该惹上这样的男人,不该啊…… 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梓冉,锦烜露出一丝苦笑,他烦躁的挥了挥手,催促司机开快点。 他的手紧紧按住她的伤口,可是鲜血还是不住的从指缝里涌出。 “笨蛋,我们很快就到家了!你再坚持一下!” 苏梓冉迷迷糊糊又转醒了一些,苍白的脸上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你才是笨蛋,也不看我是谁,怎么可能会有事。” “是啊,你是我锦烜的女人……” 她讥讽的对他一笑,明显有些吃力,他的嘴角却满是笑意。 梓冉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伸手回抱了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暖意。 ************************* 司机煞白着脸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狂飚,他们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一个私人宅邸。 早就在门口守候的人立即把苏梓冉扶下车,一间卧室里已经有大夫等在那了,护士还在忙碌着给器械消毒。 所有的人都被推到门外,焦急又漫长的等待。 锦烜想抽支烟镇定一下自己,但哆嗦的手怎么也拿不住烟;阿祥坐在地上,用手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木视着急救室的门。其他的人僵立在过道里,生怕这一枪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时间一分分过去,门里面仍是一无动静。 硬自镇定的锦烜也支持不住了,他紧张地张开染满锦烜鲜血的手,又神经质地握起,再张开,看着它抖得越来越厉害。 再看看周围洪帮的弟兄们,心里五味杂陈的,说不出的感觉。洪帮虽说是个黑/帮,但他们之间亲如兄弟般的感情却让人无法不感动,沐家的手下就是没有他们这般团结才会害她出事。 虽然苏梓冉不是洪帮的人,甚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她,可是他们单纯的觉得她救了他们的老大,她不能有事。 第47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7 洪帮虽说是个黑/帮,但他们之间亲如兄弟般的感情却让人无法不感动,沐家的手下就是没有他们这般团结才会害她出事。 虽然苏梓冉不是洪帮的人,甚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她,可是他们单纯的觉得她救了他们的老大,她不能有事。 神志有些模糊的苏梓冉脑海中冒出了很多念头。 以这段时间来看,从锦烜的举动来看,他是竭力地想让她爱上他,那样的小心呵护。 说不动容是假的,可是她要的自由呢,她不会放弃的。 “苏梓冉!你不可以越陷越深了!”在她低声的喃喃自语里满是坚决。 只是她斗得过这种人吗?苏梓冉第一次有信心不足的感觉。 “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人出来?”男人一贯慵懒的嗓音难得揉进了焦虑。 蓦地,门开了。 锦烜猛地从椅子上跳起,冲到门口,首先看到医生走了出来。 “子弹虽然取出,伤口状况也良好,但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说话的男人有着医师专业的口吻。 “可是她的脸色这么苍白,你真的确定没问题?” 现场静默了几秒,语气从容、冷静的那个男人突然爆出笑声。 “锦烜,锦大少爷,我真该用照相馆里的相机将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她受的枪伤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及内脏,就是失血太多了点,我该做的都做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 “难道……你把她当成她?” “子晟!”锦烜声音一沉,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突然间,周遭的气流凝滞不动,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他们在说的她……是谁…… “唔……”平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苏梓冉的意识缓缓从远方拉了回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在模糊中慢慢地锁住焦点。 “咱们的睡美人醒了。”被唤作子晟的男人似乎不在意锦烜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还半开玩笑地提醒着。 “冉儿?”锦烜僵硬的脸部表情和缓了些,一手抚弄着她雪白的面颊,揉搓着她秀美的耳垂。 “这里是……”她反射性地想要起来,上半身刚有动作,就痛得呻吟出来。 “不要乱动!”锦烜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她刚缝合的伤口,又气又急地说:“你就不能乖一点吗?!再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别怪我拿绳子来把你和床捆在一起。” 身后传来子晟的闷笑声,锦烜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子晟挑了挑眉,投降般举起双手。“好、好,我走就是,反正你的睡美人醒了,我这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医生还在这碍什么眼呢。还是回家抱我老婆睡觉实在。” 子晟离去后,房中只剩下两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梓冉打破沉默。 锦烜为她调整好枕头,边答:“我在杭州的宅子。” 她了解地眨动眼睫。 毕竟,她受的是枪伤,送到医院的话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大医院出入的人多而复杂,难保皖军不会去那里抓人。 第48章 云开月明,佳音弄巧8 锦烜为她调整好枕头,边答:“我在杭州的宅子。” 她了解地眨动眼睫。 毕竟,她受的是枪伤,送到大医院的话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大医院出入的人多而复杂,难保皖军不会去哪里抓人。 锦烜轻揉她的发,“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苏梓冉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吸气、吐气,眸光瞄向一旁的矮柜,又无言地敛下视线。 “你想喝水?”锦烜低声问着,没等她回应,已帮她从矮柜上的水壶中倒出一杯水,轻柔地凑近她唇边。 她倔强地抿住唇瓣。 犹豫了半响才开口,“给我吧,我自己可以……” 锦烜双目眯了眯,突然间一肚子火。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但真要追究起发怒的原因,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很难忍受她故意摆出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喝水,把嘴巴张开。”他的眸光专注得几乎要把她瞪出两个洞来。 苏梓冉绷着小脸,下一秒,双唇便被男人含住。 “唔唔……”她张开口要抗议,清冽的滋味混合着他的气息,灌进她的口腔,把她下巴和脸颊都弄湿了。 “我又不是残废了!需要这要喂水吗?流氓!” 锦烜抬起俊脸,双眼亮晶晶的,见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些血色,自然的欢愉在心中发酵。 “不管你残没残废,我都很乐意为你做这样的服务。”他再次含水,大手不容抗拒地扳正她的脸,再一次俯首喂她。 她轻拍了他的脸颊一下,不像是耳光,反倒像是撒娇的成分多些,“你的弟兄还在门口看着呢!” 锦烜呆了一下,随即大笑着走向房门口:“没事了,你们都去休息吧,今天也够累的了。” 四周一下响起一片的欢呼声。 苏梓冉没有动,远远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兴奋地笑着。 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她的心底,她不自觉地微笑起来,那种快乐的情绪也感染了她。 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锦烜转过头看她,苏梓冉立刻把笑容收住,换成一副不是很自然的漠然表情。 梓冉看着他大步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锦烜真的是很高大的一个人,苏梓冉从上往上看着他,心里突然深刻地觉得。他原来从来没有真正地感受到锦烜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而现在她觉得锦烜就是一个王,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他的霸道、强横、温柔、重感情……构成了他强烈的个人魅力,让众人倾倒,连她也……苏梓冉你乱想到哪里去了!神经有问题! 他是什么样的人关你什么事!苏梓冉有点慌乱地低下头。 锦烜蹲下来,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他们吵到你了,不过他们是真心担心你的。”他把自己的唇凑上苏梓冉的脸。 脸上传来的感觉让苏梓冉轻皱了一下眉,锦烜立即停住,把嘴转向苏梓冉的唇,轻轻地亲吻着。 【写这篇民国文是一时兴起,被很多作者说写民国文就是找死,但是我只是想写自己喜欢的想写的,不管有多少人支持我,我都坚信一旦开始写了就一定要努力把它写好,不过不会写很长……希望大家给我一些鼓励……】 第49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1 苏梓冉有点慌乱地低下头。 锦烜蹲下来,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他们吵到你了,不过他们是真心担心你的。”他把自己的唇凑上苏梓冉的脸。 脸上传来的感觉让苏梓冉轻皱了一下眉,锦烜立即停住,把嘴转向苏梓冉的唇,轻轻地亲吻着。 锦烜这种向来不看场合的行为,让苏梓冉又窘迫起来,她微红着脸偏过头,生硬的避开了锦烜的轻吻。 锦烜怔怔地看着她,半晌,长叹了一口气,“冉……”他猛地把苏梓冉拉起,把他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擒住那柔软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苏梓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 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很多兄弟都在场呢……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就是愿意被锦烜这样的亲着,被锦烜这样的抱在怀里…… 苏梓冉整个人被亲得发软,意识一片混沌地瘫倒在锦烜的怀里,她只能靠锦烜的支撑,才不至于跌到地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锦烜才松开苏梓冉的唇,扶着他那几乎要瘫软的身子。他那黑亮锐利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苏梓冉,用清晰得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救了我!你救了我们所有的人!谢谢你,冉儿!” 他如此郑重的态度,让苏梓冉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是手忙脚乱,连该接什么话也完全想不出来了,她避开锦烜的眼睛,转头看向其他人,尴尬的微微一笑。 “他们认定你是嫂子了,你逃不掉了!”锦烜再次把苏梓冉抱进怀里,一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她感到她的心隐隐动摇了起来…… “嫂子可不敢当,你们记着欠我一个人情就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梓冉眼睛的焦点落在远处,他锦烜看不清明的地方。 那双深邃的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种带着欢愉的慵懒语气说:“今天这么拚命……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你……”她才不会该死的爱上他! 她恨不得把那张英俊脸庞上的可恶笑容一拳打掉! “无话可说了?”他挑眉,大手亲昵地拨弄她的发。 “才不是!自作多情!” 银眸闪烁着奇异光芒,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的沉静不语让她的心更慌,仿佛一切心事,包括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底细,全部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 咬咬唇,她细细喘息。“我没有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你,我……” 锦烜薄唇微勾,浮出一贯的慵懒。“随你怎么说,我无所谓。” 丢下话,他再次封住她谎话连篇的小嘴,把她迷茫无助的神态深印在脑海中,那样的她脆弱得让男人想去呵疼,想将她含在口中慢慢品尝…… 说爱还太早,更何况,他也给不起那种感情。 这一受伤,苏梓冉在床上连躺了五天。 锦烜并没有陪着她休息,反倒比之前更忙碌,几乎抽不出时间陪她,整天不见人影,梓冉乐得清闲。 第50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2 这一受伤,苏梓冉在床上连躺了五天。 锦烜并没有陪着她休息,反倒比之前更忙碌,几乎抽不出时间陪她,整天不见人影,梓冉乐得清闲。 不过…… 晚上一到,锦烜必定现身。 苏梓冉大致猜测得出他在忙些什么,突然受到攻击,他不是保守型的人,即使对方是皖系军阀,他也绝不会乖乖承受。 一旦发觉了对手的敌意,他肯定会开始一连串的反击,不会给敌人留有还手之机。 她放不下心的,是怕他把那些人逼得太紧,导致对方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在最近几天再次袭击他。 更何况对方是皖军,把他们逼急了,玉石俱焚也是锦烜这边吃亏的。 她虽是不了解当时的军阀有多大的权利,只是以现代的思想而言,民是斗不过官的吧。 干嘛要担心他,梓冉气愤地蹙眉,多半是气自己的。 隐隐约约的,她有些明白,自己嘴巴上虽然说着一句句对他的厌恶,其实心里并非这么想。 她对他……其实……其实……唉!内心无助地叹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陷入这进退两难的感情漩涡中。 为什么偏偏对他有这奇异的情愫? 这一切的转变,她不敢对他承认,但内心深处,她已欺骗不了自己。 “苏小姐,我帮准备了一杯新鲜果汁,还有一些洋式的点心,您常常看。”女佣笑咪咪地从托盘中拿出一大杯果汁,和一个装着布朗尼蛋糕的大保鲜盒。 苏梓冉来到在餐桌旁坐下,脸颊红红的,神情有些腼腆。 “谢谢你,阿姨……你可以叫我梓冉……” “这怎么行,我只是帮烜少看着杭州这边房子的管家,苏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我先去准备晚餐,您慢用。”说完,友善的中年女子便悄声走开了。 苏梓冉微微一笑,挖起一大口塞进嘴里,那巧克力的苦味融入美好的香甜,在舌尖散发出幸福感。 她抿了抿唇,感动地叹气。“好好吃……没想到这里已经有布朗尼了。” “这都是少爷派人去找洋人师傅做的,真不知道这些洋玩意儿怎么就这么受欢迎。”还没走远的女管家突然嘀咕了一句。 梓冉突然没了品尝布朗尼的心情,为什么又是他? 一股难解的悲哀涌上心头,眼前突然变得模糊,手指紧紧握着银质餐勺,久久沉默…… **************************** 浓重的夜色里,男人站在阳台上,没有动。 视线落入眼前花园里那一片盛开的玫瑰丛中,花开不败的胜景,出自那个女人的精心调理。红黄紫白黑橘蓝,色彩缤纷,她让这个家盛开一片温暖。 可是她却又亲手把他打入了冰冷的地狱,至终他仍是不忍心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月色溶溶,幻化了谁的眼。 敛了一下心情,男人转身,看了看手里还未燃尽的烟,随手把它熄灭,丢进了一旁的烟灰缸,然后,缓缓迈步朝主卧室走去。 抬手转动门把推门进去,室内恢复一片宁静。 第51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3 敛了一下心情,男人转身,看了看手里还未燃尽的烟,随手把它熄灭,丢进了一旁的烟灰缸,然后,缓缓迈步朝主卧室走去。 抬手转动门把推门进去,室内恢复一片宁静。 走到床边,在床沿落座,他抬手抚上她的脸。 这一晚的月华很盛,从窗外透过来,全落在她脸上。苍白的容颜,紧皱的眉峰,她已经习惯了隐忍,习惯了退让,再痛再伤也不会喊出声,委屈的时候不过是把唇抿得再紧些。 这样的一个她,看得他莫名心悸。而她这一身的伤,却也正是以为他造成的。 几天前,他眼睁睁看见她在枪林弹苏小姐中和他并肩作战,明明知道她杀的是想加害于他的人,但她开枪时眼里那一抹冰冷的杀意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锦烜是没有血性的人,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简直太平常,可她不是,但是为什么她的身手,她的冷静,她的种种……锦烜很想问,却也知她不会答。 最初的最初,她犯下了在他面前的第一个错,就在他伸手向她时,她不自觉地向后一退的反应。 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清晰地流露出了她抵抗他的心,令他兴趣骤起。 他不顾她的冷嘲热讽、咄咄逼人,他用金钱换来了她,把她强行禁锢在家中,却在她了然一切的眼眸泛起水雾时心有不忍。 为什么是她? 这是个好问题。 萧翊鸿问过他,皇甫炼问过他,甚至连他自己都问过自己。 为什么,他会如此强迫她爱上自己? 难道真像子晟说的那样…… 锦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忽然觉得口中苦涩,想找烟来抽。心中闪念而过,她是病人,于是他又放弃似的作罢。 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月光渐渐向西方滑落,时间静静地走,默默见证一场情爱的开端。 他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停留在她的唇间。她的唇很漂亮,淡淡的颜色,让人想到‘适合接吻’这句话。 有时他吻她的时候会不自觉咬住它们,看它被咬得充血的样子,也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微微抬起她的脸,男人俯下身,漂亮的薄唇轻轻吮吻过她的唇。 “……为什么会想要离开我呢?” 他忽然低声开口,看着她,他静静地说给她听。 “为什么别人处心积虑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你却嗤之以鼻……?” 他不再说话,只是忽然低头凶狠咬住了她的唇。 挑开她的齿关,即使她尚未清醒也毫不妨碍他的动作,从温柔到暴烈,从平和到惊骇,一个深吻,也能引起惊涛骇浪。 她终于被他弄醒。 微微睁开眼,窗外的月华正落在他脸上,她睁眼便看见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柔情得简直有种非现实的美感。 她一下子清醒,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终归平静。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抚上她的脸,眼里柔情似水,好似错觉:“我弄伤你了……” 他就在她眼前,短短几公分的距离,可是她依然看不到他的心。这个男人太过深沉,从来都没有人可以看透他。 第52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4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抚上她的脸,眼里柔情似水,好似错觉:“我弄伤你了……” 他就在她眼前,短短几公分的距离,可是她依然看不到他的心。这个男人太过深沉,从来都没有人可以看透他。 她低下头,躲开他压力感巨大的视线:“没、没关系……” “冉儿,”他开口,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一下子僵住了她:“以后,在我身边不许像这次这样动手了,我不需要女人保护,恩?” 短短几个字,她这么聪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低下头,她没有退路,只能妥协,“……好。” 他笑了,笑容难得带着暖意。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吻着她的唇,柔声安慰她:“有进步……变乖了……” 他是至纯的黑色,从遇到她起,就不曾打算放走她,这是一种执念。 哲学上这样定义它,一个人过分专注于某事某物,长时间沦陷于某种情绪,这一情结就会成为有形,将之束缚住。而他,有执念,亦有将之执行的资本。 或许也是一种羡慕嫉妒恨,他看不惯她的淡然与清冷,看不惯她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去死,可是他自己爱的人却其他而去。 于是这一天,他终于出手,亲手折断了她的翅,想要从此把她禁在身边。 “锦烜,你知道我留在你身边的目的……我可不敢冒险让我的金主出事。”她虚弱的开口,话语里是不确定。 她不能再陪他耗下去了,自己当初留在他身边不是为了帮苏家,更不是屈服于他的强权,只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足够让自己自由生活的金钱。 男人脸上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你……苏梓冉!算你狠!” 蓦地,男人又笑了笑,亲吻着她的鼻尖,说道:“我在说梦话呢?小冉儿,乖乖呆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苏梓冉听了锦烜的话也没回应,只是又沉沉的睡着了。 锦烜抱着苏梓冉就睡着了,自从他继承了洪帮,几乎没有一晚是睡的沉稳的,今日却不同,半夜醒来的梓冉疲惫的看着锦烜熟睡的面庞,脸色渐渐冷清下来,又想了些事情便也睡着了。 苏梓冉睡的极其不安稳,梦里,是昏暗的夜,远处的宅子里灯火辉煌,很像是她初初遇见锦烜的那天那场景,只是眼前的男人却是冷酷决绝,他背对着她的,她很想上前看清楚他的模样,却怎么样也挪不开步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转开眼,云淡风轻地说。 “我又不是你的家人!”大胆地走向前,梓冉绕到他面前要他看着自己。“我,我根本就不想当你的妹妹!” 她终于大声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 他抬起脸盯住她,眸光幽深。 “外面很凉,进去吧。” 过了很久,在梓冉的感觉里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的时间,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却是完全无关的回答。 第53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5 苏梓冉不理他,锦烜终是叹了口气不再开玩笑,上前搂着还要挣扎的苏梓冉说道:“放心吧,在洪帮没人敢看轻你,明天回了上海,我给你找点事做可好?” “你的没有说的可真理直气壮啊,那个红蔷呢,我没记错的哇,那天我去烜奕公馆找你,那个又是谁啊?还有,还有子晟提起过的女人……还不定藏着多少呢……” 说到这轻吻了下苏梓冉的额头又接着说道:“我的小冉儿,可别大半夜的跟我怄气了,我的心啊都要给你折腾惨了,你看看自己这脸色白的,你自己不觉得怎么样,我还心疼呢,咱不着急啊。什么事儿,我都给你办了,好不好?大不了你想要旗逸铭也给你绑来?” 苏梓冉被锦烜搂在怀里低低的笑了起来,“谁说我还念着旗逸铭了?谁要你把他绑来了?我不就问一句嘛你就这么念叨我……” 总算把她哄乐了,锦烜又亲了亲她的脸蛋儿,等她恹恹欲睡了才给她裹上被子搂进怀里。 苏梓冉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跟锦烜找事闹,还会梦到关于旗逸铭的事,难道这是苏梓冉本身的性格和记忆吗。 早上起来时,檀木大床的另一半早已失了温度,梓冉见怪不怪的起身。 喝完了满满一碗的皮蛋瘦肉粥,她正在称赞:“阿姨,你的手艺真了不得,红公管的大厨也被你比下去了,一碗粥也煮得这么香。” 阿姨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条缝:“这红公管可是还在数一数二的地方,要是只卖皮蛋瘦肉粥,可不就成了粥铺啦?” 苏梓冉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鼎鼎大名的地方?阿姨,这里到底什么东西最有名?”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门口传来皇甫炼的声音。 阿姨吓得当即弹了起来,腰弯成九十度地鞠着躬:“炼少!” 苏梓冉睨了一眼,“炼少?你怎么来了?” “你下去。”皇甫炼挥手打发阿姨出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梓冉:“啧,好好一双媚眼,这样瞪着我,不认识了吗?”他英俊的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邪笑,看着苏梓冉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苏梓冉的脸蓦然涨红。皇甫炼这种眼神和笑意,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明明只有那日在‘紫金门’见过啊,今日看来愈发熟悉了,只觉着亲切。 从来没见过这种男人,这样邪气,一点也不懂得礼貌规矩,似乎用那双眼睛就可以对女人上下其手,令人羞恼交加,却偏偏生不起他的气来。 应该对他客气问好的,但此刻看他熟识的样子,她的话都好象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听萧爷说你那天去见锦烜谈交易了?”他不打算绕圈子,“才几天不见,过的不错啊,这是和锦烜的交易达成?” 苏梓冉真不晓得该拿这个一脸没正经的男人怎么办才好,只有咳嗽了一声,定下神来道:“什么交易?不关你的事吧,我们没什么。” “是吗?”皇甫炼他俯下身,暧昧地对上苏梓冉的眼睛。 第54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6 苏梓冉真不晓得该拿这个一脸没正经的男人怎么办才好,只有咳嗽了一声,定下神来道:“不关你的事吧,我们没什么。” “是吗?”皇甫炼他俯下身,暧昧地对上苏梓冉的眼睛,“没什么还拼死挡枪呢?” 苏梓冉的脑袋开始发晕。 他离她太近了,面对那么一双眼睛,苏梓冉觉得自己像鹰隼利爪下一只无所遁形的小麻雀,连长了几根睫毛都被看穿了。 “当时情急,若是我不那样,我自己都会死在那的,多不划算啊,若是换成炼少一定也会这么做对吗?” 皇甫炼专注地听着,神色间有种特别的怔忡。 锦烜让萧翊鸿去查查她和旗逸铭的关系,早知道苏梓冉是为了旗逸铭自尽的,没想到调查的结果和自己此时看到的苏梓冉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她伪装的还是调查有误?他得回去好好问问。 “其实,为了旗逸铭自尽不值得,真的……”皇甫炼轻轻一叹,“这是你们的事,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一些锦烜对你的做法,那是真真的好,我可没见他迁就过哪个女人,别再想着旗逸铭了,锦烜值得你托付的。” “什么?你扯那些干嘛呀,锦烜没迁就别人那是没有女人敢叫他迁就的。”苏梓冉脱口而出这些话后转念一想,“难道是锦烜让你来的?” 皇甫炼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别误会,我可是来找锦烜那家伙的,顺便说几句,你不乐意听就算了!” “谢谢你,炼少。”苏梓冉总算把谢字说出口,“但不必麻烦了。我和旗逸铭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在这里,也只是暂时,等我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会离开,不劳您费心。” 皇甫炼笑了,“难道锦烜还养不起你这样一个小丫头?你一天只怕还吃不到三碗饭。” 苏梓冉微笑,“我可贪心着呢,三碗饭就想打发我啊?” “不管怎么样,身为他的朋友我只说一句,不管你图的是什么,都别伤了锦烜。” 听见这句话,苏梓冉心头一热,这股热浪彷佛直冲进眼眶里,连鼻根也一阵酸。 她急忙掉转了头,不会再流泪了,小时候被绑架流了多少泪,又有什么用呢?这世界上还有谁是她真正的依靠,也不过只是她自己。 而面前这个男人,他这样英竣尊贵、高大、正直,就像云端的一个神,整个人都是熠熠发光的。 虽然他这样调笑戏谑,状似不羁,但对于朋友兄弟却是真心的。想起是他邪痞的笑容,苏梓冉只觉无限温暖、无限感激,只是,她这样的渺小而卑微,她这一点感激,又算得了什么。 ************************* 不久锦烜回了府里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和皇甫炼出去了。 百乐门夜总会正逢里一场豪华夜宴。 清蘭坊包厢里,正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热闹时分。锦烜刚刚敬了一圈,多是杭州的政府要员和军阀官员,有几个喝的有些熏醉了,和舞女们调笑着。 锦烜走到沙发旁边一靠,皇甫炼正好也起身,想起方才和苏梓冉说的话,向锦烜道:“我和翊鸿查过了,苏梓冉那件事不像是自杀……” 第55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7 锦烜走到沙发旁边一靠,皇甫炼正好也起身,想起方才和苏梓冉说的话,向锦烜道:“我和翊鸿查过了,苏梓冉那件事不像是自杀……但是那晚旗逸铭也不在场,他和徐老一起呢,我们还查到……” 锦烜微微挑眉,有丝阴郁之色。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伤害苏家的小姐,虽然苏家近些年败落了,却也算有些威望的。 且不说苏家,如今她是他的女人,谁敢伤了她,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皇甫炼把大概情形向锦烜重述了一遍:“……就是这样。暂时查不出谁干的。不过你小心点,我怕旗逸铭利用她对你……” 透明的高脚酒杯,在锦烜手上缓缓地转动。 “我信她。”这是锦烜的评价,“像她这样的脾气,谁都利用不了她。”被深爱的人抛弃,甚至被人害了性命,没想醒来居然变的这样不卑不亢,甚至都不埋怨旗逸铭,这丫头确实值得他迷恋。 “你打算拿皖系那边的几个怎么办?”皇甫炼把烫手山芋扔回给锦烜,“若是闹僵了对以后的交易可不太好,不过他们既然有了对付你的心也是不能信的了。” 锦烜好整以暇,一派悠闲。“这就得看他们的做法了,对付他们还需要我吗?换一个皖系的督军都不是难事。” 皇甫炼突然笑了一起,眼眸里山沟意思锐利,“不如借刀杀/人?” “你是说……旗逸铭?” 皇甫炼没有接话,两人相视一笑,内心一片了然。 *********************** 离开杭州后,回上海的路上,锦烜十分谨慎,辗转换了不少交通路径。入夜后进入山林,又花了一小时左右,才到达目的地。 苏梓冉出杭州宅子的门了这才发现杭州的这个宅子占地辽阔却很隐密,砖色暗沉,融入山林之间,看来他的身分真的特殊,选择郊区做据点,是为了避人耳目。 一路上,皇甫炼拍胸脯保证,这条路很安全。还觑了个了空档,对着梓冉一阵言语调戏。 锦烜知道他没有恶意,便闭着眼假寐。 这几天大家都觉得,她奋不顾身的举动,博得了洪帮上下的好感,完全当她是自家人,忙着掏心掏肺,只差没连祖谱都背出来。 她听到时只是点点头,垂下眼儿,掩饰眼中闪烁的光芒。 纤细的小手捏紧裙摆,清澈的眼儿倏地一眯。 “苏小姐。”许管家领着一众人踏入烜奕公馆的客厅,锦烜和皇甫炼有事商议,吩咐了管家照顾好苏梓冉便进了书房密谈。 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立刻消失,唇上挂着羞怯的笑。 “总算回上海了,你不用叫我苏小姐,叫名字就行了。”她无所谓的说着。 澄澈的眼儿里,闪过一丝真诚的笑意,迅速又恢复淡然。 “哇,哪来的美人儿?”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一脸的惊艳,他的面貌与身形姣好出众。 “是烜少带回来的朋友。”许管家皱眉,挡在苏梓冉身前,很想开口赶人。 “烜少上哪里找来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小女人?”男人好奇地问道,拒绝被挡驾。 第56章 小髻鬟松,惺眸软语8 “烜少上哪里找来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小女人?”男人好奇地问道,拒绝被挡驾。 窝在这里等着好几天,他都快闷坏了,是锦烜良心发现,找了个美人回来让他解闷的吗? “他说过不许任何人泄漏落脚处,怎么反倒自己破了禁忌?”男人皱起了眉,口吻尖酸。 更重要的是,锦烜带回的女人太过美丽。 苏梓冉也是直直的瞧着这个男人,和锦烜有几分相像,却不及他那么英俊,怎么自己之前在烜奕公馆没见过他。 “不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锦烜要带几个回来,我都不反对。”他又耸肩,摊开双手。 “表少爷,大少爷在书房,我去给您通报一声吧!” 锦璨没搭理许管家,朝着苏梓冉凑上前来。 “唉啊,受伤了呢!来,让我瞧瞧。”他不懂医术,只是存心想揩油,摸摸苏梓冉那身细皮嫩肉。 “表少爷,她不是你可以碰的!”许管家急忙嚷道,想拨开锦璨的双手,保护专属于少爷的权利。在他脑子里,早把苏梓冉当成锦烜的女人。 “轮不到你这跑腿的来嚷嚷。”锦璨啐道,哪肯放过嘴边的肥肉。 “放开她。” 冷戾的声音传来,冻得屋内众人同时一僵。 门口出现高大的身影,缓慢的走进来,步履稳健,优雅得像猛兽。强烈的存在感弥漫在屋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是个女人嘛!”锦璨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锦烜的态度有异。 美女虽然难得,但是还不值得让他赔上性命,这个表哥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六亲不认,他聪明的选择收手,站在一旁不敢放肆了。 “哼,欺善怕恶的家伙,要不是你们的父母死命恳求少爷,让你们跟来上海,学习办些正经事,少爷早把你们轰出去了。”许管家低声咕哝着,把这个表少爷当成寄生虫。 锦璨是锦烜舅舅的儿子,唯一的才能就是花钱,爹娘看不过去,再三恳求锦烜的母亲,勒令他来上海跟着锦烜学习做事。 可是锦璨对洪帮和鼎丰洋行的事一窍不通,完全插不上手,只能整日窝在这里抓蚊子。 “她是谁?”锦璨小声问道。 “我的女人。”锦烜淡淡说道,走到苏梓冉身边,俯身察看她肩上的枪伤。 “你说过,不能泄漏这里。” “苏梓冉小姐替少爷挡了一枪呢!”许管家仗义执言,看不惯锦璨的气焰。 “那不如等表哥玩腻了把她给我吧!” 就算这女人为他挡枪、为他受伤,以他冷酷的性格说来,还是可以不加予理会,玩腻了一样只是最多扔些钱给她,算大发慈悲了,哪里会真心爱着,长久留在家里? 说穿了,这女人的美貌占了大半因素,那双水汪汪的眼儿威力惊人,竟然让他破了例,泄漏藏身之处。 墨黑色的视线扫来,看了锦璨一眼。 “我做事,你无权过问。”语气平稳,眼神却冷冽如寒冬。 锦璨倒抽一口凉气,后退数步,知道自己太过分,已经激怒了锦烜。他也算出身豪门,习惯颐指气使,但一身娇惯之气碰上这男人,立刻宣告无效。 第57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1 锦璨倒抽一口凉气,后退数步,知道自己太过分,已经激怒了锦烜。他也算出身豪门,习惯颐指气使,但一身娇惯之气碰上这男人,立刻宣告无效。 “我……说的是实话啊……”锦璨立刻后悔了一时冲动,太过口无遮拦。 室内一阵死寂,锦烜柔情似水的看了看梓冉,见她脸色有些难看,怒火猛地烧了起来。 “阿祥!把他压去俄国念书,我会跟舅舅舅母解释,若是让我知道他提前回来,你们都该知道下场的。”他简单的说道。 “是。”许管家和阿祥心领神会,立刻明白,咚咚咚的奔出去打点。 锦璨刚想辩解,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他抬头看见是皇甫炼,他当然知道表哥和皇甫炼的交情,想要让他帮忙求情,没开口皇甫炼便说:“不想死就乖乖去俄国念书。” 说完,连招呼都没跟锦烜打就出去了,锦璨看了看四周,不敢多留,拔腿就跟着皇甫炼往外走, 室内转眼清场,看得出所有人对锦烜十分忌惮,不敢杵逆。 天色渐晚,星星一颗又一颗的出现。 一只修长的手儿放下窗帘,遮盖了窗外满天星斗。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上欧式大床,衣服沾了血,脸色苍白,看来仍旧虚弱。 “给你添麻烦了?”苏梓冉低声询问,抬头望着他。 他居然会为了自己把表弟丢出国,果然够专制跋扈。 他扫了她一眼,不言不语,视线又回到枪伤上。 黝黑的大手落在她肩上,动作轻柔得出奇,撕开破碎的衣服,察看伤口。伤口居然在路途的颠簸中裂开了,纱布上隐隐透出的血止住了,在他看来仍是触目惊心。 “伤口裂开了怎么不说?疼吗?” 怀里的女人毫无防备,满心信任的靠着他,又香又软,这无意又天真的诱惑,比其他女人使尽浑身解数、投怀送抱更诱人。 “裂开了?我没感觉到啊……”苏梓冉浅浅一笑,她早就发现了伤口处的异样,只是懒得去管,总会自己结痂的。 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心虚的总偷偷瞧着他,天真无辜,却又像藏着什么秘密,让他印象深刻,甚至有几分似曾相识。 拆开纱布的动作震动了伤口,苏梓冉呻吟一声,紧闭着眼睛,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肩头喘气。 “会疼?” “嗯。”此刻的疼痛是真的,没办法作假,她疼得直冒冷汗。 “忍着。” 她点点头,紧闭双眼。 他的口气很冷漠,但是简单的两个字,却透露对她的关怀,她心里暖暖的,疼痛变得不再那么尖锐。 锦烜伸手拿了一个小罐子,轻易的转开,青绿色的药膏散发出药香,让人精神一振。 “这是什么?”她瞪着药膏,低声问道。 “放松一些,把衣服拖了。”锦烜没有回答,反倒下了命令。 粉颊微微一红,抬起手将衣服拉起一些,露出伤口,双手护着胸前。 “唉,真是让苏小姐受苦了,这伤换成男人也受不了啊!”许管家端着热水,从外头走进来,一边还忿忿不平的叨念。 第58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2 粉颊微微一红,抬起手将衣服拉起一些,露出伤口,双手护着胸前。 “唉,真是让苏小姐受苦了,这伤换成男人也受不了啊!”许管家端着热水,从外头走进来,一边还忿忿不平的叨念。 少爷要亲自替苏小姐敷药? 禀性严酷冷漠的少爷,也会有这么怜香惜玉的举动,其他人要是也站在这儿,肯定要猛揉眼睛,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专门治疗枪伤的药膏,必须均匀的涂上。”他力持镇定,解释给苏梓冉听,怕此刻笑出声来,会被少爷杀了灭口。 不过,虽然眼前的男女还服装整齐,但是气氛却暖味得很,害他被端着的热水熏过的脸,变得更红更烫,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苏梓冉小姐裸露的小蛮腰。 幸好沉默寡言的少爷开了金口。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进这里。”锦烜清晰的传达命令,眉头揪紧,脸色有些阴沉。 “是。”许管家领命,不当电灯泡,脚底抹油的开溜了。 室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跟锦烜绵长沉稳的呼吸声比较起来,她的气息紊乱得多了。 她紧闭着眼,红唇擦过他的颈部,动着无意,受者有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高大结实的男性身躯,好像头动了一下。 此刻就连苏梓冉都分不清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了,她的心也怦怦跳个不停,血液加速流动,耳中嗡嗡作响,心头小鹿乱撞,让她聪明的脑袋,难得的失去作用,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她唇下的肌肤、手下的肌理,都热烫而结实,他的体温传过来,让她全身也跟着热烫起来。 他摸起来跟以前不同呢!硬而平滑的男性肌肤,结实得很。 “手别挡着。”头上响起命令。 “但是——”小脸倏地抬起,猛眨眼儿。呃,他该不是要她脱光光吧? “放开。”他又说道,看那严肃的表情,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血液瞬间往脸上冲,粉脸成了红苹果。 “我说放开。”棕黑色的视线扫了过来,光芒转浓,闪烁得像上好的钻石。 拒绝的字眼溜到舌尖,才陡然想起,“你说回上海给我找点事做的?” 唉,要是选在此刻变脸,泄漏自个儿的居心叵测,以锦烜的脾气看来,这给她找事干肯定又得泡汤。 不行不行,为了大计、更为了小命着想,她不能再坚持了。 “我可以自己来。”她小声提议,想拿回药膏,自立自强的敷药。 “你没办法自己处理。”提议被驳回,锦烜坚持代劳。 “等伤好了再给你找事干,所以若是你坚持不上药估计得在家养很久才行呢……” 很难得的,她的勇气竟然有些不够用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为非作歹、声名狼藉,狠事做尽,在他面前却成了小媳妇,畏畏缩缩的,双手抖得好厉害,就是没办法松开衣服。 【凉子这几天着凉感冒不行了……会稍微少更一点点,还有周末有个专业考试,会比较忙,不过不会断更。】 第59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3 很难得的,她的勇气竟然有些不够用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为非作歹、声名狼藉,狠事做尽,在他面前却成了小媳妇,畏畏缩缩的,双手抖得好厉害,就是没办法松开衣服。 “快。”棕黑色的眸子里出现不耐。 “唔——”她深吸一口气,被催得没法子,只能紧闭双眼,豁出去的松开手。 衣衫飘落,丰润柔软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她就算再诡计多端,到底还是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半裸着身子,怎么可能不羞窘? 更何况,眼前的可不是一般闲杂人等,而是让她的心渐渐融解的男人。 可恶,现在让她羞成这样,这笔帐她可要好好记下,以后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锦烜的表情高深莫测,视线扫过她裸露的上半身,从雪白的浑圆到淡淡粉红的蓓蕾,一路下滑到纤细的柳腰,没有任何遗漏。 他的视线好烫,像是一把很热的火,只是被看着,她就忍不住发抖。 冰凉的药膏涂上伤口,又是另一项刺激,冷得她颤抖不已,只能低低呻吟,抓紧指下的男性肌肉,声音软得像猫的咪呜声,让人心头一酥。 黝黑的指掌在雪白的肌肤上移动,造成煽情的视觉效果,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呼吸困难。 她咬紧红唇,双手有些颤抖,完美的计谋里,迸出一个小小的差错。 糟糕了,千算万算,她竟没有算计到,一靠近锦烜,心跳就乱得不像话,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 “痛吗?”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那么,是会冷?”声音又响起。 奇怪的问题,倒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不会。”室内很温暖,更何况在他的视线下,她热得不像话呢! “是吗?”指尖滑过丰盈,粗糙的皮肤触及柔嫩嫣红的花蕾,往上略略一挑,带来触电似的酥麻感受。 哇!他他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遭遇奇袭,她惊喘连连,双手往前一伸,本能的就要推开他。 但是一双小手才刚触及他的胸膛,还没来得及用力,手腕就已经被制住,又麻又痛,动也动不了。 锦烜只用单手,轻易的就制住她,猛地将她拉近,娇小的身躯跌进他怀里,赤裸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膛,无比的柔软香腻,软得像可以揉进他身体里。 “啊!你——你、你做什么?”破天荒第一次,她连话都说不好,柔嫩的肌肤摩擦着布料,带来连番刺激。 “你这记性,忘得挺快啊……为了苏家你跟我交易过什么?难道没有想过,我会向你需索什么?”俊朗的五官逼近她,目光显得锐利闪亮,有着野性的活力,看来危险极了。 “这……不是,不是为了苏家……” “无所谓……” 那是猛兽狩猎时的目光,而此刻半裸的她,无疑就是最可口的猎物。他刚刚东摸西摸,是在挑选要从哪里下口吗? “你想要什么?”她可怜兮兮地问,努力佯装镇定。 第60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4 那是猛兽狩猎时的目光,而此刻半裸的她,无疑就是最可口的猎物。他刚刚东摸西摸,是在挑选要从哪里下口吗? “你想要什么?”她可怜兮兮地问,努力佯装镇定。 “我早说过了,要你。”薄唇一勾,邪恶得很。 不会吧?这么快?难道不多些时间来培养感情,他打算尽速享用她? “呃,我感谢你愿意接受我的交易,但是,我不也替你挡抢——”她小声说道,因为心慌,所以装的愈发淡定。 这无助小女子的角色要是演得不够好,一是漏陷,被他当场打死;二是说服力不够,被他一口吃进肚子里。 “现在就想向我讨回人情?”他眯起眼睛,看来不大买帐。 “不,不是的。” 她的慌乱表现,让他下颚一束肌肉抽动,棕黑色的眸子瞬间格外明亮,却又立刻被严酷覆盖。 两人贴得好紧,她难受得想挪动身子,他却不松手,她等于是贴着他蠕动,肌肤紧贴着他的每一部位摩擦着。虽然还隔着衣服,但是酥麻的感觉依旧强烈,让她手脚发软。 柔软的大腿内侧,刷过他热烫坚硬的欲望,让她连连喘气。属于他的男性傲然抵着她,逐渐膨胀坚硬,有着烫人的热度,看来蓄势待发,很不怀好意。 “请你……放开……”她说得吞吞吐吐,尽力想跟他的傲然保持距离,但他偏又不放手,两人贴得紧紧的,她等于是坐在他身上。 古人有云:如坐针毡,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 话说回来,怀中有半裸的美女,抱在一起又磨又蹭的,锦烜要是没有反应,她住后的幸福才堪虑。 身下的“威胁”蠢蠢欲动,至少可以证明,他的男性机能没问题。 许久之后,她紧张到快缺氧时,锦烜才松开手,放开对她的钳制。 一得到自由,她像只兔子,立刻从床上跳起,退后了几步直至后背抵上冰冷的木质衣柜,一双清澈的眼儿警惕的盯着他,仿佛是在等他一有行动就跑开。 如果锦烜是打算吓唬她,那么,他完全成功了,她吓得双脚发软,几乎放弃计划,想夺门而出。 “记着,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想跟着我,就必须付出代价。”锦烜意味深长地说道,高大的身躯离开大床,靠近法式软椅里,漠视下腹的灼热紧绷。 不过……哈哈…… 她也不是善男信女,两人不正好是天生一对? 她头儿全得低低的,眼儿盯着他的鞋子看,没有瞧那张俊脸,知道危机解除,暂时已没有危险。 “以后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许管家会安排你的房间,我每晚会到你房里。” “什么?每晚?到我房里?”小脸抬了起来,错愕的看着他。她无法决定该庆幸他暂时放过了她,还是立刻逃走。 靠近锦烜后,她敏感的察觉,他的力量太过强大,几乎超过她所预期,别的不提,光是他造成的奇异魔力,就让她方寸大乱,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这药膏必须每天涂抹。”他扫来一眼,沉沉的轻笑,知道她想歪了。 第61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5 靠近锦烜后,她敏感的察觉,他的力量太过强大,几乎超过她所预期,别的不提,光是他造成的奇异魔力,就让她方寸大乱,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这药膏必须每天涂抹。”他扫来一眼,沉沉的轻笑,知道她想歪了。 “原来是这样……”她吞了一口口水。每天?意思是,这种尴尬事情,每晚都要来上一回? 逃得了今天,不一定逃得了明天,以他眼里隐隐燃烧的情/欲火痕看来,她的缓刑不会持续很久。 怎么办呢?她心儿怦怦的跳,自个儿的反应好奇怪,她有些慌了手脚,理智跟冷静早就溜到十万八千里外。 心里的感觉陌生得很,她从来不曾有过。 有些害怕胆怯,心慌意乱,而且—— 还有几分的期待。 “苏小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许管家几时出现化解了锦烜和苏梓冉之间的微妙气氛。 “许管家,走吧……”苏梓冉跟着他走了出去,不屑多看锦烜一眼。 许管家一听,不敢回头看少爷的脸色,刻不容缓地拉他出了书房。“老奴拜托苏小姐一件事不知会不会越矩了……” “您有事就说吧,不用跟我客气。”苏梓冉见他这般态度,有点好奇的停下脚步。 “少爷再怎么说也是锦家的独子,何时有人敢拒绝他了,更何况少爷对苏小姐可是好的绝无仅有,希望苏小姐好好惜取眼前人,身为下属老奴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希望苏小姐不要责备老奴多嘴才好。”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许管家便继续往前走。 好一个不卑不亢的老家伙,说的状似谦卑,实则句句带着威胁之意。 担君之忧?他也会有忧可言? “老奴觉得您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个胆小怯懦的苏小姐?”许管家才不悦的评论著。 少爷到底是他从小服侍到大,洪帮历代老大中最优秀的接班人之一,他怎能眼睁睁的任人污蔑他呢? 好个忠仆!锦烜何其有幸能得此忠仆。 “请问一下,许管家,您觉得传闻的可信度有几分?”苏梓冉没好气的瞪著他的背。 “几乎没有。”许管家诚实的回答。 “这不就得了。”她讥诮的侧著脸,说道:“啧啧啧,没想到堂堂烜奕公馆的老管家竟然也喜欢听这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亏得我还这么敬重您呢。” 有锦烜这种对凡事不关心的主子,是需要像许管家这种过分热心的仆人,不然就无法平衡了。 对于他的讥笑,许管家好风度的笑而不语,他觉得这个苏小姐只是嘴上不饶人,因为他己经见识过这个年轻人的对少爷的情义了。 “到了,这房间是少爷特别指名要让你住的。” “特别指名?”苏梓冉警觉的扫描著豪华的屋内。 和锦烜的房间装饰差不多,西洋沙发金属的边架搭着小碎花椅垫,红木大床配上西洋纱质床帘,雕花木衣柜镶嵌着一些珐琅彩的装饰……苏梓冉环视四周,看见衣橱的门没有关拢,上前轻轻打开…… 第62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6 和锦烜的房间装饰差不多,西洋沙发金属的边架搭着小碎花椅垫,红木大床配上西洋纱质床帘,雕花木衣柜镶嵌着一些珐琅彩的装饰……苏梓冉环视四周,看见衣橱的门没有关拢,上前轻轻打开…… 梳、篦,发簪、华盛、发钗,环、佩、华鬘、腕钏,犀角、象牙、翠玉、白银、黄杨制成的;软缎,织锦,丝绒,旗袍,长裙,晚装,外套,披风,大衣,还有皮鞋和帽子,颜色各样,款式各异。抬头是珠宝,低头尽华服,所有女人孜孜追求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 如今苏梓冉是在锦烜住处看见这些,当然算不得什么。 自然,她也不会不识相到去问他这些是为哪个女人准备的,或者是为哪些女人准备的,可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委屈。 她明白,得到的每一样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现在算是住进了他的宅子,收下了这些翡翠的镯子,穿上这橱子里的貂皮大衣,接下来要付出的将会是什么?自由?还是,身体? 想着,随手拎起一件晚礼服,不知道什么料子,“哧溜”一下就滑出了手心,布料柔顺,颜色旖旎,相必也是价值不凡。 再抬头看见了什么,猛的一惊,似乎嗅到什么阴谋了。“那里为什么多一道门?”她指著左侧墙壁的木门。 “因为隔壁是少爷的房间。”许管家波澜不惊的说道。 “所以这间房间是他随时能进来的?”而且阳台是互通的,苏梓冉的眉心不自觉的蹙紧。 “我要换房间!”她当下喝令,一旋踵便要往外走。 “不行!”许管家斩钉截铁的拒绝。 “这里的空房间少说有二十间,你竟然告诉我不行?”她停住了脚步。 “苏小姐,您生气我也没办法,即使我想帮忙也爱莫能助,这是少爷的命令,您可以去找他说说。” 这只老狐狸,她心里清楚的很,找锦烜哪里讨得来什么好处。 哼! “许管家,我听到你的窃笑了。”落井下石的小人!她绝不会让他得意的。“要不我和您换房间,您看这房间听宽敞的,想必锦烜也不敢为难您老人家吧。” “什么?”许管家停住了笑声。 “抱……抱……歉,老奴也不想找死,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苏小姐……” 她一直忍著,并刻意的散发著怒气。 “算了,我要去休息了!” 苏梓冉从桌上的水晶小鱼缸里拿出玻璃小弹珠,很快的弹中许管家的麻穴,此时只见来不及防备的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我不管你在这家的辈分多高,也要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她蹲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动弹不得的许管家。“在这个家里我只会给锦烜面子,别人谁敬我一尺我便会敬他一仗!” 许管家的种种举动已经彻底惹怒她了。 许管家麻得说不出话。 “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珠子,只要我有心,甚至可以用它来杀人。”她眯起眼睛,露出“苏小姐”嗜血的一面恫喝他。 第63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7 许管家麻得说不出话。 “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珠子,只要我有心,甚至可以用它来杀人。”她眯起眼睛,露出“苏小姐”嗜血的一面恫喝他。 “我想那颗珠子杀不了人的。”锦烜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背靠著门框,交叠著修长的双腿,冷漠的看著他们。“许管家,起来吧!” “是!少爷。”许管家抖了下身体,果然很快就站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难道她的力道下得太轻了? “抱歉!我本来还想多躺一会儿的。”许管家不好意思的朝“苏小姐”笑道。 老不修的……苏梓冉气的在心里嘟囔。 “你那种小儿科根本伤不了许管家,要不是他太疏于防范,你根本连碰都别想碰到他。”锦烜讥诮的冷笑。 “你!”苏梓冉气的脸色泛红。 “少爷!”许管家想阻止,他没想到“苏小姐”会这么生气。 “锦烜,管好你的手下!”苏梓冉的脸色发青,眼神沉郁,大有风雨欲来之兆。 许管家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真的这么生气啊?许管家没有恶意的,他逗你玩呢……我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随即冷淡的走进他的房间里,柔声细语的哄着她。 苏梓冉气得头昏眼花,“我就住这间房间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她抿著嘴咬牙切齿的宣布。 “许管家,您来再不走后果我可就不保证了……”当一个人盛怒时是很难笑得出来的,所以当苏小姐露出平静且丝毫无波澜的纯真笑容时,许管家不仅心跳加速,眼皮更急剧的跳动著。 “苏小姐,抱歉,老奴之前不是有意的。”许管家的头皮因为她毫无笑意的笑容再度发麻。 看来他还是赶紧出去好了,不然要晚节不保了。 ************************** 锦烜一走进萧翊鸿经营的长安饭店,就被萧翊鸿一把抱住。 萧翊鸿死死地抱住锦烜不动,他长时间的拥抱让锦烜难受得要命,忍不住叫起来:“你抱够了没有?有完没完呀!“ 萧翊鸿吃吃笑了起来,松了点劲,两只手开始在锦烜身上上下乱摸,好象在检查锦烜有没有少了哪一块肉。 锦烜拼命要摆脱萧翊鸿,大叫:“你有病呀!摸什么!别乱摸!你住手!你往哪摸?该死的!你欠揍!萧翊鸿!” 萧翊鸿对锦烜的乱叫置之不理,仍在进行他的详细检查活动,一面也憋不住地越笑越大声。 两人干脆就抱成了一团,在饭店大堂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一点也不象是成熟的大男人。 洪帮的弟兄看着这对感情很好的兄弟打打闹闹,都很开心地笑着,轻松快乐的气氛充满了整间长安饭店。 萧翊鸿好不容易结束了对锦烜的全身检查工作,才放他脱身。 他气喘吁吁地笑着,疼爱地看着他这个拜把子的弟弟:“你没事太好了,我听说了在杭州的事都要被吓死了。”他伸手把锦烜的头发弄弄乱,拍拍他的脸。 然后他转身看向静静站在一边的苏梓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救了锦烜!”他把苏梓冉紧紧抱住,用劲搂了搂才放开,灿然笑着。 第64章 夜凉初透,今宵风月8 然后他转身看向静静站在一边的苏梓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救了锦烜!”他把苏梓冉紧紧抱住,用劲搂了搂才放开,灿然笑着。 萧翊鸿搂着锦烜的肩,高声说:“今晚我请大家喝酒,给从杭州回来的兄弟们压惊,大家不醉不归!“ 欢呼声几乎要冲破屋顶,大家兴高采烈地闹着往饭店包厢里走,很有默契地留下时间让烜少和萧爷好好的聊聊。 苏梓冉也想跟着大家一起走去包厢,却被锦烜拉住。萧翊鸿看到锦烜宝贝似地把苏梓冉搂在怀里,摇摇头笑起来:“感情这么好?一刻也不想分开?” “是呀!眼红啦?”锦烜拉着苏梓冉坐在法式沙发上,得意地冲萧翊鸿笑着。 “是眼红呀……”萧翊鸿装腔作势地拉长音调说,“有个这么漂亮的情人,还兼贴身保镖,关键时刻能救命,我眼红得要死。烜少,分一点给我吧。”说着,他就作势也要去搂苏梓冉。 “呸!你休想!”锦烜一下就打掉萧翊鸿伸出来的魔掌,“她可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给。”他又死劲地把苏梓冉搂得更紧。 萧翊鸿撇撇嘴:“小气!”转而向有些尴尬的苏梓冉说:“跟我吧,你看我高大英俊,才高八斗、有钱有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跳起来的锦烜追着满屋子打,惨叫连连,拼命叫着:“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你高大英俊、你才高八斗、你勇猛无敌……” 很是尴尬的苏梓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对一米八好几的活宝象小孩似地乱闹,却也禁不住被他们逗得笑起来。 闹够了的俩兄弟,笑咪咪地回到沙发上坐定。锦烜照样伸手把苏梓冉搂过来,满脸幸福地看着微低着头的她,疼惜地摸着她柔软乌黑的长发。 萧翊鸿作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耸耸肩只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皖系那边你准备如何处理?“萧翊鸿正了正脸色问道; “当然不能放过他,那小子太猖狂,竟想来个通吃,空手套白狼的主意都敢打到我头上来了!”锦烜脸色一沉,“我差点被他杀掉,更是伤了我的宝贝,他也得用命来赔偿我的损失。你放心,他活不过三个月的。” 此时阴霾沉肃的他如一个邪恶的魔。 “我听炼说,你是想……” 锦烜剑眉轻挑,萧翊鸿很识相的没有在苏梓冉面前将话说完。 “那好,我就等着看好戏吧。”萧翊鸿非常相信锦烜的本事,他听锦烜说安排好了,就肯定事情能成,绝不去多插手。 “另外,英国人那边相当的棘手,无论软的硬的都不吃,妈的。枉费我还找人供了这么多好处给他们,竟然还要插手管我们的货。”萧翊鸿一脸的气愤。 锦烜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跟我们做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下个星期,他们要去码头检查一批货,那时正好下手。” 第65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1 苏梓冉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讲杀人的事,可见他们是绝对的信任自己。可听他们谈论夺取一条生命如闲话家常,也让她心惊。 以前她也是亲手伤过很多人,却没有哪一个是真的死在她手里的。 锦烜和萧翊鸿两兄弟对自己人不惜舍身相救,但对仇人和防碍到自己的人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苏梓冉心一紧,抬起头看这两个在轻描淡写定人生死的人。 锦烜感到苏梓冉的动作,立刻转头看她,一扫脸上的阴冷,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你酒量怎么样?今晚其他人一定会集体灌你酒的,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以后洪帮的兄弟都会把你当自己人了,你可要准备大醉一场。” “啊?”苏梓冉一听,立刻瞪大眼睛。 她以为今天配锦烜来只是装装样子,没想洪帮的人居然不在意她女子的身份和地位阶级,她开始对他的手下刮目相看了。 锦烜看着像是被吓住的苏梓冉,裂开嘴乐起来,摇着怀里的身子笑道:“你惨了,你惨了,快来巴结讨好一下我,我说不定一会会帮你挡着!” 萧翊鸿立刻面露不屑“靠你?别指望了,你今晚一样逃不过去。”说完,他又露出那种肉麻兮兮的笑容:“小冉儿,来,亲我一下,鸿哥哥保护你。“ 锦烜一脚就踹过去。 萧翊鸿眼明脚快,一蹬地,带轮子的皮椅一下倒滑三尺,躲了过去。锦烜满脸的坏笑:“整天带着漂亮的女人在我面前炫耀,这次也该轮到我显摆一把了。”说音未落,他就俯身堵上苏梓冉的嘴,当着萧翊鸿的面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大幅度地辗转亲吮着苏梓冉的唇。 等苏梓冉好不容易死命推开锦烜,自己已是脸色绯红、气息紊乱了。 她羞怒交加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擦着嘴边两人唾液的锦烜,一拳打过去,却被锦烜轻松地接住,放到嘴边轻轻地啄着。 苏梓冉红着脸缩回手,尴尬地看了眼好久没作声的萧翊鸿。 不想,却看到萧翊鸿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杯茶,满脸坏笑,一副舒舒服服看好戏的样子。 这对神经病兄弟! 苏梓冉咬着牙想,跟他们在一起一定得皮厚些,否则真会被他们气死! 果如锦烜所料的,晚宴的主角苏梓冉成了众人不听敬酒的对象。 几十个弟兄轮番上来敬苏梓冉酒,就算是有千杯不倒酒量的锦烜死命护着,他还是被灌得七荤八素。 大家直到看到锦烜因为看到苏梓冉在洗手间狂吐而脸上泛着怒气,才意犹未尽的收手,毕竟锦烜的威望还是没人敢挑战的。 这时的苏梓冉连步子都站不稳,更别提走了。 在洗手间里,锦烜死命撑着苏梓冉醉后沉重的身体,帮她清洗被秽物弄脏的前襟,忙着把手下送来的浓茶送到他嘴边喂她喝。 苏梓冉晕乎乎地喝着锦烜手中的茶,感觉稍好了点的她抬头想看看周围情况,却只觉得整个房顶旋转地压下来,贴着壁纸的墙壁扭曲着在身边跳动,地板大幅度地晃动着,让他根本就无法站立。 第66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2 苏梓冉晕乎乎地喝着锦烜手中的茶,感觉稍好了点的她抬头想看看周围情况,却只觉得整个房顶旋转地压下来,贴着壁纸的墙壁扭曲着在身边跳动,地板大幅度地晃动着,让他根本就无法站立。 她全身轰塌似地倒下来,跌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头无力地埋在腿间。就是这样,她也还是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就要往边上倒下。 她很讨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就连最近对锦烜的感觉也越来越失控了。 一手端茶杯的锦烜根本拉不住东倒西歪的苏梓冉,他赶紧把杯子放下,全力抱住他,不让她直接倒到冰冷的地板上。 看到醉得全身都软掉的苏梓冉,锦烜却忍不住一直在吃吃笑着。 现在虽是在上海,可是以北方人的性情,大家越是下狠手灌你,越表明对你的热情与喜爱。 苏梓冉被灌成这种惨样,就表明洪帮的兄弟们是多么欣赏她,从心里接受她,只是他不希望她被卷入洪帮的纷争,她只要做被她宠着的女人就好了。 有这么个出色的女人,锦烜心里就象是被灌了蜜似的,笑得嘴都要合不扰。他把坐倒在地上的苏梓冉紧紧抱在怀里,陶醉在她难得一见的柔弱摸样里,满脸笑容地摩挲着她被酒熏红的脸,结果就忍不住用嘴堵住她半张的嘴,深深地吸吮起来。 手拿热手巾,紧赶慢赶跑过来的萧翊鸿,一进来就看到锦烜趁人酒醉进行非礼的画面。 用脚踢踢锦烜,萧翊鸿叹着气对他说:“锦烜,你千万要记得自己是人类,不可以这样随地乱发情。“ “你才会忘了自己是人类!”锦烜立刻回骂,却也被萧翊鸿说得悻悻然的。他回头看了看在门口探头探脑偷笑的手下,脸也难得的有点红起来。 他知道,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苏梓冉面前总是消失殆尽。 萧翊鸿推开锦烜后,用热毛巾给苏梓冉仔细地擦脸。看着毛巾下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萧翊鸿也不觉地在心里赞叹起来。 锦烜这个家伙还真会选人,出色的外表、敏锐的观察力、超出常人的身手,萧翊鸿很能理解锦烜对这个女人的痴迷。 只是他的疑问一直不敢向锦烜开口……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像是苏梓冉,他害怕是苏家骗了锦烜,到时……不只苏家,锦烜会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锦烜看见萧翊鸿像是舍不得放似的一直擦着苏梓冉的脸,终于叫起来:“你擦够了没有?”他把萧翊鸿拉开,给了他个警告的眼神,重又把苏梓冉宝贝似地搂回怀里,瞪着眼地看着萧翊鸿。 萧翊鸿笑了起来,“我动谁的脑筋也不敢动到她头上。”他无奈的看了看锦烜为了苏梓冉痴迷的样子,又习惯性地抓抓乱他的头发,“先扶她回去吧。” 锦烜不吭气,低头和萧翊鸿一起架起苏梓冉,脸上的红却一直延伸到脖子。萧翊鸿好笑地摇摇头,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说,锦烜会像个纯情小孩一样坠入爱河,打死他也不会信的,可现在…… 第67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3 锦烜不吭气,低头和萧翊鸿一起架起苏梓冉,脸上的红却一直延伸到脖子。萧翊鸿好笑地摇摇头,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说,锦烜会像个纯情小孩一样坠入爱河,打死他也不会信的,可现在…… 刚到家又吐的胆汁都吐出来的苏梓冉整个人象脱力般地倒在锦烜身上,心疼不已的锦烜发誓再也不让苏梓冉喝醉了。让她漱过口,锦烜小心地把苏梓冉扶到沙发上,又转身叫许管家去准备醒酒汤和洗澡的热水。 一切吩咐好,锦烜回到苏梓冉身边,帮她把身上的沾了污秽的旗袍脱下,就要把全身赤/裸的她抱到浴室去。 一直闭着眼不动的苏梓冉任锦烜脱光他的衣服,温顺地被锦烜搂到怀里。大概是感觉到被人紧紧的抱住了,她慢慢地睁开眼,视线飘忽了一下,才定在锦烜脸上。她呆呆地看着锦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锦烜笑着对他轻声说:“醒了?去洗个澡就会感觉舒服多了”他话音未落,就猛地被苏梓冉推倒在地上。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苏梓冉黑亮如星的眼眸那清澈的眼里满溢着柔情,扬起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锦烜一下就呆了。 苏梓冉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愣住了的锦烜,缓缓低下头,吻住了锦烜的唇…… “冉儿……冉儿,我爱你。” 锦烜被苏梓冉的举动惊喜的喃喃低语着,亲吻着苏梓冉的脸颊,顺势亲下她那曲线优美的脖子,在突起的锁骨上用力地吸吮,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大手一遍遍抚下苏梓冉光滑的背脊,感觉到她从身体内部传出的轻颤。 “不要反抗我,你是我的,这是注定的事。”他修长的手指已滑过她平坦的小腹…… *********此处省略200字********凌乱的凉子偷偷邪笑中********** 他微笑了起来,在昏迷的人的耳边低声说:“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了,我的小冉儿!你认命吧!”随后,他也迅速被睡神夺去了意识。 苏梓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光亮。身边空空的,锦烜已不知什么时候起床离开了,他俯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窗外的蓝天墨蓝得透彻,淡薄如丝絮似的云静止地悬在空中,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轻盈地翻舞着,清凉的空气缓缓流入室内。 她缓慢地移动了下身子,看到自己赤裸的身子和遍布其上的红色痕迹昨晚的激情…… 自己象疯了似的一遍遍地索求着锦烜,炽热的身体交缠环绕、被贯穿的快感……和锦烜要进入她身体里时,锦烜那明显的犹豫…… 心神俱醉的快/感占据了全身,充斥整个头脑,让她无法思考。自己就象是沉溺在锦烜深情的海洋里,那种被人全身心宠爱的幸福象海底的水草,紧紧缠住他,让她无法挣脱,只能在温柔的旋涡中沉沦…… 沉沦吗? …… ……“冉儿……我爱你!”…… 苏梓冉失神地呆视前方,半晌,她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 第68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4 第二天醒来的锦烜就发现苏梓冉已是浑身滚烫,发起了高热。他赶忙打电话叫来锦家的专职医生。 来的一声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军医,看了苏梓冉再度裂开的伤口,直摇头,叹着气对锦烜说:“烜少,你也太心急了,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现在生生又裂开了,人家是女孩子,没死就不错了……” “还有你明知道她有伤还允许她喝酒,会留下疤的,你说你心疼她我都不信了。”锦烜脸红耳赤地老老实实听着医生的絮叨,没有吱声。 大白天刺目的阳光照射下,苏梓冉染满鲜血的纱布更让人看得心惊肉跳。面对这样的苏梓冉,锦烜心里后悔不迭,可是一股温流又盈盈溢满他的心中。 昨日那种激烈的行为让锦烜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滋味。 那种昏迷中的脆弱无依,全让锦烜心醉神迷。 锦烜知道那揉和强势与脆弱于一身的人,已牢牢占据他的心,自己已经是深陷入她的网中,再也挣脱不出了。 看到昏睡中的苏梓冉痛苦的神情,他心疼地亲着她冰凉的手,轻轻抚过苏梓冉稍稍海藻般的头发,让不安的他能感受到被呵护的温暖。 锦烜用冷水擦拭着她火热的身子,替换着他额头的毛巾。 他用湿布轻擦苏梓冉干裂的嘴唇,用嘴慢慢把水渡入她的口中。 锦烜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候在苏梓冉的床前,累了就靠在床边的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无知无觉地苏梓冉,让自己的目光流连在那个人的身上,一寸寸地回旋,反复地移动。 什么是深情,如海般深广,他现在知道了,他心里的悸动就如平静大海的涟波,无歇无止地轻拍着他的心。他就这样沉了下,淹没在如海的情里…… 他禁不住诱惑地走近苏梓冉,吻住他的唇,轻轻地吸吮着,描着那优美的曲线,久久不放。 进来的萧翊鸿看到的就是这幅很浪漫的画面: 微风吹拂白纱的窗帘,百合花在雪白的花瓶里绽放,锦烜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吻着床上的人。 那种心疼、深情的样子让萧翊鸿一时很感动。他立在门口呆看着,他也看得出锦烜对这个人的珍爱,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情欲。 锦烜深爱着这个小人儿,萧翊鸿并不满意锦烜的选择,可他能做什么?锦烜是个认定了就不会回头的人,他自己也想不到会爱上这个人吧?萧翊鸿茫然地想着。 直到照顾锦烜的许管家端水进来,萧翊鸿才恍过神来。 “你真的这么爱她?一辈子?“ “等我们都老的时候,我要和他一起到下面花园里散步,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玻璃,象梦呓似地轻声说着。 “等我们都老得走不动了,我就抱着他躺在床上,回想我们这辈子共同经过的事。我还会一直地亲她……呵呵……到时不知道会不会把假牙给亲下来。” 锦烜为自己想像中的画面而笑了起来,他把头抵在窗上,出神了半天。 第69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5 “等我们都老得走不动了,我就抱着他躺在床上,回想我们这辈子共同经过的事。我还会一直地亲他……呵呵……到时不知道会不会把假牙给亲下来。” 锦烜为自己想像中的画面而笑了起来,他把头抵在窗上,出神了半天。 萧翊鸿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恶心!别高兴得太早!这种不喜欢依附别人的女人,有得你苦吃!” 锦烜一听,挺直了身子,恢复成平常自信强硬的样子,坚定地说:“她只能爱我一人,属于我一人!”说完,锦烜开心地笑了起来。 萧翊鸿呆呆地看着自信满满的锦烜,却赶到意思忧虑。 “你能忘了容小姐是好事……可是我不希望你又为另一个女人收到伤害……” 萧翊鸿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从来都只是叫她容小姐。 容小姐……一个女孩的名字,她是谁…… 这时,苏梓冉动了一下,因浑身的疼痛而发出低哼。 锦烜立刻过去,用一条清凉的毛巾拭去她脸上的汗,小声地叫着苏梓冉的名字。 苏梓冉睁开眼,目无焦距的看了看四周,半晌才把眼神定在面前的锦烜身上。 他像是想起了那晚发生的,脸不觉红了一下,眼睛羞愧地垂了下来。 但立刻,她那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立刻被懊恼所代替,她满脸愤恨地看了眼锦烜,重又闭上了眼睛。 锦烜不在乎苏梓冉的气愤,他轻摸着苏梓冉的头发,温柔地说:“你饿了吧?我让许管家准备了粥,拿来给你吃点。”他说完,就站起来要去拿粥。 萧翊鸿看到锦烜压根没心思理他,无奈地跟着出去叫许管家的锦烜走去了房外…… “这几天你都在家里,我和皇甫的行动都不方便找你商量了。” “有事来这里跟我说就好了。” 萧翊鸿皱了下眉头,不赞成地说:“在这里?皇甫已经在查了,不过眼下苏梓冉接近我们的目的还没搞清楚,有些事还是小心点好。“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书房有手下看着,你们来了可以叫我出去商量。”锦烜端着粥,丢下还想说话的萧翊鸿就走。 萧翊鸿耸耸肩,看自己在这里也是没人理的,只好放弃地离开。 站在车前,他无视手下为他打开的车门,愣神地看着眼前的花圃,想着锦烜的话…… 手下看自己的老板看风景竟至失神,不解地叫了两声,萧翊鸿才惊醒过来。他看着周围忠心耿耿跟随他的部下,心想,已经迷失了个锦烜,自己和皇甫就更要小心地办事才行,不能让这些手下陷入任何危险中。 希望最近的一切行动都能顺利,不要出什么乱子。萧翊鸿只能在自己心里祈求着。 放下粥碗,锦烜小心地抱起苏梓冉,用枕头垫好她的背,确定她躺的舒服了,才端起粥,轻轻吹了吹,送到苏梓冉的嘴边。 苏梓冉奇怪地看着这个忽然变样的人,原来总是一副饥渴的野兽似的,怎么玩起温情来了? 锦烜看着苏梓冉疑惑的眼神,冲他笑了笑,说:“饿了吧?吃点。这是家里的厨子做的鸡丝粥,你喜欢吃什么和我说说。” 第70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6 苏梓冉奇怪地看着这个忽然变样的人,原来总是一副饥渴的野兽似的,怎么玩起温情来了? 锦烜看着苏梓冉疑惑的眼神,冲他笑了笑,说:“饿了吧?吃点。这是家里的厨子做的鸡丝粥,你喜欢吃什么和我说说。” 苏梓冉看着眼前那好像很美味的粥,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伸手想接过碗。 锦烜避开他的手,说:“我喂你!这次的事都怪我,是我的责任!” 苏梓冉皱着眉看着锦烜,心里很不愿意,但想想也没必要两个人为抢碗而争斗一番,随他去好了。 锦烜看苏梓冉没有再坚持,满意地微笑起来,专心地喂起苏梓冉。 苏梓冉不习惯两人突然变得温馨起来的状况,别别扭扭地吃着锦烜递来的粥。 粥真的很好吃,只是姜好像太多了点。苏梓冉看到勺里的姜,不易让人察觉地皱了下眉,最讨厌吃姜、葱了。 她正想着,忽然看到锦烜收回了手,拿起一边的筷子,细心地挑起碗里的姜来。苏梓冉惊讶地看着锦烜的动作,她没想到他那么细微的表情也落到了锦烜眼里。 看着他仔细地把碗里所有的姜丝全挑了出来,苏梓冉想不通锦烜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完全变了一个样? 锦烜挑完姜,冲苏梓冉笑了一下,又默默地把粥递到苏梓冉面前。 沉默地吃完那碗粥,苏梓冉又感到有点困了。 她刚闭上眼,就感到锦烜把她扶回被子里,放正枕头,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再睡一下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苏梓冉的嘴上,苏梓冉在困惑不解中坠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苏梓冉再次醒来时,窗外夜幕已降临。他转动了下身子,觉得全身的酸痛已经好多了。觉得口渴的他,慢慢支起身子,想拿床边的水杯。 她还没够到杯子,只见锦烜已出现在他面前。 “想喝水?等下,我让人去换杯热的。”说完,锦烜又如来时的突然,又迅速地消失。 再出现时,锦烜手里已端了一杯温水,递到苏梓冉的嘴边。苏梓冉接过杯子,盯了锦烜一眼。 锦烜一直微微笑着,坐在床边。 苏梓冉看了看,没有吭声,喝起手里的水 她感到锦烜的手划过他的脸,摸着她的头发 寂静的夜里,清凉的月光透窗而入,锦烜整个人被笼在月的清辉下,有一种如水的温柔。他的手很轻,象在爱抚着一件心爱的宝物。 这一切让苏梓冉有些恍惚,她顺从地被锦烜从手里拿走杯子,被他抱在怀里。 她好累,在沐家从小就接收各种足以保护自己的训练,却还是一次次的被人偷袭绑架,就整天活在担心和警惕的压力下,没有一刻可以放松。 没有人可以依靠,再累也得保持着警惕。随意的笑、随意的和朋友外出玩乐,对她,好象是件很久远的事,像梦般的虚幻。 死了一次回到这个时期的苏家,却还是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 像这样温柔的夜,就让她稍稍奢侈一下,寻找一点点的依靠吧…… 第71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7 “苏小姐,这是我跟西洋师傅学的什么面,哎呀,瞧我这记性,您先尝尝。”家里的厨娘兴奋的端着一盆意大利面让苏梓冉品尝。 “嗯……”苏梓冉微微一笑,用叉子卷了一些面放进嘴里。 “怎么样?”厨娘瞪大眼睛等待着评语。 苏梓冉抿了抿唇,感动地叹气。“真好吃,等烜少回来您可以做些给他尝尝。” 厨娘笑得更开心了。 “以前容小姐也很喜欢我做的食物,还拚命缠着我要我教她,她学得挺好的,只是后来……”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苏梓冉眼睫轻扬,对于厨娘突如其来的沉默和那女孩的名字感到好奇,隐约记得,在她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天,也听到萧翊鸿对锦烜提起这个名字,之前子晟对锦烜说的‘她’应该也是这个容小姐吧。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那男人的情绪会如此彼动? “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叫作容小姐到哪里去了?”苏梓冉主动问出,这有违她清冷的个性,但事情关系到锦烜,让她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 厨娘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摇头叹气。 “那个女人是容家的小姐,她在几年前遇上烜少,听说烜少还准备娶她。” 闻言,苏梓冉怔怔捧着盘子,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厨娘低垂的胖脸。 “娶她……”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孩,还爱得如此深刻吗?恍惚间,心脏的跳动牵引出刺疼,烧灼着她的血液。 厨娘擦了擦眼泪,感伤地说:“可惜后来容小姐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对烜少不告而别,伤了少爷的心……” “好一段时间烜少都意志消沉,车子还在郊外除了车祸,少爷虽然获救,却也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三个月,好久才完全康复……除了容小姐和您,没见少爷对谁这么上心过呢。” 听到这里,苏梓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心窝的刺痛却仍持续着。 难怪他胸前、背部和大腿都看得见几道浅浅伤疤,是那次意外留下来的吧……她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 “那女孩……就这么离开了他,以他的能力该是能找回那个女孩的吧?”她幽幽地问。 “唉……少爷怎么没找,找了好久都没消息,后来据说是亲眼见了容小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死了心,那段日子你可没见着,少爷的脸色阴沉的吓死人……” “嗯……我和那个女孩像吗?”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心里隐隐还怕自己是个替代品,苏梓冉便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苏小姐和容小姐一点都不想,容小姐就像小兔子,什么事都缠着少爷,您很独立,少爷对容小姐都未曾这般迁就过呢……” 苏梓冉脸蛋低垂,静静瞅着盘中的意大利面,那咸甜中带着酸涩的绝妙滋味仿佛她此刻的心情。 为了他心痛,明知得不到回报,却宁愿在苦涩中品尝绝望的甜蜜。 她真的对他动了感情,真的……爱上他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在听见他深爱着另一个女孩时,她的心会绞痛得那么厉害? 第72章 芙蓉帐暖,醉卧香衾8 她真的对他动了感情,真的……爱上他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在听见他深爱着另一个女孩时,她的心会绞痛得那么厉害? 他并非不懂爱,而是深深爱过,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掷出去了,再也没有剩余的可以给谁。 微微一笑,她强迫自己继续吃着意大利面,塞进盈满酸涩滋味的口中品尝。 厨娘似乎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询问:“苏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没事。”她摇头,端起搁在矮柜上的果汁用力吸着,想掩饰自己复杂的心绪。 “唉,你可不能有事呀,再出什么差错,我看烜少肯定又要发疯了,你可是他的心头肉呢!” 她的话让苏梓冉心中一震,猛然被果汁呛到。 “噗!咳咳咳、咳咳咳——” 厨娘赶紧过来帮她拍背,边拍边笑骂着:“都多大了,还这么不小心?” “我……咳咳……我和他不是咳咳咳……”她不想被看穿心思,当旁人玩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让她心慌不已。 “唉唉,别说话,都咳成这样了还要说话。” 此时,房门被推了开来,有人不请自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锦烜看见床上的小人儿皱紧眉心,咳得满脸通红,连忙大跨步走来。 厨娘挥挥手要他安心。 “没事、没事,苏小姐只是被果汁呛到了。”她把那杯‘肇事’的果汁塞进锦烜手里,笑咪咪地交代:“来,烜少,你来喂她吧,盯着她慢慢喝,别一口气猛灌,我到下面忙去。” “我没事……”苏梓冉的嗓音难得透出哀求。 当苏梓冉已经知道眼前男人的过往,更在不断的分析中明白自己对他的异样情愫,此时此刻要她单独与他相处,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她害怕被他看穿。 她害怕在他面前流泪。 就算真的动了感情,她可以偷偷地放在心里珍藏,沉默地喜欢他,即便他的爱给了别人,她也不会奢求什么,她要的不多,真的,一点也不多…… 所以,就别这么残忍的要她坦诚什么。 咳嗽声渐渐停止,刚才一用力,腰上的伤口也跟着痛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按住,一只大手已快她一步,轻轻覆在她的腰间。 “还很痛吗?我看看!”锦烜放下果汁,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衣摆。 “不用了……我……没事……”她细如蚊蚋的抗议声根本起不了作用,红着脸蛋,衣服还是被他掀高了。 锦烜动作轻柔地揭开纱布,见伤口密合的状况良好,红肿也消散不少,薄唇微乎其微地扬起笑弧。 “我问过医生,明天就可以拆线了。”他低语,温热气息有意无意地喷在她小腹上,仿佛爱抚着她。 苏梓冉不禁瑟缩了下,连忙咬住下唇,抑止差点冲出口的呻吟,呼吸在不知不觉间紊乱起来。 “你……可以起来了吗?”别这么贴近她呀! 锦烜绝对是故意的,他不仅朝着她赤/裸的嫩肤吹气,还把嘴唇揍近她腰上的伤,百般怜爱地印下无数蝶吻,直到听见她急促的抽气声,才好心地把纱布重新裹上。 第73章 香冷金猊,晓镜但愁1 “你……可以起来了吗?”别这么贴近她呀! 锦烜绝对是故意的,他不仅朝着她赤/裸的嫩肤吹气,还把嘴唇揍近她腰上的伤,百般怜爱地印下无数蝶吻,直到听见她急促的抽气声,才好心地把纱布重新裹上。 “冉儿,我问你,你真的是自杀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飞快的思索着他这么问的意图,难道他在怀疑什么。 “我不记得了,大概是昏迷太久睡糊涂了,不如你去问问我爹娘……” 他孩子气的要求让苏梓冉不由得怔然,秀气眉心迷惑地蹙了起来,水眸定定地望着他。 “若是我告诉你,你不是自杀……你觉得谁会想伤害你?” 锦烜不等她反应,主动拉住她端着盘子的手,很饿似的吃着意大利面,边咀嚼边凝望着她,银眸里跳跃着顽皮的光芒。 其实苏家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原本她以为是旗逸铭,不过见了他几次局的不像,自己的爹娘更是希望她能嫁给有钱人家联姻,不会伤害她性命的。 她的脑海里闪过那日梦见的情景,犹豫着开口,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就不要想了,现在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 苏梓冉媚眼如丝的睨了他一眼,正在咀嚼食物的锦烜猛的愣神。 苏梓冉好奇他的反应,出声询问,“怎么了?……” 看着盘子里剩下不多的面,苏梓冉终于回过神来,想也没想,连忙叉起剩余的意大利面往嘴里塞,仿佛跟他抢这最后的几根面条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你先休息吧,这事我会让人去查的。”说完锦烜便出去了。 他今天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难道他早就怀疑她不是自杀了?亦或者他早就在查她了…… ******************* 今天医生来给她拆了线,可是锦烜却没有出现。 看着满桌精心烹饪、摆设出来的菜,苏梓冉一阵的厌烦。 她毫无胃口地坐在桌旁,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饭,勉强自己做个吃的样子,省得锦烜在边上罗嗦。 就在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扒饭时,她听到锦烜在说:“这么不爱吃就别吃了,我们到外面去吃!” 他没想到锦烜会带他出去。她以为自己被他囚禁起来,每天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迟早会被憋死在这里。 许管家递给她一身全新的衣服,是一件雪白薄呢子旗袍。 刚换好衣服的时候锦烜进来又递了一件披肩给她:“晚上的风还是冷的。” 说完,握住苏梓冉的手,离开房间。 他们走下楼梯,楼下的手下立刻起身,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 苏梓冉不知道这些面生的手下是不是清楚她和锦烜的关系。她微微使劲想甩掉锦烜的手,可锦烜觉察到了她的意图,反而加重了手劲,紧紧握住。 苏梓冉心中气恼,却只能由锦烜牵着,像个木偶似地被锦烜拉着走。 她若芒刺在背,僵硬得头都不敢转,即使所有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堪、蔑视、嘲讽! 天色欲暮,黄昏时分。 瑟瑟寒意,因为阴沉欲雨的天色而更形寒冷。一下午都是阴着天,到了傍晚乌云更浓,只是阴冷的雨水迟迟没有落下来。 第74章 香冷金猊,晓镜但愁2 天色欲暮,黄昏时分。 瑟瑟寒意,因为阴沉欲雨的天色而更形寒冷。一下午都是阴着天,到了傍晚乌云更浓,只是阴冷的雨水迟迟没有落下来。 路上来往的车和人都那么匆忙,这种时候,谁还不急着回家,盼着用热腾腾的饭菜、明亮的灯光、家人的笑语,来洗脱一天奔忙在外的疲惫? 梓冉失神的看着车窗外……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心里究竟在担忧什么。 “锦烜……你为什么想要/我?” 锦烜不解的挑眉看向她,而她依旧背对他望着窗外,仿佛她从未说过话。 刚想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车子就停在了‘紫金门’大门口。 时候还早,客人不多,领班红蔷正倚着吧台,百无聊赖地搽指甲。 刚想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车子就停在了‘紫金门’大门口。 时候还早,客人不多,领班红蔷正倚着吧台,百无聊赖地搽指甲。 一见锦烜,在一眼看见并排走在他右侧的苏梓冉,她的眼珠立刻瞠大了,“啧啧,腰这么细,腿这么长。我们吃这行饭的,最重要就是本钱够,人漂亮,怪不得能攀上烜少……” “她不就是那天唱了一首歌,还大闹我们这的那个女人吗?还真够会装的。”另一个舞女的声音中透着羡慕的味道, 议论声纷纷乱乱,在宽敞的大厅里细碎地响起。 梓冉听到了些似有若无的声音,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想法。毕竟这种场面,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苏梓冉只好笑了笑,与锦烜的距离保持的稍大了一些。 男人很快发现了她的意图,修长的手臂直接揽她的肩膀,宣誓自己的主权。 他们进入的时候,皇甫炼正横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了声响也只是眼皮动了动没有睁眼。 “锦烜来了吗?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锦烜走过去毫不客气的踢了踢他的脚,“起来!别占着位子……” 皇甫炼恍恍惚惚的起身,看见梓冉,友善的一笑,示意她来这边坐。 梓冉居然第一次没有拒绝男人,乖乖的坐在了他的右边,不假思索的询问:“我以前认识你吗?” 看到原本在倒酒的锦烜听见了这话猛的回头的样子,皇甫炼大笑起来,“如果上次你来紫金门和在杭州都算的话,我们就是认识的。” 苏梓冉蹙了蹙眉,低头思索着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认识你很久了……上次看到你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怎么……我一走开,你就开始勾搭别的男人了?” 锦烜只来得及倒了一杯酒就连忙回来,非得挤在皇甫炼和梓冉的中间坐着,梓冉瞪他,而皇甫炼却在一旁憋笑。 “哟……你们三个挤一块不热啊?”萧翊鸿带着红蔷推门进来,一看见排排坐的三人就忍不住打趣。 【word抽搐导致有读者反映‘雨’被替换成了‘苏小姐’,凉子已经努力在改了,大家发现没改过来的,一定要留言哦!!!】 第75章 香冷金猊,晓镜但愁3 锦烜只来得及倒了一杯酒就连忙回来,非得挤在皇甫炼和梓冉的中间坐着,梓冉瞪他,而皇甫炼却在一旁憋笑。 “哟……你们三个挤一块不热啊?”萧翊鸿带着红蔷推门进来,一看见排排坐的三人就忍不住打趣。 苏梓冉忍无可忍,起身坐到一旁靠边的单人沙发上,“你们玩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 因为锦烜和皇甫炼常来,萧翊鸿吩咐下去这个包厢长期给他们留着,即使他们都没在,这间包厢也是空着的。 ‘紫金门’自然不敢怠慢,就连分管舞女的红蔷都亲自进包厢里伺候。 其实,光是包厢里那几个有钱有势又俊朗的男人,就足够让姑娘们趋之若鹜了。 在这一行里,客人多是年纪一把、脑满肠肥的老男人,难得见到单身又在上海如此有名望的年轻男子。 红蔷忙着在一边点炭炉,架壶烫酒,交代菜色。 锦烜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单人沙发里的梓冉身上,她的袖子是浅杏白的,卷了起来,露出一截凝霜欺雪的皓腕,戴着细细的一个刻丝铰金镯子,随意的垂在沙发一侧,有种特别优雅而娴静的味道。 他淡淡地笑着,模样十分斯文有礼。一个美艳的女人挂在他的肩上,一脸着迷似地靠在他耳边劝酒,而他看来仿佛很习惯这种场面,只是微笑着,不给予任何响应。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锦烜不看红蔷看着别人呢。”皇甫炼举杯,看来却有几分的讽刺,冷眼斜睨着不停靠上来的女人。 他虽然也是花丛中的老手,但是自从当上上将已经收敛许多。他不敢多加放肆,因为父亲大人的眼线就在外面瞪大眼睛盯着,他哪能妄动? “红蔷哪比得上苏小姐水灵。”红蔷脸上摆着职业的笑容,知道眼前这些人物都是得罪不起的。 萧翊鸿则是从头到尾坐在角落不发一语,严酷约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几个女子试探性地上前劝酒,却得不到任何反应,干脆就放弃了。毕竟他是大老板,惹不得。 苏梓冉坐在豪华的沙发上全无形象的晃着脚,看来怡然自得。“原来,什么歌舞厅、夜总会都是靠男人们捧场捧出来的。” 她恍然大悟地晃着头,喝着杯子里的清茶。 “这不还有苏小姐这样的赏脸嘛。”红蔷问道,状似亲昵地想拍拍苏梓冉,却在苏梓冉的一个眼神下停住动作,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苏小姐,我决定和你做上次的交易。”萧翊鸿缓慢地说道,他低沉的声音响遍包厢,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喔!不好意思,现在我需要考虑考虑了。”苏梓冉气呼呼地说道,瞪着萧翊鸿抗议。“我记得那天是你打伤的我吧?嗯?” “难道不该赔我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苏梓冉咬牙切齿地说,只差没把装清茶的玻璃杯咬碎。 “乖……你继续喝清茶。”锦烜出声制止两人的抬杠。 “好不容易能进夜总会来,只是喝着清茶?那多无聊啊,让我来为你们争取福利。”她转头看着红蔷以及萧翊鸿,神态里有着类似锦烜的命令模样,像是生来就习惯了指挥旁人。 第76章 香冷金猊,晓镜但愁4 “好不容易能进夜总会来,只是喝着清茶?那多无聊啊,让我来为你们争取福利。”她转头看着红蔷以及萧翊鸿,神态里有着类似锦烜的命令模样,像是生来就习惯了指挥旁人。 “不是说要好好‘招待’我们吗?这些美人们漂亮是漂亮,但是这种姿色只是算是庸脂俗粉,你想我们怎么能够满意?难道就没有更漂亮的了吗?还是说故意藏着掖着不能便宜了烜少和皇甫公子啊?”苏梓冉口无遮拦地说道,说得红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红蔷咬咬牙,在风尘里打滚数十年,当然不能给苏梓冉这个小丫头看扁了。她挥挥手,招来服务员,有些意气用事地说道:“去叫昨个新来的鹭儿过来这间包厢。” “但是,林老板已经等鹭儿很久了。”服务员有些胆怯地说道,视线看向另一间包厢的门口。 萧翊鸿突然出声询问:“鹭儿?我怎么不记得‘紫金门’有这么个女人?” “萧爷,您这几天不知忙着什么,来了新人,我也不敢打扰您就擅自做主了……您这是信不过我红蔷的眼光吗?”红蔷解释着,话语乍一听真有那么点委屈。 萧翊鸿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 “别管他,他只会虚张声势,不要紧的。现在,马上去叫她过来。”红蔷忍无可忍地说道,原本虚假的职业笑容已经褪去许多。 服务生点点头,转身出了包厢,半晌之后带回一个年轻女子。 那个被称为鹭儿的女子才走入包厢,其他的女人都为之失色,连苏梓冉也瞪大眼睛,说不出半句挑剔的话。 “哇,这可真的称得上是美人啊,烜少您满意吗?”苏梓冉小声地赞道。 鹭儿穿着月牙白的旗袍,紧身的旗袍包里出她窈窕的身段,丰润的胸、紧窄的腰,以及修长的腿,因为旗袍叉开到大腿,那粉光致致的修长双腿在掩映间很是惹人遐思。她的美丽并非一般女子的俗艳,弯弯的眉以及清灵的眼,有着沉静而深刻的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红姐。”鹭儿轻声打着招呼,沉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鹭儿,你可来了,陪烜少和炼少喝一杯吧!”红蔷骄傲地看了一眼包厢内的众人,就不相信还有人会说出嫌弃的话。 “漂亮姐姐,来我这边坐。”苏梓冉连忙招呼着,走到锦烜面前,热情地招呼着鹭儿坐在锦烜和皇甫炼中间。 鹭儿环顾着包厢内众多的脸孔,有些诧异竟会在夜总会的包厢看到如此绝色的女子,更惊讶的是第二天上班就碰上他们。 她迟疑着举步上前,神态沉静而美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坐在锦烜的身边,虽然两人没有说话,但是他的高大,以及她的娇小柔美,看来十分地搭配。 鹭儿举起杯子对包厢内众人敬酒,努力稳住颤抖的手。 她原本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红姐打破原本的规矩,要她先来这间包厢里招待这些陌生人? 现在……全然明白了…… 坐在她身边的,高大而沉默的男人。他静静地喝着酒,但是那双眼睛却锐利无比,像是能看穿一切,他静默地看着她,让她的动作有些颤抖。 鹭儿低垂着头,视线不敢与他接触,习惯性地为他斟酒,在他锐利的目光下竟有些僵硬。 “我是鹭儿,先敬各位。”她举起酒杯,嗓音甜润,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将酒杯举到唇边,只是略略啜了一口。 第77章 香冷金猊,晓镜但愁5 “我是鹭儿,先敬各位。”她举起酒杯,嗓音甜润,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将酒杯举到唇边,只是略略啜了一口。 她其实不太能喝酒,敬酒时也只是应付应付,因为生得如此美丽的模样,酒客们也不会为难她,只要她陪着喝一杯酒,就已经十分满意了。 “萧翊鸿!你真是小气,藏着这么漂亮的美人也不给自己的兄弟们分享啊。”梓冉得意忘形的嚷道。 萧翊鸿冷眼看着鹭儿,即使以最严苛的眼光观察她,他也找不出她的任何缺点。 只是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他怎么就没吩咐红蔷一句,他‘紫金门’再缺女人也不能让她来啊。 “难怪这间酒店会让人趋之若鹜,原来红蔷还藏着这么一个美人。”皇甫炼笑着说道,远远地看着鹭儿,眼底却冷了下来。 心里却满是期待,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鹭儿昨个才来,可是不随便见生客的,今天烜少和炼少在才让她出来露露脸的。”红蔷得意地说道。 “昨个?”锦烜若有所指地问道,视线紧盯着脸色苍白的鹭儿。 忽地,门外一阵喧闹,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伴随着大量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整间酒店。 “怎么回事?”萧翊鸿警觉地问道,连忙站起身来。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服务员摔跌进来,满脸都是鲜血,看来好不狼狈。“红姐,是东塘的林老板,他等不到鹭儿,正在发火,已经砸了两间包厢了。” 一楼的舞女们她们见多了这种场面,也都清楚知道必须“明哲保身”,不然要是倒霉;在混乱间被破碎的玻璃划花了脸,以后要靠什么混饭吃? 加上鹭儿漂亮,女人们早看她不顺眼,遇上她有事,看好戏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忙? 很快的,门外的吼叫声愈来愈惊人。不一会儿,一个理着平头、人高马大的粗鲁男子,出现在包厢门口。他气得整张脸都胀红,一挥拳就打飞了前来劝阻的服务员。 “他妈的,还要让我等多久?明明说要过去我那里陪酒,却跑来这里。是看不起我东塘的林兴发吗,说话都没分量了,你们才没把我放在眼里吗?”男子大声吼叫着。 “林老板,您别生气,鹭儿只是过来招呼一声,马上就过去您那里了。”红蔷连忙说道,如今在上海除了洪帮最是张狂就数东塘了,她这间酒店虽然人脉广阔,但是可仍惹不起江湖上的兄弟。 “招呼一声?今晚鹭儿可是要陪我的,哪轮得到招呼旁人?”林兴发愤怒地喊叫着,一伸手就错抓住了苏梓冉,在将她拉到眼前时,原本愤怒的表情骤变,眼里充满了淫欲。 “果然漂亮,老子可没白等。小美人儿,今晚你可要好好的陪我。晚点带你出场之后,我会好好疼你的。”他舔着唇,几乎迫不及待。 “我做不了主,你问问我老板同不同意……”梓冉冷眼看着林兴发,无畏地说道。 她才一说完,林兴发就急着说:“你老板不是萧翊鸿吗?” “不是。” *************************** 【微古言:耽美】 《不负今生,只为一人》 他衣着单薄地倚在廊栏旁,轻柔地道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五步外,侍女端着早已凉透的饭菜。 他终于懒散地起身接过,指腹轻轻地划过身旁墓碑上的字,嘴角浅笑:“未晞,陆朔又把菜放凉了呢,你可嫌弃?” 身后,侍女潸然泪下:“少爷非白公子不可吗?” 非他白未晞不可吗?笑意依然,他转身淡淡道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白陆为双…… 陆朔,非白未晞不可。 第78章 香冷金猊,晓镜但愁6 她才一说完,林兴发就急着说:“你老板不是萧翊鸿吗?” “不是。” 梓冉仍旧睁着沉静的眼,看着林兴发,侧过身,修得细致的指尖随性的一指,“是他。” “他妈的,老子要睡你是看得起你,管你老板是谁!你要是不出场也行,老子随便找间房间上你。”林兴发冷笑着,拖着苏梓冉就往外走,身后本该苦苦哀求的女人却‘呵呵’的笑了起来。 陡然之间,一块冰块准确地撞击上林兴发的脸。他没想到会遭到攻击,他发怒地瞪着包厢内所有的人。 包厢内没有人有动静,所有的人都气定神闲。 苏梓冉瞪大眼睛,甩甩先前因为捏起冰块而有些潮湿的手,另一只甩开林兴发的控制,视线甚至没有看向他。 “这里是夜总会还是动物园?”她突然问道。 “当然是夜总会,上海最好的夜总会。”皇甫炼好整以暇地说,端起酒杯就了一口。 “那么我看到的应该是人喽?”她一脸的困惑,眼里其实有着讽刺的意味。“怎么他又是吼又是跺脚的?看起来活像是发/情的大猩猩!” “他妈的!”林兴发怒吼一声就要扑向苏梓冉。从不曾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女人,他气得想掐断她的颈项。 苏梓冉冷笑几声,把手中盛满清茶的玻璃杯往林兴发脸上砸去,之后飞快地跳开。 “动了动手,觉得好饿哦……” 林兴发吼叫着,挥拳想打苏梓冉,但是他的拳头却在半空中被握住。他惊讶地抬起头,讶异自己这被道上兄弟津津乐道的铁拳,竟会被人轻易拦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锦烜冷眼看着手下的男人,嘴角缓慢地勾起,看来有着令人胆寒的危险。他平常是沉默的,像是不动的高山,而在遇上危急时,却会变得极为危险。 “你不该侮辱她,更不该打她。”他淡淡地说道,视线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梓冉身上,手上缓缓用力。 “她只是个舞女啊!”林兴发吃痛地喊叫,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为一个酒家女出头? “她不是你要找的鹭儿,你是不要命了才敢打她的主意?”锦烜缓慢地说道,陡然间手腕一转。 像是鸡骨头被折断的声音响彻包厢,林兴发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握住手腕在原地惨叫蹦跳着。 梓冉震惊地看着锦烜,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只是自己贪玩,没想会搞出人命,甚至她没有考虑到他会帮她出面,阻止了林兴发进一步的肆虐。 梓冉的手抚上自己的手腕,视线无法自高大的锦烜身上移开,看来他之前对自己的手段确实算温柔的了。 门外林兴发的手下听见惨叫声,连忙蜂拥而入,目瞪口呆地看着痛得在地上哭泣滚动的林兴发。 “该死的,谁动我们老大的?”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喊道。 “林老板,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可不想你的手下给你殉葬!”锦烜笑带肃杀,微微低下身子让林兴发看清楚。 ************************ 【题外小对话】 苏梓冉:烜,你觉不觉得我好像总是在仗势欺人? 锦烜:小冉儿,除了我你爱欺负谁就欺负谁,有我呢。 苏梓冉:万一哪天我和你分开了,人家会不会找我秋后算账? 锦烜:宝贝,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别胡思乱想。 苏梓冉:我是说万一哪天我甩了你! 锦烜:…… 第79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1 “林老板,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可不想你的手下给你殉葬!”锦烜笑带肃杀,微微低下身子让林兴发看清楚。 “烜……烜……烜少……”脱口而出的声音抖的不像样子。 “你们这群混账,还不抬我出去!”林兴发暴怒的吼着手下。 锦烜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了那群小弟的路,“林老板,这么快就想走了吗?你的鹭儿在这,不多坐一会?” “这位小姐,是林某有眼无珠,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林兴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向她求饶。 “别……小姐小姐的叫,会叫人误会我的职业的……”苏梓冉的话一出口,周围就有人嗤嗤的笑出声。 梓冉在现代还是沐家大小姐的时候不是没杀过人,只是都是一枪毙命,或是让手下去收拾残局,不曾如此折磨过别人。 她无奈的走近锦烜,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不曾说话,可是心领神会的男人扬起的嘴角都快到耳朵根了。 下一秒,她被拉入他的怀里,在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接触,连身体也是紧贴着的。在气温略低的包厢中,他的体温显得如此炙热,她的脸因为莫名的原因微微地红了。 “求我一句会死吗?”锦烜询问着,声音十分低沉。 梓冉沉默无语,只能摇摇头,双手本能地攀附住他,这是她最大限度的示好了。 锦烜的眼里现在除了苏梓冉那还容得下别人,只是朝着身后一摆手。 转眼之间,包厢里已经寻不着半点林老板手下的踪影了。 萧翊鸿看着二楼的一片狼藉,欲哭无泪,他的钱啊。 锦烜低头看着怀里的梓冉,直到此刻才发现她有多么娇小,细瘦的骨架像是一折就断似的。 当他的视线落到她手背上的红肿时,他忍不住冲动地伸出手,轻抚着那处红肿,看见她怕疼地略微缩回脸庞,一股奇异的情绪弥漫在他心中。 或许是因为她的美丽,锦烜一向冷漠的心在此刻有着怜惜的温柔。 “还疼吗?”他询问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她? “我没事。”她回答道,蓦地感到羞怯。 “一会回家记得提醒我给你敷些药,红肿过几天一定就会褪了。”他交代着,之后徒然收回手。 回家?那也是她的家吗? 锦烜对自己的心态与行为感到不解,他匆忙地转过身去,面对受惊过度的鹭儿。 她有一双清澈的眼,恍如几年前他初初见她,像是冰凝的上好的水晶,时光并没有消磨一丝她的美好。 那双眼始终追寻着他高大的身影,直至完全看不见。 那眼神仿佛是沉静的,却又包含着最热烈的火焰。 那男人,是一团火,外表冷漠,而内在却有着炙人的火焰。 只是如今,这团火焰是为别人燃烧着的…… 鹭儿沉痛的避开他的视线,急着想要找借口离开 “鹭儿……” 却不料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蓦然响起,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愕的愣住。 “容家三小姐,容鹭……” “未来的旗夫人……” “怎么不在旗少将身边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了?跑到‘紫金门’来扮家家酒吗?……哈哈……” 第80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2 “容家三小姐,容鹭……” “未来的旗夫人……” “怎么不在旗少将身边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跑到‘紫金门’来扮家家酒吗?……哈哈……” “几时他若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烜……锦烜……烜少……你听我解释……”狼狈不堪的容鹭踉跄了几步跌进锦烜的怀里。 虽然苏梓冉还是弄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但是她总觉得容鹭此刻的狼狈趔趄都带着那么一丝刻意。 她仔仔细细的盯着容鹭的细致容颜看了半响,完全没有头绪。 “梓冉,我们出去!” 磁性的男性声音在背后响起,苏梓冉惊讶的猛一回头,差点扭到脖子。 他的声音……还有那种浅浅的气息却倏忽入鼻,那是一种很干净很好闻的味道,仿佛是她小时候对着树洞说秘密时闻到过的树木气息,那是她死去之前的哥哥沐筝霆特有的感觉。 梓冉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想要压抑住突如其来的感伤,却还是红了鼻尖。 皇甫炼,依然微微笑着,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衣服上淡淡的全是他的味道还有暖意。 他的声音很轻,显然不想打扰到一旁的两人,“有这么冷吗?鼻子都冻红了,我们先出去说……” 不多时,梓冉面红耳赤站在二楼外侧的走廊上,怔怔地望着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男子。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要吃不消了。” 梓冉睁着水汪汪的迷惘大眼,就像个懵懂的孩子。 男子但笑不语,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貌似,难道真的如她所问,他们之前认识? “喂……苏梓冉,别人看见还以为你被我皇甫炼抛弃了呢!” “啊!对不起!”梓冉连忙收起视线低下头,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在我面前倒是挺乖顺的。”淡淡的声调,树木气息盈然入鼻。 梓冉抬头,面前高大伟岸的男子,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却分明散发出一种天然的贵胄之威。 她愕然开口,打破了尴尬气氛。“炼少……你叫我出来是要说什么?” “苏小姐……怎么才醒不久就迷上这些个声色场所了?”话才出口,旗逸铭的眼里就有了悔色,他是怎么了。 明明每次来‘紫金门’他都只是在包厢里喝点小酒和同僚谈谈心,从不去内部的赌场,也不与烟花女子调笑,如今见了她几次三番俱是这样,自己的好休养好脾气去哪里! 皇甫炼仍是浅浅的笑意,先对旗逸铭点头打招呼,然后看着苏梓冉用他那金属般的特有磁音说:“原来是即将上大位的旗少将啊,真是巧了!” 苏梓冉只道旗逸铭是名将之后,更是即将成为政委的热门人选,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皇甫炼的家世背景,只是心里默认的必定是非富即贵。 可皇甫炼和旗逸铭却是旧识了,当年皇甫炼在海外读书时,应邀去参加过一个同乡会,两人还曾经站在一排拍过合影。 后来旗逸铭回国,旗老爷子曾经激励敦促他进入政界,带着他参加过好多个正式场合,与国内各界政要名流几乎都打过照面,也包括皇甫炼。 第81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3 后来旗逸铭回国,旗老爷子曾经激励敦促他进入政界,带着他参加过好多个正式场合,与国内各界政要名流几乎都打过照面,也包括皇甫炼。 不过后来旗逸铭还是固执地选择了不依靠家世关系,自己努力证明,一步步得到了少将的军职,而皇甫炼却轻易的带着军职再度出国进修博士学位,虽然再也没有过交集,但当这个全国最年轻的上将在上海上位后,也在军队任职的旗逸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现在忽然在‘紫金门’正面碰着,且还是如此尴尬的一个场景,两个叱咤风云的人物面面相觑,顿时都有些诧异,空气在一刹那间凝滞。 “现在是私下,若是要谈军衔,我还得喊你一声长官呢。”说到底还是不服气,不想叫那一声尊称罢了。 两个人都是场面上混的,不动声色地打了半天官腔,聊了几句天气,还有几句当下时局焦点,苏梓冉终于受不了这两只成精的狐狸那种始终沉稳的笑意,还有滴水不漏的谈话,急急躁躁拽住皇甫炼的衬衫跟旗逸铭告辞。 不易觉察的情愫在旗逸铭那双深若古井的眼眸中一掠而过,他依旧面色周正,非常有礼节地笑着应声。 此时包厢内安静异常,在锦烜冰冷的视线下,容鹭连原本的抽泣都忘了,只是睁着水润的大眼,楚楚可怜的抬头看他,纤细的手指仍旧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两相对望,彼此都是熟悉得渗入生命里的人,此时看着,却都产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容鹭失神的喃喃说道:“如果是三年前,我站在你面前这么近,烜应该不是这样的表情,大概是笑的合不拢嘴吧?” 其实何止三年前,就在一年前,锦烜又何尝不是那样? 我心如故,只可惜斯人已非,若非你弃我而去攀上他人,我的心岂会坚硬成今天这般?——锦烜暗自感慨。 这样的局面,真的有几分尴尬。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三年前的锦烜很年轻,现在老了,肌肉僵硬了,笑不出来了,鹭儿你多多包涵!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跟着旗逸铭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 容鹭望着锦烜那双深邃得已经令她读不懂的眼,寂寂笑着说道:“在旗家太无聊了,所以我就想找点事做,可是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 “鬼话!你骗小孩子还行。” 锦烜冷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声调平平说道:“本来……我是没资格管你的。” 不知怎么的,锦烜忽然闪现苏梓冉为了旗逸铭自尽的情景…… 但最重要的是,现在他曾经视若珍宝的小公主就站在面前抒发情怀,可为什么他竟然变得无动于衷了! 难道跟苏梓冉那个粗鲁的女人在一起相处的太久,潜移默化地被感染了? 现在想这个问题,真是不合时宜! 容鹭撅着嘴怏怏在锦烜对面坐下,落寞地端起那杯洋酒猛喝一大口,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鹭儿,你没事吧?” 第82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4 容鹭撅着嘴怏怏在锦烜对面坐下,落寞地端起那杯洋酒猛喝一大口,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鹭儿,你没事吧?” 锦烜连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叠纸巾,又体贴地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温柔,可是掌心的温度却再也不复从前,甚至就连他站在她身边时,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五厘米的社交距离,俨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也不知容鹭是一时感慨伤了心,还是咳呛导致,总之在她抬起头时,娇小的脸颊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烜——” 她细细碎碎轻唤着,抽嗒着鼻子耍赖似的粘到锦烜身上,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紧紧环在他腰部,强烈地表达出不许离开的意图。 她就像一个美丽的瓷娃娃,精致脆弱,楚楚动人。 可锦烜却试图推开她——他不动声色地拆开她交叉的十指,隐忍着内心的悸动,淡淡说道:“鹭儿……坐好!” 容鹭仿佛被电击中一般恍然松开手臂,一脸错愕地望着将头转向窗外的锦烜。 他耳边一撮微微卷曲的头发被窗缝漏进来的风轻轻撩起,一身黑色休闲西装使他的侧线极其颀长英健,暖色的灯光斜斜掠过他挺直的鼻梁,给他俊美的轮廓罩上一层淡淡光晕。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象,可是,她却真真切切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和她之间真的已经有了千沟万壑的距离,再也无法修复如前。 可是今天她在这里委曲求全,不就是想要回到从前么? 她早已蓄积了好几天的力量,现在可以说还没正式开始发动攻势,这一点小小的挫败算什么?她容鹭当然不服…… 她立刻调整状态,重又酝酿情绪,站起来走到锦烜身后,伸出双臂重又抱住他,将脑袋贴在他健壮坚实的后背上,泪流满面可怜兮兮说道, “烜,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个陪酒女,再也不是以前纯洁的容鹭。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令我的心有多疼痛? 我快要恨死我自己了!当初为什么稀里糊涂听从家人的安排离开你去接近旗逸铭,导致现在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真的好痛苦、好委屈!” 锦烜双手紧紧捏在沙发座椅的扶手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心中如同万丈波涛一般翻涌不息。 那天他应旗家的邀请去参加宴会,远远望见她一身欧式纯白纱裙,笑得那般甜美动人,挽着清逸俊朗的旗逸铭肘弯,在他的带领下缓缓行走在他的介绍下接受众人祝福。 “这是我的未婚妻……” 他意识到自己完全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驾着汽车仓皇而逃,那个时候,她可曾想过他的心也会疼痛? 裹在沙发扶手上的皮子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他紧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青梅竹马的容鹭岂能读不懂他的表情。 第83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5 裹在沙发扶手上的皮子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他紧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青梅竹马的容鹭岂能读不懂他的表情,她立刻便明白锦烜的心已经开始纠结了。 “烜……”容鹭倚在锦烜的后背上,开始继续煽情,“我知道你心里气我,怪我不该丢下你,甚至想要嫁给了别人。”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一片无奈啊!容家现在的状况你很清楚的,我父亲现在上了年纪变糊涂了,什么事情都由着哥哥胡闹。哥哥在徽州开了那么多地下赌场,还有夜总会,没想到家底全被他败光了,讨债的来了上海容家要钱我们才知道,容家几乎一夜之间败落。” “为了给他凑钱,全家人都一起出动想办法,但还是差了很多。忽然有一天旗家的夫人来我家打麻将,旗逸铭来我家接她母亲我才第一次见他,当天晚上父亲就……就逼着我要我想办法嫁给旗逸铭,我几千几万个不愿,可是……如今容家没了,旗家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就怕沾上一丁点晦气。呜呜……烜,你可知我心里的苦……” 锦烜吃了一惊,他的确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容鹭忽然接近旗逸铭竟然会跟经济利益扯上关系,真是悲哀。 他再也按捺不住,转过身来拉住容鹭娇小的双手,双眼的冷漠淡了许多,问道:“你家要用钱,为什么不来找我?” 容鹭抽噎着靠在锦烜肩头,“那时你刚从日/本念书回来,忙着接手家业,看到你那段时间憔悴的样子,我怎么能让你为难呢……” 锦烜的心里氤氲着怒火。 他心目中纯洁无暇的小公主居然因为挽救家族利益而被出卖,容家父子太不像话,竟然如此亵渎如同壁玉一般纯白珍贵的容鹭。 多少年以来,这个倚在紫藤树下笑靥如花的甜美女子以女神般圣洁的地位牢牢占据着他的心扉,可他究竟是怎么保护她的? 如果说容家父子缺乏人性,那么他锦烜呢? 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周全,反倒一直误会她,让她的心受尽摧残。锦烜抱紧了容鹭娇柔的身体,恨恨地责骂自己…… 精壮的身子瞬间一凛。 容家为了家族利益逼迫容鹭,那么苏家呢?苏梓冉呢? 他是怎么了?怀里明明抱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什么苏梓冉的一颦一笑恍然眼前。 ************************* 此刻,苏梓冉正和皇甫炼一起从‘紫金门’的大门口往外走,苏梓冉边走边问:“皇甫,你到底是干嘛的?” 皇甫炼道:“我还不就是吃喝玩乐,还能干些什么?我说,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你不是应该要好奇里面那个女人是谁的吗?” 苏梓冉脸上掠过一丝错愕,“我没那么无聊,看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跟锦烜似的,一点没个正经。我是认真的提问!” 皇甫炼已经走到车边,手下看他的西装批在苏梓冉身上,赶紧把手里拿着的外套披在他肩上,又一手拉开车门,“少帅请。” “少帅?”怪不得他和旗逸铭相识呢。 “要不要我先送你回烜奕公馆?你可以早点回去洗得香喷喷的等烜少。”皇甫炼临上车前,唇边勾起一抹调侃的笑,苏梓冉明白他是全然没有恶意的。 第84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6 “要不要我先送你回烜奕公馆?你可以早点回去洗得香喷喷的等烜少。”皇甫炼临上车前,唇边勾起一抹调侃的笑,苏梓冉明白他是全然没有恶意的。 苏梓冉这边的随从也拉开车门等在那儿,听见她咕哝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最终还是没上车,只是道别,她实在不想和这只嬉皮笑脸其实看不透的狐狸有太多交集。 临走时,她将西装外套递还给他,听他闷闷的说了一句,“少帅只是因为我父亲是元帅,虚名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他没说旁的,苏梓冉从锦烜口中知道那些惊的她目瞪口呆的故事,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 “嘟嘟……”站在路边愣神的苏梓冉被汽车的喇叭声吓了一跳,赶紧往路边退。 “苏小姐,上车吧。”苏梓冉认出了这人就是旗逸铭的司机,她透过墨色的玻璃往后座看去。 “不用了,我还要等人呢。” 司机却不愿罢休,“苏小姐,旗少说有事和您说,请您上车。” 话音刚落,旗逸铭便开了后座的车门,探出半个身子来看她。 “有事你下来说啊,干嘛非得上车……”苏梓冉蹙眉。 旗逸铭见她不愿上车,索性下了车子,脱下身上的薄呢子外套披在她肩上,用低沉的声音温柔的说道,“怎么出门也不知道披件外套呢,身子才刚好着了凉怎么办……” “你……”苏梓冉直直的看着他,她看不透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之前的苏梓冉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他对现在的她难道就不会起疑心吗? “你说的有事,就只是叫我穿外套吗? “梓冉,陪我去吃顿晚饭吧,我真的有事和你说。”还没待她应声就半推半就的将她推进了后座。 每次面对旗逸铭,苏梓冉总是局促的,不知为什么…… 难道是心里原本的残念让她不忍拒绝他吗? 可是此刻的自己却是想要远离他的…… “陪你吃饭就在‘紫金门’吃好啦!更何况我刚才还见着你的未婚妻了……”若是自己方才没听错,锦烜确实说那女人是未来的旗夫人。 旗逸铭听了她的拒绝,不气恼,轻声笑了起来,“我当你全忘了呢,连我也忘了……却还是急着我那个未婚妻的仇呢!我和她断了,当日只是想用她让你断了喜欢我的念头的,没想到会害你想不开……唉……” “我不记得了是真的,只是听别人说起才知道那是你的未婚妻,你我之间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旗逸铭,你不用再担忧我会缠着你了!” 旗逸铭原本注视着她的眼神蓦地暗了暗,她叫他旗逸铭,原来她真的已经不在意他了。 “你以前都是叫我旗哥哥的,现在也不必这么生疏……”他故作轻松的笑着, 苏梓冉知道此时只要自己一抬头就会对上他的视线,她闭上眼将头转向另一侧,“不用了,以前的苏梓冉早就死了,现在的苏梓冉和你只是陌生人,旗少要吃饭还是找别人去吧。” 她刚想开车门下去,就被旗逸铭阻止了。 “梓冉,我知道苏家人这次太过分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在锦烜身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85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7 她刚想开车门下去,就被旗逸铭阻止了。 “梓冉,我知道苏家人这次太过分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在锦烜身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苏梓冉胸口突然一阵抽痛,这是心痛?她还是爱着旗逸铭的吗? 她自嘲的一笑,回头对他笑着,那是安慰,“旗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我真的不能陪你去吃饭。” 他温柔的抚上她的发,苏梓冉感觉到他的指尖是冰凉的,他的眼底有一丝疼惜掠过,说话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嘶哑,“好,我也不留你,外套你就披着吧,着凉就不好了,有事可以来旗家找我。” 苏梓冉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啰嗦,我看不该叫旗哥哥,您老都赶上我爹爹了。” 旗少的汽车绝尘而去,苏梓冉呆愣着站在原地。 旗逸铭……你现在来跟我说苏家人的不是不觉得太矫情了吗? 当初那么绝情,不惜用未婚妻来气她…… 如今来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吗?真正的苏梓冉已经死了,因为你…… 而我,借用她身体的陌生人,除了给你虚假的敷衍之词,不会再回应你的温柔了。 ************************ 容鹭望着锦烜那双深邃得已经令她读不懂的眼,寂寂笑着说道:“如今容家已经败落了,哥哥们被巡捕房的人抓了起来,爹娘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十岁,现下在上海的房子也被债主收去了,他们只能回苏州乡下老家,而我……我这样怎么有脸面去乡下投靠她们……”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锦烜浅浅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声调平平说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呐,就算你要嫁给别人,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来找我,我还是会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忙的。” 不知怎么的,锦烜忽然忆起他和苏梓冉躺在杭州山间的宅子看星星的情景,之前在苏州他见她晚上不睡呆呆的望着天空好几次,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一次,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顾面子邀请她去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可那个笨女人却毫不领情,又是打呵欠又是嫌冷,还粗暴地用脚踢他的腿催他走…… 同是女人,为什么苏梓冉就一点儿都不懂得诗情画意呢? 唉! “烜——” 容鹭不服气的撅嘴,她在他的怀里他居然还能失神。 “过几天我派人送你回苏州,你一个人在上海不安全,‘紫金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会我让阿祥拿钱给你。”说完起身往外面走。 容鹭无法置信的瘫坐在沙发上,方才锦烜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冰冷,而且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自己真的是把他惹恼了吗? 她紧握的拳头因为不甘而微微颤抖,若是真的回了苏州,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蓦地,站起了身子,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膝盖撞到了桌角,桌上的酒瓶酒杯跌落下去碎了一地,她也顾不得膝盖的疼,只想着不能让锦烜就这么走。 第86章 若如初见,海棠依旧8 蓦地,她站起了身子,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膝盖撞到了桌角,桌上的酒瓶酒杯碎了一地,她也顾不得膝盖的疼,只想着不能让锦烜就这么走了。 “烜——锦烜——” 刚走到一楼门口的锦烜听见她的呼唤停滞了脚步。 “锦烜,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你刚才不是还怪我出了事也不找你,现在我求你帮忙你不会要拒绝我吧?” 锦烜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柔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无辜得很。 “我……我原本是和几个姐妹一起住的,可是现在她们也找着借口要我搬出去,我能去烜奕公馆住几天吗?就几天,回苏州之前……我想再多照顾照顾你,回了苏州怕是死生不复相见了……” “为什么非要去烜奕?”薄唇吐出严厉的询问,眸中迸出森冷蓝光。 虽然此时的容鹭已经吓的双腿颤抖了,还是缓慢走上前来,挽住锦烜的臂膀,仰头望着他,眼底满是泪水和期许。 “你今天先回去住,把地址留给我,我明天让人去接你!今天……今天不方便……” 若是家里好不容易捋顺的那位见着容鹭又炸毛了就麻烦了…… 锦烜不着痕迹的拿开容鹭拽着自己的手,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以前对他很受用的眼泪,现在见着只剩烦躁了。 锦烜觉得自己真是点子背,怕什么来什么,挣开容鹭的手不再说什么直接开了后门上车。 容鹭在锦烜开车门时,有些胆怯的用余光扫了下车里,只看到一个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今日和他们一起在包厢里的那个女人了。 他以为苏梓冉不会等她的,该是先回去了,没想到……锦烜的眼底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锦烜看了坐在旁边的苏梓冉一眼,他也没看出她的情绪,生怕她是不高兴了,于是也坐在车里不说话。 一会儿,苏梓冉开口了:“这么冷的天儿,两个人站外面聊什么啊,怎么不把人带回家里去呢?” 锦烜笑了下,捏了捏她有些苍白的脸,说道:“也没什么事儿,你以为什么人我都往家里带啊?!” 苏梓冉轻哼了一声,说道:“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她挽着你的手,贴那么近干什么?不过也对,还是不带回家的好,到时还不一定做什么呢,有我这个外人在多不好啊!” 坐在前面的阿祥连忙低下头,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才憋住笑。 哪儿拉手了,明明是容鹭拽着锦烜的大衣袖子,又侧头看了眼在那儿傻笑的司机,迅速伸手捅了他一下,司机立即反应过来严肃了表情。 锦烜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把她往怀里搂,即使她句句带刺他听着也还是受用极了。 等到了烜奕公馆,阿祥和司机走了,两人进了主屋的门,苏梓冉就说道:“见色忘友。” 锦烜无奈的说道:“你才是色,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我真没想瞒你什么,不过是容家出了点事。” 苏梓冉立即说道:“我可没什么意思,别搞的好像我不许你帮她一样,你堂堂烜少谁做的了你的主啊。” 锦烜好脾气的说道:“你不听我也要说……容家败落了,容鹭过几天回苏州老家,她想来借住几天行吗?现在这烜奕公馆除了我也就你做主了,我不获得你的允许能安心吗?” 第87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1 锦烜好脾气的说道:“你不听我也要说……容家败落了,容鹭过几天回苏州老家,她想来借住几天行吗?现在这烜奕公馆除了我也就你做主了,我不获得你的允许能安心吗?” 苏梓冉有些讥讽的说道:“锦烜大少爷……您找错人了吧?这家做一半主的,不是该去问许管家吗?” 锦烜笑出了声,看着苏梓冉,这小妮子还在介意那天许管家的事呢。 苏梓冉冷笑着说道:“怎么,除了容鹭没别的话说了?快去找许管家,我去找厨娘要东西吃,你说这是什么事啊,出去转一圈居然还是要回家吃饭。” 锦烜笑道:“是吗?小冉儿……你想听我说别的?好啊……刚才你上了谁的车,和谁说话呢?在‘紫金门’里可是遇到什么旧相识了?” 苏梓冉吃惊的看着锦烜,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昨天见到旗逸铭了?除非锦烜派人跟踪自己,但那不可能,因为锦烜也不至于,转念一想,那可是‘紫金门’的大门口,就算没有锦烜的手下,保不准就没有萧翊鸿的手下。 锦烜冷笑着说道:“怎么,心虚了?我就说这人不能做亏心事儿,你说你怎么不小心点,在‘紫金门’门口,你就让人看见了呢?还有你这身上披的这件不正是他的衣服吗?” 苏梓冉忍着怒气说道:“所以,你从‘紫金门’出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我和旗逸铭见过面的事了?烜少——你既然故意给我下了套儿,怎么不当场出来捉\奸呢?” 锦烜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一想到从‘紫金门’出来时阿祥说的情形,他之前一直是觉得苏梓冉完全不记得旗逸铭了,再看见她还舒舒服服的披着他的外套,顿时气急了。 越想锦烜就越生气,自己这么为她打算,结果人家根本不为自己的感受考虑半分,就这么藕断丝连的和以前爱的男人见面,当他锦烜是死人吗! 不过他完全没意思到自己不也和旧情人见了面,叙了旧。 锦烜想了想又说道:“你以后都别出门了,就在家呆着吧!” 苏梓冉生气了,说道:“之前说好的现在又要反悔了吗,上海滩上大名鼎鼎的烜少居然这般小气,说出去我看笑掉别人大牙啊。” 锦烜看着苏梓冉压抑的说道:“你就非要和他见面是不是?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现在上海谁不知道你苏梓冉是我锦烜的!” 苏梓冉见锦烜脸色不太对,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轻声说道:“我真的不记得和旗逸铭的事了,肯定尽量不再见他了,但你不能赖皮不给我找事做,我发誓我真是对旗逸铭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以后除非是在路上遇到,要是我主动见他,我、我、我随你处置好了!” 苏梓冉还真发不出什么毒誓,因为犯不上啊,没事儿干嘛咒自己! 锦烜见苏梓冉连发个誓都讨价还价的,倒是给气笑了,他也没想让苏梓冉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于是拉着苏梓冉坐在沙发上说道:“想让我放心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下次见着他得绕路走。” 第88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2 锦烜见苏梓冉连发个誓都讨价还价的,倒是给气笑了,他也没想让苏梓冉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于是拉着苏梓冉坐在沙发上说道:“想让我放心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下次见着他得绕路走。” 苏梓冉不甘愿的说道:“好吧,我尽力而为。” 锦烜满意的搂过苏梓冉说道:“我的小冉儿,你别生气,这不也是为了让为夫我宽宽心吗?他找你做什么?” 苏梓冉只能说了旗逸铭找自己的目的,锦烜笑道:“他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可不许再理他了,听见没有?” 锦烜见苏梓冉脸色不太对,再这么说下去小家伙非得炸毛不可,于是轻声说道:“你去休息一会,我去吩咐许管家弄吃的,咱不闹了,我绝对不让容鹭来烜奕住!” 苏梓冉点头说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再理旗逸铭,“别,不让容鹭来烜奕公馆,还不是另找一个住处给她,省的麻烦你两头跑。” 锦烜不说话了,自己想了一会儿,就憋不住笑了出来。 苏梓冉低头问道:“你自己在那儿偷笑什么呢?” 锦烜捧着锦烜的脸亲了亲,说道:“小冉儿,咱不酸了行吗?我肯定是没问题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事儿,我就先弄死那男的!” 苏梓冉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道:“然后呢?然后你再弄死我,是不是?” 锦烜说道:“哪儿能呢!然后啊,然后你不就还是我一个人的了么!” 苏梓冉被逗笑了,说道:“你别在这儿说得好像我怎么样似的,你才是最不靠谱的人呢!” 说着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实在憋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烜少,你最近是转性了吗?怎么比小孩子还幼稚,和我当初认识的烜少根本是两个人。” 锦烜一转身,压着苏梓冉说道:“瞎说,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的不行,现在一点儿都没变。既然小冉儿都抱怨我不靠谱了。那咱们做点儿靠谱的事儿。小冉儿,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让为夫我开开荤吧!” 苏梓冉听了脸红了下,开口说道:“真是老不修!” 锦烜笑问:“老?你觉得我老?” 苏梓冉瞄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老,你比我大5,6岁呢!”虽然锦烜看着确实一点儿也不老,不过苏梓冉就是想气他。 锦烜看着苏梓冉说道:“是吗?可是,小冉儿,就是比你再小5岁的也一样愿意跟着我锦烜,你信不信?” 苏梓冉看着他不拿女人当回事的态度,有些生气,说道:“信!我当然信!烜少您可是魅力无边,那你怎么不去找呀,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巴不得服侍您呢!” 锦烜看着苏梓冉说酸话的样子,一脸的宠爱,直接搂过苏梓冉低声说:“吃醋了?我就爱看着你,哪能去找别人呢,我们小冉儿多招人疼。” 说完就吻上了苏梓冉的唇,边亲边说:“还嫌不嫌我老了,嗯?说,还嫌不嫌?” 第89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3 苏梓冉躲闪着,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站在不远处的许管家,不想被人瞧去只好告饶:“我说错了,你不老,行了吧!你快点放开我!” 锦烜搂着苏梓冉说道:“害羞了?行,不闹你了,许管家也等久了,来,吃饭去。”说完虽然是不再亲苏梓冉了。 不过却在吃饭的时候非要挨着她坐,还搂着要她喂他,苏梓冉缠得没了脾气,推也推不开、躲也躲不了,要是争起来,又不能好好吃饭了。 “明天我让人带你去鼎丰洋行看看,找点你感兴趣的事做。”锦烜刚吃完正在悠闲的喝水。 方才一直服侍着锦烜吃饭,苏梓冉此刻正在努力咽下满嘴的食物,她实在饿得慌,满嘴的食物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据她了解鼎丰洋行是锦烜手里最大的产业,没想到他说的给她找点事做是让她去鼎丰洋行。 从她不多的观察不难发现,这个时代虽然民风已经逐渐开放了,但是一个家庭里的妻子还是要遵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这些的,如今锦烜居然同意她出去做事。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什么妻子,你顶多算他的情人就不错了…… 苏梓冉暗暗自嘲。 “我真的喜欢什么都可以做?” 男人点了点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苏梓冉也不顾他蹭在自己脸上的油水,只顾着兴奋。 忽然一股湿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耳朵,她猛地回过神来吓了一跳,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锦烜已坐到他的身边,正好玩地往她耳里吹气。 苏梓冉偷偷咬了咬唇,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别闹了,我还没吃完饭吗。” 锦烜吃吃地笑着,仍对着她耳朵喷气:“可是我很饿啊……”说完还轻舔了一下苏梓冉的耳垂。 苏梓冉浑身一个激颤,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去,她羞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把脸死死地埋在碗里,就是不肯抬头。 上次是自己喝醉了才会扑倒了锦烜,把他吃干抹尽,事后他也没提起,她梓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现在他这样,而她是清醒的,叫她怎么面对他。 锦烜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把僵直着身体的苏梓冉抱进怀里,用手摩挲着他的背:“哎,你真是太可爱了!倔起来跟石头似的,可爱起来又象个小孩子。好了、好了,把碗放下,别害羞了。” 锦烜硬是把苏梓冉的手拉下,强抬起她死活要低着的头,轻轻地把嘴凑上,深深地吻着那淡色的唇。 “会被人看到的。” 苏梓冉挣扎了一下,却被锦烜更紧地抱在怀里。 “他们不敢!” 她感到那湿热的东西钻进了她的嘴里,温柔地挑逗着自己的羞怯的舌。灵动的舌舔食着她敏感的上鄂,滑过她的齿边,吸走她了的唾液。 如此温柔的吻让苏梓冉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她头脑昏昏然地被锦烜搂在怀里亲着,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被小心地褪去。 第90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4 如此温柔的吻让苏梓冉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她头脑昏昏然地被锦烜搂在怀里亲着,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被小心地褪去。 锦烜结束了这个长长的吻,满意地看着苏梓冉已是绯红的脸。他看着苏梓冉有些迷茫的表情,用大粗糙的手掌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轻揉着打着圈。 一股电流激窜而上,让苏梓冉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她发出的呻吟大大刺激了锦烜,他一下把她按倒,迫不急待地用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苏梓冉受不了这种过强的刺激,急忙推开锦烜,坐起身来,想用手擦去上面的唾液,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几乎赤/裸,而锦烜仍是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 她惊讶自己竟失神到这种地步,伸手想拉回褪到半身的旗袍,却被锦烜一把拦住。 他把嘴凑近苏梓冉,让说话时的热气喷到他的脸上,直视着他慌乱的眼睛,低声说:“把你交给我,我会让你幸福的,小冉儿,相信我,爱上我好吗?” 苏梓冉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咫尺天涯的脸。 她曾那么抗拒,想要远离的人可现在是这么的温柔 这一个多月来锦烜对她所有的温情呵护,一点点地缓解了他心里的强硬。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被开发过的身体,渴望着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此时,锦烜的手就象是有魔力一般点燃它所到的部位,欲/火开始熊熊燃烧,理智在渐渐毁灭 可是真的要相信他?跌入爱他的深渊里去?而且还是跟一个谁都掌控不了的家伙…… 向来坚强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的混乱过,苏梓冉犹豫不决地把脸避开了锦烜的视线。 “小冉儿,怎么了?相信我……试着爱我……”锦烜一直在喃喃地低语着,亲吻着苏梓冉的脸颊,顺势亲下他那曲线优美的脖子,在突起的纤细的锁骨上用力地吸吮,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大手一遍遍抚下苏梓冉光滑柔嫩的背脊,感觉到她从身体内部传出的轻颤。 他的小冉儿其实是有感觉的,只是过强的自尊心让她无法承认和接受这个事实。 用我的热情和温柔溶化你吧…… 溶化不了,我一定拖你一起下地狱…… 他扳过苏梓冉侧过去的脸,重又亲上了她那柔软的唇。一只手悄悄滑下她的身体。 锦烜笑了,热气喷在苏梓冉的耳畔,感觉苏梓冉身子抖了抖才说道:“好好,我不逼你,不过……是不是得奖励奖励我啊?”然后就轻咬了下苏梓冉的耳垂儿。 苏梓冉有些发痒的避开了,想了想明天可以不用在家无聊了,转过身子看着锦烜说道:“是应该奖励。”说完便直接踮起脚吻上了锦烜的唇,还学着他平时的动作轻\舔了下。 这下子换锦烜激动了,这他妈的都多长时间了,这丫头总算是对自己主动一回了,也没等苏梓冉进一步行动呢,就直接抢回了主动权,一手扣住苏梓冉的后脑勺儿加深这个吻,一手直接去扯苏梓冉身上半挂着的旗袍。 第91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5 这下子换锦烜激动了,这他妈的都多长时间了,这丫头总算是对自己主动一回了,也没等苏梓冉进一步行动呢,就直接抢回了主动权,一手扣住苏梓冉的后脑勺儿加深这个吻,一手直接去扯苏梓冉身上半挂着的旗袍。 等苏梓冉的衣服敞开了,锦烜便顺着锁骨往下吻,伸手解开了胸衣,嘴便直接去吸\咬着那粉红的顶端。 苏梓冉靠在桌子上,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她真的很感谢锦烜为她做的这些,如果这种方式是最好的报答,那么她愿意配合。 锦烜在两团柔软处停了一会儿,吻还在继续往下,到了苏梓冉的小腹,突然向下探去,直接吻住了苏梓冉已经有些湿意的敏感处。 苏梓冉惊呼一声,就感觉自己在锦烜的唇\舌挑动下再也无法思考了,只能紧抓着锦烜的头发才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锦烜才肯放过那处娇柔,苏梓冉缓过神儿来,看着锦烜在自己面前得意的笑,眼睛转了转也是一笑,然后将娇艳柔美的脸贴在锦烜的耳边,轻声说道:“烜少日理万机,还是不要继续了比较好。” 锦烜眼神瞬间紧缩,一把抱起苏梓冉让她坐在餐桌上,掐着她的大腿危险的说道:“小冉儿,这可是你自找的。”然后便急不可待的踢开缠在自己脚边儿的裤子,挺身冲了进去。 苏梓冉轻皱了下眉,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姿势和力道,便轻喘着说道:“有点儿疼。” 锦烜低哑着嗓子说道:“小东西,现在怕了?” 说完直接搂起苏梓冉靠在自己身上。 苏梓冉双臂紧环着锦烜的脖子,轻声呢喃,没一会儿就在锦烜的一轮猛攻中阵亡了,啜泣着,呵着气说道:“烜少,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锦烜觉得苏梓冉今天就是找死呢,咬着牙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紧绷着声音说道:“小混蛋,下次再刺激我,咱俩就这么死在一块儿得了!” 说完就着这个姿势锦烜把苏梓冉一路抱回了卧室,倒在床上压着苏梓冉疯魔了般的驰骋着,一会儿低头去深吻苏梓冉,一会儿又去咬\着她胸前的柔软,折腾得天翻地覆,力道也越来越重的撞击着,直到苏梓冉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的痉\挛着开始失去意识,锦烜才难以自制的频频吸着冷气释放了自己。 侧过身子锦烜依然抱着苏梓冉,享受的体味着那仍在延续的颤动,过了一会儿见苏梓冉缓缓睁开了眼睛,才低声笑着。 苏梓冉也没力气再去说些什么了,只是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直接睡过去了。 锦烜就这么呆着不想动,也懒得清理,手搭在苏梓冉的胸前也跟着睡了。 苏梓冉早上咧着嘴起床时,心想自己昨天纯是犯傻啊,鼎丰洋行本来就是锦烜的,让她去不代表能随她胡闹啊。 【善哉善哉!!!凉子是吃素的……】 第92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6 苏梓冉早上咧着嘴起床时,心想自己昨天纯是犯傻啊,鼎丰洋行本来就是锦烜的,让她去不代表能随她胡闹啊。 那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儿啊,自己居然没想到,还感动成那样儿,还不遗余力的奉献自己的小身板儿,这亏吃大发了。 这时锦烜也醒了,看着苏梓冉就在那儿笑,苏梓冉脸红了红起来去洗漱,随后锦烜也起床了,穿衣服的时候说道:“夫人,昨天你可差点要了为夫的命了,不过我发现两次夫人都这么积极主动,下次咱换换,也给为夫个表现的机会!” 苏梓冉根本不理他,只是心中懊悔不已,两人简单的吃了早餐,锦烜亲自把苏梓冉送到鼎丰洋行,再三吩咐了那边的管事,又亲了苏梓冉一口才离开。 管事忙着去给苏梓冉张罗倒茶,她好奇的四处打量。 今天她来的说是鼎丰洋行在上海最大的铺子。 铺子的样式是前店后仓,临街是长长的一排商铺,做经营买卖,譬如粮店、药铺、饭铺,另外,还有布行、钱庄、油坊等等,出了前厅,后面多有院落,比四合院小一些,后面的院落是仓库,专门存放货物,也有一些空间供店里的伙计居住; 再仔细瞧着,发现也有前店后坊的建筑形式,临街店铺做买卖,有裁缝店,饭铺之类的,后面是手工加工作坊。 有些时兴的钱庄和布行已经改了欧式的装修风格,几个老旧的店铺,迎门都是长条木柜,称为“柜台”、“拦柜”。 掌柜的坐堂,伙计招呼顾客,都在忙碌着,生意很是红火。 此刻,楼梯处响起“蹭蹭——”的脚步声。 在布行的木质楼梯转角处,管事的端着茶急急忙忙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模样的人,走到苏梓冉跟前。 “苏小姐,您怎么跑这来了,害我好找!”管事恭敬的说道。 苏梓冉朝着他们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轻轻地“恩”了一声。 “我就随便瞧瞧,不注意就走到这来了,老人家莫怪。” 她继续不急不慢地朝楼上走去,走在楼梯里,她低下头数着台阶。忽然之间,眼底的温度急剧加温,炙热一片。 他这是不放心她,找人看着她?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刻意假装的冷漠让自己都感到那样无趣! 真是没意思啊没意思! 于是蓦然停下脚步,不容拒绝的吩咐管事,“让这里的账房过来,我有话要问!” 管事一愣,思索了片刻,还是吩咐了旁边的伙计去喊账房先生过来。 账房来时手里摇摇晃晃抱着好几本账簿,苏梓冉轻笑了一声,算他识相。 他站定后,神情严肃的向苏梓冉问好。 他偷偷的打量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让烜少吩咐这里的人,不能拒绝她的一切要求。 苏梓冉拿过账簿,沉默的翻看着,周围的人也不敢吱声。 第93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7 不知不觉过了饭点。 正午时分,淮海中路,阳光明媚,那是旧上海的商业中心。 宽阔的大道两旁栽着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沿路建有各式的公馆。 市区最为繁华的地段,一辆道奇轿车缓缓驶过街头。 之后,终于停靠于鼎丰洋行前。 轿车内下来一名黑衣男子。 他走到后车座,伸手恭敬地打开了后车门,低声喊道,“烜少,到了!” 锦烜抬头瞥了眼酒店,径自跨出车身。他的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嘴角勾弯着一抹坏坏的笑容,却是让人感觉邪恶。 “阿祥,她还在吗?”他迈开脚步朝前走去,沉声问道。 听到他的发问,原本走在他身后,连忙停下步子,低着头回答。“苏小姐应该还在,没有人来禀报她回去的消息。” 锦烜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抿起薄唇,似乎有些不满阿祥不确定的回答。 而他那笔直的长腿,却是加快了脚步,大步地朝着内厅走去。 他今天的行程安排原本是去码头和西郊查看的,只是自己一上午脑子里全是她的模样,早知道就带她一起去新港码头了。 锦烜这样想着,忽然郁闷到不行,但是只在瞬间飞速扬起一抹笑容。 自己居然码头都不去了,急着只想回来,让她陪他吃一顿午饭。 一行人匆匆步入鼎丰洋行大厅,大堂的伙计看见来人,扬起笑脸,“烜少!苏小姐在二楼呢。” 锦烜走到了二楼隔间门口,伸手握住门,轻轻移动,径自而入。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他的确狂妄得可以。 门打开的刹那,他的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几个男人,最后落定在办公桌前端坐的女人身上。 原本垂顺的长发,此刻已经被她用镏金簪子随意的挽起。 乌亮的发丝,有几缕垂荡在胸前,感觉更为妩媚动人。 淡蓝色的中袖布上衣,领口类似旗袍,和有一点褶的淡蓝色裙子,无比清纯可人,和她之前穿旗袍的样子截然不同。 只是从上看到下,锦烜又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发型和衣服搭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 如果说在杭州她救他的时候,她是冷艳绝色,不需要眼神,就轻易将男人迷惑。 那么在这里,她就是温柔如水,能够让所有男人匍匐于她脚下。 当然,前提是她愿意的情况下。 而他的女人,见过她的人为数不多! 若不然,自己该有多少竞争对手呢? 锦烜暗自有些庆幸,眼底的笑容更甚。他无视于一旁众人的错愕以及惊讶,只是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走到了两人面前。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他故意装出无辜的表情,语气有些诚恳。 账房先生条件反射的退后了几步,瞧见他周遭散发出来的不羁气质,直觉地皱起了眉宇。 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势,虽然他的表情以及语气都会让人产生错觉。 “苏小姐!”账房回过神,扭头望向对面一直低头和他讲解记账方法的女人。 第94章 春心莫共,一寸相思8 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势,虽然他的表情以及语气都会让人产生错觉。 “苏小姐!”账房回过神,扭头望向对面一直低头和他讲解记账方法的女人。 “恩!”苏梓冉听到他的呼喊,只是闷闷地吭声。而她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半分变化,依旧是如此迷人以及温柔。 她抬头,对上了一脸无辜的锦烜,声音同样轻轻柔柔,“抱歉!烜少,我居然没发现你来了!” 他转过身就要离去。 忽然,好象又想起了些什么,问道,“有些冒昧!不知道苏小姐几时得空再给我讲讲,今天真是受教了。” 苏梓冉谦虚的笑着,“不知道我这样讲解,你听明白了吗?明天我还会来的。” 某位被冷落在旁的男人沉声问道,“你教了他什么?” 锦烜故意打断他们的对话,帅气的容颜,深邃的眼睛虎视眈眈。 “……”账房顿时感觉浑身一怔,感觉到那眼神太过骸人。 他只好灿灿地笑着,朝着两人点点头,有些尴尬,“真是太冒昧了!那我就不打扰烜少和苏小姐了!” 其他人在账房离开之后,同样退了出去。 “咔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合上。 苏梓冉在瞬间收敛了那抹妩媚的笑容,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神情。她抬头望向锦烜,却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目光有些微怒。 “烜少不是应该很忙的吗?”她从大板椅上站了起来,让位给某人。 真是的!没事情做,突然杀回来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她很烦吗? 锦烜走到了她身边,朝大板椅上一坐。而他单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头侧目于身旁淡漠如水的女人。 “小冉儿!”锦烜突然喊了一声。 苏梓冉低下了头,转过身面对于他,轻轻地说道,“是!烜少!” “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 锦烜说着,犀利的眼眸将她紧锁在自己眼底。 “和老板说话的态度啊,有问题吗?”苏梓冉平静地说着,可是她的眉宇却在瞬间紧蹙在一起。 锦烜瞧见她那张精致的脸,忽然有了逗弄的兴趣。他的鹰眸睨着她,好半晌时间,轻轻地开口说道,“小冉儿!过来!” 他的神情,他的话,让她感觉浑身一怔。 而那份危险感,越来越浓烈。 “这是在鼎丰洋行!别乱来!” 苏梓冉眼中那份神色一紧,却是不动声色地朝前迈了一个大步。原本距离他的安全位置已经消散,此刻已经离他如此接近,而他只要一个伸手,就可以抓到她。 她的凤眸,紧紧地注视着他,以防突然的举动。 “你想到哪去了?恩?我亲爱的小冉儿!”锦烜挑眉,却是一脸悠闲地说道,“我只是想问你刚才和账房书了什么?” 他那双犀利的眼眸,却没有一刻移开过她的眼。 “你不觉得现在的记账方式根本就是流水账吗?我只是和账房先生说了我知道的一种记账方式……烜少有兴趣的话,得空我也和你说说?!” 第95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1 锦烜想着,没有回答,撑着下颚的手忽然放下。 他朝她伸出手,像是帝王的邀请一般。薄薄的唇,在瞬间微微轻启,却只吐出两个字,“过来!” “是!老板!” 锦烜听了,眉宇一蹙,不过只是瞬间。 她又是听命地朝他跨了一个大步,走近了他身边。此刻,近到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男性的阳刚之气。 锦烜却只是伸手拿起她的一缕散落的发丝,有些无聊地把玩着,他抬头望着她,“小冉儿……今天我有惹到你吗?” 苏梓冉镇定的摇了摇头。 “那你今天又是老板又是烜少的,是闹哪一出呢?”他的笑容轻佻,语气更为轻佻。 她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站了起来,低下头的瞬间那份疏离昭然可见,冷冷地说道,“烜少,原来你这么喜欢公私不分啊……现在我是为你工作,当然得喊你一声尊称啦。” “是吗?可是我听不到你连名带姓的叫我,心情很不好怎么办呢?” 锦烜终于松了手,可是在松手的同时,有力的臂腕将她整个人卷进了自己的怀中。顷刻间,她已经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而她身上那清幽的香味,都让自己感到舒心。 “烜少!请自重!”苏梓冉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举动如同鸡蛋砸石头。 聪明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会选择冷静不动。 男人啊,越是反抗,越是会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锦烜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她的容颜离他如此近,可是她的心却是在他也控制不了的距离。 “小冉儿!你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他轻轻地问着,嘴角的弧度飞扬,搂住她的手一紧。 苏梓冉心里实则是怄得不得了,可是她有不能发作。仍旧冷着一张脸,刻板地说道,“烜少!我不对任何男人感兴趣!” “不对任何男人感兴趣?换句话来说,那么是不是任何男人都有机会可以亲近你呢?”锦烜硬着将她的话扭曲成另外一个意思。 “锦烜!你混蛋!你就是故意套我话的!”她没有多作辩解,却是气鼓鼓的吼了他一句。 这条大色狼!没事情做就探究别人隐私!果然吃饱饭就是太没事情做了! 锦烜的眼眸掠过她的眉她的眼,停留在她的唇上。 眼中那份神色忽然转为黯淡,出奇不易地低下头,狠狠地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舌长驱直入,带着明确地侵略性,想要将她攻陷。 “……”苏梓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显紧绷,但是她却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悸动。 锦烜得不到她应有的回应,发觉她明显得克制以及内敛,顿感无趣地收了这个吻。 “你……” 而他的手指,轻轻地刷着那两片红润的唇瓣。 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 “走吧,吃饭!” 他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苏梓冉很是无奈…… 第96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2 “走吧,吃饭!” 他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苏梓冉很是无奈…… 咽了几口饭,苏梓冉实在是憋不住了,半信半疑的开了口,“锦烜,难道你看不出那些账的问题吗?” 锦烜听了,放下筷子,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虽然我上午看到的账不多,不过西郊那边的总账不对劲……” 她说完有些担忧的蹙眉,怎么说锦烜也是留洋过的,不会看不出来才是。 锦烜却毫不在意,反倒笑了起来,“我看上的宝贝果然不是一般人。” “快吃吧,吃饱了下午带你去看一出好戏……”说完往她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 ********************************* 正午,秋冬的太阳,却异常炙热。 难道这个季节还有秋老虎? 近郊的僻静住宅区一角,感应到汽车的驶近,黑色的雕花大门悄无声息地朝两旁打开。 刺目的光线中,一幢淡灰色的两层欧式建筑物近在眼前,这就是「洪帮」的总部,也是整个上海最安全同时也最危险的地方。 听许管家和阿祥说过…… 当初,洪帮正式宣布老大——锦烜的干爹过世后,前来悼丧的人络绎不绝,除了道上的兄弟及各帮会门派外,还有不少白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或亲自出面,或委派重要弟子前来慰问。 毕竟洪帮是目前势力最强、人数最多、风头最健的黑/道组织,只是,在此强盛之时,老大却撒手人寰,看来不久后势必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权位之争。 其他帮派当然也是蠢蠢欲动,想混水摸鱼或捞一点好处,如果洪帮因群龙无首而溃散,他们正好可以藉机壮大自己的力量。 没想到锦烜的突然归来破坏了他们的精心预谋,并且在最快的时间内整顿了洪帮,可以说是雷厉风行。 只是如今帮里还有几个元老不买他的账,台面上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只能在背后伺机捅他一刀。 空气中弥漫著不安的气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宁静。 只有汽车的发动机声响,苏梓冉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以前自己的父亲沐爷也是每天出入这样压抑的宅子。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锦烜,莫名的心疼他…… 锦烜下了车,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内堂走去,苏梓冉则像个影子般跟在他后面。 看到堂而皇之入内的男子,守护在院内的手下不禁纷纷骚动起来,起身鞠躬。 “烜少!” 明亮的阳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格外深刻。 睥睨不群的神情、不时噙著傲慢的唇角,还有黑眸内锐利的光芒,都昭示了这个男人气势逼人的存在感。 只是这样站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个男人依旧能在一群人中闪闪发光。 见他一直盯著几个手下,脸上表情深不可测,苏梓冉的手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 几乎有一个世纪这么长,锦烜终于动了动身子,把手下递给他的香插入洪帮前帮主牌位前的香炉,然后转过身来。 苏梓冉低下头暗自想着,看来锦烜是很尊敬这位干爹的。 第97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3 几乎有一个世纪这么长,锦烜终于动了动身子,把手下递给他的香插入洪帮前帮主牌位前的香炉,然后转过身来。 苏梓冉低下头暗自想着,看来锦烜是很尊敬这位干爹的。 “他们都来了吗?”锦烜缓缓扫视全场,这话却是问身后的阿祥的。 他的眼眸泛著利刃出鞘的锐光,寒意扑面而来,迫近每个人的眼前,这是一种王者般的锐气和霸气! “都在侧厅等您了。” 锦烜扬了扬眉毛,不管怎样,洪帮老大这个位置,不少人都眼红地觊觎着吧? 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对权欲究竟有多大的野心,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怎样,好戏应该还在后面。 锦烜的唇角微微牵起,似笑非笑,不可捉摸。 好,他就姑且陪他们玩玩吧! “小冉儿,一会别说话,乖……”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梓冉笃定的点了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偌大的侧厅厅中,气氛凝重。 大厅正中长长的圆桌上,坐满了组织的高层骨干,这是锦烜继承老大位置后召开的例会屈指可数,他们也猜不透这位新人帮主今天召开例会的目的。 锦烜端坐在正中央的一端,面无表情,黑眸锐利,冷冷扫视过众人——都到齐了,只除了一人。 “老四闫枭怎么还没来?” 闫枭,家中排行第四,人家便尊称他一声「四哥」,以狠辣的手段出位,一步步坐上高层的位置。近些年来,因老帮主身体欠安,他嗅到苗头, 以为自己机会来了,就在帮中大量培植亲近手下,希望有一天能当上洪帮的老大。 本来以为老大之位非他莫属,没想到,锦烜这个程咬金却平空杀出,突然留洋归来,抢了他的位置。 他内心愤恨,甚至连老大的丧礼都没有参加,公然不将锦烜这个新老大放在眼裏。 “四哥他……身体欠安。”有人支支吾吾地回话。 “欠安?”锦烜冷笑一声,“还真是时候。” 一扬手,‘砰’地一声,锦烜将厚厚一本帐薄扔到桌上。 “昨天我让账房的人连夜核对了老四名下所有帐目,老四掌管的西郊区,名下产业包括赌场、夜总会等,去年一年加起来的利润起码应该有七千万大洋,但他呈报上来的却只有两千万,那另外五千万去哪裏了?难道平空蒸发了不成?” 本以为锦烜上任之后虽然整顿了洪帮,却不敢跟在座的几位元老发难,他们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上任的举动只是杀鸡儆猴,没想到他做事竟如此冷酷无情,早就开始暗暗彻查帐目,清算旧帐。 迎著他冰冷的视线,所有人一声不吭,有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中有些人固然是慑于他的压迫力,但也有不少人存著异样的心思,想看看这个新上任的老大是否有真本事能镇住蠢蠢不安的帮众们。 第98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4 迎著他冰冷的视线,所有人一声不吭,有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中有些人固然是慑于他的压迫力,但也有不少人存著异样的心思,想看看这个新上任的老大是否有真本事能镇住蠢蠢不安的帮众们。 “洪帮待你们这些元老不薄,我也知道局势很不稳定,谁不会为自己老驴,掏点东西进自己腰包,可是,七千万缩水到两千万,这大几千万的银元,就算是玩笑,也夸张了一点吧?不要以为老爷子不在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锦烜目光如刀,一个一个削过去,坐著的人,大半都沁出一层冷汗。 “去把老四叫来,就算他病得奄奄一息,抬也要把他抬来!”锦烜冷冷命令道。 又起身附在一直乖乖站在他身后的苏梓冉耳边说了几句。 她明白的点头并带着阿祥往外走…… “不必了,老大召唤,我怎敢不来?”门口处出现一个细长的身影,叼著一支烟、梳著毫无品味的油头的马脸男子,和一群随从鱼贯而入。 “闫枭。” “烜少,好久不见啊!” “闫枭,我倒想听听你对这五千万大洋的解释。”锦烜不动声色地看著闫枭。他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就说明他必有大动作。 “有什么好解释的?烜少还不明白?诚如你所见,全被我吞了。”闫枭仰天大笑,朝手下一示意,顿时将与会的众人团团围住。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面对如此局势,锦烜表情丝毫未变,一动也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 “还用我说吗?锦烜,我为洪帮做牛做马了十几年,为你干爹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绩,好不容易等他升天,谁知他居然指派你为继承人,你以为帮中兄弟会甘心,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就这样看著你安稳的坐在老大的位置上?” 闫枭面目狰狞地吼道,一把掏出怀中的枪,指著锦烜的脑门。 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也纷纷掏出枪械,制住骚动的众人,让他们不敢有所动作。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自己的脑门,锦烜却毫无惧色,反而唇角一扬,牵出一抹冷笑。 “笑个屁!都死到临头了,你他妈的笑个屁啊!”闫枭失控地大吼,面目扭曲,内心却是有些畏惧的,拿枪的手也开始疯狂舞动。 “信不信我一枪……” 话音未落,‘噗’地一声,消音器发出闷响,最近直系军阀的某个小队在旗逸铭的属意下,紧紧盯着锦烜,他不能明着大开杀戒。 闫枭大声惨叫,枪枝重重掉到地上,手腕被击中的地方正大量流出鲜血。 接著,闷沉的枪声接二连三响起,闫枭的手下一个个在哀号声中中弹倒地,全都并非致命的枪伤,或手、或腿,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呵呵,真是不堪一击啊!就这副样子,还想抢着当人家老大,太逊了吧?” 银铃般清亮的笑声,在大厅内隐隐回荡。 第99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5 “呵呵,真是不堪一击啊!就这副样子,还想抢着当人家老大,太逊了吧?” 银铃般清亮的笑声,在大厅内隐隐回荡。 一个身着学生装的粉嫩女子,从二楼纵身跃下,自从第一次逃家的跳楼失败后,苏梓冉可是狠狠的自虐了一番才将这副瘦弱的身躯练的顺手一些。 锦烜见她出现,紧皱的眉心带着恼怒。 他明明吩咐让阿祥带她去二楼休息了,该死的阿祥,居然让她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还让她再次拿枪。 他顺手将得意洋洋的女人捞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晚上找你算账!”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好几个全身黑衣的手下,一落地,便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中。 随着女人的跃下,头上的镏金钗滑落在地,在灯光下一头闪着栗色光泽的长发便倾泄而下,衬着那管小巧的鼻子、明亮的眼眸和甜甜的笑容,说不出的甜美可人,和她手上犹冒着烟痕的冰冷枪枝形成强烈对比。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相信,眼前这个甜美一如学生的女孩,竟是如此狠辣精准的枪手。 “原来你……早有准备……”闫枭痛得半跪在地上,眼眶泛满血丝,瞪着令他受伤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转头对锦烜说:“都解决了,锦烜,阿祥在楼上房里被我绑着,叫人去解开他吧。”闫枭还安置了不少手下在外面,早就被她一一肃清。 “小冉儿……胡闹!” 听到这三个字,众人不禁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整个上海都在传锦烜宠苏家的小姐苏梓冉宠的没边了,定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没想到,锦烜竟然会带她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和锦烜关系确实亲密,看来锦烜真是看中她。 “你……到底是谁?” 闫枭不是傻子,事至如今,他知道稳坐在眼前的人,并不是外表看来那么简单。 “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洪帮的老大!”锦烜冷冷地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闫枭面前,“这出闹剧,到现在该结束了吧?” 闫枭颓败地把头一垂,双肩剧烈抖动起来,又倏地抬起头,朝锦烜大喊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十五岁那年就离开的你,你是锦家的独子,不该来洪帮找死,大家都以为你会在白道上寻个一官半职,根本没人顾虑你的存在,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要和我们抢你根本不在意的东西,为什么?” “因为我向老爷子许诺过!”锦烜深刻冷竣的脸庞,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洪帮是我的,即使老爷子没有把它交给我,我也会凭自己的实力把它夺回来!我从未想过要放弃它,从十五岁那年到现在,它一直是我锦烜非取不可的东西!” 骗人! 他在说什么?! 她不信! 容鹭愕然地站在偏厅入口,整个人顿时怔住。 第100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6 骗人! 他在说什么?! 她不信! 容鹭愕然地站在偏厅入口,整个人顿时怔住。 锦烜答应了今天去接她的,可是她等待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越想越害怕,就自己跑去了烜奕公馆,许管家死活不让她进去,说是没有烜少的同意不能让人进去,最后念在旧情,只说烜少在鼎丰洋行或者洪帮的宗宅。 没想到,才踏入洪帮大厅,就听到如此爆炸性的宣告! 那个男人竟然说洪帮是他的,他从未想过放弃它?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以前要在她面前说他不会用家里的一分钱一点地位,会帮老爷子管理洪帮也是暂时的,以后洪帮还是别人的。 让她误以为,洪帮和锦家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随时可以丢弃的东西,她以为从他身上她什么都得不到,难道以前的话都是他故意试探她的…… 容鹭越想越心惊…… 锦烜,你好心机啊……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 想到当初男人真诚的笑容和云淡风轻的话语,她以为他是真的不在乎,忍不住萌生恨意。 她却不知道原来的锦烜是以为她就是全世界的,只是她把他扔进了漆黑无边的地狱。 “说得好!”闫枭大笑起来,眼中露出噬血的凶光,“你还真执着啊!就为了这个破帮会……” “小心!” 众人惊呼…… 一见闫枭手指微动,掌心寒光一闪,她就知道事情不妙,连忙想要挡在锦烜身一则。 谁知锦烜反应比她更快,一个转身便将她揽入怀中,同时,寒光过处,‘刷’地一声,锦烜的衣袖被划了一刀,深入肌肤,一串血珠顿时冒出。 “啊……” 闫枭又是一声惨叫,与此同时,还在锦烜怀里的人儿连忙拿枪,一枪击中他的左腕,这样,他两只手都废了。 “锦烜,你没事吧?”苏梓冉转脸焦急的询问着锦烜。 “我没事。”锦烜淡淡说道,伤口很深,但他脸上并无痛楚的表情,反而低下头问着怀中的苏梓冉:“你没事吧?” “你流血了!” 接过手下递上的止血药和绷带,苏梓冉手脚敏捷地将血止住,并一层层包裹好,狂乱跳动的心脏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把我推开?” 她不是想找死,她知道那把刀飞过来的的角度不会伤自己太重才去挡的,毕竟若是洪帮的老大受了伤牵涉会更大。 锦烜深深看着苏梓冉,锐利的黑眼溢满太多太多她不明白的情绪。 “小冉儿……你真是不长记性啊!以后,这种事不用你出手,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我不想你的手沾上别人的血。” 苏梓冉怔住,说不出话来。 他是锦大少爷,她是被苏家抛弃的小姐,她现在一无所有,委曲求全依附于他,或许比他的手下还要低一等,为他流血负伤,为他换来一身罪恶,都是她唯一可以回报他的。 第101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7 他是锦大少爷,她是被苏家抛弃的小姐,她现在一无所有,委曲求全依附于他,或许比他的手下还要低一等,为他流血负伤,为他换来一身罪恶,都是她唯一可以回报他的。 当年在沐家跟着父亲,她的手上没有少沾过别人的鲜血,虽说大多数都是被逼而不得不出手,否则父亲和一种兄弟便有性命之虞,但午夜梦回,时时被压上心头的罪恶感给逼醒,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现在,这个一见面就企图掠夺走她身子的狂妄男子,却一而再的对她说,不想让她的手沾上别人的鲜血…… 没由来的悸动掠过心中,同时,还有更深的不舍涌上心头。 为什么锦烜要这么对她?他明明强取豪夺,不由分说地要得到她,如今他已经得到她了,为什么偶尔出口的话,却带着一份让她窒息沉沦的温柔,甚至在关键时刻挺身相护,害得自己受伤? 她真的不明白,一点也看不明白眼前高深莫测的男人。 局面稳定下来,锦烜锐利地扫了众人一眼,“看来,今天我们开了一个很精彩的会议啊!” 大家脸上都流露出一丝畏色,个个噤若寒蝉。 “大家对于我接管洪帮还有什么异议?有异议的话,要趁早提出,不要落得像闫枭一样的下场。” “没有!没有!我们忠心拥护烜少!” “是啊!是啊!在老大领导下,洪帮一定会更加壮大的。” 经过刚才那一幕,众人哪还敢有半丝异议?纷纷抢先表白心迹,誓言拥护锦烜。 眼见已将大家收服,锦烜不再说什么,把手一挥,宣布会议结束。 “几位元老想必受惊了,派人送他们回去!” 不一会儿,大厅内便只剩下锦烜、苏梓冉、容鹭和几个贴身手下。 “烜少,您可是洪帮的老大,多少人靠你照着呢,以后英雄救美这种事还是少做做比较好!”苏梓冉看了看锦烜,转而又看向呆愣在门口的容鹭,温柔的笑着开口。 “我乐意!你管得着?”锦烜瞥了苏梓冉一眼,微微一笑。 他为人冷竣,极少笑,这一笑,便像阳光照射在冰川上,在一旁看着的容鹭内心像被什么一下一下凌迟着…… 他以前很宠她却也很少对她这么笑,现在却对这名叫苏梓冉的女子如此轻易展露笑颜,连她都能感觉到他俩之间流动的亲昵和信任感。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培养出来的,看来,他们在一起很久了。而且,他俩一个冷竣、一个甜美,十分相衬,站在一起,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容鹭咬紧下唇,胸口没由来地疼痛起来。 瞬间恢复了镇定,小步跑过去, “烜……伤得重吗?只是这么简单的包扎不行的,还是叫医生来看一下比较好。”容鹭轻声细语的关心着锦烜。 “小伤而已,不要搞得天下皆知。”锦烜淡淡说道。“况且冉儿已经帮我处理了一下。” 第102章 我心如故,斯人已非8 “小伤而已,不要搞得天下皆知。”锦烜淡淡说道。“况且冉儿已经帮我处理了一下。” “你啊,老是这样,不管受多重的伤,总是一脸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可是有人会为你担心啊!” 说完容鹭怯懦害羞的抬眸看他。 “就是啊……听到没有?英雄救美不适合你!万一你一命呜呼,这个小美人可得伤心死!” 苏梓冉的揶揄很是放肆,居然连老大都敢开玩笑,一旁的手下无不捏一把冷汗。 但锦烜却只是微微苦笑,纵容着她。 见老是和他斗嘴的锦烜但笑不语,苏梓冉也失去了调皮的兴致。 吐了吐舌,低头仔细的帮他处理伤口。 锦烜温柔的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 呼吸一窒,容鹭只觉胸口的痛楚更深了。 “你叫容鹭是吧?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是不是病了?对啊,不是病了也不会急着来找锦烜了!” 苏梓冉放下手里的纱布,感觉到一束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她想要无视,最后忍无可忍的抬头,发现居然是那个女人在探究的注视着她。 锦烜听到声音也抬头看向容鹭。 “这……我没事,我的肤色一向都是这样的。”不擅与人相处的容鹭顿时显出几分窘困之色,被一众人盯着瞧,脸色愈发难看,好似随时会晕过去。 “喂,英雄,美人有难……你还不出马,她就快晕了!肯定是刚才吓到了,容小姐?” 苏梓冉说着用手肘顶了顶锦烜,却被锦烜冷冷挡住。 “刚才不是还说不让我英雄救美的吗?”锦烜斜睨着苏梓冉。“好……以后我的英雄救美只用在你身上可以了吧?” 苏梓冉懒得和他计较,斜着瞪了她一眼。 容鹭看见锦烜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倾身向他倒去,顺势跌进他怀里。 苏梓冉抿了抿红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要救就救,别摊上我。”苏梓冉不满地嘟起嘴,任性娇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若非亲眼所见,谁会把她和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模样联想在一起? “哼……你们都不去救阿祥,我自己去!”她气鼓鼓的说着,不是她才是罪魁祸首吗?这会没人去救阿祥反倒是她在埋怨了。 “这一下午也够热闹的了,处理一下这里,都出去吧!”锦烜吩咐道,温柔的扶着容鹭瘦弱的身子起身朝外面大厅走去。 苏梓冉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笑着转身和他们背道而行,去楼上给阿祥松绑。 温柔?苏梓冉顿时被这个词击中了胸口。 可她刚明明看到了,当他扶着容鹭时,感觉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神情,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个男人,除了嬉皮笑脸的调戏她,居然对别人也会有那么温柔的时候啊…… 然而,此刻却不是对她。 苏梓冉无所谓的撇嘴,在心里自嘲了一番。 第103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1 洪帮宗宅一楼,阳光盈然入室,斜斜洒在花梨木雕刻的仿古沙发上。 雕刻着六童子献芝木窗户上面,白色窗幔被微风阵阵拂动,柔软的阳光顿时被摇碎一地。 同色系的古典花梨木百宝阁上摆放着陈旧的黄铜留声机,一室古香古色。 “烜……你的伤疼吗?”容鹭的两只小手紧张的扯着旗袍的皱褶处,询问的声音微微颤抖。 同时,眼中掠过一抹愤恨,一丝的不甘心。 锦烜望着窗外冷冷嗤道:“怎么这么急,都跑到洪帮来了……” 仆人端上的爱尔兰咖啡的香味在房间内缓缓氲开,容鹭一脸期待望着锦烜,殷殷问道:“你是不是忘了要去接我了?” 锦烜挂着一抹垂怜众生的冷笑睨视斜倚在沙发上我见犹怜的容鹭,她身上真丝拉绒的旗袍料子太过单薄了,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 侧面的开衩开的很高,就这么坐着,几乎能看到整条腿的无限风光了。 挑眉大眼,果冻般半透明的红唇,涂着酒红色蔻丹的指甲分外妖娆。 细嫩的脖子上挂着一条赤金细链,流苏坠子垂到胸前。 这还是他认识的,爱护的容鹭吗? 那日在‘紫金门’见她,他以为她是迫不得已才那样装扮媚俗,今日这样,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锦烜优雅地放下杯子,用印着素馨花的纸巾沾沾唇角,淡淡嘲讽:“容小姐,你来洪帮难道是找我陪你静坐的?” “我……” 她支支吾吾的模样让锦烜愈发烦躁。 自己和直肠子的苏梓冉相处久了,也变成急性子了。 他烦躁的抓乱了梳理整齐的发丝,开口说道:“我让人送你回烜奕公馆,洪帮你来太不安全了,还有!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你难道不记得,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吗?” “对不起……烜……”她低垂下头,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锦烜看她这样,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些。 喊了外面的手下,吩咐把她送回烜奕公馆。 容鹭听了,泪珠一串串的往下掉,说是不愿意走,要在这陪着锦烜,最后锦烜无奈,帮她擦了眼泪,又轻声细语的哄了几句,她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洪帮宗宅。 看着汽车开远了,锦烜才苦笑着往一楼的办公室走。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望着照片上站在紫藤架下甜笑嫣然的容鹭。 那笑容仿似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凌迟着他的心。 他轻轻将相框正面朝下扣在桌上。 她是那般的娇柔脆弱,就像绝世精美的瓷器,只可以承受美好的事物。 怎能绝情地对她说,鹭儿,我害怕见到你,你既然离开了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更不要期待我会像曾经许诺的那般天长地久地等你…… 锦烜绝不会给容鹭施加任何压力,一如当初她选择跟旗逸铭牵手站在他面前时,他默默转身离去一样。 他永远只想看到她单纯快乐的笑,在上流社会中,那样的笑实在弥足珍贵。 第104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2 锦烜绝不会给容鹭施加任何压力,一如当初她选择跟旗逸铭牵手站在他面前时,他默默转身离去一样。 他永远只想看到她单纯快乐的笑,在上流社会中,那样的笑实在弥足珍贵。 原本以为,只要他默默地等,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毕竟,旗逸铭的人品是他赞赏的。 可是女神一般纯洁静美的容鹭,到了旗逸铭手里,竟然被如此亵渎! 可惜,容鹭看不见这些,她仿似一只迷途的小兔,被虚无缥缈的甜蜜陷阱困住了心,一步一步走进精心设计的虚伪牢笼。 一想到这些,锦烜便无比懊恼,他当年为了她的不告而别伤心欲绝,为了找到她,强势夺取洪帮的执掌权,并且从父亲手里接过自己一直很抵触的鼎丰洋行,凭着自己的本领,将其迅猛发展成资产雄厚的龙头企业,成为上海商界可以撒豆成兵的领袖人物,然而面对容鹭的绝情,却使不出半点对策。 苏梓冉给阿祥送了绑,还向他道了歉。 刚想下楼看见衣服上沾了一些血迹,便去橱子里翻了一件旗袍出来换上,在楼梯上听到了柔曼的钢琴声,一眼就看见锦烜端坐在钢琴前,依旧是一套黑色西装,十指飞扬敲击琴键。 落地窗的米色纱幔是打开的,朝阳斜斜投进大厅,身材颀长的锦烜显得那般优雅高贵。 他弹的很投入,眉间似乎露出极其少见的柔软。 《秋日的私语》缓缓流泻在干净的空气中,锦烜,多么迷人的男子! 锦烜站在楼梯拐弯处,迷醉得不能自已,几乎完全忘记这副绝美画面中的男人其实是一匹冷冽邪魅的中山狼。 “轰!” 忽然,锦烜的拳头重重砸在琴键上,顿时错音轰鸣,阵阵回荡在宽阔的大厅。 这厮变脸比脱裤子还要快,苏梓冉犹豫的站在原地,现在下去无疑是撞枪口上。 苏梓冉蹑手蹑脚往楼下走,刚走进书房正对的大厅,便听到汽车引擎声,直觉的抬头往院子看,只见锦烜的道奇轿车狂躁地驶出院门,快速盘旋在私家路上,很快便没了影儿。 刚才对付闫枭他都没显得这么暴躁啊。 这会,谁招惹他了? 真是莫名其妙! 苏梓冉突然意识到什么,收了视线在一楼扫了一圈,容小姐也不在…… 答案昭然若揭…… 她撇撇嘴,百无聊赖,自来熟的召唤仆人上茶,自得其乐的喝着。 一旁的阿祥显得很焦急,自己一直是烜少的贴身保镖,现在烜少撇下他自己开车走了,连忙询问门口的手下,方才发生了什么。 手下絮絮叨叨也说不清楚。 苏梓冉嗤笑道:“阿祥,你急什么呀!他总是要回来的,这么大个男人你还怕他丢了不成……来来来,陪我喝茶。” 阿祥心中懊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如今容小姐回来了,她还这么闲适,也不怕自己在烜少心中的位子被占去。 第105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3 你恨或不恨,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烦或者不烦,小三就他妈在那里,不离不弃。 没想到前世好友的一句玩笑话正是恰好说明了她现在的心境。 苏梓冉端着茶杯苦笑起来,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众人纷纷起身,远远见一位年轻男子携着一群人前呼后拥着走来。 “是烜少回来了吗?”阿祥急切的询问门外站着的手下。 没等手下回答,阿祥便迎了出去,苏梓冉也起身踱步到大厅门口瞧看。 只见前院里一片人。 前头的卫兵整齐划一的行了个军礼,众人纷纷上前问好。 他怎么会来这! 旗逸铭今天身上穿了件正统的军装,身姿挺拔,衣服不仅服帖合身而且将他气质中的正气凌然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他的头发梳的整齐,薄唇依旧紧抿,冷漠,充满着蛊惑的味道。 身后也是清一色的军装男子。 这阵仗……今天还真是热闹…… 旗逸铭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门庭处的苏梓冉了。 心里一惊,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不远处的女人。饶是旗逸铭也不得不赞叹。 以前怎么从未发现她是这般模样。 什么样的女人穿旗袍最美呢? 什么样的身材的人穿旗袍最美? 首先,肩膀要溜,端肩阔背的人穿旗袍会显得雄伟,缺少柔美;其次,腰要细,臀部要丰满,脖子要长,高领衬长脖,有一种娉婷的美;另外胸部大小要合适,个头要适中。 能把旗袍穿好的女人,是极品女人。 苏梓冉就是这样的极品女人。 她身穿黑平缎高领无袖旗袍,细细的柳腰,白嫩的皮肤,每一寸都散发着诱人的风情,眼神中淡淡的忧郁和妩媚,凄美哀愁却不失神秘,她的身上有一种妖娆的味道,幽幽的散发着香气。 这样的女人是他映象里苏梓冉这种未经世事,没有沉淀的天真少女而不能比的,但以前的苏梓冉胜在清雅,气质如空谷幽兰,胜在年轻纯真,让人心生怜惜,如今的她加上了几分现代气息,狡黠中更是多了几分明艳动人。 他在心里认定,她是和锦烜在一起才变得如此娇媚的。 眼神不禁暗了暗。 抿了抿薄唇,轻咳了一声,才开口说道:“有人举报这里有枪声,据说还死了人,是吗?” 他环视了四周,“锦烜在哪里?找个能做主的来和我说话!” 阿祥镇定的回答:“烜少不在这,旗少将……我们这怎么会有枪声呢!一定是那人听错了……” 见旗逸铭还有一律,阿祥继续说着:“您里面请,若是有人伤亡必定是会留下血迹的。” 旗逸铭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他既然说的这么笃定,看来就算他们进去了也不会搜到什么。 他抬眸再次看向苏梓冉,她莹莹笑着向他走来……一双眸子清冷淡漠哪里有半分惶恐不安。 装柔弱谁不会,苏梓冉旋即笑出了声。 第106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4 他抬眸再次看向苏梓冉,她莹莹笑着向他走来……一双眸子清冷淡漠哪里有半分惶恐不安。 装柔弱谁不会,苏梓冉旋即笑出了声。 “旗哥哥……你怎么会来这?刚才听你说这里死了人?真的吗?我居然还在这坐了一下午,真是骇人……” 她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这话是在告诉他,我在这一下午可没见着什么死了人的勾当。 旗逸铭淡淡扫她一眼,转回目光,蹙着眉似是不愿多说,“只是有人报案,我们例行公事罢了。” 苏梓冉了然的“嗯”了一声。 他见她不再接话,轻轻的喟叹了一口气,随意的挥挥手,“回去吧,这里没有命案。” 她友好的点点头,对他微笑,见他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豫着转身,低着头走了回来,苏梓冉紧张的退后了几步,脱口而出一句“谢谢你。” 男人一愣,“谢我什么。”他的声音如淡淡的茶香溢出,带着幽幽的清香。 苏梓冉咬了咬唇,“总之……谢谢。” 一时间她又觉得那种酸楚的情绪弥漫心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旗少将,慢走!” 说完,转身一口气跑回了内厅,倚在拐角处的墙上,捂着心,她最近是怎么了,已经很坚决的告诉自己她不是原来的苏梓冉,不会再对旗逸铭有感觉了,但是心还是不听话,这种感觉好奇怪。 看着少女的身影在内厅消失不见,旗逸铭才转身上了车,手下的都坐了另一辆车回军部,老司机在旗家工作多年,也是旗逸铭的专用司机,见少爷上车依旧看着窗外,不由笑道,“女孩可不是这样追的,少爷要主动些。” 旗逸铭闻言转过脸来,一双眼睛通透幽深,淡淡道,“没有。” 老张慈眉善目,了然一笑,“我可从没见过少爷为哪家小姐这样徇私过。”旗逸铭向来冷漠疏离,极少对不相干的人如此周到。 这个苏小姐他也见过几次,以前见少爷拒绝了她好几次,据说这个苏小姐还为了少爷自尽,想必自家少爷再无情也不得不动容,只是眼下怕是还不明白,老张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旗逸铭在心底嘀咕。 旗逸铭眼底闪过些许迷茫,扯了扯唇角,沉默一会,给出自认为最合理的解释,“那个阿祥理直气壮的让我们进去搜查,想必进去也查不到什么。” 老张笑了笑,专心开车不再言语。 “现在还回军部办公厅么?”老张问道。 旗逸铭沉默一会,开口道。“回家。” 车在高大雕花铜门前稳稳停下,早就有眼尖的门卫认出是自家少爷的车上来开门。 这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建筑,大理石外墙古朴庄严,爬满青葱的爬山虎,进门是打理得整齐的花坪,不少花儿悄悄开放,夜来香幽幽的味道在夜里飘散,香味沁人心脾,花园中间是一个小型的欧式喷水池,水珠四溅围绕中间一个射箭的爱神造型雕像,为夜晚带来丝丝凉意。 第107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5 这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建筑,大理石外墙古朴庄严,爬满青葱的爬山虎,进门是打理得整齐的花坪,不少花儿悄悄开放,夜来香幽幽的味道在夜里飘散,香味沁人心脾,花园中间是一个小型的欧式喷水池,水珠四溅围绕中间一个射箭的爱神造型雕像,为夜晚带来丝丝凉意。 旗逸铭跨步下车,进了门一旁的佣人上前来接过他手中的外套,“父亲在吗?” 一旁的管家忙上前道,“老爷在书房。” 旗逸铭微微颔首,往楼上去,他的背影挺拔修长,气质磊落,身后女佣看着发愣,一旁的管家早已见惯不惯,低声训斥,“还不干活去,少爷也是你能肖想的。” 一旁的女佣被人发现小心思,默默红了脸,垂了头去了厨房,想着要是少爷饿了好准备宵夜。 旗逸铭缓缓上楼,在一扇红木门前停下,“父亲。”他敲门轻唤道。 一个疲惫迟缓的声音传来,“进来。” 扭动门把,旗逸铭从容的走了进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今天去了洪帮,有消息说那里今天内乱,不过……并没有查到什么。”旗逸铭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定。 “那个锦烜就是只成精的狐狸。”旗父轻哼,“下次再说吧,要建功眼下不用从他身上下手。” 旗逸铭点头。 “我听说苏家的小丫头很得锦烜的宠啊。”旗父弹了弹烟灰道。 旗逸铭说道这似乎想起什么,眼底带了淡淡的暖意。 他抬眼,低声答道,“只是外间传言而已,父亲也信吗?” “她以前不是缠着你的吗?”旗父靠在椅背上笑的得意,“这锦烜再厉害再是个英雄,也有难过的美人关啊,不过你还是得派人盯着,小心中了他的计。” “我知道了。”旗逸铭见父亲有倦意,起身道,“您多休息会吧,身体要紧,我先出去了。” “去吧,你也忙了一天。”旗父挥手。 ************************** “苏小姐,烜少打电话回来,叫我带您直接去红公馆吃晚饭……”阿祥男人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梓冉迈开腿,朝前走了几步。又忽感不妥,她回过头,望向了身后的阿祥。突然扯起一抹笑容,“今天有什么好事?还吃西餐……” 从西餐厅大厅到包厢,阿祥始终都走在前头,没有回头。 两人走过长长的走廊,紫色的水晶灯打着光束,变得朦胧起来。而擦得亮腾的地面,将他们两人的身影清澈地照映。 终于,阿祥走在了楼道尽头的一间包厢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望着她,微笑着说道,“苏小姐!请进!” 突然……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也清楚地让门外的两人听见了。 “烜!我最讨厌吃牛排了,也最讨厌用刀切了,一会儿你帮我切切吧!好不好嘛?”女人撒娇地说道。 苏梓冉听了这番话,心里面作呕万分。 第108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6 “烜!我最讨厌吃牛排了,也最讨厌用刀切了,一会儿你帮我切切吧!好不好嘛?”女人撒娇地说道。 苏梓冉听了这番话,心里面作呕万分。 呕吐啊!自己从来都不会这么做作,现在想起来好像以后都要面对这么个做作的女人,还真是哀怨。可是转念想想,难道女孩子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就会特别得做作? 她的嫉妒,她的不信任,她的容易吃醋,难道不正是因为在乎吗? 如果不在乎,如果不渴望,即便是听到这个男人与多少女人温存了,自己都不会紧张半分。的确是如此,锦烜的旧情人——容鹭,也只是这样罢了。 这样一想,似乎自己还有些愧对。 本来她招惹他是有目的的,现在……连她自己也糊涂了…… 若自己不是真心的,把他让给容鹭也是应该。 回家之后,这个问题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阿祥担忧地扭过头,瞧见了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只是感觉她思考时的模样更加动人。 他不禁放柔了声音,低沉地说道,“烜少只是与容小姐许久未见,今天吃饭只是叙叙旧,您……”千万别误会。 苏梓冉假装生气的嘟囔,“我在你们心里原来这么小气啊,真是伤心。” “恩!开门吧!”苏梓冉微笑着说道,可是心里面却有些紧张。 阿祥点点头,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动了动手腕,慢慢地转动把手。而包厢的门,就在把手的转动之下,慢慢打开了。 这时又听见里面的男人回了一句,“不喜欢切牛排,那一会儿我帮你切吧!”说完,看见苏梓冉推门进来,那抹笑容荡漾在嘴角。 房门半敞着,并不能窥探到里面的一切。可是之间的氛围,却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苏梓冉听到了他的话,直觉地抬头,却看见他那张桀骜不驯的俊容,一时间愣在那里。而他们的姿势还如此亲昵,一种特殊的感觉无形之中慢慢生起。 “恩?……恩……”容鹭见她进来,轻轻地呢喃了一声。 想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晌之后,她才发出了点声音。 门打开的刹那,她的眸子里闪现男人那张狂妄却又让窒息的俊脸。而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两人同样是亲密地说笑着。 而包厢内的两人在瞧见他们的同时,也停了说笑,望着他们。 苏梓冉的目光游移向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在两人的对面坐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此刻竟然有种懊恼的感觉。 这样一个男人,如果谈个恋爱也不错啊,就算她不要也不能便宜这个恶心做作的女人吧? 锦烜见她微微蹙眉,心神不宁的样子,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考虑了下,斟酌着还是没有开口。 而她的人,离自己这样近的距离。 那种淡淡的香味,再一次将他迷惑。 如果不是容鹭在场……就这样拥有她……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呢…… 苏梓冉抬起了头,望向前方,目光却注视着那个嘴角擎着邪笑的男人。 第109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7 苏梓冉抬起了头,望向前方,目光却注视着那个嘴角擎着邪笑的男人。 新欢旧爱,正面交锋…… 想想,还真是有意思。 苏梓冉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迅猛。她想要安抚自己,却发现无济于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杀/人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心跳。 她有些紧张,她环在胸前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道,瞬间泄露出她的不安以及惶恐。她咬着唇,眼神里却闪烁着熊熊火焰。 不就一个女人,怕什么啊,苏梓冉你个没骨气的! 她又回过头,对上了锦烜的目光。 顿时,心里一怔。 他那双鹰眸,紧紧地锁住了自己。但是眼神里却是深邃一片,仿佛凝聚起漫天波涛。 苏梓冉有些莫名,却也搞不懂他的为何这么看着她。 她的嘴角,那抹笑容有些讥讽,淡淡地说道,“烜……我加传统,从没吃过牛排这些个西餐,不知道该怎么吃,不如……你喂我啊……” 苏梓冉说完,挑眉想看锦烜,灿烂地笑着。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也不知道是笑给谁看的。 包厢的门,已经被守侯在包厢外的阿祥关上了。 而包厢内只剩下锦烜及容鹭,还有苏梓冉。三个人在这间包厢里,来了个正面交锋。 苏梓冉镇静地望着容鹭,可是心里面却忍不住波涛汹涌。她不禁有些得意,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有些零零散散似有若无的升腾着。 “当然没问题,小冉儿可是第一次提要求呢。”他说着,同样浅浅地笑着。 睁眼说瞎话,红公馆是近几年新开的西餐厅,生意红火的很,锦烜为了讨她欢心带她尝新鲜,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和自己吃牛排的情景。 锦烜笑着,那双鹰眸,却是锐利地盯着苏梓冉那张灿烂的笑脸。 三人都没有察觉到一直没有出声的容鹭握着玻璃杯,手指都开始泛青了。 “你好,容小姐……”苏梓冉无辜地笑着,目光对上了眼前的女人,却感觉到她明显的敌意,太过明显了。 那种注目,那种眼神,分明是将她当成了敌人! 靠在锦烜怀里的容鹭,从眼前两人进来的时候就保持着沉默。 她的目光准确地定个在这个女人身上,而她那张绝色容颜,让自己突然嫉妒。 她微微扭头,余光瞥向身旁的锦烜,却见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女人看。 心里面好象被人砸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行!她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她要显示自己的地位才可以! 容鹭更是将自己往他怀里窝,笑着说道,“你好,苏小姐……请坐吧!” “烜……既然苏小姐第一次吃牛排,你就帮她吧,你以前每次都帮我切牛肉,这次我这次学着切可以的。”她的笑容可掬,美丽的大眼睛弯成了一轮明月。 可是眼底的锋芒,却让苏梓冉一眼瞧出。 见识过太多这种情形,早就已经屡见不鲜,甚至是已经全副武装,没有感觉了。 但是在现在这种场面下,她不得不提个心眼。 第110章 君有他心,拉摧烧之8 前半辈子在沐家见识过太多这种情形,早就已经屡见不鲜,甚至是已经全副武装,没有感觉了。 但是在现在这种场面下,她不得不提个心眼。 这个容鹭,似乎比起之前见到的那些女人,要精明几分。 “好,你先试试,不行我再帮你切!”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锦烜,突然开口了。虽然声音轻到不行,可是还是让人听出了其中那几分冷然以及阴郁。 苏梓冉却对他的异样无动于衷,朝着容鹭笑笑,“恭敬不如从命,麻烦烜少了!”说话的时候,感觉到那两道炙热的眼神,她忽然感觉不适。 她又称呼他为烜少,这个小丫头又在生气什么? 瞬间的想法,让锦烜微微错愕。他眯起了鹰眸,目光却是没有焦距。而苏梓冉微笑的脸庞,在自己的眼里变成一个切断的镜头。 等到苏梓冉坐下,包厢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 随后,穿着衬衣打着领结的侍应生走了进来。他朝前走了几步,却是保持了距离。朝着一干人等微微鞠躬,又是沉声说道,“先生!小姐!是否可以上餐!” 听到这话,容鹭惯性地瞥了眼锦烜,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抬起头,对着侍应生冷声说道,“可以了!” 之后,侍应生将半掩的房门打开了。 包厢外,陆续进来了另外几名侍应生。他们每个人都端着一盅极致料理,安静地走几包厢。将手中的料理呈现到每个人的面前,又是微笑着退下了。 等待那几名侍应生离去之后,之前先进入的侍应生又是恭敬地说道,“先生!小姐!随时为您们服务!”说完,微微鞠躬,随后退出了包厢。 容鹭笑眯眯地望着对面的女人,这个女人她很熟悉,旗逸铭私宅的书桌上就摆着她笑颜如花的照片。 她想着,更是眉语目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问道,“听说苏小姐之前生了大病,前不久才好,现在可得好好养着!恕我冒昧,我觉得苏小姐眼熟的很,之前……我是不是在旗家见过你啊?” 容鹭特意加重了旗家二字,说完扭头,望了眼锦烜,见他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心里放心了。 显然这个女人不是那么重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无所谓了。 至于刚才的注目,应该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确是长得有几分姿色。 男人嘛,对于美丽的女人,总归要多看几眼,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苏梓冉轻笑着,“有吗?容小姐别介意……我对不重要的事都不太长记性。”她不动声色地说着,笑容更加妖娆。 “哦……我对我爱的男人可是事事都上心的呢!”容鹭笑着看向锦烜,见他不理,拿起了刀叉,幽雅地切着牛排,随后,叉起一小块,放入嘴里。 左一句“我爱的男人”,右一句“我爱的男人”,说得真是顺溜。 苏梓冉倒是无所谓,毕竟这和自己没关系。不过也由此看出,这个旧情人,似乎挺受宠,若不然的话,锦烜怎么可能让她在这里这么说话呢! 第111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1 苏梓冉倒是无所谓,毕竟这和自己没关系。不过也由此看出,这个旧情人,似乎挺受宠,若不然的话,锦烜怎么可能让她在这里这么说话呢!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容鹭忽然皱起了眉头,拿起餐巾擦了下唇,不悦地说道,“这里的牛排怎么是七分的熟的,烜……我刚才点的不是五分熟的吗?” 苏梓冉已经拿起了刀叉,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份牛排。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半个月前,那个时候她刚到和锦烜一起。 记得以前吃牛排,她都吃九分熟,因为对于那血腥的味道,一直有些排斥。 初初跟随锦烜的时候,他习惯食用三分熟的牛排,那种血还沾着牛肉的生味,光是远远地就会让自己感觉难受。 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沉默地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拿起叉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却听到了锦烜低沉的声音。她抬起头,瞧见了他正一脸悠闲地用刀叉切着牛排,姿态潇洒。 “不喜欢就不必勉强自己!我可以没有强迫别人的嗜好!” “锦烜……我习惯吃九分熟的牛排!” 他没有看向自己,可是他的话却让自己记忆犹新,甚至在之后,只要餐桌上点了牛排,那么她的那份肯定是九分熟的。 再后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了他安排的一切。 不用自己说上桌的也一定是九分熟的。 从九分熟的牛排,到七分熟的牛排,习惯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改变。这个过程完全没有让自己有所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却是来不及了。 “小冉儿,今天的牛排味道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的滋味呢?” “牛排的味道不是一向如此!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滋味!” “可是!小冉儿!今天的牛排是七分熟的呢!你难道没有察觉吗?”他说完,那抹胜利的笑容荡漾在嘴角。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吃牛排的过程中,锦烜不断让厨房慢慢地加生牛排的烹饪手法。使得牛排从九分熟变为了七分熟,可是自己却丝毫不知。 苏梓冉从回忆里回过神,抬头望向了对面的男人。自己的视线与他在空气里交汇,忽然撞击出火花,一时间融会于空气里。 而坐在对面的锦烜,倒是沉重冷静,嘴角勾勒着一抹弧度,有些兴味地望着她。而他的眼神里,却同样闪烁着不明的火焰。 仿佛下一秒就会燃烧,她忽然感觉坐立不安。 容鹭伸手搂住了锦烜的手臂,撒娇地说道,“烜……我……我不喜欢吃七分熟的牛排了!人家喜欢五分熟的牛排!” “恩!让厨房再做一份吧!”锦烜笑着在她的嘴角轻落下一个吻,可是他的双眸却一直紧紧地注视着苏梓冉。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做给对面的某个女人看的。 苏梓冉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她急忙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那份牛排,笑着说道,“我不需要换了,烜……你点的是我最喜欢的七分熟!” 第112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2 苏梓冉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她急忙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那份牛排,笑着说道,“我不需要换了,烜……你点的是我最喜欢的七分熟!” 她扭头望向对面的锦烜,却发现她光顾着看容鹭的表情的时候,已经将自己面前的那份牛排切成了一小块。 苏梓冉愣住了,没料到他真得会替自己切牛排。 “……”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被他拿走,她的心里忽然一暖。 容鹭瞧见他们两人亲密的动作,不依地嘟哝道,“烜这么多年怎么还一直对所有女人都这么温柔……” 苏梓冉听着差点把嘴里的红酒喷出来,他几时对女人温柔了? “你要是想,我也替你切!”锦烜的俊脸有些阴沉,轻飘飘地说道。 但是,在他这份沉静之下,蕴藏了无人知晓得怒气。周遭的空气有些凝固,可是在场除了苏梓冉之外,没有人发觉。 没有深入接触过锦烜这个人,就不会知道他的脾气。 苏梓冉有些得意,她微笑着,拿起叉子叉了一口牛排,慢慢地咀嚼起来。 而且还故意装出了一副享受的模样,扭头温柔地望了眼锦烜。 锦烜瞧见了她嘴角的酱汁,忍不住伸手拿起餐巾替她擦去,又是浅笑地说道,“怎么吃东西像个孩子一样!好吃吗?” “味道不错!你切得嘛!牛排也变得特别好吃啦!”苏梓冉没有拒绝他的亲密动作,可是抓着叉子的手,有些紧张。 容鹭瞧见他们这么亲密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心动。她连忙按下了沙发上的按扭,轻声喊道,“服务生!” 几秒钟后,包厢的门又被打开了。 侍应生走进了包厢,恭敬地说道,“先生!小姐!请吩咐!” “给我一份五分熟的牛排!”容鹭扭头朝着侍应生微笑,殷红的唇轻轻吐吸着。她说完,又是叮咛道,“再来一份三分熟的牛排!” “是!小姐!”侍应生连忙应声,再次退出了包厢。 锦烜单手撑着头,扭头望向一旁的容鹭,调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恩?” “烜,我都说了,我对自己爱的男人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哪像你啊,竟然都不知道点五分熟的牛排!人家都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可是每次都是上七分熟的牛排!” 容鹭说着羞红了脸。 苏梓冉撇嘴,再看自己说不定会反胃吐出来。 锦烜瞥了眼身旁的女人,转过头,目光望向了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吃牛排的女人。他的声音,镇定地响起,“今天是因为……记得小冉儿吃七分熟的牛排……” “是不是呢?小冉儿?”他又呢喃地问道。 苏梓冉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扭过头,对上了他的双眸,却清楚地瞧见了他眼底戏谑的神色,又是感觉厌恶万分。 第113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3 苏梓冉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扭过头,对上了他的双眸,却清楚地瞧见了他眼底戏谑的神色,又是感觉厌恶万分。 果然是故意的!锦烜!可恶的男人! 锦烜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他不再多说什么,将杯口凑近唇边,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 喝完,更是晃动了下酒杯。 他呢喃地问话,使得容鹭扭头望向了当事人。 她不是说第一次吃牛排吗? 可是苏梓冉却微笑着抬起了头,没有一丝丝惶恐,似乎并没有窘迫。 容鹭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裙子,有些些紧张。 心里面就像是燃烧了一团火,啃食着她的心。 锦烜竟然连这个都记着?七分熟的牛排!难道真得是这样吗?今天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原因吗? 一点点细微的动作,也许就可以窥探到一个人的内心。 他是故意如此,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在无形之中将这个女人铭记于心了? 容鹭又是扭过头,望向身旁的男人。而他只是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餐桌对面的女人,双眸之中闪烁着丝丝光芒,有些灼热。 这种目光……太过炙热了…… 容鹭再次慌张地扭头,望向那个名叫“苏梓冉”的女人。脑海里仔细地搜索着,当时只是匆匆见过一面,隐约有些不记得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苏梓冉是那么柔弱,跟眼前的女人判若两人! 锦烜今天带她来吃饭,难道只是为了她吗? 种种困惑在心头,容鹭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身旁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吗? 苏梓冉幽雅地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微笑地说道,“烜少的记性真是好! “这样的话呢,当初我们开玩笑时打的赌也就算数了呢!”苏梓冉又是轻笑地说道,在众人的诧异注目里,点了点头。 “记得之前与烜少开玩笑,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烜少还记得我对于牛排的口味,那么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锦烜却是不动声色地笑笑,温柔地说道,“小冉儿……你总算还有点良心,没忘了这个赌约……要你为我做什么好呢,我得好好想想,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容鹭微微摇了摇头,又是拿起酒杯,将剩下的红酒喝了个精光。辛辣的酒一下子冲击着自己,她却没有半分醉意。 反而,更加清醒了。 她的手握着已经没有了酒的酒杯,有些无聊地晃着。而他的双眼,微微低垂着,让人瞧不清他心中所想。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 容鹭轻柔地说道,“进来!” 随后,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了。打着领结的侍应生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先生!小姐!您要的五分熟的牛排还有三分熟的牛排好了!” 容鹭“恩”了一声,却是没有心思了。 毕竟,被刚才的事情一搅,加上她已经看清了锦烜对她的看中,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瓦解了。只是有些烦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114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4 毕竟,被刚才的事情一搅,加上她已经看清了锦烜对她的看中,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瓦解了。只是有些烦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侍应生将牛排呈上之后,又是安静地退出了包厢。 容鹭咬了咬红唇,她更加不想失去自己现在的地位。就算现在无法得到锦烜的心,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一日,自己就多一份机会! 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在的,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罢休! 容鹭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面前的牛排,撒娇地说道,“烜……还是你帮我切吧,我怕自己糟践了这份美味!” 她嘟哝着嘴,可是那双大眼里却闪烁着阴霾。 锦烜看了苏梓冉一眼,将酒杯随手放下了,他只是邪邪地笑着。伸手将她面前的牛排放到了自己面前,一声不吭地开始切牛排。 他的手灵活熟捻地拿着刀叉,幽雅地切着牛排。 而坐在对面的苏梓冉,看着他沉默的俊脸,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些失神。 苏梓冉看着他认真地切着牛排,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讥讽。 她又是微微扭头,望向了一旁的容鹭。目光对上了她,才发现她正挑/衅地望着自己。这眼神里,真是意味深长啊! 女人啊,一旦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开始变得丑陋起来!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那颗心,究竟会不会为了自己而停留而改变!如果不会,那岂不是自作多情浪费时间了吗? 苏梓冉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却也不至于有敌意,现在看来……人家可不准备放过她。 她朝着容鹭微微一笑,低下头,拿起叉子,继续用餐。 锦烜终于将牛排切好了,他放下刀叉,不动声色地将盘子放到了容鹭面前。他又是扭过头,看着对面的女人,却发现她拿着刀叉在发愣。 他眯着鹰眸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容颜,心情骤然好起来,突然轻声说道,“小冉儿!我请客吃饭你都不敬我一杯吗?” “鹭儿!替我给小冉儿倒一杯酒吧!”他说着,又是望向了一旁的容鹭,眼神里满满都是宠腻,但是却是不可抗拒的威慑。 容鹭收到了他的注目,顿时一怔。刚拿起的刀叉又放了下来,只得站起身来,却还要扯着笑容。她得做出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来! 对!锦烜让她去倒酒,因为她是女主人! 容鹭从装有冰块的大玻璃容器里拿出了红酒,她站着将红酒倒入了酒杯里。红色的液体,像是血,缓缓地流入杯子里。 她又是将红酒放回了玻璃容器,举着酒杯走到了苏梓冉面前,微笑着说道,“苏小姐!和我家锦烜喝一杯吧!” 苏梓冉原本是心惊,她思索着该怎么应对现在这个情形。 思索的时候,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秀眉却轻蹙了起来。她抬头,对上了容鹭那张妖娆的容颜,只是感觉对方的笑容是那样刺目。 真是有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情人! 第115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5 真是有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情人! 在对方的注目下,她颤颤地伸出了手。硬着头皮接过了这杯酒,她低下头,看着眼前红色的液体,只是感觉犹如血液一般凝重。 锦烜从真皮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已经给自己的杯子斟满。举起杯子,朝她示意,更是微笑地说道,“小冉儿!我们惹到你了吗?喝杯酒搞得像赴死。” “……”苏梓冉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扭过头,对上了他的双眸,却清楚地瞧见了他眼底戏谑的神色,又是感觉气血攻心。 好你个锦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容鹭气我的。 不过她的心不争气的有些不适。 锦烜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他不再多说什么,将杯口凑近唇边,仰头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光了。 喝完,更是晃动了下酒杯。 苏梓冉秀眉紧蹙,她不是不喝,只是不想让他们得意。 “我酒量不好,烜少见谅!”说完抱歉的一笑。 锦烜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斯文的俊脸上还是那抹笑容,微笑着说道,“我怎么能忘了小冉儿酒量不好呢!要是醉了,回家就不好了!” “所以——”苏梓冉眯起眼睛看他。 “这杯酒还是我替你喝吧!罚我记性不好。”锦烜说完,直接伸手将苏梓冉手中的酒杯接过,眉头也不皱一下,一口喝光了。 突然的变化,手中已经空了。 苏梓冉怔忪地望着自己对面的男人,再一次被他细密的观察力所慑服。这个男人,看来也不像外表那样小觑。 她明明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神色,但是却被他轻易看透!他知道她在挣扎,要不要喝这杯酒,他洞察到了这一点,及时替她解围了。 继而又看了看一旁的容鹭,难道他今日的种种的举动都是为了气容鹭? 容鹭瞧见锦烜替苏梓冉挡了酒,心里面感到万分不悦。 原本就是憋着一口气,现在这口气更加郁闷了,眼底突然闪烁起冰冷的感觉。 她想杀人的冲动,好久没有,现在又开始了呢! 苏梓冉瞧见了容鹭严重隐约闪过那份嗜杀的光芒。 内心不免一惊,如此柔弱的女子居然有这么阴狠的眼神。 容鹭瞧见她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扬起嘴角,对她伪善的微笑。 她看着苏梓冉,突然咬紧了下唇,她甚至都尝到了那一丝腥甜的味道。而她的双手,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锦烜早就发现苏梓冉探究的盯着容鹭,更瞧见了她眼中的那抹厌恶神色,只是感觉更加兴味昂然,而他方才因为她不愿喝酒而泛起的微微怒意,此刻却因为她的神情荡然无存。 他好心情地扬起了嘴角,笑容更甚。 容鹭微微侧目,瞥向了一旁的锦烜,却见他眼神里闪烁着明显的宠溺以及欣赏。她忽然有些紧张,这个女人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第116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6 锦烜微微眯起了那双鹰眸,他不禁兴味昂然,勾勒的那抹弧度更加飞扬了。 他伸手抚了下自己的鼻翼,手指点着太阳穴,说道,“小冉儿,容小姐长的这么好看吗?你看你都看的失神了。” “好看啊!”苏梓冉僵硬地扯起了嘴角,可是心里面却是澎湃异样。 他方才称容鹭为容小姐……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看来,自己以后面对他的时候,也要更加小心应付才是。 在阿谀我诈中斡旋的男人,他们的心思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复杂。而她竟然疏忽了,以后一定不能被外表所迷惑,不管是谁! 被冷落在旁的容鹭,突然有种错觉。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台戏的主角似乎已经围绕到这个女人身上了。 而她,只是一个陪衬品罢了。 容鹭美丽的双眸里,迸发出寒光。她突然扬起了唇角,拿起了餐桌上的盛有清水的杯子,又是拿着水杯朝前走了一步。 她故意装出了拐了脚的模样,“哎呦”了一声。 而她手里的杯子便朝苏梓冉的身上泼去,水瞬间泼了她一身,黑平缎高领无袖旗袍湿了一大片。布料沾了水泛出奇怪的色泽。 苏梓冉没有料到会有这个情况,瞧见她拐了脚,甚至是伸手扶了她一把。在这个瞬间,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清水浸湿了一大片。 “苏小姐,对不起,我只是见你不喝酒想用清水敬你,没想到……”容鹭垂泪欲滴地问道。 容鹭连忙道歉,拿起了餐巾就想要替她擦衬衣的果汁。 苏梓冉松开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没事!” 只不过被一杯水泼了罢了,开枪杀人的场面都经历过了,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她本来就知道这位容鹭小姐想要泼她。 她本来就不想退让,那就顺了她的意思。料想到的结果,自己又怎么会有事情呢? “真得对不住!苏小姐!我只是……坐久了脚麻……” 容鹭说着,那抹歉然的笑容更深了,可是她的眼底,却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苏梓冉听到了她的话,抬头望着她,从她的眼神里瞧出了那份冷傲以及不屑。唇不自觉地扬起,却只是因为别人那点可笑地优越感以及嫉妒心。 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吃醋呢?不过,如果是真爱的两个人,那么女人的吃醋就会变得可爱。如果有其他一些什么目的,那么女人的吃醋只会让人感觉丑陋。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吃醋是属于哪方面,但是在自己眼里,她没有觉得这个女人美丽。 也许啊,女人都再所难免因为嫉妒而变得没有自我。 现在突然回想起来,她对旗逸铭的那份感情真得是爱吗? 爱一个人,不是会紧张会失落会高兴会大叫会难受的吗?但是,在依稀的记忆里,旗逸铭说他只把她当妹妹的时候,她只是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 第117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7 爱一个人,不是会紧张会失落会高兴会大叫会难受的吗?但是,在依稀的记忆里,旗逸铭说他只把她当妹妹的时候,她只是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 她的难过,是因为有人抛弃了自己,在自己的感情上,他抛弃了她,她一直理所当然以为的依靠没有了的那种绝望而已。 也许,以前的苏梓冉爱的并不是旗逸铭,而只是爱着那种可以寄托的依赖感? 锦烜冷眼看着一切,只是鹰眸里的寒意有些浓烈了。他瞥了眼容鹭,不动声色地说道,“小冉儿,我车上有你上次在裁缝店定做的衣服,让鹭儿陪你去找个空包厢换上吧!” “恩?恩!好!”容鹭突然一怔,灿灿地回道。 她已经被他的眼神搞得心惊了,他的嘴角明明还勾勒着那一抹笑容,可是却让她感觉到扯骨的寒意,那样得摄人。 锦烜说完,回头望向了苏梓冉,沉声说道,“快去吧,别着凉了!” “我可没这么虚弱!”苏梓冉弯着嘴角。 容鹭心里有些憋气,她轻声说道,“那苏小姐就跟我来吧!”她说完,转过身,朝着包厢大门的方向走去。 苏梓冉刚走了一步,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惊讶地回头,瞧见了锦烜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酝酿着一丝深邃。 锦烜朝前走了一步,没有一丝尴尬,亲了下她的脸庞,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小冉儿!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说话的时候,一双鹰眸却在不经意间扫向了苏梓冉。 苏梓冉收到了他的注目,只是挑了挑眉,不喜那么缠绵,只是回头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快去快回的!”她说完,感觉到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松开了,这才转过身,微笑着离去。 容鹭却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眼神传递,他这突然的甜蜜话语,惹得她心中更加郁结。 “恩!”锦烜“恩”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两人却是默契地笑着,眼神里流转着神色,仿佛他们真是一对亲密恋人。 等到两人走出包厢之后,一直站着的锦烜弯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唤了阿祥进来,沉声说道,“让萧爷去查她为什么离开旗逸铭!” 他不是不信她,只是他不信自己——的判断。 “她?……您是说容小姐?”阿祥心里纳闷,烜少从前是何其宠爱容小姐,如今却怀疑起她来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他说完,锦烜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阿祥身边,率先走出了包厢。阿祥也同样走出了包厢。 另一头,苏梓冉和容鹭坐着空包厢内等待侍应去锦烜的车上取衣服来。包厢内,谁也没有说话。她站在容鹭的身后,静静地打量着自己身前的女人。 不愧是小家碧玉,从身材到气质,以及那种从内散发出来的魅力,的确是让男人垂涎三尺的类型。 她和锦烜很像,那个男人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感觉浑身颤动。 第118章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8 她和锦烜很像,那个男人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感觉浑身颤动。 而她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眼神,能让男人把心掏出来给她 这样两个人,也倒是相似相配呢! 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种失落的感觉呢?而且还微微酸涩,这是什么原因?她突然有些可笑地扬起唇角,暗暗嘲笑自己。 苏梓冉!你该不会和那些花痴女人一样了吧!迷恋上一个根本没有心的男人!迷恋上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要为了他放弃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自由吗? 她的失落,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字字带刺的冷嘲热讽吧。 一定是这样! 苏梓冉抬起了头,目光不再闪烁,坚定地望向了前方。没有了方才的困惑,等待着侍应拿衣服来换上,更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笃笃……”门缓缓地打开了,女侍应拿了衣服进来递给她们。 容鹭没有回头,踩着高跟皮鞋走都一侧背对着苏梓冉,让她换衣服。棕色的旗袍下摆随着脚步而微微晃动,从背后望去,真得是一个美女!哦不!她本来就是美女! 苏梓冉有些玩味儿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正在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却听到身旁突然响起的女声,那样突兀,却又是万分纡尊降贵的感觉。 “苏小姐,久仰大名!” 容鹭说着,慢慢地转过身。那一双美丽的双眸闪烁着犀利的光芒,就这样直接地对上了对方的目光,却是没有半分畏惧。 这样的公然对质,这样的公然的挑/衅。 苏梓冉心里的确是一愣,她没有料到连容鹭可以把自己的不屑表现的这么淋漓尽致。 她微笑着,客气有礼地说道,“彼此彼此!我在锦烜身边可是不少听见提起你呢,今日总算见到了……” “容小姐比之前在‘紫金门’少了几分风尘味,看上去更为迷人了呢!”她赞美地说道,却是真心。 的确是迷人啊!如果她是个男人,估计也会动心的!这样一个女人,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可以为之不择手段,苏梓冉自叹不如。 不过啊,她倒没有多少羡慕。 她所拥有的是属于自己的平淡快乐,这可是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所没有的东西。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宝贵的。 前半辈子的沐梓冉有那么光鲜的外表和令人艳羡的家世,可是日日惶恐,到头来还是落得惨死的下场。 现在的她,只是苏梓冉,而那些光鲜的过去,只是美丽的假象罢了。梦一醒,还是空落落的。 容鹭听到她这么说,也是一惊,“锦烜提起过我吗?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绝情的!”她斜眼望着她,有些些骄傲地说道。 苏梓冉听出了她的那份傲气,却是平静地说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提起你的不是锦烜,只是烜奕公馆的下人!”忽然感觉平静,这一份波澜不惊下,是一颗绝对孤傲的心。 第119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1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曾经是锦烜最爱的女人!所以——你更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及地位!我家锦烜啊,只不过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呢!” “不知道苏小姐明白了没有呢?” 容鹭说完,抬高了下巴,眯起一双媚眼,看着眼前面无表情恬淡的女人。先发制人,这样才拥有了领先的优势,这一局棋,她先下了子。 “我想容小姐太过庸人自扰了吧!您自己都说了是曾经,曾经是何意思容小姐不会不懂吧?” “不过——” “我早已不是苏家的小姐了,况且现在只是烜少一时兴起的玩物!容小姐对我说这番话,完全没有意义!” 苏梓冉的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却没有半分得意的样子。她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罢了,就变得患得患失。 她是还深深爱着锦烜吗?还是,只是爱上拥有无比尊贵的地位的锦烜呢! 换句话说,她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同情锦烜呢?这个男人,拥有一切,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女人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容鹭已经愣在了原地,她怔忪地望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忽然有些忿忿不平,她眯起了眼眸,垂于身旁的双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捏紧了裙摆。 她的这一番话,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之前想过千百种她可能会回答自己的话,却也没有想到这样一番回驳。在这局棋里,她以为她已经先下手为强,却不知螳螂在后这个道理。 苏梓冉看着她,等待了好一会儿时间。她想着赶紧换完衣服,就离开这里。 “容小姐,我们还是换完衣服快些回去吧,你不怕烜少等久了吗?” 容鹭听到她说要走了,心里面悬着的石头微微落下,轻声说道,“既然这样!苏小姐请换!” “谢谢容小姐!”苏梓冉客气地道谢。 “你现下不明不白的跟着锦烜甘心吗?”想起什么的容鹭睨视着她讽刺。 她只是突然觉得很欣慰又有了自信,她得不到锦烜,现在这个女人也得不到,她还是有机会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市场上已经到处都是舶来货。对于新时代女性来说,跟着一个男人,或者说爱着一个男人图什么?身份?地位?金钱?有很大的区别么?与其占着正房,却眼睁睁看着男人娶的姨太太一房接着一房,暗自垂泪,还不如自由自在落得清闲。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道不同不相为谋!”苏梓冉垂下眼,懒得去看她。 “苏梓冉,别把自己说得超凡脱俗,跟贞洁烈女似的,你要是没了锦烜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乞儿,你真是不要脸,旗逸铭不要你,锦烜也不会要他的破鞋呢!” “要不要脸,也不是你来说。我要脸,你管不着。我不要脸,你也没办法,这样有意思么?” 【本章标题‘只道无情’多半是指苏梓冉的,这个女银太淡定了,或许也是害怕受伤才表现的这么淡然的吧……凉子撒泼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5分求评论……】 第120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2 “要不要脸,也不是你来说。我要脸,你管不着。我不要脸,你也没办法,这样有意思么?” “话又说回来,我跟谁什么关系,跟你容小姐有嘛关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又管的着么?相比之下,我建议你还是多花点心思挽回锦烜的心吧,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苏梓冉秀眉一抬,犀利的眼神扫过她,淡淡的道。 “苏梓冉,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就不麻烦容小姐操心,那都是瞎操心。” “容小姐装柔弱的模样,我见犹怜,可得好好保持,一不小心露了真面目可就糟了。”苏梓冉微微一笑。 容鹭一张苍白的脸瞬间黑了,双眼瞪着她,就快要烧出火来。 “苏梓冉,我看你能嚣张多久!”容鹭气的咬牙切齿。 “嗯。”苏梓冉轻轻点头。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会付出代价的!”容鹭嘴角一勾,抬着头,显得不可一世。 “好,拭目以待!” “哼!”她冷哼一声,自己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无聊地翻看着。 可是手指捏着不报纸的一角,却连手指都微微泛青,显然她是非常用力,更是紧张愤恨到不行。 但是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有能够逃过苏梓冉的眼睛。 苏梓冉浅浅地笑着,只是摇摇头。 她不是那种非得与别人针锋相对的人,大多时候,她都是温和的、与人友好的,可是有些人总是喜欢来挑衅那就另当别论了。 女人该软弱就软弱,该强硬就强硬,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好欺负,而她苏梓冉绝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人! 容鹭才抬起头,望向正在更换衣服的苏梓冉,看到了她身上姹紫嫣红的吻痕,美丽眼眸微微眯起。她咬着唇,有些恼火的模样。 苏梓冉理了理衣服,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她淡淡地笑着,随手折叠着自己脱下的衣服。 突然,苏梓冉沉声说道,“容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可以给锦烜生个孩子,是不是就没人争的过你了呢?”嘴角扬起了绝美的弧度。 容鹭听到她的话,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甚至是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扭头望向苏梓冉,却瞧见她也望着自己,一抹有些冷漠的笑容。 她忽然感觉心里一颤,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她对自己说了这些话!又有什么目的呢! 容鹭终于回过神,她朝前走了一步,轻声说道,“苏小姐!不知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爱锦烜,我当然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不过!这件事情,和你应该没有关系吧!锦烜整天忙于洪帮的事,我会尊重他的!” 她死硬地说道,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看上去很弱势。 苏梓冉听到了她的话,只是耸了耸肩膀,淡淡地笑着,也不揭穿她,更不想她下不了台。毕竟,大家都是女人,而且她似乎也没什么错。 第121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3 苏梓冉听到了她的话,只是耸了耸肩膀,淡淡地笑着,也不揭穿她,更不想她下不了台。毕竟,大家都是女人,而且她似乎也没什么错。 “原来如此!” 容鹭听到她这么说,只是感觉她是在讽刺自己。 想到这里,容鹭忽然怒气腾腾,她低声喝道,“苏小姐!我们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锦烜的女人!你这样说话,不是同样诋损了自己吗?” 作为锦烜的女人,又有谁不知道! 每次完事之后,他都会命人拿来中药,无论她两年前多么得他宠爱也还是拒绝不了那碗黑漆漆的汤汁。 每次她撒娇的问起,他只是回一句,她年纪太小,为了她好。 在这期间,她已经无能为力,却又不甘心离开。 苏梓冉看着她因为悲痛愤恨而扭曲在一起的脸庞,突然感觉身为女人真可怜。心里微微叹息了下,“什么意思?” “你别装了,那些药你没有喝过吗?” 药? 听容鹭的语气,她已经可以猜到那是什么药了,他为什么没有给她喝过,难道之前因为她受了伤他不忍亦或者早就掺在那些药里一起熬了。 空气似乎也凝结了,有些稀薄。 容鹭勾勒着嘴角冷笑着,可是双眸却簇起火焰,看着她说道,“没话说?苏小姐,大家半斤八两,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 她说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苏梓冉只是摇摇头,将手指轻轻地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激动。又是朝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她面前,与她正视。 “听说你要在烜奕公馆借住几天?好自为之!” 说完,迈开脚步,朝着包厢门的方向走去。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又是反手,将门关上了。 而包厢内,却是安静得吓人。 容鹭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心里面却是惊涛骇浪。 这个女人…… 苏梓冉…… 究竟是谁…… 苏梓冉反手关上门之后,低着头朝原本的包厢走去。 她伸手将自己的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抚向了耳后。她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她还要不要回去那个让人窒息的包厢呢。 一想到要见到锦烜,她直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想方设法地将她占为己有。他所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让自己感觉犹如锋芒刺背。 苏梓冉心里暗酎着,更是没有在意前方。无人的走道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响起“噔噔”的声音。 突然,她的眼底映入一双男人的皮鞋。 她慌张地抬起头,却瞧见了高大的挺拔的身影。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吓得朝后退了一步,甚至都没有了以往冷静自若的样子。 苏梓冉平息着方才一瞬间的诧异,沉声说道,“烜少!迫不及待地出来找容小姐了吗?” 第122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4 苏梓冉平息着方才一瞬间的诧异,沉声说道,“烜少!迫不及待地出来找容小姐了吗?” 她尽量想让自己镇定,可是眼神里闪烁不定的光芒却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此刻,她是如此不安。 锦烜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微微弯下腰。他有些玩味儿,又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神色仓皇的女人,瞧见了她眼睛里隐忍得不安,忽然感觉有趣。 他的目光,从上至下打量着她,忽然轻佻地吹了下口哨。 苏梓冉突得红了一张脸,只是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而他站在自己面前,那么高大,她忽然感觉自己是多么弱小。 他的口哨,他的轻佻,让自己感觉厌恶,却又感觉心跳加速。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要命! 锦烜看着她这一身装扮,他没想到她之前特意去定做的会是一套缩小版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加上修身的西装外套,眼眉里透着英气。 他忍不住凑过头去,轻声问道,“换好衣服了?” “恩?恩!”苏梓冉正了正色,闷闷地“恩”了几声。 锦烜扬起唇角,细细地打量着她。 如此男性的装扮下,她似乎是变得更加与众不同了,脱离了那张伪装的冷漠表情。 而他,竟然有些着迷于她变化多端的模样。 不管是狡猾聪明的苏梓冉,还是清纯可爱的苏梓冉,或者是有些火暴却又气势凌人的苏梓冉,每一个她,都让他惊艳不已。 锦烜有些心痒难耐,他突然伸手绕过了她的头,摘去了那碍眼的发夹。将发夹握在手中,看着她那头长发散落的瞬间。 苏梓冉慌张到不行,她惊恐地望着他,他刹那的动作,竟然让自己没有反应的时间,毫无招架之力。 为什么……自己竟然疏忽了…… 甚至是被他摘去了发夹…… 她突然有些生气,更是茫然。而他那张帅气狂妄到让人窒息的俊脸,还赫然放大在眼底。她有些微微颤动,下意识地咬紧了唇。 就在这个时候,锦烜又是伸手握住了她垂落的一串发丝。将发丝轻轻地放到了鼻下,却是贪婪地闻了闻。那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 “不把你的长发放下来,旁人见了还以为你是我养的娈/童呢!不过你这模样还真是秀色可餐……小冉儿,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说完,嘴角一抹邪邪的笑容。 寂静无人的走道里,他的声音盘旋着。 可是却像是一记鸣响,在苏梓冉的心里不断回荡。 苏梓冉看着他,感觉头脑“嗡嗡”直响,一片空白了。在这个瞬间,她已经想不出任何可以回应的话。只是感觉,他的那张俊脸,越来越靠近自己…… 那么近……那么近…… 再近一点点……近到都要贴上自己的脸了…… 锦烜见她正在发呆,看见呆愣的样子又是感觉可爱。他不禁更是探头,一点点地靠近她。而她身上那特有的香味,让自己心神荡漾。 第123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5 锦烜见她正在发呆,看见呆愣的样子又是感觉可爱。他不禁更是探头,一点点地靠近她。而她身上那特有的香味,让自己心神荡漾。 终于忍不住,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霸道却又温柔,寻找她的舌,想要与之缠绵。更或者是,烙上了一个印记。 在这里,这个女人,是属于他锦烜的! 而任何一个男人,如果企图想要亲近或者是染指,都绝对不允许。 苏梓冉看着他,心里茫然一片。她已经没有思绪,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而他的手,甚至是将她搂进了怀里。 感受到他的体温,她忽然颤动。 究竟在做些什么呢?你在做什么?苏梓冉!不可以这样! 她突然回神,这才想到要挣扎。方才一瞬间的失神,这真是莫名其妙,自己竟然在这里被这条大色狼给蛊惑了吗? 所以,他将她的头发放下,甚至是吻了她,她都反应不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苏梓冉微微眯起眼睛,手用力地握成了拳头,又是突得松开了。 而她整个人也朝后退了一个大步,挣脱了他的怀抱。 他轻笑着,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只是这样笑着。 苏梓冉被他那似有若无的笑,惹得心神烦躁。很多时候,他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 可是就是偏偏那么让人感觉寒蝉,难道这就是洪帮老大,应有的威慑吗? 苏梓冉镇定了神色,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动得如此剧烈。她抬头,目光轻轻柔柔地扫向他,幽幽开口。 “容小姐在走廊尽头的包厢,你去看看她吧!” 锦烜仍旧是没有说话,只不过他那双眼眸已经泛滥起无边得深邃。而她刻意冷静的样子,紧紧地锁在了自己的眼底。 突然,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却也只是如此罢了。 苏梓冉玄着一颗心,有些些懊恼。 随即,她迈开脚步,急于走向餐厅门口。只要能离他远一点,这样就会感觉舒服一点,这样就不会这么不安。 她的脚步不再稳然,却是有些急了。 锦烜看着她站在自己身边,感受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慢慢地飘散而过。而鼻间还依旧充斥着那让人怀念的熟悉味道,他不禁有些难以把持。 “……”他微微动了动喉咙,感觉到丝丝兴奋。 苏梓冉却仍旧是急步前行,此刻她最大的愿望也只是快点离开这里。她不想再被他肆无忌惮的吃豆腐。 她更是急步前行,想着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若是让容鹭看见他们在一起,又不知道多几分恨意呢! 就在她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锦烜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举动,让她更是惊讶万分。 苏梓冉慌张地扭过头,心里面却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他看着她,冷冷地问道,“你是因为我带容鹭来吃饭而恼火吗?” 第124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6 苏梓冉慌张地扭过头,心里面却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他看着她,冷冷地问道,“你是因为我带容鹭来吃饭而恼火吗?” 她慌乱地故意撇开视线,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但是,她清楚地明白,就算是如此,这个男人,轻易地能够察觉出她的紧张。 锦烜轻笑了下,抓着她手腕的手忽然往下滑,改为握住了她的手。又是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下。 “有些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 “小冉儿,别动什么不着调的心思!” 如果不是知道现在自己身处的时代,苏梓冉真得怀疑锦烜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监听器。 苏梓冉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又是一怔。她微微眯起了眼眸,却瞧见他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深邃暗涌,仿佛能将她淹没。 “听清楚了吗?小笨蛋!”他说完,嘴角一抹自负的笑容。 她回神,猛地扬手,将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甩开了。身体更是反射性地朝后退了一步,却是停下了脚步。 苏梓冉望着这个自负狂妄的男人,她愤愤地瞪着他,沉声说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烜少可能不大了解,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所无法掌控的!” 她说完就后悔,他那双锐利如鹰的双眸,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锦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将她搂进怀里,搂着她往门口走,侧目看向她那张让自己心动的侧脸,不禁扬起了唇角。 苏梓冉推搡着他的身躯,“可是……容鹭……” 他沉声说道,“阿祥,去请容小姐出来!” “是!” 原本无人的走道里,突然闪现阿祥高大的身影,他对着自己主子恭敬地回道。 ******************************** 烜奕公馆 深秋的季节让人捉摸不透,淅淅沥沥的雨水下得没完没了似的。 一楼客房, 粉红色欧式宫廷台灯,粉红色容鹭沙发,粉红色梳妆台,除了那张吊着粉红纱帐的大床是乳白色,床单被褥、纱帘等等触目之处完全是一片粉红。 他记得容鹭从小就喜欢这个颜色,很多家具都是他特意派人从英国人手里买来的。 这几年里他很少踏进这间房间,大概是怕睹物思人,锦烜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望着眼前这一片梦幻的色彩,不由得产生一阵眩晕之感。 一身黑衣的他,在这个粉红世界中显得那般突兀,浑身上下自然散发出的那种希腊雕塑般完美迷人的雄性魅力似乎瞬间征服了这个房间里的柔软空气! “烜——” 甜美的声音娇柔响起,容鹭穿着一件粉红色真丝睡裙盈盈而来,长发披散,裸/露的肩头还顶着几颗水珠,白净肌肤上蒸腾着刚刚出浴的热气。 她在他身边坐下,软软倚上她的肩膀,带着一身淡雅清香,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烜,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第125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7 “烜,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环境原本就已经很暧昧了,再加之香软投怀,估计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锦烜是个心理生理都十分正常的男人,此时当然不可避免地心脏漏跳几拍。 他转身,面前的女子那般纯美柔媚,仰着脸对他深情相望,秋水明眸,静美优雅,正是曾经揉碎了他心田的女子。 锦烜再也无法抗拒,揽她入怀,将鼻子抵在她颈间,深深吸嗅记忆中极其熟悉的兰麝之气。 “烜……” 容鹭呢喃着,抖索着用自己的菱唇去触碰锦烜的唇瓣,双手也开始不老实了,缓缓游走在锦烜的后背,继而又逐渐往下滑,在他强健的腹肌下方停住,自然而然地去解他的皮带扣。 锦烜刚刚张口迎接住她迫切探寻的丁香,沉浸在那种他无比熟悉的甜蜜感觉里,却忽然被容鹭的动作打断。 他不由得心头一窒——他心目中纯洁高贵的公主,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主动解男人皮带了? 一瞬间,他想起那些依靠身体对男人予取予求的女人,喉间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作呕之感。 容鹭,他心中的纯美女孩,难道之前就是这样伺候旗逸铭的? 锦烜那张如同雕刻版轮廓分明的脸上顿时柔情尽散,漆黑深沉的眸子隐隐黯然,他索然乏味地推开容鹭,站起来拉开窗口的纱帘,望着窗外不愿停歇的骤雨,淡淡说道:“鹭儿,把衣服穿好。” 狂暴的雨点猛然拍打着江面,云层很低,阴沉沉的无比压抑。 隐隐还能听见雷声轰鸣,锦烜却漠然转身走出房间,向屋外走去。 容鹭惊愕得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影,她还保持着向前依偎的姿势,可惜身前空无一物,沙发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坐痕,证明上一刻锦烜确实曾经那么真实地坐在这里。 “烜——”她气急败坏地喊:“外面还在打雷,我害怕——” 羞愤之感在容鹭身体里熊熊燃烧,她腾的一下站起来,脚步踉跄推开门追到屋外。 莽莽白雨中,修长的黑色身影孑然而立,俊美的脸孔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形容的震慑之美,仿佛是狂野和邪魅,又仿佛是落寞孤寂。 “烜——不要这样对我!” 容鹭钻进倾盆大雨中,哭着跑过去,从背后抱住锦烜。 “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对我……” 她喘息着,咳嗽着,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 她娇小的身体无力地依在他健壮的后背上,显得那般柔弱娇怯,仿佛片单薄的花瓣,随时都会被狂风掀起抛入滚滚雾江。 锦烜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内疚,如此柔弱娇美的容鹭,他怎么能让她站在院里淋雨哭泣? 他转身抱起她,然后疾疾跑进房间内,回到那个粉红色的世界,将她连衣服一起放上/床,又去柜子里取了一条羊毛毯子将她裹住。 第126章 清颜如梦,只道无情8 他转身抱起她,然后疾疾跑进房间内,回到那个粉红色的世界,将她连衣服一起放上/床,又去柜子里取了一条羊毛毯子将她裹住。 整个过程,容鹭一直没停止抽泣,颤抖的就像一枝雨中蔷薇。 锦烜心疼了,捧着她的脸柔声说道:“鹭儿,别哭!” 她的抽噎一下一下击打在他的心房,他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容鹭娇美的脸颊上满是泪痕,一缕秀发搭在额前,蔷薇沾雨惹人心疼。她双手吊在锦烜脖子上,巴巴儿地望着他,漂亮的水眸中溢满晶莹。 锦烜伸手拨开那缕湿漉漉的秀发,看着这张午夜梦回时无数次揪扯他心脏的娇脸,兜兜转转,如今她终于近在咫尺地躺在了他的面前。 “烜,对不起,以前是我辜负了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容鹭的声音凄凄婉婉,犹如莺啼,双眸扑闪,委屈动人。 锦烜淡淡笑了,“别傻了,先换上干衣服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着,取下她的胳膊,抽身欲要站到粉红色的纱帐外。 容鹭慌了,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柔柔缠住他,将头钻进他臂弯呢喃道:“不,现在就要说!烜,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回苏州,没有你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烜,若是回了苏州,我会想你想的发疯的,现在不好吗?我现在只属于你啦!你不高兴吗?” 锦烜微微蹙眉嗔道:“不行!你的家人都在苏州,你这样跟着我太过委屈了。” 容鹭撅嘴诉苦:“之前我被家人逼着接近旗逸铭,叫我回了苏州还怎么看待他们。” 容鹭的每一句娇嗔都犹如一把重锤,一下一下落在他心脏上面,砸的他恁般疼痛! 他紧紧搂住她,疼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用深情的吻铺天盖地地抚慰她委屈的小嘴。 然后轻轻打开裹在她身上已经渗湿的毯子,温柔地撩起她的睡裙下摆,示意她竖起胳膊,将那件湿淋淋的睡裙脱了下来。 正值姣好年华的容鹭,肌肤宛如诗歌般纯美无暇,洁白似雪,玲珑凸现的体形完美似一把上好的琵琶,精致,温婉,散发阵阵幽香。 他微眯双眼,用手指轻轻划过她娇美的容颜,从眉骨到鼻梁,再划过她艳嘟嘟的双唇,然后从下巴延伸到白腻的脖子,最后在她那条深深的沟壑前停住收回。 这具胴体美则美矣,可是这诱人的一对儿美/峰却瞬间让他想起苏梓冉的“霸道”,顿时犹如一只扎破的皮球般噗的泄了气。 不知道为什么,关键时刻,苏梓冉那双时刻充满迷惘茫然的眼眸倏地跳出来,就像故意要捣乱似的,立刻浇灭了锦烜体内原本已经升腾的火。 女人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起她? 无论如何,结果是:锦烜再看躺在穿上微微颤抖的容鹭,已经完全意兴索然。 第127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1 无论如何,结果是:锦烜再看躺在穿上微微颤抖的容鹭,已经完全意兴索然。 他快速用毛巾擦干她身上的水滴,然后轻轻抱起,犹如捧着一件绝世稀有的瓷器,无比小心的放到被窝里,果断收回目光,为她拉好被子,然后在床前坐下,安安静静地看她水眸潋滟。 “烜……” 容鹭水眸扑闪,又是失落又是不甘,从被窝里伸出手,试图再次将他点燃。 不料锦烜却温柔地执住她的手再次放进被窝,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轻声说道:“鹭儿,早点歇息吧,淋了雨不要病了才好!” 容鹭绝望地撅起嘴:“难不成你……你是嫌我脏?” 锦烜皱了眉头,起身放下纱帘,安静地站了五秒钟,然后淡淡开口:“别胡思乱想。” 似乎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太过生硬,他又放柔了口气补充一句:“安心睡吧,回苏州的事,过两天再说!” 容鹭顿时在心里雀跃一声,望着纱帐外那抹颀长健硕的身影甜蜜蜜地笑了! “乖!别怕,要是实在害怕我让小冉儿来陪你睡。” 他肯对她说“乖”,终于肯说了! 以前说过无数次的字,被她淡化为平常,失而复得,大约就是用来形容现在这种喜悦的吧! “不用麻烦苏小姐了!” 容鹭乖乖听话闭上双眼,踏踏实实睡着了。 锦烜安静地站在窗口前,他轻轻点燃一支烟,将自己隐入升腾的烟雾之中。 对于容鹭会重返他的怀抱,他并不是深信不疑。 只是他哪里能料到容鹭竟然会欺骗他! 容鹭对锦烜的感情确实不假,她当初离开他投入旗逸铭的怀抱,确实也有她所说的被家人逼婚的因素,可最主要的原因,问题还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一则看到锦烜不愿继承家业,未免开始怀疑自己以后是否真能跟着他过苦日子;二则怨恨锦烜迟迟未曾说过要娶她,她看不到有保障的未来。 在对金钱的权衡以及对锦烜没有信心的驱使之下,她毅然决定接近甚至进入军事世家——旗家,努力成为令上海女人垂涎羡慕的“旗夫人”。 如果不是订婚之前她无意在宴会的花园里看到旗逸铭拒绝苏梓冉时的心痛申请,或许容鹭会一直在自己构建的梦幻里自满一辈子。 那个时候容鹭才明白原来他对她的柔情是做给另一个女人看的。 她始终想不明白,既然旗逸铭不喜欢苏梓冉,为什么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会那么自责。 若是对苏梓冉有情,又何必找她做戏,多此一举。 有一瞬间,容鹭心里那么一傲娇,她不信凭自己的魅力以及锦烜对她的一片深情,还不能夺回他的宠爱! 后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失去掌控,她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一趟,非但没能重夺锦烜,反倒被他轻而易举地再次将她的心成功俘虏! 第128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2 锦烜淡漠的走回二楼房间,视线落在正在他房间门口犹豫徘徊的那个女人的俏脸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除了她苏梓冉之外,他的目光不曾落在哪个人身上这么久。 “为什么在我卧房外徘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气势迫人。从这个角度看来,她更加娇小,纤细得像是一碰就碎。 她没想到他会从身后出现,不免一惊,“我……我吃撑了在走廊走走帮助消化。”她轻声回答,视线盯着他的胸口。 锦烜的衬衫半解,露出结实的胸膛,高大的身躯有着源源不绝的热力,只是靠近他,就觉得好烫。 有力的指掌托起她的下颚,看进她眼里,笔直又深刻,那棕黑色的目光让她心头一跳,深浓的眸子里,闪过臆测的情绪,让人猜不透。 “怎么了?”她柔声问道,心头悸动。 锦烜注视了她半晌,眸光明亮,表情却十分淡漠。 “吃撑了?还是……小冉儿没有我陪着就睡不着了?!”他徐缓的说道。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缓慢的摩挲,神情高深莫测。 “怎么可能!我现在就回去睡!”她嘟囔着,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不再逗留,窈窕的身影走过走廊,消失在夜色中。 在她的背后,棕黑色的视线如影随形。 在黑暗中,他勾起薄唇,露出温柔的浅笑。 *************************** 花瓶凌空而来,打破日光室中的静谧。 娇小人儿仍闭着眼,却能灵巧的闪开,跳离法式软椅,等到站稳了,才慵懒的睁开眼,刚好看见花瓶摔得粉身碎骨。 真的没想到,光天化日睡个午觉,也会招人不待见。 容鹭站在几公尺外,胆怯的看着她,双手还保持着捧着花瓶的动作。见偷袭不成,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还是表现的很害怕的模样,“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被吓到了才失手。”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这弱不禁风的苏家小姐,反应这么快! “扰人清梦……”苏梓冉慵懒的伸懒腰,意犹未尽地打着呵欠,还一脸困倦的模样吗? 她抬眸瞄见噪音来源,娇小的身躯倏地后翻,“咚”的一声,跳回软椅后方,慵懒的气质一扫而空。 看来,她错怪容鹭了! 在傻笑的时候,两头高加索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张着血盆大口,对她恐怖的嚎叫。 两条极大的高加索犬,对着她龇牙咧嘴,尖锐的爪子又抓又扒,身子立起来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它们扑上来的时候,地面都为之震动,力量大得惊人。 苏梓冉以前在现代见识过黑市斗狗,高加索犬可以将一头成年藏獒活活咬死。 她不禁抚上自己纤细的脖子,这儿好像不够它们啃的。 【接下去几章你们会发现这只鹭二的不行啊……】 第129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3 苏梓冉不禁抚上自己纤细的脖子,这儿不够它们啃的。 “你应该见过它们吧?这是锦烜养在后院的高加索犬,名贵而且聪明,锦烜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法国领事塔斯曼公爵手里买来的,人家法国人据说用它们来看城墙的呢,闯入的陌生人,都会被活活咬死。”容鹭顾不上讲话说完,就躲到门外,将门牢牢锁上。 冒着生命危险,特地把狗诱来,跟苏梓冉锁在一块儿,就是想借“狗”杀人! 苏梓冉盯着那两条高加索犬,杏眼睁大,柳眉一扬。 “喂!容鹭,你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你是想让它们给我解乏?” “解乏?也没错……不过它们应该更喜欢你一身细皮嫩肉。”容鹭冷笑不减,绕到后院站在窗户外,等着欣赏锦烜心疼的小美人儿被高加索犬撕成碎片的模样。 两头高加索犬瞪着苏梓冉,不怀好意地逼近,肩膀抖动,露出森白的了牙。 这——看来,这对狗兄弟不大欢迎她。 许管家正巧走到内厅门口,伸手一扭门把,发现门被锁起来了。 “苏小姐,您在里面吗?请开门。”他端着茶点,等着伺候苏梓冉喝下午茶。 门拧不开,里头倒是传来呼救声。 “许管家,救我!这里头有狗,好大的狗!”苏梓冉的声音透过厚门扉传来,有些模糊。 狗?怎么会有狗? 难道? ……那两头高加索犬? 哐啷一声,手中托盘掉在地上,许管家脸色死灰。 那两头可是正宗的高加索犬,是犬类之中体型最大、也是最凶恶的一种。两头狗只认得烜少,凶起来吓死人,连他都咬。 “苏小姐!”他急得跳脚,不断捶门,一边吩咐着别的下人去找钥匙来,又派了人去找烜少回来,毕竟就算开了没,别人也治不住这两只恐怖的小东西啊。 去取钥匙的人还没赶来,狗叫声持续传出。 许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迅速的想了想,对着大门吼叫道:“苏小姐,你别怕,再撑一下,我找人去取钥匙了,烜少很快就会回来。” 咚咚咚,脚步声远去,急着去搬救兵了。 你们都等着替她收尸吧!容鹭回到了房内,悠闲的喝着红茶。 容鹭没胆子去看,她才不想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省得等会儿反胃。 苏梓冉和两只狗所在的内厅那里,传来飒飒的呼啸声,还有狗儿更激烈的吠叫,各种怪异的声音,一股脑儿地传出来,似乎热闹得很。 唯独就是没听见苏梓冉的惨叫。那女人是吓呆了,还是已经被咬断喉咙, 过了五分钟左右,就连高加索犬也不叫了。 “开动了吗?太可怕了……许管家,你快去救救苏小姐啊!”容鹭露出焦急的神情,跑到外面催促许管家快救人,脑海里却幻想花容月貌的情敌,在恶犬白森森的牙齿下,被咬得支离破碎—— “砰”的一声,惊天动地,家居被撞碎的声响。两头高加索犬力道强猛,再接再厉地扑往内厅的大门。 第130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4 又是一声巨响,两头高加索犬不怕痛的撞着强化玻璃,像是背后有魔鬼操纵。强劲的力道惊人,坚固的强化玻璃,出现了些许裂缝,紧接着又是几下撞击—— 哐啷! 整扇红木大门破裂,轰然倒地。 高加索犬跳出内厅,甩开身上的木屑和灰尘,发出低低的呜叫声,唇肉上翻,对着容鹭露出獠牙,作势就准备扑过来。 “啊!怎么回事?”容鹭吓得跌在地上,手里的红茶淋得一身都是,脸色惨白。 银光一闪,某种物体轻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高加索犬顿时敛起杀气,乖乖地趴下。 窈窕的身影从内厅踏出,杏眼中迸出深沉眸光,柔软的四肢伸展,每个动作都蕴藏着强劲的力道。 容鹭呆滞的瞪大眼睛,根本认不出这女人是谁。 这明明就是那个早该被咬死的小女人,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苏梓冉优雅的走来,发间的镂纹长簪,改为握在手上,黑发像瀑布一般披下肩头。慵懒跟清纯无辜都消失无踪,她杏眼上扬,看来慧黠精锐,显然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镂纹长簪尾端的银质流苏甩开,化为一片银浪,赫然是精细的银鞭。 高加索犬伏低肩膀,呜呜叫着,诚惶诚恐,只差没有翻肚表现忠诚,显然已经尝过苏梓冉的厉害,方才在内厅的时候,被银鞭“照顾”得很彻底。 容鹭瑟瑟发抖,本能的想落跑,但是早已吓得脚软哪还占得起来,翻身爬没半公尺,身后就一紧。 “呜呜,不要——不要咬我的衣服——”她抖得说不出话,拼命想从狗嘴里抢回衣服。 她也察觉不对劲,急着想逃,不敢跟苏梓冉共处一室。 纯种高加索犬张大嘴巴,估量着容鹭头部的尺寸,考虑嘴巴该张多大。热热的呼吸从喉咙深处,吹了过来。 容鹭全身颤抖,畏缩的看着苏梓冉。她好想逃走,甚至开始祈求锦烜快点回来。 面对锦烜,可能都比面对高深莫测的苏梓冉安全,她百般算计还是猜不到她苏梓冉,温驯都是假象,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才刚刚睡醒,你就急着招待我做运动?”苏梓冉喃喃抱怨着,眼儿眯起。 “你这么热情的款待的让它们给我解乏,我也该礼尚往来,让它们陪你玩玩。” “不,不用了——我——”容鹭苍白了一张小脸,就差没嚎啕大哭。 苏梓冉倒是笑容可掬,在桌前优雅的坐下。 “如果你想对付我,拜托动动脑子,想些高明的招数,这么劳师动众的,别吃力不讨好。” “你——”容鹭猛吞着口水。 “我等着……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她回答得轻描淡写。 容鹭打了个冷颤,这下才明白,自个儿是踢到铁板。苏梓冉的心思缜密,从头到尾没把她的挑衅看在眼里。“你到底是谁?” 第131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5 容鹭打了个冷颤,这下才明白,自个儿是踢到铁板。苏梓冉的心思缜密,从头到尾没把她的挑衅看在眼里。“你到底是谁?” 杏眼弯弯,乌黑的眼儿滴溜溜的转着。“我是谁?所有人都知道的不是吗?苏梓冉啊,不信你去问问许管家。”她淡淡地宣布。 “请别再考验我的耐性,我懒得玩这些过家家的小把戏。”苏梓冉拍拍高加索犬的头,修长的腿儿交叠,风情无限,妩媚诱人,杏眼微眯,迸绽危险的光芒。 见苏梓冉不再进逼,容鹭悄悄挪动臀部,想要逃离现场。 嘶—— 在高加索犬的利齿下,布料上乘的旗袍成了破布,背部瞬间全裸。 “很热吗?”杏眼里带着笑,侧耳倾听,粉嫩的十指绕着银鞭。 高加索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试试味道。 容鹭上下牙齿都在打颤,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头儿一歪,昏了过去。 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苏小姐,你没事吧?它们凶得很,只听主人的话。”许管家几度想要靠近,都被高加索犬吓退了。 苏梓冉抿唇一笑,搓弹两指,发出声音。 高加索犬摇摇耳朵,撇下许管家,凑到苏梓冉的身边,撒娇的擦着她的腿,乖驯极了,看不出来前一秒还是会致命的猛犬。 “它们怎么了?”许管家目瞪口呆,伸手也想摸看看。 高加索犬瞪了他一眼,再度露出獠牙,信信低咆。 许管家抽回双手,举在头上,做投降状,他咕哝着,因为高加索犬的差别待遇而不爽。 苏梓冉弯腰逗着两头大犬,黑发重新盘上,几绺发丝散在雪白的肌肤上,看来很慵懒。 屋内乱得很,像是刚刚经过一场激烈战斗,许管家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抬头看看苏梓冉悠然自得的样子,选择闭嘴。 这两只高加索犬平时都在后院用大铁链锁着,不是有特殊情况不会放出来,今天……怎么会…… 烜少把苏小姐和容小姐的安危交给他,她们要是有个闪失,他肯定会被剁了,扔给高加索犬当消夜。 “苏小姐,您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一定被吓坏了。”许管家有理的说道。 苏梓冉没有回答,抬眸看向门口。 锦烜无声无息地出现,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踏入,冷冷的扫视屋内的一团乱,浓眉缓慢的柠起。 这天锦烜原本随着几位师长叔伯去直系东大营练枪骑马的,顺便商议皖军那日在杭州动手的事,没想半途手下来报烜奕公馆出了事,便急急忙忙回到官邸,一身戎装还未脱去,一旁叔伯的某个侍卫长跟在他身后拿着他的马鞭。 锦烜走在最前面,一路过了花障,穿过月亮门,最先到了内厅,目光略微一扫,就看到内厅正中,有一个纤瘦娇小的身影,因是侧对着他,所以只能看见半面玉雪般莹润的面庞,一身水蓝色衣裙,乌黑的头发随性又凌乱的挽起,散落的几簇发丝长长地垂落下来。 第132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6 她正在喝着茶,又百无聊赖的侍弄着一盆兰花,柔嫩剔透的手指在碧绿的兰花叶子上轻轻拂过,一瞬的动作,只让人恨那兰花叶子这般好命,可以被她的手指这般精心地抚弄。 周围一片杂乱不堪,她却显得遗世独立。 “这是怎么回事?!”锐利的目光扫视房内的三人二狗。 苏梓冉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抱紧高加索犬的脖子,无辜的眨着眼睛。狗儿也畏罪,并排趴在地上,拿爪子覆盖双眼,不敢看锦烜。 “烜少……您可算回来了,这两只坏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来了。”许管家冒死开口。 “她怎么了?”锦烜偏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容鹭。 “她被吓晕了吧,不过它们明明很可爱啊。”苏梓冉无辜的回答。 棕黑色眸子静默瞅了两人半晌,知道再追问下去。 “扶她回房去。”锦烜冷冷地说道,不想再做追究。 许管家找了条毯子给容鹭披上,和另一个下人扶着她往屋里走。 苏梓冉轻拍着高加索犬的头。高加索犬眯起眼睛,享受她的抚摸,舒服极了。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 “为什么道歉?” “我们把这里弄乱了,还弄砸了好多东西。” 锦烜挑起浓眉,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有受伤吗?!”他突然问道。 她有些错愕,眼睛眨了眨。 “这倒没有……”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的浓眉仍扬得半天高,将她拉进怀里,霸道的占去那张沙发。被夺去座位,她别无选择,只能坐在他的大腿上。 高加索犬低声的呜呜叫,靠在两人腿边,两颗毛毛头老是往苏梓冉这儿挤来,抢着要让她摸,忙着争宠,挤得差点露齿相向。 锦烜握住她的水嫩小手,搁在高加索犬耳后下颚抚摸。高加索犬的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舒服得差点瘫倒。 “摸这里,它们会很舒服。”他指示着,下巴抵着她的发,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它们好乖。”她眼睛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他,努力想找话说。 “不,它们不乖,是你驯服了它们。”棕黑色的眸子看着她,黝黑的双手顺着她的指掌,上移到纤细肩头,缓慢的抚摸。 她心头一跳,偷瞄那张俊脸。 酷帅的脸上没有表情,读不出情绪,棕黑色的眼睛有如水晶!回望着她,像是能看穿所有秘密。 不知是不是作贼心虚,怎么老觉得锦烜的问话,不时会让她心惊胆战。 “我想,它们只是很喜欢我——” “跟我一样吗?”他靠在她耳边,口吻很平淡,呼吸倒是很热烫,徐徐吹拂着她。 苏梓冉不想理他,只听见他又说了一句:“不过,它们怎么把鹭儿吓晕了?” 听完,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她偷偷咬紧红唇,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嫉妒的醋味儿。 他还是在意她的。 “你很担心她?” 她从不愿跟人分享东西,小时候不跟人分享玩具,长大成人后,更不可能跟别人分享男人。 【这只鹭这么看是不是等级太低了一点,后面会变本加厉害女主的好像……】 第133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7 她从不愿跟人分享东西,小时候不跟人分享玩具,长大成人后,更不可能跟别人分享男人。 “她不重要。”浓眉又扭上,打了个结,“你对我来说,比较重要。”低沉的声音,蓦地从上方传来。 清澈眼儿亮起来,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要贴到他薄唇上。 棕黑色的眼睛看着她,没有继续说话。锐利的眼光一眯,浓眉轻挑,没有诧异,却有隐藏的笑意。 “你怎么这身打扮?” 虽然苏梓冉听说过锦家军/政成份居多,但是她一直以为锦烜只是洪帮老大和鼎丰洋行的老板,也就是个黑帮头子和商人,这会怎么还穿上戎装了。 “今天约了几位叔伯骑马练枪,你这小家伙害我担心提前回来了。”他随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让苏梓冉有种他在摸小狗的感觉。 “那你快去快去!不过……下次能带我去吗?” 锦烜见她期盼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点了点头,拍了几下,守在外面的侍卫长恭谨的走了进来。 “走吧!” 天气正好,锦烜回到东大营的时候,叔伯和皇甫炼正骑着马踱步,远远就看见他们几个嘀嘀咕咕,边嘀咕还边用眼睛斜着自己,一个个笑得极为诡异,锦烜也不说话,纵着缰绳朝他们奔去,皇甫炼迎上前挡住他的马,笑道: “烜少,又是回去看梓冉妹妹的?” 锦烜扫了皇甫炼一眼,心知他在奉系军/阀的关系,平日里却毫不顾忌,没少在直系的东大营进进出出,早就把苏梓冉住在烜奕公馆的事传了出去,他待要说话,一旁的三叔已是等不得,笑嘻嘻地纵马跟上来。 “我也听说这位梓冉妹妹长的真是……”他从小就混迹在军中,没读过书,满肚子草包,找不出词来形容,瞪着眼睛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简直比上海最有名的名角还要好……” 只比锦烜大2岁的三叔话未说完,迎面锦烜的鞭子已经抽了过来,他忙不迭地躲开,一旁的皇甫炼笑声不绝,“锦子荣你这草包,拿戏子与她比,岂不是辱没了她,更是辱没了我,该打!” 皇甫炼转过头来对锦烜笑道:“我听我母亲说是早前见过梓冉妹妹,夸苏家的梓冉妹妹简直就是夸上了天,什么冰肌玉骨,温婉端庄,知书达礼,普天下就在找不出第二个人儿来,我怎么想也觉得这和事实有出入啊,要不烜少把真正的苏梓冉给我娘亲引见引见……让她也好断了天天催我娶妻的念叨。” 锦烜也不说话,只拿着马鞭一下一下地敲着手心,放眼看这天高地阔,嘴角却噙着笑,竟是得意的成分居多,锦子荣远远地把马绕开,朝着锦烜喊道: “烜少,今儿我们兄弟几个可是求着你了,别藏着掖着,给看看呗,你看你那样,梓冉妹妹以后该改叫林妹妹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宝哥哥了,你也就当薛蟠的主儿,我早就听皇甫说了,那梓冉妹妹没少给你苦头吃,你自己都近不得她身,还敢在我们哥儿几个面前充大爷。” 第134章 女之耽兮,犹可说也8 锦烜打了个愣神,一旁的皇甫炼赶紧把话跟上,笑笑,“我也听说了,那天在洪帮大堂,你还为她受了伤,她可有感激涕淋,以身相许啊?” 这回,几名年长的军爷听了,尽皆笑了起来,锦子荣笑得尤其大声,锦烜面子上挂不住了,情知这是皇甫炼的激将法,偏就不上他那个当,当下说道: “这是骑马呢,还是挤兑我呢,我说你们几个也算是个男人,这半天磨磨唧唧地说些个什么东西!” 他也不等皇甫炼答言,率先勒了缰绳,骑着骏马就直朝着远处的一处高地奔去,旷野四下无人,天高气爽,骑马驰骋,何等快意,锦烜心中有事,眼前竟全都是苏梓冉低头看花的模样,透白的面颊,明亮如水的眼瞳…… 身后皇甫炼和锦子荣几个也已经打马跟上,依稀还能听到他们的调侃之声…… 他更是烦躁。 跟在后面的一众人只见锦烜猛地勒紧缰绳,掉转马头风一样就朝着马场外奔去,锦子荣还在发怔。 “他这是干什么去?” 皇甫炼扬着马鞭,笑得自在,“难不成真去接林妹妹去了?” 锦烜勾了勾嘴角,随意的回了一句,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算时间大伯该到了,你们不去候着一会等着挨鞭子吧。” **************************** “你这反戈一击,当真毒辣!” “侯家现在有日/本/人倾力扶助,原本布署周详,那日在杭州必置你于死地,若非你小子实在命大,他们何至于临阵惨败,落得黯然从皖系督军的位子上引退的下场……” 觉味斋天字号包厢里,锦屏隔断,华灯高照,圆桌上几样简单清素的小菜,虽格外精致,却也不见出奇。只有行家才知,这觉味斋以素斋闻名,主厨是昔年宫中御厨,最不起眼的一道“白毛浮绿水”,不过是豆腐雕出薄片,盛在清汤里,也要讲究十二道工序。 桌旁这几人,皆是寻常富商打扮,举止作派毫不张扬。包厢外却守着十余名便服壮汉,将半条走廊封了,不许闲杂人等接近。侍者上菜进入也被人紧紧盯着,大气不敢喘。 有眼尖的瞧见那些壮汉个个腰间凸出,分明藏了枪械。 觉味斋素来贵客如云,但这等阵势仍是叫人咋舌惊心。 桌上主座空着,左边位子上的一人穿褚色长衫,看似儒商模样,端了茶盏笑讽道,“如今也算锦家得利,既吞并了地盘,大伯当上了直系督军,又向中/央/政/府表了忠心,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他身旁之人无声嗤笑,却不答话,国字脸上神色傲慢,气派不俗。另一人皱眉沉吟,“只是,烜少这一箭之谋,怕是意在三雕。” “你是指……”长衫儒者脸色一沉,压低了嗓音,“北边?” 一直缄默的锦烜冷声笑了,“北边能成什么气候,秀才造反,三年无成!” 三人相视而笑,却听走廊上脚步声匆匆而至,侍卫刚说了声“锦爷到”,那门就给人哗的推开,锦子铭似乎来得匆忙,脸色透着疲惫,不若往日神采飞扬。 第135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1 三人相视而笑,却听走廊上脚步声匆匆而至,侍卫刚说了声“锦爷到”,那门就给人哗的推开,锦子铭似乎来得匆忙,脸色透着疲惫,不若往日神采飞扬。 锦子荣是锦烜父亲一辈的长兄,锦烜的父亲排行老二,锦子荣是子字辈里最小的一个。 “皇甫和小荣子都在啊?抱歉,公务缠身,来得迟了些,让。”他歉然朝座上两人欠了欠身,又朝那国字脸的男子一笑,“小荣子,你提早过来也不派人通报我一声,我还绕道去东大营接你呢。” 锦子荣在这个大哥面前恭敬的很,忙笑道,“怪我想得不周,下午接了徐次长与洋人商行代表会面,回去没想锦烜已经等候在东大营了。料想你那边事务繁忙,便不敢去叨扰你。” 锦家一门显贵,老头子生前是两朝内阁元老,长子即是锦子铭,如今已是直系的督军,儿子——锦烜的父亲身居总统府高级参谋官,三少身为陆军少将,长女嫁了政务处长,四少锦子荣年纪轻轻,自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归国,即出任警备厅长要职。 “你们方才在聊些什么,继续!”锦子铭的话语处处透着军人的率性,却又隐约是命令的语气。 皇甫炼笑着答道:“大伯,我们在说,如今不止直系,连皖系都忌惮锦家,这还怎么了得。” 锦子铭不禁审视皇甫炼,皇甫炼虽然平时嬉皮笑脸每个正经,只是日后历练完毕,调回北平,少不得平步青云,是如今在上海不能比的……更何况,锦子铭还盘算着另一重心思。 锦子铭在锦烜身旁坐下,衣间袖底有一丝酒气,隐约带了脂粉香。 锦烜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心中有数,这大伯哪里是忙公务,分明是同女人厮混了回来。 锦烜不久前去杭州听闻了锦爷的风流轶闻。小报写得绘声绘色,讲他迷上个绝代艳姝,如何一掷万金,如何夺美争风。 苏梓冉那丫头还说他老不修,分明他大伯才是。 不过外界不知,锦子铭爱了那个女子多年,而她却始终不愿意嫁与他,其中缘由旁人自然不知,于是大伯一把年纪了未曾娶妻,也不曾有过一儿半女,锦家人和外界都责备他不孝,这般的深情又有谁人知…… “怎么我一来就冷了场,方才不是聊得正有趣么。”锦子铭闲适地靠了椅背笑道。锦烜笑了笑,“没什么趣事,也就他们在埋汰我罢了。” “也是,烜少近日很风光。”锦子铭笑起来,“满城报纸都在说你,何厅长前阵子举办典礼的时候还问起我,何厅长他可是有意让你做他女婿呢……不过依我看,何厅长一番心血要付诸东流了。” “家里老爷子要我叮嘱你一句,凡事得有个度,我是知道你带她回烜奕公馆的缘由的,你自己把握,别真的陷进去了。”他只当笑话说来。 锦子铭说得轻描淡写,只一语揭过,复又笑吟吟说起这觉味斋的菜式。 第136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2 “家里老爷子要我叮嘱你一句,凡事得有个度,我是知道你带她回烜奕公馆的缘由的,你自己把握,别真的陷进去了。”他只当笑话说来。 锦子铭说得轻描淡写,只一语揭过,复又笑吟吟说起这觉味斋的菜式。 锦子铭性情骄狂,行事却阴刻,往往笑面杀人,刀不刃血,同僚中人无不对他避忌三分。 这一桌上好斋宴,四人兀自谈笑风生,席间话题从素斋菜式说到金融行情,又从金融行情说到昆曲名伶,最终还是说回皖军侯家身上。 锦烜夹了一筷子百合芹丝,低头暗笑,他们锦家对付人何时变得需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 锦家的老太爷是何许人物——出身豪门,名将之后,清帝在位时便已晋升至高阶武官,之后历经共/和、复/辟、内/战,江山更替,王旗几度易色,多少叱咤人物匆匆登台草草落寇,能始终屹立不倒的人物没有几个。 这老爷子却是一路披荆斩棘,从西路巡阅使,至行省总督,加陆军上将衔,再授警武将军衔,出任三省督军。 自南北政府分裂之后,北方内阁占了上风,里头又闹出两大派系。一派受日/本/人支持,一派受英/美庇护,两年间斗得你死我活。今年总/统选举,亲/日派落了下风,索性借着日/本人/的扶持,抢先出兵,声称武力统一全国。 九月兵临邻省,与叛军激战两月而胜。最后残余的两支叛军投奔了南方政府,一旦直系的势力南延,势必挑起南北之战。 新内阁中大多是精悍的主战派,再三催令前线向南推进,而直系偏在此时按兵不动,声称将士劳顿,粮饷不足,急需休养整顿,公然调驻部队,将邻近三省连同旧部控制之地,统统圈入自己势力范围。 本省偏安繁华一隅,虽是十里洋场,万千风月,却入不了兵家之眼。 直系其中的一支——旗家,是唯一与锦家意见对立的,奉行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从清/末总/督混到共/和/省长,安居任上多年,旗家的老爷子希望旗逸铭去中央政府任职,亦或者夺过锦家在直系军里的大权。 这在无形之中与锦家背道而驰,如今旗逸铭又处处于锦烜做对,若不是念在旗家有人在中/央/政/府任职,锦家绝对不会这样放任不管。 “听说旗逸铭那边整合了小队兵力,准备查封我三日后到码头的货?”锦烜蹙眉问了一声。锦子容神色凝重,“我听卫兵是这样报告的,说是那边已经先遣部队待命了,那些是他亲带的兵,我不好插手。” 锦子铭低头喝了口汤,淡淡道,“听说他的亲卫也有近60人,你准备如何?” 锦烜冷笑,“他向来善于收买军心!”哼了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叔,你也悄悄集结一些人马,三日后码头出了事我会让人去给你报信。” 锦子荣极其正式的应了一声。 锦子铭微笑,“老爷子给他们旗家面子,所以……咱们不能惊动他老人家。” 【锦子铭的那句话有深意……】 第137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3 锦子铭微笑,“老爷子给他们旗家面子,所以……我们不能惊动他老人家。” “晚上萧翊鸿在‘紫金门’给大伯办了个接风宴,大伯你可得赏脸去啊。”皇甫炼一口一个大伯叫的好像自己也是锦家人一样。 锦子荣咋咋呼呼的让了起来,“这样晚上岂不是能见着林妹妹了。” “什么林妹妹?”锦子铭抬眸看了他一眼。 皇甫炼先是低声下了出来,“大伯,别听他瞎说,林妹妹在大观园呢,哪里见得着。” 锦子铭是何许人也,就算他们含糊糊弄过去,他也能猜到大概,闷闷的“嗯”了一声,瞥了眼锦烜。 ********************** 家里被两只狗弄的一团糟,下人忙碌着打扫,苏梓冉见许管家上街采办,便也跟着去了。 坐在车里,瞧着道路两旁的高大树林渐渐后退,片刻便来到了郊区,一面是随风恣意飘洒的整齐垂柳,一面则是装饰了青箩的陡峭山壁。垂柳的外面,是湛蓝静谧的海。 一路过来,街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戒备很严。 司机依旧在打马虎眼,糊弄他们。 苏梓冉不会笨到追着一个司机要答案。 采办回来,阿祥已经等候在门庭处,急切地告诉苏梓冉,烜少要她出席晚上锦爷的接风宴。 “我一个人去吗?”苏梓冉顿了一瞬,还是问了。 阿祥带着淡淡笑意:“苏小姐一个人去,属下陪同,烜少在那儿等您……” 苏梓冉脑海中飞速运转着阿祥的话,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也不说什么,只是故作怯懦:“为何不找容小姐去,我怕应付不来……” “无妨的……有烜少在……”阿祥依旧不咸不淡说道。 许管家怕这样苏梓冉会不安,于是也笑着安慰她:“苏小姐只管去,他们还能吃人吗?您是少爷的心头肉,谁都不敢动你的,看的过眼陪着说笑两句;看不过眼便不搭理……” 这倒是个好法子。 阿祥没有反驳。 苏梓冉倒是不会怯场,只是这中间有些东西她想不明白。 明明知道她只是小家碧玉,不像别家的小姐留洋回来的,而且未曾婚配的女子应该少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场合出现才是,如此还让她去…… 十二月的天气倒也寒了起来,满柜子的衣衫,苏梓冉左挑右选,还是选中了一件大红色并蒂荷花纹如意襟高领短袖高开叉的旗袍,纯白兔毛披肩,然后又换了一双白色皮鞋。既喜气又不张扬。 浓密头发挽起,堆成云髻,插了两株步摇。 她下楼的时候,阿祥愣了一下:谁说苏小姐是以前在闺阁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有昏迷了两年,必定不谙世事? 几个月以来,阿祥发现,她穿着打扮极具眼光,而且总能把古典美与新潮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既看着舒服又不失女子的柔美,不像完全老式的女人固步自封,也不像完全新潮的女子崇洋媚外。 她清秀的眉眼,似乎越来越具魅惑。 第138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4 ‘紫金门’门前的道旁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汽车,堵得水榭不通。 没想车子没在大门口停下,绕到了后院一幢宅子门前。 高大的铁栏后面,灯火异常的明亮与柔媚;大理石铺路,两边是花圃,白色玫瑰是主调,零星点缀了星星草;乳白色罗马式喷泉,水柱高低错落,在灯光下犹豫盛开的艳丽花朵。 萧府在上海,也算是最时髦的新派人家。三层的欧式小楼,,琉璃大门被灯光反衬,里面衣香鬓影,人影绰绰。 今日是盛大宴会,请了专门的门童。 苏梓冉与阿祥走进,白色制服的俊美门童恭敬拉开了琉璃门,一阵阵轻扬的音乐、一阵阵欢快的笑语迫不及待飘散了出来。 步入大门,苏梓冉吸了一口气:不知材质的地面上,光华涌动,好似繁星的夜空;水晶吊灯随着梵阿铃的曲子轻轻摇曳生辉,余音绕梁,如丝绸纠缠,华丽而艳冶。 她一直以为萧翊鸿是个不拘小节的商人,萧府,居然是真正的世家风范。 因为锦爷喜欢时髦的东西,今日来客,大多是洋装西服,旗袍也是有的,却加了一件蕾丝披肩。 苏梓冉发觉自己今天算是奇装异服了。 人头攒动中,也能看到白肤碧眸的男女,个个端庄贞淑。 中央大的舞池中,已有窈窕身影翩翩起舞,跳的是古式华尔兹。 下车的时候,看见锦烜和皇甫炼一起从台阶上来,苏梓冉心里就一阵欢喜。 笑得两只眼弯成月牙儿。 “梓冉妹妹,前几天才见过面,你总不会这么快又想我了吧?”皇甫炼开着玩笑,“还是想见烜少了?” 苏梓冉脸红了,“炼少真会开玩笑。” 皇甫炼哈哈大笑,“是啊,你那点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苏梓冉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锦烜解下大衣围巾,交给身后的阿祥,“天太冷,趁还没开宴,大伯和三叔他们还没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小冉儿,你也来吧。” 一行人上了楼,还是锦烜常要的那个包厢。 皇甫炼接过侍应递来的热毛巾擦擦手和脸,没注意到苏梓冉偷偷注视他的眼光,顺手把毛巾扔回水盆里,向锦烜抱怨:“英国人那边也忒不识抬举,三番四次和他们谈,他却总有理由推三阻四。拖了这么久,连西药能不能进口都定不下来,我看,到明年咱们的药店也卖不上西药。” 锦烜微微皱眉。“毕竟药材的进口牵涉的方面太多,别说西药了,中药材现在就算有通行证要运进来都三查四检的,万一有闪失,风险可不小呢。” “所以我才这么重视,”皇甫炼叹了一口气,“砸下去的钱已经不小了,要是拿不到货源,就损失越大。这一次,我是志在必得。” “这么一块肥肉,多少人在盯着,旗家那边说不定又要出来闹。”锦烜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腰背,“要不找找东北三省那边,能不能从俄国人那边进口。” 第139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5 皇甫炼瞇起了眼睛,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说……” “也许是,但不能确定。”锦烜转过身,“旗家的长子最近也蠢蠢欲动,狂得很。听说老爷子参选华商会董事,他也想来轧一脚。按理说,单凭他们的实力,应该还不至于敢和我们叫板。” 皇甫炼看着他,“我和父亲也谈过这件事,他不大赞成我投资西药买卖,说一来压住的资金庞大,有风险不好收手;二来现在颖军那边是咬着药商不放,见一个抓一个,虽然皖军和直军这里还不至于,不过,他也不愿意我去当这个众矢之的。” 锦烜淡淡笑了,“但你已经决定的事,怕你家老爷子也劝不动你吧。” “不错,我要赌一赌。”皇甫炼收起吊儿郎当随随便便的神色,“赌赢了,你我就是上海滩最大的赢家,若是你的货船不幸被抄了,锦家和皇甫家必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锦烜拿起炉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苏梓冉装作漠不关心地递给他几颗茴香豆,放在他手心里。 锦烜微微一怔,他平常是喜欢吃茴香豆,可是从来没说过,苏梓冉怎么知道? 皇甫炼又说了句什么,锦烜回过神来,“什么?” “见色忘友。”皇甫炼笑骂,“我在跟你说正经事,拜托你专心一点。” 锦烜喝了一口酒,“我喝酒的时候不听正经事,是你非说不可。” “我是说,我总觉得旗家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勾结了日本军部的势力,要去查查。”皇甫炼补充,“最近局势乱,行事要小心。” 锦烜哂笑,“我几时不小心?倒是你,四处拈花惹草,三更半夜还在大街上招摇,你在明、人在暗,自己当心吧。” “四处拈花惹草?老兄,你也过分夸张了点,这一个月来我为了药材的事,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闲心去找女人?”皇甫炼想起了什么,“对了,大伯说接了云笙就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苏梓冉霍然抬头。 云笙?难道……是那个陆云笙…… “她是大伯的女人。”锦烜彷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苏梓冉垂下了头,锦烜却道:“你不认识云笙吗?” 她不知如何作答,难道她应该认识的?忽听皇甫炼压低声音笑道,“瞧,来了。” 当陆云笙穿著黑色裸肩晚礼服,踏上铺满红毡的台阶,缓缓绽放她迷魅的微笑,那是整个夜上海都要为之震动的。 苏梓冉屏息地看着她这样优雅地走进大厅,满堂宾客目光的焦点都集于她一身而面不改色,好象早已习惯了接受这种惊艳的场面。 一个女人,居然可以美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她会成为美女如云的上海滩甚至整个江南一块炙手可热的红牌,怪不得她以这种身份能够成为锦子铭的女人,怪不得人人背后提起她,都有莫名的羡慕和嫉妒。 【凉子今天发文的时候看了一下,突然觉得锦子铭对陆云笙真是好,锦烜也未曾去接苏梓冉,锦子铭一个督军居然亲自去接一个舞女。】 第140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6 一个女人,居然可以美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她会成为美女如云的上海滩甚至整个江南一块炙手可热的红牌,怪不得她以这种身份能够成为锦子铭的女人,怪不得人人背后提起她,都有莫名的羡慕和嫉妒。 苏梓冉的脸上依旧平淡,双眼亮晶晶的,内心有点兴奋和激动,不管云笙认不认她、喜不喜欢她,她都觉得很欣赏这个女人,毫无缘由的欣赏这个美丽带点传奇的女人。 而锦子铭、皇甫炼和锦烜,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满堂宾客自动两边闪开,给他们让出一条信道,哗哗地鼓起掌来。 名震上海的人物,果然有其震动人心的风采。锦子铭的尊贵沉稳,皇甫炼的英伟倜傥,锦烜的俊挺冷静,简直可以用交相辉映四个字来形容。 苏梓冉躲在人群后面偷偷地微笑,这样看着锦烜光芒四射地周旋在宾客当中,心里浮动着淡淡的喜悦。 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锦烜的大伯锦子铭,一直听皇甫炼和锦烜提起他,现在见到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气度雍容。他略显黝黑,跟锦烜的轮廓有七分相像,自然也是英俊的,但气势十分内敛,论外表,不如锦烜抢眼。 可是明艳照人的陆云笙站在他身边,都不能把他给压下去。 晚宴之始十分隆重,但稍后就活跃起来。 苏梓冉左右看看,没什么认得的人,皇甫炼和锦烜都忙着应酬宾客,就觉得有点无聊。 今天是上流社会的盛宴,大多数男人都自带舞伴,真正过来跳舞娱乐的客人寥寥无几。 不过片刻,似乎听到一阵繁杂的脚步声,还有女声拔高道:“……这怎么行?苏梓冉来了,容鹭就不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容鹭的钢琴弹得无人能及,我就是等她来,压轴曲子都给她留着……一时半会儿,让我上哪里去寻弹压轴曲的人?” 话音未落,苏梓冉便瞧见一群盛装女子用侧门过来,红蔷焦急跟在身后,似乎在劝解什么,为首的女子却是不依,一定要他说。红蔷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苏梓冉这边。 然后那群盛装女子,便跟在红蔷,往苏梓冉这边走来。 手中酒杯刚刚空了,苏梓冉随手便放下杯子,手指轻叩杯沿,慵懒随性。舞厅那边,华尔兹的曲子飘过来,荡在半空中。 “四小姐,这位就是苏小姐,这是萧府的四小姐……”红蔷带人走到苏梓冉的面前,笑容有些勉强。 苏梓冉起身,唇瓣含笑,背后挺直,目光里带着一丝慵懒与凌厉,愣是让萧四小姐愣了一下。 这就是苏家那个不知羞耻,为了男人轻生的苏梓冉吗?这周身的气质与打扮,自负时髦高贵的萧四小姐居然瞬间觉得相形见拙。 “四小姐!”苏梓冉款款笑道,表示了自己的友好。 萧四小姐穿了一件天蓝色的洋装,露出半个香肩与半截手臂,肌肤塞雪;头发卷曲,大约三十来岁,保养很好,就是眼角带着煞气。听说她的夫君是总/统麾下猛将。 将门夫人,自然强悍些。 第141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7 她身后跟着的,都是平日里交好的女伴,大约五六人。此刻大都在欣赏苏梓冉。苏梓冉——不就是锦烜养的女人,她们早就听说了。 赶过来只是想看看萧四小姐怎么挫她的锐气。可是苏梓冉跟她们想象的有些出入,大家一时间觉得扫兴。 萧四小姐愣了一下,才含笑道:“苏小姐,今日是锦爷的接风宴,没想到你会来,敝府蓬荜生辉……只是日前听说容小姐也住在烜奕公馆,今日不知道为何不一同前来?容小姐弹得一手好钢琴,半月前同她说起,她说有机会一定会来弹琴,今日凑巧,我还派人去请了她,怎么不见人影?” “这压轴的曲子我给她留了……现在宴会已开,我从哪里去寻能弹琴的人?再说了,大家都是知道最后一首曲子是烜奕公馆的人弹,大家都冲着这个来的……” 苏梓冉看了红蔷一眼。 她则撇过头去,不理她。苏梓冉一头雾水。 萧四小姐语急如溅珠:“……红蔷说苏小姐来了,容鹭就不来……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只是萧府好不容易给督军办一次接风宴,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次机会,我们自然是要尽善尽美的……倘若苏小姐不介怀,我还是想去接了容小姐来……就让她弹完最后一个曲子……还望你体谅。” 苏梓冉依旧看红蔷。她这个样子,才显得有些笨拙木讷,身后的小姐们终于看到她们想看的,才个个抿唇偷笑。 现在——她们就算去请容鹭,她估计也因为被吓的腿软来不了了。 萧四小姐刚刚惊鸿一瞥间,瞧见苏梓冉的神态,如今再看她,似乎真是笨拙的深闺小姐了。 “容小姐来不了……”苏梓冉收敛自己的声音,低沉一些,好似很委屈,“她生病了……今日还晕过去了呢!” 萧四小姐露出一抹冷笑,不想让容鹭来,居然用这样的借口,着实拙劣。她想着怒气更盛了,连招呼都不打,拂袖而去。 身后的那些女子,也跟着而去。 苏梓冉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缓慢饮下去。 半晌,才倏然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红蔷。那目光仿佛刀锋被强光一照,阴冷又刺心。 红蔷愣了一下,再瞧她时,垂眸品酒,眼眸被修长浓密的羽睫覆盖,看不清情绪。 红蔷舒了一口气,一杯香槟一口气下肚。 苏梓冉见萧四小姐不再为难,端着一盘食物,她到外面的花厅里去。 不远处供休息用的长沙发上坐着群女眷,珠光宝气,正在比较谁的衣服样式新些、谁的珠宝首饰成色好些。 “吴太太,你这银鎏金花丝珐琅镶嵌玛瑙胸花,是不是在霞飞路上灵宝堂买的?”一个细瘦的女人捉着另一个的手不放。“我上个月好象在那边看到过,好贵的。” 那吴太太矜持地笑着,“可不是,买了又不那么喜欢了,这种东西,也就图个一时新鲜。”看样子也的确是,她不止胸花,两只手上至少戴了五六个戒指,耳朵上那两副镶玛瑙黄金琉璃坠,整一个珠光宝气。 【本文的人物全是虚构,背景架空,吴太太和吴将军并不影射任何历史人物】 第142章 芃芃其麦,无我有尤8 那吴太太矜持地笑着,“可不是,买了又不那么喜欢了,这种东西,也就图个一时新鲜。”看样子也的确是,她不止胸花,两只手上至少戴了五六个戒指,耳朵上那两副镶玛瑙黄金琉璃坠,整一个珠光宝气。 原来说话的女人羡慕地赞叹:“唉,吴将军真是大方,你好福气呀,吴太太。” 旁边一个插嘴,“你们看没看见陆云笙戴的那条欧式的钻石项链?那是上次英伦拍卖行拍出去的极品,没有个十万八万,想都别想。” “啊!”一阵此起彼落的惊叹声。“真的?这世道真是……女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 “她凭什么戴这个?” “就是,现在这种女人哪还有廉耻,抓住一个有钱的男人就拚命揩油水占便宜。” “有时候啊,那种见不得人的身份,反而更容易扯下脸皮来要钱,穿的戴的,比咱们这些正牌的太太还光鲜排常。” 又有人幸灾乐祸地下结论:“再怎么说,卖过身的女人,是上不了台面的。再漂亮再妖媚,还不是被锦先生藏在外边,谁听说人家锦先生要娶她回家了?再过几年人来珠黄玩厌了,还不是一脚就踢开?” 苏梓冉在暗处不动声色的听着,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这几个姨太太是没听说还是自欺欺人,连她都在报纸上看过关于锦爷和陆云笙的新闻,他向她求婚了好多次她都不曾同意,大概陆云笙是担忧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带去困扰。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因为陆云笙美,她戴了一条比她们贵重的项链,她们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侮辱她? 如果当着她的面,担保她们连一声都不敢吭,笑得比谁都甜,背后就嚼舌根泼脏水,是不是这样心里就舒坦些? “是啊,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被锦先生带到今天这种大场合来亮相,还买给她这么值钱的首饰,宠得不象话,唉,真是的,怪不得别人忍不住要眼红。”苏梓冉淡笑着,在一边凉凉地插话。 她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苏梓冉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开口得罪这一帮姨太太。 “你胡说什么?”吴太太沉不住气,恼了起来,“谁眼红谁了?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眼红一个给人家当小还进不了人家大门的女人干什么?” “喔,是吗?”苏梓冉冷笑,“不知道这个人家是谁呀?上海有多少女人想给这个人家提鞋子都还不配呢:有的人要是再年轻十倍,漂亮十倍,倒还有资格挤过去比一比。” 一群女人纷纷开骂:“哪来的小骚蹄子,看这一脸狐媚相,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还会是什么好东西?” “八成也是在舞厅侍候男人的吧,这么眼生。” “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吧,真下/贱,还出来替别人打抱不平。” 第143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1 苏梓冉没想到表面正经的姨太太们骂起人来这么毫无保留,她哼了一声,“你们这么忌讳舞厅夜总会哪?倒也是,自己的老公天天在这种地方舒服开心,做太太的在家坐冷板凳,是怪可怜的。有本事就绑好自家的男人,别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拿人家陆云笙来出气。” 对面的女人们又爆出一阵吵嚷,气急败坏。 苏梓冉不屑地昂起头,搁下盘子,理了理裙摆,慢条斯理地悠然走开。 这种表面端庄内心骯脏的女人,早该有人教训教训她们了。 可是,一掀开厚厚的丝绒帘子,苏梓冉就赫然吓了一跳。 陆云笙就站在外面,拿着杯酒,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听见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好……”苏梓冉有点惊讶地嗫嚅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小姐……”云笙含蓄地一笑。 苏梓冉声音冷清,但是带着十足的郑重,“你还是别出来了,外面简直乌烟瘴气。” 云笙点点头:“谢谢你,……不过你不必为了我……” 苏梓冉沉默了一下,眼神暗了暗:“自己明白就好,若是觉得如今这样很好,以前的事情就忘掉吧!” “忘掉?”陆云笙凉凉地一挑眉,“我也想忘掉,可是总有人不断地提醒我,提醒我过去是多么的凄凉寒伧。” “她们提醒我,沦落风尘卖笑卖身来换取生存的那段过去;而你,苏梓冉,你提醒我走投无路贫困潦倒的那段过去。”云笙看着她,嘲讽的一笑,“我怎么忘得掉?” 苏梓冉愕然。“我过去见过你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到最后她几乎是吼着的,她认识陆云笙?为什么她不记得? “你,这样……不认识我也好,很多人瞧不起我。”陆云笙笑了,“如果我要认真计较,一早把自己气死累死了。那些男人,做梦也会想着我的身体流口水,可是他们在骨子里又看不起我。而那些女人呢,表面上羡慕我,心里面却恨得牙痒痒。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恶心。” 苏梓冉明白她这种感觉。“可是还得活下去,甚至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费尽心机,流血流汗不可以流泪。” 她说,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一帆风顺地长大,离开父母温暖的怀抱,就被自己的丈夫宠爱怜惜,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最后庄严地老去? 谁会想堕入翻滚红尘、出卖尊严感情,为了三餐饱暖和一处栖身之地而苦苦挣扎,任人耻笑? 不甘心冻死饿死,不甘心在街头乞讨,不甘心承受别人的欺凌,是一种错误吗? “听锦烜说,你现在住在烜奕公馆?你当真放得下旗逸铭?或者说放得下那些恨?”陆云笙啜了一口红酒,“锦子铭很好,他想让我留下,给我名分,但我想,现在这样就足够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几时会离开上海,离开中国,甚至离开俗世……可是锦烜……和他不同……” 第144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2 苏梓冉看着她眼底分明的悲伤,她很想问云笙,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字字如鲠在喉,难堪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你现在不记得了也好。”陆云笙轻叹,“老实说,我不应该把当年的错算在你头上,那时候你还小,懂得什么?”她语声清幽,神色也有点恍惚,“当年,我和妈被家里赶出来,除了村里隔壁叔伯偷偷塞给我的二十块大洋,身上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我们千辛万苦从湘西找到上海,想投奔远房亲戚,才知道他们一家人已经搬到广东去做生意,都走了一年多了。没有地方注没有饭吃、没有衣裳穿,妈病得奄奄一息,天天吐血。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时我居然没有一头跳进黄浦江?” “为了讨口饭吃,我做过乞丐、做过小偷,坑蒙拐骗什么都做过;和一群叫化子打架,为了争桥洞睡觉,吃饭店泔水桶里的馊饭;为了挣钱给妈治病,去给洗衣房的老板帮工,还差一点被他强/暴。” “妈死的时候,瘦成一把骨头,身上的疮疤都烂了,苍蝇嗡嗡地围着她飞……” 陆云笙说不下去了,喉头哽祝半晌才接下去道:“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血泪换来的。当我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求生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大宅子里围炉取暖,喝茶聊天。” “后来遇到你,遇到义父,以为就此平静……只是世事多磨难,当我知道你自尽的时候,我痛心疾首,却发现流不出泪一滴泪来,你觉得我无情无义也罢。如今的陆云笙只想平平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你苏梓冉,我就当不曾认识。” 苏梓冉噤声不语。 “你说的义父是我父亲——苏家震?” 陆云笙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他现在不再出现也算好事,你不记得就算了,不要去找他,你会后悔的。”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苏梓冉道,“我也不记得自己以前发生过什么,认识什么人,做过什么,我全都不想记起来。至于你,云笙,至少你现在已经熬出头来,过得很好。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陆云笙摇了摇头。“用用你聪明的脑子吧,苏梓冉。做女人,是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翻不过身了。你以为我是锦子铭的心上人?你以为今天的荣华富贵可以维持多少年?他的确有钱有名望,不介意在我身上多花几个,可是,也一样不介意花在别的女人身上。对他而言,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十天八天才见一面,从前的妃子等皇上宠幸,也不过如此吧!” “是吗?”苏梓冉辩解,“可是大家都说,他对你很好。” “大家?”云笙轻轻一笑,无限讽刺,“他们了解什么?你听好,苏梓冉,对他们那种人来说,你我这样的女人,只不过像个玩物,花钱就可以买到,要多少就有多少。想得到他们的心,那是妄想。” 第145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3 “大家?”云笙轻轻一笑,无限讽刺,“他们了解什么?你听好,苏梓冉,对他们那种人来说,你我这样的女人,只不过像个玩物,花钱就可以买到,要多少就有多少。想得到他们的心,那是妄想。” 苏梓冉脸上的神色渐渐沉重,她不知道陆云笙何以如此偏激。类似的话,她苏梓冉已经在心里告诫了自己千百遍,如今被锦烜磨圆了棱角,怎么全忘光了。 陆云笙轻叹一口气,“你喜欢锦烜,是吗?” 苏梓冉眼神闪烁。 “别撒谎。”云笙看着她,“刚才在那边,你的眼珠子像粘在他身上一样,他走到哪儿,你的眼珠子就跟着转到哪儿。我在风月场里混了十年,什么样的痴男怨女悲欢离合没见过,你还嫩得很,瞒不过我的。” 苏梓冉吐舌一笑,像个被当场捉到的小贼似的,往两边瞅了瞅,“请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他,也不要让锦子铭知道,因为我也会和你一样不知何时就离开上海,离开他了。” “我才懒得到处嚼舌根。我不信锦烜会没有察觉?”陆云笙哂然一笑,锦烜是什么人物,他的一双眼连沙子都揉不进,会看不出来? “我根本就猜不透他这个人,也不知道他看透了我几分。”苏梓冉沮丧地道。 “是吗?”陆云笙一怔,“他决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我从锦爷那听到锦烜为了你几次破坏了自己的原则,我还以为他起码是有几分真心的。” 说着,陆云笙抬眼张望了一下,远处人群里一身西装、挺拔飒爽的锦烜正在游刃有余地招呼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围的人一齐哈哈大笑。 只是,也许她多心,这般衣香鬓影当中,锦烜的背影,竟然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寥落。 “也许我们都不够了解他。”陆云笙沉思着,淡淡地说。 那么,她苏梓冉了解她自己吗? 陆云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繁华浮躁的大厅。 另一头,旗逸铭到的晚了一些,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端着酒杯敬了锦子铭,又和一些政要富商聊了几句,突然停下脚步,一同参加宴会的侍卫长随着他停下,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旗少?” 旗逸铭自语:“她今天没来吗?” “谁?”侍卫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奥……旗少说的是苏小姐吧,刚才我还看见好像是她的身影在阳台门廊那儿。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影了?” 晚宴正当高/潮,各色的英式法式名菜。 晚餐的时间并不长,大家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白俄人上演了普契尼的歌剧《蝴蝶夫人》。演乔乔桑的仍是个纤细柔弱的日本女人,大概是忌惮当时的局势,把乔乔桑的背景从日本生生改成了中国。 苏梓冉看到在场的华人听得懂的没有几个,却是个个沉迷,欧美男子也是向往的,一向自负性感美丽的白人女子却有些拈酸吃醋。 第146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4 苏梓冉看到在场的华人听得懂的没有几个,却是个个沉迷,欧美男子也是向往的,一向自负性感美丽的白人女子却有些拈酸吃醋。 还听到有个白人女子用英语道:“要是乔乔桑真是这模样,平克尔顿只怕就不会始乱终弃了……不过,也不好说……”言语之中,对舞台上的乔乔桑颇为嫉妒。 苏梓冉也是喜欢的,女子妖冶,男子性感,俄语的歌声意蕴顿挫,舞蹈有些芭蕾的痕迹,却不是完全的芭蕾。看过很多形式的《蝴蝶夫人》,没想到初初进入中国的歌剧更加朴实,原汁原味。 什么蝴蝶夫人,演一曲越剧里的西厢记不就好了?更能让这些个沉迷的男人明白…… 谢幕之后,全场掌声如雷。苏梓冉缓缓鼓掌,心中依旧没有从最后的悲情中缓过来。戏台上的角儿全都散了,苏梓冉还是愣愣的盯着台上发呆。旁边以为姨太太好奇地看着她,难道听得懂吗? 歌剧过后,便是舞会了。华尔兹的乐曲响起,整个大厅仿佛沉浸在花团锦簇的世界,华美乐章缓缓铺开,如水流淌,水晶灯枝盏的光线渐渐淡了几分,一切美得令时光踯躅。 有人过来请苏梓冉跳舞,她故作羞赧说自己不会,只是为了坐在这里喝酒。 陆云笙在暗处的角落靠着墙看她,她觉得这个苏梓冉和自己以前认识的大不相同。 她的木讷,她的疏远,更多的是一种与世无争后的平静。 除了吃喝玩乐,她似乎对旁的事情不上心。说到吃喝玩乐,她虽然说自己不懂,举手投足之间,却是非常的熟练,没有一丝一毫的滞障感。 比如品酒,陆云笙发现很多人跟苏梓冉的喝法一样,而且这样喝,的确比一口气灌下好很多…… “苏小姐,可赏脸?”旗逸铭见苏梓冉一边品酒,一边欣赏舞池里的身影,以为她也想跳,便开口邀请她。 苏梓冉转眸看他,脸上的笑意浅浅:“不了,旗少找别的女子吧。” 旗逸铭咳了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那份深深的惆怅以及无奈,渐渐隐去,笑道:“那我陪你坐一会……” “要不……我们还是喝酒吧……”苏梓冉眼眸转了转,带着一丝狡狯。一束鬓丝微落,她素手轻抚,气息幽香如兰。 旗逸铭哑然失笑,也越发觉得,她跟昏迷以前见面时的木讷拘谨不同…… 一声轻笑,声音玉润。话音刚落,人便在身旁坐下。是旗逸铭,如今换了一席黑色晚礼服,更衬托气质丰神如玉。 苏梓冉此时看到他,便会想起陆云笙方才说的那些话。她也很想知道个中内幕。微微仰起脸,神态故作软谄:“旗少,为何我死,你都不曾爱我?” 旗逸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免含笑。刚刚他在角落里坐,依旧看到她在品酒,好似一只贪嘴的猫儿,模样既可爱又娇媚,真像只午后慵懒的猫咪。 第147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5 旗逸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免含笑。刚刚他在角落里坐,依旧看到她在品酒,好似一只贪嘴的猫儿,模样既可爱又娇媚,真像只午后慵懒的猫咪。 他伸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挑到耳后。十指修长,指节匀亭,比女子更加优雅秀气。男儿双手如此美丽,苏梓冉倒是头次见到。 “……”旗逸铭只是沉闷地“恩”了一声,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瞧见了她这一身打扮,他开始嫉妒锦烜,竟然可以拥有她的美丽。 现在他已经没有勇气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了。只好望着她美丽的脖子,却又是一惊。 对于她的独特魅力,他一直知道。可是今晚的苏梓冉比起之前而言,似乎又多了几分其他的感觉,身上那份若即若离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让他有种错觉,其实她离他很遥远…… 他们的距离……比一步的距离要远上很多…… 旗逸铭只好将这份失落掩埋,望着她依旧轻柔的笑容,声音轻到不行,关切地说道,“梓冉……即使我说爱你,可是我能给你什么,恐怕连个姨太太的虚名的无法给你,还不如……不如,让你自由……” 她有些莫名,却仍旧是淡淡地笑着。 她的淡然让他心惊,他多想和她说说话!更想知道,她留在锦烜身边之后,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可是,又怎么会不被欺负呢? 想着苏梓冉可能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心里有些些郁闷。而他的郁闷,只是担忧她的不幸福以及不快乐! 就算他无法名正言顺的关心她照顾她,但是他却希望她能够笑得灿烂一点。 就像两年前一样,她对他笑得那么明媚。 现在,是该站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那些让自己遗憾的事情,只能放下了。 苏梓冉只是微笑着望着他,眼神在空气里焦距,瞧见了他目光里那份温柔,她不禁心中感激。 以前他对她唾手可得,最终却是心狠手辣,如今,她冷漠决绝,他却又要纠缠不休。这样的惦记,算是什么? 一旁又有人群聚拢,遮挡了他们两人的身影。而她的视线也被遮挡了,她回神抬起头,却瞧见旗逸铭正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 瞬间,无言以对,只能微笑。 他瞧见她秀眉微蹙,眉宇之间几分安定又有几分倔强的神情。 他自知失礼,低着头看着她,抿紧了唇不言不语。 苏梓冉感觉到他的栖近,急忙抬起头,却见他又是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呆呆地看着。只是那种眼神,却让自己感觉到一丝丝不舒适,太过锐利了。 她幽幽叹息。 “他有了你,身边还有别的女人?”旗逸铭说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梓冉闷闷地“恩”了一声,笑道,“男人不都是这样!女人嘛!只是他无聊时候玩玩的消遣品罢了,一件衣服一直穿,也会腻啊!” “他当你是衣服?”他猛地抬起头,恨恨地问道。 第148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6 “他当你是衣服?”他猛地抬起头,恨恨地问道。 她嘴角的笑容更甚,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我不知道呢!不过,我从来也没有感觉自己和其他女人有任何分别!不过是他的情人,是不是衣服有什么关系呢?时间长了,我就可以解脱了!” 苏梓冉说完,又是淡淡地笑着。 “苏梓冉!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非要你成为他的女人?他不单单是洪帮的老大,鼎丰洋行的老板,他更是……”旗逸铭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声,不再继续。 现在告诉她不过提前让她痛心,不如让那个男人自己揭晓答案,或许他会良心发现真的爱上苏梓冉,到时不是皆大欢喜,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现在,他有点担心苏梓冉。她呆在那样一个男人的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随地,那个男人都有可能会伤害她,或者让她被别人伤害了。 苏梓冉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一惊,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仍旧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她的双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今天她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关于自己的,现在又有关于锦烜的。 她的声音沉静地响起,“他更是什么?” “梓冉!我担心你的安危!在他身边,太危险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在下一秒就……”旗逸铭说到这里,停了话。 杀了你……这三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不会!”苏梓冉摇摇头,她的声音无比坚定,即使她不知道他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旗逸铭见她如此坚定,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微酸。她竟然对那个男人这样信任?在这样的处境下,她的下意识里居然还在向着那个男人! “你……”他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无从下口了。 苏梓冉望着他,那份沉静以及坚定更甚。月光下,她柔媚的黑发如绸缎,而她殷红的唇,微微上扬,莹润的光泽。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可以随时要一个人消失,这一点,我比你更加清楚!只是,我更加知道他不会随便动手杀人——特别是女人!” 帮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家族的利益纷争,都得以控制。他纵横黑白两道,甚至还讨厌那些贩卖人口、大量贩卖鸦/片等一系列行为。 她不是没见过他杀人,兴许他太过高傲,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从来就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底下的人早就已经替他解决问题,那样只会玷污了他的手。 “我一直认为旗少做事说话不会感情用事,今天是怎么了?” 旗逸铭听到她这么说,相互交握的双手慢慢地松了手,垂荡在地上。 此刻,他竟然想开口问问她,她真得对那个锦烜没有一点点感情吗?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会露出那样坚信的表情。 可是他不敢开口问,他怕他问了,她会怀疑自己的心。 而她,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第149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7 苏梓冉望着他,继续沉沉说道,“我既然已经为了争取你的爱垂死挣扎,以死相逼过了,现在我不会再有一丝留恋!你也是,既然曾经那么坚决,现在也不必动摇!”说完,笑容荡在嘴角,那份美丽让人感觉怦然心动。 而他们所在的边位,一人的身影悄悄闪现,可是窗台边的一男一女似乎太过投入,并没有发现有人已经到来。 “对不起!”旗逸铭听见她这么说,只是连连摇头。他更是伸手冲动地将她拥抱入怀,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闻到了她的发香,他一时间难以把持自己。 他多么想拥有她,他多么想陪伴在她身边,他多么想成为她的另一半! 苏梓冉被他突然拥抱,她只是身体微微僵硬。而鼻间传来他身上淡淡的清新香味,却并不像锦烜给予她那么大的压力感。 他给她的感觉,并没有强烈,只是很淡很淡。 旗逸铭更是用力将她抱紧,有些焦急,有些怕来不及一样,沉声说道,“不要说这些!请你现在不要对我说这些!这样太武断了!” “既然他当女人是衣服,你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你想要什么?钱?地位?身份?我给你……你不要为了那些委屈自己!” “只要你的一句话,就当对你的补偿,我什么都给你!” “旗少——请自重!”苏梓冉冷眼看着前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对不起!我又开始自私了!” 旗逸铭呢喃地说着,感觉自己对她越来越放不开,他旗逸铭何时这么失控,这么任性妄为过。 人一辈子难得遇见这么会让自己会冲动的人,他不想这个时候放弃。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是她的善良,是她的坚韧,是她那份美好的笑容…… 苏梓冉一愣,只是感觉耳边“嗡嗡——”地响。而他的话,不断不断在自己耳边盘旋飞扬。 有一个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这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情。 不想去理会,他这份动人的话语里有多少真诚。不想去管,他这份美好的话语里有多少执着。只是会相信,他说的时候,他一定是认真地想要如此去完成。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给他一个答案…… 苏梓冉摇摇头,沉声拒绝,“对不起!我不能……” “你能忍受我曾经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吗?你能忍受为我付出一切也不一定得到回报吗?我,苏梓冉,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所以,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罢了!” “谢谢你!旗少!这番话很让我感动!不管你是不是一时冲动,至少真的让我很感动了!这样足够了!睡觉的时候,我都会笑醒的!” 旗逸铭懊恼地松开了手臂。 他低下头,痴痴地望着她,“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拥有特别的魅力!只要你愿意,我想全世界的男人都愿意为你肝脑涂地!” 第150章 落花时节,谁人识君8 苏梓冉突然眼眶泛起湿润,只是感觉身前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他的唇,快要贴上了她的唇,近到都可以感觉到那份气息了。 她微微握起了手,却是迟疑地扭过了头…… 而在这个时候,沉而有力的男声忽然响起。在这个寂静无人的角落里,猛然响起,打破了那一份宁静以及美好,如此突兀。 “很好!这些话听的我都快动容了!” 话说完,又是“啪啪啪——”地随意鼓掌声。 锦烜如地狱来的使者一样,整个人阴霾得吓人。那份气势让自己感觉到了恐惧,他那双鹰眸紧紧地盯着自己,那份嗜血却渐渐扩张。 不会随便动手杀人?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立即杀死! 苏梓冉则是在男声响起的一瞬间就回了神,她还未来得及望向来人,手已经反射性地推开了旗逸铭。 她低着头,咬紧了唇。 锦烜的目光瞥过旗逸铭,缓缓扭头,视线转移到了正低着头的女人身上。她越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心里的怒火越是沸腾! 这是什么态度?这又是什么表情?刻意排斥自己?装出一副自己十分无辜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看见他们在一起! 他是不是对她太过纵容了?苏梓冉!真是好样的,恃宠而骄了是吗?! “那个女人就是苏家小姐?新欢胜旧人……有趣。”舞厅的一角,几名金发碧眸的男子正欢声笑语,其中两位华人。一男一女。女子高挑美丽,男子大方得体。 瞧见女子望着舞池失神一瞬,那华人男子收了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用中文缓缓而道。 他的口音带着京味,字正腔圆,特别的好听,声音天生的低沉,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但是话语,多少有些挑拨之味。 女子回神,并不见恼怒,只是莞尔:“锦爷这话说的,云笙不懂了。旧人是谁,新欢又是谁?” 锦子铭一愣,朝着那边角落的方向挑眉不语,随后目光再次投入舞池之中,笑道:“我的云笙何其聪慧,怎么可能不懂?” 陆云笙这才觉得真的好笑,眉眼疏开:“云笙可没有锦爷这样的头脑,怎么能事事都想的透彻……”说罢,心中有些物伤其类的悲凉,只是神情依旧在笑。 欢场女子,陆云笙再明白不过,装糊涂那才是最最明智的。 “小冉儿,我们去跳舞吧。” 锦烜伸出手,鼓励地望着她。十指修长,指节分明,虎口处由于长年练枪磨出来的薄茧,摸上去粗狂却更让人心安。 苏梓冉微微仰起脸,神态故作软谄:“多谢烜少美意,只是我愚钝,不曾学过……” “很简单的,我教你……”锦烜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免含笑。 她欠了欠身子,将手心放入锦烜的手掌之中,指甲的冰凉触及他手掌温暖,一股子暖流好似潺潺小溪,缓缓流入心田:“有劳……” “梓冉!”旗逸铭倏然起身,想要阻拦。 第151章 斯人憔悴,嫌隙心生1 “梓冉!”旗逸铭倏然起身,想要阻拦。 苏梓冉扭头看了他一眼,明眸微睐,柔媚中锋锐猛绽,劈面顿生凉意,回过神时,苏梓冉已随锦烜入了舞池,两人舞步一开始很生疏,渐渐和谐了几分。 旗逸铭蹙眉,为何刚刚她的眼神,不怒而威的时候,才让他一下子怔住。一杯酒入腹,他犹自低语:“我魔怔了吧?我在干什么!” 周围的目光不知为什么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苏梓冉被看得浑身发毛。她想大约是因为锦烜的缘故,那些人应该是认识他的。抬头看看锦烜,他那么气定神闲,那么从容自在,旁若无人,苏梓冉的慌乱窘迫也不禁安定了几分。 苏梓冉确实不会跳华尔兹,现代社会不是专业国标舞者,平常人没事去学那些干什么。 锦烜感觉到怀里的苏梓冉浑身僵硬。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连腿都不会打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头已经低得快埋到他胸口下面。偶尔抬起脸看他一眼,也胆战心惊得像做贼。她到底是在怕些什么? “我的衣服快被你扯破了。”锦烜嘴边叼着烟,漫不经心地提醒苏梓冉:“松松手……别这么紧张……” 苏梓冉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她觉得这片刻比练一天拳法都累,却又不能勉强拒绝,毕竟这么多人弗了锦烜的意他的面子也挂不住,若是跳不好,摔了,那些姨太太估计得得意死。 一截烟灰,随着锦烜说话的震动掉落下来,恰好苏梓冉的袖子已经滑落了一截,这烟灰无巧不巧地正烫在她搭着锦烜的手臂上。 “哎唷!”苏梓冉吓了一跳,步子一乱,又一脚踩着锦烜。 锦烜却慌忙拉起她的手臂,吹掉烟灰,“烫到没?” “你想报复我也不用这样动用死刑吧……”梓冉在她被烫到的地方揉了揉,,她低头看他的皮鞋,有明显被高跟鞋踩到的痕迹。 放下手之后,锦烜才发现,刚才触摸到的苏梓冉的肌肤,是微冷而滑腻的,那种凉柔的感觉,留在手心里,竟让他心里没来由地微微一荡。 锦烜把刚抽一半的烟扔掉,踩熄,重新环住苏梓冉,曲于还没完呢。 但再靠近她,他才发觉自己几乎是将她虚虚地拢抱在怀,实在太接近了。苏梓冉仍然低着头,锦烜垂眼就可以看到她雪白的后颈,柔润的肤光,顺滑的黑发,身上淡淡的一种莫名的香…… “小冉儿,你不考虑考虑旗逸铭的建议吗?”锦烜突然松开手,抽身而退。 苏梓冉不紧不慢的跟上他的脚步,“要不要考虑是由你决定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饶有兴味的笑着看她,“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容鹭吧。” “喂!锦烜!烜少!……你站住!……你……我和她不熟,要陪你去陪啊!与我何干!”任由苏梓冉在身后低声咆哮,锦烜依旧若无其事的淡笑。 “况且,她是不懂事的孩子吗?还需要有人照看?!” 第152章 斯人憔悴,嫌隙心生2 “况且,她是不懂事的孩子吗?还需要有人照看?!” 锦烜突然停下脚步,苏梓冉只顾着嘟囔,没瞧眼前,直直的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他没料到会这样,看着女子眼泛泪花,再不忍心与她怄气,直接将她拥入怀里,腾出左手,抚上她的鼻尖,不敢用劲,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反应。 半响,才闷闷的轻声答了一句,“我还不是怕你无所事事会考虑旗逸铭的建议。” “你说!你当初答应我还不是为了钱?他如今口口声声愿意倾囊相授,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动心?” 苏梓冉眸中溢彩流转,璀璨一笑,“既然担心,那你也倾囊相授就是了,烜少的钱总是比他旗逸铭多的,所以……你放心,我还放不下你……” 转身脱离他的怀抱,往远处走去,橘色灯光晃动,裙摆摇曳,如丝媚眼恍了他的心神。 锦烜久久站立在原地,直到锦子荣过来撞了他一把,他才缓过神来。 锦子荣得意的轻笑,凑到他耳边说到:“啧啧……今儿个总算见识了,这哪是林妹妹啊,根本就是潘金莲嘛,大官人……可得把人看牢了……” “要是让大伯知道你说这些胡话,你说……是会用军法的哪一条罚你呢?上次不知是谁背着沙袋绕东大营跑的差点没气儿,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嗯?”锦烜略带危险地睥睨他。 锦子荣识相的闭上嘴,心里一转,不是他才是长辈吗?怎么能受锦烜的威胁了。 “我先回了,已经在东大营住了半月,家里的姨太太要闹翻天了,对了,这几天你自己小心。” 他交代了几声,迈着步子匆匆往外面走。 *********************** 烜奕公馆 容鹭早已折腾得许管家面露难色。 一听到锦烜的声音,容鹭立刻起身,垂眸站立。直到许管家喊了一声“烜少”,她才轻扬眼睑,纤浓睫毛微闪,目光从锦烜身上惊速跃过,刻意压低嗓音,声音细如蚊蚋:“烜,你可算回来了!” 他身量高大结实,黑色西装减弱了洪帮老大的煞气,平淡和蔼;脸上轮廓深邃鲜明,眼眸带刃,眉梢挑锐,令人不敢小窥,透出当权者的冷酷。 “都站着干嘛,又不是阅兵!”锦烜笑道,低沉声音被岁月沉淀,粗粝里有好听的磁性,敦厚响亮。 他这一语,容鹭才放松一些精神,连忙搂着他坐下。 圆木桌子,锦烜坐在容鹭身边,容鹭坐在另外一边。 苏梓冉在他身上能闻到轻微烟草气息,抬手间还有一缕玫瑰的缥缈香味。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用玫瑰香薰,苏梓冉的脂粉亦不是这种味道。 半辈子前,在沐家训练的敏锐听觉和嗅觉,让她不会放过任何细枝末节,从蛛丝马迹里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今么,苏梓冉无奈摇头,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安逸下来尚且如此谨慎。 刚刚在宴会,陆云笙身上玫瑰的味道也是这样,一定是不小心沾染在他身上了。 第153章 斯人憔悴,嫌隙心生3 刚刚在宴会,陆云笙身上玫瑰的味道也是这样,一定是不小心沾染在他身上了。 “鹭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我记得以前去容家找你,你都嫌太晚睡下不好,如今怎么……”锦烜寒暄笑道,忽又想起自己多年以来的惆怅,目光微敛。 容鹭却莫名地双颊霞飞,喃喃道:“那都是好几年前了……人总要变懂事的……” 锦烜端起茶杯,手掌一圈握枪磨砺的轻茧,笑容飘忽:“……现在总算懂事了?” 苏梓冉察觉气氛不适,连忙打岔,问起厨下有什么好的,还说宴会上没有吃饱,才把叙往事的话题打断。 满桌子的中式菜肴,苏梓冉不自觉的蹙眉,她只是找个借口,这么多又不是饿了三天三夜。 再仔细瞧瞧,青花瓷碟配上时令罕见鲜花,镶嵌金玉满堂的佳肴,色香繁盛,令苏梓冉眼眸倏然亮起,氤氲贪嘴的憨态,估计这皇帝的御膳房做出来的菜肴也不过尔尔了罢。 容鹭将梅子酒斟在锦烜面前的密瓷小盏里,潋滟碧波微荡,清甜暗香萦绕鼻端。 苏梓冉不顾他们的举动,幽静的眸子里光晕浮动。她爱美酒,更加爱美食,这些酒与菜肴,都是最正宗的古典中餐。 尚未下箸,锦烜声音在耳边道:“……小冉儿,你怎么饿的眼睛冒绿光了?方才可没见你少吃东西啊……” 苏梓冉在桌下踢了锦烜一脚,踢得他乐不可支。 他转眸看了下苏梓冉,好像在等她回答,尽管对方一直在使眼色,他还是装作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烜……我知道你们参加晚宴一定吃不好,所以提早吩咐厨房做了点小菜……”容鹭笑呵呵的插话进来,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梓冉也懒得计较。 “鹭儿……还真是贴心……不然小冉儿就该饿着了。” 饭厅窗棂半推,和煦清风摇曳素淡帘幕,亦乱了容鹭的眸子,她不曾抬头,双手紧紧攥着,局促搁在大腿上,低声道:“这是我该做的……” 老式胆怯的女子,战战兢兢回话,好似凄风苦雨里一朵娇嫩花朵,随时便要被风雨摧断。 锦烜见她这样,生怕她受拘束,“你一定也没吃晚饭,快吃吧!” 容鹭一开始拘谨,话匣子打开了,亦活泼喜人,落落大方的跟锦烜交谈,举止温淑,话题都是一些以前的事,跟低头吃菜的苏梓冉截然不同。 容鹭的目光却一直偷偷瞥向苏梓冉。 她总觉得,在‘紫金门’恰到好处的挑衅,面对高加索犬的波澜不惊,这个女子不同……她的胆怯,她的木讷,好似恰到好处…… 便是这样熟稔的沉默淡然,亦让人心惊胆颤。 苏梓冉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充满敌意的目光,仍是低着头嗤之以鼻。 这女人,跟演戏一般。 容鹭的母亲确实是戏子出身,容鹭从小耳濡目染,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信手拈来,旁人可能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苏梓冉的眼睛。 第154章 斯人憔悴,嫌隙心生4 这女人,跟演戏一般。 容鹭的母亲确实是戏子出身,容鹭从小耳濡目染,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信手拈来,旁人可能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苏梓冉的眼睛。 苏梓冉酒盏刚空,她立刻给她补上,态度殷勤。 “……苏小姐,喜欢这梅子酒吗?”容鹭突然问道, 苏梓冉心底一顿,她已经很隐形了,偏偏容鹭不肯放过她,这女子无理得叫人气恼,却又不好置之不理,齿间低喃:“嗯,很好喝……” “烜最爱喝的,所以我特意做了一些备着!”容鹭一直想找话题沾染到苏梓冉,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引头,自然不肯错过,“烜说因为我爱喝,所以他也爱喝了……苏小姐,我没读过多少书,想请教你,这是叫爱屋及乌吗?” 苏梓冉苦笑,这女人罗里吧嗦半天就问这么一句。 “是吗?”锦烜侧颐打量苏梓冉,眼中浮光闪动。 她素颜不染脂粉,干净无暇,湛澈滢眸浅浅,素淡如初荷。 “小冉儿……爱屋及乌?嗯?”他又问。 苏梓冉也懒得回应他的试探,以木讷应万变:“爱屋及乌的意思大概就是因为锦烜喜欢喝,所以我才觉得这梅子酒好喝……烜少,满意吗?” 容鹭泄气,苏梓冉抬腕凝眸间,风情蹁跹,连她都着迷。 “我那里还有两坛子腌着的梅子酒,苏小姐倘若喜欢,回头我拿给你去……”容鹭笑道。 “多谢你……”这回,她倒是没有推脱,干脆就应了下来。 锦烜端起酒杯,酸甜梅子酒不够滋味,他轻抿一口,余光扫过苏梓冉。却发觉她在淡淡羽睫在颤。不像是害怕,却像是在极力忍着笑意。 双手紧紧握住,才将精神绷紧,片刻恢复平静,波澜不惊地吃菜。 锦烜眉头微蹙。 霎时,外面上了一道甜汤,许管家亲自端上来,轻声道:“少爷,甜汤做好了……” 锦烜却唇角一挑,淡淡笑意:“既然小冉儿爱屋及乌,就先给她尝尝吧……” 一顿饭,锦烜慢不经心,容鹭小心翼翼。反而苏梓冉大享口腹之快。 **************** 夜深了。 锦烜的房门剥啄地轻响了两下。他一向睡得警醒,立时翻身而起:“什么人?” 门口是许管家为难的声音:“少爷,苏小姐……” 锦烜拉开门,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她——怎么了?” 许管家小声道:“她一直在呜咽,听着像是在哭。我去看了她,像是染了风寒。” “什么?”锦烜愕然。 可是,推开苏梓冉的门,沉默地抱着她,眼底是她那张虚弱的脸庞,她闭着眼睛,时而皱起眉头,时而伤心万分,时而又扬起唇角。她显然已经是烧到膏肓,更是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女佣已经给她擦过身子,换了件宽大的布衫,看样子那是这位女佣大娘的衣服。 她侧着身蜷成一团,闭着眼睛,发出一阵一阵低弱模糊的呓语,听不懂说些什么。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睫毛下渗出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那睫毛长而翘,像柄小小的扇子,在眼眶下投着两道浅浅的黑影。 第155章 斯人憔悴,嫌隙心生5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睫毛下渗出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那睫毛长而翘,像柄小小的扇子,在眼眶下投着两道浅浅的黑影。 “怪可怜的,方才叫了半天也叫不醒,我又不敢生生叫醒她。”许管家在后面担心地看着,“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唉——生病了就是容易睡不安稳,这可如何是好……” 锦烜俯下身,蹙起了眉头。 “煎药了吗?” 许管家道:“已经煎好了,可是她喝不下去,喝一口就吐一口。” “我书房的抽屉里有些西药,你去拿过来。”锦烜扶起苏梓冉的头,触手的位置那边的头发都是湿的。 是什么事情,让她——一个受了枪伤都不会流一滴泪的女人,在梦里流泪? 锦烜沉默地思量,她到底是梦见些什么,或者说是梦见什么人,难道是——她心上的旗逸铭? 她呢喃地喊着,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连搂着她的锦烜都听不清。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却又在下一秒松开了。 喂她吃了药,锦烜放苏梓冉在床上躺好,对许管家道:“你先出去,我在这里陪陪她。” “是,少爷有什么事就喊我。”许管家答应着出去,临出门还不放心地回过头瞄了一眼。 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梓冉,锦烜微微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道,“小冉儿!我还没有对你腻味!所以!不准你有事情!听到了没有!” 即便是处于意识朦胧的状态下,在他怀里的苏梓冉还是打了个冷颤。 夜色如墨,一盏晕黄的灯光。 锦烜坐在床头,心思有点纷乱。身边的苏梓冉忽然动了动,一只手搭过来,正搭在他的腿上。 灯光下,那只手雪白而滑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怎么了,小冉儿?”锦烜轻叹一声,俯下身去问。 苏梓冉睁开了眼睛,但目光像找不到焦点,迷蒙地对着空气。 那只玉也似的手,沿着锦烜的腿滑上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畏寒的猫儿,偎进了锦烜的胸前。 是感觉到这胸膛的温暖,她的另一只手也摸索着钻人他敞开的衣襟,攀上了他坚实的肩膀。 “苏梓冉!”锦烜低哑地唤了她一声,呼吸已经开始急促。 苏梓冉微闭着眼睛,轻轻地靠着他的臂弯。锦烜听见她低低的声音,“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不够美吗?……还是,我不会讨好?……我已经很听话了……”那语声轻柔而迷惑,带着她细细的喘息声。 锦烜的眸子开始转深,苏梓冉是在——引诱他?在她的床上?要命的是,他居然有了反应! 怀里的苏梓冉,呼吸带着淡淡的药香,淡淡的清香。 她双颊因为风寒而晕红,星眸半掩,贴着他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而敞开的领口,把她颈下柔腻的肌肤和红色抹胸的边缘都暴露在锦烜的眼前。 锦烜微微一阵眩晕。 四周的寂静里,弥漫着诱惑的气息。 苏梓冉模糊的低语,不安的蠕动,是一道沿着他每寸身体蜿蜒窜上的电流,带来彷佛刺穿了身体的颤栗。 【作孽啊,写着写着脑子里全是这首歌→_→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噗,凉子中了一种叫锦烜的毒】 第156章 斯人憔悴,嫌隙心生8 锦烜又是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庞正对着自己。 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原来小冉儿也希望我用刚才的方式喂你啊……” “你……”苏梓冉皱起了眉头,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泄气模样。 突然,又是一阵抽气。 他、他、他的手,竟然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甚至是抚上了她的胸…… 苏梓冉反手将想要去煽他,却又被他的另一只手握住。 “你放开我……锦烜……你放开我……”她想要甩开他的掠夺,可是又挣脱不掉,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苏梓冉感觉到危险,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可是他却是意犹未尽一样,更是深深地吻着她,辗转反侧。舌长驱直入,想要点燃她的那份女性直觉,让她与自己一起沉沦。 他的唇,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却是游向了她的颈项。一寸又一寸地啃啮着,想要将她一起吞入腹中。到底是解决自己的需要,还是为了什么? 苏梓冉伸手推拒他的胸膛,却是轻吟出声,“不要这样……锦烜……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我不要啊……” “不要?好啊,你说你还会不会想要离开我?!嗯?”锦烜重重地咬着她胸前那一片肌肤,烙印下一个瑰红痕迹。 苏梓冉感觉浑身一颤,又是求饶地说道,“不要……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我要离开,你也拦不住。” 说话的身体,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锦烜感受她的微微颤抖,她的身体就在他的怀里,她的香气将他环绕。他的手更是感受到她的那份柔软,一时间欲/念难平。 “我拦不住?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吃硬不吃软,就算是用条链子把你拴起来,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克制了一下,又是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这才将手从她宽松的衣服里伸了出来。 “可是伤了你,我又会心疼……哈哈……我以为之前的种种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没想到你——苏梓冉,比我更加冷血无情!” 他将她的衣服理了理,将那碗粥端到了她的面前。望着怀里已经无精打采的女人,邪邪地说道,“你最好给我快点好起来,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力气离开这里!” “现在——” “先把这碗粥统统喝光!”他说着,两道浓眸拧起。 苏梓冉咬紧了牙关,却是颤颤地伸出手,将这碗粥捧住了。她将粥递到了自己的唇边,终于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喝着。 忽然,眼眶酸涩,那些泪水却也流不出来,只是流淌进自己的心里。 她可以说她也爱他吗?不可以,她宁愿锦烜不曾如此厚爱她,或许自己离开的时候不至于太难过,说她自私冷血都无所谓,她又何尝想要伤他,何尝忍心他难过。 可是——她来到这个时代,重新过这一辈子,想要的只有——平稳安乐。 他锦烜有挥霍不尽的金钱,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手遮天的权利,可是安逸平静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第157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1 一碗粥喝了一半,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苏梓冉抬起头,双手捧着碗,虚弱地说道,“我喝不……” 话还没说完,锦烜又是沉声说道,“喝不下吗?看来你很有体力,如果喝不完,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他说着,一双大手又是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服里。 苏梓冉脸上泛红,又被他的举动惹得心烦意乱,更是慌张急忙喊道,“我喝!我喝!我马上喝完!我……” 说完,猛地捧起碗,一口气将粥喝了个底朝天。 锦烜见她将粥喝完了,伸手将碗放到了床头柜上。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先去处理下正事,明天我会和大伯一起去找皖军处理上次在杭州的事,不知几天才能回来,后天码头的货你帮我去取,阿祥会留下来帮你。” 刚想离开卧室,蓦然又想起什么,终是放心不下,嘱咐了一句,“快点好起来,我不希望回来看到你出什么事。” 看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房门拐角处,苏梓冉急急的脱口喊了一句,“你!” “你也是——小心——” 楼梯转角的德国红木座钟敲了十五下, 洪亮有力,震的苏梓冉心慌,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 卧室内,苏梓冉已经忍受不了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她从床上起来,去将自己梳理了一番。镜子里,她愕然瞧见了瑰红的印记。 在镜子里看见了这吻痕,她又是一阵青一阵白。 苏梓冉瘪了瘪嘴,决定去找一件保守些的高领旗袍换上。自己现在身上的棉布衣服领口宽松,脖子里的痕迹,昭然可见。 她刚打开了房门,却瞧见容鹭一脸怒气腾腾地站在她房里。 而她正在眯着眼打量着自己,那双眼眸里燃烧起漫天怒火。 精致娇媚的脸庞,狰狞地不动声色,红唇更是恐怖。 容鹭早上起床才得知,锦烜为了照顾这个女人,居然一夜未睡。 她原本欣喜若狂地起床准备亲手给锦烜做早饭,没想到竟然就知道了这种事情。 当下,她气冲冲地上了楼,发现楼道里没有一个人。 她想着锦烜会将那个女人安置在哪里,居然是直觉地来到了他的卧室,发现了侧面可以通往隔壁的小门。 木门打开的刹那,她没有想到住在这里的真的就是苏梓冉!果然啊,果然是这个女人! 更是瞧见了卧室的大床上被人睡过的痕迹 她应该早就猜到才对! 容鹭双手环胸,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她斜眼睨着苏梓冉,咄咄逼人地吼道,“你真会做戏啊,连装病这么无耻的事都干的出来!” “啧啧啧!是谁之前说的好听,宁愿自由也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 “还说的义正言辞,我看你是在显摆吧?你是在得意给我看吗?” “现在算什么?在我面前摆高姿态吗?我想呢!你怎么会这么好心,问我要不要怀个孩子来挽回锦烜,如果我怀了恐怕你也会让他消失吧。”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容鹭气愤到不能自己,她松开了环着身体的手,气愤地指着她。 第158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2 容鹭气愤到不能自己,她松开了环着身体的手,气愤地指着她。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苏梓冉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迈开脚步,从她身边安静地经过。 容鹭见她一副自大的模样,那份怒气更是沸腾。等到她走得近了,才看见了她脖子里的斑驳吻痕,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猛地伸手,抓住了苏梓冉的手臂,厉声喝道,“他碰了你!是不是!是你诱惑他的!装病……哈哈……你的手段太高明了!” “快点给我走!他不属于你!锦烜是我的!他不属于你!” 苏梓冉使劲甩开了她的手,身体又开始有点发热,有点不舒服了。她静静地说道,“我累了……我不想和你吵……” “你说他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吧!我没兴趣和你争!” 她说完,笑容荡漾在嘴角。 容鹭顿时一愣,瞬间眯起了眼眸,另一只手狠狠地朝她煽去,“你太狂了!” 瞧见了她向自己煽来的手,苏梓冉反射性地挡住了。她的身体朝后退了一步,头又开始晕旋了,感觉到了那份灼热感。 她不想再与她继续纠缠,轻声说道,“容小姐!我是真的病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可以吗?” “可以吗?你说可以吗?”容鹭眼见自己没有煽到她,又瞧见她一副病怏怏我见犹怜的模样,双眸微微刺痛。 这个女人,给了她强烈的危险感。 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的话,自己在这里的地位更是不保!虽然,她从未错失过那个男人的心,但是她一定会重新夺回来的。 苏梓冉伸手捏了捏眉心,想要缓解一些头部的抽痛感,又是呢喃说道,“容小姐!我真得不舒服!下次再说吧!” “如果你再这么纠缠不休,我就喊许管家了!” 她说完,迈开脚步,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是发现,自己的脚竟然软弱无力,胸口也窒闷难受。 呼吸都变得困难,她不禁虚弱地喘息着,想要获得更多得氧气。 容鹭瞧见她惨白的丽容,心里面只当是她在装佯。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气呼呼地吼道,“苏梓冉!你不要再装了!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恶心吗?”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这么柔弱的模样,足够让男人产生占有欲以及保护欲。 在这个时候,她万分嫉妒这个女人! 苏梓冉想要甩开她的手,却发现自己连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原本捂住自己额头的手,也无力地垂落而下,她迷茫了神色。 “我真得……不舒服……你放手……” “那个男人……我才不稀罕……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些什么……你大可放心……所以你放手……” 她孱弱地说着,伸手想要松开她抓着自己的手。 容鹭却没有放手的打算,她的话,她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她的一切,都让自己濒临崩溃的地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咬着唇,微微眯起了双眸,犀利地打量着眼前病弱的女人。几乎是想也不想,另一只手抬起,狠狠地煽在了她的脸上。 “啪——” 第159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3 她咬着唇,微微眯起了双眸,犀利地打量着眼前病弱的女人。几乎是想也不想,另一只手抬起,狠狠地煽在了她的脸上。 “啪——”,手挥在了脸颊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苏梓冉被正面打了一巴掌,身体朝后扬去。 而她抓着自己的手,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浑身无力,不禁朝后摔去。 身体跌在地板上,再次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苏梓冉闷哼了一声,身体的疼痛已经没有了感觉。头昏得难受,被煽的脸也火辣辣一片,嘴角更是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道。 好累啊……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人猛地打开了。 随即,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 卧室的门口,赫然闪现锦烜以及许管家的身影。 锦烜一身黑色西装,双手还插在西裤口袋里。他沉默不语地望着卧室里的两个女人,目光冷冷地瞥过了容鹭。 那双锐利的鹰眸,终于停留在跌倒在地的女人身上。 瞧见了她虚弱不堪的样子,他的心,忽然窒闷难受。 容鹭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锦烜会突然回来。此刻,她慌张地看着他,从他那冷酷的俊容上瞧见了那份阴霾。 她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硬。 锦烜将手从西裤口袋里伸出,终于迈开脚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女人。他在她面前慢慢弯下了身体,伸手抚上了她的容颜。 他的手指,带着些温热,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感受到了她的冰冷。 苏梓冉感受到有人亲近自己,她吃力地睁开了眼。睁眼的刹那,瞧见了他那张狂妄帅气的俊容,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疼惜。 她不禁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更是轻到不行,“锦烜……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出来乱咬人……” 话说完,那抹笑容更是虚无。 锦烜终于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到了床旁,又是将她抱上了床,这才松了手。只是松手的刹那,手指竟然万分留恋。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侧目,沉声说道,“许管家!明天就送容小姐回苏州乡下!” “是!少爷!”许管家连忙应声,他转身朝向容鹭,又是说道,“容小姐!请吧!” 容鹭听到这话,一下子回过神,急忙开口解释道,“锦烜!不是这样的!是她!是这个女人不好!她太自大了!她甚至说根本不屑你!” “是她不好啊……烜……我只是为你气愤……” 锦烜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宇,又是沉声说道,“容鹭!从你离开我,你就没有资格叫烜这个字了!” “你可以选择回苏州或者——回‘紫金门’!”他残酷地说着,不带一丝感情。 容鹭那张梨花带雨的丽容,登时一阵青一阵紫,脸色骤变。 她握紧了拳头,好半晌时间,这才松了手。蠕动着唇瓣,万分挫败地说道,“烜少……是鹭儿不好,我马上回房去,可是你答应我回苏州的事要从长计议的……” 第160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4 她握紧了拳头,好半晌时间,这才松了手。蠕动着唇瓣,万分挫败地说道,“烜少……是鹭儿不好,我马上回房去,可是你答应我回苏州的事要从长计议的……” 她说完,急忙转过身,跟着许管家离去。 突然,身后又是响起锦烜沉沉的男声,“你觉得我对你这样的女人需要言而有信吗?” 容鹭猛地停住脚步,随即又是踩着高跟鞋离去。 卧室内,突然又变得沉静。 锦烜看着大床紧闭着双眼的女人,沉声说道,“苏梓冉!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屑我,但你这是要昭告天下吗?” 他的声音,竟然冷得不可思议,苏梓冉浑身一颤。 “我还不是怕你的旧情人误会……怎么倒成我的过错了?”苏梓冉无辜的对着他眨眼。 “胡闹!什么旧情人!正经人家的女子怎么满口污言乱语。” 锦烜说着又是深深叹了口气,“真是祸头子,我是一刻都离开不得,离远了都怕你会出事。” 苏梓冉看他唠唠叨叨想个老头子,嗤嗤的笑出了声,“好了好了,再念,我的耳朵要长茧了!” 她撒娇的扯着他的西装袖口,故作温顺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恢复的,我像是会随便让人欺负的人吗?!” 说着,她眼里的寒意愈发凝聚,冷冰冰的加了一句:“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了,下一次,我管她是谁,绝对会加倍奉怀!” 她抬眸看向一直并不愠怒只是淡笑的锦烜,似乎是在告诉他,下次容鹭再来招惹,就算他插手也救不了她。 “小冉儿……下次根本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锦烜接过许管家给他取来的文件,若不是大总统签的文件漏了几页在家里,他不会中途折返,自然也不会看到苏梓冉被掌掴的画面。 最近的种种都让他觉得,原来自己真的不在意容鹭了…… 苏梓冉和衣将自己深埋在被褥之中,脸上刚才被容鹭煽过还有些痛,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喀嚓——”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一楼的某间客房。 锦烜伸手将门打开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而客房内,容鹭坐在床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听见声响,抬头,瞧见了站在房门口的男人,心里一惊。 生生挤出几滴泪…… 有些胆怯,更是紧张地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锦烜沉闷地走到了她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他看了她好半晌时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问道,“你在打她的时候,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吗?” 他的声音里,完全的占有/欲,以及宣誓。 容鹭诧异地张大了嘴,忽然伸手拥抱住了他,委屈地说道,“我难道不是吗?我难道不是你的女人吗?” “那么我以前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又算是什么呢?” “如果她是你的女人,那么我呢?我承认刚才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我出手打人,是我不对!可是……” 【宝贝们~~七夕快乐!!要幸福哦——凉子今天木有约会,赶紧码字更重要——爱你们哟!】 第161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5 “如果她是你的女人,那么我呢?我承认刚才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我出手打人,是我不对!可是……” “锦烜!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就算我和她都是你的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以前,我和你一起的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没有了你,我会怎么办,有时甚至想到半夜,我会做起来哭,好像我的世界已经与你息息相关了。” “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夜夜梦回,我都觉得自己很孤独,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也渐渐的将给你的爱深入骨髓。” “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苏梓冉,因为直觉告诉我,你们会有纠葛,原本我也极力的告诉自己‘真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可是久而久之我真的已经不能在这样继续骗自己了。” “今天即使我不生气,也不恼怒,却还是要接受一个早就已经存在了的事实,我为我的爱难过,为我的人生感到无尽的悲哀……”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真的不想接受,烜,我好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 锦烜心里狠狠的抽疼,她的每一句每一问,都想是最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插在他的胸口,一个疼爱了多少年的女人,他真的能忘就忘,想放弃就放弃么? 锦烜没有伸手拥抱她,只是目光平静地望向前方,声音又是沉沉响起,“你爱我吗?” “……”她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爱啊!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这话你应该去问她——苏梓冉……她爱你吗?” 锦烜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如果我一无所有……你在离开我之后,还会来找我,爱我吗……”他的语气里,竟然泄露出一丝落寞。 容鹭听到他这么说,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话,她更加不知道他问自己这个话的目的。 “……”只是僵硬了身体,呆呆地望着他。 锦烜低下头,目光对上了那一双眼眸,因为对方眼中不同于某个人的神色,他猛然回神,却是心惊不已,更是抑郁。 为什么…… 他怎么会出神到这种地步?甚至开口问了这么可笑的问题? 锦烜又恢复了那一贯的调调,慢慢地伸出手,平静到不能平静,甚至连一点点情绪都没有。 感觉到了突然的寒冷,容鹭这才回过神。 她纤细的手臂,慢慢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又是微微掂起脚尖,在他的唇边吐气若兰。 “烜!如果你一无所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指就塔上了她的唇,“嘘,不要说了……”不带有一点点感情,似乎只是为了封住她接下来的话。 锦烜咧着嘴,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以为你打了她,她就会走吗?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留住她的,你要她走就是和我做对!” 第162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6 锦烜咧着嘴,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以为你打了她,她就会走吗?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留住她的,你要她走就是和我做对!” “鹭儿,还不明白吗?你变了……不再是我以前倾心的温柔的鹭儿了,而我,也不再是以前任你摆布的锦烜了……” 容鹭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的话让她窒息,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锦烜会有一天对自己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她的气息很虚弱,“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明天我就会回苏州。” 当爱在岁月中渐渐褪了颜色,就像那些泛黄的老照片和吱吱嘎嘎走音的留声机,永远都修复不了…… 从她的哥哥在徽州开赌场、夜总会,败光了家底,到讨债的来了上海容家要钱,容家一夜败落,容家人只是无情将她当成予取予求的钱庄。 当一个柔弱的女子被全家人当成唯一可以利用抛弃的棋子,却又无力挣脱,那么这个女人的柔弱单纯就成了一种巨大的讽刺,成了她不为家人着想而受人垂骂的缘由。 但凡女人,谁不想抱着一棵摇钱树,甜蜜地依靠着,尤其如她这般妖媚的女子。 一度,她以为缠着旗逸铭,即使是个不受重视的姨太太,至少可以摆脱贪得无厌的容家。 她扫了一眼卧室中放着的她喜欢的雕花红木家具和珠宝首饰。 曾经这些都是她的,可是人心不古,连她也不例外,往往拥有的并不看重,并不满足现状,想要更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锦烜早已离开了容鹭的卧室…… 而她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长久呆愣。 她的性子原本不是这般尖锐的,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便了,变得咄咄逼人,变得自私刻薄,原本的她见了生人都是有几分胆怯的,如今只想着这个人有没有金钱地位,若是有的便不顾一切的去接近。 想到最后她猛地闭上酸涩的眼睛,苦涩的咽了一口口水,张嘴大笑起来。 “我得不到的,你苏梓冉也别想……” ********************* 从上海往杭州的路上,几辆道奇轿车有序的行驶着。 安静,安静,安静是现在唯一的名词。 锦子铭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磕着车窗边角。 蓦地开口,“你就这么把后天码头的事全都交给苏梓冉,没问题吗?” 一夜未睡的锦烜正在闭目养神,听了锦子铭的话没有睁眼,仍旧一副笃定的模样。 “你们不是怀疑她和旗家那边有关联吗?这次正好探个虚实……也好让你们心安。” 说完半响没有再接话。 片刻之后,锦子铭才答了一句,“烜少,果然深明大义,若是我,怎么舍得云笙去冒一分险。” 锦烜戏谑的笑了起来,坐起身子,“那是你了解云笙,知道她性子拗,又手无缚鸡之力,动起手来必定吃亏,可是……” “我也了解苏梓冉……” 第163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7 锦烜戏谑的笑了起来,坐起身子,“那是你了解云笙,知道她性子拗,又手无缚鸡之力,动起手来必定吃亏,可是……” “我也了解苏梓冉,表面不计较,骨子里却连一点亏都不愿吃,所以……我让她去码头不是去送死的。” 锦子铭侧目冷冷的睥睨着他,眼神暗了些许。 最后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 接收的手搭上锦烜的肩膀,按了两下。 他知道锦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担心的紧…… **************************** 待到苏梓冉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愣愣的从床上坐起,木质的窗将云海中下落的金色夕阳定格成一副画,白色的窗帘在风中飘动。 睡得太久了肚子有些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苏梓冉不敢妄自呼唤管家。 起身开了房门,一眼看见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容鹭正站在楼梯口望着她。 “人吓人,吓死人。” 苏梓冉不打算理她,从她身边走过,去往一楼的餐厅。 容鹭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下楼。 “哎呀,苏小姐已经醒了么?怎么不唤人。”进来的是厨娘,人精明,手脚也麻利,她见苏梓冉和容鹭一起下来,忙上前殷勤的问要不要梳洗。 “我饿了。”苏梓冉虚弱道,“大娘,可有准备吃的?” 厨娘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我怎么给忘了。烜少临走前特意注意我熬的粥,烜少还说您不要吃姜,让我别放,这心意……苏小姐可得多吃点!” 不一会,佣人鱼贯进入,又有序的端着盘子出去。 苏梓冉兀自坐在椅子上发呆,好一会,门外有人进来,“苏小姐,容小姐,今日厨房只做了些清淡的小米粥和小菜,还有一些糕点,两位慢用。” “放着吧,你们出去吧。” 苏梓冉看着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糕点,静静思索。 两人别扭的吃着饭,容鹭一直魂不附体似的,勺子一个劲的在粥里倒腾,却不见她吃。 苏梓冉冷了脸,抬眸看着她,“你刚才在二楼是找我?” 半晌,她深呼一口气,缓缓的到,“我明天就回苏州,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来劝劝你,作为一个年长你的姐姐来劝劝小妹,你年轻,未来很长,我不忍心看着你毁在锦烜手里。” 苏梓冉索性放下手里的勺子,粥碗,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所以呢?” 容鹭半天不说话,忽然冒出一句:“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情分,他都可以翻脸无情,你觉得他会爱你多久,说不定过几日回来就不要你了。” “你听姐姐一句话,离开他,赶紧离开他,否则的话,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她依旧是埋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苏梓冉勾唇一笑,“好啊,我在这里坐等着看我的明天。” “还有……我说过,我只有个哥哥,别来攀亲戚。” “呵呵——哈哈——”容鹭突然张狂的笑了起来,“苏梓冉,我问你!你爱锦烜吗?” 第164章 争渡,惊起一滩鸥鹭8 “你根本就不爱他!你会比我更爱他吗?……” 苏梓冉蹙眉,这个女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别胡言乱语!吃饭都没胃口了。”说完气愤的用小指勾动勺子,一些粥汤飞溅到容鹭脸上,让她愣了几秒。 她以为这些可以安静进餐了,没想—— “对啊,我该学你……”说完,容鹭拿起一个糕点碟子猛地往地上砸,迅速的捡起一块较大的瓷片往自己的手腕上割下去,鲜血飞溅,白色的墙面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鲜红,让人触目惊心。 “你疯啦!”苏梓冉迅速上前抓住她的两只手,甩掉她手上的瓷片,又喊了许管家进来。 “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许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看到一片狼藉。 “快去叫医生来,还有这件事不许张扬!也不许通报锦烜!”苏梓冉淡扫许管家一眼,冷静地回答。 容鹭呆滞无反应,见她这模样,苏梓冉有些生气,抓住她垂放的肩膀用力摇晃,“你现在这样寻死觅活给谁看?我?很抱歉,我没有这份同情心。” 容鹭的泪水被她的摇晃又滴出眼眶,她抬起头,一双漆黑眼眸恨恨地冷视苏梓冉。 “如果现在我死了,锦烜会怎么想?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知道答案?”她颤抖的手捂住了口,眸中尽是心碎的热泪,心痛得无法言喻。 苏梓冉讥诮地问,“你死了,我就说你回苏州了,你觉得锦烜会怀疑我吗?所以……如果你不想我太得意,就别这么容易死掉!” 容鹭心痛地看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倨傲身影,咬紧下唇,问:“苏梓冉,有机会我一定要剖开你的胸,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 “好啊,唉……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苏梓冉残忍地轻笑,沉声说道,“要知道,作为人身来到这个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是阎王爷给你的机会。如果你不珍惜,去自杀,激怒阎王爷,死后打入枉死牢狱,地狱的刑罚比人世间的惨烈千百倍。”。 容鹭被吓呆了,忘了流眼泪,瞪着眼睛看苏梓冉,“你怎么知道?” “哈哈——因为,我死过一次啦——你不相信也可以去看看,不过就怕有去无回。” 苏梓冉一径笑着,冷眼扫视她,手腕上汨汨而出的血流及无血色的脸庞,不置一词。 “我不……不要去……”她眼泛泪,虚弱地呢喃。手腕上仍不溢出血,染红了一地。 匆匆赶来的医生忙着给她止血包扎,容鹭跪坐在地上,失了元气,但仍执意仰头凝望苏梓冉。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觉得比起枉死地狱,她——苏梓冉,才是真正的恶魔,更加可怕。 最后,昏迷的容鹭被人抬回了房间。 苏梓冉进去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容鹭,那苍白憔悴的面容教人看了不禁心痛,她真的替她不舍! 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样死了,锦烜不会念你的好,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是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以死相逼…… 不值得…… 第165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1 吴淞码头。 一声长长的鸣笛,催促着即将远行的人快些登船。 码头上有不少背着行李匆匆走过的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异,有满怀希望的,有些许沮丧的,还有浓浓不舍的…… 今天天色阴暗蒙蒙的,又为这份别离徒增了些许惆怅。 一行人有几个扛不住严寒,早就打开车门躲了进去,只留了几名小弟在码头上望风,等待货轮靠岸。 今天和苏梓冉一同来的人不多,阿祥和几个洪帮的弟兄,十人左右。 她走到街角远远的看去,停下了脚步,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把持住了几个路口,统一的戎装,手中枪尖上的刺刀闪着雪亮的光芒。 苏梓冉心里一阵发紧,直觉告诉她不寻常。 她拢了拢外层的貂皮斗篷,里面还是那日定做的那套衬衫西装,长发高高束起,简单利落的马尾辫垂在脑后。 冬日的第一场雪寒的刺骨,站在风里的苏梓冉被寒风刮的两颊通红。 “怎么还不来啊?——”阿祥焦急地看看时间,跟对付通话后,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却迟迟不见有货轮开过来。 一个小平头讨好地笑道:“祥哥您也太心急了些,今天雪下得这么大,顺利的话也得一个小时左右,要是遇上水上风大,那就难说了……” “乌鸦嘴!” 阿祥一脚踹在小平头屁股上,打断了他的唠叨。 “哎呦喂——痛啊!嘿嘿……祥哥教训得对,小弟就是话太多,嘿嘿……” 小平头捂住屁股咧着嘴,强忍住疼痛不敢吱声。 正闹腾得手忙脚乱之际,在外面望风的小弟一阵风似的闯进来,喘着粗气儿报告:“来船啦!” “哈哈,鱼儿进网了!” 阿祥腾地从车前盖上站起来,得意洋洋一挥手,“过来,等苏小姐命令。” 苏梓冉望着远处渐渐靠近的巨大货轮,开口的声音异常嘶哑,不知是风寒未曾痊愈,还是被这寒风吹的,“阿祥,你们平时怎么验货,今日还怎么验……” “是!”阿祥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苏小姐,今日有所不同,英国领事那边要一起接货。” 苏梓冉挑眉看向他,“哦?他们人呢?” “还没到,我们先去船上,外面太冷。” 一转眼的功夫,货轮已经抛锚,架好了跳板。 阿祥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梓冉往船上走。 期间,苏梓冉后回头望了一眼街角的卫兵…… 阿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一惊,说道,“吴将军的夫人每次上街都是这般阵仗,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想到这她低头微微一笑,有些释然,顿时觉得全身轻松不少。 几个船夫停好了船无所事事,走过来嚷嚷,“怎么你们的人还没到?我们还等着卸货呢!” 苏梓冉叫了一声阿祥,他便让手下船去码头等候。 “祥哥、苏小姐……那车是……”望风的小弟犹豫着不转身,胆怯地小声嗫嚅。 “是什么?”苏梓冉蹙眉询问。 【凉子不是全职写手,要上班上课,平均每天5章,视情况加更,每天早上会更完,大家不用一直等,我会过意不去的】 第166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2 “是什么?”苏梓冉蹙眉询问,那小弟吓得一阵腿软,倚在墙壁上故作镇定的说:“报告苏小姐,码头上来了两辆军车。” 船长听见,顺手将内间的门锁死,叮咛了一句,便带着一伙子小弟出了舱门。 站到甲板上一望,苏梓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来到吴淞码头的何止两辆军车,另外车上满载的是荷枪实弹的警卫兵。 正在有序的往车下跳,沿着码头一字排开,俨然一副不得上岸的架势。 “你们水性如何?”苏梓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阿祥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弟兄们从小就住在黄浦江边,水性自然不差,您的意思是……?” 她点头一笑,“你带他们从水下回去,我一介女流,他们总不好对我太粗鲁吧。” 见阿祥表情严肃的站着不动,苏梓冉出声呵斥,“你也大概猜到锦烜的意图了,你们现在是想出去硬拼,去啊!我只问你,今天这船上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是从东北三省运来的一些药材,如今军阀混战,局势动荡,政/府查药材查的紧,即使有通关文书,有时军部也不给面子。”阿祥神情坦然,不像编造。 苏梓冉慢慢的思索了会,开口道,“那就是说不能毁了是吗?” “我明白了,你给我快走!”阿祥吼着几个弟兄准备从船舷跳下,突然被人拽着脖子后的衣领拽了回去,紧张的回头一瞧才发现是苏梓冉。 她的表情有些愤愤不平,“记得告诉锦烜,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啊!” “啊!” 码头上突然人声嘈杂,一片慌乱,有人不慎相撞,发出呼痛之声。 继而有人抱怨:“怎么回事?” 还有沉重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见阿祥还没跳下穿,一把将他彻底拽了进来,“来不及了,下去船的底层。” 他们进入的船底层隔间用来贮藏食物,一片漆黑,空间狭小。 浓郁黑色好似一层令人窒息的锦袍,紧紧勒住众人,屋子里惊叫声不断。 沉香如水的温馨气息里,苏梓冉闻到了一股子冷兵器的血腥味,她以为是错觉,下一瞬,便有利器出鞘的微弱沙沙声。 以往的敏锐,她从未丢弃。 利器划过空气的颤栗之声,差点被耳边的惊叫抱怨声音遮掩,轻不可闻中,她能判断方向是冲着她的方向而来。 心底一凛,想要后退几步避开之际,却被阿祥揽住了腰身。 盈盈一握,身子轻巧落入他的臂弯。 反身之际,他纤细修长的指尖,却遏住了她的脖子,继而耳边有他淡淡的烟草清香:“为难苏小姐了……别出声好吗,否则……”他的手指重了几分,扼得苏梓冉呼吸难畅。 苏梓冉机械地点点头,呼出一个变了形的“好”字,却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 不久,便有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在船舱里泅开。 藏在底层的阿祥与苏梓冉,两人神色一变,心中有了各自的怀疑。 第167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3 藏在底层的阿祥与苏梓冉,两人神色一变,心中有了各自的怀疑。 苏梓冉疑虑:直系的督军是锦烜的大伯,为何直军还会来查他的货船。 而身后的阿祥不明白的是,旗逸铭的军队怎么会如此不辨是非,大开杀戒。 有人被杀! “啊!”不知哪里的惊叫声,更加乱了码头的气氛,“血……血!” 此语一出,有船工想要逃离,最后只听见半句喊叫就没了气。 阿祥原本只是认为旗逸铭的人马与锦烜做对,要来查收货物,顺便给洪帮的人按个走私药材,私通匪军的罪名,此刻他已经理不清头绪了。 不管是不是旗逸铭的人,敢在上海如此大模大样枪杀百姓的,还没有几个;莫不成烜少之前的顾虑是对的。 手指微松,他感觉腰间一紧。他一直藏在内衫里的那支德国造手枪,在苏梓冉的手里。 “为难阿祥了……别出声好吗,否则……”苏梓冉的声音柔婉入骨,轻盈盈飘荡在阿祥的耳里,将他方才之语,一字字学出来,别有韵味。 最近听戏文听多了,说话也带着念戏的妩媚腔调。 何时被她夺了手枪,阿祥自诩警觉过人,却没有一丝察觉……心底猛然空了一块,他低声幽幽笑道:“苏小姐,你……” 苏梓冉岂会不知他之意?没有过多的唇舌解释,只是道:“我以为你们早就料到现在的情况……看来是误会了?” 阿祥突然不懂了。 这个苏小姐——烜少真的可以信任吗? “现在,我好像信你了……咱们似乎有些误会……”阿祥依旧垂首立在那里,任由她的枪支抵住自己的腰际,倘若是平时,他是不信她会开枪的,兴许会戏弄她一番。 今日却不同的。 “走!”苏梓冉的声音陡然一紧,推搡阿祥往旁边一滚,滑动两米远,他们刚刚立的位置,被一枚子弹穿破。 零星火光照耀在阿祥的脸上,异常的醒目。 “从那边船舷跳下去,往深处潜,但愿你我还能相见……” 苏梓冉推开阿祥,一个跃步,向上面的船舱走去。 一声枪响,血花四溅,整个船舱静了下来。 继而便是彻底的惊叫惨叫之声,嘈嘈切切之中,听到旗逸铭在喊:“住手……住手……”他嗓音洪亮,特别的清晰焦急,似乎压制了其他的声音。 混乱中,她身形未稳,却手腕剧痛,被他扭住,夺了手枪,然后乌漆冰凉的枪管直指她的额头,将她身子搂住。 苏梓冉直直的看着他——旗逸铭。 突然,身后的窗户破裂,阿祥便这样跳了下去…… 趁着旗逸铭分神查看的时候,苏梓冉一个反擒拿,拧开了他禁锢自己的手,他愣住,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与她纠缠。 不知怎么,苏梓冉右腿一软,即将跪地,连带着拽着旗逸铭也一起倒了过来,他的眼神一凛,拦住她的腰身,落地虽然很有技巧,却触及一块破碎的玻璃。 第168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4 旗逸铭将苏梓冉搂住,滚及一旁,那块玻璃就插入了他的左边手臂。他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才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 阳光通过破碎的船窗,斑驳地照耀他二人的脸上。倘若他没有搂住她,那块玻璃插入的,就是她的心脏…… 眼眸微颤,羽睫倾覆,她唇瓣的笑意僵住。 身后又传来了阵阵枪声,她看向旗逸铭的身后,两排军人挺拔地站立着,不像是他们。 旗逸铭的手臂一直在流血,拿在手里的枪微微颤抖,却紧紧攥住苏梓冉的手。 “外面……是什么人?”苏梓冉出声提醒道。 旗逸铭一愣,莫名望着她,“外面是谁的部下?” 青绿色的军装已经残破,左臂玻璃依旧镶入,血流濡湿颇为骇人,鬓角划出一条细长的口子,血珠凝结,风度丝毫不减。就算落魄, 他的贵气依旧扬在眉梢,苏梓冉不由得赞叹,第一次发现温润如玉的旗逸铭也有如此霸气的时候。 “是锦四爷带的人。”部下回话的时候很是谨慎。 “他们,有备而来啊!”旗逸铭的声音很轻。 转身要走之际,东南西北全部有脚步声。 货船甲板上沿着船舱站了一圈人马。 四面楚歌,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异常清晰,乌黑枪管直指他们。 训练有素的军人背后,锦子荣一人裹着黑色的外袍,军帽帽檐压得特别低,声音阴煞清晰:“旗二少,督军有令,带你回去,军法处置!” 旗逸铭微微一笑,望了苏梓冉一眼,继而将手里的短枪插会腰间的枪套里,上前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放下手后背在身后,道:“警备厅长不知来这作甚?我们军部好像不该您管吧……” 来客并不是友人,他却好似轻松了一般。 锦子荣狂放的笑着,手枪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这手心,看的苏梓冉心惊,生怕走火,他却放着嗓门质问,“听说这里有人开枪肆意伤害民众,这不归警备厅管该谁管!旗少将不知为什么在这?又为何肆意开枪?我是不是应该带回去问话?!” 旗逸铭镇定若现的回道,“我?职责所在!” “日前,中/央/政/府新内阁下了死令,严查来往货物,特别是火车和轮船,药材绝不能流入匪军手中,所以……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只是,方才有人先开枪攻击的,我们才还手。” 苏梓冉不明所以的盯着锦子荣瞧,他们这是都算计好的吗?如今只是做戏给人看罢了。 锦子荣冷哼了一声,往前逼近了几步,“如此说来,岂不是我的过错了!打扰了旗少将为新内阁尽忠……嗯?” “哈哈——对方的人抓住了吗?难不成就是这个女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攻击你们的人?!若是抓到了就得该杀的杀,该抄的抄,早些平息百姓的情绪。”说完一挥手,吩咐道,“你们帮着一起去搜!” “是!” 旗逸铭的手下等着他的反应,不敢轻举妄动,见他点了头,才四散走开。 锦子铭找了个木头箱子坐下,悠闲自得的抽起了烟,看着旗逸铭笑而不语。 注意到旗逸铭的手臂不断有血低落到甲板,苏梓冉忍不住轻声询问:“不如你先包扎伤口吧。” 第169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5 注意到旗逸铭的手臂不断有血低落到甲板,苏梓冉忍不住轻声询问:“不如你先包扎伤口吧。” 旗逸铭扭头对她微笑,轻拍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荑,摇了摇头。 “报告!”一个卫兵小跑着在他们面前站定,敬了一个军礼,“后面的船舱里全部都是药材,请长官下令。” 旗逸铭微眯着鹰眸,冷冷一笑:“苏小姐,你我都知道这货不会是你的,你还是老实说吧!” 苏梓冉抬起冷漠的眸子,唇边渐渐荡起一抹笑意:“这货确实不是我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啊!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几时骗过你?” 锦子荣扬着老练而辛辣的笑容,缓缓走近他们,不急不慢地说道:“旗少将此话怎讲?捉贼捉赃……如今照我看来不是人赃俱获?” 旗逸铭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随即便狠狠咬着牙根。 他的眸子如困兽般狠狠地盯住前方的锦子荣,下一刻他缓缓扬起左轮手枪,瞄准了苏梓冉的脑袋—— “把她带回去再审,货物全部运回去!” 他下意识地将眼光扫了一下一动不动的苏梓冉,心中焦急万分。 苏梓冉的身子微微一怔,当她感到旗逸铭那道冰冷的眸光也扫向自己的方向时,一向冷静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正当她的思绪开始出现游离的时候,只见锦子荣缓缓走到旗逸铭的身边,放肆地扬笑道:“既然旗少将职责已尽,那我也就先告辞了。” 不多时,锦子荣和旗逸铭分别一前一后走出船舱,苏梓冉被两个卫兵扣着走出来…… ***************************** 夜色烂漫,风如娑,月如钩,气候却相反地寒冷异常,环海而座的是一栋坚固的碉楼,气派而充满了贵族的味道,以一种傲视天地与古今的姿态存在着。 郁郁葱葱的竹林将外面的嘈杂微微隐去,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沿着竹林下去,则是一处高山,山上郁郁葱葱,侧面则是一处天然的温泉瀑布,四季如春。 精致的挑高小窗,纱幔轻舞,如金般的月光透过玻璃帏幕落在一个男子英俊挺拔的体魄上。 只见他负手而立于窗前,透过碉楼的窗户俯视着脚下的世界,颀长的身躯包裹在素色锦袍里,仅仅是这样伫立便给人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这时,光洁而又冷硬的纯木地板上映出两位男子的身影。 “烜少!”当两人看到面窗而立的男子时,立刻上前毕恭毕敬地唤道。 男子缓缓转过身—— 只见他英俊无比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的眸子却像是沁泡在寒潭中一样,表情相当冷峻严肃,眉宇之间的刚烈气息令人只要看过一眼便终生难忘! 锦烜踱着步子朝他的两个手下走过来,尊贵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一双锐眼却已犀利地眯起。 “事情进行地怎么样?”他的声音一如他冰冷的眸子般毫无温度。 第170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6 “事情进行地怎么样?”他的声音一如他冰冷的眸子般毫无温度。 这两个人是阿祥和锦子荣的近卫,有着应有的冷静和干练。 阿祥上前一步说道:“烜少,情况有变!” “不止旗逸铭的人马,不知是何人,期间枪战了许久,苏小姐被抓,其余兄弟全部安全,药材已经全被旗逸铭抄去了!” “属下多嘴,若不是苏小姐,我现在恐怕没法站在这,请烜少务必……救出苏小姐,我担心第三方的人会对她不利。” 锦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锦四爷请烜少放心,他已经部署周全,只等您和锦爷回上海,即可动手。”锦子荣的近卫说道。 锦烜微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你们继续盯着,特别是直军的牢房,我的小冉儿磕着碰着都算你们的罪过!还有看着那批药材,别给人运走了。” “英国大使那边,什么都不用解释……静观其变。” “是!”两人立刻答道。 紧接着,锦烜又重新转过身不再说话了,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望著窗外的海景,像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不过……那眼底遽增的森冷杀气却已令人不寒而栗! *************** 被关押的地方,阴暗潮湿,咸腥味很重,四周密不通风,墙壁与地板都是铁皮制成。 来的路上蒙着眼睛,也能听到耳边有马蹄声,还有士兵操练的吼叫声,这里难不成是营区的牢房。 苏梓冉先前被关进来,黑暗中她把玩手里的匕首,她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在西装外套的内衬里塞了一把匕首,转念料想若是从这里逃出去,会不会被外面的士兵乱枪扫死。 可惜她这身主,太过娇小柔弱,竭尽全力恐怕也跑不过他们…… 大约一个小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苏梓冉才将匕首收起,那只松开的手铐咔嚓一声,重新铐了回去。 这个年代的手铐脚铐也是西洋新兴事物,在她眼中却如同玩具一般没有技术含量。 牢房走廊里昏暗灯光亮起,橘色光芒灼眼艳潋,苏梓冉微微垂眸,才能适应这淡淡光线。 精钢门上密锁已开,腥潮味更加浓郁劈面而来,两个荷枪侍从推门进入,给了她一壶水和一些干粮,还有几包药粉。 “这是?什么意思?”苏梓冉不明所以的询问。 侍从语气不善,“旗少将吩咐给你的……”又哼了一声,重新将精钢铁门带上。这次倒是没有将走廊的灯关上。 细枝末节里,也能看出对苏梓冉的忌惮。 从精钢门的小窗望出去,能看见远处的刑房,十字木架上绑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他的黑色燕尾服上衣已落,雪白衬衫上血迹斑斑――是手臂伤口溅出的血。 他定是受了刑,但是他们明显不想让他死,伤口还简单包裹了一下。只是伤口随着他的蠕动牵扯,又迸出了血丝。 双手反铐,令伤口更加疼痛,他脸色苍白。浓密鬓角已乱,却修眉飞扬冲她笑,显然也看到她了。 **************************** 凉子致歉信 这几天真的累的不行,家里有个长辈重病,也不知道熬不熬得过这一关,凉子还要上班上课,写杂志稿。 对于那些每天在追文,还一直留言鼓励我的亲,我真的一千一万个感谢,只要有一个人支持我,我都不会弃坑,我最担心的还是写的会让你们失望,还有这几天真的太忙了,会更的比较少,你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养肥一点再来看哦!!让你们这么辛苦的追文真的很过意不去。 对于那些说看不懂的亲,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哪里导致大家看不懂了,等我有空会写个情节梳理发上来,以前凉子只写杂志稿和别的网站十几万字的小说,别写过60W+的长篇,难免在大纲上掌握不好,希望大家见谅,有时候看到读者很偏激的评论,心里真的难受,觉得每天每天6000-10000的码字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而且这也是免费文,我根本拿不到钱,我到底图的什么呢,有的亲还要加我Q骂,你们不满可以好好的和我说,我会尽量改,可是一上来就是一句句的人身攻击,将心比心,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关于某个亲说的女主一次都没有斗赢过男主,这算什么宠,试问一句,男主是害她家破人亡还是生不如死了,她为什么要尖酸刻薄,咄咄逼人,男主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她轻声细语,处处忍让,女主一闹就哄着,如果我遇到会因为一个小动作而不厌其烦的从粥里挑姜丝的男人,那是何其有幸,若是还要撒泼,那就是不识抬举,白眼狼。 可是在民国这样的乱世,会有人不问所求,真心真意的爱你吗?这要加个问号的,所以凉子后面的文里写了男主其实心有疑虑的,而且背后也有隐情,只是男主不会为了这些事不明缘由的去虐女主,去伤害女主,这样就够了,对我来说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不是任由她撒泼胡闹,而是一定程度的纵容外加温柔的为她当去风雨掌握大局,不需要女人去操心。 或许我今天说这些话有人听了会不乐意,但是凉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写自己喜欢的故事,喜欢脚踏实地,自己努力的人。 ps:凉子写文是希望能让有不幸遭遇的亲们感觉到一丝温暖,不要放弃希望,而不是沉醉在幻想童话里。 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痴情的高富帅呢?小说里的总裁豪门,现实中都是什么? 必定有人反驳,就是现实没有才来小说里寻找的,小说只是希望给人们鼓励,给大家生活的激情,可是不要让小说把自己变的虚幻了,这和吸/毒有什么区别,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第171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7 双手反铐,令伤口更加疼痛,他脸色苍白。浓密鬓角已乱,却修眉飞扬冲她笑,显然也看到她了。 苏梓冉心口微滞。 她身上并没有受伤,旗逸铭却仍是给了她药粉,难道她也会和外面的人一样被大刑伺候。 脸上香汗微现,橘色灯光落在她的双颊,担忧早已隐去,只剩下淡淡笑意。 只听到轻微一声咔嚓,她手上的纯色金属手铐已松,丢在地上。只见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却调皮晃动自己白皙双手:“混蛋锦烜!我这次要是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从棺材里爬出来拉你陪葬!” 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她又去窗口看了一眼那个外国人。 外国人—— 英国人—— 难道……他们今天没出现是因为早就被旗逸铭抓了? “你死不了。”铁门猛的被推开,进来的男人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英俊成熟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异样,他走到苏梓冉的面前,沉声问道,“你在锦烜身边到底学了些什么?为什么和以前的你判若两人!” 苏梓冉惊愕,她怎么会没有留意到他的脚步声,他是几时来的?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眸子良久,然后淡淡开口道:“旗少将身骄肉贵,不适合来阴暗潮湿的牢房吧?” 男人咬着牙关,他大手也狠狠攥成了拳:“我方才就来了,只是你没看见。” 她冷哼一声,随即,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对着他一字一句接着说道:“大概是在你那没学到的,在锦烜那里都学到了……” “够了!”伴着一声厉吼,旗逸铭猛地跨近一步,大手陡然收紧! 旗逸铭脸上的怒气是不言而喻的,然而苏梓冉也毫无畏惧似的,一双冰冷的眸子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良久后,她缓缓淡淡说道:“不知旗少将来牢房所为何事?” 旗逸铭咬着牙关,他大手也狠狠攥成了拳:“梓冉,我知道之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对,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恨我,是不是?你如今这么做只是报复我?” 苏梓冉抬起冷漠的眸子,唇边渐渐荡起一抹笑意:“我说过,我不会恨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只是占用了真正的苏梓冉的身体。 旗逸铭微眯着一双鹰眸,紧锁着她那张绝美的小脸,今日的纷扰使她的脸色苍白,如出水芙蓉般美丽。 “但是——”苏梓冉接着说道,她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也说过我不是以前的苏梓冉了!” 旗逸铭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淡淡说道:“为了一个锦烜值得吗?” 苏梓冉凝视着旗逸铭,片刻后,轻叹一声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不错,你从来不会这样任性的!”旗逸铭俊逸的脸上滑过一抹担忧。 苏梓冉冷笑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想知道原因是吗?我正好也想知道!我们一起等着瞧……” “看锦烜会不会见死不救——” 第172章 醉里挑灯,沙场点兵8 “看锦烜会不会见死不救——” “……好!”那个瞬间,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他声音也静了下来。 苏梓冉走到他的身后,修长手指捏住松开的手铐,“需要我继续扣上?” 谁说她是深闺大院里的大家小姐?这种镇定自若,身处囹圄犹如闲庭信步,一丝不见慌乱。偏偏是她太过于镇定,旁人看来却有一分木讷。 木讷的女子,能空手打开手铐?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手铐。 “如此乱世,总得学点?”她也不解释,视线瞟见了他的手臂,“你的伤口处理了吗?” 旗逸铭连忙按住,笑道:“血糊糊的,有甚好看?……” 苏梓冉眼帘半阖,嘴唇掀动,喃喃道:“多谢你……” 旗逸铭仿佛闻到一阵暖香,依稀她香水的味道,眼前袅袅幻象,浮光掠影里,却见她舞姿蹁跹。 停了一瞬方才回神,声音也柔了:“不用……原本我只想查了锦烜的货,没想到……中途出现了第三方人马,以至伤了百姓,更加害你进了这里……开始我以为那些是洪帮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 苏梓冉见他说得坦荡,“你看,你已经解释了……”狡狯一笑,“让我瞧瞧你的伤口好吗?伤口很深,倘若处理不好,将来这半条手臂就废了……你还要史册流芳呢,岂能让一手胳膊耽误了大业?” 他微震,瞬间又笑:“我倒是没有这样的志向……酒浓脂暖,软玉温香,一生足矣!” 这回,倒也没有拒绝她要看伤口的请求。 苏梓冉却在笑,纤纤十指已经熟练解开了他手臂上的纱布,一层层揭开,直到最后两层,血凝纱巾,已经纠缠不清,理不下来。 在他身后,她从找出方才侍卫拿来的药粉。 苏梓冉却是一笑:“如此乱世,仅仅自保,不足以安身……” 她将药粉轻轻按在他的胳膊上,将血凝化开。阿祥没有再多问了,心中早已澄明。 她大约,也是这乱世的一朵奇葩吧?自己尚有不能对人言的隐晦之语,她何尝没有? 只是,锦烜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倘若不知道……旗逸铭突然这样幻想,心间如繁花盛开。 “我不相信你的话……”苏梓冉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软语轻柔,“斗室难容丈夫之志……旗二少倘若心中无抱负,大可以在直军谋得一处闲职……倘若不是另有谋算,你岂会背上直军旁支的名头,终日与锦家人做对?连我这小女子都不信,旁人如何相信?” 旗逸铭身子不动,半晌才呵了一声,笑出声来。 父亲一生经营算计,阅人无数,都被他蒙骗,偏偏这小女子,一语道破他苦苦隐藏的秘密。 只是这话,是锦烜相告还是她自己看透的?旗逸铭没有问。 冰冷咸腥的牢房,居然有他的知己…… 哪怕是锦烜相告,她肯相信,便是他的知己! “梓冉……你真的高抬我了……走马章台,醉卧花丛,我宁可忘了那些抱负……”旗逸铭淡然一笑,眉目飞扬,眼眸流光溢彩。 第173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 “梓冉……你真的高抬我了……走马章台,醉卧花丛,我宁可忘了那些抱负……”旗逸铭淡然一笑,眉目飞扬,眼眸流光溢彩。 苏梓冉没有多问,只是将他的伤口仔细包扎好。 旗逸铭想晃动一下手臂,她连忙按住,笑道:“别动了……” “梓冉,谢谢你!”他的声音回旋在斗室之间,缠绵不已。 “我带你出去吧,但是你不能回烜奕公馆……现在我确定不了今日袭击的那些人是谁的手下,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她璨然一笑:“不走!最安全的不过这里……” 他见她薄嗔浅怒,眸光流转,自有一种动人,转念一想,她这样被关在这里总是尴尬,这种情形下,什么话也不好开口讲,说::“只是这里天寒湿重,以后有机会我定给你赔不是。” “笃笃笃”随着脚步声的远处,苏梓冉抬头看向牢房一墙上的小窗,不知几时月亮已爬了上来,夜阑如水,静寂无声。 ************************* “情况有变!”城郊外一处祠堂,曾经供奉了关云长,家国被外贼入侵,祠堂也人去楼空,如今只剩下一处破旧的轮廓,听说不日要建新的天主教堂。 夜色深沉,黑暗中伏了十几人,行装简便,不是便宜的炮枪,而是一人一支德国生产的驳壳枪,枪口带着嗜血的冰凉。 原本几个人闲坐,等到时间到凌晨,突然从后窗跳进一个矫捷身影,紧接着,又进来十几人。 破庙顿现拥挤。 “老大……”看清来客的首领,对方首领吃了一惊。暗黑中看不清彼此面目,却清楚彼此的言语,判断来客的身份。 “接到消息……”来客没有犹豫,说明来意,将自己接到的消息,一点点告诉了坐上的首领,黑暗中声音低缓,蛩吟阵阵,将破庙里一切隐藏密不透风。 听完对方的话,男子一愣:“那个女子,可能是什么人?不是说她锦烜最看重的女人吗?” “只怕不止……还有人见旗逸铭为她受了伤……主上让我等前来协助,今晚势必捉住那个女人……” “……锦烜会让自己的挚爱进牢房!你他/妈哪里听来的消息,滚!”上座的男子厉声唾骂,“旗逸铭为她受伤还会把她关进最恐怖的营区牢房!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东西,你们说怎么捉住她!说啊!” “主上说,军部那里他会顶着,你们必须抓紧时间抓住那个女人……若是,她此番真的替罪死了,我们可就人财两空,得不偿失了。” 黑暗中,上座的男子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又微启那薄冷的唇线,开口问:“英国领使也被关在营部的大牢?” “据消息称,是的!” 男子眼里寒光乍现,声音变冷,似笑非笑,“也把他们的人带出来!大家一起搅乱这滩浑水,锦家再是一手遮天恐怕也顾及不暇……哈哈……” 声声减缓,二十几条身影犹如鬼魅,缓缓向着山脚靠近…… 【写文看文开心就好】 第174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2 上海城南的英国租界,是一片新式的别墅,英式带着烟囱的两层小楼,住满了欧洲各国的大使馆参政、商团代表、传教士……有一处小楼,夹杂在中间,外观平凡,前面的草坪修剪得一丝不乱。 听说是位大人物的住处,住的是谁,却从来没有人瞧见。最近一个月,时常有人出没,却是昼蛰夜行,极为神秘。 阿祥先将汽车停在小公馆,才乘了黄包车,往英国租界来。一开门,便道了一句:“情况有变,烜少!” 大厅里正襟危坐十几人,桌上摆着军事沙盘,一名男子立在北首,正在指点山河,突然被阿祥一语打乱,颇为不快:“跟了锦烜这么多年,还是不改这毛躁,难成大器!” 阿祥被一声怒喝,后面的话似乎断了线,怔怔立在那里…… “说吧,情况有什么样的变化……”先开口的是锦子铭,他掷笔落坐,军装挺直,随手点起一支雪茄,脸色有些暗淡。 最近愁事太多,连夜赶回上海,他眼珠泛红,一夜未曾睡得踏实。 阿祥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没有说话。 锦烜便知道是关于苏梓冉的事情,起身道:“楼上说。” “……苏小姐被关在营部大牢,旗逸铭不着痕迹留下了她,她没有怀疑;那里有营部的人驻守,探不到消息;只是烜少也知,营部牢房,进去的没有一个不被大刑伺候的……” “有大伯在,别处不一定去得了,营区大牢要去有何难?”锦烜似笑非笑。 阿祥摇摇头,便将今日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锦烜:“旗二少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听说原本是要将苏小姐关去浦口的牢房的,可是他亲自去探望了出来却没见苏小姐的人影……” “哦?”锦烜微微挑眉。 “还有,兄弟们打听来的消息……”阿祥道,“英国领使也被关于营区大牢里。” 锦烜缓缓起身,立在窗前。 租界的夜灯透过菱花玻璃窗,落在他的脸上,身姿高大挺拔,面容年轻,眉间的紧蹙将年轻英俊收敛,古铜色肌肤却更添华采,下巴紧绷,思绪却一步不慢,思量前后种种…… “我心里有数了!关于交易那日的第三方人马可有头绪了?” 阿祥不由得低下了头,心有愧疚,“还没有头绪,只知道对方用的是德国生产的驳壳枪,可是直军也是配用这枪的,当时混乱,分辩不清楚……” 锦烜慢慢走到书桌旁,背对着他说道:“多派人手守着营区,不管从牢房里出来的是谁,让他们消失……如果苏梓冉是同别人一起出来的,也要堤防,不要留后患!”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不知道为何,听到锦烜的话,阿祥突然想起了曹操。他愣了一瞬,才重扣靴跟,行礼:“是!” 夜深露重,他坐在窗前的牛皮椅子上,外面很静,这处半山腰只有锦子铭的别院,没有旁的人家。 “小冉儿……我是信你的!” 而他心中多少是在赌…… 第175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3 一个人的苏梓冉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哀怨,只剩下警惕与精明,宛如蛰伏在暗处等待猎物的花豹! 外面很静,可见营区的牢房关押的犯人实在少的可怜。寂静处,她的视觉与听觉更加敏锐。 锦烜偏偏将她推到悬崖边,苏梓冉不知道他是仁慈的还是狠毒的…… 外面的响动不过一分钟左右,而后又是无边的安静。 坐久了,身子有些疲软,苏梓冉这才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关节。 苏梓冉这幅身体,没有高强度、高密度的训练常年累月加在身上的痕迹,肌肤磁白,手脚柔软,不再是坚硬如铁。、如今有讨厌起来,这样的身子,攻击力太低了,承受力也太低了! 她站稳了身子,脚尖点地一动,半秒钟,身子在五米开外,因为懂得技巧,速度还是很快的。 只是跟从前那具十几年训练的身子不能比。倘若是从前,这样轻松一点地,至少可以在十米开外。 她来到这个世界,心生感激,没有人心叵测,没有小心提防,没有血腥杀戮。 时至今日才生出一丝无奈,生在民国,中式西式的古董都能看到、用到,这是任何年代都没有的好处。 可是这个时代,还要****几十年。身处乱世,哪怕小心翼翼处处规避,还是免不了牵扯仇怨,惹上杀身之祸。 家仇嘛,兴许能一笑泯之;国恨啊,却是义不容辞。苏梓冉不会自诩多么大义凛然,曾经读史书,对倭人的卑劣行径,也会是痛心疾首,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可是如今她连在暗处的敌人是谁都搞不清,如何自保,她是想要简简单单依附锦烜的,如今看来,他的心思她更是看不懂,是敌是友亦辨不清…… 此刻内心的慌乱与锦烜无关,只能怪自己疏于防范,失了固有的警惕罢了! 冬夜万籁俱静,唯有乱蛩四吟,使得长夜更加寂寥。 锦烜要她今日来验货是知道旗逸铭回去,还是知道第三方的人马回去? 四周蛰伏的又是哪一方的人? 他们相救外面的英国大使,还是她,更或者……他们是……催命阎罗…… 一念澄清,犹如当头一瓢凉水,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招叫移祸江东。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他锦烜无非是想看清楚她的心思。 原来之前的种种不过是镜里雾花…… 他终是对她有所怀疑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怀疑一个昏迷两年刚醒来,又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呢? 她复又坐下,拔出腰间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脸容藏匿在隐隐约约的阴影里,没有悲喜,宛如一尊雕塑。 匕首之设,应速应近,即不忽备,亦无轻念。利用形彰,切以道隐。 苏梓冉即使以前身处的社会拥有各种先进的现代化武器,可是匕首携带方便,容易隐藏,仍然还是她无法离手的武器。 如今,这副身体的攻击力大大不及从前,这把匕首反而成了她唯一的傍身之物。幸运否?也许有点吧。 第176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4 如今,这副身体的攻击力大大不及从前,这把匕首反而成了她唯一的傍身之物。幸运否?也许有点吧。 苏梓冉将头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好似睡熟一般恬静。锃亮的匕首藏在袖中,她好似一方柔软的纱丽,锦簇处淡雅如菊! 远处天主教堂的钟楼上,凌晨的钟声缓缓响起,苏梓冉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假寐。 一阵轻微的动静,是冷兵器划在墙面上的声音。脚步很轻,一听便是训练有素。 苏梓冉耳朵竖起,继而嘴角浮起一丝灼灼艳色。 脚步声很轻、很慢,似乎怕惊扰了谁的美梦…… 苏梓冉还没有到全然不顾的地步,她脚步轻柔,行动却快的惊人,犹如鬼魅一般漂移,将自己隐于牢房里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融于夜色。 黑暗,总会用一种暧昧的味道将温情展现, 将冰冷的现实、狰狞的魑魅掩藏在温柔的背后, 慢慢地,侵蚀着世人的坚定和理智, 沉迷,似乎成为唯一的动作…… 闯入的人全部一愕,兵器出手,全部都是日本产三八式步枪。 “人呢?!” “你们是谁?”苏梓冉先声夺人,瞬间转移到人群中,尖锐的匕首就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神态颇为傲慢,没有一丝惧怕。 那人微愣,她的神态,像极了主上! “说!”苏梓冉眼底一抹愠怒,声音糯软,像极戏子的娇媚。 “你是谁?”被苏梓冉控制的就是这群人的首领,他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们是谁?”苏梓冉却一步不让,好似在跟小贩讨价还价,“谁派了你们来?回头我倒是要亲口一问,是什么意思……” 咄咄逼人者未见心虚,被逼问者却没有了主见。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兵器亮出,一手短刀,一手左轮手枪,冷光幻作冰凉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猛击而来。 乌金凉处,突然闪过一道道清冷幽蓝光芒。 嗡嗡蒙蒙时,仿佛听到女子软语低喃:“再不说,我手酸了很难保证匕首不会挑穿你的血管……” 想到这,男子浑身一颤,她可是在拿着自己的命在做赌注啊!要是他自尽,她就一定没命…… “有人要请小姐去做客,希望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苏梓冉勾了勾嘴角,冷眼撇了眼他手部的细小动作,她锐利的眸光扫过房里的每一个死士,收回目光,“告诉我是谁,我就去……若是不说,我可不去,万一是……” “老子管你愿不愿意去,不去,杀!”数十把黑压压的枪口齐刷刷的对着苏梓冉的脑袋…… 她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双眸乍然睁开,眼底精光一闪而逝,嘴角冷勾,带着轻蔑与高傲。 手腕一动,利刃刺穿了死士首领的颈部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溅的身旁的一众死士满脸狰狞。 顺势夺过首领的手枪,直接开打,身子窜在他们周围,步伐轻盈,眼明手快,枪法精准,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应声倒地,全部一枪毙命。 第177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5 黑暗的夜色里,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那些黑衣人只觉得眼前闪烁,看不清楚。 只有两道雪亮的刀光,从左侧墙角处流星般掠起——来不及眨眼,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两个人仰天倒下,额头上赫然钉着一柄深嵌入脑的短刀! ‘砰’的一声,最后一个身子倒地,苏梓冉将枪口放在唇边轻吹了口气,抬脚踏过那鲜红的液体,走回牢房角落的阴暗里。 被绑在刑室里的英国人听到动静,眼底有松动,开始是看好戏般满满的赞赏外还有丝细微的担忧,那个女子放倒了最后一个人却滴血未沾,她侧目看向他,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旧约里描述的修罗夜叉,眼睛瞪得老大,惊恐万分,久久缓不过气来…… ************************* 阿祥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锦烜,还来不及挤过去,就急急地大嚷:“锦爷!烜少!” 锦烜一抬头,见着阿祥慌张狼狈的样子,脸色先一沉:“慌什么?” 阿祥奋力推开几个在场的直军军官,挤到他跟前,“烜少,出事了!刚,刚才在那边……” 锦烜皱眉断斥:“出了天大的事,你也先喘匀了气再说话。”跟他不是一年两年了,还这么毛躁,遇事就慌了手脚,连话都说不清楚,只剩喘气的份儿。 阿祥一凛,“是,烜少。”他紧张地稳定了一下思绪,“是这么回事,半个钟头之前直军南大营有一群人潜入,身份不明!” “有伤亡?”锦烜霍然起身。 “手下兄弟死伤惨重,他们的刀法很诡异,有些像是倭人。原本我们是想等他们出来再行伏击,可是等了快一个钟头也不见有人出来,现在还有兄弟守着,情况不明。南大营值守的士兵几乎无一生还。”阿祥一口气说完,眼睛冒着火,“烜少,请你赶紧下命令吧,哪帮兔崽子活腻烦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宰了他们我就算白混了!” 他犹自还在激动地嚷嚷,锦烜已经掷下手里的沙盘旗子,一脸严肃的看向锦子铭,“大伯,这次需要你帮忙了。” 说完一路向外疾走,一路向身后的阿祥吩咐:“备车,我直接去南大营,派人去向锦府通知三叔这边的情况,让他带兵过来,再加派人手车辆,即刻将受伤的兄弟送医,如有耽搁,你提头来见我。” 锦子铭同锦烜一起疾步走了出来,对身边的警卫兵又吩咐道,“我先回军部,马上赶过去,另外,找人通知吴副将,立刻调集人手封锁望南大营附近所有路口,仔细搜查过路车辆人员,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发现对方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实时回报!”他语声清晰冷静,三两下将命令调派妥当。 直军南大营。 锦烜一下车,守在那里的手下一个箭步迎上来:“烜少,您可来了。” “什么时候出的事?”锦烜沉声问。 第178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6 “什么时候出的事?”锦烜沉声问。 “也就一壶酒的工夫之前!”手下躬腰交待,“当时几个兄弟刚吃完饭,走到这边轮流监视,就遇上埋伏了。” 锦烜脸色没有一丝波动,额角却隐隐暴出一道青筋。“说得好!我让你们来看着,有风吹草动就一个不留,埋伏?原本埋伏的人是你们!居然被别人给捅了一刀,统统瞎了眼不成。” 手下的被吓得一个激灵,“请烜少帮规处置。” 锦烜唇边一丝冷笑,“用不着,如果苏梓冉真的送了命,今天失职的上下人等,一个也别想活。” 别人虽然看不出来,那是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他一乱,底下还不成了一锅粥? 可是,阿祥是他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啻于是他一条手臂,现下锦烜焦心如焚,他又岂会看不明白!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锦烜冷喝,对方有多少人还不清楚,如果苏梓冉落在他们手上,那真是……他连想都不敢想。 “两盏茶一直,翔哥刚回去向你报告,里面听见枪声,不久就没了动静。”回报的小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锦烜的反应,“弟兄们多少都受了伤,不敢轻易进去,生怕有诈,只能先将外面看住,只是……至今都不见有人出来……” 阿祥匆忙安排着手下的一群兄弟分头行动,锦烜蹲下来,地上有血迹,一滩一滩的触目惊心,是刚才激战过的痕迹。如今在场的几个弟兄在洪帮的地位不低,身手也不寻常,怎么会被人轻易制服。 最近阿祥一直在忙着追查那日第三方人马的事情,如果不是巧合,今晚的事与拿钱和旗逸铭的人起冲突的那群人有关。 可是,即使是对头寻仇挑衅,也应该把矛头指向洪帮,怎么会誓死要进入牢房对苏梓冉下手呢?难道这拨人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点灯!”锦烜凝视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查一查对方有没有留下痕迹。”混战之中,有时候遗落下来的一点东西,会成为寻找线索的关键。 灯光大亮,锦烜犀利的目光,停留在暗紫血迹中的一处亮光上—一截被削断的刀刃。锦烜伸手拈起它,仔细端量,切口边缘整齐划一,没有一丝锯齿…… 锦烜眼中掠过一丝猎豹噬血前暗赤的光芒。阿祥凑过来看到了他的举动:“烜少?那个兵器我没有看清,像是刀,但是刀刃可以活动,突然分出好几把刀剑来,我们用枪也完全措手不及。” 锦烜站起身来扬声道:“我们先进去查看,阿祥,你在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即刻通报。等大伯的人马来了带他们进来!” “是,烜少!”阿祥响亮地答应。 锦烜转头淡淡对几个道:“你们跟我来。” 阿祥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看锦烜走入牢房的门,才朝身后一拨手下火大地骂道:“找不回苏小姐,今晚当值的都得遭殃!” 第179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7 阿祥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看锦烜走入牢房的门,才朝身后一拨手下火大地骂道:“找不回苏小姐,今晚当值的都得遭殃!” 可真是出了鬼,明明布置得严严实实的防卫,怎么出这么大个乱子?烜少已经撂下话来,若再有什么不当心,自个儿的脑袋只好换个地方了。 浓墨的夜色,空寂的街巷,阴暗角落里彷佛处处浮动着危险诡谲的气息。 “嘎—”的一声,尖厉的急剎车声,划破了夜的死寂。 一辆打横拦截的黑色车子上跳下五六个人来,帽子围巾捂得严严实实,也不多话,端枪就扫。 随着枪声和玻璃的碎裂声,阿祥和几个兄弟躲在角落还算勉强还击,却显然寡不敌众,一时间惨呼声起,鲜血四溅! 密集的枪声一停,阿祥的身影先蹿了出来,查看所有在场的弟兄,三个受伤以外,其余两个已经当场身亡。 “混蛋,他娘的,是哪帮不怕死的东西!?” 黑色的车子已经掉头,急速原路开走。 阿祥心里急得慌,可是现在徒步追去也不可能追上了。 开出去的黑色车子没想到就正巧遇上锦子铭带来的部下,两辆结实的军车挡住了黑色汽车的活路。 车上的人只能开枪抵死反抗。 锦子铭是直系督军,强将手下自然无弱兵。 下车反击…… 对方的人吼了几句,希望锦子铭那群人能知难而退,他们根本没有认出在车上悠然抽烟的男人。 “你们到底是谁?”黑色车子中的一人大吼,声音都嘶哑了,“躲在老鼠洞里算什么英雄好汉!”一边朝着刚才还击的人马连开数枪,“你们最好快走!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可是,眼前一花,还没等他看清,一蓬血雾已经喷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刚才还握着枪的右手,那只手此刻已被一柄三寸短刀钉透!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慢慢对上他的眼睛。 手上传来麻痹的剧痛,他顾不上正面的敌人,寻找飞刀的来源,在冷汗涌出来的瞬间,他看见一张冷静、优游、俊逸得令人胆寒的脸孔。 “锦子铭!”他绝望地一声低呼,连最后一丝力气都随着鲜血汩汩流出体外。此刻他看见的,正是那个他最怕最恨、最不想看见的人,锦子铭。 飞掠过的子弹触摸着他紧闭的眼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枪口射出子弹后的余温。 而锦子铭平静冷酷的声音,敲击着他快要绷断的神经:“你们的幕后指使是谁? “说出来之后,我死得更快!”求生还是求死,那人心一横,豁了出去,一行几个人同时咬下了早就藏在舍下的毒药,瞬间殒命。 锦子铭唇边缓缓出现一丝冷笑。盯着面无人色的死士,“直接连人带车烧了。” 此时阿祥正心急如焚,不远处突然响起急促而短脆的枪声,打断了他的咒骂。 他霍然一惊,拔腿向街口跑去,远远的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车子成了一个大火球。 随后,几辆绿色的军车绕过它开了过来,阿祥一眼就认出是锦子铭的部下。 急忙迎上前去。 锦子铭身着戎装从车上下来,英姿飒爽,于万军拱卫中卓然不凡。这个人这样年轻,这些年来军政两界沉浮,他却手握半壁江山。 阿祥不禁感叹,却又不敢含糊,问道,“锦爷,刚才那辆车?” 【锦子铭和陆云笙有点副CP的感觉,所以他的戏份多一些】 第180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8 阿祥不禁感叹,却又不敢含糊,问道,“锦爷,刚才那辆车?” 锦子铭唇畔浮起笑意,说道:“那些东西,不自量力!敢对着我的车子开枪,听口音和手段像是些倭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挑衅,一定要查到是哪方的势力勾结了倭人,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蓦然又收起笑容看向阿祥,问道:“锦烜呢?” ***************************** 另一边,进入南大营的锦烜和几个手下,被满屋的血腥味熏得喘不过气来,地面上流淌的大部分血还未凝固,踩上去粘鞋底。 锦烜带人往前推进,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找到了苏梓冉,她看见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眼圈也泛着红,她本能的抗拒接近他,心里是气他的。 “烜少!”手下见他愣神,出声喊了一句。 锦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苏梓冉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把手伸向苏梓冉,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担忧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她已经死了…… 她的眼神透露的是不信任,他在进入牢房时看见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害怕得颤抖,他怕苏梓冉也会和他们一样早已气绝身亡,可是此时此刻他更怕的是他自己亲手毁掉了她对他的信任。 他更是后悔这样的试探,他几乎要付出她为代价。 苏梓冉的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小冉儿,我”被苏梓冉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锦烜根本不敢伸手拉她。 他站在苏梓冉面前,死死地看着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将她抱进怀里。 “让开!”苏梓冉冷冷的开口。 锦烜心知有愧,不敢反驳,连退两步,让出道来。 她又气又恨地看了锦烜一眼,“看来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不然怎么劳烦您烜少亲自来救我。” 看着神情冷漠的苏梓冉,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握住她的双手。 苏梓冉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锦烜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不放。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般自负,不该试探你答应在我身边的居心,更不该让你涉险……可是……当我发现有失去你的可能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害怕吗?冉儿……” “一开始,我娇惯纵容你是一种感觉,现在,我想明白了,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以后……我再也不敢这样了……” 苏梓冉苦笑了一下,不想再说什么,视线不经意的瞥见了锦烜身后的手下抿嘴的动作,都憋着笑呢。 没好气的瞪了锦烜一眼,“说什么呢!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锦烜满意地笑了起来,俯身对苏梓冉说:“怕什么?越多人知道我的心思越好……他们要笑便笑,我不说出来不痛快!” 【每一次用**符号分割就代表会换一个场景,希望不会导致大家看不懂】 第181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1 锦烜满意地笑了起来,俯身对苏梓冉说:“怕什么?越多人知道我的心思越好……他们要笑便笑,我不说出来不痛快!” 苏梓冉无奈的撇嘴,他怎么就这么无赖呢,堂堂洪帮的主子,居然这么孩子气。 锦烜专注地看着苏梓冉若有所思的眼睛,那总是冷漠的眼睛因思考而变得更加深邃诱人,让她整个人有一种沉静的美。 他忍不住低头亲吻起苏梓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让她故作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份柔美。 锦烜痴痴地看着苏梓冉,觉得她耀眼得炫目:挺直的鼻子,清冽的轮廓,线条柔和的唇,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大很漂亮,总是澄澈坚定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脆弱、迷惘,象深夜里平静的大海,让人不能不被它的神秘深幽而吸引。 嘈杂的南大营练兵场一下全都静了下来,原本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士兵和洪帮的一众人看见锦烜他们出来,全部不敢吱声,仔细的瞧着。 锦烜连哄带骗的拉着苏梓冉的手走出来,不时贴着她的耳朵说上几句好话,也不敢苏梓冉给不给他好脸色,一径的笑着。 突然,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他抬眸,慢慢转动眼珠,斜着眼看了看四周:所有的视线全聚集在他们身上,有些人目瞪口呆、有些人好奇、有些人兴奋他满脸通红地想解释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可恶的是,边上的手下都是一付肚子都要笑破的样子。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在很辛苦地憋着脸上的肌肉,努力地想给锦烜留点面子,可锦烜并没有恼怒。 “别再叹气了,苏小姐人没事就好了。”锦子铭迎上前和锦烜并排边说边走。 他皱着眉看着满脸欢喜的侄子,锦烜简直就像是陷进这个输赢游戏里了,他太认真了。 锦子铭很不满意这样的锦烜,游戏玩玩可以,太认真就不好了。 来到车前,锦烜不忘对着锦子铭抱歉,“大伯,今天劳烦您这么大动干戈的,不知三叔那里可有什么收货,明日我去你府上再做商议可好?眼下我先送冉儿回去……” 锦子铭看着锦烜点头应下,又看了眼他身后手下押着的英国领使,吩咐警卫兵:“把他带走,明天一早让旗逸铭来见我!另外,去通知锦子荣立刻去我的府邸!” 吩咐完,转头看去,锦烜正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梓冉上车,而她却是皱着眉半推半就,期间还微怒的瞪他,锦子铭不禁对着他的背影摇头,这次若不是家里老爷子逼着锦烜,锦烜也不会这样试探苏梓冉,“爱上这样的女人,有你好受的……” 他锦烜,烜少从小被锦家的长辈宠着,何时会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过,看着他亲手扶苏梓冉上车,对着她的拒绝也不温不火,笑脸相迎。 锦子铭也不禁为之动容,对着警卫兵说道,“你……去虹桥路知会云笙一句,这几日我有事要忙,就不过去了,让她照顾好自己……” 第182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2 回了烜奕公馆,苏梓冉往沙发上一靠,半天没动静。 锦烜微愣了下,仔细看了看苏梓冉的神情问她:“你这是怎么了?还在恼我?” 苏梓冉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没什么起伏:“我没有苏家可以依靠,活该受气受累,难道谁都能和你一样天生的富贵命,不用吃一点苦!今日的种种都是我自找的,我怎么就摊上你锦烜、烜少了呢,您要是不待见我,直接吩咐一句,我立马消失在你面前,不用大动干戈的,什么叫我去验货,你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响呐!” “小冉儿……是我得罪你在先,活该被你折腾,你说说怎么解气吧?”锦烜还是好脾气的哄着,真怕她一气之下离开了自己。 “谁也没有得罪我,我也没有能被人得罪的那个身份,只求您下次需要利用我的时候先告诉我一声,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锦烜笑了,站起身走到苏梓冉旁边坐下,使劲往怀里搂:“在上海多少人知道你是为了旗逸铭自尽的?又有多少人知道我锦烜快把你宠上天了?偏偏旗家与锦家在直系是对立的,我家老爷子三番四次的提醒我,要我防着你几分……” “本来我只是想你去接货,试探试探旗逸铭会不会手下留情放过你,没想到会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害你差点出事……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发誓……要是再让我家小冉儿受到半分伤害,就罚我……罚我娶不着老婆!” 苏梓冉站起来拉开了与锦烜的距离,对着他伸出手讨要。 锦烜看着她的举动,莫名。 转念一想,站起身走开了,不久又返回,把一个钥匙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苏梓冉不明所以的嘟囔,“这是什么?我要的又不是这个……你给我钱!下次你惹毛了我,我就离家出走,不回来了!” 锦烜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小家伙,你是存心气我呢!我舍得让你离家出走吗?” 他搂着她坐下,继续解释道:“这是库房的钥匙,我锦烜的身家性命都在里面了,你要多少钱全都由你!” 苏梓冉一下子没了笑容,心里是满足亦是感动:“你就不怕我卷款潜逃?到时你可就身无分文了。” 锦烜看着苏梓冉说:“不怕……没了钱可以再赚,可是你跑了我不乐意。” 苏梓冉挑了下眉,语气轻松地打断了锦烜:“锦烜,我只想你明白,你哪天要是不想守着我一个就提前说出来,我不挡您的道儿,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求你不要变着法子让我消失,行吗?我惜命的很……” “你胡说些什么,我说了,这次的事是意料之外!我没想伤害你,更不想让你离开我!”锦烜脸色不太好看了,语气也加重了些。 他又笑了笑:“你这是和我逗笑呢?我锦烜说的话还从来没人质疑过,更没人能对我指手画脚、管东管西的。你要是接受我刚才的解释,咱们就还好好过日子,要是实在放不下,我也不强求,没意思!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也算我们没白相处一场,你看如何?” 第183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3 苏梓冉倒也潇洒:“行,那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苏梓冉说的话也不太愿意让别人质疑,我和勾栏瓦舍里的那些个女人有什么区别。今天时间晚了,我先住一晚,明天就走!”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卧室收拾东西。 锦烜没想到自己说了狠话之后,苏梓冉不哭也不闹,也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求着自己,一时之间却没了主意,他没想过要和苏梓冉分开!而且,这丫头脾气倔,这要是一旦分了,恐怕再追回来就难了。 锦烜头一回知道不知所措是什么滋味儿了,自己刚才表现得那么强硬,现在要是再说软话,这也太没面子了。 “你倒是看得开,你对我到底用没用过真心?” “让我去码头接货差点被人乱枪扫死的是你,害我进了南大营牢房的也是你,如今救我出来了,难道非要我哭哭泣泣地对你感恩戴德,才算是体现你烜少的权势,才能看出我是不是勾结外贼,欲图谋害你烜少?锦烜,你真肤浅,我看你才是没用过真心的那个人!”苏梓冉说完便不再理锦烜转身要回房。 锦烜赶紧拉住苏梓冉不让她走:“小冉儿,我对你是真的很用心,我从没掩饰过我喜欢你,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说了话重了。这样,我认错好不好,我给你赔罪!” “锦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你也不用糊弄我!你把手给我放开!”苏梓冉使劲挣了挣自己的胳膊,却没挣开。 锦烜更加使力地拽着苏梓冉,态度像变了个人儿似的,笑道:“我能抓你一次也能抓着你一辈子,你能从我手里跑出去?小冉儿,我真的是诚心诚意地认错儿,我都听你的还不行?”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放不放开?”苏梓冉问道。 “不……”锦烜刚说了一人不字儿就见苏梓冉的另一只手抡了过来,这明显就是要给自己一巴掌啊,他赶紧闪开。 没想到苏梓冉反应还真是快,看锦烜躲了手也跟着变了方向,直接用指甲在锦烜脖子上划出几道血印子。 锦烜呆住了,也不知道疼,也没松开苏梓冉,半天才委屈万分的问出一句:“你还真不知道心疼我啊?” 苏梓冉被锦烜这一问给问乐了:“你是不是傻啦?” 锦烜这才感觉自己脖子上火辣辣地疼,还像是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今晚苏梓冉的表现太让人震惊了! 不过他一见苏梓冉乐了,也不在意自己伤口了:“打也打了,你还要生我的气?” 苏梓冉这才软化了态度,仔细查看锦烜的伤势:“你快松开我的手吧,我给你上点儿药!” “这点儿小伤算什么,不用管它。小冉儿,别气恼了,别离开我,好不好?”锦烜只关心这一件事儿。 “况且,我不许你胡说八道!听到没有!我不会厌倦你的,永远不会……除非你先离开我……”他紧紧的搂着她,搂的苏梓冉肩膀生疼。 第184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4 “况且,我不许你胡说八道!听到没有!我不会厌倦你的,永远不会……除非你先离开我……”他紧紧的搂着她,搂的苏梓冉肩膀生疼。 苏梓冉在锦烜怀里追问:“那以后还怀疑我吗?” 锦烜低头看着苏梓冉笑咪咪的样子,亲了下才说:“我能管住我自己绝对不怀疑你,但别人我可管不了,不过……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说着一搂上苏梓冉就不想撒手。 苏梓冉声音很是轻柔:“只要你不欺负我,我也都听你的。 锦烜抚着苏梓冉的额头笑道:“你就闹我吧。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脾性,好的时候恨不得让人一吃了你,不好的时候就想也不想就要给我一巴掌?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也是个女的,再怎么厉害,力气摆在那,跟男人动手儿是要吃亏的!” 那可不一定!苏梓冉在黑暗中往锦烜的方向看了一眼! 锦烜暗酎明天带着这伤口去大伯的宅邸,必定又是被他们一番嘲笑,挂着几道女人的指甲印子,让人看见了,好说不好听啊! 苏梓冉看着锦烜郁闷的样子咯咯笑,锦烜则是又气又恨又稀罕。 “等这一阵子的事情处理好了,咱们去看戏可好?最近政/府新造了个美琪大戏院,放的都是外国人的电影,你没见过,一定稀罕!” 锦烜得意的说着,苏梓冉不忍说穿,她怎么可能没看过电影,她还看过他们不曾见过的彩色电影呢。 苏梓冉出声转换了另一个话题,看电影的事也算默认了。 “在南大营牢房的时候有一群杀手,说是他们的主上要请我去做客……可惜,我没耐心留个活口耐心审问了……”话音停住,转头盯着锦烜,脸色从方才的嬉笑转为很不好看! 锦烜敛眉,瞳孔剧烈的收缩两下,一脸寒冰,“我以为他们是冲着洪帮或者是我来的,没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还有旗逸铭居然真的狠心把你关押起来。” 对于旗逸铭与锦烜的纠葛,苏梓冉不置一词。 用一个人的政/治态度或者党/派信仰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是史学家的功课。 对于民国时期而言,不管是党/派还是工/人运/动,都是新潮的东西,前所未有。 倘若觉得支持便是伟人,镇/压便是罪人,未免有失公允。 在探索华夏进步的道路上,革/命最终取得成果。但是作为民国时期的军/阀,他们有自己的政治信仰,革/命并不是他们信/奉的道路。后世将有过镇/压之举的军阀,全部冠上罪大恶极的骂名,苏梓冉觉得还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不赞同亦不惋惜。 当时的镇压是政治把戏,后世的辱骂又何尝不是? “那是些倭人死士,就算留着也问不出幕后主使……不过我觉得当日在码头突然出现的人马不像是倭人,他们不会这般光明正大的闹腾,却不知道是不是两方有勾结。”苏梓冉看了看锦烜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管他听见了没,自顾自说着。 第185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5 “那是些倭人死士,就算留着也问不出幕后主使……不过我觉得当日在码头突然出现的人马不像是倭人,他们不会这般光明正大的闹腾,却不知道是不是两方有勾结。”苏梓冉看了看锦烜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管他听见了没,自顾自说着。 锦烜冷冽的眸光闪过一丝危险,眸里骤然一股阴戾的狠辣,“无论是谁想要伤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想都别想!” “你不伤我就好……”她听了只是微笑。 微笑,也只不过去用来迷惑别人的保护色! 苏梓冉觉得他眼眸凶起来的时候,好似蹙了一团火,威严却不是凶神恶煞。于是明眸微睐:“烜少,您觉得几年之内,中华可以统一?几年之内,可以繁荣昌盛?” 这话问的突兀,也莫名其妙。锦烜目光微顿,落在她脸上。 她神情颇为认真看着他。 “你说呢?”锦烜往后一靠,目不转睛瞧她。 苏梓冉笑:“我是女子,懂得甚少,偶尔看报纸才知道,陕冀豫一带有郑系军阀,东北有张氏父子;平原有曹系;东南是督军独大。北方内阁依靠英美,南方内阁依托日本,早成傀儡,国内一片散沙。” “若要攘外,德国有新式的军火,装备精良;英国海军实力强悍,闻名世界;日本陆军虽也是学习西方,却自成一派,中华虽大却难以抵御。三十年或者四十年,他们若是大举进犯,我神州大地怎堪其扰,又凭什么将他们驱逐。” “若要安内,或和谈,或内战,十年八载兴许能太平。满目疮痍,治理国土,发展经济,又是二三十年的光阴。”苏梓冉睥睨锦烜,“粗略算下来,要想家国团结、繁荣昌盛,兴许六七十年吧?” “世人总赞大总统心怀家国,志在社稷……倘若这话是真的,督军,家国之兴盛任重道远,而他是你锦烜的大伯,你敬重他,是也想要趟一趟这滩浑水?” 锦烜眼眸静谧,幽深得看不清情绪,须臾才缓缓一笑:“你这番话倒是新鲜!你好似对时局懂得不少……曾几何时,我根本不想接任洪帮,不想打理鼎丰洋行的事务,更不想搅入军阀混战这趟浑水,我只想和容鹭相濡以沫。” “后来才知世事多揣,容鹭弃我而去,我心有怨恨,义父被人暗算,我被迫接下洪帮,后又因为我是锦家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男人,母亲哭着求我接下鼎丰洋行,要想鼎丰洋行生意蒸蒸日上,就不能让上海****,可是洪帮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却是需要乱世才能兴盛……“ 苏梓冉没有错过他喃喃自语间眉心的一抹阴郁 “我知道的这些皮毛都是日报上看来的,不过拾人牙慧,没想到却引出了烜少的愁思。”苏梓冉目光坦然,心地澄明。她将眼睑低垂,睫毛遮住自己的情绪。 他起身道:“身处乱世,全不由己,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会为了你活着的!” 【烜少难得这么多话……不过这些话也只会对苏梓冉说】 第186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6 他起身道:“身处乱世,全不由己,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会为了你活着的!” 说完,锦烜绕过苏梓冉,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折身道:“小冉儿,从小养在苏家老宅深闺之中,却对时局了如指掌,枪法更是精湛绝伦。小冉儿……真是妙人啊!” 苏梓冉缓缓而笑。 锦烜离开后她又在厅里坐了片刻,洗漱完脱了衣服进了卧室准备先睡个觉,这几日在牢房小心提防,完全顾不上休息,着实累坏了,却被躺在她床上的锦烜弄得一愣。 看样子锦烜是睡着了,为了不惊醒他,苏梓冉想自己还是去别的房间睡吧。 刚转过身,就听锦烜沉声问道:“回了自己房间,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苏梓冉回过头说:“原来你没睡着呀,我怕吵醒你,准备去别的房间呢。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自己有房间不睡?” 锦烜闭上眼睛哼道:“进了房间了,赶紧睡吧!” 苏梓冉莫名其妙地走过去跪在床上去摸锦烜的额头,锦烜却躲开了:“我没病……” 接着又看了看苏梓冉软声说道:“我都多长时间没合眼了,你一回来还那么跟我怄气,挠我,小冉儿……你先陪我睡一会呗。” 锦烜一翻身坐了起来,把头凑到她面前给她细瞧,语气缓和不少:“你看看,我这眼圈儿都青了。” 苏梓冉搂着锦烜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烜少,您要睡觉大可回自己房里睡着去!” 锦烜扶着苏梓冉说道:“咱们都累了,不闹了行不?快来。” 苏梓冉松开手,一骨碌就躺下,抬眸看着他的下巴:“那你搂着我睡吧,你不搂着我,我也睡不着。” 锦烜亲了亲苏梓冉有些无奈:“你这是和谁学的,这么磨人呢!行,我搂着你,就当我养个闺女了。” 当然是和你学的,你个臭无赖!苏梓冉只在心里想了这一句话就睡过去了。 这丫头睡得倒快,这还没一分钟呢就打起小呼噜了,锦烜看了一会儿苏梓冉的睡颜才也进了梦乡,梦里是许久未有的平静安宁。 苏梓冉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先适应了下室内的光线,发现锦烜并没在屋子里,心想可能是又出去了,这男人怎么就一时也闲不住呢! 也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做些吃的然后继续睡,开了房门才知道客厅里一片通明,锦烜坐在沙发上听阿祥汇报着什么。 锦烜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笑:“我把你吵醒了?正好许管家做了些宵夜,你也来吃一些再去睡。” 苏梓冉一屁\股坐在了锦烜身边,问道:“你吃了?” 锦烜点点头,又理了理苏梓冉的头发:“厨房一做好我就吃过了,你睡觉都睡出汗来了?吃完饭洗个澡再睡,别在我这儿腻歪了,快吃饭去!” 第187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7 锦烜点点头,又理了理苏梓冉的头发:“厨房一做好我就吃过了,你睡觉都睡出汗来了?吃完饭洗个澡再睡,别在我这儿腻歪了,快吃饭去!” 苏梓冉靠在锦烜身上不动弹:“我睡的迷糊,让我歇一会再去吃。” 锦烜却说:“又要我喂你?” 后来,厨子端出来的宵夜她不吃,锦烜被她折腾的没办法了,亲自去厨房重新端了一份,她才得意地吃着。 锦烜拧了下苏梓冉的鼻尖儿说:“看我把你惯的。” 苏梓冉又要锦烜陪着自己宵夜,一会儿又说渴了,锦烜给她倒了杯水她又说没味儿,要喝纯果汁,一顿宵夜下来倒把锦烜折腾够呛。 阿祥在一旁憋着笑,锦烜瞥见了挥手让他先退下去。 哄着说道:“小冉儿,你先去睡吧,我和阿祥有事要谈。” “我不是说过了,你不搂着我,我睡不着。” 锦烜没好气地说:“你这是什么时候添的毛病?” 苏梓冉调皮地吐舌说:“就今天才有的这毛病,烜少不是方才就知道了。” 锦烜没办法,只能陪着苏梓冉回房,躺在床上睁着眼硬是睡不着。 没过多大一会儿,锦烜身子一僵,拉住苏梓冉往自己内\裤伸去的手:“不睡觉,你折腾什么。” 苏梓冉睡意朦胧地嘟囔:“只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啊,你别闹,我累了。”说完就绕过锦烜的手,直接摸上了…… 锦烜咬牙吸气:“小混蛋,你今天就想折腾我,是不是?” 苏梓冉却没了声音,摸了几下就睡着了。 锦烜是真没辙,只看着苏梓冉睡熟,气恼不已。 第二天,苏梓冉精神气爽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锦烜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这大清早的,你干嘛这么瞪着我啊。” 锦烜笑道:“昨晚你是折腾够了,爷还没出火呢,你是自己领罚呢,还是要爷亲自动手。” 苏梓冉转了下眼睛:“我自己领罚。” 锦烜一口气儿差点呛着,而苏梓冉却妖妖娆娆地坐了上来,小声儿地说着:“爷,你要怎么罚我?” 锦烜直接翻身将苏梓冉压在身下,狠笑着说:“小疯子,再让你磨会儿还玩什么,还是这么着痛快!” 苏梓冉扶着锦烜的肩膀,娇喘着笑得直差气儿,两人着实疯癫了一阵子,才意犹未尽地分开,起来洗漱。 锦烜赶着去锦子铭的宅邸,出门儿前苏梓冉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好几天没和你一起用餐了……” 锦烜想了想:“没个准……这几日上海不太平,你就不要出门了,若是无聊可以派人去请云笙过来陪你,正好让大伯也安心。” 苏梓冉转念一想,也好,正好可以探听探听上次陆云笙话里透着的敌意是为何。 “哦,那你去吧。” 锦烜紧接着说:“不如……带你一起去!” 苏梓冉这回可奇怪了:“为什么带我一起去啊?” “让人见见是什么样儿的天仙把我管得这么服帖。”锦烜笑道。 第188章 雪清玉瘦,柔肠千缕8 苏梓冉这回可奇怪了:“为什么带我一起去?” “让人见见是什么样儿的天仙把我管得这么服帖。”锦烜笑道。 梓冉白了锦烜一眼,才又说:“不去!你们谈正事我去凑什么热闹……况且知道的太多很容易死的不明不白。 锦烜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片子,再说一句死不死的试试看!” “快走吧。” 待锦烜出门之后,苏梓冉在花园坐了一会,用了午膳,派人去虹桥路请了陆云笙,她想要知道陆云笙之前隐约说起的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往,却没想到迎来了另外两个不速之客。 烜奕公馆的正厅里,三个女人面对面地坐着。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一出戏,该如何接续下去。 两个气度不凡,装扮华丽的中年女子坐在同一条线上,而苏梓冉则是孤身一人坐在她们对面。她们三个人,却是各有心思,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异。 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她们三人还是微笑着,只是各自都感觉到了那份僵硬。 苏梓冉有些好奇,她并不知道她们两人突然来找自己,是想说些什么。脑子里想了千百种可能,可是似乎都又不可能。 两名女子中的一个苏梓冉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母亲苏李子梅,而另一个女人却不曾见过。 自己的母亲先开了口,“我和你旗伯母来是想找你帮个忙的。” 旗伯母?旗…… 难道是旗逸铭的母亲? 苏梓冉看着她们若有所思,而她们也看了苏梓冉好半晌时间。 前者是又妒忌又得意,这个深的烜少宠爱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女儿,却没想到这次运来的货与她扯上了关系,苏家和这批货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被查收了,原本就风雨飘摇的苏家,可能就会一蹶不振。 后者则是又气又恼,她气得是这个原本缠着自己儿子委曲求全的女子如今居然在烜奕公馆风光无限,她分明是存心报复她的儿子,害他被督军去大总统面前告了一状,尽早大总统就下令,将旗逸铭收押,说他勾结倭人,还残杀百姓。她恼得是为什么现在,还要她来恳求这个女人。 谁也没有说话,停滞不前。 苏梓冉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她轻声问道,“不知道苏夫人和旗夫人突然来找我,是想谈些什么事情呢?” 听到她先发制人,旗氏憋不住了。她望着苏梓冉,皱起了眉头,更是尖锐地问道,“苏梓冉!你为什么要对我家逸铭纠缠不清!他已经话说了不要你了!你还不放过他!你怎么这么狠毒呢!” “就算你两年前为了他自尽死的不甘心,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他就快要和英国曼德伯爵家的大小姐结婚了吗?你是想以此威胁他回心转意?还是想怎么样呢?” “如果您是来兴师问罪,那么现在我现在有权不回答你!你可以走了!” 旗氏气愤地吼着,却因为苏梓冉的这句话气的半口气卡在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 第189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1 “如果您是来兴师问罪,那么现在我现在有权不回答你!你可以走了!” 旗氏气愤地吼着,却因为苏梓冉的这句话气的半口气卡在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 心里的愤怒以及委屈,一下子蔓延,无边无际,那么深邃。她竟然还要沦落到求这个女人的地步,可是却又说不出口。 苏梓冉的确是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旗家和英国领使的人有这样一层关系,可是这又怎么解释她在南大营看到的那个英国领使,脑子里迅速地想着。 一直沉默的苏李子梅也开口说话了,她有些心疼地睨着苏梓冉。 “冉儿……我们好不容易盼着你醒来,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几****父亲就把你给了烜少,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阻止不了啊!” “我们家和旗家也算旧识了,更何况你和旗二少还是有些情分的,娘求你就帮帮旗夫人吧。” “我们两个老人,不知道几时就一蹬脚去了,你还有你哥哥呢,你要帮帮他啊,他下个月就要娶旗小姐进门了,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谁都不好过啊……” “都怪我们糊涂,你父亲听了英国人的教唆,这次药材的货款我们苏家也是占了一成的,本想改善苏家日渐败落的现状,没想到却是雪上加霜,我们怎么就糊涂没有和烜少商量商量再办呢。” 苏梓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看得苏李子梅莫名心慌。 她还在纳闷旗家出事与苏家何干呢,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不过苏李子梅今日回来多半是想为苏家脱罪的成分居多。 沉默的旗氏轻咳了一声,说道:“苏小姐,今日你母亲也在,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更何况你对逸铭还有情谊,一定也不忍心看他受到牢狱之灾……” “再者,我也就只说了……我们旗家若是倒了,苏家也难逃其罪,烜少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明白,如今在他面前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了。” 苏梓冉真的是被这两个女人的一番话搞迷糊了,也就昨晚上的事,今天一早锦烜也是才去找锦子铭商议,她们怎么会说锦子铭已经上报了大总统,而且是大总统亲自下令要将旗逸铭收押的。 再者,那天码头那批货她记得锦烜说是洪帮和英国人的,怎么会牵扯到苏家,这些冒着风险的货,英国人没有理由随便让苏家插足,更何况旗逸铭一早就是准备好要去查封那些货的,难道他真的不知情? 苏梓冉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旗夫人!我很抱歉!我承认两年前我是爱着旗逸铭,只是如今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算是什么都想明白了,我们之间早就已经过去了,强扭的瓜不甜!如今我爱的是锦烜,我还要为了旗逸铭向他求情,您说换成别人能同意吗?” “我想旗夫人是个明理的人,旗家与锦家的纠葛,您应该清楚,不是我一个没名没分被人养着的女人可以插手的!您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不如去求求旗家的老爷子。” 第190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2 “我想旗夫人是个明理的人,旗家与锦家的纠葛,您应该清楚,不是我一个没名没分被人养着的女人可以插手的!您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不如去求求旗家的老爷子。” 她又是扭头,望向了苏李子梅,嘴角的笑容更是耀眼了。她笑着说道,“母亲,您来看我,我很开心,可是在你们把我卖给锦烜的那一刻开始,我也算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了!” “哥哥娶妻的时候别忘了派人通报我一声,自从我苏醒之后还没见过他呢,我这糊涂脑子,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狠狠的打了苏李子梅一记耳光,苏晟霄的确没有去探望过一次妹妹,她气的咬牙,却找不到一句可以顶回去的话。 苏梓冉说完,心里微微叹息。 这一场突然的见面,果然没有什么好事情。原本稍微开朗的心情,因为现在,而一下子变得窒闷难受,烟消云散了呢! 她突然感觉疲惫。 就在她暗暗思考的时候,旗氏涨红了指责道,“我现在不想再听你的解释!苏梓冉!枉费我家逸铭为了你和老爷子翻脸,现在你却见死不救!” 这话让苏梓冉蹙眉,“旗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旗氏冷哼了一声,语调拔高了几分,“以锦烜对你的疼惜,以你威胁他最好不过,逸铭就是傻,放过了你,如今老爷子气不过,不愿意救他,他也不愿意娶老爷子中意的孙媳妇,你这个狐媚子,也不知道对他施了什么蛊术!”她低吼了一声,更是气愤了。 苏梓冉同样望着她,冷冷地说道,“如果我不向锦烜求情,旗逸铭就会被判极刑?旗家就会家破人亡?而我求了情,大总统和督军就会放过他?放过旗家?我倒第一次发现我的影响力这么大,都能左右新内阁的决定了呢……呵呵……” “就算我能说得动锦烜,督军也未必理会,督军就算应允了,能保证大总统、新内阁的决定?旗夫人,您真的高看我了。”她轻说问道,眼眸里冷凝一片。 旗氏握紧了拳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那份无力感,越来越浓郁。 “冉儿,你还是跟烜少说说看吧……“ 旗氏与苏李子梅两人一搭一档地说完,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眼下搭个台子就能直接开唱了。 三人坐在正厅,一眼就看见前台阶上走出来一个孔雀绿纱子长衫的女郎,非常窈窕,一头云烟般的长发。 老远就扬声问:“这烜奕公馆几时这么热闹了?梓冉妹妹原来不是只请了我一个来呐……”声音薄有恼怒之意,可是听来清脆动听,急步走过来的姿式,更加的优美,那纤腰长腿都在纱衫掩映里若隐若现,如同微风吹动了杨柳枝。旗氏见了她又惊又喜,语无伦次,“陆小姐……我是旗家的太太,您还记得吗?” 陆云笙在门前停下来,从头到脚打量旗氏一遍:“旗太太?哪个旗家?哪个旗太太……” 第191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3 陆云笙在门前停下来,从头到脚打量旗氏一遍:“旗太太?哪个旗家?哪个旗太太……” 旗氏一呆,不甘心地定神看去,这陆云笙无疑是名美女,细长脸、蜜糖色肌肤,一双眼珠彷佛带着棕褐色,眼角斜斜挑着,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柔媚。 旗氏赶紧道歉,“陆小姐,是我唐突了!” 一进大厅,一阵淡淡的香气先轻雾般地弥漫过来,耳边听见细微音乐,陆云笙莫名其妙地心里一荡。 抬眼看时,先看见一套又长又阔的西洋皮沙发,坐着两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人她是认得的,苏梓冉的母亲。 对面的沙发上还有一个,懒懒地半躺半坐,穿著件男人才穿的那种宽大的白衬衫,黑长裤,头发梳的服服帖帖的在颈后,优雅的翘着一条腿,一只绣花缎子拖鞋打秋千似的挂在那足尖上,那种慵懒、率性以及丝丝的妩媚。 苏梓冉见她走近了,才低声嘟囔,“你们去请阿姐怎么这么久!”说完起身来拉陆云笙,“阿姐,来我这儿坐。” 旗氏和苏母一直看着陆云笙一步一步走进来,坐到对面,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跟着陆云笙身后的一个清秀的女子从银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一会又赶紧去厨房沏茶。 ‘叮’的一声脆响,陆云笙打着打火机,点着了烟,徐徐吸了一口,那种手势,优雅得彷佛是微风拂开了柳树的枝条。 她的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淡淡地嘲讽,“怎么我一来就没声了?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样不屑的语气,这样不掩饰的冷淡,也只有她陆云笙能镇定若此了。 苏梓冉也是勾起了嘴角,故作为难的说道,“阿姐真是我的救星,我正犯难呢,你给我拿个主意,旗夫人说让旗二少被收押全是我的责任,这不让我求锦烜呢!” “可是,锦烜没有督军大,她们还是直接求你比较管用。” 陆云笙吸了一口烟,凑近苏梓冉的脸颊边,慢慢吐出,继而呵呵的笑开了,“别介,梓冉妹妹……阿姐我这几日可是连锦爷的面都见不着,哪像你天天和烜少耳鬓厮磨的,叫我找谁求情去?这不,我还想会不会在烜奕公馆能见着他呢?!” 苏李子梅见她们互相推搪,又是沉声问道,“冉儿!你明白你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吗?要让陆小姐见笑了,你说话啊!陆小姐毕竟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跟陆小姐说话!” 陆云笙打断了她,“我怎么感觉这烜奕公馆成了苏家的了?苏夫人……” 苏梓冉看见了她的颜色,接上她的话说道,“娘亲,我在这不过是寄人篱下,说不上话,要不您在这用了晚膳看锦烜会不会回来,若是回来你们直接和他说说情就是了。” “我与阿姐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你们了……” “你们不过都是锦家的男人养的贱蹄子,我还指望你们呢!逸铭当初不要你做的真对!活该被人抛弃,锦烜也不定几时就不要你了,我等着看你被扫地出门!”旗氏也忍不住嚷嚷道,瞪大了眼睛。 【后面会交代苏梓冉和陆云笙的关系,以及锦烜为什么会接近苏梓冉哦,虽然说他现在是真心的,可是一开始是有目的的】 第192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2 “我想旗夫人是个明理的人,旗家与锦家的纠葛,您应该清楚,不是我一个没名没分被人养着的女人可以插手的!您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不如去求求旗家的老爷子。” 她又是扭头,望向了苏李子梅,嘴角的笑容更是耀眼了。她笑着说道,“母亲,您来看我,我很开心,可是在你们把我卖给锦烜的那一刻开始,我也算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了!” “哥哥娶妻的时候别忘了派人通报我一声,自从我苏醒之后还没见过他呢,我这糊涂脑子,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狠狠的打了苏李子梅一记耳光,苏晟霄的确没有去探望过一次妹妹,她气的咬牙,却找不到一句可以顶回去的话。 苏梓冉说完,心里微微叹息。 这一场突然的见面,果然没有什么好事情。原本稍微开朗的心情,因为现在,而一下子变得窒闷难受,烟消云散了呢! 她突然感觉疲惫。 就在她暗暗思考的时候,旗氏涨红了指责道,“我现在不想再听你的解释!苏梓冉!枉费我家逸铭为了你和老爷子翻脸,现在你却见死不救!” 这话让苏梓冉蹙眉,“旗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旗氏冷哼了一声,语调拔高了几分,“以锦烜对你的疼惜,以你威胁他最好不过,逸铭就是傻,放过了你,如今老爷子气不过,不愿意救他,他也不愿意娶老爷子中意的孙媳妇,你这个狐媚子,也不知道对他施了什么蛊术!”她低吼了一声,更是气愤了。 苏梓冉同样望着她,冷冷地说道,“如果我不向锦烜求情,旗逸铭就会被判极刑?旗家就会家破人亡?而我求了情,大总统和督军就会放过他?放过旗家?我倒第一次发现我的影响力这么大,都能左右新内阁的决定了呢……呵呵……” “就算我能说得动锦烜,督军也未必理会,督军就算应允了,能保证大总统、新内阁的决定?旗夫人,您真的高看我了。”她轻说问道,眼眸里冷凝一片。 旗氏握紧了拳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那份无力感,越来越浓郁。 “冉儿,你还是跟烜少说说看吧……“ 旗氏与苏李子梅两人一搭一档地说完,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眼下搭个台子就能直接开唱了。 三人坐在正厅,一眼就看见前台阶上走出来一个孔雀绿纱子长衫的女郎,非常窈窕,一头云烟般的长发。 老远就扬声问:“这烜奕公馆几时这么热闹了?梓冉妹妹原来不是只请了我一个来呐……”声音薄有恼怒之意,可是听来清脆动听,急步走过来的姿式,更加的优美,那纤腰长腿都在纱衫掩映里若隐若现,如同微风吹动了杨柳枝。旗氏见了她又惊又喜,语无伦次,“陆小姐……我是旗家的太太,您还记得吗?” 陆云笙在门前停下来,从头到脚打量旗氏一遍:“旗太太?哪个旗家?哪个旗太太……” 第193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3 陆云笙在门前停下来,从头到脚打量旗氏一遍:“旗太太?哪个旗家?哪个旗太太……” 旗氏一呆,不甘心地定神看去,这陆云笙无疑是名美女,细长脸、蜜糖色肌肤,一双眼珠彷佛带着棕褐色,眼角斜斜挑着,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柔媚。 旗氏赶紧道歉,“陆小姐,是我唐突了!” 一进大厅,一阵淡淡的香气先轻雾般地弥漫过来,耳边听见细微音乐,陆云笙莫名其妙地心里一荡。 抬眼看时,先看见一套又长又阔的西洋皮沙发,坐着两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人她是认得的,苏梓冉的母亲。 对面的沙发上还有一个,懒懒地半躺半坐,穿著件男人才穿的那种宽大的白衬衫,黑长裤,头发梳的服服帖帖的在颈后,优雅的翘着一条腿,一只绣花缎子拖鞋打秋千似的挂在那足尖上,那种慵懒、率性以及丝丝的妩媚。 苏梓冉见她走近了,才低声嘟囔,“你们去请阿姐怎么这么久!”说完起身来拉陆云笙,“阿姐,来我这儿坐。” 旗氏和苏母一直看着陆云笙一步一步走进来,坐到对面,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跟着陆云笙身后的一个清秀的女子从银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一会又赶紧去厨房沏茶。 ‘叮’的一声脆响,陆云笙打着打火机,点着了烟,徐徐吸了一口,那种手势,优雅得彷佛是微风拂开了柳树的枝条。 她的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淡淡地嘲讽,“怎么我一来就没声了?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样不屑的语气,这样不掩饰的冷淡,也只有她陆云笙能镇定若此了。 苏梓冉也是勾起了嘴角,故作为难的说道,“阿姐真是我的救星,我正犯难呢,你给我拿个主意,旗夫人说让旗二少被收押全是我的责任,这不让我求锦烜呢!” “可是,锦烜没有督军大,她们还是直接求你比较管用。” 陆云笙吸了一口烟,凑近苏梓冉的脸颊边,慢慢吐出,继而呵呵的笑开了,“别介,梓冉妹妹……阿姐我这几日可是连锦爷的面都见不着,哪像你天天和烜少耳鬓厮磨的,叫我找谁求情去?这不,我还想会不会在烜奕公馆能见着他呢?!” 苏李子梅见她们互相推搪,又是沉声问道,“冉儿!你明白你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吗?要让陆小姐见笑了,你说话啊!陆小姐毕竟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跟陆小姐说话!” 陆云笙打断了她,“我怎么感觉这烜奕公馆成了苏家的了?苏夫人……” 苏梓冉看见了她的颜色,接上她的话说道,“娘亲,我在这不过是寄人篱下,说不上话,要不您在这用了晚膳看锦烜会不会回来,若是回来你们直接和他说说情就是了。” “我与阿姐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你们了……” “你们不过都是锦家的男人养的贱蹄子,我还指望你们呢!逸铭当初不要你做的真对!活该被人抛弃,锦烜也不定几时就不要你了,我等着看你被扫地出门!”旗氏也忍不住嚷嚷道,瞪大了眼睛。 【后面会交代苏梓冉和陆云笙的关系,以及锦烜为什么会接近苏梓冉哦,虽然说他现在是真心的,可是一开始是有目的的】 第194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4 “你们不过都是锦家的男人养的贱蹄子,我还指望你们呢!逸铭当初不要你做的真对!活该被人抛弃,锦烜也不定几时就不要你了,我等着看你被扫地出门!”旗氏也忍不住嚷嚷道,瞪大了眼睛。 她盛气凌人的态度,惹得苏梓冉更是心烦意乱。 手上的扇子‘啪’地一甩,“我被扫地出门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你还指望我到时掉两滴眼泪给你看吗?我若是被锦烜扫地出门了,一定回去缠着你儿子……” 旗氏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暴跳如雷吗?还是继续苦苦哀求? “烜少今日大概也是不会回来用膳了,梓冉……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的梅花都开了,咱们出去瞧瞧,里面空气不好……”陆云笙突然起身,掐灭了香烟,催着苏梓冉去花园。 苏梓冉顺势给了门口的两个手下一个眼色,对着进退为难的两个女人说道,“既然烜少今日不回来,两位夫人,请吧……” “苏梓冉……” “冉儿?……” 这一声又一声的嚷嚷声,盘旋在她脑海里。她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蹙眉,纤细的手指拧上眉心。 她不耐烦的动作,使得旗氏以及苏李子梅停了声音。 她们两人抬起头,只见她低着头,却瞧不见表情。但是浑身散发出来一股冷凝气势,不容小觑。 苏梓冉突然抬起头来,扬起唇角,勾勒着一抹弧度。她的笑容淡淡的,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双眸迸发出了寒意,丝丝涟漪泛起。 “来人,送两位夫人回家!” 她说着,扭头对上了旗氏,“旗太太!你今日回来这旗老爷知道吗?” 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旗氏不敢随意接话。 旗氏眼眶一阵湿润,更是泣不成声。而她的手,抓着苏梓冉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当她听见苏梓冉刚才的那番话,只是感觉心烦意乱。 她明明是来请求,为什么还要被那点嫉恨蒙蔽了双眼。 苏梓冉没有回头,而她的脚,竟然会因为身后这个女人的哭泣而停步。 明明刚才还对她咄咄逼人,一转眼竟然也软下了心肠。 以前的苏梓冉应该是爱极了旗逸铭吧…… 苏梓冉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前低着头的女人,沉声说道,“我们都是女人,你帮不了旗家,我也帮不了你,请旗夫人不要强人所难!” “梓冉!你太过份了!我是你母亲,我来恳求你,你居然是这番态度!”苏李子梅尖锐的女声叫嚷了起来。 她冷笑了下,对上了苏李子梅,更是冷冷地说道,“苏夫人……你也没有资格对我大呼小叫!你若是还认为是我的母亲,那么你就该为我想想,我是锦烜的夫人?还是姨太太?不过是个被他养着的女人,你带着外人来此大呼小叫,不觉得有失身份?!若是你还顾及一丝苏家的面子,就请回吧。” 一旁的陆云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置身事外,不过苏梓冉的镇定让她颇感意外。 第195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5 一旁的陆云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置身事外,不过苏梓冉的镇定让她颇感意外。 “对了,要我求锦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条件……旗夫人,你的儿子若是不娶英国大使的女儿,你的女儿也不嫁给苏晟霄,而你苏夫人要离开苏家,若是你们做到了我就答应你们去说服锦烜……” 苏梓冉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勾勒的弧度更是倨傲。而她的眼底,闪烁着冷傲的神色。 苏李子梅与旗氏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她,却是诧异的发现,眼前的苏梓冉,她那狂妄的气势,在这个瞬间,竟然同锦烜如出一辙! 他们两人,给了她们同样的感觉!这样压倒性的气势! 苏梓冉耐心等待着,又是呢喃问道,“怎么?不肯啊?那就算了!请慢走!” 她提出的要求,让旗氏以及苏李子梅感觉到羞愤。这是一种耻/辱,一个是要她儿女不得婚嫁,一个是要她离婚,这两个条件,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旗氏突然松了手,她低着头,只是泪水还“滴答滴答”落下。她无声地哽咽着,更是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陆云笙突然笑了起来,“两位夫人还是不要为难了……” 苏梓冉扬起一个笑容,却是有些自嘲更是有些自蔑,她轻松地说道,“阿姐,我们快去看梅花吧,一会天色晚了就该凉了!” 陆云笙同她一起往院子里走,看着苏梓冉的侧脸只是又是感慨地轻轻叹息,露出了一抹笑容。 ****************************** 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两人沉默了半响,终是苏梓冉打破了沉静。 “阿姐……梅花好看吗?” 陆云笙没有马上作答,淡然的瞥了她一眼,“方才是做戏给人看的,我几时成了你阿姐了?” “你方才答应的挺舒心的不是吗?” “我与你出生不同,我可高攀不起苏小姐!” 苏梓冉蹙眉,沉声问道,“陆小姐,我不记得得罪过你……” 侧目看了她一眼,几年的风雨飘摇已经让陆云笙喜怒不形于色。 她话锋一转,询问道,“你会帮她们?” 苏梓冉抿着唇,摇头。 陆云笙又问了一句:“你对旗逸铭当真下得了狠心?” 见她好似在思索,不答,又加了一句,“听督军的意思是想要枪决他的,至于安的是什么罪名就不知道了……” 苏梓冉眼眸未动,宁静幽深得有些冷酷,“锦家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针对一个人吧?” 陆云笙依旧是笑,如前次在酒会相见那般眉目飞扬,顾盼神飞。 “你觉得锦家要对付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在直军内部有谁不知道锦家与旗家的夙愿,旗家没有得到直军督军的位子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如今勾结了外贼,若是不办了旗逸铭,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呢。” 她说着挑眉看了苏梓冉一眼,“你方才叫我一句阿姐,我便好心劝你一句,旗家的事万万不能插手,不是我们这些女子可以管的。” 第196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6 她说着挑眉看了苏梓冉一眼,“你方才叫我一句阿姐,我便好心劝你一句,旗家的事万万不能插手,不是我们这些女子可以管的。” 一阵风刮来,吹落了一地花瓣,煞是好看,却也是无比萧条。 “陆小姐,我以前可是认识你的吗?”苏梓冉看着云淡风轻的陆云笙。 陆云笙站起身子,纤细的手指拈下一片浅粉的花瓣,神情透着落寞,“我初来上海,无依无靠,流落街头,后来得到锦爷的提点,去了百乐门,不过终究是个舞女,呵呵……你们苏家门厅高贵,举办舞会把我这个舞女驱逐在外,那日若不是锦爷来得晚,你们苏家敢这样吗?”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只是个小女子,自然睚眦必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仗势欺人了?” “在上海,别人想仗锦家的势还仗不了呢!今时今日苏家得此报应,我鼓掌欢笑都来不及,凭什么要帮你们求情?!不过也怨不得你,你也不过就是被苏家利用的女儿。” 苏梓冉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胸口透着一阵寒气。 原来如此…… “我不想被人利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苏家也是,锦烜也是……这次的事你可别说他们事先是不知情的!” 陆云笙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尖搭在苏梓冉的肩上,轻声说道,“锦爷说烜少会这么做,也是为了过锦家老爷子那关,他们毕竟觉得你以前深爱着旗逸铭,如今留在烜少身边,莫不是有所图谋,如今他这么验证也好堵住悠悠之口,不过让你身处险境也是他不曾料想到的。” 苏梓冉微微转过头,蹙眉看向她,“我怎么觉得你是锦烜的说客?” 对方展颜一笑,“我在风月场这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是真情还是假意总是看得懂几分的,况且在上海敢挑衅烜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而他居然不怒,你亦是第一人,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如此妙人错过可惜……” 苏梓冉转过身,不理会她了然的神情,“你到会说我,那你和锦爷错过就不可惜?” 身后传来的声音依旧清冷。 “我和锦爷?我是什么身份,锦爷愿意娶我,可是锦家的老爷子老太太能答应吗?就算他们答应了,整个上海滩的悠悠之口又怎么堵得住,到时不过是给锦爷惹的一身非议罢了。” “到时为了堵住非议他休了我,或是娶了别的身份高贵的姨太太,叫我如何自处……何况,江山美人,我从来都没有把握他会选我……与其到时落个悲惨下场,不如就这样让他养着宠着。” 陆云笙的一番话,让苏梓冉震惊不已,旧上海的一个风尘女子竟然可以将名分看的如此透彻,又活的如此自我,她心里是深深的赞叹佩服。 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图个活的舒心,自古就有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这些个簪缨世家的姨太太们又好的到哪去。 第197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7 两日后,刚吃过晚饭,苏梓冉正腻在沙发上恹恹欲睡。 突然身子一歪,即将倒下去,一只结实的手臂将她捞进怀里,男人顺势在她身旁坐下,她在想写什么,睡着了还是皱着眉。 男子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在苏梓冉的脸颊,她不适的轻哼了一声,悠悠然转醒。 “你回来啦!用了完饭了吗?”她迷迷糊糊的问着。 锦烜轻笑,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几分,“在大伯那用过了,不过……还是有些饿……” “饿就去吃吧,我陪你去餐厅。” 苏梓冉刚要起身,又被锦烜拽回怀里,“小冉儿……我想你了……” 锦烜深深呼吸,嘴唇轻触上她的颈项,淡得不能再淡的肥皂香味……她是用什么香皂洗澡的?为什么能让他这么迫切地想要去沾染? 眼前的局面苏梓冉有些被吓到,但是基于某种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理由,她不想拒绝锦烜。 感觉到耳朵下面被细腻的唇轻轻触及,苏梓冉不由一跳。就在苏梓冉准备推开他的时候,锦烜的手已经拥住她的背脊,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人的亲昵不过情理之中,只有苏梓冉感到此时的锦烜有些不寻常。 他的唇舌已经温柔至极地贴上她的后颈,她的身体紧捱着他的胸口,那种触感和温度,跟梦中相比真切千百倍,苏梓冉窘迫地脸面潮红。 锦烜知道自己的举动太冲动,但是一想到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在自己怀里,整颗心脏都仿佛要炸开,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一样东西,生理上心理上,都忍不住追逐着对方。 厅里水晶吊灯的光影投射在锦烜脸上,映得他的表情细腻柔情,自从知道自己对苏梓冉有欲/望后,一直自律着,如今的境况完全克制不住地泛起热潮。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放纵,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甚至差点失去他,这些都让他烦躁郁闷。 可是他本意并不是在大厅里轻薄她。他只是想……只是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结果一沾到就停不下来,他惊恐地发现,与苏梓冉亲近,光是抚摸就几乎令他高/潮。 苏梓冉浑身僵硬,微眯的眼睛处于清晰与迷茫之间。 锦烜在她失神之际颤抖地吻上她的唇,他要一点一点腐蚀她、占有她,也让自己堕落下去…… 曾几何时,他锦烜开始这样卑鄙无耻,但是怎么都好,他现在只想剥离苏梓冉冷漠的外衣,看看她里面究竟是怎样的灵魂,让他这样难受。 手指轻抚着想象过无数次的腰身,将脸埋入她的肩头,吻着她光洁的颈畔,霸道的舌/尖徘徊在她的敏/感点上,妄图让她意/乱/情/迷。 只是好像先意乱情迷的是他……感觉下/腹部热浪无止地涌上来。 苏梓冉的胸口划过一丝战栗,看着眼前隐忍的人,他没有很大的动作,轻巧的温柔的。 为什么自己偏偏对锦烜再三忍让?深厚的男人,拥有像海般的气度,所以不忍对他苛责? 第198章 往事云烟,一醉梦长8 为什么自己偏偏对锦烜再三忍让?深厚的男人,拥有像海般的气度,所以不忍对他苛责? 感觉到对方望着她过于炙热的眼神,苏梓冉心下一颤。而此时,锦烜暴露的犹豫脆弱不安是前所未有的性感,他迟疑着执起苏梓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苏梓冉一惊,因为太烫了,还带着一股莫名的电流,窜进她的手心。 锦烜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犹如梦境中一样微微颤抖着,压抑着,最后侧脸埋进她的颈项,高温的呼吸在她的皮肤上散开。 他抱着她,很久很久之后悠悠退开一些距离,两人对视,谁都没有躲避对方的眼睛。 声音带着颤抖的询问,“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苏梓冉惊讶的看他,他想要知道什么? 他的手掌抚上她额头的碎发,宠溺的语气,“不跟你打哑谜了,见过你母亲和旗夫人了?” “嗯。” “嗯?你不准备和我说什么?” 苏梓冉坐直身子,和他拉开一些距离,“莫非你希望我帮她们说情?” 锦烜挑眉,不置一词。 苏梓冉继续说道,“她们说督军想要处决旗逸铭?英国人那边是怎么回事?船上的货不是你和英国领使的吗?苏家怎么会牵扯其中?” 锦烜笑出声,宠溺的轻捏了下她的鼻子,“要么不问,一开口问就是这么多,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我就告诉你。” 苏梓冉想召唤佣人去倒水,转念一想,还是自己起身往餐厅里走,拿起餐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 锦烜结果她手里的水杯,问道:“说说看,你对这次这件事的看法。” “我?我要是能看明白了还用问你吗?”苏梓冉嘟囔,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 他抿了一口,“英国领使在南大营被严刑拷问,英首相派了人来交涉了,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新内阁不会让整个直军来背这个罪名,大总统虽然下了令收拾旗家,但是罪不至死,杀鸡儆猴,不过也够他们受的了。” “还有那批货是不可能拿回来了,苏家人来找你也是无济于事。” 锦烜轻咳了一声,身子往她坐着的一侧靠了靠,“这次新内阁下决心收拾旗家,主要还是他们暗地里与倭人有牵扯,在码头的袭击和那晚南大营外的枪战都是倭人惹出来的事。” “可是我觉得旗逸铭好像不知情……” 锦烜又冷哼了一声,“他不知情的事可不少呢,你昏迷,坊间传的是你为了旗逸铭自尽,萧翊鸿多处打探,事实是旗家不希望你与旗逸铭有牵扯才下的杀手。” 苏梓冉惊愕,直直的看着锦烜的眼眸,他也不再往下细说,只是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细长的手指微微握紧,现在想来,记忆里,旗逸铭那日那样狠戾地拒绝她或许只是想要救她一命,没想要旗家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对如此一个弱女子痛下杀手…… 旗家不过是作茧自缚……也算是报应不爽…… 第199章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1 弄清了原委,苏梓冉没有再问起这次的事,最近几日上海特别寒冷,冬雪连着下了好几天,地上积起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去使不上劲。 苏梓冉无力的靠在沙发椅背上,等严冬过去了,她也该考虑离开上海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寄人篱下。 天色渐晚,锦烜才回来,用晚饭的时候又是缠着她一阵调戏。 蓦然听到他一声呢喃,苏梓冉神色复杂的看着锦烜,然后说道:“你想娶我?” 锦烜微笑着点头回答道:“是啊,不把你娶回家肯定留不住你,这几****这个小脑袋里在忖度什么?我也不能总这么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啊!” 苏梓冉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你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我想还是等你冷静下来再重新想想比较好。” 锦烜笑道:“我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了,我能随随便便就说要娶一个女人?” 苏梓冉觉得锦烜的决定还是有些太仓促了,于是说道:“你还是再想想吧,到时后悔了你娶了别的姨太太我可不客气啊。” 锦烜急了,说道:“什么姨太太?我在国外读的几年书都白读了?尊重女权我还是懂的。” 苏梓冉却低头说道:“可是我感觉不是很妥当,不想因为彼此不成熟的决定,到时互相埋怨。” 锦烜伸手捧起苏梓冉的脸,说道:“媳妇儿,你看看我,你好好儿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苏梓冉仔细看了下锦烜脸,还真没什么感觉,但也只好说道:“是有些清减了。” 锦烜一听这话来劲儿了,苦着脸说道:“这几****若有所思的神情搞的我寝食难安,去码头和洋行都没了心思,若是倭人再在码头伏击,我保不准就反应不过来了,那日你在南大营,我恨不得马上去拆了南大营,可是有大伯和三叔他们挡着呢,我就是干着急也不能插手啊,幸好你没事,后来我思来想去,未有把你栓在身边才靠谱。”锦烜想反正哄媳妇儿不用本钱,怎么可怜怎么说! 苏梓冉听了有些感动,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还是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两个要是结婚的话,还是需要再斟酌一下。” 锦烜无奈的说道:“还有什么可斟酌的,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你看我刚才就说了你肯定不会乐意!不结婚,你不愿意跟着我;结婚吧,你又推三阻四的,那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苏梓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就是觉得锦烜提结婚这事儿不太靠谱,自己心里不知从几时开始有些放不开他了。 锦烜见苏梓冉半天不说话,就有些沉不住气,脾气又上来了,一抬手碰掉了桌角上的水杯,说道:“我可跟你说,你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我已经说结婚了,你不嫁也得嫁!要是觉着哪为难,就说出来,我都能给你解决了。要是还有别的心思就趁早儿收一收,我知道你手里有些钱,不过你那点儿钱可是什么也不够做的!除非你逃出国去,不然……被我抓回来有你受的。” 第200章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2 苏梓冉说道:“我只是没做好准备,你是真心要和我结婚吗?还有你们锦家世代簪缨,旗家可以为了阻止我缠着旗逸铭而对我下杀手,你们锦家恐怕要我从世上消失都是轻而易举,你怎么总也不能替我想想呢!” 锦烜看了看苏梓冉,笑道:“你还不信我?告诉你吧,这个婚要顺顺当当的结是很不容易,不过全看我锦烜想不想!只要我想,什么都不算事儿,你是我媳妇儿,只要跟我一条心就行了,其他的你全都不用操心!” 苏梓冉看着地上的碎玻璃依然是有些不确定,叹了口气想和锦烜说能不能再让自己考虑两天,谁知扭头儿,差点儿就贴上锦烜近在咫尺的脸。 苏梓冉往后挪了下,说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吓我一跳!” 锦烜眼神儿已经有点儿变了,往前凑了凑,说道:“媳妇儿,我的心意你明白了吗?” 苏梓冉又往后挪了挪,说道:“明白了,你赶紧让人来收拾这些东西吧。 锦现在恨不得立刻能抱着苏梓冉亲热,于是伸手搂着苏梓冉,笑道:“急什么,咱们上楼去吧?” 苏梓冉看着锦烜色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能不能正经些,我才不要上楼去!” 锦烜干脆直接把苏梓冉拽到自己跟前儿,低声说道:“我保证除了你不会碰别的女人一下!”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苏梓冉的唇,直接把苏梓冉的舌头勾进自己嘴里紧紧的吮砸着,大手隔着衣服就摸上了苏梓冉的胸用力的揉捏着,另一只手则去解开了旗袍的盘扣,连带着内衣一起往下拽。 然后又拉着苏梓冉的手,去解自己的裤子,同时急喘着说道:“小冉儿……” 苏梓冉只得去帮着锦烜解扣子,而这时锦烜却突然腾出手抱着苏梓冉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仍是回到苏梓冉两腿之间去揉搓着。 梓冉双手扶着锦烜的肩,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你这样儿我怎么帮你解开啊?” 锦根本不理会苏梓冉说的话,苏梓冉也费了些事才帮锦烜解开了裤子,说完就扶着苏梓冉的腰,又按着苏梓冉往下坐,苏梓冉皱着眉头不停的深呼吸,咬着嘴唇忍着那疼痛。 锦烜抬起头对苏梓冉说道:“小冉儿,你答应我对吗?” 苏梓冉知道锦烜今天肯定是色心大发,不会轻易罢休的,于是偏头儿躲开,说道:“我就知道你只会想着这个,还说喜欢我,要只是这样儿,那等结完婚也就不新鲜了。” 锦烜扳过苏梓冉的脸,亲了一下才说道:“谁说的,结婚也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看住你!” 锦烜说完就直起身子,将苏梓冉的两条抬高腿蜷了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苏梓冉抬起胳膊遮挡在自己的额头上,她真的快要受不了那种幻觉般的美妙感觉了。 锦烜看着苏梓冉的动作呵呵笑了一声,倾过身子亲了亲苏梓冉,笑道:“苏家那边就不必理会了,过几日带你回锦家主宅一趟。” 第201章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3 锦烜看着苏梓冉的动作呵呵笑了一声,倾过身子亲了亲苏梓冉,笑道:“苏家那边就不必理会了,过几日带你会锦家主宅一趟。” 苏梓冉一下子就有些害怕了,去锦烜的家这能行吗? 这时锦烜柔声说道:“小冉儿,你要相信我。我既然说了要和你结婚,就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的,我家里虽然有些背景,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放心,他们肯定会认可你的,你是不了解我的性子,你当我对谁都能跟对你似的打骂随意么!” 苏梓冉被逗笑了,说道:“照这么说,我还要千恩万谢了?” 锦烜嘴角一挑,笑着说道:“那可不用,我这不是自己乐意的吗。” *************************** 轿车驶进一座私人宅邸,门前写着锦宅。 锦烜拉过苏梓冉的手,拍了拍说道:“别怕,有我呢!” 苏梓冉听完只好自己做心理建设,想着一会儿可能要承受的压力。 车子驶进了守备森严的大门,苏梓冉也无心惊叹从进大开门开始到锦烜家门前的尊贵气派。只是担心锦烜父母和他家里人的态度,自己呆会儿会不会被指责的很难堪。 开了门,锦烜带着苏梓冉进了宽敞古朴的客厅,让苏梓冉先坐下,自己则去了里面。这时,有佣人就端过茶放在了苏梓冉的面前,看着这作派,苏梓冉更不安了。 过了十来分钟,苏梓冉就听见有人往这边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果然进来的人还不少,先走进来的估计应该是锦烜父母。锦烜的父亲年纪看着已经很大了,不过身体很强健,脚步很沉稳,精神头儿也十足,神情威严,那步子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锦烜的母亲看着倒是年轻,应该是比苏梓冉的父亲小很多吧,一派的端庄优雅。 后面跟着锦烜一起进来了四个人,苏梓冉想应该是锦烜的兄长和姐姐,等大家都坐好了,锦烜笑着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苏梓冉。” 然后又说道:“小冉儿,这是我爷爷,爸妈,这边的是我大伯、三叔。” 苏梓冉站在那儿,听了锦烜的介绍刚想叫人,就被锦烜的父亲拦住了,老爷子开口说道:“这位苏小姐,我得说一句,你们的婚事我是不赞同的,而且锦烜也没和我们商量,这点让我很不高兴!” 锦烜立即说道:“冉儿,你先坐下。爸,我能结婚你们不是应该乐坏了?平时总催着我,今天我把人带来了,您有什么不高兴的?” 锦烜的父亲立即沉声说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你还不知道?” 锦烜说道:“我当然不知道,您这是闹的哪一出儿,我就是带人来见见你们!” 锦烜的父亲立即说道:“你敢!我不同意,这婚就不能结!” 锦烜声音大了起来:“我要娶谁不用您同意!您不高兴什么,就因为她和旗家有过牵扯?” 这时锦烜的大伯喝道:“锦烜,你怎么和你爸说话呢?犯混了是不是?” 第202章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4 锦烜声音大了起来:“我要娶谁不用您同意!您不高兴什么,就因为她和旗家有过牵扯?” 这时锦烜的大伯喝道:“锦烜,你怎么和你爸说话呢?犯混了是不是?” 锦烜压根儿不怕,继续说道:“我哪儿说错了,我结个婚还要受限制?冉儿怎么你们了,就这么入不了你们的眼!我今天把话搁儿,我娶她是娶定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锦烜的父亲被气得大声说道:“你个逆子!苏小姐,你不要怪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不留情面,我们家虽然有些根基,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对你的过去也没有任何偏见。不过,你能为了别的男人自尽,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地方,这是爱旗逸铭到什么程度了!如今在烜子身边难保心里还惦记着以前那位呢,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苏梓冉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离开这里就不用再这么难堪下去了,她在这受气是为的什么。 锦烜对着苏梓冉哄道:“小冉儿,咱不委屈,一会儿我再给赔不是。” 然后就站了起来,吊儿郎当的说道:“今天我就把话说开吧!当年她根本不是自尽,是被旗家人害死的。当初是我看上她的,也是我让人把她禁锢在烜奕公馆强迫的她,如今要娶她也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这回你们都听明白了?” 锦烜的父亲听完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得脸色通红的指着锦烜颤声说道:“你个小王八蛋!居然、居然还敢强抢民女!” “噗哧”一声,锦子荣笑了出来,锦烜的父亲矛头一下子转了方向,对着锦烜的三叔生气的说道:“你个兔崽子笑个屁!再笑,你就给我滚出去!” 锦子荣说道:“二哥,您这是戏看多了吧?还强抢民女呢,这都什么词儿!” 锦烜的父亲大声说道:“你管老子怎么说话,他做的那事儿不是抢强民女是什么?现在还逼着人家结婚,这还有王法了吗?他图个新鲜就娶了,是不是等过了劲儿再看上别人还要再娶?我们锦家从来都是只娶一个的,这是家规!谁敢忤逆的我打断他的腿。” 锦烜的母亲也劝着老伴儿,说道:“有话就好好儿说,你这么喊就能解决问题了?” 这时大伯锦子铭说话了:“二弟,我还是比较相信锦烜是认真的,也对他们的感情持乐观态度。这话我不是随便说的,前段时间我去烜奕公馆,你们能想象我们锦家的小祖宗平时天天给人家做饭、端茶送水的样子吗?” “是不是真的问问苏小姐就知道了。苏小姐,平时烜子给没给你做过饭?你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他整夜伺候的你,还给你熬中药?嗯,还有你们吵架的时候你是不是拿东西抽他来着,但烜子没敢还手儿,那日脸上还见带着血痕的呢?” 苏梓冉被问得脸一红,只好轻轻点了下头。这下锦家人全呆了,做饭吧没什么,伺候人也不算什么,毕竟人家被他受伤了,又生着病。但,挨打了?他们锦家霸王烜少被女人打了,还不敢还手儿,这可就奇了! 第203章 十里红妆,风光大嫁5(正文完结) 苏梓冉被问得脸一红,只好轻轻点了下头。这下锦家人全呆了,做饭吧没什么,伺候人也不算什么,毕竟人家被他受伤了,又生着病。但,挨打了?他们锦家霸王烜少被女人打了,还不敢还手儿,这可就奇了! 锦烜面不改色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家里被自己媳妇儿打两下能怎么着,我乐意!” 锦子荣赶紧把茶杯端了起来,掩饰着嘴角的笑意。 锦烜的母亲这时笑道:“苏小姐,请你不要介意一开始我们的态度,我们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你也没少受委屈。不过,烜子难得能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们做长辈的当然是盼着你们好的。” 苏梓冉没想到,锦家这边比自己家还顺利的解决了问题,又在锦家主宅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和锦烜回了烜奕公馆。 苏梓冉看着锦烜笑道:“婚礼你想怎么办?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 锦烜笑了笑,神气的说道:“哪能从简呢,婚礼就在上海办!我锦烜娶媳儿必须光明正大。小冉儿,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锦烜的媳妇儿!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那一个雪夜里,她签了那份婚书,他高兴得发了疯,抱着她在雪中打转,一圈又一圈,她心慌意乱地闭上眼睛,那雪花似乎忽然落得急起来,四周都是雪声,便好像是要将这世界都变了颜色一般。 那就是他全部的幸福。 多年后,上海滩的众人心里还是对那场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念念不忘,那是怎样的一番动人心魄,只待后人说…… ***************************************** 到此算是正文完结啦!!!可能有好多细节么有交代清楚,凉子会陆续贴出番外的哦!!! 作者后话: 这篇民国写的真心不容易,开始准备写六十万字的,后来被刺激了,改成二十万就结束了,反正也算完结了,凉子也不抱怨了…… 新文写了大纲,希望大家能关注凉子的新文 《换掉你的小红本》(版权所有,请勿抱走) 简介:(暂定) 大三那年,青梅竹马的男友要出国读研,两家人为了图个心安,他们领了小红本。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跳进坟墓?” “因为坟墓里只有你和我!” “不是还有盗墓贼吗?” 世事难料,林恬没有料想到后来盗墓贼盗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半年后,一向安守本分的林恬作为学生代表出席百年校庆。 酒过三巡,对着某个荣誉校友拍案而起,吼得惊天地泣鬼神: “我们都领了小红本了,你居然对我不闻不问,你还是不是男人?!” “哦?夫人要查验吗?” “好!” “乖,等酒会结束。” 于是乎……某人开始用温水煮着小青蛙…… 目的当然只有一个——换掉你的小红本。 片段一: 某日,小恬恬一时激动,把贺大少的名字喊错之后。 “贺显粗!” “粗?哪里粗?” “……” “乖,别只想,可以看的。” “要不量一量?” “……” 片段二: 某日,贺大少看着林恬呆愣的模样宠溺的叫了一句:“呆子。” “哼!猴哥叫八戒才是这么叫的!” “你承认是猪了?” “那你就是猴子!” “找打!” 贺大少舍得打吗?当然只是顺势扑倒…… 林恬:(┬_┬)天呐……我宁愿挨打…… 贺大少:原来夫人真的是M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