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一夜 一气贯穿那不可言说的物,男人便占有了她。 毫不疼惜。 呜呜咽咽的哭声戛然而止,极静中他的耳边好像突然传来蝴蝶破茧的声音,清悦,细微,转瞬而逝。 身下的女人好像昏了过去,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颓力地扔在床上,眼角缓缓溢出晶莹的泪珠。 “以后会舒服。” 结束之后,他冷冷扔下话,起身穿衣离开,眉眼间全是丝丝点点的漠然和冷峻。 窗外夜色越发迷离。 甘蓝别墅内,枝桠繁复的水晶灯打出金澄色的暖光,男人穿着舒适的浴袍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烟卷。 “她,睡着了吗?” 他扫了一眼从卧室端着盆子出来的女佣,冷清开口。 “少爷,那位小姐喝过安睡药就没动静了。” 女佣恭敬地回答。 男人点点头示意她退下,扔掉手上的烟,大步朝卧室走去。 只开着壁灯的房间里,雍容奢华的大床上,女子已然安睡,秀发袅绕着一张芙蓉出水的脸,上面仍无半点血色,卷翘浓长的睫毛犹如栖息的翅,空灵脱俗,秀气的鼻子极是可爱,嘴角玲珑地蜿蜒着一抹苦涩和痛楚。 有那么痛吗。 刚才又哭又闹,破坏他的兴致,这下睡着了还不依不饶,真不讨人喜欢。 想要钱,总归得付出点代价吧。 要她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克制的,够仁慈了。 何况他这么帅气优质的男人,绝少有机会接受女人的献身,她居然敢不情愿。 男人蹙了蹙浓眉,腹中冷哼。 这女人就是矫情。 疼。 骨头像被拆散了一样。 阳光挑亮室内光线的次晨,原小园紧蹙娥眉,从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睛。 眼前黑白色的格调的装饰和摆设透出低调的奢华,尽情彰显主人身份气质的斐然,同时也格外强劲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昨晚的事在脑海中一点点回放出来,她羞怒到不行,“砰---”地把手边的东西砸在地上,房间里飞溅起清脆的破碎声。 “还有力气撒泼啊?” 一个男音劈面而来,幽沉得令人胆寒。 她撒泼? 昨晚被他强了好不好,真是够了。 原小园的怒火顿时化为委屈,泪水涌出来,打散了她的眸光。 男人颀长的身影逼近。 她抽噎着,抬起梨花带雨的一张俏脸,迎上那道寒似玄冰的目光。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大约二十八、九岁左右,身高将近一米九,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了两颗纽扣,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精壮的手臂。一张英俊得让人过目难忘的脸,五官的轮廓犹如雕琢,眉峰如刃,一双乌黑鎏金的烺眸,薄唇微抿,整个人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令人心生畏惧。 昨晚做了那样卑琐的事情,他竟然这样淡定从容,没有一点愧色。 禽兽。 混蛋。 原小园愈加愤怒,巧目圆瞠,淡淡道:“昨晚你已经得逞,可以两清了吧?” “两清?” 男人稍微斜转了身体,声线清傲,玄冷的眸光扫视着她娇美难言的前胸,手里把玩着一条皮带,比划着在她脖颈上绕了两圈,用力一收,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惊得魂飞魄散。 要勒死她吗? 原小园浑身一凛。 只见他长指动了动,把皮带扯下来,优雅地系到自己腰间,继而又玩味地盯着她。 “你胆敢向媒体散布谣言,说我包养你。薅羊毛薅到我头上,活腻歪了吧。”男人吐字沉冷缓慢,声线深处却是绝对的寒冽和轻蔑,“也不看看你这点姿色,配不配我多看一眼。” 天降衰星么? 天杀的抽风媒体,前天无端放出爆炸性花边新闻,说一名L大学即将毕业的古典建筑系女生自爆被粟氏矿业集团的执掌人粟潜花重金包养。。 而即将毕业的这届,只有她原小园一个女生。 “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小园无力辩解,“也许,是……你的旧情人,或者对手故意让新闻这么发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你……。” 她也是看到网上的消息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怎么可能预谋和他扯上关系。 第2章 两种选择 “原小园,你说你不知道我?你活在原始社会吗?你不上网吗?你们学校有点姿色的女生背地里都在谈论些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 粟浅唇角勾起,黑瞳渐深,将她的话反驳的没有余地。 有点姿色的女生……在议论……背后的金主吗。 那是艺术学院的好吧。 建筑系是出了名的刻板严谨古董,呵呵,算了,跟他完全解释不清。 她确实知道粟氏矿业,前不久眼前这男人频繁在国家经济论坛上露面,侃侃而谈,可是她并没有记住他叫什么名字啊。 更关键的是,这么高在云端的人,她怎么可能见过。 面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对媒体自爆被他包养,脑子又没有着火,“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想过要和你扯上关系。” 原小园再一次重申自己是无辜的。 “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真恶心。” 粟潜的眸子更加沉黯,伸手勾起原小园小巧的下巴,满脸厌弃,像被人喂了颗苍蝇一样恶心。 把她羞辱到生无可恋。 原小园甩开他的手,抓起自己的外套裹在身上,忿忿地吼道:“我为什么要攀附上你?为什么?” 粟潜反手攥住她的胳膊,上紧力道,带着被挑衅的愠恚,“因为我有钱,你想卖—-给我。” 她的手臂被他攥得生疼,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有钱。 她不否认。 可是她并不需要钱啊,退一万步说,就算她需要钱,也不会卖给他。 “放手,我要去追究媒体责任。” 原小园有些底气不足,她担心一公开撕格会招来各方谩骂,谁都明白,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出路。 “噢,是不是还要去警察局报案啊?” 男人的凤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眼尾撩得越发阴戾。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原小园咬了咬牙,拼尽全身气力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粟潜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她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她的黑眸如一汪碧水,盈盈澄澈,清极美极,映得她脖颈以下的肌肤皎白细腻,宛如雪花之色。 一抹昨晚遗下的吻痕若有若无,无声地勾动绮丽的遐想,风情格外嫣然。 粟潜的呼吸加重,一股热气从他的丹田窜至下体,如翻滚的火山岩浆,蓄势待发。 移开目光,他的眼眸瞬间覆满寒凉,“我强了你,如果你选择报警的话,我是当事人;不报警的话,我就是你的金主,包养你的人,怎么会没关系。嗯?” 尾音上扬,他把流氓耍得炉火纯青,十足的纨绔痞气,“还有,昨晚上你的时候我没带套,万一你怀孕了,就是我孩子的母亲,这关系,撇得清吗?” 他瞳眸中的犀利像是在告诉她,想摆脱我,可能吗。 听到他不设下限的胁迫,原小园俨如天鹅般的眼眸无奈地垂下去,神色楚楚。 “我不报警,也不会做你的情妇。”她的声音冷漠羞怯,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清纯中隐隐带着无法形容的妍媚,出尘绝俗。 昨夜拥她入怀时那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机智地撩拨着他体内的热浪,渐渐冲散理智…… “你没有别的选择。” 他倾身一点点迫近她的身体,带着强烈躁动的冲动,幽深深的瞳仁中泛着一簇簇跳动的火焰,目光打在她身上,危险而炽热,像要把她焚成灰一样。 原小园慌乱地退后几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还要耍流氓是不是,你混蛋……禽兽……。” 她的话刺激到他,瞳仁中霎时玄寒和火焰交织出现,生生把原小园逼退到墙角,禁锢在两臂之间的方寸里。 他的气场令她有些窒息。 “我从不担虚名。” 男人一手撑在墙上,眸光紧紧灼射着她,剑眉耸动,狡黠地轻笑着,仿佛老虎抓到一个活物,要慢慢玩死再吃掉一样。 “你已经得逞了……。”原小园瑟瑟发抖。 “得逞?我昨夜根本没尽兴,你一点都不会服侍男人。” “真正的男人应该让女人心甘情愿……昨晚你那是暴力……。” 她的腰肢被男人圈住,上身跌撞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像投怀送抱那样,完全浸入男人震慑一切的掌控里,吸一口都心肺之间满满的都是他雄性凛凛的气息,那样霸道,那样让人无法抵御。 “现在让你心甘情愿一回。” 他看到怀里的猎物像被打了麻药一样乖巧顺从,唇边蜿蜒几分冷然,低头撞上她的唇瓣,强势的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入她馨香的口中,深探浅勾,一点点撩逗出她的回应…… 昨晚心惊肉跳的痛机智地点醒了原小园,羞赧中她努筋拔力地推开他,不顾一切地冲出别墅。 第3章 玩什么欲拒还迎 跑出去一段路,腿间的痛楚加剧,她不得不停下来坐在地上,痛苦地凝起眉目。 禽兽。 昨天她被粟潜的人带进别墅,话都没说,他就发情的兽一样扑了过来。 情急中她咬了他一口,用力很重,他的手臂当时就涌出血液。 他的眸色里瞬间染上血液的腥。 粗暴地把她推倒在床上,指尖带着万年的玄寒,“你处心积虑和记者串通散布绯闻,不就是想攀附上我吗?现在我准备让你得逞,你还玩什么欲拒还迎,嗯?” “不是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弄错了……” 原小园绰约的眉目如山水画般铺在他瞳仁中,倒映出倔强的神色。 一瞬。 他呼啸而来,手固定住她的颈部,炽热的唇压迫过来,厮磨吸吮,把她未尽的语声被吞没,灼热的气息惊了她的方寸,凌乱中他的舌趁机探入。 她奋力挣扎,却抵不过他的蛮力,衣服被扯掉时,他浑身的细胞似乎都疯了,几下劈开她的抵抗,手指彪悍触入她的深处,嗓音沉哑,“你最好乖一点,否则马上叫你痛不欲生……” 濒死惊叫之后,她的方寸溃散到底,他则顺势挺身而上…… 他在她身体里拼命动作咆哮的时候,她疼的不能自己,后来昏了过去。 原小园昨晚的遭遇,全因网上一则绯闻。 几天前,自称L大学古建系即将毕业的女大学生在某传媒网站上自爆被粟氏矿业集团执掌人粟潜重金包养。 一石激起千层巨浪。 网上线下顿时炸开了锅。 粟氏矿业集团,坐拥全球几大金矿的开采权,并在俄罗斯、缅甸、阿富汗探测发现钻石、玉石矿、青金石矿等项目,掌握着黄金、原钻、赌石等贵重物品的定价权,可谓是全球实力最为雄厚的跨国集团之一。 集团的创始人粟荣庭,如今已年届七十岁高龄,早就放权给粟家的小辈们,他自己平时住在L市一个很大的庄园里,不怎么外出,全心颐养天年。 他生有一女二子,长女粟毓敏,早年结了婚,不参与家族生意,长子粟烨,十八年前自杀身亡,传闻是为情妇殉情,次子粟江,常年旅居国外,世人几乎没见过他本尊。 如今执掌粟氏矿业集团的,除了粟江,还有粟潜,粟烨原配所生的儿子。 粟江持有集团公司三分之一左右的股份,但极少在集团露面,至于什么原因,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粟潜就成为粟氏矿业集团完全的执掌人。 粟家一直很神秘。 拥有这么大的财富王国,粟家的上两代人,除去十八年前粟烨自杀震爆世人眼球外,几乎很少在报刊和媒体上露面,世人好像也不怎么记得有这么个隐形的财富家族。 到了粟潜这里,他强力推进业务,自然少不了频频出现在各大官方论坛上,招来世人瞩目。 还有一点,他黄金年龄,未婚。 他的长相自然也是男人中的极品,随便从哪个角度拍张照片,无论是气场还是轮廓都能秒杀巨幅海报中的男模特。 一句名言怎么说来着。 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这特么是女人一厢情愿的幻想。 到粟潜这儿,破灭的连渣渣都不剩。 上流社会的名媛费劲心机和他扯上点关系,从来没有不碰钉子的,于是有传闻这位财富巨子性取向不同于常人,猜测他迷恋男色。 这次他突然被爆出包养女大学生的绯闻,无异于在人们根深蒂固的印象里投下一枚原子弹,瞬间席卷所有头条。 啊! 原来他还是喜欢女人! 所有的人都像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样,本走相告,人人以谈论这件事情为乐,狗仔队处处盯着后续的消息动向。 第4章 卡上的钱 刚才原小园跑出来的时候,似乎远处有几片光闪了闪,大概是各路记者在捕捉与包养绯闻有关的照片,因顾忌粟家的保镖,不敢太靠近,又不甘心漏掉大的新闻,所以只能躲在远处碰碰运气。 歇息了一会儿,她趔趔趄趄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住处。 要不要报警。 这件事情正在风口上,如果她去告发粟潜强奸的话,会朝着哪个结果发展,公安局会信她吗? 这样不堪的事情,要怎么才说出口。 是不是还要从她体内……提取那什么……做DNA对照…… 想想都悚然。 况且粟家那样的势力,一旦报警,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个问题。 还是算了吧。 她的手机落在了甘蓝别墅,谁也联系不到,她不知道目前学校在这场不光彩的绯闻中有没有发声,会不会对自己采取处理。 不过都无所谓了,古典建筑这种专业,就算拿着毕业证也找不到工作。 在住处窝了半天,原小园决定去银行取钱,重新买个手机。 拿着银行卡匆忙跑到楼下提款机,捣鼓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是坏掉了。 原小园只好去附近的人工柜台。 “请问您要取多少?” 银行的女职员职业地问。 “全部取出来。” 原小园记得里面的钱不多。 “……” 女职员发愁地眺向经理的方向。 原小园心里咯噔一声,出什么问题了吗? 银行的经理走过来和女职员嘀咕一会儿,礼貌地问她:“女士,你确定要把五百万全部取出来吗?很少有人一次取这么多现金的。” 五百万? 五百万! “是不是看错了?我记得不是这个数……。” 原小园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女职员和经理同时看了一遍,微笑地摇了摇头。 “女士,您现在卡里的余额是五百万多一点,其中一笔五百万的汇款是今天早上到账的。” “……” 今天晚上到账的? 难道是他。 今天早上将醒未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在给秘书打电话,问她的卡号查到了没有。 想到这儿,“轰----”的一下,她脑子里着了火。 他竟然给她明码标价。 她如果去告发的话,他有证据证明她是被他包养的。 手段如此下作。 原小园的脸色惨白。 真想把五百万现金取出来,一沓一沓砸到粟潜那张俊逸得不太真实的脸上,狠狠地发泄她此刻的忿恨。 眼下,这钱,该怎么办呢? 拿着,就等于认可昨晚的耻辱。 用什么方法还回去。 “您好,这钱,能通过银行退回去吗?” 原小园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退回去?”女职员一脸懵圈,“我们没有这个权力的……抱歉……女士……。” 好……吧。 先把她自己原来的钱取出来,他的钱,她一分都不会动的。 昨晚被强的时候,男人眼神阴霾又可怖,刀锋样扫过她的脸,带着烈焰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疯狂肆虐,狂野地一寸寸褫夺蹂躏她身体的任何地方,连那里都不放过…… 她的所有都被他拨弄,毫无尊严,那样的难堪。 一想起来,她就忿恨的想杀了他。 他给她的羞辱,多少钱都洗刷不掉。 从银行出来,已近中午,五月的太阳不那么耐烦地捻热大地上的一切,晒得人微微发晕。 买完手机,她又办了一张卡,插进去开机,做贼一样打开新闻网页。 今日头条: 【L大学发声:对于网上爆出的在校女生被包养的丑闻,校方正在密切关注,一经查实,立即开除,绝不姑息!】 一经查实,立即开除! “叮叮叮……” 她新买的手机一下子涌进那么多条短消息。 第5章 是包养,不是一夜情 想都不用想,应该是认识她的人来问网上说的那件事情的吧。 毕竟,古建系就她一个女生,知道的人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把她给揪出来。 果然。 妈妈,苏煦梅:小园,务必回电。 哥哥,姬志远:你在哪里? 他,何锦汉:小园,你电话怎么打不通?看见回个电话,我担心你。 不相干的人:呃……你钓大鱼了……想不到哇。 …… 原小园原本平静单纯的世界,彻底变了味。 没一会儿,电话就一个个进来,打得她的手机从桌子的一角震动着挪到另外一角,好像要上演一出通缉大戏般……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她调出母亲的电话拨过去,才响一声就接通了,随即传来焦恐的声音:“小园,网上有个事情……” “妈,那只是娱乐新闻,跟我没什么关系,大约只是借古建系这个冷僻的词当噱头吸引眼球吧。”原小园赶快打断了她,故作轻松地说,“我手机掉水里了,刚修好。让您担心了。” 昨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母亲知道。 在没有被彻底曝光之前,她一定不能承认。 “你没事的话回家住几天吧。妈想你了。”电话那头的人长长吁了口气,但是好像也没完全相信她的话。 回家。 好像可以避一避风头。 暂时还能躲开粟潜那个禽兽。 “好的,妈妈。我现在就在网上买票。” 原小园的家在相邻的西郡市,和这里相距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远,票也容易买,在网上就能解决。 外头的太阳太大,她不想顶着炎炎烈日出门,故而选了下午六点多的车票,这样,傍晚太阳落下去一些,她五点钟出门去车站就行。 简单吃了点东西,原小园打开房间电脑登陆邮箱,接收古代建筑杂志社的邮件。 几个月前,她投了一篇学术方面的论文,杂志方有意发表,就是有些地方还要修改,她前一周把修改的稿子发了出去,一直还没收到回复,这事她天天惦记着呢。 有事情做可以让她转移注意力,她期望杂志方最好还有意见,这样她就可以接着修改论文,暂时忘记这几天地狱般的经历。 邮件打开,没有收到杂志社反馈过来的信息,只有她订阅的古代建筑社推出几期美文。 高中时代她迷上林徽因,便义无反顾地追随她的脚步,痴迷于青瓦白墙、砖雕门楼的徽派古建、山环水绕、曲径通幽的苏派园林、北京的四合院、福建的土楼…… “咚咚咚咚咚咚……” 刚进入自己的专业世界遨游,就有人像催命一样来敲打她的门。 “谁?” 原小园警觉地缩了缩身体,声音不稳。 “开门” 傲睨冷冽的嗓音,带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气在门外响起。 声音不大,却犹如敲山震虎一般,穿透力极强。 粟潜。 原小园马上飙出了一身冷汗。 他找上门了。 还没等她决定好开不开门,一霎间,她单薄的房门就被踢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闪进来,带着凌驾万物的强者气势,踱步走近。门外两个冷面阴暗的穿黑色衣服的保镖知趣地把门带上,窄仄的空间里,顿时充满邪魅的危险。 “你要逃走?” 粟潜瞳仁中漫上几分揶揄,修长的双腿迈到她近前,似笑不笑,玄冷的双瞳轻眯着睃向她:“过分了吧。你同我玩的是包养,包养是什么?不是一夜情,是长期让我使用你的身体。记住了吗?” 包养。 长期使用她的身体。 他是来宣判的吗。 第6章 你有这个本事吗? 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赫赫炎炎,耀目得让人无从避开…… 眼前的男人身穿纯黑色的衬衫,领口的纽扣被随意揭开了一颗,半掩半映着里面滚动的喉结,半短的乌发没有一丝凌乱,长袖毫无章法地卷在小臂上,两手抱胸,慵懒带痞的眸光左右上下肆意地勾缠着她。 似乎在看着一只到手的猎物,在思考怎么烹调,怎么拆肉剖髓地吃掉才好…… “你说什么?” 原小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四肢乏力,勉强站着。 他不会放过她的。 她是他砸钱包养的情妇。 诡异的世界。 粟潜优雅骄矜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峰斜挑,观察了一会儿她的神色,嘴角勾动一分冷笑,“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我的钱,你收到了吧?后续的服务,是不是得跟上啊?” 不留半分委婉地直击主题。 原小园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赶紧掏出卡来,哆嗦着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她要马上,一刻都不能耽误地把他的钱还回去,撇清跟他的任何关系。 昨晚她在他的激狂下疼得昏了过去,感觉半条命都搭上了。 明明是他强奸在先,过程中他还不断地出言羞辱她,简直不把她当人看,这样的禽兽,她无论如何都要躲开。 “你的钱,我一分没动,还给你。” 生怕触怒他,她的语气出奇地细小。 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安起来,从肩膀移向她颈间莹彻微凉的玉肌,玩味几秒,腹部油然升起一股热浪,冲击得他喉间一痒,身体陷入燥热。 该死的。 居然这么想要这女人的身体。 粟潜感觉自己像中了蛊毒一样。 非她不可。 “好啊,事情是你挑起的,我不追究你损害粟家的清誉,还如你所愿,给了你一笔不小的金额。怎么,想反悔?”他一巴掌捏住原小园的下巴,鹰眸阴沉,“你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她当然没有这个本事。 跟他叫板,她想都不敢想。 “粟先生,您何必强人所难。” 原小园还要再垂死挣扎一下。 “咣!” 男人一脚踹到旁边的桌子上,她的电脑和手机零散了一地。 真是不识抬举,天下这么多女人,只有他不拒绝,什么样的女人不卖力的讨好他,出尽手段想引起他的注意,只有她,他给了钱,她都作死地不愿意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拔他的虎须,该死的女人…… 他粟潜居然被女人拒绝了! 很好。 “听说你继父的生意不是很好。嗯哼?”粟潜意味深长地睃了一眼他身影下无助又倔强的女人,似在等待猎物求饶一般地用手指敲叩着她的锁骨,“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倒是可以发扬一下济困扶危的精神,叫他们起死回生,或者,我也可以选另外一条路。你来选择?” 原小园的心猛地一揪,牙齿都在打颤。 姬家是她的软肋。 十八年前,她的母亲为了嫁给姬正天,把她扔到马路上自生自灭,要被人贩子捡走弄残的时候,姬正天的儿子姬志远救下她,把她带回家里。 …… 他们,是她生命里的不可承受之重。 没有理由因她而受到打击。 眼前这男人,非要这样残忍地逼她就范吗? “我……。”她根本说不出愿意从命那样的话来,只有艰难地深吸一口空气,苦涩地点了点头。 算是默认做他的……情妇吧…… “晚上九点,乖乖躺到我床上等着。”粟潜倒是很会理解她支支吾吾的表达,带着谈判后大获全胜的春风,扬扬眉,唇边笑弧乍现,“为你这女人浪费我这么多宝贵时间,呵。真不值。记住我的话。你跑不掉的,姑娘,晚上见!” 说完,他快意转身,瞬间就不见踪迹。 一恍若梦。 原小园狠命地把手指掐出血印,想让这个快要把她折磨疯掉的梦赶快醒来,连带这气势熏天赫地的男人,统统滚远…… 第7章 他,何锦汉 回不成家了。 粟潜所拥有的财富和势力,想要打跨一个生意半死不活的姬家的话,最多是动动电话的事。 她相信,如果她耍了他,他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姬家下手的。 想到这些,她顿觉犹如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之中,玄冰吞噬着她,彻骨的冰冷一下子透穿全身,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不清。 许久,她才缓缓摸到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我学校组织毕业旅行,暂时不能回去,您别担心……。”她心虚地撒了个谎,没等那边发话就挂掉了。 电话又疯狂地拨回来,单调刺耳的铃声缭绕在她耳膜边,催得令人狂躁…… 终于平静下来后,她麻木地上网把回家的票退掉,又点击附近的药店预定了紧急避孕药。 逃不过被他玩弄,她得尽力降低被伤害的程度。 也不知道怎么过到天黑的,她再一次转眸看向窗外的时候,夜色已经全部倾倒下来,远处一片片灯光跃动,晚归的人步履摇曳。 她看了看时间。 八点过了一点。 过的可真快啊。 该……赴约了……吧。 她给自己换上一身灰色的衣服,毕竟不是去做什么光彩的事情,灰色应该算最不招摇的吧。 粟潜的甘蓝别墅隐没在一圈高大的乔木之内,在黑黢黢的夜色之中更显得神秘迷幻,很好地烘托出主人的身份与格局。 在入口的时候,原小园怔了一秒,随即往后退却几步。 真的要进去吗? 也许,跨出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呢。 为什么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难道不再抗争一下。 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怂恿着她转身拔腿就跑。 刚跑开不到两步,一道光亮划开黑暗,准确无误地打在她的身上,登时她的头顶脚下,亮如白昼。 粟潜的车迎面停下,车灯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男人从车里从容下来,正正好落在她面前,截住她的去路。 他卓然的气度,逼得她无处遁行。 怕是逃不过一顿羞辱。 “怎么,等不及了,站到门口迎接我吗?要不要在这里野战一下?”他长臂一伸,把她圈进怀里,邪气自若地笑着,不顾保镖和司机还在场,就隔着衣服在她胸前轻佻地落了个吻,眼神极其暧昧。 能不能别这么无下限。 原小园无语凝噎,他的无耻实在是超乎她的承受能力,促狭得她心中万念俱灭,唯有像木头一样毫无生机地任他折辱挑逗,彻彻底底地认命。 大门到里面的距离可不劲,还有点小小的上倾坡度,他一路抱着她进去,步伐轻快生风,就像拎了只兔子那样轻巧。 “我去洗漱。” 被她扔在床上,昨夜男人带给她的那种入骨的痛楚与羞耻像过电般让她重温了一遍,她突地弹了起来,从他身边躲开。 哼。 她拙劣的掩饰被他尽收眼底,他就喜欢看她被他弄得方寸大乱,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可怜相。 他的手机响了,接通,一个阴鸷的声音传来---- “院方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不能容学生忍这么明目张胆地败坏学校的名声,可能私下里会开除原小园小姐……。” 没等那边说完,粟潜就黑着脸摁了挂断键。 这帮孙子,不知道能攀附上他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除名。 他们敢。 应该鼓励她才对。 他深邃的瞳仁中滑过一抹狡黠的光,一闪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常的令人捉摸不定。 她的手机不停地闪亮,吵得他烦闷不已,拿起来扫了一眼,居然是来自海外的电话,备注名是------ 他,何锦汉。 呵。 多暖心的几个字啊。 第8章 我可以不让他们追究你 粟潜胸口怒不可遏地泛起醋意,长指迅速摁掉电话,随手将来电记录删得一点影子都不剩。 他最厌烦男女关系拎不清的女人。 她应该把和他的关系通知给这男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居然还用那样暧昧的字眼备注着。 明显不把他当回事吗。 难道昨晚他给她的印象还不够深刻,不足以让她时刻记住他吗。 干的好。 女人,今晚让你加深点印象,好好记住你的身体是谁的。 原小园从浴室出来,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挪进来,经过热水的爱抚,她的皮肤更加晶莹光润,像凝固的羊脂,一点瑕疵都不见。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背上,灯光折射其间,点点细芒浮动跳跃。 几分清纯,几分嫣然,几分惆帐。 粟潜阴阳怪气地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烟蒂,目光灼热暴躁地打落在她身上,身下躁动得像岩浆喷出前的山体。 又怎么了。 真是喜怒无常。 太难侍候。 她停下脚步,低着头不知道开口能说什么话。 “那个,你能不能洗一下……” 尬尴了好久,她才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请求。 粟潜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上下,瞳仁猛地幽沉到底,声音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不想让自己患上因卫生问题带来的病好吗。 还有,那个时刻,能拖一点是一点啊。 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天降奇迹,闪个雷什么的把这个蛮横恶心的男人给劈倒呢。 劈死就算了,怪吓人的。 劈个残废无能什么的,她倒是非常乐意看到。 “我……对烟味有点过敏的……。” 她怎么可能傻到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你担心学校怎么处理你吗?” 粟潜突兀地问了一句。 天。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还准备读研究生院继续深造呢。 “如果被开除的话,会很难受的。” 她不能想象自己被宣判后要怎么接受。 粟潜感觉体内的热浪一波比一波汹涌,冲出来,变成和她绮丽的念头,引领着他抱住她,薄唇覆上她柔甜的唇,辗转撕磨中尝到了她香冽的津液,令他更加陶醉,身体鼓胀得更加难耐,黑眸中升腾起欲念的火,英挺的身躯自然地压住小巧的她。 激狂咆哮而来。 冲撞疼得她发疯,双手失控地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醒目的血痕…… 晚春的风撩人的厉害。 卧室内,他对她,分不清是本能浑浊的放纵,还是开到荼蘼的情。 那天,杏花雨漫天,抬眸的一眼,他已沉沦。 “眉头怎么皱着?不舒服还是恶心?” 一次之后,他漫不经心地用嘴唇描画着她的眉尖眼尾,时而轻啄,时而慢吮。 “我很疼……。” 原小园的脑子早就被他的欲火烧坏了,里面的神经,全部被疼痛占满,还有那种说不出的恨意。 疼疼疼。 比昨天好不了多少。 “……。” 难道某国那个片子里的女人都是假的,那个时候,不应该享受得冲上云端吗。 到底是某国女人的演技太高深,还是他遇上的女人太矫情。 后者的话就很让人厌弃了。 “学校那边,我会派人打个招呼,否认你自爆给媒体的事情,让他们不再追究你。”他慵散地半眯着眼睛,边说边留意着她听到这话时候的反映。 “嗯。” 原小园体力透支的严重,昏昏欲睡。 什么态度。 他都这样大度了,就换来她一声“嗯”吗。 “啊----” 她的身体猝不及防地被撕开。 他又闯进来,炽热的欲火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燃烧,像要把她融化一样…… 原小园只能被动地承受。 毫无愉悦可言,尽是不休不止的疼痛。 第9章 她的前途没了 粟潜说话算话。 次日上午,粟氏集团在网上公关,坚决否认他们的执掌人私下里和任何女人存在畸形的男女关系,并称上次一事,纯属他人构陷,若查事后主谋,必定不惜代价追究法律责任。 L大学顺坡下驴,当即发声明说经查证,学校古建系没有女生私下里做有损学校名声的事,同保持追究造谣人法律责任的权力。 一场丑闻,很快销声匿迹。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网上再搜不到任何关于那件事情的帖子,干净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曾经出现过。 但是,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很快,学校驳回了她升入研究生院继续深造的申请,理由是野外考察太多,古建系的导师不方便带女生。 很敷衍,明显是硬生生找出来的。 从前根本没这样的说法。 看来学校已经认定了她道德败坏,又不敢明着说出来,只好以这种“体面”的方式拒绝她。 本校的同学也在网上进行一轮又一轮语言暴力: 男人进入身体,金钱落入口袋,婊子要玩立牌坊的事了。 早知道她这样贱,还不如提前组团把她轮了,便宜了外面的男人。 …… 的确。 那个包养丑闻爆出的太惊人太诡异。 没有人不在心里怀疑她总归是做过什么。 她好像也解释不清。 而且,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好像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她和粟潜的关系,跟网上说的完全吻合。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包养丑闻的女主角非要顶着她的身份呢,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古建系,这个很难被世人想起来的道具吧。 而且,事发之后,只要粟氏集团像今天一样发出公关声明,再对媒体施施压,完全有可能控制住,为什么非要等到二人的关系坐实了才出面。 一些列的疑问在她脑海里交叉上映,若干种可能在里面设定又否定,推翻又假设…… 脑细胞烧死一大片,什么结论都没得出来。 难道这事做的就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吗。 她重新又盘整了一次事情的前前后后。 还是找不到一丝头绪。 原小园的疑惑很快锁定到粟潜身上。 按照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背后的造谣者揪出来,让他公开道歉,为什么到现在,他都不曾提起造谣者一句,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为人。 第六感告诉她,这可能是专门针对她的一起阴谋。 与他,似乎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从头彻尾是不是你搞的阴谋?你还用姬家威胁我。卑鄙无耻。” 她气急了,今天一定要他给出解释,她不能这样白白地被毁,这样无端被他一次又一次暴虐地欺凌着。 “啪!” 粟浅把手里的文件拍到桌子上,一手抓起她的衣领,眼神冷厉地勾着他,“你?太高看自己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用那种手段攀附上我,还好意思提出来。不知廉耻。” 他骂她是个什么东西。 骂她不知廉耻。 “那你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干那种事?” 原小园对着他那张傲睨万物的脸吼了起来,愤然极了,声音尖锐得平生从未有过。 残忍强她,肆意凌辱她,就凭这点,她完全有理由猜测他是为了玩弄她放出的手段。 粟潜的眸底一寒无垠,额角隐隐有青筋凸起,拎小鸡一样把她挑离地面,声色俱冷地顿了顿:“原小园,我上次的话你是不是没记住?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你是我包养的情妇,怎么玩你,全看我心情。如果你觉得钱不够,要多少,自己提出来,我绝不亏待你。至于别的事情,不要跟我扯。” 第10章 我有爱的男人 他的语气阴沉,一句一字,张狂到极致。 再次警告她,她只是他花钱买来的情妇,情妇而已,除了身体,她没有资格和他提别的事情。 “你不要再说了。我哪里算得上情妇,一个婊子而已。”原小园瞠目冷道,“情妇好歹还有个情字伪装,我跟你,不掺合半分感情,你这么抬举,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虚伪。” 她激愤地说完,倔强的目光死死扣住粟潜剑拔弩张的脸,清清楚楚地说:“我有我爱的男人。心不在这儿,你最好给我一个包养期限,也好让我有个盼头。” 她的师兄何锦汉,她喜欢了四年,那个男人,温文尔雅,谦虚磊落,粟潜,给他拎包都不配。 她说她有爱着的男人。 手机上的备注那么暧昧,提到“他”的时候,她的神色先是那样的骄傲,转而又变成了对他的鄙视与不屑。 竟敢这么不加掩饰地在他面前夸耀和思念别的男人。 到底是他对她太纵容了吧。 又是给钱又是暗地里向校方施加压力的,居然换来她这么对他。 “想走吗?本来玩腻了会放了你的,现在,我改主意了,就算腻了你也得给我呆着。”粟潜把她抓近了一些,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深揉浅捏,指尖的温度醉人,志在必得地扫视着她,残酷告诫她道,“别的男人,做梦去吧。没有人敢染指我玩过的女人,哪怕我不丢弃的都不行。” 不可一世的令人绝望。 “我不会如你所愿。把你的手拿开。” 原小园厌倦了与他的肌肤接触,他漫无边界地禁锢欺凌她,她不会从的,宁可去死。 “你命令我?”粟潜怒火漫天,下一秒,“砰!”的一声,狠力地将她甩开。 她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额角不知道撞到了哪里,顿时眼冒金星,肩膀上的骨头像错位了一样,疼得她想求死,强撑着破碎的身体,怒不可遏地对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你仗势欺人,禽兽不如。” 她胸前的美好因生气而快速地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抑制着,不肯落下来,倔强得惹人心疼。 楚楚可怜。 他突然有点自责。 万幸她没磕在尖锐的角上,伤得不重。 “你怎么骂我都行。只是有一条,尽快跟那个男人断干净,打电话都不行,否则,你们全要付出代价。” 粟潜伸手把她捞起来,目光所及之处见她没有明显的外伤,不动声色的用手环住她的腰,把他压向自己胸膛,意图听她说出答应他条件的话来。 被他困着怀里,好像强调物品所属权一样,原小园半是羞怒半是无奈,慌忙环抱着自己不让他靠得更近,“你不能不给我一点余地。” 这是跟他谈条件吗。 “告诉过你,跟那个男人没戏。”粟潜又一次重申。 “不关你的事。” “不管我的事,嗯?忘记你的第一次是谁完成的了,我很负责的。”粟潜嗤笑,好像被激的没了脾气,瞳仁中的邪念像发酵了一样荡开去,俯身找准她的唇覆了上去。 点到则止。 她麻木的厉害,总是抗拒他。 原小园定定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每一根毫毛清晰傲然,这个男人,几天来赐予她的一切,足以让她恨的刻骨铭心。 “我恨你。” 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不在乎。” 粟潜耀武扬威地吹了个口哨,接受挑衅,似乎被她恨是什么可以得意的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至贱则无敌吗。 第11章 少装无辜了 原小园再一次无话可说。 这个男人刀枪不入,做事不择手段,总是带着运筹帷幄的自如,让人在跟他谈判前不自觉地先生出胆怯。 她不是他的对手,似乎再怎么抗争,也逃不出他的笼。 “哥,她是什么人?”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声柔媚带恼的女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无声的剑拔弩张中,一个年轻惊艳的女人走了进来,嫉妒的目光像网一样兜住原小园。 她的身材窈窕,一袭黑色紧身的限量版半袖七分裙恰到好处地彰显着养尊处优的身份与妩媚,白皙的肤色隐隐发青,姣好的容颜因愠怒而狰狞扭曲。 “穆蔻,你怎么来了?” 粟潜见她进来,忙把怀里的原小园推开丢远。 女人痛苦地望着粟潜,刚才他拥着原小园的图像在她脑海中定格,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事先预测到会看见他抱着其他女人,前一刻,她肯定没有勇气推门进来。 “竟然是真的,我以为外界是在造谣,没想到……她都已经住到你家里来了……。” 穆蔻的衣裙微晃了晃,在逆光中划出一道涟漪,声音稍稍颤抖,射向原小园的目光越收越紧。 “啪---” 她冲上来,一扬手,巴掌落在原小园的脸颊上。 原小园没有躲开,生生受了她的力道,皎洁的脸上很快起了几处紫红色的痕,刺目得惊心。 她没有还手,目光转向男人,盈盈双瞳里满是期待…… 粟潜嘻皮笑脸地看着她,声音转向穆蔻,“这女人勾引我,给我下迷药,我找她算账呢,正好你来了,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原小园没想到他这么人渣,毫不要脸,明明是他强她,在别的女人面前却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她懵了一下,清醒过来后,恨意由然澎湃。 “是他逼我的。” 看着穆蔻横怒的脸,原小园一字一字咬着牙说。 清冷的目光狠狠剜了粟潜一眼。 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 “哼。”穆蔻抬脚向她又垮了一步,低眸逼视着她,“你自己向媒体爆料也是他逼你的?拜托,如果不是借谣言上位,谁知道你是谁啊。少装无辜了。” 刚听闻风声的时候,她问过粟潜,得到的解释是对手恶意造谣,并没有实事,她信了。 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天真。 这个女人,借助媒体手段,居然挤到了粟潜身边。 她住在粟家十几年了,从前和粟潜朝夕相见,兄妹相称,成年后都没得到他那样紧密地拥着过。 她嫉妒得发狂。 这个靠下三滥手段上位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他的拥抱。 她与他青梅竹马,他怀里的第一个女人,怎么说也应该是她。 “你们……。” 原小园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抓起包要走,被穆蔻拦下,“原小园,我和他是要结婚的,你拿了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要再出来破坏别人的家庭。” 破坏别人的家庭? 原小园睃了粟潜一眼。 询问的意味明显。 “嗯,我就是被这女人一张无辜清纯的脸魅惑了。” 粟潜慵散地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卷,玩味地看着她,没好意地在一旁添油加醋。 原小园心中的怒火“轰”的一声炸开了,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砸了过去,拼却全身的气力。 第12章 他护着她 空中晶亮的弧线一闪,不偏不倚,击中粟潜的鼻梁,他抽搐几下,鲜红的血液从鼻孔中喷薄而出,他白色的衬衫上,出现大片的猩红。 鼻梁受到重创,他疼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捂住鼻子。 这女人疯了吧。 “快来人。”穆蔻惊呼一声,朝门外喊去,“保镖----” 两名高壮黑冷的保镖应声而来,瞬间看明白房内的状况,一脚踹向原小园,把她摔倒在地上。 坚硬的皮鞋落在她的腹上,天旋地转之后,她失去知觉。 粟潜看着她倒地后异常苍白的脸,眸光中很快涌出一丝不忍,“住手!”,他忍着痛呵斥保镖,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哥,这贱女人……她打伤了你……你竟然还护着她……。” 穆蔻一边心疼地照顾粟潜吸药止血,一边对倒在地上的原小园不依不饶,恨不得保镖把人当场打死。 “穆蔻,你先回爷爷那边去吧。”粟潜仰头躺在沙发上,鼻孔塞着沾满药末的纱布,目光凝重疲怠,含糊着道,“婚前,给我点男人需要的空间,婚后,我会忠于你的。” 闻言,穆蔻多情的目光痴情地留恋在他稍稍失了点血色的俊庞上,乞求似的柔声说:“哥,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呆在他身边,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就不能。 “快走!” 粟潜冷斥,刚才她擅自叫保镖进来,什么目的,以为他不清楚吗。 穆蔻忍着泪意,贤惠地把地上的药布捡起来收拾好,又朝尚且倒在地上的原小园飘去几分仇恨,才不情愿地走出去。 她一出去,粟潜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原小园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查看她伤在哪里没有。 他脱去她的衣服,右侧腰腹和左边大腿上两片淤青在白腻肌肤的底子上格外醒目,他温柔地抚摸着。 一定很疼。 她那么娇气。 给她擦完活血止痛的药,他把脸轻轻贴到她如玉的肌肤上。 凉凉的,带着她独有的芬芳,一点世俗气都不沾染。 遇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动了绮意。 这次,算他对不起她。 昏睡中的原小园还是有些许模糊的意识,一双暖手给她疼痛的地方涂上凉凉的东西,很轻,他的脸贴在她的肌肤上,很温柔地吻着…… “小姐,您好点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佣人进来叫她。 原小园刷地醒来,黄昏的太阳残留在室内的光无声地包围着她,黑色的长发折射出光晕,把四周的一切映得不太真实。 “他们没打死我?” 沉默了一会儿,她想起之前的事,冷笑了两声。 “小姐,您说什么呢?少爷随后就解雇了对您动手的保镖,还交代我们以后要护着您呢。” 他这么好心吗。 只会让原小园加倍感觉他变态,他只是想留着慢慢折磨他罢了。 第13章 那个男人说他不在乎 她活动了一下,身上哪里都不舒服,不是痛的厉害就是酸楚难忍,坐起来穿上衣服想离开,却发现腿软得床都下不去。 本来外界的传闻已经让她不堪忍受,他们的凌辱更是雪上加霜,击穿了她的所有。 崩溃的情绪再一次失控,她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玩弄她,羞辱她…… 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遭遇。 和善的女佣人过来安慰她,“小姐,少爷出差了。临走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您受了点伤,好好躺着休息吧。情绪这样激动,不好。” 她还管什么好不好的。 已经快被逼死了。 “天下这么多女人,他随便找谁不好,为什么要折磨我?”原小园大声哭喊着,泪水如决堤一般,飞溅起来,“我又不稀罕钱。这一切,都是阴谋。” 她从前,根本留意过粟潜这个大人物,更不要说去爆什么被他包养的绯闻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她需要钱,就算她魔怔了要找人包养,都不会找上粟潜这么个禽兽般的主儿的。 “小姐,您有所不知,少爷他从来没有过负面新闻,这次对他来说,影响太深刻了。可是少爷看到新闻后叫人查到您的照片,他就压下来了,说既然您愿意跟他,他就不会让您期望落空的。他应该是喜欢小姐您的吧。” 佣人阿惠不停地说粟潜的好话。 喜欢她。 可能吗。 他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他跟着人家一起那样狠地踩她,让她如坠入地狱般,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 每次,他的手像对待动物般触着她最羞娇的地方,那种难堪,根本找不到语言描述。 彻头彻尾的玩弄。 “他有未婚妻,却又染指着我。这样的人品,我真不敢恭维。” 原小园直白地讥讽他。 佣人阿惠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少爷应该不怎么喜欢她吧。穆小姐是老爷结拜兄弟的孙女,十几年前托付过来的,小时候少爷还同她说几句话,成年后订了婚约,少爷就不怎么理她了。” 阿惠的话并没有打消原小园对粟潜浓浓的恨意,相反,她愈加觉得这个人薄情冷漠,浑身带着戾气。 一连几天,粟潜在外地出差,好像去招标某个省内的金矿开采许可。 能动了之后,她不愿意住在他的别墅里被佣人白痴一样侍候着,情愿窝在她的小屋上网、写简历,马上毕业了,她得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简历发出去,没什么收获。 恰好这天晚上她暗恋的师兄何锦汉打远洋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好几次不接他的电话。 “我出了点事,很衰……” 她很想向他诉苦,可是她不敢,害怕何锦汉知道后瞧不起她,甚至再也不会理她了。 “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过几天就回到国内,应该可以帮你一把。”他温柔地说,声音如蔼蔼春风。 那种事情,他也能帮她吗。 说出来,幻想会不会一下子破灭。 原小园支支吾吾地绕了半天圈子,最后鼓起勇气问他,“你以后找女朋友的话会不会介意她不是第一次……。” 她的问题大概太离奇了,何锦汉沉默了几秒,“皮囊而已,如果情分到了,我想我大概不会介意的吧。” 第14章 跟谁打电话呢? 他说他不会介意。 她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原小园激动得双手颤抖,多想再听他说一遍。 “咣---” 她小屋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高大的男人呼啸着奔进来,脚底带风,沉着脸站到她面前。 “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男人英俊的浓眉淡淡的扬起。 原小园一点防备都没有,吓得不轻,手机从她手上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又弹落到地上,屏幕碎成一团,“你……你怎么进来的?” 愣了一瞬,她一个猛子扑在地上抓起手机,摁了挂断键。 她才不要何锦汉听到这边的声音。 粟潜愤怒地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狠厉煞气的冷眸直视着她,“我才走几天,你就跟饥渴成这样,到处勾引男人?嗯?” 他的眼神让原小园彻底忘了他是个怎样的男人,似乎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稳了稳心神,原小园忽然掰开男人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往身后退了几步。 她刚洗过澡,身上只穿着睡衣,胸前的美好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我只是打个电话而已。”原小园平静道,然后从身后拽过来一件衣服裹住自己的上身。 整个房间里空气好像阻滞了一般,只有她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见她如此,粟潜的瞳仁中迸出火星,一把扯过她正往身上披的衣服,扔到地上,“挡什么呢?全脱了。” 进门之前他是给决定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同她示好的,没想到,她不仅娇羞兮兮地在问别的男人那种问题,看到他却急着穿衣服,连看都不想让他看她的身体。 他是她的男人,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 “你混蛋。” 原小园眼眶一红,委屈得要哭出来。 男人的目光在她蜿蜒的曲线上游移几秒,长臂一伸,将她的身躯捞到自己怀里,温热的手掌撑在她的腰际上,灼热隔着薄薄的衣服渡到她身上,像燎原的星火,一会儿就漫遍全身。 他俊美的五官撞入她的双瞳,那么一瞬,她的意志不太坚定地徘徊了一下。 男人贴得她那样紧,手指攻城略地的节奏那样快。 “想要么?” 他的语气低沉邪肆。 “放手。” 惨痛的耻辱猛然袭击过来,她浑身一僵。 男人被他彻底的拒绝激怒,无边深邃的黑瞳泛起丝丝缕缕猩红,把她丢在房间里不大的床上。 惊恐之中,他已经倾身压来,高大的身躯把她完全覆盖住。 凉凉的唇越来越近,带着深沉而霸气的味道,强势撬开她的唇瓣,在里面一点点挑拨逗弄,不给她一分反抗的余地。 “咝----” 她的手指甲快速干脆地在他脖子上划了个口子,血腥气冲出来,霎时惊溃欲念,他猛地从她身上弹起来。 “啪” 她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打翻在床上,眼冒金星,像被浪拍在岸上的鱼,呼吸艰难,只能喘着残气苟延。 身上的肌肤一凉,她的衣服被剥光,大片白腻的肌肤暴露在氤氲的灯光下,如玉般莹润。 免不了被他生生褫夺。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第15章 要不要在这里烙上我的名字 粟潜看着她眼角的泪痕,目光在她明艳无伦的胴体上盘桓片刻,心口忽然像堵了什么东西那样难受,紧攥了一下拳头,随手抓起一件衣服丢在她身上。 “你这么不情愿,我就不勉强了。”他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幽幽地开口道:“这两天,我公司在招标,你继父可能会来投标,至于能不能中,不太好说。”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肆意而散漫,声音略哑,嘴角勾着阴暗狡黠的弧度,偶尔扫一眼她脸上的明暗。 这样的通知对原小园的杀伤力很大,她看着眼前誓要将无耻卑劣进行到底的男人,忽地一下把搭在身上的衣服豁开,寸缕不着地扑到他面前,拉着他略显粗硬的手拢在自己的柔软上,用尽力气说:“姬家,是我们母女的债,如果用这样的方式能还一二,我很乐意。你开始吧。” 粟潜夹着烟支,眯起漆黑的潭孔扫过她的身体,眸光不温不火地一寸一寸探索着她,像在挑选古瓷器那样。 在他玩味的目光中,她感觉到凌迟般的羞耻,浑身颤抖,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用皮肉的疼痛麻木自己的神经。 “你说,要不要在这里烙上我的名字?”粟潜端着烟蒂,在她胸前心脏的地方比划了一下。 骇人的火热随着他的动作在她的凝脂窜来窜去。 他的语气邪戾的可怖,有种来化不开的阴霾。 细细密密冷汗在她的皮肤上飚然渗出,凝聚成一颗颗如泪珠般大的豆珠,簌簌地滚落到地面上。 他盯着一颗颗断了线样往下跳跃的汗珠,把烟蒂推得离肌肤更近了分,更热地炙烤着她薄薄水嫩的肌肤,片刻,灼红了一片。 心上的恐惧太过于煎熬,不如给她来个痛快的。 原小园牙齿咬得出了声音,心一横,抓住他的手指直奔胸前的肌肤,来吧,早死早超生。 无比的骇惧中,狭小的空间里骤然响起他闷闷的痛苦声。 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她惊呼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 烟头没烙到她身上,却在他手指上烫了一个圆圈,皮肉被褪掉,发出焦糊的刺鼻味道。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落到她的脸上,掌力很重,打得她瘫坐在地上,脑子懵懵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特么花那么多钱不是为了买个丑八怪的。”粟潜咆哮着,粗暴地掰开她捂住脸的手,怒火在他的眼底窜动。 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敢反过来让他受惊,这样豁得出去的女人,难怪会在媒体上自爆被他包养。 他还能更残忍一点折磨她吗。 她蜷着一缕不遮的身子埋首嘤嘤哭泣,这非人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砰”的一声关门声,凉风之后,男人不见了踪影。 三日后,继父姬正天发来消息,说他们到L市来办事,想和她见个面。 他们来招标的……是粟潜的公司….. 这么巧。 原小园有点惊诧。 莫不是粟潜有意要扶持姬家? 为了用姬家挟持她一直就范吗。 如果这样的话,她于心总算是有一分安静。 当年若不是姬家给了她们母女遮风避雨的港湾,或许,世上早就没有她这个人了吧。 可是,他们大概不会愿意她用这种方式来偿还恩情吧。 还是不见的吧。 她委婉地找了个理由,避开与家里人见面。 好在继父很理解她,再三叮嘱她不要为学业太拼,注意休息之类的话。 第16章 浸满血液的矿石 之后没几天,她从母亲的电话里得知,姬家顺利地挤掉强劲的竞争者,从粟氏矿业集团拿下了几千万的矿下探测工程。 肯定是粟潜额外施恩的吧。 姬家的能力,大概还高攀不上粟氏矿业集团吧。 他付出的越多,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更长久地和她维持畸形关系。 对她而言,代价未免太过惨痛。 什么时候粟潜玩腻了她,赶紧打发她走呢。 她宁可一分遣散费都不要。 那晚之后,他就没再碰过她,只是要求她恪守情妇职业道德,住在他的别墅里,不准再在其他地方留宿。 他的情妇。 讽刺的很,这么好的职业从天而降,居然砸到她头上。 真不是知道是上辈子掀了阎王殿还是成全了牛郎织女。 甘蓝别墅很大,依山而建,务求与大自然融合,家庭影院和室内外游泳池一应俱全,还拥有一个超大的私家花园。 早晨推开窗户,微风带着好闻的花香飘进来,若有若无地撩醒嗅觉,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里面的佣人不多,除去修剪草坪和侍弄花草的工人,做饭的打杂的,加起来才不到十人。 有时候她正好在,而粟潜又没有回来,别墅里幽静厉害,时间就像停滞了一样,空旷得让人抓狂。 “那个,我可以去书房看书吗?” 她不抱什么希望地问别墅里永远板着一张黑脸的中老年女管家。 没被答复。 应该是被拒绝了。 原小园百无聊赖的叹着气。 午饭后,一直贴身照顾她的女佣人领了一串钥匙来敲门,请她去书房。 别墅里的书房太大了,简直可以媲美中小型的图书馆,甚至连电子阅览器什么的,都是市面上最先进的版本和配置。 “小姐,您在这里只看图书就好,如果遇到石头之类的东西,您千万别碰,否则少爷会生气的。” 女佣人善意地提醒她。 石头。 原小园定了定睛,确实扫到书架的各个角落里都摆放着带着标签或透明壳子的石头,各种颜色,各种形状,陈列在那儿就像开展会一样。 矿石标本。 想到粟氏矿业的主营,她恍然大悟。 “好的,我不动就是了。” 原小园对石头没太大兴趣,她只想找几本书消磨时光。 可就在她抽动书本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咣”的一声,一块比男人拳头大点的矿石砸落在地板上,边角打落一些碎石。 “啊---” 女佣人魂飞魄散地惊叫起来。 不就一块石头吗。 原小园从地上捡起来端在掌中观摩其中有什么古怪。 里面镶嵌着亘古海洋生物留下的尸体,还有几点风干的深红色,好像血迹什么的,仅此而已。 她看不出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 “小姐”女佣人定了定心神,凄楚地回忆,“这是少爷的父亲留下的,上面浸着少爷父亲的血液。他当年,在这些石头上割腕自杀,浑身的血都浸到了身下的石头上面。” 原小园顿时觉得阴森森的东西来袭,令人毛骨悚然,她没命地缩回双手。 “砰!砰!” 石头被再一次砸到地板上弹起又落下。 这里太可怕了。 她本能地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第17章 你是有多饥渴 出来门就无力欲昏,只得倚靠在墙壁上。 “哟,这是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一双又尖又细的高跟鞋伸到她面前,响起的声音刻薄而嘲讽。 穆蔻。 粟潜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原小园愕然看了她一眼,转头要躲开。 穆蔻出露得恰到好处胸前风光挡在她面前,截住去路,她只好停下来。 “原小园,拿了钱拿了项目你怎么还没滚蛋,”穆蔻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整个人说不出的美艳勾人,“给少爷做个情妇就已经够抬举你了,别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见好就收吧,否则少爷跟你翻了脸……。” 翻脸。 原小园巴不得现在他就跟她翻脸呢。 能从这里滚出去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原小园转眸凝视着穆蔻精致的脸庞,不明白粟潜这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在乎的,好奇道:“这么凶猛变态的男人,正常女人都会避之不及吧,你是有多饥渴才连个情妇都分不起的?” “贱人-----” 被呛的这么白俗,穆蔻气得脸色青黑,抬手就朝她脸上打过来。 原小园灵巧地一弓腰,躲过她的耳光,“别欺人太甚,上次你指使保镖虐待我的事情,别以为他不知道。” “你-----” 穆蔻脸色一变,举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收了回去,她可不想破坏自己在粟潜心中贤淑良善的大家闺秀形象。 “好自为之吧。” 原小园不想和她撕破脸皮,人家毕竟是“正宫娘娘”,她这个打酱油的,何必给自己树那么多死敌呢。 她不再理会穆蔻,径直从她身边绕过去,身后毒辣的目光一直追踪着她。 走到卧室,原小园又瞿然出来,一汪清泓四处搜索。 穆蔻呢。 她为什么那么巧地出现在书房外面。 她过来干什么。 刚才在书房摔掉残留着粟潜父亲血液石头的事情,她不会看到了吧。 会不会犯了他的大忌呢? “阿姨,那个,您能告诉我少爷的父亲为什么自杀吗?” 找不到穆蔻,原小园拉着陪她的女佣人问。 “小姐,我在粟家呆了二十年多年了,说起来,这可真是一件令人伤感的往事。”女佣人脸色肃然,沉痛地说:“当年,老少爷痴迷矿石,每次出去探矿,必然会带一堆矿石回来,雕刻成各种形状摆放在书房里,供娱乐也供提取数据。后来,他遇上一位和他有相同爱好的女孩儿,两个人的感情日益好起来,那女孩还怀了双胞胎。可是老少爷已经娶妻生子,没办法给她名分,生产前期,两人因为这事情吵起架来,女孩动了胎气,生产不顺,母子三人一个都没救活过来……。”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她也猜到了。 粟潜的父亲因此殉情自杀。 “少爷失去了父亲,母亲受不了指责也离家出走,几乎是一夜之间,他就成了孤儿。漫长孤独的日子里,他只有把沾着父亲血液的石头当宝贝一样藏着,看见那些石头,他会觉得自己的父亲没有走远……。” 原来,他和她一样,都曾经是自幼丧父的孩子。 第18章 亲自教训这个没规矩的女人 穆蔻果然不是吃素的。 原小园进入图书馆的时候,大门没关,里面发生的一切她看到清清楚楚。 矿石砸在地板上的那一刻,她嘴角溢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一会儿,甘蓝别墅外围就响起轿车的狂奔声,好像山雨欲来之前的呼啸,使人不禁紧张起来。 原小园的预感很不好。 她乖乖把自己关进卧室里,故作镇定地在网上接收邮件。 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慌张的越发厉害。 渐次飘近的脚步声…… “砰!” 一声巨响,她的房门被踢开,粟潜出现在门口,身材高大健硕,浑身带着黑压压的煞气,怒目直视着她。 穆蔻小鸟依人般站到男人身后,一双美眸风情万种。 “原小园,你特么吃了雄心豹子胆吧。” 粟潜额上青筋突起,黑眸中似燃烧着一小簇熊熊怒火,步步朝她逼近,声音暴虐:“绑起来,别再认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狗都知道呆在窝里安分…..” 劈头盖脸的辱骂。 是啊,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他心里,似乎连他养的狗都还不如。 两个保镖恭顺地上前来把她的手反绑起来,粗粝的绳索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勒出红印,疼到骨子里去。 “我只是不小心……”她哽咽着望向他,一双明眸盛满秋水般的忧伤。 “哥,她可真会装,我明明看着她拿起来摔了两次,还说什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变态的爱好。”穆蔻的声音很细缓,望向粟潜的美眸里泪光点点,“叔叔的在天之灵会被搅扰得不安……。” 粟潜的黑瞳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搁在肩膀上,下巴磨蹭着她栗色的卷发,当真是鹣鲽情深。 看向她时,他的目光那样的薄凉,那样的不屑,像见到只蝼蚁。 他真让她恶心。 粟潜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漆黑如潭的瞳眸中涌起几分邪佞,几分残忍,马上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怀里的穆蔻。 “你们出去,我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个没规矩的女人。” 冷峻狠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刺激得她神经将要错乱。 “哥,我跟你一起嘛。” 穆蔻蹭在男人的怀抱里,双手恰到好处地挑逗着他。 “你先玩一会儿去。”粟潜像哄小孩子那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疏冷。 “好吧。哥,别太动气,为了这种花钱就能玩的女人不值得。” 穆蔻扫了原小园一眼,藐视如蝼蚁,然后不甘心地从男人身上下来,扭着纤腰走了。 花钱就能玩的女人! 闻言,原小园的脸激烈失去血色,泪珠一颗颗淌到唇边,无比的涩,犹如苦海里的水。 微风拂过,带着阳光的暖,在她脸上无声盘桓。 粟潜穿着白衬衫,眉梢带着戏谑,凤眸轻眯,随意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晃着,轻裘缓带地吐着烟圈。 他好像并没有很生气。 难以琢磨的男人。 原小园杏目瞪着他,“把绳子解开,有完没完啊你?” “事还没办完呢。” “事?” 原小园好像意识到什么,陡然一凉。 第19章 比你听到的还不堪 “你不要乱来啊。” “乱来?” 粟潜摊摊手黑瞳闪亮,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干。 此刻,午后阳光透光大大的窗棂跳跃进来,偌大的别墅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机。 原小园靠在墙上,着一袭鹅黄色及脚踝的棉质长裙,纯净中透着明艳,春日花儿的芬芳萦绕在她周身,一头齐腰的秀发犹如墨染,俏脸逆着光,似美玉生晕那般惊艳。 一举一动,无一不令他陶醉。 粟潜站起身朝她走来,她惊慌地往后退去,眼眸中几分怨恨,几分羞赧,几分害怕,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还不接纳他。 当初不是她用手段想攀附他的吗。 为什么一而再二三地拒绝他,刚才他只是抱了一下穆蔻而已,她就流露出那样嫌弃的眼神,这让他很羞恼,很不舒服。 她有资格吗。 粟潜的自尊被打击得一成不剩,猛地将她抓到怀里,大手钳住她的小脸,冷眸迷离地凝视了一眼,薄唇强悍地落下来,在她唇上撕咬掠夺,迫使她献出清甜的舌供他辗转褫夺。 “不……啊……”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男人又固定着她的腰肢,使她根本无力抵御,只能被动承受他越来越疯狂的挑拨…… 他的吻越来越深,深到她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去回应他,一点点陷入进去,成为他的俘虏,再也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理智就要完全沉没的一瞬,她清醒过来,狠咬一口自己的舌…… 尝到甜腥的血珠,粟潜松开了她。 “不是很舒服吗?继续享受啊,干嘛自虐。”他咽了口津液,瞳眸中流转着丝丝缕缕的绮光,嗓音低哑凑在她耳边蛊惑,“换个姿势让你感受男人……乖……转过来……。” 原小园被他从后面抱住,身下一凉,随即被他滚烫的肌肤贴得密不透风,“禽兽,你放手,不能那样……” 她凌乱的呼叫更激发了男人的兽欲,像是变相的撩逗,促使他更激烈地把手里的猎物拆吃入腹。 身体被从那个方向穿入,她被他占有的更深更彻底,也更没尊严…… 疼的窒息。 后来,她记得自己路都走不了。 …… 他身边,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离开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只是继父那边。 恐怕在生意上会遭受粟潜的打击报复。 不过……他们应该……只损失点钱财吧,不会影响生活的…… 原小园顾不上这些了,再在他身边滞留下去,她一定会疯掉。 “叮叮叮” 手机响了。 是何锦汉从欧洲打过来的越洋电话。 她迟疑了一秒钟,迅速滑下接听键。 “小园,你是不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我听到传言说你……。”他的声音显得慌乱而焦急,迫切地想听到她的解释。 上一次被她问了那么现实又俗气的问题,何锦汉似乎有了直面残酷的心理准备。 “比你听到的还不堪。”原小园重重地吸了口气,不管不顾地承认了外界的说法,他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不想骗他。 第20章 她要和他摊牌 电话那头静默无言,她摁了挂断键,心上痛得像被人狠狠地插了一把匕首。 一点都不意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他的。 从前四年间他都看不上她,更不要说现在了。 除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继父那么爱母亲,就算她出事了,母亲也应该很好地活下去吧,就像当年一样…… 似乎不用她担心呢。 鱼死网破。 对,她要和粟潜摊牌,如果他为难她,她会不择手段。 是夜,从阳台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浩渺的天穹中,众星闪烁,斑斑驳驳的点点星光超然于尘嚣之上,以凉薄的目光俯视着她。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刹那,光华璀璨了整个夜空。 坠落的那一刻,它是否觉得与其在夜空中黯然,不如在燃烧中换取片刻的舒心。 世界万物,莫不如此吧。 她亦是。 “哗啦----” 房门被推开,她暮地一惊,旋即转过身来。 “快来扶我……。”粟潜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一条胳膊架在秘书的肩膀上,东倒西歪地说着什么。 酒气冲天。 隔着老远,就熏得她本能地皱起鼻子。 酒鬼。 她拉起窗帘藏进去,宁可在阳台上呆一晚上,她都不愿意和他,尤其是醉成那样的他共处一室。 “女人,你给我出来。” 良久找不到她,他推搡开秘书,一步一个踉跄地走进来。 佣人很快端着醒酒汤上来,他抓起碗仰头往胃里灌,喝得太猛,汤水从唇角滴到衬衫上一片,可发生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得卑琐,反而更凸显了几分随性与霸气。 原小园躲在窗帘后面,大气不敢喘,生怕他听到动静过来扯她。 “人……滚哪儿去了?” “……” 佣人四处找不到原小园,不敢回话,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低头排在他身后。 “嘭-----” 佣人手里的杯子被他砸落到地上,精巧的白瓷撞击在地板上,碎成一片白光,声音格外清脆。 “出来。” 他继续咆哮着。 女管家黑着脸识相地朝阳台上走来,她应该是知道窗帘后面藏着古怪。 真是个女巫。 原小园的心跳完全乱了节拍,她拢了拢脚尖,祈祷刚才看见的那颗流星给她带来好运…… “你们都出去吧。把我的女人吓得不敢露面了……她害羞……她刚知道男人长什么样……” 就在女管家要揭开窗帘的一瞬,粟潜发话了,嗓音高亢而不羁。 完全听不出来醉意。 呵。 醒酒汤的效果真神奇。 下人陆续退出,门被带上。 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你可以出来了。” 他一点都没醉。 原小园长出了一口气,拉开窗帘,缓缓地走出来。 “粟先生,那个,我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了,您的钱,我一分没动……。”原小园走到他正前方,字正腔圆认真道,“我身体,您也玩的差不多了,何必等到索然无味的时候再想着怎么遣散……。” 她准备先和平谈判。 “呵。原小园,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你自己找上我,我上钩了你又要走,是不是要趁着还有几分姿色去换个更大的金主啊?”粟潜走到她近前,喷出一口烟圈紧盯着她,“下次,未必能卖这么多钱。” “啪!” 原小园使出洪荒之力一掌甩在他丰神俊朗的脸上。 第21章 砖塔 他没有还手,挑眉盯着她,眸光凉如冰凌。 “昨天你犯了我的大忌,我一时冲动,对你确实狠了点,这张卡,每日都有不小数目的钱汇进来,没有上限,算我的补偿吧。” 他掏出一张金卡放在原小园面前。 即使娶妻,这样的条件拿出来,也很有诚意的吧。 原小园看都不看,毫无兴趣。 “我许诺再给姬家一个订单,保证他们顺利渡过经济危机。” 粟潜见她不为所动,施恩般又松口一个条件。 “粟先生,我怕我没命享受您的钱就先被玩死了。”原小园黯然自嘲。 这是变相地夸他很强势吗。 他笑纳。 “年轻力壮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准备换个秃顶的老头子,不觉得恶心吗?” 他们的谈话根本不是同一主题。 “不劳您费心我的喜好。” 原小园决心已定,她不怕撕破脸皮。 “媒体会挖掘你的事情,连带着我也会被关注,不管你什么口味,但我不可能为你背黑锅。” 粟潜软硬兼施。 一般利弊提醒到这里,聪明的女人应该可以权衡出来,只有跟着他才是出路。 “我会选走高飞,从此不再国内露面,这样行了吧?” “那个男人是不是同你合谋好了?” 听闻她打算远走国外,粟潜勃然盛怒,他想起她说过的那个叫何锦汉的师兄。 天天睡在他身下,心里却揣着另外一个男人,还说她爱那个男人,对他,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原小园苦笑不止,“跟他没有关系。” 何锦汉去欧洲是游玩风景,她去的话,只能说是背井离乡。 “留下。我斥资开个房地产公司,专门开发仿古园林,你来担任总设计师,比你去欧洲好很多,那个男人,一定也给不起你这个待遇。” 粟潜作为一名商业界的翘楚,深谙谈判的心理学,他的怒火很快被理智压制住,威逼利诱,一套一套腹黑的手法和理论全被他拿了出来,他不信就搞不定一个小妮子。 见她不为所动,他接着说:“万一你刚离开我,就发现腹中有了孩子,哪个男人还会要你,你们孤儿寡母,会活不下去的。” 说到这儿,他有些罕见地动了情,眸中闪过几分疼惜,双手勾住她的腰,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摩挲,那儿是孕育他孩儿的地方…… 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让她恐惧和恶心。 “你不是下流,根本就是下作。” 原小园咬着牙,迸出一句极其轻视他的话。 从强迫她的第一个晚上开始,他对她,只有残暴和不择手段,一次次突破她能忍受的底线,一次次让她难堪到不能自己…… 够了。 “下作?” 粟潜重复着她的话,冷冷地笑。 “男人,最起码应该让女人心甘情愿。”原小园迎着他的寒眸,倔傲地说:“再多的钱,也不能把你包装成真正的男人。” 话音甫落,她的脖子就被他双手用力掐住。 一再收紧,原小园就像被从海里深处捞出来的鱼,肺部缺氧得将要炸裂。 粟潜面部狰狞地对着她,额头青筋暴跳,全身的力都涌向手部,“记住,这都是你自找的。” 这女人竟敢说他不是……男人……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像她说的那样,下作一些,跟她玩SM,直接玩死她。 对,下次玩死她。 脑海里出现这个邪恶的念头后,他松手把她丢在地板上,点上一支烟,悻悻而去。 “咳咳……。” 原小园趴在地板上,大口地呼吸,浑身的器官都从濒死中恢复过来,用疼痛刺激着她早已麻木的神经。 四周一片静寂,没有任何的响动,唯有橙黄色的灯光默默地注视着她。 半夜,她才从地上直起身来,脖子上被他掐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不用说,肯定起了淤痕。 这个禽兽。 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要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加之于她的耻辱,她一定要悉数的还给他。 次日,她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发不出声来。 事不宜迟。 她要趁早逃走。 凭着粟潜的权势,她肯定跑不出去多远就会被抓到,她得另辟蹊径。 她有一张手绘的L市的古建地图。 是从前在大学和何锦汉一起去勘察过的,有些不显眼的,官方地图上没有标注。 对,她可以找一处隐蔽的,先躲藏几日,等风声过去再转车去其他城市,从那边直接买机票出国。 反复推敲很久,她终于选定了L市南郊偏远处的一处宋代砖塔,听说卫星勘测已经发现,只是那儿暂时还没被列入警戒保护,平时也基本没人去,里面除了宋代厚重的砖头外也没值钱的东西。 是个暂时的藏身之处。 不过想想荒郊野外,晚上一个女人宿在千年古塔中的情形,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可她还是要走这招险棋。 粟潜基本上不限制她白天的自由。 他有随时把她找到的自信。 所以她很顺利地就准备好手电、帐篷、水、足够一周吃的食物等东西,从甘蓝别墅溜了出去。 中途换了好几辆出租车,到了南郊,她徒步向宋代砖塔走去。 这是座楼阁式砖塔,共七层八面,底层直径目测不到十米。每面有砖圈拱门,每层檐下有砖砌斗拱,错落有致,图案工整、典雅,塔墙外石碑刻着历朝文人骚客的题字。 掩映在一片矮矮的灌木丛中。 整个大学期间,她来过这里多次。 有时候是何锦汉带她来,有时候她自己来,对里面的每一块砖头她都很熟悉。 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把藏身之地选在这里。 应该……能……坚持下去的吧…… 迟疑了几秒。 她迅速朝砖塔走去。 里面阴凉幽寂,带着岁月千年的冷清。 她一鼓作气登到顶层。 还好,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吓人的小动物来作伴。 她把帐篷支起来,东西全都收在里面,打开手机网络开始谋划下一步要去的地点。 多久没这样自在了。 把自己藏起来的感觉真好。 离群索居。 一点烦恼都没有。 那一年,原小园刚刚来大学报道,负责接她的学长何锦汉,生得颀长修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细边眼镜,笑起来温柔得像风一样…… “没想到古建系还能招来个美女,这里的弟兄们出去有得吹牛了。”他一边帮原小园安排行李,一边同她开玩笑。 “我也没想到,你长的并不像兵马俑。” “考古系的哥儿们才像兵马俑……。” “咦?他们不应该像僵尸吗?不然怎么好混到僵尸堆里捡宝呢?” “……。” 何锦汉被时年十七八岁的她逗得哈哈大笑,从此看她的眼神多了几份不可说。那次之后,他带她去勘测过许多座建筑物,各种各样的,古典的,现代的…… 这座砖塔,是他非常痴迷的。 何家经营的是药品业,何锦汉是家里的独子,毕业后他没有继续建筑业,而是子承父业,挑起了家里的生意。 但他放不下自己的建筑梦,一有闲暇,就来这座古塔里静坐冥想,这里,被他收拾养护的干干净净,俨然成了他的私建。 原小园不记得第一次跟他来这里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她初次进来的时候,被这里的智慧和精湛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对那个男人的爱慕,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快四年了吧。 何锦汉应该知道她喜欢他的。 只是,他好像对她,没那个意思。 每次她含蓄的表白,都被他不解风情地含混过去,或者直接沉默以对。 她以为他讨厌他,可他并没有,照例和她联系着,哪怕在国外出差也不会忘记给她打电话,像兄长那样。 不喜欢她。 拒绝得也不彻底。 总是给原小园留一丝幻想。 现在,他知道她为钱成了富人的情妇,大概从今往后,连一丝幻想都不会给她了吧。 夜幕越来越深。 砖塔里静得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她把手机调到静音,免得突然其来的铃声或者振动吓到自己。 临近六月份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尤其是在这幽深深的塔里,原小园和衣而卧,蜷紧了身体。 睡着就好了,一觉醒来,天就亮了…… 瑟缩中,她一遍遍酝酿睡意给自己催眠。 事与愿违呢。 她头脑清醒的很,哪里有一点睡意。 粟潜从集团总部开完会回到家中,发现原小园不在,噼里啪啦地把女管家和佣人骂得找不着北。 真走了? 他马上叫人查找她去了哪里。 天真。 现代社会,一个大活人,分分秒能查到踪迹。 他嗤笑着,换上一身休闲装和运动鞋,准备去抓她回来。 几个小时过去。 粟潜的人,哪里都找不到原小园。 没有乘过车,没有开过房间,也没有去过网吧…… 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22章 被他找到救下 问过姬家的人,他们说女儿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过了,那种语气淡的,好像跟他们无关似的。 粟潜的心尖倏地闪过一丝怜悯。 他立即撒下天罗地网,无论花费多少代价,都要把她找回来。 …… 一夜无果。 粟潜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他彻底坐不住了,带着保镖亲自去找了一天,翻遍了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 还是找不到她。 原小园在古塔里呆了一夜,次晨醒来看见阳光,她心情大好,从顶层窄小的窗户看出去,周围树深草茂,方圆多少里都没有人烟。 这个地方真是绝了。 她从古塔里面出来,穿着草木绿的及脚踝的长裙,像个幻化成人形的小狐般,隐匿在葱葱绿色之中。 风和阳光在她身后追逐着,身心无拘无束,一切杂念被荡涤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受粟潜那个恶心的男人来污染,太惬意了。 又到了霞染天空的黄昏…… 她准备再在古塔之中渡过一个夜晚,明天,她一大早就要徒步去临近的城市,然后马上买飞机票走人。 另外的城市,他估计不会那么快找到她…… 或者,他根本不会花那么大的价钱找她,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物色上另外的女人了。 早知道这样,是不是应该试着直接买飞机票走人。 再见,再也不见,恶心的男人。 原小园把手机关掉,静候次日晨曦。 已经是第二晚了。 粟潜拧着眉坐在空旷的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茶几上躺着好几个空空的烟盒,房间内云山雾罩。 他的手机和电脑同步开着,已经派人撒下了寻人的天罗地网,连手机定位都启用了。 那个女人,她到底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根本收不到有用的消息。 她的手机之前不接电话,后来就关掉了,根本定位不到人在哪里。 不会是被他羞辱的去自杀去沉湖了吧? 看起来也不像那么想不开的女人。 粟潜眯缝起眼睛揣摩她在房间里留下的痕迹…… 建筑素描图纸。 地图。 发圈 …… 他一样一样拿在手里过目。 眸光越来越深地钉在那张地图上,她和他有一点相同之处----- 研究地图。 “啪!” 手里的地图被他拍在茶几上,山洪爆发般高声吩咐:“管家,调L市所有的古建筑信息。马上。” 粟潜自己也在网上四处调动收索与古建筑相关的消息。 【卫星勘测L市南郊坐落着一座宋代砖塔,保存完好】 三个月前的这份报道跃入他的眼底。 直觉告诉他,那女人,可能藏在里面。 这么黑的天,荒郊野外,她的胆子真不小啊。 原小园在漆黑中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听到低低的说话声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就把耳朵侧了一下。 忽然,她浑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几个男人的声音。 在讨论怎么处理被灭口的尸体。 砖塔里进了亡命之徒!! 原小园的睡意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会不会发现她。 她弓起身体,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 【这里真干净啊,会不会藏着女人?】 【想女人想疯了吧?女鬼你上不上?】 …… 【上去看看,没准儿真有人在。】 …… 原小园听到蹬蹬蹬上楼来的脚步声----- 她完了! 先轮后杀吧。 她拉开帐篷看了看砖塔的窗户。 太小,跳不下去。 “是人吗?” 一个恶毒的声音问。 紧接着,手电筒耀眼的白光打在她身上。 “哈,是个妞,是个妞,在这里露营呢,看,还带着帐篷……” 几个满脸刀疤的狰狞男人兴奋得手足舞蹈。 原小园嘴唇都没了血色,卯足了劲朝墙上撞去。 被一个满身恶臭的粗胖男人拦住踩到地上。 “老大,你先来,兄弟们轮流,这皮肉,还挺嫩嘛,说不定还没被人干过……。” 哈哈哈…… 一阵来自地狱的笑声。 原小园看向自己的手腕处,听说动脉在哪里,是不是咬断就能结束生命…… 一双腥臭的手慢慢逼向她…… “啊-----” 原小园发出惨烈的叫声,身体里的血液喷薄涌出。 砖塔外面的夜空似乎亮很多。 很多人急促的脚步声。 亡命之徒们一惊,劫持着原小园下到塔底。 她看到那个让她痛恨百倍的男人,粟潜。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中布满红血丝。 “小园,不怕……。” 昏迷之前,她好像听到他对她说。 ……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处缠绕着白纱布,很疼。 “小姐,你终于醒了。” 别墅的女佣人赶紧过来侍候她。 “他呢?” 她期待见到他吗。 “少爷去了警察局,应该很快就过来看您。” 女佣人面带难色地说。 “警察局?” 原小园愕然惊问,她去告他强她了吗。 “少爷昨晚为了从流氓手里救下小姐,开了枪,您知道,私人持枪是违法的。”佣人脸色更加难过,艰难地解释道:“少爷因为境外开矿的需要,所以手上有这东西,但他在国内从没拿出来过……。” 枪。 他居然持枪。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似乎听到几声响动。 “会坐牢吗?” “……” 女佣一边担心着她的少爷,一边悉心地为她端上可口的饭菜,“小姐,您的伤养养就没什么大碍了,吃点东西吧。” 原小园接过女佣手里的碗筷,扒拉几口,食不知味地往胃里吞咽。 不禁有点忐忑…… 又嫌弃自己同情心泛滥。 她上那样的危险,还不都是他害的。 害人终害己的嘛。 她以为他至少会被拘留几天。 没想到,当天黄昏,他就出现在了医院。 大概只是在警察局浪费了些时间,并没有吃苦头。 他俊朗的脸上冒出点点的胡茬,目光依旧深邃得让人眩晕,嘴角带着不羁的笑意,“我的女人,好样的,关键时刻以死殉情呢……” 真自作多情。 那些亡命之徒恶心死了。 “你想多了。” 男人一把把她拥在怀里,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小园,我以后会温柔待你的……。” 他浑身狂野的气息笼罩着她,俊庞一点点凑近,凉薄的唇落到颈间,滑过去,到她洁白的耳垂上…… 第23章 向你求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呼吸越来越沉。 他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一寸寸反复摩挲。 唇瓣相触的时候,原小园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别这样。” 话音落后有一瞬的停顿。 下一秒,他便强势地堵住了她的唇,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就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采撷她口中的芬芳。 一发不可收。 她的唇齿被他彻底褫夺干净,只能一点点沉沦在他炉火纯青的挑逗里,浑身不禁一阵轻颤…… 原小园的心并没有跟着被他挑逗起来,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只有肉体的索求,跟她憧憬的爱情,完全背道而驰。 两个完全没有感情和认同基础的人,因为原始的欲望纠葛在一起,是件多么无聊而乏味的事情。 她理智地咬痛了他。 “又怎么了?” 他被打断,有些不耐烦。 “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她在砖塔的两天里,这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 “当初我被你包养的绯闻出来之前,你见过我吗?” 她曾经把记忆翻了多少遍,都想不起哪里遇到过这么一个无论长相还是个性都让人一眼就能深刻记住的男人。 难道她得了传说中的失忆症? 专门把见到这男人的一段给忘记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 粟潜好看的浓眉挑了挑,眼眸中闪过一丝轻佻,旋即变得沉稳,“你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当然得去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噢,你特意来见过我?” 粟潜一只大手拍在她头上,不怒不笑,眼神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当然。只是没让你看见我罢了。” “我没想过用哪种方法吸引你。” “反正你成功了。” “……” 原小园叹了口气,她跟这个男人,基本没办法沟通。 “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自由?” 她要不懈地争取早日脱离情妇这种带有耻辱性的身份。 “你好好养伤,这个问题以后再说。”粟潜的脸一下子沉到谷底,眼底有种叫人害怕的煞气,“你应该懂,我不会白白担虚名。” 结束这段关系的话,肯定会被各路媒体扒层皮。 这么短时间就玩腻一个女人。 外界肯定会说他是个薄幸的男人。 他才不会为了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让自己去背个黑锅底。 何况,这女人的身体,确实让他迷恋。 原小园叹了口气看向室外,她的眼神茫然,脸上全是倦意。 “那个,你持枪的事,摆平了吗?” “嗯。一点小事儿。”粟潜不满意地说,用手拖起她的下颌,“感动吗?打算以后跟我结束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好好恩爱吗?” 运动。 那个事。 原小园瞬间明白过来,气得涨红了脸。 恐怕男人对她的新鲜期还没过,她的痛苦离结束尚且遥遥无期。 “你跟我的时间长了,也许我会动心,说不定哪天向你求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粟潜给她画了好大一张饼。 出院后,原小园想回自己的出租屋,却被粟潜的保镖拦下,硬是将她带回甘蓝别墅。 一下车,就看见满面怒容的穆蔻堵在大门口。 她穿着黑色的蕾丝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微卷的长发用昂贵的钻石发夹挽起一个高高的发髻,配上妖娆的红唇,很是惊艳。 一如既往仇恨地看着原小园,“婊子,你被人轮了怎么还有脸活着,回来继续作,是吗?” 这样刻薄的话。 原小园忽然觉得好疲倦,不想和她开撕。 “穆小姐,少爷命令我们把原小姐送回家里,你请让开吧。” 保镖适时地提醒着耀武扬威的穆蔻,对原小园坐了个请的手势。 搬出粟潜来,穆蔻的脸色马上变得沉暗无比。 原小园懂得息事宁人这个道理,故作自若地从她身边绕过去…… “小姐,其实您不必在乎,少爷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她这个未婚妻,随时可能被少爷休掉,所以才对您出言不逊的。” 佣人阿惠好心地宽慰她。 话语里似乎还有暗示她的意思。 穆蔻被休掉,她成为他的未婚妻吗? 听起来是天大的好事呢。 “阿惠,我一点都不想呆在他身边。我有喜欢的人。” “……” 阿惠瞪大眼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难道说还有比她家少爷更英俊,更有钱的男人吗。 她这辈子没嫁过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她家少爷,那可是经常有女人想尽办法去靠近啊。 少爷让谁住在他的别墅里,不应该是天大的荣耀吗? 原小园知道跟阿惠讲不清楚什么,索性不再说话,无力地回到房里。 还是要走。 离开他,摆脱这里。 这次,她要光明正大地走。 既然粟潜说绯闻出来之前,他没见过她,那么事情可能出在她这边。 莫非,有人和她有仇。 故意用这种事情来败坏她的清誉,进而让她招惹上粟家这样的豪门,引来报复不成。 她得罪过谁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男人低沉冷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想起。 原小园惊了一跳,本能地转过头来。 阳光略有些强烈空间里,粟潜穿着简单的棉质T恤,手里端着一本薄薄的电脑笔记本,似乎刚刚结束工作状态,脸上的节奏感还没完全散去,极其深邃的眸子烺烺的看着她。 “发……发呆…..呢。” 原小园不太自然,好像内心被他窥破了一般,有点生气地抱怨,“你怎么进来都没有敲门?” “敲门?” 粟潜觉得她问的好笑。 “粟先生,这难道不是基本的礼貌吗?” 原小园有点鄙视他。 “你见过进自己房间还需要敲门的吗?” 粟潜勾了勾唇角。 “……” 原小园咬紧嘴唇,朝阳台走去,她才不要离他那么近,他身上的霸道蛮横压迫得她难受。 “到我身边来。”粟潜扔下电脑,脸色很黑地盯着她,犹如一个残暴的君王在后宫里任意要求卑贱的宫娥那样。 “你可以过来。” “我过去?行。” 粟潜不怒反笑,大步一跨,洒逸地逼近了她。 第24章 你陪我去 原小园正要躲开,粟潜的长臂就圈住了她的腰,一派邪痞的嗓音开启,“刚才我从了你,接下来你是不是该从我了?” “你干什么?”原小园气急地看着他,“放开我。我要和你冷静地谈一谈。” “谈什么?” 粟潜慵懒地松了松手臂,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 当然还是绯闻那件事。 曾经的天之骄子,一夜沦为以色事人的拜金情妇,她能对不闻不问不追究真相吗。 原小园的眼圈微红,沉默几秒之后,她逆光看向落地窗外,“我想知道当初那绯闻是哪个网站最先上传的,又是哪个记者发出来的……” 闻言,粟潜的脸色已经黑得令人胆颤。 这种无聊的事,他怎么会去调查。 再说,他不已经花钱让人全部删掉了吗。 她现在问起是几个意思。 重新把她捞进怀里,阴戾的气息席卷着她,“以后不许再提那件事。” 不许再提。 也是,对他而言,不过香艳风流史上的一个插曲罢了。 原小园无意挣扎,绝望地任凭他抱得紧紧的,他的呼吸下移,洒在她的脸颊、耳垂、脖颈间…… 渐次,他的鼻息变得灼热。 原小园恐惧地弓起身子。 他的吻已经落到她的胸前,衣服被打开,他的唇在她滑腻的肌肤上一点点扩散,喘气越来越重,邪念蓬勃。 她的惊慌更甚。 这样的亲吻并不能缓解他的燥热,他的大手已经侵略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部,慢慢地穿梭。 比以前温柔太多。 她眼中氤氲起一阵迷离,他忽然转上来覆盖了她的唇,火舌在她齿舌尖搅绕,照顾着她的每一处敏感,挑拨她的情动。 他的雄性味道完全侵袭着她,卷走她所有的呼吸。 原小园无隙反抗,被他进攻得脚尖不禁收拢绷紧,浑身不由自主地轻颤,无法自持。 “嘤……。” 她第一次发出吟哦。 他顿了一秒,眸中尽是成就感。 原小园羞赧的很,含着泪意,“我不想做情妇。” 他有未婚妻,她在他身边是多么的尴尬,退一步说,他有钱,只要招招手就有不计其数的女人愿意迎合他,何必非要毁了她。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粟潜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难以捉摸的墨瞳封住她的视线,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初夏的暖风熏得迷醉。 原小园的泪从眼角滴落下去。 看着小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粟潜冰封长久的心倏地被融化开一个小小的缺口,他停止了手上的攻城掠地,薄唇凑近她的眼角,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同于她口中的甘甜,眼泪的气味很苦涩。 他异于往日的态度让她迷茫,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只好叹着气,想无可奈何地顺从他算了。 省得激急了他,自己再承受更不堪的那个,得过且过吧。 “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去。” 粟潜收敛了冲动,好脾气道。 慈善晚宴? 原小园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她和他的关系只是个传说,要是再跟着他出席这万人瞩目的活动,不等于昭告天下,她的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吗? 原小园下意识地摇头,“你应该带你的未婚妻去,这样更能给人留下正派的好形象。我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 “陪我去晚会还是现在办了你,自己选一样。” 粟潜复又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耳涡,邪气地向里面呵了口气。 又麻又痒触电般的感觉瞬间到达她的身躯,原小园紧缩了一下,识相地选择了陪他出席晚宴。 过了一会儿。 女佣恭敬地请她去打理自己。 她们先让原小园沐浴,接着用极其高档的香氛给她做了个全身SPA。 起身后,她都快不认得自己。 她本来就白腻的肌肤像涂了一层水釉般,晶莹得能映出人影儿来。 “原小姐,您的皮肤真好。”女佣们一边恭维,一边无比的羡慕,“难怪少爷破天荒带您出去呢。” “破天荒?” 原小园不屑地冷笑。 他怎么会缺女人呢。 “少爷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哪怕必须带女伴的场合,他也是由男秘书陪着,或者直接推掉。”女佣继续说,“您真的是少爷第一个带回家又公开关系的女人。” 呵。 说得好像她得了多大的荣宠一样。 情妇这种事情,哪个正经的女孩子愿意做。 难道有点钱就以为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巴不得以跟他们睡觉为荣吗。 扭曲,绝对的三观不正。 原小园对这几个被粟潜改观了的女佣没有想法,转念道:“万一碰上穆小姐,我该怎么办?”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少爷不会同时带她去的,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这种场合,应该进不去的。您就开开心心地陪着少爷好了,别想那么多。” 女佣帮她吹干头发,小心翼翼地梳理好,准备做发型。 “简单一些。” 原小园可不想出风头。 越形同路人越自在。 女佣看不懂她,有这样的机会,换成别的女人,巴不得她们使出绝活打扮自己,这女人呢,竟然一点都不上心。 她们给原小园盘了一个优雅大气的发髻,乍一看,不显山不漏水的,很低调。 等缀满钻石的凤凰展翅的环形发钗装饰上去,原小园整个人都被升华了,艳光四射,说不出的贵气,璀璨的耀人眼目。 礼服是黑色的后背绑带款式的,巴黎chloe高端孤版,名为“回眸”,据说是一位享誉海内外的华人设计师的作品。 回眸一笑。 只有含蓄的东方人才懂的美丽。 整好衣服后,原小园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回眸”将她身上的每一弧曲线都衬托得无比完美,漂亮的得那么陌生,完全不是她,像另外一个人。 女佣又在她修长的鹅颈上添了一条简单的银链,下面缀着一颗心状的鲜红色珊瑚。 远看就如一颗红痣般,无比玲珑,无比妖娆。 原小园被自己的美色迷住了。 “太惊艳了。原小姐,少爷见到一定很震惊。” 第25章 我好歹把你当哥们儿 女佣给她提好高跟鞋,引着她从更衣室里出来。 刚一出来,就撞入了粟潜劈面而来的目光中。 他明显被她惊艳到了。 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他的眼底升起兴奋又灼热的小簇火苗,熠熠发亮。 “真迷人。”粟潜迫近她,低头吻了她的锁骨一下,转向女佣:“给我挑一套配得上的西服。” 等衣服的空挡,原小园垂眸快速地扫视了他一眼。 男人这会儿倒是衣冠楚楚的,倒像没有邪念的样子,短直的黑发一丝不苟,眉目间淡淡地染了一丝深沉,薄唇轻抿,说不出的孤清冷傲。 情绪变幻得真快。 原小园更加看不懂他了。 很快,女佣捧着衣服过来。 他挑了一套深色的西服套装,一看就是价格惊人的,有意无意地指使原小园,“帮我选条领带。” 原小园微怔。 他是在问她这个彻底不懂时尚的土包子吗。 听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她勉为其难地从几十条摆放整齐的领带中挑选了一条暗紫色格子的。 “眼光不错。帮我系上。” 粟潜见她拿着领带傻呆呆地站在那儿,马上又给她派了个活儿。 “不会。” 她是真的没服侍过男人穿衣打领带的事。 粟潜不耐烦地朝女佣挥了挥手,“你,过来教她。” 那样的强势专横。 原小园只得怏怏地走近他,在女佣的指导下笨手笨脚地帮他系好领带,弄了半天,总算差强人意。 “走吧。笨女人。” 他还有吹毛求疵的一面。 L市本届慈善晚宴的规格极高,辉煌奢华的大厅犹如水晶宫一般,让人找不到方向。 粟潜一进去,就被人前呼后拥地围了上去,镁光灯纷纷投向他俊逸从容的脸庞。 原小园被疯狂的记者冲散,知趣地朝人少的角落走过去,她可不想这难以启齿的身份曝光。 晚宴正式开始,她才知道粟潜是今天的头号嘉宾。他站在台上致辞,颀长的身影如松树一般挺拔正派,竹节般修长的手指握着话筒,薄唇有节奏地动着,磁性的嗓音衬得他愈加卓尔不凡。 他的话简洁有力,短短几分钟内,就向媒体承诺粟氏矿业集团将捐出十个亿致力于西部儿童的生活和教育改善问题。 十个亿! 场下立刻沸腾起来。 原小园在遥远的灯光稀少的角落里注目着他,他承诺的时候,慈爱地看着屏幕上山区的儿童,表情很真挚。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恻隐之心。 并不是如她所见的那样阴戾凌傲。 一瞬,原小园的心微荡了几下。 行进到末场,偌大的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她好奇地抬头,彻底愣住了。 何锦汉。 他怎么也来了。 “何氏制药的继承人首次公开亮相啊。” 底下有人突然议论了一句,原小园听得十分真切。 他回国了,还继承了何氏制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吧。 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处处都物是人非了呢。 “原小姐,粟总让您到他身边去。” 粟潜的秘书找了过来,悄悄说。 原小园差点跳了起来,他疯了吗? 这种场合,故意炫耀一下他们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吗? 坚决不能过去。 不能和粟潜一起出镜,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别人只会羡慕他的风流,鄙视她的虚荣和无耻,她才不要。 更何况,她爱慕了四年的男人此刻在场。 他如果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曾经被这样的女人暗恋是很恶心的事情。 原小园做贼一样避开粟潜的秘书,逃到更远更昏暗的角落。 “小园师妹?” 身后冷不丁想起温润诧异的男音。 她猝然回头。 只见何锦汉站在近身的昏暗里,金丝眼镜框下一双凤睛正望向她,视线齐齐地拢在她身上。 她还未来得及答话,光线猛然挑亮。 一阵突兀的脚步声冲着这边而来,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怎么在这里耽搁,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粟潜已经到了她面前,不屑地瞥了何锦汉一眼,像没有看见那样,朝她蜿蜒起唇角,笑得狂肆,像对待自己的专属物品一样。 “师兄……” 原小园的脸色煞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脏的节奏。 “走啦。”粟潜的脸色沉了沉,上前揽住她白的如雪的肩膀。 反应快的媒体好像看到了爆炸性的新闻一样,刹那间围拢过来,手上的镁光灯如飞箭般闪起来。 彻底曝光了。 她和他的关系。 一点余地都没有。 “粟总,请问这是您的情妇吗?” “粟总,您不怕您的未婚妻穆小姐知道吗?” …… 上次因为绯闻的风波,记者们私底下已经把粟潜的私人圈子扒了个遍,粟家长辈不得已, 只好让穆蔻站出来为粟潜公关,挽回形象。 “我的女人,怎么样,漂亮吧?” 面对记者的尖刻提问,粟潜不咸不淡地挑挑眉,邪气地反问。 “这位小姐,您是为了包养费才和粟总在一起的吗?您有没有想过,这是破坏社会秩序良俗的行为?” 记者见粟潜给出了直白的答案,立即调转对象试图从原小园身上挖出更有料的噱头。 原小园恨不得找个地缝遁走,她一双云眸瞪着粟潜,极力风轻云淡地回应记者:“不好意思,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今天穆小姐临时有事出席不了晚宴,我只是友情客串一下粟总的女伴而已,没有实质性的关系。请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说完,她掰开粟潜搭在肩头的大手,后退了一步,“粟潜,我好歹把你当哥们儿,您居然拿我当挡箭牌,枉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绝交绝交。” 闻言,记者们一个个愣住,眼观鼻,鼻观心,只顾看着二人。 粟潜玩味地看了原小园一样,没想到这女人面对媒体还有这样反客为主的能力,自己当真小看她了。 第26章 多少钱能跟他了断 记者们都不是吃素的,下一秒,就对粟潜抛出更犀利的问题:“您请的这位客串女伴靠谱吗?” 粟潜正要开口,侧目瞥到一抹窈窕美艳的身影。 “潜,抱歉,我来晚了。” 穆蔻一袭宝蓝色的曳地鱼尾长裙,胸口腰间镶满光芒夺目的钻石,艳目含情,款款走到他身边,向记者捎来友好恬静的笑容,美到不可方物。 记者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她身上。 原小园 一只男人的手轻轻拉了一下她,她很快反应过来,趁着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倏地跟着拽她的男人遁掉。 何锦汉。 上了他略显低调的白色保时捷,原小园本来的紧张立刻变成了局促不安,背上如锋芒在刺一般。 这是她爱慕了四年的男人。 就在今天,上流人士的慈善晚宴,她就这样顶着粟潜情人的头衔与他不期而遇,她不能见光的生活完全暴露在他眼底,没给她留半分尊严。 原小园瑟缩在后座上,不敢看他。 何锦汉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小园,你,是不是不得已才走那条路的?” 听到他的声音,原小园以为是混沌朦胧的幻象。 他至少愿意听为自己辩解。 “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急需用钱?”何锦汉诚挚地说,“其实你当时完全可以向我求助的,那点小钱,我还是可以摆平的。” 原小园吃惊地抬眸去看他白皙文雅的脸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怎么沦为粟潜的猎艳之物的,自己都一头雾水,怎么向他解释。 这个家世优越,任凭超然的师兄,曾经对她四年的苦苦追求都不屑一顾,今晚,她好像从他的语气里,读出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小园,你到底怎么想的?”何锦汉把车停在路边,转眸看着她,如玉璧般的脸庞上流露出体贴的神色。 怎么解释。 说实话,他信吗。 原小园的表情很矛盾。 她想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一字一字地告诉他,她是无辜的,从来没想过要用女性年轻的身体攀附权贵,可她说不出来,他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虚伪,她不想在他心中的形象愈加恶劣。 “我想下车。” 他的优容让原小园更加压抑难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逃离。 今晚,她宁可他蔑视地看她一眼,装作不认识走掉的好。那样,她对他,对爱情,会彻底死心,然后没骨气地继续和粟潜苟且。 何锦汉从车上下来,夜风中他的身影格外迷人,在原小园转身的一瞬,他突兀地问:“多少钱,可以和他断干净?” 原小园的脚步定住了,手有点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被他问起包养“身价”,她羞愤难忍。 “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 她偏过头去,声音很凉,脖颈上的那颗血色珊瑚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宛如精灵,把女人衬的尤为飘渺。 四年前,他即将从L大建筑系毕业的时候,正好遇上她来报到。这个女孩儿,从一见面就对他太过热情,要走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在此后大约四年的时间里,短信、邮件、电话……,她遇到的大事小事都要告诉他,和他商量,甚至每隔几天就要用浪漫含蓄的话语表达对他的思慕之情。 他不是第一次收到女生的表白,却是第一次对女生的主动没有厌腻。 何锦汉是个谨慎的人,一开始,他不确定他是否爱她,对她的表白,一直采取忽视的态度。 大约一年之后,他开始觉得被她爱慕着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情,他喜欢她含蓄地,带着几分扭捏地对他表达少女初开的情窦,那种青涩,那样珍贵,他很贪恋,怕一主动就失去这种愉悦。 再后来,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喜欢她的,甚至可以说是爱。 不过这时,她已经要毕业了,忙着论文,忙着应付进入研究院继续深造的考试,他感觉她有些力不从心。 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到国外去游历,想默默地等着她忙完这一切,到时候,他一定会来表白……甚至直接带着钻戒向她求婚…… “小园,是我来迟了。”他艰难地说,伸手牵起她的手,“我以为,你后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没说出口。” 原小园的一滴眼泪滴落到他手臂上,划出一道清凉的细弧。 他说他是喜欢她的。 只是还没来的及表白。 四年了,她曾经想得到这个男人的怀抱想到发疯,多少春情幽幽的夜晚,她无耻地在脑海中一遍一遍过着那样的镜头,他抱着她,吻到天荒地老,那样自然地,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造化非要如此弄人吗。 他来表白了,她却没有资格再得到他的爱。 她的眼睛模糊,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男人,调动起全身仅存的勇气一字一顿道:“锦汉,如果我和他完全断了,你还能接受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期望的答案是什么。 “小园,我等你。” 何锦汉语气坚定。 他说等她。 原小园的心升腾到云端,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栽下来。 粟潜肯放她走吗。 那个包养绯闻。 她一定要抓到是谁干的,让他站出来向她道歉。 到时候,她会把粟潜给她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他,理直气壮地从他的别墅里走出来,回到阳光下,走到思慕多年的男人身边。 “你有认识的资深媒体关系吗?” 原小园苦笑着问。 “有”,何锦汉立刻应下,后面却支吾起来,声音变得幽沉,“家里硬塞给我一个……未婚妻,华氏传媒的千金,华澄,她目前在集团担任要职,或许我可以找她问问。” 华澄? 这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 或许是名人吧,多少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原小园想到她和身份,心里泛起苦涩。 即使结束了和粟潜的关系,她难道要一头扑到何锦汉的怀抱里,从这个叫华澄的豪门大小姐手里抢女人吗。 第27章 我特么现在就强给你看 “谢谢。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原小园对这条路并不抱什么希望,她淡然地转过身去,穿过夜风叹息的马路,衣裙蹁跹,楚楚的身影带着几分孤单。 何锦汉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一点点消失,不见。 许久,他才坐回车内,一把扯下打得整齐的领带,发泄似的踩了一脚油门,驾车在马路上驰骋得飞快。 从前的她,那样喜欢他,见到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主动又羞涩地投怀送抱,只要他不拒绝,她的眼神能甜蜜到让人心醉。 原小园一口气跑回自己从前的出租小屋,电断了,她摸黑换下枷锁一般的华贵礼服,趴在已经有些发霉的单人小床上。 “叮铃叮铃……” 手机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全是粟潜的未接电话,像无形的桎梏她的链子。 一点自由都不给她。 原小园不耐烦地关掉手机。 不出半小时,楼道里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快而且焦急,都敲得她的耳蜗越来越难受。 她的公寓是老式楼房,只有步梯,里面住的人都很注意,轻易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此刻这狂妄的步伐,莫非是他的…… 原小园猛地坐了起来,紧张地聆听外面的动静。 “砰砰砰” 脚步声顿住,她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地。 “原小园,开门----” 一个带着酒意的男声在隔音不太好的楼道里响起,和黑夜的静撞在一起,形成立体的声波,在她四周不断回荡。 粟潜,果真是他。 他找过来了。 原小园连滚带跳过去拉开了门,她害怕在不让他进来,整栋楼的邻居就要来讨伐她了。 他高大的身躯跌撞进来,长腿狂傲地挡在她面前,一片漆黑中,他的墨瞳闪着如星子般的光芒,男人的味道混合着红酒的醇香即刻占满了狭小的空间。 “原小园,你敢扔下我同别的男人跑掉,胆子不小。” 他是追过来兴师问罪来的,声音带着怒气。 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居然跟别的男人勾搭上溜走,无视他到了极点。 “你光明正大的未婚妻来了,我这见不得光的,遁了不是更懂事?” 她不走,等着穆蔻给她下套吗。 “怎么不开灯,怕人看见你男人来了?”粟潜根本不搭她的话,随性地四下寻找开关,“你今天那么漂亮,给我好好看看。” 原小园知道他就没什么正经事,“断电了。您赶紧请回吧,我这寒舍,招待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 黑暗中,他看见她的轮廓,迷人的不成样子。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她胸前的丰盈一起一伏,说不出的诱人,他的身体,瞬间变得灼热。 一个迅猛,他突然朝把她抓到怀里,凭感觉寻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猝不及防地,原小园本能地往后撤去,逃开他的撩拨。 男人的呼吸节奏一拍比一拍快了起来,长臂如铁丝般固定住她,双腿有力地向她挤压过来,像要把她融到自己身体上似的,古潭般的眸底火光明暗交替,闪烁着狂炽。 “我很累。”原小园讨厌他双腿间的强势抵在自己身上。 见到何锦汉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让她恶心,她再也不想跟他有肌肤之亲。 “累?”粟潜的头埋在她的颈间,一边轻啄她的耳垂一边用低哑的声音审问,“跟那个男人干了什么?” “你混蛋……” 她准了一连串的词要骂他,男人已经趁机把灵巧的舌压入了她的口中,狂野地褫夺着她的香甜。 她无力反抗,双手被他牢牢钳制在身后。 情急之中,她狠力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放开,眸光凌厉地投来,“原小园,我不管你从前爱慕过哪个男人,但现在,你心里只能有我!” 霸道得让人无语。 他的手从后背伸到衣衫里面,在她肌肤上来回打转,原小园轻颤了一下,“我喜欢的人是他,不是你。” 一瞬寂静。 粟潜的手缩了一下,利刃般的目光射向她,“你说什么?” 他被激怒了。 “你强人所难。” 原小园在火上浇了油,早晚要坦白,她不需要委婉。 “我特么现在就强给你看。”粟潜脸色铁青地朝她吼道,一个转身把她抛到床上,倾身压了下来。 想到前几次他的可怕,原小园放弃抵抗,麻木地躺着,一动不动。 他的呼吸在她身上游走了一会儿,正当她弓起身子准备迎接他粗暴的褫夺时,身上一凉,他突然起身了。 “我说过,以后要温柔待你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 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原小园坐起来,双膝曲着,小心翼翼地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 “你,你早点回去吧。” 她想打发他走。 “跟我走。” “不,我想一个人呆着。” “我在这儿陪你。” “……” 男人的犯贱再一次刷新了原小园的三观,有钱人经常需要来贫民窟里呆一晚体验生活吗,她还没听所过。 零点早就过去了。 再不入睡,恐怕天都要亮了。 原小园不喜欢熬夜。 她简单把床铺收拾了一下,让了一块地方给粟潜,“我先睡了,你请便。” “给我倒杯水。” 他指使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药。 原小园柳眉蹙起,披上衣服在黑暗中找到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你得的什么病?” 他手里的瓶子看起来是正儿八经的药,不像是保健品之类的。 “失眠。” 粟潜干脆地溢出两个字,丝毫不讳疾。 “失眠?” 原小园重复了一遍,哑然失笑,没想到他这样少年得志,坐拥财富王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会天天发愁的睡不着觉。 “你笑什么?” 粟潜骨节分明的手指扭开瓶盖,优雅地放到唇边,发出一声不大的“咕咚”声,把一粒白色的小药片送进胃里。 他的墨瞳里没了往日的阴戾,添了几分无助,看起来需要被人照拂。 原小园愣了几秒,于心不忍,指着小床说:“你睡吧,我打个地铺去。” 第28章 她的过去 他一把把她捞到怀里,抱着她躺下,动作很轻柔体贴。 躺好后,他侧身看着她,“抱着你,我会入睡得容易些。” 他没告诉她,如果她给他几次,他不需要安眠药就能入睡,他也是从第一次要她的那个夜晚才知道的。 失眠的烦恼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靠酗酒缓解症状,一到晚上就手不离盏,喝到昏天地暗,才能迷迷糊糊地睡上一觉。 长时间酗酒的后遗症很大,他白天根本没有清醒的头脑来应付工作,以至于那段时间,他的决策失误了好几次,差点把粟氏集团拖入破产的深渊。 为此,他叫人把家里的酒全部扔了出去,哪怕整夜干坐着,也绝不沾一滴酒精。 苦撑了一个多月,他的状态越来越不理想,烟不离手,不分白天黑夜地喷云吐雾, 人也陷入了暴躁焦虑的反复循环之中。 他又开始流连在夜店和女人身体之间,可是没有女人让他有兴趣,任凭她们脱光了在他面前百般挑逗,他的心理还是觉得她们又俗又脏,身体上来不了半点反应。 只好求助于医药。 一度以为,他这辈子不可能辗转纵情床第之欢了。 那一天,他开着橙色的迈凯伦跑车到郊外买地,打算建一座庄园式别墅。 正值人间最美的四月天,杏花盛放。 密密茂茂的杏林遮天蔽日,云霞般的花朵在枝桠上嫣然绽放,一阵微风拂过,漫天花瓣随风飘散,空气中萦绕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明耀的阳光穿过花叶,落成地面上斑驳的光影,疏疏摇曳。 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樱草黄的套头薄毛衫,一条尼加拉蓝的牛仔裤,长而秀丽的黑发,随意地铺陈在肩头,刘海从中间分开,弯在眉毛旁边,一汪秋水明眸左右巧盼,醉心于眼前的美景。 只一瞬间,他的身体里热潮涌起,怦然起意。 他自认不是个好色下流的男人,甚至可以说非常冷情,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女人成功用石榴裙让他拜倒的。 不要说动情了,连能让他动性的女人都没出现。 他叫人去跟踪调查她的资料,得知了她全部的信息----- 五岁的时候,原小园的母亲为了摆脱她这个拖油瓶,顺利嫁给姬正天,婚礼当天把她遗弃在十字路口。 姬正天的十岁的儿子姬志远恰好偷跑出去玩,在十字路口,捡到了她,见她哭得可怜,就把她捡了回去。 苏煦梅见到女儿也进了姬家,不肯同她相认,三番五次要把她送到孤儿院去。姬志远不喜欢这个继母,抱着原小园不放,姬正天为了弥补儿子的伤心,就把年幼的原小园收养下来,给儿子当玩伴。 就这样,有了姬志远的保护,原小园在姬家还算顺遂。 年长日久,原小园长大了,懂事了,苏煦梅也后悔起当初的行为来,对女儿,照顾的也还算尽心。 …… 粟潜毫无品德地派人去点拨姬正天,承诺,如果原小园“献身”于他,日后他可以照顾姬家更多的业务。 那天把人派出去,他马上就后悔了。 他一直在问自己,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为得到一个女人这样做,太掉身价了,太不符合他冷傲的性格了。 怎么可以沉沦至此。 他打电话去制止,那边反馈回来说事情已经谈妥了,就请他安心地等着佳人上门吧。 粟潜看不起自己的行径,脑海里又挥之不去她的倩影,连日心情糟糕。 不意,网上突然曝光她自述被他包养的传闻,震惊了他。 他以为是姬家和原小园的计谋,目的是把他和她的关系公开,以便更好的挟制他谋取利益。 他觉得被算计了,很看不起她。 所以一开始,他才会那样毫无情感地睡了她。 事后,他才发现,她的身体,简直是上帝专门配给他的良药,用来缓解他顽固的失眠,再好不过了。 他上了瘾,大有离不开她的趋势。 …… 像今晚这样,在简陋的小床上,他抱着她,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她的体香带来的舒缓感,他很快就安睡了。 一夜无梦。 翌日。 晨光中,她睁开眼睛,侧目注视着身边沉睡的男人。 他的睫毛那么长,鼻梁很挺,嘴唇长的很正,色泽红润大气,让人很有接吻的欲望。 他睡的很放松,没有一丝一毫平日里的玄寒傲气,却多了份雍容和高贵的气质。 原小园看得心间荡漾了一下。 “你发花痴很久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得意地说。 原小园吓了一跳,眼睛嘴巴张成了大小的“O”形,半天才开口:“你,醒了啊?” “我在等你偷着吻我。谁知道你只敢看,女人,看你怂的。” 粟潜一只手撑在头部,慵懒地看着她,又恢复了平时的不羁和狂妄。 这才是他的本性。 原小园提醒自己。 “谁要吻你,自恋。” 尽管嘴上好不留情地否认了,她的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刚次,她被男色迷惑,的确动了主动献吻的心思。 还好定力强,不然,这毒舌男又不知道要怎么损她呢。 “吻我!” 粟潜朝她发号施令。 又来了。 王子病病入骨髓了吧。 原小园倔强地坐着不动,看都懒得看他。 他受不了她的无视。 这么一个大美男向她索个吻都不成,太打击他了。 “吻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低哑几分。 原小园有点害怕,不知道拂逆了他的话,会迎来怎么强烈的折腾。 于是她丢开羞意,鼓起勇气朝他的薄唇撞了上去…… “咚!” 太紧张了,她撞偏了,下巴正好磕在他的鼻梁上,碰的生疼。 “笨女人,什么都要我来教你。” 说完,他不满意地低头要来吻她。 “砰砰砰!” 外面突兀地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是邻居来抗议昨晚是事吗。 还是物业的上门来发通知。 “小园,你还住在这里吗?” 一个柔和的中年女声在门外响起。 第29章 讨债的母亲 是母亲。 苏煦梅一点招呼没打就堵在女儿门口了。 粟潜还在她床上,怎么办。 原小园瞬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吼吼地拽着衣服往身上穿,半天连正反都没找对。 “小园,你在里面是不是,快给妈妈开门啊?” 苏煦梅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原小园和男人对视了一眼,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压低声音说:“床底下,快,藏起来。” 说完撩起床单,等着他滚下去。 “藏不下。”粟潜看着窄小的空间和一脸焦急的小女人,隽逸的眉峰微微的挑起。 干嘛要藏啊,又不是奸夫。 她未嫁,他未婚,俊男倩女在一起睡个觉怎么啦。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你……”原小园水眸瞪着男人,低声下去道,“门外是我妈妈,求你了,快藏起来吧。” 粟潜没有情绪的黑眸细细扫视着她,优雅淡定地穿好衣服,修长的手指理了理稍许凌乱的头发,“你可以去开门了。” 门外的人显然已经听到了室内的动静,又敲门催促,“小园,快开门呐。” 原小园不答话,抱着鸵鸟一样的侥幸,以为不出声母亲就以为她真的不在,自行离开。 “开…….” 粟潜话音还没出来,就被她双手勒住嘴巴堵上,“跳窗户会吗?快点。” 男人墨色瞳眸里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复归平静,毫不费力地掰开她的小手,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轻松地跳到了阳台上。 “我晒会儿太阳,快点把人打发了,陪我去公司。” 他高大的身躯在站在窗外的阳台上,隔着窗户对室内的勾了勾唇角。 原小园拉上窗帘,掩饰了一下房间里男人的痕迹,这才忐忑地拉开房门。 门外的苏煦梅一脸不满意,“小园,你在干什么?” 她快速搜寻四周,似乎知道她昨晚和男人在一起鬼混。 原小园看向她,女人虽然已到中年,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丝皱纹,乌黑的卷发泛着健康的光泽,身材一点都不输妙龄少女。名贵的衣裙贴切地烘托着她的养尊处优,手指葱白纤细,美得让人觉得不易靠近。 “妈妈”,原小园终于艰难地喊出口,“您怎么来了?” 她出事这么久了,母亲只是打了个电话,叫她回一趟家,后来她没走成,苏煦梅也没再过问,连个电话都没有。 想想不由得叫她寒心。 “小园,妈妈有件开不了口的事找你。你继父那个畜生,在外面包了个小狐狸精,最近连我的生活费都懒得给了。我手头这些年没存上钱,小园,你看,看在我生养你的份上,能不能……” 苏煦梅火红色的唇一张一翕动着,声音贪婪而浑浊。 原小园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完全明白母亲的来意,她紧抿着嘴唇,卷翘的羽睫上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 她的亲生母亲,不问她这段时间经受了怎么非人的折磨和痛苦,却还要利用这个,来找她要钱。 原小园抬眸,失望的目光投向苏煦梅,摇了摇头。 “妈妈,我怎么可能有钱供养得起您,我才刚毕业,工作还没着落。”她淡淡地开口。 她们的母女情分,从前是厌弃,现在要变成交易了吗。 她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苏煦梅亲生的。 “你和粟氏集团的执掌人在一起,他有的是钱。” “……” 他有的是钱。 原小园的手脚顿时僵直,母亲怎能这么说。 笃定女儿上了有钱人的床,肯定捞了……很多的钱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苏煦梅猝然不悦,势利的目光扫向她,忽然笑了,平缓地说:“小园,咱们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我如今老了,你有能力,为什么不让我过得好一点呢?” 苏煦梅左手抚了抚右手手腕上剔透的翡翠镯子,声音是理所当然的讨债。 眼前的女儿好像是一棵摇钱树。 原小园无奈地垂下羽睫,双手攥紧衣角,唇色发白,停顿片刻后应了一声,“我真没钱。” 不需要否则和粟潜的关系,说了也没用。 苏煦梅是她的母亲,这种先天的血缘,不管她有多恨,都摆脱不了。 何况这些年,她对她确实有点像个母亲。 “女儿……。” 苏煦梅在她小房间里来回踱着小碎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她第一次向她开口。 竟然被她拒绝。 原小园无声地看着她,苏煦梅给了她生命,辛苦养育这么大,如今伸手来要些钱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她并没有来路正当的钱孝敬她。 “妈妈,我现在还没能力让您过上奢侈的日子,我会努力的……等我哪天赚了钱,连卡都给您。您先回吧。” 原小园真心实意道,看向门外。 她一刻都不想和母亲待在一起。 亲生母亲知道她和粟潜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后,不是想办法维护女儿的名誉,而是上门来要钱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 这样的母亲,够奇葩吧。 脑海里又浮现出五岁那年,母亲为了嫁到姬家,将她抛弃在十字路口的画面。 从那时候起,她们,还有亲情吗。 “小园,你这样对妈妈,别怪我要撕破脸皮。”苏煦梅狰狞疯狂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不给没关系,我直接找粟潜要,他玩着我生的女儿,却什么好处都不给我,怎么可能,太便宜他了。” 苏煦梅又一次残忍地拿出她不择手段的做法。 一定要这样逼她。 原小园一步、再一步朝母亲身边走近,水眸变得寒淡,冷然笑了,“妈妈,你不会得逞的,我跟他,没有关系。” 说完,她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苏煦梅不甘心,“乖女儿,别不承认,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液,粟潜那样有钱的男人,我都动心,你和我一个德行,不可能没上他的床。” 她的话越来越没有底线。 “……” 原小园拿着牙刷的手静止在空气里。 苏煦梅双手扶在卫生间的门框上,身体探进来一点,“本来嘛,姬志远那小子对你不错,我一直在想,要是你嫁给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事。我也可以继续享用姬家的财富,谁知道,你心计非凡,攀上了粟潜。你倒是奔好前程去了,我还有什么盼头?” 第30章 怀孕了怎么办 “心计非凡?” 原小园愕然回头看着母亲。 “当初我把你遗弃街头,你能凭一个臭小子找到姬家,你为了在姬家留下来,用尽办法讨好姬志远,让他离不开你,姬正天才为了儿子收养你。”苏煦梅鄙夷道,“不愧是我生的小丫头片子,从小就会知道怎么对付男人。” 她一直以为母亲对当年遗弃她的事情抱着歉疚,没想到,苏煦梅非但不侥幸,还嘲笑她从小就利用男人。 “呕……” 不知道是被她恶心的,还是胃里不舒服,她刚刷完牙,就伏在水池上拼命地呕吐起来。 腹中翻江倒海般,吐完了食物残渣吐酸水,难受到要死。 反复了几次,原小园一张脸惨白到没有血色,鼻孔都在往下滴酸水,眼前直冒金星。 苏煦梅在旁边看着她。 “哟,他把你弄怀孕了?” 她声音挑高了一分问。 “你,出去。” 原小园虚弱得连声音都不太连贯。 苏煦梅见在女儿身上拿钱无望,转身“砰”地关上门,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下楼走远。 原小园跪在马桶对面,双手捂着胸口,一口、又一口,到最后,五脏六腑好像都要呕出来一样,简直要死掉。 过了好久才停下来。 她挣扎着瘫倒在床上,努力回忆她的大姨妈有没有爽约,大脑一片混沌,什么都记不起来。 和他,好多次,从来没有采取过避孕措施。 不会吧…… 外面的男人呢? 原小园忽然想到。 “粟潜……” 她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人应她。 她浑身发冷,瑟缩在床上,伸手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怀孕,不能怀孕,千万。 原小园不停地祈祷。 缓过来后,她立即从床上起来,麻利地收拾了一下,跑到附近的医院去做检查。 在挂号窗口的时候,她红着脸小声对工作人员说:“妇科。” 好像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工作人员在里面大声朝外喊,“具体看哪方面的?” “……”原小园怔了几秒,结巴道:“月经,推迟了……。” 工作人员极其不耐烦地给了她一张验血和验尿的单子,“查个妊娠。” 上来就让她去查这个。 好难堪。 原小园领了化验单子去等待抽血,人多,排了长队,很多女孩子都是男人陪着来的。 她安静地等着,脸色凝重,一点光泽都没有。 轮到她抽血的时候,医护人员一针扎偏了,弄了好久才成功,疼得她想大叫。 好久没受过这样的罪了。 全拜他所赐。 这个混帐的男人。 原小园颓废地坐在长椅上,目光散漫,里面全是迷茫。 万一,出来不好的结果,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现在就要做好手术的准备。 会不会死掉。 原小园想的腿软。 “叮叮叮……” 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也没看抓出来摁了接听键。 “跑哪儿去了?” 粟潜打进电话来遥控查岗,声音带着不悦。 原小园盯着手里的单据,来气地说,“在医院,等着做手术。” “你什么意思?” 粟潜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 “可能怀孕了。”原小园站起来走向人少的角落,“都是被你害的,我是被你彻底毁了,你这个禽兽。” 他把她欺负到这种地步,她恨死他了。 “怀孕?我马上来。” “我恨你……” 原小园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记住。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离出结果越近,她的心揪得越紧。 来医院的路上,她想起来了,这个月的例假已经推迟十天。 加上今天上午的呕吐,不用检查,有点常识的女人都应该知道自己身体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吧。 原小园的手冷得颤抖。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身边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她一跳。 粟潜。 他这么快就出现了。 “原小园,你想做掉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活腻了?”粟潜愠恼的声音劈面而来,在她头顶盘桓,震得耳朵疼。 原小园木然地抬起头来。 一脸乌云的粟潜站在她面前,深不见底的黑眸定定地剜着她,白色衬衫的袖子随意卷起,露出健壮的小臂,高大挺拔的身形带着雷霆般压迫的气场,似要把她完全卷进去一样。 “你干的好事。” 原小园又委屈又害怕,哭了起来。 顿了一秒,粟潜长臂一伸,把她提起来禁锢到怀里,白皙修长的手放在她腹部来回移动。 “放开我。” 原小园眉头拧起,小手有推又拍他的结实的胸肌。 “你都说了是好事,还在这里干嘛?” 粟潜刻意避开她的腹部,有点兴奋地道。 “我不想生孩子。” 难道要生下来吗。 母亲是情妇,将来的孩子只能是私生子。 “你够狠心。” 粟潜黑眸一凛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薄凉的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莫非,这孩子不是我的,你上次给那个男人上了?” 他的声音足够刻薄。 “你……” 原小园从他怀里挣出来,脸色激烈变成一片青白。 “不对,你不是说喜欢那个男人吗?”粟潜好像醒悟过来,一把将她捞过来,重新圈在怀里,说:“如果是那个男人的,我不介意帮你打个电话问一问。毕竟,这么大的事,不能让你一人承担不是……。” “啪!”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她卯足劲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粟潜被打懵了,怔在那里,黑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俊逸的脸庞上五个手指印赫然醒目。 原小园的手也僵了,强忍着泪意没哭出来。 母亲向她勒索钱财,他又来羞辱她。 再也忍不下去了。 “粟潜,我警告你。”原小园美眸瞪向男人,一句一顿道,“别太过分。否则我跟你鱼死网破,不信你试试。” 够烈。 有个性。 “鱼死网破?” 粟潜凑近她的眼睛,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 他是来带她回去生娃养娃的,她竟说要跟他鱼死网破。 第31章 给我生个孩子 “粟潜,”原小园扬起血红的眸子,声音有些不稳,“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她这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粟潜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双手在她柔软顺滑的发间穿梭。 “粟总,结果拿出来了。给您。” 两人正在僵持的功夫,秘书把原小园的化验结果递了过来。 “…….” 他扫了一遍,脸色沉得一塌糊涂。 “回去!” 粟潜低吼一声,抓起满头雾水的原小园就出了医院。 飞速驶向甘蓝别墅。 “化验单……” 她的要求没出口就被他抱进了卧室,重重地被丢在床上,没来的及起身就被男人压下来,覆住了唇。 “你……” 原小园吓傻了,他不会连个孕妇都不放过吧。 她马上抗拒,双腿被他压住,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深邃的黑瞳里燃着一簇一簇的火焰,像要融化她。 “给我生个孩子。”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致命的魅惑。 原小园正要说不,身上就落下他疾风骤雨般的吻。 在他的吻里,她呼吸艰难。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炙热扫过任何地方,她浑身颤抖不已。 “给我。” 很快,他奋力突入她的身体,痛得她弓起了背。 “轻……” 声音被他的吻卷走。 她只能绝望地承受着他越来越狂肆的动作。 看样子,怀孕那件事,应该是个乌龙吧。 原小园从心底舒了口气,闭上眼睛,抓紧身旁的床单。 又一次彻彻底底地被他褫夺干净。 很羞耻,又那么难堪。 他翻身躺到她身旁,看着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全是他的印迹,露出一丝邪妄的浅笑。 她脸颊酡红,一看就是体力不支的模样,中间明明已经动了情,她却极力压抑自己的身体,连最美妙的音符都不肯让他听见。 这个倔强的女人。 他一定要征服她,让她在自己身下一遍遍求饶。 不然,怎么对得起今天她甩了他的那一巴掌。 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征服一个女人。 粟潜不敢相信地又来回扫视这个小女人。 她已经用床单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背对着他,一头润泽乌黑的长发凌乱在他胸前。 刚才是他又太粗暴了吗。 猛地,他心里生出一丝歉意,温柔地去扳她的脸,手指摸到湿凉的东西,他的心一震。她又哭了。 粟潜用力把她侧过身来对着自己,没耐烦地看盯着她,眸光明暗交替。 “给我生个孩子。” 他的声音不重,口气像是商量,回味一下便成了命令。 君临天下一般地不许她说不。 抽风了吧。 原小园满脑子黑线。 换着花样折磨她吧,这个死男人。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粟潜的目光密不透风地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这么好的事情落到她头上,怎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荒唐。”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原小园觉得他越发不可理喻,“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死也不会。” 她开始拿死作为筹码,铁了心不接受他。 粟潜的目光顿了顿。 “你说了不算。” 男人的一张臭脸激烈冷了下来,怒火在胸腔里乱窜。 他不比那个什么何锦汉好百倍千倍的。 她怎么在他床上就左一个不愿意,又一个不答应。 原小园突然想起避孕的事情,跳下床来去包里翻药。 “你干什么?” 粟潜见她拿出一粒药来就要吞下,闪电起身一把抓过去扔到垃圾筒里。 简直忤逆他到极点了。 他的女人,就应该给他睡,给他生孩子,她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 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还用他要求吗。 原小园无视他的怒气,又从包里摸出一粒。 很好。 粟潜盯着她的目光更加锐利,脸上带着玄冰,黑眸幽沉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倒要赌一赌她敢不敢当着他的面服下去。 不知道是被他的怒意震慑的,还是担心药物吃下去有副作用,原小园的药刚放到嘴边,手蓦地不自然抖了一下,滑落到地上。 沉默了几秒。 “包里的全部扔掉。” 粟潜的脸已经变成了黑色,霸道地命令道,转身“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一夜都没来打扰她。 乐得清静。 次日刚醒。 女佣阿惠来了。 恭敬地捧着一套职业装。 又搞什么。 “原小姐,少爷说,从今天开始,您要到他的公司上班。这是给您准备的服装。” 果然想到了新的花样折磨她。 原小园无奈地苦笑。 “不去,我什么都不会。” 想到没想,她直接拒绝。 她才不想去他公司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阿惠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平和地说:“少爷公司里多少人都挤着要进呢,这么好的机会,对您来说,既能锻炼能力又能分到股份,为什么不接受呢?” “股份?” 她来了兴趣。 “少爷说了,如果您到公司上班的话,马上把他名下的股份转给您一部分。少爷的未婚妻都没有得到这份待遇呢。”阿惠羡慕地说。 “……” 不还是花钱玩弄她,换汤不换药。 原小园嗤笑了一声。 “您和少爷这样下去,迟早会生孩子不是?就算将来少爷不娶您,持有公司的股份,您和孩子,不是能活得更有尊严吗。”阿惠分析的再现实不过了。 “……” 陷阱,绝对是陷阱。 她若去他公司上班,拿了他的股份,就没理由不给他生孩子。 那样,她这辈子想摆脱他,就难了。 “这是给他生孩子的筹码吗?”原小园算是看穿了。 “算是吧。少爷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您考虑考虑。”阿惠坦诚地说。 就知道他会花样百出地引诱她就范。 “不用考虑了,请你转告他,我对他公司的股份,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现在只想尽快摆脱粟潜,谈场正常的恋爱,到了合适的年纪结婚生子。 他不仅时不时拿她发泄兽欲,还要设计套路用她的肚子生孩子,这太卑鄙,她宁死都不会从的。 第32章 要么卖命,要么卖身 …… 阿惠无语。 粟家睨傲一世的少爷被这样彻底拒绝,传出去会让人以为他很差劲,女人宁可死都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原小园很骨气的话一字不落地捎进门外男人的耳中,粟潜的脸色难看到不行,恨不得一脚踹开门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女人活活掐死。 手指捏得“吱吱”发响,他清傲的眉峰一凛,快速推门进来,冷道,“就算你什么都不要,孩子,你照样得给我生,我就当你情愿倒贴。” “你还有没有底线了?” 原小园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一瞬间感觉自己跌入了无边的深渊,愤怒将她完全吞没。 “我不需要跟你讨价还价。” 粟潜扫视了一眼阿惠手上的女装,转眸在原小园身上来回探视,“今天到我办公室来报到,把员工合同签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个她一个英挺俊气的背影。 原小园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小姐,您不如顺着少爷吧,他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 阿惠重新把衣服捧到原小园面前。 原小园咬紧嘴唇,粉嫩的唇瓣很快变得苍白,一只手慢慢掂起中规中矩的职业装,颓力地说:“我去。” 衣服很合身,奢华的面料和得体的裁剪就像专门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恰到好处地衬托着她的气质和靓丽。 到了L市中央商务区核心地段,原小园一眼就看见粟氏矿业集团总部的两栋办公大楼,很是大气雍容,巍峨地矗立在那里,彰昭着粟家非凡的财富实力。 粟氏是矿业界的翘楚,不仅在全国,即便是境外高寒的俄罗斯少人区,亦或是连年战乱不断的阿富汗地区,他们也照样开矿。 一句话,只要有矿藏的地方,就有粟氏的身影。 黄金、钻石、琥珀、青金石…… 一种更比一种值钱的东西,源源不断地被粟氏集团从全世界各地开采出来,加工之后再流通到全球的市场上,赚的钱就像洪水一样滚滚地流入粟氏家族的口袋。 外界保守估计,粟潜的身价至少上千亿。 当然,真实的可能远不止这个数字。 原小园被秘书恭敬地带入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那抹没法忽视的身影坐在中央的弧形办公桌前,轻裘缓带地在电脑上敲着字。 办公室无比的宽阔亮堂,每一处装修都是极端讲究的,人力物力方方面面都投入得不菲,风雅实用,搭配起来相得益彰。置身其中,一点都不含糊地让你感觉到什么叫高端大气上档次。 连上下午采光的角度似乎都经过测算的,里面的自然光线,不强烈也不昏暗,卡在点上,使人的眼睛没有什么压迫感。 看到原小园进来,粟潜没什么表情,好像就知道她一定会来那样,继续专注手上的工作。 秘书把她引到沙发上坐着,抱过来一打合同和文件,摆满了一茶几,请她仔细阅读。 原小园先拿起其中一份合同浏览,条条框框的可真多啊,厚厚的几十页,她懵得不能再懵。 “那个,我是什么岗位啊?” 她开口问秘书。 秘书莞尔一笑,递过来字典一般厚的公司注册资料和营业执照等东西,上面赫然写着原小园的大名。 她是法人。 “集团斥资收购了一家小型的建筑公司,专门做古建修补和仿古设计的。挂在您的名下,总部是控股方,您自己也持有股份。”秘书职业地回答。 “……” 有钱就这么任性吗。 粟氏矿业集团下属那么多子公司孙公司,难道都是他送给情妇的礼物不成。 思及此,原小园心底刚才泛起的一点点激动马上遁得无影无踪。 “这是您要熟记于心的公司经营规则和条例。”秘书一页一页翻给她看,“这是您要学习的管理办法……这是业务模块……” 原小园听得头大,转眸望向粟潜。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瞥过来一眼,“有问题吗?” 问题。 原小园完全不懂他在搞什么。 “没问题就赶紧签字,后续流程等着办呢。” 粟潜完全用工作中的语气跟她说话。 “我签。” 看起来不大像卖身契呢,原小园知道也拗不过他。 “嗯。”粟潜简单回了她一个字。 秘书开始给她递文件,一份,又一份。 原小园起初还知道浏览一下内容,到后来实在是太多了,都是差不多商业性质的东西,就看也不看了,提笔机械地一口气签完。 呵,一下子成了法人呢。 原小园吁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晃着发酸的手腕。 “把她重点要看的那份文件,给她。” 粟潜突然转动座椅朝向她,俊庞撩得格外神采。 重点要看的。 原小园莫名地紧张起来,一脸懵懂地向粟潜捎去疑问的目光。 男人唇边多出一抹轻微笑弧,得意地挑了挑眉。 套路来了。 原小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了大当。 秘书从厚厚的文件夹中抽出两页纸,铺陈在她面前。 “原小姐,这个您务必要知晓。” 原小园马上凑近去看。 “公司一年不盈利就给粟潜生孩子抵债?” 看到这句话,原小园像被千斤重的锤子击中头顶,大脑“嗡”的一片空白。 粟潜不疾不徐地左右转着座椅,双手交叉放在颈后,一副运筹帷幄的骄傲,“你签得很痛快嘛。” 要么为他卖命赚钱,要么沦为他生孩子的工具。 没有一条路是活的。 “你……” 原小园气得无法形容,抓起面前的两页纸撕碎了朝他摔去。 “这智商,还是回家生孩子靠谱点。” 粟潜玩味地看着她生气发狂。 “你混帐,你恶劣……” 原小园就要冲上去在他不可一世的脸上甩巴掌。 “原小姐,粟氏集团所经营的业务,极少有亏损的,除非您刻意不想盈利。” 秘书提高声音,话语飞快地说。 刻意不想。 说的好像她愿意给粟潜生孩子似的。 “我要盈利。” 原小园咬着牙怒吼,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第33章 实现逆袭 “乖,我信你。” 粟潜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考究地盯着她看,深邃的眼眸说不出来的邪魅。 “我有个条件。”原小园不得不按照他设计的套路来,“如果一年之内公司盈利,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可以。” 粟潜想也没想,应得十分爽快。 总要留三分希望给她,否则,天天跟他闹走不走的事,也够他烦恼的。 就凭她,只要他想留,分分秒可以搞定。 原小园怒视着他,“粟潜,你要说话算话。” 一年盈利,她真是无知者无畏啊。那种建筑公司,做起来,起码要三年。 “当然,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女人失言。”粟潜无声一笑,满意地看着眼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女人。 他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她只要听话就好。 …… “我的办公室在哪儿?” 原小园迫不及待地问,接下来她要开启卖命模式,赶紧了结这段孽缘好走人。 粟潜睃了她一眼,大手扬起,朝他身旁的办公桌指了指,“这边,你随便选个位置。” 和他一起。 原小园定住。 “合同上写的有。”粟潜打了个响指。 “我认栽。”原小园很没骨气地说。 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秘书办事得力,文件和电脑登时就位。 “尽快熟悉业务,适应工作状态。”粟潜一本正经地调教她,语气认真得讨嫌。 “……知道了。” “告诉她今天要做什么事情。” 粟潜的注意力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一连串的矿石分析报告,旁人看也看不懂,不时分个神出来安排原小园的工作。 小女人喜欢古典建筑,他让人调查她的资料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跟大部分女人的兴趣都不一样,太独特了。 她不稀罕他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投其所好。更重要的是,给她个公司去经营,一旦效益不好,她就只能乖乖回家给他生孩子,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到了中午,从顶楼办公室完全封闭的玻璃墙看出去,道路上的车鱼贯滑过,进入盛夏了,行人不多,阳光炙热,烤的树叶耷拉着脑袋。 原小园吃完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料理,有点慵懒地坐在高脚凳上发呆。 粟潜吃饭前被集团的高管请去会见客户,一直没回来,估计陪客人应酬去了。 一纸合同。 她就从见不得光的情妇,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员工。 不仅是员工,还成了一个小公司的法人,光注册资金就上千万,她人生直接实现逆袭。 够励志吧。 呵。 靠身体上位果然是一条捷径。 原小园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以后,几乎要二十四小时见面,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她的人生也会和他的交集越来越深了吧。 一抹身影撞入脑海。 原小园想起何锦汉。 她爱慕了他四年。 本以为她的感情不会得到回应了,却在成了粟潜的女人后,收到他的表白。 他也是喜欢她的。 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吧。 他带着她走过那么多次山山水水,测量过一座又一座古老而智慧的建筑,在江南园林的青石板小路里,他为她撑着伞,探讨着假山边上的九曲回廊…… “小园,你的名字天生就跟建筑有缘分,那么诗情画意。咱们以后也要设计出浪漫的园林别墅,改变人类的居住模式,让相爱的男女优雅地栖息……” 何锦汉总是带着浪漫的理想主义。 何家是做药品的研发与生产的,很多贵重的保命药垄断在他们手里,家族产业的市场前景不可估量。 何锦汉是家里的独子,何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灌输他要接手家族生意的事情,可他对制药行业没有兴趣,叛逆地选择了建筑系,立志成为一名杰出的建筑设计师。 “相爱的男女?” “锦汉,我们,算不算呢?” …… “你想嫁给我?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噢,我不想结婚,不想负责。” 每一次表白,都被他以这样的理由拒绝。 记得那天她哭着跑开,冲进江南朦胧的小雨里,淋湿了头发和裙子,弄得一身都是水。 在宾馆里,她死皮赖脸地赖在他怀里,轻佻地勾住他的脖子,心跳很快,“锦汉,你要我吧……” 何锦汉迷茫地推开她,眼神复杂。 “现在不行。” “我等。” …… 她没有等到。 粟潜出现的太突然。 他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犹豫,不会给人缓冲的余地。 “想什么呢?上班时间都过去两分钟了,你不看时间的啊。”粟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说话的语气苛刻,一脸的不满意。 原小园的回忆被切断,秒速滚到座位上。 粟潜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不羁地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握住签字笔,时不时在上面潇洒地勾画几笔,鼻梁侧门的轮廓高挺坚毅,神情专注得迷人。 “噢,我错了,下次注意。” 原小园知道自己被他抓住了把柄,不敢反驳,乖乖地认错。 和谐了一会儿。 公司的经营条例巨枯燥,原小园看得头昏脑涨,全是一知半解的。 业务模块方面,涉及到建筑的,她还是有几分兴趣的。只是上面规定的,那是运营和技术人员的业务范围,她不用亲自操作。 “坐到我身边来。” 粟潜的命令突然来了。 “什么?” 原小园愣住,这儿是办公室,随时有秘书出入汇报工作,和他距离太近真的好吗。 “坐过来,快一点。” 粟潜意见很大地探视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从来没爽快的时候,这样下去,怎么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原小园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没有挪动的意思。 “跟你在一起工作真是浪费时间,以后听到我的话就要快速执行,执行知不知道?” 粟潜笔直的长腿一跨,速度来到她近前,三两下就把她抓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你干什么。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她郁闷地朝门口瞄了一眼,还好,没人进来。 “什么影响不影响的。这份文件,拷过去润色一下。” 文件。 原小园奇怪地去看电脑。 左边全是英文,右边是大概翻译成的中文,一堆参数。 第34章 嫌她笨 他自己翻译的? 一个偌大的跨国集团,难道连个专职的翻译都不舍得请吗。 原小园看不懂他。 润色。 她自己也不行,文笔很差。 “这是份顶级的涉密文件,在我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暂时不能给别人看。” 粟潜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深邃的眸光扫在她脸上。 他俯身在她身后,双臂撑在办公桌上把她圈住,呼吸往下走,霸道的男人气息落在她的脖颈间。 若有若无地让她记起床上的感觉,他的身材那样好,不瘦也不胖,好像有多块腹肌吧,去娱乐圈混个男模什么的,应该也绰绰有余。 每次,那个的时候,……她都没心情看呢。 突然而来的想入非非让她的脸飞红。 “英文不好?” 这一次,粟大总裁罕见地万分不解风情,以为她是因为能力不足而羞愧的脸红。 “嗯。没怎么用过。” 原小园觉得可耻,赶紧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顺坡下驴。 她好像被他的男色迷惑了一点呢。 不敢再想下去,她立即拿了U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概的意思有了,你稍微加工一下,以后传阅下去不让人挑出明显的错误就行。” 粟潜在工作方面好像算不上吹毛求疵。 她没那么紧张了,一字一字地认真对照起来。 顶级绝密文件。 大概涉及的交易金额比较大吧。 原小园每看一眼,握着鼠标的手就紧一分,千万别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她可不要窥视他的商业机密。 …… 粟潜工作起来人模狗样极了。 狭长的凤眸很少旁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数据上,棱角分明的俊庞耀目得让办公室映着金芒。 “好了吗?” 他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 “才……看了一半不到……” 原小园心虚地说。 “你在学校都学了什么?只顾追男人是不是,知识烂成这样,一点小事都干不好……” 粟潜的数落和不屑噼里啪啦地在她头顶盘桓。 一点情面都不留。 鄙视的原小园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自尊心一点点被他打击殆尽。 这是她第一天工作好不好。 何况她这么普通。 能跟他比吗。 十六岁就考上国外顶级名校的天才加工作狂,被外界评价为拥有“超级大脑”的商界奇才,粟潜,是她能配合得了的吗。 原小园自暴自弃地想,那就笨到底好了,她这样的资质,应该也不配给他生孩子吧。 能不能把合同收回去打发她走人啊。 求他了,求他了。 “如果不想努力工作,干脆就回家一心给我生孩子,在这里呆着,就得拿出配得上工作的能力。” 粟潜又看透她在想什么。 “工作OR生孩子,除此之外,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他霸道得不可理喻。 “……我,我会努力的。” 原小园红了眼眶,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哭。 终于,她用尽二十几年的所有所有知识储备,一遍遍改,到了下班前,才不太自信地把文件给他交了回去。 “还行,和我预计的一样差。” 粟潜三两眼扫过一遍,不咸不淡地道。 “……” 这样瞧不起她。 原小园扶额,实在找不到一句话回击他。 他的一群秘书据说个个都是通晓三门以上语言的,除此之外,还拿着各种地质勘探证、商务谈判证、飞行员证……. 原小园给他搭档,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差得不是一点。 “每天至少要看十页和公司管理、业务相关的书,至少要练习一个小时的英文、至少要再背二十个小语种的单词……” 粟潜一连抛出十几个至少,像在给她列日程表似的。 夕阳的霞光洒进来铺开,男人睿智的脸上神采不俗。 在他面前,原小园只有自卑的份,她才发现外界对他的神化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男人不仅天赋很高,重要的是他比普通人还要勤奋十倍,无时无刻不在上进,别人永远很难企及他的高度。 “我没那么高的天分,你不能对我要求那么高。” 原小园很怂地示弱。 “你要尽快提高自己,又不是没这个条件,公司天天有培训班。” “培训班?” 原小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忽然,一只长臂把她卷到了男人的怀里。 “下班了。走,回家。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 粟潜揽起她不盈一握的小腰,放到肩上就往外走。 原小园双脚悬空挂在男人身上,又难堪又生气,一点淑女风度都没有,“你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 粟潜无声地勾起一抹淡笑,好不理会她的抗议,轻松进了他的专属电梯。 到了车库,粟潜才发了慈悲,手一松,把原小园丢到地上。 “臭男人……” 太快了,原小园一点准备没有,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脚,脚踝扭得生疼。 疼痛机智地提醒她,来车库干什么,她难道要跟他回家啊。 不不不。 她现在只是给他卖命,不卖身。 溜走。 趁他取车的功夫,她一个转身,就淡出了他的视线。 狡兔三窟。 这次,她不敢回原来的小出租房了,要重新找个窝。 她就不信,他还能半夜找过来。 “上车。” 原小园在手机上约的出租车还没到,粟潜的橙色迈凯伦跑车就堵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男人好看到极致的黑脸,怒火在他深不见底的墨瞳里翻涌,像火山爆发的前一秒。 原小园张大嘴巴惊愕地站在原地打转转,该怎么办,怎么办。 “等我抱你?” 粟潜冷厉地问她。 “不,不用。” 暧昧的夜风不时过来撩一下,原小园小心翼翼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垂眸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问话。 “没,没有,车库里太热,我出来透个气。”原小园自以为找了个很聪明的理由。 男人转眸探视了她一眼。 “原小园,你撒谎之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 地下车库在夏天24小时开着冷气,她这谎撒的,真有水平。 …… “待会儿补偿我。” 第35章 更加糊涂了 粟潜嘴角勾了抹轻笑,玩味盛浓。 跑车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极速驰骋,一下子就回到甘蓝别墅。 补偿! 想到刚才男人的话,再看看夜色中那座巍峨富丽的山腰别墅,原小园的心底陡然生出寒凉。 这里的夜晚和男人,全是她的噩梦。 “下车。” 粟潜语气不善地命令她。 “不下。” 原小园抗拒,缩了缩身体,靠在座椅上。 她小巧的脸颊,未施粉黛,黑亮的眸子微闪,在夜色中说不出的迷人。 粟潜迟疑了一秒,目光网罗着她,腾地长臂一卷,就如探囊取物般把她拉了出来,拎在怀里,快步往室内走去。 忍她一天了。 “放下,放下……” “女人,下次再玩车上的,今晚好好给我。” 说完低头强势覆上了她的唇。 原小园急忙伸手去推他,眉眼里全是惊恐,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男人的铁臂。 到了卧室,他将她紧压在床上,拇指摁了一下她的嘴角,火舌趁机钻了进去,霸道地搜刮她的甘甜,她的味道太美好,令他沉沦。 贪婪着,他的喘气迅速变急促而灼热,喉间不时发出低嘶,手上的动作粗暴。 “粟潜,你说过要温柔待我的,我今晚不舒服,你不要强迫我……” 原小园的云眸被委屈浸红了眼眶,眉角染上几丝苦涩。 “原小园,我不喜欢女人在床上扫兴,好好配合。” 他的热情被女人打断,眸色渐深,俊脸爬上不悦。 他对她够用心了,做他的女人,就这么委屈吗。 “轻点……” 见状,原小园不再抗拒,有点堕落地小声要求,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她做什么都无谓。 她的乞求一出口,更像是变相的挑逗,为他的欲念煽风点火。 他忽然低头吻向她的锁骨,一路向下,疾风骤雨般向她发动袭击。 身下,贴向原小园的鼓胀越来越强势,顷刻,他的疯狂将她吞没…… 这一夜很漫长。 男人好像没离开过她的身体。 崭新的一天开启的时候,原小园被浑身的酸疼叫醒,身上全是粟潜的吻痕,无处不在。 混混浊浊的夜里,她在他的激狂下睡过去又醒来,醒来又睡着,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阳光映透窗帘挑亮房间的光线。 已到清晨。 原小园坐起来。 粟潜听到动静,闭着眼睛慵懒地抱住她的腰,好看的脸上全是餍足。 “再陪我睡会儿。” 他也醒了,不肯起床。 “我去喝水。” 她其实是要去吃避孕的药。 “叫人送进来,笨。” 粟潜冷哼,家里的佣人又不是请来坐着的。 “我要洗手……” 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含糊过去。 “事儿真多。” 他侧了个身,松开她,继续睡觉。 原小园做贼一样抱了杯热水逃到阳台上,“咕咚”一下把药片吞了下去,很笨地喝呛了水,剧烈咳嗽起来。 “嘟嘟嘟……” 背后突兀地响起手机的声音,她莫名地脊背一僵。 还好,是他的手机。 她转过头,继续看向外面,不想听他的电话。 “查到了吗?绝对不是她一个人策划的。” 男人的声音还是不可阻挡地灌入她的耳中。 策划。 她脑海里窜进一个问号,眸光闪过些许惊愕—— 他暗中在查绯闻那件事情!他怀疑她背后有其他的人在操纵这件事情,而她,是他们的同伙。 …… 他很快挂了电话,半眯着眸望向她,嘴角浮起一抹不太自然的轻笑:“睡好了吗?昨晚你真让我尽兴。” 听到他露骨的话,原小园的目光染上愠怒,视线停在男人的手机上。 “刚才的电话,是不是跟我有关?” “你说呢?” “……我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想到那件事情,她的情绪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带给她的,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前途、清白,都被踩到了泥里,什么都没给她剩下。 “我给你的,不比你当初预期的少吧,非要一再否认,有这个必要吗,嗯。” 闻言,他的眸底染了些玄寒,紧绷的眉目淌着一丝怒意,她应该庆幸,自己在媒体上曝出被他包养之前,他在郊外看到了她,而且,有睡她的冲动。 他派人去姬家暗示把她送到他床上可以牟取利益,这是他主动的。 否则,敢那样在媒体上大肆散布曝光被他包养绯闻的女人,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呵。”原小园无奈地一笑,云眸淡淡地看向他,倔强道,“粟潜,我根本不想要你的钱财,是你为了逃避强我的责任,硬转到我银行卡里的,对吧?” 这话,声音不高,却如一枚炸弹骤然落地,炸开了男人的轩然怒意。 “对,就是要玩你。” 他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薄唇抿着,深邃的眸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半分心思,转身间,倏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浓郁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随着呼吸向她身体深处渗透过去,无孔不入。 原小园身体一紧。 “这么有感觉?” 他的吻紧跟着埋进她的脖颈间。 原小园无语凝噎,偏过头躲开,固执道,“我觉得,那件事,总是要查清楚的,我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你睡着。” 粟潜伸手勾过来她的下巴,冷笑。 “你继父和母亲没告诉你吗?” “……” 原小园越来越糊涂。 不是她和他上床之后,继父的生意才被照顾的吗? 还有母亲苏煦梅,也是在知道事情之后才起了和他要钱的主意。 对了,上次母亲说要亲自找粟潜要钱…... 还有,上次母亲苏煦梅说的话,他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想到这个,她顿时满头黑线。 “他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之前绝对没有打过你的主意,你也知道,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说到后面的,原小园的声音极小,心虚得低下头去。 “原小园,以后永远不许在我面前再提其他男人,这是最后一次。另外,何家的太子爷,很快要结婚了。请柬很快会送到你的办公桌上。”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桓起来,眸底的怒气一触即发,气场不容她忽略。 结婚。 不是才向她表白过吗。 还说未婚妻是家里塞给他的。 第36章 华澄在她面前摔倒 何锦汉。 上次对她说的,难道全是谎言。 “小园,我等你。” ……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那样坚定,怎么,怎么转头就要和家里认定的女人结婚了呢。 原小园如被人用锤子在头顶上狠狠敲了一把,大脑“嗡”地炸了。 他要结婚了。 娶的不是她。 “噢,你满意了?”她没忍住,在粟潜眼前哭了起来。 眼泪快速顺着脸颊往下滑去,伤心极了。 “够了。” 粟潜呵斥她一句,黑眸沉黯到底,怒意很盛,“今天的工作很多,别在这里婆婆妈妈,浪费时间。” “我忘不了……” “忘不了什么!”粟潜一只大手托住她的后颈,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无双的脸庞更凑近了,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她的脸颊,“女人,我才是你应该放在心上的。你的身心都是我的。” “…..” “昨晚你幸福到顶点的时候,叫的是我的名字。你忘记了?”粟潜压低了嗓音,语气邪肆。 混帐的男人。 原小园羞愤得满脸涨红,难堪霎时如水般朝她涌来,她稳了稳心神,颓力道,“我去洗漱。” 完全不能正常沟通。 “20分钟之内下来吃早餐。” 粟潜推开她,薄唇溢出命令,健硕精壮的身躯一转,下楼去了。 昨天睡的舒服。 他今天的精神好到不行。 原小园听着他脚步嚣张地离去,沉沉地吐了一口气,不甘心,她要见何锦汉一面。 他上次说他的未婚妻华澄是传媒界的新兴领军人物,也许能把她找到那件事情的蛛丝马迹呢。 她要尽快跟粟潜断了,最好在何锦汉结婚前。 爱慕多年的男人。 好不容易盼到他说喜欢自己了,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昨晚,她好像觉得粟潜比从前待她多出几分感情…… 想到这个,她的脊背哗然一凉,手心冷汗冒了出来。 就算他对她有那么几分感情,也不可能娶她的,他有未婚妻,就算没有,凭粟家的权势地位,怎么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不可能接受她的出身低微。 “啪……” 原小园在额头上拍了自己一巴掌,迅速清醒过来,呸,胡思乱想什么呢。 就算粟潜跪地向她求婚,谁说她就一定会答应。 臭男人,在她身上跟个禽兽似的。 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她才不要他。 等她收拾好下楼,粟潜已经走了。 早晨丰盛可口。 她消耗了一晚上体力,自顾大吃大咽起来。 “原小姐,少爷有事先走了。车钥匙给你,如果你会开车的话。” 阿惠在她出门前奉上一把车钥匙。 呵。 还挺周到呢。 原小园扫视了一眼。 宾利! 她马上摆了摆手,“我车技太烂,不敢拿少爷的豪车练手,刮了陪不起。” 一出门。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上午粟潜有个什么采访的节目,不在办公室。 太好了。 原小园直接去了何氏制药的公司大厦。 这儿,何锦汉带她来过两次,他们在附近吃过法国大餐,喝过咖啡。 何锦汉接手何氏制药之后,开始融入自己的风格,大厦装潢得颇有古风,低调,给人以安心的信任感。 原小园进到对面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给何锦汉发了一条短信—— 「锦汉,我在你对面的咖啡馆,想见你。」 发出去不到一秒,对方就回复过来—— 「马上来。」 原小园放下手机,望着对面巍峨庄严的大厦,心里五味杂陈,理不出一丝头绪来。 一刻钟之后。 何锦汉并没有出现。 “原小园。” 面前响起一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声音,惊了她一跳。 立刻抬眸,一张明艳的瓜子脸撞入她的视线,五官美得令人窒息,大波浪的卷发被盘成低髻,用巴黎最新款的时尚发带绑着,仪态万方。 “华……娴?” 原小园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她的校友,和何锦汉一年毕业的,她们见过一面。 并没有说上几句话。 仅仅是一面之缘。 她怎么出现了,何锦汉呢。 “荣幸,你还记得我。我的真名是华澄,现在是何锦汉的未婚妻,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女人巧笑一下,不由分说地在她对面的位置上落座。 原小园看着她,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我在等人。” 她说。 “你想见锦汉?” 华澄的语气变得刻薄。 原小园的脸变得煞白,难道是何锦汉不想见自己,故意让自己的未婚妻出面吗。 气氛变得尴尬。 看着她的局促,华澄不屑地开口,“你从前对锦汉有什么私心我不想知道,但是,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你再纠缠他,我不会放过你。”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恨,语气不善地警告原小园。 “这话,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说,等你真的成为何太太的那一天,再说不迟。” 原小园咬紧嘴唇,冷漠地道。 华澄身上的香水味有点浓,刺激得她鼻子难受。 “原小园,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华澄漂亮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轻蔑道:“你一边和粟潜上着床,一边又勾搭着我的未婚夫,你别这么贪行不行。如果欲求不满,我可以介绍几个不错的牛郎给你,反正粟潜给你钱。” “你过分。” 原小园扬手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华澄猝不及防,生生受了她一巴掌。 “你……还敢动手打人?” 华澄站起身来,不依不饶,要还原小园一掌。 旁边的服务员见情况不妙,马上过来劝架。 原小园懒得继续与她撕格,绕开桌子,准备走人。 自作多情。 她看不起自己。 何锦汉这么多天没找她,明显是知道了她和粟潜的关系后,对她已经没意思了。 还死皮赖脸地跑过来要见人家,够无聊。 原小园刚转身。 “砰——” 华澄突然脚下不稳,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跤摔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整个人仰面扑倒,落地的撞击声很大。 第37章 他来捞她 “啊……” 地上立即传来她痛苦的呼叫。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血,血……” 原小园朝地上的华澄看去,蓦然,一滩红色的血迹落入她的眼底,逐渐扩散的血腥气让人眩晕。 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有人报警。 少顷。 伴随着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警察和医护人员把这里围了起来。 何锦汉随后也冲了进来,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华澄,脸色变得尤为吓人,睃了原小园一眼,眼神复杂极了。 他快速弯下腰,抱起脸色煞白,不断冒着冷汗的女人上了救护车。 原小园目送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定住了一样。 突然地,她的右眼跳了几下,心上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一切都太巧了。 巧到比神剧都要狗血。 果然,华氏家族的人带着警察立马拦在了她面前,“原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原小园问。 那一巴掌又没把人打倒,华澄是自己摔的,跟她哪有关系。 “您和受害者发生了激烈争吵,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您先动的手,您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问询。” 一名警察顶着貌似正义的脸挡在她面前,程序式地回答。 “她污蔑我,我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她起身自己摔在地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原小园柳眉蹙起,愤愤地反驳。 她又不是约的华澄,是她自己找上门来,对她出言不逊的,甩她一巴掌再便宜不过了吧。 况且,不就是摔了一跤,顶多是个骨折,这么兴师动众的,不会是什么人设计好的圈套,等着她钻的吧。 血。 哪儿来的。 地上好像没什么尖锐的东西。 原小园突然想到之前很火的宫斗剧,深宫的女人们最常用的手段,摔一跤,孩子没了…… 她现在,是穿越了吗? “警方只负责问询事实,这些话,您详述的时候,我们会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的。”小警察认认真真地驳回她给自己的辩护。 “听说她勾引华小姐的未婚夫,华小姐是来劝她放弃的。” “一看她就比华小姐厉害多了。” “不会是知道华小姐怀孕了故意下的重手吧?” ……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此起披伏,一句一句灌入原小园的耳蜗,听得心惊肉跳。 华澄怀孕了。 难怪他们马上要结婚呢。 原小园逆着渐近中午的骄阳茫然地笑了,外人看不出来她在笑,只知道她心情混乱到了极点。 “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小园,我等你。” 她爱慕的那个男人的言犹在而,他的话,他的承诺,距离现在还没过去半个月吧。 怎么就要带着其他女人奉子成婚呢。 当时说的那些话,是哄她开心,还是看她可怜,一时同情心泛滥。 不得而知。 “我跟你们走。” 原小园忽然抬眸看向围着她的小警察,颓力地说。 L市最有名的血液科医院。 华澄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纤细的手腕上别着粗大的输血针管,殷虹的血液一段一段汩汩注入她的身体,生命力慢慢被拉起来。 “锦汉,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是不是?” 她开口问立在床边的男人,唇和脸是一样的颜色。 “怎么会。医生说你只是轻微的凝血障碍,输一袋血就好了。”何锦汉像哄孩子一样安慰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华澄美眸溢出眼泪,长长的睫毛噏动如蝴蝶的翅膀,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我是听了你的话,想帮她的,所以今天才约了她见面。是我不会说话,问了不该问的,她一生气,才在桌子底下用高跟鞋踢了我一脚,我躲闪不及,就伤了个口子。” 说完,她挪动细长性感的小腿,侧面有个三厘米左右模糊的小口子。 放在常人身上,洒点止血的药就没事了。 偏偏她。 从小就被查出有凝血障碍。 身上一旦出现伤口,就会血流不止,医治不及时很可能就会送命。 何锦汉狭长的凤眸扫视了一下,目光在她的伤口上凝视片刻,怜惜地说:“不要多想,好好养病,警方会给出公正的说法。” 他不敢相信原小园是那样的人。 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她又不知道华澄有凝血障碍。 “嗯。我听你的。不跟她计较,也不再追究下去了。省得影响咱们准备婚礼的心情。”华澄温顺地把小手放进他的掌中,十指交握在一起,莹白的很相配。 原小园毫无颜面地被带到了警察局。 几双严肃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她—— 一位年龄较大的警官刚要开口,猛地抬头看见什么人朝这里走来,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起身恭敬地迎上去。 “局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他的脸笑成灿烂的菊花。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撞入原小园低垂的双眸,她惊愕地抬头,看到近前粟潜冷厉着的一张脸。 他的黑眸那样深,她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一副被人诬陷了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像陷在泥沼里扑棱不出来的倒霉天鹅,正等着人来捞。 “巧了,你来办事?” 原小园挤出一抹比哭还难堪的笑意。 真是冤家路窄。 在这种地方都能遇上他。 粟潜瞪了一眼着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小女人,没说话,向旁边的警察局局长捎过去一个很是不悦的眼风,薄唇微启,“你们请我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的人! 原小园神经一绷,他是为她而来的。 思及此,她非常不自转眸打量着刚才还一脸正义要她交代事情的人。 只见局长哈着腰,谄笑着解释:“新来的办事不力,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您了,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们计较。” “不计较?” 粟潜突兀地冷笑了一声,脸色并没有转缓。 原小园瞥见局长的脸上满是诚惶之色。 粟潜这样有影响力的商界风云人物,他们轻易不敢得罪。 人家随便在哪一次饭桌上提一句他们的不是,身上这身警服还能不能穿得住,就难说了。 “算了,走吧。” 原小园想息事宁人。 “出门前脑子拉在家里了?遇事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笨出你这样的境界真让我惊喜。”粟潜的不满劈头落下,目光一寸寸把她围拢收紧。 第38章 你说我是你的人 “……” 原小园无语地瞪着他。 这人的偏激刻薄,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简直就是发神经,而且发起神经来的样子,看着还挺人模狗样。 “看什么看,给我滚回公司去。” 粟潜铁着一张锅底脸,对她发号施令。 他没当着这些警察的面对她动手动脚,好像施了多大的恩德一样,满脸写着,再不回去我就在这里把你亲了…… 很遗憾,原小园的脑子突然短路,没准确接受来自他的信号。 一动不动地站着。 刚才还想大事化小的她,此刻觉得这里比公司安全,她担心回去之后会遭受粟潜更加变态的对待。 “给她道歉,到她肯走为止。” 粟潜转头把怒气泄愤到了几个带她来小警察身上。 “是是是。” 局长很没骨气地点头赔笑,一脸下贱兮兮地看向原小园。 原小园有心难为他,故意当作没看懂。 真不知道这货平时是怎么吓跑坏人的,难道只有在好人面前才一脸正义。 “你们,收了华氏多少钱?” 她突然问。 咖啡馆的镜头在她脑海中回放,她不确定是不是个圈套,想诈一诈出现得太过及时的警察。 闻言,警察们变得面面相觑。 粟潜无声嗤笑,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笨蛋。 这可是警察们整日用滥了的手段。 “原小姐说笑了,我们接到报案才赶过去,如果今天受伤的是小姐您,我们也一样会出手干预。” 说得冠冕堂皇。 原小园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很单纯地笑了,“那就好。” 她已经从局长瞬息复杂的表情上读出答案。 只要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是个阴谋就够了,华澄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再跟她无关。 丝毫不用后悔打她的那一巴掌。 日后面对何锦汉的时候,也不用抱有歉疚。 “那原小姐,我送您出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局长巴巴地望着她。 原小园偷瞄了粟潜一眼,还想再磨蹭一会儿。 粟潜已经不耐烦了,没等她开口,直接上来把她往怀里一提,拎起来就往外走。 “啊……” 原小园又作过头了,被他用打包的方法带走。 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警察,怀疑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弄不清楚它今天是从哪边出来的。 回公司的路上,粟潜一路都在飙车,在车流不小的马路上横冲直撞,狂狷极了。 “你慢点成不成啊?” 原小园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是,他今天对她的折磨已经开启了吗? 不,不,绝对是升级。 “不成。”粟潜重重地踩了一脚加速,车子狂飙出去。 左右前后的车都对他避让,分明见到了瘟神一样。 原小园不敢再说话,闭着眼睛默默地抓紧了安全带。 “你特么就这点胆子,还有脸跑去抢男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侥幸活到现在的。”粟潜一边飞驰一边毒舌。 原小园轻轻甩了甩头。 他的话,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 耳朵被虐了千百遍。 进到粟氏矿业大厦的总裁专用电梯里,粟潜的怒气丝毫未减,“你今天上午无故旷工,回去把员工条例抄写十遍。” 十遍? 上百页的文字。 原小园哭都哭不出来。 “以后去哪儿之前先向我请示,要见什么人都要在我这里备案,别一出我的门就踩上狗屎,弄一身臭气回来。” 粟潜的数落很快变成了要求,非常非常不人道的苛求。 原小园今天先是被何锦汉放了鸽子,接着被华澄摆了一道,马上又被粟潜全方位地冷嘲热讽,心累,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无声地盯着男人不休的唇,水眸无光。 这个男人虽然说了这么多讨人厌烦的风凉话,但她能看得出来,他是担心她的。尤其是在警察局里,他出现的那一刻,她觉得莫名的心安。 虽然当时她不敢笃定他是不是为了找她而来。 后来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人,她第一次在心底没有否认。 他的人。 私下里的时候。 他会说她是他的女人。 小时候,父亲去世,母亲为了嫁个不错的人家,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一口一个“这是我女儿”,从那时候起,她就是没有归宿感的。 没有人要的。 遇到粟潜,他是那样的可怕,每次兽性大发的时候就拼命强调,她是他的女人,听得原小园格外胆寒。 反倒这次,他对外说她是他的人,语气那么狂狷,却让她听着无比的舒服。 “你在警察局说的话,我能当真吗?” 原小园凝视着他,呆呆地问。 “什么……什么话?”粟潜一进办公室就埋头进工作中,根本不知道原小园在问什么,提高了嗓音,“说具体点。” 原小园火烧了脸颊,扭捏着:“……你说我是你的人。”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好像在和他调情一样。 粟潜握着签字笔的手顿了顿,抬眸望着她的方向,俊眉挑起,原本认真的黑眸突然变得邪肆,“怎么,想让我用行动再告诉你一次。” 一秒切换到禽兽。 “不是不是。” 原小园急忙低下头避开他就要变味的目光,浑身一紧,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她挂名的公司业务上。 好在粟潜是个工作狂,早上为女人浪费了太多时间,好多紧急的文件等着批,无暇跟她较劲,很快又切换到了工作模式。 下午刚上班,原小园挂名的建筑公司的业务骨干来报到,秘书安排了一间会议室给她开会。 原小园惊愕地询问:“我给他们开会?” 秘书礼貌地点头:“粟总是不会直接管理子公司的。公司怎么运作,以后就是您全权负责。” 如坠云雾里。 有没有搞错,就凭她,这么年轻,班都没上几天,去运作公司,开什么玩笑。 秘书看出她的疑惑,开口道:“您要多跟各部门的负责人沟通,不懂的地方就问,多向粟总请教。” 向粟潜请教。 他又少不了骂她笨。 走进会议室之前她心虚地向里面瞥了一眼,端正坐着十几位表情紧绷的男女,看起来都比她靠谱。 第39章 我快穷疯了 她站在门口吁了口气。 一咬牙推门进去,黯了黯眸光,故作高深地把每个人探视了一遍。 “原总好。” 精明干练的男女们恭敬地站起来向她问好,脸上多少显露出有些惊诧,不动声色地遮掩着。 太年轻了。 这样高的位置,谁不眼红,谁心里没几分疑问。 原小园大方地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下。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听他们畅谈对公司业务的想法,开口的时候极少,像一个空的罐子,脑子里没东西,要先用别人的经验填满了再说。 等他们口干舌燥地把脑子里最精华的部分吐完,一个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原小园,全神贯注地等着听几句新总裁高屋建瓴的话。 他们也好下去琢磨往后努力的方向什么,甚至摸摸她的喜好,日后容易攀点关系什么的。 “其实,我对公司的运营一窍不通……” 原小园正要把她的底儿和盘托出—— “砰!” 一阵风扑来,门突然被推开,粟潜进来了。 他一身黑色西装,纯色领带,简单的衣饰掩饰不住俊朗精明的味道,快步她身边走来,表情严肃而冷厉,浑身带着压轴的气场。 “粟总——” 部门骨干惊呼。 这才是背后掌控一切的人,真正的金主。 “你们的各项报表我都看过了。经费很快就会到账,各部门要马上高效运作起来,一年以内盈利的话,你们的年终奖按照往年二十倍的标准来发。” 二十倍! “嘶……” 底下发出啧啧啧啧的口水声,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钱要随时要落入他们的口袋一样,什么房子的、车子的、奢侈品的…….统统全部可以提上日程了。 粟潜转眸看着原小园,“原总,商场上用不着谦虚,拿出你应有的水平,一年之后,公司和你的去向,全在于你的选择。” 说完,还用只有他们才懂的目光在她的腹部探视了一眼。 一瞬。 原小园当着下属的面,差点理智失守,想冲过去把他打倒在地,然后狠狠地踩上几脚才够解气的。 这是逼着她卖命呢。 一旦公司这边阵亡,她就得卖身给他生孩子。 这男人,太腹黑了,把她算计得没有一条活路。 以至于散会下班之后,原小园抱着一打资料端坐在办公桌前,飞快运转大脑的CPU,豁出去了往自己的花瓶胚胎上浇灌女强人的外衣。 “我保证一年之后你得乖乖躺在我身下求我给你个孩子。” 粟潜冷眼看着立志要咸鱼翻身的小女人,对她的决心嗤之以鼻。 “做梦吧你。” 原小园腹诽,讨厌他的自以为是。 说不定她明天就想出逃离他的办法,她要找一个真心待她的,诚而不欺的,而不是像粟潜这样,净是套路的男人。 天完全黑了她才从文件堆里回过神来,肚子饿得咕咕叫着,再不填饱它,就要揭竿而起了。 “你怎么还没走?” 她收拾好东西注意到靠在窗边冥想的男人。 “请你吃饭。” 粟潜不太正经地开口,深邃的眸子里跳跃着璀璨的星光。 “吃……什么饭?” 原小园一时没回过神来。 十几分钟之后。 L市最贵最神秘的饭店,包场。 他第一次请她吃饭。 什么法国的鹅肝、云南的松茸……在这里全弱爆了。各种原小园听都没听说过的珍稀菜品,一道菜动辄上万,贵得让人咋舌。 粟潜看着忍不住去数菜单上一道菜标价后面有几个零的小女人,好心情地嘲讽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吃上这么好的菜吧?” 额…… 是没见过。 听都没听到过。 “你穷得只剩下钱了吗?”原小园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一道菜,即使用再贵的食材也不至于标价上万,纯粹是商家的噱头,专门宰有钱人的。 还笑话她笨,他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是,所以你得赶紧给我生个孩子,我快穷疯了。”粟潜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暧昧,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身旁挪了挪,性感的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又想要你了。” 原小园身体一缩,没好气地推开他,“饿了,吃饭。” 二人的手机几乎同时是吵起来。 原小园一看是何锦汉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你的孩子,没,没事吧?” 她嫉妒的发狂,但一出口就成了关心的话。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听到好的,还是坏的消息。 “孩子?”何锦汉立刻问道,“什么孩子?” “你和华澄的。” 原小园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 “小园,你误会了。我和她婚都没结,哪儿来的孩子,她有一点凝血障碍,已经没事了。” 何锦汉不迭地解释道。 凝血障碍。 原来是这样。 “噢。那么,你找我有事吗?” 原小园眼风掠过粟潜,他已经接完电话,优雅地夹着一颗海胆正送往唇边,面前的高脚杯中,酡红的葡萄酒泛着微漪。 这男人同她来了浪漫情调。 “小园,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吧。” 何锦汉的声音没有起伏,平静如常。 “今天上午,你没来。”原小园缓着说,声音有些涩。 粟潜转眸凝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告诫和不悦,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似要抢下她的电话。 原小园一惊,忙摁断了电话。 不想让何锦汉知道自己跟粟潜在用餐。 她和粟潜在一起不是自愿,说不定他也有无法说出来的苦衷呢。 他主动打来电话,提出见面,分明是还没有放弃她。 那么,她又何苦不给爱慕了四年的男人一丝希望。 “坐下来。” 粟潜的嗓音深沉,轻摇着红酒杯,标准到极致的五官染上玄寒。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哪怕这个女人他说不上爱,但是人是他的,夜晚睡在他身下,她的心,理所当然也应该是他的。 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通电话,算什么。 当他是木偶吗。 这是对他的严重挑衅。 原小园不淡定地磨蹭到他身边,想去夹菜压惊,小手不准确地一下撞上了粟潜的大手,怔了一秒,她触电般的收了回去。 第40章 身体力行 脸上红的不成样子。 “握着我的手。” 粟潜的目光冷沉地扫过惊恐失措的小女人,像要一刀一刀凌迟了她那般,嘴角噙着揶揄:“你跟我亲也亲了,睡也睡过了,在床上的时候也没少抓我,才碰了一下手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矫情。” 原小园更加往后撤了撤。 “饿了。吃东西。” 她快速往嘴巴里填东西,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一顿饕餮大餐。 整个过程粟潜一刻不停地盯着她,原小园没心思回味金子一般昂贵的食材,只是混饱了肚子。 “刚刚,你母亲找到我的秘书。” 离开前,粟潜慵懒地擦了擦唇边,手臂放在她肩上,略微正经地说道。 “她要多少钱?” 原小园激动问。 上次苏煦梅威胁说要直接去问粟潜拿钱,她真做的出来。 “不是要钱,她想见你。” 粟潜很深的墨瞳一转不转地看着她,染上她看不懂的复杂颜色。 “上次她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当时怕你尴尬,就先走了。”见原小园神思恍惚,他继续说。 他什么都知道。 “那么,你给她钱了?” 原小园质疑。 “嗯。”粟潜嫌她走的慢,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停车场走,风轻云淡道:“替你尽一份孝心。” 替她尽孝心。 原小园定定地怔住。 难怪母亲从那之后再没找过她,原来是粟潜已经满足她了。 那么这次,苏煦梅又找她干什么。 原小园很好奇。 要对她说声谢谢吗。 有位这样的母亲,她也只能呵呵了。 “想什么呢?” 见她一路在走神,出奇的安静,粟潜忍不住把俊庞凑近,大手罩住她的头顶安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你。” “正经点。” “衣服都没脱,像开玩笑吗?” …… “我想和那个人见个面。我有事情要问他。” 原小园想约何锦汉见个面,她突然觉得华澄,可能和那件毁了她的绯闻有莫大的关系,她想通过他问出点什么。 华澄是唯一的突破口,她不想放弃。 另外,她也不甘心放弃何锦汉,只要有希望,她都要坚持。 这两点,是她坚持要见何锦汉的理由。 “不想。”粟潜果断拒绝,语气霸道。 “我必须要见他一面。”原小园固执地开口,“你不能这点自由都不给我,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这是原则,她得坚持。 “我和你一起。” “我介意。” 原小园强硬道。 “那就别见。” 粟潜忽然大为光火,从车上下来,直接拖着原小园一路小跑进入卧室。 “咚——” 她被他扔到床上,脸朝下摔进软弹的被褥上,不疼,姿势却狼狈到哭。 “那件事,我怀疑华澄知道。” “哪件事?” …… 明知故问。 非要她说出来吗。 “我和你的丑闻。” 想到粟潜不声不响地帮她满足了母亲,在她被人陷害的时候,他也主动出面替她摆平麻烦,原小园压下怒火,平和地说。 “噢,她和你是同伙?分赃不均,难怪你们大打出手。” 粟潜深沉莫测的目光突然挑亮,像冬夜天空里的星,璀璨,却闪着寒光,语气里的嘲弄尤为明显。 “不是。” 原小园也懒得辩解,总有一天,她要把那件事情的主谋找出来。 到时候,她一定会走人的,一秒都不会多呆。 “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粟潜薄唇抿出一抹强势。 心思别看穿,原小园一惊,窘道,“知道。” “知道就好。”粟潜脱下外套,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衬衫上的几颗扣子,忽然停手对原小园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有内涵,有风度。”原小园一脸向往,“会尊重人。” “出息,就这点要求。我都有。” 粟潜的声音低醇,两下在她面前换好家居服,英俊的脸上神采飞扬。 他从来不在意任何人的评价,也没想风靡过谁,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入她的眼。 “……” 自恋狂,原小园腹诽,有尊重过她吗。 “允许你最后约他一次。” 粟潜黑眸探视着她,施恩一样展示他的优容。 “谢谢。” 原小园立即道,生怕他反悔。 “口头一点诚意都没有,来点身体力行的。” 粟潜挑了挑眉角,坚毅挺拔的鼻梁格外性感,薄唇勾延着蛊惑。 “不会。” “我教你。” “不学。” “今晚玩SM。” “我学。” “扑倒我。” 原小园呆了一秒,倏然,后退几步,卯足劲一个猛冲把男人往床上扑倒。 她的动作太生硬突然。 粟潜只见一团雪白朝他抛过来,没来的及接住就被她重重撞击到下面…… “呃……” 疼得他闷哼一声。 这个笨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 原小园马上道歉,为了安抚他,她主动把小手伸向他的俊颜,葱白的手指沿着他漂亮的轮廓描画。 “吻我。” 原小园顺着他的命令,闭上眼睛,慢慢凑近他薄凉的唇,浅浅覆上。 粟潜安静的感受着她。 香甜的气息进入他的鼻翼,她的唇瓣那样柔软,诱惑很深很深。 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喘气一拍比一拍粗重,身下紧绷,热浪不停地涌动。 她的唇贴着他的,香滑的舌有一下没下一下地试探,总是不能让他满意。 “往下。” 他命令她的小手下移。 原小园脸红的滴血,笨拙地抓疼了他。 欲念疯狂。 他没了耐性,猛地翻身将她压下,用力吻住她的唇,疯狂而熟练地照顾她口中的每一处敏感,贪婪地搜刮她源源不断的甘甜…… 她被他吻得眼神迷离,身体酥软的像一朵云。 “抱……” 后来,她迷迷糊糊地喃呢。 旖旎很深。 别墅的夜,春色正浓。 …… 几天后的周六。 原小园见到了何锦汉。 在他们之前经常去的一家甜品店。 她喜欢吃这里的千层榴莲蛋糕,每次进来,总是像馋猫一样盯着不放,非吃到腻了才出去。 “那天,我在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里。我没设置解屏密码……” 何锦汉上来就解释了那天的事情,他怕她误会。 至于他和华澄的事,他没想好怎么开口。 第41章 我们,算是修成正果 原小园用叉子切下一小块榴莲蛋糕,缓缓送到口中,品尝—— 没有榴莲夺人的香气和恰好的甜腻。 不是原来的味道。 她的舌头僵在那里,抬眸一点点向小店内扫视,眉头微拧。 “这里好像换店主了呢。”她收敛视线,看向何锦汉一如既往温柔的脸庞,声音潮湿。 有点物是人非的伤感呢。 上次那件事,她不想回应。 “小园,这很正常。我这次来是想通知你,我和华澄,要结婚了。”何锦汉道,目光有些放空。 呵。 深爱的男人亲口对她说要结婚了。 盛夏的日光明耀。 原小园的脸色瞬间灰败。 “是真的啊。没听你亲口说,我不相信…..” “嗯。是的。” …… 上次他那么深情地说要等她的话,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不得不娶她,是吗?”她不甘心地问。 他一定是被家里逼的。 何锦汉深琥珀色的瞳孔凝望着她,眉角挑起一丝异状,很快掩饰过去,低沉开口,“没有。我一直在追求她。以前是她不答应,现在被我的坚持打动了,我们,算是修成正果。” 他居然一直在追求华澄。 难怪之前的四年里,他不把她的爱慕放在眼里。 “你上次说……” “我什么都没承诺过你,你不用误会。” 何锦汉马上截断了她的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不想承认。 那晚他在晚宴上喝了点酒,一时冲动,说的话作不得数的。 原来是这样。 她明白了。 原小园青白的脸上露出恍惚之色,仿佛做了一场梦似的,片刻,她缓慢又艰难道,“我祝福你们。再见。” 外面人车喧嚣,热气蒸人。 她转身而去,衣裙跟随着她极快的脚步在身后划出一道一道轻盈的弧线,马尾跳跃。 何锦汉的目光追着她,直到视线模糊,她消失不见。 她今天穿了一件意大利高端限量版的裙子,把她的清纯和窈窕诠释到极致,看一眼,就入了心,再也不能忘记。 粟潜买给她的吧。 他对她,很不错。 小园,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安好。 他在心底道。 一抹娇艳的身影在原小园离开的位置上坐下,优雅的香水味扑入何锦汉的鼻孔,不容他无视。 “你都听见了吧?”他自顾搅动着咖啡,淡声问。 “锦汉,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吗?”华澄柔若无骨的小手攀缠上何锦汉,一字一字问。 “你觉得呢?”何锦汉冷下面容。 华澄的美眸多情地看向他,缱绻开口,“等我们结婚了,我父亲会全力支持你的事业。只要原小园不再缠着你,我和华家,就放过她。哪怕上次她差点害死我,我都可以不计较。” 何锦汉轻握住华澄的手指,顿了片刻,少显冰冷的眸光在女人脸上来回扫视,“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说完,他快速地在华澄的脸颊印下一记浅吻。 快得她来不及回味。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有这样情侣间的举动。 华澄的脸上立刻染上明媚的羞涩,眼神更加柔情地盯着何锦汉,整个身子向他贴了过去。 “我们很快就结婚了。” 何锦汉直了直身子,拒绝了她更深的动作。 “锦汉……” 华澄眼眶红了,精致的小脸看上去委屈而又楚楚可怜,孱弱得让人怜惜。 “好了,好好准备婚礼吧,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何锦汉不由得心软。 原小园约何锦汉本是要问关于她那件包养丑闻的事的,结果听到他说自己要和华澄结婚了,她的意志完全崩溃,来不及询问就跑掉了。 她怕自己再和他呆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哭,那样太没自尊。 离开他很远,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 粟潜这次格外大方地给了她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可她只和何锦汉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那样狼狈地逃了出来。 不想回粟潜的别墅,外面阳光又炙烤得厉害,她只好躲到商场里去避暑。 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如今她是被粟潜娇养的金丝雀,穿的衣服是国际上新出的限量版的,哪怕一件内衣,也是多少人工作一年都未必买得起的。 钻石珠宝之类的,别墅里更是不缺。 柜台里好多珠宝的原钻都是粟氏矿业提供的,粟潜的下属开采到罕见的宝石,首先要送到他眼前过目,很多极品的东西,都被他留下了,并没有流到世面上去。 别墅的陈列室里,一颗又一颗的原钻被收藏着,光芒璀璨夺睛,价值连城。 又一次他问她喜欢哪颗,说叫人镶好了带在脖子上一定很漂亮。 原小园拒绝了。 她不想彻底蜕化成物质女。 比起震碎人三观的财富,她更想得到一颗诚而不欺的真心,纵使那个男人只养得起她粗茶淡饭,也没关系。 只要相爱。 有爱可以超越一切。 “梅姐,这个,这个太好看了,快给我买下来吧。” 一声娘得让人气鸡皮疙瘩的男音从她身边掠过,原小园不由得侧目。 看向声音的源头,她顿时痴傻在原地。 母亲。 苏煦梅。 她穿着少女风的网纱裙,挎着粉红色的手包,打扮得比平日嫩了太多。 近身旁弯腰立着一位背影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小男人,着装阴柔中性,染着一头黄色的短发。 两人的关系很奇怪。 听刚才那话意,男子好像要求母亲买东西给他。 原小园细细看了一下那边的柜台—— 爱马仕Hermes,男士精品。 服务员的手上已经拿了好几件,小男人还在挑挑选选。 苏煦梅涂着丹蔻的手指慵懒堕落地夹着一张黑卡,脸带笑意,随时准备买单的样子。 黑卡。 那样的刺目。 母亲一辈子没正经工作,一直靠男人养着,哪儿来的黑卡。 原小园忽然想到粟潜的话。 替你尽孝心。 是他给的。 一定。 原小园的指尖不住地发颤,怎么用力都攥不紧双拳,麻木地僵在那儿。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 你豪掷的每一分钱,都是女儿的屈辱啊。 …… 她目睹着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地满意离开,泪水决堤而出。 “梅姐,你命真好,养了个漂亮女儿,这辈子都不用发愁……” “哎呀,要不是我替她筹划,她哪有这个本事找抓住粟潜啊,就她的书呆子脑筋……” 第42章 准时出现在你床上 他们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她。 原小园再听不下去,走向苏煦梅。 她替她筹划。 什么意思。 “妈妈——”她苦笑一声。 苏煦梅突然被女儿撞见,面上的笑意瞬间变成尴尬,不太自然,“小园,你,你怎么在这儿?陪粟总来的?” 一旁的小男人听到动静立即转过神来,阴柔的细长眸子上下扫视着原小园,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哟,小园小姐啊,我是梅姐的朋友,你真漂亮。” 他习惯一开口就恭维女人。 原小园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没回应,继续看向母亲,冷然开口,“你刚才说的‘帮我筹划’是什么意思?” 空气凝滞了片刻。 苏煦梅从小男人的身边拉开些距离,她的眼神不停地躲闪,一通支支吾吾的,就着就心虚,“……小园,你……说什么,我刚才,啥……都没说。” 她不承认。 看着母亲这种态度,原小园心底有些凄凉。 她的亲生母亲。 从小就嫌她拖累,为了嫁给姬正天把她抛弃在路口,现在,又把她当成牟利工具。 没有半分的母女之情。 原小园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苏煦梅亲生的。 她的视线定住母亲手上的黑卡,蹙眉轻笑,眼眶里蓄满泪,“妈妈,这钱,能买很多虚荣,可是,却会让您慢慢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苏煦梅有些羞恼地看着她,“小园,你有条件,我沾一点光怎么了。” 她没有一丝愧疚。 理所当然。 原小园错愕地看着她,“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女儿……。” 少顷,苏煦梅的脸色恢复到没有异状,不沾阳春水的十指轻放在女儿的手腕上,终是冷笑着说:“当年若不是被你拖累,我又怎能蹉跎年华,最后只能嫁给平庸又没情调的姬正天。又怎么会到这把年纪了还什么都没捞到,还要被他带回去的小贱人嘲弄,呵,小园,我这辈子的不幸,都是因为生下了你。” 说完,她斜仰过头去,眼中闪着恨和不甘。 母亲说被她拖累。 不应该生下她。 原小园看着心里难受,垂下眼眸,泪滴从眼角快速滑下来。 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对母亲来说,就是个累赘。 “妈妈,我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小园哽咽询问。 “你追问这个有意义吗?”苏煦梅反过来问她。 一阵急促嚣张的脚步,商场的人流被冲散,纷纷退出避让—— 十几个健硕黑冷的保镖涌进来。 “啊,粟氏集团的执掌人来了!” “他这阵子总是出现在国家经济论坛上,没想到他本尊比电视上更帅,更有气质呢。” 商场里的售货员激动地交头接耳。 原小园的目光朝骚动的地方寻过去,她正前方,一道锦绣耀目的光正逼过来,晃得人眼睛刺痛。 粟潜的黑眸正紧紧勾缠着她的视线。 他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场笼罩着一切,整齐讲究的黑发下,五官的线条硬朗洒逸,低调奢华的深蓝色T恤将他高大的身形优化得没有死角,冷情的薄唇微抿,旁若无人。 原小园失神。 快速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不到和他说好的两小时。 居然他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要干什么,非要让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是他养的金丝雀才好吗。 原小园的肌肤渐次冰冷。 “巧啊。”粟潜的目光射向苏煦梅和她身边的小男人,高冷压人。 原小园愕然看着二人,他们之间的氛围说不出的诡谲。 “粟总,您,您来了啊。小园,她没给您惹麻烦吧?” 苏煦梅的五官因紧张而呈现出轻度的扭曲,不安得厉害,靠着柜台才站稳身体,她的姿态卑贱到了地上,语气谦卑得跟她的人一点都不相符。 “怎会。”粟潜转眸看向原小园,脸上写满随意,关心的意味在他眼中一点点汇聚,“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说完,他朝原小园走过来。 越来越近。 原小园被他的举动吓得心惊肉跳,本能地往后退去。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 “粟先生。” 她突然开口。 “嗯?” 粟潜来到她面前。 “我请你喝咖啡,赏脸吗?” 她抬眸和他对视,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只想尽快引他离开这个地方。 “好啊。”粟潜的唇边突起一丝戏谑,这个小女人耍心机的时候太好玩了,明明一眼就看穿了,却忍不住想要配合她一下。 “楼下,我去订位置。”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 身后粟潜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他们马上跟了过去。 “苏煦梅,你根本不配做她母亲。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别怪我手狠。”他懒得给苏煦梅和她旁边的小男人一个正眼,扔下狠话,兀自走了出去。 原小园漫无目的地跑着,兜转了几圈,竟然迷了方向。 她是个路痴。 即使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城市,没去过的地方照旧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是哪里啊? 她焦急地掏出手机,打开电子地图给自己定位。 啊,真笨,转过两栋大楼就找到路了。 她要回自己的小出租屋。 如果刚才粟潜不出现的话,她和母亲的对话结束后,应该乖乖回到他的别墅吧。 可他非要在人前公开二人不能见光的关系,惹得她十分不快,不想见他。 原小园拦下辆出租车钻进去。 她的手机不停地在聒噪,是粟潜的电话,她特意调换了个专用的铃声。 果断不接。 一路走过来,她的手机被他打到电量都快耗费尽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原小园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粟潜紧跟着回过来—— 【不行,在哪儿】 原小园看着手机,眼底贮满淡淡的无奈,跟他说这个,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晚上准时出现在你床上,行了吧?】 为了争取点自己的时间,她给他回了条贱得不能再贱的消息。 【俗气。】 粟潜回,隔着屏幕她都能看到他不屑的眼神。 第43章 头顶好像看到了绿帽子 原小园气得想问候他几代祖宗,他有资格说她俗气,见鬼。 噼里啪啦打了很多字,跟禽兽玩点高雅感觉怎么那么别扭—— 【春到小园春草绿,烟雨湿云山。池上梅花已半残。无奈晚来寒。不怕醉多只怕醒,花影上阑干。人在东风缥缈间。谁与伴幽闲。】 【文艺版的。】 她快速摁了发送键。 从前住的小出租屋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人气,乍一进来,寒酸得让人感觉走错了门似的。 呵,过惯了金丝雀的生活,还真有点贪恋呢。 原小园自嘲。 躺到单身小床上,她翻滚了几下。 自在的感觉真好。 不像在别墅里,一个佣人又一个厨师的,到处都是视线,走路都被人盯着,跟个笼子似的。 手机又响起。 她这回很快拿起来,好奇粟潜怎么回复。 那人不是号称天才吗。 嫌她俗气,看他能吐出什么高雅的话来。 “噗!” 看完,她差点没喷出口水来—— 【你发春情了?哪里湿了?以前的男人残了就残了吧,别去买醉,你的幽情只能我来陪。】 【什么绿不绿的,头顶好像看到了绿帽子。】 完全的驴唇不对马嘴。 原小园嗤笑一声,懒得再理他。 什么跟什么。 这男人,枉担了个天才的虚名,实际就是一花花公子,满脑子的艳事。 就这样,还好意思说她俗气。 不知道为什么,鄙视完粟潜之后,她的心情大好,哼着歌曲打开了电脑。 没多久,门口传来的一声响动淹没了她的自在,看到粟潜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原小园左手正拿着往嘴巴里塞的薯片倏然落地,险些哭了出来。 阴魂不散。 她躲到哪儿都能被他翻出来。 话说她这智商也欠费,这里,他用大拇指想都能想出来好吧。 原小园哭丧着脸瞪着来人。 粟潜由远而近注目着她,深邃的眼睛装满怒意,语气幽怨,“咖啡呢?你请我喝的咖啡呢?” “我给你冲去。” 她站起身来,耍赖。 “这是咖啡厅?”粟潜挑眉讽笑,目光向她撒下天罗地网,“你特么专门培训过说谎吗?旁听的吧,水平很次你知道吗。” “……” 原小园从抽屉里拎出一大包速溶咖啡,清亮的眸子盯着他,拿着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太次。” 粟潜瞄了一眼,拒绝。 他有失眠症,从来不碰含咖啡因的饮料。 原小园对他撇了撇嘴,又将东西放回去,不要就不要,她还不情愿伺候人呢。 粟潜脸色变得难看,黑眸深深地瞪了她一眼,邪痞地说:“不如给你个讨好我的机会,冲一杯端上来,我看着。” “……。” 原小园抓狂,这男人,真变态。 “还不快去。” 粟潜得意地撩了撩眉眼,欠揍极了。 原小园强忍下这口恶气,烧开水,用自己的咖啡杯冲了一包速溶咖啡端给他。 “皇上慢用——” 她故意阴阳怪调地说。 “咖啡不错,打赏——,跪下谢恩吧。” 粟潜的王子病一秒爆发。 “……” 原小园气结,想冲上去把他掐死。 果真想他说的那样,不喝,一下一下地搅拌着她小巧的白瓷杯子里香醇的液体,无聊极了。 这是盛夏的午后,没风,低气压闷得人不舒服。 “你好像认识我母亲。” 原小园突然说。 “嗯,她找过我秘书。” 粟潜淡淡道。 不是,今天在商场里,苏煦梅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不是找过他秘书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苏煦梅曾大言不惭地和她身边的小男人说,要不是她的筹划,什么什么的,这样的话,明显跟自己和粟潜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 华澄。 这条关于她的丑闻的线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本来挺沮丧的,无意听到苏煦梅的话,原小园觉得找到那件事情蛛丝马迹的希望又来了。 虽然这种希望挺让人绝望的。 “我怎么觉得你们像见过很多次面的一样。” 原小园再次试探。 “猛一看面善,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后来发现因为她长的像你。”粟潜立刻跟她说明状况。 不信。 他撒的慌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真好意思天天嘲弄她,也就彼此彼此吧。 她正要戳穿他,突然见他盯着手机屏幕拧起了眉目—— “跟我去一趟粟氏庄园。” 粟潜伸手揽住她的柳腰。 粟氏庄园。 原小园听他提起过。 粟家的老爷子,粟荣庭,粟潜的爷爷,姑姑粟毓敏一家,还有穆蔻,生活在里面。 本来粟荣庭不怎么管粟潜这个唯一的孙子的私生活,他是个开明的家翁,知道不聋不哑的哲理。 自从粟潜用套路把原小园弄到别墅后,他耳边就清净不下来。 穆蔻三番五次在他面前哭诉,说粟潜和女人在别墅里同居,完全不顾忌她的感受。就连上次的慈善晚宴,他都不带她这个正牌的未婚妻去,而是带着原小园这个靠手段上位的势力女人。 粟荣庭一听就来气,打了好几次电话叫粟潜回庄园去见他,都被以各种理由搪塞拖着。 今天,他发下狠话,如果粟潜再不回去,他就要找人直接把原小园抓到粟氏庄园。 粟潜知道老爷子说道做到,含混不过去了,只能屈服。 “我?我……去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听说现在的豪门还延续着三妻四妾的恶俗,对子孙在外面的风流韵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以弄出私生子为荣呢。 原小园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紧张什么。跟着我,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粟潜霸道地说。 “不去。” 原小园不从。 “不去,——也得去。” 粟潜不悦地开口,她的事,藏着掖着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同家里挑明了。 反正早晚要见面。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总要有个女人吧,这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算到了粟荣庭那儿,他也是理直气壮的。 第44章 你不争取一下我 原小园委屈地看着他,气极了,“我不会去见你的家人,更不会去接受他们的羞辱。” “你不去的话,我只能和穆蔻订婚。”粟潜盯着他,幽沉开口,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力不从心。 “……” 订婚不订婚,关她什么事,原小园不想问那么多。 粟潜顿了顿,与她四目相对,挑起俊眉问,“你不争取一下我?” 争取什么。 原小园不懂。 她倒是想他和穆蔻连订婚都不好办了,直接结婚多好。那样,他是不是能放了她。 “我不是应该祝福你吗?” 原小园淡淡地朝他勾出一抹笑弧。 这男人占有欲太强,那边要订婚,这边还想要占有她的身心。 被人死去活来地贴着的感觉很好吗。 “原小园,我告诉你,就算我娶了别的女人,照样睡你。”粟潜凝视着她,黑眸凌厉,声音狂野嚣张。 “你,你欺人太甚。” “不管我和谁订婚,和谁结婚,你,都不能离开我,什么时候让你走,我说了算。”粟潜彻底不给她一丝希望。 “我阻止不了……” 原小园的神色更加麻木,看向他的目光变得绝望,“你和谁订婚,我不会过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是你的事。我有没有能力离开,是我的事……” “……” 粟潜轻笑一声,看着小女人一脸倔强不屈的表情,也不愠怒,只是用眼神告诉她:你的能力,我倒要看看。 “既然要订婚了,你这几天就不要找我了,对人对己,都要负到责任。”原小园蹙眉转向窗外。 “跟我去粟家。” 粟潜低吼,站起身来,伸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臂,拖着她向门外走去。 走到他的豪华跑车旁边,原小园才发现后面跟着六七名保镖,对她虎视眈眈的,似乎她再反抗下去,他们就要用强了。 “非去不可吗?”原小园怨念问道。 粟氏庄园,她清楚一定是是非之地,不知道水有多深,尤其是穆蔻,还不生吞活剥了她…… “非去不可。” 粟潜一把把原小园塞进车里。 几辆顶级豪车在马路上狂飙,过往人车纷纷避让,一会儿功夫,就到了L市占地面积最大的私人庄园。 下了车,粟氏庄园的一角落入原小园的眼帘,幽静得见不到人影。 黄昏的日光洒在大片的草坪和花坛上,疏影落落。 原小园站在高大的铁门边上,攥紧了双拳,眼前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可能将她完全吞没。 “呵,怕什么,哪天晚宴上,你不是说好歹把我当哥们儿吗?帮哥们儿个忙,就怂成这样。” 粟潜讽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走过去摁门铃,神态自若,一双星眸不时转过头上下探视着她。 “你这种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拆散你的好姻缘,我会过意不去的。” 原小园硬着头皮反驳。 “你就这么希望我和别的女人订婚?” 粟潜的脸色幽沉沉的,怒意充盈。 他们都睡在一起不短时间了,这个女人,听到他要订婚的消息,居然不打算阻止。 她是有多么的不在乎他。 “我希望又怎样,不希望又怎样,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原小园淡然开口。 “只说你希望还是不希望。” “希望。”原小园想也没想。 话落,就听见粟潜嗤笑一声,“坦诚。好啊,你这么聪明,这么会整人,我就给你放个正大光明的情敌,陪你好好玩完。” “你……” 绕来绕去,他还是让她看不到一点希望。 原小园按揉眉心,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应对他的无赖,有些头疼地看着粟潜的一张臭脸,颓力地走向庄园里面,“无聊。” 粟潜不理会她怨念的样子,靠得她更近,一脸标准的纨绔样儿。 粟家的长辈已经做好了他们到来的准备—— 一进门,迎接她的就是几张没有善意的脸,一双双眼睛心照不宣地向她投来锐利的目光,考究地审视着原小园。 就这样和粟潜的家人见面了,原小园有点恍惚。 一片肃静中,粟潜牵着原小园的手继续往里面走,抓得她很紧,生怕她溜了一样。 粟荣庭在看清原小园的那一刻,神色忽然变了一下。 “来了?坐吧。” 他很快掩饰过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平静地望着粟潜开口。 没有人注意到他刚才的眼神,都把心思放在了原小园这里。 这是粟潜,粟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向他们公开自己的私人生活。 原小园的脸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么尴尬的场景。 她不明白,粟潜为什么要变态地带她到家里来。 他如果不想和穆蔻订婚的话,应该有很多个理由吧。 穆蔻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赫本式长裙,长发半披散在肩上,整个人愈发显得高贵娴静,优雅地坐在粟潜的姑妈粟毓敏的身边。 “原小姐,过来坐吧。” 她打招呼。 原小园望了一眼粟潜,他没有任何的暗示,她木然地走到穆蔻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你和潜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粟荣庭扫视着原小园,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泛波澜,“你有什么打算吗?” “......” 她还没来及开口,就瞥见粟潜勾起了薄唇—— “爷爷,这事儿,您得问我。打算有啊,明年这时候,我们就让您抱上重孙子,怎么样?” 他看向原小园,眼里只有她。 “潜哥哥——” 一直很淑女的穆蔻情绪激动,声音变得尖细。 粟荣庭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脸上写满委屈,“爷爷,您知道的,我和潜哥哥从小在一起长大。我爷爷临死的时候,您答应让我嫁入粟家的……” 话落,她抬眸睨向原小园,刚才的淡定全没了,眼里分明在骂:你这个婊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潜儿,你要给蔻儿一个交待。说吧,你和这个女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粟荣庭不屑地扫了原小园一眼,向粟潜投去询问的目光。 游戏。 呵。 闻言,原小园更加窘迫,恨不得立刻在他们眼前消失。 第45章 在山顶过了一夜 “爷爷,我不早告诉您了,等我跟她了断了,自然会回来订婚,您非要逼我在这个时候做出决定。您又不是不清楚,我叛逆习惯了,你越逼我,我越是舍不下她。”说完,粟潜轻佻地看着原小园,色迷迷的。 那种成人都能看得懂的意思。 “……” 原小园气愤地低着头,一句话没说。 粟荣庭当然知道这个孙子的秉性,从小叛逆到大,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刚刚他也想到粟潜会这么反驳他,也不发怒。 “潜儿,我们粟家的男人,对女人的原则你应该知道,要负责任。蔻儿一早就和你约定了婚姻,你不能不顾她的感受。”他把责任两个字压下来。 “要我负责,可以啊,一个一个来,先把她打发了,再说以后的事儿。”话落,粟潜继续看向原小园。 她已然受不了了。 这确实是不太正常的见家长的方式。 粟潜明白。 如果不把原小园带到爷爷粟荣庭面前,他没理由不和穆蔻正式订婚,这样一来,他和原小园的处境就更麻烦了。 穆蔻可以名正言顺地上门找茬,外界的人也要对她指指点点,原小园这女人,说不准又要逃开他。 到时候又得费工夫把她找回来,他真折腾不起。 “潜哥哥,我等你那么多年了,你应该先考虑我才对。”穆蔻压抑着哭意,柔声溢出她的委屈。 她嫉妒又不甘心地瞪着原小园,恨不得找人把她轮个彻底,轮到粟潜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原小姐,你爬到别人未婚夫的床上,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穆蔻道,语气正义锋利地攻击原小园。 “你和粟潜,不是还没订婚吗?哪儿来的未婚夫一说呢?”原小园忍无可忍。 “你……”。 要不是看在粟家的长辈份上,穆蔻一定会甩原小园巴掌。 粟潜在旁边听着,洞若观火,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爷爷,姑姑,关于订婚的事儿,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的人也带给你们见了。告辞。”说完,他拉起原小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粟荣庭见他一点都听不进自己的话,动了怒意。 家里的保镖会意去拦,被粟潜玄寒的眼神逼退,眨眼间的功夫,他们就出了粟氏庄园。 穆蔻目送着他们消失,嘴角浮起一抹怨恨的冷意。 被他又一次强势地塞进车里,原小园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 粟荣庭每次看向她的目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爷爷,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她忍不住问。 粟潜双手握着方向盘,正在专心致志体验飙车的快感,短发在黑夜里性感得紧,一双黑眸望着前方,脸色的表情轻松。 “你要在乎他,一个老掉牙的老男人。” 粟潜不答反问,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 车行到甘蓝别墅,却没有停下,绕过半山腰,往上面开去。 “去哪里?” 原小园惊呼一声。 “山顶。” “去山顶干什么?”原小园马上追问。 “吹风。”粟潜的车子开得缓慢了,很快熄火停下。 “下车。” 他把原小园从车里拽出来。 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这男人的思维原小园永远跟不上,只能跟着他天马行空。 后面的人送上来两双登山鞋,一顶帐篷,还有各种户外露营的工具和必备品。 原小园懂了。 这男人今晚不打算回别墅睡觉了,要去山顶上仰望星空。 “换鞋。” 他熟稔地收拾好自己,黑眸定定地盯着原小园。 “我还是回去吧,这个季节,山上有蛇。”她一想到那种动物,瑟瑟发抖。 “早清理完了。” 粟潜俯身弯下腰,摁住她的脚踝,将她的高跟鞋扯了下来,一双亮白的纤足裸露在星空下。 原小园双腿一僵,拂开他的手,乖乖地换上保镖递过来的登山鞋换上,很舒适合脚。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尺码的。 山不高。 皓月当空。 甘蓝别墅在不远处闪烁着灯光,他们朝山顶爬去,一点一点走高。 两旁的小树丛都被精心打理过,枝叶的稀疏朝向很规律,做成园林式样的景致,在星空下疏影斑驳。 “你好像还欠我一句谢谢。” “什么?” 原小园走得喘气。 “我没和别的女人订婚。” 粟潜的目光网罗着她,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 “……” 他拿她当了一次又一次的挡箭牌,还让她道谢。 原小园对他无话可说,努力地迈着大步子往上走去,不经意一抬头,云眸精光闪动,激动道,“啊,我看到了猎户座。” 粟潜沿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无垠的夜空里,天顶靠南处,整齐排成一列的三颗最亮星子,拼成猎户座的“腰带”,在距离大概相等的四个方向有四颗亮星,那是猎人的肩膀和腿;隐约还能看见猎户的脑袋、猎户的佩剑、猎户手里的大棒和盾牌,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猎户座大星云。 “好壮观啊。” 二人同时发出惊叹,被天空中神秘深深吸引,忘记了所有的烦恼,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天空。 极少看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空。 许久之后。 粟潜回神,脖子有些酸,急忙把帐篷搭好,四周洒了些驱虫的药剂。 “进来躺着看。” 话落,他走到她身边。 原小园还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细芒跃动,长长的如刷子一般的羽睫下,清亮的眸子和天上的星光相映一线,五官小巧如雕琢过,灵气逼人。 粟潜被她吸引,视线完全一动不动地锁住她。 蓦地,他从后面把她卷入怀里,下巴蹭在她的肩上。 她柔若无骨。 抱着她,怜惜的很,甚至起了与她长久厮守的冲动。 “干什么?” 他莫名的温柔让原小园感觉局促,一时间消化不了。 粟潜忽然扳过她的头来,对准她的唇,覆了上去,开始强势霸道,品尝到她的甘甜后变得绵软,悠长,吻得她浑身无力。 第46章 何氏制药即将破产 他俯身的很费力,吻着吻着,突然把小女人抱了起来。 使她和他平视。 四目相对。 夜风渐凉,二人周围的空气却怎么吹也还是那么的热。 “你没那么讨厌我,对不对?”粟潜的黑眸暧昧得不像他自己,得意地向她挑眉,“抱的我真紧。” 原小园的脸忽地红成一片。 臭男人,自作多情,她想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刚一松动,就感觉男人比她放手的还快,她就要掉了下去。 马上更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我脚好像踩到了长的,蠕动的小东西。”粟潜手松开了,身上的小女人完全靠自己的臂力攀附着他。 “啊,蛇啊——” 原小园呼叫不停,双腿夹紧了男人的腰身,说什么不肯下到地上来。 “它在顺着我的腿往上爬……” 粟潜故意地把原小园的双腿往下放,好像要她和那爬爬的吓人东西来个亲密接触。 “不要,啊,啊,……” 原小园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穿的是裙子,小腿的一截裸露在空气中,她太害怕那东西,魂魄都要吓散了。 她没命地往他身上爬了爬,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死死不放。 粟潜不动声色地看着怀里已然吓傻了的小女人,抓得他那样紧,全身的曲线都贴在他身体上,感觉好极了。 他很享受这种状态。 “你真好骗。” 过足了被她贴紧的瘾,他的语气洋洋自得。 “你……” 原小园立刻放开手脚,想推开他直接跳到地上,却发现男人的手臂又勾住了她,还是离不开他的怀抱。 她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差点没被这男人玩死。 “胆子真小。”粟潜把她抱进帐篷,放在坐垫上,绅士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原小园不接,瞪了他一眼,气呼呼道,“我很讨厌你。” 那种动物,以前别人在她面前提起,都会吓得她跑路的。 更不要说现在这山上,又正是它们出没的季节了。 “笨,我在你身边,怕什么?” 粟潜的语气不是嘲弄,更像带着点承诺,黑眸更像在说:有我在,什么都伤害不了你的。 原小园恍惚了一下,她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一个仅仅是花钱来睡她的男人,只是把她当床上用品而已,他眼里能有什么意,什么情!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 透过帐篷仰视天空,今夜的星格外繁密,璀璨得热闹,不时有流星划着快弧落下。 “流星雨,你见过吗?” 原小园突然问。 粟潜紧挨着她身边坐下,把她的头揽在自己肩上,“真想带你去太平洋的小岛上生活,每天晚上吹着海风看星星,肯定能遇上流星雨。” “小岛上?” “嗯。买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就我们两个人在上面生活。”粟潜伸手环住她的腰,呼吸埋进她的头发里。 淡淡的体香。 不是香水的味道。 “买下来?” 原小园向他确认。 “嗯。买下来。建造自己的王国。”粟潜看着原小园的眉眼,“你和孩子是王国的主人。” “私生子?” “……真会扫兴。” 原小园转眸避开他的视线,望向深深的黑夜。 本来很浪漫的憧憬,旋即破灭了。 他重新把她拥入怀里,她也不撤开,很温顺地靠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 东方明亮起来的时候,原小园迎着晨曦醒来。 新的一天。 身边的男人还在深睡中,睡相倒是足够优雅,比醒着的时候少了几分霸气狂妄。 浓眉之下的睫毛粗又长,整张脸生得如玉琢般,英俊不凡,足以魅惑众生。 原小园看得有点移不开视线。 “看够了吗?小色母狼。” 粟潜突然睁开眼睛,讽笑道。 原小园吓了一跳,倏地收回目光。 “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问。 刚才明明看着他在做梦。 “回别墅睡觉,这里不爽,昨晚什么都没干,太浪费了。” 粟潜有点不耐烦,刚醒来就好像被讨厌的事情给惹到了一样。 喜怒无常。 原小园最反感他这种性格。 清晨山顶上的空气清新的如被雨水洗过一般,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扑鼻而来,洗涤着五脏六腑,十分舒服。 从山上一路走下来,很快就到了甘蓝别墅。 别墅沉浸在金色的晨光之中,更显得奢华辉煌,还有一种淡淡的离群索居的神秘感。 早饭的时候,电视机里滚动播放着何氏制药即将破产的消息。 原小园意外得张大了眼睛。 “怎么会?” 她眉头拧起,自言自语,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会。”粟潜不屑地扫了一眼新闻,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上周就听到传闻了,何氏旗下研发的一种儿童用药被查出有致残的副作用,这周他们的股价已经连续跌停,加上舆论压力,怕是翻不了身了。”女佣阿惠说了很长的话。 她买了何氏制药的股票,如今账户里亏得都看不到钱了。 “怎么会出这种低级的问题?” 原小园了解何家,他们父子都是谨慎的人,这么大漏洞的药能流通到市场上去,几乎不太有可能。 商场一向如战场,会不会是被竞争对手搞垮的。 还有,何锦汉不是马上要和华氏传媒的千金大小姐传出结婚的喜讯了吗? 这个节骨眼上,传出这么大负面的消息,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这种垃圾公司,早该破产,不是离了他们,医院就不看病了。”粟潜很快用完早点,不耐烦地抓起遥控器换了个音乐频道。 谁要一大早就听何家乌七八糟的事儿呢。 “不会真的破产吧?” 原小园疑惑地盯着粟潜。 “真的假的跟你有什么干系,对了,公司破产法,你背下来了吗。”粟潜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时刻提醒原小园,她名下还挂着个小公司。 所有的公司流程,章法,相关法律,他都要求她背出来。 话落,他不满地打量着原小园。 第47章 又同何锦汉见面 “背不出来,你有病啊?” 原小园不理睬他的目光,放下手里的筷子,快速编辑了一条问候给何锦汉发过去。 “不许再联系他了。听到没有?” 粟潜冷厉地说。 “我只是问问情况,你管的真多。”原小园有点委屈,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她关心一下自己的校友,他都不允许。 几秒,便收到了何锦汉的回复—— 【安心,属正常的生意起伏,影响不到根本。】 她急忙回过去—— 【你刚接手何氏制药,不要焦急。】 原小园老套地安慰了一句。 她也帮不上他什么。 顿了顿,何锦汉回她—— 【谢谢你,小园,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什么事。】 只要她好好的。 原小园看得心里像被人掠去一块似的,空的难受。 “有完没完?” 粟潜看向她的手机,不满地问。 “该问有完没完的是我吧?你凭什么管我,你和我,不过是睡与被睡的关系,我分得清界限,不干涉你的事。”原小园淡淡地说,“希望你也不要涉足我的一切。” “如果我非要涉足你的一切呢……” “你不觉得很无聊吗?”原小园截断了他的话。 “我愿意。原小园,告诉我你的脑子是做什么用的,华氏传媒的女儿有凝血障碍,与何家联姻之前,为了不被人嫌弃,总得为女儿做点什么吧。”粟潜说着,语气里全是不屑之意。 “我说呢,前一段时间何氏制药的股份波动很大,拉升快的让人眼红,纷纷拿钱去买他家的股票,没想到暴跌来的这么快,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搞他们。”服侍在一旁的阿惠恍然说道。 “华氏在搞何家?” 原小园震惊地问,拿着筷子的手有点不稳。 难道是华氏为了拉低何家的门槛,故意打压而为? 粟潜端起甜羹,优雅地放在唇边,头也不抬,“不知道。又不是搞我,你要不要这么着急。” 听他如此说,原小园忽然冷静下来,问,“你对华氏传媒,好像很了解?” “当然,了解。” 粟潜漠然道。 那么,何锦汉知道是华氏在背后做小动作吗。 原小园犹豫的很,不知道要不要发短信提醒一下何锦汉。 粟潜已经用完早餐,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脸。 “难道没有法律了吗?华氏想搞谁就搞谁,都没有相关机构出面维持公平吗?”原小园不住地气愤道。 “谁让何氏自己的药品把关不严?” 粟潜并不同情何氏制药。 原小园的云眸蒙上一层水雾。 忽地,她拽住了他的手指。 粟潜扫了一眼,她的一只小手抓住他右手的中指,很用力,一脸做贼心虚地瞄着他,“那个,我想去看看他。” 她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像是在请求他施恩一样。 那样急切的眼神,一看就是关心则乱,让他很不舒服。 “我不同意。”粟潜不悦地盯着她,冷哼一声,从她滑凉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侧过身去看都不看她。 见他这样,原小园的心口一沉,眼圈红了,“我偏要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粟潜冷冷道了一声,伸手把她揽过去。 原小园正要狂怒,只听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见他有什么用,正好我的手下在收集华氏的资料,顺便让他们留意一下何家的事,等确切消息反馈回来再做决定,不更好吗?” “……” 她张口发不出声来。 这男人,总是在她绷不住的时候放点料,真受不了。 “不谢谢我?” 粟潜蹙了蹙眉,语气凌傲,这女人,对一个别的男人这么关切,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谢谢。” 原小园很真诚地道。 粟潜冷着一张臭脸,主动牵起她的手。 他今天不想去办公室,打算在家里安排一下,过段时间到俄罗斯巡视新打的钻石矿井。 “粟总,资料拿到了。” 秘书突然来了,手里捧着厚厚的一个档案袋。 原小园紧张地看向粟潜,只见他抽出里面的东西,大致浏览了一遍,脸色微微变得凝重。 “我能看一下吗?” “看。” 粟潜递给她。 他料定她根本看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果然,原小园翻看了好长时间,没看出门道来。 “这都看不懂,还非要搅合人家的浑水,难怪追了四年都没搞定一个男人,笨的够可以了。”粟潜冷眼嘲弄她。 “你……” 原小园郁闷地瞥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全是财经和商场上的用语,她用尽心思也没看懂一二。 “粟潜,这是华氏操纵何家股票的证据对不对?”她抬起清亮的眸子,靠向他身边,指着手上的资料问。 粟潜本不想跟做过多解释的,被她的眼神看得一凛,心跳快起来。 “嗯。是。” 他答道。 原小园垂眸不语。 何氏制药经营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有人专门针对他们的话,副作用较大的儿童用药,根本无法投放市场吧。何锦汉不是不谨慎的人…… 不知道他发现没有,这是他的未婚妻一家的阴谋。 怎么办? 要怎么告诉他呢。 还是装作不知道,由着他往火坑里跳。 原小园犹豫了片刻,见粟潜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便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能复印一份吗?” “随你。” 粟潜点头。 他接了个电话,忙碌起来。 一天,她都心事重重。 想到之前与何锦汉的种种回忆,还有他今天说的,只要她好,原小园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约了何锦汉出来见面。 粟潜在国外的矿有急事要处理,她有空子钻。 原小园约了一处离甘蓝别墅最近的咖啡厅,只要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何锦汉就回。 等了片刻,阳光强烈处,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目光很快就锁定到她这边,步履略沉,一步一步走过来。 “锦汉。”原小园有些担忧地打着招呼,“你,没事吧?” 何锦汉看向她,忽然笑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文雅的脸庞上满是泰然。 第48章 华澄叫来继父对付她 “没事。” “没事就好。”原小园松了口气,看着他颀长显瘦的身影在她对面的落座,“电视上说何氏制药即将破产,我担心你。” 近了,她发现他不似从前淡定。 头发是打理的一丝不苟,外套也考究合适,只是那狭长的眸子四周,布满红血丝,一看昨晚就没睡眠。 “锦汉,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华氏家族的手里?”原小园清亮的瞳眸定定地看着男人,把资料摆在他面前,“你看看这个。” “不用了。” 何锦汉瞥了一眼,没有去接她推过来的文件,只是抿唇凝视着她,神色复杂,像隐藏着无法说出的苦衷似的。 “你都知道了?” 原小园问,手指微微发颤。 “嗯。” 何锦汉拈着咖啡搅拌棒,在杯子里顺时针画圈,从好看的唇间溢出一个字。 原小园紧盯着他的眼睛,表情错愕,视线里全是疑惑,犹豫要不要问为什么。 “原小园!” 原小园抬了抬眉梢,正要告辞,突然一阵带风的脚步朝这边传来,不容回避。 她和何锦汉猛然转头看过去。 华澄! 她心里咯噔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没等她反应过来,手上的资料就被抢下,她被推搡了一下,撞上身前的咖啡桌。 没有防备,撞得格外重。 原小园挣扎了几次才站起身来,腰腿上两处地方传来疼痛。 华澄站在她面前,一袭奢华的裙摆,踩着很高的细跟鞋,居高临下看着她,用口型无声骂了句“婊子”,原本无暇的面孔扭曲得难看,“我们都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人怎么一点廉耻都没有。这是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 当着何锦汉的面,她压抑着打骂的冲动,极力显得正义。 周围的人听了她的话,纷纷向原小园投去异样的目光,不少好事的人,还拿出手机来拍照。 华澄身后的保镖,居然不制止他们。 舆论。 原小园忽然一惊。 她眼神冷冷地对着华澄,刻意避开迎面而来的镜头,低声怒道,“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廉耻的是华氏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卑鄙。” 上次的事,她还记得清楚。 “那也比你这个婊子强。” 华澄的演技终于被气得抖不下去了,语气变得刻薄而低俗,嘴唇卷起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拿着你陪人睡觉的钱在外面和小白脸鬼混,你还好意思出来装清纯,我替你丢脸。” “啪!” 原小园忍无可忍,又一次对她动手。 “你敢打我。” 华澄失控地朝她还手。 “住手。” 何锦汉低沉呵斥了一声。 华澄的手腕被他抓在手里,抽不出来,她捂着红肿的脸,声音哽咽,“锦汉,上次就是她动手打我的,差点害我丢了性命,她,她就是个婊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不要理她……” 原小园看向何锦汉,瞳孔微缩。 何锦汉没有表情地站在她对面,用闪烁的眼眸盯视着女人,瞳仁里透着淡淡的忧郁,显得十分为难。 这画风让原小园心疼。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终是开口道。 说完,他温柔地看着华澄,安抚她。 原小园顿在那里,看着二人,无法开口。 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何锦汉不过偶然对她说了句等她的话。 她就当了真。 几次三番自寻羞辱,已然蠢到无可救药。 放手吧。 何锦汉,注定不是她的。 她最后扫了何锦汉一眼,就要离去。 “原小园,你的人品实在让人无法相信,我今天特地请了你的家人来作证,一会儿你最好说清楚再走。” 华澄不依不饶,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一个身影应声而来。 原小园似乎有心理准备,眯起眼睛看着—— “贱人!” 一开口就喷着怒火,原小园下意识地偏了偏目光。 继父姬发正天站在离她不远处,怒意汹涌,脸上全是鄙夷的神色,声色俱厉道,“和你母亲一样,整天到处惹事生非,不知廉耻。我养你将近二十年,到头来就只会给我丢人。” “……” 原小园气得发抖。 她仰头看着姬正天,一直视之为亲生父亲的人,居然这么说她。 不知廉耻。 这些字像钉子一样,一个一个打在她的心上。 旁边,华澄得意的目光张扬地射过来。 “华小姐,不好意思。姬家给您惹麻烦了,请您放心,我会看着她的,绝对不让她再出现在您和何少面前。” 姬正天用目光剜了原小园一眼,抿着嘴唇强压愤怒,厉声吼道,“马上给华小姐道歉,发誓以后再不来纠缠何少。” “姬先生,您误会了。” 听姬正天如此说,何锦汉关切地看了原小园一眼,语气平和地道,“她没有纠缠我,我们只是正常的校友见面。” 说完,他拉着华澄要走。 原小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总算,关键的时候,他也算为她说了句话。 “没有最好。何少,既然你们都在这里,不妨让她签和协议吧,日后出了问题,也好对华小姐有个交代。” 姬正天对何锦汉的话并不以为意,看得出来,他真正要巴结的是华澄。 协议。 继父居然让她和华澄签协议,看起来他们早有谋划,而且是专门针对她的。 为什么她每次和何锦汉见面,华澄都会出来。 他们的关系,竟到了什么都要告之对方的地步了吗。 她看向何锦汉,眼眶微红,泪水欲落未落,询问的意味明显。 何锦汉的眸底暗光一闪,躲过她的视线,把华澄往怀里拉了拉,看向她道,“婚礼提前一个月举行,这样,你该相信我了吧?” 听他如此说,华澄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惊喜,娇羞地把头靠在他怀里,柔声道,“锦汉,你真是太好了。我信你,咱们走吧。不和这种女人浪费时间。” 说完,向原小园捎去一抹轻蔑示威的眼风。 她迫不及待地拖着何锦汉离开,她身后的保镖立刻消失了踪迹。 第49章 你的一切,必须由我掌控 原小园一动不动地站着,泪水决堤而下,淌过脸颊,凉凉的。 何锦汉和华澄的婚礼要提前举行。 这下,她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她爱慕了他四年。 未果。 呵。 真是段忧伤的青春往事呢。、 他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接受她,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自嘲地想着,颓力地往外走去。 “原小园。” 姬正天在身后叫住她。 “爸爸。”原小园回头,口型张的很大,发出来的声音却很细小,“还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养母,在办离婚手续,以后,你也不要给她钱了。当初收养你的时候,她三番五次不同意,要不是志远坚持,你早就被扔到街头冻死、饿死了。” 姬正天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神里浓得化不开的阴郁,挑拨之意非常明显。 他还不知道原小园本来就是苏煦梅的亲生女儿。 也是。 这些年,苏煦梅对她,时刻保持着距离和冷漠,谁也想不到她们居然有母女的血缘关系。 “爸爸,”原小园加强了语气,沉重道,“您和妈妈,真的走到非离不可的地步了吗?” 当年,苏煦梅为了嫁给姬正天,什么都舍下了,包括她。 婚后,她对他的儿子,比对自己还好,应该说已经尽了妻子的责任了。 “小园,你养母是什么人,你大概还不清楚。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对了,粟总承诺再给我几个大单,你催催他,让他早点兑现。” 姬正天望向女儿,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 “原小姐。” 正要说什么,原小园一转眸看见粟潜的几个保镖到了,在门口和朝她打招呼。 “我走了,问哥哥好。” 她匆忙对姬正天说了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粟总忙完发现小姐您不见了,派我们到处找您,您赶快跟我们回去吧。晚点,他该生气了。” 为首的保镖拉开限量版豪车的门,催促她上车。 时刻监视着她。 一点自由都没有。 真让人头疼。 原小园无奈,悻悻地上了他的车,靠在后面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的一幕幕。 何锦汉。 华澄。 继父。 …… 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停地吞噬着她。 在他们面前,她全是无力感。 回忆着,想着,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粟氏总部大楼。 一进去,就看见粟潜的一张臭脸,怒火狂炽,“去哪儿了?” “见了个人。” 原小园淡淡答道,语气有些不耐烦。 “提前向我申请了吗?” 粟潜吼了一声,语气很不轻快。 “为什么要向你申请?”原小园想也没想,随口而出,眼中全是委屈。 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要为难她。 粟潜被她冲了一口,无语噎住,顿了顿,语气极为不爽,“原小园,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必须由我掌控。” 说完,他势在必得地睃了原小园一眼。 空气停滞了一瞬。 “……” 原小园无话可说地看着他一脸的狂妄。 掌控。 真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主宰呢。 自大的无药可救。 “一天到晚的脑子不在路上,你有多少事要处理,难道自己不知道,打算都丢给我吗?占着位置不干活……” 他喋喋个不停,把原小园数落到尘土里。 原小园木然地听着,不想再和他吵嘴。 蓦地,她发现家里多了个白领打扮的女人,比她年纪大了些许,一脸端正严肃地站在他们身边不远处。 恭敬地抱了一打文件。 原小园有种强烈不好的预感,疑惑地看着粟潜。 这男人,又不知道想了什么折磨她的套路。 “Lily,过来,以后你跟着原总,当她的秘书,每天把她的工作进度报告给我。”粟潜朝这位白领命令道。 “……” 原小园无言以对。 Lily马上职业地走到她面前,礼貌道,“原总,以后我配合您的工作,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 原小园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个“好”字。 这一出又一出的,都什么跟什么,她是彻底看不懂了。 粟潜得意地朝她挑挑眉头,指着Lily手上的东西说,“今天,这些要处理完,什么时候工作结束了,什么时候出来吃饭。” 今天是周日。 是休息日。 变态。 原小园深吸了口气,真想拿起Lily手上的文件撕碎了扔在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 “原总,咱们现在开始工作吧。” 见她不说话,Lily适时地催促着。 “好。”原小园无可奈何地瞪了粟潜一眼,向Lily道,“按照紧急、费时、一般文件这个顺序一份一份递给我。” “好。” Lily暗自惊了一把,被调过之气有传闻说原小园什么都不懂,完全是靠身体上位的花瓶,刚才她一开口,分明很有见地。 还好她没有轻敌,否则被粟潜看出,指定马上炒了她的鱿鱼。 她马上进入工作状态,按照原小园的指令,把文件整理一通。 “这份是最紧急的,最晚周一要发下去。” Lily把一份十几页厚度的文件铺到原小园的眼底下。 原小园翻了翻,蔫住。 内容很多,仔细看的话,最起码要一个下午,看完还要做决定。 对于没有经验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开玩笑。 “以前类似的文件找出来。” 原小园硬着头皮道。 豁出去了,大不了……。 一年之内不盈利就生孩子! 一想到大不了的结果,她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拿出学霸的精神来,一口气把十几页后的文件从头到尾啃了一遍。 文字上的意思,她基本懂了。 Lily干练地调出以前的几份相似的文件,拿给原小园。 “以前的总裁,是这么批下去的……” 她一一为原小园说明。 原小园凝眉听着,边听她说边在头脑里做着对比,一番比较下来,心里有了计较,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建议。 她不敢贸然去做决定,让Lily去请示粟潜是否可以。 不多久,反馈回来,粟潜在她的建议底下写了两个漂亮有力的大字:照办! 臭男人。 第一次没同她啰嗦。 第50章 他为她夸下海口 原小园舒了口气,单手支腮,放松一下。 片刻,又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份文件,卖力地啃了起来。 一刻不停。 楼下的一间矿石标本室里。 粟潜正拿着放大镜在看石头的纹理,俊逸的面庞上一层阴郁之色,突然地,他把矿石采样“砰”地拍在板子上。 “前期的采样数据是怎么分析的?” 他吼道。 跟在他身旁总裁助理、技术人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这是什么年代的矿石你们看不出来吗?多少纯度你们没有计算过啊?你们给我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到底有多少水分?” 粟潜锋利的目光扫着他们,怒气冲冲。 “没,没有水分。是采样出了问题,没考虑到那个地方的地质特点。” “全部重新做!” 粟潜把报告摔在地上。 “是,是。” 一帮高层被骂得灰头土脸。 粟潜懒得再看他们,伸手拿起原小园处理过的文件浏览起来,沉郁的表情逐渐被欣慰取代。 想不到啊。 这女人。 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笨。 还算有点想法。 上午她复印了华氏搞何家的资料,招呼都没打,就跑出去见何锦汉,他知道后郁闷极了。只好腹黑地叫人给华澄送消息,让她去搅局,又派保镖在远处盯着,不让她吃亏。 这么用心良苦。 现在又看她做事情顺眼,莫非,他对她,动了心不成。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才不要被感情羁绊住。 再想到姬正天得知他对原小园有那么点兴趣后,居然敢出其不意地让自己的女儿在媒体上自爆被她包养。 他突然就来了无名火,脸色急转直下,眼底的暗光不断跳跃。 “唰——” 在原小园处理过的文件上,一一批上否定后,他起身去了楼下的员工办公区。 粟氏集团是出了名的高薪高压的企业,周末人人也都在加班,生怕一个不上进被总裁给开除了。 粟潜是从后面的专用通道走进去的,不意听到有人交头接耳—— “听说集团新近收购的建筑公司,已经开始运营了,执行总裁是原小园。” “我见过,才二十岁出头,肯定来历不简单。” “还能有什么来历,在床上搞定了总裁呗。” “真有手段,我来公司这么多年,只看见女人一个个往咱们总裁面前送的,还没见过哪个能留下来的呢。” “……” 听到这些议论,粟潜眼角闪过一点微讶,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 “总裁。您怎么过来了?” 眼尖的员工瞥见粟潜,惊呼一声,引得正在热火朝天谈论他们大BOSS的小三八们立即噤声敛首,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谁会想到大周末的,总裁居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员工办公区。 “继续说啊。有意见的当面提出来,我马上给你们说法。”粟潜淡淡地开口。 “没有,没有。”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小员工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个个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嘴上立刻否认。 “是吗?” 粟潜扫视了他们一圈,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一年以后,新收购的建筑公司若是盈利,你们统统给我滚蛋。“ 他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回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进去之前他先朝里面扫了一眼,只见原小园端坐在那里,垂首蹙眉盯着手里的的文件,眸中精光不时闪烁一下,凝神得仿佛入定了一般。 那画面,美好得像一幅静止的油画。 他的脚步莫名一顿。 这女人,好认真啊…… 他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一会儿,只见原小园抬手将侧腮的碎发撩到耳后,突然转向Lily,嗓音紧凑,“这个,我觉得问题很大,钻了建筑专业上的空子,不细推发现不了,返回去让他们重新做吧。” 闻言,粟潜的眼神一敛,马上大步走过去,“什么问题?” 语气里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意外和惊喜。 “总裁。” 原小园和Lily被他的突然出现惊到,不约而同地抬眸向他看去。 他觉察自己太过关切,很快换上一张冷脸,夹起来边看边出言讽笑:“你也有不白痴的时候啊……” 又来,变相骂她。 “……” 原小园又气又恼,找不到话搭理他。 粟潜眼神毒辣地扫过一页页文件,最终开口道,“太专业了,我也不太敢下结论,马上上召集你公司的人开听证会,之后再请外面的专家看看。” “噢。” 原小园算是见识到这人的精明和谨慎了。 他的员工,想在他手下做点假什么的,分分钟能被虐成渣渣。 “你什么态度?” 见原小园表情涣散,粟潜不悦道。 切,好像挺鄙视他的。 不知道隔行如隔山的道理吗。 “我只是在想。”原小园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这个位置,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换人的好。” “换人?谁愿意接你的烂摊子。”粟潜脸色一沉,忽然怒了,“原小园,一年之内,你不给我干出个样子来,就准备躺到床上一年生一个吧。” “……” 听了他的话,原小园几欲疯掉,头疼地盯着手里的合同。 建筑公司的高层马上被通知到小会议室。 原小园以为粟潜会主持会意,一直在等着他起身。 “你怎么还不过去?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粟潜吼向她,怒火立刻被点燃。 好吧。 这男人,根本不能用正常思维跟他交流。 原小园亲自抱着文件夹和笔记去了小会议室。 听说要讨论合同的事,建筑公司的高层们一言一语—— “之前就合作过多次了,合同一直是按照这个范本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啊是啊,怎么可能有漏洞呢,我们做了很多调研才决定签的。” “原总会不会看错了,理论和实践是不一样的,你要相信我们。” “您请示过粟总了吗?” …… 没有人认真去想原小园提出的问题,讨论根本推进不下去。 “啪!” 原小园把文件夹拍在桌子上,打断了他们的喋喋不休,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没人再出声。 她微拧着眉头,扫视了所谓的元老们一眼,声音渐冷,“你们每个人给我写保证书,如果出了问题,各自负起责任,如何?” 第51章 原小园发威 “这……没必要吧?” 精英高层们迅速用眼神汇聚了一下,不太满意地看向原小园,个个脸上带着怨念。 居然叫他们写保证。 一个没有任何历练的花瓶女人,能有什么见地。 为首的总经理挑头发言,语气强硬,“原总,我们在这个行业做了几十年了,很少出差错,您要是实在不相信我们,大可递上去让粟总决定。” 听他如此说,原小园的脸色白了白。 这些人,惯会推来推去的。 原小园正欲开口告诉他们这个问题已经和粟潜交流过,就听见副总经理跟着附和,道,“这个合同我们层层把过关的,我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原总您直接签字就好。” “……” 原小园轻茗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低头扫了几眼手机上登陆的邮件,面上闪现一丝不易擦觉的自信,“你们二位,职务还是从本来的公司平移过来的吧?年年亏损,抱歉,我得宣布另外一项新的措施。公司从今天开始,每个人的职务都降一个级别,每个人都可以自我推荐任何其他职务。另外,我也会再招人进来补充这些空出来的位置。” “……” 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两个人面面相看,意识到自己戳中了上司的怒点。 他们本想抬出粟潜压一压原小园的,见她这么有底气,立刻想到私下里她和粟潜的传闻,脸色不由变得诚恐。 很快,Lily就把新的职务表和岗位职责书分发到他们面前。 原小园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默默地想着她认识的建筑界的大师刚才回复给她的邮件。 之前和粟潜讨论的时候,经他提醒专家的事,她马上把疑问写邮件发给了建筑界的大师楚鸿鸣,请他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会意一开始,她之所以没提到这件事,一是因为她没什么把握,二是她也想看看公司的这帮人,办事的态度和能力如何。 哪里还有人敢说什么,纷纷败阵下来,心情失落地看着原小园。 不是说她是花瓶吗。 可听她的话,跟靠姿色吃饭的金丝雀相差何止一个十万八千里啊。 不断有人认命,签字确认新的岗位。 最后,她的安排顺利被落实。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噗——完胜。” 原小园深舒了一口气。 背上大汗淋漓。 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几十号所谓的职场精英,居然被她调教了,这种高高看着别人的命运在自己手上屈服的感觉,简直就是太爽不过了。 “够有手段。” 粟潜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你,你说什么?” 原小园吓得不轻,立刻记起不远处还有个男人在盯着她看。 “过来。” 粟潜命令。 原小园缓缓离开座位,走到他的椅子旁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粟潜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用指尖轻点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咚咚声,声音低醇,“看不出来,你的手段很多。平时的单纯,都是刻意装出来的吗?” 听他如此说,原小园郁闷的无以复加,正欲开口,突然听见他电脑屏幕上跳跃的声频,正是她刚才在小会议室里和员工们的对话。 “你都听到了?”原小园惊讶。 他居然监听她的会议。 “怎么,我不该知道吗?”粟潜眸光渐冷。 好吧,刚才那件事,他知道了更好。 “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原小园开口,她刚才做的有点过。 “很好。” “?” 原小园愕然地盯着他,分不清楚他的话要怎么样理解。 “夸你呢。” 粟潜见她站的离自己够远,不满地冲了她一句,长腿一伸,用脚尖把她撩到身旁。 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好瞪着男人不说话。 电脑屏幕上弹出很多封邮件信息。 “真努力啊。” 原小园无声地感叹。 粟潜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了两下,邮件一封封被打开,内容赫然出现在原小园的眼前。 全是关于她对合同疑问的解答。 其中竟然有全世界知名建筑师的来信,全英文的。 原小园震惊地抬眸盯向粟潜,声音略有僵硬,“我,我已经找人咨询过了。” 她没打算麻烦他,毕竟是自己的领域。 “你能认识什么有层次的人?”粟潜满脸的不屑。 “反正问题已经明了了。”原小园不想再纠结。 气氛突然又紧张起来。 “原小园,你刻意绕开我?。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粟潜厉声道,语气中的恼怒明显。 原小园拧眉听着他又开始抽风的话,不知道这件事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两个人,给我解雇了,草包,脑子里一坨屎。”他在建筑公司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眼里的厌恶明显。 不至于吧。 小题大做。 “他们的资历不可多得。这样做决定,会不会太轻率了?” 原小园觉得他有点过了。 “他们敢不把你放在眼里,还想在这里混下去,可能吗?”粟潜冷哼一声,向人事部发出邮件。 不把她放在眼里? 难道他就因为这个把二人除名了。 “……” 原小园怀疑这是不是错觉。 很快,夜幕来为一天的忙碌收尾。 从窗外望出去,灯光一片,整个城市的夜景梦幻而迷离。 粟潜关了电脑,站起身来,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扬了一下头,舒展身体,动作帅气得一塌糊涂。 原小园的目光被他吸引。 他的侧影出众,身材的线条流畅大气,鼻梁高悬,一股与生俱来的斐然气质。 她以前从没仔细看过他。 “怎么还不收拾东西?” 粟潜斜了她一眼,不满地问。 这女人,干什么都拖拖拉拉的。 “噢噢……” 听到他的冷言,原小园刚才的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关闭电脑,正要批上外套,忽然听他说:“等下。” “?” 原小园的手顿住了。 粟潜一把扯过她的衣服,扔到地上,大手抵在了她的脖颈后面。 第52章 你不要这么脆弱 “干,干什么?” 原小园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手脚僵硬不已,张大眼睛盯视着他。 恍惚间,他的双唇就落了下来,她柔软的唇珠被封住,他的舌很快探进去,恣意享受着她的香甜。 “别……” 她想让他停下,声音却被他完全席卷。 吻到不能自己。 明显的,他贴着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紧…… 看了一眼窗外的灯火,原小园的神经有点短路,脸上不禁起了慌张。 如果对面有人看见的话,这会儿是不是该去拿望远镜等着看现场直播…… 想到这里,她的头皮发麻。 “我饿了。” 她拼力离开他的吻。 粟潜被打断,很是扫兴,黑眸中的火热一点点冷却,薄唇勾动了一下,“走,吃饭去,吃饱了晚上多给我几次。” “你……” 原小园很想骂人。 臭男人,永远开启着禽兽模式。 出了粟氏矿业的总部大楼,夜色愈加深沉。 司机把车开过来,粟潜抱着原小园坐到后面。 车子在市区开得很慢,终于走到灯光稀少处,突然飞奔起来,穿过一道道大路,驶向郊外半山腰的甘蓝别墅。 原小园头沉的厉害,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冷一阵热一阵的。 一开始她觉得是被他刚才的冲动吓得,渐渐地,这种难受越来越明显,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烫的厉害。 “你怎么了?” 粟潜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头晕……冷……” 原小园有气无力地说 应该说下午在开会的时候她就有点不舒服,里面的空调开得太低了,冷的厉害。 只是她忙着应付工作,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不适。 粟潜连忙把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的温度烫到了他的手掌,他的手指忙缩了回去,把她从身边捞起来,抱在怀里。 原小园的病来得很急,体温一刻比一刻高。 她浑身发抖地倒在粟潜的怀里,呼出来的气息不正常地热,眉头紧蹙着,巴掌大的小脸苍白。 粟潜把手放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视线一动不动地在她脸上盘桓,忽然,脸色白了起来。 “调头,去失去最好的医院。” 他吩咐司机。 “是。” 一路上,他几次要求把车开快一些。 折腾将近一个小时,原小园住进了L市最贵的私家医院的高级病房,几名医生给她检查后,开了药,还注射了一针退烧的。 护士出去之后,粟潜坐在她的病床边,用手指将女人的长发简单梳理了一下,拿起洁白的毛巾擦去她额头上发热的虚汗。 “冷……” 原小园吃力地张开眼皮,眼神涣散地看着他。 发热中的病人,感觉到冷的话,说明体温还要爬升。 这点医学知识,粟潜还是知道的。 “护士” 他摁了床头的呼叫。 一名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赶过来。 “你们怎么搞的?药吃下去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发热都控制不住,这样下去,怎么行?怎么行?叫你们最好的专家来,快点。” 粟潜动了真怒,厉声要求。 “是。马上去叫。” 医生和护士被他的呵斥吓得手指发抖,战战兢兢地又给原小园检查了一遍。 粟潜在一旁不停地来回走动,视线从不离开原小园。 几名顶级专家很快被召唤过来。 这么兴师动众的,他们还以为病人得了什么要命的病。 一个个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地再一次给原小园看了一次。 “先生,说白了,病人就是受冷所致。身体发热是自卫,不要紧的。”忙碌之后,一名胖胖的老专家松了口气,安慰道。 “别废话。她什么时候能退热?” 粟潜没好生气地开口。 “这个,大概需要四个小时之后,药物才能出来效果。” 老专家面上有难色。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真要给个准确的时间,不大容易。 “好。四个小时之后烧不退,你们就等着改行吧。” 粟潜面色阴沉道。 专家皱了皱眉,拿出看家本领给原小园调了调药方。 他们退出去之后,粟潜每隔几分钟就给迷迷糊糊的小女人测一次体温,不停地给她喂水,手脚忙乱。 时间很快过去。 原小园的高烧丝毫没有落下的迹象,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一直说胡话,“冷……热……难受……” 专家又来了一次,建议打点滴。 “没有其他办法吗?” 一病动不动就输水的疗法早就被人诟病,对身体的副作用人所共知,不到不得已,粟潜不愿意给她用。 “只有她的体温不再走高,不打点滴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家属您太过焦虑。” 一名中年的男医生沉稳开口。 闻言,粟潜愣了一下。 是在提醒他太焦急吗。 他快速反省了一秒,好像,确实有点。 看向医生的黑眸明显在压抑什么,轮廓迷人薄唇动了动,粟潜的声音嘶哑开启,“暂时先观察着,你们给我守在这里。这个月诊金翻倍。” “是。多谢粟先生。” 专家们脸上突然有了些侥幸。 如果粟潜之前说要他们改行的话当真的话,他们可跟粟潜做对不得。 这年头,有钱人不好侍候。 钱也不好赚。 他们比谁都想原小园快速好起来。 关上门,粟潜把原小园轻轻地抱在怀里,浅浅的吻停在她热得发粘的额上,大手攥住她的两只小手,靠在床上。 “女人,你不要这么脆弱好不好,怎么说病就病了。” 他嘴角扯出一点轻笑,声音又缓又小。 护士每隔半个小时进来一次,不知道她们进进出出多少次之后,忽然,他感觉她的身体没那么发烫了。 他仔细捧着她的脸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眉头平滑地舒展开,好像没之前那么难受。 “呵——” 他打了个哈欠。 一向睡眠不佳的他,被折腾大半夜,顷刻间感觉困意来袭,居然很快睡着。 第53章 用了他的筷子 翌日,晨光映透窗帘,室内光线被挑亮。 原小园昏昏沉沉地醒来,眼前一团白光,白的墙壁,白的床单,没有别的色彩。咦,这是在医院里啊。 眼皮涩重,无力的很。 想起来了,她昨天发了高烧,被粟潜送了过来。 她试了几次,勉强侧了个身,听到动静,一名护士走进来,“小姐,您好点了吗?” 原小园点了点头,目光四周寻了一遍。 他呢。 昨天晚上,记得有人抱着她,手掌不停地去她额头上探试温度,给她喂水,低醇的嗓音好像还对她说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烧糊涂了产生的错觉。 原小园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来,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一张用药告之单上,家属一栏,赫然是粟潜的签名。 狂肆不羁的字迹,很少有人能模仿的来。 原小园看向旁边放着的药剂,全是副作用极小的,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安慰,她伸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温水,仰头服下。 医院的服务很好,服药不久,就有专业的人员推着早餐车进来,整齐齐地摆出几十样粥、小菜、面点…… 丝毫不亚于五星级饭店的自助早餐。 真奢侈啊。 原小园看着品目众多的吃食,胃里有点空。 粟潜处理完公事返回病房,一推开门就看见原小园在吃早餐,嘴里明明已经塞的不少了,手里还拿着在送,一双眼睛饿狼一样盯着面前的食物。 “女人,给我留点。” 他快速洗了手,在她对面坐下来,拿过她的小手,把小馒头送到自己口中。 “嗡……” 原小园差点噎住,把东西往他嘴里塞了塞,鼓起腮帮子,声音含糊着问,“还没吃早饭?” “没有。” 粟潜轻爽应了一声,本就如墨的眸色又深邃了几分,凑近了她,他的气息顿时围绕着她。 原小园不由得远处撤了一点,有些不自如。 他的视线紧紧勾缠着她,凤眸一寸寸扫过她的脖颈,脸庞,最终与她相对凝望,她的食欲被打断,目光定在了他那张无比俊逸的脸上。 心像要被他俘虏。 “你还没怎么吃。” 她忙夹起一块方酥递到他的唇边,垂眸收敛情绪。 “我不吃这个。” 他扫了一眼,推开。 原小园想笑,不知道他还挑食,“你喜欢吃什么?” 说完,她看着他笑了出来,眸子里突然多了几分欢喜的意味。 太自然了,原小园自己并未察觉。 “你刚才吃的。”粟潜用目光巡视着一个又一个盘子,里面的东西明显少掉的,才是他想吃的。 原小园的表情一下凝固了。 见状,粟潜挑挑眉,拿起她的银筷夹着东西大吃起来。 “我用过的,有病菌。”原小园急忙从他手上夺下来,正要换一双一次性的。 “没事,这是我昨晚带过来用的。”粟潜随意道。 “……” 她细致地看上去,银筷上刻着他的名字。 自己用了半天,竟然没发现。 原小园窘在那里。 两天后。 出院。 “带你去个地方。”粟潜抱着她更瘦弱的腰身,往停车场走去。 “什么?” 粟潜没说破,黑眸一直看着前方。 原小园好奇不止。 车子在L市远郊停下,放眼望去,一片密密茂茂的矮林,郁郁葱葱。 四月份的时候,她来过这里一次。 踏青,赏花。 不过之后没多久,她就卷入了包养丑闻,再没什么好心情了。 原小园眸光顿了顿,被粟潜牵住十指,下了车徒步往里面走去。 “后面那块地方,我买下了,建个园林式庄园别墅,怎样?”绕了很久路,粟潜陡然开口。 原小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已经有人在那边整理地基,测量规划,忙的热火朝天。 有钱任性。 她觉得他的生活距离她太过遥远,让她一点都看不懂了,明明有一套占地面积那么大的半山别墅,为什么又要建一个庄园。 原小园被他拽着走着,男人无形的强气场和身边娇小灵秀的女人,吸引着来自工地上的目光。 “你怎么不说话?”粟潜看她像在沉思,又像漠不关心的样子,暗生恼怒。 “又不关我的事儿。”原小园目测了一下这块地的大小,随口说。 粟潜眯起眸子睃了她一眼,“你来设计。” “我?” 原小园惊愕地张大嘴巴。 “回头把你构想画出来给我看。”粟潜直接霸道地命令,转念又说:“不急,你有的是时间找灵感,我要的是有特色的设计。” 有特色的。 未免太看得起她。 原小园为难地看向他,一定要用天才的标准要求她吗。 拧着眉头,她问:“就我一个设计师吗?” “当然。” 粟潜都没有考虑。 原小园抿唇,这男人,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的,可是这么大的工程,她敢接手吗。 搞砸了怎么办。 粟潜可能没考虑过后果,叫人把这块地的测量数据传一份给原小园,好像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么轻率好像不是他一向的作风。 看完地形,原小园俯身观察了一下地基。 她的神态专注,已经好久没沾过建筑上的事儿了,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出设计图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吞下去了,有个条件,提出来他肯定不会答应。 “说下去。” 他不悦。 “我要离开你独处几天,静下心来找找灵感。” 原小园不太有把握地开口。 “独处可以,离开我不行。”粟潜表情一沉,声音锐利的如刀一般。 “……” 当她什么都没说。 “你可真麻烦。” 粟潜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听说做设计的人思维都不怎么正常。 原小园微笑了一下,无奈道,“我怕是完不成你的重托。” 他天天折腾她,她哪里能静得下心来。 “你随便画的手稿都比那些吹成建筑大师的,新颖多了,就你了。”粟潜夸她一句。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真矫情。 粟潜突然冷下情绪,眸中精光复杂。 他要这么捧她吗。 第54章 粟潜发现自己在栽培她 从为她收购建筑公司到今天让她来设计园林别墅,粟潜才突然意识到,他竟然在培养这个女人。 他甚至都忽略了,这女人和她的继父是怎么样设计他,妄图从他这里取得长久利益的。 “你见过我的手稿?” 原小园惊愕地问。 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就没再出过什么设计图了。 “怎么可能?” 粟潜转眸扫了她一眼,语气生硬。 原小园被他反问住,莫名其妙地愣在那儿,之前明明夸了她的手稿,怎么又不承认见过。 “噢。” 原小园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一个月之内。”粟潜无视她的眼神,自顾开口道。 “……” 她清楚他说的一个月什么意思。 让她出这块地的设计手稿。 无比头疼。 “原小园。”粟潜冷冷开口,瞳孔微微收缩,不在乎地道,“我居然忘了你是怎么攀附上我的,呵,让你动脑子做事,真是高看你了。” 够了。 原小园无语,谁要攀附他了。 她要走,他却不肯。 “既然你非要这么认定,我也无话可说。好吧,这设计图,我尽力去做,但我有一个条件。”原小园直直地盯着他。 “呵,说说?”粟潜冷哼一声,挑眉看向别处。 他倒要听听,她能提出什么可笑的条件来。 不会又是要从他身边走开的那种吧。 “那件事,你派人查个清楚。” “……” 粟潜就知道她不会老实呆在自己身边,想着,他的眸光变得幽深。 “可以吗?” 原小园心里没底地问。 “有意义吗?你都知道。”粟潜的手用力一收,她纤细的指头险些被折断。 很疼。 “放手啊。”原小园怒视着男人,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也是受害者,我失去了一切……” 说到最后,她嘤嘤要哭。 如果不是他,不是那件事情,她现在正快乐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粟潜不耐烦地看了她一样,见到她哭,他心里的气也没那么大了,“那我问你,姬正天在你面前提到过我吗?” “没有。” 原小园突然顿住了。 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实话?” 粟潜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当初他派人去向姬正天透漏他对原小园有那么点意思,姬家,没让这女人知道吗。 原小园察觉到他脸色的转变,“跟我父亲又什么关系?” “……没关系。” 粟潜立刻否认,不能让原小园知道是他先对她动了邪念,绝对不能。 原小园还是起了疑心,她太聪明。 “我父亲说,你答应给他几个订单……”她试探他。 “你和他,是联手的?” 粟潜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直接打断她的话,眸子斜睥着她,质问的意思明显。 当时他只是透漏了一下他对原小园有那么点意思,姬正天答应的很好,可是,过了几天,原小园就在媒体上曝光他的包养丑闻,这仅仅是巧合吗。 “联……什么手?” 原小园彻底糊涂了。 “装,接着装。” 粟潜低声冷笑,语气中的轻蔑明显。 “你,……” 原小园气的发抖,再和这男人多呆一秒,她就要疯了。 憋着气,一转身甩开他,她撒腿就跑。 粟潜在后面无动于衷地看着,鼻翼动了动,抽出一支烟来。 正要点上,想到她每次闻到烟味的表情,又狠狠地丢了出去。 即使她承认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可她偏偏揪住那件事情不放,处处给他难堪。 周围全是他的保镖,她能跑到哪儿去,待会儿不是还要乖乖回来。 原小园一口气跑出去很远。 她刚住了两天医院,一下子运动量这么大,真有点受不了,头晕目眩的。 “出租车” 眼前晃了一下,她定睛一看,斜前方不太明显的角落里,有人正好下车,她追过去。 是个老司机,一听原小园说回市区,他就调头穿过几条人烟不多的小路,很快就把原小园拉到了目的地。 原小园在市区的步行街下车,左思右想,拨了很哥哥姬志远的电话。 “小园?” 姬志远的语气惊讶。 “哥,你在哪儿?我能过去吗?” 原小园对着电话,颤声问。 “我马上去接你。” 几分钟,他就驱车找到原小园。 很久没见过面了,姬志远出现的时候,衬衫长裤,短发打理的有点刻板,严肃的脸上表情淡淡的,原小园差点没认出他来。 “哥——” 原小园清亮的眸子盯向他。 “上车说。” 他拉开车门,扫了一眼妹妹。 路上几乎无话。 到了姬志远的公寓,原小园震惊得下巴都快落了下去。 墙上贴满了油画,全是画的一个人。 他的恋人。 五年前二人被家里阻止结婚,赌气去攀登雪山的时候,遭遇雪崩,她没能活着回来。 姬志远从此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很少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可是当年最被外界看好的青年油画家啊。 “小园,你是不是一直很内疚?” 原小园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不是,我恨她,恨不能把她的骨挖出来问个明白。” 许久,姬志远眸光落到一张全裸的女人丰盈上,语气闷得透不过气来。 “……” 原小园骇然。 从小那么善良心软的哥哥,提起自己的恋人,竟然说出如此狠的话来,她一时无法接受。 当年,姬家不同意姬志远和那个女孩儿结婚,她一气之下,约他去爬雪山,偏偏那一日,雪崩的厉害,她本是拉着他一起殉情的,而他,却被后面上来的探险队救下。 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对他说,有什么比相拥着长眠雪上更天长地久的呢,万年之后,被人看到,仍旧是有血有肉的模样。 当时,姬志远以为她只是随口感慨一番。 没想到途中遇到雪崩,她不躲开,反而拉着他迎头冲了上去…… 姬志远反应过来后抱着她往后退,就在这时候,脚下的雪突然动了,他们被掩埋进去…… 被救下之后,他曾经重新返回雪山,在上面找了几天几夜,才把她的尸体找回来安葬,连同他的心一起。 第55章 寻人启事 “不提了。小园,你这是?” 姬志远剥开一个橘子递过来。 妹妹的事儿,他在网上都看到了,事发的时候联系过他,当时她状态不好,什么也不说。 “哥,我想在你这里暂时住段日子,静静心,方便吗?” 原小园不敢回自己的小出租屋,只有这里,粟潜找不到她。 “当然。你想住多久都行。” 姬志远对原小园的遭遇,很是惋惜。 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也不方便问太多,只是顺着她的要求。 突然地,她的电话震了起来,音乐独特—— 是粟潜打过来的。 她专门给他设置的铃声。 听见,她头大起来。 “要我帮你挡一挡吗?” 姬志远问。 “不用理……” 原小园话音还没落完,只听见窗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呼啸而来,带着某人惯常的嚣张。 “寻人启事——” 一声刺耳的腔调拖着长音在楼下响起,“女人,身高一米六五,长发,皮肤白皙,瘦,大眼睛,年轻。看到的请马上来这里举报,重赏!大大的重赏!” 一遍一遍地喊。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喊客,又滑稽又聒噪。 全楼的人都探出头去看—— 只见那人边喊边举着一把钱在晃悠,后面跟着十几名黑衣保镖。 嚣张,就是嚣张。 原小园从窗户外看到这一幕,气得手臂发抖。 除了粟潜,没有人干得出来。 手机跟着震了一下,粟潜发消息进来—— 【再不出来我让他上去喊。】 这个女人,敢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越发长能耐了。 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以为天底下的老虎都能当猫逗呢。 原小园盯着手机屏幕,小脸白得吓人。 楼下喊客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整个公寓楼的人都在议论—— “什么情况?不会是谁的女人跑这里来偷情了吧?” “我看是,不能闯私宅,用这种方法把人逼出来,真聪明。” “我好想看到那层上去个女人,挺漂亮的……” …… 有人还起哄喊客把手里的钱撒了,散财,散财…… 一片混乱。 “哥,我先走了。你就别出门了。” 她慌张道,不想姬志远趟她的浑水。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姬志远伸手拉住她,把他扭到身后,打开门正欲出去。 “哥……” 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反弹回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黑着脸站在门槛上,整个人都快被怒火点燃了。 粟潜! 原小园吓得后退了几步,紧紧拉着姬志远的手臂,躲在他身后,低着头,一点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粟潜目光犀利地往里面扫了一眼,黑眸周围带着血丝,视线天罗地网一般向姬志远和原小园撒过来,立刻收紧,像要活活勒死他们一样。 “原小园,你给我滚过来。” 他低吼一声,额角的青筋暴起。 “你找她干什么?” 姬志远看不过去,回头拍了拍原小园,挺身走近粟潜。 “原小园,告诉他,你在我床上舒服多少夜了。” 粟潜阴沉地哼了一句。 闻听他在哥哥面前说这么粗露的话,原小园浑身打颤,难堪又恼怒,简直要死了。 “你住口!” 姬志远也被气炸了,大声呵斥。 “哥……” 原小园要去拉他,还没走近,就听“咣”的一声,粟潜一拳过来,把姬志远打退了几步。 “咣!” 姬志远也不示弱,反应过来就打了回去,粟潜挨了一拳,左颊立刻淤青,嘴角因疼痛抽搐起来。 两个男人打成一团。 粟潜比姬志远要高一些,但他并不站什么优势,原小园记得,哥哥是跆拳道黑带,而且,有着十多年的登山史。 几个回合下来,谁都没占到便宜,弄了一身的伤。 “别打了。” 原小园扯着嗓子喊,朝二人扑过去,抓住粟潜的手腕,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火焰,“有本事你打我。”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他下得了手,她信。 “打你?”粟潜冷笑一声,拳头攥了起来。 迟迟没有落下,二人僵在那里。 突然,姬志远支撑不住,“砰”地摔倒在地上。 原小园瞪了一眼粟潜,俯身去扶地上的姬志远,“哥,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刚触到姬志远的手臂,就听见粟潜发疯了一样怒吼,“原小园,有种,你敢当着我的面扶他,你他妈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他一进门就发觉这男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满屋子的墙上挂着的,都是半裸的女人肖像,饥渴成这样。 心底的怒火烧成一片。 他粟潜的女人,竟同这样猥琐的男人在一起。 “啪!” 原小园冲到他面前,拼尽力气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姬志远是她的哥哥,从五岁那年开始,就给予她呵护和关爱,谁也不许在她面前亵渎他们的兄妹之情。 粟潜也不例外。 “……” 男人的脸上落下红红的指印。 “他是我哥哥,不准你侮辱他。” 打完,她盯视着粟潜青红不一的脸庞,眸子里染上浓浓的恨意,似乎他再敢说姬志远什么,她就要和他拼命。 粟潜的神色一沉到底。 这女人第二次打他了,这次是为了别的男人,她所谓的哥哥。 “原小园!” 他的野性戾气蓦地冲散了理智,双眸放出骇人的玄寒,一脚抬起朝她飞过来。 在他的暴力落下的那一瞬,原小园无力地低下头去…… “小园!” 只听姬志远大叫一声,原小园应声倒地。 回了回神,她才发现自己是被吓得往后跌倒在地上,粟潜的动作早就收了回去,目光冷若刀刃一般在旁边网罗着她。 “女人,我刚才的胆子呢?”他突然开口讽笑她。 “你走,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原小园失控地喊叫起来,快被他吓疯了。 她要他立刻从这里消失。 听她这么说,粟潜的心跳突然被惊到,这女人,他亲自上门来找她,她居然叫他走,说不想见到他。 他又欲发怒,猛地扫到她脸颊淌着一道道泪痕,她双肩不停地抖动,压低声音在哭泣。 第56章 何锦汉又一次表白 “好了。” 一瞬间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粟潜俯下身来,双手轻摇着原小园,低低地道,“走吧。” 又不是亲哥哥,呆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 原小园拂开他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朝粟潜看去,“要走你走,别拉上我。我哥哥被你打伤了,我要照顾他。” 话落,她走到姬志远身边,把他搀扶到沙发上。 粟潜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的亲昵,不由哑声道,“原小园,你给我过来。” 怒极了,声音反倒平静不少。 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好不好,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关心他。 “你闭嘴。”原小园斜了一眼他,目光少见的狠厉。 连累自己的哥哥,她自责不已。 “……” 粟潜还要说什么,却被女人狠戾的视线惊到,只能无语地望着她,心里的气无处可发。 姬志远是原小园的哥哥,他理智上不是不知道,只是看见她照顾其他男人,他就莫名地发火。 忽然,粟潜转身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不见,原小园才回过神。 “哥,对不起……。” 原小园眸中氤氲着水汽,慌忙找出药箱来为姬志远止痛。 “小园,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只是你……唉!”姬志远重重叹了口气,不消解释,明显是在为妹妹的处境担忧。 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小姐。” 粟潜的保镖突然又折回来。 “少爷到姬先生的画廊去了,让我请您过去一起参观。”他恭敬地说。 姬志远快速和原小园对视了一眼,“他要干什么?以为仗着有钱……” “画廊!” 原小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开口冲断了他的话,“哥,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话落,她很快地跑走。 姬志远的画廊所在的美术馆,粟潜是持有股份的,旁边就是他私人的地质博物馆,原小园听他介绍过一次,印象很深。 万一粟潜这个狂妄的臭男人发点神经,她可是要愧对姬志远一辈子的。 姬志远奇怪地望着她的身影,担心他画廊里的油画,来不及多想,随后也跟着出门。 原小园奔进画廊,神经兮兮地一把抓住值班的服务员,焦急道,“有没有人来闹事,有没有?” 服务员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了僵,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小姐,您说什么呢?” 看来没有。 原小园抚了抚额头,讪讪笑了。 担心的事情总算没发生。 粟潜对她,越来越不像只索取身体就可以的意思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夹在在里面。 说不上来他对她所谓的情感是什么,但绝对跟爱情扯不上干系,这一点原小园非常笃定。 越来越混乱了。 原小园朝姬志远的展位走去,渐近了,视线落在他的一幅名为《回家》的油画上—— 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背心短裤,白胖的小手牵着小女孩脏兮兮的小手,在夕阳下走着…… 是她和他的从前。 那天她被母亲遗弃在十字路口,又饿又怕,一直在哭,这时候,有个中年妇女过来揪住她的头发,“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快跟老娘回去。” 那个妇女,她根本不认识。 “你不是我妈妈,我不认识你。”小小的原小园拼命喊叫。 周围没有人理她。 中年妇女恶狠狠地拖着她走,这时,十来岁的姬志远出现了,他上前拉住原小园,“你放开我妹妹。” 他一脸同情地看着原小园。 “滚开,小兔崽子……” 中年妇女眼看手上的猎物要被人抢走,恶狠狠地瞪向姬志远。 “妹妹,哥哥给你买了裙子,走,咱们回家试新衣服去。”小小年纪的姬志远丝毫不害怕来自中年妇女狠毒的目光,不住地向原小园眨眼睛。 “哥——”原小园终于迷糊过来,在中年妇女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推开她扑向姬志远的怀里。 “呜哇……” 中年妇女气急败坏,正要招呼同伙过来抓原小园,姬志远拖着她已经跑远了。 后来,原小园才知道,她那天差点被人贩子拐走。 好在,姬志远正好卖了玩具路过,十来岁的孩子,警惕性还是有的,他从小心就软,见原小园哭的那么可怜,马上机智地护住了她。 …… “小园?”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原小园转身,不意看见何锦汉一双狭长的眸子正盯视着她。 他的着装是低调奢侈的随性,浅淡地微笑着,通身散发着良好的修养和养尊处优的气派,手里拿着一本建筑油画的巡回展览宣传册。 旁边正是建筑油画的展区。 难怪会在这里遇上他。 原小园伤感地扯出一抹笑,瞥了眼远处的展区,“你来看油画?” “嗯。恰巧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怎么会在这里?”何锦汉问她,嗓音很平缓,和从前一样。 “我,哦,”她僵硬地指了指姬志远的油画展区,“我哥哥的,我来看看。” “噢,我一直都不知道。”何锦汉恍然,眼神很复杂,抿唇转了话题,“上次没打招呼就走了,我很抱歉。” “不用,本来也没什么。” 原小园苦笑一声。 她跑去帮他。 他却当着她的面,承诺另一个女人婚期提前一个月。 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闻听,何锦汉的脸色稍变,嘴角微微下拉,显出几分难言之意,“小园,我没能兑现等你的话。” 他话里,失落的意味非常明显。 忽然听他这么说,原小园眉眼一僵,惊愕地转眸盯视着他,“原来你还记得。” 她以为他早忘了。 “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 他的眼神很真诚。 “……” 原小园迷茫地睁大了眼睛,他强调这个,是什么意思。 外面日光渐暗,一层阴影将二人的身形罩住,他不言,她也不语,彼此安静地盯视着对方。 “小园,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我今天说的话。不管我娶了谁,除了你,我都不会说那样的话。” 最终,何锦汉打破沉默,将他的心迹坦白加深。 第57章 至少,能让你离开他 “……” 除了她。 原小园动了动嘴唇,何锦汉的声音在她耳蜗里回放,意外的叫人发晕。 这些话,从前四年的时间里,他为什么早不说。 现在,还有意义吗。 “没事的话。”原小园看向远处的油画,抬手指了指,“我到那边看看。” 她转身,步伐有点轻飘。 “小园,那件事情。”何锦汉在身后喊她的名字,声音有点焦急,三两步追过去,“你的名字被曝光之前,粟潜的人,私下里找过姬正天。” “你说什么?” 原小园突然定下脚步。 何锦汉离她很近,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的事情,和你父母应该脱不了干系。她也有可能参与了。” 何锦汉说的“她”,自然是华澄。 不过都是猜测,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 “谢谢你提醒。”原小园淡然而伤感,道,“我母亲那边,我也起了怀疑。就算知道是他们害的,又能怎样?” 她和粟潜的关系,已经实质化了,其实找不找证据的,都没什么意义了。 原小园灰心地想。 “至少,能让你离开他。” 何锦汉缓缓地说,她脸上那种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让他的胸口疼得厉害。 她没有说话。 只是不解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想要她离开粟潜,……,他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 “我帮你调查。” 见原小园表情平淡,似对离开粟潜的事儿不抱什么希望,他主动道。 “你肯帮我?” 闻听他的话,原小园眸中的精光挑亮了些许。 能离开粟潜那个臭男人,她求之不得。 “嗯。”何锦汉应道。 “谢谢。”原小园生硬地挤出两个字。 从前太希望得到他的关心,如今他主动关心过来,她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我先走了。” 何锦汉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向门口看过去。 “嗯。再见。” 原小园扯着嘴角朝他点了点头,目送他走远。 他的背影那样温润,总是带着春风般的和煦,风度翩翩的,让人有亲近的冲动。 L大风靡全校女生的校草榜上,他连届几次排在第一位。 她对他,一见倾心。 …… 片刻,原小园收敛起心情,在画廊里游走,看东看西的。 “女人。” 不知道哪个方向,突然传来粟潜冷傲的声音,直奔她而来。 原小园转眸看过去,很快看到二层楼梯上的男人,他勾着唇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立刻想起,自己正是来这里找他的。 和何锦汉说了几句话,竟然完全把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什么呢?” 粟潜从楼梯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善地问。 他身后的秘书手里提着一幅装帧好的油画。 这年头,土豪总要用高雅的艺术来抬高自己的品味。 “我来找你。” 原小园答非所问。 “好,算你乖。这幅画买给你的。” 粟潜扫了一眼保镖手里的东西。 原小园愣了下。 这男人,行为非正常。 只能这么评价他。 “那谢谢你了。” 原小园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画面,她已经习惯了他毫无逻辑可言的行为,见怪不怪。 “先生,”服务员突然走到粟潜面前,恭敬地说:“麻烦您到这边来,姬先生会在作品上题上他的名字。” 闻言,原小园张大了嘴巴。 搞什么? 粟潜居然没有砸了姬志远的画廊,还买了幅他的作品。 他的行为真是出人意料。 秘书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得到肯定的指示后跟着服务员过去了。 “闹够了吧。回去。”粟潜没好声气地道。 原小园突然转身就跑。 她才不要跟他回去。 “还敢跑。”粟潜勾了勾唇,快走两步,伸手就从后面勾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 “放手,放手。” 原小园不停地拍打着他坚实的小臂。 粟潜顺势将她拎在怀里,抱着出了美术馆,一路往停车场走去。 “咚!” 原小园被他丢进车里,撞到了座椅上,头立刻晕起来,眼前飞起无数的小火星。 车子急速冲了出去,一路呼啸着回到甘蓝别墅。 他又把她从车子里捞出来,扛在肩上回到室内。 任意他怎么折腾,原小园不反抗,也不说话。 冷着一张脸。 “粟总,您的画。” 秘书紧跟在二人后面进来,抬着幅画。 原小园好奇地看过去,视线一凝,愕然盯着那幅画一动不动—— 正是哥哥那幅名为《回家》的作品。 粟潜居然买回来送给她。 难道她从前的事情,他知道了吗。 “送你的,收好。” 粟潜的脸色冷成一团。 一直看,那男人画幅画,就能把她感动成这样。 他今天本是要去砸姬志远的画廊的,被秘书劝阻了,还拿出原小园的资料告诉他,原小园小时候多么可怜。 若不是姬志远出现的及时,肯定被拐走了,未必能活到现在呢。 得知这些,粟潜的怒气消了不少。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回家》的那幅油画上,看着看着,他的心头莫名地酸痛。 原小园那女人,竟有这么不幸的童年。 蓦地,他对原小园,生出莫名的疼爱。 想到之前他和姬志远大打出手,心里总是有些许愧疚,便让人把这幅画高价买下来,算是为了和原小园和好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小园看不懂他的心思,反感地道。 粟潜被她问愣了。 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不悦道,出几倍的高价买下姬志远的画,还不是为了她。 “……” 原小园对他实在是无语。 她抱着画去了他指给她的一小间书房,把门关上,靠在沙发上喘气。 吃晚饭的时候,女佣阿惠来敲门,她也不理。 “少爷,原小姐不肯出来。” 阿惠回到餐桌前弱弱地回道。 “不吃就饿着。” 粟潜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全是她爱吃的,忽然冷淡道。 “原小姐刚出院,不吃饭,身体怎么能好起来?” 阿惠担忧地问。 “死不了。” 粟潜冷哼一声。 草率地用吃了几口饭,他“砰”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这菜是闭着眼睛做的吗?真难吃。” 第58章 不是like,是有一点love 女佣们吓得浑身哆嗦,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原小园把自己闷在小房间里,一会儿想到何锦汉,一会儿又想起姬志远,思绪乱成一团,想得累了,伏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砰!砰!砰!“ 巨大的砸门声震醒了她。 “女人,你在里面ZW呢?开门。”粟潜讨厌的声音灌入耳朵。 谁在里面那…..个呢。 有病。 原小园不想理他,她厌恶胡搅蛮缠的男人。 “来人,把门撬开,这女人是不是病倒在里面了。” 听不到她应答,粟潜还以为她昏倒在里面了。 前几天她突然病倒,吓得他不轻呢。 佣人跑着去拿工具撬门。 没等他们去撬,原小园就忍不住把门拉开。 “你干什么?” 她朝粟潜生气地吼了一声。 “没事你怎么不开门?” 粟潜一脚跨进来,脸上怒意翻涌,黑眸直勾勾地盯视着她。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原小园有气无力地说,目光看向别处。 “原小园!” 粟潜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原小园不理他,厌恶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停在白皙小巧的脸庞上。 他的目光一深,身体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升高。 “看着我。” 粟潜的手下移到她纤细的腰部,紧抱着她。 她被他的力量禁锢得透不过气来,脸色渐渐变白。 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她惊慌地睁开了眼睛,低声命令他,“疼,松手。” 莫名其妙地,他顺着她的话,丢开了紧扣的双手。 “原小园,你实话告诉我,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的意思?”粟潜一脚把门关上,双眸紧追着原小园。 他今天一定要问明白,在这女人心里,他到底有没有位置。 一个何锦汉就够他头疼了。 今天才知道,他还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这女人身边冒出来的男人是越来越多了,她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 闻言,原小园惊愕地瞪视着他,真让人头疼,这男人,一出又一出的。 这会儿,怎么在乎起她对他的感觉了。 他们之间,谈什么喜欢。 “你说呀。” 粟潜不耐烦地道。 “有,喜欢你的钱。行了吧?你不是一直说我就是冲着钱才攀附你的吗?”原小园仰起脸来,没好声气地回了他一句。 “……” 粟潜被她反问的哑口无言,脸色变到十分难看。 突然地,他一把横抱起原小园,长腿迈开,闪身进到旁边的卧室,把她压倒在床上。 “粟潜,我刚出院。” 原小园也不用力气反抗,如诉如泣的眸子盯视着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砰!” 他一掌拍在旁边的台灯上,悻悻地从她身上站了起来。 “说你喜欢我。” 他不依不饶,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喜欢我吗?” “不是like,是有一点love。” 灯光将他英挺冷峻的面容罩住,他的薄唇动的很快,且微微颤抖,似乎有几分紧张。 “……” 原小园眼前突地一亮,男人已经快速转身走了。 一点love。 她回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指尖渐渐发抖。 他对她,真的有love吗。 一点. 似乎他说的,也不是谎言,在医院的那个晚上,她还是感觉得到的。 可是。 她不喜欢他。 何锦汉,才是她喜欢的男人。 他才让她倾心。 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粟潜有那么一点所谓的爱,那又怎样,她难道强迫自己去回应不成。 原小园觉得自己做不到。 爱情是相互的,一定要两情相悦。 她追了出去。 左右找不到粟潜的影子。 “阿惠,少爷呢?”不得不问女佣。 “哎呦,小狐狸精也有抓不住人的时候啊。” 一声阴阳怪调的女音突然蹦出来。 原小园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走廊里,穆蔻不知道什么来了,一身低胸前短后长的裙子,白腻的丰盈若隐若现,长腿尽收眼底。 “原小姐, 穆小姐刚刚来了。少爷让她到他房间里去。” 阿惠有点不自然地说。 “这样。” 她淡淡地应了一句,转身就走,不想多看穆蔻一眼。 “潜哥哥,今天晚上我要好好伺候你……” “乖,你最好了……” 身后响起肉麻的声音,恶心得原小园想吐。 她快速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鼓着腮帮子吐了口气。 这样也好。 反正她也不喜欢粟潜,万一他真的非她不可的话,她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他最好渐渐对她没兴趣,趁早打发她滚蛋才好。 别墅的另一间卧室里。 粟潜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晃几下,抿唇饮了下去。 “再倒一杯。” 他焦躁地吩咐,几丝黑发凌乱地覆在额上,瞳孔微微敛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蔻拿着酒瓶走过去,柔软的小手先握了一下粟潜端杯子的指尖,蹭够了之后,才向他的杯中慢慢注入酡红的酒酿。 “潜哥哥,我陪你一起喝。” 她妖娆地靠向他,鲜艳的唇瓣凑近酒杯,媚眼如丝,脸上的笑容万分醉人。 粟潜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把酒杯往后拉了一寸。 见他避开自己,穆蔻便双手抱着粟潜的杯子,启唇轻茗了一小口,又把杯子推到粟潜唇边,等着他畅饮。 粟潜从未和她这般亲近过,突然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鼻子有些刺痛。 “不喝了。睡觉。” 他反感地拂开她的手,恹恹地说。 一听说“睡觉”,穆蔻的头马上低下来,脸上悄然涌起一抹不明显的羞色。 她主动地伸出手指朝肩膀上一勾,裙子的带子脱开,胸前的风光几乎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粟潜眼底。 粟潜蹙了蹙眉。 原小园那女人,什么时候能主动点,每次都让他为她做这些事情。 该死的。 怎么这时候还想着她。 他马上切断脑子里的想法,朝着穆蔻的胸口看过去,想扑上去,动作却僵在那儿,开口就成了,“空调开的低,别冻着。” 第59章 原小园被锁在别墅里 “潜哥哥,冷,你快抱我呀……” 穆蔻闻言,身体不由的僵了一下,见粟潜还是不动,她更加主动地往他身上贴去。 “穿好衣服,这么随便,成什么样子。” 粟潜见她这样,越发的兴致缺缺,连看也懒得看她,语气幽冷地丢下一句。 穆蔻被他责备,羞赧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潜哥哥……,只有那个女人可以是不是?” 非那个女人不可? 他一直认为女人都一样。 “……” 大概他不喜欢太直接的女人吧。没意思。 粟潜眼神冷淡,原小园那女人,每次他一靠近,她的耳根就红得跟被煮了似的,看都不敢看他。 那才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想着,他冷冷地向穆蔻看过去,她长的很美,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 可他却动不了半分心。 原小园最多也就算顺眼。 他却巴巴地跟她说有一点love。 可那女人,一点感动都没有,跟个木头似的,什么回应都没给他。 更可恶的是,她明明听到他叫穆蔻到他房间里来,她居然也不来闹,分明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真不识相。 粟潜眸色更深邃,穆蔻热切让他更烦,“你先出去吧。我去出差,一会儿要赶飞机。” 他看不下去,淡漠地赶她出去。 “那好。”穆蔻狠狠地咬着嘴唇,无比留恋地看了一眼男人,不甘心地离开。 她更加厌烦原小园了。 本来,她和粟潜,在粟家长辈的张罗下,马上就要订婚了。 她的爷爷和粟潜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一起在南非淘金,一次被歹徒绑架,她爷爷为了救粟家的人,身受重伤,运回国内就不行了。 这才把他唯一的孙女托付给粟家,当年,粟荣庭亲口承若,她长大后嫁入粟家的。 这么美好的姻缘。 全被原小园的出现给破坏了。 她恨死她了。 出差。 想到粟潜马上要离开,她的美目颤了颤,泄露出几缕阴暗的光。 原小园坐在电脑前收邮件。 几个月前,她投给一家古典建筑事务的设计手稿,被采用了。 对方发过来一个单子,让她填上,她留意到,很快,会有一笔数额不大的报酬入帐。 太好了。 她会心一笑。 虽然她现在挂着小建筑公司的执行总裁头衔,每个月都有薪水领,但那钱是怎么回事,她心知肚明。 终究没有靠自己的真本事赚的自在。 兴奋了一会儿,她脑子掠过今天粟潜带她去看的那块地方。 那片风景,地势,修建一座现代私家园林别墅再好不过。 当时,她就有点技痒。 可惜被他的无聊给打断了。 园林。 脊角高翘的屋顶,走马楼,明瓦窗…… 原小园脑海里不断闪现一座座江南风格的园林布局,有流水,有小桥,还有假山回廊,水里养着吃奶鱼,假山上几只萌哒哒的小鸟在学她说话…… 换上漂亮的衣服,随便往哪里一立,拍出来的照片都能美到不行…… 想着,她随手抽出一支铅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思维一发不可收。 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天边已经浮白。 一夜未睡。 她揉了揉困顿的双眼,推门出去洗漱。 别墅里太幽静深沉,除了自己发出来的,原小园听不到其他声音,边刷牙边自言自语, “人呢?” 她四周探头扫过去,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怎么回事? 昨晚还热热闹闹的呢。 大概是太早了。 都还没起床呢吧。 原小园洗漱完毕,来到厨房,也不见有人做早餐。 她看了看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早,她打开冰箱—— 里面空空如也。 原小园翻遍了整个厨房,什么都没有,一粒粮食都没找到。 搞什么呢。 她气馁地返回房间,穿好工装,拿起手包朝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门被锁了,她的指纹输进去,自动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瞬间,她懵在那里。 “阿惠。” 原小园竭尽嗓音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股巨大的恐惧向朝她袭来。 偌大的甘蓝别墅,到处找不到人,连往日窗外的园丁都消失了踪影。 很小的时候,她和苏煦梅蜗居在简易的破旧房子里,有天晚上,落下着火了,火势蔓延到楼上,苏煦梅想也没想,自己开门跑了。 原小园跟上去,却被母亲慌张中反手一带,门锁上了。 那时候她身高还够不到门,只能被浓烟堵在里面,呛得昏死过去。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最怕被困在出不去的空间里。 这里的阳台全部用铁丝网封着,原小园在里面团团转了半天,找到一个可以跳出去的口子。 好像有人预谋好了似的,那个可以跳下去的地方,很高,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她彻底被困在了这里。 好久。 原小园才想起打电话对外求救。 她手抖着拿到手机,第一次主动去拨粟潜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联系不到。 原小园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绝对是粟潜干的。 昨天晚上,他对她说出了“Love”,她没回应他。 一定是这件事情激怒了粟潜,他现在把她困在这里报复。 这个变态恶劣的男人…… 原小园饿的头晕,渐渐出现体力不支的征兆。 报警吗。 她忽然意识到,就算警察来了,可能也没什么用,这儿是粟潜的私人豪宅,外人必定不敢擅自闯进来。 他这是要她在这里被活活饿死。 粟潜。 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太多。 原小园打起精神回到厨房,还好,水电没断,她烧了杯热水喝。 “咣!” 楼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地板上,死寂之中突如其来的声音特别震人耳蜗。 “啊!” 原小园吓得失声叫了起来。 她记起,楼上的图书室里陈列的一块一块的矿石,有的还带着粟潜父亲的血迹。 原小园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这里太瘆人了。 “突” 手机上来了条短消息。 原小园滑了几次屏幕,才打开,是何锦汉发来的—— 【小园,今晚L大有个关于建筑方面的讲座,你来听吗?】 第60章 粟潜联系不上她 全球闻名的建筑大师Basile,被邀请过来,整个建筑界都沸腾了,半年之前,L大就贴出了预告海报。 原小园很早就在网上提交了出席申请。 没想到撞上她被困在这里的日子。 原小园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停在键盘上好半天,都没打成一个字。 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复,何锦汉直接打电话过来。 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样,铃声一响原小园就接了起来,“锦汉,我……出不去了,我好饿……” 她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了,胃里难受极了。 “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何锦汉的嗓音忽然很高。 他在紧张她。 原小园的眼泪滚了出来,“别墅的门打不开,一个人都没有…..” “地址发过来。” 何锦汉在电话里干脆地说,关切的语气让她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她真的要让他来救吗。 刚才她已经把这里看了一遍,整个别墅的开关系统应该由一台中央电脑控制,何锦汉来了,也没办法,可能连大门都进不来。 原小园迟疑了一会儿,回了条消息给他—— 【我没事。今天晚上不方便,就不去听讲座了。】 何锦汉救不出她。 何必让他过来,看到自己是多么的绝望。 何锦汉的电话又响起,原小园盯着不停闪烁的手机,没有勇气接通。 她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打扰。 爱慕他四年,一直被拒绝。 突然被他关心,很让她不适应。 从前他拒绝她,她并不觉得难受,因为那个时候,他身边没有女人。 在他的一群爱慕者中,他对她,是最好的。 从来不赶她走,不冷着脸对她。 甚至,他们还一同坐过很多次火车,去过很多地方。 旅途的时候,她死皮赖脸地挽住他的胳膊,牵着他的手,他都不曾拒绝。 那时候她想,哪怕他不肯接受她成为他的女人,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很好的。 粟潜的出现结束了这一切。 他褫夺了她的身体,而何锦汉,也将娶别的女人为妻子。 真是个煽情的桥段啊。 原小园苦笑叹了一声,眼泪淌进嘴里,苦涩很快蔓延到心上。 白天过去大半。 原小园走到别墅里高层的那个空隙,离地面很高,跳下去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她抬眸望向远处,别墅外围,平时都黑压压的一层保镖,现在却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呵,事情做的真够绝的。 都怪她傻,一点警惕性没有,昨晚一夜未睡竟没发现粟潜的小动作。 眼前的这个空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要想办法,怎么从这里跳下去受伤最小。 裹着被子。 不行,下面有铁丝,万一扎透了。 再说,没听说跳楼裹条被子就摔不死的。 绳索。 对,一端绑在房间里,她顺着溜下去,好像更靠谱一点。 原小园正要转身进去找绳子,感觉远处好像有一双眼睛看过来,她惊了一跳,马上迎着感觉寻找过去——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他手里好像拿着望远镜,看不太真切,但那轮廓,十分的眼熟。 “何锦汉!” 原小园惊喜地叫了出来,差点从边缘滑落下来。 他居然找过来了。 她什么都没告诉他,他应该花了不少的功夫吧。 何锦汉在望远镜里寻到原小园的身影,见她突然摇摇欲坠地四处张望,生怕她不小心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心立刻提到了喉咙处。 顷刻,见她重新站稳,他才稳住心神。 别墅外围的铁栏围墙做的太高太密集,他四下转了转,根本进不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动小型的直升飞机。 何家倒是有一架。 可惜在他父亲手上。 他从未接触过。 沉思片刻,他朝原小园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意思是叫她不要怕,他一定有办法救她出来。 原小园根本看不清出他的手势,只是感觉视线末端的小黑的动了动,似乎在表达什么。 但她的情绪立刻冷静下来,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她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何锦汉转头吩咐保镖,把家里的直升飞机调出来。 “少爷。”保镖为难地看着他,“直升飞机在作维护,准备婚礼的时候接新娘的。万一老爷和华小姐知道了,您该怎么解释?” 闻言,何锦汉眸光一颤,语调却淡然道,“用不着解释。照我说的去办。” 国外某市,机场。 粟潜走出来,一身黑色的商务装,墨镜遮住鹰般的黑眸,身后跟着几名乔装成秘书的冷面保镖。 穿行在人群中,强大的气场和挺拔不凡的身影还是吸引了不少注目,多半是女人的。 他打开手机,准备给原小园打个电话,却意外地看到她打来过电话的短消息提示。 她居然肯主动给他来电话,太让他意外。 他的心猛然跳的很快,立刻拨了回去,电话却无人接听。 连续拨了几遍,最后她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原小园,你有病吧。 粟潜低咒了一声。 昨天不回应他,他跟别的女人鬼混,她当空气一样。今天又不接他的电话,故意无视他吗。 心里立刻涌起无名的怒火。 他打电话回办公室,响了很久,秘书Lily才接起电话来。 “原小园,你作够了没有?上班时间电话关机,就你这德性,到不了一年,公司就会亏掉,你是不是巴不得马上给我生孩子……” “原总……没来……您……” Lily闻言,知道总裁以为错人了,听了不该听的话,吓得结结巴巴地开口。 粟潜排山倒海的愤怒一个激灵被她打断。 该死的。 居然不是原小园。 被她气得一点往日的沉稳都没有了,竟然没问那头是谁,张口就骂。 太掉份了。 再拨打原小园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一定是趁他出门又找何锦汉那男人去了。 想着,他脸上的乌云翻滚起来,叫人给阿惠打电话。 接不通。 “那就打到别墅里去。”粟潜朝一脸呆板的保镖吼道。 原小园正在楼上的露天阳台上,别墅那么大,座机的电话铃声根本传不到她耳朵里。 第61章 派直升飞机接她 彻底联系不上。 等等。 昨天穆蔻去了别墅。 今天原小园就没了消息,家里的人也联系不上。 粟潜有点……放心不下。 “笨蛋,马上给我想办法联系到人。” 他低声骂了一句,瞪向秘书的眼神冷厉无比。 刚才打电话的秘书被吓得一紧张,手机都飞了出去。 …… “粟总,有人把管家和佣人全部带走,启动了完全封闭系统。原小姐,被困在里面了。” 很快,他们就弄清楚了别墅那边的消息。 “有人?” 粟潜脸色一紧,墨色的眸子里暗光涌动。 “应该是……” 秘书们心知肚明,不敢说出来。 “穆蔻,呵。” 粟潜冷笑一声。 秘书们闻言,感觉到他语气之间一种迫人的玄寒,纷纷垂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甘蓝别墅的电子封闭系统,采用的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一旦锁定,外人想要打开,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 当初建成的时候,粟荣庭老爷子逼着他,把穆蔻的指纹输入到了终端的控制系统里面,除了他,能操纵甘蓝别墅的人,就只有她了。 管家和佣人,绝对没有这个胆量。 昨天粟潜一走,她就吩咐管家,把别墅里所有的食物扔出去,所有佣人全到粟氏庄园伺候。 别墅里的人听说少爷要出差,这里不用伺候也是正常,便没多想。 完全没人去告诉原小园一声。 害得她被困在里面。 “派我的直升机接她过来。” 得到消息,粟潜眉目紧锁,几次动唇都没出声,许久,才指着秘书道。 “是。” 夕阳被墨色浸透。 何锦汉的出现,抚平了原小园的恐慌,她定了定神,从露台走回房间。 夏末的晚风添了凉意,吹拂过她的长发,撩动裙摆,散落一地的孤单与无助。 “咦,没电了。” 原小园欲联系何锦汉,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她给手机充上电,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胃里一阵阵空痛,眼前的物体有的模糊,有的在微微晃动,饥饿到变形。 …… 再不离开这里,她真的活不成了。 “嗡嗡嗡…..” 窗外传来巨大的声响。 原小园下意识地看过去—— 一架银白色的迷你型飞机在高处的露台方向盘桓。 信号灯不停地闪烁。 发出的红外线一丝丝延展,直直扑入原小园的眼底,定住了她。 何锦汉来了。 为了她,他动用了私人飞机。 原小园的心扑扑楞楞地打了几个旋转,再也跳不出正常的节拍。 “啊!” 她叫了一声跑到洗手间。 头发凌乱,脸色蜡黄,唇上起了白色的干皮…… 不行,这个样子,绝对,绝对不能被何锦汉看到。 原小园运了运全身仅有的气力,洗脸、施粉、上妆、口红…… 终于看起来鲜亮些了。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白细的牙齿上碎芒点点。 最后,原小园换上一件棉质水墨山水淡色的长裙,款款走向露台。 每上前一步,紧张就长一分。。 好像,去约会一样。 直升飞机已经在露台上盘桓了一会儿,噪音大的夸张。 原小园一走到宽阔的地方,正疑惑怎么上去,就觉得身体被左右一拉,随后向上一提,眼前白光一闪,就进了机舱。 好像电影里的快镜头一样。 她没看得清楚怎么回事。 “原小姐,少爷让我们来接你。” 服务生说着,递上来一杯牛奶,一块披萨,态度很恭敬。 “谢谢!” 看到食物,原小园前倾过去,接过捂在手里,生怕被人抢了一样。 等服务生的目光转向别处,她一口气灌掉了牛奶,胃里的细胞得到安抚,不再那么凶地闹着她。 “呼……” 原小园紧绷了一天的弦,暂时没断。 “那个,你们少爷呢?” 她抬眸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何锦汉的身影。 “少爷在等飞机落地呢。” 服务生微笑着自然应了她。 “噢。” 没必要再问更多。 一口,一口,原小园低下头,专心吃着披萨。 “怎么又来一架?” 上升到高处,飞行员忽然咕哝一声。 就在刚刚别墅露台的位置。 那是何家的私人直升飞机。 盘桓在甘蓝别墅高处的露台上空低处,焦急地鸣叫。 “何少,没有人出来,刚才好像看到有飞机在这里停留,会不会……” 好久,机上人员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回吧。” 何锦汉闻言,沉默了瞬间。 飞机得到指令,在空中滑过一道亮弧,失落地离去。 …… 原小园没听到飞行员的咕哝。 当服务员的目光再次瞥过来的时候,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国外某市的七星级酒店。 在夜色中,内部辉煌奢华得炫人眼目。 粟潜刚洗完澡,干净的面庞更显得英俊,长眉墨眸,身材挺拔的惹眼,一身有机棉质睡衣穿在他身上,颇有几分性感魅惑的味道,遮掩住他眉宇间透出的丝丝焦虑之气,不同于往常的冷淡疏离。 他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目光最后定在私人飞机的跟踪图上,嘴边慢慢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盯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神情变得复杂。 听说她被困在别墅,他居然有点紧张。 连明天的谈判的资料都没看,立即就安排直升飞机去接她。 这个女人….. 粟潜突然意识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在乎她。 出息。 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他暗暗自嘲。 很快,他就把脑子里的想法清空,一心盯在这次出差的资料上。 一工作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直到秘书过来敲门。 凌晨两点,直升飞机降落在酒店附近的草坪上。 里面,原小园正沉沉地睡着。 睡梦中,好像被人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她的头贴在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上,呼吸到的味道很熟悉…... 她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四肢舒展开,很舒服。 正要侧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忽然感觉有股迫人的气息笼罩下来,压得她险些内伤。 立刻从熟睡中张开双眼。 “醒了。” “啊——” 听到男人的声音,原小园的脸上像被人扔了一颗炸雷,立刻五官震裂地惊叫。 第62章 绕不过这个男人 待看清身边的男人是粟潜,原小园的血液一点点变冷。 “你没事了。” 粟潜淡淡地道。 “锦汉,人呢?你怎么在这里?” 原小园语无伦次。 “呵。你再喊一遍那个名字。” 粟潜见她醒来就喊别人的名字,气极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拎了起来。 原小园的眸子里贮满泪水。 像是要淹没他。 他的心剧烈摇晃一下。 原小园的手臂无力地垂在他面前,指尖冰凉,没有一点温度。 怨恨和无奈如潮水般涌来。 一次次被他伤害,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你坐了我的直升飞机过来。” 粟潜瞥见她的神情,松了松手,声音忽然变的冷静。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把我锁起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原小园哭出来,声音很快被泪水湮没。 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 都是他害的。 被她责问,粟潜心里有点愧疚,一时忘了何锦汉的事,伸手把她揽入怀里,下巴贴上她的额头。 她使劲向后挣扎。 粟潜用力抱得更紧,声音沙哑道,“我急着出差,失误锁了系统,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 “人都被提前清走了。”原小园嗤笑一声,声音有点愤怒,“不是故意的?当我是个傻子吗?” 连冰箱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有这么好骗吗。 “是个意外。” 粟潜听着她的语气,心头难过,不想告诉她这事是穆蔻干的。 倘若她知道了,只怕更要想办法逃离自己了。 头顶上枝桠繁复的水晶灯发出强光,眼睛很不舒服。 “不可能。” 原小园坚持,他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要不是何锦汉及时出现,她或许已经从高处跳下来了。 她甩开他的手,带泪的眸子变得尤为冰冷,排斥地瞪着他。 “这是什么地方?” 原小园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飞机上睡了很长时间。 “我的岛,咱们以后生活的地方。” 粟潜玩味地盯着她。 她惊愕地抬头,嘴唇都在颤抖,看得粟潜一震。 随即,原小园眼里出现一片死寂,声音平静得可怕,“粟潜,我是不会和你呆在这里过一辈子的,如果回不去,我宁可跳海……啊……” 她的手腕被他猛地用力一捏,疼的说不下去。 粟潜的黑眸紧盯着她指尖的粉晶,突然一低头,含住她的指尖指吻了起来。 “不要……” 十指连心,他舌尖的火热,像在挠拨她的心,原小园浑身轻颤。 他不理她的抗拒,专注地吻着,从指尖移到手腕,一点点往上吮吸,凝白的胳膊上一会儿就留下密密匝匝的印迹。 原小园没有挣扎,她知道,那没用。 他独有的味道一点点浸入她的肌肤,越来越浓,她反感的很,眼神冷冷地落在别处。 粟潜的吻落在她的颈部,还在继续,她的唇珠粉嫩,他急切地想要覆上。 突然捕捉到她厌恶的眼神,他僵了一下,薄唇悬在半空,眉峰皱了,“这儿是沙漠里的孤岛,没有海,想跳,生完孩子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闻听,原小园哭都哭不出来。 “你欺负我……” 话没说完,他的唇就覆过来。 这男人太多弯弯道道,原小园根本绕不出来。 “我补偿你。”绵长之后,粟潜端着她的小脸,“想要什么?” 得到了她的香甜,他心情很好,语气软的意外。 “放我走。” “别闹了。使性子的话,说一遍就行了。多了让人烦。”粟潜不以为意地道,一脸的不满。 “我是认真说的。” “我比你认真。”粟潜正经道,一脸忍耐地瞪着她。 又提离开不离开的话。 够烦。 要不是看在她被穆蔻折磨了一通,他早发脾气了。 “你……” 原小园说不下去,跟这个男人,实在是没办法沟通。 算了。 谈判不行,找其他的机会吧。 这次的事情,让她清楚地看到,何锦汉是喜欢自己的,他和华澄,未必是真心。 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值得努力的事情。 “你想和我断了,嫁给何锦汉?省省吧,永远没这个可能。”粟潜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非常不善,是严厉的警告。 听着他的话,原小园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说出什么。 “用个洗手间。” 她突然想起来,何锦汉那边,要说一声的。 “尿尿你拿什么手机啊?马桶上玩自拍,嗯?” 瞥见她去拿手机,粟潜吼了一句,把她的手机抢过去。 “叮叮叮……” 不早不晚,何锦汉的第N个电话打进来。 粟潜毫不犹豫地摁了接听键—— “小园,你在哪里,是不是被接走了,还需要我去找你吗?”电话里响起何锦汉关切的 声音。 这个点了,他还没睡觉。 原小园的心口堵的沉重,不顾一切地从粟潜手上抢来手机。 还没开口,就被粟潜从后面抱住—— “宝贝,嗯……还要不要了?” 粟潜对着手机夸张地大声喘气,发出无法形容的那个事的声音。 对方的电话即刻挂掉了。 原小园盯着屏幕,视线凝结在那里,太阳穴细小的青筋隐隐跳动。 愤怒极了。 他是非要毁掉她的。 见电话断了,粟潜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坐到沙发上,一双墨色如闪亮星子的瞳仁盯着她:“生气了?” 语气轻淡极了。 “……” 早就生气到了极限。 “粟潜,一定要这么……”原小园刚开口,男人的怀抱突然收紧,她的唇珠瞬间被拉进一个火炉,粟潜的火热的舌强势探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展开攻城略地。 一通狂吻,她呆呆地受着。 “不许再和他来往。” 粟潜狂妄地下命令。 闻言,原小园摇了摇头。 何锦汉估计再也不会理她了吧。 他现在恐怕恶心还来不及呢。 何锦汉坐在床头打了个哈欠,留意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过。 困的头疼,就是无法入睡。 “锦汉,你要我好不好?” 脑海中的时光机播放原小园从前的声音,她一双清亮的眸子期待地看着他…… 第63章 粟潜吃了无名醋 是不是个男人。 为什么要拒绝她。 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想到痛苦的五官扭曲变形,还阻止不了心底的自嘲。 “这么晚了,睡吧。” 原小园的眼神飘向不远处的床,语气缓和,像是妻子对丈夫说的。 她想给何锦汉回个消息。 看来只有等眼前的男人睡了才行。 昨晚她太迷糊了,直升飞机一来,她就以为是何锦汉的,迫不及待地走了。 居然是粟潜这男人的贼船。 “对,这么美好的夜晚不干点什么就太可惜了。”粟潜的脸上,一点倦色都看不出来,倒是有几分意外。 她平静的不太正常。 “……” 原小园任由他抱着压在床上。 “小园。”男人自然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身,唇角微勾,低声轻吼。 原小园感到空间的紧密,呼吸顿感不畅,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粟潜,你松开,太紧了,我不能呼吸了。” “放松,宝贝,别这么紧张。”听到女人的话,粟潜离开她点空隙,声音里有点戏谑。 原小园无奈地瞪着他,男人的眸中星光流转,前额的碎发有点凌乱,带着几丝不羁的性感,倾下来的身躯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魅惑到极致。 她的眼中掠过一丝…… 就在她恍惚的瞬间,身上一凉,她立即回神,衣衫已经被他褪去…… “……” 原小园激烈耳根通红,双手去推他的胳膊。 他一只大手轻松就困住了她,快速甩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双腿熟练地压了上来,眼神迷离地扫过她的上下,肌肤温度走高。 原小园知道那一刻很快就会来临。 “累了。” 她垂眸躲开他的眼神。 “不需要你主动,享受就好。” 说完,他低头覆上她的唇,风卷残云般扫荡了一番,敏感神经都被惊醒。 …… 痴缠到最后,她在他身下沉沉睡去。 男人抬头,窗帘已经透进一缕微弱的晨曦。 原小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床上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她穿着柔软舒适的棉质睡衣,身体被清理过,十分洁爽。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立刻从床上弹了下来。 到最后,好像有一点被粟潜的男色给蛊惑了呢。 她竟然没有怎么抗拒。 真丢脸。 她一把抓过手机,被困在别墅的时候,何锦汉发了许多条短信,她一一看下来。 到最后,手抖得控制不住。 “叮叮叮” 粟潜的电话打进来。 原小园本想摁挂断键的,却滑到了接通—— “我中午在外面吃饭,不回去了。秘书给你订了餐,好好吃,别出门,这里不太安全。”粟潜在电话里有点啰嗦。 “嗯。” 原小园应他。 “房间里闷的话,可以上网,可以看电视,我很快就回去。” 他继续唠叨。 “嗯。” “昨晚叫的太累了?话都不会说?” 下一秒,粟潜就脱离正规,声音变得欠扁起来。 “……” 原小园直接摁断了他的电话。 “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双腿的酸痛立刻醒了,她走路都咬牙咧嘴的,腿脚哪儿哪儿都很僵硬。 侍者很快送过来午餐。 丰盛到爆。 十几个菜品,全是东南亚风味的,有海鲜。 原小园随手打开手机地图,发现这里离海边很近,哪里是沙漠,又被粟潜给骗了。 这个臭男人,就没有一句真话。 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不过好吃的东西扫走了一起阴霾情绪,原小园把精致的食物一个盘子一个盘子捞到自己面前,细品之后,迅速吃光一盘,两盘…… 胃口大开。 当饕餮的感觉太好了,爽到爆啊。 吃到半路,她觉得无趣,伸手开了电视机。 全是当地的频道,她听不懂,不停地换台,终于收到了中文频道的信号,惊奇地是还定位到了L市。 “哈哈哈哈……” 一段相声逗得她往外喷饭。 “我市华氏传媒的千金华澄女士,将于本月28号嫁给何氏制药的二代执掌人何锦汉先生,这婚姻,可真是强强联合啊,哪一方面都够分量……” 突然,画风一转,主持人开腔评论起热点来。 原小园的竖起耳朵接收来自电视的声音,每听一句,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到最后,主持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她已经看不清电视上的画面了…… 伸手往脸上一抹,全是泪水。 28号,下周末。 喜讯来的这么快。 虽然一直有心理准备,但是确切得到消息的时候,原小园的情绪起伏,还是比预料的强烈。 他真的要结婚了! 娶的是华澄! 不是她! “砰!” 她碰掉了遥控器,不知道摔在哪里,居然自动切换了频道,何锦汉婚礼的消息,也被切断。 “呵。你这是帮我呢吗?不怕,我还承受得住。” 原小园盯着地上的遥控器,哭笑着,自言自语。 侍者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原小园静坐着一动不动,大惊失色,连忙把手放在她的鼻子底下去感触鼻息。 “你好。” 原小园用英语生硬地道。 “好,好。” 侍者狠狠地松了口气,奇怪地看向她,眼睛分明在说:还好没死,不然吓死宝宝了。 “砰!” 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他脸上突然挨了一拳头,趴倒在地上。 蓦地,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原小园视线,她惊恐地抬头,看到的却是粟潜站在面前。 “你怎么不报警?怎么不喊人?” 他朝她怒吼,星眸里全是怒火,仿佛要燃烧起来。 “报什么警?干嘛喊人?” 原小园一脸懵,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男人,是不是中午酒喝多了,连酒店的服务生都打了。 “他色眯眯地盯着你,什么意思?” 他指着在地上捂着鼻子呻吟的侍者服务生。 “他?”原小园恍然,刚才她在发呆,那小伙子过来试了下她的鼻息,以为她死了,所以多看了一会儿。 粟潜回来刚好看见后面的事情,他吃醋了,所以大为光火。 第64章 登上他的私家岛屿 原小园傻瞪着他,一下子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侍者一脸委屈地爬起来,不得不服他的服务意识,他用毛巾堵住流血的鼻子,随后恭敬地向粟潜说明,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原小园不会动,也不会眨眼睛,以为她病了。 “滚出去。” 粟潜的俊容不再那么凝重,声音却丝毫不见缓和。 侍者吓得连忙哈起腰退出去了。 “你干什么?一回来就打人。” 原小园蹙着眉道。 “原小园,你该有点自我保护意识。”粟潜厉声吼道,一双眼眸冷而迫人,“尤其是其他男人靠近你的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大喊大叫吗?” “……” 她真不想说,这男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收拾一下,出去看看。” 粟潜硬声道。 “嗯。” 原小园抓了抓头发,中午从床上爬起来只是洗了个脸,头发没梳就被简单扎住,这也太随意了。 “快点。”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等。 “Ok” 在国外这种地方,原小园只能顺着他。 出了酒店,原小园才发现这里繁华得一塌糊涂,用纸醉金迷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到处都是灯红酒绿。 索然无味。 原小园不喜欢热闹。 斜着看向粟潜,他双腿分开微靠着后背,淡淡地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好像也没什么热情。 车子横穿过闹市,才几分钟,人烟就顿然减少,大片的荒凉扑面而来。 “这,这是要去哪里?” 原小园眼眸一收。 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害怕了?” 粟潜微眯起眼眸,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不屑。 “……啊,那是什么建筑?” 原小园突然被眼角余光扫到的风景惊住。 一百多年前的砖瓦建筑越来越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底,外表有些寂寥的沧桑,气韵和形态在原小园看来却是无与伦比的。 她的眼中精光闪过,掩饰不住的兴奋。 “停车,我要走近看看。” 到了近前粟潜还没有吩咐司机停下来,原小园十分着急。 “没兴趣。” 粟潜剑眉一沉,冷着脸道。 “哎,你……” 说话间,司机已经把车开远了,原小园看着越来越模糊的砖瓦建筑的影子,气得咬牙。 这个地方可真是奇怪,穿过一片荒凉,又是一片繁华,入目处是一片湛蓝得像宝石一样的大海,海滩上的沙子细腻得泛着光泽,不少着装清凉的男女在上面休闲或是下海游玩。 到海边玩也不错。 原小园的兴致调高一点。 可是下了车,粟潜还没有玩的意思,表情淡然的匪夷所思。 原小园只好跟着他。 直到上了游艇,男人的脸色才染上丰采,“会潜水吗?” “……不会。” 原来是要去潜水,她连游泳都有些勉强。 “知道你就不会。” 粟潜挑眉看着她,湛蓝色的海水倒映着他的墨色眸子,似有若无的嫌弃。 “……” 他到底看上她哪里。 游艇开过去十几分钟,就在一座小岛上靠岸了。 岛上的亚热带植物像士兵一样排列的整齐,地面整洁的没有一片灰烂的树叶,看来是有人精心维护着的。 晚霞洒下来,这个小岛笼罩上一层瑰丽的色彩。 岸边的沙子更洁净细腻,海浪轻柔地一拍一拍打过来,“哗拉哗啦——”,似吟唱又是呢喃。 一种语言形容不出来的仙境。 “这是我的海岛。” 粟潜道,脸色深邃。 土豪。 原小园差点脱口而出。 一上去,粟潜就甩掉鞋子,光着脚板,脚趾浸没在沙子里,浑身上下一种少见的随意和惬意。 “等着我给你脱?” 回眸扫见原小园正经地踩着高跟鞋,丢过来一个不悦。 原小园正被眼前的景色勾去了魂魄,大脑断了片,没搭话,居然抬腿把脚伸到了他面前。 “……” 这女人,来真的啊,粟潜轻摇了下头。 没等原小园反应过来,他弯腰抓住她的脚踝,大手一挥,褪掉了她双脚的鞋子。 “啊!” 脚上瞬间暖意融融,原小园不禁叫了一声。 低头看过去,粟潜正握着她白洁细腻的足弓,不眨眼地盯着。 她脚趾端的粉晶,嫩得光泽晶莹。 “站不稳了。” 被他看得太不自在,此刻脖子估计都红了,原小园双手抵在他胸膛上。 “脚丫子这么大,个子却这么矮,”粟潜突然抬头,嘴角飞扬着笑意,“也就我勉强能看上你。” “…..” 看不上才好呢,现在是看脸的时代,没听说还要看脚的。 原小园红着脸气在那里。 “五十海里以内都要搜索,不得遗漏。” 突然,传来警报,是从镶嵌在绿植里的扩音器里发出的。 “出什么事了!” 原小园惊愕地看向粟潜。 “不清楚。” 粟潜淡定地摇摇头,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大约同他没有关系。 “少爷……”岛上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跑过来,慌张地喘了口气,“一架私人飞机坠海,官方正在拉网寻人。” 粟潜转头扫了他一眼,“跟这里有关系吗?” “我们,刚刚捞上来两个人……” “死的活的?” 粟潜神色一紧。 “还在昏迷中。” “你在这里等我。” 粟潜拍了一下原小园的肩膀。 小岛不大。 原小园沿着海岸线走着,每踩一脚,便在柔软的沙滩上印下一个脚印,不大一会,小岛便被她的脚印围了大半圈。 海岛上的夜幕没那么黑暗,天边的星空格外深蓝明亮,一抬头,星星争先恐后地向她眨起眼睛。 “小园。”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原小园要回头,脖子却直在了那里。 不是粟潜的声音,是那个人熟悉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或者是……她不敢顺着声音看过去。 “嗡嗡嗡……” 直到双耳捕捉到游艇的声音,她才意识到,有人向这里靠近。 退后两步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目光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瞳眸,灯光透过夜幕窗洒下光芒,映衬着他文雅修长的身影,也照出他温文儒雅的雍容公子神情。他的眼底蓄满柔情,总是谦和地微笑。 第65章 何锦汉来接她了 “何锦汉!” 原小园的嘴巴瞬间成了O形。 “小园,上来。”何锦汉朝她招手。 原小园愣了下,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幻觉。 他不是马上要和华澄举行婚礼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粟潜的私家岛屿,他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原小园满脑子的问号,一脸疑惑地看向何锦汉,不由得往后退,“我是在想你,可是,锦汉,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是不是走进了什么时光隧道?” 何锦汉的游艇靠的更近,他没有登岛,私人岛屿的规矩他还是很清楚的,“小园,我是定位了你的手机找过来的。快跟我走吧。” 太让她惊喜了。 原小园顾不上多想,快速走过去登上游艇,“我都不敢相信。” “没想到我会来?”何锦汉微笑着,示意游艇调头。 原小园坐在他身边,像从前一起去测量建筑一样。 不过那时候何锦汉很低调,去哪里都是乘坐公共的交通工具。 “我没心情准备婚礼。”何锦汉突兀地说。 原小园一惊,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声调不稳地问:“为什么?” “因为不爱。” 何锦汉轻描淡写道。 “不爱?” 原小园木然重复他的话。 得知他婚讯的时候,她都快疯了,整个心痛得像被人拿刀子切成碎片,好多天都偷偷抹眼泪。 现在她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单恋,反正她四年都没得到回应,或许等的太久,已经习惯了绝望。 “嗯。小园,从前,我对不起你。” 何锦汉忽然转向正前,浅灰色的衬衫切断了她的视线,他的目光立刻补上去,热切地射向她。 “都过去了。” 原小园平静道。 他还是要结婚的,还说那些,有什么意义。 一路沉默着,并没有聊到什么话题,直到海上的夜空变得剔透,她才发现,游艇离陆地原来越远了。 “我们去哪里?” 她问的自然,没有恐慌。 “我的飞机停在另一个港口市。”何锦汉了然解释。 “噢,噢。”原小园有点惊讶地道。 何锦汉把手伸过来,她迟疑了一下,直接被他牵起,“很快就能回去。” “没事,我没那么着急。” 原小园笑着道。 “嗯。这个国家保留了很多中国风的建筑。”何锦汉开启话题,“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传过来的。” 何锦汉向她说明。 难怪。 原小园顿了顿,想到来海滩的时候那片荒凉里的一座座砖瓦建筑,很多建筑形式在国内已经绝迹了呢。 高中的时候,被林徽因和梁思成的爱情感动,才选了建筑学。 后来渐渐爱上这门学科。 何锦汉出现了,她把他想象成梁思成,奢望有一天,二人可以像梁氏夫妇那样,把建筑艺术当成一生的追求。 他曾经给过她希望,大学的四年里,带她测量过很多有名的建筑物。 那时候的时光那么无忧,转瞬而逝。 原小园想着,下意识地主动扣紧他的手指…… 很快,游艇靠岸。 这个国家好几个港口城市,他们上来的这个比粟潜去的那个还要大,还要繁华。 何锦汉换了只手揽住她的肩头,“还要坐几分钟的车才能到停机坪。” “好。” 与他在一起,原小园也不操心什么。 “那不是L大的校友吗?” 原小园坐在车上望出去,一群男生女生唧唧喳的,青春蓬勃的无敌。 “嗯。还是建筑系的,这里有几座典型的古建筑,不可不看。”何锦汉目光亮了亮,轻噙一抹舒服的笑意看着她。 是啊,他们的学弟学妹,一如当年的他和她,游走各处,去测量幸存下来的建筑物。 “……他们很幸福。” 原小园伤感道。 “叮叮叮……” 手机响起来,惊得原小园浑身一颤。 肯定是粟潜发现她不见了,才打电话来的。 她胆怯地看向屏幕,一个没有存名字的电话号码,从数字就知道是他的。 “飞机要开动了,我帮你关机吧。” 何锦汉瞥向她,眸子中全是了然,一只手紧握着她,一只手从她手上拿走手机。 “别,还是跟他说一声吧。” 就在何锦汉手指向下的一瞬,原小园制止了他。 何锦汉脸上的轮廓一收,少顿了一下,将手机放到她的掌心,“嗯。也好。” 没等原小园接通电话,铃声就断开了,她没有勇气拨打回去。 她跟别的男人走了。 要怎么跟他说呢。 粟潜一定会弄死她吧。 就算在国内碍着法律,找个机会把她带到私人的岛上,虐杀之后抛到大海里都是有可能的,谁会追究,谁又有权力追究。 原小园的背上腾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小园,别怕。他不会把你怎么样,有我护着呢。”何锦汉感觉到她的惧怕,好言安慰。 手机被他关掉。 随后,飞机起飞了,她靠在他的肩头,默然不语。 不知道之后等待她的,是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五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在L市。 “锦汉,我们分开走吧。你马上要结婚了,传出去不太好。”原小园从飞机上下来,不安地扫视着周围,生怕被人拍了去。 华氏在L市,是一等一的豪门,要是未来的女婿被传婚前与其他女人过夜,是件多么大脸的事情。 “小园,你去哪里?” 何锦汉一路都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 原小园头疼地向他看去,她只有回她的小出租屋。 然而,这大半夜的,那里的巷子很深,楼道没有灯。 除此之外,她无处可去。 夜色中,何锦汉的眸子微转,嘴唇动了几次,拿出一把钥匙递过来,“小园,这是我东郡府房子的钥匙,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在那里吧。” 原小园愣了下,没去接那串金光灿灿的钥匙。 他要结婚了,她住到他房子里去,是个什么意思? 呵。 比起来,如果她有甘蓝别墅的钥匙,宁可回那里去。 “不用了。锦汉。我不想被人看到传出去,影响你的形象。”原小园断然拒绝,她可不是走金屋藏娇路线的女人。 第66章 不说点什么?! “小园……” 何锦汉还想说什么,被原小园决绝的眼神打断。 “锦汉,谢谢你带我回来。我回去了。” 说着,她伸手拦下一辆值夜班的出租车。 何锦汉生来不会勉强别人,尤其是女人,只好看着她坐进车里,对他摆摆手远去。 “在后面跟上她,确认安全了再离开。”他马上对身后两名保镖道。 “是。” 见他们开车跟上,他才坐上自己的驾座回去。 粟潜的私人岛屿上。 管家罗山正在对两个落海的年轻男子施救。 粟潜站在一旁,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没事玩什么私人飞机,非要到海上来作死。真该如他们的愿,掉到深海被鲨鱼吃了才好。” 他冷嘲热讽。 “噗——” 一个小青年的口中喷出水柱,差点溅到粟潜身上。 “死不了了。” 他介意地低咒。 “少爷,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罗山很有成就感地问。 他一把年纪了,平时吃斋念佛的,救上两个人,是多么莫大的功德。 “送走,立刻送走。” 粟潜来了脾气,黑眸瞪得阴沉,他这次带了女人过了,难道要留着外人看他们的成人生活。 “是,少爷” 罗山马上命人把二人抬走了。 粟潜大步出来寻原小园。 刚才不让她过来,是怕捞上来的人活不了,溺水的样子太可怕,他见过一次,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 何况一个女生。 “小园。” 他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这女人在干什么。 除了风声,一切都静得出奇。 人呢。 他看到小岛周围的一串脚印,沿着脚印看了一圈,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粟潜突然慌了。 昨晚她说不愿意和他在孤岛上生活,情愿跳海…… 她该不会是以为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就再也不回去了吧。 上岛的时候,他刻意没让保镖跟来,真是天大的失误。 “罗山,快调监控。” 粟潜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应该没有外人到岛上来的,他每次上来,都是提前告诉罗山的,如果有人不打招呼闯进来,岛上那么多的报警器,肯定会发声的。 “少爷,十五分钟前有一首游艇靠近,原小姐好像上去了。”罗山几秒就查到了刚刚的监控录像。 “游艇?看清楚人了吗?” “没有,背光。” 粟潜的指端不由得震了一下。 原小园在他的私人岛屿上被带走了。 她的手机一开始没人接,后来就关机了。 他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不受控制地担心起她来。 该死。 后天他还有一项上午谈判。 涉及上千万的工程数额。 本想在这里过一天之后就返回市区的,没想到,她竟不见了。 “找人。” 粟潜打电话给陪同出来的秘书。 “少爷,从视频上看,原小姐和游艇上的人寒暄了一阵子才上去的,会不会是她认识的人?” 罗山道。 这话提醒了粟潜。 原小园不是弱智,如果有人要强行带她走,第一要上到岛上来,第二,她肯定会喊叫,再不成,调头往里面跑就是了。 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走掉。 突地,一个名字划过他的脑海。 “回国。” 他打电话吩咐秘书,后天的商务谈判取消了,改成视频电话沟通。 特么。 决定后,他骂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肯为一个女人耽误工作上的事情了。 深夜,原小园回到自己的小出租房内。 拉窗帘的时候无意往外面斜了一眼,两辆豪车的灯光正打向她的方向。 原小园怔了下。 定然是何锦汉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派人在后面跟着。 他以前对她有这么好吗。 似乎也不错。 原小园又胡思乱想起来。 躺在小床上睡了一会儿,天大亮,往日因为要工作,这个点就起床准备了。 今天,去不去公司呢? 原小园天人交战了片刻。 去。 她最终决定。 不能忽略了,她和粟潜只见,还有个生孩子的协议。 万一公司起不来,她就彻底悲催了。 想到这个,原小园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爬起来,三五下就搞定了自己。 出门之后打了个车,比往常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办公室。 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自从那次给了公司高层一个小小的下马威之后,谁也不敢再小瞧她,该报的,事事都要等着她签字。 原小园自己动手泡了杯咖啡,边喝边眯着眼睛浏览文件。 “原总!” Lily见了鬼一样声音扯进来。 “嗯。” 原小园虽然被吓了一跳,还是抬起头来向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粟总,他,他在找你。” Lily想到那天粟潜误会了说错的话,声音不太顺畅。 完了完了。 原小园从昨天关机后就忘记开了。 她本打算告诉他一声的,后来,竟没记起来。 “噢,我给他打电……” 她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什么,双眸一凝,像被电到了一样。 高大伟岸的身影徐徐进来,办公室的空气瞬间被他的气场凝结在一起,不会流动。 “出去。” 粟潜扫了一眼Lily,沉声说道。 门关上之后,粟潜站在她面前,他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衣,西装外套挽在手中,衬衣纽扣解了一颗,没有平时上班的严谨,眼底却覆满阴云。 “不说点什么?” 他冷哼道,语气里怒意翻腾,像要吞噬了她一样。 “说什么?!” 事情是怎样的,他肯定已经知道,不用她说。 “你和那男人,昨晚做了几次?” 粟潜很不正常地笑了。 原小园被他的笑容刺得像掉进了荆棘堆里,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扎破,欲死又死不了的那种折磨。 “……” 她惶恐地看向他,话都不会说。 “说呀。告诉我。” 粟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黑眸深得不见边际,看见她唇上的血色都没了,和脸色一样惨白,他忽然狠不下心来。 “……没有。” 原小园流出泪来,他的话太让她难堪,她很难忍受。 “你哭什么?” 粟潜的气一下子消了大半,至少她在他面前还愿意否认。 第67章 爱情,不过是谎言 听到他问,原小园哭的更厉害了。 她要离开他,再也忍受不了反复的身心折腾。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你明知道自己对我不爱,为什么非要这样。”她哭着质问,“我怎么会遇上你?” 闻言,粟潜的心重重地被敲打着。 他抿唇深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掌罩住她的脸,修长的手指抹去原小园眼角的泪珠,“好了,一大清早的,又是哭又是爱不爱的,你烦不烦?” 一下飞机听说她在办公室里,他的心就稳了,她再不出现,他真的要冲到何氏制药要人了。 不敢想象,如果被新闻爆出,他估计一下子会成为全天下头号的痴情男人。 “……” 原小园用力推开他,别过头去。 “砰!” 粟潜一脚将她的办公桌揣倒,短发都气得飞扬,“原小园,老子未婚未娶,睡你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好,你要情要爱,我就给你个身份,女朋友,够不够?” 上午十点的阳光猛地一亮,落地窗发出亮白的光芒。 他这是什么意思。 原小园疑惑地转过头来。 “其实,爱情和婚姻,不过是男人睡女人的借口,只有你们女人才会在意。”粟潜迎着她的眸光,声音去掉了愤怒,很是不屑。 “你错了,因为你从来没爱过。”话一出口,原小园就来不及地后悔了。 干嘛跟他说这个,无聊。 粟潜眼眸深了深,不置否认,“要不要发布新闻?” “发布什么?” “公开恋情啊,你一直在闹。” 粟潜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 “……不要。” 原小园彻底get不到北了,她才不要公开和粟潜的事情,他又不是认真的,她也不爱他。 将来散场的时候,对谁都不好。 “麻烦。” 粟潜低吼一句,转身走了。 一上午相安无事。 中午的时候,何锦汉约她在附近的西餐厅吃饭。 原小园想了想,应约。 她之所以肯乘坐他的游艇回来,对他,心底还是没有死心的。按照她的想法,丢下粟潜跟何锦汉走了之后,应该彻底从粟潜的生活里撤出来,不顾一起地跟何锦汉在一起。 可是,今天早上,她竟然选择了来上班,神差鬼使地想到她和粟潜的协议,真是见鬼。 “小园,你既然已经跟我回来了,又何必再回到这里来?” 见面,何锦汉痛苦地锁着双眉。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他。”原小园清亮的双眸凝盯着他,话落,咬紧了双唇。 “听说他为你收购了一家建筑公司?”何锦汉那张文雅俊秀的面庞上有些失落,带着早已明晓答案的不甘。 “嗯。不是为我收购的,是商业行为,目的还是盈利。”原小园从来没觉得粟潜此举是为了她,他只是看重了建筑方面的商机。 不然,何必逼她一年做出盈利。 “哦。”何锦汉宁可相信她的话,虽然他更了然粟潜的目的,“小园,华澄那边,我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她跟你的高中同学张兮倩来往密,尤其是在你出事之前,不知道你对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 张兮倩? 不是那个L大新闻系的一枝花吗? 如今在最有名的门户网站做记者,采访过很多的社会名流。 “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她和我的关系以前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忽然没有联系了。”原小园摇了摇头,“她是做新闻的,和传媒界的人物来往不是很正常吗?你不会怀疑她也牵扯到了那件事情吧?” “嗯。我怀疑。” 何锦汉语气笃定。 “没有什么理由的吧。” 原小园淡淡地笑了一下。 “就是直觉。对了,你既然跟她关系不错,认识这么多年了,何不问问她,张兮倩在的网站曝出过很多新闻头条。” 何锦汉道。 “这倒也是。”原小园胸口无由地一阵发闷。 那件事情,就像个无底洞,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对了,我上次说过,粟潜的人很早就和你继父接触过,这也很奇怪。”何锦汉又道。 “我会弄清楚的。”原小园颓力地垂眸。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再追问关于那件丑闻的任何事情,反正她和粟潜,已经…… 就算查出来,她是无辜的,是完全被别人设计的,那又怎样,他会放她走吗,定然不可能。 “你吃点什么?”何锦汉岔开话题,转向服务生示意点菜。 原小园看了看时间,还早,才出来半个小时不到。 “华氏的千金将于本月28日……” “我……” 原小园刚要说出之前最喜欢的奶油焗虾饭,餐厅的电视上传来不合时宜的喜讯。 何锦汉拧眉定在那里。 “我先走了。”原小园心里难受,眼前一阵空旷,起身好久才看到出口。 “小园,”何锦汉追出来,拉扯她,他的气力很大,轻松就把她稳住,“这场婚姻于我,只是权宜之计。” “可我还是难受……” 原小园相信他的话,只是接受不了。 何锦汉紧盯着她,并没有说话,第一次主动地将她抱入怀里。从前,他们也拥抱过,不过,都是她主动送上的,他只是不拒绝。 原小园有点不适应,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应该不难闻,只是她不喜欢人造的香氛,有点排斥。 从前她就没有发现,一见面恨不得就扑到他的怀里,可那个时候,他的表情总是漠漠的。 “这里人多。”她推开了他。 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家店里,玻璃窗后,一个目光如炬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直到原小园拒绝了何锦汉,他紧绷的轮廓才缓和些许。 “小园……” 何锦汉声音落寞。 “我走了。你安心结婚吧。” 原小园想祝福他,却不忍心看着他陷入不情愿的婚姻。 回到办公室,已经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 她想起自己还没吃中午饭,胃里一阵空虚。 “原总,粟总裁请您去一趟他的休息室。” Lily忙上加忙,凑过来报告。 第68章 他笑了 “休息室?” 原小园愕然,能不能不要在公司里搞暧昧。 然而Lily只是传达命令而已。 “好吧。” 原小园头疼又无奈。 推门进去,粟潜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名灰色的衬衫泛着矜贵的光泽,眼底一片悠然,他看着走进来的原小园,唇角勾了勾。 原小园定在原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点局促。 其实跟他这么长时间了,她除了熟悉他的身体之外,一点都看不懂这个男人。 比如她昨晚还在想,粟潜该怎么报复她在岛上丢下他,上了何锦汉的游艇。想了一百零一种可能,可心里好像还是没底儿。 “吃饭吧。” 粟潜的目光瞥向桌子。 原小园惶惶朝桌子看过去,才发现那里摆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菜,他还没动过。 “……” 香气这才钻进鼻子里,不容人拒绝。 “别磨蹭,时间宝贵。” 见她站着不动,他又不耐烦了。 原小园只好走过去坐下,心虚地拿起筷子,扫了一眼,正好有她喜欢吃的奶油焗虾饭。 “谢谢。” 粟潜瞪了她一眼,对她生硬很是不悦。 “才分开一晚就和我有距离了,吃完饭重温一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吃着,他紧盯着她,声音低沉又沙哑。 “……啊,呜……” 原小园刚夹入口中的大虾没来得及咀嚼就滑向喉咙,噎在那儿。 粟潜眨眼看着被憋的满脸通红的女人,脸上的表情似有若无的好笑,突然,他感觉不对劲,大手立即扳住她的后颈,一阵猛拍。 “咳咳…..” 已经来不及了,虾子囫囵掉入了食管,原小园好半天才喘出气来。 “喝口水。” 粟潜往她的唇边递过来一杯温开水。 原小园愣了一下,忙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往下送。 跟这人吃饭都差点吃出人命来,原小园觉得他也真是没谁了。 一下子人都不好了,食欲全部跑光。 粟潜也觉得挺意外的,她平静下来之后,他竟然无害地笑了起来。 笑了? 原小园忽然盯住他的笑容,没想到,他卸下高冷,肆意大笑的时候,那灿烂的光芒,能逼退世间所有的璀璨。 臭男人。 明明会笑,天天非要板着一张脸。 笑意落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手册,轻松甩在原小园面前。 “什么?” 原小园本来心情大好,此刻又莫名地紧张起来。 “回去好好看吧。” 粟潜的笑容又变得深沉。 “《女朋友手册》?” 原小园凝眉道。 不用看,肯定又是粟潜的花花样子。 “嗯。你不是一直说跟着我见不得人吗?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关系正式,以后不用闹了。”他自以为是的语气让人想一拳打过去。 “……” 原小园抱着那本小册子,心里像坠了铅块,默默往外走。 “你可以告诉别人是我的女朋友。”身后,粟潜的声音像施恩一样。 “我要告诉谁去?” 她气气地反问。 “对了。”原小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和我继父,是不是一直都认识?” “认识。”粟潜不以为意地道,“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原小园脸色黯然,神色极其不自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粟潜硬声道,眸中一片寒光,“我并没有威胁他,所以,你们根本没必要急着将我包养你的事情曝光给媒体,其实,如果我对你没兴趣了,舆论也帮不了你。姬家也不可能靠你赖在我床上,长久谋利。” 切,谁要赖在他床上。 原小园冷嗤一声,“我们?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每次提到这件事情,他都能把她气到气出内伤。 非要认为她和姬正天联手给他下套,从他这里拿走利益,她辩白了很多遍,他就是听不进去。 “你可以一直否认,反正那件事情,我也不准备追究了。”粟潜的语气极其轻蔑,一副优容的样子。 “你不是派人查了吗?有结果吗?”原小园记得他前段时间好像很生气地叫人去查那件事情。 “结果就是这样。还查什么。”粟潜状似揶揄的声音里分明是:你承不承认我都知道是你干的。 “……” 原小园听到这话,一阵牙疼,又一次无言以对。 “赶紧上去工作,这都几点了?” 粟潜瞟了一下手表,不满直达眼底。 好吧。 “我走了。” 原小园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她转身拉门。 粟潜长臂一勾,原小园冷不定被袭击,结实地倒向他怀里。 这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着他的气息笼罩向她,她愕然地睁大眼睛,他的舌就在她眼底霸道地钻入她的口中吮吸翻搅,挑逗着她的舌。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含糊焦急地叫着“别……”。 他的大手一下子上来固定住她的头部,不让她乱动,双腿顺势夹着她的身体,狂野地吻着她,不断加深吻意的缠绵。 他的吻,让她一阵轻轻颤抖。 感受到她的反应,他的大手又滑向她的衣衫里,浅尝辄止,“要不是下午有会议,肯定让你走不了路……” “你……” 呼吸一阵紊乱,他的黑眸紧盯着她,低醇而又蛊惑的声音响起,“等着晚上。” 原小园从他的休息室里出来,心里跳得砰砰响,好像做了坏事一样,逃也似的回了办公室。 手上还捧着那本《女朋友手册》。 有病。 原小园将它扔到抽屉里。 女朋友。 真是好笑。 这种身份对于一个身家上亿的男人来说,跟他的情妇、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如衣服一样,室外穿的和室内穿的差别而已。 想什么时候换,就什么时候换,有钱的男人在女人的事情上,最是任性。 “突!” 手机震了起来。 原小园下意识地滑开屏幕,怪了。 在她生活里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高中同学加大学校友张兮倩发来消息—— 【小园,晚上有空吗?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说曹操,曹操就出现。 原小园不禁感到有点不真实。 第69章 想拿他做交易 【好,六半点,世安商场正门见。】 原小园一来要去买件内衣,二来,今天中午何锦汉跟她提到张兮倩,她心里还是有点疑惑的。 约定之后,原小园静下心来,履行建筑公司执行总裁的职责,将要紧的文件一一处理清晰。 管理者非常难当。 这一点,和原小园想象的彻底不一样。 她这小公司,要不是关键的事情都由粟潜做出决策,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撇开他的臭德行不提,人家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天才真不是吹出来的。 原小园每一天都在发现自己的差距。 高速运转了一下午,下班时间来的很快。 “Lily,转告总裁一声,我晚上约个同学见面,不加班了。”料定粟潜也不会按点下班,他那种工作狂,舍不得走,原小园自己先溜了。 还好,闪人的时候粟潜正在开会,一票高管被他骂得想人生重来。原小园很顺利地走出大厦。 盛夏已过,空气里的凉意表明着秋天近在眼前。 在商场的马路对面,原小园就看见了一袭黑白大圆点优雅长裙的张兮倩,带着墨镜,一头大波浪卷发覆盖在肩膀上,身材完美到过路的男女个个注目凝视。 原小园不禁感慨,她越来越美丽了,毕业没多久,整个人就显示出几分名媛风范。 “小园。” 一阵轻灵的女音朝原小园飘过来。 “兮倩。” 原小园欣然来到她面前。 “果然不一样了,这衣服,啊,范思哲的,啧啧,小园,你真是一步登天啊,羡慕死我了。” 张兮倩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眼波里的羡艳之色了然。 原小园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不过,对于相处了七八年的闺蜜,她很快就忽视了不快,“我去楼上买套内衣,最近胖了不少,以前的穿着不舒服。” “哪里有胖,是罩杯升级了吧,他是不是很厉害?”张兮倩直白地道。 “……你胡说什么。” 原小园的脸上一下子过了场火,眉眼到耳尖,统统红透。 “小园,哎呦,不就那点事儿嘛,有什么不能说的呀,又不是未成年。”张兮倩看着她咯咯笑了起来。 笑得花枝乱颤。 原小园推了她一下,尴尬道,“你够了。” 二人转到内衣专柜,商场服务员一看她们的衣品,直接推荐了最贵的牌子。 原小园快速扫了一下价格标,上千的,她马上退了回去,“我只穿普通牌子的。” “哎,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穷人了。他上亿的身价,不信给你买不起一件内衣……”张兮倩撇了撇嘴,声音很大地说。 柜台的服务员齐刷刷地一起看向原小园,目光一半羡慕一般嫉妒到要死。 “兮倩,”原小园拽着她快速离开,“你这张嘴,一点遮拦都没有。” 逃离一段距离,张兮倩为难而又诚挚地向原小园请求,“小园,你能帮我个忙吗?” “?” 原小园顿了一下,这位认识很多大人物的新闻界才女竟然开口找她帮忙。 “我们网站有个任务,每个记者都要采访一位商界大咖。”张兮倩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我认识的,都是徒有虚名的,想来想去……。” “兮倩,这个我做不了主的,你可以给他发函,如果他愿意接受的话,自然会联系你的。” 原小园仅仅是看着傻而已,这种事情,她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 “小园,这件事情对我无比重要。”张兮倩长长的睫毛上覆了层水雾,楚楚动人,“对你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从头至尾都没有问过原小园沦落的事情。 好像根本不需要关心一句似的。 “兮倩,你认识华澄吗?” 原小园忽然想和她做个交易。 静默了一瞬。 “算是认识吧。是校友,又都是做新闻的。”张兮倩虽然回答的很自然,原小园还是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微毫的复杂。 表面功夫做的再高明,也还是表面功夫,和真实的东西就是有差距。 “张兮倩,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原小园不想和她绕了,开门见山。 张兮倩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变了一点,尽管她极力做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小园,你别吓我,什么交易,说啦说啦。” “我那件丑闻,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小园盯视着她,拉长了声音。 时过境迁,她已经从事发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她现在,只是想弄清楚,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 “我,怎么知道。”张兮倩道。 “那么,我真的帮不了你。” 原小园从粟潜做生意的门道上学到一种东西,那就是,不啰嗦。 废话越多,事情越是办不成。 “原小园!” 二人身后突然一个男声呼啸。 原小园转身还未开腔,就见张兮倩立刻对着伟岸的男人露出一抹甜美至极的媚笑,“粟总,您本人比电视上还要英俊百倍,‘惊为天人’用在您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噗——” 原小园胃里还没进东西,就想往外倒一些出来。 这男人,充其量也就算得上个英俊。 惊为天人。 天上还有八戒师兄呢。 也难保个个都是美男。 粟潜冷冷瞟了她一眼,不理,转眸看向原小园,随意道,“女朋友,走了。吃饭去。” “……” 原小园刚刚还要卖了他,这会儿有点心虚。 张兮倩被无视,脸上一阵红白交替,还没缓过来,粟潜的一声“女朋友”又彻底震住了她。 没想到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原小园这么有本事,抓到好大一只金龟。 就算不结婚,能在他身边呆一年半载的,这辈子,能享受的都有了。 “小园,咱们这么久没见面,说话说的都忘记时间了。”她弯腰俯首在原小园耳边,做亲昵状,“你一定不要丢下我噢。” 原小园正要退掉,谁知粟潜听了,竟然思考了片刻,淡淡瞥了一眼张兮倩,道,“她的性取向正常,你找错人了。” 这句话直接让张兮倩的表情僵在脸上,要笑不笑,似哭不哭,难看死了。 活生生毁了一个美人的形象。 第70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倩倩。” 斜里过来一道声音。 很熟悉。 “爸爸。” 原小园霍然抬头,定在了那里。 “……小园,粟总?” 商场的柱子挡了一下,姬正天刚刚只看到了张兮倩的身影,不知道原小园和粟潜也在这里。 原小园霎时明白了母亲苏煦梅口里的小狐狸精是谁,说不上愤怒,只是,太过意外。 张兮倩从高中开始,就是美女加才女,只要勾勾手指,后面的追求者排队,怎么会和年龄差不多可以做她父亲的姬正天搞在一起。 “姬先生啊,这么巧,哟,原来您和粟总认识呢。”张兮倩丝毫不掩饰她和姬正天的关系,“转来转去的,还是一家人呢。” 她笑意盈盈道,美眸落在粟潜身上,话却是对原小园说的,“小园,大家关系都这么亲近,不要一起吃个饭吗?刚刚粟总肯定是误会我了。” “……好啊。吃自助餐,行吗?” 原小园闻听,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想到张兮倩和姬正天搞在一起,那件事情,二人未必没有参与,想打探情况,就忍着应下来。 说完,她询问地看向粟潜。 猜测他应该不会纡尊降贵和他们吃饭,正等着他拒绝提前离开。 粟潜眉目挑了挑,薄唇溢出让原小园差点吐血的两个字:“奉陪。” 原小园抓狂地瞪了他一眼,脸上的意思分明是:接着装您的腹黑高冷啊,搅合什么。 姬正天和张兮倩则是一脸的兴奋。 尤其是张兮倩,抑制不住地筹划,一会儿饭间拍张粟潜的照片,传到微博上,她的网红魅力不知道能涨多少倍,有了名气,再适当发挥一下才气,很快就能跻身名媛之列。 到时候,L市的豪门还不是任凭她挑选。 可惜粟潜被原小园给占了,不然的话,粟氏的财富,简直不要太诱人,太值得搏一搏了。 商场顶楼。 “咿,这么冷清?” 原小园看到上百平米的餐饮店都没有顾客,所有的服务员都恭敬地站在门口。 像是迎接什么大人物之前的场景。 “粟总,您一行四位,快请上座。” 商场的总经理带着几个下属,点头哈腰地迎出来导路。 清场了。 原小园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干的,他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两个包间。最好的菜。” “是。” 还没等原小园反应过来,就被他拖入一间包厢之内,“砰!”反手带上门。 不用说,姬正天和张兮倩肯定去了另外一间。 粟潜肯定不会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今天能留在这里,完全是看在原小园的面子上。 原小园哀叹这次的机会又被他搅黄了,每次都是这样,越往后拖,弄清楚那件事情的几率越渺茫,想着,她有点沉不住气。 “你手上沾的什么东西?” 粟潜突然对着开红酒的女服务员厉声呵斥。 原小园霍地转过头去—— 只见女服务员的指甲里不知道带了些什么药末,显然刚刚是准备往红酒里放的。 “粟总,没,没什么啊。”女服务员极力掩饰,但她恐慌的神情出卖了她,双腿不停地打颤,眼神躲闪。 “自己交代还是我找人让你交代?” 粟潜面色一沉。 “我说,我说,”女服务员半跪着,道,“和你们一起来的小姐让我在这里下一点迷情的药末,说是给二位助兴的……” 女服务员再傻也不会没听说过粟潜是什么人,人家动动指头,就能让她在生死间打转,焉能不怕。 呵。 张兮倩不过是想让二人在这儿不能自己,她找准机会进来拍张照片,勒索粟潜在媒体上公开露面,接受她的采访。 这样,她就能成为第一位成功采访到L市最神秘家族的记者,从而在供职的最大门户网站站稳脚跟。 寂静了片刻。 “把那东西还给她,让她喝了,今天如果没好戏看的话,我不能保证你怎样消失。” 粟潜不紧不缓地道。 听到话的人,却不由得浑身哆嗦,爬也似的出去了。 “等着看好戏。” 粟潜玩味地道。 “不……太好吧。”原小园想到姬正天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万一出了丑事,自己心里该过意不去。 “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粟潜冷道。 有什么办法,他又没打算整治他们,谁叫别人来招惹他。 “……我去看看。” 原小园吃了两口菜,还是放心不下。 “啊……热……热,难受……” 刚一靠近张兮倩的包厢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娇急的女音,那声音暧昧入骨,不要说男人了,女人听了都不禁想入非非。 “倩倩,好多次了,你都不让我进去……我轻点……来吧,宝贝……” 是姬正天的声音。 原小园听不下去,刚一撤开耳朵,就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小园没几分同情张兮倩的,只是吃饭的时候怎么也专注不起来。 觉得她和粟潜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你把她害惨了。” 吃到七八分饱,原小园道。 “敢在我的酒里做手脚,不长点教训怎么成。” 粟潜冷哼。 “这件事就算了吧。” “嗯。” 粟潜沉声敷衍,大手拉着原小园,很快转出去了。 另外一件包间里,张兮倩从热燥难耐中清醒过来,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嚎啕大哭,几乎疯了。 “畜生,你怎么能……你老到可以当我爸了……” “……倩倩,刚才可是你主动拖的衣服,我一时没把持住……不就膜破了吗?愿意装,就再补起来,谁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原装的……” “啪!” 张兮倩冲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 “透透气,什么乌七八糟的。” 出来商场,他怨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原小园突然惊愕地问。 “就是知道。”粟潜嘴角勾了勾,邪气地对着她笑。 每次都这样,原小园也懒得问了,她一直在想张兮倩的事情,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 同是女孩子,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想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粟潜盯着她问。 第71章 粟潜被逼婚了 “她只是想采访你。借你提高她在新闻界的名气。” 原小园想成全张兮倩。 “想采访直接发商务函不行吗?下药做什么,谁知道她是不是想赖上我。” 粟潜理直气壮哼道。 最反感女人用一些见不得的手段达到目的。 当初原小园那么干,他也想过要狠狠报复她。 不过是他先看上她的,就允许她作一次。 “你有什么好赖上的?” 原小园最看不得这臭男人自大狂妄的语气。 “原小园。”粟潜的目光阴冷,如刀子一般划过原小园,令人不寒而栗。 她彻底把他惹怒了。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多少女人都变着法子让我多看一眼。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粟潜从车上跳出来,转身过来拉开车门,长臂一把将原小园从里面抱出来。 见他们回来,甘蓝别墅的佣人们都敛声屏气,低头恭敬地站在两旁。 原小园一看又回到这里,勾着粟潜的脖子不肯下来。 这里让她想起前几天不愉快的经历,住在这里,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粟潜显然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只是刚才她惹了他,他不想理会她的小情绪。 “放我回去。”原小园小声道。 “怎么,不是给你身份了,又闹。” 粟潜侧眸冷沉地盯视着她。 “我不是和你闹,我害怕再被锁在这里出不去。”原小园委屈地说,声音不太稳。 粟潜表情一紧,将她往上抱了抱,禁锢得她更紧,鼻息很近地贴着她,“真的不闹了?遥控锁的系统已经被拆除了,以后没人能控制这里,你可以放心了。” 迎着他的目光,原小园的情绪来回跌涨,最终不甘地开口,“下次,又不知道为遇上什么事。” “不可能。” 粟潜的眸光颤了颤,一字一字道。 “你保证不了。” 原小园揪住不放,这里穆蔻来去自由,下人又肯听她的,自己不成了砧板上的鱼,任她宰割。 “你怕她?”粟潜轻笑,“你的手段不比她少才对。” 她都把他泡到手了,穆蔻可没这个本事。 原小园被他笑得出了冷汗,听他的语气,估计又想到了丑闻那件事情,他固执地认为她就是有手段,是用手段攀附上他。 “还是你的智慧全用到了我身上,其他地方就成笨鸟了?” 粟潜不折不扣地打击着她,好像还挺有兴致的。 盯着他的脸,原小园重重地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向大门口。 逆光中,只见一抹清丽妖娆的身影,恭敬地走在一位精神威严的老人身后,穆蔻一脸鄙视地看向原小园,眼中全是怒火。 “……”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原小园定在那里。 她和粟潜前脚到,后脚穆蔻就搬了粟荣庭过来。 看来,今天又有的撕格了。 “爷爷。您怎么来了?” 粟潜放下原小园,迎上去搀扶粟荣庭。 “我怎么就不能来。蔻儿,告诉他,我的决定。” 粟荣庭一进来就板着脸看着原小园。 “爷爷,还是问问潜哥哥的意见吧。我……不想他为难。”穆蔻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地看向粟潜。 好一朵白莲花。 原小园一阵头皮发麻。 “废物,一点手段都没有,难怪这么多年男人放到你身边都抓不住。还得由我这把老骨头来为你做主。” 粟荣庭个子不算高,头发花白,面容说不上严肃,只是往哪里一站,自动带着强大的威迫,让人不由得紧张。 “爷爷,您究竟要说什么?” 粟潜坐的端正,面容依旧深沉冷峻,完全不像在跟长辈说话,却也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上次你为了这个女人不愿意和蔻儿订婚,我给你时间和她了断。为什么到现在她还在这里?” 粟荣庭气着质问,声如洪钟,敲得原小园耳膜嗡鸣。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说。”粟潜冷冽道。 “哼。事关粟氏血脉传承,由不得你任性。既然你不愿意和蔻儿订婚,那就直接准备婚礼吧。我老头子给你张罗,半年之后,你必须和她完婚。”粟荣庭扫了一眼原小园,转头犀利地盯着粟潜,“这种要钱的女人,趁早打发出去。” 阳光透光落地窗洒落进来,将原小园笼罩,使她白皙的肌肤看上去透明,清亮的眼眸闪动着委屈的光芒,有一种愤怒发射出来,她咬了咬唇,“粟老先生,您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请您为我做主,让粟总放了我吧……” “小园!”粟潜截断了她的话,冷冷道。 “爷爷,结婚的事,半年之内太仓促了,我很难从命。另外,您不是想抱重孙子吗?我保证,不出两年,如您所愿,行不行?” 粟潜缓了缓语气,姿态放低了许多,视线有意无意地瞟过原小园。 原小园捕捉到他的目光,手脚颤了颤。 他什么意思? 想到被他骗着签了的合约,原小园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哼。我们粟氏家族的孩子,不是你随便找个女人来生就可以的。结婚的事就这么定了。蔻儿,咱们走。” 粟荣庭说完又不屑地看了原小园一眼,气冲冲道。 “爷爷,我留在这里陪陪潜哥哥吧。你看这家里冷清的,连点水果都没有,怎么能保证健康的生活呢。您说是吧?” 穆蔻瞥向空空的茶几,目光与原小园在空中交汇,突然变得毒辣,似要把她穿透。 “嗯嗯。还是蔻儿是个持家的孩子。你就住在这里吧,受了什么委屈,立马向我报告,我一定会给你撑腰的。” 粟荣庭慈爱地看着穆蔻,嘴角的笑意了然。 原小园惊愕地看着她,突然,心里的弦松了下来。 是好事也是坏事。 穆蔻来了,她正好有借口离开。 “粟老先生,我可以搭乘您的车一起走吗?”原小园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地道。 “当然可以。” 粟荣庭微愣,声音晦暗不明,眸中复杂的让人惊心。 “小园,别闹了。” 粟潜显然没想到原小园不放弃一切机会要离开他,他的声音从所未有的冷沉。 第72章 她无路可走了 “走。” 粟荣庭呵斥一声,大步迈出去。 原小园不敢去看粟潜,快步紧跟在粟荣庭身后,逃也似的。 车子行到十字路口,原小园突然轻声开口:“粟老先生,我在这里下车,谢谢您。” 礼貌而又淡然。 一点都不像攀附金钱的女孩子。 看着她,二十年多年前的往事毫无征兆地冲入脑海,粟荣庭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沉声道:“原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闻言,原小园霍然停下开门的动作。 “即刻到海外去,你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给他断干净。”粟荣庭半眯着鹰眸扫视着原小园,气势强硬。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原小园想离开粟潜,但要她像畏罪潜逃那样,孤身远走海外,一时还下不了结论。 更关键的是,如果她突然走了,名下的建筑公司就成了烂摊子,倘若粟潜一生气找到她,难保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 这点,她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海外也不是万能的避风港。 “三天。否则后果自负。” 如果她不是……,思及往事,粟荣庭对她已格外优容。 “嗯。” 原小园茫然道。 这哪里是让她考虑,分明是给她三天的时间准备滚蛋。 回到自己的小屋,天已经全黑了。 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她翻来翻去,找出几袋将要过期的泡面。 将就着填饱肚子,原小园将从前的衣物一一洗好,晾起来。 三天。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建筑公司那边谈了个不小的单子,她甚至还自告奋勇地承担了一些专业方面的业务,就这么甩手走人,实在是不负责任。 不走的话,粟荣庭肯定不会放过她,而且,和粟潜这种尴尬的关系,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想了半天,这根本就是个死结,没有解法。 原小园烦闷不已。 直到过了子夜,她才洗了澡上床。 “突——” 刚刚有点困意,就听见手机聒噪的声音。 很奇怪,这次她出走,粟潜竟然没打电话。 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是他发的消息。 原小园在黑暗中摸到手机,睁开眼睛盯着屏幕—— 【原小园,到东郡府A栋403来,马上。】 粟潜。 短信下端他的名字落入眼底,原小园顿时没了睡意。 有病吧。 这么晚了,她才不要出门。 【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 原小园强硬回复。 【好,你不来,我去找你。】 几乎是秒回。 原小园被他的固执弄得头疼,他一来,又吵得整个楼的邻居不得安生。 这里隔音非常不好,上次他来,楼下的已经抗议好多次了,人家的孩子要考试,要睡觉,也是无奈。 原小园非常歉疚。 【我过去。】 她迟疑了一下。 穿好衣服下楼,刚走出小区,迎面就碰上他派来接她的保镖。 等等。 东郡府。 貌似何锦汉跟她提过。 呵,她到底是迟钝,那边是L市名流的聚居地,他们都在那里有房没什么稀奇的。 已入金秋,夜风很凉。 进了室内,原小园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的温度,脸色煞白。 “阿嚏——“ 没开口就先打了个喷嚏。 黑白格调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沙发上火光明灭间一股白烟升腾。 原小园呆了几秒才看清楚,粟潜发丝有些凌乱地坐在那儿,烟灰缸里扔满了烟头。 “过来。” 他头也不抬地吼道。 原小园屏住呼吸,蜗牛一样,很久才到他身边。 “为什么要走?” 粟潜霍然站起身来,俯凝着她。 黑暗中,他的黑眸像宝石一样,闪烁着锋芒。 “……有人陪你……”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回答他,听起来怪怪的。 粟潜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有些好笑地道,“你吃醋了?” “……” 误会就误会吧,她也懒得解释了。 “你和他达成协议了,去哪个国家?” 粟潜突然切入正题。 “没有。我……” “最好没有,除非你跑到别的星球上去,否则,以我的能力,你觉得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吗?” 粟潜道,语气玄寒之中带着凌厉。 确实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闻听,原小园感到越发的冷,四肢躯体,全没了温度。 “我不走。但你给我个时间,什么时候游戏结束?” 来这里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不想远走海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和粟潜断了关系。 “我什么时候想结束了就结束。” 粟潜丢掉烟头,口气霸道得令人无语。 “给我个时间。” 原小园倔强地道。 又闹。 一次一次,粟潜彻底不耐烦了。 懒得应她的话,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强势地吻起来。 “唔——” 她越是推,他就吻得越猛烈,大手探入她的衣衫,贴着她的肌肤。 进到卧室的时候,她身上已经空无一物,他的衬衫也被自己扯开,不瘦不肥的精壮胸膛正贴着她的柔软,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惹得她一阵难受。 她还在抵拒,双腿直直并拢着,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情愿?”他的嗓音低沉沙哑,继续吻着。 “不——”她含糊一声,丝毫没有放松身体。 粟潜只好蛮力强行占有她,鼻息在她耳边,“你一直想离开?”他激烈地动作,一停一顿道,“不可能。” “不是我……”原小园受不住,嗓子溢出一声吟哦,酸楚地说道,“你快要结婚了……” “这不是理由!”他冷冽地打断了她,狠狠用力。 她在他的身下微颤。 是啊,即使他结婚了,也可以照旧玩她,原小园闭上眼睛,“对你不是……” “看着我。”粟潜冷喝一声,顿住动作,黑暗中他的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呼吸灼热,嗓音清晰地一字一字掷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留在我身边,除非,我厌烦你了。记住。” “凭什么?” 原小园身下一痛,蹙眉问。 “没有理由。”他说着,又开始激烈进出,疯狂唤起她该有的嘤咛。 她却没了感觉,麻木地躺着。 “看来是我的技巧不够。”他坏坏地自嘲,发起了全面攻击。 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累到哭,不断地求饶,“结束……求你……” 第73章 一不做,二不休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整夜纠缠了。 黎明,粟潜才放过原小园,抱着她沉沉睡去。 上午十点过,二人的手机同时被打爆,铃声大作了很久才叫醒他们。 看到时间,粟潜眼底的暗光一深,“呵,上午的工作全耽误了,这样下去,我的生意是不是很快就要被你这个祸水给湮没了?” “怪我?” “不怪你怪谁。” 说着,他快速抓起浴巾去洗澡,一副被拖下水的模样,步伐却意外地欢快。 原小园兀自愣了一会儿,也闪电去了另一间浴室洗漱。 今天是建筑公司被收购以来第一次开项目讨论会,她是必定要参与的。 原小园负责的一部分技术问题,还要拿到桌面上来研讨。 出门的时候,粟潜递给她一把钥匙,“拿着,以后到这里来住。” 以后。 原小园掀起眼皮斜了他一眼,“不知道三天以后有没有命活着。” 粟荣庭,能放过她吗。 “你怕粟荣庭那个老货?原小园,你只需要在乎我一个人的感觉!”粟潜厉声冷嘲,低头瞪向她,眼神里全是对她的警告。 原小园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楼下,粟潜自己去提车,原小园这才发现他今天没带保镖,一个秘书都没有。 “我还是打车走吧。” 她不想和他在公司同时出入。 “上来。” 他打开车窗,霸道地道。 他们的关系,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原小园上了他的车,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给粟荣庭交代的事儿。 三天。 也不知道这老爷子怎么想的,精明一世的人,难道解决事情就只有一走了之这条路吗。 一进办公室,她马上收了心。 事情繁复太多,一件一件地应对,无暇他想。 眼前的一份合同涉及到徽派建筑的技术,客户方提出了构想和要求,原小园手下的工程师奋战几个日夜,终于出了一份设计的3D图,但对方明显的不满意,迟迟不配合推动进程。 原小园在自己的电脑上一点点放大去看,建筑师们的构思很严谨,细节处理也很到位,唯一的缺点就是没什么创新,死气沉沉的。 徽派建筑这些年都是循规蹈矩的,基本上也没什么创新。 原小园很清楚。 开了研讨会,依旧没什么新颖的路子。 何锦汉是最擅长徽派建筑设计的,他曾经走遍了徽州的大小巷子,收集上万套徽派民居和大宅,独具眼光和匠心,是这方面难得的建筑师。 原小园动了向他讨教的心。 一想不妥,又犹豫了。 发呆间一晃就到下班时间。 “原总,华氏澄大小姐派人送来的结婚请柬。”Lily拿了一张红得刺眼的烫金请柬放在原小园面前。 可不,下周六,何锦汉和华澄就要举行游轮婚礼了。 原小园拍拍脑子,这几天哪儿哪儿,到处都是他们要结婚的喜讯,她竟然自动把信息给屏蔽了,心真大。 华澄亲自派人给她送到办公室来,还真把她当回事呢。 她当然是,不能去。 倒不是因为她单恋了四年何锦汉未果,看着他娶别人受不了,而是,她知道,粟潜不可能不去。 一想到这男人一出场,狗仔队那种见到骨头的眼神,她就有种很快要被万人啃的错觉。 “我不出席。回复给华氏。” 原小园很干脆。 Lily愣了一下,正要照她说的办。 “等等。还是告诉他们我按时出现吧。” 她现在不拒绝,不等于一定要去,只是不想先把路堵死。 真到了那天,实在不想去的话,另说了,原小园觉得自己很不厚道。 “确定吗?” Lily怕她又改主意。 “嗯。” 原小园认真道。 大楼基本空旷的时候,原小园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份徽派建筑的设计图纸上。 一点点细节在她脑海里搭出来,再推倒,再搭起,反复循环。 马头墙。 最后,她盯着图看。 马头墙,又叫防火墙,是中国传统民居建筑流派中江南古典建筑的重要特色。建在高于两山墙屋面的墙垣,也就是山墙的墙顶部分,打造成马头的样子,故称“马头墙”。 古时候江南富足,房屋密集,为了防止一家着火,殃及四邻的情况,便发明了这种建筑格式。 演化到现在,就成了错落有致,黑白映辉的点饰,使徽派建筑增添一种明朗素雅,层次分明的韵律。 原小园一边思索一边把图正过来,倒过来看,看到眼晕。 蓦地,她在上面勾出一个圈,自言自语道,“这里,应该可以改动一下。” 青砖小瓦马头墙。 味道不能改,只有加入现代元素,于细节处创新。 “这么多马头?” 一个深沉的男音自上落下来。 原小园被他的声音打断,很专业地道,“嗯。马头墙。” “讲讲?”夜色初上,粟潜的容颜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双眸深邃地紧盯着她。 这女人外面一张美人皮,内里还不是灯芯草,有货,越来越引发他的兴趣。 “见过江南的民居吗?从前男子十二三岁离家经商,‘马头’是他家里一来盼归,二来从远处看‘万马奔腾’,多有气势,不像现在的钢筋森林,一点美感都没有。”原小园也不知道自己的话,粟潜能听懂多少。 “从前的妻子可真苦,男人天天不在家。” 他大约是听着没趣,跳跑话题,婆妈起来。 “……” 原小园真想说他三八。 “我一会儿有事出去下,你先回去。” 粟潜淡淡道。 “好。” 原小园的注意力还在电脑上。 “一不做,二不休,你懂吗?” 粟潜转身的瞬间又回过头来,嘴角挂着一抹戏虐。 “什么?” 莫名其妙,原小园抬起头来看向他。 “表面上娶个妻子,一不和她做爱,二不离婚,简称。”粟潜道,语气带着玩世不恭。 原小园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粟潜。” 他走到门口,忽然被她叫住。 “你已经决定娶穆小姐了,是吗?”原小园的声音没有半分异常。 “是又怎样?” 他反问。 第74章 张兮倩居然和姬志远在一起 “如果你结婚了,就不要再沾染我半分。这是我的底线。”原小园淡淡道。 与平时和他闹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原小园,你没资格跟我说这话。”粟潜的声音阴冷寒沉。 刚才他的话说的那么明白,他和穆蔻将来的婚姻,不过是一不二不的形式,对她很够意思。 粟荣庭为了逼他和穆蔻结婚,扬言要对原小园下手,撂下狠话,她要么走,要么死。 当年穆蔻的爷爷为了救粟荣庭,重伤而死,因此对于穆家留下的这个孤女,粟家这些年可是想尽了办法宠她。 唯一觉得对不住她的,就是粟潜一直不愿意同穆蔻完婚。 “砰!”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摔了一下,原小园抬头,视线已经空了。 原小园顿时觉得烦恼不已。 “叮叮叮……” 感觉到手机在震,她扫了一眼,看见“姬志远”这三个字,立刻接起来。 “哥。” 原小园欣然喊道。 “原小园,姬志远在我们手上,想救他,除非你亲自来。别自作聪明报警,如果你还想见到他活着。” 手机里响起一阵伪装过的狞笑声。 绑架。 “啪!” 原小园的手机滑落到地板上。 不,会不会是手机掉了,别人正好借机敲诈,肯定是这样的。 原小园颤抖着指尖从地上捡起手机,快速拨通了姬志远家里的固定电话,通了很久,就是没人接。 又打电话到画廊,工作人员说从昨天开始就没看到姬志远了,他们也联系不上。 原小园开始慌惶。 姬志远是个宅男,多少年了,除非外出旅行,否则要么在家里要么在画廊,很少去别的地方。 会不会真的被人绑架了。 原小园马上把电话打给姬正天,“爸爸,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嗯……” “小园,你说什么……嘶……宝贝别闹……” 电话里夹杂着恶心的女声,一听就知道姬正天正在干什么。 原小园当即挂断电话,不再和他浪费时间。 她打车直接去了姬志远的公寓,很早之前,他给过她一把钥匙,原小园一直挂在钥匙链上。 打开门,屋里有点凌乱。 画板还没收起来,下面的颜料已经半干,似乎放在那里有几天了。 肯定有事。 原小园瘫坐在沙发上,眼神成了直的。 给他的电话号码拨了回去,接的依旧是之前那个可怕的浑浊声音—— “想通了吗?路线发到你手机上,我们只等两个小时,你不来,他只好把遗憾带到地下去。哈哈哈哈……” “我过去。” 原小园五指紧陷在沙发里,用尽全身的勇气。 对方很快路线发给了她。 原小园估计,这只是一半,他们不会傻到现在就把地点告诉她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定去。 跨出小区,电话又响起。 “你在哪儿?收个邮件。”粟潜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有点事。很紧急吗?” “原小园,你不许走。”男人又被踩了尾巴,声音暴跳。 “……” 原小园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姬志远是这世界上从小就对她好的人,她不能置他于不管。 走到马路上冷风一吹,瞬间让人清醒许多。 事情太过蹊跷。 从头至尾,她都没听到姬志远的声音。 打他的电话过去确认,那边迟迟没有人接。 她还在犹豫的功夫,电话打回来,“小园,不要来,不要……”里面意外地传来姬志远的声音。 只听到一句话,那边电话就断了。 姬志远的声音虚弱极了,有气无力,一听就能分辨出受过虐待。 原小园眼前一摇,摔倒在地上。 催命的短信不停地发过来,警告她不要带任何人,否则立马砍下姬志远的一只手。 她刚挣扎着站起来—— “原小园!”粟潜黑着脸挡在她面前,他周身的空气速度降了温度,“怎么?给你所谓的哥哥送上门来了?” “粟潜。”原小园抬起头来看向他,清亮的眸子定住,“我哥哥被绑架了,求你救他出来,求求你。” “好处?” 他是个地道的商人,凡事讲究回报。 “收回我之前说的话。”原小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渐次低哑,“不管你是不是结婚,我都给你睡。” “然后呢?” 粟潜冷嗤一声。 “然后什么?” 原小园迟钝地怔住,不明了他问的什么。 “睡久了,爱上我怎么办?” 粟潜低声开口。 “爱……上……” 原小园真心觉得好笑,没有这个可能,用不着假设。 “告诉我,你会不会?” 他的语气听着是戏谑,又不太像。 “只要你能救出我哥,以后的事情,我一定尽力……你想让我爱上你,我会努力,你不愿意,我也会努力……” 原小园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自己认为很有诚意的答案。 “你很聪明。” 粟潜轻哼一声。 “手机给我,你回去等着。” 他命令。 原小园还要说什么,被他冷冽的眼神止住。 粟潜的保镖将她送回昨夜的住处,不肯她再出门。 “放开我妹妹……” 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姬志远就是这样将她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 原小园头脑里回放着他的声音,一步,一步,从客厅的前边走到后边,又从后边走到左边,来来回回。心脏也一会儿突然冲向左边,一会儿突然冲向右边,跳乱成一锅滚粥。 煎熬几个小时之后。 原小园接到通知,立刻赶到L市最好的私立医院。 “受了点伤,还在抢救。女的……”粟潜不屑说下去。 “女的?” 原小园愕然。 “都是活着弄回来的,过去验货走人。” 粟潜淡淡地看着她,慢慢瞥向病房一眼。 “……张兮倩?” 原小园带着疑惑推开门,扫见床头上贴着的病人名字,像被电击了一般怔住。 她不应该和姬正天在一起吗? 怎么会和姬志远一起被救了回来。 第75章 我要你爱上我 “小园?” 病床上的张兮倩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双勾人迷魅的美眸颤了颤。 “你怎么会和我哥哥在一起?” 想到那天的事情,原小园对她友好不起来。 “呵。笑话。我凭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张兮倩一点都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声音夹杂着让人悚然的毒冷。 “……你和我父亲……” 原小园很想把那天的事情砸到她脸上,可她实在做不出来,只是满脸怒气地盯视着张兮倩。 “哼。他是想打我的主意。我一个小记者,对抗不过,只好找上他儿子,我想,他不至于连自己儿子的女人都不放过吧?” 张兮倩长长卷翘的睫毛扬起,火焰般的红唇噏动,一字一句,冷笑得格外清晰。 “你无耻……” 想到姬志远是那样温暖闪亮的男人,原小园恨不得冲上去踩她几脚。 张兮倩收了情绪,眸光忽然一柔,投向她身后迈步过来的粟潜,“今天谢谢粟总了,不知道您需要我怎么报答呢?” “不必。” 粟潜看向原小园,霸道地拖着她往外走,“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我哥哥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不回去。”原小园回过神来,倔傲地道。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我现在要睡你,在这里?如果你愿意,我奉陪。”粟潜挑眉注视,眸光深深地勾缠着她。 “……我走。” 原小园的脸色变得很白。 “原小园,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了。”粟潜将她丢进车里,自己上来圈着她,唇似有若无地碰触着她的,一字一字从中溢出,“从现在开始,我要你爱上我。” 原小园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忽然,粟潜就砸向了她的唇,几乎没有过渡,他就探入她口中猛烈吮吸碾压,他的气息又一次将她彻底湮没。 不甘心她的身体,他要她的心也属于他。 “唔……我做不到……” 原小园诚实道。 他放开她,手下移到他的腰间,手掌抵在她的背上,一片炙热。 爱一个人,是要用心去为他做很久的事。 原小园的心上还驻留着何锦汉的影子,没有空间把他塞进来。 而且,就算她强行把他塞进来,又有什么意思? 以后,她只是个小三而已。 “给你时间努力。女朋友。”粟潜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女朋友。 呵。 原小园想笑,他很会玩的文字游戏,知道如何get女人心里的点。 可惜她一点都感动不来。 “嗯。” 原小园看向窗外,橙色的迈凯伦跑车极速奔驰在夜深人静的大路上,头上星光璀璨,却是冷清寂寥。 次日,医院来电,姬志远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伤势没有大碍。 原小园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想到张兮倩的话,她不禁心上凉飕飕的。 中午下班,粟潜不在公司,似乎出去应酬一个商务谈判,无暇理她。 原小园对Lily交代完毕事情,打车去了医院。 “小园,你来了。” 姬志远满头缠着纱布,头也转不过来,只能斜视着她。 “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人绑架?” 原小园坐到他身边,小手抵在床单上,目光滞留在他脸上。 “晚上出来买份三明治,不知道被什么迷晕了。对了,歹徒还绑架了一名女孩,说是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我们……。” 姬志远声音沉下去,摇头叹气。 “哥,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小园焦急惊慌地问。 “小园,成年男女……唉,不说了。对了,那位女孩怎么样了?” “她没事。” 原小园淡淡地道。 “好像还是你高中同学呢。她说她之前就见过我。” 姬志远好像对张兮倩印象还不错,听他的口气,两人似乎发生了关系。 “哥,她是一名财经记者,可能不适合你。” 原小园故意把财经和记者几个字咬得很重。 “小园,你知道吗?被绑架的时候,她为了护着我,扑到我身上为我挡歹徒的拳脚,她只是一个女人,所以,我必须要为她负责,如果她愿意的话……” 姬志远的语气变得轻柔而温馨。 他一直是容易被感动的。 因为心肠太过善良。 “哥,你不了解她……” 原小园恨不得把那天的事情倒出来。 可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如果姬志远知道了父亲和张兮倩的事情,他一颗天真的玻璃心还不得碎成渣渣。 “小园,这次,哥哥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姬志远错开话题,语气显得有点疏离。 “你见外。” 原小园心里酸涩道。 从医院出来,她低头想着事情,忽然,眼前飘过一道身影。 华澄。 原小园匆匆抬头四处张望。 哪里有人。 刚刚好像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会想到她。 原小园觉得自己的大脑奇怪极了。 回忆倒带,可好像又不是幻觉,只是华澄走的太快了。 见鬼。 原小园嘀咕一声,招手揽了辆Taxi离开。 秋日的阳光暖煦地洒在顶楼的办公室里,光线的明暗恰到好处,不会给眼睛增加一丝的负担。 只是诺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说不上来的有点空虚。 原小园瞟了身边不远处粟潜的位置,电脑都没开,今天他还没来及在这里坐一会儿。 工作文件好像从来都处理不完,棘手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报上来,很能增加人的无名怒火。 感受到这个,她才理解粟潜的脾气为什么很容易被引燃,长期的高压力环境,很大一部分靠发泄脾气来宣泄。 另一部分,原小园想到他在床上的激烈,脸上的红腾地窜遍了脖子和耳朵,热辣辣的…… “女人,你在做春梦呢?” 粟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她面前。 原小园被惊得魂飞了一半,惊愕地抬眸看向他,突然对上他眼中的深邃,她的目光不由得躲闪开。 “粟总,邮件我看过了,启发很大,谢谢。” 她很工作地道。 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他要她爱上他的话,不知道怎地,居然去假设这种概率有多大,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万一发生了,该怎么收场。 眼角的余光不时地向他哪里飘去。 “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粟潜突然对她喝道。 第76章 两人世界 他长的这么出色,一露面回头率飚到破表,又不是经不起看。 “……” 原小园心里一突,只能无语。 整理完一天的工作要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明天是她和粟荣庭约定的第三天了,她要遵守诚信,把决定告诉老人家。 “你会做饭吗?” 和粟潜一起出了电梯,他突然问她。 “会……一点。” 原小园慢吞吞回了一句,有点漫不经心。 粟潜优雅地拂了拂袖子,墨瞳扫过她,理直气壮地道,“回去做饭给我吃。” 别墅里一堆人伺候着反倒觉得没趣。 他要和她过几日清净普通的日子。 “怕不合你的胃口。” 原小园一脸凌乱。 她现在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情煮饭,就算她煮的饭自己能吃,味道也断然满足不了这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他可真够会折磨她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多少钱没还。 返回东郡府,原小园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点食材,大概这里的超市专门为有钱人开的,菜价高的她咋舌。 不过很新鲜就是了。 在水产柜台,她点了一条鳜鱼,晚上不想吃太腻的,鱼是最好的选择。 提了东西上去,一看时间,来不及休息,原小园马上扎好围裙在厨房忙碌开来。 身边蓄满男人的气息,她猛地转过头来,只见粟潜穿着灰白格子的家居服,浑身一股悠然的气质,完全没了白天的迫人和倨傲。 粟潜从后面环住原小园的腰身,下巴蹭在她的秀发上,凝眸看着她手里的菜。 他的胸膛温热,贴在她的后背上,极其自然地,就像丈夫从外面回来看到妻子在忙碌过来温存那样。 原小园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她觉得惶惶,赶紧熄灭这个念头,专心切菜。 粟潜盯视着她手里的菜,似乎是随意淡然地道:“以后你会是个好母亲。” 听着像是赞许的意味。 “……没有机会。”原小园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肯放她走,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遇到婚姻。 “我给你机会。”粟潜痞痞地道。 “你要结婚了。”原小园并不看他,“自然会有名正言顺的孩子。” 如果连名分都没有,她才不要生孩子,她一个人承受别人的轻蔑和嘲笑就行了,她的孩子,她才舍不得让他们受苦。 “你必须给我生孩子。” 粟潜沉声道,瞪向她迷茫的双眸,语气志在必得。 “我一定会把公司做起来,那个生子协议,不会用上。” 原小园自信道,她可以给他睡,总有一天他会厌腻,她能全身而退,但是生了孩子,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跟他断干净了。 粟潜闻言,脸色一沉,圈着她的双臂有些收紧,“你不生孩子,将来谁继承我的事业,嗯?” 原小园被他收紧得喘不过气来,听到这话冷然笑道,“没名没份的孩子也继承不了家业。” 继承粟氏的事业。 好大的诱惑。 怎么可能。 她才不要自己将来的孩子被豪门用钱打发出去,连自己的血脉都不敢承认地活着呢。 粟潜转过头来,盯凝着她的脸,鼻尖在她敏感的皮肤上若即若离,“怎么会没有名分,我会公开承认的,只要是你生的。” 他的鼻息在她耳珠处陡然炙热,魅惑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原小园不自然地缩着脖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和穆蔻结婚,生子。 偶尔睡睡她。 不是更轻松吗。 他这样有地位的社会名流,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外在的名声吗? “你不干?” 粟潜看着她做完最后一道菜,眼角撩起,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失望。 当然不。 原小园当即在心里拒绝。 她从来没以攀附有钱人为目的,不要说长久地陷入这种关系了,也更加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 “不干。” 原小园唇角酸涩。 合格的情妇是不是该在男人结婚前想办法怀上孕,捞不到名分,至少不能让他的心和钱飞了吧。 粟潜黑眸捕捉到她脸上的酸滞,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名分而负气,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抱着她坐下。 双手捧着她的小脸,长指抚上她的眉眼,哑然道,“算了,现在不逼你,以后你自己会发现,写在一张纸上的名分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肯本不会把和穆蔻的婚姻当回事。 “哦。” 原小园随便应着他。 她并不是向他索要名分。 只是不想被他逼着怀了孕。 “吃饭。”粟潜扫视着她脸上的表情,递过来一双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么强烈地想把一个女人留在身边。 长久地留在身边。 “嗯。” 原小园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夹起一块鱼放到他的盘子里。 粟潜见她第一次主动向他献殷勤,以为她在想通,把盘子换到她面前,“生孩子的事情不急,你这么瘦,多吃点养养身体。” 说完,他用自己的筷子夹起来放到她的唇边。 “……” 原小园愣了下,他的筷子那么霸道的伸过来,她只好艰难开口接住。 好像很宠她。 记得多前一段时间有一部很狗血的宫斗剧,名气很大,她也不可免俗地看完,记忆很深刻的一句话,叫宠而不爱。 好像说这话的女人十分绝望。 迟早有一天,她也会频临那种绝境吧。 两人都默默地吃着饭。 末了,她见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收拾碗筷。 粟潜不动声色地坐着,长指优雅地用纸巾擦着唇边,视线若有所思地网罗着她。 她在名分。 他该欣喜,可是和穆蔻的婚姻,是粟家自小就为他订下的,粟氏欠了穆家一条人命,他们没理由不遵守约定。 作为粟氏三代唯一的男丁,粟潜没有理由推卸。 原小园是半路出现的,在粟家的人看来,她就是个第三者,又怎么能接受她呢。 否则的话,给她一纸婚姻,让她安心呆在自己身边,生个孩子,也挺不错的。 这样纠结着,粟潜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调到一个足球频道,心不在焉地看着。 第77章 粟潜被警察带走 原小园端着没吃完的菜进了厨房,准备要倒掉,低眸看了看,清蒸鳜鱼才吃了一半,糖醋小排也没超过三分之一,还有两个素菜,几乎都没怎么动。 是味道不好吗? 她又用筷子夹起来品尝一下,没什么异样,鱼肉很鲜美,菜的味道也恰到好处。 怎么两个人都没有胃口。 丢掉可惜了。 她拿保鲜膜封好,全部放到冰箱里。 粟潜瞥向她的时候,只见原小园正小心翼翼地把剩菜往冰箱里送,“倒掉,又不是买不起菜。” “好好的为什么要浪费?” 原小园迎着他的视线反驳。 “随你。”粟潜淡淡道,视线转到电视上。 收拾好厨房,原小园开始收拾屋子,这里面积不大,跟甘蓝别墅没法比,可是却让人有打理的欲望。 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贤惠?”粟潜看向他,微扬起唇角,星眸熠熠。 听到他的揶揄,原小园的脸红了下,轻声道,“不喜欢那么脏。” 说完,她继续跪在地板上擦地,忽然,小腹一坠,温热的东西从身下冲出,接着疼痛从某个点向外辐射,她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呼起来。 “女人,你怎么了?” 粟潜急促问。 自从上次她在他车上突然吓人高烧,之后一见到她不适,他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肚子……那个了……” 原小园疼得额头冒汗。 “去医院。” 粟潜轮廓紧绷,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不……不用,红糖……暖水袋……”原小园抓紧他的胳膊,手心不停地痉挛。 感觉到她的严重,他单只手抱着她,快速抽出电话拨了出去。 “这儿疼,是不是?”粟潜将她抱到卧室,大手摸进衣服,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原小园觉得疼痛瞬间减少了一些,总算还是能忍受的。 不几分钟,保镖就送来了红糖和暖水袋。 原小园要挣扎起来,被粟潜按住,他淡声道,“我来。” 粟潜颀长的身影转了出去。 很快,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拎着暖水袋进来,紧盯着床上的原小园,低沉的男声显得温柔,“给你。” “谢谢。” 原小园接过暖水袋捂在小腹上,灼热暖透肌肤,疼痛退去大半。 粟潜贴心地将红糖水一口口喂给她,见她基本上缓和过来,才拧眉道,“女人可真麻烦。” 那还不让她滚蛋? 原小园心里一喜,她要不要继续作,直到他不耐烦了让她滚蛋。 “砰砰砰!” 敲门声尖锐地响起来。 粟潜和原小园同时一怔。 这么晚了,是谁? “我出去看看。”粟潜神色一凛,脚步凝重地走了出去。 “我们是警察局的,粟潜,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原小园在卧室听到这句话,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莫不是前几天救出姬志远的时候,他杀人了。 她腾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跑到门口。 几名高大威猛的警察赫然站在门口,手里出示着批捕证。 原小园脚步踉跄,失神惊问,“潜,怎么回事?” “回去穿上鞋,这儿不关你的事。”闻言,粟潜黑眸扫视着她,剑眉紧蹙喝道。 她担心他什么。 他又没有做违法的事,她有必要这么惊慌吗。 忽然,他心中又一喜,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在为他担心。 “走吧。” 警察凛冽地开口,面色铁黑。 “走。” 粟潜转头拍了一下原小园,泰然镇定,示意她回到床上去。 门被关上后,原小园打着哆嗦定在那里。 他吃官司被关进去,她不就自由了吗,不该高兴吗。 她怎么心里竟这么难受。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小园立刻打开手机网页,没看到关于粟氏的一点丑闻。 可是如果粟潜被警察带走,这么轰动的消息,外界至少应该有点风声吧。 一点消息没有让人更加惶恐。 她趿了双鞋追出去,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夜色深邃,无垠的天空里繁星闪烁。 怎么办。 空气冰冷,原小园呼了一口气,腹部的疼痛又机智地搅扰着她。 “嘶。” 原小园痛呼一声,转身要回去—— 黑暗中,一双儒雅的亮眸正向她扫过来,目光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小园。” 走近了,一个温厚的男声跳入耳中。 “锦汉师兄?” 原小园颤了颤羽睫,忽然恍然过来,他对她说过,这里有他的公寓。 “这么晚还出来?” 何锦汉疑惑地道,声音里不乏关切。 “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原小园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笃定自己住在这里。 也是,以粟潜的财富,哪里没有产业,他的女人在这里有什么稀罕的。 “我也睡不着。” 何锦汉的脸上是一贯儒雅温柔的笑意,像春风那样,让人感到煦暖舒畅。 “哦。这可不是好习惯。”原小园勉强浅笑着应了一声,夜风重重袭来,她的腹部痛楚加剧。 “你怎么了?” 何锦汉凤眸突然睁大,伸手抱住她。 “没……事,我胃疼。”原小园眉头拧在一处,双手却把男人往远处推开。 何锦汉突然地定住。 从前,不都是她扑到他怀里抱的很紧吗。 这让他太不习惯了。 “小园,抱紧我,进屋吃药。” 何锦汉蹙眉道,语气虽然温柔,但后劲却很霸道。 他抱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是他的公寓。 “放我下来。” 原小园的声音变得冷硬,还有点打颤。 空气凝滞。 “小园。” 何锦汉缓慢地将她放在地上,他不喜欢强迫人,一如既往。 “我走了。” 原小园心中微酸,低着头道,他很快会娶别人,他的怀抱,再也不是她可以觊觎的,何必贪恋这最后一次。 闻言,何锦汉儒雅的俊颜在黑暗中泛着失落,眉宇紧锁。 忽然,乌云掠过头顶,遮蔽住了月光,眼前黑得像一团墨,浓得化不开。 她的身影一瞬隐匿在黑暗中,无论他的视线如何留恋寻找,却还是什么都见不到。 第78章 “海之魂”蓝钻 黏了他四年的女孩。 一年多前在苏州。 天上飘着细雨,她来敲他的门,平时那么保守的她竟然换了吊带,颈下的皮肤白皙得映雪,她的脸却被羞涩染得那么红。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小手使劲攥着,进来很久,终于说出来,“锦汉,我……想和你在一起。” 说完,她闭着眼睛扑到他怀里。 那一刻,他浑身的细胞都在膨胀,可是,很快被理智压了下来。 “小园,再等等我好吗?” 他缓缓推开她,语气冷沉,心里道,等到娶你的那一天吧。 …… 漆黑中,他追着她脚步的声音,至她楼下,等了一会儿,某楼层的灯亮起,他盯凝了一会儿,才悄然离去。 原小园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回到房里,抱着暖水袋蜷在床上,目光茫然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粟潜被带走时候的神情,没有半点不安,他应该只是去接受调查吧,不会轻易坐牢的。 竟然为他担心。 她是怕他是为了救出姬志远而惹下的祸。 想着想着,她浅浅睡去,一会儿又醒来,又半睡着。 不知道是第几次清醒的时候,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眼前的影物渐次发白,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去公司。 原小园觉得这是打探消息最快的途径。 如果集团的总裁犯了事,公关部第一时间会出来声明的,毕竟,这会影响到粟氏矿业的股价走向。 从床上霍地起来,原小园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她从小就有些贫血,昨天例假第一天,又加上没休息好,状态自然差了很多,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原小园拿着腮红刷子在橘红色的胭脂上沾了沾,一下一下刷在脸颊。 婴儿般光洁的肌肤立刻镀上一层朝阳的色彩,长长的睫毛投下暗影,恰好隐去发黑的眼圈,不经意间眸波流转,就散发出勾魂夺魄的美。 原小园一直对自己的美貌迟钝,左右照过,觉得没什么不妥,立刻回房换上职业套装,走出门去。 初秋的风已然带上冰凉,在路上没走几步,周身的温暖就完全被卷走。 “锦汉,我今天这样穿好看吗?” 蓦地,一个娇俏的女音刮进耳中。 原小园的视线下意识地被牵扯过去,只见斜前方一对背影,女人穿着中长款的火焰红风衣,如柳的腰身楚楚可人,纤细的脚踝上一双钻石闪耀的高跟鞋,单看背影就足以惊艳。 “嗯。以后别起这么早,我也不是天天散步的。” 何锦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关切,又有点疏离。 原小园呼吸一窒,指尖抖了下。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何锦汉和华澄并肩挽手走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身影儒雅中不失英气,颀长雍容,气质卓尔出众。 两个人走在一起,那样般配,真是天生的一对。 相形之下,自己就显得可笑多了。 永远踩不起来三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丝袜会让她过敏,紧身的裤子又会让她觉得不自在,所以她不是土气的裤子就是长及脚踝的裙子,看起来永远像个没有毕业的傻愣女生。 难怪,苦追四年,他都不接受她。 原小园心里莫名的酸楚,赶紧收回视线,抄小路离开小区。 到了公司,还不到七点半,太早了,一个员工都看不见,只有保洁阿姨在认真地擦拭地板。 大厦楼下滚动播放的电子屏幕没有任何关于粟氏发生问题的消息,全部是子公司和世界各地矿井传来的好消息。 找不到一丝粟潜出事的痕迹。 原小园在楼下滞留了一会儿,转身进入电梯。 到了顶楼,她输入指纹,打开门,环顾四周,办公室和昨天没什么两样,还是那样的大气,奢华。 靠窗的绿植沐浴在太阳的光辉里,绽出一片蓬勃的绿色。 默默坐下,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像昨夜他走后一样,仍旧是关机状态。 粟氏庄园里。 “说,到底跟她断与不断?” 神态苛严的粟荣庭一双虎眸扫视着正对面一脸不羁的年轻男人。 “没玩够呢。” 粟潜衔着一支烟,星火明灭之间白烟一圈一圈画出。 “非要重蹈你父亲的覆辙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不可。” 老人家怒不可遏地掀起眼皮。 “她是她,苏家的人是苏家的人,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非要牵扯的话。”粟潜瞥向他,把烟支夹在指间。 粟荣庭被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肖子孙。既然你不自觉,我就主动豁出这把年纪,替你把她送走。” 今天是他和原小园约定的三天里的最后一天了,他派人一直盯着二人,发现她根本不像要去国外的意思。 所以,昨夜,他只好叫了几个当过警察的保镖上门把粟潜带过来。 “当年我父亲就是这样被一步步逼死的。” 粟潜黑眸无底深邃,眼底的光暗了暗,幽沉发声。 他的声音低哑无力,夹着烟支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脸微微扬起,视线却向下停留在茶几下面的一块巨大的蓝钻石上。 那是父亲在离北极圈不远的地方开采出来的。 被他命名为“海之魂”。 它的蓝色,是海洋中心的深沉蓝,在矿石中沉睡了几千年,沉淀到没有一丝杂质,通透无比。 有色钻石,其价值超越任何一款无暇的透明原石。这颗顶级的“海之魂”,其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砰!” 一只贵重的紫砂杯被砸到地板上,溅起的水花将蓝钻的光折射成无数白色。 “你……” 粟荣庭颓然跌坐在红木沙发上,指着孙子的鼻子,手在发抖,“给我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听见动静,几个保镖迅速进来。 “看住他。” 粟荣庭额角青筋暴突,脸上的皱纹都在抖,眼中无数道利剑迸发,像要把什么射透似的。 “爷爷。” 粟潜面色凝重,眼底深邃得和“海之魂”相映成一体。 “不要叫我。” 粟荣庭斥道,甩头走了出去。 第79章 你母亲是不是有个妹妹 粟潜被七八个黑壮保镖困在里面,不得出来。 “电话给我。” 他淡声问围绕着他的保镖,语气自然得没有办法波动。 “少爷。老爷吩咐了,您不能和外面联系。” 保镖无奈道。 “拿来。” 粟潜黑眸凛起,目光朝一众保镖扫过去。 “这……” 保镖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喘气都压低声响。 霍地,他站了起来,拍拍衣服,朝外面走去,旁若无人的神情,根本就没在意围着他的几名保镖。 “少爷,您不能走……” “砰!” 粟潜一个反手,那个上前阻拦的保镖被打翻在地,捂着肚子痛苦翻滚。 “少爷……” 其他人不敢动手,也不敢放他走,只好抱团将他粟潜困在庄园里。 粟氏矿业大厦。 八点半之后,员工陆续到位,粟氏内部没有一点关于粟潜出事的风声。 原小园越发觉得奇怪。 “Lily,你在粟氏工作多久了?” “原总,我在这里工作十二年了。” Lily自豪道,向原小园露出一抹职业化的微笑。 原小园猛地凝眸,视线锁定在粟潜特制的大班椅子上,秀眉纠结,“粟总裁如果有特别的行踪,会不会第一时间通知公司?” Lily被她问的一头雾水,想了想,有些官方地道,“原则上说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要‘特别’到会不会影响公司的运营了。” “噢。” 原小园敛去视线,低头看向文件,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把昨晚粟潜被警察带走的事情拿出来和Lily探讨。 转念一想,这并非她的本职。 再说了,昨晚粟潜走的时候,也没有吩咐她什么。 万一传出去,引发于公司不利的谣言,就是她这把小骨头敲出骨髓来也赎罪不起。 “叮咚。” 伴随着清脆的门铃声而来的,是一阵威慑力强大的风。 原小园的思绪一震,清澈的眸子夹杂着些许警惕,望向门口的方位。 粟荣庭刹那之间呈现于顾晓晨视线里,黑色衬衣,暗灰色西装,意大利风格的纯手工剪裁的西装,考究修身,显得他的身份不容忽视。皱纹隐约的威严面容,鼻梁上架着的黑边眼镜更显城俯,他总是不苟言笑,透着一丝严峻高深。 “粟董事长。” Lily愕然定住。 自从粟潜五年前接手粟氏,粟荣庭基本上就不在公司露面了,连年会都不参加,更遑论直接到办公室来。 今天他亲自过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请原小姐跟我来一下。” 粟荣庭眯眼盯向原小园,冷沉道。 原小园望了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深吸一口气,心脏狠狠跳动几下,转而迎向粟荣庭启唇,“粟董事长有事请在这里讲。” 说完,她朝Lily抛去一个示意。 Lily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走,还是不走?” 粟荣庭站着,声音里掩着怒气。 “……”原小园的脸色白了白,倔强开口,“粟董事长,我决定,留下!” 她不是为了谁,只是不想远走海外。 那样太过盲目,她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 “粟家不会让你进门。”粟荣庭对她的话并不意外,从听到孙子带着她搬到东郡府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个女人未必好打发。 粟家不会让你进门。 原小园闻言,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她圆溜的眼睛忽然掬了下,清声道,“我也没想过要进粟家的门。” 骗鬼。 肯定不只是要钱。 她的胃口很大。 粟荣庭腹中冷哼,他都说给她钱了,她不照样不走吗。 “如果您能出手让我摆脱他,我会非常感谢您的。”原小园淡然疏离道,语气不卑不亢,“但是,出国这条路不行。” 人人都以为她为了攀附上粟潜不惜曝出丑闻,更为了长久地留在他身边用尽手段,她无力辩驳,只能承受。 但是,如果有人给她摆脱那个恶劣男人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 除了远走国外这条路。 因为胜算的把握太小,他还是会找到她,他的直升飞机可以到达地球上的任意一个国家。 “哼。” 粟荣庭冷冷应她一声,转身环顾偌大的办公室。 这里的格调变了太多。 他很不满意。 粟烨,他的独子,二十多年前从他手中接过集团后,曾一手把粟氏的业务拓展到海外去,在他的运筹下,粟氏一跃成为业界翘楚,利润膨胀的速度,连同行业的几个龙头也只能望其项背。 那是个何等优秀的人,他精通地质业务,带领团队在北极圈附近开采到全世界仅有的有色钻石矿藏,经粟氏推出的红钻、蓝钻一面世就成为贵族们追逐的新宠,被命名为“神女眼睛”的第一颗红色钻石更是创下了收藏界的天价。 不仅如此,粟烨还擅长规划,对市场把脉非常准确,他工作起来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每一件事情都能做到极致。 再挑不出比他更出色的继承人。 可惜天妒英才,仅仅三十九岁,就为了情妇殉情自杀。 粟烨的死,让粟家上下扼腕悲痛不已。 粟荣庭更是被打击得一病多年,直到粟潜接手粟氏,集团一步一步走上正轨,他才日渐缓和过来。 …… 时隔经年,他第一次见到原小园,她和粟烨情妇模模糊糊有点相似的轮廓,就让他的心头狠狠一震。 原小园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手心里不禁冒着冷汗,硬着头皮继续盯着文件,半天一页没看进去几个字。 “原小姐,你母亲是不是有个妹妹?” 许久,粟荣庭哑浊的声音再度响起。 母亲的妹妹? 她的姨母。 未曾听苏煦梅提起过。 “我不清楚,我只是姬家的养女。” 原小园酸涩道。 从小,在外人面前,苏煦梅从来不认她这个亲生女儿,以致于后来到了姬家,别人也都以为她是姬正天夫妇收养的孤女,只是在名分上叫苏煦梅一声妈妈,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你和苏煦梅的关系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粟荣庭盯着她,眼底精光乍现,脸上的肉一下一下抖动。 他似乎在压制将要喷薄而出的怒气。 “我不清楚。” 原小园怔了下,她说的是实话。 苏煦梅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姨母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外祖家里有哪些人。 第80章 只是让你成为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那个,粟董事长,您知不知道……” 原小园这才想起来,他和她谈判了这么久,竟然没提到粟潜。 是不是粟潜被警察抓走的事情,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封闭这里。” 粟荣庭没有再和她沟通下去的耐心,面色一沉,眼波流露出杀机。 “您要弄死我?” 原小园闻言,感觉鼻头微凉,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下来,她的头脑忽然无比清醒,预感到接下来自己会面临绝境。 “哼。” 粟荣庭瞟了已经遏制不住发抖的原小园,眸中那抹杀意了然,嘴唇动了动,向身后的人丢出几个字,“你们给我看好。” 说完,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的背影逐渐不见。 “你们快点,绑起来,把手术给她做了。” 黑暗中,穆蔻尖刻毒薄的声音灌入耳中。 “什么……手术?” 原小园已经抖成一团,惊恐得不成样子。 “不会死的,只是绝育而已。做了手术,你愿意留在潜儿身边就留着吧。” 一个中年冷漠的女音接过她的问话。 “你们……” 闻言,原小园气得差点昏过去。 粟家,简直不把她当人看。 街上的流浪母猫,人们总是觉得她们繁衍太过频繁,不管生育过小猫崽儿没有,全部抓起来送到宠物医院做绝育手术,之后还要在耳朵上打个洞,以示标记。 被绝育的母猫,哪怕才几个月大,毛色很快就失去光泽,再也不会恢复过来。 细思起来,很残忍,挺不人道的。 不过那毕竟是猫。 若要有人被这么对待,何止是不人道,简直是没有天理。 “原小园,你费劲心机攀附上粟家,难道不应该付出点什么吗?”穆蔻走近她,一双艳目不屑地剜着她。 想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到底哪里不如这个女人。 苦等那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原本应该是自己的男人竟然被她捷足先登了。 这口恶气,穆蔻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你们简直不是人。” 原小园咬着唇,牙齿间已经有血的甜腥,她丝毫不觉,对粟家的愤怒已经超越了一切。 “呵。不过是让你成为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很仁慈的。” 穆蔻轻笑起身,厌恶地最后看了原小园一眼,向不远处已经换好手术服的医生招手。 壮硕的保镖和冷酷无情的医生闻声,目光齐齐射向她,仿佛看到一只要被对待的动物那样,眼睛里找不到半分同情和人性。 原小园吸了一口冷气,一寸一寸朝后面退去。 如砧板上的鱼,下一秒,就要任人宰割。 她的腿越来越软,清澈的双眸被恐惧遮蔽了一层又一层,逐渐散发出死寂的光,最后,连这点光都消失了。 绝望终于浸透了她。 眼前是无底的黑暗和血腥,密不透风,她很快就要窒息。 保镖上前摁住了她,想摆弄一直蚂蚁那样,没费什么气力。 原小园被带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内室,里面有一张长桌子。 几个人在上面铺了一层白色防水纸,将她甩在上面。 “让我死……” 原小园再一次把嘴唇咬出血来,一滴一滴落到白色上,飞溅起来,最后形成一朵朵瑰丽的梅花。 “想得美。” 穆蔻阴森森吐出一句,带着地狱魔鬼般的表情。 “你姨母欠粟家一条人命。她害死了粟家的儿子,这么多年,你们不知道悔改,反而又用手段霸占着我们唯一的继承人。小姐,你这是罪有应得。麻醉。” 中年女人的声音又起伏出来,原小园想起来了,她是粟潜的姑姑,粟毓敏。 “啪——”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敲掉一支药剂,熟练地吸进针管里,拿到眼前稍微推出去一点,朝原小园迫近。 原小园心里紧绷的弦早已被切断,她瞪大眼睛看着针管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眼前倏地出现了濒死的幻觉。 “爸爸——” 那是她四岁的生日那天,天空湛蓝得如同宝石一般,父亲将她举在头顶,一路扛着她向游乐场走去…… 她的小手不时地抓父亲粗短的头发…… 这是她对父亲唯一的记忆。 他死的时候,她还太小,没有到完全记事的年龄。 马上要去找爸爸了吧。 原小园心想。 她感觉什么东西刺进了肉里,疼了一下,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砰砰砰!” 门猛然被砸起来,像是要地震一样,天花板都有点摇晃。 “快点动手!” 穆蔻对医生下令,担心外面砸门的人会是他。 不会,他被七八个保镖困在粟氏庄园,无论怎样也出不来的。 这么想着,她越发急促地催促医生尽快完成手术。 白纸上躺着的原小园一动不动,除了鼻息,遍身寻不到生机,好像要被肢解的布偶。 女医生动手褪下了她的外裤。 白腻映雪的一双长腿赤裸在空气中,上面隐隐约约还有男人旖旎之时留下的吻痕,密密匝匝,不明显,却极端刺激着某女的心。 “婊子。” 穆蔻低甩一声,不去看原小园的身体。 “轰——” 厚重的玻璃门被砸碎,玻璃珠飞溅得到处都是,漫天射去。 里面的人被慑得目瞪口呆,纷纷退避到了角落。 粟潜双目赤红地冲了进来,一眼就扫到原小园横陈在桌子上,腿上只剩下一条底裤,大片的雪肤被人观瞻。 蓦地,他的心像被人狠狠踹了一样,几乎窒息。 瞬间,他把身上的风衣甩了过去,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人事不省的女人。 “衣服是你脱的?” 他走向给原小园注射麻醉药的女医生,周身的空气都被他的玄寒凝结,眼底蕴藏着很难形容的狠厉。 “是……不……” 女医生吓得向后趔趄一步,险些摔倒。 “咔嚓——” “啊——” 其他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女医生凄厉的哀嚎,声音大的几乎穿透在场人的鼓膜。 第81章 粟潜的狠话 穆蔻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的两只手无力地耷拉着,显然已经被废掉了。 “潜哥哥,是爷爷的意思……” 见状,她吓得面如土色,之前的底气怎么也找不回来。 “粟潜,你要干什么?” 粟毓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脸诘问。 “你是人吗?” 他直直盯着穆蔻,薄唇掀起,无边的疏离,似乎没听到粟毓敏的问话。 “是爷爷的意思,粟叔叔,就是被她的姨妈……害死的……爷爷怕你……”穆蔻被他的眼神吓到,支吾着说不流畅句子。 “啪!” 粟潜踹了她面前的凳子一脚,立刻飞起木屑。 “粟家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失言。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对她下手。她是谁,与你无关。”他幽沉道,声音里带着至极的厌恶。 父亲情妇苏又裳的事情,他也是昨夜被带到粟氏庄园才从爷爷口中听到的。 苏又裳是苏煦梅的妹妹,原小园的姨妈。 生前,是一名矿物质化学成分分析师,就职于粟氏矿业集团。 她和父亲一起在北极圈的寒地发现了“海之魂”,也就是在那之后,两人坠入爱河。 后来的事情,粟潜都经历过了。 从十几岁那天起,他的父亲粟烨便再不回家里,整日和苏又裳在外面厮守。 母亲黄婉泠和粟家闹了一阵子,没有效果,心灰意冷之下,在一个天空阴霾的午后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讯。 后来,苏又裳怀了粟烨的双胞胎,本来是极大欢喜的事情,可是粟荣庭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接纳她,宣布非死不让她进粟家的门。 苏又裳看中名分,又在怀孕的特殊时期,得知粟家的决绝后变得抑郁寡欢,经常闷坐一天,精神恍恍惚惚的。 生产前的一天,她和粟烨发生争吵,不幸动了胎气,送到医院后她生产不利,遇上了妇产科的死亡之神——羊水栓塞。 尽管动用了整个L市的妇产科名家,都没有救回她和孩子的命。 …… “潜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穆蔻一双美目睁得很大,里面噙满泪水。 “潜儿,你对蔻儿说了什么混账话?” 不知是谁通报了粟荣庭,他气冲冲地赶来,浑身的气场盖过粟潜。 “呵。爷爷,很好,你要对她下手?”看见粟荣庭,粟潜的双眸又红了一层,眸光带着忤逆逼视过去,声音阴鸷可怕。 “别喊我。” 粟荣庭黑着脸看向昏迷的原小园,手指有点发抖地指着她,“这女人,会毁了你的,医生,动手!” 话落,没有人回应他。 他环顾过去,见被他请来的女医生双手被折断了,此刻正倒在地上痛呼,哪里还能做手术。 “你疯了?” 粟荣庭眼皮一紧,看向粟潜,盛满怒意地诘问。 “是你们疯了。” 粟潜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爷爷和姑姑竟然带着人对原小园做这种事情。 想着,他的心一凛,无由地后怕起来。 如果他不是一一打倒了粟氏庄园里的保镖冲过来,他的女人,将会永远失去生孩子的能力。 “这个女的……” 粟荣庭缓和了一点语气,声音浑浊嘶哑,话刚出口,就被粟潜打断。 “走,你们都走。”粟潜因为过于后怕而极端暴躁起来,再也无视粟荣庭长辈的身份,低声吼开。 不知道原小园醒来后,会怎么恐惧。 这件事情,不用猜,一定会她留下阴影。 这女人,肯定要想办法逃离自己。 一想到她又要离开,粟潜就再也无法忍受粟家加诸于她的手段。 太卑劣了。 根本无法面对。 “保镖。把他给我带走。” 粟荣庭红了眼睛,极薄的唇上皱纹密布,显得阴深可怕。 一众保镖围上来,看到粟潜的面色,都倒吸一口凉气。 “废物。” 粟荣庭见他们站着不动,一脚把一名保镖踹得趔趄几步。 其他人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向粟潜舞动起拳脚,壮着胆子围拢过去。 “砰!砰!砰!” 粟潜眸中的血红铺天盖地而来,对准过来的保镖狠命地打起来,片刻功夫,十几名保镖竟然被他打趴下一半,剩下的人,哪里还敢靠近。 “滚!” 他不屑于再给剩下的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抱起原小园就往外走。 “粟潜,你今天敢带她走,我粟家,从此就没你这个孙子……” “你最好发个声明,我签字,咱们彻底了断。” 粟潜顿下脚步,眉峰微挑,冷声道。 他是个冷漠乖僻的人。 对粟家和所谓的长辈,没多少留恋。 说着,再也不管粟荣庭气得暴跳,疾步跨了出去。 “粟潜……” 原小园忽然半张开眼眸,虚弱无力地发出声音。 她下意识用手摸向腹部。 粟潜蹙眉凝视了满脸惊恐的她一眼,“他们什么都没干,你别怕,有我在,他们不会得手的。” 他的语气很自信。 “呵……”原小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些人竟然想出这种来方法对待她。 “潜哥哥……” 穆蔻震惊地叫了一声,他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和家族断绝关系。 粟潜将视线从原小园身上收回来,转而冷戾地瞥向身后方的穆蔻,重新抱好怀里的女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以后,你伤她一分,我就有十分的手段等着你。好自为之。” “潜哥哥……” 穆蔻迎向他的视线,一张俏脸顿时失了颜色,“我…..哪里比不上她?” 她不甘心的抓狂。 “你很好,她怎么能与你相比?”粟潜淡声冷笑道,目光凛冽地扫过她,“你不是一心要和我结婚吗?至少婚前还是继续装贤惠的好。” “我没有装……” 穆蔻没什么说服力地委屈道。 这件事情上,她只是维护自己未婚妻的地位而已。 粟家和她有婚约,粟潜自然应该和她在一起,原小园,只是个小三,她来打发,不该是理直气壮的吗。 看到她的样子,粟潜的冷笑更深,瞳眸里全是讥讽,“是吗?” 说着,他低眸盯凝了一眼怀里的原小园,转而看向粟荣庭,道,“你们针对她,就是在逼我。” 第82章 不是普通的树,是摇钱树 你们针对她,就是逼我。 闻言,原小园盯向他,迟迟没有任何表情。 粟潜伸手整理了一下她额上的乱发,朝他勾了勾唇角。看也不看粟家的人,快速转身,按下电梯扭,走进电梯,一直保持着和她对视的眼神。 直到进了车库,才放她下来整理衣服。 到了东郡府,他以为她总要说句话,可是她没有,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一点点波动。 原小园比任何时候都安静地蜷在沙发角落里,像一只伤心的小猫。 她被吓成这样了。 粟潜蹙眉,将她整个人拉过来,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温热的掌心在她后背上安抚。 她的目光呆滞,紧咬着嘴唇,唇上已经渗出血丝,空气中弥漫着点点的甜腥味,令人呼吸一窒。 让他想起她被人摁在桌子上的一幕。 她昏迷不醒,那些人像对待一只动物那样,把麻醉药强行打进她的身体。 他把她的手抓过来放在胸口,反复摩挲。 她单薄纤细的手指冰凉,指尖没有半分温度。 “没事了。” 粟潜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把她的小手放在肌肤上,让她感到点温暖。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抱到卧室,盖好被子,轻轻走出去。 他叩了叩手,两名保镖应声出来,“少爷,什么事情?” “以后你们跟着她,给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粟潜一边冷厉地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是的,少爷。”保镖们应声答道。 粟潜在沙发上坐下,两腿自然优雅地交叠在一起,眼角的余光瞥向他的心腹保镖兼任秘书肖同,“查一查是谁把苏又裳的事情抖露给老爷子的。” 原小园和苏煦梅是亲生母女的事情,还是上次苏煦梅拿到了他的钱财,出门的时候无意中小声咕哝:没白生那个死丫头。 他恰好听到了耳里,叫人拿着她们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才确认的。 苏煦梅这么多年瞒得滴水不漏,连姬正天和她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粟荣庭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肖同大概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原小姐又自小不被母亲对外承认,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断然不会轻易翻出那件事情来。” 连原小园都不知道自己的姨母曾经和粟家的关系。 “肖同。” 粟潜摸出一支烟,淡然地发话。 肖同看着他。 “你去找个专业点的机构,调查下穆蔻这些年都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粟潜声音低沉,黑眸蒙上一层薄薄的寒冰,“只要发现暗地里做小动作的人,都让他消失。”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肖同心里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粟潜,愕然道,“穆小姐?” 穆蔻不是自小养在粟家吗? 看来这次少爷是真的生气了。 粟潜“啪”的一声开了打火机,面色阴冷,眼底有阴鸷的光隐隐窜动,像被激惹怒了的老虎。 他抬眸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把烟头摁灭,突兀道,“女人为什么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 关键是这棵树实在不想给她吊。 他对穆蔻用尽手段要嫁给他这件事厌烦透了。 突然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肖同愣了下,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猜了个大概,“少爷不是普通的树,是摇钱树啊。” 他要是个女人,也要挂上去。 粟潜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往后靠了靠,双腿换了下交叠姿势,嗓音深沉的无底,“有比我还大的摇钱树吗?没有的话就栽培一棵。” 说完,粟潜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意味不明地道,“快速物色一位看上去比我更有钱的男士。” “……是,少爷。” 肖同点头,但心里却叫苦不迭,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不知道,粟氏矿业的财富有多大,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他还有钱。 粟氏矿业大厦顶层办公室—— 粟荣庭被粟潜气得翘着胡子,眼神始终没有缓下来。 “爷爷,我们还是不要去管潜哥哥的自由了,他都说了会娶我的。”穆蔻美丽的大眼睛蒙上水雾,格外楚楚可怜。 她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明知道粟潜有些叛逆,还非要搬出粟荣庭来对付原小园,这下惹怒了他,更怜惜那个女人去了。 “蔻儿,男人给你个虚头的名分没用,你要想办法抓住他的心,以后才能幸福。”粟毓敏疼爱地看着穆蔻,无端想起自己嫂子黄婉泠。 当年强行嫁给粟烨,男人的心一点都不在她身上,还不是整日里长吁短叹,看着一堆冰冷的珠宝消磨时光。 “毓敏,蔻儿自小在你身边长大,你只会关心她的功课,管教的她连男人都不懂。回去后好好找几个人来教教,看看怎么让那小子回心转意吧。” 粟荣庭不满地责备女儿。 “爷爷,我让您失望了。”穆蔻感激地看向粟荣庭,转眸,盯上原小园的桌牌,眼波里射出两道寒光。 “以后,别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了。把他拉回来才是正道。” 粟荣庭仰头叹了口气,今天的情况,他事后也良心发现,有点太过分了。 原小园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微凉带爽的秋风绕过半开着的窗棂,打在脸上,让人瞬间清醒。下半身还有点麻木,大概是昨天麻药的余威还没有散尽。 “吁……” 她舒口气,往左右扫了一眼,粟潜并不在卧室。 原小园掀开被子,身上穿着软绵的睡衣,她的套装散乱里搭在旁边,应该是粟潜帮她换的。 这套公寓里没有佣人,她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起来换过衣服。 额。 原小园的脸一下子熟了。 她趿着拖鞋走出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原小园留意到茶几上搁着一支刚点燃就被捻灭了的烟。 抬头扫向座钟,已经快九点了。 这个点,他应该去公司了吧。 他是个工作狂。 “哧啦——” 厨房的门被拉开。 原小园立刻回头,只见粟潜穿着家居服,颀长的身躯上挂着女式的围裙,很是滑稽。 他的手里居然端着一盘金灿灿的黄油煎蛋。 第83章 小园,对不起 “……” 原小园有点震惊地看着他,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他居然亲自下厨。 跟她以往见到的高高在上的模样一点都对不上。 “洗洗脸吃饭吧。” 粟潜很自然地道。 原小园听到他的话还是站立在原地不动。 昨天的事情还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像磁带一样循环播放,她被人像动物一样对待,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 可是,她现在,竟然恨不起他来。 她眨了眨眼皮,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为什么对一个把自己的生活搅成一团浆糊的男人,她没有一点恨意。 原小园盯凝向他的脸,他也正看向她,视线纠缠在一起。 他的眼睛很深邃,漆黑中泛着一丝蓝色的光,坚毅的鼻梁显得高贵,两片薄唇,据说这样的男人会很冷情。 这么久了,她以前总是被他的眼睛牵住注意力,很少这样看他的轮廓,说实话,他是英俊而性感的。 “……还要做什么吗?” 原小园犹豫了好久,在问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粟潜走近她,墨瞳含了点温柔,“洗个脸把微波炉里的牛奶取出来。” “噢,好。”原小园应着,转身向盥洗室走去。 粟潜定着不动,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心头稍微松了一下。 她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要好点。 原小园洗漱完去取牛奶的时候,见他已经把加热好的牛奶倒进两只杯子里放在餐桌上了。 “坐过来,吃饭。” 粟潜对她摆手。 “……” 他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她十分不适应。 原小园苦涩地抿了一下唇,他是在为昨天的事表达歉意吗。 “已经在重新物色佣人和厨师了。”粟潜盯向她,帮她把煎好的鸡蛋放到面前,“先将就几天吧。” “……粟潜。” 原小园低下头不去看他。 昨天的事情极大地刺激了她,让她明白,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持续下去,别人有的是手段来对付她。 只是,她前谢天刚刚答应他,想睡她多久都可以。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吃了饭再说。” 粟潜又挑了一个煎蛋放在她面前。 早餐之后。 粟潜黑眸扫视了一会儿收拾碗筷的女人,“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 请他让她离开的话,她说不出来。 “不想说就不说,想好了随时告诉我。”粟潜耐心道。 原小园有点震惊。 这还是那个被人忤逆一点就黑脸的大总裁大少爷吗。 “嗯。谢谢你。” 原小园快速道。 时间不早,她回卧室换了一身正装出来。 “今天我们不去公司了,在家里办公。你不用穿这么正式。”粟潜睨了一眼她身上的暗色系套装。 “不去公司?我的文件!” 原小园被他太多的反常弄得很不自然。 粟潜扫她一眼,无谓道,“我都给你处理完了。” 呵。 这男人,要不要给她这么多意外。 好吧。她正好需要调节一下断了弦的神经。 “……谢谢。” 原小园定了一瞬,回到书房。 接手建筑公司之后,她和粟潜一样,家里的电脑和公司同步,随时随地可以办公。 打开邮件,果然,粟潜所有处理过的事情都发了邮件告之,一目了然,条例逻辑非常清楚。 原小园一一细看了遍,把要紧的着重记下。 之后,她开始着手上次那个徽派建筑设计的事情。 工程部的建筑师们反复提交了几分方案,在她看来,并没有新的突破,跟客户的心里预期相差甚远。 原小园把现有的3D图打开,打印出一张纸质的,手里拿着铅笔,在上面琢磨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双长臂从后面围拢过来在她腰肢上收紧。 她身体不禁震了下,抬眸看去。 “……” 粟潜从后抱着她,俯身紧紧贴上她的背,他的呼吸在她耳边一下一下温热。 他的怀抱很温柔,好像在可以给她安慰。 原小园低下头,心头微酸,她把笔头放在嘴里咬着,不说话。 粟潜也不问她,就这么一直从后抱着她,和她的呼吸渐渐同步,原小园没有停止手上的圈画。 可能,就像他之前说的,对她,是有那么一点Love。 她是感觉得到的。 阳光和清风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把他们的侧影投在豪宅的地板上,微微可感觉到被风拂动的发梢,调皮地摇曳着。 直到感觉到客厅有动静,粟潜才松开她。 “少爷,人带来了。” 保镖道。 原小园疑惑地向外面看过去,只见甘蓝别墅的佣人阿惠正局促地站在客厅里。 “暂时让她来这里伺候。” 粟潜随意道。 上次别墅被封闭的事情查明了,是穆蔻私下里买通管家做下的,跟阿惠没什么关系。 “好……” 原小园没异议,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她一个人不行,还会物色一些。” “……” 她记得他早上已经说过了。 这是要补偿她昨日受的委屈吗? 下午。 粟潜闷头在电脑上办公。 原小园眼睛累了,站到宽大明亮的阳台上把窗户推开换气。 “会跳水吗?” 粟潜转眸问道。 “嗯?”原小园将目光从外面收回来,看向他。 “换身便装,去游泳馆。” 粟潜说,语气温润。 原小园恍惚。 他的变化太大。 “不用了。我还好。” 让她不很适应。 粟潜走过来,黑瞳紧盯着她,一脸认真,“小园,之前,我对你,是不是很过份?” “……” 原小园愕然盯向他。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想不开,要变好人了? 还是要换种玩法长久地困住她。 “都过去了。” 原小园惨淡道。 “小园,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粟潜眉眼坚毅,卸去当初的邪肆,声音沙哑而郑重。 他很后悔。 包括第一次要她,他那么粗鲁,对她没什么温柔可言。 当时他被丑闻冲昏了头脑,把她当做心机女人,一心的报复。 第84章 跳下去了 “……” 原小园张了张嘴,吐不出字来。 粟潜的视线勾绕在她身上,她局促地向他看过去。 相对凝视。 蓦地,他向她倾身,俊颜在她眼前逐步放大,暧昧的气息一下下打在她脸上,很是暧昧。 原小园眼眸颤了下,他的唇覆下来的时候,她偏过头去,略带讪意地说,“粟潜,不是要去跳水吗?我去换衣服。” 她拉开了和他的一段距离。 他的吻擦脸而过。 粟潜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墨瞳把她眼底的疏离看得通透,手心一紧。 她拒绝了他的道歉? 还是昨日的阴影没有消除。 “不能原谅我吗?” 粟潜脸色沉暗,他从来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不是……” 原小园垂眸不看他,嘴唇绷紧。 原谅也不是很难,只是,原谅之后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做他的情人吗? 她……做不到。 “走了。” 粟潜催促她去换衣服。 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去游泳馆呢。 原小园推开大的夸张的衣柜,一件一件翻找。 里面全是巴黎、意大利的时装新款,或者是量身订做的工作套装,显然不可能穿到游泳馆去。 找来找去,她找到很久以前的一套运动服,迟疑一下换上去,在外面加了件不算太显眼的黑色外套。 一出来就被粟潜拖着往车库走。 橙色的迈凯伦跑车在里面鲜亮倨傲地摆着,他却从它身边擦过,手里的钥匙对准一辆黑色的定制帕加尼-Huayra,车灯打亮,发出钻石级别奢华的光芒。 去个游泳馆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原小园看得咂舌。 正茫然间,粟潜已经拉开车门,绅士地做了个请上车的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提供开车门的服务,不知道动作有没有做到标准。 可看她的样子,似乎没什么感动。 好吧,看在昨天她被人欺负的份上,他今天做一只二哈犬。 “谢谢。” 原小园生硬道,她太不习惯他这样,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在他的盯视下,以蜗牛一样的速度,磨蹭进副驾驶室。 …… 超级豪车一路上引来了无数的注目礼。 粟潜无视那些无关紧要的目光,一路极速驰骋,一会儿就到了郊外的游泳馆。 下了车。 原小园发现四周除了服务人员,一个来健身的人都没有。 大概又被他清场了吧。 她敲了敲浑浑噩噩的脑袋,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可能有爱情,但还是忍不住怕自己会被他的各种光环和实力攻击沦陷。 进到二楼的游泳池。 果然,服务人员清一色的女性,一看就知道是专门来为原小园服务的。 有人立刻笑盈盈捧着泳衣来请她换上。 “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粟潜对着她打了个口哨,一脸坏笑。 噗—— 原小园的脸上瞬间涨红,水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泳衣朝更衣室奔去。 泳衣是那种只遮住了三点式的,准确地说,连三点都遮不全,只是象征性地挂在身上。 这个,太窘了些。 “有别的泳衣吗?” 原小园不好意思地问。 女服务生哗啦扯开十几套给她看。 得。 一件比一件露的多。 臭男人。 故意看她出丑是不是。 原小园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比飞机场强那么一点点的地方,很生气。 在更衣室磨蹭了很久,有人来敲门催促,她才挪着小细步出来。 眼角的余光扫不到男人,她稍微自在了些。 “嗨,女孩。” 头顶突然响起浑厚磁性的嗓音。 声音不大,却差点把原小园吓得一脚跌进游泳池里。 稳了稳身体,原小园抬头望上去,只见粟潜赤裸着胸膛,身上没有一处不性感,古铜色的肌肤和上下身分隔的黄金比例简直让人喷血。她的目光再不敢往下爬,待要不去看,他却纵深一跃,连续两个完美的翻转,像一直海豚那样跃入水中,扑腾起洁白的浪花。 “跳下来。” 没等原小园反应过来,他已经游到了池边,修长的手指就撑在她的脚边。 水的滋润让他的英俊的脸庞显得年轻,没了平日的深沉,像个大男孩一样。 “我不太会。” 原小园表情一懵。 “我接着你,跳。” 粟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性感地往向他伸手。 好吧。 豁出去了。 原小园索性把眼睛一闭,没有任何技巧地跌入泳池。 “噗通——” 她扑空了。 哪里有人接她,原小园毫无准备地向水底沉去。 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口鼻灌入一股水,呼吸不能。 死男人。 他要谋杀啊。 她逼出口鼻中的水,艰难地向水面探头呼吸,结果一脚没踩稳,在水的浮力下又朝水底沉去。 额。 他很快要谋杀成功了。 突然,一只大手伸到她的身下,快速托着她浮出水面。 “噗,噗,噗。” 原小园大口起喘着气,两条秀气的长眉拧在一起。 “你不会游泳?这么笨?” 粟潜看着她一脸的狼狈,好笑地道。 “哼。” 原小园甩开他。 明明说好接着她的。 臭男人,一句可靠的话都没有。 “我教你。” 他在水中圈住她,微温的肌肤贴着她的肌肤,一动,周身的空气就流动起暧昧的意味来。 原小园突然扫到了头顶上的跳水台。 从上面跳下来,会不会很刺激。 她的小手抵在他精壮坚实的胸肌上,推了推。 “我想跳水。” 原小园大声喊。 “好。” 粟潜眼睛眯了下,笑意很深,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 这是赤果果地鄙视她呀。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直接跑上去。 站在跳水台上往下一看,那男人,正仰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落在…… 额,可恶。 原小园恨不得手里抓坨狗屎丢向他好看到妖孽的脸。 “不敢吧?” 粟潜朝她勾手,眼中的意思分明:不行就不要逞能嘛。 去他的。 原小园冷哼一声。 顶住向下看的眼晕,她眼睛一闭,双脚冲了一下,结结实实地跳了下去。 “噗通——” 更大的一声动静,游泳池完全被搅动起来,原小园掉了进去。 “啊——” 太刺激了。 居然没有呛水。 刹那间,所有的烦恼都被甩开。 睁开眼睛—— “唔……” 心跳快的都要崩盘,她的唇已经被他含住,舌头一下就滑入了她的口中。 第85章 认真勾引,认真失身 快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原小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 头晕目眩。 粟潜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软了,吻才变得温柔起来,与猛烈的褫夺不同,变换成了绵长的渗透,缠绵许久…… 吻之后,他低眸用视线收紧着她,“小园,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用怕,我一定会及时出现的。” “……呵。” 原小园对他的自信无言以对,难道她所遭受的一切,不是因他而起。 她没什么可感动的。 “你好像不相信我?或者说不在乎我?”粟潜盯凝着她,语气有些不满。 从来都是他不在乎别人。 原小园咬着唇,把目光打向别处。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忽然有个强烈的念头冒出来:粟潜为什么会看上她。 片刻,她往水里沉了一下身体,脚下的的流动很暖,像温泉一样。逐渐,全游泳池的水温都在升高,水面上氤氲着浅浅的水汽。 越来越暖。 原小园不解地凝眉。 “我叫人调高了水温。” 粟潜目光追逐着她,眼底映着她一张茫然的脸,迷人的星眸里流光复杂。 他双腿一伸,游到她身边,她的曲线有些单薄,肌肤在水里格外的晶莹,他伸手去抱她。 原小园用力往斜向冲去,溜开。 粟潜感受着她的方向,呼吸变得不那么自在,他即刻调转方向,追她过去,一双修长的腿动作优雅。 划起的一串水花飞溅,带着郁闷。 “又生气了?” 追到她身旁,粟潜问。 原小园一气游到边上停下,双手扶稳,转头用清亮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他。 水中的男人性感得让人沉沦,原小园盯了几秒,好奇地问道,“主动送给你的女人很多吧?我是唯一一个不主动的吧?所以你才有几分兴趣?” “几分兴趣?”粟潜玩味地接着她的话。 “像你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只要你放出一点点风声,家里的床都会被人爬烂吧。”想起某些小说里的桥段,原小园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好笑,“为什么非要我留在你身边?” “……说完了?” 粟潜沉声问。 水温包裹得原小园很舒服,她踢了一下腿脚,看着溅起的水花无奈道,“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粟潜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气息霸道地围拢她的周身,一双漆黑的瞳仁不眨地盯凝着她的表情。 的确。 二人的关系一直混混沌沌的,尽管他对她说过,她是他的女朋友。 但是都不很认真。 女朋友和女人,情妇,于他这样的男人,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很在乎名分?” 粟潜靠近她的耳边问。 “……” 原小园闻言愣了下,心里想也没想就肯定了。 没有女人不在乎。 他给不起,她也没想过让他给。 会娶她的男人,她也愿意嫁的,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 原小园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睫毛垂下掩盖小小的失落。 “这种姿势很诱惑。” 粟潜的声音忽然带了暧昧。 “不好意思。” 原小园窘了下,又转过来。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说‘不好意思’,”粟潜拉长了脸,嗓音磁性醇厚,唇边勾起一抹蛊惑,“要勾引你就认真勾引,半路停下算什么,哪一次我不是认真失身给你。你还这么不负责。” 呵,这逻辑。 她勾引过他吗? “……” 失身?上帝啊,到底是谁失身于谁啊。 原小园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翻涌起各种滋味,哭不出来笑不出去的。 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这样一个大人物,居然对一个普通的小女生说,被她勾引的失身了,不知道外面的人知道了会不会评为本世纪最扯淡的笑话。 她要……怎么对他负责。 唯一对何锦汉生出过爱慕之心,持续了四年,一点结果都没有,心上却留下疤痕。 “算了。慢慢调教你吧。走喽。” 粟潜说着收了手臂,一跃跳上去,回头把手伸过去给她拉。 “……” 原小园迟疑地看向他,眸光微动。 最后她自己跳了上去。 “原小园,你干什么?” 粟潜冷然道,浓眉稍皱,她的疏离让他的胸口翻腾着怒意。 说着,他再不让她躲远,长臂斜裹着她,大步走去冲浴更衣。 “我……自己来。” 他的大手伸向她后背的时候,原小园紧紧捂住自己的泳衣,脸颊不由自主地滚烫起来。 粟潜目不斜视地掠过她的身体,眸光幽暗无底,戏谑道,“哪儿没看过。” 从游泳馆里走出来,粟潜去取车,她在路边等候。 被凉风一吹,原小园的裙摆划出大大的弧线,纤细的小腿在不远处某人的眼里惊鸿而过。 一辆低调的奔驰旁边,男人的一条腿微弯,日光打在他的脸庞上,照见双眉之下的狭长眸子中潜藏着的一缕微伤。 何锦汉看见了原小园。 恍惚了一下,他以为她在等他。 瞬间他清醒过来,知道她在等的,已经是另外一个男人。 她的脸颊绯红,唇角微翘,眉目怡然,不像生活在囚笼中的鸟儿,似乎等的人就是她自然而然的男人。 而他和她,百转千回之后,终究是错过了。 一辆帕加尼-Huayra无比煊赫地行驶过来,根本没注意到他,可他,还是瞥见了车子里面那个带着王者的男人,他总是人不由得让人想退避。 更让何锦汉吃惊的是,超豪跑车在原小园面前停下来,这个男人亲自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 里面没有司机,粟潜当司机,原小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门关上,里面封闭成二人世界。 随后绝尘而去。 何锦汉唇边轻轻跃出一抹苦笑,由无人看见的酸涩,在片刻变成自嘲,“真傻,怎么会以为女人喜欢一个人,可以久远到一辈子呢。” “锦汉,久等了。”忽然一个英俊略显老成的男人走过来,“刚才有人包场游泳,刚走,咱们上去观摩下我花了好几百万买来的设计。” 说话的人是杜成之,L市体育馆的投资人。 也是学建筑出身的,当年做建筑师积累了一定资本,转而下海经商,到今天成绩斐然,这里只是他的一处投资。 第86章 当真以为自己麻雀变成凤凰了? “噢。什么样的设计让杜师兄你花了几百万买下啊?”何锦汉俊眉挑起,目光里看向青蓝天空之下的半圆形建筑,兴趣浓厚。 “走。哎呀,听说你子承父业,投入到制药行业了,真为建筑界惋惜一位大家啊。”杜成之边在前面带路边唠叨。 闻言,何锦汉微笑不答,稍稍仰首,望向近在眼前的与天空同色系的建筑。 杜成之健谈。 随后转向另一个话题,“那个经常黏着你的小姑娘呢?毕业后在哪里工作,如果没地方施展才华,我公司正好在招兵买马。” “呵。成之师兄,你现在的女人不比钞票少吧,还惦记着我的小姑娘呢?” 何锦汉罕见地开起玩笑来,话一出口,他的眸光不由得沉底,他说了什么,竟然称原小园是他的小姑娘。 这是多久之前他对外面人的称谓了。 久到已经想不起来了。 如今她已经是粟潜的女人。 不知道那个男人对外怎么叫她,抑或,他根本不会向外界提起她。 心口蓦地一痛。 “唉,女人多有什么用,总也遇不上一个想真心对待的。”杜成之摇了摇头,感慨地轻叹。 这略带伤感的话让何锦汉一怔,外表看起来风流潇洒,似女人如衣服的杜成之,竟也在期盼一份所谓的真心。 何锦汉审视地看了他一眼,杜成之的眼中已有纵欲过度之色,“逢场作戏多了,真心哪里还敢上门。” “不提了,不提了。”杜成之连连摆手,“不如你啊,那边一个华氏的大小姐抢着嫁,私下里还有个小姑娘死心塌地地追着,这齐人之福,我都羡慕不来。” “……”何锦汉舌头打了个结,漫声道,“谈些正事吧。”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八卦女人,太不那……什么了吧。 和粟潜驰骋在公路上的原小园忽然打了个喷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而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真像个小女孩。 粟潜斜着看了她一眼。 “看来有人惦记你了。”他漫不经心道。 他这么一提醒,原小园忽然想起来,哥哥姬志远还在家里养伤呢。上次她去看他,被张兮倩堵在了楼梯口,她不想和她吵架,就没上去。 “我想去看下我哥哥。”她清澈的眸子朝粟潜看过去,嘴唇微微翘起来,似请求也似通知。 “那就去吧。” 粟潜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凝视着她,眸心跳闪着一缕温情。 心口突然一颤,原小园错开视线,看向窗外。 车子快速调头,很快,就在姬志远普通小区的公寓前停下来。 车门一开,就吸引了一群好奇的目光。 这样的超级豪车,从前都是从杂志上见到,奇高的价格令人怀疑能开得起它的,会是何等的富豪。 “啊,啊……明星来了吗?” 当二人带着墨镜遮住眼睛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围发出惊叫和啧啧的叹声。 粟潜有些不适应。 原小园也是一窘。 今天没带保镖,可他们的行头却太不低调了。 “猜猜,明天会不会上新闻?”粟潜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一笑,“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这种场合,他的气息还闲散地在她脖颈间游走,撩拨得她一阵轻痒,真是太难堪了。 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们……回去吧。晚点再来。” 原小园动摇了,只想找个套子把自己装起来。 她可不想上新闻,上一次,名姓不露都已经让她万劫不复了。 再来一次,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面对。 “来都来了。”粟潜倏然牵起她的手,墨镜后面的黑眸紧盯着她的窘样,微一侧首,无声笑了起来。 好在也没人拦着骚扰他们。 走进摆放凌乱的各色车子、没有喷泉也没有像样花园的老旧小区,原小园轮廓始终紧紧绷着,眼光警惕地看向四周,脚步飞快地穿楼梭道,偶尔伸手划过一棵棵行道树的树干。 忽然,一抹艳丽却带着凉气的身影扑入视线,迎面突觉寒意。 原小园顿然止步,前面的人也停下脚步向这边盯过来。 她快速定了定神,在她前方不远,张兮倩正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她,一点也没有偶遇的尴尬,轻撇的唇角似乎在说这你还敢到这里来啊,这短暂瞥视中原小园的神情由突然变到冷静,自然地,想到了张兮倩上次说的话:姬正天对我不怀好意,我和他儿子在一起,看他怎么下得去手。 她双手一紧,假假地笑起来,“张小姐,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看也不像满脸皱纹的老巫婆,可是——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像预先知道一样,正正巧地堵上我呢?” 而且,每次尬尴的时候,姬志远偏偏不在场,好像天意就是让她们施展女人的尖刻,吵出深刻来似的。 张兮倩完全没有想到,从前这个老老实实什么都听她的女孩子,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笑着,目光却多了锐利,连招呼也不打,甚至也无视原小园身后黑脸煞冷的男人,讥诮着开口,“原小园,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给有钱人睡了几夜,当真以为自己从麻雀变凤凰了。” 原小园闻言,脸色白了白,瞬息又掩饰下去,“张兮倩,你和我继父的事情,怕是没你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吧。” “你——”忽然提前她的极端耻辱,张兮倩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原小园严肃地冷睨着她。 深吸了一口气,张兮倩定了定情绪,见原小园脸上带着警告的神色,知道她和姬正天的事情对方已经知晓,“原小园,你知道了又怎样?有本事你去告诉姬志远,告诉他,他现在吃的是他父亲玩过的女人。”说到最后,她的人几乎靠在原小园的肩上,目光几乎要沁出血滴来。 原小园打了个冷颤,后退一步,这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反倒让更加不敢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第87章 不,可能 “我只是来看看他。不会说什么的。” 说完,她想走,却发现粟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身边。 呵。 他当然对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没任何的兴趣。 “原小园。”冲着她溜走的背影,张兮倩怒气更盛,气急败坏地喊,“不许你见他。我们之间,不欢迎你来打扰。” 原小园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回了一下眸,“我和他之间,没这位小姐你什么事。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你,我哥哥他是个长情的人,而且很专,可惜你出现的还是有点晚了。” 晚了! 张兮倩气得几乎昏倒,控制不住地在追在她后面,想要拉住她,不让原小园接近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小园无谓地叹了口气,径直朝楼上走去。 她想见自己的哥哥,跟张兮倩有什么关系。 一口气跑到楼上,她“咚咚咚”地敲门,门开处,姬志远顶着稍许凌乱的短发,目光疲惫地现出身来。 正要温柔地说什么,见来人是原小园,视线猛地愕然,“小园来了?快进来。” “志远。” 蓦地,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你怎么了?倩倩。” 姬志远立刻向前跨了一步,将娇弱的女人揽进怀里。 “哥,她……” 原小园的眼睛撞上了张兮倩的目光,怀抱里的小女人看着她,呜咽了一下,发出低低的抽泣之声,那声音很轻,有点夸张的婉转。 “好了,小园。你们不是高中就同学了吗?怎么现在见了面就弄得跟乌鸡眼似的。怎么回事?” “……” 闻言,原小园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要把脑子里那个镜头说出来的冲动。 “哥,我只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你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原小园目光冷清地道,“你有人照顾了我也欣慰一些。” 她刻意顿了下,面色凝重地看向张兮倩。 姬志远是个认真的人,跟一个女人有了关系,定然是要对她负责的。 “我走了。” 原小园收回视线,温和道。 “小园,”姬志远欲言又止,“我没权利干涉你和谁在一起,但作为兄长,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爱你能娶你的男人,那样的幸福,和金钱无关,你懂吗?” “……” 原小园当即愣怔,回过身来。 她要如何跟哥哥解释。 她和粟潜的事,似乎太长了,离奇得像小说一样,关键的是所有的人都预料她这个主角注定会迎来一个悲惨的结局。 “志远,你妹妹可真有手段的,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能傍上粟潜那样多金的男人,我可真学不来呢,当时我还真没想到呢……” 张兮倩忽然意识到什么,话语立刻打住。 原小园从她未尽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什么不好的东西。 当时? 那是什么时候。 记得何锦汉提醒过她,华澄和张兮倩也是认识的,并且在那件丑闻出来之前,她们私下里接触过几次。 原小园脚底寒意陡然升起。 “来电话啦——” 口袋里的手机随后大声地唱起来,是她专为粟潜设置的铃音,迅速用眼神和姬志远道了个别,原小园拿着电话走下楼来。 “我在车里等你。” 粟潜说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好像怕打扰到她似的。 “……喂。” 原小园眼波颤了下,她不记得车停在小区的哪个门口了。 她又掏出电话,给他拨了过去,“粟潜,你在哪个门口?” “东门。” 原小园摁掉电话,抬眸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小区的东边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个月份较大的年轻孕妇在散步,后面跟着一个保姆似的老年妇女陪护着。 “小姐,晚上想吃什么呢?”老年的妇女缓声问道。 “他回来吗?“ 年轻的孕妇走得有点喘气。 “少爷今天不回来了。不过,他说很快为您安排条件好些的公寓……”老年的妇女话语躲闪,语气小心翼翼的。 …… 原小园放缓了脚步。 无意中听到的片段,让人构想起一个没有正当婚姻的孕妇,迷茫地任由无常的命运到来,自己除却等待,什么办法都没有。 等她们走过去,原小园的脸上已是一片冰凉的泪痕。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知道有没有一天,她也要面对这份苦涩和无奈。 好多次,他都不肯她吃避孕药,巴不得她为他怀孕的意思。 只是。 他始终不说万一,万一有了万一,她的孩子,是不是只能以私生子的名义生下来。 深秋的夕阳已经失却温润,带着点凉淡。 原小园待定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腿都有些麻木了。 粟潜也等不及了,他打电话来催。 “你在哪里?是不是迷路了?开定位,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马上来。” 原小园颓然地挂掉电话,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他的车前。 “受气了?” 粟潜从车上下来,将她拉进去,风轻云淡地问。 “没有。走吧。” 原小园低下头去,神情冷漠。 对于粟潜这样的男人,她从未想过向他要什么,包括名分。 他了然地睨了她一眼,一脚油门踩下去,豪车像箭一样弹了出去,风驰电掣。 她还没理清楚一件事情的头绪,已经到了东郡府。 粟潜停稳车,拉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 “我自己走路。” 进了电梯,见他还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原小园抗议。 他一只手托着她,用钥匙按下一个楼层数字,随后,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黑眸扫过她的脸颊,眼底的眸光像燃着一簇火焰。 原小园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他对那件事情,一直是即兴而随时随地的。 下一秒,他的唇就落了下来,霸道地钻入她的口中,辗转品尝。 电梯开了,他吻着她走出来,连开门的时候都还在和她痴缠。 走进去,佣人们见状,都低头视而不见,瞬间悄悄地隐匿到他们专属的房间里。 “唔……不要……” 原小园感觉到一双大手从背后探入,正在挑开她的内衣纽扣,羞愧地抗拒。 “在游泳池就想要你。”男人在她耳边轻语。 他的鼻息变得重浊,挟裹着她,雄性温热的力量揉捏着她的敏感。 “你不可能娶我,是不是?” 原小园有些麻木,哑声问道。 “不,可能。” 男人的鼓胀突然很明显,声音低缓。 第88章 粟潜要为她制作红钻戒指 “什么?” 原小园惊愕地睁开眼睛。 “嘘,认真点……” 男人将他紧绷的鼓胀压向原小园的肌肤,大手抚着,唤起她的回应。 “……” 原小园还要说什么,他的眸子里泛起胭脂色的暧昧,忽然堵住了她的唇吮吸起来。 感觉到他的手指滑入的时候,原小园的身体剧烈地颤动收紧,连呼吸都不顺了,她感到头晕,身下传来的极强刺激让她窒息。 …… 长久的旖旎之后。 粟潜并不起身,只看着原小园在他怀里昏沉睡去,眼底凝重。 这个小女人,居然想要和他结婚。 而他,也对她说了,可能。 这是他对女人最大的承诺了。 之前,他没给过任何女人这样的希望。 包括家里为他订下的未婚妻穆蔻。 可是,粟潜皱了下眉。 他的妻子—— 那位置有什么好的,不过是用来摆看的,就像他的母亲,担着正妻的名位,不是照旧没被丈夫忠诚和爱恋吗。 少不得压抑多年之后离家出走,至今连儿子都不肯来见。 略一沉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原小园睡眼惺忪,轻轻翻动着身体。 “醒了?刚才舒服吗?” 粟潜盯视着半张开眼皮的原小园,语气欢佻。 她在欢爱极度兴奋之后总是要睡一觉,他发现了这个规律之后,每次看着她从云端忽然转入睡梦,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豪感。 “……你。” 听到声音,原小园的脸突然深深酡红,像醉了酒一样。 粟潜见了那一抹迷人的颜色,移不开视线,忍不住又要去俯头去轻触。 感受到他袭来的温热,原小园圆睁双眸,蓦地,她神色一端,伸手将她推开。 粟潜挑了挑英眉,嘴角噙着一抹轻笑,“小姑娘,嫁人之前,先要在这件事情上把男人服侍好了,他就不能不娶你。” “…….” 他在说什么。 原小园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惆帐,嫁人这么严肃的话题,还是不要用这种尴尬的方式讨论了。 “怎么,没有自信?” 见她不语,粟潜目光迫近了追问。 “没有意义。” 良久,原小园扬起脸,黑水晶似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语气滞涩倔强。 “……”粟潜盯着她的表情,心口猛然一凛,他不想见到她难过,“跟我来。” “去哪儿?“ 原小园愕然看向他。 粟潜套了件衬衫,看着她,但笑不语。 没得到回应,原小园紧裹着被子,拉过睡衣,塞进被子里往身上套好,又从床上翻腾下来去衣柜里找衣服。 “去书房。” 粟潜看着她紧张认真的模样儿,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轻笑。 “……你讨厌。” 原小园嘴巴僵硬了下,顿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一会儿你肯定要亲我。” 粟潜颇有自信地撩了撩眉眼,直接抓起她来拎着,扛在肩膀上,出了卧室往书房走去。 原小园像考拉一下挂在他身上,双腿因刚才的激狂酸胀,想踢他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由着他摆布。 粟潜轻松地将原小园掠到书房,神情欢愉,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原小园被他弯腰放在地上,站稳脚跟,一双清澈的水眸定定地盯视着他,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外面已经华灯初上,书房里奢华雅致的水晶灯柔和的光扫过来,将他英俊的脸照得分外立体魅惑。 她的眼波不禁流转。 忽然一道璀璨耀目的光芒从某个方向放射出来,书房瞬间满室生辉。 原小园被这光芒吸引过去。 一颗硕大的红色原钻。 尚未经过打磨,但光华已足以惊艳。 有色钻石是钻石中的稀有珍宝,红钻又是这珍宝中的大熊猫。 原小园咽了咽口水,如此贵重的东西,能欣赏一下就觉得奢侈到不行了。 粟潜托在掌心里伸过她眼前,眸中尽是得意之色,“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男人给得起你这个。” 钻石是女人最浪漫奢侈的梦。 原小园一愕,瞪圆了双眸。 “……送我?” “给你打磨成戒指镶嵌起来带着。” 粟潜眸中闪过一丝深情,未及表达就转瞬而逝。 “用不上的。”原小园惋惜地道,这样珍惜的东西,不用在结婚场合是多么浪费的一件事情。 粟潜闻听此言,眉头蹙起,墨瞳深深地盯着她,脸上一抹不可思议。 什么叫用不上。 他不都承诺了吗。 可能娶她。 这女人,非要他明天就拉着她去领证才算明白吗。 “每天都要带手上,怎么用不上。”他低吼一声,声线有点黑,显示出他的不悦,“手伸过来。” “……” 原小园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 这算什么。 既然是他豢养的女人,就不要玩这些正当恋情只见的浪漫,否则,很尴尬的。 等到哪一天他解除了包养关系,她如何能全身而退。 迟早有一天,他会从她身上爬起来,提裤子走人。 她也要毫不留恋地转身。 总之,一句话,她和他玩不起感情。 “非让我来捉你的手指吗?” 粟潜说完一只手就到了她的身后,用力将女人葱白的手指捏在指间。 “你这样对我,我会误会的,以后散伙的时候,缠着你也说不定。” 原小园挣脱不得他,自嘲地道。 “散什么伙?”粟潜不悦地紧盯着她,眼底骤然升腾起的怒意窜动,“原小园,难道你天天在想着跟我散伙吗?” “……” 难道不散伙还能呆一辈子吗。 那她可当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好了。等着吧。过几日就能带上了。”见她沉默着,他的语气又缓和了几分,却还是一味霸道地要把血红色的原钻做好了带在她的手上。 本来,他是想听听她如何设计憧憬的戒指的,可是此刻,看这境况,她断然是没有心思的。 不如就按照他的思路来吧,反正Bulgari珠宝公司有全世界最顶级的钻戒设计师。 他又舍得花钱,怎么着也丑不到哪里去的。 “粟潜。”原小园忽然开口,“我更喜欢它天然的样子。”她说,戒指太俗气了,一来怕玷污它的稀有,二来,带在手上,招摇过市的,免不了招来一番议论。 第89章 完全忘记 粟潜听闻此言,狡狯地笑了一下,黑眸满是揶揄,“原小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偏要将它做成戒指,带在你手上。” 他霸道的很。 偏不让她得逞。 “……” 原小园目光空洞地看向他,再一次无言以对。 他爱怎么就怎么吧,她也阻止不了。 吃晚饭的时候粟潜意外地只吃了很少的东西,停下筷子,他的视线勾缠着她,一刻都不曾放松。 看得她心口一凛,浑身起鸡皮疙瘩。 实在忍不住了,她浅笑自嘲,“我脸上写着‘狗头金’还是‘钻石矿’,害你粟大少爷审视了这么久?” “哈哈……” 粟潜一愣神,随即朗声笑了起来,“不看你,吃你,行不行?” “……” 切,一刻正经的都没有。 原小园回敬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大口吃起菜来,透支了一下午的体力,她需要补充太多的能量。 东郡府的另外一座大面积装修奢华的公寓里—— 何锦汉刚从外面回来。 他和杜成之吃了个晚饭,席间一边喝酒一边畅聊,不知不觉有点喝多了。 电脑屏幕上跃出一幅照片,他和女孩子穿着L大的校服。 那日,天蓝草绿,春风拂面,女孩子倾身挽住他的胳臂,笑容恬静。 “看,我们穿情侣装喽。” 她兴奋地看着镜头。 不远处,有一对新人穿着婚纱礼服在学校的草坪上拍照,一群学生驻足围观,“啊,从校服到礼服的恋爱真是太浪漫了……” 他们收获一声声祝福…… 原小园和何锦汉拍完照后,她拉着他走近了去感受人家穿上婚纱的喜悦,她的明眸中精光泛着涟漪,脸上掩饰不住的憧憬。 “傻丫头,这么急着嫁人啊。”他忍不住打趣她。 “当然了,已经有喜欢的人,早点把他弄成自己的人才踏实啊……” …… 回忆着,何锦汉胸口莫名地郁闷,忍不住又开了一瓶酒,大杯喝起来。 “咚咚咚……” 喝到深醉,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听起来清晰又模糊。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他摇晃着拉开了门。 一袭黑色紧身的长款风衣闪进来,玫瑰般的红唇轻绽巧笑,刹那间的妩媚妖娆,勾人心魂。 “澄,你怎么来了?” 何锦汉醉眼颓然,沉声道。 “晚饭我来过,你不在,我不放心你……” 华澄看向他,眉目间是道不清的柔情。 霎时,何锦汉定住心神沉默。 “砰!” 他用力把杯子甩在地板上,眸中隐隐有血红色的暗光,再不复平时的温润淡然。 “锦汉。” 华澄一震,随后扔下包,大方地脱去黑色的风衣外套,露出肉粉色的蕾丝紧身长裙,曲线尽情地张在男人面前。 何锦汉一把将女人抱起来冲向卧室,他的嗓子像着了火一样的,再没有水浇过来,似乎要爆炸。 中途有片刻的清醒,他要起身去喝水,却被华澄水蛇一样的身躯紧紧攀缠着,肌肤相贴处的灼热很快消融了他的意志…… 到了月底。 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原小园当日收了华澄的婚柬,本想着到了跟前临时找个理由拒绝的,后来,她彻底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 婚礼的当天,原小园一早起来,吃过早饭,换了件普通的工作套装准备出门。 “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要去上班了。紧急的事情我给你处理。”粟潜昨天折腾够了,此刻心情大美。 心情不好? 原小园拍了一下脑门,她今天哪里有不正常吗。 只是吃饭的时候没怎么说话而已。 “莫名其妙。” 原小园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 粟潜被她噎得无状,英俊的脸上泛起淡淡的不悦,黑眸瞪向她。 又怎么了。 “走了。” 原小园避开他的眼神,唇边扯出一抹笑容,目光飘向日光渐炽的窗外。 粟潜今日一身黑色商务服装,头发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领带用了紫色满布菱形格子的款式,若换上一件礼服,就有点出席婚礼宴会的派头。 衣冠楚楚。 端的是人模狗样。 原小园心底嗤笑着。 “不许笑。” 粟潜见她眼睛欲弯未弯,嘴角在压抑大笑,漫声低斥道。 “……” 原小园正了容色,垂首看向自己的脚尖。 就是低眸的一瞥间,她看见他的保镖兼私人秘书手里拎着一个很高档的袋子,口没有完全封闭,里面一件黑绛色的礼服赫然在目。 和粟潜脖子里的领带很配套。 他这是要…… 看来今天有应酬。 不对。 原小园的心口突然被敲打了一下。 何锦汉和华澄的婚礼。 她收了邀请函,却没有做任何出席的准备。 “你先走,我上去拿个东西。” 原小园的手心渗出丝丝汗珠,脸色激烈惨白,眼前的光景也无序晃动起来,让人头晕。 “我等你。” 粟潜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小情绪,摇头轻笑,眯着眼睛看她落荒一样逃上去的背影。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他以为她不会出席的,刚才把她的表情转换尽收眼底之后,才发现,她只是一时间把何锦汉今天结婚的事情给忘记了。 “呜……嘟……” 粟潜邪气地吹了声口哨,眼底有意味不明的流光涌动。 何锦汉结婚了,他大可松一口气。 不是没自信争得过他,而是,他认识原小园,比自己要早很久。 每次想到,心里都有点不大舒坦。 不几分钟,电梯又下来。 原小园从里面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件Chole的高端礼服裙,海蓝色的,束腰,及脚踝,不规则的小小拖尾,穿在身上淡雅端庄,又不会很抢眼。 “选的好。” 粟潜由衷地夸赞她,并不问她任何的问题。 “……” 她觉得自己未必有勇气去,或许到最后一刻,她出了意外也未可知。 呸呸呸! 原小园嫌弃着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曾经暗恋的男人结婚了,新娘不是自己吗。 天也没有塌下来。 第90章 决定去参加婚礼 去公司的路上,她一直在纠结。 粟潜则默不作声地时而用手机查收邮件,时而闭目冥想一天的工作安排,一副成功人士的日常。 “徽派建筑那个设计图,公司内部通过审核了吗?” 进了电梯,粟潜突然问。 “……”原小园思绪突然被拉到正题,怔愣一秒,即刻反应过来,“通过审核了。按照你联系的几位大师的建议,集中公司所有人的智慧,已经出效果图了,今日就能送到对方那里去。” …… 粟氏矿业大厦一天的工作紧凑布置下去。 窗外街边的大屏幕上,华氏嫁女的喜讯滚动播放。 何锦汉与华澄的婚礼在上万千亩大的何家私人植物园中举行。 何家为了迎接这位出身高贵的儿媳妇,提前铲出一块超大的露天场地,人工搭建布置得像世外仙境一般。 一个漂亮的女记者,手拿话筒,站在何家精心布置的水晶宫前面,直播婚礼现场的准备盛况,时而镜头转向来宾的方向,镜头捕捉到几位身价不菲的L市明星要人,盛装出席的状况。 他们大都是冲着华氏来的。 何家,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华氏传媒在L市的影响力,窥见一斑。 私下里有人说,华氏掌控着L市的话语权,这话听起来有些夸张,但是,每一个和媒体打过交道的人都明白,这是事实。 华澄的父亲,华氏集团的执掌人华裕,平日里在L市,是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 粟氏家族的钱。 华氏家族的影响力。 是L市人尽皆知的事情。 “老爷子和华氏多少有点交情,我不过去走个场的话,说不过去。”忙碌到将近中午,粟潜转眸看向原小园道。 华氏的请柬已经送到粟氏庄园去了,粟荣庭不愿意去,只有他出面应付了。 “嗯。” 原小园漫声应道。 他们一起去吗? 原小园突然有个疑问。 “那个,我可能会和L大校友一起,粟潜,你呢?” 她问的含蓄,心底的意思是你可千万别在众人面前撩我,最好当作不认识。 “和你一起。” 他答的理所当然。 “……” 算她白说了。 “不行。我们这种关系……” 原小园颤着眼眸看向他,拒绝的意味明显。 闻言,粟潜深深看原小园一眼,挑眉笑了,唇角意味深长。 “怕人知道你名花有主?” 他温声道。 “那是自然。” 原小园本想解释说他们的关系不合适公诸于众,毕竟有违社会良俗,可她知道这话跟这男人解释不清,于是就只能含糊着。 “好。成全你。” 粟潜嗓音愈加温和。 越是这样,原小园的心里更加没底,他向来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也没什么逻辑,她捉摸不透。 “……我当真了,你要说话算话。” 原小园再三强调。 “嗯。” 他又漫不经心的应声。 好吧。 原小园顿了顿,目送着他手上搭着那件和领带相配的礼服出去,心里莫名地委屈起来。 不过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本意也不会和她一道出现的。 她算什么。 女伴吗。 想起那次慈善晚宴,他不羁地搂着她,对扑面而来的镁光灯道,她是他的女人。 有钱男人的女人。 呵呵。 外人都知道,和他的衣服一样多。 而她,原小园,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想着,原小园的思绪飘荡了一下。 “叮叮” 手机振动了一下。 原小园弯指划开屏幕—— 华澄。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来啊?】 …… 真肉麻。 原小园不知道她是不是手抖一下子摁错了。 她和她,关系远没有好到可以用上“亲爱的”这样的字眼。 发了一会儿呆。 原小园在公司吃过午餐。 站到明亮的落地窗边,天空澄净得没有一丝阴霾,云朵洁白得如天空的婚纱,纯情美丽。 偶一低眸间,对面下方向,电子屏幕上滚动着何锦汉和华氏千金小姐华澄筹备婚礼的盛况。 而在现场直播的女记者,竟然是张兮倩。 她举着话筒,衣着举止,都是标准的记者打扮,但那张脸是极其美丽的,灿烂如云霞。 …… 她也在啊…… 不知为何,每次看见她,原小园的感觉都很不好。 还有没有必要去。 原小园蹙眉摇摆不定。 看着电子屏幕上华丽丽的场面,她攥紧了手心,心上淌过各种滋味。 她手抖着拿起手机,回华澄消息—— 【处理完工作过去,祝新婚快乐。】 最后一句,她是那么言不由衷。 真虚伪啊。 原小园不由得翘起唇角自嘲。 “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喜欢上一个人,愿意一起过一生的那个人,就一定要嫁给他,早点嫁给他,关于爱情,最终走到婚姻才是完整。” 她不由得想起在大学里,一个带着厚厚镜片眼睛的女生读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脸上绽放着迷人的光彩。 记不得是什么书什么人写的。 只有这一句话,轻轻驻留在心上,留存到现在。 华澄应该是喜欢何锦汉的,也许,正如上面那句话里说的,她爱上一个人,就趁早嫁给他。 这样挺好。 有人替她好好爱何锦汉。 原小园释然了些。 下午处理完几样紧要的文件,Lily端了杯果汁给她,“原总,粟总派人来接你去参加华氏的婚礼。” “谢谢。” 原小园喝着果汁滋润喉咙,淡声应道,“好,我马上来。” 郊外豪华的珍惜私人植物园—— 自入口处开始,红毯上就铺着一层花瓣。 雍容华贵的来宾们一一就座。 处处可见的浪漫和祝福。 原小园一入下车,就有司仪将她带入座位。 落座后她不经意扫视了四周,正巧都是不太陌生的面孔,无疑,这儿是L大的校友组。 她的出现没引发什么涟漪。 能受邀来这里的,都是大她几届的成功人士,没有人去扒过她的丑闻什么的。 他们没有兴趣。 “何师兄真是好福气啊,这一联姻,财色兼收啊。” 突然有人低声议论一句。 “是啊,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咱们的华澄师姐可从来没提过她是华先生的女儿……” “那时候她用华娴这个化名的,我们还真被蒙蔽过去……” 第91章 她们的交易 原小园静静地听着。 何锦汉,华澄,张兮倩…… 想一想,呵,真有意思,全是认识的人。 忽然,全场肃静下来。 该是新人出场了吧。 原小园不想抬头去看何锦汉挽住其他女人的景象,无论如何,她没有这个勇气。 手机此刻出奇的安静。 她多期盼有人骚扰一下,让她分散注意力。 眼角余光全是婚礼的华彩。 她想不留意都难。 新人一出场,就引来惊天动地的沸腾。赞叹声和鼓掌声,如雷鼓般在她的耳畔声声不息。 所有的人都在看水晶台上的一对璧人,除了原小园。 当真轰动啊。 原小园起身离开座位,躲到洗手间去。 婚礼进行曲之后,一首《陪你度过漫长岁月》的暖心情歌霍然响起。 “……, 陪伴你 一直到 故事给说完 陪你把沿路感想 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独 变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 又重来 我没离开 陪伴是 最长情的告白 ……”。 听着,原小园一震,蓦地把洗手间的水龙头开足。 “唰唰唰”,水流声很大,却抵消不了外面的歌声灌入耳膜,她缓缓地流下泪来。 听到脚步声,她赶紧躲入马桶间,毕竟,在别人的婚礼上流泪被看见不好。 “张大记者把我叫到这儿来要说什么?” “穆小姐,你很美丽。”声音转折了一下,“这么好的身材脸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披上婚纱呢?” “张兮倩,你操错心了,我的婚礼现场,绝不会请你。” 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然而原小园却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好像认识,而且,可能还有不小的过节。 “何不做个交易?” 张兮倩问。 闻言,原小园心口一凛,之前她要和张兮倩做交易,后来因为旁生了其他事情,二人就再没联系过。 “你能帮我赶走那个女人?我不信。” 穆蔻一声冷笑。 “如果我做到了呢?” 张兮倩反问。 “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穆蔻爽快道。 “那么,穆小姐就等着好消息吧。” 张兮倩的声音大了一圈,笑着道。 “张兮倩,不要以为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如果再有第二次,我绝对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穆蔻扔下一句狠话。 “你指使姬正天毁我初次,不已经让我尝到了你的厉害,我信,你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和华氏把女人送到我未婚夫的床上,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窝囊。” 二人说完,相继离开。 原小园听到她们的话,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那件丑闻的背后,原来是华氏和张兮倩在操纵。 后来,继父姬正天接近张兮倩,是受了穆蔻的指使,那次的迷药,只是正好给了姬正天机会,让他顺利得手而已。 就算没有迷药,他早晚也会想办法搞掉张兮倩的。 这是穆蔻对张兮倩的报复。 真狠。 原小园心底冷嗤。 不知道姬正天为穆蔻所用,得到了什么好处。 会不会跟粟氏集团有关。 真没想到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居然是为了利益,如此不择手段的人。 原小园唏嘘一声,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她坐在马桶上,掏出手机来玩。 打了半天连连看,手麻了才站起来。 忽然,她眼前一昏。 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 穆蔻和谁在一起。 原小园想到了粟潜。 难怪她说叫他装作不认识她的时候,他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人家早就有人陪伴了。 恐怕见了她,还要刻意装作不认识的吧。 ……呵。 原小园鼻子里酸酸的。 说不出来因为什么。 她抹了把脸重新回到座位上。 婚礼的环节已经快进行完了,新娘在抛花,下面的人笑着闹着去抢。 原小园向水晶台上扫了一眼。 何锦汉穿着白色的礼服,一张脸华光溢彩,眼睛是温润的,唇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弧。华澄站在他旁边,婚纱不是普通的蕾丝,而是像羽毛状的绒绒的材质,制作得无比精细,裙摆镶满宝石。 将她衬托的格外出尘,高贵的像皇家的公主一样。 原小园目光散漫地看着。 何锦汉看到了她,视线忽然加重,在她这边盘桓片刻,才艰难地收了回去。 她穿着高端的神色礼服,脸上有点淡淡的妆容,头发盘起来,鹅颈上带着一颗如红痣般的血色珊瑚。 比总是棉质长裙的时候成熟了很多。 气质不失清纯,更增添妩媚,像一颗明珠,独自在角落里绽放着耀目的光芒。 他眨了下眼睛,跟着司仪,继续配合婚礼的进程。 何锦汉唇边的笑弧不经意收敛了下,瞬间又僵硬地打开。 没有注意到。 终于等到完结。 原小园想过去和何锦汉打个招呼,说句祝福的话。 一转念,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绕道后面,和安排宴席的人打了声招呼,顷刻,就有专门负责接送宾客的人过来打算送她。 被原小园婉转拒绝。 渐渐远离婚礼的场地,何家上万亩的植物园秋风乍起,钻入衣衫,微微的寒意让肌肤受了一点小小的惊吓,下意识地缩紧了些。 “小园。” 一个低哑的男音灌入耳中。 原小园回头,将黑的黄昏末,只见何锦汉换下了刚刚的礼服,狭长的眸一圈比一圈深邃,到最深处,竟看得出一丝沉郁。 他离她不过咫尺的距离。 能听到彼此的鼻息。 凭添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师兄,新婚愉快。” 原小园往旁边退了一步。 “……谢谢。” 何锦汉沉默一瞬才说出这两个字。 “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原小园望着婚礼的方向,淡淡道。 “小园,照顾好自己,等我。”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折回去了。 等他什么? 原小园愕了愕。 他们,还会有故事吗。 不大可能。 她转身继续往外面走。 穿着高跟鞋走路是一种折磨,刚出来植物园的大门,她的脚踝就酸疼,忍不住有甩了鞋子光着脚走路的冲动。 额。 这里不行。 原小园最终忍住了。 万一被人看见,真要被笑掉大牙的。 第92章 脚底受伤 又强走了一段距离,脚后跟被磨破。 再好的高跟鞋也会磨脚。 原小园无比认同这个真理。 望了一眼前面的大路,原小园索性脱了鞋子拎在手里,赤裸着脚丫在地上走着。 因为害怕路面上有什么玻璃渣子之类的尖锐物品,每走一步,原小园就格外小心,全神贯注地用眼睛探着脚下的路。 “砰!” 眼前碎成了无数的光圈。 原小园猛然抬头,稳了稳心神,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彪悍的面如猪肝的男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原小园慌张地道歉。 男人瞄了她一眼,眼光直直地盯在她颈下的曲线上,带着恶臭的体味直冲她的鼻子。 “你干什么?” 原小园发现四下无人。 “你说呢,小妞?” 恶心的男人伸手掐了她的肩膀一把。 “啊……” 原小园失声大叫,顾不上许多,转身就没命地跑。 不知是什么钉进了她的脚掌,专心地痛,她跌倒在地上。 后面的男人追了上来,扑到她身上,胳膊一抡,扯掉了她礼服后面的带子。 大片的皮肤立即裸露在凉夜中。 原小园顾不上脚底专心的疼痛,用手上的鞋子狠狠地向散发着恶臭的男人砸过去。 她的力道太小,砸在了男人满是肥肉的臂上,没有打出一点伤痕。 男人却因此被激怒。 将她纤细的手腕一拧,趁她痛昏过去的时候,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啪—啪—啪” 突然,四周闪起了镁光灯。 “这儿发生强奸案了,快叫警察。” 有人喊道。 原小园觉得身上一轻,准备欺负她的人落荒而逃。 “啪—啪—啪” 又有人走进前抓拍了她几张衣衫凌乱的照片。 “……” 原小园脚底的疼痛更加剧烈,她扯了扯衣服遮住自己,艰难地摸出手机来按下急救电话。 再不送医院,她真的要疼昏过去的。 至于被拍照片的事,她已经顾不上了。 瞬间,又围了很多人过来。 “这是谁啊?看样子被强了吧?” “警察怎么还没到?犯人都跑了。” “……” 围着她的不时地打开手机的光源照照她,有人还拍在录视频。 心理真变态。 “让开。” 唧喳中,一群保镖迅速封锁了现场,将围观的人一个一个掷开。 “潜哥哥,真的是她,她被人强了。” 穆蔻的声音赫然在耳边响起。 原小园的耳边“嗡”的一声,炸开了雷。 粟潜来了。 他都看到了。 原小园不敢去看任何人,头埋在衣裙里,浑身因脚底的剧痛而痉挛。 “血……” 肖同低声提醒。 粟潜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到地上一滩血迹,眉目深深地皱起,“车开过来。” “是。” 肖同应声而去。 “伤了哪里?” 粟潜俯下身去盯凝着原小园。 他眸中的猩红,隐匿在夜色中。 “疼……” 原小园嘴唇抖擞着,虚弱地指了一下脚,话不成声。 粟潜立刻看过去,只见女人白皙的脚地板上血肉模糊,一块玻璃扎在肉中,被血液染红了色。 他的心莫名一痛,手僵在她的脚边。 “潜哥哥,咱们走吧。” 黑暗中,穆蔻睁着美眸,无辜地看向粟潜。 夜色涌动。 粟潜冷凛地睨她一眼,脱下身上的衣服包裹着原小园,轻轻抱了起来,他的下颌贴在她头顶的绒发上。 眼底满是怜爱的暗光。 “不怕啊。我带你去医院。” 他轻声道。 那小心的语气,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个瓷娃娃一样。 倏然被粟潜抱在怀里,原小园激在心上的恐惧全部冲出去,“哇”的一声,她不管不顾地哭开来。 粟潜把她抱进车里,用纸巾一点点帮她擦拭着眼泪和鼻涕,一只手还抓住她的脚踝,生怕不小心碰到什么地方。 到了医院,伤口已经凝血,脚底上一大块血痂。 已经痛到麻木。 原小园感觉不到。 清洗完伤口,医生拿出夹子来,“小姐,忍一下。” 他的手一用力。 原小园就感到了天旋地转的疼痛。 “啊……” 她在椅子上窜动起来,根本就忍不下来的痛。 “小园,忍忍。” 粟潜将她固定在怀里,拧眉安慰。 刚才,无人看见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自觉地也抖动了下。 回到东郡府。 他一路上对她说了很多的话。 原小园一句都没回应他。 “我要洗澡。” 她忽然开口。 粟潜想起她倒在地上的一幕,心里咯噔沉下去。 “他是不是……” 郁闷的,他觉得有些话,自己问不出来。 很好。 谁干的。 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粟潜眸子里的血腥在灯光下迸出来,如嗜血的猛兽要寻仇一般。 “……” 原小园知道他在想什么,默不作声。 “说话,他到底有没有得逞?” 粟潜低低吼着,逼问她。 “……” 这叫她怎么回答。 “洗澡。” 他不再那么温柔,一把将她抱到浴室。 原小园茫然地看向他,清亮的眸子里有光一圈一圈地荡开,明了又黯然,反复循环。 他已经认定她遭受了侵犯。 那么,为什么还要抱着她。 而不是将她赶出去。 佣人阿惠拿了保鲜膜和防水的袋子过来将她受伤的脚包起来,裹了好几层。 “原小姐,冲一下还是没事的,不要泡在水里。” 阿惠恭谨道。 “出去。” 粟潜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你也出去吧。” 原小园半阖着云眸,颓力道。 “呵。” 粟潜黑眸深盯着她,像要把她看到自己的眼底一样,唇中溢出一个字。 他的手忽然伸到裙子下面,将她的底裤扯了下来。 身下一凉,原小园不禁颤了颤。 “你……不可以。” 她涨红着脸,拼命地朝粟潜摇头。 “放松。” 他无视她强烈的抗拒,拿起一支医用棉签探进她的体内…… 原小园定在那里汹涌流泪。 无法描述的难堪。 又是这男人给她的。 “对不起,小园,我不想你受更深伤害。” 他把湿漉漉的棉签封闭起来,洗了手,吩咐佣人送到医院化验,要求今晚务必拿到结果。 哭着,原小园忽地明白过来。 他是怕她染病。 第93章 不接受他的殷勤 这么想了想,心里豁然好受一点。 就算真的受到伤害,去医院检查,这也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我没有……” 原小园透过一层泪水,肯定道。 “我知道是谁干的,她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她想说,而是让他不再理她,但话到了嘴边,她说不出来。 “谁?” 听她一说,粟潜的眸中蓦然有了杀意。 原小园看着害怕。 “我是猜的。算了。也没证据。” 张兮倩也够不幸的,况且那次,她要是推门进去,也许后果就不一样了。 原小园总是对她抱有歉疚,这次,就算了。 她也不算良心完全泯灭,只是让人制造现场而已,那个男人,可能只是配合她演戏,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吧。 原小园宁可往好的方面想。 “粟潜,明天的新闻。你有办法吗?” 那些拍照的人出现的太巧,她不得不怀疑会出现在网上。 “你快点冲个澡。我去处理。”粟潜没告诉她,他们在医院包扎伤口的时候,她凌乱不堪的照片已经被人传到网上。 那些人,哪里会等到明天呢。 这些照片的转载热度甚至超过了华澄的婚礼。 【华氏公主婚礼场地周边,有一女宾被人非礼,现场非常惨,到处是血迹】 各大网站不遗余力地夸张,短短几个消失内,点击率就突破千万。 非常不可思议。 背后肯定有推手在运作。 更要命的是,其他网站为了吸眼球,将她的照片PS的更加暴露,然后在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效果逼真。 如果不是当事人,别人只会想象现场比照片还要不能看。 粟潜拨通肖同的电话号码。 “所有转载的网站,立刻去谈,只要他们肯撤掉,要多少钱都答应。” “是。” 电话里面应了一声。 他今天参加完何锦汉的婚礼,本来要走,却被穆蔻和一群商场上的人士拦了下来。 粟潜想不到原小园独自走掉,因此,又在现场磨蹭片刻。 穆蔻陪着他和众人一一寒暄完毕,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在嘀咕:植物园东侧不远,有个女宾被人欺负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呢,穿着Chole的礼服,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岁,真惨啊。 听闻,粟潜猛然一凛。 不会是原小园吧。 别的女宾都是开车来的,唯独她,没人陪。 立刻派保镖过去,他随后也到现场,果然,果然是他的小女人。 那一刻,他真想把围观她的人一个个都虐到后悔活过。 “少爷,医院的结果拿来了。” 佣人回来,恭敬地将化验结果递给他。 粟潜目光颤了下,打开牛皮袋,低眸迟疑几分,朝单子上的结果看去。 “还好没事。” 刹那,他眉头舒展,重重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侥幸之色。 肖同今天并非没吩咐保镖保护原小园。 只是,婚礼现场,保镖们进不去,他只好安排人在外面接应,谁知道原小园没走大路,绕到小道上去了。 保镖们扑个空,就在片刻功夫间,原小园就被人盯上。 太过巧合。 说来也真是不好交差呢。 原小园简单洗了下,除去身上的灰尘,也洗掉一层心里的恶心。 她换上丝绸的家居服出来,只见粟潜斜靠在沙发上,睨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他没和她说话。 原小园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脚无法走路。 一沾地就疼的厉害。 “把她扶过来。” 粟潜盯了一眼女佣人。 “是。” 原小园蜗牛一样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搓着衣角,脸颊泛红。 眼前这个男人。 从前她一直觉得他无比的恶劣。 不知道是不是受虐成为习惯,她忽然不觉得他难以忍受。 “感觉还好吗?” 粟潜侧眸凝视着她的脸,伸手将她脚上防水的东西拆下来。 “嗯。” 原小园点头。 “吃点东西。” 他挥手示意佣人将饭菜端到茶几上来。 “别对我这么好。” 原小园神色还是茫然,想起他今天和穆蔻一起的事情,郁闷的很。 穆蔻的存在,一直是原小园心里的死结,一会儿,她觉得是好事,他娶了别人,总要放她自由的,她巴不得他马上就结婚。 一会儿,她又不知道粟潜把她当什么人,床伴,还是情人。 纠结来去,情绪波动很大。 “我怎么对你,你受着就是。” 粟潜面色一沉,语气变得冷冽。 “……” 原小园憋了一口气,胸前深度起伏着 粟潜定定地凝视着她,目光在她的领口游移,睡衣的领口大,可见大片的雪肌,他的 黑眸中的光圈渐渐褪去不悦,覆上一层幽光,瞳孔愈加深邃收敛,视线一丝一丝地在她凝润白皙的肌肤上缠绕,忽然,鼻息一紧。 她倔强淡漠间不经意带出的楚楚模样,勾动着他心底的弦。 双目被她诱惑得已经移不开,他的某处不由得绷着,意念蠢蠢欲动,要不是她有今天受了刺激,他现在一定会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压在身下蹂躏几遍。 这么喜欢跟他作对,就让她多在身下求饶几次。 “吃饭。”粟潜说,“这些,都是你的。” “……” 原小园瞥了眼一整只乌鸡,脸僵在空气里。 她又不是猪,怎么能吃这么多东西。 “吃。”粟潜盯着她,“这么瘦,你知不知道让我很不舒服。” 说完,粟潜就带上手套装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又撕下很多块肉摆在她盘子里,真跟喂猪一样。 太多了。 吃下去会撑爆胃的。 原小园拿着筷子不动,两弯秀眉纠结在一起。 “原小园,你脑子被吓坏了?”粟潜不耐烦地瞪着她,筷子夹起一块肉,索性直接放到她唇边去。 不就今天被吓了一跳嘛。 连饭都不知道吃了。 原小园甩开头,不吃他送到嘴边来的食物。 “我不喜欢吃这个。” 她找理由。 “原小园。” 粟潜的脸色青了青。 “……” 原小园见他眸中忍着怒气,干脆垂下头去不看,端起一碗汤小口抿着。 第94章 出什么事他都要她 “……你赢了。” 粟潜将食物丢进她的汤碗里,悻悻道。 她被人算计了,了不起。 他只好大人不计小人过喽。 原小园独自吃着东西,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出受伤时被人围观被人拍照的一幕。 张兮倩和穆蔻,到底要干什么? 想用这种方式让粟潜离开她? 如果真的可行,那她可要谢谢她们了。 可预见结果,原小园不再慌张,如今她再不是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人了,心里的承受能力,出乎外人的意表。 “如果没什么办法应对媒体,就算了吧。”原小园语意不清地说道,声音带着无所谓。 就让她们得手一回。 如果有第二次,她决意要回击。 “原小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粟潜憋着的愤怒一下子又着火。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逆来顺受,任人欺负。 “……我只是不想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原小园找了个听起来毫无破绽的理由。 刚才,她就应该哭着喊着,告诉他,自己被人非礼了,等着他一巴掌把自己拍出去,然后再也不要见面才好。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贱兮兮地告诉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你是喜欢当圣母呢,还是想趁这件事情浑水摸鱼?” 粟潜半眯着黑眸,嘴唇动的幅度很小,周身的气场忽然冷了下去。 “……摸什么鱼,我……”原小园支吾道,一脸的气馁表情。 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 这也太,太伤自尊了吧。 “不知道最好。”粟潜瞪着她的脸,幽沉道,“你平时怕这怕哪的,今天怎么选了一条小路离开何氏植物园?” 原小园出事前,他注意张兮倩在角落地鬼鬼祟祟地讲电话,脸上的表情,一看就不怎么磊落,绝对有勾当。 他才没心思理会女人们的一些手段。 直到原小园出事。 聪敏如他,不可能只觉得那是个巧合。 所以,见到原小园跌坐在地上的一刻,粟潜就知道,她是被别人设计的。 他没有怪她,就算真发生了那种事情,他也不会嫌弃她。 只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轻松和大度让他疑惑。 粟潜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原小园和张兮倩合伙设计了这样的场景,故意让他看到,这个基本没可能。 第二,她确实被人陷害,只是后来她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天真地以为,如果网络上出现了她被人欺负的丑闻,他这样的身份,是不屑于再碰她,她就趁机脱身了。 “我大概是迷路了。” 原小园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条小路上去。 “原小园,接着编故事。你不如说有个俊俏无比的男鬼出现了,你被他迷惑,就走到了那条路上去。” 粟潜冷讥道,目光如利箭般扫视着她。 原小园他的视线慑的心口冷凛,再要掩饰自己的小心思,似乎已经没有必要,脸红道,“我看到你和穆小姐在一起,挺般配的。跑出去的时候没看路。另外,我想没必要再和你这样下去,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能让你放过我,对谁都是好的。” “呲……” 火光一闪,空气中腾起一道白色的眼圈。 他许久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了。 因为每次,她都被呛得咳嗽,甚至流泪。 “说完了?” 他喷云吐雾。 “嗯。” 原小园期待他表态。 她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 “你想多了。” 粟潜沉声道。 说完,他眉梢轻撩地睨了原小园一眼,坐了坐正,眯着眼眸抽烟,神色慵懒。 “……” 原小园犹如被人泼了盆冰水,心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小小的希望之火,还那么微弱就被彻底浇灭了。 “你明天代表建筑公司去出席个活动,通知我转到你手机上了,好好准备。”粟潜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眼圈道。 “……” 原小园视线定在自己包裹了三层纱布的左脚上,她这个跛脚鸭,明天出席L市建筑界的盛会,开什么玩笑。 “别给我丢人。” 粟潜特意叮嘱。 “……好。” 原小园无奈地点了个头。 晚饭后不久,他就兽性大发,没让她松半口气,连着几场体力的较量下来,原小园已经化成了一滩水,不到十点,就溺于酣睡里。 粟潜从床上起来,冲了温水澡,直接裹着浴袍坐到书房里打开电脑。 肖同发回来反馈,照片销毁的事情没什么进展。 小的传媒公司大都没有底片,他们只能撤下转发的新闻而已。 而最先发布原小园照片的网娱公司,竟是华氏传媒控股的,这家公司向来以大胆和劲爆称名传媒界,横扫一切雷区,至今无人敢动。 粟潜浏览了相关的新闻,英眉蹙起。 【华氏公主婚礼附近一女宾被流氓全方位强bao,现场血流满地。】 【据传这位女宾是某大亨豢养的情妇。】 …… 各种惊爆人眼球的新闻链接出现在网页上。 原小园被曝光的照片上,镁光灯把背景打得十分诡异,她的脸苍白的跟鬼一样,身下一滩诡红的血,让人尽情发挥龌龊的想象。 粟潜调出网娱公司执行CEO林路楠的电话,摁下接通健—— “你好,哪位?” 一声婉魅的女音袅袅响起。 “粟潜。打扰林小姐。”他客气疏淡地道。 “噢,粟总裁,粟大少爷啊,亲爱的,这么晚,不适合谈公事。”电话里的女声越发的娇俏撩人。 “那谈谈私事如何?” 粟潜唇边牵扯起一抹冷笑,声音同样的邪魅不羁。 “云路宾馆,我等你。” 女声落地后,电话就跟着挂了。 粟潜嘴巴动了下,漆黑的瞳仁深邃成一片海。 “备车。” 他吩咐一声。 从公寓里走出来,天上的星子稀疏,朗月被乌云遮蔽,一圈淡光拼命挤出来,正在和星星调情。 云路宾馆是林路楠的私人产业,离粟氏矿业大厦很近,只接待VIP会员,走的是高端路线。 粟潜和林路楠只是在商会上见过几次,谈不上熟悉,深夜约在宾馆那种像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地方,多少有点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 第95章 林路楠的挑逗 粟潜开了一辆银灰色的奥迪,不显眼,后备箱装着金钱和宝石,分量很足。 如果能用金钱和宝石谈妥的话。 对他来说,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的车子后面跟着两辆同样不起眼的商务车,里面一众保镖随时待命,像在执行什么要紧的任务。 “粟先生吗?林小姐在二楼等您呢。” 他刚踏入宾馆的大门,前台小姐立刻笑着过来接待。 林路楠慵懒地斜依在二楼的栏杆上,目光落在粟潜身上。他一身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订制风衣,额前的短发稍许凌乱,应该是夜风的杰作,宽广的额头带着王者的雍容,长眉如浓墨的写意,星眸被睫毛掩着,坚毅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无比冷情。 正因为这冷情,才让他性感得像毒药,激发着她不能自持的春心。 这样的男人,哪怕是同他享受一夜的露水情缘,她觉得也是值得的。 粟潜沉稳的脚步踏着白色浮雕扶手的楼梯,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近。 林路楠抬起皓腕,轻轻掠过鬓边的发,将胸口的蕾丝上衣往下扯了一寸,春光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她。 “林总裁。” 粟潜在她身后低沉清朗道。 闻声,林路楠侧身回眸,忽然脸上漾起浅浅的笑靥,千娇百媚的,她自信,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 “粟公子。” 林路楠妖娆道,眸中秋波婉转。 她身上的迷迭香扑入男人的鼻孔,清冽而浓郁,据说这香气可以催情,激发男女欢好的欲念。 粟潜的心神微微晃动了一下。 他这是来以色事人的吗。 “林小姐,这样,咱们先坐着喝杯咖啡?” 粟潜提议道。 他可没有和她共度良宵的意思。 要赶快把意图说明了。 “好啊。咦,外界传闻你粟大公子是不沾咖啡的,怎么,失眠症消失了?” 林路楠盯上这个男人不是一天了,关于他的情况,她收集很多。 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和借口接近他罢了。 “传闻是不靠谱的。” 走到咖啡桌前,粟潜帮她来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洒逸地坐到她对面。 “噢?” 林路楠娇躯往桌边靠了靠,成熟的圆润正好落在对面男人的眼底,她似无意地扭动了下,身上的遐色吸人魂魄。 粟潜眼底有光芒跃过,随即被长长睫毛的投影遮盖下去,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方糖包,一口气倒入三次。 “怕苦。” 他坦白道。 “除了糖,还有一种东西是甜的,甜得销魂蚀骨,粟大总裁要试试吗?”林路楠伸出白得晃眼的食指,在自己的春色上划了个圈,妖娆地抬起,放到唇边吮吸,眼神迷离地望着粟潜。 空气中燃烧着女人致命的暧昧。 这样的诱惑,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粟潜淡然瞥了她一眼,端起咖啡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苦涩的很。 尽管放了那么多的糖。 这东西,很多人痴迷,可注定不是他的菜。 就像眼前的女人。 再妖娆魅惑,终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我并不喜欢甜东西,只是和苦比起来,没那么讨厌而已。”粟潜彻底不去看她,自顾说道。 闻言,林路楠的美眸失落地颤了颤。 “既然不讨厌,那何不尝试下她的美妙?” 林路楠的眉梢浮上万种风情。 作为一个二十五岁就在传媒界站稳脚跟的女传奇,追求她的男人排成几个排,但她都看不上。 自从三年前她在一次商会上和粟潜打了照面之后,才发现,只有这样野性不羁,颜值和气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才会让她心动。 那之后她试图联络了他几次,都被他彻底回绝。 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有一段时间,外界传闻粟潜根本不喜欢女人,她暗地里调查了下,确实从未见过他有过女人,这才死心。 直到原小园出现。 她最开始是不相信的,后来,跟踪几次,见他真的和她住在一起,外出举止过密。这才明白,他也是需要女人的。 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又不能直接去粟氏矿业集团死缠滥打,只能悄悄等待机会。 时间长了,她的心也没那么急躁了。 只把这完美的男人当做守株待兔的一件事情而已。 今晚,当有人将原小园被“那个”的照片发到她的手机上之后,她大脑猛然兴奋起来,立刻孤注一掷,叫人在网页的头条放了出去。 不过照片上的女人是被打了马赛克的,林路楠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出乎她的意表,一会儿功夫,各大新闻网站纷纷转载,连警察都在微博上出来发布作案人的抓捕情况,另一方面,很多人留言猜测这倒霉女人背后的金主是谁。 很多人还记得半年多前原小园丑闻的事情,于是大多数人心照不宣地议论起粟氏的事情来。 随着八卦新闻的热度走高,林路楠料定粟潜会亲自出马公关。 所以,她今晚一边做着美容一边等粟潜的电话。 果然被她等到。 “林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粟潜示意远处的保镖进前,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枚蓝色原钻,认真地推到林路楠面前,“请笑纳。” 粟氏向来不会把开采出来的有色钻石如数投放市场,珍稀贵重的,大多数都囤积起来,只待市场价格奇高的时候,才会出手一两颗,一般这种情况,出手的有色原钻都能卖出天价。 蓝色钻石的光芒纯净澄澈,灼着林路楠的双眸。 没有女人不喜欢钻石。 林路楠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立刻被很好地掩盖下去。 “贵公司网页上的新闻,是不是该换一换了?” 粟潜直奔主题。 “噢?什么新闻呢?我不负责具体事务。” 林路楠脸上的笑容职业又狡黠。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心思极其深,不轻易给出底线。 前一刻她可以引诱男人与她风月,得之粟潜只是用钻石来做交易后,她还能自如地切换到谈判模式。 第96章 再看看,还不是自己的那盘菜 粟潜偏眸扫了下腕表,语气玄寒道,“林总裁,这么晚了,玩哑谜太浪费时间,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粟潜从来都是张狂的。 要不是为了原小园,他才不会给林路楠深夜和他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机会。 “我同意撤掉新闻。” 几秒之后,林路楠就给出答复。 闻言,粟潜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骨节分明的长指捏起咖啡杯,“谢了。再见。” 说完,他颀长的身影一闪,从云路宾馆退了出来。 “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就是想见你一面。” 林路楠望着粟潜留下的蓝色钻石,目光幽怨,声音颤抖着喊道。 头顶,枝桠繁复的水晶灯闪烁着暖人的光泽,无声地回应着她的孤独和寂寥。 “通知技术人员,封锁那个女孩的新闻。” 她吩咐秘书。 翌日。 原小园一张开眼睛,就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来,刷新新闻网页。 心弦绷得紧紧的,好像周围有个定时炸弹随时要炸了似的。 刷了一会儿,她忽然重重吁了口气,还好,昨夜的倒霉事没有被发酵出来。 “醒了?” 粟潜一直在盯着她看。 “啊……” 原小园吓了一跳,她都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个臭男人。 看那睡眸惺忪的不羁样子,真是魅惑到可以祸国殃民的。这货,要是冲出江湖去搅弄风月,绝对可以让一票女人不得安宁。 可原小园看着,他怎么就不是自己的那盘菜呢。 “出席会议要早点到,带着名片,让Lily看着顺眼的人才给。”粟潜打了个哈欠,和煦地交代了几句。 “知道了,大叔。” 原小园语气萎靡,一副被他啰嗦烦透的样子。 L市某五星级饭店二层。 一年一度的建筑界精英聚会在此举行,行业翘楚云集,成功男女穿梭来往。 Lily提前帮原小园找到了位置,居然在前面三排,和某大建筑商的人排在一起。 要不要这么拽啊? 原小园知道那位置一定是粟潜向人家主办方要来的,指不定花了多少钱呢。 “Lily,你拿着我的名片坐那边去吧,我在后面听得清楚些。”说完,她把名片夹往Lily手上一塞,坐到后排非常不起眼的座位上去。 Lily哼哼了一下,只好乖乖坐着。 她放眼前后左右,都是秃顶大肚的成功男士,特么,一点都不养眼,难怪年轻的女士不愿意坐这里。 原小园在后排倒是怡然自若,左右都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设计师之流,大约是来见世面的,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和身边的人攀谈。 原小园认真盯着前方嘉宾的PPT,真别说,还有点像大学课堂上课的情况。 久违了的感觉。 到底是花了不少钱请来的大家,开篇之后,很快就有创新的东西放出来,引发下面一阵惊呼。 一场听下来,原小园的眼界和思路,都有所进益。 不虚此行。 中场茶歇时间,原小园拿了一点吃食,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一边想着公司的事情。 粟潜总是叫她从大处着眼,落实到小细节去。 每次她处理不好事情,就数落她没有从底层做起来,后悔拿执行总裁的位置给她这个小菜鸟练手,恨不得马上把她贬成小小的设计师助理。 一想到那臭男人的婆妈,原小园就头痛的不得了。 “原总,快,上次我们公司设计的那个徽派建筑方案,一会儿要拿来展示呢。您快点坐到位置上去吧。” Lily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紧张地过来找原小园。 “客户不是一家无名的小公司吗?” 原小园惊愕道。 “他们是浩泰建筑新成立的子公司,所以还没什么名气。” Lily也是刚刚才打听到的。 “浩泰?” 原小园又是一愕。 L市最大的建筑公司,已经上市二十几年了,该公司的股票经历几次股灾,依然逆境上涨,绝对是建筑界不二的龙头老大。 “一会儿说不定还会请咱们参与互动呢。” Lily老道地提醒。 原小园再不敢贪图清闲,理了理仪容,坐到安排好的位置上去。 旁边的人微微诧异地看着如此年轻单纯的原小园,以为她是来替老板顶包的小秘书。 心想这粟氏旗下的公司也太随便了吧,规格这么高的会议,打发一个小姑娘来应付。 不过人家只是好奇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大兴趣,个个继续面无表情地听着嘉宾的发言,时而记点什么。 原小园眯眼端正坐着。 倒数第二个环节,轮到浩泰建筑的代表人朱时泰发言,他一上台,下面座位上人的目光立刻全部打了过去。 听说关系到自己的设计,原小园也抬眸凝视着主席台上即将开讲的人,只见朱时泰年界五十,目光刚毅,气质正派,尤其浑身一股儒者风范,让人想起民国时期的梁思成那样的建筑集大成者。 未开口,就粉倒下面的一票小辈。 原小园的心潮唰地澎湃起来。 她的设计能入他的耳目,对她来说,真是莫大的鼓励。 朱时泰先放了几张浩泰公司的业绩和之后的规划,接着展示出浩泰在建筑方面的一些技术成就。 到了发言最后,他点了一下鼠标,一张徽派建筑的3D设计图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不是我们设计的,这是小园建筑的作品,”朱时泰顿了下,扶扶眼睛,“我公司的建筑师一致认为,该设计中,马头墙的改良非常新颖,不仅在外观上融入了现在人的审美,结构方面也设计的非常巧妙……” 话落,他的目光远远地寻着原小园的位置而来。 纳尼? 原小园还嫩着,承受不了随之而来的视线观瞻。 顷刻红了脸。 众人原本是带着崇拜的目光看过来的,见她不过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以为是公司老总的助理秘书之类,又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 主席台上有人跑上去在朱时泰身边耳语几句,他的目光又盯向原小园。 第97章 我是他母亲 原小园敛眸一愕,议程里没有任何的互动环节。 难道要即兴发挥吗? 她恐怕应付不来的。 这浩泰的总裁,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正在惶恐间,突然听到台上温厚的中年男人话锋一转—— “…….原总,期待下一次精彩的合作……” 朱时泰又甩过来一个眼神。 话落,众人惊奇审视的目光又聚拢向原小园,嘴巴都张的有点大。 “……谢谢,下一次合作,绝对不会让朱总失望。” 原小园一秒反应过来,脸颊牵出职业的微笑,对着主席台上的人投去感激有好的眼神。 …… 散会之后,原小园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名片一会儿就被分发完毕。 L市所有来参会的建筑公司的负责人都挤过来跟她寒暄握手,寻找合作机会。 呃呃,她这是要一举成名了吗。 原小园茫然地笑着,脸颊的肌肉又僵又酸。 不知道她的底细会不会随后被人扒出来啊,这是个纠结的问题。 “原总,我们朱总请您过去一下。” 突然,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士带着保镖过来,驱散了围在原小园身边的人等。 “朱总?” 没想到,浩泰的人竟然请她过去相谈,原小园欣然跟着来人走过去。 “原小姐,朱总和夫人,请您一人过去,抱歉。” 浩泰的秘书礼貌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Lily,似乎在笑,却又让人捕捉不到笑意。 “……我在外面等着。” Lily笑言,知趣地顿下脚步。 “……” 原小园迟疑了下,而后跟上淡笑如常的秘书,走进一间豪华却私人的小会议室。 “原小姐。” 拂面而来的是一个婉转的女音。 原小园侧眸看去,但见一位妇人亭亭端坐,风韵如浅淡少妇,气质雍容,不经意间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冷漠。 正值仲秋,凉风萧瑟,原小园手心没有温度,想裹紧衣服。 “朱夫人……” 原小园愣了一下,而后浅笑开口。 眼角的余光快速掠过周身,却不见朱时泰的影子。 他的夫人要见她做什么。 原小园一肚子的狐疑。 “你和粟氏集团的执掌人粟潜在一起?” 朱夫人红唇轻启。 “坐吧。” 她又随意道。 原小园俏脸忽冷,眼眸拒人,“夫人若是来问私人生活的,就免谈了……” 掩了掩脸上的复杂,原小园看着眼前的座位转身要走,“不管夫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都无可奉告……” “你等等。” 朱夫人的声音有些急切,语气中蕴着几丝怒气,空气中泛着不和谐的涟漪。 原小园微愣,唇边扯上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您不如直接去问粟总裁,他那样高不可攀的人,给出的答案会更令您满意。” “粟潜,是我儿子。” 朱夫人深深看了某女一眼,缓声应道,语气平静如水。 “?” 原小园彻底定住,这什么什么情况。 朱夫人落寞沉声,“我离开粟家已经十二年了,真没想到……父子二人,是一样的秉性……” 原小园似乎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冷然开口道,“我和他,不会有惊天动地的爱情,您放心,他绝对不会为了我殉情……” 第一次见面,连名字都不问,他就和她发生关系,这样的男人心里,爱情早就让位于欲念了。 怕他会殉情。 骗鬼都有点扯淡。 原小园不屑地抽了点嘴角。 朱夫人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噢,这么说,你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吧?说吧?什么目的?” 目的。 呵。 果然是有钱人的思维模式,看别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他有钱。” 原小园嗤嘲道。 仅此而已,他穷得只剩下钱了。 “是吗?那就好,不贪心很难得。”朱夫人冷冷瞥向她,“今天见过我的事情,不必为外人说。你很聪明,懂吗?” 粟家消失了十几年的媳妇居然嫁给了朱时泰,这传出去,还不把L市的天空都染成狗血红啊。 “夫人放心。” 原小园挑眉一笑,她向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原小姐,没考虑过嫁给他吗?” 朱夫人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噗—— 原小园的心肝差点换了个位置。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有。” 她坦白道。 “唉。粟老爷子答应了穆家,他一辈子从没有失信于任何人……你注定……和潜儿不会有结果……” 朱夫人叹息道,风韵不减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霾。 结果。 原小园从来没期待过。 她只想嫁与凡人,平安喜乐此生。 粟潜,她高攀不起。 “我知道。” 原小园无谓道。 “不过,如果你和我联手,嫁给他还是有可能的,考虑吗?” 朱夫人睫毛眨了下,忽然抛出一句足够震惊的话。 和他母亲联手谋婚? “……” 原小园滞定,脑回路刹那间短路,无法正常运转了。 她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位贵夫人在想什么。 “粟氏富甲天下,潜儿长的算英俊,嫁给他,你不就一步登天了吗?”朱夫人漾开一抹笑容,满怀期待地盯凝着原小园。 “……” 原小园火速修补了一下脑回路,很是好奇,看不出来他母亲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意思,为什么又要和她联手,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呢。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先考虑考虑吧。”朱夫人温婉却意味深长地道,语气铿锵,带着坚定的自信。 “……夫人,我先告辞。” 原小园轻撇了下唇,无语地站起来离开。 刚一出门,Lily一改平时的寡言严肃,兴奋地问:“原总,谈这么久,是不是又接了个大单?” 原小园有点发懵,哪里总有天上掉金蛋蛋就砸中她们的好事呢? “没有。走吧。” 原小园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风衣外套,Lily实在是太细心了,这种事情,她都不好意思叫人做的。 Lily笑容僵了僵,跟在她后面走着。 从大厅出来,秋衣浓稠,树上的黄叶已经开始飘落到路面,风衣吹,“唰唰唰”地发出声响。 “小园。” 走着,身后响起一声疲累沙哑的说话声。 第98章 和哥哥一起收养小女孩 “哥,你怎么来了?” 原小园骤然回身,只见瞳底满是惆怅的姬志远从她斜后方走过来。他显然是在这里等她的,只是没在正面逮到。 姬志远有点尴尬地看着她,眼底的惆怅又涨了几分。 “你怎么了哥?” 原小园心底猝然升起一抹心疼,惊愕问。 Lily很自然地带着司机闪到路边去,让他们兄妹二人尽情对话。 “看在我的份上,放了她吧。”姬志远脸色羞愧,许久,才无力地开口。 她。 张兮倩。 不用问,原小园就清楚。 “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原小园抬眸苦笑,就算她要报复,她也没有斗得过张兮倩的手段啊。 闻言,姬志远的眸底更添了凌乱,抓起原小园的手摇着,“你不做,自然有人替你去打压她,小园,兮倩也是个可怜人……” “呜呜呜呜……” 他的话音未落,身边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乞讨小女孩被人踹了一脚,伤心地哭了起来。 “小妹妹。” 姬志园忙上前把孩子扶起来,柔声安慰着。 “疼……” 小女孩哭得可怜。 原小园俯身细看之下,但见她的身上很多伤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是新的,还在渗着血水,一看就知道被人虐待过。 “哥,看样子得带她去看医生了。” 原小园蹙眉检查小女孩的伤口,心想一万头羊驼开始打架。 谁这么狠心。 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我们带你去医院,你妈妈同意吗?” 姬志远牵起孩子的手,一双眸子里闪烁着善良的光辉。 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原小园蹲下来看向她的小脸,忽然收集到属于孩子的绝望和悲伤。 “妈妈不要我了。” 小女孩突然说,小脸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听了她的话,原小园怔眸,心头蓦地很是酸楚。 十几年前她被苏煦梅抛弃的一幕涌上心头,那绝望的感觉突然被刷新,那么清晰深刻地在她脑海中铺展开来。 是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将她带了回去,才避免了被人欺负凌辱的悲惨命运。 “哥……”原小园和姬志远一起牵着小女孩,“我会和他说的,你放心。” 她本来不想过问粟潜怎么对待张兮倩的事情,此时此刻,她愿意违心做任何事情来报答姬志远这个哥哥。 “小园,谢谢你。” 姬志远微顿,接着弯下腰抱起了小女孩,令一只手牵着原小园。 他的手很温暖,让她感觉到浓浓的亲情和家的温馨。 Lily隔着老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上前去接她家总裁还是装作眼珠坏了,什么都没看见。 “Lily姐,我去下医院。你先回公司吧。” 原小园叫住她,吩咐道。 “……” Lily如遇大赦,拉开车门,急吼吼地催着司机发车。 “咱们总裁是不是带绿帽子了。”司机老张不知趣地问,也不想想这话传出去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老张,闭嘴。回去一个字都不许说。”Lily罕见地发了火。 “听你的,回去我就把刚才看到的片段给切了,永远也记不起来。”老张贫嘴饶舌起来。 看样子,男人有钱也不一定能抓住女人心噢。 老张想到原小园和姬志远牵手的一幕,莫名地心情大好,早上还被老婆骂了一顿窝囊的气全跑光光了,哼起歌来。 “呵。你回去还这副德行的话,小心粟总让你把地板舔干净。” Lily斜了他一眼,冷声道。 又穷又老男人的心事,她一眼能看穿好不好。 “嘿嘿,嘿嘿……”老张憨笑几声,快速驾车冲向粟氏矿业的地下停车库。 L市儿童医院。 原小园把小女孩抱了进去,累得气喘吁吁。 “姐姐,你和叔叔是不是要把我卖掉?”小女孩惊恐地攥紧了小小的拳头。 原小园突然眼泪涌了出来。 可她脸上却“噗嗤”笑了。 小女孩可能没来过这么正规的医院,她不知道他们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显然,她被大人抛弃已经很久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原小园唏嘘不已。 “小妹妹,这儿是医院,姐姐带你看看身上疼的地方好不好?”原小园指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男孩道,“你看,那个小朋友也是不舒服的。” 小女孩用澄净的圆眸盯了她片刻,又把头低下去,伸出瘦的可怜的小胳膊,“姐姐,治好了伤,就讨不到钱回去。伯伯会打我的。” 啊。 原来,这小姑娘身上的伤是被人专门打的。 目的是让她显得更加可怜,这样,才能讨到更多的钱。 忽然,一对中年夫妇朝她们走过来。 “小云,你还不给我回去?” 凶神恶煞的男人吼了一声,伸手要去抓原小园身边的小女孩。 “你干什么?” 原小园用尽中气喝止住他。 “她是我小侄女。”中年男人见原小园穿得不俗,瞬间陪上笑脸。 “闺女啊,你不晓得,这孩子克死了父母,我们做大伯的,又没本事,只好带着她讨饭,混个活命。” 中年女人挪着肥胖的身子上前,笑得满脸褶子。 “我收养她,你们同意吗?” 姬志远挂号回来,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 肥腻的中年女人朝丈夫挤了挤眼睛。 “收养?你们是夫妻吗?” 凶恶的中年男人似乎还懂一点法律。 “我们是兄妹。”姬志远皱了下眉,很认真地和他解释道。 中年男人和女人几乎同时地“噢”了一声,露出那种见不得光的笑容。 “先生,不如您买下她,养大之后,您可又新鲜的尝了。” 中年女人随即附在姬志远的耳边,贼兮兮奸笑着。 姬志远当场气怔。 “阿姨。” 原小园闻言,嘴唇抖了抖,“我来收养她。” “二十万。” 中年男人边说边伸手比划道,只怕她没听清楚。 “买卖儿童是违法的。”姬志远眉头几乎拧在一处,看向小女孩的目光多了几分忧心。 “您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中年女人撇嘴瞪向小女孩,语气冷漠,“小云,走,你今天还一个钱都没讨到呢。” 第99章 最讨厌女人圣母心 小云见伯母来拉她,下意识地往原小园身后躲去,小小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二十万?” 原小园挡住她的手臂,把小云护在身后。 姬志远朝她丢了个眼色,似乎要报警查看这对中年夫妻的身份。 原小园懂了他的意思,俯下身来,温和地问小云:“小云,你能告诉姐姐,他们是你什么人吗?” 小云眼眸惊惧地扫了一遍中年夫妇。 “他们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我爸爸的哥哥。”小姑娘很伶俐,说话条理清晰。 为了试探是不是别人灌输给她的说辞,原小园又小云她爸爸的名字,和中年男人的名字,一一都被答了出来,没有什么破绽。 “亲侄女。” 中年男人得意地看着原小园和姬志远。 脑海里的草泥马又骚动起来,原小园恨不得砸了他们。 “我给。” 她咬着牙狠狠道。 “银行卡号?” 说着,原小园掏出手机来,准备转账。 “记住,小云不是卖给我,是寄养在我这里,钱是资助你们返乡致富的,不是买她的钱。明白了吗?” 原小园从来没有这么狠厉过。 “明白明白。” 中年女人一听有要进账,肥硕的大脸点了又点,跟老母鸡啄食似的,看着倒人胃口。 “小园。”姬志园阻止了她,瘦长的手指从钱包里夹出一张卡,“还是我来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她现在和L市最有钱的男人在一起,但他知道,她并不幸福。 不想拖累她亏欠他太多。 “哥……” 原小园还要说什么,被姬志远打断,剩下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打发走小云的大伯伯母,姬志远赶紧报了个案,警察过来做了记录后,建议他们把小云送到L市的儿童之家。 如果实在放不下,可以经常去儿童之家看她。 何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原小园在心里头是赞同的。 姬志远的家里实在不方便寄住一个孩子。 “小云,你寄住到小朋友家里好不好,那里有学校,老师会很友好。”原小园盯凝着小云的表情,“姐姐和叔叔会时常去看你的。” 小姑娘惶恐地垂下眼睑。 紧紧拉着捏着她脏得发亮的衣角,不说话。 “姐姐和你拉钩,如果你去了不喜欢的话,姐姐随时接你出来,好不好?”原小园思索片刻,换了一种方式哄她。 “嗯。” 小云终于点头应下。 安顿完小女孩回去,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粟氏集团大厦的员工陆续通过旋转门走出来。 原小园在认识或不认识员工好奇的目光中,闪进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还没坐定,就听到粟潜带着咆哮的不悦之声。 他的黑眸瞪向原小园,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着她,她感觉更冷了。 又生气了。 她又不是笼中鸟,不能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啊。 原小园对视不过他的寒眸,无奈地咬了咬唇瓣,硬着头皮小声道,“路上遇见个可怜的孩子,耽误了点时间。” 确实,她今天耽误了上班时间,他过问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可怜的孩子?”粟潜鹰般的目光直扫过来,“因为这个耽误了工作?哟,原小园,我怎么不知道你圣母心这么容易泛滥?” 他最讨厌女人圣母心。 今天会议结束的时候,他正好从附近路过,驾车去接她,却看见她和姬志远牵着手走在一起。 姬志远的一只手还抱着个孩子,那情景,像极了一家人。 他深深地受到了刺激。 迎着他的目光,原小园不自在地颤抖了一下,神情无比窘迫。 圣母心。 他这样说她,语气里全是嘲讽。 “……” 原小园压抑住怒火,她还没忘记给哥哥的承诺,还有事情求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呢。 “让她签字。” 粟潜向秘书肖同使了个眼色,冷声道。 什么东西。 原小园心里敲着鼓,上上下下的。 接过来一看,是昨晚事情的起诉书,里面附上了昨晚那个欲对她行使不轨恶心男子的口供。 律师已经以她的口吻写好了起诉书,就等着递到法律审理呢。 原小园翻了下,赫然看到张兮倩成了事件的主谋。 她定了定神,云眸清澈却染上复杂,“能不能不起诉?”声音到了最后,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不能。” 粟潜听了先是一愣,马上斩钉截铁地驳回。 “那件事,我不想再提起。”原小园唇角现出难色,此刻,她肯定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姬志远的缘故,她才放弃追究的。 “拿过来。”粟潜刚才盛怒的声音平缓了些,接过起诉书,大笔一挥,没等原小园反应过来就扔给了肖同。 “……你。” 原小园回忆了刚才的瞬间,才惊觉他在上面签了她的名字。 臭男人。 竟然替她签了名字。 有病啊。 不知道这个被法院知晓了,会不会找他麻烦。 真不想他好过啊。 粟潜撩了撩眉梢,得意地看向她,她的事情,没什么是他做不了主的,她能奈他何。 看着粟潜这副上天刻意用来让普通男人受伤的俊容,原小园特别想用个魔术将他变成丑八怪。 可惜她手里没有魔杖。 无比郁闷的事情。 眼下看来没什么办法喽。 只好静观其变,徐徐图之吧。 想到这里,原小园不再和他纠结,淡然坐下,开启电脑,处理未读的邮件以及其他紧要的工作。 孰料,某大总裁又被她的无所谓惹毛。 “原小园,你这是什么态度?”粟潜将他的大班椅移动到她身边,一脸的盛怒。 他为她出气,她还摆脸子给他看。 这什么女人嘛。 反天了她。 “……我说声谢谢你要吗?” 如果她真说了,他肯定矜持傲气地说他不需要。 太难伺候了。 原小园抬眸挑衅地看着他。 “当然不需要。”粟潜的语气带着施恩的意味,“但我允许你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 “……” 原小园注目一下邮箱里爆满的邮件,头疼地向某大总裁转眸,“回家再说可以吗?” 第100章 维纳斯之花 回家。 他突地愣了下。 她是说和他回家吗。 这句话让他无比的舒服。 直到原小园处理完紧急工作,他都没来打扰,悄无声息的像一匹睡着的狼。 原小园看向窗外,天上下起来蒙蒙小雨,空气中弥漫着层层水汽,黄昏和潮湿氤氲成一体,视觉上各位萧瑟。 “我先回去。” 她感觉不到他有动身的打算,于是礼貌地瞟了粟潜一眼。 进电梯的时候,后面的大手一闪,就把她拎了起来,“原小园,你敢不等我?” 有说让她等他吗。 “……粟大总裁今天不加班?” 原小园撇唇,这男人,还能再不正常点吗。 “不加。” 粟潜斜着瞪了她一眼,那不悦的样子,似乎要卸她一条胳膊或者腿什么的。 不加就不加吧。 这还不是被他抓住了,还有什么可凶的。 她乖乖地垂下眸子,一装傻,二沉默不说话。 “什么行动?” 一出大厦,粟潜低哑着嗓音道。 什么行动。 闻言,原小园的头有点大,加快循环了几下脑回路,终于想起来。 刚下班的时候他让她用实际行动谢她,她随口敷衍了一句。 大写的懵。 这臭男人,死记性也太好了吧。 “……我亲自给你做菜,你想吃什么?” 原小园厚着脸皮道,水眸染上几分狡黠。 “你这盘菜料太少,”粟潜盯着原小园的颈窝挑剔,“不过,食材还是不错的,要不今晚多调调味?” ……他神马意思啊。 啊! “怎么调味?” 原小园愕然瞪大了双眸。 粟潜瞟了她几眼,嘴边挂上似有若无的笑意,狭长的烺眸中顷刻间出现几分促狭的暧昧。 “答应吗?” 他撩眉问道。 “答应什么?” 这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的。 弄得原小园一愣一愣的。 “一会儿听我的。” 他对她附耳轻语道。 额。 会不会很变态。 原小园蹙眉僵了僵身体,不知道能说什么。她还没忘记姬志远那件事,她答应人家了,自然要办好。 “这是去哪里?” 心不在焉地上了他的迈凯伦,闭上眼睛休息小憩了一下,突然发现他的车没有往东郡府的方向开去。 “去找点刺激的。” “……咳咳咳” 原小园的心脏差点没被惊得跳出来抗议,一时被噎住,咳嗽个不停。 车子在黑暗中向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开足了马力爬坡,一圈一圈的沿着L市郊外山上的盘山公路上去,灯火越来越稀少,到后面,就成了一团漆黑,倒是山脚下的烟火人家,成了点点摇曳的星光。 再往里走,车速被迫放慢,他们到了接近山顶处换了一辆越野车,粟潜吩咐司机继续往里面开。 黑黢黢的山里植物参差地在从眼前一棵一棵刷过,像黑暗中的卫士,狰狞地不让外人闯入的样子。 原小园的心颤了下,她有些害怕。 这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会要把她晚上的丢在哪里喂狼吧。 “你害怕什么?”粟潜感觉到她的眼神像小鹿一样惊惧,语气宠溺地问。 “你要带我去……” 她的话音没落,就看到不远房有人在放烟火,头顶上的天空成了画布,烟火绚烂地在其上中绽放,一瞬又一瞬的美丽。 “下车吧。前面是我的矿区。” 粟潜淡声道。 “哦。” 原小园追随着他的目光探过去,果然,前面灯火处还有机器轰隆地响,尚在作业。 真够拼命的。 资本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日夜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 原小园用在学校里学的那套东西愤世嫉俗了一把。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粟潜似乎听到了原小园的腹诽,浓眉微动了下,似乎有怒气,但语气听着还算平静。 “特别日子?” 原小园猜应该是和矿区有关的,不然,总不会是生日吧。 没有人有这种方法庆祝生日,这儿,连生日蛋糕的影子都没看到。 “六年前的今天,我接手了粟氏集团。”粟潜下意识地去摸烟,被原小园凝视了一眼,又尴尬地摊开手。 “你随意。” 又不是自己老公,原小园才不喜欢管那么多事。 “我现在想绅士一点。” 粟潜不羁的眼眸闪烁几下,和天上的五彩的烟火呼应,在暗夜里是一种无声的魅惑。 原小园抬起头去看不休不止的璀璨在夜空中盛情绽放。 “呀,真漂亮啊。”当一束一瓣瓣的花多在头顶催开,原小园忍不住惊呼。 这就漂亮了。 真没见过世面啊。 粟潜噙着轻蔑的笑,看着身边非常容易满足的女人,坚毅的鼻梁微微动了下,眸中一抹不明的暗光涌动翻转。 “哇哇……这个更漂亮,是飞天吗?” 原小园一下一下欢愉地跳着脚,像暗夜里的精灵,随着烟火的明灭不停地吵着闹着。 “少爷,这是您要的花儿。” 有人捧了一束花过来,擎到粟潜的面前。 灯光一闪,他盯视着紫色的一串串的小花,额头猝然写着一抹意味深长。 “喏,送你的。” 烟火阑珊时,他走向安静下来的她,捧到她面前。 纳尼。 原小园见满是绿叶之中点缀着一串串密密匝匝的紫色小花,算不上很美,但是妖娆得让人看一眼就忘记不了。 怎么会有这样妖娆入骨的小花。 原小圆定定地看着,忘记去接。 “赶紧领赏谢恩吧。” 粟潜拿得不耐烦起来,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开口催促。 王子病又犯了。 原小圆撇嘴接过来,放在鼻子上闻了下,味道很独特,钻到鼻腔里,撩得她整个人有点悸动。 “这是什么花?“ “维纳斯之花。” 其实,粟潜没告诉她,这种花儿在中医药典里叫马鞭草。 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跟它浪漫的特性一点都不相符合。 原小园太土,没停过这么洋气的名字,待要掏出手机来搜集一下,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 “……” 原小园生平第一次收到花,居然不是红玫瑰,而是这像草一样的花儿。 不过名字听起来很是浪漫。 第101章 正合口味的身体 她真怀疑是不是粟潜随意给不知名的花儿取了个名字,用来糊弄她的。 维纳斯之花是古罗马人对马鞭草的叫法。 男士给姑娘送上一束维纳斯之花,意思是向她表示爱意。更绝妙的是,维纳斯之花有极好的催情效果。 把它的花儿泡到葡萄酒里,一剂刺激性欲的春药就做成了。 当然,原小园不可能知道这个。 她只是觉得这被他叫成维纳斯之花的动词开的太妖娆,女人见了,都有些春心荡漾。 “少爷,烛光晚餐准备好了,您请。” 有人过来报告。 “……” 原小园又是一愣,不想这种地方,粟潜他还有情致做烛光晚餐,真是为了自己的奢侈,到处都显摆啊。 她闻着那束花不说话。 粟潜看她那么喜欢马鞭草的味道,湖水般的烺眸中多了一丝阴谋马上要得逞的炫耀,一闪就消失了。 “走啊。不想吃饭吗?” 他忍不住看着陶醉的她,打算这顿饭一定要将她喂到二十分饱,否则一会儿,体力消耗太大。 怕她撑不住。 那样,岂不是太扫兴了。 “哦。” 原小园乖顺地跟在他后面,她已经饿的大约能吃下只羊腿的。 往里面走一段路,曲径通幽处的尽头,有一栋白色的小洋楼,进了里面,壕气劈面而来。 恨不得整个房子都用黄金装饰,再把世界各地的名画都挂上去标榜主人不仅有钱,还颇懂艺术。 某壕是真壕啊。 原小园摸了摸鼻子,差点被这无处不在的壕气给薰晕。 “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粟潜见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墙壁,语气里全是不屑,真是少见多怪。 “没有。”原小园语气虔诚,先是让他过了一把被崇拜的瘾,随后变脸讽笑,“就是是金子做的墙壁又怎么样,又不会帮助你睡个好觉啦。” “……” 粟潜被她噎得无语,这个小女人,还是个清高的主儿啊。 厨子端上来一道奶油烤三文鱼,一浪香味狠狠地打断了原小园仇富的红眼睛,她最喜欢吃烤的三文鱼了。 外面一层又香又带着海味,里面的心却是像将将凝固的熟蛋黄一样,鲜美无比,入口即化,妙不可言。 极大地刺激着原小园的食欲。 “都给你吃。” 见原小园紧盯着那盘烤三文鱼过来,粟潜直接把盘子移动到她面前。 一脸看猪的表情。 “……” 原小园气冲冲地狠狠叉了一大块,放入口中,真是太美味了。 她恹恹地抛个他一个冷眼,转眸不看粟潜,才不要被他破坏她当饕餮的情调。 “再来一盘这个。” 粟潜见她吃的起劲,又吩咐人上三文鱼。 原小园的盘子刚见着底,第二盘就接着上来了,这次的分量足足比头次多了三分之一。 连里面的厨子都把她当猪喂了。 原小园心底哀鸿遍野。 她遏制住还要去吃那盘三文鱼的冲动,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 粟潜一口一口优雅地吃着,边吃边欣赏着对面女人脸上的动作,十分满意。 “太瘦了,多吃点。” 他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正经样子。 原小园虽然不知道他想的什么,总感觉他今天又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儿,更觉得脊背发冷,寒气一拨一拨朝她袭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原小园吃饱喝足,用湿纸巾抹着唇沿,眯起眸子打量着眼前心怀鬼胎的男人。 “有事。” 粟潜绷不住,笑开了些。 贼兮兮的。 “……” 原小园就知道没好事。 粟潜望向刚才二人喝过的红酒杯子,里面飘着零星的紫色花朵,已被红酒浸渍的变了颜色。 他的眸光暗了暗。 犹如抓捕小狐的猎人,终于得知追了很久的小东西掉进他的猎井里,那种马上要收网的刺激真是妙不可言。 原小园警惕地看着他,圆溜溜的双眸泛着澄澈的光泽,粉嘟嘟的唇因为食物的滋养更加饱满水莹,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粟潜扫见她的娇憨,胯间一紧。 不过他今晚,不想那么急色。 “六年前,我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头扎进这里,‘隐居’了二年。终于成功接手粟氏矿业。” 他幽沉道,语气正经的有点别扭。 “为什么要在这里呆两年?” 原小园呆了呆,不知某少爷又抽的什么风。 “历练,整天和矿石打交道,做实验,看数据,终于一头从门外撞到矿业的门里来了。”粟潜的烺眸敛了敛,语气肃然道。 某少爷历练起来绝对是可怕的。 原小园可以想象。 难怪他在公司对员工那么狠,其实私下里,他对自己更狠。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并不是一肚子草包加花花肠子组成的。 “你的成功不是没道理的。” 原小园真心地恭维了一句,这是她发自肺腑的感叹。 想有钱,不仅要对别人狠,还要对自己狠。 她算是明白了。 “切。” 粟潜才不屑于她干巴巴的恭维,从她眼中一点都看不到崇拜和羡慕,谁知道她是不是敷衍他。 “……” 在这座隐蔽在山林里的小洋楼里转了一圈,两人有一言不合,各自沉默着。 某壕心下郁闷,这女人,对他的辉煌过去,怎么就一点不动心呢。 “我没吃饱。” 某少爷突然画风变了。 “……再去吃一会儿?” 原小园已经习惯了他说跳跃就跳跃的脾气,顺着他道。 “不合口味。” “你想吃什么?” 原小园迷惑地道。 “你的身体,正合我的口味。” 粟潜紧盯着她的嘴唇,黑眸里似有暗流涌动,喉结滚动很快,给他染上一层欲念的暧昧。 原小园感觉到他周身的热气向自己袭来,知道他的身体起了变化。 “……” 瞬间,她的脸熟了个透。 维纳斯之花虽说有催情的作用,但毕竟是自然的东西,被她喝下去的神秘因子本来在血液里慢慢蠕动,伺机挥发。 他的话,不偏不倚地催化了它们的发酵。 原小园脸上的热气漫向颈窝,迅速蔓延到脚尖,在她体内蛊惑着,渐渐主导了意志。 第102章 提起他的父亲 “热……” 她忽然呢喃了一句,头微微眩晕。 身体好空虚,渴望有人抱着,口中像蕴了一团火,不停地烧着,干燥得她想要躲进水底。 我这是怎么了。 被粟潜抱到怀里前的一刻,她还有一秒的清醒。 可是下一秒,她就忍不住身上的燥热,抓掉了他胸前的扣子。 “小乖,这回轮到你猴急了?洗澡去,一身脏汗。” 粟潜嫌弃地掀了掀眼皮,长腿一迈,将怀里的女人抱到浴室,丢进纯白色的浴缸里。 “臭男人,你给我下药了?” 温水让原小园好过了一些,她衣服贴在身上,眉梢斜吊,怒气冲冲地质问粟潜。 “我有那么下作吗?” 粟潜皱眉,无奈地摊摊手道。 不就是刚开始对她有那么一点点过分,这女人,还要记仇一辈子啊。 “我…...” 原小园在自己的身上抓了一道血印,有几滴血渗出来,将周身的清水染上血色。 “原小园。” 粟潜瞳底忽然变了色,大手将她的胳膊抓开。 她不就对他有点期待,他已经做好了等着她扑上来的准备,这女人,还能不能好好地玩下去了。 “你……” 原小园一双清澈的水眸被欲念淹没,稍稍染上一丝绯色,显出致命的妖媚。她的生气丝毫不让她显得无趣,反而更激发了男人的占有欲。 粟潜将大手探进水里,女人的身体滚烫,可她还是一副死鸭子的硬嘴,就是不主动求他半分。 为了戏弄她,他只好用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打着圈,为她的欲念煽风点火。 “说你要……” 他盯着她红的脸,发烫的肌肤,邪气地在她耳边蛊惑。 此刻,原小园已经完全情难自禁,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锁骨上,平日的清纯全部褪去,性感得令人无法直视。 粟潜今天真是要玩她的。 他长指挑开自己衬衣的口子,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和模特腹肌,将原小园的手按上触摸,却刻意不去抱她。 原小园的手心挨到他雄性特征巨明显的胸膛,脑子倏然着了火,浑身只剩下空虚,无法遏制的空虚。 他再不抱她,原小园感觉自己要干涸死了。 “快说你要……” “我要。” 她的手像藤蔓一样缠绕上粟潜的脖子,胸前的柔软不自主地蹭着他的肌肤,他还想装逼忍下去的欲念霍地爆发。 …… 他的男性力量凶狠地一次次穿透她的身体,许久,原小园身上的火热才渐次褪去。 翌日。 原小园睁开眼皮,双腿酸痛得厉害。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落着小雨,从室内望出去,外面是一团白白的烟雾,光线不怎么亮,远处光秃秃的树木不再清晰,模糊得寂寥。 这是哪里。 昨天是在黄昏后来的,什么都没看见。 她瞥向身边睡着的男人,他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上,一副不变得祸国殃民的嘴脸。 霍然想起昨夜的事情,原小园划着拳头在他脸上方比划起来。 “花痴。” 粟潜突然睁开眼睛,抓握住她小小的拳头。 “我要谋杀你。” 原小园忍不了他极度的自恋,将心思公然宣之于口。 “来,看看我能不能精尽人亡。”他一把将她拉着坐到他伟岸的身躯上,手指挑了下内裤的边缘,邪魅地勾唇,“我绝不反抗。” “……” 原小园神色一凝,这招就算了吧,如果她真的二百五地去用,恐怕那什么人亡的会是自己了。 她咬唇盯着他的脸,也不说话,眸中突然放出细碎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 感受到她这贼光,粟潜脸上挂起一抹轻笑,知道她不会去实践那什么,他也不期待,本来嘛,就是逗她玩的。 她这身板上没二两肉的,可经不起他连续的折腾了。 “吃饭去。” 他邪恶而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温柔地扳过女人的肩头。 早晨照例丰盛得让人容易暴饮暴食,两个人因为昨夜的体力透支,不约而同地都吃下去很多东西。 直到感觉胃部圆润沉甸,原小园才意识到吃过了。 然而她猛地看向粟潜的盘子,发现他进食的速度更快,却也保持常日里的优雅。 好吧。 她自觉不如他矜贵。 吃了早饭,原小园想着要去公司,迅速在腹中打了个当天的工作计划表。 她不喜欢拖拉,凡事总要速度干完才好。 等了许久,粟潜换好一身黑色的正式西服,打了领带,弄得尤其像个人物,眼眸深邃得像要把什么东西吸进去似的。 今天有重要议程吗。 原小园茫然地望向他。 “去我父亲创建的矿物实验室看看。”他沉声道,牵起来原小园的手。 “噢。” 她木然跟着他。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他的父亲。 粟烨。 原小园听说过这个男人。 他曾经是最年轻的地质矿物学家,带着一支公司组织的勘探队在全球探测到多座珍惜的矿藏。 如今面世的大部分珍稀有色原钻石,都是被他和他的团队发现的。 那是个何等优秀的男人。 原小园无法想象。 更诡异的是,据粟荣庭所说,他是为了原小园的姨母苏又裳殉情而死。 每次想到这个,原小园都觉得是个故事。 她几次三番给母亲苏煦梅打电话求证,可苏煦梅什么都不说。 这点,跟她一贯的作风和性格完全不同。 更让原小园有所怀疑。 从独栋小楼里转出来,走了将近五百米的路,原小园的脚底都磨出水泡来了,才看到一排非常整齐的房子。 某少爷的脸色愈加凝重。 也许是出于类似近乡情更怯的情愫吧。 原小园有点理解他的。 她也没有父亲。 从记事起就没有,母亲苏煦梅只给她看过照片。她的父亲原秋山是干什么的,因何而死,她一概都不知晓。 所以,她与他,在这个事情上,有点同病相怜。 走进实验室,入目是各种各色摆放整齐的矿石,多的一眼望不到边际。 里面的研究人员穿着工作服,安安静地在提取、分析着数据,没有人旁骛。 连粟潜进来,他们都不曾挪动迎接。 第103章 你真聪明 奇怪。 原小园暗呼一声。 他粟大总裁,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存在感的。 她朝粟潜瞥过去,只见某少爷脸上没有一丝愠色,一双深邃的眼眸,散发着老鹰般锐利细致的光芒,目光所过之处,将细节一一纳入眸底。 看到所有的角落里都井然有序,没有一点问题,他嘴角才扬起点笑弧,状似很满意。 原小园观察着这座拥有无数最先进矿质分析技术的实验室,虽然她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但心里也暗暗称奇,不由得不佩服粟潜父亲的能力。 “这座实验室没建完,我父亲就自杀了。”粟潜迈着长腿,为了不打扰里面的工作人员,他贴着边上走,声音低哑。 “后来,是你完善的,对不对?” 原小园猜到了。 “嗯。”粟潜睨了一眼原小园道,黑眸暗了暗,“没有最终达到我父亲设想的效果,很多地方,明知道有问题,却也想不出来解决的路子。” 原小园继续望向实验室里的人员。 “……” 她不懂。 无非就是一个矿石实验室,只要把数据提取出来就行,机器足够先进就成,哪里需要设计的特别复杂呢。 粟潜见她满脸懵懂的样子,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里面走了一会儿,粟潜打开一个小门。 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有些年代的古旧。 原小园不禁浑身颤了下,毫毛都冷得竖了起来。 “害怕什么?” 粟潜冷声低吼。 看见她此刻胆小的样子,他有点来气。 “……这是什么地方。” 原小园壮着胆子跟在他身后。 入目处好像穿了时光隧道,里面陈列着很多古旧的黄梨木家具和饰物,还有一架古老的钢琴,好像是上个世界的东西。 “这是我父亲和他的爱人曾经同居的一处屋子。”粟潜在一处凳子上坐下来,盯凝着原小园,黑眸幽沉得如银河系的暗洞,“他们喜欢收集古物,这些东西,市价可是很高的。” 原是粟烨的东西。 他是来缅怀自己父亲的吗。 原小园胡乱猜测着。 “噢。都是古物呢。”原小园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能跟着附和。 “他有很多的爱好。每一样都能成为行家。”粟潜幽幽地道,语气很自豪,忽然他的眼眸变得冷冽,“可惜,为一个女人抛弃了所有。” “……” 原小园呆了呆。 当年,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不结婚。 “我这个儿子在他心目中没有一点位置,他从来没在乎过我,可我不得不继承他的事业。”粟潜每个字都咬得清晰,语气中藏着狠厉的失落,看向原小园,“你永远不要用死亡要挟我。” 用死亡要挟? 他怕走父亲的老路吗。 原小园不语,眼前的男人仪容伟俊,气质雍容,神情却有些落寞与绝望……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完全像一个青春期抑郁的大男孩。 粟潜抚摸着座椅上木头远久沉积下来的花纹,眉头拧着,眼神落在一处,却又空洞无物,瞳底的暗光涌动着复杂。 空气也跟着凝滞,周遭没有一丝响动。 原小园盯了他一会儿,好久才道,“我不会用死亡要挟任何人,因为不值得。” “你们女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粟潜冷笑道,目光紧锁着她,像要拨皮抽骨看看她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算数。 “除非是离了他就不能活下去的人。” 原小园茫然地补充道,忽然有点伤感。 以前,她以为自己离不开何锦汉,总是设想万一哪天他有了女朋友,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可狗血的是,自己还亲自出席了他和华澄的婚礼,并没有想象中要死要活的感觉。 她淡然地笑了笑。 这世上,谁离开谁不可以呢。 话落,粟潜颀长的身子压逼过来,在她身前俯下,目光玄寒道,“女人总是这样的自私。” 她们总要自己以为没什么名分就不可以活着。 那个叫黄又裳的女人,用死亡终结了她和粟烨没有名分的关系,也夺走了粟潜的父亲。 呵。 原来,粟潜对她说这些,是怕她走了黄又裳的老路。 “爱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吝啬给她一场婚礼呢?”原小园不明白,连性命都可以搭上,与之结婚不是相对容易很多。 “婚礼有什么重要的。形式而已。”粟潜不屑。 “……” 好像被她逼婚似的,她才不至于。 刚才只是就事论事。 “你不会在暗示我吧?” 粟潜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悦,瞪着她道。 暗示什么。 娶她吗。 对不起,即使他现在求婚,即使他明天就可以和她办婚礼,她都不会答应的。 “没有。” 原小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情无谓道。 “那就好,男人最不能忍受被逼婚。”粟潜烺眸深深地看向她,声音带着警告。 呵呵。 带她来这儿,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对不起,她不是黄又裳。 人家和粟烨是两情相悦,她和粟潜,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身体游戏阶段,尚未走心。 “逼着男人娶自己,会幸福吗?” 原小园反问。 粟潜听闻,顿了一瞬,用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道,“你真聪明。” “……” 这男人,不会有恐婚症吧。 原小园想起来浩泰建筑公司的董事长夫人黄婉泠,那位贵妇人离开粟家十几年了,也就是说粟潜很小的时候就被她抛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性格有点扭曲,原小园感觉,他不太会用常人的思路考虑问题。 “你……”原小园刚要问出“母亲”这两个字,想起黄婉泠的警告,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她想问他,是不是怨恨当年母亲不肯成全父亲的爱情,才让他失去了那么优秀的一位父亲。 算了,问出来,指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呢。 她不要参与那么多纠结的事。 “把话说完。”粟潜狭长的凤眸,顺势撩起,骨骼分明的脸颊向她倾斜过来,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势。 让人不得不折服他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气度。 第104章 没必要的担心 “没什么。”原小园嘴唇微噏,发出敷衍的声音。 粟潜不耐烦地看着她,唇边扬起不悦的弧度,“回公司。” “……” 原小园心底顺上来几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间阴冷的屋子了。 老旧的家具和物品摆在一起,蛮吓人的,她可欣赏不来。 到了公司,原小园急急把手机冲了个电,她昨晚要查什么来着,居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越用力越想不起来。 啊呀,脑子中的记忆好像被切掉了一段。 见鬼。 一坐到电脑前,原小园就不自主地进入了工作状态,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地处理,半天都不动一下。 “叮。” 收到一封新邮件。 原小园惯性地点开,却是粟潜发过来的。 还是上次他买的那块地方,非要原小园出建筑设计图,这次,他给了她期限,半个月之内,否着,延迟一天就玩一夜SM。 超级变态。 她扶额头疼,用眼角的余光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臭男人,一脸若无其事的正经样子,气得原小园差点吐血。 一万头羊驼从她脑海中闪过。 自从遇到粟潜,她天天都有爆粗口的冲动。 天天在这儿给他卖命,居然还敢用SM威胁她,臭男人,够了。 【没灵感,合格的设计需要静下心,无欲无求的时候想出来的东西才脱离俗气,分房一周,出初稿,行吗?】 原小园敲了两行字,发送过去。 【不行。最多三天。】 粟潜速度回过来,看样子,他现在闲得慌,根本没事情做。 …… 三天就三天吧,从虎口抢食,能回过来些渣渣就不错了。 【好。】 原小园怕他反悔,赶紧敲字回过去。 悄无声息之间,她把他在腹中完虐好多遍。 粟潜看到她的邮件,眼中多了一抹得意,不过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凝,他现在是合格的大总裁附身的。 他心情大好地拿着东西给高层开回去,走出门的一刻,还不忘朝忙成狗的原小园这边捎过来一阵得意的眼风。 到了中午,他还没回来,一贯如此的。 粟潜只要一到公司,并不会在顶楼的办公室呆很长时间,一大部分时间都在各个会议室里会见数不清的子公司的总经理什么的,还没有和原小园一起吃过中午饭。 他这样生活节奏,倒是让原小园自在不少。 从粟氏总部大厦出来,阳光刺眼。 原小园上下左右转了下疲惫的眼球,绕到大厦后面的小巷子里去,这里走到尽头,有一家不错的煲仔饭小馆,很对她的胃口。 从前在大学里的时候,她经常来,有时候还会拉上何锦汉一起来。 他喜欢吃带鱼煲饭,她喜欢吃排骨煲饭,恰好老板有本事将带鱼和排骨煲得香味入骨,和着米饭,他们能吃的味觉淋漓。 原小园常常怀念这家煲仔饭的味道。 她走着想着,忽然间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啊。” 原小园抬头,何锦汉挡在她前面,他穿着一身黑灰色的长款风衣,修身的蓝色牛仔裤,鞋上没有一丝尘土。 不改那样儒雅文静的气质。 “小园。” 他露出一抹笑容,和煦得犹如春日的太阳,对在这里遇见她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提前和她约过时间一样。 “师兄。”原小园脸上的表情有点僵,早知道在这里要遇上他,说什么她也不会过来的。 “你来这里吃饭?” 他们同时问道,话落,都怔在了那里。 “噢。” 又是同时发声。 “……”原小园有点傻气地望向何锦汉,脸上笑了开去,笑容淡淡的,带点苦涩,“真巧。” 他什么时候,会独自一个人到这样不起眼的小饭馆来吃饭了。 以前,都是她拖着他来的。 第一次来,他还怀疑小店的卫生不达标,迟迟不肯动筷子呢。 还是看着她一口气吃完,他才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没想到味道那么好,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 “一起吧。” 何锦汉落寞道。 这样的语气,不该是一个刚接婚的男人应该有的。 “……” 原小园点头默许。 老板娘见他们进来,热情的脸上笑成一朵花儿,朴素又真挚。 “好久没见你们一起来了,我这里呀,真是少了一道俊男靓女的风景线呢。”她乐呵呵地道。 “……”原小园的耳蜗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微微地痛,脸上的难堪一闪而逝,“是啊,太忙了。” “……快坐,快坐,要不要尝试一下小店的新品?” 好在老板娘是个眼色极其厉害的人,发觉二人和从前不一样,心里估摸着他们的恋情生了变化,便打住之前的话,拿了一张菜谱过来。 “带鱼煲饭。” “排骨煲饭。” 二人一先一后,点的十分利索。 他们都是口味稳定的人,不大容易尝试新品,应该是商家最好打发的顾客了。 “好嘞。” 老板娘吆喝下去不到片刻,小二就上饭了。 热气和着香气在空气中交织,挑得味蕾蠢蠢欲动。 原小园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和从前一样,软烂香浓,没有一丝的变化。可她在咽下去的一刻,却感觉到后劲有些苦苦的,让她的味蕾一下子变得不舒服起来。 “不好吃吗?” 何锦汉见她在食物下咽的瞬间皱了下眉目,眸中荡开一圈浅浅的失望。 “没有。很香。” 原小园压低声音,她知道,这苦涩来自于她心里,与排骨饭没有关系。 一瞬间,原小园觉得和何锦汉在一起吃饭是种折磨。 她甚至有点排斥,抱怨他为什么今天会在这里,让她不能好好地吃一顿饭。 “……” 何锦汉的表情晃动一下,微垂下头去,快速地扒饭,舌头却迟钝地感觉不到任何滋味。 两人不说话,默默地往嘴里送着饭。 “好帅——” 不知道那个女人花痴地尖叫了一句,小店里的人突然侧目,发出激动的惊叹声。 什么人。 原小园下意识好奇了一下,随后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抬起头来,看到何锦汉掠过他头顶的目光变了意味。 第105章 至少,我未娶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的嘴巴激烈成张成了圆圆的形状。 粟潜。 被他看到她和何锦汉在一起吃饭。 原小园缓缓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尴尬不已。 “吃完了吗?”粟潜一脸的风轻云淡,根本不屑于去看何锦汉,极帅的眉眼环顾着她,“给我打包一份带走。” 他指使她的极其自然,像老公对老婆那样随意。 “……”原小园身体都麻木了,嘴角艰难地噏动,“你要吃哪个?” “你吃的。”粟潜的语气里没什么温度,却也让人感觉不到怒意。 老板娘精明地立刻去打包。 原小园掏出钱来付了帐,低着头不敢看何锦汉。 食客们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想象力丰富的认定这是一场狗血的三角恋,等不及要看剧情发展了。 原小园拿着餐盒走出来。 她不想在饭店里丢人。 粟潜一下将她揽在怀里,俯身暧昧地接过来,“给我提,烫着手怎么办?” 那种故意显得体贴的声音太过矫揉,让人浑身气鸡皮疙瘩。 原小园就知道他是在气何锦汉,也有宣誓自己主权的意味,带着不言而喻的深度张狂。 “粟先生。” 何锦汉也跟着出来,三人走到无人的小巷子里,他忽然开口。 粟潜一手轻松地挑着饭盒的袋子,一只胳膊揽着原小园的肩头,也不用正眼去看何锦汉,“有事吗?何大少爷。” 他的语气极为轻蔑,说完,慵懒地将原小园往怀中拉了拉。 何锦汉的眸中有些寒冽,原小园很意外,他一直是个温润的人。 原小园吃惊的看着他,听到他语气生硬地说:“既然得到了她,就好好相待。” 既然得到了她,就好好相待。 既然得到了她,就好好相待。 他的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似有警告的意思。 “……” 原小园身体猛地一僵,什么都说不出来。 何锦汉并不去看粟潜搂着她的亲密状,只是将视线落在原小园的睫毛上,表情复杂而淡然。 粟潜揽住原小园的手猛然一沉。 “不用你提醒,何大少爷这是忏悔从前对她不好吗?”粟潜冷嗤一声,语气讥讽,“娶了新人还不忘旧人,真是多情公子啊。” 闻言,何锦汉有过几秒的难堪。 原小园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状态,有些难过,抬头看了一眼粟潜,“走吧。” 她不想这二人闹僵。 粟潜冷冷地看向何锦汉,薄唇紧抿,什么话都没说,捉起原小园的手往前面走去。 “师兄再见。” 原小园最后朝何锦汉看去,打了个招呼。 一转身,不知怎地,觉得每走一步就和何锦汉渐行渐远了。 “小园。” 离开了几步,何锦汉嘶哑的声音突然在她和粟潜身后响起,“只要你心中有爱的希望,那么另外一个人,总会想办法为你点燃火种。” 何锦汉说得尤为含蓄,但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 那就是叫原小园不放弃他。 粟潜何等聪明的人,听了他的话,脸色变得铁青,顿住脚步转过身去,“另外一个人?呵呵,不可能是你。” 他打击人的本领窥见一斑半点。 “你说了算吗?” 何锦汉逼视着他,眸中覆着久久不散的晦暗。 “算。” 粟潜无比肯定地扬起嘴角。 “那就走着试试。”何锦汉漠然丢过来一句。 “呵。” 三个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冷凝。 原小园蹙了蹙细眉,有些生气。 对何锦汉,她瞬间有些耿耿于怀。 若当初,他接受她,她又怎么会遇上粟潜呢。 沉默间,她突然地甩开粟潜,向小巷子里一路狂奔过去,不再参与他们的针锋相对。 何锦汉今天说的话,太不是他惯常的风格,让原小园很难接受。 粟潜看着她跑走的背影,薄唇轻撇,半眯着眸子望向何锦汉,“你有资格约她吗?华大女婿。” 可恶。 都娶了别人还惦记着他的小女人。 “这是我的事。” 何锦汉不动声色地轻笑道。 粟潜被他噎得无话可说,他也不屑于再和他口角下去,逞一时口舌之利的算什么男人。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转身,迈动脚步的时候,何锦汉听到粟潜大声说了一句:“至少,我未娶。” 这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满满的,全是自信。 竟让何锦汉心里莫名地痛起来,像被火烤着一样煎熬。 粟潜再不理会他,大踏步去追原小园。 出了巷子,他才追上跑得满脸通红的她。 “已婚老男人,下次离他远点知道吗?” 他黑眸紧紧盯着原小园,阴阳怪调的,醋意大发,大手抓住她的肩头,牢牢的。 似乎手上是一只不好驯服的鸟儿。 他偏偏就杠上了,非要将她困在身边。 “只是偶尔遇上了。” 原小园实话实说。 她也不知道今天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反正就撞上了不该撞上的人。 “噢,有这么巧?你想说和他是缘分吗?” 粟潜稍微用了一下力,原小园觉得骨头好像要被折断了,紧紧拧起眉头。 “他是我的校友,就算见个面,也没什么吧。” 原小园不喜欢专制又钻牛角尖的人。 她本来什么都没干,现在被他扭曲的,好像她和何锦汉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就算有什么,他也没有资格。 他是她什么人。 原小园倔强的脾气也被激起来。 “原小园。”粟潜冷声道,语气里终于暴露出愤怒,“你对我还不死心塌地?” “我……” 原小园竭力不让自己情绪暴躁,她凭什么要对他死心塌地。 凭什么。 她又不喜欢他。 一直都是他强迫她的。 见她的神情如此,粟潜漆黑的瞳仁中一浪又一浪的怒潮涌动,他眼睛不眨地瞪着她看,目光天罗地网一般兜起了她,直接收紧到她呼吸艰难。 他不是她的恋人。 他们没有正常的男女关系,她不必为和何锦汉一起吃饭的事情向他表示忏悔。 一点必要都没有。 这是她正常的社会活动。 两个人站在巷子的出口,不远处,人潮来往,川流不息。 第106章 带上! “这是最后一次。”粟潜俯身,微凉的唇扫过她的耳畔,嗓音阴冷而狂妄,“别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否则——” 他顿住看她的表情。 原小园听到他的威胁,心里漫着点火气,不禁狠狠地盯向他,“否则呢?” 她无谓地挑眉问他。 “让他永远消失。”粟潜怒极发笑,眸子泛红,浑身散发着一种阎罗般的杀气。 轰! 原小园的脑子一声炸开了。 还有没有人性。 “…….” 她动了动唇,冷风钻到她骨子里去,原小园的脸色惨白如纸。 粟潜盯凝着她,大手蜻蜓点水般掠过她没有血色的脸,“呵,怂成这样,看来只有乖乖待在我身边喽。” “……呵。” “这个,做好了。”粟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匣子,打开了,一颗铂金镶嵌红色钻石的戒指赫然惊艳在她眼前,“带上!” 他的声音性感低醇,眸子泛着掩饰不住的占有欲,灼热地盯着原小园。 原小园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她看向远处的喧嚣的步行街,将两只小手藏到身后,“我去做个手部护理。” 她要去想想对策,这东西不能随便带上啊。 “回家做。佣人都培训过。” 粟潜抓过她的小臂。 “……” 她刚才那个理由找得太蹩脚了。 纤细的手指上忽然一凉,原小园看过去,硕大的红钻被切割成极致完美的圆弧三角状,钻面在阳光下纯净通透,折射出惊世绝伦的光芒,她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感动吗?” 粟潜勾唇看着她一脸的惊愕,眸光紧紧缠绕着她白皙的手指,忽然,他的唇俯下来,落在她带着戒指的手指上,浅吻深吮起来。 “……”一股麻痒的感觉瞬间钻入骨子里,原小园打了个惊颤,“别在这儿…..” “那就去开个房。” 她本来想说别在这儿吻,结果这男人直接理解到某程度去了,原小园真佩服他这每日蠢蠢欲动的精力。 “啊,那边的男人好帅……” 原小园惊呼一声,趁粟潜一不留神的瞬间,脚底抹油,泥鳅一样溜走了。 实在是没辙。 这男人,就怕有人比他更帅。 粟潜站在那里,看着小女人风一样跑走的背影,唇边笑弧一勾,眉眼撩起祸害众生的邪魅。 原小园一口气跑到顶楼的总裁办,坐下来心脏还蹦跶的脱了节奏,好不容易恢复到正常频率,她发愁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试着往下摘,可是圈上好像做了机关,根本拿不下来,跟长在她手上的一样。 怎么办。 原小园盯着自己的无名指看来看去,两道娥眉拧在一起。 S&Y. 她发现圈上刻有字母。 他和她名字的首字母。 额。 原小园更加不自在,非要让人知道她和粟潜是什么关系吗。 真怕这辈子都洗刷不清啊。 “除了我,没人能打开。” 她正发愁着,一声低沉的男音泼面而来。 原小园抬头,只见粟潜朝她得意地挑眉,一副无懈可击的俊容带着不羁的表情,让人很容易想到欠抽这样的字眼。 原小园的脸白了白,嗫喏着道,“万一被人劫财,我的手指……” 多少人一辈子能挣到这颗红色钻石呢,她这么带着,不是故意引来别人惦记吗。 劫了她,拿着这颗钻石,连赎金都可以不要的。 “谁敢劫你?”粟潜冷笑一声,眸中带着深深的警告,“不过,你要是趁我不注意跑出去的见谁的话,也说不准。” 她今天和何锦汉一起吃饭的事情让他非常不爽。 要不是暗地里跟着她的保镖反馈回来,他还蒙在鼓里呢。 “我今天和他是无意中遇到的。”原小园试图解释中午的事情,眸光很是倔强。 他真够小心眼的。 “以后就算遇到了,你也给我立刻绕开他。”粟潜冷厉地道,绕到她身后倾身下来,眸子眨眼不眨地圈定着她的脸,薄唇间一字一字地溢出,“明天开始,在公司吃午饭。” 丝毫没有过问她的意见。 “……”原小园眉头拧得更紧了,“我总要出去走走,透个气吧。” “楼顶上就可以。”那可是个换气的好所在。 “我恐高,万一掉下来。” “叫保镖跟着你。”粟潜的语气不容质疑,“你必须在我的人视线范围内。” 她是囚徒吗。 “……” 原小园无话可说。 她低下头去盯着又要塞满的邮件,烦躁地点开一封,是小园建筑公司市场部发来的,接了一个一体化的单子,从设计到建设,对方有意全部委托给他们。 唉。 又要忙晕了。 粟潜见她进入了工作状态,以为她全盘接受自己的命令,转身优雅地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打起游戏。 原小园听着他嘴里偶尔爆出的脏话,忍无可忍,“你的设计图,我近期出不来。” 要伺候他还要为他的公司卖命赚钱,她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粟潜停下游戏,转眸看着她,邪魅不羁道,“那就玩SM。” 说好的事。 敢跟他反悔。 原小园火气更大,突然转动椅子看向他,双眸圆睁,“粟潜,你还有没有底线了?” 她的声音很大,脸上是忍无可忍的表情,水眸上全是愤怒,一只手用尽全部气力去摘下那枚红色的钻戒,白皙的无名指瞬间被虐得通红肿胀。 “啪!” 粟潜的脸变得青白,鼠标被他投掷在地上。 为什么不带他送的戒指。 “你干什么。”粟潜忽然冲到她身前,大手擒住她的小手固定住,低低吼道。 原小园的手指肿得厉害,戒指的圈深深陷在肉里面,看着都是触目惊心的疼。 粟潜一只手掌攥住她受伤的手指,在戒指上摩挲几下,“叮”响了一声清脆的音,钻戒从她手上脱落。 原小园顷刻捏紧了拳头。 那枚钻戒,就像大石头一样紧压在她心脏上,时刻提醒她生命里有个硬塞进来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的男人。 这感觉,很快会逼疯她的。 第107章 踹了他会议室的门 “……” 原小园舒了口气,不去看粟潜,她想也能想出,他的脸肯定黑成了锅底。 “你狠。” 粟潜冷冷丢下两个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噼里啪啦地开始在厚厚的文件上签字署名。 肖同进来取文件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他家大总裁今天签了那么多份文件,内心好不窃喜,那些子公司的高层,各种催,他都快招架不住。 这下都可以打发了。 “砰!” 粟潜将一大沓文件摔在他面前,冷眸扫过他,“全部给我扔回去重做,这份什么东西,标点符号都点不对,这份,格式是狗啃出来的,一帮蠢货……” 极端的吃毛求疵。 “……是,总裁。” 肖同站在那儿,忍受着他劈头盖脸的责骂。 “这种文件你都能收上来,对得起每个月在我这里领的薪水吗?” 居然让他找出一大堆毛病。 原小园冷眼看过去,只见肖同可怜巴巴地正望向她这边,一脸乞求的表情。 他是个人精。 跟了粟大总裁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不用说,肯定是和原小园闹别扭了,他无处发泄,才拿下属当出气筒的。 心火还要点火的人来灭啊。 他是这么想的。 原小园瞪了一眼他滑稽窝囊的表情,立刻将视线收回来,没事人一样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肖同没被她回应,内心叫苦不迭。 “还不快滚去通知。”粟潜怒斥他。 肖同恭敬地从地上捡起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声音温和道,“总裁,一会儿有个会议安排。” “取消。” 粟潜不悦地道,又扔下来一份文件,脸上的怒火继续在燃烧。 “涉及到建筑公司的合同问题。”肖同不慌不忙地将文件捡起来,捧在手里,声音转向原小园,“麻烦原总也参加一下。” 粟潜声音一紧,“啰嗦什么,照常开。” 她什么都不会。 公司搞得一塌糊涂,他再不监督,他的几千万,真要被她打水漂了。 肖同放松了一下脸部肌肉,很职业地继续道,“总裁,有几个文件是要讨论的,我是不是给您抽出来?” 刚才粟潜看也没看就扔下来的文件里,正是一会儿要讨论出结果的。 “拿给她看。”粟潜冷峻着脸道。 他上午处理了几样极端繁杂的事情,大脑有些透支,中午又看到原小园和何锦汉在一起吃饭,肺都气炸了,哪里还能集中注意力工作。 “这……” 原小园看着肖同手上的文件,上面红章敲着“秘密”的字样,浏览一下关键词,貌似和建筑公司毫无关联,她犯难地看向真正的大总裁。 “叫你看你就看。” 粟潜狠狠地瞪着他,吼斥道,他盛怒不已,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 “……” 原小园只好壮着胆子接过来,眉眼和鼻子都要拧在一端,他这是赶鸭子上架呢,她还是只跛脚鸭子啊。 “是吗?不知道怎么办?简单,让她尝尝乱性的滋味……” 肖同忽然压低声音对着耳机说,他的眼睛里隐藏着阴柔狠毒的光。 原小园瞥见,心口一凛。 他要指使人轮了谁。 不好,肯定是在为粟潜办事。 张兮倩。 原小园的心被重重敲击了一下。 “肖秘书,你要对付谁?” “没,没谁,不值一提。” 原小园扑闪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把视线从肖同身上转向粟潜,清晰坚定地开口:“你要报复张兮倩?” 粟潜冷冷瞥她一眼,脸上现出不屑的表情,薄唇淡淡道,“没兴趣。” “……” 原小园被他噎住。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好快,开完会出来,窗外的天又被暗色笼罩。 粟潜被公司高层缠住,她独自回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叮叮叮。” 手机急促地想起。 原小园漫不经心地瞥过去,“姬志远”的名字在屏幕上晃动,她的手一抖,赶快接了起来。 “小园,兮倩不见了。” 姬志远焦躁不安地说,声音沙哑而无力。 听得原小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哥,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原小园霍地想起下午二点左右的时候,肖同接的那个电话。 电话里头顿了顿,声音有些不稳,“下午一点左右,就联系不上了。我以为她在采访……唉……” …… 挂了电话,原小园急急奔下去找肖同,四处不见人,打他电话,也没人接。Lily说开完会肖秘书就匆忙走了。 肖同向来是跟着粟潜的,从来没提前离开过,现在粟潜还在公司,肖同就没有踪影,显然是干什么去了。 粟潜还在和公司高层讨论问题。 原小园找到会议室外面,被他的秘书拦下。 她急的一头薄汗,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但见粟潜人模狗样地坐在那里,微蹙着眉头,围着他的一帮高层精英们口若悬河地在汇报问题,等待他的指示。 粟潜偶尔插一两个字,神情是那样的不可一世。 原小园给他发短信,半天,她留意到他都没有看手机,自然也看不到她的短信。 “我有急事见粟总裁。” 她只好再一次要求。 他几个死心眼的秘书将门口守得死死的,沉着脸不肯给她通报,一句什么总裁在商量公司的决策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否则他会受到影响之类的官方说辞。 “好吧。” 原小园咬了咬嘴唇,脑子里忽然钻出个念头,她握紧了拳头,冷眼看着挡在门口的几名秘书。 蓦地,她快速冲过去,用脚在会议室的大门上重重踹了一下,“砰”的一声大响,原小园被反冲疼得咬牙咧嘴。 所有淑女形象都被破坏殆尽。 会议室里的人被打断,都好奇地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这么大胆,敢捋他们粟大总裁的虎须,活够了还是怎么地。 粟潜听到踹门声,抬了抬眉,用眼神淡然扫了各高层一眼,示意他们继续汇报工作。 一脚踢下去之后,原小园片刻懵呆了。 不知道这男人出来后,该雷霆成什么程度。 “……啊。” 秘书一个个吓得惨白了脸,鼻子眼睛上面都写满惊慌,似乎猜到很快要收到解聘通知的。 第108章 见到几个彪形大婶 静,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许久,门被拉开。 粟潜左手上搭着西服,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一身君临天下的傲然之气。 看见原小园瑟缩着,眸中微微闪过诧异,勾了勾唇角,径直走到她面前,沉声道,“跟我来。” 原小园不敢和他对视,垂了眸子,视线落在他转过身去的脚后跟上,一路尾随着他回了办公室。 一进门,粟潜将西服搭在衣架上,睨了她一眼,冷声道,“门是你踹的?” “……是。” 明知故问。 心里腹诽了他几句,无奈有求于人,原小园只好端着笑。 “等不及了。” 粟潜眸中的邪魅忽然亮起,大手将她捉到怀里,促狭地揉捏着她的某处敏感。 ……又要切换到禽兽模式了吗。 原小园好生无语,浑身轻颤,咬牙切齿地忍着。 她发誓,要不是为了哥哥,她立刻马上会甩这臭男人一个耳光。 粟潜撩眉看向她,脸上笼罩着一股狂野不羁。 “乖,回家再继续。我还有事。” 说完,将原小园推开一段距离。 “……能不能放过我那个高中同学?”原小园瞪向他,狠狠地抽了抽眼角。 闻言,粟潜倏然抬头,冷眸淡淡扫过她,“你说呢?” 敢动他的女人。 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 原小园一声不吭地站着,盯凝着他的脸色。 “放了她。” 许久,她语气强硬地道,似乎在命令他。 这回,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心在作祟,只是为了让哥哥姬志远不那么难过罢了。 粟潜听了她的话,黑眸眯起,薄唇抿着,目光凛冽地扫向她。 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玄寒逼人。 原小园努力保持冷静,看向粟潜,做好了承受他发怒的准备。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粟潜看着她颓然的样子,眸中冷凝逐渐融化一点,嘴角多了分戏谑,“好处?” 啥。 又是好处。 原小园无语。 这人。真是,做生意做魔疯了。 原小园发愁,她从脚尖到胳膊扫了扫浑身那二两肉,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好处。 “我努力工作……” 她眸子颤了颤,心中有点郁闷,又不敢表露出来。 “这是你分内的事。”粟潜往后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睨了原小园一眼,眸底没什么兴趣。 “……” 原小园兀自站着,身体僵了,不知道和他谈判下去。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她的手机不停地闪烁震动,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姬志远的电话,他在担心张兮倩。 粟潜顿住目光,眉宇间笼着不耐,“接。” 原小园没说服他,不好向姬志远交差,只好滑了一下拒听键,发消息叫他稍安勿躁。 “放过她,算我求你。” 原小园不敢再耽搁下去,上前主动抓住粟潜的手腕。 粟潜动了动身体,目光落在她葱白的指尖,眸光闪烁,似有流光掠过。 “我带上戒指,行不行?” 原小园伸出红肿的手指。 粟潜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笑,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出了大厦。 他走的很快,径直上车,眼角的余光瞥见原小园上了车,示意司机开走。 “去哪儿?” 原小园瞪着如湖水般澄澈的双眸,满是紧张。 粟潜转眸,没什么表情地盯凝着她,脸上的表情愈加发冷,没有理她。 豪车缓缓驶过市区,在L市郊区偏远的一座废旧工厂前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远远看见粟潜的车过来,立刻开了大门,让他们通过。 深秋的落叶不停地飘打着,趁显得这里格外荒凉。 走到尽头。 一间小房间里,原小园看到了一脸污垢和惊恐的张兮倩。 “粟潜,上次你说要起诉她,为何改了主意?” 原小园见状,心口一凉,愤然诘问男人。 如果他非要报复张兮倩的话,她宁可他起诉他们,而不是用这种私下里报复的方式。 这样,只会把张兮倩毁得更彻底一些。 粟潜闻言,唇边渗出一抹冷笑,说道,“为了你。” “小园,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请粟先生放过我吧。”被人扯下嘴巴里塞的毛巾,张兮倩可怜地望着原小园。 哪里还有当年系花的样子。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原小园手指蜷起来掐入掌心,心底涌起莫名的伤感。 “张兮倩,有件事情,你老实告诉我。” 原小园的眸色晃了晃,半年多之前那件丑闻的事情,此刻,正是个问清楚的好机会。 张兮倩目光滞了滞,惊慌而又害怕地看向粟潜冰冷玄寒的俊脸。 “看我作什么?” 粟潜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她,冷声吼道。 吓得张兮倩立刻缩回了眼神。 原小园似是明白了什么,蹙眉看向粟潜,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询问。 粟潜回视着她,两条视线交汇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少顷。 他转身就走,用眼神示意肖同留下来处理她们的事。 “张小姐,只要你跪在原小姐面前请她饶恕,并且保证日后不再惹事,我就放了你,怎样?否则……” 他忽然顿住,拍了两下巴掌。 几个彪形大婶立刻钻了出来。 她们的目光猥琐地锁定在张兮倩身上,像要扒光了她一样。 噗—— 原小园见状,差点没喷笑出来。 还能再雷人一点吗。 她们要干什么。 原小园蓦地升腾起一种邪恶的念头,她想看看这出戏接下来怎么玩。 这些彪悍大婶,都是蕾丝边吗。 “肖秘书,我不要她求我,你先带你的人下去,我想问她件事情。”原小园很快遏制住内心疯长的恶念,一脸正经地说道。 “这……” 肖同有些为难。 “你退远点,这样可以了吧?” 原小园绷起一张小脸,不容别人拒绝。 “好吧。” 肖同挥了挥手,几名大婶应声而退,神色悻悻的,好像到了嘴边的肉又被人抢了一样。 原小园冷静地看着她们,心里想笑的冲动蓬勃,她紧抿着唇瓣,生怕一个绷不住笑出声来。 粟潜啊粟潜,你手下都是些什么脑子的人。 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套路啊。 看着肖同他们走远了,原小园提了提羊毛裙摆,逼近张兮倩,目光幽冷,“那件事情,是你策划的?” 第109章 丑闻真相 张兮倩蠕动了几下有点干裂的唇,眼神凄然,一脸惶惶的样子,“小园,我承认,那件事情是我策划的,我向你道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需要钱,有人需要这个局。” 原小园闻言,眸子沉了下去,唇瓣变的发白,“谁指使你做的?” 张兮倩拍了拍被绑得僵了的胳膊,抬眼望着有些阴霾的天,“原小园,你不该喜欢何少爷的。” “……”原小园愕然盯向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和那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华师姐为什么要去L大读书吗?知道她为什么会改名字吗?”张兮倩站在那儿,不答反问。 “我对华澄的事没兴趣,听你的意思,她给了你钱,你帮她策划了那件关于我的包养丑闻,没错吧?” 原小园清亮的眸子染着薄怒,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自嘲道,“何少爷根本不接受我,她这又是何必呢?” 她死皮赖脸地倒追何锦汉四年,人家根本没动心。 “他喜欢你。”张兮倩悲天悯人地道,那种遗憾的眼神,似乎在为原小园错过这么好的男人而惋惜。 喜欢她。 原小园哼笑一声。 粟潜出现之前,他从未说过那样的话,甚至,她使出能做到的最大尺度去引诱他,他也不为所动。 时过境迁之后,他倒是说了,可是对她,已经不存在什么意义。 何况现在,他结婚了,这种话,更是听来都浪费时间。 “我养父是怎么参与进来的?目标为什么是粟潜?“原小园追问,即使要把她从何锦汉身边弄开,也没必要找粟潜这么大目标的吧。 随便塞给她个男人不就成吗。 “我们做新闻的,也不敢凭空捏造是非,是因为,粟大总裁不是对你有意思吗。”张兮倩看着脸部肌肉有些紧缩的原小园,兴致盎然,反问,“怎么,你不知道?” “。。。。。。” 原小园发散的思维有些链接不起来。 “他找你养父谈生意,暗示他把你送到他床上,巧的是华澄在这之前不久刚给你养父打过招呼,让你不得接近何少爷。”张兮倩说到这里停下,媚眼闪着怪异的光,“我正好得知这消息,于是,,,,,,” 她拿到了华澄和姬正天两人数目不菲的酬金。 策划完那段绯闻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她很佩服自己的聪明。 “啪!” 话入耳,原小园的指尖抖了下,她抬手照张兮倩那张带媚勾人的脸上甩了下去。 张兮倩的左脸立刻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面,她愣在当场,忽然,她把右边的脸伸过来,露出惨淡的笑。 “原小园,你应该感谢我。” “你无耻……” 原小园抬起的手急速落了下去,张兮倩的右脸和左脸立刻肿成一样大。 “肖同。” 她朝远处招呼一声,让他来对付她,给这个无耻到底的女人点教训。 “原小姐,您吩咐。” 肖同很狗腿地跑了过来,眯起眼睛等着原小园一声令下,他好放那几位饥饿的大婶吃肉。 “你……” 邪恶的念头到了嘴巴,原小园突然又说不出来,“我没事了,你去安排下车。” “原小姐。她……” 肖同不甚明白原小园对张兮倩是什么个打算。 原小园冷冷睨了张兮倩一眼,无话可说。 她恨张兮倩,可有姬志远的情面在,她不能下狠手。 只能一次次放过她。 “原小园,你养母,不对,应该是你亲妈,就知道你这张脸会吸引到粟家的人。”她冷声笑道,娇媚的脸上布满狰狞,“我是该羡慕你的幸运呢,还是该可怜你?” 晴天霹雳。 原小园定在原地。 “你说什么?” 她颤声问。 “呵呵。原小园,你以为你是怎么和粟氏集团的执掌人遇到的?” “……” 原小园想起来了,那天,母亲苏煦梅很反常地来学校看她,还带来一套颜色和款式非常新颖清新的衣服。 还一个劲地怂恿她换上出去踏春。 她一直想得到母亲的爱,所以迫不及待地换上去L市郊外玩了一天。 那次从郊外回来没几天,各大网络上就出现了她被粟潜包养的绯闻。 巧。 实在是巧。 还有一次,原小园亲口听苏煦梅说她亲口为她谋划…… 张兮倩诚不我欺也。 原小园背上渗出一层薄汗,她不敢再多想,脑袋狠狠地转过去,“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 “你不比我幸运多少。” 张兮倩幽幽吐出一句,语气自卑又堕落。 她那张曾经美艳,现在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张兮倩,这是我最后一次看着哥哥的情分上饶过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 原小园厌恶的想吐,眸子暗了暗,转身就走。 身后,肖同换作一副脸孔,凶狠狠地警告张兮倩,“老实点,下次再落到小爷的手里,让你光着屁股跪地打滚求饶。” 刚才还有点嚣张得意的张兮倩在肖同这种无赖面前,立刻伪装成小绵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原小园气愤极了,从张兮倩那边冲出来,跑了几步,眼前一辆跑车截住她的去路。 “上车。” 粟潜薄唇轻启,黑眸一眨不眨地盯凝着她,好像她脸上多了什么东西似的。 “……” 原小园拉开车门,蜗牛一样地爬进去,在和粟潜距离最远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垂眉望向窗外。 其实,在和粟潜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偶尔有一点闲闲的时间,还是扒拉了一下他的过去的。 典型的成功低调不近女色的男人。 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 这包养她的事情,一下子成了他人生过往最大的污点。 名不见经传的她。 之于他,她好像茅坑里熏陶出来的石头,一出江湖,就把这位粟大总裁的脚给崴了。 对她,他也好像招人讨厌的放屁虫,将她这朵本来开得无忧无虑的花朵染了拜金庸俗的气息。 “问清楚了?” 粟潜侧目凝视着她,黑眸闲闲,一副你知道了就知道的样子。 第110章 他叔叔是个花花少爷 “嗯。” 原小园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脸上难过的表情遮掩不住,一双清亮的眸子蒙着无助和失望。 “说话。” 粟潜见她这样,心口很酸,连他自己都有点震惊。 什么时候,他这样在意她的感受了。 “说什么?” 那件事情,说白了还是因粟潜而起,若不是他这尊大魔作死地去撩拨姬正天“献女”,哪有后来的事情嘛。 其实这抱怨来的有点不太公平。 要怪就怪自己亲娘苏煦梅,谁知道从哪里听说粟潜的行踪,就让女儿去“偶遇”,偏偏还让她得逞了,粟潜对她,真是一眼动念啊。 原小园内心无力吐槽,这个要多狗血有多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毁了她的一切。 本来,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活着,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个情妇,是个小三,是个用身体换取生活的不耻女人。 “又一次圣母心作祟?” 粟潜冷不丁轻笑着,他的女人,够窝囊的。 原小园听闻,长睫毛眨了一下,嘴角微扬起淡漠,“在这世上,唯有他曾经真心护过我。” 唯有他曾经真心护过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笃定。 笃定的让粟潜受不了。 他们这么久了,他在她心里,难道还不如那个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哥哥吗。 粟潜脸色沉了沉,俊颜缓缓逼近她,薄唇轻启,“原小园……” “嘎吱——” 一声凌烈的刹车声划破空气,原小园只觉得耳膜要被刺破了,眼前也飞溅起红色,貌似撞到了人。 “怎么开车的?” 粟潜吼了司机一声,黑眸之中,尽是凛然。 赶紧下了车。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赫然从车底站起来,上下笔挺,轻金色的衬衣,解开了上边的两颗纽扣,一张和粟潜相似的张狂俊颜,不羁随意。他手里举着个喷漆筒,玩世地笑着,滑稽却不显得,让人感觉好笑而亲近。 “二叔。” 粟潜微微惊讶地招呼一声,对男人的怪异行为,视而不见。 纳尼。 这就是传说中粟家第二代的小少爷粟江。 也看不出来他的年龄。 据传这货很少在国内露面,常年旅居国外,是个某方面的专家,至于哪方面的,似乎没有人知道。 “小子,”粟江拍了拍侄子的肩头,眼角的余光见着原小园,瞳底悠然一亮,“新交的女朋友?不介绍一下。” 从他的语气听不出来一点长辈的风度。 这富可敌国的粟家,还能不能出一个正常人啊。 “小园,他叫粟江。” 粟潜拂开粟江拍在他肩头的大手,转头对原小园波澜不惊地介绍了一句。 “粟先生您好。” 原小园想想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尴尬地开口。 “小园,好名字。” 粟江把手伸了过来,大大方方的,一脸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二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我去接机?”粟潜见他握了下原小园的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好像人家要觊觎他的地盘似的。 “接什么接,你小子一出现,我不就连带着曝光了。” 粟江眸光微动,一口鄙视出名的语气。 好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 粟家人领悟深刻,切身践行嘛。 粟潜瞥了一眼原小园,又示意身后的那辆普通商务轿车开过来,“小园,你先走。我和二叔有事要谈。” 原小园巴不得赶紧离开他们,听了他的安排,如遇到了赦免令一样,礼貌而疏淡地和粟江打了个招呼,匆忙跳上车离开。 阳光不大好,冷风从北边悄悄地潜伏过来,原小园打了个冷颤。 快冬天了呢。 她看了看身上单薄的风衣,有些可怜自己,什么时候,连跟着天气加衣服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了呢。 每天只会穿佣人准备在衣柜里的套装。 她们只会看街上的女人穿的厚薄程度给她准备,不知道她是最怕冷的,总是要比别人多一件半件衣服的。 回去,她披了件很厚的家居服,窝在电脑前沉思。 粟潜买过来的那块地,已经平整完了,他急着建个园子,这设计图,就卡在了原小园这里。 他非要她亲自设计。 可她实在没那把刷子。 那么大一块地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真是发愁啊。 原小园一面皱眉一面点开前辈们的经典之作,希望能借鉴到经验。 L市最低调隐秘的皇家会馆。 粟家叔侄一走进去,二人逆天的颜值和身材立刻惹起服务人员的注目,立刻有人围上来服务。 粟潜已经习惯了狗皮膏药一般的目光,不耐地掏出一张Vip贵宾卡来,蹙着眉目冷冷开口,“开一间最僻静的。” “还需要别的服务吗?”娇美的服务员红唇魅人,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朝二人看去,伺机饱览男色。 “不需要。” 粟潜让肖同替他接过房卡,脸上的冷峻让人胆颤。 美女服务员被冷落,眸中闪过一瞬的难堪,瞬间掩饰下去,嘴角依旧挂着职业的笑意。 进了房间,粟江把外套往架子上一挂,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起来,幽深的眸子扫过粟潜,“说吧。这么急着找我回国,什么事?” 这个季节,他正带着大波美女在夏威夷的沙滩上纵情呢。 “当然是请二叔回来接受粟氏集团了。”粟潜在他对面坐下来,缓缓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夹在手指上顿住,“粟家也并非我一个男人。” “不行不行。”粟江听了他的话差点跳起来,“我浪荡惯了的,除了玩女人,身无一技之长,会毁了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他对赚钱这种事,没甚么大的兴趣。 这世界,唯大海与女人不可辜负。 一大波女人等着在他身下成仙呢,他哪有时间去接管粟氏集团。 “二叔,听说你的医术在华人圈子里是数一数二的。”粟潜抽了一口烟,一脸正色地看向粟江。 “哈。那都是糊弄人的。你知道二叔的,除了哄女人上床,哪有给人看病的耐心。” 粟江的语气愈发戏谑。 第111章 接摊侠 粟潜眯起眼眸抽了半支烟,不动声色地看着粟江,少顷,他清了清嗓子,“二叔,我撑不下去才找你的。” 撑不下去。 粟江的眼底泛起一点涟漪。 粟氏矿业集团不是十几年蝉联市值第一吗,股票一直稳中有升,根本不像出问题的样子。 粟江是做医生的,他自己不抽烟,看到别人抽烟就想给他讲讲健康知识,半天,他还是忍下了这个念头,不悦地挪了个位置,淡声道,“你小子少给我下套。” 他又不是接摊侠。 当初粟潜的老爹殉情,他被粟家老爷子逼着做了几个月的提线傀儡,那段日子,他累得,比狗还惨。 真不能提。 好不容易等粟潜这小子接手,他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把从前在床上的龙虎劲恢复过来。 所以,哪能在往一个坑里跳两次呢。 这次跳下去,废了怎么办。 以后多美的女人放在他面前,是不是就只有看的份了。 那样,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你怎么突然要让位?”没等粟潜开口,他就抛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粟氏这些年来赚的钱,够几代人挥霍了,谁傻了去没日没夜地在总裁那个位置上耗费生命。 有钱,却没时间挥霍。 多么悲催的事情啊。 要是他,也得赶紧找个接摊侠,趁早发挥年轻健壮肉体的功能,享乐人间啊。 “不是让位。我打算进一步开发海外资源,想让二叔在总部镇守。”粟潜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是企业战略的一部分。 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另外一层意思,他就不大好说了。 粟家老爷子答应给穆家一个女婿,粟江也没结婚,年龄与穆蔻也正般配,如果…… 是不是穆蔻就不会在找原小园的茬了,那倔强的小女,也能安心呆在他身边。 这算盘打到自己亲叔身上,似乎有点腹黑过了。 粟潜鄙视着自己。 粟江听说是要开拓海外市场的缘故,沉思半晌,还是拿起点粟家男丁的担当,沉声问,“预计多久?” 如果几年十几年的,他可干不来。 粟潜也是很了解他的脾气的,语气迂回道,“没什么固定期限,如果二叔那天真的干不下去了,随时可以离开。” “我考虑考虑。” 粟江冷静睨了他一眼。 两人简单用了个餐,饭后,粟江迫不及待地打发粟潜回去。 “进入私人时间,请勿打扰。” “……” 粟潜从皇家会馆出来,一上车嘴角就挂着得意的微笑,神情轻松不少。 没过几日。 粟氏矿业集团官网对外发布讯息:粟江接替粟潜出任粟氏集团CEO。 其他方面的,一个字也没提。 粟荣庭得知消息后,十分震怒,这么大的事情,两个小辈居然擅自做主。 接着脸色缓和下来,浑浊的老眼忽然有了神采,“二小子,他居然肯为粟家做事了?” “爸爸,江弟今年三十六岁了,过来疯玩的年龄,能回头的话,对粟家是好事。” 大女儿粟毓敏赶紧说道。 “不过他一个学医的,乍然去做商业,恐怕有点摸不着头脑啊。”粟荣庭还是不放心。 他后悔当初将所有的权力都交给粟潜了,早知道那小子这么不靠谱,他就应该保留董事长的位置和印章,大事还是要自己做主。 就不会由着他们胡闹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且走且看着,免不了又要操心。 粟江上任后的次周,粟氏集团又在业界爆出大新闻:和海外某国达成开采保护红珊瑚的协议,预估市值几十个亿。 在放出新闻之前,来自全国排名第二的北方矿业大鳄许氏家族,曾和粟氏一起竞争过这个国家的红珊瑚开采权,粟潜本想用点商业手段,可对方国家明确说,他们只信任粟氏,只会把标给粟氏,另外的人,不过是陪衬。 事后,国内关于粟氏矿业是如何拿到海外红珊瑚大矿的,传言不一。 许氏家族更是忿忿不平,在业界内广泛散步谣言,对粟氏生造了许多见不得光的诋毁。 粟江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将海外矿产的取得过程直播出来,一举击碎了许氏的谣传。 同时,他本人也最大程度地曝光出来。 那张完美的俊颜,加上霸道坚定的语气,一时间圈粉无数,纷纷找上门来自荐床席的女郎无数。 要是不顶着粟氏集团总裁的帽子,他肯定让那些可爱的女郎们排好队,预约宠幸时间,广施雨露。 绝不辜负每一个上门来的佳人。 可现在重担在身,他一下子没了兴趣。 平生第一次让保镖将美女们一个个或吼或怒地打发走。 粟潜见了这种情况,知道这个二叔还是非常靠谱滴,舒服地瞥了原小园一眼,“大建筑师,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下次回来的时候,希望我的庄园可以开工建设。” “你要去哪里?” “去勘测个红珊瑚矿。” “……” 原小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里面带着一颗殷红的珊瑚,阳光下会发出很漂亮的光芒,她很喜欢。 “这种东西,你要多少都有。” 粟潜看着小女人把一颗他送的红珊瑚当宝贝一样带着,心情愉悦,薄唇蜿蜒着笑弧。 蓦地,他看向她白白细细的左手无名指,哪儿有一条直通心脏的血管,却不见他送的钻戒。 不都说好,他放过张兮倩,她就带上吗? 这女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戒指呢?” 他黑眸锋利地扫着她,一脸不悦地质问。 “没带。” 原小园曲起手指,咬着嘴唇道。 “你买个银的给我吧。” 没等粟潜开口,她扬起脸来,小心翼翼地问。 “……”粟潜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这女人,要不要这么恨他啊。 银的。 最贵几百块钱的东西,叫他怎么拿得出手。 太寒碜了吧也。 他压了压怒意,一把拉过原小园的手指,“走,我带你去买个普通的钻戒。” “……” 原小园瞠圆了眼睛地看向他,舌头打结,一时无语。 “快走。” 粟潜不耐地道,大力地拖着她往外走,一脸的黑沉,脚步快得原小园两条小细腿都不点地。 第112章 相杀的七十二式 她嫌红钻太惹眼,他只好买个大众的套住她了。 “我就是喜欢银质的。” 原小园嘴巴不停地强调,两条细秀的眉毛拧成一团。 钻戒是带上去,就是名花有主的意思,她这算有主吗,见不得人的关系。 可是,为了让粟潜放掉张兮倩,她当时脑子一热,也算答应人家了,他的戒指,她是带定了,没法反悔。 “银的对身体好啊,放出的银离子还能杀菌。”被拖出电梯,原小园轻咬唇瓣,长睫毛扑闪着,满眼的狡黠。 “听我的!”粟潜开口,语气高高在上,不容反驳,“女人啰嗦起来真够烦。” 原小园闻言呆了下,俏脸上眼眸微眯,“……” 粟潜和她一前一后进了珠宝店,店长眼尖,认出他来,立刻恭敬地将二人请入贵宾室,派人把镇店之宝的戒指样式全部搬过来。 原小园冷眼扫着一颗,瞄了一下价格,嘘声道,“这么贵!” “是很贵。” 粟潜对其他东西的价格没概念,唯独对钻石这行当的高超利润,颇有微词。 店主听到了二人的话,胖胖的脸上谄媚开了花,“粟总,您要买的话,我们会给最优惠的价格。如今都说的,不‘跪’怎么能得到姑娘的芳心?” 说完,他打了个跪下去的比方。 “说的好。就要‘跪’的。” 原小园最先反应过来,她阴险地微笑了下。 如果粟潜敢买给她的话,她一定要他跪,为难他一下,出出气。 粟潜顿了下,一眼捕捉到原小园脸上的表情,了然于心,脸色一凛,“不贵,买了。” 郁闷,居然被这女人摆了一道。 店主一听,高兴得立刻去拿POSE机来,一天做一个这么大的生意,他的店就能稳赚不赔。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不‘跪’,我不带。”店主一离开,原小园笑着威胁粟潜,那挑眉撩唇的样子,调皮又可恶。 她知道他不可能向她求婚,也没期望他求婚,就是要捉弄粟潜,谁叫他天天拽得跟什么似的。 阳光透光玻璃窗射进来,洒落在粟潜身上,他英俊的脸上绕了一层光圈,和钻石的光芒映在一处,璀璨夺目。 只是目光幽深无比,令人在那股深邃中不寒而栗。 “好。” 他简简单吐出一个字。 “……” 原小园听不明他的意味,万一他来真的,接下来该熊的就是她了。 店主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捧着精致的盒子,一脸春风,“粟先生,女士,包装好了,请过目。” 粟潜看都不看他一眼,脸上有些厌烦的表情,“放下出去,我们借你的宝地坐儿。” “是是是,您请便。” 店主狗腿地笑着,赶紧叫人端上最好的茶水、饮料来供着粟大公子。 说到底,还不是赚了他一大笔银子,利益使然嘛。 门关上之后,粟潜长指轻轻夹出那枚戒指,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嗓音低沉沙哑,“带上。” “……”原小园视线绕过戒指,直接落在他的膝盖上,眼角眨起挑衅。 粟潜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削薄的唇轻松一抿,一跳腿弯曲,黑眸直直地盯着原小园的脸。 “我同你开玩笑的。” 原小园脸色惨白地伸手抱住他将要跪下的长腿,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万一是做一辈子情人之类的,她也要答应吗。 所以还是不要给自己挖坑的好。 “怎么,玩不起了?” 粟潜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女人,嘴角带着戏谑的涟漪,伸手勾起了原小园的下巴。 原小园垂眸遮住自己的惊慌,心底一片荒芜。 她怎么会想到要调戏粟潜这样的男人呢,真是蠢到头了吧。 粟潜被原小园紧紧抱着大腿,她的头发软软地蹭在他跨间,那种不经意的挑逗撩拨的他某个部位轰然崛起,热气不停地蔓延至全身。 偏偏这笨女人还毫无察觉,继续慢慢地蹭着….. 该死的。 他还要去几场赶飞机,否则,肯定要惩罚的她几天走不了路。 “带上。”粟潜强压着冲动将小女人提起来,黑眸带着薄薄的怒气,嗓音嘶哑的厉害。 原小园起身的瞬间,瞄到了他的不可描述的部位,脸上红成一坨,傻站在那儿不动。 粟潜见她盯了一眼自己后懵在那儿,嘴角挂上邪气的暧昧,“想在这里试试吗?” “不不不。” 原小园登时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红烧蔓延到了脖子里,温度高的能煎鸡蛋饼了快。 惊慌中,小手已经被男人捉住,戒指圈了上去。 她看着自己粲然生辉的玉手,无奈地撇着嘴。 还是被粟潜给圈住了。 “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你就在家办公,不用去办公室了。”从珠宝店走出来,已经有车来接粟潜去机场。 “我还是喜欢去办公室。”原小园不明所以地道,他走了,她才更要去办公室好好工作呢。 好不容易有个清静的机会,她干嘛要窝在家里办公啊。 “随便你。” 粟潜冷冷道,一张黑脸上飘过十分的不悦,像被人欠了一大笔钱似的。 原小园想赶紧哄他走,一脸的好脾气,强装温柔地道,“在家办公多好啊,早上能睡懒觉,我巴不得……。” 她正在投入地做表面功夫,粟潜一个俯身,滚烫的唇就覆了过来,她的头微微一往后扬起,他密密匝匝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搅进一个热浪翻滚的漩涡,一会儿就把她吻得在他怀里乖顺软绵…… 算是告别之吻吗。 原小园在回去的路上还晕头转向的,吹了一阵凉风,她脸上的热气才散掉,口中全是他的味道,有点淡淡的烟草的香气…… 次日早晨。 原小园刚要出门去上班,就接到Lily的电话,说上个月接的单子要去施工现场看看情况,她已经带着车等在楼下了。 现场。 原小园有点小小的兴奋,难得有这么个机会。 工地上果然比办公室里能得到更多的锻炼,原小园带着安全帽,和甲方的工程师一边检测施工一边交流,不亦乐乎。 第113章 跳跳鱼便当 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 一进办公室,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原小园怔住了,是谁在办公室里解决午餐。 “Hello。” 一个清朗浑厚的男音打断了她的疑惑。 “粟总,是您啊。” 原小园忽然想起来,被粟潜称为“二叔”的男人现在才是粟氏集团的执掌人,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只不过,在这里吃饭,这香味,太接地气了吧。 大大地刷新了她的感观。 粟江优雅地挑起一条面放在嘴里,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盯着原小园看,“吃饭了吗?我这里有备份。” 备……份…… 噗。 原小园惊呆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没见过吃饭还要备一份的,又没有确定要给谁带。 “谢谢,在外面吃过了。” 她不好意思多问。 粟江继续吃着他的面,漂亮的面孔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大叔。也不知道他的食物放了什么佐料,一阵阵香气四溢到旁边。 原小园猛吸了鼻子,生平第一次有点想流口水的意思。 “你在哪里买的便当啊?” 原小园忍不住问,她也是个不小的吃货。 这边粟江已经享受完一份,修长的手指挑着纸巾抹着唇沿,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自己做的。” 嗯哈。 自己做的。 “真的吗?” 原小园抖了抖眼珠,一本正经地盯着这个花名在外的少爷,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不信?”粟江把另一方面完好的拿出来,摆到原小园面前,“跳跳鱼面,要不要尝尝?” 额。 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拿着糖果诱惑另一个小朋友那样。 “什么是跳跳鱼?” 原小园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小盒面,咽了个口水,味觉在和理智打架。 俗话说吃人最短,拿人手段,她可不想欠粟江人情的。 “一种很可爱好吃的鱼啊。”粟江打了个响指,“明天你带饭给我吃,如何?” 那眼神,分明是说,小丫头,给个面子吧。 原小园不太会拒绝别人,又经不住美食的诱惑,差点伸出小指来跟粟江拉钩,“谢谢啊” 说着,接过了那一小盒便当。 中午在外面,她点的那份饭有点咸,确实没怎么吃饱。 不过,她是不会当着粟江的面吃的,拿了盒子就往外面走,跑到侧面的休息室里,有点心虚地关上门,愣了一会儿,才开吃。 味道真的真的很好,像放了罂粟似的,跳跳鱼的肉质鲜嫩弹滑,让她第一口下去就欲罢不能。 跳跳鱼。 这名字有趣。 原小园一边嚼着肉一边在脑子里勾勒这货是丑的还是萌的还是两样都不是的。 一会儿就扫光了,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真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竟然被美食给引诱了,原小园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没见识,小家子。 原小园把盒子刷的干干净净的,抱回去还给粟江,红着脸问,“您明天想吃什么。” “随意。” 粟江一边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一边有好地回复着原小园。 他工作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和粟潜很相似。 原小园愣神了下,怎么会想起那个恶劣的男人。 一个下午,办公室里除了键盘和电话的声音,他们都没说话,进进出出的秘书脸上都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平时哪见过这么和谐的氛围,顿然,他们对粟江的好感值飙升。 “到底是年龄大一些的靠谱啊。” “听说粟老爷子从前就希望二儿子接班呢……” “粟总竟然这么熟悉业务,实在没想到啊……” …… 噼里啪啦。 私底下议论声一片。 原小园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几句,心里莫名地酸涩。 他们有资格这么说粟潜吗,他这些年有多努力,难道他们看不见吗。 粟氏集团能有今天这么好,多年来,还不全靠他撑着。 这些目光短浅的人。 原小园没想到粟潜在下属里混这么差,同时,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他打抱不平。 至今她都不明白。 粟潜为什么突然让位给粟江,在这之前,她连一点迹象都没发觉。 她问过他,可到现在他也没给她解释。 “下班了。” 到了六点,粟江磁性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就走。” 原小园也没什么事情,刚刚在电脑里建了个CAD图,正打算做粟潜那块地儿的设计。 还没关掉电脑,就听见粟江对着电话压低声音道,“乖宝贝,你在哪儿,快回家洗好澡等着我……。” “……” 原小园听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刚才还认真冷酷的大总裁,转眼成了一个温柔的情人,眉眼撩的别提有多不正经了。 这画风,要不要转变太大。 呜呼哀哉。 原小园不经意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听不惯?”粟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面前,一双泛着桃意的眸子盯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被他抓了个现行,原小园窘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粟家,果然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要不要我再说慢一点,让你听听清楚……”粟江说着俯下身来,语气轻佻地道,“你长的很像我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位姑娘。” 他呼吸一下子离她的耳朵很近,气息灼热。 “粟总,您……”原小园急急往后退了几步,面皮涨得通红,“您注意身份。” “哈哈。你还真是可爱。”粟江闻言朗声大笑起来,“我还不至于对那小子的女人有兴趣。” “叮叮叮” 原小园正不知道要说什么,手机解围似的响了起来。 二人同时瞥向她的手机屏幕,“臭男人”三个字赫然在上面闪跳着…… “你接。” 粟江表情怪异地睨了原小园一眼,潇洒地转身,拿上外套做了个告辞的手势。 “你在哪儿?” 电话里,粟潜声音一点都不和悦,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 原小园清了清嗓子,一点都不含糊地道,“办公室。” 对方一瞬间无语。 “中午吃的什么?” 过了一会儿,粟潜没话找话地问了句。 第114章 粟潜在视频里的勾引 “跳跳鱼便当。” “……二叔的?” 粟潜的声音一下子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 “嗯。” 原小园只是贪了个嘴而已,没什么可隐瞒的。 何况,明天,她还得做了便当还回去呢。 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原小园,你疯了是不是,你对老男人有兴趣是不是?”粟潜在电话里暴怒,声浪如滚雷一般从手机里传出来。 他居然说粟江是老男人。 “粟潜,你这飞醋吃的没谁了吧?”原小园没好生气地道,这臭男人,心眼也太小了吧,什么都要管她。 “……” 粟潜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生的什么气嘛。 他在外面,谁知道晚上有没有找女人啊,凭什么不让自己跟其他男人有点来往。 原小园撇嘴,关掉电脑,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去。 忽然,好像想起一个问题。 粟江说,她长的好像他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 神马意思。 她刚才只顾着紧张,把这么重要的茬忽略掉了。 难道粟江说的是她的姨妈苏又裳。 保不住。 不过,看粟江对自己的态度,算是友好的,没有因为他哥哥因为苏又裳而死,就仇恨和那张脸比较相像的其他女孩子。 就这一点,原小园就对人家有十足十的好感。 不像粟潜,一开始就好像要报复似的折磨她。有时候她真的怀疑,粟潜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报复她。 等哪天她离不开他了,他才狠狠地甩了她,说不定,她会自杀的呢。 这样,岂不是为父亲报了大仇。 呸呸呸。 她才不要自杀。 再说了,除非给她换个脑子,否则,她怎么可能没品地爱上粟潜那个臭男人。 原小园无聊地想了一路,到家,天已经黑黑的了。 冬天的白昼太短。 她洗完手,见阿惠一道一道菜往桌子上端,不禁皱起了眉目。 “少爷不在家。” “这是为您准备的。” 原小园坐在餐桌上一道道菜看过去,全是鱼,鳜鱼、鲈鱼、带鱼、鲳鱼……最后一道不认识的,也是鱼。 仔细一看,好像是……跳跳鱼。 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是少爷特意吩咐的,说小姐爱吃鱼。”阿惠在一旁解释着。 “……” 原小园太无语了。 不会是挂了电话他又打到家里吩咐厨子做的吧。 管他的呢。 现在卸任了,估计出去也是借着开发项目的名义散心了,真是闲人一枚啊。 原小园又好笑又好气地扒拉了两口饭,那些鱼鱼,她一口都没动。 满脸大写的没心情啊。 “小姐,您吃的太少了。”阿惠在一旁又开口。 “不饿。” 原小园放下筷子,用湿毛巾抹抹嘴唇。 “那您出去散下步吧。”阿惠好心地提醒,这里不比别墅,里面健身房和游泳馆都有,想运动的话挪挪脚步就到。 “我还有事。” 何锦汉在东郡府也有房子,虽然他不可能把这里作为婚房,但难保他偶尔心血来潮回来一次,万一撞上了,岂不又是尴尬的事。 “那小姐活动一下再坐下去吧,免得腹部长赘肉。”阿惠已经不能再操心了。 “……” 原小园用手环住自己的小腰,来回摸了摸,果然好似有了一圈小肥肉。 呜呜。 这段时间,总是坐着不动,回来又被人伺候着,什么家务也不干,懒人肉终于找上门来了呀。 “嘟嘟嘟……” 一阵萌萌的闷响,原小园支起耳朵听了半天,才发现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 粟潜要和她通过手机视频。 接还是不接? 原小园纠结了一会儿,摁下了接通键。 一接通,原小园就看见粟潜那边的豪华宾馆,金碧辉煌得跟宫殿似的,一看就知道住一晚上要花个大价钱。 好吧,人家是壕,不能比。 视频里,粟潜斜倚在真皮铺着毛毯的沙发上,穿着浴袍,大概是刚从浴室里出来,黑发上还不时有水珠滴在俊颜上。 “吃饭了吗?” 他对着手机开口,两片薄唇性感的有点不真实。 “嗯。” 原小园走进卧室,将手机放在支架上。 粟潜那边能看到她活动的全景。 “弹涂鱼好吃吗?” “什么?” “跳跳鱼好吃吗?” 粟潜换了个她能听懂的说法,一只手随意将浴袍的领口松了松,露出胸膛上微深的肌肤,还有……几根黑色的胸毛…… “不好吃。” 原小园瞥了一眼,赶紧把视线挪开,那画面,太辣眼睛。 粟潜在视频里不羁地笑起来,“怎么,想了?” “……正经点。” 原小园瞪了他一眼。 臭男人,长个脑子就是用来为那什么服务的,一天不提那事就过不去。 “今天都干什么了?” 粟潜漫不经心地问着,继续把浴袍敞大了点,撩拨的意味不要太过明显。 原小园意识到了,这个臭男人在勾引她。 “喂,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原小园咬牙切齿地问,她晚上还要熬夜干活呢,本来他走了,她静下心可以做好多正经事的。 现在……额,原小园感觉自己有点心猿意马。 这个变态男。 粟潜邪肆地笑着将衣服穿好,透过视频盯凝着她,“怕你独守空房太寂寞。要不,你也勾引我一下,咱俩扯平?” 去,谁要勾引他。 那样不但扯不平,她还要吃亏。 “酒店里没有女郎?” 原小园嘴角翘起,揶揄着道。 “有。”粟潜不怀好意地眨了个眼睛,“我叫一个来,给你示范一遍SM怎样?” “……” 原小园被他恶心到想吐,语气狠狠地冲着视频里的男人,“无聊。” 说完,她伸手挂了视频,不想再和粟潜浪费时间。 “嘟嘟嘟……” 粟潜又发起视频邀请,原小园被吵得心烦,直接关了手机。 没了他的聒噪,原小园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打开电脑,开始构思粟潜要的园林设计图。 一座私人园林别墅。 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原小园在文档上迅速敲下一行字:舒适、现代、易于改建…… 据说,壕们都有喜欢折腾的毛病,今天看这里不顺眼,明天看哪里不顺眼的,指不定要改建多少次呢。 第115章 没资格坐在这里 坐到半夜,原小园终于把之前断断续续弄的底稿修改一番,大的构架是有了。 很有成就感。 粟潜那个衰神一走开,她做事果然有效率。 原小园祈祷他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或者干脆就不要回来了,反正他混的,也没几个人喜欢。 一晚上别提睡的有多好。 次日清晨,原小园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特地化了个淡妆,挑了件鹅黄色的裙子穿上。 她肌肤莹润白腻,腰肢窈窕,随便走几步,就是一株不可错过的风景树,走进粟氏大厦的时候,行注目礼的人激增。 “原总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场合吗?” “没听说啊……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 “不会是喜欢粟江总裁吧?从前粟潜总裁在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漂亮过……” “非常可能呀,粟江总裁一看就特别懂女人,哇啊,要是能和他共度一晚,说不定会舒服的叫天呢……” “……” 几个八卦女越说越离谱,粟氏集团总部的前台,时不时飘着荷尔蒙发情的气味。 粟江一闪进来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太正常,他蹙了蹙英俊的浓眉,薄唇微动,淡然笑道,”前台不需要这么多人。” “是,总裁。” 人事的人听得脊椎发冷,新换的总裁也不是包子啊,心里忍不住骂起前台那群胸大无脑的女人。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 原小园泡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地小口抿着,眼睛直直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发呆。 “美女。早上好啊。” 一声春风和煦的男音击穿空气灌入她的耳中。 “……您好,粟总。” 原小园遽然抬眸,只见粟江一身浅灰色的手工订制西服,身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发型时尚帅气,一双眸子璀璨如明珠,正风度翩然地望着她笑。 他的脸多情又疏离,笑起来像淬了毒似的,有让人招架不住的蛊惑。 “你今天是特意为我打扮的吗?” 粟江看着她鲜艳的样子,嘴角卷起陶醉的笑弧。 “……” 原小园很无语地看着他,一脸的否定。 他确实很惹目,正常女人应该都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吧。 粟江优雅随性地坐到大班椅上,转了两个半圈,突然俊颜一侧,“美女,今天中午吃什么?” 今天中午吃什么。 额。 原小园一听打了个激灵,很是窘状地道,“粟总,昨晚接了个私活,没来得及做饭。中午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只好这样了,她怕是要被人宰一顿,就算粟江不是刻意,人家有这么个身份在,她总不好意思随便选个小店吧。 “好啊。”粟江也不抓着她没带饭的事情不放,一如既往的温柔,“这附近有家很不错的意大利料理。” “……”原小园握了下拳头,吃人不吐骨头啊,那家店,超级贵好不好。虽说她现在拿的工资不低,可真要潇洒地去吃顿意大利料理,咳咳,再来一瓶红酒的话…… 肯定是个天文数字啊。 粟江余光瞥到她脸上的小九九,漆黑的眸子狡黠地眨了下,当作没看见,打开电脑浏览起外文网站上的大波妹来。 十点不到,lily神色匆忙地进来报告,说粟潜打电话到秘书部,让原小园立刻去接。 不妙。 原小园忽然想到,昨天她关机之后,粟潜往家里打了三五次电话,都被她恶意挂掉,那小心眼地男人,还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整她呢。 拿到话筒,原小园没出声,先贴上耳朵听粟潜那边到动静,“……砰!这个,谁传过来的数据,开了,几个参数都弄不清楚,怎么能用?……” 粟潜在那边激烈地骂员工。 原小园听着不说话,突然,粟潜好像知道她似的,对着话筒低吼,“原小园,我出去两天你就要上天了是不是?” “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 “……” 原小园没有开口的意思,如果他只是叫她来听这些的话。 “搬到楼下办公室去。” 他毫无征兆地要求道。 搬到楼下办公室? 原小园懵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这臭男人,还在为昨天的事情吃飞醋呢。见不得她和粟江在一个办公室里。 “好。” 原小园爽声应道。 总裁办本就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还不是当初粟潜非要她坐在那里办公的。 “不许关机。”他继续咆哮。 “……好。” 原小园感觉耳朵像在受刑,什么都答应他,只求他赶快挂电话。 “好好好,你就会说这一个字了吗?”粟潜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盛满怒气。 “……” 原小园只好一个字都不说了。 “女人,你故意惹怒我是不是?算了,回去一块算账。”粟潜的语气怒到不行,”别关机,万一遇到紧急事情你来不及开机怎么办。” 万一遇到紧急事情来不及开机。 他这是怕她出事吗。 原小园的腿脚颤抖了一下,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男人,什么时候竟这么关心她了,“嗯。你什么。。。。。。出差几天?” 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差点脱口而出。 半天,没回音,“嘟”的一声,粟潜那边的电话突兀地挂了。 “原总,现在搬吗?”lily已经被粟潜告之过搬办公室的事了。 “搬。” 原小园巴不得搬个正常的地方好好干活。 粟家的两位公子,还是离的越远越好,她又不是颜值控,对男色不感冒。 总裁办楼下很多单独的小办公室,子公司的高层每人一间,非常安静,适合做事。 原小园觊觎这里有段日子了。 “怎么,要搬走?”粟江看见原小园收拾东西,挑眉不悦地问。 原小园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正经答,“我本来就没资格在这里办公的。” “是吗?那是该搬到应该呆的地方。” 粟江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若有似无一丝冷嘲,“这个地方不好,阳气太盛,我是不是该找几位美女小秘过来平衡下。” 第116章 一只没心没肺的金丝雀 “……”原小园顿了下,平缓无谓地道,“粟总怎么安排都可以。” 跟她有什么关系。 搬好办公室,原小园惬意地透过落地窗看这街上的人来人往,露出久违的笑容。 先是粟潜那个万年衰神滚蛋了,接着又换了个自由独立地办公室,倒霉了这么久,她总算要否极泰来了。 大脑高效运转一会儿,原小园顿然觉得成就感十足。 按照这么个效率下去,她迟早能独当一面,等她攒够经验,哼,一定要摆脱粟潜,自己去做公司,到时候,甩一把卡在那男人地脸上,当街让他滚远点。 哈哈哈,想一想就能爽到爆。 可是,一下班,原小园就傻了。 和粟江说好去吃意大利料理的,那可是要出一大笔的钱的。 都怪自己打肿了充胖子,答应他明天带饭就是了,干嘛说要请吃法啊,真是脑子进水。 现在骑虎难下,只能…….豁出去了。 原小园下班前几分钟提前上楼,进到总裁办后对粟江挤出三分笑意,“总裁,吃饭啦。” 粟江听了她的话之后从一堆文件堆里抽出注意力,黑眸忽然从深邃变得邪魅,“和美女共进午餐啊,不错,浪漫。走。” 一点正经的意思都没有。 原小园真后悔自己昨天嘴馋吃人家的东西,否则,打死她都不要请粟江吃饭。 不知道一会儿,他会说出什么样没法形容的话来。 花花公子的那套,原小园还真是只有无语的份呢。 从粟氏大厦出来,天上飞起了小小的雪花,不到地面就化了,潮潮凉凉的,太阳一点都看不见。 原小园在套装外面裹了件浅灰色的法国订制的羊绒大衣,腰身掐得很好,将她衬得高挑修长,曲线玲珑。 “他的眼光不错。”粟江看着她的身影,语气欣赏。 “你说什么?” 原小园乍听这没前没后的话,愕然扬起小脸。 “我说送你这件衣服的人眼光很好。”粟江不介意把话往明处说。 “……” 原小园一下热了脸,从他的眼里看得出来,她就是粟潜的私人物品一样。 想到这个,她又非常的生气。 脸色沉郁的如此刻的天气。 “不高兴了?” 走进纯欧式风格的意大利料理店,粟江绅士地为原小园拉开了座椅。 原小园大概觉得自己情绪明显的有些过分,缓和了下,淡淡笑着道,“没什么,我就是一只没心没肺的金丝雀。” 闻言,粟江愣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原小园会这么说,怜香惜玉惯了,她这近乎绝望的语气真让他受不了,心里想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生平第一次,他面对女人时候的巧舌打了结,什么花言巧语都说不出来。 “点菜。” 原小园无谓地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要花那么多钱,她还是想抛开不高兴地事情,好好享受一顿美食的。 粟江竹节分明的手指翻了下菜单,随手指了几道最贵的菜给服务员,对料理后面标的价格,几乎是完全视而不见的。 要不要这么狠啊。 原小园心里鬼哭狼嚎一般。 之后,服务员把料理端上来,原小园深感一分价钱一分货的真实性,也不管神马淑女的形象了,大快朵颐起来。 粟江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她吃东西,他吃的很少,加起来都没有一小碟子。 原小园偶尔瞥他一眼,每次只见他微微摇动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品着,就觉得他是故意坑她的。 明明要一瓶酒就够了,干嘛一口气叫这么些个贵的肉疼的菜。 这男人,一样招惹不起。 她越想越憋气,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她壮士断腕一般地甩出一张卡给服务员,“请开个发票给我。” 公司每个月都有加班餐补的,她想看看自己多久能把这段饭钱攒回来。 “女士,粟先生在我们家办了贵宾卡,已经自动结账了。”服务员礼貌地把她的卡退了回来。 “…….” 原小园愕了一下,转眸望向某少。 “我没有让女人请吃饭的习惯。”粟江朝他耸了耸肩膀。 “……” 刚才怎么不告诉她。 让她又欠他一次人情,郁闷。 “小园,真巧。” 一声尖薄的女音加重了原小园的烦躁。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母亲苏煦梅穿着件黑色的v领紧身毛衣,领口处露出大片白晃晃的肌肤,很轻佻地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上。 她旁边,竟然是。。。。。。姬正天。 “妈。” 原小园艰难而又尴尬地开口。 两个人,各自有刺激的风月,又能像关系甜蜜的夫妻一样,内心何等强大。 “女儿。”姬正天夫妇几乎是同时说道,站起来看向她旁边的粟江,语气恭敬,“粟总好啊。” 粟江扫了他们一眼,眼神瞬间冰封,尤其是对着苏煦梅,“苏小姐,好久不见。” “粟总,没想到您回来了。” 苏煦梅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刚才粟江低着头,她还以为是粟潜呢,所以才和原小园打的招呼。 当她看清楚是粟江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粟江和妈妈认识。 听了他们的对话,原小园震惊的说出不话来。 岂止是认识,看粟江的样子,母亲苏煦梅好像的罪过他。 “我们走。” 粟江再没理会姬正天夫妇,冷眸定定地看着原小园,长腿迈开,转身离去。 “粟总……” 姬正天在后面叫道。 粟江像没听见一样,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妈,您认识他啊?” 原小园没动,看向母亲。 “女儿,你本事真大,把粟家的两个男人都抓住了。看来我们可以颐养天年喽。”不等苏煦梅开口,姬正天抢白。 “姬先生。” 原小园正色道,清亮的眸子抹上一股冷厉,“我和粟潜怎么回事,想必你很清楚。” 自己的母亲和继父为了谋财,合伙把她送到某总裁的床上,哪里有为人父母的样子。 第117章 那就在这儿 亏他们还好意思人前人后叫她“女儿”。 “小园,我们可是为了你有个好前途啊。“苏煦梅记着为姬正天辩解,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向原小园靠拢过来。 她浑身散发着不合年龄的香水味。 “妈,你……” 原小园反感地抽了一下鼻子,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苏煦梅走到她旁边,自然地轻轻拥抱了一下女儿,“小园,你现在过的这么好,应该感谢我们的筹划。” 感谢他们将她卖了个好人家吗。 原小园冷嗤一声,“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真后悔,刚才应该跟粟江一起走,留下来和他们说话真没意义。 转身的一刻,忽然想到,以姬正天吝啬的个性,不可能为了和苏煦梅浪漫一把,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的。 难道是为了堵她。 果然,回过头去扫了一眼他们的桌上,只有两份最便宜的意大利面。 “你们来这里找我?” 她冷漠地多问了句。 “瞧你说的,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在这里,带你妈出来吃个饭,正巧就遇上了你。”姬正天十足贤夫慈父的样子,表面功夫做的好极了。 “是吗?” 原小园冷笑道。 “小园。你不相信我们?” 苏煦梅配合着丈夫道。 相信他们? 她有这么包子吗。 被卖一次早就把她和他们之间的信任破坏了个彻底。 “不说这个了。没事最好。”她再一次转头要走。 “小园。” 苏煦梅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胳膊,眼神巴巴地看向女儿道,“你爸他被人敲诈了,可能要坐牢,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 “多少?” 原小园应声问。 “两千万。不多。” 姬正天陪笑着道,一脸的理所当然。 “呵。” 原小园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想给他们指一条光明大路。 抢银行吧。 她想说。 “小园。这回人家是玩真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爸坐牢啊。” 苏煦梅对女儿“谆谆教诲”道。 原小园撇了下唇,淡淡吐出几个字,“爱莫能助。” 若不是他们那么对她,莫要说两千万了,就算两个亿,她也会尽力而为的。 姬正天听了她的话,先是失望地看了原小园一眼,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的何少爷,可是费尽心思要整我的,女儿,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我呀。” 何锦汉在背后操纵人整姬正天。 原小园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从来都不是会耍手段的人,这一点,原小园深信不疑。 “只有他老婆知道我过去的事。华澄没必要针对我,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有能力给我下套。” 姬正天脸色晦暗地说。 他过去的事。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非常见不得人的,否则也不可能被人家抓住把柄,狮子大开口。 “我不会帮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原小园道,何锦汉要整他,会是替天行道,好事,她犯不上去插一脚。 “原小园,你别后悔。” 苏煦梅面部狰狞威胁道。 “妈,你这样做值得吗?” 原小园想起张兮倩,真为母亲把自己和这样的人渣绑在一条船上觉得不值得。 “啪!” 她的话音刚落,脸上就被姬正天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不孝女。竟敢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他怒不可遏地冲向原小园,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收养她。 原小园的脸上顷刻肿了起来,面皮红通铮亮的,看着有点吓人。 “别,别,别动手。正天,我们和女儿好好商量下。”苏煦梅到底是亲妈,见女儿被打,假惺惺地出来阻止。 原小园捂着脸,掉头快速离开。 出了店门,她的眼泪唰啦唰啦地往下掉,真想和他们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要来往。 低头用围巾和头发遮住自己被打的半张脸,原小园疾步走回办公室,一进去就把门反锁上了,今天下午,她谁也不见。 “咳咳” 男人雄浑的嗓音在逼仄的空间里响起。 “啊。” 原小园被吓的差点跳起来,三魂七魄都出窍了。 “你,是你啊。” “原小园。” 粟潜突然站在她面前,黑着一张脸,眼眸深邃的如天边地孤星,”说,你去哪里了?” 看见她眼下的泪痕和半张肿起的脸,粟潜深深蹙起了眉头,上前一把抓住她小小细细的手腕,”谁干的?” 他的眼神立刻蒙上狠戾。 “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原小园把头埋得很低,声音细小无力。 粟潜盯了她几眼,嘴角勾着,目光凌厉地射向她,”门上长手抽了你巴掌啊?还留下五个指头印。” 这谎扯淡的,骗鬼都不好用。 “……” 总不能告诉他是姬正天打的吧。 毕竟她现在还是姬家的养女,父母教育孩子,天经地义的,说出来只会让粟潜鄙视她的出身。 “很疼吗?” 粟潜见她眼泪又涌了出来,一腔怒火全没了,将可怜兮兮的小女人抱在怀里,凑近她的脸问。 “疼。” 原小园想也没想就把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天天要被她在心里骂上十遍八遍的男人,此刻竟成了她的港湾,在他的怀里,她很安心。 他低下头来深深地盯凝着她,眸子里映着她一张印着红痕的脸,忽然,他的舌尖轻轻触在她脸上肿起的地方,一下一下,如羽毛一样划过,痒痒的…… “粟潜。” 这太暧昧,原小园浑身紧缩的呼吸艰难。 “嗯。”他说着向她的唇瓣袭来,汹涌的气息一下子吞没了她,原小园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舌探入占满,蠕动着品尝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 昏天地暗的吻。 直到她站立不稳,身体全靠他支撑着,粟潜才放开她。 “走,回家。” 显然,吻是远远不够他尽兴的,他眸中暗光涌动,胯间紧绷,热浪一阵阵冲击得他难受。 “我,我还有很多工作呢。” 和他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原小园太明白他带她回家会干什么,想想她头皮就发麻。 “那就在这儿。” 粟潜拦腰一抱,将原小园提起来,抱着压在沙发上。 原小园一点反抗动作都没有,她的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随便他吧,终究也逃不了。 “该死。” 粟潜低声咒了一句,从她身上爬起来,”我去给你买药。” 她都被人打了,他怎么还忍心欺负她。他能和那些人一样吗。 第118章 他的温柔 去给她买药? “……” 原小园愕然看向粟潜,这种跑腿的事情,他什么时候需要亲力亲为了。 “等着。” 说完,粟潜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为什么要锁门?”他盯着她问。 “你在防着谁?” 没等她开口,他又追问一句。 原小园垂眸躲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伸出手指点在自己肿胀的脸上,“我总不能这个样子见人吧。” 被人看到传出去,又不知道会刮起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粟潜接受了她这个理由,带上门出去。 原小园掏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下,果然,她的脸被继父甩得跟猪头似的,丑极了。 她赶紧拿出一条毛巾,在热水里浸透了,捞出来拧了拧,敷在肿起的地方。 片刻,粟潜再次进来,手里拿着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和棉签,他的额前有一缕头发凌乱地垂下来,别有一种邪肆的魅惑。 原小园特别不自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这又是从哪儿灌进水了,怎么突然没那么讨厌这个恶劣的男人了。 “头发弄起来,碍事。” 粟潜坐在她身边,认真地扯开棉签包装,大剌剌地盯着她的脸看。 干……嘛啊,他要。 原小园一脸懵懂。 粟潜把瓶盖反过来套了下,将药膏扎出来,细心地涂在棉签上,看向原小园的眼神温柔,“手拿开。” “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原小园还真心不习惯被某少爷伺候,一窘红了脸,热胀冷缩下,两半张脸差距更大,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那么多废话。” 粟潜见她不配合,直接用另外一只大手抓开她捂在脸上的小手,将她散下来的头发压在耳后,迅速从她脸颊往外细心地涂抹起药膏来。 啫喱状的药膏凉凉的,涂上去瞬间就缓解了肌肤上灼烧感,疼痛消掉很多。他的手指在她肌肤上一点点滑动,轻柔地爱抚…… “谢谢。” 原小园眼眶莫名地红了,声音发颤中带着些哽咽。 “闭嘴。” 这就感动了。 粟潜手上的动作更加缓慢轻柔,当初送钻戒的时候,甭说感动了,她连激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刚才出去的时候,他顺便吩咐肖同去查一下,今天中午原小园和谁见过面,中间发生了什么。 粟潜捧着她的脸,二人的距离太近,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她若有若无的清甜被他吸入,一下一下煽动着他体内乱窜的火苗。 感觉到他的气息逐渐危险,原小园偏了偏头,拉开一些距离,“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没有。” 粟潜紧紧盯着她,薄唇勾了下,扬起好看的弧度,随意地摊了摊手。 “……” 就算他现在不是粟氏集团的总裁了,也不会和普通男人一样,有浪费不完的时间吧。 而且,有件事情,她一直想不明白。 粟江一回来,粟潜二话不说,立刻将粟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让给他,这,似乎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合常理的样子。 第一,没错,粟江也是粟家的人,是粟潜的叔叔,按照辈分,他确实有资格掌控粟氏集团,可是,这些年来,他对粟氏集团根本就是不闻不问,自己一直很少在国内露面。 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来坐享粟潜辛苦打拼六年之久的粟氏江山呢。 第二,粟潜掌控粟氏集团六年,如果他不主动配合,其他人不经过一番算计,不可能轻易取代他,为什么他二话不说,就拱手将位置让了出去呢。 好像还是求着粟江来接替他的位置呢。 豪门的弯弯道道,已经彻底把原小园给绕懵了。 “怎么,你看不上我了?” 他眉头一沉,自嘲道。 她竟然要支开他,太让他不爽了。 原小园闻言,眸光一凝,粟大总裁今天是不是被人给魂穿了,这卑微的姿态,完全不像他以往高冷睨傲的风格啊。 他需要她看上吗。 原小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粟潜一只大手突然罩在她的头顶,低头将她的视线完全收入眸底,原小园被他看得发毛,一点点垂下头去,下巴很快要贴到胸口。 粟潜伸手将她的下巴勾起来,一只手从她的头顶下移,停留在她的锁骨处。 “没有。”原小园咬了咬唇瓣,她有什么资格。 他的黑眸因深邃而泛起一圈淡蓝色的光晕,“那是怕我不工作没钱养你?” 即使不工作,他也是L市最有钱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有这个自信。 “……”她从来没想过要人养好吧,“不是。” “说清楚。”粟潜的眸底暗光不时跳跃。 这女人真麻烦。 “粟潜,有件事情,我想你现在已经弄明白了。”原小园说得很缓慢,生怕自己的逻辑不够清晰,“我和你之间,完全是个乌龙。我继父和母亲看上了你的钱,所以设计把我送到你床上。这一切,我什么不知道,所以,我不是自愿的。” “那又怎样?” “他们不停地找我要钱,如果达不到目的,就会找你。这样,我永远会欠着你的钱,我永远摆脱不了见不得人的身份。”原小园小巧的鼻梁翕动着,唇瓣微微张开,“所以,我,不想留在你身边了。” “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粟潜低吼出来,一脸阴沉。 记得,上次为了救姬志远,她答应给他睡一辈子的。 “……”原小园眼眸躲闪,声音小的连自己听起来都困难,“但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原小园……” 粟潜语气冰冷的像要将空气冻住,“离开我,你做梦。” 唉。 原小园颓力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就会这样。 粟潜这样的男人,相处久了她算是明白了。 他之所以不沾惹外面的妖艳女人,是因为他讨厌事后打发她们。 说到底,他只是想找一个合口味的女人身体,而她,只是正巧没让他讨厌而已。 他抓着她不放,不是因为他又多爱她,仅仅是因为他身体上的需要,还有,他要让她做一个抵挡粟家逼婚的挡箭牌而已。 留她在身边,利大于弊,他是个商人,很会权衡。 第119章 从来没有放弃你 原小园低眸不语。 粟潜紧紧地盯着她看,忽然,他的电话响了,他随手拿起来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震了下,转身带上门出去。 “我马上过来。”粟潜对着手机肃然道。 电话是粟毓敏打过来的,粟荣庭刚刚犯了心脏病,已经送医急救,她不得不通知粟潜和粟江。 粟潜几乎和粟江是同一时间赶到医院的,他们到的时候,粟荣庭已经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外面只有粟毓敏和穆蔻抱在一起相互安慰,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 “怎么回事?” 粟江问。 “蔻儿要走,老爷子一气之下忘了吃降压药……”粟毓敏摇着头大吐苦水,黑白不太分明的眼眸看向粟潜,“你说你,非为了一个野路子的女人闹的几代人不得安宁。” 穆蔻要走? 粟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穆蔻眼眶里还噙着泪花,委屈而又无助地伏在粟毓敏的怀里,精致的五官没有一点精神,显得楚楚可怜。 “潜哥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爷爷他……”说这,她又哭了出来。 “不关你的事。” 粟潜沉重地道,不知道怎么回她,好像他和她之间,从来都没多少话要说。 但是,这次,拒绝和穆蔻订下婚约的事,他和粟家的长辈处理的太过生硬,是他的不对,错误不该怪在穆蔻的头上。 过了很久,急救室的大门开了,粟荣庭被推出来,面上覆盖着氧气罩。 “病人心脏不大好,不能受刺激,你们家属尽量不要惹他生气。”主治医生脱下口罩扫了几位家属一眼,认真叮嘱。 闻言,粟家的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粟潜。 “你们看我干什么?”粟潜脸上淡淡的表情分明在说:用这招逼婚,够狠。 原小园在办公室呆到很晚,处理完工作之后,她发了封邮件给何锦汉,问他,姬正天的事情怎么回事。 她本来想发短信约他出来聊聊的,又一想,算了,万一那边被华澄发现,她这边被粟潜撞上,真是身上长多少只嘴都解释不清楚。 还是发邮件来的保险些。 走出公司的时候,夜色已经变得浓稠,一轮明月冷清地挂在头顶,月影跟着她走。 北风很冷。 原小园裹紧了大衣。 等了许久,她已经冻得手脚冰冷,也没见到一辆出租车过来。 本来和她同一级别的,按照公司制度应该配备有司机的,可她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不要人伺候,生生混成跟员工一样的待遇。 现在,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街上时不时有小混混在喝酒,她远远地看见了,赶紧往暗处站一站,生怕被他们发现了招惹是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飞起小雪花,和冷风一起在她周身掠夺热量。 原小园哈了一口气看看身后黑黢黢的办公大楼,考虑是否回办公室呆上一晚。 她胆子很小,估计晚上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建筑物里面,会想起各种恐怖的故事,说不定睡不着觉,还可能把自己吓疯。 抓狂纠结之中,一辆白色宾利开近,车灯直直地朝她打过来。 “小园。快上车。” 车床摇了下来,男人儒雅的声音划过夜色响起。 是何锦汉。 “你怎么会来这里?” 原小园悬着的心立刻放松下来,双眸在夜色中璀璨闪亮,疑惑地望着他。 “上车。” 何锦汉强调。 原小园迟疑了几秒,腿脚已经站的僵硬了,再看看后面,还是没有出租车过来,她拘谨地拉开了他的车门,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我有看到你发的邮件。”何锦汉一边调着暖气一边道,“猜测你还没下班,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锦汉。”原小园避开他的目光,嘴唇动了动,“你不该来的。” 他刚结婚,大晚上的不在家陪妻子,跑出来用车载别的女人,怎么说得过去。 何锦汉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眸光大部分瞥向原小园:她带着黑白格子的围巾,一头黑发顺直地垂在肩上,将肌肤烘托的白皙无瑕。拘谨地坐着,不经意间双手交叉环住膝盖…… 模样让人不禁心驰神荡,却又像被一团棉花糖缠住脱不开身。 她看起来温顺又藏着倔强,让他如何也放不下。 “小园。”他伸出白净的手掌轻轻掠过她的小手,有点淡淡的凉意,他怜惜的不行,“你该给我打电话。” 他套用她的句子。 从前,她遇到什么困难,不都是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的吗。 他似乎从来不曾让她失望过。 “那样会给你添麻烦。”原小园坦诚道。 现在,华澄有了何太太的身份,如果发现她和何锦汉私下里有什么往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原小园一没有破坏人家大好姻缘的意思,二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如果何锦汉不来,她或许会打电话向哥哥姬志远求助的。 “噢,锦汉,我继父说你给他下套,导致他被人敲诈两千万,这是怎么回事啊?”原小园在车里吹了一会儿暖气,浑身的冷气散去,她的大脑回路也变得正常,忽然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车子在何锦汉的沉默中飞驰。 进了东郡府,他才缓缓开口,“小园,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调查清楚是谁在陷害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眼里闪烁着原小园从未见过的光芒,那光芒,好像带着刺一般,和从前温文尔雅的他联系在一起,违和感太明显。 “锦汉,我感谢你为我的事用心。”原小园听了他的话接着道,“那件事,来龙去脉我都清楚,可是,没什么用,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再追究是谁的阴谋。” 追究了又能怎样。 能撇清她和粟潜的不正当关系吗。 “小园。”何锦汉把车开到她的楼下,侧过身来握着她麻木的一只小手,“你和他,没什么。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说完,他凝视着她琉璃丸一样的水眸,怔怔地看着。 第120章 她的房子 “我下车了。” 从前的感觉再熟悉不过,原小园却找不到当初面对他的心跳,反而,多了一丝莫名的尴尬。 “小心点。你继父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不要给他钱。” 何锦汉道,他刚才是想吻她的,只是想到自己已婚的身份,这样贸然去吻她,对她,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亵渎,他忍住了。 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恢复自由身,也会让原小园恢复自由身,到时候,他要郑重地向她求婚,让她嫁给他。 何锦汉在车里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低头沉思了几秒,伤感地驱车离开。 他临睡之前收到原小园的邮件,突然莫名地想念她,见到他的念头在脑海中疯长,他如何也遏制不住。 佣人正巧端了一杯牛奶要送到卧室给华澄喝,他拦了下来,在牛奶中放了点安眠药,亲自端给华澄。 将她哄睡后,他便开着车出门,去了粟氏集团大厦。 没想到,一靠近就发现站在路边等车的原小园,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月色冷清,泄在她身上,摇曳一地的清辉。 本来属于他的女孩。 一念之差,就此错过。 原小园成了粟潜的情妇之后,他没有一天不责备自己的。 上了楼,原小园的心才安定下来,借着楼道不怎么明亮的灯光,“钥匙呢?咦。”她翻了半天,包里包外的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家门上的钥匙。 果然,粟潜一回来,她就衰神附体,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 万幸的是,阿惠听到门外的声音,起来拉开了门。 “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事吧?” “没事。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半夜把人家折腾起来为她服务,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您太客气了……”阿惠碎碎念了一大堆,小跑着把洗澡水给她放好,又拿了几套准备的次日穿的套装,来让原小园挑。 原小园漫不经心地指了一套,粟潜一回来,她觉得穿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脑子里的镜头一会儿切换到何锦汉身上,一会儿又回到粟潜身上,胡思乱想了半天才昏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夜想什么想的那么辛苦。 “潜哥哥,这里比甘蓝别墅好多了,我也要搬到这里来住。”原小园好不容易弄清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就听到一声不省事的女音。 我勒个去。 她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脏话。 “穆蔻,这里不行,这是她的房子,你住进来,算什么个意思?”粟潜冷声拒绝。 在走廊里听到粟潜的话,原小园的心里莫名地舒畅了一些,他还知道在关键的时候维护她一下。 不过这房子,还真不是她的。 跟她半天关系都没有。 原小园正要转身回去的瞬间,又听到穆蔻委屈地说,“潜哥哥,这是你的房子,你不要哄我。” 语气一贯的轻蔑,这里的房子,就凭原小园的出身,怎么可能买的起吗。 “穆小姐,没错,这是粟潜的房子,你要住就住吧,我欢迎还来不及。”原小园忽然顿了顿脚步,弯唇笑着道。 穆蔻要是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有穆蔻缠着,粟潜也不用天天盯着她了。没准儿哪天,人家相互看顺眼了,直接把她遣散,那样,就太好不过了。 粟潜要遣散她,她连遣散费都不会要,保证立刻闪人。 闻言,粟潜深邃如古潭的眸子闪了下,眉目微蹙,“你做主了?” “……我只是表达我的意见。” 原小园应道,他的房子,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粟潜冷眼看着她,嘴角噙着不明的情绪,他和粟家人昨晚在医院呆了一夜,脸上的胡茬冒出一截,给那张俊容平添了几分成熟和坚毅,魅力不减反增。 她当初在甘蓝别墅被穆蔻设计了一道,她死活不肯再踏足那边,他才带着她躲避到这里来的。 难道她忘了,居然想要和穆蔻同处一室,给他制造享齐人之福的条件吗。 不对。 绝对有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小园这女人,不知道手里攥着什么幺蛾子。 “潜哥哥,你看,她都同意了,你就让我在这里住下吧。”穆蔻一到粟潜面前,立即变成十六岁的纯情少女。 “好啊。”粟潜随口应着她,像是一件无关自己的事。黑眸却瞪着原小园,视线与她在空中对峙着,她被看得心虚,迅速低下头逃离现场。 身后响起一声震耳的关门声。 原小园好奇地想知道,粟潜和穆蔻是不是到一个房间里补觉去了。 “小姐,今天的早餐有什么问题吗?”阿惠见她半天没吃下几口,惊恐地问。 “没,没有。” 原小园从失神中回过来,大嚼几口安抚她的慌张。 “小姐,少爷的爷爷昨夜住院了,他和穆小姐只是在医院呆了一晚上。”阿惠悄声解释道。 闻言,原小园心里忽然放松了下,朝阿惠莞尔一笑,“与我无关。” “……” 阿惠被她噎的一脸尴尬,再不说话。、 出门的时候,粟潜和穆蔻都在睡觉,阿惠不声不响地拿出一个红本子给她,红本子的封面上赫然印着:房屋产权证。 “这是?” 原小园一头雾水。 “您的。少爷让我收起来的。” 原小园摊开来,是这栋公寓的产权证,所属人是她。 “……” 她怔了怔,将产权证收好,心里一团凌乱。 他什么时候将房子过户给她了,居然都没告诉她,难怪他会说,这房子是她的。 呵……他真是个大方的包养者…… 原小园嘴角泛起一丝丝苦涩,这房子,是给她这只金丝雀的笼子吗。 她心不在焉地去了公司。 离上班时间还早,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她打开IPAD,收听建筑企业管理相关的精英课程。这是粟潜为她花了很多钱买来的,对她目前的工作很有用。 他有意培养她。 因为他花几大千万收购的建筑公司必须在尽快的时间内盈利,否则,他这笔买卖就赔本了。 而她和他有一年不盈利就要生孩子的协议,所以,她比谁都有做好公司的动力。 粟潜培养她花的钱,迟早要赚回来。 哼哼。 奸商。 原小园腹诽。 第121章 各怀鬼胎 “Lily,公司上两个季度的财物报表给我打印一份。”原小园吩咐道。 离她和粟潜的协议到期还有小半年的时间,虽然她亲自接了几个不小的业务,但至于能不能盈利,她心里还是没底。 万一的万一…… 她是不是真要给他生孩子。 不行,未婚生子,太扯了,一步走下去就没有回头路,原小园坚决不会让自己去碰那条红线。 所以,小园建筑公司在一年之内必须盈利,不能出一点差错。 “原总,您要的报表。”不出一刻钟,Lily就把厚厚的一沓报表放在原小园的面前。 一眼扫过去,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的数字,让人看着眼晕。原小园拿了个纸板把下面遮住,露出一行来看,看完又把纸板往下移,一点点分析、消化。 这种事情上她万分地佩服粟潜,他一天能看完十几个公司的,而且还能指出一些细微的问题。 人家不愧是哈佛商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原小园自认为她的智商没办法和那个人比。 原小园瞪着眼睛浏览了一遍,终于从数字中找到一小点希望,她默默地记下个数字,将公司的财物报表锁到机密文件的抽屉里。 不到中午,原小园看到公司的群里聊炸了。 她好奇地点进去,看到消息,瞬间也被震惊到了—— 穆蔻被任命为粟江的总裁助理。 …… 什么情况。 不过,反过来想想,穆蔻到公司来上班,也合情合理。 听说粟老爷子为了培养她,从小就念的贵族学校,高中一毕业就被送到国外去,有专门的人跟着,认认真真地学了几年,还是小有本事的。 “咚!” 不小的开门声吓得她打了个小颤,原小园蹙起两条秀眉抬眸看去—— “搬进来。” 粟潜潇洒地拎了个黑色的商务包,他身后,肖同带着秘书搬了几大箱子东西,浩浩荡荡地往她的小办公室里挤过来。 “粟潜,你干什么?” 原小园神经一紧,满脑子的黑线。 男人乌黑的瞳仁看向她,薄唇微启道,“搬来这里办公。” 粟潜要搬到她这里来办公。 闻言,原小园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现在这么闲,还不时时刻刻找她的茬啊。 她还要不要工作。 小园建筑公司还要不要盈利。 “不好吧。这里空间太小,会影响你决策的,大总裁。”原小园虚伪地说,一脸的僵笑。 粟潜眸底掠过一丝玩味,唇边勾起邪魅的淡笑,“只要你不脱光衣服,其他没什么能影响我的思考。” “你……”原小园窘红了脸面,甩了他一个白眼。 “要不要验证下?” 粟潜眉眼撩得不羁,长腿一跨,朝原小园逼近。 原小园身体一震,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粟潜,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很忙……” “忙什么呢?” 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上,眸光灼热地缠绕着她。他的白色衬衫领口打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男人的阳刚气呼之欲出。 看得原小园脸热眩晕。 “看……财物报表。” 她的音线发颤。 他的呼吸忽然凑近了,气息打在她的脸颊上,“看出问题了吗?” “没。”原小园如实道。 粟潜的大手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沉声道,“以后我教你。” “粟潜,你那块地的设计图,我出了,你看看。” 原小园清晰地感到他的某部位有点异状,她赶紧脑子灵光地抛出个问题。 如果不转移他的注意力,这男人,说不定会在这里把她吃干抹净的。 “好。” 粟潜那块地至今没有开工,他惦记着这事儿呢,理智在欲念和设计图上打架一会儿,咽了个口水,沉声道,“先看图纸。” 原小园将图纸从电脑里调出来给他,“初稿。需要找个经验丰富的设计师把把关。” 说实话,她对自己单独设计一座园林的能力还持否定态度。 “你设计成什么样,我就建成什么样。”粟潜一边看一边霸道地说。 他和原小园自己的窝,才不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 “……” 原小园一时无语。 他接过她打印出来的图纸,双腿交叠坐到沙发上,慵懒而优雅地往后靠着,仔细看起来。 能看懂吗。 隔行如隔山。 原小园茫然地想着。 接下来,他看图,她处理公司的事情,两下相安无事。 “下班吃饭。” 中午十二点一到,他磁性的声音开始催促。 “噢。”原小园想他不会和自己一起去,“你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煲仔饭。” 粟潜站起身来,拉着原小园往外走。 “……” 原小园沉了脸,上次她和何锦汉在那里吃了顿饭,被这男人撞上,吃了好大的飞醋。 对了,粟潜一气之下,还把那个小店给买下了。 她一直以为他花钱让人家关门走人了,听他的意思,现在那里还开着。 “粟潜,你别拉着我,让人看见影响不好。”出了门,原小园就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一脸正义地警告男人。 粟潜闻言,脸彻底黑了,星眸狠狠地瞪着她,“怕什么。” 他未娶,她未嫁,没碍着谁,怎么就影响不好了。 “潜哥哥,你去哪里吃饭呀,带我去好不好?”走至电梯口,穆蔻冒了出来。 粟潜斜睨了她一眼,声线锋利,道,“穆蔻,这是在公司。” 他完全是教训的口吻。 穆蔻岂能听不出来其中的责备和警告之意,倏地窘红了脸。 “穆小姐,走吧,一起。”原小园有心撮合她和粟潜,友好地为二人和稀泥。 三人出了大厦,向后面巷子里的煲仔饭走去。 老远地,原小园就看到门面被装潢过了,较之以前,开阔了不少,尤其是招牌,做的很特色,在一块黑色的大理石上刻进五个烫金的大字:小园煲仔饭。 “……” 原小园看清楚后有点抓狂,臭男人,一个小饭馆都要以她的名字命名,脑子进的水以吨计算吧。 “二叔,来,一起吃饭。位置发你手机上。”粟潜中途给粟江挂了个电话。 煲仔饭小店还是之前的老板娘,厨子貌似也没换,见粟潜一行人来了,便立刻把他们迎到楼上的雅间里去。 坐定片刻,粟江就进来了,墨眸玩世地扫了一圈,一点都没犹豫,直接坐到原小园对面的位置上。 粟潜的眸光暗了暗,眉宇之间流淌着不悦,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他原本叫粟江过来,是为了撮合他和穆蔻的,可不是让他有机会接近原小园的。 第122章 何锦汉出手了 “小美女,怎么这小子一回来,你就蔫了。”粟江瞥了一眼粟潜,视线绕回到原小园身上。 “小江叔叔,你点的什么饭啊?”穆蔻见粟潜的脸色不好,忙岔开话题。 她的声音真嗲。 原小园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粟江被她问住,似乎不记得叫了什么,笑着反问原小园,“我刚才点了什么?” “排骨饭,和我一样。”原小园道。 粟潜冷眼睨着原小园,她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都很生气。 他现在对她的在乎超乎他的预估。 等老板娘端上来,他们才发现,四个人全点了煲仔饭。 原小园当即了然,她点了排骨饭,粟潜跟着她点的一样,穆蔻又跟着粟潜点的一样,粟江没吃过这里,点了她推荐的排骨饭。 这样一来,可不,四个人的饭都一样了。 一时间,他们都看着自己的饭,话也不说,默默地吃了起来。 粟江双眸带着桃色,视线不时在原小园和穆蔻身上穿梭,就着二位美女的秀色,优雅地吃着,“嗯,味道还不错。” “小江叔叔,你真不挑食。”穆蔻哪里来过这样廉价的小店,拿勺子戳了半天,没吃下去一口。 原小园正吃的津津有味,听见二人的对话,偏头看向穆蔻—— 她在男人面前总是一副双商不太高,楚楚动人,胸大无脑的模样。可一对付起她来,手段就百出,而且心思缜密,每一次设计都让人招架不住。 原小园真怀疑,这世上,是不是有两个穆蔻。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能的就是这女人并不想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包子,手腕还是有一些的。 “我呀,对食物和女人,来者不拒。”粟江拿起一张纸巾擦抹唇沿,眸子笑眯着,语气半真半假。 “华氏股票怎么跌了这么多。” 出了雅间,忽然听到隔壁有人痛心疾首地喊,估计他囤了不少华氏的股份。 “华氏。” 原小园闻听顿了下,有些木然地发出声。 怎会,华氏作为L市的传媒龙头,业绩一向好的让人眼红,股票多年来稳涨不跌,也许……只是传言吧。 粟潜好像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地往前面走着,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回到办公室,原小园没见到粟潜回来,她微微惊愕了下,站在落地窗前向外面看去。 对面楼下的电子屏幕不停地播放滚动消息,有关华氏今天股票异常下跌的简讯占了大半。 大约是内部经营出了问题吧。 原小园猜测。 “叮叮叮。” 她的手机忽然响起,屏幕上跳跃着“何锦汉”三个字,原小园犹豫一秒,滑下接听键。 “小园,下班有时间吗?我来接你。”何锦汉不太真实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原小园舌头打了个结,“我今天晚上有事情,改天吧。” 说完,她飞快地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何锦汉作为华氏的女婿,不该帮华家处理事情吗。 至少应该守在妻子身边安慰她吧,怎么可以甩手不管,还要来约别的女人呢。 原小园疑惑地在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网页,一则消息刺入她眼中—— 华氏公主华澄因病住院,未见新婚丈夫陪护。 关了网页,原小园清空一下大脑,准备投入下午的工作。 华氏什么的,与她无关。 一上班,Lily就抱了一大摞文件进来,她脸上的表情奇怪,欲言又止,好像发生了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 原小园翻阅着她送过来的文件,担心地问。 “原总,有个女人自称是你母亲,正在大厅和保安纠缠呢……”Lily心虚地道。 “我母亲?” 原小园紧蹙了眉头,惊愕地问。 Lily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天。 原小园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还是来要上次说的那两千万的。 “粟总听到风声下去了。” Lily捅刀地补充道。 她的话落,原小园就跑了出去,她只好在后面跟着,有点埋怨自己多嘴。 看两位粟总裁的意思,这件事情,是没有打算让原小园插手的。“怎么说也是原总的母亲。”Lily自己咕哝。 原小园从电梯出来,正四处张望着找人,忽然被人猛地用力一拽一拖,关进了旁边的屋子。 “干什……”喊叫到一半,她才看清楚,抓她过来的男人是粟潜,顿时蔫了。 粟潜冷眸淡淡扫过惊慌狼狈的小女人,沉默片刻,声线冷而霸道,“你不要管。” “那是我妈,我亲妈。”原小园有点抓狂地道,一双乌泱泱的黑眸,瞬间氤氲着水雾,表情无奈而绝望。 看着小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粟潜喉咙里像卡了一根鱼刺般,堵得难受。 半晌,他俊颜微沉,目光落在她脸上,“姬家不是你的养父母吗?” “养父,生母。”原小园咬着唇道。 “噢。” 粟潜淡声应着,半年多前,他的人已经查到,苏煦梅就是原小园的生母。他这么问,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他们的底线,以便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尽量别做的太过。 “粟潜,你把她怎么样了?” 原小园不经意捕捉到他眼眸里的丝丝冷戾,忧心地问。 “……”粟潜闻听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他像是会对一个中年妇女大打出手的人吗。 “你说话呀。”原小园不安地拽了拽男人的手指。 “回去工作。” 粟潜黑眸自上而下扫过她,薄唇上挂着淡漠,丝毫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 “……粟潜,”原小园抬眸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倔强,“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对我母亲下手。否则,我不会再见你。” 第123章 何锦汉变了 否则,我不会再见你。 赤果果的威胁。 粟潜一只手抄进没有褶皱的西裤口袋里,俊颜倏地沉了下, 目光犀利地射向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很好,她敢威胁他了。 姬正天的事,他查到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但那个人不是他,他才没心思去搞小动作。苏煦梅为了帮丈夫,来粟氏集团闹事,他不过是叫人将她轰走而已,已经够大大开恩了的。 试问这么多年来,哪个人活的不耐烦了,敢到粟氏集团总部来咋咋呼呼的。 “……” 原小园被他的眸中的狠厉震慑,动了动粉嫩的唇瓣,垂下羽睫,像只鸵鸟一样环抱住自己,不再说话。 “去工作。”粟潜见她认怂了,声音缓和下来,薄唇溢出几个字。 “好。”原小园颓力地道,快速从他身边溜过,拉开门就往自己办公室跑。 她身后,粟潜双手抄进口袋,凤眸泛起一丝涟漪。 原小园进了办公室,立刻拿出手机来拨了苏煦梅的电话,那头一接听,她焦急地喊道,“妈,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几声刺耳的冷笑,接着听到苏煦梅的声音,“你还知道是谁生的你啊?二千万,今天见不到钱,我就跟你断了关系。” “……”原小园还没来的及回话,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了。 二千万,开玩笑啊,二十万她现在都拿不出来。 原小园心上泛起苦涩,她到底是欠了母亲多少金钱债,总这么被追着要钱。 不好。 霍地想到,她下午还要去一个工地,跟人家约好三点到的,现在都已经两点过了。 “Lily,你怎么不提醒我?”原小园少见地责备起了某秘书。 “原总,车子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某秘书最近大脑也有点烧线,总是出点意想不到的差错。 像今天,她就不该把苏煦梅的事情告诉原小园来着,可她还是没忍住说了。 赶到工地,甲方公司的人已经提前到了,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似乎觉得原小园在耍大牌,有种被怠慢了的愤怒。 不过鉴于小园建筑公司是粟氏集团控股的,他们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表面上应付着。 原小园涉足职场时间太短,又没有从基层做起的经验,自然谈不上拿出公关手段化解此刻的尴尬,只有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窘的不行。 “锦少爷来了。”忽然,听见有人小声说道。 锦少爷。 原小园一凛,跟随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里,何锦汉穿着黑色的大衣,鸦青的鬓角修剪得极为整齐,双眸带着清润的光,眉眼漂亮而柔和,通身儒雅锦绣的气息,叫人不得不感慨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来了?” 他径直走到原小园身边,微微弯下腰,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她,一脸的温情。 原小园看见他,心里忽然暖了下,却是愕然问道,“这家公司……是,是你的啊?” 不对,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法人明明另有其人的。 “前几天被我收购了。” 何锦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原小园闻言霍然抬头,目光对上他的,一脸惊愕。 “你知道我要来?” “嗯。” 那中午还打电话和她约什么下班时间。 原小园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儒雅中透着很多说不出的神秘,让她感到陌生而疏离。 “去那边坐着聊。” 何锦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那边的人,那帮刚才还给原小园甩脸子的人一下懵逼了,很狗腿地站到一边去。 工地旁边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屋,里面简洁地摆放着桌椅沙发,是给临时过来监工的建筑师预备的。 何锦汉拉开椅子,“小园,坐。” “哦。” 原小园轻声应着,脚底下却僵了僵。 记得有一次去实习,他是带队的,也是这样相同的工地,也是这种小屋,他们进去参观,何锦汉穿着白色的T恤,神采飞扬。她爱慕得很,趁无人看见的身后从后面偷偷环住了他的腰,他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侧身俯下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锦汉。”原小园努力使自己删除记忆,声线发硬,“施工资料已经传给你那边,你看一下,有问题通知我。” 她完全是用公司的立场在和他说话。 何锦汉是经过名师指点的,他的专业水准,甩原小园几条街不止,做他的业务,真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小园。”何锦汉一直盯着她,眼神有点发痴,似乎没听到她刚才的话,“我和华澄,离婚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不是丧气,反倒是解脱的欢欣。 离……婚了。 原小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黑葡萄似的双眸瞪得溜圆。 难怪华澄进了医院,那边父亲出事,这边丈夫又抛弃了她,不大病一场才怪。 “她竟然肯?” 原小园不敢相信,华澄那么爱他,怎么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主动权已经在我手上,她没有选择。”何锦汉轻声开口,字字带着笃定的自信和把握,语气没有什么波澜。 那么,华氏股票毫无征兆地大跌,也是他操纵的。 原小园心里蓦地蹦出这样的念头,心口一紧,他从前,是个不沾世俗气息的清逸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强大而又有些让人畏惧了。 就继父那样的狡猾老狐狸,也栽在他的手里,真是太不可想象了。 “锦汉……” “设计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个受到应得的惩罚。” “……” 原小园刚开口,就被何锦汉一句话堵了回来。 他所做的,竟都是为了她。 原小园低着头,一双小手紧紧扯着膝盖上的裙子,嗫喏道,“锦汉,我不值得你做这么多的。” 他的变化让她痛心,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她更加痛心。 那个记忆中温润、明亮、不染尘埃的大男孩,大约再也找不到了吧。 可这痛心之中,却隐藏着一股莫名的安心,她爱慕过的男人,这样有本事惩罚将她推入火坑的人…… 原小园深深陷入一片矛盾之中。 第124章 第124章做了点男人对女人的事 “小园。”何锦汉看向她,温润的眸子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都要补偿回来。” 说完,他的唇俯了过来,停在离她的唇瓣很近的地方,寂寞地散发着爱意的邀约。 言重了。 他哪有对不起她。 原小园从来没怨恨过他,暗恋是她的事情,与他无关。 “锦汉。”她后退几步,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的安全帽,对上他明显的柔情,抿着唇,以很细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她拒绝了他,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对他的心变了吗?原小园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不是,只是他离了婚,她却还搅合在与粟潜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之中,怎么可能轻易接受他。 何锦汉略带忧郁地凝视了原小园一眼,下颌微收,他伸出手来牵起她的小手,见她有点勉强,他修长的手指不甘地动了动,终是放开了她。 “小园,L市的小建筑公司我都会一一收购下来,等你离开他,这些,全部交给你来经营,好不好?” 何锦汉好看的唇形轻启道。 全部交给她来经营。 原小园的嘴巴惊讶地张成了O形,他这么头脑一热,万一经营不善,岂不是连带着整个何家都要跟着栽跟头。 “锦汉,你不要这样,我承受不起。” “也不是完全为了你。”何锦汉笑了,刻意显得很轻松,“你忘记了,我也对建筑情有独钟。何氏制药仅仅是我的责任。” 听他这么说,原小园虽不十分相信,心里的负担却卸下不少。 “可是,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时间总是挤出来的。”何锦汉古板地回她,“如果你担心的话,不如来帮我分一点忧?” 呵。 原小园头疼了下,想起她一不留神和粟潜签了一大堆不知情的契约文件,各种各样的,将她套得死死的,她哪里脱得开身。 “我现在的情况……” 要怎么跟何锦汉说呢,原小园犯难了,只好把到嘴边的话打住。 何锦汉再次伸出手来牵了她的手,盯着她,满满的理解和心疼,“不怪你,我都知道。” “锦汉……” 原小园哽咽不已,小手自主地往他掌心里蹭了下,感觉到一阵暖流,瞬间涌到心上。 “走吧,昨天我来了一趟,有一点图纸和施工的处理还不太一样,我们再去看看。”何锦汉随手拿起安全帽帮她带上。 “师兄……”从前的甜蜜回忆又在脑海中放映出来,久违的笑容绽放在原小园脸上,很是明媚。 有些吵杂的工地上,何锦汉走在前面,原小园紧跟在后面,每到一处,他都会把她公司设计的图和实际的施工过程结合起来,极其细微的问题他都能指出来,专业水准,丝毫不亚于操练多年的工程师。 原小园暗自佩服。 当年在学校里听到他被学妹学弟们吹得神乎其神,总觉得有些夸张,知道今天亲身感受到,才觉得他不负盛名。 如果他愿意进入建筑行业,凭着他的天赋,很快就会在业界斩露头角。 走到他提出问题的一角,原小园上前检查,他在她身后盯凝着她白软的耳珠,看得失神了一秒。 “这里的数据记下来……”注意力拉回来,他马上投入到工作状态。 粟潜进来的时候,从二人身后的视角看上去,何锦汉好像把原小园圈在怀里抱着…… 见状,他霍然暴怒,眸中玄寒乍起,脸色也阴沉到底,攥起的拳头上青筋暴起。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跑到这里来给他带绿帽子。 还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这要传到粟氏去,他不成千年王八了。 这时,不知何锦汉低声对原小园说了句什么,她忽然扬起脸来,笑了下,那笑容发自内心的,璀璨的若昙花初开的一刹那般的惊艳,衬得她如出水的青莲,明艳无比。 这笑容恰好被粟潜瞥见,顿时像一把刀精准地扎到了他的心上,顿时鲜血淋漓,很痛。 “原小园。” 一声咆哮在狭窄的空间里盘桓起来。 原小园和何锦汉猛然回头,不远处,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光线里,一身黑色的着装,英俊的脸上冷冰冰的,如鹰的眸盯着他们,浑身散发着暴戾和阴霾,像要吞噬了什么似的。 粟潜。 一见到他,原小园脸上的肌肉激烈僵硬,指尖变得冰凉。 “你们继续。” 粟潜压抑着几欲咆哮出来的怒气,勾出个阴冷的笑,漆黑的眸中泛着魔鬼般的凌厉。 “……” 一二再让他看到她和何锦汉在一起,原小园身体因恐惧颤抖了一下。 何锦汉看到粟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当即泰然地将原小园拉在自己身边,无谓地看向粟潜,“粟总,巧啊,一起看看?” 粟潜冷睃他一眼,视线落在他身边的原小园身上,猛然收紧。 他也是才知道这个小建筑公司被何锦汉出手收购了。 得知信息,他感觉不好,赶过来,没想到就看到了人家二人鸳鸯一样的密切私语。 呵。 果然是初恋情深啊。 “原小园,到我身边来。” 粟潜像没听到何锦汉的话一样,他的视线死死缠住原小园,声音寒冷。 原小园下意识地往何锦汉身后躲去,说不出来的惊恐,心悬在半空里,没应他。 她并不完全了解粟潜这个男人。 自以为很了解的何锦汉,居然不声不响地给了华氏一击,还将自己的继父拖下水,完全出乎原小园的意料。 那粟潜,这么张狂又不可一世的男人,会不会做出比何锦汉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原小园想都不敢想。 何锦汉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别怕,他不敢再对你怎么样。” 呵。 这女人,看起来像被他虐待过吗。 “我能把她怎么样?不过是在床上做了点男人对女人的事,你懂的。”粟潜挑眉扫了一眼何锦汉,话说的很露骨。 “粟潜,你不能这样对她。”何锦汉眉宇之间升腾起几分怒意,他向来温润的脸上,蒙上一层阴柔。 第125章 疯狂飙车 “……”听了粟潜的话,原小园贴在何锦汉的背上,双脚颤抖,难堪到骨子里去。 何锦汉双手与她十指交叉,低眸安慰她,“皮囊而已。你不用在乎。” 原小园的脸色缓了一丝。 在她心里,何锦汉的修养要高出粟潜许多个段数,他说的话,她都能听进去。 粟潜盯着二人身体相贴的越来越多,午后的阳光刺眼,像毒针一样一根根钉进他的骨头里。 “过来。” 他再一次看向她开口。 “……” 原小园不敢看他,将头往何锦汉的怀里埋得更深,鸵鸟一样。 粟潜怒火中烧,剑眉一锁,登时向前一步,向何锦汉挥出了拳头。 “噗!” 何锦汉的鼻子上挨了一拳,喷出鲜红的血液来。 原小园手上一热,大片的红色晃着她的眼睛。 “粟潜!” 原小园立刻跳到他面前。 “跟我走。”粟潜凝滞着怒气,黑眸发出不善的光,朝她低低吼道。 “小园,你快走。” 何锦汉趔趄了一下,坚定地看了原小园一眼。 他今天要和粟潜算账,不要叫女人在跟前看着,那样,他下不去手。 粟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她走了,谁来替你求情?” 说着,他抬起脚朝何锦汉踹了过去。 “啊——” 力道还没落下去,就听见原小园一声惨叫。 她太害怕了,去拉何锦汉的时候,一只脚撞到了木架的钉子上,脚踝处被扎了个血洞。 “小园。” 两个男人同时叫着。 粟潜冲了过去,伸出一拳将何锦汉往边上一挥,抱起原小园,一只大手将她受伤的脚踝抓起来,眼里透着一股心疼。 原小园瞪大眼睛看着他,抿直嘴唇,眸中蒙着恨意,“放我下来。” 她看到何锦汉被他打翻在地上,眼中茫然一晃,似有什么东西涌动。 粟潜看到,她是在心疼何锦汉,心里刚被压抑下来的愤怒,如火山一样倏然爆发,两臂更紧地箍住了原小园。 何锦汉见他要走,疾步过来堵住去路,声音不改镇定,“放开她。” “锦汉……” 原小园眼眸颤了下,她被粟潜挤压得呼吸不畅,面皮下面有些发紫,“你先走吧。” 何锦汉的体力,和粟潜根本没法比,他只有被打的份。 “咚!” 粟潜脚下踢飞了什么,怒不可遏地吼向她,“原小园,你够了。” 在他怀里,还为另外的男人着想,当他是什么。 “……” 原小园只觉得一阵眩晕,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粟潜拎出了好远。 何锦汉被甩在身后,木然地站着,周身尘土飞扬,好像在嘲笑他的失魂落魄。 “砰!” 出了工地,原小园被粟潜拉开车门强塞进去,脚被碰了一下,她疼到痉挛。 “粟潜,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讨喜?” 莫说何锦汉了,就是和粟江那个花花公子比,他的行为都让人难以喜欢。 “你要学着喜欢我这样。”粟潜盯了她半天,一副“朕是天子,你不喜欢也得喜欢”的强势。 “……” 原小园真想叫他去吃屎啊。 “嘎吱——” 车子一个急刹车,在轮胎和路边刺耳的摩擦声之后猛然停住,要是没有安全带,原小园估计就弹出去了。 “你干什么?” 原小园惊恐地张着小嘴。 “呜呜呜——” 蓦地,车又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旁若无人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坐在驾驶位上的粟潜像发了疯的狮子,表情阴郁的像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这会儿正在狂风大作。 他脑子里一直晃着一个场景,是原小园紧紧靠在何锦汉身上的,他忍受不了,又对她下不去手,只好全部发泄在车速上。 原小园敛住呼吸,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她不敢说话,身边的男人已经疯了,她怕再刺激到他。 她甚至想以死来威胁他,和他做个了断,这样名分不清不楚地拖着,她也快要疯掉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小园苦情地抽了抽鼻子。 “慢点开好吗?我害怕。”又一个极速冲刺,原小园抱住了自己。 沉默。 这已经是粟潜对她最仁慈的回应了。 约摸飙了十公里车后,一阵电话切断了车里的沉默,原小园瞥了一眼手机,听着那刺耳的电话铃声,愈加发懵。 何锦汉的电话。 如果当着粟潜的面接的话……她的小命,估计以一种壮烈的方式终结。 “接。” 粟潜大声吼斥。 “……” 原小园滑下接听键,苍白的唇瓣微启,“那个,我没事。”说完,做贼一样心虚地挂了电话。 车子终于在郊外的一个温泉度假村前停下来。 原小园重重地出了口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汇成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样子狼狈极了。 天知道,她刚才可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 粟潜,这男人就是个魔鬼,一点都不正常。 “下车。” 他命令她,漆黑的鹰眸依然流转着盛怒,冷冰冰地盯着原小园,目光像要射穿了她。 原小园本能地紧缩了一下身体,恐惧中逆袭出一股强大的怨气,黑葡萄似的眼眸泓波潋滟,“粟潜,别逼人太甚。” 那件包养丑闻是怎么回事,他不都清楚了。 失去清白的是她,他凭什么像个讨债的一样,动不动就欺负她。 闻言,粟潜冷傲的面孔抖了下,深邃的黑眸在原小园上下扫过,浑身张扬着阴冷的霸道,“说吧,你们送我一顶绿帽子,我该回报个什么呢?” “……”原小园忽然抬眸和他对视,“就算我想送,你都没资格带。”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何锦汉有资格带,是吗。好,我现在就多送他几顶。”粟潜的声音自齿缝中传来,长臂一勾,将她从车子里捞出来,冲向度假村的VIP客房。 反了她了,敢这么说他。 必须下狠心调教。 “嘶——” 一阵天旋地转,原小园被重重地扔进泉水浴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撕开,她瞬间不着寸缕地沉浸在水里。 粟潜猛力地跳了进来,飞速扯下身上的衣服,结实的肌肉很快贴上女人的肌肤,手上的动作粗暴强劲。 第126章 万人迷的男人什么样 “粟潜……” 原小园颤息,奋力挣扎。 “乖点。”粟潜霸道地吼着,将原小园推到池壁边,吻咬着她颈间的嫩肤,她吃痛地张开嘴巴,还没来的及发出声音,就被他的唇堵住,凶猛激烈地在她口中扫荡起来,用舌撞击纠缠着她。 他的吻让她弓起身子,一股什么东西在体内窜动,她想拒绝,又控制不了,一狠心,她咬了他,顿时,血的猩腻冲向喉咙…… “原小园。”他一瞬抬起头来,眸中显出勃然的疯狂,忽地又俯身将她压下,双腿强势地将她的腿分开到最大,身体一沉,没有半点过渡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啊——” 原小园忍不住痛叫出声来,粟潜一边她身体撑到极限一边张狂地冷笑,“那个男人,对你很温柔?” 他偏要让她痛,让她痛到一刻都不敢忘记他。 “我和他没什么。”原小园苍白地解释道。 他的动作更加密集。 “啊……呜……” 她无意识地放松了一下身体,痛感忽然被什么淹没,原小园禁不住颤栗轻吟。 ……. 一次又一次。 潺潺的水在身下温暖淌过。 原小园在体力完全耗尽的时候昏睡过去。 半夜,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后背紧贴在身边男人精壮的胸膛上,脸一红,赶紧往外面撤了一下。 粟潜悠然醒来,黑暗中,他感觉怀里的小东西似乎要逃走,微阖着双眼一捞,双腿趁机压在她身上,让她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我上洗手间。” 原小园没脾气地抗议。 他抬开笔直的腿,却先她一步起来,抱起她准确地进了卫生间。 “你出去……” 原小园一下子炸了毛,这……虽说上过床了,嘘嘘这种事情,有人在旁边看着,还是先杀了她吧。 粟潜冷冷地将她放下,带着点邪气的黑眸眯成一条线状,“你什么我没看过。” “流氓。”原小园深呼了一口气,拼尽气力将他高大的身躯推出去,特么,很想骂人啊。 粟潜扭开温馨的壁灯,皱了皱薄凉的唇线,不过是想逗她玩一玩,他有那么低俗吗。 好像他落在她眼里,真的很猥琐低俗啊。 原小园出来的时候,见粟潜穿上了睡衣,在看手机,他一头黑短的发稍许凌乱,覆在前额上,俊颜在在暖而暗的灯光中散发着说不出的魅惑。 一副好皮囊里装的全是精虫。 原小园恶狠狠地腹诽。 “我很好色?” 他突然抬眸发问。 “是,是有点。” 原小园被惊的脚底滑了一下,牵扯到脚踝的一点小伤,痛了一下,她皱起眉头。 岂止是有点,简直就色透了好不好。 “你有料吗?”粟潜讽刺地扫了一眼她的胸口,满脸的嫌弃样儿,“也就我不嫌弃。” 那儿跟飞机场似的,还好意思说他好色。 “你……” 原小园裹紧了睡衣,他能不这么讨厌吗。 “说不定,那个男人就是嫌弃你太小,才娶了别人的。”粟潜眼眸中闪过深深的什么,不厚道的字句自他唇里发出来。 “……” 挑拨离间呐,粟潜,你要不要这么小人。 掌嘴一百下。 原小园在心里给他判了个刑。 “说实话,你眼光确实好。他温柔,为人谦和,是比我强。”粟潜的语气好像有点自卑,“我是个坏男人。” “嗯。”原小园听到他这么贬损自己,心里痛快极了。 “那你还不拯救我?” 粟潜扬起嘴角,天生的强大气场怎么也装不出可怜样儿,“你还给我带绿帽子,不怕我变的更坏。” 原小园听了彻底无语,这男人的逻辑向来不正常,不知道他脑子小时候被门挤过多少次。 “我又不是你妻子,没资格给你带绿帽子的。” “你又在逼婚吗?” 粟潜没好生气地道,欢缠消除掉的怒火重新燃了起来。 “粟潜,你的自我意识有点过剩了。”原小园正面迎上他的视线,“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 他根本不在她的择偶范围之内。 “算你懂事。”粟潜本来想说什么的,出口却成了这样,听起来他好像没想过要娶她的意思。 原小园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想清楚了一个问题:跟狂妄的人争执,不仅讨论不出结果,还会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过来。” 粟潜嫌她离他太远,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她。 原小园站着不动,僵持了一会儿,被他的眼神憋得认了怂,只好像蜗牛一样挪到他身边坐下。 “你看的……” 她不小心瞥到他的手机屏幕,他居然在看:万人迷的男人什么样子,第一条,有钱,第二条,长的帅……第六条,花心,让女人感觉抓不住…… 他的目光着重落在“花心”上面。 他确实……太不花心了…… 原小园突然想小,手一抖,碰到了屏幕,自动翻页:花心的男人,一般在床上都活儿好,让女人欲罢不能,两性关系中,活儿好可以加分…… 真特么辣眼睛。 原小园迅速把目光移开,脸上烧起了火。 下一秒,粟潜就扔了手机,他翻身将原小园压住,居高临下认真地盯着她看,眸中的情绪起伏复杂。 她之前,想做他情人的女人可以绕地球三圈,只要他愿意,天天换床伴都可以。不过,那时候他不喜欢女人,某当红女明星用尽了计数,都没成功地献身给他。 后面不死心的一个接一个过独木桥,后来全掉到了河里,以至于外界都传说他的性取向异于常人,和女人那个有心理障碍。 粟潜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直到他一眼看上原小园。 他也想用俗套的手段去追一追她,可他高高在上习惯了,又没什么耐性,自然,后来的手段就有点不太磊落。 那也是因为他在气头上,以为她和姬正天联合起来设计他,所以才…… “粟潜,我想再睡一会儿……”原小园被压的难受,更害怕他再来一轮疯狂,装腔打了个哈欠,一副死猪样儿地推着身上的男人。 第127章 要给她惊喜 “你睡,我看着你。”粟潜还没有从她身上下来的意思,漆黑的眸直直盯凝着她,俊美的五官此刻多了几分温情,更显得妖冶魅惑,让人在恍惚间分辨不清他的性别。 “……你躺下来抱着我睡。”原小园小声道。 闻言,粟潜躺下来将她捞进怀里。 原小园赶紧闭上眼睛。 他看着她。 她的粉唇微肿,刻意伪装的困意让她看起来很是慵懒,白皙肌肤上一颗颗的草莓落在粟潜的眼里,他想起一句中学老师从来不敢解释的诗词:侍儿扶起娇无力,正是新承恩泽时…… 他又起了本能的反应。 该死。 怎么对这女人这样来电,难道他这辈子就非她不可吗。 要是她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不再起逃开他的心思,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喂,你要不要这么困啊?”粟潜摇晃着怀里的小女人,这才几分钟,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很放松地看着她的小脸,正欲睡去,忽然电话响了,他摸过来一看,是穆蔻的。 犹豫几秒,他到底没接,直接关机。 这么大晚上的,她没事给他打什么电话,他不想应付她。 睡了一觉醒来,模模糊糊的晨光中,原小园晃了晃脑袋,有点晕,她猛然想起这几天是自己的排卵期,那个之后,怀孕的可能性非常大。 糟糕。 昨晚是从工地被粟潜强行带到度假村来的,她根本没在身边备着避孕药。 怎么办。 原小园一脸发愁地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去练个跆拳道黑段九带,要是练成了,非把这男人那儿给废了不可。 哼,叫他一辈子都人道不起来。 “你真狠。” 粟潜的声音忽然从结实的胸膛里轰隆出来,低沉醇厚的让人找不着东西南北。 “我……我什么都没干。”原小园很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他什么时候学了读心书的,太可怕了。 读心术也要看表情的,他都没睁开眼睛,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在计划那么干。”粟潜忽然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光挑亮他的俊颜,气息咄咄逼人。 原小园抬眸看向他,傻傻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话落瞬间,粟潜凑近了,吻住她的唇瓣,辗转舔咬,霸道的舌头撬开她细小的贝齿,狂乱地索取她口中的香甜。 “我还没刷牙呢。”原小园轻颤了一下,小声含糊道。 粟潜闭着眼睛,好像没听到一样,大半天才松开她,以施恩的口吻说:“一会儿去看你的杰作。” “杰作?” “嗯。”粟潜的声音转折了下,故弄玄虚地闪烁着眸光,道,“见了你肯定会惊叫。” “……” 原小园一愣,不会是她设计的园林手稿被他拿去开建私家园林了吧。 天。 她可是初出茅庐的,一点经验和道行都没有的,他万一真的按照那个来施工的话,会成为建筑界笑料的好吧。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轻率。 “粟潜,我的那个手稿,虽然我已经很认真了,但是,你要知道,我没有独立设计过一项工程……” 原小园严肃地说。 粟潜正了正视线,黑眸对上原小园清泓般的双眼,道,“嗯。我知道。” “……”原小园顿了下,两个人聊的好像不在一个轨道上,“我是说,你的私人园林不能用我那张设计图来施工。” 粟潜拧眉,他什么时候通知要用她的设计图施工了,她要不要这么自信啊。 “走,吃饭去,一会儿还有正事。”他不想和这个脑子有点进水的女人解释太多。 原小园尴尬地牵动唇角,她知道粟潜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算了,担心什么,大不了建成之后,他觉得难看再扒了重来,反正人家有的是钱,爱怎么折腾,跟她,没毛线关系。 粟潜好像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度假村里的自助餐吃了不到半盘就搁下筷子,一个劲在手机上处理邮件,忙得人模狗样。 不到九点,肖同带了一个大大的公文包过来,要谈生意的样子,还给粟潜带了一套纯黑高档手工定制的西服。 “原总,您的套装。” “我也要换?” 原小园只顾闪着她的钛合金狗眼去看粟潜穿上西服后的祸国殃民样子,却忽视了肖同正对着她奉上女士的套装。 “马上要出席智能科技高峰论坛。您还是换衣服吧。”肖同见原小园接过了衣服,恭敬地解释完,礼貌地退了出去。 “智能科技高峰论坛……” 原小园懵然重复了一句,眸色瞬间一亮,这好像是个正经事,立刻打了鸡血样跑进更衣室去换衣服。 等他们胸前挂着主办方发的牌子走进科技高峰论坛的时候,刷地引来大片目光。 “大佬来了……” “粟氏做的业务,跟我们好像不搭边……” “……粟氏难道要转型了?” “……” 来宾纷纷议论粟潜这个最有钱的男人,和他的粟氏集团,到底是正经的科技论坛,人人的注意力都盯在业务上,没旁的八卦,这让原小园够放松。 粟潜一路走过去,旁若无人地走到自己的贵宾席上,淡然落座。 原小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后排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和其他中小企业的负责人一起,她舒了口气,欣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这次智能科技论坛的格调超高,一开幕就有位高权重的政府人物前来致辞,说什么智能科技要成为国家引领创新潮流等等之类的话。 这……跟矿业和建筑有关系吗? 抽风。 原小园无聊地东想西想,主席台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向催眠曲,快结束的时候,她头一栽,“咚”的一声,磕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额,要不要这么倒霉。 原小园捂着发痛的前额,满腹牢骚。 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他带她来听这些跟专业没相关的论坛干什么,为了显摆下他的财富和身份吗。 “女士,没事吧?” 身旁响起一个平和文气的男音,很小,仅限于她听见。 原小园闻音转过眸去,说话的是一位面皮白净的男人,准确地说应该是男孩,他太年轻了,年龄应该比原小园还要小,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他一双细长有神的眼睛正看向她,表情友好而关切。 第128章 送她园林模型 “没,没事。”原小园窘迫而羞涩地道。 太丢人了。 “我叫赵超,是新林科技的创始人,能认识一下吗?”男孩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记事本上写下一行字,附上一张他的名片,移到她打开的座椅面板上。 原小园看了,好想笑。 这男孩子,名头不小,却还是高中生的心性,居然还用纸条和外界沟通呢。 她打开自己的名片夹,朝赵超点点头,轻柔地移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过去。 这时,论坛闭幕。 一群记者围着有些名气的总裁、高层开始采访。 原小园往粟潜的方向扫去,只见他被记者们围的水泄不通,各方都想采访到他现身智能科技论坛的意图。尤其是财经方面的记者,他们的思维太超前,直接意淫粟氏集团可能要投资智能科技,试图在他那儿得到求证,然后在财经界投下炸弹性的新闻。 “原总,真想不到,您这么年轻。”赵超把视线引向原小园同一的方向,他看到她的名片时眸中一片震惊,“早晚,您也会走上和那些大佬同等的地位。”他恭维着她,眼睛里放出熠熠的光芒,脸上还带着些许年少的羞涩。 “……”原小园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不太自然地别过脸去,“你更厉害啊。智能科技的东西,很高端的。” 他可能是个普通的富二代接班人吧。 原小园想,当年粟潜接受粟氏矿业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青葱的年龄。 晕晕晕,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和那个臭男人联系起来呢。 原小园觉得自己很犯浑。 “我在大学里拿了个专利奖,毕业想把它投放市场,幸运的是向银行申请到一笔创业基金。”赵超纯净的双眸闪烁着浓浓的自信和憧憬,揶揄道,“就不自量力地当了一条创业狗。” 这样……啊。 “你太优秀了。”原小园听了他的话,对眼前的男孩子莫名地有了好感,由衷地称赞道。 二人正聊的热火朝天,一身黑衣的肖同带着几名保镖走向她,“原总,走吧,咱们还有事情。” 说完,他凌厉地瞪了赵超一眼,眸中的意思分明:你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啊,敢和我们总裁的女人搭话,皮不揭了你的…… 原小园抱歉地看向赵超,脸上漾起浅浅的笑靥,“赵总,有空联系。”她指了下手机。 “好的,原总。” 赵超礼貌却又不舍地点点头。 “肖同,什么事?”原小园好不容易遇到个正常的人,还想攀谈下去,被肖同这么一搅合,有点小郁闷。 肖同人精一个,听到原小园语气中带着不悦,马上陪上一张狗腿笑脸,“您跟我走就知道了。” 卖关子。 和那个臭男人一样。 原小园郁闷地腹诽。 在几名保镖的“护驾”下,绕过金鱼池,到了后面一个较为隐蔽的会客室。这里大概是洽谈生意的地方,里面布置的像大型公司的洽谈室一样。 “原总,您坐这里等一会儿,总裁马上过来。”肖同殷勤地给原小园倒了一杯茶,万年赔笑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有惊喜。 原小园疑惑。 正要问出口,肖同已经离开,他手下的保镖像机器人一样矗立在门口,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很是敬业。 搞什么嘛。 还怕她跑了不成,原小园脑子里忽然生起个邪恶的念头,身子一紧。粟潜不会然她尝试高科技的那个什么东西吧。 听说新近研发出一种可代替男人的慰藉器,专门治愈女人的寂寞…… 额,待会儿他要是敢让她试,她死都不能从。 原小园的脑子乱到不能再乱。 忽然空气一凉,门被拉开,刹那间闪进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强者气势,价值不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更强调了这种霸气和矜贵,让人顿时呼吸一窒。 “打开。” 粟潜嘴角一扬,淡然而又兴致勃勃地吐出两个字。 “是。” 应声随即传来,原小园紧张地朝他身后看去,只见一名秘书模样的男士搬了个箱子进来,体积不算大,看他脸上轻松的样子,应该也不算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开。 原小园脑子转圜了一下,马上放松下来,呸呸呸,肯定不是她想的那种东西,粟潜再玩世,再大傻帽也不会叫人看见他和女人玩那什么。 箱子很快被打开,里面露出一座苏州园林式样的模型来,假山、流水、小桥、回廊、曲径、粉墙黛瓦、飞檐翘角、庭院深深…… 方寸之内,天地乾坤都有了。 原小园被它吸引,目光落在上面,像被黏住了一样,根本就移不开。 咦。 看久了,这不是她设计的手稿吗? “这不是我的3D图吗?”原小园的眼睛和嘴巴一起成了O型。 “笨女人,才看出来啊。” 粟潜在一旁笑话着道。 原小园被他泼了冷水,黑水晶般的眸子捎给他一个俏皮的眼风,“哈哈,我居然有这么高的水平,真想不到。” 看这完全照她设计的稿子做出来的园林模型,还真是挑不出来毛病呢。 “我的女人,怎么会差。”粟潜冷眼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眸中跳跃着一丝欣赏的光芒。 原小园拿起园林模型左看右看,不放过一丝一点的细微之处,看过瘾了才惊叹问,“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要是每次设计的手稿都先能做成模型就好了。 许多问题,看立体的要直白太多,而且对于改稿和施工有太多太多的好处了。 粟潜拿起园林里的庭院模型拆开,里面居然是榫卯结构的,和古代建筑里面横梁的连接方式一模一样,这模型简直太完美了。 原小园又一次惊呼。 “3D打印出来的。” 粟潜黑眸盯着缩小版的榫卯结构,薄唇掀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我收购了一家技术最先进的3D打印公司,以后主要为你的公司服务。” 第129章 喜欢吗? 真的假的。 原小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确定不是出现幻听之后,高兴的踮了一下脚,差点没忍住跳起来。 他怎么这样聪明。 不懂建筑行业,却可以一下子找到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简直是超人啊。 “这个打印技术真棒。”原小园想夸粟潜几句来着,当着下属的面,开口有点难度,只好说句无关痛痒的实话。 粟潜从园林的模型里拆掉一座庭院拿在手里,翻过来,仔细观摩了一会儿,指着里面的结构问:“这里,理论上可以的,实际施工上能做到吗?” 他说话的语气严肃笃定,虽是行外之人,但也让人听了没法不重视。 “我,我……失误了……” 原小园从他手上拿过去,仔细看了几遍,脸色白了白,粟潜指出来的地方,放到实际的施工中,确实有问题。 如果不拿出立体的模型来,光看3D图纸,就她目前的水平来说,怕是根本发现不了问题。 “你怎么连这个也懂?” 更然她羞赧的是,粟潜居然能一眼看出建筑上的问题。 太不可思议了。 “甘蓝别墅建设的时候,遇到过类似的问题。”粟潜扫了她一眼,淡然道。 “……”闻言,原小园心里找到些平衡,他只是歪打正着地有点经验而已。 抢不了她的饭碗的。 “什么鬼表情?”粟潜瞪了她一眼,她听到他的解释后,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笑不是笑,哭不是哭的,让他非常不悦。 嫌他挑她毛病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厉害了。是人吗你?” “……”粟潜一下子无语,她到底是夸他呢,还是……后面那句,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是说你不是普通人,是天才。” 原小园把出口的话回了一遍脑子,嘟起光润的唇瓣诚心夸奖他。 “那当然。”粟潜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的语气简直狂妄的没谁了。 挺让人讨厌的。 但原小园不能否认,撇开他在某些地方让她不屑之外,他的头脑和智慧确实让她叹服。 建筑界确实有人在出了设计图之后先搭建一个小的模型,但纯手工的搭建会浪费过多的时间,一般的建筑师也驾驭不了。 3D打印技术刚刚问世,还没有人想起将它引入建筑界,要不是粟潜,原小园还真不知道,可以这样准确又快捷地将设计图纸转换成实物。 这条捷径,不是建筑界的人引入的,而是粟潜,一个矿业界的人想到的。 传出去,他恐怕又要被封神了。 “如果要推广这项技术,你这个主意就够了。”原小园又拆下园林模型的一角,眸光里里外外在检验,寻找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项技术推广不推广,跟我有什么关系。”粟潜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想的,他的集团目前也用不上。 而且,他也不是粟氏矿业的执掌人了,现在集团第一把交椅上坐的人是粟江。 他只是想帮她解决问题。 这女人,不但不敢动,还敢嘲笑他是技术推广员。 “呵呵呵,”原小园娇笑一声,“别说你是为了我才关注3D打印的。” “当然。”粟潜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顿了几秒接着说:“不是。” “……”原小园兀自讨了个没趣。 疯了。 怎么会和这种男人说暧昧的话,不是才好呢,谁稀罕。 “这种技术,其实,现在还没发展到可以大规模推广的程度。”粟潜看着傻大姐一样的原小园,“目前也就打印个模具、玩具什么的用用,关键是成本高,市场接受不了。” “……” 原小园回味了他的话,似乎懂了点,摆弄着她自己设计的图纸做出来的模型,“粟潜,这个成本是多少?” “他们第一次尝试做这个,废了几十个。”粟潜只是让他们精益求精地做出来,根本没考虑过成本的事。 “几十个?”原小园粗略地估算了下,愕然道,“小五十万块钱了。” 足够找个厉害的建筑师一次成稿。 根本不用这样的大费周章啊。 “这次是试水。”粟潜瞥了她一眼,“前期所有的投入都要在后期回收,你目光太短浅。” 真是个笨女人,没有一点放长线钓大鱼的思维。 “……”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天天嫌弃她这个那个,干脆把她遣散呀。 “回去结合这个模型,一边查资料一边改进。” 粟潜说。 回到公司,原小园把模型摆在桌子上,收拾好后拍了张照片一看,哇塞,好有内涵。 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为建筑师的逼格满满的。 下一秒,凉风扫过来,“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粟潜潇洒地闯了进来,两只手抄在口袋里,一张脸又恢复到玩世不恭的样子,“喜欢吗?” “……喜欢。”原小园浅浅一声应答。 下一秒,粟潜俯身吻住原小园的唇瓣,浅浅地勾勒她的唇形,深探轻咬,恣意品尝她淡淡的香气和甜蜜。 原小园愕然颤栗。 吻到喘出来的气息过度灼热了,粟潜才松开原小园,深邃的眸子盯凝着她,“这个,喜欢吗?” “讨厌。” 原小园红着脸嘤咛。 别这样好不好,她今天才从心底对他生出一股崇拜,这下,如数被偷袭的吻给破坏掉了。 色魔。 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事。 “看来你没感觉。”粟潜皱了皱鼻子,呼吸又贴近原小园,“那我吻到你喜欢为止。” “喜欢喜欢。”原小园失声道,黑水晶般的眼眸里冒着大大的拒绝,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小女人的窘样儿落入粟潜的眼底,他得意地勾了勾唇,眸中流转过一些得意。 “潜哥哥。” 穆蔻突兀地进来,连门都没敲一下。 空气倏然凝滞。 原小园猛然回身看向她,眸中蒙上一层厌倦和无奈。 “你来这儿干什么?”粟潜冷声道。 “我,我找你有事。”穆蔻委屈地说。 “出去说。”粟潜眉头紧拧,转身走出去。 第130章 公司要来个泥菩萨 穆蔻扔给原小园一个轻蔑的眼神,扭着柳腰跟在粟潜后面出去,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说不出的妩媚。 原小园看着她一闪而去的背影,眼眶紧了紧,挺无语的。 “潜哥哥。”穆蔻紧紧追在粟潜后面。 粟潜停住脚步,双手撑在走廊上,深邃的眼眸斜睨了她一眼,“穆助理,有事吗?” “粟总,公司有笔账不对……”穆蔻立刻聪明地改口,压低声音道,她昨晚发现以后给粟潜打电话,他不接,她只好今天过来找他。 “上报粟江总裁了吗?” 没等穆蔻说完,粟潜就截断了她的话。 “没有……”穆蔻语气里的意思很明显,不管粟潜是不是在粟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她只认他。 “穆助理,你现在是粟江总裁的助理,凡事应该先问他的意见。”粟潜冷然道,他可没有安排她给自己当卧底的意思。 自从总裁位置交接的那天起,除了股份,他把所有的权力都转移给了粟江,退的坦荡磊落。 “你是真的不管粟氏了吗?”穆蔻眨着美眸,不相信地问。 “嗯。”粟潜从薄唇里溢出一个字,眸光缓了半分,“穆蔻,我安排你来粟氏集团上班,一是不想你的才华浪费,二是想让你清楚,粟家的继承人,或许都不适合你。” 粟江在感情方面的滥情让人瞠目结舌,日日无女不欢,身边排队的床伴如过江之鲫,他不忍再把穆蔻的感情引向那个花花公子身上。 无论怎样,她都是在粟家长大的女孩子,粟潜希望她至少能找一个性情正常的丈夫。 “潜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未婚妻,从十几岁我就知道。”穆蔻闻言,顿了顿,忽然扬起尖俏的小脸,眸中泛着泪光,楚楚可怜。 “我不会结婚。”粟潜脸色往下沉。 “潜儿,蔻丫头,你们在这里说私房话。”一声老健的浑厚声音灌入二人耳中。 粟荣庭一身深灰色的时尚高档手工西服,外搭一件同色系羊毛大衣,风度翩翩地朝粟潜这边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娇美女伴。 那女的,粟潜和穆蔻认得,是跟了粟荣庭十几年的秘书丁小欢。粟荣庭丧偶多年,身边有个女人太正常了,他们这些小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她在粟荣庭身边的存在。 “爷爷,丁姐,你们怎么来了?” 穆蔻好像看到了救兵一样,声音大的有点超出粟潜的认可范围。 他皱了皱眉头,“休息室说。” “臭小子,见到我还这么拽。”粟荣庭愤愤咕哝一句,沉稳地走进旁边的休息室坐下,虎目眈眈地盯向粟潜。 “有事?” 粟潜抬头和他对上视线,祖孙二人的表情神同步,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散发着“你要臣服我”的意味。 “臭小子,你把粟氏的担子撂给你小叔,接下来准备干嘛呢?”粟荣庭大手拍下粟潜的肩膀。 粟潜纹丝不动地坐着,俊眉沉了沉,坚毅的鼻梁在自然光下映出完美的侧影,“没想好。” 他也不是完全卸下了担子,而是着重开发海外矿业基地,海外矿业基地的开发,越低调越好,否则引来大规模的资产跟风,只会让他们拿下矿产开采权的成本剧烈增高,没任何的正面作用。 所以他才卸下粟氏总裁的身份,方便之后以个人身份前往目标地考察、洽谈,以刻意避开各路媒体的注意。 这打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向来做事之前不喜欢对任何人放出风声。 这次,除了粟江,连粟荣庭也被蒙在鼓里。 粟江那里是因为需要配合,他不得不告之。况且粟江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他看似放浪不羁,但他脑子比正常人灵光,在正事上面,绝对不会出分毫差错的。 “粟潜,你呀,趁着这段时间不忙,赶紧和蔻儿把婚事办了,成家立业,是个男人都得这么走。” 粟荣庭一心要完成对穆家的承诺,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硬。 “小叔不也没结婚。”粟潜少见地八卦了句,然后陷入沉默,摸出烟来夹在手指上。 “你……”闻言,粟荣庭脸色勃然大变,连粟潜都觉得震惊,这听起来极端正常的事情,怎么到爷爷这里成了雷区。 丁小欢伸出葱段似的手指拂去粟荣庭身上落的一点小尘埃,鹅蛋脸上尽是温婉,一双小幅度小挑的丹凤眼妩媚的勾魂,“荣庭,粟潜说的也是事实,粟江也不能被过去的事绊倒一辈子。” 话落之后还有明显的意犹未完:天天在外面玩女人麻痹自己,也不是个法子。 过去的事。 粟潜和穆蔻心里都打了个鼓,花花公子过去粟江可能被人伤过,在感情上。 “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我。”粟荣庭听了丁小欢的劝慰叹了口气,“粟潜,你不娶蔻丫头,别的女人也休想踏进粟家的大门。” “除非她愿意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他又重重地发下一句话。 粟潜皱眉听完,薄唇动了动,玩世地道,“我也没打算娶她。” “不说这件事了。粟江刚从国外回来,粟氏旗下的许多子公司他未必顾得上。”粟荣庭不耐烦地道,额头上三条横亘的纹路明显,“我打算让小欢到公司来任职,监督部分和矿业不相关产业的运营。” “……”粟潜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红木茶几敲了下,硬着声音道,“我没意见,只有一个条件,小园建筑公司丁姐不要插手。” “不行。”粟荣庭马上否认,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没有经过知会他就收购来的建筑公司了。 尤其不放心这个公司在原小园手里。 在他眼里,一个女人嘛,上床之后用钱打发就行,花费的心思太多,早晚会沉落进去。 他让丁小欢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逐步将建筑公司的权力收到他可以掌控,火候一到,他随时可以把原小园打发滚蛋。 粟家的产业,向来不能被女人染指,尤其是原小园这种来路不正的女人。 第131章 粟潜被美女搭讪 “粟潜,你放心,我来公司只是当个泥菩萨,大事小事,还是你和粟江做主。”丁小欢嫣唇贝齿,笑起来很漂亮,少妇那种风情万种,和职场女人的精明,被她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现在哪里没权力管公司的事,以后都要听丁姐的。”粟潜口头上这么说,可他知道也没人会相信,毕竟粟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在他手上捏着呢。 丁小欢不急不躁地送了他一个温柔无比的眼风,俏皮道,“粟潜,那姐把你的婚事也给操办了,从不?” 显然她是在故意曲解他的话语。 “好啊。”粟潜唇角勾出一片笑意。 “……” 在场的人都震惊地抬头看向他,这小子,不是正和粟老爷子闹别扭呢吗,他肯娶穆蔻? 刚才还说没有结婚的打算。 “丁姐,给我张罗结婚的话,对象必须要我满意,还不能得罪爷爷他老人家。”粟潜冷冽讽刺的视线从丁小欢身上扫过,落在粟荣庭前额的纹路上。 “……” 丁小欢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好对付,她一个两个头大,上千只草泥马从眼前飞过。 “丁姐你可要帮我。”粟潜无视她的窘意,继续火上浇油。 一旁的粟荣庭听了,脸都黑成了锅底的颜色。 穆蔻低眉顺眼地坐着,刷了睫毛膏的羽睫遮住她眸中的光,旁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这个,粟潜啊,还是听你爷爷的吧。”丁小欢马上把问题抛出去,知难而退。 粟家的男人,她一个都搞不定,大学一毕业就跟了粟荣庭,身体和青春都都挂靠在年龄能当她父亲的男人身上,到现在十几年了,还没换来个正当身份呢,她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 粟潜英挺好看的眉毛敛起,眸中一抹不耐,“我还有事,先走了。” “潜哥哥,你……”穆蔻还想说公司那笔莫名其妙被划出去的账,话刚开口粟潜的身影就不见了。 “爷爷……”穆蔻难过地噙着眼泪,粟潜现在都不愿意和她说话,他们的婚事,遥远到她都觉得不会有了。 “蔻儿,我刚才不是说过,除了你,我粟家不认其他的女人。”粟荣庭换上一副又哄又爱的语气,很是宠溺。 又不失郑重,像是在向穆蔻打保证一样。 有了粟荣庭这句话,穆蔻心里稍许安生了些,接下来,她只要耐着性子等待就行了,她就不信耗不过原小园。 粟潜被穆蔻拉走之后,原小园没花几分钟就平静下来,她动也不动地坐到下班,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思路。 “原总,我是赵超,晚上想请您吃个饭,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方便。” 原小园不假思索地应下,对这个阳光单纯的大男孩,她有着莫名的好感。 从他身上,她好像看到与何锦汉初见的那种感觉,明媚的让人呼吸都带着青春的气息。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原小园心里忐忑了一下,一下午没见到粟潜那个臭男人,万一这会儿被他堵住,会郁闷死的。 她心一横,头压得很低,快步从大厦后门出来,猫腰钻进一辆出租车逃离现场。 尼玛啊,跟做贼似的。 原小园痛恨到不得不毁了自己的淑女形象,最近常在腹中爆粗口。 到了约定的火锅店,赵超已经等在门口,他穿了一套运动式的正装,白色的运动鞋,和上午遇到时候的打扮完全不同,看来是为了出来和原小园吃饭新换的衣服。 “赵超,不好意思哈,让你久等了。”原小园直呼他的名字,这样显得不见外。 “小园,我也是刚到。”这小子脑子转的挺快,立马也改了口。 尼玛,能加上个“姐”字吗,看起来只是个小屁孩啊。 原小园听他这样大大方方地喊自己的名字不爽,别让人误会了,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小情侣在约会呢。 不过看在他长的净皮白面的份上,原小园“噗嗤”笑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赵超拿起菜单晃了下,帅气的脸笑的很开,“好啊,我可是大胃王。” “我已经做好被宰的准备了。随便吃。”原小园好久没和谁说话这么随意了,眉眼弯成月牙笑着,贝齿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赵超只觉得她明艳无比,瞬间看得痴了,目光直直的不知道掩饰,被原小园随即瞪了一下,才红着脸低下头。 “小园,你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 赵超说。 “…….” 原小园本想骂他一句好色的,结果被这句朴实到不能再朴实的话给乐的不知道东南西北,恍然间有种想勾引他的犯罪欲。 姐弟恋。 好刺激的说。 原小园邪恶地想。 忽然她又奇怪地审问自己,什么时候从一朵白白白白的白莲花,变成…… 可恶。 羞耻。 一定是被粟潜那个臭男人给薰的。 服务员端了个盘子上来。 “我最喜欢吃的墨鱼丸来了。”原小园眼睛一亮,她此刻腹中空空,刚才那丁点尬尴烟消云散,心思全转移到了美食上。 赵超抿唇一笑,眼波纯净的恰如他的年龄,殷勤地将墨鱼丸全部煮到清汤那边,自己则夹了菜往飘满红辣椒的一半放进去。 “你这么喜欢吃辣椒?”原小园蹙眉问,她看着红辣辣的头皮发麻。 赵超扬眉调皮地答:“吃辣椒会脸红。” 脸红。 啥意思。 “……” 原小园脑筋没转过弯来。 “我面对漂亮女孩子时容易脸红……”赵超诚实到让人想对他用上二百五这词。 “噗——” 原小园刚喝抿了一口酸奶,一个表情没撑住,喷在了桌子上。 大写的尴尬。 有眼色的服务员赶紧拿毛巾过来擦,一边擦一般好奇地看着赵超,眼里的意思明显:啧啧,看不出来,你也太会逗女孩子开心了吧。 “你这孩子……”原小园擦着嘴,语气貌似很老道的样子。 赵超呀赵超,你确定过了十八岁吗。 第132章 花心大萝卜养成开始 “先生,您吃饭还是找人?” 原小园正身心可乐,听得女服务员颤声叫了句,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到粟潜的刹那,她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滑落到地上。 “小园,你怎么了?”赵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忽然发散了下,“咦,那不是粟氏集团的总裁大人吗?他居然也来这里吃火锅。” “……” 原小园恨不得遁地逃跑,奈何没拜过师,使劲跺了跺脚,脚下的大理石地面还没有裂开配合她的意思。 “吃饭。” 粟潜冷冽地道。 一脸懵逼的女服务员盯着他的俊脸傻在那里,还是店长眼疾手快,看得出他身份不凡,一脸谄笑着吩咐人开最好的包间。 “不必。” 粟潜说着,大长腿一迈,径直走到原小园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悠然坐下。全店的女食客们一时间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大胆又自信的姑娘还上前搭讪,“这位帅哥,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你?” 女孩子一头黑色的长发,白色高领毛衣,粉红色的大衣外套,一张鹅蛋脸,桃花眼带着媚波,唇色嫣红,胸和屁股上的曲线起伏很大,让人一看就能想象出里面是多么有料。 “……”原小园低着头不敢看他,听着他被人嗲里嗲气地撩逗,心想,这臭男人最讨厌被人当成猎物,此刻怕是要黑着脸发脾气了。 “坐吧。”粟潜居然温柔又绅士地道。 “……”原小园手里的筷子又差点飞出去。 太不正常了。 她忍不住抬头向粟潜那边瞥了一眼,实在忍不住好奇,这是不是个假粟潜呢。 男人如漆墨般的剑眉,星眸灿烂,英挺的悬胆鼻,如山岳般镶嵌在他的俊脸上,显得特别有气势,一张薄唇,勾勒出极其好看的轮廓…… 不是粟潜又是哪个。 不说粟氏前总裁身份,就是这般的好皮囊,原小园也仅见过这么一副。 “小园,墨鱼丸还有这么多呢,来,多吃点。”赵超皱眉看着原小园不自然的样子。 他只知道原小园的公司是粟氏控股的,觉得她是因为见到东家不好意思,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好。”原小园从他手中接过捞的满满的勺子,一边心不在焉地放进自己的盘子里,一边竖起耳朵听粟潜那边的动静—— “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粟潜的声音邪气蛊惑,和粟江那种花花公子如出一辙。 “人家叫路芊芊噢。”女孩子娇娇地应着。 “芊芊,好听。”粟潜的声音忽然压得极低,凑近女孩子,一字一句地问:“吃完饭,跟我走,好吗?” 女孩子先是一惊,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看韩剧看得太投入,出现幻觉了,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眼前的男人帅得让人看一眼就想献身,再看他的腕表,一身高档的限量版衣服,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她今天这是大大的艳遇了。 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女孩子心里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开房,享受一下这矜贵美男的滋味。 “……”原小园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再往下吃,一点味道都感觉不到,怎么也控制不住去想粟潜和美女开房的画面,那镜头,实在是太不可描述,太让人脸红心跳,她有点受不了。 “赵超,我有点不舒服,先买单走了。”原小园示意服务员过来结账。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吧,账单早结了。”赵超狡黠地笑着,伸手帮原小园拿上外套。 粟潜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一幕,眸中闪过一片暗光,轮廓变得冷冽,正正眼瞧着主动送上来的女人。 原小园,凭什么你昨天和何锦汉一起,今天又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一起吃火锅,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溜走,当他不是空气吗。 “跟我走。”他淡声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报复。 花心,对,他一定要做个花花大少,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把肠子悔青。 太霸道了,好有男人味。 路芊芊心里好喜欢,乖顺地点点头,拿起包包就跟上他出去。 原小园和赵超出了门,他坚持要送她回去,她想了N多要去的地方,最后,选择说自己刚刚接手公司,事情没处理完,要回去加班。 赵超只好开车将她送到粟氏集团大厦,告辞时候他那个表情,简直就像男朋友第一次送女朋友回家,千万种的不舍,“明天的晚饭我先预约上。” “……再说。”原小园一个潇洒转身,进了大楼。 她确实要加班,不是因为事情没处理完,而是,不想回到家看见穆蔻那张脸,跟一朵伪起来的假白莲过招没劲,还不如直接给她和真绿婊,撕逼起来过瘾,实战一次能提高不少经验值。 更无聊的,万一粟潜吃完饭要带上刚刚勾搭上的女伴回去床战,她不是还得腾地方,麻烦又恶心的。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粟潜再大傻帽也不会将见过一次面的女人就往家里带的,东郡府太小,还有正宫娘娘穆蔻看着。 他组建后宫团的话起码要去甘蓝别墅才对,那儿地方大,住进去三宫六院的不成问题。 咸吃萝卜淡操心。 原小园甩甩头,他爱干嘛干嘛,关她什么鸟事。 可是,她一会儿加完班,要到哪里去过夜呢。 时间走向午夜,星光璀璨。 原小园从大厦出来,无风无雨无雪,晴冷。 她看了看对面灯光闪烁的酒店,好吧,今晚无家可归,去酒店住一夜。 804. 原小园看了一眼房卡上的数字,在铺着地毯的走廊里穿梭寻找—— “啊…...” 还没找到她的房间,就看见一抹风情妖冶的身影从她正好经过的房间姗姗出来,头发有些凌乱,双颊酡红,表情慵懒欲睡,一看就是刚刚被男人喂饱过的…… 就在原小园要走过去的一瞬,她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女人的容貌——路芊芊,在饭店里主动和粟潜搭讪的女人。 房间里面的男人……是谁,想也不用想了。 原小园顿下脚步,走廊墙壁上的缠枝水晶壁灯晃得眼疼。 第133章 我们就此了断吧 渣男。 恶心。 原小园心中发起无名怒火,煎灼着她脆弱的五脏六腑,滋啦滋啦地撕裂着她,眼眶微微湿润。 粟潜那个男人,她一定不会再要的。 哈哈,这是好事,她不是一直在等他玩腻了她,尽快遣散她吗。 原小园想到这里,转怒为乐。 一直费劲心机撮合粟潜和穆蔻呢,真是老天帮助她,路芊芊这个女人成功爬到了粟潜的床上。 没想到粟潜这么好勾搭。 原小园苦笑着摇摇头,以前那些没爬床成功的女人,个个都是白痴吗。 路芊芊从她身边闪过,摇摇晃晃地往电梯间走去。 还是那德行,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大半夜的,竟然把女人赶出去。 原小园撇嘴鄙视粟潜,快速稳住心神,继续找她开的房间。酒店一层的房间实在是太多了,拐来拐去的,半天才找到她的804房间。 “啊——” 房门打开之后,原小园浑身一僵,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和谁来这里开房?” 粟潜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满脸的阴霾,眸中散射着凌厉的光芒。 “你……怎么……在我开的房间里?”原小园瞪着大眼睛,不安而紧张,倒真有点像和谁来这里偷情的样子。 他怎么进来的。 “回答我的问题。”粟潜的语气加重几分,命令的意味很深,唇角挂着慑人的勾起。 “我一个人。”原小园被他强大的气势打回原形,本想炸起来的毛也认怂地收了回去,可怜巴巴地老实道。 “一个人,嗯?”他故意拖甩着尾音,像被惹怒的王者,此刻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来怎么惩罚猎物。 “……你出去,我等人。” 原小园霍地想起,他不是刚和路芊芊翻云覆雨来着,敛目横对着他,一脸的气愤。 “等和你吃饭的那个小男人?”粟潜扬了扬浓眉,脸色愈加阴沉,声音如洪钟一样,穿透力极强。 “要你管。”原小园脚底一软,强撑着嘴巴上的强硬,“你不是带着女伴开房去了吗?这么快就折腾不动了?” 输人不能输阵。 说完,她鄙夷地扫了粟潜一眼。 “原小园。”粟潜大步闪到她面前,大手一握,她纤细的腰肢就被他禁锢在怀里,沉声嘶哑道,“下半夜,折腾你。”边说边在原小园白腻的耳贝上深深浅浅地咬噬着。 敢对一个男人进行原始能力的嘲笑,不给她点惩罚怎么行。 “拿开你脏手。”原小园浑身打了个轻颤,忍着那股熟悉的热流,咬牙强硬道,“粟潜,我不会再要你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闻言,粟潜黑眸怒睁,凌厉的眼神带着火,似要将原小园融化一样。 他一用力,将原小园的外套扯下来,大手从后腰探到她的后背上,掌心灼热着她的后背,额头青筋发粗暴起,他恨不得马上将原小园拆吃入腹。 “我不会再要你。” 原小园眸光一震,看着粟潜此刻的模样,她抿唇一字一句道,“不要逼我。” 他不娶她,只要他没别的女人,她也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唯独在与她还暧昧不清的时候,他带着别的女人的体味来找她,原小园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粟潜要敢来强硬的,她不怕死给他看。 “疯女人。” 粟潜牙齿缝里迸出三个字,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原小园,像要把她的内心看穿似的。原小园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两个人就像痴了一样,抱在一起相互瞪着对方,视线交汇处那股倔强的气质,把空气都凝滞住了。 许久,粟潜与原小园怒瞪累了,双双偏过头去,看向一旁,各自颓丧。 “说话。” “我们就此了断吧。” 了断,相忘于红尘,才是这段不清不白的孽缘最好的归宿。 粟潜看着原小园目光里离去的决绝,他想掳虐她的手忽然变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又闹着走?”他的眉心紧紧拧住。 原小园冷然瞥了他一眼,眼眶红的明显。 粟潜冷笑了声:“从你成为我的女人那天,这辈子,哪怕我不碰你,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听了他的话,原小园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粟潜竟然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来,愕然失声吼道:“你非要逼死我吗?” 粟潜凝视了原小园一眼,“你的醋意这么大?很爱我还是独占欲太强?” 今晚,原小园从火锅店和赵超出来之后,他就喝退了前来搭讪的路芊芊,一路跟着她出来。 一直跟到粟氏矿业大厦,他见她从赵超的车上下来,一个人冷清地进了办公室,才觉得今天他邀请路芊芊去开房的事有点过分了。 他还不是为了气原小园。 她在楼上加班,他其实就在她楼下的休息室里看文件,到了十一点钟,他打电话回去,阿惠说原小园还没回去。 粟潜上到楼上,本来想跟她和好一起回去的,却见她办公室的门锁了,人不知去了哪里。 他赶忙让肖同去查,结果就发现原小园到对面宾馆开房去了。粟潜心里一乱,就让肖同弄了个她房间的卡,没想到,他后面去的,竟还先她一步进到房间里。 这中间的曲折,难道要他一点一点详细解释给她听吗。 他自负惯了,拉不下那个脸面。 “我不爱你。”原小园呼吸一窒,看向粟潜精致俊美的五官,冷然苦笑道。 “那我睡个女人你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粟潜漆黑的眸子里涌现出不耐烦的怒意,语气冰冷嘲讽。 “……”原小园被他噎了一句,她也不执拗为什么,就是接受不了,“我在等人,请你快点离开,别耽误我快乐。”原小园语气里全是放荡。 “我倒要看看谁敢来。”粟潜恨的咬牙彻骨。 哪个不着调的敢沾染他的女人,他粟潜一定叫他混不下去。 “你凭什么管我?”原小园逆反的让粟潜心口一震。 他朝她正面看过去,瞥见原小园一脸你死我活的表情,他的心口像被铁棍子狠狠地敲打着。 第134章 去领证吧 “我们是什么关系。”原小园加重语气,挑战着粟潜的底线。 既然他可以公开玩其他女人,她凭什么不能找其他男人,谁也不是非谁不可。 她又不是他的奴隶,凭什么要完全服从于他。 “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粟潜听完她的话,恶狠狠地瞪向她,胸口起伏剧烈,似乎有轰隆轰隆的狂躁碾过。 “……”又回到了吵架的远点,原小园绝望地迎着他的视线,“你不配做我的男人,你不负责任,你禽兽,你人渣……” 原小园一张委屈的小脸上全是愤怒,漂亮的杏目此刻里面全是火药,在唇瓣的一张一翕之下,彻底爆发了出来。 说完,泪水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淌泄下来,簌簌地落在他的手臂上,冰凉一片。 “你恨我?”粟潜凑近她,一口一口舔掉她脸上的的泪痕。 舌尖在脸上划过温暖的弧线,原小园浑身一震,双手轮流密集地捶在他胸膛上,“你变态。” 他怎么可以这样。 暧昧又恶心,恶心又暧昧。 沉默。 “明天去民政局领证吧。我对你负责。”良久,粟潜忽然攥紧原小园的手开口。 “……” 原小园深深地吸了口气,瞪大眼睛盯视着粟潜。 尼玛啊。 真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男人,太让人无语了。 就为了所谓的负责跟她领证? 对不起,这样得来的粟太太头衔她要不起。 原小园眼珠咕噜一转,他不会是知道她不敢和他领证才故意这么说的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便也堵住她的嘴。 “睡吧。”粟潜的语气意外地很正经,松开她的手腕,拿着浴巾往浴室走,边走边说,“明天上午我让人去你家取户口本。” “……”原小园的大脑有点懵,她适应不了这男人的逻辑和节奏,脑神经早就不够反应,怔怔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嗓音颤抖着说:“不。我才不要和你领证。” 粟潜闻言顿下脚步,深邃如古潭的黑眸泛起一丝波澜,薄唇稍稍勾出点讥讽,“原小园,你就这么喜欢无证上岗啊。” “……”原小园思忖着,领证这事,粟潜说的这么轻松,跟他一直提醒自己的不要企图和他结婚之类的话很不和谐,领证是什么套路。 原小园已经被套路怕了。 不行,结婚需要真心,他们缺这个。 “反正不行。”原小园大声申明自己的拒绝,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绞着衣角,清澈澄亮的杏目里全是迷茫。 粟潜斜睨了她一眼,伸出竹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打开领口处的纽扣,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胸膛,春色在原小园眼前晃动着。 额。 美男计吗。 没用。 原小园对这个……,她抬眸瞪大眼睛看向他,脸上不受控制的红了,“浴室脱去。” “哈哈。”粟潜朗声笑了笑,进了浴室,关门的一刻,他回身看向原小园,“要不要一起?” “不要不要。”原小园转身捂住眼睛,太邪恶了,明目张胆地勾引她堕落。 浴室水声潺潺。 原小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怎么斗了几个回合的嘴,她好像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被他抛出来的去领证的事给牵着鼻子走了。 混忘了他来找她之前和刚刚勾搭上的风骚女人滚床单的事情了。 她可是看到了,那个叫路芊芊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带着刚刚被男人满足过的味道,很容易脑补粟潜床战的时候,多么卖力。 …… 这男人,不能要,无论多少花言巧语,什么条件诱惑都不行。 “喂,女人,洗澡去。”粟潜从浴室出来,围了条浴巾,黑发湿湿的,不时有水珠滴在光裸的胸前,在蜜合色的肌肤上滚动,潋滟发光。 他说话的时候,眉眼撩得邪魅,一股雄性动物强悍的气息在房间里氤氲开来。 “不洗。”原小园赌气地道,“你走,这是我开的房间。”她的语气像小孩子生气一样。 “昨晚你睡了我开的房间,今天算扯平。”粟潜随意道。 “你……”原小园耷拉着脸,五官皱着,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 粟潜大剌剌地往床上一躺,朝原小园摆摆手,一脸的恩典,“过来,我不嫌你脏。” “……”她嫌他脏好吧。 “要我抱你吗?”粟潜单手支起来,挑眉看向原小园。 那样子真的很欠揍。 “呵呵,不……用,真的不用。”原小园假笑一声,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跑,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再看一间房就是了。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原小园。”粟潜忽然从床上弹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原小园面前,他只穿了条平角内裤,光裸的肌肤靠近她,迫的她连呼吸的地方都没有了。“还敢跑?”他黑眸一凛,低声咆哮。 他已经在压抑怒火了好不好,这女人,一定要这么激怒他吗。 “我……出去买东西。”原小园撒了个谎,踮了踮脚,她不能心虚,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 “买什么东西?”粟潜追问。 “……姨妈巾。”原小园撒谎的草稿没打好,心虚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嘶哈,痛啊。 “别掐了,就算你掐掉一块肉下来,你的大姨妈也没这么快赶来救场。” “……” 原小园垂头丧气地看向他,要不要这么无情啊,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睡觉。”粟潜不耐地将她横抱起来,走两步丢在大床上,原小园一不小心被摔得张开了腿趴着,一副“门户大开”的熊样。 “安分点。”粟潜声音极具磁性,说着将她往旁边推了推,脸上出现一抹坏笑,差点将原小园秒杀在宾馆的大床上。 原小园瞬间乖顺地躺好。 妈妈咪呀,这货怎么这么让人讨厌……还有没有人品了。 “……” 原小园卷住被子将自己裹好,只露个头顶在外面。 唉,紧的差点将自己勒死。 半天没动静,原小园憋不住探出头来,实在不甘心被活活闷死在渣男身边啊。 第135章 出车祸了 大概是太晚了。 粟潜搭着一条毛毯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一张俊脸上没有一处不是完美到极致…… 不公平啊。 长的好看又有钱,让普通人还怎么活。 这货,不知道上辈子拯救了几个银河系,才得到这样好的投胎机会,怪不得拽的跟什么似的。 “想要?”他闭着眼睛突然问。 原小园被吓到,哧溜钻进被子卷成的套里,“睡觉,睡觉。” 都怪自己好色,一个没品男,有什么看头。 真恨不得把自己给扔了啊。 次日醒来。 粟潜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黑眸深邃地俯视着睡眼惺忪的小女人,“上午让肖同去你家里户口本拿出来,我忙点事,下午去民政局。” “你说什么?” 原小园立刻滚了两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倏然跳到地上,凉的她脚丫子一阵小痉挛。 “领证。省得你天天跟我闹。” “……我没闹……”原小园脑子嗡的炸了,有没有搞错,领证,领了证岂不是一辈子跟他扯不清关系。 还有。 粟潜有未婚妻的,粟家认定的孙媳妇是穆蔻,万一知道她不声不响和粟潜领证了,一气之下让她在地球上消失怎么办。 “你吃了饭赶紧到公司去,我有事,先走。”粟潜手上搭着大衣外套,一点都不墨迹地开门走了。 “怎么办?”原小园自言自语,一个头大,两个更头大。 “叮叮叮。”手机不合时宜地响着—— “姬志远”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原小园想也没想,直接滑下接听键,“小园,周六有空吗?哥想请你去画廊帮个忙。” “有空,有空。”原小园一口应承下来。 姬志远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推掉的。 “噢,对了,哥,咱家的户口本,是谁保存着啊?”原小园忽然问。 “在爸那儿。你要用。” “……我想办个护照……”原小园语无伦次地搪塞着,心里很虚。 户口本在姬志远的手里,粟潜派人去拿的话,估计要被索要一笔好处,说不定还不是一笔啊。 原小园心里窃喜,姬正天不会那么轻易让粟潜拿走的。 OK。 不用太担心,她今天不会被他逼着去领证。 考虑到这一层,原小园心情变的很轻松,哼着曲儿洗脸刷牙,接着去楼下的自助餐台享受早晨的慢时光。 一杯牛奶,加入燕麦麦片,营养又不易发胖。 面包片,果酱,小笼包,啧啧,早餐挺丰盛的…… 原小园足足吃了有二十分钟,细嚼慢咽的,呜哇,好久没这么享受过生活了。 整天跟被催命一样的赶时间,工作,工作,她真的好累啊。 【L市主干大道刚刚发生一起连环车祸,现场死亡1人,重伤3人,据悉,何氏制药执掌人、华氏传媒集团的前女婿——何锦汉在此次事故中受到重伤,生死不明……另外一辆迈凯伦……】 宾馆餐厅里的大屏幕等离子电视发出的声音像利箭一般射进原小园的心里,一股忍不住的疼痛感几乎让原小园失去理智。 没听清楚后面在说什么,原小园就冲出去迅速跳上一辆出租车,大声喊叫:“师傅,医院,中心医院。” 伤的那么重,其他医院肯定不敢收留的吧。 “师傅,您能不能快点,我加倍付钱,或者您开个价……”路上有点堵车,原小园急的都快哭了。 “小姑娘,你别再催了,我也得顾及安全不是……刚刚主干路不就撞车了,据说有人没拉到医院就挂了……” 原小园听闻,浑身顿时陷入一片冰冷之中。 挂了的人绝对不是何锦汉,绝对不是。 他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一定没事。 原小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不停地在抖。 “师傅,我朋友在这次事故中受伤了……”原小园悲伤地看向窗外堵的水泄不通的道路,早高峰塞车严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呢。 “……我尽量快点。”司机师傅叹了口气,很理解原小园此刻的心情。 一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半个多小时过去,原小园还卡在距离医院十来公里的地方挪不动,她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 Lily的电话不停地呼入,大概是公司有事情,到了上班时间找不到签字的人,只好打电话来请示。 “这样,我现在有点急事,去不了公司,特别紧急的事情,你找粟江总裁请示一下。”原小园接通电话,没等Lily开口就噼里啪啦下了指令。 “原总,不是这样的,是粟潜总裁,他出车祸了……” “什么?” 原小园像瞬间被冰封住了一样,眼神直愣愣地落在车窗外一点点移动的街景上。 出租车行驶到离医院还有两三公里的样子,彻底往前走不动了,堵死在那儿。 “师傅,我在这里下车。”原小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往前面的座椅上一拍,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找零她都不要了。 平生第一次这么大方。 穿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原小园终于找了个小路,甩开腿脚,顾不上高跟鞋的不适,硬是跑进了中心医院。 “刚刚主干路出车祸的伤者在哪个病房?” 原小园一脸苍白地拉住小护士问,嘴唇不停地发抖。 “三楼。”小护士淡然地回了她。 原小园跑到三楼楼梯口,忽然停下来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她掏出手机来要拨通何锦汉的电话,却先滑到粟潜的,不知怎么搞的,就拨了出去,几秒,里面传来浑厚磁性的男音,“有事?” 他的状态听起来还好呢。 原小园怎么觉得自己忽然没那么慌了,还没开口就听电话那边接着道,“下午领不到证了,肖同开车去你家的路上被人给撞了。” …… 乌龙啊。 原小园捂了捂胸口,她居然这么紧张他。 她几步冲到三楼的病房,见着护士就问:“何锦汉在哪个病房?” “小姐,伤者现在在ICU抢救,您那边等着去吧,稍安勿躁。”小护士一脸看惯生死地给了她答案。 重症监护室。 原小园的心被揪起。 “啪——”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脸上就被甩了一巴掌,打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第136章 谁要害朕?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声又尖又薄,撕拉着原小园的耳膜,她回过神来,入目的是华澄一张扭曲的脸,五官因生气而纠结在一起,美艳而狰狞。 “我……”原小园一时懵了头,“听说锦汉师兄受伤了,我来看看。” “不需要,这位小姐请赶快离开。” 华澄身后,站着一位保养很好的妇人,五十岁上下,白皙的面皮上没有一丝皱纹,黑色的高领打底毛衣长裙,外面一件土黄色手工羊绒大衣,掐腰式设计,衬托出她不输少女的窈窕身材,颈上挂着一枚冰糯种翡翠大肚弥勒佛,更显气质高贵从容。 她的眼眶红红的,眸子里的泪光在闪,看向原小园的视线幽怨而厌恶。 “快滚。”华澄咬牙补充道。 “华澄,你没资格说这话。”原小园转头扫了一眼华贵的妇人,似乎可以猜出来,她是何锦汉的母亲,“夫人,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吧” 面都没见过,你是哪根葱啊,凭什么赶我走。 何夫人一怔,嘴角动了动,“你……”她声音平缓道,“我是锦汉的母亲,快走吧,你不要再来害我儿子了。” 额。 害何锦汉。 他出车祸跟她有什么关系。 “……”原小园不想和她争辩,如水的眼眸看过去,平心静气道,“夫人,等他出了抢救室,我马上走。” “你现在就滚。”华澄不顾形象地朝原小园吼了一句。 “华澄,别太过分。”原小园强硬道,满眼的倔强,语气带着警告。 何锦汉说他与华澄已经离婚,二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没资格这样命令她。 “你什么意思?”华澄受不了原小园的强硬语气,大大的眼珠恨不得突出来,气势汹汹地质问。 “何锦汉的家属来一下。”护士简短的一个通知,转移走三个女人极其不友好的对峙。 华澄和何夫人丢下去找护士,原小园站在原地,一双小手使劲绞合着。 等了一会儿,远远看到重症抢救室推出来一个人,她的心高高地悬起来,看到被推进病房的时候,才放下来一截。 至少,人还活着。 原小园往前走了几步,想推门进去,又觉得不妥,转过身去飞快离开。 “同哥,你行不行啊?少爷吩咐让你住几天医院的。” 一个有点印象的男音吸引了原小园的视线。 她循声望过去,只见肖同头上缠了几圈白布,胳膊打了板子,僵硬地用白布挂在脖子上,在两个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下楼。 肖同。 原小园愣了下。 貌似粟潜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肖同在去她家的路上,恰好碰到这次连环车祸,还被搅了进去。 “肖秘书。”原小园走过去道。 看起来不算太严重,至少没有鲜血从纱布里渗出来,肖同的脸色也还不错。 “原小姐,您,您怎么来这里了?”肖同惊愕地抬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 “……我有点不舒服,来看下医生。”原小园顿了下,紧盯着他身上缠绕的医用纱布,“肖秘书,这么重的伤,怎么不住院。” 粟潜不会苛刻到出了车祸都不让他休息吧。 “原小姐,粟氏集团有指定的医院,您以后还是到那里去看。”肖同忽然甩开扶着他的小弟,凑近她说,“这次车祸,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故……故意?”原小园愕然失声道。 “回去说。” 原小园坐着粟氏集团低调普通的商务车回到粟氏总部大厦,粟潜和粟江都不在,她的桌子上摆放了半人高的纸质文件。 …… 才不到一个上午而已,这么夸张。 原小园深深地蹙起细眉。 “原总,上次咱们收购的那个3D打印公司,粟江总裁说全权由您来管理。”Lily赶忙解释这么多文件的由来。 “全权,我?” 原小园怔住。 “Lily姐,粟潜今天来公司了吗?” 她现在没心情谈业务的事。 Lily摇头,“一早听说粟潜总裁在主干道上遇到点事故,公司的人赶过去,才发现他不在车里,是肖秘书受伤了。” “你有没有听说这次交通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原小园问。 “这次连环车祸是很奇怪,据说现场很不可思议的。看过视频的员工都在议论,好像有人朝粟潜总裁的车撞过去,就要撞上的一瞬间,旁边横过来一辆白色宾利,把那辆肇事的车给截住……”Lily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可思议。 闻言,原小园脊背一阵发凉,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是坐粟潜的橙色迈凯伦跑车上班的,只有今天例外。 白色宾利,她记得,是何锦汉喜欢开的车。 “肇事的车辆抓到了吗?” “一辆运货司机,据警方透漏,磕了药。神志不清。”Lily说道。 原小园低头用力吸了一口气。 她掏出电话来拨了何锦汉的号码,许久,才被接通,里面传来孱弱的男声:“小园,你没事吧?” “……锦汉,我怎么会有事。你的伤很严重是不是?” 嘟嘟嘟嘟…… 电话突然被挂断。 你没事吧。 原小园脑海里萦绕着这句话。 何锦汉为什么担心她。 难道这车祸跟她确实有关系,原小园刚刚心中就有个疑问。 何锦汉开车的技术很好,他又是那样稳重的人,怎么会突然横到大货车的前面呢,莫非,他是为了阻止货车撞向粟潜的橙色迈凯伦跑车。 她觉得自己这么想太自作多情了。 可是当电话接通,何锦汉立刻问出她有事没事的时候,她就基本上印证了这种可能性。 当时,何锦汉一定以为原小园坐在粟潜的那辆车里,所以才不顾一切地驾车挡了过去—— 他是为了保护她。 想到这里,原小园难受的不能自己,捂着脸嘤嘤哭出声来。 何锦汉怎么可以这么傻。 傻到只是看见她平时坐的车都要不惜生命地去保护。 “货车司机的背景查到了吗?他这几个月接触过的人,都给我查一遍。”粟潜忽然推开门进来,讲着电话。 他的脸阴沉沉的,语气里有种:到底是“谁要害朕。”的惊讶与暴戾。 第137章 真绿婊和假白莲 看到他,原小园快速用手帕擦了擦眼睛,一声不坑地随手敲着电脑键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去过医院了?” 挂掉电话,粟潜的视线穿原小园,语气里带着揶揄。 “去过。” 既然他都知道了,原小园只好坦白。 她连何锦汉的人都没见到,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没事吧?”粟潜沉默一秒,很“人性”地问。 原小园心中一酸,幅度很小地摇着头,语气茫然道,“我不知道。” “你的学长真是痴情啊。”粟潜冷冷溢出一句,深邃的眼眸望不到底,他掏出一支烟,优雅地点上,深吸一口,在空气中喷出一个白色的烟雾团。 “你出去抽可以吗?” 原小园抗议,她最吸不了烟雾,这种让女人觉得性感靡靡的东西,她不感冒,只咳嗽。 粟潜愣了下,潇洒地将烟头丢在盛水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 冷空气劈面而来,原小园打了个冷颤,拿起座背上厚厚的羊毛大衣裹在身上。 她拧着眉头道,“冷。” 粟潜又自己关了窗户,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姬正天不肯借户口本给我们领证,今天下午……” “没关系的。我今天下午正好没空。”原小园没听完就截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和他领证,太荒唐了。 这个男人,太过于善变,今天这样,明天就要那样,原小园根本看不懂他。 如今又不是封建社会,上了床就得耗一辈子,她才不会这么想。 “你忙。”粟潜不明意味地睨了她一眼,薄唇勾了勾,笑得冷漠而疏离,转身关门而去。 原小园麻木地盯着电脑,一想到何锦汉的伤,她的大脑根本没法思考,那一沓一沓的文件,此刻正像大石头一样压住她,让她喘息艰难。 3D公司她不能接。 据她所知,这家公司被粟氏收购前,虽然规模不大,但属于新兴的智能科技,一直在盈利状态。 若到了她手里,以她的浅浅的年龄和阅历,恐怕根本管理不好。 这样,只会毁掉一个朝气蓬勃的公司。 原小园扶额无奈。 “Lily,去看看粟江总裁回来没有?”她要推辞掉,让集团选个有能力的人来管理3D科技公司。 过了一会儿,Lily回复说,没有。 “原小园,你为什么不问我?”门“咣”的一声被推开,穆蔻穿着一身漂亮干练的正装,傲气十足地站在原小园面前。 “问你什么?”原小园愕了愕。 霍地,她想起来,穆蔻现在是粟江的总裁助理。 “接着装傻。”穆蔻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像在自己的地盘上那样随意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掷进垃圾桶里。 “你来干什么?”原小园当做没看见一样,淡声问。 “干什么?”穆蔻闻言忽然笑出声来,“破坏我婚姻的绿茶婊,心虚了?” 原小园蓦地站了起来,厉声道,“穆蔻,你不是粟潜什么人,不要污蔑我。” “我说他的未婚妻。” “他承认过吗?”原小园咄咄地看向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穆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脑子出问题,穿越到古代去了吧,未婚妻在现在,受什么法律保护?” 不过是可笑的父母之命罢了。 “原小园,你这个真绿婊,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玩物。”穆蔻自顾发泄自己的忿恨,声音渐渐变得歇斯底里。 “……”原小园一遇到撕格就头疼,这种毫无意义的斗嘴实在是太LOW了,“穆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请你出去,我还要工作呢。” 太无聊了,没事来找她吵架吗。 吵来吵去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别整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穆蔻对她的逐客令没有一点反应,皮笑肉不笑地说:“爷爷说了,粟家,只认我一个,潜哥哥说他不会和你结婚的。识相的趁早从他身边走开。” “……” 粟潜那男人,不是在计划和她领证吗。如果没有今天的车祸,说不定这会儿,他押着她在民政局领证呢。 好巧。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车祸呢。 原小园瞪着一双乌乌的眼珠,审视地看着穆蔻。 这次的车祸,是人为的吧,穆蔻有没有参与。 原小园的腹中敲起鼓来,她从穆蔻的眼眸中看出一星点凌乱,脸色变得青黑。 “穆蔻,怎么知道粟潜不会和我结婚?”原小园有意要激她一激,“本来下午他就要带我去领证的,可惜肖秘书受了伤……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穆蔻的神色变化,似乎要从她的脸上读出什么。 “不可能。”穆蔻的脸色激烈变白,眼眶张的大大的,里面全是不相信。 见状,原小园松了口气,看她的样子,之前应该不知道粟潜要和她领证的事情,所以,她派货车司机去拦截肖同的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说,穆蔻跟今天早上发生的连环车祸没有关系。 “穆小姐,你这么紧张干嘛,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原小园语调讽刺道。 “绿茶婊。你……”穆蔻气得伸手要打人。 原小园机敏地闪过身去,气势强硬道,“你骂我是绿茶婊,不代表自己就是白莲花。上班时间因为个人恩怨来胡搅蛮缠,你不怕耽误工作?” “你……”穆蔻被她噎的无话可说,粟氏集团有严格规定,上班时间不能做任何工作以外的事情,哪怕是粟江,在公司的时候也很认真,不会因为个人的私事耽误过多的时间。 “等着。”她咬牙切齿的扔下一句,摔门走了。 不是穆蔻干的。 有没有可能是华澄指使人做的。 何锦汉和华澄离婚,多少有点因为她的缘故,她恨原小园是有理由的。 以华澄的心肠,怕是对她起杀心也正常吧。 找人跟踪她的车,制造一起车祸,杀人于无形,是小说和现实生活里都不陌生的桥段,非常有这种可能。 第138章 我们的爱巢 一下午,原小园工作都没效率,想着想着,就到了下班时间。 她没有离开办公室的意思。 自从穆蔻住进东郡府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回去,她都能想象到穆蔻跟个正宫娘娘似的,而她,则像用不正当的手段勾引皇帝上床的小宫女一样,名不正言不顺的。 要多衰有多衰。 大厦里的员工陆陆续续走完之后,寂静的连一片纸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她想去医院看何锦汉,又怕和华澄正面遇上,犹豫几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小园百无聊赖地拿起文件,逼自己看进去。 “你在哪儿?” 公司的聊天软件上,来自粟潜的对话框闪动打开。 他还在公司。 原小园的心里一喜,有点小小的激动。 “办公室。”公司的聊天软件离开公司根本用不了,她只好如实回。 “我在你隔壁休息室,过来。” “我工作没完成。” “那我过来陪你。” “……” 愣神间,粟潜已经推门进来,高大的身形将原小园眼前的光挡得严严实实的,“走,吃饭去。” “……”原小园觉得他有点不一样,漆黑的眸中泛着一股深沉的忧郁,她之前从未见过,“不饿。今天早上的车祸,你查到了吗?” 她急于知道是不是有人针对她而来的。 粟潜猛地挑了下眉,薄唇带着散漫,“肇事司机磕了药,出现幻觉,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这么简单?”原小园愕然。 “不然呢?”粟潜噙着笑反问。 原小园咬了咬嘴唇,是她想多了吗。 “何少爷挡了一下。”粟潜补充道,他看过监控视频,大货车冲着他的车去的时候,白色的宾利忽然横过去挡了一下,否则,今天早上,肖同和他的迈凯伦跑车逃不了车毁人亡从下场。 “我知道。”原小园的脸色白了白。 “他救了我的车,我会派人到医院去看他的。”粟潜声线少见的温煦,令人意外。 “……”原小园一双黑水晶似的眼眸看向他,“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竟然赶他走。 粟潜的脸色一沉到底,他冷着声音道,“原小园。”大手伸过来将原小园拎到怀里,“听话。” 说着,他抱着她往电梯走去,双手扣的严丝合缝,原小园试了几下,根本挣脱不下来。 一直到出了电梯,她才开口道,“去哪里?” “吃饭,睡觉。”粟潜凑在她耳边,撕磨着她的耳贝。 黑夜如一方巨大的帷幕,铺在天空上,缀满点点星光。 这么晚了。 原小园扫了一下粟潜的腕表,已经快十点了。 在办公室呆了这么久,她怎么不觉得饿呢。 “我不想回去。”原小园小声道,从前的甘蓝别墅,现在的东郡府公寓,只要穆蔻一去,她就再也不想踏进那个门了。 “那去开房。” 粟潜将她塞进车里,随后自己坐到驾驶位上,亲自开车。 他的几个保镖另外开了一辆车远远跟着。 “……”原小园垂眸往下一看,瞥到一件3D的园林模型,“这个,带在车上干什么?” 她拿起来,翻过去,看到里面的某些位置被圈了明显的记号,旁边标注了建筑上的术语,她一看就懂。 “我们的爱巢,今天上午开工了。”粟潜两只手优雅地扶住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向前方,淡然道。 爱巢。 原小园反应了一下。 他说的是在郊外买的那块地,非要原小园亲自设计的园林别墅吧。 “你不会用了我的设计吧?”原小园愕然惊问。 她可从来没有过实践经验,那么大的园林,他耗资建设起来,万一到处都是败笔,岂不是要拆了重建? “当然。你设计的很好。”粟潜慢悠悠地道,瞥了一眼原小园手里捧着的3D模型,“有几个小的硬伤,被老建筑师指了出来。” “噢噢。” 谢天谢地,他还是找人把过关的,原小园心里踏实一些。 “你设计了很多隐蔽的地方,以后,随地可以让你快活。”粟潜坏坏地勾了勾唇,撩眉斜睨了原小园一眼。 “色狼。”原小园的心加快了跳动,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谁要和你那个。” “哼哼。”粟潜脸上的笑意明显。 原小园不意扫到他裆部的小帐篷,将头快速偏向窗外,气呼呼地说:“开车的时候不要分心。” 话落,车子拐进一个小树林,倏然停下。 “怎么了?”原小园扬起脸傻傻地问。 “饿了。”粟潜浓眉饶有兴致地一挑,紧紧盯着原小园,黑眸中泛起她并不陌生的东西。 “你干什么?”原小园弱弱地往后缩了下。 粟潜跑到她这边拉开车门,将原小园抱出来塞到宽敞的后座,眸光一亮,“我好像还没在车上吃过你呢。” 接着,一把将原小园推倒,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唔……” 他的吻来的很急,舔咬辗转,原小园只能顺从地张口,他一深入,便大肆攻城略地。 “不要……” 在车上,绝对不行,原小园用尽力气抗议。 “小园,乖。”粟潜寻到她的耳贝含在嘴里,声音沙哑而缓慢地开口,“你会很舒服的,听话。” 他灼热的呼吸直接进入她的耳朵,让她不由的颤栗。 原小园推了推他,蹙眉生气道,“叫那个路芊芊来陪你玩。” 昨天的事,还没完呢,她才不要和他怎么怎么样,况且,还是在车里,她可享受不了。 “路芊芊是谁?” 他显然已经不记得昨天同他搭讪的女人。 “呵,昨天睡完就忘了。粟大少爷可真够薄情的。”原小园讽刺他道。 “你吃醋了?” 粟潜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目光向她修长的脖颈深处探去,“昨晚从火锅店出来,我就把她打发走了。你才是我的女人,我只睡你一个人。” 说的好像很痴情似的。 原小园冷嗤一声,她明明看到昨天路芊芊从房间里出来,带着那个…...样子,骗鬼呢吧。 他的动作再继续,原小园一点反应都没有,嫌恶地把头偏过去不看他。 “原小园,你不相信我?”粟潜敛眉将她拉起来抱到腿上,面对着他。 第139章 你能和我一起去看他吗 “…….” 原小园眨了一下水眸无语地盯向他,自从上次在网上看到万人迷的男人都好色之后,一改从前对待除了她之外的雌性高傲的性冷淡画风,被人搭讪就提开房,这会儿又装无辜纯洁,这是智商在线的人干出来的事吗? “说话。”粟潜黑眸紧盯着她,大手又不安分起来,灼热的指腹摩挲过她光华的肌肤,说到之处,蹿起一片火海。 不在这里得到她,他有点贼心不死。 “粟潜。”原小园推开他的大手,一脸不屑,道,“好了好了,我信你是个清纯痴情的阳光少年,行了吧?” 噗,少年。 “原小园,你够了。”粟潜眼眸中忽然闪过一抹难堪,听她的语气,好像自己很没魅力似的,让他一下子没了那个……的情调。 她可真够会打击他的。 可他被别的女人搭个讪而已,她又闹来闹去的,真够麻烦。 “看在你吃醋在乎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走吧,好好吃一顿饭去。”粟潜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将原小园放下来,跳到驾驶座位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我没有吃醋。”原小园反驳,“你和别的女人有染后再来找我,我的身体难以接受……无关感情,你懂吗?” 和粟潜相处这么久了,她感觉他在男女关系上的情商,简直处于山顶洞人时期。 “前天我说要和你领证,你不没拒绝吗?都愿意嫁给我了还说没感情。嘴硬。”粟潜发动了车子,脸色阴转晴,一双剑眉得意地挑着。 她这么一闹,他居然贱兮兮地觉得舒服,这女人,就是为了他在吃醋。 “……”原小园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说领证的时候,她确实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当时她只是想到,姬正天不会那么容易把户口本给粟潜的。 就是抱着这么一丝侥幸,她才默认了的,却被粟潜当作是她愿意的意思,要不要这么乌龙。 车子开出漆黑的树林,向繁华的地方奔去,夜色清冷,除了点点灯光之外,看不到行人。 “粟潜,一会儿,我想去医院一趟……”她开口打破沉默。 白天的时候,何家的人和华澄不让她探望何锦汉,她只好向护士要了他的病例,知道他并没有伤及要害才离开。 “不许去。”粟潜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怎么总是惦记着那个男人,这让他很不爽。 “粟潜,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受的伤,对吗?”他的情报系统那么发达,肯定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闻言,粟潜忽然猛踩一脚油门,黑眸凛凛瞪着前方,“原小园,你是在提醒我他本意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吗?你是不是很感动,感动到要和他上床献身……” “闭嘴。”拜托,粟大少爷,不要总这么露骨行不行,原小园好气。 闭嘴。 “……” 粟潜的耳朵不相信地颤了颤,他有没有听错,这女人,居然冲他吼,敢命令他。 他的车开的像要飞起来一样,银灰色流线型的跑车像一头猎豹一样在公路上毫无章法地咆哮,从外面看,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 路过的人胆颤心惊地想是不是被人劫持了,肯定是仇家要和司机同归于尽的,还在纠结要不要报警的瞬间,顶级豪车又没了踪影,跟见鬼了一样的。 原小园已经被他这样疯狂的车速吓过一次,所以还是保留有几分镇定的,“粟潜,我和你这么坦白,就说明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让我信你,难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 她极力把话说的小白一些,因为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的脑子跟他的身份,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用上白痴形容都不为过了啊。 人家遇到的总裁霸道高冷腹黑,她遇到的蛮不讲理死缠活缠外加头脑不正常。 “你不是暗恋他四年吗?”粟潜冷硬的声音响起,车速丝毫没半分慢下来的意思,“没看出来,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原小园暗恋何锦汉这种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他的女人,怎么能暗恋上何锦汉那种没用的男人。 一个小制药公司的落魄太子爷。 原小园的脸色白了白,没有辩解,小手轻搭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她的语气是请求的。 “嘎吱——” 路面上发出车速急速慢下来的摩擦声,粟潜依旧看向前方,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分心,平静的眸子里却闪过激流暗涌的光。 车子在一家不大的广式食馆面前停下。 粟潜优雅地下来,绕过去拉开原小园的车门,语气淡冷,“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看他。” “……” 原小园怔了下,答不上来,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和何锦汉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此而已。 可是,这要怎么说出来,实话实说的话,会被理解成,她是在刻意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不去就不去。”原小园赌气,坐在车子上不下来。 “下来,吃饭。”粟潜黑熠熠的眸子瞪着她,轮廓上的线条紧紧绷起,整个人看着更加冷峻,酷是酷,就是看着很不可理喻。 “咚——” 原小园往后面缩了缩,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被粟潜猝不及防地拖了出来,用力过猛,她的头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两人扑在一起往后退了个小步。 原小园被他的坚实撞的看天看地都在旋转,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让自己摔倒,好半天,她眼前的景物才固定不动。 “是你自己撞进来的。”粟潜一脸欠揍的表情,嘴角噙着邪气的笑,盯凝着原小园道。 “你干嘛那么用力拉我?”原小园真想在他好看的脸上打一拳,美丽的眸子充满了怒气,没好声气地质问。 “我看着你很重的样子。”粟潜边说边不怀好意地在她上下扫过一眼。 “流氓啊你。”原小园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看向自己,她最近是不是胖了很多,为什么会感觉衣服有点紧。 第140章 破锅配烂盖 一胖就失少女相,呜呜,她可不要被人一看见就猜是已婚少妇。 女人在爱情和肥胖的事情上,是没有任何智商可言的。 原小园紧张地掐自己的脸蛋,一会儿又用手去量手腕,还时不时吸着肚子,使原本平坦的小腹变成凹陷状,总之,神经兮兮的。 各处掂量完,好像……没胖。 “粟潜,你捉弄我。”原小园跳起脚来朝他耳朵里吼去,那画风,啧啧,十足足的河东狮吼。 粟潜强忍着没笑出来,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笨啊。 他又没说嫌弃她胖,紧张成那样。 “你吃胖一点,我会更喜欢。”粟潜拽着她的手,走进餐厅。 原小园回瞪了他一眼。 店主都要打烊了,正在规整餐具什么的,见有客人来,忙停下来,热情地迎上来。 “二位要吃点什么?” “您做什么最快,我们就点什么吧。”原小园觉得怪难为情的,因为自己来的玩,就影响人家关门休息,不好意思点复杂耗时的菜。 “好嘞。你们小夫妻啊,一看就是好性情的。” 老板欢天喜地地忙活去了。 小夫妻。 粟潜和原小园看着对方,二脸懵逼。 “老板,我们不是夫妻,是……”原小园解释不清。 难道要说她是他包养的情人。 “是情侣,马上要领证的。”粟潜抖抖肩膀,接着她的话说。 “噢,这样啊,那你们来我的店啊就来对了,你们看看墙上,来我这里吃过饭的小情侣,五万对已经结婚了。” 店老板一边上菜一边自豪地说。 “五万对?” 原小园掰着手指头愕然问。 “是啊,每一对结婚之后都会来我这里留个小纸条的,贴在墙上一段时间,我就收集起来统计好。到今天啊,正正好五万对了。”店老板指着墙上粉粉绿绿的心形小卡片说,脸上难掩的喜气。 原小园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家店墙上贴了许多心形小卡片,还以为是老板的宣传手段呢,没想到,竟然是情侣结婚后留下的幸福感言。 “我和我老婆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们还没有结婚,闲着没事就吵架,唯一能安静下来的,就是来这里吃饭。”老板花白的头发轻轻跳跃了下,神色飞扬。 “后来,为了不吵架,您就把这里买下来自己经营对不对?”原小园听得兴致勃勃,眨巴着眼睛,一脸羡慕。 粟潜沉着脸,盯着原小园的脸,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向店老板。 这老头子,好啰嗦啊。 “对对对,我当年花了全部的家当把这里买下来,除了对外营业我,我每天用心为老婆做爱心晚餐,直到她答应嫁给我。”讲起罗曼史,店老板的兴致向堤坝开了个口子,滔滔不绝,怎么收都收不住。 “王八看绿豆,破锅配烂盖。” 粟潜拿起筷子罩纸上的字念道。 “……” 原小园一头黑线,这是家什么店吗。 “年轻人谈恋爱,总是这样的,你别看你们在外面吵着架进来的,真要让你们分开,还不寻死觅活的,就像王八看绿豆,日子一久,就对上眼了。” “……”原小园嫌弃地看了一眼粟潜,跟他看顺眼,额,地球没爆炸之前都是不可能的。 “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绿豆。” 粟潜一脸99K纯黑,瞪了她一眼,快速优雅地扒拉着米饭。 要不是太饿了,这儿的饭菜又可口,信不信他踢了桌子走人。 原小园低下头去,一口一口地扒饭,她已经饿过头了,全拜粟潜说赐,自从遇到他,她都快不能好好吃饭了。 这么下去,早晚她要起义。 味道不错。 原小园边吃边赞美店老板的手艺。可见,当初店主的老婆是多么幸福的,她正想着,忽然走进来一位壮实黧黑的大婶,她提了一桶东西进来,扯着嗓门对着店老板喊:“老货,快过来帮老娘提东西。” 粗糙的声音让原小园浑身一震,……这就是店老板说的美好的爱情? 原小园不敢相信。 只见店老板走过去将女人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温柔地责备她,“这么重的东西,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拎过来了。” “……” 原小园又是一脸的雷劈样儿。 “吃完快走。”粟潜不耐烦地道,掏出钱来放在桌子上,他才没有时间在这里看一对奇葩秀恩爱。 他们出了门,车子调头的时候,灯光打到小店上,原小园才看到这家小店的名字就叫——破锅配烂盖。 “哈哈哈哈……”原小园撑不住地笑起来,这店老板,真是太有才了。 难怪来这里的小情侣最后都结婚了,有这么一对能走三十年的奇葩夫妻秀着恩爱,估计出去之后再看对方,哪儿哪儿都顺眼到不行。 “好笑吗?”粟潜一张脸仍旧黑着。 怪他幽默细胞太少吗,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 进店之前只留意到了门口的广式料理几个字,根本没看清店名,否则,他怎么都不会带原小园进去的。 “很有意思,很感人。”原小园停住笑,撇去脸上肤浅的笑容,一本正经道。 “感动什么?说说看。”粟潜挑了下眉,一副不解的样子。 “……”原小园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恍然转过头去,“你一点都不懂爱。” 店老板一点都不介意老板娘的身材和粗俗,对她那么温柔,不是真爱一个女人,哪里做的到。 这还不感动。 算了,这些普通人的生活感情怎么能入粟潜的眼呢,她不要和他白费口舌了。 “等你变胖变丑了,看看我会不会不要你再来评价我懂不懂爱。”粟潜很拗口地说出一句。 几个意思这是。 等她便胖变丑了,他还要她的话,就是他懂爱吗? 原小园反应了一瞬,没敢接他的话。 讲真,她觉得目前,粟潜在乎她,远比她在乎他,要多很多。 今天下班的时候,穆蔻给她邮箱里发了一个录音,是粟荣庭带着丁小欢和粟潜的对话—— 在录音里,粟荣庭说除了穆蔻,粟家不会承认其他的女人,粟潜则回说他也不会结婚。听到这里的时候,原小园好气,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听到后来,丁小欢说要给粟潜张罗婚姻,他提出对象一定要让他和粟家都满意的时候,原小园的心里又一暖,同样不知道为什么。 第141章 第二次撞见他们在一起 反正自从她的生活被粟潜闯入之后,逻辑思维剧烈蜕化,有时候说话办事都好像没带脑子似的。 尤其是粟潜在她身边的时候。 没错。 这男人就有这种本事,能让她的逻辑思维系统瘫痪,说出自己都觉得前后矛盾的话来。 “睡觉去。”粟潜在L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前面停下来,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掠过黑短的头发,一股魅惑油然而生。 原小园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大厅,看前台小姐对粟潜的恭敬程度,才知道这里可能是粟氏的专属产业。 “这是集团经营的?”原小园问。 “嗯。只接待集团的员工。” “奢侈。”原小园刚才下车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这里的地段位置极好,交通方便,而酒店的位置,不临街又被一圈绿植掩映着,是个理想的休憩之所。 如果对外开放的话,肯定财源广进。 “肤浅。”粟潜淡然讽笑,“我粟氏集团主营业务都赚不完的钱,还要为这点钱牵扯精力,不是丢了西瓜捡个芝麻?” 原小园问完也想到了这层原因,脸红了一下,不再说话。 工作人员直接给粟潜和原小园开了个总统套房,一进去,里面差不多是99K纯奢侈的,壕气闪的人睁不开眼睛。 粟潜像回了家一样,随意地脱下外套,拿起浴巾往浴室走去。 原小园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朝外面望去,很远处,中心医院的红光在暗夜里寂寞地闪跳着。 何锦汉。 原小园的心口有点难受。 她回头张望了一眼浴室,里面水声潺潺,粟潜显然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此时不溜还等什么。 原小园打定主意,轻轻推开门,像小贼一样下楼,消失在夜色中。 粟潜洗完澡处理,蓦地找不到原小园,心里一下子空空的,立刻打电话给她。原小园的电话是关机状态,他联系不到。 看着外面浓郁的夜色和稀少的车辆,他没来由地有点慌。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 该死,她自己跑了,他居然还担心她的安全。 “砰!” 宾馆里的椅子被他一脚踢飞,住在隔壁的保镖们闻讯赶来,“少爷,怎么了?” “去中心医院。” “是。” 心中医院三楼病房。 何锦汉醒着,他刚刚把华澄打发走,躺的时间太久了,一点睡意都聚集不起来。 “何先生,外面一位叫原小园的小姐来探望,请进来吗?”护士小姐隔着门板见他在用手机,于是敲门进来问。 “小园?”他挣扎着要起来,忽然脸上痛苦地扭曲了一下。 护士小姐赶紧摁住他的胳膊,他手上插的针被刚才猛的起身拽的错位,极深地插进肉里,好不吓人。 “先生,您躺下,我去请。”护士小姐赶紧要帮他处理。 “你先去请她进来。”何锦汉虚弱地说。 护士小姐嘴唇动了动,跑了出去,几秒钟之后又冲进来,原小园在她身后跟着,一双内疚的大眼睛紧盯着何锦汉的脸。 “小园。”何锦汉朝她笑了笑,笑容明朗温暖,正在处理针头的小护士美女被他俊朗的笑容电到,花痴地手抖了一下。 “师兄。”原小园眼眶湿湿的,小声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何锦汉闻言,深处削薄的手指牵住她的手,眼波温柔道,“你都知道了?”他对小护士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嗯。”原小园咬唇点点头,他的手掌细腻温暖,从前被他握着手,她会激动得心跳加快,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僵。 “很疼吗?”原小园慢慢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小手,垂眸问。 他身上多处打的绷带,白的直刺她的眼睛。 “当时很疼。”何锦汉盯着她缩回去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从前,她不是一直主动攥住他的指头,慢慢地把手蜷在他的手掌心里的吗。 “师兄,”原小园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腿上,那里渗出斑斑血迹,“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何锦汉淡然道,又伸出手来将她的小手捉到手里,用力握着不让她离他太远,“真好,今天你不在那车里。” 他松了一口气,揽住原小园的肩膀,轻轻抱住她。 “师兄,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原小园感受到从前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心里一酸,再也无力挣扎开,任由他牵着抱着。 “小园。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何锦汉抚摸着她的头,手指在她如瀑的黑发间慢慢穿梭。 她的头发凉滑,如绸缎一般,摸上去那么舒服。 “咚咚咚……” 医院的走廊里突兀地响起沉重而愤怒的脚步声。 原小园听见,浑身一凛,脸色白了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锦汉深情看向她,蹙眉惊讶,问,“小园,你怎么了?” “砰!” 话音没落,病房的门就被粟潜一脚踹开。 原小园呼吸一窒。 粟潜。 医院柔和宁静的灯光下,他忽然转到他们正前方,一张脸上冷淡淡的,眸子里泛着血红,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撞见她和何锦汉这么亲密了吧。 当时,她和他吵架,说他没资格接受她送的绿帽子。 那么这次呢,他都说好了,要和她领证的,只不过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推迟几天而已,她怎么还在背叛他。 “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啊。”粟潜内心的怒意已经山呼海啸,表明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原小园就越觉得恐惧。 果然,她抬眸看向他,他的黑眸中泛着可怕的寒意,直接穿透到她骨子里去,令她感到恐惧。 第142章 粟潜不粘她了 原小园“嗖”地从何锦汉的怀里站起来,僵直地站着,她本想低下头去不看粟潜,可那么一来,就好像不守妇道的女人被丈夫捉奸在床,准备忏悔自己罪过似的。 粟潜又不是她什么人,原小园觉得自己没必要伏低做小,她强迫自己抬头和他对视,一副关你鸟事儿爱怎么着怎么着的大义凛然的样子。 “粟先生,我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先出去。”何锦汉挣扎着起来,礼貌而冷硬地道。 粟潜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而看向原小园,嘴角牵扯起一抹强硬的弧度,“跟我回去。” “……”原小园快速和何锦汉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温润柔情,她忽然有些挪不动步子。 “小园。”何锦汉虽然只是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但语气里是浓浓的挽留,他现在躺在这里,根本没实力和粟潜动手或者怎样,给不了保护她的承诺。 “师兄,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原小园最终服软。 有人要做点什么震撼的事才能震住别人,有人则不,比如粟潜,他往那里一站,也不做什么,让人觉得有各种可能,可到最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屈服他。 粟潜就有这种本事。 原小园领教过不止一次。 她现在就像长期跳不出某个隔板的青蛙,或许那个隔板已经拿掉了,但她始终觉得那块隔板还在,没有想自己是不是再去跳一次。 原小园转身的瞬间,粟潜已经推门出去,他不喜欢总是摆出一副妒夫的嘴脸,总是去别人怀里抓自己的女人,好像自己某方面不行似的。 这还没结婚呢,万一哪天真不给自己留后路领证了,今天头上的绿光还不把他浑身给漂成绿油油的颜色,接下来的整个人生都跟绿色脱不了关系。 粟潜的脸从所未有的阴沉着。他在前面暴走,原小园追到停车场,两人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到了宾馆,粟潜重新开了个房间,也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保镖将原小园看好了。 和上次他的发泄惩罚完全不一样,这次玩的看起来手段高杆,套路有些深啊。 原小园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机械地走进自己房间,洗了澡,出来才发现她的睡衣被送了过来,猜测是粟潜派人取来的,心尖蓦地被刺了一下。 她很快换好倒在床上,一个人的感觉好惬意,太久没这么清净过了。 原小园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 在阔大的床上换了不下十次睡姿,她还是在将睡未睡之间徘徊,怎么也进不了完全的睡眠状态,下意识地往身边靠了靠,没有熟悉的胸膛,她很空虚。 原小园开始不由自主地想粟潜熟悉的气息。 干嘛这么犯贱,离开他就睡不着觉了吗。内心戏激烈一会儿,她人为是换了床的缘故。 她以前有这种毛病。 到了大三,经常要去外面考察,换的地方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不治而愈了。现在可能长时间不出去,老毛病又犯了。 总之,绝对不是粟潜没在身边的缘故,她不会堕落到依恋粟潜这男人的地步。 一个多小时过去,原小园想的越来越复杂,脑子凌乱的如同一团搅合在一起的毛线,将她仅有的一点睡意全部吞噬。 失眠。 原小园觉的自己不能躺着不动等天亮,她抱膝坐起,打开一盏床头灯,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 房间里特别静,初了她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 原小园脑子一短路,跳出来些恐怖的画面,她抖了一下,想关闭脑回路,发现根本不受控制,她越是挣扎就陷的越深。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摸出了手机。她一直不是什么低头族,连网页都很少浏览,这跟她的年龄倒是有些违和。 所以一上去网页,她就被爆笑的雷人的标题给怼了,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啊,原小园没办法,她也很绝望。 垃圾,文字垃圾,她才不要浪费时间,没法,最后只好上了个科普网站。 土锤是天生的,她也不指望自己变的感性。 维纳斯之花。 原小园眼睛一亮,马上点开。 几个月之前粟潜不是送过她一束吗。当时她看着那不起眼的小花,以为是粟潜随口起的名字,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少见多怪了,原来那种小花真叫这个名字。 花语—— 纯洁、期待,表达爱意。 再往下拉,百科上说维纳斯之花还有一种功效是催情,浸了它花瓣的红酒,是很好的催情药…… “呼啦——” 原小园好气。 想起上次她喝了之后对粟潜那么主动的事情,脸上立刻被火烧着,同时又觉得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卑劣。 恶心。 下流。 “粟潜,你给我出来……”原小园光着脚丫子跑出去,把骨子里的泼辣都翻腾出来,粉嫩的小拳头一下下地砸他的房门。 她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清脆。 “你干什么?”还没等她骂完,粟潜就拉开门,一把将她拖进去箍在怀里,黑眸俯下来瞪着她。 原小园披散着头发,脸颊烫红,看起来慵懒靡靡,像一只半夜潜入男人卧室的妖精。 粟潜的气被她此刻的模样勾摄的消了一半,皮肤的温度蹭蹭蹭的往上走,想起她在何锦汉怀里的娇俏模样,他眸子一沉,推开了她。 “啪!” 原小园猝不及防地打在他脸上,“你无耻。” 粟潜被打的偏过头去,瞳孔收紧地看向原小园,一侧的俊颜上隐隐浮现出暗红色,讶色在他眸中闪过。 他干什么了。 明明是她出去私会男人,被他捉奸在床,他不但没有惩罚她,还知趣地离她远点,她有什么理由来兴师问罪。 还……甩他巴掌。 “你什么意思。”粟潜低吼一声,他真想撕碎了这女人。 “你给我下药。粟潜,你要不要这么卑劣?”原小园瞪着他,又是斥责又是讥讽。 粟潜彻底被她搞懵了,他什么时候给她下药了,下的什么药。 特么他比窦娥还要冤啊。 第143章 分手了 “说清楚。” 粟潜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 “你还不承认?”原小园咬着嘴唇把手机举到粟潜面前,“你自己看。” 粟潜长睫动了下,不解地扫过她的手机屏幕,声音磁性地念出:“马鞭草,国外雅号维纳斯之花,浸入葡萄酒中,可催情……” “无聊。”原小园猛地撤回手机,眸子颤了颤,一脸鄙夷地看向他,“粟大总裁的手段还真多啊。” “……”粟潜的脸又阴又黑,他受不了她不屑的眼神,感情在她眼里,他就是个手段无下限的人渣。 上次他是给她送过维纳斯之花,肖同跟他说,这种花会催情,他不信,说你宫斗剧看多了吧,就算这花有这种功能,也要经过医药上的提纯、浓缩,没的有酒一浸就可以起作用的事儿。 肖同说,你和原小姐试试,反正这是一味温和的中草药,就算不催情,也可以疏肝解郁的。 后来证明的确没什么用。 她哪有一丁点主动,还不是他全程都在干活,就知道肯定是肖同宫斗剧看多了。 “没话说了吧,你不仅卑……” “出去。” 粟潜黑眸一凛,他不会跟她解释那天的经过,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都过去多久了,看到网络上乱说的话就来找他翻旧账,真够麻烦的。 “你……” “出去。” 粟潜拎起她推到门外,“砰!”的一声将门关掉。 “下流。”原小园冲着他的房门啐了一句,快速回到自己房里,打了他一巴掌出点气,舒服的有点变态了。 后来她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刚好七点半,吃个早饭正好去上班。 原小园麻利地收拾好自己,怕跟粟潜见面,她没敢在酒店吃早饭,拎着包从步梯走出去,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饭团等东西带上。 早高峰时间堵车,出租车像蜗牛一样的慢,怎么也走不到粟氏大厦。 【原总,接集团的决定,咱们建筑公司要搬到收购前的地址去办公,我们已经搬过去了,您直接到我发的地址来上班吧。】 手机一震,原小园收到Lily发来的消息。 …… 什么情况。 原小园柳眉蹙起,粟潜又在玩哪样。 搬就搬,她才不稀罕和他一起。 搬完她一定把新办公室打扮的张灯结彩,办个庆贺仪式,祝贺她自己终于可以不在粟潜那个臭男人的压迫下办公了。 又堵了一个多小时,原小园才终于找到新的办公地址—— L市近郊的一个科技园区。 从正门走进去,两边是密密匝匝的办公楼,楼间距不太宽阔,所幸楼层不怎么高,倒也没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按照Lily给她的详细楼层单元号找过去,原小园站在门口有些挪不动脚,里面太精致典雅了,一切按照北欧糅合中式建筑的装修风格,家具家饰全部用香樟木打造,造型现代简约,透着低调大气的奢华风。 “新装修的?” 原小园问前台,半年前她来过一次,这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建筑师一人一个格子,没什么特色,还显得有些拥挤。 “原总,是的,两个月粟总叫人弄的。”前台恭敬地回她。 啧啧,有钱就是任性。 原小园心里嘀咕,哪怕自己不来这里上班,只要是粟氏旗下的产业,都包装得身价看起来好高啊。 “原总,您的东西来了,清点一下吧。”Lily满脸愁容地将原小园拉到总裁办公室。 “……” 怎么好像被扫地出门的样子,不光是办公用品,连她的私人物品都被送到了这里来。一箱子又一箱子的,将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塞得满满的。 “粟潜总裁让我通知您,他和您分手了。” Lily哭丧着脸,一副被打入冷宫的表情。 分手了。 坦白点说就是被甩了呗。 闻言,原小园怔了一秒,“知道了。那我还要来上班吗?” Lily仔细观摩了原小园一会儿,确认她还在正常之后说:“粟潜总裁的意思是他和您只是结束私人关系,公司是您的,您是法人代表,当然要来上班。” “换句话说,这公司是他给您的遣散费呀。” Lily咬重“遣散费”这三个字,羡慕地看着原小园。 真是好命的女人啊。 她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被有钱又大方的男人看上,这辈子估计要白活一场。 “Lily姐,现在有没有买烟花的?”原小园突兀地问。 “……有吧。” “去给我买五十支最漂亮的,另外再订个露天的聚餐地,今天晚上,我请客。” “……” Lily拿着原小园的银行卡从总裁办走出来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刚才听到看到了什么,她的年轻女BOSS高兴的眉目都放着光彩,恨不得跳将起来。 “这是分手了啊,老大。” 要不要这么高兴,难道她真的是为了钱和粟潜在一起的。Lily脑子里无数个问号在飘,从来没见原小园对粟潜有过金钱方面的要求啊,是不是越是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人,男人才越想要砸比钱更值钱的东西,比如公司什么的。 她这是发现新的神逻辑了吗。 嗷嗷,这太复杂了,不是她一个大龄单身狗能够看透的。 下了班,原小园神采熠熠地宣布今晚聚餐,说届时她会给员工发大红包,一定让他们玩的尽兴,她保证。 Lily在一片嗨皮声里孤独地叹气,没发现啊,这个小女生这么有魄力,粟潜之前看上她,眼光还真是独到。 半夜狂欢。 小园建筑公司的将近一百名员工往死里尽兴,敞开了吃喝,敞开了玩闹。原小园更是一个小时在群里发一次红包,每次抢完,员工都觉得自己要成为富翁。 “原总,别发了,这钱可都是您以前的工资啊。”Lily发消息提醒,她跟着原小园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小BOSS其实很抠门的,每个月拿的工资都认真存着,从来不Shopping,不是个烧钱的主儿。 今晚她不会被附体了吧。 Lily好担心。 “高兴,喝酒。”原小园揽住Lily的胳膊,一杯一杯地往自己胃里灌酒。 第144章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她的脸颊酡红深深,已经喝下不少酒了,眼神有点茫然,也不知道是哭过还是呛得,眸子上蒙了一层水雾,使得她看起来楚楚动人又飘渺梦幻。 “原总。”Lily感受到原小园的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她,把她手里的杯子躲下来,“不能再喝了。失恋了也不能这样没命地发泄。” “谁失恋了。我和粟潜更不就没恋,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原小园粉唇嘟着,声线被酒精刺激的有点黯哑,语气听起来好幽怨。 “……” Lily不敢再提这事,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被员工听去了,明天又要八卦一天,不好好干活。 员工陆续走完之后,Lily看着烂醉如泥的原小园,犯了难。她知道她和粟潜住在东郡府,可现在两个人分手了,她要把原小园送到哪里去安置。 没听说过她有自己的住处啊。 怎么办。 Lily头大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和粟潜通个气,她发了个消息给粟潜。 【东郡府A栋1单元201。】 消息很快被回复过来,只有一个地址,其他什么解释都没有。 “这房子不会也送给她了吧……” Lily决定把原小园送到这里。 …… 一夜宿醉醒来之后,原小园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倏然坐了起来。 不是分手了吗。 她怎么又来粟潜的家里了,而且还在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上睡了一夜,……原小园紧张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下地后发现腿没酸也没疼,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四周扫了一眼,没别的人,原小园麻利地穿好衣服拉开门出去,迎面碰上正在准备早饭的阿惠。 “小姐,您起来了?” “嗯。他们呢?” 原小园以为粟潜和穆蔻还住在这里。 “小姐,少爷白天派人来把他和穆蔻小姐的东西搬走了,他说你们分手了,这房子是你的,他们没有理由再住着。” 噢,忘记了,这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 “小姐,少爷搬走的时候说了,以后他不再付我的佣金了,如果您还用我的话……”阿惠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 如果要她留下,就要原小园自己承担雇佣金了。 “阿惠姐,”原小园坐在餐桌前,顿了顿语气,“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付不起您的佣金,您还是回粟家那边吧。” “好的。小姐,少爷之前已经预付了一年的佣金,我现在回粟家,也没什么活干,只能吃白饭,我还是在这里照顾您吧。”阿惠真诚地道。 原小园皱了一下眉头,不好硬生生地把人赶出去,只好客套道,“辛苦你了阿惠姐。” 离开粟氏集团独立办公,原小园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驾驭一个公司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今天上午,她遇到一件很小的事情,由于经验不足,本来十分钟可以解决的,她和公司里的元老商讨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让人去执行,这效率,一点都不行。 在粟氏集团办公的时候,因为她的工作总会经过粟潜把关,不对的地方都会被他指出来,她做事情比较放的开,反正先做完了,不行的再改就是了。 她不用担心自己会为某个决定的后果负责。 可是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最后的决定都要她做,当然,后果也要由她来承担,这还没出什么事,心里碾压就让人够受。 报复。 肯定是粟潜在报复她。 给她一个小菜鸟丢这么大个公司,明明知道她玩不转的,他一定想她撑不下去了去求他,求他回心转意,求他指点她一二。 想的美。 原小园觉得自己看破了粟潜的套路。 她坚决不能被他套了,一定一定不要妥协。 憋着这口气,原小园十二万分努力地工作了一整天,满天星斗的时候才从公司回到东郡府。 满脑子的全是工作,临睡前的一刻还在想那个文件该怎么批下去,这个单子该怎么把关之类的事情,紧绷的神经延续到梦里,早晨起来,原小园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晚上关于公司业务和管理的梦,好累啊,头昏沉沉的。 她果然没有成为女强人的资质。 原小园用冷水使劲冰自己的脸,冷得不住地打寒颤,脑子一下子清醒很多。 这才独立出来第三天呢,就有点绷不住了呢。 不行。 她要坚持。 一定要把公司做起来,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接手的吧,反正这个责任是推卸不掉的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梦想不就是做建筑吗。 兴趣和责任所在,任重而道远。 原小园一路给自己鼓劲,踏进公司的一刻,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元气满满。 “开会。” 上午十点,她吩咐下去。 “去见客户。” 下午一点,她带着业务人员出了公司。 “去施工现场。” 下午三点,她头戴安全帽进了甲方的工地。 “给打印公司,按照这个图纸尽快打印出3D模型来。” 晚上八点,她在电脑上绘完了图,交给Lily去处理。 …… 手下的人最近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到底是年轻啊,一点挂念都没有,一心扑在事业上,我们比不过了。” “以前听说原总只是个花瓶、摆设,哎呀,事实完全相反呐,她完全是个工作狂嘛,可见八卦是不能当真的。” “我们最近接单都接到手疼,人事部门的人只顾给设计部门招人,我们业务部门就像后娘养的,好气啊。” “……” 噼里啪啦,员工们又开始八卦。 Lily在一旁听着,这几回,底下人八卦的内容好像三观挺正的嘛。不知道她要传达个消息之后,他们会炸成什么样子。 “咳咳。” “哎呀,Lily总助,你不会要把我们刚才说的话上达天庭吧?” Lily无语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的年终奖。”她故意仰起头来停下。 “Lily总助,不要啊,我们错了,我们忏悔……” 刚才还蛮大精神八卦的员工们一下子蔫了,都在内心里骂自己嘴贱,真是特么太贱了。 “加百分之三十。” Lily暗笑了一下,大声宣布。 “万岁。” 反应过来的员工们高喊起来,几位男同事将Lily抛了起来。 “不要啊,老娘穿的短裙……”Lily哀嚎。 第145章 离开他心里没底儿 原小园恰好出门倒水,听到Lily的母狼般的喊叫,立刻往这边瞥了一眼。 她这一眼不要紧,正在抛Lily的男同事一分神,空中的Lily画了个非常不优美的曲线,直奔地板。 幸好几个女同事反应快,在她快要着地的一刻伸出了她们伟大的援手,才没让Lily结结实实地落地。 Lily紧紧拽住自己的职业裙,脸红的跟刚下了蛋的小母鸡似的,她今天没穿防走光的底裤,呜呜,这老脸,以后往哪儿放啊。 原小园愣在那儿看Lily被员工们捉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帮人是要搞事吗。 “原总。”低下的人打了个招呼,见自家小BOSS面色不善,立刻回到座位上埋头看工作,一个个装作很勤奋的样子。 “Lily。”原小园道,“来一下。” “怎么回事?”她从来没见过Lily脸红又狼狈的样子。 Lily整理了一下乱发,恢复到镇定状态,“原总,同事闹着玩儿,没什么,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他们也不算过分。” “以前在粟氏大厦的时候,他们有这么活泼吗?”原小园转了下手里的钢笔,眉心微挑,“我的管理是不是有问题?” 她现在每看到一个跟从前不一样的细节,都紧张半天,只怕自己会在哪一个环节上走错路,导致全盘皆输,万劫不复。 到时候成为业界的笑柄不说,她和粟潜的旧事还不被好事的人翻出来可劲地炒,她可真成了红颜祸水,不但祸害男人,连员工都跟着她倒霉。 “没问题呀,咱们最近这么多单子,他们天天加班,私下里也没听到一句怨言。”Lily愕然望向原小园,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紧张。 公司明明在向上发展,员工斗志昂扬,工作了十多年的Lily实在看不出管理哪里有大的漏洞。 “噢。我就问问。” “BOSS,我有点事,今天先走一会儿啊。”Lily没等原小园同意就迅速撤走了,脚步快的好像在躲避瘟神似的。 搞什么。 原小园还是觉得员工要搞事。 她想来想去的,搜肠子刮肚子,也没发现自己犯了哪些致命的错误。不甘心地一边想一边加班,到晚上十点,她才打了个哈欠从办公室出来。 隆冬的冷风一吹,原小园打了个激灵,脑子变得很清醒,可是清醒之中又是空虚和忐忑的,就像高考的时候似的,明明很完美地做完了卷子,在交卷之前突然想到这道题是不是该那样做,那道题是不是该这样做的感觉,总之,非一般的紧张。 “去中心医院。”原小园坐在出租车上,忽然该了主意,不回家了,她要去看何锦汉。 其实这时候,她更想见的人是姬志远,但张兮倩在他家里,她去了和姬志远说不上几句话,说不定还要和张兮倩撕逼,会烦上加烦的。 还是不去自寻烦恼了吧。 到了医院,她先到前台护士处询问何锦汉此刻有没有人陪护,是什么人在陪护,护士小姐拿不准,露出两个小酒窝不耐地笑了:“小姐,您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问问何先生呢,实在不行,发个微信总可以的吧,他的手能动。” “我……怕影响他休息……”原小园找了个理由逃离护士台。 天呐,这年头,医院的人就这么拽吗?定位不是服务机构吗。 原小园径直去了三楼,到了何锦汉的病房前,从玻璃窗往里面张望,他住的是普通病房,公里医院的普通病房隐秘性不是很好,能看到里面大致的轮廓。 没人。 她轻轻敲了下门,竖起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像暗夜里的小毛贼似的,精光闪闪。 何锦汉好像在里面打电话,他醇厚的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倾泻而出,别有一番温润和贵气。 像是好了不少呢。 原小园听到他的声音里中气足了很多,不似病怏怏的样子,她一下子欣慰轻松了不少。 “小园。”何锦汉见到她,狭长的琥珀色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和激动,好像等了她很久了一样。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路上安全吗?”他问。 “没事啊。我打的正规的出租车,就市区巴掌大的地方活动,有什么不安全的呢。”原小园抬颈看向他,长睫在笑起来弯弯的眉眼上显得特别灵动,唇瓣是润润的粉红,让人一看就勾连起新鲜的水果。 何锦汉看的心动,白皙的手指伸了伸,想触及她花样的脸庞,又怕她嫌自己轻浮,只好落在半空,“你渴吗?我给你倒水。” “是有点。”原小园抿了抿唇,晚饭过后,她还没腾出空来去喝杯水呢,“我自己来,怎么能叫你一个病人动手啊。” 还没客气完,何锦汉就把一杯温度正正好的白开水递到了她的手上,他手上的肌肤贴着他的,原小园手一震,水杯差点落到地上,水溅出来,落到何锦汉的病号上,胸膛处湿了一片。 “师兄,对不起啊。”原小园耳根都红了,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床底下箱子里还有一套,你帮我拿来换上。”何锦汉很自然地道。 原小园听后懵了一瞬,“噢。”她马上弯下腰从床底下翻出何锦汉干爽的纯棉睡衣来,“换这个吗?” “嗯。”何锦汉接过来,还没开始解扣子,就看见原小园赶忙跑了出去,“我出去一下。”她说。 何锦汉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他也没打算当着她的面换衣服,记得前年带她去朔州,在酒店里他刚洗完澡出来,她就来敲门,他穿着睡袍,她见了虽然害羞,但也没有跑开啊。 “咳咳。”他迅速换好衣服,发出点声音示意她进来。 原小园重新进来,脸上的红还没完全消去,有点不自然地说:“师兄,你看起来恢复的很快。” 当时听说他进了重症监护室,她吓的魂都要飞了,心里像压了快铁板似的难受,现在见他能下床走动,脸上也没了什么病态,她总算不用那么愧疚了。 “嗯。”何锦汉将手伸出来,等她主动来牵,以前他们总是这样的,他每次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她都会雀跃地一把扣住他的手,摆弄成十指相扣的形状,晃一晃,开心地走在路上或者轻轻拥抱在一起。 “师兄。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该回去了。”原小园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套路,愣了半天都没反应。 “小园。”何锦汉更进一步主动牵起她的手扣住,“分要和我这么拘谨吗?从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他错了,难道怎么都弥补不回来了吗。 “师兄。没,我这几天工作好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来的路上原小园本来是想告诉他,她和粟潜已经分手了,被人扫地出门了。 可是见到何锦汉,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要告诉他,告诉他之后呢。 她知道他离婚了,她和他在一起也是明正言顺的。 可越是这样,她越没那份心思。 “你很喜欢他给你安排的工作吗?”何锦汉菱形的嘴唇开启,带点醋意地道,“那个位置对于你来说,想做好很难。” 她太年轻,没有任何的历练,怎么可能压得住一个公司的阵脚。 “是的。”原小园不得不承认,何锦汉说的完全是事实,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骑到了老虎背上,不可能下来,只能想办法驾驭,让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 何锦汉不知道她肯定的是“喜欢工作”还是“位置难做”,眯起狭长的眸子看向她,“如果你愿意做下去的话,我来帮你。” 给出这个承诺,他的心是虚的,他自己是继承家族产业的,处处由何家的长辈们把关,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更不要说独自处理棘手的问题了。 “师兄。我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我就是心里没底儿,每往前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的,像在薄薄的冰上行走一样,总觉的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深渊里,再也爬不起来。” 原小园皱着眉头说。 “你不是已经工作半年多了,一直都这么压抑?”何锦汉惊讶地问,之前他从来没听到她提起工作上有压力的事儿。 “不是。”原小园立即否认。 “……”何锦汉温柔地俯下身来,好看的唇轻擦着她的前额,“发生了什么事?” “粟潜不再管我了,我现在独立负责……”原小园很没出息地说。 他不管她了。 她自己真的扛不来。 “你好像很依赖他?”何锦汉紧张地道,落寞在他白皙温润的脸上盘桓。 “我离开他,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没底儿。”原小园坦白道,也就是这几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很信任粟浅那个卑劣男的。 何锦汉抱紧了她,像怕失去什么宝贝一样狠狠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下,忽而又骤然松开,“小园,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他的眸子里染上痛苦的颜色,“不要,小园,不要喜欢他。” 第146章 商场小菜鸟栽了 原小园醍醐灌顶般浑身一震,脸上僵了僵,嗫喏着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上他。” “你还喜欢我吗?”何锦汉不打一点弯弯绕绕地问,他的视线直直地停落在她脸上,瞳仁映着她的脸,无比期待她肯定的回答。 “……”自从粟潜闯入她的生活后,她一开始还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肯定是“喜欢的”,后来她就混沌不清了,尤其是何锦汉和华澄结婚后,她在潜意识里好像不再考虑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了。 “我还喜欢你。小园。”何锦汉深呼了一口气,“跟他断了吧,他能给你的,我都能,他不能给你的,爱情和婚姻,我现在也能。” “师兄…...”原小园眼眶湿湿的,她的心好乱。 爱情和婚姻,她现在哪里顾得上,稀里糊涂地被粟潜甩了,再急不可耐地像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扑入何锦汉的怀抱,这么轻率的决定,她眼下冲动不起来。 “我暂时不想谈这个。”原小园疲惫地说。 何锦汉盯着她的脸颊,刚才他吻了那里,他想继续吻她,可她的话让他心揪的难受,想说话百回千转到了嘴巴,最后成了:“小园,我等你。等到你想和我开始。” 他让她等了四年,他有什么理由逼她现在就接受他的感情。 “粟潜把我赶出来了。”原小园笑着说,“公司算是遣散费吧。也许不想让别人说他小气。” 原小园没说他和粟潜是分手。 她和粟潜,睡了那么久,他也做了一些普通男人会为女人做的事情,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总觉得不是恋爱正确的打开方式。 以致于,粟潜说分手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失恋。 如果失恋的话,她起码要经历不知多久的过渡期,才能开始另一场恋爱的吧。 她如今心里脑里塞的满满的,哪里接受新的恋情的容量和空间啊。 “真的吗?”闻言,何锦汉眼里放出意外的光芒,“太好了。小园,那我还顾忌什么呢?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 何锦汉像个中二少年一样地说。 他想尽办法,正不知道如何把原小园从粟潜身边拉回来时候,居然听到她亲口说,他们分开了,她恢复了自由,他也离了婚,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她刚才说粟潜不管她了,她要独立负责公司,他居然没往分手那方面想,还以为粟潜要放手让原小园锻炼,他真是太笨蛋了。 这么巧,不是上天在给他机会是什么,他一定要抓住机会,不会放弃。 “师兄,我好累,真的不愿意谈感情。”原小园一再强调。 病房门外,粟潜一脸阴沉地看向房间内,手指捏的关节“咔吱咯吱”地作响,对身边的人说:“明天对Lily说,不要再报告给我她每天的工作了,我不想再听到她的消息。” 他才和她分手几天啊,这女人就急不可耐地半夜跑到这里来找老情人,心里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 刚才看到何锦汉吻原小园的时候,他差点踹开门进去,不想要这女人了,可是还是看不得别的男人亲近她。 还好何锦汉才吻了她一下就放开了,否则,他肯定一脚踹开门去将他们分开。 “少爷,您要是舍不得原小姐,就不该把她赶走。”粟潜身边的肖同插嘴。 “闭嘴。”粟潜不耐地低吼一声。 他看到原小园和何锦汉告别往外走,立刻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一闪身就躲了起来。 原小园从医院出来,门口恰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她识别了一下,是正规的,拉开门坐进去报了东郡府的地址。 “师傅,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原小园感觉后面有辆黑色的普通商务轿车跟着她,那车一直和她的出租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还怕被人发觉似的。 “没有没有。”出租车师傅连连摇头否认,心里不爽:粟大少爷啊,这么宽的马路,您不能往边上走走啊,非要跟的这么明显。 “麻烦您开快点。”原小园脑子里闪出绑架什么的字样,有点害怕,只求赶紧到家。 粟潜一直跟到东郡府门口,看着她跑进大门才吩咐司机调头,他心塞到不行,堂堂粟氏集团的前大总裁,怎么沦落到跟踪一个女人的地步。 “少爷,您不是和原小姐之间有契约吗?”肖同很狗腿地提醒。 一年之后,小园建筑公司不盈利的话,她就要给他生孩子。 “现在多长时间了?”粟潜靠在后座上,眸中深邃成一片海,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九个半月。” “……” 粟潜脸黑了,这不是白说吗,还剩下那么长的时间。 “少爷,咱们不暗地里帮助原小姐的话,她没那么容易盈利的……”肖同真是看不懂了,他的大BOSS到底是想让人家给他生孩子呢还是不想呢。 说他想吧,建筑公司自从挪出去后,他每天都通过Lily盯着原小园的工作,她做了什么,每件事情怎么决策的,都要一一过问,丁点儿细节都不放过插手提醒。 说他不想吧,这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在车里郁闷成狗,还出来玩跟踪,要不要这么弱智啊。 “找个远点的地方,出差。” “是,少爷。” 第二天。 原小园按照前几天的安排到L市丰颐集团洽谈业务。 对方出席谈判的人员是丰颐集团的副总杜华彬,他大概四十岁上下,圆脸,眼睛细长的,眸光收敛不外泄,一看就是城府很深的人。 Lily知道对方是个不好想与的角色,赶紧给粟潜发短信求助,请他把关,消息发出去半天得不到回应,她情急之下打电话过去,发现粟潜连同他身边的人都一并关机了。 药丸药丸。 Lily急的团团转,她才不相信原小园有实力在老狐狸杜华彬手上讨到便宜,合同的条款上还指不定有多少陷阱呢。 “原总,咱们今天先不签吧,回去商量一下。”签合约之前,Lily悄悄把原小园拉到洗手间道。 “这个单子不是开会通过了吗?今天说好过来签约的……改口的话会不会不诚信?”原小园疑惑地看了Lily一眼,没采纳她的建议。 Lily把上百页的合约一条一条翻着看,她从来没接触过,不懂法务,拖延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贵公司的法务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杜华彬见她这样,转头看向小园建筑公司的法务经理王美伊,有点不悦地道,“王小姐?” “原总,确实没问题。”王美伊瞥了杜华彬一眼,恭敬地看向原小园,脸上挂着资深的自信。 王美伊是公司收购之前就来的法务经理,这一块儿一直是由她经手的,从来没出过差错。 原小园颇为信任她。 “那咱们就正式签了?”杜华彬满面春风地笑着道。 Lily总觉得他有点含笑递刀的意思,可怎么着,她使劲洪荒之力也找不到人家的破绽,绝望,真特么太绝望了。 她找了个理由出来。 粟潜那边,还是一样联系不上。 等她再回去,原小园在其他秘书的协助下,和杜华彬已经签约完毕,正收拾东西准备凯旋呢。 Lily脸色灰了灰,跟着原小园一行人回公司。 员工听说公司签了个两千万的工程,个个两眼冒着钞票色的光,工作的空隙,免不了偷着把海淘网和代购站的购物车给结算了,反正这支出,早晚会由提成和奖金补回来。 原小园也兴奋了大半个下午。 这个工程完毕,不管后面有没有单子进来,她接手公司的头一年,就算是收支平衡,说不定还略微有些结余呢。 一年盈利。 原小园猝然想起她和粟潜还签过一个契约,如果她一年之内带不好公司,就要给他生孩子。 唉。 现在即使她公司做不好,他都把她遣散了,也不会拉着她去生孩子了吧。 想到这个,她有点帐然若失的伤感。 原小园被自己的心情吓了一跳。 你不会真想给他生孩子吧。 私生子你也愿意。 她拍了一下脑门:菇凉,你要不要这么犯贱啊。 一周之后。 几名建筑师焦头烂额地汇报,和风颐集团的合同在施工过程中遇到想不到的问题,对方非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一点变通的余地都没有,整个工程恐怕进行不下去。 原小园接到汇报大吃一惊,忙召集相关部门开会。 工程部的人建议暂缓工期,抓紧对图纸进行改良,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这是行业惯例。 “原总,拖延工期可是要赔偿的。”法务经理王美伊看似担忧地提醒。 “总工期不会拖延就行吧。”Lily最近学了不少建筑行业的规则什么的知识。 “不行哦,合同上签的是分阶段验收的。”王美伊的声音甜美的讽刺。 “……暂时散会。”原小园头疼的很。 她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就是赶紧向业界大建筑师请教,让他们给她指一条明路。 可那些大建筑师,全部是粟潜动用私人关系介绍给她的,她去向人家讨教,会显得很没骨气的。 第147章 原小园破产了 怎么办。 原小园再三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厚着脸皮向业界大佬请教,面子不会顶个鸟用,她现在只要在乎公司的利益。 把图纸和问题详细地整理好,原小园琢磨了一封真挚而又谦虚的邮件发出去。 两天过去了,邮件石沉大海。 原小园打电话过去,一个人也联系不到,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阵脚大乱。 杜华彬那边好像故意似的,一天三五次地派人来催工程进度,不时地提醒原小园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要赔他们大笔的金额。 原小园被催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三天,网上突然爆出原小园和何锦汉在医院拥抱在一起的照片,她的侧脸被拍的很清晰,标题狗血:华氏公主婚变疑似小三插足婚姻。 视频里,华澄在镜头前哭得楚楚可怜,被问及插足者的时候,她哽咽着说:“她是我的小师妹,一直爱慕何先生,我们结婚后她也没收手,她把和他在一起的照片发给我看,我受不了,所以选择了离婚……我还怀着孕,孩子注定一出生就没有完整的家……” 网上一片哗然。 一会儿就被转发过百万次,网上开始扒原小园的过去,连她的小学毕业照片都被贴了出来,她的信息曝光的不能再详细。 婊子。 小三去死。 插足别人家庭者,人人得而诛之。 …… 漫骂如潮水般在网上铺开,人人都用最难听最下流的话辱骂原小园,让她滚蛋,让她去死。 所有的人都坚信她是破坏华澄家庭的小三。 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怎么会这样?” 原小园看到新闻后脑子“嗡”地炸了,她像被人扔进了冰窖之中,指尖冷到麻木。 网上的那张照片,是在医院里被人偷拍的,背景被人P成了酒店,二人看起来确实像在苟且。 这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华澄,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 原小园恍然醒悟过来。 丰颐的合同和网上爆料这两件事,保不住都是被人策划的。 “Lily,叫王美伊来一下。” “原总,她不在公司,昨天晚上突然打电话向人事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Lily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是和丰颐公司串通起来搞我们的吧?” “可能是吧。” 原小园没证据,全凭感觉。 可是就算她问了王美伊,人家直接否认掉,她还是没什么办法。 “原总,刚才好多男员工集体要辞职,……他们说老婆不让他们在这里干了……”Lily脸色发青地道,“您和何少爷的事,网上正在发酵。” “我都看到了。”原小园脸色苍白地说。 “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原小园很怂地说。 她能怎么办,网络公关吗,她自觉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您向粟总求助吧。”Lily联系不上粟潜,要是能联系上的话,她早把原小园现在的处境汇报过去了。 原小园的睫毛颤了颤,如水的眸子好像被围猎的小鹿一般迷茫,“他不会帮我的。” 粟潜对她,已经没了兴趣。 他是个商人,不会为自己遣散走的女人摆平麻烦,因为那么做他拿不到任何的好处。 何锦汉。 对,他可以帮她,只要他站出来说话,澄清他们的关系,舆论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倒吧。 原小园掏出手机来拨打何锦汉的电话,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何锦汉的手机拨打了多少次,不是盲音就是关机提示,好像专门为了躲避她一样的,怎么都联系不上。 Lily陪她去了一趟医院,发现何锦汉已经出院,医院门口蹲了几个不正经的记者,尽管原小园带了口罩和墨镜,他们还是上前纠缠着不放,举着摄像机不停地拍她的照片。 原小园被堵的走不了,只能木然地站在原地,墨镜片后面的眼神里空洞的没有一点东西。 “您是来医院探望何氏继承人的吗?” “原总,听说您是粟氏集团前总裁的情妇,这次又勾搭上何氏继承人,是脚踏两只船呢,还是换个金主?” “您和何氏继承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您不知道他夫人怀孕了吗?” “……” 一群记者嚷嚷着,抛出一堆听起来很正义又道德的问题。 她被他们盯在小三的位置上鞭笞着。 “我和粟潜,是正常的男女关系。”原小园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回答一句。 “粟总的未婚妻不是穆蔻小姐吗?” “您抢了穆小姐的未婚夫是吗?” “……”原小园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擅长怼人。 “看样子是默认了。” “能分享下您抢多金男士的经验吗?” 问题越来越离谱,原小园毫无招架之力。 Lily看着事情渐渐失控,捋了捋袖子,拽着原小园,小声说,“你跟在我后面,冲出去吧。” 她用包捂在头上,不顾一切地冲向记者,一个记者的单反被她撞到地上,发出镜头破碎的清脆声。 “啊——” Gay里Gay气的男记者尖叫起来。 原小圆趁机跟在Lily后面,奋力往外挤。有人去拉她,她大喊大叫着挣脱出来,胳膊被谁的摄像机敲到,疼的像掉了一样。 逃回公司。 人事部经理捧着半尺的辞职信说:“原总,他们都走了,这是辞职信。” “还没批准呢,工作不交接吗?”Lily冲他吼道。 人事部经理讪笑一声,“他们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男员工家里的太太不放心,女员工怕在这里待久了,名声不好。所以趁早走可,对不住啊。” “放下吧。”原小园语气绝望地道。 “原总,这是我的辞职信。”人事部经理临走前,在厚厚的辞职信上又加了一封。 Lily看向原小园,见她轻微点头,她马上冲人事部经理道,“走吧走吧。” 都走了。 偌大的公司,只剩下她和Lily二人。 怎么会这样。 上个星期不是还好好的吗。 原小园跌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们是不是要破产了?” “原总,丰颐还有其他几家大公司,肯定会以工期拖延为由让我们赔偿的,咱们账上的钱,根本不够赔呀。” Lily哭丧着脸道。 “赔不上会怎么样?”原小园问。 “会被起诉坐牢啊。” “……” 原小园重重拍了一下脑门,心如死灰。 L市乡下药材种植基地。 何锦汉午睡醒来,问秘书:“我的手机什么时候修好?” “少爷,已经送到最近的镇上了,大概要一周吧。” “这么久,你的借我用下?” “少爷,我的手机没带上来……” 前几天,何父在乡下药材种植基地突发心脏病,急急把他从医院接了过去,他都没来的及对原小园说一声。 等他赶到基地,想打个电话给她,却发现手机无端黑屏了,电话都没法打,消息也看不到。 更要命的是住的地方还没有网络电缆,他一点外界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何父刚刚能下床活动,何母又吵着心口疼,何锦汉要送她去医院,她说都是在市区吸入太多脏空气,好不容易来乡下住几天,她才不要这么急着赶回去。 何锦汉只好陪二老住下。 何家的家庭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退休医师,何锦汉本来想问他用用手机,还没看口,就听见他说:“你们年轻人呐。在城里一天到晚不是手机就是电脑,难得到乡下过过自然生活,什么手机的电脑的,都不要用了,好好调节身心才对。” “……” 何锦汉只好打消问他借手机的念头。 地球偏僻的一角,某国的海岸线上。 深蓝的大海扬起雪白的浪花。 一往无垠的天际线上,红日美的如梦如幻。 粟潜划着游艇,一边欣赏大海的美景一边用放大镜观察技术人员采集回来的粉色珊瑚标本。 “少爷,这个值钱吗?”肖同一门心思想着钱。 “嗯。” 粟潜冷着脸应了一声,深邃的眸子和大海交织到一处,面无表情。 “咱们决定开采这里吗?” 后面的技术人员问。 “再说。” 粟潜把标本丢在一边,有点心不在焉,“回岛上。” “是,少爷。” 私家游艇在海面上划出美丽的弧线,速度很快,破浪前行的时候不会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噪音很低,这是难得的设计。 上了岛,粟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身影。 半年多前,他带原小园来过这里,本想给她一段浪漫的世外桃源生活,她却趁他不注意,跳上何锦汉的私家游艇溜之大吉。 不知好歹的女人。 “砰!” 粟潜踢飞脚下的一枚鹅卵石,它飞过浅滩落入海水里,翻起不小的水浪。 小岛上的老管家前段日子告假回老家探亲去了,地面上的落叶没人清理,在海风的吹拂下失去了水分,成了金黄色的枯叶。 远远看去,也是美丽的。 粟潜看着却烦躁无比,低声吼道,“马上给我打扫干净。” 肖同真是吃白饭的,知道他要来这里度假,提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年终奖还想不想拿了。 “是,少爷。” 肖同赶紧带着人着手收拾岛上。 粟潜换了泳衣在浅滩上泡海水浴,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乌云,黑眸沉着,不时游向海水深处。 第148章 他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肖同检查网路的时候,打开网页测试了下,忽然被网上热议的话题给怔住。 原小园是华氏公主婚姻的第三者! 原小园公司的员工全部离职! 原小园作为法人代表面临巨额赔偿金! …… Oh,买噶! 怎么有人混到这么惨。 肖同深切地同情原小园。 他一看手机,坏事,上面有上百通Lily的呼入电话,他一个都没接到。 都怪粟潜,不让他们再管小园建筑公司的事情,害得他不敢接Lily的电话,现在出事情了吧,唉。 他不敢耽搁,交代好事情冲到海边。 “少爷,不好了,原小姐……” “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粟潜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分手了。 她迫不及待地投进何锦汉的怀抱,估计把他都给忘了,他才不要时刻想起她。 肖同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再提原小园的事情。 入夜。 粟潜睡觉前浏览了一下手机网页,原小园在医院门口被人围堵的狼狈照片赫然映入他的眼中。 她带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楚表情,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当时一定在害怕,在发抖。 粟潜的心口被什么东西敲的难受。 “肖同!” “少爷!” “砰!” 粟潜把手机砸到肖同面前,瞳仁之中全是阴鸷,视线如刀刃一样射向肖同,低声咆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爷不让提原小姐……” 肖同委屈地辩解。 “我说的是公司的事。”粟潜的话从喉咙里迸出来。 “少爷,我错了。”肖同觉得自己真的好冤枉啊。 “马上了解情况。”粟潜的脸上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语气冷厉道。 “是。” 肖同背上的衬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原小园那边出事好几天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这差当的,估计年底的奖金飞了。 岛上的灯通宵未熄灭。 肖同一直在打电话,到了次日晨曦未曦之时,他终于搞清了一点来龙去脉。 是两件事。 一件是丰颐建筑公司和小园建筑公司的法务经理王美伊联合起来,在合同上做了手脚,原小园没发现,被套住了。 一件是网上曝出原小园和何锦汉在酒店房间拥抱在一起的照片,引出华澄在媒体面前哭诉老公被勾引,她怀着孕被迫离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被激怒了,纷纷用口水讨伐小三原小园。 连粟潜也跟着躺枪。 网民把他和原小园的事也扒了出来,一顿乱喷。鉴于他之前留给外人的是个对女人没兴趣的性冷淡画风,汹涌的民情全都过到了原小园那边去,都在猜测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一边套着粟氏集团的前总裁,一边插手华氏公主的婚姻。 最后,吃瓜群众达成一致认可:原小园这个婊子不诛,天下家庭何以太平。 粟潜罕见地在床上点了一支烟,烟雾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升腾起来,他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一股嗜血的玄寒,“明天回国。” “是。少爷,床上抽烟危险。”肖同冒死进谏。 粟潜瞪了他一眼,肖同感觉他的目光带着刀子,像要刮下他一层皮似的锐利,吓的他直骂自己嘴贱。 翌日。 粟潜带着一群秘书和保镖回到L市。 刚出机场,就被眼尖的记者认了出来,欠揍的记者呼朋唤友,引来乌泱泱的一帮狗仔。 “粟少,您知道您包养的情人劈腿这件事情吗?” “原小姐的公司是不是您赠送的,这么快就摊上事,您怎么看?” “原小姐是用什么办法得到您的青眼的?” “……” 叽里呱啦,记者开炮了,问题一个比一个无聊。 “都让开!我只说一遍。” 粟潜优雅地接过肖同递过来的墨镜,罩在一张令人移不开眼睛的俊颜上,旁若无人地沉声警告试图靠近他的人。 有胆大的记者不信邪,径直拿着话筒冲向粟潜,被保镖一脚踹倒在地上,采访工具碎了一地,十分狼狈可笑。 “粟氏集团前总裁仗势殴打记者。” 倒在地上的记者不知天高地厚地吵了一句。 后面的记者纷纷围上来拍照,场面有点失控,注意力也被转移。 保镖赶快疏通出一条往停车场走的路。 “一群废物。” 粟潜阴着脸坐进他低调的商务车,冲着保镖们的鼻子骂,都是他们无能,居然让那群Gay里Gay气的记者堵了他那么长时间。 耽误他的事情。 丰颐建筑公司的副总杜华彬正坐在大班椅上喝咖啡,不规则的贼眼看向手里一张数零都要数上一会儿的支票,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贪婪地笑了。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他连忙把支票锁进办公桌下面的保险箱里,收敛脸上的笑意,跛着嗓子喊了一声“进来”。 他粗噶的声音刚落,门被推开,王美伊扭着腰闪进来,一头大波浪披散着,唇上红的像火一样,她穿着紧身低领的针织上衣,超短裙,水蛇腰跟没有支撑似的,一步一步向杜华彬贴过去。 “杜总,您达到目的了?” 她的声音酥的不像样子。 杜华彬短小肥胖的手指沿着她的锁骨往里面探,发出难耐的粗喘声,“心肝儿,钱很快就到账了,你想要什么?LV包,钻石项链?嗯?” “杜总,给我买套房子好不好,人家这次可是出了力的。”王美伊娇嗔着缠上他肥胖的脖子。 “宝贝儿,房……房子以后再买,普通的公寓怎么行,我一定要给你买套别墅。”杜华彬将她放在办公桌上,开始解皮带扣。 “砰!” 办公室的门被踹开,发出爆炸一样的巨大声响。 粟潜带着保镖闯了进来,脸色阴鸷的像阎罗一样,鹰豹般锋利的眼眸死死瞪向办公桌上姿态不堪的两个人。 “粟……粟总……”杜华彬手一抖,裤子落到了脚脖处,他慌忙弯下腰去提,却被粟潜的气势震慑,再也站不起来。 王美伊半躺在办公桌上,上衣被撩起来,似乎被定住了一样,也不知道遮一遮外泄的春光,低贱的像个妓女一样。 粟潜不屑地扫了一眼,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会意,抓起一块破布扔到她身上,把王美伊上身不该出露的地方盖的严严实实的,打开视频,开始录像。 “粟总,您进来之前不该敲下门吗?”王美伊缓了缓朝粟潜抛过去一记媚眼。 “肖同,办正事。” 粟潜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对肖同道。 “是。” 几个保镖走过去把杜华彬从桌子底下拽出来,摁在椅子上,厉声呵道:“你为什么要设计害原小姐?” “我……我……一时糊涂…..”杜华彬怂的语不成调,他不敢看粟潜,肩膀一直在哆嗦。 粟潜是何等的人物,L市谁敢惹。 惹上他,不仅做不成生意,出去打工都没人敢用啊。不仅这样,老婆孩子都得被单位和学校开了,哪里不想要粟氏集团的大笔赞助费。 “粟总。”王美伊拿下盖在她身上的破布,小手勾了勾衣服,上围露的更多了些,“您说这话可是要拿出证据的。别冤枉人。” 粟潜闻言冷哼了一声,“搜。” 保镖马上将杜华彬桌子底下的保险箱拖了出来,他们混保镖这一行的,什么手艺没有,三下五除二就破解了密码。 “嗤——”保险箱盖子弹开后,一张巨额支票跳入在场所有人的眼帘,上面赫然打着华裕的亲印。 肖同取出来在杜华彬眼前晃了晃,“这是华氏集团谁给你的吧?” 杜华彬和王美伊的脸同时变得煞白难看。 “你个死王八,拿了人家这么多前,连一套房子都不舍得给我买,你……”王美伊恼羞成怒,伸手在杜华彬的脸上抓了几道血印。 她哭着喊着,疯了一样站起来夺那张支票。 几名保镖将她拉开,肖同斜瞟了她一眼,“王小姐,还是准备准备怎样为自己申诉吧,你和他串通起来坑害公司,该负什么责任,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啊……你混蛋,你拖我下水,你害我……”听了肖同的话,王美伊又扑向杜华彬,两人扭打在一起。 “够了。” 正打的热闹,粟潜冷冷吼了句,转身就走,他没兴趣看两个小丑撕格。 “粟总,我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给您,您不要起诉我啊……”王美伊刺耳地哭喊哀求。 她好歹在粟氏集团待过一段时间,粟氏的法务如何厉害,手段如何凌厉,她一清二楚。 跟粟潜作对,等着她的只有一个下场,走投无路。 “粟总,我也说,我也说,您留步……”杜华彬颤抖着粗嘎的嗓子,坑坑洼洼的脸面怂成了土灰色。 “你们对着这个,说吧。”肖同把录像机放在桌上,反手在房间里踱步。 原小园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一天都没吃东西。 她不敢到外面去,怕被人谩骂,不敢上网,怕看到铺天盖地骂她的消息,也不敢开手机,有人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不停地打进电话来骂她,骚扰的她要疯掉。 第149章 画风突然高冷的粟潜 “咚咚咚” 原小园听到敲门声,心里倏然一紧,李丽没有那么大的力道,敲门不会这么大声,猜不出来人是谁,她不敢贸然开门。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她大的胆子贴在门板上问:“是谁?” “原小园,开门。” 粟潜不耐的声音响起。 原小园听到熟悉到声音,一下子变的无比心安,她“哗”的拉开门,眼底闪进粟潜英挺俊拔身影的刹那,她颤抖着声音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粟潜冷冷地看着她,一双黑眸深邃的不见底,坚毅的鼻梁透出淡漠,听完她的话嗤笑一声。 原小园强忍住哭意,虚弱疲惫地说:“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粟潜见她小巧的鹅蛋脸因消瘦变成了尖尖的巴掌大的瓜子脸,傲娇中透出摄人心魄的楚楚可怜,不由得心头一软,想上前把她拉入怀里。 想到是他主动和她说分手的,又没有理由那么做,睨了小女人一眼,薄唇弯出讥讽的弧度,“你不向我求助?” 原小园咬唇迎上他的视线,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倔强,“我为什么要向你求助?” 粟潜闻言微微愣了下。 要这女人服个软,还挺难的。 “你摆不平的。”粟潜道。 “……” 原小园没办法否认。 “你配合肖同把公司的事处理好。“粟潜扔下一句,转身推门出去。 “我怎么配合……”她追出去,他已经不见踪影。 原小园掐了自己一把,特么,不是出现幻觉了吧,他肯帮她,她有点不敢相信。 一会儿,肖同找过来,给她看了王美伊和杜华彬的录像,原小园才知道自己有多笨多傻,这么明显的陷阱她都能跳进去,也不知道当时在粟氏集团的时候,他为她兜了多少的底儿。 原小园很是羞愧。 “可以肯定,网上爆出的资料也是华澄在背后搞鬼,她这是要一击击垮你啊原小姐。”肖同很同情她。 “她赢了。”原小园觉得自己挽不回在公众心里的绿茶婊、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形象了。 “未必。”肖同忙着联系律师和媒体,不停地用手机对外发邮件。 “少爷一看到网上到流言就飞回国了,虽然分手了,但他还是在乎原小姐你的。”他碎碎念。 “你们刚从国外回来?” 原小园愕然问。 “嗯。少爷见你去探望何少爷,伤心之下才和原小姐你说的分手,他难受的很,本想到国外去躲段日子,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肖同皱中眉头道,他已经为这事操心的未老先衰。 闻言,原小园又是一怔。 粟潜是因为她去探望何锦汉才和她说分手的? 他会因为她伤心、难受? “其实只要原小姐主动去找少爷,他肯定会帮您摆平华氏的。”肖同补充道,心里念叨,二位啊,别再怼下去了,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看起来很丧啊。 “……”原小园觉得自己是不可能走粟潜这条路的。 丰颐建筑公司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摆平,杜华彬差点跪在地上求粟潜放他条生路,王美伊被注销律师执业资格证书,没脸在L市混下去,找了个邻市的老男人,卷铺盖到那边祸害去了。 肖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夜之后,小园建筑公司的员工齐刷刷回来忏悔,请求原小园继续雇佣他们,个个发毒誓说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会执行公司的规章制度,再也不会无故辞职。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原小园也不敢拿乔,大度地让这件事情过去,公司的日常业务迅速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原小姐,公司这边暂时摆平了,有事您随时招呼我。”肖同好人做上瘾,还要预约下一次奉献的机会。 “谢谢。”原小园知道这种事情,肖同只是出力,真正出钱出主意的,肯定是粟潜。 虽然她想不通,粟潜明明做的事情是爱她的,都准备和她领结婚证了,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还果断地把她遣散走。 好吧。 那个男人喜怒无常,经常不按逻辑地抽风,她已经领教过多次,所以这次照例是见怪不怪了。 网上关于原小园插足华氏公主婚姻的事情还在不断发酵。 不少好事者来小园建筑公司的园区里扔臭鸡蛋,被保安撵了几次不走,发生点肢体冲突,附近的记者闻风而来,把被打者的照片发到网上,掀起新一轮口水讨伐原小园的热浪。 原小园觉得自己丧到极点。 华澄是决意要用口水淹死她的。 这样下去,不会再有人愿意同她做生意的。 小园建筑公司迟早要完。 “Lily,怎么能找到他?”原小园打听粟潜的行踪。 Lily摇头,问她等于白问,她一个小兵卒,怎么可能知道粟大少爷的行踪啊。 她去粟氏集团大厦找过他一次,前台说他好几日没来过公司。 她去找粟江,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女人娇媚的喘气声,她吓得赶紧溜了。 这个花花公子,完全沉迷女色不能自拔。 “您给肖同打电话啊。”Lily觉得她家小BOSS好像脑子有点短路的样子,绕来绕去的,就是不知道给粟潜身边的人打个电话。 原小园苦恼地说:“他不肯告诉我。” “……”Lily有点懵,“看来,粟总是刻意要躲着您。” “躲着我?” 原小园眸子一沉,敢情他怕她黏上他了。 她像是会纠缠人的吗。 她只是想找他商量小园建筑公司的事情,这么说吧,她不想干了,求他换人。 原小园失落了几天。 她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去那里等着,可能能见到粟潜。 L市郊外的一块私家宅基地上。 工人正在认真有序地引水、造假山,种花木…… 江南园林的雏形一点点被建造出来,园子的外围移栽了大量的名贵乔木,形成天然的屏障,将外界隔开来,进到里面,好似桃花源一般。 粟潜穿着一件灰色的厚款手工订制风衣,黑短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目光烺烺,迈着两条修长的腿在里面徜徉,完美的俊颜上神色慵懒。 原小园被保镖拦在外面。 通报的人一会儿跑出来说:“抱歉,原小姐,少爷不想见您,请回吧。” “……”原小园有种进宫没有面成圣上的感觉。 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没错,2017年啊,她没有穿越。 为毛总觉得那个臭男人的架势跟皇帝老子一样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决定的事情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真的不见吗?”原小园咕哝了一句。 她往里面眺了一眼,园子基本上是按照她的设计来施工的,她最擅长假山和流水设计几乎全部被照搬,看着那些熟悉的细节,原小园的心跳莫名乱了节拍。 他不是不想见她吗。 难道以后住在这里不会想到是她设计的吗。 “粟潜——”原小园一冲动,朝里面大声喊。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小女孩的娇憨,听起来十分悦耳。 里面的人都听下来看向她。 粟潜听到声音,脸一沉,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对肖同冷然道:“去把她赶走。” “是。” 肖同为难地跑出来,“原小姐,少爷不想见您,您赶紧走吧。” “……”原小园很气,小脸蛋一横,冲着里面喊:“粟潜,你个怂人,不负责任的家伙,快点给我出来。” “……” 粟潜的脸更阴沉了。 这女人,真会瞪着眼睛说瞎话。 “少爷,原小姐不会是怀孕了来喊您去负责的吧?”肖同一本正经地道。 “你再说一遍?” 粟潜黑眸一凛,声音低哑。 “少爷,我是担心原小姐……”他比了个大肚子的意思,表情滑稽,“来喊您去负责的。” “该死!” 粟潜抬腿踹了肖同一脚,“叫她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肖同吓的赶快滚远一点,翘起来兰花指为自己抱不平,少爷呀少爷,要是您的女人带球跑了可不要让我去给您找回来呀。 原小园在外面等不到回话,水灵的眸子扫了扫四周,趁保安不注意,她蹭蹭跑到一棵树上,猴子一样敏捷,等保镖们回过神来,她已经爬到高枝上去了。 “你……你要干嘛?” 保镖们表示很头疼。 有人飞速向粟潜报告,他眉头一敛,迈开大步走了出来,仰头看见树枝高处的小女人,怒不可遏地道:“原小园,你给我下来。” 这树刚移栽过来没多久,低下的根基还不怎么牢靠,万一翻了,她岂不是要摔成断胳膊断腿的废物。 原小园本来想爬到树上躲避保镖的驱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粟潜招引了出来,松了口气,精致的脸蛋俯下来看向粟潜:“公司我撑不下去了,你尽快找个人接替我吧。” “你先给我下来。”粟潜看到树根处的土在开裂,紧张地朝她吼去。 “你先答应我。”原小园丝毫不知道危险。 粟潜朝保镖使了个眼色,几名黑壮的保镖赶紧上去固定住树干,但是她在的位置不好,用杠杆的原理来说就是她刚好坐在某个支点上,很容易就把大树连根撬起来。 第150章 骨折了 “女人,你先下来……”粟潜见扶住大树的保镖已经有些吃力,心口一紧,声音缓和了很多。 “你还没答应,我干嘛要下来。”原小园丝又往上面爬了爬。 “吱呀——”大树的根从泥土里拔出一截。 “啊呀。”原小园往下将了一截,愕然地向下查看情况。 “原小姐,你不要再动了,否则会掉下来的。”保镖满头大汗地朝上面喊去。 “啊啊——”原小园终于意思到自己的困境,吓的要哭起来,她的位置离地面七八米呢,要是树翻了倒下去,摔不死也得断条胳膊腿儿的,她这辈子就完蛋了。 臭男人,干嘛要移栽这么高的树啊,呜呜。 原小园一点一点儿往低处爬,她的小心脏不停地跳啊跳的,还没爬到主干上,就感觉忽地一震,树根又被拔出来一截。 “啊——”原小园脚下一滑,踩了空,紧急时刻她双手抱住树枝,悬挂在空中,“救命啊,我要掉下来了。”她哭喊起来。 “充气垫。”粟潜少见地乱了阵脚,大声吩咐肖同。 一拨保镖又被召过来,他们在原小园身下围城人肉垫子,“原小姐,充气垫一会儿就来,您再坚持坚持。” “我的手要断了,我要摔下去了。”原小园恐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要掉下去摔死了。 “你冷静。”粟潜忽然开口,声音磁性厚重,带着成熟男人的镇定。 原小园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胳膊上,死死扒住树干,生怕不小心掉下去。 下面密密麻麻伸出来的手臂让她知道即使掉下去,她还是能活着的,不过她可不想这么实在地摔下去,万一把谁的胳膊给砸断了,她还不要赔人家一辈子的生活费啊。 肖同给粟潜来电话报告说买到了充气垫,遇上市区堵车,他只好动用私人关系换了警车,这会儿正没命地往这边赶呢。 一秒,二秒,三秒…… 粟潜一会儿盯向手表,一会儿又望下原小园,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双腿直直地悬在那里,还好是冬天,里面穿了打底裤,外面罩了裙子和大衣,一点儿都不容易走光。 他心里这才敞亮一点儿。 原小园,你要给我坚持到充气垫来,你能的,你很厉害,这么高的树都能爬上去。 倏然,他看到原小园的脚动了下,意识到什么,来不及指挥保镖,直接朝她那边冲过去。 “砰!” 一众保镖目瞪口呆地看着原小园手一松,掉了下来,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 原小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下来的,只知道砸到了人,她是脸朝下自由落体的,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不太结实的亲吻,呛了一鼻子泥土。 智商回炉后她看到一双崭新的皮鞋和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西裤,目光顺着爬上去,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某少爷。 粟潜皱着眉头,幽沉的目光盯着她,黑眸中闪过一丝很气很丧的嫌恶,一闪而逝,马上被高高在上的冷漠代替。 “对,对不起。”原小园结结巴巴地说。 “闹够了赶紧走。”粟潜冷冷地道。 原小园见他的右胳膊僵硬地动了下,上前拉着他的袖口问:“有没有骨折?” 粟潜的脸上隐隐有汗珠冒出来。 他冷着脸从原小园手里拽出自己的袖口,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原小园心口强烈一震。 最紧要的时刻,冲上来接住她的居然是粟潜。 “粟潜,你等等,我有事找你。”原小园差点忘了,她来这里找他是为了公事。 都是被他刚才的英雄举动迷惑的,唉,自己也太容易被感动了吧。 粟潜听见她的声音顿了下脚步,没回头,朝司机示意把他的车开过来。 不出五分钟,一辆橙色的迈凯伦在他身边停下,司机拉开车门,恭敬地等粟潜上车。 原小园一看粟潜要溜,情急之下,她扒开保镖扑到他前面,拽住他的手臂。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瞥见他的俊脸上淌下豆大的汗珠,好像在强忍着痛疼,她瞪大眼睛关切道:“是不是骨折了?” 粟潜冷哼了一声,“你的事我不管。” 他又不是专业背锅的,她什么事都来找他。 原小园低下头,半晌才嗫喏着说:“除了你,没人可以帮我。” 她终于服软。 粟潜一回头,瞥见她脖颈间出露的细小绒毛,软软的像在他肌肤上扫过一样,一瞬间,他差点就心软地圈住她的细腰,贱兮兮地安抚她,不要怕,他什么都会为她做的。 该死的。 回过神后,他的脸上重新乌云翻滚,他怎么这么轻易被她诱惑。 “……” 粟潜推开她,坐到车里。 原小园厚着脸皮跟着他钻进去,坐到他身边,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盯着粟潜看,她知道他能帮她。 再说了,小园建筑公司本来就是他收购的,现在是公司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不管谁管。 “下去。”粟潜黑着脸不悦地道。 “……” 原小园坐着不动。 司机不知道要不要开车,为难地从后视镜里面偷窥着二人的表情。 “开车,去医院。”粟潜感觉到那股不太正常的目光,低吼一声。 “是,少爷。” 司机吓得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好奇。 一路冷战。 到医院下了车,谁也没说话。 原小园跟在后面进了骨科室,粟家的私人医生马上推掉其他病人过来,粟潜淡淡地扫了小女人一眼,道:“我要脱衣服了,你杵在这儿合适吗?” “……” 原小园羞愧地瞥过头去。 臭男人,不知道在她面前主动脱过多少次衣服了,这种够作的话都说的出来,算你狠。 “少爷,您的小臂骨折了三处……” 医生看着CT图,语气沉重地说。 三处。 原小园心里一惊。 这也太严重了吧。 “嗯。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粟潜轻描淡写道,说完,长腿一身,侧躺到VIP病房的大床上,留给原小园一个背影。 原小园启动了她的一根筋模式。 粟潜是为她骨折的,她有义务留在医院里照顾他。 VIP病房生活用具一应俱全。 原小园下楼买回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粟潜看都不看她。 原小园做了个水果拼盘放到他面前,她的手艺还不错,红红绿绿的水果片拼成一棵大树,每一块水果看上去都鲜活又生机勃勃。 “我应该再在上面做个小人儿,”她比划了一下,观察粟潜的表情,“这个造型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粟潜黑眸看了过来,见到她幼稚的表情,薄唇勾了勾,冷哼道,“少来这套,一边玩去。” “……” 原小园第一次这么讨好他,无奈他半分都不领情。 她粉粉的少女心被他这么残忍地打断,碎的七零八落的。 粟潜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眼底的失望和脆弱,身体一紧,肌肤莫名地感到燥热。 她再不走,他真的会失去理智的。 “你不走我走。”粟潜从床上起来,胳膊上打着石膏,迈开长腿去拉门。 原小园追上去拖住他的衣角,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你知道,人人都在网上骂我,我的形象被毁的很惨。目前不适合管理公司,而且,我真没有能力,这样下去,粟氏投的钱,会被亏损的一分不剩……” “你要我怎么帮你?” 粟潜微蹙了下眉,声线依旧高冷,但总算要和她说到公司的事情。 她肯珍惜他投的钱,这态度,他还是满意的。 “我不知道。”原小园小声说。 “……”粟潜瞪了她一眼,满脸的不耐。 从来没发现女人智商低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也许你可以找个执行CEO。”原小园绞着手指,没有自信地说:“现在公司的业务还可以,应该不算烂摊子,应该有人愿意接手的……” 粟潜蹙眉想了一下,突然提高声音,道,“原小园,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一遇到困难就把责任往别人身上甩,你又不是未成年。” 他一本正经地教训着她。 语气老道的让她受不了,像个长辈一样。 “我是真的没有能力啊。”她为自己辩解。 “……”粟潜被她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仔细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你这边先照常工作,我物色好了联系你。” 他现在只想尽快打发她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应该离开了吧。 “好。”原小园乖顺地应下。 半天,粟潜见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悦地问:“还有什么事?” 原小园被问的一愣,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说:“没,没别的事了。” “那还不走?” “你骨折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呀。” 原小园理所当然地道。 “不需要。” 粟潜斜睨了她一眼,嫌厌地道。 “你的胳膊不能动,都没法吃药呀。我帮你。”原小园扑闪着又长又浓的睫毛,真诚道。 粟潜用目光扫了一眼病房,除了这个不识相的小女人,一个人都没有。 肖同他们,好像故意把献殷勤的机会留给原小园似的,都藏着不露面。 第151章 你要在我这里过夜? “肖同他们都很忙,我也很忙,不过我可以在这儿办公。”原小园见他不理不睬,继续很认真地表达“诚意”。 粟潜挑眉盯着她,她的唇瓣粉润灵动,阳光落在上面,跳跃着细碎的光芒,致命地诱惑着他。 蠢蠢欲动的欲念不断萌生膨胀,可恶的是他又不能对她做什么。 再没比这更心塞的事了。 如果他手没受伤,非把她提出去不可。 粟潜眸子沉了沉,脸色沉郁,目光不连贯地一下一下扫向原小园。 “倒杯水来。”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有人上杆子要给他当丫鬟,他为什么不使唤。 “马上。” 原小园怔了下,立刻拿起杯子去打水。 粟潜水来伸手,药来张口地服下去,薄唇动了动,高高在上地吩咐:“我想吃酸菜鱼,不要外面买的,你亲自做给我吃。” “……”原小园脑子发懵,可怜巴巴地问:“我不会做酸菜鱼啊,吃点别的行吗?” “不行。” 粟潜不耐地道。 “好吧……我去学……”原小园拿出手机下了某个美食的APP,搜了下,上面的步骤很详细,就是不知道操作起来容不容易。 “去买条新鲜的两到两斤半的草鱼,杀掉后,回来放两个小时让鱼肉排酸之后才做菜。”粟潜想把原小园赶快从眼前弄走。 明着赶人没用,他只好派给她活干,让她不要在他眼前晃。 “……好。” 鱼肉排酸是个什么鬼。 原小园从来没听说过,这男人,也太讲究了吧。 她赶紧在网上搜了一下,果然有这个说法,额,怪她活的太粗糙。 这个时候,医院周围的菜市场里已经没有几条鱼是新鲜的,都是半死不活地半翻着白肚儿喘气,原小园自己看着都没胃口。 更不要说那个挑剔的粟大少爷了。 她走到更远的大型超市去,那里一天到晚都有新鲜的活水产供应,原小园挑了一条活鱼,一些辅助的配料,还有一套切割鱼片的刀具。 “OK。伺候人真是不容易啊。”原小园心里犯着嘀咕,不过总算能和他说上话了,再磨几次,公司CEO易人的问题,应该能被解决掉。 回到医院,粟潜坐在桌子前,盯着电脑,单手在键盘上敲来敲去,黑眸很专注,一点都不旁骛他处。 原小园轻手蹑脚地走到厨房,一点儿都没打扰到他。 粟潜眼角的余光瞥到她小心翼翼的身影,嘴角牵扯起一抹微不可见的讽笑,忽而又马上敛去,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原小园按照手机上的步骤,一直在厨房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做出来,她尝了一口,鱼汤入口酸香,鱼片嫩滑,还算成功。 “做好了,你尝尝。” 她装好盘子端到桌子上,轻轻提醒道。 “米饭。”粟潜抬眉瞟了一眼,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噢。马上来。”原小园转身回到厨房,盛了一碗米饭过来。 粟潜见她没有给自己拿筷子,也没有盛饭,微皱了一下眉头,“你为什么不吃?” 难道这女人在菜里放了什么东西不成。 “我……暂时不饿……”原小园不想和他一起用餐,他们现在的关系,太尴尬了。 对着他,她肯定不能好好吃饭的。 “你在菜里放了什么?说。”粟潜本要去夹菜的手戛然停住,视线凌厉地射向原小园,像利箭一样试图在她身上穿几个洞出来。 “什么?” 原小园愕然愣住。 “你在菜里下的什么药?” 粟潜阴着脸重复一遍。 “什么都没有啊。我为什么要下药?”原小园扶额看向他,不知道这男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哪根神经告诉他她在菜里下了药。 “那你为什么不吃。”粟潜不答反问。 原小园转身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出来,夹了一大口放进嘴巴里,用手指着含糊道,“你看,没问题的。” 她一口塞的东西太多,一说话,不知道怎么着就卡到了嗓子里,憋的满脸通红,梗了好几次脖子才咽下去。 窘到家。 “真难看。”粟潜无动于衷地看着原小园出丑,优雅地夹起薄薄的鱼片放到嘴巴里,细嚼慢咽享用起来。 “……” 原小园瞪了他一样,这男人,肯定是故意为难她,用哪个脚趾头都能想出她肯定不会给他下药的。 毒药。 没那么大的仇恨。 迷药。 她对他的身体又没想法。 根本根本,完全完全,没有任何动机嘛,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 粟潜吃完饭,把用过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推,翘着二郎腿,一副大少爷的最贵模样,等着原小园来收拾。 “你吃完饭要不要活动一下?”原小园眸子看向见底的盘子,略微含蓄地道。 粟潜站起身来,欠揍地瞥了她一眼,薄唇溢出两个字:“不要。” “那你躺到床上休息吧。”原小园忍着脾气道,她现在有求于他,要忍气吞声,包子的人设不能崩,无条件地顺着他。 粟潜慵懒地斜靠在床上,看着她把桌子上他用过的东西清理走,一会儿又回来认真地把桌子擦了一遍,很有主妇贤惠的模样,眯起眸子笑了下。 原小园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笑意,转头看向他,粟潜即刻换上一张高冷玄寒的脸,懒得理她。 自作多情了吧。 原小园好看不起自己。 收拾干净厨房,外面夕阳已经被即将来临的夜幕盖住,黑色一丝一丝侵染着天空,白天即将过去。 粟潜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他居然用一直胳膊洗了个澡,此刻正穿着浴袍坐在病床上看书,胸口露出一片比小麦色稍深一点的肌肤,性感而又邪魅。 “粟潜,把晚上的药吃了吧。”原小园倒了一杯温开水,把药片摆到他面前。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粟潜盯着眼前黑色的小药片,冷冷地道。 “万一你晚上有事,没人陪护怎么行?” 原小园眨巴着漂亮的杏目,表情复杂地看向他。 “怎么,你要在我这里过夜?” 粟潜眼波微澜,敛眉问。 他的语气很不屑,好像对她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好好的话,从这男人嘴巴里出来,好暧昧,原小园头疼地说:“我是在这里陪护病人,不分白天黑夜的。” 病人。 骨折算什么病。 一点儿都不会说话。 粟潜着实郁闷,根本没法和小女人沟通,他怎么当初就看上这个笨女人了呢。 她倔强着不求他的时候他烦,现在她放下自尊粘着他,他也烦。 “你到外面睡去,有事我叫你。”粟潜阴沉着脸道。 “……” 原小园愣了下,她当然要到病房外面的陪护间去睡,难不成他以为她要爬他的病床。 “你不愿意?” “不,不是。” 原小园立刻转身出来,整个人都不太好。 看粟潜那意思,就好像她要勾引他似的。 讨厌的男人。 “叮叮叮……”手机响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屏幕上“何锦汉”三个字在闪动跳跃。 原小园伸手滑下接听键—— “小园,你还好吗?” 听筒里何锦汉的声音嘶哑疲惫。 “锦汉。”原小园对他突然无话可说,声音停顿在那儿。 “对不起,小园。我回了一趟乡下,刚刚才看到新闻。” “噢,没关系的。” 原小园艰难地应了一声。 “我马上发声明澄清。”何锦汉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利落。 “不用了。”原小园说,他的态度让她感动,但是,就算他站出来说他和她是清白的,是正常的校友关系,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之前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她的小三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现在要靠何锦汉站出来发个不痛不痒的声明扳回,恐怕没那么容易。 媒体会质疑何锦汉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说话。 甚至会猜测原小园用了手段逼迫何锦汉站出来说话的。 到时候网上说不定又会掀起一波讨伐她的热浪。 还是算了吧。 “小园,相信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锦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不想再引发关注和话题。”原小园拒绝的意味明显。 那件事情,就这样吧,快节奏的社会里,人的记忆就像金鱼,很短,也很快会被新的槽点取代,时间一久,她自然会被遗忘,她的世界也会风平浪静。 “那好吧。”何锦在电话那头微叹道,“小园,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我现在不太方便。” 原小园没等他回复就摁了挂断键。 她和何锦汉,暂时还是不要见面。 挂掉电话,她被自己的果断吓了一跳,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她总是想见他,一接他的电话心跳就加快,从来不舍得主动挂电话。 年少的喜欢已经结束了吗。 猝然的不可思议。 原小园苦笑着摇摇头。 “嘟!” 手机又震了下。 原小园点开看到粟潜发来的短消息—— 【过来。】 她走到粟潜的病房,见他慵懒地靠在床上,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第152章 一千零一夜 “讲故事?” 原小园惊愕地看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嗯。讲故事。”粟潜挑眉道。 有没有搞错啊。 他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 “快点。” 见原小园在那儿磨蹭,粟潜不悦地催促。 “你想听什么故事?” 原小园耐下性子,讲……故事,应该不算太难吧。 “你会讲什么?” “我……去借本书来。”原小园没直接回答,红着脸跑出去。 拜托,她又不是学中文的,脑子一构思就来故事,她是个死板无趣的工科女好吗。 原小园气喘吁吁地一口气跑到楼下办公室,“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医院有图书馆吗?” “没有,只有一个很小的阅览室。”胖乎乎的管理员大婶摇摇头。 “里面有故事书吗?” “故事书?儿童的有。”大婶好奇地看着原小园,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有孩子的人啊,这年头,成人不都用手机看书吗。 “《一千零一夜》有吗?”原小园问。 大婶想了一秒,速度点头,“有有有,我去拿。” 原小园借到书,带到粟潜面前晃了晃,哄孩子似的说:“我给你念这个好不好,很精彩的。” “嗯。” 粟潜冷峻的扫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端起杯子优雅地喝着水。 “先念《阿拉丁和神灯》可以吗?”原小园翻了翻,对这个故事有印象。 “嗯。” 粟潜咽下一口水,不咸不淡地道。 原小园清了清嗓子,看着书本,字正强圆地念道:“相传在古时候,中国西部的某城市里,有一户家境贫寒、以缝纫为职业的人家,男主人名叫穆司塔发,他与老伴相依为命,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子,名叫阿拉丁……” “没兴趣,换一个。” 粟潜烦躁地打断她。 “《航海家辛巴达》好吗?” “不好。” “《乌木马的故事》好吗?” “不行。” …… “你自己挑一个好不好?” 原小园把书本放到他眼前。 “你挑。”粟潜看都不看一眼。 “……”原小园的心好累。 这男人,怎么这么作啊。 “砰!” 原小园手一抖,书本没拿好,直接掉了下来,砸在粟潜不可描述的部位上。 “你干什么?” 粟潜浑身一震,头上冒出密集的汗珠。 “啊……我不是故意的。”原小园赶紧俯身下去捡书本,心慌之下脚步一个不稳,往前一栽,倒在粟潜身上,双手正好撑在他的胯间…… 粟潜的脸激烈黑了。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一只手立刻禁锢住原小园的双腕,双腿轻松夹住她的身体,翻身把原小园压在身下,瞳仁死死盯住她的脸,道,“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原小园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腾地从脸到脖子全红了,惊慌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小手用力往外抽,粟潜的力气很大,她挣扎了几次,手腕还是被他紧紧攥在掌心里,动弹不得。 “放手啊,你的胳膊。”原小园指了指他另外一只打着钢板的手臂。 “别担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照样能让你叫的很动听。”粟潜的视线紧紧缠绕着她,顺着她鹅颈上的曲线钻入她的衣衫,让她浑身不由的颤抖。 “你放手……”原小园觉得被他压着很没有尊严。 人家都说不要她了。 现在好像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不是你想这样吗?”粟潜冷笑一声,隔着衣服吻上她胸前的敏感点,时而惩罚性地轻咬一口,像逗弄猎物一样。 原小园感到一股酥麻淌过全身,她不禁绷紧了脚尖,双手也变得绵软无力。 额。 这种感觉太可耻了,可是她抗拒不了。 粟潜像个老道的猎人,见身下的猎物渐渐失去抵抗,松开她的手腕,大手探向她光滑的脊背。 “粟潜,不要……” 原小园深吸了一口子,乌亮的眸子乞求地看向男人冷峻邪魅的脸。 “不要吗?嗯?” 粟潜薄唇带着声音尾线上扬,他的手在她身上迅速攻城略地。 “啊……” 原小园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感觉到他的手已经猝不及防地滑进了她的身体,动作精准地拨弄着她极度的敏感神经。 她的呼吸中断了一瞬,双手狂乱地推着粟潜压下来的胸膛,他冷然盯着她没有意义的抵抗,加快了手指进出的动作,一下一下带出更多的湿濡。 原小园几乎要被他弄的晕过去,她刚才还紧夹着的双腿也渐渐使不上力,最后只能沦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说里的俗套。 …… 房间里春色一片。 原小园最后被累到哭。 粟潜却没事人一样的意气风发,邪肆地勾着唇边,“女人,你得逞了。” “……” 原小园想咬他一口,无奈浑身一点气力都提不起来,只好白白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一只手抱着她去浴室清理身体,原小园昏昏欲睡,已经记不起他手臂骨折的事儿,任由他摆弄着。 天亮醒来的时候,原小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陪护间的床上,身边放着本《一千零一夜》。 昨晚发生了什么。 腿这么酸痛。 “啊!” 原小园蓦地想了起来,捂着脸惨叫一声。 自己怎么一点节操都没有呢,居然被一个骨折的男人拿下了。 原小园觉得自己没办法见人。 “嘟嘟嘟。” 手机不知趣地震动着。 原小园恨恨地拿起来一看,是粟潜的消息—— 【过来。】 【做早餐。】 他一连发了两道“圣旨”。 原小园深吸了一口气,真想甩手逃出去。 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就失身,这太打击人,她现在没有一点信心能搞定他。 天人交战片刻,她还是像蜗牛一样去了厨房。 做什么早饭呢。 原小园一点心情都没有。 “怎么这么慢?” 粟潜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上响起。 “……” 原小园惊了一跳,抬头对上粟潜深邃的黑眸,脸上无端地烫成了熟透的虾子。 “不做饭,吃你也行。” 粟潜的视线灼热地盯在她身上,表情有点露骨。 “很快,很快就好。”原小园一把将他推出去,反锁上厨房的门。 她的早餐做的一塌糊涂。 鸡蛋没煎好,盐发多了,火候也重,入口的感觉很糟糕。 重来一遍,照样不好吃。 原小园已经放弃了,管它呢,爱吃不吃。 粟潜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难吃。” 原小园故意没听见似的,埋头大口地把难吃的煎蛋往嘴巴里送,不敢品味,送一口就喝一口牛奶冲下去。 “重做。” 粟潜冷冷地命令道。 “我去给你买吧。”原小园委屈地道,她再来一遍还是这样。 一会儿,她还有一脑袋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没时间一遍一遍重复煎蛋这种无聊的琐事。 粟潜没说话。 原小园怔了下,当他是默认,拿着钱包出去。 走在路上,她感觉周身投过来的目光很不一样,听到有人窃窃低语:“看,那就是她,好有手段啊……” “我还是相信她勾搭了何氏少爷。华氏公主在网上哭的那么惨,不会是假的。” “粟大少爷真男人,这种情况下,还出来为她说话,看来豪门也是有好男人的啊。” “……” 什么情况。 原小园彻底懵呆。 别人看她的目光不像前几天那样仇恨,更多了几分羡慕嫉妒和好奇,好像她做了别人想做而办不到的事儿,恨不得敲碎她的脑子学学她是怎么做的一样。 原小园快速买了东西往回走。 昨天她一天没上网看新闻。 风向标改的这么快,一定是有人背后做了什么。 何锦汉。 对,一定是他,他昨天打电话给她,说会在媒体上澄清他和她的清白关系。 可是,刚刚明明有人在议论粟潜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小园越想越迷茫。 粟潜对她买回来的食物没兴趣,一点儿都没动,挑眉问她:“你在想哪个男人?这么心不在焉的。” “……”原小园无语地看向他,这男人,脑子里就没点儿正经的东西吗。 沉默一会儿。 “说话。”粟潜不耐烦地命令。 “你不是和我结束了吗?”原小园咬着唇瓣道,“我的私事你就不要过问了。那个,建筑公司的事,希望你慎重考虑下,我实在不适合那个位置。” “昨天晚上不又重新开始了吗?”粟潜无视她说话的重点,语气邪气地反问。 闻言,原小园缩了缩脖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在你主动的份上,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粟潜施恩似的道,语气高高在上,很是矜贵。 “……我没有主动。”原小园底气不足地道,“我不同意和你重新开始。” 开始什么她都不知道。 继续给他当情人吗。 “你这么随便,不需要负责?”粟潜浓眉一挑,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句让人想跳楼的话来。 “……”原小园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去趟公司。”她丢下一句话,迅速跑出去。 出门吸了三大口空气,原小园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一点儿。 她赶忙翻出手机来打开新闻网页—— 粟氏集团前总裁、粟家第三代继承人粟潜对外承认恋情。 粟大少爷倾情为女友发声。 …… 诸如此类消息铺天盖地,占据了各大新闻娱乐网站的头版头条。 第153章 叮,恋爱开始 每条新闻下面,都放出了他们在一起的图片,拍的都很好,原小园都想不起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是PS成的吧。 原小园觉得。 新闻很正面,一看就是粟潜授意发出去的。 他这么仗义。 原小园有点不大相信。 如果真是他临时救急她的,她是要承情的,原小园可不希望以后去阎王殿混的时候,小鬼同僚们议论说她是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公司里很有序,没有因为她的不在状态而凌乱,挺让原小园吃惊的。 Lily见BOSS回来,马上跟进总裁办。 “我没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吧。”原小园说。 “原总,新来了一位副总,您要不要见见?” 什么。 副总,谁安排的,她居然不知道。 “他的编制是在总部那边的。”Lily觉得这样解释,她家小美女BOSS应该能听的懂。 原小园恍然大悟。 难怪她这两天接到公司紧急电话的次数少了,原来是有人替她在这里坐镇呢。 “他在哪个办公室?我过去。”原小园感激不尽。 Lily指了指隔壁。 “周总?” 敲开门,原小园愕然喊出声来。 周至平。 粟氏集团几大厉害角色之一,治理公司就跟裁缝师熨衣服似的,他一出手,再怎么烂的员工都被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原总,您好。”周至平微笑着道,“没和您打声招呼就插手公司的事儿,非常抱歉。” 粟江按照粟潜的意思调他过来的时候,原小园不住,Lily对他说接粟潜总裁的指示,暂时不告诉原小园,直接管理公司即可,周至平也不想多事,就按照最高指示办了。 “没关系的。”原小园真诚地说,人家来帮她背锅,她没有理由计较这个那个的。 周至平果然不是盖的,哗哗哗,把一大堆问题梳理到原小园面前,唰唰唰,解决问题的办法随后给拉了出来,那个叫人心服口服啊。 原小园觉得自己可以安心让贤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她对Lily感慨:“你说他来做执行总裁多好,我占着这个位置多不好。” “原总,这话不能这么说。”Lily压低了声音道:“粟总是为了您更好地发展专业爱好才收购的建筑公司,您不能无视他的心意啊。” 原小园默然片刻,很丧地说:“我现在焦头烂额的,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心意不心意的。” 华澄一直在媒体上搞事儿,她的名声被败坏的一塌糊涂,之所以还撑着没倒下,全靠她一直在全力劝慰自己,被疯狗咬一口,你要是自己也疯了,正好就中了疯狗的意思,她憋着一口气不肯让华澄如愿,不让她看自己的笑话。 到了下班点,原小园照例没动身,在粟潜的影响下,她已经习惯加班了。 粟潜的电话嚣张地打进来,手机铃声大作,原小园赶紧接起来—— “原小园,你还不滚过来给我做饭?” 粟潜在电话里低声咆哮,怒意冲天。 “我马上过来。” 晕晕晕,她这神经究竟有多大条,居然忘记医院还躺着个病人了。 原小园一路狂奔赶到医院。 一进门就和粟潜撞了个正着。 “怎么才来?”他不悦地审视着她,高大的身躯在她眼前行程一道压迫人的墙,眸子阴沉着,像被人欠了一大笔钱似的。 “公司有事。”原小园小声道。 她有点郁闷,长的高就是好啊,看人的时候总能居高临下,气势上就先压人一头。 “快去做饭。”粟潜黑眸冷冷瞟了她一眼,对她找的理由不甚满意。 “哦。”原小园转身进入厨房,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不多的蔬菜,有些犯难,“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粟潜反问。 “番茄炒蛋、香拌西芹、蒜蓉生菜,行吗?”她昨天没买肉,现在去买他肯定等不及。 粟潜瞥了一眼,沉着脸,没说话。 原小园就当他是默认。 素菜看似好做,其实像要炒的又嫩又好吃,真的很不容易,原小园在厨房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三样拿得出手的装盘端到外面餐桌上来。 她给粟潜盛了一碗米饭,端到这个饭来张口的大少爷面前:“好了,吃吧。” 粟潜从她手里接过碗筷,没动,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看,眼神专注的有点不真实。 原小园被他看的不自在,低下头去吃饭,吃了两口,抬头见他的视线还没有移开,愕了愕,问:“怎么了?” 他这眼神能杀人的好不好。 她又没做什么,干嘛这样看着她。 “原小园,你这是养兔子啊。” 她对他意见太大了吧,左一盘青菜又一盘青菜的,连丁点荤腥都没有,这么糊弄他。 “晚上吃点素的好,再说现在也流行素食生活,健康,不容易发胖。”原小园一本正经地敷衍起来,心里鄙夷,你粟大总裁又不是没吃过肉,天上的水里的,多珍惜的没吃过,要不要计较这么一顿没肉吃啊。 粟潜的脸更加黑了。 他有多健康,身材有多好,她不是不知道。 “你太瘦,再这样吃下去,胸就没法摸了。”粟潜露骨地道。 “……” 原小园听了他欠揍的话,红着脸瞪向粟潜。 他对她做的饭有意见,难道是想催肥她,催肥她就是为了摸她的胸啊。 卑劣。 不靠谱。 原小园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 不过,鉴于他肯在她差点成为众人唾沫星子的落水狗的时候出来维护她,原小园觉得自己应该忍一忍他的脾气。 “那件事,谢谢你啊。粟潜。”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要道谢的,还没开口就被他赶到了厨房,还好现在想起来了。 “做我女朋友。” 粟潜突然说。 “……” 原小园眨巴着云眸看向他,粉嫩的唇瓣饱满诱人。 “正常恋爱。”粟潜瞳底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羞涩,转瞬而逝,漆黑的眸子发出熠熠的光芒,五官正点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 原小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有未婚妻吗,还能怎么正常恋爱。 正常恋爱可是在两个自由男女之间才可以进行的。 “未婚妻不是什么法律上的关系。不存在你介意的问题。”粟潜好像会读心术,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重点。 “……”原小园瞪大眼睛看向他,“不是吗?可舆论还是会说我是小三。” 这个标签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的她喘不过气来。 “我和她都没有订过婚。”粟潜罕见地为自己辩解。 “不是小时候就订下来的吗?” 原小园追问。 “那也不是我订的。”粟潜不耐地道。 这女人有完没完啊,无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原小园也辩论不过他。 “总之,那不会影响你我,明白吗?”粟潜像谈判一样问。 “噢。”原小园木然地点点头。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床上,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都睡在一起快一年了,还怎么开始正常恋爱啊。 难道有些恋爱还能逆向发展不成。 “我追你。” 粟潜沉声道。 “什么?”原小园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粟潜睨了她一眼,薄唇勾出一抹不屑的弧度:“笨女人。” “……” 原小园彻底无语,他真好意思嫌她笨,都瞧不见自己办事不按常理出牌吗。 “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最终只会平庸,干不成大事。”粟潜不屑地道。 “……”又一次被看出在想什么,原小园愕然看向他,“你会读心术吗?” 每一次她在想什么,都能被他看穿。 “你想什么都挂在脸上,还用读心?”粟潜邪气地道。 “……” 原小园满脑子黑线,她有这么菜吗。 饭菜都冷了。 Oh,买噶。 不是正说素菜和肉菜来着吗,怎么突然就扯的这么远。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吃饭。” “没胃口,坐过来。” 粟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朝她勾了勾食指。 “干什么?” 原小园站着不动。 “我又不吃你。”粟潜嫌她磨蹭,一只手将她拎到过去,和他面对面骑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很不雅观,很暧昧。 “粟潜,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谈过。”粟潜目光有点躲闪。 “好吧。”原小园眸子颤了颤,“那你应该知道,正常的恋爱不是这样的,你不能动不动就把我禁锢在你身上。” 上一秒还说要和她谈正常恋爱,这一秒就不问她意愿,霸道地用强,哪里有一点点诚意嘛。 “按照我的方式恋爱。”粟潜一脸“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不可一世。 “……” 特么,这叫什么正常恋爱,还是他说了算,就是跟她玩了个文字游戏啊。 粟潜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原小园的脸蛋,嘴角上翘,加深了笑意,“不说话我当你是愿意。” “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原小园被他捏的很痒,攥住他的手指问。 “当然没有。” 粟潜得意地扬了扬眉。 “……” 原小园好气。 粟潜的霸总范还真让人消受不起啊。 “我去热菜。”原小园掰了掰他的手,她需要避开他去冷静下。 第154章 ‘断食’对身体有好处 粟潜漆黑的瞳仁里有星光闪过,紧紧凝视着她,嗓音性感醇厚,“一会儿再去。” 他的气息落在原小园的颈间,她不仅轻颤了下,周围的空气开始升温,暧昧迫得原小园喘不过气来,她迅速低下头,从他身上挣扎下来。 一不小心,原小园碰到了粟大少爷打着石膏的胳膊。 “呃……” 粟潜脸色激烈变白。 “我不是故意的。” 原小园吓的花容失色。 “你没事吧?”一秒反应过来,她机智地送上关切。 “叫医生。”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声线也没有平时的凌厉。 原小园立刻跑出去找人。 医生们闻讯赶来,将粟潜团团围住检查,护士在外侧不停地递检查仪器。 他一定很疼吧。 也太莽撞了。 原小园深切地自责。 好半天,年老的资深医生才将粟潜的胳膊重新包扎好,瞥了一眼原小园,含蓄风趣地说:“这几天静静心,什么运动也别安排了。” “……” 原小园倏然红了脸,好想解释,这真不是做床上运动弄的,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真是大写的尴尬,她好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粟潜瞪了她一眼,淡定地转向好意提醒他的医生,“这不是要因噎废食吗?” “……短暂‘断食’对身体有好处。” 资深老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团队关门离开。 “你怎么不解释说是被我碰到的。”原小园幽怨地说,声音没有底气,事情毕竟是她惹出来的。 不对不对,要不是这男人非把她拎到他腿上,她也不至于碰到他呀。 “我为什么要为你解释?”粟潜轻笑着反问。 原小园嗫喏着道:“你不是说要正常恋爱吗?男朋友要护着女朋友的,这样才显得你够男人。” “噢。”粟潜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 原小园叹了口气,和他在一起,她的脸皮迟早被丢完。 “热菜去。”粟潜朝餐桌扫了一眼。 “哦。” 原小园被他气的智商不在线,都忘记饭还没吃完这件事了。 她端着盘子进到厨房一阵忙活儿。 再次端着盘子出来,见桌子上多了几个菜,大葱炒海参、当归煨羊肉……全是大补的菜式。 刚才她在厨房听到肖同的声音,大概是来送菜的吧。 原来他喜欢吃这些。 她可做不来。 原小园把手里的素菜放到自己面前。 “拿过来,你吃这些。”粟潜淡声道。 “……”原小园惊愕地看向他。 粟潜干脆霸道地和她对调了个位置。 她面前铺的全是肉菜,他看也没看那些菜,优雅地夹起素菜吃了起来。 几分钟的功夫,他就解决完了一顿晚饭,修长的手指夹起纸巾,抹着唇弧。 原小园刚刚往嘴里送第二口米饭,他嫌弃地盯着她吃饭,“你怎么这么慢?跟老太太一样。” 是他太快了好吗。 原小园咽下口中的米饭道:“吃饭要细嚼慢咽,才有助于身体吸收。” “歪理。” 粟潜冷哼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哪儿来的这么多讲究。 “我吃的快了胃疼。”原小园找个借口。 “事多。”粟潜不耐地瞪了她一样,拂袖而去。 原小园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吧,这次是她碰了他,不跟他吵架。 从外面买来的菜实在是太丰盛了,味道也不错,还是很合原小园的胃口的。 不难吃啊。 粟潜居然一口都没动。 原小园觉得这男人肯定是又抽风了,自己又不吃,买那么多来干嘛呢。 噢,她险些忘记了。 他嫌她瘦,嫌她的……摸起来手感不好。 原小园瞬间没胃口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她吃了十分饱。 呜呜。 怎么会这样。 原小园只能无语问苍天。 她放下碗筷,快速收拾好,坐在套房的客厅里玩手机。 粟潜在网上发声之后,何氏集团终于站起来澄清:何锦汉和原小园在酒店的照片是被人PS了背景的。 网上又是一阵热议。 原小园已经不关心这些。 她对华澄问心无愧,别人愿意怎么猜测,是别人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她的生活,她也无权利干涉人家的八卦。 不过她还是发了条短信给何锦汉—— 【谢谢你。师兄。】 何锦汉几乎秒回—— 【其实我宁可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他当初和华澄结婚是为了她,现在离婚也是为了她。 原小园不知道。 他暂时也不能告诉她。 只有赌,赌她不会爱上粟潜,赌自己最终有能力把她留在身边。 原小园看到这条短信呆了半天,最终没有回复。 何锦汉也没有再发过来。 “女人,发什么呆呢?”粟潜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医生。 “你怎么了?” 原小园紧张地扫描了他的上下,看脸上也没有病痛啊,怎么又带了名医生过来。 “是你。” 粟潜瞪了她一眼。 “我?” 原小园懵了。 “给她检查检查胃。”粟潜对医生说。 原小园恍然。 刚才他嫌她吃饭慢,她找了个借口说吃饭快了胃疼。 难道他就记住了,还特地找了个女医生来为她检查。 他对她,竟然这么上心了吗。 “我没事。”原小园垂下头,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是在撒谎。 “好好检查。”粟潜俯身在她耳边低吼。 “……好吧。”原小园只得勉为其难地接受。 “医生,怎么检查啊,不会要做胃镜什么的吧?”她可不要那么折腾,很受罪的。 都怪自己嘴贱,理由没找好。 现世报啊。 还有什么比这个要丧的。 “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粟潜指示医生。 女医生有点为难地看着她,很职业的说:“小姐,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没必要,是不会让您做各种检查的。” 原小园无奈地点点头,跟着女医生去了肠胃科。 “我真的没胃病,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她很抱歉地对女医生说。 女医生愣了下,马上和蔼地笑着说:“那看来是粟先生太紧张您了。” 他太紧张她了。 原小园没法否认。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没必要和人家医生扯那些有的没的。 “您给我开点健胃消食的药吧。”原小园怕谎言在粟潜哪里露馅。 好心累啊,撒一个谎,后续还要去圆,早知道当时不说话就好了。 沉默是金啊。 她怎么就记不住这条真理呢。 这脸打的,可真够不客气的。 女医生很善解人意,问明情况好,给原小园开了几盒不痛不痒的药。 原小园回去,粟潜见她手上捧着几盒药,蹙了下浓眉,道:“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 “……只是调理一下。”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的病很严重了。 粟潜翻来覆去地看那几盒药,“都是中药,见效慢。明天换个好点的医生再看看。” 大少爷。 原小园闻言内心叫苦不迭,假笑着道:“我要求医生给开的中药。” 西药没病敢吃吗。 “原小园。”粟潜半躺在床上,神情慵懒地道:“连吃药你都要一起陪着我,够意思。” “……”原小园脑子黑线。 这是几个意思。 他不会是看出来她在装病了吧。 “吃点药也好,开开胃,长肉。”粟潜的语气明显是看出她在装病。 额。 又被揭穿了。 原小园羞愧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要不是你那么刻薄我,我也不至于撒谎。”原小园把锅甩给他背。 就是,要不是他嫌她吃饭慢,她怎么会撒胃疼的低级谎。 “原小园。”粟潜侧过身来,右手支颐,黑眸带着玩味儿看向她,“你很想激怒我,是吗?” “不是。”原小园赶紧否认。 “想让我惩罚你?” 他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将“惩罚”两个字吐的极其暧昧。 “没有没有。” 原小园好头大,立刻紧紧抱住自己,这男人,要不要这么低俗啊。 “嘟嘟嘟……” 粟潜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哈哈,这谁啊,真是她的救星啊。 原小园趁他接电话的机会,赶紧溜到了陪护间,把门反锁上。 她只是来陪护的,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犯昨晚的错误,太太太没节操了,她是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的。 原小园心里拍着巨浪,好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一晚上,粟潜倒是挺乖的,没有找她的茬,连水都没找她倒。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二天早上醒来,原小园心里更加没底儿。 因为心情太复杂了,她的早晨又没做好。 最简单的烤面包片都被她搞砸了,出来的全是干的,咬都咬不动。 煎鸡蛋的时候不小心碎了两个,打到锅里的一走神还让它们火候过了,口感很老。 “原小园,你又笨出了新高度。” 粟潜看着满地狼藉的厨房,噙着邪笑道。 “……” 不爽,大早上起来被人讥讽,本宝宝不爽,原小园在心里哀嚎。 吃早餐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话说。 粟潜没咽一口就要皱下眉头,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饭有多难吃似的。 原小园偏偏装作没看见,明天,她一定不费这功夫,直接去外面买回来交差。 第155章 给了点聘礼 “我去公司了。”原小园喝了杯牛奶,准备遁走。 粟潜见小女人对他避之不及,不悦地抿了抿唇,道,“今天是周六。” “我去加班。”原小园快速逃到门口,“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特么真是犯贱啊,当初就不应该和他一起来医院,她不来,等着照顾他的人照样排队,她没那个金刚钻,拦的什么瓷器活啊,真是的,现在弄得自己骑虎难下。 “我一会儿出院。”粟潜冷声开口。 “出院?” 原小园惊愕地看向他的手臂,昨天一碰还疼呢,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粟潜没多余的解释,淡漠如常。 “…...要不要问问医生的意思。” “不用。”粟潜很不耐烦。 好像不大对劲呢,虽然这人情绪转换比翻书还快,但他此刻脸上的气氛真心不是日常的作。 原小园定眸看向他,只见某男英挺直立,一只手臂固定在胸前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伟岸,他浑身气质倨傲,不经意间散发着阵阵寒气。 像被惹怒了的狮子。 “有急事?” “嗯。你一起去。” 粟潜冷哼了一声。 神马意思。 “我去干什么?” 原小园又被搞懵了,他有急事为什么要带她一起去。 “废话真多。” 粟潜薄唇微掀,不耐地道。 上午十点,原小园被粟潜带到她的继父姬正天和母亲苏煦梅面前。 她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们了。 上次姬正天找她要两千万的事,最后不了了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姬正天看起来过的滋润,气色很好,苏煦梅正好相反,她消瘦了许多,面目憔悴,嘴角两侧的法令纹深深垂下来,貌似是好久没上美容院了。 出什么事了。 原小园的心在敲鼓。 粟潜为什么要带她来见他们。 “小园啊,我和你妈妈,正式友好分手了。家里呢,也没什么财产,几万块钱给你妈妈。另外你成年了,不涉及抚养费和抚养权的事,你知晓一声。”姬正天热情地开口道。 离婚了。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另外,姬志远怎么没来呢。 财产。 谁稀罕他的钱。 奇怪,他怎么舍得离婚了。 之前不是总想把她这个女儿当摇钱树捞钱的吗。 等等。 “我记得家里还有两套房子吧?我妈妈为什么只能分到几万块钱?” 只给苏煦梅几万块钱,明显是很不公平地在打发她呢,原小园蹙眉看向姬正天。 “小园,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和志远收养的女儿,跟她有什么关系,房子是留给你哥哥的,你住口。”姬正天有点怒意。 “小园,别说了。我同意。”一直低头不说话的苏煦梅突然开口,声音很是无力。 “妈……” 原小园惊讶地看向她,一向掐尖要强的妈妈怎么变成了任人欺负宰割的包子。 “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们说几句话。”粟潜抚了一下原小园的肩头。 “……”原小园满脑子浆糊,她家的事,他跟着搅合什么。 有什么话还要背着她说的。 “原小姐,您还不相信粟少吗?”粟潜带来的钱律师道,示意她跟他一起出去。 原小园不情愿地起身跟他关上门出去,“钱律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跟着粟潜来的,不知道一些底细怎么处理事情啊。 “原小姐,我只知道我该知道的,办案用的。”钱律师怔了一秒,礼貌而狡猾地道。 “是我妈妈做了什么事对离婚打官司不利吗?”原小园虽然是个法盲,但是这点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可以这么说。” “能说的具体点吗?” 原小园厚着脸皮追问,之前苏煦梅在外面交小男朋友,姬正天养小情人,两个人后来都又复合了,难道还有比着更大的事吗。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原小姐,这件事情详细的问题,粟少都知道,您问他不是更直接吗。”钱律师老道地将问题踢走。 “好吧。” 原小园觉得自己是问不出什么的了,她也不太喜欢和钱律师这种老油条说那么多话,很累,索性就沉默着看向远处。 等了十来分钟,粟潜的人叫原小园和钱律师进去,里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堆合同。 姬正天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和不甘。 “原小园,把那些签了。” 粟潜淡然道。 原小园扫完了一眼律师递上来的协议—— 《收养关系终止协议》、《养父女关系终止协议》……余下各种补充附件,总之,就是要跟姬正天完全划清界限。 “爸……” 想起小时候的事儿,原小园心里酸涩,眼眶红了。 “签了吧。”姬正天不痛不痒地道。 “爸,为什么突然要签这个?”原小园有点不忍心。 毕竟,她一记事起就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这么多年,父女感情还是有一些的。 姬正天脸上的肌肉轻微地抖了一下,略带点儿无奈和讽刺地道,“这是粟少的安排,我那里敢不听啊。” 粟潜。 他凭什么要她和家里人断绝关系。 原小园闻言瞪向他,“粟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粟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他黑如点漆的眸子之中,全是冰,“废话,不这么做让他继续卖你啊?”他理直气壮地道。 卖她。 原小园更加迷惑。 “你以为网上你那些大学的照片都是谁提供的?”粟潜又冷冷地反问一句。 你以为网上你那些大学的照片都是谁提供的。 你以为网上你那些大学的照片都是谁提供的。 粟潜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桓,绕来绕去的不肯散去,震的她的心口剧烈地疼痛。 原来这次在网上扒她的资料,很多都是她曾经的继父提供的。 为什么。 一次又一次和华澄联手。 为什么非要亲手把他的养女往火坑里推呢。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小园的双眼蓄满了眼泪,随时都要决堤而出。 “我也十分好奇。”粟潜冷然插了一句。 “小园,你们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求你们了。”没等姬正天开口,苏煦梅情绪无比激动地道。 “妈,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太奇怪了,姬正天和苏煦梅都太过反常,连粟潜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赶紧签了字吧。” 苏煦梅催促女儿。 原小园手抖着又看了一遍协议,尽管姬正天实在太过分了,但在现在这种仓促的情况下,她还是做不了决定。 “有什么好犹豫的。”粟潜黑眸凛然,居高临下地盯着原小园。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原小园说。 苏煦梅要和姬正天离婚,催促她和他断绝父女关系,这倒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断不断绝,目前已涉及不到经济纠纷和抚养赡养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迫切。 “听我的。”粟潜捉住她的手腕,握的很紧。 原小园茫然地看向他,小声抱怨道:“你在搞什么?他们在搞什么?我都不清楚情况。” “回头跟你解释。你签了对你母亲和你都有好处。”粟潜把她拖到一旁道。 “……”原小园还是觉得大是大非的事情不能稀里糊涂地干。 “姬正天欠了一身赌债,你不和他断绝关系等着债主讨到你头上啊。”粟潜见她这么墨迹,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一些事情。 养父欠了一身赌债? 赌博。 这不是犯法的事情吗。 原小园一脸愕然,她从来不知道姬正天还有这个嗜好。 “签断绝协议是保护你和你母亲的好办法。快点吧。”粟潜再一次不耐地催促。 原小园觉得不对啊。 如果姬正天欠了钱的话,不应该牢牢抓住她吗,怎么会一反常态地和她签署断绝关系的协议呢。 “你是不是拿什么条件和他交换了?”原小园抬眸看向粟潜,眸子里全是疑惑和无奈。 “聪明。” 粟潜打了个响指,潇洒地道。 “什么?” 事情越来越超出她的智商范围了,跟罗生门似的,她根本找不到条例和逻辑。 “提前给了他一点你的聘礼。” “什么聘礼?!”原小园眉眼都皱了起来。 她觉得今天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脑子里全是问题,这些问题还串联不起来。 “我答应帮他摆平一处追债的。”粟潜看着小女人又急又傻的模样,不得不再花点时间给她解释。 “……” 这就是所谓的聘礼,太牵强了吧。 “或者说是他养你十几年的报酬。”粟潜挑眉盯着原小园,那一脸的表情就像皇帝从平民家里带人家的女儿进宫,意思再明白不过,这女人朕买走了,以后跟你们没关系哒。 对,就是这种很拽很狂的模样。 原小园好受不了。 “谁要你搀和我们家的事的?”她生气地质问他。 “我在帮你。”粟潜一脸的无辜。 他真的很冤枉。 帮原小园处理网上她和何锦汉的负面新闻的时候,居然发现姬正天把原小园的照片提供给华澄,深入一查,才知道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债主居然是华氏公司在澳门的股东的。 第156章 她的正式恋爱要求 姬正天不得不听华澄的。 他一不听话,债主马上会找上门来。 粟潜当时就被姬正天这样的人渣给震惊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其实那些赌债不是姬正天一起欠的,苏煦梅也有份。 夫妻两个人是一起到澳门去赌博的,一夜就输掉了身上的一百多万。输钱之后还不回来,继续沉迷赌博,先后向途中和他们搭讪的“贵人”借下两千万元去翻本。 结果还是全部输进去了。 没办法,钱也不是人家逼着他们借的,赖账是肯定不行的,只好打了欠条,约定什么时候还上,到期不还就要利滚利。 上次他们来找原小园要钱,就是为了还赌债。 在原小园那里没捞到钱,姬正天只好找华澄帮忙,让华氏出面和那边的人说说宽限一段时间。 “你懂了吧。”粟潜把上面事情大概的经过跟原小园说了一遍。 “他们离婚也是你提出的?”原小园问。 “我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粟潜阴沉着脸道,“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只管你。” 他怕姬正天的人上门找原小园追债,他不是在乎钱,是害怕那些人借口追债绑架、伤害原小园。 追债的人会说: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继续和姬正天扯上关系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原小园心里莫名地震了下,这个男人是很卑劣,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可是你所谓的‘聘礼’,我不能要。”她义正言辞的拒绝,“粟潜,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混乱吗?” 除了滚床单和包养,她想不到阳光的词可以来形容。 粟潜深蹙了一下浓眉,嗓音凌厉地低吼:“闭嘴。我就你一个女人,你就我一个男人,混乱什么。” “……”原小园被他的凌厉吓到,不敢再说话。 她乖乖地在终止和姬正天的父女关系上签了字。 原小园和粟潜考虑的不一样,她不是因为养父欠了钱就赶紧躲的远远的,而是不让让华澄再利用姬正天来对付她。 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姬正天和苏煦梅去澳门赌博的事情,一定是被人设计的。 跟华澄断然脱离不了关系。 华澄设计姬正天和苏煦梅,正是为了对付她。 所以,她不能再继续拖着他们,虽然姬正天算不上什么好人。 “爸,妈,你们以后离华氏集团远一点吧。”原小园最后忍不住要劝诫父母。 苏煦梅慌忙点头答应。 姬正天阴着脸,拿起合同放在公文包里,看都没看母女两个一眼,冷哼一声,抬脚走人。 原小园的心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小时候,姬正天并不是这样的,他对这个捡来的的女儿,虽然算不上如何的慈爱,至少也是关心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苏小姐,这是你的小男朋友的血样分析,如果你跟他有身体接触的话,建议去查个血样。” 姬正天离开后,肖同把一份医院的报告放在苏煦梅面前。 “啊。艾滋阳性?”苏煦梅失声惊叫起来。 见到这一幕,原小园好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她冲到苏煦梅跟前喊:“妈妈,你不会……” 苏煦梅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女儿猛烈地摇头,语无伦次地嚷着:“我没有,我没有和他上过床。没有,没有,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太好了,太好了。” 听到她这么说,原小园才稍稍定住了心神。 吓死她了。 不管怎么样,苏煦梅都是她亲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亲娘要是出了那种事,作为女儿,她真要崩溃了。 粟潜让肖同收拾了一套粟氏集团在L市近郊的员工宿舍给苏煦梅住,算是暂时给了她个落脚点。 “粟潜,说句不孝顺的话,我不想你对她那么好。”安置好苏煦梅后,原小园沉重地说。 一来苏煦梅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完全没有一点定性的样子,手里一有钱,就在外面乱玩,像这次乱交小男朋友的事情,想起来真让原小园后怕不已。 她宁可母亲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那样,至少是平安的。 二来,她和粟潜的关系好像从来没说清楚过,她不想他为她付出太多。 她怕自己沦陷,万一将来她离不开他了,他又娶了别人,她该怎么办。 “你怕欠我太多?” 粟潜好像又看出了她没说出来的心思。 “这么说也对。”原小园很坦诚。 “你已经欠我很多了,再多点也无所谓。”粟潜扬了扬眉,一副债主的嘴脸。 “……”原小园否认不掉。 “怎么不说话,打算赖账?” “我会努力工作还你的。” “……好啊。”粟潜坚毅的鼻梁耸动了下,“看在和你恋爱的份上,我不追债。” 恋爱。 原小园闻言一愣,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和我恋爱?”原小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粟潜看着她很睁的圆溜溜的眼睛,觉得很好玩,嘴角牵扯起一抹笑容。 “……” 沉默片刻。 “粟潜,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原小园瞪大眼睛看向他开口,一脸的不确定和惊讶。 “当然。”粟潜沉声道,他都说过好几次了,难不成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不成。 “先谈一个月的精神恋爱。”原小园想了会儿,硬气地开口道。 “什么叫精神恋爱。”粟潜蹙眉,俊颜上满是郁闷,谈不成怎么办,别把他搞成精神病吧。 “就是,这一个月,咱们不住在一起。”原小园小声道。 “就是我一个月不能睡你吧?”粟潜邪气地反问。 “嗯。”原小园僵硬地点了点头,“最好也不要住在一起。” “不行。”想都不要想,不住在一起还算什么谈恋爱,粟潜一口否定。 “……” 原小园动了动唇,没说话。 “住在一起,不睡在一起。”粟潜想了想,提出个折中的办法。 “……你保证能不和我那个吗?”原小园最头疼和他玩文字有些了。 住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他会把她弄到沙发上那个,或者拖到他房间里把她办了,这男人以前经常干这种事情,她怎么能相信他。 “和你哪个?” 粟潜勾起嘴角邪气地问。 “就是那个。”原小园红了脸,这男人是故意耍她的,好气。 “哈哈哈,原小园。”粟潜邪魅地笑起来,“我愿意和你试一试。” 原小园猛地抬眸看向他,他居然答应了。 会不会有什么套路。 原小园把刚才的对话又回放了一遍,也找不到他什么破绽。 东郡府。 原小园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敲字。 她要写个《精神恋爱守则》让粟潜签字,保证遵守,这是她跟他学会的。 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敲敲停停,停停敲敲,好半天,原小园才拼凑了五条比较详细的,比如不能吻她啦,不能碰她胳膊和头发以外的地方啦,诸如此类的。 强行被他变成女人之后,她表面清纯,身体却已经有些俗气了,有时候是敌不过他的吻和撩逗的。 不让他吻她,就是怕哪天他的攻势太猛,她招架不住,情不自禁配合了他可怎么办。 所以提前规定好。 写完后,她又仔细推敲几遍,确定没什么破绽才打印出来。 “噗——” 粟潜正在喝茶,扫了一眼她所谓的准则后一口喷了出来,一滴不浪费地喷到了她打印出来的纸张上。 字迹渐渐花成一片。 原小园看向他,他也看向原小园,对脸懵逼。 “我有底稿,我再去打印一份。”原小园先反应过来。 “改了,连吻都不能吻你,不行。” 粟潜不满地道,双眸锐利地盯着她,这也太“不平等条约”了。 “精神恋爱就是不能有肉体接触,哪怕接吻也不行。”原小园坚持不改。 这女人,真狠心,连肉汤都不准备给他喝了,“改成一天最多吻你一次。”粟潜漆黑如墨的瞳仁微缩了下道。 “好。”原小园妥协,一次她还是可以守住自己的。 反复修改了几次,次次都是原小园妥协,最后粟潜终于在上面签了字。 耶! 原小园心情大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次,终于让他处处按照她的规定来。 午饭后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风,前几日下的雪都凝结在树枝上,从大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外面一派冰雪琉璃世界,很美。 不知不觉又到了滑雪的季节。 原小园掏出手机来,在网上搜了搜附近的滑雪场,挑了一个人少的,订了两张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粟潜订票,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会很孤单的。 他会去吗。 从认识粟潜开始,她只见过他游泳,他好像对其他运动没有兴趣。 “在想什么?”粟潜从身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身。 “我订了两张滑雪的票,去吗?”原小园不太有把握地问。 第157章 一起去滑雪 “你喜欢滑雪?” 粟潜目光微垂,盯着她问,清冽的气息俯近她的脖颈。 原小园偏着头,在他一双深邃而又迷人的双眸凝视之下,脸变得绯红,“好久没运动了。大冬天的,除了滑雪,其他活动都是室内的。” “小野猫。”粟潜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道,别的女人都恨不得宅在家里美容练瑜伽,这女人倒好,还嫌室内活动乏味了呢。 “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原小园本来也不期望某少陪她去滑雪场的。 他的骨折还没好,大约是做不了这种运动的。 “吻我一下,我就陪你去。”粟潜声音淡淡地道,带着蛊惑。 “什么?”原小园木然地问,她前一段时间被舆论搅扰的心神不宁的,刚刚缓和下来几天,哪里有心情应某少爷的“诏”啊。 “吻我。”某少爷勾起狭长的眸子,嗓音低哑地命令。 他的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指间的温热将暧昧点燃。 他们约定了一天只吻她一次的对不对。 原小园想,算了,主动一下吧,一会儿激怒了粟潜,肯定又要惩罚她。 她踮脚朝他性感的薄唇凑过去。 四片唇瓣相撞。 本想控制自己,全程等她主动,可是,当她的气息创进他的鼻腔,他发现面对她的时候,他的自控力早不知逃哪儿去了,可恶的是,她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瞬间就逃开了。 可恶。 她该不会就这样打发他吧。 女人,呵呵。 他猛地变被动为主动,大手捏起她的下巴,狂烈地吻住了她的唇,狠狠抵住她的双腿,让她乖乖地承受他的攻击。 她唇瓣柔嫩的触感和迷人的小嘴里的香甜,太美好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开始狂扫她的城池。 品尝着她的甘甜,他的大手不安分起来,在欲念的带动下,想要索取更多。 原小园感到他逐渐控制不住的炙热,蓦地一惊,忙乱地推开了他。 “你只能吻我。” 她有气无力地说。 该死的。 他倒是忘记了。 粟潜不甘心地看着美味到了嘴边又溜走,眸光黯了黯,“好吧好吧。” “那我滑雪去了。”原小园说着就要往外跑,她怕他反悔。 “谁说我不去。” 粟潜长臂勾住猴急的小女人,一脸的不悦。 “......” 原小园愕了愕,停下脚步,“那你去换衣服吧。” “你给我换。”粟潜耍赖。 “......好吧。”这种事情,貌似她吃不了多少的亏。 他的身材还不错,她不是矫情的女人。 等到给他真正换衣服的时候,原小园才发现,这男人就是变着法子折磨她,她脱下他的居家服,他居然故意展示身上的人鱼线给她看,还牵着她的手指顺着腰腹处的人鱼线探索了一路,直接把她的脸烧成了熟透的虾子。 “性感吗?”他自信地问。 原小园一愣,立刻移开目光,“还,还成吧。” “原小园。”粟潜很不满意她的回答,嗤笑道:“嘴硬,不过口水倒是很诚实的。” 额。 原小园赶紧用手抹了一下,哪里哪里有啊。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着粟潜,“你再磨蹭我自己走了。”像姐姐威胁不带弟弟去玩那样儿。 “走走走。”粟潜今天好脾气的不像他自己,很像个中二少年怕被恋人甩下似的。 室外天晴雪白。 气温出奇地低,一点风都没有,却干冷的让人受不了。 原小园窝在长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里,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黑亮清澈的眸子来。 粟潜穿一套红蓝相间的冲锋衣,带着围巾,立体的五官和深邃的瞳孔和滑雪场的冷清相彰,英挺颀长的身躯往雪地里一立,稍一转身就有种拍大片的感觉。 “奇怪,怎么没有人呢?” 原小园脱下羽绒服穿好装备,喃喃自语。 不会又是他提前吩咐人清场了吧。 这男人,惯常这样做的。 “这么冷的天,也就突发奇想。”粟潜替她捂了捂手,她的手被冻的和冰雪一样冷,“在家里泡温泉做美容不更好吗?” 他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欢欣的,这小女人,能让他保持持久的兴趣,就是因为她的爱好和性格都异于普通的女孩子。 但是,另一方面,他有期望她是个俗女人,贪他的钱,留恋他能给她的锦衣玉食,这样,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把她长久地留在身边。 “我开始了。”原小园不理会他的话,从他的打手里挣脱取来,“嗖”地向远处滑去。 她的身影优美轻盈,他在后面看到怔住,嘴角不禁牵扯出一丝放松的笑意。 粟潜提步跟上,滑雪是他拿手的体育项目之一,尽管一只手臂不方便,但他还是不怎么费力就追上了她。 她见他过来,加快了力度,像离弓的箭一样弹向远处。 “原小园,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他见她避开自己,小女人虽然有点滑雪的功夫,可在平衡保持上看得出来,还是略欠锻炼的,那么快的速度,她根本驾驭不了。 “我喜欢刺激。”原小园感觉内心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只想更多地体验这种彻底放空的刺激。 “慢下来,左臂再抬高一下,注意平衡。”粟潜在雪中沉声道,声线和冰雪世界清冽成一体。 原小园哪里听得进他在说什么,只顾沉浸在冰雪和速度的美妙里,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远。 粟潜那只骨折的手臂开始碍事,他渐渐觉得追她费力,就慢下脚步,欣赏她在远处放纵的身影。 一到她转弯或者更快的时候,他的心就莫名地紧张,就像怕捧在手心里的琉璃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一样。 忽然,原小园的身影猝然晃了下,她的心一紧,来不及重新掌控平衡,一个趔趄栽倒,整个人往下滚去。 “不好。”粟潜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箭步朝她飞奔过去。 该死的。 进来的时候他嫌保镖碍事,叫他们全部在外面候命。 原小园滚落下来不到五米就被人接在怀里,她惊魂未定,目光呆滞地叫:“粟潜,吓死我了。” “小园,没事了,没事了。” 咦。 这声音怎么不对劲。 “哥。” 原小园定眸仔细一看,原来抱着她的人是姬志远。 “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进来的时候明明看了,滑雪场里除了他和粟潜,没有其他的人。 “哦,哦,我来这里找点灵感。”姬志远一脸上的表情忧伤。 “哥,今天是她的祭日。” 原小园想起来了,几年前的今天,姬志远的未婚妻在爬雪山的时候葬身雪腹,与他天人永隔。 “嗯。”姬志远低低应了一声。 二人不远处,一双冷到极致的眼睛紧紧盯着这边,脸上的怒意勃然蓬生。 原小园伸手抱住姬志远,想要安慰他:“哥,都过去了。” “原小园。” 粟潜再也看不下去,这小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随时随地都会遇上暧昧不清的男人。 兄妹二人的温馨被盘旋而来的怒吼声打断。 呃。 原小园完全忘了,她后面还跟着个一踩就怒的“尾巴”。 她像被雷劈了一样地松开姬志远,转身对粟潜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你的手臂还没完全好,不要跑的这么快啊。” 闻言,粟潜的脸彻底黑了,鹰一样锐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原小园,冷声道:“过来。” 原小园本想和姬志远说说家里的事,叙叙兄妹之情,眼看着被这老兄搅黄,不情愿地立在原地嘟起唇。 “怎么,你还想和那男人干点别的?” 粟潜暴怒。 原小园被他的话刺激的脸色发白,难堪极了。 “粟大少爷,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龌龊。”姬志远被不想插手妹妹感情的事,见粟潜出言不逊,愤怒地开口道。 “我龌龊?” 粟潜冷笑一声反问。 “住口。”原小园忍不了两个男人斗嘴,瞪着眼睛朝粟潜吼去。 “......”粟潜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吼,薄唇动了下,没说出话来。 但他的眼底,瞬间结满了冰。 “亲爱的顾客们清注意,这里一会儿有男士向女朋友求婚,可能会影响大家自由滑雪,非常抱歉。不过,能见证别人的幸福不也是件快乐的事情吗?”滑雪场的广播很合时宜地响起。 求婚? 三人懵逼。 不过,好像不关他们什么事。 “小园,我先走了。”姬志远语气淡淡地说,这种场合,很容易激活他尘封久远的回忆,他受不了。 “哥,爸爸的事......”原小园还没来的及对他说她已经和姬家签署了断绝关系的协议。 姬志远回了一下头,没说话,转身快步消失在原小园的视线里。 天空中飞起铺天盖地的红色气球。 气球上都印着玫瑰,浪漫到令人窒息。 原小园看的呆了,不知道哪个女孩有这样的幸运。 “你羡慕了?几个气球而已。”粟潜不屑地道。 他什么不能给她。 她居然还要羡慕人家廉价的气球。 “没有,没有。”原小园连忙低下头。 第158章 我想和你组成个家 天空中的气球雨飞过之后,一顶五彩的降落伞飞到空中,上面迎风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高档手工定制礼服的男人,他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原小园仰头看着他,虽然不认识,但心底还是默默地送上祝福。 “走吧走吧。无聊。”粟潜不耐地催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原小园真想看看那个被求婚的女子是怎样幸福的模样,只是看这可恶男人的意思,是不给她看的机会了。 “倩倩,嫁给我吧,我爱你。” 空中的男子对着某个方向激动地喊道,声音在滑雪场上空盘桓,他说完,便跳了下来,动作娴熟英俊极了。 原小园不由得愕怔住,她不由自主地朝某个方向看去—— 张兮倩! 她穿着火红色的中式礼服,上面刺绣这各种吉祥的花样,云肩上缀满了华贵的宝石,精致的流苏在微风中拂动,她修长的身材,在这种映衬下宛如一位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惊艳。 怎么会是她。 她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和姬志远在一起的吗。 原小园眸瞠,定定地站在哪儿,忘记了要回去。 粟潜也看到了这一幕,张兮倩那个女人,他为了原小园找人调查过的,长的漂亮,也有点才气,就是出身一般,她本人也没什么骨气,在男女之事上挺开放的,和L市不少富家公子哥似乎都传过绯闻。 当初她在媒体工作的时候,为了采访他,她也是用了美色这种手段的,不过她不是他的菜,他全然没理会。 粟潜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也不知道跳伞那哥们儿的脑子被什么给抽了,向这种女人求婚。 就这么迟疑的一瞬间,粟潜和原小园同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婉泠。 她穿着嫩黄色的紧裹羽绒服,身材窈窕的不输少女,一头棕红色的大波浪端庄而又俏皮地藏在油光华亮的狐狸毛的帽子里面,眉眼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站在那儿,那种娇媚和高贵,张兮倩是比不了的。 她被L市建筑大亨朱时泰挽着,两个人一起满意地看着跳伞求婚的年轻男孩子。 看来,这个男孩子,应该是朱时泰的儿子,黄婉泠的继子。 “怎么会是她?” 粟潜眯起眼睛自言自语地道。 她离开粟家十多年了,粟荣庭和粟潜为了找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翻遍了,她居然在L市,还嫁给了朱时泰。 这对粟家和粟潜,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原小园很快反应过来,她震惊的是张兮倩什么时候和哥哥姬志远分的手,转眼又勾搭上朱家的少爷,这女人真是太有手腕了。对于黄婉泠和朱时泰,她几个月前就知道了,故而这次已经有了免疫。 见粟潜黑眸向入了定一般盯着黄婉泠,原小园想起上次她不让她把消息告诉粟潜的事,知她不愿意和这个儿子相见,于是拉了拉粟潜的手,道,“走吧,与咱们无关。” 粟潜冷着脸拂开了她的手。 朱时泰的夫人,居然是他朝思暮想十几年的母亲。 那一年他才上小学四年级,有一天放学回来,爷爷粟荣庭告诉他,他的母亲走了,不要他了。 小小的他当时并不知道母亲的离开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他还不知道和母亲分离的滋味。 直到晚上睡觉前,再也没有人给他讲故事,没有人亲吻他的额头说晚安,他才意识到,他从此就是个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的性格开始彻底变了,变的不爱与人交流,变的自闭,直到十几年后他接手粟氏集团,很多女人崇拜他,想向他俯首称臣,他都敞不开心扉,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们一眼。 被母亲抛弃的经历让他不愿意接近女人,不愿意和她们说话,即使穆蔻从小在粟家长大,他也不愿意和她接触,在他心里,女人都是可以抛弃任何东西的,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不管你多么的爱她。 直到原小园的出现。 “那个女人,是我找了多年的亲妈。”粟潜吁了一口气,声音骤然无力。 “噢。”原小园并没有多大意外的反应,事后她想,她应该伪装成很震惊的样子。 粟潜好像没注意到她的反应,他一心盯着黄婉泠,听着她倾情为继子和张兮倩送上祝福。 “走吧。”他看了一会儿,表情不明地沉了下眸子,嗓音沙哑。 “先生、女士,你们要不要过来见证一下二位的幸福?” 粟潜和原小园刚要转身,就被女司仪给唤住,一群宾客热情地围拢到他们身边,“来呀,来呀,一起分享朱少的喜悦。” 这时,张兮倩不经意看到了原小园。 她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古怪,有些微微的心虚。 不过她自认为场面应付多了,主动出手会对自己更加有利,便牵了朱少爷的手,笑盈盈地走到原小园和粟潜面前,略作惊讶地道:“小园,你在这里滑雪吗?” 她太会伪装了,语气特别友善和真诚,一双迷人的眸子里全是天真纯洁。 “张兮倩,好久不见,祝福你。”原小园咬着嘴唇道,她好想为姬志远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可一想到人家又没有和自己的哥哥结婚,一切都是自由的,她好像没有权利那么做。 也好,她不适合姬志远,趁早去祸害别人吧。 说实话,原小园此刻挺同情朱少爷的,他看起来不像是情场老手,甚至还有一些稚嫩,难怪被张兮倩迷得颠三倒四的。 朱时泰挽着黄婉泠闻声走了过来,看到粟潜的那一刻,他们还是震惊的无法言语。 “粟总啊,这是你的女伴吗?”朱时泰稳住妻子的手,故作轻松地和粟潜寒暄。 粟潜冷哼一声,目光锁向他身边的黄婉泠,“黄女士,好久不见。” 黄婉泠不敢看他,紧紧依偎着丈夫,险些要昏过去。 这些年,她几乎不同朱时泰在公共场合出现,今天日子特殊,是他要求了好几次,并保证滑雪场已经清场的情况下才敢出来的,没想到,一下就跟自己的亲生儿子撞见了。 朱家是安排清场了,可是滑雪场的服务员说告示提前没贴出去,已经有三两个人买了门票进去,不好意思把人家赶出来。 朱家的人让服务员拍了照片出来,原小园和粟潜恰好全副武装,照片上根本看不清脸面,不过朱家的人一看是普通爱好运动的一对小情侣,觉得他们在旁边,也许求婚更吉利呢,就索性不再纠结清场不清场的问题,直接进去开始进行浪漫的求婚仪式。 黄婉泠开始还有些担心,但看到照片上是一对情侣,她想儿子粟潜是不会带女孩子玩这种平民的运动的,便没在意,跟着进来了。 随知道,天意就是这么弄人。 周围的人不知道这剧情要向那个方向发展,都默默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精彩或者狗血。 “潜,对不起。”黄婉泠终于开口,她双眼蓄满泪,艰难地看着儿子。 这十几年,她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儿子,他在国内的时候她经常偷偷跑到他的学校去看他,后来粟潜去美国留学,第二年的圣诞节,她还坐飞机去他学校偷偷看了他一眼呢。 她当年是准备带儿子一起走的,可是粟荣庭哪里肯放唯一的孙子走,连她要改嫁,他都百般阻挠呢。 她只好一狠心,丢下儿子自己走了。 朱时泰式她初恋情人,他们阴差阳错地错过,又戏剧般地走到一起,两人风风雨雨半辈子了,感情甚笃。 她几次想回到粟家和儿子在一起,可总是割舍不下他,就这样一犹豫,时间就摆过了十几年。 当年的孩童,已然长成伟岸的男人。 粟潜冷冷睨过她一眼,没回答,紧紧拽了原小园一下,不悦地说:“走了,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潜儿,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 黄婉泠见他要走,顾不得贵妇形象,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眼眸瞪的大大的问。 “黄女士,请您注意形象,自重。”粟潜面无表情地道,他曾经想过,有一日找到母亲会跪到她脚下,和她抱头痛哭的,可在这种情况下见了,他只觉得陌生,再没有一点想要相认的意思。 “孩子,你就这么恨我吗?”黄婉泠的眼眶越发地红。 时家的亲朋好友都惊呆了,朱时泰和黄婉泠不是L市的人,他们自然也不是,只知道他们在L市结了婚,没想到这之间好像还有很多的弯弯道道。 黄婉泠居然还抛弃过自己的孩子。 顿时,她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谈不上恨。”粟潜淡漠地道,转身走向远处。 原小园瞥了她一眼,马上追了过去。 她身后,张兮倩心里像炸开了毁灭地球的超级子弹,怎么她遇上一个男人,都要跟原小园拐弯抹角地扯上关系,这也太倒霉了吧。 第159章 你怎么不怀孕呢 原小园追上粟潜,拽了拽他的胳膊,见他脸色如覆着一层冰霜,她极力笑了下,道,“找了那么多年,总算知道她还活的不错,不是吗?” “不要安慰我。”粟潜的声音低缓,夹杂着愤怒和痛苦的鸣音。 这么多年,黄婉泠,他的母亲,与他同在一个城市的天空下,她居然都可以不见他,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 粟潜心底自嘲一声,握紧原小园十个纤细的手指。 原小园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和她没有分毫关系。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你见过她了?” 沉默片刻,粟潜鹰一样的眸光盯了过来,带着深究的意味。 “没......有,没有。”原小园倏然视线散乱。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告诉我,你不是会撒谎的人。”粟潜已经看穿了她,一用力,将她带至他身前,黑眸紧紧地盯凝这她。 “上次建筑峰会的时候。”原小园坦白,她不想和这男人弯弯绕了,她自觉不是八面玲珑的女子,跟粟潜过招,结果只会秒挂。 “哦。”粟潜沉闷地应了声,将她的手指捏的更紧。 原小园缩了一下,等着他接下来的问题呢,半天,粟潜好像把这件事情忘了似的,再不提起,却把她的手捏的很痛。 “捏疼我了。”原小园抗议,撅嘴表示不满。 他对他的母上大人有意见,可以去找黄女士说,可别让她当背锅侠啊。 “哦。”粟潜下意识地松了下手,盯着原小园平坦的小腹,皱眉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怀孕呢?” “......” 突然的话题转变让原小园懵了一瞬,她想不通,粟潜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他好像受了刺激。 可他受了刺激跟她怀孕不怀孕有什么关系。 他的逻辑不是常人可比的。 跟他在一起,真是太烧脑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用了避孕手段?”粟潜见原小园不说话,又凛冽地追问。 “我不想生孩子。”原小园本来想说不想和他生孩子的,怕他刚刚在滑雪场受了刺激,这会儿很容易被激怒。 “理由?” “很多。”原小园沉重地道,她和他的关系很不正常,也不知道往前走会是什么样,负不起一个生命的责任。 说罢,她以为粟潜会不满地追问,可是没有,他今天很反常,兀自松开她的手走到停车场的超跑旁边,司机和保镖一看“皇帝”脸色不佳,一个个打起十倍的精神,脸上都挂着无比恭谨的笑。 粟潜冷冷扫过一众人等,低吼道:“回去。” “原小姐?”肖同见原小园还在后面紧步走着,不敢把她落下,又不敢不听粟潜的吩咐,只好战战兢兢地提了一句。 “砰!”粟潜用力关上车门,黑着脸没有表态。 司机不敢发动车子,看向肖同求助,肖同只好朝不远处的原小园挥手,示意粟大少爷今天脾气不好,加快点脚步。 原小园意会,紧急跑了一段路追过来,坐进车里。 里面的气氛冷成一团。 暖气开的很大,但她还是感觉不到温暖。 粟潜微微仰头靠在后座的靠背上,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神,无与伦比的英俊脸黑着,气场如煞神一般。 原小园乖乖地看向窗外,一动不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踩到雷区。 到了东郡府,他没有下车的意思,也不发话,肖同见此情景,只好眨眼示意原小园先下去。 原小园机智地从车上下来,瞥了一眼粟潜,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多事儿, 悄悄闪到他的视线外。 当晚,过了十点,还不见粟潜回来,阿惠担心地念叨他去哪里了,这么晚了都不回来。 原小园从包里摸出手机来,上面没有他的电话,也没有消息,安静的寂寞。 “原小姐,您给少爷打个电话吧?”阿惠小心翼翼地道。 “万一他不想被打扰呢。”都这个时候了,万一他在外面和女人缠绵,她打电话过去算什么呢,查岗吗,还是听他撒谎敷衍她呢。 阿惠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少爷胳膊受伤了,别墅那边没人,粟家他又不肯回,他能去哪儿啊?万一被人绑架了可怎么办?” “阿惠姐,他带着保镖呢。你别担心。”原小园耐心地宽慰她,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不要这么操心啊。 阿惠默然叹了口气。 “实在不放心的话,您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吧,家里的电话,他会接的。”原小园不想她太担心,给她指了条路。 “原小姐,您难道不明白吗?我打过去少爷是会接的,可他不会因为我的电话回来,您打的话就不一样了,您的电话打过去,少爷肯定很快就回来了。”阿惠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原小园不想他回来。 他今天心情那么不好,她怕他回来不顾约定又要在她身上索要的没完没了,而且他今天问她怀孕的事,让她不禁害怕起来。 几个月前,她偷偷在L市一家私立的外资医院做了皮下避孕药埋植,时效是半年,很快就要过期了,她怕避孕的效果没那么好。 “原小姐,您既然和少爷在一起了,就要多关心他呀......”阿惠继续碎碎念。 原小园有预感,如果今天她不打这个电话的话,估计阿惠会没完没了地叨唠下去的。 “好吧,我试试。”原小园有些无奈地道。 她调出粟潜的电话,盯着手机屏幕迟疑了下,快速拨出去。 好一会儿,那边都没有反应。 原小园松了口气,这样,总算能在阿惠这里说的过去了吧。 “谢谢你啊,原小姐。”阿惠果然没再说别的什么。 谢她干嘛。 原小园愣了下。 她随即反应过来,人家阿惠侍候粟潜多年,哪怕是名义上跟了原小园,心还是在粟家的。 “阿惠姐,他对你很好吗?” 原小园问。 “原小姐是说少爷吗?”阿惠整了下耳边的发,睁大已经有细纹的眼睛看向原小园。 “嗯。少爷从来不亏待佣人的。”阿惠双手做成阿弥陀佛的姿势,“他的心肠最软了。” “......”原小园闻言,惊愕的眼睛珠子差点掉出来。 粟潜那样的,还叫心肠软。 她亲耳听到他教训员工的时候多么苛刻,骂其人来不带脏字,可是被骂的人却只想去死。 “原小姐以后和少爷相处久了就会了解他的。少爷,其实很可爱的。”阿惠又开了话匣子。 可爱,呵呵,这是原小园最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是要为粟潜拉皮条的吗。 原小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蹙了下秀气的眉毛道:“阿惠姐,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 阿惠闻言知趣地从她房间里退了出去,道了一声,“原小姐晚安。” 原小园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纯棉的卡通睡衣,今天,心情很爽地摆成大字形躺在床上,哈哈,好久没这样轻松随意过了。 十二点。 她居然还没睡着。 明明很困,可就是进入不了睡眠状态,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很宝贝的东西一样。 迷糊了一会儿,脑子又切换到,粟潜怎么不接她的电话,他在干嘛。 他会不会被夜场里的女人勾搭,等等,一堆关于粟潜的问题。 原小园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倏然惊醒。 她居然在想那个千方百计想摆脱的男人,疯了吧。 原小园拍拍自己的脑袋。 前几年国外流行一本三观不太正的小说,说是某少女被男人强行占有后习惯了被奴役, 后来男人放她走,她死活不肯,她说没有他的虐待活不下去。 呃呃。 原小园,你不会也是吧,被虐待的成习惯了,一旦没有虐待,还不习惯呢。 她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千万不能这样,那是心理扭曲的表现。 直白点说就是神经病。 咦。 他到底有没有虐待过她。 原小园忽而又想到这个问题。 好像除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点事儿外,他在别的方面,真没有虐待她的劣迹。 疯了疯了。 那方面也是虐待啊。 当初不问她愿不愿意,就占有了她,这是何等的虐待。 要恨他,要恨他。 不然自己就成疯子了。 原小园心里戏码飙的太快了,以至于她都被搅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正常不正常。 一直想到天快亮,原小园实在是想不动了,脑子炸成一团浆糊,她才收了神,沉沉睡去。 迷糊中,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不久她就被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圈进了怀里,她抵在那人的胸膛上,香甜地睡着。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午十点,原小园睁开眼睛看到身边躺的某俊男,声音又尖又高。 “再睡会儿。”粟潜不接她的话,长腿一抬,压在她身上,极有雄性特征的小腿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磨蹭。 “老实点,我们可是有约定噢。”原小园警告他。 “协议里没有我不能接触你的皮肤。”某男有点不要脸地说。 “我要起床。”原小园觉得与其和他拌嘴,不如离他远点,让他摸不着不就没接触不接触那回事儿了。 第160章 恐怖电话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粟潜不想让她起来,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将小女人压的更近,口头上还要换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是我,阿惠姐担心你,非要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哪里。”原小园道。 “如果阿惠不说,你会不会给我打电话?”粟潜闭着眼睛问。 她当然不会。 还用问吗。 当然,原小园不敢说的这么直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避重就轻,“我怕你看到我的电话会烦,怕你觉得我不给你空间,所以,我不敢主动打电话给你。”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冠冕堂皇。 原小园觉得在粟潜身边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她变聪明了许多。 “你就不怕我在外面被人勾搭?”粟潜忽然睁开漆黑的眸子,不太正经地问。 他长的这么帅,到哪里都有花痴女想和他发生点什么,难道原小园就一点都不紧张。 “我......”原小园想说她巴不得他被有本事的女人勾搭了去呢,“嘟嘟嘟”她的手机响了,她挣扎着去摸手机,那种激怒他的话终于没说出口。 她的手机收到张兮倩发来的消息—— 【原小园,我和姬志远的事,请你不要泄露给朱少爷,否则,我毁了我的幸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看到短信,原小园感到脊背发凉,冒出冷汗来。 张兮倩越来越不择手段了,她以前是很善良很清高的女孩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放心吧。我不会的。】 原小园回复过去。 她没有必要去拆散张兮倩和朱家少爷,这对她有什么益处,她还庆幸姬志远没和这样的女人一直走下去呢。 张兮倩心机太深,姬志远又太单纯,他注定驾驭不了她。 “有事?”粟潜低沉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原小园把手机放下,脸色白了白。 张兮倩明显是在威胁她,可她好像还十分配合,尽了一个包子的本色出演。 原小园在心里为自己的软弱默哀,不知不觉和粟潜在床上赖到十一点,这男人后来老实多了,只是轻轻吻了下她的脖颈,再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他好像还没从昨天滑雪场遇见黄婉泠的情绪中走出来,原小园偷看了一眼,粟潜的脸色还照样黑着。 “给我生个孩子,咱们组成个家多好。我就不用想念从前的家了。”粟潜突然睁开眼睛道。 他的声音很沉重,似乎灌了铅一样的。 “......” 闻言,原小园恍然,昨天从滑雪场出来的时候他问她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原来是想和她生个孩子,混成有家的感觉。 “对不起。”她想了一下坚定地说,他给不了她家的感觉,她不能容忍他胡来。 上次他说要和她领证,最后不是放了她鸽子,不过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那么仓促和她变成法律上的夫妻关系的。 所以她也不十分期待。 “你再想想,我是认真的。”粟潜这次出奇地平静,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倒有点不像他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在这期间,你不要逼我。”原小园想用这种遥遥无期的迂回来让他断了和她生孩子的念头。 她将来的孩子,又不是为了来代替粟潜从前的家庭记忆的。 “好。”粟潜不冷不热地应了她。 因为早上起的太晚了,所以这一天显的格外的短,原小园弄完一天的安排坐在电脑前的时候,夜幕已经启动。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她感慨。 粟潜一天都窝在家里,穿着睡袍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球赛,时不时爆句粗口,表情隔不长时间欢腾一下。 原小园在书房听着客厅不小的动静,满脑子黑线。 粟潜从前是个工作狂,根本没有周末和夜晚的观念,只要有精力,随时随地都在工作状态。自从他把粟氏矿业集团总裁的位置“踢”给粟江之后,变得懒惰多了,甚至有点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样子。 而粟氏集团那边,粟江一天到晚地泡在女人身上,绯闻一个接一个地出来,粟氏集团的公关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帮他应付舆论,估计私下里已经牢骚满腹了吧。 “叮叮叮......” 手机响了,原小园没看来显直接摁下接听键,里面忽然传来阴森森的凄厉鬼叫。 “啊......”她吓的魂飞魄散,腾地将手机甩在地上。 “砰!” 门被踢开,粟潜冲进来抱住她,“小圆,你怎么了?” “手机,手机里有......”原小园被吓的说不成囫囵的话来。 粟潜皱了一下眉头,示意随后赶来的阿惠把手机捡起来。 “别拿过来。”原小园看见手机,瞳孔放大,失声尖叫。 刚才里面传来的声音,着实吓到她了。 “拿出去给肖同,让他查查谁干的。”粟潜吩咐下去。 他怀里的小女人此刻在不停地发抖,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空无一物,黑亮如琉璃的眼珠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一眨不眨。 “小园不怕,有我在这儿呢。”粟潜把她搂紧了些,软语安慰。 好半天,原小园才从极度的恐惧中恢复一些,“哇”的一声哭了,小脸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里,“里面的叫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边哭边往粟潜的怀里钻。 “不怕不怕,都是电脑做出来的,你怕什么。”粟潜继续耐心地哄楚楚可怜的小女人,他能感觉到,关键的时候,她还是无比依恋他的,她刚才一直在往自己怀里拱去。 原小园抽噎着:“我知道是电脑做的把戏,可我就是被吓坏了。”一副撒娇的小女生模样。 “好了好了。”粟潜俯身吻去她俏皮小脸上的泪痕,微凉的薄唇蜻蜓点水一样在她玫瑰色的唇瓣上划过,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很好闻。 原小园嗅到这味道,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粟潜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来,喝杯水,看球赛。” 他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到原小园的唇边,不太娴熟地侍候着她。 从来都是被人侍候,这女人是头一个让他给她这种待遇的。哼,她还不满足,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好像多虐待她一样。 粟潜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可又不能发作,她被吓到了,她了不起,他不能跟她计较。 原小园喝完水,刚才被吓跑的魂魄逐步又回到躯体上,她跟着粟潜的讲解一步步进入看球赛的状态,这种感觉还不错,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而且,踢球的欧洲国家的队里,很多球员特别的帅气,非常养眼。 粟潜也很帅,可是天天看嘛,就不足以刺激到感官了。 “你好像在犯花痴。”粟潜见她没事了,不感谢他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不说,反而盯着电视上最帅的年轻球员看,顿时不悦。 “7号很帅啊。”原小园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居然说了实话。 哎。 闻言,粟潜沉了下眼眸,长指摁下遥控,将电视切换到自然科学频道,悻悻地道,“别看那些没用的,看这个长点见识吧。” “......”原小园好气,不是他抱她来看球赛的吗,怎么连她看电视上帅哥的权利都要剥夺,这也太霸道了吧。 她好像提醒男人,你现在已经不是霸总了好吗,你现在是无业游民,快从霸总的角色里出来吧。 科学频道这一期是播放美国黄石公园路的鹦鹉的,那些鹦鹉长的真好看,体态娇憨,羽毛的颜色鲜艳极了,也算养眼。 原小园本来就喜欢自然,这个节目恰好对她的胃口,她自然看的津津有味。 粟潜则完全看不进去。 他瞄一眼电视画面就把目光移到原小园身上,见她看的专注,又把视线转到电视屏幕上,来来回回,回回来来的,很无聊。 不大一会儿,肖同回来报告,说打原小园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是郊外隐蔽处的一个公用电话,有人用电话卡在打,接通后对着听筒播放录音磁带。 好吧,这不是重点。 “谁干的?” 粟潜凌厉地问,眸光深处隐隐涌动着杀气。 “那边的路灯很少,监控拍不到清晰的人像,很难查出来。”肖同无奈地道。 “废物,这个都查不到。”粟潜根本不考虑客观因素。 肖同张了张嘴巴,酝酿半晌才道:“原小姐,下午朱家把网上关于昨天朱少爷求婚的新闻全部撤了。据说......” “据说什么?” 粟潜不耐地追问。 “朱家听说他们为了的儿媳妇和姬家父子都有过关系,坚决不允许朱少爷娶这样的女人进门。” 肖同道,他担心张兮倩恨上了姬家父子,顺带连姬家的养女原小园也一同报复。 原小园听到这个大惊失色,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张兮倩与姬家父子的关系,知道详细的人不多,她是其中一个。 可她从来没打算阻止张兮倩的豪门之路,完全不会和朱家说什么的呀。 怕什么来什么。 要是那个恐怖的电话真是张兮倩为了报复她而打的,她可真是冤枉死了。 第161章 原小园不再当包子 “肖同,给我盯着这个张什么倩,一旦发现她和这件事有关系,直接抓人起诉。”粟潜眼里掠过一抹狠戾,这个女人,屡次在暗地里给他的小女人下绊子,他都没对她做过什么,这次,原小园被吓成那样,他坚决不能原谅张兮倩。 “是,少爷。”肖同正要去“干活”,猛地瞥见原小园明确制止的眼神,“原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这次我亲自和她算账。”原小园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绷着,卷翘的睫毛忽闪着,水晶眸子里闪着幽幽的光,像一只被惹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不用我的人出面?” 粟潜玩味地用视线锁定着小女人,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什么时候长的本事。 粟潜还真想看看她要怎么反击。 “不用,我自己解决。”原小园说,语气里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粟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莫名地想笑,男人征服世界,实际上是为了有一天为征服他的女人服务。 她不知道用他的人去解决张兮倩这种无聊的人吗,还落得双手干净呢。 呵呵。 她要玩就让她玩去,等她hold不住的时候他再派人暗中帮助她也不迟。 没错。 原小园明确了,打恐怖电话给她的人就是张兮倩,她害怕鬼怪的事儿只有几个人知道,张兮倩就是其中的一个。 初中的时候,有次万圣节,班里的一个男生扮鬼吓她,害的她当场晕厥过去不说,还发了一个多星期的高烧,差点没转成肺炎。 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刻阴影,不但没练到她的胆子,反而让她越来越胆小,高中的时候在学校天一黑,出门的话她总是要拉上张兮倩壮壮胆子,不然,一步都不敢到外面去。 后来上大学学了古建,她的胆子还是大了点,刚认识粟潜的时候她为了躲避他,还一个人在郊外的古塔里过过夜呢。 那次,主要是被这个男人的闯入弄懵了,身上的某些神经已经封闭,她才做了那么大胆的决定,如果是现在,派两个人跟着,她都未必再敢在荒郊野外过夜。 这次,张兮倩是真的踩到了原小园的雷区。 次日,她上午处理完工作,问粟潜借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带着望远镜,到张兮倩的单位去堵截。 她把车开到网娱公司的楼下,等了一会儿,记者们陆陆续续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后面,张兮倩裹着一套黑色的巴宝莉羊绒大衣,踩着高跟鞋,头上帽子和围巾把她围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个眼睛,原小园用望远镜有看,张兮倩的眼睑是红肿的,痛哭过的样子。 原小园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在你楼下,聊聊吧?” “呵,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我被人甩了,你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张兮倩在电话里压低声音,恨恨地道。 “我对你的这些事没兴趣。张兮倩,你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个有趣的电话,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原小园因气愤变得严厉起来。 “原小园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张兮倩心里一惊,加重表面上的表演功夫。 “血口喷人?不过是说你打了个‘有趣’的电话给我,这也算是污蔑吗?”原小园说完把车开到了张兮倩的面前,摇下车窗,盯着她看。 “原小园,别以为你给粟潜当了情妇就了不起,想威胁我,你还是省省吧。”张兮倩抬起高跟鞋一脚踹在粟潜的黑色商务车上。 车子一动不动,她却因为用力过猛被回力顶的脚踝生疼,差点跪倒在地上。 “啪!”原小园从车上下来,没说话,抬手就给了张兮倩一巴掌。 她这巴掌几乎是汇聚了全身所有的气力,打的张兮倩头晕耳鸣,趔趄几步,坐倒在地上。 张兮倩一侧的脸马上肿的老高,五个手指印赫然印在上面,目测一周之内是消不掉的。 “原小园你个婊子,你凭什么打我?”张兮倩吃了亏,整张脸都扭曲着,高声尖叫。 网娱公司的人听见劲爆的吵骂一下子哗啦围过来,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这年头,两个女人掐嘴仗,还升级成了武斗,传到网上可是大大的热点啊。 原小园早有准备,大大的墨镜往脸上一罩,围巾提了提,就算拍正脸的话她也曝光不了。 “你还有脸骂人,这倒提醒我了,真正做婊子的人才一口一个婊子的骂,像我这种万年正牌女友,是想不起来这种词的。”原小园嗤笑地看着她。 “正室说的好,这女人口碑本来就不怎么样。”网娱公司的同事一边看热闹一边窃窃私语。 张兮倩平时在公司出尽风头,处处要高同事一等,掐尖要强,加上前段时间还勾搭上朱家少爷,公司里的女同事对她是讨厌嫉妒恨,全占了,这下,找到了出气口,谁也不肯放过她,你一言我一语地奚落起张兮倩来,恨不得老板把她赶出公司而后快。 “原小园,你不要脸,我跟你拼了。”张兮倩平时伶牙利口的,可能是昨天受到分手的刺激,什么也反驳不出来,只能蛮横耍赖起来。 她一边叫骂一边站起来朝原小园扑过去,她穿的十厘米的恨天高,如果是预防歹徒呢,脱下鞋子来敲人还是可以的,但要是和女人打架呢,就一点便宜也不占了。 原小园是有备而来,脚蹬一双便鞋,等张兮倩到了身前,眼看要扯住她头发的时候,灵巧一闪,只听见“砰!”的一声,张兮倩的头撞到了她的车上,又被弹回来,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 “好。”围观的人鼓掌喝彩,像观看武术比赛一样。 原小园是要彻底给她一点教训,没等她爬起来,上前俯身在左右开弓,又赏了她一顿耳光,“记住,这是你不安分的教训。”说完,她打开车门跳进车里,心里爽的像穿越到古代后宫当了一回皇后那样,教训小贱人有成就感,她见好就收吧,赶紧要逃离“施威”现场。 还没等她跑掉,网娱公司的老总周泽与就带着几名保镖拦下了她。 他今天正好在公司,本来吃过午饭在大厦的高层看风景,忽然看到下面乌泱泱的一群人,叫秘书打听了下,却听说有女的在他楼下打架,其中一个人居然还是他本公司员工。 “噗——”他一口咖啡喷出来,还没见过泼妇在街上动手打架呢,忍不住好奇,带上几名保镖就来到现场。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眼看着被打的员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肇事人却要开车逃跑,他怎么能干。 这可是他公司的员工啊,这么重的伤,起码要请假一个星期吧,他要损失多少工钱啊。 “这位先生,你的保镖挡住我的路了,麻烦你让他们让一下。”原小园摇下车窗,粉嫩的唇瓣勾出一个粲然的微笑。 她当然不认识周泽与,也不是他是网娱公司的大BOSS,只是看外表,见他穿着不俗的黑灰色阿玛尼的外套,长相矜贵,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更能点亮他身份的,是手腕上半露出的百达翡丽的机械钻石表,这个牌子的表,一只高达上千万,能带它的人肯定也顾得起保镖。 “女士,你把我单位的员工打成这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周泽与冷淡地道,和粟潜平时的拽样儿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这位先生,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打她耳光,何况,几个耳光是打不伤人的,她的伤是自己撞到我车上弄成的,我的车都有点被撞坏了,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原小园一本正经地说。 的确是这样的嘛,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冤枉张兮倩喽。 “下车。”周泽与不愿意跟原小园那么多废话,他的员工被打伤了,他有责任把人送到医院,以及保证肇事者不逃走。至于谁对谁错,自然有警察来管,不需要他操心。 “如果我不下呢?”原小园挑衅地问,她直接开过去,看他的保镖不怂的跑开才怪。 她现在已经不是包子了,想捏她,没那么容易。 “下来。”周泽与给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拨人赶紧把张兮倩送到医院,一拨人赶紧制服这个肇事的蛮横小女人。 原小园可不能束手待毙,她要开出去,只要从现场逃出去,她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车是粟潜的,就算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人追究起来,也只能去找粟潜,两个看起来实力相当的男人过招,后续会精彩的不要不要的。 原小园邪恶地想。 “轰”她不管不顾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冲去,拦着她的保镖果然知趣地闪到一旁让开了路。 原小园得意地继续加速向前。 一个凛然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咫尺之内。 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轻蔑地盯着原小园迎面而来的车,像是知道她一定没胆量撞他一样。 第162章 太符合胸大无脑的标准了 原小园天人交战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踩下了刹车键。 好吧。 横的怕不要命的,这男人敢拿命赌,她横不下去了,只好乖乖认输。 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刹车声,在离周泽与不到五厘米的地方,戛然停下。 “你怎么搞的?要碰瓷啊?” 原小园摇下玻璃窗,愤怒地质问。 闻言,周泽与的脸紧绷变黑,眉宇间隐隐浮动着煞气,大手一伸,将原小园脸上的墨镜扯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找死的女人长什么样儿。 “啊。”原小园怔住,突然杏目圆睁,瞪向周泽与,“你耍流氓啊?难怪你们公司会有张兮倩这样的女人,原来是随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周泽与被气的要爆炸,可是当他完全看到原小园芳容的一刻,他的心里好像翻动了点什么。 长这么美,出手那么狠,蛇蝎美人啊。 “你这女人,太欠教训。”周泽与帅气的脸正面对上原小园的目光,“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拖出来?” 如果她还在车里耍横,他倒不介意流氓一回,把她从驾驶室里拎出来。她看上去也就一米六五的样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掩盖不住苗条身材,目测也就百斤,对他这个八岁开始在少林寺习武的人来讲,把她弄出来也就小菜一碟。 “你,你别乱来,我出来。”原小园还是服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就是下了车,他又能把她怎么样。 看起来是网娱公司的一个小头目呢,表情这么拽。 原小园一边想对策一边磨磨蹭蹭下车。 “拖到停车场去。”周泽与指着原小园开过来的车,吩咐保镖。 “哎哎哎,我们只说几句话就好,干嘛要把我的车拖走?”原小园伸手拦在车前抗议。 “小姐你大概忘了,我的员工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抱歉,请你先跟我走一趟,等她的结果出来,确定没有刑事责任的话,你再走不迟。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周泽与挑了挑长眉,黑着脸严肃地道。 “一个半小时?如果她的伤不关我事儿的话,那你不是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原小园立刻冷若冰霜地反问。 “我没有耐心和你辩论法律上的问题,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架着你走,二选一。”周泽与冷笑这道。 搞笑,这女人是从外星来的吧,竟敢到他的大厦前来撒野,还和他这么说话,今天一定让她见识见识他是什么人,是不是她得罪的起的。 “......”原小园脑子懵圈,我去,刚才打人打的挺爽的,本来此事就要圆满了,半路却杀出个这货来,真不好玩啊。 在周泽与的威逼之下,原小园进到网娱公司的大厦里面,好在他没为难她,仅仅是让人把她带到一间小会议室坐着,里面有水喝有点心吃,看起来不打算饿死她也不打算渴死她。 原小园摸出手机,调出姬志远的电话,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要向外界求救的,不能不做这个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小园百般无聊地频繁看着时间,到了周泽与说的一个半小时,她略有些紧张地等着周泽与那个人进来让她滚蛋。 倒数,一秒,二秒,三秒,四秒...... “咚。”门被推开,周泽与穿着白色衬衫,灰色马夹闪进来,西裤的面料太高档,一点褶皱没有,还将人的腿优化到360度无死角的完美。一双乌漆溜光的皮鞋尘埃不然,能映照出人影。 “我可以走了吧?”原小园委屈地问。 “我公司员工的脸是你打伤的吧,一共三百五十六块钱的医疗费,需要你垫付。”周泽与面无表情地说。 刚才医院来了反馈,张兮倩头部的伤被认定是撞上的,脸上是人打的,结合他另外员工拍的视频,他认为原小园应该负打人的责任。 这种事情,他本来让秘书过来办就行,不知道为什么,她白皙秀气的又带点蛮横的脸总在他眼前晃,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拌嘴,看她横一下又怂一下的样子。 真是太有趣了。 作家王小波说的,这个世界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周泽与没看过王小波的书,却知道这句话。 因为他确实没遇到过有趣的灵魂。 身边全是大波美女,有胸无脑的,有胸有脑的,各种各样的,就是没有有趣的。 原小园是第一个让他感到有趣的女人。 “三百五十六?”原小园歪着脑袋重复他的话,快速弯腰从钱包里掏出400块钱,“不要找了。” 充一回大款。 哼哼,早知道治疗脸伤的药这么便宜,她就应该多打几下,让张兮倩一次性记住,再不要来招惹她。 “三百五十六。不是山本五十六。女士,你这普通话有问题啊。动不动就说到日本国去了。”周泽与嗤笑她。 原小园的脸腾地红了,她说话一向很清晰的,不可能向周泽与说的那样,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奚落她的。 好倒霉。 原小园暗暗咬唇,“先生和张兮倩小姐是什么关系?我们没反目以前是同学,十几年的同学,怎么没听到她提过您?” 她把“关系”二个字咬的很重。 语气里的意思就是,你们是有不正当关系吧,否则,你干嘛要为她出头为难我呀。 “我是她老板。”周泽与何尝没听懂她的促狭,不悦地道,他看起来的品味就是张兮倩那样的女人吗。 “......”网娱公司的总裁周泽与,原小园还是听说过一二的,只不过这个人挺神秘的,成天扒人家的消息,自己的照片却都没有被曝光过,不愧是做新闻的,反曝光意识特别的强。 “你叫原小园,学古建的,目前和粟氏的前总裁,实际控股人粟潜在一起鬼混。嗯?”他说到最后,尾音上扬,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屑。 “你干嘛调查我?”原小园被他揭了底细,非常郁闷。 “调查你?”周泽与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你的资料在我公司的库里已经烂了,我只要动动鼠标就能看到一堆,还用得着调查?” 听他这么说,原小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太自然地道:“钱我也赔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她拎起包快速冲出来,出了电梯一口气跑到停车场,跳上车子就往小园建筑公司 开去。 网娱公司,周泽与,她算是记住了。 周泽与深深地盯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牵,笑了。原小园,这个传说中破了粟大少爷不近女色传言的女人,他算是见到了。 原小园一路快速地开回公司,她还没吃午饭,这会儿饿的都快昏过去了。 还好Lily提前准备了点饭团之类的东西放在公司的冰箱里,她凑合着吃了顿,心情大好。 有些人,该打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打完她就知道某包子也不是一直要被人捏下去的。 粟氏大厦高层的总裁休息室里,肖同正在汇报原小园是怎么收拾张兮倩的,说到两个女人打架的时候,粟潜忍不住笑意,“噗嗤”一声,喷了肖同一脸的咖啡。 原小园这女人,也太直接了吧,所谓的报复就是找到人家公司,当众把人打一顿啊,这思维,太符合胸大无脑的标准。 “......”肖同真想死,某少爷听到女人打架要不要这么欢腾啊,这品味,真是绝了。 想看女人打架去日本看相扑啊,听说现在都有女相扑员表演的,据说穿着三点式,浑身白花花的肉晃动着,多刺激啊。 “她没吃亏吧?”粟潜乐完,又不大相信地问。 “没吃亏,不过,被网娱的总裁周泽与‘请’到大厦里面去呆了个把小时。”肖同是眼睁睁看着原小园跟在周泽与后面走进大厦的。 “什么叫‘请’,他们之前认识?”粟潜剑眉蹙了下,周泽与出来掺和什么。 “少爷,看样子,原小姐应该不认识周泽与,她开车差点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原小姐的车就是这样被拦下来的。” “看不出来啊,周泽与这个鸟人这么闲。”粟潜不满意地道,原小园是他的女人,她要去打人,他就在后面给她收拾局面,谁来搅局,就是和他过不去。 “听说他最后让原小姐赔了他的员工三百六十五块钱,说是医疗费。”肖同用鄙夷的口吻说,这点钱都要把人堵在大厦里面要,真是刷新吝啬新高度,活该他在商界没朋友。 那人的口碑,比粟大少爷从前混总裁江湖的时候还要差。 “无聊。”粟潜冷哼一声,“叫人盯着张兮倩,看看她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是,少爷。”肖同觉得粟大少爷自从和原小园在一起后变了,变的太接地气了,居然插手女人之间的事,这也太不顾自己的一世英名了吧。 红颜祸水啊。 古人诚不我欺也。 肖同仰天长叹一声。 第163章 鹅也是看脸的 原小园六点半从公司出来,正准备去停车场提车送还,就见粟潜坐在拉风的橙色迈凯伦里,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俊颜迷人,潇洒地向她招手。 什么情况。 他是来接自己的。 原小园知道他最近闲,可没想到他这么闲,闲的看起来有点不务正业了。 “粟大少爷,你今天又没事干?” 坐到车上,原小园玩笑着说。 “怎么,你看不起我?”粟潜见她好像有点鄙视自己似的,冷着脸道。 “没有没有。我是觉得您这么成功的人,时间应该很宝贵的。”原小园的含蓄地说,话落,她觉得自己有点闲的无聊,管他干嘛呀。 人家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当然用不着再跟时间较劲。 “当然宝贵,我等你花了十五分钟,说吧,怎么补偿我。”粟潜挑了挑好看的剑眉,黑眸深深盯着原小园,薄唇扬起邪气的笑弧。 “谁让你来这么早。没有补偿。”原小园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躲开他过于灼热的眼神。 “今晚两个吻。”粟潜霸道地要求。 “什么?” 原小园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个吻。”粟潜不悦地道。 这女人在想什么呢,这是不在状态的意思还是装傻卖白的套路。 “......”他的思维跳的有点快,原小园没怎么跟得上,“我们约定好的,一个吻,你不能随意更改啊。” “今天你耽误了我十五分钟,用一个吻惩罚你。”某男不讲理地道。 “你没有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你在下面等着啊。”原小园据理力争,她害怕这男人得寸进尺,今天用吻来惩罚她,明天是不是就找个理由把她吃干抹净了。 呜呜,她得防患于未然啊。 “原小园,你和我谈着恋爱呢,到了下班时间你不应该主动想我吗?不该主动打电话查岗吗?不该看看我有没有出现在你楼下吗?” 粟潜抛出了他的“粟氏逻辑”,薄唇把一番歪理说得义正言辞的,加上他强大的气场,听起来还真不容反驳呢。 原小园撇撇嘴,跟这男人没道理可讲,她水晶般黑亮的眸子眯了起来,“我哪儿敢查您的岗啊,粟大少爷。今天就算我错了好不好,但是这个惩罚只能用一次噢。” “下次换个更劲爆点的惩罚。” “......” 原小园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这头狼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斗了半天嘴上功夫,才发现不是往东郡府的方向走的,原小园惊愕地问:“去哪儿?” “请你吃饭,你今天干的好,庆祝一下。”粟潜挑了挑俊眉,得意地说。 他的女人就是有本事,谁惹她,她就直接找上门把人家揍一顿,够辣。 “......”原小园捂着脸想找块豆腐撞上去,她都成泼妇了,他居然要请她吃饭庆祝,这口味,也很够重的。 “我的口味就是重,你越野蛮我越喜欢。”粟潜奸笑着说。 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多好啊,他要让他的女人爱上那种感觉。 “......”原小园闻言好想去死,早知道他心里这么变态,她就装成任人欺负的小白兔好了,恶心死他。 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个庄园式餐厅,店家的猪啦羊啦都养在餐厅后面,还是散养,隐隐能味道某种特接地气的味儿。 大概店家是个地主,再往后面看,还有菜地和鱼塘,打理的生机盎然,走的是供销一体化的道路,很有创意。 “嘎嘎——”几只鹅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绕着原小园转了几圈,转头猛地朝粟潜的脚啄去。 幸好保镖眼疾手快,上去擒住鹅的脖子,才避免了粟大少爷被鹅欺负的旷世笑话。 “它怎么不咬你?”粟潜很不服气的道。 “鹅也是看脸的。”原小园朝粟潜挤了个眉,洋洋自得道。 她这一笑,嫣然娇俏,明艳绝伦,差点把他的魂魄摄了去。 该死的。 明明很普通一个女人,他怎么就看着那么好看。 “咳咳......好色。”粟潜突然画风一转,怒目瞪向那只肥大的白鹅,发泄怒气,“扔池塘里去。” “扑通”一声,倒霉的鹅兄一脸懵逼地栽进了池塘,扑棱着翅膀适应几下,直着脖子朝岸上的人狂叫。 “哈哈,哈哈,”原小园烂漫地大笑起来。 受到她的笑声感染,粟潜也跟着朗声大笑起来,他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她果然是他的解语花。 “恶趣味。”原小园收住笑,自责地道,网上一直在宣传要对动物友善,可他们呢,乍一到这里来就把人家的鹅给得罪了,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好在庄园的老板及时赶过来,满面春风地粟潜一行到室内包间里去用餐,他们才结束了与鹅的对峙。 包间里面一水的香樟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清单的山水挂轴画摆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高雅温馨的感觉,完全嗅不到外面很接地气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最近流行的生态餐饮。 原小园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菜单上的价位,目光一下子拉的很直,一盘羊肉要四位数的天价,晕乎,这是打劫吗。 粟潜向来对价格没概念,唰唰唰点了十几道菜,附带提了一大堆这个那个的烹饪要求。 壕哥。 原小园的三观暂时被摧毁,新的还没搭建起来。 “叮叮叮......” 她的手机响了,原小园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她正在犹豫接或者不接的时候,粟潜睨过来一眼,那画风太冷,震的原小园即刻划下了拒接键。 对方打电话被拒绝,马上发过来一条消息—— 【周泽与。一起吃个晚饭谈谈你打了我员工的事情?】 有病吧。 原小园心里道,谁要和他一起吃饭啊。 不过,面子上还是不能这么直接地拒绝的,原小园斟酌了半秒,编辑了条消息—— 【这么严肃的事情,还是发邮件谈吧,留着点证据。】 周泽与几乎是秒回—— 【聪明的女人。】 “你在和谁发消息发的这么不亦乐乎呢?”粟潜见原小园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沉着脸道,语气又好像被人欠了钱拖债一样。 “无聊的人。”原小园淡然道。 她现在才发现,脑抽的总裁真不少,对面坐着一个,给她发短信的那个抽的也不遑多让。 这个世界真奇怪。 因为他们出身太好、长的太帅才被上帝圈为脑抽对象的吗。 原小园觉得似乎只有这么个理由可以解释。 “周泽与吗?”粟潜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原小园一惊,她怀疑这个男人不仅会读心术,还装了一双透视眼。 粟潜蹙了下俊眉,定定地看着原小园,不动声色地把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品放到她面前,道,“吃饭。” “......”原小园被他的反常弄的无语,不客气地低着头往自己盘子里夹菜。 纯生态的原材料、骨灰级的佐料、世界级的大厨,这三大因素凑到一起的菜品果然逆天,只一口,就完全抓住了原小园的味蕾。 她一口一口地吃着,每吃一口,心情就变好一点,吃到最后,完全沉浸到美食的世界中去了,心情大大地好。 等她发觉吃多了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肚子被撑的圆鼓鼓的,目测是十二分饱的样子。 药丸。 这是要成为胖子的节奏啊。 原小园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某男一点不拉地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得意地勾了勾薄唇,“还要再吃点吗?” 不要不要。 原小园拨浪鼓一般摇头,她这才发现粟潜优雅地端着红酒被子,面前只是放了一小块羊排和一坨蔬菜沙拉而已。 额。 她倏然想起一个养生准则—— 晚餐点到为止。 这男人,恰恰在践行着苛刻的准则。 她不得不服粟潜的自控力。 同时又自惭形秽起来,她今晚是在是太放纵自己的胃口了,根本控制不住美食的诱惑,太丢人,太不应该。 “我要去健身。”原小园马上立起Flag,吃进去的能量得赶紧消耗出去,不然转化成脂肪囤积在身上就难看了。 “回家练床上双人瑜伽消耗大。”粟潜坏笑着说,眸子邪魅的勾人。 原小园闻言脸上耳朵一起发热,她觉得自己比被煮的螃蟹红的好不了多少,“有协议的,你一个月不能碰我。” “放心,我会遵守的。不过你要主动投怀送抱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粟潜见她羞红了脸,颊上的肌肤在水晶灯柔和的光下细腻光滑的如瓷器一般,心中不禁一漾,身体的某个部位很配合地撑了起来。 该死的。 当时为什么要同意她提出的精神恋爱,自己找虐吧。 他呷了一口红酒看向外面的夜景转移注意力,漆黑的眸子带着点酒意,如泛着光泽的黑曜石一般熠熠发光,棱角分明的脸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瑕疵,让人不得不感叹这是个极品英俊的男人。 原小园看了他一眼,赶紧把注意力收回来,美食面前,她没经得起诱惑,此刻在美男面前,她可不敢打包票了。 第164章 他一放手,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女人了 天。 原小园心底哀叹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堕落了。 原则都哪儿去了。 节操都哪儿去了。 吃完饭出来,她才发现这里夜晚的景色很美,冬夜的星空澄透,星星眨巴着眼睛在天上挂着,夜风料峭清冽,吹的人很清醒。 “去泡温泉。”粟潜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温泉山庄。 那儿原小园去过,是利用自然的地热开发成的,很舒服宜人。 但是,原小园不想去腐败了,这么高端奢侈的生活,习惯可就麻烦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后他们分手了,她是养不起娇生惯养的自己的。 “今天很累啊,我想回家睡觉。”原小园为了达到让人信服的效果,故意打了个哈欠。 “泡完温泉好睡觉。”粟潜不由她做主,示意司机开往温泉山庄。 然而到了地方,原小园就蓦地感受到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刚在前台出现,就被人拍肩膀搭讪,回头一看,居然是今天上午为难他的周泽与。 这货已经换上了泡温泉的袍子,胸口敞露了些,露出性感的腹肌,一双桃花眼含着勾人的笑意,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勾搭原小园:“我与姑娘你还真是有缘啊。” 呵呵......是挺有缘的,孽缘吧。 粟潜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脸上的意思明显:这是我的女人,一边凉快去。 可是周泽与是个有尿性的霸总啊。 人家睬都不睬粟潜的冷意,放肆地看着原小园,“你今天打了我的员工,总要给个说法吧。” “太阳”! 原小园差点爆粗口,今天中午她都赔过医药费了,不都两讫了吗。 他又拿这件事情讹她,到底要干什么。 “周先生,我和您员工的事情,是私人恩怨,请您不要插手。”原小园礼貌而硬气地道。 张兮倩几次阴谋伤她,她都看在各种情分上忍着,没想到百般忍让竟让对方更嚣张了,居然想用恐怖电话吓死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小园只是出手反击了一下,居然就跳出来一个自以为打抱不平的家伙,真是够了。 周泽与还要开口,被粟潜的保镖上前隔开,“原小姐,少爷订了单独的温泉池子,咱们到那边去。” 说完,也不管周泽与什么表情,就把他拎到一旁不碍事的地方去了。 周泽与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立马召集自己的保镖,红着眼睛要找粟潜的人算账。 “周先生,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太Low,我初中毕业就洗手不干了。”粟潜轻蔑地看了周泽与一眼,淡定地转身拖着原小园往自己的空间走去。 周泽与气的咬牙,想让保镖打人,又怕被监控拍到,自己一方先动手的总是没理说,传出去,他就要上头条啦。 一般情况下,有幸占据头条的都是负面新闻,那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周泽与还不会昏到那种程度。 他在粟潜和原小园的隔壁又开了个单间。 温泉山庄的单间其实不是用的水泥墙,而是竹子拼凑起来的,空隙用绿色的叶子装饰起来,显得春意盎然,让人心情大好。 泡了一会儿,粟潜接到爷爷粟荣庭的电话,大概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原小园的面讲,便起身到外面去。 原小园自己呆了一会儿,觉得口渴,便叫侍者拿杯白开水来。 她的话完全被隔壁的周泽与听到,他微微笑了下,对身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 一会儿侍者端着一杯果汁进来,放到原小园身旁,态度恭谨地道,“不好意思女士,这里没有白开水,请您改用果汁,都是我们鲜榨的。” 原小园愣了下,心想大概是她太土了,来这里的人,谁会要白开水呢。 打发走侍者,她一口气喝下半杯,酸酸甜甜凉凉的,很爽。 不到一分钟,原小园就意识到不对劲,她的头那么昏沉,困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头顶的水晶灯也变得模糊起来,挣扎两下,她“噗通”一声倒在温泉池子旁边睡过去。 周泽与听到动静,从旁边的竹子隔帘里面出来,抱起原小园进了自己的包间。 “真是个美丽的女人,睡着的时候更加可爱。”周泽与看着原小园少女般的睡颜,自言自语道。 他把她放在池子旁边的长椅上,随手在她身上盖了一层毛巾被。 粟潜的电话打了挺长时间,粟荣庭在电话里严厉斥责他没有责任感,把集团的业务全部甩给粟江,自己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说粟家没有这样不上进的子孙......粟荣庭气坏了,对孙子连教训带责骂的,足足发泄了半个小时。 等粟潜挂掉电话返回的时候,见原小园不在,立刻唤来保镖询问。 “她人呢?” “没看见原小姐出去。” 粟潜意识到不对,“砰”的一脚踹飞了什么东西,“马上找人。” 他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完全没有平时镇定的模样。 女人,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肖同立刻去店里调出监控,没看到原小园走出去。 里面为了保护贵宾们的隐私,是不设监控的,粟潜一时没办法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包间里发生了什么。 周泽与在哪儿? 粟潜猛地想起,他和原小园刚进来的时候,两拨人差点打起来。 肖同得到提示,立刻叫来经理询问。 “不好意思,我们不可以泄露客人的信息。”店经理不识趣地道。 “不后悔?” 肖同皮笑肉不笑的道。 只要店经理说个不字,他马上全面打砸搜索,反正原小园没出去,肯定被周泽与那个孙子藏到了那里。 “不,不,您等等......”店经理被肖同的笑吓到,粟家可不是他惹的起的,可周家同样也是他惹不起的,比较来去,非要二选一的话,他想到了另外一条活路。 他把周泽与开始到店里来开的包间告诉了肖同,并且把电脑上的录入信息让肖同过目,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粟潜亲自踹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哪里有原小园的影子。 周泽与那边,趁着粟潜找人的功夫,他快速派了个女秘书给原小园换下泳装,穿上衣服,抱着她从后门出去。 他料定粟潜一开始发现原小园不见了会去看监控,所以他不出去,等到粟潜带着人慌乱地在山庄内部搜索的时候,他赶紧带着原小园溜走,就算粟潜反应过来再去看一次监控,那也晚了。 他已经顺利把人带走了。 果然,粟潜到处找不到人,疯了一样,眸子里泛起嗜血的狠意,亲自拎着店经理重新查看监控。 当看到原小园被周泽与抱着从后门出去的时候,他一拳砸在电脑屏幕上,电脑应声坏掉,他的手背上也被破碎的电脑扎的鲜血淋漓。 “去找几个人来。”粟潜在肖同耳边吩咐。 半小时之后。 原小园从极度困倦中醒来,她来大姨妈了,肚子疼,她这是被疼醒的。 她挣扎着做起来揉了揉眼睛,惊慌地叫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 周泽与从她身后闪出来,穿着丝质的家居服,慵懒地道。 “你想干什么?”原小园下意识地环住胸。 “那么小,有什么看头。”周泽与瞥了她一眼,欠揍地说。 “流氓。”原小园想起来了,她泡温泉的时候被人下了安眠药,然后就到这里来了,显然,事情肯定是周泽与干的。 “啊——”接着原小园又惊叫一声,他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之前穿的是泳装...... 不会是这男人干的吧。 想到这儿,原小园心里的怒火忽地烧起一片。 “啪!” 她抬手给了周泽与一个响亮的巴掌。 周泽与被她打的偏过头去,精心打理过的黑发也被震的有些凌乱。 “你干什么?” 他怒吼。 堂堂网娱公司的大BOSS,周家的大少爷,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我不但打你,我还要报警,你侵犯我。”原小园说着哭了起来。 周泽与看到她哭了,想想自己的行为确实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便压住心头的火气,不屑地道:“一副没发育好的身板,我又没恋童癖,犯不上侵犯你。” “......” 原小园冷静下来想了想,她好像是没被人侵犯,这个她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衣服是我的秘书给你换的。”周泽与又为自己辩解一句。 原小园见他不像撒谎,为自己刚才鲁莽动手打人挺后悔的,刚想道歉,突然转念一想,绷起脸问:“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我要追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周泽与还算正经地道。 “......”原小园怎么也把下药和女朋友对不上关系。 “傻瓜,你想想看,如果粟大少爷查到你被我带走了,还会不会要你啊?”周泽与勾唇笑道:“他一放手,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女人了。” “......”原小园好想死,这逻辑特么也太脑抽腹黑了。 正常人都想不出来。 第165章 你好好看看,这是结婚证 “周先生,我对你没兴趣,也不接受你的追求。”原小园说完就要往外走,腹痛的厉害,加上安眠药的残存的效果,她的脚步晃晃悠悠的。 “喂,女人,你这样出去,人家会当你是梦游的。没出租车肯载你的。”周泽与上前扶住她,带着玩味的笑道。 腹中剧烈的疼痛搅得原小园根本无从思考,她紧紧地拧起眉头,语气游丝:“麻烦你送一下我。” 周泽与见她脸色苍白,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在这个时候提问都有些高的,原小园当然不能同他解释这个,“不必去医院,你带我到外面超市买点东西。” 姨妈巾她是备着的,不过都留在温泉山庄的柜子里。 “你要买什么?我叫佣人去。”周泽与说着招呼了一名和善的女佣人过来。 原小园的脸一下子红的尴尬,女佣人见状立刻会意,“少爷,我马上去帮这位小姐买回来。” 话都说到这儿了,周泽与再听不懂的话就很白了,他哪里想到就这么巧了,脸上有点不自然地吩咐佣人:“快去。” 转过头来他又对低着头的原小园说:“反正以后你要做我的女人,这么正常的事有什么可害羞的?” “谁说要做你的女人,我不同意。”原小园倔强地道,双手捂在小腹上,那里痉挛的她几乎要哭起来。 “我来帮你。”周泽与没见过女人这样的,顿时生了怜悯的心,搓热了双掌,放在原小园小腹上轻轻地摁着。 “嘟嘟嘟.....” 冷不丁传来别墅大门的门铃声。 周泽与顿了下,这里是他的私人别墅,极少有访客,就算有人来,也要提前跟他打招呼预约的,况且这么晚了,什么人这么不知趣。 他极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接通门外的视频,闪入他眸底的居然是几名严肃的警察,一个个还向在镜头里像他展示出警察证。 什么情况。 周泽与不耐烦地摁下开门的指令。 “警官先生们,大驾民宅是个什么意思啊?”他放下原小园,黑着脸道。 “我们来找这个女人。”一个高个子的警察绷着脸,指着原小园道。 周泽与瞥了他一眼,很正点的菱形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扮警察很好玩吗?兄弟,你演技不行。呵呵。” 原小园闻言愕了愕,睁大眼睛看向“警察”。 果然有点面熟。 原来是粟潜的保镖扮的。 这几名“警察”懵了,还没来得及飙演技就阵亡了。呜呜,眼前这位年轻的痞子样总裁眼光也太毒了点,居然一见面就识破了他们。 “我可是做过警察的,你们也不查查我的底细就来送死,说吧,冒充警察可是犯罪的,你们是要我报警叫人来带走,还是自己出去?”周泽与不咸不淡地道。 “......” 这几个保镖也不是吃素的,见身份被人识破,虚晃一下直奔原小园身边,将周泽与推到一旁去。 “原小姐,快走,少爷在外面车上等着呢。”高个子道。 周泽与被粟潜耍,周身瞬间充满戾气,一拍手,别墅里的保镖得到信号,尽数出动,将粟潜的人围了起来。 “把这个女人留下,你们滚出去。”周泽与像被烧了尾巴的老虎一样怒吼。 粟潜的人当然是不肯的。 眼见就要打起来,原小园甩开粟潜的保镖,一双漂亮的眸子看向周泽与,“周先生,我要出去,请您让他们让开。” “你要跟他们走?”周泽与不悦地道:“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开个条件吧。” “请你不要强人所难。”原小园听了他的话气的眼泪都要涌出来。 原来在周泽与那里,她不过是粟潜花钱睡的一个女人罢了。既然粟潜能睡她,那么他只要出钱,就也能睡她。 “如果我一定要强人所难呢。”周泽与放下狠话。 “砰!” 一声巨响。 原小园朝门口看去,只见粟潜带了至少二三十名保镖闯了进来,他的气场一进来就笼罩在整个空间里,让人不禁感到莫可名状的压力。 粟潜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小女人,最后落在周泽与的身上,声线玄寒的令人战栗,“我记住你了。” “过来,跟我走。” 粟潜对被保镖隔在周泽与身边的原小园道。 “......”原小园没说话,也没挪动脚步。 她怕她一动,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 万一动静闹大,明天她又要上网络头条了,这次,网民还不知道怎么骂她呢。她可是被吓怕的人,坚决不能重蹈上次的覆辙。 “看见了吧,她根本不想跟你走。”周泽与语气得意地挑衅。 粟潜冷哼了一声,看都美看他一眼,黑眸隔着一众保镖直勾勾地射向原小园,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掏出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书,打开来,上面赫然印着他和原小园二人的名字。 他冷声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结婚证。” 原小园和周泽与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 粟潜冷着脸,看向原小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薄唇中迸出两个字:“过来。” 是真是假。 原小园的脑子里忽然只有一个念头——拿在手里看看。 她慢慢地朝粟潜走过去。 “小园,别过去。”周泽与开口,“呵呵,粟先生好像很喜欢玩造假的游戏,警察是假扮的,这个结婚证也是自己打印出来的吧。” 粟潜闻言冷冷扫了他一眼,根本不屑开口辩解。 原小园脚步顿了顿,迷茫地看向粟潜,清澈的目光像一头迷路的小鹿。 “过来。”粟潜重复刚才的话,嗓音低哑。 “......”原小园又朝他挪了几步。 粟潜不耐极了,一挥拳,冲过去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他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周泽与的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泽与好气,这是在他的私人别墅,如果原小园被带走到话,他以后还怎么混呢。况且刚才粟潜出示结婚证,据他判断,百分之百是假的,堂堂粟家大少爷,不可能娶原小园这样没家世的女人。 眼看着粟潜要带走原小园,他不再犹豫,对保镖使了个眼色,狠厉道:“抢人。” 话落,只听见“砰!”的一声,粟潜踢飞了一名朝原小园奔过来的黑壮的保镖,“周泽与,你信不信我的人可以把这里拆了?” 他今天可是带了二三十名保镖来的,本来只是想压压周泽与的气势,没想到这人太狂傲,一点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敢。”周泽与头上青筋暴起,俊秀的面容被气的有些扭曲,目光射过来和粟潜对峙。 他的气场也是强大而嚣张的,气势丝毫不输给粟潜。 “我和他是领了证的,周先生,请你自重。”原小园清脆地开口,她可不希望两个男人打起来。 “是吗?那我这顶绿帽子,就请粟先生笑纳了。请吧。”周泽与其实也不想大家,毕竟战场是他家啊,打起来受损失的是自己不说,万一被媒体捕捉到,自己的形象和口碑就彻底完蛋了。 “你再说一遍。” 周泽与的话想刀子一样凌迟着粟潜的心,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彻底被激怒了。 “砰!” 他像头狮子一样暴怒,踢碎了面前的水晶摆设。 “我们......走吧。”原小园的脸色愈加苍白,她哆嗦着嘴唇道。 头顶上枝桠繁复的水晶吊顶灯温馨柔和的光打在她的发丝上,泛着细碎的光波,衬托着她无华的面容,显得更加狼狈。 粟潜看着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心疼,瞳仁微缩了下,泛起猩红,现在,他撕碎周泽与的心都有了。 原小园看见他的样子,害怕地抖了下,过分的紧张引发了小腹处巨大的疼痛,她摇晃了一下,突然向地上倒去。 “小园。” 粟潜伸手抱住她,他那只受伤的胳臂用不上力,抱的有点吃力。 肖同见状,马上过来扶住二人。 粟潜以为周泽与对她做了什么,鹰眸再次盯向周泽与,怒意暴走。 “砰!”他出手了,冲过去一拳挥在周泽与脸上,周泽与反应过来后也不敢示弱,“砰!”的一声还过来,粟潜也结结实实受了一拳。 “粟先生,原小姐是生理痛,快带回去吃点药吧。”周家的女佣人见两个男人打了起来,尖叫着跑过来解释。 两个男人打的正酣,哪里听他的,你来我往中,都受了伤,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保镖在一旁干着急,几次想上,都被各自的主人用眼神瞪了回去。 “少爷,咱们快去医院吧,原小姐好像很严重。”肖同听到周家女佣人的话,明白周泽与和原小园之间是清白的,周再不堪,也不至于对正在生理期的女人做什么吧。 “粟先生,我们少爷没对这位小姐做什么。”女佣人再一次解释。 粟潜冷着脸听着,薄唇动了动,没说话,站起身来走向昏迷的原小园,一只手艰难地抱在怀里,道,“去医院。” 第166章 谁惹我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 从周家出来,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吩咐司机开车回东郡府。 “少爷,要不要请医生来家里给原小姐诊治?”肖同小心翼翼地问。 “嗯。”某少爷盯着怀里小女人的睡颜,轻声道。 原小园啊原小园,你有那么漂亮吗? 怎么这么多男人觊觎你。 他翻来覆去的看着她的脸,实在是看不出来她有多漂亮,只是顺眼点而已。 “肖同,整垮周家,不管花多少钱。”沉默一会儿,粟潜的火气又上来,周泽与居然敢打他的女人的主意,真是混的不耐烦了。 他不会对周家客气的。 “是,少爷。” 回到东郡府,肖同请来的顶级妇科方面的中医为原小园仔细把了脉,确认她只是紧张过度和普通的生理期疼痛,建议粟潜暂时给她服用一粒止痛药,以后再按照药方调理。 听医生这么说,粟潜才脸色稍霁。 原小园睡到半夜醒来,见肚子上放在温度正好的暖水袋,穿着有机棉质的睡衣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心头不由一暖,自觉元气也恢复了些。 “原小姐,喝点红糖水吧。”阿惠今晚为了照顾她,专门睡在原小园房间的沙发上。 原小园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呆了几秒才接过阿惠手里的杯子,“他呢?” “少爷在另外的房间休息。” 另外的房间。 这里不是甘蓝别墅,没有那么多的房间不说,除了她现在呆的这间卧室,其他的都没有特别精心地布置过。 其他人住倒还好了,只是这粟大少爷的标准,那些房间是断然达不到的,他居然委屈自己睡过去了。 这实在不是粟潜的风格。 或者,他对自己有别的想法。 原小园不禁想起周泽与说的话:我这顶绿帽子,请粟先生笑纳。 绿帽子。 原小园想的脊背一阵发凉,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原小姐,快点喝吧,凉了就没效果了。”阿惠见原小园一直在发呆,关心地提醒。 “噢。”原小园端起杯子放到唇边一口一口喝起来。 “阿惠,少爷手里拿的那两本结婚证,你之前见过吗?”原小园很想知道她和粟潜的结婚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有。你们的结婚证是少爷自己存放在保险箱里的。” “存在保险箱里?”原小园愕然问。 “嗯。” 存在保险箱里的,一定不是假的。 可是他从来没跟她提过领证这回事啊,她都没去过民政局,怎么可能就结婚了呢。 “噗——” 原小园喷出一口水,她想起来了,彻底想起来了。 上次母亲苏煦梅和姬正天离婚的时候,她在粟潜请来的律师的“引导”下,签了不少协议,其中还有两张是空白的什么,她没来得及细看就签了,没准儿,粟潜就是利用她的签名到民政局走了点关系把证领到手的。 腹黑,太腹黑了。 原小园觉得自己被吃的死死的,完全像个白痴一样,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也怪她,为什么当初要毫不犹豫地签那两份空白的东西呢,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质疑过签了做什么用。 已经信任他到这种程度了吗。 原小园为自己感到默哀。 后半夜她舒服了很多,安安稳稳地进入到酣睡中,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了。 阳光明媚,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带着慵懒的气息。 阿惠做了很多营养的汤汤水水的东西给原小园滋养身体,并一个劲地催促她多吃点。 “少爷说原小姐今天可以不去上班,在家里休息就行。” “我没事了,可以去上班。”原小园不想在家里呆着,她还有事情要处理。 阿惠劝了她几次,都被原小园驳回去。 难道公司发生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了。 越是被阻拦,原小园越发疑惑。 她急忙打车到公司,进门一看,很正常啊,不像有事情发生的样子。 “真是太可惜了。就这么被封了,其实网娱有些新闻还是不错的。” “是啊。昨天还没风声呢,一夜就被取缔了,背后是什么人出的手,手段可真够凌厉的。” “听说他们周总是个花花公子,不会是拈花惹草弄出来的祸吧?” “......” 原小园悄悄站在办公室后面,听到不少员工在议论网娱公司和周泽与。 他的网站被封了。 原小园听到这个消息和员工的反应是一样的,一夕直接能搞掉那么大一个网站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商业对手。 回到办公室,她浏览了一下网上的新闻。 果然,网娱公司的网站被封的消息占据了其他网站的头版头条,一点开,浏览量和留言统统爆满,有叫好的有打抱不平的,但说的最多的还是在猜测搞掉网娱的是什么人,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一夜之间整垮一个浏览量第一的娱乐网站。 会不会是粟潜。 原小园的心口猛然一震。 昨天周泽与的行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粟潜当时的神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太吓人了,如果不是法制社会的话,她觉得他一定会跳起来杀人的。 粟潜有这个动机。 他是为了她吗。 原小园的脑子忽然抽风地切到粉红色的状态去了,自作多情地往他是爱她的那方面想去。 神游了大半个上午,原小园才勉强进入工作状态。 到了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网上又爆出更大的新闻,网娱公司的董事长,周泽与的父亲周铭,因涉嫌用不正当手段获取名人的私生活照片而被起诉,一旦坐实,将面临巨额的赔偿金和刑事责任。 员工又炸了锅,纷纷议论看来周家是被人彻底报复了。 “Lily,你到粟氏大厦去看看粟潜在不在,顺便把这个季度的总结拿给他。”原小园在公司的聊天软件上说。 Lily双眼懵逼,又不是原始时代,还要她巴巴地人跑过去,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成了,总结难道不能发电子版的吗。 转念一想,不对,可能是BOSS派自己去那边看看情况的,所谓送东西什么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汗。 她乖乖地按照吩咐去了粟氏大厦。 粟潜不在,她白跑了一趟回来。 “知不知道粟潜去哪儿了?”原小园问。 “原总,那边的人也不清楚。”Lily很丧地道。 一连几日,原小园都找不到粟潜,或者说,他都没有主动来找她,也没有回东郡府来过夜。 “去哪儿了呢?” 睡前原小园自言自语道,第一次因为想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期盼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半夜,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躺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耳畔有炙热的吻滑过,很痒,她的身体不禁轻轻颤栗。 “啊......”原小园一下子睁开眼睛。 “是我。吓到了?”粟潜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尾音性感而魅惑。 “......” 原小园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弱的光,她看见他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熠熠发光,五官的线条刚毅冷峻,脸上的表情强势而霸道。 “闭上眼。” 粟潜命令她。 “......” 原小园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气息就席卷了她的呼吸,薄凉的唇碰上她的唇瓣,辗转描绘着她娇俏的唇形,厮磨够了才探入她的口中,火热的舌照反复地照顾她的每一处敏感。 两人的呼吸一起变的急促。 “唔......”原小园轻嘤一声,往后偏了下头,他的打手伸过来抵住她的后颈,大手覆向她胸前的丰盈,轻栊慢捻,极致地挑逗起来。 她在他怀里颤栗的频率越来越高...... “想要......” 床上一片灿烂的旖旎。 “啊......”清晨,原小园醒来看着自己浑身的吻痕尖叫起来。 她和粟潜,不是还在精神恋爱中吗,怎么又变成......关系了。 貌似昨天晚上她还比较配合。 天呐。 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原小园好想死。 “叫什么。我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的。”粟潜不满地把小女人捞回自己怀里,声音沙哑,“还有气力爬起来,不如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腿上传来的酸痛机智地提醒原小园,昨天她被吃的已经够惨了,再被吃一次,真的要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那证是真的吗?” 原小园还是要亲口确认一次。 “当然。”粟潜慵懒地拍了拍她的头,“有个证睡你方便。”某男可恶地道。 “......”原小园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我什么时候同意和你领证了?” “嗯?”粟潜明显不打算和她探讨这个问题。 “......”原小园绝望地看向他,感觉自己被他捏在了手心里。 她动了动粉嫩的唇瓣,转了个话题,“粟潜,你这几天在报复周泽与?” 闻言,粟潜睨了她一眼,唇边勾出一抹冷笑:“谁招惹我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太狠了。 原小园愕然看向他一张英俊的不像话的脸,心里有一点惊恐,不过更多的是欣慰。 他果然是为了她出手对付周泽与的。 “怎么,你又要劝我算了?”粟潜见她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洁的额上弹了一下问。 “不,这次我支持你。”原小园有点邪恶地道,“不过,警告一下就好了。没必要......” 第167章 十八禁的姿势要不要拍一遍? 粟潜闻言知道她又要来圣母心,不等她说完,就勾了一下唇凑近原小园的脸,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安心当你的粟太太,不要操其他的心。” “粟太太?” 原小园摸了摸鼻子,她和粟潜这关系的节奏有些乱,要她这么快进入角色,呜呜,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我们领证的事儿,不能传出去。粟家那边有点麻烦。”粟潜沉声道,漆黑的瞳仁里表情很直白,“婚礼以后再补办。” “......”原小园对这些都无所谓的,只是稀里糊涂地结婚这事,她蛮气的,凭什么他连问问她的意思都没有,就把人拐走了。 很气,越想越气。 “周家的事......” 领证的事先这样吧,反正也倒不回去了,但是在周泽与的这件事情上,她可不想让粟潜做的太过分。 人家毕竟没有怎么样她。 “我说了,对付周泽与的事儿,你不要过问。”粟潜一秒变了脸。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原小园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好像...... 在一个男人面前为觊觎过自己的男人讲话是犯了大忌呢。 原小园抚额叹气,满脑子黑线,看这情形,粟潜是不打算给周泽与翻身的余地了。 不知不觉,冬天一过去,很快到了鲜花烂漫的春天。 粟潜载着她L市郊外看他们的爱巢,建筑和庄园外围修建九个月了,终于初见雏形。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来这里踏春了呢。” 车子路过去年那片花林,原小园兴奋地摇下车窗,稍微探了一下头往外看。 “那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就坐在车上看你。”粟潜勾缠这她的手指,眸子深邃地和原小园凑到同一方向外看去。 原小园闻言气鼓鼓地道:“我当然不知道了,要知道一出门就碰上瘟神的话,打死我都不出门。”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神级别啊,现在的叫法是男神,不是瘟神,记住了。”某男死皮赖脸地说。 男神? “......”原小园听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撇了撇嘴,如果她这辈子的男神就是眼前这位的话,会让人觉得生活很没奔头的。 “我绝对是男神中的男神。”粟潜伸出手指把她尖尖的小下巴勾过来,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不可一世地道:“你不承认?” 他好像又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我承认您粟大少爷人长的英俊无比,又有钱到逆天。”原小园在说重点之前先捧捧他,先扬后抑这种套路她还是懂的,“不过呢,您还需要修炼修炼才能登上神坛呐。” “修炼什么?我还有你能挑剔的地方?”某少爷挑了挑剑眉,狂傲地反问。 “......”原小园实在是还真挑不出来呢。 这人除了自以为是、霸道、腹黑、......,其他还真没什么可挑剔的。 “你那天是开启了幸运之旅。”粟潜带点施恩意味地道。 呸呸呸。 倒霉之旅还差不多。 原小园心里啐了他一口,这男人都没她一个美好的初夜,她至今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呢。 超跑在庄园入口处停下来。 原小园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庄园的门上刻着亦楷亦行的两个大字—— 潜园。 他和她的名字。 原小园心口不由得震了一下,心跳说不出的乱。 “你喜欢吗?” 粟潜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视线紧紧地缠绕着她。 “很古典。” 原小园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以前没发现,这两个字组合起来为私家庄园命名真是太有古风了。 很低调,又很中庸,好像古人都爱这一口呢。 可是现在人家都喜欢叫个洋气点的名字,比如:赛纳尔湖畔啦,英伦小镇啦...... 诸如这样的名字。 粟潜可是某国名校的高才生啊,生意做的也是全球化的,给自己的住宅取个这样的名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古典的东西才长久啊。或者说我们的缘分老早之前就订下了。”粟潜很满意庄园的名字,“既嵌入了你我的名字,又有底蕴,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原小园无话可驳,只能继续装呆。 进到里面,假山流水全部造好,也移栽了各种绿植和竹子,一切都仿照苏州园林的韵味来打造,微风一拂,绿叶婆娑徐徐响动,花香从四面送来,芬芳而不浓郁,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再看大的格局,紧凑而不拥挤,开阔又不显松散,每一处景物设置都恰到好处,不得不说,这是园林别墅的一次成功设计。 即使原小园用专业的眼光来看,暂时也挑不出明显的瑕疵。 这是她设计的,也不完全是她设计的,原稿是她画出来的,粟潜请的骨灰级大师在原稿的基础上把不流畅的败笔做了疏导和改造,看似还是那个框架,实际上里面又别有乾坤。 原小园不得不叹服。 她同时也为自己的学的不精而羞愧。 “你的杰作,不发表点看法吗?”粟潜兴致很高地看向原小园,他的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年轻就能设计出这样美丽的园林别墅。 “别墅不错,有看点的地方都是大师们改的,不算我的。”原小园一本正经地道。 “就是你做的,他们一把年纪,观念陈旧,只会改点角角落落的地方。”粟潜道,语气不容别人质疑。 好吧。 原小园也不想和他争辩这个,“你以后别和我胡闹了,给我点自己的时间好不好,这个行业的建筑师,一天不学习不实践不找灵感就要被淘汰的。” “有了粟太太的身份,你这辈子都用不着靠给别人做设计赚钱,就当是个小兴趣好了。”粟潜眸子深邃到泛着幽蓝地看向原小园道。 “不行不行,万一有一天,咱们离婚了,我还是要有一技之长的。”原小园穿着棉质长裙在绿意微风中摇头,清亮的眸子像明净的湖水样泛着涟漪。 即使不离婚,她也希望能养得活自己。 如今他被粟潜供着锦衣玉食,近看没什么可忧患的,可人还是要有点未雨绸缪的心的,保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靠自己了呢。 “不许这么想。”粟潜的脸色一下子沉到底,沙哑着嗓音吼道。 这女人,能不能解点风情。 他早上特地给她挑的古典的裙子,正好和这里的景色相宜,想让她到这里来发一通抒情,和自己来点甜蜜什么的,没想到人家居然只想到专业上了,和他期望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啊。 看来要好好引导一下。 粟潜眉眼一扬,眼梢含着笑意,把原小园带入怀中,他的俊颜朝她凑过去,坚毅挺拔的鼻梁侧了一点角度挺在她的脸颊处,深邃的眼眸情重地看向小女人的眸子,“这里是我们的爱巢。” 原小园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的不好意思,红了脸,正要低下头去,忽然觉得闪光灯一亮,她警觉地抬头看去,居然是肖同在不远处举着个照相机为他们拍照。 “漂亮。”肖同欣赏着照相机里的画面摇头晃脑地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如一朵睡莲不似凉风的娇羞,哎哎,说的就是原小姐刚才那样的。” “噗——” 原小园和粟潜同时被他逗的笑喷。 “拿过来。”粟潜说。 肖同恭敬地递上相机。 “不错,不错,抓拍到了。回头找人做成120寸的相框挂在别墅里。”粟潜十分满意。 原小园凑过去一看,照片定格的是自己刚才欲语还休的样子,那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水润的唇,组成了几乎完美的侧颜,确实......算的上......美貌...... 粟潜一只手托在她的背上,一只手自然地圈住她,眼神里的爱意溢出屏幕,不管谁看到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在撒狗粮。 他的脸自然是非常英俊的,只是她看多了,找不到那张惊艳的感觉。 整体看画面不输任何刻意摆拍姿势拍摄的婚纱照。 “......”原小园一想要做成120寸的就觉得很拉风,又不是墙面上的宣传海报,太夸张了。 “再来几张。”粟潜牵着她的手走向另一处绿荫和假山。 “我走不动了。”原小园抗议,她一点妆都没画,拍到照片上会显得很没精神的。 粟潜双眸一凛:“不用你走,来我背着你,抱着你,各种姿势,任你选。” 想了想他又邪气地问:“十八禁的姿势要不要拍一遍?” “脑抽啊你。”原小园红着脸道,“你找几个男摄影师来,我配合。” “不行。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看。找个女摄影师还行。” “......”原小园低着头不去看他,光脑补那画面就让人羞的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好了。逗你玩的。我有那么随便吗?”粟潜大手一用力,毫不费力地把原小园拎在怀里抱着,“以后去小岛上拍婚纱,认认真真地拍。” 闻言,原小园蓦地想起去年登上过的他的私家小岛,那可真是个美丽到梦幻的地方。 若能在那里拍婚纱,无论身边这男人多么讨厌,她都可以忍。 第168章 再见何锦汉 次日中午,原小园吃了饭正要迷糊一小会儿,前台说有人找她。原小园马上简单整理仪容,很职业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何先生。” 当她看到前台等着的温润英俊的男人时,瞪大眼睛愕然道。 “小园,我有事找你。”何锦汉礼貌地点点头,狭长的眸子带着不浓不淡的笑意。 “到楼下的咖啡厅去吧。”原小园深吸了一口气道。 二人从电梯上下来,谁也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写字楼底层的咖啡馆。 正常工作日,来这里喝咖啡的基本上都是谈生意的,八卦的人少,对原小园来说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何锦汉和原小园要了个幽静的位置,点了两杯现磨摩卡,闷闷地坐着。 都找不到可说的话题。 “你们这里有榴莲蛋糕吗?” 何锦汉问服务员。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 原小园静静地看着他白皙的脸庞,过往时光中的某些温馨的片断跳出来,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循环播放。 “锦汉师兄,我已经不吃那个东西了。”原小园淡然笑道。 何锦汉有些尴尬,“我不知道,你以前很喜欢吃榴莲蛋糕,每周都要去我们学校后面那个小店买。” “是啊,吃了那么多甜食,也不见发胖,年轻真好。”原小园不敢看他直射过来的目光,低垂着长长的睫毛道。 “你才毕业一年,别说的这么沧桑。”何锦汉移开目光,眼神落在玻璃窗外的一方鱼塘上,“记得你没毕业那会儿,经常在宿舍里养鱼,暑假就托付给我照管,我总是记不住给它们喂多,那些金鱼一个个吃多了不仅不感谢我,还动不动就以死控诉。唉。” 说完,他抿了一口咖啡,自顾地笑起来。 原小园也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了,“大学里我买了六十条金鱼,被你撑死四十八条,被校园里的小猫叼走十二条,一条都没养成。呵呵呵。” “哈哈哈哈。”何锦汉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清越浑厚。 “师兄,你找我什么事儿?” 半天了,原小园都不知道他所为何来。 “现在只有有事我才能找你吗?”何锦汉摇头苦笑了一下。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原小园歉然地说,眼眸中晃过一抹无奈。 何锦汉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表情,语气放的更加柔和,“小园,我这次把你约出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他确实有事找她。 “师兄您说,别客气。” “L市区以前有家3D打印机的小型科技公司,听说被粟氏集团收购了。我想他们做矿业的几乎不可能用到这种技术,我猜收购下来是为了你的建筑公司服务的。”何锦汉侃侃道。 “锦汉,你说的没错。你要用这项技术吗?”原小园惊愕地问。 3D打印技术一天一个发展势头,迅猛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她真佩服去年粟潜收购那家公司时候的魄力和眼光。 “我是有这个想法,想要用在制药上。”何锦汉狭长的琥珀色的眸子闪出温润深沉的光泽,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需要我怎么帮你呢?”原小园对制药行业是一点都不懂,她选择不问那么多。 “接个单子,帮我打印一批模型。可以吗?”何锦汉也不绕弯路,直接明了地道。 “当然可以。”原小园觉得这完全是生意上的来往,不要说是校友了,就是别的公司找上门来,她也不会拒绝的,谁会把生意往外推呢。 “好,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下单了。你找几个负责技术的来和我对接一下吧。” “行的。” 原小园随口答应完有点后悔,这种事情,她是不是该提前和粟潜说一声,那个男人太爱吃醋,要是不告诉他的话,后面要是让他知道了,不把这件事情搅黄才怪呢。 “你不需要和粟先生商量一下吗?”何锦汉见她答应的爽快,反而有点拿不准地问。 “他会同意的,你放心吧。”原小园知道自己要费一番功夫和粟潜解释这件事情,但她有让他同意的这个自信。 “那就好。”何锦汉一如既往带着深沉的笑意,“小园,我先走了,你忙,改日请你吃饭。如果你方便的话。”他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原小园木然了一会儿,“锦汉,再见。” “对了,小园,那件事情,后来我没帮得上什么忙,你不怪我吧?”何锦汉刚转身又转回来,歉疚地问。 “那件事情?” 原小园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了。 “上次你和我陷入舆论危机的事情。”何锦汉压低了声音痛苦地提示道,那件事情是他的伤疤,提起来就难受。 事情一开始他就被父母骗到乡下去,何父提倡无网生活,何家在乡下的宅子没网,不巧他的手机也坏掉了,一开始他没得到消息,等知道的时候舆论已经铺天盖地地来了,他再站出来说什么也没有用。 还有,那件事情的策划者是他的前妻华澄,毕竟是曾经的夫妻,他要是公开站出来指责她的话,别人会怎么评价她。 即使那样,世上的看客也不会相信原小园是清白的,不过说他们二人狼狈为奸罢了。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我早就忘记了。在那种情况下,你又能做什么呢?”原小园软语道,清者自清,那件事情本来就是被别人泼的一盘脏水,何必时刻记在心上,又去计较谁帮她谁没帮她呢。 在某些方面,原小园还算是个豁达的女人。 “小园,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何锦汉失落地道,他知道,那件事情完全是粟潜为她摆平的,否则,她不会从那么汹涌的舆论中平稳地走出来。 “嗯。” 原小园淡淡地笑道,和他一起走出咖啡馆。 “小园。” 何锦汉突然喊了一声。 原小园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见张兮倩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朝她刺了过来,明晃晃的...... 她应该跟踪原小园好几日了。 “啊——” 原小园尖叫着没命地跑开,何锦汉在后面一边追着保护原小园一边高喊:“保安,保安!” “呃。” 原小园听到一声沉闷的痛呼,几乎要敲碎她的耳膜。 她蓦地站住。 只见张兮倩的匕首扎到了何锦汉的小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听到呼声的保安跑过来,上前止住张兮倩,有人报了警,张很快被带走。 原小园在一片混乱中吓的脸色苍白。 何锦汉被送往附近的小医院处理伤口,匕首扎的不深,没有伤及要害,医生为他缝合了几针,当场就出院了。 “锦汉,你也太傻了。”原小园红着眼眶道,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被她拖累了。 “一点小伤,不要紧。张兮倩先被朱家抛弃,接着网娱公司被查封,她失了业,双重打击之下,她仇恨你是正常的。还好我拦住了,要是她有机会对你下手,一定不会这么温柔。”刚才缝针的时候疼过劲了,神经麻木,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还能笑着说话。 “朱家那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和我继父的关系,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朱家的。”原小园茫然地道,她至今想不明白。 “对了,你最近见过我继父吗?” 她又追加一句。 “姬正天和华家的关系很好,但又不是明面上的,说不定是他们直接告诉朱家的。”何锦汉拧起眉头道。 那件事儿,说不定是华澄告诉朱家的,她故意把嫌疑引向原小园,就是为了让张兮倩更加嫉恨原小园。 “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可以怀疑的。”原小园恍然,她想的和何锦汉一样,华澄是为了报复她才把张兮倩的过往透漏给朱家的。 “我很久没见到姬正天了,你找他有事吗?有事的话我可以派人找找他。”何锦汉关切地问。 “不用不用。”原小园叹了口气,清澈的眸子蒙上些许伤感,“从前,他也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对我也说的过去,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 沉默。 东郡府。 粟潜难得比原小园回来的还早,他站在厨房里,高大的身材上挂了个秀气的女式围裙,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身边的料理台上摆满佐料瓶,全部敞开着口,二三十种,葱姜蒜大料花椒胡椒罗勒香叶桂皮......要什么有什么。 粟潜一只手里捞着一尾杀好的鱼,另一只手里拿着刀,黑眸紧紧地盯着鱼,比划了两下,有点还是找不到头绪。 高一点的墙壁上,IPAD被固定在上面,页面正在播放制作酸菜鱼的视频,大厨手里也拎着一尾鱼,“第一步,先来把鱼切成鱼片......” 粟潜已经反复看了不下三遍了。 “砰!” 他一刀砍在鱼身上,鱼在砧板上打了个滑,飞到地板上去了。 “少爷,还是我来吧。”阿惠一脸懵逼地站在厨房门口,这已经是废掉的第N条鱼了,阿弥陀佛,再这样下去,她要把人家超市里的鱼杀光光的。 第169章 你觉得我没保护好你? 原小园刚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她走到厨房,愕然看着扔了一地的鱼,“粟潜,你在学做菜?” 她刚说完,不小心瞥见地上的一滩鱼血,眼前猛然晃过何锦汉今天被张兮倩刺伤的胳膊,头一晕,差点滑倒在地上。 她没有受伤,何锦汉也不过是小伤,但是张兮倩的行为却着着实实吓到了原小园。 如果今天没有何锦汉的拦截,那女人铁定是要杀了她的。 原小园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有一天会被人恨到这种程度。 粟潜听见她在外面,手里提着刀,目光依然胶着在鱼上不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刀。 原小园心下更寒,“你先把那个收起来。我......” 感觉到脚下轻飘飘的,她赶紧靠墙立住不让自己跌倒,眼前迷茫茫的一片,天花板似乎还在摇动。 “原小姐,您怎么了?”阿惠走过了扶住她,惊恐地问。 粟潜听到阿惠的惊叫扔下东西从厨房跑出来,“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大概是累的。”原小园脸色苍白地道。 粟潜黑眸紧盯着她的唇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示意阿惠把原小园扶到卧室休息。 他解下身上的围裙,深邃的眸子看了一下手机上刚刚发来的消息,浓眉深深蹙起,脸色染了一层薄怒。 粟潜调出肖同的电话接通,“那个女人怎么会靠近原小园的,你的保镖是干什么吃的?” “少爷,夫人当时在园区里喝咖啡,说是有私事要谈,不让他们跟着。”肖同老实地答。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们以为夫人只是和客户谈生意。没想到......后来他们见夫人没有受伤,也没当大事,刚才不是少爷问起的话,他们还不打算仔细汇报。” “蠢货。”粟潜暴怒,提高了声音道:“这个人全部解雇,换几个机灵的人到她身边去。再出差错,你也一并滚蛋。” 关键时刻,这些保镖居然没出现,这不是打了他的脸吗? 打的“啪啪”作响啊。 “是,少爷。”肖同大汗淋漓地道。 “再查查,那个女人是真疯还是卖疯,怕她弄的远点,别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找事。”粟潜觉得张兮倩一二再再二四地挑衅原小园,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 让她从L市消失才是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办法。 吩咐完,他没什么心情研究酸菜鱼,冲了个澡,穿着家居服走进卧室。 一进门,就见原小园坐在床上发呆,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某个地方,看见他进来,眨都不眨巴一下。 完全无视他的美色。 吓成这样了。 粟潜在她身边坐下,大手抚上原小园的头顶,“不是一直挺镇定的吗?怎么回家就蔫成这样了?” “......” 原小园心里震了下,原来她知道自己今天出事了。 居然不帮她。 是因为她和何锦汉见面了吗。 “你身边的保镖太没用了,我已经叫肖同换下,好了,别害怕了。”粟潜瞳孔微收了下,声线比刚才柔和。 “你为什么还有心情在家里做菜?”原小园终于开口道,语气里有点抱怨的意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他不是和她领了结婚证吗。 丈夫的功能不仅仅是在床上才要体现出来的吧。 “你觉得我没保护好你?”粟潜黑眸一凛,勾唇反问。 “你觉得呢?”原小园不答反问,表情委屈极了。 他今天下去去了一趟粟家,心情非常糟糕,早早回来把手机扔在书房,本想学道菜调节下情绪,谁知她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就出了点意外。 原小园回来状态不好,粟潜拿手机去问肖同,才看到对方发过来的短消息,他要是当时看到,一定会赶到现场去的。 肖同这头猪,居然这么轻描淡写,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给他。 “好了,就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检讨,行了吧。”粟潜少见地放低了姿态,语气宠溺地道。 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她需要安慰,她了不起。 “......”原小园没有拒绝他凑过来的怀抱,任由他熊抱着,小脸埋在他袒露的胸膛上,他胸膛里传来的坚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跃入她的耳中。 她蓦然觉得,粟潜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也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完全可以放松下来的。 由于何锦汉没有起诉,警察那边盘问了张兮倩一番,拘留几日就放了。 肖同没想到这么快,赶紧派人找她,还是慢了一步,被华澄的人提前找到弄走,他们没法下手逼张兮倩到国外去。 “原来我对你还有用啊?”张兮倩红着眼睛看着华澄冷笑。 华澄穿着一身白色巴黎限量版的迪奥长裙,栗红色的头发打理的非常时髦漂亮,精致的妆容不输任何出镜的明星,她挑了下嫣红的唇瓣,轻盈的身体微微前倾向张兮倩,“我们是姐妹,你有事我当然不能不管了。” “姐妹?” 张兮倩发出一阵森然的冷笑,“不过是你对付原小园的棋子,别说的那么肉麻。” “你不恨她吗?难道这次也是我让你去找她拼命的,愚蠢。”华澄尖尖的指甲在张兮倩俏丽妖媚的面庞上轻轻比划了一下,“把你从警察那边捞出来的代价是50万,这笔帐,你要记好。” “50万?” 张兮倩脸色变得青白。 自从周泽与倒台后,她失了业,维持日常的名媛生活都成问题,哪里有这么多钱还给华澄。 “我当然不会要你还了。我说过,我们是姐妹,是栓在一条草绳上的蚂蚱。”华澄的话听起来很真诚,可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有种阴险的光,“你到华家公司来做事吧,做我的助理,明天就上班。” 张兮倩明知道她还要利用自己,不过以自己目前的情况,如果不依靠华家的话,真的走投无路了。 “好。我答应你。”张兮倩道。 “高兴点,本大小姐的助理,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华澄的手指从她脸上移开,在她胸部停留了片刻,“身材真好,带出去不会给本小姐丢脸的。” “这是一张黑卡,买几身衣服打扮一下自己吧。”她从包里夹出来一张银行卡,递到张兮倩面前,手指一松,掉在她的胸口处,正好被胸衣卡住。 张兮倩像只哈巴狗一样没骨气的拿起了那张卡,她实在是太需要钱了,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估计为了钱她什么都会干的。 次日,粟潜和原小园一早就得到张兮倩盛装走进华氏集团的消息。 华氏虽然被何锦汉整了个半死不活,但是底子和骨架还是在的,加上华裕在传媒界老朋友的支持,最近势头很猛,大有抢回之前市场的意思。 “今天晚上华氏有宴会,你准备一下,同我一起去看看。”粟潜道。 “我不去。”原小园最头疼的两个女人华澄和张兮倩搅和到了一起,她才不要去自讨没趣呢。 “怕什么?这次我亲自为你护驾。”粟潜挑眉道,语气颇为自信。 “......”原小园还不大情愿,撅着嘴不说话。 粟潜看到她红润的小嘴嘟起来,黑眸深了深,喉咙一紧,直直地看向原小园,仿佛她的唇上抹了最诱人的蜜糖,在诱惑着他去品尝。 ...... 原小园太清楚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昨晚他疯了一样要她,从床上到地板,从地板到阳台,又从阳台滚回地板,从地板挪到床上,她被他折成各种姿势出入,直到她在极度兴奋中昏睡过去才算结束。 原小园的一把小骨头和二两肉已经被啃的干干净净,再也经不起折腾。 这会儿要再来一次,她今天干脆就不用下床了。 “我去个洗手间。”原小园从他身边哧溜逃开,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压惊。 睁着明眸从镜中看到自己从脖子到胸口密密集集种满草莓,想起昨夜的激烈,原小园的脸红的发烫,赶紧扭开水龙头用凉水降温。 她出门的时候带了条丝巾,遮住某种印记。 “今晚的宴会就不必这样了,别人看见了,只会觉得你和我很恩爱。”粟潜在车上邪气地道。 “闭嘴。”原小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要去你自己去。” 这男人,还要不要脸了啊。 这种秀恩爱的方式也想的出来。 不过,到了最后,她还是没经得住粟潜的“一夜七次”的威胁,乖乖地换了礼服,和他一起去参加华氏的晚宴。 粟潜和她牵着手进去的时候,立刻吸过来四面八方各个角落的目光,原小园的美本就有写青涩,点缀着钻石的礼服设计成乖乖女的款式,发型也是清纯型的,一条淡蓝色的宝石的项链垂在她优雅的鹅颈上,和她青涩的美交映在一起,让她看起来美的格外脱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身边的男人更加引入注目,高大颀长的身材,走到哪里都犹如鹤立鸡群,一双深邃玄寒的眸子带着凌人的矜贵,完美到一点瑕疵都没有的五官,菱角分明的下颌,几乎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患上花痴综合症。 第170章 原小园被人搭讪 他们在保镖的一路开道下才到达指定的座位。 今天是华氏准备夺回失去的市场前一次大规模的宴请,一来是想要从老客户那里得到支持,二来也是一种实力的展示,让看衰华氏的人都睁大眼睛瞧瞧,华氏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搞垮的。 再者嘛,还有一层意思,华氏公主华澄不是离了婚嘛,以前的女婿飞了,他们得继续努力钓个金龟婿啊。 所以,L市几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被邀请到了。 原小园没有注意到,在某个角落里,去年和她有过几年之缘的赵超正在望着这边。 他创业创的很成功,今年被世界最大的投资公司看中,注资几千万美金,他本人的身价也急剧飙升。 他想挤过来和原小园打招呼,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太耀眼了,又有众多的保镖护驾,他没有那么足的底气。 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她的美让他移不开眼睛,却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即。 “赵先生,感谢您能来。”华澄端了一杯酒袅袅地走过来,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娇俏的表情不禁一凝。 又是原小园。 她漂亮的眸子里燃起一簇火,旋即掩饰下去。 “谢谢华小姐。”赵超是搞科技出身的,并不太擅长应酬,今天也是被父亲所逼,不想拂了华氏的面子才勉为其难而来的。 华澄礼貌而疏离地和他碰了个杯,转身离去,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身后不远,张兮倩穿着几乎出露半个胸部的裸背礼服,瞄着红唇,前短后长的小拖尾裙隐隐能看的出那一双修长性感的大腿,她今天打扮的非常美艳性感。 几个中年男人看到她,都在裤裆里悄悄致意,忍不住向旁边的人八卦起她被朱家抛弃的事情。 最后,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这个女人,很随便,只要给好处应该就能玩。 “华小姐,”一位肥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的中年男人端起酒杯走到华澄面前,色迷迷的目光看向张兮倩,“那位小姐是您的助理?” 他这话的意思不言而明。 华澄意会,看着张兮倩微微笑道:“于总若是这次能帮我的忙,包您满意。” 她让张兮倩来穿成这样来晚宴,当然不是让她来钓金龟婿的,是为了给某些大客户拉批条的。 “真的吗?华小姐,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您去叫人把合同拿来,我现在就签。”于大树已经被张兮倩几乎半裸的胸前风光弄的心痒不已,为了攥在手里尝尝那滋味,他不在乎给华氏一笔大生意。 “那谢谢于总了,您等着吧,马上安排您的好事。”华澄含笑抿了一口红酒,提着礼服离开。 “赵先生,认识一下?” 张兮倩正逗留在赵超那里。 她刚刚见华澄走过来和赵超捧杯,料定这个年轻人是很有实力的,她偷瞄了一眼他座位上的名字,用手机收索了下,满意地抿唇笑了。 赵超见这样美艳的女郎和自己说话,自然很高兴,和张兮倩聊了几句,碰了几下杯子。 灯光暗处一位男侍者见她酒杯中的红酒所剩不多,便拖着杯子走过来,“小姐,给您加点酒。” 张兮倩一心只在如何俘虏赵超身上,正用秋波装作微醉的样子看他,任由男侍者往自己酒杯中注入高档红酒。 赵超见她有点醉了,楚楚的模样实在可怜,本想和她再聊一会儿,却不经意看见粟潜离席上洗手间,原小园身边没人,这正是他过去打招呼的好时机,便礼貌地对张兮倩道:“张小姐,你喝的不少了吧,快到那边休息吧。” 张兮倩闻言讪讪地退到一边去。 赵超端着酒杯走到原小园身边,尚有几分稚气的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原总,好久不见。” 原小园闻言回过头去看向他,脸上有一瞬的惊讶,她似乎想不起来赵超这个人了,“你好。” 尴尬。 气氛僵在那里,原小园木然地端着酒杯等对方开口,可赵超也不是特别善于言辞的男人,就那样和原小园对视着,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开聊。 “小园。”粟潜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见赵超在和原小园搭讪,他向这边甩了一眼刀子,大步流星走过来,黑眸盯向赵超凌厉地道:“你有什么事?” “粟总,您好。”赵超更加不自然起来,眼前的男人气场太过强大逼人,在粟潜面前,他不由自主地自卑起来。 粟潜微微点了一下头,阴沉着脸道:“你好。” 他脸上的意思再分明不过:搭讪我的女人,不自量力。 “原总,我先过去了。”赵超接受到来自他霸道的警告,赶紧端起杯子离开。 “那男的对你有意思。”粟潜一直对着赵超的背影发射眼刀子,直到远的看不到人了,才收回视线,蹙眉看向原小园道。 “小心眼。”原小园调皮地扫了他一眼,娇嗔道:“我都不记得他是谁。”她的声音很小,是附在他的耳边说的。 听到小女人这么说,粟潜的脸色变的好了一点,好看的薄唇勾了勾,“我的女人这么漂亮,惦记的人太多,不得不防。” “......”原小园瞠目无语。 某大少爷要不要这么没自信。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张兮倩正好看在眼里,她心里恨恨地想,原来他刚才急不可耐地赶自己走,竟是为了去和原小园搭讪。 又是那个女人,她发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一定不会让原小园好过。 不过看到赵超被粟潜怼回来,她觉得他需要安抚,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 于是她又袅娜地走到赵超面前:“赵总,真巧,又遇到了。” 赵超在粟潜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见这个妖艳的女人又来缠着自己搭讪,不禁烦躁起来,“你还有什么事吗?” 真是想说话的人说不上话,不想搭理的人却死皮赖脸地往身上凑。 “......祝赵总的生意更好。” 张兮倩见他对自己已经没了什么兴趣,讪讪地笑了下,转身离开,一走到有些暗的角落便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片刻。 她浑身就像着了火一样,恨不得将衣服全部脱下来。 完了。 被人下药了。 她极力地抑制住自己,艰难地往洗手间去,她打算把自己锁在冲凉水,这样或许能够避免出丑。 华澄的人早在一旁看到了她狼狈的样子,两个扮成侍者的男人走近她,很容易就把她拎到了三楼的豪华包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胖大的猥琐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几下就扯掉了她身上的礼服,她被剥的一丝不挂地扔在大床上。 ...... 那一夜,张兮倩受尽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屈辱。 她像妓女一样被于大树对待玩弄,身体被极重量的春药支配着,她发了疯一样配合他各种下流的玩弄,求着他对自己再狠点,再深点...... 于大树的兽性被满足到极致。 次日,张兮倩从噩梦中醒来,还未来的及清理身体,就发现华澄站在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玩弄的不成样子的张大着腿的身体。 “啊——” 张兮倩惨叫一声,抬起手甩向华澄,“卑鄙。” 她的手被华澄一把攥住,“上次从警察局捞你的五十万,清了。你该高兴,自己一夜值这么多钱。” “滚出去。”张兮倩几乎疯了。 “来,把这盘录像带给她,让她为作为留下个纪念。”华澄拍了拍手,两名男保镖无视一件衣服没穿的张兮倩,走进来放下一盘磁带。 “你们。”张兮倩一口气没上来,也顾不上用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卡在了那里,眼神直直的,很吓人。 “送到医院给她打针镇定剂,让她这几天好好冷静冷静。”华澄厌恶地扔了一件衣服在她身上。 “不用了,华小姐,我接受这种还债的方式。”张兮倩突然安静下来,手指颤抖地拿过磁带,咬牙切齿地道。 “嗯。于总也不打算亏待你,你收拾一下,他带你去买套房子。”华澄的语气软下来,慢悠悠地道:“遇到这么大方的男人,你这次算是赚大了。” “谢谢你提携。”张兮倩苦笑着道。 昨晚那样的屈辱经历,十套房子也弥补不了。 等着。 这些,她张兮倩一定不会忘记的,她会复仇的,一定让他们一一还回来。 几分钟后,她化了个淡妆,换上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坐到于大树的车上。 “小乖乖,你昨晚真是太让我兴奋了。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摁在车上再弄一回。” “于总,您别闹了,不是说好去看房子的吗?” 张兮倩恶心的想吐,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会得到一栋公寓,立刻娇笑着说。 “好好好。你看上了,马上就买下来。”于大树的下半身很久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威风过了,他为自己能把女人弄的叫成那样自豪,决定弄一套房子来金屋藏娇。 第171章 冤家路窄 兜了一圈,张兮倩就看上东郡府的房子了,其他地方的,她连车都懒得下。 原小园正好去超市买东西回来,一进小区大门,就看到了张兮倩挽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走在她前面,他们身后跟着几位西装革履的房产经纪人,一看就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 原小园下意识地顿了下脚步,不想和他们照面,可是往回走的近路就这么一条,要是换一条路的话,得从后面绕过去,有点远,她不太想走路...... 好在小区里面遍地绿茵,即使这么热的天在里面也感觉不到太阳晒,原小园在鹅卵石花园小径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紧张地扭开一瓶矿泉水,想等张兮倩他们过去之后才回去。 上次张兮倩挥刀要砍向她的事,让她做了好几天噩梦,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好死不死,她的电话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是她这两天专门为粟潜设置的铃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这节奏,要多振奋有多振奋。 花园里此刻又那么的寂静,连鸟儿惊魂甫定都想看看原小园这边是什么鬼,更不要说张兮倩这一伙儿人了。 原小园想可快速摁掉电话,心塞的是她的电话放在手包底部了,情急之下她越发慢了,翻了半天才找到。 于大树也被她的铃声吸引的回过头来,他看见原小园肌肤如凝脂,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如黑水晶一般,丝质掐褶长裙直到脚踝,周身散发着不俗的气息,如降落人间的仙子。 他的鼠目突然放着精光,脑中的顿然变成了污秽不堪的公共厕所。 啧啧。 这样的女人要是能弄到手尝尝滋味,这辈子就活的太精彩了。 张兮倩一心在欣赏东郡府的花园,最后一个反应过来,她顺着于大树的眼光看过去,居然发现他直直的视线另一端是原小园! 她顿时火冒三丈,冲到原小园面前抬脚就要揣人:“原小园,你这个贱婊,怎么会在这里。” 原小园敏捷地一个转身,避开了她的高跟鞋,冷嗤道:“你管的太多了。” “你......”张兮倩气的脸发白。 她知道这里虽然是高档小区,但高档的程度却配不上粟潜那千亿总裁的身价,他应该住在独栋别墅里啊。 他的情妇原小园自然也应该跟着他在别墅里,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 原小园见她已经看到自己了,没必要再躲避下去,她淡然扫了张兮倩和色迷迷的于大树一眼,拎起东西绕过他们向前走去。 “这位小姐,这是我的名片,能不能认识一下?”于大树见美人要走,一点都不考虑张兮倩的感觉,径直跟上去搭讪。 “不必。”原小园头也不回地道。 对跟张兮倩搅合在一起的人,她没有半分的好感。 “哼......”于大树被原小园冷落,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非常不满。 张兮倩见他无视自己,又去搭讪原小园,气到不行,推了于大树一把,尖声道:“她是粟潜的情妇,你看够没有。” 粟潜。 于大树听到这两个字倏然打了个寒颤。 那个网娱公司的周泽与比他厉害多了,还不是因为觊觎粟潜的女人被人家报复的一夜身败名裂,不仅公司没了,老周家的人如今还在监狱里等着宣判呢。 他悻悻地收起名片,“走吧。这里的房子不能买。” 这要是原小园回去在粟潜面前告他一状,虽然这次不足以怎么样他,但是如果他以后还继续在这里晃悠,岂不是要惹粟潜那个阎王心烦,万一哪天看他不爽,一出手把他的公司收掉,他可就没活路了。 “不,我就要买这里的房子。”张兮倩泫然欲泣。 昨晚她承受了非人的耻辱,如果在这里捞一套房子还能勉强补偿一下自己,眼看着希望马上要破灭,她不得不使出装可怜的本事再争取一下。 一看她委屈娇羞的模样,于大树心里又按捺不住的痒意,不耐烦地对房产经纪人说:“找一套离粟总那栋最远的过去看看。” 房产经纪人愣了一下,在随身带的电脑里查了好半天才说:“抱歉,粟大少爷在这里没有房子,我们并不知道他住的哪栋。” “没有房子?”张兮倩立刻兴奋地叫起来。 那么原小园住的,肯定是粟潜给她租的房子。 哼。 原小园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情妇,粟家别墅肯定不可能让她去住,自然就是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打发了事。 她混的也不过如此嘛。 张兮倩更坚定了在这里买房子的决心。 甭管于大树长的有多丑,人品有多补堪,关键是人家愿意给她买房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张兮倩的心里得到不少的安慰,只怕于大树改了主意,立刻柔情蜜意地用胸部贴上去,“他们一定是在这里租的房子,咱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吧,只要房子合适......”她在于大树肥腻的脸上敷衍地亲了一下,眼里不断冒着贪婪的火焰。 “好好好,他们是租的,我们买,看我对你有多好。”于大树接过房产经纪人递过来的房产信息,捡了一套最小最便宜的,“去看看这一套。” 张兮倩撇了撇嘴,她的目标是那一套最贵最大的,图片上看起来装修的也够辉煌奢华,她知道于大树不会大方到那个程度,也没明着提出来,先看了房子再说吧,好歹有一套垫底的,至少要比租来的强一百倍吧。 张兮倩用尽心机,于大树招架不住,最后勉强同意给她买一套中等户型的。 不几日过户完,张兮倩就大摇大摆地搬进了东郡府。 自然,少不得被于大树在床上玩的更狠,房子的虚荣感几天就渐渐淡了,她心里又开始恨起来把她踩到这种地步的人来。 她最恨的还是原小园。 这个女人破坏了她嫁入朱家的计划,不然,她现在已经住到朱家的别墅里去了,何至于为了东郡府一套普通公寓夜夜被于大树那样恶心的老男人作贱。 每次想到这件事,张兮倩都恨的咬牙切齿,她发誓不会让原小园好过。 原小园那次回去之后并没有把张兮倩在这里买房的事告诉粟潜,虽然那男人从民政局搞到了和她的结婚证,可她对于主动求他为自己做什么,或者为自己出头的事,还是开不来口。 何况,张兮倩在这里买房,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没有理由让粟潜找人强迫业主不买给张兮倩吧,虽然他有这个能力。 一连几日,她都早出晚归,在车库里下了车直接从电梯上来,进门就锁门,从来不到外面去晃悠,尽量避免和张兮倩迎面碰上,撕来撕去的有什么意思呢,相互伤害到最后其实谁也占不到便宜,还极端影响心情。 可是粟潜最近实在不务正业的厉害,原小园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到一个英俊挺拔的侧影在厨房里进行世界大浪费,一会儿飞了个鸡蛋,一会儿碎了瓶橄榄油,一下烧糊了重新来,一下又没煮熟,反反复复,厨房的垃圾桶已经换成街上那么大号的了,地上还扔的满是废弃的食材。 “粟潜,做饭是需要天分的,你还是不要捣乱了。”原小园一脸看了几天这种场面,很是崩溃。 “放心,你老公天分肯定是没问题的,再高的天分,也得苦练。”粟潜带着隔热手套,黑眸扫了一眼旁边的御用级厨师道:“你说是不是?” “少爷,您说的没错,多练,到火候了,您赶紧把小排捞出来。”厨师不忘自己的分内之事,看着锅里已经变色的小排,恭敬地提醒道。 “噗——” 粟潜的漏勺拿错了,一勺子下去,油花飞快地溅出来,落到煤气上,“轰”的一声,火苗窜出半米多高来。 厨师手忙脚乱地灭了火,看着一锅黑乎乎糖醋小排,很丧地垂下了头。 又一锅,废了。 “少爷,您陪原小姐出去散个步吧。”阿惠头皮发怵地道。 这可是一锅热油啊,万一把少爷烫伤了可怎么办。 “散步?” 粟潜摘下手套回过头来,黑眸深深地盯着原小园,薄唇勾了下,“你好像很不情愿。” “......我有点累,不想走路。”原小园马上摆出一副动不了的样子。 她可不愿意在小区里碰上张兮倩。 谁知道那个女人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找她的茬呢。 “我背你。”粟潜就有这样的嗜好,最喜欢用小小的强迫和原小园唱反调,她不是不愿意去嘛,他还非要拉她去散步。 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好像还真的没有一起牵手散过步,不行,他一定要和她浪漫一次。 “......”原小园还在想这着找什么理由拒绝,忽然被粟潜伸过来的手带到了怀里,他不由分说地拎起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粟潜,你放我下来,我会走,我会走......” 第172章 婚情暴露 男人不理会她的抗议,出了电梯才把她平稳地放在地上。“Shit。”粟潜低咒了一句,他注意到,刚才出来的太急了,两个人脚上都穿着居家的拖鞋。 关键是这两双拖鞋卡通爆了,原小园的鞋头上顶着一只粉红色的大兔子,表情萌蠢蠢萌的,配主人那张脸还算和谐。粟潜的鞋面上同样是卧着一只兔子,只不过这只兔子一看就是雄性的,深褐色的,吃的滚圆,一脸呆萌滑稽的表情。 ......跟他的高冷画风他也太违和了。 粟潜更看不惯它肥成那样,看着二人的脚,他的脸彻底黑了,“原小园,你弱智不弱智?” “......”原小园也注意到了他们脚上的鞋子。 这两双拖鞋是她在附近的超市里买的,牌子不错,平时的单价不菲,正好有一次让她碰见买一送一的大幅度优惠活动,她当时就捧了两双回来。 一直只关注舒适度了,她几乎没有好好看过上面的图案,今天是第一次仔细端详拖鞋上面的两只兔子,她的尚可,蠢萌的小白兔正好衬托着少女的娇憨明媚嘛,只是粟潜的那只,太近地气的画风和粟大少爷搭起来太滑稽了。 “回去换一双吧。”原小园强忍着才没笑喷出来。 “不换。”粟潜生气地道,他狠狠地瞪了原小园一眼,“就穿成这样。” 拖鞋是她买给他的,他就要穿着它散步。 “二位很恩爱啊。”一个尖刻的女声突然在他们对面响起。 张兮倩。 原小园抬头看去,待看清楚来人时,心里重重地哀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走运了,怕什么来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粟潜瞥了她一眼,冷声道。 “粟总,我和原小园可是有十几年的同学关系的,她幸不幸福,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呢?”张兮倩无耻地道。 “虚伪。”粟潜瞪了她一眼,牵起原小园的手沉声道:“小园,我们到那边去。” 在他眼里,张兮倩这种女人,连和原小园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还提什么同学。 原小园低下头,正准备和粟潜牵着手离开,就听见张兮倩在后面无耻地道:“原小园,咱们以前是同学,现在又都是给有钱男人做情妇的,还真是缘分不浅......” “无耻。”原小园闻言勃然大怒,转过身来甩了她一眼刀子,“张兮倩,你自重点。” “呵,你有资格跟我提‘自重’吗?可笑。”张兮倩嘲讽道:“我好歹在这里还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不像某些人,人家租个房子给她,她就陪睡,够贱!” “谁租房子?”粟潜黑着脸道:“说清楚。” “粟先生,还要我解释吗?”张兮倩跋扈地看向原小园,脸上的鄙夷明显。 “张小姐。”粟潜道,他的声音带着强大的气场压向张兮倩,鹰般锐利的眸子狠狠地盯向她,“听说你又勾搭上了个二百多斤的丑八怪,口味可真够重的。” 他本来不屑和这女人说话,可听她一出口就讽刺原小园,说的话那么不堪入耳,跟个妓女似的。 他的小女人面皮薄,粟大少爷只好亲自出面护妻了。 “粟大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张兮倩已经无耻到底了,脸上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外貌跟真心比值几个钱呢?”她又把头偏向原小园,“起码他送了我一套房子,不想某些男人,听说很有钱,可还有租个房子睡情妇呢。” 她又一次拿租房来讽刺原小园,这件事情,真是让她意外又高兴。 原小园能高攀上粟潜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又怎样,还不是连一套房子都得不到吗。 至于粟潜给原小园的公司CEO职位,不过是个每个月领点钱的闲职,能当什么用。 不如一套房子来的实在。 从这一点来看,即使她落魄成这样,也比原小园混的要高一个层次。 “无聊。”原小园看穿了她的虚荣,这样的女人,真是又可恨又可怜,她不愿意再跟张兮倩多说什么。 “粟大少爷,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原小园在学校的时候就和何锦汉在一起了,说起来,何家少爷和您还是床上兄弟呢。”张兮倩像只疯狗一样开始咬人。 她要报复原小园破坏她和朱家少爷的婚事的愁,不让她好过的人,她一定加倍奉还。 “你再说一遍?”粟潜眉目一凛,浑身散发着骇人的玄寒,薄唇溢出一句话:“你再乱咬的话,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开不了口。” “粟大少爷,以您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穿一双别人过去的破鞋呢。”张兮倩一心要挑拨粟潜和原小园,恨不得把能想象到的最下三滥的词都用到原小园身上。 “闭嘴。”粟潜被激怒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眸中的光芒凌厉到极致。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的话,他早就一拳打上去让她没有开口的机会了。他真后悔上次张兮倩持刀行凶的时候听了原小园的,没狠下心来叫人把她废了扔到国外去。 “粟大少爷,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反正您也不是认真的,玩腻了,还是要换人的。”张兮倩看向原小园道,接下来,该挑起原小园对粟潜的不满了,“听说您的未婚妻穆小姐,一直在粟家长大,与您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呢。” 原小园忽然听她提起穆蔻,心里一惊,脸色白了白,抿唇低头不说话。 “张小姐,你可不要胡说,粟少爷和原小姐是正式领证结了婚的,只不过没对外宣布......”阿惠从楼上下来找二人吃饭,刚走到这里,就听见张兮倩的话,她头一昏,把粟潜和原小园结婚的事抖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只见粟潜和原小园都瞪大眼睛看向她,她倏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唉!要不是张兮倩无下限地为难原小园,她刚才也不会冲动到脱口而出的。 “领证?结婚?哈哈哈,原小园,你做梦吧。”张兮倩根本不会相信一个蠢笨佣人的口舌,她的目光更加轻蔑地看向原小园,道,“你想做粟家的大少奶奶想疯了吧,居然对佣人撒这种白痴的谎话。” “......”原小园的脸色愈加苍白,整张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她无从辩解。 粟潜不想让人知道他们领证的消息,就是怕引来粟老爷子和穆蔻找她的麻烦,谁知道落在张兮倩眼里,竟成了她教佣人说出来的谎话了。 难堪。 “没错。我们是领了证合法夫妻。”粟潜的声音在六月旁晚的微风中盘桓起来,他的嗓音低沉磁性,犹如大提琴奏乐一样的好听,灌入在场的每一个的耳蜗之中。 “......” 原小园惊愕地看向他,嘴巴张大成了O形,却发不出声音来。 张兮倩震惊的眼睛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刚才粟潜的那句话意味着原小园已经成功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了! 呵。 粟潜的妻子,千亿富翁的妻子。 这种身份,以及可享受的财富与她的那一套不足六十平米的寒酸的房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海底,差距不是一般的远。 凭什么! 张兮倩心里涌泛起强烈的嫉妒,愈加憎恨原小园破坏她和朱氏豪门的姻缘,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原小园道:“原小园,算你有本事。” 说完,狠狠地瞪了原小园一眼,扭着水蛇腰离开。 一回到于大树给她买的公寓,她就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发泄完心中的怒意,张兮倩趴到沙发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身下的布艺沙发上全是昨夜被于大树玩弄到受不住疼痛时抓烂的痕迹,现在显得格外刺眼,她忽然发疯似的抓起来,使劲摔到窗户外面去。 一直折腾到筋疲力尽,她才去洗了把脸冷静下来。 穆蔻。 对,张兮倩之前也是和她联手对付过原小园的,这次,如果她知道了粟潜和原小园领证结婚的消息,不怕她不跳出来找原小园的麻烦。 打定主意,张兮倩马上拨打了穆蔻的电话。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穆蔻不咸不淡慵懒的声音:“张大记者找我有事吗?” “穆小姐,有个喜讯想告诉你,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受刺激呢?”张兮倩卖着关子道。 “有话快说。”电话里穆蔻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我现在在美国进修呢,时间宝贵的很。” “粟少爷和原小园那个贱女人领结婚证了。”张兮倩一口气道。 电话里面传来“咣当”一声,大概是穆蔻的手机摔倒了地上。 一会儿,电话那头又传来穆蔻有些颤抖的声音:“不可能,你不要空口无凭乱说。” 张兮倩顿了下道:“穆小姐,这是粟总亲口说出来的。我想......应该是真的......” 她的话还没说话,电话就被穆蔻给切断了,里面只剩下“嘟嘟嘟......”冷清机械的忙音。 哼哼。 张兮倩唇角缓缓上翘,小一秒,她脸上露出一个得意阴险的笑容。 领证了有什么了不起。 只要穆蔻闹起来,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一定要再添一把火,让这种可能变成一定。 第173章 粟大少爷太不厚道了 粟潜一回去就把肖同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居然让这样恶心的人住在眼皮子底下,什么那女人那么对原小园那么嚣张,是他们上次没把工作做到位啦。 PaLaPaLa。 原小园听的一愣一愣的,她只想说,粟大少爷,您的王子病又犯了吧,如今是法制社会了,人家只要没犯法,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轮得到你来干涉嘛。 她还是低估了粟潜的凌傲。 骂完,他还命令肖同想办法把人弄走。 这下原小园坐不住了,扯了扯他的手臂:“算了吧,别找事了。我们又不要在这里住很久。” “嗯?” 粟潜闻言朝她挑了挑眉,向她扫去探究的眼神,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弧:“想早点搬到潜园那边?” 这女人的小算盘打的还挺快的嘛。 “不是不是,谁说要搬到那边去了......”原小园面露尴尬,忙着摇头,“我搬到公司去住。” 呵呵。 某大少爷,您那脸皮还能再厚点吗,领证也算结婚啊,您不能老住在我的房子里吧。 您是个男人啊。 原小园主动忽略这房子以前也是他的财产的问题。 “原小园,你能不能诚实点?”粟潜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疼得原小园直咧嘴:“一句接一句的瞎话,不累吗?” “......”原小园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她道行太浅,反正已经被看穿了,省省吧,就不再费力圆谎了。 原小园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她不知道肖同用了什么办法,反正从那之后就没在小区里再遇到过张兮倩。 但素,更大的麻烦来了。 这天,她刚下班,从办公室的楼下往下看,粟潜的夸张的橙色迈凯伦缓缓驶进,她面带春风,赶紧拎着手包走下来。 心里暗美,这男人最近表现的可真不错啊。 刚走到门口,一个倩影猝然挡在了她面前,“原小园,你的手段真是了得啊!” 穆蔻。 原小园猛地抬眼,只见她穿着淡藕色的巴黎时装周限量版高端小洋装,头发做成半长的“括号型”,(热播剧某颂、巴黎时装周主打款),衬得脸蛋更加娇俏精致,她额前的刘海烫的微微弯,淑女而不刻板,五官在妆容的烘托下,完美的几乎挑不出瑕疵。 只是她眸子里带着的那股狠意,让人无法平心静气欣赏她的美貌,反而多出几分厌腻。 “穆小姐,有事吗?” 原小园顿下脚步看向她,心里暗暗叫苦。 来者不善啊。 听穆蔻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她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怕不怕。 原小园在心里给自己壮胆子,粟潜这个男人,又不是她抢来的,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贴上来的。 再说了,粟潜在原小园之前又没有结过婚,她和他,完全不存在违背良俗或者道德等问题,所以,她用不着心虚。 “你和潜哥哥是不是真的领证了?”穆蔻咬牙切齿地问。 潜哥哥。 额,能不能换个称呼。 为嘛原小园听了只想笑场。 “粟潜就在外面,你不会去找他问啊。”原小园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私事为什么要随随便便告诉别人。 “你......”穆蔻气得嘴唇发抖,扬手就要朝原小园打过去,“贱人。” 原小园早有准备,巧妙地一弯腰,躲了过去,口中讽笑道:“听说穆小姐到美国进修去了,这镀金回来怎么还跟个市井泼妇没有多大区别呢。” 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粟太太,行的端走的正,不能白白被无聊的人随意辱骂。 穆蔻气疯了,“原小园你这个婊子......” “穆蔻!” 粟潜低沉铿锵的声音传过来,吓了两个女人一跳,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潜哥哥。” 穆蔻听见粟潜叫自己的名字,轻蔑地扫了原小园一眼,飞快地朝他奔过去。 粟潜见穆蔻到了自己跟前还不停下,眼见着就要扑到自己怀里了,他不动声色地环抱起胳膊,把她隔离在怀抱外,蹙眉问:“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回国了?出什么事了吗?” 穆蔻之前在粟氏集团给粟江当助理,可能力实在太有限了,屡次让粟荣庭失望,她为了讨老人家欢心,主动要求到美国去进修管理课程,粟家花了不菲的学费把她送出去,是真心希望她能学有所成的。 “潜哥哥,我听说你和那个贱女人领证了。”提到原小园,穆蔻把话咬的格外重。 “你听谁说的?”粟潜眼神闪了一下,眺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原小园,脸色黑了一半。 “潜哥哥,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穆蔻急的眼睛都红了。 粟潜淡淡瞥了她一眼,应了声,“嗯。” 穆蔻闻言如遭了雷劈一样,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粟潜,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粟潜无谓地转头看向原小园,冷声道。 他居然直接对穆蔻承认了。 原小园还在木鸡状,看见粟潜的嘴唇在动,还以为他在和穆蔻说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粟太太。”粟潜大步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回家了。” “你为什么要承认?”等原小园反应过来的时候,穆蔻已经哭着跑开了。 “我为什么不承认。”粟潜不答反问,“她早晚要接受这个事实。” “......” 原小园也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多瞒着一段时间总比早公开的要好,万一穆蔻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有了新的恋情呢。 到那个时候,听到旧爱结婚的消息会不会就释然多了。 粟大少爷也太不厚道了吧。 原小园腹诽。 他们在车上各自想了会儿心事,还没到家呢,粟潜的手机上就跟着来了粟老爷子的召唤。 “去粟氏庄园。”电话挂断后,粟潜黑着脸吩咐司机。 原小园为难地指了指自己,唇瓣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我也要去吗?” “去。” 粟潜冷然睨了她一眼。 “我晚上......要加班做个材料,就......能不能不去?”原小园垂下长长的睫毛,心虚地道。 “不能。” 粟潜黑眸盯向她,果断地断了她的后路。 “我不想去。”原小园怯怯地道,拿出十分的诚意坦白道。 粟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薄唇开启命令模式:“不想去也得去,你是粟家的人,难道还怕一个外人。” 原小园当然知道他话里的外人是穆蔻。 可事实不是这样啊,他们粟家除了粟潜一个之外,其他人都把穆蔻当家里人看的呀,这个承认她与不承认她的比例有点悬殊,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原小园此去粟家还是很凶险的。 “你的长辈们不会承认我的。”原小园嗫喏道。 不仅不会承认,说不定早相处了什么十八般恶毒的招式来对付她,明知是火坑,还非要让她去跳吗。 原小园欲哭无泪。 这婚又不是她求着他结的,为什么要面对他家里的遗留问题,秀逗...... 跳车。 对,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原小园瞥了一眼右手边的车门,盘算怎么才能速度快、安全地从粟潜的超跑跳下来,以及下来后如何逃跑的问题。 谋划的差不多了,原小园一边镇定做看着前方状,一边用手摸向车门,她的手指刚触到车门,就听粟潜冷笑道:“菇凉,车门是遥控的,你打不开。” “......”原小园乍一听到他的声音,惊的立即把手缩了回来,结结巴巴地掩饰:“谁说我要开车门,我就是想把手放到那儿。” 呸呸呸。 真是太笨了,这理由找的,自己都不信好吧。 “是吗?”粟潜没有表情地丢了她一句。 “......”原小园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很沮丧地木在那儿。 弱爆了。 原小园深恨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都是双商掉线,轻易就被他看破心事,简直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有我在,谁还能把你怎么样。”粟潜已经把小女人刚才表情的一系列转换尽收眼底,本想再说几句风凉话打击她一番,见她垂头丧气地兀自沉默在那里,心上一疼,马上软语道。 笨。 他哪次没有为她撑腰的。 有他在,她担心什么。 “真的吗?”原小园忽然眸光一颤,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是想问,他真的会为她撑腰吗。 “废话。”粟潜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是明显在怀疑他的诚意,“你是我老婆,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 那倒不会。 原小园心里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都是你家的长辈。”原小园不敢和他对视。 难道他要为了她和长辈对抗吗。 原小园觉得这么想是自做多情了,以他们的感情,应该还没到那种程度。 粟潜和她领证,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睡她,至于感情不感情的,应该也多少有一点,但不能期望太高。 “原小园,你只管跟着我就行了,哪来的这么多问题。”粟潜阴沉着声音道。 “......”原小园看着他的神情,知道她是非去不可了,至于他会不会想自己承诺的那样护着她,就不好指望了。 第174章 奉子成婚 过来人说的好,男人要是靠的住,母猪都会爬树。 原小园一直是这句话的死忠粉。 虽然她的男人偶尔也是靠谱的。 到了粟氏庄园,原小园扭捏了半天都不肯下车,她要好好看看外面的晚霞,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眼呢。 呜呜呜。 什么时候成了极端的悲观主义者的。 原小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粟家再怎么强势有钱,也不至于戕害她的小命的,顶多找个与世隔绝的小岛把她扔上去,让她体验一下鲁宾斯漂流记的生活场景罢了。 “下车。”粟潜在停车场抽了支烟,扔了烟头钻进车厢瞪向原小园。 原小园动了动唇瓣,似乎还没有下来的意思,“现在粟老先生一定很生气,我们进去就是往地雷上踩,不如等一会儿熄火了再进去吧。” 她直想指着粟潜的鼻子数落:你是不是傻啊,穆蔻刚告完状啊,我们应该躲出去几天再来,而不是一接到电话就乖乖回来伸着脖子挨宰啊。 “粟老先生?”粟潜一脸不满地蹙起眉头,把原小园从车厢里拎了出来。 “......” 原小园不知道她的称呼哪里不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怔了下,从他怀里挣扎着站到地上。 “女人,你会不会嘴巴甜一点儿啊?”粟潜重重地叹了口气,猪一样的队友啊。 “你是说让我和你一样称呼你的家人?”原小园头晕地问了一句。 “你说呢?” 粟潜递给她一个眼刀子,这女人的智商太让他无语了,他都提示的那么清楚了,她还来确认。 原小园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了几下,艰难地说:“一会儿我试试吧。” 喊人,对她来说,真的太难了。 这女人,花一样的表皮,里面全是草吗。 粟潜心里大呼自己沉迷于美色,太少关注这女人内心有没有精华了,咳咳,一失足就是一辈子的事啊。 不知道以后改造她还来得及来不及。 “别给我拖后腿。”粟潜拖着她进到庄园里面的时候,咬着耳朵狠狠地叮嘱了一句。 “......我们还没有结婚。”原小园突然想起了一个她看来绝对靠谱的拒绝喊粟潜家人的理由。 “你说什么?”粟潜沉声低吼。 “我们......不是还没有办婚礼吗?”刚才在情急之下,原小园的表述不够准确。 噗。 粟潜真想带着这女人一起穿越到古代,他要休妻,让她回娘家再造。 “婚礼早晚会办。”粟潜避开重点道。 原小园这会儿智商捉急,差点被他绕进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还是不甘心地问:“可不可以办完婚礼再和你一样称呼你的家人?” “不可以。” 粟潜在背后狠狠地掐了她一把,瞪眼警告。 “......”绕来绕去的,原小园白费了一番唇舌,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好丧啊。 她这衰星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粟潜,你还敢带着她回来,我打......”一进门,粟荣庭手里的藤条就朝粟潜抽了过来。 粟潜躲都没躲,直接迎了上去,藤条落在他脸上,掠过脖子甩过去。 原小园吓的脸色苍白,茫然地站在一边。 刚才粟荣庭的话传达出来一个信息,他只叫了粟潜一个人回来,并不欢迎她来。 是粟潜自作主张把她带过来的。 这男人,自己找打还要拉上她围观,是为了显示对她很有诚意吗。 原小园才不稀罕他的诚意呢,太多了,她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不过刚才看见那么粗的藤条编成的鞭子打在他脸上的时候,她的心口还是微微的疼了一下,好像那自己也被打到了一样的。 “爷爷,不要打了,粟哥哥的脖子流血了。”粟荣庭还要再抽第二鞭子的时候,穆蔻扑上来拽住了藤条。 粟潜眉头都没皱一下地站着,淡淡地道:“爷爷叫我回来什么事?” 还挺男人的。 原小园在心里给他鼓了个掌。 “哼。你背着我背着家里领结婚证,难道我不能过问一下吗?”粟荣庭见孙子脖子里渗出点点滴滴的血,终究是有些不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刚才他可不是真的要打人的,谁这道这小子二百五地非要凑到他鞭子下面,太气了。 “爷爷,领证又不是办婚礼,这种小事我就自己办了。”粟潜和气地道。 他实在不想和粟荣庭撕破脸皮,毕竟,老头儿把他培养成人也耗费了一番心血。 “小事?”粟荣庭听了他的话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你让我怎么对蔻儿的爷爷交代,唉。”他说到这里扫了原小园一眼,“就算我们和穆家没有婚约,你也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在他眼里,原小园这种女人,玩玩就行了,太认真就是玩物丧志了,这个是粟荣庭绝对不能容忍的。 “爷爷,我一直把穆蔻当妹妹看,您知道,这要是搞到一起,是不是有乱伦的嫌疑?”粟潜今天反常地对家里人友好,他的耐心已经超过了原小园认识他这么久加到一起的。 “胡扯。”粟荣庭被孙子的理由激怒了,一扬手,藤条又一次悬在空中,随时准备落到粟潜的身上。 不能再大了呀。 原小园在想要不要冲上去喊声:爷爷住手。 酝酿了半天,她还是喊不出来,只能继续站的远一点隔岸观火。 “爷爷,您那套老封建的家法,别拿出来唬人了。” 忽然,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原小园毫不费力地就想到了粟江。 果然,一个颀长秀美的身影霎时闪进来,白色的半袖衬衫,笔直的西裤,全部是意大利顶级设计师的限量设计,穿在粟江身上,和他的俊颜十分的搭配,不止是衣服优化了人,同时人也优化着衣服,衬得他越发的气质卓尔、风流倜谠。 和粟潜一比,叔侄两个那种不羁的气质还真像,只不过粟潜更冷峻一些,而粟江看起来则很多情,是个暖男。 呵呵。 一家出两个这样的男人也挺真是得了上帝的青眼,不知道粟荣庭有没有这样想过。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儿子和孙子是极端不满意的。 “粟江,你这么早就下班了?”粟荣庭的注意力稍微被分去一些。 “嗯。今天公司没什么事。” 粟江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早到下班时间了好吧。 他回来之前和一个大波细腰美女在车上激情了一把,放松的不错,懒得理家里事,回了一句就往自己房里钻。 “江儿,过来看看你侄子干的好事。”粟荣庭不满地叫住了他。 粟江眼睛含着无聊的笑意朝原小园扫过来,“哎,小园,你和粟潜玩大发了?说说,什么‘好事’?有小宝宝了?要红包来了?” “粟总,你不要......”原小园闻言脸倏然红到了耳根,这人,还叔叔辈的呢,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粟江,回屋去。”粟荣庭见儿子一点正形都没有,知道帮不了他什么忙,板着脸呵斥了他一句。 撵走粟江,粟荣庭又冲着粟潜道:“证怎么领的就怎么换掉,我们粟家不能失信于穆家。” “爷爷。”粟潜的语气没刚进门的时候那么好,“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粟潜好不容易才弄了俩红本本,换成绿的他不又成无证驾驶的了。 “潜儿,如果你执意要跟这个女人鬼混下去,别怪我不客气。”粟荣庭扫了一眼原小园,浑浊的眼中迸发着戾气。 粟荣庭这次叫粟潜回来,不是和他商量的,是通知他去和原小园办离婚证的。 以往,粟潜和原小园在一起同居,他倒也没真正采取过什么过激的手段分开他们,主要他也是个男人,男人嘛,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几个女人,这不算什么事儿。 碍于穆蔻的面子,他也干涉过几次,但到最后都放了水,对粟潜和原小园的事仅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道粟潜这不争气的孙子,玩着玩着,居然到了玩物丧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地步。 “爷爷,我也是没办法才和她领证的。”粟潜装成被逼婚的样子,“领证的话,过几个月您就能抱两个孙子,不领的话......您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粟潜刚才被粟江一句“小宝宝”的话点醒,哈哈,“奉子成婚”是个不错的理由。 他姑且借过来一用。 “怀孕了?”原小园和穆蔻几乎是同时叫起来的,又同时差点瘫倒在地上。 粟潜恰到好处地上前扶住原小园,“感觉怎么样?赶快去医院吧。” 一边说一边掐她,明确传达要她配合他的扯谎。 粟荣庭对粟潜直接领证的事恍然,粟家的男人谈不上有多好,但负责任这种基因绝对是传了下来。 想当年,自己的长子粟烨还不是因为原小园的姨妈怀孕了要结婚被他阻拦,才闹的四条鲜活的生命全没了。 这些年,他多少有些愧疚,时至今日,原小园的出现,焉知不是上天对粟家的惩罚。 想到这里,粟荣庭烦闷不已,冒火地瞪了粟潜和原小园两个一眼,声音凄凉道:“你们给我滚,滚远点。” 第175章 先把该胖的地方吃起来 等的就是这句话。 粟潜很识趣地拉了原小园一把,两人终于配合默契了一回,瞬间脚底抹油,溜的比兔子还快。 钻进了粟潜的超跑,原小园才畅快地吐了一口气,眯眼去看身旁的男人,只见粟潜也眯缝着眸子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好似挺得意,就差明说了,看,我是个多么有担当的男人啊。 原小园心里暗切一声:粟大少爷糊弄人的本事真不一般,简直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敢情您是修炼过的吧。 “今天感动吗?”粟潜盯着她开口,声音悠然,好像夫妻合伙干了一件多么顺心顺意的事情一样。 “我为什么要感动?”原小园差点翻个白眼给他,是他的家人来找她麻烦好不好,他出面摆平不是应该吗。 何况还事肯定还没完呢。 人家穆女士绝对不是小白花,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硬是被逼着吐了出来,不想办法撕了她这个上位者才怪呢。 粟潜黑着脸瞪了她一眼,“原小园,你够狠。” 这个女人居然无视他宁可得罪家长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连点感动都不表示一下,太伤他的心了。 “......”原小园“哼”了一声,心里全是委屈,她不就没被粟大少爷扯谎的事感动吗,怎么就狠了。 一直冷战到下车。 原小园忽然想起他被粟荣庭打了一下,目光猛地移到他的脖子处,只见他衣领处出露的淡褐色肌肤上赫然一道细细的血印,她的眸子颤了颤,心里有点微痛。 “还疼吗?”她的口气明显软了许多。 粟潜的眸子暗了暗,刚才心里涌起来的怨气顺坡下驴地消了一半,“疼,你给我擦药。” 原小园闻言心里本能地要暗切他一个大男人那么娇气干什么。 可一过脑子,又觉得好歹他是对自己还算负责,睡完提上裤子还知道去领个证糊弄一下外头的舆论,她不禁心软下来,马上找到药箱来给他处理伤口。 “把扣子解开。”沾了药水的面签拿在手上,原小园发现某大少爷的脖子需要解开两颗纽扣才能把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你帮我。”粟潜看了原小园一眼,慵懒地摊开手等着她来伺候。 “我......”原小园舌头有些打结,她好像还从来没动手解过他的衬衫扣子,脑补一下就觉得那动作很暧昧。 “快点。”粟潜戏谑地催促她,“叫你解个扣子脸红什么?有别的想法,嗯?” 他的英眉一挺,好看的五官在黄昏的自然光里显出魅惑的男人气息,叫人还真想扒了他身上那件碍眼的衬衫邪恶一下。 “没有没有。”原小园低着头,脸上发烫的要命,慢腾腾地伸手去解粟潜领口的扣子。 一颗,两颗...... 当她的手落在第三颗上面的时候,粟潜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轻笑,大手摁住她的小手,眸中波光流转,“嗯?” 原小园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是在干嘛,简单抹个药水,只要解开一颗纽扣就够了。 天啊。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脑子一时短路了,她可没想过要窥视他的腹肌。 看这男人此刻的样子,明显是以为她向他发出了某种旖旎的信号。 “你还上不上药了?”原小园故意虎起脸来道。 粟潜目光一深,长臂轻松一勾,将原小园结结实实地圈在怀里,拎起来扔到床上,“我要上你。” “......”原小园一团迷糊,这浴火烧起来的也太快了吧,这男人真是干柴。 可关键是她也没点火呀。 粟潜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给她留,大手一挥,几下她身上就不见了寸缕,他压着她的腿一顶,重重地撞了进去,原小园哀嚎一声,他趁机吻了下来,火舌在她口中肆无忌惮地挑拨起来...... 丫的。 越来越粗鲁了,这次连前戏都没有,直奔主题,紧接着就兽性大发...... 可到她浑身起火不能自持的时候,欠扁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黑眸悬在她头顶眯起看着原小园连连的娇喘。 她很难受。 “还要吗?”粟潜明知故问地道,唇上挂着一抹邪恶的微笑。 “......”原小园伸手挂住他的脖子,把头偏向一侧,强忍着身体里就要崩溃的痒意。 粟潜坏坏地在她胸前逗弄了一把,某个部位犹如定住了一般,就是不动。 “嗯......嗯......”原小园浑身打了个轻颤,内里猛的一紧,瞬间,粟潜被反激的低低吼了一声,激狂动作起来...... 房间内旖旎的无法描述。 昏天暗地好久之后,粟潜才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女人去清理身体,脸上挂着餍足的笑意。 一直睡到华灯初上。 原小园醒来,侧目看到粟潜在她身边酣睡,睡相很好,没有一点鼾声,眉目间不经意带着高贵,冷情的嘴角微微上翘,整张脸俊气又不显得刻板。 “刚才没吃饱?”粟潜忽然睁开眼睛,眸子深邃地看向她,扬高了尾音。 原小园倏然红了脸,赶紧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我要吃饭去了。”说完跳下床,从衣柜里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溜去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人满身春色,洁白的耳珠上几点不浅的牙印,脖子里密密匝匝的全是草莓,顺着衣领往里面蔓延。 恶狼啊。 原小园心里一阵哀嚎。 看样子明天也消不掉,这让她可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公司呢。 臭男人。 她要不要去拜个师傅,修炼一门采阳补阴的邪恶功夫,让粟潜直接在她身上精尽人亡算了。 “磨蹭什么呢?出来吃饭。”粟潜在外面不耐烦地敲了敲门道。 原小园用热毛巾敷了一下脖子,直到白皙的肌肤被烫红了,“草莓”不显得那么刺眼,她才扭扭捏捏来到餐厅。 “多吃点。女人还是生猛一点儿的好。”粟潜含着阴险的笑意道。 “......”原小园咬牙盛了一碗汤,真想扣在他那颗里面估计全黑的脑袋上。 坐下之后她凑到他耳边狠狠地道:“小心哪天精尽人亡。” 很好。 小女人这是下挑战书了呀。 粟潜嘴角动了下,黑眸不羁地看向她,哑声道:“粟太太,吃了饭接着来。” “......”原小园掐了掐酸疼的大腿,好想死。 只有闷头扒饭。 这男人太腹黑,她讨不到什么便宜,还是认真吃饭实在点。 今天的菜貌似也不错,原小园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吃上,不知不觉,她面前的菜空了一半。 “你已经吃了两碗饭了。”粟潜放下筷子,用纸巾优雅地搽抹着唇线,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挑眉看向她。 “......我愿意吃个胖子,要你管。”原小园装了满满一碗饭,挑衅地塞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忿忿地想:就要吃成个胖子,恶心死你粟大少爷。 粟潜睨了她一眼,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原小园脖颈往下的某个柔软地方,鄙夷地摇了摇头,“先把该胖的地方吃起来。” “粟潜。”原小园气得杏眼圆睁,面皮涨的通红,“一边去,找胸大无脑的女人去。” 粟潜大手伸过来罩在她手上摩挲,“不去,我就喜欢你这样胸和脑子搭配协调的。” “......” 呃呃。 意思是说她没胸也没脑子呗。 原小园更气。 “其实你的胸也不小......”粟潜的手又开始向她的衣服里面渗透。 “打住。”原小园一巴掌拍开他的狼爪,做小妻子状数落粟潜,“你个堕落,不务正业的男人,唉,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切,”粟潜毫不心虚地瞪向原小园,“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修炼成怨妇大婶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原小园撇了撇嘴给他怼回去。 “啰嗦,对了,你是不是私自接了个3D打印的业务?”粟潜转移了话题。 原小园讪了一下道:“嗯,是何氏那边的。”她顿了一下,“我当时想着咱们那个3D科技公司最近没什么业务,就叫人去和那边洽谈了,是不是不好?” 这件事情后来她挺后悔的。 明知道和何锦汉接触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话和麻烦,可她当时还是没有推托。 一开始还是站在她和何锦汉多年的校友情分上不忍心拒绝,后来想想3D科技公司挂在她的名下,无论怎样,她也不能把主动上门的客户往外推啊。况且,据她分析,何锦汉确实要用到这种技术,而不是打着做生意的幌子来和她接触的。 “没有,很好。”粟潜的语气平缓,脸上挂着不明的表情。 其实他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挺心塞的,可看到价格的时候,他觉得原小园这个女人还算靠点谱,至少能让公司从何氏那里赚到一笔钱。 站在做生意的成面,撇去其他因素,他也没阻拦这种事情。 不过让保镖私下里盯紧了原小园,再看到她和何锦汉接触就立刻给他打电话,他一定要冲过去搅局。 生意嘛,不好意思,甭想做了,他粟大少爷又不缺那几个钱。 原小园迎着他的眼刀子,不自然地道:“我只是站在公司层面上考虑,你别想多了。” 第176章 打脸了 和粟潜对视了几秒,她心虚地移开眼睛,那件事情,不管怎么说,牵扯到她的过往,真是别扭。 “我说什么了吗?”粟潜的视线紧追她不放,薄唇微启,“是你想多了。” “......”原小园低下头不说话。 粟潜冷冷地嗤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立刻对原小园形成某种气势上的压迫感,“原小园,粟太太?” “嗯。”原小园愕然应了一声,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说话。”粟潜沉声道。 “说什么呀?”原小园怎么觉得无话可说呢。 “这件事,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粟潜的语气听着不算强硬,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原小园抿了抿嘴唇,她就知道这男人爱乱吃飞醋,不用这件事情好好折磨折磨她就不算玩,“我是想告诉你的,后来不是出了张兮倩的事嘛,我一害怕就忘记了。” 她说的绝对是真的。 要不是当时张兮倩又是拿刀要剁了她又是找人恫吓的话,她那天一回来就准备跟他交代的。 “别找理由,说重点。”粟潜阴沉着脸道。 骗鬼吧。 他才没那么好糊弄。 “我是怕你想多了。”原小园想了一会儿老实道。 “原小园。”粟潜真被她气到了,什么叫怕他想多了,他不想多才要坏事。 要是任凭她和何锦汉见面,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旧情复燃,抱头痛哭一场,原小园还不是又要跑来和他闹,到时候他可真是白忙活一场了。 到手的美女飞向他人的怀抱,外界指不定说他某方面太渣呢。 “老公......”原小园见他眼里真的冒了火气,怕他晚上再在床上没命地折腾自己,赶紧小鸟依人地拉了拉粟潜的胳膊,“我错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粟潜的眼睛一亮,眸中精光四射,“再叫一遍。” 咳咳。 原小园好窘的,嗫喏着:“老公。”这次的声音好小,跟蚊子哼哼似的。 “大点声。”粟潜急吼吼地道。 “老公!”原小园清脆响亮地来了一声,声音大的发神经一样,连她自己都震到了。 有什么嘛,反正已经领证了,这男人光明正大地是她的。 “呵呵。”粟潜眉眼都笑开了,双手轻轻一提,将她抱了起来,“乖老婆。” 说完,精神虎虎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原小园瞬间紧张起来,这男人,不会又来了兴致了吧。 “粟潜,我吃多了,我要出去散步。”她急声尖叫。 粟潜根本不睬她,走进卧室,直接抱着妻子倒在床上,压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上来刮着她的鼻子,浅笑道:“我没吃饱。” 原小园的脑海里开始飞过一头又一头的羊驼,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想,明天就去拜师学采阳补阴术,非吸干这个男人不可。 逗弄了一会儿她的睫毛,粟潜从她身上翻下来,“走吧,我陪你去散步。” 啥情况。 原小园骤然睁开圆溜溜的眼睛。 一秒钟切换到好男人好丈夫模式,她还真有点跟不上这变化。 “......走走走。”原小园腾地从床上弹起来,迫不及待地要出去,她可真怕他变了卦。 盛夏的夜褪去暑热,星稀月朗,时不时有微风拂过,小区的花园里开着喷泉,十分惬意。 很适合花前月下。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原小园心里甜丝丝的。 遇上粟潜这男人,也不总是坏事。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想,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碰到张兮倩了。 要是碰上的话可够煞风景的。 原小园的心里快速地活动着。 “粟太太放心,这次肯定没人打扰你。”粟潜和她十指紧扣,用笃定的语气保证道。 哼哼。 原小园抬眼用清澈的眸子看向他,话可别说的太满了,说不定一会儿从天而降一朵白莲花绿茶婊什么的,打脸怪疼的。 “你好像巴不得发生点什么。”粟潜伸手捏了捏小女人的脸颊,不可一世地道:“来我面前找茬,嫌命太好了吧。” “是是。”原小园眉眼弯弯地笑了,“谁敢惹您粟大少爷啊。” 这种男人,她一开想绕着走都没如愿。 真不知道张兮倩是怎么想的,难道她觉得自己的八字好到冒泡了吗,有事没事招惹这样一个男人。 “啪!” 原小园的腿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蚊子。”粟潜看着一脸被打懵的原小园,潇洒地道。 原小园低头一看,白皙的小腿上的确是被叮了一个小红点。 哎呀,都怪自己出门前没有带防蚊的药水,被他娇养惯了,居然把蚊虫这回事给忽略掉了。 “回去吧。”原小园苦着脸道,小区虽然到处挂了灭蚊器,但个别漏网之鱼还是有的,像刚才那只,她可不想被叮几个包。 “这里环境可真差。”粟潜环顾四周,不满地道,“物业是干什么吃的。” “......”原小园瞠目无语,她想起去年在甘蓝别墅,夏天的夜晚,外面从来没见过蚊子苍蝇什么的,那环境真是太惬意了。 后来她才发现,别墅里到了夏天,移栽了不少的桉树,到处放的薄荷紫苏,管家还带着园丁每天投放柑橘精油,奢侈的令人咂舌,那样才维持了别墅里蚊蝇不沾。 一切的享受都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 这是大大的真理啊,万年颠扑不破。 “在想什么呢?”粟潜牵着原小园的手往回走,见她在神游,淡声问道。 “不告诉你。”原小园才不要把一个穷人对富人生活的感悟告诉他。 粟潜用力抻了一下她的手,正要开口,忽然瞥见某个身影从他们斜前方冲上来,面色一紧,速度将原小园挡在身后。 “你要干什么?”他冷冷地呵斥一声。 原小园视线从他身后绕过来,当她看清楚那个人是周泽与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他不是被公安部门羁押起来了吗。 怎么会跑出来。 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来寻仇的。 可这小区,轻易是不让人进来的呀,除非有里面的房主带着,难道周泽与从前也住在这里。 “不干什么。”周泽与冷冷道,视线扫向粟潜身后的原小园,脸上的表情复杂。 粟潜截住他的视线,淡然道,“周先生在看什么呢。” 周泽与冷笑一声。 明知故问。 原小园很担心他会不会使出什么那女人我上过啊,你不嫌弃啊,还带在身边之类的又老又俗却又奇效的套路,要是那样,她和粟潜,真的没法过日子了。 等等。 她这是已经在紧张他了吗。 想跟他继续过日子。 原小园被自己涌起的年头吓了一跳。 废话,结婚证都领了,难道不过日子,还能离婚不成,她图什么呀,被人睡一圈然后混成离婚妇女,呃呃,想想就觉得很丧。 原小园的内心戏演的好激烈。 粟潜忽然开口道:“粟太太,走了。”说着,他拖过原小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怎么的,原小园感到他很紧张。 周泽与很快截住了他们的去路,阴阳怪气地道:“不聊会儿?” “你先回去。”粟潜推了原小园一把,面色严肃,语气不容别人不从。 原小园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的眼神无比的凌厉,好像蕴着无数的利箭,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眼神,心头猛然一震。 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原小园能感觉到。 可她不能一走了之。 “周先生,你手里的枪亮出来吧。”原小园忽然道,抓着粟潜的手指在颤抖。 “原小姐真聪明。”周泽与右手立马掏出一支小巧的银色手枪,枪口对着粟潜的方向。 原小园刚才只是猜想,乍然见到真东西,她顿然觉得头皮发麻。 粟潜的脸色变了点,低声呵斥,“这里没你什么事,快走。” “想让她去报警吗?恐怕来不及。”周泽与吹了一下枪口,冷笑道。 原小园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区的人口密度低的可怜,这儿前后又是林子,晚上几乎没有人经过。 几个监控摄像头想田地里的稻草人一样,对于周泽与这样估计连后路都想好的人来说,根本没什么鸟用。 “周先生,你这是非法持枪。”原小园脸色苍白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感觉胆脏都要破了。 “原小姐,你天真了,我这叫持枪自卫。” 周泽与扫了一眼她道。 自慰,呃呃...... 原小园突然邪恶了一把,这种压上小命的情况下她居然脑抽了。 周泽与把目光转向粟潜,阴狠地道:“粟大总裁,我的公司,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粟潜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知道周泽与不是来找他同归于尽的,语气缓和道:“可以商量。” 要不是为了教训周泽与,他才不屑于出手对网娱公司做什么。 周泽与不动声色地把枪收起来,“粟大总裁,你的话我认真了,别玩花样,我有能力随时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话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非常明了。 第177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明天到我办公室来谈。” 粟潜的脸前所未有地阴沉着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过他,要不是原小园在身边,考虑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今天非正义一把,把周泽与这个非法持枪的人渣扭送给公安机关。 可现在,他只想怂一把,赶紧把原小园带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粟总爽快。”周泽与似笑非笑地道,刻意扫了原小园一眼,“二位再见。” 粟潜不动声色地牵着原小园的手往回走,“刚才你怎么不跑?” “我能跑得了吗?他会以为我是去报警。”原小园哆嗦着嘴唇道,她以前只在网络和电影里见过枪,都不敢相信周泽与那把枪是真的。 “你说周泽与那把是不是仿真枪?”原小园又追问一句。 “天黑,我没看清楚。”粟潜老实说,他当时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原小园在场,他不太敢和周泽与打起来去证实那把枪真假的问题。 “粟先生,你是不是很生气?”原小园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幼稚地问,他能不生气吗。 要不是为了她,人家粟大少爷现在还住在别墅里呢,自家的地盘,别说周泽与了,估计飞过只苍蝇都要登记。 粟潜俯下头,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坚毅的鼻梁格外有气势,薄唇霸道地答非所问:“你刚才不肯丢下我逃走,说明你爱我,比我想象的还要爱。” “......”原小园扶额无语,她有那么爱他吗,真不知道。 “你还不承认?”粟潜高高在上地问。 原小园好想说:你也太——图样图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了吧。 转念一想他今天受了刺激,周泽与还是她给他招来的,还是不要太过分了吧,于是嗫喏着说:“粟潜,我也不知道......” 闻言,粟潜的大手一把罩在她头顶摩挲,语气欢愉道,“粟太太,爱我要大胆地说出来。” 这样的好事,憋在心里可惜了。 “......”原小园只好默认,反正两个人都领证了,他这么想也好。 “周泽与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原小园又回到周泽与的事情上,一脸懵然。 也是醉了,都被人拿枪寻仇上门了,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讨论爱不爱的。 粟潜看着她的眸光深了深,大手顺着她的秀发往下移,到她柔软的脖颈停下,不安分地蹭着:“别问了,明天肖同会处理的。” 难得这女人配合他浪漫一次,居然被周泽与给破坏了,粟潜心里那个气啊。 他绝对不会让周泽与有好下场的。 不过现在,粟潜不打算表现出来,他要让小妻子看看,他是一个多么镇定的男人,什么风雨没见过,那点事,他翻翻手就能搞定。 “别做的太过了,否则我们会惹上更多的仇家是不是?”原小园忐忑地说。 “嗯。”粟潜深深地盯着她,嘴角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弧。这个小女人现在会叫老公,开口就是我们,明显把两个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了,这让他很满意。 翌日,原小园照旧风风火火地去上班,粟潜给她配了八个保镖, 一个个都冷面健硕,据说身手不凡,他们团团围在她周围,像保护大熊猫似的。 原小园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一点儿都不自在。 粟潜自己却反常的很,身边只有肖同一个人跟着,身边连保镖的影子都见不到。 他这是不想让周泽与看到他害怕。 网娱倒了,周家老爷子被整进了监狱,周泽与不过一条丧家犬,他粟潜会怕这种蹦跶不了多久的人。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上午公司的事情很多很杂,原小园和副总裁周至平两个人一起忙得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到了中午,才落实了几件拖了许久的合同。 一松下来,原小园就立刻查看手机,她早上特意给肖同发了个消息,那边有事要及时告诉她。 什么都没有。 呃,原小园有点失望。 是周泽与没去找粟潜呢还是他们还在处理事情,抑或,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 “原总,您的配餐来了。”Lily在外面敲门。 “进来,我要去粟氏大厦一趟,你下午帮周副总裁做事吧。”原小园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餐盒,“给我吧。” 她今天订的菜有些多,似乎可以和粟潜一起吃。 到了粟氏大厦,原小园先到前台美女那里套了几句话,得知周泽与压根没来,而粟大少爷只在公司出现了一会儿就闪人了。 什么情况。 原小园完全懵呆。 难道换战场单挑去了。 原小园忙掏出手机来给粟潜打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呼吸较重的声音,似乎刚刚运动过,“有事吗?” “那个,你今天不是要处理周泽与的事情吗?”原小园心里嘀咕,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潇洒。 “我在谈一笔生意,那种小事先放一放。”粟潜在电话里说,里面传来一句英文,貌似他身边的人在打高尔夫球。 咦,他去打高尔夫球了。 原小园有点心塞,不早点给她打个电话,让自己白白担心。 还带着饭菜跑过来,真是自作多情的不要不要的。 “噢。”原小园应了一声挂掉电话,感觉自己有点当怨妇的潜质。 一天无事,下午下班,粟潜没来接她,保镖们很敬业地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她送回东郡府,轮班在门口执勤,如临大敌一样。 原小园怏怏地独自吃了晚饭,发了一会儿呆,无聊的紧,女佣给她做了个全身SPA,还是提不起精神,索性抱着笔记本躺在床上看美剧。 还是没意思。 越看越烦躁。 “嘟嘟......” 手机响了,原小园以为是粟潜,忙抓过来一看,居然是姬志远的。 “哥——” 原小园怔了下,接通电话。 “妹妹,你还记得咱们一起送到孤儿院那个小姑娘吗?”姬志远有点急促地道,“刚刚孤儿院的人来电话说你叫人把她带走买衣服去了,现在都没送回去。” “我没有叫人带她出去。”原小园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不是姬志远提醒,她根本想不起来那个送到孤儿院的小女孩。 沉默一瞬。 原小园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脑子里飞快跳出一个人,对着电话高声道:“哥,是张兮倩,肯定是她搞的鬼。” 从路边捡到小女孩,并送到孤儿院这件事情,除了他们兄妹,就只有粟潜和张兮倩知道了。 粟潜不可能无聊到那种程度。 “张兮倩?”姬志远还有点不大相信。 “让孤儿院报警吧,把这个名字告诉他们,缩小警方的目标范围。”原小园皱着眉头道,不知道张兮倩这个女人又要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真是理解不了,为何总有人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去绕点违背社会道德、法律的死胡同。 放下电话,原小园莫名地惆怅起来,要是被带走的小女孩受点伤什么的,她良心上怎么能过得去。 “粟太太。”房门冷不丁被推开,粟潜高大颀长的身影闪进来,墨绿色的Polo衫,下配有型的运动裤,一双星目神采熠熠,薄唇上闪着男人性感的光泽。 “粟潜。”原小园呼啦站起来走近他,清澈的眸子扬起来看向男人一张动感英俊的脸庞,“你今天好像玩的很尽兴。” 粟潜黑如点漆的瞳仁回望着她,略微粗糙的手指伸出来摩挲小女人的脸颊,“你是在怪我冷落你了?” “没有。”原小园心里暗嗤了一声,不要说的那么煽情好不好,她真的受不了。 “没有?”粟潜坏笑着把小女人往怀里一带,“嘴硬。你今天去公司找我了?” 他得意地说。 好像被她找是件很荣幸的事情。 “我是有点担心你。”原小园低声道,“周泽与那个人,毕竟是我惹上的。” 她很想直接说因为是我惹上事,甩给你处理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才去找你的。 别想多了。 “什么你惹的我惹的。”粟潜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原小园,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不是该开个记者会,宣布你是我的女人,这样你才满意。” 她居然敢和他分得那么清,可恨。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原小园忙不迭认错,她可不想再出名了。 人怕出名猪胖壮,此言须要谨记啊。 她可是吃过亏的,端不起无知者无畏的心态了。 “好孩子。”粟潜歪了下嘴角,换上一副教导主任的嘴脸,居高临下地看向她:“只嘴上说没有诚意,一会儿好好表现。” 表现什么。 原小园不由得缩了一下脚趾,感觉身上挺冷的。 粟潜见如看小萌物一般邪气地笑了几声,拎起浴袍洗澡去了。 原小园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孤儿院小姑娘的事情,实在想不通张兮倩这一招棋打的什么注意。 难道要用个小女孩来要挟她吗? 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给别人的感觉有那么圣母吗。 第178章 八十岁的老处女 “想什么呢?小丫头。”粟潜穿着考究的浴袍回来,凑到原小园面前问。 “我在想你是怎么对付的周泽与。”原小园言不由衷地问,她想知道周泽与是不是被粟潜打压了,如果是那样,一个张兮倩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张兮倩最近攀附上的那个于大树,看起来也不是会为了她出头的那种,也许她做的事情他都未必知道。 原小园倒不用担心于大树搞什么鬼。 “笨女人,那个人渣还用我动手吗。”粟潜不屑地道,“昨晚肖同跟警察局那边提了一下,说L市最近治安不大好,粟氏矿业准备另外找个地方迁出去。” “他们害怕了是不是?把周泽与抓起来了?” 原小园很上道地问。 粟氏矿业是L市最大的税收和慈善捐赠来源,要是他们迁走了,L市的政界头疼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他们根本得罪不起粟氏这么大一位财神爷。 周泽与敢拿枪出来威胁粟潜,真是太——图样图森破喽,也不知道那小子之前是怎么混的。 “粟太太就是聪明。”粟潜含着笑意道,手指在她头上敲了敲,神态很是宠溺。 “......”原小园在想要不要把孤儿院小女孩的事情告诉粟潜,可现在她也没接到什么让她去赎人的电话,一切都是猜测,她怎么说呢。 “喂,女人。”粟潜慵懒地往床上一躺,深处脚来勾她,“过来干正事。” 原小园一跃躲开他的脚,“去你的。” 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伸只脚给她,太不文明了,没想到粟大少爷还有这么恶俗的一面。 传出去是不是个天大的八卦新闻。 要不要透个口风出去。 原小园邪恶地想。 不过胜在这男人颜值身材过硬,好像刚才那动作看起来也还好啦。 原小园是个护短的女人,算了,好歹是自己老公,这种囧事她决定还是烂在肚子里,别捅出去了。 “温柔点。”粟潜瞪了她一眼,眉目邪肆,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了勾,“过来。” 谁要理你,原小园回了他个白眼。 正欲逃跑,粟潜的狼爪就勾了过来,轻轻一带,她就撞进一个结实灼热的怀抱,被箍的紧紧的,爬不起来。 昨天他够疯狂的了,她觉得他饱餐到可以撑上三五天,没想到,这气氛,又有点不对啊。 原小园浑身紧张。 她身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芬芳,是SPA后留下的玫瑰和她的体香混合的味道,香甜而又清洌。 粟潜的喉结滚动加快,身下变的炽热膨胀,他今天运动量很大,本来不打算和她开荤的。 “啊......呜......” 二脸相对懵了一秒,他的吻压了下来。 男人的霸道气息和浴后沐浴乳的气味交织在一起,靡靡而性感,在女人花瓣样的唇瓣上辗转厮磨了几下后狡猾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和她香滑的丁香小舌勾缠在一起,忘情地品尝着她独特的甘甜...... 久久地长吻之后,他停下来给她喘气的空隙。 “我今天想好好睡觉。”原小园被他吻的面红耳热,把头埋在粟潜胸前,小声要求。 粟潜无视她的要求,大手滑进了她的睡衣,把她的柔然捏扁压圆,挑逗的不亦乐乎。 原小园痒的喘了几口重气,用力扳开他的手指,“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昨天晚上她被枪吓到,今天担心了粟潜一天,晚上又从姬志远那边得到孤儿院小女孩被带走下落不明的消息,她真是一个两个头大。 快去找八戒师兄认亲了,哪里还有心思和粟潜那个。 “那个女人又打电话给你了?”粟潜见她撅着小嘴一本正经地抗议,不情愿地把收了手,目光幽深地落在她脸上,一动不动。 “没有。”要是张兮倩肯打个电话给她也好了,至少能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带走了孤儿院的一个小女孩,对院长说是我叫她去带孩子买衣服的。”原小园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小女孩?”粟潜挑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的逻辑他有点对不上。 “是我和我哥去年从街上捡到的。”原小园心虚地道,为了这件事,粟潜好像还挺吃味的。 “噢。”粟潜想起来个大概,嗤笑道:“你是担心她绑架了人找你要赎金?” “不至于吧。我和小女孩非亲非故的。”原小园真想骂他猪头啊,谁会笨到那种程度,绑架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来敲诈。 “那她想干什么?”粟潜把她往怀里拖了拖,黑着脸部悦地道:“不做就不做,离我那么远干嘛?” “......我不知道。”原小园又要鄙视他一顿。 都说粟大少爷聪明过人,居然问出这么又蠢又没水平的问题。 原小园要是知道张兮倩要干嘛,还用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吗。 真是的,不办事还添堵。 原小园瞬间郁闷了。 粟潜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手机,关掉,英俊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氤氲出一层绚烂,他动了动薄唇,声音黯哑磁性,“睡吧。如果有事,我会处理的。” “......”原小园闻言往他怀里靠了靠,很安心。 粟潜很满意这主动送上门来的亲昵,又开始对怀里的尤物上下其手,她的肌肤微凉滑腻,像温润的羊脂玉一般,摸上去手感不要太好。 如果再吃胖一点,触感会更Q的吧。 “睡啦。”原小园把他正在揩油的手推开,翻了个身,背对着粟潜,像个小刺猬一样缩起来。 今天是真的罢工了,说什么也不干活。 “真是八十岁的老处女。”粟潜很八婆地咕哝了一句。 “什么?”原小园不解地摸摸鼻子。 “抗日到底。”粟潜邪气地道。 噗——。 要不要这么荤。 原小园真想提醒他注意节操注意言行注意身份,毕竟祖国的好多少年青年朋友们还要以他为榜样,奋斗成一代商业精英呢。 “睡觉睡觉。”原小园用手肘捣了男人的胸膛一下,她的耳朵都被污染了,真是身体不沦陷心理也要沦陷,这个臭男人,实在可恶。 粟潜轻笑一声,翻了个身,和她背贴着背,沉沉睡去。 张兮倩到底要干什么。 原小园睡不着,脑子里横竖琢磨这个问题,累的脑细胞大面积死亡。 翌日。 她很早就睁开眼睛,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摸手机,唉,这阵子总有妖孽打扰幸福生活,难道是攀了粟潜这么大个金主,引得各方都羡慕嫉妒恨了。 “粟太太,早安。”粟潜一个翻身过来把原小园圈在怀里,一双黑如曜石般的眸子深邃地盯着她,眼波里光彩流溢。 这眼神......原小园怦然一惊,是......要吻她的前奏啊。 “嘿嘿,嘿嘿,早安。”原小园弯曲眉眼,像泥鳅一样从他臂膀里滑出去,“起床吃早饭喽。” “不解风情。”粟潜黑着脸抱怨一句,很嫌弃的语气。 原小园好想怼一句:你找个解风情的去啊。 不过想想又憋回去了,她今天要集中注意力应对张兮倩那个妖孽贱人,放他一马吧。 过了上午,姬志远那边打来电话说小女孩被送回孤儿院了,打扮的跟个公主一样的,不像被人虐待的样子。 呃。 就这样风平浪静喽。 原小园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瘫痪掉线,张兮倩那个妖孽,到底打的神马主意啊。 “原总,前台有位张小姐找您......”Lily很及时地进来报告,好像知道她家Boss在想什么一样。 原小园闻言先是怔了一下,本来要下去,想起上次张兮倩挥刀要扎她的一幕,心有余悸,“Lily,先叫个保镖观察一下她,然后带到一楼的会议室等着。” 既然来了,还是见一面吧,有些话当面说清楚。 “张兮倩。”原小园推门进去的时候,有点愣怔,张兮倩一身限量版的香奈儿裙装,妆容打理的好像要上封面一般,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整个人美的灿烂耀眼。 这是来......干嘛的呀。 “你打着我名义从孤儿院把小孩子带出去一天,想干什么?” “小园,没提前告诉你就直接来了,你不介意吧?没耽误你的工作吧?”张兮倩根本不接她的问题,和煦地寒暄着,一脸的诚挚。 让人想打都伸不出来手。 演技派的。 原小园听着她的话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心里哼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看我不爽很久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别装了。 “你还是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吧。” “呵。”张兮倩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意识到装的太过了,讪讪地道:“原小园,我想献个爱心不行吗。” 献爱心需要打着她的名号吗。 这种鬼话谁信。 “不说这个了,我又没给你惹麻烦。”张兮倩姣美地笑了一下,“小园,网娱公司的事儿,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网娱公司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原小园淡淡地道。 “我在网娱投了不少钱,里面有我的股份。”张兮倩的语气焦急的明显,“你帮我和粟总那里说一下,我拿了钱,立马到国外去,再也不会给你添堵了。” 噢,原来是找她去吹枕头风的。 原小园一下子了然。 第179章 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去爱一个女人 “小园,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张兮倩见她在思虑,上前一步来握原小园的手。 “我帮不了你。”原小园警觉地闪开,“再说了,我凭什么帮你。” 张兮倩的手僵在半空,惨淡笑了一声,红唇喷薄着仇恨,“原小园,要不是你把我和姬家的事儿告诉朱家,我现在已经是朱家的少奶奶了,怎么会沦落到给于大树那个畜生做情妇,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难道不该补偿我吗?”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气愤怨恨全都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原小园听闻默然很久,抬眼直视着张兮倩那张已经有些扭曲了的脸,“我没有把你和姬家的事告诉过朱家那边。” “没有,”张兮倩冷笑一阵,咬牙切齿地道,“原小园,除了你,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我,”原小园顿下语气,若有所指地道:“还有当事人知道。” 张兮倩闻言神色变的惨淡,声音也尖刻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说的。” “我养父姬正天和谁混在一起,你了解过吗?”原小园耐下心来道,她真希望能和张兮倩平心静气地谈一谈,然后各走各的路,再也不要报复来报复去了。 “听说他和华家走的很近。”张兮倩垂头道,提到华家,她心里不禁透着凉意,“可他......绝对不会把我和他的事说出去。” 闻言,原小园差点忘了她的人设一直是个绿茶婊,心里居然涌起一点怜悯,“老渣男都喜欢炫耀他上过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说出来,原小园顿时觉得自己无比生猛,她口中所指的那个老渣男,是她的继父,她叫了他十几年“爸爸”。 张兮倩不以为意地干笑了两声,没什么表情,“原小园,你这么了解姬正天,不会和他也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过往吧......” “啪!” 原小园抬手甩了她一巴掌,看向张兮倩的杏目里面全是怒气,“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兮倩被打的偏过脸去,一侧的脸颊高高地肿起来,嘴角挂着血丝,发型也乱了,狼狈不堪。 姬正天现在再怎么恶心再怎么禽兽,之前对原小园来说都是位还算过得去的继父吧,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还是很纯洁的,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的那么难听。 “呵呵,原小园,我揭你的伤疤了是不是?”张兮倩捂着脸,看不出来有还手的意思,“你这是恼羞成怒吧?” 张兮倩见原小园气愤到极点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一丝快感,如果原小园也被姬正天蹂躏过,说不定比她经历过的还恶心,她的心里会平衡很多。 丧心病狂。 原小园此刻只想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张兮倩,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简单道:“我不想吵架,你走吧。” “呵呵,原小园,我的好姐妹,你还是乖乖答应帮我拿回网娱公司钱的事呢。”张兮倩被打的半边脸肿起老高,连带着说话的时候嘴角歪了,面部一点美感都没有,眼神狰狞道,“你不答应的话,要么找人弄死我,要么,我把你和姬正天的黑历史说出去,看看你这粟太太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的稳。” “随便你。”原小园鄙夷道。 她的过去清清白白,还怕张兮倩胡编乱造什么谣言。 如果她真的帮张兮倩的话,才说明她心虚呢。 “砰!” 两个女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怼对方,会议室的门被踢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阴冷肃杀的气场走了进来,明明是酷暑的天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粟潜。 原小园满头黑线,惊愕地呆在那里。 “滚出去。”粟潜扫了一眼原小园,视线转向张兮倩,阴戾地吼道。 他那表情,活像吃了颗苍蝇那么恶心。 张兮倩看见好似阎王一样的粟潜,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美目泛起楚楚可怜的泪意,“粟总,我来找小园......” “小园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粟潜黑眸一凛,深不见底,“你再找我太太的麻烦,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比周泽与好到哪里去。” 见张兮倩还没走的意思,粟潜给肖同使了个眼色,肖同会意,马上指使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进来,拉开体力角逐的架势。 “小园......”张兮倩泪目看向原小园,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楚楚可怜地发射着求救的信号。 原小园撇过头去无视她的表情,这种影后级别的人物,不好对付,上一秒还巴不得置你于死地的,这一秒就好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难道在她眼里,别人都是傻子,分不清现实和演技不成。 也是醉了。 粟潜冷冷瞥了她一眼,走到原小园的身旁道:“走吧,这里让肖同处理。”那语气分明是,跟一个婊子浪费什么时间。 原小园动了下唇瓣,没有说话,乖巧地跟在粟潜后面出了会议室,张兮倩还要说什么,被旁边两名保镖瞪了一眼,立马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以后遇到这种人,丢给保镖去处理,你往前冲什么冲,笨女人......”一进办公室,粟潜就戳着原小园的额头数落,啰啰嗦嗦的,挺不讨喜的。 “......”原小园被他骂的智商掉线,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红着脸对手指玩。 “Shit。”粟潜啰嗦完低咒了一句,他来找这女人干正经事的,一看到她刚才那副软弱窝囊相,他气的把来干什么的都给忘了。 和这女人在一起,时刻能把他的智商拉下几个台阶。 “你找我有事?”原小园轻蹙了一下眉头问,他以前基本都是下班时间来找她的。 “废话。”粟潜深深地瞪了她一眼,“跟我去验收工程。” 工程验收。 原小园不解地问:“哪家的?” 小园建筑公司一直是乙方,一般都是完工后甲方来验收他们,她被粟潜说的一头雾水。 “咱们自己的窝。”粟潜打了个响指,嘴角勾了勾,微微笑道。 自己的窝。 潜园别墅。 原小园激动的有点傻了,结结巴巴嗫喏道,“这么快就完工了。” Oh,买噶。 还快,他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粟太太,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唱反调?”粟潜的脸又黑了下来,不悦地道,“慢的跟蜗牛似的。” “......” 原小园瞠目,她这个业内人士当初预计到现在完工是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最快的速度了,腹中哀叹,和外行果真是没话说的。 潜园别墅的外围栽种了很多树木,简直是一片规模中等的森林,完全把别墅和外界隔离开来。 离别墅大门不到一公里开始,又不见了树木,取而代之的是草坪和各色花卉,修建的整整齐齐,在灿烂的太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香气氤氲,芬芳而不浓烈,让人身心舒展。 “好美。”原小园从车上下来,提着长裙徜徉在一片花海之中。 她如瀑的长发随之飘动起来,白皙的脸庞上笼罩起一层淡淡的光晕,黑琉璃似的眼眸清凉澄澈,如落入花间的精灵。 “真美。”粟潜看的痴了,喉咙紧了紧,英俊的脸庞上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在遇到原小园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去爱一个女人。 遇到她之后,他甘心情愿给予她所有的一切,愿意用婚姻这种世俗的方式把她和他捆绑在一起,来日,朝霞夕阳,生儿育女,平淡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他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深情。 不远处,肖同安排的摄影师悄无声息地把二人的在花间漫步的镜头一一定格。 “喜欢这里吗?”粟潜追上原小园,把她捞进自己的怀抱,俯身盯凝向怀里的小女人。 “喜欢。”原小园被他炽热的目光包裹的脸红,小声道。 粟潜看着她脸上红霞,胸膛蓦地一热,大手抵在小女人的后脑颈处,薄凉的唇很快凑到了原小园的脸颊上。 “吻你,可以吗?”他温柔的不像样子,声音性感的一塌糊涂。 雄性的气息完全侵袭了原小园的呼吸,她的心跳跟着快了几个节拍,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用柔软的唇瓣去寻找他的,他被她的主动反激,猛地擒住她的唇,火热的舌在她口中狂卷起来,肆意攫取蜜甜...... 摄影师从镜头里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老脸一热,迅速切换到录像模式。 哼哼。 这个老值钱了。 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更值钱的。 他邪恶地想。 漫长的忘我深吻之后,原小园喘着重气推开粟潜,红着脸“噗嗤”笑了,“你想在这里表演限制级的给别人观摩啊?” “闭嘴。”粟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的某部位已经向她致敬好久了,要不是考虑到附近有保镖和秘书,他非把她弄的走不了路不可。 原小园被他眸子里燃起的熊熊火焰吓到,她太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了,赶紧学乌龟缩回头去,扮乖巧无知懵懂少女。 从大门走进去,里面回廊曲折,小桥流水,中式园林别墅的韵味隐现其中,比起都市里千篇一律拥挤的钢筋水泥公寓,简直奢侈到天上去了。 第180章 正式公开粟太太的身份 “粟太太,别只顾着看风景,你今天是来验收工程的。”粟潜在一旁敲击着她。 “......”原小园很想提醒他,知不知道这样很煞风景啊。 强迫一个正在欣赏美景的人干活,真的好吗。 可一想到这别墅的产权证上面可是会写上自己的名字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地放开火眼金星,四处跟着工程师找毛病。 整整验看了一个下午。 原小园累的腿都抽筋了,才发现几处细微的需要赶紧的小瑕疵。 没太大的成就感。 可也深深地松了口气,挺欣慰的。 “我累成狗了,晚上你要请我吃饭。”原小园抚摸着走到抽筋的小腿肚,拧着眉头撒娇。 “哎呀。”粟潜故作深沉地睨了她一眼,“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粟太太还要辛苦一下,去露个脸。” 什么。 “......”原小园好想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朝他丢过去,她已经累成这样了,要找个窝饱餐一顿然后呼呼大睡。 才不要去什么慈善晚宴。 “没办法,谁叫你丈夫乐善好施呢。”粟潜看着她一脸怨天尤人的气愤样儿,无奈地摊摊手。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原小园心里暗啐了他一口。 呜呜。 看情形是躲不掉了。 两个半小时后。 原小园一袭淡紫色刺绣繁花的小礼服,淡妆,盘发,出现在L市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上,这款礼服是特制的,以丝绸为底,用了中国风的刺绣和元素,款式是意大利知名设计师按照原小园的身材和气质量身定制的,穿在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完美。 在一群女士镶钻的礼服中,这套衣服显得低调而清丽,和慈善晚宴的宗旨十分搭配,原小园一出场就引发了阵阵骚动。 “粟总的女伴真美啊,美的一点儿俗气都没有。” “好像去年就是这个女人,记者问起来的时候,好像说两人是哥们儿关系。” “这个的女的不是插足何家少爷婚姻的那位吗?” “......”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各位尊敬的女士、先生们......”主持人一亮相,下面就立刻安静下来,来的都是L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素质还是基本过的去的。 一段华丽煽情的开场之后,该是重磅嘉宾露脸的时刻了。 “......粟潜先生偕太太原小园女士......”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在此处特意加重了下,回荡在偌大的直播厅里,敲醒了所有人的鼓膜。 整场瞬间寂静下来,甚至都能听到主持人对着话筒呼吸的声音。 全场的人都瞪圆了眼睛看向粟潜和原小园,人人心里都翻滚着巨浪,天啊,粟家少爷居然娶了一个身家平常,还闹出过好几次丑闻的女人。 一时间,羡慕、嫉妒......各色目光海淹没了粟潜和原小园。 粟潜似乎早有准备,他镇定地牵着原小园上台致辞,和记者互动,畅谈粟家对慈善的理解和承诺,应对自如。 原小园就惨了,她的脑子里乱的像一团浆糊,全程傻呆呆地跟在粟潜身后,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别人问什么,她就简单地回答“是”或者“不是”,“很好。”、“荣幸”之类的虚词,也不知道有没有给粟潜丢人。 “你干嘛要这么高调啊?” 好不容易镜头切换到别人那里,原小园已经紧张出一身冷汗。 “有吗?”粟潜勾唇反问,“你难道不是我太太?” “......” 原小园摸了摸鼻子,好像是件挺正常的事情,可是人家看她的眼神,为嘛那么不对劲啊。 ...... 后面的程序她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好像做梦一样,她坠入云里雾里,听着别人称呼自己为粟太太,浑身轻飘飘的。 由于他们太热门了,记者和好事者不停地来打扰,这顿捐了上亿换来的饭局她也没吃到几口,就被粟潜拖着提前告辞出来。 肖同早已经带着司机等在那里,旁边保镖虎视眈眈的,不让记者靠近。 原小园彻底体验了一把当名人的赶脚。 “上车。”粟潜牵着原小园,她呆头呆脑的,听话到不能再挺好,好像还没从刚才旁人的好奇和热情中回过神来。 回到东郡府,胃里的熊熊饿火已经烧的她头昏眼花。 尚未结束的晚宴现场,何锦汉端着酒杯闷头喝酒,今晚,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原小园,她嫁给了粟潜。 这结果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也让他颓丧不已。 “你还不甘心?”华澄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过来,语气里面满是嘲弄,她有些喝多了,脑子却很清醒。 “甘心?呵呵。”何锦汉又斟了一杯酒放到唇边饮尽,斜眼看着眼前漂亮妩媚到无可挑剔的前妻,“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我很高兴。” 说完自顾笑起来,眉头眼梢全是苦涩。 华澄美眸一垂,柔声下气道:“锦汉,原小园已经爱上粟潜了,他们已经结婚了,你死心吧......”她往他身上靠了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何锦汉厌恶地推开身上柔若无骨的艳丽女人,“我早说了,我当初是为了她才娶你的,为的就是换她平安无忧,可是你和我结婚后却不肯放过她,”他冷嗤一声,“把我当傻瓜耍,呵呵......” 何锦汉用酒杯堵住了他后面的话,但是华澄听得明白,他已经深深地嫌弃她了。 不会再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她的眼泪涌出来,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俏丽又可怜,哽咽着道:“为了她,你已经报复过华家了,父亲后来几次要出手反击,都被我劝阻下来,我说你会回来的......” “那我真要谢谢你。”何锦汉冷冷道,“如果你不再为难她的话,我更感谢你。” 华澄的脸色一片惨白,恨不得把手中的就被捏碎。 原小园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在那儿,养父母又是那样不堪的卑微女人。 她究竟有什么。 那边富可敌国的粟家少爷公开和她的婚情,这边何锦汉为了她,让自己不要做什么。 自己到底哪里比她差了。 居然连自己的婚姻都守不住。 粟氏老宅。 穆蔻在粟毓敏的劝解开导下,已经从最初听到粟潜结婚的消息的绝望状态中缓缓恢复过来,她要返回美国继续深造。 粟荣庭已经答应她,学成之后,把粟家一半的财富挪到她的名下去,算是作为粟潜不能娶她的补偿。 粟家抱孙子的热情在即,她知道让他们去逼粟潜离婚娶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先答应下来。 可是,今晚,从电视上看到粟潜偕原小园出席慈善晚宴的一幕,她的心还是剧烈地被刺痛了。 屏幕镜头下的粟潜是那么英俊帅气,比她进粟家的时候见到的他更多了几分成熟和意气风发,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看向原小园的眼神是那样温柔而宠溺,细心地为她挡着记者刁难的问题,一口一个粟太太。 穆蔻越看越受不了。 粟潜身边的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十几年前就订下了。 居然被半路里杀出来一个原小园抢走,真是欺人太甚。 穆蔻握紧了手指,险些把手心掐出血来。 时至今日,她已经明白了,粟家是不会为她做主的,他们再不喜欢原小园,也不会和自己的孙子粟潜撕破脸皮。 何况那个贱女人还说肚皮里有了粟家的孩子。 孩子。 穆蔻把仔细盯着镜头看—— 完全看不出来原小园的肚子有隆起的迹象。 也完全看不出原小园有用手护着肚子的动作。 她的目光瞬息一窒。 原小园真的怀孕了吗。 会不会是粟潜在说谎,为的是不让粟家为难他们。 穆蔻不动声色地关掉电视,把电话打给张兮倩,让她把L市的孕检资料查找一遍,如果找不到原小园的档案,那么几乎可以说明是假孕,根本就是粟潜为了娶她向粟家的托辞。 ...... 粟潜偕原小园出席慈善晚宴的新闻一夜之间引爆了网络。 在啧啧赞扬粟家有社会公德心的同时,人人也免不了八卦一番,不过这次,基本上都是正能量的报道。 【粟家第三代继承人粟潜先生已婚,太太原女士出身平民。】 【粟氏控股人粟潜偕太太出席晚宴,尽显好男人风范。】 ...... 呼啦—— 原小园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人说她给粟潜下了迷魂药,居然能爬到粟太太的位置上。 “想什么呢?”粟潜从她身后圈住她,和她一起浏览电脑网页上的新闻。 “媒体还挺厚道的。”原小园随口道,“没有说我攀附你。” 哼哼。 他们敢。 昨天粟潜就吩咐肖同关照过的,如果谁不识时务,发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恶心他,他就让谁这辈子不好过。 各路媒体得闻风声,自然都乖乖地为粟潜和原小园唱爱情赞歌,哪里敢去拔老虎的胡须玩啊。 有钱人得罪不起。 太有钱的人是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得罪。 人在江湖飘,这点规则,记者们还是深谙的。 第181章 到底有没有怀孕 “哼哼。”粟潜眉头一扬,得意地道:“不是媒体厚道,是他们得罪不起你老公。” 这倒是句实话。 不过,粟先生,你还是低调点好吗。 原小园撇了撇嘴,想讥讽一下他,可又觉得人家今天表现的不错,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正能量的话,于是开口道:“谢谢你。” 谢他什么,其实她也说不上来。 谢他公开自己的身份吗,本来就不应该躲着藏着,结婚这种事情,不就是应该昭告天下的吗。 谢他暗中耍手段请记者说好话吗。 似乎只有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用实际行动来谢。”粟潜才不问她谢的什么,墨瞳勾着她,深不见底,眸中那抹邪气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泽芒。 行动。 原小园皎洁清澈的目光绕着某少爷转了三圈,发现没什么可效劳的,忽然脑子一开窍,想到那个,薄脸一红。 “嗯?”粟潜盯着她红若云霞的小脸,不厚道地扬高了声音,“给你吻个特别的部位?” 原小园霎地反应过来,怒火熊熊,小嘴一撅,哼笑道,“粟潜,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不能,”粟潜挑眉继续逗小女人,“或者玩SM,你选一个。” “......”原小园咬了下贝齿,“SM,你是M。” 粟潜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母老虎,忍不住坏笑了两声,大剌剌往床上一躺,挑衅道,“粟太太,来呀。” “......”原小园大脑一下子空白了,她好想自己真的像个猛女一样,扒光他身上碍眼的家居服,狠狠虐他一顿。 可她不行啊。 去扒他的衣服么,觉得自己吃亏,主动吻他么,还是觉得自己吃块,要是再主动......他,简直要吃天大的亏。 “怎么不动手?”粟潜斜眼瞟向小女人,见她一动不动,不怀好意地问。 “睡啦睡啦。”原小园一看再纠缠下去自己肯定占不到便宜,赶紧打着马虎,滚到床上,假装很累瘫软的样子。 要是平日,粟潜肯定一个挺身翻上来,不把原小园吃透一遍绝对不会罢休,可今天他有点反常,居然躺着没动。 原小园为自己能轻易蒙混过关惊愕不已。 这男人,又抽什么风了。 一夜她都睡的不踏实,总是担心粟潜半夜把她摇醒干透支体力的活儿,仿佛那件事就像头顶上没落地的一只靴子那般,听不到响声一直都要惦记着。 次日是周六,不用去办公室点卯干活,原小园心神一闪,到了清晨竟意外地睡沉了,再一睁眼,嚯嚯,早上九点多了。 猪头呀。 原小园不忍自己这么堕落,速度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收拾妥当,应付了一顿早饭,坐到电脑桌前查找资料。 弄了半晌,打了个哈欠起来活动的功夫,脑子一沉—— 咦。 不对,粟潜那个人哪里去了。 原小园觉得自己的脑子在退化,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自己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人不在家里。 “少爷一早就出门去了,说是集团那边有事。”阿惠把知道的都告诉原小园了。 噢,去了粟氏大厦那边。 原小园心里莫名地紧张了一下,粟江不是最讨厌周六日被绑在公司耗时间的吗,自他掌管粟氏集团之后,集团平时的加班少了很多,更不要说周六日有事了。 突发情况吗。 “阿惠姐,少爷有没有说什么事?” 原小园有些担心。 阿惠回忆了一下,苦着脸道:“少爷接了个电话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只说集团有事,没说什么事。” 原小园“唔”了一声。 要不要去粟氏大厦那边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出得门去,就听见门口“砰砰砰”豪不客气的敲门声,阿惠打开门一看,神色惶恐,大声叫道:“穆小姐。” “你这么大声音,是不是给那个贱女人提醒通报啊?”穆蔻妆容精致地站在门口,越过阿惠的头顶往里面看去。 原小园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她穿着纯棉小素花纹的家居服,头发只是梳通了散在肩膀上,素着一张俏脸,清纯而慵懒。 “穆小姐,你到我家来怎么也该事先打声招呼吧?”她不爽地道。 把这儿当什么了,想来就来,真是的。 是不是她以前太软弱了,让人觉得她可以随便捏。 “你家里?真没想到,”穆蔻推开阿惠敲着高跟鞋进来,四处看了一眼,视线转移到原小园身上,“原小园,为了逼潜哥哥娶你,你什么下流手段都用上了吧。” 原小园闻言脸色白了白,“穆蔻,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他为了娶她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好不好。 她逼婚,哼,真是天大的笑话。 其他不管说,这点傲娇还是有的。 “你是假孕吧?”穆蔻不想废话,幽怨愤恨的目光直接扫向原小园的肚子。 “......” 原小园被她问的浑身打了个激灵,谎言是粟潜扯出来的,当时只是打发粟老爷子的障眼法,根本没想好怎么圆谎,结果,就被穆蔻抓住小辫子过来理论了。 呜呜呜呜。 这就是传说中的霉运当头照,妖孽追着跑的处境吗。 原小园十分同情自己。 “原小园,不要以为你和潜哥哥领了结婚证就万事OK了,本小姐的墙角不是那么好撬的,我要你付出代价。”穆蔻狠狠地把手上的档案袋扔到原小园面前。 什么东西。 原小园背上一阵阵冷汗,低头瞥了一眼地上那个档案袋,上面赫然写着某医院某科室患者——她的名字。 药丸。 上上周她痛经难忍,跑到医院开了点药,没想到现在的医院真是什么都是联网的,一查就能查出来。 “我从来过我怀孕啊。”原小园把档案袋捡了起来,硬气地说:“是粟潜撒的谎,要质问要吊打你找他去。” 来她面前耀什么武扬什么威风,粟潜那个不靠谱的男人上杆子要娶她,关她什么鸟事儿。 你穆蔻来这里添堵,还让不让人愉快地享受生活了。 原小园气愤地想,那个男人给你,你随便去抢好了,只有你抢的走,他就是你的了,OK ? 撕格这种事,她不擅长,也厌烦的很,拜托,不要来找她了好不好。 “原小园,肯定是你告诉潜哥哥,你怀孕了,他为了给孩子名分才和你结婚的。你还抵赖。” 穆蔻气红了眼睛,她本来想着粟潜和原小园只是一时的苟且在一起,有钱男人玩个女人正常,只要不在婚姻大事上认真,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玩腻了,回头和自己结婚就是。 没想到,自己一疏忽,粟太太的位置就被人抢了。 那个位置,可是她从十几岁就等到现在的,十几年了,她从未旁骛过任何别的男人。 她如今怎么能甘心看着原小园享受着这个位置的荣华和地位,而自己却沦为圈子里的笑柄,连自己的男人都守护不住,窝囊透顶了。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你的潜哥哥。”原小园想尽快打发她走人,语气变得尖刻利索起来。 “原小园,你现在就跟我去粟氏集团,当着粟家长辈的面把话说清楚。”穆蔻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不会轻易被原小园打发出去。 “呵呵,笑话。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原小园冷笑一声,“我没有配合你做这个做那个的义务。” 穆大小姐,你当你是谁呢。 我那么闲,还陪你去粟氏家长面前说这个道那个的。 原小园心里暗切,做梦吧。 “原小园,这次是爷爷叫你去的,你不愿意也得跟我走。”穆蔻本不想抬出粟氏家长来压服原小园的,觉得自己出手就绰绰有余了,没想到现在的原小园不好对付,与她针锋相对,她无法,还是把粟荣庭抬了出来。 “......”原小园狂汗,原来穆蔻的背后,还是粟荣庭在当靠山的,难怪这么嚣张。 去吧,人家肯定设定了圈套,加上怀孕那件事情,确实是粟潜作弊了,不好圆场;不去吧,粟荣庭毕竟是粟潜的爷爷,若连她都叫不动的话,心里阴影面积该有多大。 一沉不住气说出去,不孝这顶帽子,她原小园绝对是带上去摘不下来了。 “我跟你走。”原小园唇色白了白,声音有点蔫。 唉,明明她才是被册封完毕的正宫娘娘好不好,为什么斜刺里出来个要撬墙脚的小三都这么嚣张呢。 婚姻难道讲究的不是两情相悦,而是先许给谁吗。 明明是封建社会那老一套的糟粕了,为嘛现代人还死死揪住不放呢。 原小园一肚子牢骚。 到了粟氏大厦,门口的保安奇怪地看着穆蔻和原小园一起进门,眼神晃了晃。 他们今天真是开眼了,先是见到和粟江暧昧不清的一个女人前后扭着柳腰荡进来,又看见粟潜的正牌太太和等了十几年要做粟太的女人一起进来,这是不是要大规模撕逼的前奏啊。 预感会很精彩。 第182章 狗皮膏药女人 原小园也是走进大厦才发现今天除了粟家的人和几名私人秘书,粟氏的员工都没有来上班,这形势看起来不是处理公司的事儿,而是借用这个场地处理家务事。 呃呃。 城会玩儿。 哪里找个地方不好,非要来公司里闹一闹,就不怕家丑传出去吗。 粟潜坐在会议室的一脚,悠然地喝着茶,除了看到穆蔻和原小园一起进来的时候脸上浮起一丝诧异,一闪而逝,好像今天的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粟江照旧一副纨绔的公子样儿,不过神情却是从所未有的严肃。 一名化妆精致,身材窈窕,穿着高雅的女子被请出去到旁边等着,她们站起身出去的时候一个个朝粟江抛媚眼,平时最爱女色的他现在却像木头一样,完全无视那些秋波传情。 好像很严重。 原小园的心一下子忐忑起来,她隔着几个人去看粟潜,那男人好像没事人一样,坦荡荡地坐着,一点儿暗示都没给她。 好气。 原小园差点炸毛了,谎话是你说的,一会儿你们家里质问起来,自己圆去。 粟荣庭沉着一张老脸扫了一眼原小园,话却是说给粟江听的:“粟江,你三十好几岁的人了,该成家了,天天跟着不同的女人鬼混。也不知道做的隐蔽点,到处都是你的丑闻,我们粟家男人的名声,全坏在你手里了。” “呵,我怎么没觉得自己那么出风头呢?”粟江一脸的狷狂,不在乎地应了一句。 “混账。”粟荣庭面皮抽了抽,目光凌厉地看向小儿子,“一天到晚跟些个狗皮膏药女人厮混,粟氏集团才交到你手里几天,管理的一塌糊涂。” 啊哈。 狗皮膏药女人。 传说中男人最怕的雌性,勾搭的时候芳香扑鼻酥肉软骨,口上说着要全身心托付给你,要天长日久地老天荒,不在乎婚姻名分,只求在男人身边,夜夜春宵。男人一旦玩腻了想要揭下来也没那么容易,先得用金钱哄好了,再动用点资源什么的逼迫一下,不说伤筋动骨吧也疼你个呲牙咧嘴。 没想到粟老爷子在刻薄女人方面也是有一套的。 原小园心里哑然失笑,不过,对粟家的好感,却减轻了几分。 粟江其实没有粟荣庭说的那么不堪,他在美国做医生的时候,专业和技术也是一流的,工作收入比国内金融精英都高,算起来也是年薪过百万的人。 而且对女人,向来出手大方,他的原则是你情我愿,上床前先把条件谈好了,没有勾搭良家妇女,也没有染指未成年少女,没感觉了好合好散,好像......没有到人人得而骂之的地步吧。 原小园莫名地同情粟江。 “你还是回美国吧。”粟荣庭疲倦的声音响起,“集团还交给潜儿管。”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粟潜。 “OK。”粟江愉快地道,这担子他早就不想挑了,有人来接,对他来说,真是好事。 好像商量好似的,粟潜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句话都不说。 “那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办,纠缠这么久了,天天来公司耗着也不是个事儿。”粟荣庭目光锋利地看向粟江,眉眼之间全是火气。 “我是不会娶她的,她愿意死就让她死。”粟江冷冷道,语气很不耐烦。 原小园才想起前几天听肖同抱怨说粟江倒了大霉了,被一个什么家的千金小姐缠上了,天天到粟氏大厦堵粟江,逼他娶她,还威胁说如果不结婚,她就在粟氏大厦前自杀。 嗬。 原小园当时就想,如果这个女人还不错的话,没准儿粟江跟她结了婚也不错。 睡知道后来听来八卦,说这个某家的千金从小就跋扈,除了挥霍家族的财产什么本事都没有,这种女人要是娶到家,几乎没有清静日子过。 “爷爷,孟莹莹对粟江小叔叔是真心的,她只是在家被宠坏了,办事不考虑后果而已,其实......”穆蔻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原小园,说:“比心机手段隐藏够深的女人强多了。” 粟荣庭明白她的意思,在座的也都听懂了她的所指,纷纷看向原小园。 原小园闻言,心好像猛地被刺了一下,攥紧了手指,一张脸白的没有血色。 “好了蔻儿,你和粟潜的事儿一会儿再说。粟江,先解决你的事情。”粟荣庭的视线又回到粟江身上,微褶的眼皮中透出一道恨铁不成钢的精光。 “没什么要解决的。”粟江苦笑着摇摇头,“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万花丛中过,从来没有被沾上过的。 只是这个孟家的千金只是在酒会上见过他一面,就到处说非嫁给他不可,这种热情,他可真消受不起啊。 “那她要死要活的怎么办。”粟荣庭朝儿子低吼起来。 粟江花名在外,孟莹莹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全社会估计都要把责任归咎在粟家身上,洗都洗不清。 “随她......”粟江无奈地说了一句残忍的话,他自认为对付女人的智商还是很高的,不过遇到孟莹莹,就只有头疼的份儿了。 “混账东西。”粟荣庭很不给面子地责备了小儿子一句,真后悔当初同意粟潜的建议让这个儿子回国,在经营企业和家族声誉方面,这个儿子简直是捞不起的烂泥,一点儿都指望不上不说,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爷爷,这不是小叔的错,这样吧,我让小园去劝劝孟小姐,看看能不能说动她。”粟潜看向原小园道。 卖糕的! 这大爷又哪根筋抽错了,居然给她拦了一件差事。 还是那种几乎没有可能完成的任务。 乖乖,真不想掺和。 “我,我试试吧。”原小园本想推辞的,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可能是因为她对上次用怀孕欺骗粟家的事情太抱歉了,不忍心放弃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粟荣庭飘过来一个怀疑的眼神,一眼之后,就变成了气氛,看向粟潜道:“你媳妇儿不是怀着孕呢吗?不怕受点什么刺激。” “......爷爷,她根本没怀孕,她骗婚......”穆蔻委屈地道。 粟荣庭一早就听穆蔻报告过了,也不意外,冷然看向粟潜道:“潜儿,你说实话,她到底有没有怀着我粟家的骨肉?” 粟潜愣怔了一下,沉声道:“爷爷,没有。那次是我们弄错了。” 粟荣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因为弄错领证的?” 他最不喜欢有手段的女人,年轻的时候见的太多了,也怕了。 如果原小园是用假孕这种手段和粟潜领证的,他肯定容忍不了。 “不是,是我和她领证之后才弄错的怀孕的事儿的。”粟潜一字一句慢慢道,神色挺无奈的。 他真不想去纠结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 原小园听了全身绷紧盯凝向他,眼神里有几丝欣慰。 “不可能,爷爷,肯定是因为原小园说自己怀孕了,潜哥哥才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领证的。”穆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尖声道。 粟荣庭摆摆手,不耐烦地道:“蔻儿,没有你的事儿,不要掺和。” 穆蔻闻言脸激烈地变了颜色。 她本指望拿到原小园没怀孕的证据,粟家会逼粟潜和原小园离婚娶她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天真了。 粟家根本不再提让粟潜和原小园离婚的事情,也不提他们对穆家的承诺,意思大概是要用钱和自己了事了。 沉默片刻。 “小园,你到隔壁去劝劝孟小姐。”粟潜使了个眼色过来。 原小园没立即应答,转头看向粟荣庭和粟江,一脸询问的表情。 “嗯。”粟江先点头。 粟荣庭不开口,但用默认的眼神示意了粟潜一下,不否认,也不抱什么希望。 原小园敲开了隔壁小会议室的门。 开门的是颇让粟家头疼的孟氏集团的千金孟莹莹,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粟江昨晚睡在了粟氏大厦的办公室,所以今天天不亮就跑过来堵人。 因为孟氏和粟氏做了几笔生意,孟莹莹来过几次,保安也不知道她是来逼婚的,就放她进来了。 谁知道她没堵到粟江,心急之下智商和情商都不太正常,闹着要从粟氏集团的大楼上跳下去,吓的值班人员赶紧给粟家挨个打电话,急吼吼地把人都召集到了大厦里来。 “孟小姐你好,我是粟潜的太太,我叫原小园。”原小园进门就来了个最普通的自我介绍,之所以要表明粟潜太太的身份,是为了有资格掺和粟家的事,不然,她以什么身份来劝孟莹莹呢。 “呀,那以后你是不是要叫我小婶婶了?”孟莹莹一开口就给人一种缺心眼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孟家没培养好。 “孟小姐,现在说这话太早了。”原小园看向她,淡声道。 孟莹莹的眼睛挺大,乌溜溜的,长的还挺好看,和她的脑子有些不匹配,依旧傻呆呆地道:“我一定要嫁给粟江。” “......”原小园被噎的一时无语,只好用老一套的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粟江他不喜欢你。” 第183章 不许你在别的男人面前脸红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孟莹莹也不生气,只是闪着一双又大又天真的眼睛问。 “......” 原小园十分头疼。 有些女人,是根本没有逻辑可言的,你不能指望她听你讲道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不上道吧。 “孟小姐,”原小园酝酿了几句话,“粟先生是个很多情的人,他喜欢每个女人,但是,他又不会钟情任何女人......所以,在他眼里,你跟其他女人没有区别,他或者喜欢你,但他不会考虑娶回家,这个你懂吗?” 孟莹莹消化了一下原小园的话,神情瞬间变得颓丧,不甘心地问:“粟江他早晚要找个妻子,在他眼里,我可能没有特色,但我婚后能接受他在外面的事儿啊,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 得,这大度也是没谁了。 这姑娘也不是全傻。 原小园心里暗叹了几口气,继续硬着头皮说:“孟小姐,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粟先生到目前,从来没考虑过要结婚。” “或者说没遇到想要结婚的对象。”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我可以等,等到他想结婚为止。”孟莹莹还不甘心。 原小园扶额,“孟小姐,你知道一个花花公子有一天突然结婚了,这是为什么吗?” “到了年龄不想折腾了呗。”孟莹莹说。 “这是一种情况,更大的可能是他遇到了一个让他想结婚想专一的人。”原小园绷着脸,努力使自己显出一副很高深的样子。 “粟太太,你说了这么多,是暗示我不是他想结束过去,想携手结婚的人吧?”孟莹莹咬着粉唇问。 吁。 这姑娘还算开点窍,智商掉线的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药。 “至少现在不是。”原小园不想太打击人,尽量含蓄地道。 孟莹莹的脸有些惨白,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原小园,“如果我拿命赌一把呢。” “值吗?”原小园平静地反问。 “......为了爱情,什么都值得。”孟莹莹一口决绝的语气。 不是中了传说中的情蛊了吧。 或者是初中的时候琼瑶小说看多了。 原小园真想找医生给她换一颗脑子。 “两个人一起的,才叫爱情,一厢情愿的不算。”原小园的理工女脑子都快被她绕晕了,好想跟她结束对话逃之夭夭。 “怎么不算,爱情一开始肯定不是同步的,总要有个人先陷进去,才能把另外一个人感动过来。”孟莹莹执着于自己的理论。 不过这话好像还挺有哲理的。 原小园找不到反驳的词,脑壳都想破了才道:“孟小姐,你知道‘润物细无声’这句话的意思吗?你现在这样追粟先生,就像森林里着了大火一样,太猛,很容易把人吓跑的。” “有吗有吗?”孟莹莹紧张地问。 “用命逼婚,这还不算猛?”原小园想不出比这还要激烈的手段。 “......是有点过了。”孟莹莹有点反思自己行为的意思。 原小园看着她和实际年龄有些不相符合的稚气脸庞,蓦地觉得自己像个大婶,居然跟一个女人唠叨起爱情来了。 装的好像自己真懂得似的。 “我以后按照你说的来,嘻嘻,小火慢工。”孟莹莹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丝希望之色。 卖糕的! “......” 原小园是来劝她不要纠缠粟江的,结果却被孟莹莹误解成了换一种方式纠缠。 “我以后要多向你讨教,你能嫁给粟潜,肯定比一般女人高明。”孟莹莹虔诚地看着眼前这个成功晋级为粟太的女人,一脸的膜拜。 “......”原小园勉强对她挤出一丝笑意,大约比哭还难看,“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打发人走她就可以交差了。 孟莹莹要了原小园的联系方式,又问了一堆问题,然后扭着柳腰,翩翩然走了。 她好像收获颇丰的样子。 “粟太太真能干。”粟潜绕到正在发呆的原小园背后,伸出长臂圈住她柔软的腰肢,棱角分明的下巴搁在她的颈间,隐藏着的胡茬温柔地蹭着小女人细腻的肌肤。 “我估计没干好,她......不会放弃小叔的。”原小园被他蹭的痒痒的,男人的呼吸和她的交融在一起,热气熏的她脸上白皙的肌肤变成粉红色,格外娇艳。 粟潜看了那一抹娇媚,忍不住凑近了去吻,薄唇到了她肌肤处,不禁变得炙热起来,想攫取她口中芬芳的念头像发了酵的面团一样膨胀起来,“你怎么这么会脸红?”他的声音磁性暗哑,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原小园,语气霸道,“我不许你在别的男人面前脸红。” 她这个样子太勾人了。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真怕有人会惦记上原小园。 虽然他的墙脚没那么好撬,但是那种事情,他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原小园觉得自己送走了一个奇葩女,接着又要应付另外一个奇葩男,心好累。 粟江当日就去了美国。 临走的时候当着粟家人的面夸了几句原小园,还不忘记挖自家老爷子的墙角,“粟潜,要是你们两个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到美国找我,小叔保证照顾好你们。” “臭小子。”粟荣庭气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你敢挖我的人。” “老爸,你不对人家好点,不用我挖就留不住了。”粟江扫了一眼原小园嬉笑着道。 这是在帮她说话呢。 原小园在心里暗道一声谢谢,偷偷看了粟潜一眼,见他也正在看自己,眉目含着得意,好像在说,你进粟家的障碍已经扫清,安心做我的媳妇儿吧。 粟江这么迅速地遁去美国,事先没告诉孟莹莹,她找不到小火慢攻的对象,打电话来向原小园哭诉,还数落原小园忒不够意思,不帮着她追粟江。 原小园一张脸皱成了核桃,“我为什么要帮她啊?” 孟莹莹是她什么人啊。 真是的。 “粟潜,都是为了你们家的事才惹上这个二小姐的,你得补偿我。”原小园把火气撒到了粟潜头上。 “哈哈,二小姐,粟太太嘴巴这么不饶人。”粟潜漆黑的瞳孔微收了下,好看的唇勾了勾,挂这一抹性感的笑意,“好,床上补偿你,一枚年轻健硕帅气持久的肉体,够不够?” 噗——。 “去你的,谁要那个?”原小园白了他一眼。 这男人,时刻精虫爬脑了吧。 “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补偿吗?”粟潜攥着她细细的手指反问,语气邪肆的要命。 原小园打了他一下,她刚才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还真不没要想要的东西,“你补偿我一周自己睡觉。” 我去。 粟太太你确定这是奖励而不是惩罚。 粟潜眸光暗了暗,黑着脸有些心塞地道:“刚结婚就想冷落老公,原小园,你长本事了。” “嘻嘻,答应不答应?”原小园眉眼弯弯地坏笑起来,眸子清凉皎洁,如水过天晴一般的澄澈纯净,很迷人。 “不答应。”粟潜看向她,紧了紧身体,语气冰冷。 这样的事情她都好意思提起来,真是欠教训。 今晚她死定了,求饶也没用。 原小园撇撇嘴,鄙夷道,“说话不算话。” 明明帮了他,之前暗示会有补偿的,事情做完就开始过河拆桥了,好气。 “你可以提别的任何要求。”粟潜抿唇道。 “我现在只有这个要求。”原小园和他杠上了。 “好吧,答应你。”粟潜哪好意思在小女人面前言而无信,“一周不行,三天。” 汗。 他还是要讨价还价一番的,真不愧是个精明的商人。 “三天就......三天吧。”原小园怕这点肥肉一会儿也没了,赶紧顺坡下驴,把一丁点儿的好处先收到口袋里再说。 可回了东郡府,她在浴室刚脱掉衣服泡进浴缸里,就听见门哗啦响了一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 “粟潜,你,你干什么?” 原小园愕然用手掩盖住身上的部分春光。 粟潜居高临下地看向她,喉结动了动,“把睡前运动提前做了,免得到时候抓不到人。” 嗬嗬。 “你先出去。”原小园羞的满脸通红,“总不能在这里......” “又不是没有过。”粟潜理所当然地道,“忘了?这次让你印象深刻点。” ...... 原小园后悔提什么自己睡觉的要求了,她太后悔了,这男人大概是为了报复,在她身体里的冲击一波比一波激烈,她不停地被抛到巅峰,落下又上去...... 浴室一点遮盖身体的棉织品都没有,她身体的颤抖完全落在他的眼里,刺激的他更加疯狂,一寸一寸细细关照她的肌肤,手指遇到敏感地带,翻着花样肆虐,她的颤抖越来越频繁,嘤咛越来越不受控制...... 最后,她累的哭着求饶,“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停下来好不好?” 男人看到她服软的模样倒是停顿了一下,餍足地哑着嗓子道:“真的要停下,我看你喊的正欢乐呢。” “......”羞死了,原小园看到他戏谑的目光正贼兮兮地落到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浑身颤的更加厉害...... 第184章 还不如当初做小情人来的惬意 翌日。 原小园睁开眼睛,一想到昨晚的事,脸倏然又红了。 她最后是在极度的酣畅和疲累中昏睡过去了吧,不记得了。反正粟潜一点儿都没手软地折腾她就是了。 不过,还算他有良心,知道折腾完后给她抱回床上,没把她丢在浴缸里过夜。 昨天被粟家的事儿折腾了一天,没好好休息,今天总算能好好放松了一天了吧,咳咳,豪门事儿真多,顶个粟太太的头衔可轻松不到哪儿去。 ......三观不正点儿说,还不如当初做小情人来的惬意。 不对不对,是女朋友,女朋友。 原小园被自己堕落的念头惊到,狠狠地在腿上掐了一把,自言自语道:“你上进点行不行,多少人想爬到粟太太的位置上呢。” “觉悟真高。”身后突兀地响起粟潜的声音。 “你......”原小园惊愕地回头。 只见粟潜神采奕奕地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神色慵懒地靠着,两条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着,黑眸定定地迎接着她的视线。 粟潜身边放了一条薄毯,看样子他昨晚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原小园对他的行为颇不以为然。 装的挺认真的,昨晚折腾她的时候可是尺度大的没法形容。吃饱了又跑到沙发上装好人,切,谁信啊。 不好,坏事啦。 原小园忽然记起昨晚那个完,她没有吃避孕药,要是中奖可就麻烦了。 她也不知道和粟潜这样轻易领证的婚姻能持续多久,要是这个男人睡烦了她,哪天突然要去换绿本子,她再带个拖油瓶就不大好了。 原小园从小在没有亲生父亲的环境里长大,知道那种失落,她可不能再造个小人儿来重复自己的悲剧,所以,千万不能怀孕。 好死不死的,粟潜忽然盯着她的肚子,薄唇轻启道:“粟太太,昨晚那个质量挺高的,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喜讯了?” 嘎——。 原小园感觉自己的命门被摁住了,像一尾在沼泽地里挣扎的鱼,越陷越深,好像怎么也扑腾不出去,头疼道:“咱们还是先以公司为重,那个不急,等等再说吧。” “不行,骗了爷爷一次,要尽快弥补过来。”粟潜沉声道,语气不善。 “......”原小园撇嘴,是他去骗的好不好,事先都没告诉她,现在却要拉着她去弥补,太霸道了吧。 原小园端了杯水溜进卫生间,想浑水摸个鱼。 她平时把避孕药藏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的,这地方虽说有点尴尬,但保险的很,别人注意不到。 呜哇。 怎么不见了。 一粒都没了。 谁干的,谁干的。 原小园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别找了,以后不准吃那个。”粟潜推门进来,不悦地道。 这种事情,他一开始就跟她说过,她不听他的,背着他又是打避孕针又是吃药的,还以为他不知道。 “......谁说我要吃药。”原小园撇嘴回击,她还想当煮熟的鸭子,嘴巴硬一回。 “原小园,你要是两个月内怀不上宝宝,我天天陪你玩SM,你试试。”粟潜戏谑地威胁可怜巴巴地端着水杯准备在洗手间干点什么的小女人。 “......”原小园吓的直缩脖子,“粟潜,我们之间有生孩子协议的,你不能赖账。” 当年骗她签的那个协议还躺在抽屉里呢,他怎么可以说赖就赖上。 为此她做了一年的多的艰苦努力,小园建筑公司总算小有薄利,她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这男人却提都不提。 “那个是在没结婚的前提下用的,你现在都是粟太太了,没有不给我生包子的道理。”粟潜一脸的理所当然。 “......”原小园满脑子都是羊驼,横竖都是他说了算,她好想死一死。 周一。 “原总,3D科技公司与何氏的业务合作结束了,双方配合的很好,何氏发邀请函请我们去参加答谢会。”Lily高兴的汇报。 “你找个这次和那边互动密切的人去吧,我就不去了。”原小园看着漂亮的邀请函,眼神凌乱道。 她是不能再和何锦汉见面了,他还是惦记着她的,原小园能感觉到。 可她现在的身份是粟太太,全L市的人都知道,出点什么小差错可就不好交代。 “随便派个人去——人家会不会觉得咱们没诚意,托大啊?”Lily很担心,毕竟这个业务是何氏集团的总裁何锦汉亲自来谈的,这次的邀请函也是他亲自手写的。 原小园展开看着邀请函上面俊逸潇洒的字迹,心里荡了一下,神游出窍。 如今的人都不用钢笔写字了,凡事在电脑上敲出来,最多在下面签上一个名字就足以表达诚意。 何锦汉不同,他只有工作上的事才用电脑,爱慕他的四年里,他每次到国外去,都要给她写长长的信,隽秀的字迹印在漂亮的信封纸上,非常有感觉。 那些年,她把他的信都压在床头,晚上睡觉闻着墨香,想着那个温润清秀的男人,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觉得带着甜蜜的味道。 ...... 可现在,她一点见他的激情都没有。 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感觉了。 难道是爱上粟潜了。 原小园也说不清,不过粟潜好像真不是她理想中的男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同这样的一个男人结婚,他好像,真没有她看上的地方。 不过粟潜人帅点,钱多点,跟他凑合着过日子也还成吧。 原小园的要求不高,反正都成这样了,被他骗到手了,除了享受他的美色她还能怎么办啊。 嚯嚯。 某人的美色,原小园打了个激灵,每次都尝一次都累的要死要活的,代价是很大的,比如她现在的腿还酸胀的难受,走路都不太利索。 “反正我是不去了,你找个人去吧。”原小园艰难地做出决定。 “好。” Lily很理解外加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恭敬退出,得,这个难题,最后又抛给她了。 Lily好沮丧,早知道这样,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找个有钱又帅的男人把自己嫁了,这时候遇到什么事也能给别人踢皮球了。 粟江走后,粟潜继续接替粟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他又切换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情总裁模式。 “小园,那个穆蔻到粟氏集团工作了,有撬你墙脚的意思啊,你可得留神。”粟潜重新上任没几天,就有老同事发消息向原小园通报状况。 我去。 粟潜根本没向她汇报穆蔻留在集团工作的事情,原小园一直以为她回美国深造去了呢。 原小园得到消息后心神不宁,虽然她也不时很紧张粟潜这个老公,但她也不想刚结婚就被迫离婚呀。 【穆蔻进集团工作是粟家安排的吗?】原小园给粟氏大厦那边的同事发消息问。 【粟荣庭把手头上粟氏集团的股份转了一些跟穆蔻,她借这个理由在集团谋了个行政经理的职位,却每天都抢粟总秘书的活干,还不是为了多和粟总接触。】同事义愤填膺地吐槽。 原小园跌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缓过神来,在纠结自己是要公开和穆蔻撕格呢还是做乌龟,得缩头时且缩头呢。 这天干活干的心塞,一点效率都没有,一张小小的设计图画了半晌还出了几处错误,原小园觉得自己不要太蠢。 烦躁到下班,她居然隔着玻璃窗一眼看见粟潜的超跑停在楼下,心里瞬息好受了不少,急忙奔下楼去。 “原小园。”穆蔻的声音忽然在她面前响气,尖薄而阴冷。 原小园差点被她的声音绊倒,打了个趔趄摇摇晃晃地站稳,脸色不大好看地道:“你来干什么?” “你抢了我的东西,这么心安理得地占着我的位置,不心虚吗?”穆蔻看向原小园,双目狰狞地瞪着,眸中恨不能冒出火来把她给烧了。 “穆小姐,我有没有抢你心里很清楚,我和粟潜的事情,是谁主动的,你心里也很清楚,”原小园扬起眸子迎向她的目光,稳稳地道:“他本来就不是你的,我心虚什么。” “你......个贱女人,等着,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穆蔻被戳中心窝,瞬间没了理智,像个泼妇一样开始骂人。 原小园懒的和她纠缠下去,径直往大门口走去,心里疑惑,难道她是搭粟潜的车来的。 果然,走到橙色的迈凯伦超跑前,原小园一眼看到粟潜人模狗样地坐在里面,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面部的线条完美如雕琢,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冷冷地坐着。 “粟潜......” “上车。” 原小园刚开口就被粟潜一声低哑的命令打断,他的气场太强大,她迟疑了一下,很没出息地坐了进去。 “潜哥哥。我还要坐你的车。”穆蔻也跟着粘了过来,一点儿都不客套地拉开车门,坐到粟潜的另一边。 “你去哪儿?”粟潜耐着性子问她。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穆蔻又开始使用她的粘人绝招。 “去粟氏庄园。”粟潜冷然道。 第185章 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话落,原小园和穆蔻都愕然看向他。 去粟氏庄园干嘛? 三个人已经够乱了,难道还要粟家的长辈们跟着进来掺和吗。 原小园一阵头皮发麻,摸了摸左手边的车门,有种跳车逃跑的冲动。 “逃避不了,面对吧,粟太太。”粟潜见状歪过头来,咬着原小园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原小园杏目一怔,无奈地蔫了。 这货什么时候学过心理学,连她的这点小心思都能看出来。 “潜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前排的穆蔻娇滴滴地扭着身子,看向粟潜。 “生孩子。”粟潜冷清地回了一句,看也没看穆寇。 原小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听这两个人说话,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穆蔻闻言攥紧了拳头,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美艳的眸子染上一层恨意,瞟了一眼原小园,低头看向脚尖。 原小园被她看的更加不舒服,被粟潜握在手里的指头僵硬地打了个冷颤,也低下头去看脚尖。 她从来没想过抢谁的东西。 刚和粟潜认识的时候是她人生中最兵荒马乱的一段日子,根本没想到会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这样的事情。 跑车一路带狂带拽地奔到粟氏庄园。 穆蔻先下了车,她站在旁边等粟潜和原小园下车,脸色在夕阳的光晕中散发着不甘和失落。 原小园一瞥就捕捉到了那种神色,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开车,回去。”粟潜冷不丁对司机说。 “......少爷,您不进去了?”司机一头雾水,到了自己家门口车都不下,这是什么玩法。 粟潜冷冷扫了他一眼,车里的温度瞬间跌到冰点,“多事。”他淡声道。 橙色的跑车在穆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就冲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返回。 “潜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穆蔻忽然发现自己被耍了,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车子在她眼中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远处大路的车流中。 “粟潜,你只是想送她回去?”原小园看向粟潜,她被极快的车速带的晕晕乎乎的,才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粟潜一双黑眸回盯过来,不答反问,薄唇带着冷然不羁的笑意。 “我......”原小园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转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穆蔻站在粟氏庄园大门口,徘徊好久,掏出手机来给拨通了张兮倩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 咖啡馆。 穆蔻一脸苦相地对着杯苦咖啡,咬着银牙道:“原小园那个贱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对付?” “办法是有。”张兮倩要了杯摩卡,加了两包糖进去,“只要你舍的出钱,费点功夫,下手狠点......” 穆蔻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触犯法律的事情就别做了,我丢不起人。” “......”张兮倩冷笑一声道:“那你什么也别做了,不就一个男人吗,让给原小园好了。” 穆蔻一张俏丽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别说风凉话了,快帮我想办法,不会亏待你的啦。” 张兮倩端起咖啡往沙发靠背上一倚,双腿换了个交叠的顺序,有点下三白的眼睛泛红道:“你先帮我把于大树修理修理。” “于大树?” 穆蔻惑然看向张兮倩,听这名字脑海中自觉浮现出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梳着“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一脸的猥琐。 呵,看不出来,这样的男人都能吃的下,够狠。 她心里那种高贵感由然而生,不禁有点同情为了生存什么都敢干的张兮倩。 “嗯。你帮我找人搅乱一下他的公司,让他没功夫找我就行,这种事就是让你花点钱,不会犯法。”张兮倩急躁地道,手背上细小的青丝血管突的明显,似乎是很恨于大树的。 穆蔻思索着她的话,很头疼,真要去整一个公司的话,花的可不是一笔小钱。 之后张兮倩能不能帮她办成事儿,还另说,穆蔻虽然智商普通,但也不会傻到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一丁点儿好处没看见,先当冤大头去给张兮倩擦屁股。 “这点儿事还是你自己办吧,我不擅长这个。大概需要多少钱?”穆蔻没什么诚意地摸张兮倩的底儿。 目的很简单,如果钱在她承受的范围之内,她就好好考虑考虑,“另外,我帮你办成了事,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这才是重点。 “我有把握让她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张兮倩媚眼一转,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 好像毒蛇突然吐了个信子。 “直接说你需要多少钱吧?”穆蔻打了个小小的激灵。 “三百万。”张兮倩瞥了她一眼,轻声道。 “三百万?”穆蔻惊讶地盯着张兮倩,眼神是那种非常不信任的意思,几乎等于在问她,你不是想从我这里敲一笔竹杠跑国外去吧。 “听说穆小姐分到了粟氏族集团四分之一的股份,少说也有几个亿的资产吧,会在乎这点儿小钱?” 张兮倩笑着问,笑容在咖啡馆轻暖的灯光下映成一片噬意,丑陋而贪婪。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穆蔻道,“我考虑考虑。” 东郡府。 原小园慵懒地倒在床上,今天的工作量有点大,脑子一天都在高速运转,晚上回来又吃的有点多,现在只想像猪一样躺着,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累了?” 粟潜从浴室出来,穿着浅灰色的浴袍,乌黑的头发上还滚着水珠,不时顺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溜进锁骨,再往下...... 原小园邪恶地神游跟着水珠滚进去一把,里面风景真的不错,可她见惯了,也没什么感觉。 “累。”懒懒地应了一声,原小园翻身趴在床上,四肢弯曲放松身体,活像一只大青蛙。 粟潜有样学样,也和她一样趴在床上,脚尖去勾原小园的,“粟太太,做个双人瑜伽放松一下?” “没心情。”原小园蔫不拉几地道,头也不抬,继续趴在床上做青蛙状。 粟潜翻身从后面趴过来,手撑着床,身体的重量没有完全压在原小园身上,“粟太太,你生气了?” 他的呼吸正巧落在原小园的背上,酥酥痒痒的,撩的原小园轻颤了一下。 “生气。”原小园毫不温柔地顶了男人的胸膛一下,趁机从他高大的身躯底下溜出来,“粟潜,天天有人撬我的墙角挖你,时间长了,你会不会被挖走?” “不会。”粟潜睨了她一眼道,眸子里忽然凝出几分喜悦,挑眉问:“粟太太吃醋了?” “没有。”原小园还是蔫蔫的。 “原小园,你不敢承认是吧?”粟潜的脸色马上黑了一层,语气凌厉道:“大大方方承认你紧张我,会死啊?” “自作多情。”原小园毫不犹豫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缩了缩身体道:“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变成离婚妇女,也不想有个小三天天恶心我。” 闻言,粟潜似乎更加生气,黑眸直勾勾地瞪着她,看得原小园心里发毛了他才开启薄唇,冷然道:“原小园,你真诚实。” 诚实的他想把她从窗户丢下去。 “......”原小园不敢再激怒他了,再这样下去,这男人非好好地禽兽一把给她看不可。 这个地雷,她还是不要踩的好。 得缩头时且缩头。 原小园现在只想做乌龟,躲进壳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再说。 “原小园。”粟潜低低喊了她一句,声音带着愤怒,“我现在认真告诉你,离婚你就不要想了,门儿都没有。小三就更不要想了,她来了,你晚上就要偷懒,这种吃亏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 噗——。 原小园躯壳里的睡意和懒惰一下子被惊飞了。 被他这么一说,原小园瞬间觉得这婚姻牢靠的像万年陨石一样,坚固啊,十分坚固。 他找小三是她是亏好不好,怎么到粟潜这里,就变成他吃亏了呢。 啧啧,还怕她晚上偷懒,这男人,真是没谁了。 原小园好鄙视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粟潜盯着原小园复杂多变的漂亮眸子,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问。 “阿嚏——”原小园很来事地打了个喷嚏,眉眼拧在一起,小表情萌的像一只几个月大的小奶猫。 “我,我,不好意思啊。”她打算把刚才脑子里那点不屑的想法含糊过去,“你手上有没有口水,我帮你擦擦。” “回答问题。”粟潜扫了一眼小女人不知道所措的样子,可爱的紧,他的心里像被人拿着羽毛轻轻划过一样,“刚才在想什么?” 原小园见他不好糊弄,恹恹地道:“在想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原小园。”粟潜咽了咽口水,薄唇勾出一道自嘲的弧度,“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 “......”原小园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是,不是,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她要家世没家世,也不算顶级漂亮,而粟潜,人帅年轻超级有钱,这硬件条件,哪个女人不眼红。 第186章 把她打扮的像只花孔雀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粟潜薄唇一抿,伸开长臂将小女人勾到自己怀里圈着,“我看上的女人怎么能对自己没信心,嗯?”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拿起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吮了一下,重重咬了一口,“你这辈子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是最好的,我只在乎这个,不管其他的。” “......”原小园被他咬的生疼,强忍着才没叫出来。 这是告白吗。 太猝不及防了,一点儿逻辑都没有,还那么霸道。 原小园却有点晕乎,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感觉,一点点沉沦在他霸道的话里,靠着他的身子变的柔软。 粟潜掰着她的指头,凉薄的唇从她耳侧滑到脸颊,带着薄荷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侵入她的鼻息,醇厚磁性的声音响起,“粟太太,我想吻你。” 原小园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男人俊美的五官,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原地拍打了两下,脸红的跟人工催熟的苹果一样,声音小小地道:“老公......” 粟潜浑身紧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欺身而上,唇突然变得火热干燥,急切寻到小女人的唇瓣,贴上去,摩挲,勾缠,探入她小巧的口中攫取缓解灼热的蜜汁...... 后面的事就不受控制了。 原小园只记得她被吻的喘不过气来,肌肤上的温度一点点变高,有火焰和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她感到空虚,想要更多,于是紧紧抱着男人的脖子。 两个人的呼吸同时加重。 情迷意乱中,他狠狠地撞进了她的身体,她的紧窄被填的很满,原小园搭在粟潜背上的手猛地抓了一下,男人低呜一声,带着她激烈地一上一下。 ...... 满室不可描述的靡靡。 原小园这几天过的还不错。 粟潜为了培养她的自信,把她的尺寸送到法国去,安排全世界顶级的设计师为她量身打造最漂亮的裙装和帽子、围巾、甚至发带都要用最好的材料镶嵌上钻石来做。 又给她买了一辆法拉利的顶级轿车,买回来又运到国外去改装,折腾的金光闪闪的才空运回来。 奢侈的简直令人发指。 原小园像掉进了钱窝里一样,睁开眼睛能看到钱,闭上眼睛能感觉到钱,总之,到处都是钱。 为了包装她,粟潜真是太努力了。 原小园后悔当初自己找的蹩脚理由,其实她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没有认真地那么想过的。 这男人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又不是她压上一切高攀来的,她还不至于自卑。 现在好了,让她这么高调地享受奢侈,她还真有点驾驭不了。 这不是赤果果的炫富吗。 万一包包被人惦记了怎么办。 万一车子被人惦记了怎么办。 万一她被人惦记上,绑架勒索上千万的酬金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原小园满脑子都是问好,连睡觉和吃饭都不能安心了。 “粟先生,我觉得咱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自在,这些东西,......嗯嗯......还是别拿出来了。”她终于忍不住要认怂了。 “怕什么,那么多保镖跟着呢,他们又不是请来吃白饭的。”粟潜不以为意地睨了她一眼,嘴角噙着戏谑。 “......”原小园扶额无语。 衣柜里连件普通牌子的衣服都找不到,一出门就是闪瞎路人钛合金狗眼的超级轿车,下来走个路保镖前呼后拥的,就差没找一群脑残粉来呼喊口号了。 他这是要把她养成最贵的金丝雀的节奏啊。 本以为领了证就翻身变成自力更生的雨燕了,结果......这男人用的还是包养的套路,咳咳,原小园好想死一死。 她最近都不想出门了。 去办公室都觉得别扭,每天早上她一进门,女员工无一不是用那种羡慕嫉妒的眼神偷偷地盯着她看,回头在公司的网站上恶补服装包包妆容的时尚知识。 “最近她们干活的效率真低,还天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真让人头疼。”连好脾气的Lily都忍不住向原小园抱怨公司的不正之风。 原小园苦笑着摇摇头,“我尽量少来办公室吧,周副总裁那里你去说一声,让他不用照顾我的面子,该怎么管就怎么管。” “原总,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最近确实有点和从前不一样了......”Lily扫了一眼女Boss脚上一双镶钻的,估计要十几万一双的Rene Caovilla定制的水晶高跟鞋,目光复杂地道。 原小园不自在地收了收脚,用裙子盖住扎眼的鞋子,然而她的裙子比鞋子还要耀眼,裙摆下侧缀着一圈光芒璀璨的宝石,被她的素手轻轻一撩,耀目的白光瞬间闪伤了Lily的眼睛。 “Lily,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我最近惹到粟大少爷了,你知道他挺腹黑的......”原小园觉得粟潜是在故意耍她,天天让她这样招摇,让她过的一点儿都不自然,信心一点没增加,反倒心塞了不少。 Lily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是够黑的,原总,这招挺给您招黑的。” “......”原小园比她还哭笑不得,“Lily姐,你认识他的时间比我长,有什么办法吗?我实在不想这样。” 她无奈地看着自己一身好像要出席巴黎国际时装周的装扮,蹙了下娥眉,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可吐。 “原总,你们不都领证了吗?”Lily脸上茫茫然道:“他也在电视上公开了,您粟太太的身份也坐实了,干嘛还让您弄成这样。” “......”好吧,原小园看向Lily,沮丧地说:“我上次跟他说我怕他跟我离婚,我怕他找小三,没对自己没信心......他就把我朝花孔雀的方向打扮......” “呵呵呵......”Lily笑的花枝乱颤,“有创意,这种事情确实是粟大总裁能干的出来的......” “Lily姐,别说风凉话了,赶快帮我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用出门了。”原小园苦恼地道。 Lily平复一下快要笑抽了的面皮,“原总,要不你找个小鲜肉来气气粟总,让他紧张一下,看他还敢不敢把你打扮的这么漂亮。” “思路不错。”原小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用小鲜肉,我只要在他面前提提其他男人打击打击他就行。哈哈哈......” “啊?”Lily楞了一下,不太懂人家夫妻两个在玩什么,赶紧干活去了。 原小园在网上搜了一下,用公司的聊天工具截了个图片给粟潜。 【粟太太你什么意思?看上这个小男人了?】粟潜盯着创业人物专辑本期的访谈人物——赵超的头像醋意十足地道。 【你什么眼神啊!我是让你看看人家身边那女孩子的品味,清丽脱俗,好像过去的我啊。羡慕她。】原小园又截了一段视频过去。 【品味?没看出来。】粟潜敷衍地扔过来一句。 原小园快速地敲着字:【看了她,我更加没信心了,不想来公司上班,只想宅在家里。】 【蠢女人。】粟潜被气的一脸阴沉,噼里啪啦地拍着电脑键盘。 ...... “肖同,你看看这女人有品位吗?粟太太羡慕她。”粟潜把手机扔给肖同,上面是原小园发给他的图片。 肖同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品味,不过走的是小清新路线,太太肯定会羡慕的。” “小清新?”粟潜的黑眸幽深的不见底子。 他还真没具体研究过女孩子的这些穿衣打扮的道道。 “嗯,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倡导的......精致,简单,轻奢之类的......”肖同第一次给大Boss普及常识,激动的有点结巴。 “噢。”粟潜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转头在电脑上搜出一堆的网页。 小清新。 轻奢。 24岁左右的女孩子喜欢什么打扮。 ...... 等等。 “都是教人怎么少花钱的,粟太太又不缺钱,干嘛跟她们一样?”粟潜撇嘴不屑地道。 原小园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吗,他就让她生活优渥的高高在别人之上,难道这样不好,蠢女人。 “粟总,太太说自己没信心,其实她是没安全感。”肖同把前几年泡妞的经验统统回忆了一遍。 “她为什么没有安全感?还有比我更可靠的男人?”粟潜满脸狂傲地道。 “没有没有。”肖同一脸肯定地道,“粟总,安全感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也不明白。不过我知道,您用最贵的东西包装太太,她会更没安全感,觉得您只会用钱表达感情,并没投入真心。” “我对她没真心?”粟潜有点气,“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 “是是,”肖同顺着他的话道:“她要是感觉不到,您不是出钱出力不讨好?” 好像......有点道理。 “肖同,你泡过多少女人,找个时间把经验都告诉我。”粟潜忽然眸光亮了亮,盯着他道。 “......”肖同狂汗,他那泡的算什么女人,都是酒吧里的小妹,花点钱就能搞定,玩几次就散了。 吹牛吹偏了,唉。 这事儿越搞越麻烦。 肖同好同情自己。 “总裁,您好像还没带太太去度蜜月呢。”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第187章 傲娇的小女人 “废话,这个不需要你提醒。”粟潜不耐烦地道。 他越看原小园发来的照片越扎眼,尤其是上面那男人,居然是之前和原小园一起吃过饭的赵超,这小子,那时候看原小园的眼神不对,很难说对她没那个意思。 蠢女人。 她居然还敢拿这个男人的照片来刺激他。 是说他的品味不及赵超吗。 一个刚创业的小人物,怎么能跟他粟氏集团的大总裁比。 “总裁,我是说你们可以去恩爱一把,太太说不定就有安全感了。”肖同委屈地道,为了老板的情情爱爱的,他也是操碎了心。 “集团要整顿一段时间,你不是不知道。”粟潜黑眸深邃地道,难道别人都觉得他很闲吗。 闲的每天都在花心思哄女人。 “是,总裁。”肖同见大Boss的脸色比锅底还难看,赶紧低头不说话。 “把她搬到这里来办公。”粟潜想了想道。 肖同也想了想,为难地道:“总裁,上次不是您把太太赶走的吗?现在又要请回来办公,您会不会太没面子了呀?” 闻言,粟潜瞪了他一眼,顿在那里,没说话。 “总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去安排。” 肖同觉得自己真多嘴。 别人家的事,搅合什么,吃饱了撑的。 “缓一缓再说吧。”粟潜突兀地道,抽了一支烟点上。 “是。”肖同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 退出来之前肖同的视线无意中瞟了一下,只见粟潜的电脑屏幕上闪着他和原小园在潜园外面的草坪上深度接吻的照片......肖同老脸一红,低头快速溜走。 “哼,看什么看,本少爷又不是在偷情,吻自己的老婆,多正大光明的事儿。”粟潜不悦地吼了一句。 肖同听着大Boss冷冷的声音,心想自己估计不久要滚蛋了,呜呜,这张破嘴,少说两句会死人啊。 原小园在公司赖到天黑了才回家,这样,她现在尽量少在员工面前露面,免得人家看她一身的珠光宝气眼红。 少拉点仇恨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她已经不是那什么的中二时期,需要得到多少捧着的羡慕的目光来肯定自己的小女孩了了。 “阿惠姐,怎么这么多衣服,你要在淘宝开店了?”一回家就看见客厅里摆放着几箱子商厦里普通牌子的女式夏装,原小园吃惊不小。 “太太,这是少爷让人送过来的,大约是给你的吧。”阿惠哭笑不得地道。 她怎么会去淘宝开店,不被粟潜开了才怪。 也不知道这个太太是怎么想的。 “给我的?”原小园心中一惊,俯下身细细看,咦,好像正式她的尺寸,颜色、款式也都是她喜欢的。 扶额无语。 粟潜这男人,口味又变了,不准备继续用最奢侈的方法养金丝雀了。 “应该是给太太的,少爷当然只会给太太买衣服了......”阿惠看向原小园,她瞪大着眼睛,好像不相信这是真实的一样,眉眼之内全是茫然。 “噢噢。”原小园木着表情,“你帮我把这些衣服先收起来吧。他回来过吗?” “少爷还没有回来。”阿惠一边干活一边恭敬地道。 原小园嘀咕道:“这时候了还不回来,估计不回来了吧。” 不回来,去哪儿了呢。 她和粟潜现在可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是不是有义务查一下岗什么的。 “阿惠,你去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原小园迟疑了一下道。 “太太,这......”阿惠有点为难,她这么突兀地去问雇主的行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打吧,就说是我叫你问的。”原小园温和地道。 原小园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一会儿阿惠过来回说:“太太,少爷有个应酬,一会儿就回来,让你先睡。” 应酬。 和粟潜认识一年多了,她这是第一次听他说晚上在应酬。 骗鬼呢吧。 原小园才没那么好骗。 过了夜里十一点,粟潜还没回来,原小园一点睡意都没有,往窗外望了望,月色惨淡,昏黄的路灯下,一只小猫仔在“喵喵”叫着找东西吃。 原小园好想给它送点吃的下去。 好寂寞呀。 和她一样。 小奶猫叫了几声,旁边走过来一只大猫,拱了拱小的,小的便靠着它趴在路灯下面不动了,好亲昵的动作,看起来是一对母子(女)呢。 原小园的眼眶顿时湿漉漉的,连小猫都有家人陪伴,她却只有一个人,比小猫还没人惦记呢。 不知道母亲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苏煦梅和姬正天分手后,原小园都没有接到过母亲的电话,连条短消息都没发给过她,好像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原小园决定去郊外苏煦梅的住处看看她,如果母亲心情好的话,准备在那里留宿一晚。 “太太,这么晚了,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吧?”阿惠见原小园拿着包准备出门,一张脸拉的很长,担忧地道。 “阿惠姐,让司机送我一下吧,我想去看看我妈。”原小园还是要对可靠的人交代一下自己的去向的。 “太太,明天再去吧,太晚了,您母亲可能已经睡了。”阿惠不放心她这时候过去,想把她劝下来。 另为,她也担心,现在让原小园走了,粟潜一会儿回来,见太太不在,肯定要臭骂她一顿。 说不定会把她解雇了。 原小园看了一下时间,摇了摇头道:“阿惠姐你放心,我妈晚睡晚起,晚上两点之前没睡过觉。” 阿惠还要说什么,原小园已经换好了普通的休闲长裙和平跟鞋,站在门口,“吱呀”一声拉开了门,身影闪了闪,投入浓黑的夜色中了。 “少爷,太太去找苏夫人了,我劝了几句没劝住,这么晚了,我怕......”阿惠赶忙给粟潜打电话告之情况。 粟潜听到她的话后在电话里沉默一瞬,“她是因为我没有回去闹脾气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大概有点关系吧......”阿惠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面就换成了“嘟嘟嘟”的忙音。 原小园坐在车上刚离开东郡府不到五公里,手机就拼命地震动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动静分外的大。 粟潜的电话。 原小园掏出手机来扫了一眼屏幕,没理会,云眸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 “太太,后面好像有车在跟踪我们。”司机忽然边开车边提醒了一句。 “跟踪?”原小园心里瘆了一下,转过头去向后面看去。 “......那个车影挺熟悉的......” “是粟少爷吗?” “大概是吧,你开快点,我不想见他。”原小园催促司机道。 司机一开始还是听了原小园的吩咐的,加快了速度,可没走几秒,他就开始减速,到后来,干脆把车停下来等后面的车辆。 “太太,对不起了,我受雇于粟先生,不能听您的。” “你干什么?万一后面的车不是粟潜是劫匪呢?”原小园惊惶失措道,尽管她基本上确定后面那辆很拽很炫的车就是粟潜的。 她是不想见粟潜才这么说的。 “少爷已经有电话打进来了。”司机斜瞟着他手机上呼入的电话道。 “......”原小园无语。 “砰!”车门猛地被拉开。 “原小园,下车。”粟潜的低吼在夜色中犹如狮子咆哮,冷冽而阴戾,直直穿透原小园的鼓膜,冲到她脑子里去。 “粟潜......你干嘛?”原小园被他强力拎出来,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上,揪住粟潜的衣角才没狼狈到底。 “你跑什么?”粟潜瞪着眼睛问。 原小园满腹的委屈,咬着银牙回瞪过去,“我哪里跑了,我去看看我妈还不成。” “原小园,你为什么走之前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同意你去了吗?”粟潜的脸色比夜色亮不了多少,声音低沉霸道,看向原小园的视线里满是寒意。 “为什么要经过你同意?”原小园被他那句话气到,提高声音质问了一句。 他可以大半夜在外面鬼混,凭什么连门都不让她出。 “为什么?”粟潜冷冷地重复了一句原小园的话,黑眸凛然,薄唇勾起道,“你真的不知道?” “......”原小园直勾勾地盯向粟潜,清澈的眸子上蒙了一层水汽,月光的清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环绕着她的美目,微风扬起她如瀑的长发,把她衬托成一副飘逸美妙的画儿,清丽的让人眨不动眼睛。 粟潜看的怔忪,心头的火气飞了多半,沉声道:“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下班我陪你一起去。” 原小园站着不动,没有跟他回去的意思,一脸倔强,甩开粟潜的手,看向别处,“要你管。” “你也太小心眼了。”粟潜可没那么好脾气了,上前勾过她来抱住,转身往自己车里一塞,“回去。”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么爱闹,他不就回去晚了点,成功男人哪有晚上按时回家的,一点儿都不体贴。 原小园咬着唇从他手中挣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188章 听说过忠犬老公吗 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生气,莫名其妙地脾气就来了,忍不住就是要发泄出来。 “粟太太你能不能说句话?”粟潜把她的头扳过来对着自己问。 “我烦。”原小园冷冷地扔了一句。 她烦什么。 “说出来我给你解决。”粟潜好脾气地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声音低醇磁性。 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原小园弯唇冲粟潜苦笑了一下,似是自嘲,但更多的却是不满:“我也不知道,大概被忽略的人都会烦吧。” “粟太太怎么能被忽略。”粟潜大手罩上她的头顶,摩挲了两下,盯着她眼底的惆怅道,“......你看你一副怨妇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冷落你了呢。” 原小园生气:“谁是怨妇,自作多情。” “那还烦什么?”听起来好像不是我惹的你,所以,你得说出原因啊。 “没什么。”原小园恍惚了一瞬,淡淡道。 冷战了一晚。 次日,她早上起来就没看到粟潜,到了公司听周至平说,粟潜到国外去洽谈合作事项,大约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他没告诉她一声,连个邮件都没有,原小园也识趣地没去过问他的行踪。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原小园说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耍那么大的脾气,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搞成后来那样了,她真有点后悔。 “原总,听说粟总这次出差是带着穆小姐一起去的......”中午吃饭的时候,Lily小心翼翼地道。 她本来想忍住不说的,可实在是为她家小Boss觉得委屈,头脑一热就抖搂了出来。 “......”原小园清亮的云眸微微颤了下,“噢,随便他吧。” “原总,你别想多了,也许粟总带她出去真是工作需要。”Lily道。 原小园眯了眯眼:“不关我的事。” 就在这时,周至平的小秘书端着咖啡经过,顺便轻扣了下原小园办公室的门:“原总,孟氏集团的千金过来找你,在前台等着呢。” 孟莹莹,就是那个死活上赶着要嫁给粟江的呆萌千金,原小园上次和她聊了一会儿,谈不上有交情,怎么突然寻上门来了。 原小园愣了一下道:“叫她上来吧。” 不大一会儿,孟莹莹果真娉婷袅绕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青春靓丽的外表引发一片围观的目光。 “孟小姐,您怎么有空过来?”原小园赶紧招呼她坐进自己的办公室。 “小园,你可真见外,咱们上次谈了那么知心深刻的问题,我当你是好朋友了,来看看你不正常吗?”孟莹莹单纯的小眼神飘啊飘的。 啊哈。 原小园真心被雷到,这就是好朋友了,她勉强笑了笑道:“欢迎欢迎,孟小姐,我这是在工作状态中没反应过来,表见怪。” “这么惨啊,你都嫁给粟潜了还这么拼命工作,多亏啊。”孟莹莹眨巴着大眼惋惜道。 神逻辑吧你。 原小园哭笑不得。 嫁给他才更要努力工作啊,姐姐,不然哪天人家要遣散你了,以后还不是要自立更生。 “我喜欢工作。”她没奈何地解释道。 “咱们去做美容好不好?”孟莹莹掏出一张顶级美容会所的卡,“我请你。” 原小园本能地想拒绝,家里有的是学过美容护理的女佣人,她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想想就不习惯。 “我等你下班。”孟莹莹见她神色犹豫,追了一句表达自己的诚意。 “好吧。”听她如此说,原小园不好给人留下冷漠高傲的印象,只好应下了。 孟莹莹在原小园隔壁的备用办公室里打了一下午的QQ游戏,原小园收工去看时,她还全神贯注地在游戏中和人打麻将。 “走了走了。”原小园在旁边催着。 “这局马上就赢了,你等我一会儿嘛。”孟莹莹盯着电脑屏幕,看也不看原小园,语气好像对自家姐妹那样随意。 又一次雷到了原小园。 她特意早点处理完事情来陪孟莹莹去美容会所的,这女人,为啥总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打完过来找我。”原小园道,她感觉自己的语气好像也挺随意的。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孟莹莹大约是游戏成绩不错,脸上挂这满足的笑容出现在原小园门口,“小园,走吧。” 这妞儿自来熟啊。 原小园冲她笑了一下,“好。”说着,拎了手包出来。 “你出门还要带保镖啊?”孟莹莹看着原小园身后的几名彪形大汉,皱眉傻愣愣地问道。 “嗯。以防万一吧。”原小园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很是不明白孟家是怎么把女儿培养成这样的,难道她从小没被长辈耳提面命过安全之类的事宜,不知道有钱人是坏人绑架的目标吗。 “噢噢,我爸也让我带保镖呢,不过我觉得太不自由了,就没让他们跟着。”孟莹莹撇撇嘴道,一副“哪有那么多坏人”的天真样儿。 原小园呵呵笑了两声,也没和她辩解什么,她是吃了几次亏之后才习惯带着保镖的,虽然不自在,但心安啊。 美容会所很大,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名媛贵妇们,门口铺着干净昂贵的阿拉伯手工地毯,两边铺满素白的栀子花,香气馥郁,扑面猝不及防。 原小园脑海中恍过一个场景:那年初夏,她和何锦汉到在云南红河谷,其中一处漫山遍野的栀子花,香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夜晚住宿在一户当地人家用自家房屋开的客栈里面,老板娘掐了些栀子回来,用滚水籴过,猪油热炒熟了,请她和何锦汉品尝。 那种香气过口难忘,但花瓣入口的滋味有些毛毛的刺,不是特别舒服,她吃了几口就停下来看何锦汉吃。 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锦汉,我们在这里建套房子,以后我来给你做这个吃吧。”她说。 何锦汉放下筷子,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道:“L市花市有卖的,你一样可以做给我吃,学会怎么炒了吗?” “......” 好吧,她自以为的浪漫表白又一次被他含糊过去。 ...... “这里环境不错,我经常来。”孟莹莹一句话把原小园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原小园蔫蔫地敷衍道:“......噢,是吗?” 不知为何,想到何锦汉,她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钝痛。 “想粟总呢?心不在焉的。”孟莹莹潇洒地刷卡开了个两人间,嘟着唇道。 原小园窘了一下,找借口道,“想些公司的琐事。” “你真敬业。”孟莹莹可怜她道,“女人太累了容易老。你结婚了更应该注意保养,不要压力太大,粟家又不缺你赚的钱儿,你呀,没事就带着粟总出去溜溜,要么就逛街,上美容院,怎么享受怎么来。” “他又不是狗儿,我没事牵出去溜溜。”原小园噗嗤笑了。 孟莹莹大方地脱掉自己衣服,换上美容院的软袍,懒洋洋地躺下来等着人侍候,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此刻端的十足。 “小园,你听说过忠犬老公吗?” “没有。”听字面的意思,不就是像狗一样忠诚听话的老公吗。 “你可以培养一个。”孟莹莹闭着眼睛一边享受按摩一边道。 粟潜。 忠犬老公。 “呵呵。” 原小园觉得这两个物种差了个万儿八千亿年是没问题的,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难怪粟江对这位大小姐一点兴趣没有,这脑子里,装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想的出来的。 “你笑什么?”孟莹莹不知天高地厚地问。 原小园道:“你觉得我可能吗?” “砰——” 一声巨响砸落下来。 震的人耳朵发聋。 室内的电也被切断了,一片漆黑。 “发生什么事儿了?”原小园一跃从按摩床上爬起来,摸黑迅速套上衣服。 “谁知道呢,是不是供水的设备坏了。躺着休息一下吧。”孟莹莹不以为意地道,“刚才我们用的是椰子鸡蛋花油,吸收好的话效果超级棒。” 原小园可没她那么大心眼,紧张地收拾好东西,“孟小姐,你也起来把衣服穿好吧,万一......不会那么狼狈,就算修好了,你再脱下去不就成了......”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四散奔逃。 “穿衣服,快走。”原小园叫道,来不及给外面的保镖打电话,她拎起包冲了出去。 美容会所着火了。 原小园跑出去几步又回去拖孟莹莹,她吓的手在哆嗦,连衣服也找不到,一个劲地哭喊。 “你的衣服,快穿上。” “小园,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火势向里面蔓延,到处是噼里啪啦的烧坏东西的声音。 原小园拉着孟莹莹躲在角落里,烟雾呛的她呼吸越来越艰难,头剧烈地疼痛。 一群名媛贵妇和她们挤在一起,有人慌乱中裹了条毛巾就冲了出来,在浓烟中被呛的东倒西歪,一点矜贵的样子都没了,脸上全是逃命的惊恐。 “我们会不会被烧死?”孟莹莹吓的面如土色,失控地哭了起来,“听说烧死还不如跳楼来的痛快。” 第189章 衰衰的原小园被救出来 原小园闻言浑身一颤。 这些人挤在这里是等着被烧死的吗。 为什么不逃跑。 逃生通道在哪里,安全出口又在哪里。 她脑子里闪现出诸多的问号。 “这边。”原小园辨别了一下方向,拽住孟莹莹的手就往步梯的方向冲去。 “怎么都是人啊,让开让开。”孟莹莹惨叫了一声。 哪里有人理她,根本挪不动脚步。 原小园这才发现,大家都堵在楼梯口,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状况,哭喊声震天,就是没有移动的迹象。 大约是前面的火出口封死了吧。 她头疼地看向孟莹莹,心里道:都这个时候了,您千金大小姐的脾气是不是该收一收了啊。 火势发的突然,美容院里面又多是易燃物品,很多高档的化妆品里面也是有酒精的,更助长了火势的蔓延。 店长在接到报警器的警示后第一时间拨打了火警电话,奈何到现在还没赶到,员工又乱成一团糟,根本不会自救,这样下去的话,估计要出现伤亡了。 正在这时候,有人拿着一根水管冲了进来,胸前还挂了个喇叭:“原小园,原小园,听到呼叫往这里移动......往这里移动......” “来了,你的人来找我们了......”孟莹莹最先反应过来,兴奋地叫起来,这时候她倒不含糊了。 “我在这里......” 原小园艰难地举手挥了挥贴着粟氏集团标签的手机壳,这是她闲来无事弄上去的,当时觉得贴公司的标签肯定很另类,后来懒的撕下来,就一直留在上面了。 可惜光线不稳定,那人根本没瞧见她手上的什么破标签。 就连她的声音被喊叫声淹没。 有人脑子反应快,见拿着水管来救人的到了,不管三十二十一,直接往前面凑过去,原小园和孟莹莹根本挤不到那人的身边去。 怎么办。 原小园又慌了起来。 那人终于自己挤到了两位吓懵了的女士身边,“小园,你没事吧?快跟我出去。” “锦汉师兄。”原小园听到熟悉的声音愕然张大了嘴巴,她一直以为用大喇叭呼喊自己的人是在美容院外待命的保镖。 “快走。”何锦汉伸出手来挽着她,拨开人群朝浓烟滚滚处冲去。 他身上背了一桶水,外面一根出水管,跟农村喷打农药的工具差不多,“这是湿毛巾,包住头,跟着我。” 说着,何锦汉飞快地递过来两团蘸水的毛巾,示意两个女孩子裹上逃命。 看着熊熊吐进来的火焰,孟莹莹又哭了起来,里面已经有人被呛晕了,她虽然不确定这样能逃出去,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跟着原小园冒险一回。 何锦汉走在前面,遇到浓烟和火势就往两个人身上浇一通水,艰难地往出口处挪,后面有人见他们有办法逃出去,纷纷跟在后面拽住孟莹莹,想抱团一起活命。 何锦汉眼看着背的水快洒完了,顾不得许多,伸手抱起原小园,俯身弯腰冲了出去。 外面的消防队已经赶到了,在拼命地往火势上喷水,投放灭火器,可貌似作用很小,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孟小姐还在里面。”原小园惊魂甫定,抓住何锦汉的袖子尖叫。 何锦汉痛苦地蹙了一下修长的眉,“火势太大,我没办法了。” “你受伤了?”原小园忽然发现他的脚上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刚才落到上面的燃烧物。 “何少,您没事吧?”何锦汉带过来的助理乔斯担忧地看向他的脚,从包里拿出一管治疗烧伤的药膏。 何锦汉拜拜手,从乔斯手里拎起他的西服外套递给原小园,道,“披上吧。” 他下班的时候路过原小园的办公室,不自觉地停下车想见见她,却迎面碰上原小园的助理Lily,Lily说她和孟莹莹到美容会所去了,今晚肯定是约不到人的。 何锦汉悻悻地开车往回走,还没到家呢就接到何母的求救电话,说自己被困在美容院了,让他带人带工具过去救助。 原小园。 何锦汉突然想起,她也应该被困在火灾里,于是多带了几个保镖,分头找人。 他自己也背了简易的救火工具,以防万一。何母被人救出来送医院后,他迟迟不见原小园出来,便拿起保镖的喇叭冲了进去。 原小园木然的接过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刚才被水浇透了,薄裙贴在曲线上,正在上演湿身诱惑,若不是火灾当前,她肯定要被人骂成骚狐狸的出来勾搭男人的。 “谢谢。”原小园窘红了脸,不客气地接过来裹在自己身上,遮住些许难堪,“师兄,你赶快去医院吧。” 她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处理伤口要紧。 烧伤是很痛苦磨人的,这个她知晓。 何锦汉扶住乔斯正准备上车,忽然看到一个冷峻阴戾的身影移向这边,顿时停下了动作。 “原小园。” 粟潜自带低气压的身影落到原小园面前,冷冷的眼风扫过何锦汉,收在原小园身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小园心惊地想起孟莹莹还在里面,脸色变了变,“粟潜,我是和孟莹莹一起来做美容的,她刚才没能出来,你叫人去找一找她吧。” “孟莹莹是谁?关我什么事,回家。”粟潜盯着她身上穿的别的男人的衣服,手背青筋暴起。 原小园看懂了他眼里的怒火,可她更加不敢把衣服脱下来,里面的衣服全是湿的,贴在肌肤上,要是被粟潜看到那种模样,肯定会往最坏的方向想,她暂时不想激怒他。 “粟潜,孟莹莹是和我一起来的孟氏的千金......” “Shit。”粟潜飞起一声低咒,对身边的保镖冷哼:“你们去找找。” 何锦汉一看人家的正主儿来了,温和地对原小园笑了笑:“我先走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粟潜一眼,在助理的搀扶下上车,扬长而去。 很好,够个性。 粟潜眼底阴暗了一下,看向原小园道:“粟太太,他对你真是深情啊,感动吗?” 原小园冷笑了一声,生气地道,“人家刚把我救出来,你不该说声谢谢吗?要不是他,你差不多要给我收尸了。” “别胡说。”粟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粗暴打断了她的话,“要不要打电话跟他说声谢谢?” 原小园正在为何锦汉受伤的事难过,见粟潜一副挑衅揭她伤疤的样子,她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不用,他又不是为了这一句谢谢才救我的。” “呵,是为了爱情,他觉得救了你就能把这个理想照进现实?”粟潜挑眉问,一口风凉的语气。 “你能不能别这么胡搅蛮缠。”原小园冲了他一句。 “原小园,我警告你,就算你对他念念不忘,想偷情也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不要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留点什么话柄,我可不负责给你摆平。” 听他越说越无理,原小园怒极反笑,“粟总裁看起来经验丰富啊,知道偷情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谢谢你提醒,今后我一定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粟潜一听气的差点跳了起来,“你真的还不死心啊?” 原小园瞥见不远处有人架着孟莹莹出来,目光立即锁向那边,理都不理他,气人谁不会啊。 本小姐一向厚道,不屑于跟人斗嘴逞能,非逼着我出招,活该。 见她不否认,粟潜冷冽地开口,“看来我说中了。” 原小园懒得理他,跑过去对孟莹莹说:“你可算出来了,吓死我了。” “哇——”孟莹莹猛地上前抱住她哭了起来,“你怎么把我丢在里面不管了,我以为我要被烧死了......” “好了好了,我也是出来才发现你没跟上,赶紧就叫人进去找了,受伤没有?”原小园关切地问,对这个大脑和年龄有点不太搭调的千金小姐,她实在讨厌不起来。 “没有没有,最开始冲进来救我们的男人好帅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园,你能不能介绍给我?”孟莹莹破啼哭为兴奋,两眼泛着花痴。 “啊?”原小园在七月的大热天气里吸了一口凉气,“菇凉,你前些日子不是还非粟江先生不嫁呢吗?刚才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要死要活的,费了她许多劲儿才劝下来,这就移情别恋了? 又一次刷新了三观啊。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看背影就帅到天上去了,脸肯定颠倒众生的。”孟莹莹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浑身贼光四溢。 “原小园,你有完没完,还不回家?”粟潜听到她在原小园面前把何锦汉夸到天上,气的冒烟,黑着脸低吼。 “粟总......”孟莹莹转头看见一张冷峻的脸,细看英俊不在何锦汉之下,一双深邃的黑眸更添刚毅,男人味十足,她浑身酥了一下,看痴了。 “嗯。”粟潜冷哼一声,不悦地道,“孟小姐还想继续耽误我们夫妻的私人时间吗?” 第190章 总裁,你被嫌弃了 孟莹莹反应了一会儿,慌张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粟潜淡然扫了她一眼,拖着原小园坐到车里,冷冷地丢给孟莹莹几个字:“孟小姐再见。” “以后不准你来这种地方,听见没有?”车子开到清静的地方,粟潜面色不善地命令道。 切,美容院是去做脸的,又不是找男公关的,至于吗。 原小园心里不爽,“粟大少爷你的控制欲也太强了吧,美个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来这里的全是名媛贵妇,再正经不过的地方了。 “比你去天上人间什么的光明正大多了。”她接着咕哝。 “噢,你跟踪过我?”粟潜冷峻地道。 原小园朝他小狐狸模样地魅惑一笑:“粟先生,我不会因为有个证就以为自己是真爱,放心,你爱干嘛干嘛,我不干扰,所以,你也不要来干扰我。” 其实她是在逞强,他回去的晚了,她还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呢。 不过面对他的时候,输人不能输阵,一定要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话落,车子已经到了东郡府,粟潜霸道地抱着原小园拖进房间,淡声道:“不早了,洗洗睡吧。” 原小园看向粟潜,他的胸腔起伏的厉害,心里暗切一声:气成这样居然都没发脾气,某大少要转性了。 目送着他上楼的身影,原小园莫名地空虚了一下。 半夜。 原小园迷迷糊糊翻身间,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不能动弹,她费力地张开眼睛,却见自己被箍在一个坚实的怀里,耳侧响着男人均匀的呼吸。 她一下没了睡意,伸手扭开床头的暖光等,侧过脸去,注视着睡的正香的粟潜,他的睫毛长长的,覆盖不错的浅色肌肤上,极品美貌。 原小园可没功夫欣赏他的男色,她要上洗手间,挺着急的,挣了挣,他的手臂顽固的很,没有一点松开她的意思。 好吧,只好不客气了。 一伸手,捻起一缕头发在他的耳朵上扫了几下,粟潜毫不意外地动了动,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嘿嘿,解脱。 原小园赶紧溜下床去。 待解决完内急问题,想要回去,忽然傲娇心思作祟,她径直到旁边的房间里,抱着毛巾被滚到小床上去。 刚滚成舒服的四肢朝天状态,一个光裸的身躯就倾身压了下来,原小园慌乱中伸手一抓,一根热乎乎的什么东西...... “啊,你变态啊,怎么内内都不穿?” 粟潜委屈地说:“粟太太,我什么时候睡觉穿过那个?嗯?” 原小园一张脸红透了,顺手抄起毛巾被盖在他身上,“多不文明。” 粟潜的脸皮不要太厚:“看的到摸的到,那个的时候你的感觉不来的更爽点?” “那么丑,吓也吓的没感觉了。”原小园羞的把脸埋在枕头上。 被嫌弃的“小潜潜”忽地一绷,热情几乎要倾巢而出,粟潜怒瞪向原小园:“那我让你有感觉。” ...... 原小园终于为自己的嘴欠买了一笔大单,清晨闹钟都叫了好几遍,她还连眼皮都掀不起来,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钟,Lily打电话来说公司有急事,她才酸着腿爬起来。 到了公司才发现,原来是何氏集团又来一笔订单,比上次那个单还大,地下的员工不敢私自做主,等着她来决定。 原小园心头猛地一震,像被什么东西敲到了一样,说不上来的压抑。 昨天何锦汉亲自冲到火灾现场救她,分开的时候她连一句话的“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晚上回去又没心没肺地和粟潜滚在一起...... 原小园觉得自己好乱。 乱的一塌糊涂。 她爱粟潜吗。 答案是不确定。 她爱何锦汉吗。 应该......爱过。 “原总,这个单怎么处理?”Lily过来催促。 “在原来的价格上打个折扣报过去吧。”原小园头疼地道。 生意还是正常做,互惠互利的,不能因为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耽搁了。 Lily出去后,原小园想了一会儿,拨通了何锦汉的电话。 “喂,小园。”那头传来何锦汉温润低沉的声音。 “师兄,你的脚伤怎么样了?”原小园心跳加快,“我想去看看你。” 何锦汉在电话里意外了一下,马上道:“L大后面那家川菜馆重新开业了,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好。六点不见不散。”原小园欣然道。 黄昏。 原小园没叫司机也没带保镖,打车去了L大后面一条街中不显眼的川菜馆。 走进订好的包间,何锦汉已经等在里面,四目相对,空气中升腾起一点淡淡的伤感,两人都没说话。 “请问吃火锅还是炒菜?”女服务员打破了沉默。 “火锅。” “火锅。” 何锦汉和原小园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女服务员羡慕地看向他们,“先生和女士真有默契,真幸福。” 她不确定他们结婚没有,但起码是男女朋友没错的。 原小园干笑了两声,低头在菜单上勾了几样爱吃的菜,又递给何锦汉。 何锦汉接过来一看,她点的全部是从前自己爱吃的,眼中飞快掠过异样的神色,轻颤着指尖把菜单上原小园爱吃的东西勾了个遍。 服务员退出后,原小园顽皮地笑了:“师兄,你这是要吃穷我啊,点了那么多。” “傻瓜,放心,我来买单,随便吃。”何锦汉看向原小园的目光异样温柔。 “我们喝点酒吧。”原小园想起以前的事儿,心里煎熬的难受,想狠狠发泄一次。 “小园......”何锦汉想阻止她,说什么女孩子喝酒不好之类的话,但一想要不是自己从前活的太理性,怎么会让粟潜得了机会,便爽利道:“好,我陪你。” 酒到半酣的时候,原小园抬起朦胧的醉眼说:“锦汉师兄,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本来想粟潜他已经娶了我,就跟他过一辈子好了。”她声音断了一会儿,“可我想起你,心里还是难受,不可免俗地要问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何锦汉听了她的话,脸色微变,“你和他在一起,不快乐?”语毕又像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他还是不太适合你。” “你还爱我吗?”何锦汉的这句话憋了很久,借着酒意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原小园虽然被酒精刺激的不在谱上,但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 遇到粟潜之前,她可以肯定自己是爱何锦汉的,但是之后,现在,她就分不清对他是感激还是爱意了。 “对他,我也不清楚。”原小园缓声道,她觉得自己是因为和粟潜领了结婚证,所以尽量代入一个妻子的角色,似乎和爱情没多大的关系。 闻言,何锦汉的心豁然一亮,他一直以为原小园和粟潜这么久,证也领了,表面上看她过的也挺滋润的,两个人不可能没有爱情。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和原小园没有希望了。 “小园。如果你在他身边不快乐的话,我带你走......”何锦汉抓起原小园的手,“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熟悉的手心,熟悉的温暖,原小园僵了僵身体,酒意顿时醒了不少,“师兄,我没那个勇气,不管我躲到哪里,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不管我躲到哪里,他肯定会找到我的。 这话太扎耳了。 “......” 何锦汉的手骤然无力地松了下,在原小园心里,她已经是那样的信任粟潜了。 “可是我一想到他说的就是为了方便和我上床才领的证,心里刺痛的难受,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大约是床伴吧。”原小园仰头灌下了一瓶啤酒,自嘲地道。 啤酒洒落在她头发上,黏黏贴在脸侧莹白的肌肤上,媚人的一塌糊涂。 何锦汉的心头涌起一股酸涩,从她手中夺下来酒瓶,“小园,别喝了,来,我送你回去吧。” “砰!” 包间的门被踢开。 一股阴冷的气场随后压了进来。 “粟潜,你......看,我说的吧,我到了哪里他都能找的到。”原小园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端起自己还没喝完的酒瓶伸到粟潜面前:“帅哥,你也喝一杯......” 粟潜一脸乌云,伸手把醉的不清的小女人拖到怀里,瞥向何锦汉,冷厉道:“何大少爷把我的女人灌醉成这样,也太龌龊了吧。” 何锦汉迎着他不善的目光看过来,狭长的眸子里全是淡然,“多年的校友出来喝个酒而已,粟先生想哪儿去了。” “呵,何锦汉,说的好听,你真有这么坦荡,骗鬼呢吧。”粟潜针锋相对道。 “粟先生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何锦汉面无表情地道,转头看向原小园:“小园,我先走了。” 说完,他施施然出了包间。 “锦汉师兄,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你昨天冲进去救我......我好感动......”原小园倒在粟潜怀里,语无伦次的絮叨着,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笨女人,你哭什么?”粟潜见到怀里的小女人脸颊酡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分外可怜,心中的怒气瞬间被吹散一半。 第191章 和粟太太的婚姻让我每天做到身脑并用 “我心里难受,哭一下还不行啊?”原小园哭的更加伤心,眼泪汹涌往下流,几下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脸都花了。 粟潜一下把她抓到自己近前,黑眸蕴着怒气,“难受什么?让你跟着我就这么委屈。” “粟潜,我知道,你是为了和我上床才领证的,呜呜,你根本不爱我,一点儿都不爱......”原小园颤了颤两弯乌黑亮泽兜风挂露的睫毛,哭的声音更大。 粟潜闻言心口被震了一下,眸子幽深不见底,语气缓和道:“好了好了,这点事儿有什么好哭的。” 原来她是因为他哭的,这就好办了。 “我就要哭,就哭......”原小园胡搅蛮缠起来,她是真喝醉了,满脑子都是委屈,一股脑儿要往外面倒。 “原小园,你刚才不是说你到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吗?难道这还不是爱,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爱?”粟潜摇晃着她问。 “哈哈,真的吗?你会吗?”原小园不清醒地道,头一歪,在男人的怀抱里睡着了。 翌日清晨。 原小园睁开眼睛,一缕晨光把卧室照的清亮,光线明暗舒适,新的一天美妙开幕。 “粟太太,选个什么领带呢?”粟潜在晨光中闪出一抹颀长的身影,他换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定制深色西服,站在卧室最显眼的位置上。 原小园一眼瞥过去,见他壮实的小臂上搭了一排领带,条条颜色花哨,光鲜,浮华之感呼之欲出,带着一种犬马声色、寻欢作乐的轻浮味道,性别的挑衅性十分强烈。 “......有素一点的吗?”原小园抬眼问,一脸没有看上这些的表情。 “没有,这几条不好看吗?”粟潜今天心情不错,耐心地问正在撇嘴的小女人。 原小园指了指中间那条紫色底的,“这条就行。”想了想又说:“粟先生穿什么都行,估计你出去别人都不会看你穿什么,颜值就能迷死他们。” “粟太太说的很对。”粟潜勾唇笑了笑,“事实就是这样。” “......”原小园看着他无比自恋模样,真想翻几个大大的白眼,可惜头疼的厉害,只好又趴下来躺着。 “酒醒了吗?”粟潜优雅的长指三勾两勾,瞬间就打了个好看的领带结,“粟太太喝醉的时候还真是可爱。” 他的尾音扬了扬。 可爱。 原小园忽地记起昨夜被他抱回来之后,什么洗澡啦换睡衣啦,全是他照顾的,脸倏然红了一片。 这臭男人,肯定趁机把能占的便宜全占了,平时不给他看的也都看了。 妈呀,赶紧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原小园羞愤:“得了便宜还卖乖,讨厌。” “......”粟潜一脸无辜,“你都醉成那样了,我能干什么,要不现在补上?” “补你个头啊。”原小园杏目圆睁,抓起一个抱枕向他丢了过去。 粟潜长臂轻轻一伸,将抱枕接到手里,勾唇笑道:“粟太太,你先生今天要上节目,你要不要友情出镜啊?” “不了不了。”原小园急急推迟,“我还是在电视机为你鼓掌吧。” 粟潜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猎鹰样的狡黠,弯唇道:“粟太太,关于昨晚你问我的问题,我在节目里会告诉你答案的,精彩不要错过噢。” “粟潜,你要干什么?”原小园浑身一僵,昨晚她问了什么问题。 不会是那个和她领证是为了爱还是上床的吧? 难道这种问题他也敢拿到电视上去讨论,乖乖,他疯了不成。 “紧张什么,我现在又不干你。”粟潜邪气地扔下句,转身出了卧室。 原小园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立刻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去了办公室。 “周总裁,今天粟总安排了什么采访?”趁着讨论工作的功夫,原小园顺带八卦了一下。 周至平笑的满脸大褶子小褶子,有点戏谑地说:“原总做他夫人的都不知道,我一个普通同事怎么会知道。” 原小园一直以为他不苟言笑,面上看去老实厚道,没想到也是个老狐狸,于是微不可见地拉下脸:“集团对外活动不都要报到周总您这里的吗,您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吧,神神秘秘的,肯定有猫腻。” “粟总裁交代过了,他今天的行程不能外泄,不好意思喽。”周至平笑的依旧欢腾,让原小园直起鸡皮疙瘩。 “好吧。”原小园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早上粟潜跟她说要上个节目,还假惺惺地邀请她一起,看似夫妻恩爱,其实就是个坑,谁跳谁傻逼。 她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不如乖乖在下面守着电视机看他怎么玩安全。 哼哼。 反正要播出来,现在不让她知道就不知道,她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她一上午都在开着网络电视直播,今天是L市的经济论坛,政商济济一堂,正在畅所欲言L市的经济情况。 粟潜这个大佬自然是不能被忽略的,透过屏幕,原小园看见他做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上,西服笔挺,态度端正,人模狗样的,挺是个人物的。 原小园撅嘴,这么正经的场合,他应该不会脑抽到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吧。 粟潜前半场是挺正常的,没有比他再正常的嘉宾了,可到了自由采访阶段,这男人就抽风了。 其实这点儿也不能全怪他,主要是由娱乐精神太强大的财经女记者问起的:“粟先生,听说您结婚了,能说说婚姻对您的事业有什么影响吗?” 粟潜对着镜头勾出一个祸国殃民的笑意:“和粟太太的婚姻让我每天做到身脑并用,不担心太缺乏运动。” “您太太经常督促您健身是吗?”记者这会儿还是很纯洁滴。 粟潜一本正经地笑着道:“她的样子总是引诱我整夜健身。” “......”女记者反应过来后大窘。 “不过,下了床,我也是真心爱我太太。”粟潜眉角眼梢挑起一抹邪气的笑,“还有这方面的问题吗?” “......”女记者的八卦精神早飞的影儿都没了。 太露骨太直接了,辣眼指数一般人承受不了啊。 因为是直播,这段采访被太多的人看到,有人特地剪切成小视频,放到网上,点击率爆高。 “粟潜,你老实交待,那个记者是不是早和你通过气,私下里问过你聊点婚姻问题放不方便。”原小园简直要被他气炸了,“你提前知道有这个环节,故意想了这个雷人的回答是不是?” 粟潜的视线定在炸了毛的小女人身上,性感的嘴角抿成线,“粟太太不去做警察真是可惜了,这么强的推理能力,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分享一下?” “粟潜,你不制造点话题会死啊?”原小园哀怨地道:“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那就不出门,”粟潜嘴角向上微勾,“我晚上再加把劲,让你白天一天都在家里睡觉。” “......”原小园瞪了他一眼,红着脸撇过头去。 这男人是有多不要脸,一次次刷新她的三观。 粟氏庄园。 穆蔻前一秒还沉浸在粟潜的英俊不凡的气质中,正看的痴迷,突然听到他一口一个“粟太太”,甜蜜宠溺的一点儿都掩饰不住,她耳朵瞬间剧痛。 “张兮倩,于大树那边我已经帮你摆平,即使他公司不跨,他也不敢再找你了,他给你房子你尽可能卖掉拿着钱,够可以了吧。”穆蔻的声音变得凌厉,“答应我的事,你不要忘了。否则,华澄是怎么打击你的,我同样也会,我会找个更恶心的人给你。” “我知道了。”张兮倩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枯弱,“贱人太长命,上次美容院起火都没烧死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穆蔻握着电话的手忽然不稳,“那场火居然是你干的,太蠢了,别一味用强,要不动声色,懂吗?把人给我弄走,最好别叫她死了,想点巧办法弄走,弄走,记住了吗?” “我的穆大小姐,你的心肠还真好,好好好,我不弄死她,答应你,”张兮倩冷笑几声,“美容院那把火还真不是我放的,我有胆子没人帮忙啊。” “继续办事吧。”穆蔻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美容院那场大火,呵呵,虽然没人伤亡,但也闹的够大的,想想都心有余悸。 穆蔻一直以为是突发事故,没想到,这里面还是有猫腻的。 听张兮倩那意思,遮遮掩掩的,一直在撇清跟自己的关系,越这么说好像越有嫌疑。 穆蔻内心激烈活动了一会儿,背后一阵发凉,张兮倩这个女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太可怕了。 万一,她真的得手把原小园弄死了,自己是不是也会被牵连上。 这个队友不行。 穆蔻最终决定,不能再和张兮倩“合作”下去了,她要光明正大地出手把粟潜抢回去。 第192章 换个招数打击情敌 其实在原小园出现之前,粟潜对她还是不错的,既没有反对两家的婚姻,也没有冷淡过她,两人之间至少还能维持比兄妹暧昧一点,比恋人淡一点的关系。 如果这样下去,粟潜是非常可能娶她的。 这么想着,穆蔻对原小园的意见更大了。 上次张兮倩提供给她一个消息:粟潜离开多年的母亲,根本没走远,就嫁在L市的朱家。 穆蔻当时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张兮倩再三发誓,她才偷偷找侦探公司调查过,居然是真的。 朱时泰十几年前娶完黄婉泠,二人在国外隐蔽的一个小岛上过了几年,等到粟家这边已经不再找人的时候才回来的,这些年她深居简出,不抛头露面,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要不是张兮倩曾经和朱时泰的儿子谈婚论嫁,黄婉泠的身份还不知道要瞒多久。 确定后,穆蔻直接找了朱时泰,说粟潜有事,她务必要见黄婉泠一面。 涉及到儿子的事,黄婉泠大意不得,爽快同意和穆蔻见面。 “黄阿姨,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美艳,真让人羡慕。”一见面,穆蔻就把黄婉泠恭维的心里十万个舒服。 “蔻儿真会说话,”不过黄婉泠也没过分的热情,“潜儿出什么事儿了?前几日我看见他还在电视上接受采访呢。” 穆蔻听到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脸色变了变,继续和顺地笑道:“阿姨不觉得原小园长的像某个人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多年前痛苦的记忆窜入黄婉泠的脑海之中,愕然问:“像谁?你直说吧。” “苏又裳。”穆蔻轻轻吐出三个字来,“阿姨,想必您记忆深刻吧。” 苏又裳。 呵呵。 她前夫为了这个女人殉情自杀,完全不顾她和几岁的幼子,她怎么能忘记那件事,又怎么能忘记那张脸。 “记得,原小园和那个贱......她什么关系?”她本来想称苏又裳为“贱女人”的,不过想想人都已经死了,她犯不着再落得个刻薄死人的名声。 穆蔻看着黄婉泠起伏抖动的胸口,知道她心里并没有过去十几年前那个坎,一字一句地道:“原小园是苏又裳的亲外甥女。” “你说什么?”黄婉泠的唇色激烈变白,“潜儿一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叫人调查过原小园的身世,不是说她是姬正天和姬志远收养的孩子吗?怎么会?” “当时苏煦梅一心想嫁给姬正天,就把原小园给扔到了十字路口,谁知道姬志远中间插了一杠子,又把她捡回了姬家,”穆蔻把这件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苏煦梅没有和她相认,就由姬家出面办了收养手续。” “苏家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奇葩。”黄婉泠刻薄了一句,“你调查的可靠吗?” “阿姨,非常可靠。不信的话您再亲自找人调查一遍。”穆蔻说:“如今姬正天和苏煦梅已经离了婚,苏煦梅住在潜哥哥安排的房子里,就从这一点上看,原小园和苏煦梅的关系就比和姬正天的关系近。” “有这种事情?”黄婉泠瞪大了眼睛,随即露出自嘲的苦笑:“呵,要是真的这样,看来粟烨他们父子喜欢的是一类女人。” 摇了摇头,她又说:“难怪我第一次见她,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当时还觉得这女孩儿和我有缘,没想到,居然是他爹的孽缘......” “阿姨,跟苏家沾边的女人,命似乎都不太好,苏煦梅和苏又裳姐妹,每人克死了一个男人......我请乡下的算命先生掐了一下,原小园的命好像也不太好,我怕潜哥哥他......”穆蔻吞吞吐吐地道,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儿,不知道黄婉泠相信不相信。 其实她说这话之前,是做了一番准备的,黄婉泠自从前夫死后,转而相信宗教,时常到庙里烧香,应该是笃信命运一说的。 “蔻儿,好孩子,难得你这么多年一直想着潜儿,”话锋一转,黄婉泠追根问:“你知道原小园的出生年月日吗,能不能告诉阿姨,阿姨也找个人把把关。” 因为当年苏又裳和粟烨搅合在一起的时候,家里的一个老佣人就说苏又裳眼睛和鼻子都克夫,不是什么有福气的好女人。黄婉泠当时以为是老佣人故意说来宽她的心的,谁知道,苏又裳还真的把粟烨给克死了。 穆蔻迅速把原小园的出生年月日期报给黄婉泠,她是从粟氏集团员工资料中调出来的,她已经找人算过了,好几个江湖先生统一说原小园克夫,不是旺家的女人。 她可以肯定,其他的算命先生一定也会这么说。 由黄婉泠出面,穆蔻觉得粟潜人也睡到这么长时间了,新鲜感过去了,离婚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送走穆蔻,黄婉泠一点儿都淡定不起来,缺失了粟潜十多年的母爱,好像愧疚叠加起来,强迫她不能不去管儿子的婚事一样,挠心抓肺地烦躁起来。 尤其是原小园的脸和记忆中苏又裳狐媚的样子一点点重合,黄婉泠越发的坐不住,也不管会不会被粟家发现,叫上司机,去了粟氏大厦。 被前台拦下的时候,她说了句:“我是你们粟潜总裁的母亲......”吓的前台的小姑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一个个面如土色,半天才想起打电话给秘书部报告。 黄婉泠上去之后,她们才低声咕哝:“董事长不是说她死了吗?” “气话吧,听说是远走高飞了。” “现在回来争夺家产了吗?有好戏看啦。” “......” 粟潜接到秘书的通报后也吃了一惊,母亲亲自上门,就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终究是血浓于水,他还是绅士地把黄婉泠迎到办公室,让了座,语气不善地道:“黄女士,您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叙旧还是?” “潜儿,妈当年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离开你的......”黄婉泠眼眶红了,差一点落下泪来“你不知道,我偷偷去看过你多少次?初中,高中,包括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妈都有去过......” 沉默半晌。 “黄女士,如果您今天是来认亲的话,抱歉,请回吧。”粟潜冷然道,看都不愿意看她。 “潜儿,”黄婉泠伤心欲绝,“妈错了,你原谅我吧。” 粟潜见状,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十几年前黄婉泠忽然不见了,他到处找她,找不到妈妈,他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直到完全绝望。 从此,“妈妈”这个字眼,就从他的人生里摘出掉了。 现在她突然找过来,他完全没有任何接受她的准备,那种生硬塞过来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黄女士,没事的话你走吧。”粟潜动了动唇,飘出句话。 “潜儿,你不要这样对妈妈。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生的......”黄婉泠站起来走到粟潜身边,“妈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缺氧,我吓坏了,一个劲儿求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妈,你别说了。”粟潜深邃的眸子忽然动了下,抓住黄婉泠的手,“你有事的话,我都会帮忙的。” 黄婉泠闻言破涕为笑,她就知道,这孩子心软而且长情,怎么可能不忍她这个亲生母亲。 “我没有什么事情。”她说,“朱家对我很好,倒是你,是不是有很多不顺心的事儿啊?来,告诉妈妈,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粟潜一愣,似乎预感到母亲为了什么事儿而来,“我没事。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黄婉泠迟疑了一下,神色有些躲闪,“潜儿,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说原小园的事情。” 果然,粟潜心里冷哼一声。 “她有什么事儿?” “我是最近查了她的身世才知道,你父亲多年前和她姨妈苏又裳......你父亲为了她抛弃我们母子......” 黄婉泠的眼眶又红了,情绪复杂地看向儿子,说不出话来。 “这些我都知道,跟她有什么关系。”粟潜不耐烦地道:“是谁告诉您的?安的什么心。” 黄婉泠脸色尴尬了一下,“潜儿,你别管是谁说的,苏家的女人自己命不好,还连带着男人遭灾......”看到粟潜脸色阴沉,她心虚地道:“我是怕原小园沾了苏家女人的晦气。” “黄女士,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那一套该收起来了。”粟潜叹了口气,母亲在他心目残留的形象还不错,知性、优雅,什么时候变成乡下不识字的老妇女了,装神弄鬼的,开口闭口老一套的糟粕。 “潜儿,”黄婉泠叹了口气,“你的事情,我是没脸管,不过你记住了,如果她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儿来,妈是不会放过她的,这是女人的本能。” 粟潜觉得十分好笑。 原小园能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那个笨女人。 “黄女士放心,我会管好自己老婆的,不会给您操心的机会。”粟潜头疼地道,“我这里有点忙,您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情的话,请......” “潜儿,在你心里,原小园好像比我的分量重的多。”黄婉泠打算了儿子的话,顿了下又黯然自嘲,“我也是的,跟她比什么。” 第193章 和她一起去吃路边摊 粟潜蹙眉。 老娘要和他探讨她和媳妇儿谁重要,千古难题啊。 从粟氏集团出来,黄婉泠上到早就等在一旁的豪车上,侧目对后面的年轻女子说:“蔻儿,我在粟潜面前提到苏又裳了,他没什么反应。” “没反应?您不是说他对他的父亲心有怨念吗?”穆蔻一张俏脸略变了颜色,声音尖亢,“他怎么能不恨苏又裳。” “至少他不肯把那种恨迁怒到原小园身上,你这招棋没用了。”黄婉泠叹了一声道。 “黄阿姨,您难道眼睁睁看着我被挤出来,不肯帮我一把吗?”穆蔻见自己的打算又落了空,可怜楚楚地道。 黄婉泠完全转过头来盯着她看,没有开口。 离开粟潜这么多年了,乍然出现插手他的婚姻,有点说不过去。 更何况,穆蔻和原小园,家世都是一样,于粟潜没什么助益,娶谁区别都不大。 要是她当时还在粟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粟潜和原小园领证的,当然,也不会乖乖让儿子听粟荣庭的,娶穆蔻这个寄养在粟家的孤女。 “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样的,帮我嫁给粟潜对他没什么益处,算我找错人了。”穆蔻见黄婉泠半晌不语,心思很重,惨淡地自嘲了一句,“我在这里下车吧。” “蔻儿,阿姨不是这个意思,”黄婉泠心虚地解释:“阿姨是做不得他的主儿。” 这句话几乎压垮了穆蔻,想让粟潜的家人给她做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从粟荣庭到黄婉泠,几乎默然了粟潜和原小园的婚姻。 自己,似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太不甘心了。 东郡府。 原小园无精打采地扑倒在床上,粟潜在电视上一通“流氓”的发言后,总有记者在她办公室楼下晃悠,企图接近她弄个独家采访什么的。 吓的她最近门都不敢出了。 现在正是吃麻小的季节,没认识粟潜的时候,她常常晚上去吃夜宵,自己能吃一盆麻辣小龙虾,那美味,简直可以让人乐上好几天。 “粟太太,怎么不出去吃饭?”粟潜今天回来的真早,换了家居服就往她身上扑。 原小园哎吆一声,疼的呲牙咧嘴:“你会不会怜香惜玉啊?野蛮。” 粟潜挪了挪身体,没直接压住她,一脸正经地道:“咦,我记得粟太太喜欢这样,每次都叫我‘用点力,再用点力’。” 有吗有吗。 原小园实在想不起来,“切,去你的吧,粟大少爷记错了还是说露嘴了,哪个妖艳贱货这个喊的?” “妖艳贱货?”粟潜挑眉道:“我可是亲耳听到粟太太这么喊的,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说着他的手就不安分起来,滑入她的衣衫来了个亲密接触。 “讨厌呀。”原小园掐了他一把,委屈地道:“都怪你,在电视上胡说什么,我的小龙虾呀,没得吃了。” “粟太太想吃小龙虾,叫人送来不就成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粟潜大手放在她的腰间摩挲一把,“不许冤枉我。” “在店里吃才有意思,送到家一点那个味道都没有了。”原小园撅着嘴道,“可惜没脸出门了。” 粟潜嘴角向上微勾,“走,粟太太,咱们上街吃小龙虾去。” “真的?”原小园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开玩笑?” “嗯。”粟潜宠溺地在她出露一点的肩上啄了一下。 两人像逃学的孩子一样,换了特别中二的衣服、球鞋,没开车,牵着手从东郡府出来,去了小吃一条街。 粟潜没去过这种地方,远远闻见各种香味看着木炭烤食物发出来的白烟有些心虚:“那些东西不会吃坏肚子吗?”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干净吗,卫生吗。 原小园兴致勃勃:“不干净,不卫生,就是那个味道,神级的大厨也做不出来。”她想起一件事:“所以来这里吃东西,都要喝啤酒的,杀菌呀。” 粟潜无语地看向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女人,她的酒品不怎么滴,可千万别再喝多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待会儿你放开喝,我就喜欢你喝醉了那方面主动的样子。” “......”原小园脸红的不像样子,凶巴巴地道:“粟潜,你要是再趁机占我的便宜,我就.....” “就怎么样?” “割了你的‘香肠’卖给烧烤店。” 噗嗤—— 粟潜第一次听小女人说这么狠的黄话,笑意憋到内伤。 “粟太太手下留情,”他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眉眼风骚的要命:“我保证,不管粟太太醉了没醉,我都主动。” “......” 原小园气的想谋杀亲夫。 店主亲自端了一盆色香味俱全的小龙虾上来,两个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从斗嘴转移到了美食上。 原小园迫不及待地拎起一只,三下五除二扒了扒,送到嘴里,表情愉快到H。 接连吃了几只,停下来去喝啤酒的空隙,她瞄到粟潜在盯着她发楞,不解地问:“你没有吃过这个?” 粟潜好脾气地摇了摇头:“没有。” 呵呵。 也是。 他是养尊处优的粟家大少爷,这种市井小民的爱物,当然入不了他的眼了。 不对,澳洲也有大龙虾啊,他怎么可能没吃过类似的。 “你尝尝,很好吃的。保证你不会后悔。”原小园忽闪着清亮的大眼睛,推销自己迷恋的美食。 粟潜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起一颗毛豆,剥开放入口中,喝了一口啤酒,脸变的微微发红,“我吃不了这口。” 原小园愣了下,“甲壳素过敏?” “嗯。”粟潜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真假?”原小园好奇地从上到下把他看了一圈,“那你的生活岂不是少了很多的乐趣。” “嗯。”粟潜笑意寻常地道。 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温顺。 不会又有什么猫腻吧。 原小园心里直敲鼓,“粟先生今天不正常。”她说,有点对他不吃小龙虾这件事刨根问底儿的意思。 “嗯。”粟潜端起酒杯又呷了一口,还是一个字打发她。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抓起一只小龙虾放到嘴里,很美味,她实在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分不出精力来理会粟潜的毛病,再懒得问他这个那个。 不一会儿,她面前的虾壳已经堆的跟小山一样,战果累累。 啤酒瓶也空了两三个,太舒服太惬意的同时,原小园感觉酒劲上来了,她有点犯晕。 粟潜面前只放了一小堆毛豆壳,除此之外,他好像没动其他的东西。 看着他矜贵装逼的品味,原小园不屑: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吗,非要表现得处处和普通人不一样,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享受,真是自虐啊。 她郁闷地叫老板再上一盆。 粟潜按住了她的手,“粟太太吃的够多了,晚上容易发胖,回去吧。” “一点儿情趣都没有。”原小园不愿意走,眼巴巴地看着店老板。 “不好意思,我们店的龙虾没那么多,今天都卖完了。”店老板接收到来自粟潜冷厉的眼风,识相地道。 “换一家店。”原小园吃龙虾的意犹未尽,见这家店没货供应了,就考虑挪个地方继续吃,不管怎么,就是不肯收手。 粟潜瞬间黑了脸,“不准再吃了,回家。” 他的低吼引来旁边人侧目。 立刻有人认出他来,“那,那不是粟氏集团的总裁吗?” “身边那位是他老婆吗?” “谁会带老婆来着这种地方,八成是小情人吧。” “他前几日还在电视上秀恩爱呢,这年头,有钱人真不靠谱......” “......” 议论纷纷。 不过粟潜和原小园一句都没听到,夜市里闹哄哄的,那些声音很快被淹没。 原小园被他拖着往外面走,心情不爽,又不敢大声和他超级,只得不舍地看着别人大口大口地享受美味。 “原小园。”一声尖亢的女生从她身后窜了出来。 原小园听出是张兮倩的声音。 她和粟潜猝然回头,没看到张兮倩,却被几个记者结结实实地拍了一通照片。。 “你们想干什么?”粟潜索性也不躲镜头了,冷声问道。 “粟少误会了,我们一定给出正面新闻。”一个手臂上纹着花哨纹身的记者欠揍地答道。 粟潜冷哼了一声。 远处的保镖闻讯赶来,本来他们只是想把这群记者给驱散,到后来不知怎么就发生了小小的肢体冲突,被保镖推了一下的记者喊声震天,他的同行无良地拍下他倒在地上的照片,保镖的动作被特写。 “阴魂不散。”原小园皱眉嘀咕道,“她还想干什么?” 粟潜绷着脸不说话,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肖同安排的低调的黑色轿车,离开现场。 次日。 网络上出现一条关于粟潜的负面消息: 【粟氏集团执掌人与妙龄女郎混夜市喝酒殴打记者!】 点击率很高,悬挂在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 网民开始大骂富人没素质,舆论倒向被“殴打”的记者一边。 第194章 粟潜挨打 粟潜知道后没说什么。 脸上一片阴霾。 粟氏庄园。 “砰!” “混账东西,丢人现眼。” 粟荣庭看到网上的消息后,一拳头砸在红木桌面上,瞬间出现了个不浅的坑洼。 “去给我叫粟潜回来。” 不一会儿,粟潜开着他那辆拽的一塌糊涂的橙色迈凯伦跑车进了粟氏庄园。 粟荣庭盛怒:“她人呢?一块儿叫过来!” 粟潜一看老爷子真是气极了,也有点害怕,赶紧派肖同去把原小园叫过来。 “昨晚你带谁在夜市上鬼混?说!” “爷爷,网上胡说的,我和原小园随便在外面吃顿饭,没别人。”粟潜头疼地道。 “跪下。”粟荣庭黑着脸踢了孙子一脚,他爷爷的爷爷可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小时候教了他不少功夫,后来走南闯北的,用过多次,打起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粟潜吃痛跪倒在地上。 原小园一进门就看见粟潜跪倒在地板上,吓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你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到夜市上去丢人现眼?”粟荣庭侧了她一眼,怒气汹涌。 原小园定了定心神,小声道:“出去散个步,顺便在外面吃了,没想到......” “是你带粟潜去的是不是?” “爷爷,不是,是我心血来潮拉着她去的。”粟潜抢过话答道。 “我没问你。”粟荣庭又踹了粟潜一脚,转向原小园怒吼:“你说。” 原小园打了个颤抖,承认了:“是我带他去的。” 粟荣庭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厌烦地哼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爷爷,那些记者和网站我已经找到了,威胁几句给了点钱,他们同意撤下来。”穆蔻从门外进来,扫了下跪在地上的粟潜,“潜哥哥,你怎么这样糊涂,夜市那种地方是你去的吗?万一有人别有用心......”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瞥了原小园一眼。 “蔻儿说的没错。”粟荣庭的脸色缓和了半分,“商业对手,仇富分子......什么人都有,万一......有个万一,我粟家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了。” 兀自伤感愤怒了一会儿,他极不满意地瞪了原小园一眼。 有钱人真矫情。 社会治安这么好,连个街都不敢上,活的不累吗。 原小园心里这么想了下,有些同情粟潜。 “是啊,爷爷,就算极端分子不出现,也挡不住记者啊。这次要是记者再激进一些,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穆蔻继续夸大事实,火上浇油。 粟荣庭越听越气,抽出鞭子来在粟潜后背上甩了一下。 “啪!”原小园听着鞭子落在粟潜背上的声音,跟着抖了下,额上渗出一颗颗的汗珠。 “我粟氏的名声都败到你手里了。”担忧完粟潜的安全,粟荣庭又想起网上的负面报道对粟氏集团的不良影响,怒火烧的更旺。 “爷爷,别再打了。”穆蔻上前挡住粟荣庭的鞭子,“不是潜哥哥的错,他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又不知道危险,带他去的人恐怕别有用心。” 闻言,原小园的心情一路下沉,脸色白了白道:“穆小姐,是我带他去的,不过是吃顿饭,能有什么用心,你不要这么说。” “住口,我们粟家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粟荣庭不悦地朝原小园吼了句,厌烦到了极点。 粟潜冷睨了原小园一眼,想出面维护一下她,又怕招来粟荣庭更大的怒气,便默然不说话。 “啪!”粟荣庭又打了粟潜一鞭子。 目睹粟潜被打,原小园一颗心重重地揪起来,她开口:“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粟荣庭停顿了一下,没想到原小园还敢和他这么说话。 “我教训我粟家的孙子,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儿?”粟荣庭严厉地道,不满意原小园插手粟家的事儿。 “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她腹诽,这也太野蛮了吧。 粟潜听到她在为自己争辩,不屑地扔过来一个眼风:“随便打。” 原小园上前扶着她,看着他的衣服都被打破了,背上渗出点点的血丝,也怒了,粟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虐待晚辈呢。 穆蔻过去一把推开了原小园,示意用人拿药过来,关切的都快哭了,“潜哥哥,你就不能顺着爷爷一回,他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他是担心你。” 粟荣庭倒是给了她几分面子,扔了鞭子,朝原小园丢了一个凌厉的眼刀子,“再带这他胡闹你就滚出粟家。” 原小园咬牙沉默不语。 “粟潜,你听到没有,以后别再带这她出去给我丢脸。”粟荣庭继续训导孙子。 穆蔻“知趣”地附和,“爷爷说的没错,潜哥哥,再这样下去,粟家就要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了。” 粟潜冷冷地侧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视线挪到原小园身上,她低垂着头,长发掩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美眸中蒙着水雾,却是满眼的倔强。 “粟潜,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看着就烦,不长进的东西。”粟荣庭又要打,被穆蔻拦下来,不择言辞地怒吼。 原小园如遇大赦,拉起粟潜要走,被穆蔻猛地推开,“爷爷让你滚,快滚,潜哥哥背上的伤要上药,你别在这里耽误事。” 原小园无语,粟荣庭明明叫粟潜带着她滚蛋,怎么到穆蔻嘴里,就成了让她一个人滚蛋了。 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不爽呢。 谁稀罕什么豪门不豪门的。 原小园看了一眼粟潜,他好像没有带她走的意思,她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的,对他的期望一下子从云端跌进深渊。 她扭头朝粟氏庄园外面跑去。 粟潜淡然看着她跑掉的背影,眸光黯了黯,脸上的表情阴晴不明。 “爷爷,这件事情,我当时确实没做好善后,我错了,您息怒吧。”原小园走后,粟潜也不敢起来,跪着对粟荣庭道。 昨晚要是吩咐肖同把那几名记者的照片买回来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怪都怪他太自大了,以为L市没人敢嚣张地跟他对着干。 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好像还是专门来找他的茬的。 这件事确实是给粟家和粟氏集团带来不好的影响,粟荣庭生气是很正常的,作为粟家的继承人,他应该接受惩罚。 “你错在哪里?”粟荣庭不依不饶地问。 “事情一发生我就应该处理的,都怪我当时没当回事。”粟潜懊恼地道。 粟荣庭哼了一声,对他的反省不以为意。 “你就不该娶那个女人。” 粟潜听了怔忪一下,“不关她的事。” “哼。”粟荣庭遗憾地看了一眼穆蔻,“我给你选的媳妇儿你不要,不指望你给我找个多好的,稍微能过的去的我都没意见,你偏偏学你不争气的爹,找一路的女人,你们真是要气死我。” 穆蔻很配合地哭了,“爷爷,你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没和潜哥哥好好相处。” “跟你有什么关系。”粟荣庭慈爱地拍了下穆蔻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来说去,都是我们粟家对不住你,答应你爷爷的事没办到,唉,粟潜摊上那样一个媳妇,真是报应呀。” 呵呵,娶了穆小姐我才是上辈子缺了大德呢。 粟潜心中冷哼。 “爷爷你别说了,只要潜哥哥高兴,他娶不娶我,都不要紧。”穆蔻哭的更加伤心。 粟潜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烦恼不已,再一次耐下心对粟荣庭说:“这次的事是穆蔻摆平的,我名下的股份再转移百分之五给她,算是我的谢意。” 说完,他冷眼去看穆蔻的反应。 “谢谢潜哥哥,股份我就不要了,”她良善动情地道:“我从小在粟家长大,一直把自己看成是粟家的人,帮潜哥哥做事也是应当的,客气就显得太生分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优略。 真理啊。 粟荣庭以前对穆蔻也有小小的意见,觉得这孩子喜欢闹小脾气,不是上流社会女孩子家的作风,今天拿出来和原小园一比较,高下立判啊。 穆蔻各方面都远远在原小园之上。 识大体,能办事,善解人意......,诸多优点,这悬殊不是一点点大啊。 他顿时觉得粟潜不娶穆蔻这样的孩子简直没有天理。 “蔻儿,粟潜给你的股份拿着,明天就去公证,他的钱你不要,别人说不定怎么盯着呢,不要客气。”穆蔻越说的懂事,粟荣庭就越觉得对不起穆家,直想让粟潜和原小园离婚,立马娶穆蔻给他当孙儿媳妇。 “先别说这事儿了,爷爷,我去给潜哥哥上点药,您也喝口茶消消气吧。”穆蔻更加懂事地说,一双美目痴情地看向粟潜,“潜哥哥,现在是夏天,伤口容易发炎,快把衣服脱下来上点药吧。” 粟潜皱了皱浓眉,薄唇冷然道:“不用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先回去处理。” “潜哥哥......”穆蔻看向粟荣庭,话却是对粟潜说的:“你带这伤出去,药业不上,爷爷又要担心......” 粟荣庭撅了下嘴唇,瞟了一眼粟潜:“一点都不想让我省心。” 第195章 那个会装清纯的贱货是谁 “我会处理的。”粟潜不以为然地道,冷冷扔下一句:“走了。”转身出去。 “少爷,先去医院吗?”肖同见他背上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确定地问。 还真下得去手啊。 是不是亲孙子。 肖同闷头想。 “建筑公司。”粟潜皱眉吐出几个字,僵硬着身板做好,生怕一不小心撞到背上的伤口。 车行到小园建筑公司楼下,司机忽然来了个紧急刹车,“咣”的一声,粟潜结结实实地往后碰到了靠背,“哧——”疼得的他低声叫起来。 “少爷,外面......那个女人......”司机看着挡在超跑正前方的绝色美人,惊吓又惊喜,话都说不成句子。 妈妈呀,他今天莫不是遇到艳鬼拦路了。 “什么女人不女人,开车不长眼,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立马叫你滚蛋。”肖同恶狠狠地警告司机。 粟潜瞥了他们一眼,冷冷地抬头看去,只见一身材窈窕的女人穿这白色的曳地长裙,柔亮如绸缎的头发直直地披在肩上,素面朝天,一双大眼睛正无辜地望向车里。 “穆蔻?” 他皱眉自言自语,不耐烦地推开了车门,大长腿落地,淡漠地道:“你干什么呢?我的司机开车不长眼,撞到你可怎么办?” 穆蔻娇滴滴走过来,表情活脱脱十八九岁的学生妹,“潜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去医院,我是专门来给你送药的,给。”说着,把一大包药塞到了粟潜手里。 粟潜往后退了一步,肖同很有眼色地接过来,“少爷,穆小姐的一片好心。” “谢了。”粟潜看也不看甩出两个字,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穆蔻对他这份冷淡习以为常,故作不在乎地笑了笑,对司机说:“不好意思,害你挨骂了。”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红的伟人头像,塞到司机口袋里。 “穆小姐,这个不行,我会被少爷给开除的。”司机一脸惊慌,连忙掏出来恭敬地递到穆蔻面前。 “又不是贿赂你,你怕什么,算我给你陪不是的,要是你收的不安心,以后开车就更加小心点,别让少爷出事儿。”穆蔻拍拍司机敦实的肩膀,身上清淡的香水味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司机怕别人看见,听穆蔻这么说,赶紧把钞票装进了口袋,眼睛笑的眯了起来:“穆小姐,多写多谢。” 粟潜给他的工资不低,可这年头,谁又要和钱过不去呢。 原小园在楼上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拦住粟潜的车,以为自己新添了一位情敌,正想吃醋伤感一回,肩上被孟莹莹使劲拍了一巴掌,“小园,你都结婚那么久了,还看老公这么痴迷呀。” 孟莹莹下午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上门来,自从上次她带原小园去美容院遇到大火之后,隔三岔五地就要找一次原小园,对她掏心掏肺的,差不多要当成生死之交了。 “不是看他,又来了个撬我墙角的女人,你看,白衣飘飘的,好仙好美啊,一下子就把我比下去了。”原小园酸溜溜地说。 孟莹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都爬到正宫娘娘的位置上了,还怕一个没名分的小宫女呀,分分钟让她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宫斗剧看多了吧你。”原小园虽然和孟莹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接触下来还是挺喜欢这个有点儿二的姑娘的。 “电视剧来源于生活呀,你现在活学活用才不会吃亏呀。”孟莹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 “要是真闹的那么累,我就让位。”原小园傲气地道。 这位置是粟潜强加给她的,要是让她选择,指定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孟莹莹一脸的“得了吧”的表情,扁嘴道:“矫情。” 原小园老成地叹了口气:“本妇女一把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犯不着和一群小姑娘抢老公......” “噗——”孟莹莹笑的向后弯去。 “原小园,谁要和你抢老公?”粟潜的声音突然在两个嬉笑的女人身后响起,他黑着脸,显然是听到了原小园刚才说的话。 “楼下那个装清纯的贱货是谁?”孟莹莹大舌头一卷,很仗义地为原小园打抱不平。 粟潜瞥了她一眼,视线转向原小园,眸光幽深:“八卦完了吗?走,提前下班回家去。” “我和莹莹想去逛个街,你先回去好不好?”原小园柔声道。 粟潜瞪了她一眼,“原小园,你是故意的的吗?” 他背上的伤疼的火辣辣的,正等着她回去擦药伺候呢,这女人偏偏脑抽了,要撇下老公逛什么街,简直没天理。 “你挨了打有人给你送药,说不定还等着进一步服务呢,我不人心妨碍你们,躲一边去还不行啊?”原小园没心没肺地道,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粟潜碍于有外人在场,不敢动粗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妇人,只好阴沉着一张脸凑到原小园跟前耳语:“粟太太,别人送的药我不敢用,你亲自买的我才放心。” “切,人家对你情深义重,要谋杀也是谋杀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原小园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肖同,他手上的那包药实在扎眼。 看的原小园心里堵的慌。 刚在粟家被教训了,她还没来得及去买药,结果他一出门就有她不认识的女人送药过来,这也太......打击她这个粟太太太了吧。 “那也说不定。”粟潜眯了眯精锐的凤眸,“或许有些人恨透了你,想要弄死我,让你当小寡妇呢。” “......”得,她有那么招人恨吗。 “小园,你到底还去不去逛街了......”孟莹莹见二人说了半天话都没有走,傻乎乎地催问。 粟潜脸一沉:“孟大小姐,我和粟太太有要事商量,让Lily陪你去吧?你要买什么我包了,OK?。” 原小园腹中忿忿:他居然指使她的秘书干私事,要不要这样公私不分啊? 孟莹莹使劲看了粟潜两眼,大概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赶紧道:“小园,那改天我再找你。” “好,我联系你。”原小园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二”姑娘打发走了。 粟潜看向原小园,原小园回视过去,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眸子里都有一股子郁闷。 “潜哥哥,我等了那么久你都不下来,不回家休息在这儿看什么呢?”穆蔻从在下面等的不耐烦,直接上来找人。 原小园回头看向她的一瞬间,瞳孔微缩了一下,惊呼心脏受不了,穆蔻这是着了哪门子的邪啊,穿的跟个白衣仙女似的,清纯爆棚,魅惑无限,男人看的心跳,女人看见发狂啊。 “和粟太太谈点公司的事儿。”粟潜对她的美色自动免疫,一本正经地教训人:“你那块的业务很闲吗?回头让你们部门多接点活儿。” 穆蔻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尴尬,她在粟氏集团不过是挂名而已,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在干,她几乎没事情可做,“我这不是关心潜哥哥你的伤吗?” “谢了,你呀,少操点不必要的心吧。”粟潜用哥哥对妹妹的口吻说道,眼神淡淡的,似在警告什么。 原小园听了莫名地有种欣慰感,粟先生还是很自律的人,在女人方面不会来者不拒,这点儿很让人放心。 穆蔻脸色一僵,失落地垂下睫毛,不甘心地道:“潜哥哥,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上一年都忘了,今年......” “明天我和你嫂子回去吃饭。”粟潜眸子忽然柔和了一下,换上宠溺的语气,“为你庆祝生日。” 原小园不乐意地冷哼了一声,被粟潜在后腰上猛掐了一把,提醒她“进入”嫂子这个角色。 “谢谢潜哥哥。”穆蔻不知道是没注意到二人的动作还是没把原小园放在心上,直接扑过来挂在粟潜的脖子上,在他胸前揩了十足的油。 原小园咳了一声,带点宣誓主权的意思,“粟先生,这里是办公室,注意形象。” 粟潜顺着她的话绅士地推开穆蔻,正了正衬衫,“你先回粟氏集团吧,我这里还要处理点事儿。” 穆蔻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电梯,指甲掐的手掌生疼,眼巴巴看着本要属于自己的男人被人抢走,她真想把原小园给撕了。 不过她不是张兮倩,喜欢用些又蠢又没有下限的手段,她喜欢玩段数高明的,不急着这一时间出手。 “到休息室去,我给你上药。”原小园从肖同手里拿过药包,水眸温柔地看向粟潜。 “有劳粟太太了。”粟潜欣然一笑。 进了休息室,原小园把窗帘拉严实,很细致地洗了手,蛮有医生样儿地对粟潜说:“上衣脱了,躺下。” “裤子要脱吗?”某人的脸皮厚的让人作呕。 “流氓。”原小园俏脸一红,撕拉拆开药瓶,“粟先生,你不是担心有人要毒杀了你吗?怕吗?” “死在粟太太手里,我的荣幸。”某少很配合地趴在床上。 第196章 你家少爷才是M 原小园心里切了一声,弄死这么一个大人物,她还活的了吗。拜托,她还想这辈子儿女双全,活到八十岁坐在摇椅上看日出看星星呢。 “我这几天不能吃刺激的东西,很影响胃口的,不知道粟太太准备怎么伺候我?”粟潜很惬意地享受着原小园的服务,进一步打着他的小算盘。 原小园正在专心给他上药,男人的脊背线条完美,蜜合色的肌肤和荷尔蒙挂钩的很紧,让人看了就不自主地想邪恶一把,要不是正在渗出血水的两道伤口赫然摆在那里,这气氛很容易点着火。 “看的这么专心?”粟潜又讨嫌地道:“以前你只顾欣赏我正面的风景了,反面还没来得及看。” 原小园腾地脸一热,娇嗔道:“安静,一会儿下手重了别怪我啊。” 粟潜眸子含着笑意,歪头趴着闭目养神,根本不像在疗伤,倒像是在享受按摩服务什么的。 原小园给他擦完药,正想说“粟先生,对不起,以后再也不拉你出现在街边摊上了。”,一看这男人享受的样子,好不犹豫地把话咽了回去,换成:“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处理一会儿工作。” “粟太太,难道工作比老公还重要?”粟潜一听要被抛下,连忙抗议,“这里床太硬了,让我一个病人这么躺着,你安心吗?” 原小园没听出他话里的邪恶,伸手去压了压床垫:“挺好的呀,别那么娇气。” 粟潜一看她这么不解风情,脸都黑了,语气邪恶道:“要是粟太太垫在我身下的话,那感觉会很好。” “......”她这是又被套路了吗。 “嗯?”粟潜不屈不饶地挑衅。 “有病。”原小园好气,大白天的,还是在办公楼里,外面都是同事,这里实在不是调情的好地方。 再说了,她又不是情妇小蜜的,搞地下恋情的,一见面就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搞,正大光明的夫妻,来点细水长流的难道不好吗。 非要一有机会就想那个事儿,真是有点不正常啊。 “有病也是被你勾引的。”粟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起来了,从后面环抱住原小园,薄凉的唇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嘶——”原小园毫无防备的打了个轻颤,大惊之下把他的狼爪拍开,“你干什么?” 粟潜被她这么大的反应刺激到,口气鄙夷地道:“老夫老妻了,什么没玩过,至于吗?” 原小园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后着脸说:“谁跟你老夫老妻,别乱说。” 粟潜邪气地笑了笑:“粟太太,你看我衣服都脱了,不办事儿再穿回去多亏啊。” “喔......”原小园瞳孔放大地盯着扑面而来的一张俊颜,感觉头晕目眩。 下一秒,他便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香唇,炙热的气息渡入她的口中,让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任他的大手在她的衣衫里胡作非为,到处放火。 被他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原小园头脑清醒了片刻,她故意刺激他道:“我要在上面。” 她知道粟潜肯定会生气,偏要这样刺激他。 粟潜果然被小女人气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一手掌控”的面团揉圆压扁,气息粗重地道:“在上面负责躬耕的多累,还是躺在下面舒服。” ...... 四脚交缠的不分你我的时候,两个人的电话一前一后地响了,铃声大作,震的床都有些感应。 “你的电话怎么这么吵?” 两个人同时责难对方。 粟潜停下动作把两个人的电话勾过来,一看到原小园电话上跳跃着的“何锦汉”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脸上立马乌云翻滚。 “你的老情人。”他酸溜溜地把手机塞到原小园手里。 原小园抓起衣服遮住胸前的风光,运足了底气,划开接听:“喂,锦汉师兄,有事吗?” “我一会儿从你楼下经过,有份和这次合作的文件拿给你。”何锦汉在电话里说。 原小园抬眼看了粟潜一眼问:“好,你大概多久过来?” “半个小时吧,方便吗?”电话里的男声温润谦和,令人如沐春风。 粟潜接完了电话,黑着脸在一旁听原小园打电话,听到两人要约见面的时间,立刻火了,狠狠地瞪了原小园一眼,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半个小时不行,咱们才进行到半路,起码还要两个小时,让他改天。”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粲然对着电话道:“方便,我在公司等你。” 说完心情大好地挂了电话。 “粟太太去见个男人就这么开心,你缺吗?”粟潜的嫉妒心上来,也没了继续恩爱的兴致,拎起毛巾去了室内小门里的卫生间。 “你的背不能沾水。”原小园猜他要冲凉,焦急地提醒他。 粟潜拉开窄小的门露出一张魅惑人心的脸,“粟太太很会关心人吗?放心,我只是打算洗洗劳动工具。” “恶心。”原小园“砰”地把门给他关上了。 粟潜在里磨磨蹭蹭地不出来,原小园等的着急,只好趁外面没人走动,溜到另外的一间休息室去冲洗身上靡靡的气味。 真堕落。 原小园一边清理身体一边鄙视自己,忽然瞥见脖子里一个压着一个的草莓印记,不由的苦恼起来。 天呐,这可怎么出去见人呢。 灵机一动,原小园回去私下里给Lily发了条消息,让她赶紧给自己买条夏天带的小纱巾送过来。 Lily正在陪孟莹莹逛街,走的口干舌燥的,收到小Boss的消息,如遇大赦般,火速对孟莹莹道:“孟小姐,你自己逛吧,我得买条丝巾回去交差了。” “买丝巾干嘛?”孟莹莹闪着大眼睛,不解地问。 “......”Lily很无语地看向她,“我也不知道,你直接问她好了。” Lily作为一个大龄未婚青年,挑选东西的眼光还是差了点,给原小园买了一条巨贵且颜色又老又难搭配的丝巾,匆匆忙忙地商场赶了回来。 原小园拿到丝巾,也顾不上挑三拣四,立刻围在脖子里遮住了暧昧的痕迹。 “原总,你跟粟总都玩到公司里来了啊?刺激吗?”Lily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在一旁风凉道。 “嘘,别说出去。”原小园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哎呀,原总,你胳膊上的怎么办?还得去买手套啊。”Lily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兴奋起来,“你们不会在里面玩‘调教’了吧?” 原小园忽地弯过来她的胳膊看,手腕处一片青紫,还真跟被捆绑了似的。 “咦?”她费力地回忆是怎么回事,摸上去一点儿都不疼啊,猛然想起:“这是紫药水,我去洗一下。” Lily脸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找借口...... “别猜了,是玩SM了,不过,你家少爷才是M......”原小园来了捉弄人的心血,故意阴了粟潜一把。 Lily赶紧捂住耳朵,知道了这种事情,有可能会被粟潜灭口的呀。 原小园的手机震了,她猜何锦汉应该等在楼下,心情不错地拎起包下去了。 Lily一回头,看见粟潜一脸沉郁地站在身后不远处,八成是听到了刚才她们的八卦,她的小心脏自觉地“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粟总,您,我帮您泡杯咖啡。”Lily硬着头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谄媚地笑了笑。 粟潜眼风阴冷地扫了她一眼,薄唇微勾了下,似笑非笑道:“Lily你是粟氏集团的老员工了吧。” Lily闻言打了个激灵,粟潜从前有失眠的毛病,根本不沾茶和咖啡,她这马屁可真是撸到虎须上去了,“粟......总,我糊涂了,我马上去给您倒水。” 粟潜摆手示意不用了,往楼下指了指,“去催一催你们原总,说公司还有其他事情,别耽误了正事。” “好,我马上去。”Lily得了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往前跑的比兔子都快。 一楼的小会议室。 何锦汉把加盖了何氏集团红章的合同递给原小园,礼貌地道:“小园,你这个3D打印公司真是帮了何氏不少忙。” “师兄,真没想到,咱们还有合作的一天。”原小园收好合同,无限感慨地道:“你何必亲自跑一趟来送?我叫人过去拿就好。” 何锦汉狭长的凤眸黯然了下,菱形的唇好看地笑了笑:“我今天出去办事正好路过这里,就顺路带过来了。” 其实他哪里是出去办事,而是在办公室想她想的发慌,特意找个理由到这里来看看她的。 “噢噢。”原小园的脑回路丝毫没有往别的地方发展,“行,我收下了,回头交给科技公司那边存档。” 何锦汉温润地点点头,“到下班点了,我请你吃个饭吧,算是谢你。” 原小园见他注视着自己脖子上有些不合时宜的丝巾,头疼了一下道:“我今晚有点事情,改日我约师兄吧,这么大单给我们做,该郑重谢谢你呀。” “小园。”何锦汉走过来主动牵了一下她的手,“你跟我客气什么。” 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完全主动地牵她的手吧。 第197章 离家出走 原小园尴尬地缩了缩手,嗫喏着提醒他道:“师兄,那个,这里人多......” 话说出去她好像骂自己猪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人少的地方就可以这样对她了吗。 何锦汉不好意思地笑笑放开了她的手,“小园,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原小园木然地点点头,“我送你出去。” 楼上的监控室。 粟潜看着这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脸黑的比锅底好不了多少,“砰”的一拳砸在监控屏幕上,轰地什么都看不到了。 等他怒气冲冲地下去,何锦汉已经走了,原小园不明所以地看向粟潜,“回去吗?” 粟潜一把将她拖到旁边没人的办公室里,“砰”地踢了一脚把门关上,“刚才没满足你是不是?” 原小园生气地道:“你发什么神经?” 呵,刚才对着何锦汉还笑靥如花的,却给他冷脸看,这女人看来不收拾是不行了。 粟潜眸光暗了暗,“嘶”一把扯下女人脖子里的丝巾,“藏着掖着干什么?怕他知道你和我上床了?” “你......”原小园气的发疯,“粟潜,你是专业找茬的吗?” “你背着我和他牵手,”粟潜咬牙切齿地道:“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你监视我?”原小园愣了一下,这男人的控制欲比她想象的要强烈的多。 “我才没那个嗜好,不小心看到了而已。”粟潜冷然道。 原小园无语腹诽:就是存心的,变态。 “你的背还痛吗?”她换了个话题,想赶紧把刚才那一页翻过去。 “废话。”粟潜黑眸一凛,瞪了过来,“你以为涂的是灵丹妙药啊。” 原小园真后悔干嘛要找这个肉麻的话题,直接跟他谈公司的事儿多好,省得反过来被呛一口。 “回去吧,今晚我给你做饭吃。”原小园好脾气地道,她今天确实被别的男人牵了一下手,有点心虚。 “光做饭不够。”粟潜打蛇随棍上,“为了表达你的诚意,再来点别的?” “别的什么?”原小园扬了扬秀眉道。 粟潜阴恻恻地勾了勾唇,故弄玄虚道:“晚上再说,你喜欢当S?” 原小园扶额头疼,一听就知道她和Lily说他是M的话被听到了。 她很窘地耍赖:“粟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谁跟别人说我是M的?”粟潜显然对白天的事情记仇,“粟太太,咱们不玩一次试试你还真不知自己在上在下。” “......”原小园真想找块豆腐撞上去死了算。 东郡府。 粟潜吃了饭趴在沙发上听新闻,原小园在旁边拿着遥控器时刻准备换台,忽然一条消息,两个人都竖起耳朵听起来—— L市青年企业家赵超荣膺新晋财富榜,身价破亿。 原小园眼中精光一闪,崇拜地看着镜头里的赵超,“我早就觉得这小伙子会有大发展的,没想到这么快。” 粟潜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电视上赵超,见他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跟何锦汉的气质有几分像,不由得警觉起来,一把抢过遥控器换了个足球频道,“有什么可看的,炒作。” 原小园正看的兴致勃勃呢,被他的举动弄的很不爽,满口怨念:“看看人家多励志,你一天到晚看男人追个小白球有什么意思,简直是浪费生命。” 呵,在她心里,他就是一坐享财富的纨绔二代啊。 “看不懂就不要轻率评论。” 粟潜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原小园的见识,连足球这种汗水与激情的运动都看不上,这境界不是一般的肤浅,唉,当初真是看走眼了,完全被她的美貌跟诱惑了,内在的东西自动忽略。 “......”原小园懒得理他,起身要走,只见粟潜看了几眼球赛,兴致缺缺,换了日本的NHK台电,正热火朝天地播放着女优节目。 “啧啧,这个童颜巨乳啊,36D的尺寸,抓在手里感觉肯定特好......”粟潜一边看一边点评,眼光时不时瞟向原小园,“你那个小包子跟没有似的......” 原小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子”,委屈地道:“谁说的,人家也是Bcup的好不好?”这个问题放到男人身上就如同鄙视他那方面不行一样,很伤人的,“再说了,配你的尺寸也绰绰有余了,哼。” 变相鄙视他的那个......也不过尔尔。 “原小园。”粟潜不怒反笑,嘴唇邪气地勾着:“是你每次都说‘不要了不要了’......嗯?原来这是反话,你现在要不要试试尺寸到底足不足?” “去你的,恶心。”原小园推了他一把飞快地往楼上跑,脸上火烧的很旺,烫的她难受。 以后绝对不可能跟这男人探讨这些问题的,完全占不到便宜,纯属自讨苦吃。 无聊啊。 原小园好怀念从前和何锦汉在一起的日子,他和她有相同的兴趣和爱好,一有时间就到全国各地去,一边看风景,一边给古建筑拍照,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从来不像现在这样,不是在大楼里过,就是在床上过,一点儿意趣都寻觅不到。 连到街上吃盆小龙虾都能翻出风浪了,真是服了,她以后更是没地方去的。 想到粟潜背上的伤,原小园还是于心不忍,平复了一番心情又从楼上下来:“喂,你要洗澡吗?” 粟潜从球赛中抬起头来,挑了挑浓眉:“我今天只洗下半身,粟太太要帮忙吗?” “不帮。”原小园十分羞愤。 “没诚意。”粟潜目光又转回球赛,对着电视机朗声喊:“好球。” 原小园被他忽视,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冲着粟潜怒道:“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一有空就看球赛,就不知道陪陪她吗。 原小园自认为是个很怕寂寞的女人。 “这么晚了,去哪儿?”粟潜以为她只是说说,继续专注于他的球赛。 “要你管。”原小园换了衣服拎包冲出门去,她莫名的火大,最近大姨妈要上门了,经前期综合症扰的她很容易冲动。 阿惠要追出去,粟潜“砰”的一声砸了电视遥控器,“让她走。” 原小园刚走到跨出门槛,听到他这句话,心颤了一下,指尖变的冰凉。 她在心里冷笑:果然,身体上的需求来的快,去的也快。 大街上人还茫茫,原小园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不知道去哪里,正在头疼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一对夫妻牵了两个孩子,小男孩七八岁,小女孩五六岁,一家四口又说有笑地走着,很是幸福欢乐。 她的眼泪瞬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如果继父没有变得那么坏就好了,那样,她至少还有个家。 逛到九点,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报了个小区名字,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原小园很迷茫地问:“师傅您认识我?” “您跟网上一个女的长的很像。”师傅诚实地道,“那女的靠上了L市最有钱的粟家,本事啊。” 原小园装傻地抱紧了包包,淡然问了句:“是吗?” L市的出租车司机是出了名的八卦小道消息的人肉传播器,这人也不例外,他马上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道:“姑娘你来L市没多久吧?这事在我们这儿人人都知道,比明星还令人眼红,也就平平常常的一个女人,噢,年纪轻轻的一毕业就嫁进那么大的豪门,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的。” “她是自愿的吗?”原小园很震惊,原来她都成了L市的传奇。 说不定私下里多少女人把她当成励志榜样呢。 “姑娘,你怎么这么问?要是你有这个机会,我是假设,难道你还不愿意啊?八成会哭着喊着赶紧嫁吧。”司机做梦都恨不得自己变身成妙龄女子,哪天也有这种机会砸到他头上,就再也不用累死累活开出租车了,爱买什么就买什么,爱上哪儿旅行就去哪儿,实在不想动了,就整天躺在家里数钱玩。 那种日子,哪个人不想过,这小姑娘的脑子大约是烧坏了吧,出租车师傅在心里觉得怪惋惜的。 “噢噢。”原小园冲他狡黠一笑:“人各有志,我做惯平民了,对豪门没兴趣。” 她真是觉得做粟太太一点意思都没有,无趣还不自在,钱又不会从银行卡里跳出来陪人说话,三天两头还得和上门撬墙角的女人斗智斗勇,特伤脑筋。 “唉,姑娘啊,一听你这思维就知道你呀,没做豪门太太的命。”出租车师傅甚是惋惜,“你跟她长的还真像,单就轮廓看简直是一个人,可惜你们的脑子可真是天上地下啊。” 原小园捂着嘴巴想笑,又怕万一暴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顺着师傅的话道:“是啊是啊,我家快到了吧?” “前面转个弯就到了。”师傅看了一下导航道,“你住的这个小区太老了,外来人口多,不安全,以后别这么晚回去,不安全。” 原小园万分感激地道了谢,心说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啊。 第198章 粟先生,你不会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吧 老旧小区。 “叩叩”两声,原小园敲开了姬志远的公寓门。 “小园。”姬志远眼底闪过巨大的惊愕,“你怎么来了?”他穿着家居服,清秀的面庞上一片远离俗世的淡然,见原小园像只没家的羔羊一样,忙伸手把她拉进屋里,“吃饭了吗?” “嗯。”原小园点点头,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牵着,“哥,我想在你家里住几天。” “这个......”姬志远一下子有点懵,虽然他们是兄妹没错,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再说妹妹都已经结婚了,孤男寡女的,到底有些不方便,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他又有些说不出来,“好,你在这里安心住下,随便住多久。” 他想等她睡下了自己到外面的小旅馆去住着,那样就不会惹到什么闲话。 “哥,我跟他吵架了。”原小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客气地拿起杯子倒水喝,失魂落魄的。 姬志远一开口就是和事佬的语气:“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这不很正常吗?” 原小园拧着秀眉,双手捏了捏白皙的腮帮子,一筹莫展地道:“哥,我们这哪儿是正常夫妻啊,没正常的感情,快散伙了。” “别胡说。”姬志远当初得知原小园和粟潜事情的时候,就有些担心他会对妹妹始乱终弃,“小园,既然你嫁给了他,就要适当迎合一下,离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们轰轰烈烈的开始,千万别惨淡收场。” 原小园如花的唇瓣贴在白瓷杯上,轻轻仰头喝了一口水,清澈如麋鹿的水眸里面全是迷茫,发着呆不说话。 东郡府。 “少爷,太太去找她哥了,安全到达......”肖同小心翼翼地向烦躁的不行的粟潜汇报原小园的最新动向。 “她什么时候回来?”粟潜冷着脸问。 肖同看到自家少爷的脸色不善,打了个激灵:“少爷,太太好像没有回来的意思,您要不要去请她回来......” “不去。”粟潜踢了一脚肖同,“反了她了,一点儿小事就离家出走......” 肖同躲了一下没被踢到,“还不是少爷太宠太太了。” 粟潜闻言沉思了半秒,对肖同勾了勾指头,沉声道:“你也觉得我太宠她了?” “嗯。”肖同老鸡啄米般点头不迭。 “难怪那女人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哼。”粟潜瞪了肖同一眼,“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肖同想哭,他对某大少爷又没什么想法,难道要像撬墙脚的女人一样玩羡慕嫉妒恨的手段。 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去把她给我绑回来。”粟潜突然吼道。 “......”肖同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说不要把人“请”回来的吗。 某少真是很善变的耶。 为嘛他之前就没有发现呢。 “快去。” 粟潜又朝肖同低吼了一声,刚才这小子跟他说“她哥”,粟潜没听出什么,转念一想,原小园肯定是去了姬志远那儿,那是什么哥啊,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给他带绿帽子才怪,噢,不是绿帽子的问题了,他头上很快就能看见一大片草木旺盛的草原了。 两个小时后。 原小园才怒气冲冲地站到粟潜面前,她杏目圆睁,粉唇气的颤抖:“粟先生,你要不要这么没底限?” 粟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粟太太,这你可要跟我说清楚了,叫自己的老婆回家怎么就没底限了。” “那你也不能叫人那么说......”原小园都替他脸红,不好意思说出来。 粟潜接通了肖同的电话,劈声问:“你是怎么把粟太太请回来的,难道她不是自愿回来的?” 问完,他长指一摸,开了免提,低声对原小园道:“粟太太可要听好了,别冤枉我。” 电话那头的肖同一听就知道夫妻俩有猫腻,很识趣地为主子打掩护:“少爷,我也是没办法才叫保镖伪装成扫黄打非的敲开了姬少家的大门的,不然,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粟潜怕他再说出什么有破绽的话来,忙掐断了电话,得意地挑了挑眉:“听见了吧,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把粟太太请回来的。” 他演的天衣无缝,原小园本来都要信以为真了,可想起这男人向来腹黑,栽到他手里也不是一次了,她冷嗤一声:“你的秘书深得你真传,果然狡猾啊。” “承蒙粟太太夸奖,不胜荣幸。”粟潜的语气凉凉的。 “......”原小园语塞。 她夸他了吗,听不出来是嘲讽吗。 “我去一下我哥家,你都要跟这在后面搅乱,粟先生,你不会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吧?”原小园小狐狸样儿地竖起耳朵,生气地道。 “你哥?你确定他对你没有别的想法?”粟潜生硬地问。 “没有。”迎着粟潜不善的眼神,原小园郁闷道:“我们兄妹快二十年了,跟亲的一样。” “跟亲的一样?”粟潜不怎么信:“我怎么打听到你母亲当时有意撮合你嫁给他呢。” 原小园急着澄清事实:“你没打听到我哥有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女朋友吗,我说粟先生,你怎么总是get不到重点呢。” 粟潜眼神冷淡:“那又如何?那女的死了,难道他不会回头再惦记上你这个青梅竹马的吗?” 他把“青梅竹马”四个字咬的特别夸张,眼神瞬间变的恶狠狠的。 原小园俏皮地鼓了一下腮帮子,“他要是惦记上我,我会很高兴的,在他那里,从来都是女人主动送上门的。” 粟潜闻言火气更大,“你今晚就是准备送上门去的?噢,看来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在他身边还想着别的男人,这女人,如果下的去手的话,他一定让她一辈子下不了床。 “随便你怎么想。”原小园见他愈发无理搅三分,也懒得解释,语气怏怏道。 冷战了一晚。 次日。 准备去公司之前,粟荣庭罕见地堵在了门口,他好像被惹怒了一样,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十分吓人。 “爷爷。”粟潜很狗腿地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粟荣庭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冷冷道:“还不准备安分点是不是?” 粟潜和原小园一秒交换了眼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只知道这老爷子是上门来找茬的。 “安分啊,我,我们安分的很。” “砰!”粟荣庭一手拍在茶几上,上面的紫砂茶具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片瓦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老爷子是练功夫的。 原小园猛地想起,心随着地上的碎片颤抖,手心脚心全是冷汗。 “非要我说出来?”粟荣庭气的嘴唇上的八字胡抖了抖,“不知廉耻的东西。” 粟潜想想自己没出什么状况啊,于是有意无意地偏过头去看原小园,见她战战兢兢的一头雾水,心里就明白了三分,估计又是什么人到粟家嚼舌根挑事去了。 “爷爷,您是不是私下里听说了什么?”粟潜耐着性子去粟荣庭嘴巴里面套东西,“我们昨天从公司回来就在家里养伤,连门都没出......” “你没出门,不代表她没出去。”粟荣庭淡淡地看了一眼原小园,掩饰不住的厌恶,“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怀里扔出一沓照片来。 粟潜和原小园同时捡起来一看,气都差点要骂人了,不知是谁昨天跟踪了她,把她打出租车去老旧小区找姬志远的照片拍了下来。 照片选的角度还都是她小心谨慎地看看有没有人跟来的,单看的话还以为她这是偷偷出去会情夫呢。 “谁这么恶毒?” 原小园失控地抱怨了一句。 “呵,要是自己不做偷偷摸摸的事,还怕人拍什么。”粟荣庭冷笑道,“我们粟家在L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是穆蔻截获这些照片的早,发到网上去,又是轩然大波,我们粟家,都要成为笑柄了。” “我是去看我哥哥,这有什么问题吗?”原小园脸色苍白地为自己辩解。 “问题是这根本不是你亲哥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这种情况下,你还不知道避讳一下?”粟荣庭不是很好糊弄。 原小园闻言忽然镇定下来,他知道的这么清楚,不像是一个老爷子会干的事,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故意把他往“原小园和姬志远有私”这条路上引的。 “爷爷,”她清了清嗓子道:“跟踪拍照片的人和告诉您这些话的人,肯定别有用心,您可别被她当枪使啊......” “狡辩。”粟荣庭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也不想和你啰嗦。你和潜儿,不合适,他是为了叛逆才娶你的,长久不了,早点离了吧。” 离了。 粟潜和原小园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小园她......” 粟荣庭立刻截断孙子的话:“别再说上次你们领结婚证的理由,已经用过了,我不会再信你的。” “爷爷,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天天搅和我的婚姻?”粟潜忍无可忍,原小园是让他挺气的,可还没到离婚的地步,他不喜欢被人操纵,尤为反感。 第199章 离婚?你做梦! “我搅和你的婚姻?”粟荣庭气的都要跳起来:“这女人是我给你找的?结婚证是我逼着你去领的?” “爷爷别生气,是我的错,没提前告诉您老人家。”粟潜一看老爷子真的发脾气了,忙怂了下去,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粟荣庭也懒得再废话,直接发话道:“我已经找好律师了,你们办手续吧,粟家不会亏待她的。” 他若有深意地扫了原小园一眼。 “爷爷......”粟潜一脸阴沉,和原小园离婚这种事儿,他连想都没想过。 不过他也有点后悔当初领证太草率了,不止是家庭,可能两个人之间还有些问题没磨合好。 当时是嫌这女人天天有离开他的心思,他烦,想直接用证书这种方式套牢她,没想到这套不仅下给了原小园,现在他自己也被锁在了里面,被粟家拿来说事,干什么还都碍手碍脚的。 如果不领证的话,他大可跟粟荣庭说,男人有个女人很正常,玩到头了自然要结婚的,这样一来,旁人就会没话说。 “哼。”粟荣庭理也不理粟潜,直接叫上自己的秘书拂袖而去。 他可不是来和他们商量的,离婚的律师和协议都拟好了,就是来通知他们签字的。 “我同意离婚。”粟荣庭走后,一直没发声的原小园倔强地看向粟潜,语气疲倦地道。 粟潜好像没听到似的发怔了一会儿,剑眉紧蹙,启了薄唇冷笑道:“我不同意。” “......粟潜,我觉得好累......”原小园倔强地看向他,苦笑了一下,嘴角漾起两个小酒窝,“请你放了我吧。” 粟潜看到她的小酒窝,心被拨动了一下,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猝不及防地像被雷劈了一样,黑眸怒火熊熊燃烧,低沉嘶吼:“离婚?你做梦!” “粟潜,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净身出户行了吧?”原小园脑抽地以为他担心财产被分,竟自己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见她这样都要离婚,可见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粟潜一时说不上有多来气,瞪了原小园一眼,气势骇人地出门去了。 原小园望着他背影自嘲:这就不说话了,要是提出赔偿他们粟家多少钱,是不是立马就送上协议。 所谓豪门,根本就是金钱加欲望的关系,想在粟潜身上找感情,她简直是天真到银河系以外了。 粗略地整理了一下情绪,原小园一看马上要迟到,早饭也没想起来吃,风风火火地下楼朝公司奔去。 一到办公室,Lily就捧着一叠的合同来报喜,汇报说小园建筑公司和3D科技公司最近的业务多的忙不过来,公司账户里几乎没天都有钱进,效益好的不能再好。 “原总,没想到您居然这么能干......当初来的时候,我们可都没对您寄托很高的期望呢。”Lily是个诚实的傻大姐。 “呵呵。”原小园有点累,不想说什么。 “原总,您心情不好?” “Lily,你去把这些合同拿给周总,然后再帮我找份写辞职信的模板过来。”原小园抬手把垂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语气平淡地道。 这话在Lily听来就好像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一样,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深度近视镜,一脸诧异地道:“辞......职,原总,您这是要闹哪样儿啊?” 原小园摇摇头苦笑:“会有新的粟太太来领导你们。” “您......说......什么?”Lily做痛苦状捂住胸口,一早上听到两个劲爆的消息,她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 原小园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故作高深道:“你很快会知道的。” Lily在心里高呼:我不要知道不要知道,我只想跟着你这个让公司不亏欠的领导,年终奖厚的流油水啊...... 原小园催了好几次,Lily才蔫不拉几地把辞职信的模板给原小园,啰嗦了半天,一会儿说公司的法人代表不能辞职,一会儿说粟潜不会同意,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想她辞职。 “Lily,以后我要是有机会自己做,一定会拉你入伙的。”原小园见Lily哭丧着一张脸,语气真挚地道。 “......”Lily更加难过,她是粟氏集团的老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粟氏不倒,她都没有理由离开。 原小园对她的心思了然,清浅地笑了下,也不点破,“就这么说定了,你下去工作吧。” 昏天黑地地诌了一封辞职信,中午吃饭前,原小园先发到粟潜和他文秘的邮箱,没敢给更多的人知道。 一天下来,眼看着要下班了,她还没收到粟潜和他秘书的回复,好像那边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原小园检查了一下邮件的发送状态,完全没错呀,显示已经发送成功的。 知道了。 粟大总裁怎么会当场做决定呢,显得太肤浅了,拖几天才说明人家深思熟虑了嘛。 哼哼,没关系,她不在乎这一两天,等的起。 “原总,粟总的车来了,来接你了。”下班点过去不到半个小时,Lily兴冲冲地跑过来报告,两眼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对她说实话。 原小园正坐在电脑前发呆,被Lily突然而来的报告惊了一下,眨巴着漂亮的杏目往窗外看去—— 粟潜拉风的橙色超跑很扎眼地停在楼下的空地上。 他本人倚在车门上,双腿优雅地交叉着,白色的衬衫在阳光里帅的灼人眼睛,路过的女士都行了注目礼,胆子大的还要上前勾搭一下,可怜个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都被粟潜阴冷的气场吓的灰头土脸的。 “你去告诉他,我今天不坐他的车了,请他离开吧。”原小园冷着心肠道。 “原总......”Lily无奈地看向原小园:“您和粟总吵架了是不是?我劝您见好就收吧,他已经妥协了,这很不容易的。” 她还想说:看看和他搭讪的那些女人的待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下去说就好了。”原小园淡淡地道,敛回视线,重新坐回椅子上发呆。 Lily刚刚看到粟潜燃起的希望又被无情地浇灭,她悻悻地转身下楼,磨蹭了半天才走到粟潜面前,“少爷,原总说她今天不和您回去......” 粟潜闻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迈开大长腿往楼上走去,周身强大的气场自带“生人回避”的压迫感。 Lily紧紧跟在后面,如临大敌一般,心中万般祈祷他们夫妻千万不要吵起来。 粟潜听到有脚步声,回头扫了一眼,吓的Lily顿然停下脚步,拉开了与某少的距离。 顶楼办公室。 “砰——” 粟潜带着怒火,一脚踹开了原小园办公室的门,气场阴冷的如下山的猛兽闯进了人家的院子一样。 原小园似乎预料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不咸不淡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琉璃般的杏眸盯向他,“粟少爷每次出现都喜欢闹这么大的动静吗?” 她的淡定让他瞬间有些抓狂,粟潜的俊脸黑成了一片,双眸射出来的锐利的光好似要把小女人融化了一样,死死地盯着她,唇角凉薄地勾了勾道:“粟太太,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多了,想玩点刺激是不是?嗯?” “我没有这个意思。”原小园垂眸道,“我认真考虑过......” “考虑什么?”粟潜语气冷冽,高大的身躯步步近前,直接将原小园逼到退无可退,他单手撑在她身侧,语气霸道地道:“从我要你的那天起,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没有其他可能。” “......”原小园闻言如一头惊恐的小鹿突然抬头,对上粟潜的眸子又迅速移开,嗫喏道:“何必呢,你又不爱我......” 谁他妈说“我不爱你。” 粟潜心里翻滚起巨浪,眸底更加阴冷道:“我不同意离婚。” “......”原小园如被判了死刑一般,身体慢慢顺着墙面往下滑,最终跌坐在地上。 粟潜大长腿一弯,蹲下来俯视着她,眸光像玩味猎物般,戏谑残忍地道:“粟太太,请回吧。” “......”原小园心如死灰,瞪大眼睛看向这个翻手可以将她宠上天堂,覆手可以将她推入地狱的男人,情绪复杂到说不出话来。 粟潜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长臂一伸,轻松地把原小园拎起来,扛在肩上往外面走去。 “我自己走......”原小园虚弱地道,浑身的气力像被抽干了一样。 男人根本不理她,长腿迈的飞快,眨眼的功夫就把她塞到了超跑上,没等原小园坐好,这台拉风耀目的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速度快的令人眩晕。 敢情司机是把跑车当飞机开了呀。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结束离婚这些念头,要是明天再闹的话......我保证能对你干点疯狂的事儿......”上了楼,粟潜把手上蔫嗒嗒的小女人往卧室一扔,转身摔门出去。 原小园坐起来抱住膝盖,心头一酸,眼泪再也憋不住,从眼眶里涌出来,一颗颗往下滑过脸颊,凉凉的。 第200章 女人都这么喜欢闹离婚吗? 餐厅里。 “少爷,太太怎么不出来吃饭?”阿惠摆好饭菜,一脸担忧地看向粟潜。 粟潜黑着脸扫过满桌丰盛的饭菜,心不在焉地用筷子夹了一口,半空中顿了一下,又兴致缺缺地放下,淡声道:“你们女人都这么喜欢闹离婚吗?” “少爷,普通夫妻都是这样的,哪有天天和和美美的,闹一闹更健康。”阿惠低声道。 闹一闹更健康。 粟潜冷哼一声。 只怕那女人是要玩真的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没必要为一个不打算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耗费精力和心情,发泄似的吃了很多饭,完了优雅地用湿巾抹抹唇,出去了。 阿惠见他走了,马上去敲原小园的的门:“太太,少爷出去了,您快去追他回来呀。” 原小园抹了抹眼泪从床上下来,“阿惠姐,算了......我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 “太太,别这么说,你和少爷又没有天大的矛盾,只是拌了一下嘴就提离婚,未免太轻率了。”阿惠拿出粟家老人的口气道:“少爷对太太可是再真心不过了。” 真心。 原小园只有在心里呵呵。 她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他根本就不知道。 “嘟嘟嘟......”手机响了,原小园蔫蔫地拿起来一看,“赵超”两个字在屏幕上不停地闪烁,她愕了愕,手指滑动屏幕接起来:“喂,赵先生......” “小园姐,你吃过晚饭了吗?”赵超亲切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过来。 原小园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个羞羞涩涩的男孩子,心情大好,“没有,你要请我吗?” “我太荣幸了。”赵超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欣喜。 半个小时后,L市隐蔽的一家川菜馆。 赵超终于看见一抹鹅黄色长裙的身影进来,忙激动的迎了上去,“小园姐,好久没看见你了。” “我昨天还在电视上看见你的。”原小园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细糯的小白牙,“你这也太随随便便就成功了吧。” 还真让她有点羡慕嫉妒恨呢。 “运气运气。”赵超不好意思地谦虚着,她的笑容让他的心砰然一动,“当然了,有小园姐这个动力在,我也是非常努力的。” “你说......什么?”原小园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惊愕的问:“我当了你的动力?” “噢......是榜样,榜样,”赵超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话,大概是觉得太过突兀了,马上改口道。 原小园瞥见他白皙清秀的脸上一丝明显的红,不由得伸手捏了捏,线条粗大地道:“你动不动就脸红,好可爱啊。” “......”赵超猝不及防地和她来了个肌肤接触,脸彻底红透了。 他一边鄙视自己的不淡定,一边陶醉原小园那双小手滑腻微凉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恨不得厚着脸皮让她多捏几次。 “你可以说是吃辣椒吃的,嘻嘻。”原小园看着面前的“西红柿”,越发起了逗他的兴趣。 赵超赶紧喝了一杯水压惊:“小园姐,你很能吃辣吗?” 噗。 原小园一看他的样子就乐的合不上嘴,“能啊。”想到他刚才那么问,肯定是自己不能吃辣,马上安慰赵超道:“放心啦,我点的鸳鸯锅,有清汤的给你吃。” “......我可以吃辣的。”赵超连忙摆手,有点甘愿为美人折腰的劲头,“我刚才是怕你不能吃。” 啧啧,多单纯的孩子啊。 不记得这地方是她选的了吗,不能吃辣的谁敢进川菜馆啊。 “我以前是不敢吃辣,有一年去成都考察,在那里住了三个月,彻底爱上了川菜,甚至到了无辣不欢......”原小园话锋一转,“后来就没多少吃辣的机会了......” 粟潜不吃辣,家里的厨师自然不会做麻辣香锅什么的,厨房里连瓶辣椒酱都没有,她有一次心血来潮想烧盘麻婆豆腐都找不到配料。 “这次我陪你过瘾。”赵超豪气地招呼服务员:“一沓啤酒,一扎果汁。”他只是很单纯的请原小园出来吃饭的,没有灌她酒的意思。 啤酒是他要用来抵制辣的,果汁是给她的。 “果汁是你自己喝的吗?”原小园明知故问。 “小园姐,你今天是故意要看我笑话吗?”赵超脸色的热刚下去,听她这么一问,又控制不住地烫了起来。 原小园跟他谈不上很熟,她最近心情灰败,正要找个发泄口,恰好赵超就撞上来了,所以她才一反常态地打趣他逗他。 “我是不是太神经了。”她换上严肃的表情道:“恭喜你在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就,预祝你公司越来越好,尽早上市。” 一秒切换到官方言论,原小园无比佩服自己。 “嘿嘿嘿,小园姐,有礼物吗?”赵超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眨巴着眼睛问。 原小园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礼物啊——你想要什么,现在去买来得及吗?” 话说她还没给男性朋友送过东西呢。 “暂时没有想要的,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赵超岂会是真的向她索取东西。 “好啊。”原小园也没当真,随口应了一声,“对了,我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和你一起在电视上接受过采访......” “你说的是我的秘书女士吧?”赵超怔忪了半秒钟,矢口否认:“我们完全是工作关系,不掺和一点私人感情。” 一下到粟潜从前连秘书都用的男人,原小园不自然地笑了下,“噢噢,看来是我误会了。” 她这样问是为了避免麻烦。 现在的女人安全感太差,老公或者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出去吃顿饭,家里的女人不问青红皂白,一定要认为那女人勾引自己老公,恨不得要把人家凌迟才泄恨啊。 她是在华澄手里吃过亏的,所以处处留着心眼。 “二位聊的很开心啊。”一个低醇的声音带着嘲讽在二人头顶响起。 原小园握着筷子的指尖一抖,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粟总裁,巧啊。”语气疏离的要命。 赵超被粟潜突然的出现弄的十分不自然,起身道:“粟总裁,真巧。” 巧个头啊,他是专程来找自家老婆的。 “不邀请我一起?”粟潜冷眸看着桌子上摆的一沓啤酒,联想到他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二人相谈甚欢的场景,语气冷的可以冻冰。 “我吃饱了。小超,咱们走吧?”原小园故意冲赵超温柔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眸子在其中发出璀璨的光泽,甜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两个男人同时心神一恍。 小超。 呵呵。 粟潜瞬间觉得头顶的绿草至少有三尺长了,眸子微微泛红,冷笑着扫了赵超一眼,“你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原小园就是想和他置气,倔强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超早知道他们两个是夫妻,有心拉着原小园走,可于理说不过去,“粟总,您别误会,小园的意思大概是去喝喝咖啡之类的......” 小园。 这名字也是他能叫的。 粟潜眼风更加阴冷地扫过二人,心底的愤怒已接近极限爆发状态,勾唇反笑道:“赵先生,我和我太太造人计划迫切,不能奉陪。你要想去喝咖啡的话我请了,随便哪家,进去签我的名字就行。” “粟总真大方。”赵超针锋相对地笑道:“赵某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粟潜闻言黑着脸冷哼了一声。 原小园留意到他眼中的寒意,脚尖打了个颤,赵超的公司刚做起来,万一粟潜因为这顿饭迁怒于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愿意连累赵超,用妥协的目光看向粟潜,息事宁人道:“粟先生还是请我吧。” 粟潜见她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心思一转,立刻了然她的担忧,心里的火气更大,故意挑衅赵超:“不给我个面子?这可是我第一次开口请人喝咖啡。” “荣幸。改日吧。”赵超也不敢太得罪粟潜,压着一团火气赶紧告辞走了。 “舍不得他走?”粟潜挑眉冷笑。 原小园敛回目送赵超出去的视线,“无聊。” 说完,站起身来往外面去了。 粟潜正要去追,川菜店里的服务员拦上来道:“先生,还没买单呢。” “......” 粟潜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撒在地上,周身的空气冷的要结冰。 他这个冤大头当的。 她背着他出来和小白脸约会,还要他来买单。 他什么时候沦落成“单哥儿”这角色了。 一出饭店的门,粟潜就打电话给肖同,让他安排人通知电视台、网络、报纸,封杀赵超公司的产品广告,以前的采访和广告,只要与赵超和他公司有牵连的,全部撤掉。 一个公司,一旦产品没有机会在消费者眼前曝光,那就意味着市场这条路,被堵死了。就算你有品牌知名度,宣传的少了,客户也会流向别的品牌。 这对一个新崛起的产品来说,打击是非常致命的。 赵超出去饭店门冷静了几分钟,忽然想起还没买单,马上掉头折回来,服务员拿着几张零钱恭敬地递到他眼前:“刚才和您一起的先生已经结过账了,这是找零。” 第201章 好好活下去,每天都有新套路 “谁让你们收他的钱的?” 赵超抓狂。 他悔死当时冲动的太厉害,连单都没买抬脚就走。 “......”轮到店员骂娘了,不收钱喝西北风啊,奇葩真是天天有,络绎不绝。 原小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想回家,一想起粟潜,心口就堵的难受。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 惊的原小园魂飞魄散。 “找死啊你,走路不看车,撞死你丫的我还嫌晦气呢......”肥头大耳的后座上的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一眼瞥到原小园精致的脸庞,咽了咽声音,马上满脸堆笑道:“小姐,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原小园作呕地干笑了声:“不用。” 男人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从来都是女人对他前仆后继,今儿算是太阳打西边出了,他出手搭讪,居然被人拒绝了。 太没面子的事儿他可不干。 “小姐,别敬酒不吃吃......”他话还没说完,跟着的几个保镖就跳下车来,围向原小园,准备用强。 “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原小园这才发现这条路上行人不多,来来往往车辆开的很快,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即使她呼叫的话,也未必有人下车英雄救美。 男人蛮横地从车上下来,移动一步肚子上的肉就跟着颠一下,他走到原小园面前歪嘴一笑:“妞儿,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个小白领吧,一个月多少钱?” “......”原小园苦笑道:“我又没碰到您的车,应该不涉及赔偿问题吧?” “我的意思是。”男人轻佻地用肥腻的手指在原小园的胳膊上捏了一把,“你跟我走,一夜保证你比一年都赚的多。” 原小园拍了拍被他捏过的胳膊,拧着两弯秀眉道:“没兴趣。” “只要我对你有兴趣就能成事。”男人一开口就臭哄哄的,把周遭的空气弄得污浊不堪。 “我不会跟你走的。” 原小园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目光放空地看向远处,好像在期待着谁的出现。 “小美人,脾气还挺大的,我就喜欢这样的,脱光了弄起来爽翻天噢。”男人发出一阵荡笑,目光更加猥琐地盯向原小园的胸部。 “砰——” 就在他要进一步靠近的时候,猥琐男停在路边的车被撞了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爷爷的,找死。” 他狠狠地骂了一声,转头去看自己的爱车——一辆改装得土里土气的大奔。 原小园隐约感到熟悉的气场在附近,心里踏实了不少,美目眨巴着搜寻了一下,果然看到那个冷色调的熟悉身影,他正盯着肥头大肚的猥琐男,眸子泛着杀意。 “粟少爷,怎么、是您?”猥琐男结结巴巴地道,脑门上全是冷汗。 粟潜朝保镖丢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去给了这个男人一脚,疼的他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好像踹到了不得了的部位。 “少爷,您饶了我吧,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女人,”男人倒在地上哭叫求饶,“我再也不敢了......” “其他女人也不行。”粟潜冷戾厌烦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原小园猛地为粟潜这句话叫好,眼前这个败类,就该关进监狱里,免得出来祸害人。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男人肥胖的身躯瑟缩在地上,恶心又滑稽。 “扔到警察局去。”粟潜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冷冷地道。 这叫、心有灵犀吗。 原小园恍惚了一下。 粟潜这么处理,正合她意,这种人要是不吃点深刻的教训,只会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下次保证还会犯。 弄走讨厌的男人之后,粟潜疾步走到原小园身旁,“粟太太,外面不安全,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原小园喏了喏唇瓣,长长的睫毛掩饰住情绪,“我想在外面透透气。” 还透气。 再透气就不知道要透到哪个男人的床上了。 粟潜冷哼一声,“回去。”长臂直接架住她,直接“绑架”到自己的超跑上。 “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原小园本来还想谢谢他刚才的“救命之恩”的,被他强行带上车,她又“怨妇”起来。 “不好。”粟潜猛地用力关上车门,切齿道。 “我真的不习惯你这样。”原小园继续抗议。 粟潜棱角分明的下颌晃动一下,一字一句的吐出:“你要学着习惯。” “......”好吧,原小园承认自己不擅长斗嘴。 “下车。”狂霸拽的超跑停下之后,粟潜不耐烦地命令道。 原小园恹恹地抬头看了看,愕然张大了嘴巴:“这里......潜园......” “嗯。今晚你住在这里。”粟潜长腿一伸,从车里跨出去。 原小园没反应过来。 “要我抱你下车吗?”粟潜见她没反应,俯身冷着一张俊脸道,语气暧昧的让人心跳加速。 原小园一点都不磨蹭地从车里跳出来,红着脸道:“不用不用。” 当着保镖的面打情骂俏,她一直都不习惯。 潜园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修理,里面的风景美的犹如世外桃园,还拉网式装上了智能设备和各种识别系统,随便一个角落,都有液晶显示屏,屋内屋外的情况一览无余,做什么都非常方便。 晚风送来园中花草的芬芳,润物细无声地沁入心脾,做成可爱蘑菇状的音响在不显眼处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悠长软绵,原小园的心情一下子舒展不少。 “这座别墅是你的杰作。”粟潜磁性的声音和着悠悠的晚风响起。 原小园心跳顿了一下,这样大气不俗的别墅她可设计不来,当初那个手稿只是个框架而已,但凡学建筑的,只要不是太差,那种框架都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关键的细节部分还是他找人做的。 “你太高看我了,以我目前的功力,大概还要再修行十来年才能有这种设计水平。”原小园毫不夸张地道。 见她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粟潜也不去争辩这个问题,“粟太太,进去看看你的卧室?” 原小园突然想起正和他在闹离婚,心意又乱了,顿下脚步道:“还是不去了吧。” “我今天不住在这里,把你送进去就走。”粟潜非常好脾气地道。 原小园想了想,就算离婚的话,这座别墅算是婚后财产了,怎么也有她的一半,自己住进去,也不算太过分。 心里正演着矛盾戏,不知不觉就被粟潜拽到了门口。 里面的装潢淡雅,看不出多少土豪的味道,反而非常有居家和艺术的气息,舒适温馨风扑面而来。 “我还以为你满墙都要铺黄金呢。”原小园一半讽刺一半调笑。 粟潜眯起眸子淡声道:“金屋藏娇,粟太太是在暗示我什么?嗯?” “没有没有。”原小园连忙摇头否认,差点咬到了舌头。 还没离婚呢,撬墙角的还是别往这里弄了,添堵。 粟潜弯唇淡笑一声,“粟太太,我走了。” “哈?”原小园看了一圈偌大的屋子,摸了摸鼻子,“我一个人?” 粟潜无辜地睨了她一眼,“你可以邀请我一起。” “......”又被套路了吗,原小园打肿脸充胖子道:“嘻嘻,一个人多好呀,自在。” 粟潜勾了勾唇,脸上出现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十二点。 原小园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别墅里太安静了,关掉电视机就只剩自己的呼吸声,氛围怪怪的,她开始一点一点紧张起来。 嗖——。 窗帘被风吹了一下,发出小小的声响。 原小园竖起耳朵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眼前一抹黑影飘了过来。 呜哇——。 她胆子很小,没出息地叫了起来。 智能灯刷的一下亮了,卧室内一片白光,哪有什么黑影。 原小园觉得自己刚才是犯疑心病。 两点。 她还是睡不着,全身都绷的紧紧的,莫名的就是害怕。 外面的天气实在太配合了,突然刮起风来,接着打了一声雷,估计要下雨。 唰唰唰—— 原小园干脆把卧室的灯光全部打开,裹着毛巾被坐起来,瞪大眼睛看向周围,脑子里不停地闪烁着小时候听来的鬼故事。 风雨交加的夜晚,很大很大的城堡,住着一个小姑娘...... “砰——” 好像有门被打开的声音。 原小园上下牙齿碰了一下,怎么回事,肯定不是被风吹开的,是小偷还是...... 好像有脚步声...... 原小园摸起电话拨出去—— 熟悉的铃声在她门口响起,接着传来一声让她彻底安心的男音:“粟太太,开门。” “呜呜......”她想都没想,直接开门扑到男人怀里,“你坏、你坏,我恨你。” 粟潜一只大手抓过她的小粉拳,抱起小女人滚倒在床上,不由分说欺身而上,声音沙哑而磁性:“做个热身运动?” “......”原小园云眸半阖,发现男人穿着浴袍,胸口处正裸着一片矫健的肌肉,脸倏然红了。 第202章 四个女人一台戏 她的娇憨羞涩之态被他当作邀请,粟潜压抑了几天的热情蓄势待发,三两下便和她的肌肤相贴在一处,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 原小园半推半就间,就让他得逞了...... 就在她攀上生理高峰的前一刻,粟潜忽然停动作,喘着粗气问:“还闹不闹了?” 早已化成一滩水的女人瞳孔放大,唇瓣一张一翕,倔强地就是不肯求饶,双手攀到了男人的背上。 那里的伤刚刚结痂。 “嘶——” 粟潜发出一声痛呼,浓眉紧紧蹙着,动作格外激烈起来。 ...... 色不醉人人自醉,顷刻间春色满室。 翌日清晨。 “啊,啊,啊——” 原小园一觉睡醒,发现身上只着了一件关键部位都遮不住的睡衣,手脚都被男人的长手长脚束缚住了,又羞又恼地惊叫。 粟潜魇足地睁开黑眸,直勾勾地盯向小女人身上的红痕,坏笑着道:“叫的没昨晚动听。” “你......”小粉拳雨点般砸向男人坚实的胸膛,好像挠痒痒一般。 周末。 孟莹莹死皮赖脸的要来参观潜园,送的一堆乔迁的贺礼,每件都跟她的人差不多,有点二。 原小园扶额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姑娘。 孟莹莹完全没注意到主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欣赏一边羡慕地道:“小园,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太美了,我们家的别墅跟你这儿一笔,就成一坨狗屎了,啧啧......” “......”这话有点狠。 “我可以在这里体验一晚吗?”孟莹莹眨巴着渴求的小眼神问。 原小园不是小气的人,这段时间跟孟莹莹接触下来,发现她不是有心计会算计人的,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下来。 “作为感谢,小园,走、我送你套裙子好不好?”孟莹莹又开心又兴奋地道:“市区有家纯意大利进口的时装店,新上了好多限量版的,咱们去逛逛好不好?” 原小园家里屯了不少衣服,没什么要买的,想跟孟莹莹出去凑个趣,两人一拍即合,晃晃荡荡逛街去了。 “墨镜带好,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样出现小心引发骚动。”一出门,孟莹莹就用大大的墨镜罩住半张脸。 切,还骚动。 原小园差点笑出来,“得了吧你,咱俩又不是明星大腕的,谁会关注。” “你比明星大腕的有钱多了好吧。”孟莹莹一脸的仰慕,“小园,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拉我一把......” 什么叫拉她一把。 原小园好半天才回过味来,直叹天底下除了自己没有傻姑娘啊,敢情孟莹莹和自己这么热络是为了粟江来的。 “莹莹,粟江他现在人在美国,回不回来都不一定......” 孟莹莹眸子瞬间黯淡下去,急急辩解道:“小园,跟你说实话,与粟家的钱比起来,我更看重的是粟江这个人......” 原小园错愕:她好像没说孟莹莹是奔的钱来的呀。 “就算这样又能有什么用,他估计都不记得你了。” 孟莹莹小嘴一撅,几乎都要哭了:“小园,粟潜难道没和你说过吗?我们孟家和粟家可是世交啊,我和他们叔侄很早就认识......” “......”原小园只觉得这世界太神奇了,兜一圈谁跟谁都是有渊源的。 唉,是不是孽缘就不好说了。 “那你怎么都没搞定他?” 孟莹莹一脸后悔,“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没弄一杯失身酒,不管不顾把人给睡了......” 噗——。 原小园看向孟莹莹那张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粉脸,玩笑地问:“现在要是有机会,你真敢把人给睡了呀?” 孟莹莹脸一红,“生米做成熟饭总归有机会转正的嘛。” “婊子。” 一声娇骂在二人身后方刺耳地响起。 原小园猛一回头,头剧烈地疼起来:冤家路窄,穆蔻和华澄手挽着手正怒气冲冲地朝她们走过来。 “穆蔻,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孟莹莹一下子火了。 她和穆蔻认识好多年了,两个人一直关系不和,这次因为追求了一下粟江,被穆蔻鄙视的一无是处,两个人都差不多成仇敌了。 孟莹莹至今都不明白,穆蔻喜欢的是粟潜,跟粟江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对她横眉冷目的。 “哟,早听说孟家大小姐蛮傲的很,今天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华澄生怕事儿闹不大,火上浇油地道。 孟莹莹挑着一双媚眼迎上去,似笑非笑地回敬:“华小姐,听说你从豪门少妇一下子变成了失婚妇女,真叫人同情呀。” “呵呵,比你们两个失足妇女强多了。”华澄眉梢挑向原小园,恨恨地道。 原小园最不喜欢这种撕逼,拉着孟莹莹往后退了一步:“她说她们自己的,跟我们没关系,走吧。” 真是的,华澄哪知眼睛看到她和孟莹莹是失足妇女了。 狗要咬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不如甩开她们的算。 “原小园,一段时间不见,你变的更骚了,不怕被闪了腰吗。”华澄趾高气扬地道。 穆蔻接着她的话道:“那是,不骚以她的条件,怎么能粘上豪门不下来呢。华澄,如今这年头,可不流行好女人,你呀,要学着点,带点骚味才好呀。” 两个人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原小园不以为意地道:“莹莹,最近时运不好,出门总会遇到狗,母狗一般比公狗厉害,咱们赶紧走吧。” 被狗咬一口难道你还能咬回去不成。 噗嗤——。 孟莹莹憋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原小园一个工科女,平时看着多厚道呀,损起人来是真不含糊。 “你......”华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平时都是她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哪有别人刻薄她的份,实战经验不多,和原小园交锋两三个回合就没什么蹦跶的劲头了。 她只恨没把张兮倩带在身边当个爪牙,自己痛痛快快地站在一旁看她们撕逼。 “华大小姐,你也太天真了,人家现在的身份可是第一豪门的孙子媳妇,”穆蔻阴阳怪调地道:“可不是你惹的起的。” “呵,谁稀罕,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婊子,用什么身份包装也上不得台面。”华澄才看不上什么第一豪门的孙媳妇,她嫉恨的是何锦汉的心始终在原小园身上。 原小园闻言气的脸色冷冽,她看向趾高气扬的华澄,瞬间平复下来心情,“是吗?那也比有些人自以为家世不错,高高在上,费劲心机却最后什么也没得到的强。” 其实她肚子里有的是更难听的话,念在华澄被何锦汉抛弃的份上,她就做一次厚道人吧。 “最后?谁告诉你的?”华澄不怒反笑:“现在我亲口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 “随你。”原小园回了她个无所谓的笑:“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穆蔻假笑着凑了过来。 她和华澄的表情神同步,都恨不得把原小园撕个稀巴烂。 “听说孤儿院有个叫小云的女孩子找到亲生父母了,”华澄吊了吊一双狐媚但阴冷的丹凤眼,不善地看向原小园:“听孩子说,她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有人想借她树立“善良”的形象,强制把她送到了孤儿院。” 她踩着恨天高绕着原小园走了一圈,“可怜的孩子,生生被人害的和亲生父母分离了一年半,原小园,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啊......” “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真该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让全市的人都来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穆蔻接腔道。 小云。 原小园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紧张了一下,这不是去年她和姬志远在街上看到的可怜小姑娘吗。 当时她和姬志远叫了警察,问明情况后才送去的孤儿院啊,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上次,很久之前了,张兮倩似乎拿这个孩子做过文章,以她的名义从孤儿院把孩子带出去一天,买了一堆衣服零食又送回去的。 原小园当初怎么也想不通张兮倩要干什么,难道是见小云的亲生父母去了。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华澄她们就当算用这件事情给她下套吗。 不对,不对,绝对是宫斗剧看多了。 原小园不觉的她们会设这么长的埋伏线。 华澄和穆蔻关于孩子的话引发了很多人驻足围观,人的天性,都喜欢占到维护老幼病弱的一方,何况还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他们一听到有人为了沽名钓誉,拐走个有爹妈的孩子送到了孤儿院,这还得了,立马用除掉败类的眼光看向原小园,指指点点,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措辞也越来越激愤。 有人甚至摩拳擦掌,只等着带头的出来喊一声,就要上前揍原小园一顿,为社会“伸张正义。” 原小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处境不妙,这时候辩解已经不会有人听她的了,她急忙贴近孟莹莹耳畔道:“赶紧给认识的警察叔叔发消息求救,别问为什么,快、块、快。” 一看“大难临头”,孟莹莹也不犯傻了,立刻想到她的特警表哥王晓峰,略一思索,发了条内容很惊悚的短消息出去。 第203章 生活不止有撕逼,还有狗血 那边一秒反馈回来指示—— 【开定位,拖延时间。】 孟莹莹见他收到,长长地迂了口气,碰了碰原小园,小声道:“警察叔叔让我们拖延时间。” 原小园曲了曲手指:“OK。” 希望警察叔叔能早点赶来阻止悲剧发生啊。 原小园不停地祈祷。 忽然有人扒开人群冲到她和孟莹莹面前,扯着嗓子喊道:“坏女人,我总算找到你了。”叫着扑向原小园就要抓打。 “你什么人啊?”孟莹莹仗义地把高跟鞋一蹬,挡在那女人面前。 那女人被孟莹莹的富贵娇蛮吓住:“我、我是小云的妈,”她指了指原小园道:“就是这个女人,去年强行把我女儿送到孤儿院的。” 说完扑天抢地地嚎哭起来,“我找了她整整一年啊,眼睛都快哭瞎了......” “孤儿院的孩子信息都挂在网上,你要真心找的话,需要一年?”孟莹莹柳眉高挑,忽然变的精明严谨起来,跟平时的那个“二”姑娘完全不相像。 “这位大姐,我当时看孩子一个人在路上乞讨,怕她被坏人弄走,出于好心才把她送......”原小园想她肯定是误会了,语气软和地解释当日的事情。 “呸!你会有好心,我女儿当时就是在路边等我,怎么可能在乞讨,”女人蓬头垢面地唾了一口,“听说你当时正在往豪门里扒,你为了落个好名声,你......” 闻言,原小园心里冷笑一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女人把她之前的事情打听的还真清楚,呵呵,肯定是穆蔻、华澄一伙儿说的,她们想用这件事情来搞她,让她身败名裂。 天真。 原小园腹中道:你们这手段看起来挺高杆的,实际上,哼哼,一会儿让你们受受打击。 “警察来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不知谁喊了一声。 孟莹莹激动的想跳起来,心说这个不靠谱的表哥遇事还是很靠谱的,这速度,感人啊。 几名警察扒开人群径直来到原小园面前,虎着脸问:“有人举报你非法将儿童送到孤儿院安置,跟我们走一趟吧。” 原小园瞪大眼睛看向孟莹莹,目光有些质疑。 她不会是和穆蔻她们一伙儿的吧。 “不许你们带走她,我表哥一会儿就来,到时候看你们还威风不威风。”孟莹莹呆头呆脑的,这才发现这几个警察不是她表哥王晓峰的人。 一个英俊的警察小伙子面无表情地道:“姑娘,国有国法,我不管你表哥是谁,都要依法办事。” “......”孟莹莹被他帅气的忘记了自己在干嘛,犯了一秒花痴,才红着脸道:“王晓峰是你们的上级吧?” “是。”警察小伙子淡淡地道。 “他是我表哥。”孟莹莹没头没脑地道。 “我说了,谁都跟我们办案没关系。”这个警察小伙子也是一根筋的,先入为主地认定原小园有问题,坚持要带走询问一番。 “......”闻言,孟莹莹缩了缩脖子,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原小园头顶上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人不靠谱办事肯定不靠谱,她这次算是栽在孟莹莹的手里了。 原小园垂头丧气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被请进警察局这种事,以后她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门了。 “让一下。”一声清洌铿锵男音透过人群飘了过来。 孟莹莹黯然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惦着脚喊道:“表哥,你可算来了。” 原小园顺着她兴奋的声音看过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身上穿着庄严威武的警官服,古铜色的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锋利的像老鹰一样,一看就是常年奋斗在抓凶破案第一线的好同志。 “怎么回事?”王晓峰一开口就把目光锁向蓬头垢面的女人。 “王局,接到人报案,”刚才那个警察小伙子扫了一眼原小园,“说她去年强行把一个孩子送到孤儿院。” “调查过了吗?”王晓峰平静地问。 警察小伙子赫然红了脸,“王局,详细问过这个女人了。” “证据呢,全凭口述?” “没、没有。” 王晓峰用很专业的眼神地扫了警察小伙子口中的那个女人一眼,沉声道:“请她去局里走一趟。” “警官,您搞错了,我是报案的那个人呀。”女人吓得面如土色,两条腿不停地打哆嗦。 “我知道。”王晓峰沉声道,对身后的两个小警察摆了摆手,“把她带到医院去验个血。” “我不去。”女人含糊地叫了一声,目光投向穆蔻,“小姐,咱们说好的......” 穆蔻见她马上要把事情抖搂出来,漂亮的五官有些扭曲,语气紧张道:“我认识你吗?” “我是张......” 女人正要说内情,华澄当即朝她丢过去一个无比凌厉的眼神,“你想讹钱是不是?找错人了。” “......” 原小园静静地看着她们演戏,心里感叹:这演技不行,貌似比之前略有下降,一眼就看穿她们在搞什么鬼。 吃瓜群众中有些人似乎看明白了真相,开始议论:“怕这女的是来讹诈人家豪门太太的吧?”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哄笑一阵,渐渐的围观的群众都不说话了,有人走了,留下来的等着看好戏,大概不会再掺和什么。 女人蔫头耷脑地杵着,不想被带走,可大约又贪婪别人许给她的好处,一咬牙道:“警察同志,走就走,验血就验血,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怕你查。” 王晓峰听了点点头,回神看向原小园,“事情的经过姬志远先生都同我说了,孤儿院院长也传真了一份资料过来,应该与你无关,放心吧。” “你们,你们认识啊?”孟莹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问。 “不认识,我在你之后发了个消息出去,叫他们把当时的录音和资料送到警察局。”原小园看向王晓峰欣然笑道:“谢谢你了。” “嗯。”王晓峰表情严肃地回了个礼貌的笑,带人离开现场。 “我们也走吧。”原小园拉了孟莹莹一把,“逛去,别为无聊的人浪费心情。”说着,有点讽刺地看了华澄和穆蔻一眼,翩然转身走了。 “就是,为两个小人影响心情就不值得了。”孟莹莹回头向穆蔻飘了个挑衅的讥笑,扬眉吐气地道:“再见,失败小姐。” “你......”穆蔻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的她们的眸子里蓄满恨意。 华澄也像一头斗败了的母鸡一样,泄了气,指甲掐的手掌心里全是红印,险些破皮。 “张兮倩,这个不靠谱的女人,什么事都成不了。”穆蔻把不满全转向张兮倩,“骗我替她摆平了于大树,啥事也给我办不成......” 华澄没耐心听:“你找个能办事的呀,别总是当冤大头。” “凭什么我找,你不能找个有用的人吗?”穆蔻郁闷的要死,又不是她一个人要搞原小园,“华大小姐,你也给点力呀。” “好。”华澄敷衍道:“这次没干成事儿,看下次的吧。” 原小园心情不错,在商场里大买特买,左一条纯棉睡裙,又一条纯棉内内,价格不能再亲民。 “喂,你受刺激了吧?”看的孟莹莹感觉自己掉进了土坑里,真心鄙视原小园的审美和品味。 住在那样豪华奢侈的别墅里,买一堆连她平时不屑穿的衣服回去,就不怕男主人没胃口吗。 “受什么刺激?”原小园不以为然地反问。 “那你买这些干吗?”孟莹莹愕然问:“你真的会穿这种给粟潜看吗?” 原小园顷刻羞红了脸:“那我该穿什么给他看?” “啊?”孟莹莹像看外星人似的看向原小园:“那种蕾丝的、情趣的......”想了下又道:“你不会是那种衣服太多了,想换个口味玩吧?” “......”原小园睨了她一眼,“你脑子天天都在想什么呢?”顿了下又在孟莹莹头上敲了一下道:“纯棉的对身体好你知不知道?” “......”孟莹莹吐了个舌头,在她的理念中,纯棉的睡衣和内内只有大妈级别的才穿,那种款式,呜呜,她觉得穿到年轻玲珑的身躯上实在太煞风景。 “小园,你说我今晚住到你家里,粟总会不会有意见?”逛了一会儿,孟莹莹没话找话。 原小园不假思索道:“会。” “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家啊。 潜园。 粟潜一回家看见两个女人,顿时黑了脸,不悦地扫了原小园一眼,径直到楼上去。 “几个意思?”孟莹莹撇嘴道。 原小园慵懒地舀着一桶冰淇凌:“你不是说你们很早就认识吗?” 孟莹莹哭丧着脸,好半天才说出真相,“他从小就讨厌我。” “......”要不要这么实诚。 别墅里暂时没安排佣人过来,原小园只好操持起主妇的活儿,从网上订了一堆蔬菜和鱼肉,准备张罗晚餐。 “小园,我怎么有种二女侍一夫的错觉?”孟莹莹择了一会儿菜,抱怨连天。 二女侍一夫。 原小园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不正常,一天到晚想些狗血的事儿。 第204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 “你抢不过我的。” 孟莹莹瞬间窘在那里,砸吧砸吧唇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话落,又小女儿态地补充一句:“我喜欢的是他叔,以后修成正果的话,你们得喊我‘婶婶’,现在可不能乱来。” “......”原小园欲哭无泪啊。 香菇菜心、烤秋刀鱼、墨鱼排骨汤、绿豆芽凉拌腐竹,她一边在心里计划着菜谱一边把材料都分盘子里。 她之前在姬家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给全家人吃的,手艺还可以,就是不知道粟潜和孟莹原小园没去过孟家,不知道这“二”姑娘是怎么个奢侈娇贵法养成的,不过既然孟家和粟家认识很多年,那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小豪门,家里肯定也是厨师成群,每天变着法子提供美食的,她这两下子,未必能满足“二”姑娘的胃口。 至于粟潜,就更不好打发了,他吃饭最挑剔,平时家里的厨子做的再好,他也就吃那么几口意思意思,从来没听他夸过什么好吃,原小园更是不指望今晚的饭能合他的胃口。 想着这些,她有些泄气。 真想叫外卖算了。 “粟太太亲自下厨?”粟潜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低醇而性感。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处,弄得她一阵酥痒。 原小园轻颤了一下,回头娇嗔道:“你怎么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故意吓我的吧。” 粟潜闻言激烈黑了脸,圈的她不盈一握的腰更紧,不悦地道:“在想什么呢?粟太太。” 当然在想这两个难侍候的少爷小姐怎么打发啊。 还能想什么。 “你喜欢吃秋刀鱼吗?”原小园把切好的柠檬摆到盘子里。 “还行。”粟潜的视线不自主地顺着她脖子里晶莹的肌肤往下探去,触到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春色,喉咙猛地一紧。 原小园水眸有些失望,眼光瞟向那盘香菇菜心:“香菇喜欢吗?营养价值很高的,号称素中荤。” 粟潜这样身材在意的人,应该会讲究营养的吧。 “嗯。” 他毫不走心地应了声。 “......” 原小园动了动唇瓣,想吐槽两句,转念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终把话吞咽了下去。 “想说什么?”粟潜盯向她的唇瓣道,一波波想要品尝她的甘甜的冲动涌上来,忍的难受。 “没什么。”原小园专心地研究着菜谱,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某人已经见色起欲。 “啊!厨房壁咚。”孟莹莹从卫生间出来,准备折回厨房帮小园做菜,一靠近就发现人家小两口正搂在一起,从侧面看脸贴着脸,不是亲吻还能是什么。 太活色生香了,她顿时羞红了老脸。 原小园听到动静立刻把身上高大的男人甩开,低声道:“粟先生要当着小姑娘的面直播十八禁吗?” “只要你不介意,我很高兴配合你,粟太太,尺度再大点也没问题。”粟潜邪气地道。 原小园卯足劲儿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去你的。” “潜少,我今晚要在你家里住一晚,呵呵。”孟莹莹和粟潜打了个照片,脸皮厚厚地道。 粟潜蹙了蹙浓眉,看向原小园,用眸光发出自己的意见:我不同意,你、把她给我弄走。 “莹莹她爸妈到国外去了,她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原小园随口编了个瞎话。 粟潜眼底的眸光跳跃,勾唇道:“粟太太做主就行。” 原小园朝孟莹莹丢了个眼色,提醒她要“口供”一致。 孟莹莹回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二人狼狈成功。 粟潜见没自己的事儿了,脸色一沉,坐到沙发上看球赛去,电视的声音一开始很大,后来不知哪根筋反应过来,绅士了一把,调整到不影响他人的音量,自娱自乐起来。 一个小时后。 “开饭!”原小园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女主人味十足的道。 粟潜直起身来,面色冷冷地走到餐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大爷味儿十足地等着人侍候。 有外人在嘛,原小园还是愿意给他这个面子的。 她做戏做的十足地给他摆了碗筷,连汤都盛好,就差没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面去了,要多贤惠有多贤惠。 孟莹莹傻傻地以为自己也有这个待遇,看着面前的菜品发呆,等原小园来照顾她。 可她左等右等,发现人家夫妻已经开始用餐了,吃的津津有味,根本没有礼遇她的意思。 粟潜的吃相很优雅,是那种很有素养的姿仪,几乎不发出声音,也不会溅出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漠视的矜贵。 孟莹莹从小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饭,每次她都得犯几秒钟的花痴,这次她收敛了不少,可还是忍不住时常往他的方向瞟几眼。 粟潜眼角的余光瞥到她的视线,冷冷扫了过去,吓的孟莹莹赶紧敛回视线,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 原小园见他们吃的都很认真,没有人嫌弃她的手艺,心里还挺得意的。 要是哪天她失业失婚,走投无路了,开个小吃铺应该也能活下去,嘿嘿,这个退路不错。 “你这水平,也就吃不死人。”粟潜放下筷子,用纸巾抹着唇线,打击她道。 呃呃。 又被看穿了。 原小园怒目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开餐馆?” 粟潜不屑地睨了她一眼,薄唇微启,“我就是知道。” 孟莹莹显然听不懂人家夫妻在说什么,摸了摸胃,“味道还行啊,很养人的。” “那当然。”原小园美滋滋地道:“我可是个地道的吃货噢。” “小园,我以后是不是经常可以来你家里蹭饭?”孟莹莹撒娇,话里间接完全肯定了原小园的手艺。 “不行。”粟潜毫不犹豫地拒掉。 孟莹莹从小就活在他的阴影里,她可怜巴巴地看向原小园,“小园?” 原小园拧了下娥眉,为难地道:“我很少在家里做饭吃的......” 孟莹莹以为她是拒绝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一下子就变得蔫耷耷的。 原小园粗线条一次,也没想那么多,热情地把她安排到客房,聊了几句,各自晚安。 “粟太太带个女人回家住,什么意思?”粟潜语气不善地道。 原小园撇嘴道:“她就是小孩子心性,看着新鲜,想来这里体验一把,没什么意思。” “你确定?”粟潜挑眉道。 原小园切了一声道:“要不然你以为人家是来勾引你的?”你有这么大魅力吗,这句话她生生没说出来。 “难道不是?”粟潜狂妄的反问。 “当然不是,她喜欢的是你小叔,不是你。”原小园十分笃定地道。 粟潜轻声冷笑一声,“粟太太,就你这智商,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原小园愕然看向他,不会孟莹莹这姑娘把粟家这两位公子哥儿都追了一遍吧。 听粟潜这话的意思,似乎有这个可能。 “她追过你?” “嗯。”粟潜毫不含糊地道。 原小园对这个答案多少有些意外,好奇地问:“不会人家稍微犯了点花痴你就自恋到认为人家在追你吧?” 闻言,粟潜的脸激烈拉下来,讥笑道:“粟太太,你以为我的智商跟你在一个水平线上。” “......”好吧,就算孟莹莹对粟潜有意思,原小园认为这还是粟潜的自我感觉,不正好检验一下他们的感情的牢固程度吗。 看看挖墙脚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会产生什么反应。 “你简直是在玩火,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早享齐人之福了。”粟潜直勾勾地盯着她道,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小女人看穿,“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就把她当好朋友看的。”原小园情绪低落地解释道,她真的好矛盾,不知道该相信谁。 孟莹莹明明为了粟江要死要活的。 不可能一转眼就移情到粟潜这里来吧,莫非她喜欢的是粟家系列的男人。 不知道粟荣庭可不可以。 呃呃,她承认她太邪恶了点儿。 “粟太太,要不要洗鸳鸯浴?”粟潜冷不丁转了画风,双眸熠熠闪发着情欲的光泽。 没反应过来。 “不、不......才不要和你......”原小园低头抱着浴巾跑进了卫生间,从脸烫到脖子。 调情之前能不能先做点铺垫啊,太突然了,她的小心脏好受不了。 粟潜看着从身边跑过去的小女人,薄唇一勾,笑的很得意。 翌日清晨。 原小园发现孟莹莹不辞而别,有点小小的郁闷。 说好的友谊呢?怎么突然就翻船了。 “赶紧做早饭,我饿了。” 某少爷突然发号施令。 额。 “......”能不能体谅她一下,人家刚刚经历被朋友抛弃的惨剧。 闷头做了煎鸡蛋、牛油果煎烤肠、烤面包片,再加热两杯牛奶,哇,好丰盛的,能量满满的早晨。 “我不吃这些,”粟潜只瞥了一眼道,“烧些白粥小菜。” “......”尼玛,她是老婆还是老妈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原小园欲哭无泪,说好的爱情的巨轮呢,难道也跟着友谊的小船沉了不成。 第205章 送上门来的劳动力 “将就一顿行不行,你看,很快就中午了。”原小园憋着气道,“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烧给你吃。” 粟潜眉头拧的能夹只蚊子,眸光紧紧锁定着满脸委屈的小女人,“我想不起来,你想。” “......” 原小园郁闷地垂下头,他喜欢吃什么,她居然不清楚。 她发誓,这真不是她的错。 粟潜对食物没多少热情,以前家里的厨子列出一张食谱,每周照着烧,他从来没表现出对哪种食物有那么一点点特别。 原小园留心观察几次,只得出一个他什么都不爱吃的结论来。 据说有种人,如果不吃饭能活着,在他们的意识里,可能连食物这种概念都剔除了。实在让她这个吃货大开眼界,却也无法理解。 “粟太太,说话。”粟潜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向她,俊颜上的表情不甚明朗。 原小园今天没扎头发,乌黑光泽的掩住一张俏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原地振翅般扑闪几下,“昨天被狗咬了,心情不好。” “听说狗被丢进警察局了,粟太太本事不错嘛。”粟潜眼眸深邃的一塌糊涂,让人看不清楚他真正在想什么。 切。 “......” 原小园真想问问她是不是嫁了个假老公。 老婆被人欺负了,老公不仅不出手帮忙,还在事后说风凉话,真够气人。 “你的保镖,我帮你——解雇了。”粟潜慵懒地往沙发后背上一靠,拖长尾音道。 又、搞事啊。 “好好的,你干嘛啊?”原小园错愕道。 某少爷高高在上地扫了她一眼,“粟太太出门不是从来不带他们吗?既然他们叫粟太太带不出门去,就不用在这里吃白饭了。” “......”原小园气结。 昨天她被人找茬为难的事儿,这哥们儿绝对是知道的。 她还没埋怨他的追求者惹事,他居然反过来埋怨她出门不带保镖......哪个女人逛个街后面还要跟一群保镖开路的,旁人会不会觉得她仇家太多。 “我以后带上他们就是了。”原小园想了一会儿软下来道,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让别人丢了饭碗就不大厚道。 好吧,她先天条件总是太善良,跟粟潜这样的黑心资本家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随你。”某大少爷心不在焉地扔下两个字跟她,又抓起电视遥控器调到了体育频道。 各种“Fuck”的声音嗡嗡起来,屏幕上运动的荷尔蒙漫天飞舞。 原小园一点儿都欣赏不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很主妇地觉得他像块大件垃圾,如果可以,她真想随手丢出去。 有这么闲的大总裁吗。 “我出去买菜。”原小园打算骑自行车到附近的农贸市场逛逛,网上的菜新鲜程度还是有点勉强,不知道在冰库里存了多久,烧出来没什么菜味。 “好。”粟潜点点头,语气略有些不悦,“一个人去?” 她怎么这么没眼色,不知道叫上老公一起去吗。 “......我带个保镖吧?”原小园尴尬地道。 “随你。”某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原小园犹豫了一下,正打算叫保镖骑量自行车远远地跟在后面,却瞥见粟潜的脸色不善,好像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怎么回事。 谁惹他了。 还是不放心她和保镖一起出去。 “粟先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原小园忽然想“关照”一下某人的情绪,假情假意地道。 粟潜闻言转眸睨了一眼小女人,他就是在等这句话,到了嘴边却又冷淡道:“不去。” 原小园本就不希望他去,眸子转了转道:“那我走了。” 粟潜哼了她一声。 出了潜园踩上脚踏车,头顶上太阳不大,一点儿都不晒,正适合骑车出门,既环保又锻炼身体。 Ys,原小园开心的想唱歌,好久没这么惬意过了。 “呼呼——” 走着走着,她感觉不那么对劲,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记得出来的时候忘记叫保镖了啊,难道是粟潜安排了保镖跟在她后面。 想七想八的功夫,后面的人闪了过来,白上衣黑裤子的运动装,骑在一辆高端的炫酷单车上,人在车上的线条流畅到极致,风华璀璨的无比耀目。 粟先生—— 原小园停下单车揉了揉眼睛,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帅吗?”粟潜骑行到她身侧,长腿优雅地踩到地面上,自恋地问。 帅,真的很帅,粟先生又帅出新高度。 “......”某先生的脸倏然黑了,唇部线条冷硬道:“磨蹭,快点走。”说完,潇洒地踩了一脚地皮,疾驰往前骑去。 原小园愉快地偷笑了下:哼哼,傲娇的粟先生。 这里的农贸市场很大,跟集市一样,不过里面的东西很新鲜,不仅蔬菜,近海渔民打捞的鱼也送过来卖,种类超级丰富。 原小园称了一斤花蛤,几条没有超肥厚的带鱼,腮部粉红色的,早上才从大海里捞出来,手指按上去,肉质非常紧致。 粟潜跟在她后面,双手环肩,唇边挂这笑意,粟太太太贤惠了,买菜有模有样,他娶到她,真是捡了宝。 “提着这个。”原小园白皙的肌肤上渗出些细微的汗珠,素白的小手递到粟潜面前,语气强势道。 敢指使他。 粟潜面色不善地扫了眼四周,人多,不好发作,只好不情不愿地从她的手里接过黑乎乎的袋子,里面是她刚买的几条带鱼。 见他乖乖干活,原小园心情大好,哼哼,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又不傻。 ...... 满载而归。 粟先生很能干,单车几乎挂满了农贸市场的袋子,他郁闷地瞪了“奴役”他的小女人一眼,沉着脸道:“原小园,你等着。” “辛苦了,粟先生,”原小园嬉皮笑脸地道,“剩下的活我干了。”说完嗅了嗅他满身的鱼腥味,嫌弃地撇了撇嘴。 “你......”粟潜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嫌弃身上的味道,脸黑的比锅底强不到哪里去,一把把原小园拎起来逼到墙角,语气邪魅道:“粟太太不喜欢吗?” “唔......”原小园的唇瓣被重重地咬了一下,疼的她想喊娘。他的舌不管不顾地滑了进去,霸道地纠缠着她的,唇齿间满是彼此的味道,口中的蜜汁随着舌尖温度的上升一点比一点甜...... “嘶——”吻着吻着,粟潜的大手不安分地撕开了原小园的衣领,倏然出现的大片白皙让他的身体骤然一紧,想要她的冲动倾巢而出...... “不要......”原小园感受到顶住她腿间的灼热,惊恐的如同一只被追逐的小鹿,“唔,身上都是味道......” 脏兮兮的就要那个,这男人疯了吧。 粟潜的眸子热烈地盯向她,原小园的脸红的滴血,美好的丰盈被他托在手里,随着呼吸轻颤,诱惑的他浑身都是火焰,几欲控制不住,嗓音沙哑道:“去浴室。” “不要......”原小园轻喏一声,反应过来的功夫已经被丢进了宽敞的木质浴盆。 某男很野气地脱掉上衣,用矫健的胸肌滚了她一身鱼腥味,等她没彻底没力气反抗了,他撑起身子俯视她:“要不要继续?” “不要。”想死的心都有了。 粟潜眸子泛着红,强势分开她的腿,箭在弦上,用惩罚的口吻道:“嗯?不要?” “你......先洗澡......” ...... 下午一点。 原小园从酣睡中醒来,两颊的酡红还没完全褪去,两腿比往常要酸涨好多,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低头扫见胸口被吮吸的密密匝匝的红痕,原小园无语问天,要不要这么狠啊。 她嫁的哪里是大总裁,分明是一头恶狼好吗。 厨房。 “吃花蛤汤面好吗?”原小园一边系围裙,一边看向某精气神十足的大少爷。 “嗯。” 原小园放些姜煮了一盆花蛤汤,放了点西红柿,很快就做了两碗面出来。 嗯。 不错,味道鲜美。 她尝上一口,不禁为自己的手艺得意了一把。 “粟太太,你的面好像比我多。”粟潜看了一眼她的碗,一本正经地道。 “......”原小园蹙了一下娥眉,“有吗?” 嫌自己吃的多。 原小园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美味,不错,粟太太有厨娘的天赋。”粟潜看着她顿在半空的筷子,得意地勾了勾唇,大快朵颐起来。 “......” 原小园摸了摸空空的胃,一口一口吃的好艰难。 “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乖,在家等我回来。”饭饱之后,粟潜用大手拍了一下原小园的脑袋道。 额,这动作有木有像对小狗狗? 原小园真想翻个白眼回拍过去,她看向粟潜那颗高傲的头颅,言不由衷的道:“......好。” 粟潜走了没十分钟,门铃响了。 怎么又回来了。 原小园猜他可能是没带钥匙,还有可能别的东西也忘家里了,所以半路折回来取。 “小园,是我。”孟莹莹的声音从视频里传进来。 原小园扶额头疼,早上不辞而别,这会儿招呼也不打就来,这姑娘可真随意啊。 第206章 死脑筋是怎么炼成的 想起粟潜跟她说过的话,原小园有些不快,开了门淡淡道:“孟小姐有事吗?” “小园,借你吉言,我爸妈真的出国了,”孟莹莹都快哭了,“你找什么理由不好,非要牵扯上我爸妈,好了,他们真走了。” 汗。 “......” 孟氏夫妇真出国了,她岂不成乌鸦嘴了。 “现在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你得收留我。”孟莹莹理所当然地道。 原小园哭笑不得,被这菇凉黏上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她语气缓和了一些问。 “十天半个月吧。”孟莹莹嘟嘴回答。 “这么久啊......”原小园不假思索道,“你要在我家里住这么久?” “嗯。”孟莹莹一脸的肯定。 ......好吧。友谊的小船又重新升起,呵呵,谁知道这是不是引“狐狸”入室呢。 一恶狼一狐狸,这接下来的小日子,过的肯定会热火朝天。 “那个,孟小姐,你在我家住可以,”原小园拿出主人的气势道:“不过,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小园,你肯收留我真是太好了,”孟莹莹拉着拖杆箱挤进来,嬉皮笑脸的,“三章太多了,我记也记不住啦,你说最重要的就好。” 菇凉,你有没有心肺啊。 原小园郁闷地想了下,开口道:“别我撬墙脚。” 除了这一条,其他的她应该都能忍。 “噗——” 孟莹莹笑的花枝乱颤,“放心吧,我十岁之前才喜欢粟潜这样的,十岁之后,他就入不了我的眼了。” “......”粟潜昨晚跟她说的,难道是孟莹莹十岁之前的表白。 额,原小园一阵恶寒。 “我才不算你的情敌,”孟莹莹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打击她道:“我知道潜少爷在幼儿园就被女孩亲过了,夺了他初吻的,才是你情敌。” “谁?”原小园闻言酸溜溜的。 孟莹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她,撇嘴:“你还真问啊?原小园,你喝了多少瓶醋啊?酸成这样。” “......”又是个坑。 “玩笑玩笑,放心好了,”孟莹莹拍着脖子道:“我不会觊觎粟潜的啦,我只会把他当未来的侄子看。” “......”交友不慎啊。 “听说粟江这几天回国一趟。”孟莹莹兴奋地道,“小园,你帮帮我呗?” “没听说呀。” 原小园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孟莹莹俏脸一拉,“原小园,是不是朋友啊?” “......”她什么时候承认过和这“二”菇凉是朋友的。 这算不算被讹上了。 “算了算了,不帮就不帮。”孟莹莹一副很大度的口气,“内个,我敷面膜去了,你随意。” “好......”呜呜,这儿到底是谁家啊。 原小园倒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综艺节目脱口秀,笑的东倒西歪,庆幸上帝在造人时顺手扔了一批谐星下来,否则这么多奇葩当道,像她这种正常人会郁闷死的。 “咳咳......” 男人故意引起注意的雄浑嗓音突然在客厅里响起。 原小园抚了抚笑抽了的脸颊,蓦地转头看去,两张俊颜倏然落入她的眸子,“小叔、你、你回来了?”她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尴尬道:“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算是明白了,孟莹莹是得到粟江回来的消息才厚着脸皮回潜园的,怪不得她要去敷面膜呢,女为悦己者容,原来是目标到了。 看着是只傻白兔,实际上是头狡猾的狐狸。 呜呜,原小园觉得自己被孟莹莹给骗了。 “小美女,不方面吗?”粟江一点儿长辈的意思都没有,笑起来邪气魅惑,让人一不小心就被他的男色所惑。 “没有没有,”原小园心虚地扫了一眼孟莹莹住的客房,语气无措道:“内个,真巧,孟小姐也来了。” “......”粟江怔了一秒,看向粟潜,“你的意思?” 粟潜黑着脸狠狠地瞪了原小园一眼,沉声道:“去把人弄走。” “要不我泡了她?”粟江反怒为笑道:“美女投怀送抱怎么能忍心拒绝。” 原小园狂汗了一把,讪讪地说:“小叔,人家铁了心打算嫁你的,你可要想好了,责任重大噢。” 万一这孟姑娘黄花依旧,要了人家的第一次,是个男人的,总不好意思不负责任吧。 “江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娇滴滴的一声女音从侧面飘了过来,孟莹莹换上一件低V的蕾丝长裙,大波浪披在肩上,一点儿妆都没画,刚做完面膜的肌肤嫩的像要滴出水来,整个人美的勾人魂魄。 粟江眼前一亮,正要上钩,被粟潜拉了一下袖子警告:“小叔,原则。” “孟小姐,你好。”稳了稳心神,粟江赶紧换了一副无欲则刚的面孔寒暄道。 果真和孟莹莹发生点什么,粟家和孟家几代人的友谊就到头了,他怎么犯浑也不能把狼爪伸到她身上,就算她自己贴上来,他都不能吃,打死都不能。 孟莹莹乍一听到思念了许久的人和自己说话,激动的粉脸通红,一下子淑女到不行,“ 江,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想死你了......” 说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直接扑向目标。 “莹莹、莹莹,”原小园挺身上前拦住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欲速则不达,悠着点,悠着点。” “你快帮我啊。”孟莹莹急的不要不要的。 “......”原小园好懵逼,怎么帮,难道给粟江灌一杯失身酒,把他们关在一间屋子里去犯错不成。 她还真的干不来那种事情啊。 粟江在一旁看的尴尬,他敛起祸国殃民的邪笑,“咳”了一声,肃然道:“那个孟小姐,咱们能好好聊聊吗?” 孟莹莹呼吸一窒,觉得自己成为粟太太的希望大大的,立刻点头答应,“好啊好啊。” 粟潜对原小园使了个眼色,“粟太太,咱们到楼上去安排下小叔的房间?” 原小园知趣地点点头,从孟莹莹手里抽出袖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耳语:“淑女要矜持点。别激动啊。” 孟莹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开窍。 原小园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姑娘,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在男色面前把持住自己。 “你怎么又把孟莹莹给弄家里来了?”一上楼进到卧室里面,粟潜就阴沉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原小园瞪大眼睛,很无辜道:“你又没告诉我。”缓了一口气道:“她也没告诉我。”她把自己都绕晕了。 没有人跟她说实话,她不知道粟潜出去接粟江了,也不知道孟莹莹死皮赖脸地要住在这里是为了粟江,从头到尾,这件事情,她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原小园,小叔这次回来有事,不能被这个女人缠着。”粟潜眯了眼睛道:“你想办法把她弄走。” “......办、不到哇。”原小园泄气极了,“你知道,我这人脸皮薄......” 孟莹莹绝对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白痴,偶尔扮猪吃老虎,也会让人受不了的。 最最扯淡的,把客人往外赶这种事情,原小园下不去嘴呀。 “粟太太,这件事情,你必须办好。”粟潜没耐心听她解释,眸子幽沉着,语气非常霸道。 “我、试试吧。”原小园一个头两个大,丝毫没有信心地道。 “或许小叔把她说通了也不一定。”粟潜半似安慰她道。 没这种可能。 原小园几乎可以肯定,粟江不可能说服孟莹莹什么,反而只会让她更加疯狂,更加不会放手。 死脑筋是怎么炼成的,如果要有这样的论文题目的话,孟莹莹就是个活生生的案例。 “那样最好了。”她不忍心打击粟潜,委婉地道。 片刻之后。 原小园从楼上下来,看到粟江坐在沙发上抽烟,像金鱼一样吐逗着眼圈,似乎、有可能、大概搞定了孟莹莹这个狗皮膏药。 “小叔,”原小园脚步沉重地走过来,“孟小姐呢?你们聊的好吗?” “你去看看。”粟江瞟了一眼孟莹莹暂住的房间,语气异常的冷清。 原小园疑惑地走了过去,门虚掩着,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啜泣声,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那样着急。 “莹莹,我能进来吗?” 说了两遍,没人应答。 原小园径直走了进去,只见孟莹莹哭的梨花带雨,白皙玲珑的鼻头都被纸巾擦红了,脸上淌的全是泪痕,让人看了要多揪心有多揪心。 孟莹莹听见原小园进来,头也不抬,呜呜咽咽地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他说和我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呃...... 这话人家不是早说过了吗。 又不是第一次听,为嘛打击还这么大。 原小园表示看不懂她了。 “你不是一直知道他不喜欢你吗?” 孟莹莹闻言眼泪流的更凶了,“原小园,你能不能别这么打击我?”她顿了一下又哭道:“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看吧,一根筋的女人,完全没办法交流。 “莹莹,听说男人过了三十岁,就不再喜欢小女生了......”原小园苦口婆心地道。 第207章 为他担心 孟莹莹突然停住哭泣,“我很小女生吗?” “嗯。”原小园使劲点头,“动不动就哭鼻子,还不是小女生啊。” 孟莹莹赶紧抽出纸巾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你说,到底怎样他才能喜欢我?” “感情这种事儿是相互的。”原小园真不想劝她,“不是你有需求人家就要配合你的。” 每次开导她,都觉得自己倏然老了好多岁,这种感觉好累。 “小园,你教教我,要是我们成了一家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孟莹莹先把好处许诺出来,她一向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别人帮她,她是要给人一定好处费的。 “江少爷这次回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这样纠缠只会让他反烦心。”原小园只好放出狠一点的话。 孟莹莹机智地问:“他遇到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 这股儿子热心劲儿挺让人感动吧。 “我不知道,猜的。”原小园严肃地道:“你想想,一般什么情况下江少爷才回国?” 孟莹莹恍然道:“集团遇到问题的时候才回来呀。” “你明白了吧?”原小园蹙了下细细的娥眉,“莹莹,咱们俩个暂时搬出这里住好不好?” 孟莹莹哼哼唧唧地道:“小园,你要赶我走?” “不是,我暂时也要搬出去住。”原小园言不由衷地道:“咱们住东郡府去?或者住你家?” 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把孟莹莹弄出去交差了。 “好吧,你住我家吧。” 孟莹莹无比失落地道,想了一想又问:“你家老公同意吗?” “应该、会同意吧。”原小园也不确定。 孟莹莹傻傻地道:“那我们现在走吧。” “......”自己挖的坑,跳吧。 粟潜听说原小园要搬到孟莹莹家里去住,不爽地哼了声,明显很不情愿的样子。 孟家别墅。 原小园和孟莹莹刚在门口下车,就有一个和蔼的中年大叔迎上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孟莹莹点点头,架子十足,“孟叔,这是粟家的孙少奶奶。” “少奶奶,您好。”被喊作孟叔的管家恭恭敬敬地向原小园道。 原小园还不太习惯上流社会的这一套,不太自在地还礼:“孟叔,您好,打扰了。” “噗——” 刚走进去,孟莹莹就憋不住笑了场,“小园,你当了这么长时间豪门少奶奶,还真一点架子都没有呢。” 原小园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就想说她没见过世面吗,“哎哎,要不要拿人家的出身来说事啊。” “我没有。”孟莹莹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脸一红:“我发誓。” 孟氏别墅里面很大,佣人不少,一点儿都不显得冷清。 “你爸妈不在你也不会害怕呀,这么多人。”原小园想起被孟莹莹欺骗的事儿,有些耿耿于怀,“想见粟江就实说嘛。” 找这种蹩脚的理由,被揭穿了吧。 孟莹莹整张脸红的像只西红柿,声音软糯道:“下不为例,小园,这次原谅我好不好呀。” 原小园正不知道怎么说,眼看就要冷场。 “大小姐,外面有人来找粟少奶奶。”管家忽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道。 “我马上来。”原小园拧了一下秀眉,基本上已经猜到是谁。 只有粟潜知道她来孟家,也只有他会叫人来找她。 “是潜少爷的人吧?”孟莹莹也很聪明。 “太太,少爷有点急事,让我来接您回去。”肖同大老远就朝原小园挤眉弄眼道。 原小园知趣地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回眸对孟莹莹道:“莹莹,不好意思,家里有事,我去处理一下。” “办完事还回来不?”孟莹莹特意问了一句。 呃呃。 当然不会回来的,不对,是当然回不来的。 原小园干笑一声,讪讪道:“看情况。” 回去路上,肖同抹了一把汗促狭道:“太太,少爷真是离不开您呀,我要是不把您给他请回去,以后指定混不下去了。” 呵呵。 “......” 原小园满脑子黑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潜园。 粟潜和粟江并排斜倚在沙发上抽烟,两张让人喷血的俊颜犹如艺术品一样,任何角度看去都让人挑不出瑕疵,不得不佩服造物的偏心。 原小园进门看见两个男人的轮廓,隔着薄薄的白烟,浅笑了笑:“小叔。”视线移到某先生身上,目光一滞,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粟太太有意见?”粟潜捕捉到她的神色,优雅地弹掉烟灰,“我和小叔名晚出发去阿富汗。” “......阿富汗”原小园水眸一凝,“去那儿干什么?” “开矿。”粟江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听说那儿局势不好。”原小园有些担心地道。 电视、网络经常报道那儿的混乱,反正不是个和平国家,过去赚钱是不是有些太冒风险了。 “国家在那边项目多了。”粟潜毫不在意地道:“粟氏不去,照样有别的集团去。” 富贵险中求。 这年头,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有钱赚,资本家们都趋之若鹜,安全都是小事情。 “噢。”这种事情,原小园插不上话,也不能说那种生意不做了吧之类的话,“要我给你准备带去的东西吗?” “多带几套深颜色的衣服就行。”粟潜随意道。 ...... 原小园费了半天劲,给粟潜收拾好两个大的行李箱,里面全是衣服和日常用品,她看着粟家叔侄的身量差不多,要是一起出门的话可以共用,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洁癖什么的,听说有钱人都有这种毛病。 呵呵。 原小园想到富人和娱乐圈女星和嫩模的种种,她觉得洁癖是个最扯淡的词了。 呸呸呸。 想多了想多了。 真龌龊。 原小园鄙视了自己一把。 “粟太太在想什么呢?”低醇磁性的男声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原小园蓦地回过神来:“呵呵,没什么。” “会想我吗?”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大手不安分地往上奔去。 原小园一下拍开他的手,娇嗔道:“不想,你讨厌。” 粟潜反手把她扳过来,抬起她的小下巴,“粟太太,我想你。” “唔......” 原小园条件反射地微闭杏目,任由他肆意地吻着,檀口中的敏感每被照顾一次,她就忍不住一阵轻颤,意乱情迷中,舌尖上分泌出更多的甜蜜。 他吻的更加疯狂,掌中的温度完全不受控制的升高,只有伸进她的衣衫,摸着她微凉的肌肤才能缓解炙热。 “给我。”粟潜呼吸粗重,嗓音沙哑地在小女人耳边道。 “你、我喘不过气......”原小园被他箍的太紧了,感觉骨头都要被迫缩小。 粟潜没放松她,反而更加用了一把力,迫的她呼吸一窒,无力感随之而来,身体软绵绵地攀在他的怀抱里,任他一坏到底。 ...... 累到极致的时候,她累的眼泪都出来了,粉面虚荣娇喘着道:“老公,老公,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 “不要?”粟潜在小女人紧绷的红樱桃上啄了一口,身下的火力开的更加猛烈,“宝贝,说你要......” 又到了云端。 原小园感觉头发被汗透的湿漉漉的,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管身上的男人了,自顾睡了过去。 ......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粟潜和粟江出去办事了。 别墅里空荡荡的,她不禁有些孤独感。 要不要打电话叫阿惠过来陪自己呢。 反正她在东郡府也没事情干。 “嘟嘟嘟......”原小园正在犹豫的功夫,门铃突兀地大响。 她拿起遥控看了下,外面正是阿惠,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看就是要住过来的样子。 太好了。 一定是粟潜怕她孤单安排人过来陪她的。 原小园心里狂涌起一股甜蜜,这男人,还算会照顾她的感受的。 “阿惠姐,我正要打电话问你方不方便过来呢。” 阿惠眯起小眼睛憨厚地笑着:“太太不用客气,少爷说一声,我就马上来了。” 原小园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有一瞬间的伤神,要是自己的亲妈靠谱,一起请过来,热热闹闹的,多好。 “太太想什么呢?”阿惠一边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关切地问。 原小园敞开心扉道:“想我妈了。” 闻言,阿惠怔了一下,她多多少少听说过苏煦梅的事情,语气有些生硬地道:“夫人应该也想太太的。” “是吗?那我去给她打个电话。”原小园孩子样儿地跳跃着跑去拿手机。 阿惠望着她灵动的背影,一阵心酸,好不是滋味。 苏煦梅如今离了婚,全靠以前的那点积蓄和女儿女婿时不时给的钱过日子,身上从前的那点不着调收敛了许多,对原小园也亲近起来。 在电话里问女儿家里长短,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给她带呀,完全一副慈母情怀,好的让原小园受不了。 怀疑自己亲妈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妈,明天我想去你那里住一晚,方便吗?” “好啊好啊。”苏煦梅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矛盾,“只是妈这里太简陋了,怕委屈你,要不,我去你那边看你吧?” 第208章 肉的理想,白菜的命 原小园觉得她好像在隐瞒什么事情,心思转寰了下,爽快道:“好啊妈,我派司机去接您呀?” “不用不用,妈没那么金贵,明天晚上打车过去,打车过去啊。”苏煦梅一口气说下来,语气很紧凑。 听得出来,她肯定是有事情瞒着的。 原小园心里凉了一截,自己亲妈到现在也不肯跟她说实话,什么事情都遮遮掩掩的,根本不可能以诚相待。 晚上十点。 粟潜和粟江从外面回来,两个人都西装革履的,拎着电脑包,精英范儿十足。 “我先休息了,你去陪你老婆吧。”粟江嬉笑了句,准备提着电脑回屋去过自己的世界。 粟潜拍了一下他的肩旁,“委屈你了小叔,在我们家要禁欲,到了阿富汗,多泡几个妞儿。” 粟江哈哈大笑两声,摆摆手,“去那个地方泡妞,我是真嫌命长了。” “......”粟潜看着他的背影轻声笑了下,心道,不错,还知道惜命。 他坐到沙发上低头抽了支烟,拿遥控器摁了几下,突然问阿惠:“粟太太呢?” “太太可能睡着了。”阿惠看她早就洗了澡,关在楼上的卧室一直没出来,估计她已经入睡。 “噢。”粟潜眸子深邃地应了声,继续看电视抽烟,英气逼人的眉宇间有些阴沉。 原小园床上看了会儿书,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脑子开始放空,根本没听到楼下的动静,闷闷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装睡呢?” “啊——” 原小园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你吓死我了。” “粟太太,我进来之前敲了门的。”粟潜无辜地道,把她头上的被子拉开来,勾唇道:“在想什么呢?” 额。 粟先生今天好温情,温情的有点不正常啊。 “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原小园口是心非地道。 闻言,粟潜的眸光沉了沉,大手扳着她的头,强迫她看向自己,薄唇弯了弯,讥笑道:“粟太太真贴心。” 原小园甩开他的大手,脸一红,“骗你的啦,我在想我妈的事儿。” “什么事儿?”粟潜心不在焉地问。 原小园摇摇头道:“我想到她那边去,她不让我过去。”大概又交了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吧,这种猜测她不好意思对粟潜讲,只好生生吞回肚子里。 “噢,”粟潜盯向她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乱跑了。” 切,去看自己亲妈叫乱跑,秀逗。 “......” 她可不能像他那样,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 次日,粟潜一早就把她弄醒,缠着她折腾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冲了个澡,提出一堆衣服来让原小园给他选。 她困的厉害,看着折腾完她之后生龙活虎的男人,气的慌,随手指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就这件吧,黑色低调。” 粟潜不满地抖了下手上的衣服,“这件也是黑色的,为什么不选它。” “......” 好吧,她没看见这件好吗。 “算了”,就你选的这件吧。”粟潜扔下衬衫,又在胳膊上搭了几条领带,“哪条?” “......”原小园看着几条奢华花哨的领带有些眼晕,细看了几秒,“紫色菱形格子的吧。” 粟潜抽出来瞄了一眼,语气很是质疑,“和那件衬衫搭吗?” 这老婆怎么连男人的衣服都选不好,不会是在当花瓶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吧。 “......搭吧。”原小园垂眸蒲扇着长长的睫毛,她从来没关心过这类问题呢。 抱歉的很,她从来也没立志做过贤妻呀。 “粟太太,你是不是该去太太学院进修了?”粟潜把她挑的衬衫和领带摆在一起,浓眉轻皱着道。 “不是不是,粟先生长这么帅,随便一件衣服穿在身上都气质出众,”原小园差点把自己恶心死,“怎么搭都挑不出毛病。” “那倒是。”某大少爷一点都不谦虚地道。 还算这女人识货,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吧。 粟潜和粟江这次去阿富汗出动了私家飞机,带了几十名可靠的保镖,旁晚时分,浩浩荡荡从L市出发,显尽财团的气势。 随行的还有当地几家知名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起飞前媒体还做了一则很官方的简短报道。 一点儿低调的意思都没有。 原小园都不知道粟氏集团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又不是拿了金矿的开采权凯旋回来的,也好向社会各界报个喜讯,宣传宣传丰功伟绩,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找媒体歌的哪门子功,颂的哪门子德嘛。 晚上,她正坐在沙发上恹恹地看综艺节目,主持人在上面拼命地卖萌逗笑,可原小园怎么都看不到心里,莫名的烦躁。 “可能是夫人来了。”阿惠听到门铃说了一句,就要去开门。 “我来。”原小园面色凝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隔着视频看了眼,果然是苏煦梅。 “小园,你的命可真好,这套别墅盖的太好了。”苏煦梅一进门边换鞋边羡慕地道。 原小园情绪复杂地看向她,只见她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几乎看不见皮肤,眉毛画的尖尖细细的,贴着假睫毛,刷了眼影,口红涂的很艳丽。 猛一看就像蔫了皮的苹果刷了一层保鲜漆一样,浮夸而僵硬。 唉,什么时候才能打扮的和实际年龄和身份相符一些呢。 原小园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乖顺地笑着:“妈,你快坐下歇歇。” “小园,你看妈这个手提袋漂亮不?新款的。”苏煦梅一屁股挨着女儿坐下,眉眼带笑地向女儿夸耀自己的手提袋。 “有点小,颜色......” “哎哟,”苏煦梅拍着原小园的手道:“闺女,你什么眼光,这可是爱马仕的最新款。” 爱马仕的最新款。 原小园重新打量了一眼亲妈手上的包,果然打着爱马仕的标,“很贵吧?” “没、别人送的。”苏煦梅目光躲闪,“对你们有钱人来说,便宜的很。” “妈,你交男朋友了?”原小园提高了嗓音道。 苏煦梅紧张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自在地道:“是。”语气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噢。” 原小园并没有多少意外,近几年,交男朋友好像成了母亲的日常生活之一,已经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他对我挺好的。”苏煦梅抬手给女儿看手臂上的新款镯子,“都是他买给我的。” 原小园扫了一眼母亲的手臂,心里堵的难受,苏煦梅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在她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高傲的很,当年多少男人砸东西过来,她都不屑看一眼的。 苏煦梅对男人的终极目标是正大光明地结婚,到男人的家里当正式的太太,如今怎么一点都不提再婚的事儿,反倒拿物质方面的东西来说事,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妈,你还打算结婚吗?” 苏煦梅闻言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道:“还没谈到那一步,再说吧。”顿了下又道:“以后有可能。” 原小园看向母亲,明白最后一句话是用来安慰她的,估计苏煦梅都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蹙眉道:“妈,那人是不是有家庭的。”看样子不像吃软饭的,又不打算结婚,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家里欲求不满,到外面找人寻刺激的。 苏煦梅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羞愧:“差不多吧。” 原小园头疼抚额,“妈,这种男人,你还是离的远一点吧。” “唉。”苏煦梅叹了口气,语气幽怨道:“你妈我就是猪肉的心,白菜的命,一直也卖不上个好价钱了。” 噗——。 原小园无奈地笑场。 “我不像你呀,一早就遇上个可靠的男人,这辈子可算不用愁了。”苏煦梅继续诉苦道,“我命苦,被你爸坑惨了。” “......” 按照剧情需要,提到亡夫亡父,母女俩是不是要抱头痛哭一场才对,可原小园听了却无动于衷,心中泛不起丁点儿的波澜。 从父亲留下来的照片看,那真是个美男子,风度和气质连粟潜都不遑多让,据说他是L市著名的外科专家,这条件,配母亲大大有余,要是他在下面有知,听了这话心里必定很难受的吧。 “妈,不提以前了。”原小园孝顺地道:“就算没爸爸,我现在工作了,也养的起你。” 母女俩正在说着话,阿惠慌慌张张地过来敲门,“夫人、太太,粟夫人来了。” 粟夫人。 原小园和苏煦梅对视了一眼,二脸懵逼。 “请她进来吧。” “小园,是黄婉泠吗?”苏煦梅反应了一下,淡淡道:“我不出去见她了。” “好吧。”原小园想到姨母苏又裳的事情,非常理解,安排母亲到卧室去,自己下楼来见黄婉泠。 黄婉泠一袭裸粉色长裙,脖子里系着一颗大大的钻石项链,闪的人眼前一片光芒,衬的她格外的雍容贵气。 第209章 婆婆妈妈 “朱夫人。”原小园没那么热情地说:“您怎么来了?” 苏煦梅前脚进门,她后脚跟这就来了,太巧的事情总有猫腻,让人不得不多个心眼。 再者,就算她是长辈,第一次到儿媳家里来,怎么说也要打个招呼,直接上门的行径真的会让人感到没被礼貌对待,不爽的很。 “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来?”黄婉泠眯起高傲的美眸,四周扫了一眼,“家里有外人吗?” 当然有,您不就是。 原小园差点脱口而出,顾忌着她终究是粟潜的妈妈,自己实质上婆婆,不好得罪到底,便尽量平和地道:“没有,都是自己家里人。” “是吗?”黄婉泠冷笑道,“听说你还要养你母亲?” 闻言,原小园内心翻腾了一下,婆婆果然是来搞事情的。 “黄女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小园压抑住愤怒,“赡养父母是每个做儿女的责任,我当然不会推卸责任。” 黄婉泠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大笑着道:“你是明事理的好孩子,妈没来错地方,嗯。”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来错地方。 要不要这么煽情啊。 “我在这里住下了,”黄婉泠毫不客气地道,“小园,你刚才说儿女要赡养父母,对吧?” “黄女士,这......”原小园舌头打结地道:“这样不好吧。” 粟潜不在家,她怎能擅自做主,再说了,要是粟荣庭知道消失十几年的儿媳妇住在这里,不知道会怎样发脾气呢。 还有朱时泰那边,说不定一会儿就要上门来要人了。 这么多地雷,原小园可不敢踩。 “儿媳,你妈和我,你可不能区分对待啊。”黄婉泠不高兴地道。 原小园欲哭无泪,大概苏煦梅在这里的事儿,她已经知道了。 “黄女士,我不想跟你您绕弯,”原小园吐了一口重气道:“说吧,您来我家什么事儿?” 她离开粟家那么多年了,对粟潜这个儿子也不闻不问的,这个时候突然跑过来要求和儿媳妇一块住下,简直太狗血了。 “目的?”黄婉泠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不善地道:“原小园,该我来问你吧。潜儿他爹死在你姨妈手里,如今你又缠上我儿子,你们苏家两代女人是不是跟粟家有仇啊?” 你缠上我儿子! “......”是你儿子缠上我的好不好,原小园内心起伏巨大,郁闷道:“说不定是粟潜在报复我呢。” 黄婉泠环视了一下别墅,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原小园一遍,讥诮反问道:“明媒正娶、锦衣玉食,天底下有这么幸运的报复吗?” “黄女士,”原小园模仿着她的口吻反驳道:“贤惠妻子、生意助手,请问哪个女人傻到这么报复男人呢?” “你......”黄婉泠本来想逞一下婆婆的威风的,没想到被小丫头呛的找不到北,气的脸都青了。 原小园无谓地看了她一眼,没错,她是粟潜的母亲,是长辈,可如果黄婉泠一点儿长辈的温厚都没有的话,也别怪她这个儿媳妇不客气。 “请你母亲出来吧,我要和她谈一谈。”黄婉泠大约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当即放缓了语气,“我知道苏女士在这里。” 原小园顿了一下,警惕地问:“是谁给朱夫人您报的信儿?” 穆蔻?华澄? 还是这个别墅里的人。 他们不会一直在暗中盯着和她关联的人的动向吧,要干什么,非要把她从粟太太的位置上拉下来吗。 “我没义务告诉你。”黄婉泠轻笑一声,冷傲地道,“我和你母亲是儿女亲家,早晚都要坐到一起说话的。” “......”也算坦诚,原小园犹豫要不要真叫苏煦梅出来和黄婉泠过招,又怕这是个陷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母亲有事,现在抽不出空来,您改日再来吧。” 闻言,黄婉泠气的脸色发白,尽管她一向自矜身份,从不轻易发脾气,但此刻也险些控制不住,声音变得尖薄:“呵,苏家果然家教不好,养出两个不像样的女儿就够丢人了,没想到这外孙女是更上一层楼啊,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原小园闻言攥紧拳头,指甲掐的手掌心生疼,语气生硬地打断了黄婉泠的话:“真可笑,黄女士,粟潜并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他的谁,我的礼数自然也用不到你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黄女士请自便吧。” 她才没那么好脾气去听黄婉泠的训导,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原小园,你反了是不是?”黄婉泠没想到自己强悍了一辈子,居然在儿媳妇这里吃了瘪,情绪糟糕的难以形容。 原小园假笑着迎上她的目光,“这里是我家,您再胡搅蛮缠的话,我直接叫保镖过来请您出去了。” “你敢。”闻言,黄婉泠彻底失控,她的面部狰狞地抽着,朝楼上骂道:“苏煦梅你个老狐狸精,别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话落一秒。 “咣——” 楼上的门响了一声。 原小园的心脏突突突地跳着,亲妈啊,咱们可要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出来跟她吵架。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只见苏煦梅一脸“单挑谁怕谁”的模样出现在楼梯口,俯身看向楼下,“啊哟,这不是粟夫人吗?好久不见。” “苏煦梅,你别阴阳怪调的,好好说话。”黄婉泠看见她就想到抢走她前老公的苏又裳,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语气非常的不善。 苏煦梅提着裙子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当年的人都死了,你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原小园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回的怼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儿,抬头对苏煦梅道:“妈,你少说两句吧。” 她可不想这两个人在自己家里吵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小园,不要怕她,”苏煦梅一点儿都不服气地道:“她是粟家的媳妇,你也是,谁也不比谁低半个头,凭什么咱们少说。” 说完她冷笑着补刀:“何况,她早就为了爱情不要粟家少奶奶的身份了,说是某人的妈,也不知道她自己的儿子会不会认她,呵。” 她的话说的非常气人。 原小园听着都觉得过意不去,简直是拿刀戳别人的心窝子,她不由得同情了黄婉泠一把,找苏煦梅吵架,简直是自讨苦吃。 本以为黄婉泠会气的砸东西咆哮,没想到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苏煦梅,不怒反笑道:“你这么尖刻不留余地,不怕折了自己女儿的福气,到头来落的和你们姐妹一样的命苦?” 苏煦梅先一次嫁人早早死了丈夫,后来嫁的丈夫不成器,妹妹苏又裳直接为了粟烨搭上年轻的性命,情路坎坷的如她们俩姐妹,也真叫人唏嘘不已。 “你,......”苏煦梅正要生气,转念一想又讥笑道:“你这么说是在诅咒自己的儿子吧?” 黄婉泠仔细回味,自己刚才的话果然有那层意思。 她被怼的懊恼不已,指着苏煦梅的鼻子大骂道:“你们两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儿子相提并论,给他提鞋都不配。”骂完仍觉得不解气,怒目看向原小园:“别以为潜儿一时鬼迷心窍娶了你你就可以一辈子坐稳粟太太的位置......哼,烂泥即使糊上了墙,最终也会被扒下来的。” “这些话没人比黄女士更深有体会的了。”苏煦梅不疾不徐地道:“当初你还不是烂泥被糊上了墙,可惜留不住老公的心,只好自己从粟家滚蛋喽。不过呢,既然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女儿是绝对不会步你后尘的,放心吧。” “......”黄婉泠被苏煦梅气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捂着胸口,额头上大汗淋漓。 原小园被二人你来我往的吵的头疼,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还是阿惠在旁边看到,提醒了一句:“朱夫人是不是有心脏病?” 心脏病。 苏煦梅看向她,冷哼一声,“不会是装的吧?” 黄婉泠没有呛回去,脸色已变成猪肝色,跌坐在沙发上发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原小园见状忽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阿惠,快去叫医生。”说着,她冲到黄婉泠身边扶住她,急切地问:“药呢?药在哪儿?” “包里......”黄婉泠难受地捂着胸口,语气涣散。 原小园麻利地从她的包里把药片翻出来,倒了杯水,帮着她把药服下。 缓了几分钟,黄婉泠的脸色才有所转好。 苏煦梅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嘴角带着轻微的讽刺,一脸“你死了正好”的得意之色。 黄婉泠看在眼里,强行振作起精神,回了她一个“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眼神,看向原小园道:“帮我打一下私人医生的电话,让她赶过来陪护我。” “好的。”原小园顺着她道,“我马上去打。” 不管怎么说,黄婉泠都不能在她家里出事。 朱家和粟潜,没有一个是她得罪的起的,权衡之后,原小园决定夹着尾巴做人,事事都顺着黄婉泠,她想住下就住下,她要请医生就请医生。 第210章 你成心冷落我是不是? 只要她不出事,一切都OK。 不到半个小时,黄婉泠的私人医生董淑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匆忙给她做了检查后皱眉道:“夫人,您这个病不能激动,一定要控制好情绪。” 说完,她若有所指地扫了原小园和苏煦梅一眼,似乎在埋怨她们不照顾病人的情绪。 “我们又不知道她有病,”苏煦梅不耐烦地咕哝一句,“有病还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还自己找上门来......” “妈,你少说两句。”原小园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埋怨道:“别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 苏煦梅撇撇嘴,“本来就是她自找的嘛,看也是看她的笑话。” “妈,你别这么说......” “苏煦梅,”黄婉泠大概是听到了母女二人之间的对话,生气地道:“我今天上门来,重点还没说呢,先被你们母女气成这样,”她干笑了几声:“既然私下里谈不成,那就别管我当着大伙的面把你的丑事抖出来了。” 原小园被吵糊涂了,是的,她进来这么久了,是还没扯到重点上,连她为什么而来都还没说到呢。 她马上想到黄婉泠要说的可能跟苏煦梅和男人鬼混的事儿有关,肃然道:“黄女士,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话还是等您身体恢复了再关起门来说吧。” 黄婉泠看向她的目光滞了一下,摆手道:“你跟我来一下。” 原小园回头看了一眼苏煦梅,见她没什么表情,摇摇头,按照黄婉泠说的,二人去了书房。 “你母亲和我家小叔子搞在了一起。”关上门,黄婉泠开门见山,语气十分鄙夷地道:“这件事,传出去可能会影响潜儿的名声。” “嗡——” “......” 原小园的大脑像被人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眼前冒起金星,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煦梅勾搭上的男人,居然是朱家有名的花花公子朱时均。 “你母亲以前的事情我都找人调查过了,一堆的风流烂事,哪一件传出去都能毁了潜儿的名声。”黄婉泠气愤地说道。 原小园脸色白了白,无比头疼地道:“这些事,夫人为什么不选粟潜在的时候来说?” 她应该跟自己儿子说,娘俩尽可能关起门来讨论对策,而不是专挑粟潜不在家的时候找上门路,拿着问题来难为儿媳妇。 “你们的事我当然找你说了。”黄婉泠理所当然地道。 沉默。 墙上的时钟在静寂的氛围中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和着二人微不可闻的呼吸,气氛一时间变的沉闷。 许久,原小园才开口:“夫人的意思是什么?明说吧。” “和潜儿离婚。”黄婉泠幽幽地吐了口气,“你不适合他。” 原小园闻言怔了一下,摇摇头,瞪圆眼睛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再说,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黄婉泠城府很深地笑了下,“只要你同意签字,我就能帮你们把离婚证办了。” “我不会签字的。”这算什么。 先不说她到底有多爱粟潜,婚姻本就不是儿戏,结的就够轻率了,再这么瞒着另一方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未免太荒唐了。 “拒绝我,你会后悔的。” “......”没有后悔的生活也很枯燥的,她才不怕。 “我想和你母亲谈谈。” “我去叫她。”原小园疑惑地扫了她一眼,心想无非是拿朱时钧来说事,让母亲出面逼迫她和粟潜离婚而已。 苏煦梅经历的情人多了去了,没有哪个对她是真心的,她同样也没有对谁托付过真心,还受得起黄婉泠这点威胁。 进门之前,原小园在母亲耳边低语:“妈,她可能会拿朱时均说事儿。” “放心,我不气死她。”苏煦梅不以为意地道。 “嘟嘟嘟......”原小园正看着书房的门发呆,手机忽然响了,她心不在焉地划开屏幕,无力地道:“喂......” “粟太太,”电话那头传来粟潜浑厚的男音,“你在家吧?” 废话。 敢情这男人是来查岗的啊。 “嗯。”原小园不情愿地哼了他一声。 “去卧室,开视频聊。”某少爷在电话里霸道地命令。 “......粟潜,你妈妈来了。”原小园颓然叹了口气,“我妈也来了。” 家里这么热闹,你真不该错过呀。 “什么情况?”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是懵逼。 原小园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黄婉泠逼她签离婚协议书的事告诉他,冷场了一瞬,回过神来后淡然道:“没什么,一些婆婆妈妈的琐事。” “噢,那也没你什么事儿,开视频去。” “......”好吧。 原小园看到书房的门还紧闭着,估计那两位夫人要怼一会儿了。 反正医生已经请到家候着了,想作的话随意吧。 原小园转身回到卧室,打开挂在墙壁上的大屏幕可视电话,一眼就看见某少穿着白色的浴袍置身于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周身金光闪闪,要多土豪有多土豪。 “还没洗澡?”粟潜在屏幕上挑眉问。 “嗯,没有。”原小园靠在沙发上应了一句。 他隔着屏幕看见她脸上的敷衍,不悦地冷了一张俊颜,薄唇勾了勾道:“粟太太,去洗个澡穿件性感的衣服过来。” “去你的。”原小园一脸羞怒,“我才不要取悦你。” “那你想取悦谁?”他在视频里托腮道:“姓何的还是姓赵的?嗯?” 切,这是什么逻辑。 不取悦他,就得取悦别人,把她当什么人了。 原小园拿起遥控指着屏幕咬牙道,“粟潜,再不好好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原小园。”粟潜冷峻的目光透过屏幕射过来,语气蛮横:“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原小园扬起一张秀气的脸蛋,瞪了屏幕上的男人一眼,莹白的手指轻轻一摁遥控器,“啪。”的一声关掉了视频电话。 “太太,太太。”还没等她放下遥控器,阿惠就在门外急促地叫起来。 “什么事?” “夫人被气哭了,您快出来看看吧。” 哈? “哪个夫人?”原小园愕然。 “太太,是您母亲。” 苏煦梅被气哭了,呜哇,天雷滚滚。 原小园急忙跑下楼去,只见苏煦梅坐在沙发,一抽一抽地抹眼泪,哭的痛不欲生。 “妈,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煦梅听到女儿的声音,扒拉了两下头发,露出一张已显了几分老态的脸来,“那个女人,那个死女人说要把我和阿钧分开......” 意料之中。 原小园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语气柔和地道:“妈,分就分了吧,那个男人不靠谱,他的女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这种男人,是个女人都要勾搭,完全走肾不走心的那种,玩过就好,不必当真。 “你不要这样说阿钧,”苏煦梅埋头又哭起来,“她不是外界说的那种坏男人,他对我很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原小园被雷的不轻。 跌入恋爱漩涡的女人啊,不管多大年龄,统统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她说阿均最听她的话了,要是你不和粟潜离婚,她就再也不让我见到阿均......”苏煦梅向女儿哭诉,“小园,你说她会不会真的这么干啊?” “妈,”原小园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在哄小孩子,“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谁也阻止不了你们的。” 朱时均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说黄婉泠了,就是他亲娘,朱家老太太,恐怕管起来也有些难度。 他要是服管教的话,也不可能整日除了玩女人,正事儿一点儿都不干的。 “太太,少爷打电话来了,您接一下。”阿惠手里拿着一部无线电话机,匆忙走过来打断了母女俩的谈话。 “粟潜。” 原小园把电话夹在脖子上开口道,她刚才一气之下不仅关了视频电话,把手机也调到了静音状态,粟潜肯定是打了她的手机没人接才拨了座机电话的。 “粟太太,你成心冷落我是不是?”话筒里传来粟大少爷幽怨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扎耳。 原小园心里好笑,故意道:“是。” 叫你傲娇,终于有机会给他个教训,她可不想错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原小园,”粟潜低吼的声音直接刺入耳膜,“你说我回去该怎么惩罚你?” 原小园听了又气又恼,怔了一下揶揄道:“粟先生能不能有点新意,动不动就惩罚,老一套了,没意思。” “噢?”粟潜不怒反笑一声:“粟太太想尝试什么刺激的玩法,老公都奉陪到底。” “......”对于分分钟都处于精虫爬脑状态的某少,原小园很是无语。 “粟太太怎么不说话,不期待吗?” 原小园见他纯属闲的无聊找茬,正犹豫要不要切了电话,就听见苏煦梅很兴奋地靠近话筒说了句:“你们有没有玩过‘三节棍’,很刺激的,下次试试。” 第211章 早点休息早点回来 “妈。”原小园吓的魂飞魄散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虽然不知道“三节棍”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太知道苏煦梅的德行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随即传来某少无耻的奸笑:“粟太太,下次老公一定满足你,这几天去逛超市的时候顺便多买几个TT,乖啊。” “......”脑子里成群的草泥马又开始飞过。 难道只有她是个纯洁的好青年吗?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污。原小园感觉自己掉进大染缸里。 “粟太太?”粟潜追来一句。 原小园想起刚才的话,没好声气地道:“粟潜,你还有事吗?没事挂电话休息啦。” “粟太太,”粟潜在电话里抱怨:“也不关心一下老公。” 刚才在视频里不都看见了嘛,某少住在巨豪华的酒店里,生龙活虎的,有什么好关心的。 “粟先生,早点休息早点回来,再见。”原小园说完不等他接话就挂了电话。 苏煦梅见女儿对女婿冷冷清清的,转眸一笑,“小园,你们小夫妻正是甜蜜的时候,可不能动不动就耍性子挂电话啊。” 想起刚才的事,原小园气的面色通红,“妈,你以后别在小辈面前说那些着三不着四的话,让人家笑话。” 幸好刚才没别人在,那种话要是传出去,原小园真的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有什么,你们年轻人啊,趁着有体力,就要玩点儿刺激的。”苏煦梅继续没脸没皮地说,“女人在床上越浪才越有味儿。” “妈......”原小园直接捂住耳朵,都快哭了,“您能不能别这样低俗......” “好了好了,”苏煦梅见女儿不高兴了,忙收了话题,“小园,快想想怎么应付黄婉泠吧,这个女人挺狠的。” 二十年前两个人就因为苏又裳的事过过招,苏氏姐妹完败。 当时,黄婉泠抱着和苏家姊妹死磕到底的心,威胁说,如果粟家要离婚,她就抱着粟潜从粟氏集团的大楼顶层跳下去,让粟家的子孙为粟烨的爱情买单。 这招让粟烨彻底断了离婚另娶的念头,他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拿亲生儿子的性命开玩笑。黄婉泠靠着这一条,稳坐粟太太的位置。 苏煦梅为了帮妹妹嫁入粟家,用尽手段,但最终还是败在黄婉泠手里,没办法,谁叫人家有儿子呢。 “妈,不是我说你,朱家那个花心大萝卜,你还是早点和他结束吧。”原小园苦口婆心地劝道:“他又不是单身,和你在一起就是找刺激的,一旦你动了心就是玩火自焚,不会有好结局的。” “得得,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不用你来教我。”苏煦梅被女儿说了几句,感觉很没面子,语气怏怏地道。 “妈......” “别再说了,我这次又被你拖累了,”苏煦梅幽怨地看向原小园,“我这辈子就毁在了你们父女手上,唉......” 原小园闻言石化了一下,内心涌起一阵酸楚,微微仰起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许久才没入纯棉睡裙上。 在苏煦梅的眼里,她一直是个累赘,小时候无论她如何乖巧,母亲都说她是个拖油瓶,为了嫁人把她扔在路口,任她自生自灭,母亲至今一点儿愧疚心都没有。 这次,只是被黄婉泠口头威胁了一下,就又抱怨起她拖累了她的幸福,恨不得这个女儿从此消失了才好的样子。 翌日。 苏煦梅起了个大早,亲自做了顿早餐,蛋饼、绿豆粥、小笼包......色、香、味,面面俱全,手艺完全不输专业厨师。 原小园起床看见满满的一桌子早点,愕了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夫人非要自己动手,我拦不住她。”阿惠诚惶诚恐地道。 准备早餐本来是她的活儿,却让太太的亲妈抢着做了,她真怕某少爷知道后炒了她的鱿鱼。 “没事,你不用紧张。”原小园安慰她道。 以前在姬家的时候,苏煦梅也经常给全家人做早餐的,她这辈子,唯一的理想就是找个可靠的男人,做个小妻子。 说来意愿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么简单的愿望就是实现不了。 原小园小小的伤感了一把,早忘了昨天的不快,嗓音沙哑地叫了声:“妈妈......” 苏煦梅闻声回过头来莞尔一笑:“快吃饭吧,一会儿要上班。” 一个小时后。 小园建筑公司。 “原总,您今天气色格外好,一进来就带着笑,是不是有了?”Lily一被叫进办公室就开始拍马屁。 原小园脸上的浅笑一滞,疑惑问:“有什么了?” “Baby呀。” “......”我去,这身边还能不能有个靠谱的人了。 “我要的报表做完了吗?” Lily刚才还像打了鸡血的八卦脸一下子变的沮丧,恭恭敬敬地把一沓资料摆在原小园面前:“原总,您先看这个可以吗?我马上去做好发过来。” “老实点干活。”原小园学着粟潜的正经样子吓唬她,“年终奖发少了可不要哭鼻子。” Lily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紧张道:“原总,我这就勤勤勉勉加班去。” 原小园看着她慌忙跑出去的背影,头大地苦笑了下。 两日后。 苏煦梅早上起来接了个电话,急急走了,都没有来得及对女儿说一声。 原小园忙了一天工作,晚上回去后发现母亲的项链落在了房间的梳妆台上,想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拨了四五遍,却都没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 她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半,呵呵,原小园邪恶地想,也许苏煦梅正在温柔乡里,手机调成了静音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些羡慕苏煦梅,两段婚姻走下来,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对男人和爱情抱有极大的热情,原小园觉得换了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到了次日下班,苏煦梅都没有回电话过来。 原小园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不安,又拨电话过去,这次总算有人接了,直到里面传来苏煦梅敷衍的声音,她的心才落到肚子里去。 可同时让她不爽的是,电话里面的背景音乐太嘈杂,好像是在某个酒吧或者KTV什么的,反正是那种听起来就乌烟瘴气的地方。 “妈,别玩太晚回去啊。”原小园挂掉电话前无奈地关心了母亲一句。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冷然扫了阿惠一眼,“上次我妈刚到这里来,黄女士就知道了,不会这么巧吧。” 阿惠听她这么说,似乎在怀疑自己给黄婉泠报信,立刻憋红了脸解释:“太太,我真的没有把您母亲来这里的事情告诉朱夫人,我发誓。” 她虽然在粟家呆了多年,可一直是为粟潜服务的,跟黄婉泠几乎没什么联系,当然也没有为她通风报信的道理。 “阿惠姐,我信你。”原小园见她说的不像假话,顿时有些自责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太太。”阿惠欲言又止,“朱夫人从前和穆小姐的关系很好,会不会......”作为一个佣人,她不太习惯乱嚼舌根,掺和雇主家里的事情。 穆蔻。 对,原小园打了个激灵,她几乎把这个人给忽略了。 她和粟潜的婚姻,最直接的“受损者”就是穆蔻,估计要是没有法律约束着,穆蔻早就找人把她给大卸八块了。 “穆蔻是个怎样的人?” 阿惠闻言愣了下,有些结巴地道:“她刚来粟家的时候,看着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老爷当宝贝一样养着,很会讨粟家长辈的欢心,大家都喜欢她......只有少爷,对她不冷不热的......” “尤其是少爷知道自己以后要娶穆小姐之后,更是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原小园没心没肺地笑了下:“不是说你们少爷之前是个Gay吗?” “太太可别这么说。”阿惠很不高兴地道:“粟老先生对孙子要求的严格,少爷又非常上进,跟普通的富二代整天花天酒地的不同,就有人乱嚼舌根了,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 “阿惠,你觉得真是穆蔻想要把我从粟太太的位置上拉下来吗?”问完,原小园觉得自己要蠢哭了,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 “这......”阿惠也被问懵了,不知道怎么答她的话。 “我是说,这次的事,是不是穆蔻在后面搞的鬼?”原小园努力想要把话说的明白些。 阿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她们一直在找机会,您母亲怕是被她盯上了吧。” 是啊,这么出格的母亲,别人想要用她来做文章,妥妥的能找到机会。 原小园沉思了一会儿颓然道:“她们不会用什么过激的手段吧?” 不管苏煦梅有多不靠谱,毕竟是自己的亲妈,打断骨头连着筋,原小园还是要顾忌着她的安全的。 “不好说,”阿惠脸色害怕地道:“朱夫人和穆小姐都是有点心狠的人,还是让夫人注意点的好。” 原小园听后无话可说,应了声“噢”,倒在沙发上陷入沉默状态。 第212章 他,对你很好吧? 匆匆又到了周六。 原小园在家呆着没意思,只好去公司加班。 到公司坐了不到两个小时,手机“嘟嘟嘟”的叫起来,她毫无准备地扫到“何锦汉”三个字,呼吸一窒,好半天才接起来。 “小园,有空吗?我有事找你。”何锦汉在电话里依旧语气温润。 但原小园好像听出了他的话里有那么一丝的慌张,她的心马上悬了起来,“师兄,什么事?” “是这样的,”何锦汉电话里顿了一下,“算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聊吧。” “我在公司加班。这样吧,咱们到云蒙茶馆去坐坐?”原小园思忖了几秒道,公司人多眼杂,说话非常不方便。 云蒙茶馆就在公司后面一条街比较隐蔽的地方,平时来的人也不多,里面非常幽静,适合何锦汉和原小园这种淡性子的男女。 二十分钟后。 原小园和何锦汉一前一后进到云蒙茶馆的包间里,寒暄两句,他直接说:“小园,你们3D科技公司有人把何氏的资料泄露出去了。” “啊?”原小园闻言愕然瞪大双眸,“什么时候发现的?确定是我们公司的人泄露出去的吗?” 何锦汉风轻云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温和道:“小园,你先别激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 “还好发现的及时,万一真的被竞争对手提前申报专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何锦汉松了一口气道。 “师兄,对不起,谢谢你对我信任我,肯把详情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彻查下去,该追究法律责任的一定不能姑息。”原小园万分愧疚地道,她的精力一直都放在建筑公司上,对3D科技公司那边的事情甚少过问,说到底,出了这种事情,完全是她的失职所致。 何锦汉狭长的双眸若有情谊地扫了她一眼,好看的唇笑出一抹弧度:“小园,你有必要和我这么见外吗?”语气末尾有点淡淡的苦涩。 “师兄,”原小园很不自在地道:“是我太疏忽了,差点给你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 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事,原小园认为这件事情是她的失职,她现在要表达的是歉疚之意。 “不是没出事情吗?我和你说这事,是告诉你公司里有人别有所图,”何锦汉优雅地品了一口茶道:“是要你留个心眼,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噗——”原小园毫无城府地笑了,露出一口细糯的小牙:“师兄,我想脑补你‘问罪’的样子都找不到素材。” 他是那样温厚的人,她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还真想象不起来他怒气冲冲对着她是个什么情形。 “呵呵。”何锦汉无奈地干笑了几下,还不是因为他脾气太慢了,才和她失之交臂的。 “师兄,除了生意,最近一切都还好吧?”原小园想起上次他从火场里救她出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心里一片暖意,诚挚地问。 “不好不坏。在红尘里泅渡日子吧。”何锦汉深奥地道。 原小园把他的话在心里回味了数遍,才隐约体味到他过的日子并不舒心,心里可能挺苦的。 是啊,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又火速结束了那段婚姻,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件相当郁闷的事情。 “师兄,你和华澄的事情,后来我都知道了。”原小园语气尽量平缓道,“我不知道你娶她是为了保护我。” 当初华澄扬言如果何锦汉不娶她的话,她就要动用一切手段毁了原小园,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何锦汉一方面怕她疯狂起来真会对原小园下手,另一方面,何氏长辈们看上了华家的背景,不断地给他施加压力,而粟潜在此时又强势闯入原小园的生活,他被刺激的理智混乱,冲动之下才和华澄办了婚礼。 当晚他就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小园。”何锦汉声音低沉,“往后退一步想,其实是我的错,如果我一开始就接受你,和你在一起,粟潜和华澄根本没有掺和进来的余地。” 怪就怪他优柔寡断,从前不敢面对原小园的感情,等他明白爱她入骨的时候,彼此身边已经插进来太多的人,他们已经回复不到从前的亲密状态。 “师兄。”原小园伤感的险些落下泪来,“要是没有后面那些事该多好。”她并不是后悔嫁给粟潜,而是她很天真地认为,也许,当初和何锦汉走下去,经历会比现在简单很多。 “嫁给他,你后悔吗?”何锦汉动情地握住了她发凉的小手,眸子熠熠放着光,“小园,离开粟潜,我的初心没变,让我来补偿之前对你的冷淡。” 原小园的手脚颤抖了一下,有些贪恋他手心的温润,内心深处却又有个声音在抗拒:你是有夫之妇,要忠诚于丈夫,忠诚于婚姻。 她抬起水眸看了一眼何锦汉,心跳如鹿撞,迷离的目光被他看的痴了,何锦汉控制不住地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落下一记浅吻。 他啄着她的唇过去,正要往深入进发,忽然被原小园用力推了一下,“师兄,别这样。”她小声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究竟哭什么,反正心里委屈的要命,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的往外跳,根本抑制不住。 何锦汉被她的眼泪吓的一怔,连忙拿起纸巾为她抹去眼泪,慌张无措道:“小园,对不起,我......” 问都没问就吻上她,太不尊重她了。 何锦汉在心里不停地责骂自己。 “师兄,我恨你。”原小园自己抓过来纸巾来抹干净眼泪,“为什么当初送给你你都不要,现在明知道不可能了又对我这么温柔......” 哎呀,捂脸。 原小园说完就觉得自己中邪了,这是在干什么嘛,自己刚才的话真是不可理喻。 “小园对不起。”何锦汉痛苦地蹙起眉目,那句“明知道不可能”的话像匕首一样扎在他的心上,疼的他要痉挛。 原小园稳定下情绪,破涕为笑道:“你今天都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了,真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有吗?”何锦汉脸上红白交替,窘的一塌糊涂。 她的情绪转变快的他有些跟不上。 “有。”原小园重重地点了下头,“师兄,到中午了,你请我吃饭吧。” 何锦汉闻言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居然砸到头上了,他立刻欣然道:“没问题,你想吃什么,随便宰。” 原小园喝口水填补了刚才流泪的水分亏空,“哇啊,那我岂不是逮住了一只肥羊,去吃云南菜吧。” “你喜欢就好。” 何锦汉殷勤地翻看手机,找出L市最有名的一家云南菜馆,在网上订了个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结了茶馆的账,走门的时候他刻意攥住原小园的手,任凭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松开。 原小园一点儿都不觉得浪漫,反倒挺尴尬的,她忍了一会儿小声抗议:“那个,师兄,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何锦汉闻言倏然放开了她的小手,“对不起,小园,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 从前都是她主动把手伸过来给他握的,她从来也不抱怨他太被动,回回很自然地赖着他,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竟是那么的幸福。 “师兄,没事。”原小园垂眸走在他身边,脑子里不自觉跳出的全是粟潜的影子。 何锦汉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对你很好吧?” 其实他问都不用问就知道,粟潜对原小园有多好,一般的男人都很难做到,包括他。 “嗯。”原小园咬着贝齿道,明明是出来谈公司的事情的,一提到粟潜她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中午来吃云南菜的人不多,到了饭店门口,何锦汉的目光不经意往身后一扫,一个带着墨镜的妖娆身影撞入视线。 华澄。 他的眼神恍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拉着原小园的袖子迅速往店里走去。 原小园在他回神的瞬间也感觉到有视线投到这边来,压低声音问:“锦汉,华小姐又在跟踪你?” “大概是吧。”何锦汉无奈地承认,之后无谓道:“婚都离了,我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了。 “噢。” 原小园脑子不太灵光地想,华澄跟踪她的,他们吃他们的,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碍不到谁的事儿,“烤松茸不错,我点这个菜......” “不好意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华澄突然推开饭店包间的门进来,声音柔媚的酥到骨头里去。 “......”原小园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她,眉梢挑了挑,大度地道:“华小姐,请坐。” 反正都是不怎么相关的人,既然凑到一起了,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锦汉闻言愕然了几秒,眼眸深邃地看向华澄,“一起吧。” “谢谢。”华澄欣然看向何锦汉,见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原小园那边,眸光不由得带了一丝醋意。 第213章 很可能要旧情复燃 原小园淡定地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到华澄面前,“华小姐,听说你有凝血功能障碍,最好不要点辣的菜品,万一上火流鼻血,就很危险了。” 她真大度,呵呵。 这种尴尬的三人行她还有心情关心绿茶婊的身体,妥妥的圣母啊。 华澄大概是没想到原小园会这么友善,刚抿进去一口的果汁差点喷出来,忙娇滴滴地用纸巾遮住,“......谢谢你啊,小园。” 听到华澄道谢,原小园的第一反应是瞄了何锦汉一眼,只见他也惑然看向她,对脸懵逼。 不是一见面就开撕的套路吗,怎么突然改策略了,等等,她还跟不上节奏啊。 华澄圈了两个素菜后扫了两个默不作声的人一眼,伸手把妩媚的大波浪卷发往身后拢了下,风情万种地看向何锦汉道:“锦汉,从前是我不好,处处惹你生气,也给小园找了不少麻烦......”她语气稍稍哽咽了一下,“现在想想,好没意思,我挺后悔的。” ......这算是忏悔吗。 原小园自顾夹了一颗松茸菌在自己的盘子里,垂眸不语。 “算了,”何锦汉手指轻敲着杯子,不咸不淡地道:“都过去了,以后也别再提了。” 华澄顿了顿鼓足勇气问:“那你能原谅我吗?” “华澄,”何锦汉扬眉道:“只要你以后不找小园的麻烦,我就不怪你。” 闻言,华澄脸色发白地看了原小园一眼,苦笑着道:“锦汉,看你说的,小园现在是粟家的少奶奶,我怎么敢找她的麻烦。” 她把“粟家少奶奶”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果然,何锦汉在听到她刻意的提醒后眸光黯淡下来,嗓音沉重道:“与她的身份无关。” 华澄脸色一绷,看向原小园:“小园,咱们和解吧。” 原小园长长的睫毛像蝴蝶原地振翅般扑闪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真的如此好骗吗,人家表面上说和解她就信以为真,就当过去的事情一点都没发生过吗。 “无所谓和解不和解的。”她想了一下冷淡笑道:“我们难道还会成为朋友吗?” 是了,以后都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别刻意找麻烦就行。 “锦汉。”华澄听了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扯了扯何锦汉的衣角道:“小园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何锦汉不动声色地拂开她的手,“吃菜吧。”他没别的话好说。 原小园把两个自己点的菜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眼角的余光扫过何锦汉儒雅的脸庞,忽然有些伤感:有些人,曾经的爱,早已随经历掩于岁月,他们,真的不可能再回得到过去了。 这顿饭能吃的下去,证明她心里早就把他当成校友了,自然不会再有别的什么想法。 “小园,不如咱们到我公司接着谈谈公司的事儿?” 何锦汉放下筷子,文雅地抹了抹唇线。 “师兄,我今天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那件事我回去马上查一下,你公司的损失我们会按照合同上的加倍赔偿的。”原小园很官方地浅笑着道。 她没有在耗在这里的理由,如果华澄真的改邪归正,配何锦汉也不是差很多,她乐得成全人家的好事呢。 “好吧。”何锦汉失落地轻叹一口,“我送送你。”说着,看都没看华澄一眼,就要陪原小园往外面走。 “师兄,不用了,公司离这里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话落,她若有深意地瞄了华澄一眼。 华澄正等着和何锦汉有独处的机会,给了原小园一个感激的眼神,娇俏道:“锦汉,我胃不好,吃的慢,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何锦汉这才撇过头去扫了她一眼,回眸对原小园道:“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公司给我发个短信。” 原小园没心机地笑了:“好的,我走了。”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何锦汉的语气骤然冷淡下来,“华小姐,你跟踪我不是一两天了,这很没意思。” 华澄目光凝滞在他脸上,眼眶里有了泪意,“锦汉,我想见你,我真的很想见到你。” “呵。”何锦汉一点儿都不为她的痴心所动,语气薄凉道:“你堂堂华家大小姐,不觉得这样太卑微了吗。” “锦汉,我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咱们复婚吧。”华澄抓住他的胳臂轻晃着,“以后我一定不再吃你和原小园的醋,我发誓,绝对不再找她的麻烦。” 何锦汉一阵见血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你当初和我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承诺的,可后来呢,你不照样和她过不去。” 他说的太轻描淡写了,华澄可不只是和原小园过不去那么简单,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我都说了,我现在后悔了,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干那样的事儿了。”华澄低声柔气地道:“锦汉,她和粟潜的感情很好,她不爱你了,你再等下去也没有机会的。” “等不等她是我的事情。”何锦汉不耐烦地道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已经买过单了,你慢慢吃。” 华澄起身拉住他的手腕,抽了抽鼻子问:“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咱们好歹做过几日的夫妻,你曾经是我丈夫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提到以前的事,何锦汉的眸子里有些隐隐的怒火,“结婚那天晚上我怎么和你上的床,难道你不清楚吗?” “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有凝血障碍还敢给我下药,你真是太不择手段了。”他低吼了一句,心里已经是熊熊怒火。 华澄低下头嗫喏道:“因为,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男人,我不怕......” “锦汉,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不能生孩子,”她睁大眼睛郑重地说:“我问过医生了,我这个病可以生孩子的,风险我不怕,我什么罪都愿意为你受的......” “华澄。”何锦汉心软下来,痛苦地道:“我不是在乎这个,关键是我不爱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不愿意华澄为了得到他的人做卑微到尘埃里的事情,他宁愿她在他面前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蛮横的大小姐,那样,他也好随意拒绝,不会有任何的愧疚感。 “你可以试着爱我。”华澄倔强道:“你之前也不爱原小园,还不是她追了你四年把你感化了。” 她也喜欢他很久了,只是当时高傲的没同原小园一样倒追而已,如果她当时能做到原小园那样,华澄有信心,他现在爱的人一定是自己。 “不是,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何锦汉狭长的眸子倏然放出光彩,“只是她早我一步表白而已。后来我喜欢被她追的那种感觉,就一直没说出来。” “锦汉,你的话是真的吗?”华澄的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他的心早就给了原小园,难怪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一丁点儿的回应。 何锦汉用笃定的眼神回了她的质问,之后他用“遗憾”的口吻道:“华澄,你的条件这么好,耗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可惜了,最好把我忘了,找个爱你的人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饭店。 “咔嚓——”华澄狠狠地用力把手里的筷子折成了两截,其实,她的病已经用欧洲最新研制出来的新药治疗好了,即使不如正常人有强大的凝血功能,但也不妨碍生子等日后的生活,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让他感动而已,可惜,那个男人油盐不进,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这么认输了吗。 不行,这可不是她华澄的作风。 她当即立断,拨打了穆蔻的电话,接通后,她压住火气风凉道:“穆小姐,给你透漏个特大消息,原小园和何锦汉今天中午在一起吃了顿饭,很可能要旧情复燃。” 华澄这么说,并不是希望何锦汉和原小园和好,而是给穆蔻点希望,让她更狠地出手打击原小园,最好直接把人给弄死,直接绝了何锦汉的念头才好。 “姐姐,发生这种事情你是不是特别糟心,怎么还有心情给我打电话报信。他们混在一起最好,省了我许多事。”穆蔻在电话里冷嘲热讽道。 “哎哎,我说穆大小姐,你难道还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她顿了一口气,“原小园占着两个男人,毁着咱们两个女人的婚姻和幸福,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缩头乌龟。”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穆蔻才不温不火地开口:“是是,我缩头乌龟,你找别人替你出头行不行?张兮倩呢,你推荐给我的这个‘军师’,在我这里拿了不少好处,却一样事情都办不成,唉,失望。” 提起张兮倩,华澄也来了火气,提高了声音回怼,“我说穆大小姐,这事还不是你办砸的。我本来给她安排了个于大树‘侍候’她的,你非要抽风打压于大树,现在好了,她不在咱们的掌控中,干嘛费心为咱们办事啊。” 张兮倩那只水晶狐狸,才不会明着去得罪粟潜呢。 第214章 粟太太等不及了吗? 说到出手为张兮倩摆平于大树那件事情,穆蔻也恼火的很,她背着粟潜给了于氏公司一单生意,还搭了不少人力和财物,才让张兮倩拜托纠缠。 张兮倩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把原小园从粟太太的位置上拉下来的,可到现在,还只想出一个孤儿院小女孩小云的计策,谁知道中间被孟莹莹的表哥王晓峰和姬志远掺和了一把,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还得到警察局去把指使的人给捞出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蠢到天上去了。 “那件事情是我没做好,上了她的当了。”穆蔻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华大小姐,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出面的,借刀杀人这种事情,咱们还玩不好。” 穆蔻前几天刚刚找到苏煦梅的消息,直接告诉了黄婉泠,现在她们联合起来给原小园母子施压,看样子倒是有几分胜算的。 张兮倩那点脑子,除了会想些低级下流的手段外,高杆的套路她压根玩不好的。 “谁、谁说要借刀杀人了。”穆蔻话赶着话,“张兮倩确实不聪明,可有些事情咱们不好亲自出面,只好将就了。” 穆蔻没有和她再聊下去的欲望,语气淡漠道:“华小姐,我现在呢,心态很好,也不一个心扑在男人身上了,想经营下自己的事业,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华澄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旦惹恼了粟潜,轻易就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她现在要和黄婉泠绑在一起,拿苏煦梅的事情做文章,她就不信原小园能稳坐粟太太的位置。 “好吧。你有本事,我等着你的喜讯。”华澄也不耐烦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周日上午。 原小园刚起床吃了早饭,就听见手机在烦躁地振动,一看是粟潜的号码,她立刻接了起来,没等他开口,她就急切地问:“粟潜,你是不是回来了?” “粟太太聪明,到国内了转机,你现在去机场等着我。”粟潜略带沙哑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语气霸道的欠揍。 “好,我马上收拾一下过去。”不假思索地应完,原小园觉得自己挺犯贱的。 干嘛一口气答应他啊,就应该让他自己回来。 “粟太太不用打扮的过分漂亮。”某少在电话里讥笑道。 “......”原小园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啊。 她说要打扮了么。 女人出门前收拾一下自己,不是太正常的事情吗。 两个小时后。 原小园看着熙熙攘攘从机场走出来的人群,目光散漫地寻找着某少的身影,蓦地,视线好像被牵扯了下,她顺着看过去,只见粟潜白衬衫,银灰色的西服,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地从通道向她走来。 他摘下墨镜的那一刻,五官美轮美奂的犹如雕琢,脸上不见一丝疲惫,目光熠熠的犹如墨色宝石,璀璨的吸人眼球。 他身边有几个女人见了那种人神共愤的俊颜,完全顾不上淑女形象,失神尖叫起来,被保镖拦住推开,人都走过去半天了,她们还在原地犯花痴。 原小园也被他的颜值震的呼吸一窒,直到人来了他跟前,她才倏然收回神来,红着脸结巴道:“我、我眼神不太好。” 某少脸色一沉,为了让她看见他,他还专门摘了墨镜,这女人却眼神空洞地发呆了半天,真是可恶啊。 他哪里知道她是被他的男色所惑才站在那里发呆的。 “粟太太,是我不惹眼还是我的保镖人数太低调?嗯。”某少有意上扬了尾音,看向她秀色可餐的俏脸,喉咙一紧,身体不自主地灼热起来。 原小园注意到他眸子里的火焰,和他这么久了,她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脚尖打了个惊颤道:“快回去吧。” “粟太太等不及了吗?”粟潜明显误会她的意思了,沙哑着嗓音附在她耳畔道:“等会在车上......” “去你的。”原小园的脸倏然红了,“你想都不要想。” 这男人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对话,分分钟把你带入“污”的境界,不得不服。 “粟太太,很刺激很爽的,你真的不要试一试吗?”粟潜双手把小女人抱了起来,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原小园在他脖颈处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你试过了?” “呃......”粟潜冷不丁发出一声痛呼,几天不见,这个小女人胆子见长,动不动就咬她,待会儿一定要加倍还给她才行。 “我只想和粟太太试试。” 说完,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司机把他新入手的一辆科尼塞克跑车开过来,保镖迅速拉开车门,恭敬地请二人上车。 原小园一看到宽大的后座,头疼地道:“我坐前面去吧,你休息一下。” 粟潜勾唇一笑,轻松把她塞到后座里面,“粟太太,你看我是需要休息的样子吗?” “......”这是羊入虎口的意思吗。 车一开出去,秘书就知趣地放下隔板,制造了个私密的空间给粟潜“办事”,气的原小园牙痒痒。 “粟太太。”粟潜伸手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他的动作极优雅,指尖的风度傲然,“热情点,吻我一下。” “不要......” 原小园的视线不小心落到他胸口出露的蜜合色肌肤上,脸上温度蹭地升高,越来越烫,最后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通红。 “粟太太还是喜欢被调教......”粟潜喘了一口粗气,薄凉的唇直接砸向怀里的小女人。 “唔......” 原小园轻颤了下,猝不及防地被他冷冽的气息覆盖,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软在男人怀里。 他的舌尖带着熊熊欲火,在她口中寻找水源,她的味道太清甜,他一尝到就欲罢不能...... 直吻到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他才餍足地离开她的唇瓣,用右手的指腹压在被他吻肿的地方,眸光深了深,“疼吗?” “疼。”原小园颦了一下秀眉,他刚才吮的她太用力,好像要把她吸到他身体里一样,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粟潜瞪了她一眼,“粟太太,下次你主动吻我就不会这么痛了。” “......”哼,小心眼的男人。 潜园。 “潜儿,你可算回来了?”黄婉泠看见二人十指相扣走进来,脸色一僵。 粟潜:“......” 原小园:“......” 气氛尴尬了一瞬,阿惠为难地解释:“少爷,夫人来看您,我不敢怠慢。” 粟潜眸光深了深,面无表情地道:“不关你的事儿,先出去吧。” 原小园看向粟潜,不着痕迹地松开他的手道:“我去给你和夫人拿点饮料。” “嗯。”粟潜哼了她一声,大步走到黄婉泠对面的沙发上,冷然道:“黄女士,坐吧。” “潜儿,你还在恨我。”黄婉泠说着就要流下泪来。 她敛了一下格子半身长裙,优雅地落座到舒适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涂着YSL浅橙色唇膏的漂亮唇形动了下,不经意间风情的动人心魄。 原小园端着两杯橙汁过来,远远扫了一眼,停下脚步,不想打扰粟潜母子的对话。 粟潜挑眉看了一下黄婉泠,语气不带一丝温度:“黄女士找我有事吗?” “橙汁来了。”原小园担心黄婉泠把苏煦梅和朱时均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抖出来,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赶紧走了过来。 这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黄婉泠识破,她美目讽刺地睨了原小园一眼,冷笑道:“你母亲和我那小叔子这几天怕是又滚在一起了吧。” “......”猝不及防地被她说的这么露骨,原小园倏然满脸羞愧,垂眸说不出话来。 粟潜黑眸一凛,深深地凝了原小园一眼,看向黄婉泠道:“黄女士就是来告诉我们这个的,饮食男女,滚个床单有什么稀奇的。” “呵。”黄婉泠强势直起身来,“潜儿,苏煦梅的女儿现在跟你领了结婚证,她在外面鬼混,出了事丢的是你的人知不知道......” “到时候外界再把她妹妹苏又裳和你父亲的事扒出来,连我这张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粟潜蹙眉看向原小园发白的指尖,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这些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谁敢对他说三道四,嫌命长了不是。 “潜儿,好好。”黄婉泠看都看一眼原小园放到她面前的橙汁,“你非要和你爹一样,不弄得身败名裂绝不收手是不是?” “黄女士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原小园忍不住开口,“我汲取您的教训,如果有一天他在外面有人了,我会主动让贤,不会霸占着粟太太的位置......” 当初要不是你死活不离婚,苏又裳和粟烨估计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好意思拿故去的人出来说事。 这句话在心里想了想,原小园到底没说出来。 “粟太太。”粟潜眼风阴冷地扫了她一眼,“累了,伺候老公休息去。” 说着,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提起原小园往楼上卧室走去,直接把黄婉泠晾在客厅里。 “你放下,我自己会走。”原小园踢了他一下小声抗议。 第215章 她的事儿,你少过问 “粟太太,做戏就要做足全套,不要给别人可乘之机。”粟潜皱眉捂了一下某部位,“对自己的性福够狠,呵呵。” 原小园重重地被丢在床上,好在床垫够软,她只是被弹了一下,“喂,粟潜,我家亲戚来了,伺候不了你,你、你别一回来就禽兽好不好?” “......” 某男的脸一下子黑的比锅底还甚,他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呢,什么都没做,哪里禽兽了。 她那个日子,他什么时候忘记过。 要不是早知道她不方便,刚才在车上,能让她一点儿力气都不出,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你真打算把你...妈晾在客厅不管呀?”原小园舌头打了个结,她绝壁说不出来“咱妈”两个字来。 粟潜眯着眸子睨了她一眼,抿唇道:“她的事儿,你少过问。” “......”好吧,豪门的水太深,她还是不要趟了。 客厅。 黄婉泠看着儿子冷淡的背影,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苦楚。 苏家。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们就是阴魂不散呢,当年抢走她丈夫也就算了,如今连儿子都要跟她们扯上关系。 黄婉泠内心冷啧一声:这到底是几辈子的孽缘。 “夫人。”阿惠不忍心这边冷场,端了一杯茶过来。 “阿惠,你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对吧?”黄婉泠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阿惠怔了一瞬:“是的,夫人。” 黄婉泠走近她问:“你觉得她会毁了少爷吗?” 阿惠倏然失色道:“夫人,少爷和太太挺恩爱的,太太很贤惠,您这话从哪儿来的啊?” “做一个豪门太太,光贤惠是远远不够的......娘家那么不光彩,这点是不是很致命?”黄婉泠一扬一顿地道,企图给阿惠洗脑。 不就是苏煦梅那点事儿吗。 你不出去大作文章,谁吃饱了撑的去管朱时均睡的是不是粟潜的丈母娘的问题。 阿惠腹诽一通,很玲珑地道:“夫人,您过虑了,少爷的事,他自己可以摆平。” “算、算,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黄婉泠无比失落地道,“我先走了,你记得照顾好少爷。” 朱家别墅。 朱时泰乐呵呵地坐在沙发上给黄婉泠按摩太阳穴,“你呀,最近操心的脸上都起皱纹了。” “还不是你那个没谱的弟弟闹的,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玩姐弟恋,”黄婉泠故作嗔怒道:“好死不死的,非要找和我不对付的女人。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朱时泰腿上坐了起来,埋怨个不停。 “婉泠,时均的事,你尽量不要插手,他什么脾性你也知道,旁人越反对的事,他越上赶子去做。”朱时泰非常犯难地道。 “好、好、朱时泰,你居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黄婉泠突然火气大盛,嘴唇都抖了起来,“要不是他和苏煦梅搞在一起,你以为我愿意提他啊。” 哪个正经女人看得起一个四五十岁还不知收敛的老花花公子。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又没说什么。”朱时泰有些委屈地道,不知道自己老婆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最近时常胡搅蛮缠的让他头疼。 黄婉泠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怒气丢下一句:“我出去散散心。” “嗯。”朱时泰也没阻拦,淡淡应了声。 黄婉泠一出门就给穆蔻打了个电话,约她到太平洋咖啡馆见面。 “夫人,潜哥哥听进去你的话了吗?”一见面,穆蔻连寒暄都省了,直奔她关心的问题。 黄婉泠抬眸扫了她一眼,冷笑道:“她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认,怎么可能听我的话。” 活该不认。 当初她抛弃粟潜的时候,他有多伤心,穆蔻至今都还记得。 “潜哥哥表面虽然对您淡淡的,但内心一定是非常愿意见到阿姨的,他一向是外冷内热的人,您表介意。”穆蔻口是心非地说着宽慰的话。 黄婉泠的脸色缓了缓,“蔻儿,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潜儿,看来你对她是真心的。” 擦。 从十几岁粟家许诺她婚事后,她哪有一刻不真心。 “我当然是真心的。”穆蔻苦笑下,喝了一大口苦咖啡。 “哟哟,你的糖怎么没放进去?”黄婉泠看到她一脸苦色的样子,关切地道。 穆蔻脸一窘,慌忙掩饰道:“我...喜欢喝苦咖啡。” 黄婉泠一脸“我懂”的表情,“是吗?这个习惯可不好,你们女孩子,爱吃甜食才显的可爱。” 穆蔻乖巧地把两包方糖全放到咖啡杯里,“嗯嗯,阿姨说的是,我听您的。” 黄婉泠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是能做她儿媳妇的女人,哪像原小园,长着一张和苏又裳相似的脸,脾气也是冷冷清清的,不大会听话。 “我找你过来是这个意思,我想回下粟家老宅,你帮我在老爷子那边透个气。” 穆蔻倏然僵了下,好像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阿姨要见爷爷?” “是。”黄婉泠语气平平:“都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了,他对我的气也该消了。” 穆蔻可不这样认为,有些为难地问:“阿姨要我带什么话?” “小康还在他身边吗?”黄婉泠问。 “在、她还在粟氏庄园陪爷爷。”穆蔻如实道。 黄婉泠点点头,“你把我的话告诉小康就行。” 果然是个水晶狐狸,粟荣庭和康秘书,两个人已经从工作关系渗透到伴侣,他对她是言听计从,找她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穆蔻内心剧烈活动了下,勉为其难地道:“好吧,今晚下班我就把话带给康姨。” “谢谢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穆蔻浅笑,“阿姨客气了。” 两个人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帮黄婉泠就是帮自己,她还乐得来一沓这样的事情。 傍晚,太阳冉冉西沉,暮色苍然。 穆蔻从粟氏集团出来,在停车场撞到了粟江。 “小叔,你没回美国啊?” 粟江摘下墨镜,不羁地撇了她一眼,“嗯,过俩天走。” “那你回不回家住?”穆蔻热情地道,一副自家人的口气。 “家里老爷子管的厉害,不方便。”粟江飘过来一句话,人已经钻到了跑车里。 穆蔻的目光落在那辆新的科尼塞克的车牌号上,默念了一遍,心里已经了然。 她掏出电话给孟莹莹发了条消息:【粟江去了潜园,把握好机会。】 以前她反感孟莹莹倒追粟江,现在,她倒是觉得透个消息出去不错,起码粟江会认为是原小园把人招去给他添堵的,会很厌烦这种行径。 而孟莹莹,则会因为原小园没及时告诉她粟江的消息而怀恨在心,说不准接下来还会和她一起对付原小园。 多个筹码是好事。 孟莹莹正在家里看颓废地看肥皂剧,看到穆蔻的消息,眼前一亮,瞬间满血复活。 还是这姐们儿靠的住。 原小园! 太不够盆友了。 她赶紧开工,先把头发弄得妩媚风情,脸蛋浓妆淡抹总相宜修了半天,哗哗啦从衣柜百十件衣服里挑出最显身材的一套裙子,OK,穿上站到镜子前,差点为自己的美貌鼓掌,一瞬自信心爆棚。 一举拿下。 孟莹莹在心头喊了几遍口号后,抬手看看指甲,粉嫩鲜亮,她就不信动不了粟江的心。 几乎是前后脚,粟江刚在潜园坐定喝了杯水,孟莹莹就在外面按门铃了。 原小园一个头两个大,看向粟潜,他以为是她给孟莹莹报的信,黑眸瞪向她:“你去把她打发走。” “......”任务有点艰巨。 “让她进来吧。躲不过。”粟江幽幽地道,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 粟潜眸子沉着:“小叔,我可提醒你,孟叔叔的女儿你不要乱来。” 废话。 他当然知道,用得着你个小屁孩来提醒。 粟江在心里爆了个粗口,面上却放浪地道:“她自己送上门来,我岂有不吃的道理,你们到楼上去,我今天要开荤。” “......”原小园懵逼了一瞬,这、这有点不妥吧。 这是她的家哎,真发生了那种事情,她以后还不膈应死。 粟潜似笑非笑地道,“小叔随便,只是别闹出太大动静,咱们留点神秘感,哈。” “......”原小园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这一家子什么人吗都是。 “哈哈,哈哈。”粟江朗声大笑起来,“我出去一下。” 原小园落了一把冷汗,心情体验了一顿过山车,真刺激。 粟江出门后,粟潜捏住原小园的手腕问:“你为什么要告诉孟莹莹小叔在这里。” “我没通知她。”原小园摸摸鼻子,瞪大眼睛看向粟潜,“你没看见他们一前一后来的吗。你又没告诉我小叔要来,就算我要通知,也只能等小叔来了吧,孟莹莹能这么快出现。” “......” 粟潜被她反驳的没词,他仔细想想,原小园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粟家旗下的高端酒店。 总统套房里,粟江冷冷对着面前漂亮的女生放话:“喜欢我吗?我今天成全你如何?” 第216章 直接脱光等着我上就行 孟莹莹扬起一张没心机的脸,男人的气息灼热的她心跳很快,“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粟江修俊的眼底一片寒光,“脱衣服吧,我现在就睡你。” “......”孟莹莹听了他的话差点跳起来,凭她再豪放,在男人面前脱光自己的事情也是做不来的。 粟江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像吃饱了的老鹰玩一只毫无兴趣的小田鼠,“既然喜欢我,就应该拿点诚意出来。” 孟莹莹烫着脸扑进他怀里,笨拙地踮脚去吻男人性感好看的薄唇,粟江一抬头,她身高有限,够不到,唇瓣撞到了他脖子出露的肌肤上。 男人俊颜一赫,推开黏在怀里的小女人,“我一个老男人,不需要前戏,你直接脱光等着我上就行。” “......” 孟莹莹的手开始抖了,她是喜欢他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这个...实在需要太强大的心理建设。 “既然做不来,就走吧,以后不要再说喜欢我的话了。我对女人的方式你接受不了。”粟江淡淡地道,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不敢。 “我......”孟莹莹把心一横,她可不想错过和他负距离接触的机会,捂着脸把裙子下面地小内内褪了下来。 这...粟江瞥见她出人意料的行动,眸光深了深,心底轻漾了下。 孟莹莹一气做完这个动作后羞的满脸滴血,小脸完全埋在头发里,声音微不可闻:“可以了吗?”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贱了。 粟江偏过去脸不看她,语气气人道:“我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对你有感觉,全脱了。” 见孟莹莹僵着不动,他讥笑着道:“你觉得这种方法更加诱惑是不是,看来没少经历男人,可惜呀,在我这里不管用......” “哇——” 孟莹莹蓦地大哭起来。 粟江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心里有些柔软,靠近哭的伤心欲绝的小女人,“别哭了,走吧,我需要的是坏女人,你做不到。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要。”孟莹莹顺势抱住他的腰,小手把胸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抹雪色,“我就是坏女人,我做的到。” 粟江不小心扫到她胸衣里的风景,不禁喘了一口重气,眸光变的复杂而且深邃。 她知不知道这样对男人是非常致命的,如果不是他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哪里还能忍住蹂躏她的冲动。 “别这样。”他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的女人太多,你孟大小姐何必屈尊呢?” “粟江。”孟莹莹抹了把眼泪,“我没指望做你的唯一,也不逼你娶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爱情来的时候,人真要卑微到尘埃里。 孟莹莹好讨厌自己此刻的样子。 粟江嘴角抽了一下,他身体内已经本能地翻江倒海,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他还费什么话,直接解决完问题扔张支票走人了。 可面前这个,是孟家的千金小姐,这姑娘,从她叼着棒棒糖的年龄他就见过,当真是下不去手哇。 “莹莹,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侄女看的?”粟江憋出一句俗套的话。 从没遇到过这么让他头疼的女人。 是不是玩女人太多了,报应要来了。 预感真不好。 “哇——” 孟莹莹又失控地大哭起来,这次边哭边道:“我已经长大了,也不会嫌弃你老的。” “......”他老吗? 这姑娘,太不按常理出牌,粟江表示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要不要身体力行一下,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雄风。 敢说他老,简直是找死。 正要付出行动,粟江猛地一个激灵,脑子清醒过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动不动就用下半身说话,太幼稚。 “粟江,试试好不好,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孟莹莹断续地抽泣着问道。 试个毛啊。 粟江此刻的脑子很清醒,孟莹莹是他绝对不能染指的,一旦发生实质关系,不好善后。 “刚才叫你脱你不脱,我现在没兴趣了,下次有兴趣的时候再叫你吧。”他冷冷端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到一米开外,虎着脸道。 “好吧。” 孟莹莹被呵斥的脸热头晕,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下次有性趣——也不会找你。 粟江在内心冷啧一声,他这几天办完事情就回美国了,他就不信她能追来不成。 缓了缓语气,粟江正经道:“我送你回去。” 孟莹莹哭丧着脸看向他:“粟江,这里会不会有人把你和我开房的消息传出去?” “可能会。”粟江眸子一深,人的嘴,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那、会不会传到我爸那里?”孟莹莹脸上挂了两行泪。 粟江还是那句:“有可能。” “惨了,我肯定会被他打死的。呜呜——”她又掩面哭了起来。 “......”粟江挺头大的,不是她自愿和他开房的吗。 虽然没干什么事。 “你快想想办法啊。”孟莹莹一脸“你负责”的表情。 粟江咬牙,一瞬间邪恶上脑,起了把她摁到床上上了的冲动。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拉回冷静,觑了她一眼,“我可以下令这里的服务人员对外封口。” “那万一万一呢?”孟莹莹语句混乱道。 好在粟江接收到她的意思,冷峻了脸色道:“我会跟孟叔叔解释的。” 孟莹莹这才满意地收了哭腔,“不用送了,你回潜园吧。”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粟江乐的摆脱这个不着调的小女人,声线轻松道:“那好,下去让前台给你叫个车。” 孟莹莹翩然一转身,心里甜丝丝的,觊觎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总算还知道关心女人,不是个渣男,这她就放心了。 从酒店出来,她马上联络到穆蔻,约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见面。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到达,见了面,穆蔻问:“怎么样?我的消息准确吗?” “不错不错。”孟莹莹指了指哭的红红的眼睛,“见面就开房去了,他把我都弄哭了。” 穆蔻:“......” 孟家小姐豪放之名真是不白来。 “进展够迅速吧?” 穆蔻看向她,有点泛酸地道:“真是恭喜你了。”默了一下,她迅速转入正题,“你告诉他是谁给你报信的了吗?” 她当时忘记嘱咐孟莹莹千万别把她出卖了的话,有些后怕。 孟莹莹一拍脑袋,“没有啊,他没有问,我自然也没说。” “孟大小姐,拜托你就不要说出去了,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不是我,知道吧?”穆蔻语气凉淡地道。 孟莹莹不算很笨地反应过来,讨好地笑了笑:“放心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把你说出去。” 穆蔻闻言冷哼了一声,这个没头没脑的女人,架不住别人的两三句哄话,她哪儿能放得下心。 不过已经够了,粟江那边,对原小园的抱怨恐怕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她把孟莹莹叫到潜园去堵他的。 就算日后有什么意外再把事情说开,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要粟家人个个都烦厌了原小园,粟太太的位置,迟早还是她穆蔻的。 “知道就好,对了,莹莹,你帮我个忙。”穆蔻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黑纽扣,伤感地道:“潜哥哥一件最喜欢的衬衫上的扣子掉了,一直找不到相配的,我找了法国的原设计师,请他重新做了这颗,你帮我送到潜园好不好。” 孟莹莹托在手心里仔细看那颗纽扣,黑色的金属光泽耀目,价值不菲,果然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 穆蔻想了下为难地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给他的东西,原小园能干吗?不扔了才怪。” “那我怎么说呢?”孟莹莹一脸傻白,“要是她问起我怎么知道粟潜的衬衫少一颗扣子的话,不还是要把你供出来吗?” 蠢不可耐。 穆蔻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种人要不是胎投的好,早就被自己蠢死了。 她不动声色地轻笑了下,“莹莹姐,你去潜园的时候,悄悄把它放在沙发上、角落里,随便什么地方都行。他们找到了,定会以为是不小心落下的,捡起来我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噢,这样啊,对,这样很自然。”孟莹莹一副恍然的样子,她摸了摸鼻子,钦佩地看向穆蔻:“以后得向你学学,我太笨了。” “过奖过奖。你做好了告诉我一声,不急,只要你别忘了这件事就成。”穆蔻悠闲地品了一口咖啡道。 “放心放心,一定帮你办好。”孟莹莹小心翼翼地把纽扣包了,放到手提包里面的小包里。 粟江回到潜园,见到坐在客厅沙发上上网收邮件的原小园,语气有些埋怨地道:“你还是不要撮合我和孟大小姐了,一点儿都不来电。” 原小园听他有“问罪”的意思,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歉然道:“小叔,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您误会了。” “好吧。”粟江也不愿意和她纠结过多,话锋一转:“粟潜呢?” 原小园指了指楼上的卧室:“房里睡觉呢。” “麻烦你叫一下他,我有事。”粟江一本正经地道。 第217章 你是不是很爱他 原小园“噢”了一声,飞快跑到楼上,推开卧室门,见某少正在酣睡,一张俊颜很是放松,比女人还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更添了几分魅惑。 “粟潜,起来了,小叔找你。” 某男听到有人说话,翻了个身,大长腿随意伸了伸,继续睡觉。 原小园努力不去注意他撩人的男色,清了清嗓子,上前摇了下男人粗壮的小臂,“粟潜......” 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她就被带入了一个结实滚烫的胸膛上,男人掀着一双俊目俯视着撞入怀里来的小猎物,戏谑道:“粟太太是来陪睡的还是来服务的?” 原小园俏脸一赫,责备道:“别闹,小叔在外面等你呢。” 粟潜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什么事?” 原小园老实说:“小叔没告诉我,应该是集团的吧。” “他什么时候关心起集团来了。”粟潜沉声道了句,从她身上翻下来,整理了一下家居服,推门出去。 粟江在客厅里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觑见粟潜过来,语气揶揄道:“快乐完了?” 粟潜见惯了他这种玩世的口吻,顺着他道:“是啊,快乐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不像小叔你啊,御女无数,雄风至今不减。” “你这是肾虚,是病,抓紧时间治。”粟江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肩头,非常痛心的样子。 “......”粟潜黑脸无语,忙岔开话题,“有事?去公司谈?” 粟江肃然道:“不用,就在这儿说吧。我反对在阿富汗那边投钱,矿石是不错,可惜局势太混乱,嫌命长的才去赚那个钱。” “在那边开矿的外国企业不少,也没见他们出什么事。那边的金矿和青金石矿,比别的地方好太多,要不是战乱,根本轮不到国外的企业插手。这次粟氏前去考察的机会传出去,业界想去的肯定不少,我们不下手,机会说不定就让给别人了。”粟潜眼眸深的望不见底,一字一句谈吐的非常清晰。 “粟氏在别的地方开的矿几百年都赚不完的钱,阿富汗那地方去不去都无所谓,我就不明白,你去赚那个枪口舔血的钱,图个什么?”粟江的印堂蹙的可以夹死只苍蝇,语气很是惑然。 “粟氏要保持行业的垄断地位,不能被任何竞争对手撕开口子,这点,小叔应该也很清楚。”粟潜语调深沉地道。 粟江把身子往沙发背上重重一靠,有些无奈地道:“在行业里保持垄断地位是很辛苦的事情,我并不执着于这个。还是那句话,粟氏集团还没到要靠阿富汗那几座金矿来保持行业龙头地位的地步,我不赞成到那边开矿,你再仔细斟酌斟酌。” 粟潜要把业务做到阿富汗的话,他势必不能袖手,这次去那个地方,几天时间就碰到三次自杀式爆炸和一次非政府武装火并,实在是太可怕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粟江同志表示再也不想踏足那个地方。 “行,我在考虑考虑。”粟潜见他意见固执,有不指望一次能说服他,遂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明天,”粟江干脆地道:“你陪我回老宅一趟?” “现在?”粟潜挑眉问。 “再晚点老爷子可能睡了。” “走。”粟潜果断立起身来。 原小园见他没问自己,估计他可能不会带自己去粟氏庄园,心里很是偷着乐。 那个鬼地方,从此都不要去才好。 粟家老宅和那里面的人带给她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每次她想起来,都感觉头皮发麻。 “粟太太,晚点睡,等我回来。”回房换衣服的时候,粟潜俯身在原小园的唇瓣上点了一下道。 他的声音太过磁性,原小园一瞬失了神,“那不成,我今天好累,要早点睡觉。” 粟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粟太太,你属猪的吗?” “啊?” 原小园眼睛和嘴巴同时张成了“O”形,脑子笨笨的居然没反应过来。 “猪都没你能睡。”某少很欠揍地飘过来一句,穿的人模狗样的,帅出一个新高度出门了。 “......”原小园攥着拳头,对着两个祸国殃民的背影狂揍一通。 几分钟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搬着电脑找了个隐蔽的房间,发了个消息给何锦汉,不大一会儿,CS游戏账号上的头像闪动起来,原小园一边快速打人发泄一边带上耳机对着话筒喊:“师兄,先陪我打一会儿游戏,之后我有正事找你。” 听筒里传来何锦汉老干部式的声音,“行,我好久不上,俩下估计就被人弄死了。” 连这种最低级的游戏何锦汉在认识原小园之前从来都没玩过,还是原小园硬拉着他玩的,她当时在论坛上看到有人说两地分居的小情侣除了打电话甜言蜜语之外还可以一起打游戏加深感情,于是就拖了何锦汉下水。 后来她倒是玩的炉火纯青,一段时间在游戏里称王称霸,只呼找不到对手,要当独孤求败了。 何锦汉的水平却一直臭的不行,为了配合她玩,他还买过不少的装备,靠着砸钱勉强能跟她玩上一阵子。 “这边这边,快跑,...哎呀,你又被人卸了装备.....”一进入游戏状态,原小园就彻底放松下来,嘴巴亢奋个不停。 没几个回合,何锦汉那边就被打的花钱复活了几次,败绩惨不忍睹。 “给点力好不好,你要不要这么弱呀?”原小园泄气地道。 “小园,我没心情玩这个,下次陪你好不好?”何锦汉心烦意乱地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3D科技公司那边把何氏配方商业机密泄露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准备不公开起诉。师兄你放心吧。”原小园开始步入正题。 “嗯。小园,我相信你。其实起诉不起诉都不重要,把这种人清楚出去就行,不然会惹出大祸。”何锦汉说。 “嗯,我知道。”原小园压低了声音,“师兄,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儿,那个,粟潜可能要到阿富汗去开金矿,我记得你前几年去过那里,是不是真的很危险?我有些担心。” 话筒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许久,何锦汉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阿富汗确实不太平静。不过,在那里做生意的人不少。大部分都请了当地的武装做私家保镖,不至于丢命的。” “哦、哦。”原小园听了他的话莫名地心安了许多。 粟潜出差去阿富汗的那几天,她一直心里像打鼓一样,每两个小时就要刷一次新闻,生怕出了意外。 “小园,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忽然,话筒里传来何锦汉少见的失控的声音。 你是不是很爱他。 “......”原小园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小园,告诉我实话......”何锦汉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苦涩。 原小园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地道:“说不上吧......” 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她那样了,毁她毁的十足十,她觉得自己是爱上粟潜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可是真遇上事情,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他担着心。 毕竟,粟潜还是她的丈夫,她可不想过早地当小寡妇啊。 何锦汉那头传来痛苦的一声呻吟,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到地板上,声音闷闷的。 原小园对着话筒呼叫了几次,没有人回应她。 过了一会儿,隐约有人在那边喊:少爷,您怎么了? ...... 等她找到中心医院的时候,何锦汉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医生诊断他为急性阑尾炎。 何夫人带着两个佣人守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一看见原小园,她火气腾腾地走过来举手要打,被护士一句“这是医院”呵斥住,转而劈头质问:“你如今都嫁到豪门当太太了,为什么还纠缠着锦汉不放?” 原小园扫了一眼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神态自若道:“何夫人,他病了,我只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关心他一下,您想多了。” 何夫人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切齿道:“原小园,你苦追了我儿子多少年,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你妈做了多少勾引男人的下三滥的事情,瞒得住谁?她那些手段,你休想用到我儿子身上。” 原小园闻言脸色变的惨白,半晌她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淡淡道:“何夫人,请您不要乱嚼我妈的舌根。” “呵,一个婊子,还怕别人说。”何夫人冷嗤道。 “粟太太。”某少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粟潜。” 原小园蓦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顺着声线转头,粟潜帅出天际的身影闯了过来,周身带着冷峻强大的气场。 何夫人一瞬间也被他的气场震慑,讪讪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粟少爷,您怎么来了?” 粟潜觑了她一眼,冷然道:“怎么,我不能来。”话落,他俯身在原小园的耳蜗处吹了口气,邪气道:“来看老情人被欺负,你真活该。” “......”特么,心塞啊。 第218章 你怎么还是怂货一个 “不...不是这个意思。”何夫人不知道刚才刻薄苏煦梅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心虚地看向原小园,“粟少爷和太太感情真好。” 虚伪。 原小园心里暗切一声,没接她的话。 “当然,还要你一个外人来说。”某少很给面子地回了何夫人一句话。 “谁是家属?过来一下。”一个清秀的小护士从手术室的门挤出来,面无表情地叫道。 何夫人踩着高跟鞋冲过去,“我、我,我儿子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观察一会儿就能出来了,去办住院单吧。”小护士给何夫人的手里塞了个单子。 何家的佣人拿着单子匆匆跑下去后,何夫人的视线打向原小园:“粟太太,待会儿病人出来的时候可能不宜见外人,你......” 这是委婉的下逐客令了。 “......”原小园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表情,她极速掩饰好道:“何夫人,我来都来了,自然要见见他再走。” 你能不能要点脸。 何夫人惧于粟潜阴冷逼人的气场,生生把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耷拉着脸道:“随便你吧。” 还没等原小园反应过来,身边的某少已经不见了。她正在寻思他去了哪里,手术室的门恰好开了,何锦汉被推出来。 由于麻药的作用,他还在昏迷,护士把人推到病房,对家属招了招手,“搭把手,把人抬到床上去。” 何家的两个男佣人办手续去了,护士看了何夫人浑身挂的金银玉器,微微摇了摇头,向原小园招手道:“你来帮衬一下。” 原小园木然地在护士的指挥下往床上搬人的时候,极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盖在何锦汉身上的床单忽然滑落,一个男人赤果果的肉体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摆在了她面前...... “啊!你们、你们怎么连病号服也不给穿起来?”何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捡起床单冲上去裹住儿子的身体,朝护士发起火来。 “夫人,”小护士也羞红了脸,嗫喏着道:“下手术台的病人都是这样的,回了病房再穿衣服的。” “出去出去。”何夫人怒不可遏,声音尖的吓人。 原小园转身正要退出病房,蓦地听到何锦汉虚弱地叫了一声:“小园,先别走。” “师兄。”她赶紧回过头去,“你醒了?” 何锦汉费力地睁开双眸,看向何夫人道:“妈,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小园说。” 何夫人语气生硬地道:“锦汉,你的衣服还没穿上,她一个贱人在这儿算什么事儿,妈给你穿好再让她进来......” “妈,皮囊而已。你快出去吧,我真的有事和她说。”何锦汉坦然地望了原小园一眼,眸底含着不浅的期待。 何夫人看着儿子发黄的脸,无奈地瞪了原小园一眼,脸颊抽动几下,黯然开门出去了。 “锦汉,你...我帮你叫护工来穿上衣服吧......”男女有别好吗?虽然这是在医院里,性别很容易被忽视。 何锦汉虚弱的脸庞上浮上一抹轻笑:“小园,你帮我把裤子套上吧。” “......”原小园差点满地打滚了,那种事,她真的真的是绝壁做不出来的好吗。 “嘶——”何锦汉痛苦地溢出一声呻吟。 “你怎么了?” “可能麻药劲过了,我刀口疼的厉害。” 原小园猛然记起护士交代过的,如果一会儿病人醒过来疼的受不了,要找她打镇痛的药。 “师兄,我叫护士来处理。”原小园揪心的难受,伸手去摁床头的红色圆钮。 何锦汉忍住疼痛,“你先帮我把衣服穿起来。” “好。”原小园神差鬼使地不去想那么多,拿起叠的整齐的病号服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单。 肚子上贴了三个白色的胶布片,那里是刀口,原小园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的忌讳了,哆嗦着手把裤子往他腿上套。 何锦汉扯住被单盖住他腰间不可描述的部位,虽然他一直觉得人的一副皮囊没啥大不了,但此刻也有点不大淡定。 “我自己拉上来就行了。”他感觉到病号服的两条腿已经套了上来,忍着痛自己完成了最后一步。 额。 原小园感觉背后已经汗透了,不过裤子总算穿好了,她接下来能淡定许多不是。 “上衣反着穿吧?”原小园估计他坐起来有些困难,体贴地问。 这样只要套在胳膊上就行了,等明天能起身了再换过来,原小园佩服自己居然能这样心细,很有做贤妻的潜质。 “嗯。听你的。”何锦汉乖顺的像个孩子,看向原小园的目光柔的让人心疼。 原小园的心猛地一紧,说实话,这个让她爱慕了四年而不得的男人,要说那么容易就放下了,也是不大可能的。 “还疼的厉害吗?” “好像又没感觉了,你陪我坐会儿吧,一会儿人就多了。”何锦汉用没打吊针的那只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噗——”原小园忽然笑了,感觉他的动作,太像个小孩子。 男人在脆弱的时候,本就是个孩子。 何锦汉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嘴角一抽,也笑了,她还是那么单纯。 看来,粟潜并没有改变他多少。 “锦汉,你刚做完手术,趁着麻药劲还在,睡一觉吧。”原小园心里惦记着粟潜,心不在焉地道。 刚才某少爷肯定是不喜欢听女人之间啰嗦,躲到车上去等她了。 “好,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吧。”何锦汉狭长的眸子里清辉一片,带着几分期许。 原小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半个小时后。 何锦汉的呼吸声渐渐均匀。 原小园悄悄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砰——”她走的快了点,因为想着赶紧去和粟潜汇合,一时没看路,就撞到了人身上。 “螃蟹啊你?”一声尖锐的女音劈头落下。 原小园猛地抬头,只见华澄气势汹汹地站在她面前,红唇涂的格外火烈,眸子里的恨意直射她而来。 不几天前不还说要跟她和平相处呢吗。 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啧啧,面具真多呀。 “不小心撞到了而已,你说话不能文明点?”原小园抚着撞的生疼的肩膀,不甘示弱地道。 “你撞上我你还有理了。”华澄说完伸手就要打人。 “你们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打架的?”何夫人幽灵般地杀了过来,鄙夷地扫了原小园一眼,讨好地看向华澄道:“澄澄,你跟她个小婊子斗什么气。” 你们才是婊砸。 原小园在心里回了一句。 华澄剜了她一眼,被何夫人拉着胳膊走远,还不忘记口头出气:“怎么哪儿都能遇到这种人呢。” 怎么哪儿都能遇到这种人呢。 “......” 这话该她原小园说的才对吧。 上一次何锦汉住院,她们也在医院互踩过,这次又是,医院绝对不是好地方,鸟人太多,她以后绝壁不来了。 停车场。 接着路灯,原小园一眼就认出那辆特拉风的橙色迈凯伦跑车,再看旁边,不下十名保镖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像是在保护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至于吗。 矫情到天上去了。 原小园冷啧一声,挪着步子走过去。 某少爷双腿微屈交叠倚在跑车上,手上点着烟头,如刀削般的脸庞裹在淡淡的夜色中,迷离而又魅惑,像天边最璀璨的星子一样。 粟潜再看见原小园的那一刻,眯了眯眼眸,眼风凌厉地飙过来:“被人欺负完了?” 原小园闻言怔了一下,想想今天何夫人和华澄刻薄的话,她还真是被人欺负了。 僵持几秒,她忽然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他打算跑阿富汗去赚钱,她担心之下主动联系何锦汉问那边的局势,怎么会好死不死地碰上他阑尾炎发病。 知道人家病了,不来看看,也太让人寒心了,来吧,明知道会碰到一堆不愿意见的女人,心塞,无比的心塞。 “......”粟潜听着原小园逻辑不通的屁话,伸手摸了摸下颌,黑着脸拉开车门进了车里。 原小园厚着脸皮跟上去,“我和他联系问了问阿富汗那边的情况,谁知道他就病了...不来看看过意不去......” 她这算解释了吧。 “看到了,他病成那样,你们不会发生什么,你不用急着解释。”粟潜声线依旧冷冷的。 尼玛。 “......” 敢情因为不会带绿帽子你大爷的才丢下她坐到车里来清静的。 车速如飞。 遇到转弯处时不时来个紧急刹车,吓的原小园一头冷汗。 绝壁是这男人对她来医院看何锦汉的宣泄,他不敢说他吃醋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 “慢点好吗?”她扬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道。 某少没理她,继续飙车,“原小园,有我给你罩着你怎么在那些人面前还是怂货一个?” “哈?”他是因为她刚才太好性了才生气的。 ...... “粟潜,我就是这种性子的人。”原小园平复下来心情说:“就算有你罩着,我也横行不起来。除非......” 除非被逼的太甚了。 第219章 训练一只猫跟老虎打斗 “除非什么?”粟潜斜睨了她一眼,带着薄怒。 他什么时候那么窝囊过,她跟着他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儿本事都没学到,太让他失望了。 原小园回瞪了他一眼,“除非有人做了实质性的动作伤害我啊。” 人家说两句难听话给她,还没到她要反击的地步。及耗费精力又拉低人格的,何必呢。不得不说,她都觉得自己是个清高的小婊砸。 “没想到粟太太还有底线,嗯,还不是怂的不可救药,我可以继续培养你。”某少摸着下颌,露出腕上赫赫的名表,玩味地觑着她。 “......”原小园伸手拍了拍某少的那张俊脸,“训练一只猫跟老虎打斗,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血色浪漫,所以,粟先生还是放弃这个计划吧。” “那我就保护好你,不让‘公老虎’、‘母老虎’靠近粟太太,好不好?”他的声音深情的无以言表,眸光如电光火石般灼烧着面前的小女人。 “......”请问粟先生,这是承诺呢还是情话呢。 “唔...嗯...” 原小园正在想自己要说点什么呢,一张俊颜就在快速在眼前放大,男人的带着薄荷气息的唇落下的瞬间,她本能地闭上眼睛,由着他撒下的狂风骤雨席卷她的思绪...... 开车的司机大约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为怕人家接吻体验不好,立刻很有眼色地放慢了速度,还播出一首极其浪漫的曲子——《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智者说,只有愚者一见钟情,但我也不禁爱上你...... 瞬间逼格满满有木有。 吻了很久他才松开她,原小园双目迷离地靠在男人怀里,两颊绯红,无限风情令某少不禁唇角微勾。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医院?”直到被粟潜抱出车门,原小园才呆头呆脑地问了句。 粟潜眸子一沉,“粟太太去哪儿能瞒的过我?” “我傻了。”原小园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她出门的时候是告诉过阿惠的。 而且,她的手机有接入粟氏集团的GPS定位系统,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机不离身,他就能轻松找到她。 呜哇,有钱人太可怕。 有钱又会操纵高科技的男人最可怕。 “粟太太什么时候不傻过?”粟潜挑眉笑道,一个公主抱把怀里的小女人带入别墅。 嗷,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天天和我在一起,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原小园气鼓鼓地道。 某少爷不经意一松手,嘴角微挑:“我的智商有多高,你不知道?” 原小园猝不及防地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在真皮沙发上,尼玛,姿势...真不雅观。 “你、粗鲁,你...变态啊。” “SM都没玩过的男人能算变态?”臭男人眯了眯眸子,“要不要今晚给你变一个?” “不要、不要。”原小园几乎是本能地跳了起来,“粟潜,你不要太过分啊。” 粟潜黑眸瞪了她一眼,“就你那二两肉,还真没法过分。” “......”切,有本事你找个胸大丰满的去。 “吃饭去。”某男的视线在她胸前转了一圈,关切地道。 “咦?” 这、套路转变的太快了有木有,她不是一般的懵圈啊。 “我晚饭也没吃呢。”某少一边换家居服一边温和道,家常的好像被暖男附身了一样,眉宇间的深邃吸的她想深溺其中。 “小叔呢?”原小园刻意不去看他蜂腰上的线条,严肃地问。 “被老爷子留在庄园了。怎么,你想他了?”某少的眼风忽然变的警觉。 去你叔叔的吧。 一家人关心一下还不行啊。 原小园皱着眉头,“我就随口问一下。” “粟太太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关心我以外的男人,我心眼小,习惯性吃醋。”某少对自己的评价超级中肯是不是。 “算你有自知之明。”原小园不留情地打击他,“醋吃多了可不讨喜。” “原小园,你还想不想吃饭了。”某少被激怒,大手把小女人擒过来,手掌直奔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攻城略地,“先收拾了你?” “......”在某男心里,难道什么事都可以用一顿啪啪啪解决吗。 原小园忍住想吐槽的冲动,服软道:“老公,我错了,错了,我道歉。道歉行不行?”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不跟小女人计较。 “老公,下去吃饭好不好?”原小园摸了摸自己空瘪的肚子,她已经饿的不要不要的了。 “咕——。”某少肚子很合乎时宜地发声了,装逼的功破,他的脸彻底黑了。 呜哇。 原小园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憋笑差点憋出内伤,还要当作没听到样子,这对演技的要求有点高,她好担心自己演不下去会被灭口。 “去把饭端到这里来。”果不其然,小心眼腹黑男开始找茬了。 “我?”原小园指了指自己,瞪圆眼睛道。 她又不是女佣,凭什么对她使西唤东的。 “不是你,难道是我?”某男的霸道总裁气场开始发力,声音冷峻地道,“不然就先运动完再吃饭。” “好吧。”原小园耷拉着脑袋,活像一个在幼儿园抢糖未果被老师罚去擦黑板的小盆友。 ...... 玩了一回侍女角色后,原小园发誓以后再憋屈,也不同这男人斗嘴了,一分便宜都占不到,还被整的这么惨,嗷,实在是太亏了。 翌日。 早早的,粟江就搭飞机离开L市,回美国逍遥去了。 粟潜确定他顺利离开后,驱车去粟氏集团,开了一上午的会议。 一番布置调整之后,他宣布粟氏集团接下来的时间内将开启部门独立化运营,所有上报事宜,层层递减,他只负责最顶端的决策,其他的事情各部门尽量自行解决。 他没有公开粟氏集团要去阿富汗开矿的事情,对于这次调整,也没做任何的解释。 “你真的决定去阿富汗那边投资吗?”散会后,原小园悄悄问他。 某大总裁斜睨了她一眼,“原总很喜欢揣摩上司的心思?” “......”尼玛啊,关心一下你都不行。 我是在意自己年纪轻轻不能做寡妇好不好。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上次买的哈佛MBA课程,你学了多少?”粟潜黑眸凝视着她,用教训小学生的口气道。 原小园垂眸泄气地道:“才听了三分之一。”老实说,她的英文水平有点次,听起来吃力,要不停地查资料,所以慢的跟蜗牛一样。 “真后悔没让你在家生孩子,出来工作你就是滥竽充数。”某少一秒切换到毒舌模式,语气狷狂的足以让人彻底怀疑人生。 原小园被打击的抓狂,没什么底气地道:“我很努力工作的......” “没能力你再努力有什么用。”粟潜薄唇轻启,抓着她松懈学习的事情不放。 她就是没能力嘛。 当初商量没商量就用一纸合约把她骗到执行CEO的位置上,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如今拿这个来说事算什么。 原小园在心里吐槽一番,气儿顺畅不少,嗫喏道:“我会努力学习提升能力的。” 她还这么年轻,学霸出身,就不信比不过公司里那几个厉害的老男人。 “你的专业不要丢下去,每年都有建筑师执业等级考试,别忘记去考。”粟潜见她语气谦虚,又“好心”地提醒了她另外的一件事儿。 “知道啦。”原小园大脑里又开始羊驼飞舞,真想学点玄幻秘术,直接把这男人变成蚂蚁弄到脚下踩死啊。 飞快过了一个星期。 周六上午。 “粟太太,我们结婚多久了?”某少爷无聊地把原小园抓到怀里问。 “只是领了证,还不算完整的结婚。”婚礼都没办呢。 粟潜眸底涌出些彩色的流光,勾唇道:“看来粟太太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嗯,是该补个婚礼了。” 呜嗷。 “还知道娶老婆要办婚礼啊,我以为粟大少爷抢个女人过来,领证弄成合法的就算完了呢。”原小园几分玩笑,几分郁闷地道。 “小心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办婚礼了?”粟潜眼神委屈地看向原小园,小女人脸上的不开心让他有点心疼。 “你什么时候提过办婚礼了。”原小园硬气地质问回去。 是噢。 他好像是没认真提过。 可是她不也没要求吗。 “粟太太想办什么样的婚礼?浪漫的、刺激的、奢华的?”粟潜眯眸把刚才的纠结绕了过去,相互埋怨有什么用,又解决不了问题。 “这些元素都要有的,你能做到吗?”原小园心里有气,故意这么说道。 粟潜闻言顿了下,“当然可以,为了粟太太,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好,够男人。 “我好期待。” 原小园的虚荣心膨胀了一下,不过她也不会真的信啦,男人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哄女人开心的,不能太认真,太认真了就是傻逼。 “就这点出息?”粟潜扬声道。 “......”可不,她就是个小女人,矫情杠杠滴。 第220章 我想好了,叫‘园之岛’ “好好的,粟先生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原小园问。 粟大总裁动作自然地松了松领带,整个人带上一丝迷魅道:“以后业务拓展的更深了,出差会多一些,和粟太太一起浪漫的时间会变少,所以想玩个大的。” 玩个大的。 婚礼耶,能不能好好说话。 原小园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要生气,哭笑不得地道:“粟先生向玩个多大的。” 粟潜想了想,很认真地说:“直升飞机、私家岛屿、专属游艇、黄金走道、镶满极品钻石的婚纱......算不算大?” 这不是大写的壕吗。 原小园啧舌,“可我只想要玫瑰和满天星光。” “这么简单?”粟潜牵起她的小手,纤长的无名指上带着他送的钻戒,他的眼底掠过一抹得色。 “还有就是——你陪着我。”原小园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一定说不出这么肉麻煽情的话来。 “粟太太,你刚才的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乖,来,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啊。”原小园的声音比刚才还小,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上。 “嗯?”粟潜痞痞地笑了,“放心,除了粟太太,我不会陪别的女人的。” 嗷——。 傲娇不成反被调戏,原小园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没事说那么肉麻的话干嘛,真是吃饱了撑的。 晚上,潜园。 原小园好几天没有苏煦梅的消息了,多少有些牵挂,随手拿起手机编辑了个消息发过去。 【妈,你这几天好吗?】 许久,没有回复。 原小园等不及,只好到书房去学了一会儿管理课程,临睡前,她又惦记起这事儿,扫了眼手机,还是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一晚上难道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不大可能吧。 原小园有些不大淡定,自打知道苏煦梅近来和朱时均搅在一起后,她时常说不上来的有些担心,只怕朱大花花公子惹的风流债太多,讨债的人误伤了她亲妈可不大好。 “粟潜,你说我要不要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 “出什么事了?” 粟潜刚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整个人性感魅惑的让人心神荡漾。 “没、没出事,”原小园有些头疼地道:“刚才发了个信息过去,她一直没回我。” “噢。”粟潜整理了一下浴袍,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走她的手机,电话给肖同,安排他到苏煦梅的住处摸下情况。 “会不会太麻烦了?”原小园不太好意思地问。 粟潜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冷然道:“他们又不是吃白饭的。” 十分钟不到。 肖同反馈回来说,苏煦梅不在公寓,家里没人。 原小园捏着手机,一点儿睡觉的意思都没有了,苏煦梅上次和她说,每次她和朱时均约会,都在自己公寓,很少到他的地方去。 这个时候不在公寓,几个意思。 还没回去还是去了朱时均的住处呢。 “接着找吗?”粟潜看向原小园,她小小的脸皱巴着,大眼睛里全是不安,十分惹人怜爱。 “睡吧,明天再说。”原小园最终还是压抑住要找人的念头,万一苏煦梅真在朱时均家里,她这么一折腾,传出去不太好听。 毕竟这年头,人人都多有正义感啊,见个小三恨不得马上打死,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所以,找人这事还是低调点放到白天进行吧。 次日。 原小园一睁眼就给苏煦梅打了通电话,毫无奇迹地,照例没有人接。 估计是太早了。 苏煦梅喜欢睡懒觉,常常十一二点才起床,不接电话...也算在情理之中。 原小园吃了早餐,和粟潜一起看了会他的私家岛屿上的监控视频,不是看有没有人偷盗什么的,是打算在岛上举办婚礼,先把地点和场景熟悉了,选衣服什么的,也好容易点。 “这个小岛叫什么名字?”原小园虽然去过,但模模糊糊的,至今都不知道它具体在哪里,面积多大,以及怎么命名的等信息。 “索菲乔治”粟潜清晰地道,语气悠缓:“之前的主人夫妇二人的名字,买下来之后我一直没给它命名。” “......难道还用‘索菲乔治’这个名字?”原小园从视频里看到有些牌子上面还刻着“索菲乔治”的字样。 ”当然不是。”粟潜扬了扬眉目,“我想好了,叫‘园之岛’” 他说什么。 原小园不确定地掏了掏耳朵,肯定自己没听错后才红了脸问:“好听吗?” “傻丫头,你觉的呢?”某少的浪漫天性骤然爆发,嗓音低醇磁性,把周身的空气都染上了甜蜜的粉红色的气息。 原小园不受控制地点点头,“会不会太煽情了?” 好听是好听,只是被别人看到,会不会笑话他们太过秀恩爱了。 “粟太太,这不叫煽情,是深情。”粟潜的黑瞳里闪烁起一簇又一簇的小火苗,深深地盯向面前的小女人,喉咙干渴的厉害。 想品尝她的甜蜜的情愫快速在身体内蔓延开来。 他不是喜欢纵欲的人,甚至还有些冷情,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身体里蓬勃的绮念,想时时刻刻占有她,甚至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才好。 当初强行把她弄成自己的女人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不然,他这辈子,去哪儿找一个他这么想要的女人呢。 “......”原小园看小岛的风景看的入迷,没回应他的情致,“粟潜,你快看,那只鸟,好漂亮啊,以后会不会在岛上见到它?” 粟潜闻言眯眸一看,果然,一只肥肥胖胖的海鸥落到岛上休憩,那副大模大样的神情,真像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粟太太,这是一只海鸥。” 啊、啊,有这么肥的海鸥吗。 原小园表示自己真是打开眼界。 “有啊,它可能怀了个双胞胎。”粟潜把画面定格在胖海鸥身上,“要不要叫人抓了它,等你结婚的时候玩?” “不要不要。”原小园连连摇头,这么可爱的鸟儿,抓住养死了多可惜,还是让它自由自在的吧。 “粟潜,你骗我,它哪有怀孕,海鸥是生蛋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忽然有点生气地在某少的肩膀上捶了一小粉拳。 “粟太太聪明。”男人一点儿都不生气,饶有兴致地继续看肥海鸥在他的地盘上招摇过市。 “少爷,太太,出事了。”阿惠突兀地在外面喊了起来。 粟潜眸子一深,丢下鼠标,立起身躯来道:“进来说。” 阿惠满脸慌张地推门进来:“太太,您母亲,苏夫人出事了,刚才有人打来电话说她昨晚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 “......”原小园眼前一黑,直接向后倒在粟潜的身上。 “谁打的电话?”粟潜语气寒冷地问。 “是朱夫人打来的。”阿惠眼神躲闪地道。 “哪个朱夫人,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粟潜的语气极为不满。 是黄婉泠还是朱时均的原配,朱夫人这个称谓太笼统了些。 “少爷,是黄女士。她说正在中心医院抢救。” “噢,我知道了。”粟潜淡淡应了一声,低头看向怀里眼神都直了的小女人道:“已经送到医院了,咱们马上过去看看,你别着急。” “嗯。”原小园几乎要哭了,昨晚为了面子没让人去找苏煦梅,她悔死了。 中心医院。 苏煦梅正在抢救室洗胃,护士对原小园说再晚送来一个小时就不用抢救了。 走廊上,原小园看见一个和苏煦梅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正在发呆,他穿的人模狗样的,手里拿了一堆单子。 原小园因为他就是朱时均,愤怒地冲到他面前,顾不上素质形象什么,大声质问:“朱时均,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害她吃安眠药自杀?” “粟太太,你误会了,我是朱先生的管家。”中年男人惶然抬起头来,看向原小园身后阴冷的强大气场,面上有些惧色。 “说说是怎么回事?”粟潜把原小园拉到身后,身材笔挺地站到了朱时均的管家面前。 “朱先生的事,我一个管家,不好嚼舌。” “肖同,和他下去聊聊。”粟潜懒得和他废话,给肖同使了个眼色。 中年管家被粟潜身上那种万年幽寒的气场震住,讪笑着道:“粟少爷,这、我知道的也不多,苏女士昨晚嫌朱先生回去的晚了,哭闹之下一时想不开......” “够了。”粟潜低声冷吼,“我还是亲自问你们朱先生吧,你可以滚了。” “是、是。”朱时均的管家抹了一把汗,逃也似的没了踪影。 原小园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心中埋怨苏煦梅:亲娘,看看你都交往的是些什么人,出了事连个面都不敢露,弄个管家过来打发你。唉...... 好在护士说苏煦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才好过一点,不然,真要去找朱时均拼命了。 两个小时后。 苏煦梅才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女儿女婿,“哇——”的一声哭了,“你们走,不要来我面前秀恩爱了,我的爱情死了,我也不活了。” 第221章 粟太太,你中午饭吃了吗? “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原小园没理会她的小性子。 她受不了谁动不动就拿生命开玩笑,此刻已经气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冒烟。 “你妈又被人抛弃了,我、我不活了。”苏煦梅哭着要去拔手上的输液针头,一哭二闹三自杀,洋洋儿程序都不能省的。 粟潜眼疾手快,长腿一跨,挡到苏煦梅面前,眸子冷冽道:“朱家只给你交了三天的医疗费,如果你闹着不好的话,延期治疗的钱你自己出。” “......我自己出?”苏煦梅的手倏地缩了回去,她的钱都用来美容和买高档服装了,朱时均也没给她分手费,她现在卡里的钱恐怕真交不起住院费了。 粟潜冷冷斜了她一眼,视线转向原小园,“粟太太,跟我出去一下。” 苏煦梅一看他们要走,忙拉着原小园:“乖小园,女儿,妈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抛弃我,妈现在很脆弱。” “......”原小园听她这么煽情地一说,心酸的不要不要的,差点没哭出来。 粟潜拉了她一把,黑瞳散着幽寒,不怒自威道:“出来。” 原小园一瞬间被他的气场震慑,神差鬼使地推了下苏煦梅:“妈,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医院走廊上。 原小园悻悻地跟在粟潜身后,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交了什么牛鬼蛇神的运道,一直往医院跑。 上次是何锦汉阑尾炎,她没照顾到他,还被他母亲和华澄呛的难堪,这次是苏煦梅,这么大岁数了,还为了和男朋友闹分手吃安眠药的,不是奇葩也极品了。 “哎哎,粟潜,你叫我和你出来干嘛?”按照正常逻辑,这货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一直往电梯处走是个什么意思。 “回家。”粟潜眼风一飘,薄唇微微勾起:“粟太太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妈病了。”你大爷的,谁喜欢这地方。 “不都看过了,人没事。”粟潜轻描淡写地道,好像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跟他关系不大。 丈母娘算个鸟啊,尤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丈母娘。 原小园抿了抿嘴唇,有些脾气地道:“粟潜,你走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妈,我不能抛弃她。” 粟潜闻言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回家。” 尼玛,谁叫她抛弃里面那个人了,这个笨女人。 “我不走。”原小园倔强的脾气上来,一言不合就要往病房里跑。 偏偏不巧,某少好像练过似的,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个长臂倒挂,直接将人擒到怀里,眸子幽深道:“别闹了,这里没事,咱们回家。” “......”什么叫这里没事。 分明就是嫌弃苏煦梅这个岳母,急于撇清关系。 原小园虽然对母亲也颇有微词,但她就是不允许别人看不起自己母亲,尤其是粟潜。 他这个态度,会让她很自卑的。 “粟潜,你再拖我一步,我会很生气的。”原小园红着眼睛威胁箍住她的强悍有力的男人。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生气。”某人有些不太在意她的态度。 “粟潜,你急着要走,是不是嫌弃我的出身,嫌弃我妈,你走,跟我撇清关系才好。”她难道的作一回,哦不,之前已经作过几回。 尼玛,没办法,都是被这个男人给逼的。 好,很好。 撇清关系,胆子不小,都敢和他说这种话了。 “是又怎么样?”某少脸黑的吓人,眸子里的怒火熊熊,好像要吞噬什么东西一样。 “你、你能不能讲点理?”原小园推不开他,一口糯米细牙咬的咯咯响。 “不能。”某少瞬间霸道总裁附身。 原小园脑子被黑线刷屏,她毕竟担心苏煦梅再干什么傻事,一狠心,在粟潜的手腕上使劲咬了一口,感觉到有血液冒出来了,她才松口。 粟潜吃痛皱眉,一分神松懈了对小女人的禁锢。 原小园趁机挣脱他的手臂,没命地逃窜回病房,那背影,活活像从一只老狼爪子里逃出去的兔子。 “Shit!”粟潜望着她的背影,低咒一声。 至于吗。 他不就想带她回去吃个饭再回来吗,她居然又放狠话又咬他的,看来还是那天晚上收拾的不够服帖。 某少只好气闷地自己打电话叫肖同另外向医院交了些钱,给苏煦梅安排和Vip病房,另外,做好严格的保密工作,别叫那些无事生非的记者进来,否则,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舆论风波。 他最不愿意和媒体打交道了,也不愿意用粟氏集团员工的辛苦钱给记者封口费,防患于未然最好了。 原小园回来看见苏煦梅已经睡着,她额头眼角的两条皱纹已经非常深了,平时都用化妆技术遮盖住,外人很难看见。 “优雅地老去有什么不好。”原小园垂眸咕哝一句,整理了一下盖在母亲身上的毛巾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发呆。 粟潜那货没有跟过来,算他知趣,做人还是不能太霸道了,不然,狗见了都会嫌弃的。 在心里吐槽半天,她感觉眼前有些花花的,自己好累好累的样子。 怎么回事。 “噗——” 迅速排除了几种可能,原小园笑了,已经下午两点过了,她还没吃中午饭,一饿当然昏头昏脑的了。 心塞。 原小园看了看熟睡的苏煦梅,点滴快打完了,她这个时候下去吃饭的话,这里没人照顾也不是个事儿。 “302,302,换病房了,快点收拾一下东西挪到楼上去。”小护士冷不丁过来通知了一句。 “......挪到楼上?”原小园琉璃般的黑眼珠瞪的大大的,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呆里呆气地问:“为什么啊?” “院长交代的。”小护士也不多说,脸上不耐烦的明显,叫你挪你就挪,好像医院对病人别有用心似的。 “好的,好的。”原小园深知在医院不能和医护人员计较许多,也不生气,让脸贴冷屁股去,“我马上收拾好东西。” 往楼上挪的时候,苏煦梅醒了,一听要住楼上的病房,一下子来劲了,“楼上是Vip房间,小园,你真孝顺。” “......”原小园愕然张了张嘴巴。 “那个,一天要多少钱啊?我一会儿去缴费。” “已经付过钱了。”小护士白了原小园一眼,他们医院很正规的,不会先把病人挪很贵的房间再下缴费通知单的。 医患之间需要些信任,懂不懂。 “噢噢,不好意思。” 原小园今天确实有点弱智了,比如刚才那个问题,她真不该问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没交钱人家医院才不会主动给你换到豪华病房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转念一想,钱是谁付的啊。 朱时均。 不可能。 粟潜? 好像也不太可能,他都说了,三天后的医疗费都不要找他的。 谜一样的,呵呵。 Vip病房和普通病房果然不一样,设计和供应处处透着一股人性化的方便,能和五星级宾馆媲美了。 “闺女,这一天要不少钱吧。”苏煦梅兴奋地道。 “不清楚。” 原小园有些无语,按理说母亲也不是没享受过富裕生活的,当年的姬家,虽然不算豪门,但也不缺钱花,怎么现在这样的世俗,动不动就在乎些小富小贵的呢。 “不是你交的钱啊,难道是他?”苏煦梅丝毫没察觉到女儿的情绪变化,虚荣的脸上突然有了些光彩。 “......”原小园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苏煦梅看向女儿沉默的脸,急不可耐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说不定就是刚才她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还到病房里来看她了。 哎呀,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她睡过去了。 “妈,我没看见你想的那个人。”原小园思量一秒,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说不定这钱是粟潜叫人交的呢。” 如果是朱时均那边的话,一开始就送到Vip病房来了,没必要半路才安排苏煦梅转过来。 “他有这么好心,我还真不信了。”苏煦梅一脸的不相信。 原小园看向母亲手臂上扎的留置针,心疼地叹了口气,“妈,您别管这个了,赶紧养好身体要紧。” 顿了一下,她又道:“朱时均花名在外,他的女人比衣柜里的服装还多,您又不是不知道,玩玩就算了,还拿小命开玩笑,值得吗。” 苏煦梅听女儿这么一说,怔忪在那里,好像神游出窍,半天才说:“我爱他,离开他我活不下去。” 又来。 原小园彻底崩溃,“妈,你不会等下出了院还去找他吧?” “当然要去,他只是睡了别的女人,又没有和我说分手。”苏煦梅笃定地道。 “妈,你还是别傻了。”真的不造还能说什么了。 沉默。 “砰!”伴随着门被踢开的不小动静,某少臭着脸闯了进来。 “粟潜,你干嘛?”原小园愕然跳了起来。 粟潜黑瞳一瞪,凛冽的眼风直扫向她:“粟太太,你中午饭吃了吗?” 额。 难道某人是为了这个才生气的。 第222章 粟大少爷的艳遇 “没、么有。”原小园道。 这有什么好发脾气的。 给他省钱了还不偷着一边乐去。 某男的眼神变的恨恨的,不由分说拖着她就往隔壁的陪护房里走:“原小园,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孕吗?” 神马情况。 她没吃中午饭和怀不怀孕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身上,这二两肉够干什么的。”粟潜低吼道,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涨爆了。 嫌她瘦。 原小园抿了抿嘴唇道:“粟潜,谁告诉你的,瘦就不会怀孕的。” 想想过去闹饥荒的年景,人口还不繁衍了啊。 这点常识都没有,还特么自以为是的要命,原小园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鄙夷他一顿。 “你少跟我抠字眼,你的体检报告我查过了,妇科医生也咨询过了,就是因为瘦才不容易怀孕的。”某少较真上了。 不、不是吧。 “那我想怀孕的时候吃胖点不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想怀孕?”粟潜眯了眯眸子,语气沉沉地质问。 原小园抿了抿道:“现在?有点早吧。” 也说不好,反正就觉得还没到那一步啦。 “我都二十九岁的人了。”粟潜挑了挑眉目,表情有些沧桑。 “......”要不是他提醒,就从这一张英俊倜傥的脸上,她哪里意识到他已经是二十九岁的老男人了。 回了回神,原小园无意识地来了句:“是挺老的了。” 尼玛啊,居然一直当他是二十四、五岁的小鲜肉呢。 “粟太太,你忍心看着我三十岁还当不上爹吗?”某少居然不介意别人嫌他老,还一副“我老我有理”的表情。 原小园真想唱骂人“三字经”,忍了忍,最后揶揄道:“谁知道您大少爷落在民间的孩子是不是已经会打酱油了。” 现在的豪门不都这样的吗。 私生子都是不公开的秘密。 何况这老男人比她大五岁呢,谁知道在遇见她之前,他干过些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第一个上的女人,就是粟太太你,我的孩子,也都在你肚子里。”粟大少爷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真是一脸的得色。 “......粟潜,你......”原小园感觉这话穿耳入脑的,直接把她给辣的晕头转向的。 拜托,大少爷您别这么耿直行不行。 受不了的,会辣死人的好吗。 “走,我带你去吃饭。”粟潜霸道的直接往外面抱人,嫌抱着不顺手,直接将人扔到肩旁上扛着往外面走。 “老公老公,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原小园顷刻服软,臊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儿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传出去,她以后还要不要脸了。 粟潜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直到她求饶N遍的时候,才轻松自若地将小女人从身上提下来放到地上,邪气地道:“怎么,挂在这么帅的老公身上不是很有面子。” 我去。 原小园低着头不敢看人,嘤嘤着道:“老公,咱晚上回家再闹行不行。” 窘窘的小女人态顷刻落入某少深如寒潭的眸子里,他微不可觉地笑了下,口气戏谑道:“好,一会儿多吃点,晚上全力造人。” 在一起一年多了,还没把自己女人的肚子搞大,内里憋的火大着呢。 “......”小女人头皮颤了颤,真想特么拿根铁棍把这不要脸的大少爷给敲晕。 不过她现在饿的眼晕,不要说铁棍子了,木头棍子怕都举不起来,再不好好吃饭,真要任人折腾了。 心塞有么有。 还好粟潜带她来的这个饭店效率高,点过菜不大一会儿,齐齐全上来了,虫草乌鸡汤、柠檬清蒸平鱼、粉蒸排骨、宫保兔子肉、白灼基围虾......丰盛的不得了。 重点是,全是她爱吃的。 原小园双眼冒着精光,淑女形象什么的全抛到银河系去了,一筷子接着一筷子,把美味往嘴巴里填的起劲。 某少黑眸深深地盯着她的吃相,时不时将扒好的虾肉送到小女人的盘子里,俊容上含着满满的宠溺。 饭饱之后,原小园才想起来,这男人好像都没怎么吃,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错了,全程都在看她吃饭,那眼神,好像看不够似的,啧啧,要多贪婪有多贪婪。 “你干嘛一直看我?” “怕你跑了。”粟潜一本正经地道。 “......”无聊。 跑,她一个小虾米,往哪儿跑。 再说了,她这个粟太太当的比想象的要好,为什么要跑。 晚上。 苏煦梅不让女儿走,一直喊这里不舒服,那里疼的难受,哭哭啼啼的抱怨命不好。 也难怪,这么大年纪了,吞下一瓶安眠药,又是洗胃又是清肠的,不折腾进去半条命也差不多了,有的罪受呢。 “小园,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惦记我?”苏煦梅一边翻来覆去的难受,一边不甘心朱时均不来看她:“你告诉我,他到底来过医院没有。” “妈,你死心吧,那个人真的没来过医院。这里,也是肖同给你办的。”原小园才不惯着她的玻璃心。 早受完打击忘记朱时均那茬了算。 苏煦梅闻言顷刻安静下来,半晌才讪着脸道:“妈这次,大概又看错人了。” “妈,不是大概,这次,你绝对看错人了。”不止这次,姬正天那次,您老人家也看走眼了好不好。 不过好歹过了一二十年,比这次强多了。 怎么越老越活回去了呢。 “可能吧。”苏煦梅凄然地道。 看她这样,原小园有些不好过,“妈,不早了,你睡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你。” “小园,这恐怕不好吧,粟潜一个人在家,能行吗?”苏煦梅不大好意思地问,万一女婿的床让别的女人趁机爬了,她后半辈子的指靠可不就飞了。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奶娃,怎么就不行了。” “好好,你愿意把老公扔在家里就扔吧,只要你对他有信心就行。”苏煦梅一脸“事不关我”的样子。 原小园实在不想和她解释什么,干笑了下:“什么都不如妈妈重要。” 这句话有点戳中苏煦梅的泪点,她叹了口气道:“小园,你这样想我很感动,可是,你要抓住粟太太这个位置,以后咱们母女才有好日子过。” “待会儿你还是回去吧,别为了我让他在家里dy。” “噗——” 原小园红了脸,“妈,你以后说话得好好注意了,别动不动就荤素一起出来的,让别人听了多难堪。” ...... 夜里十二点。 原小园在陪护床上盯着手机,头胀的要命,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咦,不对。 下午那个男人还跟自己说晚上怎么怎么滴的,可她跟他说要在医院陪护的时候,他也没强行把她拖回家兑现啊。 完全不像他的作风,呵。 潜园。 粟潜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两轮球赛了,直播的,回放的,看的解说词都能背下来了,还是烦躁的不行。 别墅里空荡荡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无趣,实在是无趣。 某少从酒架上拿出一瓶年份红酒,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自斟自饮了几杯,发现完全无济于事,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他的小女人。 她不在身边,他的失眠症就要犯,屡试不爽。 可就这么去找她,忒没面子。 他也是傲娇的人不是。 最后实在无聊的很,一个电话给肖同打过去,深夜去了L市最有名的梦蓝酒吧。 他只是无聊的紧,想去人堆里扎点热闹。 粟潜高大的身影一闪进酒吧,嘈杂的声音瞬间被他的气场压下去几分。躲在暗处的几个守株待兔的美女眼尖,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那睥睨一切的气势,绝对的是个大人物,倏然眼前一亮,个个都跃跃欲试。 “Alisa,猎物来了,要不要拿下。”一个穿紫色露半球的女人向身旁的女人举了举杯子,腰肢扭的像蛇一样。 “Cassie姐,看我的,一会儿助我一把。”叫Alisa的女人有张一张惊为天人的漂亮脸蛋,身段妩媚的极为勾人,整个人在夜色里如一株盛开的昙花,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粟潜在暗处的一处吧台坐下,侍者立刻上前侍候他点单,肖同很敬业地站在一旁警戒,黑着脸提醒生人勿扰。 Alisa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完全的自信,她像个妖怪一样在肖同无言中画的圈圈外看了一眼里面的“唐僧”,计上心来,望向粟潜道:“这位尊敬的先生,您觉得这酒调的如何?” 肖同微微一顿,思忖:这是经营这间酒吧的老板娘? 粟潜压根儿没注意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他闷头饮酒,手中一杯名为“倾城佳人”的鸡尾酒,调的很好,入口先是灿烂,中味趋于平淡,后味又忽然的浓烈馥郁,让人印象深刻。 “先生对调酒师的作品好像不太满意?”Alisa试探着近前几步。 肖同见粟潜刚刚没有吼她走,以为他不反感这张极为漂亮的脸蛋,便知趣地闪了条路,允许Alisa坐到粟潜身边去。 身旁蓦地落了个女人,闻到香水味,粟潜的脸颊抽了下,偏头往Alisa身上扫了一眼。 第223章 粟先生出轨了 这一眼看的Alisa心花怒放,脸上绽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媚笑,扭着水蛇腰在离“猎物”将贴未贴的地方顿住,“要不要试试我的酒?这一款叫‘良宵’。”声音酥的可以渗透到人的骨子里去。 “滚。” 什么烂女人,敢叫他尝她喝过的酒,粟潜的脸上一下子乌云翻滚。 “先生,您的火气还真不小,”Alisa伸出涂的艳红的丹寇在唇上抹了下,仰头品尝一口手中的酒,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给这位先生来一杯‘良宵’,叫你们最贵的调酒师来调。” 粟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甩了一个“给我把人弄走”的眼风给肖同。 “小姐,少爷不愿意被人打扰,您还是到一边去吧。”肖同意会,又见Alisa越来越踩某人的雷区,毫不犹豫地上前扫雷。 Alisa笑着离开粟潜几步,倾身斜向肖同道:“闷酒应该在家里喝,来了酒吧,就是要放松找些乐子的,你家少爷还真是想不开。”说着,仍旧笑盈盈地站在他们身边不走。 “......” 肖同也不好意思再叫她离远一点,毕竟酒吧不是粟总裁开的,何必在这里逞威风斗强大的,只要她不去招惹少爷就好。 某少也不屑于听女人嚼舌,当Alisa的话像没听见一样,自顾喝着杯里的酒,看也不看一眼侍者殷勤端上来的“良宵”。 Alisa时不时瞟这个极俊美的男人一眼,见他始终没看她“进献”的酒,心里有些气,要是今晚钓不到眼前这个猎物,她还要赔上一杯酒的钱,超级不划算。 另外一个角落里伺机待动的Cassie把全过程看在眼里,暗笑:总算有男人不吃Alisa这一套,难不成喜欢她这种明骚型的。 很好,有挑战性。 Cassie在脑子想了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意淫的自己面红眼媚,浑身散发着雌性动物求偶期的信号,热完身,晃动着身上两个白的耀眼的半球朝粟潜这边走来。 肖同见一个尤物没打发出去,又招惹来一个,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心里“我草我草”了百遍,敢情他今天是出来为大少爷挡烂桃花的,也不知道装禁欲系男神久了,会不会到时候不举。 对灯发誓,他担心的不是某少爷,而是他自己。 他几年连个桃花的影子还没看见呢,现在要为粟潜驱赶贴上来的女人,怎么想都有点于心不忍啊。 干脆,你们冲我来算了。 “美女,喝一杯?”肖同挤弄着眼睛迎上去,把Cassie拦在离粟潜两个座位处。 Cassie心里骂句祖宗,画皮一般的脸上却笑的迷魅:“你请?” “美女随意点。”肖同装逼地朝服务生招了招手,一张老脸咧的快抽了。 Cassie玩味地隔着他望了一眼钓凯子没有进展的Alisa,故意扬高了声音:“帅哥真大方体贴,那我就不客气喽。” “......”肖同没好声气地笑笑,他为了给别人挡烂桃花,连自己都快要奉献出去了,很心塞有木有。 此刻,谁都没有留意到,酒吧的一个小侍者在Alisa耳边低语了句,她马上端着酒杯走到后门阴暗的角落,四处寻找小侍者口中的神秘女人。 随着灯光轻轻闪亮,一个用墨镜遮住大半个脸庞的女人走了过来,没有废话,直接吩咐:“想办法把刚才你搭讪的男人弄到这里来。”她伸手塞给Alisa一个地址,“事成之后,钱到你的卡里,否则,你就别在这里混了。” 声音淡淡的,却听的Alisa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这个女人什么来历她一点儿都不清楚,但刚才那个小侍者却拿给她的是一张酒吧老板亲笔签的支票,能使唤得动这里老板的女人,后台背景肯定不一般。 掐死她一个小虾米,那就是动动手的事情,她半点都不敢不听话。 “好,我、我尽力。”Alisa有些打哆嗦地道,一想到要去动那个跟冷的跟阎王一样的男人,她心虚的不得了。 Alisa重新调整下状态,水蛇腰扭动着走到Cassie跟前,趴在她肩旁上道:“生意来了,把和你喝酒的人灌醉,动作快些。” 说完,在Cassie裸背的裙子里塞了一张支票,转头媚笑着对肖同道:“Cassie漂亮的地方都藏在衣服里,就连我都忍不住揩点油。” 肖同已经被灌的二三分醉意,听了这么挑逗的话,好奇心和男人的那点龌龊小心思轰地膨胀出来,他色迷迷地看向Cassie,“你过来,裙子再拉低一点儿,大爷给五百块。” Cassie低头看了眼自己快真空的衣服,娇嗔道:“讨厌,人家拉下来,除了你,别人也会看的,他们可不会给我钱,我才不要吃亏。” 肖同咽了下口水,“美女,我护着你,谁敢看大爷就挖了他的眼珠子。”得,明显醉了不是。 吹这么大的牛皮,也不怕舌头被闪到。 “好啊。”Cassie面色狡黠地笑了笑,挺着前胸朝肖同压过来,手里端着满满的一杯酒,半倚在他怀里,“这样,看的清楚吗?” ...... 肖同喝的五迷三道的时候,感觉到粟潜踢了他一脚,激灵清醒了一刻,“少爷,咱们回去?” 回个大头鬼啊。 他今天没带司机出来,指望这家伙开车呢,结果倒好,醉的像死狗一样,不要说送他了,自己能找到家门就了不起了。 “去给他开个房,把人扶进去,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接近。”粟潜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丢给酒吧的侍者服务生,沉声道。 他自己今天有点放纵的过了,几种酒一通喝下来,走路有点摇晃。 “Shit。”梦蓝酒吧外面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Alisa抢先一步跟司机说了句什么,司机连声应好。 粟潜完全没注意到Alisa的小动作,难怪,路灯不怎么亮,他喝的头疼,也没想到在L市地盘上有人敢算计他。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出租车司机借着灯光一看,哇啊,早就听说粟氏家族的男人俊美的不成样子,总是在电视上看着流口水,这次居然被他拉到了,啧啧,这容颜,他要是个女的,敢直接给他拉到自己家里。 “潜园。”粟潜闷闷地哼了一声。 司机表示没听到,按照Alisa的吩咐,开车直奔粟氏庄园。 到了地方,粟潜迷迷糊糊地被人扶出来,头沉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地方很熟悉,嗯,大概是到家了吧,心思一放松,完全失去了意识。 医院病房。 凌晨三点,原小园刚有些睡意,就被手机连着震醒,她本来不想理会的,可这么一被打扰,刚刚卷过来的睡意顷刻又没了,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机摸出来打开。 “啊!” 眼神触及到手机上画面的一刻,她的手一抖,直接把手机抛了出去—— 粟潜居然在粟氏庄园和穆蔻滚到了一起。 那画面,男的赤果果的,女的一丝不挂,床上凌乱不堪,一看就是风卷残云之后的痕迹,要多靡靡有多靡靡。 恶心。 原小园呆的像雕像一般,直到护士敲门进来查房,她才回过一点儿神来。 心里跟锥子扎的一般难受,耻辱、愤怒......各种情绪一起朝她袭来,原小园直想冲过去给这对狗男女一记耳光。 为什么要这样。 平时那个男人不是装的除了她之外,对其他的女人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的吗,怎么她才一个晚上不在家,他就把持不住了。 离婚。 过不下去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一夜过去,她一分钟也没睡着。 头疼到早上八点,原小园起身用冷水敷了敷眼圈,画了个淡妆遮盖疲惫,没精打采地去了公司。 粟氏庄园。 粟潜刚睁开眼睛并没发现什么不对,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铺,呵,看来昨夜没有喝多,还能找到自己的窝爬回来。 可当他起身留意到身下凌乱的床单时,他惊愕的差点跳了起来。 是重生了还是到时光机里回炉了,床单上的图案,是他和粟太太的第一次折腾的时候才有的啊。 看到这个,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拍了拍大腿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当他总算意识到自己身在粟氏庄园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大步推门出去。 迎面碰上穿着家常碎花棉裙的穆蔻,粟潜动了动薄唇,淡然道:“爷爷呢?” 我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是怎么回事。 他暂时没问,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其实他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要是酒后和自小订下婚约的穆蔻乱了性,这事,真的很不好收场。 “爷爷和康姨到海边度假去了。姑姑去表姐家了,这里只有我们俩个人。”穆蔻娇羞地道,好像刚经历过新婚之夜的小媳妇儿一样。 “噢。”粟潜表情不明地应了句。 “潜哥哥,昨晚你在酒吧喝的不省人事,出租车师傅把你送过来的......” “噢。”粟潜记起自己从就把出来确实打了一量出租车,可他记得自己对司机说的是潜园,怎么后来被送到这里来了。 “潜哥哥,家里的佣人都放假了,昨晚,我看你吐的厉害,只好把你扶到浴室清理,后来......”穆蔻说不下去了,嘤嘤地哭起来。 第224章 你还有脸说昨晚的事儿 “我是不是把你......”给睡了。 粟潜眼神幽暗地看向穆蔻,他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这一刻,他感到的是从所未有的惶恐。 “潜哥哥,你不会忘记了吧。”穆蔻哭着扑了过来,把男人撞的向后退了一步,“昨晚上我有拒绝来着,可是你喝的酒太多了,根本不听我的话,潜哥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要你记得,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 “......”粟潜的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这酒后乱性的,简直蠢到家了,居然把养在自己家里的女人给睡了。 沉默半天,他才玄寒地吐出几个字:“我会负责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 穆蔻简直要脱口而出了,压抑住喜悦的冲动,继续楚楚可怜地哭诉:“潜哥哥,我知道你现在结婚了,我不会逼你负责的。另外,我刚刚吃了避孕药,应该也不会给你造成麻烦,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粟潜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他成了付不起责任的男人了。 男人嘛,不管事业做的多成功,都逃不掉有点小自大的心理,这货也是。 要是女人逼着他负责,他说不定扔个支票让人滚蛋,但如果女人这么说,尼玛,还真干不出提上裤子走人的事儿。 “让我冷静几天。” 粟氏集团。 这已经是被粟潜叫去训话的第五个部门负责人了,他进门之前哀怨地看了一眼秘书小姐,想写遗书的心都有了。 整个集团的管理人员,今天都处于灵魂出窍状态,听说大Boss今天骂神附体,挨个修理,第一个从总裁办出来的走路撞墙,第二个出来的爬到楼顶徘徊几圈,第三个出来的差点吐血...... 人事部的郝主管机灵,眼看着要轮到自己了,毫不犹豫地给原小园打电话:“原总,您快到集团来一趟吧,要出人命了,我、我的心脏不太好。” 原小园在电话里听的一头雾水,声线苍白:“出什么事了?” “那个,我跟你说啊小园,”郝主管一秒切换到八卦大姐模式:“粟总今天一大早过来就挨个叫人过去训话,听说进过他办公室的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被骂的那叫一个惨啊,眼看就要轮到我了,你赶快出现救救驾吧。” “......我这里有急事,暂时走不了。”原小园摁掉电话,无心听她夸张,手机里那张不可描述的照片,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一刻都没办法忽略。 “......”郝主管绝望地叹了口气,有些悲壮地走出办公室,心想,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早死早超生吧。 中午。 粟大总裁骂人骂的口干舌燥,时不时看看手机,心里惦记的那个小女人那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知道她还在医院呢还是去上班了。 该死的。 分开一夜半天了,居然不和他打个招呼。 可他,又有脸和她联系吗。 昨晚上了穆蔻的事儿,要怎么跟粟太太交待。 “砰——”一想到昨晚的事儿,他心情几乎糟糕到了极点,黑檀木的雕花笔筒被砸到地板上,中间裂出个奔驰的logo状。 外面的秘书听到动静吓的打了个哆嗦,也打了原小园的主意,在想时不时打电话过去问问Boss今天发火的根源,好尽快灭火。 可还没等她付出实际行动,建筑公司那边的副执行CEO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劈头问:“粟总呢,我急事找他。” 秘书小姐惊恐地指了指总裁办公室,压低声音道:“里面在打雷下冰雹,您做好防护。” “什么情况?”周至平有些纳闷,皱了眉头问。 他在粟氏集团工作二十多年了,早就是师叔级别的人物,粟家三代人都共事过,就算粟老爷子那么火爆脾气的人,几乎也没有在办公室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周总,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秘书小姐也不多说了,让他自己进去体验最有说服力。 周至平带着满腹狐疑,敲开了总裁办的门。 粟潜黑着脸坐在大班椅上,眼神直愣愣地看向来人,声音冷的结冰:“什么事?” 周至平扫了一眼满地的惨状,心头一颤,老脸故作平静地道:“今天上午原总那边签了个文件,我觉得有些地方还是要请粟总把把关的。” 粟潜闻言,知原小原还在正常工作状态,脸色稍稍放晴了一些道:“拿过来我看看。”如果真有问题的,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找人当面说话了。 至于穆蔻那件事情,他暂时不准备坦白,先等一等吧,眼下没办法处理的事情,不代表以后就没办法处理,他先做一段时间的缩头乌龟,等风平浪静一些了再出来面对。 “这里,这里,粟总您看,和咱们集团的宗旨思路不大相符合,执行下去的话......”周至平指着画圈的地方说道,一副老狐狸圆滑深思的口吻。 “到那边去,咱们开个会。”粟潜见他指出的地方确实有问题,心里变态地欢喜了一下,马上吩咐秘书小姐安排司机把他的车子开到楼下。 建筑公司总裁办。 原小园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初秋的阳光映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方投下一小片光荫,她的秀俏的鼻子微微地抽着,像是在压抑哭意,脸色看起来分外的苍白。 “原总,您在吗?粟总来了,在会议室等您过去开会。”Lily在门口通知了一句,没听到回应,她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门。 粟潜。 原小园把手关节攥的生疼,他昨晚背叛了她,今天还敢像没事人一样过来布置工作,太无耻了,无耻到银河系外面去了。 “好的,我这就来。”转念一想,不能为了私事耽误工作,正是因为男人靠不住,她才要好好经营公司,赚了钱,甩掉臭男人自己照样能活的很好。 会议室。 原小园大大方方地推门进来,并不去看粟潜,在离他较远的位置上坐下,看向手里的文件道:“可以开始了。” 尼玛。 这氛围,越想不在意越紧张,她的嗓音都在颤抖。 粟潜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眸光非常复杂,嗓音沙哑道:“周总裁说你上午签发下去的文件有问题,我看了下,有些地方确实不妥。” 鸟人。 原小园心里豪放地骂着“太阳”,仍旧不去看粟潜,抬头对周至平道:“周总裁说不妥就直接改过来,我重新签发一遍好了。” 语气带着明显赌气的意思。 “原总,你误会了,公司里大的方向还是要跟着集团走的,我决定不了,只好把粟总请来,咱们待会儿商量一下,结果还请粟总最后拍板。”周至平谦虚玲珑地道。 能在一个集团混了二十年几乎没有出过差错的不倒翁,说话做事当然滴水不漏,这两人之间的古怪,他怎么能瞧不出来,可也不能明着问,等下他找个借口出去,等他们决定好了,自己再按照规定签发下去就行。 “原小园,说说你早上签发这份文件时候的想法吧。”粟潜表示,他并不期望听到大道理,他只是想听听粟太太的声音。 说你个头。 原小园只想掏出手机来拍道他面前,让他看看自己昨晚的丑事,看他还有没有脸人模狗样、衣冠禽兽地坐在这儿充大以巴狼了。 “是我思虑不够细致,周总裁的提议我已经看过了,我的意见是就按他的想法来。”原小园平复了半天心绪,空洞无物地道。 不对。 粟潜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反常,心中疑惑,难道穆蔻一大早把两个人的事告诉她了,粟太太这是被人“逼宫”了。 “周总,那就先按这么办。” 周至平智慧的眼光扫过二人,顿悟粟总裁来这里的意思本就不是要讨论什么公司问题,而是,看起来夫妻二人闹别扭了,粟总这是要找个机会给夫人道歉呀。 “好的好的,那我先去处理别的事情。”遁了。 原小园见他走了,一点儿都不想和粟潜独处,快速转身道:“我也有事先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某少一个箭步上前,熟练地把人拉到怀里禁锢着。 “粟太太你躲什么?”他的声音带暗哑焦虑。 原小园推了他一把,看向地面,声音绝望地道:“粟潜,把你脏手拿开,别碰我。” 手机上的画面恶心的她想吐,别指望她能接受一个和的女人滚过床单的男人。 同他一样,她也是有洁癖的好不好。 “粟太太,昨晚的事儿你都知道了?”粟潜脸上一僵,心道:穆蔻果然没那么单纯,这事根本瞒不下去。 “你还有脸说。”原小园气的伸手打了某少一把掌。 某少被打的偏过头去,俊庞上隆起明显的五个手指头印,很有狗血剧的既视感。 “粟太太,昨天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心理上并没有背叛你。”粟潜难得用这样软的口气坦白道。 第225章 努力打造“好老公”牌 心理上并没有背叛你。 狗屁。 要是这话能信,原小园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积攒起来的智商都日了狗。 “粟潜,”原小园咬唇道:“这借口找的一点都没诚意。” “粟太太,请你相信我一次。”粟潜面带一丝颓色道。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原小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粟潜,不管你和穆蔻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分开一段时间是几个意思。 “我不同意。” 粟潜的脸上罩着乌云,还好她没说离婚,否则他非疯了不可。一次闷酒喝跑了老婆,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在这个花花世界上混呢。 “你......”同不同意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粟太太,昨晚的事情,连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发生的,你不要单凭一张照片就把老公打入地狱,这事儿查清楚了,我会给你个交待的。”粟潜左右想不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的半天记忆,这反常的很,他喝的也不算烂醉,太不应该了。 尤其是原小园甩出照片给他看的时候,不雅画面上他的某部位虽然没直接入镜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一点的,绝对不像平时和女人在床上的样子。 反而是和他一样,貌似在睡大觉。 这状态,能办成事儿就成奇迹了。 “粟潜,不要跟我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原小园重新把那极端刺眼的画面找出来拍到粟潜面前:“你说这是在粟氏庄园,好,我信了,那你告诉我,你平时都不怎么回去住的,为什么偏偏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回去了?” 谁知道是不是耐不住寂寞重温旧梦去了。 粟潜眸子几乎要怒出风暴来,低低吼道:“粟太太,你先不要带着有色眼睛看我,你想想,穆蔻在粟家十几年了,我要是对她有想法早付诸实践了,还用等到跟你结了婚再和她不清不楚的吗。” “......好像是真......”啊呸,什么真的啊,也许那时候没看上眼,经历了一些事情又觉得还是原来的人可心也是可能的。 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旧情复燃呢。 “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粟太太,你是不是应该选择相信老公呢?”某少理直气壮地为自己争取“正义”。 “三天,三天够你查清楚这件事情了吧?”原小园在收到穆蔻发的照片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一时没想那么都,现在听了他的辩解,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几分相信他的。 “粟太太,谢谢你。”粟潜眸中带出一丝欣慰,薄唇朝向小妻子的唇瓣贴去,她慌忙一偏头,一瞬,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嫌弃,面色急速黯然下来,沉声道:“今晚回家吧,请个护工照顾妈。” ......妈。 她没有听错吧。 这是他第一次以家人的名义和她一样称呼苏煦梅。 “不了,别人照顾起来总不如自己人细心。”原小园找了个借口,其实苏煦梅晚上根本用不到她如何照顾,只是借此不想回潜园而已。 “那我跟你一起。”某少深情地道。 “......不,你还是回粟氏庄园吧。” 原小园的脑子瞬间黑线满满,医院的病房里可是只有一个陪护室,到时候关起门来,她可真不是粟老狐狸的对手。 “粟太太,我解释过了,昨晚我跟司机说的是潜园,可能他没听清楚才把我拉到粟氏庄园去的。”粟潜对小女人不依不饶的追问有些不耐。 “司机怎么知道你是谁?”以为自己很拽啊。 原小园这话问的没水平了,讲真,L市确实有很多人都认识这货,尤其是出租车司机这种天天在路上听广播的一类人。 这货每年都在经济论坛上侃侃而谈,不仅吸引女人,连男人对他的关注度也很高,这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无奈啊。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粟潜才没叫人去调查司机昨晚是怎么回事,明知道的事情,即使去问了,司机也会说,当时没听清楚他说的地方,见他睡了,恰好认出他,只好把人送到粟氏庄园去。 人家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没有,还得谢谢他没把人绑架了索要赎金呢。 “粟太太的意思是我在撒谎?”粟潜挑眉问。 “......我是觉得这件事情逻辑不通。”建筑学科的女生都有一颗刻板现实的心。 粟潜黑眸一凛:“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肖同已经在监视昨晚和我搭讪的两个女人了,看看她们有没有问题就知道了。” “粟潜,就算你是被人设计的,可那种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当你什么都没干。”原小园依旧不依不饶地道。 被人陷害难道是婚内出轨的理由吗。 原小园纠结的不要不要的,万一他真的中了穆蔻她们的圈套,而她又接受不了那种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 离婚吗。 某大少爷绝对不可能同意。 “粟太太有可行性的解决方案吗?”粟潜很严肃地问。 “......”没有。 她只是个涉事不深的小女人,没有那么圣母,也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这事交给老公去解决,不要再烦恼了行吗?我相信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糟糕。”粟潜冷静下来仔细面对那张照片的时候,心态比早上乐观了许多。 “......你先回集团吧,让我静一静。”原小园眼神放空地看向他道。 浑浑噩噩过了一下午,到了下班时间,她在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儿呆,见员工走的差不多了,也收拾东西离开。 刚一下楼,就看见粟潜和他的车赫然停在下面,把道路都给占了,霸道而又张扬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园区来往的男士对那量改造的夸张的迈凯伦行注目礼,女士则对一脸冷峻、五官完美到爆炸的男人投来惊艳的目光,企图搭讪的意念蠢蠢欲动,但一个个想付诸行动时又被他阴沉的气场吓住,只得悻悻离开。 原小园迟疑了几步,想绕小门离开,不幸被某男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捕捉到,逃避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来面对。 “粟太太,上车吧,去医院还是先去吃饭?”某男此刻绅士的让人无法拒绝。 “去、去医院吧。”原小园知道拒绝不了。 吃饭那种比较浪漫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做不来的,不得不说,穆蔻那张照片真是叫她元气大伤。 “好,”粟潜稳稳地把车开上大路,眉宇间大写的“好老公”牌,车厢里放着舒缓浪漫的轻音乐,很温馨。 糖衣炮弹。 原小园脑子里突然冒出几个字,这货这么乖,不会是心虚了吧。 “晚上想吃什么?”继续好老公牌服务。 “没什么胃口。”气得可以撑好几天知道吗。 粟潜蹙了下剑眉,“我叫肖同订几个你爱吃的菜送到医院去。” “......”姿态越低是不是说明昨晚的事情越真实。 进了医院,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粟潜想去牵原小园的手,被她紧走几步躲过,脸黑的不像样子。 原小园也不去搭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心灵受到一万点的暴击,难道还要哄着他不成。 想都不要想的。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冷战到苏煦梅的病房门口,原小园听到里面有说有笑的声音,愕了愕,抬手敲了下门。 “哥,你怎么来了?”门开的一瞬,原小园差点喜极而泣。 姬志远竟然来探望苏煦梅,真是太意外了。 “妈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姬志远看向原小园,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责备,视线转向粟潜却是冷的:“粟先生也来了。” 其实该叫“妹夫”的才对,只是这种称谓他至今和粟潜对不上。 “哥,我、我和妈听说你最近很忙,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原小园说了句疏离的话,这么没脸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通知到他。 “小园,你说的什么话,我再忙也有照顾妈的时间。”姬志远一听她的话就觉得不爽,他拿她们母女当一家人看的,她却拿这么笨拙的理由来搪塞他,心塞不。 “粟太太,坐着说话可以吗?”粟潜也不爽,她在这里和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寒暄,他怎么觉得心里那么酸的慌。 “好啊好,”原小园顺着他的话扫了一眼,看向姬志远浅笑:“哥,你吃饭了吗?我叫外卖,你吃点什么?” 她的记性真让人担忧,刚才在车上,某少爷不是说让肖同订菜过来了吗。 闻言,没等姬志远开口,粟潜就提高了嗓音道:“姬先生,外卖送过来不新鲜,不如我陪你到外面去吃?” 对别的男人问寒问暖的表达关心,他偏不让她得逞。 姬志远看向二人,温和地笑了笑:“我中午吃的晚,现在不饿,你们不用管我的。” 苏煦梅显然是喜欢姬志远的,他一来她的精神和气色好了许多,见三个小辈在这里你来一句我往一句的,她忍不住插嘴:“你们都没吃饭?正好我也没吃,小园,你叫几个菜一起吧。对了,医院有没有麻将借的?四个人正好一桌。” 第226章 粟先生被人拆台了 闻言,原小园哭笑不得,心里道:妈,你什么时候能着点调儿啊。 拉人打麻将也要看场合和人的好不好,这两个男人,谁都不会陪你打麻将的。 “妈,医院没有麻将提供的,好像也不允许在病房里打麻将,您再忍忍,出了院好好去搓一局,好不好。”姬志远是个很会讨人喜欢的孩子。 苏煦梅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糊涂了,医院怎么会给病人提供麻将玩,唉,你别说,这瘾上来了还真有点手痒。” 原小园摇摇头,“妈,您别总想着玩儿的事儿了,把身体养好早点出院我才放心。” “我都没什么大碍了。”苏煦梅烦恼地抓了几把头发,“护士说什么检查的结果没出来,非不让我出院。” “还没出来啊......”原小园惊愕地看向苏煦梅,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住院的第二天,护士说扫描到腹部有片阴影,于是取样做进一步检查。 “我去问问。”姬志远推门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苏煦梅若有深意地道:“小园,志远是个好男人,谁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妈,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原小园听母亲的意思好像在映射什么,神色紧张地问。 苏煦梅扫了粟潜一眼,把手机拿出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粟潜和原小园几乎是同时看到和她手机里一样暧昧的照片的,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齐声问:“这照片哪里来的?” “黄婉泠女士发给我的。”苏煦梅说。 粟潜的神色一下子变的阴鸷,黑眸看向原小园,沉声道:“有人不择手段挑拨我和粟太太的关系,手段下作,我会处理的。” “这张照片是实拍的吗?”女人关心的往往是这个问题。 粟潜的嘴角抽了下,“嗯。” 苏煦梅默默收了手机,眼神复杂地看向原小园,“你不介意?” 原小园不想让她担心,勉强笑了笑道:“妈,这个女的倒追他很多年了,这次给他下了点迷药,故意摆拍的,其实根本没发生什么,您别多心。” 苏煦梅不相信地问:“小园,你没有骗我?” “妈,没有,我干嘛要骗您啊。”原小园心虚地道。 刚才立挺粟潜的话,她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啪啪打脸。 “没有就好,”苏煦梅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知道朱先生为什么和我分手吗?还不是因为有人发了我以前的照片给他。” 都快五十岁的人来,没有以前正常吗。 “妈,可能是个借口吧。” 原小园心里直骂“太阳”,那个朱家花花大少,够矫情的。不想在一起了就直说,非要找理由的话,请找个说的过去的。 “照片是谁发的?”粟潜冷不丁问了句。 他觉得这件事情和黄婉泠脱不了关系,她一直看不上原小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苏煦梅。 “朱时均没说,我也不清楚。”苏煦梅黯然伤神地道。 很好。 是时候找黄婉泠谈谈了。 “我出去办点事儿。”粟潜冷然丢下句话,倏然就不见了身影。 “他干嘛去了?”苏煦梅问。 原小园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集团有事吧。” 其实她猜他可能是去找黄婉泠了,毕竟自己母亲手伸的太长了,把儿子和别的女人暧昧的照片发给他的丈母娘,听起来也太狗血了。 这么急不可耐地逼儿子和儿媳妇离婚,简直是闻所未闻。 粟氏集团旗下的咖啡厅。 店长一看粟潜过来,立马找了个僻静的包间引他上去,几乎是前后脚,黄婉泠就进来了。 “黄女士,你究竟想干什么?”粟潜直接地问。 黄婉泠看向儿子一张冷清的俊颜,有点心酸地道:“妈让你和原小园离婚,和她们苏家的女人撇清关系。” “黄女士,你凭空消失十几年,一出现就插手我的婚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我也养育了你十几年啊,潜儿,我是你妈,不管我离开粟家多久,你都否认不了。”黄婉泠情绪激动地道。 粟潜闻言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想娶谁,和谁一起生活你照样无权干预。” “除了原小园,其他的女人你要娶谁都行。妈一点都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黄女士,可我除了她,对别的女人没兴趣。”粟潜笃定地道。 上一代的恩怨与他有什么关系。 当初父母不和,受伤害的是他,好不容易走出家庭的阴影,现在却还要让他为他们的破事买单,可能吗。 “那蔻儿怎么办?”黄婉泠绝望地道:“你不是准备睡了就睡了,不给她一个交待吧。你要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是你爷爷恩人的孙女。” “昨晚的事,不会是你们预先设计好的吧?”粟潜看向对面的女人,一股反感油然而生。 黄婉泠眼神躲闪:“潜儿,你妈是那样的人吗?闲的没事干去设计自己的儿子。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会去梦蓝酒吧。” “......”这一点他还真否认不了,昨晚是他自己要去喝闷酒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蔻儿是无辜的。”黄婉泠语气强硬道:“就算我不逼你,你爷爷回来知道了,你也非娶她不可。” “有意义吗?我给不了她幸福。”粟潜眸子黯了黯,看向黄婉泠,“黄女士也算过来人了,难道不知道挂名的豪门太太的酸楚?” “呵。潜儿,你现在是拿刀戳我的心窝一点儿都不犹豫啊,”黄婉泠苦笑一声,“非要学你父亲那个德性吗?” “黄女士。”粟潜非常不悦地道:“还请你不要刻薄一个故去多年的人。” 黄婉泠被他指责,脸色瞬间青白,“潜儿,为了个外面的女人抛妻弃子的男人有什么好维护的,我就说他的不是,就算当着粟荣庭的面,我也敢这么说。”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谈下去了,我不会和原小园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粟潜眸子凌厉地警告:“别再在和原小园相关的人身上玩花样,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黄婉泠气的浑身发抖,嗓音尖刻道:“粟潜,你怎么可以跟自己母亲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儿教养。” “跟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儿比起来,我没教养算什么。”粟潜针锋相对道。 “你......”黄婉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医院病房。 姬志远大步从护士站回到病房,神色轻松道:“没什么大事,出院的时候拿点药回去吃吃就好。”说着,把诊断书拿给原小园看。 原小园扫了一眼,确实如他所说,只是一点小毛病,不碍事。 她重重地舒了口气,苏煦梅再不靠谱,也是自己的亲娘,过去的事情,早就一笔勾销了,在这一点儿上,她还是很有圣母白莲花的品质的。 “志远、小园,这几天在医院,妈想通了,男人女人搞地下情都是没出路的,出院后我要当面问问朱时均,听听他是怎么想的,要是还有感觉,就光明正大地结婚,要是没感情了,就散伙拉倒。” ......还要当面说这个啊。 苏煦梅住了快一周医院了,朱时均都没来过一次,难道还不是散伙拉倒的意思。 原小园无奈地道:“妈,你是不是太单纯了些,他是走肾不走心的人,怎么可能和你正大光明地结婚,别忘了,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姬志远附和着道:“妈,小园说的没错,您肯定是被他给骗了,您出院后要是一个人寂寞的话,不如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志远,我怎么好意思拖累你呢。”苏煦梅感动的泪花点点,转过脸道:“朱先生不是外界说的那种人,他不来看我,肯定有他的苦衷。他是有老婆孩子,不过都快二十年不生活再一起了,能有什么感情。” “我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不是真爱的话,谁不会找个年轻的来玩。” “......”原小园被噎的抓狂,她真想问问:你这次吃安眠药寻短见是什么原因来着。 还不是朱时均不想继续玩了,把你给刺激的。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管我的事儿了。我以后不这么傻了,会注意分寸的,”苏煦梅看向姬志远,“志远,你和小园从小在一起长大,难得青梅竹马,她现在婚姻不幸福,你要多关心一下她呀。” 话落,就听见头顶响起一个阴测测的男声:“粟太太。” 什么狗屁青梅竹马,这是准备拆他的台吗,听着就来气。 原小园愕然一回头,看向粟潜深邃冷凝的五官道:“你办完事了。” “嗯。”粟潜冷冷应了声,“肖同来送饭了吗?” 原小园指着桌子上放的一大包饭盒道:“来过了。” “那还不趁早吃饭,都几点了?”某少的视线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神色渐渐复杂,如果那里有个孩子就好了,起码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的失身。 第227章 误会解开 “......噢。”原小园知道他刚才听到苏煦梅的话不爽,故意找不痛快。 一见这样,姬志远连忙道:“妈,小园,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 “哎,志远,你别走啊,一起吃个饭呗,这孩子。”苏煦梅显然不想姬志远走,起身要去挽留。 “不了妈,你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我就不凑热闹了。”一边叫着妈一边说“你们一家人”,听起来好失落有木有。 “这是什么话......”苏煦梅话没说完,就见姬志远逃也似的不见了踪影。 原小园想说什么,回眸瞥见某男脸上的得色,心里鄙夷了句:小心眼,你都跟别人滚床单了我也没对你身边的人怎么样,你凭什么对我身边的人横眉冷对。 “粟太太,薏米红参炖鹧鸪,百合莲子紫米羹,你的最爱来了,不吃?”粟潜笑纳了她脸上的小表情,顺手打开肖同送来的晚餐。 原小园表情蔫蔫的,不大想理会他,挑了两样苏煦梅能吃的菜送过去,“妈,吃饭吧。” “放这儿吧。”苏煦梅情绪低落,也提不起食欲。 原小园看向粟潜,想让他来活跃点氛围,哪知这厮压根儿没看懂她的暗示,自顾弄好自己的一份,翘着二郎腿等她过去开饭。 尼玛。 “好老公”牌的金字招牌呢,这就砸了。 “粟潜,”原小园靠近他低声咬唇道:“你看不爽的人走了,你是不是该善善后,发挥点积极作用啊?” “坐下来吃完饭,我保证让粟太太满意。”某少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挑眉道。 “粟潜......”谁要坐他身边去啊,犯贱吗。 原小园向后弹开几步。 粟潜不以为意地睨了她一眼,薄唇带着几分笑意:“粟太太,我这边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切—— 还能从他那边听到好消息,不气死她就不错了。 原小园不屑地哼唧了一声。 见状,一声讥笑随之响起:“你最在意的事情有眉目了,确定不要听吗?” 最在意的事情。 什么。 原小园有点摸不到北:“别卖关子了,爱说不说。” “吃饭,两碗饭换个情报,快点,你不会亏的。”某少动用了商业本色。 “......成交。” 原小园正想翻个大白眼给他,好死不死的,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地抗议,被饿的眼前飞起一片金星,顾不上节操什么的了,坐下来对着面前的美食开始风卷残云。 粟潜看着小女人一会儿功夫卷到肚子里那么多东西,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宠溺。 要是天天这么吃,养上几个月,土地滋润的肥沃沃的,不怕他种下的种子发不出芽来。 “东西拿来。”小女人饭饱之后抹了抹唇,凶巴巴地道。 粟潜黑眸蕴着笑意,好脾气地把手机伸了过来,上面是一段肖同发过来的视频,很长,是梦蓝酒吧和交警提供的,画面清晰的显示了Alisa在粟潜醉酒之后出来和停在马路上的出租车司机说了句话,似在交待什么事情。随后,粟潜就趔趄着从酒吧里走出来上了车...... “粟太太,你现在信我说的话了吧?” 原小园依旧绷着脸,“那也不能说明昨晚你和穆蔻什么都没发生。” “粟太太,视频显示我没被下迷药吧?”粟潜黑眸凛然道。 “好像没有。”画面上好像没有兽性大发的迹象。 粟潜眉梢一扬,“上车我就睡着了,中间根本没醒过,所以‘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还能说的再露骨些吗。 “男人酒醉之后...很没用的。”粟潜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哈?”原小园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她不是要来和他交流那方面的事情的好不好。 粟潜极其认真地扫了她一眼:“不然粟太太灌醉老公一次试试?” 啊呸。 谁要灌醉他啊,万一狼性突发,吃亏的还不是她。 “我才没那么无聊。”原小园一脸傲娇地道。 “粟太太,那么,你是相信我了。本来嘛,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身心清白。”粟潜合上手机,语气不是一般的严肃。 “......”很肉麻是吧。 “粟潜,那穆小姐那边,你准备怎么交待?”原小园问。 万一穆蔻哭闹到粟家老爷子面前,此事就变的非同小可了,肯定要负责任的。 “再等等就有好戏看。”粟潜眸子阴冷地道。 原小园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粟潜,你要干什么?” 她不是怕粟潜伤害穆蔻,而是,怕事情闹大了,就只剩下娶穆蔻一条路。 虽然她也不是离开粟潜就活不了,但总归,被人撬掉墙脚是件没脸的窝囊事儿吧。 “不干什么,找医生给她做个体检。”粟潜淡淡地道。 “......”原小园觉得这厮挺可怕的。 算计他,真的是一点儿门路都没有。 “小园,”苏煦梅冷不丁情绪不稳地喊了她一声,“我今天要出院,你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 “妈,医生建议您再住两天......”原小园焦急地道。 “住什么住,再窝下去朱先生身边的女朋友都排队了。”苏煦梅撇嘴道。 他身边的女朋友一直是排队的好吗。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智商果然负的不轻。 “不用担心,如果你不想让他身边有女人的话,好办。”粟潜缓幽幽地吐出一句。 苏煦梅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嗯。”粟潜淡然应道,“安心在这里住到出院,我保证朱时均接下来撩不到一个母的。” 噗—— 够狠。 “小园......”苏煦梅看向女儿,眼神在向她求证粟潜的话可不可靠,就见原小园点了点头,“他有这个能力。” “太好了。”苏煦梅激动的脸上泛起红晕,“那个,小园啊,黄女士发的那张照片也有可能是合成的,你不要太认真......” 靠,就这就被收买了。 “妈,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操心也操不到点子上。 “好好好,那个,你们回去吧,今晚不用在这里陪我了。”苏煦梅好歹还是要卖粟潜个人情的,不然怎么好意思拜托人家给她挡那些年轻生猛的妖艳贱货呢。 粟潜也知道这里梅什么事,赶紧顺着她道:“那好,妈,我这就带小园回去了,有什么事您随时找我们。” “我有说要走吗?”原小园茫然问了句。 “妈都赶你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某少厚着脸皮道。 原小园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道:“要走你走,我不走。” “那老公只好当一回霸道总裁了。”粟潜眼底升起一抹痞气,长臂一挥,闪电般将小女人捞进怀里,扔到肩膀上抗着,退出门来。 “粟潜,你过分,过分,啊......”昨天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表这样啊。 男人的手臂矫健结实,她蹭了好几次,都不松动半分,路过的小护士见大帅哥扛着个女人,按照正常套路,不该上前发扬一下正义吗,问问是劫持还是家暴。可她们一见粟潜的绝美俊颜,纷纷把邪恶了一把,恨不得喊出:放下那个女人,冲我来。 一口气到了停车场,粟潜才把女人从肩膀上抓下来,声音极其迷魅地道:“老婆,跟我回家了。” 原小园被扛的晕头转向,瞪大了眼睛道:“粟潜,昨晚那件事,没这么容易就过去的。” 要是换成小心眼的女人,早走人了好不好。 她就是太软弱太好欺负了。 没办法,一开始是白莲花的人设,现在想转型走绿茶婊的路线,有点困难啊。 人设总是崩塌。 超级烦的。 “粟太太,你就不能相信我这一回吗?我跟穆蔻,什么都没发生。”粟潜黑眸凛然道。 女人真烦,疑心病一个比一个重,还好他就这一个,要是再多几个,他必须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根本玩不转的。 不得不佩服粟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下次一定要向他讨教一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信。”人家就是设计搞事的,一环套一环的,难道最后还没有得逞,只是拍了一张照片而已。 “我有证据。”粟潜挑眉道,语气十分笃定。 “......”原小园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证明,且看粟潜怎么忽悠她吧。 潜园。 阿惠一脸欣喜地看向双双把家还的夫妻二人,“少爷,太太,路医生来过了,她拿了一份材料给您。” 搞什么。 原小园一脸懵逼。 “粟太太,有些东西我不方便看,你自己去看吧。”粟潜扬了扬手,示意阿惠把东西拿给原小园。 原小园疑惑地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份妇科检查通知单,赫然标明截至今天,人家穆大小姐还是少女身,没有被任何人染指。 “这......” “太太,上面有路医生的电话,您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她。”阿惠说。 原小园有些尴尬地道:“没什么问题,谢谢她了。” 第228章 我智商低,被绕晕了 “粟太太,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我?”某少从浴室里出来,白色的浴袍松垮地系着,胸前露出一片蜜合色的胸肌,水珠从他的短发上滴答下来,湿身的模样很是辣眼。 原小园杏眸一瞪,“我为什么要补偿你,本来你就有责任跟我说清楚嘛。” “唔...”话落,粟潜不屑再动嘴皮子,直接来实际行动,薄凉的唇直接撞上了他的,一个天雷勾动地火的探入,开始和她缠绵的难解难分。 “原小园,你不会是给我下了什么蛊吧?”男人在她身上一边激烈冲刺一边喘着粗气道。 他身下的小女人满脸娇羞的红晕,嘤嘤地打着轻音乐,“粟潜,我是、是给你下蛊了。” “给老公下了什么蛊,说来听听。” “离开你......” 粟潜闻言顿了一下,接下来的动作越发凶猛,惹的身下的女人不住地颤栗,“说,你永远不离开我......” “唔...嗯...” 原小园头发都被汗透了,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永远不离开你......” 两日后。 粟荣庭气冲冲地来到粟氏大厦,冲进总裁办砸了粟潜桌子上的红木笔筒,额上青筋暴跳:“我粟家怎么会有你这个禽兽孙子?” “爷爷,我怎么了我?”粟潜也憋了一肚子的气,他明明什么都没干。 粟荣庭一把上来扯住孙子的衣领,无比生气地道:“说,你对蔻儿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从粟家搬出去了。” 这事...啊。 粟潜脸色黑了黑道:“您应该去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啪——” 粟荣庭一巴掌打下去仍不觉得解气,劈头盖脸地道:“畜生,酒后办的糊涂事儿还不承认。” “我什么都没做你让我怎么承认?”粟潜吼了一声。 “佣人说前几天晚上你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二话不说把蔻儿拖到房里,一晚上都没见人出来,你还嘴硬。”粟荣庭忿忿地道。 “她们说的没错,可那晚上我喝的人事不醒,什么都没干。”粟潜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什么都没干蔻儿为什么走了?”粟荣庭语气更加暴躁地道。 粟潜头疼地默了一阵,“爷爷,你也年轻过,男人宿醉后...真的能乱性吗?” 那天他喝的太多了,又不是一点点儿,人事不醒,还要担心自己有没有被人上下其手占了便宜呢。 “混蛋。”粟荣庭被问的尴尬,“你准备怎么对蔻儿交待?” “这没什么好交待的,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就算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也没必要上升到终身负责的高度吧?”穆蔻和酒吧的女人联手给他下套的事儿,粟潜没说出来。 “放屁。”粟荣庭气的暴跳,“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粟家更应该给她个交待。” “我不会离婚再娶,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粟潜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显得很有骨气。 “不离婚你就给我滚出粟氏。”粟荣庭彻底发飙了。 “走就走。”粟潜冷然道。 “你......”粟荣庭脸色突然变的紫黑,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爷爷。”粟潜见他这样,八成是心脏病犯了,立刻从粟荣庭身上摸出药来,给他服下,才叫人送到医院去好好观察。 晚上,原小园闻讯赶到医院,一进门就看见粟荣庭睡着了,康秘书坐在床边吧嗒吧嗒地哭泣,她低声道:“康姨,爷爷他没事吧?” 康秘书一把把她拉了出来,抹去眼泪道:“粟先生他的心脏病很严重,加上血压不正常,这次恐怕要在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了。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原小园脸色白了白:“康姨,那我还是走吧,他醒来看见我,肯定会生气的。” “原小姐,你知道吗?老爷子让粟潜滚出粟氏。”康秘书伤感地道。 原小园闻言愕然道:“滚出粟氏?” 康秘书点点头,“老爷子逼着粟潜和你离婚娶穆蔻。这次,他是认了真的。” “......”原小园瞪着大眼睛无话可说。 “老爷子向来强势惯了,粟潜在这件事情上三番五次违逆他的意思,加上这次又出了那种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忍下去了。”康秘书继续道。 “您对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原小园自嘲地笑了笑:“让我主动和粟潜离婚吗?” 康秘书苦笑了下,“我没有这个意思,毕竟,以我的身份也不好意思插手粟家的事儿,我只是和你说说情况,你别多心。” ......她能不多心吗。 刚才那些话,分明是说她的存在不仅让粟荣庭住进了医院,还可能让粟潜被赶出粟氏集团,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多想的好吗。 “粟太太。”粟潜冷冷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身后响起。 康秘书惊了一跳,脸上的肌肉僵了僵:“粟潜啊,你过来了?” 粟潜睨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原小园身上,“去帮我买份饭,下班的时候有点事情,耽误时间了。” “噢...好,我这就去。”原小园拎起包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发呆,不知道她和粟潜的婚姻这次是不是要被迫终结了。 粟潜望了一眼原小园走过去的背影,转眸看向康秘书,面色不善地道:“康秘书虽然是长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最好别插手我的事情。” 康秘书被他冷峻的气场震的心虚,讪讪地道:“粟潜,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赶出粟氏集团,你就不想想,你从粟氏集团出去了,谁来接班,你爷爷他年纪这么大了,管的过来吗?你可以不考虑别的,但集团是你父亲一手做大的,你不能放任它衰落下去吧?” “呵,康秘书,你操的心还真多。”粟潜扯着唇角笑了笑,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小康。”粟荣庭在里面叫道,语气明显有了暮气。 粟潜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前一后闪身进去。 粟荣庭目光不失威严地扫了过来,看见孙子,又来了些气,厉声道:“你来做什么?看看我死了没有。” “爷爷,您没抱上曾孙子怎么会甘心死,不会的,这个我很放心。”粟潜有些调侃地道。 “混账东西。”粟荣庭面上气的胡子倒卷,心里却乐了开来,对呀,他还没抱上曾孙子呢,死了多亏。 康秘书是个水晶心肝的狐狸,一看这情况,赶紧顺着说:“粟潜他小叔还没成家呢,说不住到时候小孙子、曾孙一起抱呢。” “哼,这两个混账,哪个都不让我省心。”粟荣庭想到粟家将来的成群子孙,又看看眼前的家伙,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把头扭向墙壁,不看他们。 原小园买饭回来,没想到路上碰到了孟莹莹,这女人说自己是从父亲嘴里听到粟老爷子住院的消息,过来探病的。 自从上次粟江离开后,孟莹莹怨恨原小园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粟江的消息,就没再找她玩过。 现在乍一见面,寒暄几句,也没什么好说的,走到病房前,原小园道:“孟小姐,麻烦你把这些饭菜带给粟潜,我就不......” “粟太太,你什么意思?”粟潜闪身出来,听到原小园的话,很是不悦。 原小园淡然笑了下:“怕惹爷爷生气,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你不进来他更生气。”粟潜蹙眉道。 原小园无奈道,“好吧,待会儿爷爷气的病重了,你可别怪我。” 二人说话的功夫,孟莹莹早就进去了,她很乖巧地和粟老爷子聊天,逗的老人家时不时朗声大笑。 “孟丫头,以前你对江儿用跳楼逼婚,我对你很有意见,不过今天看来,你懂事了很多。” 孟莹莹赧然一笑:“是啊,以前我太极端了,以为什么事情都要顺着我的,现在明白了,缘分不是强求的东西。粟伯伯,以前是我错了。” 原小园听的一地鸡皮疙瘩,黑水晶般的眸子茫然地看向粟潜,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要是小叔听到会怎么想。” “粟家有一条定律,一般长辈喜欢的女人小辈男人都不喜欢。”粟潜若有深意地道。 原小园瞪了他一眼:“我智商低,被你绕晕了。” “你看吧。”粟潜道:“她再讨老爷子欢心,小叔都不会和她怎么样的。” “......”这是她需要关心的事儿吗。 粟荣庭和孟莹莹聊了半天,停顿的空隙才给了原小园一个眼神,冷冷的,不带半分表情。 原小园心头一寒,勉强挤出一点儿笑意:“爷爷,您感觉好点了吗?” 粟荣庭冷哼道:“看见你我能好吗?”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气人。 粟荣庭轻蔑地移开视线,看向康秘书道:“蔻儿怎么没来看我?” 康秘书呆了一瞬道:“穆小姐说她前几天被人打晕了弄到医院非法体检,身上受了点伤,不方便来。” 粟荣庭一听就怒了,大声斥道:“谁干的?粟潜,是不是你?” “是我。”粟潜语气淡然地道。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要是蔻儿起诉你,够你蹲几天局子的。”粟荣庭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的杯子稀里哗啦地响。 第229章 老公是好青年 “那就鼓励她起诉。”粟潜勃然黑了脸道,“我等着。” “你给我滚出去,混账东西。”粟荣庭闻言又动了怒气,要不是另一只手上扎着输液管,他几乎要跳起来打人了。 粟潜转身拖着原小园就走,连招呼都没同病房里的人打,她扫了孟莹莹一眼,见她脸上似有幸灾乐祸之色,心下骤然一凉,明白自己又看错人了。 “粟潜,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碰不上一个好人呐。” 粟潜听闻她的话,嘴角一扯,严肃道:“你老公我不是个天大的好人?” 额。 原小园满脑黑线,勉强忍住吐槽的冲动道:“你是剥削阶级好吗?跟好人不沾边。” 神马鬼逻辑。 粟潜一怔,“那你大概这辈子都遇不到好人了。” 谁说的,姬志远和何锦汉就挺好,她刚才不就是那么夸张了一下吗。 原小园正反驳他,忽然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撞进眼帘,她呆了呆,不禁喊了声:“锦汉师兄。” 何锦汉蓦地转过头来,眸子温润地闪了下,笑着道:“我来复查,你怎么也来了?” 上次阑尾炎住院之后,他恢复的很好,中间原小园打电话问过好几次,他挺感动的。 “我,粟老先生有点不舒服,我过来看看。”原小园自然地道。 身旁的男人见她看见老情人脸上乐开了花朵一样,一丝冷意侵入那双深邃的凤眸,周身的气场猝然变的压抑,攒眉不语。 “噢,没事吧?”何锦汉礼貌地问了句。 原小园摇摇头:“还好。” 何锦汉扫了一眼她身边矗立着的颀长冷峻的男人,面上闪过一丝轻微的不自然,“哦哦,我也没什么事,复查一下就是图个安心,我先过去看结果了,再联系。”他举了举手机道。 “师兄再见。”原小园甜甜地道。 目送他消失进去的背影,粟潜冷然道:“原小园,你不会连称呼都不知道吧?小学没上完?” 她居然对外称粟荣庭为“粟老先生”,难道不该叫爷爷。 什么意思,表达疏离感吗。 “没有。”原小园被他说的难堪,她为什么不喊粟荣庭“爷爷”,他不很清楚吗,这么说,是存心和她过不去。 “那就回家补课,别把心思都用到别的男人身上,你已婚,注意身份。”某男不满地道。 原小园没心思和他斗嘴,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掏出手机和苏煦短信聊天。 前天她出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姬志远来接,好说歹说,就去了姬志远那边暂住,结果苏煦梅才一天就举得无聊,非要去找朱时均,他拦不住,只好告诉原小园,叫她出面劝劝。 让原小园无语的是,苏煦梅从姬志远家里搬出来的第二天就和朱时均滚到了一起,至于两个人是怎么闹掰了又和好的,外人完全不知,唯一感觉到的是,这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会儿好一会儿恼的,好幼稚。 “粟太太这是在和谁聊的这么起劲呢?”上了车,粟潜忍不住问。 “我妈。”原小园敷衍了他一句。 本来就是嘛,他不能连丈母娘的醋都吃吧。 粟潜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把手机放下,你现在的时间属于我。” Myga。 这男人是属霸王的,她的时间什么时候都属于他了。 原小园眼神愤怒地扫了过去,“粟潜,你无聊的话打游戏去,别捣乱我。” “不打游戏,老公是好青年。”某男厚着脸皮道,顺手牵走了原小园的手机。 “粟潜,还给我。”原小园郁闷极了。 “粟太太,老公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粟潜黑眸盯向她,夜色淡影中,小女人的脸妩媚的像个妖精,深深地吸引着他。 原小园做茫然状:“什么?” “万一老爷子把我赶出粟氏怎么办?”粟潜一本正经地问。 反应了一瞬,原小园玩笑似的开口道:“我给你个吃软饭的机会,养着你,行了吧。” 她根本就是随口一说,以他的身价,就算不在粟氏集团了,名下的资产估计也过亿,这辈子,不,如果能活两辈子的话,也是挥霍不完的。 “粟太太够义气,那老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粟潜黑眸深沉地道,“我这几天运作一下,把小园建筑公司从粟氏独立出来,以后就是你个人的资产了。” “......为什么要独立出来?”原小园听的傻了,那么一来,她不是立马身价就过千万了。 同时,无形的压力也大了很多,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倾家荡产,跌回娘胎里去。 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背靠大集团,就算有点小差错,也有人有资产在后面撑着,不那么容易翻船。 “算是我给你的聘礼吧。”某少相当男人地道。 “......”这么大的聘礼,砸的她好头晕哦。 “怎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粟潜扬眉道。 “......”不是感动,是受了点惊吓。 见她不说话,粟潜伸出食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嘻嘻地道:“瞧你这点小出息,还不快谢谢老公。” “等会儿,粟潜,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呢?”原小园把他的长指抓下来,皱着眉头道。 粟潜脸上阴转晴,瞪了她一眼道:“就这意思,你接着就好。” “......”狗嘴巴里吐不出象牙来。 原小园就知道不能期望他说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到了潜园,原小园才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确切地说,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 “少爷、太太,路医生早就来了,等你们好一会儿了。”阿惠笑眯眯地道。 路医生......大概是个妇科医生吧,上次给穆蔻体检过的,她来干什么,原小园的心里不禁生了寒气。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打招呼?”粟潜看向原小园,黑眸里掠过一丝责备。 原小园靠近他,压低声音问:“她来干什么?” “路医生是妇科圣手,学贯中西,让她给你把把脉,开几副助孕的药。”粟潜音量适中,丝毫没有瞒着路雪凝的意思。 尼玛。 原小园几乎要骂人了,谁说一定是她的问题,万一根源在他身上,她岂不是白背了“不孕”的锅。 转念一想,她朝路雪凝淡淡一笑,问:“路医生,请问您是不是男女都会看的?” “是啊,怀孕不单纯是女方的事情,一般夫妻双方都要配合检查的。”路雪凝自然地道。 原小园笑的更加灿烂,“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吧,粟先生的问题可能更大一些,不如您先给他看吧?他的症状比较明显。” 路雪凝:“......” 粟潜:“......” 在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原小园心情大爽地跳到二楼去换家居服。 嘿嘿。 一想粟潜在楼下吃憋的表情,她就想笑,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懂吗。 “粟先生,刚才您太太说‘症状’,您能大概描述一下吗?”一楼客厅里,路雪凝不明状况地问道。 尽管她一再提醒自己医生的身份,可脸还是微不可见地红了。 一般女人这么说一个男人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往“肾虚”、“早泄”、“不行”...那方面想的吧。 再联想到粟家大少爷之前不近女色的传闻,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抑制不住地脑补各种桥段。 “你可以走了。”粟潜这下弄死原小园那女人的冲动都有了,他暂时不想迁怒到路雪凝身上。 “......走?”路雪凝有点懵,她拿了他不菲的出诊费,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好意思离开。 粟潜朝她低吼一声:“我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楼上那女人,她才是你的病人,你搞清楚状况。” “明白。”路雪凝很开窍地道,她埋怨自己读医学博士读傻了,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但凡男人那方面有病,能找认识的人看吗,尤其是粟潜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不定都要跑到国外那种开放的地方去诊治呢。 刚才那问题问的,真是蠢笨。 “你不是会中医吗?望闻问切,刚才那女人,身体有问题吗?”粟潜忽略了她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沉声道。 “粟潜,”路雪凝生硬地道,“我没那么神,你还是叫她下来吧,不行我上去也行,起码要号个脉的。” “行,我去给你抓来。”粟潜淡淡地道,好像在说一只小狗那样。 “......”路雪凝表示很跌眼睛。 楼上书房。 原小园得意地在电脑上购物消费,Shopping的感觉超级爽,尤其是坑了粟潜之后恣意购物,不仅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的,还有媲美高...的快感。 呸呸呸。 居然这么邪恶,嗷嗷,当年清纯的邻家女孩死哪里去了。 “砰——” 房门被巨大的撞击力踢开,发出一声闷响,要不是质量上乘,肯定要报废了。 “粟潜,你干什么?”原小园的快感戛然而止,愕然瞪大了云眸。 “下来。让路雪凝给你把个脉。”某少一脸的乌黑。 第230章 你最后竟然爱上了一个女人 原小园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才不要。我最不喜欢喝中药了,再说,万一要是你的问题,我不是白喝苦药了。” “我没问题。你这么瘦,肯定是你的问题。”粟潜不客气地道。 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怒气在里面游走,这个不识相的小女人,他真想给她丢到窗户外面去喂鱼,看她还敢不敢乱说。 “谁说的瘦就不能怀孕了,跟这个没关系。”原小园撅着嘴道,反正她今天死也不下去...不死还有可能。 呜呜。 粟潜不想说那么多废话,还是老办法,拼体力—— 上前抓住原小园抱在怀里就下了楼。 原小园挣扎了一顿,没啥用处,只好哀求道:“粟先生,给点面子,好不好?” “答应给医生把脉了?”粟潜咬着她的耳朵问,炙热的呼吸撩的她一阵轻颤。 某人感受到怀里小女人的反应,勾唇邪气地道:“粟太太,现在不是发情的时候,晚上再满足你。” “......去你的。”靠靠靠,谁发情,谁要你满足啊。 见她配合了,粟潜把她放下来,傲人的俊颜朝路雪凝邪魅一笑:“路医生,拜托你了。” 路雪凝被他朱霞似的笑容晃晕了眼睛,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看向粟潜,犯了花痴。 “路医生......”原小园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挡了一下,僵硬地笑了笑:“只要把个脉是不是?” 粟潜是她老公,被别的女人垂涎,郁闷。 路雪凝脸一红回过神来,“原小姐,没错,我今天来只是要看看你的脉象。” 只要不是检查那什么地方就好。 原小园大方地伸出雪白的胳膊,“诺,这样,行吗?” 路雪凝拿出一个长白纱巾折叠了下,很有医生范地把她的胳膊放在上面,右手搭了上去。 肌肤接触的瞬间,原小园感觉她的手柔柔的,挺舒服,只是心理上感觉怪怪的,心跳诡异地不正常了。 应该是紧张的。 原小园心里嗤笑:紧张个鸟儿啊,最大的问题不就是不孕不育吗。怕什么,他还能休了自己不成。 十分钟后。 路雪凝的脸色看起来很犹豫,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关键的话来。 粟潜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语气寡淡道:“路医生,我太太的身体,很不易怀孕吗?” 路雪凝看向原小园,眼神痛惜道:“你的痛经很严重吧?” ......真有两下子呀。 原小园点点,默认。 “想要保守治疗的话,先调经吧。”路雪凝道。 粟潜想了一下问:“路医生有快速治疗的方案?” 路雪凝迟疑道:“比较受罪,你们要考虑好。” 原小园闻言心脏都不好了,“我不考虑。”尼玛,要是那样的话,她宁可这辈子都不生育,受罪事小,要是她频繁光顾不孕不育科室的消息传扬出去,就太难听了。 那些盯着要撬她墙角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刻薄她呢。 不不不。 这种事情,还是对外宣称二人丁克好了。 粟潜罕见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对路雪凝道:“我们商量一下。” “好,那我先走了。你们决定好了通知我一声。”路雪凝换上职业的微笑,优雅地跟雇主道别。 “路医生,我送你。”粟潜突然绅士地道。 路雪凝脚步一顿,受宠若惊地道:“谢谢粟总。” 原小园听见丈夫要去送别的女人,心里涌起一丝醋意,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蔫蔫地假笑着看他们出门。 “粟潜,你车开慢点,我回医院,不是赶去投胎的。”路上,路雪凝被粟潜的车速吓到,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粟潜冷不丁在转弯处玩了个急刹车,吼道:“路雪凝,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路雪凝脸色煞白,一头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粟潜,你混蛋。你老婆有问题,你拿我出什么气,嫌我没本事就不要找我,另请高明呀。” “路雪凝,你真不够朋友,下车。”粟潜语气冷的结冰,一掌拍开车门,往外面赶人。 路雪凝看了眼黑黢黢的外面,心一酸,哭了起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 “我们聊聊,聊完我再送你回医院。”粟潜见她哭了,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这女人,从幼儿园跟他就是同学,虽然后面没碰撞出爱情火花,加上性别限制,也做不成好基友,有点遗憾,但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忍心看着她被气哭不是。 “啊,你不是要把我扔在这里不管啊?”路雪凝傻里傻气地问。 “不是。”他有那么不靠谱吗。 路雪凝抹干眼泪,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怀孕这个事儿,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有人被医学诊断不孕不育,结果后来意外怀孕了,有的夫妻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怎么努力都没有孩子...粟潜,你太太...还是先调理身体吧。” 粟潜摸了一支烟出来衔在唇上,冷峻的容颜霎时染上些许沧桑,显得他更有男人味道,“路神医你说的太严重了,粟太太和我才结婚一年多,哪里算得上不孕不育。” “按照医学上的标准,结婚一年无措施同房没有怀孕就是不孕不育。你不要讳疾忌医。”路雪凝贪婪地看向他烟雾明灭间闪现出来的俊容道。 “先不说这个,你今天把脉的结论是什么,好像还没细说。”粟潜眼眸深邃的望不到底,别人看不清楚他真正在想什么。 “宫寒气滞,肝郁不舒。”路雪凝掰着指头认真地道。 粟潜深蹙了一下入鬓的浓眉,“这个可以调理。” “嗯。”路雪凝点了下头,“心情也很重要,你太太之前是不是经常处于抑郁状态。” 粟潜闻言怔了下,缓缓道:“她嫁给我之前是不快乐。” 切—— 路雪凝鄙视了一下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道,“说不定是嫁给你之后才不快乐的,像你这样的有钱有颜又有闲的男人,身边肯定围了不少女人吧,天天要给你挡桃花,也怪郁闷的。” “我的桃花?路雪凝,别逗了,哪朵开过?”粟潜自嘲道。 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后来不是都恨上了他,到处传扬他性取向有问题,哪里是桃花分明是灾星好不好。 “呵呵,粟太太可真是有福气呢,粟潜,认识你这么年了,我自以为很了解你,可怎么也没想到你最后竟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路雪凝啧啧了两声。 “......”啥叫他最后爱上了一个女人,难道他爱上一个男人才叫正常。 靠。 粟潜纵再绅士,也忍不住在心里爆一声粗口,“上车吧,不早了,送你回去。” 潜园。 阿惠切了一盘红心火龙果端到原小园面前,“太太,您一天没吃水果了。” 原小园看着火红的果肉很有食欲,用牙签扎了一块放到嘴巴里,汁多味甜,口感好的不要不要的,她低落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阿惠姐,刚才那个路医生,好像跟粟潜很熟悉。” 阿惠憨厚地笑了一下道:“太太,路医生和少爷从小就认识,一直是同学。” “噢。”原小园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粟潜已经出去四十分钟了,她怅然地想,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 “太太,有些人啊,认识多少年,都不会对对方有感觉的,比如少爷和路医生。”阿惠见她有点不高兴,忙开解道。 原小园知道是这个道理,调皮地眨了下眼皮:“我说什么了吗?” 你是没说什么,可那在乎的表情有点明显了啊。 阿惠笑道:“太太是没说什么,可太太心里非常在乎少爷的,我能看得出来。” 有吗有吗。 原小园拍了拍脸颊道:“我哪里有在乎他,你想多了。” “太太,其实生孩子这种事情,您不要完全听医生的,我明天叫厨师天天做滋补的药膳,您和少爷一起补,保证很快就见效了。”阿惠唠唠叨叨地道。 滋补的药膳。 鼻血鼻血。 原小园连连摆手,“阿惠姐,您可千万别添乱了。” 那男人不补每天晚上还恨不得折腾她一夜呢,要是火力再旺点,她觉得自己最后一定会在床上被做死的。 豪放了豪放了。 原小园为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感到羞耻,反正,不管怎么说,那货就是不能补。 她吃完火龙果,就见粟潜开门进来,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深邃的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感。 “你回来了?”原小园拿纸巾抹了下嘴巴道。 粟潜挑眉应了声,边换拖鞋边道:“粟太太,明天要不要去听相声?” “听...听相声?”原小园愕然睁圆了眼睛。 “给你找点乐子,多笑笑。”粟潜洗了手坐到她身边,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面前空空的盘子,“给老公也切点水果。” 原小园伸手把盘子递给佣人,看向他道:“电视上都是相声。” “去场子里听,有氛围。” 听说还有人提着那种长长鼻子的大茶壶上茶的,味道的不要不要的,值得去尝试一回。 第231章 我长的很吸引灾星吗 原小园表示可以一看,某少很开心地在网上约了几个包间,据他自己说是怕人多影响他们。 吼吼。 好有民国军阀少爷一出手包场大戏的感觉,原小园扶额无语。 周五晚上,L市西桥剧场。 肖同提前到了二楼的包间,布置好茶水饮料,瓜子零食,又安排几名保镖扮成普通听众,在周围空的包间里盯着。 少爷自从桃花开了之后总有小麻烦,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原小园坐着粟潜超级炫拽的橙色迈凯伦在剧场前面下车,两人都带着墨镜,弄的自己真像不得了的大人物似的,还好这时候好剧正好开场,人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没人注意到他们。 到了二楼坐定,原小园发现粟潜真是个人才,找的位置视线不要太好,稍稍一低头就能俯瞰到舞台上的全景,连说相声人表情的细枝末节都看的清清楚楚。 “粟太太还满意吗?”某少自信地挑了挑眉。 “......嗯。” 原小园脸颊抽了抽,这世上有种人就是做什么都比别人高明的,比如她身边这货,平时干的都是大事,偶尔做件讨好人的事儿,也能叫人觉得他是那块料。 楼下舞台上两名说相声的小伙子唾沫横飞,剧名叫《老婆回来了》,一句一句的都是市井内容,俗中带点小黄,乐的人合不拢嘴。 “哈哈哈......”原小园像个笑声发射机似的,从入场就没停过。 粟潜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粟太太的笑点还真低啊。”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走走偕星的路子,每天把这个女人给逗的开开心心的,说不准早就怀上他的种了。 去他的肝郁。 去他的气滞。 原小园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胡乱抓了把吃的往嘴巴里塞,吃过瘾才看向粟潜道:“咦,粟潜你怎么都不会笑呢?” 某男愣了下,呵呵两声,“没觉得哪里好笑。” “......”很煞风景的是不。 “那个身影,好熟悉啊。”原小园把视线转向楼下舞台的一刻,视线里恍过一个女人的影子。 粟潜黑眸一凛,“你说什么?” “粟潜,我好像看见个熟人。”原小园随口道,恰好相声说到了一个小高潮,她又被逗乐,也没去细想。 闻言,灯光昏暗中粟潜的眸子带了些警觉,他和原小园最近的行踪总被泄露,虽说到目前为止没出什么大的危险吧,但小伎俩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他决定主动出手。 “我到外面抽支烟。” 原小园“嗯”了一声,她的心思全在楼下舞台上的相声演员身上,视线都没回转一下。 粟潜走动包间外面,摸了一支烟点上,瞬间,白色烟雾里的表情杂糅了几分玄寒。 旁边包间里的肖同见状立刻走出来,低声道:“少爷,有事?” “叫几个人去暗处盯着,有朝这边鬼鬼祟祟的直接打晕了找个仓库扔进去,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嫌命长了。”粟潜冷然道。 “是,少爷。” 肖同不禁缩了下,其实少爷不算刻薄手狠的人,只是某人,某些人,太不知趣了,一再碰触底线。 唉,到底是何方妖孽,整天惦记着搞事。 他亲自带人离开包间,在外围灯光晦暗处“潜伏”起来,双目像老鹰一样紧紧盯着来人,实打实地过了一回特工的瘾。 一场结束,他们两手空空,没发现什么异常,肖同有点泄气,会不会是少爷疑心病太重了,亦或,得了叫什么...被害妄想整来着。 中间原小园去了趟洗手间,粟潜都贴身跟着,那爱妻架势,要是别的女人见了,非得感动的喊他“国民老公”。 肖同苦笑了下,爱情居然是这么个扯淡的玩意儿,谁栽进去都不能免俗,这是要腻歪死他们这些单身狗的节奏啊。 其实肖同哪里知道,粟潜刚才听原小园说瞥见个熟悉的身影,他就上心了,怕人出来找她的茬,他对粟太太的智商还真没那么自信。 “粟潜,你怎么紧张兮兮的?”原小园无意中瞥见某少凝着的眉头,惊愕的问。 粟潜嘴角抽了抽,“我、有吗?” 原小园咯咯笑了:“大少爷,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自从上次在酒吧喝醉了差点失身,他的神经系统...是上紧了发条。 要不是原小园在他身边,恐怕夜晚失眠的毛病都要犯了。 “砰——” 突然一声巨响。 原小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拖着腿拉进了桌子底下,紧接着眼前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看见两盏黑琉璃一样的光泽在眼前晃动。 “粟潜,是你吗?”她抓了抓身边坚实的胳膊,都块哭了。 “粟太太,是我。”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有安全感。 原小园一下子元气满满,声音也不颤抖了,“咦,刚才是不是天花板的灯掉下来了?” 尼玛,不是现场拍民国枪战片吧,一群男女正在戏院里看戏,突然灯光一暗,杀起人来。 这可能只是灯坏了,某男人为嘛要拉着她藏到桌子底下,呵呵,说出去会不会笑死人啊。 “是,差点砸到你。”粟潜拍拍屁股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堂堂粟氏集团的大总裁,为了看场相声表演被逼的钻到桌子下面,说出去没脸。 明天直接找剧场的老板聊聊,还想在江湖上混吗。 剧场里面有另外包间的灯也砸了下去,大概是伤到了人,此刻一片喊叫声,楼下却浑然不知,舞台上的口水继续精彩地飞着,一点儿都没被打搅到。 啧啧,这心理素质。 原小园单纯地以为只是出了意外——灯坏了,等着剧场的人来修好就成。 粟潜打开手机的光源照了照吊顶灯落下来的情况,心里骤然一紧,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原小园肯定会被砸到,而且,看这灯的重量,还会伤的不轻。 往严重些想,要是不偏不倚地砸在头部,运气差的说不定直接就成植物人了。 哪里有那么多意外。 粟潜勾手对保镖耳语几句,一个人跑了出去,另外一个时刻护着原小园,生怕再出什么不测。 不一会儿,剧场矮胖的中年老板带这人来修灯,他大概没注意到包间里面的人是粟潜,语气敷衍地道了个歉,嘴里骂骂咧咧地埋怨灯具厂家的质量不成。 “老板,你刚才说这吊顶的是才换的?”原小园瞪大了水眸问。 矮胖老板见美女和他说话,瞬间换了一副笑颜:“可不是,一周还不到,邪了。” 粟潜接着他的话道:“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为弄坏的?” 老板脸色激烈变了:“人为?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上次出事,砸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过来,我赔进去快五十万了,唉。” 原小园闻言看向粟潜,脊背冒出一阵阵的冷汗,呆呆地道:“我刚才差点被砸中。” “老板,叫人调出今晚的监控看看吧。”粟潜道。 矮胖的中年男老板拼命地点头,掏出手机道:“我马上叫保安去调。” 十来分钟后,保安截了今晚的视频送上来。 画面打开的一瞬,原小园指着一个压低脑袋快速在人堆里穿梭的女人道:“这个身影好熟悉,我好像看见过。” 粟潜拖住鼠标放大了看,这个女人的身形,他也不陌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少爷,要不要报案?”剧场老板一脸不安。 粟潜冷然扫了他一眼:“又没有伤到人,警察怎么立案?” 这点小事都要找警察,他们哪里忙的过来管,显然不靠谱。 “去,叫人把后门封住,一会儿散场的时候在前门堵人。”剧场老板不愧是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不倒翁,思路一点儿都不含糊。 粟潜默不作声地走到原小园身边,凑到她耳边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今晚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给粟太太出气。” “我现在好像是了不得的人物啊,上次去美容美容院起火,这次来听相声,吊顶灯砸落,呵呵,我长的很吸引灾星吗?”原小园自我揶揄道。 某人的脸黑了一圈,“你不觉得这是成为粟太太的殊荣吗?” 粟太太的身份当然是了不得的,难道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感觉吗。 “......”自我感觉能再良好点吗。 原小园换个角度一想,也是,要是她嫁个小白领,名不见经传,谁会费劲心机找她的茬啊,吃饱了撑的吧。 “少爷。”一个高大魁梧的保镖突然进来,附在粟潜耳朵边上道:“收买两个装修灯具工人的女人找到了,肖秘书给她饮料里下了药,带到粟氏郊外的仓库去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走,马上过去。”粟潜起身也不松开原小园的手,“粟太太也一起去吧。” 郊外仓库。 原小园看清楚昏迷在钢丝床上的女人是张兮倩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她不是没想过是这个人,只是觉得张兮倩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些。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才让她一次又一次出手伤人的。 第232章 他以后只有哄着她的份儿了 肖同给她灌了几口水,张兮倩才缓缓醒过来,她一张消瘦的瓜子脸楚楚可怜,苍白的肌肤透着病态,让人无法跟处心积虑的心机婊联系到一起。 额。 几个月不见,她怎么把自己作成这样了。 原小园心里蓦地升起一丝怜悯,乍一见到她的恨意随之去了三分。 粟潜不耐地扫了她一眼,自行带入审判官的角色:“说,你为什么要找人在剧院包间里的吊顶灯上做手脚?” “还用问吗?”张兮倩看向原小园,冷冷笑道。 原小园被她笑的毛骨悚然,目光一偏,正好落在她的手腕处,那里绑了个宽胶带,她狐疑了半天,伸手把那胶带扯了下去,上面倏然露出触目惊心的针眼,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想吐。 “你在吸毒?” 原小园愕然张大了嘴巴。 张兮倩淡漠地看了一眼自己不成样子的手腕:“大惊小怪什么,谁还没点乐子了。” 乐子。 天,这可是吸毒啊。 原小园只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过吸毒的人,乍一见到真实的案例,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这么作贱自己?”她一时白莲花的灵魂占了主导地位。 张兮倩狞笑着扫了她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粟潜拉了她一把道:“粟太太,你向来找不到重点,闭嘴吧。” “......”她这是被嫌弃了吧。是的。 “是谁叫你干的?穆蔻?黄女士?”粟潜问道。 张兮倩仰头大笑,“都不是。” “谁?”粟潜挑眉道。 男色当前,张兮倩心动了一下,“讨厌原小园的人多了去了。” “别绕弯子,说实话。”肖同推搡了一下她。 “真想不起来?”张兮倩吃痛地揉了揉手肘,依旧看着原小园冷笑。 原小园和粟潜的脑海里同时划过一个人名,几乎是同声道:“华澄?” 张兮倩阴阳怪调地说:“哟,心有灵犀嘛,猜中了,呵呵,没有奖励。” “......” 原小园闻言心里被敲了一下,这个女人,貌似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啊。 “吸毒的人精神都不正常。”粟潜对原小园道,来了回真正的心有灵犀。 “华澄怎么知道我们在剧场。”给了粟潜个眼神,原小园看向张兮倩,她头上大汗淋漓,不知道是不是毒瘾发作了。 “我...不告诉你们。”张兮倩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话,就抱着头在钢丝床上打起滚来,一点儿昔日的漂亮样子都没了。 “少爷?”肖同见状,怕她发疯伤人,赶紧挡在前面。 “张小姐,”粟潜冷清地道:“华澄能给你提供的,我也能,只要你答应收手了,我会让人把你送到私人戒毒所去的。” 张兮倩打了几个滚,难受的就要崩溃,艰难地道:“穆、蔻在你们别墅里放了个监听器,所有行踪,她、都知道......” 粟潜:“......” 原小园:“......” 尼玛哟。 本以为和豪门沾上边只是个小宫斗剧本,没想到还穿插了谍战元素,难怪妖孽怎么总出现,原来是“老巢”都被人监听了。 原小园想哭又想笑,这一环一环的,真让她开了眼界。 “啊——”张兮倩的叫声开始尖锐起来,一下子把正在心理活动的原小园惊醒了。 “粟潜,快送她去戒毒所吧。” 粟潜丢给原小园一个冷眼:“又圣母附体了?” “是呀,老毛病,改不了的,你快点叫人啊。”原小园着急地道,她知道自己没出息,对坏人下不了狠手,但那又怎么办,她本良善啊。 粟潜没和她啰嗦,对肖同摆了摆手,“丢到戒毒所,费用我出。” 不妙不妙,他被带的也“圣公”了一把。 肖同愣是没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是少爷说的吗,他没听错吧,不是丢到类似天上人间的那种地方叫人调教她,竟然要做慈善送到戒毒所,太阳,不对,月亮,是从哪边出来的来着,他有些搞不清楚了。 半夜,潜园。 阿惠跪在地上地毯式搜索了一个多小时,没发现少爷和太太说的什么监听器,莫非是镶到墙壁了去了,不太可能噢,潜园从建造到现在,根本没被穆蔻染指工程,几乎没那个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少爷和太太包包里带回来的,或者其他人进门的时候带进来的。 会放在哪儿呢。 原小园同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阿惠,家里有没有多来历不明的东西。” “太太,没有啊,我都仔细检查过了,咱们这里连个烟灰缸都是您亲自采购的,没有别的东西。”阿惠回想了半天道,“对了,在沙发下面捡到少爷衬衫上的一粒纽扣,我收到衣橱里去了。” “噢噢。”原小园应着她,问:“缝上了吗?” 阿惠说:“少爷衬衫上的扣子都好好的,没有脱落的,应该是备用的扣子掉了出来,我只是收了起来。” “噢噢。”原小园觉得自己又白操心了。 又翻找了一圈没有收获,原小园悻悻地回到卧室,仰面倒在大床上:“粟潜,你睡着了吗?” 某男一骨碌翻到她身上,“粟太太,睡前热身运动还没进行呢,怎么睡的着。”说着,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肚脐下面扒拉。 “又丑又臭的,我不要摸。”原小园感觉手被烫了下,快速缩回来,脸一下红到了脖子后面。 听见自己的“小潜潜”被嫌弃,某少没脸没皮地道:“反正是你的,再丑也是你的。” 靠靠靠。 原小园一秒泼妇上身,“粟潜,你还想不想睡了,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去?” “粟太太,”粟潜双手擒住小女人不盈一握的小腰,“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功夫?” 要是没两下子,踢他下床,说梦话差不多吧。 “......”说大话被风闪了舌头,原小园脸更红了,对准男人结实的胸膛咬了一口,吃奶的劲儿都差点用上。 “粟太太,你可以用别的方法表示你想要,或者直接脱光了躺到我身上,而不是张口就‘要’。”粟潜笑着为小女人顺毛。 “你讨厌。”原小园有点想死,臭着脸道:“粟潜,我今天受惊了,你别折腾我啊。” “好,不折腾你。” 粟潜一看小女人还在炸毛,想去吻她又怕惹她不高兴,只好把头埋到她胸前的柔软间,闻着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体香,心里痒的要命。 粟太太得了娇贵无比的病,肝郁气滞,不能不高兴,他以后只有哄着的份了。 翌日。 上午正在上班,粟潜通过集团的内部聊天软件传了个东西过了,原小园一点开,电脑桌面上突然爆了满满一屏的玫瑰花,浪漫气息扑面而来。 ...... 原小园傻了一样,足足盯了屏幕有半个小时,突然想到一件无比委屈的事情,粟潜那货,好像、几乎没有送过他玫瑰。 呜呜。 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良心发现吗。 呸啊。 居然发个电子的,好没诚意。 她满腹牢骚地打了一行字过去:【一点儿都不好玩,太假。】 电脑那边的粟潜收到消息,心塞,他借着上班时间想哄太太高兴一下,竟然没做出效果来,失败! 【这是预告,下班买真的,粟太太笑一个。】、 原小园心里甜了下,随后又觉得不对劲,这男人什么时候从不可一世的霸道总裁变成甜心小男友了。 反常反常,有妖有妖呀。 咳咳两声,原小园发了个正经的话题过去:【家里那个监听器怎么办?我好害怕。】 粟潜秒回:【找了专业人事,下班和我们一起去找出来。】 原小园打了个靠谱的表情过去,心情忽然晴朗起来,这男人应该算靠的住的吧,万事不用她操心。 是不是歪打误撞钓了个好老公,她拍拍脑袋,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银河系。 下午下班,二人迫不及待回到潜园,都想尽快目睹穆蔻的监听器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专业技术人员拿着信号机在别墅里转了几圈,最后位置圈定在一排气派的大衣柜里,接着缩小范围,最后的最后,他们拿了一枚纽扣给粟潜力。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东西。” 什么。 原小园的眼睛瞪的跟牛一样,介个...是监听器。 尼玛。 她谍战片看的少,觉得干这事的人简直太天才了,可惜没用到正路上,让人扼腕呀。 “打开看看。”粟潜也吃了一大惊。 技术人员取出极精巧的螺丝刀,捣鼓半天,终于打开了纽扣的壳子,里面赫然藏着一个国外制造的监听器。 粟潜摇摇头,似是对原小园道:“爷爷送她到国外去深造,学业没什么起色,只学了这些下作的手段回来。” 话落,他罕见地叹了口气。 原小园不好评价穆蔻什么,只好扯了句大空话:“爱情往往使人盲目。” 粟潜睨了她一眼,随手把被破坏掉的监听器线路扔到了垃圾桶里:“粟太太好像深有体会。” “......”体会个头啊,她没有谈过正常恋爱好不好。 第233章 八卦是女人经久不息的副业 第二天,粟氏集团大厦。 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穆蔻忽然来了,公司聊天群里炸开了锅,有人说她要接手集团,有人说她被粟家赶出了集团,喋喋争吵不休。 粟潜和穆蔻同时看到了群里的猜测,他在聊天软件上发了个消息给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穆蔻看到他的消息后面色变的难看,踌躇半晌,才磨磨蹭蹭去了顶楼的总裁办。 一想到他叫人迷晕了她弄去体检的事情,穆蔻的心情就平静不下来,对粟潜甚至生出了一丝恨意,牙齿咬的发出细碎的声响。 “穆蔻,来坐。”粟潜扫了她一眼,深沉地道。 “潜哥哥,我、你有事吗?”穆蔻脸色发白地跌坐在椅子上,声音颤抖道。 粟潜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捏起一个黑色小纽扣递到她面前,沉声道:“这是你放在我家里的吧?” “......潜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太想你了......”穆蔻见自己的手段被拆穿,索性承认了。 粟潜手托着下颌瞥了她一眼,眸子染上不耐:“你已经有嫂子了,这种话不要提了。” 闻言,穆蔻倏然泪目,不顾一切地扑过去道:“潜哥哥,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以为我想像个绿茶婊一样,天天对你用心机,我不愿意,我甚至讨厌这种行为,可是,我、我实在是太想做你的女人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粟太太的位置了,你要我吧......” ......一般女人这么说的话,男人肯定被撩的火急火燎的。 可粟潜浑身冰冷的气场一点都不见转暖,他从小就把穆家寄养过来的女孩儿当妹妹看的,往男女那方面想,怎么都好像是乱伦的意思。 某少表示自己的口味真的没那么重的。 “穆蔻,你冷静点,”粟潜摆出一副训人的口吻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粟荣庭养出来的女孩儿什么时候这样自轻自贱了?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 “潜哥哥,你不是一般的男人,在我心里,哪个男人都比不上你。”穆蔻边哭边道。 “你这又何必呢?” 粟潜失望地摇了摇头,尽管穆蔻设计过他,但看在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他还是希望她放下自己,去寻找属于她的归宿的。 受原小园那朵不靠谱的小白莲花影响,他现在逐渐向“好人”靠近,居然想以德服人,天,这还是他吗。 尼玛,好像被那女人给洗脑了。 “潜哥哥,总之,我不会放弃你的。”穆蔻执着地道。 追不到他,只能说她的手段不到位,没事,她再努力就是了,自己期待了十几年的白菜被人挖走了,难道只能默默填坑,就不能抢回来吗。 她才不信这个邪。 “走吧,没事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粟潜点了一支烟抽上,不再看她。 穆蔻走到里面的休息室洗了把脸,重新上了淡妆,才推开门出来。秘书小姐一眼看到她眼眶都哭的红了,发型和刚进去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明显是重新整理过的,不禁脑补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 八卦在女人间传播的最快,不到下午,粟氏集团的女人都知道穆蔻去了总裁办,像被强上过一样出来的,肯定不可能没发生那事儿。 在科技园区办公的Lily也听到了风声,当时眼睛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砸碎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愤愤地自言自语,粟总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女人呢,还在集团总裁办搞,太特么狗血了。 碎三观。 一下去,她跑去原小园办公室好多趟,硬是没说出来。 快下班的时候,原小园出来冲咖啡,走到拐角处,看见Lily在角落里对着手机聊微信,那边是语音的,她没带耳机,八卦的女声像大喇叭广播一样:男人嘛,送到嘴边的女人哪儿有不要的...不过人家穆蔻也是有本事的,换了我,见到粟总都发抖,连怎么送上去都不知道...... 原小园一字不拉地听到了耳朵里,她咳了声,走到Lily面前:“在说什么呢。” “原、原总......”Lily由于过度惊吓,手机直接飞进了身边打开水的池子,基本报废。 这是做了多大的亏心事啊。 原小园笑了:“Lily姐,你的手机为八卦事业殉职了,赶紧捡起来好好埋葬再立块纪念碑吧。” Lily的脸顷刻成了红灯笼,壮着胆子道:“Lily总,你都听到了吧,你不生气啊?” 生什么气。 别人还可以气一下,要说粟潜能对穆蔻怎样,经历上次不雅照风波后,她已经对他们两个的传闻有免疫力了。 原小园摇摇头,“跟这种无聊的事儿生什么气。” “您的心可真大。”Lily崇拜地道,难道这也是嫁入豪门必备的素质之一,她表示自己又长见识了。 原小园听了她的话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Lily姐,你知道不?中医竟然说我肝郁气滞,呵呵,你看我这线条大的会得这毛病吗?” “中医啊,都是骗人的,原总你别被糊弄了。”Lily对传统国粹颇有些成见。 原小园指了指小腹:“可我来大姨妈的时候真的痛苦的很。” “原总,听说生完孩子就没事了,难道生个孩子可以治疗肝郁,扯淡吗?不就是把血路给撑开,让大姨妈行动爽快点,中医能解释清吗,别信那个。”Lily很豪放地道。 呃呃。 貌似有些道理。 原小园有些难为情地道:“可是,现在是不治疗的话就怀不上孕,没小孩子我就继续痛,你说怎么办。” 蛋生鸡,鸡生蛋,总要先来一个后面才有故事啊。 “原总,你才结婚几天啊,不要这么着急好吧,巩固夫妻关系才最重要。”Lily哭笑不得地道。 年纪轻轻好好玩,着急生什么孩子啊。 贤妻良母在这个社会很受欢迎吗,做梦,简直就是黄脸婆的代称啊。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粟潜那老男人怕自己再过几年不行了,生出来的孩子遗传不到他的精华,没成就感。”原小园聊到开心的时候,语气也十分豪放。 “......”好吧,Lily差点给跪了,粟总老吗,跟她站在一起叫阿姨都没有违和感的吧。 “原总,你知不知道,孔子他爹八十岁才生了他,基因直接进化到千古生圣人,孩子智商这东西吧,跟男人的年龄没有必然关系,何况,重点是,粟总,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力庄,你完全不用担心他......”靠,后面还有办法交流下去吗。 怎么听起来这么猥琐。 Lily一张老脸臊的热辣辣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伦家还没结婚呢,怎么满满的全是老司机的画风啊。 吐血三升。 “哈哈,Lily姐,你的脸好红噢,你那方面的知识很丰富嘛,是该找个男人好好实践实践了,加油。”原小园冲好自己咖啡,心情大好地端起走人。 “......”Lily看向水池里的手机残骸,欲哭无泪,八卦,以后她戒了,谁找她八她跟谁绝交。 原小园回到电脑前,想了几遍刚才Lily手机里那个女同事的话,心里还是有点膈应,便给粟潜发了个消息:【粟总,今天在公司艳遇了?】 秒回:【想的美。】 原小园又敲了一行字过去:【你的员工都知道了。】 粟潜:【艳遇这种事,谁去昭告天下的,我又不傻。】 ...... 好像坦荡荡的,是她多心了? 粟潜又来了句:【没事关注一下婚礼,马上用得到。】 婚礼。 真的要办啊。 原小园觉得有点梦幻,毕竟粟荣庭那里还没松口呢,到时候怎么对媒体解释,还不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她问:【真的要举行婚礼吗?】 粟潜发过来一个“你说呢”的表情:【当然,为什么不?粟太太觉得嫁给我很丢人?】 ...... 原小园:【好,我留意下。】 “原总,”刚聊完,就有员工过来敲门,原小园关闭对话框,叫人进来,一看是3D科技公司的,有点惊讶地道:“什么事?” 一般都不直接来问她的,要问也是问题到了周至平那里,他再和她商量,确切点说是告知她如何处理。 “原总,是这样的,有位叫赵超的总裁在我们公司自助网站上下了个大单,涉及金额上千万,我们害怕是骗局,不敢接单。”女员工兢兢业业地道。 赵超。 呵呵,好久没见面了,也没消息了。 原小园想了一下道:“页面转到我这里来,你们暂时不管。” 过来几分钟,她按照页面订单上留的电话打过去,果然是赵超。 听到原小园的声音,他似乎很兴奋,不提生意,直接扯起来:“小园,距离上次和你吃饭已经大半年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方便出来一起聊聊?” 原小园道:“赵总,我是看到你在我名下的科技公司下了订单才找你的,咱们在商言商,那个,你真的需要我们公司的技术吗?” 话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自作多情了,人家不需要技术,难道是为了博她一笑不成。 第234章 她的桃花,他都要掐死 赵超大概没往歪的方面想:“是啊,我现在有个工程,太需要3D打印技术做提前数据分析了,我没想到,L市第一家3D打印公司竟然是你做的,小园,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原小园有点不好意思,总不能告诉他是粟潜发现这个应用前途,然后买下来当时刚刚起步的小公司让她当法人的吧。 “小园,我这个单子,你们公司能做吧?我相信你应该能。”赵超又说。 原小园笃定地道:“技术上是没任何问题的。只是,你这个单子太大了,直接在网页上自助下单,我们员工有点不敢接,就转到我这里来了。” 赵超在电话里笑了两声:“一看是熟人,我就知道可靠,我们都准备付前期的订金了,你的员工还不敢接单,小园啊,可见你平时有多谨慎。” 晕,这语气,怎么听着好老成呢。 以前不是还怯生生地叫她“小园姐”呢吗。 原小园好不适应,默了会儿才道:“赵总,这么大的单子,咱们还是见面签合同吧,你看我明天派人过去一趟好不好。” “不用,你要担心的话,我明天上午直接到你这边来,一切合同什么的,都按照你这边的程序走。”赵超道。 这、怎么可以...明明人家是甲方啊。 原小园有种天上掉馅饼被砸的头疼的感觉,“合同的话,还是商量着,尽量按照你们的要求走。”她不想有被人让着的感觉,既然要做生意,就不能坏了规则对吧。 “好,那明天见喽。”赵超愉快地道。 他挂了电话,原小园才发现刚才粟潜打进两次电话,她都没有理会,把他冷落的不要不要的。 赶紧拨过去,那货在电话里傲慢的不行:“粟太太,你在和谁煲电话呢,两次都在通话中,能耐啊你。” 原小园赶紧解释:“还不是怪粟总的眼光太好,3D科技公司又接了个上千万的大单,我不得亲自出马过问啊。” “上千万的大单?又是何氏那边的?”粟潜警觉地道。 原小园卖了个关子:“这回跟何氏没关系,不过也是你我认识的人,你猜。” 粟潜沉默了一会儿,提高嗓音道:“是不是赵超公司的业务?” 咦,那货怎么猜到的,登陆了3D科技公司的后台管理账号吧,哼哼,作弊。 “粟潜,没意思了,我让你猜,又不是去后台看到,你耍赖。”原小园在电话里撒娇道。 粟潜不屑的声音顿时响彻耳膜:“原小园,我是干什么的,L市有我不了解的公司,还用去看那个账号,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笨。” “......”她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好吧,这感觉已经非常习惯了。 粟潜在电话里没说这单子接不接,那就肯定是要接的意思了,原小园后悔刚才和赵超通话前没提前和这货通通气,好歹能揣摩下大总裁的意思不是。 第二天,粟潜和她一道去了科技园区。 原小园迷迷糊糊地以为他要来检查工作,安排了好几个下属整理报表和文件给他看,不想这男人凤眸一瞪,低吼道:“原小园,你几个意思?” “......啥?”继续傻楞。 “我是来签单的。”粟潜无语地道。 签单。 OMG。 这男人是不放心她被赵超骗钱呢还是担心她给他头上添点绿色呢,还是两者都有。 被骗财骗色,呵呵。 在他眼里,她应该就是这么无用的。 “粟潜,才一千万的单子而已,您大总裁要是亲自出马的话,人家会笑话粟氏集团隔格局太小的。” 粟潜眸底的暗光深了深,薄薄的唇片轻启道:“哎呀,现在经济不景气,我这个大总裁没事干,只好从小事抓起喽,一千万也是钱,能给山区修多少条公路原总知道吗?能建几所希望小学原总知道吗?能治愈多少先天性心脏病的患儿原总知道吗?” 噼里啪啦。 原小园知道他口才好,只是没想到比口才更震惊的是能说,说的她真想放弃现在的生命,回娘胎重新锻造了再出来混。 “粟潜,你真啰嗦。” 某男一本正经地深情道:“拜粟太太的智商和心智所赐,没办法。” “......”讨厌,回回都拿这个说事。 上午十点不到。 赵超穿着深蓝色正装,打着紫色花纹领带,发型一丝不乱,整个人像出席国际经济论坛似的,施施然到3D科技公司来签合同。 这边迎接他的人早有准备,一接上头就把他带到逼格满满的最大会议室,他位置对面,整整坐了五六个正装以待的精英。 赵超一眼扫过去,视线末尾顿了下,有点失望,原小园根本不在场,而且人家公司签约坐镇的是粟潜——上次他请原小园吃饭,就是被这男人给搅黄的。 咬了咬牙,一遍遍告诉自己是来谈生意的,赵超看向粟潜道:“粟总,好久不见。” 粟潜记得上次火锅店当了冤大头去买单的事情,脸色的表情有些冷凛,嘴角抽了下道:“赵总,坐吧。” 秘书忙把准备好的合同和相关文件递上去,赵超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直接在上面署了自己的名字。 粟氏集团的口碑很好,粟潜怎么让他不爽的暂且放在一边,但人家做生意上面还是很地道滴,所以就算他没仔细看也不担心被坑。 整个过程,双方总裁像斗鸡眼似的,几乎没交流的话,房间里只有签字笔在纸上“唰唰唰”签名的声音,氛围怪怪的。 完事后,粟潜吩咐秘书收好合同,皮笑肉不笑地和赵超寒暄几句,送客,关门。 赵超没见到原小园,回去的路上一直悻悻的,憋着气。 但又拿粟潜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合法夫妻呢,他想到中间插一杠子,几乎没可能。 可二年前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原小园那张清纯的脸、俏皮的眼神,在他脑海里像树苗一样,不刻意浇灌就长的蓊蓊郁郁,砍都砍不掉,叫他思念的好苦。 最终,赵超还是忍不住发了条短信给原小园—— 【小园,今天没见到你,好遗憾。】 原小园收到短信趁机吐槽—— 【大BOSS霸道上阵签约,感觉如何?】 赵超很官方地回复—— 【能和粟总这样优秀的人做到一起谈生意,我的荣幸。】 呸。 原小园暗切一声,要不要这么虚伪。 还荣幸,听公司的员工说他走的时候一脸铁青,吓的秘书赶紧去问是不是合约中途出了变故,没签成。 见原小园没回,他又来了句—— 【小园,知道吗?我喜欢你。】 ...... 原小园赶紧查了下日历,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才有点小鹿在心里突突奔跑的感觉,笑了。 已婚妇女听到优秀男人说喜欢自己,开心一下就好,不要想那么多,因为根本不会去回应的。 “粟太太,谁逗的你这么开心?”粟潜蹙眉看向她,语气酸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她笑的这么开心。 原小园视线转向他笑道:“我最近运气好的不得了,财运和桃花运双丰收,哈哈。” “你不会看上今天来那小子了吧?切,品味——”粟潜不悦地道。 哼,在他面前这么得意忘形,有啥想法? 她的桃花运只能是他,其他的,来一个他挡一个,来两个挡一双。 “你连人都不让我见,怎么,粟先生有危机感了,觉得对手强大?”今天的事儿,她还耿耿于怀呢。 说这话是故意气粟潜的。 “强大个屁。”粟潜果然被小女人激怒,爆了粗口,“我是怕你脑子不好用,亏粟氏集团的钱。” “......”尼玛。又又又是脑子。 粟先生,拜托你能挑点别的毛病不。 这理由实在是听的她的耳朵都要造反啦。 冷战。 晚上,潜园。 “粟太太,婚礼前跟老公去园之岛上看看?”粟潜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球赛一边道。 原小园坐在他旁边吃水果,头也不抬地道:“不去。电脑上看监控不一样。” “粟太太,”粟潜一下切断了电视电源,黑眸淬了火气:“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期待。” “......”有什么好期待的,不就是烧钱加上秀恩爱吗。 万一将来她被粟家扫地出门,岂不是要体验从云端跌到深渊的刺激。还是别了,她对自己的心脏没那么自信,怕万一承受不住直接挂了,英年早逝,多可惜。 “粟太太,给个说法。”某男见她不说话,继续找茬道。 原小园咽下口里的水果块道:“粟潜,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秀恩爱死的快’,就这样低调点就好。” 她一个建筑科女生,又不是文学艺术类的,没那么多浪漫细胞,夫君包涵,呵呵。 “不办婚礼就是低调,原小园,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正式?”粟潜冲她低吼道。 “是...有点不正式。”普通人结婚还要请亲朋好友吃顿大餐呢,何况人家粟大少爷,上亿身价的人呢。 粟潜眯眼看了她几分钟,语气嫌弃地道:“婚礼之前吃胖点,婚纱最显身材,你那两个小包子到时候撑不起来可不好看。” 第235章 园之岛之行 某女一把掩住自己的胸口,兔子急了一样嚎叫起来:“粟潜,你去死。” 女人被嫌弃胸小就像男人被鄙视尺寸一下,那是要跳起来的。 粟潜斜眼看着炸毛的小女人,伸出大手一把将人捞到怀里,“来宝贝,我给你顺顺毛,消消气。” “一边去。谁稀罕。”原小园用劲推了他一把,径直跑回卧室去了。 夫妻一场,我不嫌弃你,你也不嫌弃我就好了,居然挑她毛病,可恶。 “原小园,开门。”那男人可能是看完球赛回来睡觉,发现自己被锁在外面,怒了。 就不开就不开。 原小园默念起三字经,今天晚上,她要和他——分床睡,哼哼,嫌她的包子小,那就别吃了,直接饿着吧。 外面的某少被人晾着,气的都没了脾气,唇角不自持地勾了勾,得,投降。 原小园洗完澡,穿着纱棉睡裙躺在宽大的床上,身边没了讨厌的男人,很爽,几分钟就进入美梦中。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听到耳边轰轰隆隆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做的是什么梦啊。 怎么在飞机上,这是要去哪里。 咦,身边怎么还睡着个帅锅,虽然看上去年龄大了点,不是她惦记的十七八花样美男,可那五官、那身材,啧啧,都是极品,没点修为还真让人把持不住。 关键是,他此刻还抱着自己呢,喂喂,老帅哥,你手放的地方不对,嗯,不对。 原小园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难道往下面,她要做春梦了不成。 嘤嘤嘤,好羞涩啊。 “粟太太,你醒了?”粟潜的声音忽然响起。 原小园的美梦一下碎成了渣渣,脸色白了白道:“我怎么会在飞机上?” 这是要去哪儿,太特么诡异了。 “我抱你上来的。”某少眉尾挑了挑道。 ......好像还是大半夜啊。 “粟潜,你要干什么?”不是要把她卖到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去吧。 “粟太太,”粟潜伸出长指在小女人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怕我把你卖了?” “......”嘤嘤嘤,就是这个意思。 “那几个钱我缺吗?”粟潜嘴角浮上鄙夷的意味,“去看看咱们筹备婚礼的场地。” “园之岛?”原小园眸子一亮,刚才真是睡糊涂了,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粟潜低头在她额上落了一个浅吻:“算你聪明。” “......”抓狂,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她要是还猜不出来的话,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粟潜,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去园之岛?”还半夜趁她睡的时候直接给抱上来了,这是什么套路。 另外,谁能告诉她,这男人是怎么打开她上了锁的卧室门的。 “粟太太,出发之前我跟你说了,你难道不记得了?”某少眸子一沉道。 “......好吧。” 原小园扶额,昨晚是有人在她耳边唠叨什么来着,她好像还应了一声,握草,那时候她根本不清醒,谁知道他说的这事啊。 好气,索性撇过头去不理他好了。 飞机里面很宽敞,七八个人的位置,还有卫生间和储藏室,大写的壕气。 原小园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粗略估算,这架飞机要花个上千万吧。 天蒙蒙亮。 飞机稳稳地落在园之岛上,一群正在打盹的海鸟,被巨大的动静扰到,鼓翼惊飞,扑扑楞楞的四散逃逸。 长的肥啊,抓起来炖只吃,不知味道咋样。 原小园恶狠狠地想,呵呵,不过只是想想而已,她这么邪恶,纯粹是被粟大少爷给气的。 之前也不告诉她一声,还大半夜把她扔到飞机上,算什么算什么。 变态男。 不过很快,天边一轮红日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此刻的海岛美的很梦幻,渺渺的云雾飘在周身,仿佛置身仙境一般。偶尔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跳跃出几条不安分的小鱼,让人为眼前的美景激动的想大声喊叫。 “好看吗?宝贝。”男人磁性的声音穿过淡淡的雾气而来,性感而蛊惑。 清风拂起她的丝质长裙,原小园的头发在晨曦中闪着细小的光泽,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儿真美。” 他的女人更美。 粟潜看向原小园的眸光黯了黯,喉咙处有点干,他抓起她的两臂向后箍住,迫使小女人仰头对着自己,她的眼眸瞪的大大的,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也没有解释,火热的唇就覆了上去。 “唔......”她的惊愕声全部被他吞没。 他们头顶上成群的海鸥在盘旋,发出悦耳的鸣叫,原小园被吻的面红耳赤,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男人的手隔着衣服触及到她胸前敏感的一点时,她惊叫一声,才发现自己只套了件裙子,里面连内衣都没穿。 又是这个变态男干的,绝对是。 趁她熟睡脱了她的睡衣,直接套了个裙子,呜哇,更可恶的是,把她的小内内都给脱掉了。 如果她此刻还有一点儿力气的话,一定要咬死他,太羞耻了。 简直没法活了。 “舒服吗?”某男一边上下其手,一边不要脸地问,呼出的热气可以把她胸前的包子蒸熟了。 “你、你......赶紧把我的衣服找过来。”待会儿风一吹掀起裙子,她还不要害臊地跳海啊。 “身上不是穿的好好的?”某男邪气地道。 好你个头啊。 “我的内内......” 原小园脸色一片血红,抓住男人在腰间游移的手,脑海里一阵阵眩晕,这么多鸟儿看着呢,看着呢...... “内内?”某男故作惊讶地问,大手直奔裙子底下的禁区。 “啊——”原小园猛地高呼一声。 ...... 后面的事情,她就不想提了,总之,这次的内容太过限制级别,太过不可描述,刺激的她在云端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女人的极致癫狂,她想她应该是经历过了。 她记得上次在海岛上,这里还有个中老年管家,怎么这次来,一个人影都没有。 粟大少爷连保镖都留在了海中的游艇上,不会,不会是专门为了随时随地折腾她找刺激吧。 呜呜。 “粟太太,开饭了。”她正在床上脑补靡靡画面,男人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居然有饭吃。 太好了。 原小园坐起来,扫过胸口处紫紫红红的吻痕,神经紧张地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没像上午那样出糗才缓缓走出来。 餐桌上,摆着几盘新鲜到不能再新鲜的海鲜,中间还放了酱汁什么的,非常撩人食欲。 “你做的?”原小园睁大了眼眸,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里有别人吗?”某少拿起一只海蟹,去了一个前爪,三两下就掏出雪白的蟹肉来。 “我的......”原小园眼睁睁看着他吃了一只螃蟹,口水蠢蠢欲动,再不扑上去抢,就吃不到了。 粟潜优雅地抹了抹唇线,勾了勾手道:“粟太太,吃吗?” “......”废话,当然了。她可是个海鲜控。 何况今天一下飞机就耗费了几吨的体力,她都要用食物补起来,对,补起来。 去的他的矜持,去他的淑女形象。 什么能大过吃呢。 原小园抛开一切心理障碍,坐到餐桌前,手套一带,如狼似虎地开吃起来。 粟潜看着小女人饕餮一般的小神情,眸子里染上几丝宠溺,勾唇笑了道:“悠着点,这里只有这个,没别的可以吃,别一顿吃腻了。” “......”她才不会腻,不知道这男人从哪里搞到这么多新鲜的海鲜的,明天她也要去找找,红烧、清蒸、水煮......呜哇呜啊,太过瘾了。 小岛上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吃了饭,到海边去踩踩沙子,消化的差不多了,到浅海里游了一会儿泳,眨眼就到了黄昏。 粟潜从海水里潜出来,俊颜上露出健康明朗的笑:“粟太太,一会儿有渔船经过,晚上想吃什么,好好挑一些。” “这么好。”原小园跳起来道,曼妙的身形像美人鱼跃出海平面,发出诱人的光泽。 身影落到粟潜眼里,他的心一动,小腹处隐隐有热浪翻滚,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真是个妖精,他早晚会死到她身上的。 果然,漫天红霞的时候,一艘不大的渔船向小岛开过来,靠了岸,憨厚的渔民向粟潜点头哈腰道:“少爷,今天出海打了几条银鳕鱼,您看,还活着呢。” 银鳕鱼。 原小园眼睛倏然一亮,超市里切成段卖的那种吗,什么料都不用放,清蒸就口感很好,还带一股香味。 但素,价钱死贵。 之前她都吃不起的。 “我们都买下来。”原小园迫不及待地道。 渔民看向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小姐,我得留下一条回去给孙子吃。” “贾二,这是我太太。”粟潜自然地道,他跨到渔船上捞了条银鳕鱼起来,“这几天你早晚给我送点新鲜的来。” 渔民贾二听了拍着胸脯道:“少爷、太太放心,只要你们在岛上,我每天都送刚打捞上来的海货过来。” 第236章 水晶宫 原小园用渔船上的竹篓捡了满满的一顿海鲜,拖到厨房后,她开始盘算怎么个烧法。 “粟太太,你准备吃几顿啊?”看这小女人搬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足啊。 原小园一边擦汗一边道:“万一明天有风有雨,渔民出不了船,我吃什么啊。”当然要有点忧患意识喽。 说白了,去哪儿都得囤粮啊。 “粟太太,”粟潜嘴角弯了弯,不可一世地道:“老公在这儿,天上下刀子也少不了你吃的海鲜。” “......” 切,吹牛皮谁不会啊,可吹的这么霸道的,原小园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们运气不错,当天晚上岛上没下雨,天空点缀着繁星,海风徐徐吹来,比住在城市舒服多了。 粟潜只着一条短裤,象征性地遮住关键部位,正正好的八块腹肌炫耀似的摆在那里,真辣眼睛。 原小园穿着吊带裙,光着脚丫,一步一步在沙滩上踩脚印。 “粟太太,你看前面。”粟潜把手伸出来,等她把小手放进手掌牵着,“那个发光的,过去看看?”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原小园“咦”了一声,“好像白雪公主的水晶宫啊。” 被他牵着到了发光体跟前,原小园张大嘴巴叫了起来,“真的是水晶宫啊。” 这是一座蒙古包形状的屋子,圆顶,墙壁是水晶透明的,门上垂着施洛华奇世水晶串成的帘子,一进门,天花板上垂下来几千支玫瑰花束,地上铺满玫瑰花瓣,空气中飘满淡淡的馨香,浪漫而梦幻。 原小园揉了揉眼睛,“粟潜,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还在岛上吗?” 粟潜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傻瓜,当然在岛上了。” “那个,那个是水晶床吗?” 原小园兴奋地扫到正中央摆着一张璀璨精英的公主床,绯色的帷幔垂下来,如少女粉红的梦。 粟潜眸子含着笑意,声音勾人地问:“粟太太喜欢吗?” 原小园乖巧地点了点头,“喜欢啊。” 哪个女孩儿没做过粉红的公主梦。 “当我们婚礼当日的洞房好不好?”粟潜扬眉道。 洞房。 “可这是透明的啊。”原小园脑子中浪漫的念头忽然就切换到不大正经的了。 粟潜弯唇一笑,霎时间水晶宫暗了下来,四周拉起粉红色的帷幕,把二人严严实实地遮在里面,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可以调控。” “你是怎么调控的啊?”原小园惊愕地道,刚才没见他拿遥控器什么的。 男人道:“秘密。” “......”好吧。 “还有别的惊喜吗?粟先生。”在里面激动完,出来重新光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原小园道。 粟潜斜了她一眼,“这还不够?” “当然不够。”原小园傲娇地道。 “还想要什么?”粟潜眯起眼睛问,饶有兴致地盯着贪婪的小女人,道:“老公都能满足你。” “你、你还没求婚呢......”小女人羞涩地看向大海道。 “......”还要求婚啊,证都领过了还在乎这个,女人真是麻烦。 粟潜皱了下眉头,“粟太太,你都带上钻戒了,求婚就免了好不好。” 但就那个单膝跪的动作他就做不来的,真的,他高高在上惯了,那样会让他很不舒服的。 总之一句话,求婚这事儿吧,他做不来。 “不好,粟先生,做戏要做全套的,一个环节都不能省好吗。”原小园坚持道。 她偏要为难为难他。 哼哼,今天早上没穿内内的仇,她要报,一定要报。 “粟太太。”粟潜嘴角抽了抽,看向满脸得瑟的小女人,附在她耳珠上轻声道:“你今天早上表现的很好,再来一次尺度更大的,我就求婚。”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粟潜,”原小园闻言脸色都变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了不了,真的不用求婚了。” 尼玛啊,要不要这么禽兽。 “真不要?你今天不叫的挺欢乐的吗?我还以为粟太太很喜欢呢。”某少不要脸地道。 “粟潜,你看这里多浪漫啊,咱们不要总谈那些低俗的事儿好不好?嗯,高雅一回行不行?”原小园抬头看着漫天星光,一脸纯真无邪地道。 粟潜黑眸瞪了她一眼,这个胆大的小女人,变相骂他俗呢,看来今天清晨他还是不够放的开。 没事,先让她适应一下,在沙滩上享受欢乐,以后再慢慢拖到水里去、拉到秋千上......嘿嘿,就不信还调教不乖一个小女人了。 “行,怎么不行。粟太太想怎么高雅?” 一语把原小园给问愣了,她介个死板生硬的理工科女生,没什么情趣的。 “粟潜,你唱支歌儿给我听吧?” 某男神色一凛,“想听哪国的,欧美、日本、港台?” 一秒切换到点歌台模式。 “日本的吧。”原小园道。 粟潜清了清嗓子,用他极富磁性的嗓音唱了熊木杏里的《风の记忆》: 蓝色的地球在我的心里 捧起了夜空中的满月 大地的鲜花在我的心里 升起了不落的太阳 与人邂逅 总会伴随分别的海上晚风 乘着风越过海洋 你成了我追逐的宝岛 ...... 一曲唱完,余韵未散。 原小园听的如醉如痴,眸光直直地落在某男完美无俦的侧脸上,太迷人了,太感性了,她沉溺其中,拔都拔不出来。 “粟太太,花痴病又犯了?”粟潜抬手在小女人眼前晃了晃,嘴角噙着笑意。 “啊,你刚才唱的真的太好听了。”原小园崇拜地道。 这回她是由衷地夸他的。 “那当然。没看看你老公是谁。”某人翘着尾巴道。 噗——。 “粟先生,你要是进军娱乐圈,绝对是全民男神。”原小园笑着道。 粟潜闻言得意地道:“嗯。你老公不指望靠脸吃饭,但随时保持靠脸吃饭的优势。” “......”她很服气。 “我们已经绕着小岛走了半圈了,粟太太体力很好的嘛。”粟潜指着脚下的沙子道,“这个岛围有十五公里。” 十五公里。 原小园对数字挺敏感的,愕然道:“这么大啊。” 这么大的岛,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点孤单啊。 谁叫她是在国内拥挤惯了的人呢。 “嗯。不小。”粟潜弯下腰道:“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啊...竟有这样的好事。 原小园当然不能错过,一伸胳膊道:“要。” 刚才一直沉浸在各种惊喜中,这会儿被他背在身上,才发现脚又酸又疼的,再走下去,腿真要抽筋了。 粟潜的肩旁又宽又解释,他的大手托着自己腿,稳稳的,给人一种深深的依恋。 原小园想,要是能被他一直这么宠着,也是蛮好的。 想着想着,她就在他背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不知道哪里有琴声传来,弹的是班得瑞的《清晨》,旋律轻快悠扬,听着就舒服。 岛上就他们两个人。 嗷嗷。 粟潜这男人,难道还会弹钢琴。 天啊,她这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简直无所不能。 难怪女人排着对撬她的墙角呢,值,很值得一撬。 原小园顺着音乐慢慢走过去,到了琴房,钢琴闭合的好好的,哪里有粟潜的影子,她仔细找了一遍,只见墙上挂着一个苹果形状的播放器,音乐正是从里面放出来的。 唉。 她就说嘛,一个人怎么能什么都会。 世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男神,就算有,也不一定让她碰上的。 “粟太太,赶快洗漱吃饭喽。”粟潜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 原小园一回身,正好看见粟潜身上挂着围裙,手里提着铲子,正在热火朝天地弄早餐。 好吧。 心一秒碎成了渣渣。 期待的钢琴王子怎么变成了厨师大哥。 要不是颜值无敌的话,她非去跳海不可。 呵呵,是不是有点作了。 原小园几步走过去道:“我来。”她还是想做个贤妻的好吗。 “快好了。粟太太等着开饭就行。”粟潜麻利地从锅里捞了一个煎蛋出来。 一面金黄,一面焦黑。 原小园哭笑不得地道:“粟先生,昨天你的煎蛋就是糊的,出去吧,别逞能了。” “你嫌弃我手艺。”粟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 “......”还是那句话,夫妻一场,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和平相处,吼吼。 最后,粟潜还是乖乖脱下围裙给原小园递东西端盘子去了,妻唱夫随,一刻钟的功夫,就弄了两份丰盛的早餐出来。 尤其是那份清蒸银鳕鱼,什么料都没放,保持了食物本来的滋味,入口滑腻,一股清香,别提多受欢迎了。 粟潜一人吃了两份,完了看着原小园盘子里的道:“粟太太,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好吃的。” 这岛买下都好多年了,他每次来都吃几样老套的海鲜,已经没啥感觉了。 “秘密。”原小园挤着眼睛道。 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曾经尝试过超市里的鳕鱼米粉,然后爱上了鳕鱼这种食物吧。 会被笑死的吧。 粟潜伸手刮了一下她秀挺的小鼻头,“小滑头。” “粟潜,今天是星期几了。”原小园忽然想起公司的事情来,不安地问。 粟潜含着笑意道:“周日。粟太太想什么呢?” 第237章 我要养一只蚌 “出来之前没和公司的人打招呼,怕工作日同事找不到我。”原小园老实道,她确实担心明天不去公司,电话会被打爆。 很多事都巧的很,比如你在办公室坐着,一天未必能碰到一件需要处理的事情,但你前脚离开,后脚电话就可能跟进来,叮,告诉你来了不得了的事情。 好多人都跟她说过这种现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逻辑,有没有人研究过。 “粟太太真敬业。”粟潜扯唇笑道,“来之前我已经跟周至平交待过了。” “......”你大爷,又白操心了。 原小园的淑女人设差点崩坏,知不知道她刚刚想到公司的时候有多紧张,他居然这么轻描淡写,敢情她对于那两个挂名CEO的公司,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呐。 忧桑,无比忧桑。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还是要问一问的。 “粟太太想什么时候回去?”粟潜挑眉道。 得,皮球踢回来了。 “明天吧。”原小园虽然真想在私家岛上多停留几日,可想到身后还又大堆的事儿要忙,瞬间就没了玩的兴致。 “尊重粟太太的意见。”粟潜又把“好老公牌”搬了出来。 咦,霸道总裁范儿哪里去了。 原小园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一时噎住:“粟潜......” “嗯?”粟潜眯起眼睛,她的声音怎么突然变的无比柔情了,叫的他心里痒痒的,像有波光在荡漾一般。 原小园却不理他了,默默起身收拾碗筷,脸颊还浮上一层淡淡的伤感。 什么情况。 粟潜表示自己看不懂小女人了,是被他刚才的话感动了吗。不对啊,他一向都很尊重她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难道不是。 “粟太太,你怎么不说话?”他走过去从后面圈住正在干活的小女人,胡茬蹭着她柔嫩的肩膀。 他刚才那句话,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一下涌出何锦汉的身影,想起以前,她怪不好受的。 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你能不能别问的这么别扭,换话题好不?”原小园被他蹭的很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粟大总裁自从遇到原小园之后,就多了个毛病,他越是猜不到小女人在想什么,就越想问个清清楚楚,绷了脸道:“乖,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不想告诉你。”原小园有些生气地道:“你干嘛非要问这个。” 也没什么理由,只是刚才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伤感让他不爽。 做他的女人不幸福吗。 为什么刚才不是激动而是那种表情。 “粟太太,”粟潜的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眼神不可控制地变得暴躁,“告诉我。” 原小园对上他眼神的一瞬,被吓得浑身毛孔收缩,牙齿打颤道:“粟潜、你、你别这么凶。” 奶奶的,要是这世上有人被眼神杀死的先例,她就很可能要准备重新投胎了。 “原小园。”粟潜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从哪儿来,曾经有段时间,他总是莫名奇妙地发火,控制不住情绪,后来渐渐好了,他还挺佩服自己的强大调节能力的。 现在,时不时旧疾又复发了,说不好听点,是神经病又犯了。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放开了攫住原小园的手,“不说算了。” 他认怂。 默了一会儿,原小园看向手臂上的紫痕道:“向我道歉。” 刚才抓着她的手那么用力,疼死她了。 某男仔细看向她洁白如羊脂的手臂上一抹深紫,眸中掠过一丝心疼,然后...忽然抓起她的手臂吻了起来。 “......”吻的这么轻柔,你丫真娘。 “还疼吗?”粟潜看向她的眼神宠溺的能虐死单身狗。 原小园还有点生气:“疼,很疼。” 粟潜挑眉一笑,伸出结实的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咬我一口,我陪着你疼。” 噗—— “......”我又不是狗,干嘛咬你。 粟潜一看她笑场了,马上打蛇随棍上,“粟太太,好了,不生老公的气了。” 原小园皱了皱鼻头,“粟潜,以后不准随便对我发怒知不知道?” “嗯。”粟潜孩子气地应了声,“我不是故意的,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坏脾气是从父亲跳楼那年开始的吧,身边的人每次在他发脾气的时候都承受着,没人敢提意见,更不要说发完脾气道歉了。 原小园见他说的很有诚意,心下一软道:“我今天想去潜海,你有兴趣教我吗?” “当然。”他本来带她来的日程安排就有一项活动是岸潜,现在她自己有兴趣,再好不过了。 “会在水里憋气吗?” 原小园摇摇头,“不太会。” 粟潜打了个电话,很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秘书,看样子还挺专业,利索地把潜水面镜、呼吸管、蛙鞋、手套、袜子这些工具都一一展示给她看。 “要这么多装备啊?”原小园瞪大眼睛啧啧了几声,她傻傻地以为只要背个氧气筒就可以下水了呢。 粟潜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道:“粟太太,这才是最低级的岸潜,要是深水潜的话,这些装备哪里够?” “......我不要深水潜,万一被大鲨鱼吞进肚子里怎么办?”原小园害怕地摇了摇头。 小女人胃口不小。 连他这种潜了七八年水的老骨头都不敢轻易尝试深水潜,倒不是像她担忧的那样被鲨鱼吃掉,而是怕自己在水下操作失误,一不小心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就挂掉了。 “只要你不在来大姨妈的时候潜水,鲨鱼一般是发现不了你的。”粟潜道。 “......”看来她要恶补海洋知识了。 “你看,潜水服一般是黄色条纹,上面一股橡胶味,鲨鱼不会喜欢的。它们只喜欢血的味道。”粟潜像生物老师一样给小女人讲解潜海常识。 “那有没有别的东西咬人?”原小园看到她准备下海的工具并没有粟潜说的那种黄色的潜水服,不安地道。 粟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邪气地道:“有些上了年纪的不正经的雄海龟看见这么年轻细嫩的妹子,肯定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哈?不正经的雄海龟?”原小园抽了口凉气。 “嗯。”粟潜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下水吗?” 原小园转圈看了他一遍,双手叉腰道:“粟潜,你骗我。要是有,你早被发情的雌海龟拖去睡了。” 睡完不得在他身上留点伤疤纪念纪念的。 可他身上几乎看不到疤痕,保护的好好的,说谎也不提前在心里过一遍,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揭穿了。 “粟太太好聪明。”粟潜眉毛一扬,笑了。 小女人挺聪明的,胸小有脑,好像比那啥大没脑强点。 原小园见他的视线不怀好意地驻足在自己胸前,水眸一瞪,“看什么看?比你的大你眼红啊?” 嗷——。 粟大总裁表示自己很抓狂,请问粟太太,这也能比。 敢不敢跟电脑硬盘里1T点出来的妹子比,拿才你该比的,懂吗。 拖着潜水装备到了岸边,原小园是第一次,自己琢磨了好久,才基本弄清楚怎么用随身带的东西,要防止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等等。 粟潜则轻车熟路,早下到岸边的水里等她,原小园下水之前拿起手机玩了个自拍,他正好从后面抱起她,两个蛙人,咔咔,酷毙了。 水里的感觉真好,所有的压力都被稀释了,海浪一来,像婴儿躺在摇篮里的感觉,舒服到醉。 往下潜了十几米,开始看见一些生活在浅海的鱼儿,体型都不大,像鱼缸里养的那种,颜色有的黯淡,有的光鲜,它们成群结队的,好像群居的一样,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从她身边,头顶、脚下,或悠闲或者快速地穿过,场面很壮观。 原小园在浅海里游弋了一会儿,不够尽兴,还要往下面去,被粟潜一把捞起来浮出水面,他摘下潜水镜面道:“第一次,不能去那么深的地方,否则会损伤器脏。” “我感觉挺好的啊。”原小园说完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她实在太爱这种感觉了。 大概是小时候没怎么去过海洋世界吧。 再次被粟潜捉出水面的时候,她手里握了一只贝,纯净白色的扇面在日光下泛出五彩的光泽,非常吸人。 “怎么抓到的?”粟潜眸子泛着和贝壳一样的五彩光泽道。 很意外,他潜水这么多年,都没捡到过这么漂亮的蚌壳。 “先踩到的啊,好奇捞了上来,居然捡到了一只大宝贝,哈哈。”原小园开心地道。 “粟太太,这个是活的,里面说不定有珍珠呢。”粟潜拿到手里摇了摇,沉甸甸的,做矿产这么多年,透过皮相看宝贝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 “真的吗?”原小园兴奋的蹦了起来。 “要不要打开看看。”粟潜对自己的鉴定还是有信心的。 “活的?直接撬开吗?”会不会太残忍了。 粟潜勾唇一笑道:“不直接撬开难道还打个麻药或者来个催眠?” “还是、不要了吧。”原小园犹豫道,“我想养着它玩。” 第238章 那人是他的好基友 “......”粟潜有点方。 人家太太养花养鱼养乌龟养狗的,他家的倒好,直接给你养一只老蚌。 而且,这个东西怎么养,他还真不知道。 貌似海边还真有人养殖的,世面上的珍珠不都是人工养殖的吗,要是真养这只的话,他还得叫人去讨教点办法。 “晚上贾二的渔船来的时候你问问他会不会养,或者问问人工养殖珍珠的渔民。” “不用不用。”原小园连连摆手,“弄个笼子放在岸边的浅水里不就行了。笼子栓个绳子,固定在岸上,我下次来的时候就可以拉出来看它啊。” “......好办法。”粟潜拍手叫好。 他怎么都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反正蚌也不需要太多的活动空间,我好像看见哪里有个装狗的笼子。”原小园拖了潜水装备,换上海滩裙走在沙滩上道。 狗笼子。 粟潜蹙了蹙眉:“你在哪里看到的。”他作为这里的主人,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原小园调皮一笑:“我带你去看看。” 海岛别墅后面的花园。 “你看,那不是个狗笼子吗?”原小园指着角落里一个方正的细丝铁笼子道。 粟潜眯眼看过去,嘿嘿笑了,“那是以前这里的主人用来保鲜活鱼的工具。” 当初他从上一任岛主手里买下这座小岛的时候,管家告诉他说那人自己有渔船,养了几只鹭鸶,兴致来了就出海捕鱼,抓来的鱼放在笼子里,笼子放在浅海里,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拉上来挑几条,剩下的还养着,每顿饭都可以吃到新鲜的鱼。 和这女人要养蚌的招数一样。 她居然没想到这一层,还说这是狗笼子。 原小园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道:“Ye,英雄所见略同。居然有人和本姑娘聪明到一块去了。” “昨天拿到活海鲜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把它们放在海水里保鲜呢。不都塞冰箱里去了?”粟潜眸光深沉地拆她的台。 原小园狡狯地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看见这个东西的好不好。哪儿笨的像你,家里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用,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东西放冰箱里去。” “......”粟潜扬眉笑了笑,默认自己是个笨人。 “粟太太聪明就行,互补,不然玩不到一块儿去的,是不是。” 原小园得意地笑了下:“油嘴滑舌。” 中午,天上的太阳有点大,好在小岛上种植的棕榈树比较多,处处是荫凉,即使出门也不担心直接曝光在日头底下。 吃了饭,粟潜瘫躺在意大利真皮的手工沙发上,半眯着眼睛,姿势相当撩人。 “我要出去玩儿。”原小园像个孩子一样闹道。 “太热了,睡个午觉再去。”粟潜慵懒地道。 “不睡,我精神好着呢。你不去我自己走了。”原小园撅嘴道。 粟潜翻身趴着道:“去吧。手机带上,我一会儿去找你。” 原小园撒丫子跑向海岸,正午的温度还是挺高的,脚下的沙子炙热滚烫,不穿鞋就没办法下脚。 好在他们昨天在沙滩的大树中间系了吊床,这儿正好派上用场,原小园正要爬上去享受蓝天白云海鸥的惬意,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私家邮轮的汽笛声。 附近还有私人海岛? 原小园心里啧啧两声,这年头,有钱人可真是多啊,什么豪车的、私人飞机的、巴黎奢侈品的,都玩腻了,能买上海岛的才叫真富豪。 喏,这岛上房子里睡着一个,那边的私家邮轮上,指定也有一个。 “爹地,快看,那边有个大姐姐。”一声娇糯到爆的童音吸引的她猛地向邮轮看过去。 邮轮逐渐向园之岛靠近,在一定距离处停下了,邮轮上钻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沉稳英气的男人,他身边站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瓜皮发型,圆脸大眼睛,长的好像熟了的桃子一样,是个十足十的小小鲜肉。 原小园从棕榈树的凉荫里闪出身来,看向邮轮,浅浅笑道:“小弟弟,你好。” 那个混血的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想要逗他玩儿的冲动。 小男孩一笑露出两个小豁牙,回头对男人道:“爹地,咱们把船开过去好不好,我要和大姐姐玩。” 男人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道:“Cyril,我们不能随便到别人的岛上去。” 小男孩失望地朝原小园挥了挥手,“我爹地说我们不能随便过去,姐姐,你能邀请我吗?” 原小园差点脱口说“好”,可一想到这不是在国内,人生地不熟的,公海之上,连警察都没有,万一是披着卡通外套的坏人,她不就吃亏了吗。 这点警觉心她还是有的。 “大姐姐,你怕我是坏人吗?”小男孩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原小园一下子红了老脸,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分紧张了,人家开着私家游艇在海上玩,难道是为了拐卖良家女子,NO,NO,根本没生意做的好吧。 “不是不是,小可爱你误会了,姐姐是想我的岸边养的都是海鲜,怕你的船没办法靠岸。”原小园撒了个谎道。 “爹地,我过去玩一会儿。”名叫Cyril的小男孩跑回去拿了个舢板,噗通跳到海里,小小的身体在海浪里翻腾一会儿,就到了园之岛的岸边。 “哇啊,你好厉害。”原小园惊愕地叫了起来。 Cyril一笑没了眼睛:“大姐姐,你可以吗?” 原小园摇摇头,“姐姐连狗刨都不怎么会的。” “啊......你不会游泳啊?”小朋友遗憾地道。 原小园一张老脸很是挂不住:“姐姐在学,在学呢。” “有没有人教你?”小东西看向原小园身后的吊床,眼巴巴的,好像很想爬上去。 “有啊,有人教我。”原小园看向神气的小鬼,眉眼弯弯笑着:“不过姐姐比较笨,学的慢。” 像他刚才那技术,一看就是专业级别的,不是一般人都能达到的。 “咳咳——” 粟潜在离二人十几米的地方发了个不悦的声响,“粟太太,哪里来的小毛头?” 他才离开她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招惹了一个小子,年龄才这么小,身高才那么点,丁丁......能下得去口吗。 “他是谁?”Cyril被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原小园的身后,拽着她的沙滩裙问。 粟潜见状脸立刻黑了,快步上前扯开Cyril,拎起他放到吊床上,眸子阴沉道:“你哪儿来的?” 长的这么白净,不像渔民家的孩子呀。 “呜呜,我爸爸在那边,你不要欺负我。”Cyril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爸爸救我。” 邮轮上的男人听到儿子哭泣,也顾不得礼貌了,速度把邮轮开了过来,“儿子,怎么了?” 当他看到粟潜的时候,整个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接着是激动,“粟潜,你怎么在这儿?” 某男反倒很淡定,横眉冷脸对人家道:“江堃,这是我的地盘。” 原小园和小毛头表示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这两个人看起来认识,而且,可能还不止认识,好像还有故事噢。 “你的地盘还不请我上去?”江堃的语气也不大好。 Cyril拉了拉原小园的衣角,“姐姐,他们好像要打架,我们离远点看好不好。” “......”这是亲生儿子吗。 看起来像是收养的。 原小园看向粟潜,试探地道:“我带着小朋友到前面玩儿去,你们比试一下?” 她想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打架。 这架势看起来是宿敌呢,也不知道是夺妻之仇还是基友反目。 “去吧。”粟潜哼了一声。 纳尼。 原小园拍了拍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难道这二位真的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吗。 Cyril一个劲儿地拉她,离开斗鸡一样的两个男人后,原小园拍了拍手上的沙子道:“你认识粟潜叔叔吗?” “粟叔叔,呵呵,不认识,听说过。”Cyril笃定地道。 “他们什么关系?”原小园摸了把他的小头发道。 “姐姐,你别占我便宜噢。”Cyril往一旁站了站,“粟叔叔是我爸爸以前的好基友。” 啥。 好基友?好机友?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爸爸说的?” “不是,我妈妈说的。”Cyril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姐姐,你知道什么是基友吗?” 丫的,她怎么能不知道。 “姐姐......不太清楚。”得装。 “那我不解释了,免得污染你纯洁的心灵。” 原小园闻言哭笑不得:“哼,你不解释我也知道。”好心把他当孩子呵护,居然被鄙视了,本姑娘不装了。 “看,他们居然没打起来,那是不是要和好了?会不会做辣眼睛的事情,呜啊,姐姐快闭上眼睛。”Cyril眼睛瞟着粟潜和江堃的方向道。 “......捂你个头啊。”原小园气呼呼地道,“你这孩子,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比某禽兽还污呢。 Cyril闻言一脸委屈,“姐姐,看来你还真是个纯洁的好孩子。” 当然。 她一直都是个纯洁的宝宝好吗。 第239章 两个人一起滚会非常愉快 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既没有打架也没搞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起向原小园和Cyril这边走过来。 “粟太太” “Cyril” 原小园:“......” Cyril:“......爹地,粟叔叔不是你的真爱吗?你怎么这么淡定?”太叫人失望了。 江堃:“别胡说。”儿砸,你的小屁股又痒痒了不是。 “这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室友。”粟潜看向原小园,眸色深沉地道。 原小园没经大脑考虑就脱口而出:“他也是你的真爱?” 粟潜瞪了她一眼道:“别胡说。” 尼玛,和刚才江堃教育小孩子的口气一模一样,这、是不是要说明什么啊。 原小园仰天无语,蹦出来个异性情敌,衰不衰,出来说说谁有她悲剧。 “爹地,咱们能在粟叔叔的岛上住一晚吗?”Cyril神助攻。 江堃看了粟潜一眼,转眸向原小园道:“女主人的意思是?” “......欢迎你们。”原小园不情愿地道。 “太好了,姐姐,今晚我和你睡。”Cyril高呼着去游轮上取随身衣服。 “......” 不仅原小园脸白了,两个男人也是一愣。 粟潜随即黑着脸道:“江堃,还真是你的种。”小崽子敢把主意打到他女人的头上来,信不信晚上会被王八咬。 “粟潜,”江堃不怒反笑道,扫过原小园平坦的小腹:“嗯。我承认,男人的种嘛,只要能发芽就行,其他的管他那么多干嘛,累不累,啊?” “......”原小园听的一阵面热,这什么男人呀,也不管有没有女士在场,就说这么荤的话,不绅士,一点儿都不绅士。 “是,也就你要求这么低了。要是换个人,发成这样有创意的后代都不好意承认。”粟潜的毒舌也不饶人的。 “太阳!”原小园在心里豪放一句,一般这种见面就唇枪舌战的八九不离十是真爱啊。 江堃是她情敌的身份坐实! 原小园欲哭无泪,看见Cyril小小的人儿拖着大箱子艰难地在沙滩上挪动,白莲花情愫爆表,她立刻跑着过去帮小家伙拿东西。 粟潜见她跑的比兔子还快,气的肺都要爆炸了,她要是敢把那小崽子的行礼拿到他们的卧室,他非把这对父子给丢下海喂鲨鱼不可。 “江堃,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粟潜自顾走到旁边的长椅子上坐下道。 江堃盯着他翘起的二郎腿,腰下有些按捺不住地痒了痒,“还不是为了和你偶遇!” 呸,这么肉麻的话居然也能说的出来。 原小园恰好听到了这一句,抱着Cyril的箱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儿竖起耳朵听“情话”。 只听粟潜淡淡地道:“我要听实话。” 江堃从口袋里摸出一直雪茄递过来:“这不是出来陪孩子玩吗?谁知道孩子看上你媳妇了,操蛋的缘分。” “哎呀,这不正好,他们发展他们的,咱们发展咱们的,皆大欢喜。”粟潜极不正经地弯唇道。 原小园捏了捏拳头,真想一拳把这两个男人甩到大海里去。 “姐姐,咱们快走呀。我爹地和粟叔叔要叙情,咱们不要当电灯泡吧?”Cyril继续助攻。 原小园无语地低头看向Cyril:“你知不知道我和粟叔叔是什么关系?” “姐姐,你好像是他老婆。”Cyril歪着小脑袋道。 “......”什么叫好像,是确定是他老婆。 Cyril拍了拍原小园的手,他的身高也就只能够到她的手,“姐姐,粟叔叔喜欢的是男人,是我爹地那种的,你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感情了。” 原小园看着他一团稚气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Cyril,你知道的可真多。” Cyril神气地眨了眨圆圆的眸子,“姐姐,别伤心,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的噢,以后我都罩着你。” “好,拉钩为定。”原小园伸手捏了捏他的小圆脸,瞥了一眼正和江堃在吞云吐雾的粟潜道。 那欠扁的男人正好也往她这边看,眸子里全是不羁,扯唇道:“粟太太勾当小男生很在行嘛。” 还不是为了气你。 原小园隔空翻了个白眼:“比你年轻,比你好看,我就是喜欢。”说完,俯下身在Cyril的小肥脸蛋上“啪唧”了一下。 气不死你个老东西。 Cyril摸着被占了便宜的小脸,好像还有点享受,“姐姐,你用的什么香水,好好闻,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原小园差点被雷翻,“不亲了,你小孩子家家的,知不知道不能随便和异性接吻的。” Cyril一脸受气的小模样道:“人家可没有随便噢,是大姐姐你先亲我的,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这可是人家的初吻噢。” “......”得,遇上个难缠的主儿。 粟潜一点儿都没错过原小园和Cyril的亲密接触,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拉着脸对江堃道:“还不把你的小豆芽弄走,等我把他丢到海里喂鱼?” “哟,看不出来,你对这位女士还挺在乎的吗?这次是玩真的?”江堃不以为然地道。 “我之前玩过假的?”粟潜不悦地提高了嗓音。 江堃向他靠了靠道:“和我的那次。” 粟潜闻言脸色一黑到底,语气不善地道:“江堃,要是不想做朋友的话,就赶紧带着你的小豆芽滚蛋。” “还在生我的气?”江堃飘过来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我可是真心喜欢过的你哟。” 粟潜无动于衷地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先说说你是男是女?” “纯爷们儿,要不要脱了裤子给你验验?”江堃说着把手放在腰带扣上,痞的不要不要的。 “滚远一点儿。”粟潜吼了他一声。 这么大岁数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真后悔让他登岛。 “两个人一起滚会非常愉快。”江堃吃准了粟潜不会真和他生气,继续没脸没皮道。 “你真不可救药。”粟潜冷冷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江堃狠狠地把烟头丢向大海,“哎,你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开窍,多一个人爱你就让你那么恶心。” 原小园正在厨房给Cyril做东西吃,小朋友一进门就捂着肚子说自己饿了,原小园拿了份上岛的时候带来的蛋糕给他吃,可那小子说蛋糕吃多了会影响身材,非要吃“正经”的饭。 原小园只好从冰箱里取出食材,一本正经地给小家伙做饭,考虑到小孩子的口味,她清蒸了平鱼、鳕鱼之后,又用蛋奶做了道简单的甜点,这手艺是她在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学的,很受院里的小朋友欢迎。 这个小精灵爱不爱吃她就没把握了。 “小园老婆,你好贤惠啊。”Cyril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两眼放光,小手帕往脖子里一塞,大口吃起来。 小园老婆。 “......”自己刚刚让他喊“小园姐姐”的,这孩子。 粟潜进来的时候,一眼扫到桌子上丰盛香甜的饭菜,Cyril吃的津津有味,他的怒火腾地就窜上来了。 “粟太太,你的手艺果然不错,看来家里不需要请厨师了。” 原小园怔了怔道:“粟潜,你什么意思?” “粟太太这么能干,以后你就兼任我的大厨了。”粟潜抽了抽脸颊道。 “......给我开工资吗?”如果钱的话,她不介意把做饭当兼职来做。 粟潜深深盯着桌子上的一道清蒸石斑鱼,“维持这种水平的话,可以考虑给你一点儿工资。” “不干。”原小园想都没想就冲着他道,“这是儿童餐,很讲究,大人没必要做这么细的。” “小园老婆,你说的没错。”Cyril一脸谴责地看向粟潜,竟然有人敢欺负他“老婆”,反了反了。 “你刚才叫她什么?”粟潜一凛道。 原小园见他发怒,一把上前堵住Cyril的小祸口,“小朋友集中注意力吃饭才能快快长身体。” 回头瞪了一眼粟潜道:“粟先生你有点风度行不行,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真。” ...... 粟先生很想说,事关老婆,就算是一只蚂蚁,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就是,老粟,你当年风靡全校园的风度都哪儿去了。”江堃没进门就听见原小园在挤兑粟潜,他赶紧不厚道了一把。 原小园看向情敌,分外眼红,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十分刻薄,忍着火气道:“江先生,你儿子吃饱了,你带他去睡个午觉吧。” “......”江堃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这套路不对,不是他家小豆芽拐了粟太太,他和粟潜趁机凑一对吗。 “他自小就不黏我,弟妹你随便给他找个地方就行。” “......”原小园表示挺同情Cyril的,也不知道这挂名的是亲爹还是后来认的。 Cyril一点儿都不介意亲爹这么对自己,张开小嘴巴打了个哈欠,拽拽原小园的袖子道:“小园......你哄我睡觉好不好?” 第240章 小园老婆不是你叫的 “Cyril,你看起来有六岁了吧。姐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一个人睡觉了,要学会自强自立知不知道?”原小园心里堵的慌,没准儿她一带着Cyril进卧室,这两个男人发展点什么,她该怎么办。 “好吧。” Cyril上午玩的太兴奋了,饭饱之后困意来袭,也顾不上爹地老婆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刚才原小园带他放东西的卧室走,看到床到头就睡。 原小园心里啧啧两声,这孩子,真是太好养了,以后她的孩子,像Cyril这样省心该多好啊。 小孩子一睡,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话可说,一人占一个沙发端,喷云吐雾。 “你们、能不能到外面抽去?”原小园被烟雾呛的咳嗽两声,小声抗议道。 江堃睃了她一眼,摇摇头,“唉,女人真麻烦。”说着漫不经心地把烟头摁灭扔进了烟灰缸。 粟潜没有委屈自己的打算,顶风而上,手里的抽完又摸出一支点上,欠扁地道:“你可以出去。” “......我干嘛出去。”原小园撇嘴道。 把我支开方便你们搞基情吗。 没门,想都不要想。 “那你呆着抽二手烟吧。”粟潜声音淡漠地道。 丫的。 原小园见两个大爷都不把她当回事,来了脾气,直接走到粟潜面前把烟蒂夺了下来,“粟潜,你再抽烟我晚上就只烧Cyril一个人的饭。” 至于你们两个大爷,对不起,本姑奶奶不伺候了。 闻言,粟潜眸光跳跃了下,“不行。”自己老婆当着万年损友的面威胁不给做饭吃了,这面子还真有点......下不来啊。 “想吃饭就把烟头扔了。”原小园坚持道。 “粟太太,你狠。”粟潜嘴角抽了抽,妥协。 江堃在一旁笑着损道:“老粟,在电视上看到你结婚了,我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没想到你不仅结婚了,还得了妻管严,啧啧,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啊。” “在你面前,怎么能不秀个特别的夫妻恩爱。”说着,粟潜把原小园往怀里一拉,“我就愿意被她管着,你死不死贼心?” 握草。 无语,简直太无语了。 原来是狗血的单恋啊。 原小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后面排着一票想挖她墙角的女人也就罢了,这半路杀出来个男人......做梦都没想到。 “老粟,你能不能把我想的好一点儿,我对你从来就只有真心,我对灯发誓,半分贼心都没有。”江堃又开始恶心人了。 原小园胃里一阵抽搐,要不是中午吃的海鲜太名贵了,她非跑到洗手间去吐个痛快不可。 “老江,闲扯半天了,你也累了吧。”粟潜轻笑一声道:“是不是该谈点正经事儿了。” 一说到正经事儿,江堃马上收敛了之前的种种痞气,正色道:“你上次发邮件问我的那件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看好。” “......”原小园闻言一呆,尼玛,这二人平时还有邮件来往啊。 原来一直背着她在勾勾搭搭,她居然没发现,真是太悲剧了。 他们说的什么事儿,她好像也不知道,粟潜那货从来没和她提起过。 “阿富汗那边,矿藏是非常丰富,之所以这么多年没人开采,就是因为局势太乱,我去考察过一次,危险,太危险了,晚上住的酒店半夜被武装分子的飞机炸掉一个楼角,你说好玩儿吗?”江堃道。 “你不去了半个多月囫囵回来了吗?”粟潜蹙眉反问道:“我上个月也去了几天,那边局势乱是乱,可跟我这个做生意的有什么关系。他们要钱,我用钱摆平就是了。” 江堃叹了口气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摆平的。” “国家在那边不也有企业吗?大使馆、领事馆,不都日夜有人在那边盯着保护本国公民。”粟潜眯起眼睛道。 原来是去阿富汗开矿这件事情。 原小园心头松了口气,这事儿她是知道的,粟潜大致告诉过她。 江堃沉思片刻,抬眼道:“你就那么想去冒险?” “做我这一行的,资源在哪里,我人就要追逐到哪里,外界因素不是放弃的借口。”粟潜道。 “行,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以咱们两个的交情,我没理由不帮你。”江堃稳重地道:“我的助手回来之前,你先不要私自过那边去。” “恩。前期都听你的安排。”粟潜道。 “行了。一切交给我。”江堃看向原小园,笑着道:“弟妹,你现在还以为我们今天是偶遇吗?” “......”原小园冒了一头冷汗。这男人真是个劲敌啊,红色警戒! “我前几天给他发过一封邮件,泄露了行踪,他今天就找过来了。”粟潜盯着原小园道。 “好吧。”原小园只能承认自己太天真幼稚了,一开始在岸边江堃放Cyril的时候她就应该起疑心,陌生人谁敢把自己的孩子丢过来,坏人脸上又没长记号。 被耍了,心塞。 “弟妹,看你今天的反应,好像老粟没跟你提过我?”江堃斜了一眼粟潜道。 原小园一本正经地坦白:“没有。” “噢,看来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藏的太深了。”江堃挤出一丝笑容,语气落寞道。 多年吃不到肉肉的单身狗,揍是这么自嘲滴。 噗—— 原小园没脾气地笑了,“对,已经是过去式了,只有深埋在心里。” “我跟他过去也没‘事儿’,江堃,你那些黑历史,还敢拿出来说。”粟潜淡淡地插了一句。 当年对他死缠烂打,狂轰乱炸,后来一转眼就找了个欧洲女人生子,号称遇到了真爱,结果没两三年就玩完了,这么不靠谱的人,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弟妹又不是外人,她有权利知道你过去爱过谁。”话锋一转,他道:“弟妹,是吧?” 原小园傻里傻气地点头:“是啊。” “是什么是,傻妞儿,贾二的渔船快回来了,去拿点新鲜的东西上来。”粟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迈大步先出去了。 江堃紧随其后,“草,昏头了。我中午饭还没解决呢。” 粟潜和原小园几乎同时看了他一眼:“活该。” 等两个男人拖了一筐子活蹦乱跳的海鲜回来,Cyril睡醒了,一睁眼就到处找:“小园老婆,你在哪里?” “小子,原小园是我老婆,只有我能叫她老婆,你爹没教过你吗?”粟潜不满地瞪了小正太一眼。 小屁孩翻了个白眼:“粟叔叔,我爹地总是说大人应该让着小孩儿,这叫风度。你怎么还跟我抢啊?” 嚯嚯,此处应该有掌声。 “......”粟潜竟无言以对。 看在Cyril和自己热爱美食的份上,原小园不计前嫌,给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才平息三个男人之间综错复杂的纠葛。 看来,男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请加一打啤酒。 入夜,江堃摇身一变成了好爸爸,带着自家崽儿去踩沙滩听海浪了,房间里立刻宁静下来。 粟潜望向原小园,她刚洗了个澡,此刻正湿着头发,穿着色彩斑斓的长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侧影娴静而纯美,宛如一幅油画。 他咽了咽口水,走到她身边道:“粟太太,你真美。” “嗯。我知道。”原小园狡狯笑了笑。 不美能把你这个弯男掰直吗。 “女人真不能夸。”粟潜撩了撩她的发丝,“明天就回L市了。” 原小园回眸看向他道:“粟先生舍不得回去?” “当然。回去你哪有这么乖。”粟潜一把把人抱起来,“走,出去潜水。” “粟潜,我好累。”原小园不情愿地嘟起嘴,“我白天活动量太大了,我要休息,你找你的好基友去吧。” “闭嘴。”粟潜眸子沉了沉道:“我去潜水,你在岸边坐着。” “......”又不是花样比赛,还要找人当观众。 夜晚的小岛被海风吹散了暑气,凉风怡人,岸边海浪轻拍,月光倾泻在粼粼的海面上,碎成细碎的光波。 “不要下水,坐这里陪我一会儿。”原小园拽住粟潜的胳膊撒娇道。 粟潜把小女人抱到棕榈树间的秋千上,俯身吻了吻她道:“粟太太,咱们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很亏。” “做什么?”原小园面皮紧了紧道。 某男咬着她的耳垂道:“秋千PLAY。” 原小园闻言足足愣了一分钟,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后,一巴掌拍到男人的狼爪上,“滚,没兴趣。” 月光下,粟潜盯着她绯红的脸颊,更是遏制不住逗她的念头,哑着嗓音道:“粟太太,水下PLAY也很刺激......” 原小园没等他说完就吼了起来,“再说我生气了。” 某少一看小女人不配合,勾唇笑了:“粟太太还真经不起逗。” “粟潜,你讨厌。”原小园见他呼吸平缓,根本没有旖旎的意思,更气了。 黑眼珠转了下,她娇笑着道:“老公,可是,可是我有点想了......” 闻言,粟潜表情一僵,第一次听到小女人盛情邀请,脑子里旖旎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难道真在这里PLAY。 说起来也没什么,扯了证的夫妻,私人场合,开个车还不正常。 只是,江堃在岛上,万一冷不丁冒出来,他这张老脸就不用要了。 “老婆,我抱你回房间。” 原小园小狐狸状一笑:“不要,粟先生不是说这里刺激吗?” 第241章 是美人鱼咬的 ......被反套路了。 怎么办,送上门来的肥肉往外推是不是太......粟潜猛地把原小园往怀里一抱,道:“去水里。” “粟潜,你......” 原小园刚刚之所以敢挑逗他,是因为她知道江堃带着Cyril在外面玩儿,说不准就在附近,粟潜不敢乱来,谁知道这男人跟恶狼似的,这么不要脸。 “这不是粟太太要求的吗?待会儿保证刺激。”某男露骨地道。 “这也很刺激。·”原小园对准他的手臂咬了一口,趁机推开他跑远。 “呃......”粟潜吃痛,低头一看,胳膊被咬的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这女人,属狗的啊,这么狠。 原小园见他在原地僵了好久,折回来一看,失声道:“啊,流血了。” “......”还不是你咬的。 “陪我回去处理下。”粟潜轻描淡写道。 “好,粟潜,对不起啊,我...一时没注意力度。”原小园嗫喏道。 没想对他下这么重的口来着。 “粟太太现在心疼吗?”粟潜皱了一下眉头道。 原小园闻言指了指自己的牙齿道:“疼,真的很疼。差点把我的牙给硌掉。” 还好及时收口了,要是牙齿有所松动,修补起来又受罪又花钱,那时不知道该多心疼。 “原小园。”粟潜按压住流血的手臂,“你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得了吧,手都这样了,还不消停点儿。 原小园鄙视他道:“粟先生身残欲坚啊。” “明天不走了。”某男一秒开启耍赖模式。 呜呜。 这可是原小园的软肋啊,真想抓起这男人丢到大海里去。 “不走就不走,反正公司亏了钱,从夫妻共同财产里出。”这么说还是客气的,其实都是你粟潜的钱啦,冤大头。 “嗯,知道为家里财务着想,贤妻。”粟潜不咸不淡地道,“即使你在这里住上一年,公司都不会出问题的。” “这么自信?”原小园失落地道,她在公司可是卯足了劲儿干活儿的,难道还是属于可有可无的。 粟潜眼眸深了深道:“成熟的集团应该是离开任何人都可以运作的,包括我。” “......”好吧。 他们上岛的时候带了些常用药,原小园找出碘伏和止血消炎的药膏给他处理了伤口,看着深深的牙印,她挺后悔的。 刚贴好创可贴,江堃带着Cyril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阴阳怪调地问:“哟,被母鳄鱼追着咬了?” 原小园:“......” 粟潜:“......” 大爷的,你媳妇儿才是母鳄鱼。 “粟叔叔,你是怎么被鳄鱼发现的?是小鳄鱼吧,居然才咬了这么一丁点儿。”Cyril眨巴着大眼睛,遗憾地道。 “Cyril,不是鳄鱼,你其他小鱼咬的。”原小园心里一边骂这对奇葩父子,一边又对Cyril生不起气来。 “对,是美人鱼咬的。” 粟潜闻言脸颊抽了抽,粟太太居然说自己是小鱼。 说完他就后悔了,Cyril大眼睛一亮,“啊!美人鱼,粟叔叔你居然看到美人鱼了,它长什么样儿,有没有我小园老...姐姐好看?” “比她好看。”粟潜眯起眸子道。 江堃在一旁猴气地笑了笑道:“Cyril,快去睡觉吧。明天爹地给你抓住这只咬你粟叔叔的美人鱼,好不好。” “好,爹地真厉害。”Cyril活蹦乱跳地回房去了。 粟潜对江堃黑着个脸道:“你也滚去睡觉。” “这么急,我还得冲个澡才能爬床上灯你呢,宝贝。”江堃嘻皮笑脸地道。 原小园听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咬唇道:“江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我很小气的。” 江堃好看的眉眼挑了挑:“那我向弟妹你表白?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江堃,你过分了。”粟潜恼怒道,挑逗他没事,挑逗他老婆那可是罪不可赦。 “哈哈,我洗澡去了,弟妹,再咬他一口。”江堃戏谑地笑了两声,吹着口哨进了房间。 原小园:“......” “粟太太,生气了?”粟潜扯了扯唇线道:“这家伙就这样,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有过正形。” “你们俩到底有没事儿?”原小园好奇地问。 其实她基本可以确认,这两个人不是基友,而是披着基友外衣的万年损友。 “我和江堃?”粟潜蹙了下眉头,一副“你搞笑”的表情道:“粟太太想问我有没有上过他?” “......”他上过你也算事儿啊。 “据他自己交待,大学打飞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我。仅此而已。”粟潜声音淡定地道。 “恶心。”原小园道,“晚上你自己找个房间睡吧。” “......”他说的是实话好吗。跟他完全没关系的呀。 半夜。 原小园感觉什么长手长脚的东西缠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猛地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月光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完美的脸,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喂,我要上洗手间,挪开你的腿。” 男人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侧过身去,“粟太太,我胳膊疼。” 原小园闻言扭开床头灯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还好吧,没化脓,只是有点红肿,忍忍就好了。” “我就是疼,疼,你不给我吃止痛药,一点儿人性都没有。”粟潜闭着眼睛抱怨,像个被老婆欺负了的怨男似的。 “粟潜,这么一点儿小伤口还要吃止痛药,你矫情不矫情啊。”原小园嫌弃地道。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他又开始喊痛,原小园找了找,岛上没有止痛药,她头疼地道:“忍者吧,明天回去再吃。” “忍不了。吻可以止痛,爱爱可以止痛,粟太太为什么让老公忍着。”某男十分委屈地道。 “......”原来是这个套路。 原小园撇撇嘴,“累了。睡觉。” 某男这次倒是没强来,怨天怨地地自己趴了一会儿,起床办公去了。 原小园起床做早饭的时候看见Cyril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他的小脑袋低着,思考的很认真。 一下子让她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她从小就是很认真的好学生,一路学霸上去的。 触及到心底柔软的地方,原小园只怕打扰了他的学习,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在冰箱里捡了一些对孩子好的食材,开启厨娘时间。 一个小时后。 “小园老婆,”Cyril潜进厨房轻声道:“早,我爱你。” 原小园:“......早。” “这么多好吃的,小园老婆你真是太贤惠了。”Cyril盯着盘子里炸的金黄的海老饼,差点流口水。 “Cyril,你饿了就先吃吧。”原小园递给他一双筷子,“你爸爸没起床吗?” 被问到江堃,Cyril眼神躲闪道:“我爹地老早就和粟叔叔一起到海边去了。” “噢。”原小园一锅热油差点没扔到自己脚上,“Cyril,你先吃,阿姨去找找他们。” Cyril拉住原小园的袖子道:“我爹地说,早上脑子清醒,比较适合谈事情,他们应该在谈怎么赚钱吧。” “......”原小园重新拿起一团海鲜泥扔到热油里,“那就等他们自己回来吃吧。” “嗯。” Cyril露着小豁牙,大口吃起东西来。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人吃掉三盘海鲜,外加一晚白米粥,小上衣被滚圆的肚皮顶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Cyril,你不能再吃了,吃多了待会儿会难受的。”原小园见他还意犹未尽,直接把他前面的盘子收了起来。 “小园老婆,我每天早上只有牛奶和面包、煎蛋可以吃,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你能不能让我一次吃个够啊?”Cyril幽怨道。 “你家里没人给你做早餐吗?”原小园愕然道。 像江堃这样的有钱人,家里应该请几名大厨做饭才对,不可能连有滋味的早饭都吃不上的。 “小园老婆,我和我爸爸都是光棍,哪有人给我做早餐啊。”Cyril摊摊手,表示很遗憾。 噗——。 原小园绷不住笑了:“你家里没佣人吗?他们也是可以负责做早餐的。” Cyril耸耸肩道:“家里只有一个老头子,他只会给我热牛奶和煎蛋,其他什么都不会。” “......”不是吧,这么可怜。 早听说很多富人都很小气的,果不其然,江堃肯定就是那种连佣人不舍不得请的守财奴。 “小园老婆,去L市之后我能住你家里吗?”Cyril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道。 像一只请求被人领养的小宠物。 “Cyril,你爹地要回L市吗?”原小园之前都没听说过江堃,估计他不在国内生活。 “要的。”Cyril点点头。 原小园有些为难地道:“我和你粟潜叔叔商量一下好不好,另外,随便住在人家家里,也要你爹地同意的。” “哇噢。”Cyril兴奋地叫起来,“我爹地早就想找个地方寄放我这个拖油瓶。” “......”原小园咯咯笑了,一瞬又伤感起来,脑补是不是江堃有了新欢,人家不肯接受Cyril。 就像当年苏煦梅嫌弃她那样。 “我爹地有公司要管,他太忙了。”Cyril看向一脸忧伤的原小园道,语气不是伤心,而是带着满满的理解。 “......”好吧, 她又自作多情了。 第242章 公司突发事件 两个男人聊到上午九点才从海边回来。 看见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个个眼中贼光一亮,速度洗了手,开吃。 光了几盘子后,江堃抹了抹唇线道:“老粟,难怪你要娶她,这手艺一定能紧紧抓牢男人的胃啊。” “得了吧。我太太在家里很少做饭的。也就这次我才知道她厨艺不错。”粟潜慵懒地道。 江堃愕了愕:“那在家里你做饭?真没看出来。” 粟潜瞪了他一眼,把黄金大虾扫到自己盘子里,“家里有厨师。” 江堃闻言反应了一下,恍然道:“噢,你已经过上了剥削阶级的生活啊。奢侈!真奢侈!” 粟潜眸子眯了眯道:“你家里难道没个佣人。谁信。” “我没老婆啊。再没个老佣人,日子还怎么过。”江堃理所当然地道。 “结婚又不是用来顶替佣人的,难怪你的女人到最后都跑光光了。你这观念得改。”粟潜觉得自己对老婆这样才是正常的,没毛病。 “别挤兑我,我的事跟佣人不佣人的没关系。”江堃被戳到痛处,一下子翻了脸。 粟潜呵呵两声,“你这次回L市准备住哪儿?房子要不要我找人给你收拾收拾?” “不用。”江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拖油瓶放在你家里寄放几日,行不行。” “不行。”粟潜秒答,“这种主意别打到我身上来。” 江堃抽出一只烟来,夹在手指间晃了晃,“粟潜,你特么真不够意思啊。我最先进的技术都给你了。” “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商量。”粟潜道。 上午十一点。 江堃把私家游轮弄到岛上,带着儿子跟粟潜、原小园一起,搭乘私人飞机飞回L市。 Cyril死缠活产,粟潜招架不住,最终被原小园带回了潜园。 他得意极了,在别墅里一边跑一边哼着英国乡村小调,“小园老婆,这里真好,比我在英国住的地方大多了,跟公园一样。” 原小园没功夫理他,浮皮潦草地吃了顿午饭,叫阿惠看着Cyril,拎起电脑赶紧去了公司。 建筑公司和3D科技公司运营状况良好,没出什么乱子,她桌子上摆的文件不是特别的多,也没有很重要的事情。 正在她庆幸的时候,Lily哭丧着脸敲门进来,“原总,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疯了。”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不打电话?” “是3D科技那边,咱们的同事操作失误,赵总的那个单子,先头一批送过去都是不能用的。”Lily印堂皱出三条纹道。 “责任在谁?” “在咱们这边的程序部。”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原小园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特么。 粟潜不是跟她说已经安排好人盯着吗? “周总说事情都出了,告诉你也没用,还影响你度假的心情。”Lily委屈地道。 “把相关人员都叫到我这里来。跟周总也打个招呼。”原小园头疼地道。 她一直认为周至平特别可靠,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说她有多大的能力,至少3D公司的每一份单子,她都要求先打印一个成品出来,送到对方公司,人家认可后这边才大规模生产,这样谨慎一步就不可能出现一批次都和人家的要求对不上的问题。 这不需要资深不资深的管理经验,只要心细一点就行了。 会议室。 原小园一眼扫过黑压压的十几个责任相关人员,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若无其事的表情。 “周总,您先说吧。”原小园压住火气道。 周至平抬了一下眉头,“Lily没给您汇报过吗?我没什么可说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原小园上来就被怼,心情大不爽,可一想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淡淡开口道:“她只告诉了我个大概,毕竟她不是当事人。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还请周总跟我说一下。” 周至平扫了一下坐在角落里的程序部部长刘栋,“刘部长,你来跟原总说一下。” 被点名的程序部门负责人眼中掠过一丝不安,随即被掩饰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道:“原总,是这样的,赵总那边一开始催的紧,我派负责人去沟通了几次技术问题,他们都说没问题,按照我们出的图成型就OK。我们部门就......疏忽了一步。” 原小园似乎有点周至平生气的原因了,按照刘栋的说法,这次的问题3D公司和赵超那边五五开,而赵超又是原小园的熟人,他当然不好非要人家按这边公司的流程走。 “你们最后和赵总那边商定的图,签字了吗?”原小园没脾气地问。 “没、没签。”赵栋泄气地道。 原小园默了一秒看向周至平道:“这件事情,他们没向周总汇报吗?” “汇报个鸟。”周至平有些情绪失控,直接爆粗。 要是他知道的话,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好吗。 “我们部分向周总说了这事,但没提签字的事儿,也没说去了几次......”刘栋看向原小园,愧疚地道。 原小园直勾勾地盯向周至平,一字一句道:“周总,看来这件事情不是一个环节疏忽,是从上到下都在疏忽。” 周至平闻言脸色变了变道:“原总,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直接跟粟总说去。”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看向原小园,见她一点儿动怒的意思都没有,也纷纷不把这件事当事儿了,全都漫不经心地坐等看笑话。 原小园咳了一声道:“周副总裁是帮忙代管,这件事最大的责任在我。”她出去的时候正是赵超这笔单子进入生产的紧要关头,她居然一点儿交待都没有就走了,完全依赖别人,这肯定是不对的。 “原总,我们......”刘栋不淡定了,有些难过地道,他们在公司里拿的工资是行业平均工资的两倍,居然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蠢到家了。 “这件事其实没那么复杂,赵总这个客户也不是非要抓住的,按照程序和他们对接就行了。”原小园平静地道。 开会之前她估量了一下损失,这笔单子,如果后面顺利的话,还能把本钱收回来。 反常的是,赵超居然没有和她联系,不要说电话了,就是一封邮件都没给她发过。 奇怪了。 开始的时候不说很着急的吗。 “Lily,赵总有没有来电话过问过这件事情?” Lily想了一下道:“没有。除了第一次签合同的时候亲自来过,之后都是他公司的人来对接的。” “......”这么大的订单,他一个新起步的公司,居然毫不在乎。 原小园带着一肚子疑惑拨了赵超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喂,赵总吗?我是原小园。” “小园,我知道是你,有事吗?”赵超的嗓音有些沙哑。 “那个,你在我们公司下的单子出了点问题,你还不知道吗?”原小园道。 “噢,我秘书汇报了一点儿,好像没什么大事,你们按照那边的步骤处理就行。” 原小园一愣,“赵总,听说这批模型您公司急用......” “......嘟嘟嘟”电话突然断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成了忙音。 “哎——”原小园叹了口气,看向Lily道:“赵总那边没当回事,盯下去,叫程序部那边尽快出新的模型去对接,一个环节都别省了。” 这件事情弄完,原小园无意识地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还没吃饭呢。 粟潜那个二货,说什么公司离了谁都行,这不,她才走三个工作日,就出这么大的岔子。 还有那个周至平,平日里还挺温和的,今天一反常态地给她甩冷脸,怎么回事。 原小园反思一圈,好像自己从来没得罪过他呀。 草草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原小园给3D公司那边发了几封邮件,交待他们务必按照公司程序和赵超那边对接,每一步都要反馈给她。 她前段时间听的管理课程里反复强调,公司负责人其实未必要比员工做多有技术含量的事儿,可能更多的需要把握好大方向和细节。 为什么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企业家病倒在工作岗位上,还不是因为事无巨细,操的心太多吗。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 “谁?”原小园猛然抬头,被惊的魂儿都抖了三抖。 “粟太太,” 视线里拱出某男一张英俊的人神共愤的脸,原小园回了回魂道:“粟潜,你不知道敲下门吗?” “敲了,你没开门。”男人一脸被欠了钱的表情。 原小园打了个哈哈,“噢,可能我刚才睡着了。”为了撒谎效果逼真,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粟太太,你还能睡着?”粟潜扔了个文件到她面前。 原小园瞥了一眼道:“3D公司那件事吗?基本上处理好了。” “这么简单?”粟潜怒极了反笑道。 原小园拿起文件反了一页,“咦,赵超要毁约,要求赔偿?不可能啊。” 第243章 和小正太同居的日子 粟潜英眉一挑道:“周总裁手上的这份律师函哪里来的,你自己看看。” 原小园这才注意到,文件后面还附着一份律师函,愕了愕道:“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意思?程序部那边已经去对接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呀,玩儿我们呢。” “找秘书给去打,他还没尊贵到要你亲自打电话的地步。”粟潜不屑地道。 在他眼里,赵超就是一暴发户,粟潜根本不看好他。 原小园迟疑一下,把内线打给Lily,让她和赵超那边联系,确认下情况。 不几分钟,Lily回报,说赵超没空接她电话,叫她找部门经理,部门经理又让她找项目负责人,来来回回,被踢了许多个皮球,什么都没问出来。 粟潜一拍桌子,低吼道:“立刻停掉他的订单,安排律师打官司。” 业务是赵超自己找上门的,他本来不想做的,看在原小园的份上,他勉为其难亲自签了业务,没想道对方竟敢这样搞。 “粟潜,这单子是我接的,还是我亲自到那边去跑一趟,当面问问他怎么回事吧。”原小园想了一下道。 “原小园,我不准你去。”粟潜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一切都交给周至平去处理。” 一提到周至平,原小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早上开会的时候,动不动就给她甩脸子,好像欠了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他,愿意接手吗?”她是厚道人,不愿意打小报告。 粟潜脸色一正道:“这是他分内的事儿。” 好吧。 “粟潜,我觉得吧,做生意和为贵,你仔细看看,不过是他公司法务部门发的,也许就是个程序,你何必上纲上线呢。”原小园很不满粟潜霸道的态度。 “原小园,那个人对你有心思,你不知道?故意为他开脱是不是。”粟潜冷着声气笑道。 “粟潜,我纯粹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根本没考虑过感情不感情的,你别乱扯一气。”原小园也怒了,直接给他顶回去。 “原小园,你这是犯贱。”粟潜黑着脸道,“不准你再插手这件事情。” 他说谁做生意,那是谁的荣幸,赵超这个暴发户,居然敢给他发律师函,不叫他栽个跟头,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小园委屈地道:“程序部门已经和那边接头了,事情处理的很好,马上就要重新生产,赵超真的不至于毁约索赔的,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粟潜,你冷静点。” “我特么很冷静。”粟潜丢下一句,大长腿迈开,“咣当”一声摔门而去。 原小园不死心,又用手机拨了赵超的电话,好久没人接,她颓然坐到椅子上,心想:随便吧,该努力的她都努力过了。 一过下班点,潜园的电话忽然打进来,原小园赶紧接起来,只听见里面嫩声稚气地道:“小园老婆,你什么时候下班,用不用我去接你?” “哈,Cyril,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原小园开心地笑着,“作业写了吗?” “有有有,向小园老婆汇报,我今天已经吃了三顿饭加一份点心,画完两幅画,嗯,还念了两个小时的英文书。” Cyril自豪地道。 原小园笑的更开,“Cyril你太棒了,姐姐马上回去,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回去的路上顺便给你带。” “我想要赛车,还有车道。” Cyril想了下又改主意了,“这个挺贵的,小园老婆,我手里没那么多钱。” “放心吧,姐姐送你。”原小园愉快地道。 “这样真的好吗?” Cyril迷惑地问。 原小园能想象到他眨巴着大眼睛,包子脸可爱到爆的样子,噗嗤笑了,“姐姐给弟弟买东西,应该的。” 回家的路上有家玩具店,她去看过好几回,有几款小赛车让她挺动心的,正好买下来和Cyril一起玩。 粟潜晚一点儿回到家,看见客厅里一大一小两个光着脚丫,趴在地上喊的口号,Cyril那小子脸儿笑的跟朵花似的,一口一个“小园老婆”,时不时还偏过头去在原小园脸上“啪唧”一口。 “粟太太。”粟潜不悦地哼了一声,感觉自己被孤立出来,分分钟想把Cyril那小子提出去扔掉。 “你回来了。”原小园和Cyril同时一怔,扫兴地收了笑声,耷拉着脑袋看向粟潜。 粟潜见状更气了,扫了二人一眼,“接着玩儿啊。” 原小园知道他小心眼病犯了,俯身对Cyril道:“把赛车移到儿童房去玩儿好不好?姐姐和粟叔叔有点事情要商量。” “嗯。”Cyril乖巧地点点头,抱着东西走了。 粟潜淡笑一下,语气揶揄道:“我还真找你有事。” “噢。”原小园下意识地应了下,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爷子要给穆蔻撑腰,这次是来真的。”粟潜黑眸深沉地道,“我可能会被赶出粟氏。” 原小园闻言耸耸肩道:“爷爷这么狠心。” “嗯。他一向手狠心冷。”粟潜冷然道。 “那,你要和我说什么,离婚吗?”原小园鼻音很重地道,说实话,她不想被抛弃。 习惯一个人很难,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再离开更难,何况,她也不甘心被穆蔻挖了墙角。 “粟太太,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没安全感?”粟潜不悦地道,“不要跟我提那两个字,你以为婚姻是儿媳啊。” “……”难道不是。 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和他结婚的。 “赵超的事儿,是黄婉泠搞的鬼。”粟潜极冷地抛出一句。 原小园听了一时没反应过了,过了好半天才道:“你说什么?不可能。黄女士怎么会和赵超缠在一起。” 太不可思议了。 “我派人查过了,赵超是朱时泰的私生子。”粟潜道,“不是朱家支持,你以为他在短短几年内就能创业成功,天方夜谭。” 闻言,原小园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看向粟潜,眼神复杂极了。 “你看我干什么?”粟潜皱着眉道,他被小女人这副表情给吓道了。 他又不是私生子。 “他居然是朱家的私生子。”原小园喃喃道,难怪会跟黄婉泠合起伙来欺骗他。 可是,粟潜是黄婉泠的亲儿子啊,她让他搞这么一出最后还不是伤害自己亲儿子的利益,于她有什么好处。 “嗯。确切地说,上次那合同是黄婉泠、穆蔻、赵超一起设计的,就是想让你栽跟头,这边亏了钱,集团那边又把我赶出来,看着我们焦头烂额,最后没了钱,我还是得向家族妥协。”粟潜道。 原小园有点没反应过来,懵头懵脑地问:“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隐患?”她出了一背后冷汗,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 “明天马上排查建筑公司,尤其是承建的工程,千万不能出事。”粟潜眼底晦暗地道。 黄女士这是要和粟荣庭联合起来逼他呀。 “嗯。”原小园点头道,“集团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江堃这次回L市就是帮我分析阿富汗那边的情况的,这几天他的报告一出,我和他就先到那边去,到时候不再国内,老爷子不可能如愿把我赶出去的。”粟潜语调平缓地道。 “粟潜,那边真的不安全,你还是不要涉险了吧。”原小园苦口劝道。 “我有分寸。” 原小园默然了一阵,“那你多雇几个保镖带过去。” “这个当然,你不用操心。”粟潜见她为自己担心,有些不忍,长臂一伸把小女人捞进怀里,“粟太太,老公很快会回来的。拿到那边的矿,自立门户都可以把你养的很好。” “我相信你。不用你养,要是你真的没工作了,我就找个建筑公司给人家当设计师,也能保证你每顿饭有肉吃。”原小园捶了一下他坚实的胸膛道,她是有赚钱能力的好不。 “粟太太真能干。不过,还是先给我生个儿子。”某男腹黑地笑了声,抱起小女人往卧室走去。 “哎……”怎么一秒切换到禽兽模式的,没看懂。 …… 次日,原小园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掀起睡衣看到身上的红红紫紫,一边换衣服一边骂某男,嘴上骂着,心里却莫名地充实。 “小园老婆,你今天能带我去你办公室吗?” Cyril在门外可怜巴巴地问。 原小园赶紧换好衣服出来,看向Cyril一张希望的小包子脸,认真地道:“办公室是大人上班赚钱的地方,你去做什么?” 小包子理直气壮地道:“我去体验生活。” 原小园闻言哭笑不得地道:“姐姐上班没空陪你玩儿的,附近有家少儿美术班,送你去那里跟老师和小朋友玩儿好不好。” 昨天她就想到了,Cyril在家里呆着一定很无聊,要给他找个地方送过去玩儿或者学习,下班的时候再接回去。 “好老婆,我去你办公室体验一天,明天去上兴趣班好不好?” Cyril央求道。 “好吧。”对小正太,原小园丝毫严厉不起来。 “咦,你粟叔叔呢?” 还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呢。 第244章 挖她墙角的人都用上兵法了 “当然是找我爹地去了。” Cyril扬起小脸,非常认真:“小园老婆,我爹地和粟叔叔都是早上才有工作灵感的人。” “噢。”原小园轻松地应了声,她忘记了,粟潜和江堃喜欢早上很早碰面这个事情。 “那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Cyril拉起原小园的手,欢腾地往餐厅拽。 原小园啼笑皆非,真想去写一篇《和小正太同居的日子》的搞笑网文。 上午进到办公室,原小园专门让人在一台闲置的电脑上装上青少年绿色防护软件,对Cyril道:“你可以先玩儿一会儿有些,然后开始认真写作业、画画,懂吗?” Cyril小朋友好学生一样点点头,“小园老婆,你以前当过老师吗?” 哈。 当然没有。 可她当过学生啊。 “我没有当过老师,可我老师从小就是这么教我的。” Cyril挑着大拇指道:“我爹地在岛上的时候告诉我,小园老婆是学霸,我要好好跟你学习,再也不考倒数第一了。” “啊。”原小园差点把眼睛珠子掉地上,“你在学校学习很差啊?” Cyril也不掩饰,“是啊,我爹地从来不辅导我的功课,我只好什么都不学了。” 原小园想了想,“没事Cyril,你现在才幼儿园,不考试的,差点也没关系,以后正式上学了就不能倒数第一了,知道吗?” Cyril露出腹黑的笑,“小园老婆,要是你一直辅导我,我肯定每次都考正数第一,少一分我就不回家吃饭。” 原小园摸摸他的小脑袋道:“你爹地很快要回英国的,姐姐不能天天辅导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打电话的。” “那好吧。” Cyril眼睛亮了亮,打他的毛毛虫进洞游戏去了。 原小园调整状态坐到电脑桌前,一想起赵超的事儿,心里还是堵的慌,看似生意上的一件事情,居然背后那么多人合伙对付她,挖她墙角,好欺负人。 赵超,以前频频向她示好的,难道他以为这样拆散了她和粟潜,她就会考虑和他怎样吗。 幼稚。 原小园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鄙视某个人。 “原总。”Lily的敲门声很急促,声音也有点惶恐,“咱们公司承建的工地发生坍塌,工人被埋进去好几个……” 原小园心猛地往下一沉道:“赶紧派司机送我到现场。” “原总,您不能去。现场已经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您过去是往枪口上撞啊。”Lily担心地道。 说不准会被家属打的。 “现场怎么会坍塌的,是路面坍塌还是地基?”她被吓的糊涂,连最基本的情况都差点忘记问了。 “地基坍塌,是我们公司找人承包的地基没打好。所以才会在起高层的时候出现问题。”Lily如实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原小园忽然想起一个人,不知道她肯不肯帮自己这个忙。 孟莹莹。 不,不是她能帮这个忙,是她表哥王晓峰。 他是特警队的队长,走后门维持一下秩序抓紧时间救人也许能减少伤亡。 但要通过她才能联系上他表哥啊,人家还要看在孟莹莹的面子上才能决定这个忙到底帮不帮。 有病乱投医吧。 原小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拨了孟莹莹的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不情愿的一声:“喂,你好。” “孟小姐,我有事想找你表哥帮忙,是这样的……”原小园快速把事情叙述一遍。 孟莹莹还算给面子的把她的话听完,不紧不慢道:“我有好几个表哥,不知道粟太太您惦记的是哪一位啊?” 原小园一听就知道她没诚意帮忙,“就这样吧。”她打声招呼便挂了电话。 思来想去,不能再耽误了,原小园直接带人去了现场。 在建的是一栋三层的私家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外围是仿照苏州园林式样的,引水、种树,一层层往里面进,才到大门,别墅刚盖到二层,也没有赶工期,按照开建前的评估,出事的几率极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联想到赵超和黄婉泠以及穆蔻在后面捣乱这件事,原小园心尖凉了凉,叫司机绕到工地后面去。 “粟总派了医院的人过去,因为楼层低,暂时没有死亡报告,不过有两个重伤的。”Lily伪装成记者混到里面走了一圈给原小园电话汇报道。 “只要没有死人,后面的都好办。”原小园重重的松了口气。 工地后面除了几名惊魂未定的工人家属之外,几乎没有外人和记者,原小园带上安全帽,钻到工程架底下去检查漏洞。 地基坍塌,这在建筑过程中说常见不常见,说不常见也常见,发生的几率不高也不低,遇上了还挺麻烦的。 意味着不管你已经建了多少,都得拆除掉重新开始。 如果是被人为破坏的,那这手段也就太狠了,完全就是不让她在L市混下去的节奏。 细细检查一圈,以她的专业水准,很快就找到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原小园从各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不动声色地退出来。 见到工地上的家属,她拉着做饭的大姐问:“你们晚上几点收工?” 大姐憨厚地道:“六点半吃了饭就陆续离开走人。” “晚上有人值班吗?”原小园记得公司规定是排表的,而且值班的人还有额外的补贴。 大姐见她一个小姑娘,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就打开话匣子道:“有,几个男的在这边,您还别说,值班轻巧的嘞。听我男人说喝酒打牌,还有钱拿,可爽了。” “喝酒?”原小园皱了皱眉头。 男人喝酒最误事,喝起来工地上发生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工程架下面又是监控的死角,有人要搞点小动作,妥妥的。 “男人聚到一起哪有不喝酒的。”大姐胖胖的脸盘抖动一下,觉得原小园的话可笑。 “晚上有没有外面的人过来?”原小园问。 不过,话落她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人家大姐晚上做晚饭就收工回去了。 大姐想一想道:“以前晚上有一拨人过来找这里的人喝酒的,我是听我家男人说的,这几天倒没听他提起过。” “噢谢谢你啊,大姐。”原小园摘下安全帽,露出一张漂亮纯真的脸来,冲憨厚的大姐笑了笑。 “呀,是个细妹子。”大姐被原小园一张俏脸晃晕了眼睛,咧嘴道:“是不是你家里人被砸伤了,可怜啊。” “没有没有,我是学建筑的学生,想看看这儿为什么会出事。”原小园脸红着撒谎道。 闻言,大姐无比遗憾地说:“妹子是大学生啊,厉害厉害。我男人说这里的地基打的很好,而且才盖三层的楼,谁都没想过会塌陷,唉。” “是啊,我也看不出来地基会坏掉呢。”原小园应付一声,赶紧出来和司机汇合。 中途粟潜来电话让她马上到集团找他,没说什么事儿,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原小园在车上一直刷新闻,果然,L市最近没大事发生,各家媒体都揪着这件事情报道,连小园建筑公司的细节都扒拉出来吸人眼球。 好在没有出人命,媒体再过分,也不能凭空捏造更多的东西。 粟氏集团总裁办。 “粟太太,他们这次用的是疲劳战。”粟潜蹙眉道。 呵,都用上兵法了。 “他们为了粟太太这个位置还真够努力。”原小园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消极怠工的。”粟潜睨了她一眼,“工地上什么发现没?” 原小园把照片调出来给他看,“这里,还有这里,明显有人破坏之后又掩饰起来,留的好像正常的施工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刚才来的路上把图片发给何锦汉看了,他也说疑似人为动过手脚,说马上到悄悄去现场看下告诉她结论。 何锦汉也这么认为的话,这起事故就基本上坐实是人为的,至于是谁,一定跟几个“老朋友”脱不了关系。 “嗯。”粟潜眸子里泛着不耐,“你先回潜园,这件事交给我办。” 原小园一讶,“不报警吗?” “没必要,没出人命,就算警察查出来,对他们的处理也不疼不痒的。”还有个原因是走程序的时间太过漫长,他没有时间等。 “Cyril还在办公室呢,我接了他再回去。”原小园差点把那个小正太给忘了。 粟潜面无表情地道:“粟太太对孩子这么用心,将来一定是个好母亲。” “……”废话,用得着他说吗。 小园建筑公司总裁办。 Cyril正在电脑上热火朝天地打小怪兽,连原小园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都不知道。 “Cyril,作业写了吗?” Cyril嘴里嚷嚷着游戏:“我赢了,马上赢了,小园老婆你别啰嗦。” “……”嫌她啰嗦。 原小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双手撑在小家伙的电脑前面道:“你今天答应过姐姐的,不能玩儿太久的游戏,忘了?” 一门心思打游戏,将来哪儿能学习好。 尽管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原小园也不想他将来不学无术,养成个纨绔公子。 第245章 我变态,你不淑女 “好吧。”Cyril悻悻地撅着嘴,“小园老婆,我不玩了。” 原小园刮刮他的小鼻子道:“走吧,回家。” Cyril站起小身体,“小园老婆,我好无聊。” 原小园闻言瞪大眼睛看向他,“你无聊什么?”明明打了一天游戏,玩嗨了的。 “我是因为无聊才打游戏的,小园老婆你要是陪着我,我保证看都不看那些小白游戏。” Cyril满眼委屈道。 “Cyril,姐姐和你爹地都忙着工作呢,你要学会自己管理时间,好不好?走吧。”原小园啼笑皆非,回味之下觉得Cyril好孤独,不由的心疼他,“今晚姐姐给你讲讲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 “今晚吗?小园老婆,我听到你公司的人都出去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Cyril瞪着一双清亮乌黑的小眼珠看向她道。 “是,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儿。”原小园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边走边说:“不过没事的,很快就能解决。” “真的吗?你好像很没自信的样子。” Cyril做了个耷拉着脑袋的兔子状,然后精神一振拍着小胸脯道:“小园老婆,说出来告诉我,我要帮你。” 噗——。 原小园忍不住笑了,“姐姐的事情只有大人才能解决,你快快长大吧。” Cyril鼓起的小肚皮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哼,小园老婆,你看不起人。” 潜园。 原小园和Cyril一进屋就闻到各种食物好吃的香味,两个人同时抽了抽鼻子,馋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阿惠迎上来笑眯眯地道:“按照太太的交待,厨师们给Cyril做了很多种儿童食品,快试试吧。” 说完,给Cyril换上棉拖,带去洗了手,领到餐厅给他肚子里填东西吃。 原小园这边正巧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是何锦汉来的,忙划开手机屏幕接了,“喂,锦汉师兄?” “小园,什么人去你那边的工地上捣乱的?”何锦汉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温润。 “我也不知道。”原小园沮丧地用手指戳着手机壳道。 “我帮你查查。”何锦汉道,“我手里有几个收购的小建筑公司,打着他们的旗号去查方便很多。” “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幸好这次没有人员死亡,好好医治伤者,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麻烦。”原小园心说你可别来插一脚,参与的人越多越麻烦。 “小园……那好吧。需要帮忙的话你随时给我打电话。”何锦汉在电话里轻咳了声道。 “嗯,谢谢师兄。”原小园甜甜地道了声,心里很暖。 “粟太太,”她刚放下电话,身后就响起粟潜极冷的声音,“还是忘不了老情人?嗯。” 他拖长的尾音让她听起来很刺耳,原小园垂下眸子道:“只是说说工地上的事儿。” “我说了,那件事情交给我,不用你操心。”粟潜语气凉凉地道,一双黑眸紧紧锁在她身上,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相当的不爽。 “他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帮忙,我不都回绝了,你生什么气。”原小园不爽他的态度,丢过去个冷眼。 “粟太太,你看看你现在,动不动就跟我吵架,一点儿淑女气质都没有。”粟潜嫌弃地道。 你冤枉我我才跟你吵架的。 有毛病? 原小园觉得好笑:“我就是不淑女,后悔了?” 粟潜咬了咬牙道:“真后悔没把你禁锢在园之岛上。” “你变态。”原小园脑子里歪歪地想到虐恋、囚禁什么的,憋着一股气道。 粟潜一看小女人又要炸毛,忙给她顺气道:“好了。我变态,你不淑女,说好了,咱俩谁也别嫌弃谁的,怎么又掐起来?” 原小园斜了他一眼,“不说这个了,今天的事情,你处理的怎样了。” “工地那边的事儿我还没行动,不过江堃已经出手对付赵超,过几天应给小有结果。”他打了个响指道。 一个朱家的私生子,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非要搅和人家的家事,真是嫌弃命长了。 “……江总来的还真是时候。”一来就拖人家下水,粟先生,这样真的好吗。 “小园老婆,你快陪我看动画片。” Cyril吃的肚子滚圆,在外面欢快地道。 “小崽子,再乱叫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粟潜闻言脸色变的无比难看,冲门外吼道。 “小园姐姐……”小家伙吓的心里头直骂大魔王回来了。 粟潜瞪了原小园一眼道:“让阿惠带他玩儿,你陪我。” 原小园向外瞥了瞥,“Cyril,姐姐和你粟叔叔有事情要商量,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好不好。” “……好。”Cyril委委屈屈地躲到儿童房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惠在外面听到哭声,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敲了敲原小园的门道:“太太,江小少爷哭了,您快去看看吧。” “哭了?”原小园一听赶紧跑到儿童房,敲门道:“Cyril,你怎么了?” Cyril顶着一汪眼泪拉开房门:“小园姐姐,没有人跟我玩儿,没有人理我,我好孤独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哭的很伤心。 “姐姐陪你玩儿好不好?”原小园拿纸巾帮他擦掉眼泪道:“姐姐刚才有事,没跟你说清楚,你不哭了好不好。” Cyril摁着哭的红红的鼻子,“好,粟叔叔太可怕了,他凶我。” 原小园安慰他道:“没事,粟叔叔也经常凶姐姐,你不当回事就可以了。” Cyril使劲点点头,笑了。 不远处的粟潜闻言,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凶她,还不都被她凶回来,一点儿便宜都没捞着,居然还拿这个出去博同情,这个狐狸女人。 原小园陪Cyril玩了一会儿乐高,想起自己和粟潜还没吃饭,就对Cyril说了下,小家伙非常理解她,反复说:“小园姐姐,你太瘦了,多吃点儿,我爹地说有肉的女人才可爱。” “……”居然还有人这么教孩子的,大写的服! 这夜累成狗才爬床上睡觉,粟潜没折腾她,谢天谢地,终于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天醒来,和前几天一样,身边又不见粟潜的踪影。 大概又找江堃去了,咦,她都忘记问了,江堃在L市住在哪里,听说他在这里有房产的。可儿子丢在别人家里不闻不问,是个什么意思。 奇葩,不能再奇葩。 原小园一遍胡思乱想一边起床,等她洗完脸刷完牙出去,小正太已经大模大样地坐在餐桌上,等着开早饭了。 “Cyril,早。” “小园老婆,你也早,你头上顶的鸡窝也早。” 原小园闻言脚下一跌,“啥?我没梳头。”赶紧用手去抓自己的发型,果然,昨晚洗完澡没吹干头发就睡了,一晚上翻腾,可不折腾成鸡窝了吗。 咦,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怎么都没注意,原小园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清醒,在神游什么呢。 赶紧冲回洗手间打理了头发,又回到餐桌上,小正太已经解决完一盘子的香肠炒大米饭,鼓着腮帮子道:“小园老婆,你蓬头垢面的时候也很可爱。” “……”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丢不起这个人好吗。 “快吃快吃。” “我已经吃饱饭了,陪你吃。” Cyril贴心地道。 原小园笑了笑:“Cyril,你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早恋的。”这孩子,被江堃教的不要太早熟。 “我已经早恋了,算不算长大?小园老婆,你嫁给我好不好?” Cyril见粟潜不在家,又开始东扯西扯,没个正经起来。 “不好。小园姐姐已经和你粟叔叔结婚了的。所以你平时叫我‘小园老婆’,你粟叔叔会生气的,就像在幼儿园抢别的小朋友东西,懂不懂?”原小园打算对他循循善诱。 “小园老婆,可你不是个东西啊。” Cyril一说出口,扫地的佣人什么全笑了。 她不是个东西。 对啊,这句话要不是习惯性用来骂人的话,就没毛病。 呸呸呸。 都怪自己,刚才大脑短路,一不小心把自己比喻成东西了,她还真不是“东西。”. 原小园敲敲自己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苦着脸道:“Cyril,姐姐最近傻了,智商不在线,刚才比喻不当,你知道就好了。” Cyril眨巴着眼睛:“我当然知道。小园老婆,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处理昨天公司的人议论的事情。” “嗯。昨天说好送你去公司附近的少儿美术培训班的,今天没改主意吧?”原小园边收拾东西边问他,上班快迟到了。 “没有没有。”Cyril举着小胳膊发誓,“我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见原小园笑着没理他,又撒娇道:“小园姐姐,你下班能不能送我去见我爹地。” 原小园愣了下,到底是父子血亲,才分开两三天就受不了了,“好啊,我下班送你过去,可是,你爹地在哪儿呢?” “我爹地在我家啊。” Cyril理所当然地道。 原小园呆了呆,“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啊。” “你可以问粟叔叔,他一定知道。” Cyril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江堃住在哪里。 第246章 二位继续 “……”小不点儿就学会踢皮球,长大了一定是个腹黑的家伙。 把Cyril送到美术班,原小园给粟潜发了条消息:江堃家在哪里,Cyril想爸爸了。 粟潜不疼不痒地回:我把你的消息转给江堃。 …… 都什么人这是。 一上午没什么正经工作,主要在处理工地坍塌的事情,甲方是个私人老板,很难缠,非要建筑公司把上面已经建好的都拆了,重新打一遍地基。 原小园和公司的建筑师轮番上阵解释地基是被人为破坏的,只要修补一下就成,并没有特别的需要把建好的全拆了再从头开始的。 可人家就是不同意,一会儿说按照原小园这边的说法,建成也是豆腐渣工程,一会儿说推倒上面的重建要耽误工期,他们已经等不及要搬进新别墅去的,等等,反正就是不接受原小园这边提出来的解决方案。 原小园思虑再三,直接给业主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说明身份,确定对方知道了后道:“请问您认识黄婉泠吗?朱时泰呢?赵超呢?” 之所以没有疑心到穆蔻身上,是因为她在察看现场的时候,发现破坏基地的痕迹尤其隐蔽,不懂点建筑上的知识,还真不好弄。 所以L市最大的建筑集团的控股人朱时泰和与他相关的人,成了原小园直接怀疑的对象。 对方在电话里似是沉默了一瞬,马上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他答的很快,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她了。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原小园的第六感觉告诉她,说不定业主知道谁在他的别墅上动了手脚,敢怒不敢言,所以在和她沟通后续方案的时候才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的。 “噢,那好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您想怎么解决。” “这怎么是我想怎么解决,你想道解决方法告诉我啊,我觉得行,咱们就执行,对不对?”对方无赖地道。 “好的。”原小园知他有意刁难她,不想说那么多,直接挂掉电话。 “停止施工,他找过来先不要理他,让他打官司去好了。” Lily见原小园第一次对甲方发这么大的脾气,什么也不敢说,默默打电话给工程部,让他们把工地那边的人给撤掉。 “嘿,跟少爷在一起时间长了,脾气简直一模一样了。”lily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电话给工地那边,安排人员全部撤回。 爱建不建,谁求着你呢。 下班,江堃开车去美术班接Cyril,父子两人见面差点抱头痛哭一场,那场面,啧啧,真夸张。 “Cyril,爹地只能带你去吃个晚饭,之后,你还要回粟叔叔家里睡觉,知道吗?”江堃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儿子道。 “爹地,是不是有人追杀你?” Cyril扬起天真的小脸问。 江堃空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这几天是不是又玩游戏了?给爹地说说,都玩什么游戏了?” “狼人杀。” Cyril豪气冲天地道。 “你玩狼人杀?”江堃一个急转弯没掌握好速度,被交警当场拦下。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驾驶证。”交警亮了一下手中的牌子,面无表情地道。 父子俩对脸懵逼:“什么情况?” “你违章驾驶,我们有权利对你行驶处罚,根据《中华人名共和国机动车道路行驶法》……” “得得,你把罚单给我就行。”江堃黑着一张不耐烦的大爷脸道。 满脸青春痘的交警递进来一张百元罚单,瞄了一眼副驾驶上坐的Cyril,“小孩子坐到后面去,有安全座椅吗?没有的话下次记得买个,家长要对儿童的安全负责。” “……”江堃想把人抓起来丢到河里的心都有了。 Cyril:“我不算大人?” 父子两人经历各种磕磕绊绊,总算到晚上七点半才找到一家可意的餐馆,Cyril直嚷嚷:“早知道爹地对生活这么低能,我就不和你出来吃饭了。小园姐姐每天都把我当猪一样养,家里好吃的东西多的是。” “……”江堃欲哭无泪,他这是被儿子嫌弃了吗。是的。 还当猪一样养,他要的是长成一个帅锅,不是大肥猪,靠靠靠。 Cyril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潜园的好话,又怂恿江堃道:“爹地,咱们回中国建一个像小园姐姐家里的房子,肯定比在英国好玩多了。” “回头再说。快吃,再晚错过你睡觉的点了。”江堃没耐心地吃完自己的,开始玩手机。 Cyril盯着他手上的手机抗议道:“爹地,都说陪孩子的时候不能玩手机,要专心。” “……爹地错了。”江堃被儿子说的不好意思,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秒变好父亲。 “小园姐姐从来不在我面前玩手机的。” Cyril并没有被他一句道歉的话被敷衍过去,嘟着小嘴巴,黑琉璃般的眼珠子里泪光盈盈。 “儿子,爹地错了,再一次向你道歉好不好?” 江堃无比惭愧地道。 Cyril从一岁上判给他,没有母亲照顾,他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要放养儿子,偶尔就算陪在他身边,也要不停地接电话安排、联络工作,这样算下下来,他陪儿子的时间实在是少而又少。 “爹地,我吃饱了。” Cyril放下叉子道。 江堃扫了一眼他面前的盘子,被动过的菜不多,不知道是不和他的口味还是小家伙没心情吃。 “不喜欢这里的菜式吗?” “没有小园姐姐家里做的好吃。” Cyril伤心道。 江堃愣了愣,这已经是L市最好的儿童西餐厅了,难道粟潜家里的厨师比这里的还有水平。 一定是这孩子心情上的问题。 “走吧,我送你回粟叔叔家里。” Cyril有些小小的雀跃,忽然又拉着脸认真问:“爹地,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太喜新厌旧了,咱俩儿的感情毕竟都六年了。” “嗯。是有点。”江堃哭笑不出地道,这孩子放养的过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懂了,额,难搞啊。 潜园。 原小园吃完饭看着空洞洞的别墅,Cyril不在家,她倏然有些不习惯。 粟潜这几日连轴转,晚上回来的很晚,早上走的很早。粟荣庭那边据说已经在起草将孙子赶出集团的文件,老爷子这次是真急了。 原小园给他捋了下,赵超那边,江堃仗义出手搞定,工程基地坍塌一事,粟潜派集团法务和公关部门出面,粟老爷子这边,没法,找不到能代劳的,自己应付。 三件事,件件都够棘手的,很考验人品和能力啊。 不知道向来顺风顺水的某少这次能不能泅渡苦海,吼吼,拭目以待。 原小园没安好心地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两件事情都因自己而起,有些过意不去,幸灾乐祸怪没良心的。 忽然听见大门开的声音,她顿了下,是粟潜回来了还是Cyril被送回来了。 忙下楼来,等了几分钟,见阿惠领着江堃和Cyril进来,父子两个脸上的表情神同步:还有饭吃吗。 酱紫的。 “弟妹,不好意思。Cyril刚才没吃到可口的东西,麻烦你叫人帮他煮点吃的。”江堃一脸诚意地道。 原小园给阿惠使了个眼色,她忙去安排人给小正太弄吃的,今天说Cyril要跟江堃出去吃饭,她就怀疑孩子能不能吃饱回来。 果然就应了她的担心。 江堃环顾一圈别墅道:“老粟和弟妹的爱巢建的还真用心。哪家设计施工的?” 即使在他这个外行开来,这栋别墅也是建筑界的精品。 “江总,说出来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粟潜找人修改之后交给我们公司建的,没什么特色,好多地方设计的有缺陷。”原小园谦虚道。 江堃闻言瞪大眼睛道:“你设计的?没看出来,你居然是建筑师啊。” 震惊震惊,不,甚至算得上震撼。 粟潜那货,不是应给找个学外语的或者艺术、文秘之类的名媛结婚吗。那些尤物才是豪门太太的标配,他竟然跟一个女建筑师结婚了。 算不算另类。 不造有没有人扒过这点八卦。 “我是古建专业的,呵呵,江总裁看起来特别震惊。”原小园淡然笑道,她早习惯别人听到她的专业之后的表情了。 “是啊,我在园之岛上的时候还猜你是学文秘的。”江堃道。 在他眼里,长挑身材,姣好面容,眼神灵动,真是文秘里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也最容易被他们这些高层看上眼。 “呵呵,我干不来文秘的活。”事无巨细的,又琐碎,她看着就头疼。 “老粟眼光独特,你们挺般配的。”江堃羡慕地道。 他这辈子,年轻的时候女人太多,混到三十岁,桃花运耗尽,还带个拖油瓶,想找个可意可心的人好好过日子,难呐。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聊天了?”粟潜端着一杯水从二人背后绕过来,不咸不淡地道。 原小园一懵:“是,你走。” 江堃也站在她那边道:“是,你走。” 粟潜作死有道地黑了脸,“二位继续。”迈着大长腿上楼去了,几秒后楼下听到闷闷的摔门声。 第247章 黄婉冷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脾气真大。”江堃脸颊抽了抽,看向原小园道:“你平时都这么惯着他的?” “……”作为老基友,你难道不比我更了解他。 “江堃,赵超的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吧?” 他是朱时泰的私生子,背后有强大的财团支持,所以他才敢跟粟潜对着干。 “他没别的本事,搞垮对方公司可是专长。”粟潜站在楼梯上,一张令人嫉妒的俊颜看向楼下聊的和谐的二人,声音冷冷的。 “嗯,还是你了解我。”江堃抬头看上去,“怎么不在房间生闷气了?” 粟潜大步走下来,挤在原小园身边坐下,揽过她的肩头道:“我从不生粟太太的气。” “……”这是她听过的最虚伪的情话。 “行,你们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江堃一脸被虐狗虐到内伤的表情。 Cyril吃饱饭,阿惠带他去洗澡,听说冲着淋浴睡着了。这么几岁的孩子,上了一天课外班,很累。 原小园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从房间里退出来,不小心“咣”的一声撞到一堵肉墙上,眼前金星舞个不停。 “粟潜,你在我身后干嘛?” 粟潜瞪了她一眼,捞起她的腰道:“赶紧上楼睡觉。”都几点了,看看,良宵苦短,他还想折腾个畅酣淋漓呢。 原小园双臂攀着他的脖子道:“粟潜,江堃为什么这么晚又把Cyril送到我们这里来,他的行踪好奇怪啊。” 粟潜闻言脸色一沉道:“别问那么多。” “……”神神秘秘的,江堃不会是年轻的时候辜负过一个女人,或者男人,人家发誓再遇到就要弄死他吧。 有可能。 这才应该是他会遇到的事儿啊。 原小园被他一路抱着走回卧室,粟潜磁性好听的声音问:“洗澡吗?粟太太。” “不洗。”哎呀你能不能有点别的心思,老夫老妻都,腻歪不腻歪呐。 粟潜朝她笑了笑,“好,我也不洗。” 靠,她怎么觉得这个笑容很阴险。 不过事后证明她想多了,男人把她往床上一放,目光放空几分钟,安安静静地进入梦乡。 原小园自己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袍躺到大床一角去,床头温馨的灯光打在某少的脸上,如画一般。 吼吼。 今夜,身边睡着个男神。确认过了,不是禽兽,不是。 原小园欣赏一会儿男色,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粟潜和前两天一样不见人影儿,原小园邪恶地想,是不是半夜从她床上溜走找江堃去了。 没关系,她还有她的小鲜肉。 “Cyril,起床啦——” “小园老婆,我都吃完饭啦——” 原小园闻言老脸一红,瞄了瞄时间,尼玛,八点半,上班要迟到。 “让阿惠带你出去玩儿,我得上班了,Cyril听话啊。”原小园跑着去打理她的鸡窝头,一边跑一边嘟囔,不能迟到,不能迟到。 九点整,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 “Lily,今天有什么事情吗?”她其实想问有没有控制之外的事情,工地一出事儿,她成了惊弓之鸟。 “原总,没什么事儿。不过听说赵总那边出事了。咱们和他的合作项目被粟总单方面叫停,他连个‘不’字都没敢说,前期打给我们的款项也没要回去。”Lily痛快地道。 “酱紫啊。”原小园跟着幸灾乐祸一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呵呵。” “原总,赵总带人过来了。”Lily正要接话,前台小秘书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道。 原小园愣了一下道:“领他去会议室。” 回去冷静片刻,原小园把那件合同的资料和相关东西都打印出来,带去会议室。推开门她恍惚了下,生硬地开口:“赵超,你好。” 赵超年轻白皙的脸庞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忙站起来道:“小园,没想到你还肯见我。” “坐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原小园淡淡道。 “小园。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原小园眸光一滞,“我不想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问动机并没有什么意思。” “小园,这是我和黄婉泠的交易。”赵超道。 “是吗?”她知道他们串通起来搞她,难道能说出迫不得已的理由。 “我是朱时泰和情妇在外面的私生子。好多年了,”赵超突然表情阴骘地叹口气,“他有心让我回到朱家,黄婉泠一直不同意。” “……”这是他报复粟潜和她的理由吗。 “前段日子,她忽然来找我,开出条件让我跟她合作,把你和粟潜拆散。”赵超说完看向原小园,“黄婉泠这次下了血本,本来想先把你这边的公司拖垮。”他摇头笑笑道:“我们还是太天真了。” “粟潜好像没对你做什么。”原小园道,她想知道江堃到底放出的是什么神招,居然在几天之内就让赵超焦头烂额,貌似无路可走。 “我就是想问问你,粟总裁对我公司的那些手段,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赵超苦笑着道,他压根儿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很难想象,一个开矿的去整一个科技公司,会下手下的那么准。 公司所有的电脑都被黑客攻击,客户资料一天之内全被放到网上,公司融资和债务问题被无线放大风传,这根本就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他的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原小园盯向他苍白疲惫的脸,“我最近也被公司的事弄的焦头烂额,你不说的我还不知道你公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当初之所以和黄婉泠联合起来,只是为了得到朱家少爷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我就可以和粟潜一样追求你,小园,其实,我想追求你才是真的,什么朱家少爷的身份,我并不是很在乎。” “……”都这个时候了,这话还能说的冠冕堂皇的,哥,服气你。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原小园道。 按照他的说法,江堃的出手已经让赵超的公司毁于一旦,就算他现在收手,能挽回局面吗。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L市居然还有比我先进的电脑信息技术,还有他的黑客系统,我们用全世界最先进的保护盾怎么都防御不了。太让我开眼界了。” “……”还有心情讨论技术。 “你来找我就是要问这个吗?” “不是,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小园,我喜欢你。”赵超直截了当地道。 “我回应不了。”原小园蹙起秀气的娥眉道。 赵超穷追不舍:“小园,你和粟潜,注定走不了多远的。黄婉泠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走不了多远的这种话,还是等我和他掰了再说吧。”原小园兴致缺缺地道。 黄婉泠嘛,毕竟是外在因素,只要粟潜是爱她的,别的人又算个什么。 赵超站起来走进她,眼中跳跃着激烈的火焰:“小园,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够磊落,我向你发誓,我完全是为了你才那样做的,为你,我想的快要疯了。” 原小园瑟缩了下,“赵超,你坐下,有话好好说。” 赵超哪里控制的住自己,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小园,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原小园瞪大眼睛,眸子里全是惊恐,低声急促抗议:“赵超,你有点理智,你别乱来,这里是公司。” “小园,不要拒绝我……”他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请求,嘴唇对着她的猛烈地撞下去。 原小园一阵恶心,他靠近的时候她猛地一咬,一股血腥灌进鼻腔,两人都怔在那里。 赵超见了一抹刺眼的血红,眸子变了变色,更加急色地把她扑倒在桌子上,压住原小园的小腹道:“你喊吧。反正我的公司已经没了,得到你,我去坐牢也值了。” “赵超,你冷静点儿。”原小园看向会议室的门,没有反锁,万一有人进来看到,她的名声就完蛋了。 赵超一门心思要把公司倒闭的郁闷发泄在原小园身上,她玲珑的曲线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他,他只有浴火贲张的份,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一双手伸到她的裙子里,就要行猥亵之事,原小园正要不管不顾喊人,“笃笃笃”敲门声响了。 “里面有人吗?”是周至平成熟稳重的声音。 赵超一瞬安静下来,原小园趁机一头撞开他,对门外喊:“周总,请进。” 周至平一进来就被眼前的二人惊了惊,到底是过来人,他很快明白过来,拉着一张脸道:“原总,工程部的人在等您开会呢,怎么谈这么久。” 原小园马上应着他的话道:“我就来,麻烦你陪下赵总。”说着,她扫了一眼赵超,赶紧闪身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周至平若有深意地道:“赵总,男人不管到了什么份上都不能逼女人,勉强来的东西没意思的,懂吗?” 刚才他从会议室经过,听Lily说原小园进去没带别的同事,他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赶紧敲门,没想到还真被他撞到赵超这小子心怀不轨的一幕。 第248章 此刻除了你,没别的,过来? 赵超闻言气急败坏地道:“周副总裁,你可真忠心,说这话也不怕砸了自己的脚。粟潜还不是从何锦汉手里把人抢过来的。” “你倒是调查的清楚。”周至平冷哼道:“有实力的话就另当别论。” 赵超咬着后槽牙道:“你讽刺我没实力?” 周至平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说个事实。” 啧啧。 男人撕逼起来也很精彩的。 “你们等着瞧。”赵超扔下句话,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周至平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挺看好这孩子的前途的,没想到心理、三观居然如此不正。 “周总,谢谢你啊。”原小园听见赵超走了,不大好意思地走出来,红着脸道。 她因为赵超的事情一直对周至平反感,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挺靠的住的。 “客气什么。”周至平扬了扬头道,就这一下,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噗”的一声,他的假发上的橡皮筋断了,直接从他头上飞出去,露出一个光溜溜的秃头。 “周、总,您、您的头发。”原小园一下子笑的岔了气。 周至平摸着光光的秃头道:“年纪大了,装逼遇到劣质假发,正常,正常。”男人要保持魅力,没头发怎么成。 虽然人家没勾引小姑娘的打算,但也不能落的没人仰慕吧。 “额,我给您打掩护,赶紧出去买个质量好的吧。”原小园很厚道地收了笑,“周总,您这个多少钱买的。” “挺贵,五六百。”周至平捡起来修了修,重新扣到头上。 “周总,您的工资都上交给夫人了吗?”原小园哭笑不得地问。 她去年买了个假发带这玩儿,还花了五六千块钱呢,现在的假发都得这个价钱,五六百的,一次性的吧。 “没有没有。”周至平矢口否认,“我女儿在国外读书,我想给她攒点钱,让原总见笑了。” “噢噢,周总是个好父亲。”原小园听到这里知道人家是有苦衷的,他一年的年薪加分红少说也上千万了吧,两个女儿在国外读书也用不完的。 回到办公室,公司群里在讨论工地坍塌的事情,有人说修别墅的甲方业主挺倒霉的,祸不单行,前天才发生了宅基地坍塌事件,紧接着就被发现公司有传销行为,直接被警方带去询问,估计少不了一顿罚款。 原小园心道:肯定不是偶然吧。昨天还蹦跶着要起诉小园建筑公司呢,今天就出事了,说不定是粟潜叫人下的套呢。 唉,这些人,一旦得理就不饶人的,也不审视审视,自己漏洞那么多,人家随便抓一个就够你顾头不顾尾的喽。 只要他不闹,至于那几个伤了的工人,听说已经被转移到L市最好的医院治疗,目前状况良好,粟氏集团公关部又给了这些人一笔钱,人没死,他们也没什么好对媒体说的。 此风波应该暂时能告一段落。 商场上的竞争真的太残酷了,如果粟潜不找到江堃用最先进的技术对付赵超,那件事情,不知要扯多长时间的皮呢。 原小园觉得自己已经天真到了下限,她随手点开聊天软件,给粟潜发了个消息:粟先生你真厉害。 好久没人理她。 原小园不适应地寂寞一会儿,批掉几份文件,又打开对话框看看,粟潜回了一个字:嗯。 切。 要不要这么吊炸天。 粟潜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江堃的事儿别对其他人提起。 原小园:他昨天还开车在大街上晃荡来着。 粟潜:那没事,别人只知道“江堃”的名字,不认得他本人。 原小园:他好神秘。 粟潜不再说话,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来勾她:我想你了,昨晚太累,什么都没干成,宝宝委屈。 …… 谁能告诉我这是卖萌吗。 粟大少爷卖萌,这画风,很违和有木有。 原小园:你脑子没装别的东西吗? 粟潜:此刻除了你,没别的,过来? 原小园:粟潜,去你的。 粟潜:等我从阿富汗回来重新买栋办公楼,顶楼放张大床,想什么时候睡你就什么时候睡。 原小园:没正经。你真的被爷爷赶出来了? 粟潜:嗯。我现在不想把老家伙给气死,我走。你看吧,过不了多久他回求我回去的。 原小园:你什么时候去阿富汗。去多久。 粟潜:这周末,可能要半个月,也可能要一个月。舍不得我走? 原小园抽了抽鼻子键入:你走。今天就走。 粟潜:乖,婚纱给你订了,等我回来娶你。 原小园“啪”地下线,撩完她还要让她感动一下,套路挺高杆的啊。 周末清晨。 粟潜和江堃早早起来吃了早饭,潜园外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早停着准备起飞的直升飞机,两人分别向家属挥手告别,谈笑风生地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原小园的眼皮忽然跳了几下,她赶紧念叨: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呜呜,刚才貌似是左眼跳的啊。 “小园老婆,我爹地和粟叔叔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Cyril耷拉着小脑袋问,一副睡眼惺忪的小模样。 “不会吧。他们上次已经去过那边。”原小园安慰他道。 “小园老婆,家里的男人走了,我来照顾你。” Cyril拍着小胸脯道。 “哈,你乖乖的不要打游戏就成。”原小园牵着他的小胖瘦往回走。 中午不到,粟潜打回电话,说安全到达,叫原小园放心,又啰啰嗦嗦地交待一些公司的事情,让她什么事情都和周至平商量。 原小园没忍住把假发的事情给粟潜描述了下,某少在电话里也忍俊不禁,嘿嘿地笑起来。 一瞬。 原小园好想他,心有点疼疼的。 一周很快就晃过去了。 原小园数着日子,他说半个月可能就回来的,前几天巴黎那边把婚纱给她寄过来了,她试穿了下,非常合身,非常漂亮,她迫不及待地要穿给他看。 甚至做梦都梦到他们的婚礼,还有那座水晶宫的婚房。 第八日,何锦汉下班在路上堵到她,他秀气英俊的脸上温润笑着:“小园,上车,陪我去吃个晚饭。” “师兄,”原小园为难地看向身边的小包子,“Cyril,你去吗?” Cyril摇摇头,“我不去,我回潜园找阿惠玩儿。” “要不改天吧,师兄。”原小园不是很想去,她答应今天晚上陪Cyril画画的。 何锦汉从车里下来道:“小园,我找你有事。” 原小园叮嘱司机把Cyril送回去,她自己上了何锦汉的白色法拉利,“师兄,什么事儿找我?” “记得你上大三那年咱们合写的那篇论文吗?被国外的杂志转载了,杂志主办方邀请我们去做学术探讨。”何锦汉有些小得意地道。 “这么好。”原小园也激动起来,“哎呀,我还真想去呢。” “嗯,我就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去的话,我就买两张机票。”何锦汉深情地扫了她眼道。 “……”她大概是去不了的。 粟潜小心眼的,要是知道她和何锦汉一起飞国外去,还不气爆炸了。 “你自己看看,这家杂志在业界很有名气。”何锦汉在手机上登陆邮箱,把对方的邀请函调出来道。 原小园大略一看就清楚那是一家比较靠谱的杂志,和世界顶级大学都有合作,他们这次能被邀请,真是机会难得。 “嗯。是挺好的机会。看着心动…….” 聊着聊着就到了L大后面的一条街,何锦汉把车停下道:“还是觉得这里的饭菜最对口味。” 原小园浅浅笑道:“师兄还是个喜欢怀旧的人。” 何锦汉跟着笑笑,不说话。 走到巷子里的时候,他自然地把手伸出来要牵她的,原小园下意识地缩了缩,“师兄,你今天订了哪家?” “毛血旺做的最好的那家。” “呀,真是太好了,我毕业后就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毛血旺了。”她摸了摸鼻子,好像闻到了毛血旺里花椒的香味。 她一直觉得,这家的毛血旺之所以那么好吃,秘密全在花椒上,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有空去后厨探探密,吼吼。 “我也是。以前总是和你来,后来也找不到一起吃饭的人,索性就不来这里了。”何锦汉小有伤感地道。 “师兄……”原小园见他提起往事,心酸了酸,不知说什么好。 “小园,都是我不好。”何锦汉道,“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就应该早把你娶到手。” “……”最无奈的事情,不就是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吗。 “锦汉,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点儿都不怪你的。以前还有抱怨,现在没有了,真的。你不要再纠结了。” “嗯。我们都朝前看吧。看着你好好的,我很高兴。”何锦汉道,他不是肤浅的人,做不做他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幸福。 “师兄,你能这么想,我会释然很多的。”原小园松了口气道,一直以来,她非常担心同他变成陌路。 “嗯。你以后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从来没期望我对你做的事情得到你的感情回应。”何锦汉捞起最嫩的毛血旺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我只是习惯爱你而已。” 第249章 粟潜被绑架 “师兄,”原小园语气凝塞道:“对不起。” 要是没有姬正天设计把她送到粟潜床上那件事儿,她怎么会和他擦肩而过。 “小园,都是我的错。”何锦汉痛苦地蹙了蹙眉头,“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补偿你。” “师兄,你当初和华澄结婚不就是为了我吗?”原小园道,这件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也不全是,我父母看上了华家的地位、资产,百般撮合,不让她找你的麻烦只是其中一个考虑因素。”何锦汉道。 华澄的父亲华裕心狠他是知道的,当初威胁他如果不娶华澄就让原小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何锦汉是真害怕的。 “师兄,你太天真了。”原小园默了一瞬道:“华裕没有蠢到为了女儿的婚事去犯罪的。” “小园,你不懂,华裕是沾着多少人的委屈泪水起家的,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何锦汉口吻严肃地道。 “……”原小园无言以对。 “不过现在他蹦跶不起来了。”何锦汉灌了一口酒道,“我和粟潜把他压的死死的,粟潜更是警告他,如果他动你一根头发,就让他两个女儿拿命来偿。” 闻言,原小园头顶像炸了个雷一样,瞪大眼睛道:“粟潜?你和粟潜联手对付华裕?” “怎么,他没告诉你?”何锦汉也是一惊,“不然你能这样安全?” “我什么都不知道。”原小园长长地吁了口气道。 何锦汉:“也许他怕你担心吧。” “师兄,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还要告诉我粟潜不在L市的时候让我注意安全?” “嗯。不仅要注意华澄的人,还有粟家的其他人,朱家那边的人,你都要留个心眼。”何锦汉道。 原小园倒吸了口凉气,自嘲道:“我成L市的豪门公敌了。“ “差不多吧。L市阶层固化观念很重的,你一个普通女孩子乍然嫁入亿万豪门,人人都会得红眼病的。”何锦汉语气幽深地道。 “何况我还是从穆蔻手里把人抢过来的。呵呵。”原小园弯眼笑道。 “呵呵。小园,快吃饭吧。没事的,有我在。”何锦汉温润地笑了笑道。 闻言,原小园心头划过一股暖流,如阳春三月的风,轻柔的,让人心安极了。 潜园。 原小园一进门就看见Cyril手里拿了一双女士兔子拖鞋等在门口,“小园老婆,你可回来了。” “Cyril,谢谢。”原小园从他手里接过拖鞋换上,“你不会一直等在门口吧。” Cyril抽了抽小鼻头道:“我哪有那么傻,听到大门响才从楼上下来的。” 原小园摸了摸他的小脑瓜,“晚上吃饭了吗?” Cyril使劲点点头:“吃了很多。”说完,捧起小肚皮给原小园看。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小园看着Cyril来到潜园这几天胖了。 “想你爹地吗?走,开视频去。”原小园回来的路上接到粟潜的电话,让她一到家就带Cyril开视频电话,说江堃想儿子了。 原小园放下东西摆弄一会儿,粟潜那边的信号不好,连接几次都不行,最后一次勉强连上,语音和这边还不同步,断断续续的。 好在看到人了。 “我爹地和粟叔叔好黑呀。” Cyril指着大屏幕视频道。 “黑?”原小园眯起眼看了许久画面,“噢,他们是比之前黑了。” “爹地、粟叔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们了。” Cyril对着屏幕喊道。 粟潜那边的画面滞了片刻,一张江堃放大的帅脸盯了过来,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后天,倒计48小时。Cyril,你睡两个晚上我们就到家了。” 48个小时。 好漫长啊。 原小园漫不经心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挂掉视频,和粟潜在手机上发消息。 粟潜:这里的手工制品很好看,给你买双绣花鞋带回去。 原小园:我不要。 粟潜:这里宝石很多,红宝石、蓝晶石、石榴石以及青金石,还有宝石级的紫锂辉石、红宝石以及祖母绿,要不要。 原小园:不要。 粟潜:哪有女人不喜欢宝石的。 原小园:我就不喜欢。 粟潜:粟太太只喜欢我这样的超级美男。 原小园:别卖萌,一点儿都戳不中萌点好吗。 …… 倒数24个小时。 倒数16个小时。 …… 原小园发消息给粟潜:到边境了吗?手续顺利吗?飞机几点起飞? 等了好久,那边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打电话过去,手机关机。 原小园的心跳有些异样。 Cyril也情绪低落,不停地问:“小园老婆,我爹地有没有上飞机?为什么他不给我打电话呢。” “他们可能在飞机上吧。不允许打手机的。”原小园安慰他道。 忐忑地等到天黑,粟潜和江堃还是联系不上,她开始慌了。 会不会出事了。 会不会出事了。 会不会出事了。 这个念头想悲曲播放器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 顾不上之前的恩怨,原小园给粟家老宅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焦急地道:“爷爷,粟潜说好今天回来的,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粟荣庭在电话里大为光火,“嗯。”“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血压飙然升高,心里骂道:丧门星啊。 康秘书赶紧服侍他吃了片降压药,“是不是找个那边驻外的人问问情况?” 粟荣庭想了想道:“在那边做生意的这几年都撤到了国内。唉,我想想找个国家机关驻外的人问问吧。” 原小园无奈中给何锦汉打电话,带着哭腔道:“他联系不上了,说好今天回来的。” 何锦汉安慰她道:“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给在那边旅游的同学问问。” 晚上十点左右,他给原小园发消息:我在潜园门口,你出来吧。 原小园觉得他行为乖乖的,心里咯噔一声,肯定不是好消息,否则何锦汉不会大半夜跑到她家门口来亲自对她说。 她忙跑出去,离着老远就问:“是不是出事了?” 何锦汉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小园,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现在也不能确定。我打听到阿富汗那边一队武装分子袭击中国商人,现在伤亡情况不明。” 原小园听了他的话,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向后趔趄一步,何锦汉忙把她抱在怀里,“小园,你冷静一下,官方驻外领事馆现在还没确认,也许他没事,你别这么悲观。” “锦汉,他一定被那些人绑架了,如果没事的话,怎么不和我联系。” 何锦汉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小园,就算他被绑架了,那些人也是要钱,以粟家的能力,一定能把他赎回来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官方的消息,弄清楚他人到底在哪里。” 原小园哭着道:“嗯。我把能用的钱都放到手边备着。” “你提前做好准备也好。” “师兄,谢谢你。”原小园请他到潜园坐会儿,何锦汉不肯,他说:“也许今晚能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了,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隔半个小时刷刷新闻,驻外机关核实后,应该会第一时间在网上发出来的。” “嗯。我今晚守着新闻。”原小园点点头。 凌晨三点。 原小园第N次刷手机的时候,终于看到一条令她失魂落魄的消息—— 粟氏集团总裁粟潜和江氏集团创始人江堃,在阿富汗被武装分子绑架,下落不明。 相关链接放了粟潜在经济论坛上的大幅图片,还有江堃在世界计算机技术峰会上的演讲图片,原小园这才知道,江堃是搞计算机的,而且他的技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首屈一指的。 官方通报说正在试图和武装分子取得联系,会极力营救本国公民。 原小园在黑暗中坐起来,摸索着开了灯,只见Cyril翻了身,揉着眼睛问:“小园老婆,我爹地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小家伙今晚非要和她一起睡,想想他爹地被人绑架了,孩子挺可怜的,她就留在儿童房里陪他。 “Cyril,你爹地和粟叔叔他们有点事情耽搁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原小园虚弱地道。 “小园老婆,你好像在骗我,老师说骗人的时候才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的。” Cyril歪着小脑袋道。 “没有噢,Cyril,快睡觉吧。”原小园竭力镇定道。 Cyril不相信地道:“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小园你在哭噢。” “……”能不能告诉他呢。 天人交战片刻,原小园道:“你爹地和粟叔叔遇到坏人了,咱们要想办法营救他们,Cyril,你这段时间要乖,小园姐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知道吗。” “坏人绑架了我爹地?” Cyril似乎很兴奋。 原小园有点意外地道:“嗯。你担心他吗?” Cyril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园老婆,你不知道我爹地有多厉害,什么系统都会操作,还会用手枪,他一定会把坏人打倒跑出来的。” “嗯。你爹地和粟叔叔都会回来的。睡吧。”原小园勉强笑了笑。 Cyril又天马行空地说了一会儿话,歪到枕头上睡着了。 第250章 终极撕逼大战 次日。 原小园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到了公司大门口,一圈记者围上来,长枪短炮对着她道:“粟先生这次身陷阿富汗,清问粟太太,您有什么打算?” “您指的哪方面的打算?”原小园一边往公司里面走一边敷衍道。 这些人,脸上一点同情没有,纯粹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万一粟先生不测,请问您会成为粟氏集团的下一任总裁吗?”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把话筒递了过来。 尼玛,这是咒她成为寡妇吗。 这女人。 原小园皱了下眉头,看向她道:“你是因为你先生不测才接棒成为记者的吗?” 别怪她毒舌,刚才那问题问的实在不厚道。 女记者:“……” 有人接着问:“如果绑匪开出天文数字,您会卖掉公司凑钱吗?” “……”脑残问题。 原小园道:“先联系上绑匪再说吧。” …… 好不容易才挤进办公室清静一会儿,就听说黄婉泠来了,让她去会议室说话。 “她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她,让她走。”原小园怒火熊熊道,第一次对Lily发脾气。 “你是我儿媳妇,我儿子出事,我不来找你找谁。”黄婉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办公室门口,语气阴晦地道。 她自顾走进去坐下,“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等官方的消息,赎人。”原小园语气凉凉地道。 她眼下一圈乌青,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此刻看见黄婉泠,又气又怒,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带着钱到那边去呀。”黄婉泠声音尖刻地道。 “你怎么不去?”原小园愣了一下,随口反问道。 黄婉泠脸色变了变道:“粟潜是是丈夫。” “你是他妈。”原小园回怼。 “原小园,潜儿真的看错人了,娶你这样的老婆,不如打一辈子光棍。”黄婉泠气得拍着桌子大叫。 原小园看向她道:“黄女士,请你出去嚷嚷。” “原小园,有你这样跟婆婆说话的吗?没家教。”黄婉泠气的脸色青白交替。 “粟潜他又没告诉我你是我婆婆,我凭什么对你客气。”当她是小绵羊捏呢。 “你……有种,行,你给我记住,原小园,我儿子回来我让你立刻从他身边滚蛋。”黄婉泠咬牙切齿地道。 “我随时恭候。”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原小园不以为意地道。 “你……”黄婉泠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门上。 原小园扫了她一眼道:“黄女士,您该好好回去冷静冷静,我带着钱过去直接找绑匪吗?要是这样能救出人的话我去,可谁都知道不可能,你叫我过去做什么?”她又不是脑残。 “那你准备怎么办,等着听他的死讯吗?”黄婉泠歇斯底里地抓起原小园桌子上的文件夹,朝她砸过去。 “砰——” 文件夹砸到窗台上,砰砰乓乓落了一地。 “黄女士,您再发疯我只好叫保安来把您架出去了。”她这样只会耽误事情。 “原小园,你等着。”黄婉泠扔下句狠话,扭着老腰摔门而去。 原小园望着她的背影,头疼如崩裂,气如游丝般地对Lily道:“安排保安把好门,不相关的人谁也别放进来。” “你准备干什么?”一声愤怒的吼声突然响起。 Lily正要去关门,只见粟荣庭黑着脸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可能被他踢过的前台小可怜。 “爷爷。”原小园声音苍白地道。 “潜儿出事了。”粟荣庭嗓音沙哑,一脸的疲惫。 原小园点点头:“我知道,正在想办法救人。” “领事馆那边来了电话,叫家属准备赎金。他们正在武装分子交涉。”粟荣庭道。 “他们要多少?”原小园问。 “一个人十亿美金。”粟荣庭无力地道。 十亿美金。 一个人。 原小园在脑子里合计了下,上百亿的赎金。 “爷爷,我们手里没有这么多的钱。” 粟家虽然号称千亿豪门,但那是总资产的预估,包括在海外尚未投产的矿山,那些财富都是虚的,根本变不成现金。 粟荣庭动了动唇道:“我记得潜儿手里有座小岛,目前在国际上行情很好,卖几亿美元应该可以的。” 园之岛吗。 原小园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痛:“如果能把人赎出来,那就卖吧。” “嗯。他的保险箱在哪里,你回头找找,把相关证件给我。”粟荣庭道。 他走之后,原小园更加没主意了,她不知道真的拿了那么多钱出去,人能平安无事回来吗。要是绑匪拿到钱直接撕票怎么办。 又不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原小园把门关起来,反锁上,想了一会儿,拨通何锦汉的电话,把粟荣庭的意思说了下。 何锦汉一听就说:“这么快给赎金的话恐怕人就回不来了。” “师兄,你说该怎么办。”原小园紧紧地握着电话问。 “按照以往中国公民在国外被绑架的案例,驻外机关总是要和那些人接触几个回合,最后双方谈个可靠的价钱。”何锦汉道。 “嗯。可是粟家似乎等不及了。”原小园无奈地道。 “蠢。”何锦汉有点生气地道:“小园,你想过没有,绑匪第一次拿了钱,可能还会进行第二轮勒索的。就算你倾家荡产,绑匪最后把人给杀了,你能怎么办。你以为他们会讲信用。” 原小园闻言冒了一身冷汗,“锦汉,照你说的,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看着他被绑匪杀掉?” “你先冷静冷静。”何锦汉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让人镇定,“绑匪可能直到粟潜的身份,也可能知道他很有钱。所有,只要他们拿不到赎金,就不可能杀他。” “师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谈吧。” 何锦汉说了个地方,约好时间,挂掉电话。 中间周至平过来找原小园,问起粟潜的事情,说L市上下都在关心他能不能安全回来,问怎么办。 原小园摇摇头道:“粟家说拿钱去赎人。你觉得可行吗?” 周至平摸了摸新买的假发:“绑匪拿到钱还不撕票,怎么可能真把人给放出来。” “还有可能再索要一次赎金,甚至两次、三次……”周至平道。 “是的。可我也没办法说通老爷子,要不……”原小园看向周至平,“您去和他说说?” 他在粟氏集团三十多年了,和粟荣庭关系不错,去劝的话会不会有些分量。 “我试试吧。”周至平道。 他出去后,原小园才有自己思考的空间。 粟潜不见了。 他落到穷凶恶极的绑匪手里,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原小园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她用手一抹脸上,才发现自己又哭了:你总是那样高高在上,落到人家的手里,会忍声下气求活命吗。 粟潜,她在心理唤一声他的名字,你必须活下落,我们还没办婚礼,也没生孩子呢,你不能死啊,不能死。 开始还压抑着,到后来,她干脆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爱他,爱到不能没有他。 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约了何锦汉,她马上打起精神来,简单洗了个脸,拎起包出去。 L大后面的小茶馆。 何锦汉的车早半个小时就停在那里,他从二楼的窗户看到原小园穿了件裸粉色的上衣,一头黑色如瀑的发在风中凌乱,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那光影,真像漫画里的女主角。 他的呼吸一窒,缓缓走下楼来。 原小园冷不丁被人堵住去路,抬起头一看,居然是何锦汉,摸了摸鼻子道:“师兄,不好意思,走神了。” “没吓到你就好。”何锦汉微微一笑,狭长的眸子里含着说不出的柔情:“你哭了?” “没。”原小园抹了抹眼睛,上面全是泪水。 何锦汉掏出灰色的纯棉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道:“声音都哭哑了,还说没有。” “师兄。我们上去坐着说吧。”原小园指了指楼上道。 这家茶馆她以前来过很多次,非常熟悉。 此刻她没心情怀旧,心里像毛爪子在抓一样,焦灼而烦躁。 “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原小园眼神空洞地问。 这话她已经说三次了。 “等。”何锦汉给她倒了一杯茉莉白毫,“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我怕他等不了。你不知道,他的脾气很坏,落到那些人手里,他宁可死也不会受气的。”原小园一想到这个,眼眶就忍不住又红了。 “去那个地方之前就应该把危险考虑到的。他应该有心理准备,你不要太担心。”何锦汉默了一会儿道。 “师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平静不下来,我真的要崩溃了。”原小园灌了一口茶道。 “小园,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要学会面对。”何锦汉眸子沉着地看向她道。 原小园:“嗯。” “好有。这几天除了官方网站,其他网站你就不要去了。”何锦汉神色凝重地警告她道。 “为什么?” “混淆视听的东西太多,看了你更静不下心来。”何锦汉道。 第251章 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师兄,网上他们在说什么?”原小园疑惑地掏出手机。 何锦汉伸出手掌盖住她的手机,“小园,不要看。” 原小园心头蓦地一凉,失声道:“是不是有人说粟潜被杀掉了?” 何锦汉望着她惊恐的表情,心疼又酸涩,温言道:“不是的,小园,网上在打一些口水仗,是污蔑你的。” “我?”原小园稍稍镇定了下,摸着鼻子道:“他们说我什么?” “红颜祸水。”何锦汉苦笑道:“你不用理会。” 原小园趁他说话的功夫,快速划开新闻频道—— 【原小园面相克夫,粟氏集团总裁粟潜凶多吉少。】 【据传粟烨的情妇黄又裳是原小园的亲姨妈,复仇OR轮回?】 【原小园借绯闻上位,谁想豪门太太梦碎。】 …… 诸如此类的消息铺天盖地,网上到处都是对她的漫骂和侮辱,红眼病和跟风病齐发,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原小园。 “还好,我能承受得住。”原小园放下手机,面色苍白地耸耸肩道。 何锦汉帮她添了茶水,“小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身边的,不要怕。” “师兄,幸好有你。”原小园拍了一下手机道,“幸好我没那么脆弱。哼哼,这些新闻,没准儿是有人授意媒体发的,想在粟潜回来之前逼死我,他们想都不要想。”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何锦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深蓝色的V领毛衣显得他皮肤白皙,笑容温暖而又明亮。 他一直都是温润淡如风的男子。 “呕——”原小园突然被胃里一阵翻涌搅拌,难受得吐了出来。 阳光透过窗棂落下来,她的侧脸在何锦汉的眼里又苍白单薄了几分。 “小园,你怎么了?不舒服?” 原小园顾不上和他说话,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弯腰伏在水池边上吐了个昏天地暗。 何锦汉见四周无人,走进去轻轻拍她的背,“吃坏肚子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知道……”话刚开了个头,又一阵难受来袭,原小园只好继续趴在那里,胃里的食物早吐完了,只剩下干呕,难受让她的脸色变的蜡黄无比。 何锦汉见她难受,从后面抱住她,蹙眉道:“走,我送你去医院,万一是肠胃炎,拖下去会很严重。” 原小园虚弱地点点头,她已经开始往外吐酸水,可那种要吐的感觉还很强烈,怀疑这样下去非把胃吐出来不可。 何锦汉把她打横抱起来,他的怀抱温润安全,稍稍减轻了一些她的不适,她伏在里面,安静的像只兔子。 下楼的时候何锦汉把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有点烫,“小园,你发烧了。” “嗯。”原小园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L市顶级私立医院。 护士乍一看到这样好看的男人怀里抱着女人进来,只顾去羡慕原小园的福气了,看了半天都不拿号给他们。 “你们这里不看病?招牌还挂着干什么?”何锦汉少见地发怒道。 “先生,不、不是这个意思。”小护士通红着脸,赶忙拿体温计过来给原小园测试提问。 何锦汉甩了她一个眼刀风道:“急诊,找最好的内科医生。”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VIP贵宾卡扔在她面前。 小护士被他生起气来的态势吓到,忙接了他的卡,手忙脚乱地把人领到二楼的VIP房间。 一名中年女医生过来看了看,问:“你太太上次例假什么时候?” 何汉闻言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白皙的面皮红了红看向原小园道:“小园,还记得吗?” 原小园想了想,小声道:“上个月10号左右,这个月已经晚了一周多。” 医生听了她的话什么都没说,亲自给原小园抽了一管血,叫护士拿去化验。 何锦汉追出去道:“她怀孕了吗?” 女医生职业式的微笑了下,“先生别着急,半个小时就会出结果。” 何锦汉的眸子沉了下,“好的,谢谢。” 回到病房,看见原小园趴在床边,头朝下,正对着地上发的垃圾桶,他难受的很,端了杯凉开水喂到她唇边,“来,漱漱口。” 原小园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脸上的肌肤是淡黄色的,“师兄,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闻言,何锦汉沉默了片刻,“小园,不要和我见外,好吗?” 原小园顿了顿,握住杯子漱口,等她弄完,他很自然地把杯子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动作默契的像老夫老妻一样。 两个人同时呆了呆。 “师兄,你公司不忙吗?”原小园翻身挪到床上平躺着,何氏制药那么大,事情一定很多,她怎么好一直耽误着他。 “还好。公司运作这么多年了,大部分事情不需要我亲历亲为的。”何锦汉帮她躺好,打开一床毛巾被盖在她肚子上。 那里,也许正孕育正一个小生命,可惜不是他的。 他的脸色迅速黯淡下去。 “师兄,你也不舒服。”原小园显然注意到他的情绪变换。 “没有,许是昨晚熬了个夜吧,年纪大了,该保养了。”何锦汉自嘲道,不再和他对视。 “噗——” 原小园无邪地笑了声。 他才比她大四岁,今年还不到三十,怎么这语气就好像老头子一样的。 “你笑什么?” “师兄,我给你讲讲周总假发的事儿。”原小园轻松地道,自从窥视到周至平掉假发那件事后,她每次想起来都笑个不住。 虽然这挺不厚道的。 何锦汉看向她的笑脸,细腻的肌肤上嵌着的五官很是秀气,他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美丽,只觉得看着那么舒服,让人想一亲芳泽。 “你讲,我听。” “会不会很不道德?”原小园边说边打趣他道:“师兄刚才不是说自己老了吗?我想送你一顶假发。”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何锦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道:“还是这么调皮。” “笃笃笃……”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聊天。 何锦汉指了指门道:“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闪进来一张中年女医生灿烂的笑脸,“恭喜先生太太,你们要做父母了。”她把手上的单子递给何锦汉,“您太太身体没什么毛病,建议转到妇产科去做常规孕检。” 原小园:“…….” 何锦汉和女医生客气几句,送走她,关上门看向原小园道:“恭喜你要做妈妈了。”说话的时候,他的笑很不自然,里面带着苦涩。 “真的吗?”原小园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 那里真的有粟潜期待很久的小生命在萌芽吗。 何锦汉把单子放在她的手里,道:“自己看看。” 原小园轻轻翻开,细细扫过一遍,手抖了一下,脸上霎时布满红晕,“居然是真的。” 她应该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吧。 可惜这一刻不能跟粟潜分享,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小园,医生说你情绪不能波动太大……”何锦汉道,其实女医生跟他交待了很多,可是后面的,他有些说不出口。 什么不要房事啦,不要吃刺激的东西啦,等等等等的。 孩子毕竟不是他的。 他在乎她,可他并不能像在乎自己的孩子一样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嗯。我知道。”这些是常识好不好,是个女人遇到这一刻都明白的。 在医院也没什么好呆的,原小园去妇产科建好档案,打算自己回公司,被何锦汉拦住,“还是我送你回潜园吧,你需要多休息。” “也好。”原小园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到下班点了,去了也没什么事情。 况且她之前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现在腹中空的难受,她要回去补充能量。 何锦汉一路开过去,L市的秋天很美,道路两旁的树都顶着红叶,远远看去一片火红,一点儿萧瑟感都没有。 越往潜园走,景致更加好看,不得不说,粟潜给自己选窝儿的眼光还是一流的。 “师兄,谢谢你了。”到潜园门口,原小园从车上下来,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 这是孕妇惯有的小动作吧。 “照顾好自己。”何锦汉把医院开的营养素拿下来塞到她手里,“我走了,你赶快上去吧。” 原小园动了动唇,远远地看见阿惠和Cyril出来接她,没说什么,看着何锦汉的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太太怎么手上提着药,不舒服吗?”阿惠跑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药,看了几眼,突然喜极而泣,“太太,您这是有喜了呀。” 原小园朝她点点头,“不要张扬出去。” Cyril扬起小脸问:“小园老婆,什么叫有喜了?” 额。 “Cyril,这是大人的事儿,你不能问的。今天好好吃饭了吗?”原小园问他。 “小少爷今天很乖的。”阿惠道。 “对,我很乖的,小园老婆。”爹地被坏人绑走了,他要多吃饭才能有力气打败坏人。 “我饿了。”原小园摸摸他的头,“陪姐姐再吃点东西,好吗?” 第252章 有没有比你还厉害的黑客 Cyril高兴地拽着她的手往回跑,“小园老婆,我很乐意陪你吃晚饭。” 原小园抿唇不语,闻到食物的香气的时候,她想起粟潜,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一日三餐能吃得正常吗,那些人又没有虐待他。 “Cyril,你爹地是搞计算机的,你们之间有没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比如信号、代码什么的。”原小园忽然记起许多年前看的的一个科幻片,男主掉到了黑帮窝里,靠着一身过硬的代码技术向外界传递信息,最终逃出来的故事。 江堃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吗,他难道没一点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吗。 Cyril疑惑地看向她,小脑袋转了转,很快明白原小园在问什么,他为难地摇摇头道:“爹地的手机被收走了,手边没有电脑,他什么都干不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认识厉害的黑客吗?”原小园又问他,江堃没电脑,这年代了,绑匪肯定有电脑和手机的吧,要是能侵入他们的系统,说不定就能知道人在哪里,具体情况如何。 “小园老婆,” Cyril拍着小胸脯道:“我就是很厉害的黑客啊。” 原小园闻言眸光一亮,“你可以侵入坏人的电脑系统吗?” Cyril歪着小脑瓜想了一会儿,“小园老婆,那些人的电脑代码是什么,我不知道啊。” “……”她也不知道啊。 指望一个小孩子肯定不行,原小园在心里笑话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Cyril忽然想到什么,兴冲冲跑去他房间搬了台电脑过来,“小园老婆,我想想办法。” “你加油!”原小园鼓励他道。 入夜。 Cyril早早睡了,小孩子不知道绑架对于江堃来说意味着什么,除了每天要问问有没有他爹地的消息外,伤心的时间很短暂。 原小园在床上反复翻着身体,头疼的厉害,一丁点儿睡意都没有。 国家的驻外机构给家属的意见是稍安勿躁,说现在不是给赎金的时候,他们还没准备好营救措施,万一给了赎金,绑匪拿到钱,很容易杀害人质。 他们告诉家属,可以确定现在人活着,他们争取和绑匪协商,和粟潜他们通个电话。 等待。 只有等待,无比煎熬的等待。 原小园坐起来打开电脑,神差鬼使地登陆邮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她看到邮箱里躺着的一封新邮件时候,呼吸一窒—— 啸天的飞熊。 是粟潜的网名。 一阵天地混沌的感觉向她袭过来,时间是今天她去医院的时间发的。 原小园试着去点开,可手太抖了,在键盘上划了多次,居然都没有打开。 “我要死了。”原小园狠狠地在手臂上咬下一口,隐隐出血,她才停下,手臂在剧痛中终于停止发抖,她艰难地移动鼠标,终于点开了那封邮件。 可里面是空的,任何内容都没有。 除了系统设置的签名和落款外,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机会上网,难道没一秒打个“安”、“好”之类的字眼给她吗。 还是…… “Cyril,快,快起来。”原小园也不管半夜不半夜的,冲到Cyril的房间叫人,好半天,Cyril才揉着眼睛坐起来。 “小园老婆,你干什么呀?” “Cyril,我收到一封粟叔叔发来的邮件,你可不可根据对方的IP追踪到他们的位置。”原小园语速极快地道。 “我爹地可以,我大概不行。” Cyril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达到什么级别的黑客可以?”原小园抓着他的小肩膀问。 重金之下,必有黑客。 原小园打算雇佣人去追踪粟潜和江堃的坐标。 “如果我都做不到的话,能做到的人也没几个。” Cyril自大地道。 他可是天才黑客的儿子,没有几个人比他的天赋和能力更强的,但仅靠一封邮件追逐到对方踪迹的形况,不是不能,是有点难。 除非对方在线。 显然粟潜和江堃都不可能有机会呆在电脑前。 “我爹地有没有给我发邮件?” Cyril霍然跳起来道。 既然粟潜有机会上网,那么他爹地更应该有机会向外界透漏自己的坐标啊。 “快打开看看。”原小园把电脑塞到他手上。 Cyril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他的邮件里空洞洞的,没有江堃发来的东西。 “没有。”他失望地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难道粟潜和江堃是被单独关押的,或者那些人知道江堃是电脑高手,故意不让他碰电脑。 “你看我的吧。”原小园把粟潜那封空邮件打开放到Cyril面前,“你能看出什么吗?” “小园老婆,电脑留下,你出去吧。我得研究研究才能看出头绪。” Cyril用小手推了她一把道。 女人可真够心急的。 他是天才,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对方隐身在哪里的。 “我走。”原小园从他的小床上站起来,感觉眼前一黑,“砰”又栽倒下去。 “小园老婆,你怎么了?” Cyril吓的赶紧按女仆间的摇铃,“不要死啊,千万别死。” 阿惠急急忙忙的赶来,没进门就在外面喊:“小少爷,怎么了?” 大半夜的突然喊她,出什么事儿了。 “小园老婆,晕倒了。” Cyril拉开门道。 阿惠上前把原小园扶起来:“太太,太太,你醒醒,Cyril,快叫救护车。” Cyril手忙脚乱地去打电话,还没拨通,就听见原小园虚弱地道:“不用了,我就是有点头晕而已,不用去医院。” “不去医院行吗?” Cyril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儿。”原小园知道自己是怀孕加上忧心过度所致,去医院起不到作用。 阿惠扶着虚弱的她回到主卧,里面没了男主人的活动,精致的装潢散发着冷清寂寞的光泽。 “太太,您睡会儿吧。少爷出事这些天,您一个晚上都睡不了几个小时的觉,您看您眼下全是乌青。”阿惠心疼地道。 “我睡不着。”原小园道,粟潜那货虽然不讨喜,但他一离开,她真的觉得自己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的很。 “少爷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阿惠道,“太太,您肚子里的小少爷也会保佑自己的爹地的。” “它?”原小园把手摁在腹部哑然笑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小蝌蚪那么点儿大呢,知道什么。”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是男孩子呢,女孩子也很好的啊。 “小少爷肯定是太太和少爷的福星,他很会投胎呢,等他出生的时候,一定是父亲疼着母亲爱着。”阿惠绞尽脑汁想出一些让人听的高兴的话来说。 但愿如此。 “阿惠,你陪我聊聊天吧,聊聊粟潜小时候的事情……”原小园忽然很想知道粟潜以前是怎么长大的,是什么样的环境把他培养成冷漠、狂傲、爱冒险这样的性子的。 “少爷呀……”提到粟潜,阿惠很兴奋,吧啦吧啦讲了好久才停下来喘口气。 听着听着,原小园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她摸了摸肚子,眼神渐渐涣散,凌晨三点,她终于睡着了。 早上,她听见外面有人在喧哗,忙爬起来冲出门去,不见阿惠,只有Cyril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直愣愣的,好像走火入魔的样子。 “外面怎么了?” “外面怎么了?” 原小园连问两遍,Cyril才回过神来,“一个爷爷在外面喊你的名字,阿惠下去应付了。” 粟荣庭。 他找到这里来了。 原小园赶紧往盥洗室跑,她起码得洗把脸梳个头才能出去,速度快的是平时的两倍,三分钟后,她就跑到了院子里。 粟荣庭估计昨晚也没睡好,一双眼睛耷拉着松泛的大眼睑,看见原小园脸色更加不好地道:“你这边筹了多少现金?” “……”她还没开始清点。 “潜儿的保险柜呢?”粟荣庭咄咄逼人地问。 “不在这里。在银行。”原小园白着唇道,“具体的哪个银行我就不知道了。”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她怕老人家一冲动拿钱去赎人,万一绑匪不守信用,撕了票,她还要不要活了。 粟荣庭冷哼一声道:“你不知道?” 他孙子为了这个女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怎么可能没有把保险柜什么交给她。 “我不知道。”原小园语气淡淡地道。 粟潜之前交给她的一些东西,不到绝对有把握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拿出来,除了自己,她谁都不能相信。 “原小园,你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粟荣庭怒不可遏地道,抬手指了指潜园,“如果你拿不出钱来,就把这里卖掉。” 几个亿还是值的。 “……”这是逼她吗。 “老爷,太太已经……”怀了粟家的孙子啊。 “阿惠,别乱说话。”原小园立刻出言制止了她,粟家根本没打算认她这个孙子媳妇,说不定也不会接受她怀的孩子,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只要赎回我孙子。”粟荣庭怒气不减地道,看向原小园的眼睛里全是仇恨。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的宝贝孙子怎么可能会为了和他赌气一意要到阿富汗去开矿呢。 第253章 他用唇语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爷爷,如果拿钱能解决的话,我不会坐等的。”原小园无奈地道:“官方都说不让家属轻举妄动,怕绑匪拿到钱直接撕票,您就不担心这个吗。” “你懂什么?”粟荣庭低吼一声,“他们只有拿到钱,才会留着人质的命,继续向家属索要,如果要了多次拿不到钱,他们就会以为家属没钱或者不在乎人质,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那他们要把粟潜当摇钱树的话,怎么会轻易放人?”一次一次要,接下去再没完没了的。 “先保住命再说。”粟荣庭声音凄然地道。 原小园觉得他还是太心急了,“爷爷,小叔知道这件事儿了吗?他怎么说。” 粟荣庭冷哼一声,“他靠不住。”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粟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没跑回路稳住粟氏局势,二没打电话过问粟潜的情况,不知道在哪里逍遥。 不成器的东西。 粟荣庭心里骂了粟江几句,又奔回正题:“潜儿的保险柜存在哪家银行你真的不知道?” “嗯。”原小园镇定地看向他,“他说举行过婚礼就给我保管的。” 粟荣庭半信半疑地扫了她一眼,“你手里能拿出多少钱?” 原小园摇头道:“爷爷,你知道,我和粟潜才结婚,我那点钱做什么都不够。” “粟氏集团最近的股票数据你看了吗?我虽然极力运作,但还是在跌,说不定哪天就破产了。”粟荣庭长叹一口气,如果粟氏破产了,粟潜之前的积累又拿不到手的话,只能看着孙子一步步等着被绑匪杀掉。 “破产……”她好像是听说粟潜出事后粟氏集团的市值波动的厉害,但没想到严重到可能会破产。 “我准备让蔻儿接任粟氏集团总裁。”粟荣庭淡淡地道:“你的那两个公司已经从粟氏集团独立出去了,我不会干涉。” “……”呵呵,还给她留一点活路,没把事情做的太绝。 “我之所以留条路给你,是要你顾念着和潜儿的夫妻情分,别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乱搞。”粟荣庭警告道。 “我不会。”原小园忍着耻辱道,她在粟家人的眼里,有那么不堪吗。 粟荣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根本没到别墅里坐一下。原小园也没有出言挽留,她现在的情况,已经顾不上什么长幼礼节了。 “Cyril少爷,您怎么还没吃早饭?”阿惠扶着原小园进来,见Cyril还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发呆。 他这是从昨晚一点多看到现在了吗。 “阿惠,别打扰他。”原小园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知道他在想问题,连忙对阿惠摆摆手道。 “太太,您吃点东西吧。”阿惠又转向原小园推销早饭。 原小园道:“好。”转头又改了主意:“阿惠,打开电视听听新闻。” 巧的很,这个时间段电视上正在播放中国富商在阿富汗被当地反政府武装绑架的事情,新闻说驻外机关昨日已经和绑匪电话解除,为了证明人质还活着,绑匪录了他们的一段话放出来。 原小园紧张的手指紧紧叩到手心里去,能看见粟潜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了是吗。 “Cyril,”原小园激动地拉了一把Cyril,“快来看,你爹地说不定会告诉你有用的信息。” Cyril一个激灵冲到电视机前守着,漫长的等待之后,电视上终于模模糊糊地播放出粟潜和江堃被绑架的画面,屏幕上,两个男人胡子拉碴的,穿着黑色衬衫,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伤痕。 应该还没受到虐待。 江堃先是目光奇怪地说了一句让家人尽快送来赎金的话,又比划了两下,然后嘴唇张了张,发出几个不甚清晰的声音。 原小园猜测前面那句话可能是绑匪逼着他说的,后面的动作和无声的语言,应该是说给Cyril听的。 不到一分钟,画面就被切断了,Cyril见到父亲真的被绑架了,坏人一点儿都不好玩,摸着眼泪抽泣起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粟潜的视频才放出来,他一开始也说了和江堃一样的话,叫家人准备好赎金赎人,然后用唇语说:小园,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 小园,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 后面是什么她没来得及看懂就被切断了,新闻上说,他们的情况暂时良好,正在交涉赎人金额,让家属不要太悲观。 原小园浑身无力地窝在沙发里,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模模糊糊的视频里,男人的五官依旧冷峻,气质威严不可侵犯。 暂时没事,暂时没事。 一个暂时的意思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危险,什么时候出事谁也想象不到的。 “小园老婆,我爹地说他正在想办法逃出来,万一他没成功死了回不来,叫我去找我妈咪。” Cyril哭的一噎一噎的,鼻头通红。 “……你爹地会活着回来的。”原小园心中无底地安慰他,就凭两个手无寸铁的人,怎么从一帮拥有武器装备的匪徒手里逃出来,不大可能。 “我大致有个办法可以定位到他们的位置。我爹地比划的那个图形,应该是卫星图上他们被关押的地方。” Cyril止住哭泣道,他仔细想了想江堃做的那个手势,画的应该是个地图。 “Cyril你赶紧找笔画下来啊。”原小园催促道。 Cyril在电脑上打开一个画图软件,叫原小园启动电视机重播功能,他又审视琢磨了几遍,画出一个图案来。 “单凭这个图,我们怎么知道是哪里?”原小园问。 Cyril自信地道:“我下一个精准的阿富汗卫星图,放进去匹配,最后定位的地方就是爹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 “Cyril,你真聪明。”原小园由衷地夸奖他,心里冉冉升起一丁点儿希望。 白天,原小园照例去公司上班,公司非但不能跨,还要经营的很好,这样后续才有足够的金钱救人。 小园建筑公司自从出了地基坍塌那件事儿后,订单大不如从前,尤其是粟潜被绑架后,私下里建筑业界的都在质疑原小园能坚持多久,会不会随时垮掉,根本不敢和她再做业务。 3D科技靠着无人代替的先进技术和设备,暂时订单还不错,但都是些涉及金额不大的单子,大概是客户在观望吧,一批一批地下单也是可能的。 分析到这种情况,原小园决定把大部分精力转移到3D科技公司上去,建筑公司能养活得起员工就行,大力打造3D那边的品牌和市场途径,应该会带来更大更多的利润。 和周至平商量了下,他也是这个意思,两人一拍即合。 随即在公司高层内部开会,把近期一段时间的计划布置下去,建筑公司的高层当然不同意他们只是打酱油的,口头闹着要辞职,出去会议室的门就在公司内部放狠话。 “这帮孙子,个个都是白眼狼,当初从公司借钱买房、炒股的时候一个个表忠心发誓过的,这会儿遇到点难关,他们就开始过河拆桥了。”周至平听到风声愤怒道。 “周总,你派人把员工欠公司的钱赶紧收缴上来吧。免得有人浑水摸鱼,一走了之赖账,我们现在又没功夫跟他们打官司追债。”原小园担忧地道。 以前为了留住有能力的员工,公司借钱给他们买房、炒股,这些人一开始还抱着感激的心态卖力工作,后来就越来越滑头,私下里颇多抱怨。 尤其这次,原小园宣布她近期不打算把建筑当作主业来做,这些人觉得年底可能没那么多奖金可拿,便动了其他心思。 想走的,因为欠了公司钱还不上,不敢走,但又不甘心年底奖金拿的少,心里存着怨气,趁着粟潜被绑架,原小园无暇顾及小官司的时候,打算赖账的也不是没有。 考虑到这一点儿,原小园才叫周至平提前下手,把欠公司钱的人都统计起来,就算以后他们换了公司,老公司也可以通知新公司他们的情况,要账什么的会有点把握。 稳定住公司这边,原小园抽空去了一趟国家驻外机关总部,人家告诉她,以前在国外经商的中国富商也不是没被绑架过,只要被绑架的人不激怒绑匪,这边积极协调赎金,出人命的几率不大。 最重要的是粟潜一定要忍住。 原小园谢过工作人员,从大门出来,正要上车立刻,忽然看见赵超在她不远处的一辆奔驰轿车边上站着,他背对着她,浑身散发着阴郁和戾气。 他在这里干什么。 原小园心头划过一抹疑惑,办理出境还是替黄婉泠来询问粟潜的情况。 “太太,要不要过去和赵总打个招呼?”司机看出她的心思,多了一句嘴道。 “不要了,走吧。”原小园摘下墨镜坐进车里道,如果是来打听粟潜情况的,应该也打听不出来什么。 她没必要和他浪费时间。 第254章 我救他出来,你嫁给我 可她的车还没看出去,赵超就发现了她的踪迹,两条腿一横跨过来,挡住原小园的去路。 他敲了敲玻璃窗道:“小园,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儿?” 原小园闻言在心里爆了个粗口,这么操蛋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居然和黄婉泠搅和在一起对付她,妄想她和粟潜离婚后和他怎么怎么样,笑话,她再怎么不济,也没沦落到和赵超搞点什么事情出来的地步。 赵超扶了扶眼睛,语气严肃地道:“关于粟潜和江堃的。” “他们怎么了?”原小园立刻不淡定了。 “也没怎么,电视上播放那个视频后,我或许能用黑客技术追踪到他们在哪里。”赵超自信地道。 “那又怎么样?就算绑匪告诉你人在哪里,你没有武装也抢不回来人的。”原小园打开窗户道。 “只要知道他们在那里,可以给钱当地政府,让他们出兵救人。”赵超一字一句吐的很清晰。 原小园想了想,这条路可行不可行,她暂时确定不了,“怎么保证能把人完好无损地救出来,我想没有谁能保证。” “小园,不管在你眼里我有多卑鄙,这次,我只是和黄女士做个交易,如果你参与进来的话,我保证粟潜生还的几率更大。”赵超心不在焉地把手插进西裤口袋里道。 原小园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怎么参与?你怎么保证?” “很简单,我救他出来,你嫁给我。”赵超硬着语气道。 原小园脸色白了白,手心捏着一把冷汗,“你能救他出来?” “能。”赵超道。 “我考虑考虑。”原小园声音断续地道,撇过头去,“你先让开,我考虑好了会和你联系的。” 她现在要回去,回到潜园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嫁给赵超。 想想就像吃了颗苍蝇那样的恶心。 如果不嫁,他毕竟是目前第一个说有办法救粟潜出来的人。 嫁与生死,哪个分量重她自然知道。 潜园。 原小园走到门口听到Cyril在说话,还叫什么人“奶奶”。 谁来了。 原小园快步推门进去—— “妈,你怎么来了?”出事好几天了,自己亲妈总算上门来关心一下。 苏煦梅坐在沙发上搂着Cyril道:“你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吗?” 她有那么不靠谱吗。不会吧。 “妈……” “小园,没事啊,粟潜一定能回来的。”苏煦梅见女儿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好言安慰道。 “……” 苏煦梅看向Cyril,“你小园阿姨是不是哭了很多次?” Cyril点头点的起劲,“奶奶,你住下来照顾我们好不好?”那口气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 苏煦梅愣了愣,“好,奶奶住下来照顾你们几天。” 原小园:“……” 您能不要来添乱了吗。 原小园去洗手,在盥洗室把沐浴露当成洗手液用了,反应过来后流着泪苦笑:还好,都差不多。 嫁给我,我能救他出来。 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赵超的问题,他应该不是骗她的吧,她好像还没傻到先嫁给他,然后等着赵超去救人吧。 怎么说也要听到或者看到苏潜被救回来的消息,才能和赵超谈论婚嫁吧。 不见兔子不撒鹰,谁不明白这道理。 国家都束手无策,赵超凭什么说能救出粟潜这样的大话,这点原小园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 他难道有什么特异功能,或者认识特殊的人。 能不能相信他呢,毕竟赵超曾经给她下过套的。 “Cyril,你找到你爹地和粟叔叔他们的位置了吗?”原小园想起赵超也说要用黑客技术追踪粟潜他们的位置。 “小园老婆,我发现给你发的邮件IP和今天我爹地比划的不是一个地方,他们,是不是单独关押在不同的地方。” Cyril凝起小眉头道。 原小园泄了气,目光呆滞地道:“也许是单独关押,也可能是转移了地方。坏人非常狡猾的。“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Cyril的小眉头皱的更深,黑眼珠瞬间蒙上一层泪光。 看的原小园挺难受的。 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忍不住要哭起来。 “没事,Cyril,我们再想办法,至少现在知道他们大概在哪儿一带了。”原小园看向Cyril身边的电脑,上面一幅地图,闪烁着两个红点。 红点离的不远,就在粟潜跟她说过的什么省附近,那个省以盛产金矿、青金石矿而闻名全世界。 难怪这里的金矿没人发掘,太不安全了。 原小园不禁有些埋怨起粟潜来,那么多人都说那里不安全,他非要说什么富贵险中求之类的话,这下好了吧,富贵没看到,自个先陷入“险滩”无法逃生。 “哈?小园老婆?”苏煦梅一声惊叫打断了原小园的思绪。 哎吆喂,我的娘,Cyril都叫了好几声了,您才反应过来啊。 要不要这么惊讶。 “妈,小孩子叫着玩儿的。”原小园随口向她解释道,目光还留在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地图上。 对了,邮件。 她时刻要盯着粟潜的私人邮件。 原小园赶紧登陆上去,果然又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内容还是空的,除了签名外什么都没有。 “Cyril,快,粟叔叔又发邮件过去了。你再追踪一下。” Cyril趴过来看了下,马上使用他的黑客技术追踪IP过去,果然,地图上显示,又换了个地方。 但离上两次追踪到的地方不远,应该都是绑匪的活动范围之内。 “小园老婆,你要不要发点什么话过去,也许粟叔叔能看到。” Cyril小大人一样地道。 “……”写什么呢,万一说了什么营救之类的话,会不会激怒绑匪,对粟潜不利。 原小园想到官方人员说的话,只要人质不激怒绑匪,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她马上点“回复”按钮,在邮件里输入一个字“忍”,发送。 苏煦梅插话道:“小园,我想起个事儿,粟潜他爹还活着的时候,也打过阿富汗那边的主意,听说在那边还认识个当地的朋友,叫什么……德来着,你问问粟氏集团的老员工,有没有人知道的。” “……德?粟烨……我公公去过阿富汗很多次吗?”原小园问。 “听你姨妈说,他去过的次数不少,而且和当地政府、反政府机构的人都有过接触,其中这个什么德的,就跟他关系很好。”苏煦梅回忆道。 “噢,这是条路,我找他集团的老员工问问。”原小园道。 问周至平吧,他够老的,在集团待的年头也够多。 她当下就拨了周至平的电话,因为是下班时间,原小园直接问:“老周,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什么德的阿富汗人?” “……”周至平被问的有些懵逼,熄火半天才道:“什么什么德?阿富汗人?” “对,是我公公,粟烨认识的,听说他们关系还不错。”原小园着急地道。 “粟烨认识的?”周至平还是慢吞吞地道。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嗯。是的。”原小园耐着性子和他一搭一搭地聊着。 “我回头想象,年纪大了,记性不是很好。”周至平说了句打太极的话,挂了电话。 “……”还回头想想,能不能走点心啊,不知道她要急死了吗。 原小园真想找个催眠师给他用法术,放倒人直接问算了。 “笃笃笃……”又进来一通电话。 原小园赶紧接起来,连名字都没看:“喂,您好,哪位?” “小园,是我,你是不是没存我的电话?”电话里传来赵超别扭的声音。 “……是啊。”原小园很欠思考地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好像很失望,然后听他说:“我的条件你考虑好了吗?” 嫁给他,他就把粟潜救出来。 “没这么快。”原小园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和赵超做那样的交易的。 “那你再想想,尽快吧,现在是个救人的机会。”赵超语气不耐地道。 他不是何锦汉,与生俱来地带着温润和厚道,也不是粟潜,霸道的令人发指,赵超是那种开始你还觉得他是个人物,渐渐的,他露出小人本色,再和他接触就像吃了颗苍蝇那么恶心。 “黄婉泠那边有什么动静?”苏煦梅听见女儿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语气不耐,猜是黄婉泠又逼她女儿答应无聊的条件。 “我不知道。”原小园道,“对了,妈,你说黄婉泠会不会知道粟烨在阿富汗认识的一些朋友?” 说不准是她提供了联系人给赵超,赵超答应和那些人一起合作把粟潜救出来。 “很有可能。毕竟人家夫妻那么多年。”苏煦梅道。 难怪赵超敢夸口能把人救出来,原来是拿到了黄婉泠的一些底牌。 “真小人。”原小园冷笑一声,想在黄婉泠那里取得便宜,顺带还有把她拐到手里,这算盘打的真不错。 “你说什么?” Cyril和苏煦梅同时问。 “Cyril,你爹地的公司电话你知道吗?另外,和你父亲平时来往最多的公司里的人叫什么?你都告诉姐姐好不好?”原小园问。 赵超不就想靠电脑技术吗。 第255章 怀疑带去的保镖有问题 江堃公司的人不可能不在找他们的老板,用上他们的黑客技术,如果再从周至平那边问到几个粟烨在阿富汗的老朋友,她手里的筹码可以和赵超一样多。 Cyril茫然摇摇头,“我爹地没让我去过他公司。” “……”好吧。 原小园沮丧了一会儿,编辑一条消息发给何锦汉:【认识电脑技术特别好的校友吗?】 等了一分钟,何锦汉回过来:【没有黑客担当水平的。】 Cyril黑人问号脸拉了了原小园的袖子:“小园老婆,你觉得我的水平不行吗?” “……”比她强太多。 暂时找不着人的情况下,死马当活马医还是凑合的吧。 “小园老婆,再看看粟叔叔有没有回你的邮件。” “Cyril把电脑搬到原小园面前,一脸期待。 “哪有这么快。”原小园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到电脑的。” “……”Cyril翻了翻眼睛,看一下哪有这么多话,碎碎念的可真像个老婆婆啊。 原小园不抱希望地登陆邮件,邮件打开的那一刻她突然瞳孔放大,“咦......” “粟叔叔回了。”Cyril亢奋地叫了一声,“他是可以用电脑的。” “什么内容都没有,会不会是自动回复啊?”原小园问。 “谁的邮件是这么设置自动回复的啊?”Cyril用带点怀疑旁边女人智商的眼神问。 原小园懵着脑袋想了想,粟潜的邮件的自动回复真的不是这样的,画风确实高冷了些,但起码有个“收到”之类的字眼。 完全空白的,至少原小园从来没收到过,粟潜也不可能没事改着邮件的自动回复玩,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有办法使用电脑的,可能旁边有人监视,不能打字回复而已。 “Cyril,和之前的地址一样吗?”原小园自动忽略他“看不起她智商”的小眼神,焦急地问。 她嘴巴上起了一排泡泡,一说话就刺痛。 “同一个地址。”Cyril点点头,瞥见原小园痛苦地拧着眉,伸出小手触了触她的额头,“小园老婆,你不舒服吗?” “毒火,嘴巴长泡泡。”原小园伸出舌头给他看,“这几天你要多喝水。” “小园老婆,你是想粟叔叔想的吧?”Cyril耸耸肩膀问。 原小园脸一红,“小屁孩儿,胡说什么?快点干活。” “小园老婆,你能不能表这么凶啊。”Cyril手里拿着鼠标快速操作几下,电脑上的三维立体地图上出现了个红色点区域,“差不多可以肯定,粟叔叔就在这儿。”他叹了口气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又不是蜘蛛侠,怎么救他?” “蜘蛛侠?”原小园捕捉到三个感兴趣的字眼,“他们带去的保镖哪儿去了?一起被绑架了?”其中有一个号称会轻功,能飞檐走壁,成为粟潜的保镖之前还真有一个“蜘蛛侠”的绰号。 “有可能被干掉了。”Cyril握着小拳头道,“对方有更厉害的人。” “......”在海外,那些保镖不是可以持枪自卫的吗。 这么容易就被干掉的话,真的配不上一年上百万的薪水啊。 带着这个疑问,原小园发了条消息给Lily,叫她立刻把粟潜出国的时候带走的保镖信息梳理一遍发过来。 “为什么要找保镖的信息?”Cyril仰起头不解地问。 “怕里面有坏人啊。Cyril你想,为什么之前一直平安无事,偏偏在回来的那天出了问题,这是不是也太巧了?”原小园几乎是自言自语,她不清楚Cyril能否听懂。 “小园老婆,你真聪明,我都没想到,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怀疑,怪不得他们不让我爹地触碰电脑。”Cyril翻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 “小园,粟潜这次带去那边的保镖是新招募的?”苏煦梅切了水果拼盘端过来,听到原小园的话一愣。 “有几个是新来的。”原小园道。 “哎呀,他也太不小心了,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带几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呢。”苏煦梅埋怨道,“以前他爹到处走的时候,带的都是跟了自己十几二十年的人。唉......” “妈,别说了,我只是猜测而已,具体什么情况,咱们都不知道。”原小园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Lily办事效率可以,一会儿就传了一张表格过来,上面把粟潜带过去的十几名保镖的祖宗三代和朋友圈都给查了个遍,详细到把人家扒的连底裤都不剩。 原小园先把熟悉的圈出来,这些人都是跟了粟潜多年的,走南闯北,几乎没出过什么差错,基本算可靠的。 后面几名新来的,原小园一个一个过,一遍下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为了谨慎起见,原小园打电话给一家顶级的侦探公司,在那边人的名单后面加上几个怀疑的人:华澄、赵超、张兮倩......,这些都被粟潜整过的,或者一直想整她的,原小园要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接触过。 打完电话,她坐在卧室发了一会儿呆,粟潜走的时候睡过的床单,她换下来一直没舍得洗,他留在上面的味道越来越淡,她要把脸埋进去才能闻得到。 “太太,何先生来了,在外面等你。”阿惠突兀地敲了一声门道。 “他不肯进来?”原小园随口问了句。 答案她自己是肯定的,不用说什么,赶紧收拾一下换鞋跑出来。 别墅太大了,原小园走了好久才到大门口,远远看见何锦汉靠在白色的法拉利边上,白的一点褶皱都没有的衬衫,深色西裤熨帖地优化着两条长腿,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赫然夹着一支烟。 他的眼神略显忧郁,整体看过去,那是怎样的一幅男神图,拍下来放到网上,一定会风靡万千少女,新晋国民老公。 不过此刻,原小园没心情欣赏这副画面,她一心都在生死未卜的粟潜身上。 “锦汉,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原小园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开场白。 何锦汉闻言粲然一笑,“五岁。呵呵。” “五岁?”原小园抖了抖眼珠子。 “那个时候见我父亲抽,就偷了他的烟跑出去和小伙伴试了试,呵呵。”何锦汉又笑了笑。 “......”他以前是这样调皮的男孩子,真心看不出来。 “上车,找各地方说会儿话。”何锦汉拉开车门邀请她。 原小园迟疑道:“我跟家里人说一下。那个,什么事儿啊?师兄。” “现在别问,快去说一声跟我走。”何锦汉罕见地霸道地道。 原小园扭头向阿惠招手,示意她过来,“阿惠,我有事和师兄出去下,麻烦你跟我妈说一声。” 阿惠扫了一眼何锦汉,应声“是”,转身回去。 “走吧。”原小园猫腰坐进何锦汉的车里道:“去哪儿?” “想带你去喝酒,行吗?”何锦汉一脚踩下油门道。 “......”很想去求证下这个人是不是假的何锦汉。 又抽烟又喝酒的,和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完全对不上啊。 “心情忽然压抑的难受。”何锦汉边开车边瞥了一眼她道。 “你这边,出什么事儿了?”原小园问。 何锦汉在前边打了个弯儿,“没什么事儿,想你想的难受。” “......”原小园掏了掏耳朵,确保自己没有听错,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师兄,你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妖怪变的?被魂穿了? 细思极恐啊。 “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差劲?”何锦汉问。 “很、很好啊......”不好她能死心塌地地追了四年吗? 都快得相思病了知道吗。 沉默。 下一秒到了梦蓝酒吧门口,原小园想到粟潜之前也来过这里发酒疯,有点不想进去,但又不好扫了何锦汉的兴致,只能对自己说,我看着他喝吧,我不喝,保持清醒就行。 “小园,你不能喝酒是不是?”何锦汉一个人点了杯酒水,给她要了一杯果汁道。 “嗯。”原小园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她何止不能喝酒,按照一声的说法,孕妇都不能来这种过于嘈杂的地方。 “噢,我忘记了,你现在情况特殊,对不起,咱们换地方,走。”何锦汉拉了拉原小园的手道。 原小园抬头对上他琥珀色的狭长眸子,“不用,师兄,我看着你喝。” 何锦汉不好意思地示意服务员过来,“换个安静点的地方,生人勿近。” 挪好地儿,原小园蹙眉问:“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想到以前的事情,难受。”何锦汉灌了一口酒道。 原小园顿了一下道:“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这个?” 何锦汉疯了一样拉住她的手:“小园,如果我之前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就不会遇到粟潜,遇不到他,你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 她的小手以前柔若无骨、微凉滑腻,现在呢,粟潜出事这些天,他摸着她的手,硬硬的,很柴,一点儿莹润的感觉都没有了。 何锦汉突然心疼的想哭。 原小园摇摇头道:“师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自责,一点儿都不用。我早不怪你了。” 第256章 为你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不怪我也不爱我了,对吗?”何锦汉失落地道:“我宁可你恨我,那样说明你还在乎我。” 原小园试图从他手里把手抽走,“师兄,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已经习惯你爱我了,你突然有一天不爱了,做了别的男人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何锦汉的酒量并不好,几杯酒灌下去,脸颊全是酡红。 似乎醉意很深。 原小园无奈地道:“一个男人进入女人的身体,同时也进入她的灵魂,师兄,这对女人来说,很难分开来......” 一个男人进入女人的身体,同时也进入她的灵魂。 何锦汉突然呵呵冷笑两声,“是我以前想太多了。” “......”原小园觉得脊背发凉。 “跟我走。”他猛地砸了一下酒杯,双臂把她横抱起来往外抱。 “锦汉,这不行的。好多人看着,万一被人拍了照片放到网上,你的名声就完全毁了。”原小园急的直拍他的胳膊。 “怕什么,我不在乎。”何锦汉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在几个人睽睽注目下,把她抱上了一辆出租车。 “刚才那个男的不是何氏的继承人吗?” “那女的不是粟氏粟潜的平民太太吗?” “他们搞一起去了?” “唉,豪门可真够混乱的......” “......” 酒吧门口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拿起手机拍了张并不算清晰的照片。 原小园大脑“嗡”的一声原地爆炸,明天不知会掀起多大的舆论风波,说不定这会儿家庭妇女都去买好臭鸡蛋等着砸她的吧。 “锦汉,你要带我去哪儿?”更加懵逼的是眼前这位温润公子一秒切换到不可理喻模式的人,原小园往前面一看,好像离城区越来越远了。 “到了你会知道的。”何锦汉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呼出的气息从所谓有的炙热。 “......” 原小园忽然恶心想呕吐,又不好吐在出租车里,憋的无比难受,虚弱地趴在何锦汉的腿上,任他摆弄自己。 她忍到极限的时候,出租车师傅说了句:“何氏山庄到了,你们是自己上去还是我直接开到门口。” “停车吧。”何锦汉道,从口袋里掏出钱付了车费。 原小园被他抱下来,五脏六腑都难受的厉害,脚一落地,就推开何锦汉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吐个不停。 “还好吗?”何锦汉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问。 原小园吐的昏天地暗,哪里顾得上回答他,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才从地狱缓过气来。 “水、水......” “我背你上去,里面有。”何锦汉在她面前蹲下来,示意她伸手挂住她的脖子。 原小园嗅了嗅浑身的酸腐味道,“我衣服上很脏。” “怕什么,回去洗洗就好了。上来吧,你走不上去的。”何锦汉双手伸向后面圈住她的腿道。 强大的难受感让原小园也顾不上许多,迷迷糊糊地趴在他的背上,只觉得他背上的温度高的吓人,不过暖着她凉凉的小腹,挺舒服的。 到了室内,原小园直接被他背到卧室,“要我帮你洗吗?” 闻言,原小园从懵圈状态变成想死,“......” 他要干嘛。 好好的男神不当,在她一个已婚妇女面前耍骚情,她看向他窘迫的脸,真想问问,哥,你拜哪个禽兽为师的? “你自己能行吗?”何锦汉见她不说话,放下又欲倒下,担忧地问。 “我可以。”原小园摸了摸鼻子道,当年她倒贴的时候,和他住一个宾馆,晚上人家都得锁好门,防止被她头脑一热半夜冲进去做点什么,那时候她可是冰清玉洁一待嫁的姑娘,他都那么多心,现在......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何锦汉交待了一圈推出门去,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即使刚才那么说了,也不至于特别的尴尬。 原小园迅速清洗一遍,可问题来了,衣服呢,她出来的时候可没做在这里过夜的准备,难道穿上一团脏兮兮的衣服不成,那还不如不洗。 “小园,衣服我给你准备好放门外了,你自己伸手出来拿一下。”何锦汉好像隔墙听到了她心里在叫苦,立刻把问题给解决了。 原小园听到外面没动静后,伸出手勾进去一看,额,好贴心,纯棉宽松的刺绣风,穿上去既有气质又不会束缚,真的太适合她了。 咦,这是谁的衣服。 为什么正合她的身材。 她在镜子前面犹豫了下,慢吞吞推门出来,“师兄,这衣服是谁的?我以后买同样的还回来。” “是我买给你的。三年前就买了,没来得及送出去你就有男朋友了。”何锦汉苦笑着道。 “师兄......”原小园立刻泪目,这一刻,她真的想和粟潜认识的一场都当成梦,只是一个无比荒唐的梦。 可她不能,肚子里的孩子清清楚楚地存在着,时刻在提醒她,她和粟潜的过往,半点儿都不能被当作梦来对待。 “哭什么?嫌衣服不好看吗?”何锦汉温和地抚摸着她的头道,他刚才也洗了澡,此刻正穿着家居服,浑身散发着好男人的温厚。 “不是。”原小园声音细小地道。 “小园,我这次带你过来,不是趁他不在哄骗你什么,我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去一趟阿富汗,亲自去找找他。”何锦汉把她揽在怀里道。 “师兄,你为什么要去?那里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原小园无比惊愕地道。 “我知道。”何锦汉沉默一阵,“我不想你整日哭泣。” “锦汉。”原小园把身体往他怀里缩了缩道,“你别这样,万一你也陷进去,我会内疚死的。” “爱一个人,为她做什么都与她无关,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有思想负担。”何锦汉捧起她的小脸,深情地凝视了会儿,一个吻停留在离她的唇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始终没落下来。 “锦汉。你别对我这样好。”原小园垂下眼眸道。 “好不容易遇上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守护好怎么办。”何锦汉不想把气氛弄的那么悲伤,笑了笑道:“我明天悄悄过去,这次或许只能打探下消息。” “明天?”原小园有些猝不及防。 “嗯。今天把你带过来,就是想和你道别,要是有个万一,我死前连你的面都没见到,不是很亏?”何锦汉点点头,出示了飞往那边的飞机票。 “师兄,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今天你带我在酒吧走了一圈,明天你要是不在L市,别人会怎么猜测?会不会扒出你行踪啊?”原小园担心粟潜的保镖有问题,万一真是这样,那么何锦汉去了,还不是同样回不来。 何锦汉眸子沉了沉道:“就是让他们去扒的,我有准备,让那边的朋友提前做好接我的准备,顺便引蛇出洞。” “锦汉,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原小园道。 “没有冒险哪儿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没事,我在那边的朋友到时候会帮助我的,你往乐观的方向想。”何锦汉风轻云淡地道。 “师兄,你非去不可吗?”原小园咬着嘴唇问。 “行程什么的都订好了。不去就要失信给那几个老朋友了,不好的。”何锦汉想了想道。 原小园见他不会听自己的,也不再劝什么,“你明天小心。” 何锦汉点点头,“今晚别走了,在这里陪陪我,好吗?” “这......”原小园窘迫地低下头,她现在情况特殊,呸呸呸,就算不特殊也不会跟他怎么样的。 “很为难吗?”何锦汉嗓音沙哑地道,“那走,我送你回去。” 原小园摇摇头,声音极小地道:“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家里除了那个小孩子还有谁?”何锦汉一边帮她找手机一边问。 “我妈。”原小园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眸子深深地泛出光泽,其中的意味复杂,让人很看不懂。 何锦汉八卦了句:“朱时均没找她?” 原小园一时没反应过来,“师兄你说什么?” “我听说阿姨和朱氏集团的二公子在谈恋爱,感情挺波折的,多嘴问问。”何锦汉红着脖子道。 朱时均。 对呀,他和苏煦梅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是分不开的,后来又伤了苏煦梅的心,气的她吃安眠药自杀,出院后又搞在一起,如此反复,外界都说是苏煦梅犯贱,死皮赖脸地缠着富家公子当长期饭票。 这些日子听说朱时均习惯了苏煦梅,特地在海边买了一套二人的专属公寓,以区别对待她和其他床伴。 怎么苏煦梅最近来了闺女家,也不见朱时均出现,甚至,原小园都没听到过他们打电话。 “锦汉,朱家的人很奇怪,我一直有种预感,他们在报复黄婉泠。” “黄婉泠?”何锦汉挑了挑眉毛问。 “嗯。”原小园看向他道:“黄婉泠是粟潜的妈,她一直不同意作为私生子的赵超回到朱家。” 闻言,何锦汉捋了捋关系,若有所思地问:“你怀疑粟潜在国外被绑架和朱家有关系?可又和朱时均有什么关系。他一个花花公子。” 第257章 有不顾一切去救情敌的吗? “说不清楚,就是直觉。朱时均虽然看起来很花很不靠谱,但朱家最大的业务,行业内说都是他谈下来的......”原小园直着眼神道。 何锦汉打断她:“先不说这个,我搞不懂,朱家和粟潜有仇吗?为什么要报复他?” “江堃和粟潜联手搞垮了赵超的公司,弄得他声名狼藉,还有我刚才说的,黄婉泠一直不接受赵超回朱家。”原小园道。 “就为了这些?” 原小园愕然:“这还不够?” “小园,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就算粟潜得罪了赵超,可朱家的太太黄婉泠不还是粟潜的亲娘吗?朱家不至于的,再说,朱家也是正经做生意的,不可能和国外武装分子勾结的。”何锦汉敲敲她的脑袋道,一脸“你这是天方夜谭”的表情。 “......”原小园低头一笑,脖颈处一弯漂亮的弧度展露出来。 何锦汉盯着她,失神了片刻,声音泛哑地道:“别想了,我明天过去看看再说吧。” “你、真的要过去吗?”原小园脑子断片地又问一次。 何锦汉笑着指指抽屉:“刚才不是给你看过机票了吗?” “我......忘了。”原小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小园,来,去厨房吃些东西。”何锦汉伸手过来牵她的小手,他的动作很自然,像对自己的妻子一样。 原小园恍惚片刻,没接他的手,“这里,有东西吃吗?”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还是这次是极其偶然的带她过来。 “去看看。”何锦汉眼神含着笑意道。 原小园浅浅笑了下,跟在他身后走着,到了厨房,里面有两个厨师和一个佣人在忙活,餐桌上已经摆好七八道菜,菜品的颜色看上去清爽极了。 “有食欲吗?”何锦汉拉开一把椅子照顾原小园坐下。 原小园摁了摁空空如也的胃,“看起来还不错。” 被他这样照拂她觉得挺不自然的,窘窘地扫了何锦汉一眼,原小园说:“呃......师兄,你吃过饭了吗?” 这一桌子不是汤羹就是清淡的甜点,女人吃还行,男人的话,娘炮都不一定这样吃啊。 “我不饿。晚上想吃点素的养养胃。”何锦汉道。 “......”该感动吗。 饭后。 原小园几次想回去,要求走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 有夫之妇趁丈夫不在家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算不算给他带绿帽子。废话,当然算。算绿没商量。 不太好。 “那个、师兄,我有点事忘记和我妈交待了。”直到女佣把浴衣拿来,原小园才嗫喏着开口。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阿姨打电话吗?怎么没打。”何锦汉问。 他好像没捕捉到她语气里的潜台词。 “我、我还是回去说吧。”原小园憋足勇气道。 虽然两个人之前在一起住过,甚至还在一张床上和衣而卧过,但这次,她就是感觉别扭的很。 “小园,”他俯身在她颈窝处道:“今晚留下来陪我,万一我回不来,也没什么遗憾的。” 原小园闻言脚底跌了一下,“锦汉,你、还好不要去了。” 何锦汉:“粟家的人,没有谁能帮你的。姬家,也没有。” “......”原小园觉得眼前男人的形象瞬间高大的看不到顶端,按照世俗,他不应该盼着粟潜死吗。 好歹也是情敌,有不顾一切去救情敌的吗。 “锦汉,你真的不必为我做到这个份上的。” “我说过,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不需要你回报和在意的。”何锦汉热灼的目光盯向她道。 “......”她不能再说要求回去的话。 麻木地洗漱完,原小园看着仅有的一个铺好的床铺想,今晚他不会要和她一起吧,且不说她是不是结婚了的人,她还是个孕妇呢。 原小园深呼了口气,接着又想,何锦汉不是那种人,从前和衣而卧的时候人家都规规矩矩的没对自己做过什么,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从浴室出来,男色无限,可惜她的心就如古井一般,没有任何波澜,也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我不在这儿睡。”何锦汉看向她直直的眼神开口道,“我有那么卑鄙吗?小园。” “我......没这么想。”原小园住起自己的衣角揪了揪,声音很小。 忽然想起什么,她抬头和他对视道:“锦汉,你今晚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没有,就是一想到你怀孕了我难受。”何锦汉抓着她的手道。 “......”所以你要去送死。 “可我又不想看着你难受。” “......”所以你要帮我把人找回来。 这是你的逻辑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是这样的。 “我刚好在那边有朋友,去了不算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何锦汉坐下道,“对了,粟家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吗?” “听说有。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打电话问问。”原小园马上想到周至平,这老家伙说想想的,已经想了几天了吧,都没给她回电话。 刚把手机拿出来,就看见手机在跳动,原小园扫到是Lily的电话,马上接起来,没等那边开口就直接问:“查到什么了吗?” “原总,查到一个叫英三的保镖被粟总招过去之前曾在赵超朋友的公司担任过保安。”Lily一口气说下来,连断句都没有的。 原小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捕捉到她要表达的准确信息,一个叫英三的保镖,原来在赵超朋友的公司当保安,后来被粟潜的人临时招过来的。 小公司保镖流动性大,L市就这么大点地方,随便两个人七拐八拐的都可能是朋友关系,赵超朋友的公司未必就意味着和赵超一定有关系。 ...... 好乱。 原小园的脑子最近又转的慢,一出接一出的事儿让她头疼欲裂。 “出什么事儿了?”何锦汉看向原小园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关切地问。 “我找侦探公司查了下粟潜这次带去的保镖,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许是巧合了。不好说。”何锦汉凝起眸子道。 “我的秘书说有个叫英三的保镖,以前在赵超朋友的公司干过保安。” 何锦汉顿了顿道:“赵超朋友的公司?保安?”他的语气很是诧异。 “有什么问题吗?”原小园不解地问。 “粟氏一向对保镖的要求很高的,怎么会招这种干过保安的人进来?是谁招进来的?”何锦汉眯着狭长的眸子问。 “肖同啊。他跟了粟潜很多年,应该不会坑的吧。”原小园呼吸一凉。 是啊,紧紧是干过保安的人怎么能当保镖呢,而且是粟氏集团招聘的保镖,年薪都在百万以上,招这种人进来不是笑话吗。 “小园,请你的人把私人侦探调查的全部详细资料传真过来,快点。”何锦汉沉思一瞬道。 “噢。”原小园应了声,转身去拨Lily的电话叫她传真资料过来。 “师兄,你这边传真号多少?” “我去书房看下,发你手机上。”何锦汉道。 很快,原小园把号码转到Lily的手机上,不到半分钟,那边就发了几页纸过来,全是侦探公司弄来的英三的个人资料。 挺详细的,人家某年某月在哪里撒个尿都差点给记上。 何锦汉细细扫了一遍,差不多确定地道:“这个人好像有问题。” “我也觉得。”原小园见他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毕竟能找到人的话,事情解决起来还是有些头绪的。 “我到那边了叫人先找他。”何锦汉道,汲取粟潜的教训,他这次要带几个常年跟在何家的保镖一起过去。 “嗯。”原小园应完他,随手拨了周至平的电话。 絮叨半天,周至平终于把粟烨认识到那个叫罕德的人的住址给了原小园,不过他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不一定还住在那里,找到找不到的,另说。 “问到个人,不一定能找的到。”原小园把记录下来的地址塞到何锦汉手里。 何锦汉盯着她娟秀的字迹看了好一会儿,“试试吧。” “对了。”原小园脑子灵光一闪,“赵超找过我,说能把他救出来......” “?” “他大概是和黄婉泠谈了条件,说不定粟潜这次的事情,他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英三真的是他的人,他故意叫人把粟潜的消息泄露给武装分子的。 “小园,你猜的好辛苦,一点儿证据没有不说,你自己的话前后都有矛盾。”何锦汉笑了下道:“别想那么多了,烧脑,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忽然眼睛放亮地盯着她:“赵超没和你提条件?” 原小园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提了。” “什么?”何锦汉问。 “要我嫁给他。”原小园支支吾吾地道。 “......你怎么说?”何锦汉目光幽黯深邃,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说考虑考虑。”如果只剩下这么一条路了,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第258章 我活着,你不要改嫁 “如果最后他能把人救回来,你是不是真的会嫁给他?” 原小园点点头,猛然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有勇气跟你说这个就好了。”何锦汉叹了口气道。 “......”要是他说的,她还能好受一些。 “不早了,你睡吧。”何锦汉侧脸对着她,灯光打过来,显得他更加温润俊俏。 “你......”原小园见他没出去的意思,脸上红起来道。 “我看着你睡。” 原小园愣了愣神,“师兄......” “睡吧。”何锦汉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孕妇要多睡。” “......”她哪里睡的着。 原小园躺下来闭上眼睛装睡,手却蜷在被子里有点发抖,睡觉都有人看着,这是怎样一种体验。 表示没法形容。 “小园,你放松点儿,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何锦汉看着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嘴角勾起苦笑了笑。 他是那样邪恶的人吗。 以前怎么诱惑他的,她都忘了吗。 还是,一点儿都不爱了。 原小园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面带歉意地道:“锦汉,你不要说了,我现在没心情。对不起。” “我知道。”要不是看着她在粟潜被绑架之后要死不活的脸色,他怎么会下狠心放下手头的生意跑阿富汗那种鸟儿不拉屎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消磨,原小园先是迷迷糊糊的,后来想着什么,大脑皮层兴奋了一圈,后来又疲累了,......反正最后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锦汉,你怎么还在工作?” 昏黄的灯光下,何锦汉坐床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安静地敲着键盘,因为电脑高级的缘故,原小园几乎听不到敲击键盘的声音。 “怎么才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何锦汉转过身来看向她道:“是不是房间里冷啊?” “噢,我还以为睡了很久呢。”原小园揉揉眼睛道。 “我在网上雇了名黑客。”何锦汉指了指电脑道。 “对了对了,我都忘记提醒你了,我家那个小孩子根据粟潜发给我的邮件能大致知道他们在哪里。”原小园道。 “我找这个黑客也就是备着,实际上并不会有什么用。就算现在告诉你人在哪里,你怎么把人抢回来。”何锦汉挑眉道。 “......”好像很有道理,之前赵超说他可以救粟潜出来,原小园还天真地以为是靠电脑技术呢。 听何锦汉这么一说,好像是没用。 “你接着睡吧。”何锦汉继续敲着电脑,同她说话的口气像老夫老妻似的。 原小园侧了个身,“师兄,你还不打算休息?” “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何锦汉声音平缓地道。 原小园见他背对着自己,专心致志地在工作,动了动唇,没说什么,翻身继续酝酿睡意。 再次醒来时,感觉后背上贴着个温热的胸膛,她猛地翻过身去—— 何锦汉眉头微蹙着,穿着衣服在她身边睡着了,俊俏面庞上的肌肤很是白皙。 原小园见他没盖被子,忙把自己的被子捂在他身上,心里碎碎念,这么冷的天,不盖被子睡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几点了?”何锦汉感受到热烘烘的气息和她身上的香气,腾地坐了起来。 原小园脸一红:“早上六点多点。” “我该起床了。”何锦汉把身上的被子重新放到原小园身上盖好,“你再睡一会儿吧,晚点有人送你走,去公司?” “锦汉。”原小园伸手抱住他的腰,“抱抱我再走。” 她好害怕。 如果他为了她出点什么事情,她这被子一定会内疚死的。 何锦汉怔了一下,反手紧紧抱住她:“放心,我有分寸的,会平安回来的。” “我还是害怕。”那种地方,自己说平安就能平安吗。 粟潜走之前不也这么跟自己说的。 何锦汉扯唇笑道:“小园,没你想的严重,我去过那里,你忘记了?” “他第一次也顺利回来的。” “粟潜的身份太显眼,他的身价,不要说在国外了,就是在国内,想绑架他发财的也大有人在。”何锦汉道。 “你不也一样?”原小园反问。 “差远了。出了L市,谁知道何家。”何锦汉无所谓地笑笑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 全球都有粟家的业务,现在网络、电视这么发达,他那张脸,世界哪个角落的人不认识。 “人怕出名猪怕壮。”何锦汉忽然冒出一句俗语。 “......”好像还是这么回事。 “我走了,你继续睡吧。”何锦汉把原小远轻轻摁在床上道。 原小园当然不可能睡的着,鲤鱼打挺坐起来拉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走。” “你去哪儿?”何锦汉吓了一跳。 她不是要跟自己一起去阿富汗吧。 “我回去看看小正太。”原小园披上外衣道。 “......” 何锦汉松了口气,他刚才自作多情地以为她要和自己一起去阿富汗呢。 分别的时候,何锦汉轻轻吻了过来,离她的唇不到一毫米的时候,原小园下意识地偏了下头,他的唇落到她的脸颊上。 “以前都是你主动吻我的,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一点儿男人味?” “......师兄。”以前她这么想过吗。没有。 何锦汉从她视线里消失许久,原小园才动了动腿,对何家的司机说:“麻烦你送我去潜园。” 一路上原小园都有点心不在焉,到了门口,她的电话响了,拉出来一看,是赵超打来的,本来不想接的,可想想又接了起来,没等她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问:“小园,你想好了吗?这几天是个好机会,你不要错过。” 原小园闻言想把手机砸过去,压了压火气才道,“我还没想好。” “小园,我对你是真心的,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你了......” 他后面说的什么原小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见Cyril跑出来接她,她也不挂电话,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随便赵超说什么去好了。 “小园老婆,你昨晚去哪儿了。我很担心,可是奶奶不让我给你打电话。”Cyril跑过来倚靠在她腿上,委屈地撅起小嘴巴。 原小园弯下腰去摸了摸他的小脑瓜,“Cyril,姐姐去办点事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吃饭了吗?” “还没。小园老婆,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好啊。”原小园噗嗤笑了,拉着他的小手往回走。 走到门口就听见苏煦梅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她的情绪挺激动的,扯着大嗓门道:“鬼扯,你特么才命不好,克死老公。” 原小园以为她在和情敌吵架,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妈,小孩子在这儿呢,您小点儿声,要么到房间里去打。” 苏煦梅把电话往茶几上一扔,翻着眼睛看向原小园道:“你婆婆的,你来听听。说的什么着三不着四的话,气人。” 原小园愕然睁大眼睛,“挂了吧。我不想和她吵架。” 黄婉泠还让她带着钱去赎粟潜呢,这哪儿是靠谱的人安排得出来的。 “真没素质,不怪她当年争不过你姨妈。”苏煦梅说。 原小园闻言趔趄了下,脸色变了变道:“妈,你能不提那件事情吗?死的人是您的亲妹妹,您这么没心没肺呢。” “我说什么了我。”苏煦梅瞬间炸毛地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怼我干嘛。” “好好好,都别说了。”原小园也想爆炸。 Cyril瞪着小眼睛在旁边当死鱼,无奈,她们在吵什么他一点儿都听不懂。 总裁办。 原小园正忍住情绪看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周至平忽然推门进来,“原总,急事儿,会议室碰一下。” “......”急事儿就不需要敲门了吗。 翻了翻白眼,原小园站起来,眼前忽然一黑,她又跌回椅子。这是怎么了,她摸着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语:这么脆弱。 再次抬起眼睛,邮件显示来了一封新邮件,她神差鬼使地点进去—— 是粟潜发过来的。 “我活着。你不要改嫁。” 原小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抖着双手又看了一遍,随后欣喜若狂地哭了起来。 分开二十三天了,她第一次收到来自他的信息。 “臭男人,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改嫁了啊。”原小园自言自语道。 Lily受周至平之托再次来请人的时候,看见这么一幅场景:Boss趴在桌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哭着笑着,笑着哭着...... 在看韩剧? 嘤嘤,还有这心情。 “原总,”Lily站了几秒钟开口道:“周总让我来催一下您。” “......噢。”原小园忙用纸巾擦了擦眼,“我马上来。” Lily丧着一张脸:“原总,粟老爷子要飞那边去。”顿了顿,她又道:“带穆蔻一起去。” “砰!” 原小园手里抓着的鼠标掉到地上,弹起来又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原总,您没事吧?”Lily一脸惊慌地道。 好一会儿才听原小园说:“我没事。周总在哪儿?” “小会议室。”Lily心有余悸地道,“原总,我多说一句,不管是谁过去,只要粟总能安全回来就行。” 第259章 套路很Low的知道吗? “噢。”原小园木木地应她一声,抓起本子出门左转去找周至平。 周至平听见她推门,起身迎了一步,下意识地挠挠假发道:“你可算腾出空来了。上个月建筑公司的业绩下滑厉害。”他摇摇头道:“好好的客户,说撤单就撤单,连声招呼都懒的打,接下去恐怕更难做了。” 原小园不自觉地握紧手指,自嘲道:“撤单的那些人应该是不看好我吧?” 尽管她很努力了,可公司是粟潜投资的,这一点儿谁不知道,人家当然不会认为原小园有能力驾驭公司,只会在背后说,那个女人命好,能爬上粟潜的床,瞧瞧现在一步登天了吧。 周至平翻了翻眼睛:“知道就好。那现在怎么办呐?” “周总,我今天上午也看了建筑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情况糟糕的出乎我的意料,可说实话,我现在除了督促员工把老单子跟好之外,没有想到别的什么办法。”原小园坦诚道。 自从她上次说要把主要精力转移到3D公司之后,估计建筑公司的市场部门也不怎么认真跑单,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有一点她比较放心的是,建筑业的合同,完成的周期都比较长,公司的好多单子,客户交了订金,设计图纸都还没出,该干的活要是认真起来,通通都得加班。不存在员工没活干,要公司白白养着的问题。 “原总,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你可以做出成绩来向外界和员工证明,你是可以坐在总裁这个位置上的,并不是因为粟总的关系。”周至平握拳在桌面上敲了敲道。 原小园闻言愣住,好半天大脑才转过个来,“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周总,我没那么强大。” 老公被人绑架了,能不能回来不清楚,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让她怎么去商场上拼杀啊。 反正她不是女强人,不是,跟强字沾不上边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粟老爷子亲自出马,带人去阿富汗赎人了。”周至平说,脸上几乎写着“肯定能把人救回来”这样的意思。 “我的秘书告诉我了。”原小园真心祈祷粟荣庭能够成功把人带回来。 就像Lily说的那样,不管是谁去,只要能把人救出来就好。 “我的意思是,粟总一定会回来的,你大可放开手脚工作。”周至平看向她道。 “周总,您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就是这事?”不算什么事儿吧。 周至平语气上挑:“这只是开场白。” 原小园见他手里拿了厚厚的一沓文件,蹙着秀气的细眉道:“您说。” “原总,您先看看这个,我的体检报告。”周至平递过来一张医院的单子。 原小园扫了一眼道:“这个,您私人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看。” “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没什么不能看的。”周至平掰着指头数了数。 原小园懵了几圈问:“周总,您跟我说这些,意思是要辞职吗?” 直说吧,她还受的了。 “是,我本来还想在粟氏服务几年的,谁知道......”周至平和原小园对视了一秒,淡淡地撇过头去看向别处。 原小园知道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辞职的,常规的病症到了一定岁数,谁没有一点儿,要在意这个,早提出来了。 “周总,这个时候,您一旦离职,我会举步维艰的......” 周至平脸颊上的肌肉抽了抽,“原总,你不知道,辞职是我老婆逼着我的,我也没什么办法,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周至平惧内,谁都知道,原小园听他把这个理由搬出来,也没什么可说的,“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留......”说着眼圈泛红道:“你走了,我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粟总很快就会回来的。”周至平敛起情绪,“这段时间,看似不好过,其实是一盘活棋,就看你怎么下了。下的好,将来离开谁你都能纵横业界,谁也挡不住你的发展。下的不好,别人帮的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原小园竖起大拇指为他的话点赞,“周总,我记下你的话了。”说完又客套几句,叫Lily过来把周至平整理出来的资料收走,又叫人事部安排吃个散场饭,尽管是多事之秋,能给人留点念想的事情,她尽可能都安排到。 处理完周至平的事情,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点,原小园叫了份外卖,打算在办公室解决,刚打开饭盒,就听见电脑“叮咚”一声提示又有新邮件进来。她愣了下,不会是粟潜发的第二封邮件吧,上午看的那封,她还没回呢。 “咦,师兄的......”原小园惊奇了一把,这么快就到那边了吗。 她放下筷子打开邮件,果然,何锦汉在邮件里说他已经到了阿富汗的巴达赫尚省的首府,没有意外的话,粟潜应该也在这个省的某个小村落地。 照片的底部,还配了一张可可查山的照片,山峰被积雪覆盖,照片上看不到人烟,何锦汉在文字下方配了一行字:在那里的群山之中有着世界上最为美好的青金石,如同银脉一样散布其中。马可波罗。 粟潜跟她说过,这里产出的青金石色相如天,湛蓝无瑕,备受市场欢迎,加上附近的金矿质量上乘,粟氏集团开发这里是必然的,早晚都要来。 想着这些她又看了看何锦汉随手拍的照片,很美。 可惜原小园无心欣赏。 她粗略看了一眼回复:注意安全。 叉掉邮件,原小园想象某少说不定此刻被关在泥巴做的房子里,或许连卫生间都没有,喝不到净化过的水,吃不到讲究的饭菜,他是不是随时都可能对那些看守的人发脾气。 万一......万一那些人朝他开枪了怎么办。 原小园想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顾不上吃饭,她赶紧给粟潜回邮件:不嫁,等你回来。忍。 敲完字点击发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生怕晚一秒钟他就跟坏人发生冲突似的。 再次拿起勺子打开饭盒的时候,饭已经差不多冷掉了,原小园拿出去放到微波炉里,转停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孕妇是不能用这种辐射性很强的东西的。 哎。 她郁闷地拿出饭盒,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挑挑拣拣用完饭,大概是怀孕初期的原因,原小园困的睁不开眼睛,想休息一会儿,一看表却发现已经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 不能喝咖啡,不能喝茶,只能靠意志死死撑着。 原小园悲催地掐了自己一把,拿起桌子上待办的文件翻阅起来。 看不到心里去,正走神的时候被震动起来的手机吓的差点叫起来,“赵超,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原小园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不耐烦地自言自语。 摁下接听键,她把耳朵贴近听筒,里面传出赵超的声音:“小园,你在听吗?” “在,有什么事儿,你说吧。”原小园语气冷硬地道。 还是救人,改嫁那件事吗。 对不起,套路很Low的知道吗。 “小园,听说粟老先生带穆小姐到阿富汗去赎人,我个人觉得,不会成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原小园有点气恼:“赵先生你现在就说这种大话,太自以为是了吧。粟潜这次带去阿富汗的保镖,有个叫英三的,听说是你朋友公司里的保安,不会是给你们办事的吧?”嘴一松,调查英三的事儿就这样说出去了。 “小园,你说的这个人,我听都没听说过。跟我没关系。” “赵先生,跟你有没有关系我现在也不想追究了。你说的那件事,不可能的,我不会嫁给你。”原小园连敷衍他的耐性都没了,直接明确拒绝。 “如过粟潜只有我可以救他出来呢?”赵超自信地问。 如过粟潜只有我可以救他出来呢。 原小园把这话在脑子里回放几遍,“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粟荣庭不行,还有何锦汉呢,凭什么这么快就和赵超和解,她暂时做不到。 “好,小园,那我等着,你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电话那头的声音自信极了。 原小园听着恶心,没说什么,直接挂掉电话。 凭什么说就他一条路,他凭什么。 就那点电脑技术吗。 还不是被江堃秒成渣渣。 “原总,快来接一下,粟江总裁的电话。”Lily敲开门汇报道,把个无线电话机塞到她手里道。 原小园急忙抓过来,“喂,小叔?” “嗯。是我。废话来不及说了,你拿笔记下一个账号,快。”粟江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着急。 原小园抓了支笔过来,刷刷记下他说的账号,“做什么用?” “你现在赶紧往这个账号里转300万,要快。别问理由。”粟江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的。 “300万?”原小园倒吸一口凉气。 她自己真的没那么多钱。 “是粟潜,不是我要你的钱。”粟江在电话里道,“我的账户没办法用,万一被那些人查到,会索要更多。” 第260章 粟江出马救人 “哦哦,小叔你在跟绑匪接触?”原小园惊讶地问。 “嗯。这帮人是粟家的‘老朋友’了,以前我们到那边去,停留的时间短,他们没机会下手,这次粟潜在那边呆的时间有些长,他们准备的太充分,没办法。”粟江在电话里叹气道。 “爷爷带穆蔻到那边去了,小叔你知道吗?”原小园问。 粟荣庭亲自到那边赎人,难道不带钱吗。 “老爷子来了?我怎么不知道。”粟江道,“你先把这帐转过来,他们答应给粟潜换个条件好的住处。” “好。”原小园来不及多问,满口答应下来。 刚跟粟潜认识的时候,他给她账户里转过钱,她至今一分没动过,还乖乖地躺在里面,原小园把那张卡从包包里翻出来,叫人送她去银行转账。 “这么一大笔钱转到境外的账户去,会不会被怀疑洗钱?”Lily担心地问。 “300万,又不是3000万,应该还好吧,试试看吧。”原小园嘴上这么说,心里也隐隐担忧。 “也对,我们是做企业的。”Lily补充道。 原小园点点头,“我们自己先不要心虚。” 果然,银行的工作人员把对方的账号反复确认很多遍之后询问:“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原小园脸微不可见地变了变:“是境外的一个生意伙伴,我们雇佣他做事,这是订金。” “噢。”工作人员又要了一堆的证件,磨蹭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才把钱汇过去。 期间粟江一直发短信来问有没有办好,他说联系不上粟荣庭,原小园想了想道:“穆小姐也跟去了,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 “穆蔻来了?”粟江声音突变地问。 “爷爷带她去的,怎么了?”原小园被他在电话里突变画风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怎么。谢谢你。我先办事去了。”粟江说完挂了电话。 原小园这回是真的懵了,她一点儿都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数一数,粟荣庭和穆蔻、何锦汉、粟江,整整三拨人去营救粟潜,然而三拨人居然没有碰头,其中两拨还是一家人,谜之一样的逻辑。 “粟江总裁过去的话,还是很有希望的。”Lily舒了口气道:“他那个人看似不正经,其实骨子里很靠谱的。” “......”原小园闻言蓦地想起粟潜的话:一个花花公子,除了知道进入女人的九十九种姿势,还会做什么。 那种浓重的看不起的语气,她至今印象深刻的不要不要的。 “原总你好像不相信?”Lily疑惑地问。 原小园若有所思地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有些人之前给我灌输的东西印象太过深刻。” Lily八卦心顿起:“谁?谁?谁?粟潜总裁吗?他们叔侄经常互损的,你不要当真。” “......”真假?叔侄互损。 奇葩不。 “你知道粟江总裁之前怎么说粟潜总裁的吗?”Lily忘我地八卦起来:“他说粟潜总裁对一切雌性生物自动免疫,对雄性动物也不敢兴趣,是超人类。” “哈?”超人类是个什么玩意儿。 “哈哈,还有更黄的呢,要不要听?”Lily扯着一张老脸道。 “说。”原小园还真需要一点儿透俗的东西麻痹自己紧绷的神经。 “粟江总裁有一次提议给粟潜总裁找十个裸女躺在他床上,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行。”Lily捂着脸说。 “......”够黄,但不够好笑。 “类似这样的段子还有很多。算了,我不说了,回来粟潜总裁知道了,非让我从地球上消失不可。”Lily掩住嘴巴道。 “他现在恐怕在担心下一秒自己是不是会从地球上消失。”原小园冷清地道。 “......” Lily掏了掏耳朵,这没心没肺的话是她的小Boss说出来的。 有没有良心。 有没有良心。 “原总,那个,周总怎么突然辞职了?跟粟总这件事有关系吗?” 原小园呆了一下道:“他跟我说身体不好,夫人逼着她辞职的。” “听公司里的人说前几天黄女士去过他家。”Lily若有所指地道。 “你的意思是黄婉泠逼他辞职的?”原小园情绪忽然波动了下。 Lily沉思片刻道:“黄女士可能是针对你来的。她的意思是让你孤军奋战,到时候撑不下去,公司倒闭,粟总早晚会厌弃一个花瓶的。” “我就不明白,她千万百计挖我墙角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小园苦笑着摇摇头。 “原总,实话跟你说吧。我从进粟氏的那天起,人家就告诉我,黄女士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Lily撇撇唇道。 原小园:“可是她要控制儿媳妇做什么用?我不好控制,难道穆蔻就会听她的?” “如过她能这么想的话,就不会跟您处处过不去了。”Lily翻翻眼睛道。 “都这个时候了,她不心疼儿子,居然有心思搞我,真看不懂她。”原小园抱怨。 “这么多年压抑,心理变态吧。”Lily对黄婉泠的印象太坏了。 头疼到下班,原小园站起来走了两步,轻飘飘的,随时都有可能栽倒。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她摸着肚子自言自语。 又惦记着粟潜的事情,临走前刷了一下电脑网页,粟潜的消息还是那些边缘东西。 没有新进展。 可是,关于她和何锦汉的花边新闻却被人抖出来几条—— 【豪门太太情移何氏太子爷!二人被拍到一同住进何氏山庄。】 【原小园现身医院妇产科,何氏太子爷陪同,疑似有孕产检。】 【何氏太子爷四年校园恋情浮出水面,对方竟是原小园。】 乱七八糟标题,扒什么的都有。 原小园看的几乎窒息,这些报纸和网站都干什么吃的,没事专门挑事儿的。 “找律师,我要起诉他们。”太过分了。 Lily听了心头一震,她家Boss不是一直没断过这种花边新闻的吗。从来没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这次怎么了。 “原总,您别生气,第一,我要向您求证下,您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好几次看见她趴在卫生间的池子里吐啊吐的。 “起诉他们跟我怀不怀孕有什么关系?”原小园愣神看向她问。 “要是您真的怀孕了,就算了吧。打官司这种事情,挺影响心情的。即使完全找律师代理,也少不了要跟舆论什么的怼。您耗不起。Lily道。 “那就纵容他们乱说吗?万一粟潜回来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跟他解释。”原小园扶额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夫妻挺久了,难道这点信任都没有吗?”Lily没结过婚,对婚姻的认知还停留在幻想状态。 “我没自信。”原小园道。 粟潜很小心眼的,对何锦汉一直耿耿于怀,这次网上爆的这么没下限,他看到不气炸了才怪。 “原总,我劝你真的不要在意这个了。”Lily看向她下意识搭在小腹上的双手,“宝宝要紧。” “我忍不了。照我说的,请律师吧。只要能打赢官司,多少代理费都没关系。”原小园气愤地道。 这些狗仔,太特么气人,非给他们个教训不可。 “好吧。”Lily也不好坚持什么。 一周后。 何锦汉突然给原小园打电话,说他从阿富汗回来了,在她公司楼下,请她下楼去。 平安回来就好。 原小园极大地松了口气。 她下楼的时候,看见何锦汉站在夕阳不太刺眼的光线里,驼色羊绒大衣,黑裤子,俊俏的脸绷的十分严肃。 “锦汉,你回来就好。他、他有消息吗?” 何锦汉轻轻扶住她的肩头,原小园的一头秀发在光影里散着细小的光芒,把她的肌肤映的苍白,几近透明。 “我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人。我去那个村落寻找的时候,邻居说前几天有个中国人找到他,把他带走了,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粟江先生。”何锦汉抱着歉意道:“我朋友倒是和绑匪通上了话,索要的赎金太高,据我猜测,他们可能没有放人的诚意。所以我没跟你说这条路。” “那个叫英三的保镖打听到了吗?粟潜被绑架的事儿,到底和赵超和朱家有没有关系。”原小园摇着他的胳膊问。 “他的保镖也一起被绑了,赎金是按照人头算的。”何锦汉清了清嗓子道:“你说的那个人,还真跑掉了,也许,朱家或者赵超,间接参与了绑架。” “......”闻言,原小园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向前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小园,没事吧?”何锦汉将人拦腰抱起,抱到自己车上,吩咐司机去医院。 她现在情况特殊,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何锦汉有些后对她说了实话。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车子刚开出去一点儿,原小园就从何锦汉怀里挣扎出来。 何锦汉深深地盯着她消瘦的脸颊,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腹部:“还是去看看吧。放心。” 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原小园蓦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哽咽道:“师兄......” 何锦汉握着她微凉的小手:“小园,无论如何,你不能有半点儿闪失,不然我会疯的。” 第261章 赎出来了? 我会疯的。 我会疯的。 原小园不相信地看向他的眼睛,那狭长的眸子里都是紧张,她内疚地道:“师兄,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 何锦汉伸手试图重新把她拉到怀里,“能为你操心我很欣慰。” “......”原小园想着把手伸给他,可手停在半空中她又缩了回去,粟潜那张脸蓦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向她叫嚣:原小园,你敢绿我。 不敢。 不敢。 我不敢。 “小园,你怎么了?”何锦汉看向她小脸上奇怪的表情,修长白皙的手指无力地收了回去,俊秀的眉宇间染上一层淡淡的愁云。 “我没事。”原小园抬起纤细的手指抚了抚他的眉间,心里刺刺的难受。 她曾经多么爱过这个男人。 医院。 女医生给原小园做完检查,刷刷写了一张单子递给她,交待道:“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吃点保胎的药吧,注意多卧床休息。” “先兆流产?”原小园很迷糊。 女医生瞟了她一眼道:“孕早期精神过度紧张所致。” 怀孕了却没见老公陪着来检查过一次,不紧张才怪呢,现在的年轻人呐。 女医生年龄大了,很少上网,都不知道粟潜、原小园、何锦汉最近三个人正在狗血八卦中,还以为她是个普通的孕妇呢。 “哦,谢谢。”原小园拿到单子出来,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放松放松,粟潜没事,他没事。 “小园,没事吧?单子给我,我去取药。”何锦汉见她出来,脚步有些不稳,忙上前扶住她。 原小园把单子给他,嘴唇微不可见地颤了下,“没事。” 刚才医生那意思,她要是还继续这么精神紧张下去,可就不是先兆流产了,直接流产都是可能的。 孩子保不住,她怎么跟粟潜交待。 潜园。 苏煦梅见原小园被何锦汉抱回来,吓了一跳,咋呼:“怎么了?怎么了?” “伯母......没事了。” “妈,没事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苏煦梅这才没继续咋呼,埋怨道:“你们这样秀恩爱可吓死我了。哎哟我的心脏啊,受不了。” 辣眼睛懂不懂。 “伯母,小园有点不舒服,医生交待多休息。”何锦汉闻言面上有些挂不住地赶紧解释道。 什么叫秀恩爱,他现在有资格吗?男小三啊。 “啊!我就知道你每天晚上不睡觉要出问题的。女人是水做的,夜里过了十一点就是火,天天熬着,熬出问题了吧。哎,我的外孙啊,在肚子里面就要跟这受罪......”苏煦梅嘴巴不停地数落起来。 何锦汉震惊的眼镜片差点碎到地上,要不是原小园口口声声叫这个女人“妈”,他很难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 “行了妈。我这不好好的吗?吃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大惊小怪的。”原小园蹙着秀眉道。 看见Cyril楼梯上下来,原小园怕小孩子以后乱说,挣扎着从何锦汉怀里下来,“我到沙发上坐着。” 何锦汉把她抱到沙发上,“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点外卖。” 看她家里这个不靠谱的娘,他一走原小园肯定吃不上饭。 “点什么外卖,她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吃外卖,家里的厨师请来干什么的。”苏煦梅听见火了,翻着眼睛怼了何锦汉一句。 “妈......”原小园觉得苏煦梅过分了,“这个点了,家里的厨子早回去休息了,你给我做饭啊?” 粟潜不喜欢厨子住在家里,所以一开始搬过来的时候,做完饭就让他们到别墅后面的公寓里去,苏煦梅大概还不知道潜园的规矩。 不过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难道没看见厨子每次做完饭都撤走吗,真是奇怪。 “做就做,老娘又不是不会做饭。”苏煦梅白了女儿一眼道:“你想吃什么?” “......随您发挥。”原小园顿时觉得受宠若惊,“妈妈万岁”几个字差点被她脱口喊出来。 何锦汉见到这种情况,狭长的眸子扫过原小园的面颊,沉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原小园点点头。 他又看向苏煦梅,礼貌而克制地寒暄几句,消失在夜幕中。 “小园老婆,这个叔叔长的好好看喔。”一直在旁边看人的Cyril开腔道。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男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又没当花瓶的机会。”苏煦梅好像对何锦汉意见很大。 Cyril吐了吐舌头:“奶奶,现在是刷脸的时代,不是只有花瓶才看脸的啦。” “嘿,这孩子跟谁学的,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刷脸不刷脸的,你长的好看,当饭吃啊?”苏煦梅捏捏Cyril的小脸道。 原小园捂住耳朵朝二人喊:“好了好了,别吵了。我饿了,也渴了,分头去做饭倒水,快点。” Cyril和苏煦梅行视懵逼了一秒,异口同声:“我去,我去。”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非得惹人讨厌了才干活。 一个小时候。 原小园吃饱喝足,倒在沙发上发呆。 钱转给粟江之后,他再没发消息过来。原小园有种错觉,到底是不是有人假冒粟江的声音骗了她的钱呢,虽然这种几率不大,她的脑子却一直拉着她往那个方向去想。 粟江会没有三百万。 他说如果用他的账户转账的话会暴露身份,绑匪会索要更多的钱财。 这条理由成立。 她信。 粟潜有这么便宜,三百万就能搞定。 不对,粟江说只是花这些钱让绑匪给粟潜换个居住条件好一点儿的地方,没说说放人。 这理由目前好像也找不到破绽。 奇了怪了,为嘛她总觉得要钱的粟江不是真粟江呢。 粟潜换好地方了吗。 还能上网和外界联络不。 原小园脑子胡乱想着,下意识地点开邮件,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新进入的邮件。 什么情况。 越想越不安心。 原小园看向身边还在试图进入绑匪电脑的Cyril,一字一句道:“粟叔叔可能被转移了,你跟踪不到他的。” “小园老婆,你们都去救粟叔叔了,我爹地怎么办。到现在也没有他一点儿消息。”Cyril几乎要哭出来。 “你爹地公司的人没有找他吗?”原小园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难道除了Cyril,江堃就没人惦记? 怎么会混的这么差。 “小园老婆,我想哭了。”Cyril抱着小脑袋道。 “你哭什么?”原小园惊愕地问。 她不就问了一句吗。没有很过分吧。 “我爹地对下属要求太严格了,他们都在背后骂我爹地是魔鬼,谁会去救魔鬼呢?”Cyril说着真哭了起来。 “呜呜呜......” 小孩子哭起来真叫人心碎,尤其是原小园这种预备要当妈妈的女人。 “Cyril,我们在救你爹地的,放心吧,什么时候粟叔叔回来,你爹地会一起回来的,好吗?不哭了不哭了......” 苏煦梅给他擦着眼泪道:“Cyril,你小园姐姐没骗你,你爹地会救回来的。” Cyril抽着鼻子:“嗯。可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一代顶级电脑天才,要是毁在绑匪手里就可惜了。 原小园给他一个虎摸:“Cyril,很快会联系上的。” “快看快看,新闻来了。”苏煦梅忽然调大了电视的声音,“哎,怎么一句话带过去了,这么大的事噢。” “什么?”原小园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煦梅又把声音调回去:“新闻上说粟家支付了数十亿美金,把粟潜和另外一个人从绑匪手里赎出来了。” “赎出来了?”原小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苏煦梅手里拿过遥控器,把新闻往后倒了倒看。 【据悉:粟家和境外的绑匪达成赎人意向,我市被绑架的企业家粟潜有望平安回来,粟家将为此付出高达十亿美元的赎金。】 “十亿美元?”原小园喃喃道。 几十亿的人民币,粟荣庭拿出来的。 那么早上粟江找自己要三百万啥意思?啥意思。 原小园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不管他了,只要人能回来就行。 尼玛啊,真跟闹剧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出接一出的事情,弄得原小园一点儿都看不懂。 “我爹地要回来了?”Cyril高兴地跳起来,一下扑到原小园怀里。 “小祖宗,小祖宗,你慢点。”苏煦梅怕他撞到原小园的肚子,赶紧拽到自己怀里搂着。 一周后。 原小园等不到粟潜后继的消息,心情又变的很糟糕。 不都说好了吗。 难道中途绑匪变卦了。 她控制不住地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给小叔打个电话问问吧。”下班的时候,原小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出电话来拨通粟江的号。 一接通,来不及寒暄,她迫不及待地问:“小叔,粟潜什么时候回来?爷爷......” 电话那头沉重的男声低低道:“不要问了。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这里人多,很忙,晚点给你打过去。”说完就匆匆掐断了电话。 电话里安安静静地,他身边哪有那么多人,明明就是在撒谎。 第262章 粟潜,你快回来吧 放下手机,原小园的脸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忘了自己要回家,呆呆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Lily推门进来催她下班,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只见原小园就像没魂儿了一样,眸子呆滞地看向窗外。 “原总,你怎么了?”Lily问道。 “Lily,他到底怎么了?”原小园语气僵硬地道:“新闻上说他被赎出来了,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原总,也许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没到。”Lily看到了上次的新闻。 “不可能。新闻是假的。”原小园一脸茫然地看向Lily,“先是粟江跟我说要钱给他换个好的地方,根本没提到赎金的事情,新闻怎么会说谈好了呢。不可能。绑匪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他们不要到粟家这只肥羊只剩下一张皮怎么会罢休。 说不定连羊皮都会要走。 怎么可能被区区十亿美金打发。 “原总?” Lily同情地看着原小园。 “Lily,他们都没办法对不对?锦汉找不到人,粟江找到人只能换个地方给他,粟荣庭带着钱去了,可能被骗了是不是?” 原小园说着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摸了一把眼泪,“只有赵超能救他是不是,我当初就应该答应嫁给他,让他去救人,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 她后悔。 为什么不答应赵超。 对,答应赵超。 他都说了,只要她答应嫁给他,他就把粟潜救出来,他一定能的,第六感觉告诉她。 原小园想着就掏出手机。 赵超说过的,她想通了就给他打电话。 她答应他,立刻答应。 “赵超,我答应嫁给你,我写字据给你,你救救粟潜吧。”原小园对着电话道,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用自己换他回来。 值得的。 多划算的交易。 “小园,你终于想通了,真的,除了我,没有谁能救他出来。粟家的钱砸完了,也就是绑匪杀掉人质的时候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很残酷。 这是事实。 原小园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两下,人瘫软地靠在桌子边上,双眸露出绝望的神色。 “我答应你,需要履行手续吗?”比如睡一晚表示诚意什么的,她都答应,没问题。 她豁得出去。 赵超简简单单说了几个字:“不用,你的话就够了。” ...... “原总,你还好吗?”Lily刚才到外面去了,听见她打完电话才推门进来。 “我、没事。”原小园摇摇头,“有点头晕,你扶我下去吧。” “原总,英三偷偷跑回来了,我们要不要找人把他抓起来问问?”Lily本来不想说的,可她隐隐听见原小园说答应赵超条件,猛然警觉起来,不敢不提个醒。 原小园闻言笑了:“我们哪有精力。就算抓了他问出来有什么用,他不过受人指使,把粟潜的行程和身份泄露给了绑匪而已。” 说到最后,她脸上的笑不见了,一片凄色。 知道赵超是幕后推手又怎样,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能和赵超斗吗。 也可以。 不过不是现在,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救粟潜回来。 还要靠赵超不是。 呵呵,这真是狗血到极致的桥段。 “赵超真阴险。”Lily叹气道。 “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人心机这么深沉。 “原总,我感觉他是个超级阴暗的人......黄女士会不会有问题?”Lily牙齿打颤道。 粟潜搞了赵超一次,被报复了,那黄婉泠呢,一直不准朱时均认他这个私生子,难道赵超不想报复她吗。 “......”原小园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眸呆滞地看向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朱时泰不会保护黄婉泠吗?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她忽然有点担心,怎么说黄婉泠也是粟潜的亲娘。 明知道她可能有危险,难道袖手旁观吗。 “原总,听说他们夫妻早就是貌和心不和了,朱时泰那个人,外人眼里一直是个好丈夫,至于回到家,说不定是另一副面孔。”Lily道。 其实黄婉泠出不出事儿,跟她没几毛钱的关系。 不过想起来了,提醒一下。 “对、对、对,赵超打算和我结婚,打算回朱家,怎么可能容得下黄婉泠。”原小园听着她的话,背后飙出一身冷汗。 说不定赵超早就布好了局。 等着黄婉泠往里面跳呢。 不行。 不可以,她要提醒黄婉泠。 “原总,我们对她说她会听吗?”Lily担忧地问。 “打电话给她,快,我来说。”信不信的,先沟通了再说。 Lily不情愿地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才找到黄婉泠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直接递给原小园道:“你和她说吧。” “哟,原小园,你什么时候想起你这个婆婆来了?”黄婉泠阴阳怪调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原小园正要说好,就听见朱时泰的声音在那边说:“婉泠,不要跟无谓的人啰嗦太多,不高兴就挂掉电话。” 不高兴就挂掉电话。 原小园睁大眼睛,朱时泰明显不想让黄婉泠和她说话。 “黄女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粟潜的,你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吧。” “有话快速,啰嗦。”黄婉泠没好声气地吼起来。 “这样的话,我挂电话了。”原小园已经对她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了。 “好好好,我到外面去讲。”黄婉泠说道。 来到院里没人的地方,黄婉泠提醒她可以说了,原小园也不废话,直接道:“粟潜带去阿富汗的保镖跑回来一个,叫英三,之前在赵超朋友的公司当保安......” “你要说什么?告诉我潜儿被绑架和赵超有关吗?他人品是不怎么样,可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动用国外绑匪,这次,纯属意外,算潜儿倒霉吧,都是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惹的祸。唉......”黄婉泠在电话里又开始对她进行人生攻击。 “......”能不能不要这么弱智。 粟潜被绑架跟他的保镖没关系的话,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原小园忿忿地想。 “你还有事吗?”黄婉泠烦躁地问。 好像和她多说一句话很恶心似的。 “小心赵超。你毕竟坑了他那么多年,他要回朱家,首先要铲除掉你的。”原小园直截了当地道。 “操好你自己的心,我这里不需要你狗拿耗子。”说完“啪”的一声扔了电话。 “......”看来她心情很不好。 “黄女士就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听你的。”Lily说道。 原小园麻木地往外挪着步子,双眼空洞疲倦:“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原总,那么,您真的要嫁给赵超吗?”Lily试探着问。 那种心理阴暗的男人,嫁给他,还不如光棍一辈子呢。 “我没其他办法。”原小园想了想道:“他筹划那么久了,我现在反击,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一直不答应,激怒了他,粟潜有可能回不来了。” 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再经不起更深的惊吓或打击了。 “他不是个好男人,况且,你肚子里还怀着粟总的孩子,我想,他不会容的下的。”Lily一字一句地道。 孩子。 孩子。 她连黄婉泠都考虑到了,居然没想到肚子里的孩子。 “......”可如果只有这条路给她走呢。 原小园茫然地看向Lily,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总,粟董事长还没回来,也许事情还在谈判中,您先静下心来等消息吧,别折磨自己,至于赵超那边,你管他们呢,就算他们斗起来,那也是窝里反,和我们没什么关系。”Lily语速度很快地道。 万一黄婉泠出事,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跟别人没什么关系。 谁也没有该怎么怎么保护她的义务。 “......是我太心急了。” 经Lily这么一分析,原小园蓦地觉得自己蠢的不要不要的。 又一周。 粟荣庭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原小园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着急,只是孕吐越来越严重,怎么也止不住,折腾的她好烦好烦。 赵超去她公司楼下等,原小园出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说救粟潜的话,算话吗?” “当然算。”赵超对她露出笑意:“你答应我的事情,不会反悔吧?” 原小园摇摇头:“虽然我很想反悔。” “我知道。”赵超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腹部道。 原小园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躬身护住肚子:“我不爱你,你何必非要娶我呢,会幸福吗?” “怎么不会。”赵超道,语气十分自大:“你和粟潜当初不也没有感情吗。爱情这玩意儿,可以培养。”他伸出手指去勾她的下巴,被她厌恶地躲开,他的手再空中顿住,随即讪讪地收回去。 “我不喜欢轻佻的男人,你以前很好。”原小园冷声道。 “是吗?你喜欢以前的我?”赵超直直盯着她问。 有点逼问的气息。 原小园深呼了一口气,“你以前是个阳光的大男孩。” 赵超闻言默然一会儿反问:“成熟一些不好吗?”他接着冷笑:“阳光?我这辈子恐怕跟这个词没有交集。” 第263章 他不举,你知道吗? “赵超,”原小园盯向他,目光冷然:“你真可怕。” 一个从来没怎么纠缠过她的人,突然有一天拿粟潜的命做筹谋让她嫁给他,呵呵,真是在一池狗血里扔了炸弹,炸的全天上都是狗血。 闻言,赵超脸上蓦地浮上一抹恨意,瞪着她道:“原小园,粟潜毁我公司,弄的我像丧家犬一样,我报复他,不是很公平吗?” 夺走她,他应该痛不欲生吧。 听说粟家的男人都是情种。 “我也是你报复的对象吗?”原小园冷笑着问出来,双眸回瞪着他。 “不是,我会爱你的,会对你好。”赵超的表情僵了僵。 他要正式娶她,又不是让她做情妇,怎么是报复她。 原小园后退两步,声音无动于衷:“赵超,我身上那么多是非,你不怕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染一身骚?” 她不是那么干净的可以随便嫁人的。 “我不比你更惨吗?咱们彼此彼此。”赵超道,他不在乎她的那些事,只要嫁给他,让粟潜难受,就够了。 不,不够。 粟潜难受了,黄婉泠也会跟着难受,他就是不要让他们母子好过。 “你父亲认不认你,他就在那儿,谁也改变不了,公司倒了可以再做起来,可如果你和我结了婚,感情上再推倒重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原小园道。 说完她心理握草握草的,最不愿意说教了,非逼着她当一株白莲啊。 “娶你,我不会后悔。”赵超一脸偏执地道。 朱时泰让不让他认回朱家的事儿,他自己有计较的,不用她来说,她只要等他把粟潜那个自命不凡的大少爷捞回来,乖乖做他的妻子就行。 “赵超,我们不要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争执了,就当是场交易吧。你赶紧把粟潜救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 “好。”赵超伸手攥住她的手臂,“陪我去吃顿饭。” “赵超,你没有提前预约,我晚上有事,抱歉。”原小园立刻回绝道。 和他一起去吃饭,不是恶心自己吗。 她原小园可从来没有自虐倾向。 “没关系,反正我们来日方长。”赵超不阴不阳地笑了笑道。 原小园闻言勾头浅笑:“送我回去?”她贝齿咬唇,从此刻起,她要和他周旋。 周旋,嗯,貌似很考验智慧。 赵超怔了一下,这女人没那么讨厌他,居然主动让他送她回去,“非常乐意为你效劳,小园。” “走吧。”原小园吃力地踩着三厘米的高跟鞋,故作轻松地道。 “你怎么还穿高跟鞋?”赵超瞳孔微不可见地放大了一些道。 “咦,女人不穿高跟鞋穿什么?”原小园知道他想说她怀孕了,不该是这副打扮。 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医院的档案何锦汉做了手脚,别人查不出来的,赵超这个人,内心阴暗不可测,原小园担心他会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动歪心眼。 “......平跟鞋是少了女人味儿。”赵超掩饰了一下眼中的表情道。 “不过女人一生不是一直都能穿高跟鞋的,比如生育、养育,所以我还是趁着现在多作作,以后没遗憾,你说是不是?”原小园春风般的笑笑道。 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的笑容很虚伪。 “网上说你有孕了......”赵超定定地看向她,一脸的询问。 “有孕了?孩子谁的?”原小园敷衍道。 “......” 赵超闻言打了个愣怔,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知道是谁的,难道外界是误传。 “真是笑话。粟潜经常不举,你知道吗?哪儿来的孩子。”原小园语气“遗憾”道。 她把粟潜说的越不堪,赵超会不会觉得自己越有希望,从而确保把人从绑匪手里救回来。 这种人,先稳住他的情绪再说吧。 “......”这个女人态度转变太快,赵超几乎要爆了眼睛。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原小园是故意说说的,不过她能说出来,证明她也不是那么在意粟潜的。 这一点儿,让他心里从所未有的舒服。 “到了。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拜拜。”原小园从他车上下来,恰到好处地笑道。 “去吧。我看着你进去。”赵超从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一脸和煦的笑。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手段,绝对想象不到他内心有多阴暗。 原小园转身,优雅地向别墅里走去,直到听到身后车子发动了,听不到车轮声了,她才靠在假山上,痛快地干呕一顿。 不知道是孩子闹的还是被恶心到的。 “小园。你......在这里干嘛?我好像看见刚才一辆幻影......”苏煦梅的声音忽然响起,她怔带着Cyril在院子里玩,一转身就看见原小园靠在石头上狂吐。 “走累了,坐这儿休息下。”原小园一脸疲惫地道。 “是不是不舒服?”苏煦梅过来扶她,“Cyril,走,把你姐姐弄到屋子里去。” 原小园坐着不动,忽然想起什么问题,看向苏煦梅问:“妈,您不是和那个花花公子爱的要死要活的吗。最近怎么住在我这里也不回去了?分了?” “臭丫头,闭嘴。”苏煦梅可听不得别人这么说她,“你就盼你妈被人飞呢,有没有良心啊。要不是看你没人照顾,我才不住在这里呢。” 一脸的“都是为了你”的表情。 “我才不信。”原小园道。 母亲什么时候为了她可以放下自己的生活了。 如果是真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受宠若惊。 “信不信由你。”苏煦梅笑笑,也不辩解什么。 “妈,跟你说实话吧,这次粟潜被绑架,是赵超,就是朱时泰的私生子派人把信息泄漏给绑匪的。”原小园扶着头道。 她现在头疼的很。 “赵超是朱时泰的私生子?”苏煦梅瞪圆了眼睛问。 “妈,你这信息有太不畅通了,这都过时多久的新闻了。你还不知道。”原小园道。 苏煦梅先怔了下,忽然没来由地笑了:“黄婉泠真特么的悲剧,这辈子都要强,到头还不是没找到个忠于她的男人。” “......”神马逻辑。 我们正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好不好。 “妈,我跟你说这些,是想问问你朱时均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你往正路上想好不好。” “没有啊。他这不是到国外出差了吗。我不想跟着去,就到你这里来了。”苏煦梅道:“赵超是朱时泰的私生子,又不是他的,他不会搅和的。” 原小园蹙眉:“这么巧?” 为什么早不出差晚不出差,非这个时候不在L市呢。 “嗯。还不让人家有事了。没你这样的。”苏煦梅有点生气。 “妈,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上次为他吃安眠药,差点死了她都没到医院看你一次,你都忘了。”原小园忍不住揭她的伤疤了都。 那种人,竟然还要为他说好话,够了。 “我没忘。算了小园,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和你吵架,走,快回去吃饭吧。”说着转向Cyril,道:“饿了吧,小家伙。” Cyril认真地点点头,捧着小肚子道:“小园老婆,你很久没陪我吃饭了耶。” 原小园朝他挤出一丝笑容:“不说了,走,回去吃饭。” 十天后。 “一百亿,拿不拿?三天,第四天见不到钱就等着给你老公收尸吧。”一个裹着头巾满脸大胡子的人凶神恶煞地对原小园吼道。 一百亿? “我没有。求求你们缓一缓吧,我去凑钱,我去。”恶人踢了原小园一脚。 原小园拼命地跑,前面好像是何锦汉,她叫道:“师兄,一百亿才能救他出来,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些?” “一百亿?一千亿他都回不来的,你死心吧。”何锦汉冷冷地道。 “不会的,他能回来——” “小园老婆,你怎么了?”忽然听到Cyril在叫,原小园猛地睁开眼睛,“唉。”她叹口气,又做噩梦了。 “小园,你这样下去不行,怀孕头三个月一定要多睡,否则生出来的孩子一脸苦相,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苏煦梅最近脱胎换骨了一般,好妈妈附体,整天在潜园照顾女儿。 原小园无力地靠在床上,“赵超说他行动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回来。” “小园,你记得前几年在加勒比海被扣的船吗?谈判两年多才把人赎回来,你不要着急,那些人不是为了杀人才绑架的,他们为了钱也不会让粟潜出事的。”苏煦梅道。 原小园木然地摇摇头,她是怕粟潜忍不下被囚禁的气,和那些人拼命。 第264章 粟氏集团申请破产 她还是忍不住给赵超打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男人的声音不大好听:“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抱歉,目前有些变故,我这边没有进展。” 变故。 没有进展。 什么意思。 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一定能把人救出来的吗。 “噢。”原小园握着电话的手指发白,又不想表现的过于急切,“那我再等等。” 赵超没说什么,果断挂掉她的电话。 原小园颤抖着放下手机,目光空洞地投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或平静的表情。 她摸了摸微微有一点开始隆起的小腹,嘴角牵扯出苦涩的笑意。 如果粟潜在这里的话,下班回到潜园,他们牵着手徜徉在假山和花木之间,那种平凡的日常,真的会让人幸福感爆棚的吧。 粟潜,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五十六天了,我们的孩子11周了,快回来吧。 我忍不住每分钟都在想你。 原小园伸出纤细的手指,无名指上带上了刚认识没多久粟潜就壕送给她的红宝石钻戒,界面被切割成完美的心形,折射出的光芒交织璀璨,傲视着世间的一切。 她之前一直不肯带,怕丢,怕太高调,他没办法,又拖着她去金店里买了一枚普通的钻戒套在手上。 那枚普通的钻戒在她手上一直带到粟潜被绑架,家里突然没了他的气息,原小园觉得心都空了,拼命把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找出来,他亲手发掘的红钻,他亲自给她设计的项链,通通都带在身上,让他的气息环绕着她。 想着想着,险些走火入魔。 一阵“笃笃笃”的叩门声才把她的思维唤回来。 “原总,粟董事长回来了,您要不要......”Lily听到应声后推门进来问。 “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原小园眼睛一亮,打断了她的话。 “在总部大厦。”Lily咬唇道:“听说董事长准备把公司卖掉......” “咣当——” 原小园手里的被子闻声落地。 “......”Lily小声道:“原总,绑匪要的赎金太高了。一次比一次胃口大,如果再不给钱的话,他们威胁要砍下粟总的小指头给董事长寄过去。” 原小园闻言嘴唇刷地变了色:“你、你听谁说的?” Lily愕了愕道:“原总,您没看公司群里说的吗?粟江总裁也一起回来了啊。网上到处都是报道。” 她竟然还不知道。 原小园张张嘴巴,半天没发出声音,死寂在她周身蔓延,一阵又一阵。 Lily看的难受,“原总,赵超是个骗子,他是个骗子,说什么能救粟总出来,可到紧要的时候他什么都干不成。董事长已经花掉几十个亿的赎金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原小园失控地抓起手机,“我要问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一开始就告诉过她,赵超那个人不可信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是粟总能安全回来,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的,一定不会。 “原总,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董事长消息封锁的紧,可能是怕粟氏集团内部出问题吧。”Lily说。 “我是粟潜的合法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竟然不告诉我,太过分了。”原小园一用力,嘴唇被咬破,鲜红的血液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滴落下来。 触目惊心。 “原总,”Lily哆嗦了一下,“董事长有董事长的想法,您千万想开一点儿。粟总会回来的,一定回的。” “锦汉说的没错,粟荣庭这样只会害了他,绑匪一旦要不到钱了,就会杀掉人质。太蠢了,太蠢了。”她声竭力嘶地吼道。 “粟江呢?我给他打电话。”原小园接着就去摸手机。 半天,她的手机不知道放在哪里。 Lily机智地用她的手机拨原小园的电话,根据铃声才找到她的手机,拨通粟江的电话,对方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让她吃了一惊:“小叔,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 “总部办公室。”粟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一句话。 十分钟后。 原小园摇摇晃晃地出现在粟江面前,他面容黧黑,胡子好像很多天没修过了一样,双眸密密匝匝地布满血丝,一看就是过度奔波所致。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 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原小园浑身说不出的刺痛,僵硬地问。 “绑匪找到了粟潜的身份,不断索取,我和老爷子能拿出的钱,全买粟潜平安和健康了。”粟江紧蹙着眉头道。 “......”寒雪压顶。 “绑匪的胃口越来越大。要钱的间隔也越来越短。”粟江接着道:“国家那边在行动救人,但我们不能不拿钱稳住绑匪,避免他们对粟潜做任何伤害的事情。” “......小叔,有个叫赵超的,说能帮我把人救出来,你们在那边见到他的人了吗?”原小园不想隐瞒赵超的事情。 没有什么比粟潜的命更重要。 粟江灰着脸道:“他的人找我们问情况了,然并卵,那些人太狡猾,没得手。”停顿一秒他眸光尖锐地盯向原小园:“他为什么要帮你救人?” “他有他的目的。”原小园模棱两可地道。 粟江见她不方便说,也不细问,“我也知道钱赎不出来他,但是没办法不给,否则激怒他们一点儿,粟潜就有的罪受。” 闻言,原小园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沉下去,直到变成死灰,“难道就只有不停地给他们钱吗?我们总有没钱的一天。” 粟江掀了下眼皮,半天才开口:“先保住他的命,剩下的就看他有没有活着回来的运气了。” 原小园攥紧十指,关节发脆细碎的响声,“小叔,先把江堃赎出来吧。” “无能为力。”粟江悻悻道。 “......”原小园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把江堃弄出来,他知道里面的情况。他出来之后我和他去那边,雇佣另外一支武装分子,把人救出来,我直接开价,谁救他出来我就给他钱。” 粟江听完没奈何地笑了笑道:“如果另外一些人把人抢到手后同样索要赎金呢,你怎么办。” 谁不知道粟潜是棵摇钱树。 “......”还是太天真了。 难道就要陷入这样的死循环吗。 “老爷子准备把粟氏的产业转移出去一部分,你和粟潜是正式夫妻,有些字需要你签,你不来我也要找你说的,你到时候配合一下,别问那么多问题,老爷子心情不好。”粟江道。 原小园难过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从粟氏总部出来,走到对面的马路上,她回过头去呆呆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厦,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帝国,和他一样画风高高在上,如今他不在这里,这座大厦看着也染上一圈伤感。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小园”一辆法拉利在她身边停下,里面露出来一张温润的俊颜:“你站在马路边上不危险吗?快上车。” “师兄。”原小园木然地应了声,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粟氏总部大厦。 何锦汉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眸光柔情地看向她道:“粟氏要卖掉一部分子公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去你办公室找你,他们说你到这里来了,我就在这儿等着。” 原小园看看周围,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师兄,到车上说吧。” 二人进了车里,何锦汉迅速驱车离开。 “小园,我没什么可安慰你的,只是忍不住要说,你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我控制着情绪呢。”原小园打断了他的话道。 何锦汉见她嘴上这么说,眸子里却全然一副“他不回来,我怎么会安好”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迅速把车子开到僻静的地方。 “师兄,你可不可以借我些钱?” “小园,你借钱做什么用?”何锦汉把车停下来和她说话。 原小园抬头望望天上一行飞过去的大雁,道:“我想先把江堃赎出来。” “怎么赎?绑匪不知道他的身份?”何锦汉深深地盯着她问。 她穿着鹅黄色的高领毛衣,灰色的羊绒大衣外套,腰部盈盈一握,黑色的皮靴把小腿衬的修长笔直,侧身的剪影如漫画中的美少女。 一瞬,他心中的年头邪恶起来—— 粟潜,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至少,他是不想他回来的。 “我不确定。江堃是个极其低调的人,网上甚至都查不到他的身份......”原小园咬着瑰唇道。 “你想这个时候出手救他出来?” “是的。”原小园道。 “救他出来,然后呢?”何锦汉蹙眉道,隐隐感到她在筹谋一场“救夫行动”。 原小园想了想道:“之前我想雇佣另外的武装把人救出来,可是——” 她停顿了几秒,“今天粟江点醒我,万一另一拨人也像绑匪一样无休止地索要赎金呢。” “你想先把江堃弄出来,问问里面的情况再做打算?”何锦汉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原小园认真地点了下头:“只能这样了。” “你、需要多少钱?”何锦汉回到正式话题上。 何家在L市只能算中上,太多的钱他可能也拿不出来的。 “其实,我也不清楚把江堃弄出来需要多少钱。”原小园眸子一点光采都没有,让人看了心疼。 “你打听打听吧。我这边给你准备着。”何锦汉道。 三天后,原小园给他打电话,“师兄,我暂时需要两个亿,有点多,你......” 第265章 江堃被赎出来 “你找到途径了?说好了?”何锦汉有些焦急问。 “差不多吧。”原小园道。 那头沉默一阵,随即道:“你提供个账号过来,我给你转过去。” “谢谢师兄。”太好了,恨不得给他叩三个响头。 “小园,你不会亲自去吧?”他很担心。 “我、锦汉,我说服了粟江,他和我一起去。”原小园坦诚道。 “你不能去。”何锦汉在电话里咆哮起来,“小园,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不同意你去冒险。” 原小园从来没见他生气过,懵了一瞬,“锦汉,先赎江堃这种事情是我要做的,我不去不放心。” “你怎么知道不是陷阱,先前不是一个人要几十亿美元的吗?你两亿怎么可能搞定。”何锦汉话赶着话道。 “锦汉,我有七八分的把握,你不用担心。”原小园解释道。 “小园,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去。”何锦汉语气强硬道。 “......”她无语了。 他关心她,不想她出事,她明白,可她没办法置身事外。 “小园,你怎么不说话?”何锦汉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发涩发紧。 原小园握着手机的关节泛白,哑着嗓子道:“师兄,我保证我一定好好的回来......你知道我除了你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的,你不要为难我。” 好久,电话里才传来何锦汉的答复:“钱我马上转过去。” 她愿意去送死就去吧,他管不了了。 “谢谢师兄,我尽快还你。”原小园语调微微发抖地道,如果她回不来,这钱怎么办。 说来可笑,外界传闻她嫁的可是亿万豪门,遇到紧要关头,她连两个亿都要找人借,真没脸。 粟潜除了给她两个公司外,还真没给过她大笔的现金,也许从来没想过这一天吧。 他的资产,她从未过问存在哪里,自然拿不出来。 飞往阿富汗的飞机上。 粟江疲倦懒散地靠在座位上,修长的腿上搭着一张毛毯。他身后并排坐着三十多名重金雇佣来的保镖,个个身怀绝技。 “小叔,”原小园不安地开口:“莫德可靠吗?” 这个人是粟烨从前认识的,是粟家的老相识了,但人心总是变的,这么多年没来往,谁知道人家另外的身份是什么呢。 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意思,她还是要问一问的。 “他儿子在我们手上。”粟江四两拨千斤道。 上次来找莫德,多年不见,这个老人满口答应帮忙救粟潜,可给了两次钱后,粟江就感觉这个人可能变质了。 为了一测真假,他这次叫人抓了他儿子,让他带着钱去把江堃弄出来,之所以不是让他把粟潜弄出来,是因为他知道绑匪在得了丰厚的甜头后,不可能轻易放人的。 别弄巧成拙。 所以只好先从江堃下手。 “......”原小园不可置信地看向粟潜,难怪和他说完才几天就想到换江堃的法子了,原来是拿人家的儿子做筹码的。 “人是你逼着我救的。”粟江讥笑道,一脸的不以为然。 “......” 原小园打了个冷颤,没想到粟江平日里看起来最人蓄无害的花花公子,还有这么狠的一面。 到达阿富汗一周后,莫德传来口信,让原小园——“江堃的家属”,带着钱和他见面。 莫德不知道儿子是被粟江绑走的,绑的人说他们是江堃的家属。 “怕吗?”出门前,粟江淡淡地扫了一眼原小园问。 “怕的。”原小园如实道。 “会有二十名保镖跟着保护你,剩下的看你的运气了。”粟江道。 她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刀山火海,都要闯的,他自然没有给她找台阶下的道理。 “嗯。”原小园扬了扬清澈的眸子,裹紧面纱提着部分现金和银行卡走人。 四个小时后。 她面色如常地回到宾馆,见粟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烟,闷声说了句:“我回来了。莫德拿了钱和银行卡......” 粟江猛地抬起头来,面容晦暗道:“我知道了。” 原小园挪着沉重的脚步朝自己房间走去:“路上没遇到袭击,保镖都回来了。” 粟江还是不冷不热地“嗯”了她一句,继续歪在沙发上喷云吐雾。 在忐忑中过了两天。 这天晚上,粟江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神色凝重地敲开原小园的房门道:“人来了,我们赶紧走。” “谁来了?”原小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江堃。”粟江一句废话没有。 粟家的私人飞机就停留在宾馆后院的草地上,原小园火速收了东西跟他过去,只见几名保镖身边站着一个胡子满脸,头发乱的像鸟窝一样的消瘦男人。 “江堃——”原小园失声叫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激动。”粟江白了她一眼道。 原小园呆呆地看向江堃,小鸡啄米般点头。 六个小时后,潜园。 原小园拖着全盘凌乱的Cyril来到江堃面前,“喏,你儿子。” 在我家养的胖嘟嘟的,没亏待他吧。 江堃一路没说法,像根木头,到了潜园还是不说话,递给他水就喝水,递给他烟就抽烟,像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失语了一样。 “爹地。”Cyril站在他面前叫道。 江堃望着儿子,眸子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原小园看着他的情形,忍不住难过到心口疼。江堃是什么人,才三个月不到就被折磨成这副样子,身上一点风流不羁的影子都没了,想象不出来他经历过什么。 那么粟潜呢,绑匪知道他是什么人,对他,肯定更是百般折磨屈辱吧。 “他和你关在一起吗?”粟江问。 江堃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扑哧扑哧地吐着烟圈。 “江总,我求求你说句话吧,我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原小园都要给他跪下来磕头了。 她心急如焚。 江堃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牵住Cyril,语调生涩道:“不在一起。” “那、他在哪里?”原小园手指关节攥的发白。 “我不知道。”江堃微动了下眉峰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小园突然抬高了声音。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江堃情绪失控地道。 粟江额头的青筋暴起:“老子救不该救你出来。” 江堃闻言看都没看他,“花了多少钱,老子有的是钱给你。” “你......”粟江挥了挥拳头,差一点儿就要打到他身上,被原小园伸手拦住,“小叔,你别激动,他刚回来,你让他缓一缓。” 粟江冷哼一声,看向江堃道:“钱是她出的,你欠的是她的。” 原小园好脾气地笑了笑:“江总,您先休息吧,改日咱们再说。” 江堃眼眸深了深,看向原小园,薄唇微微开启:“我需要先洗个澡冷静冷静,等下找你聊,行吗?” 原小园:“嗯。叫Cyril带你去吧。” 小家伙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Cyril机智地牵着江堃往浴室的方向走,他们父子二人走开了,原小园:“小叔,叫人给你收拾房间休息一下?” 粟江先是一惊,马上反应过来道:“嗯。麻烦你了。” “爷爷那边?”原小园忽然想把江堃回来的消息告诉粟荣庭,让他稍微安慰下。 “暂时不说了吧。”粟江疲惫地道。 他有他的想法,万一粟荣庭知道他绑了莫德的儿子,以此为要挟才把江堃弄出来的,粟荣庭非气爆炸了不可。 既然有这么好的主意换人,为什么不先把粟潜换出来。 老爷子现在没有什么理智可言,道理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所以,他还是不要没事找事了。 安排好他们,原小园迅速打开电脑,自从上次之后,她再没收到粟潜的邮件,不知道他换了电脑没有网络还是绑匪不准他上网,活着,他病了,被虐待了,没有气力上网。 抱着侥幸心理登陆邮件,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他的消息。 原小园搓了搓手,想了几遍,还是决定把江堃回来的消息发给粟潜,万一他看见了,知道她在救他,会忍着不和绑匪发生冲突的吧。 发完邮件,暗自伤神了一会儿,她歪在椅子上睡过去。 太累了,在阿富汗的一周,她晚上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苏煦梅带佣人去采购了些补品回来,就看见原小园在书房里的椅子上睡着,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和阿惠同时吓的魂儿都飞了。 “小园,小园,”苏煦梅扑上去摇晃着她的肩膀喊叫。 原小园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叫她,猛地从梦中睁开眼睛,母亲一张惊恐到扭曲的脸放大在她眼前。 “妈,你、我怎么了?”她愕然道。 苏煦梅弯腰看了一下她坐的椅子,“血,血迹,你肚子疼不疼?” 原小园这才感到裆间有些热热黏黏的,顿时吓的脸上没了人色,无力道:“医院,去医院......” 一天一夜。 睁开眼睛看到医院白的绝望的天花板,原小园头疼地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以及她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手臂被扎着粗大的针管,不像普通的药水,黄黄的、浓稠的,好像是营养液。 第266章 容易?你是不是和她勾搭上了 “我怎么了?”她试着说句话,但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听着她的动静而过来的,是何锦汉。 他眼下一圈乌青,似乎昨晚都呆在医院里。 “你醒了,小园。”望着她的眼睛,他唇角牵扯出一抹笑意,眸子里如含着星星。 原小园艰难地侧过身来,“我病了?”她自嘲道,真的不记得为什么会来医院的。 “你太虚弱了。”何锦汉轻描淡写地道。 反正孩子也保住了,干嘛说出来让她后怕呢。 “噢。”原小园看着手臂上方悬挂的液体,“难怪要输营养液。” “......”何锦汉蹙眉看向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差点流产吗?是不是传说中的失忆了。 暂时性的?永久性的? 可是她记得他呀。 应该没有失忆。 呵呵,被网络荼毒了,居然相信有失忆这种东西。 “锦汉,”原小园喊着他道:“江堃一下子给我转了十个亿,我马上还你的钱。” “......”何锦汉脑中全是黑线,看来她一点都没有失忆,反而大脑清醒的很,“不急,我用不着,暂时存在你那里吧,省得你再来借。” 从给她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回来。 只要他给的起的,他都愿意拿给她去折腾,可他在内心深处是不希望她折腾成功的。 不过只有她全力折腾了,哪怕粟潜回不来,她以后也无憾了。 只有她无憾了,对粟潜没有任何愧疚,才有可能重新接受他,跟他生活在一起。 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要拼命保住,不就一个孩子吗。他养的起,他也有把他当作亲生的度量。 “嗯。那我就不见外了。不过,毕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师兄......”原小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话说到一半,顿在那里。 “小园,你是看不起我吗?”何锦汉自嘲地笑了笑,“你是想说这笔钱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所有积蓄,对吗?” “不是不是。”原小园着急地解释:“师兄你误会了,这笔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是在我看来,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两个亿啊。 原小园从前都不知道这样多的钱是个什么概念。 “傻丫头,你自己在管两个公司,哪个公司一年的营业额不上亿。”何锦汉灿烂地笑着道。 原小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我的钱,公司账户上的,我从来没想过。” “噢。那也是。”何锦汉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僵了僵。 他早知道粟潜把两个公司都从粟氏独立出来,转移到了原小园的名下,公司的盈利部分,如果她要动用的话,也是可以的。 不过他不会提醒她这件事,她现在依靠着他就好。 原小园用力抬头,苍白的脸色因药物的原因稍稍有了些润色,“师兄,麻烦你把床给我摇起来吧,躺的难受。” “好。”何锦汉赶紧动手把她的病床摇了起来。 原小园轻轻甩了甩被扎的发痛发麻的手臂,忽然瞪圆双眸道:“师兄,我的孩子还好吗?”她刚刚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好着呢,好着呢。”何锦汉俯身抓住她的胳臂,“你别激动,正在保胎。医生说卧床休息几天,问题不大。” 他就知道她不能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原小园在他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恢复平静,流着泪道:“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回来,万一他回不来,孩子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她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和粟潜都走到生死与共的境界了。 “我知道。所以听说你出事,我马上赶过来,有我在,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放心吧。”何锦汉帮她掖了掖被子,声音温煦的如三月的春风。 “锦汉,我连累你了。”原小园咬着嘴唇,一字一句道:“被媒体拍到你来医院照顾我的照片,又要拿去大做文章了。” 何氏山庄的那件事情,到现在网上还在热议,风波尚未平息下去,蹭热点的记者,肯定盯着他的行踪呢。 “不是什么大事,难道为了不让外面的人说什么,咱们就不来往了吗?管他呢。我们又没做什么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何锦汉道。 “......”是啊,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让他们报道去吧。 原小园向来也不是扭捏的人。 “师兄,我也不在乎。”心上这么想,到底还是有点不自在,她低下头道。 在医院保胎的第四天,何锦汉正好有事不在,苏煦梅在医院照顾她,她憋不住枯燥,见女儿吃完饭睡了,便拎起包到楼下的一条街去逛。 走到半路,她的右眼直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苏煦梅立刻不安起来,逛街的心情没了,她赶紧折回病房。 进电梯就和黄婉泠撞了个迎面。 “你......” “你......” 两个人同时抬手指了指对方。 “你来干什么?”苏煦梅怒气道,真想拎着她扔出医院。 女儿见着她,堵上添堵,心情会更差,又不知道要多在医院里躺几天。 “我儿子的老婆在他不在的时候怀了孩子,我当然要来问问是谁的野种。”黄婉泠眉毛一吊,冷言冷语道。 “你瞎说什么?我女儿生病了住院,你不要血口喷人。”苏煦梅高声呵斥道。 原小园不愿意对外公布有孕的信息,所以每次来医院,她住的都是内科病房。 “苏煦梅,你女儿果然和你一样不要脸。怀孕了就是怀孕了,你遮掩的住吗?”黄婉泠冷不防推了苏煦梅一把,她先一步跨出电梯,向原小园的病房跑去。 “泼妇。”难怪粟烨当年说什么都要和你离婚。 揉了揉疼痛的脚腕,苏煦梅赶紧扒开电梯的门出来,往女儿病房里跑过去。 原小园正在睡觉,被黄婉泠一把拽下输液针头的疼痛惊醒,她疼的差点在床上打起滚来,好半天,才看清婆婆大人扭曲狰狞的嘴脸。 血液顺着被硬拽扯破的血管流出来,映在苍白的肌肤上,对比触目惊心。 “你、你干什么?” “原小园,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潜儿的吧?”黄婉泠顶着一张巫婆似的脸狞笑道。 “......”原小园懵了一秒,压住胳臂上的出血点反问:“谁告诉你不是他的?” “是他的?笑话,你们是合法夫妻,怀了孕还躲躲藏藏的不让人知道,说出去,谁信?”黄婉泠冷笑道。 她的眼光如刀子一样扫过原小园的腹部,前调生气,中调怨恨,尾调直接带着恶毒。 “黄女士,我不公布有我的苦衷,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原小园冷然道。 苏煦梅一瘸一拐地推门进来,看见女儿手臂上流的血痕,一边跌跌撞撞去按护士铃铛,一边扭住黄婉泠的旗袍式领襟:“黄婉泠,你欺人太甚。滚出去。”说完,用头撞了她一下。 “砰——” 黄婉泠向后跌倒去,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赶来处理出血点的小护士见了这种情况,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愣在原小园床边。 直到原小园叫住苏煦梅,把手臂伸给护士包扎,病房里才安静下来。 黄婉泠从地上爬起来,大约没摔的多眼中,她铁青着脸指向苏煦梅,气得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护士给原小园换了只胳臂重新扎上留置针头,挂好营养液,扫了一眼两个风韵犹存的女人道:“血管差点被拽爆,再出现这种情况,医院不复杂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当护士这么多年了,从来见过上来就把人家的输液针跟生生拽下来的,太野蛮太歹毒了。 看穿戴还是位贵妇人呢。 呸。 两个小护士暗自鄙视一番黄婉泠,端着药用盘子走开。 黄婉泠整整头发道:“原小园,你能把江堃弄出来,为什么不把潜儿赎出来,是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等着他死了好拿着他的遗产和你姘头过逍遥日子。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没这个可能。” “......”原小园气的脸色惨白,如果身体允许,她肯定转身跑开,听也不要听她说什么。 “黄婉泠,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姘头’,用在你身上正合适,你才是朱时泰的姘头。”苏煦梅气的七窍生烟:“亏你还是长辈呢,刚才要不是看在粟潜的份上,我撞死你。” 两位妈妈一个比一个强悍,听的原小园真想找个屏障和她们隔离开来。 “黄女士,绑匪直到粟潜的身份,没那么轻易放人。江堃这些年一直非常低调,几乎没有人直到他的身份,所以,先赎他容易些......”原小园怕黄婉泠再胡闹下去,用着气力解释道。 “容易?你是不是和他勾搭上了。”黄婉泠冷笑。 她像一头完全没了理智的雌狮,胡乱咬着,句句戳中原小园的心窝。 “没有。黄女士,你不知道,江堃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传说中的顶级黑客,可以攻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电脑和手机。”原小园拿出十二分的忍耐力道。 第267章 回我! 黄婉泠几乎是吼道:“黑客有什么用,又不是窃取机密,一个活人,还能把人给你从网上下载下来?” 没什么鸟卵用。 原小园咬紧嘴唇:“在我这里当然有用。” “有用你怎么不把人救出来?”黄婉泠彻底没了理智,张着红唇咆哮。 “他会回来的。”原小园淡然道。 “......”黄婉泠被堵的无语。 苏煦梅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女儿要休息了,麻烦你赶紧走吧。” 黄婉泠见在这里讨不到什么说法,悻悻地瞪了原小园一眼,“好好养你的小野种,潜儿回来我看你还横的过来。” 原小园无力和她争执,侧过身去抚了抚肚子,脸颊滑过一滴晶莹的眼泪。 江堃被救回来已经一个月了。 他除了吃睡和上网之外几乎什么都不干,也不说话,连Cyril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往往半天才得到一个“嗯”、“好”这样的回复。 他们父子住在潜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是原小园小心眼,只是,家里住着个老公的好朋友,而老公又不在家,感觉总是怪怪的,挺不自然。 原小园几次想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话到嘴边,一看到江堃眸子中封闭自我的样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大概受到的刺激太深,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身在何方吧。 原小园叫阿惠照顾好他和Cyril的饮食起居,其他的并不催问。 “小园老婆,你确定房间里那个人是我爹地吗?”Cyril终于忍不住问。 “噗——” 原小园毫无防备地笑了,“你难道连自己爹地都不认识了?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你查了没有。” 她故意逗弄Cyril道。 “小园老婆,身体是我爹地的呀。他屁股上有这么一道疤,我趁着他睡觉脱了他裤子检验过的。”Cyril神神秘秘道。 “哈?”原小园扶额叹息,这孩子也太强大了吧。 “他为什么不说话?电话也不接,”Cyril苦恼道,“每次电话来了要么挂掉要么叫我替他接,额,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早衰,天啦噜......” “等等,等等。Cyril,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原小园才发现这小正太一口网络潮语。 “小园老婆,我们新生代都是这么说话的,你老了,不懂,多学学吧,跟不上时代了呢。”Cyril嗤笑道。 “......”她承认她都心态老,承认。 “我爹地这个样子怎么办?他这辈子还有希望吗?”小正太担忧地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黑豆眼。 原小园跟着他担心道:“可能没希望了。”放弃吧,找你妈咪去。 你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孩子,怕什么,爹没希望了找妈去。 “没希望了?”Cyril小脸皱得紧巴巴的,“那我怎么办?小园老婆,你养我吗?” “......”这什么孩子。 “夫妻之间有相互赡养义务的,法律规定的。”Cyril生怕原小园说个“不”字,马上搬出法律来,证明自己的要求有理有据。 “Cyril,你会的东西很多,可以打工养活自己了。”原小园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道。 Cyril闻言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我还要念书,我这个年纪,就该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打工是成年人的事情,你让我出去打工,就是虐待儿童,虐待儿童,你知道吗?小园老婆。” “......”没错啊,虐的就是你呀,小鬼。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小正太很委屈地倒在沙发上,一脸怨恨。 原小园见逗他逗的差不多了,收起玩笑,“Cyril,小园姐姐是和你说着玩儿的,你今年九月份要上一年级了吧,如果你爹地不带你回英国的话。我就在L市给你报名念小学,好不好。” “真的吗?”Cyril双眸一亮,随后又黯然下来,“看我爹地这个样子,英国是回不去了,我还是安心做好在这里念小学的准备吧。” “好。那我明天就去帮你打听小学入学的事情。”原小园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 “嗯,谢谢小园老婆。”小正太站起来鞠了个躬道。 “去陪陪你爹地吧。”原小园扶扶腰道,肚子里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开始隐隐约约感到腰部酸胀,不太舒服。 苏煦梅跟她说,那是胎儿一天天长大,开始压迫腰椎,要做好受罪六个月的准备了。 “真夸张。”原小园不以为意地道,公司里好几个员工生产过的,人家都是上到最后一天班有了反应直接去医院的。 现在的女人强壮的很,生孩子跟生活、工作两不误,哪有那么大的影响。 “我不说,你经历经历就知道了。”苏煦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摆手。 朱时均从国外出差回来,打电话找她,她得回去住几天。 “妈,别忘了帮我套套他的话啊。”原小园提醒道,她想知道朱时泰知不知道赵超参与了粟潜这起绑架。 “看我记得住记不住喽。”苏煦梅气人地道。 原小园瞪了她一眼,语气很凶地道:“你必须记住。” “好好好,我记住,我记住,我的祖宗,我的姑奶奶。”她碎碎念着利索地收好箱子。 “哎,小园,你哥最近有没有联系你?你这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他的影子,姬家的人真是薄情。”出门前,苏煦梅突然埋怨道。 “我哥半年前就到东欧写生去了,他那个人,一旦画起画来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不开手机不看电视的,估计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吧。”原小园道。 姬志远待她还是非常不错的,不是亲兄妹胜似亲生,他要是知道的话,不会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问问的。 他的为人,原小园还是非常清楚的。 “哎呀,真是个怪人。这年头,哪还有不上网的。”苏煦梅唠叨几句,把行李递给司机。 “妈,你多注意点儿啊。”原小园习惯性地交待道。 她这个妈,从前很不让她省心的。 最近画风突然变了,愿意照顾她、关心她,还真有点让人不适应呢。 “臭丫头,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要注意什么,你才是应该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注意......很多事情的那个。”苏煦梅撇嘴道。 “嗯。我知道了。”原小园挥手,示意司机可以开走了。 车子看不见踪影后,原小园呆呆站了一会儿才回去,心里说不出的空洞。 不过倒也不绝望。 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陪着。 为了他,她一定要元气满满的才行。 “砰——” 想着心思走路,原小园一不小心撞到人身上,眼前金星直闪。 “江堃,你、你要出去?” 高大却显瘦弱的男人眸子深了深:“嗯。我出去办点事情,晚上回来。” 原小园扶着头愣了一瞬,“办事情啊?” L市难道还有江堃认识的人。 粟潜不是说他十几岁就移民了吗。 他们也是在国外的大学里遇到的呢。 “嗯。”江堃不解释那么多,见她摇摇欲坠的,扶了她一把,“还好吗?” “......”他居然会关心人了。 语气听起来很正常。 哇啊,她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和他探讨救粟潜的事情了。 “我没事。” “噢。”江堃送开她的胳臂,“那我走了。” 原小园忽然道:“江堃,你愿意帮我吗?” 话落,气氛瞬间变的尴尬。 许久,江堃才问:“帮你做什么?那个地方,我是不会再去的。” 那个地方。 当然是指阿富汗。 “我没有说要你去。”原小园柔着声音道,“在这里你同样可以帮我。” “等我办完事情考虑考虑再说吧。”江堃的语气蓦然冷了下来,可见,他是再不愿意想起那件事儿了。 幸好她把他赎了出来,人家本来就是去帮助粟潜的,结果身陷其中,要是粟家和粟潜这边的人再袖手旁观的话,估计二人以后会反目成仇的。 “嗯。好的。不急,你慢慢考虑。”原小园浅浅笑道。 这笑在江堃看来,比哭还要难看。 “谢谢你照顾Cyril。”江堃转身的一瞬,忽然回过头来道。 他是个极英俊的男人,即使带着愁闷,也让人看一眼感觉就心跳被封住。 原小园看多了粟潜那张英俊无俦的脸,对其他男人的颜值自带免疫,分不清有多好看,没什么大表情地道:“我喜欢Cyril,照顾他很有乐趣。” 要是江堃现在把Cyril领走的话,估计她会哭鼻子的吧。 江堃微不可见地笑笑,长腿迈开,几秒就没了身影。 原小园回到房间里发呆,几分钟内刷了数十遍邮件,还是没有粟潜的回音,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道他之前给她回复邮件被绑匪发现了,他们现在不让他接触手机电脑之类可以往外面发信息的东西了。 有可能。 悲催。 这种不知道人是死是活是病了还是好着的状态,最折磨人。 原小园不甘心地又发了一封邮件:粟潜,回我,内容可以没有,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只要他活着。 粟家、她和江堃,一定会想到把他救出来的办法。 要不要告诉他她怀孕了。 看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激动吧。 第268章 他救不出来了 原小园手抖地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可是点发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发出去,她又点一遍地址,没错啊,之前一直是用对的,怎么可能发不过去。 前前后后弄了十几遍,就是发不过去,不是说那边地址错误就是一下子点到放入草稿,反正信息就是传递不过去。 见鬼了。 原小园脊梁骨猛然凉透,难道天意不让粟潜知道她怀孕这件事情的吗。 睡了半个晚上,凌晨两点,她听到大门轻微地动静,知道江堃回来,又来了精神,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打开电脑,登上邮件。 连封空白的回复都没有。 她的邮件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分的音讯。 怎么会这样。 他到底怎么了。 原小园神经紧张的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笃笃笃......”深夜格外清脆的敲门声叩击着她的神经。 “谁?” “我,江堃。”门外响起低沉的男音。 “噢,就来。”原小园放松戒备,换上出外穿的衣服,顶着黑眼圈拉开了门。 “客厅。”男人转身就走。 半夜,孤男寡女的,总要是有些不自在的吧。 “江总,什么事儿?”原小园随后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道。 “我办了件事儿。”江堃缓缓开口道,在孕妇面前,他没有点烟,手指里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支。 “什么事儿?”原小园很好奇,应该跟粟潜有关系吧。 不然,他没必要半夜敲她的门来说。 “指导我公司的人连夜研发监控。” “......”干什么用。 “粟潜暂时没事。”他无视原小园的满脸不解,切换话题道。 “你怎么知道。”原小园揉着太阳穴问。 不是说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吗。 粟潜高高在上惯了,万一人家虐待他,他能忍得了吗。 “那些人扣着他,准备自己挖金矿。”江堃终于说了一句重点的。 “自己挖金矿?”原小园手抖了下,“那他们要的赎金......” “如果我说你们不必再给赎金,粟家的人肯听吗?”江堃挑眉反问。 原小园使劲摇摇头,“他们不会信你的话的。” “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暂时不会死,但是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江堃直言道。 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 原小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搅着,脑浆混沌在一起,又疼又木,难受的她几乎要晕过去。 “他们把粟潜看的很紧,所以我这么说,劝你不要抱很大的希望,否则,失望会更深。”江堃继续道。 “你不要说了......”原小园脑子疼的连呼吸都好苦难,把江堃救回来的那一刻,她还觉得希望满满的,这一刻,所有的期望都成了泡沫,她像一尾深海的鱼,被人乍然扔在沙滩上,肺泡一寸寸炸裂。 “小园。”江堃惊见她难过的面孔,意识到自己话语失控了,夹着烟支的手指不禁有些发颤。 好半天,原小园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没事。” “抱歉,那边的情况,我没办法不和你说清楚。”江堃道。 否则,怎么救人呢,难道就靠一腔热情吗。远远不够的。 “我知道,没事,你说吧。”原小园知道,他说的不过是冰山一小角,那些人的可怕,他还只字未提呢。 他经历过的,粟潜未必没有,甚至现在还在经历着。 “其他的,我暂时不想说。”江堃突然打住了话语。 他刚刚从地狱般的噩梦中逃出来,心理建设还打的不够牢靠,她接下来要问的事情,还没办法理智地说出来。 光那些人扒光了他的衣服试图猥亵他一事,就够他想起来就有撞墙的冲动了。 更不要说让他和狗共进食物了。 总之一句话,那些人是魔鬼,落到他们手里生不如死,不知道粟潜有没有强大的内心坚持到他们想到救他的办法。 对此,他并不抱乐观的念头。 因为他差一点自我了断。 江堃自认为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虽然如此...... “我现在不想问了。”原小园意外地道。 她能想象到他经历过什么,从他口中听到,也许比她脑补的更惨烈,从江堃刚才的表情中,原小园知道她没有猜错。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吧,也许我可以说出来。”江堃复又平静下来道。 “嗯。”这些不重要。 “我欠你个人情。”江堃接着说:“所以我会全力帮助你,但我不能给你保证。” 他没有把人救回来的信心。 阿富汗有挖不完的矿藏,那些人,完全没有放粟潜回来的理由,他们需要金子,粟潜可以挖出金子来,这么好的摇钱树,谁弄到手会轻易放掉。 “你不欠我人情,我赎你花掉两亿,你还了十个亿,我还打算退钱给你呢。”原小园强打起精神说了句轻松话。 “谈钱太俗了。不要提。”江堃蹙眉接着她的话,“我的只能监控器研发成功之前行动不了,你安心生孩子吧。” “需要多久?”预产期还有小半年呢。 “一年,甚至更长。”江堃道。 原小园闻言握紧拳头,心里握草握草的声音不断涌起,“这么久?”谁知道研发出来能不能用上啊。 “嗯。DNA识别追踪,很牛吧,技术很牛,研发的时间当然要够了,否则做出来的东西太低端,没什么鸟用。”江堃道。 被绑架囚禁的日子,他想到《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旦唐僧被妖怪捉到,救不出人的时候他就变成一只苍蝇、蜜蜂之类的小虫子和唐僧通气,师徒互换信息。 要是开发出一款和孙悟空变成的小东西一样的只能追踪器,是不是他就可以指挥别人救他出来了。 想了四十多个日夜,他脑子里终于有了草稿。 一回来,他就在电脑上搜寻,发现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完美的技术,他画了草图,设计一番,立刻得到公司技术骨干的支持,今天,在他的远程控制下,正是投入研发阶段。 “DNA,你有粟潜的头发?”原小园对生物技术的了解很有限。 “你要提供给我,头发最好,他用过的牙刷,传过没洗的内裤,袜子,都行。”江堃食指摇了摇烟卷道。 “......头发,我有。”原小园瞪了他一眼,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她才没有。 “OK。”江堃打了个响指,“等着吧,这个实验会一举成功。” “......”居然拿粟潜来做实验,这个盆友不靠谱。 日子过的虽然漫长,但回头的时候,总会觉得,呀,三个月,一个季度居然又过去了,马上到了冬天耶。 原小园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虽然身体的其他部分很瘦,但胎儿足够强壮,在她肚子里长的不错,沉甸甸的挂在她肚子上,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大肚婆。 何锦汉来看她的频率越来越高,以前是隔几天来一次,后来变成隔天来,再后来,一天一来,到现在,几乎每天要来两次,早上看她一次,下午下班来接她一次,看她已经成了他的固定日常。 L市关于他们的传言已经无所不在,都说粟潜回不来了,原小园自然要给自己找个下家。甚至还有些人脑洞大的,说原小园和何锦汉是被粟潜强行拆散的,现在粟潜出事了,人家庆祝还来不及,赶紧生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粟潜这次被绑架,说不定是原小园和自己的心上人合伙设计的。阴谋论、爱情论、宿命论、克服论,各种言论喧嚣,反正她的八卦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原小园已经不去计较这些,她一面重金招人把两个公司打理的好好的,一面等着江堃那边的追踪器研发出来,另一面,等着她和粟潜的孩子出世。 一天华澄把报纸拍到她车子玻璃上,怒气冲冲地骂道:“不要脸,你们连孩子都弄出来了,恶心。” 她笑了笑,高声对司机说:“从这位美丽的小姐身上压过去,我最近想来点刺激的事情。” 华澄灰头土脸地跑开,回去见人就说原小园是个疯子,惹急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苏煦梅套了朱时均很多次话,几乎可以肯定,朱家事先并不知道粟潜会被绑架,他们也在唏嘘他呢。 原小园思忖:如果只是赵超塞过来的保镖英三把粟潜的行踪和身份泄漏给绑匪的话,问题就没那么复杂了。 如果有其他人介入的很深,百般阻扰他们救回粟潜的话,就非常麻烦了。 她把事情想了一遍,忽然听到Lily敲门:“原总,下午有个会,您主持吗?” “进来。”原小园一开口,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岔了气,牵扯到大肚子上的一根筋,好痛。 Lily看着自己Boss的大肚皮,很想敲一敲:“也不怎么重要,您就在办公室休息吧,我把回忆记录写详细点儿。” “不用,我去听听。”一说话,又牵扯到一根筋,好痛。 “原总,您怎么了?额头上全是汗。”Lily惊呼道。 第269章 原小园生子 腿下一股暖流涌出来,顺着裙摆往下滴,原小园低头看到一大片湿渍。 “120......” Lily似乎明白了,原小园这是不是羊水破了。 意思是要生产了? 太激动,Lily半天才拨打120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不出三分钟,车就停在楼下。 几名护士上来,放了个担架,让原小园躺上去。 “我还能走路。”原小园蹙着眉道。 被人抬出去,感觉不太好,她只是要生产了,又不是什么重症。 “羊水破了,孩子随时会脱落出来,你接下来只能平躺。” “噢。”原小园很快顺从护士的指示,她可不希望孩子出事。 晚上七点过,宫缩开始。 开始只是一下啃咬的痛,十分钟一次,也不算怎么难忍,半个小时之后,那种啃咬忽然来的勤了,五分钟一次,比刚开始痛的要很。 原小园不禁抓紧床单。 苏煦梅和阿惠都来了,纷纷站在她床边,阿惠拿热毛巾不停地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苏煦梅在一旁端着牛奶,“快了,快了,你吃点东西吧,不然一会儿生的时候没力气。” 原小园艰难地接过她手里的牛奶,连用吸管的气力都没有了,浑身像被绞肉机器一下下的绞着一样,难受极了。 “这才开始呢。”苏煦梅道:“要不一会儿打无痛分娩?或者直接剖腹产吧。” “无痛分娩好,剖腹产产后疼死,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吧。”阿惠嘀咕一句,接着给原小园擦汗去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原小园身上,谁也没注意到病房门外站着两个人,何锦汉和华澄。 “锦汉,原小园生孩子你来干嘛?”华澄冷笑一声道:“难道她肚子里怀的真是你的种?” 何锦汉不知道她从哪里尾随自己上来的,闻言,狭长的眸子定了定,道:“跟你有关系吗?” “锦汉,我爱你,哪怕你逼我离了婚,我依然是爱你的,你跟我走,不要在这种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华澄语气强硬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何锦汉冷然对上她通红的眼眸,“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纠缠。” “纠缠?”华澄美丽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水汽,他说她在纠缠他,他的语气带着十分的不耐。 何锦汉默了一瞬道:“对不起,华澄,我说严重了。可我对你,实在找不到男女之情,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设计华家,逼华澄离婚的事情,他做的有点过头,但他没办法,难道一辈子陷在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中吗。 不可能。 那种生活他无论如何是过不下去的。 “锦汉,”华澄忽然用手堵住他的薄唇道:“再给我一次,我帮你得到原小园。” “你说什么?”何锦汉一把推开她的肩膀道。 “......没什么。”华澄垂下眸子,双脚微不可见地抖了下。 何锦汉不经意看在眼里,他猛然伸手捏住华澄的下巴抬起:“粟潜的事儿,你们华家参与了是不是?” 他一直怀疑,赵超没去过阿富汗,怎么可能认识当地的绑匪,现在看来,赵超果然背后另有“贵人”帮忙。 “是又怎么样?”华澄咬唇反问,语气虚下来。 “他回不来了,你知道吗?”何锦汉蹙眉,想到原小园和他说话时候的绝望,有些愤怒。 “我不关心他,我只在乎你。”华澄美目含情道。 粟潜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最好他死了,原小园跟着殉情,那样她的世界就风平浪静了不是。 “华澄,我真没想到你们华家这么狠毒。”何锦汉吸了口凉气道。 华家和粟家还是世交呢,居然为了儿女的一些小事,就痛下毒手,心胸有多狭隘,手段有多狠毒,真就不用说了。 “华家狠毒?”华澄双眸茫然地看向何锦汉,“你把我父亲逼到差点要卖公司的地步,还抛弃我,我们华家报复你了吗?” “......”何锦汉无语了。 心软下来一点,的确,他对华家做了过分的事,到现在还没有人找他麻烦。 “是你在保着我吧?” 华澄:“我当然会保着你,不管是谁,伤害你一点点我都不肯的。”她那么爱他。 “华澄,谢谢你。”何锦汉哑声道。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爱情是个奇怪的东西,送到你手上让你爱的人,你不爱,惊鸿一瞥,抓不住的人,你想的撕心裂肺的,就这样。 “我不需要你说谢谢。”华澄看向何锦汉,“如果你真的爱她,我放手,而去,我会做的更决绝一些,成全你和她。你愿意吗?” “不......你不要杀人。”何锦汉眸子黯然道。 “我有说要除掉粟潜吗?让他一辈子呆在阿富汗不也是个办法。”华澄笑着道,脸上似附着魔鬼一样,美艳中掺杂着狰狞。 “华澄,”何锦汉无法说拒绝的话,他想和原小园在一起,想的肺疼,“让我照顾她生完孩子再说,好吗?” “锦汉,我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你何必委屈自己。”华澄不甘心地道。 难道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吗。 爱的无可救药。 这真让她绝望。 “你不懂。”何锦汉淡然道。 “啊——” 病房里传出来的痛呼让他们同时一凛。 何锦汉脸色变了变道:“你先走,我有空联系你。” “你进去吧,我马上就走。”华澄摇头苦笑,怀的又不是自己的种,他都这么紧张。要是以后他们有了两个人的孩子,恐怕她再也插不进来了吧。 何锦汉没说什么话,病房里一片混乱,他跟着闻声赶来的护士进去,目光越过几个过来陪产的女人,看见原小园躺在床上的一张惨白的脸。 她秀气的五官皱在一起,双手把身下的床单拧成一团,好像在承受酷刑。 “小园。”他慌张地挤到床前,握着她的手,“你坚持一下。” 苏煦梅和阿惠吓了一跳,齐齐看向他道:“何少爷......” 医院是公共场合,万一被人拍到,日后再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要有个男人在她身边的。”何锦汉目光扫过她们,无所谓地道。 他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已经做好准备了。管她是不是带着别人的孩子。 “锦汉......”原小园意识到是谁在握着自己的手,“你怎么来了,你快走。我不想......”不想他看见这样的她。 这种场景,太过尴尬。 “小园。明知道你在这里拼命生产,我怎么能不管你?女人生孩子风险很大,你看看,粟家一个人都没来,万一有点事情,谁给你签字。”何锦汉弯腰抱她在怀里,“你只管生孩子,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 “......师兄,你快走......”来了一波强烈的宫缩,她疼的说不成句子,也无力赶她走。 算了,就这样吧。 有个男人在身边,总比几个动不动就哭天喊地、大呼小叫的女人来的靠谱。 “啊——”她忍不住疼痛叫出来。 护士走过来警告:“别喊,越喊越慢,等下上了产床,没力气生,还得剖腹,更受罪。” 说完拿了个册子塞给何锦汉:“你们夫妻一起深呼吸,有助于加快产程。” 何锦汉窘着脸接过来:“谢谢。” 护士继续交待:“先生认真点,别小看这个小动作,做好了能缩短三分之一的产程呢。” “......好的,谢谢。”何锦汉更窘了,赶紧把目光移到原小园身上。 护士出去后,原小园勉强对何锦汉挤出个笑容:“师兄,你太委屈自己了。我没事,这里很脏的,你快回去吧。” 她还是不想他在这里的。 “不要跟我见外。”何锦汉瞪了她一眼,翻开护士塞过来的小册子,“深呼吸——”他率先做了一个。 原小园愣了下,“又不是你生孩子......” “啊——”一阵更加剧烈的痛袭来,她浑身像被电到一样,不停地抽搐,扭动手脚。 “小园。”几个女的齐声叫道:“不行就剖吧,太受罪了。” 何锦汉贴近原小园的耳朵,沉声道:“小园,我刚才问过护士,你条件很好,你可以顺利生产的,你镇定下来,别怕,啊。” “来,深呼吸——” ...... 护士再次来检查的时候,原小园身下的床单已经完全湿透了,她小小的脸此刻完全埋在长发里,惨白的像纸张一样。 “可以上产床了。”护士说,然后转身去找助产士。 进产房的那一刻,何锦汉握了握她的手道:“要我陪你进去吗?” 虽然他没什么邪念,但总归要顾忌她的感受,毕竟,产房的女人是没有任何神秘和隐私可言的。 “师兄不要。”原小园力度很大的摇着满是汗水的脸,疼痛已经让她大脑神经麻木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很快的。”他说。 半个小时过去了。 里面没有动静。 一个小时过去了。 里面跑出来一名护士,何锦汉以为原小园生完了,正要迎上去问母子是否平安,却见她脚步匆忙地往主任医生办公室跑去。 第270章 孩子丢了 他的手指紧了紧。 几分钟后,两名年龄稍大的妇产科医生匆忙进了产房,他拉着里面出来的护士问出了什么问题,小护士一脸慌张地摇摇头,“医生都在里面,我不清楚。” 温润如他,也差点一拳甩到她脸上,“滚。”他第一次开口吼人。 医院的保安闻声赶来,以为他要闹事,全被他幽寒的气场吓道,个个面面相觑,低声咕哝道:“一定是医生护士不用心才惹何少爷生气的,咱们看看就行了,别动手,以后还要在人家眼皮子下混呢。” 何家在L市虽然不是顶级富豪,但为难个普通人还是轻轻松松的,这些保安当然不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 原小园产房的那扇门却一直不曾打开,何锦汉内心爆发出无数次想要冲进去的冲动,一次次他都忍住了,为的是不要让她尴尬。 就在他最后一次想要不管不顾冲进去的时候,那扇门终于开了,几名医生面色疲惫地走出来,扫了一圈家属区问:“产妇的丈夫在哪儿?情况不好,产妇羊水栓塞,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你说什么?”何锦汉上前揪住说话医生的衣领,眼神吓人。 他此刻没有一点儿风度。 女医生还算见过世面的,也不惊慌,冷静道:“先生你是让我救人呢还是给你解释情况?” “......”何锦汉一时被她质问的无语。 “何少爷,别耽误救人,快坐下冷静冷静。”苏煦梅和阿惠赶紧把他拉回来。 孩子被抱了出来,是个红通通胖乎乎的小男孩,五官和原小园一模一样,额头和下巴像粟潜,很有气势。 何锦汉看着可爱的婴孩儿,心情复杂。 如果没有粟潜的话,眼前这个天使般的孩子,一定应该是他的吧。 小小孩儿也不哭,只是睡觉,护士给家属看了一眼,就抱到育婴房去了,说是等产妇回来再放到产妇身边。 “哎,这也太过分了,我是孩子的外婆,难道还信不过我?”苏煦梅很是不爽。 “大概是去观察了。”阿惠安慰她道。 “不行,我要去看着。”苏煦梅看了一眼何锦汉:“何少爷,麻烦你在这里盯着。” 一袋子一袋子的血液送进去,她看着受不了,索性去守着新生的孩子吧。 一开始何锦汉不知道羊水栓塞是什么,他用手机查了下,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妇产科的医生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表情凝重,原来是遇到了让她们变色的万分之一的病症。 一袋袋的血送进去,医生和产妇都在同死神拔河,虽然救回产妇的几率不是很高,但她们还是要全力以赴,力求创造产科临床上的奇迹。 整整六个小时。 何锦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门,来来往往的护士不知送了多少袋血液进去,听她们咕哝,似乎输进去的血液等于产妇全身的血液了。 终于,他听到医生出来说:“命保住了。” 不一会儿,原小园被裹着白色的被单推出来,她睡着了,黑色的头发和浓密的睫毛是他眼中唯一的色彩,像个被抽干力气的精灵,可怜又可爱。 “家属,麻烦你把衣服给产妇穿一下。”护士递过来一套产妇棉纱套装。 在妇产科,产妇生完孩子,一般这种事情都是交给丈夫来做的,何锦汉当然明白,正经接了,“好。” 护士关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他想靠近床边,可一想到被单下面的她寸缕不挂,他的心跳就乱了,不敢上前去一步。 “嗯嗯......”原小园似乎要醒来,眼皮动了动。 何锦汉忽然觉得浑身发热,他轻唤道:“小园。”她睡的时间够长了。 原小园缓缓张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情况,脸上蓦然染了一层红色,“师兄,你.....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我要穿衣服。 何锦汉热着脸把产妇套装往她手边一放,“嗯。我到外面去。” 苏煦梅抱着孩子回病房的时候,看见何锦汉站在外面,讶然问道:“她怎么了?” “在换衣服。”何锦汉不太自然地道。 苏煦梅表情不明地叹了口气,“要是粟潜回不来,你们就在一起吧。” 女人能遇上个这么好的男人不容易。 她是过来人,知道珍惜二字怎么写。 何锦汉点头苦笑,“......”他能说什么,说粟潜一定回不来了吗。 半夜,原小园摸了摸身边,忽然坐起来大声叫:“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何锦汉正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她的喊叫一个激灵起来:“苏阿姨抱去喂奶了,小园,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煦梅怕吵醒她睡觉,孩子一哭她赶紧包起来抱出去喂奶粉喝了。 原小园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噢,什么时候抱走的?” 何锦汉看了看手表道:“半个小时了吧。我去看看。” 原小园心里一紧,这么长时间了啊,为什么喂个奶要抱出去呢。 何锦汉顺着走廊去找人,好半天,连苏煦梅的人影儿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 他心底一沉。 “护士,你们看到两位女士带着孩子在走廊上喂奶了吗?” 值夜班的小护士忙的脚不点地,边小跑边摇头:“没有啊,没见人大半夜的抱着孩子出来。” 何锦汉隐隐觉得事情不对,马上去找保安,要求查看监控视频。 一番威逼利诱,保安不情愿地把视频调出来,不看则已,一看,他气的肺都要炸了,就在刚刚,大概一个小时之前,苏煦梅和阿惠在走廊里被人敲晕劫走,那些带帽子的人抱走了原小园的婴儿。 “报警!”保安吓的打了个哆嗦。 产妇刚刚生下孩子就被偷,说明医院的保安不严,传出去,医院不倒闭了才怪。 这种高级的私人医院,最怕类似问题,以后谁还敢来这里生孩子,没有病人来,医院还不关门大吉。 万一孩子找不回来,院长说不定还得担着失职的责任,要是对方家庭背景过硬,坐牢都说不定。 何锦汉灰头土脸地回到病房,在原小园期待的目光下,小声道:“小园,对不起,孩子......” “孩子怎么了?我妈呢。”原小园惊恐地瞪大双眸。 她预感到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阿姨和宝宝被人劫走,已经报警,警察正在看视频,小园,你不要激动......”何锦汉的话被原小园撕心裂肺的喊叫打断。 “宝宝——宝宝你在哪儿?谁,谁干的?” “小园,警方已经出动大批警力,把路口什么的都封锁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人的,你别这样。”何锦汉心疼地抓住原小园挥舞着的手道。 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情绪波动。 “不,我要去找他......”原小园拼尽力气从病床上爬下来,歪歪扭扭地往门外扑去。 何锦汉伸手把她抱住,她太虚弱了,直接瘫倒在他怀里。 “小园,你冷静冷静。说不定,是粟家干的......” 原小园生孩子,粟家虽然没过问,但他们不可能没听到风声,自然也不可能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粟家子孙。 说不定,他们就是要抱去验证呢。 “粟荣庭?我要去找他。”原小园哭着:“他有什么资格抱走我的孩子?” “我只是猜测,小园,你冷静下来好吗?我带你去找,去找。”何锦汉看着她几乎疯狂的样子,方寸大乱。 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粟氏庄园。 粟荣庭看着摇篮里天定饱满,红唇肤白的孩子,沧桑的老脸上浮上一丝笑意,“小康啊,这孩子肯定是我的重孙子,和潜儿刚生出来一模一样。” 康秘书好多天没见到粟荣庭笑了,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眉眼和潜少爷太像了......” “我粟家的孙子,还是放在这里养,你去和他娘谈谈,要多少钱,赶紧把她打发了。”粟荣庭敛起笑容道。 “孩子还是和亲妈在一起养的好。”康秘书看着玉雪可爱的孩子道。 “他那个亲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配做我粟家的人。”粟荣庭冷哼一声。 要是没和原小园结婚,粟潜就不会和他在集团上和他争执,也就不会急急跑到阿富汗去开矿,他孙子也就没有被绑架这回事儿了。 越想越气。 “她连孩子都生了,你再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康秘书想劝粟荣庭把孩子送回去,“又不是私生子,你抢过来干什么,在她身边,不照样是您名正言顺的孙子。” “还是养在我眼前放心。” 何锦汉最终没带原小园去粟家,他叫护士给她注射了一阵安定,很快,她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叫了两名何家的保镖过来守着,自己驱车去粟氏庄园。 粟荣庭一点儿都不欢迎他,臭着一张脸:“何大少爷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这段时间和原小园传出各种绯闻,净给粟家抹黑,粟家还没找出时间来找他算账呢。 “原小园的孩子在这里吧?”何锦汉冷着脸问。 “我粟家的孙子,在他自己家里有什么稀奇的。”粟荣庭也不隐瞒,理直气壮地道。 第271章 啊,我很傻吗? 何锦汉眉目微挑:“粟老先生,您不懂法律吗?孩子的母亲才是第一监护人,您没有权利强迫母亲和孩子分离。” “你有什么权利和我说这些?笑话。”粟荣庭看着孩子的眼眸抬都没抬起来。 何锦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只是想避免粟家再次被曝光的麻烦,提醒粟老先生,也给自己省省找律师的麻烦。” “何少爷,你频频插手我粟家的事情,不厚道吧。”粟荣庭冷脸道,转眸示意康秘书把孩子推到里面去。 一脸大有“好好谈谈”的意思。 “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情我管定了。”何锦汉向来懒得辩解。 粟荣庭虽然上了年纪,脾气却未被消磨半分,被激的差点跳起脚来:“何锦汉,别看我粟家现在有事顾不上你,你就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惹急了我先腾出手来收拾你。” “何某恭候粟老爷子出招。”何锦汉不卑不亢道。 他一张白皙英秀的脸上竟带着讽刺。 粟荣庭格外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神态,眼眸都气红了,拍手叫来几个保镖,怒吼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粟家的私宅,什么时候轮到何家的人来撒野了。 “粟老先生,我自己走。不用招待。”何锦汉淡淡扫过几名欲动手的保镖一眼,转身迈步出来。 孩子在粟家也好,至少很安全。 他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孩子在不在这里,如果孩子不在这里,他才要真的慌了。原小园刚从死亡线上回来,产后身体虚弱的很,万一孩子再下落不明,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接下来只要动用法律手段,原小园要回孩子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么想着,何锦汉就没那么焦虑了,从粟家出来,他快速驱车赶回医院。 原小园在安定的作用下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看着身边空空的婴儿床,心倏然沉下去,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到:“我的孩子呢?是谁?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进来,她瞪的死死的眸子锁定着他:“锦汉,你去找了是不是?” 何锦汉手里提着饭盒,里面装着刚刚炖好的海参母鸡汤:“小园,宝宝在粟氏庄园。” 原小园闻言蓦然平静下落,接着簌簌落下泪来,“他没事,没事。”接着又呜咽道:“粟家为什么要把孩子带走,难道我和粟潜的关系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小园。”何锦汉打开饭盒,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手里:“粟家不会亏待他的,粟老爷子受了孙子的刺激,很多行为不能用正常的逻辑解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她把鸡汤放在唇边喝了一口,他递过来一张纸巾:“你好好养身体,出了月子,我们找个律师,用法律手段把孩子要回来。” 他这么说,原小园的双眸才回过一点点儿光泽来。 “锦汉,谢谢你。” 要不是他陪着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要疯了。 粟家,真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捅刀子啊。 一个月后。 潜园。 江堃和Cyril看着刚从医院回来,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的原小园,父子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 孩子生出来那日他们去医院看过,Cyril说他终于有弟弟了,拿出攒了很久的零钱买下很多婴儿玩具。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听说孩子被抱走了。 Cyril挺伤心的。 江堃身为人父,加上慢慢从被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能感觉到原小园的绝望,觉得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很虚伪。 好半天,Cyril才低低叫了一声:“小园老婆,没事的啊,没事......”说完,他自己先哭出来。 原小园苍白的脸上勉强浮出一丝笑意,抱着Cyril的小脑袋:“Cyril不哭,弟弟在爷爷家里,过几天会回来的。” 粟家虽然做的过分极了,但她不像给小孩子灌输仇恨。 生而有白莲花的善良,她有什么办法,没有,她也很绝望啊。 “嗯,好吧。我也要去爷爷家,我要和弟弟在一起。”Cyril抽着小鼻子道,他好久没看见小孩子了,真厌烦呆在大人堆里啊。 一直一言不发的江堃突然开口:“Cyril去和小弟弟玩玩也好。” 原小园茫然问:“Cyril你愿意去粟氏庄园?” Cyril使劲儿点点头。 江堃咧开嘴笑道:“粟老爷子不会不欢迎一个孩子吧?” 原小园想了想道:“那倒不会。” “那走吧。”江堃打了个响指:“小园,我送他过去,顺便帮你看看孩子。” “好,你们去吧。”原小园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道。 他们走之后,阿惠轻轻走过来,惭愧地道:“太太,我没用,没保护好宝宝。” 那天她和苏煦梅被粟荣庭派去的保镖打昏,醒来人就被送回潜园了,连孩子的面再没见到。 她后悔啊,要是当时她阻止一下苏煦梅,不让她把孩子抱到走廊上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原小园淡声道:“他总会找机会下手的。”不是这一次就是下一次。 “对了,听说何少爷报案了,还找了律师,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阿惠眼神闪烁道。 “你说吧。这里又没别人。”原小园道。 “何少爷毕竟是外人,您和他走的太近,将来少爷回来,免不了要吃醋,您知道,少爷的脾气好不到哪里去的。”阿惠半含蓄地道。 何锦汉本来就是粟潜最忌惮的情敌,他以后听说这些事,肯定不能忍的。 在她眼里,粟潜还是高高在上的。 原小园轻嗤一声;“我和锦汉又没什么,他回来要疑心就让他疑心,无所谓。” 粟家抢孩子的行为,多少让她心里还是有些气的。 这些气,她真想撒在粟潜身上。 阿惠不敢再说话,叹口气,忙活去了。 几天后,Cyril从粟氏庄园回来,满脸兴奋地告诉原小园,“弟弟太可爱了,爷爷叫他River,好听吗?” River。 “......” 原小园哑然,还行吧,普通名字。 “他好吗?” Cyril想了想掰着指头道:“他吃的很胖,洗澡的时候像只白胖的大虫子,他一天要喝好多次奶,睡起来要哭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 原小园闻言笑的哭出眼泪:“Cyril,你要多去陪陪River,他就不哭了。好不好?” “太好了。”Cyril欢乐地跳了一下,“小园老婆,爷爷很喜欢我的,”他从脖子里取下一只带翅膀的金表,“你看,他送给我的。” 那是一只天使造型的挂表,粟氏集团限量发售的,一只大概几十万,市面上早就断供了,据说都成收藏品了。 粟老爷子还真大方,出手就送这么小的孩子贵重礼品,可见他是真喜欢Cyril这孩子。 “你喜欢这款吗?”原小园看了看问。 “当然喜欢。小园老婆,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哇,你怎么可以问这样幼稚的问题。”Cyril撅嘴道。 这么可爱的东西,谁不喜欢。 萌娃必备款好吗。 “啊,我很傻吗?”原小园摸摸鼻子。 她最近的智商确实经常不在线,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吗。 “是啊。很傻。”Cyril毫不客气地道。 “......”无语。 “小园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Cyril神神秘秘地踮脚,原小园配合着他低下头来:“什么消息?” “我爹地开发出一款新的追踪器,植入人的DNA,就可以在世界上任何角落找到这个人,和他联系上。”Cyril自豪地道,语气里有些小小卖弄的意思。 “已经开发成功了吗?”原小园愕然问。 “半成品出来了。”Cyril专业地道,“你知道吗?消息一旦曝光,会引起很大的轰动的。到时候,我爹地就要成为全世界的风云人物了。” “......”江堃不是一直超级神秘的吗。 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顶级黑客和超级科技公司的控股人。 不过这不是她重点关心的,“半成品是什么意思?”隔行如隔山啊,她还真不清楚他们的术语。 “就是大体成型了,但运行起来经常会出现bug的,还不能实际应用。”Cyril提高声音科普道,哈哈,他懂的可真多。 天才的儿子,当然只能还是天才啦。 “噢。”原小园心急的问:“大概还有多久才能成品啊?” 只要江堃的新东西研发成功,是不是就能联系到粟潜了。 她已经提供了粟潜留在卧室枕头里的一根头发给他,提取DNA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爹地一天工作超过十八个小时了,估计,估计半年吧。”Cyril真不知道这个时间要怎么预算。 “......” 原小园恍然,难怪江堃赖在潜园不走,他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如果没人照顾的话,不要说管孩子了,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吧。 住在潜园,好歹一日三餐不愁,还有人免费照看孩子,真心是划算的事情啊。 就是,就是万一被人盯上发到媒体上,又不知道多少人说她这个女人人品不正呢。 第272章 粟潜失踪了 粟家又向绑匪提供了将近二十个亿的赎金,毫不意外,人照样没回来,只让他在电话里和粟荣庭说了句话,证明人还活着。 原小园再次发邮件过去,都如石沉大海,那个人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回音。 何锦汉找了国内的顶级律师,粟家这里也不甘示弱,出动了强大的律师团队,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在法庭上对质了。 粟江从国外奔波回来,坐在潜园一言不发地抽闷烟,一会儿功夫,烟灰缸就被扔的满满的。 “一家人非要闹到仇人的地步吗?”他终于开口。 原小园眸子里闪着倔强:“别的事情都好说,River的事儿,我不会让步的。” 哪有不让孩子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吧。 粟荣庭对她太狠了,她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我和他说过,让老爷子把孩子还给你,可他不干,我敢肯定,他不是用孩子报复你,他是太想念粟潜了。”粟江忽然抬头看向她道。 原小园迎着他的眸光,“不是报复我?为什么我几次去粟氏庄园他都不让我见孩子。”说着她几乎要哭出来:“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才看过他一眼。” 凭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孩子跟他粟荣庭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是过分了。”粟江幽幽道。 他也不想这样不是。 “所以我才要打官司的。”她要夺回孩子,除非她死,否则谁也别想阻拦。 “我会去和他说说的,毕竟一家人打官司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粟江吐了一口烟道。 原小园摇头叹气:“我不抱期望。” 粟江沉默一阵,英俊的脸上没了以前玩世不羁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疲惫,“粟潜那边,还是死循环。” 原小园接着他的话道:“我知道。” 一开始她就坚持不给钱的,然而,粟荣庭迫不及待地带着钱送过去,以为可以把粟潜买出来,可结果呢,这几年粟氏的利润差不多都给了绑匪,人还是一点儿回来的可能都没有。 “把救江堃出来的办法再复制一遍,你觉得可行吗?”粟江问。 原小园想也没想道:“恐怕不行。”绑匪当时并不能确定江堃的真实身份,加上没有家里人急着赎人,绑匪并不那么在意他,这种情况下,莫德才能得手。 粟潜不一样,绑匪从他身上捞到太多的好处了,不管谁去,他们估计都不会放他出来,莫德也不行。 聪明如粟江,怎么能想不到这一点。他刚才那么问,说明他真的没办法了。 “除了莫德,粟家在那边还认识有地位的人吗?”原小园突发奇想地问,比如政府里的高官、部长什么的,需要钱的,可以提供给他钱财,让他调动当地军事力量去救人。 “粟家只是经商,从来没跟政界打过交道,而且我哥死了,他的人脉都带走了,我和老爷子没去过那地方几次,暂时想不起来可靠的人。”粟江道。 粟氏去阿富汗开矿,最早是粟烨提出来的,老爷子反对,集团的其他董事也反对,就不了了之了。 粟江很少参与集团的经营活动,这次他是临危受命站出来解决问题,不管是人脉资源还是能力,都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没等原小园开口,他又问:“江堃那边有打算吗?” 原小园想把研制新鲜追踪器的事情说出来,可她心里没谱,就摇了摇头道:“他在想办法,小叔你知道,他在阿富汗受了些刺激,要点时间恢复。” “嗯。我知道,虽然说救他出来咱们是有私心的,不过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还是要想办法的。” 原小园眼睛无神地看向他:“小叔,你们打算这么一直给钱吗?” 粟氏集团已经卖掉一部分子公司了,难道接下来要卖主营业务了吗。 将来没东西可卖了,难道等着他死吗。 “小叔,你知不知道,绑匪根本没打算放他回来的。”原小园忍不住把话往明里挑。 “怎么说?”粟江眉峰聚拢道。 “他们打算让粟潜给他们开金矿。粟氏提供再多的钱都没有用。”原小园直接道。 粟江愕然:“我也这么想过。” “不是猜测。”原小园道。 “江堃说的?” “嗯。” “你怎么不早说?”粟江轻叱道。 早说的话粟家不至于一味地往里面砸钱。 “小叔不是也有猜测吗?”原小园反问:“爷爷听不进去的。尤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他以为我要贪这些钱呢。” “......”粟江怔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粟荣庭着了魔一样,以为只有送钱给绑匪,粟潜才不会死,任凭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也许你去说的话,他可能相信......”原小园喃喃道。 那天之后,没来得及打官司,River突然病了。 粟荣庭抱他去最好的儿科医院,医生看了看他道:“孤儿吗?父母呢?” “他们不方便。” “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叫他们父母亲来,来一个也行,不然我保证不了他能好。”医生强硬地道。 粟荣庭心疼孙子,不得不拉下脸来叫康秘书打电话给原小园。 原小园跑到医院,看见River躺在观察箱里,头上打着针管,她心疼的差点跪倒在地上。 医生跟他说孩子是肺炎,埋怨她这个做母亲的疏于照顾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感染肺炎。 她看向粟荣庭,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如果孩子有个什么,她一定会找他拼命。 “小孩子家家生病是常有的。”粟荣庭瞪了一眼她道。 “......”气人,真特么气人,没照顾好就是没照顾好,说什么生病是常有的。 原小园一口贝齿几乎咬碎。 好在护士过来说:“这几天除了孩子母亲,其他人都不要在这里围着了,影响医生工作。”生生把粟荣庭和康秘书两个人赶出了医院。 这家儿科是L市的权威,家长很少在这里耍威风的,有钱人也不行。 原小园总算和自己的孩子团聚几日,River虽然病着,但他并不像大人想象的那么孱弱,也不哭闹,饿了就吃,撒尿拉屎一切都正常,只有在医生灌药和扎针的时候才叫喊那么几声,声音洪亮的像个大孩子一样。 “孩子是普通的肺炎,很快就会好的。”漂亮的女医生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容颜道。 原小园一怔:“医生,你在帮我?” 女医生粲然浅笑:“何少爷说了你遭遇,我很同情。” 是他。 原小园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微泛涟漪的眼波:“谢谢你。” “不用谢我,挺羡慕你的,何锦汉很少对女人上心的。”女医生道。 从她不同寻常的语气里,原小园似乎听到点什么东西,不过她来不及细猜,红了脸道:“我和他认识很多年,是校友。” 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缓解当前的尴尬。 女医生一脸了然地笑笑,指了指胸前的牌子:“我叫丁香,这里的主治医师,你儿子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嗯。很高兴认识你。”原小园赶紧客套道。 两天后,原小园趁着粟荣庭没来医院的空挡,悄悄把River接回潜园,不敢雇佣来历不明的月嫂,就亲自和阿惠一起带。 女人生来是会做母亲的,即使不会,她也会动用各种资源学会。 原小园如今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育儿书籍,她每天都要仔细看几遍,生怕养育不好River。 River很快就半岁了。 小家伙运动能力很强,在Cyril的歪带下,爬的有模有样,整天撅着小屁股在婴儿房里爬呀爬。 好像一只刚出壳的小乌龟。 原小园每次看见都乐不可支。 以至于当阿富汗武装分子被政府军袭击,粟潜下落不明的新闻在电视里被播出的时候,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落不明。 生死不明。 原小园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向前栽倒在地板上。 醒来的时候却不是在潜园。 眼前的人影清晰了,她才动了动干燥的唇瓣道:“这是哪里?” “我家。”何锦汉轻声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是在潜园晕倒的。 没错,她是在潜园晕倒的,阿惠到处找不到苏煦梅,又照顾不来两个人,只好打电话给何锦汉,让他帮忙找个保姆来。 谁知道何锦汉不放心,亲自去潜园把原小园带走了。 他不愿意留在那里,听着她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合二为一,他心塞的很。 “阿惠照顾不过来你,叫我帮你们找个人。”何锦汉缓缓道:“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把你带过来了。” “......”难道他要亲自照顾她吗。 “我熬了些粥,你吃点吧。”他起身去厨房打了一碗红豆糯米粥来,“吃饱了才有精力解决问题。” 原小园哪里有心思吃东西,抬起深陷的眸子问道:“有新闻放出来吗?” “暂时没有。”何锦汉摇摇头。 “我看看手机。” “小园,不要——” 原小园看着他眼中的一丝慌乱,笃定发生了什么,抓过来手机打开网页—— 【L市矿业大鳄在阿富汗武装冲突中失踪,据悉,可能已经丧生。】 第273章 她第一次在电脑上看见他 丧生。 死了。 粟潜死了。 原小园的手一抖,手机“砰”的一声砸落到地板上。 “小园......”何锦汉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心里像被锤子敲打似的,狠狠一震。 原小园也不哭也不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向天花板。 “小园,”何锦汉焦急地抓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心口捂住:“新闻只是说可能,并没有确切消息出来......” 他说着就停下来了,只见原小园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眼珠动也不动一下。 忍不住心疼,抱她在怀里,她就像小孩子一样乖乖呆着,放她到床上,她就安安静静地躺着,好像—— 没了生机的布偶娃娃一样。 何锦汉心急之下秘密叫了两名心理医生上门,两人都是从海外回来的,会顶级的读心术和催眠术。 给原小园做完检查,一个秃顶的儒雅医生摇摇头道:“人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后会有一段时间的麻木状态。通常来说,再高明的医生暂时也没办法。” “你们不是专门研究心理学的吗?会没办法。”何锦汉蹙眉道。 另外一名医生赶紧道:“是暂时没办法,等这个冲击缓一缓,比如说两天、一周之后,如果她自己恢复不过来的话,我们才好入手。” 何锦汉眉峰聚拢又散开:“两天之后再请你们。” 翌日。 江堃忽然带着墨镜,包裹的严严实实地找上门来。 他一脸的胡子拉碴,和给他开门的何锦汉一样,都是满脸的疲倦。 江堃哑着嗓子问:“小园呢?我找她有事。” “她现在的情况......唉,不太好。”何锦汉紧蹙长眉道。 “江总,你的,你的东西研发成功了吗?”忽然,原小园披散着头发,从卧室里面赤脚跑出来道。 她本来五采的眼神此刻却闪亮着,一心期待江堃肯定的回答。 江堃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手心里:“虽然还不尽完美,但我想试一试。” 原小园看了半天,“可我们现在一点儿目标地都没有。” 又不是神术,靠着一根头发就能在地球上任意角落找到人的。 “我被赎出来的时候放了一个病毒在那些人的手机里,我一只监控着他们的,他们应该活跃在之前的地方往东一带。”江堃颇有自信地道。 “你就肯定粟潜被他们带走了吗?”不是说冲突了吗。 不是人可能丧生了吗。 “局部交火,对绑匪影响不大,他们早就习惯了。”江堃道。 在阿富汗,交火这种事情,还不是日常吗。 他知道,她未必懂的。 “那怎么投放过去呢?”原小园问。 看着她满脸的希望,江堃避重就轻地道:“派人运送到我画出的这个区域,或者,运送到离这里比较远的、安全的区域,让它自己找。” “派人去?”原小园张大眸子问。 这么绝密的产品,不怕被人给盗了吗。 江堃抽了抽脸颊道:“我是不会去的。”上次的经历足够深刻,他一辈子都会绕着那个地方走的。 原小园也明白,“我去吧。”她声音不大,两个男人则听的心肝一颤。 何锦汉:万一把人找回来,他和她这辈子就要失之交臂了。 江堃:万一这东西到时候抽了,再把原小园搭进去,他以后还怎么面对粟家的人。 “小园......”两个人同时开口。 原小园倔强的眸子依次扫过他们,咬紧唇瓣道:“我多带几名保镖,不在那边停留的,应该没事。” “小园......”何锦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替她去的话,他担心江堃不会放心把那东西交给他。 果不其然。江堃想了想道:“我来找你就是这个意思,别人,说实话,我不放心的。” 原小园点点头,“我也不放心别人去。”转眸看向何锦汉:“师兄,你的私人飞机能借我用一下吗?”粟家的她估计是借不出来的。 “当然。”何锦汉心里再酸,也不忍心拒绝她的。 “好了,就这样说定。我把程序绑定到你手机里。”江堃道。 他开发的这个程序,绑定一台手机,追踪器找到人之后就能和对方联系上,且会在第一时间反馈追踪消息,不出bug的情况下,效果会非常理想。 第二天。 原小园带着一台纽扣大小的追踪器出现在粟潜被绑架的区域,那里刚打过仗,硝烟味还未散去,和破旧房子里升腾起的袅袅炊烟行程诡异的对比。 按照江堃在视频里的指示,原小园将东西投掷在可能离粟潜最近的地方。 感觉靠一个黑色小纽扣样的东西去找人有点神话了,原小园没见过特别先进的技术,直到扔下去的那一刻,她还有点怀疑。 不过她见过江堃出神入化的黑客功夫,无论如何,还是选择相信他的。 一切做完,就只有回去等着手机上的反馈了。 三天之内,在手机里江堃给她装的APP里面,原小园清晰地看着那个小黑豆一点点移动,时而往这边走时而往那边走。 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号在牵引着他。 难道是DNA发出的信息。 DNA能发出什么信号呢,是味道呢,还是?有点梦幻。 她想的头大。 其实DNA会不会发出信号,江堃是不去考虑的,他在追踪器里植入的,是粟潜的N多张照片和从前的声频,追踪器就是靠着捕捉任何一个红外线能摄入的人像和采集声音,在程序控制的范围内,一个个筛选,直到最终确定那个人,才会像孙悟空变的苍鹰一样黏贴到他身上发出声音。 他之所以想原小园索要含有粟潜DNA的东西,不过是个噱头,归根结底是怕自己的技术在没申请专利之前外泄出去。 还有,他确实是在里面植入了粟潜的DNA信息,目的确实怕追踪到“尸体”,万一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不对比一下怎么确认呢,这是留的后手。 原小园几乎时时刻刻盯着手机上小黑点的移动,就算River哭了她都要一边哄他一边盯着手机屏幕,生怕找到人的那一刻她不知道。 等待是场漫长而可怕的煎熬。 第四天,小黑点围绕着两栋土砖建筑打了个转,似乎在极力捕捉什么东西。 透过APP,原小园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有人经过,大概没有捕捉到与它内存相近的人像,经过很久的努力后它又要退到别的地方去。 江堃说过,它的触角极其灵敏,只要寻找的人在它的能力范围之内,哪怕只露一个面,它就能锁定方向,或者那人说一句话,它也能捕捉到信息。 作为一个大活人,一点儿都不露面都不说话的可能性极小,所以它能成功的概率理论上来说还是蛮高的。 原小园见它围绕着一栋建筑转了大半天,以往就是这里了,希望之火正熊熊燃起,忽然见它又要退走,吊起的心瞬间又跌落到谷底。 她快要疯了。 第五天,那个小东西又回来了。 照例围绕着那栋土砖房子打转,一次次缩小搜寻范围。它的表层用了一种纳米级别的隐形材料,除了仪器,肉眼无法甄别它的存在,所以当他经过扛枪的大胡子身边的时候,那些人站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感知到它的存在。 可江堃没告诉原小园这种细节,她吓了个半死,万一绑匪拿到手,解密出来,会不会一气之下把粟潜给杀了。 很有可能吧。 第六天,小东西还停留在那里,江堃在电脑上重点锁定这片区域,指令它搜索,自己也人为分析它捕捉传回的图像—— 直到一双幽深的眼眸出现在画面上。 原小园好像触电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粟潜——” 江堃分离操作,终于截取到一个模糊的图像,上面那个人,头发很长,应该许久没理发了,胡子一大堆,乍看之下,快和中东人一样了,可细看他面部的轮廓,是他们熟悉的。 “指令锁定这个人。”江堃眼中精光一闪道。 原小园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一年半之后,她第一次在电脑上看见他,虽然只是个模糊的图像,但那个眼眸,她再熟悉不过。 很快,追踪器就移动到粟潜附近,他被关押在一间单独的屋子,屋子只有一个半平方米不到的小窗户,封闭的严严实实,两边站着荷枪的绑匪,追踪器暂时进不去。 “明天放风的时候行动吧。”江堃做了个停止的指令。 “不,晚上,晚上他一定会出来上厕所的吧,江堃,你给我盯着。”原小园焦急地道。 江堃翻了翻眼睛,“晚上他可能会发出微弱的红外线,万一被人发现,我不就前功尽弃了。” “......”是她太心急了。 次日。 天刚刚亮,原小园就敲开江堃的门,和他一起在电脑前守着,上午十点左右,追踪器按照指令,悄悄靠近被提出来放风的粟潜。 江堃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串串的代码犹如密电一样转换成指令一个接一个发出去,终于,小东西移到了粟潜的脚边。 第274章 她感觉到他回来了 原小园激动的大脑缺氧,差点眩晕过去。 “OK,成功。”江堃“啪”的一声拍了下键盘,声音亢奋地道。 追踪器附着在粟潜的裤腿上,他看起来没有感觉,在满是沙尘的小院子里踱步,眸中隐然着愤怒。 “然后呢?”原小园忽然问。 “什么然后?”江堃从激动中幡然回神,看向原小园道。 这个女人一脸沉重,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脸蛋比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小了很多圈,秀挺的鼻子也没了孩子气,被一种思念的哀愁代替。 “就算看到他,怎么救他出来啊?”原小园问,浑然不觉所问非人。 他只是一个科技天才,一个黑客天才,其他的,他不擅长。 “那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负责联络上人,另外,还可以提供一些资金援助。仅此而已。”江堃不冷不热地道。 原小园终于发现自己的失态,她原本没打算完全靠江堃把人弄出来的,刚才,是她太心急了。 江堃又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击几下,递给她一个耳机:“喏,他去了,你说句话,注意,小点声,试试他能不能听到。” “......”她说什么呢。 看着她发呆的面孔,江堃把耳机拿回来,挂在脖子里对着话筒开口:“粟潜粟潜,我是江堃,我研制的追踪器在你身上,听到声音赶紧回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电脑监控屏上,粟潜好像听到了声音,可他大概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呆了几秒,瘦长的长腿一迈,躺到床上不理。 “粟潜粟潜,不是你的幻觉,是我,江堃,我在和你说话。”江堃继续道。 他的声音不大,生怕过大的动静引来外面看守的注意。 粟潜还是没回应,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大概觉得是自己的幻觉,闭上眼睛继续躺着。 原小园看的着急,伸手把耳机从江堃身上夺过来,冲着话筒道:“粟潜,你听到江堃说话了是不是,他花了八个月的时间才研制出联系上你的仪器,你说句话啊。”说完,她哭了起来。 哭声顺着话筒传过去。 她哭了好一会儿。 粟潜大概是被她的哭声触动,循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在裤腿上翻出一个小东西,他先是猛地一愣,接着揣摩半天,然后狠狠地把追踪器投掷在地上。 “他干什么?”江堃不解地道。 原小园也被他反常的举动震撼,嘴唇哆嗦道:“也许......他受了刺激,精神不太正常吧。” 江堃刚被赎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有了他的先例,原小园稍稍能冷静一下。 “老子白忙活了。”江堃愤怒地摔着键盘。 这八九个月为了他,他都快把自己累残废了,谁知道好不容易成功了,那个人又不领情,不仅一点兴奋没有,还把他的东西扔在地上。 这种人,活该被绑架,爱回来不回来,关他鸟事情。 “你让它跟着他啊,后续的,我来。”原小园失声叫道。 江堃看了看她道:“你特么有自虐倾向是不是?换了老子,出去找个男人给他带顶绿帽子,叫他不配合。爱大胡子是吧,有种他一辈子别回来。” “你、你能不能理解一下。”原小园气结,想当初他被赎回来的时候,真比粟潜好不了多少的。 为什么对别人要求这么高,真搞不懂他。 “好好,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哦,你手机上也可以操控,也可以和他当电话,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江堃“砰”的一声摔掉键盘,负气出去。 也不知道粟潜那边是如何弄的,原小园在手机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阵绝望来袭。 他不想和她说话,对她的哭泣完全无动于衷。 她以为他受到刺激,等几天会好。 可过了几天,追踪器完全没用了,她看不到他那边的情况,甚至她说生了他的孩子,那边都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她和他又完全失去联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她哭着对何锦汉道。 何锦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不想你看到他现在的落魄状态吧。”对一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来说,恐怕很难接受自己被踩在脚下的事情,更不要说那种情况再被自己的女人看到了。 “你是说我不该用这种方法找他吗?”原小园扬起憔悴的小脸问。 “我也说不好。”何锦汉深深地盯着她道。 她又瘦了,那个男人,让她如此爱到骨子里了吗。 粟江也不知道后来和粟荣庭说了些什么,粟荣庭一夕之间进了医院,加上粟氏集团经营方面出现问题,公司主营业务出现亏空,粟江忙的晕头转向,绑匪索要几次钱财,粟家完全分不出身来理会,只能不了了之。 原小园手里的两家公司也是摇摇欲坠,要不是何锦汉时常分出精力来帮她打理,可能已经要传布破产了。 江堃受了那次的打击,一气之下强行带儿子回了英国,走之前给原小园留下二十个亿和一个电话号码:“用钱的时候找我,其他的,我都帮不了你。” Cyril哭声震天,说什么都不肯走,被江堃强行带上私人飞机。 原小园顾不上这些,她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了,连River都照看不好,更不要说把Cyril留下了。 又一年。 River一岁半多了,会走路,上下出了八颗小牙,笑起来萌的身边的人都要目不转睛地看他。 原小园带他去打预防针,回来的路上,车子经过粟氏总部大厦。 River对着车窗外外表依然金碧辉煌的大楼笑的很灿烂,原小园叫司机停下,她对儿子说:“你爹地从前是这里的王。” River似懂非懂地摇摇小屁股,流着口水嘟囔出:“爹地......” 声音很模糊,原小园还是听到了,她紧紧抱住River,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蓦地,一个身影从她不经意的视线里一扫而过。 原小园揉揉眼睛,刚才那身影,好像是他吧。 再次细看向窗外时,人来人往,哪里还有粟潜的身影。 大概是幻觉。 “太太,咱们走吧......”司机不方便长时间占道,委婉提议。 “走吧。”原小园轻叹一声。 粟荣庭病重的消息和朱家私生子赵超被认回的新闻同时飞满L市的街头小巷,前者引发了粟氏集团的大变动,大批的客户不再和粟氏续签合约,高层员工抛卖手中股票,寻找下一个雇主,基层员工人心散漫,得过且过。 小园建筑公司的业务也停了,只有3D科技公司靠着领先的技术还在苟延残喘,收益大不如从前,关门大吉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没有人顾得上这些。 黄婉泠再次出现在世人的话题了,粟烨和黄又裳当年的话题也被提起,都说苏家的女人克夫,黄又裳克死了粟烨,她外甥女又克死了粟潜,这两家,也不知道上几辈子结下的孽缘。 赵超风风火火地把被粟潜和江堃玩掉的公司重新开了起来,好像报复似的,高薪招揽了许多从粟氏集团离职的高管,并准备并购粟氏集团的一些业务。 粟江被弄的焦头烂额,他的爱慕者孟莹莹和她父亲暗地里出手和赵超较量,一时间,商战斗的好不激烈。 这些,原小园都知道,但她没兴趣理会。 媒体大肆渲染粟氏集团将被赵超拿下,L市所有的人都拭目以待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爆出,说赵超暗恋原小园已久,这次他不仅要接手粟氏集团的大部分业务,还要接手粟潜的老婆孩子,媒体调侃说这是买一送二,超级划算。 “不要脸的婊子,一边勾搭着何家少爷,什么时候又攀上了朱家少爷,还有没有下限了。” “这年头,女人只要豁得出去,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拿到手。” “唉,下一个被克死的,是何家少爷还是朱少爷,等着瞧吧?” “她带的孩子,不会是朱家少爷的吧,不然,以人家的身价,娶那么个残花败柳,可能吗。多半是为了孩子吧。” “......” 各种流言砸向原小园,她只要露面,就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嫉妒的、嘲讽的、辱骂的......人人想尽办法踩她。 “小园,你嫁给我吧。”何锦汉终于说道。 他不忍心她被人非议。 粟潜被绑架快三年了,新闻上说他有可能在交火中丧生,这种情况,配偶是可以申请解除婚姻关系的。 “师兄......”原小园答应不下来。 她总觉得他逃出来了,甚至还回到了L市。 那次在粟氏大厦前面,她明明看到了他的身影,虽然比以前瘦很多,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何锦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华澄说过,粟潜回不来了,他有的时间来暖化她。 可是他最近越来越心急,隐隐还有种不安,看着她,他恨不得立马把她带到民政局,把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才放心。 “小园,你要为孩子考虑考虑,以后他长大了,没父亲很难的。” 原小园咬了咬嘴唇,嗫喏道:“师兄,给我点时间......” 第275章 她出现幻觉了? “好,凡事要顺着你的心而为。”何锦汉拍了拍她的头道,眸中的莫测一闪而逝。 一场暗地里的资本较量之后,粟氏集团的大部分外围业务被赵超并购,粟江手里只剩下采矿、提炼、成形等核心业务。 “小叔,明明有其他公司竞争,你为什么非要把粟潜的心血拱手送给赵超呢,你明知道......”原小园虽然从不过问粟氏集团的事儿,但赵超来她办公室宣布这些消息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也不会想到,赵超居然是这样的人。 当年刚认识他的时候,那个叫她“小园姐姐”的羞涩男孩儿,当真是一去不复还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发泄心中仇恨的话,我宁可免费送给他。”粟江半阖着眸子道,俊颜上的疲惫一览无余。 他虽然天分聪明,但生来就不是做生意的,和父兄的脑子构造千差万别,他只适合当他的医生,泡他的妞儿,万不得已,他才不会要俗事麻烦到自己。 “......”原小园怔了怔圆眸,不确定地问:“让他享受踩踩粟氏的快感?你怕他在阿富汗那边有其他黑手?” “你这样想也可以。”粟江懒得解释那么多,自从粟潜出事后,他很少再说没用的话。 原小园看向他,粟江额前稍显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孤寂无奈的眼神,她开口道:“我和江堃调查过了,除了那名叫英三的保镖,赵超在阿富汗那边没有人脉,这次,他只是铤而走险,运气的成分多些。” 粟江闻言动了动长长密密的睫毛,眼睑下一片荫翳随之跳动,粟家的男人,都有一双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双目,他掀起薄唇道:“你天真了。粟潜这件事情,单赵超的能量,是发酵不到现在的。” “你查到什么了?”原小园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难道还有人在背后搞事情,这个人是谁。 “没什么,感觉。”粟江提唇自嘲:“也许我脑子里装的男女之间的事情太多,疑心病过重,你当我没说好了。” “......小叔,我听的背后发凉......”原小园脸色白了白道,他在说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好明说。 “我只想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否则你的心就该凉了。”粟江若有所指地道。 “......”原小园一脸愣怔,快速把身边的人过一遍,好像......她身边没几个人啊。 江堃? 已经走了。 苏煦梅,虽然大部分时间不靠谱,但是一辈子除了恋爱和包包、衣服这些玩意儿,没什么大主意,不可能。 何锦汉? 开玩笑,就算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不会对她不利的人,那一定是他。 从粟江办公室出来,她木着脑袋上了电梯,到了顶楼,她才发现自己上错了,她要下去的,却看也没看就上了上行的电梯。 晕乎哉。 原小园正揉着发胀的额头准备下去,忽然被人强劲一拽,跌撞着滚落到电梯外,撞上男人阴柔的视线,她惊呼一声:“你干嘛?” 赵超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眼中一片贪婪:“小园,你别慌张,我就想和你聊聊。” 原小园环顾四周,还好没人在场,她几乎咆哮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粟潜的地盘,他的王国,她不希望别人染指。 赵超耸耸肩,一双手自然去拿她的手,被原小园厌恶地抽走,他不以为然地笑笑:“这里慢慢会是我的地盘,你要经常来。” 原小园一口气没忍住,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呕出来,伏在窗边大口地咳嗽,“赵超,能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吗。” 刚才粟江的话到底在她心里存了个阴影,她没有先询问赵超有没有同伙,而是单刀直入,有一点诈一诈他的意思。 “......嫁给我,我就告诉你。”赵超盯着她道。 他是一个执念很深的人,从小就是,看上去的东西无论花费多少功夫都要弄到手,得不到,会让他夜夜睡不着觉。 第一眼见她,她穿着鹅黄色的及脚踝长裙,娥眉间淡淡的媚态,像一株开在明媚春光里的垂死海棠,他的双眸狠狠一震,对她,起了执念。 当他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是粟潜时,他的执念就更深了。 得到原小园,不仅是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更刺激的,粟潜是朱家别墅里那个取他的母亲位置而代之的黄婉泠,他时刻都在想办法把他们母子踩在脚下狠狠羞辱,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他一直接近原小园,想向普通男女那样和她相处,让她的心从粟潜那边移过来,可是他失败了。 几次接触下来,原小园对他表现不出丝毫的兴趣,更为致命的是,很快就传出粟潜和原小园结婚的消息,他们还住进了二人的名字合二为一的潜园。 那栋中式别墅,是她设计的,竣工后,被外界当作中式别墅里程碑式的建筑,连他的父亲——朱时泰,都几次提起,赞叹不已。 那时候,他正处在创业的巅峰时期,各路媒体吹捧他为富豪新秀,可很多次,他独自驱车绕到潜园附近,用望远镜偷偷瞥见她和他双双出入的身影,绝望地想自己这辈子是不是没机会了。 直到传出粟氏集团要在阿富汗开金矿的讯息...... 原小园眸光警觉地盯着赵超因内心戏过足的脸,愤怒与不屑油然而生:“赵超,我从没想到,你的人品如此令人不齿。” “呵,只要达到目的,我从来没在乎过手段。”赵超抽了抽脸颊道。谁不想光明磊落地得到一切,可是能吗。 不能,既然知道不能,那还纠结什么。 “......当我什么都没说。”原小园无比失望道,这世界上,最可怖的果然还是人心。 有些人的心如果长歪了,注定不能用人品二字来交流。 “瞧不起我的人多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在乎。”赵超抬眼,眸子中闪动着蜘蛛般密密麻麻的光线,似要网罗住她。 原小园感受到这眼光,不禁打了个寒噤,“废了半天话,你有什么事,说吧。” “嫁给我。”赵超毫无廉耻地道。 “......好笑。”原小园嘴角不禁溢出一声嘲笑,她往后退了退,和他,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 “诚如你所说,我没有人品,所以,现在,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赵超阴冷地道。 那种阴冷,和粟潜身上天生的冷漠不同,他的,很令人作呕。 “赵超,上次你和我谈的条件,已经作废,你不把人给我捞出来,我凭什么会嫁给你。”原小园抿唇道,她脸上迅速覆上一层霜,掩盖住内心的一丝慌张。 这个男人,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龌龊。 赵超朝她这边靠过来,嘴角凝结住暴躁:“如果你要和我的执念较量,我就陪你玩玩,到时候就不是他出来出不来的问题了,而是die or live的选择。” 原小园闻言暗自啐了一口,冷笑:“你没这个本事。” 他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她不知道,绑匪要粟潜做什么。 “你决定拿他冒险?”赵超脸上阴晴不定:“我原以为你们之间情比金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那么,你从我就对了。” 说完,他没功夫再和她废话,伸手在她鼻子上抹了一把,原小园躲闪不及,闻到一股药水味道,忽然就昏昏沉沉,想叫也叫不出来,想动浑身无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扛起来走入一间没上锁的办公室。 “......”原小园瞪着一双无采的眼睛,她被仰面放到办公桌上,像一只等待剥皮的兔子。 她的眼角倏尔落下几颗晶莹的泪,地狱即将到来,魔鬼的爪子正在伸向她,逃不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双眸...... 失去人性的男人一件件扯去她的衣服,每露出一寸肌肤,他的眸子就血红一分,她的所有展现在他面前时,他遏制不住地扑了上去,音如魔鬼般道:“好好享受。” 绝望把她拖向深渊,原小园几乎屏蔽掉自己所有的感官...... 蓦地,身上一阵被衣服和熟悉的气息包裹的温暖,随后,她听到赵超被袭击的一声哀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噢,我不在这里,该在哪儿?”男人强大的气场,如狮的冷笑,一瞬覆盖了整个空间。 令人窒息。 原小园却嗅到一丝生机,从昏沉和自我封闭中张开双眸,视线不自主地寻着那个发散强大气场的方向过去,清晰再清晰,明显到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还是忍不住溢出细微焦虑的呼声:“粟潜,是你吗?” 男人修剪的整齐的鬓角,左额上一圈漂亮逆向头顶的发旋纹路,自然将头发偏分开来,和额头中央浅浅的美人尖呼应,将他的额头衬托的饱满高贵,他身穿一件黑色的手工衬衫,黑色的宝石纽扣闪烁着冷清的光泽,靠上的两颗随意开着,露出一片干燥的黄色肌肤,他的眸子里全是肃杀的森意,冷冷扫她一眼,唇边溢出一声淡淡的回应。 第276章 他不能见她 原小园苍白的唇动了动,一笑,便晕了过去。 剩下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粟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赵超哪里算个男人,充其量不过是比猪狗多颗人脑子而已。 甚至猪狗这样善良的动物,他都不忍心拿来形容这个卑琐的男人。 “你、你怎么回来的?”赵超看向这个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刚才凌人的底气瞬间矮下去一半。 “怎么,你想知道?”粟潜眯起眸子,森然莫测的凉意钻人毛孔,他伸出修长枯瘦的手指,像君王那样,拍了拍,两名黑衣保镖应声而来。 “你要干什么?”赵超神经一紧道。 粟潜挑眉一笑:“请你出去。” 赵超很快反应过来,就这样,他可以走了。 用不着保镖来赶,他脚底抹油一般,哧溜退出去,生怕粟潜反悔,他出门直接奔向步梯,三十多层的楼道,连滚带爬,几分钟就到了一楼。 粟潜看向办公桌上昏迷的小女人,他的衣服只遮蔽住她的上身,一双白嫩的足露在外面,纤细的像发育不良的小女孩。 他的眸底涌起晦暗的光,抓起她的衣服套上,对保镖道:“送她去医院。” “是。”两名保镖齐声道。 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竟然出现了女保镖。 原小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透过医院的窗户看出去,明月高悬,清辉满地。 “我怎么会在医院?”先前的事情,她只记得模糊的影子,好像在梦中一样。 “太太,您在集团总部晕倒了。”陪护的阿惠道。 “谁把我送到这里的,我记得......”那个人好像回来了,可是,她摇摇头,总觉得那是一个梦。 “应该是江少爷的人吧。”阿惠说。 “......”她大概真是出现幻觉了,那个关键时刻救她的人,应该是粟江吧。 他们叔侄长的很像,她极有可能看花眼了。 还好她当时直接晕过去了,不然,那种情况下,会尴尬死的。 “阿惠,赵超,他没来吧。”原小园惊恐又愤怒地道,他居然在她身上用致幻的药,太可恶。 “太太,您怎么突然想到他了,是不是他又承诺把少爷救出来?”阿惠摇摇头:“他没那本事,不要指望他了。” “是,我不会指望他的。”原小园冷然道,“粟潜会回来的,就算没人去救他,他一定可以回来的。” 阿惠有些浑浊的目光瞬间水汽一片,格外动容道:“太太说的是,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她没什么大碍,次日就出院回家。 一周后,她还惊魂未定,想起赵超,她就头皮发麻。 好几次想和何锦汉说这件事,可那天实在太狼狈,难堪到她开不了口。 她坐在办公室里正发呆,忽然Lily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声音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原总,听说没有,赵超出事了。” “什么?”原小园一时没回过神来。 “骑马耍酷,摔下来了,下半身粉碎性骨折。呵呵,够他消停几天的。”Lily说。 “......”现世报吗。 虽然她不信邪。 但这次,还是蛮感激老天爷的。 所谓祸不单行,发生在别人身上同样适用,听到这消息没几天,她就听到另外一个更爽更劲爆的消息:赵超的公司会计携巨款跑路,公司账上资产被划拨一空,如果不及时找到人要回资金的话,各项业务随时都可能停止运作,对粟氏的收购,也就成为空谈。 “呵呵,”原小园忍不住提唇笑出声来。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拨通一个许久未启用的电话号码—— 果然开通了。 那次,那次一定不是梦。 他回来了。 她没有感觉错。 可是,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他难道不想她吗。 原小园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冲下车库,提了一部车子出来,轰的一声,车轮飞起一阵尘土向甘蓝别墅的方向开去。 他如果在L市的话,不在东郡府,就一定会在甘蓝别墅的吧。 粟潜不喜欢住酒店,从来都不喜欢。 她一口气驱车冲到大门口,别墅显然很久没人住了,虽然打理的干干净净,但在早秋的阳光中,还是显出一片萧瑟来。 四年多没来过这里了。 掐指一算,啊,这么久了,居然这么久了。 那么她和粟潜,都已经认识五年之久了啊。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不肯来见她,她会很生气的,生气到找到他一定会揍他的,有种他一辈子都躲着不让她找到。 里面的园丁一看见来的是原小园,忙奔出来,“太太,您怎么来了?” “他呢?”原小园直接问。 “......太太说的是谁?”园丁赶紧摸摸耳朵,一脸的愣怔表示自己没听懂。 原小园失望又落寞,睫毛扑闪下遮住氤氲的眼波:“少爷这几天不在这里?” “少爷不是......他难道回来了?”园丁双手合十,一脸皱纹蕴着光彩:“老少爷在天保佑......” “我不知道......”原小园想自己大概是疯了吧,赵超的公司出问题,她凭什么就认定是粟潜在背后操纵的呢。 而且,赵超倒霉的方式如果有人动手的话,确实有点阴狠,他虽然极为霸道小心眼,但手段向来是雷霆之势,什么会计携款逃跑之类的,根本不像他做的。 他甚至,都不屑于去做。 原小园拍拍自己的脑袋,驱车离开。 车子开到山下,她不禁在路边停下,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嘤嘤呜呜......”和着凉爽的秋风,传的好远。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轿车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窗伸出一支烟来,弹掉烟灰,又伸进去,一瞬闪现的侧颜完美无俦,因为消瘦显得线条硬朗,衬的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冰封的凛冽之气。 “潜哥哥,她都和何锦汉在一起了,你还......”穆蔻咬了咬唇,云眸弥漫着水气,不甘心地道。 男人暴戾的声音劈面落下:“不要提她了......” 说完,命司机开车离开,原小园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她不远处绝尘而去,她蓦地清醒,擦擦眼泪,启动车子,蜗牛般的速度离开。 他真的没有回来吗。 她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一个月后,L市的各大新闻突然爆出猛料—— 粟氏集团将于近日召开一年一度的新闻发布会并当场招新。 新闻一投放出来,L市的舆论就炸开锅—— “王者归来吗?” “还是集团解体前的回光返照?” “......反转大剧?期待。” “......” 种种猜测,铺天盖地而来。 L市郊外的一座矿山内,如古堡般的房子装修的淡雅大气,男人瘦极修长的手拂过一张DNA亲子鉴定,眸子阴霾森冷的可怕。 “少爷,也许,这不是真的,什么都是可以做手脚的......”肖同怎么都不敢相信,原小园的孩子不是他家少爷的。 粟潜眸子里仍不见一丝柔色,“闭嘴。”他吼道。 穆蔻送来第一份亲子鉴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别有用心的人做手脚,重新做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粟荣庭那里存留的River的胎毛,总不会错的,他找的医生也不会错的,谁能动得了手脚。 而且River存留在医院的出生档案,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相去甚远,这又该怎么解释。 他很想掐住她的脖子问清楚,可他现在不能,从绑匪手里九死一生逃出来,他知道自己不正常,见到她,一定会说无法挽回的话,他不能。 所以明知道她在找他,他也不能露面。 “潜哥哥,你在里面吗?”穆蔻在外面敲门,好听的女音柔情而缱绻。 粟潜阖了阖幽深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把一份亲子鉴定书和River的出生档案放入抽屉,轻声道:“去开门。” 伴随着开门声,窈窕的身影翩然而入,微蜷的大波浪妩媚撩人,她微微颔首,性感的红唇轻启:“潜哥哥,这里好闷,咱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 他难道欣然应她一次,穆蔻身体一软,忍不住要倒进男人宽厚诱人的怀里。 “蔻,你的伤不要紧吧?”粟潜见她脚步不稳,立刻站起身来拥住她的肩头。 穆蔻面色一红,饱满的胸贴向他:“还有点痛......” “我看看。”粟潜大手掀开她背后的衣衫。 他筹划逃跑的前一个月,一个叫罕木的老头子去绑匪处见他,说他是穆家的朋友,穆家的女儿托他送东西过来。 粟潜接过一看,原是一张附近的详细地图和罕木雇佣武装的接头地点。 “粟,你只要能跑到这里,这里,或者这里,我们都能接应到你。”罕木说。 “我不记得你有武装。”粟潜听说过罕木,穆蔻的爷爷当年救过他,小时候粟荣庭提起过他。 罕木咧开干燥的嘴唇一笑,目光如狼:“全赖穆家那位痴情美丽的小姐,她给了我这个。”他摊开手心,比划几下。 粟潜眸中精光乍起:“中世纪金制《古兰经》?” “只有一半,粟少爷,您安全出去后,我才能得到全本。”罕木说。 第277章 他回来了 中世纪的金制《古兰经》,在当地,谁得到谁就有强大的召唤能力,如果再有钱买武器,可以在一天内组织起一支武装。 “你走吧,我不会让她用传家宝来换。”粟潜冷淡拒绝。 罕木皱眉道:“穆小姐就在外面,如果少爷你不答应,她就进来陪少爷,少爷在这里呆多久,她就呆多久。” “随便。”粟潜敛眸冷然道:“那是她的事儿。” 她最讨厌被胁迫,最讨厌欠人情债。 “少爷,她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爷爷......”罕木说话了一半就停下,他想他应该能听懂。 粟潜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沉声问:“他病了?” “心脏刚做完手术,还躺在医院。”罕木抽着烟袋道。 ...... 他的计划足够周密,但绑匪盯的他很紧,到了约定日子,刚逃出不到十公里,后面的人就荷枪追上来。 粟潜在黑夜中不规则地换着路线,没命地往罕木武装驻扎的地方逃去。 “噗——”就在两支武装的交界处,绑匪开枪了,子弹呼啸在他身边穿梭,“潜哥哥,”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将他撞开...... 罕木把人救回去的时候,他腿上中了两枪,穆蔻背上中了一枪,正是那致命的,差点从背后打穿他心脏的。 她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一夜后发起高烧。 好在罕木还有点人性,没有把他们当作奇货可居的摇钱树,派人连夜把二人送到边境上,和之前被粟家赎出来的肖同等人接头,他们即刻动用私人飞机把穆蔻送回L市最好的医院救治。 粟潜叫人对外封闭消息,在医院目不转睛地守了两天三夜,穆蔻的烧才退掉,她微微睁开双眸,看清眼前的人是粟潜,声音极其微弱地地道:“潜哥哥......” “蔻,你醒来了,真好。”粟潜无不动容地道:“我的傻妹妹.....” 沦陷绑匪之手三年的他,何尝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努力救他,而像穆蔻这样置生死于不顾的,其他人大概不会。 包括那个女人。 “潜哥哥,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很开心能为你挡子弹。”穆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甘而欣慰的笑容,犹如经雨的梨花,美的令人移不开双目。 被这笑容一击,粟潜好看的唇弯出弧度,大手抓住她的,“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你回来了,我当然没有机会了。”穆蔻的笑容被失落代替,一双美丽的眸中,蓦地落下两行清泪来。 粟潜蹙着眉头,心里很不好受,哑声道:“嗯,我回来了。不会再给人伤害我的机会,以后,我保护你。”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穆蔻脸上挂着泪珠,却绽放出一抹笑容,她笑的很开,这一次,她终于抓住他的心了。 ...... 粟潜回到L市,除了穆蔻和他亲近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粟荣庭和粟江,只知道粟潜从绑匪手中逃出,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没得到消息。 他选择住在粟家在L市郊区开矿的房子里,那里曾经是粟烨的工作室,对外封闭很久,几乎没有人去。 “潜哥哥,你看好了吗?”穆蔻觉得他的目光在他身后停留了许久,有些不好意思。 粟潜闻言稍稍一惊,“Shit。”他低咒道,想起从绑匪手里逃出的经历,他久久不能平静。 “快好了。”他把她的衣服归位,眸子阖了阖道:“我在这里没事的,你不用经常过来,在家好好休息。” 穆蔻娇羞地转过身来,一头扎到他怀里,“潜哥哥,你是不是太久没......我没事的,如果你想要......”刚才看了她的背那么久,不会是有想法了吧。 粟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的话什么意思,面色尴尬道:“蔻,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他刚才看到她的伤口,只是想到一些别的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 “......潜哥哥。”穆蔻像考拉一样踮脚挂到他的脖子上,“我疼,做点疯狂的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好不好?” 粟潜自从和原小园在一起后,还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和尚道士过,姑娘在他身上火蛇般煽风点火,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却犹如被封印了般,散发不出来丝毫感觉。 “蔻,不要这样,没名没份的,我不想对不起你。” 能说他提不起兴趣吗,太伤人了是不是。 “你不要我才是对不起我......”穆蔻红着眼眶道,几乎要哭出来。 粟潜愈发觉得对不起她,把她抱到腿上坐下,“我刚回来,很累,对不起,让我休息休息。”他无力地道。 抬眼,他脸色的倦色尽收她的眼底,穆蔻知趣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到旁边,不舍地道:“潜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陪你。”她说着,垂下眸子,眼泪如急雨般簌簌落下。 “怎么又哭了?”粟潜被她弄的手足无措,眸中尽是自责之色。 他不太会哄女人的。 包括那个女人,他都没怎么哄过她的。 “......没什么。”穆蔻抹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表情。 “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大有情调,不会哄人开心,不太讨喜......”粟潜一口气说了自己一串坏话,好像在道歉又好像在疏离什么。 “噗——”穆蔻一下子笑了,“算了,潜哥哥,我走了,下班给你带晚餐回来。” 说完,窈窕的身影一闪,就只剩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哒”的声音。 不太亮的光线中,男人默默点上一支烟,一张线条硬朗的俊颜在火光明灭中变的迷离,他回来了。 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让他大好的三年光阴,陷入绑匪手中的人。 第二个,粟氏集团现在岌岌可危,从这几天的新闻中,他看着自己曾经的心血被人一点点吞噬,那感觉,真像拔了他的虎须一样,非常不好。 原小园隔三岔五就要带River来粟氏集团总部大厦附近驻足片刻,粟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发布会召开前一天,她带着River在对面的广场公园喂鸽子,蓝天白云,成群的鸽子舒展美妙的身形,浅黄的小嘴从River小小的手掌中啄走小小鸽粮,又飞向天际俯瞰,像一只只调皮的精灵。 “抓住......”River伸出胖嘟嘟的小肉手,冲着鸽子叫。 他才刚刚会表达简单的意思,稚嫩的童声听起来能萌化人心。 原小园嘴角噙着一抹笑,欣慰地看着儿子,视线随着他的小脑子转。 蓦地,一阵保镖清理闲人的命令声在对面响起。 原小园不自觉地抬头看过去,之间视线那端出现二三十名黑衣保镖,墨镜皮靴,身价不菲的保镖装束,排场之大,她从未见过。 “粟氏吗?”她自言自语道。 目光紧紧锁定那群保镖,被簇拥的人会是谁呢,粟江不喜欢出现在镁光灯下,那就应该是粟老爷子吧。 她刚要回头带River离开,忽然听到跟在后面的记者群里有人高喊:“是他,粟潜,他回来了。” 那声音飘进耳朵的一刹那,原小园的呼吸一窒,本能地抱紧儿子,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半步都挪不动。 保镖闪开站成两排,记者被挡在外面,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穿着深色西服,领带皮鞋,风度翩翩地走向粟氏集团总部大厦。 那袭背影,比之前消瘦许多,更显出他颀长的如玉气质,令人不禁看的呆了。 走到旋转门前,他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回过头来,一张魅惑妖孽的俊颜大剌剌地闯入众人的视线,打理的极其整齐的发型,宽阔光洁的额,剑眉流畅在如深海般深邃的眸上,挺拔气势的鼻高悬,正点的唇形微上挑,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下巴到喉结的线条man到不行,尽显成熟男人的内涵和风度。 原小园和River四目齐齐盯着他,是他,他回来了。 眼睛里却没有他们。 粟潜的眼波在乌泱泱的记者群里一扫,顿时,美色压顶,人人都沉浸在不可自拔中,鸦雀无声。 转身进入大厦之前,他最后的一眼扫到原小园这里,好像没看见他们母子一样,没有停留,带过,然后没入大厦内部。 原小园的呼吸和心跳完全乱了,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好久,River不知因为什么哭了出来,她才灵魂回窍,木然地做下来打开背包,给儿子喂奶粉。 记者还在花痴中没反应过来,粟氏集团公关部的部长——一位长的也算英俊的男人走出来,友好地提醒记者:“你们有问题吗?我代表粟氏集团和粟总裁,来回答各位的问题。” “我们想要采访粟总......”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这位先生,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粟总现在很忙。”公关部部长一脸正经地道。 底下一阵骚动:“请问粟家花了多少钱把粟总赎出来的?” “粟总的身价。”部长想也没想道。 记者一阵唏嘘,那是多少钱,恐怕回去要好好写在纸上数数后面的零了。 又有人问:“粟总在这三年遭遇过什么非人的、不可开口的待遇吗?” 第278章 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原小园捏着一把汗,这问题,太尖刻了吧,明摆着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这个,恐怕只有想动他的人知道,不过他们已经在地下了,要问的话,还请这位先生去一趟。”部长摊手道。 “......”安静一瞬,忽然爆发出爆竹般的掌声。 不知道是为这位部长的机智喝彩还是嘲笑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同行。 “听说粟太太要改嫁了,传言可靠吗?”记者就是吃犀利这碗饭的,没这口,也没什么意思。 部长脸一黑:“抱歉,我不负责八卦板块,不过有句话奉告:乐看人不幸者,早晚跌入不幸的行列,好自为之。” “......”记者们一片噤声。 “你们如果没有实质性问题的话,就只发粟总的照片好了,能说明一切,不是吗?”部长诚恳地揶揄道。 “......”记者们一片唏嘘,确实,发一张粟潜霸气地站在粟氏集团大厦台阶上的照片,什么文字都不用配,只要打上时间,就能说明一切。 “妈咪,爹地......”就在记者们潮水般退走的时候,趴在原小园怀里的River忽然流着嘟囔道。 原小园浑身一凛,拉下帽子遮低颜面,快速转到假山后面,生怕疯狂的记者们发现她抱着孩子在这里。 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后,她才亲吻着River的额头道:“没错,那个人,就是你爹地,他回来了。” 可是,他却没有回家。 也没有找他们。 刚刚,他还向他们看过来,却好像不认识似的,什么表示都没有。 难道,他被绑匪虐待的失忆了,记不起她来了。 原小园,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带孩子冲进大厦找他。 “小园,River,你们怎么在这儿?”不知什么时候,何锦汉走了过来,他笑着出现在她面前。 “锦汉......”原小园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大厦,那里,有她四年了一千多个日夜的男人。 何锦汉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对River拍拍手道:“River,给抱一下。” River一听有人抱,扭着肉虫一样的小身子倒过去,原小园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空了,River蹭在何锦汉臂弯里,嘻嘻地对着她笑。 “他回来了。”原小园嘴唇哆嗦着道。 “噢,我听说了,你,怎么不进去?”何锦汉指了指粟氏大厦的门,眸子里复杂的暗光流动。 “他没有理我的意思。”原小园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你是他的合法妻子,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何锦汉温柔道。 “......”对呀,她怎么从来记不得妻子这个身份呢。 “锦汉,把孩子给我吧,我去见见他。”原小园迫不及待地从他手里接过孩子,转身就走。 何锦汉望着她疾风一般离开的背影,唇边浮上一抹苦涩,斜倚在方才原小园靠过的假山上,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来,缓缓点上。 “何少爷,甘心吗?”伴着一阵清淡好闻的香水气味,穆蔻的声音从他右边飘过来。 何锦汉眸子微转,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不甘,看也不看穆蔻,只是淡淡道:“你好像很有自信。” “你不信我?”穆蔻妖娆地勾了勾他的衬衫纽扣,“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还是准备好纸巾给她擦眼泪吧。你的小心肝,哭坏的话,何大少爷不知会有多心疼。” “信,我怎么会不信你?”何锦汉长眸邪冷一笑:“你穆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失手过?” “不说这个了,”穆蔻面色迅速冷下来,“你尽快把这个女人弄到床上去,不要让她有回头的余地。” “我要的是她的心。”何锦汉嗤笑道:“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粟潜放手了。” “你不需要操心这个。”穆蔻漂亮的脸蛋微微上扬,不经意散发出凌人的傲气,“对了,阿富汗的事情,听说你后来也插了一脚?” 闻言,何锦汉顿了顿,声音冷清道:“听说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沾那件事情,你信吗?” “呵呵,我想想。”穆蔻娇媚地在他胸前滑了几下手指,“拜拜,等你的好消息。” 穆蔻消失后,何锦汉抽完烟,烦闷片刻,也驱车离开。 粟氏大厦。 前台看见原小园带着孩子进去,惊呼一声:“粟太太。”见她急切冲冲的,也不敢拦着,问也没问,直接放行。 到了顶楼,粟潜的总裁办门口,原小园深深吸了口气,见肖同笑面虎似的横在她面前,蹙眉道:“肖秘书,不好意思,我要见粟潜。” “太太,总裁正在处理要事,您改日再来吧。”粟潜交待过,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可不敢不听他的命令。 原小园脸色变的青白:“我只问他下班回不回家。” 作为太太,她有权利问问丈夫的行踪的吧。 “太太,我会转达的,您先回去,我给您回电话行吗?”肖同笑着和她玩起太极。 River小脸一皱,好像很不高兴被人拦在门外,奶声奶气地嘟嘟着:“爹地,爹地......” 肖同被他稚气的童声一震,抓耳挠腮地扭曲着五官,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无比为难地道:“太太,要不,我进去问问少爷的意思......” “不必了。”原小园给River换了个抱姿,“我回去等。” 估摸着她下楼后,肖同才敲门进去,磨蹭半天开口道:“少爷,太太刚才......” “有什么话等我忙完再说。”粟潜不耐烦地打断他,对着面前一尺多高的文件狂签,看都没看肖同一眼。 “少爷,太太抱的孩子,眼睛很漂亮,好像少爷您小时候......”肖同说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原小园的孩子是别人的。 粟潜顿了顿,高贵的头霍然昂起:“肖同,她给你许什么好处了?”声音不大,却冷飕飕的像要穿透肖同的胸膛一般。 “没、没有,我刚刚只和太太说了几句话。”肖同结结巴巴地道。 自从粟潜从阿富汗回来后,他就很怕他,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少爷的脾气暴戾很多,疑心病也重了。 “以后没我的同意,不允许私自和她说话。”粟潜冷硬地道。 “......”给嘴巴装上拉链算了。 什么时候你大少爷高兴拉开,他再说话。 肖同一肚子怨念,斜瞟向粟潜那张让雄性动物嫉妒的脸,耸耸肩,敢怒不敢言。 男人不怕有钱,怕的是有钱还有逆天的颜值,这就难怼了。 他还是乖乖听话干活领薪水吧,毕竟,家里老娘早就说了,四十岁之前娶不上媳妇,就把他户口本上的性别改成女。 狠不狠。 “发什么呆?”粟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到了他身后,抬脚在他屁股上揣了下,“该干嘛干嘛去。” “是,少爷。”肖同连滚带爬地逃窜出去,心里叫苦,哎呀呀,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魔鬼附身啦。 原小园带着孩子回到潜园,心头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吸气呼气都滞重的很,吓了阿惠一跳:“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他回来了。”原小园不管不顾地往房间里走,“为什么不见我?” 声音痛苦的无法言说。 “谁?”阿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苏煦梅闻声从楼上下来,老神在在地道:“还能有谁,粟潜吧?手机上看到了,没事了还不先回家,这种男人真是,叫我怎么说。” “啊,少爷回来了。”阿惠像被通电一样,呼啦跳起来高呼。 “吓着孩子。”苏煦梅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阿惠觉得自己失态,老脸红通通的,垂首道歉:“对不起,太太,对不起,小小少爷。” “妈,你别为难她。”原小园倒不觉得有什么,River哪儿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一双大眼睛乌溜乌溜地转着看向大人。 “嘿,你小子,看见你爹地了吗?啧啧,长这么白嫩没人要?来,给姥姥走。”苏煦梅作势抱着他要往外面走。 “妈咪——”小家伙不情愿地挥了挥胳臂,蹬蹬腿,浑身都在抗议。 “嘿,谁要你个臭小子,回去回去。”苏煦梅假装生气,把River塞回原小园手里。 River也不哭,瞪着溜溜圆的眼睛,“妈咪、爹地”交叉叫个不停。 “哎,你小子,专门气你妈是不是,不许提你爹。”苏煦梅在心里骂了粟潜几句,觉得没意思,回头对女儿道:“内个,他回来了,你有人罩着了,我搬回去喽。” “夫人......” “妈......”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苏煦梅已经拖了个箱子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原小园面前捏了捏River胖乎乎的小胳膊:“小崽子,姥姥过几天逍遥日子去,想我了你就去找我哈,我滴小小鲜肉......” “......”原小园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娘弄的哭笑不得:“妈,你路上小心。” 音落,大门咣当一声,已经看不见苏煦梅的踪影。 金乌西坠,鸟儿都归巢了,不见粟潜回来。 明月当空,室外一片清辉,还不见粟潜回来。 River睡了,原小园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那么小白的剧情,她半天居然不知道在讲什么。 第279章 老婆要求老公,有错吗? 脑子里只有一个身影。 无论是发号施令的他、还是冷然如冰的他,还是......偶尔无趣不讨喜的他,她都喜欢,她都想念。 原小园沉沉地平躺在沙发上。 他一定早回来了,那次从赵超手里把她捞出来,也不是梦,一定是真实发生的,救她的人不是粟江,是他。 为什么不回来呢。 难道一点儿都不想她吗。 他应该知道她生下孩子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曲握紧。 内心戏上演许久,她摸出手机,输入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想了很多下,才通,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肖同的:“太太,少爷在忙,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传达。” “老公和老婆的事,你要传达吗?把电话给他。”原小园登时怒吼道。却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她好欺负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边隐隐传来粟潜的不耐声:“开会,马上。” “......”这么晚了开会,明显是敷衍她。 “砰——”的一声,原小园手里的电话已飞出去,她很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浴室。 一个小时后,她出现在粟氏集团总部门前。 抬头看看,最上面一层的灯亮着,她知道他在。 原小园亮出她之前在粟氏集团的卡牌,穿过层层保安,顺利到达顶层。 这里她太熟悉不过了,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的办公室。可是现在,她脑子一乱,竟转了好几圈才到他门前。 敲门? 她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说他被绑匪囚禁三年,性情大变也是有的,要理解,要宽容,待会儿一定不能发火。 深吸一口气。抬起的手正要落下,忽地,一阵由近及远的窸窣的脚步声,她的心弦紧绷起来,他大概是朝门这边来了。 男人拉开门看见的是这样的画风,一位淡妆大波浪的穿着桃红色束腰风衣高跟鞋的女子站在门外,抬起的小手好像正要敲门。 他一愣,差点脱口而出:你找谁。墨色的眸子深了深,他平静道:“进来吧。” 秘书知趣地退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顿时笼罩着诡异的氛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在原地沉默,脸上的表情如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崩溃断裂。 原小园忽然哭了。 秀气的眉毛轻轻抖动,像是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她的脖颈到锁骨处出露着,一片晶莹白皙的肌肤,落上泪珠,水光和肌肤的光泽汇成一片,格外的诱人。 他忍不住多看两眼,终于开口:“你哭什么?” 她停止抽泣,回应道:“我笑不出来。” 粟潜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双眸深邃如海般地盯着她,三年的人质生活,似乎把他脸上的线条打造的更沉稳,也更男人。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闻言,她快步走向门口的方向。 他松了口气,正好,给他点时间,他要慢慢消化、适应一些事情。 然而,粟潜的眉头猛地皱起,那女人......她只是过去把门锁上了。 “你干什么?” 原小园转身回到他面前:“以前都是你对我干什么,现在我要咸鱼翻身。”说着,她把罩在外面的风衣脱掉,扔在地板上。 她里面穿了件深V的黑色吊带裙,细窄的肩膀和漂亮的锁骨,还有往下那圆润美好的形状,若隐若现。 他的气息忽然被她的香气侵占,出入的呼吸全是她的。 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挑衅,粟潜冷声道:“不冷吗?我这里没开暖气。” “冷,冷宫住习惯了,这里算什么。”原小园弯唇苦笑,说完,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上前攀住他的脖子。 就算两个人玩完了,她也要主动讨一回男色,否则,她守了三年,岂不是亏大了。 她从来没这么主动过,粟潜的身躯微微一震,想推开她,可手却不受控制地抱的她的腰更紧。原小园牵起一绺头发,轻轻扫过他的脖颈,见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她的樱唇随后跟上,在他喉结上吮吸舔咬,惹得他的呼吸陡然变急。 三年的压抑和回归后极端的内心矛盾,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所有伪装的尽数消失,剥除理性的外衣,存在眼前的只有无比真实的渴望。她的肌肤微凉,他的很烫,他的热气很快渡给她。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尽管他还没弄清楚这三年她跟谁在一起,尽管,有人把River和他的亲子鉴定送到了他面前,可是,那又怎样,此刻,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她的勾引...... 粟潜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顺着柔软的肌肤一路向下,她轻轻颤抖,发泄一样撕开了他的衬衫,他在她的起伏处啃咬辗转,双腿紧紧缠住她。 天旋地转中,她已经被他抱到休息室,平放到狭小的单人床上,他欺身而上。 原小园睁开眼睛看向他的脸,他瘦了,下颌的线条格外硬朗,他的眸子泛着绯色,是那种她懂的色泽,他感受到她的凝视,问:“你看什么?” “......你很英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腾的一下变的血红。 猛地,他想到什么,一把丢开她,站起身来,面色恢复之前的冷淡。 原小园目光放空一瞬,坐起身来,重新攀附上他的躯体。 “你配合一下。”她命令道。 男人掬起冷淡的眼波,质问道:“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他又不是她找来的牛郎。 “老婆要求老公,有错吗?”小女人的眼中已是水气弥漫,很快又要下眼泪雨。 “回去。”粟潜眼底燃着火道。 沉默一阵,原小园抬起水眸看向他,逐字逐句道:“我知道你受了非人待遇,我等你恢复,在这之前,你晚上要回家,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变了。”他说。 “你也变了。”她回应。 他忍住身下的那份燥热胀痛,额角滴下汗来,落在她的脖颈里,顺着衣衫滑进去。 他想问她: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了,她到底有没有别的男人。 还有,River到底是不是他的。 貌似他不能这么问。 粟潜知道自己被囚禁三年之后,心理肯定是不正常的,如果任凭现在的不正常发泄到她身上,会不会切断俩人来日的路。 所以,哪怕他快要把自己逼疯了,都不能问出口。 “跟我回家吧。”原小园忽然打了个冷颤,十一月的气温,她只穿了个吊带,很冷。 他的眸光一柔,想要推开她的手变成箍紧,用胸膛的温热暖着她凉凉的肌肤,轻叱道:“怕冷还穿这么少。” “......”能再不解风情一点儿吗。 “我送你回去。”他弯腰从地板上捡起她的外套,不太熟练地披在她肩上,语气好像在拒绝一个送上门来的女人。 事实上,撇去婚姻关系,不就是这样吗。 这感觉让她很不爽。“粟潜,再说一遍,我要你回去。”原小园的语气从所未有的强硬。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他还是那个理由。 原小园来气地问:“你的事情就是要躲着我?” 眸光复杂地睨了她一眼,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跳跃的那个名字,两个人同时吸了口。 粟潜当着她的面接起来,语调很温柔:“蔻,还没睡?” “我在你办公室门口......” 原小园听到了,脸色白了白,默默穿上衣服。 粟潜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开门,走到半路看到原小园甩在地上的水晶高跟鞋,眉角抽了抽。 “你怎么来了?”拉开门,他看向妆容精致的穆蔻问。 “潜哥哥,我去了你住的地方,见你还没回去。我担心......” 原小园闻声赤着脚从休息室出来,她看见了穆蔻,穆蔻也看见了她,两个女人的脸色同时变的很差。 “粟潜......” “潜哥哥......” “都回去吧。”粟潜一副无奈的样子,拉开他的专属座椅,靠上去道。 “你跟我回去。”原小园坚持道。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样说应该不过分吧,哪怕有外人在。 “跟我回去。”穆蔻满眼敌视地瞪着原小园,嘲讽道:“哟,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那个男人的床上,怎么,难道他满足不了你,你又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原小园气的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 “胡说。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自己不知道。”说完骄傲地一扭头,无限期待地看向粟潜:“潜哥哥,你不会还想和她?” 粟潜瞟了一眼两个女人,视线停留在原小园散落在地上的高跟鞋上,温声道:“地板凉,把鞋穿上。” 闻言,穆蔻的目光转向那双漂亮的鞋子,漂亮的五官微微扭曲:“潜哥哥,你和她......” 她从休息室走出来,光着脚,再傻的人也会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蔻,太晚了,赶紧回去休息。这儿没你的事情。”粟潜显然不想解释刚才的事情。 “我不走。”穆蔻咬牙道。 她为这个男人,什么都能付出,当然不可能在这个关头退缩。 原小园定定地看向她:“你为什么非要插到我们夫妻中来?” 第280章 她和他离婚了 “你们夫妻?”穆蔻冲口而出:“原小园,是你加塞到我和潜哥哥中间来的,你才是那个该滚蛋的。” “......”看着她站在他身边,二人一副般配的模样,原小园的心骤然一痛,好像,她真是那个该滚蛋的。 粟潜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好像对吵嘴充耳不闻,他简单收拾一下办公桌,站起身来,把西服往手臂上一搭,一脸“你们不走,我走”的表情,大步往门外走去。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跟上去。 男人的脚步一顿,看来逃避不是办法,转过身来看向原小园:“回家。” 两个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一脸诧异地看向他,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他性格里天然带着一种强势,眉目冷峻道:“原小园,回家。” “......” 闻言,原小园几乎要哭出来,她以为他变了,变的不再是从前的他,可他说这话的时候,霸道的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她无比欣慰。 “潜哥哥......”穆蔻已经哭了出来。 原小园扯住粟潜的胳臂宣誓主权:“穆小姐,你打算改行当电灯泡吗?” 穆蔻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水眸可怜楚楚地看着粟潜。 男人稍稍错开她直视的目光:“蔻,你先回庄园,我不能总在山里面住着......”他解释的有些牵强。 “好。”穆蔻脚步踉跄地转过身去,忽然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啊——” 她发出一声痛呼。 粟潜大步上前将她抱起来,眼神温柔:“蔻,你没事吧?” “疼......”穆蔻皱起眉头,夸张地叫着。 粟潜二话没说,抱起她就往电梯里走,路过原小园身边的时候,神情淡漠的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原小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去,倏然没了追上去的勇气,愣愣地站在那里,许久,人家走的连影子都不剩了,她才摁下电梯准备出来。 夜,很深了。 大厦里面安静的连她的脚步声都听的格外响亮,也各位的寂寞。 直到她一步步走出电梯,除了保安,没有遇到任何人。 粟氏庄园。 穆蔻面朝下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任由男人掀起衣服查看她的背,他微带薄茧的手指滑过她的肌肤,“这儿还有一点红肿,叫路医生过来处理下吧。”家庭医生应该随时候命,等待雇主召唤。 所以他说的很清淡。 佣人马上要过去打电话,穆蔻转身抓住粟潜的手,“潜哥哥,不用了,又不是感染,就算路医生来了,也只会告诉我注意、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何必让她大晚上跑一趟。” “真的不用。”粟潜想把他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他一用力,她反倒抓的更紧。 “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吧,否则,我不放心。”粟潜不太自然地扫向别的地方道。 “不要。我都直到医生要怎么说,说什么。”穆蔻坚持她的意见,水眸眨了眨道:“你陪着我就行了。” “......”她的伤是为他而受的,他还能说什么。 潜园。 凌晨四点,原小园还没睡着,她总是不敢相信,那个男人,先是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生命,娶她,爱她,经历了一切后,居然在她眼前抱着别的女人走了。 她的头很痛。 从前被人挖墙脚的情景历历在目,她似乎从来没担心过他被别的女人挖走呢。 原小园在黑暗中瞪着迷茫的眼睛,粟潜对女人,在一个阶段都是一心一意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发现他对别的女人温柔。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他的温柔转给了穆蔻,而她,可以光荣下岗,成为过去式了。 或者,很快,甚至快到明天,就会收到他的离婚协议吧。 次日上午,她坐在办公室里拟声明,她说自己能力不够,为了照顾River也没有时间,想辞去公司CEO的职位,让贤给有能力的人。 文件送上去,很快,集团就有回应,同意原小园的每一项“逃避”,让她配合一系列手续。 很明确,她要走,没有人挽留。 “真的要成为他声明的过客了。”原小园自言自语,噢,还有离婚的事儿,她还是也一并主动提出来吧。 省得他为难。 他会为难吗,或许不会。 原小园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也没有文科生的忧郁气质,下午,她便找了个律师,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很简单,她要的不多,除去River,她几乎什么东西都不要,跟净身出户没什么区别。 “太太,您还是可以争取财产的。”律师扶了扶眼镜道,他从来没见过豪门这样简单的离婚协议,很是为她抱不平。 “不了。那些东西对我没用。”原小园淡然道。 她本来就不是因为他有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婚也不是她主动要结的,总之,她很被动,她搞不清楚状况,一切很乱,她只想赶紧逃走。 原小园觉得自己是个很作,而且没什么战斗力的女人,她累了,抓不住他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她对自己没信心,她听说他能回来,和穆蔻有莫大的关系。 她知道他有恩必报的,从昨夜他看穆蔻的眼神中,她已经懂了,这段婚姻,应该没有再维系下去的必要。 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她叫了个同城快递,打包到粟潜办公室去。 某总裁收到她的离婚协议之后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时气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双眸泛红道:“她什么意思?” 就算要离婚,也轮不到她先提出来。 “总裁?”秘书小姐一头雾水。她还没看到快递里的文件内容。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粟潜斜了她一眼,“你出去吧,下午的会议暂时取消。” 门被关上之后,粟潜烦躁地点上一支烟,他最近抽烟的频率非常频繁,几乎一天要消耗掉一包了。 她为什么要离婚。 就因为那天她主动献身,他没配合。 还是因为他在她面前抱着别的女人走了。 这样就要离婚。 原小园,够狠。 粟潜拿着笔在桌子上划了一下,瞬间,他极想签字。 是她提出来的,或者根本不是他的原因,是她在这三年里,和旧爱滚到了一起。 他完全没有挽留的必要。 笔端停留在协议书上的一瞬,他闭上眼睛,龙飞凤舞般画下他的名字。 等等。 他是个商人,怎么能不看她要了什么呢,万一......他一双俊目向合同扫下去。 什么都没要。 公司还给他了,夫妻名下的房子,她没提出分割要求,甚至连赡养费都没要。 “呵呵,净身出户。很好。”粟潜眉头紧锁,冷笑了笑,把签了字的协议书装进袋子里封好,叫人发给她。 一周后,原小园带着River从潜园搬走,在老旧的小区里,租下一套二居室。 带孩子的活儿,很意外地暂时落到姬志远身上,他鼓励她:“小园,我在欧洲封闭三年,眼下无事可做,帮你带孩子吧,你出去工作,年纪轻轻的,什么都不做可惜了。” 原小园正好发愁没人看管孩子的问题,从潜园出来的时候,阿惠哭着要跟来,被她拒绝了。但她想了想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孩子?” “男人怎么就不可以带孩子呢?”姬志远一脸进入奶爸程序的表情。 “那你试试吧。”反正River两岁多了,会走路,会说简单的话语,带起来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太无聊。 “实在不行,你可以把他送托班。”姬志远调皮地道:“我跟着去。” “主意不错。这样,你就能和小朋友一起解决午餐问题了。”原小园难得笑了出来。 她准备出去工作。 何锦汉力邀她到自己的公司去,他说:“我要不是家族企业羁绊,早就放手去做设计师了,现在,你先帮我盯着那几家小建筑公司,好不好?” 条件开的非常诱人。 相比粟潜为了她而收购来的建筑公司,何锦汉手里的,显然更专业。 咽了咽口水,原小园痛心拒绝:“师兄,我从来没有靠自己成长过,这一次,我想挑战一下自我。” 何锦汉眯着狭长的眸子看了她好一会儿,弯起好看的唇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就是他最大的好处,什么时候都支持她的决定。 停了停他又问:“这里环境不好,你住到我的房子里去吧。”他递了一把钥匙过来。 原小园连忙拒掉:“不了,我住的离我哥哥近一些,好照应。”她自己在东郡府也也有房子,只是,那是粟潜赠与的,她不肯去住。 “好。”何锦汉又拿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段时间,不要压力太大。” 原小园又要推掉,他稳住她的手道:“算我借给你的。” “噢,你上次借给我的2个亿,还没还上呢。”原小园忽然打开自己的钱包,“师兄,钱还存在我这里。”她笑着道,很滑稽吧,她现在所有的钱,居然是救江堃得来的报酬。 第281章 人生真是个圈圈 “拿它当聘礼,够不够向你求婚的?”何锦汉柔情地笑着问。 原小园闻言脸蓦地红透,垂眸道:“师兄,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生,不习惯太romantic,这会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我认真的,小园,嫁给我吧。”他忽然拦着她的肩道。 见他在摸索着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出来,原小园的心一震,抓住他的手,“师兄,别,我不想对你说拒绝的话。” “你可以对我说‘我愿意’。”何锦汉伏在她的脖颈处道,温润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炽热一片。 “师兄,我好累,我暂时不想谈婚姻,让我缓冲一下好吗?”原小园轻轻推开他道。 何锦汉大掌抚上她的头顶,“好,我等你。” 不远处一个带墨镜的男人视线向定住了一样盯着二人,眉宇间紧紧锁着愤怒和戾气,他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像一只燃烧烟支的机器。 “少爷,太太离开潜园并没有搬到他的公寓去,而是......”肖同看向粟潜吓人的脸色,试图为原小园说话。 “闭嘴。”粟潜怒斥道。他眼又不瞎,她搬没搬到何锦汉家里,用得着别人来说。 肖同悻悻低下头,他们离婚后,他已经被训斥N多次了,这大少爷几乎天天对人发火,脸上没露出过半分笑容,他一看见他就要装成苦瓜脸,美其名曰:陪着他颓废。 “妈咪,爹地......”River忽然挥舞着小胖手朝原小园跑过来,黑漆黑漆的大眼睛看向何锦汉,像只小松鼠一样要往他身上扑。 何锦汉弯腰接住他,抱在自己手上,笑着亲了一下:“River,你刚才叫我什么?” River嘟了嘟小嘴儿,甜甜叫了一声:“爹地......” 何锦汉摸摸他的小脑瓜,转向原小园,白皙的俊庞漾着笑意:“小园,River太可爱了。” 原小园不自在的垂下眸子,她倒是真希望River跟粟潜没关系,“锦汉,没什么事儿我就进去了,家里太乱,不好意思请你上去坐坐。” “小园,家里就你自己和孩子?” “嗯,暂时没请保姆,我哥哥说白天可以帮我带River。”原小园努力说的风轻云淡,不想让他窥知她现在的心理像个被弃怨妇。 “男人怎么可以带的好孩子,还是找个保姆吧。”何锦汉的眉头锁在一起。 “算了,不放心,先看看再说吧。”原小园说完看向小区,回去的意思。 “也好。快进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公寓内,原小园把River放到儿童房里,系上围裙做饭,不时要注意儿子的动静,她不太敢炒菜,简单炖上汤,做了份儿童面,这小子好养活,吃完饭洗洗就睡觉,只要把他弄好,接下来就都是她自己的时间。 “哎,又回到了原点。” 她自言自语感叹着,当初她也是租住在这种房子里的,遇到粟潜,过了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然后,带着个拖油瓶,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环境。 人生真是个圈圈,呵呵。 “少爷,上去看看吧。”肖同拿着望远镜,见原小园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心头一酸,又开了贱口。 “不去。”粟潜一把从肖同手里夺过去望远镜,看了一眼,赌气道。 “小少爷看起来很像少爷呢。”肖同不知死活地道。 在他看来,什么DNA鉴定的,都是狗屁,孩子长的像自己才能说明问题。 粟潜闻言紧蹙的眉头终于纾解开来一些,意味不明地问:“像我?” “像,真的像,听庄园里的人说,River刚生出来的时候,老爷子亲自带了三个多月呢。”肖同认真地点着头。 “那能说明什么?难道不是三个月后老爷子发现他长的不像粟家人送走的?”粟潜道。 听穆蔻说,为此,粟荣庭还气得住进了医院,到现在都不想提这件事儿。 “少爷,我怎么听说老爷子很喜欢River呢。”肖同狐疑地道,他家少爷就为了穆蔻这次死命救人,就这么信任她了。 “正因为这样,发现不是自己的亲孙子才更伤心。”粟潜道。 “......” 肖同愣愣地看向他,不相信这种话是从这位大少爷口中说出来的,很八婆的,他知道吗。要提醒他吗。 原小园哄睡River,独自做在电脑前投简历,粟潜从望远镜里看着她因瘦弱而更加明显,漂亮的锁骨,她的窗户上映着美好的剪影,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的时间有些长,身体莫名地烦躁着。 该死的。 那个叫何锦汉的男人刚才为什么不上去,如果他上去,粟潜觉得自己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冲过去和那男人打一架,他们刚离婚,是个打架的理由吧。 “回去。” “是,少爷。”司机赶紧调头,往粟潜现在住的地方——粟氏旗下的宾馆开过去。 很晚,粟潜冲了个澡,倒了杯红酒,一口气喝下去,试图麻醉自己的神经,一会儿容易进入睡眠状态。 然而正好相反,他的失眠症犯了,在大床上躺到凌晨四点,东方既白,他也没睡着一分一秒。 忍耐不住中,他起身披上一件风衣外套,脸都没收拾,去车库开出一辆车,油门一轰,往原小园的旧公寓冲过去。 老旧小区的垃圾收的很不及时,开到门口,一阵垃圾的酸臭味道虐着粟潜的鼻子,他深深皱一下眉头,把车停靠在路边。 小区也没保安,他穿过那道虚设的门,朝原小园的家里走去。 到了她门口,粟潜深吸一口气,早上的空气微冷,他的嗅觉被寒凉刺激的十分敏锐。 怎么有一丝煤气的味道。 粟潜又嗅了嗅鼻子,那股天然气泄漏的味道更加明确。 他蓦地紧张地敲了敲门,敲门声在空气中震动的很强烈,许久,里面没有回音。 门缝里溢出更刺鼻的天然气的味道,他几乎可以断定里面出了状况,来不及多想,“砰——”的一声,粟潜一脚踹开门,闯进屋内。 “小园。”四周静寂的让他心慌,他一秒分辨出她的卧室方向,“砰!”又一脚揣开房门。 里面入目的情景是香艳的,女人玉藕般的胳臂出露在被子外面,看一眼就知道她只穿了件吊带睡衣,只要靠近就能看到春光。 此刻他没旖旎的心情。 女人和她身边打开孩子睡的太死,空间里笼罩着死神逼近的压抑。 粟潜一伸手把窗户推开,这窗户大概昨晚是开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关上了。 空气流通后,他把女人和孩子身上的被子掀起来,一把把她抱起来,额头上渗出冷汗:“小园。”他紧张地叫唤她的名字。 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粟潜另一只手托起身边的River,见他脸色发紫,心道不好,赶紧把两个人都放心,掏出手机来打了私人医院的急救电话。 凌晨五点不到,原小园和River被送进医院,她在路上就醒了,一个劲儿的呕吐,头疼的说不好一句完整的话。 River的情况严重,直接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几名顶级专家正在会诊。 好在粟潜到的及时,两三个小时后,护士出来告诉粟潜,River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留下后遗症,在医院呆几天就好。 “太好了。”原小园听到护士说River没事了,一边伏在窗边艰难呕吐,一边激动的哭起来。 “没事了。”粟潜难得温柔地坐在她床边,给她递漱口水。 “粟潜。”原小园脸色铁青,“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子,不过现在,我不想见你,请你离开病房。” 粟潜闻言脸颊抖了抖,“原小园,你很有骨气是不是。”他刚救她出来,她救迫不及待地赶他走,意思是巴不得跟他划清界限?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再有任何关系。”原小园身体虽然虚弱,说起冷淡他的话来语气却很铿锵。 “闭嘴。”粟潜大手钳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平躺在病床上。 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还嘴硬。 煮熟的鸭子,哼。 “你走。”原小园眼角溢出泪道。 “等你好了再说。”粟潜眸子沉了沉,哑声道。 “......” 原小园想跳下床去躲开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一点儿气力都没有,只好别过头去,埋在枕头里,不和他对视。 不算很严重的煤气中毒,本来在医院呆两天医生就要安排出院的,在粟潜的威胁下,医院只好多收留母子二人几天,用什么要观察有没有可能出现后遗症的理由堵住病人强烈要求出院的嘴巴。 气的人手痒的想K他们。 第五天晚上。 原小园在医院实在住的无聊,到了半夜人都安静下来,她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想要溜出去一趟。 River由姬志远陪着,她路过他的房间,二人睡的很踏实。 嘿嘿。 这么好的条件,她要不出去的话,就真的没天理了。 “啊......”刚走到拐角楼梯处,身后一只大手伸过来,她惊叫一声,被人捂着嘴巴拖回病房。 值班的小护士见状,忙要报警,被肖同拦住说了几句话,挑挑眉眼,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第282章 我爱你,从开始到现在,不变 “啊!”原小园一个回眸,惊的浑身颤抖起来。“你拖我回来干什么?”她指着粟潜的鼻子大叫。 粟潜挑眉,“这个时间了,我怕你出去有危险。” “好,那我呆在房间,你滚吧。”她赌气道,背过身去,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脸。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逮住这个小女人,他哪可能说滚就滚,大手一捞就将她从床上抓进怀里。 “你变的爱生气了。”他道。 “哼。”原小园傲娇地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这么讨厌我?”不理会她的小脾气,粟潜继续凑近她。 她眸子喷火地看想他:“你让我滚的,干嘛又这样?” 怎么不去找他的穆蔻妹妹。 嘎——,脑补一下,“潜哥哥”、“蔻妹妹”这样的,就足够恶心的把昨晚的饭呕出来。 “你要出去干嘛?”他顾左右而言他。 “你管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都离婚了,她现在是自由人一个,不要说出去玩儿了,就算和小帅哥约会,那也是光明正大地好吗。 “约了人?”粟潜眯了眯眼,语气不善。 “是啊。约了人。”原小园点头,“我有事儿,你走开好不好。” “什么人?我和你一起去。”说的好像二个人没有离婚一样的。 原小园瞪他一眼:“你真无聊。”他想跟着她,她还不想带他呢。 “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做主,打个电话,推掉。”粟潜霸道轻笑,双手钳制的她更紧。 “你凭什么做我的主。”独裁啊你。 “嗯,独裁。”她是他的安眠药,不独裁怎么办,难道活活被失眠虐死。 “你到底要干嘛?”原小园低头寻着他的胳膊咬下一口。 “我想抱着你。”粟潜这么说着,可他眼中暗流涌动的东西传达着,他想要的可不是抱着她那么单纯。 “无聊。”这种骗小女生的话,她一点儿都不感动好吗。 大手越发用力圈住她,将她掬捧在自己眼前,他们只见的距离近的可以闻到彼此熟悉的味道,闻着闻着,他的心再也收不住了。 自然地,他的吻落到她光洁的额头上。 “你......别这样。”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的她浑身僵直。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下一个吻又落到了她的颈部。 “啊......”原小园只觉得一阵酥麻传导过来,身上的力气被抽走许多。 “这三年,有没有人吻过你?”他轻轻喘着气问道。 “有。”她一咬牙,说出气他的话来。 “很好。”他原本只是想和她亲近亲近,听到这话,他就打定主意,要深度宣誓主权了。 看看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你走开。”原小园一把推开他,跳离他的怀抱,离他一米开外,“出门左转,会所卖的女人多的是,你有需求花钱发泄去。”她荤素不忌地朝他吼着,脸臭的不要不要的。 “原小园。”粟潜咬着牙道,眸中迸出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 他什么时候成了任何女人都沾染的人了。 他不就是选择了她一个女人。 “你神经。”婚都离了又来纠缠她,脑子没病才怪,捐一块钱,赶紧看神经科去。 粟潜凉凉地道:“没错,我就是神经,既然这样,咱们直入主题吧。” “......什么主题?” “做爱。”某少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欲望。 “粟潜,你要不要这样没品?”原小园差点被他的无耻给震惊的灵魂出窍。 男人忽然变成一脸郑重的样子,不回答她的鄙视,直接道:“我后悔离婚了。” “......”神马意思。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善变,这么矛盾,噢,对了,她想起来了,他是双子座的,最容易变化的星座。 “你后悔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说不定得谢谢他放过她呢。 “唔......”他不想解释,直接上前把她圈在怀里,狠狠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 他凑上去的瞬间,被原小园锋利的牙齿咬了一口。 “啊......”两人的唇齿相接处,顿时血腥味弥漫。 他不顾一切地吻着她,她一开始边哭边挣扎,后来全身的力气都被他的火热抽走,全靠他的支撑站着,身体深处一点点开始烧火,再后来,她耳根、面部、脖颈......都红的像烧霞一样了...... 粟潜抱着她带上门,风一样穿进VIP病房里面的家属休息室,把她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他松开她被吻的红肿的唇,声音低沉道:“这三年,有没有人这样爱过你?” “......没有。”她原本想打击他一下,到最后,口中出来的话却是否定的。 “很好。”他说,大手上下翻飞间,二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翼而飞,雪白和嫣红完美地曾现在他面前时,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激涌的暗流。 “小园,我错了。”他低沉道,“我爱你,从开始到现在,不变。” 说着,他身上的某处热的发狂,拼命克制住呼啸,他越过层层柔软,穿透她的玉门关。 “啊......”被进入的一刻,她遏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三年多的想念和压抑一瞬间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堵在她的心口,难受的她只想大哭。 ...... 一次一次,她被吃的连渣渣都不剩。 体内的风暴终于过去之后,原小园眼皮艰难地睁开,看着躺在身边搂着她的男人,不敢相信地翻了个身—— “啊——”她脸色发白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浑身光溜溜的,白皙的肌肤上,到处是吻痕,紫的红的,煞是触目,包括那儿,她不想说的地方周围,都被他光顾了。 “唉......”长长叹了口气,她是已经步入饥渴的中年妇女阶段了吗,怎么他一奉上男色,她就乖乖从了,随便他了呢。 真没脸。 和前夫搅在一起,说出去,她可能会被骂,活该被操死的了。 “还想要?”粟潜悠然对着她的表情,靡靡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道。 “去你的。”原小园拉紧被子,阻止他再度袭来。 粟潜狐疑地挑挑眉。 刚才,他想小小折磨她一下,她几乎哭着求他快一点儿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她的味道甜美的过分,他好像又有感觉了。 “你,你别这样看我。”原小园感觉她背后突然被什么炽热的东西戳了一下,害怕地道。 她的体力已经被耗到极限了,那种风暴运动还是省省吧。 “让我好好看看你。”粟潜去拉她身上的被子,刚才,只顾着触感,他还没饱眼福呢。 “不要。”她炸毛地死死拉住被子,越想越气,气自己不该那么受不住诱惑,轻易就被人突破了防线。 “害什么羞,刚才我不都看过了。”粟潜笑着起身,裸露着精瘦的身体,去浴室清理刚刚激情的靡靡痕迹。 “你......色狼。”原小园捂在被子里道。 浴室里传来得意的哼歌的声音,唱歌的人好像捡了便宜一样,恨不得往云朵上飞。 原小园不明所以地气的哭起来。 片刻,某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听到她嘤嘤的哭声,眉头一拧,脸上出现些歉疚之意。 “你怎么哭了?”他掀开她的被子问。 “我哪有哭。”原小园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死不承认,脸下已经湿了一片。“你走开,讨厌死了。” “你到底哭什么?”他掀住她的被子不松手,他不都说了吗,后悔离婚了。 “我没哭。”原小园很有骨气地道,她才不想像黑暗势力低头。 “告诉我。”他忍无可忍,一把掀开她紧裹的被子。 “啊......”她失声叫起来,身上寸缕不着,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让她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再也不要出来。 “别哭了。”他看着她受伤的小狐狸一样的可怜状,满脸羞红,扁着小嘴,委屈的眼泪汪汪的,心一软,声音也跟着柔情下来。 “你欺负我......”小女人哇的一声哭的声音更大。 “我、我怎么欺负你了。”某男一脸委屈,不是老情人吗,开一会车难道不正常。 “我们都离婚了,你还这样......”原小园伤心地揉着眼睛,一字一句指控道。 “离婚了?”他脑子里进了点雾水,“再复婚就行了......”他脑子里精光一闪,哎呀,早知道这样,白天就该先去民政局。 “才不要复婚。”原小园继续哭着。 眼睛哭的像小兔子一样,两只胳膊把被子从粟潜手里抢过来,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不是复婚这回事?”粟潜提了一下唇,暧昧道:“那是我刚才弄疼你了?” 他不想她哭,刚才在她身体里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身下的小女人揉进自己骨血,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欢喜,矫情一点儿说,虽然隔离三年岁月,但半分都不曾退却。 “你混蛋......”原小园瞪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再想哭,一点儿眼泪都挤不出来。 “不哭了,不哭了。欺负你的可不是混蛋,是你以前和将来的老公。”某男煽情,再度搂着她的小蛮腰,用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第283章 粟先生蛮有一套的嘛 “无聊。”原小园有些羞恼地道,她上辈子定是做了毁灭星球的孽,这被子才遇到这么个男人。 “因为无聊,所以才要和你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啊。”某男很不要脸地道。 “呵呵。”原小园不由的抽了口凉气,拉下脸道:“粟先生蛮有一套的嘛。”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本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闻言,粟潜的神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露出一以贯之的冷傲,“这么说你喜欢这个调调?” “喜欢个屁。”原小园直接爆粗口,什么调调不调调,恶心死她了。 他撇她一眼,离开的这三年,小女人别的没变,脾气倒长了不少。 “喂,补偿你。” “不要。”原小园拒绝,失身这种事情是可以补偿的吗。 “现在出院,逛超市给River买东西回去,要不要?”粟潜提唇问道。 “......好。”原小园矜持不到一秒,就被他的条件蛊惑了。 事关River,她可以妥协,非常爽快地妥协。 River已经提前被他安排的人接回去了,找了个育儿嫂看着,听说家里什么都没有,叫佣人去买他又不放心,这才想跟她一起去的。 粟潜交待人去办出院手续,从带来的口袋里拿出一件巴黎时装周刚发布的新款羊绒大衣,道:“买给你的,换上吧。” “......”很暧昧耶,粟先生泡妞手段果然不错。 不过她还是顺了他的意,因为她身边除了病号服就是脏衣服,没有一件可以穿着出门的了。 到了超市门口,停车下来,粟潜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边走边道:“这个超市新开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以后多来几次,保证次次不会空手而归。” 一进超市,十足的冷气吹的原小园打了个寒噤,她瞄了瞄手边的标签,无奈地笑笑:“东西这么贵,谁买的起啊。” 难道他不知道,离婚的时候她一分钱都没带走,手里唯一的钱还是江堃给的感谢费,她没打算用,总觉得还是要还给人家的。 而且,粟家为了赎某人回来,花了多少钱他不可能不知道吧,还抖什么身价亿万的款儿,伪富豪了您呐。 糟糕。 说到钱的问题,原小园心都凉了,她那次是被粟潜从昏迷中抱到医院的,分文未带,呵,要是真买东西,两个人都拿不出钱来,以后就不用在L市混了。 粟潜扫她一眼,无形中带着气吞山河的势头,“就算你想把货架上的东西全搬回去,都没问题。”他拿出钱包在她眼前晃了晃。 原小园看着鼓鼓的卡包,撅嘴:“不会全是信用卡吧?花了不还会免费得到法院的召唤。” “你觉得呢?”粟潜扬手抽出一张某国际银行的贵宾卡,“拿着,够你买下整个超市的。” “......”原小园伸了伸舌头,炫富,这绝壁是赤果果的炫富。 粟潜朝她挑挑眉,捡东西往购物车里塞。 果然花了一大笔钱。 出门的时候,原小园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粟潜左右手各拎两只鼓鼓的袋子。 “不好意思,让你大少爷做苦力了呢。”她笑的很开,好像剥削他很能出气一样,看上去很像让人泼冰水的笑容。 “谁叫我欠你的呢。”粟潜瞪了一眼前方的保镖,他们若无其事地不来献殷勤,故意让他在原小园面前表现一番似的。 二人刚要上车,忽然一抹桃粉色的身影闯进来,跑到粟潜身边,抓住他的手道:“潜哥哥,我到处找不到你,哎呀,这......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啊。”说完,她狠狠地瞪了原小园一眼。 粟潜的脸色微变,一时不知道该对两个女人说什么,想要严词拒绝穆蔻又狠不下心来,想要和原小园解释又觉得虚伪,只好目光看向别处,面皮乱跳。 原小园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东西也不要了,转身要走,忽然望见不远处好像停着何锦汉的白色法拉利,赶紧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师兄,我在四季酒店下面的超市,你在附近啊?” “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电话那头,何锦汉没有一句废话。 半分钟后,他从四季酒店走出来,颀长优雅的身姿,眉目温润,一眼就看见脸上笼罩着郁闷的原小园,再扫一眼她身边的人,恍然一愣,径直走到她面前:“不是说明天才出院的吗?偷跑出来的?” 原小园吸了下鼻子,直想哭,眼角的余光不舍地扫了粟潜一眼,只见他的神情犹如跌入冰窖似的,瞪向她,一言不发。 “潜哥哥,爷爷又犯病了,你快回家看看吧。”穆蔻拉了拉粟潜的袖子,语气很是急切。 是了,他都没问她为什么来找他,原来是爷爷有事了,粟潜好像找到了顺坡下驴的台阶一样,淡淡朝原小园道:“家里有事,我先走一步,回头再去看你。”说着,他向保镖挥挥手,叫人把东西拎给她。 “......” 原小园眼眶发红地扫了他一眼,看向何锦汉,“师兄,我有点东西要买,介意陪我逛逛吗?” “走吧。”何锦汉直接牵起她的手,当粟潜不存在一样,淡然带她从别人的视线里消失。 粟潜看向二人牵手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剧烈的灼烧疼痛,像是有火光在煎熬着心肝一样,难受的他双手握的骨节泛白。 “我们也走吧。”穆蔻挽住他的胳膊,把男人高大的身躯往车里带。 原小园心不在焉地在超市挑了几样东西,对何锦汉摊摊手道:“没带钱,借我点儿。” 何锦汉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到她手里,“用吧。密码是我们认识的那天。” “......”原小园的心被猛烈的撞击着,他之于她,终究有太多时常可以回忆起来的浪漫。 她没去接那张卡,因为她忽然想起,刚刚粟潜也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她很自然地拿起来收到口袋里,并且,刚才分开的时候,她没有还他。 “我找到了一张卡。”她说,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何锦汉的目光落在那张卡上的时候,表情僵了僵,随即笑道:“嗯,好。” 原小园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别扭,可一个声音却在心底说:River是粟潜的儿子,就算她和他离了婚,他也有支付赡养费的义务,用他的钱也是该用。 从超市出来,是真的很晚了,夜风一吹,她身上散发着上一刻和粟潜温存的旖旎气息,尽管之后洗了澡,她还是觉得那种气息包围着她。 该死的,这次没用套,她居然默认他了,说出去真是没脸的要死啊。 “师兄,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车走吧。”她尴尬地道,不愿意另外一个男人窥视到她身上的味道。 “小园,这么晚了,你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吗?”何锦汉拽着她的纤臂,眉头皱成一团。 “......”她犹豫的功夫,已经被他抱住纤腰塞到车里,再要下去,她忽然想起纲刚是她主动打电话叫他来的,难道利用完就一脚踹开吗,面对这个她曾经不计一切爱过的男人,原小园自问做不到。 到了老旧公寓门口,何锦汉停下车,长腿一迈,走过来拉开她的车门,“小园,下车了,醒醒。”她已经在车子里睡着了。 见她没反应,他轻轻摇了摇她,还是没反应,他叹了口气,大手抚摸过她的额头,双臂一架,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身体贴近的时候,她身上散发的女人味道令他忽然间意乱情迷,他把头埋进她的胸间,感受着那里美好的曲线起伏,放慢脚步朝楼上走去。 “要是你能嫁给我,该多好啊。”进门的时候,他忍不住道。 公寓里全是粟潜安排过来照顾这对母子生活的佣人,由阿惠领着,把看起来有隐患的地方都做了改造。上次她和River煤气中毒,要不是他思念她入骨,说不定......想到这里,粟潜就害怕的要死。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和她离婚的,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抽的什么风。 车缓缓进入粟氏庄园,粟潜被穆蔻牵着的手有些僵硬,踩着夜风走近庄园内,只见人影憧憧,他紧张地问:“爷爷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是医生。 “嗯。”穆蔻点点头。 “怎么不送医院?”粟潜蹙眉,眸底黯然道。 “爷爷死活不去。”穆蔻道。 到了门口,和路医生走了个迎面,粟潜对她使了个眼色,她马上配合道:“粟先生,你单独来一下。” 穆蔻看着二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低头浅笑,眸语道:你们尽管去了解情况,我这回葫芦里没卖什么药,呵呵,就算有,也不会让你们察觉。 路医生拉着粟潜到僻静处,开门见山道:“你家老爷子这次情况实在不好。” “怎么说?” “心脏问题最忌讳情绪波动,他整天没有情绪稳定的时候,医生怕也束手无策啊。” 粟潜沉默几秒道:“我先去看看他。” 第284章 卖她一回人情又不会死 粟荣庭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入目处的华色和他枯槁一般的脸色对比鲜明,见孙子过来,他侧了个身体,眸子恢复到旧式家长的威严,“潜儿,你来了。” “爷爷。”粟潜上前握了一下他的手。 “潜儿,”粟荣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听说你又去找那个贱女人了?婚都离了,还有什么可联系的?” “我和她之间还有些没处理完的事儿。”粟潜转头睨了一眼穆蔻。 穆蔻耸耸肩,“爷爷到处找不到你,就派人出去找,我可没打小报告噢。” 粟荣庭帮着她道:“不是蔻儿告诉我的,你别疑心到她身上去。” 粟潜也不为自己辩解,“老爷子,您少操点心多活三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粟荣庭给了他一记白眼,“臭小子,你们的事儿我不安排好,活成老不死的有什么用。” 粟潜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手心蜷了蜷,“您还是先养好病再说吧。” “臭小子,老子又不是什么绝症,说句话的气力还是有的,这样,不废话,这周末,你和蔻儿订婚。” “......”您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粟荣庭转头看向康秘书,“你找找粟江,和他一起把这件事儿操办起来。” 康秘书温婉笑道:“好的,保证让您满意。” “老爷子,我才劫后余生,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喜,您还是缓一缓好不好?”粟潜听了他的安排差点跳起来,然而面子上,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撒娇道。 粟江恰好从外面赶来,面带不羁,一身的风情,可能刚从哪个温柔乡里爬出来。 “哟,侄子有这么好的事儿,恭喜恭喜啊。” 粟潜瞥了他一眼,阴险道:“老爷子,小叔应该比我先搞定终身大事儿,您还是先操他的心吧。”这种好事,转赠给你,不谢。 “不不不。老爷子早就对我绝望了,潜,他觉得你还可以抢救一下。”粟江无聊地道。 要他结婚,怎么可能,粟家人在八百年前就放弃了。呵呵,要陷害他,不用这么着急。 从医院出来的第三天,报纸、网络、电视上铺天盖地袭来粟潜和穆蔻即将订婚的消息,原小园听到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淡色的血来,随即怔怔地跌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太太,没事吧?” 佣人们吓坏了,从她手机里找出粟潜的电话,打过去告之情况。 十来分钟后,有人敲门,她们都以为来的是粟潜,可打开门才知道,偏偏是何锦汉。 “她呢?”他显然不知道她的情况。 “太太,太太情况很不好。”佣人哆嗦着把他引进门去,“她吐了一口血。” 何锦汉锁眉:“怎么回事?要不要上医院。”就在他抱起她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锦汉,娶我。” “......你说什么?”他不相信他听到的话语。 “你愿意娶我吗?”原小园虚弱地问。 “我愿意娶你,小园。”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要嫁给他,但总是他欠了她的,所以了,何必去纠结那么多。 “谢谢你。”她说。 紧随粟潜和穆蔻放出订婚消息的次日,何锦汉和原小园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新闻也在L市掀起一阵热波。 瞧人家这人生。 瞧人家这爱情。 撩的那些过气的欧巴桑恨不得重生一次,没经历轰轰烈烈、惊天狗血的爱情,简直白活一世啊。 粟氏集团。 “很好。”粟潜一拳打在电脑屏幕上,昂贵的特制液晶显示屏瞬间黑成一片。 刚从他的床上下来就找老情人订婚,她的心理素质是越来越好了,那么他算什么,在医院那次,他够卖力取悦她,她也够投入,一次次唤他的名字......难道是逢场作戏。 “少爷,原小姐是不是被您和穆小姐订婚的消息刺激的,所以才......”秘书小姐不幸正端了咖啡进来,一看到牺牲在老板怒气之下的电脑兄,有点肝颤,一杯热咖啡差点没扔到地上。 “出去。”他音质冷冷地道,难道他会不知道这个理由吗? 他气的是原小园那个女人,她明明知道穆蔻是粟家硬塞给他的,她居然还要用和别人订婚气他。 或者根本就不是气他,她是真爱那个男人。 该死的。 粟潜盯着面前的一堆报表,他走的这三年,公司好多方面搞的一塌糊涂的,很多问题都等着他拿出解决方案。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小女人很不省心。 非常不省心。 冷下心,他快速、高效处理好不能再拖延下去的几件事情,缓上一口气,又埋头粗粗浏览后面的问题,把他们备份在脑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灵光一闪,对策就出来了呢。 就这样一晃,居然弄到很晚。天边的亮色被夜幕一点点收拢,街上华灯一盏盏亮起来,照着城市蠢蠢欲动的夜生活。 肖同拎着昂贵的外带踏入大楼,看来,总裁是要挑灯夜战了,唉,赚什么钱就要付出什么操心,真是苦逼啊。 “蘑菇什么呢?”一声冷而淡的声音盘旋而下,带着怒气。 骇的肖同差点跪下,天,大厦里除了顶楼,员工都走完了,突然出现人类很惊悚的好不好。 还好他一下就看到了粟潜那张女人看着可以做春梦的俊脸,讪讪道:“总裁,您,您怎么下来了?” “找个地方睡觉。”粟潜扫了他一眼,“没食欲,带走吃吧。” 肖同听说不通宵加班了,忙谄媚地迎上去,“少爷,今晚咱们睡哪儿?”自从这主儿回来后,他们每晚就像被人追杀的逃犯一样,四处换窝。 虽然那些地方都有够奢侈,可是,跟家的感觉不一样,静下来的时候想想就寂寥,寂寥的人发慌啊。 不知道这主儿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半夜跑到前妻的公寓上演英雄救美。 “酒店,脑子被门挤了。”粟潜不耐地道。 这些天,他们天天窝酒店,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唉,人和东西都一样,老的就是不好用,是不是该炒一批老货换换血液了。 “少爷,不是,我是说咱们回潜园吧,那儿可比什么地方都舒服。”肖同捂着脑袋道。 他真不明白,那个地方是少爷自己投资的,花了那么多功夫和金钱,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别废话。”某少爷凉凉地道。 他不愿意去潜园,是怕触动某些回忆,给自己平添烦恼,何必呢。 “少爷,原小姐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少爷是被逼的,她呢,难道一受伤就要找个男人慰安,未免太矫情了吧。”肖同忍不住诽谤原小园一句。 “住口。”粟潜瞪了他一眼,他的女人,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还没走到酒店,手机上一通来电让他稳稳停住脚步。 那个女人,怎么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粟潜迟疑再三,滑动屏幕,把电话放在离耳朵稍远的地方,他怕听到她的声音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她。 “粟潜,River不见了。”原小园在电话里哭着道。 他没怎么反应过来,River不见了,不是应该去找那个男人吗? 后来他找人重新做过亲子鉴定,表明River和他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你打错电话了吧。”他凉凉道,声音没什么温度。 那边沉默一瞬,声音带着绝望:“粟潜,我只说一次,River是你儿子,如果这次你敢袖手旁观,我恨你一辈子。” “你威胁......”他的话说的一半,竟发现她的电话已经挂了,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不会是情敌什么的报复她,殃及到孩子身上了吧。 呵呵,他怕? 隔岸观火有什么不好的,火又烧不到自己身上。 酒店前台见Boss来了,扭着小蛮腰风情一地地上前殷勤:“总裁,您昨晚睡的套房收拾好了,我特地叫人摆了一束澳洲金合欢,希望您喜欢。” “噗——”粟潜还没表示,肖同就绷不住笑了。 金合欢。 你丫不知道粟大少爷现在是老光棍一条,找鸟合欢啊。 还是在风骚漂亮的小前台想去总裁身底下“工作”? “收拾出去,我不喜欢。”某少板起脸道。 “是,总裁。”小前台被他阴冷的气压吓的花容失色,灰溜溜地跟在后面把那束比人还漂亮的花儿抱了出去。 “可惜了。”肖同为拿束花儿惋惜。 “把River的照片调给我看看。”某男突兀地道。 “谁的?”肖同掏掏耳朵,他得确认自己有没有出现幻觉。 “砰!”一个价值不菲的细瓷花瓶朝他砸了过去,幸好他有两下子,一个猴子摘桃稳稳抱在怀里。 “少爷息怒,都、都在我手机里。” 粟潜沉下心神看了几秒,一拍桌子道:“联系监视华家的人,看他们有没有对River做什么。” ......我恨你一辈子。 原小园略带绝望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她那份绝望刺激的他心口难受,算了,卖她一回人情又不会死。# 第285章 现在,你得慰安慰安我吧? “是,少爷。”肖同欣慰地道,主子总算肯为River办点事儿了,在他看来,DNA亲子鉴定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长的像谁就是谁的娃儿。 不出一刻钟,他就收到汇报,有人给原小园送威胁信,叫她和何锦汉解除婚约,并且以River的健康发誓,永远不和他谈婚论嫁。 否则,他们只负责送具尸体回来。 “我叫你们查什么人干的,跟我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肖同对着电话一通狂吼。 粟潜的眼波微微泛起涟漪,声音低沉地打断了下属的话:“去华家见华裕。” “华裕?”肖同不解地问。 “那么多废话。”粟潜懒得解释,瞪了他一眼,把西服外套拎在手上走出房间。 半小时不到,华氏别墅外开过来一辆银灰色帕加尼,车子停稳后,身材颀长的男人带着墨镜,从后座出来,他极好看的唇线绷的紧紧的,如森冷的刀刃,令人不寒而栗。 “先生,您找谁?”华家的管家见他名姓不报,径直往里面闯,一脸不悦地拦在路上。 “华裕呢?”粟潜直接点名,连“先生”都吝啬称一句。 一听就来者不善。 “抱歉,先生不在家,麻烦您......”华家管家似乎意识到什么,神色微不可见地尴尬了下,往外撵人。 粟潜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往里面走,管家被他的气场震慑,不敢上前阻拦,灰溜溜地叫人跑去报信。 不打一会儿,一个穿黄色唐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汉白玉台阶上,若不是那双眼睛充满戾色,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一个中年帅大叔。 “听说粟侄子回来了,还没来得及上门恭喜呢。” “不必了。明人不说暗话,River在哪儿?把人还给我。”粟潜摘下墨镜,冷然道。 华裕不动声色地扫了气场强大的男人一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个孩子,是你什么人啊,贤侄?” “你太啰嗦了。他到底在哪儿?”粟潜的语气更加阴沉。 “噢。”华裕呵呵一笑,讥诮道:“不就是个便宜儿子嘛,那么上心干嘛,来来来,赶紧请进来,屋子里摆了上好的茶,咱们叔侄俩好好叙叙旧。” “华小姐该回来了吧?”粟潜挑眉瞟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华裕脸色微转,“噢,贤侄是来找小女的,她下班晚,还请耐心等等。” “这里是等不到贵千金了。”粟潜手指夹着烟卷,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我还是指定个地方等华先生过来领人吧。” “管家,打小姐的电话,说粟少在家里等她,让她别玩了,快点回来。”华裕怕别人诈,急着要验证女儿是否安全。 华家的管家赶紧拨号,好久,里面才传来一声“哇”的哭泣,这边正要问话,电话嘎然而断。 华裕脸色大变,“粟潜,你绑架了我女儿?” “我可不像你那么没品,绑她,没兴趣。”粟潜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回不来?”华裕失控地吼道。 粟潜冷笑道:“华家出品的东西都爱去下作的地方,不巧,你女儿碰到警察蜀黍喽,放心,她现在安全的很。不过,听说你女儿有点隐疾......” 还有什么地方比警察局更安全的。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华裕气的发抖。 “把River送回来。不许动他,他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女儿一根毛不剩。”说完,甩掉烟头,转身就走。 “你......”华裕面色铁青,咬牙对秘书道:“那小子是小姐让你们弄走的吗?” 秘书也乱了阵脚,没想到粟潜居然借助警方的手对华澄下手,“老板,咱们还是先去警察局问问,万一小姐只是一点小事儿,花点钱保释出来就没事了呢......” “你说的也对,先去看看情况。”华裕切齿道:“粟潜那小子怎么会从阿富汗跑回来的,那群废物,有枪有炮关不住一个人。” “粟家一直在赎人,会不会那边收了我们的钱,背地里又和粟家做了一大笔买卖,货银两讫,故意放人的。”秘书皱眉道。 “不可能,谁放着粟潜这个摇钱树不要,拿几个有数的钱干嘛。绝对不可能。算了,这次失手不要提了,赶紧把澄儿弄出来要紧。”华裕摇摇头,指了几个保镖,驱车去警局。 说明来意,警员很善意地把华裕请进去,“华先生,我们怀疑贵千金和境外绑匪勾结,参与了三年前粟潜先生的绑架案。” “不可能不可能。”华裕连连摇头,“我女儿从来没去过那边,怎么可能认识当地的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警员把玩着手中的笔,转了几圈道:“华先生,粟先生那边提供过来一段录音,经对比,确定是令千金无疑。” “这么说,我今天是带不走她了。”华裕知道粟潜为什么敢那么硬气地跟他说话了。 看来他手里,应该有证据。 他暗忖,这证据是哪儿来的,粟家搞到的,不太可能,粟荣庭不是沉得住脾气的,他要是知道华家参与了粟潜的绑架,能不堵到他门口找事。 还是,粟潜和警察局勾结起来,专门诈华家的。 “除非粟先生那边出面,否则我们没办法放人。这个案子影响会很大。”警员公事公办地道。 华家勾结境外武装分子,绑架本市经济人士的消息一旦放出去,坐牢还是其次,他们华家在L市,真的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华裕有些头皮发麻,“我知道了,我去见见粟先生,这一定是个误会。” 粟氏旗下五星级酒店,大堂。 华裕还是一副商人嘴脸:“粟先生,咱们来谈笔交易如何?” “嗯。”粟潜眯着眸子,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把华澄弄出来,马上还你River。”华裕道。 “立刻把River送回来。”粟潜斜睨他一眼,“我可以不起诉你们绑架。” 华裕沉思片刻,心道:如果这是个圈套,他现在立刻把孩子送回来,不就坐实了绑架的罪名,说不定River一交出,等着他的马上就是警察的手铐。 “话儿赶话儿说茬了,绑架?呵呵,粟侄子,不存在的。你知道,叔叔我没别的本事,做了一辈子传媒,找人最在行,我的意思是我帮你把‘儿子’找回来,如何?” 粟潜明知道他在打哈哈,心头不大痛快,正要动怒,忽然耳边闪过原小园绝望的声音,他忍住怒火道:“好,那就麻烦华先生快一点,为我好,也为令千金好。” “这个自然。”华裕很不自然地笑笑,然后当着粟潜的面,装模做样打了一通电话,安排的“井井有条。” 老旧公寓。 原小园站立不安,自从River在路边玩耍被人抱走之后,她就一直在哭,一开始以为是人贩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有人打电话给她,要挟她和何锦汉终止婚约,她才明白,River应该是在华澄手里。 她立刻给何锦汉打电话,叫他去找华澄,无论如何也要把River找回来,他一听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去找华澄,可那个女人疯了一样,见面二话不说,就要和他用身体叙旧。 何锦汉看向一点儿都让他提不起胃口的女人,果断拒绝,他已经是订婚的人了,怎么可能和前妻发生肉体关系,太过荒唐。 华澄楚楚妖娆地看向他,勾着他的皮带道:“你不是要River吗,我能找到他,但现在,你得慰安慰安我吧。”她在他面前挑开胸衣。 她长的很美,瓜子脸,杏眸,唇瓣红润,脖颈的肌肤白的像雪一样,加上多年娇小姐的生活方式,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公主气,对男人来说,应该是尤物了。 可她的话在何锦汉听来却非常的刺耳,他是个守旧的人,从来欲望都是跟着心灵走,除了原小园,其他女人无论怎样,都挑逗不起他的原始兽性。 “别这样。你知道我的。”何锦汉瞥开眼,不看她,心里进行艰难的天人交战。 “锦汉,我们,我们不是老夫老妻了吗?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你......”华澄只穿着黑色深V蕾丝上衣,像美女蛇一样贴过来。 “华澄。”何锦汉闭上眼睛,“我现在,真的没这个心情,让我放松一下,选个日子好吗?” 如果最终非要他献身的话,或许他会肯的吧。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华亚酒店,我等你。或许我们重温旧梦一晚,明天天一亮,我的人就找到你说的那个小鬼了呢。”华澄笑的媚人,在他喉结上印下一吻,舌尖灵巧地顺着男人的颈部线条往下滚动。 “我考虑考虑。” 何锦汉没什么男女方面的反应,只觉得一条蛇在身上游动,令人恶心而反胃。 他推开她,落荒而逃。 “小园,对不起,我没能说动她。”何锦汉没法提起他和华澄刚刚发生的事情。 “没事,师兄,你已经尽力了。”原小园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 半晌,谁也没开口,最终还是她小声嗫喏:“不如我们解除婚约吧。” 第286章 天雷不劈你就对不起天下苍生 “不,小园,你不要急,我有办法的,有办法的。”何锦汉闻言心猛的一沉,抱的她紧紧的,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从他怀中飞走一样。 “师兄,我真的怕他们会伤害River。”如果华澄拿孩子泄私愤怎么办,River才两岁多,会不会由此造成心里伤害。 “不会,她不敢把事情做绝的。”何锦汉心里也没底,一层淡淡的无奈染上他的眉心。 华澄那个女人,脸上满写着丧心病狂,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还是要尽快把River找回来,尽快。 他下定决心晚上去她约的房间献身,可到了地方,迟迟等不到她的人,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华澄被抓进警察局了,警员虽然没告诉他原因,他隐隐也能猜到,这事儿定然是粟潜干的。 在L市,敢和华家叫板的没几个人,粟潜是理所当然的圈定对象,除了他,没别人敢直接和警察局达成一致,让警员在半路将人带走扣下。 一定是掌握了华澄致命的信息。 那会是什么呢。 何锦汉心里一阵不安,会不会和当初的绑架案有关。听原小园说,江堃曾经研发出一款隐形追踪器,已经找到了粟潜,那么......他查过资料,追踪器不仅可以追踪人,还可以按照指示窃听、收集对方资料,这么说,粟潜手里有华家和绑匪联系的证据也不为过。 那件事情,他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虽然华家参与粟潜绑架案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可阿富汗那边的很多关系是他提供给华澄的,他让华家留粟潜一条命,但别让他回来,这是何锦汉切切实实做过的事情。 而华澄为了感动他,“成全”他和原小园,也真的这么做了。 虽然后来他才知道,华澄对粟潜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报复原小园,打击原小园,让她难过、最好难过到直接死去。 呵,被人阴了一局。 何锦汉内心全是火气,他没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原小园知道他曾经那么对粟潜,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他。 所以,一定不能退婚。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她会的,锦汉,我听说粟潜在阿富汗被绑架,华家也参与了,她真的让人害怕,我害怕。”原小园浑身颤抖地道。 “小园不怕,你放心,我一定把River找回来,一定。”何锦汉连声安抚道。 一夜过的无比忐忑。 她连卧室都没回,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发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与River有关的电话,何锦汉也没回去,温柔地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她,直到二人都累的发昏,双双倒在沙发上睡过去。 不过她和他,第二天醒来,谁也没有觉得尴尬或者暧昧,这些情绪是闲散的,而他们,心里都揣着心事,自然无暇顾及。 “还是没有River的信息吗?”原小园看向阿惠问,潜意识里,她觉得粟潜不会坐视不理的。 “太太,少爷已经那边的消息我不清楚。”阿惠老老实实道,她只是个下人,少爷怎么会和她说这些。 “噢,难为你了。”原小园才呆呆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粟潜出手了,华澄被刑事拘留。”何锦汉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睛,黯然道。 他本来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可看着她过分焦虑的神情,他又于心不忍。 “啊,太好了。”原小园双眸忽然迸出华彩,想了想又问:“警方寻找River方面有进展吗?” 何锦汉摇摇头,“昨天我问过,暂时没有。” 原小园听说粟潜出手的消息后,心弦已经不像之前绷的那么紧,潜意识里,她竟是相信粟潜可以把River找出来的。 River是他儿子,他自然不会像说的那样袖手旁观了。 “我去打个电话。”她飞快地奔向阳台,连拖鞋都没穿。 何锦汉有点痴地看向她一闪而过的背影,伸出手掌,握了握,再伸开,什么都没抓住,真叫人沮丧的很。 那个男人如果不放弃,他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原小园赤着白润的脚丫站在阳台上,拨通粟潜的电话,心口跳的很厉害,电话接通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完全忘记要说什么,只生硬来了句:“儿子在哪儿?” 粟潜接到电话,看向窗外刚刚升起的一抹鱼肚白,微微打了个哈欠:“你一晚上没睡?”完全的答非所问。 原小园已经急的团团转,“别说废话,快告诉我,River在哪儿?” “最晚今天中午之前,华裕会亲自送到我住的酒店来的,你,要不要过来等着?” “好啊。”原小园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甚至忘记说结束语,直接挂了电话,光速冲进浴室,洗澡,换衣服,几分钟就拎着包要出去。 “小园,这么早你去哪儿?”何锦汉不安地道,伸出手来挽留。 “呼——”深喘一口气,原小园顾不得想那么多,“我去粟潜的酒店等着接River。” 空气骤然沉默。 几秒之后,何锦汉不太自然地笑笑:“要我陪你去吗?”他是她的未婚夫,就算陪着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不、不用了。”原小园条件反射地否定,话说出来之前根本没想是否要委婉一些。 “......好。”他说。他从来不会拂逆她的意愿,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且很难改。 粟氏集团旗下奢华酒店。 粟潜接完电话又睡着了,直到听到叮咚的门铃声,他才醒来,长腿三两步走到门边,拉开,一张略显浮肿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底。 “我、不好意思,打扰了。”原小园有些紧张地道。 是太早了,这么早,她来酒店找男人,光想想就觉得无限暧昧。 “哦,你来的真快,要睡一会儿吗?”粟潜拉她进去,指了指宽大的床道。 闻言,原小园满面通红,窘迫道:“不用了,我睡不着。” “哦,那你吃早餐去吧。”男人顺手抽出一张餐券塞到她手里。 “我也吃不下东西。”她说。 他看向她,两道剑眉浓黑霸气,唇线紧抿,不时流露出刀刃般的森冷,“安心,River要是少一根毫毛,我一定叫他付出百倍的代价。”他的语气像一头护崽儿的雄狮,令人生畏也安心。 “谢谢你。”原小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 粟潜的目光绕着她转了几圈,“你不是说River是我儿子吗?他和我长的像吗?” “你都不相信,还来问我干嘛?”原小园气呼呼地道,他去做亲子鉴定的事儿,她略有耳闻。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娇俏的下巴,“我信了。” 不然,谁的娃儿谁着急,他犯得着晚上熬到三四点安排人手暗地里接着找人吗。 “......什么?”原小园甩甩耳朵,不确定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我说,我信,River是你给我生的儿子。”他俯下身,热气度在她白皙的颈间。 “......” 一瞬间,原小园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夺眶而出,这个男人,终于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这样,也不枉他们夫妻一场。 “你哭什么?”他伸出大手去摸她脸颊上的泪珠儿。 “......可能是为River高兴吧。”原小园好半天才找到这么个理由来搪塞他。 “唔......”他忽然对准她的唇,吮吸起来。 ...... 刚进入佳境,原小园猛然收拢心绪,推开他,“麻烦你尊重我一些,你已经订婚了,而我,也名花有主。” 粟潜眸中暗光乍起,盯凝着她道:“偷情很刺激的,要不要试一试?” 尤其是和——前妻,不仅刺激,外加轻车熟路吧。 “你滚。”原小园忍不住爆了粗口,她现在一个心在儿子身上,不会受他的男色所诱惑。 “抱着你一起滚,身体严实合缝地滚,更好。”某少一见到她就痞子上身。 “粟大少爷脸皮真厚。”呵呵。皮厚三寸可挡车。瞧他现在这个样子,装甲车估计都能挡住。 “嗯,你能怎样,叫天雷劈我?”他伸手把她的V领向外勾,窥视里面的山峦风光。 “呵呵,谢谢你提醒我。天雷不劈你就对不起天下苍生。”原小园在他高阔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道。 “够伶牙俐齿。”粟潜眯了眯眸子,目光顺着她莹白的起伏往下沉。 “无聊,我没兴趣。”她拍开他的狼爪。 他颌下的喉结滚动着,声音黯哑:“River回来,怎么谢我?” “......”你找回自己儿子,还要人谢。 “你不负责任把他丢了,我接手找回来,不谢我?”他无赖似的伸出讨债的手。 “怎么谢你?”她混沌不清地问,潜意识里,是知道他想要什么的吧。 “你不懂?”他迫问。 “......”原小园脸色骤变,“粟潜,我不喜欢染指有妇之夫。” 粟潜无缝接话:“我没碰过她。”他和穆蔻,什么关系都没有。有妇也是她这个勾魂的妖精小妇人。 虽然少女的身形和容貌还没从她身上褪去。 “那个很重要吗?”原小园蔑视道:“你们很快会结婚。”粟氏不都已经昭告天下了吗。 第287章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做白莲的 “结婚?你吃醋了?”粟潜一挑浓眉,尾音上扬道。 “醋你个头,自大狂。”原小园真想踹他一脚,她很容易被这个男人激发粗暴的一面。 粟潜伸手在她头顶罩了一把:“这么凶居然还有人敢娶你,啧啧,我还以为就我能将就你一辈子呢。” 闻言,原小园红了眼眶,“怎么会,就算我想委屈你大少爷,也有人不肯的。” “喂,你别说这么伤感好不好?”他见她难过,心上猛地一揪,像被刀片划过一样的疼痛。 “伤感?你想多了,不存在的。”她说,甚至,她会觉得和何锦汉结婚比和他更适合。 她刚才那么说,只是说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粟潜眸子深邃地看向她:“一切都未最终确定。” “......什么意思?”原小园愕然抬头道。 “不可说。”某男玩起深沉。 “切......”原小园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她不停地看向门口,虽然一直在和粟潜贫嘴,但她刚才说过的话,一句都没记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River赶紧回来吧。 “下去吃早餐吧,华裕的人还要在周边踩踩点,没这么早来的。”粟潜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好。”原小园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吃白不吃,她可不是矜持的女人。 楼梯在四楼停了下,原小园低头看手机,没注意上来的人,只觉得背后粟潜的目光变的森冷,似乎见了仇人一样,她愕然抬头,就见黄婉泠毫不客气地站在她面前。 “呼——”原小园倒吸一口凉气,世界真是太小了,到哪儿都能遇到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的人。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黄婉泠首先挑开话头。 “她很好奇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粟潜替她答道。 “很奇怪吗,她儿子丢了知道找,我就不知道找自己儿子?”黄婉泠忿忿道,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原小园。 好在电梯是VIP贵客通道,人不多,旁边只有两三个不多事的,人家好奇地向他们行了个注目礼之后默默低下头玩着手机。 尽管这样,粟潜的脸还是黑的跟锅底一样,“你儿子是谁,丢了找警察局去,这里没有。” 原小园见二人火药味浓重,立刻拉了拉他,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吗,幼稚。 万一同电梯里的人是伪装成富商的狗仔队呢,说不定人家袖口上别着针孔摄像机,刚才那一段要被录下来,曝出去又是一段豪门大戏,街头巷尾还不议论的面目全非。 粟潜却完全不在意,他冷冷扫过旁人,长臂一伸,搂住原小园,“去小餐厅吃,我叫他们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鱼子酱。” “......”现在流行对前妻献殷勤了吗。 黄婉泠气的发抖,不好在电梯里发飙,只好一路尾随去小餐厅。 到了门口,侍者很“没眼色”地把她挡在门外,“女士,这是总裁专属,不对外开放,请您左转到贵宾餐厅用餐。”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不管您是谁,这里除了董事长和总裁,其他人一概不能入内。”年轻的侍者强硬道。 “粟潜。”黄婉泠脖子上青筋暴起,对着儿子的背影喊:“你有种别回头。” 粟潜闻言顿了顿脚,帅气的背影乍然一侧,但没有回头,只冷淡扔下一句:“请移步到您该去的地方。” “你......”黄婉泠又气又恼,完全没话怼儿子,只好把矛头指向原小园:“你个小贱人,离了婚还勾着男人不放,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遇上你们。” “别理他。”粟潜听自己娘这么骂,觉得脸上挂不住,一闪身走到最里面,拿起遥控关上外面的大门,瞬间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里面摆设极其精致,继承了粟家一贯奢华的作风。 都是用金钱铺就的。 原小园盯着面前的碗筷发呆了一会儿,“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也觉得我是个拖油瓶,总想把我推出去......不过,她终究生了我你不是,你何必这么对她。”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做白莲的,只是一不小心抽风了,是真的抽风了。 谁要为黄婉泠说话啊。 她真想收回刚才的话。 “同样,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是被当作拖油瓶被人嫌弃的,所以我们合该是一对。”粟潜道,眉宇间笼着一层淡然的忧伤。 他下颌的胡须刚刚修过,露出微微泛青的皮肤,极好看的面部线条沐浴在穿落地窗而来的晨曦里,把男色演绎的如此动人。 原小园看向他:“你卖弄色相,博取可怜,真叫我刮目相看。”她刚才心神一动,差点被他的男色所诱,不顾彼此身份,安心享受他的殷勤。 “色相?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帅过?”某男讽刺地看了她一眼。 “......”她一直觉得他帅的过分好吗,只是她看的多了,有些免疫,但并没有否认过啊。 “俄罗斯深海鱼子酱,给你吃。”粟潜递过来一小罐浅橙红的籽籽。 “谢谢。”原小园知道这东西很贵,但她完全没推掉,反倒觉得宰他一顿颇有成就感。 有木有很变态。 吃饭间,二人都没说话,粟潜一直看手机,原小园以为他在看公司财务报表,不经意一瞥,却发现他在刷手机上的聊天软件,好像还是群聊。 ...... 真潮。 原小园鄙夷地撇过头,心头一酸,直呼当年所嫁非人,连儿子都不操心的,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 “他们在追踪River的踪迹。”粟潜把手机摆到她面前,提唇一笑:“你以为我在闲聊?” 原小园凑过去一看,果然,他聊天的群里都是她认识的人,肖同、江堃等人,他们发了一个又一个地标图,在交流River身处的位置信息,几乎没有一句废话。 “他现在在哪里?”原小园也顾不得安慰一下被她愿望的某少,心急地问。 “你不认识字吗?”某男蹙眉,女人是不是很傻,明明上面都写着呢,非要他说出来。 “......” 原小园这才反应过来要去看看群里发的内容,她认真地扫过几遍,根据他们动用的手段,如果没有失败的话,River应该很快就到酒店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粟潜拈起湿巾抹抹唇线,长腿一抬,拖着原小园就往外走。 原小园一点儿都不介意他此刻“粗暴”的方式,看向他问:“粟潜,你说River不会受什么精神刺激吧?” “我让他们加倍补偿。”粟潜很男人地道,华家这次对一个孩子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得狠下手腕铲除这种心眼填粪的毒瘤。 “我害怕。”原小园脑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River被吓傻了,或者喂了哑药,再也开不了口什么的,总之,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别怕,华裕不敢。他不是个豁出去命的人。放心。”粟潜浓眉紧锁,口中却笃定地安慰她道。 他何尝没有想到那些不好的东西。 万一,如果真有万一,那么,他肯定会剁了华家一家老小的,绝不手软。 原小园眸光凉凉地看向他:“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吗?” 都说父子连心,难道他们父子二人,一点儿心灵感应都没有吗。 “昨晚我梦到他了。” “梦到他?”原小园惊愕地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一会儿是我小时候,一会儿又变成了River,醒来后我很想他。”粟潜道。 “你从来没和他说过话。”原小园有些怨念地道。 粟潜眸底有些火光,深沉道:“一个人在囚牢里想的太多,容易把问题复杂化,我之前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个借口可以过关吗。 原小园有些纠结,顾左右而言他,“你觉得亲子鉴定的结果不准确吗?你是不准确的那百分之零点一吗?” “不,我一直有个感觉,有人动了手脚。”粟潜道。 “谁?穆蔻?华澄还是黄女士?” “不,不是他们。”他心里有个疑影,暂时还不能告诉他。 “你疑心过了。”原小园道,她不认为还有其他人会搅和这趟浑水。 粟潜抓住她的手回到房间,接了个电话,严肃地道:“穆蔻我调查过来,没有和意愿的人接触过,华澄更不可能,她巴不得你和我纠缠不清,离她的心上人远点,至于黄女士,就更不可能了。她没有出发点。” 一番分析下来,好像这些人个个并没有理由对DNA鉴定结果做手脚。 “那......可能是医院弄错了吧。”原小园发懵地道。 “第一份报告是穆蔻拿给我的,我不相信,亲自叫人去测了一遍,结果......不甘心,换了家医院,结果还是那样,你不觉得有问题吗?”粟潜挑挑眉,一步一步把傻兔子一样的女人往某人身上引。 “什么问题?”傻女人上钩。 “你认识的人里面,有谁和医院关系特别密切的?能暗箱操作结果的。”问题指向越发明显。 第288章 告诉她别耽误大好年华 “你是说我师兄?”原小园瞪圆眼睛,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么信任他?”粟潜印堂聚拢,浓黑的眉毛染着不悦。 “当然了。他是个君子。”她坚定地道。 她认识何锦汉许多年,他为人什么样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你先这么想好了。”粟潜也不想一下子说服她,况且,他现在手里也没有何锦汉和医院勾结的证据,本身就不具有说服力。 “他现在是我的人,你别给他泼脏水。”原小园伸出葱白指头敲着他的手臂警告,她是个护短的女人。 “这么护短?”粟潜弯唇嘲笑。 “那当然。”原小园理所当然地道。 话落,两人同时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对视一眼,原小园开口:“是不是华裕的人来了?” 粟潜掏出一支烟点上,“有可能。” “我出去看看。” “不用。”他伸手拉住她,“万一不是,空欢喜一场多伤人。” “笃笃笃——”敲门声突兀响起。 原小园的心几乎快跳出来了,冲过去拉开房门,眼前一下子涌出乌泱泱的一群人。 “River——”看到整整思念三十六小时的儿子,她眼前一黑,跪倒在地上。 粟潜立刻抱她起来,扫了一眼来人,“孩子给我吧。”伸手去抱River,那名抱着River的人一闪,躲过他。 “华先生要您写个字据给他。”那人欠揍地道。 River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虐待,只是有点吓懵了,半天才认出原小园,“哇——”哭声震天,扭着小身子要到亲娘怀里去。 原小园怒瞪着抱着River不放的人,母狮子一样吼道:“孩子给我。” “请粟先生写个字据给我。”那人坚持,把River抱的更远了些。 粟潜把小女人推到一边,浑身的气场阴冷的要结冰,昂步朝那人走去,几名黑衣保镖就要武力阻拦,被他狠戾的眼神一扫,顿时萎靡三分,纷纷朝后面退去。 “字据会给你,我先要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 “我们、我们也是从绑匪手里把孩子找回来的,就算有什么,也不关我们什么事,还请粟先生不要为难我这个办事的人。”抱River的那人还算镇定,腿脚还听使唤,并没有因为强大气场的逼近而腿脚打颤。 忽地,粟潜根本没废话,别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已经冲到那人面前拧住他的胳臂,双腿挟制住了那人后退的路。 “放手。不然废了你。”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刃闪着寒光,正抵在那人的脖颈后,River正好看不见,应该不会受到惊吓。 众人一见如此,纷纷失色退让,想报警的也不敢报警,这儿完全是粟家的地盘,就算警察出境,也会被以各种理由拖延,情况于他们完全不利。 华裕糊涂了,竟然答应在粟潜的地盘上交易。这么说挺愿望他的,华裕是要救交人的地点讨价还价的,可半夜收到警员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到拘留所送药的电话后,他方寸大乱,只想尽快把女儿弄出来,加上粟潜这边胁迫利诱,就抱着侥幸心理从了粟潜。 “唉,抱去。”那人面色变了变,乖乖把孩子交到粟潜手上。 这是楼道齐刷刷出来不下五十名保镖,身手迅捷的好像经过训练的特种兵,火光电石间,就把华裕的人制服在地,而后,警笛长鸣,十几名拿着手铐的英武警员蜂拥而入,把华裕的人扣住押在地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华裕的人纷纷叫苦,肝颤着道:“我们不是绑匪,我们就是过来送人的,真的真的......” “你们不是,谁是?”警官当场审问起来。 “王警官,我这里还要做生意的,麻烦您带回您的地盘,关起门来履行人民保护伞义务,OK?”粟潜把哭闹的River抱给原小园,怕外面的声音吵着母子二人,黑着脸对王晓峰道。 “粟潜,好你小子,过河拆桥啊。”王晓峰唇角溢出一片笑意:“粟江大人回来了吗。我那个表妹,孟莹莹还死心眼着他眷顾呢。” “死心吧。告诉她别耽误大好年华。”粟潜摆摆手,示意他别废话了,赶紧走。 王晓峰好脾气地笑笑,带人撤走。 “粟潜,你什么意思?” 刚静下来没几分钟,粟潜刚才抱了下River,感觉跟他与生俱来的血脉感应,正要从原小园手里抱回来再培养培养那种感觉,就听到外面呼呼啦啦的有人在叫骂。 “华裕来了。”原小园面色苍白地道。 “来的正好。”粟潜轻松道:“来,River,叫你见识见识老子怎么玩坏老狐狸的。” 原小园闻言瞪他一眼,“我们可不想和见他那张嘴脸,晚上会做噩梦的,你下去处理吧。” “嗯。小园,陪他睡会儿。”粟潜看向River长长的睫毛,蓦地觉得那双眸子很熟悉,像在时光倒回去若干年的某个老照片里看到的某个小男孩的一模一样。 这回,原小园没嫌弃他的房间,安静地点点头,“去吧。” “嗯。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到前台。”他关门出去之前,又交待一句。 “......好。”原小园朝他抛了一个不怎么媚的眼神。 好了好了,快走吧,啰嗦的跟欧巴桑一样。 大堂会客区。 除了华裕,其他人都被遣走,粟潜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这个纵横传媒界二十多年的目光虎虎地盯着他,不时发出森冷的寒意,像被欺负了的恶兽,特意穿上和善的伪装,意在麻痹敌人,诱敌深入,而后一举歼灭。 “粟总,没想到你也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啊,我看错人了。” “华先生早点过来,你那帮废物就不会有麻烦了。”刚才River哭着要到妈妈怀抱,而那人死活不放手的时候,他剁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本来警员只是在附近伺机而动,粟潜没跟他们提供证据,他们没打算冲进来的,谁知道那帮小子不识抬举,敢和他叫价,他只好叫他们尝尝苦头了。 “噢,这么说是我的人得罪粟先生了。”华裕眯起眼袋笑起来,长的还是个人物,只是常年在法律边缘打擦边球,面向之中透出几丝猥琐。 “你说呢。”粟潜反问,“我看着那几个人面善,”他双腿优雅地交叠坐着,“他们之前在什么地方当打手的吧,那地方叫什么来着,销金窟?听说全是干些不法的事情,听说过吗?华先生?” L市最大的销金窟,一般到晚上七八点之后才开始营业,开了门,齐齐出动上百位姑娘,穿着暴露,跳各种艳舞,勾着男人去掷钱,去风流。 听说那里面的女郎年龄都不大,几乎没有二十岁以上的,市井说她们都是被重金诱惑失身的。 警察出动几次,想销毁这个肮脏腐败的地方,却因为卧底拿到的证据不足,次次都落空而归。 提到销金窟,华裕的脸色微青,那个地方,他占了一些股份的,换句话说,他是L市销金窟的一大老板。 “是吗?我一心想帮你快点把孩子找回来,雇人之前没调查他们之前在哪里工作,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我不知道粟总您用人方面还这么正义。” “不说他们了,您这次来,最关心的还是贵千金吧。听说她得了血液方面的病征,啧啧,不是说您砸重金给她治好了吗,昨晚的又是什么少见病?说来让小辈开开眼。”粟潜刻薄道,知道拿人家的隐疾来说事不大地道,但此刻她却对华澄没有一丝怜悯之意。 “姑娘家总有些这里不舒服哪里不好的。让粟总见笑了,这样,我也不和你绕圈子,我的人得罪了你,任凭你用什么手段惩罚他们,我不管,我护不住。”华裕摊牌道:“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送过来了,我女儿,粟总是不是该抬抬贵手,让她重见天日?” 华裕不愧是老狐狸,口才和演技都是一流的,说完,居然当着粟潜的面扯起袖子擦拭眼泪,爱女心切,表露的一点儿不剩。 “行,怎么不行,我答应了您老的,怎么能食言,不敢不敢。”粟潜似笑非笑地道,摸出电话发了个消息。 “那我就谢谢粟总大人有大量了。”华裕脸上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下,尽量控制自己发飙想阴死粟潜的冲动。 “我得谢谢您。不知上次勾结国外的人给我下那么重的手段,究竟是为什么,我一直想不通,华粟两家,不说世交吧也不至于是宿敌,何必呢?”粟潜唇角溢出一声讥笑。 华裕一愣,随即做出夸张的表情道:“粟侄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种话太伤感情,你饶了我吧,啊。” “要我给你看个U盘吗?”粟潜冷笑道。 “什么......U盘?”华裕有点阵脚不稳,摸出一只烟来掩盖起伏的情绪。 粟潜挑挑眉:“贵千金和别人安排我命运的通话,嗯,要不要亲耳听听?” 第289章 熊孩子来搅局 “......一定是个误会,误会。”华裕舌头打结道。 “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东西能让华先生和贵千金坐穿牢底。”粟潜淡然道。 华裕撇头不看他:“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兜圈子也没什么意思。你被绑架后,我在华澄面前说了一句:如果绑匪知道你的家底,多勒索几次,买架航空母舰都绰绰有余。没多久,她就同那边联系上了,那个人她怎么认识的,我到现在也不清楚。” “你是说你们事先并不认识绑架我的武装分子?”粟潜眯起眼睛,细心捕捉华裕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 “不认识。”华裕摇头道。 “你女儿中午前就会回去,你可以走了。”粟潜扬了扬手里的烟支道。 华裕走后,他没立即起身,姿势慵懒地在沙发上小憩片刻,才上楼回房。 River吃过东西,嘟着小脸睡着了,原小园不肯把他放在床上,平抱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喂,发花痴呢?”粟潜轻手轻脚走到她跟前,有些嫉妒地道。 不得不承认,River长的真好看。 “嗯。打发走了?”原小园抬眸睇视着他道。 粟潜也不答话,撩起她的一小束头发绕在小指上,沉声道:“小园,别和那人结婚。” “不和他结婚?等着给你当小三吗?”原小园冷嗤。 “小三,为什么不是小四?”某男故意打岔。 原小园拧眉道:“你别这么无聊,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干涉对方的生活。孩子找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他捉住她的袖子,“小园,你不是说River是我的孩子吗?” “没错,是你的。”原小园愤怒道,他居然怀疑过不是他的,这个死男人。 粟潜深深的黑瞳锁着她:“你忍心给我儿子找个后爹,够狠。” “那也比没有的好。”原小园想大吼他一顿,却又找不到吼他的理由。反正气他从前对River不闻不问。 “谁说没有。”粟潜伸手把River接在自己手上,“刚逃命回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偏听偏信不足为怪,你不许拿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和我置气。” “呵。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得围绕着你转啊,你是太阳啊?”原小园气呼呼地道。 粟潜璨然朝她笑道:“你可以把我当一回太阳。” “我抖M啊?” “有人想抖都没机会。”某男酸溜溜地道。 “......”吵这些没营养的话无聊,她索性闭嘴了。 他也累了,不知不觉抱着River倒头在床上,父子二人的呼吸逐渐同步,室内渐渐响起轻微的鼾来。 原小园看着床上大人小孩儿神同步的睡姿,心里一放松,困意强烈袭来,撑不住地躺在River身边,沉沉睡去。 父子二人是被她手机响起的几遍铃声吵醒的,River最先爬起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爬到原小园头上,呜啊呜啊地伸出胖胖的小手拍打她的脸。 “妈咪太困了,让她睡一会儿。”粟潜醒来见小家伙欺负自己亲娘欺负到手软,赶紧抓到怀里,亲上他的小手道。 “滴——”她的手机很当时地又叫起来。 “嘘——”粟潜朝River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爹地去看看哪个王八蛋敢打扰你妈咪睡觉?” 小家伙瞪着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两只小胖手抱在一起,好像在问:你,是我爹地呀? 掏出原小园的手机,看着屏幕上蹦跶着的“何锦汉”三个字,粟潜眸子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手指一滑,直接关机。 “爹地......”小家伙看着他,好像抓包做坏事的小孩儿一样。 “你叫我什么?”一股说不出的激动直冲他的头顶。 “爹地......”River张开双臂,叫人抱抱。 他怎么会拒绝,一点儿都不可能,什么出生日期不符、什么DNA坚定,都是白扯的,别人的崽儿会和他这么亲近,才怪。 “儿子。”粟潜一把抱住他,幸福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大手抚上River的小脑瓜,“爹地带你和妈咪回家好不好?” 他和她一起营造的爱巢,潜园,那次他去看,里面芳草萋萋,鲜花繁茂,却因为主人暌违光顾,显得有些寂寥了。 “回家......回家,”River挥舞着小手,高兴的直流口水。 粟潜一点儿都不嫌脏地帮他擦掉:“小东西,知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知道啊,我家在志远舅舅隔壁。”小家伙口齿清晰地道。 粟潜这才发现,这小娃儿能说很多话,和刚才两个字一句往外蹦字完全不一样,喜出望外地道:“爹地带你去爸爸和妈妈共同的家好不好?志远舅舅隔壁是你妈妈临时租的房子,不是你的家。” River鬼精鬼精的,反问道:“为什么妈妈要去租房子?”他眨巴着大眼睛,寻根问底。 “爸爸和妈妈发生了点误会。”粟潜像个没交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在儿子面前认真解释道。 “是爸爸把妈妈和我赶出去的吗?所以妈妈才带River去租房子。”小家伙一点儿都不含糊。 “爹地怎么会舍得把你和妈咪赶出去。”粟潜第一次在小屁孩儿面前感到应对吃力。 River小手在粟潜脸颊上画了个圈圈,“爹地脸红了,爹地一定是对River撒谎。” “哪有脸红。”粟潜一把抓下River的胖爪,“给你买变形金刚,赛车,不许再提这件事儿好不好。” River咽了咽口水:“爹地你很有钱吗?你想收买我?” “告诉爹地,你喜欢什么?”粟潜无耻地诱惑着小屁孩儿。 “变形金刚,O,NO,那是小孩子玩儿的,River不要,River想要一台电脑,爹地这台送给River好不好。”小家伙遗传了他的厚脸皮,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River,”粟潜道,“告诉爹地,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怎么刚刚抱下来的时候,爹地觉得你还不怎么会说句子呢。” “爹地把电脑送给River,River就告诉爹地。”小家伙狡狯的像只小小狐狸。 随了谁,呵呵,一目了然。 “好了,给你。”粟潜大方道。 “他们没欺负到我,在他们面前我就装小弟弟喽,只会吃,不会说话的,确认你是我爹地后,我就不用再装了。”River耸耸肩膀道。 粟潜眯起眼睛,“小子,像你老子。” “嘿嘿。”River的兴趣完全不在大人身上,熟练地打开电脑,小手在键盘上三两下就下了个游戏,笑嘻嘻玩起游戏来。 “你怎么会玩游戏?”粟潜震惊地道。 “妈咪教我的啊。”River理直气壮地道,“妈咪怕我耽误她时间,只好把我塞给游戏喽。” “......”那女人耽误他孩子,欠教训。 “River像你这么大年龄的孩子,应该看绘本。”粟潜道。想他当年,可是从幼儿园起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绘本啊?志远舅舅给我买了,不好看。”River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随口敷衍粟潜一句。 他打游戏的侧影,跟原小园很像。 亲生的,鉴定完毕。 “绘本可以增长见识,打游戏有什么用处?”粟潜一秒抓狂。 River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在游戏的世界里驰骋,虚拟世界里他好像扮演的是个王者,银袍长枪,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粟潜看着这熊孩子不上道的样子,上一秒还心肝宝贝似的,现在只想结结实实地揍他一顿,“River,你不能再玩游戏了。” 刚才问他要电脑,他应该多考虑一下才答复River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小孩子要电脑干嘛的—— 除了打游戏还能干嘛。 “啪——”River一巴掌拍在电脑上,脾气很大地道:“不玩就不玩,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委屈,眼泪顺着他的小脸颊往下流,怕粟潜看见,立刻扒到床上往原小园胳臂弯里钻。 “妈咪醒醒,River要回家。” 原小园被他弄醒,睡眼忪惺道:“怎么了River,你怎么哭了?” “爹地吼我。”小家伙连忙告状。 原小园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爹地是粟潜,扭头看向一脸怒气的男人道:“你干嘛啊?”嫌弃就直接说嘛,谁要赖在他这里不成。 咦,她什么时候在这里睡着了。 没脸。 “你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对。”粟潜板起一张脸,啰嗦道:“他玩游戏,我制止了他。” 原小园闻言看向River,心疼地道:“宝宝,是不是这样子的?” “是。”River掰着小指头,一脸无辜。 原小园想了想,耐心教育他:“River,你爹地不让你玩游戏是对的,小孩子都不玩游戏的,伤眼睛知不知道?” “妈咪,你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呜呜......锦汉爹地也不会这样对我......呜呜......”小家伙撒起泼来。 锦汉爹地。 好,很好。 原小园:“......” 粟潜:“以后除了我,不可以叫任何人‘爹地’。” River撇撇小嘴巴:“我偏要叫,我锦汉爹地比你好多了。” “River,你爹地说的对,不是对谁都可以叫‘爹地’的,知道吗。你只有一个爹地和妈咪。”原小园纠正道。 第290章 和娃儿过招日常 “你们真无聊。哼,妈咪,回家,我不想再见到他。”River呲牙道。 活像一只发怒的幼虎。 “River,不许这样说话。”原小园闻言气坏了,严厉叱责他。 “小子,你妈妈生气了。”粟潜弯着唇角,眼神重新蓄满宠溺,“带你去买比游戏更好玩的玩具?有兴趣吗?” River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想要一套智能变形金刚,很贵耶。” “送你一套,一个月不玩游戏,成交吗?”粟潜拿出生意场上的那套。 腹黑老狐狸对上懵懂小狐狸,胜算的把握还是有滴。 “拉钩,成交。”River用小脑瓜合计一把,爽快被诱惑。 “这就搞定了?”原小园不可思议地看着父子俩,她刚才还担心River短期内不会和粟潜和解呢。 粟潜挑挑眉,朝原小园打了个响指道:“怎么,你经常搞不定他?” “切,那当然喽,”River拍着小胸脯:“怎么能轻易被女人搞定,我才不像你,哼。” “说说,River,你为什么对爹地的印象这么不好?谁告诉你爹地容易被女人搞定,嗯?”粟潜把他拎起来抱的高高的,抛了一下,顺势接在手里。 “哇——好刺激耶!”River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要不要再来一次?” “要要要!”River的小胖手在空中乱舞,眼睛眯缝的跟月牙儿一样,发出一声又一声高兴的叫声。 从玩具商场出来,River收获一套变形金刚和几辆豪车模具,完全忘了游戏那回事儿,窝在粟潜怀里别提多乖了。 “回潜园吧。”走到十字路口,粟潜道。 “潜园?”原小园错愕,没想到他会提这种建议。 “嗯。”他声音带着期待。 原小园莫名生气:“需要我提醒咱们的关系和身份吗?” “你真会纠结。” “很喜欢脚踏两只船吗?刺激是吗,粟先生。”原小园冷笑着问。 “我冤枉。”听到她怨气十足的话,他连连做出委屈的表情,“我没有,和你解释过了。” “好,你没有。是我不想好吗?”原小园凉凉地道。他不都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吗,勾她算什么。 “River需要好的家庭环境,我这是在和你商量,你不该和我吵架。”粟潜抗议道。 “别拿River当挡箭牌。”原小园越想越窝囊,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她就被莫名拖进不正当的关系中,兜兜转转,孩子都快打酱油了,他还改不了这个毛病,真叫人失望。 “好,我送你们回去。”某男今天出奇地好脾气。 “今晚就委屈给你们挤挤吧。”他走了两步又补充道,住酒店住的快吐了,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 “没地方。”原小园要很忍耐才没对他挥拳脚,他竟然要去这样大摇大摆地去她住的地方,然后......这个男人,算了,她不认识,从来没认识过。 “你走,我不认识你,粟潜力。” “没关系,我认识你,知道你叫原小园,芳龄...十八...”粟潜嘻笑着在River的小脸蛋上印下一个吻。 “你走你走。”原小园上前抢孩子:“来,River,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跟爹地在一起,妈咪不会带宝宝玩儿。” “......”谁来告诉她这小子不是她生的,不是。 粟潜挑眉,儿子跟亲爹和的来,莫大的喜事。 老旧公寓。 “喏。”原小园一指小小客厅改成的儿童房,“今晚你睡这里。” “呃——”某男没任何反抗地咧开嘴角笑笑,“好,客随主便。” 原小园不理他,拖着一大包菜进了厨房,十几分钟就弄了一小碗香喷喷的面条出来,“River,吃饭时间到。” River正在玩他的变形金刚,头也不抬,“端过来请爹地喂我可以吗?” “不可以,你要自己吃饭噢。”原小园把他的餐椅抽出来放好。 “那好吧。”River磨磨蹭蹭往小餐厅去,走到窗户边上,忽然兴奋地大叫:“妈咪,锦汉爹地来了。” “他来干什么?”粟潜危险地眯起眼睛,沉声问。 “我们订婚了,他当然可以来。”相比之下,粟潜才是那个男版小三的人选吧。 “我想我该采取点非常手段了。”粟潜奸笑道。 原小园倒抽一口凉气,“你别乱来。” 粟潜不顾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朝原小园逼近,她一愣,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一把抱到怀里。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原小园悄声挣扎,双手不停地捶打他结实的胸口,“River在看着呢,你能不能别这样——” 听到她的乞求后,他原本铁青的脸色稍稍缓和,抱着她拉开了正在被何锦汉轻敲着的门。 “小园,你们......”何锦汉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开口。 他白皙的俊逸脸庞在看到粟潜抱着她的情形后微微变形,瞳孔蒙上一层浅红的怒火,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进来吗?”粟潜好笑地邀请他,完全一副主人家的架势。 “不了。小园,陪我到外面走走?”何锦汉皮笑肉不笑地道。 “师兄......”原小园面有愧色,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开口向他解释吗,好像又没什么好解释的。 “吃饭了吗?要不带River一起去吃个饭,附近有家儿童餐厅很不错。”何锦汉道。 “......他已经在吃了。”原小园垂眸嗫喏道。 “何先生,我倒是不介意同你出去聊聊,给这个荣幸吗?”粟潜挑眉,顺手把原小园拉到身后。 何锦汉期待地望了原小园一眼,见她目光躲闪,心下一沉,“能和您一起聊聊是我的荣幸。” “River,你要的皮卡丘。”他说完扬扬手,招呼River过来。 小家伙在大人的明枪暗战中吃的肚皮滚圆,从他的小餐桌上跳下来,笑的迷死人不偿命,“锦汉爹地最好了。谢谢。” “不用,玩去。”何锦汉摸摸小家伙的头,一脸慈爱。 粟潜的脸越发阴沉,大步迈步出去堵在门口:“何先生,走吧,说正事去。” 两个男人之间摊牌,不需要太多开场白,走到楼下空地,何锦汉立刻挑开话题:“希望粟先生不要破坏我和小园之间的平静生活。” 粟潜闻言挑挑眉峰,似笑不笑道:“何先生所谓的‘平静生活’是怎么得来的,粟某心里有数,不惭愧吗?” 何锦汉怔了怔,脸色微变,“本来就是我的人,你横在我们中间许久,我想办法把你搬走有何不可。” “你确实可以这样想。”粟潜凉凉一笑,“你可以搬走我,我同样可以再横进来,竞争是公平的。” 小区外面有很多中年大妈和年青的时髦女孩牵着狗在溜达,走到两个男人这边,都有意无意偷窥几眼,这两个男人俊美到没天理,这样大剌剌地凑到一起,不会是基友吧。 简直不要太遗憾。 “有意思吗?你订婚了,我和她也订婚了,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何锦汉无奈道。 “如果我告诉她你对我做过什么,她会怎么想?和你相安无事吗?”粟潜忍着性子道,要是从前,干脆去国外找个岛,一人一把手枪,决斗好了。 他现在有儿子了,足够惜命,不玩那种血气方刚靠蛮力干的事儿了。 “呵,粟先生尽管去说,有些话说出去要人肯相信才行,否则说了有什么意思。”何锦汉毫不在意地道。 “那就没必要聊下去了,一句话,只要她没结婚,我想什么时候找她,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粟潜懒得再废话浪费时间,他错过了River生命的前三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补偿儿子,其他的鸟人鸟事都统统靠边站。 说完,昂头转身,甩给何锦汉一个霸气的背影。 何锦汉有气无处发,想抬脚踢石子,又怕伤着别人,只好把双拳握的咯咯作响,闷闷了好半天,才掏出手机给原小园发了条信息—— 【小园,楼下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原小园正在吃面,收到消息皱了下眉头,想打电话告诉他River刚被找回来,需要人陪着,一拨号才发现他关机了。 “开门。”粟潜在门口敲了一下门道。 她还没动,就见River扭着小屁股跑过去,踮脚开门:“爹地,你可回来了。”好像一时一刻也离不开粟潜似的。 “River,想你,亲亲。” 父子两大小脑袋拱在一起,合作的天衣无缝。 “我出去一下,锅里还有点面,你爱吃不吃。”原小园决定还是要去见见何锦汉,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悔婚的意思。 粟潜眸子黯了黯,“给你十分钟时间和他说分手。” “无聊。” 暮色沉沉,漫天遮满晚霞。 何锦汉穿着灰色的风衣外套,霞色映在他脸上,莫名的带着一层浅浅的忧郁。 走近了,原小园被他眉目间的忧郁和周身温润的气质震了下,声音阻涩道:“锦汉,对不起......” 他的视线忽然对过来,璨然一笑:“小园,说什么呢,我又没怪你。” “我和他没什么了,他是来看River的。”她道。 第291章 火烧起来了,怎么办 何锦汉蹙眉:“他终于肯认River了,是好事。” “......”原小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缭乱地道:“师兄,咱们,咱们能不能缓一缓再领证,我不知道River......他刚跟粟潜相认,我不想......”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心里想的东西怎么也完整地表达不出来。 她想说River才过上有亲爹的日子,她总不能告诉他,爹妈离婚了,要他接受和继父一起过日子吧。 “小园,”何锦汉伸手牵住她的手摩挲,“我等不及要把你和我的名字写在一起了。 我等的太久,小园,别再折磨我了。” 沉默。 “锦汉......”她的话刚开头,他的吻就上来了,有点生硬和突兀地,把她未完的话淹没在二人唇齿间。 她抗拒地缩了缩舌头,小手不自主地抵在他胸口前想把人推开,他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放到身后,大手抵在她颈部,一点儿撤离她的意思都没有。 昏头胀脑地随着他,火舌的舌头在她口中搅扰的她感觉有点想吐,忽然想到上次和粟潜......那个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想到避孕这回事,而且还是她的......危险期。 不会是...... “哇——”原小园猛地推开摆脱他,俯身干呕起来。 “小园,你......你怎么了?”何锦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神情无比尴尬。 喉咙里的风暴平静下来,她才道:“有点咽炎没管它,严重了。” “不要紧吧?”他温润的手抚上她的背,浅浅抱她起来:“带你去看看医生。” 原小园一下窘迫地红了脸,心虚的要命,浑身都不自在,结结巴巴道:“锦汉,现在,现在医院没有好医生,那、那个,回头约个医生再去吧。” “又要拖着,不行,现在过去找个普通专家初步检查一下病情,看需要再约特需专家。听我的。”他强势地抱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锦汉,River马上要睡觉了,今天真的不行,实在不行,你别为难我。”原小园语气很重地道。 “......”何锦汉闻言半挑了下眉毛,动作迟缓地把她放到地上。 River,她和粟潜之间还有这个孩子。 呵呵。 “我回去了,师兄,你也早点回去吧。”原小园难过地道。和他订婚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她以为从前的那种恋慕可以重来,她以为年少岁月的感情只是在半路被打断了几年...... 可就在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才惊觉她对他的那种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粟潜的身影镂刻在她心上,他好也罢,自大狂妄也罢,但,都是她的男人不是。真实的,属于她的,她也属于他的,River的亲生父亲。 她真的能越过他去和何锦汉结婚吗。 夜色笼罩一切。 走在有点喧嚣的小区里,抬眸望见各家窗户溢出的暖黄色灯光,眸光逐渐落到自己家的窗户口,高大的男人正端着杯子站在窗边,俊美的轮廓在夜里显得魅惑,牵动着她的一颗心急急回去。 “你回来了?”粟潜给她拉开门,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向她,眉目微蹙。 原小园神倦道:“River呢?” “睡了。”粟潜指指房间,“我想去接你,又怕他掉床,而且这里的人又杂,我不放心。”说着,他的眼神变的深邃柔情,双臂一伸,把她圈在怀里抱起来。 “哦,谢谢你。”原小园像个泥鳅般忽然从他怀里溜下来,“我累了,要睡觉,你随意。”她指了指狭小客厅的沙发道。 粟潜完全没意见地挑挑眉,“要不要给你度点力气?” 看她一副丧样儿,他真想把她摁在床上,蹂躏出些狂野来。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无聊。” 某男摸摸脸皮,“不拯救我一下吗?” “......”真怀疑这男人是不是被什么流氓无赖给穿越的冒牌货。 推开他跑进浴室洗了个澡,弄完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除了睡衣外,手边没备可替换的内衣,更糟糕的,刚刚随手拿进来的睡衣还是件白色很透明的,一眼看下去,粉红的、芳草萋萋的地方,就像搭着一层薄纱,透出若隐若现诱人犯罪的意思。 原小园倏然红通了俏脸。 本来嘛,家里没男人的,她平时都只带一件睡袍进来,出去再找胖次穿的。 怎么办? 怎么办? 她原地转了两圈,把门拉开一条缝,小狐狸一样瞄了一眼,粟潜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闭着俊目,好像,好像睡着了。 原小园默默祈祷他多睡几分钟,关上门,灵机一动,把浴巾裹在睡衣外面,再拉开门,蹑手蹑脚从浴室出来,急匆匆往卧室逃去。 “砰——” 走的太急,脚下踩到浴巾的一角,一个猝不及防的打滑,原小园姿势尴尬地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怎么回事?”粟潜刚才确实小憩了一会儿,听到动静猛地睁开俊眸,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春光旖旎的女人。 “疼......”原小园咧嘴道。 “笨。”男人俯身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略带薄茧的手指有意无意划过她樱粉色的敏感,目光在那片隐隐透出的芳草萋萋上飞快扫过,戏谑道:“需要?” “需要你个头啊。”原小园没好气地喷了他一口,小声道:“进浴室的时候,没、没带内衣。” 这不都怪他吗。 没事非赖在她家里,早知道这么窘,她应该狠心把他赶出去。 他拉着她的五指姑娘摸到他的火热处,“火烧起来了,怎么办?” 原小园一惊,很怂地缩回手:“讨厌,你走,我要睡觉了。”说完,她身体很配合地打了个呵欠。 娇美的身躯随着她的呵欠轻轻一颤,男人正巧看见这一幕美景,某地的小火苗忽然在血液里乱窜,烧起熊熊大火来,热的他的眸子泛着通红。 “乖。”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珠,“等会儿再睡。” 原小园太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浑身的毫毛都竖立起来,带着哭声道:“粟潜,你别乱来,我,我已经订婚了。” 不说还好,一提订婚这事儿,他血管里的火几乎要冒出来,难受的他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想太多,大手一用力,将她身上的睡衣扯掉,他想中了毒一样,她微凉的肌肤才是他的解药,他不顾一切地贴上去,压的她根本没有一丝动弹的余地。 “粟潜,不要......”原小园在他的吻呼啸着落下来之前,无力地闭上美眸。 男人像疯了一样,火舌一路品尝她的肌肤,脖颈到胸前的山峦,蜿蜒向下,驻足在芳草萋萋地上,那儿像有鲜花盛开,散溢着芬芳,引诱着他去探寻香气的源头。 他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引得她身下一凉,羞的简直要死过去,“不要,不要......” “真美,以前怎么没给我看过。”他根本不理会她濒死的挣扎,长指轻轻带过小小的果实,层层探索,挑逗,促她开启真实的自己。 原小园感觉到他的舌在她身体最深处放了一把火,这把火迅速窜遍她的身躯,她跟着燃起来,热的她处在崩溃的边缘,双手痛苦地抓着他的头发,嗓子已经哑的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不要......” ...... 之后,她沉沉昏睡去过。 “River真棒,全吃完了。” “爹地,再来一碗。” 原小园一醒来,耳朵就飘进父子两人的晨间对话。 睁开眼睛,早晨明媚的阳光让她有点不适应,她揉揉眼睛,低头瞥见胸前的满园草莓,心头一甜,随即深深蹙起秀气的眉毛。 身体又一次沦陷。 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有脸见何锦汉。 “起床喽,宝贝。”粟潜忽然进来坐到床边,把手探进被子里伸到她颈窝下面。 “......”原小园一双被宠爱过的风情水眸看向他,这是她认识的粟大少爷吗? “这是阿惠早上从潜园拿回来的衣服。”粟潜指着床边挂的一套漂亮时装裙子道:“以后每天都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天知道她最近的品味怎么下降的那么厉害,总是穿裤子,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 “粟潜,”原小园哼笑道:“还想玩包养我的那套把戏吗?” 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 她受不了。 “觉得吃亏了?”粟潜朝她伸手,痞痞道:“昨晚的服务费,拿来。两清。” “服务费?”她的眸子张的大大的,完全不知道这男人在说什么。 “嗯,要我说清楚点吗?昨晚你求我......” “啪——” 她的小手飞快地堵在他的唇上,脸蛋像熟透了的虾子:“你、别说了。” “起床吃饭。”男人抓下她的下手,“集团有点事儿,我去处理一下。你可以带River去集团玩儿。” “......”公司有什么好玩儿的,她才不要去。 男人出门的时候,发型整理的一丝不苟,西服笔挺,身材从各个角度看都无懈可击,不要太人模狗样。 “妈咪,爹地不仅人长的帅,做的饭也好吃。我真是太幸福了。”River眨巴着大眼睛,痴迷地看着粟潜帅气的背影道。 “......”你真是个好助攻。 第292章 总裁奶爸 “River,妈咪先送你到志远舅舅家,下午去接你,好不好?”粟潜那家伙,一个人都没叫过来帮她带孩子,当她是全职妇女啊,专门在家带娃儿的。 “不好。”River嘟起小嘴巴,“妈咪,爹地说了,我可以去他办公室玩。” “你爹地在工作,再说他那边没什么好玩的,连牛奶都没有,River,你确定要去吗?”原小园循循诱导儿子不要去找粟潜。 River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她:“妈咪,River才不要玩舅舅家那种三岁小孩儿玩的积木和滑梯玩具呢,River要去探索爹地办公室的高科技。” “OK,妈咪送你去。”原小园出乎意料地答复的爽快,因为她邪恶地脑补了River把粟潜办公室弄的一团糟,而他又半点办法都没有的场景。 她就是很乐意看到他被整,谁叫他昨晚逼着她求他...... 半个小时后。 粟潜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他的工作信箱里躺着百余封等着处理的邮件,每一封都是机要秘书已经筛选过的,部门的人处理不了,才发给他请求他拍板决定的。 “爹地——” 咣当一声,River撞开门跑了进来,像只小球蛋子一样跑到粟潜腿边,“我来啦。” 粟潜从事物中抽不出身来,一只手把他拉到腿上坐着,一边看邮件一边道:“你妈咪呢?” “妈咪说她有事情先走了,让我待在爹地这里。”黑黢黢的眼珠盯向粟潜看的邮件,小胖手一指:“爹地,来,我给你处理。” “River,你认字吗?”粟潜把他圈在两臂之间,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 “不认识。”River的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爹地,你可以念给我听啊。” “一会儿再看。”粟潜的耐心极其地好,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叉掉邮件,“River,来,爹地给你看看新玩具。” 说着用下巴在River的额头上蹭了蹭,抱起来,拉开总裁办储存室的门—— 一堆玩具突然在River面前向他招手,闪啊闪。 “哇——”River从他怀里跳下来,“这些都是爹地送给River的吗?” “嗯。喜欢吗?”他今早一到办公室就着人去买,River来之前才送到,全是最尖端的儿童玩具。 River拿起一个制造精密的宇宙飞船,操作几下,发出嗡嗡的提示声,“喜欢,爹地,我好爱你哟。” 粟潜俯下身来,老脸往River面前一凑,“亲爹地一个。”索吻卖萌毫无违和感。 秘书小姐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不见应答,只好推门进来,看到她高冷的总裁突然变身暖男奶爸,正在逗孩子玩的时候,她忽然有点进错房的感觉。 “总、总裁,对不起,打扰了,会议马上要开始,高层都聚齐了,就等总裁您了。”秘书小姐有点紧张地道。 “临时取消,什么时候开等我通知。”粟潜看着儿子,满眼宠溺,把集团的事情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秘书小姐唯唯诺诺地退出去,发愁地往会议室走去,不知道那帮董事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把文件砸到她身上去。 “总裁来了吗?”穆蔻迎头走过来,急切地问,粟荣庭把粟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移到了她的名下,她现在是粟氏集团的董事之一,高层会议肯定要来开。 “总裁在带孩子。”秘书小姐耷拉着脑袋道。 “孩子?哪、哪儿来的孩子?”穆蔻的脸上突然被抽走血色。 “......原小姐的。”秘书小姐想说是粟潜的,两个人长的简直是一个模型印出来的两块糕饼,想否认都否认不掉。 碍于穆蔻和粟潜已经订婚的事实,秘书小姐真不敢说实话,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她还是聪明点儿吧。 “谁让她进来的?”穆蔻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白了秘书小姐一眼,往粟潜办公室跑去。 “阿姨——”River正玩的畅快,听见动静一回头,看到穆蔻微微扭曲的表情,有点害怕地叫道。 穆蔻上下打量他一遍,看到他和粟潜如出一辙的轮廓和气质,心上猛地一揪,声音颤抖道:“总裁,会议马上开始了,你快来吧。” “今天的会临时取消,秘书已经去通知了。”粟潜正和River配合的火热,身心放松的不要不要的,不想马上绷起来。 最要紧的是River第一次来他办公室,他怎么能把他随便塞给别人带,自己去和一帮老头子开会。 “潜哥哥,粟氏集团的情况不算太好,你旷工那么久,很多事情积累在那里解决不了,这次开会,他们都准备了好久,你不能这样的。”穆蔻心急地道,看向River:“这个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潜哥哥,你不是做过D......” “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粟潜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你先出去。” 穆蔻瞪着River,哭道:“潜哥哥,集团真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我知道了。”粟潜淡淡道。 “阿姨,你为什么哭了?”River不解地盯着穆蔻,不明白居然有不喜欢他的阿姨。 呜呜,难道他长的不够萌,不对啊,所有的阿姨看见他都忍不住要捏捏他的脸蛋,说他呆萌呆萌的。 穆蔻没啥表情地哼了River一声,看向粟潜,“潜哥哥,我们再等等你。” 父子俩目送着她关门出去的背影,相视一苦笑,River摸着小脑袋:“爹地,那个漂亮阿姨是不是喜欢你呀?” “你爹地长这么帅,谁不喜欢。”粟潜捏着他的脸蛋道:“River长大了,也会像爹地一样帅的。” River撇撇嘴,“爹地,你的眼光可真差,那个阿姨没我妈咪漂亮。” “哦,你妈咪很漂亮吗?”粟潜自豪地问。 “当然,我都没见过比我妈咪再好看的女人。”River也是一副骄傲的样子。 “爹地也没见过比你妈咪漂亮的女人。” “所以说锦汉爹地的眼光好啊。”River竖起大拇指。 粟潜仰头长叹:“爹地吃醋了。不许你叫别的男人爹地,知道吗?” “可是,我妈咪很快要嫁给他了,我还是要叫他爹地的呀。”River说。 粟潜的脸一沉,抱起River道:“不会的,你妈咪不会嫁给他的,你妈咪已经嫁给爹地了。” “那我之前怎么没见你和我妈咪住在一起呢?”River很不好糊弄。 粟潜被问的很难过,“爹地之前被坏人绑架了。不能回到你和你妈咪身边。以后不会了。” “哇啊,爹地你被绑架过耶?刺激吗?”River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粟潜的黑眸默默地扫过他稚嫩的小脸:“River你确定自己是三岁而不是六岁吗?” 这个熊孩子,比他小时候难搞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嘿嘿,我是天才儿童。”River自己搭着积木,“爹地,刚才那个阿姨不是叫你去开会吗?快去吧,你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好,你不许乱跑。”粟潜看看时间,一个半小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这小子掐的可真准。 “切,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River翻着白眼道。 “噗——”粟潜拿着公文夹出门之前忍不住低笑一声,小孩子真好玩儿,把这些破事处理完,再带老婆孩子去一趟园之岛,继续造人。 生个足球队他都不嫌多。 一个多小时的会议议程硬是被他压缩到不到一个小时,董事被他强大的逻辑和思路震撼,一个个都没什么好说的,纷纷表态要把决定和路子执行下去。 他们的王者总裁又归来了。 为了年底的分红,可以拼一拼的。 粟潜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办公室,River歪在一堆积木中睡着了,手里抱这一个自己组装的摩天大楼。 “River,River。”他喊了两声,小家伙一点儿反应没有,看起来睡的很熟。 他搁下文件夹,洗手,把River抱到休息室的床上,扯下毛巾被盖住他的小肚肚,一手支颐看向River的睡颜,花痴半天才悄悄出来,叫人去买小孩子中午吃的饭菜。 粟氏集团的员工今天从早上到中午,都在传他们总裁多么暖多么奶爸的事情—— “人家孩子会投胎啊,找个老爸又帅又能赚钱,还肯带孩子,我们孩子苦啊,他爹什么都不干......” “不是他会投胎,是他妈咪会挑人,早知道总裁不是同性恋,我说什么也要爬上他的床......” “切,除了原小姐,谁也爬不上总裁的床,那位蹦跶的最欢的,看吧,说不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 八卦多了就变味,女人嘛,不管从什么话题开始聊,最后都能扯到男女上面。 顶楼的办公室里,粟潜一秒又进入工作模式,今天他从效率奇高,神经触觉特别快,做什么都顺利的很。 中间几秒的放松,脑子里回放着昨晚和原小园欢愉的片段,他不由得咧开唇角,小女人狂野起来真叫他想把她拆吃入腹,揉进骨血。 今晚继续开车,呵呵。 “哇——” 一声嘹亮的哭声,吓的他赶紧跑进休息室:“River,怎么了,River,爹地在这里呢。” “饿,肚子饿了,River要喝奶奶。”小家伙一骨碌坐起来,胖乎乎的小手捧着肚子。 第293章 别表现的这么低能好吗? “......”粟潜脸上的表情倏尔僵住,原小园早上送来的时候说River要喝奶粉,不是鲜牛奶,他问了River一直喝的那个牌子,叫人去采购,这时候还没回来。 River盯着他“无所不能”的爹地,眼神变的好迷茫:“我要喝奶奶,爹地给我拿水冲一瓶。” 粟潜眉梢一扬,也不解释,直接说道:“爹地这里没有奶粉,牛奶可以吗?” “好吧。”River撇撇嘴道:“我还是不能对你期望太高。”说完,两只小胖手大大方方地伸到粟潜面前,指挥官似的:“顺便教一下你,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River不能喝,我妈咪一般是给我用热水泡到45°C左右。” 粟潜一听,嘴巴微咧,“好,小祖宗你等着,爹地马上弄好。” 姬志远来接River的时候,看到一大堆玩具中间爬着个小肉球,抽搐了一下眉目:“River,这样好吗?舅舅不是告诉你一次只能玩一个吗?” River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向粟潜,“爹地,怎么办?我被舅舅责怪了,这个锅你替我背好不好?” 粟潜双眼微眯:“男子汉要学会担当。” “......”小家伙微微挑眉,表情和粟潜如出一辙,“舅舅,我想你和妈咪了,咱们走。” 粟潜伸出长指敲了敲他的小脑袋,黑眸中闪烁着宠溺的光泽,“你愿意错过和爹地晚上共进大餐的机会吗?” River上下瞅了瞅他,“看在大餐的份上,我再忍忍你。” “......”姬志远无奈地道:“River你妈咪让我来接你回去的,舅舅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River左看看右看看,小眉头紧锁,好像真的很难抉择哎,倏尔黑眼珠滴溜一转,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正面的跟爹地走,反面的回去找妈咪,哎呀,我真聪明,世纪难题都能解决。” 姬志远提起他的小胳膊一笑:“算了,跟你爹地混吧。舅舅下次再来带你。”转眸看向粟潜,“九点之前给他送回去,麻烦你了。” “......”粟潜脸上的表情蓦地向下一沉,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要别人来说麻烦之类的话了。 晚上八点半,River捧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从黑灰色帕加尼上下来,绅士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让爹地破费了,谢谢。” “噗——”粟潜差一点没形象地喷出口水来,提唇笑道:“River,你去幼儿园一定有很多妹妹崇拜你。” 跟着River下来,粟潜抬眸朝原小园的公寓窗口看去—— 一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棂上,他身侧,女人娇小灵动的身影微微晃动。 “Shit。” 粟潜双手抱起River,脚步从所为有的快速,黑眸蕴藏着让人难以名状的深沉莫测。浑身一点点散发出迫人的气息,就像正对着猎物亮出锋利弓箭的猎人,正以淡定而高傲的姿态,危险地逼近。 那个女人连孩子都给他生了,岂容别人染指。 “爹地,你很讨厌别人接近妈咪吗?”小家伙敏锐地问。 “嗯。”粟潜有些漫不经心,“爹地怕有人夺走你妈咪。” River小小狐狸样儿的一嘟嘴巴:“No,爹地是怕别人夺走你老婆。” “......是。”某总裁有点心虚地承认。 “妈咪,我回来了,开门。”River被粟潜抱在怀里上了楼,肉团小手拍着门朝里面喊,一点儿都不顾忌里面的状况。 几秒钟后,何锦汉走过来拉开门,一眼看见粟潜,眸子紧了紧,“River,来,抱。” 不等邀请,粟潜像进自己家门一样长腿跨进来,丝毫没有把River给别人抱的意思,“何大少爷,你可以滚了。” 何锦汉气得脸色一阵发白,看向原小园,眸中无限缱绻:“小园,咱们出去吃饭吧。” 原小园见粟潜身上带着慑人的气场进来,一时谁也不敢直视,垂眸道:“River,下来。粟潜,谢谢你,我们还有事要谈,麻烦你改天再来。” “我们?不是你和我吗?”粟潜眼神淡淡地扫过何锦汉,眉峰微挑,带着轻蔑的意思道:“何先生很喜欢挖别人的老婆孩子?” “无聊。”温润如何锦汉,自然不会和他一样痞气,什么都说的出来,荤素不忌。 “粟潜,”当着River的面,原小园的脸一阵怒红,“你出去。” 粟潜悠悠然把River放下,语气逆天宠溺:“去,儿子,到你房间玩去。” River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爹地,听话有好处吗?” “明天爹地陪你去游乐园,想玩什么玩什么。” “O耶,成交。”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到房间把门关上,专心玩起智能积木来,对这群大人的三角恋,狗血恋一点儿好奇都没有。 客厅的氛围瞬间变的诡谲。 何锦汉轻柔地握着原小园的手,似乎在安慰她起伏的情绪。 粟潜黑眸一凛,直勾勾地盯着她白皙无骨的小手被别的男人抓在手里,眉头拧起一道褶印,掀起一侧唇角,阴冷道:“原小园,过来,坐到你男人身边。” 闻言,原小园脸色激烈变白,极为难堪地道:“粟潜,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我无耻?”粟潜冷笑:“我从开始到昨天晚上就你一个女人,是无耻还是忠贞,你自己说。” 昨天晚上。 何锦汉猛地盯向原小园,强忍住心底的咆哮,尽力儒雅浅笑:“我不相信。也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的心。和其他的没有半分关系。” “师兄。”原小园动情地把头靠向他,咬牙道:“我对不起你......” 粟潜深邃的眼眸敛尽二人的“恩爱”,心里翻腾着狂风暴雨,一拳砸在茶几上,“砰——”的一声,玻璃碎了,他手背上的血飞溅起来,形成一道模糊的红光。 “粟潜。”原小园心底蓦然划过一抹刺痛,看着他手背上越出越多的鲜血,她头晕地站起来,声音苍白:“我去给你拿纱布。” 何锦汉摁住她的手,“在哪儿,还是我去吧。” “主卧柜子上面的透明箱子左侧下面。”粟潜淡定地道,冷冷扫过二人,“我不喜欢无关的人赖在我的地盘上,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措施。” “呵呵,我不害怕任何性质的威胁。”何锦汉俊颜溢出儒雅温柔的笑意,“粟先生尽管出招。”瞧着粟潜滴血的手,他用富有磁性的中低音道:“这种幼稚野蛮的招数,下次别再用了。” 说完,他拿起西服搭在手臂上,看向原小园道:“小园,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他挑衅似的看了粟潜一眼:“我明天和民政局约个时间,你方便的时候咱们去把证领了吧。” “......”原小园倒吸一口气,微弱地点了点头。 他一出门,原小园赶紧逃去看粟潜的伤口,看着被染红的白纱,她心疼道:“你这是自残知道吗?” “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自残,呵,原小园,你好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女吧,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毒,嗯?”粟潜自嘲地挑挑眉头。 “别表现的这么低能好吗?”原小园一秒前刚涌起的心疼一下被好笑取代,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道:“玻璃渣有没有扎进肉里,要不要去医院。” “这么关心我?不是要领证嫁人了吗?”某男欠揍地翘起唇角。 原小园歪着头瞅瞅他,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那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谁要关心你,怕你流那么多血吓到River。” 粟潜伸出另外一只手拍拍她的脸颊,轻声道:“去哄River睡觉吧。” “你不走?”原小园倏尔脸红,随即添上几分难堪,央求道:“你回去吧。”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粟潜十分平静地问:“跟他结婚,你真的心甘情愿,不会后悔吗?”他问的毫无半分情绪,连眸光都不见一丝涟漪。 原小园的眉头轻轻蹙起:“我不知道。” 粟潜目光深邃地望着她:“那昨天,还有上次,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闻言,原小园打了个激灵,面孔红的像熟透了的桃子:“是你......” “没错,是我主动的,可你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哪个男人主动你都愿意躺到他身下......” “啪——”原小园一巴掌拍到他的薄唇上,“别说了......” “小园,别这么快断了我的希望,给我时间,粟家和穆蔻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他痛苦地道:“爷爷得了癌症,医生说他活不过半年......”他说着说着沉默了,他和穆蔻订婚,不仅有这一方面的理由,还有穆蔻在阿富汗奋不顾身地救他,救命之恩他无以为报。 “......癌症?”原小园一怔,咬唇垂下目光,“你是为这个才答应和穆小姐订婚的?”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她?”粟潜嗤笑:“笨蛋。” 原小园表情一滞:“她救了你......你难道不考虑以身相许吗?” “我欠她一条命,我可以用我的命去还,可我的心是属于你的。”粟潜揽住她的肩,神情愈发郑重。 第294章 她要和何锦汉结婚了 原小园觉得喉咙被什么梗住,怔怔地和他对视着:“你......” “我从小就把穆蔻当妹妹看,从来没动过男人对女人的心思。遇到你之前,我从没在意哪个女人,遇到你之后,呵呵,女人,我是一眼看上你的,我没办法不在意你。从国外回来我的思维完全混乱才会和你离婚的。小园,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粟潜的话,句句灼心,语气带着微微的苦涩。 迎着他期待的目光,原小园心头微微颤抖,她的心早被他的一切,讨喜的不讨喜的,霸道的脆弱的,完全占据。忘不了第一次他贯穿她的痛,忘不了之后他对她的万般宠溺,忘不了在园之岛上他将她宠成公主...... 哭过的也好,甜过的也好,反正,他就是她的男人,有血有肉的,生龙活虎地折腾在她生命里的男人。 园小园低头,好久,她才小声说:“我原谅你了。可是......”她能辜负何锦汉吗? 她下不了决心。 “你放心,我替你摆平。”他的眸中燃起嗜血,有些人,他原本没打算追究的,可现在,他不得不出手了。 他正要把她抱紧一点儿,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River打着哈欠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卧室里姿势奇怪的两个人。 爹地和妈咪要一起睡觉了吗。 漂亮滚圆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不错不错。 原小园赶紧抬眸看过去,视线落在River身上,目光一滞,脸颊重新飞上火烧云,“River宝贝,你是不是要睡觉了呀?” “妈咪忘了?River还没洗澡澡呢?” “......”原小园看看时间,抱歉地笑了,“走,妈咪带你去。” “咦,爹地你带我去洗澡好不好,人家不想小鸡鸡被女人看到啦。”River撒娇道。 粟潜不好意思地扬扬手:“负伤了,这次请你妈咪代劳。”他刻意回避小朋友“小鸡鸡”的问题,现在性启蒙,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是个谨慎的好父亲,吼吼,他不得不佩服自己。 “爹地,你和何叔叔打架了吗?”River忽闪着清凉的圆眸问,刚才叫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难道是怕被看到负伤的怂样吗。 “哼,你爹地要是打起来,受伤的也只能是别人。”粟潜不屑地道,就那个男人,他都不好意思跟他动手,有欺负弱小的嫌疑。 River撇撇嘴,“好吧,爹地威武。”说完,做了个鄙视的眼神,拉着原小园就走。 真当他看不出来啊,手上流那么多的血,肯定是被人给揍了,又不好意思在他小孩子面前承认,哼哼,死要面子的爹地。 月夜安静的甜美。 原小园收拾好家务,对还坐在房间里大老爷一样的粟潜道:“你、不回去吗?” 某男招牌似的扬了扬受伤的手,浅扯唇角:“我又不能对你怎样,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拿起毛巾被往River房里走。 “喂,女人,我也要洗澡。”男人不满意被丢下。 她回头瞅了瞅他:“去洗吧,注意别把水弄到伤口上。” “......你帮我。” “滚。”原小园懒得理他,直接开门出去。 “野蛮......”某男弯着唇角抗议,顺手扯下绑在手上的纱布,耸耸肩,抓起浴巾洗澡去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原小园还没睁开眼睛就下意识地去摸River的小脑袋,不想一胳臂碰到硬梆梆热热的东西,遽然张开眸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俊美到妖冶的男人的脸。 “粟潜......你......”她下意识地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男人嘴角轻快地翘起几分,戏谑道:“想不起来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热情......” “啪——”她有够狠地在他受伤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要脸。” “疼。”某男深深挑起眉目,侧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脸是谁?我只要你。” “......”大早晨起来就给荷尔蒙点火,她真想把他踢下床去暴揍一顿。 “小园,不要出去找工作了,过段时间我会重新把建筑公司弄起来给你做的。”他忽然认真地说,像承诺某件重要的事情一样。 他不在的三年,她无力支撑公司,后来3D公司被赵超收购了,建筑公司的烂摊子没人愿意接手,何锦汉勉强帮她撑了一段时间,后来实在继续不下去了,只好申请破产。 那是粟潜回来的前一年发生的事情。 “粟潜,不要再强迫我做和能力不匹配的事情,我想要做点实际的工作,你不要再强行捆绑我的生活,行吗?”原小园兴致缺缺地抗议道。 她天生不是商业精英的料,应付不来公司内外杂事的。 “好,那就做你喜欢的。”粟潜难得地顺从她一回。 “......你今天还要亲自带River吗?还是送他去我哥哥那儿。”原小园一边说话一边起床。 “自己下的崽儿当然自己带喽。”粟潜道,语气活像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和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一点儿都不匹配。 “噗——”粟先生,这句话你敢让你儿子听见吗。 中午的时候原小园坐在快餐店里吃汉堡,一个儒雅的男人端着托盘走过来,“小姐,您要不要来杯咖啡?”说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稳稳地放在她面前。 她猛地抬眸,看到男人那张白皙的脸时,眉眼弯弯一笑:“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喜欢这个地方,中午除了食堂都在这里解决午餐。不是很容易就猜到了?”何锦汉笑笑,在她对面坐下来,拿出和她口味一模一样的汉堡,优雅地吃起来。 “你怎么也吃快餐呢?”原小园疑惑地看向他,像看外星人一样。 何锦汉也看向他,半晌,笑了,“当然是想拉近和你的距离啊。”傻瓜,他这不是为了和她一起吃饭吗。 “......”原小园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师兄,昨天对不起,我......”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最近好像很喜欢说‘对不起’啊。”何锦汉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说过没事的,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各自吃了一会儿东西。 原小园眼神躲闪地开口:“锦汉,你,你真的一点儿不介意,甚至愿意娶我吗?”她现在不太想结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粟潜的缘故,她也不知道。 “我当然愿意娶你,”他深情地看向她,表情真挚的令人动容,“不要再用世俗的那些东西束缚我们,好吗?” 他在乎什么,她嫁过人,生过孩子吗。 他怎么可能在乎这些,他又不缺从十八岁到任何阶段的女人,只要他愿意,倒贴的女人可以从这里排队到十里开外。 “师兄,我觉得配不上你。”原小园嗫喏道,他好的令她觉得有距离感。 “胡说什么。”何锦汉抚着她的脸颊,“不要想任何套路拒绝我,我娶定你了。”说完,他拿出一张预约单给她看:“喏,约好领证的时间了,我到时间过来接你过去。” “......”原小园木然看着那张单子,心底说不出的抵触和疲惫,她努力地点点头,也许,是该跟那个男人摊牌的时候了。 ...... 周五上午,何锦汉的白色法拉利一早就停在她破旧的公寓下面。天空湛蓝,鸟儿啾啾鸣叫,好像在唱祝福歌,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他穿着意大利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做的手工深蓝色西服,上面的扣子全部是白色铂金打造的,颗颗散发着矜贵傲人的光泽。 沐浴在阳光下的俊颜温润有型,眉眼像发出淡淡光泽的宝石,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笑意,脚下踏过的地方扬起一片春风。 原小园刚从床上爬起来,无精打采地洗漱干净,拉开门,看到自带光晕的男人,苦笑一下:“锦汉,你起的好早。” “每等一秒对我来说都有风险。”他笑笑,放松陡然紧张起来的心情,“小园,这回我总算抓住你了。” 原小园无动于衷地看向他,勉强笑笑,水润的眸子一片暗光,“锦汉,我真担心你会后悔......” 何锦汉的唇生硬快速地堵上来的时候,原小园刚要有字落下,牙关一紧,生生咬住了他热烈的舌头...... 再温润的男人,被女人这样生猛一激,也有些情绪沸腾,他的喘气变的粗重,动用好大的毅力才稳住心神,吻了她之后,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带River去吗?” “不。”原小园摇摇头,昨天晚上她就把他River送到姬志远那儿去了。 “他,没来吗?”何锦汉小心翼翼地问。 他记得每天晚上,粟潜都会以陪伴孩子的名义来原小园这里,他想起来心里全是怒火,却又无处发泄。 “好几天都没来了。”原小园道,声音里飘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走吧。” 也许他忙着和穆蔻的婚礼去了。 也许又到哪个地方出差了,反正,她也不是他什么人,没有必要向她报告行踪。 白色的豪车穿过流水马龙,扬眉吐气地停靠再L市民政局门口,儒雅帅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转身绅士地为穿着淡黄色外套的女人拉开车门,笑容耀眼。 第295章 嗯嗯的事情 “两位这是好事将近了?”一个声音倏尔挡了过来。 原小园一愣,抬眸看去,脸色不好看地道:“赵先生,有事吗?” 何锦汉不怎么认识赵超,疑惑地回身看看原小园,道:“先进去吧,有事儿一会儿再说。” “小园,我有事儿找你,比你和他结婚重要。”赵超扫了一眼何锦汉,眸光轻蔑的厉害。 何锦汉温润俊美的脸上,忽然咧开一抹尴尬的笑,“小园,你和他很熟吗?” 原小园摇摇头,“赵先生,我和你无话可说,请你不要再纠缠了。”赵超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怪怪的,他总是说让她嫁给他,可她根本感觉不到他一点点儿的爱意。 就好像他在商店里看上一样东西,问了问价钱,店主说这是别人预定的,他说不管,一定要买,就是这种感觉。 “我发誓。”赵超伸出三个手指头,磨着牙道:“今天不纠缠你,我要说的事情你一定有兴趣。” “......”原小园转眸看向何锦汉,一脸的歉意,嗫喏着道:“锦汉,等我一会儿行吗?” 何锦汉微蹙了下眉目,拿起原小园的手背浅吻了下,无限深情道:“我等你。” 民政局旁边的咖啡馆。 走到门口,原小园抬头看了看,迟疑道:“需要很久吗?” “谈事情的时候我喜欢坐着说话。”赵超看向原小园,脸上的意思让人看不清晰,“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原小园不是很喜欢纠结的人,爽快地尾随他进去落座,“说吧,我不需要喝的。”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赵超磨磨蹭蹭没切入主题,语气带着一丝落寞。 “说不上。”原小园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废话,“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倒出来吧,我喜欢直爽的点。” 赵超勾起唇角来了个不怎么漂亮的笑:“床上也是?” 原小园闻言差点把早饭吐了出来,“赵先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小园,说出来我保证你不会和何锦汉领证结婚。”赵超急急摁住她的肩,“过去三年他一直知道华家对粟潜在做什么。” “......我不相信。”原小园几乎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 “华澄亲口告诉我的。”赵超道,“把粟潜困在阿富汗是我和华家的主意,何锦汉一早就知道,但他没有告诉你,还有粟潜回来后联手医院误导DNA亲子鉴定结果的也是何锦汉和华澄还有穆蔻共同操作的。” “......我真不明白,华澄对付了粟潜,我和何锦汉不更有机会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原小园疑惑地道。 “她当然不会成全你和何锦汉,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巧来这里?她只是想感动他而已。”赵超轻蔑地道,“你真蠢的可以。” “我是蠢,可我为什么相信你的话?”原小园彻底乱了。 何锦汉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粟潜身陷阿富汗的时候,他还说要帮她救人。 怎么可能。 他是她温润如玉的师兄啊。 她仰慕他四年,是她的初恋,他从来都是那样温柔厚重的一个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赵超要破坏她的好事。 赵超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相信他你去领证好了,快去,别让他等的着急。” “......”原小园深吸一口起,“赵超,你真的很无聊。” “是啊,公司被你的粟大少爷一窝端了,名声......呵呵,这样狼藉,我想我是不是该报复一下社会了。”赵超破罐子破摔地笑笑,抿了一口没放糖的咖啡。 “......”原小园怔了一瞬,觉得没有磨蹭下去的必要,拎起包就走。 赵超也不拦她,只是看着她漂亮的背影不阴不阳地笑了笑,继续喝他的苦咖啡。 原小园轻喘一口气出来,步子放的很慢,她并不是完全相信张超,她只是想起粟潜说的,何锦汉和医院关系亲密的事儿来。 “锦汉,师兄?”她磨蹭半晌才走到民政局门口,四下往了往,咦,人呢。 ......去洗手间了吗。 原小园下意识地朝他停车的方向看了看—— 什么情况,何锦汉开的白色法拉利也不见了。 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 郊外豪华如城堡一般的别墅。 门外站着两个高大黑壮的保镖,眼神冷漠地盯着四周,脸上几乎写着“私人宅院,生人勿进”的意思。 宛如水晶宫的豪华房间里,何锦汉被绑着手扔在罩着浅绿色蕾丝边的公主床单上,他的眼睛被罩住了,脸憋的通红,“华澄,你干什么?”他熟悉她的气息。 真空穿着火红色丝质睡衣的披着一头妩媚的大波浪,手里端着一杯液体,“锦汉,不错,你能靠气味辨别出我,真好。” “你干什么。疯女人。”他怒不可遏地道。 “想你了,重温一下旧梦。”说着,她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好像是故意的,她解的很慢,每解开一个扣子,她都深情地抚摸他白皙的肌肤。 “你疯了。”何锦汉被羞辱的说话都在颤抖。 “疯了。”她伸手解开他的皮带。 ...... 得到他的时候,华澄满足地流出泪来,“锦汉,我爱你。” 他怒极反笑:“非要这样作贱自己吗?”他一向觉得肉体不过是个皮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需要你。”她喘的都要哭出来,用尽全身力气紧的他快要窒息,“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好,那我满足你。”他恨极了她,用力一翻身,扭开手上被绑的绳子,手腕处被勒出两道血红,他不想看她,眼罩也不拿下来,盲着摸索到女人最柔软的部位,发泄似的肆虐起来。 ...... 直到身下的女人完全晕过去,他才顺手拉过一件衣服扔在她身上,拿下眼罩,恶心地去清洗身体。 “锦汉,你还是要我的。”床上的女人喃喃道。 他刚才的力度好大,她身上一边是愉悦的顶峰,一边痛的流出泪来,两种极端的触感交织,她充实的尖叫个不停。 对他,她根本没法放手。 不管天堂还是地狱,她都要拉着他,一起沉沦。 原小园在民政局后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何锦汉回来,电话打过去又没人接,她又好笑又好哭地在门口徘徊半天,拦了辆出租车回公寓。 在网上接了个古建筑设计的活儿,她沉浸其中,浑然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 额,晚饭还没吃呢。 儿子还没接回来呢。 原小园一边煮面一边给姬志远打电话:“喂,哥,River睡了吗?我一会儿过去把他抱回来。” “小园,River被粟潜接走了。那个,我知道你今天领证......应该需要些自己的时间。”姬志远在电话里边笑边道:“其实我觉得你和何少爷还是般配的。” “......哥,今天除了点事儿,没领成证,那个......他......”原小园忽然想起来,他不会是被绑架或者出什么事儿了吧,按照何锦汉的为人,他不可能不说一声就走,更不可能一天都不和她联系。 “小园,你在说什么?”姬志远在电话里听的一头雾水。 “哥,一会儿再跟你说。”原小园挂掉电话,又一次拨了何锦汉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听—— “原小园,你阴魂不散吗?”华澄尖刻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撕裂的空气跟着颤动。 “......”原小园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不再听她说什么。 也好,知道他和华澄在一起也没什么,至少他没出事,她就放心了。 想了想,她又打电话给粟潜:“River在你那边吗?我去接回来。” “潜园,你来吧。”男人好像喝了酒,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 乘着夜色,原小园赶到潜园,阿惠说少爷在卧室,让她直接上去就是。原小园深吸口气,推开主卧的门,却是一愣。 她和粟潜之前的床上,睡着一大一小。 粟潜高大修长的身子,被横着睡的River挤在角落里,看起来甚是滑稽。而River两只手交叉放在脑后,小腿大大地伸着,霸道地占据了大半个床面。 看到这么有爱的一幕,原小园欣慰的笑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俯在床边,盯着两父子。 粟潜额前的黑发柔柔的垂着,挡住眼帘,只露出挺直有型的鼻子,菱形薄凉的唇,半阖着,有型而惑人。他的皮肤光滑,细腻,肤色稍深,看不出一丝岁月曾经驻足的痕迹。 看着看着,原小园就舍不得移开眼了。 啧啧啧,男人长成这样,真够祸国殃民的,要在古代,说不定被帝王家收走掰弯还能祸害一下天下! “女人,你大半夜对着男人流口水,是不是正在发情,想干点嗯嗯的事儿?” 原小园猛然回神,对上粟潜惺忪的眸,唇畔噙着一抹羞涩的笑意。 “谁想和你干嗯嗯的事儿了?”原小园立即站起身,轻咳两声,掩饰道:“我只是看你们两父子俩长的像不像而已!” 第296章 穆蔻被绑架了 “哦。”粟潜侧了个身,单手支颐,眸中带着蛊惑,长指慵懒的穿过发间,抬眸,“像吗?” 原小园煞有其事的伸出食指,摇了摇,“一点也不像!River,完全像我!”说完,还得意的睨睨他,“怎么样,你确定他是你亲生的?” 她意有所指,对他曾经验DNA的事儿耿耿于怀,故意咬重“亲生”两字。 猝不及防地,他倏地从床上弹起来,吻了下她的唇,道:“长的像你才是我亲生的,因为我希望他像你,你很美,宝贝。” 他不加掩饰的缱绻柔意,又让原小园一阵脸红心跳。这个男人并不是很会撩人,和他恋爱甚至还有些沉闷,但刚才那句话却让她像个初恋少女一样害羞情动。 “油嘴滑舌。”原小园推了一下他道。 他嘴边噙着一抹笑意,也不问她和何锦汉的事情,大手拢住她的纤腰,压低磁声,“要是想‘羞羞’一下,去冲个澡。” 哪怕River已经熟睡,可当着儿子的面听到他如此露骨的挑逗,原小园的脸还是一下子红透,回头瞪他一眼,迅速别开脸,低下头,“我来接River回去!” “嫁出去了?”粟潜慵懒地笑笑,长指抚了抚眉心,“要不要给你准备红包?” “滚。”原小园粗鲁地怼他一句,“要你管。” “River睡着了,再折腾回去不好,”粟潜指了指床,“委屈你在这儿将就一晚,我到隔壁去。” “......”原小园想走又留恋儿子,不走,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房子本来就是你的,我借宿。”粟潜愉悦地笑了笑,打了个指哨,开门出去。 大床还是她之前睡的,床单被套也都是她用过的,原小园洗了澡出来,别扭地往上一躺,却意外地觉得很舒服。 夜半的酒吧里。刻意调暗的光线溢出几缕,进出的男女都带着酒意,四周笼着一层淡淡的暧昧。 华澄纤纤玉指擎着一杯红酒,笑盈盈地看向对面姣美的女子:“抱歉了穆小姐,我不能看着他和原小园领证,那个贱女人,配不上锦汉。他是我的男人。” “华小姐,你又把她这个麻烦踢给我了,呵呵,佩服佩服。”穆蔻晃了晃手中酡红的液体,浅品一口,“也是我无能,这么多年守着他,竟没能让他爱上我。” “是你手不够狠,呵呵,这种女人就不该活着,活着就只会破坏别人的生活。”华澄磨着牙道,若有深意地看了穆蔻一眼。 “我不想杀人。”穆蔻道,弄死原小园她自己也完蛋了,还不知道是为另外的什么女人做嫁衣呢,她才没傻到那种程度。 再说,现在粟荣庭病重,粟潜不可能忤逆他的,只要他活着,她就一定能嫁给粟潜。 “呵呵,穆小姐够大度,我是比不上了。”华澄杯中的红酒一空,她懒洋洋地道:“被男人滋润的感觉真好,你要是豁得出去,找个男人试试吧,不然以后墓碑上说不定还得写上‘此乃处女’四个字。” “无耻。”穆蔻气的俏脸通红,闷头喝酒。 “走了,闺房里藏个美男,还真不想出来。”华澄伸了伸懒腰,“你总是这么手软,我也帮不了你。” “切,”穆蔻挥挥手,“快回去吧,节制点儿,明天别下不了床。” 华澄扔下几声带着浓重欲望的笑,踩着恨天高,飘飘袅袅去了。 穆蔻越想越烦躁,又叫了一打酒,咕咚咕咚往胃里灌。 ...... 天蒙蒙亮,粟氏庄园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佣人抓起电话一听,手脚开始哆嗦起来。 “咳咳。”粟荣庭被吵醒了,一张半是皱纹的脸满是惊慌:“潜儿出什么事儿了?” “不,不是少爷,是穆小姐......”佣人脸色苍白地道。 粟荣庭一怔:“蔻儿怎么了?” “被人绑架了。”佣人无力地道,上一次的绑架案把粟荣庭折腾去半条命,这次,唉,怎么又摊上绑架了。 绑匪是专盯着粟家的吗。 粟荣庭定定心神:“刚才的电话是绑匪打的吗?” “是,老爷。”佣人很是恐惧,“他们威胁说报警的话就先奸后杀。” “可恶。”粟荣庭一拳砸在红木茶几上,“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悄悄地去报警,叫警察先不要妄动,看看绑匪开什么条件。” “他们要一千万。”佣人小声道。 “一千万?”粟荣庭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给潜儿打电话吧。”他又指了指电话机道。 粟潜接到粟家的电话也是醉了,眉头蹙的紧紧的:“她怎么回事?” 佣人遮遮掩掩地说了几句出去玩了什么的,他立即明白,微怒道:“我知道了。” “出什么事了?”原小园被电话铃声吵醒,赤脚出来,见书房的灯亮着,她弯腰朝里面看了看道。 粟潜看向她,眯起狭长的眸子,唇角翘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穆蔻被绑架了。” 原小园推门进来,书房没铺地毯,冰的她的双脚一阵痉挛,他一把捞她在怀里,大手捉住她白皙的脚丫暖着,“怎么不穿拖鞋?” “你会救她吗?”她望向他,享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有些弱智地问。 粟潜并没有回答她赎人或是不赎人,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她:“你说我要赎她吗?”想到她自己半夜跑去酒吧喝酒,这么不自重,他就不愿意管这事儿。 原小园一顿,想到穆蔻是他的未婚妻,无论是人情还是道义,他都没有旁观的理由,这还需要问吗。 粟潜垂下墨眸,长臂将她圈进怀里,撩着她的长发道:“正好把她的人情还了,也是好事儿。” 原小园抬起眸,“她救过你,还得起吗?” “尽量。”粟潜道,眸子忽然蒙上一层邪气:“你这么问,是不是意味着你不想我娶她?”原小园有些尴尬,用力想从他怀里挣脱,他却抱的她更紧了,紧的她呼吸一窒,“我才不会管你。” 一阵脸红,他看向她,倏尔粲然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已经在管我了。” 原小园撇过头去,心里有些甜蜜,狂跳的她止都止不住,虽然知道他们已经解除婚约,可她,似乎在心里,还是把他当自己的人看的。 “哪有。” 粟潜对她这样小女人的举动,墨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很快淡定了,“还早,再去睡一会儿吧,今天就把River放在这里好不好?”他勾勾唇,指着外面,“装了个儿童乐园,River会喜欢的。” 原小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潜园的东南角好大一片地方被滑梯、秋千、儿童城堡给占据了,鲜艳的颜色在晨光中格外显眼,连她看了都有些童心大动,“好漂亮。”情不自禁地摆出个笑脸道。 粟潜挑挑眉:“今天天气不好,在这儿陪River吧,我办完事早点回来和你们一起玩。” “你要亲自去救......人吗?”明明知道,她还是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嗯。” “报警吧,”原小园拉拉他的胳臂,“你去,会不会有危险?” 粟潜抬手整理额前浓密的短发,露出他饱满宽阔的额头,好看的剑眉下一对黑幽眼眸,显得自信且迷离:“粟家已经报警了,不是穷凶恶极的绑匪,不敢在L市对粟家作案的,所以我想警方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我这边,还是尽量满足绑匪的条件。” “粟家有很多仇人吗?”她想不通怎么会接二连三发生绑架案。 “树大招风。” 原小园垂下目光,觉得早晨的空气很冷,难怪每次粟潜出门都带保镖,以前觉得这是一种炫耀,现在她有点懂他了。 “在家里好好呆着。”他拎起西服往胳臂上一搭,“我走了。” 轻轻叹息一声,她扬起水润清亮的眸子:“随时和我保持电话联系好不好?” 粟潜回头鞠了下她的肩,挑挑冷傲的眉峰:“这么担心我还跑去嫁人。” 原小园别扭地低下头,“我是想River有爹地可以带他玩儿。” 男人的英华玉颜上瞬间被浓浓的喜悦之情所覆盖,风轻云淡地道:“放心,一点儿小事儿,我很快就搞定回来。” “噗——” 她脸一红,感觉自己好矫情,弄得像生离死别的一样。 有点好笑。 早晨的阳光明媚温柔,将他的星眸照耀的格外璀璨,他大步走进骄阳之中,颀长的身影,在深秋的潜园里......说不出的叫人依恋。 L市郊外废弃的工厂厂房地下室内。 “你就是穆大小姐?姿色不错。”一个眼角有刀疤的男人捏住穆蔻的下巴道。 他手下的人猥琐地扯开穆蔻上衣的扣子,流着口水道:“老大,有料。” 他们说话的时候,发出阵阵难闻的口臭,熏的穆蔻反胃的想吐。 “粟家会给钱的,你们要多少都可以,别碰我。”穆蔻肿着眼睛道。 昨晚华澄走了之后,她一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后来记不清怎么回事了,大概二三点从酒吧出来上了一辆车,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钱只能买你的命,这身子嘛,让大爷消遣消遣,你也快乐快乐,哈哈哈哈。”刀疤男发出狰狞的笑声。 第297章 打架 穆蔻绝望地闭上眼睛,她发誓,只要她能活着出去,一定把这人千刀万剐,绝对不会让他好死。 “老大,电话。”刀疤男刚撕开穆蔻的上衣,一个马仔递了电话过来,“粟家大少爷的。” “有种。”刀疤男哼笑一声,“噢,听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好,一会儿让他看着老子怎么玩你。” 马仔得到眼神指示后摁下免提,粟潜沉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一开价,二,不准伤她一根头发。” “呵呵,呵呵,”刀疤脸丑陋地笑着,“粟大少爷,粟大总裁,人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那边沉默一阵道:“听你声音,我应该认识你。如果你不想用钱交换的话,我可以考虑用你的家人,如何?” 刀疤脸脸上的笑容忽地一僵,故作镇定地哼了声:“粟大少爷仇家这么多,认识我?开玩笑,呵呵,想用这招诈我,没用的,告诉你,爷爷我光棍一条,不怕。” 电话那边切换了肖同的声音:“英三,你少给我装神弄鬼,你家老娘和你的残疾妹妹住在繁荣街1号等拆迁的地下室里,要不要听听你老娘哼哼。” 刀疤脸被人直接叫破名字,嘴角抽搐了下,整个脸丑的不忍直视,“粟潜,你乱叫什么,老子还李四呢。”他心虚地“啪”的一声摔了电话,滚动浑浊的眼珠看了看穆蔻,指着旁边的马仔:“别动她,等着老子先玩。”又指着旁边两个人道:“你两个,去我家里看看,把人给我找个宾馆安置好。” 穆蔻一直静静地听着,苍白的脸颊在听到粟潜的话后激动的不能自己,他来救她了,他心底还是有她的,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他,再不会让他从自己手里溜到别的女人身边。 刀疤脸贪婪地盯着她,不时对她上下其手,不过到底顾忌粟潜的放下的话,没突破最后一道底线,这已经让穆蔻恶心的生不如死。 “老大,”正当他那双恶心的手在她下身游移不定的时候,两个马仔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老太太和小姐不知被人弄到哪里去了。” “妈蛋。”他提脚在穆蔻大腿上揣了一脚,朝马仔吼道:“给粟潜打电话,约他面谈。” 电话马上被接通,还是肖同的声音:“给你一百万另加你的两个人换回穆小姐,干不干?” “指定地点发你手机上,另外,别自作聪明地带警察,对你没好处。”英三恶恶地道。 一小时后。郊外另一处废弃的场地,四周被大面积的枯草掩盖,里面倾倒着一堆又一堆人为偷倒的垃圾,老远就散发着恶臭。 肖同一走进就捏住鼻子,“妈的,这么臭,居然没熏死英三这个王八蛋。” 粟潜凝着呼吸,望了望四周,声音沉着道:“给他打电话,说我来了。” 不一会儿,按照英三的要求,粟潜带着肖同进入一间隐蔽的厂房,肖同警觉地叫了一声:“人呢?” “哗啦——”四周的窗户和门同时被关起来封死,大灯也灭了,只剩下一盏勉强看得清人的小灯管,里面的气氛诡异的好像古墓一样阴森。 “搞什么?”肖同对着电话大吼,“奶奶的,你不是要钱吗?”就这种德行,当绑匪都混不下去的好吗。 一阵声音断档后,门哗啦又开了,粟潜紧眸一看,冷声道:“我的人呢?” “粟大少爷很缺女人吗?急什么,钱呢?”英三猥琐地吐了口白烟。 “少爷。这儿有问题。”肖同嗅到一丝怪味,再看着英三嘴巴上抽的烟卷,蓦地想到了什么。 粟潜皱皱眉,他也感觉到了,指尖微不可见地抖了下,“没事。”一阵越发刺激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可已经来不及了,眼皮一下子沉重起来,他的脚步踉跄几下,高大的身体跌倒在泥地上。 潜园。 原小园正在电脑上设计一角飞檐的构图,忽然觉得血液瞬间凝固到了一起,心脏抽痛几下。 “这是怎么了。”她自言自语道。 “哇——”River一声大哭惊的房顶都好像要抖动起来,好像被受到了剧烈的伤痛一样。 “River,你怎么了,怎么了?”原小园扑过去检查儿子的身体,生怕他被什么东西次伤了,或者被虫子咬到了。 “我想爹地了,我想爹地了。”River哭着喊道。 回忆起刚才那一瞬间的心疼,原小园的心里像装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地敲打着,粟潜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立刻掏出电话给他拨过去,电话那边,响了好久才有人接通:“粟潜,你在哪儿?”她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呵呵,又是个女人,嗨,宝贝,你在等电话吗?恐怕要叫你失望了。”一声粗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浑浊撕裂空气。 “你是谁?”原小园问。 “呵呵,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你们的智商太低,你猜?” 原小园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懵片刻,很快,她就猜到了,“他在你手里?” “废话。来吗?听说粟大少爷的女人长的都够味儿。” 原小园气的不行,一把掐断电话,安抚着River道:“妈妈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在家里。”她指了指窗外的那片儿童游乐场,“你爹地为你准备的,一会儿让阿惠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River胖团团的身子一骨碌翻起来,“妈咪,你要和爹地一起回来啊。” “嗯。”原小园认真地抚了抚他的小脑袋。 她不是拥有什么超能力的人,也没有武侠小说里的高超武艺,她只有......手机里的一个监控软件,是江堃给她的。 软件的另一端,置于粟潜的手机里,她让江堃这么做的,不过,粟潜根本不知道。 原小园点开软件,看到他所在的区域,快速给粟潜之前安排跟踪的警方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们粟潜现在的具体位置。 “老大,五公里左右发现了警察。”郊外被废弃的地下室里,一个马仔向英三汇报道。 “你叫的?”英三揣了一脚粟潜。 粟潜蹙了下眉,森然盯着他:“记住你这一脚,别太嚣张。” 肖同补充道:“英三,你老娘和你的瞎眼妹妹在我的人手里,你再动少爷一下,我叫人加倍还给她们。” “呵呵,随便。你要是对老人和女人下得去手的话,请便。”他狞笑道。 肖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论如何,粟潜都不准他们对英三的老娘和妹妹下手的,他只是让人请她们住到宾馆,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允许她们自由出入。 英三抽掉腰上的皮带,弯腰在穆蔻身上捏了一把:“那帮无用的警察离这里还远着呢,老子先爽一下再走。” 他的马仔拿了粟潜带来的钱,迅速关上门离开。 “英三,放开她。”粟潜像头狮子,阴沉而震撼地吼了一声。 被他这气势一震,英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粟大少爷,好好看你的戏,会很刺激的。”说完,他粗鲁地扒掉了穆蔻身上仅存的衣服。 “潜哥哥,救我——”穆蔻惊恐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刺穿的一刻,眼前白光一闪,“噗——”的一声,鲜血四溅,英三像头猪一样发出闷哼,而后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潜哥哥——” 她身上寸缕未着,又惊吓又羞赧,脸上没有一丝光泽,一片骇人的死灰色。 粟潜脱下外套扔下来罩住她的身体,弯下腰用匕首隔开她身上的绳索,淡淡道:“裹好衣服,别出声。”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的匕首,激动地哭着道:“你,你是为了他们才晕倒的?” 粟潜伸手制止了她说话,指了指外面:“你想招来更多的混蛋吗?”说完,他又砍断肖童身上的绑绳,命令道:“去把门抵住。” 肖同得到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飞脚踢了踢地上英三的身体,“死了?” 粟潜挑眉看向他:“废话真多。” 穆蔻看着地上的“尸体”,一下扑进粟潜的怀里,“我怕......” 粟潜好脾气地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摸到手机,给警察发了条消息。 “老大,你完事了没有?”门外几个马仔等的不耐烦了,嘣嘣嘣地敲着门喊。 听不到回应,另一个声音道:“老大这是要风流不要命了。” 等了几分钟,肖同捏着鼻子,学着英三粗嘎的声音朝门口吼了句:“你们先滚蛋。” “蠢。”粟潜踢了他一脚,意识到什么,他猛地上前抵住门,外面的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提早一步开始砸门,他费劲气力,几乎就要顶不住了。 “老大被杀了。”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警察马上到了,不抓住他咱们怎么出去。” 门很快被英三的十几个马仔砸开。 看见倒在地上血泊里的英三,马仔们不要命了一样,冲上去就要杀人。粟潜命肖同护着穆蔻,自己冲上去和他们打斗在一起。 第298章 私奔吧 英三的那些人全都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一个个挥着拳头朝粟潜身上薄弱的地方进攻, 恨不能一拳把他打死。 粟潜也不是吃素的,铁拳一甩,所过之处鲜血纷飞,哀嚎响出天际。到最后,分不清是谁的血在飞了,他打倒一片,一片人又起来把他打倒,他再起来打倒一片,那些人又爬起来把他踩在地上揣头...... 原小园和警察赶到时,看到十几个浑身是血的人纠缠着打在一起,凭着对他的身高印象,视线在粟潜身上绕了一圈下来,她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那些人一看警察端着枪到了,试图把粟潜抓住做出逃的人质,可那个人越战越勇,像一头杀红了眼的困兽,眸中泛着骇人的光泽,横扫他们的一切招式。 几个警察实在看不过去了,朝其中某个杀的最凶的腿上开了一枪麻醉,只听一声杀猪时一刀捅下去的哀鸣,其他的人都静止了,纷纷抱头蹲在地上。 “粟潜......”原小园不顾一切冲过去,紧紧抱住浑身是血的男人。 “小园,你......怎么来了?”粟潜伸手抹了抹脸色的血迹,邪痞的眸中绽开一朵妖艳至极的笑,被她抱着,他好像很惬意地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噙着笑。 英三失血过多,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间,最终死了。 警察判定粟潜是正当防卫,问过之后就没再来过。 粟潜在医院住院的第二天,粟荣庭来了,看到孙子没什么大的伤,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潜儿,在我死之前,娶蔻儿吧。让我到地下也好向老朋友交待。” “好。”粟潜沉重地笑了笑,瞥向门外那个来了又忽然躲开的倩影。 “听说你在国外买了个岛?有眼光。现在涨价的非常厉害。”粟荣庭欣慰地道。 “嗯。”粟潜的眸子敛了敛,不愿意多说,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 “我一直想去看看,你和蔻儿的婚礼,在那里举行怎么样?”粟荣庭进一步问。 粟潜看向他的脸,眸子狡黠地闪了闪,“爷爷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还是不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臭小子,我都快死的人了,你还不能顺着我一回吗?”粟荣庭气得胡子直翘,凶巴巴地瞪着粟潜。 “好好好,爷爷想去,我马上叫直升飞机把您送过去看看。”粟潜调皮地笑了笑,“住到那里说不定您的癌症不治就痊愈了呢。” “臭小子,你说什么,我是要去那里看着你和蔻儿结婚。”粟荣庭坚持道。 “爷爷,你的病不能激动,我担心你太高兴了出状况,所以我不打算办婚礼,不让您老人家受刺激。”粟潜道。 “你......哼,一个破岛有什么好看的,你就乖乖给我在这里办婚礼吧。”粟荣庭气的哼了一句。 粟潜指了指身上的伤,“我这个样子怎么当新郎呢?哦,那个混蛋,他踢到了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裤裆道。 “臭小子,你别跟我耍花样。”粟荣庭又哼了他一句。 “花样?我的当然没有爷爷的多。”粟潜不客气的回礼,“想亲自看看吗?”他大剌剌地来开裤子的拉链,“来,检验检验。” “滚。”粟荣庭不管他受伤,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在我面前耍流氓。” 粟潜闻言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当他真脱啊,不过吓吓老家伙而已。 “先把婚结了。”粟荣庭丢下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粟潜的视线倏尔看向他,还是淡淡的一个字:“好。” 入了夜,月华如水。 粟潜打开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慵懒地道:“小女人,病人等着你探望呢。” “我马上来。”她很想他,虽然有些怨气,但此刻根本生不起火来。 L市机场。 粟江在等出租车,他一向不喜欢通知粟家的人去接,他喜欢再平民不过的生活。 排队中,身体左侧的视线让他有些惊讶,不自觉看了过去。 自他一出现,那个小姑娘就在打量他,那专注而又认真的模样,竟让粟江怔住了。因为雄厚的家世背景,俊朗无比的外表,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像个自带发光体一样,到处都能吸引到追逐他的视线,艳羡的,见色起意的,想泡他的,几乎看尽各色。可是,像她这种单纯到不参杂任何杂质,澄澈到几近透明的目光,却是从未见过的。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无法忽视这样的视线,迎过去轻咳一声:“你认识我吗?” 她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做戏显然很嫩,索性实话实话:“不认识。”说完,她脸红的像只大番茄。 粟江斜睨她一眼:“哦,你刚才是在看我吗?” “是......你长的真好看。”小姑娘又陷入羞涩之中,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粟江又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单纯的一塌糊涂,却明目张胆地好色成这样,他想吓唬吓唬他,唇线一扯,勾出一个妖媚到极致的笑意,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想泡我吗?” 小姑娘眼眸一颤,怔在那里不说话,脸红的要烧起来。 “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噢。我从来不主动给女人泡的。”粟江邪气地道,眸中逗弄的意思更深了。 “不......”小姑娘窘迫的调开视线。 粟江漫不经心地扬了扬俊眉,嘴角的戏谑更深了,语气玩世不恭地道:“花朵一样的年纪,很让人有所冲动呢,”略一停顿,他又道:“不过,还是好好学习的要紧,有些事晚点以后做才有意思。” 小姑娘低下头,认真地思索他的意思,又看看自己的手脚,倏尔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明净的笑容。 缓缓的,她说:“今晚,就是你了......” 蓦地,她踮起脚,一股香气袭近,她完全换了一副脸孔道:“大叔,玩吗?” 几乎是本能的下身一冲动,他就要点头,好在理智在点头之前空降脑海,刹住了快车,粟江打了个响指笑笑:“不怕吗?”他有点气恼,他的脸有这么老吗?敢叫他大叔。 “你这么老,我怕什么?”小姑娘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水润的眸子染上一层挑衅。 “呵呵,”粟江朝她勾勾手,魅惑一笑:“走吗?” 小姑娘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意思是同意被他“捡”回去了。 不过对这个小女孩,他还真的没什么吃了的想法,毕竟,他喜欢的都是些欲望很大的熟女,不说很老吧,至少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上,他从来不把手伸向少女之类,他没那个爱好。 “你家在哪儿?”上了车,小姑娘问。 粟江随便说了个粟氏集团旗下宾馆的名字,然后补充道:“来L市出差,你呢?本地人吗?” 小姑娘摇摇头,“当然不是。” 她可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没地方去,看这男人长的还行,就豁出去勾搭他了。 “哦。”粟江懒懒地应她一句,半眯着眼眸,但笑不语。 “我大一。”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粟江忽然转眸看向她,扫了扫她尚未发育开的胸前,随意“十九岁?” 小姑娘先是一愣,马上耳根子泛起红潮:“嗯,十八岁半。” 粟江吹了个口哨:“放假了?不陪男朋友?” 最美的年纪,他看着都有些嫉妒。 “到了,下车。”粟江递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元,“不用找了,当你的小费。”他偶尔会大方一回。 “大叔......”小姑娘看着宾馆,有点不自然,双手的关节握的发白。 粟江微蹙了眉头,语气暧昧道:“等我抱你出来吗?” “不用......”小姑娘赶紧从车里跳出来,低着头,双手不安地对戳着,像是被人打回来的猎物。 她的动作让粟江很有猎艳大获全胜的感觉,只不过,他带她回来,并不是要干什么,只是无聊找点事儿干。 “怎么?怕了。”他见她的脚步很慢,轻佻笑笑:“你可以反悔。”他真的不至于强迫谁,没那么下作。 “没有。”小姑娘咬住唇道,硬着头皮跟在粟江身后。 “我不会吃你的,没发育好,涩。”粟江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往前走了,留下几声愉悦的大笑。 小姑娘听的脸色大变,又红又气,好像豁出去了一样,上前拖住他的胳臂咬了一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粟江一怔,拧着眉头,怕引起粟家员工的注意,赶紧把她拖到房间里,有意无意地道:“是不是被男朋友打击过?” “你......”小姑娘疯了一样脱去身上的外套,抹着眼泪道:“谁说我要哪儿没哪儿的,我有的,都有的。” 粟江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我看到了,都有,麻烦你把衣服穿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一时忍不住对你做点什么也是有的。” “你敷衍我......呜呜,”小姑娘哭的更加厉害。 粟江的眉梢不愉快地挑了挑,他是回来看粟潜的,听说那小子被打了,没想到一下飞机就被小朋友黏上了,唉,算桃花吗。算的话他倒是有点安慰。 第299章 想要人宠一宠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以及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粟江双手环胸,倚靠在背后的墙上,深邃的眸子泛着戏谑的光泽,“还是,你靠这种把戏来接近我?” “我叫孟泽君。”小姑娘倏尔止住哭泣,乌亮亮的大眼睛瞪向他:“我只是看你长的还行,想玩......不行吗?” 一瞬,他觉得她和记忆中的某人有些相似,可那人,咳咳,他没有染指过,应该不是来找他报仇的。 “呵呵,”粟江冷眼睨着她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好,我现在有事,在这里等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她手里,“买几套情趣内衣,宝贝。” “切......”孟泽君蓦地撇过头去,声音不大道:“知道了。” 粟江甩甩额前几缕骚包的黑发,“乖,天很快会黑,我很快回来,拜拜。”做了个暧昧的飞吻,他抬起长腿出门,留给孟泽君一个帅气的背影。 “江少。”他刚到楼下,一个妖娆的女子就贴了上来,“讨厌,回来怎么不找人家?”说着红唇就嘟起来,等他的吻落下去。 粟江笑了笑,伸手搂住她往怀里带,“宝贝,今晚不行,我侄子住院了,去充免费陪护,嗯,明晚,明晚陪你,好吗?” “好吧。”女子不甘心地踮脚在他脖子里印了个口红印,松开紧紧绕着他的双臂,“记得Call人家啦。” “OK,Ok。”粟江为表示诚意,举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噗——”女子捂唇巧笑,声音媚人入骨:“去吧。” L市某贵族医院。 粟江推门进去,一眼看见穆蔻虚弱地坐在病房里,眸色哀怨,紧捏的拳头表现出她是多么的不甘心,他一愣,咳了声:“两位。” 粟潜蹙眉看向他,眉宇间有丝无奈,“小叔。” 穆蔻也赶紧打了声招呼,她说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一样。 粟江看向二人,露出一抹没有什么情绪的浅笑:“这是谁又伤了谁的心啊?”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一副傻白甜的样子,差点把自己恶心道。 “蔻,你去休息吧,我和小叔有话要说。”粟潜睨了他一眼,看向穆蔻道。 “潜哥哥,江叔叔,你们要说什么难道我不能在场吗?”穆蔻不情愿地道,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真不好。 粟潜也不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和粟江说,他只是想把她打发走,刚才原小园来了,一见穆蔻在这里,甩头就走,脸上的表情失望极了。 他真害怕这样下去,她和他真的完蛋了。 “他只是关心你的身体,”粟江懒洋洋地道:“男人间说话女人当然不能在场,不懂?要不要小叔教教你?”他圈了圈穆蔻的肩头,不羁一笑,“算了,这种事情还是等你以后的老公跟你说的好。” “小叔,你有够不正经的。”穆蔻低头脸一红,“那我先回病房了。” 她退出去后,粟潜自嘲道:“还是小叔对付女人有办法,我真得好好学学。” “要学,就得多经历几个女人,像你这样的,死活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够执著的,当然练不出我的功夫了。”粟江邪气外露地道。 “不累吗?”粟潜提唇反问。 “呵呵,学会游刃有余就好。”粟江勾起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粟潜挑挑眉,“老爷子不是真的得了癌症,他的诊断书是假的。”他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状况,老人家为了逼他娶穆蔻,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粟江轻哼一声,有够BT地说:“莫非她才是老爷子亲生的,你是捡来的,霍霍,咱们粟家不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身世秘密吧。” 粟潜挑高眉梢,微阖的墨眸睨了睨他:“粟家的花花公子改行做侦探了?” 粟江撇撇嘴,“没准是真的,你出院后查查自己的身世吧。” “小叔。”粟潜语气一凛。 这么说,好想有对黄婉泠不敬的意思。 粟江发现自己的口无遮拦,神情微变道:“我只是随口乱说的,没有和谁过不去的意思。”他真的是胡说的,粟潜这小子,跟他英年早逝的哥哥长的九分的想象,难道还不够说明血缘的关系。 “这次回来,除了看关心我,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听了他的解释,粟潜的神色恢复到正常。 其实也不用想那么多,粟江这个人不靠谱惯了,他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也正常。 “有啊,国外的妞儿泡腻了,想我国内的妞儿了。”想到孟泽君还在酒店等他,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翘。 被新鲜小姑娘勾搭的感觉还不错,至少说明他看起来雄风不减,还能吸引各个层次的雌性。 “......行,我这里没什么事儿,那个,过几天,帮我个忙。”粟潜看向他道,眸子里满是“你真潇洒”的嘲色。 “好,那我走了。”粟江也不问什么事,两手随意地抄进休闲裤的口袋里,晃悠悠从粟潜病房出来。 “啊——”迎面撞了个人,原小园头疼地凝眸看去,愕了愕道:“咦,江少,你,你回来了?” “在想什么呢?连路都走不好。”粟江看向她,眸子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心疼,“撞疼了吗?”说着就要动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原小园被吓的往后缩了缩,脸色发白地道:“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呵,是该你道歉,老实说是不是在担心他?”粟江嘴角噙着笑,朝病房的方向斜睨了一眼道。 “我,我只是礼节性地来看看他。”一想到离婚是粟潜先提的,她就不大愿意承认自己在担心他。 “噢,也对,他那么没情调,一看就不懂女人,小园子,我比他好多了,不如你跟了我吧?”粟江挑眉勾唇,露出他漂亮蛊惑的笑容。 “小叔,”原小园盯着他,眸色变了几变,倏然笑出声来:“你这花花公子病再不治就要拖成癌症了。” “哈哈哈哈,”粟江闻言朗声大笑:“快去看你孩子的爹吧。” 原小园扭头就走,“小叔,有空去看看River。” 病房里。 她轻轻关上门,脚步停了几秒,定定看着阖眼安睡的男人,他的眉毛那么有型,鼻梁那么挺拔,嘴唇那么红润,脸上的肌肤那么光滑,好想从来没被岁月侵蚀过一样,真叫人嫉妒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生了孩子,又没有好好的保养,会不会像个老妈子了,好丧气啊。 “你在那儿搔首弄姿的干什么呢?”粟潜忽然睁开墨眸道。 原小园被他的声音一激,忽然回过神来,眸子暗了暗,瞪向他道:“......你能说句人话吗?”摸摸脸怎么就搔首弄姿了。 粟潜眯着墨眸,朝她勾勾手指,“渴了,过来帮我倒杯水。”使唤人一点儿都没不好意思。 原小园呼吸一滞,看着他手臂上缠的纱布,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受伤了,嗯,让着他点儿。 走过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给,温度正好。” “你尝过了?” 原小园倏尔摇头,“没有,你的口杯我怎么......”她是个很讲卫生的人好不好。 “你先试试烫不烫?”粟潜不依不饶地道,嘴角不经意地撇撇,眼神有够不正经。 “好吧。”原小园正要倒出一些在一次性杯子里,忽然手腕被一双大而温暖的手覆盖上,对上一双深邃墨亮的眸子,只听他道:“直接试就好了。” 蓦地脸一红,原小园娇嗔:“不喝算了。”她才不要用他的口杯去试。 拜托,她不喜欢玩暧昧好吗。 “你不试我不喝。”某男弱智地耍起小脾气来。 “我说了,你不喝算。”原小园够冷地道,他又不是她什么人,爱喝不喝。 “真狠心。”粟潜的脸上露出带怨气的苦笑,“想要人宠一宠,可惜没人宠,渴死算了。” 想要人宠一宠。 原小园晃晃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无奈地拿起杯子小喝一口,“喝吧,我尝过了。”她投降,她真的被那句想要人宠一宠的话雷到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不是应该时刻准备去宠一宠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吗。 呵呵,三观重新刷一下。 某男毫不在意自己的杯子是否沾了小女人的口水,大剌剌地一饮而尽,末了还意犹未尽地道:“相濡以沫的感觉不错。” “噗——” 原小园闻言直接笑了,“你语文学的真差劲。”还相濡以沫,好好的词被用在刚才那么......的场景中,违和到炸天有没有。 粟潜伸手勾勾她的小手指,盯着她俏生生的小脸,眸子透出灿烂的光泽,“你笑起来还是那么迷人。” 原小园怔了怔,别开脸去,磨牙道:“毛病真多,自己丢弃的人又想搞暧昧,怎么,还想捡我回去?No,No,完全没兴趣。” 粟潜无奈一笑,大手抓紧她的手腕往怀里抱住,神情愈发严肃:“你真知道怎么打击我。” 原小园的心被敲了一下,更气地道:“打击到你了吗?”这次,他不还奋不顾身去救穆蔻了吗。 第300章 猎艳不成反被猎 “我这里疼。”粟潜忽然紧蹙着眉目,指着心脏的地方道。 “切,你就装吧?”原小园瞟他一眼,嗤笑一声道。 “疼......”某男光洁好看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嘴唇抿的更紧,脸色也一点点变的苍白。 原小园一下子绷不住了:“粟潜,你怎么了?”一边叫一边按响床头的护士铃,“你没事吧?” 粟潜也不说话,双手难受的握成拳,随后赶来的护士见状也懵了,飞快跑出去叫来医生,好想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阵忙乱后。 医生汗涔涔地问原小园:“他今天吃饭了吗?” “......”她不知道啊。 “心脏没问题,应该是胃绞痛。”医生缓缓道:“少吃点东西应该能缓解。” 原小园一愣,随即大大松出口气,转身就走,不一会儿,拎了一大袋子吃的东西上来。 粟潜的疼痛比刚开始稍缓解了些,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有型的脸色没多少血色,像个无助的孩子。 看到他这样,她真的好想宠一宠他,麻利地打开一碗白米粥,她轻轻舀起一勺放到粟潜嘴边:“医生说你吃点东西会好,怎么一天都不吃饭呢。” 两片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张开,吞掉温热香糯的粥,往下喉结一滚动,咽到了胃里去。 原小园专注地喂,他听话地喝,一碗见底的时候,粟潜眯紧眸子,扯唇笑了笑:“还是你对我最好。” 肖同去处理事情了,他没安排人来医院陪护他,因为他知道粟家的人会来,可问题来了,居然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给他带饭吃。 而他,高高在上惯了,怎么可能开口向别人要求这样的事情,而且,也一直没想起来,直到刚才饿的胃绞痛。 “你傻吧,连饭都不知道吃。”原小园气呼呼地道,手上却拿了一块软软的蛋糕:“要不要再来点?” 这男人毛病不少,不过是饿了一天,就疼成那样,刚刚,差点吓死她了。 “你喂我。”男人摊摊手,打算继续让人伺候。 “......”原小园打算甩手走人,内心的白莲花情结忽然作祟,她居然没拒绝,拿起叉子切掉一块,叉到他唇边,“吃。” 她的话音一落,他就张开唇吞了下去,吃下去后有些嫌弃地道:“动作快点,我又不是River,还能噎着。” “......”真想说他比River还难伺候。 粟氏旗下某酒店内。 粟江踱着悠然的脚步走到一间客房面前停下,漫不经心地敲着门:“喂,孟泽君,你在吗?” 呼啦一下,门被拉开,孟泽君吁出口气,有些忐忑地道:“你......回来了?” 粟江上下打量着她,摇摇头,这姑娘的脸蛋长的还行,无关有够精致,只是脖子一下就没什么看头了,胸不大,屁股还有点平,啧啧,跟他泡过的妞儿比,一点儿劲都没有。 “那个,你好想有些紧张,呵呵,我也不喜欢招惹小朋友,早点睡吧。” 孟泽君眨了眨眼睛,像下决心似的踮起脚勾住粟江的脖子,声音发颤道:“可我想招惹你。” 粟江失笑:“太嫩了,我吃不下。”泡这种没走上社会的小女生,他只会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那你乖乖的让我吃了你。”孟泽君继续勾住粟江的脖子,眸波流转,“怕吗?” 赤果果的挑衅。 粟江微挑了下眉:“好。”说着弯腰在她耳珠旁边轻吹一口热气,轻佻地道:“我去洗澡。” 孟泽君脸一红,任凭他把她的手甩开,心里已经跳的乱了节奏。 粟江真的只是想逗逗她,他已经三十气岁了,不可能像血气方刚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样,对一个比自己侄子还小的女人动什么火气。 他穿着睡衣拉开浴室的门出来,四下一望,突然愣住了,小姑娘真的换上令人喷血的黑色蕾丝情趣服,那衣服,好像是专门为了突出什么似的,把女人身上可以另男人兽性大发的地方都衬托的耀眼无比。 望着她一张尤显幼稚的脸,粟江调开目光,“这不适合你。” “你的要求真多。”孟泽君的眸子忽然野起来,像只浑身长刺的小动物,扑过来用力撕扯粟江身上的衣服。 “受什么刺激了?”粟江左躲右躲,想不到这丫头片子力气挺大的,几个来回,他竟然有点力不从心。 “要你管。”孟泽君越抓越勇,后来玩的不耐烦了,直接将粟江撂倒在地上,三两下就扯光他身上碍眼的上衣和裤子。 “你练过?”粟江有点猎艳不成反被猎的尴尬。 “黑带九段。”孟泽君得意地挑挑眉,“所以,你待会儿要听我的。” “......”听这话,是让他束手就奸的意思吗。 孟泽君见他不挣扎了,俯下身,两片粉嫩的红唇往前一凑,倏尔落到粟江那两片风流诱惑的唇上—— 生,涩。 她好像不大会接吻,四片唇纠缠半天,还没有进展,粟江被咬的痒到难受,气血一冲脑门,立刻反客为主,大手伸到她颈后,固定住她的脖子,灵巧的舌撬开她的唇,攫取到她香甜软滑的小舌,技巧高超地撩逗起来。 “唔......”火热从孟泽君脸上延烧开来,扩散到脖子里,再往下,一直到......她浑身像被火烧过一样,温度升高的速度很快,心口砰砰地跳。 “别玩火。”粟江离开和她纠缠的唇,有些喘气地道。 他不习惯面对这种想放纵又背负道德包袱的对象,他喜欢和玩得起的女人一起癫狂,享受身体的极致乐趣。 孟泽君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声音哑哑的:“你真啰嗦,不会是年龄大了不行吧?”说完,她的双唇又压向他,感觉她带着青涩的嫩唇贴来,他呼吸一滞,无法忽略她口中的香甜有多诱人,紧贴着他身体的山峦有多软绵。 在情欲尚未将理智淹没前,粟江赶紧要自己清醒。 他微凉的肌肤,还有身上清冽的男人气味灌入口鼻,让孟泽君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她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想不顾一切得到这个男人的疼爱。 粟江守住脑中的最后一丝清醒想推开她,她却像个吸取男人精气的小妖,用力纠缠撕咬住他的唇不放。 她想要却笨拙的动作,意外地勾挑起他体内沉睡的情欲。 一瞬间,他喉咙干涩,喉结滚动很开,胸膛上的肌肤很烫。 意念一动摇,他狠狠地捧住孟泽君羞红的脸颊,拿回主控权,让四片唇瓣热情地缠绵。 吻的天昏地暗,粟江大手本能地在她身上游移,火热的唇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放肆的落在她敏感的耳珠、纤细的脖颈以及手感还好的山峦上。 在他的手和热情的舌的挑逗下,孟泽君生涩的娇躯自然而然产生了反应,勾挑起她藏在身体深处未曾被发掘过的激情来。 她放松身体,大脑一空白,只靠着本能,迎合他的吻,喘气、吟唱...... “啊——”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粟江一跳,他看向身下缩成一团的小人儿,皱眉:“你还是......” “Shit。”他立刻不动了,额头上的汗珠聚集成一片。 他从来不碰女孩子的,付不起责任,也觉得没意思。她这么主动,他以为她早就熟悉情欲之事。 孟泽君咬着牙,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眸中滑落出来,挂在脸颊上,一闪一闪的。 粟江的心一颤,大手抚摸上她的俏脸,很是心疼:“放松,我会温柔一点。” 孟泽君把头埋在他胸前,将自己完全交给他。 ...... “人呢?”粟江一觉睡醒发现身边空了,眯起眼睛四周寻找,左右见不到她,他自嘲地笑笑,跑的还真快。 也好,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呢,一般发生了这种事情,男人是不是该对女人说负责任的话等等,反正至少不能提起裤子走人吧。 唉,麻烦。 他求上帝再也不要扔这种桃花过来,找个生猛的熟女一夜沉沦多好。 出门前眸光不经意扫到床单上的一抹刺眼,他的心颤了下,如今的小女孩都这么潇洒吗? 想当年,他可一直把贞操留到二十七岁的,一直想给那个女人,直到她,死了。 ...... 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的眸子忽然黯淡下来,长指抚了抚眉心,脸上飘过一层淡淡的伤感。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想那么多干嘛。 他苦笑一下,俊颜重新覆盖上玩世颓废的神情,不愿意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起身换了一间客房,洗澡,换上干净的西服,出门打的去粟氏集团大厦。 一进办公室,不太明亮的光线处,一双尖锐的眸子紧紧锁定着他,无端地让他觉得被刺的难受。 定睛一看,端坐在那边正色以待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粟家的大家长,老头子粟荣庭。 “昨晚那个女孩子是谁?” “不认识。”粟江不大耐烦,讨厌老爹干涉自己的私生活。 “越来越不像话了。”粟荣庭一字一字,清晰地教训儿子。 第301章 粟江的郁闷 粟江闻言转身要走,他一向不会和长辈吵架,要不是听说粟潜被打了,他这个当叔叔的要有点表示,才不会巴巴地从美国飞回来。 “你给我站住。”粟荣庭咆哮着道:“粟江,你也该结婚了,这样玩下去,早晚会惹祸上身。” “老爹,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能不能别再干涉我的自由?”粟江一边说一边逃,三两步就跑进电梯。 粟荣庭匆匆追出来,老当益壮,一下抓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里的粟江的胳臂,嘴唇抽了抽道:“你给我回来。” 孙子不省心,儿子也不省心,真不知道他这辈子怎么混的。 “老爹,我听说你的病例报告是假的。您这功夫,起码再活五十年。”粟江耸耸眉,好笑地道。 粟荣庭脸变了变,冷哼一声:“还不是被两个小混蛋逼的,但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至于拿我的寿命说事?” 粟江嘻皮笑脸,挑挑眉目:“老爹你呀,身边缺女人了,才会没事给自己找堵的。”他真该给老爷子拉拉皮条了。 “胡说什么?”粟荣庭简直气炸了心肺,这么一把年纪了被儿子调侃女人的事儿,非一般的心塞。 “......”粟江被强行拉出电梯,蹙着眉头,后悔死自己来这地方了。 “昨晚的那个女孩子,是孟家的二千金,孟莹莹同父异母的妹妹。”粟荣庭撅着嘴唇,怒气十足地盯着粟江道。 粟江闻言张了张嘴巴,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蹙拢了眉目,哑声道:“你调查过了?” “我都跟老孟确认过了。”粟荣庭道。 昨晚宾馆的人员向他汇报,说粟江带了一个看上去年龄很小的女孩子进去了,他一开始还没在意,后来无聊叫宾馆的服务人员调出监控给他看,发现画面上的女孩子很面熟,才想起孟家曾经有个私生女,早早被送去了国外,几乎没回来过。 “Shit”粟江低咒一声,他这是和孟家有什么孽缘吧,动不动就被孟家的女人给缠上。 “你准备怎么办?”粟荣庭沉闷一会儿问道。 粟江的表情很是无奈:“呵,就算我想怎么办,她也不一定会配合。” 睡了一夜就跑掉的女人,像是会要他负责的样子吗,说不定正式怕他说负责的话才溜走的吧。 “别废话,你去把这件事儿给我处理好。”粟荣庭气哼哼地道。 “......她现在在哪儿?” “孟家。” 粟江伸手抓了抓头皮,想起孟家还有孟莹莹那个茬儿呢,一看见他就像狗见到肉包子一样的眼神,他有点发怵,“我还约她出来谈吧。” 他翻翻手机,不由得叫苦,昨天根本没来得及问她的电话号码。 算了,他直接去孟家,一把岁数的男人了,别的没什么,只有脸皮够厚的。 他打车去了孟家,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哭哭嚷嚷的女人尖叫的声音,他的心倏然一震,不会是孟泽君在挨打吧? 他忧郁再三,敲开门,心虚地问:“孟泽君在家吗?” 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佣人,一脸冰霜,挡在门口问:“你谁啊?”嘴里叨咕着,狗改不了吃屎,送去美国读书怎么样,回来还不是到处鬼混,跟她那个娘一样。 粟江斜瞟了她一眼,脸黑了黑:“我粟江,叫孟进德出来。”一定要跟他说道说道家里佣人品德的事情,乱嚼主子的舌根该解雇掉才对。 “粟,粟少爷......您稍等。”佣人吓的脸白了白,赶紧跑进去通报。 孟进德冷着脸出来,哼道:“江少爷是稀客,有事儿?” 粟江尴尬地笑笑,脸上的表情少有的严肃:“我来找孟泽君谈谈。” “啊——你个贱婊子,竟敢对我动手......”孟莹莹的尖叫从二楼出来,撕裂空气灌入粟江的耳膜。 孟进德烦躁地摇摇头,对佣人道:“上去告诉她们两个,人来了,让她们下来当面解决。” “......”粟江一阵狂汗,他泡妞的历史长了,从来都是人钱两清,什么时候被人家泡了,还惹上一身骚,唉,传出去真的不要在泡妞界混了。 先跑下来的是孟莹莹,她的半边脸微微肿起,水眸红红的,一见粟江就伸手捂住脸颊,哽咽道:“江,你怎么和我家那个小贱女人......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吗?” 粟江蹙眉,“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自作多情。”孟泽君忽然插进来一句,她不屑地扬扬眉,“我是和他滚床单了,可我哪里知道他是你喜欢的,对我来说,不过一夜情而已,你愿意喜欢,我也不拦着你,大不了换个男人玩。” 第302章 别贬低自己未来的先生 “别吵了。”听见女儿不知廉耻地当着外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孟进德气的直拍桌子。 粟江有些不愿意听人家家里人吵架,转身要走,却被孟泽君死死拽住,“粟江,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找我吗?不好意思,我对你下了床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赶紧滚蛋。” “啪——”孟进德忍无可忍,重重打了她一巴掌。 粟江看着她立刻红肿的脸颊,有些不忍,想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却听她朝孟进德吼道:“打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我和我妈一起杀了,继续和那个老女人秀恩爱去。”她现在还小没能力,靠着孟家的资助生活,不得不低头,这怨不得人,也没关系,风水轮流转,早晚,她羽翼丰满了,一定会报复抛弃她母亲的这个男人的。 今天早上回来听说昨晚她睡的那个男人是孟莹莹喜欢的,孟泽君心理有种莫名的快意,昨晚的疼痛没白疼,很值。 只要能让孟进德和他原配的女儿伤心的事儿,她有什么不敢做的。 粟江忽然悄无声息地就转到了她身后,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别闹了,我对你负责,和我结婚吧。”他说完俯身吻向她的粉唇。 孟泽君懵了,顾不得多想,急急躬身拉开和他的距离,怒视着他道:“谁说要你负责了?那么多男人要对我负责,我凭什么要嫁给你?” 她这次回来不是要当乖乖女嫁人的。 “你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那我娶你,帮你报复他们如何。”他俯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 孟泽君眯起眼睛,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磨着牙道:“成交。” 狡黠的光泽在他眸中闪了闪,英俊的脸庞挂着满意。 孟泽君勾头一笑,审视地盯着狐狸一般的男人,今天才知道他就是那个流连花丛,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女人却至今还单身的花花公子,他说要娶她,是玩笑还是阴谋?还是,......想继续睡她年轻的身体。 孟进德先是一惊,而后摇摇头,“泽君,你的意思呢?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嫁人好,好让我和你妈妈放心。” “爸,不行。她不能嫁给江少爷,您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孟莹莹从狗血的反转中清醒过来,痛苦地摇着孟进德的胳膊道。 “莹莹。”孟进德没好声气地甩开她,“唉,你们一个个气死我了。别丢人了行不行?” 孟莹莹正要冲过去拽孟泽君,她憋足了气想要好好教训这个小贱人一顿,蓦地撇见孟夫人从外面回来,扑过去抱着亲娘哭道:“那个小贱人回来了,她和我抢老公,妈,你要给我想想办法啊。” 孟夫人早看见孟泽君了,当年那个差点抢走孟进德的女人长的一模一样,她眸子都红了,颤抖地指着孟泽君问:“孟进德,她怎么会在我家里?” “文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泽君总归是我女儿,这是我的家也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能回来。”孟进德头大的很,脸色难看到不行。 “孟进德,你忘记你当年怎么跪在我面前发誓的了?好,你有种。”孟夫人拉过女儿,“你先上去,我要跟他好好算算账。” “......” “跟我走。”粟江趁乱拉拉孟泽君,英俊的眉目,耀人的眸,射出精芒。哪怕不再是二十岁的花样年华,却仍然让少女的心砰然一动。 孟泽君想说什么,孟进德和夫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她先是一怔,来不及反应就被粟江拖了出去。 直到坐进出租车里,孟泽君还不敢相信,粟江刚才说的话,他难道真的要娶自己,信了的话会不会是个笑话。可不管她信不信,粟江就是闭紧嘴巴不做解释,实在被她询问的目光瞪的不耐烦了,才淡淡道:“让你嫁给我很亏吗?这种事情好像是男人比较吃亏,娶了就得负责一辈子。” 孟泽君听他说自己吃亏,好气,“我又没逼着你娶我。”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好不好。 粟江瞥她一眼,“你是没逼着我娶你,可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第一次给我,我不娶你怎么办?难道要落个渣男的名声?” 孟泽君不屑地眨了眨眼睛,“你难道不是渣男?” 粟江不悦的调开视线:“别贬低自己未来的先生。” “呜呜!”孟泽君猛地钻进他的胸膛,不待粟江抗议,又用双臂将他紧紧圈住。粟江一脸不情愿,刚要推开她,却听到她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在哭,他的心狠狠震了下。 孟泽君哭了一会儿,咬咬牙,努力不让自己露出脆弱。她突然收紧手臂,快要勒得粟江透不过气了,“粟江,我真庆幸那天遇到的是你,你说老天是不是要补偿我了?” 粟江皱眉,满脑子黑线:“别说的像被人欠了多少钱似的。” 孟泽君抬起头来眨巴眨巴水灵的眸子,接着一声笑了,也不管脸上哭的眼泪鼻涕的,一股脑蹭到粟江怀里,“嘿嘿,我终于找到你这个欠债人了,以后我要折腾你。” 粟江看着自己名贵的西服被蹭的不像样子,脸臭臭地道:“怎么折腾我?提前告诉你,我虽然挂名在粟家,可没多少钱的,你那些贵小姐的习惯都收起来,否则,我养不起。” 孟泽君霸道的伸出胳膊挂上粟江的脖子,撇撇嘴:“谁稀罕你的钱。本小姐毕业后挣的钱养你都绰绰有余。” “呵呵。期待。” “我说真的,你不信啊?” “......”粟江忽然想起她才大一,现在又不是暑期放假的时候,一猜她就是逃课出来的,板着脸道:“你逃课回国,以后拿不到毕业证怎么办。到时候找不到工作,不要说养我了,养你自己都成问题。” “......”孟泽君刚才吹的牛皮被人戳破,有点不好意思,左右手的指头对着戳啊戳。 粟江慵懒地看向她,嗓音低沉道:“哪个学校,早点买张票回去上课吧。” “我,我提前修完这学期的学分了。”孟泽君翻着白眼道。 粟江瞥她一眼,语气充满鄙视:“姑娘,你的牛皮可以吹的再好笑一点儿吗?” 孟泽君微顿,不甘心地问:“你都不问问怎么知道我骗你?”谁说她不可以提前修完学分,难道她看起来不像女学霸吗。 粟江轻淡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顺便提醒你一句,美国的大学,我混了九年,拿到的是医学博士学位,嗯?” 孟泽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医学博士?” 一声轻笑后,粟江懒洋洋地道:“怎么,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怀疑你看人的能力?” 孟泽君吐吐舌头,真是天下掉馅饼了,让她捡到这个长的又帅,智商又高的男人。 “过几天和我一起回美国。” 孟泽君直摇头:“才不要。” “理由?” 孟泽君心下冷哼,大大方方地道:“我想多勾搭几个帅哥睡,要是人家看到你,误以为是我的男朋友,不上钩怎么办。” “喂,我要提醒你,我说过要娶你的话是认真的,而你,给我睡过,就是我的人了,要是我发现头上有一点儿绿光,我会踢爆奸夫的蛋的。”粟江笑着道,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 “......”遇到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了吗。 医院病房。 原小园在走廊上徘徊了好久,见粟潜房里没人进出才轻轻推门进去,她来的时候没吃饭,随手买了两份早餐,打算和他一起吃,见他做模作样地睡着,她粲然一笑,大大咧咧地在他床边坐下,打开饭盒,悠闲地吃起东西来。 男人果然忍不住翻了过来,睁开眼,深邃的眸子扫过没什么吃相的女人,唇角翘起一抹戏谑的弧度:“饿成这样?”说着别有深意地朝她的丰盈的胸口看去。 原小园神色不变,一张俏脸不解风情地看向慵懒躺着的男人,轻嗤道:“嗯,你不饿的话我把两份都吃了。” “会胖的。”粟潜忙伸手护住另外一份,“看在我这么好身材的份上,替你分担了。”说完迅速打开饭盒。 原小园嫌弃地道:“你洗手了吗?” 粟潜松开拿着饭盒的手,敲敲她的额头,“早上护士过来给我消过毒,还用洗吗?” “要洗。” 原小园撇撇嘴,消毒水难道能吃进肚子里吗。 “等下给小叔打个电话,说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请他吃饭,让他给River准备好红包。”粟潜被她伺候着洗好双手,目光悠然地盯着饭盒道。 “出息。”原小园眯起堆着漩涡的眸子,仔仔细细扫了他一遍道:“快点吃,一会儿你未婚妻来了,我得赶紧走。”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才不会把自己弄的像偷情的第三者一样,偷偷摸摸的来,偷偷摸摸的去的。 “你吃醋了?”他很享受她吃醋的样子。要是她一点儿都不在乎,那才叫他无所适从。 原小园低下一双波光丰盈的眸,有些无奈地道:“我只是不像让我儿子和别人分享父亲,仅此而已。” 望着原小园,粟潜擦擦唇,伸直手臂,揽过她靠向自己,愉快地轻扯唇角,声音慵懒地道:“放心,River只能和你生的弟弟妹妹分享,其他的,不会有的。” 订婚的未婚妻算个什么东西,哪有睡了几年又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来的实在。 “可是,爷爷他......会逼你的。” “噗——”粟潜笑了笑,“过几天我收拾好东西,咱们就私奔吧。” “我,”原小园忽然想到何锦汉,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难道他到最后关头又后悔和她结婚,然后故意消失了吗。 “在想那个男人?”粟潜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 “......”她否认不了,她确实想起了何锦汉。 “她和华澄在一起。”粟潜提起好看的唇,戏谑地道:“你以为你和他领证那天赵超去搅局是偶然吗?” 原小园愕然:“你搞的鬼?” “我只是打算明抢,没想到有人比我快了一步。”粟潜笑笑道:“你惹不起华家的。” 华氏庄园。 何锦汉冷冷盯着拿手链拷住他的女人,略带几分烦躁地道:“做够了吗?”绑了他两天三夜了,再怎么如狼似虎的,也该歇一歇了吧。 “没有。”华澄继续圈住他的腰身,“如果可能,我要拷住你一辈子。” “没有这种可能。”?何锦汉蹙了蹙眉,嘴角微动,面上的表情几乎没有温度,这么强悍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菜。 还是那句话,他不在乎皮囊,发生关系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虽然他不是个随便的人,他在乎的是两情相悦的真心。 “别说的这么绝对。你刚才不是很卖力让我快乐吗?”华澄咬着唇角,见他漆黑的鬓角渗出一些汗珠来,心疼地拿手绢给他擦去。 “我很不想说你无耻。”何锦汉双眸似被寒冰封印,脸上全是冷冷的颜色,浑身透着玄寒的逼人气息。 “其实你跟我一样,何必觉得自己有多清高。”华澄缓缓说道,嘴角挂着一抹鄙夷的笑,沿着唇瓣开始荡开,“如果原小园知道你对粟潜做的事情,你们还回得去吗?” 额前略长的浓密的发,半遮住何锦汉的眸,依稀,从种透出一抹阴沉冷酷的目光。他倏尔轻笑,毫不接受威胁:“你可以去告诉她。” “呵呵,我不会,那样会让你彻底恨上我。放心,你的秘密,我永远为你守着,直到你爱上我。”华澄好心情地笑笑道。 脸色的愠怒已渐渐被一种厌腻所取代,那是一种强烈的,就算刚才他们滚在一起又怎样,不过是一种发泄罢了,不代表他会喜欢上她。或者,从当初华澄公然用原小园的安全胁迫他与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结下梁子。他不会喜欢这种女人,更不可能爱上这种女人。 有种人,出现在你生命中,就是为了让你清楚,你不是谁都可以,就算将就得了一时,也将就不了一世。 他用视线网着她,一点点收拢,充满压迫的气息向她逼来,“华澄,这辈子,你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就是爱上我,而我,除了她,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女人!” 华澄闻言猛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昂起头,利眸形成湍流般的漩涡,越看,越执迷不悟,“别这么快浇灭我的希望,我要是绝望了,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她身上。” 何锦汉愣住,愣的彻底,愣得没有一句可说说的话,伸手抚上那张艳丽狰狞的脸颊,“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的。” 她是个偏执好强的人,要得到的,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弄到手,或者根本与爱情无关。 就在这时,通往别墅的山道上驶进来一辆豪车,直到别墅大门口面前才停下。车门推开,从里面下来一行人,走在前面的男人用力敲了敲门,脸色煞是难看。 别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何锦汉挑起眉,双手环胸,望向华澄,淡淡地道:“你父亲和我父母来了,还不把你的东西藏起来。” “哦......”华澄赶紧扑向地上的情趣手铐,脸颊红了红,抱起来奔进卧室。 门被拉开,何家父母一看儿子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冷冷问:“锦汉,你怎么在这里?”婚都离了,还纠缠什么。 “伯父、伯母,是我请他来看看别墅能不能设计些复古元素?”华澄从卧室出来,赶紧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拦。 第303章 到处都是危险 “女儿,好端端的别墅你要换成什么样子?可别乱来,想改造也要找个专业的设计师。”华裕松了口气和稀泥道。 “我也是来看看情况,只是给华小姐做个参考。”何锦汉挑眉,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锦汉,你这几天都在这里‘看情况’?”何父黑着脸,明显的不相信。 何锦汉拉起西服搭在胳膊上,道:“你想说什么?” “锦汉,”何父严肃地道:“你跟原小园怎么回事?为什么跟她领证的当口又出现在这里?” 这几年,何锦汉的婚事让他伤透了脑筋,一会儿跟华澄结婚,一会儿离婚,好不容易消停了,又传出跟原小园的恋情,对方还拖个孩子,更要紧的她还是粟潜的前妻,时不时还和粟家有些纠缠不清的消息传出来,叫何家颜面荡然无存。 他们百般阻挠,奈何儿子不肯放手,说结婚之后会好,这下好不容易等到领证,自家儿子又失踪几天,简直把人气疯了。 何锦汉整了整身上的衬衫,扫过对面站着的表情不一的几个人,温润的脸庞忽然有了丝愠色,狭长的眸子里泛起层层涟漪,似乎在酝酿着登时要爆发的情绪。 “我和她领不成证不正遂了你们的意?” 说完,他加大步子推门出去,离开之前,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扔下一句,语气中是浓浓的无奈。 “伯父,他那件事……我使了点手段……”华澄低下头,似乎下了决心要坦诚一样,有些别扭地道。 盯着她,何夫人不着痕迹的翘起唇瓣,微微的,用不屑到极点的的声音道,“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爱着我们家锦汉。” 华澄无奈地摇摇头,她抬起头来迎着何夫人的视线道,“是的,我一直爱着他。” 何夫人冷漠的调开视线,很不给面子地道,“何家高攀不起你。” 华澄泛了两下美眸,突然冷笑,“伯母你的托词很久没有更新了吧。是高攀不起还是招惹不起,您能告诉我一句实话吗?”说完,所用的委屈一涌而来,她忽然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完全不够形象地坐到地板上,“走,你们都走,让我静静。” 华裕冷冷扫了她一眼,“为了一个男人,你看你堕落成什么样子。” “呵呵。”何夫人脚步沉稳地踱到她跟前,听了华裕的话后,忍不住出言讥讽,“没看出来,华家的大小姐还挺有情有义的。” 何父拉过她,眉目清冷,“算了,我们走吧,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何夫人扫了一眼华澄,态度很是不耐,“以后不要纠缠了。”说完,她转眸看了华裕一眼,然后拉着老公从奢华的华氏别墅退出去。 华裕走到女儿身旁,一张老脸认真地盯着她,“你真的不能放弃何锦汉。” 华澄垂下眸,沉思片刻,语气十分坚定,“我不能没有他。” 华裕不死心的又问一句,“一定不能?” “不能。” “那就采取点非常手段。”华裕的目光微微上扬,浑浊的眸子发出毒蛇一样的泽芒。 “杀了原小园吗?我会坐牢的。” 华澄倏然一震,望着父亲,有些不可思议。紧接着,她干声笑了笑,“以前我不敢赌……现在,他肯要我,我一定要赌,要赌......”额上瞬间染上一抹毒色,一时间,父女二人的眸子有些相像。 华裕闻言好笑地看向女儿,好像很失望似的,指头敲了敲桌子道:“你养的那个废物,该让他出来放放风了。” “姬正天?”华澄张了张嘴巴。 “他在澳门豪赌已经欠了你五千万,加上这次他玩女人的一千万,你放出去那么多钱,难道还不能让他给你解决一个问题?”华裕拍拍女儿的肩膀:“澄儿,人生就短短几十年时间,一心软就什么都抓不住了。” “我懂。”华澄干净利索地道,“我不会再干等下去了。” 潜园。 粟潜从医院回来好几天了,一次都没去过公司,天天窝在家里和River玩耍,玩疯的时候,他自己都恨不得给儿子趴在地上当马骑。 “少爷,小少爷,吃饭了。”阿惠见天都快黑了,原小园还没回来,只好先侍候二位爷吃饭。 “她今天去哪儿了?”抱着River坐到餐桌上,粟潜忽然想起原小园还没回来。 “原小姐早上说到什么研究院去看展览了。”阿惠随口道:“不会是中途认识同行,晚上一起吃饭去了吧?” “去打个电话问问。”粟潜蹙了下眉道。 ...... “原小姐的手机关机了。” “Shit。”粟潜低咒一声,掏出手机给肖同挂电话,“马上找她。” “谁?”好不容易放了几天假,正在勾搭美女试图完成传宗接代重任的肖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女人。”粟潜的语气是淡然的,听不出丝毫发飙的意思,仔细品味还带着那么一丝紧张。 L市北端的荒凉海边。 自从去年这儿发生几起海蜇蜇人事件后,这儿已经被政府列为禁区,平时白天都看不到人影,更不要说晚上了。 一间废弃的铝合金的棚子在冷清的月光和海浪的拍击声下,显得隐蔽而又孤零零的。蓦地,仅有的那扇门里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昭示着里面可能有人的气息。 原小园从昏迷中醒来,抚了抚疼痛不已的后颈,缓缓张开双眸,见到对面的人,不由得瞪圆了眸子:“爸,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姬正天狰狞地笑了笑:“别叫我爸,你跟我哪儿来的血缘关系。” “......姬先生,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原小园环顾了下,再怎么迟钝,也觉得自己处境不妙,心头不由划过一抹紧张。 姬正天垂下肿胀的眼睑,一挥手,“把她的眼睛蒙起来。” “你要干什么?”原小园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死之前让你快乐快乐。” “......你是人吗?”原小园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小脸倏然变得煞白,“你别太禽兽。” “禽兽?我没在你六岁的时候猥亵你,也没在你十六岁的时候强暴你,现在,你不知道被人家操了多少遍,我玩一下怎么不行?装什么清纯还。”姬正天粗嘎的声音一点点朝她靠近,浑浊的气息渐渐包围着她,是那种想让人呕出来的味道。 原小园的手脚被绑着,动不了,眼睛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万分惊惧之后,她反倒镇定下来,惨淡笑道:“好,那你来吧,快点,咱们父女这么刺激的关系,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比我的男人强?” 说完,她把心一横,待会儿,千万别让她咬到他,否则她不咬死这个恶心的人,死都不会瞑目。 “呵呵,没想到啊,离开我才几年就这么放荡,”他打了响指,“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早点打你的主意。” “......”原小园根本不想理他,她保存着气力,一心只想跟他拼死一搏。 “来吧,宝贝女儿,让我好好疼你。” “嘶——”原小园身上的衣服被撕裂,莹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凉瞬间袭击了她。 “漂亮,就是漂亮......”姬正天一见到他眼前的尤物,眼神都直了,迫不及待地剥光身上的衣服,俯身凑了上去。 “啊——” 一声粗闷的叫声猝然响了起来,像杀猪又没杀死一样,非常难听。 原小园那牙齿就像钉子一样楔入他的身体,任凭他怎么蹂躏身下的人,她都不肯放开,浓重的血腥气在空间蔓延开来,忍着那让人作呕的血腥和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她像赴死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少爷,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吧?”肖同看着电脑上的地图,指着一片荒凉的海滩道。 不知道为什么,粟潜的目光停留在那边的时候,心不由地被揪起来。 “放大。” “少爷?” 粟潜冷冷睨了他一眼:“去这里。” ...... 砰—— 当粟潜一脚踹开简易房门的时候,眼前一片血红,当他看清楚原小园衣衫不整地被姬正天压在身下的时候,眸子霍地烧起一片狠厉,疯了一样上前拖住姬正天,像拎死狗一样把他抓起来丢在地上,“去死。”语气从来没有的狠过。 转眸,他迅速抱起地上躺着的女人,下巴偎依在她额头上,“小园,小园,你醒醒?”他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还活着,他松了口气,用风衣裹住她,吩咐低头不敢看的保镖:“把这个混蛋阉了扔到海里喂鱼。” “少爷......”肖同有点迟疑,他家少爷一向奉法律为圭臬,从前连在法律边缘游走都不肯,这次看来是气炸肺了。 “那是什么人?”粟潜抱着原小园坐进车子的一刻,眼角的余光扫到远处一窜而过的黑影。 两个保镖应声追过去,可哪有什么人影,除了海风只有海浪的呼啸和夜里活动的鸟儿扑棱翅膀的影子而已。 第304章 被人注射毒药 原小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满口难受的气味以及浑身像被人断了骨头一样难耐的疼痛。 “啊——”想到昏迷前的景象,她浑身哆嗦,想大叫一声出来,嗓子却像被什么糊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来。 她翻了个身,目光一怔。 粟潜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房间内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投下一抹幽暗的光泽。他安静的睡颜俊美雍容,自然带着一股高贵冷清的豪门气息。她盯着他,倏尔想到什么,眸光迅速黯淡下来,随后心上一阵痉挛。 姬正天那个禽兽,对她做了什么。 是谁把她送到这里的。 是粟潜吗。 她低头看看身上,套着宽大的病号服,她的身体好像一杆竹子一样在里面撑着,自己看着都可怜。 “你醒了?”忽然,男人睁开一双俊美如斯让人看一眼就恋恋不忘的墨眸,盯向她,温柔地道。 “我......”原小园张了张嘴巴,满眼都是难堪之色,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拽着被子,心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他立刻抱住她,在她耳边深情地说:“幸好找到你了,小园,我们结婚吧。” “......”原小园一愣,摸摸头,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后猛地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勉强发出声音:“是你找到我的?” “嗯。”粟潜眸子冷了冷,“那个混蛋已经被我解决掉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你,你做了什么?”原小园打了个冷颤。 “你不用管,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粟潜根本不想提起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扔海里真是便宜他了。 “别,他......没有得逞,这次算了吧。”毕竟还有姬志远的情分在。而且,她更不想粟潜为她背上人命官司。 “说晚了。”粟潜挑起一侧的眉毛,“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有空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复婚吗?他不是要娶穆蔻吗。 好乱。 原小园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 “打针了。”护士忽然端着药瓶进来道。 原小园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可当她触及护士的眼睛时蓦地紧张了一下—— 这个眼神,不像医院的人员...... “麻烦您等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回来再打行吗?”她哑着嗓子,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护士充耳不闻,拉过她的胳膊,瞬间把针管里的药水推进她的体内。 原小园瞳孔扩大,渐渐的意识涣散,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护士看了她一眼,匆忙离开,走出医院门马上摘下口罩,脱下身上的护士服,朝暗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得手了吗?”车里传来穆蔻的声音。 “她会死去。”刚才假扮护士的女人冷冷扫了她一眼,“你答应给我的钱带来了吗?” 穆蔻艳丽的唇在幽暗的光线里轻轻扬起,随后丢给她一张卡:“密码是今天的日期,八百万,等确认她的死讯后另外两百万即刻到账,放心,本小姐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Ok,”女人冰冷的脸上没任何情绪,放佛就是卖了一件东西那样,收起银行卡,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苏煦梅敷上一片面膜,正要结束美好的一天,忽然被一个电话吵到,她捡起手机一看,有人标记这个号码是医院的,迟疑一下,她迅速接通。 朱时均进来的时候,发现她窝在沙发上一边发抖一边拨什么电话,眯紧眸子问:“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五十岁了,身材保养的还很好,一张脸上不见什么皱纹,成熟的风度还算十分迷人。 “我,我女儿在医院,她,她病危.....” “什么跟什么?”朱时均不耐烦地扯掉她脸上的面膜,“你女儿前几天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什么病危不病危的,别是诈骗电话吧。” “你,你帮我翻出粟氏的电话,我要找人......何家少爷的也行。” 朱时均不想和她计较那么多,只想赶紧打发了她的事儿好抱着人上床该干嘛干嘛。 “何少爷,小园,小园在医院,医院来电话说她病危......”她好不容易打通何锦汉的电话,却语不成句子,说的乱七八糟的。 “我马上过去。”何锦汉问了一句,立刻下楼驱车前往医院。 粟氏大厦。 穆蔻眨巴了几下明艳的眸子,风情万种地看向粟潜:“潜哥哥,A市矿难发生的太突然了,小叔根本来不及封锁现场,现在已经有大批媒体驻扎在那边,我们这次,恐怕要启动危机攻关了。” “那不是老坑吗?填补措施也做了,怎么会突然出事?”粟潜疑惑地盯向电脑连接那边的监控,眸子一片阴云。 “潜哥哥,这个,要把人清理出来才能确定原因啊,我们的工程师现在进都进不去,根本不清楚是天灾还是人祸。”穆蔻撇着红艳艳的樱桃小口,漠不关心地道,好像金矿下面的一百多条人命不算什么似的。 “救人。”粟潜抬眸扫了她一眼,“你留在公司,我亲自带人过去。” “我也要去。”穆蔻不假思索地道:“我要陪你去。” 粟潜斜睨她一眼,漂亮的唇角溢出一丝不耐,“我过去处理危机,你就不要跟着瞎参合了。” “潜哥哥,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就那么讨厌我吗?”穆蔻提醒了一句,委屈的眼泪在眸子里盘旋。 “这是公务,不是去谈情说爱的。”粟潜的眸子里一片冰霜,都什么时候了,看他像有心情哄女人的花花大少吗。 走出电梯,他兀自掏出手机看了眼,眉峰紧紧蹙起,他的手机好像信号不太好,从医院出来这么久了,连条短信息都没收到。 好在他在医院安排了两名保镖看护原小园,不然,他真的要驱车回去守着她才放心了。 一赶到事发地点,他就被四面八方,大报小报的记者给围拢起来,闪光灯不停地对着他的俊脸闪烁,杂七杂八尖锐的问题被“咔嚓”声打断,让他过足了一下偶像巨星的瘾。 等他们拍完了,他主动开口,语调真诚的让人动容:“我来是要下去救人的,麻烦你们让一下。” 众人一惊,人命为大,再八卦的记者也得在这个关头安装一颗圣母心,纷纷向旁边退去,瞬间就闪开一条道。 粟潜看也没看他们,快步朝坍塌的矿井那边走去,夜色和他黑色的风衣融为一体,整个人压抑的像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 这个金矿,他来过不止一次,平时也是有自己信赖的人管理的,为什么会突然塌方,而且,偏偏和原小园的事情搅在一起,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 救援工作整整持续到凌晨四点,当最后一名工人被挖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粟潜抖了抖风衣上的泥巴,风轻云淡地看向个个瞪着红兔子眼的记者,哑声问:“诸位还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医院还躺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呢。 记者昨晚本来准备了一箩筐犀利的问题,无非是就资本家怎么黑心,工人死的怎么惨的问题刁难他,可当他们现场看到一百多名工人完好地被救上来的时候,赶紧把脑子清空,换上一肚子歌功颂德的话。 “粟总,粟氏集团的成功因素之一是因为您把员工的安危看的和自身一样重要吗?” “粟总,您真是太伟大了,您不介意我发这张您从井底出来的照片吧?” “粟总,时不时因为您亲自下井救人,矿工们才全部生还的?” “......” 后面吹捧他的话越来越多,什么英明、勇敢、有责任、伟大......这些词都出来歌功颂德了,一时间,他们的态度好像面对一个至高无上的领袖那样。 该死的,手机怎么没信号。 粟潜对抛过来的问题充耳不闻,扫了一眼手机,吩咐身边的秘书:“给医院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 秘书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忙挤出去拨了医院的电话,当听到那头传来的消息时,“啪嗒”一声,他的手机无意识地从手中滑了出来,刚好砸到脚趾上,钻心的痛。 勉强镇定了一瞬,他挤开围在粟潜身边的记者,不顾形象地跑过去,“原小姐,她,她出事了。” “Shit。”粟潜爆了一句粗口,浑身立刻充斥暴戾,朝记者淡淡丢了句:“滚。” “......”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怎么突然变脸,但被他脚下来自地狱的不善气场震慑,很有默契地让开一条路。 帕加尼跑车一路飞奔向医院,他冲进重症监护室外揪住刚从里面出来的何锦汉的领子,眸子染着血红,“她怎么会病危?” 他走的时候,她明明醒过来了,他检查过,身上只是皮外伤而已。 “她被人注射了毒药。”何锦汉目光痛苦地落在他脸上,有些指责:“你的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在眼皮子低下竟然让别人得逞了。” 第305章 你只会给她带来不幸 “毒药?”粟潜的呼吸一窒,眉峰瞬间紧蹙起来,眸子覆着层层冰霜,扫了身后的随从一眼,对方明白,立刻调来大批保镖包围了医院。 不仅如此,警方那边也迅速介入,调取了医院的视频后,发现作案人员的手段极其高明,除了一个白色的穿着护士服的背影外,不要说正脸了,连眉毛头发都没露出一根。 原小园被绑架,粟氏的金矿坍塌,她被下毒,这一连串的事情挤在一个晚上发生,偶然?怎么可能。 思及此,他紧抿的唇角微微抽搐着,浑身全是肃杀的气息,极力压抑着随时要爆发的风暴,揪着院长的衣襟提起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救活。” 头发花白的院长像小鸡一样被他拎起来,满脸的羞愧,头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已经调集所有的专家在救人了......” 原小园的身体里被推进去的毒,他们刚刚才分析出病例,是种快速破坏心脏和肾脏器官功能的,如果杀手前脚走医生后脚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恐怕病人早就可以宣布临床死亡了。 粟潜的牙齿都快咬碎了,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了一具尸体,仅有的理智快要被冲跨。 何锦汉像是受够了她被一次又一次伤害,寒戾的目光直视粟潜,“你放手吧,把她交给我,我一定把她救活,只要你离开她,我保证,她日后都不会遇到伤害。” 粟潜眯紧眸,一瞬不瞬的盯住他。倏地,他敛下眸,轮廓变的更冷:“你有办法救她?” “她中的是美国生物实验室最新研制的一种病毒,解药也只有那边有,昨晚我已经派人去交涉,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前能取回来。”何锦汉沉重地道。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离开你才肯救人?否则活活看着她死去?”粟潜攥紧双拳,墨色的眸不断涌泛玄寒,迸射出仇恨的火种。别让他查出是谁干的,否则他会把原小园今天受过的苦,加十倍加百倍地还给那人。 “我的意思是你只会带给她不幸。”何锦汉沉声道,淡漠地睨了粟潜一眼。 粟潜回了他一眼,同样的没有温度,“美国生物实验室那边的解药,你,未必能拿到手。”说完,挑挑眉,转身离开。 何锦汉没好气地笑笑,继续守在监护室门口。 “少爷,您都一夜没休息了,要不要回去......”肖同刚开口,就冷不防被粟潜揣了一脚,疼的他直想叫唤。 粟潜坐在车上,下意识地摊开手,全是冷汗,他的心在疼,疼的抽搐。 原小园一直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她全身肌肉都在痛,她想大声哭喊出来,却没有发声的力气,这样反而更难受了,难受到她大脑的神经想自杀。何锦汉担心的守了一天一夜,眼睛都没阖过,从玻璃看到她难受的不断痉挛的样子,无计可施,只能不停地踱来踱去。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竟想出如此歹毒的手段,忽然掠过一个念头,他的脚步一颤,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他走到楼道尽头的隐蔽处,声音冷冷的,“华澄,见个面?” 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锦汉,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我,我太开心了......” 何锦汉没耐心地打断她:“中心医院旁边的咖啡馆,我现在过去等你。” “医院?你在医院做什么?” “见面再说。”何锦汉没有情绪地挂掉电话。 时间回放到一天前。 华澄叫姬正天去解决掉原小园,不仅二人之间的六千万债务一笔勾销,她还另外给他一笔钱,让他亡命国外。 姬正天求之不得,当下拿了钱,发誓一定不让原小园活着出现在华澄面前。 晚上,她收到姬正天发的消息—— 【得手。】 华澄勾起唇角笑笑,眸中一片狠毒,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原小园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是她和何锦汉感情路上的障碍。 果不其然,原小园“消失”才两天,何锦汉就主动约她了,早知这样,就该下狠心早点把原小园除掉。 她换上一件束身粉色风衣,显得曲线玲珑又清纯妩媚,化了个淡妆,尽显自然娇俏,十分满意后,一轰红色跑车的油门,去他说的地点赴约。 一见到人,她立刻露出深情妩媚的笑,“锦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来医院。” “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何锦汉一瞬不瞬地盯向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确认什么。 “谁?”华澄明知故问,何锦汉关心的女人,除了原小园还能有谁。 “她中毒了,命在旦夕。” 华澄张大嘴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毒?什么毒?” 何锦汉看向她夸张的表情,唇角一抹冷冽的讽笑:“是该夸你演技好呢?还是该佩服你做完坏事之后的心理素质呢。” “呵,”华澄怔了怔,红艳的唇角抽着:“好笑,我又不是学医的,哪儿来的毒,要有这种手段,早在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让她消失,还要留到现在才出手。” 说完,她的眸子迅速收敛光泽,不对,不对,原小园不是已经被姬志远弄死了吗。那个人一直没联系她,她还以为他作案之后逃跑了呢。 这个时候,原小园不应该在警方那里挂名失踪状态吗。 她的细微表情落到何锦汉眼里,他的心一沉,温润的脸微微扭曲,冷声道:“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果然是华裕的女儿,为达目的完全不择手段。” 华澄咬着牙齿,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锦汉,你相信我,她这次出事,不关我的事,我......我们华家什么身份,不允许我做这种犯法的事情的。”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何锦汉不屑地道,再不正眼看她。 华澄登时泪眼朦胧,哽咽着道:“锦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都不知道原小园到底出怎么了,你带我去看看她,或许我有办法帮她,我是真心的,你带我去吧,咱们的误会以后再说。” 何锦汉冷冷看向“一脸真诚”的华澄,“你不再接近她,我就谢天谢地了。” “锦汉。”华澄的眼泪一下子全数落下来,扬起精致无比的小脸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人,你看清楚了。” “那也要我心甘情愿承认才行。”何锦汉侧过眸子,叫来侍者买单,而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她居然没死......”好久,华澄才狠狠地咕哝一句,走出咖啡馆,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去给姬正天打电话。 忙活好半天,她根本联系不到人,恍然冷笑道:“好,拿我那么多钱不肯办事,我会让你们父女好看的。” “华小姐。”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娇俏的女声。 华澄侧过头去,脸上一僵:“穆蔻,你来干什么?” 穆蔻扬起明艳的脸反问:“自然是看看她怎么样了。怎么,难道你不是?” “她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你那么变态。”华澄气急败坏地道。 穆蔻看向她,笑笑:“那女人还真是倒霉,被继父扒光衣服差点奸了,好不容易被人救出去又传出中毒,啧啧,红颜薄命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华澄忽然觉得背上凉飕飕的,难道她做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吗。 “呵呵。多回味回味就懂了,别那么着急。”穆蔻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她面前肆意晃了晃,一勾手,“拜拜。” “......”华澄越想越不对劲,难道姬正天做的事情被穆蔻发现了。可是原小园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姬正天是个草包啊,下点迷药强奸小女生有可能,要人命的,他的手段还没这么高杆。 穆蔻假惺惺捧着一束鲜花走进医院,门口潜伏的记者马上围拢上来,“穆小姐现身医院,请问是来探望什么人呢?” “情敌。”穆蔻大大方方地笑着道。 “请您说的情敌是粟总的前妻吗?”记者无脑地问。 穆蔻笑意更深,反问道:“你还能想起别的什么人吗?” “......” 应付完娱乐记者,她上到二楼原小园所在的重症监护室,见何锦汉疲惫担忧地坐在椅子上,扭着柳腰,紧挨他坐下:“何少爷可真痴情。”她朝病房里面扫了一眼,“她也够可怜的,连个亲近的家人都没有,唉,和我一样,所以我来看看她。” “苏女士刚下楼。”何锦汉不怎么想搭理她。 “噢,我忘记了,她有母亲,还有个继父。”穆蔻不以为意地笑笑,把鲜花放到门口,“希望她早日康复。” 何锦汉眯着凤眸,斜睨她一眼,“我替她谢谢你。” 穆蔻浅浅笑了,笑容别有深意,“等她醒过来,麻烦您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没了情敌我会很寂寞的。” 她的笑落在何锦汉眼里,说不出的变态,何锦汉蹙着眉:“放心,不用我通知你,媒体会报道,到时候你不想知道都难。” 第306章 给我注射一针 穆蔻笑盈盈地走过去,“好的,我等着。”她瞅了瞅四周,“粟潜呢?” 何锦汉冷然道:“不在这儿。” 穆蔻满意地甩甩头发:“噢,我就说,一个女人怎么比得上粟家的事业重要。” “穆小姐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何锦汉道:“如果是说给小园的,等她康复了再来。”明显不耐烦的语气,他担忧原小园醒过来看到令她恶心的人。 穆蔻心情很好,也不计较他的嫌弃,袅袅娜娜站起来,压低声音道:“我上来之前听到何少爷的前妻正在诅咒谁,我想,她恨的是里面躺着的那位吧。” “想说什么,直接点。”何锦汉良好的修养此刻全隐匿起来,声音有一丝粗暴,眉梢全是阴霾。 “说不定这不是偶然。”穆蔻故弄玄虚地道,“既然潜哥哥不在,我就先走了。”说完,她心情大好地转身,留给何锦汉一个多姿的背影。 她好像知道什么。 何锦汉倏然把华澄和穆蔻联想到一起,稍微思考片刻,便掏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盯上穆蔻,查查她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粟氏集团。 粟潜等待将近四个小时,终于见到了粟江的天才师兄,葛洪风,此人肤色浅蜜,长相俊俏,但面部轮廓偏冷,眼神蕴寒,连带着,连略薄的嘴唇都是冷凉的。乍看之下,给人一种他浑身上下全是性冷淡风的错觉。 “粟潜,你女人中的毒,他可能有办法,你和他交流吧。”粟江简单做了一下介绍后道,他看似潇洒的表情后面,实则隐匿一抹担忧。 粟潜来找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作为医生,他的脸立刻垮了,美国生物实验室研制出来的病毒意味着什么,他比别人更清楚。 不过他学的是心脏科,想要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恰好他在美国的学长葛洪风回国,他便亲自出马把人给请来。 “去医院一趟。”没等粟潜寒暄,葛洪风抽口烟,淡淡道。 粟潜亲自驱车带他赶往医院,一下车就有记者围拢过来,粟潜蹙眉朝保镖使了个眼色,“这些记者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查,查出来给我放出话,不要命的尽管过来。” 粟家一丁点儿的事情都被这些记者胡乱写些东西放到网上,以前无伤大雅的他不管,现在他的女人在里面等救命,他们还要耽误他的时间,是可忍孰不可忍。 果然,记者们听到警告,纷纷作鸟兽散,粟潜带人顺利进入病房。 意外地,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撞见了姬志远,他脸上的神色很是悲戚,明显是心疼原小园,尽管他和原小园不过是挂名的兄妹。 粟潜想到他父亲的事情,目光不由的一滞,没说话,直接从他身边滑过。 瞬间,静默的令人窒息。 葛洪风进入病房半天,出来后,语气冷沉地道:“想要救她,可能要一命换一命。” 粟潜挑眉:“不管什么代价,你只管救人。” 一直等在旁边的何锦汉和姬志远也呆住了,几乎同时看向葛洪风,道:“你的意思是能救?” 葛洪风点头,“只是需要有个人一点点受毒,直到他的血液产生抗体,然后用他的血清注入病人体内,来回几次,或许能救回来。” “......”只几句话,就听的人脸部变色。 粟潜敛下眼眸,他真不应该把姬正天那个混蛋扔到海里,该留着他为原小园续命,该死的。 “我来。”姬志远缓声道,语气却十分坚定。 粟潜冷睨他一眼,“我会找人。”就算找不到合适的人,他宁可亲自受那种地狱般的折磨也不允许她欠别的男人人情。 就在这时,何锦汉接了一个美国来的越洋电话,听完,他的脸几乎不成人色,他派去的人说,这种病毒刚出来,暂时没有解药,如果要救人,办法和葛洪风说的一样。 在美国买到解药这条路,算是行不通了。 “医生,她耽误不起了,我来吧。”他淡淡道。 葛洪风看向三个男人,眉头微蹙,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你们商量好。” 粟潜睨了一眼何锦汉,“为什么要放过下毒的人呢?” “也要找的到才算。”何锦汉打量他一眼,很是怀疑粟潜的智商。 粟潜懒得和他抬杠,反正旁人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他不如留着精力把背后下毒的人揪出来。 原小园中间有片刻的清醒,她扯着干裂的嘴唇,气若游丝地道:“River,River......” 时刻陪护的护士见状,立刻叫她的家人来听,何锦汉推开一众人:“我是她未婚夫。” 小护士打着颤抖偷瞄一眼粟潜,明明是这个男人送病人来医院的,看来,电视里狗血的玛丽苏大剧在现实中上演了呢。 何锦汉心疼地看向病床上被折磨的面色苍白的女人,心上一痛,滚落出一行泪来,“小园,放心,我会救你的。” “粟......潜,River......”原小园带着氧气面罩,断断续续地叫着两个名字。 何锦汉想要抚上她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他柔声道:“我去叫他......”他不想自私到拂逆她的意愿。 他轻轻地退出去,带着血丝的眸子瞟向粟潜:“她要看到River......” 粟潜轻阖长睫,并没有走进病房,他手上的手机屏幕不住地闪动,江堃发来的信息堆积满了,他下意识地点开,倏然眼前一亮,切换到另外的界面,发出一条信息—— 【立刻把人带到粟氏的秘密实验室。】 做完这一切,粟潜看也没看里面,朝葛洪风随口道:“我们走。” 粟氏集团地下三层。 姬正天被绑住扔在地上,见人进来,双眼瞪的大大的,不成人声:“你们,你们干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葛医生,动手吧,这个人死有余辜。”粟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向葛洪风道。 葛洪风凉着眼眸,像打量实验品般瞅了瞅姬正天,毫不犹豫地从药箱里取出一直针剂,注射到姬正天的手腕上。 “啊——” 何等剧烈的难过,姬正天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瞬间在地上痉挛抽搐打起滚来。 粟潜恶心地摇摇头,忽然,他想到原小园要承受比这还要痛苦的折磨,再不忍心看他,冷声问葛洪风:“接下来怎么办?” “四个小时后,如果他不死的话,提取血清注射到病人体内。” “Shit。”粟潜低咒一声,“好,我等。” 忽地,他捋起袖子:“给我注射一针,两个人的血清会更快减缓她的痛苦吧。” 葛洪风平素冷清的眼眸忽然愕了愕:“潜少,这......你都看见了,很痛苦。” 粟潜淡眸扫过他:“我知道。” 葛洪风迟疑一瞬,取出针管,“潜少,您考虑好了?” “嗯。”粟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手伸过去:“请吧。” 葛洪风的手颤抖几分,蓦地镇定下来,将冰冷的液体推进他的血管内。 一分钟不到,粟潜的额头上渗出秘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坚忍着,双手攥紧椅子的扶手,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地上的姬正天已经被堵上嘴,发不出惨叫声,可他浑身的扭曲却让人仿佛看到魔鬼在他身体里作祟一样。 那样的痛苦,让人胆寒。 四个小时后,粟潜被疼痛折磨的半昏迷过去,浅蜜色的俊颜一片苍白,身上奢华的衬衫被汗水泡的湿透,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葛洪风给他喂了一丸药,熟练地从他手臂上抽出一管血来,提取血清,而后,又如法在姬正天身上炮制一回。 姬正天早就昏死过去,葛洪天检查过他的体质后,又取出一管比上次要多的病毒,注射到他体内。 医院内。 原小园依旧昏迷不醒,她的脸已经由白发紫,葛洪风亲自把提取的解毒血清注射到她体内,十分钟后,她的手指动了动,呼吸由浅变深。 “她好点了吗?”粟潜虚弱地问。 “潜少,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痛苦。” “谢谢你。” 粟潜黯眸扫过院长,“给她最好的护理,另外,不要干扰我的保镖保护她。” 院长抹了一把汗,点头如捣蒜。 三天后。 原小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清晨的光线照的她眼睛有些不适,她动了动身体,咦,很虚,不过那种钻进骨头缝里的疼痛感已经没了。 “真好,还活着。”那针扎进自己身体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小园,你醒了?”推门而入的是何锦汉,他看起来十分疲惫,面上透出一夜不眠的淡青色。 原小园动容地道:“锦汉,你一直守在这儿?”她往外面瞟了瞟,没看到那个身影。 “你病了,我当然要守着你。”何锦汉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原小园一笑:“居然活过来了,回头要给这家医院送锦旗。” “吃东西吗?”何锦汉心理一颤,想说什么,立即又压制下去,他不想她这么快就知道是粟潜救她的,他想让她多为自己感动一会儿。 第307章 她是九条命的猫 原小园嘴角微勾,笑意清纯,兀自沉浸在死而复生的喜悦中,根本没听清他问的什么:“哈哈,我就是九条命的猫,想害我死我,门儿都没有。” “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没有?”何锦汉语气一凛,蹙起一侧浓眉道。 “是个女的,眼睛很凶。”原小园缓缓道,忽然,她想起什么,声音有些失控:“姬正天呢,抓到没有,是他,他一定知道。” “姬正天?”姬志远正好捧着一束花儿进来,听到她的话脸色一白,“妹妹,他对你做什么了?” 原小园闻言又是尴尬又是愤怒,看向何锦汉道:“锦汉你先出去,我想和我哥哥说几句话。” 何锦汉扫了一眼姬志远,“嗯,好。” 他出去后很贴心地把门带上,听他的脚步走远,原小园才艰难地看向姬志远道:“中毒之前我被他绑架......他企图......”无论她怎么想坦白,也说不出实话。 姬志远登时明白,怒道:“这个畜生。” 原小园一愕,没想到姬志远会这么骂亲生父亲,“哥,如果我有一天忍不下报复他,请你原谅。” “小园,你放心,就是我看见他,也会教训他的。”姬志远羞愧难当,“我为有这样的父亲向你道歉。” “哥,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原小园欲言又止,“我说出来只是不想你以后恨我。” “不会。” 忽然又一阵痉挛,原小园痛苦地大声呼叫,双手乱抓,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毒性又发作了。 医生赶过来打了一阵止痛剂给她,她才又昏迷过去。 姬志远走出病房,到角落处拨打姬正天的电话,全部是关机状态,他想起父亲经常跟华家厮混,随即联系华家,华澄在电话里不耐地说姬正天拿了她上千万的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们还在找人呢。 “华澄,不会是你指使他去做什么勾当的吧?”他不想兜圈子,直接问。 “无凭无证的,别血口喷人。”华澄勉强掩饰住心底的惊惶,底气不足地道。 姬志远懒得和她浪费时间,收起电话,自己去找姬正天。说不定那个给原小园注射毒药的人,正是和姬正天一伙的,而他们,可能都是听命于华澄的。 那边,华澄放下电话,十万火急叫人去找姬正天,她不是要救他,而是,一旦找到,立即灭口。 粟氏大厦。 粟潜脸色苍白地坐在办公室里,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表情慵懒的一塌糊涂,听见有人敲门,他随口吐出两个字:“进来。” 见来人是穆蔻,他神情淡淡的,“有事吗?” 穆蔻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娇声道:“潜哥哥,陪我去试婚纱好不好?”粟荣庭选定的婚礼日期就在眼前,穆蔻请了意大利最有名的设计师来为自己设计婚纱,她一定要倾其所有做粟潜最美丽的新娘,完全碾压原小园。 “改天。”粟潜没有温度地道。 “潜哥哥。”穆蔻委屈的大眼睛立刻弥漫着水雾,样子我见犹怜,“人家设计师可不是好约的,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来陪我一下,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粟潜阖眸扫了她一眼,“听说你去医院了?” 穆蔻一怔,眸中的异样一闪而逝,她掩饰的恰到好处:“不管我怎么恨她,她都是River的妈妈,你儿子的母亲,我可以恨她,但不想她出事。” 一口真挚正义的神态,脸上楚楚动人的无助,要是演电视剧的话,完全可以捧走奥斯卡的小金人。 “你真这么想。”粟潜蹙着眉头,语气很是怀疑。 “潜哥哥,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想想,你不在她身边的三年,我要想对她下手,她还能平安生下River吗?”穆蔻道。 粟潜眯紧眸子盯向她:“好了,我相信你。” “那婚纱......”穆蔻一喜。 “改天吧,我今天很忙。”粟潜还是一副冷冷的语气。 “好,潜哥哥,你忙。”穆蔻极力淑女地道。 踌躇一阵,转身要走,只听粟潜在身后幽寒地道:“华澄和你交情不错?” 穆蔻脚步一颤,回过身来,媚眸躲闪着撇清道:“爷爷不是和华家交情不错嘛,我和她来往过几次,没什么。” “噢。”粟潜意味不明地道,“你先出去吧。” 穆蔻从粟潜办公室出来,觉得粟潜刚才问到华澄的时候语气怪怪的,疑心他已经知道华澄叫姬正天绑架原小园的事情。 那天,也是巧合,她发现姬正天对原小园下手,便派人跟踪过去,用真空摄像机记录下来事发的过程,本是打算用来要挟华澄的,没想到最后粟潜忽然出现,还叫人把姬正天扔进海里,她担心他为此惹上人命官司,就派人把姬正天从海里打捞上来安置到附近隐蔽的小房间里,谁知道隔天去找人,却发现人不见了。 要是姬正天落到粟潜手里,他指控是她指使人绑架原小园的该怎么办。就算姬正天不咬她一口,那么后来原小园中毒的事情,粟潜会不会联想到她身上。 本来想借华澄的手彻底铲除掉原小园的,见粟潜出手救人,她没办法才花重金买通一命刚回国的名不见经传的药剂师给原小园注射了毒药,又没想到,那个贱女人命大的很,这样都死不了。 不行,她得使出杀手锏。 晚上,网上曝出的一段视频引爆L市的舆论浪潮—— 继父对继女行不轨之事。 视频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猥琐男人压在衣衫被撕裂的年轻女子白腻的肌体上......女人和男人的脸部被拍到几秒特写,清晰到足够过目的人认出他们来。 【啊,这女的不是粟氏总裁的前妻吗?离婚玩这个调调,够恶。】 【是第一次奸吗?背后有没有血泪史?期待爆料。】 【粟家该吐了吧?】 ...... 网民一波接一波的恶趣味评论如潮水般在网上蔓延,一时间,外媒体都开始关注这件事情,嘲笑、谩骂、同情之声铺天盖地而来。 “谁干的?”粟潜闻听后眸子一片血红,浑身的悍戾瘆人,一拳砸碎电脑屏幕上,拳头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好像没感觉似的,咬着牙道:“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我亲手要他好看。” 地下实验室里的姬正天已经被毒药折磨的只上下一口气,眼珠暴突,踢一脚都没有半分反应。 “别让他死。”粟潜冷戾地道。 葛洪风没有表情地道:“死不了,这才是致人死命一半的用量。” “能说话吗?”粟潜一指地上了无生机的人。 葛洪风没说话,拿出一支红色液体,“注射进这个,我想应该可以。” “快点,别废话。”粟潜命令他道。 葛洪风哪里听过这样没礼貌的话,想故意拖延一时半会儿,见他神色像个暴君一样,便不和他计较,麻利地把液体注射到姬正天体内。 见他有反应了,粟潜一把拎起他的上半身,狠戾地道:“说,是谁指使你绑架原小园的?下毒的是谁?” 姬正天痛苦地痉挛着身子,“粟少,饶......了我......” 葛洪风应景地在他眼前晃了晃针管:“还有更痛苦的,想不想尝试?” 姬正天浑身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华澄,她给我钱......没有下毒......” “很好。”粟潜把他丢在地上,嫌弃地拍拍手,打开手机对江堃道:“给你资金,你和华氏集团玩个你死我亡的游戏。” 江堃在视频里懒懒解下两颗衬衫扣子,露出一片性感的小麦色胸膛,媚眼如丝:“怎么?看上人家闺女了,用这种方法逼人家卖身?” 粟潜不动声色地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放心,就是看上你也不会考虑她。” 江堃猛然作害羞状,勾着兰花指:“哎哟,粟大少爷看上我了。你上我下,还是我上你下?” “回来试试。”粟潜黑着脸向他发出邀请。 “潜,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摁在我床上干个痛快。”江堃不要脸的表情毫不保留地贡献在视频里。 “你江大少爷新添这一口嗜好?”粟潜斜睨他一眼,随又一笑,光华潋滟,“三天之内,把华氏解决掉,这次,我要让他彻底破产。” 江堃抛过来一个妖娆的眼神:“报酬呢?别说你要肉偿。” “给你一夜春宵。” “成交。”江堃乐的合不拢嘴。 和江堃油腔滑调一番,粟潜和葛洪风火速赶往医院,从姬正天体内提取的血清,必须第一时间注射到原小园体内。 见她在昏迷中还不住地发抖,想必是痛苦到极点,粟潜英俊的面上覆满千年玄寒,情绪随时都要暴走。 葛洪风将解毒的血浆缓缓注入原小园体内,不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粟潜伸出指腹抚摸过她紧皱的五官,轻声道:“很快就好了,小园,再坚持一下。”不敢想象,如果她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把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抓起来血祭是肯定的,他自己,说不定哪天受不了那份思念,也会随她而去的。 第308章 男仆 何锦汉折回病房的时候,看见粟潜握着原小园的手,深情的样子惹的他有些嫉妒,他站了一会儿,出去点上一支烟,烟火明灭间,他有了新的决定。 一周后。 “走吧,可以出院了。”粟潜打个响指,几名佣人恭恭敬敬地给原小园收拾好东西,等她起床下楼。 原小园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发,瞪着圆眸子看向粟潜:“给我带衣服了吗?”说完,自顾红了脸。 “没有。”男人斜睨她一眼,“我又不是你的男仆。” “男仆......”原小园眼睛一亮,故意颐指气使地要求他:“去给本姑娘买一套衣服,要香奈儿的。”越贵越俗气才好。 “不去。”粟潜瞪了她一眼,黑眸泛着郁闷,“你可以穿着病号服回去,我不嫌你丢人。”他看着她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病号服,挺好,比三点式好多了。 她要是打算穿三点式出门,他肯定不会计较面子为她当一回男仆,不要说买衣服,买胖次的事儿都肯干。 “那好。”原小园伸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故意露出里面黑色的被汗水粘腻的内衣边,似笑非笑地看向男人:“我觉得里面这件好看,要不穿这件出去吧?” “原小园,你脑子是被病毒侵染坏了吗?”粟潜磨着牙,眸子极其清淡地瞥一眼她纤细的像竹子一样的身材,王者般的命令道:“系好扣子,回家上了床再脱。” “凭什么要听你的?”原小园无缘由地,就想找茬儿。 这时候,葛洪风敲门进来,见原小园有些衣衫不整,轻咳一声,冷淡地道:“再检查一遍身体。” 粟潜蹙眉扫了他一眼,语气带几丝不耐:“你进来的还真是时候。”说完,转身出去。他受不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窥视他女人的身体。 但这个男人是医生,他的女人是病人,他不得不忍。 葛洪风瞬间竖起性冷淡风,瞟了原小园一眼:“医生看病人没有性别区分。” 这是原小园第一次清楚看清楚葛洪风的相貌,好俊雅,好斯文,是那种超越两性之美的漂亮,邪恶点说,这男人—— 在阅G片无数的腐女眼里,可攻可受。 “躺下。”葛洪风受不了她花痴一样的眼神,冷着脸发号施令。 时间在这一刻像静止了一样,一个男人对女人说“躺下”,忽略掉职业身份的话,很暧昧有木有。 原小园抿了抿干涩的唇,不自在地干笑几声:“葛医生,我都好了,你看......” “站好,张开双臂。”他面无表情地道。 “......”这个动作还是可以做的,原小园乖乖抬起、伸直手臂。 葛洪风倏尔掀唇,俊美的脸颊愈渐迷幻失真,连带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微妙,“呵,身材像一根竹子一样,牵出去真像放风筝。” “哈?”原小园瞪着圆溜溜的眸子,气的差点跳起来,这个男人耍了她啊,耍了她啊。 哼,看着一本正经性冷淡的样子,打趣起人来还真不留余地呢。 不过脑补一样,竹子一般的胳膊撑起宽大的病号服,出去迎风一吹,可不是像只风筝嘛。 愣怔间,他的大手一推,她就倒在床上,他手握听诊器放到她胸口上,极淡地瞥了她一眼:“放松。” ...... 一通检查下来,相当的尴尬,她觉得自己被吃了豆腐。也不知道粟潜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奇怪的男人。 “女士,大病初愈,不宜发情,克制一下。”临了,某男毫不给面子地提醒她。 “哈?”原小园又一次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葛洪风无视她的异样,转身就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走了,发什么呆?”粟潜微凉的磁声忽然响起,打断房间里的片刻宁静,见她反应迟缓,他挑眉,似怒非怒:“那家伙占你便宜了?告诉我,非剁了他不可。” “......”要不要这么暴力,原小园登时摇头,“没有,我觉得他可能喜欢男人。” 粟潜眸中的色调突然变亮,带点笑意:“宝贝,你的感觉很准噢。” “......”八卦,真的八卦,没想到她从死亡线上爬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八卦救活她的医生,太不厚道了。 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彻底鄙视自己。 “你要的衣服。”粟潜有些愠怒地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一见她花痴的样子,他把手里的袋子都忘记了。 “哇,真的是香奈儿啊,好漂亮。”原小园高兴地捧在手里,嘴角的笑意加到最大:“谢谢啊。” 做个俗女人真好,媚俗是一种充实,哈哈。 “小园......”粟潜蹙起眉,不相信似的看向她,倏尔摸了摸她的头:“你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的,他都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原小园了,莫非被穿越了。 “我是穿越来的。”原小园肆无忌惮地逗弄他,活过来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她觉得以前的拘束都是在浪费尚明,这次,她要随心所欲地过活。 美男、美食、漂亮包包、衣服......Come on,从今以后,她统统来者不拒。 “噗——”他不受控制地乐了,还穿越来的,怎么不说自己是狐狸精附身的,噢,仔细看那水眸,那秀气的小脸,还真有点狐狸精的样子。 “哟,粟大少爷也会笑啊?”从前一直看他端着笑的样子,一点儿温情都没有,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戳戳他的脸颊,“再来一个,姐喜欢。” “看来是烧坏了。”粟潜眸光微敛,大手拍向她的脑袋,“不过,我喜欢。” 原小园撅起嘴,一把拍开他的大手,“帅哥,今晚约吗?” “约......约什么?”他的大脑有些凝滞。 原小园一咬牙:“火锅,OK,斗星火锅,请的起吗?帅哥。” “噗——”粟潜又憋不住笑开,眼前这个小女人,太可爱了,就算她是穿越来的,他也认了。 “没问题。”笑话,世上有他粟大少爷请不起的饭吗。 “我就知道大少爷你大方。嘿嘿,等我换衣服。”原小园傻笑着,抱着他买来的衣服就往浴室冲去。 她变了,完全变了。 粟潜挑起一侧眉头,很快想通,那又怎么样,反正,她是他儿子的母亲,他的女人,就算以后变成更年期歇斯底里的老太婆,不还是他的女人,反正他要宠着,没的选择。 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她换了鹅黄色的中长款风衣,里面是黑色的紧身蕾丝衫,下衬及膝盖的蓝色裙子,羊皮半高跟小靴子,把她整个人拔高一截,妩媚又掩饰不住清纯的气息,完美的女人。 “我想对你吹口哨。”某男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句冷笑话。 原小园眨巴眼睛:“够没品,现在年轻人搭讪还用口哨吗?” “女士,我要提醒你,家里还个三岁半的拖油瓶呢。”切,还年轻人,老头子对老太婆搭讪不用吹口哨用什么,难道拦住对方要王者荣耀游戏账号里的名字吗。 粟潜淡哼两声。 “对噢,”原小园一敲脑袋,大眼睛滴溜溜地瞪向他:“先回家看我的小鲜肉,小帅哥,小男神,吼吼。” “River会被接到饭店。” 原小园的脸一垮,“哇哦,你太体贴了,我是怎么钓到你这样的帅哥呢?”她不相信地拽过他的胳膊,呲溜咬了一口。 粟潜疼的闷哼一声:“我去打个狂犬疫苗。” “你......”原小园气的拉过他的另一只胳膊,不由分说就要咬。 “放手!”葛洪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见状,好像很紧张似的,大吼一声。 原小园一惊,条件反射似的推开粟潜,几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吓唬吓唬他。” “身体刚好,别玩火。”葛洪风淡眸扫过粟潜,“你,三个月内不许做那种事情,体内的残毒哪有这么快就排干净的。” “残毒?什么残毒?”原小园的舌头在口腔里打了个结,眸子睁的大大的。 葛洪风头也没抬,塞了一样东西到粟潜手上:“喏,你的药。” “他怎么了?”原小园横在他面前,神色很是焦虑。 “让他自己告诉你。”葛洪风帅气地甩甩头,“我走了。” “喂......”要不要这样,成心吊她胃口不是。 粟潜挑挑眉,目送他在眼前消失,捉过原小园的手,沉声道:“走,你不是饿了吗?” “你中了什么毒?”她狐疑地抬起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他也被人算计了,身边花百万年薪请来的保镖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情毒。”他丢出来一句毫无营养价值的话。 原小园扁扁嘴:“一定要这么不讨喜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像你这样身价的男人,往往都是女人排队巴结的,你看你,行情好像真的不高耶......” “......你想多找几个情敌?我很容易就成全你。”一个穆蔻还不够麻烦,看来这女人的脑子真是烧坏的不清。 不知道还有没有抢救回来的可能。 第309章 联手虐渣 “你......”原小园小脸羞赧的通红,握紧拳头磨牙道:“你爱找多少找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某男很受打击地抽了下脸颊,一把来了个公主抱,“如果River不想有人跟他分财产怎么办。” 好像戳到了某个财迷的痛处,原小园圆眸一瞪,“粟潜,你最好现在写遗嘱,你的财产,只能由River继承。” “探讨这个问题之前,得算一下你还能生几个孩子。”某男长腿一迈,把她抱出病房,走廊上的小护士见他宠溺地抱着女人,侧脸俊美的犹如巨星,无不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喂,我可以走的,你放我下来。”原小园小声抗议,这样被他抱着,人家说不定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没准儿大胆觊觎上她身边这个男人呢。 男人墨眸扫过她微红的小脸,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省省力气,攒着切磋给River生个合伙继承人,共同管理财富,才不吃亏。” 原小园直接准备翻一个天大的白眼给他,气咻咻地道:“谁要再跟你生,我不要,死也不要,我警告你别打我的主意啊。” 某男腹黑地挑了挑眉,“你现在绝对安全,瘦成这样,残次品范畴,我没有自虐倾向。” “......”唉,要不要这样打击人家,粟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毒舌了。 蓦地,粟潜的脸色凝重一下,“害你的人还没有抓到。” “哦。”原小园淡淡应了一声,旋即沉默,没想到竟然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她真是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太美好了。 很好,最好别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否则,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叫他们好看。 “我会尽快找到人,当时、你看清那人的脸了吗?”粟潜蹙眉道。 原小园若有所思地道:“是个女人,眼睛细长阴狠。”她只记得这样,女人......她心里似乎有两个影子。 “姬正天那件事情,是华澄在背后指使的。”粟潜语气淡淡道,其实他不想提起让她难堪的事情。 原小园并不意外,点点头:“我猜到了。”说完,她又问:“没办法报案了是吗?”一口很恨的样子。 粟潜看着心微微的疼。 “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 原小园看着他的墨眸忽然变的阴霾,紧张地问:“你做了什么?”她可不想他做违法的事情,哪怕那个人真的活该。 “没做什么,扔警察局了。”粟潜淡然道。 原小园的毒被解之后,恰好姬正天犯案的视频被发到网上,粟潜一边对发布不雅视频的网站施压,一边报案,很顺利就把他丢给警察去审问。 原小园深深松了口气,几秒后又咬着牙道:“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把华澄那个婊子也送进监狱。” “嗯,这回不会再手软。”粟潜轻微颔首,对于他之前一再容忍华家小动作的事情非常愧疚,幸好原小园活过来了,不然,还不要了他的命啊。 几日后。 原小园和River窝在别墅里修养,别墅外围增加了不少保镖,紧张的氛围让她望一眼便要失笑,真当她是大熊猫了呢。 网上的那段视频已经被删除殆尽,原小园没机会看到,当然,也没人敢告诉她。 见葛洪风时不时过来,她有些疑惑:“葛医生,不是说我完全康复了吗?”是啊,他没怎么给她做检查呢。 “粟先生的身体需要照顾一下。”葛洪风道。 “他怎么了?”原小园一时有些紧张。 葛洪风微微一怔,“噢,老婆回来了,他当然需要强健身体。”说的不羞不臊。 “噗——”原小园差点跟着他没羞没臊地笑喷出来,还好最后关头她忍住了,撇开脸道:“噢。”她真的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葛洪风也不在意她的表情,淡淡从她身边走过,回头顿住脚步道:“你觉得有什么后遗症吗?” 原小园想了想:“偶尔头晕,算不算后遗症?” “视物清楚吗?” “还好,暂时没发现眼睛有问题。”原小园想了想道。 葛洪风了然地打了响指:“OK,我知道了,会配药给你的。”一笑,如春日暖阳,那亦攻亦受的神采真让她受不了。 “......”等等,这人跟粟潜什么关系。 粟大少爷之前被人盛传是个弯男啊,会不会。 原小园瞪着圆眸看向葛洪风倜傥的一塌糊涂的背影,有点气鼓鼓的,很想上前去调戏一下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 “洪风来了?”粟潜恰好从楼梯上下来,衬衫上面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浅蜜色的胸膛,慵懒闲雅的一塌糊涂。 他叫他“洪风”? 好暧昧的称呼。 瞬间涌起一股醋意,原小园不由自主地轻咳两声,“粟潜,我要看着你检查身体。” “......”粟潜明显被她大胆的言词激住,挑眉看向她:“要看?” “......看。”废话,当然要看,医生能看的,她怎么不能看。 粟潜朝她勾勾手指,“上来。” 原小园好不矜持地跟在两个美男身后,进了房间,葛洪风也没叫拉窗帘,而是拿出针头在在粟潜的手臂上抽了一小管血液,“化验化验再说。” “......”没有脱衣服环节,没有暧昧互动。 原小园的脸都绿了,是她想多了还是人家根本就是正常的医患关系。 “你......好像有点不正常。”粟潜目送葛洪风出去,回眸睨了她一眼道。 原小园垂下眸子,面上有些发热,“哪有,我是关心你。” 某男嘴角瞬间擒住一丝邪笑,修长的手指挑开衬衫上的白金纽扣,指着壁垒分明的肌肉道:“是不是想看这里?” “你......别耍流氓啊。”原小园握紧小拳头,连连后退。 “呵呵。”粟潜当着她的面脱掉扔在脏衣篓里,随口道:“帮我拿一件衬衫过来。” 原小园瞪了他一眼,明明就是想色诱他,怎么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换衣服呢,哼,无耻伎俩。 见她站着不动,粟潜轻笑:“还是,你想多参观我的腹肌一会儿?” 原小园一恼,麻利地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衬衫,丢给他道:“这颜色很衬你。” “多谢夸奖。”粟潜拎在手里,丝毫没有要往身上穿的意思,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她,“裤子。” “......”什么,他要当着她的面换裤子。 NO,NO,受不了。 不过也不想被他看扁,原小园大大方方地朝他勾出一个魅笑,尽管她的心都在恶寒,“脱下来让我看看适合什么颜色的裤子。” 某男闻言嘴角的笑意顿了下,旋即笑的更深,长指一摁皮带,大剌剌地脱掉。 一双修长笔直有力的男腿就这样摆在原小园面前,某男饶有兴味地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穿上。”原小园逃也似的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深蓝色的男裤,“暴露狂。”这种家伙,应该丢出去让人围观。 “你帮我。”某男无耻地道。 不惜牺牲人品和色相给某人发了那么大的福利,总不能不让他讨点回扣回来吧。 “......”原小园真想揍他一顿,后来又心软了,红着脸帮他把衣服穿上。 某少爷有些挑剔:“衬衫的下摆应该塞在裤子里,还要抻平才对。”他指指自己的皮带,“重新来。” “自己弄。”原小园气鼓鼓地道,哪有这么得寸进尺的。 粟潜不以为意地笑笑,就知道让她占自己点便宜没那么容易,话题一转,他道:“换件喜气的衣服,今天华家会完蛋。” “......”原小园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算是给我报仇吗?” “还有我的,一起算账。”粟潜狠戾地道。 原小园却突然张大嘴巴:“粟潜,你一掷多少金搞垮华家的?”肯定花了很多钱,她好心疼,那都是River以后的钱啊。 “20个亿。”粟潜淡笑道:“心疼了?放心,我会给River赚回来的。” 当务之急是让华家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这样甚至都便宜他们了,要不是顾忌杀人偿命的法律,他真想叫他们直接消失,别在活在世上害人。 原小园愕愕地抬眸:“你说20个亿,人民币?” “嗯......日元也不少呢。”某大少爷不在乎地道,眸子灿烂如星子一般望向她,“以后我的钱归你管。” “......真的?”原小园差一点被完全诱惑,稳了稳心神道:“算了,我才不要管你的钱。” 粟潜眯起眼睛,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真笨。” “......”什么意思,她哪里有笨,哪里有。 “快去换衣服,别磨蹭,华氏破产这么重大的新闻,你不想亲自去观看。”粟潜兀自整理好衣服,语气轻松地催促她。 原小园抓抓头发,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找了件很显眼的纯净蓝色的蝴蝶结大衣穿上,发髻挽得高高的,很能增加胜利者的自信,她有点鄙视自己,可那有能怎样,她不害人,人家偏要害她,她也没办法。 谁规定她就要做小绵羊,她也可以是狡猾的狐狸呢。 第310章 以后这种事情不许瞒着我 发布会现场。 主持人陈述华氏传媒集团被被收购的各项事宜后,话锋一转,宣布新的控股人露面—— 江堃。 原小园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他收购个传媒集团干什么,不是一直玩黑客技术的吗。 “他只是替我出面挡些言论,否则有些东西不好操作。”粟潜俯身在她耳畔解释道。 原小园了然一笑:“管他是谁,我只要看到华氏倒台。” “后面还有更爽的。”粟潜一笑,有够腹黑。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问起华裕父女的去向,发言人很委婉地说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正在配合调查,暂时不便公开。 原小园扯了扯粟潜的衣角,低声问:“能判几年?” 粟潜闻言黑眸荡起涟漪,弯起唇角:“你想让他们蹲几年牢房?” 原小园一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在她看来,华氏父女坐不了几年的牢,华裕嘛,无非就是偷税漏税,相比较起来指使姬正天绑架杀人的华澄,要轻的多,而华澄,指使他人绑架未遂,罪名说轻不轻,但也重不到哪里去。 粟潜魅惑一笑,拍拍她的头顶,“放心,这回,他们活着出不来了。” “你......之前勾结境外绑匪的事情也可以一并清算?”原小园惊喜地道,她以为那件事情要成无头公案了呢,好长时间气不过。 “嗯。”粟潜的眸中滑过一丝阴沉,若有所指:“其实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应该受到道德谴责。” “谁?”她不假思索地问。 粟潜清淡一笑:“算了,你没必要知道。” 原小园定定地看向他,语气严肃,“他不会那么做的,一定是误会。”她就知道他指的是何锦汉。 粟潜不接她的话,只意味深长的笑笑:“日久见人心。” 原小园也学着他呵呵两声:“别忘了有种病叫被害妄想症。” 两个人正在亦真亦假地打情骂俏,忽然原小园的衣袖被人拉了一把,她忙回过头去,只见姬志远一脸憔悴地站着,似有难言之苦。 粟潜一见他,立刻黑了脸:“一切求情的话都没用。” 原小园瞪他一眼,回头温柔地对姬志远道:“哥,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二人从发布厅出来,冷风一吹,都清醒许多,姬志远先开口,“没想到他竟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小园,我向你道歉。” 原小园面色凝重,被风一吹,有点刺痛,“哥,他是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这样啊。” 在她心里,再没有比姬志远更好的哥哥了。 “小园,我直接说吧,我想你对他,手下狠一点儿。”他很是坚定地道。 原小园猛然一愕:“哥......”她一急忘记了说辞,想了半天才说:“我只要法律正常判决就行,不会下重手,也不会为他开脱。” “不,小园,你不了解他,他若活着出来,一定不让你好过的,他,最后在牢里呆到死。”姬志远说,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哥......”原小园摇着他的手臂,咬唇道,“我是怕你难受。不然,我恨不得他死。” 姬志远看了她好半天,才幽幽沉沉道:“其实,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原小园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过好一阵子,她才道:“哥,你刚才说什么?不会是怕我不忍心吧。” “是我母亲骗了他。”姬志园慢慢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看了网上的视频,给我寄了一份亲子鉴定过来。” “......”原小园莫名松了口气,却随即好奇地问:“什么视频啊?” 姬志远一蹙眉,“没什么视频。你不用知道。” 她又不是个傻子,这几天粟潜总是提醒她少用手机、少上网,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欲她知道似的,经姬志远这么一说,她更加笃定有古怪。 “哥,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志远很是为难:“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知道了徒增烦恼,没有任何意义。” 原小园用力拽住他的手臂,生气地道:“哥,你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你不告诉我真相,难道让我接着吃亏吗?” 闻言,姬志远思量片刻,双眸盯紧她,一字一句地道:“他当时绑架你和后来的变态动作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了。” “......”原小园听完身子一颤,嘴唇发白,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园,你坚强点儿。”姬志远一把扶住她圈到怀里,疼惜地抹去她眼角即将汹涌而下的泪,“没什么事的。” “谁干的?”她的眸子通红,几乎咬破嘴唇,这个人可恶,可恶到让她想犯罪。 姬志远摇摇头,“我这几天也一直在关注,从各路的传闻来看,华澄的可能性较大,她肯定是设了连环套,一计不成后面还有追加的,保证要置你于死地。” 原小园努力使自己没哭出来,她伏在姬志远的怀里,感觉到安全之后才抬气泪眸,“我不会饶过她的。” 两人只顾说话,谁都没注意到背后一道冷森森的目光,粟潜黑着脸干咳一声,没惊动二人,他的眸子瞬间呈现暴戾之色,一把上前把原小园拖进自己怀抱,“要哭到我怀里。” 原小园被他突然的出现吓住,反抗似的在他名贵的西服上蹭了蹭鼻涕眼泪,带着哭腔质问:“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粟潜扫扫她,挑眉看向姬志远,猜到七七八八,不悦地道:“你是故意的吗?” “不,我是有个疑问。”姬志远少见地摸出一支烟衔在嘴上,打着,吐出一口白色烟雾道:“华澄未必敢叫人去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话听说过吗?” “不必姬少爷操心,别招惹我的人我就谢天谢地了。”粟潜很是不客气地道。 “都别说了。”原小园怒气冲冲地道,“我一定亲自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找人轮了他。” “小园。”两个男人同时一怔,姬志远继续说:“开庭之前,我去见见他。”他本来打算带原小园一起去的,不过看她现在的反应,恐怕她见了姬正天会情绪失控。 “那是你的事情,不需要跟我们说。”粟潜冷冷地道,俯身对原小园道:“放心,这些事情我都会摆平的。” 原小园点点头,她现在很信任他:“以后这种事情不许瞒着我。” 某少爷郑重地点点头,“好。” 刚走进去,肖同忽然迎着二人的面找过来,“少爷,华澄说她要见原小姐。” “不见。”粟潜护妻心切,“证据都有,少跟她废话。” “少爷,她说原小姐不去的话她至死都不会认罪。” 粟潜不耐烦地瞪了肖同一眼,“畏罪自杀不是更好。” 原小园蓦地抬眸看向他:“我去见她。”她倒是要看看,华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去。”粟潜霸道地凝了她一眼,“那个女人不安分,谁知道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噗——”幺蛾子这种话是粟潜粟大少爷说出口的吗。 粟潜见她取笑自己的意思明显,也不介意,霸道地在她耳垂边道:“操心多了会老的,一切交给我。” 迎着他宠溺的眼神,原小园彻底破涕为笑:“不,我去看看她落魄的样子会骄傲起来,会变年轻的。” 粟潜见她执意要去,墨眸眯了眯,道:“带保镖去,多个心眼。” “......”原小园心里凉哇哇的,粟大少爷好啰嗦,说好的高冷范儿呢。 L市女子羁押所。 走进去之前原小园深吸一口气,旋即迈着大步走进去,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警察,她看向他们道:“我想单独和她说句话,可以吗?” 两名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不行。” 原小园正欲行些非常手段,她今天带的钱多,想私下塞钱贿赂贿赂警察叔叔,只听一个阴冷的女声飘过来:“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凝眸子看去,华澄一脸苍白地被带过来,她瘦的不成人样,妩媚的脸蛋深深凹陷下去,显得愈加刻薄狠辣。 “说正题。”她不是来吵嘴的,也不是来探监的。 “录像不是我拍的。”华澄一双狐媚的眸子此刻蒙上一层泛黑的雾气,她无比清晰地说道:“我只是让姬正天那个混蛋绑架你,把你扔到海里喂鱼,根本没让她打你的主意,”说着,她哈哈大笑:“没想到他还有这个爱好,是不是以前在姬家的时候,你也是他的床上玩物之一啊?母女共侍一夫,够刺激。” 原小园闻言面色不变,来之前她就有准备,一声淡笑道:“华小姐的想象力果然丰富,呵呵,一般说能说出这话的人,都是后悔自己没机会体验的,呵呵,华小姐,你这辈子,恐怕想恶心死自己都没机会了。可悲啊。” “原小园,你给我滚出去。”华澄被她淡定的神色激怒,面部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一点儿美女的样子都没有。 “华小姐,你好像还没说正题呢。”原小园悠悠看向她,华澄越气,她的心情就愈好。 第311章 没兴趣观看两只猴子结婚 华澄张牙舞爪地看向她,却无可奈何,忽然疯了一样大笑:“原小园,你猜,那天,你和锦汉领证那天,他为什么走了?” “你搞的鬼,我知道。”原小园平静地道,一点儿都不遗憾,讲真,当时若不是为了气粟潜,她也没有那么快就决定开始另一段婚姻。 “他和我在一起做了两天两夜,哈哈哈......” 原小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那是你们的事儿,与我无关。”她不关心何锦汉跟谁上床。 旁边两名年轻警察绷不住了,“说正事,探监时间很快结束。” 华澄狠狠瞪了原小园一眼,“记住,锦汉是爱我的,你滚吧。” “......”疯了,这个女人一定是神经不正常。原小园怜悯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这种话,在她这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原小园,你给我站住,我的话你记住没有?”华澄在她身后歇斯底里地叫道。 “华澄,我不想刻薄你。”原小园转身淡淡说,其实她非常想说,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但她是个非常想留口德的,最终没说出来。 在不想浪费时间,她大步出来,呼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原小园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坐在车里,她想,这辈子她和华家的恩怨大概就此了结了吧。 “太太,你的车坏了?”进门,阿惠见她一个人回来,面露惊讶地问。 “车?”原小园一拍额头,额,拉在停车场了呢。出来的时候她只顾想事情,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回走,粟潜的车被她完全忘记的一干二净。 阿惠了然地看向她,一笑:“少爷会叫人开回来的,没事。” “瞧我这记性。”原小园撇唇自嘲道,“River人呢?” “少爷送他去幼儿园了。” “......”他怎么没和她商量一下,这男人也太爱私自做主了吧,儿子送幼儿园这样大的事情他都敢揽。 “太太......” “你叫我什么?”原小园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谁的太太。” 阿惠面露难色:“少爷肯和小姐生死与共,又这么疼爱小少爷,小姐赶紧和他复婚吧。” 原小园轻笑:“阿惠姐,你操的心可真多,你们少爷很快要和穆小姐结婚了,有我什么事儿。你刚才说的‘生死与共’,真夸张。” “少爷亲自为您试毒制造解毒血清,还不算‘生死与共’呐?他从来没想过他要是一时受不住死了怎么办。”阿惠愕然。 “试毒?”原小园张大的嘴巴几乎可放下一个鹅蛋。 阿惠道:“少爷本来不让提这件事情的,当时他怕小姐太难受,本来已经找了个人来的,他想快一点解除小姐的痛苦,让葛医生也给他注射了一针。” “......”他肯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吗。 “原小园,你真是命大啊。”穆蔻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别墅里。 原小园蓦地回过头去看向她,冷冷道:“穆小姐,你,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她的家穆蔻能出入自由。 多让人没有安全感。 穆蔻抬起指头摇了摇,像示威一般,“潜哥哥帮我输入的指纹。” 原小园闻言心蓦地往下一沉,“这儿是我的房子,你以后来之前麻烦先给我打声招呼。”她不习惯别人随意出入自己的房子。 “我是来告诉你,你可以搬走了,我决定把这里作为我和潜哥哥结婚的房子。”穆蔻吊着眉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在别墅里踱几步,酸溜溜地道:“装潢的真不错。” “做梦。”原小园冷哼一声,不知道还有人这么天真,这房子早就归在她的名下,而她现在和粟潜是离异状态,跟穆蔻有个鸟关系。 “原小园,我是来给你送请柬的。”穆蔻咬着牙从包包里取出一张大红色的喜柬,硬塞到原小园手里,“拿好,诚心请你来见证我和潜哥哥的幸福。” 毒不死原小园,也要气死她。 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粟江有个天才的解毒医生朋友葛洪风,穆蔻一想起这件事情就恨的磨牙。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观看两只猴子结婚。”原小园冷冷将请柬掷到地上,别有用心地踩了一脚,“你再不走我就请警察来执法喽。”这是她的私宅,容不得别人在这儿撒野。 “原小园,你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穆蔻气的脸色发白,伸手就要打人,原小园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拧住道:“你凭什么跑我这里来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来她面前作威作福的,瞧她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潜哥哥......” “啪——” 原小园另外一只手抬起来,照准她的脸打下去,顷刻五个手指印长到穆蔻的脸上。 “啊——”穆蔻跳起来哭喊,居然有人敢打她,她可是粟氏集团当公主养的女人,没谁敢动她一个指头的。 “滚出去。”原小园的声音冷而硬气。 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人,活通透了,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凡是忍着,她现在对自己送上门来的贱人,能打脸就不会打手,能把人气死都不会只气个半死。 “你们在干什么?”粟潜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乌烟瘴气的吵闹声。 “潜哥哥。”穆蔻一见到“靠山”回来,立刻梨花带雨跑过去扑倒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你吃亏了?”粟潜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推开一点儿,睨着她肿的老高的半边脸,蹙眉看向原小园。 “原小园那个贱女人打我。”穆蔻指着自己的脸颊,“潜哥哥,你看,她下手有多狠。” 原小园冷瞟他们一眼,横眉道:“演戏去剧院,这里没观众。” 粟潜瞧着她眼底的桀骜强悍,受虐般地有点喜欢,嘴角微不可见的涌出一丝笑意,“打人了?”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有意挺她似的。 “粟潜,别打哈哈,赶紧带着你的母猴子滚蛋,别在这儿现眼。”原小园被穆蔻塞给她的请柬气的不轻。 “母猴子?”粟潜挑起一侧眉毛道。 “潜哥哥,她刚才还说不会去观看两只猴子结婚。”穆蔻气鼓鼓地补充道。 原小园轻蔑地扫了她一眼,Diss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没说两只蟑螂算我已经很顾忌口德了。” “原小园,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样伶牙俐齿。”粟潜脱下外套拿给阿惠,随手松开紫色衬衫的上面两颗纽扣,露出胸膛的一片精肉,这男人不但外貌英俊、长身玉立,还带有一丝不羁的洒脱,可谓气度翩然、轩昂自若。 “呵,我也不知道粟先生原来这么有行情,未婚妻拿着请柬找到前妻的门上闹事,呵呵,找知道这么精彩,我该叫记者来一起卖新闻,起码能赚一笔零用钱。”原小园冷笑着怼回去。 刚才听说他为自己试毒,还挺感动的,穆蔻一来,这感动瞬间就消失的连个影子都没了。 她很郁闷,郁闷到想要爆发,爆发不出来,只能拿话Diss他们。 原小园啊,你不该徜徉留恋在建筑的技能中吗,什么时候堕落到怼人渣浪费时间了。 一瞬,她挺瞧不起自己的。 “蔻,你看,我也不是她的对手,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粟潜望向穆蔻,很怂气地道。 “潜哥哥,她打了我一巴掌,我要打回去。”穆蔻不依不饶。 “......”还能再幼稚点吗。 原小园想发笑,这女人,靠搏胸大无脑能讨男人欢心吗?明明是个心机婊。当谁看不出来吗。 “既然敢过来挑战,就要输的起,输不起的,就离的远一点儿。”粟潜斜睨她一眼,语气没有温度地道。 “说的好。”原小园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边含笑道:“粟先生还算有点气度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穆蔻在心里气的几乎要疯掉,表面上却继续傻白甜角色,“潜哥哥,算了,我不跟她计较,她毕竟是River的母亲,以后还要打交道的,我给你看看咱们的婚宴请柬好不好?” “好啊。”粟潜应着她,眸光却挑向原小园那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继续啃苹果。 “潜哥哥,你看,这个位置,空缺一张婚纱照,我请了摄影师来,咱们什么时候去拍了吧。”穆蔻脸上溢满喜悦之情。 原小园闻言大火,她和粟潜结婚没办婚礼没拍婚纱,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她不服。 只听粟潜淡至疏离地道:“蔻,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你可以自己拍,回头把我P上去。” “潜哥哥,这怎么行,我不,我要你陪我。”穆蔻立刻眼泪汪汪起来,好不可怜。 “穆蔻。”粟潜道:“我对自己的身材不太满意,需要半年时间减肥,减完肥再拍,顺便推迟一下婚期。” “不,不要。潜哥哥,”穆蔻谄媚笑笑:“不拍了不拍了,贴我们小时候的大头照更有意义。” 第312章 粟先生秀够恩爱了吗? 呵,还小时候的大头贴,想拉上青梅竹马的情分也要看看有没有人回应。 粟潜淡扫一眼原小园眼角的笑意,见她眼中有股子醋意,虽然一闪而逝,他到底还是瞧了个真切,不由得心情大好。 原小园见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笑的如三月春风,从心底打了个冷颤,擦擦嘴唇,装作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粟先生秀够恩爱了吗?不会想在我这里洞房吧?” “矫情。”穆蔻冷哼一声,“之前你不是还搬出去了?谁不知道这儿是潜哥哥的资产。”这么好的别墅给原小园,想想就心疼的睡不着觉。 她一定要抢过来,还有River,将来也有归在她的名下,原小园注定该一无所有。 粟潜不耐烦地眯了眯眸子,他闲的无聊,正好看看他的小女人是怎么样张牙舞爪欺负别人的,这让他觉得变态而且可乐。 “搬出去?呵呵,我这里住的不爽,愿意出去住住,你管的着吗?”顺便说一句,她本来没打算完全搬回来的,听穆蔻这么一说,她今后非要住在这儿不可。 两个女人正在斗嘴,粟潜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忽然眸光一凛,道:“蔻,你先回去,我现在有事情。” 穆蔻不满意地撅起嘴,“潜哥哥,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不走。” 粟潜的眼中顿然罩满乌云,口气冷然:“我这里有要紧的事,你的事情,婚礼的事,回头我再找你。” “我不走嘛。”穆蔻接着撒娇。 原小园伸伸懒腰,刚从医院出来,到底有些容易疲累,“你们聊,我去睡个觉。”说完,她眯起眸子,慵懒的像只猫一样,消瘦的脸庞带上一丝清纯和妩媚结合的气息,看一眼没什么,若第二眼再看过来,不小心就会被勾去三魂四魄。 粟潜的眸光冷冷打向穆蔻,气场格外凌人,“你怎么进到这里来的?”该通知江堃给他升级识别系统了。 “我......当然是......阿惠给我开的门呀,难道我会飞进来,我又不是花蝴蝶。”穆蔻一脸委屈。 “穆小姐,您不是说是刷指纹进来的吗?”这个锅,阿惠可不敢背啊,她还要挣薪水攒钱养老呢。 穆蔻闻言桃腮染上些难堪之色,心虚地道:“潜哥哥,我来的时候,外面的大门正好开着,保安,他们没拦我。” “是吗?”粟潜挑眉沉思,看来外面的保安该换人了。 “反正我们快结婚了......”穆蔻咬着红唇道,她在粟潜面前,还是一个动不动就要耍赖的小姑娘,无理取闹,怎么无聊怎么来。 “爷爷真得了癌症吗?”粟潜忽然转了话题。 穆蔻努力眨巴大眼睛,很是难过:“是啊是啊,要不我也不会逼着你娶我的,我是怕爷爷他老人家......” “够了。”粟潜实在听不下去她拙劣的理由,“他是装的,三万块钱在医院买通大夫开的病历,专门给我下套的,对不对?” 穆蔻救过他,说实话,他一开始并不想把事情做绝,没想到这女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赖在这儿不走,他干脆挑明得了,省得兜圈子兜的那么累。 “潜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蔻愕然张大嘴巴,掏掏耳朵,一脸是否听错了的表情。 “够了。”粟潜看也没看他一眼,“我喜欢真实的女人。” 穆蔻还想装萌卖傻下去,正在措辞,又听粟潜说:“这栋房子是她的,跟我没关系,你最好懂点法律常识。” “......”穆蔻眼泪朦胧地看向他,“潜哥哥,我不在乎什么别墅不别墅的,我只是为了气她才那样说的。”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还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哪有时间天天围着女人打转,侍候她们之间的五五六六啊。 “潜哥哥,你......” 穆蔻失魂落魄地从潜园出来,回头望了一眼珍贵乔木掩映下的墨绿色的“潜园”两个大字,内心难受的翻江倒海。 她发誓,她一定要让那个贱女人从这里滚蛋。 原小园,论脸蛋,论身材,论家世,论阅历,统统都不如她,凭什么坐稳粟家少奶奶的位置。 能和粟潜生下儿子,就算她的福分已经到头了。 以后的,她别妄想拥有。 L市一家隐蔽的私人会馆。 穆蔻叫了杯磨铁咖啡浅尝一口,瞄向对面阴冷的像女巫一样的女人,疾言厉色道:“D,为什么她没死?” “只要是药就有解法。”D耸耸肩膀,一双眼睛在她胸前瞟来瞟去,“我提供的已经是药性最强的了。” “是吗?我看还不如一包老鼠药呢。”穆蔻轻笑道,“你看什么?” “那个女人的身体我翻过,还不如穆小姐骚呢,为什么你会败在她手下?”D凉凉笑道。 穆蔻有些惊讶:“你男女通吃啊?” D潇洒地摆摆手:“我喜欢少女和熟男,有资源介绍吗?” “这么变态。”穆蔻哑然,“我给你的钱,找什么样的人没有。”这年头,就算女的去嫖女的,只要钱到位,估计被嫖的也没什么异议吧。 “不说这个了,”D妖娆笑笑,那双冰冷的眸子依旧没多少善意可寻,“这次找我来,什么事情。” “我找你,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还是说你会干别的。”穆蔻半是玩笑半挑衅地冷哼。 “你很了解我嘛。”D一点儿都不生气,翘着兰花指,“这次是谁?佣金多少?” “粟荣庭。我要他真的得癌症。” D一愣,“我不会这样杀人。” “佣金比上次翻倍。”穆蔻咬着牙道。 “成交。”D脸颊抽搐了几下,她实在太需要钱了,需要到只要有空气在就要尽快筹集到那个天文数字。 穆蔻愉快地在她手里放上一张黑卡,“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下一笔钱立刻汇到。”说完,她先行离开。 D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才淡然出来。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在她面前停下来,声音醇厚低沉:“杜若兰?” D看清是来人后冷然道:“葛洪风,你,怎么在这儿。”语气之中显然有警觉的意思。 “在这儿遇到你,我也很意外。什么时候回的国,走,进去坐坐。”葛洪风英俊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对眸子紧紧锁住她,通身上下既有男人的风流,也有女人的妩媚,让人受不了想要变成恶狼向他扑去饕餮大餐一番。 “呵呵,回国还要告诉你一声吗?还不是想回来就回来了。”杜若兰眯起狭长的眼眸,被他的美色吸引,一时忘了她要去干的事情。 “我只是关心你。”葛洪风笑颜如花地道,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勾人入骨。 “关心一个想睡你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爱了?”杜若兰讽笑道。 葛洪风不在意地笑笑,话锋一凛:“那个毒,是你下的?赚了多少钱?” “你管我,反正那个钱也买不起你。”杜若兰娇笑,好像杀人下毒不过是件跑跑腿的活儿。 “我改主意了,免费给你睡。”葛洪风噙笑看向她,“有这个胆子吗?” 杜若兰还是一笑:“葛洪风,我知道那个女人是你救下的,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本是,哎呀,这个富豪小姐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会出现,真实天不助她呀。” “若兰,你上当了。”葛洪风忽然面色严肃,沉声道:“你要杀的那个女人不是小三,她和粟家少爷已经认识六年了,两人还有一个儿子,领过结婚证,不过后来又离婚了。”看了一下她的神情他又道:“你帮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不,连第三者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自作多情觊觎别人男人的女人。” “跟我有关系吗?”杜若兰凝起漂亮的娥眉,“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正义不正义的,她又不是老天爷,管他个鸟啊。她只要早日攒够钱,让这个男人输给自己,然后乖乖躺到床上给自己享用就是了。 “她的钱,太不干净。”葛洪风警告她道:“你要是再犯浑干一次违法的事儿,我就自动取消那个赌约。” “你......”杜若兰气的眸子都红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说话不算话。” “......”葛洪风有些生气地朝她勾勾手指,媚笑带冷,“四季酒店1808,今晚。”他跟踪这个女人好几天了,今晚,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葛先生当我是傻子?”杜若兰根本不信,之前她费尽心计都没把他吃掉,他会自动送上门来给她吃,才怪。 “不来的话就取消赌约。”葛洪风提唇扔下一句话,帅气地转身离开。 “......”他完美的侧脸,看的杜若兰双目微炫,一时竟有些期待今晚了。 晚八点半。 葛洪风听到敲门声,不疾不徐拉开门,对门外眼神有一丝闪烁的女人说:“进来吧。” 杜若兰见他穿着浴袍,头发上还有些水气,知他刚沐浴完毕,大大方方扫了一眼他出露的白皙胸膛,浅笑:“为了让我改邪归正,葛大少爷自愿送上肉体?” 第313章 要么做,要么滚 葛洪风不咸不淡扫了她一眼,“你需要男人,我正好需要女人,凑成一对干柴烈火不好吗?” “好。”杜若兰娇笑一声,大大方方地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紧紧包裹着曲线的黑色低领羊绒衫,朝葛洪风飞了个吻道:“等我。”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杜若兰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关节疼的像被火烤着一样。 她第一反应就是被葛洪风算计了。 “模拟你害人用的生物病毒,”葛洪风打了个响指:“这是无毒的,只会让你难受。” “葛洪风,你......”巨大的难受让杜若兰缩成一团,她咬着牙关看向葛洪风,“你就这么恨我?” 她的额头渗出大团的冷汗,痛苦的把嘴唇咬出血来,一直在抽搐,他看着有些不忍,掀起被子抱住她寸缕未着的玉体,“只有感受过地狱般的痛苦,才能懂得慈悲之心。” 杜若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他:“你恶心,你无耻......我后悔爱上你......”她钻进被子里裹起来,痛苦的直扯自己的头发。 “若兰......”他终于看不下去,打了一阵解剂给她。 解了药,杜若兰很乖地躺在他怀里,眼皮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动了动,微弱地道:“水......喝水......” 葛洪风很体贴地给她喂了些水,眸子深沉地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你拿钱去杀的那个女人,中毒之后比你承受了更大的痛苦。” “我不喜欢听你说教。”杜若兰轻声道,“葛洪风,你敢脱我的衣服,我恢复后一定要羞辱回去。” 葛洪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光华的肌肤上游走,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你送上门之前没想到会‘坦诚’相见?” “没想到你这么无耻。”杜若兰没好气地道。 “那我今天坐怀不乱好了。”葛洪风干脆拉开被子,把她圈在怀里,滚热的胸膛贴上她后背微微凉的肌肤。 “......”她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强烈地想跳楼去死。她身材是有多差,竟让他能不动欲望地抱一夜。 比直接来强的还让她难受,难受的要死。 “葛洪风,我警告你,要么做,要么滚。” “你想要?”葛洪风痞痞地盯着她卷翘的睫毛,体内的某个冲动还真有点不受控制地上下窜动。 杜若兰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身体的活力一点点舒展开来,她抬手就要打人,葛洪风像早有准备似的,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举国头顶,“有劲了?” 说完,他像惩罚似的在她胸前的绽放上吻了一下。 “啊......” 杜若兰像被电到一样弓起身子,那种一闪而逝的痒好像毒品似的,让她有点上瘾,她还想要他再来一次。 看到她的反应,他完全没想到她这么敏感,故意又在另一边的绽放上故技重施,这次,他吻的很用力。 “别折磨我......”她的语气终于软下来。 野蛮冷淡的女人一旦温柔起来,对男人的杀伤力可真不一般,葛洪风觉得自己都快失控了,他不敢再和她来慢动作,低头猛地吻住她的唇瓣,火热的舌在她口中呼啸着攻城略地...... 都若兰意识到什么想喊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长腿被抵开,一瞬间,极其不适的灼热从腹部蔓延开来,她的手疯狂地抓在他背上,疼的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真狠。”他蹙眉道,眸子一片欲火。 她闷哼一声,“没你狠。”她疼的不住地瑟缩。 他刚才进入她的时候,哪有一点儿疼惜的样子,分明是要疼死她。 葛洪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第一次?” “废话。”杜若兰真想一个巴掌拍死他,她没谈过恋爱,当然是处子。 “对不起。”他认认真真地说:“我不知道。”说完,放慢了身下的挺进动作,虽然这令他难受的要死。 杜若兰倏然红了眼圈,“你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去赚钱,我要买下你。”等她有足够的钱了,就把卡扔在他头上,欢爱的姿势嘛,当然不是这样,......是女上男下。 虐他,一定要虐的他求饶。 “买下我做什么?嗯?”葛洪风挑起一侧眉头,痞痞地问,声音磁性低沉。 “当然是......”调教成男奴啊。 “啊——疼......” 葛洪风身子猛地往下一沉,身下的女人痛苦地叫起来。 ...... 穆蔻再三联系不上杜若兰,等了一个晚上,怒气冲冲地去宾馆找人,正要砸门,忽然见她表情慵懒地从外面回来,穆蔻没好声气地问:“睡男人去了?” “是啊,昨天发情了。”杜若兰倚在门口,哑着嗓子道。 “钱都不赚了?” 杜若兰一笑,有够不要脸:“睡完男人再赚钱。” “废话少说。”穆蔻跟她进到房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那老家伙在短时间内得上癌症。” “没办法我拿你的钱做什么?” 杜若兰漫不经心地道。 “收拾一下,跟我去粟氏庄园。” “现在?你确定要这么干?”杜若兰真有点不忍心啊,对一个老人下手,以后怕要留噩梦。 穆蔻不耐烦她这么问,阴冷道:“你的废话可真多。” 杜若兰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好,等我。” 十分钟后。 一个冷面女医生就站到了她面前,黑色的小西服领长款外套,白色裤子,白色小皮靴,颜色对比相当刺激。 “走吧。”在穆蔻一脸惊讶的表情中,杜若兰指指门外。 拉开门—— 粟潜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外,黑眸深邃的如大海渗出的漩涡,脸上挂着不明的表情。 “潜......哥哥......” 穆蔻一脸惊呆。 “她是谁?” 粟潜冷睨她一眼,扫向杜若兰。 “我......朋友。”穆蔻在粟潜不善的目光逼问下,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混乱,随即被她遮掩下去。 粟潜精锐的眸子将她眼底的神情尽收眼底,来之前,葛洪风已经告诉他,穆蔻可能会去酒店堵杜若兰,他二话没说,亲自过来。 “朋友?” 笑话,穆蔻在粟家呆了将近二十年,他从来没见到这位杜若兰,连提都没提起过。 据葛洪风的说法,杜若兰是他的小师妹,那么也应该是粟江的小师妹,和穆蔻,真是半天关系都扯不上。 “......若兰是医生,以前在美国,她帮我看过病。”穆蔻眸光躲闪地道。 “医生?”粟潜冷冷盯住杜若兰,强大的气场使对方感受到强烈的压抑,“黑市的医生?” 杜若兰冷清一笑:“黑市白市都混,不论黑白,只要赚钱就好。” “葛先生在楼下等你。”粟潜看向穆蔻,“你跟我来一下。” 粟潜是和葛洪风一起来的,他承诺过,只要杜若兰收手,就不再追究她的责任,也算是还葛洪风及时救回原小园这份人情吧。 “他来了?”杜若兰冰冷的脸上瞬间镀上一层浅浅的玫瑰色,一转身向楼下跑去。 “潜哥哥......”穆蔻疑惑而兴奋地看向粟潜,“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嗯。”粟潜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没想到你会下这么重的手,穆蔻,我们粟家还真是看错你了。” “......潜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穆蔻闻言几乎要哭出来。 “爷爷一直把你当亲孙女来疼的,我这个孙子都靠后,他真没想到,你竟处心积虑地要置他于死地。”粟潜道,语气里不无失望。 “我没有,我怎么会要爷爷死......潜哥哥,是不是原小园那个贱女人说的......” “住口。”粟潜怒目看着她,周身散发出黑压压的气息,“你不配提她。” “潜哥哥......” “我们粟家对不起你,你所做的这些龌龊勾当,我也不追求了,另外给你十个亿的现金,你走吧,离开粟家。”粟潜掏出一张支票,摁在宾馆的墙壁上直接签了,塞给穆蔻,转身就走。 “不,潜哥哥,我不走,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让我去哪里?”穆蔻哭着道。 粟潜头也不回:“我会发解除婚约声明。” “潜哥哥,不要......”穆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当天,粟潜本人亲自在网上发了一段视频,宣布他另有所爱,和穆蔻的婚礼取消。 一下子,舆论又炸了锅。 豪门果然风云突变,这位身价千亿的顶级富豪究竟花落谁人之手,全民拭目以待。 原小园也被推上风口浪尖,一出门就被狗仔队盯上,好几次被缠的无法脱身,更可恶的是,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之后出现在网络上的却是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剧情。 “粟潜,你解个婚约干嘛这么高调?”她气的质问某男,他这一闹不要紧,可把她的财路给断了呀。 连出去工作都不能安安生生的。 “反正媒体会知道,不如我先告诉他们。”某少爷气定神闲地道。 原小园撅起嘴:“我被你拖累的都没法出去工作了。”语气很有抱怨的意味。 第314章 财产全部给她 “我养你。”某少爷豪气地道,“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什么样,想败家就败家,想旅游就旅游......” “无聊,空虚。”原小园抱怨,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难道他还想回到过去的保养关系。 拜托,她可不想。 “继续把建筑公司做起来?” “不,经过上一次试水,我知道自己没有管理好一个公司的能力,还是算了吧。”上一次他一离开,公司就走向下坡路,最终被赵超一趟浑水给搅黄,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再考虑考虑。” “不要。”原小园坚定拒绝他的提议。 “好,不勉强你。”粟潜看着她笑笑,“我想去园之岛潜海,漂亮的姑娘,你要随行吗?” “园之岛啊......”她还是很动心的。 “不想去吗?”某男媚笑着诱惑她。 “......什么时候?” “晚上走。”粟潜道,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是该带她和River出去放松一下了。 “......”她需要冷静冷静,不能这个男人给她点好颜色,她就任他摆布吧......这也太没出息了。 “原小姐,这些,需要您签个字。”肖同抱了一大堆文件进来,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原小园面前。 “......”原小园拿起来一看,全是财产转移的协议,“粟潜,你搞什么?” “River的财产,暂时存在你这里,怎么,不要啊?”某少爷噙着淡笑道。 “......”傻子才不要,原小园拿起来一看,反正自己不吃亏,很大方地在每份文件上签了字。 “傻掉了,小财迷。”粟潜见她签完字一直在傻笑,捏捏她的脸颊道。 “疼......”臭男人,干嘛对她用这么大的劲儿。 “当小富婆了,不数数银行卡里有几位数存款?”粟潜调侃道。 原小园白了他一眼,“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这男的越来越腹黑,她有些招架不住,一不小心就有被算计的可能。 “你猜。”某男厚着脸皮道。 “......”管他呢,反正他的身价都在自己手里,就算有阴谋,她也认了。 旁晚。 粟家的私人飞机停落在草坪上,粟潜穿一件中长款黑色风衣,身材挺拔修长,他一手抱着River,一手牵着原小园,缓缓走上去。 “粟潜,你对我是不是太随意了些?”原小园有些不满,想睡就睡,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想和好就和好,她受不了。 “现在才抗议,晚了。”随着一阵隆隆的划过草坪的声音,飞机开始缓缓上升,最终稳稳飞在云朵之上。 River第一次坐飞机,兴奋的手足舞蹈,不停地问粟潜这个那个问题,粟潜难得地炫耀一下自己渊博的知识,耐心给儿子讲解完一个又一个问题。 “粟先生这么有才。”原小园在一旁听的都要醉了。 “这么宝贝的男人你还不赶紧抓住。”某男脸皮很厚地道。 原小园撇撇嘴,脸儿看向下面,朵朵白云在视线里飞过,黄昏的霞色如织锦一般绚烂,美丽极了。 夜晚,飞机降落在园之岛上。 园之岛的感应路灯依次打开,漫天星辰瞬间匿去光泽,海风微咸地吹过,拂面,如人间仙境一般。 “爹地,这里好美啊。”River用稚嫩的童音叫道。 “宝贝,你该睡觉啦,明天再玩。”原小园一看时间,太晚了,提醒他道。 River摊开手:“可是,妈咪,我们睡哪儿呢?不是把星星当被子吗?” 粟潜笑了笑,溺爱的眼神看向他:“爹地带你去一个城堡好不好,里面有王子的宫殿,今天晚上,你睡在宫殿的大床上,好吗?” River不相信地看向妈咪,“妈咪,真的有城堡吗?”他揉揉眼睛,看起来是真困了。 “......”她记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哇——” 等城堡真的出现在River面前时,他简直都要惊呆了。 原小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一间水晶圆形屋子,现在,一排城堡赫然矗立在眼前,宛如童话里的世界,叫人怀疑是巫婆临时制造的幻境,太神奇了。 “你什么时候建的?” “一年前。”粟潜自豪地道。 “......”正是他刚从阿富汗回来的那个点,他那时候不是精神抑郁,各种不正常吗,居然会不声不响在岛上建了栋城堡。 “喜欢吗?”他看向她笑着问,笑容很暖,犹如三月的春风般。 “我喜欢,爹地。”River已经从粟潜身上挣扎下来,跑了进去,所有的门都是自动开启的,很有魔幻的感觉。 “安全吗?”原小园疑惑地看向粟潜,是不是谁都抗议进去。 “你试试?” 原小园跟在River后面往里面走,她却被卡住了,瞬间就看不到River的身影。 “粟潜,孩子一个人在里面不行的,你快开门啊。”她埋怨身后欠锤的男人。 某男笑而不语,表情贱兮兮的。 River在里面叫了声:“妈咪。” 门应声而开。 “原来是声控的啊。”原小园惊奇地道,这男人是怎么把River的声音给储存进去的呢。 “笨妈咪。”River在里面边跑边道,“是江堃叔叔帮我弄的。”之前粟潜总叫他和江堃视频,原来是为了这个。 “......”可恶,故弄玄虚,提前一个字都不肯向她透漏,粟潜,你有种。 “给你个惊喜不好吗?”粟潜含笑望向气鼓鼓的她,“好了,不去看看咱们的水晶‘洞房’。” “......”满脑子龌龊的想法,今天,她要跟儿子住在儿童城堡里面。 “这里用来玩的。”粟潜边走边介绍道,“儿子的卧室在城堡尽头,和咱们的‘洞房’连着,方便你晚上照顾他。” 说话的功夫,River已经跑完整个城堡,他前头是一间设计非常别致漂亮的小房子,粟潜抱上他,在门口刷了刷,门开的瞬间,饶是她再有心里准备,还是惊呆了。 儿子的卧室果然按照皇家王子的待遇设计的,极尽奢华,一张儿童床像是镶满钻石的银河系,闪闪发光。 可是,原小园的脸却黑了。 “穷养儿子富养女,懂不懂啊你?” 某男一副不屑的表情,“那你给我生个女儿,这里给女儿住。” “作你的美梦去吧。”原小园磨牙看向他,这男人是吃定她了吗,她看起来有那么傻。 他朝她吹了个口哨,很得意的,嘴角噙笑:“我的运气很好,总能美梦成真。” “......”从今天起,她吃素,对美男免疫,去他的美梦成真。 “妈咪,River肚肚饿了。” 粟潜:“......” 原小园:“......” 还没吃晚饭呢,没吃晚饭呢,没吃晚饭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餐厅。 “粟潜,你什么时候请的厨子?”来之前原小园以为要自己下厨,进门一看,餐桌上摆了十几道各色海鲜、焗饭、汤类以及面点,色香味上乘,她看着都要流口水。 “上个月。” “有心。”原小园还是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 “妈咪,这是玫瑰花吗?爹地向你示爱呢噢。”小家伙懂的可真多。 “......”原小园剥好一只龙虾夹到他碗里,“吃完饭饭早点睡觉,明天可以玩很多,不然,明天就玩不动啦。” “好吧。”小伙一想到明天可以看到日出,还有很多海鸟,听爹地说还能下海看鱼儿在眼前游动呢。 说不定还可以遇到美人鱼妹妹,哈,他一定要抓一只回来陪自己玩。 翌日。 一轮红日从海平面缓缓露出金色的容颜,大海在它的映耀下清新而活力,不时有海洋生物跃出水面,发出扑通扑通的调皮的声音。 昨晚上一家三口住在房子的主卧里面,除了粟大少爷外,都累成狗,脑袋一沾床就睡着了,那男人也知趣,没打扰他们,够有良心。 “醒了?”原小园刚打了个哈欠,就听见某男低醇沉厚的声音。 “没有。”她翻身,装睡,省得这男人用清晨正常的生理冲动烦她。 下一刻,她就被他欺身而上,堵住了唇,吓的她连忙推开他抗议:“River醒来看见糗大了。” 他忽然抱着她滚落到地板上,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摔下去也感觉不到疼,她只是被吓到,惊魂甫定后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生女儿。”某人理直气壮。 原小园直接无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到隔壁的次卧,原来这两个房间是通着的,还真是方便带孩子的父母干坏事啊。 “谁要和你生女儿,你放开我......” 他在床上哪有一点儿人性,尽特么是禽兽,被他一折腾,她今天只能在床上过了,不要啊,这么美好的日子,她要出去看海,抓鱼啊。 “乖......”他的大手探进她的睡衣里,抚上柔软的山峦,煽风点火。 “我不要和你不明不白的......”原小园眼睛红红的,马上要掉下泪来,她不喜欢被欺负。 粟潜的动作倏尔停下,俯身吻去她脸旁上的眼泪:“小笨,你还看不出我有多爱你吗?” “我哪有很笨。”原小园撅嘴抗议,凭什么嫌弃她。 “......”粟潜眯起眸子盯住她,“乖,嫁给我。” “......”这是求婚还是诱惑她上床。 第315章 我要和她过这一生 “说话?” “......什么?”原小园瞪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向俯身在她上方的男人,他的俊颜经历几年的风霜,比之前更有男人味,墨眸深邃的想暗物质的漩涡,随时要把她卷进去,她忙跳开视线,呼吸变的急促。 “我当你答应了。”猝不及防地,他身子一沉,和她交融在一起,野兽般挺进退出。 “你......”原小园忍了又忍,才没甩他一巴掌。 晨光和着满屋春色,旖旎成一片粉色的海洋,听着身下女人如歌的吟唱,感受到她身下的娟娟春水,他的心满了。 遇到她,他收获了满满的幸运。 就在两人相拥着喘息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粟潜。” 随即,两道身影出现在房间的监控屏幕上,一黑一浅粉,同时登上了岛,在门口敲门。 River被吵醒,四下找了找,跑到原小园的房里,茫然地看着监控上的人问:“这是......谁啊?” “你爷爷,和我情敌。”原小园真想一脚把他们踹到海里。 粟潜见怪不怪,似乎早有预感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披上衣服亲吻了一下River的额头,“River,跟妈咪去餐厅吃饭,爹地去打发他们。” 说完,回头扫一眼原小园,“我们可能会面临一些考验。” 原小园瞪了瞪他,什么都没说,面色平静地望着River。 穆蔻眼看着粟潜出到,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让他和原来小园躲在这里结婚,刚才一上岛,到处布置好的玫瑰花直扎她的眼睛。她朝粟荣庭使眼色,后者了然看向她,像是给她希望,又不像,恨的穆蔻咬紧了牙关。 除了粟潜,她谁也不在乎!早晚,她会把那个男人弄到自己手里,就算弄不到,她也不能便宜了原小园。 表面却装着一副温婉贤良,玉手轻轻拢住被海风吹散的长发,“潜哥哥,过几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还好吧?” 粟潜先是走到粟荣庭面前,上下睨了睨他,倏尔关切的问,“您的身体还好吧?” 粟荣庭“哼”了一声,并不打算理他。 穆蔻很没眼力见的靠过去,笑笑说,“潜哥哥你看你,爷爷为我们张罗了那么大场面的婚礼,你说取消就取消了,爷爷这得多气啊。” 粟荣庭最受不了提这个,很不客气的朝他咆哮一句,“那个女人怎么没掉到海里喂鱼?”“啧啧啧,怪不得康秘书走了,瞧瞧这脾气!爷爷你阴阳失调很久了吧,要不要先去陆地上找个姑娘解决解决再来找孙子算账啊。”粟潜根本没看穆蔻一眼,妖孽一笑,就把粟荣庭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闭嘴。” 粟潜眨泛勾魂的眸子,也不声气,“这岛,是我爱的女人的,我到这儿来还是暂住,你们不打招呼就上来,不好吧?” “这岛,你也给她了?”穆蔻一惊,脸色很不好看。这里,她才有资格享受,才有资格在这里走进婚姻殿堂。 她原小园凭什么,凭什么。 粟荣庭没法再忍下去了,他走到孙子面前,甩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粟潜脸上,“除非我死,否则,你必须娶蔻儿。” 穆蔻的身后倏尔跳出两个诡异的人来,粟潜一怔,随即记起他们是东南亚某个岛上的土著,掌握一些迄今无法用科学手段解释的巫术。 “你要干什么?”粟潜冷冷瞥了她一眼道。 “施法。”粟荣庭怒气不减地道。 原小园在卧室看到这么一幕,好奇地想这两个打扮奇怪,赤裸上半身的矮小人类是来干嘛的,随即一想,大叫一声:“不好。”抱着儿子就往外面冲。 粟潜根本不相信邪术那一套,墨眸冷静地盯着粟荣庭,一字一句调侃道:“您年轻的时候办了多少风流事儿?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啊?”说完,还不忘若有所指地瞟了穆蔻一眼。 “粟潜。”粟荣庭气的胡子不住地抖动,对那两个奇诡的人用土著语说了句什么,两个人立刻拿出“武器”,一个针筒状的东西,朝粟潜发射“暗器”。 粟潜冷静地看着那个小东西朝自己扑过来,看着看着,那东西好像不见了,他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胳膊上一酸,大脑就空泛泛的。 “粟潜,你......怎么了?”原小园抱着River在不远处看到他颀长的身躯动了动,险些歪倒。 粟潜转过头来,眸子发红的吓人,五官扭曲着,像变了个人一样,死死瞪住原小园,咆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岛上?” “......粟潜,你,你怎么了?”原小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粟潜忽然冲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脖子:“滚。”那手劲一下比一下要大,好像要勒死她似的。 “爹地,你放开妈咪。”River从原小园的手里摔到地上,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的哭喊起来。 粟荣庭到底不忍心自己的小小孙子受伤,上前把他抱起来,“River到爷爷这里来,那个坏女人就交给你爹地了。” “她不是坏女人,她是我妈咪。”Rvier一小巴掌拍开粟荣庭凑上来的老脸,挣脱下来,朝粟潜奔过去。 原小园被粟潜双手扭着脖子提了起来,她不住地翻着白眼,意识渐渐离开身体,River上去抱住她悬空的脚:“妈咪,妈咪你快下来啊,River不能没有妈咪。” 粟潜中了邪一样,飞起一脚踹开儿子,“滚开。” 小小的river摔在地上,手和腿都擦破了,流出血来,他惊慌无措地痛哭个不停。粟潜拎着原小园,一步步朝大海深处走去,两个诡异的人呜哩哇啦地想去拉River,被粟荣庭阻止,他以为他们要去伤害一个小孩子,穆蔻知道什么原因,撒脚丫朝River跑去,试图让他不能和粟潜接触。 River一看有人来追他,本能地朝粟潜追过去,小小的身子很是灵活,瞬间就追上去抱住粟潜的大腿,他正要甩开,River手臂上的血渗到他肌肤上,轰然—— 他双手一松,把原小园扔在沙地上。 “River——” 粟潜忽然叫道:“你,你的伤,哪里来的?”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爹地......”River嚎哭不止,“妈咪是不是死了。你为什么要杀死妈咪。”看动画片的时候,只有坏蛋才被那样对待。 “杀你妈咪?”粟潜不敢相信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原小园,疯了一样把她抱起来,“小园,你怎么样?”他触了触她的鼻息,还好,尚在呼吸。 “快,快施法啊。”穆蔻带着两个诡异的土著追了过来,一看粟潜沾染River的血恢复了正常,失控地大喊。 土著人的巫术固然厉害,但最遇见的就是最最纯净的东西,比如小孩子的血,一旦沾染,永久性失灵,不管多强大的巫师,都没办法再对这个人施法。 “丧心病狂。”粟潜冷冷丢给她一句话,起身抱着虚弱的原小园,墨眸转向儿子,“走,我先把你和你妈咪送回房间。”这个笨女人,他刚才都叫她锁好门不要出来,她为什么还要带着儿子出来,想吓死他不成。 River忍着痛,从沙土地上爬起来,拽住粟潜的衣角,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儿童城堡。 两个诡异的土著人在身后不停地念咒语,发射暗器,一点儿效验都没有,全部失灵。到了城堡门口,原小园才缓过来,她揪住粟潜的衣襟,“你,你要杀我?”她刚才差点被吓到神经失常。 “先别说这个,River受伤了,里面有药,你先带他去处理伤口。”他浓眉挑起,沉重地扫了穆蔻一眼,眸子里盘旋着杀意。 原小园和Rivers几乎是被他推进门的,一瞬,儿童城堡所有的门都关闭,就算River发出声音也不会自动开启。 她明白,粟潜这次是真的怒了,他要和穆蔻算账,敢动他的儿子,那真是找死。 “粟潜,你干什么?放下,放下。”粟荣庭见他从身后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来,再嚣张不起来,失声叫道。 粟潜的枪直接指向穆蔻,眸子眼光凛然:“穆蔻,你救过我一命,我同样救过你一命,咱们,扯平了。” “潜哥哥......”穆蔻花容失色,脚一软,躲在粟荣庭身后不敢说话。 “粟潜,有种你向这里打。”粟荣庭指着自己的胸膛,“蔻儿,你不能动她一个手指头。” “爷爷,”粟潜俊美的五官扭曲到极冷,“穆家对你有恩德,并不是对我有恩德,你不能把毁了我的幸福去报所谓的恩德。” “屁话,没有我哪有你?”粟荣庭瞪了他一眼,“那个女人你和她也结过婚,生过孩子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粟荣庭之前没有出手他和原小园的事情,就是不想逼的太急,这次,他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我要和她过这一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一家。”粟潜淡然道,深邃的轮廓在海天倒映下愈发魅惑,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第316章 爱极生恨 “一生......”穆蔻绝望地攥紧双拳,不可能,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幸福而自己当个弃妇的。 “粟潜,别逼我把你赶出粟家。”粟荣庭忍无可忍,早知道自己的孙子会栽在原小园手里,他当初就不该手软,直接让那女人消失就好了。 “随便,即使你对外宣称我死了,我都没意见。”粟潜极其不在意地道,粟家,这些年,他辛辛苦苦给粟家挣的钱,他拿的不过是很少一部分,他对得起粟家。 粟荣庭拉起穆蔻,“蔻儿,走,以后我没他这个孙子,你也不用肖像他了,哪里找不到一个两条腿的男人。” 穆蔻最后恨恨地看了一眼斑斓幽蓝的小岛,漂亮的不似人间,这儿本来是她的,她等了十几年,等来的竟然是失去,呵呵,这太讽刺了。 她不甘心,她得不到的,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L市。 PUB的包间内,赵超斜倚在沙发上,桌上已经空了一排酒瓶,他握着酒杯,猛烈地摇晃着,最后一仰而尽。 穆蔻坐在他对面,举杯淡淡地笑着,“朱二少爷,借酒浇愁吗?就算你把这里的酒都喝了,她也不会回来的。” “呵呵,你以为我很爱那个女人吗?我只是想报复黄婉泠,报复她儿子。”赵超嗤笑着,将瓶中最后一点酒都倒了出来,又一仰头灌进去。 穆蔻摇摇头,看着杯中酡红色的美酒,红唇微翕,“把原小园抢过来就算报复了粟潜?天真,那女人不过是他玩过的破鞋,穿只破鞋你就当是报复了?” 赵超醉意朦胧的瞟着她,扔掉空了的酒杯,“呵呵,也只有女人才这么想,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尤其把她弄到手还能让另外一个男人痛不欲生的时候,根本不在乎她跟过几个男人。” “你还是喜欢她?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 穆蔻抬起眸子看向他,别有一番幽怨,凄然一笑,“我要回去了,你今天醉着,合作的事儿改天再说。”说着,她迈步就要提前离开,谁知,赵超想说他送他回去,伸手一拉人,她没站好,一个不防跌入他怀里。 赵超下意识地抱住怀中女子温软的身子,颈中溢出的体香,瞬间灌入他鼻中,引诱着他的神经。酒精向来是荷尔蒙的催化剂,抱着抱着,原始的烦躁涌了上来,他的视线开始变得灼热。 穆蔻没有动,胸前的挺俏贴在他胸膛上,眼前的男人虽然没粟潜那么帅气,但脸庞至少清秀的让人眼馋,她的眸子瞬间散发着迷离的光泽,粉颊带着邀请的气息。 赵超把她抱在怀里带出PUB,极速回到公寓。 公寓淡黄的灯光打在穆蔻发红的脸上,发出更加迷人的气息,赵超一个快步将她抱进卧室,扔在床上,翻身压了上去,立即吻上她的唇,双手游移到她的胸前,用力的捏圆揉扁。穆蔻怔了怔,随着身体里想要放松的欲望升腾,她咬了咬牙,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轻轻闭上双眸。 最在乎的那个男人不考虑她,她又何必在乎自己的那层贞洁。 见她没抗拒,他褪开她上衣的扣子。 寻着那点红梅,他覆了上去,深吮浅吸,直让她无法抑制地叫出声来:“啊......” 她的反应让他急速加快进城,无所顾忌地在她饱满的小山上揉捏,白腻的肌肤顷刻到处印满红红紫紫的痕迹,疼痛中带着快慰,快慰中夹杂着几丝疼痛,让她不住地呜咽着,欲罢不能。 他很快扯掉她碍眼的内裤,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抵开她的双腿,身子一沉,猛地没入她的身体。 “啊——”穆蔻痛的惨叫一声,弓起身子,呲牙咬住他的肩膀,那里直接冒出血泡。 “你……第一次?”赵超被咬的吃痛,发红的眸子凝视着身下缩成一团的女子,不可置信地问。 穆蔻痛的额头冒出冷汗,双手不受控制地在他背上划出一道道血印,“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你也不用在乎,我只当你是工具。” 赵超本来想对她温柔以待,闻言,他眸子变了色,狠狠沉下身去...... 她发泄似的忍着,很快,身体内的痛楚被快感取代,一波比一波强烈,穆蔻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兴奋:“快点.......再快点......” 赵超眼眸通红,动作越发疯狂,每一下都恨不得将她贯穿。 各怀情绪的两个人,都在发泄,疯了一样...... “啊……”穆蔻弓起身子,想让他进入的更深...... 在他一连疯狂的冲刺下,她一次次被抛到生理的极致高峰。赵超闷哼一声,将压抑许久的欲望释放在她体内。 体内的风暴过去之后,两人静默地一动不动,淫靡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充斥。 赵超缓缓抬起眼眸,脸上的激情褪去,一层空洞的无聊挂在那里,薄情而冷漠。他毫不留恋地从她的身体上翻起来,“你可以睡在这里,明天睡够了自己走,或者,你想走的话,我叫人送你回去。”说完,砰的一声关门出去。 虽然没像打发夜店的女人那样把她赶走,但也没有一丝温存。 穆蔻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四肢无力的瘫软着,明耀的肌肤上留下了各种激烈过后的痕迹。她随手摸起茶几上的香烟,点燃一支,微阖着昏沉的美眸,猛吸一口,烟雾直接呛到肺里。 抽完一支烟,她才缓缓倚起身来,某处的肿痛疼的她蹙紧眉头。随即,一丝轻嘲溢出嘴角,那个赵超还真是看不出来,一副瘦弱的斯文模样,在她身上的时候却像兽一样粗暴,不过,他的猛烈,也确实让她忘记在粟潜那里受到的耻辱。 体力恢复之后,穆扣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悄然从赵超的公寓里出去,她不习惯在陌生人家里过夜。她下楼的事后,一双眼睛在窗帘后面,紧紧盯着她,眸中的意味不明。 自粟荣庭和穆蔻带人登岛寻事后,粟潜让江堃更改岛上的进入识别程序,江堃不得已放下手头的工作,连夜给他开发出一套人脸防御识别系统,岛上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其他人进出,都不太方便。 “干脆给厨子和保镖都放假,好吗?”原小园提议道,她又不是不会煮饭,又不是侍候不起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嫌他们碍眼?”粟潜不怀好意地笑笑,“想玩海滩PLAY了?” “......不要脸。”第一次登岛的时候,这家伙就在沙滩上把她吃干抹净了,想想就脸红心跳个不住。 忽然想到那两个诡异的会巫术的土著人,原小园牙关打着冷颤:“粟潜,你是真的中邪了还是真的想把我丢到海里喂鱼?” 她忽然有些疑神疑鬼的,明知道当时他就是中了蛊的。 “......我现在想把你丢进海里喂鱼。”某人黑了脸,一双眸子紧紧扣住她因惊吓还略带苍白的脸颊,表情恨恨的。 那种糗事,要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啊。 “粟潜,我是认真的,我害怕。”原小园痛苦地眨巴着水润的眸子,小手紧紧绞在一起,脸色发白地道。 “不会再有下次了。”粟潜从背后圈住她的纤腰,深情款款地望向她:“我会用我的命守着你和River,还有......”他的手指在她小腹部画了个圈圈,“下一个小宝贝。” “......我说没有就没有。”原小园很生气地拍掉他的手,撇过脸去看向大海,不理这个大做美梦的男人。 “对不起,上次的事情让你受惊了。” “......我今晚想吃海鲜,一会儿渔船来了,我要亲自上去挑海鲜......”自从他们来到岛上之后,附近的渔民每天都会在这里靠岸,把新鲜的海鲜卖给他们。 粟潜点点头,轻笑:“要求不高,好养活。”说着,大手在她的脸颊捏了捏。 原小园蹙了蹙秀眉,“你手上有细菌啦。”讨厌的,都蹭到她脸上了,故意让她长痘痘变丑吗。 “船来了。”粟潜一笑,松开她,墨眸异常明亮,格外温柔地道:“我陪你一起上船。” “海胆耶......”原小园捧起一个黄黄的圆东西,兴奋地叫起来。 “我剥给你吃。”男人好听的磁声一打开,船上的小渔娘慕清赶紧把目光投向这里,她从来见过这么帅气俊美又温柔的男人,他的肌肤细腻的像瓷器一样,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还要好看很多倍。 原小园不解风情地瞪了他一眼,“够野蛮的。”她脑补了一下粟潜在渔船上剥开海胆的画面,原始人类的不要不要的,受不鸟。 “......姐姐,这位哥哥说的对啦,现在吃才新鲜。”小渔娘朝粟潜抛了个媚眼,野气十足地道。 原小园这才留意到船上还有位妙龄少女,捕捉到慕清看粟潜的时候那向往的眼神,她很不爽,“......我偏要带回去吃。” 从渔船上下来,她劈头盖脸就生气了:“你怎么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啊?花朵啊你?” “......”粟潜纠结地皱了皱俊眉,他冤枉的很,明明什么都没干,难道长的好看也是错。 第317章 赖上你了,这辈子 她一路都摆臭脸给他看,他习惯性地笑笑:“我是不是该识相地跟那姑娘走。” “你敢。”原小园磨着牙道,好像一只小小的凶悍的母老虎,而他,就是她拼命护着的地盘,谁也不许抢也不许靠近。 “......”好吧,他认怂。 原小园一看他吊儿郎当、认错不够诚心的样子,很作地来气,“不服气啊,有种你走啊,走啊。” 粟潜闻言挑挑眉,蓦地,他不计较地捉住她的小手,声音沙哑而慵懒:“赖上你了,这辈子。” 原小园在心里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我有说过给你赖?” “你不给我赖给谁赖?”某男像狼狗一样警觉地瞄住她,她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追求者? “......你管我。” 瞧着她傲娇地小昂起脑袋,某男满眼宠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管谁。” 原小园狠狠瞪了他一眼,脸颊不由自主地嫣红成一团,见River远远跑过来,光着脚丫,被冷空气冻的通红通红的,两个大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宝贝,怎么了?” “岸边,有,有个人。”小家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人?”这儿常有潜海的出了问题游到岛边求生的,粟潜已经见怪不怪,园之岛又不是与世隔绝的地方,见到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过去看看。”原小园走过去牵着River的小手,岛上的佣人被她遣走一大半,就剩一两个打杂的,难怪River会一个人跑出来。 果然,岸边的沙滩上躺着一个美丽的人儿,白皙的皮肤,睫毛很长,鼻梁秀挺,只是从着装上看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可能是累的昏过去了,也可能是死了,反正远看没有一丝生机。 “这人还有气吗?”原小园有些害怕地蹲下去触摸他的呼吸,她可不想一上岛就进行给冒险者收尸的后勤工作。 粟潜下意识地瞟了瞟躺在沙滩上的人,忽地,他眉峰一耸,“陈耀?” “.......”原小园瞪园眼睛。 竟然,是他认识的人。 难不成是专门来找他的,一个不小心被海浪拍到沙滩上了。 附近的保镖得到示意后立刻将人救起来,来之前,岛上请了一名叫Rose的英国女医生,粟潜专门配备给原小园和儿子的,没想到一来就要帮他救起一名故人。 抬进房间施救片刻,Rose严肃地告诉他们,这人是潜水时间太长,体力消耗完毕以致没回到游艇就昏迷过去。 “粟潜,你认识这个人?”原小园终于忍不住打探消息,长的那么清秀,看起来年龄比她还要小,别是什么旧情人的吧。 “嗯。”偏偏某人又不想解释那么多。 “......”不肯多说一句,似乎有奸情啊,原小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长了一双狗仔的敏锐鼻子。 “他是个男的。”某人聪明地读出她的小女人心思,自我感觉体贴地解释道。 原小园:“......” 长的漂亮的男人也是潜在威胁,说不定粟某人男女通吃呢。 “醒了。”Rose忙活一阵后出来提醒道。 “我去看看。”粟潜正要迈步,被某个正在发怒的小女人一记白眼瞪回来,忙挂着招牌似的笑道:“......一起去?” “不许去。”原小园莫名的火气很大,刚刚渔船上的小渔娘给他抛媚眼,这会儿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漂亮的小受,她能不提防着。 粟潜这男人,就算她不想要了,也只能是给她儿子赚钱的工具,才不会拱手便宜别人。 “......”不去就不去吧,谁叫他前几天中蛊失手伤她,她没离开就是天大的恩赐,凶他几句算什么。 “我饿了,要做饭,你来打下手。”原小园把一满袋子的海鲜塞到他手里,弯腰抱起River,头也不回地朝厨房走去。 “妈咪,人家会自己走路的哟。”River抗议一声,不满意原小园像抱兔子一样抱着他。 “安静。”原小园朝坏里的小东西凶巴巴地道,她受了刺激,无处发泄。 见自己当了爹地和妈咪生气的炮灰,小家伙不在意地摆摆脑袋,吻着原小园的额头道:“妈咪生气了,River来宠你好不好?”说着,敌意很明显地瞥了粟潜一眼。 瞬间得罪母子两个,某人无奈地苦笑一声,好脾气地道:“River,来,爹地抱你好不好?你想吃什么,爹地给你烧饭。”他开始哈自己的小崽儿,也难怪River不向着他,作为父亲,他既没有看着儿子出声,也没有陪伴儿子多少日子,没有不鸟他就谢天谢地了。 原小园闻言气呼呼地将儿子抱着走的更快,“别理他,River,妈咪烧饭的手艺比你爹地好多了。” “是,妈咪做的饭最好吃了。”小家伙一边拍妈咪的马屁,一边朝粟潜挤眉弄眼,看样子是要好好气一气粟潜。 粟潜也配合地作出一副被气的不行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跟在母子两个身后,到厨房门口,他抢先一步进去,拉过围裙挂在身上,高大的身材挂上小小的厨娘的围裙,视觉上挺滑稽的,惹得原小园不小心扫过一眼,“扑哧——”笑出声来。 “会做饭吗?”她还是忍不住破功。 粟潜扬扬手里的海鲜:“新鲜的,煮一煮就能吃。” 原小园朝调料那边看去,一排放的全是海鲜调料,可不是嘛,只要不是白痴,把袋子里的海鲜洗净了煮一煮蘸料就可以吃的。 ......又给他捡了个卖乖的便宜。 “River消化不了,他要吃儿童食品。”原小园的要求也叫他挑不出茬来,River确实还小嘛,吃一肚子海鲜还不积食喽。 “奶油大虾西兰花焗饭可以吗?”好歹他可以把虾给弄得碎碎的吃。 River:“我喜欢......” 原小园:“.......”某先生还是当大厨的潜质?脑袋大脖子粗,会朝那个方向进化,咳咳,她会很嫌弃的,嫌弃死。 “关门啦,油烟太重。”粟潜优雅地推上厨房的玻璃门,留给原小园一道潇洒的背影。 “......”受不鸟,颜值高就是占优势,做个饭都像在直播,她不要看啦,会被诱惑的。 “好了。搭把手。”不打一会儿,某人探出俊颜道。 原小园不乐意地哼哼一声,无奈肚子很饿,只好放下傲娇,硬着头皮走到厨房门口:“拿来。” “西兰花奶油焗大虾饭。” “耶耶,不错嘛,颜色搭配很好。”原小园瞧一眼就忍不住赞许地道,接下来她就矫情地想哭,他真的有大厨的潜质,万一真朝大脑袋粗脖子方向发展,她不得后悔死。 “爹地,你真厉害。”River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和妈妈站在一条线上的,一见这色香味俱全的焗饭,立刻去粉粟潜,气的原小园鼓起腮帮子瞪他。 “嘿嘿,快吃啦,宝贝儿子。”粟潜老狐狸般地笑笑,搞定个小崽子还不容易,嗯嗯,小崽子他妈有点辣手。 讨好完儿子,粟潜又给原小园递过来一盆鲜肥的海蟹,“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蟹肉肥嫩白腻,是她最爱吃的。 “谢谢。”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别扭着,这个男人,她恨过,也爱过,厌过,也欢喜过,年岁逐渐沉淀,她的是非爱恨也终究不那么分明,漫长的人生岁月,不就是有个人相守就成的吗,她的要求不高。 一顿晚餐吃的酣畅淋漓。 River因为白天玩的太兴奋,饭后没多久,就洗澡睡觉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粟潜和原小园两人,他黑眸深邃地盯着她,她散着头发,小脸显得更加楚楚,带着一丝妩媚的气息,早前的清纯尚未褪去,糅合在一起,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 “小园,你怎么都不会老?”他恨恨地道,从阿富汗逃出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尘满面、鬓如霜,已然是名中年大叔。 “啊......”原小园一怔,是她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的话太奇怪。 “你还是那么漂亮。” “......”虽然她承认他够俊美,但她不会说。 “我欠你一场婚礼,现在,我都准备好了,缺个新娘,你有兴趣吗?”他起身端着两杯红酒走到她身边,和星子一样闪亮的眼眸注视着她,优雅地奉上酒杯。 “没兴趣。”这回,她要狠狠矫情一次。 她不是没有行情,也不是离开他不能活,他凭什么说和她离婚就离婚,说结婚就结婚,他是她的谁啊。 “小园,我向你求婚。”某男煽情地就要下跪。 原小园瞄了他两眼,漫不经心道:“戒指呢?”他以前不是最喜欢送她戒指吗,反正他有不少的极品宝石。 他睨一眼她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哑声道:“小园,把手伸给我。” 原小园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定,手缩回去的比兔子逃跑还快:“我不要。” 某男脸一黑,开始百般诱惑威逼,“你看,咱俩没名没分的,你比较吃亏是不是?万一,River要是有个妹妹,总不好她妈咪还是单身吧。” 第318章 露天烧烤比人体运动更能吸引我 原小园闻言阴险地笑笑:“嘿嘿,粟大少爷,那我之前的钱是不是算婚前的?”他转给她很多股份、理财之类的,少说也有几十个亿吧,哼,再和他结回去婚,岂不是又成了共同财产,没错,她现在财迷,很俗。 某少爷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好像他欠了一屁股债才来找她结婚的一样,“你的,都是你的。”他指指自己胸口,“我整个人都给你。” ......好暧昧的话啊。 原小园脸一红,“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嫁给他,嫁给他。她安抚下体内无脑的少女心,老成地道:“粟潜,我想,想靠自己成就一份事业。”她这么晃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男人愿意养活你是一回事儿,你是不是心安理得让男人养活又是另外一件事儿。 “先生、太太,病人想见见你们。”女佣小心翼翼地在外面探着头道,生怕打扰了两人静谧的时光。 粟潜拉起原小园的手,墨眸淡然而深邃,“这小子和江堃......” “谁功谁受?”没等粟潜说完,原小园就兴奋地八卦起来,陈耀虽然看起来有小受的美丽,但那个江堃,咳咳,也美的很阴柔的好不好,原谅她大脑里一贯的组合不是这样的,起码有个看起来阳刚的。 “砰——”粟潜曲起手指毫不客气地在原小园头顶敲了一个栗子,“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疼耶。”腐道有错吗?有错吗。 “陈耀是江堃的徒弟。两个人都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粟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陈耀说不定就是来找他的,可能觉得路线比较有趣,就玩起潜海,没想到体力不支晕倒。 “噢......”原小园有些沮丧,没有八卦分享吗,没有奸情挖掘吗,唉,无聊的人生啊。 客房里,陈耀已经醒来,在佣人的照顾下吃过食物,恢复的不错,肌肤白里透红,有种不辨雌雄的美,只是脸上那表情,带着玩世不恭的冷漠。 “咳......”粟潜没进门之前先发出一点声响,免得惊扰到他。 “......粟,先生?”陈耀微掀起眼皮,忽然眸光亮起,他魅惑地笑道:“巧啊。”一笑艳光流泻,看的人魂魄摇动。 “是专门来找我的?够巧。”粟潜笑道。 原小园:“......”重量级男色面前,她有点想变坏,吼吼。 “江堃不放心你这里,叫我过来看看。”陈耀慵懒地道,目光一道又一道打在原小园身上。 “怎么会掉在海里?”粟潜蹙眉问,有点不满意他投向原小园的热情目光。 陈耀眸光闪烁,很快掩饰下去,语气凉凉道:“哪有掉海里,不过是潜海的时候打盹,恰好被你捞上来而已啦。” “说吧,他叫你来看什么事儿。”粟潜挑眉,语气疏离道。 “帮你维护这里的监控系统啦。”陈耀道,表情虽然很冷,但听下来,他的年龄估计还没原小园大。 “监控系统?”原小园大着眼睛,“要装很多摄像头吗?”在她的认知里,监控系统就是一堆摄像头,后面连接着一台电脑,就酱紫。 “哈。”陈耀冷冷的美目转暖,很自得地道:“那是最低级的监控系统,我准备装在这里的,集监控不、警告、提醒等等功能一起,相当于电子保镖。” “这么厉害。”原小园马上奉上崇拜的眼神。 “那有什么,不过是个电子系统而已。”粟潜轻蔑地向他泼去一盆冷水,摆摆手,“别说的那么神奇。” 原小园被他异常的自大吸过去眼球,脸上一副“你行你试试”的表情,撇撇嘴,没说刻薄的话,算给他留点面子。 “弄好需要几天?”粟潜又问。 “一周。”陈耀懒懒地道。要不是看原小园看着气质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他才懒得呆这破岛,人少,连PUB都没有,超级无聊,就算呆,两天也到极限。 粟潜蹙眉:“这么久?”他是不是该考虑带着小女人和宝贝儿子换个地方度假。 陈耀乐呵呵地朝原小园一笑,笑的要多媚有多媚,“美丽的女士,我想喝杯可乐,有吗?” “没有。”粟潜不冷不淡地道。 原小园朝女佣使了个眼色,女佣忙道:“抱歉,先生,少爷和小姐比较注重健康,这里没有存放碳酸饮料,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会吩咐人到最近的陆地上去买。” 陈耀兴致缺缺地道:“算了。我就忍忍吧。” 次日,他留下来的第一天,勘测全岛地形和海岸线,事后玩笑一样对原小园说:“粟先生是怕海盗上来和他抢女人吧?瞧瞧,光持枪的保镖都有几十号人,知道的是私人岛屿,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国关押犯人的基地呢。” “呸,你年纪轻轻这么毒舌,敢情受过刺激吧?”原小园也不淑女了,直接怼回去。 她原本还觉得可以羞涩相处几天呢。 “嘿嘿,女人,你真有趣。”陈耀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告诉爷,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她怎么看都不像米虫啊。 “古典建筑。”提起自己所爱的专业,原小园很伤神,要不是遇到粟潜,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成功晋身设计师新贵。 “哇啊,好高大上的职业。”陈耀漂亮到不行的眸子闪亮个不停,“女人,你的智商好高啊,估计,比我少不了多少。” “......”原小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你的脸皮能再厚点吗?” “嘿嘿,女人,你一看就是古典美人,我很心动。” “......”表白吗?能不能再奇葩点儿。 “喂,岛上有姑娘光顾吗?”陈耀赤脚站在沙滩上,懒懒地道:“这么原始无趣,我会闷坏的。” “......”他不是小受,好像性取向还是正常的,看走眼了。 “下午附近打鱼的人家会经过,年轻的姑娘偶尔会有,看运气啦。” 陈耀打个响指,又是娇媚一笑:“OK,美女来了记得喊我去看。” “......”当她是个拉皮条的啊。 不过他的专业只是很是够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差不多找到园之岛上监控、防御系统的全部漏洞,而这些漏洞,万一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旁晚,远远听见一声哨子,知晓渔船过来,原小园马上叫人通知陈耀,这么美的男人,没有姑娘享受也是浪费资源,她也是心存善念滴。 粟潜见小女乐此不疲地给别人拉皮条,腹黑一笑,戏谑道:“不知道未来的粟太太还有这份闲情。”不知道事成之后,她收多少好处费啊。 被允许靠近岛的还是慕清家的渔船,船停泊之前她特意换上浅色的长裙,常年的打渔生活,并没有晒黑她的皮肤,反而为她的脸颊添上一抹漂亮的粉红,比起不怎么喜欢见阳光的都市女子,更添几分野性。 “HELLO,美女好。”陈耀朝她露出一个杀伤力十足的笑容。 慕清一愣,美丽的大眼睛朝他身后瞅着,有点失望:“就你一个人来买鱼吗?”她期待的那个身影怎么不出现了。 “小美人儿,我一个人来不好吗?你还想见谁?”陈耀扬扬眉,朝她慵懒一笑,媚得酥麻,又狡黠又诱惑力很强的样子。 “反正不想见你啦,小公公。” 陈耀闻言差点气的背过气去,这儿果然是文明没有开化的地方,他哪里像太监啦,看在小美人长的不错又年轻的份儿上,他不计较,“你的鱼我全买了。”他很想把这条带刺的美人鱼一起买下。 “全买了?”慕清不敢相信地看向他,额,她好像还算不过来一共多少钱呢。 看出她的窘迫,陈耀突然问:“读到几年级啦?” 慕清忽然间就炸毛:“讨厌,人家,人家有读过大学的好不好,不过就是不擅长数学的啦。” “你学的什么专业?捕鱼?”陈耀上下扫视她几眼,如果这姑娘是学计算机的,就完美了,不过,看她连几个数都算不出来的样子,铁定不可能的。 “嘿嘿,我又不认识你,干嘛告诉你。鱼你还买不买,不买我走喽。”慕清娇笑道,她才没功夫跟个没长开的小妹妹玩儿呢。 “你要是学的计算机,我就收你当徒弟。”陈耀美艳绝伦的脸颊上顿时生出一丝戏谑,“买,你先告诉我多少钱。” “这一船鱼五万块钱,低价卖你。”慕清的爹闻言赶紧从船舱里探出头道。 “好。帮我按种类打个包。”陈耀妖冶一笑,“美丽的宝贝,你的手机拿来,我转钱给你。” “......”慕清语塞,今天的太阳格外耀眼,哪儿看着都金光灿灿的,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渔船开走后。 原小园看着保镖运回来的两推车海鲜,大着眼眸道:“陈耀,你疯了?”说好的泡妞呢,难道被妞儿推销了一车海鲜回来? “要在这里住一个礼拜,蹭吃蹭喝不好意思,喏,这些是请大家吃的。”陈耀大方地笑笑。 虽然贫嘴些,原小园并不讨厌他,潜意识里就把他当顽皮的小弟弟看的,“哈,露天烧烤比直播人体运动更能吸引我。” 第319章 我又不是妖 “哈?”陈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顿时垮下来,他有那么不济吗,随便找个女人,就地解决问题,好像猫儿狗儿一样,切,他才没那么随便。 原小园不遗余力地打击他:“打渔的姑娘又漂亮又有野性,你不喜欢还是人家没有看上你?我知道了,人家姑娘肯定把你当成同类了。” “原小园。”陈耀美目都气红了,“要不要我用行动告诉你,你跟我是不是同类?” “你?”原小园说不上来哪根筋抽错了,就是想逗着他玩儿,色情地扫过他下身一眼:“毛长齐了吗?” 陈耀漂亮的脸颊抽了抽,随即很开的起玩笑地一笑:“要不要看看?”说完,白皙的长指往腰里一放,做势要解开。 “长了两根吗?”原小园知道他不敢耍流氓,更加是无忌惮地笑道,一副“我等着看”的无赖表情。 “噗——”陈耀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又不是妖。” “.......”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她已经把脸皮扔到海沟深处了,真是人外有人啊,原小园叹口气表示汗颜。 “小园阿姨,准备在这里住多久?” “......你叫我什么?”原小园鼓起脸儿道,好气,她,有那么老。 陈耀立刻朝她吹起口哨,狗腿十足:“小园宝贝。” “......”这不是拿她来消遣的吗。 “我现在就走,讨厌。” 陈耀跟过来,拽拽她的裙子:“你去哪儿,我也去。” 原小园斜瞟他一眼,“不告诉你。”她不需要一只跟屁虫,跑开之前,她凶巴巴地道:“抓紧时间干活啊,我的地盘从来不收留无关紧要的人的。” “好。”陈耀忽然没了和她斗嘴的情趣,一本正经应付她。 原小园侧过头去看他,只见他白皙的面孔上面两扇黑黑密密的睫毛敛住眸子,好像枯蝶驻留在眉毛下方,迷离和颓废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你好像很多愁善感?” “嗯。”陈耀抬头扫过她,“我到海边走走。” “.......”什么情况,请问,粟潜认识的人有正常的吗。 原小园疑惑着,甩掉鞋子,裸脚丫走回房间,River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十分专注,都没有觉察到她走进来,“粟潜呢?”她问女佣。 “少爷在楼上书房。” 原小园点头,小跑上去,推开门,“粟潜......”看到他倒在椅子里的一刻,她的头脑嗡的一声,全部空白,“你,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浮白,呼吸急促而不稳定,她用手试一下他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被她凉凉的小手一激,他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女人,我......发烧,叫医生。” “Rose,”原小园气息不稳地朝门口喊叫,他的情况太吓人,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发热,她稳定下心神,冲进浴室攥干一条冷毛巾出来。 “太太,让我来。”Rose赶到后也被粟潜的状况惊了惊,忙拿出仪器给他检查起来。一会儿,她抬起头问:“先生之前中过生物病毒?” “......嗯。”还是为了救她,他亲身让医生给他注射了一些,不是说少量的可以激发解毒血清吗?怎么会对本体造成长久的伤害。 “什么病毒?”Rose刨根问底。 原小园凭借事后的记忆报出那次中毒的名字,Rose听后很是吃惊,然后颓败的摇摇头,“我不是那个领域的医生,无法彻底看好他的病症,太太还是请上次的医生过来看看的好。” “葛洪风?” “葛医生是医学界的新秀,我在英国都听闻过他的大名,这点病痛放在他那里,会很容易解决,太太找他过来吧。”Rose坦诚道。 她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给他治疗,只是粟潜体质有些特殊,她不敢轻易试验,不如找有经验的医生来的保险。 原小园都顾不上和她搭话,匆忙翻找葛洪风的联系电话,找到后,她立刻用粟潜的电话拨过去,那边很快接起来:“喂喂,我说粟大少爷,外出度假也不说和我打个招呼,怕蹭你家私人飞机啊?” “......是我,原小园。”她有些尴尬地道:“葛医生,粟潜病了,是上次为我解毒留下的后遗症。” “病症?” 原小园大致把粟潜目前的样子给他形同一遍,没说完,就听葛洪风在电话里道:“你们在哪儿?第一时间接我过去。”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园之岛。”报完地点,她觉得自己无比弱智,葛洪风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地方,原小园摇晃着粟潜,“粟大少爷,不好意思,这回要越过你,行使一下管家婆的权力喽。” 一连串的吩咐下去,之后焦急地等到晚上,私人飞机才把葛洪风和杜若兰接到岛上。 一登岛,杜若兰就瞠目结舌,这也太奢侈了吧,知道富人玩游艇、玩私人飞机、玩海滩女体盛宴的,不知道还有人买座海岛命名为女朋友名字的,论浪漫,粟潜甩别人好几条街啊。 “葛医生。”原小园脸色有些苍白地在等他们,语气很是焦虑。 “原小姐别怕,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葛洪风温文尔雅地安慰原小园,功的气场尽现,俊美的颜面令人看一眼就记忆深刻。 “风,东西给我。”杜若兰眸色复杂地瞟了原小园一眼,挤在二人中间,像看家狗一样紧紧护住自己的男人。 原小园这才分过神来看她,对上眼眸的一刻,从里到外打了个寒噤,那双眼睛,和当初注射毒药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凭直觉,她不用怀疑认定就是那个女人,忽地,她歇斯底里狂叫一声:“你们走,赶快走,这里没有病人让你们医治。” 葛洪风被她反常的动作下了一跳,瞬间,他明白原小园是认出杜若兰来了,便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头道:“是若兰干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原小园怔了半天。“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她不记得在那里见过杜若兰,当然不可能跟她结仇吧,她为什么要杀她。 “我拿了穆蔻的钱。”杜若兰躲到葛洪风身侧,语气很虚地道。该死,当初要不是为了睡这个男人,她才不会替什么穆蔻办事呢。 这个男人家世富贵,她放话要睡他的时候,他不屑地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你凭什么睡我?”他深处两根手指拈了拈她地摊上挑来的衣服,“小丫头,先养活自己再考虑思春的事儿吧。” 从那儿以后,她发誓要不择手段赚到钱,多到,能够包养他。 “原小姐,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会尽力医治好粟先生的,你放心。”葛洪风诚挚地道歉。 要不是他当初嫌弃杜若兰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她也不会走那么极端的路,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 一刻都没休息,洗了手,葛洪风就被引到楼上,检查完粟潜的病情后,他配制一种药水注射到病人体内,半个小时不到,粟潜就有烧退的迹象。 “葛医生,谢谢你。”原小园的目光越过怎么看都不够舒服的杜若兰,朝葛洪风甜甜一笑道。 “应该的。”葛洪风礼尚往来回应一个举世无双的笑容。 坐在他身边的杜若兰狠狠掐他一把,咬着牙低声道:“我说过,除了我,不许对别的女人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记性啊,才吃完她清白的身子多久,就朝另外的女人发射魅力信号。 原小园隐隐听到,语气不善地朝她道:“杜小姐,我对这位先生除了尊敬和感激之外,没有雌性动物的本能,你放心好了。” “你讽刺我是雌性动物?”杜若兰气的咬牙。碍于曾经伤害过人家,她也不好当场动手打一架,只好用冰冷的看尸体的目光瞪着她。 原小园起初被这目光吓的不清,很快,她就缓过神来,挑眉:“难道你是雄性动物?” “你......”杜若兰其实挺毒舌的,但当这葛洪风的面,她的人设不能再在冷血上面加个毒舌吧,于是只好吃哑巴亏,干瞪眼,撅嘴看向他,求助。 听说男人都喜欢这样欲说还羞的小眼神。 “若兰,我陪你去潜海好不好?”葛洪风装傻活稀泥,他还能怎样。 杜若兰瞪向原小园,“我欠你一回,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咱们扯平了。” “......”谁跟她扯平,原小园心道,姑娘我真的很记仇的。 满天星光,远处薄雾腾起,园之岛宛如仙境一般。 粟潜咳嗽一声,半睁开眼睛,见原小园趴在他身边睡着,嘴角弯起一段笑弧,很是宠溺地伸手抚摸她的黑发,“小园,我渴了。” 他不是有意叫醒她的,而是,他发现她趴在他腿上,他一动,可能会撞疼她的头。 “你醒了?”小女人倏尔抬头睁大眼睛,“你,没事了?”看着他双目熠熠有光泽的样子,她的心忽然安稳的很。 “嗯。” “你想吃什么?”她忽然很狗腿,很想服侍他,那股之前的怨气一瞬间全都没出息地跑了。 第320章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他忽地一愣,“你再说一次。” “我问你想吃什么。”已经晚上了不是,他还没吃饭,她随口问一句,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噢,你会做什么?鸡汤,对,大病初愈,我要补补。” 原小园白他一眼,“岛上没养鸡,我还要出岛给你抓鸡,麻烦。”这儿只能望见陆地的影儿,搭船过去,还要二十多分钟,远着呢。 粟潜挑眉,如蕴着星光的墨眸,没什么情绪地望着她:“去吧,离这儿最近的城市就再那边,记得买衣服回来换。” 原小园深吸一口气,低头扫过身上的衣服,还是很久以前登岛的时候他买给她的,这次,她来的时候,根本没准备换洗的衣服。 “你讨厌啦......” “去吧,”他掏出一张卡塞到她手里,“顺便给我买几条内裤,尺寸......” “打住,”原小园的目光朝旁边一瞥,见River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站在门外,羞红脸朝粟潜道:“儿子来了,注意点儿。” River朝他们点点头,“妈咪爹地继续。”大人的世界,有时候挺幼稚的,有木有,以为他看不懂,哼。 看着儿子扭着小屁股跑开的背影,原小园开口,“这次要买的东西多,我带个人去,陈耀吧。” 没人拎包还真不习惯,况且,还得杀一只活鸡回来,血淋林的,哈哈,她非恶心陈耀那小子一回不可。 粟潜恶瞪她一眼,“对他有想法?” “你凭什么管。”她现在是自由身,找个年轻美貌的男子作伴逛街怎么不行,她愿意。 “不许去。”粟潜一下子怒气冲发,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是惩罚一样把她禁锢到自己怀里,“我会变的暴力。” “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你为所欲为?”原小园凉凉干笑,眸中满是不屑。 “小园。”他知道自己不够讨喜,暗恼地道:“我只是想嫉妒你多看别人一眼。” “你想多了。”她只是想有个弟弟欺负欺负而已。 “去吧。”他的声音晦暗不明,不想束缚的她太紧,他终究是压抑住心头的那团火苗。 “嗯。”原小园本来刚辞打消出岛的念头,猛然想起River许多东西也要采购,立刻坚定主意,转身出去。 粟潜望着她窈窕纤弱的背影,眸子里暗光浮动,隐隐闪过一丝复杂。 二十分钟后,陈耀从游艇上跳到陆地,笑的妖魅勾人:“先开个房间温存下?” 原小园不客气地给他个爆头栗子,“你哪儿来的一脑子龌龊想法?” “小园仙女,没有龌龊想法的那是太监。”陈耀哭笑不得地道,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扫过人群,立刻引来几声尖叫,吓的他赶紧扣上墨镜。 “低调点儿。”原小园赶紧把他挡到身后,引来女性的目光不可怕,由她对付就是,万一引来某些特殊爱好的男士的注意,麻烦大了。 “我不。”陈耀孩子气地甩开原小园,他长的这么好看,难道不是给别人羡慕的,躲起来干嘛。 “要不,去女装区给你买几件女装?”原小元眨巴着明眸,他穿上女装,一定比现在人气还高。 “你买单的话我非常乐意。”陈耀嬉皮一笑,丝毫没有尴尬,比起她小小的不怀好意的羞辱,他更愿意看到她被榨干钱包的炸毛时刻。 “......”这就叫抓蛇抓七寸,对财迷来说,原小园当然不会为他一掷千金。 商场女装区。 原小园不算会打扮的,她穿衣服的秘籍就是买中规中矩的衣服,反正嘛,她的身材有够好,穿什么衣服都像那么回事。 “小仙女,你穿这套好看。”陈耀实在看不上她的眼光,亲自为她推荐一套裙子加风衣。 原小园试穿后眼睛一亮,“小子,你的眼光不错嘛。”要不是相处时间短,她真想把他当闺蜜来着。 “嘿嘿,我很会宠女人的耶。”陈耀媚气十足地笑着,好像意在勾引她的好奇,然后......试一试让他宠宠那样。 “这套包起来。”原小园忽然丢给服务员一张卡,拎着出来,她不忘记敲打陈耀:“小子,你先找到女朋友再吹牛喽,要是不小心找个男朋友,可就只有被别人宠的份喽。” 陈耀很受伤地叹口气:“小仙女姐姐,你能不那么毒舌吗?人家可是被你拉出来做苦力的,一点奖励没有不说......” 原小园咬咬牙:“想买什么,姐姐买单。”看他一身花哨的打扮,每件东西估计都价格不菲吧,千万别故意宰她啊。 陈耀额头上几缕头发慵懒滑至额前,好看到耀眼的琉璃眸泛着光泽,“好感动噢,仙女姐姐,第一次,还是让我来送你吧。”他可是很大方的噢。 原小园瞬间有种天下掉馅饼的感觉,赶紧把粟潜给她的卡放到包里,生怕他改变主意,挑了一双半高跟的皮靴,“大方先生,买单吧。” 陈耀被这奇怪的称呼逗的一笑,“小仙女姐姐,遵命。” “......”很矫情很恶心有木有。 占便宜的感觉好的爆炸,原小园愉快地拎起靴子,出门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被陈耀察觉,她嘴硬道:“花你钱是看起你啦,要是别人,捧着钱到我面前请我花我都不会看的。” “......”陈耀发誓,他真的不是有意要黑脸的,对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他想咬人。 “算我欠你的。” 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被她欺负的死死的。 “嘿嘿,帮你找女朋友啦,小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啊?”原小园看着他手里左一包又一包的东西,心情好到爆。 “你会考虑我吗?”陈耀半真半假地道。 “我?哈!”原小园僵硬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怎么怼他,拿她消遣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带拖油瓶的。 “说的就是你。”陈耀快步往前一跨,手里拎着东西还不忘帮她拉开出租车车门。 原小园哧溜钻进车里,撇嘴笑笑:“等你毛长齐再说吧。” “换个理由行吗?”陈耀妖娆地提唇轻笑:“你喜欢重口味的男人。”瞧着她娇娇小小的,该不会有喜欢狂暴粗野的那种男人吧。 姓粟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也没那种倾向,难道脱了衣服......吼,他歪歪过头了。 “去去去,你才喜欢重......”原小园干咳一声,“讨厌啦,换话题。” 陈耀摊摊手,他有说什么,没有啊。 “咦......”她眼角的余光刚才不经意瞥到别处,那个身影,好像是穆蔻,转瞬又不见了。原小园轻轻甩下头,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是心有忌惮,看见相似的背影就觉得是那个女人吧。 “看到旧情人了?”陈耀将她瞬间的神色转换尽收眼底,勾唇一笑,妖魅调侃道。 “嗯。”原小园也不否认,哧哧笑道。 “去打招呼吗?我掩护你。”陈耀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原小园略微紧张地拽住他,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儿。现杀的鸡,回去得赶紧炖上。” “......”陈耀惊讶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明明是位淑女,非要学人家吆喝,不觉得很违和吗。 下了出租车,坐到游艇上,原小园还在想穆蔻的事情,她之前中毒的事情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葛洪风和杜若兰出现,她都不知道穆蔻要置自己于死地。 陈耀一手拿着可乐,微扬起头,看着深邃夜空中的漫天星光,深情地道:“喂,女人,大海的夜景真浪漫,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晚行走在大海上呢,你说,将来我们会不会有段美好而浪漫的回忆。” 原小园学着他的样子欣赏一会儿海上夜景,笑了:“小子,我总觉得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喂,你是哪里人啊?” 陈耀失笑:“小仙女,说不定,来,亲一口,我就告诉你。”说完,他鼓起一张妖精脸蛋,慵懒地凑上来。 原小园眯着明眸,伸手捏了捏眼前漂亮的脸颊,“弹、滑,手感不错。” “没了?”陈耀撇着嘴巴拉开和她的距离,忽然,趁她不注意又反扑过来,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 “你......”原小园瞪大眼睛,“陈耀,你占我便宜。” “嘿嘿,好姐姐,香、软。”他赶紧如法炮制,送她的脸颊一个相当的评价。 “臭小子。”原小园挥了一拳过来,被陈耀轻松躲过,气的脸红通通的。 天空一道流星划过空气,绚烂之后,沉落在夜空无限的深邃里。 “好美。”二人不禁看呆了。 忽然船身一沉,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在原小园面前,他冷冷扫了船上的人一眼:“原小园。” “......”粟潜,你真的有够扫兴。 一看游艇已经停靠在园之岛的海岸上,原小园朝陈耀做鬼脸,“小子,赶紧把东西拎下来吧,谢了啊。” 粟潜闻言一个眼神差点冻住陈耀:“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他丢过去一个眼色给保镖,保镖知趣地拎起大包小包,殷勤跟在原小园和粟潜后面。 “......”陈耀好气,玛德,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吗。 第321章 撸袖验血比较靠谱啊 原小园朝他眨巴眼睛,笑的耐人寻味,没心没肺的,似嘲笑又没那么轻佻,“当我弟弟的话,待遇会不错噢。” 陈耀一只手放在颈后,扬起嘴角:“小仙女,你在暗示我什么?现在可是很流行姐弟恋的,刺激,玩吗?” “小子,”原小园指指他的头,“玩你个头啊。”她本来挺淑女的,一直很淑女啊,为嘛遇到陈耀后动不动就爆粗口,她真是想不通啊。 粟潜黑着脸听二人拌嘴,越想越受不了,竟敢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很好,他猛一发力,打横抱起原小园,俯身吻下去堵住她的檀口,叫她不能说话。 陈耀愣了愣,没意思笑笑,朝别的方向走去。幼稚,秀恩爱死的快,难道连这都不知道吗。 “你,有病啊?”吻的难分难解之际,原小园用力推开醋意正浓的男人,大口喘着气道。 “有病。”某男横横地瞪她一眼,攥紧她的小手,惩罚性地又吻下来,吻到二人都大口喘气,他才松开她:“你在激发我用行动维护自己的地盘,女人,我的独占欲很强,你最好顾忌点儿。” “......”这是警告她吗。 原小园撇撇嘴,她才不信这个邪,算了,他要说就说,她听不听那是她的事情。 “爹地......”River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看粟潜抱着原小园,气的小脸颊鼓鼓的,“你抱我。” “呵,”原小园利索地从粟潜身上翻下来,“River不想妈咪抱吗?” “哼。”River不高兴地丢给她一声,“妈咪是坏人,爹地只能抱River啦。” “......”原小园摊手笑笑,这小子出现的好,反正这个老男人她已经看不出新鲜劲儿了,免费送给River撒娇好了。 她眼底那点小心思被粟潜了然于心,他嘴角噙着邪气的笑,抱起River,“宝贝儿子,想玩什么,爹地陪你,叫上妈咪一起,好吗?” “......”原小园很想骂人,她心心念念着去逗陈耀那个小鲜肉呢,哪儿有时间陪大叔和小小鲜肉啊。 唉,老的老,小的小,完全提不起她的胃口啊。 “妈咪,你快来。”River果然上钩,伸着小脖子朝原小园招手,一副她不过去不行的可怜样儿。 眼角的余光瞥见粟潜阴险的丝丝笑容,她气的咬牙,偏偏River还要用一双大眼睛盯着她,“妈咪,你不喜欢陪我玩是不是?” 原小园只好很慈母地扯起唇角笑笑:“怎么会,妈咪最喜欢陪River玩了。” 可恶的某人也没给儿子找什么特别有趣的项目,不过就是在沙滩上堆城堡、引水、插小旗,父子俩玩的不亦乐乎,可苦坏了她,一会儿被儿子打发去提水,一会儿被派去挖沙,全程都在做体力活儿。 某男玩累了脱下衬衫休闲裤,只穿内内在沙滩上,不经意一瞥,他背部的线条流畅而有力,前面也是好看的,六块腹肌,壁垒分明,配上一双颀长健硕的大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喂,女人,流鼻血了。”粟潜见她的目光已经在他身上瞅了三圈,忍不住提醒她道。 原小园下意识抹一把鼻子,随即瞪他一眼,“粟潜,你消遣我啊。”她哪里有流鼻血,根本没有好吗。 某男大剌剌地挑挑内内边缘:“好热啊,River,穿那么多干嘛,来,脱光凉快一下。” “......变态。”声音还没传出去,原小园觉得体内一股热气上涌,还没来得及捂住鼻子,就看见沙滩上下了几滴血雨。 丢死人了。 她赶紧捏住鼻子跑走,到有冷水的地方清洗去,好巧不巧,刚止住鼻血,就听见身后有人懒洋洋地道:“火气真大。” “你......怎么在这儿。”她一回头,就看见断袖短裤的陈耀朝自己漫不经心地笑着,很欠的模样。 陈耀丝毫不介意她脸上有些嫌恶的态度,走过来,扬眉继续笑着:“等你呀。” “等我干嘛?”原小园赶紧往后退几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小仙女姐姐,谈谈我是你失散多年弟弟的事儿啊。”陈耀嬉皮笑脸地道。 原小园认真地看向他,这张年轻的脸还真是好啊,一掐说不定就能出水,可是和粟潜比起来,好像除了年轻也就那么回事吧。 “出生地点?父母姓名?.......”原小园张圆了嘴巴问,她哪里有弟弟呢,不过是逗逗他玩儿。 “撸袖验血好像靠谱点儿。”陈耀哭笑不得地道,她这哪儿是认亲,分明是查户口的嘛。 “噗——”来真的啊,原小园笑的更欢了,“岛上没有医疗机构,小子,要跟我回L市嘛?”她只是说说而已,他一定不会去的吧。 “我这次还真的要去L市一趟。我妈咪说,我父亲是L市人。”陈耀的口吻略带一点儿伤感,随即被他灿烂的笑脸儿屏蔽掉了。 原小园怔了怔,听苏煦梅说,她父亲原秋山早在她三岁那年就过世了,她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印象,眼前这位小鲜肉,难道和她一样,同是没有经历过父爱的。 “喂,小仙女,你什么时候走啊?”见她不说话,陈耀追问。 “过几天吧。”原小园道,俏丽的脸颊逆光扬起:“你的活儿干完了吗?”她可没忘记自己是雇主噢。 “地主婆,明天完工,急什么。”陈耀提唇讥笑:“怕粟大少爷多付我的工资啊?” “你叫我什么?”原小园气吼吼地道。 地主婆,呸,你才地主婆,呸呸呸,她哪里是婆啦,保养的还很好的好吧。 “小仙女。”陈耀马上改口,笑的像条奸诈的狐狸,“说定喽,你带我回L市,我配合你撸袖验血。” “......”她无语地瞅瞅他贲起的小臂,结实而优雅的样子,肌肤白皙的......她又很腐地想到小受啊小受,唉,上辈子指定性取向非主流,所以这辈子才会痴迷腐道。 “小仙女姐姐。”陈耀在她面前晃晃修长的手,吹起口哨,配合他身上花哨的衣服,活像一只开屏求偶的雄孔雀。 原小园噗嗤又笑场了,她伸手点点他的肩旁,“你这样的,回到L市只会吸引男人,姑娘们看见你会躲着走的。” 吸引到什么样子的男人就不一定了,说不定直男癌看见他的美貌,一下子掰弯了呢。 “毒舌会让姐姐看起来很接地气的噢。”陈耀也不恼,吃吃笑道,那样子,活像看一个上年纪的大妈。 “我说实话的嘛。”现在弯男比较多,这种貌美的小受,真是可遇不可求的,被瞄上的机率真的很大噢。 “咳——” 二人正你来我往地相互损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轻咳一声,回过头去,看到葛洪风穿戴整整齐齐的,手里拖着拉杆箱,另一只手还牵着带着遮阳帽的杜若兰。 “二位,要走?”原小园上下瞅了他们一眼。 “嗯,粟少呢?”见她和陈耀在一起,葛洪风的眼神古古怪怪的。 原小园被他可攻可受的风采迷的七荤八素,愣怔片刻,甜甜道:“那边,沙滩上,玩沙土呢。额,女士最好别去,他有点不雅观。” “啊——噗——”杜若兰不顾形象地大笑,真的吗,要是真的,她还非去看看不可呢。 葛洪风了然她的心思,脸一沉,“若兰,你和小园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他可不能让这女人看见别的男人的胸肌,一比较,岂不是太打击自信,虽然他的身材也不是没看头的。 “洪风,我就要去,不就一个壮硕的男体吗,我又不是没看过。”当医生的什么没看见过,她又不会动情的,酸什么酸。 “看我的就够了。”葛洪风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道,随后朝原小园投去感激的一瞥,朝沙滩的方向走去。 杜若兰努努嘴,有些厌恨,“原小园,你干嘛要告诉他这个。” “......”粟潜是她的好不好,不告诉葛洪风,难道让别的女人参观自家前夫的肉体,她又不傻。 “哇哦,岛上的小仙女姐姐们都这么漂亮。”一直躲在原小园身侧,没什么存在感的陈耀忽然大大方方走到杜若兰面前道。 杜若兰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漂亮的如姑娘一样的美少年,眸子倏然发亮,“小子,你哪儿钻出来的,叫姐姐好好看看。”看上去年纪这么小,谁看了都有兴趣捏捏他的脸蛋儿啊,她也不能免俗。 “......”陈耀的脸黑的一团浆糊,刚才看见这个美女带着天然冷淡的气质,他才有兴趣打招呼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狗见了肉骨头的脸儿呢,本性完全暴露,他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喽。 原小园只管看笑话,“小子,去吧,多个姐姐疼你是好事。” 陈耀绝望地抽搐一下唇角,周身镀上冷凝的气质,冷冷扫过两个女人:“我工作去了,你们好好聊。” 两个女人狡猾地相视一笑,这么傲娇的小受,该多调戏几回才过瘾。 “我还想请你再吃顿海鲜大餐呢。”目送陈耀走远,原小园轻声道,言下之意是嫌她走的太过匆忙。她和杜若兰,早就解开之间的心结,二人性格还有点像,说成了好朋友也不为过。 第322章 果然是小受 “粟老爷子病了,江少叫葛洪风回去看看。”杜若兰笑意浅浅地道,她还想说,粟潜和River是不是也该回去看老人家了。 “病了?”原小园疑惑地扬起脸。 “嗯。”杜若兰避重就轻地应了声,难道没通知岛上逍遥的孙子们吗,她觉得豪门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原小园蹙眉问:“严重吗?”粟荣庭与她无关没错,可和River有关系啊,说不定立刻要回去呢。 “要看了人才知道。”杜若兰道,粟江说的轻描淡写的,但她不信,如果没什么严重的,完全可以叫L市的医生,巴巴地叫葛洪风过去,不说明一切了吗。 “噢。”原小园瞬间心情变的沉重,以为一直会在岛上开开心心的下去,哪里知道不过是暂时的自我麻痹而已,总是要面对粟家复杂的豪门规则和关系。尽管和粟潜是离婚关系,但她仍然潇洒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穆蔻使的手脚。”杜若兰惭愧地说,早在之前,穆蔻就在粟荣庭身上打主意了,要不是葛洪风阻止她,她早就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原小园闻言摇摇头,“粟家欠了穆家的,他一直想弥补。”说来她也不恨粟荣庭,毕竟,当初她出现的时候,穆蔻已经和粟潜有了口头婚约,要是没有她,说不定人家早就圆满了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的原因。 “小园。”忽地,粟潜的声音传过来,十分急促。 原小园迎着他的声音过去,“嗯?” “赶紧收拾东西,回去。”他说,眼眸泛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焦虑。 葛洪风要解释,见杜若兰正朝他使眼色,知晓原小园已经知道粟荣庭生病的事儿,便打住话头,平平静静地走到她们身边,“一起走。” 一个小时后。 原小园拉着大包小包,身后还跟着River和吊儿郎当的陈耀,他手里同样拿着许多东西。 私人飞机停在海滩上面的草坪上,见人过来,有人立刻过来打开舱门把他们接进去。粟潜最后一个上来,他刚才在接打电话,他目光巡逻几圈,最后落在原小园身上,走过去,坐在母子身边,阖眼道:“小园,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原小园平静道,她现在跟粟家也没什么关系,他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粟潜犹豫几下,还是没说出口。 “我知道。”原小园抱起昏昏欲睡的River,小家伙儿玩的太累,飞机一飞平稳就睡着了。 粟潜沉声道:“是穆蔻的事。” 飞机掠过旁晚的云朵,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白线,飞的平稳而快速。 “你要娶她是吗?”原小园表情古怪一笑,她还不至于笨到连这个都猜不出来,粟荣庭为了报答穆家的恩情,一直想要粟潜娶穆蔻,一定是以生病为要挟,要二人完婚的。 “她和赵超在一起了。”粟潜道,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优雅而慵懒地望着前面。 原小园一愕:“穆蔻和赵超?”撑破脑洞她也想不出来这么狗血的剧情。 “嗯。”粟潜微蹙眉头,他也就离开L市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粟氏已经被搅的天翻地覆,穆蔻利用手里的股份和赵超内外勾结,恨不得立刻把粟氏改成赵氏才善罢甘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刚才他说的要“委屈”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去不能陪你和孩子。”他浅声道:“这件事很棘手。”赵超已经动用经济手段开始收购粟氏的股份,和当年粟潜打垮他的公司一样。 这回,他复仇的心满满的,一出手就不会给人留任何反击的余地。 原小园从来见过他说如此焦心的话,从他刻意淡然的表情里,她知道粟氏集团目前面临的状况可能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百倍,“粟潜,要是你垮了,我借钱给你吃饭。”她想了想又道:“不收利息噢。”他的固定资产基本都转给了她,除了粟氏的股权暂时期望不上外,其他的,都是现金和固定资产,变卖也很方便。 “好。”粟潜把头靠到她肩膀上,一张英俊无俦的脸在她眼前放大,额前几缕发随意垂下来,落在他的浓眉上,衬的他的眼眸更加幽深漆黑。 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靠在她身上休息,是否意味着,也是第一次他向她展示较弱的一面。 原小园伸出手轻拂他额前的发,“睡会儿吧,一切都会搞定的。” “嗯。”男人发出磁性的声音应了个字,阖上长的让女人嫉妒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停靠在她肩上。 飞机停靠在L市的时候,黑夜和白昼已经完全交接完毕,华灯在冬日里闪烁着亮光,溢出繁华,也照出靡靡。 “到了。”原小园轻轻摇了一下身上的男人,一偏头,见他早醒了,懒洋洋地赖在她身上不想动,漆黑的眸子睨着她,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你讨厌啦,人家肩膀好酸痛。” 粟潜眯起眸子看向她,嘴角的笑渐渐漾开:“晚上好好给你揉揉。”一副欠债肉偿还的痞子样儿。 原小园瞪圆杏眼,气呼呼地道:“不要。”给他占便宜,想的美啊。 “呵呵。”某少爷罕见的温顺,被拒绝也只是笑笑,起身,抱起River,宠溺地道:“这小子心态好,能吃能睡。” “......”原小园翻了个好大的白眼给他,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喂,小仙女姐姐,我得跟着你住。”陈耀晃了晃手里的行李箱,“我不习惯住酒店,你是设计师,家里一定很别致吧。” 葛洪风和杜若兰相互交换眼色,同时仗义地道:“我们已经订好酒店,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粟潜看向原小园,“不如,请他们都住到潜园如何?” 原小园友善地笑笑:“好啊。”再多的人她也不嫌,也省得这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的不安分。 “葛医生,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我的吧?”他朝葛洪风笑笑,不容别人拒绝的口气。 “粟少,那我们就不客气喽。”杜若兰跳过葛洪风,直接做了决定。 一行人很快达成一致,全都涌到潜园去,阿惠一见回来这么多人,忙叫厨子做夜宵给他们吃,自己则抱住River亲昵个不停,小小少爷走了好多日子,她很想他的呀。 “榴莲紫米露,谁要谁要?”原小园得空溜进厨房瞄了瞄,开心地朝客厅喊道。 “我!” “我!” 杜若兰和陈耀同时举手。 齐刷刷的目光同时投向陈耀,果然是小受,小受,大家的眼光是准的,没毛病。 陈耀尴尬地睨了原小园一眼,“拿来呀。”少爷脾气乍现,满身颐指气使的德行。 “......”这货绝逼是故意的。 “给你。”原小园端着一只大碗,里面盛的挺满的,脸上挂着热情的笑意,走到陈耀面前把东西放下。 她是这里的主人,不跟客人计较,哼哼,揍是这么大度的。 “这么多。”陈耀倒吸一口凉气,他之前吃甜点,都是用细瓷的小杯子,精致的小勺子,尽量优雅有风度地吃的,谁用这么大的碗,像吃饭一样,跟暴发户一样一样的,要多俗有多俗啊。 “嗯,多吃点。”原小园饱含善意地笑着道。 一回头,她就端了两盏小巧的杯子,细花骨瓷,里面放着玲珑的长柄小勺,摆在那里,就是一件艺术品,十分养眼。 “喂,小园,我跟你换。”陈耀指着原小园面前的道,那才符合他的眼光好吗。 原小园赶紧低头吃上一口,抬头假惺惺地道:“啊,你看我都吃过了......” “我不介意。”陈耀直接端走了她的,把自己的一大碗给她推过来。 杜若兰吃吃笑着,很不厚道地道:“搬起石头总会砸到自己的脚,所以要存善心啦。” “......”原小园一个劲儿地瞪着他们两个,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对付她的,她怎么都没察觉,失败,真心失败啊。 粟潜和葛洪风一人手里执一杯年份红酒,蹙眉看着两个女人和一个美艳的男人过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到粟氏庄园去看看。”葛洪风仰头一饮,杯中的液体立刻空了。今天上午粟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不稳,看来粟老爷子的病情不容乐观。 粟潜跟进他的动作,“我陪你去。”说完拎起衣服对原小园道:“我去看看老爷子,这里留给你尽情发挥热情。”说完他朝陈耀投去不怀好意的目光,像警告又像挑衅。 “我带你们去做面膜。”原小园朝他笑笑,恍若没听到他的话,心道:我有眼光差到看上一个小受吗,有吗。 杜若兰朝粟潜打了个响指,挤眉弄眼:“我负责调配面膜泥。”她当初可是研究了几个很有效的美容的方子。 “哇哦,这么酷。”陈耀完全不在乎人家在心里把他当小受,完全被她的技能吸引,摩拳擦掌想试试。 第323章 性别是没办法预约的 粟氏庄园。 粟江在门口踱着小步,修长漂亮的手指时不时穿过发间,灿若星辰的眸子定定注视着身边的孟泽君,表情懒懒的,却蒙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听见大门口处的动静,他偏偏头道:“他小婶子,粟潜来了。” 孟泽君倏然脸上一片微红,“江,你讨厌啦。”她比原小园还要小,更别说叫粟潜称呼她“小婶子”了。 “这么大的便宜你都不占?”粟江挑起一侧眉梢,瞥瞥她道。 孟泽君嘟起小嘴:“哼,才不要,称呼好老,听起来跟你一样老。” “......”粟江下意识地摸摸脸,他真的......看起来老吗。 “小叔。”粟潜进来就看见这对俊男靓女,要不是记挂粟荣庭的身体,他差点涌起吹口哨的冲动,“爷爷,他的身体怎样?” 粟江眸子暗了暗,朝葛洪风打过招呼,“进去看看再说。” 照顾粟荣庭的康秘书见粟家人差不多都来了,眼眸一团水气,虽然笑的很勉强,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招呼他们。 粟潜在卧室门口轻咳一声,听见里面有些苍老的声音说:“进来。”他们便推门进去。 粟荣庭抬起满是皱纹的眼皮,“葛医生,江儿,潜儿,你们来了?” “感觉怎么样?”粟潜看着他不大好的脸色,沉声问。 粟荣庭瞧他一眼,“不好。”看来,还对他没有娶穆蔻的事情耿耿于怀。 粟潜很自觉地闭上嘴巴,睨一眼葛洪风,后者会意,立刻去净手,拿出仪器来,温润道:“粟老先生,请让我为您检查一下。” 粟荣庭的目光转到葛洪风身上,他挺喜欢这个年轻又好脾气的医生,顷刻消了不少气,配合地伸出胳膊。 粟潜趁机拉过粟江,小声道:“很严重?” “腿上长了个肿瘤,恶性,不肯切除。” 粟潜闻言如被雷击中一般,“到了老爷子这个年纪,长肿瘤不是很常见,不行让葛医生给他打一阵安眠针,直接做手术。” “我和洪风很难在家里完成手术,去医院的话,除了家属,病人自己也要知情签字才能实施手术。”粟江蹙眉道。 粟潜想的浅了,他暗自嫌弃自己几秒,语带嘲讽:“老爷子嫌命长?留这么多钱不花,舍得死吗?” 粟江抚着额头,无力道:“还不是被你气的,非要早点下去向穆家人请罪。所以,这个难题,你还是早点想办法,我可不想操心多了秃顶。”他顺手摸摸头发,已经比年轻的时候容易脱发了,再不保养,很快就得梳成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了。 粟潜深深凝他一眼,“穆蔻不是已经找到她的幸福?就算我现在回头,人家也未必稀罕。” “去跟老爷子说去,跟我说,没用。”粟江抱怨道。 粟荣庭冷不丁抛过来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随即不满意地瞪他们一眼。 “我说您老人家,这么喜欢当月老,月老都看不过去,另外牵红线拉。”孟泽君没头没脑地插进来一句。 粟潜走过去,妖艳的容颜,被一片迷离的复杂光泽覆着,说:“爷爷,泽君说的没错,穆蔻,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屁。”粟荣庭不顾形象地爆出粗口:“蔻儿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她是赌气,她心里不好过。” 粟江讪讪笑着过来帮腔,“老爸,您老古董了吧,穆蔻是有气,但不妨碍人家有男人啊,这会儿您只要多送点嫁妆过去就很好啦。” “臭小子,当你老爹白痴啊,你怎么知道我没送给她东西。”粟荣庭脸色更加黯然,上嘴唇气的一翘一翘的。 显然,粟荣庭送的钱财估计都被穆蔻退回来,看来,她是真心恨上粟家了。 “粟老先生,我看您还是先住院接受治疗吧。粟少回来了,这事儿就交给他去解决。”葛洪风检查完,摇摇头道。 病情非常不容乐观,再拖下去,就不是切除肿瘤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哼,我就让粟潜看着,因为他对不起穆蔻,我下去之后无法向老朋友交待,我只好早点病死去向他们请罪。”粟荣庭无动于衷地道。 僵持到后半夜,还是没能说服粟荣庭住院,粟潜黑着脸,耐心全部用光了,冷冷道:“我先回去了。尊重老人家的意愿,他愿意死就让他死。”他故意大着声音,一字不拉全进了粟荣庭的耳朵里。 他不喜欢男人像女人一样,动不动就以死威胁,从而达到目的。 就算粟荣庭是他爷爷,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好迁就的。 葛洪风被他丢在粟氏庄园,很是不爽,好在他性子温润,并不会抱怨,也就随遇而安地住下,尽职尽责观察粟荣庭的病情。 潜园一片安静。 粟潜进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在客厅走动,借着夜间的壁灯,睨见是杜若兰,他道:“葛医生今晚不回来了,抱歉。” 杜若兰穿着宽大的棉布睡袍,遮的还算严实,手里捧着杯牛奶,眸子不眨一下,“嗯。”冷清的面容别有一番韵味。 粟潜正要上楼往卧室去,忽然被她叫住:“粟老先生的情况,洪风都跟我说了。” “嗯。” “我或许有办法帮你们。” 粟潜的脚步一滞,目光扫过来,沉声道:“就算你对他说穆蔻做过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的。”粟荣庭自来是把穆蔻当亲孙女看的,非常护短,不会相信别人说她想害他的。 “我有证据啊。”杜若兰娇媚一笑。 “好啊,明天聊,晚安。”粟潜好听的磁音懒懒应她一句,转身上楼推开卧室门。 床上一大一小,原小园侧身睡着,River弓起小身体靠在她怀里,呼吸均匀,睡的安稳又香甜。 粟潜嘴角挑起一弯宠溺的笑弧,抓起浴巾去了浴室,再出来,身上穿了一套灰色高档睡袍,湿漉漉的黑发自然垂在眉上,美貌如暗夜的妖孽。 “美男......”原小园忽然扭开壁灯,戏谑地坐起来痴痴看向他。 “吵醒你了?”粟潜扬起眉头,扫过小女人酡红的睡颜。 原小园嘿嘿一笑,“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被我注意到了。”她根本没睡着,一直在等他的。 “在等我?”粟潜俯身抱起River,放在大卧室里面的儿童房间里,回来翻身上床。 原小园娇嗔一句:“你干嘛把儿子抱走啊,这么大床不够你睡的?” “马上要来点儿少儿不宜的。” “......”原小园抹抹眼睛,“喂,你刚探病回来耶,难道心情没有一点儿沉重?” 粟潜脸上漾起邪魅的笑靥,“老婆,最终要解决老爷子的事儿,就靠你了。”他有意无意扫过她的小腹。 “谁是你老婆?”原小园赶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以免引诱出某人的兽性。 “小园,”他靠近她,伸手隔着绵软的蚕丝被抚摸她平坦的小腹,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要是我们再有个孩子,他的问题就解决了。” “......”不是有个孩子嘛,人家都不想认。 “爷爷喜欢女孩子。” 原小园哭笑不得地拍开他的手,“喂,我说,这个可没办法预约性别的。” 另外她还不愿意生呢。 粟潜对此避而不答,而是欺身而上,抱起她的纤腰,双腿支撑在她身侧,用手将她的双腿分开,俯身从她的小腹开始落下热吻,吻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饶是已经轻车熟路,可当他的吻落到敏感地带时,仍不禁有些轻颤。 他的大手在她腿上游走着,手指灵活的钻进她的......,经不起他的挑逗,她已经湿如雨季,他却不急着采摘蜜汁,抱住她,在她耳畔柔声道:“这次一定是个女儿,相信我。” 原小园被他撩拨得耳热心跳,双手紧紧抵在他的胸膛上,却有些赌气地磨着牙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生出来也是私生子,考虑那么多干嘛,及时行乐......” “我对你是认真的。”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这么说过。 原小园偏偏头任他解开她的衣衫,春光乍泄时他低头往下,吻住她胸前早已膨胀起的樱桃,轻轻啃咬着。他的吻,带着一股占有欲极强的宣示。原小园情不自禁的轻吟出声,像在邀请,似在蛊惑。 他的忍耐已到极限,觉得她的准备已经足够充盈,顾不得她半推半就的抗议,身子一沉,就这样狂野的进入。 “啊……”原小园倒吸一口呼吸,轻喊出声,对他的身体,总有那么几分渴望。 他顺势照顾她每处的敏感,耳垂、肚脐,更加凶猛地挑逗起她的热情,从而让她在自己的身下释放所有的热情和狂野…… 旖旎退却,原小园周身酡红成一片,如盛开的火红玫瑰,娇艳欲滴,让他立刻有重宠她一次的冲动,她无力地喘着气,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只听他说:“不只是为了爷爷,我也想要看着你孕育我的孩子,看他出生,陪他一起长大......”只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幸福的像蜜一样。 第324章 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原小园将脸蹭在他怀里,声音很轻:“园之岛上的婚纱我还没穿呢......”在岛上的时候,她都看到了,婚纱礼服,一应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想他大概是要和她在那边举行婚礼的吧。 “对不起,又没来的及和你举行婚礼。”他是想在那边给她一个惊喜的,所以筹备的很慢,谁知道家里就出事了。 大概是好事多磨吧。 “嗯......”听了他的话,她才安心地睡着,小手紧紧拽着的他的手指。 “......”粟潜拉上被子为她保暖,眼眸里说不尽的柔情和宠爱,都是三四岁孩子的妈妈了,可他抱在怀里,总觉得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 第二天,没等原小园起床,粟潜就把River带去粟氏庄园。 彼时,粟荣庭正在吃早饭,餐桌上摆的跟自助餐一样,光面点就有七八种,其他的,也都是很考验厨子功夫的。 看见River,粟荣庭严肃的脸色蓦地放缓,“喂,小子,你吃早饭了吗?” River很乖巧地摇摇头,“爷爷,我还没吃。” “过来,跟爷爷一起。”粟荣庭招呼他,完全把粟潜晾在一旁。 River看看他,又看看粟潜,直到得到粟潜点头,他才过去坐下,佣人眼疾手快,赶紧给他拿了小孩子爱吃的过来,River看了一会儿,说:“祖爷爷,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他和妈咪爹地三个人,早上从来没有准备过这么多东西的。 “呵呵,这不是今天家里人多吗?”粟荣庭嘿嘿笑起来,笑的毫无负担。 River歪着小脑袋扫了扫,果然看见餐桌上有好几个人,比他平时在家里热闹多了。 “祖爷爷,每天都有这么多人陪您吃饭,太幸福了。”小家伙说。 粟荣庭慈爱地抚摸他的小脑袋,语气微微悲凉:“哪里是每天呢,我这个老头子快死了,他们才会回来的。” 见River很是听不懂,他瞪了儿子孙子一眼,又说:“River,想祖爷爷了吗?” 一时,River也不知道怎么说,自从他几个月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粟荣庭,要不是今天早上爹地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位祖爷爷。 粟荣庭很是了然地地点点头,又埋怨起粟潜来,“你,以后多带他来看我。” “......” 粟江偷偷跟孟泽君低声道:“早点给我生个猴子。” 孟泽君瞪了他一眼:“我还是个宝宝,要你宠,才不会宠小猴子。” 葛洪风趁热打铁,“粟老先生,您看,您今天到医院去吧?让River看看祖爷爷多么勇敢。” 粟潜听的一身鸡皮疙瘩,这是哄小孩子的套路好吗,葛医生。 粟荣庭瞅了他一眼,没否定,“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带坏小孩子。”端起架子教训人来了...... 原小园起床伸了伸酸痛的胳膊,想起昨夜的种种,脸颊不由得烧红,还好没人看见。 “太太,少爷把小少爷带老宅去了。” “噢。”她的反应不大,River到底是粟家的孙子,理应去探望的。 虽然只离开L市半个月,可她的心境,似乎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简单吃过东西,原小园换上休闲装,素着脸,打车去L大后面那条街上的榴莲蛋糕店。 她嘴馋好久,家里的厨子也可以做出同样的榴莲蛋糕,可她吃到嘴里,总觉得不如这家店的好吃,大概是因为这里有那种淡淡的怀旧的氛围吧。 刚点上,正要端着盘子坐到高脚椅上,就听见一个温润的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道:“小园?” “啊......”原小园回头,怔忪在那里。人生无处不相逢,怎么何锦汉也在这里。 他一身浅灰色风衣,里面穿着白色毛衣,五官依旧温润俊雅,很是迷人,他笑笑:“真巧。” 原小园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块她最爱吃的乳酪蓝莓榴莲三角切,澄黄黄的颜色,十分惹人胃口。 “是啊,没想到呢。”原小园感慨万千,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把旁边的位置让给何锦汉。 “今天忽然想起这里,就来了。你呢?”他坐下,低声笑了笑,“你以前很喜欢来这里,还是你告诉我这个小店的。” “师兄......”原小园忽然有些哽咽,她都毕业五年多了啊,“美人几度老春风,呵呵,一眨眼那些青葱岁月就溜走了。”她伤感的很。 “你看起来一点儿都没变,不信,到校园里走走,保证有男生过来搭讪。”他盈盈笑道。 原小园闻言娇嗔一声:“师兄,你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的?” “老男人了,难免沾染些世俗的习气。”何锦汉自嘲道。 原小园听了很想笑,仔细打量起他,白皙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口,活脱脱的玉面小生,哪里有老。 “哪里有。”她抿了抿沾着榴莲的唇,硬生生地道。 何锦汉起身,挥手叫服务生点两杯饮料来,“你总是不叫饮料。” 原小园接过来,喝了几口,问道:“听说何氏制药的股价最近不稳定,遇到麻烦了吗?” 何锦汉蹙眉想了会儿,对此避而不答,“你在关注吗?” 原小园跨了脸,她不想让他误会到别的地方去,“师兄当我是老年人啊,不上网不看新闻。”她意在强调她是无意中在网上看到的,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噢。”何锦汉不自然地笑笑:“上次的事儿,我一直没来得及给你个交待。”在民政局门口突然消失,把她留在原地,虽然过去那么久,还是像刺一样扎在他的胸口,越来越痛,痛的他多少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锦汉,都过去了,不要提了。”原小园也很尴尬地道,还好当时他出了状况,否则,她难保自己到最后不会反悔。 “对不起......”那种被华澄设计弄走的事儿,他无论如何都对她说不出口。 原小园淡然一笑:“你跟我,要说什么对不起。”她的语气很真挚,真挚到让人感觉不到疏离,但回味起来,又确确实实是那么的疏离。 “嗯。”他道,风轻云淡的扫过她一眼,眼底有看不见的深情,“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还是想当建筑师的。”原小园迟疑道,虽然她出去工作,会被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但这都不是她要顾忌的。 何锦汉点点头,“嗯,你的才能也不应该被埋没。” 他这一句,直接点燃原小园之前对建筑的热爱,她的眸子贼亮贼亮的,“跟才华无关,就是我的爱好。”一个女生,若不是热爱,当初谁肯学这个冷门专业。 “你准备去公司工作?”他疑惑地挑起俊眉,以她的身份,真正做事的公司应该不会用她的吧,招进去就是一个绯闻发源体,有点不慎,说不定还得惹怒粟氏那个不好惹的人。 “不。”原小园果断拒绝,她怎么可能去别人的公司做事,粟潜那关肯定过不了的。 “我准备自己开间工作室。” 何锦汉倏然看向她,与她坚定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脸上浅浅的笑漾出来的清丽,灼烧着他的眼底,他赶紧挪开视线。 “工作室啊,很好。” “有兴趣给我打工吗?”她问。 何锦汉一怔,情绪莫名地兴奋起来:“你打算雇佣我吗?求之不得。” “有这个打算,不过以后做的好了,你可以入伙哈,前期先兼职吧。”原小园笑着说,她一回来本来就有心找他的,不过想法还没成熟,就没打电话给他。 也是有缘分,这么巧遇上了,她索性就说出来。 “这个想法不错。”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真的要狠狠夸她几句,和他合伙嘛,彼此再没有更信的过的了,另外,建筑师之间的交流,只看图纸就可以,不用天天见面,也可省去许多麻烦。 “要是觉得不方便,你就前期支持我好了,等我做起来,我雇别的人来。”原小园的眼里闪这狡黠的光泽,像个惟利是图的地主婆。 “你放心,我抱定你这颗金蛋了,后期获利的时候我才不会退缩。”何锦汉一笑,她难道忘了,他也是个商人。 “二位在密谋什么呢?笑的这么欢脱。”忽地,一个并不友善的女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愉快探讨。 “华澄......”原小园变了脸色,转头看向她。 何锦汉也拧眉看过去,没说话。 “我还以为你不回L市了呢,才庆祝完,你就回来了,真是扫兴。”华澄丝毫不掩饰对原小园的厌烦之意。 “锦汉,你说现在还是初春呢,怎么苍蝇就满天飞呢?到哪儿都能遇见。”原小园故意靠近何锦汉,眼眸暧昧地问。 抱歉,她真是被逼的,都有些游戏人生的意味了。 何锦汉一张玉容面不改色,看也不看华澄一眼:“小园,甜点吃腻了,走,换个地方喝茶去。” 原小园很配合地站起身来,踩着不低不高的小羊皮靴子,走的优雅闲散,“师兄,咱们之前去的那个地方还开着吗?” 第325章 她的运气比你好 何锦汉了然她想气气华澄的小心思,他有点惊讶,她向来不是逞强斗气的女子,低声道:“开着,我带你过去。”不知她是否对自己有所转意之心,便轻轻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近自己。 原小园蓦地往外撤了撤,有点不适应地笑笑:“这边学生很多,别这样。” 话一出口,何锦汉的脸腾地红了,好像他们没在校园附近牵过手接过吻似的,别扭地往前走两步,“抱歉......” 一直紧盯着他们没说话的华澄忽然走过来横在原小园面前:“哟,玩暧昧的手段深藏不露嘛。” “你想干什么?”原小园杏目偏冷,淡淡扫她一眼,“找茬是吗?”她奉陪到底。虽然和华澄斗一点儿意义都没有,而且,也不知道斗什么,她也不会和华澄抢何锦汉的。 “我警告你,离我的男人远一点儿。”华澄双手环胸,还是一副蛮横的样子,可从她眼中的红血丝来看,似乎已经没从前那么养尊处优了。 华家遭遇变故之后,华裕散尽家产把她从监狱里弄了出来,靠以前的一些小投资和保险过日子,早不是当初呼风唤雨的大小姐了。 呵,一个丧家犬有什么理由对她呼来喝去的,原小园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嗤笑,“你的愿望很美好,我要不要慈航普度帮你实现呢?” “你......”华澄气的咬牙切齿,眼泪汪汪看向何锦汉,“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欺负吗?难道我们之前一点儿夫妻情分都没有?” 从来示人于强者的她忽然楚楚可怜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不说我见犹怜吧,至少不会让人开口拒绝她的要求。 何锦汉却冷着脸不开口,一把拉住原小园从侧门出去,把华澄扔在后面自说自话。 “小园,对不起,想不到我身边这么多烂事。”他讪讪地说,这么美好的久别重逢被破坏了,他也淡定不下来。 “没事。这样,我回去计划一下工作室的事情,回头和你邮件沟通。”出门转了个弯,她就提出要告辞。 “不去再坐坐了吗?”他满含期待地看向她。 原小园恬然笑笑:“不了,我都27岁了,再不找个事儿干干真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怎么混下去。” “嗯。”何锦汉苦笑了下,“去吧,我等着为你的规划喝彩。”他也有事情要做,华澄被保释出来,看今天这情形,她肯定要作妖的,他不能袖手旁观让她去伤害原小园吧。 他折回去,看见华澄还在原地没有离开,温声道:“你这是何必呢?”以华澄现在的处境,和原小园叫板肯定会招来粟潜的打击,不是自讨苦吃吗。 “锦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华澄掩面了一下,眼中的凶狠掩饰住泪光,“全拜你护着的那个女人所赐,我恨她。” 何锦汉被她宣之于口的恨意略惊了些,他口吻寡淡地道:“既然说开了,我能说你是自找的吗?”即使他没有认识过原小园,也未必会爱上华澄。 “呵,是吗?”华澄笑的惨然,“也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对付起她来更不会忌惮。你,我得不到,她也别想好过。”她说的更加赤裸。 “她的运气比你好。”何锦汉无话可说,女人偏执起来最可怕。 “我不信这个。”华澄冷笑,“靠运气的人最容易翻船。” “如果人品还不错的话,走一辈子好运也是很可能的。”何锦汉道。 华澄哼了一声出言讽刺:“呵,你喜欢白莲花类型的女人?人品?可笑,老年人的话题了。” 何锦汉一点儿再聊下去的兴趣都没有,语气冷硬地道:“华澄,如果你心里还有我一点位置,就不要去伤害她,否则,我亏欠她的,都会成为仇恨你的理由。” “如果你不肯爱我,那么就恨我,恨到骨子里去,最好,”华澄道,语气里傲气十足。得不到他的爱,她就走极端地得到他的恨,反正,都是一辈子。 “不可理喻。”何锦汉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会这么疯狂,他定定地看着她,想不到一句和她交流的话。 “呵。”华澄最后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而幽怨,本来他折回来,她欣喜到不行,没想到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原小园那个贱人好,她受不了,受不了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命好,能让两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的好。 她冲到停车场去,发疯似的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踩油门,车子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他注意到,她现在开的不是豪车,而是一样破旧的奔驰,大概是很多年前入手的了吧。 何锦汉连忙驾驶自己的车追上,尾随好远,华澄才停下来。 “还是要说原小园的事情?免开尊口吧。” 何锦汉长腿交叉,严肃而优雅地站到她面前,沉声道:“不,来说说你。” “嗯?”华澄不相信地看向他,自暴自弃地笑了:“我都这样了,没什么好说的。” “离婚的时候我没给你财产,那时候我觉得你不需要,这是两个亿,没别的意思,我不想你过的这么苦。”何锦汉掏出一张卡放到她口袋里,表情很诚挚,没有打发和交易的意思。 华澄掏出来夹在手上,漫不经心道:“买我消失吗?对不起,这点钱太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多了。”当初和她结婚,他确实没从爱情的角度考虑过,这么说,他对她,也是有内疚的。 幸好最近他的生意顺风顺水,他有能力补偿她一下。 “无功不受禄,何况是这么多钱,不然,你睡我一夜,我也好拿的心安理得些。”华澄偏过头去道。 “这是给你的离婚抚养费,你好好收着。”何锦汉不咸不淡地道,语气见不出太多波澜。 华澄还是笑笑,“给我这么多钱,不怕我用来对付她?” “你难道没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可做?”何锦汉不由得眯紧了眼睛。 “没有。”华澄破罐子破摔地道。 何锦汉面色严肃地看看她,又转头用手指敲着她的车,道:“先换辆像样的车吧。这车开的快了危险很大。”到底是前妻,他也不希望她出事不是。 “谢了。”华澄本来想刻薄他几句,不过听他这么说,那些话堵在嘴边又说不出,只好眼眶红红地站在那里发怔。 “嗯。”何锦汉钻到车里,摇下车窗,“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虽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知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更容易放大仇恨,不如,他给她些温暖吧。也许,她有了钱,可以去购物、去美容,去发泄心中的怨气,也能减轻对原小园的恨意吧。 说来说去,他还是在为原小园着想。 “我的房子漏水了,帮我修一下?”华澄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毫不客气地指派一项体力活给他。 “今天不行。”何锦汉迟疑了下,“你住在哪里?” “城南新村。” 他想了想,眉头逐渐皱起来,那个地方,怕是L市最早的一批高层小区,破旧到不行,如今住在里面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考虑搬个地方住吗?” 不知怎么的,他真不想听到她发生什么事情的坏消息。 “你家,给我住吗?”她挑衅地道。 何锦汉蹙了下眉目,拎出一串钥匙给她:“东郡府的钥匙。” 华澄没接,表情轻佻而多情:“你晚上住哪里?”她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我有地方住。”他还有一套别墅,不会用这种方式占女人的便宜。 “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否则就算了。”华澄看着他道,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弃。 “随便你。”何锦汉没有和她玩暧昧的意思,他知道她想多了。 掉头驱车,没想到华澄紧跟着过来,他只好停下车,“你跟我去哪儿?” “你的前妻落难,你想发善心救助,不救助到底怎么行?”华澄死皮赖脸地道。 路上不时有行人把向二人行注目礼,还有认出他们的人指指点点,何锦汉俊脸一黑,“华澄,别胡闹,我这是要去公司。”万一遇上无聊的记者刚好路过,拍下去制造个小话题,会烦不胜烦的。 “你公司有秘书一类的职位在招聘吗?”华澄搔首弄姿地道,没有化妆的脸其实也不算难看,顶多有点憔悴,秘书嘛,完全可以胜任。 何锦汉想了想,她确实需要一份工作,而他,也确实能提供一份工作,要不要将好前夫进行到底。 “公司管理严格,你进去之后不能有任何例外。” “呵,我倒是想挑战一下。” “跟我来。”何锦汉相信她的能力,之前在L大的时候,她是学生会副主席,主持过很多次有挑战性的活动,实力还是有的。 华澄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以前何尝有一点点对她关心过,她心里欢喜又迷茫,脸上却拼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第326章 她不想他变弯男呀 原小园回到潜园,一进门就看见杜若兰和陈耀每人手里捧着一桶冰淇淋在吃,无奈笑笑,她道:“有我的份吗?” 杜若兰瞥她一眼,做出个瞧不起人的表情:“生完孩子的女人不要沾冷饮啦,对身体不好。” 陈耀很哈地附和:“就是啦,当妈咪的人啦,要养生噢。”语气很是促狭。 “小子,叫姐姐。”原小园撇撇嘴,很不客气地丢给他一记白眼。 “喂,这么喜欢占便宜啊,叫你阿姨好不好?”陈耀故作无辜状。 伸手敲他一记板栗,原小园饶有兴致地看向杜若兰,“没当妈咪的人才要注意,冷东西吃多了不容易受孕,杜医生,要不要叫葛医生回来给你科普?” 没等杜若兰开口,陈耀就抗议起来:“喂,你们跟前有男人出没,能不能矜持点啊?” 两个女人同时张圆了嘴巴:“你是男人,啊。” 陈耀作绝倒状,气愤之下真想裸奔跟她们看看,脸颊抽搐几下,“你们是坏淫,没法玩了,没法玩了。” “哈哈哈哈......”两个女人大笑着倒在沙发里面,完全没注意到门口处换鞋的两个黑脸男人。 “若兰,这么高兴。”还是葛洪风一句话让她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原小园赶紧站起来理理头发,一脸正经地看向粟潜,“你回来了?”看见杜若兰大大方方地跑过去挂在葛洪风的脖子上,她只好淑女地站在原地,因为粟潜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她可不想热脸上去贴冷屁股,又没有自虐的嗜好。 “River呢?”僵了半秒,她才发现亲滴滴的儿子竟然没有跟着回来。 “放心,粟江夫妻两个带着呢。”葛洪风温和道,是他说服粟潜把小家伙留在医院稳定粟荣庭的情绪来着,他不得不赶紧解释,万一原小园误会了粟潜,他不就罪过大了。 果然,说到儿子,原小园很小心眼地不高兴起来,看向粟潜的眼神幽怨:“我养大的儿子,平白无故就要去讨好别人,凭什么。”说着,她气呼呼地跑上楼去。 粟潜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沉暗,睨陈耀一眼,跟原小园上楼去了。 陈耀摊摊手:“我好像是个背锅的,呵。”语气也很幽怨。 “我觉得粟大少爷是怕他女人跟你走的太近,尤其是这种时候。万一找你寻求安慰,最后撞出点火花,他不就白忙活了。”杜若兰没心没肺地道。 “切,还好你没学心理学,医学界少了一名祸害啊。”陈耀笑着开启毒舌模式,一张漂亮的脸蛋让人迟钝几秒才反应过来。 杜若兰色色地看向他,“我会做变性手术,考虑吗?”就算不斗嘴,她也觉得他一个男人长这么漂亮的脸蛋灰常浪费,不如改变一下平衡男女性别比例。 葛洪风用力捏一下杜若兰的脸蛋,指指楼上,“怎么听不到动静?”刚才好像瞥见粟潜上楼后去了书房的方向。 “难道是冷战?”陈耀惋惜地摇摇头,“恋人之间非要相爱相杀吗,搞不懂喽。” 杜若兰一个眼刀风丢过去:“小子,快去看看你姐姐呀。” 陈耀懒懒地舔了一口没吃完的冰淇淋,“不去,要去你去,我讨厌人家给我摆臭脸。” “哎呀,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算了,你不去我去。”杜若兰气鼓鼓地道,还真不像个男人呐,这么作,还不尽早变个性别继续作啊。 “......”陈耀往楼梯上一跨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唉,男人难为啊......” 楼上的宽阔阳台上。 原小园正在整理花木,一袭浅蓝色的修身长裙衬托的她像是从古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温婉娴静,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陈耀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干,不忍心打扰这美好的画面,他放慢脚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咳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喂,小仙女,这儿的花不错嘛。” “哼,过来,帮姐姐拎水浇花。”天气尚未完全转暖,种些花儿更要精心打理,尤其是那盆水仙,照顾的不好,立马就蔫下去,很是娇贵。 不过像原小园这样痴迷建筑的人,对花艺有兴趣是一定的,设计园林的时候,花木的布置是一项越不过去的,所以她很早就在家里养花儿。没事还模拟园林的花卉摆放,试着找找灵感什么的。 “不喜欢干体力活儿。”陈耀伸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我可以为你弹奏一支精心的钢琴曲。”他的意思是她可以换个方式排泄郁闷。 “钢琴嘛,对我而言是对牛弹琴,怕扫了你的兴致。”那种高雅的东西,她欣赏不来,原小园就是个俗人,没必要装是不。 陈耀摊摊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喽,要不要换杜医生来?” “......”哄她开心?扯淡,她不需要的好吗。她只是想起River的事儿憋屈的很,粟家不愿意承认她,却又要让她生的儿子去尽孝,这算什么,好气。 “我这里的监控系统是不是该更新换代了?”粟潜的声音忽然在陈耀身后响起,明显是支开他的意思。 陈耀很上道地点点头,“改良方案给江老大了,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敲定。”说完,一溜烟下楼去了。 “你有病吧。”原小园看向粟潜,来气地道。 “不舍得他走?”粟潜居然没暴跳起来,还很好脾气地道。 “......”她是在气他把River留在医院的事儿,唉,女人真的跟男人沟通不起来的。 见她没说话,他没脸没皮地就走近蹭过来:“谢谢你给我生了River,真的,小园。”忽然说起这话,让原小园想气也气不起来,耷拉着脑袋,她倔强道:“不是给你生的,是给我自己生的。” “......”很煞风景的好吗,这个女人,非要和他唱唱反调才能解气。 “我们复婚吧。”上次求婚,她迟迟不肯松口,他不介意厚着脸皮再来一次。 “想的美。”她才不要,单身的日子真好,看谁顺眼就意淫一下,甚至勾搭一下都是好的,非要用婚姻这个框框束缚住自己干嘛。 不要,坚决不要。 她原小园可是吃过亏的人,不能在同一坑里跳两次吧,怎么说也要绕着走。 “小园,别拒绝我。”他急急忙忙圈住她,寻着她的唇瓣吻下去。 原小园一偏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很幼稚的,你是只长年龄不长心智的吗?” 粟潜被咬的吃痛,闷哼一声,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碎了熠熠光芒,声音暗哑道:“一遇到你,我就打回原形重来了,怎么破。” “......”这种白痴问题,她才不会接。 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和他对视,他的五官越发如雕琢一般,那溢出的高贵的气质,灼烧着她的双眸,她的脸很快就如火烧云一般通红。 “我想享受几年单身日子,粟先生,拜托你不要再和我提结婚的事情好吗。” 某男的脸抽了抽,声音有些粗暴:“那昨晚,还有之前的,算什么?”她这么说,难道一开始就没和他再婚的打算,那和他翻滚在床的时候,她不是把他当床伴了吗。 “不算什么,谈恋爱不也要滚床单吗?”她有需要成吗。 粟潜闻言更气,白皙的皮肤因生气而微微变红,声音抑制不住的火气,“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这话是女人的台词啊,粟大少爷,您别这么娘气成吗。 如今流行男男是不错,可她不想某人因为一个女人变弯呀。 坏了坏了,她想哪儿去了,真是中了腐道的毒了。 “复婚。”他强势地重申一遍。 她咬牙:“没门。” 目光对峙一秒。 某男直接把她拖着压到墙上,“听我的话,乖一点儿。”他有很差吗,只要他想,不知道多少女人排队等着嫁给他呢。 “不可能。”她又不是宠物,凭什么要磨去自己的个性服从他的,他说离就离,说复婚就复婚。 他的手报复似地在她胸前行动起来,“理由?”他想不出来她拒绝的理由。 “......”原小园没好声气地拍开他的大手,嘴角噙着笑:“想换个口味了,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不能。”他肺都要气炸了。 “......”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她很想笑,报复一个人还是挺爽的嘛。 他的手又袭上来,高大的身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别以为离了婚你就可以逃离我......”那种声音,恨不得让方圆百十里的雄性动物都离她远远的。 “我干嘛要逃离你?”笑话,有人有钱有颜值,又肯在某方面取悦她,她干嘛要逃,又不傻。 “我是你的什么人?床伴?嗯?”某人怒极反笑。 原小园缩了缩身子,蹙着漂亮的娥眉:“这么想会委屈你大少爷的。”贬低自己从来不是他的作风啊,泣。 “是很委屈。”他直接拉开她的裙子拉链,双手抚上她颈子往下的白皙的肌肤,来回摩擦,促使肌肤上的温度不断升高。 “粟潜,你就这么想为我服务?”原小园也一反常态,笑盈盈地道。 第327章 赶紧接你的狗粮 “嗯。”男人一点儿都不矜持地道,继续煽风点火,眸子里的意味也越发深长。嫁与不嫁,他都要跟她纠缠,至死方休。 原小园僵了僵身体,“我这会儿没心思。”虽然他熟稔的挑逗让她心生旖念,理智几乎覆灭。 被拒绝的男人有点失望,俊颜冷下几分,哑声道:“晚上给我。” 噗—— 原小园没忍住笑场,轻巧地避开他:“这种事情预约起来就失去情调了。”情之所至才好,不是吗,说的她跟侍寝的妃子是的,呵呵,敬谢不敏。 他好看的五官顿时垮下来,“原小园,你变了。” “这才是本来的我。”原小园眨巴着眼睛,调皮又调侃,“粟先生不喜欢也没办法的,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无奈,呵呵,不过全是装出来的。 粟潜瞪向她,“哼,雕虫小计,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逃开我。”他只看她一个女人顺眼,非她不可。 “怎么,粟先生要上演非我不可的深情戏码?” 挑眉,睨着她,缓缓开口,“我是认真的。”论口才的话,他甘拜下风,讲不过她的。 “......”她本来想多煞风景一会儿的,被他一句话搅的无聊,只好严肃起俏脸,“我也是认真的想要过段自己的日子。” 厌烦了粟家没完没了的找茬,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和他们耗着,她的事业已经荒废太久。 “你打算做什么?”男人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向她。 “开间工作室。”原小园老实回答。 粟潜语气平淡:“做什么?” “老本行。”这话问的低级了吧,她难道会去开个美甲室玩。 “为什么不继续经营公司?”他不是在之前赠送她一家公司吗?虽然说后来因为他的原因卖出去了,可以他现在的实力,想买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只要她开口。 “我没有管理、经营好一家公司的能力,先开个工作室磨练磨练吧。”这个问题原小园思考好久了,于她目前的状况和阅历而言,工作室是最适合的。 “我帮你。”他说,语气很诚挚。 原小园撇嘴:“你外行,别捣乱就成。”他来帮忙,除了砸钱去给她宣传之外,她想不起来他还能干什么。 “不行,你的工作室必须留职位给我。”粟潜强硬地道。 “哈?” “我给你打工。”某男自我放下身段,黑眸如天空的星子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瞬,灼热的原小园赶紧移开视线,怕被他的男色吞噬。 “我不想River留在医院。”儿子的问题不解决,其他的不用谈了。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粟潜觉得好笑:“好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接好不好。” “你送过去的,你自己去接。”原小园气鼓鼓地道。 拿她儿子去逗不喜欢她的人开心,她真的会小心眼儿的。 “哟,二楼还设计有花圃啊,好奢侈。”杜若兰在楼下呆着没意思,八卦精神一冲动,跑去向陈耀打探小道消息,那个死小受故作深沉,气的她自己跑上来探究。 原小园转过头去,笑笑:“我自己种的,自己打理,花小钱弄的大情趣,嘿嘿,快夸我。” 杜若兰别用深意地看向粟潜:“怪不得能把粟大少爷吸引的这么投入,本事不少啊,小园。” 粟潜蹙眉扫了她一眼,原小园当时在医院中毒,就是她干的,没想到葛洪风一掺和,她居然跟原小园很谈的来,奇怪的女人们啊。 “我种花是为了自己看着高兴。”原小园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才不像你,葛医生喜欢什么你都要学。” “我才没有。”杜若兰也不管粟潜在场,自娱自乐地吹嘘,“他才是一切以我为中心,我喜欢什么,他都肯上心。” “我怎么不知道?”葛洪风忽然出现在自我陶醉的她身后,眉眼含笑。 “喏,赶紧接你的狗粮。”粟潜挑眉一笑。 哈哈哈哈哈...... 杜若兰忽然没心没肺地爆笑起来,一点粉脂都没的脸上,红晕轻漾,娇美如花。 陈耀在下面听到,蹭蹭跑上来,“我错过了什么?” “......没你的事儿。”原小园又想翻他白眼。 “少爷,黄夫人来了。”五个人正在楼上傻笑,忽然听到阿惠跑上来道。 闻言,粟潜一声不响地迈开脚步,朝楼下走去。顷刻,他又转身,看向原小园道:“跟我一起去。” “NO,NO,我不是你什么人,没必要见个客人还要和你绑在一起。”原小园伸出葱白的食指摇了摇,拒绝。 “啊......”她正沉浸在洋洋得意跟他叫板中,却被他一个横抱吓得花容失色,“我说不去就不去。” “听我的。” “......”哎呀,粟大少爷,您就不能讨喜一点儿吗。 黄婉泠穿着合身的丝质旗袍,外搭一件纯手工意大利羊绒大衣,显尽贵气,身材保养的玲珑有致,根本看不出来是阿姨级别的女人。 “黄女士。”原小园礼貌而疏淡地开口道。 黄婉泠朝她瞥去一眼,“我不是来找你的。” “我也没自作多情啊。这里是我的地盘,多了个人,我总归要问一句的吧。”原小园淡淡道,没有丝毫怨怼的语气,仿佛和她说话的就是个路人。 “你......”黄婉泠气昏头了,差点就忘记她到这里来是找儿子粟潜的。 一边平复心气,她一边看向粟潜,“潜儿,我有事找你。” “说吧。”粟潜冷漠地道,叫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母子关系。 黄婉泠多嫌地看了原小园一眼,“潜儿,我们单独谈谈。” “......”原小园转身决定自行退散,好气好气,被人强拉过来遭人嫌弃,有够没趣的。 大手握住她的小细胳膊,“原小园,谁允许你走了?”说完,又强势把她拉过去,紧挨着他站着。 “黄女士,有事直说吧。” 黄婉泠皱着眉头:“潜儿,你就不能跟妈妈好好说说话儿吗。” “没事的话,阿惠,送客。”粟潜的脸上没有额外的表情,声音冷硬道。 原小园眼神挑衅地看了一眼黄婉泠,偏头对粟潜道:“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接River的吗?” “嗯。”他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你去车库等我,我马上过来。”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要对父母苛刻,就算心里在对黄婉泠当年抛下他的事情不满,他还是怕她真的有事向自己求助。 “潜儿,妈遇到大麻烦了。”黄婉泠见儿子把原小园支开,眼中忽然涌出泪光。 “我能为你做什么?”粟潜问,语气还是寡淡淡的。 “赵超那个贱人,把他娘接到L市来,背着我和朱时泰勾勾搭搭的,我过不下去了我。”黄婉泠抹着眼泪道。 “那就离婚。”这有什么好说的。 “潜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你爹找小三,改嫁一个又找小三,我这是犯了什么冲了我。”她哭哭啼啼地唠叨起来。 “请律师吗?这官司我给你打。”他说。 “不,我想挽回他。潜儿,你帮我搞垮赵超,我就不信那个女人不退出去。”黄婉泠一口气说出来这儿的真实意图。 “......穆蔻现在和他在一起。”赵超现在的底气他调查过了,靠的是穆蔻从粟家带走的钱起来的,如果要出手的话,不相当于间接对付穆蔻吗。 他不会干的,穆蔻那边,是他对不起她。 “穆蔻怎么会和赵超贱人搅和在一起?”黄婉泠闻言很是吃惊,更受不了的是这么大的事情朱时泰竟然没告诉她。 “这是事实。”粟潜道,谁和谁在一起,怎么在一起的,不关他鸟事儿。 “穆蔻,她自甘堕落了?”黄婉泠不屑地道,居然看上赵超那个私生子。简直不能想象。 “我只能帮你打离婚官司。”粟潜说,他不会去动穆蔻的。 黄婉泠坐到沙发上,考究的妆容花了,她完全不知,目光迟钝地看向粟潜:“潜儿,粟荣庭是不是快死了?” 粟潜一怔,“和你有关系吗?” “他死了,我就离婚,离之后,我还回粟家。”女人总是不能独居的。 “小病,能治好。”粟潜无奈地道,再高的智商也看不懂他这位亲娘的思维。粟家又不是有很多人口,回去热闹热闹。 黄婉泠垂下眼眸,“我越来越想念你父亲......”要不是苏又裳出现的话,她的家怎么会解体。 所以,一看见原小园就来气,不是没理由的。 “还有别的事儿吗?”他怕原小园在车库等的着急。 “潜儿,这回你一定要帮妈妈。”她没有别的人可以倚靠。 “你相通了,离婚的话可以找我,别的,我暂时也帮不上。”粟潜冷情的薄唇溢出一句话,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潜儿......”黄婉泠不甘心地在后面叫道。赵超母子,你们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除了亲生儿子,她还有继子,朱时泰和他第一任妻子生的儿子,名正言顺的朱家继承人,她不信,朱茂元不忌惮冒出来个野路子的弟弟来争家产。 第328章 吹出去的牛皮能收回来吗? 医院病房。 粟荣庭一边逗River玩着,一边看护士拿过来的手术通知单。“嗯,就切个肿瘤,小手术,没问题,老头子我挺的过去。” “......”粟江和孟泽君面面相觑,之前是谁无论如何都不接受手术治疗的。 “你们,去给River买玩具。”粟荣庭无视River手边一件又一件的新玩具,强势地道。 “......”粟江今天已经跑玩具店不下十趟了。 “Hi,爷爷,Hi,River。”粟潜推门进来,正巧和粟江擦肩,“小叔,你要去哪儿?” “老爷子打发我去给你宝贝儿子买玩具。”粟江说。 粟潜那张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颊抽了抽:“我来接他回去,不用买了。”他一进来就瞧见地上一堆的高档玩具汽车、积木什么的,估计花了粟江不少钱。 “接走?”粟荣庭一听就动怒了,“我的乖孙子,你接哪儿去?”一脸的无赖。 “接回去睡觉,明天送幼儿园。”粟潜说,拉着River:“给太爷爷说再见,回家了。” 粟荣庭的脸儿黑的不成样子,指着粟潜的鼻子,不客气地说:“把我的乖重孙子留下,你,去的远远的,我看见来气。” “爷爷,”粟潜也很窝火,“他能一直呆在医院吗?这么小,哪有很强的免疫力。” 粟荣庭听他说的有道理,回头对康秘书说:“叫司机过来,今晚出院回粟氏庄园,明天约好直接来做手术。” 为了小不点,他愿意折腾折腾。 “不行,老爸,今天护士得监视您身体的各项指标,明天才能顺利手术。忍一忍,手术完让粟潜再把River带回去陪您。”粟江见粟潜搞不定了,立刻出马和稀泥。 “行行行,”粟荣庭一口答应下来,转向粟潜的脸却沉着:“不许委屈了他。” “......”粟潜愣怔,少有父亲委屈儿子的吧。他难道长的像那种不负责任的? 从医院出来,River一眼就看见穿红外套的原小园,挥动着小胖手,“妈咪,妈咪,我好想你呀。” 原小园一路小跑过来,抱起他转了几个圈圈:“宝贝,妈咪也想你喽。” “咦,那边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呢?她爸妈呢?”River被她抱在手里,望后面一看,看见一个和他年龄一般大的小女孩,东找西找,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下去问问吗?宝贝。” “嗯。” River看着她比他高,甜甜地叫:“小姐姐,你丢了什么呀?” 小姑娘抬起又大又圆的眸子,一张小脸萌的不要不要的,“咦,我找你呀,弟弟。”说完,拉着River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原小园:“......” 粟潜:“......” 什么情况这是,一见倾心,私奔?拐带? 他毫不犹豫地拔腿追上去。 跑到人少的地方,小姑娘开始忽悠River:“小弟弟,我家里好大,玩具好多,你跟我回去做我弟弟好不好?” “小姐姐,我家里也很大,玩具也超级多,你到我家里看看,如果喜欢的话玩一会儿再走好不好。”River贼的不要不要的。 “你先跟我回去。”小姑娘才不上当。 “不嘛,我叫你姐姐,你该让着我。”River知道怎么跟她周旋。 “......”原小园跑的气喘吁吁地跟上来,不料听到这么一番对话,捂着嘴笑的差点儿憋到内伤。 小姑娘终于甘拜下风,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把我藏起来。” “为什么啊?” “我不想让我妈妈找到我啊。” “好。” 两个小人儿达成协议,River朝藏在墙边的父母一挥手,“妈咪、爹地,出来吧,快带我们回去。” “River,”粟潜站出来,高大颀长的身躯遮挡在两个小鬼头面前:“你知不知道,大人随便把小朋友带走是犯法的?不可以噢。” 小女孩儿眨巴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啊啊,我不想回自己家,不想回去,我家里有大老虎,会吃人的。” 原小园猜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听她的话,可能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便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头,“乖儿,你家住哪里,阿姨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和我妈妈一样,是坏人。”小女孩儿紧紧抓住River的胳膊,哭的好上心。 “......”妈妈是坏人?竟然有小孩子这么说。 “咦,叔叔,你长的好帅啊,我喜欢。”小女孩儿瞅瞅粟潜,又看着River,“哇啊,你长的好漂亮,带你们回去我妈妈肯定喜欢,就不会打我了呢。” “......”三四岁孩子的逻辑很难懂,原小园和粟潜一脸懵状。 想来想去,粟潜还是决定将小女孩儿和River一起带回去,提前是,得去公安局说一声,万一有人来报案,就联系他。 “哟,River,哪儿拐带回来的小媳妇儿啊?”一进潜园,杜若兰就把目光盯在小女孩身上。 “若兰阿姨不要乱说噢,她是我请到家里来玩儿的小朋友。”River还是很厚道的,不肯占小女孩子的便宜。 “你叫什么名字?”杜若兰逗着她,小女孩儿长的实在喜人。 “蛋壳。” “......”这爹妈,在给孩子起名字上可真够有创意的。 看着叫着顺口的份上,就这么着吧。 “蛋壳姐姐,你要玩什么?”River从自己房间里拖出一箱子玩具。 “哇哦,River,你真富有。”蛋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夸张地叫道。 “小园,我猜,咱们下一个宝宝,一定是女儿。”粟潜趁人不注意,在原小园耳朵边上道。 “去你的。”原小园紧张地捂住小腹,“没那么好的事儿了。”生下River,那是她年少不懂事,生生被他个老男人骗婚了好不好。生养的那么艰辛,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还以为生孩子跟母鸡下蛋那么容易一样,一天一个的轻松节奏呢。 粟潜噙着笑,表情有够腹黑。 “啊拉,哪儿来的小美女?”陈耀敲完一堆代码,拖着拖鞋,慵懒地从房间走出来,见到蛋壳小美女,眼前一亮,赶紧凑过来道。 “捡的。”原小园白了他一眼。 “哪儿捡的,我也去捡一个,养大了给我做媳妇儿。”陈耀腆着脸道。 “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个癖好,猥琐唉。”杜若兰两眼的贼光忽然锁定在陈耀脸上,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人家是要上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浪漫哎,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啊。”原小园可劲儿地调侃。 陈耀摸摸一张漂亮的皮相,“还是小园仙女了解我。不过,你只说对一半。” “切,故弄玄虚。”杜若兰嗤笑。 “我这么漂亮的男人,四十岁也是小鲜肉一枚,和小美女站一起丝毫不会违和的哟。”陈耀自恋地道。 “哟,哟,吹牛能不能打打草稿啊?”杜若兰揪住他一只耳朵,稍一用力,漂亮的小受就哀嚎起来。 原小园悠闲地看着他们吵闹,一边吃零食一边打趣:“美女,我弟弟说的说不定是真的噢,你怎么知道他吹牛,要不要打赌?” 赌个二十年以后的博。 “好啊,赌多少钱的?” “一个亿?” “不行不行,我没那么多钱。”杜若兰放开陈耀,撇撇嘴,一副输不起的样子。 原小园笑了:“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啊?” “当然啦。”杜若兰没有注意到,几乎是和陈耀异口同声地道。 “噗——” 原小园看向粟潜,“下赌注吗?大少爷。” “不下。”粟潜明显吃醋了,“无聊。” “......”煞风景啊煞风景,原小园嬉皮笑脸看向陈耀:“你下多少注?” 陈耀:“......”吹出去的牛皮能收回来吗? 粟潜瞪了一眼陈耀,“江堃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不多,就一点点儿,怎么,你想挖我?”陈耀笑的明艳无敌。 “不敢,我公司没有你这么闲的人。”言下之意,他是不养闲人的。 陈耀好脾气地笑笑:“资本家本色。” “弟弟,你来L市做什么来着?”原小园插嘴,她怎么不记得这货是以什么理由从园之岛跟到她潜园来的。 “小仙女姐姐,你是不是也太健忘了,不好意思,当时找的理由我自己也忘了。”他没脸没皮地道。 “寻亲?”杜若兰斜眼瞧着磨嘴皮子的两个人,“你们两个看久了还真有点像,要不要去验验DNA,没准儿真是一家子呢。” “谁要跟他一家。” “谁要跟她一家。” 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默契的天衣无缝。 音落,两个人像斗鸡一样,眼睛又瞪到一起。 粟潜看不得原小园和别的男人关系这么融洽,声音不善地对陈耀道:“赶紧干完活,哪儿来的哪儿去。” 别在他眼前晃啊,影响他和原小园的感情进展。 “加钱,活儿就快了。”陈耀无赖地道。 粟潜眸子一沉:“多少?”钱对他来说,不是个事儿。 “您想多快,大少爷?”陈耀慵懒地问,顺便换了个姿势倚在沙发上。 第329章 老娘怎么会不能怀孕? “明天之后,别让我再看到你。”粟大少爷拉着一张臭脸,小气到不行。 敢在老虎口里拔牙,就得做好被虐的自觉,哼哼。 “好。”陈耀也不生气,神情照旧懒洋洋的,眸中的深意不达眼底,瞬间又被不羁淡然取代。 “哟,粟大少爷,你的气量还真小。”杜若兰讥笑道,看向葛洪风,半真不假地笑笑:“要不我把这小哥儿收了?” 葛洪风一贯温润的俊脸抽了抽,“国外新研发出一种病毒,我拿了样本,跟我上楼看看。” 闻言,杜若兰两眼放起贼光,一下子把陈耀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什么时候得到的?怎么不告诉我?”说着,一溜烟跑到楼上去了。 葛洪风也不答话,目光凉凉地看向粟潜,“麻烦帮我租个医院的实验室。”杜若兰闲着不行,他得给她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干干。 “OK。”粟潜应下,看向原小园:“你的工作室地址我已经给选定了。” 她愕然张张嘴巴,“租金多少?”他选的地方,地段和档次一定低不到哪儿去,关键是她还没策划好呢。 “什么租金?”某大少爷也被问懵了,市中心那栋高端写字楼,之前是他入股的资产,他自己的办公室闲置在那边,脑子里哪有“租金”这个概念。 原小园的眼睛瞪的更圆了:“大少爷,大总裁,麻烦你考虑考虑我的经济状况。”他大概是不会把“租金”这种小钱放在眼里的吧。 “我先替你垫付了,以后你赚到钱再还我,给几分利息就行。”粟潜嫌她啰嗦,跟老太婆似的,打算用这话堵住她的嘴。 “万一我赚不到钱,还不起你利息怎么办。”原小园很悲观地道。 粟潜挑眉:“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放心,我帮你。”见她的情绪还没调动起来,他又补充一句:“我入股行不行?” “......”她是想踏踏实实做事的,不喜欢他一个外行来搅和,“就拿你的租金入股吧,等着分红。”她朝他打了个潇洒的响指,很帅气。 粟潜一笑,笑的有够没脾气,“嗯。” 两人都没注意到,River不知什么时候爬到陈耀的腿上,扬着胖嘟嘟的小脸儿,“舅舅,我想玩游戏。” 陈耀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先说好了,只能玩十分钟,到时间就把游戏机关了,做的到吗?” “好。”River娇憨地道。 没来由地,陈耀觉得小孩子和他亲近的很,他也很乐意和River亲近,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从前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的,作为一个IT宅男,他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舅舅,你看我闯过一关了,很聪明是不是?”River兴致勃勃地玩着。 “嗯,River真聪明。” 原小园无意中听到River称呼陈耀为“舅舅”而不是“叔叔”,心中一震,她第一眼看到陈耀的时候,就有认他当弟弟的冲动。 莫名其妙地,她回到自己房间给苏煦梅打了个电话。 “喂,小园呐......”苏煦梅在电话里懒声懒气地道。 “妈,我问你个事儿,”停顿了一下,原小园没底气地问:“我......有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弟或者同母异父的?” “啥?”苏煦梅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再说一遍?” 原小园于是又重复一遍。 苏煦梅几乎炸开:“你三岁不到你老子就死了,哪儿来到弟弟,还差五六岁,脑子被敲坏了吧。” “噢......”放下电话,她一脸怏怏,正要出去,苏煦梅又打电话进来,懒懒划开屏幕,“老妈,你想起什么来了不是?” “想起你个头啊,老娘流产了,你有空过来问候一下。” “......”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讶异地道:“老妈,你确定你还有怀孕能力?”五十多岁的女人还能怀孕吗?原小园表示很缺科普。 “臭丫头,老娘怎么会不能怀孕?......我也没想到,才去游了三个小时泳,累过头的。”后面的语气软下一截。 原小园听她说的认真,道:“老妈,说真的,朱时均不娶你的话,这种事情还是你比较吃亏,做好防护啊。” 还好不小心流产了,若是真要经历十月怀胎,五十多岁能承受的起吗,想想都后怕。 “啰嗦,什么时候带River来看我?”要不是她下不了床,一早就跑来潜园看River了。 原小园瞄一眼身后,粟潜从后面拥住她:“就说我们现在过去。” 白他一眼,捂住手机听筒,“你干嘛私自做主?”越来越不讨喜了。 一不留神没捂紧听筒,粟煦梅已经听到,咯咯笑了两声:“我去给小外孙准备吃的玩的。”一听River要过去,浑身不知不觉居然来了下床的力气,跟吃了仙丹似的。 刚站起来,头一晕,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老妈,你,你没事吧?”原小园在电话里听到动静,紧张地叫道。 粟潜一把拉过她往外面走,“过去看看。” 远郊朱家别墅。 此时常青树郁郁蓊蓊,被人工洗刷的干净、清新,佣人不多,从大门到卧室,总共才见到三个,正手忙脚乱地在时候粟煦梅。 “妈,你没事吧?”原小园紧张兮兮地问,而River早爬到床上蹬下鞋子找抱抱去了。 苏煦梅只是晕倒在地上,扶到床上喝了一碗燕窝鸡汤就好多了,见着River喜笑颜开,“老娘能有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见到我亲外孙也都退散了。” “妈,”原小园有点不知该说什么的好,“你别跟他这样玩儿,赶紧休息吧。”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没看到朱时均的影子,可见根本没把苏煦梅放在心上,想到这儿,原小园就很来气。 “你很忙?忙的话走好了,River给我留下陪我。”苏煦梅瞟一眼粟潜,又和River玩亲亲的游戏。 “不忙不忙。”粟潜把手里昂贵的保养品递给女佣,脸上有些不明显的、高高在上的示好的意思。 很不给面子地,他的手机想了,他看了原小园一眼,出去接电话,电话是医院的人打来的,“请问您是粟潜先生吗?黄婉泠女士是您什么人,她被车撞了,情况不是很好.....” “......” 匆忙赶到医院,黄婉泠已经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医生的表情严肃,说病人被送过来的时候手机正好滑到他的电话,虽然后来朱时泰马上赶来,但医生不想让病人有遗憾,就把他叫过来了。 “情况很不好。”朱时泰沉重地道,他赶过来的时候医生已经下病危通知了。 “怎么发生的?”粟潜冷冷问道,狭长的眸子眯着,情绪复杂,气势慑人,“听说你们感情不和?” 他从来不热衷于这些婆婆妈妈的感情的事儿,却没办法不怀疑黄婉泠的车祸有人为因素,否则,怎么会这么巧,那边有人要当正宫,这边正宫立刻出车祸,运气极好的对上运气极不好的? 非常非常不可能。 “粟先生,警察第一时间就去了现场,很快会向社会通报这场车祸的,您耐心等待就是了。”朱时泰揉着印堂,看起来十分疲惫。 “......”这不是废话,官方说辞,粟潜气的想把人揍一顿。 忍下气,他给肖同去了个电话,叫他找私家侦探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搞清楚。 经过十个多小时的手术,医生大汗淋漓地走出手术室,表情凝重地对家属说:“命是保住了,可惜伤在脑部,以后想要清醒过来估计不可能了。” 粟潜闻言眸子阖了阖,脸上急剧乌云密布,凛然看向朱时泰,不置一词。 朱家把后续事情做的很好,为黄婉泠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工,朱时泰一天有七八个小时都呆在病房,对妻子表现的情深似海一般,惹的医院的小护士到处说他的好话。 粟潜请葛洪风和粟江过来看过,两人都摇摇头,以目前医学界的水平,没办法把人医治到醒过来。 之前的种种隔阂,在黄婉泠昏迷不醒,几乎成为植物人后,粟潜都释然了,他变的更加沉默,每天身上的气息都冷的冻人,集团的人看见他都躲的远远的。 肖同请的侦探公司出手调查,车祸的起因和警察得出的一样,肇事司机醉驾,撞上人后还在驾驶室里发酒疯,经检测,这人酗酒二十多年,三年前酒驾一次被吊销驾照,之后经常无证驾驶黑车,被拘留罚款过几次,因为没出大事,所以屡教不改,至到这次撞上黄婉泠。 粟潜静静地听完肖同的汇报,什么都没说。 “少爷,还要查下去吗?” “暂时不用。” 第330章 我脑子里的东西很正常,不像你 原小园去医院探望过一次黄婉泠,眼见贵气骄傲一辈子的女人满身插满仪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之前对她的厌烦不耐瞬间就没了,很白莲花地唏嘘不已。 她走出医院门的时候,远远瞧见穆蔻踩着高跟鞋,带着墨镜,替了一篮子花儿过来探望,不知都什么原因,她右边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迷信思想作祟,她顿了下脚步。 虽然是被灌输马克思主义原理长大的孩子,不信这些事儿,可她还是有点被蛊惑的动摇,为什么见了这个女人会有这种磁场不好的感觉,真特么邪门了。 留着心,她特地绕到穆蔻走过来的方向,果然,赵超的车停在那儿,他同样带着墨镜坐在车里和什么人讲电话,看上去心情不错。 赵超的娘想取代黄婉泠的位置,赵超陪穆蔻来探望黄婉泠......穆蔻想嫁给黄婉泠的儿子粟潜而没能如愿......这些综错复杂的关系够不够一个侦探电影的剧情走向。 咳咳,最近她看探案的东西多了。 “唉,最近捐精子的男士不多,优质的很少,精子库工程进展非常慢,要不?李主任,你去发动发动上流社会的男士献献爱心?”猝不及防地,一个带眼睛的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上流社会的男士谁敢做这种事儿,谁不担心身后的财产分配问题?万一有人冒充私生子怎么办,主任,你这招不行,不行。”被称作李主任的人扶了扶眼睛道。 “唉,前几天还有个青年找到我,说他就是二十多年前咱们精子库提供的种子,想找当年捐献精子的人的下落。”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忽然提高声音呢道:“我看他自身情况挺好,就打算说服他捐献,可他说这种方式对女人是人道了,可对以这种方式出生的孩子来说不公道......唉,现在的人,思想都走极端,不好弄啊。” 原小园正想走开,忽然前面一辆运送医疗器械的车横在她面前,她不得不继续听两位医生闲聊。 被称作李主任的人八卦道:“这个人找当年捐精的人干什么?不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财产可以继承吧?” “不,不,小后生有难言之隐,我不能对外说出去。”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还是很有人品滴。 哈,难言之隐。 原小园忽然很好奇。 “明白明白。哎主任,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思路,与其找L市的上流男人来奉献爱心,不如找以这种方式诞生的后代,你想,他们虽然在父爱上有所遗憾,但有什么比生命更可惜的事情?”李主任突发奇想地道。 “试试吧。成不成另说。” 人家聊着,运货车走开了,原小园也跟着出去。 脑子一抽,她忽然想到,当初从岛上来L市的时候,陈耀说他正好要寻个人。 脑回路火光电石般运转了下,原小园快速回到潜园,一进门就问:“陈耀呢?” 刚接了River从幼儿园回来的阿惠指指房里,“陈先生正在收拾行李呢。” “要走?”原小园蹙眉,来不及和儿子打招呼,直接冲到陈耀住的房间。 漂亮的小伙子抬起漂亮的眉眼,笑的倾国倾城:“小仙女姐姐来给我送行的?”没心没肺的语气真煞风景,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一点离别的愁绪都没有,真叫人心寒啊。 来不及考虑妥当不妥当,她直接问:“你上次不是说来L市寻人的吗?怎么没见你出去过,要不要发个寻人启事?” 看着她小脸发红,口气匆忙的样子,陈耀蹙了蹙眉:“不用不用,我随口说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噢。”原小园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她更加好奇,“你......小子你出去以后住哪儿啊?离开这里吗?” “玩几天再走啊,我还没来得及看看这里好玩儿的地方呢。”陈耀又恢复软萌懒懒的样子。 “干嘛出去给酒店贡献收入,这儿是我的房子,你住下,不用理会那个男人,看不顺眼跟我说一声,踢他出去。”原小园忽然想起来了,这栋别墅的产权人是她啊......啊啊。 “你要踢谁出去?”身后传来一声暗黑的男音。 原小园:“......” 陈耀:“......”摇摇头,继续收拾他的行李箱,漂亮的男人不穿漂亮的衣服真是浪费,所以他出门比较费劲,光衣服就带了三个大箱子的,打理起来需要点时间。 看着粟潜黑到乌云堆里的脸,原小园体贴地没说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里。 身后的陈耀笑笑,丝毫不介意:“我马上走。” “她说的没错,房子是她的。”粟潜冷哼一声,转身也走了。 陈耀愣怔了下,他到底要不要搬走。不是他想省房费,而是,从过世的母亲那里打探到,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姓原。 当初听江堃说起向他展示潜园的照片的时候赞许地说是一位叫原小园的设计师设计的,又听他说她是L市人,陈耀立刻对她来了兴趣,所以才自告奋勇到园之岛上为粟潜修理监控的,否则,以他在海外的身价,怎么会需要赚这点儿小钱。 原小园,到底是不是他生理学意义上的姐姐?如果是的话,陈耀下意识地摸了摸腿,他下半生,应该不用靠拐杖的吧? 想了想,他收起行李箱——不走了,呵呵。 晚上杜若兰从实验室回来,见他还在,故意促狭道:“哟,怎么又回来了这是?” “嗯。酒店太贵,晚上诱惑太多,容易不长命。”陈耀习惯了她的各种泼皮无赖,好脾气地说,还附送一个妩媚惑人的微笑。 杜若兰眨巴着一只眼睛道:“来,姐教你一个能占便宜还赚钱的方法——城东那个PUB,里面有钱的美女最多,你往那儿一站肯定有人来勾搭,绝对财色兼得。” “万一被男人勾搭怎么办?弯了你不遗憾?”陈耀一点儿都没和她生气。 杜若兰敲了敲额头,“出没在那里的男人比女人更有钱,要是勾搭上个富二代公子哥儿,你就谢天谢地吧。”在她眼里,他就应该是个弯的。 “......”陈耀端起一杯果汁,优雅地喝着,“抱歉,我脑子里的东西很正常,不像你。”看着长的挺漂亮的,一出口怎么跟半个男人似的,煞风景。 “切......”杜若兰正要对他动手动脚,被正巧进门的葛洪风抓住现行,他出声道:“若兰,我今天有新发现。”忙拿她最感兴趣的来分散她对美男的注意力。 杜若兰扁扁嘴,“拜拜,下次聊噢。”屁颠屁颠跟葛洪风上楼去了。 陈耀苦笑,他的运气真奇怪,跟女生一说话马上就遇上人家的老公过来打岔,呵呵,是他魅力太大了吗。 “粟潜,我今天在医院看到穆小姐了。”原小园犹豫好久,还是对他说了。 “嗯。”他没什么表情,只应了一个字。 原小园没继续话题,打开电脑开设筹备她工作室的事宜,她得赶紧把事业做起来,时光太快,一不留神就容易事事不成。恋爱成不成的在其次,梦想不能丢,理想不能破灭,她要活出属于自己人生的一片星光。 “你在做什么?”他暴躁地问。 “画图。”原小园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语气很是很迁就地道。 “放下,陪我。”粟潜语气有些生硬,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向她,像某种受了伤的兽的目光。 原小园转过身来,也没有生气:“你先去洗漱吧。”他一身的烟味,面对面坐着聊天都够难受,怎么好好陪他。 “嗯。”某少爷难得这么温顺。 半个小时后,湿着头发,穿着灰色的禁欲系的衣服,粟潜又出现在她身后,沉声道:“你好了吗?” “嗯。”原小园保存好她刚刚在画的建筑图案,转头,明眸凝着他。 “聊什么?”从薄唇中溢出几个字,他和她的实现纠缠在一起。 “......”她像是很会聊天的人吗。 “说话。”他用命令的口气道。 “粟潜,”原小园很认真,“你瘦了。”她还能说什么,没有话题。 难道要聊聊建筑吗?她不认为他会有兴趣的。 “......”他也无话,回了句:“你胖了。”怕说的不明白,他又追加:“胸大了。” “......”原小园迅速瞅了一眼墙角,那里有老鼠洞让她躲一躲吗? “聊点艺术吗?”在他眼里,建筑学是一门艺术,很闷骚的艺术。 “艺术?” “嗯,建筑不是吗?”他问,英俊的眉目间有些淡淡的凝重,黄婉泠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娘,母子连心,不管发生过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也许不是,在你们看来,建筑死板板的,一点儿情趣都没有的。”原小园心里当然有很多对建筑美的独特看法,可她觉得他接受不了。 “随便说说。”他说,眸子微微阖上,敛去星光璀璨。 “一句话说吧,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这就是古典建筑学者毕生追求的境界。”原小园说到这里顿了顿,观察眼前一张俊脸上的表情。 “嗯,好的园林虽是人建造的,但置身其中,给人的感觉宛如天开。跟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一个意思?”粟潜说。 “嗯,了不起嘛,大少爷您真是博古通今啊。”原小园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道。 第331章 养养眼,不行啊 她的话说的粟潜弯唇笑了笑,笑容未达眼底,反倒勾起一抹揶揄,“你对我的评价很高,荣幸荣幸。”呵呵,耶鲁大学的精英,如果连这点儿东西都不知道的话,他还混什么混。 “想说你配得上‘我前夫’这三个字哎。”原小园现在彻底脱缰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自我就怎么自我,自大的语气衬的她的脸萌萌的。 “什么‘前夫’,是老公!”某人不客气地纠正。 “跳过这个问题。”才说两句艺术的,怎么又绕到这么俗的问题上去了,原小园气的鼓起脸颊。 “......”粟潜起身,瞪她一眼,迈步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擎着两只高脚杯,里面注着琥珀色的液体。 “喝吗?就当陪我。”他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栽了栽了。 原小园毫不矜持地从他手上接过来,轻碰一下他的杯子,“孩子他爹,祝你开心啊。”黄婉泠的事情,她也痛心,见他烦躁,她多少想开解开解他的。 “嗯。”他微顿了下,什么都没说,优雅地饮酒,目光深邃成一片海,迷人而深不可测。 月朗星稀,晚间的空气徐徐进来,带着早春花儿的清香,这在白天是嗅不到的,原小园深吸一口清洌的夜风,缓缓饮尽杯中的液体。 “有人说爱情就像美酒,适合浅尝,不适合酣醉。”粟潜用长指夹住杯子,轻轻晃了晃道,通身俊美的气质糅合几缕文人的浪漫,有够魅惑。 “听不懂。”原小园傲娇地道,“这么复杂的东西,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再碰上。”他已经是她的劫了,再来一次,她会疯掉的。 “也好。”他和她,是缘是劫纠结到现在,倒是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情怀了。他扔了杯子,强势揽她入怀。 “你......”她今晚不像和他发生点儿什么。 “相拥入眠,喜欢吗?”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直接把人带到床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看着她。 “......”这姿势,分明不是想好好睡觉的姿势,是很暧昧的姿势好不好。 挑眉一笑,他翻身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裹在怀里,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动,就这样睡。” 他的头埋在她颈间的头发里,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颜面,带着男子独特的气息,她抑制不住地微微颤动了下,声音虚弱无力:“你可不可以别抱我抱的那么紧?” “......”他松动一些,可她觉得脸颊上更热了。 “那个,你说,我们算恋人吗?”原小园闭着眼睛问。 “废话。”难道他像随便拉个女人就上床的吗?玛德,老子有颜值有才华有风度,不就上了她这一个女人。 “......”她动了动身体,和前夫、孩子他爹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真好奇啊。 “一直都是。”他这辈子恐怕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和她办了离婚,肠子都悔青了。 “......” 这一夜没有激狂和纠缠,两人却好梦一觉到天亮,睡的很甜,她睁开眼睛看见近在眼前的脸,拍了拍,很踏实的感觉。 “早安。”他翻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阳光铺进来,照的他的笑容格外温暖,她一瞬间迷失在这笑容里,不想让时间走的太快。 “表情很花痴。”某男很欣赏她此刻的表情,一笑,换上白色衬衫。颀长的双腿很快也裹上质量上乘的西裤,整个人显出玉树临风的气质,晨起那懒洋洋的神情又带着蛊惑,不风靡她的心才怪。 “养养眼,不行啊?”不为他这点儿男色的话,她岂不是更亏啊。 想想这辈子就要和他绑在一起,她堵心啊。 “这不够。”凑不要脸的男人忽然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看这儿更养眼。” “穿好衣服。”原小园瞪了他一眼,尼玛,想害她喷鼻血吗。 男人倏然靠近她,“园园,帮我系上扣子。”那声音沙哑的性感,她魔怔了一般,伸出纤纤小手,飞快地帮他扣好扣子。 “我去医院一趟,之后去公司。”他笑的痞气地看向她,长指勾勾她的下巴,转身开门下楼。 “老大,你没洗澡。”原小园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不是有晨起冲浴的习惯吗。 “带着你的味道,不洗了。”某人朗声大笑,声音大的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这话,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好不好,原小园把手覆盖在脸上,她没脸下楼见人了她。 “妈咪,你睡懒觉了吗?River要去幼儿园了噢。”River已经吃好早饭,穿的小绅士一般,跑到原小园门口敲门。 “宝贝儿,”原小园披上衣服拉开门,弯下腰在儿子额头亲了一下,“去吧,妈咪错了,不该睡懒觉的。”实际上,她已经打开电脑工作一个小时了,实在太丢人,她不好意思到楼下去。 “妈咪,早餐很重要的噢,你要好好吃。”River伸出白胖的小手,把一枚鸡蛋放到原小园手里,“兰阿姨给我带到幼儿园吃的,给你啦。” “......”杜若兰,要不要这么催肥她家儿子,幼儿园有加餐的,她不知道吗。 蹲下,抚摸River的小脑袋,原小园严肃地说:“幼儿园不允许小朋友往园里带东西的,River也不可以,下次要跟兰阿姨说清楚,记住了吗?” “嗯。”River用力地点点头。 “我说原小园,你是亲娘吗?”杜若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边,双手抱在胸前,霸气地倚靠在门框上。 “葛洪风呢?”原小园望了望她身后,想问问那个爱妻如命的男人,把杜若兰丢在家里试图弄的鸡飞狗跳是个什么意思。 “看你婆婆去了。你们家的事儿还真多,干脆雇我们当家庭医生好了。粟大少爷那么有钱,一定养的起的。”杜若兰眉眼弯弯笑起来,对River招手,“要迟到啦,还不快走。” 送他去上学的司机正好在楼下催着,原小园赶紧让他下楼去了。 “陪我去逛个街?”杜若兰手里夹住一张黑卡,在她眼前晃了晃,表情散散的。 “我没赚到钱。”原小园苦笑着,“买不起好东西。” “哼,你就谦虚吧,你银行卡里的利息都花不完。”杜若兰扁扁嘴,以为她不知道,粟钱这么大方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她没钱花。 “我没赚到钱啊,你看,做了这么多年家庭妇女。”原小园自我揶揄道。 杜若兰望望她的房间,戳戳她的肩膀,“得了吧?这栋房子值多少钱,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啊。” 原小园皱皱眉,“别踩人家的痛脚行不行。”明知道这栋别墅是粟潜给她的,明知道她是个独立的女性,还要拿出来说事,真不厚道。 “我错了。今天,我请你吧,要什么,我买单。”杜若兰大方地道,有那么一丢丢道歉的诚意。 “我还是老老实实工作赚钱吧。”提到逛街,她就头皮发怵,还是老老实实当她的宅女吧。 “说实话吧,这卡,是你老公的。”杜若兰把卡翻过来拍到她面前,后面的签名栏里赫然写着粟潜的名字。 “......什么意思?”原小园瞪圆眸子道。 杜若兰眨巴着眼睛,调皮地道:“好意啦。你以为我今天没事可干啊,还不是你家粟大少爷拿钱利诱我陪你一天,我才不干呢。” “他给了你多少钱?”原小园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喏,这里边的钱,随我怎么花都行。”杜若兰又举起那卡说事。 原小园彻底懵了,某人还真的是大方到不行,“去吧,我同意你把这张卡刷爆。”她就不打算去凑热闹了。 “你不懂啊,你男人嫌你土啊。”杜若兰没办法只好说实话了。 “告诉他,找个洋气的去。”她才没工夫迎合他的喜好。 杜若兰扁扁嘴巴,知道这女人是请不动了,悻悻地甩甩头发:“没法交差了,算了,告诉我你三围,我去给您拎回来,姑奶奶。” “目测吧。”讲真,原小园自己也不清楚。 “不行,起码得上手摸一摸,或许你脱了衣服我目测啊。”杜若兰挑挑带些英气的眉道。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不讲究啊?”原小园几乎炸毛了。 杜若兰抽了抽脸颊:“讲究有什么用,姑奶奶我生来就不认识这两个字。” “......你能穿的我就差不多。”原小园道,她比杜若兰高一点,瘦一点,但是差的真不多,用这人当试衣服的模特还不错。 “......”嫌她不讲究,她又能讲究到哪儿去啊。 原小园的意思是赶紧打发她出去,自己好静下心来做事情,谁知道杜若兰非要找她的旧衣服带走去对比,翻箱倒柜地找,最后从胖次到袜子都找了样品,打包带走了,弄的原小园哭笑不得。 第332章 医生又不是济公 不过很好,终于没有人来打扰她了。画完一张设计图,原小园简单收拾一下,拿上简单的工具,到粟潜说的办公地点去。 他选的地点果然不同凡响,停好车,原小园抬头一看,眼前的办公楼耀眼的不能再耀眼,再傻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地方。进出的男女西装革履,个个气度不凡。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恍然明白粟潜为何要包装她了,不夸张地说,就现在她这一身平价半休闲服饰,在人家这栋大楼进出,真就是土包子一个。 不过她倒无所谓了,反正没人认识她,就算认识又怎么样,她又没有取悦他们的义务。 原小园大步朝门口走去,没进去就被小保安拦下了,在这栋大楼上班的女人,哪个不是化妆精致,踩着高跟鞋的,她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八成是来找公司自荐的吧。 “这里的公司不收应届生。”小保安好心地说,“他们一般会在招聘会上,姑娘你来的不是地方。” “......”原小园愣怔了下,“这位小哥儿,我到我的办公室去。”她掏出顶层办公室的钥匙晃了晃,虽然她还没使用过,不知道那间办公室的大门朝那儿开。 “姑娘,我不管你想去哪家公司自荐,这种方法都不行的。快走吧。”小保安坚持。 原小园很无奈,这小保安看起来没工作多久,估计也不看八卦吧,一点儿都不认得她。这样,她也不好拉出粟潜的大名来挖好处,本来她也不愿意这样嘛。 “小哥儿,要不,你跟我到上面去,看我开不开门,怎么样?”原小园软声和气地道。 小保安想了半天,“不行啊,我在这里值班呢,随便离开不好。” 原小园觉得好笑,都怪粟潜那人,平时细心周到的,怎么关键的事情上连租赁合同都没给她呢。“要不你打电话叫你的同事陪我上去一下?” “你等等。” 几分钟后,另外一个小保安跑过来,瞧见原小园,愕然道:“您,您是原女士吗?”L市小麻雀变大凤凰的主角,每次豪门出现头条,她都要被提起。 “......是我。”显然这是个机灵的孩子,比刚才那位有眼色的多了。 “抱歉,我同事新来的,耽误您的事儿了,您请。” 原小园善意地看向拦下她的小保安,“没事。” 她的办公室占据这栋名为晓鑫大厦的最好的位置,不仅如此,里面布置的也奢侈大气,她失笑,也不知道她那点小业务,配不配的上这高大上的地方。 剔除杂念,安装好电脑,原小园给何锦汉发了一封邮件,把她最近整理的思路和规划详细地告诉他,最后说,万事俱备,只欠客户。 他很快回:我来当业务员。 原小园忽然想起粟潜说来打下手的事情,觉得“业务员”这个职位,再适合他不过,只是,她不过想想,他那么大的总裁,怎么可能屈就这种小事。 中午,陈耀忽然来电话,语气很急促:“原小园,我想找你谈谈。”他从医院回来,急冲冲地去找她,却被佣人告知她一早就出去了。 “出什么事了?”印象中,陈耀从来没有这样严肃地说过话。 “见面说,你在哪儿?” 原小园赶紧报了个地址给他,“来的路上注意安全。”语气有够成熟。 陈耀那边“噗嗤——”一声笑了,“好。”他真想大声喊她:“姐姐。”虽说还没证实二人的关系。 路上,他收到她发来的短信——楼下给我带份午餐,如果你不介意,一块带上来吃。 ...... 陈耀一瞬又忘了找到他生理学上父亲信息时的紧张和兴奋,手贱地回复—— 等着,快餐量大,你我和吃一份,如何? 不行,我很饿,带两份上来。 ...... 听到敲门声,原小园走过去拉开门,愕然:“你怎么进来的?”这栋大楼的安保很严格,她还以为前台要打电话过来呢。 “他们看本少爷长的帅,就放进来了噢。”不知为何,一见到她,他总想贫几句嘴。他自然把护照压在前台,人家才放他进来的,验了几次身份呢。对了,还要托粟大少爷的福,一报出办公室地址,前台小姐都不敢怠慢他。不然,身份证压上他可能都进不来。 “找我什么事儿?”原小园结果盒饭,瞪了他一眼。 “我打听个人——原秋山,你认识吗?好像L市姓原的也不多。”陈耀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原小园的脸色倏尔变了,“他——他是我父亲,你打听他干嘛?” 下一秒,没有任何过渡的,她就被陈耀带到了怀里,“总算找到人了。”他抱起她转了一圈才放下。 “......”她一头雾水。 陈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院提供的证明,“你看,这个说明,你和我是姐弟,同父异母的。” 原小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呀?”虽然她也这么假设过,可苏煦梅说他父亲在她不到三岁的时候就没了,怎么可能有比她小四五岁的弟弟出现。 “我......我母亲没结过婚,我是......”陈耀红着脸,把他母亲二十年前通过精子库受孕的单子放在原小园面前。 为了保护捐精人的隐私,医院的单子上出现的都是代码,原小园不笨,转了几个弯就明“我懂了。”原小园反过来抱住他,“这么说,你是我货真价实的弟弟。”说完,又疑惑地看向他:“你好像说过找的人对你有特别的意义,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网络上看的,白血病什么的都要亲人提供骨髓的。 “恭喜你,真猜对了。”陈耀嬉皮笑脸地道,笑容好看的不像话。 原小园的心一揪,眉头皱的很深:“你别吓我啊,我可好心不到给你捐骨髓的。”听说那个很痛苦,他最好是和她开玩笑的。 陈耀指指自己的小腿,“是这里啦,小腿有点问题,医生说我以后可能会瘸。” “还好还好,瘸了没关系的,现在努力把钱赚够,以后多找几个佣人服侍你。”原小园被他带的够歪,很不正经地道。 “姐,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啊?”陈耀颇有怨念地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从来没听说腿有问题可以找兄弟姐妹捐献点啥的,换腿肯定是不可能的,医生又不是济公。 陈耀苦着一张脸,“嗯。”他本来觉得他的腿没救了,可一天从江堃那里听到原小园的名字,隐隐记得他母亲说过,他的生理学父亲好像也姓原来着,他又重新燃起希望。 原小园瞪大眼睛看向他的腿,“这么好看,生什么病了?” “骨头里面长了个东西,现在药物控制住,否则小腿的肌肉会萎缩。” “我怎么帮你?”看在他长的这么好看的份上,又和自己共用一半相同的基因,她心里挺不忍的。 “大约会抽几次血吧。”美国那边的医生说的,可以利用基因工程,他并不知道详细的步骤。 “这么简单,好,姐答应了。”虽然她真的很怕抽血。 忽地,门上钥匙一转,粟潜高大俊秀的身影蓦地闪了进来,一见她和他挨的很近地坐在一起,眼风骤然变冷:“原小园,过来。” 原小园还沉浸在天上掉下来一个弟弟的兴奋中,懒得理他:“粟潜,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 “......”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姐弟恋吗,想都别想,瞪了陈耀一眼,“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呵呵呵,姐,我闪了,你忙。”陈耀更是懒的理他,拎起考究的西服外套开门出去,出去前还有够恶趣味地扫了粟潜一眼。 粟潜被他气的脸黑,他自认为不是小气的男人,不知道为啥,一遇到原小园的问题就失控,修养失控,脾气失控,就是看不得他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 “说说吧,他来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陈耀是我弟弟。”原小园搬了一份盒饭到他面前:“吃吗?大少爷。”这个点过来,肯定没吃饭吧。 “不吃。”男人耍小脾气。 “那我先吃了。”忙活一上午,她有够饿的。 粟潜嫌弃地看看她饭盒里的菜,“我不吃这个。” 原小园抬头看向他高贵的脸:“大少爷是专程过来炫富的吗?”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伶牙俐齿的?”眸子深了深,一瞬不瞬地盯向她,他的薄唇弯出一个弧度,轻笑。 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还不是被你粟大少爷给逼的?”人不逼不成材,舌头也一样,和欠扁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变的好用。 她说完,狠狠咬了一口红烧带鱼,呜哇,差点没被刺扎到。 “给我吃一块。”某男看着她的样子,忽然食欲大动。 魔怔一秒,原小园拿起干净筷子夹起一块送到他嘴边,“小心鱼刺。” “米饭。”某男又吩咐。 “......”敢情他到这里来是找她喂食的。 她还没吃几口呢,一盒饭就没了,原小园看看剩下的一份,“还要吗?” “嗯。”某男毫不客气。 “给钱。”原小园也毫不矜持地伸出手,“服务费另算啊。”哪有免费的午餐。 第333章 兄台打算修炼葵花宝典的话 粟潜砸吧两下嘴,掏出两张喜庆的红色:“够不够?” “......”狠,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不过他那张脸,真的看上去很欠揍。 原小园默默忍住揍人的冲动,把钱码好放到夹子里,有谁跟钱过不去呢。她,从来都不是另类的哟。 “听说他找到是谁的种儿了?”粟潜瞥了她一眼,鄙视之。 原小园瞪了他一眼:“粟大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说话很配不上你的身份。” 难道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除了用来看没一点儿别的用途吗,一开口就破功。 “......”被人鄙视的滋味不好受,粟潜回瞪一眼,“原小园,我这还不是为了配上你才自降身份的。” “不吃就滚出去。”谁稀罕,自作多情。 再说,她怎么了她,他凭什么自降身份才和她般配。 呸呸呸! 什么跟他配得上配不上的,完全歪了,她现在是单身,将来——应该会单身很长一段时间。 “脾气见长。”粟潜评价一句,放下筷子,“工作了工作了,你以为这么贵的办公室给你是让你用来干嘛的,不抓紧时间工作你对得起我吗。”明明是自己胡搅蛮缠,还非要倒打一耙。 “粟潜,你别来这里指手画脚的啊,咱们说好的,你要听我的。”原小园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开电脑。 “......”他最多能算督促一下,哪里指手画脚了,冤枉不。 原小园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键盘,忽然探出头来问:“咦,对了,粟潜,你来我这里是干嘛来的?” 饶舌半晌了,她还不知道他突然过来的目的。 “废话。”粟潜的脸一下子黑了。 还不是想她了过来看看,怎么就好像被嫌弃了呢。 “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我今天下午要出两张图,你没事的话......” “这几个合同,签了。”粟潜语气不好地道,伸手在她面前放了几个文件。 “什么东西?”很头疼,他有病啊,刚认识的时候拿一叠文件给她签,害她入了陷阱,这次,又作什么妖。 “这栋楼的物业信息什么的。” “哦。”这个可以有。 原小园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提笔在上面签了几个名字,“对了,之前你没有签过吗?” “当然签过,现在你用,水电费、取暖费、物业费都要你承担啊,我又不是冤大头附身。”男人很欠地道。 原小园想了想,“哦。”又埋头电脑画她的设计图。 再次抬起头来—— 雾草,办公室里变了。 原本大气典雅的灰蓝基调被换成胭脂粉色,点缀不少小物件,显得甜而欢快,一看就是女人的场地。 “你弄的?大少爷。” “嗯。”某人很不满意,没看他在这里忙活半天吗。 “以后要是发展起来,我要找合伙人的呀。”万一有男建筑师加入进来,这叫人家情何以堪呐。 “.......那也按照你的喜好来。”找合伙人也只能找女的,异性嘛,有他看着,想都不要想的。 “......”上帝!佛主!谁来告诉她,粉红色是她的喜好吗。她怎么都不知道。 “多谢你操心。”原小园无论如何还是要礼貌一句的,毕竟人家忙了那么半天的。 眸子深了深,粟潜又一个个检查起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以及电器什么的,生怕有一点儿安全隐患。 “粟潜,那些你就不管了吧。物业养着很多维护工人呢。”原小园蹙蹙眉,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相信别人多于我?”粟潜不满意地道。 这间办公室他从不让人进来,闲置好几年了,不检查检查他怎么能够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原小园无心和他说话,在QQ上跟何锦汉商讨问题的热火朝天。 “你什么意思?”某人跟狗皮膏药似的,非要问个门儿清。 “咦——,你还用QQ?”某人一偏头,正好看见原小园的电脑右下角有头像在闪动。 “粟潜,你多大?”她这一代,用QQ有什么毛病,没啊。 “我不大啊。”三十二,也就三十二岁嘛,少年期刚出个头。 “......”原小园真想问问他,这脸皮是怎么练的,越来越厚了啊,简直跟年龄成正比。 了不起。 “去去去,别妨碍我思路。”原小园正有个问题想不通,何锦汉正在给她解释,被人打断又要重来一遍的。 粟潜的脸上顿时覆满乌云,扫了她电脑上的头像一下,径直到里面的房间去了。 一开电脑,他就给江堃挂了电话,“帮我弄个一样的QQ。” “老大,给我出难题了,我只能把你的QQ和对方绑定在一起,她的消息你都能收到。”江堃在电话里的声音漫不经心,“少年,这种手段很老套了。” “废话,你赶快给我弄。”一连串把这里的IP报了过去。 十分钟不到,粟潜常年不用的Q上头像开始闪亮,他毫无做贼心虚地点开,妈的,差点气死—— 原小园和何锦汉聊了一天。 一万多条记录,除了建筑上的问题外,更让他气的是,何锦汉时不时关心原小园一句,那个女人还回了,居然还发送害羞的表情。 看着网上的小人儿在那边捂脸发红,他的脑子差点短路,明知道那不是她,只是个小人图像,他还是嫉妒的要命,她怎么可以和其他男人做这样暧昧的动作。 原小园哪里知道她的QQ被监控起来,问题讨论完后,她主动给何锦汉发了条无关工作的消息—— 【我找到个弟弟。】 何锦汉—— 【在哪儿捡的?我去捡一个妹子。】 原小园—— 【有点说不出口,是我父亲留下的。】 何锦汉—— 【私生子?】 原小园—— 【不是不是,这么说,我父亲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你明白吗?】 何锦汉—— 【懂了。我也准备去冷冻那啥,万一这辈子讨不上媳妇儿,把基因流传下去也不错。】 原小园—— 【只要你松口,想给你生猴子的女人排排队。】 何锦汉—— 【我这人优点不多,专情算一项。】 “啪——”粟潜怒拍桌子,“shit!” 原小园—— 【那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我下班了,晚上睡觉前再构思构思,现在没灵感。】 “啪——” 粟潜房间里的椅子断了一条腿。 原小园听到声音,赶紧跑过去敲门:“那个,粟潜,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这间房里放着我的模具。” 她的好多建筑模型都是木制的,不是给她掰折了吧。 “我没动你的东西。”粟潜的声音听起来要多冷有多冷。 “......”发疯老王子,她表示已经习惯。 “那我先走了啊。”她可没空给他顺毛,谁还不是小仙女了,小仙女只能被人宠着,懂滴。 “你敢!”里面传出一声粗吼,平时的斯文完全被扔到老鼠洞里去了。 “那你跟我一起走啊。”什么意思,这货玩深沉?门都不给她开。 想锤得锤,忽然门被拉开了,粟潜的上身衬衫解开两粒扣子,露出让人想入非非的蜜色胸堂,很热的样子。 “你......干体力活啊。”这货不会把桌子给日了吧。 “那么多废话,走不走啊你。”粟潜不耐烦地道。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是集中下班的点,虽然从总裁专用电梯上下来,可在下面还是遇到一群美女,各方面富有且年轻的美女,看样子,待字闺中的较多,一看到粟潜,纷纷拿出小镜子,先照了照妆容,确认完美后开始对粟潜抛媚眼。 人家那媚眼也是含蓄的,不张扬的,带点高傲和矜持的。 ...... 很可惜,没有人得到粟潜的青眼。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他是粟氏集团的掌门人,你们别想了,他身边那位,是千年不遇的麻雀变凤凰的特例,就凭你们,撼不动的。” “好可惜啊。”抛了半天媚眼的美女们纷纷做惊讶状,目光齐齐转向原小园。 “你市场挺大的啊。”原小园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 “有什么用?”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幽默细胞。 “......”当然有用,大少爷,如果您想的话,分分钟可以艳遇啊。当然,如果您打算修炼葵花宝典,那真就没用了。 “你最近怎么阴阳怪气的?”粟潜一把抢过原小园的钥匙,“坐我的车。” “......”霸道依旧,可她对这不过敏了,“那我明天上班怎么办?” “我送你啊。”又找到梗了,继续作妖。 原小园坐到他车上,系上安全带,“River昨天要买粘土,你在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去店里看看。” “肖同早叫人送到家了。”他还能委屈儿子。 “......”不靠谱的粟大少爷转性子,开始走靠谱路线了。 “你公司最近不忙吗?”原小园问。 他事无巨细起来,她还有点受不了呢。 “不忙。” 第334章 老套但可怕的车祸 忙了整整一个月。 原小园的工作室终于接到一个不大的订单,L市的一家明清的私家园林其中一角被损害了,政府向社会招标修补,她运气不错地中标。 “师兄,有空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如何?”原小园在Q上敲他。 “好啊,我请。”何锦汉发过来一段简短的语音。 意外地,粟潜没有拍桌子也没砸椅子。 他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粟荣庭的手术出了些意外,正在抢救中,黄婉泠那边,肖同雇佣的私家侦探三个月后提供消息过来,说那天醉驾的那个人的母亲和女儿,忽然离开老房子,搬到崭新的公寓里,两人的衣食住行和之前也大不一样。 “查,盯住这个尾巴,一定要把人给揪出来。”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这么狠的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肖同当时就派人截住那家的女孩吓唬一番问了问,她一口咬定是交了个比自己大的男朋友,钱和公寓都是那男人给的。 肖同姑且信了她的话,叫人跟踪一段时间发现,女孩子根本没有所谓的有钱的男朋友,都是街上的小混混,还要女孩子接济一两个钱。 “有问题,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肖同吩咐手下的人。 后来查到,女孩子的钱都是从境外汇进来的,根本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加上她老子在坐牢,就算再怀疑,粟潜这边也使不出手段。 “难道真有这样的巧合?”粟潜少见地又抽起烟。 “就是叫人怀疑。她老子刚酒后驾驶肇事进去,她就收到境外汇来的钱,这之间,肯定有联系。”肖同迟迟找不到黄婉泠车祸背后的人,懊恼到不行。 “给我继续盯着。”粟潜道,语气很骇人。 这次,如果肇事司机真是受人指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是。” 粟荣庭这边纯属医疗意外,上了年纪的人做手术多少都是有风险的,好在医院及时找粟江和葛洪风过去,多方专家会诊,很快就化险为夷。 粟潜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苏醒,在重症观察室里,隔着玻璃能看一眼。 “江,洪风,有人做手脚吗?”虽然医院通知是医疗事故,他还是有点怀疑。 最近事情多,他多少有点惊弓之鸟的意味。 “目前看来没有。”粟江道。 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手术之前,医院忽然停电,耽误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但这次停电属于市政问题,提前就通知各单位了,要不是粟荣庭的病情忽然加重,不会把手术时间选在这个时间段的。 可三分钟的时间,毕竟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严格来说,这不算意外。 “哟,这不是潜哥哥吗?”一声娇媚的笑,漂亮的身影来到跟前。 粟潜蹙眉看去,穆蔻身后跟着赵超,瘦弱的身板gay里gay气的,看着就不顺眼。 他提着一个果篮,神情淡淡地和粟家的人点头致意。 粟潜最看不惯他,深邃的眸子沁出几多戾气:“你来干什么?” “蔻儿的爷爷,我自然该叫爷爷,他病了,我应该来看看。”赵超也看不惯粟潜,眼神怨怼地看向他。 粟潜扫了穆蔻一眼,用痛惜的口气道:“你想报复我,就该找个像样的男人。” 他一直把穆蔻当妹妹看的,他希望她过的好,虽然这话说出去很虚伪。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他,各方面都比你强。”穆蔻冷笑道,笑容里掺杂着很多苦涩。 “那就好。”粟潜根本不屑于跟赵超这种人相提并论,他只是不想穆蔻太作践自己。 毕竟,粟家花那么多钱培养她,白白便宜赵超,他还是有点难过的。 “噢,我还要去看看黄阿姨,超,麻烦你再陪我走一趟。”看过粟荣庭,穆蔻又高声道。 “不必了。她现在不方便被人打扰。”粟潜不带任何表情地道。他请了L市最有名的中医来给黄婉泠做针灸和按摩,辅助西医的脑神经治疗,希望产生奇迹,她能够醒过来。 “我就隔着门看阿姨一眼。”穆蔻说的真诚,眼泪都下来了:“刚到粟家的时候,黄阿姨没少照顾我。” 粟江首先就不忍了,“潜,你不用这么绝情吧。” 粟潜扫了一眼赵超:“他不能去,黄女士不想见到他。”是个女人看见老公的私生子都会觉得添堵吧。 “我的幸福,应该让阿姨见证一下,说不定她会为我高兴呢。”穆蔻拉起赵超的手,半讽刺半赌气地道。 粟家的人,跟粟家有关的人,她都恨透了,看着他们一个个躺在医院里,她浑身的舒坦。 下一个,选谁呢。粟江?粟潜,River? “穆蔻。”粟潜挑起一侧的眉目,“我们难道就不能和解吗?”他感觉到她眼里的恨意。 “和解?我们现在不很和吗?”穆蔻笑的灿烂,可那眼睛,叫人看着心寒。 粟潜摇摇头。 等她走了,葛洪风推了推眼睛:“她这种行为在生理学上叫恼羞成怒,感情学上是不是叫爱极生恨?” “咦,洪风,看不出来,恋爱把你变成一个段子手了啊。”粟江眼睛发亮地看向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孟泽君不满地瞥瞥嘴:“是啊,人家好歹有些进步,我怎么你自从跟了我之后反而退步了呢。” “学校不一样啊。”粟江理所当然道。 “什么学校?” “每个女人都是一所学校。”葛洪风傲娇地补充一句。 杜若兰,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啊。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你们变相看不起我,哼。粟江,你会后悔的。”孟泽君起的站起来就要跑走。 “姑娘,你能换个词吗?这话我听多,很枯燥好不好。”粟江把她拉过来摁在座位上,“懂事点儿,我老子还躺在那里呢。”他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孟泽君很委屈地撅起嘴,坐下,气哼哼的。 原小园听说后,下班匆匆忙忙地买了一束花,自己驾车从公司往医院赶来。 车在高架上转弯的时候,忽然方向盘和刹车失灵,她惊恐地看着车子疯狂地往前冲,那边是护栏,而护栏下面......是L市最大的河流,面宽水深,这个季节,水流湍急。 “怎么会这样?”她尖叫一声,连人带着冲进河里。 粟潜得到消息差点没发疯,他想也不想就往外冲去,一开始肖同在后面开车都追不上,等他追上的时候,粟潜一把拉开他的车门,将他拖下来扔在地上,自己开车箭一样地冲出去。 “她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他一边飙车一边吼道,那个女人跟猫一样,有九条命,那那么容易就被人捏死,不会的,一定不会。 高架桥上围了很多人,一侧的栏杆被撞开,原小园的车就是从被撞开的豁口冲出去的。 底下水流很急,掉下去的车连影子都看不到,可能被水流淹没,甚至被冲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在高架上刹车和转弯失灵呢,是不是自杀?” “听说驾车的女人是粟氏集团老总的前妻,会不会是被谋杀的?豪门里面黑暗呐,跟旧社会的地主家里一样。” “说不定是情杀,唉,女人呐,还是嫁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踏实。” “......” 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围观的人人都是柯南。 公安的人去了现场,在打捞掉下去的那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按照桥上撞车的惨烈痕迹来看,那车恐怕打捞上来也有报废的可能。 肖同也组织了一支“民间”打捞队过来,挑选的全是粟氏集团精于水性的保镖,二十夺人,全副武装,从出事地点鱼贯跳入水中。 搜救将近三个小时,原小园开的那辆车被找到了,它沉在水底,差点完全被上流冲击而下的沙石淹没。 “害原小姐的人和那个肇事司机是一拨人,他们很精于导演车祸。”肖同从冰冷的河水里上来,对人已经不报希望。 车子被捞上来的时候,驾驶一侧的门开着,她应该在最后关头挣扎了一番,逃出车子。 可是粟潜和公安的人撒网式的搜集,却没有半个人见得到原小园的身影,别说身影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没死。”粟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疯魔。 他从来没觉得一个活生生的,早晨跟他吵架瞪眼的女人就这样不见了,不可能,她一定是藏起来了,在等他去找。 “少爷。”肖同艰难地道,“原小姐不会水性......”三角猫功夫的狗刨丢在这么深的大河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谁说她不会?她会,她比老子游的还好。”粟潜瞪着发红的眸子,一把拎起肖同,像地狱的修罗一样,浑身没有一处不散发着可怕。 她怎么会死。 连女儿都没跟他生呢。 不,绝对不可能。 ...... 七天过去了。 好心的老人在河边放了几处白花,民间传说,掉到河里的水鬼如果没有人祭祀会变成厉鬼跑出来找替身的。 被粟潜知道后,他亲自跑到高架桥上踢碎那几多惨白的花儿,“谁再说她死了,我就弄死谁。” 潜园从所未有地笼罩着阴影。 陈耀前几天还沉浸在找到“姐姐”的喜悦中,忽然听到她坠河失踪的消息,很是受不了,整天在抽闷烟。 第335章 我叫罗之度,咱们结婚三年了 L市掀起一股疯狂的寻人风暴,粟潜向市民表示,只要有人找到原小园的下落,支票上的数字由他自己定。 换句话说,谁要运气好能找到原小园,这辈子就一步登天了啊。 男女老少,包括临近城市听到消息后过来的,简直把L市挤了个水泄不通,那条河上日夜被人下饺子一样搜寻,初来乍到的还以为L市是座淘金城呢。 江堃也被粟潜从国外找回来,用只能科技加入寻人的队伍。 “潜,她逃生的可能性不大。” “没找到尸体。”粟潜的语调淡淡的,好像死去的人不关他什么事儿,可再一看那胡子拉碴的绝望样子,任谁都能明白他的心有多痛,只有痛到麻木才会这样。 何锦汉在出事那天就一头扎到河里寻找,后来连直升机都动用了,无果,他一连颓废了好几天,人也瘦的不成样子。 临近的A城,罗氏城堡。 男人俊美如神祗一般,修长如墨染的眉目,狭长有神的凤目,鼻梁挺直的如刀刻一般,微微上翘的唇角,肌肤莹白的如玉一般,他意兴很高地看向昏迷在床上的女人,问医生:“她还能醒过来吗?” 医生检查完她的身体后,他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你好像不太确定啊。” 医生想了想,摇摇头,惋惜道:“观察三天再看看吧。也不是没有奇迹。” 男人摆摆手,“你出去吧。” 昨天他的邮轮刚进入内河,驾驶员就发现底下挂了个东西,水手下去一看,居然是个女人,本想把她扔河里不管的,一摸有气息,就去向他汇报。他刚好看到女人被捞起来时候外露的脚趾,虽然被水泡的发白,但形状还是那么优美,不知为什么,竟然起了恻隐之心,就叫人把她带到城堡里来。 洗净身上的污血之后,发现居然运气大好,捡回来个年轻清秀的姑娘。 嗯,救命之恩,日后让她洗衣服、做饭、当个小女仆来偿还不错的。罗之度这么想着,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弯满意的弧度。 初次回国就捡到女仆,这种好运气,说出去挺长脸的。 “照顾好她。”他吩咐女佣。 “是,少爷。” 第二天。 “她醒了吗?”一从公司回来,罗之度就问。 “少爷,还没有。”女佣刚送走医生,在给原小园擦身体,愕然看向他,“少爷,她是个女的......”您不回避一下吗? 罗之度先是皱了皱好看到不可理喻的眉目,接着噗的一声笑了:“给本少爷看是她的荣幸。”谁还有这个福气让他有兴趣看。 “少爷,”女佣要给她擦前面了,虽然少爷长的确实悦目,但大剌剌地立在那儿,她怎么都觉得不妥啊。 “你只管擦你的。”罗之度不耐烦了,他又不缺女人,就算被他看光,难道他会对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兽性大发,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少爷发话了,女佣也不敢说不,把昏迷的女人翻过来,上身先用毛巾盖了,从脚开始擦拭,她的动作很轻柔很慢,生怕弄疼了她。 那洁白的肌肤晃的他眼睛难受,他看了一眼瞥开,“她醒了告诉我。”说完,转身走了。 女佣认真地给原小园擦洗身体,她就知道她家少爷为人正直有风度,怎么可能偷窥一个受伤女人的身体,不可能。 其实,在扫到原小园胸前的隆起时,罗之度有点微小的冲动,他没敢再呆下去,赶紧离开了那间屋子。 第三天。 医生检查后问罗家的女佣:“昨晚给她喂过东西吃吗?” 女佣摇摇头:“连水都没喝。” “她胃里有酸奶之类的东西。”医生疑惑地看向她:“家里的冰箱里有奶类的东西吗?” “有,有。”女佣连连点头,她家少爷每日都要喝一罐酸奶,冰箱里经常备着。 “告诉少爷,她昨晚应该是醒过来了。”医生老练地道。 “真的吗?你是说她还去楼下找了吃的?”难怪今天早上看她的拖鞋被扔的到处都是,原来是昨晚自己活动了。 “也有可能是下意识的梦游。”医生继续说,“今晚你们盯着点,要是她再醒过来,就叫我,给她测测电脑波,看看受伤严不严重,严重的话,估计要做手术。” “好好。”女佣一口答应下来,今晚她守在这里好了。 晚上十二点,她搬着床铺过来,准备在这里一边绣十字绣,一边看着原小园,刚铺好地铺,就听见罗之度进门了。 “少爷,医生说这个小姐昨晚上醒来过。”她赶紧从屋子里出去,边给罗之度换鞋边道。 “现在呢?”他迫不及待地问。 “又昏迷着。我晚上和她一起,再醒了,我就去请少爷,如果少爷不怕被打扰的话......”女佣恭恭敬敬地道,她在罗家工作十五年了,相当于罗之度的半个保姆。 “准备床铺,我今晚住过去。” 女佣一愣,“少爷......您明天还有工作呢。” “废话真多。”叱了她一句,罗之度扔下手提包,径直朝浴室走去。 晚上被流氓朋友灌了五杯咖啡,除了频繁上厕所小解意外,不意外的话,他今天晚上是睡不着觉的。 既然睡不着,就干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看某个女人半夜穿着单衣,睡眼忪惺地出来梦游,像猫一样找点吃的,爽,爽极了。 “好,好吧......”女佣不敢多问,把自己的床铺弄走,又去罗之度房间拿出一床,在原小园睡的客房里铺了个小床。 想着男女有别,她特意把他的床铺铺的远远的,中老年人嘛,看不得小年轻乱搞男女关系,尤其是她家冰清玉洁的少爷,就算他主动沾染别人,她也会心里不爽的,非常之不爽。 “那里真够偏僻,罗姐你真会挑地方,是不相信我的人品,还是怕我吃亏。”罗之度不经意的目光停留在原小园身上,她安安静静地睡着,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娇媚地停在脸上。 看多了,似乎,还有点赏心悦目呢。 “不是不相信少爷的人品,也不怕少爷吃亏,是怕少爷睡着了被她影响。”万一她半夜醒来吓到少爷怎么办,罗姐除了估计男女大妨之外,还有这一层意思。 “罗姐,你越来越成精了。”罗之度贫嘴道,摆手叫她出去。 半夜。 罗之度果然毫无睡意,翻书翻了一个小时,又在手机上看新文看了一个小时,越来越精神,精神的他想跳街舞。 “女人,你到底会不会梦游去冰箱里找东西吃啊?” 一会儿又道:“听说你昨晚吃了酸奶,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你真会挑啊。还是我俩有一样的爱好?”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理他,他拖着鞋到原小园床边看看,她睡的香甜香甜的,哪有一丝要梦游的意思啊。 又坐回床上,正在考虑要不要裸睡,忽然听到一声,见原小园动了动,再一下,就睁开眼睛,迷茫地找了找周围,完全没看到他一个大活人站在床边上。 “喂,你醒了?”罗之度奉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冲着她道。 原小园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蹲下去套上鞋子,晃晃悠悠地朝楼下走去。 “喂,你怎么不理我呢?”罗之度耐心很好地追上去,有谁知道,这么大的房子里,半夜,一个病弱的女人不说话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另一个世界里的东西的好吗。 他胆小,不要吓唬他呀。 “我,我认识你吗?”原小园似乎瞪着大眼睛看向他,“这是哪里?我活的还是死的啊?”她好像记得她被撞到了桥下,手忙脚乱中从车里跳了出来,然后就被大水冲走了。 “活的啊。”罗之度拉拉她的手,忽然掐了一下,“疼吧?有血有肉的,不是鬼魂。” “活的啊......”她好像很遗憾似的,“命真大,呵呵。”但是,她活着有什么用啊,她是谁,家在哪里?为什么会连人带车都掉到水里啊。 “你是自杀啊?”罗之度饶有兴致地问。 “不知道。”她实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噢。”俊美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老婆,你的脾气也太大了,咱俩不过吵个嘴,你就把我的劳斯莱斯幻影开到河里去,真狠心。” “......”望着面前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原小园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和我是夫妻?我叫什么名字啊?” 她头脑里是有个男人的影子,还有个孩子的影子,但和眼前的这位,重叠不起来啊。 “你叫顾小北,我叫罗之度,咱们结婚三年了。”罗之度胡诌一气。 “顾小北?”原小园念了一遍,好奇怪啊,怎么那么陌生呢,这难道是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吗。 “噢,这是我们家吗?我好饿。” “嗯。想吃什么?你昨晚吃了一桶酸奶,可是医生说冷的东西对胃不好,我叫人炖了汤在火上,咱们去厨房吃,好不好?”罗之度挽住她的手,很深情的样子。 第336章 顾小北 “好。”顾小北,不,是原小园,摸着自己的胃,和他一起下楼去了厨房。 罗之度很体贴地给她盛了碗汤,“喝了补补。”汤是他进门之后吩咐炖的,才下火,正新鲜着呢。 “谢谢。”奇怪,脑子里一个男人的身影,为什么就是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重合不起来呢,那个影子也漂亮的一塌糊涂,就是有点愣和无趣,不像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万人迷的类型。 对女人既会体贴又会照顾,不知道风靡几多少女心,真是她的丈夫吗。好像在做梦啊。 “跟老公客气什么。就当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喽。”罗之度一边说一边给原小园的碗里添东西。 “对了,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个孩子?”脑子里的疑问太大,原小园忍不住问。 “孩子?”罗之度差点破功,这女人不论是身材还是皮肤都看不出来像生过孩子,难道......她是传说中的不老女神。 “你几岁?”她看着也就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单纯,幼稚。 “几岁啊?应该有二十五了吧。”她也不知道,可脑子里孩子的影子看起来都三四岁了呢,这么算的话,她怎么也有二十五了吧。 “咦,你连我几岁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你老公啊,刚才逗你玩的啦。你哪儿有二十五,你才大学毕业两年,今年二十四岁,咱们才结婚,你一直想要个宝宝,我一直在努力啊。”罗之度的谎言真是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连串的就出来了。 “这样啊......”原小园埋头喝汤。 “老......老公,你叫什么名字?”对不起,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罗之度说话的样子,不像骗人的。 而且,她身上穿这睡衣,连内衣都没穿,不是在自己家里,她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肯定不可能的。 “记好了,你老公我叫罗之度。二十七岁,是罗氏集团的继承人。”罗之度一本正经道,丝毫没有掀起她的意思。 “罗之度?”原小园重复一遍,这个名字太陌生了,陌生到好像她从来没听过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忆吗。 她到底是谁。 “嗯。吃饱了吗?”罗之度见她放下筷子,殷勤地送上纸巾。 “谢谢。我可以了。”原小园抬头看看房间里华丽的石英座钟,“我以前,有工作吗?我好像记得八点半要出门去上班的。” “有啊,在罗氏集团上班,是我的秘书。”罗之度继续胡诌。 “噢。那这么晚了,赶紧睡吧。我耽误很多工作了吧,我争取明天去上班,罗总。”原小园狐疑地道,她真的不记得她从前是个秘书了。 秘书的工作,她有做过吗,为什么这么排斥呢。、 记忆中,她好像在对着电脑操作一个画图软件,图纸上是飞檐翘脚,青砖黛瓦,那是什么,好像是房子,莫非她之前是设计师。 “你公司是做什么的啊?”她上来楼又问。 “服装设计。”罗之度抛过来一个明媚的笑容,“你想做什么样子的衣服,公司都可以的。”他的品牌已经占据欧洲的一半市场,国内专柜一件披肩都能卖到五位数以上,以后,真浪费不了她的身材啊。 原小园努力地拍拍头,脑子里的图样应该是服装设计图吧,看来,这儿真的是她的家,她真是的罗之度的秘书啊。 一想,觉得自己一定是个极有手段的人,秘书嫁给总裁,这种麻雀变凤凰的几率据说很低很低,她不知道自己胜在运气还是胜在容貌,还是智商还是情商啊,居然有本事把这样的男人弄到手。 “我们,真的有结婚吗?”她极端不自信地问。 “当然结婚啦,亲爱的,”他挑起她的无名指,“你生气的时候,把结婚戒指都扔到河水里去喽。” 佯装生气,做戏做足嘛,看看全世界是不是欠他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对不起。”原小园小声道,看家里的装修,她的戒指也一定很值钱吧。 “没关系啦亲爱的,只要你不生气,什么都好说,多少个戒指老公都买得起。”罗之度胡诌上瘾了,拍着腹肌道。 “哦......我休息啦。”原小园往床上一坐,不知道要不要邀请他到床上来,好像很别扭的样子。 她为自己的失忆感到懊恼。 “嗯,你这几天病了,大床给你睡,我就勉为其难在那边将就几个晚上吧。”罗之度指了指他临时的小床铺,貌似体贴地道。 “谢谢你啊。”原小园放松地裹住被子,倒在床上,很快,又昏昏沉沉睡去。 罗之度给罗姐发了条消息:“她醒了,明天你们都要叫她‘太太’,都记住了,别穿帮啊。” 这个游戏好玩,他决定继续玩下去,要是她能胜任他的秘书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雇佣她,说不定还能黑点公子呢,哼哼,他可是万恶的资本家。 “少爷,你这是玩火。”罗姐看见消息差点惊的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少爷的未婚妻下个月就到国内了,俩家都在准备盛大的婚礼,他这么一闹,到时候怎么收场,谁来告诉她。 天呐。 “你得听我的!!!”罗之度用命令式的语气打了好几个感叹号。 翌日。 好在原小园根本没有醒过来,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因为失血过多,也因为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她很累,除了饥饿,没有什么能叫醒她。 罗之度白天在公司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听说她没醒,他反倒觉得更有趣了,难道她以后都只会在半夜醒来,做他的乖乖女孩,陪他吃夜宵,说话吗。 也不错。 晚上十二点,准时到家。今晚,他在饭局上被两个流氓好友灌了几瓶王老吉,听说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他们决定来点凉的给他下下火。 害苦他了。年纪轻轻的,谁知道肾不好,一路上开车停下来四五次在路边上干坏事,好在是晚上,白天的话,他真要憋爆膀胱了。 夜色是个好玩意儿。 真心话。 “她还没醒吗?” 罗姐摇摇头,“没有,太太睡着呢。”她进入角色很快。 “只有我的吻能让她醒来。”罗之度打了个响指,哼着歌儿趣了浴室。 十分钟后,他裸着上身,围着白色浴巾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大剌剌地往楼上走。 “宝贝,醒来吃东西了。” 原小园照例安静地睡着,对他的话没有一点点反应。 “这么爱睡觉啊,你都睡了一天加一个晚上,美男、美食、美景都错过了,唉,可惜啊。”罗之度喋喋不休地道。 白天紧张地工作了一天,晚上又被狐朋狗友拉去胡吃海塞,终于回到家看着这个熟睡中的“公主”,心情没来由地好到爆。 “你再不起来我走了啊?”他低头看着她,她脸上小小的绒毛在水晶灯下发出小小的光芒,温柔的,暖暖的。 很想叫人把她捧在手上。 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扑哧——”笑了,不知道是笑话他还是梦见了幸福的事儿,笑的很甜,很甜。 罗之度被她的笑容闪到,忽然想起一句很中二的话,你很可爱,我想日你。 啊,啊! 都大叔级别的人物了,居然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他真想狠狠嫌弃自己一把。 “罗......罗之度?”脑子里正在加戏,忽然听见她柔声问。 “你醒了?”罗之度从戏精中抽身出来,笑的倾国倾城。 “嗯。我好像饿了。”不然,她还想睡,怎么也睡不够。 “我要不回来叫你,你都不知道醒过来去吃饭啊?”他温柔地埋怨她,看过她的全身,那个地方,还有点小啊,不知道人吃胖了会不会跟着长呢。 男人嘛,说的喜欢清纯的平胸,可实际上,还是丰满点的睡起来有感觉啊。 “我困的很嘛。”原小园窘了窘,面色因睡觉而染上点酡红,“你吃饭了吗?”他不是每天晚上都陪她加餐吧,要是这样,她得庆幸自己嫁了个好男人啊。 “我还可以吃点。”他喝了一肚子王老吉,说实话,没吃什么东西啊。 “走吧。”好像约定俗成的那样,他挽住她的手,一起从楼上下来。 罗姐看到两个人亲密的动作,眼皮差点没翻过去,“少爷,太......太太,过几天老爷要过来。”她刻意提醒罗之度,别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就算玩,也要有个限度啊,昨天只是嘴上说说,今天就十指相扣的,明天,是不是该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去去,呸呸,她当然不能叫他们睡到一张床上了,这不明不白的,万一人家姑娘有男朋友呢,说不定人家还嫁了人,有家有口的。 “他来干什么?给他去电话,就说我太太身体不好,最近要静养,这里不待客。”罗之度一听到老爹要来,一脸的苦大仇深。 “少爷,你不能这样对老爷,你明知道你是有......” “有家族使命,对不对,我这不是跟小北在努力造人嘛,没忘记,叫他放心好了。”罗之度腆着脸道。 第337章 难道是她想挽回感情 “噗——” 原小圆笑的很开,昨天她问她的衣服怎么不在家里。他不是告诉她,两个人之前因为点小事吵架,她把衣服物品都带走了,这才分居了一段时间嘛。 这男人,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啊。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罗之度看向她,“喏,你今天身体好了嘛。继续继续。” “继续什么啊?”原小园一脸茫然。 “造人。”罗之度眼睛一亮,这个女人,不会还没经历人事吧。 “......”刚才她脑子断片,加上和他还没进入“夫妻”状态,才会傻傻地问出口,不由得脸红的像霜打的柿子一样。 罗姐看着她家少爷处处呵护着这个女人,不住地摇头,“孽缘呐,孽缘呐。” “聂远是谁?”原小园愕然看向她。 罗之度阴暗地瞪过去一眼,她赶紧清了清喉咙,“少爷的兄弟,少爷的兄弟,太太别多心。”说完,眼不见为净,赶紧收拾东西回房里去了。 “她在说什么?”原小园越开越觉得她和罗之度古怪,转向他问。 “老人家了,时不时容易发个神经,不用当回事,啊,不用当回事。”罗之度的眸子含笑,眼尾微微向上勾起,很是宠溺。 “噢。”原小园吃的差不多了,又感觉脑子沉沉的,一点儿从沉睡中醒来的清爽都没有。 “我大概是病了。好像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白天我很想起来,可就是起不来,还能治疗吗?”她沉默了半天,问。 “你只是前一段时间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罗之度把大手罩在她头上,安抚。 “哦,我想快点好起来。”原小园说,“我记得我已经旷工很久了。” 梦里,她有间很大的办公室,粉色的,窗外的视野很棒。 “我会叫会计算你工资的。”罗之度勾起唇角,一脸真诚地安抚她。 “我喜欢工作。”按照她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她应该不是秘书,而是设计师吧,一天到晚都在画图的那种。 “也不在这一时不是,工作永远都干不完的。”罗之度继续笑如春风,“我抱你上楼好不好?省着点精力,你明天白天说不定能醒过来。” “好。”原小园不是矫情的人,虽然脑子里的那个男人的影子和他重合不上,但她找不出破绽,只好暂时认他是她的“丈夫”了。 “你洗澡吗?”上去楼梯,他忽然来了句。 “......”她赶紧低头去闻,貌似......并没有不雅的气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北,你误会了。罗姐每天给你擦洗身体的。”罗之度没想到她还是个极端敏感的女人。 “要洗的。”原小园蹙着眉目,擦洗身体并不能完全洗净吧,而且,不会连......私处都洗的吧。 “嗯。和我一起吗?”罗之度目带挑逗。 夫妻同浴,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吧?很正常不是。 “不,不行。”原小园赫然红了脸,就算是老夫老妻,在浴室坦诚相见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抱歉,她暂时还没有那份干脆。 “逗你玩儿的。”罗之度笑笑,甩甩额前一缕慵懒的黑发,“和你一起洗,分明是我吃亏。” 他见过她的身体,不稀罕了,她可没见过她的,万一她把持不住,扑到他,到时候他是上还是不上呢,不上的话,显得太不男人,上的话呢,人家是个病人,还不知道来历,显得他不够光明磊落。 切,这真不是他罗大少爷的作风,想他勾勾手,什么样的女人不乖乖脱光衣服爬他床上任君取用。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原小园拿起他为她新买来的衣服,扫一眼牌子,尖叫起来:“这么贵重的睡衣,我工作一个月能买起一件吗?” 她不会是被他养在手里的金丝雀吧?普通的夫妻,要存教育费用,要换大房子,要不要这么浪费啊。 “咱们是夫妻,你的钱买不起,我的可以啊。”罗之度拍着胸脯,很男人的样子。 “......”她记得自己是读过大学的,当时在校园里,这样的男人可是会极大地满足少女的虚荣心的,如果他出现的话,肯定是国民老公国民男神啊。 可她,为什么没有心动的感觉。 在浴室里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肌肤白皙,半点皱纹都没有的脸蛋,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经历过沧桑吧。 难道是因为在一起过的久了,所以没感觉了吗。 打开花洒,热热的水浇在身上,久违的舒服。 “啊——”忽然,热水断了,冰冷的水猝不及防地浇在她身上,冻的她尖叫起来。 “小北,你怎么了?” “咣当——”门被踢开,下一秒,罗之度就拿起浴巾裹在她身上,包起来抱了出来。 “水,没有热水了。”真是尴尬啊,洗个澡都能洗的像偶像剧,不知道在他心里,是不是自己耍的手段呢。 “你冻到没有?”罗之度看着上下牙齿打颤的她,心疼地问。 他从前不相信小说电视里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不过自从见了她之后,他才知道,上帝在造人的时候,总是一对一对的批量生产,没有单一的个体,如果有,那就是你——没有找到。 就像之前的他。 “没有。”原小园把头缩在浴巾里,这种真空状态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啊,“你把我放到床上,好吗?” 有个被子裹住是不是很好。 罗之度笑笑,了然她的意思。一搁上床,原小园就迫不及待地拉了条被子,不顾头发还在滴水,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我叫罗姐上来帮你擦头发。”罗之度赶紧转身开门出去,他下身已经有地方蠢蠢欲动,像即将爆发的火山那样,再呆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兽性大发。 “太太,那个热水管才检修过,是你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吧?”罗姐上来后,目光锐利地看着她问。 “罗姐,我不是为了跟他和好故意喊叫的。”原小园解释说,她很不喜欢她眼睛里的那种质疑。 罗之度不是说他们结婚三年了吗?她之所以去跳河,难道是婚姻出了问题,感情破裂,有小三掺和进来? 这一连串的跳河、喊叫,难道是她想挽回感情。 原小园内心串着各种各样的狗血戏,想象的神经翘起尾巴都要飞出天外。 “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罗姐一窘,她一个下人,不该掺和主人家的私生活的,就算少爷看上这个女人,她也不能说什么,更不能阻挡。 “哦。”弄干头发,换了上的一应物事,套上纯棉的睡衣,她又困了。 脑子里总有个男人的身影在晃动,不是罗之度的,是另外一个人的。 那人有时候笑的,生气的时候多,可不管怎样,都无损他的俊美。影像好像跨度很久,那个男人一开始很青涩,到了后来,他留着一点小小的胡茬,又具有那种属于男人的沧桑,一种让女人迷恋的内敛。 他是谁,为何频繁出现在她的梦里。还有个孩子,笑起来脸颊上一边一个小梨涡,总是跟在她身后,叫她“妈妈。” 可是罗之度说他们结婚三年,还没有过完二人世界,所以并没有生孩子啊。 她弄不清楚了。 次日,这是她来罗家城堡的第七天了。 终于,她在中午十一点醒来,头脑还算清醒的,原小园换下睡衣,穿上内衣,裙子,有点风,她又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外搭披上。 “你醒了?来,饭前一杯果汁,保证你怎么都吃不胖。”楼下,罗之度高兴地看向她,手里晃着一杯果蔬汁。 “我很饿,要吃米饭。”原小园不接受他的广告词,朝厨房走去。 她应该是会做饭的,凭直觉,她愿意拉开冰箱,脑子里还蹦出一堆的菜名,什么剁椒鱼头啦,皮蛋豆腐啦,清蒸狮子头啦。 “罗姐出去买菜了,暂时么有午饭,少女。”罗之度手里拎着一包面包,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不是还没吃早饭吗?面包牛奶,营养全了。” “噗——”原小园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罗先生,你之前是广告部出来的吗?”这么能说,广告词信手拈来,不是训练过的就是天赋异禀。 她宁可相信前者。 “正解。老婆,看来你没把我之前的事情全忘了啊。”罗之度深情地看向她,“自家老婆失忆了,我本来还很痛心,可你唯独记得我之前的事情,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贫嘴。”原小园道,拿杯子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微波炉里。 “你应该先喝半杯白开水。”罗之度告诉她,那样有助于体内积攒一夜的垃圾排泄出来。 “我下楼之前喝过了。”她一醒来就很渴。 “对了,你今天怎么不去公司啊?”她还想待会儿去上班呢。 “周末啊,我准备在家里陪太太度过,和以前一样。”罗之度走过去抓住她的小手,“坐下,老公帮你拿牛奶。” 第338章 新闻上的女人和她一模一样 “叮——” 他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罗姐发的—— 【少爷,好像有人在找这个女人,你看看新闻。】 罗之度挑挑眉头—— 打开新闻页一看,果然,头条就是L市的粟氏集团花重金砸下的头条寻人启事,上面登出来的两寸照片一看就是她。 他关掉手机,朝原小园看去,那样清纯秀气的眉眼,吹弹可破的肌肤,送走她,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舍不得了。 “之度,我的手机哪里去了?”正在吃饭的原小园感受到他的视线,忽然问。 “......之度?噢,掉水里了,我重新买给你。”罗之度反应了一下才道。 想了想,他又吩咐秘书,让他带民政局的人上门来给原小园照相,做个临时的身份证,至于“顾小北”这个名字和号码,是他之前的一个特殊的朋友的,看样子,和她的年龄差不多。 “多谢。”原小园喝完牛奶,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充满力量。 “对了,电脑在哪儿,我想用一下。”她记得自己很喜欢画图的,不知道睡了这么久,还能不能找到感觉。 “......你刚刚好起来,医生建议休息,你还是不要动了,而且,咱们很快要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罗之度道,看到手机上的寻人启事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带着她去国外,就当她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以后只为他而活就好了。 “我已经睡了好久,想换换脑子。”原小园道,她想做点事情,手痒。 “家里没有网络。”罗之度道,“我平时强迫自己不在家里碰工作的。” “噢。”那应该也没关系的,家里的电脑,她之前应该用过的吧,既然用过,肯定有她要用的软件。 “楼上书房。电脑的密码是你名字的前三个字母。”罗之度道,流连地看向她,“一会儿记得下来吃饭。其实,我很想你什么都不干就陪着我的。” “......”原小园愣了愣,眼前的男人很养眼,可她找不到那种狂热的想要偎依的感觉,“我一会儿下来陪你。”她说的很生硬,甚至有些勉强。 “嗯,去吧。”罗之度微抬了下深邃的眼眸,等她上楼后,他在手机里操作几下,把这栋城堡里的网全部关了。 保证任何消息都发不进来。 她叫原小园,在找她的是大名鼎鼎的粟氏集团,从寻人启事的语气来看,她应该是粟家某个男子的爱人,那种焦虑,他竟能感同身受。 “卡尔,尽快把我家里那个女人的身份证和护照做出来。”他打了个电话给特助。 “少爷,您不是刚回来吗?又要到哪儿去?”被他叫做卡尔的男人在电话里的语气十分愕然。 “罗家群岛有什么人在?都给我遣走,换批新人,听话的新人。”他忽然烦躁地道。 “是,少爷。”卡尔不敢多问,再问下去,他也会被换掉。 L市,潜园。 “爹地,我妈咪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是River四岁的生日,迟迟没有来自妈咪的祝福,小孩儿很是失落。 “妈咪去远地方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来,River和爹地在家里等她好不好。”粟潜用下巴蹭着儿子,语气很温柔。 整整两个月了,他还没有找到她。 连官方的人都说掉到那条河里,就当时的情况而言,生还的可能性不大,至于尸体,可能被泥沙卷到底部去了,泥沙是流动的,所以寻找的难度太大,劝他还是不要找了。 粟潜不信这个邪,他就不信,那个女人和她生了孩子,就算死了,难道不会托个梦给他暗示一下吗。 他从前根本不信这些东西,可现在,他妈的只想找个传说中会招魂的方士,将那个女人从河底拉出来问问,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抛弃他们父子,简直不可原谅。 “我能和妈咪通个电话吗?”River实在是太想妈咪了,忍不住瞟向他爹地的手机。 “妈咪那里没有信号,所以不能和River通电话,咱们不打扰她好不好。”自从原小园失踪后,他就既当爹又当妈,天天都在家里陪儿子,似乎River已经成了他生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那妈咪岂不是很孤单。”River用很同情的语气道,“爹地,妈咪那里有没有邮局呢?River要给妈咪写封信。” “有,River写吧,爹地负责给你发出去。”粟潜道,吹灭生日蜡烛,父子俩互动一会儿,又陷入沉默状态。 自从原小元不见了后,家里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葛洪风和杜若兰受不了这份压抑,上个月回美国了。 陈耀也因为过分伤心,一个人搬出去住了几日,回欧洲去了。 偌大的别墅平时除了一些打杂的工人之外,只有阿惠陪着父子俩,显得十分落寞。 “老子受不了了。”不知道多少个夜里,粟潜睡不着,整夜坐在沙发上抽烟,抽着抽着,就爆粗口。 “原小姐可能真的回不来了。少爷,你再找个女人吧。”阿惠不止一次地劝道。 “没用的。”他等了那么多年,才在那个杏花微雨的天气,一眼看上她。很难对其他女人动心了吧。 那场车祸,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下的手。 一想到这个,他不由得肝火上涌,抓起手机拨通肖同的电话,“去,把有嫌疑的人,赵超、穆蔻、华澄,都给我弄死,老子去自首。”他在电话里骂的声音很大。 谁敢动她,他就让谁陪葬,他不在乎坐牢或是抵命。 “少爷,原小姐虽然走了,可River还是她亲生的啊,您得为他考虑考虑。”肖同吓得舌头都在打结,他也不怕死,可他还没后呢。 “废话。”粟潜把手机砸了,“咣当——”一声,新买的手机四分五裂地从地上弹到墙上,又从墙上落到地上,动静很大。 “少爷——”阿惠闻声跑来,吓的脸色惨白。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掉的。 何锦汉一直再追查华澄,从那天车祸发生时起,他就怀疑是华澄干的,因为他给她的账户里,少了五百万,这钱去向不明,他有理由怀疑她拿钱买凶。 虚情假意地约了华澄数次,甚至,他连色相都用上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次云雨之后,她去洗澡,他拿起她的手机翻了翻,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你怀疑我对原小园做了手脚?呵,你太高看我了,我父亲在监狱里得了病,我忙着保释他出来治病呢,没功夫对付你心爱的女人。”华澄事后气的嘲笑他变了,变的不那么正人君子,不那么光明磊落。 “我何必对你磊落,你又何曾是正经女人?”何锦汉一改往日的温润,语气非常尖刻地道。 什么特么风度的,因为原小园,全蒸发了。 “呵,我不是正经女人,你睡的不是正经女人,你走,你走,你跳到河里去陪那个女人啊,你去啊。”华澄歇斯底里地哭闹起来。 到最后,何锦汉拥着她,也哭了。 “对不起,是我言重了。”他向她道歉。 “锦汉,既然她都走了,我也承认我之前错了,你就别在记恨我了,咱们,和好吧。”华澄含泪望向他。 “我不要复婚,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 他打断她:“不要说了,让我冷静冷静。” A市区,罗家别墅。 原小园摆弄半天电脑,“奇怪,这里明明有网关的,怎么就是连接不上。”她找了找,路由器什么的都有,明明之前是有网的,难道那家伙为了周末强迫自己休息,连网络都弄坏了吗。 真疯狂,简直是强迫症。 呵,成功的男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是正常人,罗之度年纪轻轻掌管那么大的公司,恐怕也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衡量。 下楼,看见罗之度在看报纸,她轻咳一声:“之度,我之前有什么朋友吗?闺蜜之类的。” “我啊。”罗之度脸皮很厚地指了指自己,“你以前喜欢黏着我,我勉为其难地兼任你闺蜜。说吧,有什么要效劳的?” 原小园不相信地笑了笑:“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与世隔绝的人?”难道自从她自杀之后,这货就对她进行了囚禁措施。 “哪有?看,这是什么?”罗之度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 “手机啊......”这么快就给她买来了,真够上心的啊。 她都要了快一个半月了吧,再不给她买手机,就靠家里那个小图书馆过日子,她会疯掉的。 “试试看,喜不喜欢。”罗之度递给她。 原小园欢天喜地地接过去,“能用就成。”就是给她个黑白屏幕的摩托罗拉,她都会谢恩的。 她哪里知道,这个手机是改造过的,里面有个程序,专门拦截关于她的寻人启事的。 罗之度本以为粟家的那条消息过一段时间会撤下去,可是他想错了,粟家不仅没有撤回的意思,还继续加大力度投放,大有找不到人誓不休的意思。 他只好花重金在她手机里植入Bug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第339章 度宝宝 “小北,过几天是咱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我带你去挪威度蜜月好不好?”罗之度想了想,终于开口。 “挪威啊,要飞行十几个小时的,太远了,我会头疼的。”原小园苦恼着道,她太害怕长途飞行了。 “日本?”最近的,可日本没他的私产,最多能玩几天,他可是想带她走很久的。 “不想去。”原小园摇摇头,印象里有个美丽安谧的岛屿,很适合过两个人的日子,“之度,你是不是有座私人岛屿?”她记得那里面好像还有水晶宫,有她洁白的婚纱。 “宝贝,你都记起来了。”罗之度故作眼睛一亮,“对啊,在希腊海那边,我们先坐飞机,最后再用邮轮摆渡过去好不好?” 原小园敲敲脑子,“我记得很近啊。”好像坐私人飞机两三个小时就能到的样子,竟然在希腊那边,看来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你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罗之度笑的温和,“我把飞机里面布置的温馨点。” “可是,我还是想工作一段时间。”说了半天,她有些犹豫,“怕长时间脱离工作状态,回来很难适应。” “宝贝,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工作的。”罗之度道,就是两个她他也养的起,养到天上他也不缺钱。 “可是我需要啊。”工作能带给她别人给不了的充实感,没有工作的话,她整日心慌的一塌糊涂。 罗之度走到她跟前,牵着她的手坐下,在她额头印下浅浅的吻:“答应我吧,宝贝,我需要你。”他从来没对女人说过这样暧昧的话,声线有些颤抖。 “让我考虑考虑。”原小园不适地撇开头,脑子里闪过一个男人精光的胸膛,那是他吗?他们以前经常在一起做羞羞的事吗? “嗯。”罗之度深情地看向她:“以你的意志为准。” 这份尊重让她听起来比较舒坦,“我想出去逛逛。”城堡之外是什么样子,她都不之道呢。 “我陪你。”罗之度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亲爱的,我给你带上。” 原小园本要拒绝,可是想了想,都已经是结婚的人了,那么多矫情不太好,便伸出手,“其实带不带都无所谓的,结婚三年,也算老夫老妻了啊。” 罗之度一愣,旋即笑道:“我从来不觉得,你一如既往地害羞的和我们第一次一样。” “你讨厌。”原小园扭开脸,他离的她太近,近的她有点想逃离。记忆中,她和“他”,并没有这么疏离。 “走吧,我去提车。”罗之度继续吻了吻她的面颊,那滑如丝缎的微凉的肌肤让他小腹处的肌肉绷的紧紧的。 A市和L市不一样,A市是个旅游城市,森林覆盖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这里没有什么密集小区,都是不超过三层的私人别墅,也有不少像罗氏那样的城堡别墅。 被绿树掩映在其中,环境好,私密性也很好。 现在不是旅游的季节,街上的行人不多,连商场都显得有些冷清。不过这里的商场都是走高端路线的,里面的东西动辄五位数以上,上百万的奢侈品比比皆是。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呀。”原小园一边逛一边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以前和我一样,很宅的,全是网购。咱们家一天来十多拨快递。”罗之度接着胡诌道。 “啊?我之前喜欢网购啊?”那不是小女生才喜欢的事情吗,时间很多,在网上比较来比较去的,买来的东西未必要拆封就扔掉了,图的无非就是购物时候的那种快意。 “你直接买巴黎的东西啊。哼哼,一个月刷掉我一张卡。”罗之度假装愤愤不平地道。 “刷掉你一张卡?”原小园几乎懵了,“那些东西,我全带走,不幸掉河里去了吗?”太可惜了。 罗之度望着她天真呆萌的模样,笑的十分开心,“是啊,所以要重新买回来。” “......对不起。”原小园诚恳地道,“我应该自己走,把东西给你留下的,卖二手也可以卖很多的钱呢。”或者留给别人用,扔进河里多可惜,这跟她的观念实在是背离啊。 罗之度似笑非笑地,“在我这里,你有任性的资格,怎么样都可以。”他愿意宠着她,如果她将来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愿意接受她,他愿意把她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好像真的是个好男人啊。”原小园似乎想到什么,“我们之前有没有闹过离婚,我记得是你提出来的。不要我了。”她很丧气地道,“为什么又要追我回来呢。” “怎么会?要抛弃也是你主动抛弃我,我可从来没想过离开你的。”罗之度嘴皮子上抹蜜,星目笑起来亮闪闪的,男色可餐。 “你好贫嘴。”原小园心不在焉地道,她看到商场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采访节目,上面的那个男人,看着十分面熟。 “你在看什么?”罗之度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粟潜? 他紧张地看向她:“你还记得他吗?”直觉告诉他,她和粟潜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是粟家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她的关键。 “我看着他面熟,是你的朋友吧?”看粟潜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她不觉得自己又能力认识这样的风云人物。 “嗯,生意上的一个伙伴,你我在宴会上见过他几次。”罗之度的语气有些不大自然,他恨不得赶紧把她骗走,骗到一个粟家永远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哦。”原小园调开视线,脑子里的那个男人和电视上的男人的轮廓有些重合,只是电视上的男人看起来要瘦一些,也要更带一些沧桑感。 “之度,你会不会也上这种节目?”经济类的节目最近都是一个模式,找大集团大跨国公司的青年才俊来现身说法,给少年和青年打打鸡血。 再让女人为人家又有钱又有颜值爆发一通少女心,封个新的国民男神,意淫一把。 “不会啊。”罗之度始终牵着她的手,“人怕出名猪怕肥,我都已婚的人了,抛头露面干嘛?” 听的原小园心里一暖,“你真好。”可为什么她心里的那个身影就是不和他本尊重合呢。 “不买东西吗?”他从货架上取下一条丝巾,“这个很适合你。”他摊开来围在她脖子上,“你看,灿烂如花。” “太高调。”她笑笑,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款式,太青春了,她的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积淀的。 “你以前就喜欢炫酷的东西。”罗之度道,那个顾小北,真的喜欢这种东西啊,他以为女人都和顾小北一样呢。 “是吧......”她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跳了一次河,就连性格和喜好都转了个大弯吗。好可怕。 一圈转下来,除了一双乳黄色的羊皮小跟鞋外,她什么都没买到。 “你不用心疼我的钱,老婆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罗之度道,殷勤地给她推荐这样那样的东西。 他发现她对格子的和那种线条简洁复古的饰物很有兴趣,暗暗记下,就算她今天不买,他事后也会叫人带回去的。 “嗯,我需要的话,不会手软的。”原小园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我现在更想回去吃东西睡觉。” 他体贴道:“饿了吗?咱们去餐厅吃。”这个商场里有高级的法国、意大利餐厅,应该能满足她的,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她也不是很难养的女人。 比他周围的那些故意搞着噱头提高自己身价的淑女们可爱多了。 “还是回去吧。”原小园迟疑了一下,拉着他往停车场走。 “之度,我会开车吗?” “当然,你还把我车开到河里去了。”他苦笑,难道她是新手,一不小心从高架上冲下来的吗。 不可能,新手怎么会上高架,正常的人都不会,那可是拿生命开玩笑呢。 “我记得市区很多人,他们都搬走了吗?”车子穿过市区,急速飞驰几分钟,在罗氏城堡前停下。 “嗯,政府为了治理环境,迁走很多工厂,好久才恢复成这样的。”罗之度纯属胡扯,他几岁就随父母去国外定居,才回来,知道什么。 “度宝宝——”还没进门,一个欢脱的女声从里面飞出来,人随后就落在他们面前。 “季雪,你,你怎么来了?”罗之度看到他的未婚妻,脸儿都变了。 季雪高挑的身子抖了下,指着原小园:“她,她是谁?怎么会和你一起回来?”难怪不去接她,竟然带着野女人不知道去哪里鬼混。 “季雪,你冷静点,回去说。”罗之度挡在原小园面前,见她深情尴尬,他赶紧哄道:“雪儿喜欢开玩笑,整蛊,你别在意。” “度宝宝,你说什么?”季雪恶狠狠地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我未来的城堡里面。”只有她才是这个城堡未来的公主,其他人,都将是这里的侍女。 第340章 粟氏集团掌门人现身A市 “顾小北,”原小园冷冷道,“我凭什么告诉你,这是我的家啊,我不在这里在哪儿,倒是你,为什么跑到我家里来大呼小叫。” “你......”季雪接收到来自罗之度的各种警告,咬紧下唇,“我是来找度宝宝的。” “......”度宝宝,真不如叫度贝贝好听。 “你们有事先聊着,我上去睡觉。”她很困了,也没理由在这里碍眼。 “嗯。”罗之度牵她过来,深深在她额上印一吻,“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起来。” 看着她上去,罗之度有些尴尬地睨一眼季雪,“你到我这里来,为什么提前不打招呼,都到机场了通知我去接,叫你住酒店你也不住,难道就不能给我一点空间吗?” 之前不是说好的,婚前谁也不准管谁的。 他罗之度的话难道就这么不好用吗。 “度宝宝,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管你和其他女生交往的,我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吓着他的莺莺燕燕了,这很尴尬,她季雪也是正大光明的人,并不是要耍心眼,只是没新机不会做戏罢了。 “搬到我给你安排的酒店里去,这几天,没我的邀请,不要到这里来。”罗之度根本不认她的道歉,语气冷漠道。 “好。”季雪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她爷爷本就不让她来的,说男人需要尊重,不要管的太死,太死了男人会不愿意结婚,这是雷区。 没想到,她一个任性就踩了雷,看他生气的样子,这颗雷还不小。 她默默地拖着箱子,从罗氏城堡出来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窗户,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她的度宝宝,看那个女人的目光,那么温柔,那么宠溺,是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等着。这里会属于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 ——她指天发誓。 “小北,起床吃饭啦。”约莫她睡了两个小时左右,罗之度觉得可以起床吃饭,就上楼推开门喊人。 “我,没睡。”原小园坐在椅子上,赤裸一双白皙的玉足,“那个姑娘怎么走了啊?”家里这么大,把人家赶出去不好吧。 不管这个世界怎么伤害她,她总是以白莲花的心态面对,真是自虐啊。 “她不该住这里的,这是我和你的家。”罗之度俯身看向她,这几天养的不错,她的唇瓣像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他好想吻下去。 “你,你干嘛啊?”原小园被他的眼神撩的极端不自在,慌张道。 “可以吗?”他用强劲有力的手固定住她的脖颈,口干舌燥的感觉不好,他要尽快尝到蜜源。 原小园睁大眼睛,反应过来的瞬间,他的吻已然落下,他唇上的温度高的吓人,辗转几下,猛烈地吻住她,她被压迫的不能呼吸,双手不停地推她的胸膛,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像一堵墙那样,她根本推不动。 “我们好久......”他很渴望和她进一步肌肤相亲,吻着她的时候,他的双手滑过她胸前的美好,掌心像着了火一样。 “不。”原小园惊恐地喘着气,记忆中的吻不是这样的,那个男人不是这样吻她的,不是,“他”的吻和罗之度刚才给的,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我还很虚弱。”她终于找了个他没办法反驳的理由。 “我知道。”他怎么可以和她上床,不会的,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他不想用欺骗的手段得到她,他有信心等到她恢复记忆,有信心她会爱上自己。 “你真体贴。”原小园有些尴尬地道,记忆中,那个男人一开始可没这么体贴,总是不有分说就将她压在身下,压榨她的体力,让她起不了床。 那个男人的皮囊也是好的,只是没有罗之度这么讨喜,他有时候会让她受不了。 “走,去吃饭吧。”罗之度牵起她的手。 “好奇怪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却唯独记得你那位叱咤商场的朋友。”想到刚才在商场里的经历,她忽然说。 “粟先生——他是做什么的?”原小园问。 “矿产,没有他不开发的,金矿、钻石矿。”罗之度沉默片刻,声音干巴巴地道。 “听起来好厉害啊。”原小园道。 “其实你老公,”罗之度指指自己,笑的风流:“我比他厉害多了,看来,太低调也不行啊。” “噗——”原小园没有恶意地笑了,“不上采访节目就是低调啊,说不定是人家没有邀请你呢。” “哼哼,给你看我邮件,这么多邀请,官方的民间的,我都推掉。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罗之度俊到人神共愤的脸庞光彩熠熠,“我不介意花多少时间陪你。” “吃饭。”原小园听着他的表白,忽然觉得他像舞台上的演员一样,背着煽情的台词,对方除了表面上配合之外,心里却在担心笑场了怎么办。 “我那个金主朋友,帅吗?”罗之度摸摸脸,有点忐忑地问,要是她的审美以粟潜为风向标的,他必须马上带她走。 “看上去挺沧桑。”估计是个工作狂,或者,开发女人过度,反正看着不怎么健康。 “是挺沧桑,年龄也大点了。”罗之度很不厚道地道。 L市,潜园。 “阿嚏——”粟潜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忙用纸巾盖在脸上。 “少爷,着凉感冒了?”阿惠速度拿一件开衫毛衣递上来。 “不用,阿惠,是不是说有人在背后嚼你舌根就会打喷嚏的。”粟潜面色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声音沙哑道。 “少爷,您想多了。”阿惠道,“River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一定是她在说我坏话。”粟潜眸子半敛,声音幼稚道。 阿惠沉默半天:“少爷,您朝前看吧,原小姐她......” “她没死,我知道。”粟潜闭上眼睛,语气吓人:“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找捉鬼师把她的魂魄掬过来。” “少爷......”这对原小姐太不敬了,她私下里不知给原小园祈了多少次福。 “我还没死呢,她有什么资格死在我前面?”粟潜猛然睁开眼睛,幽幽的视线打在阿惠身上,“我就不信,把地球翻个遍找不出她来。” “......”阿惠摇摇头,背过脸去擦眼泪。 “少爷,有头绪了。”肖同忽然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地道。 “说。”粟潜冷冷看向他,“查到什么了?” “撞了黄女士的那个肇事司机的女儿在酒吧喝多之后认了,她爹是拿了别人的钱故意酒驾的。”肖同一五一十地把黄婉泠出车祸的事儿说了一遍。 “谁指使他的?”粟潜的眸子隐隐泛着红色的光芒,像要吞噬什么似的。 “还没,没查出来。” “废物。”粟潜伸腿踹了他一脚,“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全力给我找人。”黄婉泠的仇,早晚会报复,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有更揪心的事情要办。 “是,少爷。”肖同为难地道。 那条河都快挖出底了,别说原小园的全尸了,就是根头发,他们都没找到。 “回来,听说她掉河的那天,有一艘豪华游轮经过?”粟潜问。 他反反复复把那条河周边的摄像头储存的东西看了几遍,看到一艘游轮的影子,如果原小园被这首游轮上的人救起的话......就能很好地解释他们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人的原因了。 “游轮?”肖同摸着头,半天才想到相关信息:“听说A市罗家的公子回国了,想必游轮大王罗家的。” A市在L市的下游,沿海,如果原小园不是被这艘游轮救起,那么绝大部分可能是葬身海洋。 可是车祸发生的当时,粟潜救派人到入海口去拦截,并没有找到人。 “去一趟A市。”粟潜黑眸闪烁了几下道。 “少爷,现在天黑了,我明天一早来接您。”肖同道。 “现在就走。”粟潜睨了他一眼,“提一辆不起眼的车。” 一个半小时后。 过了零点,下半夜,粟潜在A市最豪华的宾馆开一间房,住下。 一入住,就有人来敲门问需不需要提供特殊服务,询问的人可以说:“您放心,这里出没的都是女孩子,给您推荐过来的,一定是雏,不是的我们也不敢领过来。” “滚。”粟潜黑着一张俊脸,“下次再出现,我让这家店关门。” “哼,不过是外来的客商,这家宾馆是罗家的,你说关就关,想的美。”拉皮条的老女人尖着嗓子,画的极浓的三角眼翻着眼白,恶狠狠地道。 “哎呦——”粟潜的两名黑衣保镖从对门出来,将老女人拖走,扔到楼梯尽头。 “你给我等着。”老女人歇斯底里在那边嚎叫。 “少爷,要不要叫警察?”肖同问,看样子,今天晚上是睡不好了。 “不用,我不想出名。”报警之后,明天他又得上新闻,说不定还是头条。 【粟氏集团掌门人被推荐嫖娼,报警拒绝】? 【粟氏集团掌门人现身A市寻爱妻】? ...... 五花八门,新闻记者的脑洞是普通人跟不上的,他抽不出精力对付,还是算了。 第341章 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原小园次日就问罗之度,她的办公室在哪儿,她要去单位上班。 “你身体才好,坐办公室的活有人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多玩几天,这里无聊的话我陪你到国外去。”这几天粟潜又打出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他怕她走出这座城堡,就再也不回来了。 “之度,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原小园拉着一张苦情脸,这跟圈养猪有什么区别。 猪呢,反正最后就是一刀,结局已经知道,何必不躺着懒够,可她不是啊,她有大脑, 明天都是未知的、新奇的,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去国外度假好不好?我正好一年没出去了。”罗之度故作惨兮兮地道。 “我记忆里有个岛,好像叫园之岛?我们去过吗?”原小园期待地看向他,残存的记忆里,好像那个地方还留着些求婚的片段。“我们是在那边结的婚吗?” “是啊,你和我是在那里结婚的,蜜月也是在那里过的。”罗之度有点头疼,面上却不动声色。 原小园头顶垂下三条黑线,“可是......我怎么就不记得你呢......”她脑子里的那个身影,真的不是罗之度啊。 越来越和商场大屏幕上见了一眼的粟潜重合,这是怎么回事。 “不急,慢慢的,你会想起来的。要不,去国外一边度假一边找个神经科的医生看看?”罗之度绞尽脑汁想把原小园骗走,他就不信,日久天长,她整天对着他,能不生情,才怪。 “之度,你对我真好。”原小园感激的都想哭出来,没办法,她的泪点很低,真的很低。 “你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吗?”看到她眼角微微湿润,他扬起一侧的俊眉,调侃道。 “讨厌啦。”她只是有点伤感,却又不知道伤感什么,大概是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在作祟吧。 “去准备吧,Baby,老公要给你一个绝对难忘的蜜月之旅。”罗之度以为她答应了,雀跃的跳起来道。 “我还是先工作一段时间再说吧。”原小园掏掏自己的口袋,“没钱。” “老公的钱就是你的。”罗之度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放到她手里,“全部家当,当年点清啊。” 原小园捧着他的钱夹,像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压在手上,“我还是不拿了,我不擅长理财,用的话问你要就是了。” “真的不考虑接收我的家当吗?”罗之度道,其实,他喜欢女人从他手里拿钱,尤其是他看着这么顺眼的女人。 “我脑子不如你好用。”原小园敲敲自己的额头,“还是你管家吧。”她对这里,目前还找不到归宿感,看哪里都是陌生的。 “我还是想先去上班。”她又强调。 罗之度苦笑,俯身在她额上温柔印下一吻:“好,我安排你去公司。” 次日,原小园就在罗之度的精心安排下,去罗氏集团“复工”。 “我以前真是做这样的工作的吗?”看着电脑上的秘书文件,她有点怀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是啦,这是我临时给你加的工作,你以前最喜欢的是做米虫,待在我身边,吃吃吃的。”罗之度忽然在她身后开口,两只手俯撑在她身体两侧,一脸宠溺地看向她道。 “不对啊。”她脑海里好像储存有之前的片段,她记得一天都在画图,很认真的。 “我不嫌弃你啦。”罗之度嘴角弯起弧度,要笑不笑。 原小园拍了一下他的爪子:“我会鄙视自己的。” “晚上我出去办点事儿,宝贝,你一个人早点回家,我交待罗姐给你做好吃的。”罗之度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情地摩挲着。 “好,我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再走。”原小园一笑,回去太寂寞,她喜欢呆在办公室里。 “等着我回去说晚安再睡啊。”罗之度不舍得走,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天快黑才兴致不高地下楼。 家里的老爷子来逼婚了,他不得不去机场接人,然后忽悠,应付过去。 原小园在电脑上下了几个画图的软件,她发现自己意外对建筑图特别有兴趣,拿起鼠标居然就能画出来。 随手画着画着,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外面好像还下起雨来。 她翻找了下,也不知道是罗之度还是公司里的其他人细心,抽屉里面居然有把小花伞。 从罗氏大楼出来,雨丝缠缠绵绵地落着,就像离别情人的眼睛在流泪一样,说不出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 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脑海中蓦地跳出一首浪漫的诗歌和一个温润男子的身影,还有苏州那悠长寂寥的雨巷,青石板铺成的小路,飞檐翘角的园林。 原小园撑着伞站在路边,望着迷迷蒙蒙的雨,心头莫名的有些伤感,脑子里的那个漂亮男孩,到底是谁,怎么总要叫她“妈妈”。 下雨的夜晚,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几辆车子在雨中飞驰,不像她这样的闲人可以对着一洼积水发呆回忆过往—— 一辆急速而过的车子溅起泥水打断了她的思绪,也让闪躲不及的她弄得狼狈不堪,她回过神来,暗自鄙视开这车的人一点礼貌都没有,却发现那车子一个急煞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你敢不敢再近一点?”粟潜在车里咆哮,他只是让肖同开快点从她身边擦过引她注意,没叫他那么近距离溅她一身水。 原小园抖抖身上的水,算了,前面就是城堡,正好可以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早点睡觉。这次出事她元气大伤,每晚一过十点就困意大发,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女士,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道醇厚沉稳的男人声音,原小园并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朝前走着。虽然是夏天,但夜雨还是很凉的,她得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下来。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她,她讶异的侧首,“先生,有事?” “我的车弄脏了你的衣服,对不起。”粟潜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她的目光清澈如水,没有一点儿怨恨或者留恋他的样子,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看来,她是失忆了。 “没关系。”原小园蹙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很帅,很高贵,她甩开他的手,看向他。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白衬衫,笔直的西裤把双腿包裹的很有型,一双狭长的眸子,看起来很熟识呢。 目光缓缓对上那双严肃冷漠却又饱含期待的眸子,她的心倏然找不到正常的节奏,那张脸、还有他身上的味道,都好熟悉,熟悉到她误以为和他生活了好久。 “你的衣服脏了,重新买吧。”他看了她一会儿,拿出一张卡塞到她手里,他的女人,不需要用别人的钱。 正所谓有钱不拿,是傻子,如果原小园患了蛇精病,她一定毫不客气地拿着他的卡走人,可她有正常思维,这么黑的夜晚,素不相识的男人过来搭讪,给卡,谁知道是不是个陷阱。 “谢谢,这衣服我早不喜欢了,一直没找到让它退休的理由,这下,可以爽快地扔了。” 粟潜的眼中闪过错愕,唇线不自觉地上扬,“看来你经常拒绝别人。” “我说认真的,不和你开玩笑。”她义正言辞地扫了他一眼。 他的女人依旧那么漂亮,此刻她撑着花伞,穿着鹅黄色的蕾丝裙摆T恤、刚过膝盖的裙子,头发有板有眼儿地扎住,说话时脸颊就会出现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两道弯弯的柳眉微扬,眼神流光溢彩,让他有种想溺毙其中的冲动。 被他盯着看的不好意思,原小园撇开脸去,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 “先生不赶时间吗?”刚刚他的车开的那么快,说不定是应酬完赶着回家呢。 她似乎急于摆脱他,粟潜的眉微微上扬,然后做出了让自己也深感吃惊的事情,“我叫粟潜,我们之前认识?” 忽然一个闪电打过来,她仔仔细细地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很俊美的容颜,很难想象下雨的夜晚会有颜值这么高的男人出没。 “......” 原小园惊异地瞪大眼,他看着好面熟,难道这个人认识她,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和她搭讪的。而且,他的眼神怎么和她脑海里残留的片段一个劲地在重合,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我想赶紧回去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否则着凉会生病的。”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跑。 这应该算落荒而逃吧?!望着她转身狂奔的身影,他不禁如是想。难道他是洪水猛兽?她究竟是失忆了还是不想和他相认。 粟潜追上去,“小园你等等。” 她跑的很快,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追上来,显然,已经把他当成别有用心的人了。 他停住脚步,再追的话,她说不定会撞到墙上或者崴脚,知道她在这儿,他慢慢来就是了,心急不得。 第342章 今晚会让你想起来的 回到酒店,和江堃沟通过情况,已经过子夜十二点了。 瞪着两眼跟天花板两两相望——就算这里的装潢再高级,灯光调的再适宜,他依旧毫无睡意。 自从她离开后,他失眠的毛病又犯了,往往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在经历女人常干的数羊、数指头、想象漂浮在大海上等等一系列挫败后,他终于决定放弃抵抗,不再跟时间较劲,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凌晨两点,喝下一瓶红酒,已然没有那么点睡意,他把肖同从床上叫起来,开车去夜店买醉。 “少爷,深夜来夜店买醉,很容易出事故的。”肖同提醒他。 此时的粟潜发型微乱,衣衫半敞,少了平时的冷淡与沉闷,多了几许放浪不羁,几分野气,不乏有妖娆妩媚的女子暗送秋波,可他却视若无睹,恍然未觉。 “你说错了,不是事故,是浪漫邂逅。”他懒懒地道。 作为秘书,肖同也只能点到为止,他可不想不识时务地再挨上那个脾气不好的少爷几脚。 “直接找那个罗家问问清楚把原小姐带回去不就行了。” “你以为罗家那么容易认账。”一拳拍在酒吧的大理石吧台面上,他直接拿起一瓶红酒往喉咙里灌。 “罗家留下原小姐干什么。”肖同皱着眉,他暗地里打听过,罗家的少爷罗之度有未婚妻的,而且婚期在即。 “他一定是看上我的女人了。”粟潜喃喃自语。 “原小姐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少爷了吗。” “她恨透了我,巴不得把我遗忘的连渣滓都不剩。” 肖同痞子地点点头:“少爷,不如还像当初那样,直接把人绑过来,弄上床,让她再爱上你一遍,管她之前的记忆还在不在,重来一遍不就结了。” “你给我闭嘴。”拿钱不干活的家伙,看着不顺眼,真想踢的远远的。 “凭少爷您的丰采,当初能搞定她,现在也能?”他就看不出来,原小园那个女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凭什么让他家颜值智商都无双的少爷痛不欲生。 “少在一边说风凉话。”粟潜瞪了他一眼。 “好好,少爷您自己喝吧。我回去睡了,熬夜等于自杀。”凌晨四点,肖同独自从酒吧回去,睡了一觉,筹划他的“计划”,不能让少爷再沉沦下去,人都找到了,就来最直接的方式。 “小偷,啊——” 第二天,原小园天黑在罗氏城堡前面一条路刚下车,眼看对面就是家里,却不幸被人偷了钱包和手机。 “你给我站住。”见是个半大的孩子,她跑着追上去。 路灯的阴影下,蓦然窜出两条人影,来不及呼救,就别人堵住口鼻押到车上带走。 重见光亮时,在一间豪华到恨不得用黄金抹墙的宾馆里。 里面的沙发上坐着很帅的一个男人,眉不浓不淡刚刚好,鼻梁高挺,双唇性感而红润,双眸如星辰般流光四溢,却又让人感觉到十足十的冷淡,他那样专注地看向她,里面注满思念。 “你是谁?”她闪了闪明亮的眸子问。 应该不是劫匪吧,劫匪有长这么好看的吗。 “我是你前夫,粟潜。” “前夫......”她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算,离婚后我们一直在同居。”他纠正。 “......”尴尬的气氛顿时弥漫开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好无语。 “我不记得了。”原小园伸手抱住自己,“你打劫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小园,别走。”他大手一伸,轻而易举就拉住了她。 “你叫我什么?你认错人了,我是顾小北......”真是奇怪的不得了,居然有人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的。 “你是原小园,没错。”他语气确定地看向她,“不管你是失忆了也好,换了名字也好,在我这里,你都是她。” “你这人真奇怪。”半夜把她弄到这里,用这种话混淆她的视听,一定是居心叵测的人。 “你真的想不起我了吗。” “......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他扬眉,语气霸道地盯着她。 “看你也不像却女人的,别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来勾引我行吗?本姑娘不吃这一套。”她泼辣地道,在歹人面前,不能输阵啊。 他默默听完:“还有别的吗?” 原小园忍不住气了,“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想听更难听的吗?” “你这么说我也明白了。”他恍然地点头,“看来我是该暴露本性了。” “你想干嘛?我跟你说,你这么有钱又长的帅的,去夜店,大学门口,保证很多女孩子倒贴,你何必犯罪呢……”她要软硬兼施,给对方以心理上的痛击。 粟潜心平气和地听完她一大段精彩的数落和规劝,最后一挑眉: “说完了?” “我说的好像很清楚吧。”原小园有点沮丧地道。 “嗯,很清楚。” “你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 听他那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她放松了些,道:“那我走了,祝你今晚有艳遇。”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孤男你寡女,凑一对艳遇不两全其美。”他摸摸脸,这副皮相不是女人见了就想扑到的吗,她一点儿都不动心? “......”这家伙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实际上真无耻,无耻到她想把他踹到窗户外面。 扯松领带,将束缚了自己一整天的外套脱掉—— “你,你别乱来啊。”原小园往门口挪了挪,等着惊恐的大眼睛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想多了,他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只是房里的温度高,他热了。 “什么?”原小园看着他拍在她面前的证件,“哪儿来的?这不是我的照片吗?”天呐,他手里怎么有这么多自己的照片,还有很多是和他一起的,看起来她与他,从前关系很亲密。 “我没有骗你,你还给我生了个孩子。River,已经四岁多了。”他说。 “孩子?”她脑子里时常蹦出来的那个孩子的身影啊。 “嗯,你信了吧。”他眸光深深地盯向她:“小园,跟我回去吧。” “......你让我冷静冷静。”她逃开他欺身而来的怀抱。 “你再仔细看看这些,或许能回忆起来。”他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视频。 “妈咪,我爱你......”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和她脑子里的影像一模一样。 “......”很多很多。 等她看完,已经哭的鼻头都红了。 “小园,你再不记得我,我都要疯了。”他从后面抱住她。 松垮的衬衫,发型微微凌乱,该死的颓废慵懒、风情万种,尤其他的皮带半扣半解,春光似泄非泄,可偏偏他的眼神那么哀伤,让她想用勾引她的理由推开他都有点下不去手。 “我不确定......”她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可还没完全想起来。 “我今晚会让你想起来的。”他忽然怀怀一笑,刚才的哀伤完全破功。 “你别乱来啊。”她吓的颤抖了一下。 “我慢慢来,去洗漱吧。”他笑的依旧够痞,把她推到浴室里。 里面摆着她之前用的卡通牙杯、木梳,还有用来箍头发的粉色发圈。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很没骨气地,她用那些东西洗完了澡。出来,他拿着擦头发的毛巾等在门口,“来,坐下,把头发擦干。” “我自己来就好。”原小园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他不由分说把她抱到椅子上,细细地给她擦起头发来。 刚刚沐浴过的她,肌肤白皙,双颊透着粉红,眉目越发清亮妩媚,让他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想入非非。 “小园,”他低低唤她一句,喘气有些粗重。 “......你叫我什么。”这名字该死的熟悉,是她的吗?还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小园,我想要你。”他忽然丢下毛巾,把她抱到床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欺上压了上去。 目光躲了躲,她身体僵硬,“别这样,我还没准备好......” 他哪里会给她准备的时间,一个吻俯冲下去,将压抑许久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他的吻,很熟悉啊,她情绪复杂地想着,在他的唇舌纠缠中,瘫软如春水。 ...... 房间里只有一波又一波的娇吟和喘息,女人的声音如泣如诉,像濒临死亡时的无助哀求,男人的如得到解脱的闷重的咆哮,一晚都在起起伏伏。 翌日清晨。 “开门,开门......” 急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原小园从万分困顿中醒来,“出什么事了?啊——” 她光裸着身体躺在酒店的床上,身旁是个男人。 “你睡下,我去看看。”粟潜睁开眼睛,声音略带沙哑,“不怕。” 他套上睡衣下床,看着他的双腿,她把头埋进被子里,记忆逐渐清明,她不由得从额头热到胸口,她,一个已婚妇女,昨晚在酒店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共度一夜春宵。 “......可恶啊。”她想狠狠骂自己一顿。 跳下床,她用睡袍裹住自己,逃进卫生间。 外面好像是在找人,好像还有人进来,很快又出去了,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平静。 “洗完澡了?”他扬起唇角。 在清晨曙光的映射下,粟潜的面庞完美的不像话,许是昨夜尽情的释放,他的肌肤看起来白皙而光泽,十分诱人,让她情不自禁回想起昨夜在他身下恣意的呻吟。 第343章 以后惹你心肝,千万给我留个全尸,谢谢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把目光投向别处。 “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这句话让原小园一个巨震,脑子里羞羞的模糊的影子又清晰一层。 “我......记不起来。” “昨晚愉快吗?”他不忘记尽到床伴的责任,关心她的感受。 “不正经。”原小园说出一句很老气的话来,整张脸儿都要燃烧起来。 “过来,我给你穿衣服。”他拎起她的Bra和Pant,粉色的,像小女孩儿的那种。 “不要......”她裹紧睡袍,微弱地发出声音。 “昨晚不是挺大方的吗?哪儿都看过了,现在矜持会不会太晚?”粟潜噙着笑,戏谑道。 “你走。”她羞极转怒。 他挑眉:“你跟我走?” “我才不要。” 粟潜的面色微沉:“你不想离开姓罗的?” 原小园都想翻白眼给他:“我现在是顾小北,他说我和他结过婚,我总要问清楚吧。”拜托,就算她昨晚一时被男色所惑,可不代表她就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啊。 “砰——”伴随一声巨大的声响,门被砸开。 “......”二人的声音同时止于闯进来的那抹颀长的身影。 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男人,不过,这男人的脸色很阴沉,双眸冷冷盯着粟潜和他身后的原小园,像一头受伤的狮子。 粟潜坦然回视着他,扬扬眉,声音好笑:“这位先生是走错地方了还是......” 罗之度的脸色仿佛被冰雪凝住,“顾小北,出来,跟我回去。” 原小园想对他笑来着,半天没扯出一个笑容,“你等等,他说我失忆之前的名字叫原小园,我对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印象。” 罗之度的目光在她和粟潜脸上切换。 “顾小北,你自己看看。”他拿出护照和身份证,上面都是原小园的照片,“公安系统的人不是傻子,我能轻易给你改名吗?” 原小园垂目撩拨着脚下的地毯:“这不是近期才办理的嘛。”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身份,可绞尽脑子就是找不出来之前的那些记忆。 “就凭这个?天真。”粟潜不慌不忙套上衬衫,刚才为了给她穿衣服,他自己就权且牺牲一下,罗之度闯进来的时候他还光着膀子。 “哼,堂堂粟氏集团总裁、掌门人,居然作出这等事情,无耻。”罗之度黑着脸控诉。 粟潜没有理他,从随身所带的箱子里拿出一沓文件放到桌子上,指着道:“这是她的建筑师资格证书,这是她的大学毕业证书,这是......” “这都是我的?”原小园惊讶地看着那些似曾相似的东西,张大了眼睛。 “顾小北——”罗之度伸手拽过去她,“他骗你的,那些证书上面的女孩子像只不过凑巧和你有点像,那不是你。” “放手。”粟潜冷冷道,上前把人从罗之度手里夺过去。 “她是我妻子。”罗之度不甘心地强调。 粟潜挑眉:“她是我儿子的亲娘。” “不可能。”罗之度几乎暴怒,她看起来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他不能相信。 “妈咪——” 一声稚嫩的童音让僵持不下的人都分了神。 肖同带着River进来,小家伙看见原小园就扑上去,“妈咪,我找你找的好辛苦,爹地说你出差了,我再也等不到你。” “......”原小园怔怔看向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男孩儿,“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妈咪,你怎么了?”小家伙伸出肉团团的小手往她身上蹭,“你不认识River了?”似乎受了伤害,小嘴一撅,大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的。 “......”脑子里的那个影像越来越重合,她抱住River,傻傻地道:“我记得你呀。” “罗先生,你现在赶紧离开,否则,说不定会给你光辉伟大的人生添上一笔拐带她人的罪名。”粟潜嘴角弯起弧度,目光冰冷如刀。 “我只不过发了点善心,把人从河里救起来,又恰好喜欢上被自己救起的人而已。”罗之度一点儿都不心虚,别以为他没有调查过原小园的背景,她和粟潜,目前是离婚状态,没什么关系的。 “罗先生,你别说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和这些天的收留,我想我应该是原小园。”孩子是不会作假的啊,她能感觉到River对自己的依恋。 “小北......”罗之度苦笑,他知道她是谁,但他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你已经离开家很久了。”粟潜诚恳地走到罗之度面前:“谢谢你救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多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做出了选择,他不可能再不放手。 “谢谢你。”原小园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我多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想起来,下半辈子,让我宠你。”罗之度轻吻一下她的手背,目光苦涩。 遇到个喜欢的女人,还真不容易啊。 “祝你新婚快乐!”原小园清浅一笑:“我想我会来喝喜酒的。” 回到L市,当车子停在潜园门前时,原小园的心一震,像被电流击穿一样。 “这里好熟悉。”她捂着头道。 粟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会想起来的,这里是你亲手设计的,进去睡一会儿吧。”昨晚,他几乎没给她睡觉的时间。 “嗯。” 一天一夜。 粟潜悄悄打开房门,床头幽暗的灯光映出床上纤细的身影。 “小园?”伸手掀开她蒙着头的被单,“你没事吧?”睡的也太久了。 “我都想起来了。”她哪里有睡着,不过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他知道她在害怕,上床从后面抱住她:“你的车掉进河里的事,我一直在查。” “我怕。”遇到他之后,她几次游走在生死的边缘,这种经历,让她又惊又怕,转过身地埋入他的怀中,“粟潜,她们总有一天会弄死我,是吗?”她的声音低低的,脊背不停地颤抖。 “说什么傻话呢,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次。” 她伸手捶他,脸却更往他怀里贴去。“你说话算话?” “算话。” “......”她抓住他的衬衫发呆。 他问:“复婚吧?” “没想好。”她才不要。 “嗯?”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压迫感。 “......” 原小园没有再说话,只是窝在他怀里汲取来自他身上的那份温暖。 “饿不饿?”他叫人准备的全是她爱吃的菜,都是新鲜做好的,放在厨房保鲜。 “不饿,我想好好睡一觉。” “睡吧。我看着你。” 原小园看向他的脸,“贴的太紧了,睡不着。松松。” “亲热一下就睡着了。”他一副聊胜于无的口吻逗笑她。 白他一眼,她嫌弃道:“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还睡不睡?”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你出去我立刻睡。”她四两拨千金。 “想的美。”离开这么多天,这点安慰奖还是要争取的。 楼下。 阿惠看着厨房里一道又一道的菜品,一边给River盛着吃,一边埋怨:“唉,你妈咪真能睡,瞌睡的连你爹地也传染了。” “我要去找妈咪。”River说。 “哎吆,小祖宗,你可别去捣乱,还想不想要小妹妹了。”阿惠一把把小家伙拉回来。 下午。 “这样会不会太玄幻了一点儿?传奇了一点儿?”被粟潜一通电话召唤回来替他找肇事凶手的江堃一脸茫然。 粟潜黑着一张俊颜,阴恻恻地道,“不是法治社会的话,我宰几个人,立马天下太平。” “老兄,你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江堃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模样,吓得立刻从椅子上跳下去,躲到三公尺外。 “等你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最后别让我知道。”他斜睨了一眼,语带轻蔑。 “我啊,反正儿子有了,我才不会为了某个人冷落整个后宫的莺莺燕燕呢。” “当年你哭喊着要自杀的事儿,忘了,别告诉我你也失忆了。”粟潜毫不留情面地揭露好友的伤疤。 “哎,要不要这么不厚道啊。”江堃满脸怨言。 粟潜懒得再理他,“找人放个消息出去。” 江堃眼睛不由得睁大,“放什么消息?继续搞赵超啊?”翻手覆云间,赵超的公司已经飞灰湮灭,人家不过是假想敌,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买凶肇事。 “对,连朱氏也给我打压。” “你是要赶尽杀绝啊。”好狠,够劲儿。 “斩草除根。”粟潜唇上的笑很残忍,“不留后患。” “潜,以后惹你心肝,千万给我留个全尸,谢谢。”他会记得千万别惹原小园,这家伙一发狠就要株连,果然让人胆颤。 “我对你的深情厚谊不止全尸。”粟潜笑的一脸阴险。 江堃向后挪了挪,一脸陪笑,“我哪儿有招惹你心肝的胆量。” “你现在就在招惹。”粟潜唇边的笑十分冷凉。 第344章 钱多事少还受宠 他一回头,半天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惨叫,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了缩头。 “弟妹,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这一般是我的位置,你忘了?”原小园笑的很狐狸。 “睡醒了,小园?” “嗯,喝酸奶。”她给粟潜递过去一罐。 “酸奶?”江堃左右上下找了一圈,“我的呢?” “不好意思,没准备,白酒,要么?” 江堃抗议:“双重标准啊。” “谁知道你要来。”原小园理直气壮。 “......”摸摸鼻子,运气不好,碰了一鼻子灰啊。 “江少爷,请用茶。”阿惠很有眼色地捧上一杯热滚滚的绿茶。 瞧着死党一副有妻万事足的自得样儿,江堃很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对着茶杯一口喝下去,“烫——” “哎呀,江少爷,我刚冲的茶水......” 粟潜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这么不淡定,我就知道你喜欢看我倒霉。”苟富贵,勿相妒啊。 “嫉妒你?为一个女人丢失整个花园,生不如死。”江堃自顾说着,却不知道无意中已经得罪了某个刚刚恢复记忆的女人。 “花花大少,请,门在左边,不送。”原小园火了。 她最讨厌这种纨绔子弟了。 “小园,给我留点面子。”粟潜有些哀怨,在他朋友面前能不能别这么强势。 “换个懂事的去。”她窝了一肚子火气。 “就要你。” “......”有外人在场,能不能低调点,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吗。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江堃拿起外套,准备告辞,真受不了他们。 “随要给他办婚礼。” “你不都答应了吗?” “反悔了,不嫁。” “......” 粟潜呆了。两人都走到这份上了,她怎么还一口咬定不嫁给他呢。 如雷轰顶。 “为什么不复婚?” “被人紧张挺好。钱多事少还受宠。”他破产了还不用担责任,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他石化了十秒钟。像他这样身价的男人,女人不应该抢着嫁吗,牢牢绑在身边才会有安全感啊,她怎么,唉,难道为他当年做的那场错事,就彻底Pass他当丈夫的资格了。 “掬你一把同情的眼泪。”江堃很合时宜地丢下一句,拜拜了。 粟潜欲哭无泪,“小园,宝贝,心肝,我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好吗?” “看心情。”原小园懒懒地道。 “......”粟潜无语,心里一片哀嚎。 “我的办公室呢,还我。”她兀自吃完酸奶,瞟了某少爷一眼。 “喏,钥匙,你的钥匙掉河里了,这是我的。”粟潜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原小园手上,“在家休息几天吧。” “不必了。”原小园仰头看看房顶,“我记得这房子是我单独拥有的对不对?” “......”粟潜蹙眉看向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要赶我出去?” “聪明,本姑娘不喜欢室友,大少爷,麻烦你尽快搬出去,谢谢。”原小园笑的残忍。 粟潜浅叹一口:“无家可归,太可怕了。我以后会很好养的,还能免费在这里看个家什么的,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原小园哀嚎一声,故意垮下双眉:“一众女狼太多,我怕你再在这里呆下去,我真的回不来了。” 他忍不住笑了:“你看看,是你做了天理不容的事,非要赖在我身上。”忽然想到她坠河的事儿,后怕到不行,脸上的笑容逃跑的一干二净,“等把那个人解决了再说。”他霸气地道。 “......”哼,原小园眯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这人身上利益可观,我呢,又妨碍了人家的财路,所以才欲除之而后快啊。” “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粟潜起身,大手罩在她头顶,“刚才江堃那家伙说他要建后宫,那是他的事,我从来那种想法,你知道的,从头到尾就你一个女人,你这样把我赶走,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原小园想了想,“以后在我的地盘,听我的话,明白?” 粟潜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她到底是心软的,刚才要赶自己走,不过是因为江堃大谈“后宫”的事儿,并不是本意。 “别笑了。”原小园羞恼成怒。 粟潜勉强收起笑容,“吃饭吧,睡那么久,一杯酸奶有什么用。” “不吃。”原小园气呼呼地道,又没气到这男人,反而被他看穿了。 “给我个说法。”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又瞪起杏眼。 “那拨人,快浮出水面了。”粟潜忽然幽幽地道。 原小园叹了口气:“华澄?穆蔻?还是另有其他人?”想起之前百般找她毛病的张兮倩,她有点发毛,“还是,张兮倩是不是从戒毒所出来了。” “她?”粟潜动了下手指,“据调查,没露过面,穆蔻和赵超的可能性大些。”听说何锦汉给了华澄一笔钱,那女人最近挺安分的。 “穆蔻?”原小园蹙紧秀气的眉毛,“她救过你,你们粟家又欠人家一大笔恩情......” “和这两者都没关系。”粟潜道。 原小园吁了口气:“或者我不该什么都指望你。”自己的仇应该自己去报,对不对。 粟潜挑了下眉,“我在你这里,是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很挫败,无比的挫败。 “......”她用脖子上的脑袋发誓,从他眸子里看到了切切实实的受伤。 “这件事,你等着。” 话落,四目相对,她没说好,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过晚饭,粟潜被人叫走。 “今晚集团连夜开会,自己睡。”他自作多情地道。 “谢你了啊,我什么时候不是自己睡。”她大剌剌地幽怨一句。 “......”这是埋怨他没尽到在床上的责任吗,眸子深了深,贴近她的耳垂,他说:“明天早晨有惊喜。” “走吧,走吧......”眼看着一个高冷的男人变成话痨,真心觉得有摧毁国家栋梁的感觉。 男人幽怨地走了,原小园一把捉住正在用心看绘本的River,“小宝宝,你这么用功,妈咪好心疼的。” “原小姐,小少爷才看上书......”在教育孩子学习方面,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猪一样的队友啊。 “不看了,不看了,River不要当学霸,反正有人会不要命地给他赚钱。”原小园皮笑肉不笑地道。 阿惠长叹口气,她的女主人这次回来,性情大变啊。 “妈咪,你讨厌啦,打扰人家学习,去,你面壁思过去。”River忍无可忍,恨不得将她轰出去。 “......”原小园怔了怔,不是说想死她了吗,怎么才回来两天就混成这样了。 得,她还是赶紧准备明天的工作去吧。 朱家别墅。 朱时泰蹙拢双眉,白皙的脸上蓦然生出悲哀,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女子,“珠玉,对不起,虽然她现在昏迷不醒,我还是不能抛弃她娶你。” “黄婉泠,哈哈,她的魅力真大,年轻的时候霸占着你,如今都快成一具尸体了,你还不肯放手,我,我到底算什么?”保养很好的女子忽然面目狰狞,红唇如涂了鲜血一样。 “珠玉,你恨我,气也撒了,咱们的恩怨也该勾销了吧。”朱时泰无奈地道。 “撒气?黄婉泠又没有死。”赵珠玉冷冷笑道。 “你,果然是你害的她,赵珠玉,你好狠的心。”朱时泰看向她,真不知道当年自己怎么会招惹这样的女人。 哈哈哈哈...... 一声鬼魅般的浪笑,赵珠玉咬着牙道:“超儿当了快三十年的私生子,你都不肯公开认他?我狠心?如今他和穆蔻那个烂货搅和在一起,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痛心?” 要不是赵超和穆蔻在一起,她赵珠玉还想拿着朱家的高额抚养费好好度日呢。 “穆蔻就各方面来说,是个不错的女孩,没有听说过她和谁鬼混过。”朱时泰道。 赵珠玉不屑:“哼,就她那样,亏你也看得上,看来我超儿的事,你真没放在心上。” “他们年轻人的事,不要过分干涉。”朱时泰脸色放缓了些,“黄婉泠的事儿,我给他遮掩下去了,你劝劝他,不要再和粟家那边作对了,他斗不过粟潜的。” “这话该你这个当爹的人去说。”赵珠玉见他声音柔和了,顿时又柔情百转,“时泰,我不在乎名声不名声的,那个女人恐怕醒不过来了,咱们,咱们继续在一起吧。” 朱时泰看了看她,好像不认识她似的,淡笑了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执意要求呢?”赵珠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珠玉,你看,我和婉泠,还是有婚姻关系的,你何必把事情做绝。”朱时泰默然片刻,拿出一张银行卡,“这些年确实委屈你了,收着吧,但愿能弥补一点儿我的过错。” 赵珠玉冷眼看向那张卡:“你只会用钱打发我吗?”她拿过来一掰两半,扔到脚下,“我现在需要这个吗?” “......”朱时泰垂下头,她需要的,他年轻的时候给不起,现在依旧给不了。 外面的停车场。 “妈,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朱时泰他不会娶你。”赵超在黑暗中抽着烟,瞟一眼坐到副驾驶位上的赵珠玉道。 第345章 不讨喜 “我一辈子就爱过他一个男人,这把年纪,求个名分应该不算过分吧。”赵珠玉红红的眼睛在夜色里看起来格外狰狞。 “黄婉泠已经那样了,比死好不到哪里去,朱时钧的生意我差不多都拿下,你还要他干什么?”赵超不屑地道,要说这世上他最痛恨的人,不是黄婉泠,不是粟潜,就是他亲爹朱时钧。 “别忘了,你妈我这辈子还没举行过婚礼呢。”赵珠玉恨恨不平地道。 凭什么,她生了儿子,黄婉泠什么都没有,还要霸占着朱时钧太太的位置,不,不,她一定不能认命,一定要拿下朱太太的头衔。 “我真不愧是您的儿子,看上的人,得不到就毁掉,呵呵,戾气也是代代相传的。”赵超自嘲道。 “这叫自强。”赵珠玉忽然笑开,笑声很大,“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朱时钧的基因,不然,我自己哪儿能拥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别得意了,你儿子现在被粟潜打压的只有喘气的功夫。”赵超开车之前顺手将烟头弹出窗外,那烟头在地上明灭好久才被风吹走。 “超,你跟穆蔻那个小贱人还没结束吗?”赵珠玉看向车子里的粉色抱枕,撇嘴道。 赵超反问:“财色双收,为什么要结束?” “够了,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粟潜玩过的烂货你也要?”赵珠玉出口很是不留底。 “妈,你知道什么?粟潜根本没碰过她,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赵超说。 “呸,有你这么天真的,那女人在粟家住了十多年,说没被人碰过,鬼才相信。”赵珠玉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儿子。 赵超沉默了,这年头,赵珠玉是个奇葩的女人,身为奇葩的他看的清楚,到了她家门口,他停住车:“母上大人,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公司最近被粟潜逼的紧,加班开会。” 赵珠玉不十分情愿地从车上下来:“就知道那贱人把你勾引的神魂颠倒,不过我可告诉你,玩就是玩儿的,结婚,没门。”她的儿子怎么也要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结婚吧,穆蔻,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我暂时还不考虑。”赵超冷冷道,“你上去的时候小心,粟潜不是个傻子,肯定在查黄婉泠和原小园车祸的事情,你别露出破绽。” “放心,老娘有那么没用。”赵珠玉敲一下儿子的额头,“路上开车小心。” 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暗角里,原小园同父异母的弟弟陈耀正拿着红外线摄像录像机,把二人的话记录的一清二楚。 他心道:小园的车祸果然是他们搞的鬼,听他们的意思,赵珠玉参与其中了,但穆蔻,并不十分明确? 陈耀在黑暗中抽蹙眉头,看来,还不能打草惊蛇,还要继续跟踪,这次,务必将这帮人渣一网打尽,让他们去号子里掐架吧。 “怎么样?”粟潜的声音冷冷的从背后传来。 陈耀晃了晃手里的仪器,“可以肯定,黄女士和原女士的车祸,赵超都参与了。” “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他肯定亲自驾车弄死赵超这个蠢货。 “漏网的鱼儿还没有打尽,现在动手太早,还是走条保险的路子,拿到证据将他们一并送上法庭。”陈耀自认为是个知法守法的好青年。 “穆蔻?跑不了她。”粟潜道,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粟大少爷,放心,看在我外甥River的份上,我一定拿到证据,你就宽心回去陪她吧。”陈耀道。 等这件事情办成,他得赶紧拉着原小园去医院抽点血捐献点基因之类的东西,不然,他下半辈子可是要用拐杖坐轮椅的。 “分头行动。”粟潜道,华澄那边,他也不放心。 二人在深夜碰头后又各自分开,他开一辆毫不起眼的奥迪车,根据私家侦探提供的线索,去了华澄经常出没的小区。 “锦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好巧不巧的,他停下车,正好看到昏黄的路灯下,何锦汉扶着华澄,悠闲地朝小区走去。 连忙和肖同跟上,听见何锦汉道:“你回去吧,我走了。” 华澄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开:“锦汉,我都这样了,万一晚上出事情,医院一时赶不到,不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吗。” “怎么会?”何锦汉不高兴地拂开她的手,“你上去吧,我就在下面,两个小时之后再走。” “不要,夜深露重,你会受寒的。”华澄不忘记关心他,“我们,都在一起那么多次了,我小产的也是你的孩子,非要跟我这样生疏吗,锦汉,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渣男。”暗处的粟潜冷哼一声,恨不得马上把这段录音给原小园听听,看看她自以为错过的男人是个什么货色。 “华澄,我跟你只有肉体之欲,我早想断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用尽手段和我苟且,你知不知道,这是自虐。”何锦汉的声音冷淡而平和,没什么起伏。 “我乐在其中,你不也没反感吗?”华澄反问。 这一问倒问的何锦汉无话可说。 “一对狗男女。”粟潜又不厚道地评价道,他都有点瞧不起自己,明明很宽厚的一个人,碰到情敌立刻像磕了药一样,毫无自控力,真实悲催到不行。 “少爷,咱们不是来捉奸的,是来探听情报的。”肖同听不下去了,尽职尽责地提醒道。 “......”粟潜甩了他两把眼刀风,“你给我盯着。”说完,扔下仪器,自顾走了。 不讨喜啊,不讨喜。肖同暗自鄙视他的人格。 原小园磨蹭到很晚,刚洗完澡上床,关灯要睡个好觉,就听见卧室门吱的响了一声,有人刷指纹进来。 她猛地从黑暗中坐起来,扭开台灯,看到一张英俊的黑脸,讶然道:“你,你不是要通宵加班吗?”工作狂回来了,看样子还挺不高兴的。 “有比加班更重要的事情。”不讨喜的男人大剌剌地在她面前解开衬衫扣子,腰带,袜子,脱掉,扔到脏衣服篓子里,拿条浴巾悠然走进浴室。 “......”原小园把头埋进被子里,鼻子一热,用手抹了抹,果然有种叫做血液的东西涌了出来。 我去—— 这是传说中的见色喷鼻血吗?春情勃然大发,不疏解的话,对身体不好,哇哇,怎么会这样,她来告诉她究竟做了什么孽。 “宝贝,你怎么了?”那个长着一张妖孽脸的男人低醇的嗓音在头顶飘着,带着蛊惑。 “我,我上火,流鼻血。”原小园跳下床,捏着鼻子冲到洗手间。 “要紧吗?”男人紧跟着进来。 “不,不要紧。”原小园窘的想把自己从马桶冲下去。 粟潜长臂一伸,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放轻松,仰面,交给我来处理。” 原小园索性不管了,由他温热的身体贴着她的,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给她傅额头,折腾一会儿,才止住鼻血。 “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我去把床单换下来。”粟潜把她抱出卫生间,放在沙发上,很居家地说。 原小园看着这个男人在忙碌,心里一下子说不出来的踏实,掰手算了算,磕磕绊绊的走到今天,已经六年了,仿佛互相生根到对方的血液中一样,不管怎样,这辈子恐怕都分不开了。 “好了。”他利索地铺好床,长腿一跨走到她面前,嘴角噙着媚笑:“来,我抱你。” “别闹。”原小园一把拍开她的手,“今天好累。”昨天也很累,明天还要继续累,呜~,想想就郁闷。 某男眼神慵懒地看向她:“今天刚开始,你还什么都没干呢。” 零点五分说累,哼哼,当他大少爷的脑子是生锈的。 原小园很想翻个白眼给他,无奈太困,终于忍住了,被人抱上床细细翻腾一遍,一边做春梦一边睡,卧槽,这春梦做的越来越真实了啊,一波一波无法抑制的舒展...... “啊——” 从极困的春梦中醒来,已经到中午了,身下黏黏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白天堕落晚上堕落,她的事业还要不要雄起......悲催。 “太太,没事吧?”阿惠听到声音,那叫一个跑的快。 “没事,眼花了,好像看见个大鸟往窗户里扑。”原小园给自己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 风风火火爬起来洗漱完毕,冲到办公室人家都开始往外走去吃午饭了,原小园掏出从楼下便利店买的饭团,啃了啃,开始工作。 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叮叮叮——”手机不合时宜地打扰起来。 原小园蹙蹙眉头:谁这么没眼色。 拿起来一看,微愣:“罗先生,是你啊。” 电话里头响起罗之度的朗笑声:“你好像很失望,不欢迎我给你电话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很意外好吗?”原小园垮了脸,要不要这么多情啊。 第346章 颜值担当,非你莫属 “在你楼下,出来接我。”操蛋的大厦,没卡没熟人还进不去。 “楼下?你别玩我啊......”啥情况,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好吗。 吐槽归吐槽,好歹看在人家救过自己,又收留过自己的份上,她抓起卡走下去捞人。 “喂,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有没有特别满足你的少女心?”罗之度笑的春风满面。 “切。对象错了,我都到了端保温杯的时候了。”原小园白了他一眼。 “保温杯?”啥东东。罗之度一脸懵。 “中年妇女的标配啊。”原小园一边说一边刷卡打开电梯,把比花还美的小帅哥领进办公室。 “噗——”罗之度听到她的话瞬间笑的很大声,“中年妇女,我肉眼怎么看不出来,莫非你是九尾狐,修炼千年,而我,又着了你的道?” “我的道?”原小园的眼睛眯起来,笑的如月牙弯弯,“贫嘴,你勾引过多少女孩子。” 罗之度半倚在办公桌上,衬衫微敞,透着一股花花公子不羁的放荡,他将原小园上下打量个仔细,煞有兴味地勾勾唇:“知道花花公子为什么讨女人欢喜吗?” “没兴趣。”原小园鄙夷地看他一眼。 其实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很花,只是以貌取人。像这种颜值高又有钱的女人,就算不主动出手,倒贴上来的美女都照顾不过来。 “花花公子阅女无数,知道女人的爽点在哪儿。”罗之度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你走——”原小园前一刻还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对他以礼相待,这一刻,她真想抓着人丢下去听一声叫喊痛快痛快。 “这么绝情干嘛,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罗之度闪着魅惑的大眼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走!”原小园忍无可忍,“你是过来耍口水的吗?”闹了半天,都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好吧,或许根本就没正经事儿。 “不是不是,小园,我找你有事情。”罗之度立刻换上正经的神色,“请你帮个忙,挟恩图报一回。” “说。” “下月一号我结婚,你知道,就是走个过场,想请你当伴娘。”罗之度语气暗淡地道。 原小园一怔,“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儿吗?很不错的。你看不上。”这男人的事儿真多,眼光也真高啊。 “季雪长的很漂亮,可我不喜欢她,有什么办法。”罗之度双手环抱,无奈地道。 “可以先婚后爱,何况,你不也没喜欢过谁。”原小园道。 最近的电视剧不都是两个结婚的人相爱了的套路吗,说明先婚后爱是很正常滴。 “对了,你干嘛找我当伴娘,伴娘,不都是未婚的小姑娘的角色吗?”她又疑惑地问。 罗之度的面色沉了沉:“我喜欢你,如果婚礼那天能看到你,说不定我还会到场,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半路逃走的。” “......”原小园无语地仰头看着天花板:“之度,你不要这么偏执好不好,我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你现在是单身,我喜欢你又不是天理不容的事儿,只是我知道你不会接手我,所以......算了,我反正也遇不到喜欢的人,联姻就联姻,不挣扎了。”罗之度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让人看的大受不了。 “你应该尝试着去喜欢自己的未婚妻,不要因为联姻本身就一棍子把她排斥在爱情之外。”原小园很生母地道。 咳咳,她不做好人已经很久了,有点不自然。 “我只对你有一眼万年的感觉。”罗之度强调。 “......”孺子不可教,能闪就闪吧。原小园在心里吐槽一句,“我下午出去谈业务,伴娘的事儿,我考虑考虑,没事的话回去好好准备当新郎吧。” “看来我真不受欢迎。”罗之度用手撩拨一下额前的一缕黑发,天然几许风骚,悉堆眼角,平生万种风情,俱在十指。 原小园咽了咽口水,刚才那一瞬,勾起她的文艺范儿了,没头没脑来了句:“红楼梦重拍吗?颜值担当,非你莫属。” “什么?”罗之度被她这思维一跳跃,弄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夸你长的漂亮啊。”原小园一副众家女狼的样子,“谢谢你过来给大饱眼福,姐姐真的要去赚钱了,不然,以后保养不起,跟你一起混,人家会说我是你阿姨的。” “噗——”罗之度破愁为笑,“你今年多大,别总占我便宜?” “二十八。”啊啊,女人的年龄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 “哈哈哈,大你两岁啦。”罗之度笑的像用两块钱中了几百万的大奖一样。 原小园好奇地伸出手去捏他的脸蛋,“不信,拿出身份证看看。” “切,没骗你。”罗之度还真大方,掏出身份证:“你看,是不是比你大两岁。” “害我一直以为你是小鲜肉,生怕打击你脆弱的心灵,啊!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平时的形象不要太小鲜肉,谁知道这都步入青年男神的节奏,好吧,怪人家天生丽质。 “不贫了,记得以伴娘的身份出现在我婚礼上啊,我先走了,你忙。”罗之度又恢复之前倾国倾城的样子。 “那个,能不能以贵宾的身份出席啊?”伴娘?季雪很讨厌她的,又何必去影响人家新娘的心情。 “你考虑。”罗之度丢下一句话,拜拜了。 原小园气鼓鼓地瞪着他的背影,欠人家人情真不是好事,哎,果然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出门,打车。 她不敢自己再开车了,在情敌没有伏法之前。 下午去的是一家古典建筑维护单位,是国有的,她出车祸前接的标,一个古砖塔的一角被雷电霹掉了,想修补上去。 因为是家半公益的单位,所以开出的价格很低,活儿又难做,所以接的人几乎没有,才等到她现在。 来到那家单位门前,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入口,进去,里面几名上了年纪的带眼镜的老头子端坐在里面,见她来了,很客气地站起来,“原总,你终于回来了。哎,我们这活儿,丢到社会上没人接,现在有公益心又有技术的人太少了。” “......”她不是来做公益的,她只是现在没单子接,恰好兴趣又在这一块,所以才来的,千万别给她扣高大上的帽子。 “你的图纸我们研究过,很符合原先的风格,这样,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问题要我们配合的,没有的话,我们就打钱过去,你找人施工吧。”为首的老者扶了扶眼镜道。 虽然人家是半公益的单位,但近些年来门票的收入还不错,保证不会拖欠工钱的。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就是工人的话,我需要一两周的时间去招聘,来得及吧?”有钱拿有活儿干,天大的好事。 可惜自己看起来像个泥腿子,手下连建筑工人都没有,还得临时招聘。 “没问题没问题。”为首的长者一副大度的样子,只要有人接这活儿,时间不是问题。 从人家单位出来,原小园心情爆好,掏出手机,想要跟谁分享这个好消息,谁呢,谁呢,她的手指不由得搁在粟潜的号码上。 还没拨出去,他的电话就进来了,“老婆,你搞定那帮老家伙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原小园刚才的成就感啪唧碎到了地上。 “你不在L市的那两个月,他们找过我好几回。”隔着电话,粟潜声音里的自豪都能传过来。 原小园沉抑的心情又浮上来,“我还以为你参与暗箱操作了呢。” “我只是威胁他们,这个单子不能少给钱,否则就再弄个人工雷轰了另外一个角。”粟潜在电话里肆无忌惮地道。 “嘘,你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我可不想去号子里给你送饭啊。”原小园语气严肃道,好好的国家栋梁,怎么总是往旁门左道上打主意呢。 “呵呵,在哪儿,我去接你回来。”粟潜道。 “不用,我在这里打车,十分钟就回办公室了。那个,我还得去招聘建筑工人,修补古建筑这种的,不太好找。”原小园头疼地道。 “肖同已经给你找好了。你很快会拿到自己赚的钱,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某男脸皮都扒下来了,赖着她。 “好,你来我楼下。”原小园不想耽误太多功夫,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十分钟后。 “师傅,这里停车,结账。”原小园掏出钱包,心思飘忽地道。 “五百。”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戏谑道。 “......”眯眼看去,“粟潜,你无聊啊你。”什么时候改行开出租车了,她不是做梦吧。 “是挺无聊的。”粟潜把头往后一靠,“你不在我的视线里,我很担心的。”他半真半假地道。 “切,我又不是大熊猫,出门注意点儿就好了。”原小园从车里出来,“你从哪儿弄的出租车啊,快给人家还回去。”不慎被媒体的人盯上,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涛。 第347章 老娘跟你说,我啊,怕疼 “你是我的熊猫宝宝。”某男不羞不燥地道。 “......”再一次感叹节操这种东西是没有下限的啊。 前脚走进办公室,后脚粟潜就跟进来,见原小园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他勾起唇角一笑:“老婆,工作有那么重要?”要不是River那崽子还小,他都要甩手退休了。 “当然喽,我又没有家底可以啃。”原小园回的理直气壮。 “你有老公可以啃啊,随便啃,想怎么啃怎么啃。”粟潜笑着伸过脸去,一副我是肥羊,任你宰割的贱样。 “不好啃。”原小园兴致缺缺地摆摆手,看也不看他,低头摆弄着U盘,“我的资料放哪儿了。”年纪轻轻的,记性不好真麻烦。 “标记为6号的U盘,你昨天存的资料。”某男淡然道。 “......”原小园麻利地拿出6号U盘插到电脑上,她要找的东西果然在里面。 粟潜自得地仰仰头,强势加盟她的工作室,总要让她觉得有价值才行。 “粟潜,你好像很闲啊?”边整理图案边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原小园好奇地道:“我记得粟氏集团一向很忙的,难道最近粟江肯帮你了?” “除了粟江,不可以用你的人吗?”粟潜双手环抱,语气少见的悠然自得。 “陈耀那只妖被你收了?”原小园挑挑眉眼,她前几天还好奇呢,那家伙怎么不宅了,每天有规律地出入潜园。 “逃不过你的法眼,对,他现在是粟氏集团的业务总监。”粟潜扬高了声音道,“我就知道,你的基因不错,他的基因能差到哪儿去。” “噢。”原小园继续认真检查她的图纸,虽然是个很小的单子,但她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轻怠。 “你最近不太喜欢说话啊。”某男没话找话。 “甩那么多口水出去干嘛,能赚钱还是能让人红?”原小园随口堵了他一句。 粟潜:“......” “你不该来这里的。”正在埋头苦干的原小园,没头没脑扔过来一句。 她目前只干个技术,不需要营销,不需要策划,弄一个外行的天才来这里浪费,真是犯罪啊。 “嗯?”他忽然有些不知所以然,一张俊脸微微带了点乌云。 “我是说你在这里,太大材小用了。”原小园劈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依然没有抬头:“我说粟氏集团那么大,你不用管的吗?” 她这小破公司和儿子以后的家产比起来,不值得一提啊。 “经营这么多年,如果还要我亲自盯着才能运作,早该关门大吉了。”粟潜不屑地道。 “......”好吧,她服气。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原小园嘀咕:“谁呀,大厦不是不让外人进的吗?”说着起身去开门,拉开门的一瞬,“啊——”她惨叫一声。 听到声音,粟潜冲过去,人已经跑走,见原小园浑身都是臭鸡蛋液,从头湿到脚,狼狈不堪。 “你去处理一下,我出去报警。”粟潜道,还没走出去,楼里的保安就冲了上来,大喊着:“有事吗?” “混账——”粟潜一脚踹了过去,“进来的是什么人,马上给我找出来。” 看到她被欺负的一刻,他额角的青筋暴起,要不是那些小人跑的快,肯定要被他狂揍一顿。 保安连连道歉,调查摄像头后,才发现那些作乱的人很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捕捉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人形,黑衣,闪过一下就不见了。 “粟总,这比较麻烦,您看,他们又没有伤人,就算去报案的话,恐怕也没人接吧。”保安无奈地道。 “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粟潜冷冷道,眼风不善地扫过他们。 被他一问,那些保安重新看了一遍监控视频,“奇怪,怎么到了七楼就不见了,也没看见他们进来的影子啊。”莫非是从七楼的窗户进来又跳出去的。 “就是七楼公司里的人干的,给我找出来。”粟潜眯着眸子,脸色犹如腊月的霜冻。 “怎么可......能?”保安不相信地张大眼镜,这个楼里不是金领就是白领,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管什么人,都可以被金钱收买,不过有人价钱高有人价钱低。”粟潜睨向他们道。 几名保安仿佛受教了一样,直奔七楼,挨个公司观察起来。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原小园在盥洗室仔细清理了一遍,换了备用的衣裙,神情沮丧地道。 “我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然,他黏着她呆在这里干嘛,最大作用要充任贴身保镖啊。 “......”她敲敲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男人的誓言不过是一时的失言罢了。 “要不,你还搬到我那边去?”粟氏那边的保安自他从阿富汗回来后层层筛选,比这里可靠的多了。 “不不不。”原小园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觊觎你的女狼太多,我还是不去拉仇恨了。” “......”粟潜冷哼一声,他还不是取次花丛懒回顾,没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员工嘛。 “Lily最近忙吗?要不你把她调过来给我,你回去?怎么样?”她觉得今天被人砸臭鸡蛋,说不定某个大龄未婚的女员工看她不顺眼才这样的,纯属发泄,应该没有天大的恶意。 粟潜摸了摸下颌,“可以。” “行,你可以回去了。”女人身边围绕的男人太优秀会被人嫉妒的,嫉妒使人恶毒,她真不想再被人恶毒了。 拉开跟这个男人的距离会安全很多,很多。 “她还没来呢。”某人非常不满意,看着她头发上滚落下来的水珠,他的目光跟着钻进她的衣衫里,落在胸前的起伏上,喉咙一阵发痒。 “你看什么呢?”原小园见他的眸光黯了黯,脸一下子红了,她太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的食欲来了,而她就是一道可口的饭菜。 “秀色可餐。”某人邪气地笑了笑,“要不要在这里加个餐呢?” “滚。”原小园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 “来,滚多少圈都行。”粟潜一指自己的腰,自信地笑道。 原小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求你了粟先生,你走吧,不然我的工作又要泡汤了。”身边放头狼,动不动就要摘干她的体力,试问还有精力干别的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啊。 粟潜的眸子深了深:“带上电脑,我陪你回家做。”停顿片刻,他又道:“陈耀最近在集团做的非常出色,你要不要考虑捐一管血奖励给他呢?” 陈耀的事情,他总算打听到了来龙去脉,本来黑着脸拒绝了,但眼睁睁看着好好的小伙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腿就动不了了,还真是挺遗憾的。 “......”真是重口味啊。 “要去医院做过检查才知道,不一定就是一管血能解决的,说不定还要捐出去点骨髓什么的。”原小园垮着一张脸,惨兮兮地道。 说起来这个,她还真有点头发梢发冷呢,捐骨髓啊,听说那种痛不是一般能忍受的。 “骨髓不行。”他一口否定。 他还指望她再生个女儿呢,儿子也行,捐骨髓,多伤身体的事情。 “不行。”难得附和他一句,原小园发了个抖:“会疼死老娘的。” “......”他像看不良少女一样看向她:“你刚才说会疼死谁的?”真不相信那话是她说的。 “老娘跟你说,我啊,怕疼。”原小园心安理得地回了句,“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我出去找个咖啡馆画图还不行吗?” “别......”他上前一把将人带到怀里,低头吻上去:“小园,我们已经分开太多次了,我害怕,别离开我。” 她这次回来,他发誓,一定要把人锁在他身边,否则,他会疯了的。 “......那也不能影响我工作啊。”原小园被他的吻堵的有点热,瞥开视线道。 “看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寸步不离。” “......”原小园闻言蹙起秀眉:“我可不希望吃喝拉撒睡都被人盯着,粟先生,我想我还是需要空间。” “原小园。”他的声音极具压迫感,“你逃不掉的。”想都不要想。 “......”原小园叹气地看向改来改去还不够满意的图,懊恼地拍上电脑,“被你一搅和,又到下班时间了,什么都没干成。” 以前人模狗样儿的,好说歹说也是一精英,如今怎么游手好闲,上看下看都像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粟潜被数落一通,脸更黑了,“走,回家。”说完就要抱着她往外面走,原小园大呼:“你放下我来,我自己走,秀恩爱死的快,回去再闹行不行啊。” 闻言,粟潜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鼻子,“谁要跟你秀恩爱。”难道不能是情不自禁。 “......”原小园头顶垂下三条黑线,“不秀不秀,你看我也不是花样少女了。保守一点儿没错的。”省得给未成年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第348章 这个善缘非结不可 “正好配我中年帅大叔。”粟潜颇为满意地道。 原小园丢给他个鄙视的眼神,收拾好东西,“走吧,走吧,River该放学了。”说起来自从River正式送到幼儿园,她还没亲自接过儿子呢。 “真乖。”粟潜伸手罩住她的头顶,揶揄地道:“看来我不择手段跟你复婚啊,这年头,贤妻良母不好找。”他有够厚脸皮地道。 “不恶心会死啊。”原小园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要死不死的,要不是待会儿会出现在大厦的电梯里,她真想上去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真后悔她不是练家子啊,亏大了。 男人被她怼的有气没处出,从停车场把车提出来,一路开的飞快,好几次都擦着旁边的车而过,像要上演高速惊魂一般,吓的原小园捂着嘴巴失声尖叫。 “臭男人,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对汽车有阴影。”原小园很不满意他的车速,抱着头埋怨道。 男人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吹着口哨,“以后都由我来担任你的司机,不管是飙车还是龟速,你只管放心睡觉。不用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让她尽快从上次的事情中走出来。 “......”她不稀罕不稀罕不稀罕。 “爹地、妈咪。”River老远看见一对俊男靓女朝幼儿园走来,大老远站在楼上喊。 原小园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喧哗,听从老师安排,River大概是太兴奋了,把基本的礼貌忘记了,被她一提醒,立刻乖乖站到老师身后等着叫他的名字。 很快领了小萝卜头出来,原小园换上一副超级温柔的样子,“宝贝儿,今天在学校开心吗?吃的好吗?” River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她,“妈咪,你的智商丢在办公室了吗?”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去幼儿园。 “算我没问。”原小园讨个没趣,无聊地看向窗外。 River很开心地玩着车里放的变形金刚,“爹地,妈咪回来后,你好像对我不太上心了啊。”这个型号的变形金刚他昨天玩过了,居然还给他放这个,够糊弄的。 “有吗?”粟潜一边开车一边心虚地道:“你主观上不能这么想,不然看什么都觉得我在糊弄你。” “......嗯哈?”小家伙三五下就把变形金刚拆了又重新装起来。 “你应该这么想,爹地以前想不到的事情,现在有妈咪帮我想着,这样你就感觉日子比以前明媚多了。”粟潜很想把话说的再诱惑点儿。 “我真怀疑你们的心理年龄。”River看向双亲,长的无可挑剔,就是颜值和智商不成正比,也够麻烦的。 粟潜:“......” 原小园:“.......” 晚饭丰盛的有点过了,看着很纠结,不吃吧,浪费的罪恶感很重啊,吃吧,原小园嘟囔着:“回来胖了一斤了。” “才一斤而已,你还太瘦呢!”粟潜用大手箍了箍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蹙眉颇不满意的说道。 “不行!太放纵自己会提前变成中年妇女,会被新生代鄙视的。”她忿忿地闷哼,觉得如今年龄的恐慌感重重。 “中年妇女有什么不好,安定,富足,再说,我又不嫌弃你,哭着求着娶你,比哪个年轻女人不上?”粟潜很啰嗦地和她磨牙。 “男人一老更不讨喜欢。”原小园瞪了他一眼道。 “我要讨谁喜欢?从来就只有别人讨好我的份儿。”粟潜微勾起唇角笑着,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地道。 “切,我才不要向你看齐,我还想多美丽几分,讨人喜欢一些呢。”她闷闷地嘟嚷道,减肥是女人一生必须经营的事业,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你是怕配不上我。”他捏了下她俏挺的鼻尖,贱兮兮地道。 闻言,原小园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道:“我发现你现在废话越来愈多了,从高冷范儿直接掉到话痨,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醒悟了。”粟潜见小女人被他激怒,微微一笑,凑过去以吻封缄。 “唔——” 原小园猝不及防地嘤咛一声,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孩子在那边玩儿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话说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不能回房才上演吗。 “走,回房。”他不介意再次刷新后脸皮的界限。 “......”鄙视他的功夫,已经被拖到卧室,原小园惊愕地发现她的裙子不翼而飞,“你,你......” 天花板筛落的柔色光线使他的脸部线条刚峻,白皙而俊美,像座完美的雕像,粟潜的眼睛习惯性的半眯着,这个时候,他是危险的,欲望在身体涌动,“小园,给我......”她随时都能让他产生掠夺的冲动。 “冲凉水去,无感。”美男吃腻了,没感觉,原小园瞪了他一眼,表情淡然。 “笃笃笃——” “小园姐,我回来了。”陈耀毫无眼色地在这个时候叩响门,“你不睡觉了吧?”现在还早,他当然没想到里面的春情汹涌。 “没睡。”原小园赶紧应了一声,推开粟潜,拉开门。 “打扰了打扰了。”陈耀一看见她脸颊上的嫣红,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飞快跑下楼去。 原小园回头狠狠地瞪了粟潜一眼,“你被人唾弃啦。” “哎,陈耀你等等,你找我做什么。”她追到楼下,窥见人家隐私的小伙子早已把门锁的死死的,生怕被人灭口一样。 “小园姐,明天再说,明天再说......”人家羞涩的不敢出来呀。 “明天再说?不存在啊,再不开门就永远不要提我是你姐姐的事儿,还有,要是我把你的身份告诉我妈,你猜会怎样?”原小园泼辣地踢一脚门,软硬兼施。 “不要不要。”陈耀闻言双手举着出来,一副要哭的死样子:“小仙女,千万别告诉阿姨,她肯定不让我再赖在你身边了。” 虽然说他娘没做什么不道德的事,不过说起来还是有点别扭的,让人家正室听到,总归不好,陈耀还是挺心虚的。 “你小子,干什么?”原小园不满地看向他。 “嘿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你个机会显灵,不谢。”陈耀嘻皮笑脸地道。 原小园一怔,随即奸笑:“姐姐我不做好人很久了。拜拜。” “别别别。”陈耀一把拉住她,“这个善缘非结不可了,小仙女。”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从十来岁就开始寻你,天不绝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一定大高帽子压下来,她兴致缺缺地看向他:“先说好,受罪的事儿免谈。”骨髓什么的,吓都吓出神经病了。 “我......不敢保证。”陈耀道。 他那张俊美的脸庞瞬间面无表情,死寂得令人心慌,奇异的是,她竟能感觉到此刻他的心情是紧张的。 “先去医院检查,后续的再说吧。” “我就知道你心软。”陈耀一跃跳起来,抱住她转了两圈。 “小园。”某人轻咳一声,从楼梯上下来,看向她的眼神专注,饱含深情,让人无法忽视:“先看看你现在合不合适做好人。”他的目光落在原小园的小腹上,恨不得像X光一样看看里面有没有萌芽的小女儿。 “......没有。”原小园没好生气地道。 生孩子那么痛苦,她可不要再尝试一遍。 “走了。”某人不顾形象地直接捞过来小女人,长腿几下就上了二楼。 一阵吻落下,正要下一步攻城略地,忽然听到River说:“妈咪,妈咪,爹地亲你好久了,这样不会窒息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看过去,“River,你什么时候跑到爸妈房里来的。” “你妈咪当然不会窒息,爹地的吻很甜的,你要不要。”某男居然淡定着一张妖孽一样的脸,无不得意地道。 “我才不要,男生亲男生,有点怪啊,大叔。”River往原小园怀里扑过去。 原小园捂着热辣辣的脸颊,“宝贝儿,你明天还要上学,快回房睡觉。” “我要跟爸妈睡。”River童声童语地道。 粟潜把他拎到自己脸前,要亲下去,“小男生得自己睡觉,学会独立,快去。” River尖叫着又要扑到原小园怀里,“不要啊,爹地吃人家豆腐。” 原小园笑的直不起腰:“来,让妈咪吃你豆腐......小小鲜肉。” “啊,妈咪比爹地还要色......呜呜,这里真可怕,我走,走还不行吗。”River抹了抹脸颊上的口水,从粟潜身上挣扎下来,“你们继续,我拜拜了。” “......”这货是她生的,有点不像。 “继续?”粟潜玩味地看向原小园,眼神里的某种东西迅速汇聚。 “续你个头。”原小园抱着被子倒在床上,“今天不方便,请假。” “......”早不说,害他期待半天。 她一夜倒是睡的安稳,某人在旁边左折腾又折腾,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准备早餐去,最近,他贤夫的动向越发明显。 睡的舒舒坦坦起来,原小园在宽敞的落地窗前欣赏一会儿晨光,从容走下楼梯,看见某少爷身系围裙的一刻,眼睛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她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他下厨,那只是闲下来放松心情的,早餐就自己张罗,她还真没想到。 第349章 傻不傻? 促狭一笑:“粟大厨早啊。” 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偏头懒懒地道:“这是River的,送他进园后我带你去店里吃。” “......”原小园苦大仇深地瞪她一眼,颓丧地道:“不劳,我自己热杯牛奶喝算了。” “小心。”在她看也不看就拉微波炉的一刻,他伸手勾开她,“里面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呢,烫手。” “噢......”原小园定晴看去,“咦,金针菇?烤的?”貌似River一个人吃不完,她可不可以跟他混混。 “这里还有豆豆鱼。”粟潜自豪地拉开旁边的保温箱,一盘黄金灿烂的豆腐鱼放在哪儿,滋滋地冒着香气,诱人流口水。 “骗人,River不吃这个鱼。”那么多软刺,小家伙早就把这道菜列入黑名单系列了。 “嗯?这是我的。”某男被戳穿,厚颜无耻地看向正在咽口水的小女人,“去,热牛奶去。” 翻着白眼,感慨人心凉薄,她这才回来几天,当初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就没了,忽忽然从云端摔到地上,屁股疼。 “算了,不吃了,我先走。”原小园没好气地道。 “回来。”某人拽掉身上的围裙,霸道地拉她入怀,“趁River还没起床,来个二人早餐调调情不好吗。” 那深幽的眸子一股异动在跳跃,传达他想要来一场厨房PLAY。 “你丫饥不择食。”原小园狠狠鄙视他一句,“知不知道老房子里只有蟑螂才跑厨房交配。” 话一出口,她简直要掐死自己,尼玛,如今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某男要笑不笑地看向她,声音玩味:“我有暗示你什么吗?想哪儿去了?” “......”原小园一时语塞。 人家是没明说,再看他的双眸,已经恢复到澄澈深邃,相貌堂堂,一身正义,哪有一点靡靡的样子。 “来,吃饱肚子。”他拉她坐下,俊美的笑容人畜无害,反而让别人生出一丝愧疚的感觉来。 “......”狐狸,狡猾的狐狸,一早就溜她这只笨兔子玩,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一盘香烤豆豆鱼,一盘耗油金针菇,一盘橄榄油果蔬沙拉,几片烤软的面包,早已煮过的牛奶,面点,他很快端上来,很是丰盛。 “我是不是该喜极而泣。”原小园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讽笑道。 美好的一天从早晨开始,要是这妖孽般的男人不兴风作浪就更好了。 “当然该高兴的哭出来。”某男大言不惭,“以后失业了,去卖早点也是可以的。哎呀,这就是爱情带来的馈赠。”若不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他怎么会碰厨房。 “你......还担心失业啊?”天呐,还给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了。 “我担心在你这里失业。”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她的小腹,乌眸宛如夜间的星子,流光溢彩的令人炫目。 说实话,如果忽视掉他时常散发出来的野兽气息的话,粟潜是个挺美貌的男人,让女人倾心的资本还是非常雄厚滴。 “小园姐,潜少,昨夜又跟踪一遍,最近被从国外遣返的一批人里,有个男的曾经犯过一次肇事逃跑的罪,逃跑时正是小园姐出车祸的那天,我怀疑,他做了连环交通案。”陈耀昨晚出去一次,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回来,语气却是意外的轻松。 “人在哪儿?”粟潜双眸发出鹰一样阴森的光,那里面含了诸多的戾气。 “羁押在公安局。”陈耀道。 “能不能找人融通一下,见个面?”粟潜冷凉地道:“他家都有什么人?”其实他从来没想过拿老弱病残开刀的,这次,有人真的惹到他了。 “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陈耀昨晚动用一切手段,把事情搞的一清二楚,毕竟,想断他后路的人,岂能放过。 “找人盯着,看看他们和谁在接触。”粟潜道,那个人倒霉地被遣送回来,他的家人应该找雇主营救吧,起码该有一些接触。 “盯着,他们的银行账户我都用手段查过了。”陈耀好整以暇地看向原小园:“小仙女姐姐,你不打算给个报酬?” 原小园吃的饱了,很是舒服,想也没多想,爽快地道:“预约医生吧,陪你去。” “耶,”陈耀情不自禁扑过去,“抱——” 动作还没得逞,就被人拉开,粟潜不咸不淡地挡在他面前:“辛苦了,补觉去。” “......”陈耀甩了甩头发:“约了九点的医生,你马上得陪我去。” 粟潜握着拳头:“你先去,我一会儿送她过去。” 陈耀:“......”这男人卑劣,连人家亲弟弟都防备着,逼他反啊这是。 “粟潜,我跟陈耀去就行,你先送River去幼稚园啊。”原小园觉得这男人有些过了,叉着腰抗议道。 “我的保镖全给他,我送你。”某男斩钉截铁地道。 “......”原小园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反正她也没想干嘛,他爱去就去呗。 L市中心医院特需科。 等了一个多小时,陈耀拿着化验结果朝粟潜和原小园走过来,“天不绝我啊,你只要给我一小点骨髓,就能拯救我的下半生,哇啊,这个简直太划算了,我真是太幸运了。” “......” 闻言,原小园差点喷出一口血来,真想遁地消失,再也不要看见他。 “想都别想。”粟潜像老鹰保护小鸡一样护在小女人前面,“她现在不方便。” “......”陈耀恍然地看向她的小腹,“我又要当舅舅了?”那张俊脸有些哭笑不得。 原小园一把拍开粟潜的手,“想的美。......我只是怕痛,怕痛。”说完,皱着眉头,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喂,还没开始呢,小园小仙女,不要入戏太深噢。”陈耀嘴角噙着苦涩,“你就准备看你弟弟下半辈子做轮椅吧,苍天啊......” “别叫了,我有那么不仁不义见死不救吗?”原小园踮脚捂住他的嘴,“配合你就是了。” “不行。”某人黑着脸,不干。 “你是我什么人?多事。”瞪了他一眼,拉起陈耀,“走,去听听医生怎么说,另外,我帮了你这次,你可要帮我到底,把屡次害我的婊子给找出来,使劲虐,一虐到底啊。” “Ok,达成交易。” 陈耀回头看了粟潜一眼,眼中无不得意。 “砰——”粟潜无处发泄郁闷,一拳砸在医院的椅子上。 “先生——” 小护士忙跑过来,“这个,这个,需要您赔偿的......” “叫你们院长过来。”他冷冽地道,吓的前来搭话的小护士一个趔趄。 没几分钟,和蔼的院长带着狡狯的表情从办公室出来,一瞥见粟潜这个大帅哥,两眼放光,好像前方有一千头肥羊似的,“潜少,您什么时候来的?快请去办公室坐坐。”一边说一边责备旁边的小护士,“没礼貌,忙去忙去。” “就在这儿说。我的人在你医院治疗,给我保证用最好的医生和最先进的技术,事成之后,明年进口设备的钱,我包了。”粟潜面无表情地道。 “......一定一定。”院长点头哈腰地道,在金钱的诱惑面前,哪怕是一张面瘫脸,也没有人嫌弃的。 好像怕她反悔似的,陈耀一路拉着原小园,寸步不离身,直到进了抽骨髓室,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她呼天抢地地惨叫一声,他才十分变态地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潜少,您看您还满意吗?”院长亲自扶着吓的还没回过神来的原小园出来,“我们已经动用最先进的技术把痛苦将到可承受的范围内了......” 粟潜打断他的话:“小园,小园,还好吗?”伸手把人抱过去,眼中满是疼惜。 “我没事。”生不如死的疼痛过了,她现在还活着,还活着。 “明天叫人去粟氏拿支票。”他抱着小女人,看也没看地道。 后面的人不免掩住口鼻,一阵偷乐。医院买设备的钱有人赞助了,今年的福利不知道该多好。 “傻不傻?”坐进车里,某男还老大爷似地唠叨个不停。 原小园听着他的话,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暖潮,千回百转之后,有他在身边,好像是件不错的事情。 “睡了?”粟潜一路车开的很慢,到了她的办公室楼下,不见动静,扭头一看,小女人轻皱着眉目,呼吸均匀,竟然睡着了。 她的睡颜好美,双睫长长的停落在秀气的面庞上,如蝴蝶的双翅膀,嫣红的唇如饱满的樱桃,让人看见就想吻下去。 可他却看的来气,不禁咬牙道:“原小园,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老啊。”他兀自摸摸脸,“我怎么就看起来一脸沧桑。”顿时,他觉得自己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了,再不赶紧用婚姻束缚着她的话,他害怕她被别的男人拐走。 “大少爷什么时候添了个自言自语的毛病。”原小园听到声音醒了,微笑着揶揄道。 “我决定了。”他忽然重新发动车子,“走,去领结婚证。” 第350章 公共场所,亲热有毒 “啊——”原小园圆睁双眸,“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疯了,为你疯狂。”粟潜不介意偶尔文艺一下,开着车直奔民政局的方向。 “粟潜,你冷静点,别想一出是一出的。”原小园循循善诱道:“我和你情况特殊你知不知道,领证要带离婚证的,不是拿张身份证就可以的。” “我都带着。”粟潜稳操胜券,“随时都准备好了,你总是不答应我。” “......”原小园咽了咽吐沫,“你想好了,可是我还没想好呢。我有说答应你吗?你别这么霸道行不行,你考虑考虑我的意愿。” 粟潜黑着一张脸,“你不会后悔的。” “我会。”她一口咬定。 “那你打算一直给我白睡?”正常的不行,他只能来赖皮的。 “切,你不也给我白睡。”原小园低头红着脸看向车窗外。 “嗯,从今天开始,我不打算白为你服务了,累,生怕服务不好。”某男的脸皮厚起来是没有下限的。 “滚。”原小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领完证回家滚,或者你等不及的话就在民政局旁边开间房,那宾馆是我的产业。”粟潜春风得意地道。 “......”她的大脑回路有些跟不上,“你说什么?你的产业不都转移给我了吗?我怎么不记得还有那一栋大楼。”亏她当时还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最近买的。”某男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要么?领完证,马上转到你名下,我的小财迷。” “......”他到底敛了多少财产,原小园心里盘算着,光固定资产就上百忆了吧,这么说,她也就是百万富婆了。 光想着财产的事儿,不知不觉就进了民政局,等她意识过来证件什么的都被某男骗走后,才发现自己挑进了坑里,“......丢人啊。” 被财色骗光了身心,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好了。”某男拿着两张新的结婚证回来,得意地扬扬眉梢:“走吧,小妻子,回去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呸呸呸,她真的觉得好丢脸啊,“去你的,送我回办公室,否则我反悔了啊。” 某男邪气一笑,“好,直到宝贝身体不好,为夫的就是等上几天才洞房也没问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有木有,有木有。 “滚。”原小园俏脸登时红了,只有这一句话送给某人。 某男吃吃笑着,好像挺受用似的,“迫不及待了,不行,暂时回去赚钱养家,保证你再生宝宝的时候享受女王待遇,走走走。” 他发动车子,一路哼着歌曲回到她的办公室楼下,忽然想起那件不好的事情,一通电话叫来两名保镖,“你们分别给我站在门口,谁来捣乱,直接给我揍,揍死了我负责赔偿。” 原小园摇头看向戾气满满的他,“你有点智商行吗?打死人了,我以后还敢来啊,叫他们丢出去,丢的远远的就行了。” “是,老婆说的是,照办。”某男今天心情大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那天的人找到没有?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人的。”原小园无奈地笑笑。 “潜少,上次的人找到了,您猜的没错,就是七楼的两个白领,所在公司已经将人开除了。”大厦的保安经理看到粟潜和原小园进来,赶紧笑脸相迎上来。 “人在哪儿呢?带来我亲自问问。”粟潜道,他担心这件事情背后有人主使,或者跟车祸的背后是一拨人也说不定。 “在七楼办离职手续呢。”保安经理道,“我没敢让公司放她们走,就是要给您个说法。” “走,去看看。”粟潜握着原小园指尖颤抖的双手,“别怕,没有下次了。” “嗯。”她忽然乖巧起来,偎依着他,走进大厦。 七楼办公室。 推门进去,看到两个焉头耷脑的女人,原小园吃惊地道:“你们认识我吗?” 两个女人不敢抬头,“对不起,我们也是受人指使,那别人的钱办事的,对不起......” “怎么没叫公安局的过来。”粟潜不满意地瞪了一眼她们所在公司的总经理,“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不敢不敢。”总经理被粟潜冷凌的一眼瞪的直打哆嗦,“潜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马上去打电话报警。” 粟潜不满地冷哼一声,“说,谁指使的你们?” “赵......赵珠玉。” “谁???”原小园惊愕的声音都变了。 “听说是朱时泰年轻时候的情人。”带着保镖赶来的肖同在一边道,八卦消息,他最在行了。 “她,她为什么叫你们来恶心我?”原小园更加不解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两个女人面无血色,“我们就收了五千块钱,在这儿,都已经交出来了,请潜少放过我们吧。”两个女人说着哭了起来。 “走。”粟潜拉着原小园,“上去说。” 他根本不屑于跟这两个女人多说一句。 电梯到达顶楼,原小园还没从惊愕中醒过来,“我怎么会惹到她,我都没见过她啊。” “潜少,交给我,我找她问问。”肖同道。 粟潜点头,示意他去办。 “你也走吧。我今天要认真工作。”平静下来后,原小园开始下逐客令。 “过河拆桥可不好。”某人一脸可怜兮兮状。 “我就喜欢。”原小园一边开电脑一边道。 “怕我在这里迷惑你,嗯?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行,你留下,留下。”原小园咬牙切齿地道,“我保证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可不是好兆头,刚结婚就被嫌弃。”某男一秒开启话痨模式,从前的高冷气质完全被淹没,一副更加不讨喜的样子。 胜在他长的很入眼,原小园忍住踢他滚蛋的念头,“你在这里办公也行,别游手好闲的。” 一个哈佛毕业的男人游手好闲,简直是对天才的浪费,她可不想当这个罪魁祸首。 “......”被嫌弃的粟潜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遵命。” 说话的功夫,电脑、手机、IPAD全开,神情肃然,瞬间就投入到工作状态,令暗暗观察的原小园佩服的五体投地。 天才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她心里默念着勤能补拙,加快手上的动作,画起建筑图来。 两个人工作起来废寝忘食,谁也没留意到中午过了,等饿意来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 “去喝个下午茶得了。”原小园提议。 “楼下有家还不错。”粟潜头也没抬,脑子还在工作的轨道上高速运转。 “可我不想跟你一起出现,一帮女人还不拆了我的骨头。”原小园故作苦恼地道,男人长的太妖孽也是很麻烦的。 “......”粟潜摊摊手,长的好看又不是他的错。 大厦一层的港式茶餐厅。 此刻来用餐的人寥寥,正对了粟潜的意,径直上到二楼靠窗的茶几坐下,笑的春暖花开,“心情好,请客,随便点。” “噗嗤——”原小园笑的差点呛出茶来,“知道大少爷有钱,要不要一直提醒我啊。” “时刻提醒你捡到宝还不成。”粟潜笑意更深,眸光织就情网,堪堪落在她身上,过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柔柔打在原小园的脸上,那细不可见的绒毛染上微黄的光泽,有几分所谓的美人倾城的味道。 “哎哎,注意你的眼神。”原小园忍不住提醒他。 “让我好好看看你。”粟潜的声音越发深情,“你到底在我身上种的什么蛊,我怎么会看了这么久都看不够呢。”好像这辈子都看不够了。 “讨厌。”她要出手中蛊也要找个老实的男人。 “别动。”他的手蓦然停在她的嘴角上,“蹭了一点儿奶油,吃的像个小猫一样。”他无比宠溺地道。 “......”接触到他柔情的目光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很想沉溺在那份爱惜里,永生永世都不要出来。 “吃饱了,走吧。”原小园说。 粟潜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陪我坐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风景。” “......”很难把一个挖金矿的大总裁和“看风景”的行为关联起来,她从来不认为他有浪漫情怀,今天真叫她开了眼界了。 “我要回去画图。”她强调,“马上要施工。我不知道请来的工人能不能看懂,想多画几个分角度的图纸。” “你太认真了。”粟潜说,这点,很像他。 “新婚快乐。”她的脑子忽然抽了下。 “百年好合。”他也有点缺氧。 “......”几乎是同时,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笑脸都很美。 走进电梯,粟潜见四周无人,大掌按在她的小腹上,“这里,真的没有我女儿。”天知道他盼和她再生一个孩子盼到了什么程度。 “没有。”原小园拍开他的魔爪,“公共场所,亲热有毒。” 某人噙了一抹邪气到不行的笑意,“为你服毒,甘之如饴。” “油嘴滑舌。”她背过脸去不理他,天,再撩下去,她不能保证待会儿还能正常工作。 第351章 大龄散财童子 “你们,你们是谁?”赵珠玉一进房间,就被两名壮硕的保镖摁到在地。 “别喊,招来警察你照样没好果子吃。”肖同从后面转过来,语气冷厉:“说吧,你和原小姐有什么过节。” “什么原小姐,我不认识。”赵珠玉见他们不像无赖的打劫之辈,知道他们不敢胡来,索性自己耍起赖来。 “还装吗?”肖同放出那两个被指使的女人交待事情的录音。 “不,不,她们陷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认识这些人,你们找错人了。同名同姓的很多。”赵珠玉忽然挺直腰杆,“你们擅闯私宅,我要报警叫警察抓你们。” “你尽管报,说吧,穆蔻给的你什么好处?”肖同抓住她的衣襟道。 一提“穆蔻”两个字,赵珠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惶恐,随即掩饰下去,“什么穆蔻不穆蔻的,我不认识。”装傻到底。 “赵超你认识吧?穆蔻是他姘头。”肖同故意说的很刻薄,不管这个女人再怎么装,他都不能急,循循善诱,毕竟,动粗和逼供都是犯法的。 “......骈头?”赵珠玉怒气冲冲,却在拼命压抑。 “赵超嘛,你肯定认识,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大龄散财童子,生意做的软趴趴,只有在女人面前才能硬起来的怂货一个。知道嘛?”肖同继续毒舌,毒的他都先鄙视自己一个。 “你胡说。”赵珠玉终于憋不住了,“赵超是我儿子,至于你说的穆蔻,我不认识,没见 过,她是她,不要混为一谈。她配得上我儿子吗?” “终于说实话了。”肖同狡猾一笑,“不认识得人怎么就配不上你儿子,前言不搭后语后语。懒的和你浪费时间,记住,你怎么对原小姐的,我会叫人还给你儿子和你儿子的骈头,不过听说那女的已经怀孕了,是不是你孙子,我也不知道。” “......求你们不要......”一听到肖同说要报复,而且穆蔻的肚子里还有孩子,赵珠玉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双肩不停地哆嗦。 “老实说吧,你为什么要对付原小姐?”肖同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好像不喜欢穆蔻,那么为什么找原小园出气呢。 “穆,穆小姐说只要我出手对付原小园,她就离开赵超。”赵珠玉嗫喏着道,“我不知道她怀孕了,这女人太狠心了。” 肖同放开她的手腕:“记好了,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敢有下次,你再对我们原小姐捣乱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了,不敢了。”赵珠玉低下头,佯装很害怕的样子。 “走。”录了音,肖同带保镖一同撤走。 “老大,对这老娘们也太宽容了,潜少知道了会不会骂咱们?”保镖担忧地问。 “你知道个鸟儿,这叫欲擒故纵。”肖同点上一支烟,“她还会有动作的。”真不明白原小园怎么就这样招黑,什么人都想欺负她一把。 咳咳,是美女惹的祸吗?她好像也不算特别美,至少他看着原小园还不如穆蔻漂亮。 尼玛,一物降一物吧,粟潜大少爷合该栽倒在她手上。 何氏别墅。 “小园,听说你回来了,我在你楼下等过几次,都不方便和你说话。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喝杯茶?”何锦汉终于忍不住思念,删除编辑无数次之后,给原小园发了条信息。 “锦汉,你看看你,长得俊模俊样,可这几天的表情和声音都像被冰水冻过一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夏天难道靠照镜子解暑?”华澄妖娆地坐在他身边,水眸带着讽刺的笑意看向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醋意。 何锦汉看也没看她一眼:“你没地方住,暂时可以住在我这里,别干扰我的私事。” “锦汉,非要和我上演虐恋情深的戏码吗?”华澄的声音带着呜咽,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偶尔还要滚个床单,怎么可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她看不懂他。 “虐恋情深?”何锦汉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在男人这里,性和爱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多了。” “锦汉......”华澄俏脸一赧,“就算你不承认,我也要赖你一辈子,反正除了你,我也无人可找。”她苦笑道,华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华家了,她现在落魄的完全配不上他。 “还是那句话,你想多了。”何锦汉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攒眉盯着手机屏幕,上面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消息回过来。 “你还对她不死心吗?她和粟潜,已经复婚了。你没有一丁点儿希望了。”华澄从后面抱住他,嫣红的唇蹭在他的脖颈间。 闻着他阳刚的气息,她忽然娇喘一声,全身软的像蛇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他来者不拒地默默承受着,身体却无动于衷,任由她上下其手。 “很没意思的,这么大美女在你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吗?”华澄不得不收手,累的精疲力尽,颜面全失。 “明天还是出去找工作吧,我老了,消受不气你这旺盛的精力。”何锦汉看着衣衫不整的女人,尽管那肌肤白腻的耀眼,却不达他的眼底。 “找不到工作。”瞬间,华澄就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真是上心了。 “......”何锦汉脸颊微抽,也是,华家原来何等有钱,她大小姐怎么能纡尊降贵去给别人打工呢。 “算了。”他好言安慰。 “我真的想......我也不想这样,锦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华澄崩溃地哭出声来。 “我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说不上多奢侈的生活,一般的生活你都不用担心。”他阒黑的眼眸深邃地看向她,“回房休息吧。”她穿的单薄了点,感冒就麻烦了。 “叮——”手机终于响了。 眸中精光一闪,何锦汉迫不及待地拿起来—— 【最近有点忙,师兄,有事情咱们在邮件联系吧,一样的,我随时都上网的。】 果真是原小园回的,可是内容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她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见面邀请的。 一阵深重的失落感来袭。 【说实话,我是想见见你。】他不甘心地又发一条消息过去。 听说她掉入河中失踪的消息后,他何尝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后来听说邻市出现一位和原小园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他偷偷去看,确认是她之后才安下心来。 不过他没打算告诉粟潜,他很嫉妒,无比的嫉妒,嫉妒她在粟潜身边,他一想到这个就心疼的遏制不住。 【好啊,等有空我CALL你,好吗?】 她的信息来的很快,好像没经过大脑思考过一样。 何锦汉看完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至少,她还给了他一点儿微薄的希望不是。 有些人,难道错过一次,上天就再也不给他机会了,是吗。真残忍啊。 想着想着,又是一夜没睡,到了天亮,一刷新闻,何锦汉忽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L市建筑大亨朱时泰于凌晨3时在别墅跳楼自尽。】 跳楼自尽? 朱家虽然最近动荡不少,但之前积累的钱完全够后半辈子过活的,怎么无缘无故就自尽了。 这太匪夷所思。 “人生无常啊——”自言自语一句,就要去盥洗室冲澡上班,忽然听到楼上一阵急促的动静,接着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呻吟声。 他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踢开华澄房间的门,眼睛蓦地瞪的好大:“你怎么了?” 华澄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肚子疼,我,我好像怀孕了,又好像流产了。” “你说什么?”何锦汉彻底懵了,忽然想到什么,忙捞起地上的人抱在怀里,冲下楼去,叫人开车去医院。 一路飞速赶到医院,送到急诊抢救室,他的心才稍微稳定些。 “先生,麻烦你去洗手间把身上的血液拧干再出来行吗?”医院的小护士发现何锦汉身上的血在往地板上滴答,而那个男人,竟然恍若未觉。 “血......”他低头看到也吓了一条,一拳打在走廊的墙上,顿时鲜血飞溅,“她人怎么样?” “先生,请您冷静,大人小孩儿都能保住。”有医生从抢救室内出来,安慰他道:“先兆流产,幸好送来的早。” “谢谢谢谢。”他忽然深深松了口气,他对华澄,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在乎的多。 尽管这个女人的品行和个性一点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但,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她倒在地板上呼痛的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 或许是孩子的缘故吧,毕竟,那是他的。 “一会儿要换到普通病房,您去交钱选个房间吧。”医生和蔼地笑笑,对于有担当的男人,她们很少给以冷脸。 一大堆手续办完,他正往楼上走,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身影,疑惑一秒,他迅速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愕然:“小园,你,哪里不舒服?”他还是改不了关心她的习惯。 她看起来气色不错,怎么会到医院来呢。 第352章 直的要掰弯啊 “没有不舒服。”原小园朝他笑了笑,笑容明媚天真的一塌糊涂,“陈耀的事儿,我过来配合一下。你呢?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呢。” “我没事。”何锦汉的脸色变的更不好,华澄怀孕的事儿,他是没有勇气对她说出口的。 “没事就好。”原小园说:“好久不见,师兄。我先走了。” 何锦汉重重地点头:“再见。”真的不要在这种地方看见她,他心里焦急的难受。 下一秒,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何少爷,真巧。” 闻言抬头,粟潜一张脸挂着霜雪,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粟少好,呵呵。”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今天见鬼了这是。 “恭喜你,何少爷,等你夫人病情稳定,我再带小园过去问候。”粟潜扬着浓眉,有意无意地道。 “粟少客气,呵呵。先谢谢了。”何锦汉的气场也不输给他的,一个清秀如莲,一个俊的邪气,尽管两人剑拔弩张,路过的人还是把这里当不可多得的风景看。 “真想不开啊,那么大的家业,被小老婆逼几下就跳楼了,真脆弱。” “听说他跳楼之前,原配夫人出了车祸,至今还躺在医院没醒过来呢。真惨,这家流年不利。” “男人有钱更应该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招惹的女人将来都是隐患啊......” “......” 医院里陪床的家属议论纷纷,粟潜尴尬地看向何锦汉,“何少爷真清闲,从来没有什么事骚扰到你的。” 语气里自怜自艾的意思严重,他自己算事儿多的吧,经常上头条。 “心静。”何锦汉意味深长地扔下一句,从旁边走开。 粟潜拐到另外一间病房里,他进来之后,昏迷的黄婉泠忽然醒来:“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来看我。” “朱时泰自杀了。”粟潜幽幽地开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 “......自杀?”黄婉泠震惊的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粟潜冷笑一声,“果然是黄夫人,铁石心肠,听到丈夫死了,反应还那么淡定。” 黄婉泠怒了,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粟潜,你胡说什么?又不是我害的她,他的风流债,该偿还的偿还,关我什么事情。” 赵超的事情,让她对朱时泰的心冷到冰窖里去。 “黄女士心理素质好的真叫人佩服。”粟潜冷哼一声,还是对她以前抛下粟家和她不满,不过这次,是他请了最好的医生来为她诊治,朱家,根本没有怎么管。 “哼,我被害成这样,他有什么表示吗?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请人把我唤醒的。”黄婉泠笑了,眼角却挂着泪:“幸好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她后悔死了。 自以为和朱时泰爱的死去活来,生死要在一起,没想打后来他的情人和私生子找上门来,他居然偷偷被着她和他们见面。 是可忍孰不可。 “既然好了,就别在医院来着了,朱家这几天办丧事,你不去看看。”粟潜面带讽笑道。 黄婉泠的脸一僵,立刻又躲进被子里,“谢谢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么一说,我更不能出院了。” “随你。”粟潜冷声道。 看了看表,约摸原小园去了半个小时左右,猜她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粟潜从黄婉泠的病房出来,直接上楼去找原小园。 左找右找不见她出来,他蹙眉往诊室里看去,见里面人多,他的小女人安静地坐在那边等着,脸上的表情恬静美好,未染一丝风雨,他勾唇一笑,眸子里全是宠溺。 咦—— 原小园等的无聊,不经意扫到玻璃窗外的男人,微飞扬的浓黑剑眉、凤眼、高挺的鼻、薄唇,好看的不得了的五官......怎么看怎么眼熟,谁啊。 她认识这么好看的男人吗,一时竟有些发起痴来。 粟潜和她的目光对上,一笑,勾了勾手,示意她出来。 “你到那边等一会儿。”小女人终于打开门出来,笑的可爱:“我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轮到。” “你进去,我在外面看着你。”粟潜的目光始终不离她的脸庞,视线织就密密麻麻的情网,将她缠绕其中。 “不要这样......”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想进去了吗?”他忽然欺近高大的身躯,像一只豹子在俯瞰小白兔一般。 “你走。”小女人娇嗔一声,悄悄开门进去,留给他一道优美的背影。 “小野猫。”他低声嘀咕,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拉着他走到电梯边上,悄悄问:“听说朱时泰跳楼身亡?会不会和你出手打压朱氏集团有关啊?” 要是这样的话,她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的。 “不可能。”粟潜薄唇越发显得冷淡,“商场上拼斗几十年的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这点小事就跳楼,未免太可笑。” “奇怪,刚才候诊的时候听到,觉得好不可思议啊。”原小园说,“要不要去苏女士那里看看呢。” “不要。”粟潜一口打断,“没有结婚的捣乱什么。” “也对,这就是当情人的好处。”原小园很没节操地叹气。 某男的脸一下子乌云密布,“三观不正。” “你别这样可怜巴巴的,论三观,你的掰都掰不过来。”她凶巴巴地道,嫌弃她还上杆子娶她,脑子上的问题还不轻啊。 “这么直你还想掰弯?”某男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邪恶地道。 原小园发誓,她绝对是没有意识地,视线不小心落在他的某处,俏脸红的像被煮熟的蟹子:“你,从哪儿学的,污......” “穆小姐——”粟潜的冷声忽然打断了她。 原小园惊愕地抬头看去,穆蔻一袭红裙,细腰袅袅,美艳的不可方物地出现在他们正前方,她咽了咽口水,扯起一丝笑意:“穆小姐,好久不见。” “潜哥哥。”穆蔻还是一惯的娇糯甜美的声音,“真巧,我正要上去看黄阿姨呢,怎么,你们也是来看她的吗?”她刻意看了看原小园,眸中闪过一抹情绪强烈的恨意。 恨不得杀了她,撕成碎片。 原小园捕捉到了,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忽然想到什么,粟潜笑了,“她还是那样,没有醒过来,蔻儿,我正要找你呢,粟氏集团还有你的股份......” 穆蔻笑的如花似玉,“潜哥哥要说什么,直接说吧。”收买她手中的股份们,完全把她排挤出粟氏集团,哼,不可能,她永远不会抛售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的。 “集团最近盈利好,我想把我名下的股份赠给你百分之二,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签份文件吧。”粟潜徐徐开口,声音温润的让人听不出一丝破绽。 “......”原小园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在商场上很善于挖坑的,挖坑给别人跳,那是他的长项,很少有人能玩的过他呀。 “这么好的事儿啊。不过,我卖掉套现的那部分赚了不少钱,这辈子是不用为钱财发愁了,”穆蔻看向原小园,“你同意潜哥哥赠我股份吗?”那声音带着几分炫耀。 “粟潜对有些人啊,除了给她钱,其他的什么都给不了的时候,身边的人怎么能说不同意呢。”原小园笑意盈盈地道,丝毫不在乎。 穆蔻媚眼眨了眨:“那我不拿还真对不起嫂子这份盛情。”她刻意拖长“嫂子”两个字。 “不谢。”原小园虚情假意地道,手指狠狠掐了粟潜一把,说实话,粟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一旦卖出,那就是上百万的人名币啊,他说赠就赠,也不提前和她打个招呼,可恶。 “现在有空吗?”粟潜盯着她问。 平时都难得被他正眼看一次,忽然而来的阒黑的眼眸让她有点失了心神:“我,打算娶看下黄阿姨再到你办公室去,急吗?” 粟潜点点头,为难地道:“黄女士还没苏醒,看不看都一样。我明天正好要出差,今天安排的工作有点多,要不你先跟我过去再回来探望病人?我替黄女士谢谢你。” 原小园听出他话里有话,不巧穆蔻也觉得反常,“算了。既然你忙,那就等你出差回来再说吧。反正我不急。”她狡猾一笑,“我先上去了,黄阿姨虽然睡着,但我也有好多话要对她讲,我知道,她能听见。” 粟潜闻言拉紧原小园的手:“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穆蔻轻摇腰肢,转身上楼。 原小园望着她的背影,担忧地问:“粟潜,她怎么阴阳怪气的,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想把她诱到你办公室里?” 粟潜带着她走到车里,坐上去才小声说:“我找了个催眠师,想套出你那场车祸的真相,不用怀疑,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她,只是现在拿不到证据。” “催眠师?”原小园一愕,张圆嘴巴,“粟潜,我不喜欢那么神秘又恐怖的人。” “我也不喜欢。算了,这招式太卑鄙,我叫人送他走好了,省得吓坏你。”粟潜道,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很不忍心。 “不用。” 第353章 不喜欢跳坑 “其实,你明知道是她干的对不对?”原小园忽然觉得背后全是冷汗:“穆蔻也知道你知道她干的事儿了对不对?” “嗯。”粟潜的声音极淡。 原小园攥紧他的手:“那,她会不会对黄女士不利?” “不知道。”粟潜依旧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用只有二人才听见的声音道:“黄婉泠已经醒了。” “......我去看的时候她还昏迷。”原小园愕然张大嘴巴。 “走吧,她对付穆蔻,绰绰有余。”粟潜勾唇一笑,抱她上车,其他都是别人的事,与他何干。 “......”原小园忍不住瞥嘴,无情的男人啊。 “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对你出手的。”开车前粟潜很严肃地说,像是承诺一般。 “防不胜防。”原小园气的厉害,刚才一看见穆蔻,她的心情就变的非常沮丧。 更气恨的是,明明知道事情是她做的,却没办法将她绳之以法。 “这几天就有好消息。”粟潜愉快地吹了个口哨,一轰油门,银色的帕加尼打个漂亮的转弯朝原小园的办公室开过去。 “粟潜,你不用陪我办公啦,今天Lily来了。”在楼下,原小园的口气有些疏离,“就算是夫妻,也没必要天天黏在一起,腻。” 拉开点距离还是能产生美的。 “......”男人阒黑的眸子深了深,“回家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他现在恨不得把她绑在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才放心。 “好。”原小园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他目送她上去,才把车缓缓开走。 “哈罗——”原小园走出顶楼电梯,一边想事情一边凭感觉往办公室走,不经意被温润浑厚的男声一吓,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罗之度——”她瞪着明亮水润的眼眸,在想自己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进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这里嘛,我随便报了个名字他们就放我进来啦。”罗之度无不得意,一双修长的剑眉微微上扬,眸子璀璨的如会吸人魂魄一样。 原小园每次看见他都会怀疑这人有没有习过媚术,好在她对美男也不算稀罕,所以才没陷进去啊,不然,嗷嗷待哺的少女心就要崛起啦。 “有事?”她一脸无辜地问。 “周末我结婚,你来当伴娘,忘了?”罗之度一脸受伤的样子。 原小园轻拍头,“黎雪她,肯吗?”第一次见面就好像要吃了她的女人,她去当伴娘,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我说了算。”罗之度懒洋洋地道。 “别给我挖坑。”她不喜欢跳坑,也不喜欢背锅。 “就算有坑我也会陪你一起跳的,OK?”罗之度倚在他办公室的门上,“不招呼我进去?” 原小园笑的傻气:“行,就凭你这句话,上次的恩我报定了。” “成交。”罗之度似乎生怕她反悔,马上奉上衣服袋子:“伴娘服,给你准备好了,我可是没有退路了啊。” “......”原小园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这个号码适合我吗?” “标准三围,84-62-86,正适合你。”罗之度说。 原小园俏面一红:“你怎么知道我的......”她要打人了。 “目测。” “滚。”除了爆粗口她竟无言以对。 “粗暴。”罗之度躲开一点,俊美邪气一笑:“说定了啊,等你。”妈蛋,还扔了个飞吻过来。 “滚远点。”怒不可遏,她最近怼人口不择词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那个可恶的男人。 “记得过去啊。”某男装模作样地抱头逃离,留下一阵爽朗惬意的笑声。 “......”原小园气的想打人,“不去不去不去......”拎着手里的一袋子东西,有气无处撒。 L市区中心医院特护病房。 穆蔻手里捧着一束花,看似真诚地敲开黄婉泠病房的门,实则眸中压抑不住的阴狠之意,仿佛要把粟潜的过错全发泄在他母亲身上,即使她明知粟潜对黄婉泠的感情极淡。 “麻烦你出去一下。”她进门后对黄婉泠的特护说。 “好的,穆小姐。”特护经常见她来,互相都熟识了。 放下花,将病房的门在里面反锁了,踩着高跟鞋踱到黄婉泠床前,忽然冷狞一笑:“真是命好的人啊,都这样了还躺在高级病房里,有人照顾着,很多人怕是奋斗一辈子都过不上你这样的待遇啊。” 床上的黄婉泠只是脸颊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下,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说实话,我羡慕你的,你能嫁到粟家,生下儿子,即使粟烨不爱你,你之后仍能找到爱你的人。而我,就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恨你......要是你没有生下粟潜该多好......”穆蔻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想中了魔一样。 “所以赵超,你那个好老公生的私生子,说要除掉你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没有拦着,我还帮他找了个酒驾肇事的司机,呵呵......” 黄婉泠的手遏制不住地动了动,真想起来给穆蔻两巴掌,亏当初在粟家的时候,还把穆蔻当亲戚看的,对她也不差。 谁知道她竟然是个心狠手黑的女人。 “赵超那个自私的爹,你老公,跳楼了,意外不意外,黄阿姨,朱夫人,你千万别急火攻心死过去啊......”穆蔻狠狠拧了一下她的手臂,瞬间就肿了起来。 黄婉泠疼的差点破功,但她忍住了,想听听这个女人还做了什么没有下限的事情。 可穆蔻冷笑几声后没有开口,过了很久,才听她说:“好好当你的植物人吧,我先走了,下次有心情,再来跟你聊聊。” 呸呸呸,黄婉泠在心里诅咒她:来你个头,老娘出院不教训教训你,我这辈子就白混了。 穆蔻一出门,黄婉泠就腾地坐起来,“贱人,非把你送到监狱不可。” 陪护的大嫂一笑:“夫人,录音笔快收起来,等下给少爷,那女人少不了下半辈子要坐牢的。” “哼。”黄婉泠笑的冷风飕飕,“坐牢真是便宜她了。” “原小姐的事估计也是她干的,少爷肯定不会放过她的。”陪护大嫂又道。 “呵,我暂时不动她,原小园那个贱人,总要有人时不时给她添点堵的,我能让她那么好命。” 陪护大嫂被这话吓到了:“夫人,原小姐怎么说也是小小少爷的娘,万一出点什么事,小小少爷肯定很伤心。” “有她在,我不仅跟潜儿的关系无法修补,跟River也没什么缘分,没她了,我名正言顺可以把River接到身边来养,不怕他跟我不亲。”黄婉泠的思路很清晰。 “夫人......”陪护大嫂有些无语,很是庆幸自己女儿没有嫁入豪门,真真是太复杂了。 “你下去帮我买点吃的,记着,不要买太好的,免得别人起疑心。”黄婉泠叮嘱她。 “好的。” 陪护大嫂走后,黄婉泠拿出手机来,打开看消息,朱时泰居然自杀了,尽管有些恨他,但是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还是心疼的抽搐,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朱家呆了十几年,她很了解那个人,并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坐不住的人,能让他自杀,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可是新闻上丝毫没有提到朱家的变故,外界也在猜测朱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乎和她怀疑的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他杀。 起了这个念头,她的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他杀的话,会是谁?赵超?赵珠玉。 她的脸迅速惨白,如果涉及财产继承的话,那么下一个该死的,会不会是她。 “我要出院,住到粟潜那儿去。”陪护大嫂买了东西进来的时候,听到黄婉泠不顾形象地大声喊道。 “......”陪护大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我去给少爷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您。” 粟氏集团。 粟潜接到电话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黄婉泠除了朱家的确没地方去,只好勉为其难地道:“粟氏旗下酒店很多,随便她选一家。” 黄婉泠夺过来手机:“粟潜,妈要住到你家去,你家,酒店我不去。” “......”粟潜更加为难,婆媳关系啊,向来天下第一难,而且,他和原小园新婚燕尔,私人的时光还没过够呢。 “我这就收拾收拾过去。”黄婉泠非常不客气。 “......”粟潜赶紧驱车去找原小园,到了原小园办公室,见地上放着精致的衣服袋子,一看价值就不菲,妒火心中起,忘了黄婉泠的事:“这是谁买的?自己定的?” “我要去报恩。”原小园一脸悻悻地道。 “报恩?罗之度那边?你不会以身相许了吧。”他紧张的恨不得带着小女人跑掉。 “去去去,你才以身相许。”原小园敲着电脑,不耐烦地道:“他这周末结婚,请我去当伴娘,喏,那是新娘服。” “伴娘?”某男眉头皱出天际,“......我不答应。” 他的女人从来只能是主角,伴娘这种陪衬人的事儿,怎么能委屈她做。 第354章 听着这样能看的更清晰 “没用的。我已经答应他了。”原小园苦着一张脸,“好歹人家救过我一命,我又在他家混吃混喝两个月,不报不行啊。” “我送一百万的彩礼,让他换人。”粟潜黑着脸道。 “他又不缺钱。”原小园想翻他白眼,罗家的财力不必粟家差到哪儿去好吧。 “跟你说个事,黄女士说她要住到家里去。”粟潜很没底气地道。 原小园还是没抬头,不咸不淡地道:“巧了,我妈,苏女士刚刚也说要住到我家里去。” “......”某人居然窃喜:“那,你同意了?” “嗯。我同意。”原小园终于肯抬头了,“她们想住就让她们住好了。反正房间多的是。”她够豁达。 “OK,”粟潜以为是很难办的事情,谁知道她两句话就给他打发了。 原小园:“River好久没出门旅游了吧。” 某男眸子深了深:“是啊是啊,要不要一起去园之岛度假。” “哦,我要加快工期,提前完工带儿子去欧洲旅游,那个,最近我就不回家了,在办公室加班了。”原小园淡淡道。 “不行不行。”某男一口否决,才结婚就想把他打入冷宫,谁干。 “我跟你一起加班。”她想以办公室为家,他奉陪。 “......”别让她后悔给他复婚行不行。 华灯初上。 原小园被他催着回家,烦躁的很,怼了他一句:“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回。” “原小园。”那声音带着压抑,他欺身过去,长臂勾住她,将人禁锢在怀里,不由分说就吻了下去。 一如既往的甜,甜到他想得到更多。 “唔......”她被他突入起来的吻搅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推了推他,他的胸膛太过坚实,她根本推不动。 “乖点......”他咽了咽口水,下身忽然紧绷起来。 “别在这儿。”原小园感觉到他的双手来到胸前,长指挑逗着她的敏感,轻栊慢捻,把她的美好弄的瞬间饱满无比。 “舒服吗?”看到她的俏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他故意问,一边问一边加重手上的力度,一路往下到她的白皙平坦的小腹处。 “你......” 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猛烈炙热的吻下去,将她的声音完全吞没。 被抱到办公桌上的时候,她羞的头都抬不起来,某男却厚脸皮地说:“我们好像还没尝试过办公桌......听说这样能看的更清晰。” “......”小女人张口咬在他肩头,渗出点点血丝。 “小野猫。”男人一边说一边挑开她的底裤,“把腿分开点。” “你要干什么?”小女人吓的尖叫。 根本没给她适应的时间,他的吻就到了...... 情迷意乱的时候,感觉到他悍然挺入她的身体...... 一室春潮。 “求我。” “潜,求你,我累死了。”她累的都哭了出来。 他奋力一冲刺,将她送入云端后,轻柔地抱起小女人,声音沙哑:“回家喽。” 原小园沉沉睡着,任由他抱着清理身体,换上衣服,一路抱到车里。 潜园。 “少爷回来了?”阿蕙看见粟潜的车影子,立刻跑出来开门,见他怀里抱着原小园:“太太这是怎么了?” “睡了。”粟潜看向原小园睡颜的眼神无比宠溺,恨不得再把她压在身下来一回。 “怎么回事?”黄婉泠从房间出来,看见原小园被粟潜抱在手上回来,不满意地道。 粟潜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上楼,“River呢?” “......唉,这是怎么给人家当老婆的,待遇跟女儿一样了都。”黄婉泠气哼哼地道。 没有人理她,比独角戏还冷。 “爹地,我在这儿和姥姥玩呢。” 看过去,粟潜看见苏煦梅正盘腿坐在儿童区,一老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好好玩儿,一会儿早点睡觉。” “爹地,妈咪是不是生病了?”River跑过来,一路跟到卧室,担忧地看向原小园。 “你妈咪太累了。” “噢。我得赶紧长大给妈咪赚钱才行,她太辛苦了。”River举起小拳头,那意思好像是他爹地弱爆了,不能养家一样。 “......” 小小的人儿用小小胖手拍了一下妈咪,“妈咪,你好好睡啦,晚安。” 等他的小短腿迈出去,粟潜勾唇一笑,“别装了,吃不吃饭。”他早就知道她是为了逃避两个妈才故意睡着的。 “累,困,不吃了不吃了。”原小园脸一红,半睁开眼睛,见他无懈可击的俊颜凑的很近,拍了一巴掌,“离我远点。” “......”闻言,他伸手大手紧箍住她的小手,声音极致暗哑性感:“你忘了怎么求着我抱紧你的。” 那眼神好像在提醒她,随时可以重温一回。 “......饿了,你拿东西来这里吃好不好。”她真的不想面对两个躲债的妈妈。 “嗯。”男人宠溺地道。 L市中心医院。 何锦汉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女人,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华澄,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粥?” “我没事。”华澄伸手握住他的,“只有你陪我就好了。” “怀孕了干嘛不说。”何锦汉撇开眼去,他还不习惯跟她这样温情脉脉。 “我自己也不知道。”华澄不好意思地道。她原本就小的脸儿经过流产显得更小了,眼睛大的仿佛能占半张脸,没有化妆反倒清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沉默一会儿,何锦汉道:“没什么大问题,多休养几日就能康复。” “嗯。”华澄受宠若惊地点点头,“锦汉,以前都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跟谁作对了,只求和你安安稳稳过日子。” 以前卯足精神去整人,还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徒惹他烦。 “你好好养病吧。”何锦汉不自在地道,他和原小园,难道真的就这么各有归宿了吗。 “嗯。”华澄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拽住他的手不放,她贪恋他手心里的温度。 外面一阵嘈杂。 何锦汉给华澄盖好被子:“我出去看看,吵着你睡觉了。” “好。”华澄松开手。 他推门出去,只见走廊上多名护士和医生在跑,还有家属在呼叫,隐隐听到有人说:“朱家真是倒霉透顶了啊,一个个跳楼,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了。” “......”朱家又有人跳楼。 何锦汉蹙眉,感觉此事可能不太寻常,果然,一会儿后面上来几名警察,把病房尽头给占满了。 “锦汉,外面出什么事儿了?”华澄被吵的睡不着觉,娇滴滴地问。 “不清楚。”何锦汉掏出手机,刷了刷新闻—— “朱时泰的长子割腕自杀未遂,被送到医院抢救。” 他念出声音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会不会和争财产有关?” “也许。”何锦汉淡淡道:“有人真是丧心病狂。” “你是说赵超?”华澄八卦地问。 何锦汉没说什么,“睡不着起来吃些粥吧。” 医院走廊里。 穆蔻匆忙赶来,拉着惊魂未定的赵超问:“你又出手了?” “啪——”等着她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她左边的脸就肿起老高。 “赵超,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穆蔻几乎是哭着踢上他的。 “是不是你干的?说,是不是?”赵超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瞪着她,像要把人撕开一样。 “我......我干过什么?”穆蔻捂着半边脸,直接被他问懵了。 “朱时泰和他儿子,是不是你逼死的?”赵超咄咄逼人。 “我......我逼死他们干什么?”穆蔻气的简直要杀人,她和朱家无冤无仇,她神经病才会招惹朱家吧。 转念一想,她气愤地冷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了帮你争取财产才出手的吧,呵,你不看你配不配?” 闻言,赵超彻底被激怒,一把拖着她摁到墙上:“看不起我?那你呢?不过是被我骑在身下狠狠操的贱女人。” “你......”一想到自己第一次给了这个不入流的男人,穆蔻就涌起掐死他的冲动。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赵超狠狠攥着她的皓腕,没有一丁点儿怜惜的意思。 “不是,我没有那个本事。”穆蔻噙着泪到,报复,她一定要报复这个男人,让他生不如死。 “你他娘的告诉我是谁干的?”赵超又一次咆哮不止。 忽然—— “我哥哥朱时泰有名私生子,最近那名情妇找过他,之后他情绪一直不佳,看过几次心理医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到过威胁。还有,警察同志,我嫂子黄婉泠半年前遭遇车祸,险些被撞成植物人。”朱家上一代的二公子,花花公子朱时钧现身医院,主动向警察提供线索。 赵超听的紧紧蹙起眉头,低声自言自语:“我根本没打过他们的主意,我妈......”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立刻丢开穆蔻,冲了出去。 赵珠玉,极有可能是赵珠玉,她被朱时泰拒绝后,几乎疯了,她有可能做出逼死人的事情来。 车子急速驰往赵珠玉住的公寓,一到地方,他直奔上去,一脚踹开赵珠玉的门,“赵珠玉,你出来告诉我......” “......嗯......快点儿......要死了要死了......” 门半掩的卧室内传来靡靡的女人的娇吟声。 第355章 我喜欢放荡而不好奇的女人 赵超脸颊抽搐,双手恨不得撕碎了什么似的,想了想,又退后几步,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坐在沙发上点着抽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动静才平息下来。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颓靡的气息出来,不经意看见客厅里脸色阴沉的赵超,差点惊跳起来:“你,你谁啊?” “滚。”赵超的声音无比暴戾。 男人一看他不算高壮,暴性子来了,“嘴巴放干净点,欠揍吧你小子。” 赵超懒得和他废话,一脚飞踹过去,“嘣——”的一声,中年男人大约没想到这个力度,应声倒地,一边杀猪似的嚎叫一边骂:“小畜生,看我不找人收拾你。”刚才在床上太卖力,掏空了身体,连个瘦弱的小白脸都打不过,他不服气。 “嘣——”赵超另外一只脚跟上来,中年男人疼的险些没晕过去,脸上表情痛苦的无比丑陋,“你,你,我要报警。” “随你。”赵超又要给他一脚。 “超,你们,你们在干什么?”赵珠玉从房间里出来,惊恐地看着眼眸通红,似乎要杀人的儿子。 “呵,我知道你是谁了?绿帽子王朱时泰的私生子,呵呵。”躺在地上的男人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鲜血,狞笑道。 “滚。”赵超遏制不住地道,真想一脚弄死他。 “我要报警。”中年男人耍起赖,“或者,你拿钱了断,床上服务你妈,下来又让你当出气筒,一百万,很便宜,给吧。”他威胁道。 赵超听完冷笑两声:“一百万是吗?要的真少。起来。”他作势往口袋里掏了掏。 中年男人被打的七荤八素,以为他害怕了,真的站起来凑近,赵超飞出一拳柔道,正正打在难道脑袋上,“嘣——”的一声,男人往后退了几个趔趄,顿时天旋地转,话都说不出来。 “滚。”赵超又吼一声。 赵珠玉吓的浑身哆嗦:“超儿,别打了,别打了,妈求你了。我跟他就是床伴关系,他没骗我,我也没对他用情,你不要打的出了人命。” 中年男人看了看母子两个,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叫嚣:“你们给我等着,等着蹲大狱,等着。” 他要去搬警察叔叔。 “超儿。你没事吧。”赵珠玉忙去看儿子有没有受伤。 “滚开。”赵超甩了她一下,“你这个不要脸的,年轻时候放荡,一把年纪了,能不能顾念点脸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他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小区的人指指点点,十有八九是在嘲笑赵珠玉的人品问题。 “你怎么说话呢?”赵珠玉跌坐在沙发上哭闹起来:“你不帮我进朱家的门就算了,还嘲笑你娘,我也是听说朱时泰死了,心里压抑才找人放松放松的,你何必这样说。” 闻言,赵超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重了,饮食男女,食色人之本性,有什么大不了的。 “朱时泰怎么死的?”他放缓了声音问。 赵珠玉停下哭泣,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他死之前也没给我留钱,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前些天给你卡里打上三百万,钱不是问题。”赵超说。 赵珠玉一脸不屑,“我去美个容就花去五万块,三百万根本支撑不了一年。”商场一年时髦的大牌衣服,哪件不要十万二十万的,三百万够干什么用的。 “现在朱时泰死了,我供不起你过奢侈日子,收敛点吧。”赵超吐出一口烟圈说。 “朱家的财产,你能帮我争取到多少?”赵珠玉根本不关心朱时泰死活的问题。 赵超疑惑地看向她,再一次开口:“朱时泰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这是在帮你。”如果是她干的,他可以考虑马上将她送到国外去躲躲,他可不想L市看到重磅新闻后嘲笑他,到时候,他可真就翻不了身了。 “我可没那个能耐,这些年从他手里拿钱都难,逼死他,我真想我能。”赵珠玉苦笑。 赵超回味着她的话,思来想去,她的确,也没有目的逼死朱时泰,自言自语:“那会是谁?朱家到底还和谁结了仇。” “会不会是粟家干的?当年黄婉泠抛弃儿子,偷偷嫁给朱时泰,听说粟老爷子气了好多年,你说,是不是他存心报复。”赵珠玉神经兮兮地道。 “不可能。”赵超直截了当地道,粟家早就不理会黄婉泠这个人的存在了,没必要再和朱家过不去。 “坏了,儿子,如果不是粟家干的,那就是朱家的仇人寻上门了,说不定要对朱家的每个人下手呢,你,你肯定也在他的报复范围内。”赵珠玉此刻的脑子出奇的好用,“超,一定是这样的,我刚认识朱时泰的时候,他好像提过,年轻的时候负过一个女的,那女的自杀了。说不定是那女子的家人。” “怎么可能?”赵超不以为意地淡笑两声:“朱时泰是跳楼自杀,朱大少爷是割腕,都是自杀,跟他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哎呀,你没听说过,现在有种药给人吃了能导致幻像,下药的人再一挑唆,服药的人就想不开自杀了。朱时泰没有抑郁症,我确定。”赵珠玉忽然觉得问题无比严重。 “不可能,哪儿有那么玄幻。”赵超觉得她说的简直天方夜谭。 “不管怎么说,这些天你身边多带几名保镖,千万别大意。”赵珠玉反复叮咛。 赵超没说话,如果朱时泰不是赵珠玉动的手脚,那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危险,他打开手机,刷了刷新闻,朱大公子还没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警方什么都问不到,只要暂时当作普通的自杀案处理。 近郊的一栋豪华别墅。 出浴的女子一身赛雪的肌肤发出莹润光泽,她大剌剌地用浴巾擦看身上的水珠,看向镜子中一张美轮美奂的俏脸,欣赏片刻,冷笑两声扔掉浴巾,寸缕不着地推开门走在地毯上,倒了一杯温水,仰头喝下。 “真美。”卧室大床上的男人倾身过来,环住她的腰身,双手在她的饱满上揉捏不住,“这胴体简直是艺术品,可惜第一次被人捷足先登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该有多幸运。” 女人勾起妖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很在乎?” “当然。”男人张口含住她胸前的茱萸,深吸浅咬,一只手探向她双腿间,寻找更刺激的地方挑逗。 女人生气了,一张俏脸布满乌云,“那个男人,他今天打了我一巴掌,我和他之间,算是完了。” “可他还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长相还算不差的男人手指一顶,从后面进入花谷,勾缠着里面的湿润。 女人急促地喘了一口,蹙着娥眉,娇声道:“到床上去,我需要的更多。”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大床上翻云覆雨了一下午。 男人得到提醒,猛地在花谷中翻腾的她颤抖不停,才心满意足地抽出,将她抱到床上,直接压上去进入,疯狂律动起来。 女人的吟哦一直延绵许久才落下。 ...... “喝水吗?”男人起身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呵,你不会也给我下药了吧。骆成。”穆蔻笑吟吟接过来,眸中荡漾着媚色。 “怕吗?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骆成笑道,“我只会在床上弄死你。”他长指在她胸前挑了一下,蓦地有两团白光在跳跃。 “你讨厌。”穆蔻拍开他的手,仰头喝下那杯水:“我想知道朱家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你这么恨他们。” 骆成挑眉笑笑,眸中掩饰不住的狠意:“我和你一样,是个孤儿。”答非所问。 “朱时泰杀了你父母?你是来复仇的?” “不,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骆成道。 “看不透你。”穆蔻双手勾缠着他的脖子,“我不管你是谁,只要能让我在床上快乐就行,我只需要这种简单粗暴的快乐。” “很好,我也喜欢放荡而比较不好奇的女人。”骆成笑着和她滚倒在床上。 翌日。 穆蔻先起来,回想起和这个初次见面就滚床单的男人的堕落的一页,有点后悔,她抓了抓头发:“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你以为我是赵超的女人,想报复他是不是?” “我昨天才说过,不喜欢太过好奇的女人。”骆成半裸着上身,嘴角噙着一抹不高兴的笑意。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证明你不是随便跟女人回家的牛郎,别告诉我你买那种邪门药粉的钱是靠跟女人上床赚的。”穆蔻一边穿衣服一边道。 “牛郎?哈哈哈。”骆成望着富丽堂皇的天花板上的吊灯:“你确实看起来像个小富婆。” 穆蔻撇撇嘴,“我除了这栋房子,手里没有能包养你的钱,怎么办?” “呵呵。”骆成笑笑不答。 “你白天有事吗?我这几天不想露面,要宅在家里。”她的意思是他最好出去。 第356章 女人,不要被自己的低智商毁了 “小妖精,我陪你,保证不会让你觉得寂寞。”骆成说话的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瞬间让人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 穆蔻也是修炼千年的女妖精,娇媚一笑,嘲讽道:“那我还真是荣幸,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吃亏啊?” 下来床嫌弃她不是处,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旁上你这个小富婆,赚了。”骆成吃吃笑着,勾勾手指,“所以我得更加卖力。” “滚开。”穆蔻揉揉酸到不行的腰和腿,杏眸冒火。 骆成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你最好准备一下,粟潜这几天查的很紧,你伤过他的女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穆蔻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你提醒我准备什么?坐牢吗?” “远走高飞吧。否则,你这些财产可白白看着享用不了的。”骆成又抬头看着她的房子,“替你可惜。” “够了。”穆蔻打算他,“我不走。坐牢又怎么样,我怕吗。”她的笑那么苦涩,让骆成的心猛然一揪。 他默默从床上起来,来到她面前,大手覆盖在她巴掌大的小脸儿上,“不如跟我相依为命,我会罩着你的。” 骆成的话让穆蔻心中一震,然后她释然地笑了:“跟你一个杀人犯相依为命?不如说是亡命天涯?” “呵呵呵。”骆成黑眸一凝,“我果然这辈子命里没有朋友。”顿了一下,他长指勾起她下巴,一字一句道:“朱时泰该死,至于他儿子为何自杀给我半分关系都没有,许是为情所困吧。” “你不会也是朱时泰的私生子吧?”穆蔻忽然想到赵超的情况。 “NO,NO,我和那种人渣没半分关系。”骆成嘴角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意:“我是个孤儿,五岁那年终于被我养母收留,她对我很好,很好......我很幸福,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让我长大有机会报答她,谁知道他遇上个混蛋男人。” 穆蔻睁大眼睛看向他:“你养母为情所困,死了?” “对,我十二岁那年,她跳楼自杀。”骆成平静地道,尽管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可她还是能听出那其中无尽的恨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朱时泰秘密在国外迎娶黄婉泠那一年。”穆蔻猜他和粟潜的年龄差不了几岁。 “也许吧。”骆成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如果是我养母自己招惹的他就算了,是他,朱时泰,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身边,始乱终弃,这种人,活到现在才死,早就够本了。” “她是该死。”穆蔻木木地道。 骆成瞬间又换上花花公子的浪荡样儿:“怎么样小美人儿,不考虑考虑以后和我在一起?”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始乱终弃的男人?”穆蔻还是冷笑道,爱情在她这里,不存在的。 粟潜不要她,赵超不成器,她不相信随便带回家一个男人会是真爱,简直异想天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骆成不怒反笑,问的意味深长,语气带着蛊惑。 “双双去坐牢吗?”穆蔻不答反问。 骆成眨巴眼睛:“你的护照呢?” “我还有事情没办完。”穆蔻咬着唇道,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好。我等你。”骆成淡然道。 A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原小园一下车就闻到淡淡的百合的香气,花毯一直延伸到脚下,没的让人都不敢踩上去。 就这一点就可以想象,待会儿的婚礼该有多浪漫。 “原小姐,我们是来迎接你的。”跟她打招呼的是罗氏城堡里的两位女佣,她们今天都穿的喜气洋洋,脸上的祝福也是真诚的,可见罗家对这段婚姻有多么满意。 “多谢多谢。”原小园跟着她们进到大厅里,里面的水晶眩目,各种摆设琳琅满目,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吉祥漂亮的东西铺陈上来。 “更衣室在这边。”女佣指引着她,一路来到插着鲜花的雅致小室内。 “您还要见见罗少爷吗?” “不,不用。需要出场的时候你通知我就好了。”原小园揉揉额头,拿出罗之度为她准备的伴娘礼服,准备换上,然后化个淡妆。 “好。您需要再叫我们。”两个女佣恭敬地退出去,为她关上更衣室的门。 原小园深吸了口气,脱下身上的衣服,拉开礼服拉链,迟疑了一下,套到身上。她往面前的镜子看了看,不禁有点吃惊,这套浅粉色的礼服真是太衬她了。脖颈修长,腰肢纤细,身材玲珑有致,头发稍微一挽上去,那种古典高雅的气质就展露无疑,格外迷人。、 “真漂亮。”忽然,镜子里映出一个英俊颀长的身影。 原小园愕然一惊:“罗,罗先生,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换衣服之前锁了门的,难道这人会穿墙遁地之术? “不告诉你。”虽然这么说,罗之度还是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让答案昭然若揭。 “你......”原小园气的涨红了脸。 “别生气,我掐准你换好衣服才进来的。”罗之度嘻嘻笑道,发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即使不正经的语气也给人一种人模狗样儿的错觉。 “讨厌。”原小园下意识地掩了掩胸口,确认没走光后才大方问:“你不去预演你的新郎角色,来这里干嘛,我不介意被冷落的。” 罗之度嘴角噙笑:“我心疼你被冷落。而且,这么美的人儿,我怎么能不好好看看,一饱眼福。” 原小园被他恭维的心里舒服,面上却故意吓唬他,“你再不回去我走了啊,这差事我不干了。” “别别别。能看到你来我很高兴。”罗之度拉了拉她的胳膊,“谢谢你。”说的无比真诚。 “开门——” “砰——”的一声,有人又踢又砸这里的门。 原小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新娘吃醋了。有没有后门,让我去躲躲。”她急得团团转。 罗之度拉住她:“我和你,难道有奸情?怕她干什么,她既然要当罗太太,就要接受我心仪的女人存在。”说完,他伸开长臂拉开门。 黎雪穿着白色的齐地婚纱站在门口,美的犹如公主一样,只是脸上挂着怒气:“原小园,你来就来,为什么还要勾引我老公?”举手要打,被罗之度拦下,“黎雪,记住,这是我最看重的女人,你不能撒野。” 原小园拨开罗之度的手,伸手拉了拉黎雪:“如果我要想嫁给他的话,你今天还有机会穿着婚纱站在这里吗?女人,不要被自己的低智商毁了。” “你......”黎雪又举起手来,却没有打下去,反而委屈巴巴地望向原小园。 “妆都花了,你准备待会儿这样出现在宾客面前吗?不怕人家说你配不上罗少爷?”原小园拿出自己的化妆包,晃了晃,“我帮你补补妆吧。” “你......你这么好心?”黎雪似乎不相信。 原小园淡然一笑:“我对你不利对我有什么好处,一点好处没有的事情,我干嘛要做。” 似懂非懂的,黎雪瞟了眼她的化妆品,见全是国际顶级大牌,她点了点头:“好吧。” 罗之度在一旁看着,脸颊浮起一股苦涩的笑意,这才是他心仪的女人,大度,从容,从来不闹大小姐脾气。 相见恨晚。 这是一种深沉到骨子里的遗憾,此生都无法弥补。 原小园的化妆技术不怎么好,好在黎雪之前是化了的,她小心翼翼地帮她补了补,衷心地道:“真漂亮,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真的吗?”黎雪绽放出一抹笑容,羞涩地看向罗之度。 罗之度神差鬼使地说了句:“会的。” 这差点让黎雪高兴的跳起来,“之度,你说‘会的’,你终于肯接受我了?”又忽然欢喜的流出泪来。 罗之度点点头,挽住她的手,“走吧,爷爷他们都在等着。”回头,无比温柔地瞥了原小园一眼,“宝贝儿姐姐,你也来吧。” 原小园一笑:“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她没想到这么快。 也许,一念天上一念地下,并非每个人都要纠结半辈子才释怀的,她暗叹道。 一段优美的音乐拉开婚礼的帷幕。 新娘新郎在祝福声中缓缓走向红毯,原小园跟在二位新人身后,面带微笑,跟着轻快的音乐心里默默送出无数的祝福。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美好的经历。 她要走的时候,黎雪抱着她,“我好感激你,可是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怕他不能忘记你。” “放心。我暂时忙工作,不会出现在你丈夫面前,希望你好好把握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原小园并不恼怒,反而很欣赏她的坦诚。 “一定会的。”黎雪甜甜地道。 从A市回来的时候,保镖检查一遍又一遍她的车子,确认万无一失后才允许司机开车,还没行到半路,就见一辆帕加尼迎头开过来,接近她的车时,矜贵俊美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带着笑意看向她。 “粟潜——”你至于吗? 不过被人捧在心头的感觉真的好,她没法排斥。 第357章 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真巧啊,出来兜个风都能刚好遇到你。”某男勾唇笑道,一瞬间,深沉如海的眼眸让人觉得他好像真是出来兜风的。 “继续兜你的风吧,粟先生,拜。”原小园挪的离他远远的,“走,我们先回去。” 司机正在犹豫不定,某少爷一把拉开车门坐上去,像捉小猫一样抱住小女人,“跑,往哪儿跑。” 司机不敢看后面的调情,心神定定地看向前方,保持目不斜视的姿势,一直等到听见粟潜说开车才松了松僵硬的视线,迅速发动车子,返回L市。 “好幸福啊。”原小园拿出手机,给粟潜看她在婚礼上拍的照片,一边看一边点评,“你看这张,新娘的婚纱多梦幻,美的不要不要的。” “这张,新郎的身材多正点,360度无死角。” “删了。”粟潜死死盯住那张罗之度的单人照片,语气很酸。 “干嘛?你眼红啊,我就要留着。”原小园瞪了他一眼,迅速收起手机,好气。她只是想跟他分享一些美好的东西,他却在这儿耍小心眼,不讨喜。 “你删不删?”粟潜瞧瞧自己完美无懈的身材,“或者我能理解为你是在暗示我,也想要一场这样的婚礼。”他总算是开窍了。 “嗯哼,哪个女人不像要一场像样的婚礼。”可惜她至今没有被这样礼遇过,能不眼红。 “我给的起。”粟潜自信地道,他能说如果不出意外,他为她准备的婚礼会比罗之度的还要盛大唯美吗。 “粟潜——”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指,“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啦,这样挺好。”说完,她的眼神忽然变的狡猾起来。 他就知道小女人没那么容易动情,果然是个陷阱,“放心,你想要的我会加倍给你。包括......”他忽然想起,他们在一起七年了,居然才生了一个孩子,不行,得赶紧生第二个,否则会不会被说不行。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原小园见他像盯一盘好吃的食物一样看着她,不由得微红了脸。 车里的空间真小,她想拉开和他的距离,却做不到。 开进L市,她忽然觉得好饿,在婚礼上只顾着拍照激动了,没来得及吃饱肚子。 “你好像饿了?”他看向她,幽眸盯住她扁平的肚子。 “嗯。”她这次不再逞能。 “前面餐厅停一下。”他说。 过了中午,尽管是周末,用餐的人不多,他们幸运地要到一个包间。 “这里不错,吃完饭还能顺便运动一下。”男人没羞没耻地说。 “滚。”原小园又爆了粗口,她总是在他面前失控,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欠骂的缘故。 “你再说一遍?”他挑了挑眉,要笑不笑。 “我说叫你......”话没说完,粟潜一双大手已牢牢困住她,将她笼在胸前。 “粟潜——”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张小嘴便被他霸道地堵上。 他的舌紧紧吮住她如兰香腻的舌尖,一点一滴尝着她独有的甘甜,炙热的温度似要将她吞噬。 他的吻令她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紊乱,半推半就重险些被他逼到极致。 黑眸泛起邪气的笑,他一手解开她衬衫,包住一只丰盈,长指轻轻夹住她的......,挤压轻扯。 轰的一下,火从那点开始燃便全身。 粟潜圈在她腰间的手往下移,撩起了她裙摆,往她腿间探去。 “粟潜,你住手。”她傲娇地说的很生硬,他不会想在这个地方......吧。 他眨眼低笑。“这样不好吗?” 不理会她的抗议,他将她放在他腿上,顶开她修长的双腿,大手挑开她背后的勾链,重新包住她紧实的丰盈。 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喜欢吗?”勾挑的温热气息徐徐喷在她颈际,湿热的唇吮上她圆润的耳珠。 原小园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浑身无力,不得不被他抱在怀里偎着。 他有意捉弄折磨她。“说话!技术不够?” 原小园微垂下目,不理他。 知道她不会在这里任他吃干抹净,因此长指并未深度楔入,只是徐徐地感受她湿热的紧窒,浅浅的在她体内游弋。 “啊,你讨厌。”原小园失控地娇咛,白润的脸颊瞬间染上羞色。 “感觉好吗?”他戏谑地低笑一声,加快手指的旋转。 原小园颤抖不断,感觉浑身都被点了火,而他的手指是唯一可以给她清凉的所在,她只能靠在他肩头,任他予取予求。 粟潜勾起唇线,修长的手指放肆地在她紧窒的温热内轻旋勾挑,直到她体内的肌肤传出极致的痉挛。 …… 她软成一滩水。 “来,张口,我喂你吃。”粟潜起身洗干净手,叉起精致的食物送到她唇边。 此刻,她真的连自己坐着的力气都没有,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决定多吃东西,尽快恢复体力,一会儿狠狠骂他一顿,打一顿也行,如果她举得起手臂的话。 “真乖。”不知不觉,他已经喂她吃完三盘食物,“这样就对了,长的胖胖的才好生养。” “谁要给你生?”她恢复了说话的力气,不折不扣地怼了他一句。 “你注定要给我生一辈子孩子。”他更加欠揍地说。 “呵呵,你还是祈祷我这辈子别再被你的爱慕者弄死吧。” 闻言,粟潜的俊颜抽了抽,“该收网了。” 一脸某些人就要倒霉的得意状。 宾利轿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之后,走出一名身穿冷色系长裙风衣的冷艳女子,她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恨意,而身形举止则妖娆的让男人忍不住弄在怀里疼爱一番。 “骆成,我决定了,跟你走,就这两天。”说完,她看向从车里不疾不徐下来的男子,目光充满期待。 自从上次骆成邀请她跟他一起到海外去时,她就一直在考虑,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过,无论在床上怎么把对方逼到极致,她都知道,这个男人她根本看不透,她不能完全倚靠,尤其是他们谁也不是谁的初次,由性及情的爱终究不可靠的多。 “好啊。”骆成依旧温润地笑道。 对她的过去,他这几天断断续续听她偶尔说起,知道她不是个好女人,不过无所谓了,他也不是好男人,彼此半斤八两。 相反的,他倒庆幸她不是个好女人,这样他可以在她体内放肆,在她面前放肆,不用伪装自己,落得十分轻松。 “你回答的有够勉强。”穆蔻淡淡地道。 她讨厌他疏离冷静的表情,永远都没有一丝波澜,好像老僧入定一样的。 “我该怎么回答?”骆成很有礼貌地问道。 穆蔻觉得自己要求多了。“你这样说就很好。”她对他神情复杂地笑笑。 “穆蔻,”骆成叫出她的名字:“你可以有话直说。” “我一直都直接的很。” “我们一定要这么疏离吗?”骆成有点难过。虽然他们只是滚了几天床单,可他对她够温柔的,他不相信她除了性欲之外,对自己没有一丝感觉。 “我也不想。”她冷淡地回答。 他对她的温柔和体贴,她不是感觉不到,而是,她自己的内心已经被黑暗填满,不愿意相信美好的东西而已。 “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他半真不假地道。 穆蔻一怔。“不会。”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别这么快下定论,等出国以后,答应正式做我女朋友好吗?” 穆蔻无语,眸子蒙上一层水汽,亮晶晶的,格外惹人怜爱。 “我想你会考虑的。”骆成眼带希冀地道。 穆蔻不想拒绝,只好权宜地点点头。 他笑了,笑的天真纯洁,仿佛从来没有什么肮脏的事情发生过,“我们明天就走。” “好。” “穆蔻。”一声低沉凌厉的男音传来。 穆蔻猛然回头:“粟潜。”她的声音又是惊愕又是颤抖,他还是来了,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和你单独谈谈。”粟潜淡扫一眼她身边的男人。 骆成带着冷意笑了笑:“我是她男人,可以知道你们要聊的一切。” “骆成,跟你没关系,你快进去吧。”穆蔻一只手推开他,生怕骆成搅进他们的事情暴露身份。 粟潜蹙了蹙眉目:“我只需要十分钟。” 骆成缓缓往后退了退:“你小点声,我听不到,但我可以随时保护我的女人。” 穆蔻心上一震,从来没有的暖流涌入,她后悔做了那么多错事,只是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好。”粟潜点点头,看向穆蔻:“收手吧,看在粟家和穆家的恩怨上,我最后放你一次。” 他本来已经收集到所有证据准备起诉抓人,粟荣庭找到原小园,老泪纵横地求她放穆蔻一次,让穆家的人不要在地下恨他。 粟潜无如何都不答应,他着了魔一样要为原小园讨回公道,最后还是她以离婚想逼迫,他才松口。 “你就让我做最后一次好人好了。”她说。 纠结两三天,他终于松口:“好吧,看在老婆的份上,我答应放她最后一次。” 第358章 疯了 “事实上,我已经收手了。”穆蔻看向骆成,“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粟潜朝骆成的方向投去一瞥:“祝福你。” 穆蔻语气苦涩地道:“你不问问他是谁吗?” 粟潜的语气倏然缓和下来,“如果你哪天结婚,记得给我发请柬。” “好。”穆蔻咬着唇,任凭眼泪汹涌流出。 “祝福你。”粟潜淡然道,转身就走。 他的手心一直捏了把汗,来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她不听自己的劝告,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的话,真的要把人送到监狱吗。 她救过他,实际上,他真的不喜欢欠人情,这次,就算还了她的。 原小园那边,他就用下半辈子弥补好了。 一个月后,园之岛。 原小园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怔怔地望着不远处波浪起伏的海水,湛蓝的令她着迷。 园之岛真是个美丽可爱的所在,离大陆不远,又不会被人打扰到。 她发现自己真心喜欢这里。 旁晚五点左右,渔民的哨子响了,她赶紧出去买海鲜。 当她讨价还价拎着一大桶海鲜回来时,粟潜正好带着River潜海回来。 “妈咪。”River兴高采烈地奔向她。 “好玩吗?”她笑问,自从到园之岛之后,River每一天都很开心,疯玩的像一只初次下山的小猴子,每天都弄得一身沙子和海水回来。 “真好玩。”River笑的小脸像小太阳一样。 “妈咪给你烧新鲜的带鱼吃,还有大螃蟹噢。”原小园得意地指了指手上淘来的新鲜的海货。 “你妈咪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粟潜扬起好看的浓眉,像是在表扬她。 “River,待会儿叫你爹地给妈咪打下手好不好?”原小园把手上的东西塞给他:“男人要干力气活儿。” “好。。”粟潜好脾气地接过去,轻松提着,噙笑看向小女人和孩子。 “妈咪,爹地说我很快会有人陪,是不是真的?”River很认真地问,胖胖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腹部,自言自语:“弟弟在这里睡着吗?” “现在没有弟弟,宝贝儿。妈咪不想再生了。很辛苦的,你知道妈咪娇气。”原小园苦恼地摇摇头,趁儿子不注意,狠狠瞪一眼粟潜。 如果眼睛能发射武器,嗯哼,非让他受受痛不可。 “也许就有呢,只是你妈咪不知道而已。”某男自动忽略那道不善的目光。 “喂,你们都不理我耶。”陈耀忽然插话进来,他这次是来蹭旅游的,上次没在园之道上住够。 “舅舅。”River眼睛一亮,“你潜海的技术不行,连我都比不过。” 刚刚他们在比赛潜海,结果陈耀刚刚才上岸。 “小子,我总能超过你的。”陈耀笑道,一脸的宠溺。 自从River对他改了称呼以后,他真的有种血浓于水,骨肉亲情的感觉。 “不会让你超过我的。”River一脸自信。 “赌吗。”陈耀很受打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半天,早不见粟潜和原小园的踪影。 “我爹地和我妈咪呢?”River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 陈耀朝厨房的方向努努嘴:“他们去商量谁来做今天的晚饭。” “当然是妈咪说,爹地动手喽。”River相当然地道。 “真的吗。”陈耀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不太相信他的话。 “带我去看。”River扑到陈耀怀里。 很大的,透光度极好的厨房里,一男一女的身影般配的让人羡慕。 “你看,我妈咪是不是手上什么都没拿,我爹地在洗海鲜。”River无不得意地道。 “小子,你受了熏陶,以后被女人吃的死死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他一直看不上男人下厨的。 江堃走过来大笑:“被女人吃的死死的才幸福,你小子可别把好孩子带沟里去。”他拍了拍陈耀的肩膀。 “噢,你眼红?”陈耀看向江堃,“你儿子的妈妈弄到哪儿去了,儿子被人家带走了吧?哥们儿,我同情你。” 江堃还真的苦着脸,一副值得被人同情的样子:“嗯,老了,没魅力。所以我才羡慕粟老大啊。” “舅舅、叔叔,这里什么时候种了玫瑰,还搭了紫藤花架?”River兴奋地发现不远处的一方花亭。 “你妈咪失踪那次,你爹地偷偷跑这里来哭泣,所以,这是你爹地为你妈咪种下的玫瑰,眼泪浇灌的,长的多好。” 江堃拔了一朵花枝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闻着:“粟老大的浪漫还真是别出心裁,我都想跟他搞基去。” “舅舅,什么叫搞基?”River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关键词。 “别在小孩子面前乱说。”陈耀语气老成:“江叔叔说他想和你爸爸一起在这里搞基础建设,把小岛打扮的更美,好不好。” 江堃也不得不跟着他的思维说:“对啊,River觉得怎么样。” “真是这样吗?”River怀疑地看着他,他们的表情好像都很牵强。 “开饭辣——”原小园打开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几位,“葛洪风和杜若兰呢?还在海边散步?” “葛叔叔和杜阿姨......啊,是不是被美人鱼给拉走了呢?River去找找。” “回来,River,妈咪给你兰阿姨打电话,你快来吃饭。”原小园叫住儿子,扫了其他人一眼:“你们爱吃不吃,我只管我儿子,不照顾你们啊。”天天在她眼前混的这帮人,嘴碎,不讨喜,她只想翻白眼给他们。 “妈咪,你最好了。”River真是乖孩子,只需原小园一招呼,立刻丢下一帮臭男人回到妈咪身边。 “吃饭辣——” 陈耀光着脚丫跑过去,朝远处的大海边喊了一嗓子,葛洪风和杜若兰立刻像一阵风一样跑过来。 他们是听到粟潜和原小园来这里休假的消息后从美国飞到临近的大陆,又被粟潜派游艇接上岛的。 “嗯,真丰盛。”等大家都围上餐桌,一向少言寡语的葛洪风忍不住赞叹道。 看着他羡慕的眼神,杜若兰撇撇嘴:“粟少爷烧的菜,你在家可从来不进厨房的。” “没猴子,进什么厨房。”葛洪风罕见地沉了沉脸色。 “我......不害怕嘛。”杜若兰红了脸,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哎呀,老兄,我和你一样苦恼啊。”粟潜端起酒杯敬了葛洪风一杯,而后有意无意地瞥了原小园一眼。 “女人嘛,都是用感情思考动物,多哄几回就会乖乖给你生猴子啦。”陈耀在一旁冒着生命危险贫嘴道。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原小园丢给他一个想要杀人的眼刀风。 吓的陈耀立即噤声不语,专心吃饭。 “我哄你的还不够多吗?”葛洪风夹一只海虾给杜若兰,扬眉问道。 “不够。”该死的男人,胡说什么,她不想生孩子就是贪恋他哄着的感觉,就是怕哪一天有了孩子,失去这种待遇。 陈耀朝粟潜举起杯子:“我期待再次当舅舅,你努力。” “天天在努力。”粟潜严肃地道。 “那小园姐,是你不够努力哦。”陈耀今天是非拉够仇恨不可。 “我也很努力啊。”原小园佯装无奈地看了粟潜一眼。 “这样啊......”粟潜忽然表情失落。 看他一脸被奚落的表情,原小园忍不住笑出声来:“反正我没问题,某人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粟潜明白原小园是在捉弄他,他倾过身在她耳畔哑声道:“一会儿打发他们出去,我们回房好好检查检查是谁的问题。”话落,他眼里闪过一抹邪气。 闻言,原小园倏然满睑透红。 “你们在说什么,分享出来啊。”陈耀故意地道。 “讨厌!专心吃饭。”原小园又白他一眼。 粟潜朗声大笑,连一旁的River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起来。 饭后玩了一会儿,粟潜对River说:“爹地和妈咪有事情商量,你和陈耀舅舅去沙滩上捡贝壳好不好,捡回来爹地给你做风铃。” River听话地走到陈耀身边。 “喂!又要我带小孩儿。”陈耀不服气地抗议。 “River喜欢你。”粟潜拉着原小园,头也不回地上楼。 原小园转过身,对陈耀鼓励地笑笑。 “粟大少爷已经疯了,为爱疯了。”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灌了几杯闷酒的江堃定定地开口。 “疯了。”陈耀附和。 “年轻人,不为爱疯一次,体内的激素不会平衡的,知道吗?”葛洪风搬出医学论点。 “可我觉得你从来没疯过。”杜若兰拆了他的台子,不屑地道。 “我跟你们说,这就跟好人不长命,祸害活百年是一个道理,这辈子,总要找个人祸害祸害,不然......亏啊......”葛洪风喝的酒有点多,话风都开始变的不着调了。 “兰姐,交给你了。”陈耀一看他那样子,抱着River准备撤走。 “葛洪风,你别给我耍酒疯,吹风去。”杜若兰打了老公一拳头。 江堃默默看着这对二逼青年,闷声回房。 主卧。 进了房间之后,粟潜开口:“原小园,说,到底是不是你的问题。”他扑向她。 原小园惊叫一声要逃,却发现外套已经被他粗暴地扯下。 第359章 宠你一辈子 “这是要扳回面子的意思?”原小园一反常态地笑着看向他,俏脸十分娇媚。 某男此刻一身逆毛,勾唇带着一抹邪气的冷笑,沉声道:“清账,收利息。” “换个玩法行吗?动不动就卖体力,不觉得腻了?”原小园主动褪下裙子,故意露出妖娆美好的曲线,“这次,换我来出力,好不好?”说的最后,她的声音软的都能滴出水来。 粟潜的黑眸勾住她姣好的身躯,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皮肤上的温度很高,急需抱着她清凉的身体消火,可是他不能猴急,这次她破天荒第一次主动挑逗他,他倒要看看她能野到什么程度。 “好。”他压抑的声音有些粗哑。 原小园顺手拿起一条纱巾,抖了抖,“蒙上眼睛,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你来。”他全权交给她,这丫头,和他玩,哼哼。 一会儿非让她哭着求饶不可。 原小园不知天高地厚地将他的眼睛蒙了个结结实实,等他感觉她贴上来的时候,她身上只剩下一套透明的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蕾丝睡衣。 “你很紧张?。”她抚摸着他瞬间僵直的肌肉。 “我很期待。”他提唇邪邪一笑,扯烂她身上本就没什么用处的遮盖,低头吸住她的唇瓣。 这一吻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的欲火轰然烈火燎原。 原小园半天打不开他的衬衫纽扣,他索性一把撕开,铂金的扣子依次散落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小园本想抗议,却被他的热吻弄的大脑一片空白,本来在煽风点火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禁锢住,他的一只大手则在她软白的地方作威作福。 一阵前戏之后,他扯下纱巾欺身而上,深深地埋入她体内,与她结合在一起…… 体内的风暴过后,她乖巧地偎依在他胸膛上。 “为什么忽然决定带我来这里?”她软绵绵地看口问着。 粟潜抚着她一头顺直长发,深情地道:“遇到你七年了,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会喜欢你、宠你一辈子,你不是想要一场令人羡慕的婚礼吗?”他看向她,手指在她脸上的娇红处滑来滑去。 “你这次要在这里办婚礼?” 他点点头,“拖了那么久,对不起,宝贝。” 早就该以隆重的仪式娶她了,不是吗。拖了这么久,终究是他亏欠她的。他不希望在她心里会是给不起什么东西的男人。 “如果没有当年国外那件事情,我们之间不会有那么多误会。”回想起那段被囚禁的日子,他都有些恨恨。 原小园能明白他当年的痛苦,三年的分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噩梦,至今,她庆幸能旧梦重圆,“粟潜,我那时候很想你。”她撒娇道。 “嗯。我们多在这里住些日子,让我时刻在你眼前晃,好不好?”他在她光洁粉嫩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真的啊?”她侧向他,眼里有着欣喜。 “真的,只要你喜欢。”他停了一下,又道:“你喜欢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离婚呢?”她氤氲着水雾的明眸直勾勾地看向他。 他瞬间黑了脸。 “永远不准提这两个字!”粟潜俯下身,霸道地攫住她的唇瓣。 来不及让她反应一下,这吻再次转变成另一个缠绵。 几日后,阳光灿烂,小岛上风和日丽,粟潜忽然说:“今天有一大堆麻烦要来。” “麻烦?”她转过身去,把脸贴在他后背上,双手圈住他。 微凉的夜风轻拂在两人脸上,秋天的脚步近了。 “粟家不少你没见过的亲戚,还有你那边的。” “你不会已经邀请他们来了吧!”她愕然张大眼睛。 粟潜转过头,凝视着她清澈的美眸,充满爱意。 两个手指对着戳了戳,她朱唇微扬,“你都没告诉我。” 园之岛几乎成了玫瑰的花岛,处处洒满漂亮花瓣,美的不像人间,时不时有女人忍不住尖叫起来赞美、羡慕、哭泣。 除去岛上的,被邀请的其他人之中,最先到达的是粟江和孟泽君,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相差十五六岁的,现在看起来,粟江居然年轻不少,孟泽君褪去青涩 ,两人站在一起居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好久不见,侄媳妇。”粟江执起园小园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 粟潜立刻将原小园的手拉回来。“喂,小叔,别在这里行绅士礼,她不是淑女。”他知道粟江就是逗她玩的,但他就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女人,长辈也不行。 谁叫粟江长着一张和他不相上下的俊脸。 粟江脸上扬起好玩的笑,“醋劲真大。”看着这小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紧张过,可见,粟潜对原小园是爱到骨子里。 第二天,好久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姬志远到达园之岛上。 “嗨!小园,好久不见了。”姬志远上前抱起River,“小子,你重了。”他捏捏River的小肉脸儿。 River虎头虎脑地笑起来:“舅舅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啊。”小家伙一直在眨巴圆溜溜的眸子。 “喂,刚见到舅舅就不会说好听的话,你小子长本事了啊。”姬志远看向他,爱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River——”粟潜走过来从姬志远手上接过儿子,完美的俊颜色上浮现一丝冷淡。 “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吧?”姬志远注视着他。 “我在婚礼上会发誓。”他答的婉转。 七天内,该到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包括粟荣庭和粟家的女长辈粟毓敏。 他们请了教父来主持婚礼,婚礼上,神父庄严肃穆地问:“粟潜先生,你愿意一生与原小园小姐相互扶持,不论病老,不离不弃吗?” 粟潜深情地凝视着原小园,“我愿意。”他等这一刻等的不是一两天了。 “原小园小姐,你愿意一生与粟潜先生相互扶持,不论病老,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她似乎很紧张。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子了。”神父满意一笑,亮起嗓子送上祝福。 粟潜拥着原小园,无比深情地覆上她的唇! 他一定会与她白首偕老的!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这辈子,她就该是他的女人。 River被打扮成小花童,在一旁看着自己父母的婚礼,高兴的手舞足蹈。 婚礼过后,原小园和粟潜在岛上住了两周的时间,River则跟随粟荣庭返回L市。他开始不想走的,一听陈耀说如果想要小妹妹的话,就不能打扰到爹地和妈咪,他赶紧跟着祖父走了,原小园挽留都挽留不下来。 L市赵家别墅。 “听说只有那两个人留在岛上。”赵超冷漠地说。 “是吗?”俗气的女声应了一句,又沉默下来。 “穆蔻利用我、粟潜打击我,我怀疑他们是提前设计好的。”赵超看向赵珠玉,表情阴狠。 空气中凝着报复的气氛。 “如果你还有点血性,那么就放手去做吧!”赵珠玉良久才说。 两人对望一眼,赵超叹气:“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我?” 赵珠玉看看天空,一片阴暗:“两个人在没有国界的岛上自己找死,我担心你什么。” 听了她的暗示,赵超冷笑两声:“我怕我不是粟潜的对手,哪怕是拼体力。” “要是人多一点的话......” “呵,不博一搏怎么知道。” “嗯!”赵珠玉点头。“男人做事要狠,要果断。” 赵超微微一怔,还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内刚的女人,“好,我听你的。”他恨粟家,尤其是粟潜,简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园之岛。 “也不知道River和祖爷爷、舅舅待的开不开心?”她还真是不习惯和River分开。 “想River了?多陪我几天。”粟潜从身后圈住她。 “腻了腻了!”一天二十四小时被缠着,恨不得连她的骨头都吃下去,谁不腻歪。 “渔船来了——”粟潜勾唇一笑,“晚上吃什么?” 两人携手走到海边,船上却突然冲出六七个男人,拦住粟潜和原小园的去路。 见状,粟潜立刻低声说:“我挡住他们,你快走,回去启动系统,给江堃打电话。” 原小园定眼一看,她吃惊地发现赵超居然坐在船里。在她还来不及跑开,已经被人用迷剂给弄昏了。她最后一眼看见粟潜在和人打斗,手臂上一道口子冒着鲜血。 粟潜焦急地蹙着眉目。 那些偷袭的人被他打跑之后,却不见了原小园,他的保镖已经从陆地赶来,到处找不到她的踪迹。 门铃响了,临时找来的医生提着药箱进来:“少爷,您的手臂和胸腔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搏斗的时候受的伤不轻,要不是仅留下的两名保镖持枪赶来,他或许就交待了。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粟潜先看向保镖问。 第360章 一口夺命 原小园失踪已经六个小时了。 “目前只收到一张勒索五个亿美金的信,但是还没有说明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保镖语气低沉道。 “该死!”粟潜怒道。 “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吗?”匆匆赶来的江堃问道。 粟潜一拳打在茶几上:“极有可能是赵超干的。”他刚刚指挥集团把赵超的企业彻底逼上绝路。 如果真是这样,他誓必让他们付出非人的代价。 江堃脸上出现骇人的淡笑:“这和你托我去收购赵超的股份及产业有关。对吗?” “我猜的应该不错。”粟潜冷然道。 “直接找他吧。”江堃也很急。 “园之岛不在国内,警察不会贸然出手的。”粟潜摇摇头,赵超实在是太狡猾了。 “等你想到完全的策略会不会太晚。”江堃看向他。 “不如先发制人。”一直静默的姬志远担忧地道。 “你的意思是把赵超和赵珠玉引逗出来?”江堃问。 “赵超丧心病狂,会不会伤害小园?”粟潜犹豫道。 他绝不能失去她。 “你放心,他再伤心病狂,也不敢拿他自己赌。”江堃拍拍他的肩膀,赵超那种人他太了解,如果他真要复仇杀人,不会玩什么所要美金的举动。 原小园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潮湿的屋子里。 “人......有人吗?”她昏昏沉沉地喊着。 门咣当一声打开,强烈的白光激的她捂住眼睛,逆光处,赵超和赵珠玉走了进来。 “放我出去。”原小园恼怒道。 赵珠玉冷哼一声。“你男人还没给钱,怎么放人?” “你这是绑架,犯法的。”原小园义正言辞地道。 “犯法?呵呵呵呵,别拿这种幌子吓唬老娘,老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犯法。”赵珠玉抬脚踢了踢她,“你怎么会这样好命?”一脸的来自女人之间相互嫉妒命运的寒意。 “如果你想讨论这个问题的话,恕我无可奉告。”原小园对她不屑一顾。 “在我手里你还嘴硬?”泄恨似的,赵珠玉甩了她一巴掌。 原小园认栽地不再说话,抱紧自己,倚在墙角保存体力。 “呵呵,五亿美金啊,不是小数目,你猜,粟潜他肯不肯拿出来赎你呢?”赵超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或者,你求我,会有别的选择。” “这个女人应该比妓女干净,到手了就为所欲为,不用有所顾忌。”赵珠玉对赵超道,怂恿他犯罪。 奇葩,真是一对极品奇葩,有这样的母亲,赵超的品行不好就不足为怪。 “赵超,曾经我对你也是有好感的,你别让我太后悔认识过你。”原小园凌然道。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赵超恨恨地道。 原小园底气不足地问:“你真的打算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她要保住自身清白,就算不是封建思想作祟,这种男人,看着就恶心,还怎么吃的下去。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禽兽不如。”赵超扬起粗黑的眉,冷笑。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他粟潜的女人。 “绑架和强奸都是重罪,难道你就不怕?”原小园不敢相信,他居然扭曲成这样。 “当然怕!”赵超狞笑道:“就因为怕,所以一定不会让人发现,即使粟潜真的带着五亿美金来,他也不可能再见到你。” “......”他要杀人灭口? 原小园觉得脊背都是寒的。 “放心,我不会杀你,等我玩够了就把你卖到欧洲的妓院......”赵超的笑容非常邪恶,像地狱出来的恶魔。 原小园看向他,只觉得他的性格扭曲的很,人性已经被颠覆。 “不过你要肯取悦我的话,我舍不得送你走的,你懂。”他又恶狠狠放话。 原小园却笑了出来:“你?呵,你弄死我吧,否则就死了这份心。” 她可不是那种会做屈辱事情的人。 “我舍不得。”赵超唇边勾起一抹奸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眸中隐现兽欲。 原小园厌恶地偏过头去。 “来吧。”赵超忽然甩下外套,朝她压过去。 她尖叫一声,倏尔,他又嫌恶地推开了她。 原小园愣了愣,内心极其阴暗的人并不会随心所欲,只不过是在折磨她而已。 “你以为我不敢?他撕烂她的上衣。” 原小园看向他,纵使她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她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 半晌,她缓缓低下眼眸。 “还要继续吗?”赵超顿了顿,冷笑道:“你赌对了,我对你下不去手,不过这没关系,我可以一点一点来。” 原小园半晌没说话,他的手扯下她的胸衣时,她有些惊惧地哭了,闭上眼,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肆虐。 “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吗?”她凉凉地道:“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得罪过你。”他难道忘了当年是如何叫自己姐姐的吗。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拥有的女人。”赵超一瞬黯然神伤。 原小园竟无言以对,这难道是她的错。 就算她在赵超之前没遇到粟潜,大概也不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这世间的多少无谓的恨,大概全由错位的欲望而生。赵超因为背了私生子的原罪,更加把有些不得已的东西归咎于别人,更容易生出毁灭性的心魔。 “如果你要钱的话,不必找粟潜,我就可以给你。”她说,如果钱能救赎一个人的话,她宁可拿钱摆平这个麻烦。 “呵。”赵超冷冷瞥她一眼,转身走了。 门被他关上,眼前瞬间又是漆黑一片,她动了动身体,跌坐在地上。 赵珠玉觉得不对劲,好像被人跟踪了,她一扭头—— “说!原小园呢?”粟潜一下扭住她的脖子,目露凶狠之光。 他如此狂暴的怒容如末世阎王,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赵珠玉的心下不由得一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认识你,放手。”她推得干干净净。 粟潜眯起眼,推她到保镖手里,“如果你不想生不如死,就老实交待。” 他为了原小园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只要她平安地活在这世上。 倘若她真有万一,他真不知道自己内心暴戾的一面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你以为你是谁?法律不管你啊?”赵珠玉一贯地无赖起来。 “如果你被毒蛇咬了,意外中毒身亡,法律管吗?”江堃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浮现一丝变态的冷笑,不知何时,手中的小瓶里霍然多出一条绿色的东西在蠕动。 赵珠玉面露惧色,背脊一片冰凉,那蛇一看就是热带剧毒的东西。 “这是苏门答腊岛的特产,土著叫它‘一口夺命’,只要被它吻上一口,十秒之内你的精神就会错乱,一个小时之内全身血液变黑而死,你想试试吗?”江堃将毒蛇在手里晃了晃。 赵珠玉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双腿不听颤抖:“不要……不要过来……” “说,原小园到底在哪里。”粟潜如狼一样的目光紧紧锁住郑珠玉,要不是为了问出原小园的下落,他非将这个女人撕成碎片不可。 “就在小岛的临近小岛上。” “临近的荒岛?”粟潜急问。 “是。”反正他们就算上得去那个岛,赵超已经在那边布置好人手了,不怕他们不死在那里。 “江堃,你看着这女人。”说完,粟潜就带着保镖往外冲。 “我和你一起去吧。”陈耀俊美的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粟潜点点头,大手搭上他的肩头:“好。” 一行人开着游艇在大海上一路猛进,终于看到赵珠玉说的荒岛。 “陈耀,我先上去,你在后面观望。”粟潜拿起望远镜照了照,面色凝重,他真的怕赵超会伤心病狂,伤害原小园。 陈耀看向他:“你至少带两名保镖。”语气虽平淡,却掩饰不住关心和担忧。 粟潜点点头,指了几名保镖,“你们潜到水下,慢慢靠近。” 荒岛上。 “不要过来。”原小园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野人一样眼神的赵超。 “呵呵,这儿是我的天堂。”昨天,他已经告诉赵珠玉去取匿名的地点拿钱,他相信赵珠玉此刻已经拿到钱了。 赵珠玉的后路一找好,他就不用再回去了,只要在这岛上快活就好。 “来吧,让粟潜看看你我有多激情。”话毕,他剥落她身上的外套。 他一抬头,就看见顶楼绑这个女人的身影,正是他魂牵梦绕的,粟潜不顾一切冲过去,一进院子,就遭到赵超的人围攻。 他带来的保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自己当初在国外也是单独打过五六个黑人的,一会儿功夫就将赵超的人全打跑了。 突地,粟潜在此时看见浑浊的玻璃窗上映着人影。 正想招呼保镖跟上,去见赵超用枪抵着原小园的后颈,走出废弃的屋子。“不要动!”他眼里闪着胆怯。说实在的,粟潜像要吃人的眼神让他心惊。 “你再过来一步,就是打算跟我决斗了。”他拖着原小园往后退:“停下来。”他命令道。 粟潜红着眼眸看口:“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叫你们母子生不如死。” 他举步朝赵超走过去,背后的裤腰处略有鼓起。 “你死定了。”赵超笑得凶狠而得意,右手缓缓举起一把银色的小巧快枪。 霎时,他笑声尚未止息,一颗子弹已经悄无声息钉入他的眉间。 第361章 心头宝 “跟我比枪快,自寻死路。”粟潜红了眸子,整个人俨如地狱阎罗,浑身沸腾着杀气。 “粟潜……”原小园放声尖叫。 她被没跑掉的人捅了一刀。 “小园!”他朝她飞奔过去,一脚将那人揣倒在地。 原小园又痛又吓,脸色十分苍白,一时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小园,你撑住。”粟潜濒临疯狂,用力抱住她,不住地摇晃。 “可恶,她被伤成这样。”陈耀蹲在她身边,翻到她背部一道长长的刀口,正在往外渗血。 “小园。”粟潜抱起她往游艇上冲去,以最快的速度开去陆地的医院。 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真活不下去。“你别睡,你醒醒,你忘了婚礼上的誓词了,终生不离不弃,难道你想说话不算话吗?你这个骗子……”他用力把她贴在胸口上,双拳握的很紧,眸子里全是疯狂。 他从来没怕过什么,全世界最黑暗危险的角落,他哪里没去过,但是这次,他怕了,怕她会出事。 血越流越多,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气息也跟着微弱起来。 “小园!”他的声音越来越破碎:“你不能死,不能离开我和River……我的爱妻小园……”他颤抖地吻上她冰冷的唇,心里的痛无法形容。 就在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的一瞬,他的脸颊的呼吸声均匀了些许。 “粟潜……”原小园微微张开眼,虚弱地动了动唇瓣。 他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哑着声音:“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只要去止一下血就没事了。” 迷迷糊糊中,她本能地想摸一摸他好看的俊脸,她舍不得死啊,这祸国殃民的男色!她舍不得! “我死不了。”她心头顿时求生欲大增。自己的男人,还是留着自己祸害吧,好想祸害他一辈子啊。 被推进抢救室的一刻,他还拉着她的手不放。 “等我出来,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原小园轻声道。 粟潜用力的点点头。“再也,再也不会分开了。”他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从抢救室退出来的时候,他紧张地走过去,护士不解地看向他,“先生,你挡住我们的路了。” “噢噢,”粟潜赶紧让出路,“她人醒了吗?”怎么她没有同他打招呼。 “打了一针安定,睡着了。别吵。”护士道,人家可不认识粟潜是谁,无视他那倾国倾城的妖媚男色,冷冰冰地道。 “好好。”男人难得的逆来顺受。 半夜。 “啊——” 原小园从睡梦中惊醒,“粟潜,粟潜。”她焦急地喊叫着。 “我在这儿,没事了,小园,没事了。”粟潜刚在她身边眯着睡着,听见妻子喊叫,立刻捉住她的小手安慰。 “粟潜……”她一头扎进他怀里。 “我梦见River被人绑架了。” “没有没有,爷爷雇佣上百名保镖,没有人能伤害得到他,你放心。”粟潜一脸确定地告诉她。 “我饿了。”她终于安下心来。 “有吃的有吃的。”他温柔的像个老男人。 “噗——” 原小园笑的像个孩子,“你好啰嗦。” 他凑近她,气息温热:“难道这不叫温柔吗?” “好,你很温柔。”原小园浑身都叫嚣着要起鸡皮疙瘩。 “你好像不太喜欢啊。”他专注地看向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不喜欢。”她故作很苦恼的样子摇了摇头。 他狠狠喂了一口粥给她:“你喜欢这样的?嗯。”粟潜的语气霸道而利索。 “你凶我。”她立刻眼泪汪汪的。 “你乖你乖,快吃吧。”粟潜立刻又换上一副老大叔的温柔样儿。 原小园这才破涕为笑,一口气吃下两碗瑶柱瘦肉粥,吃的心满意足。 “谢谢辣!”她朝他一笑。 尽管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被她明媚的笑撩的心动身热。 “跟我需要这么客气。”他不满意地蹙了蹙浓眉。 原小园背过脸去,不理他,这几日被他缠的有点烦了。 七天后,L市。 朱家的掌门和私生子的覆灭成了最热门的新闻,而朱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从医院被抢救过来之后,却没有动用法律手段和媒体手段谴责任何人,对朱家的事一概不向外界提及。 一个月后,原小园顺利完成接的古建的修复单子,赢得社会一致好评。 粟荣庭早就不管事了,一心全扑在重孙子River身上,对原小园的态度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不过粟潜怕媳妇儿受委屈,硬是很少带他回粟氏庄园,他的理由是,住在潜园就好,自己的地盘,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我舍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粟潜浓眉上扬,语气带着宠溺,如今她可是他的心头宝。 “哼哼,快来看,我又接了个单子,这个工程看起来好大啊。”她正在电脑上专心工作,看到前来询问的订单后心情超爽。 “老婆,你都快成工作狂了。”他从后面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不满在她小腹处摩挲。 “痒痒痒,你别摸我。”原小园下意识地蹭了蹭他。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女儿。”他想女儿想的发疯,不,应该说,他想看她怀孕的样子想的发疯。 River当年出生的时候他不在身边,那真是遗憾到不行,他都没看到她当时的样子,他想一定甜美的不行。 “去去去,生什么女儿,不生。”原小园狠狠扫着他的兴致。 上一次生River的阴影还没散去,她可不要再体验一回。明知道疼还要撞上去,她又不是傻子。 “宝贝,老婆……”粟潜缠上去,无限消磨她的意志。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啊?”原小园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有心思理会他的小情小调。 男人怒了,一只大手隔着衣服覆上她的饱满,温柔地挑逗着。 “你……”原小园惊喘一声,俏脸微红,嗫喏道:“你天天脑子里想什么呢?”前天折腾她一晚,昨天折腾她一晚,这男人的精力是重生了吗。 “传宗接代,义不容辞。”粟潜一脸严肃,很容易让人当真。 粟家这么大的家业,没几个继承人怎么好。 “脸皮真厚。”原小园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皮,明知这个人在身边,正事是干不成了,可她还是不甘心,拍了拍他的俊脸:“给我两个小时,我把这订单敲定你再来,好不好?”她的语气极其的温柔。 “好。”粟潜爽快地道。 于是River被接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粟潜端着啤酒杯坐在沙发上看球赛,一口一个:“好球,射!” “爹地,你不是说男人只有寂寞的时候才看球赛吗?”River瞪大眼睛问。 “嗯。” “你现在寂寞吗?”小家伙穷追不舍。 “嗯,你妈咪不理爹地。”粟潜满口幽怨。 “咦,那你怎么给我生小妹妹啊?”River一脸“你要努力”的意思。 “小少爷,不要乱说。”阿惠赶紧把River拉过去,不让他踩了那男人骄傲的尾巴。 River淡瞥他一眼,“好吧,大人的事儿你们自己沟通辣。”说完,摆摆小身子玩儿去了。 原小园和对方沟通了下,意向基本定下,人家不是要把工程交给她,而是想请她担任该工程的总工程师,和他们一起做。 “太好了。”她不禁要笑起来。 这样最省心,又能赚不少钱,她真求之不得呢。 “妈咪,你中彩票了吗?”小家伙从门缝里探进头去。 原小园一怔,随即笑眯眯地道:“差不多辣。” 圆溜溜的小眼睛立刻锁住她:“真的吗?River是不是可以买好几套乐高摆在房里?”就是那种很贵的乐高,每次买一套,都要被他妈咪唠叨好几天。 “奖励你一套。”原小园谨记儿子要穷养的真理,一步都不敢让他朝纨绔子弟的方向靠拢。 “好吧。”River撇撇嘴,虽然和他的期待有些差距,不过总算有收获哒。 “River,来,帮妈咪个忙。”原小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家伙连连点头,迈开小短腿下楼去了。 “爹地,你今晚辅导我功课好不好?”吃了晚饭,River立刻缠上粟潜。 “你做什么功课?”粟潜觉得奇怪,儿子才五岁,小学还没够得到,哪儿有什么功课可做。 “妈咪说爹地从小是学霸,我得智商肯定也不差,所以我要提前接触小学的内容。”River拍着小胸脯说。 粟潜心念微转,瞬间明白这是原小园今天要罢工的意思:“好,爹地最擅长的是数学,一会儿教你好不好?”那么枯燥的东西,小孩子能学的进去才怪。 果然,父子二人互动了一会儿,River被一大堆公式什么的弄的小脑袋糊了,立刻要求停下,打着哈欠爬床上睡觉去了。 “原小园。”粟潜打开原小园书房的门,俊颜含怒,看向还在一丝不苟地画图的小女人。 “啊,啊。”原小园的大脑还没切换回来。 “你还装。”他上去抱她起来,俯身覆住她的唇。 “唔——” 他阳刚的气息炙的她喘不过气来,时隔经年,身体的敏感却逐年递增。 第362章 他总算梦想成真 “说,要不要给我生女儿?”情酣之际,他深情地凝视着身下的小女人。 “不……”她一紧,而他还没有防备,突入起来的刺激让双方都疯了起来…… 一室春色。 之后,她困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还是他抱她去清理的身体,换的睡衣。 翌日。 原小园主动给何锦汉打电话,沉默一瞬,她率先开口:“听说你和华澄复婚了,祝福你。” 那边传来几声释然的笑声:“什么时候请你喝酒,纪念咱们懵懂的过去。”语气有些喟然,有些遗憾。 “好啊。我正好有些问题要请教师兄呢。”原小园笑道,何锦汉这边,她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单恋他四年,他又反过来想了她几年,扯的真是平啊。好像上天非要给他们一个做朋友的机会。 “不许叫的那么亲切。”粟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脸醋意。 原小园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转过去又巧笑嫣然对着电话道:“师兄,那就这样,回头网上联系。” “原小园,你故意气我。”某男不顾形象地坐到她的办公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道。 “谁叫你这么爱生气的。”原小园继续鄙视这个男人。 “你……”他在考虑要不要以野蛮体魄再征服她一次,昨晚她求饶的媚态,实在是太销魂了。 “帮我把这个图打印出来。”原小园忽然指派了个活儿给他。 “你……”他居然被她女王般的气势给征服了,神差鬼使地帮她把活儿给干了。 出息,真有出息。 粟潜很是不忿。 “你倒是反抗呀……”原小园继续调戏他,昨晚他胡来的太厉害了,她要起义,她要报复。 “……”粟潜不怒反笑,将小女人抓到身下,照昨晚的狠劲又来一遍,事后看向小女人娇媚到不行的脸,他奸笑:“你倒是反抗呀。” “……”原小园总算知道,在这男人面前,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一个月后。 原小园正式在工地上指挥工人修复古建筑,这天,她早上只吃了一点儿东西,到中午应该饿了,可是闻到菜香味却一阵恶心,吐了出来。 晚上回去,阿惠见她脸上苍白,惊愕地问:“太太,你这是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生?” “不要……”还没说完,她就冲到洗手池边,吐了个翻天覆地。 “她怎么了?”粟潜恰在此时进门。 “太太呕吐的厉害,是不是……”阿惠一喜,差点把猜测说出口。 “怀孕了?”粟潜只要想想这个可能都会狂喜。 半个小时后,粟家的御用医生就匆忙赶了过来。 “我只是累到了。”原小园也有这个猜测,她嘴硬地不想让医生检查。 “过来。”粟潜硬是将她抱到路医生面前。 “你们这么秀恩爱,让我这个单身狗情何以堪。”路医生羡慕嫉妒恨啊。 “我……”原小园白了粟潜一眼,赶紧拉开和他的距离。 一轮检查下来。 路医生很认真地说:“粟太太,你的确是怀孕了,恭喜恭喜!” “……”粟潜激动的一把将小女人抱起来,原地转了三个圈。 “潜少爷,你可别这么激动。”路医生有些心惊胆颤地道。 “……”原小园看向这个此刻显得又憨又傻的男人,无语凝噎,她怎么会选这种人当丈夫,当初是蒙着眼挑的人吗。 送走路医生,原小园正色警告他:“禁欲十个月,没意见吧?” 某男脸一黑:“你说了不算。” 原小园一把将人拖进房里,拖掉上衣:“来,你来呀。”明亮如星子的眸子里全是戏谑。 “……”某男咽了咽口水,脱下他的衬衫包住她的娇躯:“宝贝别玩火,老公什么都听你的。” 只要她好好生孩子,让他受什么委屈都成,都成。 “……”原小园哭笑不得,这个大男人,居然这样被一个小小的即将到来的小东西给治愈了。 L市某咖啡馆。 原小园点了杯甜点,悠哉游哉地吃着,一边留意从门口进来的人,几分钟后,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从容走进来,举目一望,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小园。” “锦汉。” 两人都笑的很明媚。 “你一个人来的?”原小园还想见见华澄,亲口祝福她呢,虽然之前她们之间非常不愉快。 “嗯。”何锦汉微蹙了一下眉头:“你也是一个人?”听说粟氏集团的大少爷护妻护到发狂的地步,只要出门,几乎是寸步不离。 “他在楼上。”原小园伸手朝上面指了指,略含笑意。 何锦汉微愣,旋即道:“她在隔壁。” 两人对视一眼,又微微笑起来。 “本来说陪你喝酒的,现在看来可能要推迟到明年,甚至更晚了。”原小园的笑意更深了,带着那种即将要做母亲的光辉。 “……”何锦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我怀孕了。”她甜甜地道。 何锦汉也跟着高兴起来:“真好,祝福你,小园。” “听说华澄身体不太好,调理回来了吗?”她忽然压抑着喜悦问。 “还好。”他淡然道。 二人经过各种悲欢仇恨才走到一起,眼下最重要的是相守,孩子什么的都算锦上添花,他早不在意这个,顺其自然最好了。 聊到夕阳上来,双方的爱人都没有来催,他们都知道,爱一个人,要给彼此一些空间。 何锦汉先行离开,原小园又坐了一会儿,才打电话给粟潜,让他下来陪她回去。 “很不舍吗?”他挑挑俊眉,语气淡淡。 “嗯,当然不舍。”原小园说:“这可是我想了四年的男人,到头还是没得到,不甘心呐。” “你……”他终于淡定不起来,“给我忘了。” “你吼我。”原小园立马要生气,“我今晚不吃饭了,饿着你女儿。”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要作天作地一次,不然亏的慌。 “小园,宝贝,老婆,别生气。”他赶紧很狗腿地讨好小女人,“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哼。”原小园给了他一个“信你就见鬼”的眼神。 L市都知道粟氏集团的大掌门最近成了忠犬,老婆的话就是圣旨,只要她一句话下来,没有敢耽搁的。 苏煦梅对女儿感慨:“唉,小园,你说我怎么就么有你这样的好命,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多羡慕你。” “妈,你跟朱家那个花花公子还有结果吗?”原小园问。 “黄了。”苏煦梅悻悻地道。 朱时均遭逢家变,再没心情在外面搞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心一意经营朱家的事业去了。 “也好。”原小园暗自庆幸。 “好什么好。”苏煦梅不高兴地道:“你只顾自己幸福,老娘的幸福你就不负责了?” “……”原小园后悔死了,真不该问她的烂事。 后来想了想,她忽然问粟潜:“集团有没有风度翩翩的,又离婚的老美男可以给我妈介绍一个?” “……”粟潜瞪了她一眼:“没有。”这种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我不管。你解决。”原小园又开始作了。 不是都说她现在的话是圣旨吗?如果不趁机试试管不管用,她不是白担了悍妻的恶名。 “……”粟潜发现侍候怀孕的老婆太不容易了,连拉皮条这种事情,他都得亲自上场。 一个星期后。 苏煦梅开始相亲了,都是肖同安排的。 肖同拿着苏潜给的七位数的支票,感觉像揣了枚定时炸弹,时刻悬着心,万一把事情办砸了,他怎么要被那个专制暴戾的总裁大人折磨了,那人肯定会不死不休地折磨他。 啊啊啊—— 无语问苍天啊,他只希望里面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都眼瘸,一个看对方是十八岁的水嫩少女,一个看对方是二十岁出头的俊美小伙子,然后一动情,爬爬床,OK,这事儿就算完结。 蓦地。 “不行啊,换个,这人身体不行。”苏煦梅挑剔的一声打算了他的美好愿望,肖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等风声过来再携巨款潜逃。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故作淡定地轻咳了声。 “老娘我阅人无数……”苏煦梅眼睛一亮:“小伙子,我看你身体挺好的。” “找,接着给您介绍。”肖同吓的面无人色。 苏煦梅狡猾地笑了:“小伙子,记得啊,年轻的,身体棒的,老娘才看的上。” “……”肖同瞬间有撞墙的冲动。 九个月后。 L市最贵的妇产医院的走廊上,粟潜焦急地踱来踱去,一见护士出来就上去问:“怎么样?生出来了吗?” “早着呢。”小护士从来没见过这样着急的丈夫,妻子肚子疼才送来,他就问了不下十遍,也太心急了吧。 他不管不顾了,和院长交谈几句,推门进到产房里面—— 小女人挺着大大的肚子坐在助产球上,痛苦地蹙着眉目,面色苍白。 “很疼吗?”他心疼的差一点留出泪来,早知道这么痛苦,他宁可不让她生。 原小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宫缩的疼痛让她烦躁无比,冲着他道:“你走,你出去。” 第363章 非常圆满 “来,放松,老公和你一起,别怕。”粟潜从后面环抱着她笨重的身子,帮助她在助产球上一来一回地动着。 “又不是你生你怕什么,走,别来风凉我。”原小园声音发颤,虽然生过一回了,但这次胎儿貌似有点大,好像比还疼的厉害。 “产妇心情不好会影响产程,来,先平服情绪。”他手上瞬间多了一个北京故宫的木制模型,精细的简直就是故宫一角的缩小版,根根木柱可拆卸下来,让人感叹真是鬼斧神工之作。 “你从哪儿弄来的?”原小园倏尔眼前一亮。 “喜欢吗?”他问。 “当然。”她立刻来了兴趣,顾不得宫缩的阵痛,伸手去拿。 “我有一套呢,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角落,好好把女儿生下来,咱们回家慢慢看。”粟潜扬高了那模型。 “你就在乎她。”原小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满地撇着唇。 “因为那是你生的。”他俯身吻上她,吻的极致缠绵。 “口是心非。”她咬了他一口,让他跟她一起感受那疼痛。 “啊——”粟潜还没怎么样,只听小女人忽然痛哭地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知道生孩子痛,可她的叫声揪着他的心,他很想把医生叫来揍一顿。 “无痛分娩,快去叫医生来。”承受着巨大的痛,她咬碎牙迸出几个字。 …… 好一阵手忙脚乱。 粟潜穿了厚厚的消毒服,站在产房里心里焦虑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一声声痛苦的闷哼让他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替她受了这生育之苦。 时间过的太慢了,他一边瞪着助产士一边诅咒着。 “头顶出来了,再加把劲儿。”终于有些进展。 粟潜冲上去抱住她,“小园,快,咬住我,用力啊。”他看到小女人已然要昏过去,心里颤抖如筛糠,早知道这样痛苦,他宁可不让她生。 “哇——” 她果然发了疯似的咬上他的手臂,随着他的闷哼一声,产房里传出初生婴儿响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顾不得被咬的皮肉外翻的手臂,他兴奋地抱住了小女人。 原小园来不及看婴儿一眼就睡了过去,她太累了,累的像要死过去。 “先生,是个女儿。”护士长把洗干净的婴儿抱到粟潜面前。 “我……我可以抱抱她吗?”他激动的好像冲进了云里,不知道怎么才好,看向那一团红润的小婴儿,整个心早化了。 “八斤多呢,给,抱抱,多有感觉。”护士长说着把婴儿递到他手上。 “老婆,老婆,谢谢你。”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如捧稀世珍宝般抱着个孩子,又疯狂对睡着的妻子说情话,这是怎样的感人场面。 几日后,原小园被他抱着从医院接回潜园。 他们的女儿起名叫粟怡然,取一世怡然得乐的意思,小家伙能吃能睡,没几天就圆的跟个小肉球一般。 “妈咪,她什么时候会说话啊?”River亲了亲怡然的小小手,一脸兴趣。 “还早呢。”原小园看着一双儿女,幸福在心里溢的满满的。 十年后,全国建筑界盛会。 “你准备好了吗?如果紧张,我找主办法让他们重新安排时间。”粟潜一脸关切的注视着妻子。 “你放心,我准备好了。”原小园理理头发,脸上闪着自信的光泽“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建筑界混的有多风生水起,单凭这名声就够了。”她丢给他一抹灿烂的微笑。 粟潜看向越发娇媚的她,犹在发愣,她已经越过她走了出去。 “爹地,爹地,妈咪这么有名气,会不会被人抢走啊?”十岁的怡然出落的漂亮极了,此刻她正担心地看向粟潜。 “是啊,爹地,妈咪太漂亮了,我好担心你啊。”已经上中学的River完全继承了粟潜的相貌,清秀的不得了。 “分头看着你妈咪。”粟潜也淡定不起来了。 没想到十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时光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原小园反而修炼出一种睿智和淡然,让人一件之下不得不感叹上天对待某人格外眷顾了。 门内的会议厅中,立着一位知名杂志的记者。 望着一身烟青色套裙、颈间挂着一颗红宝石的原小园,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惊艳,她看来比他想象的要年轻得多,完全不像三十七八岁的女人。 “周先生,你好。”原小园朝他走去,神情自若地向她微笑。 “原女士,久闻大名,却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年轻。” 原小园一笑,“演讲开始之前,咱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交流。”她道,笑容洋溢着自信和淡然。 记者一听,立即把握时间,切入正题:“听说您名下的公司接订单都得预约,中式园林是从什么时候火起来的?” “中式园林别墅一直都很火,只是很少有人涉足这个领域,市场有需求但少供给,而我们恰好做了这一块。”这十年来,她把工作室做到房地产公司,开发的中式园林别墅很有特色,非常符合高端需求。 “佩服佩服。问您个私人问题,听说当年您和粟先生的婚姻是一波三折,最终您还是把他牢牢套住了。” 颇有卖点的问题来了,这问题是否可写成——灰姑娘如何嫁给王子,出书说不定会大卖。 原小园清浅笑了:“只能说是缘分,遇到了,爱上了,误会了,后悔了,又在一起了,就这么简单。” 记者看着原小园,暗叹好通达的女人,说的坦率又让人无可辩驳,难怪她能嫁入顶级豪门。 “原女士说的这么平淡,可我听说当年你和粟先生的恋情可是全球关注啊。” 原小园略一回忆过往,笑的顺心如意,“因为我先生当时身份高贵,又长的那么帅……” 记者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终于知道童话不是骗人的,因为,他采访的这个女人,爱情就如一本童话,很浪漫很令人向往。 采访结束后,原小园袅袅走向主席台,接下来,她要当着一万多名嘉宾、精英,畅谈她的事业历程。 “我赌妈咪会紧张。”怡然说。 “妈咪不会紧张,你看她笑的多轻松。”River溺爱地看向喋喋不休的妹妹。 “我赌爹地会紧张。”怡然瞥了一眼表情紧绷着的粟潜。 “他当然会紧张,这么多人看着妈咪,难保不会有比他更帅更年轻的。”River毫不客气地道。 “下个月的零用钱没了,熊孩子。”粟潜拖过两个小的,一个拍了一巴掌。 “呜呜——”兄妹抱头做痛哭状,一边干嚎一边笑的快喷了:“爹地现在是火龙,要暴走噢。” “哗啦——”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个半小时的演讲,原小园轻易就驾驭了,赢得了台下一片称赞和互动。 他忍不下了,挤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应付各路大佬。 散会后。 “感觉还好吗?”他深情地凝视着她,这么多过去了,他对她的爱和痴迷从来没有减少半分。 “不错。”她与他十指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