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飞来横祸 东方泛起淡白色的时候,林代真就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远处天边渐渐升起来的一道亮光,亮光开始漫向天空,一会儿整个天空就在林代真眼里变得晶莹剔透。 这是一个美丽的季节,远处的青山连成一线,嵯峨黛绿,叠翠层峦。蓊郁荫翳的树木,湛蓝辽阔的天空,与缥缈的几缕云泼墨而成一幅浓雅的山水画。 这一年,江南草长鹰飞,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眼前是一间很旧的房子,房子里空空荡荡,他之前躺着的地方放着一张绣着奇怪花纹的毛毯,毛毯上放着一个枕头和两本不知上面印着哪国文字的书籍,毛毯旁边有一张精雕细琢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古式的茶壶和五个小巧玲珑的茶杯。 林代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眼前这个地方。 再回想了一会,他也想不到什么,只迷迷糊糊记得昨天晚上自己醒来的时候还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站在自己床边,她们看自己醒来仿佛很高兴,只是现在不知道她们哪里去了。 挨到中午,林代真终于听到外面有开锁推门的声音。 木门被推开,一个只会在古装电视剧里出现的古代丽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她相貌秀丽,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身材苗条,穿着不知是哪个朝代的服饰,她步履轻盈,每多走一步路都无不透露出她那温柔端庄的气质。 古代丽人见林代真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自己,脸现喜色,她把手里一个怪模怪样的篮子放在地上,然后快步地走过来摸了摸林代真的额头。 感觉没什么异常之后,古代丽人把林代真从椅子上搀扶起来,安置到一边的床上用枕头垫着斜躺,她乌哩嘛啦说了一通话,林代真一句没听懂。 把他安置好,古代妇人转身去提刚才放在地上的那个篮子,只见篮子里放着一碗汤药和一碗米粥,她先把篮子放在木桌上,然后从篮子里取出那碗汤药。 林代真不敢违抗,捏着鼻子把比黄莲还要苦的汤药一口气喝下。 古代丽人见林代真一口气喝完了药,很是欢喜,她把药碗放回篮子里去,取出那碗米粥坐在床沿喂林代真喝粥。林代真仿若大病初愈,也不管口里的苦味,接过粥碗三五下就喝下了。 古代丽人非常高兴,站起来把林代真后面的枕头放下,扶着他躺下。 看眼前的古代丽人仿佛要离开,林代真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道:“请问这是哪里?” 古代丽人转身看着林代真说出句生硬地汉语道:“你是......宋人?” 林代真道:“我是问你这是哪里,还有你是谁啊?” 古代丽人道:“看你的模样,你一定是宋人。” 林代真听不懂眼前女人在说什么,他从没听过这么别扭的普通话,古代丽人走回来道:“现在中原归属金国,你虽属中原宋人,但你放心,奴家是不会歧视宋人的。” 古代丽人看林代真眼神迷茫,但她却以眼前男人能活过来而高兴,在此之前她还以为眼前男人会随时死去,此时她表情愉悦地道:“现在白天外面人多,奴家晚上再来接你回家。” 说完她欢天喜地提着篮子离开了。 林代真不知那女人在搞什么,说得话没一句是自己听得懂的,本来上午他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情况的,但出去的门却被那个女人反锁了。 想到这个,林代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大门后面一拉,外面竟又被那女人反锁。 熬到天黑,林代真再次听到外面有开锁推门的声音,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木门被推开,只见白天出现的那个女人举着个火把领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走进来,见林代真比中午之时的脸色还要好些,她高兴地道:“我们回家吧。” 她的话刚说完,领来的两个孩子就进去抱林代真用过的毛毯和枕头,林代真不知何去何从,只能跟着她们三人走。 走出那间旧房子,那女人领来的那两个孩子分别抱着自己用过的毛毯以及枕头走在前面,那女人对林代真说道:“你来了这里这么久,估计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的第一任丈夫叫乌林答安,这里的人都叫我乌林答氏,你叫什么名字?” 林代真道:“我叫林代真。” 那女人道:“你要原谅奴家之前把你锁着,村里的人与宋人有隔阂,我怕你被村里的人发现受欺负。” 林代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他已隐约猜到眼前女人之前把自己锁在那间旧房子里是为了不让村里的人发现自己,如果被村里的人发现,可能后果很严重。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躲躲藏藏的? 翻过一座山坳,绕到一条田间小道上,林代真远远看见几个穿着古装的人迎面走来,乌林答氏道:“等会有人问你什么,你不要说话,你也不要紧张,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行。” 林代真点了点头。 等前面那几个人走近,那几个人跟乌林答氏乌哩嘛啦说了一通话,当中还看了林代真几眼。林代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乌林答氏怎么说自己怎么做。 过了一会,那几个人与乌林答氏告别离开。 等那几个人走远,乌林答氏道:“金人与宋人在边界上时有战事,你属于宋人之事,千万不可对外人提起,对奴家两个孩子都不可以说,你记住了吗?” 到了这会,林代真终于回想起之前的事,那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一场意外,他隐隐约约记得当时载着自己老板以及老板的女秘书从外地参加一个展会回来,在经过一个Y型路口的时候,迎面有一辆卡车呼啸而来。为了躲避那辆卡车,他急拐弯之时却撞上后面飞来的另一辆车......。 眼前竟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时代,他已一迈千年来到眼前这个金戈铁马的时代。 第002章 克夫专业户 乌林答氏看眼前男人心不在焉,她又重复了一遍刚说得话。 林代真心想眼前女人把自己认作是宋朝人,现在金宋两国在边界上打仗,估计她怕自己是南宋人的身份暴露到时被金国朝庭强制遣返,亦或者是怕被当作是间谍论处,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个,林代真赶紧点了点头道:“嗯。” 不一会,林代真随着乌林答氏来到一座有四五间屋子组成的房子前面,乌林答氏那两个孩子早在房子前面等着,他们表情十分欢喜,也不知是高兴这一天有林代真这个客人来了,还是他们从小就生活地这么快乐。 乌林答氏打开家门,大厅里的灯估计是她去接林代真之前就点上的,这时为了更加明亮一些,她又加了一盏。 两个孩子把手里抱得东西找地方放好,就跑到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去玩了。 林代真看着大厅里的布罢,也只有古代关外人才会这么张罗,只见墙上挂着斗笠蓑衣以及两张兽皮,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一柄带鞘的猎刀,一看就是文物。摆在地上的家具奇形怪状,都是小动物小植物的模样,凳子像一朵蘑菇,桌子像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形状,没有上油漆,都是人工雕琢而成。 大厅的正中央设有三个灵位,上面写着一些歪歪斜斜的文字,林代真正想上前看看清楚的时候,乌林答氏已点燃三柱香,嘴里又开始说她那些乌哩嘛啦的话。 过了一会,乌林答氏乌哩嘛啦完毕,她把三柱香插入灵位前面的香炉里,接着她又点燃三柱香道:“你过来。” 林代真走过去。 乌林答氏把手里的三柱香交到了他的手里道:“你也给奴家三位亡夫上三柱香。” 林代真吓了一大跳,眼前女人竟有三位亡夫,看她的样子也不到三十岁,竟死了三任丈夫,克夫专业户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乌林答氏道:“奴家在此之前每天向上天祷告,求上天恩再赐一个丈夫,今天是第一百零三天了。老天爷终于开眼把你恩赐与我,奴家高兴死了,奴家的三位亡夫也一定会替我高兴,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丈夫,你快给他们上三柱香吧。” 说完她面露隐隐约约的羞色,虽然早些天她看林代真晕迷不醒,以为他会随时死去,但此时看林代真活灵活现,所以对他很满意。 林代真差点晕过去,想着眼前女人有三位亡夫,他即便一个人跑到眼前这时代来很寂寞,也不想做眼前女人的第四任亡夫。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乌林答氏便招呼她两个在外面玩耍的孩子进来拜见新爹爹。 在外面玩耍的两个孩子听见娘在屋里召唤,他们听话地跑了进来。 林代真一看那两个孩子都有七八岁,而眼前的乌林答氏虽说一副妇人打扮,但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想着哪有什么过程都省了直接当爹的,林代真道:“等……等一下。” 乌林答氏看着林代真道:“怎么?” 林代真道:“这两个孩子是你亲生的吗?” 乌林答氏点了点头道:“奴家嫁过三次,三个丈夫都是被招募至军营战死沙场,现在奴家第四次嫁你,你既然是奴家的丈夫,你自然也是我这三个前夫孩子的爹爹,你以后要视他们为你亲生的,不得反悔。” 两个孩子拉着林代真的手分别叫了爹爹后,露出无比可爱的表情,林代真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无可奈何地道:“乖啊,你们出去玩吧,我跟你们娘还有话说。 等那两个孩子跑出去,林代真一时竟不知对眼前的女人说什么好,自己一迈千年,竟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难道自己还可以选择拒绝吗?再说眼前女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乌林答氏看丈夫又心不在焉,还道他是饿了,她说道:“夫君你饿了么,奴家去给你备饭。”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林代真还真的饿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先吃完晚饭再说。 乌林答氏看丈夫是个正常人,心里放下心来,在此之前她看林代真一直晕迷不醒,伤势严重,她还担心即便把他救活过来,也会只有半条命,现在看林代真恢复正常,她这一天要做几个拿手小菜庆祝丈夫重生。 等乌林答氏在厨房忙乎半个多小时,林代真发现她分别做出了香料腌制的羊肉以及四个家常小炒,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到了吃饭的时候,乌林答氏招呼两个在外面玩耍的孩子进来洗手吃饭,林代真与乌林答氏面对面坐着,两个孩子亦面对面坐着。 两个孩子分别看了看林代真,然后道:“爹,娘,你们请吃饭。” 林代真想不到这两个孩子这么孝顺,忍不住摸了摸坐在自己右边小孩的头道:“你们真乖,这么小就这么懂礼貌。” 坐林代真右边的小孩道:“先生和娘都教我们,做人要有礼貌,这样才是好孩子。” 林代真笑道:“你们真乖。” 坐在斜对面的小孩道:“娘常常教导我们,有客人上门,我们要请客人先吃,爹爹是第一次到我家来,所以请你先吃。” 林代真面露尴尬,哪有孩子都这么大了做爹的才第一次上门? 直到林代真吃完第一口菜,那两个孩子才动筷子。 吃完晚饭后,两个孩子跑出去到村里找先生练汉字去了,看乌林答氏在收拾碗筷,林代真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乌林答氏道:“大的叫小胡,小的叫小该,都是我两个前夫取的,如果夫君你不喜欢,你可以给他们重新命名。” 林代真想了想,道:“小胡,小该还蛮好听的。” 乌林答氏道:“夫君喜欢就好。” 过了一会,乌林答氏从她房间拿出一只手机与一个防狼器交到林代真手里道:“这是夫君你来这里的时候身上带着的,这是什么?” 第003章 屠夫皇帝 林代真心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把手机带来了,防狼器是之前老板那个女秘书的,他没想到它也随着自己来到眼前这个时代,林代真怕跟眼前女人解释不清楚,接过来道:“就两个小东西。” 说完他要把手机和防狼器塞自己口袋里去,不过他猛得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口袋,他不知道自己的口袋跑哪去了。 原来林代真身上沾有血渍的衣服早被乌林答氏换了下来,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怪模怪样的古代袍服,领子从项后开到了胸前,腰间还套了条孙悟空才会穿的兽皮超短裙,他之前竟一直没有发现。 接着乌林答氏去厨房清洗餐具去了,林代真找了张椅子坐着开始捣鼓手机,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不过这会没有信号。 等两个孩子从村里教书先生家练字回来,乌林答氏领着他们去洗澡,两个孩子洗完澡安排他们去房间睡觉之后,乌林答氏道:“现在时辰不早了,奴家侍候夫君沐浴就寝吧。” 林代真愣住道:“沐浴?怎么沐?” 乌林答氏道:“夫君你随我来。” 林代真跟着乌林答氏轻盈的步子走,走到后面的浴室门口,乌林答氏道:“夫君在这等我一会,奴家去换套衣棠,稍会就来。” 过了一会,乌林答氏换上了一套半透明的白色薄衫,她本来就相貌秀丽,此时更显温柔。 乌林答氏拉着林代真的手道:“夫君快随奴家进来。” 走进浴室,林代真发现这会的浴室虽说比较原始,但五脏俱全,香料、换衣间、浴盆等等都有。 待把烧好的水倒入浴盆,试好水温,乌林答氏就要替林代真宽衣解带。 林代真从没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裸着身子过,这时很不好意思,乌林答氏道:“你我既已结为夫妇,夫妇之间应坦诚相见,难道夫君在嫌弃奴家么?” 水温合适,林代真管不了这么多了,想着眼前女人之前都有三任亡夫,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呢? 他好久没有洗过这么痛快的澡了,浴盆旁边还蹲着个女人给自己搓背,想着自己晕迷了这么长时间,身上脏得估计都要发霉,还带着浑身的晦气,他这时要把自己刷的干干净净,驱赶走身上所有的晦气。 差不多的时候,林代真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乌林答氏的脸红了起来,原来眼前男人不知不觉中灼热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胸脯处,在以往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抱住她,之前她侍候过三任丈夫,知道丈夫这个时候想做些什么......。 第二日林代真早早地爬了起来,乌林答氏却比他起得还早,她是一个传统勤快的女人,这会正在后院里洗衣服。 林代真走到后院,后院里有个专门洗衣服的天井,天井的低处有一条排水沟,排水沟与不远处一个菜园之内水沟接壤,估计碰到天气干涸,菜园水沟时的水可以用以浇灌正在生长的蔬菜。 菜园里搭着很多菜架,一些爬藤类的蔬菜努力向菜架上延伸,有些与菜架完全缠绕,遍布菜架,让整个菜园充满生机。 后院里靠近厨房的屋檐下放着两堆干柴,林代真见还有很多柴没有劈好,他捡起地上的斧头打算劈柴,乌林答氏放下手里的洗服走过来抢过斧头道:“夫君你的伤刚刚好,不宜乱动,这些事由奴家来就行了,你去陪小胡小该玩吧。” 林代真心想眼前这女人是不是所有男人的活都会干?看眼前这个情况,好像没有她是不会干的,什么织布劈柴,种菜养鱼她好像都会干,还这么解风情,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能遇到这么能干的女人,那真是发达了。 见眼前女人这么爱护自己,林代真不想太违背她的意愿,觉得等自己身上的伤完全痊愈之后再给她干活不迟。 一连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林代真无事爬到了附近的山上去。 在这距离二十一世纪八九百年的世界里,天地之间还保持着原始的初貌,这时没有人敢对高山大河不敬,远处是崇山峻岭,林木郁葱,连绵起伏,如诗如画,一阵微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在山上坐了一个多时辰,沿着可爱的山间小径林代真折回村里。如果再不回去,乌林答氏又会找来,她看着丈夫就有点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会不见就急着四处找。 乌林答氏之前三个丈夫都战死沙场,朝庭给了她一笔抚恤金,加上她平时勤快织布到集市上卖,所以她的生活虽说谈不上很富足,但养两个孩子还有节余,有余钱送两个孩子到村里的书塾学习。 林代真想这会的金国,依手机上查到的信息应该大部份汉化,否则就要被汉人赶回草原去放羊,一如蒙元不想汉化,结果被朱明赶回草原放羊去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乌林答氏怕不够供给,除了照顾自己两个孩子到村里的书塾学习,她天天忙着织布,织到一定的数量就邀村里的妇人们一起到集市上去卖,然后买些粮食和日常用品回来。 林代真无所事事的大半个月,也不知该些干什么,所以他向乌林答氏表示以后这种卖布和买东西一类的粗活就由自己来干。他想自己总得干点什么,不能老是依赖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处于生产力较为落后时代的女人。 但乌林答氏以林代真有伤在身不许他到集市上去。 从手机上查到,林代真现在所在地方叫东京辽阳府,所在的村子叫流木村,这时金国的年号叫大和二年,由一个叫完颜雍的人在做皇帝,按公元多少年来算此时是1162年。 就在去年1161年,金国第四任皇帝完颜亮率军大举南下进攻南宋,据手机上介绍完颜亮是个暴君,他的皇帝位置也是杀了上一任皇帝抢来的,而且这人极其好战,被很多反对派称之为“屠夫”,为了南下攻宋,竟连反对他南下攻宋的老娘都给杀了。 第004章 古代乡村民办教师 完颜亮兴师众众率军南下,不想反被宋将虞允文击败,驻守在东京的完颜雍趁机反攻完颜亮,政变夺了完颜亮的皇位,不但截断了完颜亮兵败想逃回来的归路,还废完颜亮为庶人。最后完颜亮走投无路,死于部下兵变。 金国第五任皇帝完颜雍上台之后,一改之前完颜亮的嗜战本性,与周边国家议和,专修德政,一年下来就有了效果,现在金国的盛世太平正逐渐上演。 等林代真身上的伤完全痊愈的时候,乌林答氏才允许他到村里的书塾接两个孩子放学。 到过一趟村里的书塾附近,林代真才发现原来眼前的流木村住了很多户人家,而且有很多宋人,看样子是外地迁来的,看他们与本地女真人相处的也很好,好像没有什么矛盾,不像鸟林答氏说得那么糟糕。不过他们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男人大部分在种地做挑夫,女人则呆在住得地方织布养家禽。 林代真找他们说过几次话,他们也不理他,倒是本地的女真人对他很热情,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回去问乌林答氏,乌林答氏支支吾吾也答不上来。 又过了半个月,林代真凭着自己出色的汉人口语在村里谋到一份类似教师助教的这么份工作,乌林答氏非常高兴,感觉自己丈夫还是能帮到自己。 林代真本来是想跟那些汉人一起到野外起种田的,但乌林答氏不许。 在村里的书塾上了几天班,林代真发现书塾里没有宋人的孩子,他心里想流木村有这么多宋人,难道他们的孩子都不需要接受教育的么? 有一次林代真带着小胡小该放学回家,在路上遇到一个宋人的孩子,他看那个孩子很可爱,年龄也到了上学的时候,只是他不明白那个孩子的家人为什么不把他送到书塾里来。 那次林代真走上前去跟那个可爱的孩子说话,那个孩子先是露出一副很害怕的眼神,随后就想跑开。林代真拦住了那个孩子,他问那个小孩为什么不到村里的书塾去上学。 那孩子不答,眼里满是惊恐之色,林代真心想自己也不像坏人,为什么这里的宋人总是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呢?书塾里的孩子都很喜欢自己,自己到眼前这个地方来还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这么防着自己呢?总不至于家里的乌林答氏死了三任丈夫,他们觉得自己早晚会成为乌林答氏第四任死去的丈夫,然后认为跟个死人说话不吉,避之唯恐不及? 还没过一会,只见一个宋朝妇人匆匆忙忙跑来,林代真刚要跟她说话,她就惊慌失措的抱着孩子跑开了,任凭林代真怎么叫唤她都不回头。 林代真看着自己带着的小胡小该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吗?” 小胡小该摇了摇头,小胡道:“小非他们不喜欢跟我们玩。” 林代真道:“小非是谁?” 小胡道:“刚才那个小孩就叫小非。” 回到家里,乌林答氏还和之前一样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看着她遮遮掩掩的表情,林代真猜到可能就是因为她死了三任丈夫的原因,有三便有四,谁愿意跟个即将成为乌林答氏第四任亡夫的人来往呢? 林代真也无所谓,他才不信这个邪,什么克夫之类的完全是迷信,再说乌林答氏前面三任丈夫是战死沙场,又不是死在家里,所以他觉得跟克夫没什么关系。 看乌林答氏在自己前面一副很惭愧的模样,林代真道:“没关系,我不会相信这些的,你之前三任丈夫是在沙场战死,与你没有关系。” 乌林答氏一愣,随即感觉到了眼前这一任丈夫对自己真切,她缓缓地道:“夫君你以后到村里不要再打听这一类的事情,宋人与金人有世仇,现在村里有这么多宋人也是这两年的事,他们不喜欢我们金人。” 林代真也一愣,他刚才说得可不是这个话题。 乌林答氏一笑,道:“当然夫君你除外,所以你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是宋人,小胡小该都不知道你是宋人,你一定要死守这个秘密。” 林代真点了点头。 再过了一段时间,林代真正式成为这时乡间的一名民办教师,可以单独授课。 这会的语文也简单,只有四书五经这么几本书,不过他还是觉得四书五经对于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有点难度,四书五经按理解能力上来看,至少要初中以上水平才行,于是他教孩子们更多的是《三字经》以及美术与自然之类的。 为了让孩子们更加科学的学习,摆脱那种死记硬背的读书现象,林代真会经常带孩子们到野外授课,尤其是讲述天文现象的自然之时,几乎全在野外授课。 书塾里的另外几位先生见林代真的授课方式独树一帜,让孩子们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给孩子们传授连他们都不知道的自然知识,他们非常高兴,感觉村里出了一位名师。 流木村所在的镇子叫太平镇,没过多久,就有在太平镇负责金国教育事务的官员来到流木村找林代真,希望他到镇上去任教。 这个时候的教师队伍由于受到时代的种种限制,其实水平很有限,为了让这个时代的孩子能接受更加良好的教育,林代真自然很乐意到镇上大的学校去任教。 可是乌林答氏死活不让自己丈夫到镇上去任教。 自从林代真来到眼前这个时代,乌林答氏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衣食父母,她不让林代真到镇上去任教,他只能不去。 不过这事过后,来找林代真的人就多了起来,他们有金国附近镇上的小吏,有穿梭于市井的走卒,有做买卖的商户,有生活在附近一带的女真小文人。 所以自从林代真到村里的书塾任教,书塾里的学生凭空多了一倍多,很多隔壁村镇的人都把小孩送到流木村的书塾来。 第005章 梦回大宋 乌林答氏从没想过丈夫有这个本事,他之前还以为丈夫身无几两肉,只能勉勉强强传宗接代以及做个生活伴侣的能力,她没想到丈夫竟比书塾里的先生还更会教书育人。 她一方面替丈夫高兴,另一方面在心里也有些担扰。 让林代真不明白的是,在他的学生里,竟还是没有一个宋人的学生,他不明白为什么? 这一天乌林答氏终于告诉他了实情,她说生活在流木村的宋人其实大部分还是金人家里的奴役,只有小部份才在这两年被现在的皇帝赦为平民,所以她们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乌林答氏道:“夫君你是宋人,我之所以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 林代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他有气愤地道:“哪有这样的,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乌林答氏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从来不会歧视宋人。之前村里要分给我宋人做奴役,我都不要,而且我也不让村里人知道你是宋人。” 看着眼前的女人,林代真突然有点感动,不过他现在急着要解决的问题是金人与宋人平等接受教育的问题。 乌林答氏道:“现在的金国皇帝这两年不断下令赦免宋人为民平,我想用不了多久,流木村里就不会有宋人奴役了,夫君你再耐心等等吧。” 林代真心想自己即便知道真相,凭自己这时一个乡村民办教师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能耐心的等。 有一次林代真背着乌林答氏偷偷来到镇上,他没想到那次竟发现了自己更为恼火的事。 原来生活在太平镇这一带的金人可以对宋人强买强卖,找到个什么杂七杂八的理由就让宋人做不成生意,金人可以随便找宋人的麻烦,而宋人却只能对金人无限忍让。 从镇上回来后的林代真总算明白乌林答氏为什么不让自己到镇上去的原因,流木村的民风较为淳朴,不会出现那种严重欺压宋人的事件,但镇上的情况就不一样。宋人买同样的东西经常要比金人买的时候贵,而卖同样的东西,宋人也只能比金人卖的便宜,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从镇上回来的林代真垂头丧气,再想到流木村里汉人孩子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他感觉眼前这地方不可久留。而这一天乌林答氏却兴高采烈跑回来,因为她的布今天在集市上卖了个好价钱,她要与丈夫分享这份喜悦。 可是乌林答氏没高兴多久,林代真就表示自己不想留在眼前这个地方,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要带着眼前的女人以及两个孩子到南方去生活,南宋才是礼仪之邦,不像眼前这些北方蛮子,就会欺善怕恶,歧视宋人。 接着林代真说了一大串对金人不满的话,乌林答氏低声地问:“你今天到镇上去了?” 林代真道:“嗯,我们收拾一下东西走吧,我们不要呆在这个这么多野蛮人在的地方。” 乌林答氏不知怎么安慰丈夫,她当然不可能带着孩子跟眼前男人到南方去,她的祖祖辈辈生活在流木村,她已经离不开眼前这个流木村了。再者宋国远在东京的千里之外,先不说自己跟眼前男人到南方怎么生活,现在在金国境内以前被女真人征服的契丹人到处叛乱,万一在路上遇到契丹人叛乱,反而害了丈夫和自己的两个孩子。 林代真看着乌林答氏不愿跟自己走,道:“你不走我走。” 说完他进房间里收拾东西,他说做真做。趁丈夫不备,乌林答氏拿了根绳子把丈夫绑了起来。 林代真想不到乌林答氏身材苗条,却有这么大力气,居然可以一个人把自己绑起来。他这会后悔没在二十一世纪练几下再过来,乌林答氏就是以他是老天爷赐给她的为由不许他离开,一个人走也不行。 不管林代真怎么骂她野蛮人,乌林答氏就是不放了他。 到了晚上乌林答氏两个孩子从村里的书塾回来,乌林答氏才开口说只要林代真不再有走的念头,她就放他出来吃饭。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答应。 其实林代真这会也没能力到南方的宋国去,他路都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和洛阳现在都是金国的统治区,一路关卡重重,没飞机和火车,不走几个月休想越过这两个地方。他只是气不过在镇上的宋人这么被金人欺负。 再者他在南宋一个人都不认识,回去了也白回,说不定真死在半路上都难说。 幸亏林代真穿越的时候带了手机来,呆在眼前这落后的地方还可以知道外面世界的情况,否则非要老死在眼前这个流木村不可。 想来想去,林代真还是觉得有必要等待时机回南宋,至少南宋还保持着汉人文化,有汉人在的地方,至少自己会习惯一些,不像眼前这流木村竟像一个母系社会。 如果要强行要走,乌林答氏肯定会再次加以阻拦,林代真只能等待机会,走一步算一步。 乌林答氏见自己丈夫被绑了一次后变得老老实实,信以为真,只是一味的好言相劝,不再时刻看着他。 之后林代真装模作样到村里的书塾教书育人,每次他下课回家,乌林答氏坐在家门口就像等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一样。 她不知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比这个时代的人复杂了近一千年。 又过了一个多月,林代真觉得不能再等了,一次趁乌林答氏到集市上去卖布,他备齐食物,还偷了乌林答氏一点钱,留下一封书信拿着把柴刀跑出了流木村。 他先在手机上查清楚了回南宋的线路。 沿着官道向西走半天,林代真带来的食物就被一群不知哪冲出来的汉人抢个精光,乌林答氏果然说得没错,越往西走,治安越是混乱。 林代真向那群汉人反复解释自己是汉人,于是他的钱也被抢了。 他又累又饿,钱也没了,只能到一间寺庙里去过夜。 第006章 先下手为强 幸亏林代真出来的时候穿了一身女真族人的服装,住持没有为难他,还给了他一点食物和一个休息的地方。 在寺庙里当夜睡觉的时候,林代真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必须回到南宋去,如果金国不汉化,他就天天给宋国朝庭上书北伐金国,如果金国还是不汉化,就像后面朱明把蒙元赶回草原上去放羊一样把金国也赶回东北去。 想到这个,林代真莫名其妙突然有了信心。 一夜无事,第二日寺庙里的住持又给了林代真一些水和食物。 与住持告别后,林代真继续向西行去,他要向西一直走到中都,然后南下回南宋。 到了中午的时候,林代真走到一个集市,找人一打听,这里还没有脱离辽阳府的管瞎范围。 林代真正想找个地方纠结一会,突然集市上一声哨响,紧接着一阵锣鼓声敲响,集市上的商贩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四处逃窜,两边的商铺也纷纷关上大门,仿佛台风要来了一般。 林代真找人一问,才知道是匪军要来了。 “匪军”? 林代真正想找人问清楚的时候,街上的人已跑个精光,刚才还精龙活虎的集市,没一会功夫就变成一个死亡之谷,不见一个人影。 他心想刚才那些人口里所说的“匪军”,不会说是宋军吧?因为这里的金人那样对待宋人,宋人起来反抗也很正常。 因为起义是需要武力的,林代真一想自己昨天拿着把柴刀还被人抢光,手无缚鸡之力不适合起义,他正想找地方躲一躲,一大队人马尘土滚滚地进入集市。 带队的将军骑着一匹棕色大马,脸上一条刀疤直扯到下额,甚是血腥,他下令带来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 几十个士兵搜了半天,结果是只搜到林代真一人,其他的人不是躲地窖去了,就是躲野外去了。 士兵把林代真押来交差,那将军一看是个金人,又不像是有钱人,下令拖下去杀了。 林代真头皮一麻,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那将军看了看林代真,道:“你是宋人?” 林代真拱了拱手道:“回将军,在下正是……正是宋人,我也是实在看不惯金人的所作所为,所以才逃到这的,这会我正在找组织呢。” 那将军道:“你是宋人,为什么穿着女真人的衣服?” 林代真道:“我是从流木村逃出来的,路上那么多女真人,如果我不穿他们的衣服,我怕他们揍我。” 那将军一想有道理,哈哈一笑,下令士兵放了林代真。 眼前这支军队的将军叫周柄,是个汉人,他一直在东京一带招揽反金人士,几个月前正式成为契丹人首领移剌窝斡的一支偏师,日常的工作除了在本地搜集金军的情报,还负责骚扰驻守在本地的金军。 移剌窝斡是目前金国本土反金最主要力量的领导人之一,去年年底在临潢府称帝,临潢府就是二十一世纪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境内,率众五万,严重威胁着现在金国皇帝完颜雍的统治。 这时林代真脑海里对移剌窝斡这人仿佛一无所知,他是认为周柄是宋人,就应该帮南宋。 南宋是文明之邦,比之前契丹人建立辽国文明先进,现在辽国被金国所灭,北宋也被金国所灭成了南宋,周柄没有理由只帮契丹人复国不帮汉人复国。 周柄看林代真好像有点学问,他正需一个参谋,用以方便自己的运筹帷幄,于是他向林代真伸出了招揽之意,希望林代真留在军营做他的帮手。 林代真感觉周柄的军队早晚都得回归南宋,索性加入到周柄的军营里来,他心想混在军队里自己至少可以不用担心被抢,随便为周柄做点事还可以混个温饱。 不想周柄带得的军队不往西走,而是一直往北走,一直往北走的目的地是蒙古,林代真的目的地不是蒙古,于是他要叫停。 但周柄执意要到蒙古去帮那个叫移剌窝斡的契丹人恢复辽国,想到眼前这些什么金国、西夏、吐蕃、南宋之类的国家最后全部被蒙古所灭,林代真道:“既然将军没心思回宋国去,不如修书劝你们的皇上进攻蒙古吧,他们才是辽人真正的心腹大患,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周柄道:“你说哪去了,之前蒙古诸部对金称臣,自从皇上在临潢府称帝,蒙古先是举旗不定,现在蒙古诸部都改对辽国称臣。我现在军营里还有不少蒙古诸部的兄弟,我们跟蒙古是友非敌。” 说了大半天,林代真说服不了周柄,只能作罢回自己的军帐休息。 回到军帐用手机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林代真吓了一跳,原来是周柄所跟的这个契丹人皇帝移剌窝斡1162年率兵攻泰州不下,转战各地,最后被金军击败,败走西夏之时,被部下兵变擒住献给了金军。 林代真今年就是大和二年,公元1162年,也就是今年那个叫移剌窝斡的流亡皇帝就会兵败身死。周柄跟着的这老大今年一挂掉,他带得这几百人自然不堪一击,很快会作乌兽散,甚至被金军全部歼灭。 这一夜一过,林代真急急地去找周柄想说明他跟的那老大的下场,希望他回头是岸。周柄却不在,站岗的士兵告诉他将军昨晚去“打草”现在还没回来。 站岗士兵嘴里说得“打草”其实就是打劫,周柄一直没有军费来源,就用“打草”的这种方法去抢东西当作自己军费的来源,林代真被带到军营的那次,也是他们“打草”的行动之一。 林代真心想还说是义军,到处抢掠,这哪跟“义”字占边,怪不得女真人一听说他们来了,都大叫是匪军。 到了中午的时候,周柄才迟迟回到军营,林代真来到他军帐外面要见他,站岗的士兵又通知他将军在休息,有事晚上再来。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林代真总算见到了哈欠连连的周柄,他倒不是真要帮这帮强盗,他是觉得如果现在的契丹人皇帝移剌窝斡进攻吉林兵败身死,就没人看着蒙古诸部,最后蒙古坐大把眼前所有的国家都灭了,他要防范于未然,想方法对蒙古先下手为强。 第007章 打土豪的作风 如果被蒙古诸部崛起,那南宋最后也要跟着完蛋,为了保先进的南宋文明,林代真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去劝导周柄,他是想为眼前这个时代做点事,不想白活于天地间。 他在二十一世纪浪费的时间太多,他不想跑眼前这时代来了还在浪费时间。 林代真来找周柄的目的是建议他立刻修书给他们皇上,建议他们皇帝不要去进攻吉林,目前最主要任务是灭了蒙古这个未来的大患。 周柄中午才“打草”回来,这回收获众多,足足一车财宝和十几车粮食,他兴意正浓地道:“吉林?哪个吉林?” 林代真想了想,道:“是泰州。” 周柄一笑,道:“林兄你多虑了,现在皇上在临潢府。” 林代真道:“可是他过不了多久就会率兵去攻打泰州,你叫他千万别去,那里是女真人起家的地方,女真人数目众多的聚集之地,没那么容易攻陷。” 周柄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会率众进攻泰州?” 林代真道:“呃……我猜到的。” 周柄道:“如果要从临潢出兵攻金,泰州与沈州是首选。我想林兄你是想多了,泰州现虽是金人管控,但那想要复国的契丹人残余势力不可小看。” 林代真道:“但是……。” 周柄道:“你别这么啰哩八嗦,每次都是这种拥金反蒙之事,我们当务之急是反金,不是反蒙,你的立场有很严重的问题,你幸亏是碰到我,否则有你好看的。说点高兴的事吧,昨夜本将军‘打草’收获甚丰,等会我们好好喝一杯。” 说完他令人准备酒菜。 林代真实在没心情跟他喝些这样的东西,况且他也喝不惯这个时代的酒,他以身体不适告退。 周柄表示无所谓,感觉所谓的读书人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他今天打草还顺带打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回来。 高兴之余,周柄还不忘叫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去沐浴更衣,到军帐去侍候林代真去,有福大家一起享,这样才能显示打土豪的作风。 林代真跟周柄告别后到军营的浴室洗澡,想着周柄不愿修书劝他们皇上不攻泰州,到时蒙古在他们后方崛去,最后把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南宋给灭了之事,林代真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他随便洗了几下,就打算回去睡觉,打算后面再见机行事,实在不行,自己一个人溜走回南宋去得了。 林代真拿着浴具钻进自己住的军帐,只见有一个穿着薄衫的姑娘坐在里面,他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走错地方了。 同时他想自己跟着周柄有些天了,居然不知道军营里还有这么个漂亮姑娘,不出意外的话那姑娘又是侍候周柄同眠的女人。 退出军帐的林代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时他猛得发现眼前的军帐是自己住的地方,那姑娘是谁?是那姑娘走错地方了吧? 林代真再次蹑手蹑脚的把头探进去,只见那女孩子容貌娇美,身材苗条,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泪花。 林代真当然不知道周柄带着军队出去打草,也包括打人。林代真边走进去边道:“这位……美女,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好像是我住的地方啊?” 那女孩子不说话,只是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林代真的前面,接过林代真手里浴具放在一边,然后把林代真拉到床边,要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林代真刚从浴室回来,身上也没什么解的,就一件衣服。 他弄不明白眼前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这么开放还是怎么着?他来这个时代还没多久,就先后有两个女人主动替自己宽衣解带过了。 不过眼前这位女孩子与之前乌林答氏不同的是,乌林答氏当时是既羞涩又渴望,而眼前这位女孩子却含着泪花,仿佛十分不愿意。 林代真虽然很享受眼前女人的侍候,但还是忍不住问:“这位美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认识我吗?” 眼前那女孩子还是不说话,只是暂停了替林代真宽衣解带。 林代真道:“你放心,我现在算不上什么坏人,只是交友不慎,不小心落到这个军营里来的。如果可以帮你的话,只要你说出来我会尽量帮你的。” 这女孩子看林代真面善语柔,终于开口说道:“我跟父母哥哥一家本是开封人氏,我叫苏禾,中原沦陷之后我家被金人强制搬迁至东京在金人家里做奴仆。一年前皇上下令放我们当中的一部份中原汉人为平民,我们就生活在这附近的土桑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做宋人。不想昨夜来了一帮军官,起初我们看他们是宋人,还以为是宋军来接我们回南方的,没想到竟是……。” 说到后来,苏禾泪如雨下。 林代真道:“天啊,我还以为他们只抢女真人的东西,没想到他们连汉人的东西也抢。” 苏禾道:“如果光是我被他们抢来也就算了,可怜的是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哥哥,都被他们给杀害了……。” 林代真从床底下拿出一小袋铜钱塞到苏禾手里道:“你走吧。” 苏禾伤心更甚,道:“现在我的父母和哥哥都被他们杀死了,其实早生无可恋,我现在只想着给父母和哥哥报仇,我哪都不想去。” 林代真道:“那家伙五大三粗,又那么能打,这仇怎么报啊?” 苏禾其实一直也感觉报仇无望,现在被林代真的话一证实,她更加无望。 她突然心头一狠,抽起一边林代真的佩刀,要当场自刎。 林代真忙抢回佩刀道:“你也别这么想不开,没有办法可以想嘛。你先别自寻短见,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对付他好不好?” 苏禾道:“你是那恶人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林代真道:“我说了是我交友不慎,之前我没地方去,见他是汉人,就跟他一起以为可以回南方的宋国。没想到这家伙比金人还狠,我现在很后悔留在这里,我也想离开这里,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苏禾道:“这么说你不是坏人?” 第008章 分明是赶去收尸 看苏禾像邻家小妹一样,既可爱又叫人心生怜悯之心,林代真道:“我当然不是坏人,你要干掉那恶人我同意啊,我也想干掉他,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苏禾道:“现在那个恶人身边那么多个士兵,睡觉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给他站岗,我根本杀不了他。” 林代真心想周柄跟着是契丹人首领移剌窝斡,按手机上给自己回馈的信息是移剌窝斡虽然去年年底就在内蒙古称帝,但今年他会进攻泰州,然后失败,流亡西夏的时候被他部下兵变捉住献给了金国。 周柄作为移剌窝斡的一支偏师,移剌窝斡都最后兵败身死,没有理由他会安然无恙。 林代真道:“你放心,现在周柄的靠山虽说在临潢府声势浩大,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金国根基稳重,势力直透中原,周柄跟的那老大很快会失败的。” 苏禾道:“那个那罪该万死的人叫周柄么?” 林代真道:“对啊,周柄领的那支不是代表宋国的军队,他那支是替契丹人复国的军队,所以只要他在临潢府的靠山契丹人皇帝一失败,他领的军队就会战败。” 听完这些,苏禾的寻死之心才有所缓和。 周柄上一次“打草”收获甚丰,一连数天,不再出去打草。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正因为现在契丹人到处在金国地盘上叛乱,金国只是一门心思对付契丹人的叛乱,对于类似周柄带得这种军队,他们无暇以顾,至于周柄“打草”屡屡得手。 因为很少失手,周柄渐渐爱上了“打草”,走哪“打草”到哪。打得多一点,周柄就多休息一会,如果打得少,他就带着人多出去几次。 上一次的“打草”足够周柄吃半个月的,于是他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士兵们军营里舞刀弄剑,用以证明自己不是白做眼前这帮人的老大。 林代真看周柄一人可以打倒十来个士兵,苏禾想要亲手报仇是比较难的。 除了舞刀弄剑之外,周柄还让“打草”回来的那些女人在军帐里跳舞,他不许那些女人穿过多的衣服,只让她们随便掩遮一下就在军营起舞。 那些女人迫于周柄的暴力不敢不从,加上周柄骗她们说只要跳完舞就会放了她们,那些女人只能从命。看着眼前那些女人婀娜多姿,趁着酒兴,周柄会当场对着那些女人胡作非为。 林代真实在忍受不了周柄的为非作歹,但又无可奈何,每次周柄派人来相请他过去欣赏舞蹈,饮酒尽兴,他都一概拒绝,以此作为对周柄的抗议。 过了数日,临潢府果然有发来密函,辽国的流亡政权皇帝移剌窝斡要兴兵攻金国的泰州,移剌窝斡令周柄领兵来泰州增援进攻,不得有误。 周柄想起之前林代真叫自己修书劝移剌窝斡不要进攻泰州改攻蒙古之事,这会他感觉林代真仿佛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本事,于是派人把林代真找来,要商议对策。 此时林代真当然还是不希望移剌窝斡攻泰州,因为移剌窝斡一死,又少了一个看住蒙古的军阀,蒙古崛起的越快,南宋就灭亡的越快。 周柄道:“但皇上在临潢已顿装待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即便劝周柄不到泰州去增援,也改变不了移剌窝斡最后兵败的结局,相反不去增援,移剌窝斡只会败得更快。 过了一天,周柄向士兵们下令向泰州进发。 周柄带的是一支反金国的军队,在金国统治的地方,只能晚上行军,白天一般都躲在野地里安营扎寨休息,顺带找地方“打草”。 利用晚上的空余时间,林代真跑到附近的山头翻手机看了一下古代中国的东北地图,看看泰州到底还有多远,可是不幸发现金国的地图里居然没有泰州,而那契丹人移剌窝斡称帝的地方临潢府倒找到了,就在吉林省的旁边。 肇州、隆州、信州都找到了,再翻了几张网上的金国地图,还是没找到泰州在哪。可能是二十世纪与二十一世纪研究古代金朝的历史的学者本来就少,以至于整个网络就那么几张金国地图。 林代真再翻下去,连二十一世纪江苏泰州的地图都翻了出来。 他只能去找文字,找到的文字如下:泰州是辽金时期的一个军事重镇,在辽金的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泰州是辽兴宗时建置,据记载,“泰州,德昌军,节度。本契丹二十部族放牧之地。因黑鼠族累犯通化州,民不能御,遂移东南六百里来,建城居之,以近本族”,属于辽代上京道,东北路统军司的所在地,是契丹族的核心区边缘地带。 金国建立后沿袭之前辽国的设置,在海陵正隆间,置德昌军,隶上京;在金世宗大定二十五年(公元1185年)罢之,承安三年(公元1198年)复置于长春县,以旧泰州为金安县,隶焉。但泰州作为金代控制东北及蒙古各部落的中心地位一直未变。” 这段资料说明泰州是在大定二十五年被撤掉,但现在是大定二年,居然就找不到泰州了。林代真回头一想,也许这张二十一世纪人作的地图,本就是作的大定二十五之后的,那么现在的泰州应该是被改名后的长春县。 林代真再看一下手机上的地图,发现从辽阳到长春县虽说在地图上只有一小段,但按地图比例来算,以周柄现在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军速度,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达。 他早就劝周柄的行军速度加快一点,好到时见到移剌窝斡本人当面分析蒙古崛起的利害,让移剌窝斡改而去进攻蒙古,打蒙古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周柄不听,行军速度像蜗牛一样,走走停停,哪里像是去给移剌窝斡支援作战的,分明是慢慢赶去给移剌窝斡收尸的。 回到军营,周柄又带着人出去“打草”了。 周柄带的军队一直向外宣称是起义军,自视为是反金国朝庭的正义之师,林代真心想所谓的义军是不是都不拿百姓家里一针一线的?只拿百姓家的财米牛羊,因为针跟线不值钱,财米牛羊才值钱。 第009章 不要本的买卖 总之林代真感觉这个世界上所谓的义军非常虚伪,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总让老乡们贡献这贡献那,还不拿老百姓家里的一针一线,光拿人家财米油盐,这算哪门的事。 苏禾看林代真时不时的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手里玩弄,好奇地问:“大哥你手里是拿的是什么啊,还会发光发亮,是什么宝物吗?” 林代真想跟她一时解释不清楚,道:“你拿去看一下吧,不过过会要还给我。” 苏禾高兴接过手机,在上面不停地按着,看着屏幕上出现一些阿拉伯数字,苏禾惊喜地道:“这个东西好神奇啊,上面会显示1234之类的数字。” 林代真道:“对啊,你现在还给我吧,过会我怕没电。” 苏禾道:“没电?什么意思?” 林代真指了指眼前的油灯道:“电就是能用来照明的,跟这个差不多。” 苏禾看着眼前的油灯道:“可这个是火,碰一下就会烫手,这个东西发出来的光不会伤人。” 林代真无法跟这个时代的人解释清楚电的来龙去脉:“总之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以后你能不能报仇,说不定就指望它。” 苏禾一听,赶紧将手机还给了林代真。 过了几日,林代真就跟着周柄来到沈州。 沈州亦也是金国的军事重镇,除了是军事重镇,沈州还是贸易的聚集之地,这里虽然与辽国移剌窝斡称帝临潢府不远,但南来北往的贸易队伍洛泽不绝,是买卖交易的聚集之地。 周柄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当地的情形,听完报告,他眼珠子都快掉地上,据探子回报城中富贵人家极多,沈州城人口也极盛,甚是富裕。 林代真一看周柄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着“打草”。 周柄这家伙其实跟水浒里的宋江差不多水平,是个大碗吃酒肉,小秤分金银的主,到处打土豪,没有长远规划,只想着在金国较富庶的地方干这种不要本的买卖。 所谓的帮移剌窝斡复国,也只是周柄口头上说说的,移剌窝斡早发来密函要其去增援进攻泰州,以他目前像蜗牛一样的行军速度,估计移剌窝斡挂在泰州,他的人马都还没有到泰州,到泰州去给移剌窝斡收尸别人都嫌他慢。 在城外十几里处一个隐密的地方扎好营后,周柄就跟手下几个头领商量着“打草”事宜。 周柄当然想进沈州城去打草,但沈州城里有重兵把守,自己区区只有几百士兵,进城去抢无疑是去送死。 到了晚上,有探子来报说在城外东南方向发现一个可以“打草”的地方。 周柄一听大喜,立马点齐兵将出发。 大概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军营突然一顿骚乱,原来周柄“打草”失败,反被对方擒住,逃回来的人正在请军营的副将定夺。 苏禾一听到消息,惊喜若狂,他早就想杀死周柄替父母与哥哥报仇。 二人等了一会,留守在军营的副将已率着两百人马救周柄去了。 回到军帐后林代真怎么也睡不着,自己跑这个时代来竟跟上了这么一伙强盗,林代真想来想去,还真不如跟乌林答氏呆在辽阳府的流木村里强些。 苏禾因为听说周柄被金人捉住,感觉自己的大仇得报,早在一边睡得死气沉沉。 过了一个多钟头后,林代真赶紧把她叫醒。 林代真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苏禾道:“那个副将肯定打不过金人,以后这里就那副将做主,那个副将比周柄善良一些。” 林代真道:“善良一些的强盗还是强盗,你准备一下,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苏禾道:“周柄不在,我们为什么还要走?” 林代真有些烦躁地道:“你不走我走了啊。” 苏禾没办法,她现在身边只有林代真一个熟人,如果他一离开,就算大仇得报,自己也不知下一步怎么办。 军营的人马基本上都被那副将调去救周柄,只留下十几个人,二人很快摸出军营。 来到军营外面,突然远处马蹄声大作,一百多人举着火把杀声震天的杀来,为首的一人大概二十几岁的年纪,面露英俊之气,他身披铠甲,手里绰着长枪。 军营那十几个人哪能抵挡这股杀声,没抵抗几下就都被放倒,有几个见状想逃,刚逃至军营外面,就被外面埋伏的人砍倒。 然后那为首的年青将领下令放火烧了军营。 二人看他们的人马慢慢的搜索过来,林代真拉着苏禾就跑。二人一口气不知跑了多少路,见后面没有追兵,二人才慢慢停下来休息。 苏禾气喘嘘嘘地道:“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林代真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周柄‘打草’的时候得罪了他们遭到报复。” 苏禾道:“我看他们好像是宋人。” 林代真道:“周柄也是宋人。” 一提起周柄,苏禾顿时对在金国土地上的宋人毫无好感,这里的宋人有时候还不如金人,一如二十一世纪很多自己的同胞,无恶不作,专欺同族,比当年的日本军还要狠,天天干着鬼子进村的事。 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林代真起身道:“我们走吧。” 苏禾低声地道:“我们现在打算去哪里?” 林代真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苏禾的表情立即很茫然,林代真见状,道:“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我还不是夫妻。如果你不想跟我走的话,我们就此分别,我包袱里有五百铜钱,我分你一半,或者分你三百,我们就此分手吧。” 苏禾一听急了,道:“大哥我不是这意思。” 林代真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禾道:“我刚才在想我死去的父母和我的哥哥,想起他们无辜惨死,我心里伤心难过。” 林代真道:“原来是这样,我想你的仇差不多报了,周柄惹上刚才那帮人,估计现在脑袋已经搬家了,那帮人明显也不是好惹的。” 第010章 快刀斩乱麻 二人又走了一个多钟头,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突然看见眼前有一座很大的庄园,一看就是户有钱的人家,苏禾道:“大哥你在这休息,我去前面讨些水回来。” 林代真累得坐在地上,他从小就不喜欢运动,这段日子他不停地赶路,加上刚才又跑了一两个钟头,早有些挨不住,他看着苏禾道:“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先走了吧?” 苏禾看着林代真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就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一个人走。” 林代真忙道歉地道:“那……那我错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我实在走不动了。” 看苏禾远去的背影,林代真感慨万千,别人穿越回古代不是做王爷就是做公主,自己回来却做着个难民。 想到这,林代真突然怀念流木村的乌林答氏,这个少族民族的勤劳女人,为了家庭她什么都愿意做,现在自己为了回什么南宋,居然沦落到这种兵慌马乱的地方来,刚才还差点被烧死在周柄的军营里。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苏禾终于带着一些水回来,苏禾看林代真还在,她仿佛有些感动地道:“大哥,你快喝水。” 林代真道:“你刚才是不是又受什么委屈了?” 苏禾道:“没有,那家人的小姐很好,她不但给了我水,还给了我一些钱。” 说完她从身上拿出一小袋钱来,苏禾看着林代真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以为大哥会觉得我是个累赘,趁我去讨水的时候你一个人走掉……。” 林代真道:“怎么会呢,你不嫌我是累赘就行。” 苏禾看了看林代真的眼睛,突然低声地道:“我跟着大哥也有一些时间,我们宋人女儿家最是注重的是‘贞洁’二字,我从小父母和大哥就这么教我,所以我想如果大哥不嫌弃我,我以后就嫁给你做妻子,不知……。”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林代真却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自己到这个时代才多少天啊,就要娶两个女人和做两个孩子的爹,问题是眼前的林代真可以有两个妻子和做两个孩子的爹,但过程呢,怎么总没有过程的? 很多男人只是想享受制造孩子的过程,而不是抚养孩子的过程,但制造孩子的过程呢,哪有这样省略的? 林代真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突然伸手把眼前女人拉了过来走到一边的暗处,他这次要替眼前女人宽衣解带一回。 苏禾不明白林代真想干什么,道:“大哥你做什么?” 林代真道:“先办正事,再谈婚嫁。” 苏禾这才明白林代真想干什么,她挡住林代真的手道:“大哥别......。” 林代真道:“别磨叽了,麻利点。” 苏禾红着脸低声地说道:“大哥如果真的喜欢小妹,小妹早晚都是大哥的人,只是......只是我们要等到成亲的那天才可以......。” 林代真心里失落,自己在眼前这个时代居无定所,此时能不能重新找到安身之地都是个问题,哪里能去想以后的事情。 苏禾怕眼前男人失望,生怕眼前男人弃自己而去,她看着林代真低声说道:“大哥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如果你答应娶我为妻,我可以......可以跟你......只不过到时你不要忘了今天的承诺......。” 林代真一听可以眼前女人答应了,急着又来扯眼前女人身上的衣服。 眼前女人按住林代真的手说:“大哥你还没答应我呢?” 林代真哪管这个,一把把眼前女人按倒在地上。 自从来到眼前这个荒凉的古代,他实在压抑的很,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不是很喜欢之前流木村的乌林答氏,他认为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种对她的感恩回馈,但面对眼前这个叫苏禾的女人则完全不一样。 他这一次要把需要的东西全部从眼前这个叫苏禾的女人身上索取回来。 林代真的手在眼前女人的身上无休无止,眼前女人竟然流泪了。林代真一愣,暂停了手上的继续。 再过了一会,眼前女人还是流泪不止。 林代真有些烦躁,感觉眼前女人就是麻烦,一套下来加起来的时间最多十多分钟的事情,偏偏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曲一样,弄得自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见眼前女人流泪不止,林代真爬到一边的地上坐着不说话,同时感觉内心孤独,不知自己意欲何为。 眼前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林代真的一边不敢说话。 如果林代真一定要,她也不敢拒绝。 只是她伤心眼前男人没有答应娶自己为妻,如果他要了到时又不娶自己为妻,她怕自己以后不敢再面对眼前这个世界,想到这个,她才不知不觉落泪。 过了一会,苏禾鼓起勇气拉了拉林代真的衣袖低声道:“大哥,你怎么啦?” 林代真道:“还是算了吧,你嫁给我怎么合适呢,我觉得你还是找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嫁过去,然后才会有幸福。” 苏禾道:“自从父母和哥哥被周柄那个坏蛋杀了后,我本生无可恋,现在那个坏人遭了报应,也算是给父母和哥哥一个交待。自从我第一眼看到大哥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哥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我相信如果我的父母和哥哥在世,也一定会喜欢你。” 林代真道:“可是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五百钱。” 苏禾道:“钱我们可以以后再挣,我会织布,我也会学他们那些女真女子一样,织了布就拿到集市上去卖钱……。” 林代真实在想不到古代的女子真的这么痴情,如果在二十一世纪,眼前这女人绝对是男人眼里的香饽饽。 不过这会林代真没这个心情,在这种兵荒马乱的环境下,自己会不会莫名其妙死在眼前这个地方都是个问题,极时行乐快刀斩乱麻可以,娶妻一说他真不想。 苏禾见林代真不说话,道:“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林代真道:“不是啊,我……我成过亲了。” 第011章 初遇第一美女 苏禾一听,半信半疑地道:“大哥成亲了?那嫂子呢,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林代真道:“是这样的,她在辽阳府的流木村,她叫乌林答氏,不,她姓乌林答。” 苏禾不禁有些失望道:“那嫂子是女真人吧?” 林代真心想这时的汉人一提女真人,难免心里自卑,自己家国不在,寄人篱下,林代真道:“对啊,不过你也不要失望,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她长得黑咕蹓啾的,跟你没办法相比。” 苏禾低下头轻声地道:“如果你跟嫂子不介意,我愿意做小......。” 林代真道:“什么?” 苏禾也感觉自己有点委曲,她出身大家闺秀,要不是北宋被灭流落到异国它乡,家人还被自己同胞残忍杀害,她岂能沦落到做小,苏禾轻推了林代真一把脸红红地道:“你听到了还问?” 不提乌林答氏还好,一提林代真突然想起干脆回流木村得了,过不了多久辽国的移剌窝斡要攻打泰州,呆在沈州一带不满金政权的契丹人和宋人必定云集响应,到时场面肯定很混乱,先回流木村避一避也好,只是他现在找不到回流木村的路了。 林代真站起身来道:“要不这样吧,反正没地方去,不如我们现在回流木村躲一躲吧。” 二人刚要走路,突见前面有个黑影窜过来,林代真一看是周柄,他竟然还没有死。 苏禾看是周柄还活着,并且是一个人,面露杀机。 周柄猛得见到是林代真二人,狼狈地道:“看到你们我真高兴,我刚从赵氏矿厂逃出来,我们得快走,过会他们要追来了。” 周柄人高马大,还是个军人,一般的人就算有十多个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苏禾十分焦急,要是被他找到他的旧部亦或者跑到泰州去与那移剌窝斡汇合,要杀他就更难。 孰料周柄刚走两步,就一头栽在地上。 原来一直藏在林代真身上的防狼器终于发挥了作用。 苏禾惊讶看着林代真道:“大哥你好厉害。” 林代真见惯不怪:“你去找跟绳子来,我们先把他捆起来。” 苏禾看了看栽在地上的周柄道:“他不是死了吗?” 林代真道:“他只是被电晕过去,过会就醒来。” 苏禾一听,赶紧在一边找了根藤条把周柄捆个结结实实:“趁他现在未醒不能动弹,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他,好替我的父母和哥哥报仇。” 林代真虽说一直反感周柄的所作所为,但要他亲手杀人他还是有些不敢:“这样会不会太惨忍了点?” 苏禾道:“他带着士兵进我们村的时候,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给他一个痛快,算是便宜了他。” 这会没有警察跟法院,又处在这种战争年代,有时候报仇的方法确实比较原始,但周柄杀了苏禾的全家,林代真想不出什么方法能用不原始的方法解决苏禾的仇恨。 林代真道:“我到那边去回避一下,我……我怕见血。” 苏禾报仇心切,待林代真走开两步,拿起一边林代真留下来的刀就要动手杀人。 远处突然火把大举,林代真看见十几个人吆喝着冲过来,为首的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女真人的袍服,系着条帅气的腰带,长长的头发像男人那般扎了起来。 她虽是一副男人的装扮,但相貌却极美,心比天还高,她正是赵氏矿厂的大小姐赵飞庭。 看着这么个美人胚子出现,林代真总感觉在此之前在哪见过眼前这女人,回想了几秒钟,他终于想起眼前的美女长得像极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老板的女秘书,也就是他此时口袋里防狼器的主人,他没想到那女秘书回到古代来穿上古装竟然如此漂亮。 原来周柄一到沈州找到安全地方扎营后,发现城里守卫森严,无法打草,就挑了在城外效区的赵氏矿厂打草。 赵氏矿厂这些年一直负责金国朝庭开矿和制造兵器的事务,在金国的地位极高,很得金国皇帝完颜雍的赏识。 周柄别的地方不去打草,偏偏瞎碰瞎撞挑着赵氏矿厂打草,于是自己也被赵氏矿厂打了去,军营还被赵氏矿厂的二少爷赵飞恶带人马给烧了。 赵飞庭走过来看了看林代真道:“我们十几个人才把他擒住,你竟然这么有本事能一个人把他打倒?” 这时见赵飞庭跟自己说话,林代真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哪里……哪里,我只是碰运气的。” 赵飞庭道:“碰运气?这种事也有碰运气?” 苏禾认出眼前这个略带帅气的小姐就是刚才给自己水跟钱之人,她凑上前来道:“小姐原来是你啊。这个坏蛋刚才想逃走,被我大哥打了一掌。” 夜色暗谈,苏禾没看见林代真是用防狼器把周柄电倒。 赵飞庭自然还是不信,她朝身后招呼一声,她的保镖就递上一本刀来,赵飞庭用一双俏眼看着林代真道:“你如果能接我三招,我就信你。” 林代真想防狼器本来是二十一世纪女人用来对付男狼的,现在要用攻击周柄的方法攻击她,很不合适,林代真道:“还是不要了吧,这样多伤和气。” 赵飞庭道:“少废话,快拿起你的刀。” 苏禾把手里的刀递给林代真,道:“你就耍几招给小姐看一看,证明一下你的实力。” 林代真哪会什么武术套路,以前他打群架倒是参与过几十场,不过都是拿着自行车链子乱冲的那种,根本没套路可言,然后警车一来,一哄而散。 这时他很后悔自己没有在二十一世纪学完跆拳道再来,如果自己武艺出众,必定会赢得眼前这美女的青睐,至少有好感,可惜自己这会什么武术套路都不会。 赵飞庭站在对面看着林代真道:“为什么还不动手?” 林代真道:“我还是觉得不要了吧,这么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我真的不想打。” 赵飞庭娇嗔道:“你究竟是不敢,还是不想?” 第012章 难言之隐 苏禾倒对赵飞庭一见如故,希望林代真能得到她的赏识,其实林代真又何尝不想得到她的青睐呢,苏禾道:“大哥你就跟小姐过几招吧,让小姐知道你是个高手。” 林代真没办法,正打算硬着头皮上,突然一边马蹄声大作,原来是赵氏矿厂的二公子赵飞恶,刚才带人烧周柄军营的就是他。 赵飞恶遵照父亲赵田的嘱咐带人出来,招呼姐姐天色已晚,穷寇勿追。这时见周柄已被林代真擒住,赵飞恶可不像苏禾与林代真这么磨叽,在马上一枪就把周柄刺死在地上,接着叫人把周柄的尸体拉回赵家农场去做花肥。 赵飞庭见与林代真比剑不成,命人把林代真二人带回去。 回到赵氏矿厂,厂主赵田闻是林代真一人擒住周柄,叫人放了林代真二人,又见二人是宋人,令人好酒好菜招待。 赵飞庭自小在金国长大,崇尚骑射,崇拜英雄,看林代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自是不信他能击倒周柄,刚才只是凭运气打倒了周柄,亦或者周柄原本就有旧伤在身让林代真一时得手而与。 林代真不知这赵田一家的来头,看这一家子仿佛像汉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却与金人无异,而且赵氏矿场仿佛一直在替金人做事,所以不敢乱说话,怕说多错多。 席间赵田听闻林代真二人打算回辽阳的流木村,很是惋惜,赵飞庭却看中苏禾的可爱乖巧,要留苏禾在赵氏矿厂。 晚膳过后,赵田单独跟林代真谈了一些两宋之时的旧事,赵田道:“若是岳武穆未死,他是否能真如他的词中所述‘踏破贺兰山’?” 对于岳飞的事迹林代真当然很早就听过,小时候家里还有一本关于他的图书,为了了解眼前这个时代,这些天林代真天天在手机上翻看眼前这个时代的信息,他早两天还看到一篇关于写岳飞的文章,里面就提到过赵田说得这个“贺兰山”。 那篇文章说贺兰山在西夏,岳飞打的是金国,不是打西夏,他的军队怎么会打到西夏去呢?那篇文章上说南宋不仅跟金国签了所谓的不平等条约,跟西夏也签了,这证明西夏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岳飞若要踏破贺兰山,得同时对付金、夏两个强国。以当时南宋的实力,不足以同时对付金、夏两国,这是人力不可抗拒之因素,与岳飞的军事能力无关。 看赵田对这个问题仿佛很纠结,林代真道:“贺兰山远在西夏,岳武穆要对付西夏,得先对付金国,而金、夏两国却又是联盟。若岳武穆同时出击金、夏两国,极大可能让金、夏由一般联盟结成生死联盟,一旦让它们结成生死联盟,岳武穆的前方肯定困难重重。” 赵田道:“若是秦桧与宋帝并未对岳武穆加与掣肘呢?” 林代真道:“这也是岳飞前方困难重重的一部份。” 因为岳飞面对的困难远不止南宋皇帝赵构与秦桧二人,在宋朝北伐军队,张俊、刘光世、韩世忠、刘锜、吴玠、吴璘等宋朝将领当中很多资格都比岳飞老,他们官位、权力、军力、功绩都与岳飞相差不多。岳飞年纪轻轻,又不是宋国军事最高统帅,其实是有很多人不服他的。 岳飞如果是要强制渡过黄河,直捣黄龙,到时军令不一,各打各的,最后反被女真军反扑,而后有黄河相阻,吃亏的只会是宋军。 一如战国之时韩、赵、魏、燕、韩五国军队联合攻打秦国,因为军令不统一,结果败于涵谷关。东汉末年袁绍组织讨伐董卓的联盟军,各怀鬼胎,结果败于兖、豫二州。唐朝时,九位节度率军联合攻打安禄山的叛军,结果还是败于河南。 而东晋时的刘裕,独自率领一支军队向前挺时,结果就生擒了姚泓,俘虏了慕容超。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军事不同于其它领域,一个大学的教授、学科、思想越多越活跃,当然越有利大学,但一个国家如果有那么多职位一般大的将军,无数支军队,这仗就不好打了,相反敌人还没来,自己人倒先打起来,被敌人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些东西,都是林代真之前在手机上搜来看的,这时却派上用场,让人觉得他很博学多才,独树一帜。 赵田大感意外,他以前从没未听过类似的观点,不由点了点头。 再谈了一会,赵田反而向林代真表示现在赵氏矿场正在招揽人才之意,希望能邀有识之士加入。 苏禾被留在赵飞庭那,林代真一个人也不想再回流木村,索性先呆在眼前这赵氏矿厂再说。 只是这个时代的人才与二十一世纪的人才概念不一样,这会的人才是谁能打谁能上位,谁能征战沙场才是人才,这跟春秋战国的合纵连横是两码事。 要不然宋朝也不会南迁,就是因为北宋不能打,北宋以文治国,而林代真却只是用一只防狼器将周柄击倒,时间一长,他怕这事会露馅。 赵田看林代真在迟疑,道:“莫非林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代真道:“这倒没有,只是我怕我才疏学浅,不堪大用,到时辜负了赵厂主的栽培。” 赵田笑道:“林兄弟见笑了,赵氏矿厂亦非玉宇琼楼,林兄弟能留下来帮忙,乃是赵氏矿厂之福。” 林代真心想这也算是自己在赵家打工吧?苏禾肯定是了做赵飞庭日常梳打扮的丫鬟,而自己估计是做个家丁之类的东西。 赵家的管家朱停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第二日跟林代真见面就拉着他的手带他去熟悉赵家的环境。 林代真刚开始没在意,只道古人比较热情,刘、关、张还一起睡觉,没有多想。 但越到后来,林代真越感觉不对劲,哪有趁人不在的时候摸自己脸的,一想眼前这家伙可能有断背倾向,林代真一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大厅、厨房、宿舍、厕所之类的地方挨个去了一遍,朱停又把林代真拉到赵家后面很大一排房子的前面,然后介绍说那是赵家的兵器淬炼房。 这个林代真倒能感觉的出来,兵器淬炼房里面一到白天就兵丁乓嚷的响,他听都听的出来。 朱停笑道:“林兄弟如果没什么事,是不可以随便进赵家的兵器淬炼房,否则厂主责罚下来,到时没人保的了你。” 林代真无法忍受朱停妖里妖气的声音,只想快点要朱停离开,道:“这个你放心,不能进我就不进。” 朱停一笑,又拉着林代真的手。 林代真的头皮立刻一麻。 第013章 赵家农场 朱停看着林代真笑道:“校场和牧场我们还没去呢。” 林代真只能被他再拉着走到了赵氏牧场,林代真仿佛看到了国外的庄园一般,里面有一望无际的蔬菜地,绿油油的,每块菜地砌得整整齐齐,十几个赵家的人正在里面除草之类的。 据朱停介绍说这只是赵氏牧场的一部份,另一部份是用来养家禽牲畜的,里面养着大量的鸡鸭牛羊之类的东西。 到了赵家养家禽的牧场,看里面的飞禽走兽都那么大只,林代真忍不住问道:“里面的牲畜不会是吃什么催化饲料长大的吧?” 朱停问:“什么?” 林代真道:“我是问里面的鸡鸭牛羊是吃什么长大的?你们是拿什么喂它们的?” 朱停道:“你没看到里面长着漫山遍野的草料吗?” 林代真道:“牛羊之类的吃草我可以理解,可是猪也吃草吗?” 朱停道:“除了草,它们也吃多余的蔬菜。” 林代真道:“真是纯天然食品啊。” 朱停又问道:“什么?” 林代真道:“我的意思说校场在哪里,你也带我去看一下。” 来到校场,只见校场就像二十一世纪有些校园的大操场,只不过这里的校场摆着的都不是什么练引体向上的单、双扛之类的东西,全是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四五百人正赤膊大汗淋淋的由一名教头领导着在练长枪。 估计朱停平时没事的时候最喜欢来这里看半裸男人,所以这会他看得竟有些痴迷。 林代真对运动实在感不起兴趣,看他们满身大汗流在他们那身畸形的肌肉上,胃里一阵翻腾。 他暗暗祈祷自己千万别被分在眼前这个校场工作,刚才那个牧场还不错,种种蔬菜他倒是十分的乐意,当然也千万别跟在这个朱停手下做事,如果天天对着这个花痴,自己非要疯掉不可。 在赵家分配工作的权力是属于管家,就是属于朱停。 林代真现在最怕的是朱停把自己安排在他身边工作,类似做他秘书之类的,第二个怕朱停把自己分到眼前这个校场来练武,亦或者要自己到这校场来打杂搬兵器之类,天天对着这么群肌肉变型的家伙也完蛋。 熟悉环境熟悉的差不多了,林代真想朱停应该分配自己到哪干活了。 朱停看着林代真道:“林兄弟觉得这校场怎么样?” 林代真一听头就大了,他看着眼前的校长道:“朱兄你不会要我来这干活吧?” 朱停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厂主的意思。” 一听是赵田的意思,林代真有些急了:“你能不能替我求求厂主,叫他把我分到牧场去工作,这里……这里我真的不适合。” 朱停看了看场上那一大群操练的男人笑道:“林兄弟你真奇怪,你们男儿家不是崇尚马革裹尸、征战沙场的境界吗?你倒是喜欢学女儿家种菜养鸡。” 林代真心想你不也男儿吗?不过林代真已没心情跟他计较这些:“不是啊,我是觉得,做个种菜的农民也不错。” 朱停看了看林代真道:“可是牧场那边大部份都是女佣在做。” 林代真道:“可是毕竟还是有男人在做嘛……。” 朱停打断道:“厂主这是在照顾你,你刚来赵家,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有很多人想来校场却不能来,而你一到赵家就可以进校场,这是你的容幸。” 林代真还不死心:“我真的种菜都不行吗?” 朱停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儿要尚武,崇骑射,赵家只有老弱病残的人才到牧场去工作。”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接受。 休息了下半天,到了晚上,赵田就托人送来一套古代练武的服装,想着明天自己就要跟那帮武夫站在一起练得全身发臭,林代真感觉前途非常暗谈。 与家丁挤在一厅吃完晚饭,林代真打算洗个澡就回去休息,没想到苏禾找了过来。 林代真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苏禾笑道:“怎么会呢,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小妹也不会忘记大哥。” 林代真道“救命之恩?什么时候的事?” 苏禾道:“上次你叫我出军营的那次啊,要不然你叫我提前跑出来,我也可能被二少爷当作强盗烧死了。” 林代真笑道:“小事一桩,你也不用老放在心上。” 苏禾道:“这怎么能算小事,从小我父母就教导我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况且是救命之恩,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哥的好。” 林代真道:“你现在是好了,每天陪着个美女游山玩水的,我就惨了,明天还得去校场报道。” 苏禾道:“大哥你千万别气馁,进校场是好事。我听小姐说,赵家矿厂每年都向朝庭举荐不少人才,而每年赵家矿厂举荐的人才,都是从校场出来的。” 林代真心想怎么穿来穿去都有干不完的体力活,道:“我现在骑马都颠簸的想吐,要成为武学奇才,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苏禾道:“还有厂主和小姐少爷的保镖,都是从校场出来的。” 林代真一听进校场可以成为赵飞庭的保镖,不禁来了点兴趣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苏禾道:“对啊,赵家矿厂每年都替朝庭举荐了不少人才。” 林代真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做厂主小姐少爷保镖的事。” 苏禾道:“对啊,现在小姐身边的保镖叫吴封,功夫很厉害。” 林代真一听赵飞庭身边有现成的保镖,又不由地泄了气。 苏禾道:“你想做小姐的保镖?” 林代真道:“这我可没说过啊。” 见苏禾在一边不说话,林代真道:“不过你没事的时候问一下她,问她需不需再多增加一个保镖。” 苏禾笑道:“要做小姐的保镖,最起码的第一关就是要打得过她,不过我想大哥应该没问题的。” 林代真想了想,道:“那你还是过段时间再跟她说吧。” 第014章 有多少斤两 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日林代真很晚才换上校场服,管家朱停见林代真日上三竿还没到校场,叫人来催。 看校场里的人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正等待着接受训练,林代真暗道不会这么多人都在等自己一个人吧? 林代真想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地溜到队伍后面去,不料朱停一眼就看到了他,把他叫到了队伍前面。他暗叫不妙,自己第一天受训就迟到,罚跑校场十几个圈就完蛋了。 硬着头皮到了队伍前面,朱停竟然给在场的人介绍了林代真一番,最后隆重的介绍说林代真乃是厂主新请回来的教头,武艺高超,以一挡百。 林代真正不明白赵田与朱停是何用意的时候,场上已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齐声高呼“林教头”。 他立即头皮发麻,心想这回自己要现出原形,自己只懂打群架,做个普通被训练者都有些吃力,更别提做眼前这几百人的教头,带着他们训练用自行车链子打群架还差不多。 过了一会,朱停要在场的人安静下来,示意林代真现场讲几句,提升一下校场训练之人的士气。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瞎讲几句类似很高兴认识大家之类的东西。 差不多的时候,朱停宣布训练开始。 林代真没有什么套路可教,只能叫现场的几百人不停地做俯卧撑,然后两个两个的对着做仰卧起座。实在没撤,他就叫他们绕着校场跑步,直把一边的朱停看得不明所以。 搞了一个多钟头军训,林代真叫他们原地休息。 烈日当空,林代真躲到一边的树下休息。 朱停不明白林代真训练的这些内容。 林代真道:“要练好武艺,有好的根基是第一步,我刚才叫他们做得叫俯卧撑和仰卧起座。” 朱停道:“可这些人在这里刀枪棍棒都练好多年了。” 林代真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道:“要有更高超的武艺,只有几年根基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还得叫他们加强根基。” 朱停不是练武之人,加上他心里十分喜欢林代真,见林代真说得有模有样,就不再监督校场忙自己的事去了。 休息了半个多钟头,林代真想该叫他们集合了,记得以前他在二十一世纪上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一般都只许休息一分钟,亦或者最长五分钟。 而林代真的想法是如果再不叫他们集合,就要到中午了。 被操练的那些人正奇怪新教头教这些奇怪的东西,不过中场能休息那么长时间,他们还是很乐意。听教头这时敲响了集合锣令,赶忙跑过来排好队伍。 本来校场如果有单、双杠之类的东西,林代真还要他们练引体向上亦或者跳沙坑之类的,现场没有沙坑和单、双杠,林代真打算晚上就叫人挖沙坑和装单双杠。 再找不到什么练的,林代真叫他们肩挨着肩站起,开始练习报数以及立正稍息之类的,然后来回的齐步走。 不知什么时候,赵飞庭和苏禾以及她的保镖早出现在校场,赵飞庭看林代真大半天训练的这些内容,完全看不懂。 林代真道:“军训。” 赵飞庭道:“什么?” 林代真道:“你们这时可能没这个概念,总之也是一种训练的方法,过几天还要带他们到野外拉练呢。” 赵飞庭道:“什么意思?” 林代真道:“也是训练。” 赵飞庭道:“你要带他们到外面去训练?” 林代真道:“当然,这个东西很讲究实战。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可能到时碰到突发事件,就在这校场解决。突发事件因地制宜,所以我要带他们到野外去训练,在野外各种不同的地方演习,到时他们就能应对各种不同的场合。” 赵飞庭道:“你的训练方法我管不着,不过我跟你上次的比剑还没完,只要我跟你没比完,不管我爹是怎么看中你,你就不算有真才实学。” 说完她一边的保镖吴封就递上一柄剑来。 林代真暗骂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是个古装美女,却毫无怜悯之心,得理不饶人,为什么就不放自己一马?大家相安无事过下去不很好吗?我又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武功呢? 校场的人一听说大小姐要与教头比剑,高声起哄,想一睹这个新来的教头有多少斤两。 林代真道:“还是不要了吧,你贵为赵家千金,大热天的,女孩家在家里绣绣花之类的就可以了。” 说完这个就后悔了,赵飞庭果然道:“你敢看不起我,快到一边取你的兵器来。” 林代真就是不去拿兵器,只要自己不去一边拿兵器,他就猜到赵飞庭心高气傲,不会对赤手空拳的自己动手。 谁料赵飞庭道:“你居然愿意空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拔出剑来就向林代真攻去,林代真哪看过这个,他拔起腿就跑。 他哪里懂什么功夫招式,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脚底沫油。 赵飞庭追到校场的兵器架下,等她追过来,林代真就跑向兵器架的另一边。赵飞庭道:“你跑什么?” 林代真在对面道:“我是觉得打架伤和气。” 赵飞庭哪管这个,她手里的剑一剑挥来,一下把兵器架劈成两段。 她正要人随剑进,不想林代真早闪到一边,手里拿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正对着她道:“是你逼我的。” 赵飞庭想要还击,猛得感觉对方手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她的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随后人也倒在地上。 林代真没想到防狼器这么厉害,但真的是眼前女人逼他的,他只是想过些消停的日子而与,他也不想这样。 苏禾与吴封看赵飞庭剑落人倒,冲来看赵飞庭的伤势。 看赵飞庭躺在地上半天不动,吴封拔出手里的长剑对着林代真怒道:“你竟敢对大小姐下如此毒手,我今天要你的命。” 林代真后退几步道:“千万别动,大小姐只是晕过去了,过一会就好。” 第015章 我是帅哥我怕谁 吴封不相信。 苏禾蹲在地上道:“大小姐还有呼吸。” 吴封这才停止对林代真动手。 林代真暗叫这防狼器的电流实在太大,只是轻轻一按就把人电成这样,是不是古代人对电流免疫力都这么差的?早知这样的结果当众认输得了,得罪赵家大小姐,这可怎么办? 林代真赶紧上前要去扶赵飞庭,吴封怒道:“走开。” 说完扶起赵飞庭向校场外面走去。 苏禾盯着林代真道:“大哥你太过分了,说好点到为止,你却下这么重的手。” 林代真后悔不跌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要打的,你也看见了,我......我也不想这样。” 看着三人出了校场,那些被林代真训练的人看林代真只一招便击倒赵家大小姐,心里虽然佩服,但同时替林代真的下场担扰,得罪赵家大小姐,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连数天,赵飞庭不再出现在校场。 这些天林代真一共见过赵田两次,看他没提女儿受伤之事,林代真慢慢把紧张的心放了些下来。 这一天林代真看天气不错,带着校场几百人声势浩大的到野外去拉练,校场的人没见过这种训练,既好奇又新鲜。 不仅如此,林代真还把他们按三三制分成营连排班,全是二十世纪军队的模式来,每个班一个班长,往上有排长和连长。赵氏校场一共有四百零三人,林代真就把他们按一个加强营的形式做成编制,自称营长。 没有速射步枪和弹药袋,林代真就叫他们一人扛一条红樱枪和一只大概十斤的沙袋,除了轮流下来的一个连看守赵氏矿厂,其它的两个连每天在外面拉练十五公里。 除了这些,校场那些人还被林代真弄去野外进行攀岩和分成两个大队实战。 为了加强校场的实战经验,林代真还把手机上的“部队擒敌拳”全套下载下来找人画出来,誊抄出四百多份分发下去人手一份,叫校场的人没事的时候找战友对着练习。 训练了大半个月,林代真感觉特别枯燥,自己之所以愿意留在赵家,完全是自己实在是没地方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赵飞庭是一个古典美女。 现在他误伤了赵飞庭,以后能不能好好玩耍都是个问题。 一天吃过午饭,在校场随便交待了几句叫众人自由练习之后,林代真就溜出了赵家。 自从穿越到眼前这个时代,他还没有真正的看过古代被汉化的少数民族城市是什么样子。 游牧民族这会被汉化与清末之时中国被西化其实意义都同样重要。 本来游牧民族最善长的本事就是快马弯刀,没钱花了就入关抢,来无影去无踪,很让汉民族头疼,但被汉化些之后的游牧民族就与汉族一样了,开始做起了有本的买卖。 林代真看到眼前这个沈州城与汉人聚集的城市几乎一样,街头有来往不绝的贸易队伍和不停吆喝着的小贩,只是服饰和语言各有特色。 来到一个汉人开的茶馆,那掌拒见是林代真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很是热情。 看来现在的金国皇帝完颜雍确实在金国推行汉化有一定的贡献,至少在这种有军队驻扎的地方没有那般排外,西夏、蒙古、高丽、金人以及宋人可以和平共处,不像在辽阳的流木村的小集市上,金人与汉人互掐的事经常发生。 想起流木村,林代真心想自己对乌林答氏以及那两个孩子没什么感情,但乌林答氏这个女人还是不错。 喝完两盅茶和一盘点心,林代真打算四处逛逛,看看眼前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大。 走到前面,林代真看见前边的人纷纷让路。 这种让路与之前碰到周柄之时的情况不一样,这些路人仿佛纷纷用羡慕的目光在让路,像自己的偶像驾到了一样。林代真心想不会这沈州城里也出了个像赵飞庭一般的美女,这些路人甲都想好好的一睹她的芳容吧? 林代真挤在人堆里,不一会一个雍容华贵的男人就举步娴熟地从众人前面走过。 那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剑,态度十分冷静,一副我是帅哥我怕谁的模样,叫人特别想揍他。 此时眼前那男人虽然很招林代真的厌恶,但他前边和后边分别有四个保镖替其开路断后,显得他像个大人物一般,霸气侧漏。 看到一边很多姑娘看着眼前之人仿佛看到了自己情郎一般,林代真忍不住问旁边一人:“这人是谁?” 那人看了看林代真,很不屑地回答道:“完颜公子你都不认识啊,他可是沈州城沈王跟前的第一红人,你是刚来的吧?” 林代真一笑,只能默认。 那完颜公子快走到林代真面前的时候,一边的姑娘们终于有人忍不住扑了上去,但被那完颜公子的保镖架住。 林代真想这也太夸张了,眼前那家伙只是那个什么沈王的一个手下,如果那个沈王亲自前来,她们岂不是全都要激动地哭起来? 看着那完颜公子离开,一边很多姑娘露出无限失落,仿佛情郎远去一般。 林代真心想有没有搞错,这个年代的姑娘审美观竟然如此扭曲,为了这么个家伙徒增这么多悲伤,这个时代的帅哥是不是死绝了? 看到一边有个卖首饰的地方,林代真突然想自己上次不小心伤了赵飞庭,这会应该买个什么礼物去当补偿一下,毕竟自己在赵家做事,把关系搞得太僵不好。 想来想去,林代真挑了一只发钗,不过这只发钗他是打算送给苏禾的,他估计如果不是苏禾一味的在赵飞庭前面说好话,上次伤了赵飞庭的事,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那么善罢干休。 到了傍晚,林代真买了一支发钗和一顶太阳帽回到赵家矿厂。 看到赵家矿厂门口停着几匹马,还有看赵家的丫鬟与家丁仿佛在忙来忙去,林代真抓住一名家丁问道:“赵家有客人来?” 第016章 千金之体 那家丁道:“是完颜公子来了。” 林代真一惊,心想白天在城里看到那家伙跑赵家来干嘛? 过了一会,林代真看苏禾出现在厨房里,林代真拦住她道:“这什么情况?” 苏禾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是问那完颜公子是来干嘛的?” 苏禾把林代真拉到一边,然后低声地道:“我估计那个完颜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本来这些天小姐一直闷闷不乐,今天完颜公子来了,她好像就高兴起来。” 林代真道:“不会吧,赵家大小姐看上这么个人,品味也太差了吧?” 苏禾道:“具体的情况我不知清,我只知道那完颜公子的全名叫完颜机保。” 林代真道:“鸡煲?鸡公煲是不是?” 苏禾道:“什么?” 林代真道:“鸡公煲它是一道菜啊,怎么成了人名?” 苏禾道:“是机保,没有‘公’字在里面。” 林代真道:“山寨人家耶律阿保机的名字也不脸红。” 苏禾这些日子以来都听林代真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回亦没当回事道:“我就不跟大哥闲聊,小姐等会找我还有事。” 林代真道:“等一下。” 说完他把下午买的发钗和太阳帽交到苏禾手里,林代真道:“上次我不小心伤了她,这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算是我的补偿吧。” 苏禾拿着发钗看了看,道:“这支发钗很漂亮。” 林代真笑道:“我挑了好久才选中这支,你也发现不错是吧?。” 苏禾道:“是很漂亮,可是大哥你为什么不亲自送给小姐呢?” 林代真想起今天在沈州城里看见那些姑娘见到完颜机保的那种花痴表情,就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实在不想看到赵飞庭这么不矜持,林代真道:“还是你去给她吧,记得说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的。” 苏禾道:“我早小姐说过了,不过算大哥这次有心,我过会送去给小姐。” 林代真道:“记得啊,这支发钗是送给你的,这太阳帽才是送她的。” 苏禾道:“我要这帽子就好,这钗这么珍贵还给小姐吧。” 赵家的丫鬟众多,沈州城里的姑娘尚且如此不矜持,他实在怕见到赵家丫鬟也露出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搞出一副中原帅哥死绝了的模样。 平常没什么事,林代真都是在后面佣人用餐的地方吃饭。不想到晚饭时间之时,赵田托朱停来请林代真到赵家大厅一起用饭, 林代真没有多想,到了赵家的大厅,这时那叫完颜机保的已入席。 大厅的席位是按主次排的,一人前面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菜跟酒水,一人还有一条小凳子。 赵田与赵夫人坐在正中央的主人席上,左侧的第一张桌子为重,因为今晚完颜机保是贵客,所以第一张桌子已被他占用。 左侧第二张桌子赵家二少爷赵飞恶坐着,林代真看第三张桌子空着,他知趣地走到第三桌前面,刚打算坐下,朱停在一边笑了笑道:“你的位置在那边。” 林代真朝右侧一排看去,发现右侧第一张桌子是赵飞庭坐着,第二桌子是空着的。 到右侧第二张桌子前面,看赵飞庭坐在座位上一脸严肃,林代真忍不住问:“杨教头呢?” 杨教头是校场教棍棒的,资历很老,林代真刚到赵家的时候,赵家有什么重大节日,他看这个位置一直是那杨教头坐的。 赵飞庭听到林代真的声音,头都不扭一下地答道:“杨教头今天身体不适,不方便出席。” 林代真道:“那我怎么好意思坐他的位置呢,。” 赵飞庭道:“来这里是用饭的,座位次序只是一个象征而与。” 见赵飞庭把话说成这样,林代真只能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席间赵田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给完颜机保以及林代真等人相互引见一番。 完颜机保始终彬彬有礼,与赵田对答如流,仿佛就算泰山崩于他前面,他都会按部就班,做到绝对的面不改色。 听沈州城的人说完颜机保是沈王完颜招俊跟前的第一红人,林代真一时不明白赵田与沈王完颜招俊之间的利益关系,所以席间林代真一句话都搭不上,倒是听赵飞庭在一边称赞了完颜机保几次。 用过夜饭后,完颜机保提议说今夜沈州城会大放烟花,以示金国的太平盛世,所以他借此邀请赵田一家进城看烟花。 赵夫人当然不愿去,她现在年龄大了,早没有年青之时的浪漫之情,她的意思是让女儿陪着完颜机保去就行。 令林代真大跌眼镜眼睛的是,赵田居然也同意女儿陪完颜机保去看烟花,你说女人容易受这男人的蒙蔽,但没有理由男人也看不出来? 完颜机保果然大喜。 见二人要离开,林代真突然站出来道:“等一下,回厂主,其实我从小就对烟花有着一种很特别的感情。今天听完颜公子说沈州城内有烟火看,所以我也迫不及待的想去看。” 完颜机保笑道:“哦,莫非林兄也懂烟花?” 林代真道:“那当然,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嘛,如此美丽的风景,又有谁不喜欢呢。” 赵田道:“既然林兄弟有如此雅兴,就随庭儿一起块去,早去早回。” 林代真看了看完颜机保,然后回复赵田道:“是,厂主。” 到了赵家矿厂外面,外面早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看完颜机保彬彬有礼的请赵飞庭上车,林代真大马金马地跟在赵飞庭后面也要上车,但被完颜机保的一个保镖拦住。 完颜机保笑道:“林兄,我们那边有马匹。” 林代真故意问道:“哦,你不坐马车啊?” 完颜机保笑道:“赵小姐贵为千金之体,理应马车接送,你们乃男儿之身,理应骑马。” 赵飞庭一声不吭地上了马车,看来这鸡公煲真是她的菜,这家伙平时心高气傲的很,偏偏在这鸡公煲前面能做到如此安静乖巧。 第017章 真是她的菜 想着自己跟去可以捣乱她们二人的好事,林代真突然很急切想看到二人厌恶自己碍手碍脚、坏她们好事的表情。 到了沈州城内,放烟火的时间还没到,但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挤满各个附近的茶楼,都等着一睹这一年一度的盛世烟花。 走进一家宋人开的茶馆,完颜机保与赵飞庭面对面的坐下,林代真没办法,只能挤在她们二人的侧面。 到了这个时候,林代真才发现赵飞庭的丫鬟和保镖都没来,难道这是赵田夫妇故意安排的? 想着鸡公煲与他的主人沈王完颜招俊都对赵家有利用价值,而自己却只是来赵家搞军训的,林代真有点伤感。 过了一会,楼下一阵骚动,仿佛白天之时眼前这个鸡公煲出现的情况一样,不会这个地方还有一道什么好菜吧? 赵飞庭轻呷了一口茶水,然后看着完颜机保道:“完颜大哥,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完颜机保走向一边的凭拦,只看了两眼便笑道:“是招屏郡主。” 林代真好奇地走向凭拦,斜眼看去,只见楼下一辆马车横帘开处,一位优雅的妇人走了下来。 只见那妇人秀雅绝俗,浑身仿佛带着一股轻灵之气,她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每走动一步,都桃腮带笑,气若幽兰,竟有一种说不尽道不清的温柔可人。 看招屏郡主走进了对面的茶馆,完颜机保与林代真同时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林代真忍不住问道:“这招屏郡主是谁?” 这话本来是问赵飞庭的,不想赵飞庭却并不回答,完颜机保笑道:“林兄可能刚到这沈州不久,对这沈州之事所知甚少,这招屏郡主是沈王的妹妹,很得沈王的喜欢。” 林代真心想眼前这家伙这么快把自己的底细摸清,真是够让他操心的,不过林代真没心情计较这事,他看着完颜机保道:“是亲妹妹吧?” 一边的赵飞庭接过话茬道:“废话,当然是亲妹妹。” 林代真道:“这个可不一定,如果没问清楚,我以为会是干妹妹之类的。在我们那干妹妹啊干女儿之类的,都是有其它的意思。” 赵飞庭道:“还有什么意思?” 林代真说:“比如说干妹妹干女儿也可能是情郎的意思。” 赵飞庭道:“尽胡说八道。” 林代真心想赵飞庭总算露出了原形,装淑女够累的,一个晚上都不能说几句话,现在她终于感觉自己在这碍手碍脚。 完颜机保看着林代真道:“不知林兄是何方人士?” 林代真说:“一个很小的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的。” 赵飞庭见林代真的话这么多,黑着个脸坐在一边,林代真却并不知趣,还在不停地跟完颜机保谈论招屏郡主之事。 这倒不是林代真故意如此,他只是很好奇这个完颜招屏,想向完颜机保打听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哪怕小道消息也行。 再跟完颜机保闲扯了一会,外面突然大放光芒,原来外面已经开始大放烟火。 虽说冲上天空显示金国太平盛世的烟火与很多人无关,一如二十一世纪所谓的太平盛世也与很多人无关一样,但烟火的璀璨和光芒,却令无数人仰望着天空,希望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烟花之事,林代真当然不会较真,他在二十世纪过年的时候看得很多。 看了一会,他的脖子就开始有些僵硬,把眼睛拿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一边的鸡公煲实在看得太过于认真,他看得不是天上的烟火,而是对面。 林代真往对面看去,他发现招屏郡主上了对面茶馆的雅座,正与林代真等人隔着条街。 招屏郡主正在接收对面完颜机保眼睛里传过来的信号,突然另一双眼睛亦也痴痴的看着自己,这双眼睛虽然与完颜机保的不一样,但她明显感觉到了拥有这双眼睛之人的信号。 招屏郡主温柔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仰望天空。 林代真哪看像招屏这般的美貌妇人,她的气质比苏禾还要淳朴纯洁,比赵飞庭还要优雅美丽,还要令人流连忘返。 她美丽的笑容仿佛让流水找到了小溪,让浪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知不觉中,林代真仿佛又看到了乌林答氏给自己沐浴之时的情景……。 赵飞庭看一边的林代真看烟火看出了口水,有些厌恶地道:“你干什么?” 林代真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妥,忙捂住自己的嘴道:“没。” 回到赵家矿厂后,林代真脑海里还浮现着招屏那优雅美丽的图像,于是这一夜几乎让他无法入睡。 一连几天,林代真无心到校场训练,他感觉校场的人练训差不多,就差正步走。 以前林代真在学校念书入学之时,最多受半个月的军训,现在搞了一个多月,他早腻了。 赵家那伙人是职业军人,日常的生活作习除了吃饭不是打架就是锻炼,赵田对林代真的期望亦是职业教官,林代真只能继续接着做教练。 这一天适逢苏禾带着两个人要进城采购些布匹之类的,林代真随便丢下一句话叫校场的人自由练习之后,就跟苏禾进城而去。 买完东西,苏禾急着就要回赵家,林代真却拉住她打算吃完午饭再回。 几个人正要找地方吃饭,突见前边茶馆围着一帮人。 二人挤进人群,只见茶馆里坐着的正是早些天才见的招屏郡主,此时她带来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边,一条魁梧的大汉正坐在她对面邪笑。 外面的人惊呼一片,因为在这沈州城里,还没有人敢公然调戏沈王的妹妹,但眼前这条汉子硬是不信,三两下就把完颜招屏带来的那几个保镖放倒。 完颜招屏依然面不改色,那条大汉看着她笑道:“怎么样美人,现在可以陪大爷喝一杯了吧?” 苏禾用手臂撞了撞林代真的腰道:“大哥,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林代真看着苏禾道:“你认识她?” 苏禾道:“我听小姐提过,不过就算不认识,那无赖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你也该出手相助。” 第018章 放开那个女孩 林代真觉得有道理,这一个多月以来虽说他一直只是在训练别人,但自己多多少少在功夫上应该有些造诣,他正想找人试试自己的斤两。 那魁梧大汉见眼前的美人不但不怕自己,还仿佛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地来了些火气,他抓住完颜招屏的玉手硬要把她拉过来。 林代真在门口摆好架试,口里的台词脱口而出道:“放开那个女孩!”。 不过这个女孩可能是三十六岁的小女孩。 那大汉正想再找人出气,听到有人挑衅做出头鸟,他放开了手里的完颜招屏起身向门口的林代真逼来:“你是哪里来的杂毛?” 林代真当然不是杂毛,他这会自信有些斤两,一个多月的军训岂能白搞了? 他拉起架试一拳就向那大汉击去,没想到那大汉一身肉又厚又硬,竟把他撞退两步,幸亏没跌倒。 正想出第二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代真就连人被大汉举了起来,然后他的身子就飞了出去,撞倒了三四个围观的人。林代真要爬起来再战,他不能在这种公共场所丢人。 那大汉见林代真还有力气爬起来,一个快步窜了过来,林代真很快又被大汉举过了头顶。 林代真这回眼疾手快死纠住了那大汉的头发,他被扔出去的时候顺手扯下那大汉一撮毛。 苏禾哪料到林代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赶忙跑过来扶起他道:“大哥,你没事吧?” 林代真强忍着胸中一口闷气,道:“没事。” 嘴里两个字刚说完他就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那大汉被扯了一撮毛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他哈哈大笑道:“这里还有没有一个是能打的?”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一个筋斗翻了进去,落地之时像三两棉花,既从容又潇洒,一下就衬托出林代真刚才的出场是多么的蹩脚。 那大汉先是一惊,随后便道:“哪里来的,报上名来!” 那人冷静地道:“完颜机保。” 一边的人见是完颜机保出现,开始不停地鼓掌喝彩。 那大汉有着一身蛮力,但下盘不稳,看他急急地冲过来,完颜机保向他的下盘踢了一脚。那大汉不但扑了个空,还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 围观的人看完颜机保只出一招就让大汉差点跌倒,大声叫好。 那大汉不甘失弱,他要使出他的连环绝招,要像刚才扔林代真一样把完颜机保也扔出去。 可惜完颜机保早有提防,对方的双手刚攀向自己的身子,他的手指就点向对方腋下一寸的地方。一击就中,那大汉当众软在地上。 在围观的人不断喝彩的之下,这一场架算是功德圆满的收场。 看着众人都拥向完颜机保,林代真感觉非常失落。 果然完颜招屏对完颜机保投来艳赞的目光,而对林代真却只轻轻地望了一眼。 林代真心想有没有搞错,又是这鸡公煲来捣乱? 完颜机保风度翩翩地走到林代真面前笑道:“林兄,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的安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讽刺,林代真脸一扭,当没听见他说的话,完颜机保并不介意,扶着完颜招屏慢慢离开。 再看一边的苏禾,也痴痴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林代真非常后悔这一天没带防狼器进城,否则这个风头怎么可能被完颜机保抢走。 直到鸡公煲与完颜招屏的身影彻底消失,苏禾仿佛才回过神来,道:“大哥,我扶你回去吧?” 林代真不由地想起张学友在电影里说得一段山东口音的话:“天妒英才,现在是我一代美男,洪七,生存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我绝对不能接受这失恋的打击。” 苏禾摸了摸林代真的额头道:“大哥你伤得好像很重,我们得赶紧回去。” 林代真摇了摇头悲伤地道:“我伤的是心啊!” 苏禾赶紧招呼他带来的两个人道:“大哥伤得很严重,你们赶快去雇辆马车来回赵家找孙太夫。” 孙平是赵氏矿厂的专职太夫,他日常的工作就是帮赵氏矿厂的人看病,但林代真伤得更重的是他的心。 赵家的校场教练被人打成这样赵氏矿厂以后的脸面何存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鸡公煲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抢走了两个美女,一个赵飞庭,一个完颜招屏。 苏禾看林代真变得痴痴呆呆的,有些心疼地道:“胜败乃兵家常识,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大哥你又何必总记在心里。” 林代真痛苦地道:“丢不起的人啊。” 苏禾安慰道:“大哥,胜败乃兵家常识,一次失败算不得什么,再说厂主和小姐也没有怪大哥,还专门叫我过来服侍你。” 林代真道:“你去给我找些稻草来。” 苏禾道:“稻草?你要稻草干什么?” 林代真道:“柴房里有,你给我找些来,我再告诉你。” 苏禾放下手里药碗,跑柴房去找稻草。 找来稻草,林代真拿着稻草开始做成人的形状,苏禾问道:“你要做什么?” 林代真道:“我闲来无事,想做几个稻草人玩。” 苏禾笑道:“你不用做了,如果大哥养病觉得闷的话,我明天进城买些玩具回来。” 林代真道:“也好。” 等苏禾离开,林代真的稻草人也做好了。 确定这会不会有人来,林代真把写好有“完颜机保”的一张小纸条从枕头下拿出来贴在稻草人身上,然后又从床底下摸出一包早已准备好的绣花针。林代真来到这个时代有段日子了,他听人说扎稻草人咀咒别人很有用。 林代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信这个,他把绣花针一根一根的扎在稻草身上各个要害上,他要咀咒鸡公煲每天都不能好过,不是手疼就是脚疼,不能让他有片刻的安宁。 过了几天,林代真托苏禾去打听消息,完颜机保果然一连数天没有出来。 经苏禾详细了解,完颜机保果真因身体不适呆在住的地方休养。 第019章 高龄美少女 林代真大喜,感觉自己的方法起了作用,这一招其实在二十世纪他外婆在世之时教过他,他外婆当时说要诅咒一个坏人,就把自己恨的人做成稻草人,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针扎他的要害,那么这个被诅咒被针扎的人就会倒霉。 看苏禾诉说鸡公煲的情况,林代真心里很高兴,仿若大病初愈,但表面却不露声色道:“那真是倒霉啊,一个有大好前途之人,竟被病痛折磨。” 苏禾道:“我看大哥好像很不喜欢他?” 林代真道:“怎么会呢?” 苏禾高兴地道:“那太好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带些东西去看他,你觉得好不好?” 林代真道:“你不是说真的吧,叫我去看他?” 苏禾道:“我就说你心里很明显对他有偏见。” 林代真道:“这不是偏见,这是……这是......我也有受伤,凭什么要我去看他,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苏禾道:“你受了伤,还有我跟赵家的很多人照顾你,但完颜公子受了伤,就没人照顾他。看完颜公子是小姐的提议,大哥既然不想去见他,那过几天我跟小姐去就是了,反正你伤好了,校场还很有事等着你做。” 林代真一听赵飞庭与眼前的苏禾要自动送上门去,忙道:“我觉得你说对,做人一定要大度,不能因为人家有点猥琐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得饶人处且饶人。” 再过几天,赵家果然备齐礼物,打算到完颜家登门拜访。 眼前其实一个崇尚武力的时代,想着自己功夫这么差,林代真跟在赵飞庭与苏禾后面突然有一种烂蛤蟆的心理。 他没想到时间倒退一千年,自己竟因为没有什么武功成为了一只烂蛤蟆,轮落到只有当家丁的份,只有当烂蛤蟆的份。 到了完颜家,林代真更没想到完颜机保一个人居然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有上两千个平方,马厩里还有三匹供他轮流使唤的好马。 这个成本换在二十一世纪来看,就是一个人在沈阳有一套高等别墅和三辆好车,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尽管完颜机保高帅是谈不上,但很多人认为富是主要的。 林代真跟在赵飞庭与苏禾后面道:“你们说这个宅子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啊?” 赵飞庭回头看着林代真道:“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个,一路上就听你一个人问些这样没用的问题。” 林代真道:“我问得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房地产项目的问题,怎么算没用的问题呢?” 赵飞庭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等会见到完颜大哥你不许胡说八道,否则饶不了你。” 到了完颜机保的房间,林代真看他躺在床上都无法爬起来,竟是犯了沉疴。 这种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犯得病居然被一个年青人撞上,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林代真心想看来自己藏在枕头下的稻草人真不是吃素的。 看完颜机保都只能躺在病床上接见客人,林代真心下甚喜,但表面却道:“完颜公子你生病了躺着说话就行,这么动来动去会影响身体的,我扶你躺好。” 林代真趁机碰了碰完颜机保的手掌,发现他的手掌果然冰凉,没有正常人的温度。 完颜机保看三人来看自己,道:“谢谢三位能在这个时候来看我,突发疾病,实属难料,待病好之日,我一定登门来谢。” 赵飞庭道:“完颜大哥你就好好养病,待你病好,庭儿还要跟你去看烟花。” 林代真暗叫不妙,打算回去之后再在枕头下的稻草人身上多扎几针。 留下带来的礼品,三人就跟完颜机保告别,完颜机保实在病得很重,所以他连出门相送都做不到,只能托管家代劳。 赵飞庭安慰他道:“完颜大哥你好好养病就行,庭儿下次再来看你。” 走出完颜家的大宅,林代真心想这家伙没有一两个月时间休想再爬起来,看赵飞庭与苏禾二人走在前面,林代真赶上去道:“刚才在完颜家,我们怎么没看到完颜机保的家人呢?” 赵飞庭道:“完颜大哥是会宁府人,他当年只身一人逃至沈州,小的时候父母就被辽人所害。” 林代真道:“那真是太不幸了。” 过了一会,林代真道:“那他有车有房,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没有成个家呢?成了家也不至于这样,我们去看他一趟就感动的要掉眼泪一样。” 赵飞庭道:“你又瞎说什么,完颜大哥能文能武,是沈王跟前的第一红人,很得沈王的器重,寻常家的女子又岂能配得上他。” 看赵飞庭对完颜机保既痴迷又崇拜,林代真想可能那重庆鸡公煲真是她的菜,估计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扭转局面,他现在能做的事只能祈祷那鸡公煲真是表里如一,不是被汉化了的伪君子。 三人正行到一条岔路口,突然一边一辆马车徐徐行来。 林代真正有些烦恼,大白天的马车乱行,不想马车突然停住,里面伸出一条纤纤玉手掀开横帘。 横帘开处,露出一张美貌妇人的脸,竟是招屏郡主。 完颜招屏虽说是一位高龄美少女,却是很多男人看过一眼之后就魂牵梦绕的女人,看着她带着令人心醉的眼神看着自己,林代真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郡主。” 完颜招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笑,道:“林公子客气了,上次承蒙你相救,还未及言谢,不知林公子今日是否能赏脸,到遥阁一叙?” 林代真说:“好啊。” 说完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赵飞庭二人道:“一听遥阁这名字就知道是好地方,走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 赵飞庭看完颜招屏总是对男人骚首弄姿,现在这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来抢走自己带来的男人,不禁有些厌烦地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们才没那时间。” 苏禾则在一边看着完颜招屏说道:“我大哥才没那时间,矿厂里还那么多事。” 第020章 与美女有约 没想到林代真接过话茬道:“矿厂哪有这么多事,难得郡主亲自相邀,岂有拒绝之理。这样吧,我找个地方化一下妆,再换件干净一点的衣服,也不至于有失礼之处,我随后就到。” 完颜招屏笑道:“那我在遥阁恭候林公子的大驾。” 看招屏郡主的马行徐徐前进,苏禾看着林代真道:“大哥你不会真去吧?” 林代真道:“当然要去,这个可是招屏群主,不去多显得赵家失礼啊。” 赵飞庭盯着林代真道:“你要去便去,别扯到赵家身上。” 苏禾道:“可是你现在伤好了,校场还很多活等着你干呢。” 林代真道:“耽误一会没事的,我要找地方化妆。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遥阁的路怎么走?” 苏禾自然不知道,看赵飞庭板着个脸不说话,林代真道:“哎,算了,我还找别人问吧。” 早些天赵家发了工资,这会林代真正把钱带在身上。既然是完颜招屏相邀,自然不能失礼。 林代真本想找个地方洗个头之类的,却找不到有这种服务的地方,于是他买了把梳子和一件袍服打算把自己装扮一番。 换上新衣服和梳理好头发,林代真突然想完颜招屏叫自己到遥阁是何目的,现在整个沈州城都只当完颜机保才是青年才俊,况且早些天完颜机保还替她打跑过一个轻浮的莽汉,按逻辑她应该邀请完颜机保才对啊? 美人相邀,即便明知有陷阱,也不得不前往一趟,更何况林代真心想自己与完颜招屏本无旧怨,上次还出手相助于她,尽管结局很狼狈,但动机很高尚。 找人问清楚去遥阁的路之后,林代真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遥阁。 走上遥阁的贵宾房,林代真发现这贵宾房与二十一世纪酒店的总统套房差不多,类似那种婴儿房和产房都有。 林代真在外面坐了一会,完颜招屏便从内室走了出来,此时她刚沐浴更衣过,与之前在大街上所见自是不同。 只见完颜招屏此时头上插着若干件小首饰,尽显高贵气质,略施粉黛,一身贴身的薄衫使她苗条的身材显得玲珑剔透,无可挑剔。 “林公子果然是严守诺言之人,妾身还道自己过于冒昧,林公子会不便前来。” 林代真笑道:“怎么会呢,郡主相邀乃是在下的容幸,岂有失约之理。” 完颜招屏一笑,轻轻地给林代真倒了一杯酒:“此酒乃是西辽使节进贡,名字唤作‘玫瑰露’,今天算林公子赶上好日子了。” 林代真当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又跑出个西辽来,辽国不是被金国灭了吗?他最多知道个辽人移剌窝斡目前在临潢府建立了个流亡政权称帝,但那是不得人心早晚要被平定的,他不知道这时为什么跑出个西辽来。 跟一个美女谈时事政局,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林代真此时当然变聪明了,他端起杯子轻呷了一口“玫瑰露”,发现酒里果然有玫瑰花的味道。 “果然是好酒,只要一小口,就满口留香。” 完颜招屏笑道:“看来林公子也是个好酒之人。” 再随便拉了点家常,林代真更加感觉眼前这个美女与赵飞庭大不一样。 赵飞庭心高气傲,尽管美丽,却像块坚硬磐石,而眼前的完颜招屏却像一缕甘露,闻之令人耳目一新,品之更令人心旷神怡。 完颜招屏道:“听闻林公子在赵家校场领教头一职,把赵家校场治理的井然有序,令赵家上下刮目相看,还得厂主赵田的器重。” 不提校场的事还好,一提就让林代真想起上次在茶楼被那大汉打得自己躺了那么多天之事,突然说这事很明显在嘲笑自己不能打嘛,不过看完颜招屏一副认认真真的表情,仿佛又没有嘲笑之意。 林代真道:“其实我也是……也是混口饭而与。” 完颜招屏道:“林公子真是谦虚。” 林代真笑了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完颜招屏道:“恕妾身直言,赵氏矿厂乃是个小地方,正所谓浅水难养娇龙,英雄岂能无大志,所以妾身斗胆向林公子进言。” 林代真忍不住问道:“哦,莫非郡主有更好的地方介绍?” 完颜招屏道:“我王兄完颜招俊武功盖世,又得沈州城上下爱戴,若是林公子能改投沈王府,岂不比呆在赵家更能施展英雄之所长。” 林代真心想眼前这完颜招屏果然有独特的眼光,远比赵飞庭要慧眼识真的多,能得到沈王妹妹的赏识到沈王府去工作,当然比在赵家天天搞军训有前途的多。 不过林代真心想赵田与赵家上下都对自己还可以,赵飞庭虽然心高气傲,但度量还蛮大,上次在校场电伤她,她事后也没有追究,自己不能说走就走,再者也不知眼前这完颜招屏是不是出自真心的。 林代真道:“能得郡主的夸赞,在下容幸之至,只是赵家对我有恩,我不能说离开便离开,所以我想请郡主容我回去好好考虑一番。” 完颜招屏道:“做人最是讲究饮水思源,林公子有此顾及也理属当然。好,那我们下次再约,到时你再给妾身答复。” 见酒也喝了,话也谈得差不多了,林代真感觉第一次见面不要聊得太多,这会已经够受用的了,赏花有时候比采花要愉快一些。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于是林代真起身告辞。 回到赵家,林代真看苏禾正在收拾自己的房间,赵飞庭则坐在房间外面的大厅里擦着一柄古剑。 赵飞庭看林代真这么早回来,很不符合逻辑,以往倒在完颜招屏怀里的人,一般都很难起来,她还道林代真没找到遥阁的路:“怎么,有美人相伴,你还舍得回来?” 林代真道:“事情完了就回来了。” 苏禾在一边问道:“大哥跟招屏郡主做了什么?” 林代真道:“没做什么,就喝了几杯酒,然后随便聊了几句就散了。” 第021章 有创意的女人 苏禾道:“你们都聊些什么?” 林代真想这事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于是道:“还不是上次我出手相助之事,虽说我没打过那大汉,但毕竟我是一片好心,你说对不对?” 苏禾道:“这倒是,明知不可为还为之,乃是一种见义勇为的侠义精神,不过我相信那次大哥绝对只是意外。” 看苏禾还是认为自己很能打,他就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慌话连篇,因为有时候这个慌言被打破,对方与自己都会无限失望。既然大家都不想失望,有人就将这个慌言一直延续下去,直只纸包不住火最后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为止。 林代真现在就在延续一个慌言,他不想破坏自己在苏禾心里的形象。 赵飞庭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好听是一种精神,说不好听就是傻。” 林代真道:“你也别这么说,我这次只是跟郡主随便聊几句、喝几杯酒而与,上次你那鸡公煲,还舔着脸拉着人家招屏郡主的小手呢,你看我会这么猥琐吗?绝对不会。” 赵飞庭道:“胡说八道。” 林代真道:“就我受伤的那次,小禾也看见了,只是当时你没在场而与,那鸡公煲还送郡主回家了呢。” 赵飞庭看着一边的苏禾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小禾你真看见完颜大哥拉招屏的手吗?” 苏禾道:“那次招屏郡主被一个无赖骚扰,可能是受了惊吓,大哥又一时失误反着那无赖的道,后来完颜公子出现教训了那无赖一顿,然后扶着郡主走的。” 林代真道:“你看我没胡说吧?” 赵飞庭放下心头大石道:“那是完颜大哥见义勇为。” 林代真回头看着苏禾道:“招屏郡主是什么样的女人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那个无赖怎么能吓得到她,明明是那鸡公煲自作多情硬要送人家回家。” 赵飞庭盯着林代真道:“是你被那妖妇迷上,不要赖别人。” 林代真道:“上次看烟花的那次你记得吧?招屏郡主就隔着一条街坐在我们对面,那鸡公煲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当时你有在场的,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 赵飞庭道:“我只看见你在流口水。” 苏禾忍不住呵呵一笑。 ……。 时间过完这一年的半数,金国朝庭交给赵氏矿厂全年的任务便已完成,一万件马上作战兵器和一万副马甲。 赵田到兵器淬练房检验完毕大喜,现在只差把这批货运至中都的兵部。 林代真提议现在不要把武器运往中都,他的理由是现在时间才过了一年当中的半数,若是这么快把武器交到金国朝庭兵部,小心兵部见赵氏矿厂时间有结余时间又下一万件的任务来。 这些是林代真在二十一世纪有些工厂里学来的理论,既然加工速度这么快,索性再加些任务,累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一万件马上作战兵器和一万副马甲在这个时代属于大杀伤性武器,这批货万一被金国朝庭用来进攻南宋,以现在南宋目前的战斗力,面对这两万件大杀伤性武器,肯定又要被打得焦头烂额。这才是林代真反对现在就将武器交货给中都的直接原因。 但赵田执意要加紧时间把武器运至中都。 林代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些类似若是两军交战,受苦受难的还是两边百姓之类的,希望赵田对交货的时间能拖则拖。 赵田还是不为所动,以武器是朝庭国防之用为由,要即刻派人运送京师。 这会的中都,就是后来的北京,从沈阳到北京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坐高铁用不了几个钟头就到了,但处在冷兵器时代这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又押着这么批货,少说也要一个多月时间。 本来这个押货最好的人选当然非林代真莫属,这种押货行为是属于集体行为,不是单打独斗,不是拼刺刀,很讲究团体意识。林代真这段日子在校场训练的军队集体动员令,对押运保镖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 赵田思量了一番,最后还是以林代真旧伤未愈为由,决定派儿子赵飞恶亲自押送这批货进京。 看赵田仿佛不再信任自己,林代真有些沮丧,本来他还想如果由自己或者自己能参与押运那两万件武器进京,他能走多慢就走多慢,最好想办法把武器转运到南方去。如果让南宋军队装备了这批武器,南宋军队的战斗力必定大幅度提升,可以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可惜赵田的最后决定让林代真的想法落空,连能拖则拖向中都兵部交武器的想法都不能实现。 一切准备就绪,赵飞恶就带着校场两个连近三百的人马上路。 赵飞恶带着人走了一天之后,完颜招屏就托人来邀林代真到遥阁相见。 林代真心想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投靠沈王府,毕竟说赵田不再信任自己只是猜的,再者论单打独斗,加上旧伤还未痊愈,遇到高手自己可能真是不堪一击;赵飞恶押运的那批货关系着赵氏矿厂在金国朝庭里的威信,若是出了问题没人担当的起,所以赵田不派自己押货是属于正常行为,谈不上信不信任的问题,他想着这次去见完颜招屏都不知怎么说。 到了遥阁,完颜招屏又准备了一种新酿招待林代真。 女人魅力要想永远不减,就得要随时有翻新,有创新。完颜招屏就是属于这种有翻新的女人,不但人美,还创新不断。 想着完颜招屏可能在其它方面也可能创新不断,林代真有些心痒难挠。 聊了一个下午,完颜招屏竟然没有提一句投奔沈王府之事,以至于林代真后来都忘了还有这事,直到回到赵家,他才想起来。 看苏禾还跑来照顾自己,林代真道:“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去照顾你那个大小姐吧,否则她又会不高兴。” 苏禾道:“这两天小姐不在。” 林代真觉得很意外道:“不在,她去哪里了?” 苏禾道:“我也不知道,她说这些天有私事要办,从昨天下午起就不在,他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连厂主都不让告诉。” 听赵飞庭变得这么鬼祟,林代真心想她不就是偷偷跑去见情郎鸡公煲吗?女人在这件事上总是特别的积极,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样,约个会何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想着赵飞庭就这样跟了鸡公煲,然后消失一天一夜,林代真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不出意外的话赵飞庭与鸡公煲同居去了。 苏禾在一边看林代真半天不说话,问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林代真悲怆地学着张学友的山东口音低声道:“天妒英才,现在是我一代美男……洪七……生存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我绝对不能接受这失恋的打击。” 苏禾道:“你在说什么啊?” 林代真道:“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就好。” 苏禾看把林代真的房间收拾的差不多,道:“那好吧,我先走了,大哥早点休息。” 林代真点了点头,道:“嗯,明天见。” 待苏禾走后,林代真又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那个贴有“鸡公煲”标签的稻草人,他一连在它身上各个穴道上扎了七八支针,他希望鸡公煲此时此刻最好完全中风瘫痪掉。 再扎了三四支针后,林代真突然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发现那鸡公煲有什么不妥之处,相反那家伙还三番五次忍让自己,赵飞庭跟了这么个人,说不定真是天撮之合,是上天的安排,否则为什么自己怎么从中作梗都无挤于事? 想到这里,林代真又把扎在林代真身上的十几支针拔了出来,君子要有成人之美的精神。 为了让赵飞庭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鸡公煲,林代真决定把以前扎在稻草人身上的针也拔出来,索性大度一点成全她们,最主要的是成全赵飞庭。 拔完稻草人身上所有的针后,林代真心想现在那鸡公煲应该可以爬起来行动自如了。 过了一会,林代真还是觉得不行,那鸡公煲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坏人胚子,还不是个帅哥,得再观察一些日子再说,于是他找出五支针再次扎在稻草人的要害上。 从苏禾口得知赵飞庭一连消失了三天,林代真心想偷腥之所以紧张刺激,就在于时间短效率高,半个小时之内解决完所有问题,而不是一偷就是三天这么长的时间,要这样的话早让人失去了新鲜感。 苏禾道:“我以前就听小姐说过她从小就没有出过远门,这次本来可以跟二少爷一起护送武器到中都,孰料厂主中途反对她参与,我想她是偷偷跟二少爷去了中都。我们女儿家最是注重名节,哪里会留在一个男人家里三天这么长时间。” 林代真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苏禾道:“那是自然,我们女儿家除非逼不得已,否则谁会婚嫁之前跟着一个男人独处这么长的时间。” 林代真道:“说不定她要反你们女儿家之道而行,她要逆流而上呢?” 第022章 螳螂在前 苏禾道:“当然不是了,我了解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定是偷偷跟着二少爷去了中都。” 林代真心想这会的金国是整个亚洲实力最强的国家,它的首都自然也是亚洲之首,反正自己这段时间没事,去一趟金国的首都也不错;一来可以趁机回一趟辽阳府流木村看看,二来可以避开完颜招屏到时询问自己投奔沈王之事,三来可以见识一下古代中国的北京是个什么样子,四则可以来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若是赵飞恶在路上遇到了大型的打劫团伙力有不逮的时候自己及时出现,这无疑为赵家矿厂立了一个大功,可以奠定自己在赵氏矿场的地位。 想到这一举四得,林代真想要立即上路。 他这时当然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去,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苏禾与赵田还道是他在赵家做得不开心要离开,不断挽留。 赵田虽觉得林代真这么个年青人可能暂时干不了什么大事,但觉得她为人机灵,将来可能派上大的用场,校场训练的也不错,他在矿厂除了器重自己的儿子女儿外,第三个器重的人就是林代真。 于是赵田再三挽留,并承诺可以提高他的薪酬。 林代真道:“我真的不是要走,我只是想回辽阳流木村一趟,看看家乡的父老乡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赵田见此,只能备齐钱财放林代真离开。 看苏禾依依不舍,林代真道:“你别这样,我还是会回来的。” 苏禾伤感地道:“我知道大哥一定想念在辽阳老家的妻子,所以才急切的回去见她,只是你见过她之后,不知还会不会如你所说回到赵家来。” 林代真道:“当然会了,我在你眼里不一直是个最守承诺的人么,我说到,当然要做到。” 苏禾道:“我真的很想跟大哥一起离开,但我还想等着小姐回来,要不这样,等小姐回来了,我就来找大哥好不好?” 林代真道:“你就呆在赵家吧,你那大小姐对我虽然一般,但对你还是不错的,我也只去一段日子而与。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很快会回来,再说我还得带着校场那帮人到野外拉练呢。” 苏禾把身上的包袱交到林代真手上道:“大哥这么匆忙,小妹也没来及有什么准备,这包袱里有小姐赏给我的一些首饰,我一直舍不得戴。现在你就帮我转送给嫂子吧,还有里面有些钱,是我这些日子存下来的,我一并放在里面,是给大哥在路上用的。” 林代真连忙拒绝道:“这怎么行?” 苏禾道:“大哥你听小妹说,自从我爹妈和哥哥被周柄那个坏蛋害死后,我那时就想等报了大仇之后就去陪我的爹妈和哥哥。是大哥你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勇气,还给了我这么多无私的帮助,而你却从未向我有过任何索取,相反不管我变成如何,你都还是对我这么好。小妹这辈子都不知拿什么回报你,所以这些小东西一定要请大哥收下。大哥为小妹做了这么多事,你就让当小妹的也为大哥做一点点小事。” 林代真从没想过自己在苏禾眼里竟然是这么的伟大,于是接过包袱道:“那好吧。” 苏禾替林代真再缕了缕身上的衣裳道:“大哥你早去早回,若是时间有变动,记得写书信寄到赵家来,让小妹心里有个安慰。” 看着眼前这个古代女子,林代真突然想这个苏禾真是上天发配下来让她做自己妹妹的,幸亏第一次见赵飞庭的那个晚上没有冲动误事,她又懂事又勤快,还特别体贴,就像有个故事里说得一个哥哥给一个懂事的妹妹讲笑话一样,一个同样的笑话哥哥讲了几十遍她听后还是会笑。而苏禾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妹妹。 看林代真的马匹消失在绝尘之中,苏禾才慢慢的回过头,她的眼睛分明含着泪花。 一路上林代真心想早知苏禾这么依赖自己,自己就没必要出来,其实赵飞恶带着两个加强连近三百人护送武器进京,加上还有赵飞庭赶去帮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着决别之时苏禾的伤感和依依不舍,他感觉自己会不会有些惨忍,既然给了她希望,就应该把这个希望继续让它沿续下去,朱停手下那几个领班平时就对苏禾不怀好意,不会趁自己和赵飞庭都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吧? 再走了一段路,林代真想赵家还有赵田夫妇在,只要苏禾在这段时间小心一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自己既然出来,就要加快速度追上赵飞庭姐弟。 追了一天多时间,林代真就追上赵飞恶押运队伍,怪不得去一趟中都,他们来回都要花掉两三个月时间,因为实在走得太慢了。 林代真从没押过货物上路,不明白这古代押运的这套流程,尤其是押运重要货物,只能走官道不能抄小路走捷径,而且还不能晚上行走。为了货物的万无一失,走走停停,时间自然比送快递的要慢的多。 在赵飞恶住宿的旅店转了一圈,林代真发现赵飞庭竟然不在。 据苏禾说赵飞恶的车队没出发多久她就跟了出来,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到?估计她是想抄小路来越抄越远,亦或者她压根就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再行了数日,还是不见赵飞庭的身影,林代真想起之前自己猜测赵飞庭与那鸡公煲私会之事,现在的情况看来不会是私会变成私奔了吧? 不过林代真想她玩她的,自己这一趟最主要是出来见识古代中国的北京,有她无她都一样见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一定要往鸡公煲怀里撞,他也没办法。 想着李太白诗词里的平原三千客,谈笑尽豪英,日落把烛归,凌晨向燕京。林代真心里就一阵兴奋,希望早早地到达北京。 这一日赵飞恶押运武器的队伍到达了广宁府,赵家矿厂的家将城外用完午食,不想老天说变就变,瞬间乌云密布,没一会功夫就下起了大雨。 赵飞恶看这雨一会半刻停下来,引着押运队伍进广宁城的客栈休息。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屋顶有密密的脚步声踩过,一听就能感觉屋顶上的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凡,林代真心想果然是一出沈州地界,就有人开始打那批货的主意。 听屋顶上的脚步声向东北方向而去,林代真取出床头的剑,爬出窗户跟了出去。 追至广宁城内东北方向的一座寺庙,只见寺庙正梁上写着“恩慈殿”三个斗大的金字,看外边地面干净,香炉里还插着被雨水烧灭未烧完的香,这是一座平时香火极盛的寺庙。 只见那伙从屋顶上跑过的人终于停住脚步,他们头戴斗笠,手持兵刃分成两路包抄寺殿,一看便知他们是来杀人的。 十几个人做手势分配完各自的任务,七八个人身手矫健的绕向寺殿的后门,无疑这个前后包抄的行动一定要置寺殿里之人于死地。 过了一会,寺殿前面的七八个人掐算完毕时间,挥着兵刃一起冲了进去。 林代真想这批人不是来抢赵家矿厂货的,只顾着杀寺殿里之人,不会在里面的是赵飞庭吧?想到这,他也跟进了寺殿。 待林代真冲进大殿,那十几个人已前后包抄在围攻一人,只见白光闪动,十几个人轮番上阵,速度之快,身手之矫健,都令人咋舌。 那被围攻之人亦也身手敏捷,那十几个人竟一时杀不了他。 林代真想有人来这上香,寺殿里就一定有住持之类的,他看旁边有一面铜锣,提起来就边敲边喊道:“有人在佛祖前面杀人啦,罪过啊......快来人啊,有人在佛祖前面杀人啦,罪过啊……。” 那十几个人一惊,停止了对眼前之人的进攻,有两个人立即会意,转而向林代真所在方向窜来。 见那两个人窜过来,林代真还是不停地边敲边喊,身影移向佛像的左边,那两个人追向左边,他就移向右边。 敲了大半天,大殿里也没多出一个人来帮忙,林代真心里大骂住持睡得太死,大殿里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他醒过来。 眼见那被十几个人围攻之人顶不住了,林代真把手里的铜锣一摔,剑未出鞘就替那被围攻之人挡了一招。 看那围攻之人是个老婆婆,林代真更生英雄气概,哪有这么多人围攻一个老婆婆的。 本来打抱不平之时对方好歹也说几句‘小子,你是哪来的,你也敢来管大爷的事’之类的,不想眼前这帮人,见人就砍。 那个老婆婆很明显之前就受了伤,虽说很能打,但被十几个高手围攻,有些不支,有一人趁机踢她一脚,她立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林代真被四个围着左逃右窜,狼狈之及,他心里焦急自己那么大声敲锣喊话那住持竟然还没被惊醒。 又挨了一会,林代真总算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然后大殿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出现,有人开始惊呼大叫起来。 第023章 天山童姥姐 那十几个刺客见情况不妙,一声轻哨,朝后门撤走。 看那老婆婆倒在地上,林代真赶紧过去扶她,不想刚看到她的脸,林代真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这个老婆婆头发虽已发白,但她的脸却仿佛只有三十几岁的容貌,林代真颤声地道:“天……天山童姥?” 那老婆婆也没有否认,她看了一眼林代真忍住痛苦道:“快带我离开这。” 林代真看她不像坏人,加上担心刚才那帮刺客去而复返,他背起那童姥跑出了“恩慈殿”。 一路上林代真在不断的想,原来天山童姥真是有这个人,而且一把年纪还这么能打,头发发白,脸型却这般年青,但林代真转眼间一想不对,天山童姥应该在天山,天山在新疆那边,怎么会出现在东北呢? 不是天山童姥就是白发魔女,塞外奇侠,只有白发魔女才会出现在类似这种塞外的地方。 一路小跑,快看到广宁城东面大门的时候,林代真道:“童姥啊,哦不,魔女啊,你要我把你带到哪里疗伤啊?” 童姥道:“你别废话,走你的路就是。” 林代真道:“可是城门现在是关着的,我们出不去。” 童姥不理会林代真,眼前就要到广宁城的东大门,童姥突然道:“左边有一间医馆,你带我进去。” 林代真道:“现在太夫在睡觉,我先把你放下来,好去叫门啊。” 放下背上的童姥,林代真刚要去叫门,童姥道:“你让开。” 林代真不明所以,退到一边。 只见童姥提了一口气,对着医馆的大门就是一掌,那扇大门瞬间四分五裂,林代真过去扶住童姥道:“哇,你这招好厉害啊,但你打坏人家太夫的门,这不太好吧?” 童姥道:“你少废话,快扶我进去。” 林代真双手扶着童姥走进了医馆,童姥燃起了一边的油灯,然后童姥向他念了一串的药名,叫他到药柜去取药。 林代真道:“你念慢一点,这么快我记不住啊。” 童姥道:“雪荷……。” 林代真笨手笨脚到药柜里翻药,翻了大半天道:“雪荷是不是就是雪莲,这里只有雪莲。” 二人正在找药,童姥掌劈医馆大门的声音惊动了太夫,这会太夫已掌着灯带着他两个虎背熊腰的儿子走出来。 幸亏林代真身上带着钱,他赶紧掏钱表示愿意赔偿他们的大门。 抓完药后,林代真想天山童姥和白发魔女都是运功疗伤,怎么这会变成吃中药? 再在城内转了不知多久,总算找到童姥要找的地方。 竟然就是林代真住的那家客栈。 不过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刚才那帮刺客路过过这家客栈的屋顶,估计一时半刻找不到这来。 广宁府上空的这场雨就像赵飞恶带的那押运队伍一样,幸亏赵家矿厂是提前完成了金国朝庭下的任务,在这广宁府耽误数日不打紧,否则定要冒着风雨前进。 为了不让赵飞恶等人认出来,林代真化了个妆,下额贴了些假胡子,衣棠换成一套乡下农夫的服饰。 那帮刺客果然去而复返,所幸这个客栈离赵飞恶住的地方不远,林代真一看那帮人又来,敲起铜锣大叫有“刺客”。 赵家校场的押货的人一听有“刺客”,就以为是来抢货的,赵飞恶领着人就杀过来。两次过后,那帮刺客不再敢来,只敢守在城外。 替童姥买了几次雪莲之后,林代真自己带的钱差不多用完,天山雪莲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昂贵,但比普通药材却要贵的多。 看童姥伤势好得差不多,林代真以为她不再需要天山雪莲,如果还需要的话就得暴露自己的身份向赵飞恶借钱,童姥道:“我的内、外伤早已痊愈,天山雪莲乃是治我身上的关节发炎之用。” 林代真吓了一跳,道:“童姥有风湿关节炎?” 童姥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也想要……?” 林代真抢道:“童姥误会了,我不是虚竹,不要你的玉扳指。” 童姥冷冷地道:“什么玉扳指?虚竹是谁?” 林代真道:“原来你不认识他,看来你不是天山童姥,是白发魔女。” 童姥道:“什么童姥魔女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代真道:“那你是谁?” 童姥道:“我确是姓童,但我不是你说得那个人,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林代真道:“其实不算什么,打抱不平,尊老爱幼,是我辈的责任。” 童姥立刻变色地道:“你胡说什么,我很老吗?” 林代真慌道:“童姥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你很成熟。” 童姥道:“你还叫我童姥?” 林代真道:“可是我之前一直都这么叫你的?” 童姥道:“之前我是受了伤,所以只能凭你摆布,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 林代真吓得后退几步,她受伤的时候尚能一掌劈烂医馆的大门,现在伤好了,估计一掌可以劈死一个人,林代真嗫嚅地道:“那我叫你童……童姐?” 童姥道:“少废话,说,你是不是赵添孙派来的?” 林代真忙解释道:“我不认识你说得这个人,我是在沈州赵家矿厂的。” 童姥半信半疑地道:“我跟你又不认识,那你为何要救我?” 林代真道:“救死扶伤不是这个时代行走江湖的规则吗?再说当时我以为你是天山童姥,见那么多人打你一个,你还有伤在身,他们胜之不武,才忍不住要出手。” 童姥道:“你武功底子这么差,你就不怕死吗?” 林代真道:“我不知道那伙人那么能打,如果是一些普通之人,我是没问题的。” 童姥忿忿地道:“那天要不是先着了赵添孙那个狗贼的道,那十几个人又岂是我的对手。” 林代真看她面露凶光,忙道:“是是是,现在你的伤好了,就算他们再来几十个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童姥怒道:“那还用你说。”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林代真在后面道:“你要去哪里啊?” 童姥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一屋子的药罐狼藉,林代真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现在钱也花完了,只能想方法找赵家校场的人借点。 到了晚上,上天突然拨下倾盆大雨。 林代真还道童姥一去不复返,没想到睡到半夜,那童姥竟然坐在自己床边,此时她换上了一身衣棠相连的深衣,满头白发披散着下来,脸色苍白如纸,竟犹如鬼魅狐妖。 这一下把林代真惊得魂飞魄散,从床铺上摔了下来。 林代真经过这段日的训练,其实是开始有些功夫底子,上次那伙刺客要到“恩慈殿”经过屋顶的时候,他就有灵敏的警觉,但这童姥进来的时候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要不是林代真要起夜上茅房自己睁开眼看见她,估计她就算坐到天亮,也发现不了她。 林代真舌头都不知打了多少个结地道:“童……童姥,不,童……童前辈,不,童……童姐,你是……你是什么时候坐这里的?” 童姥道:“你不要怕,你毕竟对我有过救命之恩,而且从没想过要加害于我,所以我不会害你的。” 林代真看她面白如纸,但此时却面露善相,林代真道:“那……那你现在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童姥道:“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没地方避雨就回来了。” 林代真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起来在一边的油灯里加些灯油,道:“之前忘了问你,那个赵添孙是谁啊,他为什么要害你?” 童姥仿佛带着无限恨意站了起来,然后道:“赵添孙是我的师弟,我叫童添心,除了赵添孙之外,我还分别有一个师妹和师弟,叫做叶添香和郦添水。我们四个都是白雀门下的弟子,自小师傅就对我们四个一视同仁,不分彼此。孰料师傅归天之后,他们三个就连起来对付我,想夺我的大师姐之位。” 林代真一听又是这种毫无新意的掌门之争,这种事情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古装电视剧有数不清的案例,不过这回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看到真的了。 还过她们四个名字一听就是一伙的,名字中间都带了个“添”字,估计童姥的一头白发是练功练成这样的,与白发魔女为情所困是两码子事。 林代真安慰她道:“要不这个掌门就让给他们得了,反正他们也人多,加上你又在外面流亡,他们可能已经完全控制你那什么白雀门的舆论,你们门下的弟子估计全都支持你那师弟当掌门。他们人多势众,你就不要跟他们争了,你功夫这么厉害,那个破掌门不当也罢。” 童姥怒道:“大胆,你竟敢出言污辱白雀门。” 林代真吓得后退了一步,道:“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童姥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林代真嗫嗫地问道:“你们白雀门是一个怎么的门派啊,恕我无知,我以前都没听过你们这个门派。” 第024章 最早白莲教 过了一会,童姥终于开口说起白雀门的来历。 原来白雀门创建于南北朝时期,最早的时候称为白莲教,源于佛教的一个支系,崇奉弥勒佛,教规原是不杀不饮酒,崇尚光明,追求理想国度。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不少投机分子加入白莲教利用其的影响力,进行教匪勾结,专干些劫掠杀人、占山为王之类的勾当,于是被当时的统治者不容。 到后秦年间,慧远法师改白莲教为白雀,慧远法师以秦乱为由把白雀门迁至江南的东晋。此后每当各个朝代的朝庭颓微,兵连祸结之时,民间就会涌现出无数的白莲教派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烧杀抢奸,无恶不作,大肆坏破白莲教的形象,远在江南的白雀门自是无比失望,久而久之,便不问世事,专心钻研武学。 随着数百年的朝代更替,中原大地上出现无数个山寨版的白莲教,只要朝庭出现危机,就有无数的白莲教崛起来替天行道,到如今早已没有人知道哪个教派是属于真正的白莲教,只有童姥等白雀门的门徒知道,白雀门才是当年真正的白莲教。 听完童姥的话,林代真才知道清末明初之时的红灯会、黄道会、无极会、扇子会、妙道会、天皇会、天神会、六离会等等之类的都是假的白莲教,都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白莲教的来历,只有眼前这个白发女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白莲教的传人。 说完这些,童姥感叹良久,在这个没有知识产权的时代,实在令人很头痛。 林代真道:“依现在你们三个师兄妹对你赶尽杀绝的所作所为,他们早违背当年白莲教创建之时的初衷,这个掌门你就不要跟他们争了。” 童姥缓缓地道:“即便我让出掌门之位,他们也不会善罢干休,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此。” 林代真忍不住问道:“那他们还想怎么样?” 童姥道:“他们要的是‘破山令’。” 林代真道:“那就给他们,一块掌门令牌,反正你掌门都可以不做,一块掌门令牌就给他们得了,待他们名正言正之后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破山令’不是一块掌门令牌,它是一种武功。” 林代真道:“武功?什么武功,厉害吗?” 童姥道:“‘破山令’是白雀门的镇门之宝,顾名思义‘破山’就是厉如破山。修练之时有气功与剑功之分,气功练气,剑功练剑,若是达到气剑合一的境界,必定横扫八荒,难逢敌手。” 林代真道:“哇,这太厉害,那你会不会啊?能不能教教我?” 童姥道:“我就知道你救我是有目的,还说救死扶伤是你的责任。” 林代真道:“不是啊,救你之前我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我以为你只是个老婆婆,哦不,一个成熟的女人而与,你现在突然说你们门派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我只是好奇而与。要不这样,你跟我说说也行,说说如果练到最高级别,是个什么境界。” 童姥道:“我现在只把气功练到第四重,剑功几乎毫无进展。” 林代真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劈烂人家医馆大门的那次,就是用‘破山令’里的功夫。” 童姥道:“上次我已是受重伤之人,发挥的功力还不到一成。” 林代真想不到一成的力量就能把一扇大门震个稀八烂,再乘与十的话,那力量大到可能可以把一块大石打开。 童姥林代真不说话,问道:“我说了这么多关于‘破山令’的东西,不知你想不想学?” 林代真道:“这是你们门派的镇派之宝,我想我还是不要学了,再说如果我真学了你的功夫,你等会又会以为我上次救你是有目的的。” 童姥觉得很意外地道:“这么厉害的功夫你都不想学?” 这倒不是林代真以退为进,他毕竟是被二十一世纪送到这来的,没有靠骑射起家的金国人对武艺那般痴迷,虽说前面他吃够了没有功夫的亏,但他这会有了些武术基础,对付三四个普通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林代真看对方怀疑自己当初打抱不平的动机,他就更没什么兴趣:“还是不要了,你如果一定要感激我,就下次看到我的时候给我点钱吧,我带出来的钱前些天替你买疗伤药都用光了。” 童姥一笑,道:“傻小子,你学会了我的功夫,你最高可以报效朝庭,前程似锦,最低也可以做个身手不凡的看家护院,到时也保你挣得盆满钵满。” 林代真道:“我现在在沈州的赵家矿厂其实也过得不错,再说练你那种‘破山令’我不知要练到什么时候,我这人最不喜欢运动,我现在身上这点基础都是被逼学来的,只要用来走路不会被人打劫之类的就可以。” 童姥有些不悦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屑学我的功夫还是怎么着?”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佩服你还来及呢,我只是觉得学功夫真的很辛苦,我刚才说要你教教我之类的我也只是一时好奇随口说的。” 童姥道:“要学功夫,你怎能怕辛苦呢,再者,你又怎知学我的功夫就一定很辛苦呢?” 林代真道:“难道练你那‘破山令’不辛苦?” 童姥道:“练‘破山令’里气功的功夫自然辛苦,要有耐心,有时还要忍受无限的痛苦,但你若是学习‘破山令’里的剑功,剑功走得是灵巧轻盈的路子,自然不会那般辛苦。” 林代真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童姥道:“那是自然,本来我当初接受师傅的神功之时,我看中的是当中的气功,剑功我是打算传给我的师妹叶添香,但现在我师妹竟然也加入赵添孙与郦添水对付我的行列之中,我想她是与剑功无缘。” 林代真道:“为什么你以前有三个师弟,你独想传给你师妹呢?” 童姥道:“因为师妹是女子,剑功讲究灵活巧妙,自然女子来练会事半功倍。” 林代真道:“可我是男人。” 童姥道:“是你自己说怕辛苦的。” 林代真笑了,他发现眼前女人其实很幽默。 自从林代真跟童姥学剑功之后,他开始天天被监督着练剑功,一天要练十几个钟头,远比当初想象有要辛苦的多,两天下来,他就感觉自己握剑的手都要断了,比考科举还痛苦。 没几天林代真就受不了,一天到晚的全身发疼,感觉比野外拉练辛苦几十倍。 古代的人估计都是自虐狂,对方越是没什么兴趣,他便越是全力以赴的教你,加上这些日子童姥感觉林代真确实较一般人心地善良,于是她更加毫无保留。 终于待到雨停赵飞恶的押运队伍开始出发,林代真又来当时在辽阳府流木村给乌林答氏的一招,给童姥留了一封书信说些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知遇之恩之类的,待童姥外出,他就溜出了广宁城。 他感觉自己真不是练最高武功的材料。 广宁府这段日子一连断断续续下了二十多天的雨,大雨过后天空放睛,城内城外仿佛都用汰渍洗过了一般,特别干净。 走入城外,这时人类对大自然没有大肆开发,一座座山峦就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草一木都是画师笔的素材,羊肠小道,小桥流水,让人仿佛遁入梦境一般美丽。 赵飞恶督促着押运队伍在官道上前进。 在进入一个山谷的时候,林代真正在欣赏人类还未曾开发过的山林景色,突然感觉后面一股劲风袭来。 他刚来闪过,他的脖子上就一阵剧痛,接着就晕了过去。 待睁开眼醒来,林代真已被扔在一间不知哪来的破草房里。 林代真想这应该不是劫赵飞恶押运货车的,要不然自己肯定被灭口掉。 他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脖子,发现一边还坐着个扎着一头整齐辫子的妇人,这妇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棠,脚上套了一双只有富贵人家才有的靴子。 林代真一看这人就是童姥,道:“童姥,怎么是你啊?” 童姥冷冷地道:“你希望是谁?” 林代真看她表情,猜到她在怪自己不告而别,于是道:“是……是这样的,我因为这些天有事要做,而且还比较紧急,所以我就想离开一会,过会再回来。” 童姥道:“岂有此理,我全心全力教你功夫,你竟然不告而别,想半途而废。” 林代真道:“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所以……。” 童姥道:“拿起你的剑来。”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剑。 童姥道:“用剑刺我。” 林代真慌张地道:“童姥,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愤世嫉俗想不开?” 童姥道:“废话,你死我都不会死,你不是说你很厉害了么,我现在就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林代真道:“不过这也不行,我怎么敢跟你动手呢?” 第025章 黄雀在后 童姥道:“叫你动手就动手,别这么多废话。” 林代真还是不敢刺,童姥毕竟是他的长辈,还教过他剑功。 童姥道:“你大可放心,我现在的伤完全好了,刚才我出城的时候,还把上次赵添孙派来的那十几个爪牙杀掉了。” 林代真道:“你把他们全杀了?” 童姥道:“对,谁叫他们做赵添孙的走狗。” 林代真道:“你这么做会不会过于惨忍,才一会的功夫,你就杀了这么多人。” 童姥道:“我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来杀我吗?他们是人,我就不是人吗?” 在这个争权夺势、以武争霸、弱肉强食的年代,有时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看林代真不说话,童姥道:“快拔剑攻击我。” 林代真看了看童姥道:“那你站起来啊。” 童姥道:“我坐着都可以对付十个你。” 林代真用力一把把剑甩了起来,剑在空中翻滚,快落到胸前的时候,他伸出右手一下就把剑拔了出来,即潇洒又快捷。 童姥冷笑道:“中看不中用。” 林代真一剑刺向童姥的肩井穴,童姥只把身体向左倾斜一寸,就避开他这一剑,再一横扫,童姥一低头,又避开了。再攻了几招,不但未伤到她一根头发,她坐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林代真却有些手脚抖擞,等再攻之时,童姥手里突然多了柄怪模怪样的剑。 童姥道:“你用这把剑吧。” 林代真收回攻势,后退了一步接剑。 只见手上这柄剑不但长相丑陋,还不是直的,仔细一看还是弯的,林代真忍不住道:“圆月弯刀?” 童姥道:“这不是刀,这柄剑名唤曲剑。” 林代真道:“这剑也太丑了,跟块废铁一样。” 童姥道:“别小看这柄曲剑,它可是我师傅的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才铸造而成。‘破山令’里的剑功走的是轻灵巧妙的招数,用这柄曲剑配合,可增加你的随心所欲。” 林代真只能放弃掉自己带来的那柄青铜剑,用眼前这柄曲剑再去攻击童姥。 果然配合“破山令”里的剑功,增加了林代真进攻的威力。 但不管怎么样,虽说攻了威力大增的十几招,还是不能伤到童姥分毫。 再攻了几招,林代真实在是打累了。 林代真道:“我说了我不是剑中奇才,用曲剑都不能伤到童姥,让我去考科举,可能考个一两次还能考个秀才之类的,” 童姥道:“现在不管是金国还是西夏,亦或者蒙古还是辽国,都是以武立国,你如此态度对待武技,何是才能成才?若是换作别人,我愿意教他剑功,他欢喜还来不及,只有你才如此这般垂头丧气。” 林代真道:“我真不是练武的材料。” 童姥道:“自古名师出高徒,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另一层意思可是在说我这个师傅也是个夸夸其谈的狂徒之意么?”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跟着童姥继续练剑,他现在终于感受到虚竹的痛苦,虚竹当时可能除了当和尚没有别的事可干都那般痛苦,而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却被逼在这跟着这个偏激的女人练剑,他此时还要保护赵家矿厂的打造的兵器安全运到中都,哪有这么多时间耗在眼前这地方。 但没童姥的同意,林代真是绝对私自离开不了的,硬要离开,就会像上次一样被她再抓回来。 每天上午童姥指导林代真练剑,到下午自由练习的时候她会出起一趟,林代真也不敢问她到哪去了,只是埋头练剑。 林代真心想以前天山童姥是因为自己因爱不成倒至为人偏激,自己的师弟妹背叛肯定不至于成这样,她偏激的原因不会跟天山童姥一样因爱生恨吧?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林代真看童姥一脸的沉默,道:“童姥,我问你个私人问题行不行?” 童姥道:“有什么话就说。” 林代真道:“你成家了没有?”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你的意思是想说我以前被男人抛弃,然后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 林代真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她看穿,赶紧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心上人吗?” 童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的意思是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有心上人,我把你好好包装一下,那个男人一定会喜欢你。” 童姥道:“包装?” 林代真道:“你也可以理解为化妆的意思。” 童姥道:“你会化妆,谁教你的?”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女人,女人得有个女人的样子,你这样太强势,男人会有压力。”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你才几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女人一样?” 林代真道:“当然,哦,我的意思是说我虽不了解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但我了解我那个时代的女人,就是……我家乡的女人。” 童姥道:“你家乡在哪?” 林代真道:“这不是重点。” 童姥道:“你快回答我的话。” 林代真道:“我家乡在辽阳府。” 童姥道:“辽阳府到广宁府能有多远,说得好像远在天边一般,就会瞎扯。” 看林代真整天心不在焉的,童姥有一天道:“练剑最是讲究心定神安,你经常走神,再练下去只会害了你。这样吧,我把招术和口诀都写在这本册子上了,若是你念我对你说过的话,待你处理完毕你的事情,你再勤加练习。” 林代真一听,大喜接过童姥手里的剑功才手册。 童姥道:“看你对我也是满腹牢骚,我今日就放你离开,不过你要记住今日我对你说过的话,要勤加练习。” 林代真道:“是。” 童姥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代真道:“那你呢?” 童姥道:“我不用你管,反正你的心思不在这,你管好你自己便是。” 看着这个不知是何原因满头白发倔强的女人,林代真突然心生伤感,她确实像极神功护体、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心高气傲,永不低头,虽贵为武林至尊,但每天陪伴她的却只有孤单与寂寞。 想着自己这一离开,她可能就要更加孤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林代真道:“如果童姥要找人说话的时候,你就到沈州的赵家矿厂来。” 童姥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林代真见状,把曲剑挂在背上,走出了这个不知名的山脚。 追了几日,看见赵飞恶的押运队伍还处于安全状态,林代真放下心来。 押运队伍到达建州,赵飞恶算算路程,这一路从沈州出发因为之前雨水阻路这时都走了一个多月,到中都的路程才行至一半。 一路无事,过了数日押运队伍行至利州的地界,这一日天色渐暗,赵飞恶督促队伍打算到附近一个小镇上去休息。 林代真赶路赶得辛苦,这一趟他本来是不应该来的,一路有赵家近三百人保护运送武器的车辆,他本应该放心。 快进入小镇之时,赵飞恶远远看见一大队人马插着大旗从镇里走出来。 与赵飞恶带的押运队伍快交接的时候,赵飞恶看见那队人马带队的将军手持长枪,长相甚是粗犷,他远远地听见他传来声音叫道:“前面可是赵家矿厂厂主,我乃是兵部左侍郎会兰思吐,奉尚书大人特来验收武器。” 赵飞恶看那兵部左侍郎会兰思吐的模样,并未怀疑,在马上扬了扬手道:“我爹因临时有事未亲自前来,我是赵田之子赵飞恶。” 会兰思吐笑道:“原来是赵家二公子,一路辛苦,你们把押运车留下,便可原地返回,朝庭封赏,过些时日自会送上赵家。” 与赵飞恶同行在边上的一名家将道:“小心有诈,以往我们赵家打造的武器都是送至中都为止,从未有过兵部会派人来提前接收之事。” 赵飞恶看了看会兰思吐的带着的那一大队人马道:“赵家矿厂打造武器乃是奉当今圣上的亲旨,会兰大人前来验收武器,不知可有兵部的授印?” 会兰思吐道:“那是自然。” 说完会兰思吐一骑边上有一人取出兵部授印上前交至赵飞恶察看,赵飞恶看了看递过来盖有兵部印章的函文,旁边的那名家将又低声道:“这个印章颜色好像不对,以往看过的印章整洁清淅,这个模糊不清。” 赵飞恶一听,马上下令队伍戒备。 会兰思吐在对面道:“不知兵部的授印有何问题?” 赵飞恶道:“你的印章是假的。” 会兰思吐笑道:“赵公子多虑了,现在天色已晚,是否赵公子看得不清楚?” 赵飞恶道:“押运武器关系到赵家的身誉,既然我行至到此,也不惜再行至中都,若是你是真的,待到了中都,赵飞恶再向大人请罪不迟。” 会兰思吐大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无法欺骗到赵飞恶,会兰思吐指挥后面的人马冲了过去。 第026章 第五任丈夫 孰料赵飞恶带的那队伍练过二十世纪军队的抗暴术,不但没把赵飞恶的队伍冲乱,反而折了十几人。 赵飞恶喝道:“给我擒住这骗子。” 旁边刚才与他低声说话的那家将拈起一支长枪飞射向会兰思吐。 会兰思吐用手中尖枪一拨,就把飞来的长枪扫在一边。 投枪的家将引着数十几骑人冲了过去,会兰思吐率着数骑迎上,两边的人马呐喊着一拥而上。 赵飞恶正带着人保护车队,不想队伍的左侧山上突然万箭齐发,一下射倒队伍中数十人。 他指挥着队伍后退,队伍后面一阵骚动,原来队伍的后方又有人来偷袭。林代真哪看过这么多人打群架的,取下背上的曲剑就冲了上去。 这段日子跟着童姥练习‘破山令’里的剑功并非毫无效果,他从队伍后方杀入那伙偷袭之人的群中,竟一时仿若进入无人之境。 见自己成了个高手,林代真还道自己在拍电影亦或者在做梦,要不然他不可能随便一跃能跃一丈多。 那伙偷袭之人哪料自己的后方竟然杀出一个用剑高手,砍杀了一阵,见无法撼动赵飞恶的押运队伍,不停地有向一边山上逃的,领头之人怎么叫喝都无法制止。 林代真看那领头之人虽然蒙着面,但仿佛似曾相见,持着曲剑就剑随人上,与那蒙面人开始纠缠。 二人交手十几招,那蒙面人竟占着林代真的上风,林代真握剑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 但那蒙面人看自己带来的人越来越少,不想与林代真纠缠,向赵家队伍前方杀去,想与前边的会兰思吐汇合。 林代真岂能放过他,跟在他后面追了上去。 追至队伍前面,赵飞恶正与会兰思吐交手,两帮人正在混战,林代真锁定自己的目标,咬着那蒙面人不放。 蒙面人哪见过林代真这么怪的剑术和兵器,看一边的会兰思吐应付赵飞恶十分吃力,感觉这趟可能无望。他正想溜进前面的小镇逃跑,一边突然杀来一支长枪,蒙面人向左闪出几寸,竟差点中了那一枪。 林代真看出枪的那人竟然是赵飞庭,看她穿成赵家家将一般,要不是她头上的帽子被人刺下,露出飘飘长发,真没人能认出她来,林代真忍不住道:“赵飞庭,怎么是你?” 赵飞庭道:“少废话,快把这人拿住。” 林代真不再犹豫,二人一前一后阻住蒙面人的去路。 二人联手围攻了那蒙面人十几招,竟对蒙面人无可奈何。 林代真打得十分痛苦,他没什么体力,突见赵飞庭只顾进攻不顾防守,林代真暗叫不好,感觉也不需要这么拼命的,保住押运车就行。 如此拼命只攻不守,若是被对方刺上一剑就完了。 那蒙面人果然抓住赵飞庭这个间隙,眼疾手快的向她腋下攻出一剑,林代真闪电般抓住赵飞庭的衣服硬扯开她一步,但蒙面人的剑还是准时的落在她的腰眼上。 林代真趁机打出“破山令”剑功里的一招“妖风斩”。 那蒙面人收招不及,只见挥来的这一剑快如闪电,“铛”的一声那蒙面人手里的剑掉在地上,握剑的手臂血流如注。 看赵飞庭倒在地上,林代真赶紧把她扶起来,只见她腰间不断有鲜血涌出来,他心里非常害怕,赶紧伸手捂住她的伤口:“赵小姐,你……你怎么样?” 赵飞庭指着蒙面人逃跑的方向道:“我弟弟还在,我没事,快去抓住他。” 林代真道:“不行啊,你在流血。” 赵飞庭还是不停地道:“我弟弟还在,他受伤了,你快追上去抓住他。” 林代真看用自己的手止不住她的流血,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紧紧地按住她的伤口道:“你弟弟还在那边打呢,没时间照顾你,他受伤了跑不远,我先帮止住血再说。” 赵飞庭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晕了过去。 林代真心想完蛋了,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不会是因为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来造成眼前这个古典美女意外死亡了吧? 会兰思吐见自己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一声大喝带着数十人向镇上的方向逃了去。 幸亏赵家的太夫孙平跟着队伍一起,赵飞恶见姐姐受伤如此之重,忙招唤孙太夫来察看姐姐的伤势。 林代真一直用手紧紧地按住赵飞庭的伤口不放,哪怕孙太夫在面前,他也道:“我不敢放手啊,她……她在流血,我一放手,血就会喷出来。” 在孙平的帮助下,终于止住了赵飞庭的流血,孙平道:“这一剑虽深,因止血及时,所以并无性命之忧,但要完全康复,估计得调养一段时日。”。 看着自己双手沾着全是赵飞庭鲜红的血液,林代真差点晕过去,赵飞恶怒道:“是谁伤了我姐姐?” 林代真想起刚才赵飞庭说过话,捡起一边的曲剑骑上马就追向蒙面人逃跑的方向。 追至镇上,天已大黑,林代真想赵飞恶带着一大队人马即将进入镇上,那蒙面人肯定不敢逗留在镇上。 出镇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开往金国的首都中都,另一条是迂回建州。 林代真想了想,选了那条迂回建州之路追了上去。 这是一条迂回建州的小路,林代真的马匹没走多远路就变得崎岖难行,他只能下马步行。 那蒙面人受了自己的剑伤,林代真断定他肯定逃不远。 追了半个多时辰,林代真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一排灯光,原来这一带有人居住。 在一家老实巴交的农民的柴房里,林代真终于看见那喘着粗气的蒙面人,此时那人已摘下了蒙面,一看那人的模样,林代真恨恨地道:“完颜机保,果然是你。” 完颜机保阴测测地笑道:“是我又怎么样,若不是那贱人引我出招攻她,你又岂能伤得了我?”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林代真眼里就冒火星:“今天我就杀了你,替赵家大小姐报仇。” 完颜机保一个纵身翻向柴房的窗户,然后窜了出去。 林代真岂能让他再次逃走,追至窗口,外面突然射来十几点寒星,待他闪过追出柴房,外面不见了完颜机保的身影。 林代真料他跑不远,不停地又追上前去。 完颜机保就像一只跟猎人玩大追捕游戏的狐狸,二人追追停停,前后打了五六场,林代真只再割了他一剑皮外伤,竟抓不到他。 这一日到了辽阳府地界,林代真彻底消失了完颜机保的踪影。 再搜了一天,还是不见完颜机保的身影,他托人带了一封信回沈州的赵家矿厂,详述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经过,叫赵田要严防完颜机保。 林代真想赵飞恶押运这时应该早过了利州,加上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赵飞恶必须更加小心,应该不会再出事。 既已到辽阳府,林代真就打算回流木村看看乌林答氏,这女人对自己从头到尾都还不错,而且她是他来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买好礼物回到流木村,以前林代真在流木村呆过,认识村里不少人,这时看林代真回来,林代真还以为他们会很欢迎之类的,没想到他们竟对他露出很惊讶的表情。 林代真找了他们其中一个问了一遍,那人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他一慌,心想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不会乌林答氏死掉了吧?她还这么年青,怎么可能? 放开那人,林代真就跑回乌林答家,看外面一切正常,林代真还是忍不住冲了进去。 这一天乌林答氏正巧到集市卖布去了,因为村里的先生有事,两个孩子休息在家,他们看林代真冲了进来,先是一惊,后来异口同声地叫道:“二爹。” 怎么成二爹了? 听他们说娘到集市上卖布去了,林代真放下心来,没再多想把买回来的礼物当中一部份分给两个孩子。 到了晚上,乌林答氏才从集市上回来。 她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黝黑的汉子,那汉子穿着粗布麻衣,一副老实八交的样子,很是木讷。她一进门看林代真在,先是很惊讶,后转为欢喜,立刻把后面那黝黑的汉子忘在一边。 林代真指着指站在门那黝黑的汉子道:“这人是谁?” 乌林答氏声音轻的像蚊子一般道:“他……他是我第五任丈夫。” 林代真道:“什么?我听不清楚。” 乌林答氏把林代真拉到一边的小屋,然后低着头轻声地道:“自从你上次偷偷走后,我以为你不要我们母子了,所以我就……我就……。” 林代真道:“所以你就娶了第五任丈夫是吧?” 乌林答氏到了这时也不想再隐瞒,低声答道:“嗯。” 林代真心想你这也太烂了吧?这么年青就有过五任丈夫,而且第四任丈夫还没离开多久,我还没死呢;但他的念头很快一转,这可能是古代少数民族的风俗,丈夫死后再嫁给自己儿子的都有,再者也是自己先离开她的,然后她才找的新丈夫;自己若不离开,她肯定不会这么做。这其实跟二十一世纪处男女朋友一样,上一个离开了,不可能叫她永远打单身,只是这会只有丈夫,没有男朋友这个概念。 第027章 此路是我开 想完这些,林代真总算心情平静下来。 看一边林代真闷着不说话,乌林答氏突然抬起来头来看着林代真道:“要不这样,我叫阿黑走吧,反正你愿意回来的话,我就不要他。” 阿黑就是外面那黝黑的汉子。 乌林答氏道:“他人还算老实,是隔壁村的一个农夫,以前以打柴为生,娶过一次妻室,丧偶。有一次我们在集市上遇见,后来就……就……。” 五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乌林答氏在席间不停地给林代真夹菜,阿黑则搬了条凳子坐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代真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吃完晚饭后,林代真找阿黑说了几句话就拿出些钱来给他,他先是拒绝,后来在林代真说些为了两个孩子和妻子过得好一些之类的劝说之下,他才讷讷地接了钱。 乌林答氏对林代真挽留了一番,说天色已晚家里还有空房可以明日再走,但林代真执意要走,此时不比之前。 这种事情要是落在二十一世纪,林代真非要跟阿黑打一架不可,但这会他竟有依依不舍之意。 走出村口,林代真回头远远地看乌林答氏带着她两个孩子在向自己不停地挥着手,她们在大声呼喊着林代真有空回来玩,想着之前与乌林答氏的点点滴滴,林代真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感动。 如果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没有欲望,没有奢望,人类就可以选择留守,林代真就可以选择与那个叫乌林答氏的女人永远生活一起,也许他们的生活没有起色,也许他们的生活永远碌碌无为,但等他与那个叫乌林答氏的女人到了白发苍苍的一天,他必定不会后悔,因为这是人类心底最需要的一份淳朴爱情。 你可以嘲笑它很平谈,你也可以形容它毫不上进,但是我们的内心深处却总是渴望着有这样一份感情。 看着乌林答氏举着的火慢慢折回渐行渐远,林代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如果没有抱负,没有奢望,没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也许可以永远留在眼前这个地方,而现在他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曾经无限关怀着自己的那个女人。 行了数天,林代真行至一个叫胡土虎河的地方。 此时的林代真由童姥的指点过,有着“破山令”里剑功的剑术,加上背着柄曲剑,对付一般的小毛贼不在话下。 这一天行至沈州地界,林代真想加快速度找地方休息,在经过一个山谷之时,他看见前面一伙人在围攻一名女人。 林代真正想检验一下这些天休息之时参透“破山令”里剑功的力量。 遗憾的是,那八个人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被逼得连连后退,一眨眼功夫,八个人就被砍倒四个。 眼看又有一个被砍倒,林代真一个翻身从马上跃下来闪电般拉开了那人,双掌一夹,竟硬生生的把那女人砍来的钢刀夹住。 那四人哪见过这么厉害的角色,不禁同时后退一步,林代真看着那女人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赶尽杀绝,不太好吧?” 那女人竟拔不出被夹住的钢刀,又急又气地道:“你是哪来的野人,竟敢来管本姑娘的事。” 林代真道:“他们很明显不是你的对手,再者你已伤了他们四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后边的那四人看林代真是来帮自己的,不停地呐喊道:“壮士好功夫,只要壮士把这小妞拿住,这小妞今晚就归壮士你了。” 那女人要抽出被林代真夹住的钢刀,大骂道:“放手,淫贼。”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一边跳出的一人以快手击了一掌,那柄钢刀还留在林代真手上,那女人脱手就倒在地上。 林代真一惊,后面那四人喊道:“翟老大到了!” 只见眼前那翟老大长着一身横肉,脸上留着一条长长仿佛没有及时治疗的刀疤,十分狰狞,一看就是那种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 要不是林代真双掌夹住了那女人的钢刀,那翟老大又岂能这么轻意得手? 翟老大见见眼前女人倒在地上,他看了看着林代真笑道:“看小兄弟的功夫不错,跟我们上山去喝一杯如何?” 后面那四人开始呐喊助威,有一个家伙塞了块破布在躺地上的女人口里,然后四人扛着她就走。 林代真正感觉自己是不是帮错人了,不远处一连赶来数十条大汉,个个长着一身畸形肌肉,仿佛像铁打的一般,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林代真笑道:“翟老大的功夫更俊,如果没有翟老大这么漂亮的一掌,这野蛮的小妞又岂能如此束手就擒。” 翟老大哈哈一笑,仿佛跟林代真一见如故,一定要邀林代真上山喝一杯。 林代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着那数十条大汉上山一趟,打算见机行事。 到了他们的山寨大门口,山寨里又涌出十几人来迎接。 林代真开始后悔刚才在山下没动手,现在到了他们的贼窝里来,就更没什么把握。 眼看天就黑了下来,在众人的拥簇下,林代真进了翟老大的山寨。 到了晚饭时间,众人在山寨的大厅搬出他们以前抢来的酒肉,看他们衣履破烂,林代真想这种亡命之徒生活也不容易,要是今晚自己能带着那女人安全离开,他们不过分阻止,林代真打算教导一番放他们一马。 当然这也可能是林代真实在是对付这么多人没有十足把握的借口。 等翟老大换了套衣服出来,众人敲着碗筷欢呼。 然后有一排人把他们这一天的战利品抬了出来,一箱财宝和一个女人,林代真心想眼前这批人跟之前的周柄是一路货色。 翟老大示意要发言,大厅里的人立刻静了下来。 翟老大敞开胸前那几块肌肉笑道:“今日我们兄弟左家坞一趟收获甚丰,本来差点让这个小妞坏了我们的大事,所幸有林兄弟出手相助,我们才轻易地擒住这娘们。来,我们一起跟林兄弟喝一碗。” 林代真端起酒碗尴尬地笑道:“还是翟老大领导有方,再加上兄弟们的英明神武,才有现在山寨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 翟老大哈哈大笑道:“林兄弟,先把这碗干了。” 在场的人齐声地道:“林壮士,我们先干为尽。” 眼前这帮家伙喝的酒不比招屏郡主的“玫瑰露”,又涩又烈,但不喝下这一碗实在无法跟他们交差,只能硬着头皮一饮而下。 只听翟老大在主座上道:“今天我们除了收获了一箱财宝,还抓了个娘们回来,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在场的一起起哄,有人大叫道:“让她给兄弟们表演脱衣舞。” 林代真头皮发麻地大声道:“等一下,不知先前在山下的兄弟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翟老大问道:“谁说过什么了?” 先前在山下那几个被眼前这个女人打得焦头烂额的家伙道:“林壮士,我们先前确实说过只要壮士拿住这小妞今晚就归你,可是把这小妞击倒的是我们翟老大。” 翟老大一笑,道:“击倒这娘们,林兄弟亦出了不少力,所以我决定了,今晚这娘们归我。今晚之后,这小妞就交与林兄弟处理,不知道林兄弟觉得怎么样?” 林代真哈哈大笑,心想眼前这翟老大倒是真看得起自己啊,自己玩过的女人还顺带当礼物送人。 林代真道:“承蒙翟老大如此看得起在下,但这小妞实在泼辣,刚才在山下又是合你我之力才将她制服。我想她心里肯定不服,会认为我们胜之不武,觉得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夹击才将她制服,不是英雄所为。” 翟老大笑道:“说得倒是,不知依林兄弟的意思怎么办?” 林代真道:“翟老大英雄盖世,若是我们两个男人夹攻一个女人的消息传出去,我们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 翟老大脸色一变,道:“林兄弟的意思难道是叫我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男人要在女人显示自己的英明神武,一定要来个……来个比剑夺帅,只有彻底赢了她,她才会做什么事都心甘情愿。” 翟老大道:“那还不容易,来人,把那娘们放了。” 有几个人走到那女人身边,立刻解开了她身上的捆绳,此时那女人遭受了从未有过的耻辱,一双杏眼怒瞪着林代真。 这时林代真只见眼前女人秀美的娥眉淡淡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犹怜的心动。此时眼前女人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更增添了她的美丽之色。 林代真毕竟从二十一世纪而来,没有那种山太王情节,不过他也不管,心想自己只是夹住她的刀而与,袭击她的是翟老大。 翟老大正要发话叫女人心服口服,打算派哪个兄弟跟眼前女人单对单打一场,不想她闪电般抽出边上一人的佩刀向林代真砍去。 第028章 我是一个卧底 林代真后退数步道:“还没叫开始呢。” 女人骂道:“我先砍死你这淫贼。” 看眼前女人如此野蛮,林代真嘻嘻一笑,闪到一边,女人收刀还待再砍,不料被林代真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那女人又羞又怒,再砍了数刀,还是沾不到林代真一分一毫,反不断被林代真调戏。 在场的寨徒哈哈大笑,不停地替林代真呐喊助威。 那女人实在忍无可忍,突然刀口向着自己脖子抹去。 翟老大看后大吃一惊,在远处呼叫道:“快拦住她。” 那女人握刀的手却被林代真紧紧拖住。 翟老大深深地松了口气,一边的寨徒叫道:“林壮士果然是好功夫。” 林代真向女人使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自己人,但她还道是林代真调戏自己的眼神,没当回事,她现在只当林代真是这翟老大一伙的,林代真只能道:“美人,你既不是我的对手,今晚你就归我了。” 女人道:“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得到我。” 她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林代真趁机在脸蛋上亲了一下,她一刀砍去,林代真却早闪到了一边。 翟老大在主座上看得也哈哈大笑,感觉眼前之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不过也是个酒色之徒,于是他干脆顺水推舟道:“既然林兄弟如此喜爱这娘们,那这娘们今晚就归林兄弟了。” 林代真怕他反悔,立刻道:“谢翟老大。” 翟老大道:“但按照山寨的规矩,林兄弟要当场表演一遍给兄弟们看,这个娘们才算今晚完全归你。” 林代真道:“表演,怎么表演?” 一边的一个寨徒笑道:“林壮士今日初到,不知山寨的规矩,我来给林壮士讲一遍我们山寨的规矩。山寨的规矩就是要领走在这里的女人,一定要在这里当着兄弟的面与领走的女人欢交一次,证明完全适合,才可以领走。” 林代真心想眼前这伙人这么变态的。 翟老大道:“这位兄弟说得对,这是山寨的规矩,就算是我也不能例外,既然林兄弟今晚要领走这娘们,就请你开始吧。” 那女人在一边听了后,要不是握着刀的手还被林代真抓住,她要当场自尽也不接这种侮辱。 林代真哪见过这种场面,开放也不是这么个开放法,脑海里在不停地想办法,结果是没有办法,他看了看眼前女人道:“要不,我们就在这将就一下?” 那女人道:“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 林代真道:“现在我也骑虎难下。” 那女人见他只扣住自己握刀的手,移了半步,一脚踢向林代真的裤裆。 林代真没料到她有这么一出,立刻痛得在地上打滚。 在场的寨徒大怒,翟老大骂道:“好狠毒的拨妇,来人,给我把这娘们的衣服给扒了。” 林代真疼痛之余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大声地道:“等一下,我有话有。” 众寨徒停止动作。 林代真忍住痛苦道:“不用麻烦各位,我今日虽无法在现场表演给各位兄弟看,但来日方长,请各位兄弟给我个面子,改日我那东西方便之时再补上。” 寨徒感觉林代真只是那受了点伤,练武之人调养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者林代真技压全场,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在众人的拥簇下,林代真与那女人被送到山寨里的一间房间里。 林代真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搞到这个地步。 看那女人被寨徒捆绑住扔到一边的床上,林代真看着她道:“你……你没事吧?” 那女人把脸转到另外的方向,不理会林代真。 林代真道:“实话告诉你吧,下午我路过的时候,还以为你自持功夫高强,在欺负那些人呢。” 那女人不答话。 林代真道:“我跟他们其实没有关系。” 那女人依旧不说话。 林代真道:“如果你相信我说得话,我就替你松绑。” 那女人这才转过脸来看了看林代真,表示相信他的话。 林代真道:“你也太没诚意了吧,我说替你松绑,你就这么快就相信我了,我一松你的绑,你跟动手怎么办?” 那女人道:“如果你松了我的绑,我还动手的话,我就遭天打雷劈。” 林代真道:“你也没必要发这么毒的誓,我替你松绑就是。” 那女人被松了绑后,果然不再动手。 看她不再动手,林代真笑道:“这样不就对了么,我们要考虑一下怎么逃出这个地方,大家不要内讧。” 那女人低着头不语。 林代真道:“外面有很多人守着,你有什么方法没?” 那女人摇了摇头。 林代真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道:“我叫耶律兔。” 林代真道:“耶律兔?兔子的兔?” 耶律兔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女人安静下来竟是那么的迷人,令人心如止水,林代真笑道:“你倒真像只美丽的兔子啊。” 耶律兔不知在想什么,把头低了下去。 林代真道:“你这会怎么变这么安静,这不像你啊?” 耶律兔道:“我之前只是一时情急,才错怪了林大哥,望林大哥海涵。” 林代真道:“没事,我也有不少不检点之处,望你原谅才是。我想好了,到了下半夜是他们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到时我们再杀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耶律兔道:“林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林代真道:“你前后的落差变化这么大,你不会等会趁我不备将我放倒吧?” 耶律兔道:“林大哥你想多了,既然你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小妹就心不设防,况且刚才小妹也发过毒誓了,绝不会对你动手。” 林代真看她冷静下来的样子跟周禾差不多,很有礼貌,应该性格单纯,只不过其中一个会武而与,林代真道:“那行,等会到了半夜他们防守松懈一点时候,我们再逃出去。我现在替你拿点吃的东西过来,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 到了下半夜,山寨内突然有一处火光冲天,接着就传来兵刃撞击的声音,房间外面的守卫听见山寨敲响防敌警报,知道有外人闯入山寨,纷纷跑去支援。 林代真看了看窗户外面,道:“奇怪,他们怎么倒先打起来了?” 大门突然被一人用力踹了开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冲了进来,他手持着一把青铜剑,满身杀气。 林代真一惊,道:“什么人?” 他的话刚说完,背上的穴道就挨了一脚,只听耶律兔道:“我只说不动手,可没说不再动脚。” 那男人看着被耶律兔击倒的林代真道:“二小姐,这人是谁?” 耶律兔道:“我也不清楚,本来我追上了那八个马贼,却被这人给救了,害我还遭了马贼的暗算。” 那男人道:“看来这人也是马贼的帮凶,让我一剑杀了他。” 耶律兔道:“这人比较奇怪,做起事来令人费解,像是马贼一伙,又仿佛不像,今天暂且放他一马。” 那男人收回自己的剑道:“那我们出去,把这个山寨彻底铲除。” 林代真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耶律兔二人已离开房间,幸亏他早有提防,耶律兔前后的落差如此之大,用屁股都想得出来她肯定有问题。 来到眼前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如果还用二十一世纪的那套,估计他早挂了。 跑出房间外,外面已火光冲天,地上躺着横七竖八被杀的尸体,大部份都是山寨的寨徒。 要是他是第一天被送到这个时代来,看到这场面估计早吓得晕过去,这会他已经见惯不惯。 再冲到前面,只见耶律兔正与刚才冲进房间来的那男人在围攻翟老大。 二人勉强与那翟老大打成个平手,那男人这次带上山的人没有山寨的寨徒多,虽然以一敌十,但到了这时,他们那边的人差不多都受伤,躺在地上**,而翟老大却还有二三十个壮汉。 看耶律兔这边的人越来越少,林代真想自己若再不出手,那二三十个壮汉挪出手来围上来,她们二人一定要挂在这个地方。 二人招架翟老大越来越吃力,那男人道:“二小姐,情况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这里由我顶着,你先走。” 耶律兔道:“要走一起走,大不了死在这个地方。” 翟老大笑道:“你们谁都走不了。” 说完他左手由掌变爪,趁耶律兔收招之际趋身而上一下抓住了她的左臂。只随手一抛,耶律兔就像块石头一般被扔了出去,跌向一边的火海。 耶律兔想不到最终还是死在这个地方。 她正要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一双手已托住了她,耶律兔仰头一看竟是林代真。 林代真嘻笑道:“美人,你想不到我们还会见面吧?” 耶律兔看着林代真一副调皮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不知该感激他还是该痛恨他。 林代真道:“你一定是想问我,刚才我不是晕过去了吗,怎么会这么就快醒来是不是?” 第029章 一只美女兔 耶律兔确实有这个疑问,但她看他还抱着自己,道:“快把你的手拿开。” 待林代真放开手,耶律兔没心情跟他嘻皮笑脸,不想理会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刀要找翟老大再战。 林代真拦住她道:“还是让我来吧,这种粗活,还是让我们大男人来干吧。” 翟老大越攻越猛,那男人几乎已无任何还手之力。 林代真伸手在背上的曲剑剑鞘上一按,曲剑就飞了起来,林代真喊道:“这位仁兄闪开。” 然后林代真一个帅气的动作跃上天空,待那男人听见喊叫慌忙避开的时候,林代真握住凌空翻滚下来的曲剑,一招“破山令”里的“一马平川”打了出去。 翟老大哪见过这么厉害的角色,撤刀回挡,他的刀立刻变成两截,但圆弧般飞来的剑光却继续向前,在其胸口撕开一道大大的口子。翟老大看着眼前的林代真道:“林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代真并不答话,接着第二招“妖风斩”一出,翟老大的右手已经彻底废了,估计这辈子都休想再拿刀。 看翟老大一屁股坐在地上,林代真收剑看着他慢慢地道:“其实我是一个,卧底。” 这两招下来一下镇定了全场,吓得全场那二三十条大汉不再敢动。 两招就把翟老大彻底摆平,其实林代真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厉害,早知这么厉害,在山下就该动手,省得现在大半夜的连觉都没地方睡了。 看一边那个男人和耶律兔看得有些痴了,林代真跑过去问二人道:“怎么样?我这两招打得帅不帅?” 那男人鼓掌笑道:“这位兄弟的剑法真厉害,不知……不知称呼?” 林代真道:“我叫林代真,敢问阁下是?” 那男人道:“我叫朱镇,很容幸认识林兄。” 耶律兔不理会林代真,持着手上的刀走向翟老大,她要一刀杀了他。 林代真赶紧上前拦住她道:“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他的手基本上已经废了,还受了重伤,这辈子估计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耶律兔看了看林代真,道:“你叫我饶了他,那左家坞那三条人命怎么算?” 朱镇看着耶律兔道:“二小姐,我们这次上山杀了他们也远不只三人,要不就饶他一条狗命就当给林兄弟一个面子,反正他也基本等同废人,以后不可能再做马贼。” 耶律兔把手里的刀丢在地上,林代真说要留了翟老大的狗命她也没办法,她转身走向山下。 朱镇看了看翟老大,道:“林兄打算怎么处理他?” 林代真道:“我想把他和他那帮兄弟都押回沈州的赵家去,让他们到赵家的牧场去干活赎罪,以弥补他们生前犯过的罪孽。” 朱镇道:“如此也行,二小姐可能走远,我去那边处理一下我带来的兄弟的善后事情,等会我们边下山边聊。” 翟老大这时对林代真的功夫佩服万分,见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忍着身上的疼痛道:“林兄弟放心,既然你说让我带着兄弟到沈州的赵家去思过,我就到沈州的赵家去思过。这里到沈州城大概五天的时间,你给我半个月时间跟兄弟处理一些私事,我自会到赵家去报名。” 林代真道:“私事?” 翟老大道:“你放心,决不是伤天害理之事。” 林代真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我给你一个半月时间,顺带把这里死的人都埋了。不过如果一个半月后我看你没在赵家出现,我还会来找你。” 看山寨毁的差不多了,朱镇跟那些左家坞来的人交待了一番话,然后他们就相互搀扶着下山回左家坞。 看翟老大正指挥着手下人在清理现场,朱镇与林代真走下山来,这时耶律兔正在前面的一个小亭子里坐着。 见二人走过来,她看也没看林代真一眼便问朱镇道:“这个人跟着我们干什么?” 林代真道:“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朱镇道:“忘了给跟二小姐说,这位林兄弟也要回沈州城去,我想我们正好去沈州城,就想跟他结伴前行。” 耶律兔道:“没有他,我们就到不了沈州城是吧?” 朱镇道:“当然不是,我是想……。” 林代真道:“朱兄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嫉贤妒能,不是人人都像朱兄你这么大度能容。有些人只要看到有人比自己能打,就感觉自己的光彩被遮住,怕一路人的眼光都聚中到别的人身上,所以就拼了命来排挤别人。” 耶律兔看着林代真怒道:“小子,你胡说什么,我会嫉妒你?” 林代真道:“这很明显啊,既然大家都是去沈州,你不让我同行,不就这意思吗?” 耶律兔愤愤地道:“随便你们吧,懒得理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朱镇仿佛对林代真很有好感,一路上不停地打听林代真家乡是哪师承何派之类的,林代真道:“你想查我?” 朱镇一笑,道:“林兄肯定知道我没有这意思。” 林代真道:“你们都还没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到沈州城去,还有左家坞是怎么一回事之类的?” 朱镇道:“左家坞之事说来复杂,等以后有机会自会向你解释清楚,我跟二小姐这趟到沈州去是找人的。” 林代真听他左家坞的事情很复杂,也没什么心情听,估计左家坞是他们生活的地方,然后被翟老大带人抢了,不但被抢了钱财,耶律兔追来,于是她也被抢了,所以才发生朱镇带着人上山烧寨之事。 一连停停歇歇走了数天,终于到了沈州城。 林代真感觉耶律兔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自己这一趟好歹也帮了她们的大忙,分手的时候她竟然只是轻描谈写地说了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赵家矿厂,赵田亲自给林代真接风一番,不过令林代真感觉意外的是,受过伤赵飞庭竟然没有被提前送回来。 原来赵飞恶要先带着姐姐押着武器到中都去交差之后才能回来,这会她们姐弟刚把押运的武器交到兵部,就算行程快的话,也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早知这样,自己就应该呆在辽阳等他们算了,不过林代真又想,如果不是这趟急着赶回赵家矿厂,说不定朱镇与耶律兔就遭了那翟老大毒手,这也算功德无量。 看到林代真回来,苏禾既高兴又感动,上次她真的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他。 林代真想还是这妹子好,这个时代有到处自称是妹子的,其实没一个是真的,譬如之前的那耶律兔,也只有苏禾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当哥哥。 苏禾道:“听说小姐受了重伤,不知现在怎么样?” 林代真道:“应该没生命危险,我走的时候孙太夫需要些时间调养就会好的。” 一说起赵飞庭的伤,林代真就想起完颜机保这人,林代真道:“鸡公煲这段日子是不是没在沈州城出现过?” 苏禾道:“他的病好了,昨日还来过赵家。” 林代真有些急了,道:“那厂主有没有把他抓起来?” 苏禾显然不知道林代真给赵田修书叫赵家严防完颜机保这事,她睁大眼睛道:“为什么要将完颜公子抓起来?” 林代真道:“你不知道啊,当天那个打伤小姐的蒙面人,就是那鸡公煲,我已经写信回来通知厂主了,厂主没通知你们吗?” 苏禾吃惊地道:“完颜公子怎么会打伤小姐呢,况且小姐离开赵家之时,他还犯着病呢。” 林代真现在终于知道完颜机保为什么要生病,原来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个稻草人起的作用,他生病装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加方便抢赵家的货。 看苏禾都不相信是完颜机保打伤赵飞庭,赵田自然不会相信。 林代真道:“我还有个证据能证明是那鸡公煲打伤小姐的,就是他的右手,他刺伤小姐之时,被我的剑伤了右手,他的右手是不是受过伤?” 苏禾道:“对啊,可是完颜公子的伤是被辽人所伤,半个月前,有辽人集结军队进攻长春,本地的辽人趁机起事呼应,完颜公子是出城打辽人受的伤。” 林代真道:“我的天啊,这也可以?” 苏禾道:“我知道大哥对完颜公子有偏见,但……大哥也不能拿这个说笑。”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道:“总之你要明白,大哥是不会害你的。” 苏禾道:“这个小妹自然明白。” 林代真道:“你那小姐的事我就不管,总之你要离那鸡公煲远一点,他真不是什么好人。” 苏禾也十分懂事,不再与林代真争辩,点头答应。 看来这金国汉化,把伪君子的概念也化了过来,完颜机保已经虚伪到了都无人揭发得了他的地步,跟岳不群有的一拼,藏得非常之深。 所以了解男人的还是只有男人,女人自认为很了解男人,其实只了解一个片面,就像有些男人自以为很了解女人一样,其实也只了解一个片面。 第030章 光彩照人 过了一天,管家朱停就来招呼林代真到校场去训练,这段日子林代真不在,校场那帮人很怀念以前野外拉练训练。 校场那帮人作为赵氏矿厂的职业军人,如果让他们养成好逸恶劳,到处瞎玩的恶习,到时是赵氏矿厂之祸。 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林代真决定把他们的作习时间重新修改,让他们上午到校场训练,下午到牧场开荒种菜。这么多年青壮丁,不能啥活都不干。 看苏禾整日到自己房间来扫地拖地,然后整理房间收拾东西,林代真道:“如果你有事情,就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苏禾道:“我的事情就是伺候小姐,现在小姐不在,大哥的房间就由我来收拾,省得让外人来收拾。” 林代真道:“这段时间我不在,那几个领班没有骚扰你吧?” 苏禾道:“大哥刚离开的那几天,他们有过,不过我恐吓他们说你跟小姐过几天就回来,他们就怕了。” 林代真道:“可是我过了那么久才回来,他们见你说了慌,后来有没有骚扰你?” 苏禾道:“后来有一次他们有一个我趁我去厨房的时候把我拖到柴房,被我跑了出来去告诉了夫人,夫人把他们找来大骂了一顿。” 林代真道:“这帮混蛋真是欺善怕恶,我现在找他们算帐去。” 苏禾拉住林代真道:“算了,自从他们被夫人骂过后,这一个月以来见到我都躲得远远的。现在大哥你又回来了,我看他们以后会老实起来。” 林代真看她穿得越来越成熟,不禁从上到下看了她一遍,看得苏禾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你在看什么?” 林代真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跟人有没有过那个?” 苏禾一下反应了过来,红着脸道:“当然没有,大哥你说哪去了。” 林代真还想再说几句,苏禾已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这一天下午林代真正带着校场的人在牧场开荒,突然完颜招屏派人来请,林代真想这个叫完颜招俊的沈王真是很唯才是举,自己刚回来,就又托妹妹完颜招屏派人来请。 只是想到那鸡公煲也是沈王身边的人,林代真突然想那鸡公煲去抢赵家矿厂运往中都的货,不会是沈王派他去的吧? 想着正好可以找完颜招屏探探口风,林代真二话没说就跟来请的人上路了。 到了遥阁,完颜招屏竟然还没有到。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完颜招屏珊珊来迟,只见穿着一身素衣,略施粉黛,每行一步都显示出美丽女人的风韵。 林代真不由感叹这女人天生就是一副美人胚子,很懂得打扮,即便是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也一样光彩照人。 看林代真规规矩矩的,完颜招屏嫣然一笑:“让林公子久等了。” 林代真道:“其实我也刚到不久。” 完颜招屏道:“听闻林公子刚出远门回来,而且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妾身很好奇你的去处。” 林代真不打算隐瞒:“本来我是打算跟着赵家去保镖的,后来路上出了点意外,我就回了辽阳老家一趟。” 完颜招屏动容地道:“莫非是赵家交送朝庭的货出了什么意外?” 林代真道:“对,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只是碰上了抢货的。” 完颜招屏也不多问,小心翼翼地给林代真倒了一杯酒。 与这种很会拿捏男人心思的女人聊天就是时光飞逝,只是聊到些锁事,就不知不觉已到了天黑时分。林代真见完颜招屏没有离开之意,自己亦不提走之事。 差不多的时候,招屏吩咐下人送上酒菜,然后在房间里慢慢地掌起了三盏宫灯,房间瞬间仿若白昼。 看着眼前的完颜招屏之时,林代真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看着都心满意足。 如果眼前女人搁在二十一世纪,肯定是一排排的香车侍候,哪里还轮得到林代真。 在眼前这个时代,不但有眼前的美人美酒,还苏禾小妹以及赵家的职位,林代真这回体验到了穿越到眼前这个时代的快感了。 酒菜被下人送了上来,完颜招屏又替林代真的酒杯斟满。 完颜招屏道:“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林公子,妾身先干为尽。” 林代真举杯道:“真是好诗,好酒。” 完颜招屏饮完一杯,她看着林代真道:“不知林公子在沈州城可有心仪的女子?” 林代真笑道:“有是有,不过……” 完颜招屏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如此的福气?” 林代真看着完颜招屏道:“别家的姑娘,又岂能比得上郡主你。” 完颜招屏一笑,道:“林公子就喜欢取笑妾身。” 林代真道:“郡主,你以后叫我代真就可以了。” 招屏道:“既然代真可以让妾身直呼你的名字,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郡主,叫我屏儿就行。” 再多喝了几杯,完颜招屏笑道:“屏儿自幼学习舞蹈,今日难得你有如此雅兴,不如我跳一支给你看。” 林代真心里早有一千万个愿意,他也想领叫一下古代皇帝王候看着一群美女跳舞是什么感觉。 不一会,招屏就开始挥舞着自己轻盈的舞姿,一步一移,仿佛像春风拂杨柳一般。 这时的舞蹈与那二十一世纪的钢杆舞之类的自是不一样,钢杆舞只能给人带来想鬼混的刺激,没有任何艺术效果与美感。 林代真虽然不知道她这支舞的名堂,但却感觉无比受用。 完颜招屏的舞蹈突然一变,作出各种美妙的舞姿,看着眼前这女人苗条的身材,林代真仿佛隐见她藏在素衣里的长腿。 待完颜招屏停下舞步,林代真早已不知饮下多少杯了。 完颜招屏回到林代真身边坐下,她此时更像一只温顺的羔羊,只等着主人来临。 林代真突然一把把她抓到怀里来,他终于还是把持不住。 看着林代真痴痴的眼神,完颜招屏亦痴痴地看着林代真道:“人生苦短,代真,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极时行乐就好。” 于是这一夜,林代真留在了遥阁。 第二日直到太阳从外面晒了进来,林代真才从完颜招屏的玉床上爬起来,看着一边躺着完颜招屏如白玉一般,想着自己昨晚毕竟还是没有把持住而大感后悔,这可是在穿越,就不能捡点一点么? 过了一会,完颜招屏被林代真惊醒,二人竟相互抱着再温存了一番。 看时间都快到了中午,林代真搜齐自己衣服与完颜招屏告别匆匆走出遥阁。 走出门口的时候,林代真竟然发现完颜机保正从外面走进来,看他看着自己眼神,林代真心里一慌。完颜招屏是沈王完颜招俊的妹妹,要是被他把这事告到了完颜招俊那里,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代真再也顾不得跟他清理旧帐就匆匆离开。 回到赵家矿厂,赵飞庭一个人竟然提早回来了。 看赵飞庭像没事人一样回来,林代真放下了之前的担扰。 赵飞恶在中都还有点别的事,所以要晚几天回沈州,这时赵飞庭看着林代真道:“听小禾说,你昨晚一夜未归,跑哪去了?” 林代真道:“我……我昨天去拜访一个朋友,看时辰不早,就在那留宿一晚。” 赵飞庭道:“什么朋友,你在沈州城有朋友,我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林代真有些心慌意乱地道:“说了是朋友就是朋友,你就别多问,你伤刚好,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一个人跑回自己的房间,赵飞庭却跟在他后面。 看林代真神情闪烁,赵飞庭道:“快说,你昨晚到哪去了?” 林代真想沈州城人人都知完颜招屏经常会出现在遥阁,不想上午出来之时却被那鸡公煲撞见,即便瞒得住赵飞庭一时,那鸡公煲也会把他看见的和猜想的都告诉她。 不过林代真还是觉得能瞒一时是一时,于是道:“你就别问,我真的是去见朋友。” 赵飞庭果然不再追问,拿起一边林代真的曲剑看了看道:“这把镰刀是干嘛用的?” 林代真抢过自己的曲剑道:“这不是镰刀,它的名字叫曲剑。” 赵飞庭想了想道:“我记起来了,你上次就是拿着它把那蒙面人打伤的。” 林代真道:“当时我用的还不是很熟练,所以最后还是被那蒙面人给逃了。” 赵飞庭道:“想不到这把曲剑还如此实用,能给我看看吗?” 林代真把剑塞到手里道:“你回你房间看吧,到时记的还给我。” 说完硬把赵飞庭推了出去,赵飞庭没办法,只能拿着曲剑回自己房间观看。 这一日赵飞庭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脸上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头结上插着支珠花,没扎起的头发垂直在两边肩上,完全是一副初恋情人的模样。 在林代真的记忆中,初恋的少女应该是二十一世纪那种穿着合身T恤以及牛仔裤的女孩子,头发永远散发出令人回味的香气。她们肩上横挂着一个跟身材比例差不多从淘宝网上淘来的挎包,包里放着把天堂伞和一只看起来特别顺眼的钱包,钱包里有零钱若干,硬币、纸币、大面额的、小面额的,分得清清楚楚,初恋少女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第031章 纸包不住火 赵飞庭这会身上也挂着个包,不过是那种跟钱包般大的小包,一条长长的锦绳系在包上,然后锦绳被系在赵飞庭的身上。那包别说放把天堂伞,把它放入天堂伞里还差不多,这么小的一个包真不知有什么用。 林代真看了看挂在赵飞庭腰上那个锦囊般大小的包道:“这里面放什么的?” 赵飞庭看着林代真,仿佛觉得很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只是一些姑娘家用的东西。” 林代真道:“让我看一下。” 赵飞庭脸一红,道:“你个大男人,要看姑娘家的包干嘛?” 林代真只能放弃这个话题,有时候女人也是不应该去了解的太细:“你今天穿得跟个新娘一样的,打算去见谁啊?” 赵飞庭道:“你也发现我今天很漂亮是吧?” 林代真笑道:“你以前的打扮像个男人一样,今天突然变样,谁都看得出来,你千万不可告诉我你穿成这样是来看我的?” 赵飞庭道:“你想得美,今天是我跟完颜公子第一到效外去游玩,以前都穿是比较随便,所以我想今天穿得漂亮一点。” 林代真失落地道:“你不是这样的吧,我早就跟你说那鸡公煲不是好人,你现在还要跟他去效游?” 赵飞庭道:“我爹说了,我大伤刚愈,要四处多走动,这样才有利我的身体完全痊愈,正好完颜大哥昨日约我效游,我就顺口答应。” 林代真道:“看来你在这件事上倒做了不少工作啊。” 赵飞庭道:“你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的意思是说,祝你好运。” 赵飞庭道:“你别扯开话题,你现在作为赵家的一份子,你有责任保护赵家的每一个人。” 林代真道:“我跟你说了那鸡公煲不是好人,不去不就没事么?” 赵飞庭道:“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林代真一惊,觉得有些意外地道:“什么意思?” 赵飞庭道:“保护我啊。” 林代真道:“我说了他不是好人,你就不要去,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赵飞庭道:“我不是这意思,自从上次有辽人进攻长春,本地有不少的辽人响应之后,沈州这一带就变得有些不太平。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们去,你的功夫这么好,既可以保护我,也可以保护完颜大哥。你想如果这样一来,就可以完全消除他对你的偏见。” 林代真笑道:“你倒是很看得起我啊。” 赵飞庭道:“我是想他如果消除对你的偏见,以后你们能和平共处,不用天天勾心斗角,静下心来定有一番大的作为。” 林代真看着她道:“要你为我做这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 赵飞庭仿佛功德圆满:“你觉得怎么样?” 林代真道:“不怎么样,我说赵大小姐,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这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问题,是他是一个小人的问题。” 说完这个林代真就后悔了,这样一说倒显示出自己更够大度,如果是换成是完颜招屏这种成熟女子,或许一下明白过来,但赵飞庭还是少女情怀,越是这样,她越会认为自己小心眼,没有男子汉气度。 “难怪完颜大哥说你对他的偏见化解不了,我当时还不信。”赵飞庭的鄙视之词果然像机关枪一样扫出来:“没想到你果然是小肚鸡肠,小心眼,小气鬼,啰嗦,麻烦,没风度。” 林代真很害怕万一自己给她的印象完全变差,她真向那鸡公煲投怀送抱那大家就都完了:“好吧,我刚才的话收回,但你也不能你们两个约会,然后要我做灯泡。” 赵飞庭道:“什么灯炮?” 林代真道:“就是第三者。” 赵飞庭娇嗔道:“好心没好报,我本是要招你们一起见面化解干戈的,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 看着赵飞庭愤愤离去,突然想起完颜招屏之事,林代真的心情瞬间有上坟般沉重。 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事都无法改变赵飞庭对那鸡公煲的看法,看现在样子她反而与他越加亲密无间。 过了一会,苏禾经过林代真房间的时候,看他还在,惊讶地跑进来道:“大哥你没有跟小姐去效外吗?” 林代真轻描谈写地道:“没有啊。” 苏禾道:“可是她刚才过来不是就是叫你去的吗?” 林代真道:“我又不是她的私人保镖,再说不还有那鸡公煲在保护她嘛。” 苏禾道:“防的就是他。” 林代真道:“防鸡公煲,防他干什么?” “我后来拿大哥的话回去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大哥没必要冤枉他,加上他昨日还说你在招屏郡主那有过一晚留宿之事。”苏禾道,“大哥是正人君子,怎会如此荒唐,他为了取悦小姐,竟这般冤枉你,我当时就在想,他一定对小姐不怀好意。” 估计那鸡公煲都没想到自己告密却弄巧成拙,至少让苏禾产生了怀疑,为了维护自己在苏禾心里的崇高形象,他选择了默认鸡公煲冤枉自己一事。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她迟早会知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想着自己的美好形象总有一天在苏禾心里破灭,林代真就很忧郁,他真的有点后悔跟完颜招屏有过那事,到底是自己的形象重要还是那几秒钟的感觉重要? 林代真当然觉得自己的形象重要,可惜却已经晚了,如果哪一天纸包不住火,真不知苏禾会怎么想自己。 过了一天,完颜招屏又派来请。 这次林代真想如果自己进入沈王府,就可以摸清楚上次完颜机保蒙面抢赵氏牧场是属于他个人行为还是沈王行为,此为其一;其二是自己与完颜机保之前的私人恩怨,只要在同一屋檐下,狐狸再狡猾也总有一天栽在猎人手里的一天。 赵氏矿厂与沈王府并没有直属关系,林代真在赵家不是朝庭的编制,理论上讲还是主仆关系,这时的人很注重主仆情义,若不是主人无情,仆人一般不能随便背叛主人,在同一个地方改投他人会遭人非议鄙视,严重的主人还有斩杀仆人的权利。 完颜招屏把林代真的顾及转诉沈王,沈王在一次与赵家的酒宴上当场表示对林代真的欣赏。 林代真见此机会,参拜表示愿意替沈王效力。 赵田自是不愿意,他对林代真现在越来越信任,还指望以后委以他重任,不过那次酒宴到场的沈州权贵人数众多,赵田不便表态。 酒宴过后,林代真正式进入沈王府。 自从林代真进入沈王府当差,赵家心下怨忿,赵氏矿厂在沈州城是唯一抗衡沈王府的力量,现在林代真改投沈王府,明显是以赵氏矿厂为敌。 林代真落个清闲,他在沈王府领的头衔是土兵长,每天徘徊于完颜招屏郡主府内。 他以为这土兵长是带着人巡逻保护沈王府上下安全的这么个职位,孰料做得事竟是司、法、捕之事,类似那种衙门办案的捕快差不多,不过没有衙门的行政权力。 这时的贼盗并不算高明,几乎没有任何悬案,只要现场细看一番,基本就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 这一日林代真无事回到沈王配给的宅子,早有佣人来报耶律小姐到来。 林代真听耶律兔主动来找自己,赶紧跑大厅去相见。 到了大厅,只见耶律兔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绸缎,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的,只留两个小辫子分别垂在两肩上。 她的眼神清澈秀丽,俏脸施了少许脂粉,修长的眉毛下,明亮的眼睛犹如两潭清泉,颊边两个醉人酒窝,未笑已先教人着迷。 如果招屏代表着成熟,耶律兔则代表着美丽。 看林代真从侧门走进大厅,耶律兔道:“参见土兵长大人。” 林代真一笑,道:“你也别这么叫,我只是抓逃犯的,你还是叫我名字好了,我的全名叫林代真。” 耶律兔道:“那我就像以往一般,呼你为林大哥。” 林代真心想她叫自己林大哥之时还是在那马贼山寨形式危机之下使然,出了马贼山寨后她就没有再叫过这一称呼,如今她愿意重新拾起,林代真自是乐意。 叫人斟茶,随便聊了一会宋金之事。 耶律兔严肃地道:“林大哥身为宋人,如今却生活在金人之下,不知你作何感想?” 林代真听她谈起这个,道:“我又何尝不想回宋国,时势造人,人却被时势左右,宋国远在千里之外,宋金边境关卡重重,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耶律兔道:“若是金向宋开战,林大哥你打算相帮哪一方?” 林代真道:“自然是宋国一方。” 耶律兔道:“看林大哥还是思归之心未泯。” 林代真道:“身为宋人,那是自然。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你不会打算向那鸡公煲告密吧?” 耶律兔道:“鸡公煲?他是何人?” 林代真道:“就那完颜机保。” 耶律兔笑道:“这个林大哥大可放心,你向我担诚心事,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岂会随便告诉他人。” 第032章 古代人气偶像 林代真道:“说说你跟那鸡公煲的事吧?” 耶律兔嫣然一笑,道:“完颜机保乃是左家坞人,我姨丈亦是左家坞人,我自小就被寄养在姨丈家,自然与他相识,后来他来沈王府当差,难得回去。上次左家坞被马贼所劫,虽说已经烧了马贼的山寨,但我与朱镇还是觉得有必要来沈王府一趟告知他。” 林代真道:“他不是会宁府人么?” 耶律兔道:“会宁府可能是他的出生之地,左家坞是他成长之地。” 林代真道:“原来你们是一个村的,这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耶律兔道:“我跟他只是同乡,他来沈王府当差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 林代真道:“那你跟朱镇还来找他?” 耶律兔道:“那是因为被马贼所劫的正是完颜机保一家。” 林代真惊道:“他家人没事吧?” 耶律兔道:“他家只是被劫去了大部份的钱财,被马贼所杀的是另一人家。” 林代真道:“现在马贼的山寨被你们毁灭,我想遇害的那家人泉下有知,也应该心下为安。” 耶律兔道:“那还多亏当日你在场帮忙。” 林代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那鸡公煲没有在老家成过亲吧?” 耶律兔道:“据我所知,他一直是单身一人,老家只有他父母以及一个妹妹。” 林代真道:“想不到这样的人还有个妹妹。” 耶律兔道:“听林大哥一直如此说话,好像你对他颇为反感?” 林代真显示自己的大度道:“其实也没有,总感觉这人不是盏省油的灯,难以对付。” 耶律兔道:“恕小妹多言,大哥与他同在沈王府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若只是小小的碰撞,不如彼此放下。只要放下彼此对对方的偏见,尽心替沈王府做事,我想沈王也一定乐见于此。” 林代真心想自己与完颜机保岂指是小小的碰撞,从利州一路打到辽阳,都打了五六场架,几次见血,赵飞庭都差点死在他手里,又岂能说算了就算了呢? 不过林代真现在不想再提完颜机保伤害赵飞庭一事,就算提了估计她也不信,就连赵飞庭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岂会相信? 相反总是提别人不相信之事,还显得自己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乱拨脏水,上次已经让赵飞庭感觉不够大度,这次林代真当然不想耶律兔也有自己心胸狭窄的印象。 林代真道:“那好吧,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若是我再跟他计较,就显得我的不是了。” 耶律兔一笑,道:“林大哥果然大度,明日就由小妹作东,请你跟那鸡公煲吃一桌和解酒,你看怎么样?” 林代真想不到她竟是来替作中介调解人的,道:“那也行。” 过了一会,耶律兔就要告辞离去,林代真竟有些不舍,原因不明。 耶律兔笑道:“我与林大哥现已在同一屋檐之下,来日方长,日后你若想见小妹天天都可见到,到时只怕你看多了烦躁。” 林代真比吃了蜜还甜的送耶律兔到门口,心想这个时代的中产阶段出生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么可爱迷人的,苏禾、赵飞庭、完颜招屏以及耶律兔,无论哪一个送到二十一世纪去,绝对都是人气偶像。 耶律兔作东请客自然不能不去,同时也不得不说这会的女人真容易骗,完颜机保明明是袭击赵飞庭的凶手,赵飞庭、耶律兔、苏禾等人竟然都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三番两次的作中间调停人,希望自己二人摒弃彼此的偏见能够一起合作。 林代真真不明白她们这会的女人是怎么想的,也太单纯了吧?也太好骗了吧? 幸亏林代真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近一千年的见识,要比伪虚,林代真也会。 过了一天,完颜机保、赵飞庭以及耶律兔等了近半个时辰,林代真珊珊来迟。 看赵飞庭出现在现场,林代真道:“你怎么来了?” 赵飞庭道:“早知你这人如此不守信用,我就不来。” 林代真解释道:“我……我有点事给耽误了一会。” 赵飞庭道:“你有事不能提前做完么,今日是人家耶律妹妹作东,你竟如些拖拉,迟到半个时辰。” 林代真不敢再争论下去道:“我错了,我错了。” 完颜机保笑道:“土兵长大人贵人事忙,沈州偌大一座城,司法捕之事都要由他一人来办,难免事多。” 林代真端起酒杯道:“我自罚一杯。” 这一页才算揭了过去。 随便聊了几句,耶律兔就给林代真斟了一杯酒,完颜机保坐在对面道:“林兄,以前我对你多有得罪之外,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对我海涵,这一杯算是我陪罪的。” 话都说到这一份上,林代真如果再无动于衷,非要被当场的几人鄙视死不可。 林代真道:“完颜兄严重了,以前我也有众多不是之外,希望你也不要记我的仇,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把以前彼此不愉快之事一笔画过。” 赵飞庭与耶律兔非常满意。 再随便聊了些当今天下时局之类的,林代真发现完颜机保这人确实非同一般,很有见解,说话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加上功夫又好,也就难怪能得那么多女人的青睐。 这绝不是装的,以前林代真认为那些暴君年青之时的厚道都是装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们暴戾的一面是由于后来权利越来越大,又没有有效的约束制度使他们变成那般残暴,以至于他们整天疑神疑鬼,总感觉手下的人要谋夺他的位置,于是提前下手,挥起手里的屠刀一个不留。 看着完颜机保说得洋洋洒洒,要是林代真真是这个时代的人,跟这人打江山说不定真可以赢到最后,打江山就是需要这种提“迎闯王,不纳粮”口号之人,至于打下江山,要不要纳粮这是后话,还有最后会不会功高盖主反遭他的毒手也很值得商榷。 在这一席上,完颜机保显尽自己的真诚,毫无心机,若不是之前发生他蒙面打伤赵飞庭之事,加上自己比他多了近一千年的见识,知道这种类似农民提出的口号根本不值一信,否则林代真都忍不住跟他当场结拜成兄弟。 现在林代真只希望赵飞庭哪一天自己能亲自看清完颜机保的真面目。 酒席散后,完颜机保与林代真分别,林代真装出一副临别殷勤重寄词的模样。 耶律兔陪着林代真回到住宅,看他喝得有些醉,耶律兔小心翼翼把他扶到榻上。 林代真确实醉了,一个人有失恋的感觉之时总会想着喝醉。 看耶律兔乖巧的坐在一边,林代真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耶律兔脸一红,很是紧张地道:“林大哥,你要做什么?” 忍不住再看林代真一眼的时候,他已在一边呼呼大睡过去。 ……。 林代真进入沈王府有一个月有余,沈王对林代真似乎并不信任,只是按排他这么个抓逃犯的职位,甚至前后都只招见过他一次。 他甚至怀疑招自己入沈王府是完颜招屏的私人主意,她只是一个厌倦王侯之家的妇人,见林代真年青俊朗,与众不同,于是用自己的哥哥之名招一个伴郎来抒发自己寂寞的。 这一日林代真又忍不住与完颜招屏缠绵了一番,缠绵之后完颜招屏见眼前男人仿佛有些叹气,她道:“代真,你何故有此长叹,莫非近来公务有不顺心之处?” 林代真道:“我只是觉得我进入沈王府时日已久,为何你王兄却还是对我不闻不问。” 完颜招屏笑道:“我道是什么,王兄日夜公务繁忙,加之以前他一直视完颜机保为心腹,所以就冷落了你,我这不怕你烦闷,你可以经常来与我见面。” 林代真道:“你们从上至下就真的如此信任完颜机保吗?” “我并信任他。”完颜招屏无可奈何地道:“只是我王兄不知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如此信任于他。” 林代真道:“你真的从没信过他?” 完颜招屏道:“以前我还道完颜机保是正人君子,后来有一次我竟看见他……。” 林代真道:“你看见什么了?” 完颜招屏道:“我看见他强jian民女,这还远不止,有一次我在遥阁还见到他与七八名女子同时鬼混。当时在场的还有他的几个心腹,那种鬼混作乐还虐打着女人的场面,我都……都说不下去了......。” 完颜招屏自不会冤枉完颜机保,听完颜机何还有这嗜好,他甚至可以想象那家伙用一条鞭子打在赵飞庭裸着的身体上的情景,想着赵飞庭完美的身躯被鞭打的血肉模糊但她竟有种说不出的快感,林代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代真看着完颜招屏道:“那你有没有把他的情况转告给你王兄?” 完颜招屏幽幽地道:“我自是转告了,但王兄不但不信,还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到后来他反而我责怪我四处拈花惹草,行为不检。” 第033章 女人的心思 林代真道:“男人考察男人,是不会用这方面作为佐证。” 完颜招屏道:“我闻赵家的大小姐现在与他走得越来越近,真担心她被的完颜机保的花样怂恿之后,也如完颜机保一般。” 林代真一笑,道:“要不我也陪我的屏儿来一场。” 完颜招屏娇嗔的道:“我才不要来那么变态的东西。” 林代真不管,一下把她压倒道:“那我们就来不变态的。” 二人正在嘻戏,不想有人硬闯进来,完颜招屏拉好自己的裙子道:“大胆。” 完颜招屏的仆人还在拦住硬闯的人,赵飞庭已经冲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代真吓得赶紧想找地方躲一躲,可惜没地方可躲。 完颜招屏见来者是赵飞庭,饶恕仆人无罪退下。 赵飞庭愤怒地看着林代真道:“亏你还在这风流快活,小禾在赵家吵着要上吊了。” 林代真惊道:“她怎么啦?” 赵飞庭冷冷地道:“不知道。” 林代真看与赵飞庭说不清楚,急忙跑出遥阁向赵家矿厂行去。 到了赵家矿厂,这段日子林代真不在,加上这一天赵飞庭一连几天陪着完颜机保声色犬马,吃喝玩乐,赵家那个叫陈德的领班趁苏禾不备,竟把她奸污。 待赵田等人发觉,陈德已逃离赵家。苏禾伤心绝望,几番要自杀,都被佣人及时阻止。 看见林代真赶来,苏禾早泣不成声。 林代真没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他在二十一世纪从没遇到这方面事情,眼前这个时代的女人注重贞操,尤其是苏禾。 她一向把贞操看得比命还重,如今出了这事,怪不得她都不通知林代真一声就选择要自杀。 看着这苦命女子,林代真真不知怎么安慰她。 想着自己心爱的人肯定不会再要自己,就算把陈德抓回来杀了也于事无补,苏禾越想越气,最后泣不成声地道:“大哥你以后好好保重,小妹再也无法陪伴你左右,这就先走一步。” 说完推开林代真,朝一边的硬墙撞去,林代真赶紧伸手抓住她道:“有什么都好商量,千万不要想不开,先冷静一下……。” 赵飞庭拖住苏禾道:“我们一定会把陈德抓回来千刀万剐,什么事我都会给你作主,但你千万不可这么想不开。” 苏禾看着赵飞庭绝望地道:“谢谢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知遇之恩,但我求求你,你就让我死吧。” 林代真道:“这……这样吧,除了死,你想怎么样都行,说个你的理想来,如果我跟小姐能办到的,我们保证替你办到。” 赵飞庭道:“对,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你也有一个心上人吗?万一你死了,你的心上人怎么办?”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苏禾更万念俱灰。 看苏禾情绪激动,林代真转身盯着赵飞庭道:“你就别说话行不行?” 赵飞庭立刻闭口。 林代真看着苏禾温柔地道:“告诉大哥,你的心上人是谁,我去找他过来。” 苏禾看了看林代真,哭得更凶。 赵飞庭这会顾不得跟他计较,道:“好,只要小禾你说出来,我马上去准备聘礼,不,叫对方准备聘礼。” 苏禾哭得更是泪如雨下,林代真是被从二十一世送来的,对贞操的观念自然没这个时代的人那般强烈,于是道:“你大哥我以前的老婆,前面也有三任丈夫,我也没介意啊,所以我想你那心上人也不会介意的。” 说完他猛得发现自己也说错话了,忙拍了一下自己嘴巴道:“我多嘴。” 赵飞庭道:“小禾,你快把你的心上人的名字说出来,我好去叫他准备聘礼。” 苏禾只是流泪,不说话。 赵飞庭作为女人,这时她凭女人的直觉终于发觉苏禾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之人,赵飞庭指着林代真试探地问道:“小禾,你的心上人是不是他?” 林代真听完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其实应该早就应该明白她的心思,她在进赵家之前就说过愿意嫁给自己;当时他还以为是她实在没什么男人选择的时候才这么说的,这不是爱情;到了赵家之后,赵家内内外外有不少不错的男人,他以为她对自己早没有了男女之情,不想她心里竟还念着自己。 苏禾亦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看林代真松手,一头朝墙上撞去。 这一次却被赵飞庭拉住,赵飞庭盯着林代真道:“你得把小禾给娶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林代真有些迷茫地道:“我愿意,我愿意。” 苏禾哭道:“大哥不是真心的,是被逼的。” 林代真道:“我是真心的。” 赵飞庭道:“说两句真心的话来听听。” 林代真想自己再不真心,就要闹出人命来了,看着苏禾的伤心绝望,他慢慢地说道:“在我心里,小禾你其实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之一。你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独一无二,百里挑一,哪怕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你都从未想过要离我而去。我本来是一个经常失意的浪子,混得很差,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始终陪伴在我身边。我口渴的时候你找水来给我喝,我饿的时候你找饭来给我吃,虽然你总在说是我给了你生存下去的勇气,但很多时候我一直没有向你担白心迹,其实你又何偿不是我生存下去的勇气呢。” “小禾你嫁给我吧,虽然我不够优秀,反应迟钝,功夫又差,但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永不改变。” 苏禾早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这一刻终于击退她心里的防线。 林代真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恶心想吐,但对眼前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较管用,他轻轻地拍着苏禾的肩膀道:“不哭了啊,不哭了啊。” 赵飞庭心想这家伙倒蛮会哄人的,虽说以平时的行为来看一听就是假的,但看他说得那般真切,自己都忍不住有些相信。 林代真陪了苏禾一个下午,到了晚上赵家派出去搜捕陈德的人马回到赵家,林代真正想叫校场的那帮人没有抓到陈德就先不要回来,不想有人来报陈德已被押回了赵家。 林代真不想让苏禾看到陈德,让一个丫鬟陪着她。 到了赵家矿厂大门口,林代真远远看见早段日子那个马贼山寨头领翟老大带着一批人站在门口,原来他们把逃窜的陈德抓住。 翟老大笑道:“听赵家的人说林兄弟在找这个人,现在兄弟我把他捉住带来,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说完他叫人把陈德推上来。 林代真道:“翟老大果然重视成诺,一个半月之内赶来赵家。” 翟老大道:“林兄弟你就别折煞兄弟,称我小翟就可以。” 他后面那十几个大汉异口同时的叫道:“见过林大哥。” 赵田本想叫人立即杀了陈德,但林代真感觉还是按金国的律法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赵田没有多言,令人把陈德押至沈州府。 经赵田同意,安排翟老大一帮人进入赵家的牧场,安排事宜完成,林代真就带着苏禾回城中住宅。 第二天林代真到法捕部把那陈德押出来提审,根据此时的金国律法,林代真猜到这会只要不是造反,就可能没有什么极刑之类的,但他没想只是杖责三十。 这也太轻了,不是说金国在一直在完善律法吗,怎么还是这样子?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亲自操杖。 不把陈德痛打一番,就没法跟苏禾交待,林代真几杖下去,陈德就痛得死去活来,林代真实在有些不忍,但一想起苏禾差点都被眼前的这个混蛋害死,于是硬下心来打完三十大杖。 这一趟下来,估计陈德不在床上躺一年半载休想下来。 回到住宅,看赵飞庭提着一篮子东西来看苏禾。 林代真道:“怎么,今日那鸡公煲不在?” 赵飞庭道:“我来看小禾关你何事,再者就算他在又怎样,难道他会阻止我来看小禾不成?” 林代真道:“果然被我猜中,他今日不在上哪去了?” 赵飞庭有些厌烦地道:“我怎么知道,让开。” 林代真心想完颜机保只要消失就肯定没什么好事,上次在众人前面装病,然后消失就躲在利州路上想抢劫赵家矿厂运往中都的武器,这回准又去干什么坏事了。 但不管怎么想,林代真还是不知沈王与完颜机保在运作什么项目,总感觉这两人神神秘秘,仿佛有一个天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代真正想要去找完颜招屏套点话,不料她正巧派人来请林代真过去。 看完颜招屏面带忧郁,仿若心思重重,林代真还道她知道了自己与苏禾之事,不过也不管了,自己与苏禾毕竟没有肌肤之亲。 每次看到完颜招屏,林代真就如同一个酒色之徒一样,非要跟她先缠绵一番,然后再谈正事,否则他总是心不在焉。 完颜招屏这一天实在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趣,看眼前男人兴趣颇高,只能勉强应付。 第034章 一笔交易 林代真看眼前女只是嗯啊了几句,毫无那种兴致可言,只能草草几下了事,反正男人快活的也就那几秒钟。 完事后林代真收回自己的道具说:“我们的屏儿有心事,快跟我说说吧。” 完颜招屏看着林代真道:“代真,你现在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与你讲。” 林代真道:“该,屏儿信任我,我自也一样信任屏儿。” 完颜招屏幽幽地道:“昨日不巧被我在王府偷听到王兄与完颜机保的私话,听了之后,我甚是担忧,很是迷茫。” 林代真道:“你偷听到什么?” 完颜招屏道:“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我跟你今日讲话你不可对第三个人提及。” 林代真道:“我答应你,沈王向来强势,我若随便泄露他们的秘密,估计我自己亦麻烦不小。” 完颜招屏道:“我昨日偷听到王兄吩咐完颜机保前往临潢府,叫他与那流亡的辽国皇帝移剌窝斡媾和叫其改攻大定府,然后直取中都。” 林代真脸色一变地道:“那个移剌窝斡还没有死吗?” 完颜招屏道:“上次泰州一战,我泰州驱军一败涂地,移剌窝斡大胜归去。” 林代真心想历史上记载移剌窝斡在进攻泰州途中失败而后流亡西夏,被部下所擒献给金军之事,他进攻泰州的战役分了两场,前一场大胜,后一场就是移剌窝斡进攻失败的那场,之后他流亡西夏被部下所擒献给了金军。献给金军,就应该是献给了现在沈王率领的驱军。 现在沈王派完颜机保跑临潢去媾和,如果媾和成功,后一场战役今年就不会出现。 林代真看着完颜招屏道:“莫非沈王是想借移剌窝斡之力推翻现任皇帝,然后自己做皇帝?” 完颜招屏道:“王兄虽才华过人,但野心勃勃,总是不甘屈居他人之下,现在金国政局还算稳定,我担心王兄会因此招来横祸。” 这一条线捋顺,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完颜机保要抢取赵家押运的武器,起兵当然需要兵器马甲,原来这不是完颜机保的个人行为,是沈王有预谋计划的一部份。 林代真道:“可惜你王兄乃固执之人,要其打消此念头,我看比登天还难。” 完颜招屏道:“所以我希望你能给王兄分析当中厉害,让他打消念头,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林代真道:“可是沈王好像并不信任我,若是我强行分析当中厉害,我担心更招他的厌恶。” 完颜招屏道:“此事关系到我完颜家上百条性命,若是稍有插翅,沈王府上千条性命都要变成俎上之肉。” 林代真道:“你也务需过份担扰,你王兄能文能武,在沈州一带又深得民心,没那般容易失败。” 完颜招屏道:“起兵造反乃是杀头大罪,况且他还引敌国之师入境,就是罪上加罪。” 林代真现在担心倒不是沈王完颜招俊的安危,他担心的是赵氏矿厂的安全,上次完颜机保与那假兵部左侍郎会兰思吐合力都没有抢到那批赵家打造的武器,若是完颜招俊执意起兵推翻现任的皇帝完颜雍,他一定还会去赵氏矿场。 没有兵器和马甲,就无法加强军队的战斗力,赵氏矿场里的武器完颜招俊势在必得。 这就难怪沈王对赵氏矿厂又排挤又拉拢,林代真作为赵家一个默默无闻的校场教头,过来都能做土兵长,还送一套大房子。 聊完沈王完颜招俊之事,林代真还想与完颜招屏好好缠绵一番,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变得有如此精力。 完颜招屏见眼前男人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仿佛略略放下些心来。 她自是明白男人在男女之事上的执着,只能强制自己放开,全身心尽显温柔地陪着眼前男人缠绵了一场,否则她担心眼前男人不会满意而去。 与完颜招屏分别后,林代真就赶往赵氏矿厂。 通过这段日子在手机上对历史的温习,他早知道现在各国真的心腹大患是蒙古,这些国家最后无一不是被蒙古所消灭,而这时没有一国在提防蒙古的。 但林代真不希望赵氏矿厂在毫无提防之下被沈王抢了,所以他得赶紧通知赵田加强戒备。 赵田听林代真一说,果然大吃一惊,开始埋头思索提防之策。 林代真的意见是赵氏矿场立刻停工,不要再淬练兵器,沈王府与赵氏矿厂如此之近,只需沈王府调动城外的驱军,赵氏矿厂打造的兵器就有可能尽归沈王府。 赵田觉得有道理,但他还要详细部署一番。 林代真现在身份在沈王府,不便参与赵氏矿厂的军事部署。 回到住宅,林代真看见耶律兔也在,他没想到她与苏禾以及赵飞庭竟然能如此和平共处,姐姐长妹妹短的,自己倒被他们晾在一边。 林代真的立场在南宋,按说眼前的局势如果发展下去,沈王既便无法推翻现任的完颜雍,但至少可以搞得完颜雍手忙脚乱,这对南宋有利。 只是金国现在是南宋北方的屏障,若是屏障散架,而后方的蒙古军趁机起事,南宋就完全暴露在蒙古铁蹄的最前线,这是冷兵器时代,不比二十一世纪的导弹精确制导,屏障没什么作用,这会的国家屏障比天然屏障譬如长江天险屏障还要保险一些。 思索了一番,林代真还是觉得沈王失败了好,而要他失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得不到赵氏矿厂的兵器马甲。 过了数日,林代真从完颜招屏处得到完颜机保从临潢回来的消息。 完颜机保此次前往临潢完成的应该是一笔政治交易,对辽国流亡皇帝移剌窝斡而言,出兵攻击沈州府与出兵攻击大定府性质完全两样,一个是金国的边塞地区,一个是金国的心脏部份,边塞地区屯得是被免于奴婢由辽人组成的驱军,斗战力有限,但心脏部份屯得是由战斗力极强的汉人组成的永固军,战斗力极强。 若是移剌窝斡只想偏安临潢府,出兵进攻金国的心脏部份无疑死路一条,但移剌窝斡是誓死要恢复当年辽国的基业,进攻边塞地区不如直接进攻金国的心脏大定府,然后直取金国的首府中都,关健在于当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完颜机保临潢府一趟,二人一拍即合,现在移剌窝斡只等沈王完颜招俊表示诚意,而表示诚意的方法就是完颜招俊要证明自己不是怕被移剌窝斡进攻沈州府使出的伎俩,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便是完颜招俊从沈州起兵,与移剌窝斡一路夹攻大定府,最后一起攻下中都,废了在中都的金国皇帝完颜雍。 而沈王完颜招俊要起兵,就必须要得到赵氏矿厂的兵器马甲。 林代真尽管来这个时代有些日子,但他还是不想见血,尤其是赵氏矿场的血。 他几次要进沈王府找完颜招俊分析与移剌窝斡合作的利害,却均被他几个贴身侍卫挡驾,连面都没见上。 这一日完颜机保出人意表的托人来约林代真饮酒。 林代真估计这又是赵飞庭的主意,她不知道自己与完颜机保的关系其实暗地里早恶化到迟早有一场恶战的地步,她竟还想着自己与完颜机保能做好朋友。 既然高手有约,林代真唯有赴约而去。 到了现场,林代真发现赵飞庭竟然并没有到场,“香菱小榭”的现场只有完颜机保一人。 “香菱小榭”临山而筑,风景优美,一条可爱的小溪从前边穿过,徘徊迂回山脚下的高低处,蜿蜒流向远方。 看林代真单人赴会,完颜机保笑道:“难得林兄赏脸,又是酒道中人,今日你我就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林代真心想我跟你有什么好醉的,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我跟你不是君子与君子之争,而是君子与小人之争。 但林代真走过去坐下表面却道:“难得完颜兄孤高自赏,以往都有美人相伴,如今单身一人,真令我有些不太习惯。” 完颜机保道:“男儿大丈夫要以建功立业为首任,岂能每天成迷于女色之中,自古以来有无数女人是男人建功立业路上伴脚石的先例,我们后人又岂会不知前车之鉴。” 林代真道:“完颜兄说得女人,莫非是指赵家大小姐?” 完颜机保一笑,道:“那我可没说,来,我们先干一杯。” 林代真举杯,感觉完颜机保不会笨到把毒药下到酒里,仰头一饮而尽。 完颜机保哈哈大笑。 林代真道:“完颜兄今天找我来,不会是只饮酒与说些建功立业这般简单吧?” 完颜机保正色地道:“综观当今天下,金国东有高丽,南有大宋与大理,西有西夏、吐蕃与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北有北辽与蒙古。你我同属青年才俊,为何不趁各国相互攻伐之际,择取明主,建功立业一番,到那时林兄又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和数不尽的美女相陪呢。” 第035章 冤家路窄 林代真道:“完颜兄说得有道理,但现今你我同在沈王府,应说已择取了明主,莫非你想说沈王不是明主?” 完颜机保笑道:“恕小弟直言,现今你在沈王府并不得沈王信任,但我看得出来你并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做出一番大有的作为。” 林代真心想自己不受完颜招俊信任都被他看出来了道:“难道完颜兄有什么好的路子介绍给我?” 完颜机保道:“你若要获取赵家大小姐的芳心,这又有何难。” 林代真心里大吃一惊,他明知赵飞庭的心思全在他身上,现在突然说出这个,难道他是想拿这个来作为拉拢自己的筹码? 完颜机保看林代真在沉思,道:“若是赵氏矿厂换人,到时那人要取赵氏矿厂里的东西,岂不易如反掌,又有能阻拦得了他。” 林代真自然明白他要自己对赵田取而代之沈王府一定会暗自支持之意,但林代真故意道:“我不是很明白完颜兄的意思,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赵氏一家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有谁对赵家取而代之,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也算是从侧面摊牌,完颜机保仿佛并不失望。 完颜机保道:“林兄做事好像一向都很有信心?” 林代真道:“完颜兄行事又何偿不是紧慎小心呢?” 完颜保机大笑。 林代真也笑。 完颜机保改变战术道:“看来林兄还是对我心存芥蒂,恕我直言,就算上次在利州那个蒙面人是我,打伤赵家大小姐的是我,但现在连赵家大小姐都相信我不相信你,你又能奈我何?” 林代真果然拍案而起怒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完颜机保道:“你如此的心浮气燥,怎能做大事,这里是我安排的地方,若要动武,我想林兄一定会吃亏。” 林代真道:“你有本事把之前你说你是蒙面人的话再说一遍。” 完颜机保笑道:“就算上次在利州那个蒙面人是我,打伤赵家大小姐的是我,但现在连赵家大小姐都相信我不相信你,你又能奈我何?” 林代真坐下冷静地道:“之前我是不能奈你何,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完颜机保道:“哦,是吗?” 林代真现在学会低调,并不解释,只想告辞离开。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就杀之后快,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则,免得对方最后成为自己的伴脚石。 这个临山的“香菱小榭”就是经完颜机保精心布置,若不是以赵飞庭的名誉相约,林代真还未必肯来,有这么一次除掉林代真的机会,他岂能轻易放过。 林代真刚转过身,左右两边就飞来两条带着倒勾的铁链,如是一般的人,早被那条铁链勾住,但今时之林代真不同往日。只见他一个翻身落在一丈之外,落地之时轻得像三两棉。 眼见左右两边拖着铁链的高手现身,林代真背上的曲剑出鞘,一道剑花雷电一般向左边那人打去,那人立刻中剑倒下。 完颜机保不甘失落,趁林代真收招之际一个翻身窜来,缠在腰间的一柄软剑迎风一抖,剑花错落,竟是一柄极品缅铁打成的剑,直刺林代真的眼。 林代真暴退三步,这时“香菱小榭”顶上撞下一个和尚,一记“大力金刚掌”击向林代真的脑门。 林代真看来势又狠又猛,不敢硬接,再退三步。 完颜机保趁此空隙,软剑灵蛇一般荡过来。 林代真心想还来,一道剑花扫了过去。完颜机保见过曲剑的厉害以及威力,躲闪比较有经验,见剑风袭来,赶紧收招闪到一边,但那个和尚却闪避不及,中剑倒地。 林代真笑道:“你伤好了果然比兔子还闪得快。” 完颜机保当然还有后招,林代真的话音落下,猛得感觉后面有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来不及思索,侧身闪过,只见一个赤着上身、一身肌肉像铁打的一样的大汉站在自己面前。 那大汉练的是实打实的散打功夫,有招有式,拳拳力量极大,威力不比少林寺的“罗汉伏虎拳”小。林代真闪来闪去,被他一拳击在“香菱小榭”的柱子上,柱子上立刻现出一个大洞。 林代真不想跟他废话,再躲过了他十来拳后,一个翻身跃出一丈,站好姿势一道剑光飞了过去。 完颜机保在一边叫道:“闪开。” 那大汉已却已中剑。 这时林代真已退到小榭的外面,若要离开,已完全不成问题,但就此离开,完颜机保必定以为自己怕了他。 看准完颜机保所在位置,佯攻右边的那个握着铁链的人,挨近完颜机保在自己曲剑攻击的范围之内,突然猛得一变招,一招“破山令”里的“妖风斩”向完颜机保斩去,斩得就是这只妖。 完颜机保手握软剑,不敢硬接,闪到一边的时候,刚才二人对饮的桌案已被劈成两半。 林代真还待出招,一边又暴射出两支“飞鱼刺”,直插林代真的太阳穴。林代真一个翻身退出小榭,心想眼前这地方不便久留,再斗下去小心真着了完颜机保的道。 回到赵家,林代真把刚在香菱小榭与完颜机保的对话录音翻了出来,只听手机里道:“就算上次在利州那个蒙面人是我,打伤赵家大小姐的是我,但现在连赵家大小姐都相信我不相信你,你又能奈我何?” 这分明是完颜机保的声音,赵田与赵飞庭脸色大变,他们从未想过完颜机保就是那在利州抢赵家武器的蒙面人,那个蒙面人还差点杀死赵飞庭。 林代真看着他们二人道:“现在你们信了吧,我早就说了那鸡公煲真不是好东西,不是说我对他有偏见冤枉他,现在他自己说都出了真相。” 赵飞庭看着林代真怀疑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里面说话与完颜机保说话一模一样,还有你在里面说话也一模一样?” 林代真道:“这叫手机,只有启动里面的录音功能,就能把在场人的对话录下来保存,跟你一时解释不清楚,总之那鸡公煲的声音你是听出来了吧?” 赵飞庭看着林代真,仿佛第一次才发现他竟然如此真诚一样,过了一会,她突然说道:“你这东西是哪买的?” 林代真差点晕过去:“这不重要,我就要是你相信抢赵家武器的是他,要杀你的也是他,不是我一直在冤枉他。” 赵飞庭道:“你不说你这什么手机是哪买的,就是一直对完颜机保有偏见,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慌,在冤枉好人。” 看赵田在一边沉思着什么事情,林代真相信他一定明白事理:“厂主,你说说看吧?” 赵田道:“庭儿说得对,你这东西是哪买的?” 林代真差点没又晕过去:“好吧,等会你们开始说话,随便说什么都不行,我用这个东西录下来,你们记住你们说过的什么话,我这东西也可以重复你们说过的话。” 林代真刚启动手机的录音功能,不幸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林代真大叫道:“不会这么倒霉吧,关健时刻整这么个事情?” 赵飞庭在一边道:“怎么样,你想证明自己说得话是真的,可以开始了吗?” 林代真道:“我这手机暂时没电了,等它蓄一段时间电再说。” 赵飞庭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代真道:“没电了就是不能录音。” 赵飞庭道:“你别总想去陷害完颜机保。” 林代真道:“请问你有没有手机的电板?” 赵飞庭愣了一下,道:“什么……什么电板?” 林代真还是觉得跟赵田说话妥当一点,林代真转身道:“厂主,你信不信我说得话和刚才手机里的录的音?” 赵田道:“这事我会有分寸。” 转身对着赵飞庭道:“这段日子你不许再与完颜机保见面。” 赵飞庭道:“爹,你真相信他啊?不知道他在哪找了个口音跟完颜机保差不多的人来,然后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把他的声音放在他那个东西里面,就说是完颜机保说得话。” 赵田道:“你休要再说,你是一个女孩子,还未出嫁,就整天跟着男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说完令人把朱停叫来,没有自己的吩咐再不准赵飞庭随便出门。 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林代真向她做了个得意的鬼脸,赵飞庭心一横,扑过去就对着林代真一顿乱打。 被朱停拉开后,赵田道:“放肆,真不懂规矩。” 赵飞庭悻悻而去。 见赵田仿佛信了自己,林代真告辞离开。 想着完颜机保的计划最终会失败,林代真心情舒畅,只要自己加强戒备,不在寂静之类的地方出现,光明正大的打自己的功夫应该在他之上,就算功夫不在他之上,想要自己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回到住宅,林代真想完颜机保就算一时无法得手,但终究是自己心中的祸害,怕就怕他见对自己无可奈何,改而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第036章 挑战底线 赵飞庭是赵家大小姐,有赵氏矿厂撑腰,不到关健时刻,完颜机保不会贸贸然动手;招屏郡主乃沈王亲妹,他亦不敢动手;现在最为危险的是苏禾与耶律兔,像完颜机保这种所谓做大事的人,为了所谓的建功立业,为了建立所谓的完美社会,为了所谓的为了这个国家好,是会想方设法扫除他路上的一切障碍,扳不倒自己,他必定会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 苏禾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只要她不轻意出门,完颜机保并不能伤害到她,危险的反而是耶律兔,她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固执己见,看她样子虽说对完颜机保没有爱意,但亦无恶意。 若是要单打独斗,就算完颜机保之前受的伤痊愈,林代真亦有足够的信心,如果先下手为强,胜算就要高的多,但想着完颜机保一直以来都是沈王完颜招俊跟前的红人,自己若贸然行事,沈王手下有五万精锐的驱军,如果因为刺杀完颜机保惹怒了沈王就不好。 洗完一个澡,苏禾早在大厅里等他,她今天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小菜,还托佣人买来一小坛美酒。 林代真换好衣服,耶律兔亦亦从驱军军营出来,她与朱镇二人现在被安排在驱军里担任一些文职工作。 苏禾见耶律兔来了,高兴地叫佣人添碗加筷。 三人一起吃了顿夜饭,林代真本想叫耶律兔听一下那段有完颜机保在内的录音,可惜手机没电,如果一味的叫她提防完颜机保,自己没证没据以她的性格还会招来她的反感,让她又误以为自己在挑拨离间,小肚鸡肠,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别人身上。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说些现在沈州局势比较不明朗,叫耶律兔小心自己,没什么事不要乱跑。 送走耶律兔,林代真突然发现回到这个时代,自己啰嗦婆妈的像这些人的老娘一样,总是替她们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仿佛她们走路都生怕她们不小心摔倒一般,而这些人当中,甚至还包括赵氏矿厂的厂主赵田。 自次上次安排刺客刺杀林代真失败之后,完颜机保便很少在沈州城公开露面。 这一日林代真在街头突然看见完颜机保鬼鬼祟祟的出现,见他神色诡异,不禁尾随跟去。 跟至效外,只见完颜机保进入一幢建筑极其奢华的大宅子,大宅子周边是一个大大的花园,花园里有鱼池假山,尽显清幽雅致。 看完颜机保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林代真心想这家伙平时行事一向小心紧慎,这会不会是用这一招引自己来自投罗网的吧? 想着自己如果着了他的道,这一趟就会白来,那家伙表面对自己和气大度,其实随时都恨不得自己早死,这一点别人不明白,林代真却很清楚。 搜索了一圈,也不见这花园内有一个人影,林代真借着一边一座小风亭跃上大宅的顶部。 为了防止惊动下面之人,林代真蹑手蹑脚游动,每到一个感觉绝对安全的位置才轻轻揭开瓦片,他看见下面分别有书房,客厅,卧室等地方,却不见了完颜机保的人影。 待揭到高处一块瓦片之时,下面竟是一个华丽的浴殿。 林代真从没看过这么大的浴池,简直可以容下一两百人。 此时完颜机保真冷静地被四个裸着的侍女围在身上按摩。那四个侍女仿佛四胞胎一般,雪白的粉颈,紧束的纤腰,高耸的胸脯,无论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对男人而言都是一种置命的you惑。 除了那四胞胎外,另一边还有十多个裸着的侍女在戏水嘻笑,正等着轮流上前服侍,除此之外,浴池岸上半蹲着七八着苗条的侍女正不断地往浴池里注入热水。 林代真并非没有见过美女之人,但他没看见这么多美女光着身子同时侍候一个人,看着她们用身体在完颜机保皮肤上蹭来蹭起,他竟仿佛不能自己。 完颜招屏之前就有说过完颜机保如何穷奢极欲他当时还没有想象出这个画面,两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他已经无法接受,没想到这个完颜机保竟……天啊,简直荒唐到了极点。再看了一会,林代真开始面红耳赤,他收回自己的眼睛坐在一边喘气。 想着等会有更精彩的场面,林代真实在不甘就此离去。 掏出手机试着开机,这手机竟有蓄电功能。 手机被打开,林代真大喜,心想我一定把这场面拍下来,必要的时候拿给赵飞庭看,没必要的时候可以自己赏欣。 完颜机保毕竟是玩弄女人的高手,身体被那四个侍女磨来磨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反应,要是一般的男人,早顶不住了。 拍了一会,林代真发现完颜机保仰起来闭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仿佛好像看到了梁顶上的自己,他微微一笑,好像并不介意。 林代真一惊,停止拍摄。 看来这家伙知道自己跟踪他,只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他这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就是抓住自己无论如何穷奢极欲,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林代真想拍这些东西无非是想让赵飞庭知道完颜机保是个什么样的人,而现在即便让赵飞庭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再者他即便让赵飞庭知道完颜机保是怎样的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完颜机保拥有这么多身材苗条花样众多的美女,一个赵飞庭他又怎么放在心里,赵飞庭即便光着站在他面前,估计身材还并不一定比下面那群侍女的身材好,完颜机保又岂会真得当赵飞庭是女神。 苦就苦了赵飞庭,自己一直仰慕的少年英雄,竟然是个这样的货,自己一直幻想的爱情,竟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算的话她都不知已经是完颜机保第多少个女人了。 林代真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自己都会觉得很猥琐,并且儿童不宜。 接下去的场面林代真完全可以想象,这个东西如果再拍下来拿给赵飞庭,她非要从云端跌入谷底不可。 林代真突然想就算自己完全证明完颜机保是个烂人给赵飞庭看,也对沈州的政局无法左右,他该抢赵家的武器照抢,该与移剌窝斡联合起兵还是照样联合起兵,只是就是委曲了赵飞庭,原来自己崇拜的英雄竟然是这么个货,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她的万念俱灰。 回到林家,林代真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赵飞庭现已在赵氏矿厂恢复自由,赵田除了叫他不可以与完颜机保见面之外,其它不受限制,她这会又来看苏禾,自从她的丫鬟换了一个新人之后,她很不习惯,所以经常跑来与苏禾聊天。 看到赵飞庭还是之前的德行,林代真真想把拍到完颜机的视频当场放给她看,要不是看赵飞庭这人没什么理想,他真想把她心里最后一点点幻想都打破掉。 赵飞庭这一天却仿佛非常高兴。 到吃饭的时候,赵飞庭看林代真埋头吃饭不说话,看着他道:“你以往像只蜜蜂一样,这回怎么不说了?” 林代真冷静地道:“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赵飞庭道:“没什么说你就不要说,不要总变些花样陷害别人。” 林代真道:“我不想陷害任何人。” 赵飞庭道:“我知道,你上次找了个口音跟完颜机保差不多的人说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你那什么手机里面,然后就说是他说的。” 苏禾在一边问道:“是什么?” 赵飞庭向林代真瞥了一眼,道:“你问他吧。” 苏禾看着林代真道:“是什么啊?” 林代真感觉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天朝的人不都这么想嘛:“没什么,以后有空再说吧。” 赵飞庭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林代真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道:“你自己看吧。” 苏禾以前见过手机,知道一些简单的操作,她拿起来就开始在上面翻看,才没看一会就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赵飞庭看苏禾神色有异,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个东西不出声,上次都有声音的?” 林代真猜她一定翻到了完颜机保在浴殿被众侍女裸着围着服侍的视频,把手机抢了过来,然后关机。幸亏完颜机保没有手机的概念,不知道拍摄这个概念,否则他哪会轻意让自己拍到这个东西。 他实在不忍心把赵飞庭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点幻想打破掉,完颜机保可是她内心深处的少年英雄,可这个时候却由不得他了,赵飞庭死活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趁林代真不注意抢走了手机。 赵飞庭抢来林代真手里手机,一下开了机,她之前见过林代真玩弄手机,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指来点去,只是她找不到那个视频。 她把手机递到苏禾手里道:“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你看看是什么?” 苏禾道:“小姐你……你还是不要……看了,都是完颜公子的……一些下流事……。” 赵飞庭道:“我就要看,快找出来。” 苏禾只能拿着手机翻,可是她竟一下找不到那个视频,刚才乱翻被她翻到,这会却不知道林代真把那个视频藏在哪。 赵飞庭抢过手机交回给林代真手里道:“这么磨叽,快点找出来。” 林代真只能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把那个视频找了出来。 赵飞庭刚开始还只是好奇,看了一会便面红耳赤,随后转为愤怒,气得要把手机扔掉。 林代真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抢过手机道:“你别拿我的手机出气啊,这可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个法宝,它可不是完颜机保。” ……。 第037 要打一场群架 一段时间不见,完颜招屏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这一天只见她穿着一身崭新的那种衣棠相连的宫廷服,头结宫髻,脸上擦着一层粉油,仿佛要盛装赴宴一般。 看着完颜招屏突然正而八紧地做起了郡主,林代真笑道:“郡主这是去赴宴还是打算去中都晋见皇上啊?” 完颜招屏道:“自古男儿薄情寡义,我原本道你是出类拔萃,与众不同,不想你也与天下男儿一般,毫无情义,几番相请,都未见你的答复。” 这段日子林代真忙来忙去,不但没来看她,然后她派人来请,还差不多每次被苏禾挡住,想到这,林代真不由地往她身边一坐,温顺地道:“我这不过来陪你了么?” 完颜招屏正色地道:“男欢女爱之事,不求长年,只争朝夕,你应该很清楚我说得不是这个。” 林代真怔了一下,他不明白自己与完颜招屏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完颜招屏看林代真不明白,道:“上次我托你跟我王兄分析与流亡在临潢的辽人皇帝合作的利害,你到现在竟还没去找我王兄,你是不是完全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原来是指这个,林代真一笑,道:“前面我几次去见你王兄,想分析与那辽人皇帝合作的利害,说些与那辽人合作百害而无一益的道理,不想你王兄都拒绝接见。 完颜招屏看了看林代真,冷谈地道:“我看你根本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林代真笑道:“怎么会呢,我也不想这沈州重燃战火,况且这沈州还有我不少朋友,万一打起仗来,谁得保证不会惹祸上身呢。” 完颜招屏道:“你知道就好。” 林代真道:“所以我就想了另一个方法。” 完颜招屏看着林代真道:“你想的是何方法?” 林代真道:“我是想你王兄要与那流亡的辽人皇帝合作,那辽人皇帝也不傻,辽人与金人势同水火,他凭什么要相信你王兄的说得是真的,所以你王兄如果要向辽人证明自己的诚意,自然要比他先在沈州起兵反金。” 完颜招屏一直反对完颜招俊反朝庭,她吃惊地道:“要我王兄先起兵反金,这怎么可以?” 林代真道:“为了证明你王兄的诚意,只能如此,而你王兄要在沈州起兵,他麾下有大概五万由辽人组成的驱军,辽人恨金人给他们带来了亡国之恨,战场上自是很卖命,但正所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完颜招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代真道:“你王兄若要胜卷在握,那流亡的辽国皇帝只是最后胜利的一个部分,他要先拿到赵氏矿厂的兵器与马甲才能使麾下的五万驱军如虎添翼,以少胜多,一举击破中都永固军。只有击破中都的永固军,才能推翻皇帝完颜雍在金国的统治。” 完颜招屏道:“在沈州的赵氏矿厂乃朝庭的心腹,自然不会与我王兄合作。” 林代真道:“这是自然,但赵氏矿厂只有区区的八九百人,当中还有老弱病残,你王兄麾下却有五万人马,只需他一声令下,你王兄随时可以硬是接管了赵氏矿厂,到那时里面所有的兵器马甲尽归你王兄所有。” 完颜招屏有些急切地道:“那赵氏矿厂岂不是十分危险?” 林代真笑道:“这个郡主大可放心,我已把这当中原由一字不漏地与赵田分析过,我相信他已经派人通知了朝庭,朝庭估计现已经在从沈州通往中都之路加设关卡。过不了多少天,来增援赵家矿厂的人马也会随后赶到,只要你王兄拿不到赵家的武器,以他不肯弄险的性格,必定不会先起兵。” 完颜招屏深深地松了口气,却道:“若是朝庭派军来沈州,我王兄必定下场悲惨。” 她虽反对完颜招俊起兵反朝庭,却也怕朝庭派人来谋害自己大哥。 林代真道:“也不一定会如此,只要你王兄按兵不动不给朝庭来的人落下口实,就算不得造反,腹反不算反。” 完颜招屏道:“何谓腹反?” 林代真道:“只是心里想,但并没行动,这算不得造反。” 完颜招屏道:“王兄确实是个十分小心紧慎之人,没有把握之事是不会去做的。” 林代真道:“若是他看到朝庭派人到沈州来,你王兄一定以为朝庭会有提防,越是小心谨慎之人,就越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完颜招屏道:“那朝庭什么时候派人下来?” 林代真道:“中都与沈州相隔千里,军马过来可能要过些时间。” 完颜招屏又着急地道:“等中都的援军到,赵氏矿厂都可能早已沦陷。” 林代真很高兴完颜招屏这会就知道这“沦陷”一词的用法,很多人认为有些事是苦尽甘来,其实是沦陷,林代真道:“你放心,现在赵氏矿厂停止了生产,加强了防备,还通知了附近一些县郡的人马陆续赶过来增援,虽说这些县郡的人马可能起不到大作用,但很明显也给你王兄传达了一个消息,就是赵氏矿场现在不但有了戒备,援军也在陆续赶来。我想以你王兄的性格,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完颜招屏拉着林代真的手温柔地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林代真抚摸着他的小手道:“你托我办的事我怎么会不办呢。” 完颜招屏嫣然一笑。 看着她女人的温柔,林代真突然想起早些天偷拍到那完颜机保的情节,想着那肉淋淋的浴殿,忍不住在眼前女人香唇上亲了一口。 完颜招屏道:“你现在有了苏禾与耶律兔,还嫌不够多吗?” 林代真笑道:“这沈州又有哪个女人敢跟招屏郡主比呢,你才是最甜的一个。” 完颜招屏啐道:“估计你回去又得把这话对苏禾与耶律兔重新说一遍。” 林代真道:“早些天我跟踪完颜机保,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完颜招屏道:“他还能有做什么好事。” 林代真道:“你猜一猜。” 完颜招屏道:“估计还是那寻花问柳之事。” 林代真道:“他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么个人吗?” 完颜招屏道:“幸亏上天把你安排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想起自己以前还道整个沈州城真的只完颜机保才够男儿,还对其投过爱慕之情,不由地难以启齿。 林代真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孰人无过,谁都有可能在年青之时爱错过一两个渣男。看着眼前女人温柔可人的模样,林代真心痒难挠的心思又起。 完颜招屏当然完全知道眼前男人的心意,眼前男人到至今为止是最令自己开心的一个,林代真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却是令她最能一解忧愁的男人。 林代真实在想不到眼前女人这一天穿了这么多衣服,又紧身又麻烦,还找不到地方。找到地方后,二人缠绵了一番。 再逗留说了会完颜机保的坏话,林代真就走出了郡主府。 回到住宅,林代真心想以后真的不能再去找完颜招屏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对得起苏禾?但他每次想到完颜招屏,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痒难挠,二十一世纪在林代真身边的女人跟完颜招屏相差十万八千里,跟苏禾比都不知差几个等级。 可林代真总是管不住自己。 喝了一碗赵飞庭带来的山药鸡汤,自从赵飞庭看过林代真手机里完颜机保鬼混的视频,她后悔不跌,到这会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装模作样对林代真好起来。 不过这时林代真实在不能再喝赵飞庭的第二碗鸡汤,美女的厨艺都是令人不敢恭维的。 赵飞庭道:“怎么,我熬的汤很难喝吗?” 林代真冷静地道:“不会啊,我感觉还可以。” 赵飞庭道:“那你为什么只喝这么一点点?” 林代真心想晚上趁没人找个地方把汤偷偷倒掉,但他表面却道:“可能是午饭吃太饱,这样吧,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这汤我包了,我晚上还要接着喝。” 赵飞庭道:“那我这些天欠你的算还清了吧?” 林代真道:“还清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赵飞庭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省得我爹整天在唠叨,像我永远欠着你什么东西一样。” 她再与苏禾闲聊了一会,就要起身告辞离开。 过了数天,金国朝庭竟毫无反应,既未颁发紧急动员令,亦未派使节出行沈州。 赵田仿佛心有成竹一番,赵家不但未停火,淬造房还仿佛加大了业务量,一天到晚在兵丁乓嚷的响。 完颜招屏几番探听,终于探到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二人决定在这个月的月圆之夜行动。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以前的月圆之夜只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二人的决战,这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打的却是一场群架。 确定情报准确后,林代真迅速送去给赵田。 赵田先是大吃一惊,后逐渐冷静下来。完颜招俊麾下有五万驱军,赵氏矿厂只有数百战斗力,凭着兵刃装备上的优势就算以一抵十,若是朝庭不派兵来增援,月圆之夜将会一场恶战,并且毫无胜算。 走出赵家回到城内,林代真远远地看见耶律兔与朱镇进入一家宋人开得茶馆,林代真心想他们二人现在驱军军营做事,说不定有关于驱军军营动向的消息,先向她们探探口风也好。 第038章 无可挑剔 进入茶馆相互打过招呼之后,一边的伙计给三人一人斟了一小杯茶,耶律兔缓缓地道:“现在军营没大的变动,和以前一样那般出勤训练。” 林代真想不对啊,现在已到了这个月的十三,十五月圆之夜完颜招俊就要对赵氏矿场采取行动,没有理由一点征兆都没有啊。 朱镇道:“林兄为何突然问起军营之事?” 看耶律兔二人不是外人,林代真道:“我得到消息,沈王要与流亡在临潢府的辽国皇帝联合进军中都,但进军中都之前他要兵器与马甲装备自己的军队,而精良的装备,只有赵氏矿厂才有,赵田不合作,沈王一定会出军攻陷赵氏矿厂取装备。” 耶律兔仿佛并不觉得意外,只听她慢慢地道:“林大哥乃是宋人,金人这数十年一直对宋国攻伐不断,若不是逃到江南有长江天险相阻,估计宋国早被金人所灭。如果真如林大哥所言沈王既将在沈州起兵,这对作为宋人的林大哥而言应该是好事。” 林代真想不到耶律兔的立场竟是在完颜招俊一边,林代真道:“即便沈王攻陷中都,废了完颜雍,他也未必会把吞食宋国之地还给宋国。” 耶律兔道:“既便如此,金国内乱,让其无瑕顾及南方的宋国,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被耶律兔这么一说,确实仿佛金国再内乱对南宋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林代真道:“有是有道理,但是我总感觉这个沈王比中都的皇帝完颜雍还具有侵略攻击性,以前宋国与辽国签有‘澶渊之盟’,宋国与金国联合攻辽国已犯了严重的错误,若是现在坐视不理让沈王与那流亡的辽国皇帝合力攻陷中都,废了与那现在与宋国议和的完颜雍,宋国处在沈王完颜招俊与那流亡的辽国皇帝的铁啼之下,应该更加危险。” 耶律兔道:“这个大哥大可放心,若是那流亡的辽国皇帝移剌窝斡恢国成功,辽人必定拥护,辽人一向紧记先人祖训,宋国乃是礼仪之邦,定与宋国再续‘澶渊之盟’。” 林代真心想“澶渊之盟”总得来说也不是个平等条约,还不如现在金国皇帝完颜雍与南宋议和的诚意。 耶律兔与朱镇二人是辽人,林代真这会是宋人,各有各的立场,这个立场不便展开细说,差不多的时候,林代真与二人告辞离开。 再到赵氏矿厂,赵田已不知去向,赵飞恶亦不在,只剩下管家朱停在管事。 看着朱停这家伙一把年纪也不找个女人成个家之类的,整天想着跟赵家校场的肌肉男来往,林代真忍不住又一身鸡皮疙瘩掉在地上。 赵家现在防守松懈,毫无备战的迹象,兵器淬练房兵丁乓嚷的声音反而在加剧,只剩两天时间,林代真竟不知赵田父子意欲何为。 回到自己城中的住处,林代真远远看见一伙人围住自己住宅的院子,他还道是拆迁办的,走近一看,只见赵飞庭与苏禾以及数个佣人也拥在现场。 原来本地有个纳税大户,户主叫李昂,是在金国做绸缎的,富甲一方,平时就一向是沈王府的座上之宾。今天李家的大少爷李不驾了一辆大型的马车,比以往的马车大四倍有余,林代真住宅院子边上那条路理所当然的变成空间窄小,于是他叫来一帮人来要拆林代真住所的院子,被苏禾与赵飞庭领着帮佣人正在阻止。 看着李不与他后面一辆火车一样的马车,林代真笑了。 这很明显是完颜机保的伎俩,在他们行动之前挑唆李不来找点麻烦,免得林代真到时坏他们的大事。 苏禾见林代真回来,把事情起因告诉了他一遍。 林代真第一次见李不,李不却早认识他,此时看林代真回来,大笑道:“土兵大人回来了就好,你这个大院属于违规建筑,现在挡住我的马车不能自由前进,不知土兵大人怎么说?” 林代真笑道:“李少爷真风趣,你这么大的马车,就算行到沈州城中心大街去,估计你都嫌路窄。” 赵飞庭道:“就是,你怎么不说马车是违规建筑。” 李不看着二人道:“看来土兵大人也是蛮不讲理之人,凭着自己是这沈州城的一个土兵长,欺压良民,阻碍正常马车行走路线。” 林代真道:“欺压阻碍只是你李少爷说的,李少爷的意思难道示意我下次也打造一辆比你再大一倍的马车开到李家的外面,然后说我无法正常通行,叫人也把你们李家给拆了?” 李不道:“见面不如闻名,看来土兵大人真是蛮不讲理之人,若是你再如此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赵飞庭道:“你纯属吃饱撑着,你那破车如若要走遍全沈州城,是不是全沈州城的建筑都要为你全拆了吗?” 李不看着赵飞庭道:“本少爷是就事论事,我回李家要经过这行路,我又不用这辆马路行遍全城。” 林代真道:“估计是完颜机保叫你来给我找点事干的吧?” 李不见被林代真说中,回头对着他带来的一群打手以及十几个工匠叫道:“既然土兵大人不讲规矩,我们就强制拆掉他半个院子。” 赵飞庭一个翻身跃过去阻止,被李不带来的三个打手缠住。 苏禾从身后掏出一面小锣,不停地开始敲起来道:“李不带着人强行硬良民的房子,还命令打手打人,大家快来看,强盗拆人家房子,大家过来评评理啊……。” 林代真奇怪苏禾那面小锣刚才藏在哪里,他刚到这个时代的这一招都被她学得有模有样。 那十几个工匠效率极高,两下就把院子的围墙开了一条缝。 林代真想再不动手,就真被他推倒围墙了,但若用剑的话,对方非死即伤,而且李不罪不至死,况且是那些工匠建筑工。林代真一个翻身翻了过去,抓住他们一个个的后衣领扯倒在地。 李不吃了一惊,想不到带来的打手竟然拦不住林代真,招呼打手过来围攻他,然后督促工匠爬起来继续拆墙。 林代真如果伤了李不,这事必定没完没了,于是一按背上的曲剑,凌空一招“一马平川”打向李不那辆巨型马车。 只听马车一阵“卡擦卡擦”的声响,整个马车的篷顶塌了下来。 众打手哪看过这么厉害的剑,与众工匠一哄而散。 李不见势不妙,也想溜走,不巧正与赵飞庭撞了,被她一脚踹倒。他爬起来想逃,又被赵飞庭赶上去补了一脚,赵飞庭骂道:“滚吧你。” 众围观的人欢呼林代真与赵飞庭打得真帅,赵飞庭抱了抱拳微笑地表示接受赞许。 回到住宅里面,赵飞庭看着林代真道:“你说李不那家伙会不会过会再多叫些人来捣乱,又要来强制拆院子?” 林代真道:“他只是小角色。” 赵飞庭道:“那你刚才说得是不是真的?” 林代真道:“什么?” 赵飞庭道:“你说李不是完颜机保那混蛋找来的是不是真的?” 林代真道:“我也是猜的,我本来就是沈州城的土兵长,专管司捕盗之事,李不还强行来拆我院子,没有靠山他哪敢干这事,拆别家的院子都要小心我找他的麻烦。” 赵飞庭恨恨地道:“那完颜机保真是混蛋,都怪我以前信错了他,现在看来,他已经是没有什么卑鄙之事不敢干的了。” 林代真看着她道:“你不会到了这时,你还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吧?” 赵飞庭问道:“什么风声?” 林代真道:“你爹难道从没告诉过你吗?” 赵飞庭道:“你在说什么,我爹什么没告诉我?” 林代真道:“就是这个月十五,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有一个重大行动,就是征对你们赵氏矿厂的。” 赵飞庭仿佛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一样,看来赵田真没向她吐露半句,赵飞庭道:“什么重大行动?” 林代真道:“就是完颜招俊要与流亡在临潢的辽人皇帝联合起来起兵进军中都,但在进军之前一定武装自己的军队,要武装就要兵器马甲,兵器马甲在金国可是只有赵氏矿厂才做得最好。” 赵飞庭吃惊地道:“赵氏矿厂与沈王府向来私下不和,若是完颜招俊执意要武器,必定带兵来抢,那赵氏矿厂岂不十分危险?” 林代真道:“对啊,我以为你爹告诉你了。” 赵飞庭道:“这个消息你从何处得来?” 林代真道:“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可靠就对了。” 赵飞庭道:“那我现在回去通知我爹。” 林代真道:“我早就告诉你爹了,你弟弟我都怀疑早就知道。” 赵飞庭恨恨地道:“真是岂有此理,如此重大之事,我爹跟我弟弟竟然瞒着不告诉我。” 林代真道:“我想他们是怕你坏事,你的性格这么冲动。” 赵飞庭盯着林代真道:“你呢,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我现在才知道。” 第039章 大侠不能上厕所 林代真道:“我以为你早知道,正胸有成竹呢,再说你之前也没问我啊。” 赵飞庭道:“你们男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一个人。” 林代真道:“你现在千万别到处宣扬,你爹跟你弟弟估计早安排好布署,若是你到处宣扬此事,让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知道,到时你爹跟你弟弟的杀敌布署就泡汤了。” 赵飞庭道:“这个还用你说。” 看赵飞庭悻悻而去,估计是回去找赵田与赵飞恶责怪他们如此大的事竟瞒着自己。 过完一夜,林代真第二天大清早还没起床,佣人便敲门来说大事不妙,他还道是完颜招俊对赵氏矿厂提前下手了,原来却不是,是自己的住宅被李昂带着大批人前后包围,佣人都无法出去买菜之类的。 林代真心想完颜机保为了不让自己到赵家去帮忙,实在是用心良苦。 起来洗漱一番完毕,林代真才慢腾腾地走出去与李昂对话。李昂以林代真打伤自己儿子为由强行把林家住宅包围,一定要拉林代真到沈王府讨个说法。 林代真看着这批货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是从近一千年之后的时代被送回来的,对这种拖延战术的伎俩看得一清二楚,他当然没心情跟他们走,他们领教过自己的厉害,估计只是想骗自己到什么陷阱里去,一旦自己被他们擒住,就完了。现在在自己的地盘,李昂还惧自己三分,只敢包围,不敢包抄。 李昂确实惧于林代真手中的曲剑,还惧于他有赵氏矿厂撑腰,不敢逼得太紧,只是不许林家的人出门,菜米之类的东西他们有专人送来,他只是想拖住林代真,并不是想饿死林代真家的人。 看李昂带有两三百人包围在自己住宅前后,若只有自己一人,他当然可以杀出去,但若带上苏禾还有这些老实的佣人之类的,他就出不去。 林代真出去随便跟他们聊了几句后,感觉他们不敢杀进来,他懒洋洋地走进来道:“有人愿意替我们管这林家的吃喝拉撒,我们也乐个清闲,省得我们去挤菜场米市。” 苏禾道:“大哥你就一个杀出去,不用管我们,我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林代真道:“没必要,现在杀出去也干不了什么事,他们要明天才会动手,过了今晚再说,赵家要我们去帮忙的时候,一定会派人来通知我。” 苏禾道:“如果他们放火烧房子怎么办?” 林代真道:“这个他们肯定不敢,逼得我们太急,他们也害怕我们报复,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 苏禾用崇拜地眼光看着道:“大哥你好厉害。” 苏禾今日穿着一身谈谈的白色衣棠,她的身材本来就乖巧玲珑,此时薄如蝉翼的裹体轻纱内,肌肤若隐若现,紧身的**束着裂衣欲出的丰满身材。 林代真心想有时候做个君子真累,做有名无实的大哥更累,为了维护自己在苏禾前面的大哥形象,他甚至跟别的女人都不太敢有亲密接触。 看林代真看着自己出神,苏禾脸一红,道:“大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林代真收回自己的眼神,他突然感叹做大侠真是个苦差,为了维护在众人眼中的形象,甚至什么都不能干,譬如说上厕所、借钱之类的。 大侠怎么能上厕所,向人借钱呢?蹲茅坑、借高利贷多影响大侠的形象?还有大侠每天都要穿得干净整洁,不能有半点弄脏,头发要乌黑亮丽,得天天洗头。 为了维护这大侠的形象,林代真现在每天花他大半个时辰用来梳妆打扮。 苏禾看林代真不说话,转到林代真前面道:“大哥你为何不理我?” 林代真这才回过神来,道:“哦,没,我刚在想事情,所以走神,你刚才问我什么?” 苏禾轻声地道:“我是问大哥你刚才为何这样看着我?” 林代真道:“哦,我是觉得你今天特别漂亮。” 苏禾在林代真前面转了一圈,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这身是早些天小姐陪我去买的新衣服,我还以为大哥今天没注意到呢。” 林代真心想自己可能上了年纪,思想不再单纯,一看到女人穿成这样,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其实苏禾穿得不是类似那种超短裙的暴露,如果真是那种屁股都快露出来的超短裙,林代真可能还没这么有兴趣。 过了一会,苏禾看林代真竟然脸红起来。 苏禾惊道:“大哥你……为何你的脸这般红?” 林代真摸着自己的脸道:“我……哦,我早起来的时候以为要打架,就喝了几口酒壮胆,现在可能酒精发作,就不小心红了。” 苏禾道:“我昨夜见你房间好晚还亮着灯,估计又太晚才休息。反正他们也不敢冲进来,那我扶大哥去休息一会吧?” 到了林代真的卧室,苏禾扶林代真躺下,昨夜他确实很晚才休息,现在他是有点累了。 看苏禾吐气如兰地靠近自己替自己盖被子,他突然心如止水。 替林代真盖好被子,再检查一遍,苏禾便安静地坐在一边。 现在想来,眼前女人的善良,单纯专一,这时他生怕眼前女人发现自己心里的秘密,扭过头不敢看她。 看林代真仿佛睡去,苏禾轻声地问道:“大哥你睡了么?” 林代真实在怕与她的眼神接触,只能装睡。 苏禾替他再轻轻地整理了一遍被褥,确定没有不妥之处之后,就起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过了不知多久,林代真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烫,仿佛像有个火炉压在胸前一样。 自从他进入赵家校场训练之后,他就没有再生过什么病痛,哪怕发烧感冒都没有过,这尤其表现在练过“破山令”之后,只要睡觉之前温习一遍“破山令”里剑功的招数,他每天起来都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压在胸前的火炉越烧越旺,而且这会这个火炉上升到了脑门,他感觉整个脑子都被塞进了火炉里,烫的难受。 林代真实在有些受不了,他爬起来打算到浴室去用冷水冲一冲降温,他怀疑是不是现在天气突然升温,不适盖被子之类的造成的。 突听“嘎吱”的一声门响,林代真看苏禾走进来,赶紧装睡躺下。 苏禾慢慢地走向林代真,看他表情不对,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得发烫。 她赶忙把他上身的被子掀开,并把林代真叫醒道:“大哥你……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额头这么烫?” 林代真这才睁开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气升温了吧。” 苏禾看了看四周,自己也感觉一下四周的温度,没发觉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感觉不到温度与早些天有差异。” 她再伸手摸了摸林代真的额头,对比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感觉他的额头烫的多:“你肯定是生病了,我去叫太夫来。” 林代真道:“你一个人千万别出去,我休息一会就没事。” 苏禾突然紧紧抱住他道:“大哥你千万不要有事,要不然……要不然……我怎么办。” 她本就穿得薄薄的一层,林代真被她这么抱着,只感到她鼓着的胸前仿佛贴在自己身体上,林代真脑海更是一片胡思乱想,身体就更加发烫。 再过一会,林代真的双手都忍不住发抖。 看林代真变成这样,苏禾吓得更加惊慌失措。 苏禾仿佛还不明白林代真怎么回事,她哪会想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却是因为自己今日的穿着打扮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苏禾焦急地道:“我出去请太夫,大哥你忍一会。” 林代真忍住痛苦道:“我这不是生病,我这是……我只是有点热而与,你去厨房看还有没冰块之类的,给我敷一敷就可以了。” 苏禾赶忙跑去厨房找冰块。 找来冰块和毛巾,林代真拿过几块放在毛巾里,然后自己敷在脸上。 看苏禾吐着气靠近在自己脸颊上整理冰块,林代真瞬间又感觉到了她手里的细腻,她的那双巧手仿佛变成了完颜招屏那双温顺的小手一般。 直到晚上,林代真才恢复正常,看天色尚早,他本想去找一趟完颜招屏的,有时一个男人赖上一个女人与一个女人赖上一个男人一样。他本可以找苏禾,但他实在不忍,也感觉不合适。 过了不知多久,林代真正想享受着这一刻带来的平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林代真暗骂赵飞庭没有礼貌,进来也不敲门的。 苏禾一听有人进来,赶紧将林代真松开,一看竟是耶律兔。 耶律兔并不介意,仿佛习以为常,她笑吟吟地道:“两位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啊。” 苏禾脸一红,急忙退下。 林代真道:“外面这么多人,耶律妹妹是怎么进来的?” 耶律兔道:“他们找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刚开始看见这么多人,还以为他们是来拆你房子的,没想到他们说你伤了人要拉你去找沈王评理的。” 第040章 一反常态 林代真道:“其实打了几下李家大小爷的是赵家大小姐,我都没碰到他一根毛,他们却那么多人嚷着要找我,他们只是想拖住我而与。” 耶律兔道:“看来他们倒是很看得起你的,用那么多人来拖住你。” 林代真笑道:“就当他们是我的保镖吧!” 今日耶律兔穿着一身艳丽的衣棠,云状的发髻高高耸起,点缀着两片与衣棠正好相衬的珠花,艳丽的衣棠里面亦裹着一层薄薄的红纱。 眼前女人的身材本来就苗条高挑,此时更若一位无可挑剔的新娘一般。 林代真看着耶律兔道:“耶律妹妹今日跟位新娘一样,不知打算去见谁啊?” 耶律兔看林代真对自己露出的表情,非常满意,她今日一反常态,仿佛毫无以往的拘泥之色,她似意非意地道:“我在沈州城结识的人并不多,我打扮成这样,自然是要来见你的。” 男人一旦被女人这般夸赞,就算明知对方半真半假或者全假,自己很有自知知明,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一阵欢喜。 再随便聊了一些杂事,耶律兔道:“若明日正如你所言完颜招俊与赵氏矿厂会有一场恶战,不知林大哥到时相帮哪一边?” 林代真道:“赵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再者我综合考虑过一番,我觉得我还是该站在赵氏矿场的一边。” 耶律兔道:“难道林大哥忘了上次与小妹说过的话么?金国越是有内乱,对作为宋人的你而言,有益无害。” 林代真道:“你说得固是有道理,但我是在想如今金国不像早些年那般连年征战不休,人民能够修生养息,加上朝庭一系列的扶民之策,百姓的生活还算过得安康。若是被完颜招俊取代完颜雍,他上台可能重拾金国以往的连年征战不休,到时各国人民又要面临流离失所的境界。” 耶律兔道:“可是金国内乱,江南的宋国不正可能趁机北伐么,到时三路大军汇聚中都,共商刮分金国大计,何不快哉?” 林代真道:“话虽如此,但那流亡的辽人皇帝移剌窝斡与完颜招俊并非省油的灯,宋国重文轻武,根本无任何攻击侵略性可言。若是强行加入刮分金国的行列,别到时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耶律兔道:“难道林大哥对宋国就如此没有信心?” 林代真道:“信心当然我是有的,但完颜雍的重兵布置在大定府与宋国的最前线,北路有移剌窝斡与完颜招俊两路合攻,南路却只有宋国一路强攻。以宋国目前的军事实力,根本攻不下。到那时别说分给宋国一杯羹,移剌窝斡与完颜招俊会不会趁着士气趁机南下都说不定,这岂不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耶律兔道:“看来林大哥真是为国为民、重情重义之人,小妹之前还道你也只是为图眼前的一时利益,便可放弃原则之人。” 林代真道:“为国得先为民才对,天天打仗,让人民毫无喘气之机,人民得不到修生养息,说不得为国。为民要放在为国之前,为民即为国,爱国先要爱人民,而不是爱那些不着边际的口号。” 耶律兔道:“林大哥真贤士也。” 林代真道:“大道理我可能懂得不多,为民即为国,但为国却并不一定为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耶律兔道:“嗯。” 林代真看着她道:“莫非你很赞成我这么做?” 耶律兔点了点头道:“嗯,我今天之所以穿着衣服来见林大哥,也有这一部份原因。明日可能就是赵氏矿场与沈王府一场恶战,既然林大哥决定相帮赵氏矿厂,小妹我固然义无反固,到时与林大哥共同进退,为防万一,我就把我的新衣服穿出来,我怕以后再无机会穿它。” 林代真看着今日穿着耶律兔,仿若她今日嫁入林家一般,心里又喜又爱。 林代真道:“你也务需过于担扰,我自有妙计,若是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强行攻打赵氏矿厂,到时我就用手里的这柄曲剑取下他们二人的首级。” 耶律兔不禁摸了摸林代真放在一边的曲剑道:“这柄曲剑难道真有这么大的威力么?” 林代真道:“上次在马贼山寨的时候你也看过,那时我还对这柄曲剑不太熟练,竟两招就废了那翟老大的武功。如今我已运用自如,十招之内我定可杀了完颜机保。完颜招俊的功夫底细我还不清楚,不过我想他最多与完颜机保平行,我亦最多也用十招取下他的首级,只要取他们二人首级,驱军群龙无首,必定全部放下武器。” 看林代真如此有信心,耶律兔不仅放下心来。 待天色已晚,外面李家的保镖竟封了林家的大门,不得任何人进出。 耶律兔仿佛这一天总有说不完的话,总缠着林代真说话。 林代真自是乐意,耶律兔与完颜招屏等女人自是不一样,她几乎汇聚了赵飞庭的美貌、苏禾的腼腆、完颜招屏的温顺于一身。 若是没有什么事,林代真就算与她交谈三天三夜也不觉得疲累。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交谈到夜深人静。 耶律兔重新点燃了一盏油灯,谈谈的灯光照在她苗条的身姿上显得她此时风情万种,略带腼腆的表情更让人迷醉。 二人再饮了一杯茶。 林代真竟忍不住轻轻地抱住她,他这时早把苏禾抛往九宵云外。 耶律兔用略带含差的眼神看着林代真地道:“月圆之夜赵家就与完颜家有一场恶战,现在距离月圆之夜只差七八时辰而与,到时若出了意外,我真害怕不能再与林大哥相见。” 林代真一身燥热,比白天还要难受,仿佛吃错了什么东西,他急切的要替耶律兔宽衣解带。 解下耶律兔外面的衣棠和轻红纱,她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蝉衣,她突然抓住林代真的手看着他道:“林大哥,你到时一定不能忘了我。” 林代真点了点头,接着二人疯狂开始缠绵……。 待日上三竿之时,林代真才迟迟地醒来,耶律兔早已离去,枕留余香。 苏禾一早发现林代真不在自己的房间,便已明白,本来她故作不知道在大厅里等林代真出来吃饭,孰料过了午时还未见他从耶律兔的房间出来,只得派佣人去推。 原来日上三竿之时他爬起来时候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感觉又累又困,像爬了三座大山那般辛苦,全身像散架了一样。 此时林代真一个头摔在地上竟还能睡着,平时他就算从完颜招屏那回来,也精力充沛,不会像这般醉鬼一般。 苏禾瞄了一眼桌子上两个茶杯,立刻明白是耶律兔搞得鬼,耶律兔肯定在茶杯做了手脚,以至于林代真现在还醒不过来。苏禾叫佣人端来醒酒汤。 林代真喝下后还是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又累又困,想着今夜赵氏矿厂与沈王府有一场恶战,耶律兔肯定用这种方法使林代真不能前去赵家帮忙,她早就应该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 弄不醒他,苏禾只能让林代真继续睡下。 到了申时,赵飞庭看林代真还没出现在赵家,亲自跑来找林代真。 一看林代真软得都可以挂在衣架上,得知耶律兔昨夜来过,赵飞庭不由地骂道:“这个风流鬼,明知今晚有一场恶战,竟然还如此……如此下流。” 苏禾在一边道:“也不知耶律兔下了什么药,现在都不醒。” 赵飞庭是处子之身,虽不知这男女之事,但她亦明白男人即便鬼混一夜,最多精神不足,不会颓废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她从衣袖里掏出一瓶香薰。 林代真闻到香薰,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看了看眼前二人,刚要向她们打招呼,竟又睡死过去,软的像团棉花一样。 赵飞庭恨恨地道:“耶律兔到底给他吃了什么,竟然用香薰都薰不醒他?” 苏禾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耶律兔与大哥昨夜聊到好晚。” 赵飞庭看着苏禾道:“你也是的,你明明是看住他的,怎么让耶律兔那么晚还留在林家,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傻瓜也知道会出事。” 苏禾心里委曲地道:“我也不想,我看大哥好像喜欢她,加上外面李家的人封门不让出去,我就想如果把她强行赶走,大哥会生气的,我就……就……。” 赵飞庭道:“真被你气死了,男人不是这么看的,都是你把他惯坏的。” 苏禾突然哭了:“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看大哥喜欢她,我就……。” 赵飞庭道:“他喜欢你就任着他乱来,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你得想办法阻止啊。要是再不阻止,天下女那么多,你不去阻止,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喜欢一个,算下来都不知多少了。” 苏禾哽咽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赵飞庭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哭了,算了吧,遇到这风流鬼,算赵家倒霉吧。” 第041章 品味差到这地步 苏禾道:“我去把孙太夫找来,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赵飞庭道:“好吧,先这样,你到赵家去叫孙太夫。” 苏禾走出林家,外面那一大群李家的保镖不知何时已撤走,一个都不剩。苏禾没有多想,带着两个丫鬟到赵家请孙平过来。 孙平闻林代真有事,捡起药箱就奔林家而来。 进入林家,看林代真软的像团烂泥一般,察看了一番,竟也对这种迷药无可奈何。 赵飞庭无可奈何地道:“今夜他若不参战,赵家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苏禾道:“现在老爷与二少爷布署的怎么样?” 赵飞庭道:“还跟平时一样,我去追问我爹,他说不用我多管他自有分寸,现在这家伙又如此不争气。” 赵飞庭还是不死心,她还得想想别的办法,她把林代真的尸体拖至大厅。 林代真竟然趴在椅子上鼾声如雷,睡得死去沉沉,赵飞庭道:“把他的曲剑拿来,叫他耍几招。” 苏禾赶紧林代真的房间找曲剑,房间竟然找不到曲剑,再找了一圈,还是不见曲剑的踪影。 赵飞庭骂道:“这个耶律兔太可恶了,她竟然把曲剑偷走。” 再熬两个时辰,赵飞庭看林代真软得还像摊泥一般,对林代真表示放弃,她要赶回去自己保护赵氏矿厂。 走至大厅口,只见一个白色的人从外面慢慢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但她的头发却比他的裙子更白,她走得很慢,但一瞬间就走到了赵飞庭面前,几乎碰到了赵飞庭的鼻子。 这时天色已暗,林家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赵飞庭吓得一连后退了七八步。 苏禾道:“你是谁?” 白发女人盯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睡得死气沉沉的林代真道:“这小子没告诉你们,我是谁吗?” 苏禾想了想,道:“莫非你就是童姥前辈?” 白发女人道:“前辈?我很老吗?” 苏禾看着她的脸,也只觉得她仿佛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但她一头白发却显得她像一个年纪极大的前辈一般。 苏禾忙改口道:“姐姐一点都不老,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她也不敢把她说得太小,否则让人一听就是假话。 白发女人道:“你这女娃说话的分寸还需拿捏,二十多岁,我岂不比这小子还小。” 说完她不再理会二人,走向前去看林代真的情况。 赵飞庭从未听林代真提过这白发女人之事,忍不住把苏禾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苏禾道:“这人是大哥的师傅,我以前听他提过,不过他从未说过她的头发白了这么多。” 赵飞庭一听是林代真的师傅,心里窃喜,徒弟尚且这般厉害,师傅自然技高一筹。 只见童姥把林代真的嘴巴扳开看了看,探了探他手上的脉博,再拿捏了一番,然后站起看着二人道:“这小子昨夜肯定是鬼混了一夜,你们昨日谁与这小子过了一夜?” 苏禾与赵飞庭同时后退了一步,都摆着手道:“不是我。” 童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们道:“不是你们,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女人?” 苏禾与赵飞庭看童姥眼光锋利,异口同声地道:“真不是我。” 童姥看她们不像说慌,忍不住道:“不会是女佣吧?这小子的品味竟然差到这地步,哎呀,真是不像话。” 赵飞庭壮着胆上前一步说道:“你……你误会了,昨夜跟他……跟他鬼混一夜的女人已经走了。” 童姥又看了二人一遍:“看你们俩冰雪聪明,这小子一表人才,跟你们最是合适,你们竟让他跟别的女人厮混,真是世风日下。” 苏禾脸一红。 赵飞庭心里却还念叨着今夜沈王府要抢赵氏矿厂之事,上前说道:“你既是他的师傅,你可有办法把他救醒?” 童姥道:“你为何如此着急他醒来?” 赵飞庭正色道:“今夜沈王府会打劫我们赵家,你如果有办法把他弄醒,就赶快把他弄醒,我好叫他去赵家帮忙。” 童姥道:“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我的徒弟为何要帮你?” 赵飞庭怔了一下:“可是是他自己答应帮我们的。” 童姥道:“现在这小子成这个样子,他自己都帮不了自己,如何能帮你?” 赵飞庭道:“所以就麻烦你这个做师傅的把徒弟救醒。” 童姥道:“你又不是这小子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你?” 赵飞庭再次怔住。 苏禾在一边道:“大哥已经晕迷了一天,一天都未进食,请师傅救救我大哥。” 童姥看着苏禾道:“你又是这小子什么人?” 苏禾道:“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视他为再世大哥,所以请师傅救救我大哥。” 童姥冷冷地道:“既然是这种有名无实的兄妹,就是什么都没有,我可不会帮与这小子什么都关系都没有的人。” 赵飞庭这时也没有一点办法,据说沈王完颜招俊功夫极高,加上一个完颜机保,凭自己与弟弟再加自己的父亲肯定打不过他们二人。 苏禾看着童姥道:“不知你要如何才肯救我大哥?” 童姥道:“很简单,谁与这小子有肌肤之爱,我就承认是这小子的人,我才会考虑救不救他。” 苏禾看了看四周,脸一红道:“现在吗?” 童姥道:“对。” 苏禾虽对林代真一直有爱慕之心,但这种事她岂敢自己先说出来,即便自己敢先说出来,但要她先行夫妻之实之事,她自是打死也不敢,再说林代真还在晕迷之中,如此荒唐之事,她怎能做得出来? 童姥见二人都不说话,起身道:“既然你们都不是这小子什么人,那我走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赵飞庭见童姥真要离开,忙道:“是不是只要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你就考虑救他?” 童姥看着她道:“那是自然。” 赵飞庭道:“那我来。” 童姥道:“你可考虑清楚,如果你不爱这小子,与这小子有过肌肤之亲之后,小心你以后嫁不出去。” 赵飞庭道:“我考虑清楚,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 童姥道:“那你亲那小子一下,先表示诚意。” 苏禾还在心情复杂的时候,赵飞庭已把香唇贴在了林代真的嘴上,直把一边的苏禾看得目瞪口呆。 童姥道:“那你把扶进房间吧。” 赵飞庭二话不说,把林代真扶向房间,苏禾急急地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赵飞庭看着童姥道:“现在怎么做?” 童姥坏笑道:“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你很快就会懂的。” 苏禾自是不愿意,但林代真自从昨日进过食后,到现在还未进一米,若是再晕迷下去,饿都饿死了,为了能救林代真,她只能忍痛割爱。 赵飞庭道:“那我知道,你们快出去,别防碍我办事。” 童姥一笑,走了出去。 苏禾却还是不肯离开,赵飞庭硬把推了出去,道:“大不了到时你做大,我做小好了。” 关上门后,苏禾站在门口不肯走,童姥拉住她道:“等会的声音会不太悦耳,你就不要再听。” 苏禾却流泪了,童姥道:“丫头,你何故哭泣?” 苏禾伤心地道:“你为何一定要这么耍大哥跟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很伤心。” 童姥道:“我知道你也喜欢那小子,但谁叫你刚才不说出来,不过也没关系,那丫头不是说了她做小么,你还是大的。” 苏禾气得不再理童姥。 林代真正迷迷糊糊之中,突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他还道是耶律兔,正想再温存一番,不想一看她的脸竟是赵飞庭。 林代真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赵飞庭先是一惊,随后便道:“你怎么醒了啊?” 林代真看赵飞庭胯坐在自己身上,道:“对啊,你怎么在这?” 赵飞庭猛得反应过来,脸一红骂道:“你醒了还装晕。” 说完一脚把林代真踢下床。 林代真爬起来趁机溜了出去,见童姥与苏禾坐在大厅里,立刻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林代真笑道:“师傅,你又调皮了。” 童姥回头大笑道:“你小子总算醒了。” 林代真道:“你来沈州,也不通知我去接你。” 童姥道:“还接我,我可比你走得快。” 林代真叹气地道:“师傅真是越活越年青啊,应该让你来接我才对。” 苏禾见林代真醒来,也不管他与赵飞庭是否发生事实,只要他醒来,她就受再多的苦也愿意。 看苏禾哭过,林代真道:“师傅,你别这么调皮嘛,来欺负苏禾妹妹。” 童姥笑道:“我可没欺负她。” 赵飞庭已整理好自己的衣棠追了出来道:“你们这么不正经,竟然师徒联合起来耍我。” 苏禾见赵飞庭与林代真没发生什么事情,也打消了对童姥的厌恨。 童姥笑道:“大家这么闷,开个玩笑解解闷嘛。” 赵飞庭还记挂着赵家矿厂之事,她盯着林代真道:“现在你可以去保护赵家了吧?” 第042章 赵家陷阱 林代真施了一下拳脚,感觉精力充沛地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去拿剑。” 苏禾道:“曲剑已被那耶律兔偷走。” 林代真一惊,道:“她拿我的剑干什么?” 赵飞庭骂道:“你个风流鬼,只知风流快活,吃饭家伙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林代真想到昨夜自己的荒唐,他有些心虚地道:“那怎么办啊?” 童姥道:“没有曲剑,你就空手上,你不一直都自视很厉害的么,今天就去试一试看。” 林代真道:“师傅这不太好吧,没有曲剑我的剑术发挥不出来。” 童姥道:“不然怎么办?” 林代真把童姥留在林家,便与赵飞庭赶去赵家。 远处天边渐渐泛起光亮,那道晶莹剔透的光线开始漫向天空,圆月在天边已露出轮廓,开始慢慢升起。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夜晚,孩子依偎在妈妈怀抱里看着天上的月光,活泼的女儿拉着爸爸的手指着天上的月光,院子里的四角天空原本是黑色的,黑得令人绝望,但圆月升起,让所有人又看到了希望。 来到赵氏矿厂外面,外面万籁俱静,门口与往常一样有六个人站岗,二人狐疑不定。 二人走进大门,竟没发现一个人。 到了大厅,赵飞庭叫了几声爹,大厅里没有任何响应,连丫鬟都不见一个。 林代真暗叫不好,自己二人可能中了埋伏,正想撤出,一边一柄剑流星般打来,林代真闪过,那剑横横地插在一边的柱子上。回过头来,大厅门口站着一排高手,完颜机保、赵田、赵飞恶、耶律兔、朱镇亦在其中,自己的曲剑此时被握在完颜机保手里。 之前的那翟老大因为不愿参与对付林代真的行列,他与他那帮兄弟已全被赵田绑困在地窖里,还有陆续赶来赵家帮忙打算抵抗完颜招俊的人马,此时也被赵田与完颜机保控制住。 林代真其实早应该料到赵氏矿厂与沈王府已私下合作,耶律兔偷走自己的曲剑,赵飞庭现又引自己到这里来,他们本就精心计划过。 完颜机保看着林代真笑道:“林兄,我们又见面了。” 林代真道:“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 完颜机保道:“没有下次了,这次肯定是你最后一次。” 赵飞庭仿佛并不知情,只见她指着完颜机保一排人道:“爹,你怎么跟这些人在一起?” 赵田冷静地道:“爹今天就告诉你,你跟我以及你娘你弟弟都是宋人,现在沈王从沈州起兵,亦也是我宋国大举北伐之日。” 赵飞庭实在想不到是这结果,自己一家人竟然跟沈王府走在一起,还与沈王府合作起兵进攻金国朝庭。 原来林代真从招屏郡主口中得知沈王这个月圆之夜有重大行动不是来抢赵家矿厂兵器的行动,而是这一夜沈王要从沈州起兵进攻金国朝庭,赵氏矿厂的兵器早就由赵田一手奉上给了沈王完颜招俊。 赵飞庭失望之极:“女儿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这沈王与这完颜机保根本不是好人,女儿誓死也不会与他们站在一边。” 林代真很后悔刚才猜测赵飞庭也加入他们的行列,笑道:“说得好,即便我宋人要颠覆现在的金国,也不与这一类人合作。” 完颜机保大笑道:“可惜现在的局面由不得你,现在圆月当空,沈王已引军出发,用不了多久,就在大定府与移剌窝斡汇合,进入中都,指日可待。今日我们留在赵家,就是为了铲除你这个后患。” 赵田在一边道:“林兄弟,你身为宋人,你的心就应属宋国,此为忠,自从你第一天来到赵家,我就一直待你不薄,此为义。若是你日愿归顺沈王,替沈王府效力,今日之事就可以作罢,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耶律兔看着林代真道:“林大哥,现在沈王与宋国是友非敌,你若愿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凡事都好商议。” 林代真心想自己若不答应,可能今夜就休想赵家,赵飞庭在一边恨恨地道:“不用多想,我们一道杀出去。” 完颜机保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杀了他,他是不会死心的。” 林代真看着完颜机保道:“要单打独斗,你不是我对手。” 完颜机保道:“今日并非以武会友,不会与你讲那么多江湖规矩,我们外面还有两三百人,今夜你插翅难飞。” 耶律兔还不想放弃:“沈王府的大军现已向大定进发,林大哥你就是想改变,亦属不可能,你若愿意与我们一道,有任何条件我们都愿意答应你。” 赵飞庭看着林代真道:“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杀出去再说,接剑。” 林代真接过赵飞庭手中抛来的青铜剑道:“你们不要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了,大家道不同,互不为谋。” 耶律兔还想诱劝,但林代真却不再看她一眼,耶律兔心里失落。 完颜机保笑道:“你的曲剑现在在我手里,你即便有剑又待怎样?” 林代真道:“我现在要出去,我与各位之中有不少以前是朋友,我不想伤到你们。” 他是想提醒赵田与耶律兔等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让开。 赵田与完颜机保一使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向林代真出招。 赵飞恶与耶律兔围向赵飞庭,其余十几名持剑的高手则原地等待随机应变。 赵田与完颜机保攻了五六招,就无法再攻,林代真的剑又快又准,完颜机保实在想不到眼前之人拿着柄青铜剑亦有如此威力。 另一边赵飞庭发现自己连弟弟都打不过,再加上个耶律兔,根本没有杀出去的可能,她大叫道:“你不用管我,我谅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林代真心想把现场所有人杀掉是不可能的,见完颜机保窜入自己青铜剑的攻击范围之内,一招“妖风斩”斩去,完颜机保哪敢硬接,使出自己得意的闪避之术,尽管如此,还是尽显狼狈。 大厅门口那十几名持剑高手见二人处于下风,撤出一半人夹攻林代真。 林代真见有多人涌来,一招“一马平川”凌空弧型一般划去,两名高手硬要接招,剑断倒地。 赵田哪看过这么凌厉的剑法,不敢硬拼,这时林代真已窜出大厅。 赵飞庭在大厅里已被耶律兔擒住,她大叫道:“姓林的你快走,你若被他们擒住,他们定会杀了你。” 外面的院子里有五六十人,除此之外,外面还有两三百多人。 耶律兔叫道:“林大哥你若再走,我就先杀了赵飞庭。” 林代真果然停住脚步不敢向前。 赵飞庭大骂耶律兔道:“你个贱人,有本事就杀了我。” 耶律兔大怒,扇了她一耳光。 赵飞庭又怒又恨,扑上来要咬耶律兔,耶律兔吓得连连后退。 赵飞恶倒过剑柄在赵飞庭背上一撞,赵飞庭就软了下去。 围在赵家外面的人接到指令,纷纷冲了进来。 林代真一看没一个是赵家校场的人,估计完颜机保怕赵家校场的人对昔日的教练心存顾忌,全调走换成了驱军军营的士兵。 林代真心想赵飞庭毕竟是赵田的女儿,即使与赵田一家的意见相左,也不至于杀了她,他决定先杀出去再说。 大厅里那十几个用剑高手一起几个跟斗翻了出来,一齐挡在林代真的前面,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后面还完颜机保等五人。 耶律兔在后面还想争取:“林大哥你快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林代真回过头看着耶律兔道:“我林某堂堂男儿,即便要报国,也不会与卑鄙小人合作。” 耶律兔脸一红,想起昨夜对林代真下药然后盗走曲剑之事,但林代真其实并非说她,他指的完颜机保与完颜招俊。 完颜机保道:“不用再跟他废话,合我们之力一起杀了他。” 赵田窜了出去,先攻出几招,完颜机保一连攻了六七招,发现林代真的体力竟还是异常的惊人,合赵田父子之力亦不能奈何。 众人还待再攻,完颜机保向众人道:“我们跟他打耐力战,先让士兵虚耗他的体力。” 耶律兔自是知道这是很高明的一招,林代真平时精力充沛,但精力再充沛也有耗尽之时,况且昨夜他还吃过一贴“迷心散”与自己缠绵至天亮,若再打下去,他必死于完颜机保的车轮战之下。 冲进来的士兵分批一涌而上,平时他们在驱军军营的任务就是练兵,早有混战和擒杀的经验,这时面对的是一个人,他们分批站在一边,每次十几条长枪轮番上阵。 完颜机保四人与众高手在一边观看林代真与冲进来的士兵厮杀,待等时机。 林代真想多使几招“一马平川”劈开一条道路,手里的青铜剑却不再听使唤,使不出这种大杀性的剑招。 再厮守杀了一柱香时间,林代真果然有些疲累,毕竟童姥只是强行用功把他体内的“迷心散”逼出,“迷心散”的残留之物还留在他体内。 第043章 无宝不到 完颜机保站在一边不停地查找着林代真招式里的漏洞,他要给林代真最置命的一击,解决掉眼前这个伴脚石。 看完颜机保蠢蠢欲动,林代真感觉自己的古代之行可能是最后一日了,这情况与当年乔峰在聚贤庄遇到的情况一样,乔峰那么能打,也挨不过聚贤庄里高手的车轮战,眼前的情况如果换成是单打独斗,他未必会输,但面对车轮战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正在这时,大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躁动,有士兵被不断扔了进来,同时外面还响起铜锣之声。完颜机保与赵田在外面埋伏了两三百人,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林代真逃脱,不想这时包围圈竟被外面之人突破。 原来苏禾怕林代真二人回赵家出事,与童姥前来帮忙,只听苏禾在外面敲着铜锣大喊道:“有人在赵家杀人啦,快来看啊,有人在赵家杀人啦……。” 这一招其实在沈州城外的效区并不管用,如果换在沈州城里或许有点作用,苏禾也不图有什么作用,她只是用来扰乱里面之人心神的。 童姥一阵掌法乱劈,眼前就躺下五六个人。 完颜机保一看即将杀进来的人仿佛比眼前的林代真还要棘手,不由地心头一紧。 再犹豫一阵,只见外面掌法乱劈之人已杀进了赵家大门,一头白发,在月光之下显得十分诡异,出手狠毒,不留活口,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完颜机保向赵田等人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能再等,趁现在那白发女人还没攻进来之前,先杀了林代真再说。 赵田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既然林代真不能收为己用,唯有杀之而后快。 二人一前一左攻向林代真,赵飞恶亦不甘落后,加入围攻林代真的行列之中。 林代真被三人逼得连连后退,手中青铜剑不但无法使出“一马平川”,连“妖风斩”以及其它招数都无法使出。 完颜机保使用曲剑自是用得不熟练,用起来还不如缠在自己腰间的软剑,为了消磨林代真的意志力,他硬是用曲剑强攻。 突一条长鞭雷电一般从一边卷来,完颜机保手里曲剑斜削,曲剑却反被长鞭卷住。 一股巨大的力道从鞭上传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曲剑就被长鞭卷走。 童姥叫道:“臭小子,接剑。” 林代真看自己的曲剑朝自己凌空飞来,一个翻身跃起接住曲剑。 落到地面之时往前方打出一招“一马平川”,前边的士兵不知这一剑的厉力,瞬间倒下七八个人。 杀出一条路后,林代真几个翻身,落到了童姥前面。 完颜机保岂能就此放林代真走,同时追上,林代真见人数众多拥来,又是一招“一马平川”。 林代真这一招“一马平川”在完颜机保前面用了无数次了,完颜机保到现在竟然还找不到破解之策,唯有闪避。 三人躲过“一马平川”,林代真又有一招“妖风斩”飞来,这一招是打向完颜机保的,完颜机保情急之下在地上一滚躲过,站在他后面的两名剑手立刻中招倒地。 完颜机保叫道:“他前前后后就这两招,不用怕他。” 这是一句提升士气的话,本来众人被林代真奇奇怪怪的剑招弄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一听完颜机保找到了对方剑招的规律,不由地心头一喜,感觉眼前之人也不是那么棘手。 林代真一笑,手中的曲剑突然旋转起来,“旋风斩”的准确力不高,却足以摄人心魂,只见林代真扎稳马步,打出一招比“妖风斩”还要大的一道剑光,向完颜机保打来。 完颜机保头皮一麻,想不到林代真还有新招,不知如何闪避之时只能拉住身边两名士兵挡住这一招。 那两名士兵中招后,立即倒下。 耶律兔实在想不到曲剑回林代真手里之后,竟然发出如此之大的力量,再者她也不想杀林代真,于是上前一步道:“我们不跟你斗了,你们走吧。” 童姥在后面笑道:“打不赢了就叫我们走,世上岂有这等好事,我告诉你们,我还有三个师弟妹正朝这边赶来,到时叫你们好看。” 赵田与完颜机保心想眼前这个白发女人已经很难缠,如果她三个师弟妹也陆续赶到这来做帮手,估计自己这一边完全没有胜算,耶律兔看着童姥道:“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你们难道想全部杀光吗?即便你杀光我们这里的人,沈王府还有五千驱军在军营,我们只要发出信号炮就会全部赶来,你们杀得完吗?” 林代真其实也不想打了,他知道童姥在吓唬眼前这帮人,童姥一向与她三个师弟妹不和,她三个师弟妹即便赶到赵家来也是帮倒忙的,同时他到现在连自己打架的目的都不明确,仿佛为了打架而打架,打得有点迷茫,林代真道:“不打也行,但你们把赵飞庭交出来。” 赵田在一边冷冷地道:“庭儿乃是我女儿,乃是赵家之人,岂有交给你们之理。” 林代真对沈王府军营五千驱军心存忌惮,心想眼前这帮人刚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看他们人多势众,再斗下去自己未必沾到什么便宜,林代真道:“我谅你们也不敢伤害她。” 赵田在一边黑着脸不说话,耶律兔叫道:“你们快走吧!” 林代真拉着童姥与苏禾二人道:“我们走。” 看林代真三人离开,完颜机保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沈州城那五千驱军是用来保护沈王府与军营的,不到逼不得已,不能随便调出来,现在即便调出来,也来不及,他没有算到突然杀出个棘手的白发女人来。 赵飞庭在大厅里已经醒来,赵田令人替女儿松绑。 赵飞庭还记着自己一家帮完颜招俊谋反之事:“爹,你为什么要带着弟弟帮完颜招俊谋反?” 想起刚才还袭击过姐姐,赵飞恶站在一边不敢答话,赵飞庭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赵田道:“女儿家懂什么,只知眼前的快活。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们乃是宋人,应该心属宋国,沈王起兵诛完颜雍,对宋国而言是大好时机。” 赵飞庭道:“女儿是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我知道金国现在皇帝完颜雍有意与宋国修好,若是换作完颜招俊,他必定又会和之前的完颜亮一样率兵南下侵宋,到时我们就会得不偿失。” 赵田道:“女儿家不懂就不要乱说,我对这事早有衡量,自有分寸。从今以后你不可再去见林代真,也不可再花心思在这个人身上,有时间多陪陪完颜公子。” 看一边完颜机保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仿佛要拦住自己回房间的去路,赵飞庭骂道:“滚开。” 完颜机保不敢计较,笑吟吟地让开一条路。 看姐姐离开,赵飞恶到赵田跟前道:“要不要找个人去看着姐姐?” 赵田道:“你去叫朱停看着你姐姐,绝对不能让她再出去。” 赵飞恶退下。 外面突然有人进大厅来向完颜机保报告在地窖里的翟老大等人在大吵大叫,吵着要出来,完颜机保看了看赵田道:“为了防止林代真等人去而复返,干脆把翟老大那帮人杀掉,以绝后患!” 赵田反对道:“不可,翟老大等人对林代真够真诚,有他们在手,可以令他投鼠忌器,况且现在赵家在用人之际,留着他们对赵家有益。” 赵飞庭回到自己房间,想着自己之前做得事全部白做,还差点害死林代真,心里十分悲苦,原来自己一家原来早就投了完颜招俊,想着以后可能再也无法见到林代真等人,忍不住一头栽在被褥上哭泣。 不知什么时候,朱停已潜了进来,他坐在床沿轻轻地抚着赵飞庭的秀发笑道:“好孩子,你该醒了。” 赵飞庭吓了一大跳,猛得翻过身来,这时朱停的两根手已指点住了她的肩井穴,赵飞庭道:“朱叔,你……你要干什么?” 朱停笑吟吟地道:“干什么?厂主把你交给了我,你猜我想干什么?” 说完伸手要去解赵飞庭身上的衣服,赵飞庭大叫道:“不要啊......。” 朱停淫笑道:“孩子别怕,过会你就会觉得舒服了,你先闭上眼睛,怕就不要看。” 赵飞庭不闭眼反骂道:“淫贼,滚开!” 朱停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把自己的脸凑向赵飞庭的脸颊,赵飞庭心慌道:“不要啊,救命啊……。” 差不多的时候朱停那张显得有些臃肿的嘴朝赵飞庭的香唇上贴去,他没想到贴到的竟不是眼前女人的香唇,而是一个手掌。 朱停一看这情况,猛得暴退一丈,只见完颜机保笑吟吟地站在一边。 完颜机保笑道:“朱叔啊,有这种好事怎么不上叫我呢?” 朱停看完颜机保没有动手,亦冷静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完颜机保道:“我一直在这里,你应该很清楚我一向是无宝不到的。” 朱停道:“你想怎样?” 第044章 家贼难防 完颜机保道:“我不想怎样,我以前一直以为朱叔只对男人有兴趣,想不到你却是男女通吃,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学啊。” 朱停道:“你真的想学?” 完颜机保道:“想学的要命!” 朱停道:“好啊,你过来我教你!” 完颜机保的步子刚动,朱停就飞起一脚,四支“丧门钉”天外流星一般朝完颜机保打去,朱停在赵家一直碌碌无为,居然是个高手。 完颜机保避开三支,另一支却打向赵飞庭。 赵飞庭被点中肩进穴,动弹不得,眼看丧门钉就要刺进自己的脑门,只见完颜机保身体一转,竟然用两只手指把那支丧门钉活生生夹住。 但与此同时,朱停手里多出的一柄剑闪电一般刺出,正中完颜机保的腰间。 完颜机保倒下,手里还夹着那支刚接住的丧门钉。 赵飞庭以前最多忌惮完颜机保,现在眼前这个朱停却把完颜机保击倒,看着倒在地上的完颜机保,赵飞庭骂道:“混蛋起来啊,怎么这么不经打的,快起来啊……救命啊……。” 朱停邪笑道:“别再叫了,没人会来的,厂主跟二少爷都去了地窖,你就算喊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的。” 赵飞庭心想这完颜机保对付好人,譬如说林代真,他就有一手,现在面对比他还狡猾的朱停,却像个废物一样,赵飞庭盯着朱停道:“你想怎么样?” 朱停把脸凑到她的耳边道:“其实我从第一眼看到小姐,我就已深深地爱上了你。” 赵飞庭骂道:“你来赵家都七八年了,那时我才十多岁,你这么恶心的话说得出来?” 朱停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到今天。” 赵飞庭大骂道:“你个坏蛋。” 朱停正暗暗得意自己得手,他轻轻地捋着赵飞庭的头发,仿佛她的头发已成了他享受的一部份。 赵飞庭几乎要晕过去了,朱停却还是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她心里满是厌恶之情,却无可奈何:“朱叔,求你别你这样……。” 朱停道:“你先闭上眼睛,一下下就好。” 说完他的手又抚向赵飞庭的手臂,从上至下,赵飞庭几乎要疯掉的时候,突然一边又有一个声音道:“朱叔,不是说了有好事要招呼小弟一声的么,怎么这么快又忘了?” 朱停一听这声音,身体不由地一震,他的手竟摸在一条男人的手臂,是完颜机保的手臂。 只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朱停的四根手指已被一个奇怪的铁夹子夹住,铁夹子的另一端被握在完颜机保的手里。 完颜机保看着朱停笑道:“让你尝尝做一回老鼠的滋味。” 赵飞庭看眼前的局势被完颜机保逆转,她盯着完颜机保叫道:“快给我解穴。” 完颜机保“哦”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把赵飞庭身上的穴道解开。 赵飞庭捡起地上的剑就要来杀朱停,完颜机保架住她的剑道:“先别忙,听听这家伙说什么?” 朱停四根手指被夹住痛得死去活来:“救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赵飞庭骂道:“你个坏蛋,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在打我的主意,还说不是故意的。” 完颜机保扇了朱停一耳光道:“挑重点的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林代真叫你这么做的?” 朱停为了早点解除自己四根手指的痛苦,道:“不错,就是他叫我这么干的。” 赵飞庭伸手在铁夹上加了一把力道:“没一句实话,再不说实话,小心把你的手指夹断。” 朱停痛苦地道:“就是林代真要我这么干的,我这个就是实话。” 赵飞庭拔剑指着朱停的喉咙道:“用屁股说出来的慌都比你这个好听,快说,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完颜机保拦住她道:“我看她说得未必是假话,那姓林的小子一直觊觎你的美色,自己得不到,就叫他来下手。” 赵飞庭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完颜机保道:“你想想刚才我们本来可以灭了那姓林的小子,但那小子的师傅突然杀到,肯定是朱停放她进来救那小子的,朱停跟姓林的小子关系不一般。” 说完他在手里的铁夹上加力,朱停痛地哇哇大叫,他不停地点头道:“对,反正被你们看出来了,我承认是我放姓林那小子师傅进来的,我不想他被你们干掉。” 完颜机保看着赵飞庭道:“你听到没,他跟姓林的那小子有勾结。” 赵飞庭盯着完颜机保道:“你的屁股跟头装反了是吧,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完颜机保笑道:“赵家大小姐真是越来越性情中人了,好吧,我不相信。” 赵飞庭道:“现在这老家伙说不说实话已经不重要,我要你现在杀了他。” 完颜机保道:“为了这事闹出人命,不太好吧?” 赵飞庭道:“刚才在赵家出的人命还少么?” 完颜机保道:“可是那些人都是林代真杀的。” 赵飞庭道:“是你先埋伏人杀他的。” 完颜机保道:“这事你爹和你弟弟也有参与。” 赵飞庭盯着朱停道:“你不杀他,我来。” 说完一剑刺向朱停,朱停后退一步,赵飞庭那一剑就被夹住朱停四根手指的铁夹挡住。 赵飞庭再挥一剑,朱停已窜向一边窗户,赵飞庭与完颜机保追上来的时候,他已逃向院子的外面。 追出院子,朱停竟逃的不知去向。 赵飞庭恶狠狠地盯着完颜机保道:“你是故意的吧?” 完颜机保道:“什么故意的?” 赵飞庭道:“你的铁夹明明夹住了他,他为什么能挣脱?” 完颜机保道:“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他精得跟条狐狸一样,我刚才还差点着了他的道,我也是受害者。” 赵飞庭再盯了完颜机保一眼,带着一脸厌恶之情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林代真三人回到林家,童姥看着苏禾与林代真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那帮人可能随时杀过来,他们人多势众,不容易对付。” 苏禾赶紧去收拾东西,林代真道:“师傅,我们去哪里?” 童姥道:“到广宁府的乡下去,他们暂时找不到那。” 林代真毕竟在沈州生活这么长时间,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来,现在说走就走,不由地万分惆怅。 童姥道:“难道你这小子还想留在这不成?”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在想完颜招俊带着大军倒戈金国朝庭之事。” 童姥道:“女真人靠骑射起家,不知生产,不明发展,却野心勃勃,只知掠取攻伐四方。进入中原之后,面对宋国的繁花之地,一时沉迷,加之完颜雍夺取完颜亮的皇位不久,局势还不稳,不四处攻伐亦也是暂时的权宜之计。他们女真人现在穷奢极侈,待中原资源耗尽,他们的攻伐之心又会重新拾起,所以完颜雍其实跟完颜招俊是一丘之貉,能狗咬狗是最好不过。” 苏禾收拾细软完毕,分给佣人一些钱,叫他们各奔前程。 三人走至城外,见前方官路有不少沈王府的驱军把守,童姥不想惊动士兵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道:“我们走小路。” 找到小路,只见小路中间立着一人,却是耶律兔。 苏禾骂道:“耶律兔你还有脸来,害得我们这么惨。” 耶律兔羞愧地道:“对不起,让你们这么失望。” 林代真道:“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你真要杀我,你有很多次机会,但你只拿走我的曲剑,你只是希望我不要插手沈王府进军金国朝庭的计划。” 耶律兔感激道:“谢谢林大哥理解,我身为辽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复国,我耶律家的人就不会放弃。” 林代真道:“可是既使完颜招俊打下中都,他是金人,他还是金国的皇帝,即使移剌窝斡能分到一杯羹,移剌窝斡之辽国也并非之前的耶律之辽国。” 耶律兔道:“小妹自有苦衷,望林大哥谅解。” 童姥不耐烦地道:“你不跟我们走还浪费我们时间,臭小子,我们走。” 林代真对着耶律兔抱了抱拳,然后带着童姥与苏禾向前走去。 耶律兔悲从心起,她在后面叫道:“希望林大哥勿忘昨夜答应过我的话。” 文化的落后,人性的贪婪,生产力的低下,连年的征战攻伐,一山不容二虎的思想,不知有多少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有多少年青人变的有梦难圆。 但这一切,林代真又无力改变。 林代真回过头点了点头。 耶律兔转过身去,其实她已流泪,等三人远去,耶律兔才消失在冰冷的月光下。 三人走了近两个多时辰,林代真又疲累想休息,苏禾替他找了一块地方扶他坐下,童姥 道:“你小子这段日子有没有温习我教你的东西,怎么走这么会就累了?” 林代真道:“我在认识师傅之前,是个半吊子的文人,可以坐着几个时辰不动的那种,自从早些日子跟师傅学剑法之后,我就天天在锻炼。今天晚上我还打过一场架才来的,现在还能一口气走到这里,我已经尽力了。” 第045章 麻烦制造者 苏禾道:“我可以作证,大哥每天晚上有练剑一遍。” 童姥盯着苏禾道:“每天晚上有练剑一遍?” 苏禾看童姥眼神有异,道:“是……是啊。” 童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小子身边么?” 苏禾脸立刻红了起来道:“没……没没没……。” 林代真在一边道:“师傅你又调皮,别玩人家苏禾妹妹了。” 童姥看了看天色道:“天快要亮了,我想你们带的干粮也食之无味,我去打点野味。” 林代真起身道:“我也去。” 童姥道:“你别来,等会别摔到哪条沟里去,还要麻烦我来救你,你功夫这么差。” 林代真道:“可是现在天色还这么暗,你怎么看得到?” 童姥道:“我的眼睛亮着呢,你再练练吧,你们看有没有柴火,去捡些点柴火来。” 找了块大一点的空地,苏禾捡来一堆柴火,林代真用打火石把柴火点着。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还不见童姥回来。 林代真心想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正打算朝童姥出发的地方去找,突然远处一条火龙朝这边行来,那条火龙一直绕了几个山头,估计有数百人手持着火把向这边奔来。 苏禾有些慌张,林代真忙把眼前的火堆扑灭,苏禾道:“那些不会是完颜机保的人吧?” 二人找地方藏好,林代真道:“如果是完颜机保的人,就应该从我们的左边来,他们从我们右边来,应该不是完颜机保的人。” 等了一会,那几百人陆陆续续从二人前边不远处经过,只见他们都是一身黑色劲装,举着火把,背上都插着一柄马刀,看他们个个身手干脆利落,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 等这条火龙走过,苏禾道:“这些人很明显是去沈州城的,难道金国的皇帝提早知道完颜招俊起兵,早派人走来沈州,只是现在才到?” 林代真道:“有这可能,完颜雍并非庸才,完颜招俊掌控五万驱军,这些日子又不断招兵买马,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再挨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大亮,但童姥却还未回来。 林代真与苏禾开始朝童姥出发的地方去找,二人找了近半个时辰,满山遍野呼叫,二人失去童姥的踪迹。 苏禾道:“师傅不会遇到什么大的怪兽,被什么怪兽……。” 林代真道:“不会的,她的功夫在我之上,就算碰上老虎狮子之类的,也绝非她的对手。” 苏禾道:“可是现在师傅哪里去了?” 林代真道:“可能有什么事先行离开,你也知道,我这师傅一向很调皮。” 苏禾道:“那我们怎么办,是留在这等师傅还是怎么办?” 林代真道:“前面的路没有师傅我们不知怎么走,不如我们回沈州城去。” 苏禾道:“现在沈州被完颜机保一伙人把控,我们回去,岂不送死?” 林代真道:“刚才经过那伙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朝庭派来断完颜招俊回沈州归路的,这伙人到沈州城去,完颜机保未必能对付的了他们。” 苏禾道:“那好吧,我听大哥的。” 林代真又在她鼻上点了一下,笑道:“就你最乖。” 苏禾一笑,心里甜蜜。 二人又沿着原路返回沈州城,把苏禾安排至安全处不让她出来之后,林代真打算一个人到沈州城内去看看情况。 看城外没有打斗的痕迹,估计那一大帮人可能手持金国皇帝完颜雍的谕旨进入了沈州城。 来到沈王府外面,只见沈王府前面整整齐齐地站着两三百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很明显就是之前从小路奔至这沈州城来的那批黑衣人。 林代真心想这批人怎么站在这里?趁着没人注意,林代真攀着屋檐爬上了沈王府的府顶,沿着琉璃瓦一路向府内的大厅行去。 在顶上行了数十米,突见前面又站着数十名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的打扮更加劲装,身上没有半点累赘,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留着一双鹰眼一般的眼睛在外面,要是在夜里,他们可以与黑夜溶为一体,甚至可以成为黑夜的一部份。 既是黑夜的一部份,白天当然不是他们最活跃的时间,他们此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可见这一天有一件事非等着他们做不可。 他们一人手里抓着把条链子刀,这就是他们用来攻击目标的唯一武器,他们突然出现在沈王府的府顶上,却不是来对付林代真的。 这数十人被分为两拨,每拨大概二十人左右,分别守在沈王府大厅以及方便向沈王府大厅前面院子袭击的最佳位置,仿佛随时准备穿屋而下或者跳下院子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林代真来的时候,他们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下面大厅以及院子里的情况,林代真心想这应该又是完颜机保的把戏,上次在“香菱小谢”自己已领教过一次,不过这次出动的人数更多,人也更狠,估计是完颜机保为了做对绝对的万无一失。 只要是完颜机保干的事,林代真就认为准没什么好事,看来他又要干掉此时在沈王府大厅里的人。 再观察了一会,下面就传上来兵刃撞击的声音,下面的人果然大打出手。 那拨站在沈王府大厅上面的人一人揭开一块琉璃瓦,准备瞄准时机突袭下面的目标。 林代真现身在他们后面笑道:“高手们,你们别忘了这上面还一个呢。” 众黑衣人一惊,齐唰唰抬头看着林代真,有个带头人一声轻哨,离林代真最近的三条链子刀向林代真招呼过来。 这伙人估计从没把对手放在眼里,只想三条链子刀解决掉眼前麻烦制造者。 链子刀之所以有时能成为刺客刺杀目标的首选兵刃,就在于链子刀的攻击距离长,范围大,伸缩自如,进可攻退可守,优点有时甚至高于剑的功能。 三条链子刀同时朝林代真三个方位斩来,若是一般人,早被他们斩为三截。 那三个人没想到林代真还未等链子刀斩到前面,打出一招奇奇怪怪的剑招,剑风又快又准,一下扫到自己三人,另一拨本来是藏在院子上方搞突袭的,这时见顶上出现目标,一起杀来。 林代真又是一招“一马平川”,剑风扑来,击倒他们当中七八人,尸体滚下院子。 林代真笑道:“你们真没经验,估计你们之前刺杀的都是三流角色。” 有几个还想试试,林代真看他们分成三三两两,目标不再聚中,一招“旋风斩”打去,两个躲闪不及,又被打下院子。 下面的人正与完颜机保的人从大厅交手到外面的大院,完颜机保正窝火埋伏在上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一连串的人从上面掉下来。原来完颜机保以为与沈王的计划周密,朝庭根本无从知道,不想沈王的大军才刚出发几个时辰,金国朝庭的右副元帅完颜谋衍就手持完颜雍的谕旨从小路赶来出现在沈州。 这个在完颜机保的计划之外,他不敢当面抗命,就把完颜谋衍和他几个贴身将领先引进埋伏完毕的沈王府。 进入沈王府后,完颜机保对完颜谋衍道出招揽之意,允诺他们不少优惠条件,暗示沈王的大军早已出发,会与辽国皇帝移剌窝斡的大军在大定府会合,到时中都破城之日,就是在场所有人是开国元勋之时。 不想完颜谋衍大怒,一连数落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数条大罪,要拿完颜机保去军法处置。 见无法收买,完颜机保旧计重施,要除之而后快。 完颜谋衍见完颜机保如此大胆,竟敢谋杀朝庭派来的特使,吹动暗号要叫守在府外的帮手进府帮忙,完颜机保却早在府外埋伏了数百人,把完颜谋衍带来的高手全截住在府外。 看赵田父子与耶律兔、朱镇甚至赵家的管家朱停也参与了刺杀完颜谋衍的行动,林代真从琉璃瓦上跃下看着完颜机保笑道:“想不到吧,哥又回来了。” 完颜机保怒道:“你这小人,几番坏我大事,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林代真道:“你想将我碎尸万段,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将你碎尸万段呢。” 完颜机保道:“你几番坏我大事,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 林代真道:“好啊。” 看完颜机保来势凶凶,一招“妖风斩”打去,完颜机保竟轻易地躲过。 林代真后退数步,又是一招“旋风斩”,他竟又轻易躲过。 林代真道:“才这么点时间不见,你变厉害了。” 完颜机保道:“你来来去去就这几招,你不嫌枯燥我看得人还嫌单调,今天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见他的腰一扭,他那柄由缅铁制造的软剑抖了出来,剑花错落,接着他一个大翻身朝林代真攻过来。 林代真见过完颜机保的兵器,没当回事,感觉这完颜机保的剑法就是绣花枕头,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也经不起推敲,没什么大的杀伤力。 不想完颜机保的软剑能软能硬,竟还能蓦然变长一尺,这突来的变故,差点将林代真整个人刺穿。 林代真暴退了一丈,暗叫好险。 完颜机保笑道:“你真以为小爷没有手段。” 林代真不想与完颜机保废话,既然他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不必再客气,他的曲剑突然往地上一插一挑,仿佛要挑起一块地砖来。 第046章 二货大逆转 只见被林代真曲剑插中的地砖立刻粉碎,从粉碎的地砖之中突然裂开了条大缝,劲道不断使下面的沙土涌喷出来,然后风驰电掣一般向完颜机保窜去。 林代真这招的名堂唤作“剑流”,只见“剑流”直得像一条线一般,线条所过之处,尽皆粉碎,一边有七八个人赶上来想夹击林代真,“剑流”过处,皆被截断手脚,哀叫一片,惨不忍睹。 完颜机保以往与林代真交手,他的剑风都是空中来的,不想地上也能来,慌得手忙脚乱,慌忙闪到一边,但那“剑流”却会转弯,一直咬住他不放。 他纵身一跃,跃上了院子里的一堵矮墙,“剑流”才在地面上慢慢消失。 林代真道:“还想躲。” “剑流”的杀伤力太大,林代真不想再用,他一招“妖风斩”朝矮上的完颜机保打去,矮墙立刻被劈了一段下来。 完颜机保从矮墙跃上大院的顶上,道:“今天叫你们全都死在乱枪之下。” 他摸出身上的信号炮,一拉机括,信号炮火冲向天空,他要引城外的五千驱军进城,把眼前院子的人全部杀光。 完颜谋衍在一边早对林代真的剑法既惊讶又佩服,道:“这位壮士,完颜机保就交由你对付,这里留给我们应付便可。” 林代真一看那个叫完颜谋衍的一副老大的模样,就猜到他是这帮人的头,他指了指在一边的赵田父子与耶律兔等四人道:“麻烦这几位留着我回来以后再作决断。” 完颜谋衍道:“没问题,你快去快回,若是穷寇,就请勿追。” 完颜机保见林代真也跃上府顶,忙向府外的方向逃。 林代真见他逃窜的如此之快,一招“追星斩”打去。“追星斩”又快又准,但攻击范围较小,却是专门用来对付逃窜之人用的。 完颜机保见剑风袭来,一个翻身转换了角度,身影落在另一边的琉璃瓦角上。 林代真追来,他已借着屋檐的琉璃瓦角遁了下去。林代真随后也沿着琉璃瓦角跃下,完颜机保已窜入沈王府的花园。 完颜机保除了在诡计与剑法上有些造诣,脚底抹油的功夫亦是非常之强,竟像条泥鳅一般,林代真在后面发招怎么都打不中他。 再至追走廊,林代真一连发了两招,都未打中他,倒差点把走廊的柱子震塌。 追至沈王府的大门口,完颜谋衍带来的人正与完颜机保的人在大举厮杀,林代真对着完颜机保的人大叫道:“赶快让路。” 那帮人不但不让,见后面有人,有几个举着砍刀杀过来。 林代真劈了几剑,在人流中打开一条路来,完颜谋衍带来的人陆续涌进来。 追至门外,远远的看见完颜机的身影逃往城外的驱军军营。 林代真追得疲累,心想自己即便追击驱军军营,但驱军军营里人多势众,自己并不一定抓住完颜机保,于是折回沈王府大厅。 完颜机保埋伏在沈王府的高手哪见过林代真这般用剑手,都道是完颜谋衍从中都带来的高手,这时见外面涌进大批完颜谋衍的人,早无斗志,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沈王府很快被完颜谋衍带进来的完颜福寿、高忠建等将领控制。 林代真返回沈王府大厅,赵田父子与耶律兔等人被绑在大厅,只见耶律兔低着头。 完颜谋衍见林代真返回,非常高兴,彼此通报过姓名之后,一定要与他喝几碗酒。 完颜机保已逃回驱军军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引着那五千经过严格训练过的驱军杀来沈王府,林代真实在没心情喝酒。 完颜谋衍笑道:“林壮士不用担心,驱军当中早有我布下的细作,我这次手持兵部的兵符而来,就算完颜机保能调来军队,亦不敢乱来。” 林代真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替耶律兔等人求请。 完颜谋衍很爽快,下令放了耶律兔四人。 赵田父子自是不服,要不是林代真突然出现,他们已与完颜机保联手杀了完颜谋衍等人。 林代真心想他们也是一心为了所谓的南宋,只是他们不知道若是被完颜招俊做了金国皇帝,他的攻击性远胜于现任的皇帝完颜雍,与前任皇帝完颜亮不分高下,更会南下侵宋;南宋乃是礼仪之邦,不适合玩这种野蛮政治,搞搞四大发明才是他们的强项,跟二十一世纪挪威啊卢森堡之类的国家差不多。 介于赵田等人亦也是一片好心,林代真不与他们计较。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完颜机保领来五千驱军包围沈王府,在府外大声喊话要里面的人放下兵器出府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完颜谋衍大怒,引着他带来的完颜福寿、高建忠等将领持着朝庭兵部的兵符出去要节制驱军。 完颜机保见完颜谋衍出来,带来的驱兵便不再听自己的命令,一些想要冲锋的士兵竟被军中副将当场斩首。完颜机保大感不妙,想要溜走。 林代真岂能放过他,这帮人当中要论单打独斗,估计也只有林代真才能对付的了完颜机保,他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一招“妖风斩”打向完颜机保。 完颜机保见势不妙,往外窜去。 这次林代真不能再放过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咬住他不放,于是上次从利州追至辽阳的情形再番上演。 林代真在后面叫道:“有种别跑!” 完颜机保并不上当:“你有种,也一样追不上我。” 林代真在后面一连发了十几次剑招,均被完颜机保避开。 二人追追停停,林代真追了他一个多时辰,实在觉得疲累才停下来。 看完颜机保逃向广宁府的方向,那是完颜招俊进军的路线,看完颜机保想遁入完颜招俊的军营,林代真感觉无望,于是决定又从原路折回。 完颜机保沿着完颜招俊进军的路线一路逃窜,见林代真不再追来,刚开始还不敢放松警惕,怕是林代真使的伎俩。 确定林代真没有咬在后面,他才停下脚步休息,心想这次幸亏没杀他的人,再追过来,自己非死在他手里不可,因为他也跑不动了。 完颜谋衍答应林代真放过耶律兔等四人,待平定五千驱军之后,就放四人离开。 赵田父子回赵氏矿厂,耶律兔朝林代真追完颜机保的路上跑来。 走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见林代真的踪影,耶律兔心里一阵心酸,正想找地方偷偷纠结一会,突然路边一个茶馆传出一个声音笑道:“耶律妹妹,你不会是来关心那机保哥生死的吧?” 耶律兔听到林代真的声音心里虽喜,但表面却不露声色。 林代真走出茶馆笑道:“走了这么多路,也累了,进来喝杯茶吧?” 耶律兔看着林代真低声道:“你不恨我吗?” 林代真道:“怎么会呢,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很大度,不会随便恨人,再说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只是之前拿我的曲剑去观摩了一会,那是曲剑的容幸。” 耶律兔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对我失望,然后故意这样的?” 林代真笑道:“怎么会呢,我还担心你生我的气呢,破不了你的复国大计,我可事先声明啊,我不是征对你,本来你们辽金之争我不便插手,但完颜机保那家伙真不是好人,我就是要征对他,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 耶律兔不露声色地问道:“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林代真道:“那家伙跟只狐狸一样的,我追了他一个多时辰,还是被他跑掉了。估计他跑去完颜招俊进攻大定府的大军里去了,我想再追下去也杀不了他,就折回到这里喝茶来着。” 二人走进路边的简陋小茶馆,耶律兔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道:“只要林大哥不生我的气,我就心安。” 林代真坐下道:“不会的,我哪有这么多气可生。” 耶律兔道:“林大哥这么大度,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代真带着一脸坏笑道:“你知道的。” 想起前夜之事,耶律兔的脸不禁一红。 林代真见眼前女人脸红,忙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怕你太闷了。” 这一天耶律兔要参与刺完颜谋衍的行动,所以穿着一身素衣劲装,尽管如此,还是掩不住她那高挑的身材。 林代真想起之前与眼前女人的一夜缠绵,她的柔情蜜意与那完颜招屏风情自是不一样,完颜招屏主动,她半推半就,半遮半掩,但却令人更加怀念。 想到这些,林代真哪里还有半点气可生。 耶律兔道:“你为什么就那么恨完颜机保?” 林代真想了想,道:“恨当然谈不上,我总感觉他不是好人,我早就跟你们说了,叫你们别跟他一起,就算他对你们的复国大计能起到一点点的作用,但到最后,你们肯定也要被他兔死狗烹。而且你的名字就叫耶律兔,有个‘兔’字在里面,兔是和平与可爱的象征,你就不要再跟完颜机保那种人一起了。” 耶律兔终于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道:“我一定会谨记林大哥的忠告。” 第047章 护花的代价 林代真道:“怎么你认为这事不重要,不觉得那家伙很危险么?” 耶律兔道:“我觉得这可能是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吧,我感觉完颜机保对我们这些人还是蛮好的。” 林代真道:“蛮好的?举一两个例子来听一听?” 耶律兔道:“比如你之前在赵家大小姐前面老是说他不好,我也没感觉他对赵家大小姐哪有不好的地方。” 既然无法败坏完颜机保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只能不再提他,说到赵飞庭,林代真忍不住问道:“对了,赵家大小姐哪去了?” 耶律兔道:“估计还留在赵家吧,你放心,她毕竟是赵田的亲生女儿,赵田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二人再瞎聊了一会,就折回沈州城。 回到沈州城,完颜谋衍已稳定沈州城上下官员以及军队,估计完颜招俊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大军刚出发,自己的老窠就被金国皇帝完颜雍派人来抄了。 中都至沈州哪怕日夜兼程也需十天时间,十天之前完颜招俊在沈州根本没露任何端倪,完颜雍却能极时掌控局面,往好了说是他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往坏了说其实是锦衣卫统治,完颜招俊身边说不定早就布了不少完颜雍的间谍特务,要不然完颜雍不可能这么快得知完颜招俊起兵的消息。 为了安抚沈州城上下官员,完颜谋衍当众数落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的八条罪状,被蛊惑参与完颜招俊行动的官员一律赦免,同时为了打消沈州上下官员的担心秋后算帐,完颜谋衍在沈州里最大的酒楼里订下宴会,打算群宴众沈州城上下官员,冰释前嫌。 完颜招屏是完颜招俊的亲妹,被列在处斩的名单之中,不管林代真如何求情,完颜谋衍都不肯放过她。 林代真也明白这时没什么人性的律法,一旦有人冒这天下之大不讳,起兵谋反的话,统治者再怎么仁慈,也总是要有人流血牺牲,否则起不到一个警告的作用。 只是林代真不明白的地方是为什么完颜招屏的哥哥造反,却要妹妹来承担,有本事打他哥哥去啊,没有这么欺软怕硬的。 完颜谋衍见林代真似乎很需要完颜招屏这个女人,鉴于他护沈州城有功,既然有罚,自然也有赏,他承诺在大金国之内替其另找过三个绝色女子给林代真作为交换条件。 林代真心想这女人是要重质量而不是数量,如果质量没保证,数量再多也白搭。 而问题是完颜谋衍不觉得完颜招屏有多高的质量,他对那种妇人完全没有兴趣,他以为林代真也跟自己一样,只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 见完颜谋衍一定杀完颜招屏,林代真最后只能说自己白天在沈王府突然出现完全是出自完颜招屏的授意,自己能准时出现在沈王府里,完全是完颜招屏的主意。 完颜谋衍这才打消杀念,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须承受一百军棍。 林代真心想她那个弱不禁风的身子岂能承受一百军棍,十军棍估计都受不了,但这却是完颜谋衍的最低底线。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表示自己愿意替完颜招屏受罚。 金国能以武立国,除了靠骑射起家的本事之外,他们当中也建立一种义气,类似那种宋江在梁山的情况差不多。 与完颜谋衍一同来沈州的完颜福寿、高建忠等将领见林代真为了个戴罪女人甘愿受罚一百军棍,加上他白天的突然出现的确扭转了局面,要不然自己一干人等可能死在完颜机保的埋伏之下,于是他们纷纷把林代真要救完颜招俊之事同义气之事混为了一谈,都为林代真求情。 法不责众,完颜谋衍将林代真的一百军棍减至一半。如果还要减的话,估计只有在中都的皇帝完颜雍率亲自前来。 林代真想这时其实还是一个人治的时代,只能见好就收,五十军棍就五十军棍,凭着自己这段日子练武的基础,应该没什么问题。 孰料五十军棍过后,他几乎晕死过去,他之前其实是有军棍概念的,但他实在想不到所谓的五十军棍让他皮开肉绽,屁股完全失去知觉。 等抬至郡王府,林代真痛得死去活来,叫苦不跌,想着自己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近一千年的智商,竟还要受这等皮肉之苦。 看着完颜招屏弱小的身驱,关切的眼神,林代真感觉有时候活着不但是一种义务,还是一种责任。 过了不久,耶律兔与朱镇带了一些疗伤药来。 赵田父子厌恶林代真破坏了完颜招俊全盘计划,未出席完颜谋衍的群宴。 完颜谋衍的群宴过后,开始加强在沈州城的戒备,他仿佛料定完颜招俊会失败,要在沈州城里城外断了完颜招俊的归路,下令士兵城外挖了不少战壕。 林代真还躺在病床上,就传完来广宁府向完颜招俊投降的消息,完颜招俊现已得知沈州已被完颜谋衍控制的消息,打算以广宁府为自己的根据地,大军继续西推进,要与辽国的那流亡皇帝移剌窝斡的大军趁着士兵大震之际强攻金国的心脏部份大定府。 完颜招屏这次大难不死,除了担心林代真的伤势,还日日担扰着自己哥哥完颜招俊的安危,才一两个月,就变得非常忧郁。 人治时代就是这个德行,今天统治者高兴,给你个什么爵位或者多少金银珠宝之类的,明天统治者不高兴,随时把之前的爵位和金银珠宝收回去,顺带把你原先有的私有财产都没收了,当然,你的命也一块没收了。 林代真来这个时代之时,完颜招屏还是这沈州城人见人羡的郡主,无比风光,像个万人迷,才过这么些时间,竟差点成刀下亡魂,尽管没有死,爵位已被取消,家产也被没收。 待伤好一些之时,林代真才想起要取苏禾出来,放回之前的林家。 林代真在进沈州城之时,怕有危险把苏禾先安排在城外一处寂静处,不许她出来,现在总算暂时太平,可以接她回林家。 因为完颜招屏的爵位被取消,她已不再是金国的郡主,所以等林代真伤好一些,她就带着两个丫鬟搬出郡主府进入林家。 倒是完颜招俊在沈州之时赐给林代真的这个宅子,虽说完颜招俊从没放在心上,但这会却成了自己妹妹的栖身之地。 过了数日,完颜谋衍手下的士兵陆陆续续从小路奔来沈州。不过十余日的时间,完颜谋衍就集齐了一万多军队,加上原来完颜招俊的五千驱军,一共有一万五左右的军队。 完颜福寿、高建忠等人本想等全部士兵到齐才去进攻现盘据在广宁府的完颜招俊,但完颜谋衍怕完颜招俊在广宁府站稳脚跟,想用这一万五士兵去攻击完颜招俊,灭了这金国的心腹大患。 完颜福寿、高建忠等人说服不了完颜谋衍,只能商议军队向广宁府推进事宜。 众人一致觉得完颜机保这人不容易对付,而林代真本就是沈州城的土兵长,武艺高超,技压群雄,可以以一抵百,都建议让他做军队的先锋。 完颜机保工于心计,完颜招俊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谋划确实不容易对付,贸然引军前去别反着了他的道,让林代真先带兵探路是一招上策。 林代真亦也同意,他现在也有些厌恶完颜招俊,蒙古现在快要完全统一各分散的部落,到时神州各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一点文明,都要毁于一旦,蒙古才是金国以及南宋等国的心腹大患。 完颜招俊不思索抵防蒙古之策,为了一己私欲要做金国的皇帝,罔顾东北这一块地方人民的生死于不顾,执意要与那流亡的辽国皇帝联合攻金,这是林代真无法忍受的。 这一日与完颜谋衍商议进军事宜完毕回到林家,上次在赶往广宁府小路上消失的童姥这会竟出现在林家。 原来上次童姥离开二人去打野味,突然发现天空出现白雀门紧急聚集的信号炮,童姥心里一惊,猜想自己师弟师妹为了捉拿自己追到沈州来了,她正想与他们三人有个了断,为了怕林代真与苏禾二人受到牵连,就一个人折回沈州城来。 林代真道:“师傅我是很讲义气的一个人,要对付你那三个师弟妹,就应该算我一份,至少到时我也可以当你的帮手,多一份胜算。”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我那三个师弟妹能找到沈州来,估计是你会“破山令”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他们敢找到这来,肯定对破解“破山令”有一定的把握。“ 林代真吓了一跳,道:“我这剑招还可以破的么?” 童姥道:“你也知道你再对完颜机保使用同样的招数,他就变得可以轻意的躲避。” 林代真道:“躲避归躲避,但他始终破解不了我的剑法,躲过一招,下一招他再想躲就很吃力。” 童姥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别的人不一定能破解得了白雀门的剑招,但师承一脉的同门弟子就难说,我最是担心这个。” 林代真道:“那师傅有没有见到他们三个?” 童姥道:“他们三个在沈州城聚集之后,不但没有逗留,反而立即马不停蹄朝广宁府的方向而去。” 第048章 清理门户 林代真道:“他们去广宁府干嘛,师傅是不是担心他们三人投奔了完颜招俊?” 童姥道:“你师祖早有门规定下白雀下弟之不许卷入江湖以及朝庭争斗之中,但他们三个为了对付我,早已破坏门规,即便投奔了完颜招俊,也不值得奇怪。” 林代真道:“这样也好,此次我是完颜谋衍军队的先锋,若是他们正在完颜招俊的军队里,我正好可以清理门户。” 童姥道:“他们三人同时出动,必定对付‘破山令’有一定的把握,即便他们一时没找到破解之法,以他们三人的诡计多端,对付我都无所不用其极,你一个人贸然前去,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耶律兔在一边道:“林大哥,我看你师傅说得对,一个完颜机保已经很棘手,再加你三个师叔,就更难对付。” 林代真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做他们军队的先锋,突然变卦,完颜谋衍会生气的。” 童姥道:“师傅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是完颜谋衍的先锋,就把师傅安排在你的军营里,我想跟我三个师弟妹的恩怨也是到该了断的时候。” 过完一日,完颜谋衍就令林代真引着这段日子陆续赶至沈州的其中三千中都永固军做先锋开路。 军令不可违,林代真引着军队在官道上迤逦而行。 行了两日,童姥道:“有道是兵贵神速,才能出奇制胜,你现在的行军速度如此缓慢,到广宁府之时早让完颜招俊有了提防,到时如何还能出奇制胜?” 林代真道:“我以前只打过群架,就是那种一涌而上,然后警车来了就一哄而散的那种,这种带着三千条长枪的大群架,我还没带人打过。” 童姥道:“这三千人马行了两日,可能早有探子把情况报给了完颜招俊,若还是按这种速度走下去的话至少还需十日才能到达广宁府。” 林代真道:“那师傅有什么方法没?” 童姥道:“不如我们今日叫士兵造足口粮,然后从小路日夜兼程奔至广宁,三天就可赶到广宁城下,到时可以杀完颜招俊一个措手不及。” 林代真道:“士兵们刚从中都赶至沈州来,如果强行加速他们会不会吃不消?” 耶律兔亦也觉得士兵们疲惫,不宜日夜兼程,先锋的职责只是替后面的大军开路,扫清路障,避免后面的大军中埋伏,并没有拿下城池的任务。 童姥道:“如果再如此这般懒散地走下去,估计完颜招俊只需派一支偏师埋伏于途中,就可轻意的击败你这支军队,到时你的这些士兵可能全都要被杀。” 林代真一想有道理,虽说他对刚来的这些士兵没什么感情,但哪个人不是爹娘生的呢,哪个人出来当兵之时爹娘不是日夜盼着回去团聚呢,如果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他们无辜死在途中,自己真无法向他们的父母交待。 过完一会,林代真就吩咐下去,今夜由一千士兵来帮火夫一起造饭,造足三天两千士兵的口粮,另两千士兵吃过饭就去休息,第二日就抛掉身上没用的东西一人带着三天的口粮从小路直奔广宁城下。 第二天童姥找好小路,林代真引着两千士兵带着口粮就开始加速。 这三天的日夜兼程可谓是林代真到这个时代最痛苦的三天,翻山越岭,逢棘开路,踏河过水,日夜兼程,差点走路都走吐了。 林代真平生第一次出现走路都走得想吐的情形,可想那两千士兵是什么情况,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很让人对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产生严重的怀疑,跟读多了哲学书是一个道理,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三天之内,林代真果然带着两千士兵到达广宁府城外。 看士兵们疲惫不堪,林代真照童姥的主意安排他们在城外隐蔽处休息,二人先到广宁城的附近摸清情况,打算半夜来攻城。 二人在广宁城外摸了一圈,发现四边戒备森严。 进入广宁城的路此时只剩下一条小小的通道,几队士兵对进出的人仔细盘查,一个都不肯放过,其它通道都被拦在防城河之内高高的吊起。 除此之外,城外有几千士兵来回巡逻,童姥变色地道:“我们这一路里面有内奸,有人把我的行踪提前报告给了广宁城。” 林代真道:“怎么会呢,这军事计划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回到城外的军营,童姥果然发现耶律兔不见了。 林代真问过两个千户和几个百夫长,到广宁府地界后他们均没有见过耶律兔。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这女娃是什么来头?” 林代真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她。” 童姥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此重要的军事计划竟被她得知,肯定是她派人通知了广宁府加强戒备,以至于我们三天之内赶至到此,他们还是加强了戒备。” 林代真道:“会不会我们还没出来,他们就是这般戒备?” 童姥道:“绝对不会,完颜谋衍拿到沈州才没多少时间,完颜招俊还想趁这段时间率着大军与移剌窝斡联合攻下大定,岂能留这么多兵在广宁府,这事一定有人事先通知了完颜招俊,让其在广宁留下这么多兵马。” 林代真道:“那现在怎么办?” 童姥道:“现在这般情形,如果强攻只会失败,我们现在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既然他们得知我们到了城外,肯定会派人来先攻我们。” 二人正打算出去布置一番,有人在外面大笑道:“林兄的速度真是快啊,我差点真着了你的道。” 一听是完颜机保的声音,林代真窜了出去。 只见外面完颜机保引着两三千士兵分成几队一字排开,他的左右站着的正是童姥的三个师弟妹,分别是赵添孙、叶添香、郦添水三人。 赵添孙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粗糙不堪,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干旱一般,脸上不但干燥,还有点脱皮,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射出精光,他入白雀门的时间比童姥短,故年纪虽比童姥大,却还是童姥的师弟。 叶添香有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相与童姥有几份相似,只是头发乌黑亮丽,皮肤很明显经过细心保养,细腻红润且有光泽,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也算是个美人胚子,林代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师叔。 那郦添水只有二十多岁的年龄,干瘦如柴,双眼无神,瞳孔放大,神情恍惚,像是服用过什么不良药物,又像抽过**烟一样。 林代真看着完颜机保一副很自信的模样笑道:“完颜兄果然是无孔不入,这么周密的计划都被你发现。” 站完颜机保一边的赵添孙看着童姥笑道:“我也说这毛头小子竟有这般高超,原来是有师姐在一边指导。” 童姥忿然地道:“你们不要叫我师姐,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师弟妹。” 赵添孙道:“本门的门规一向是不准门下的弟子参与朝庭的政事,想不到师姐做起来却如此得心应手,看来你也早不当自己是白雀门的弟子了?” 童姥道:“废话,你们三人误导整个白雀门弟子,早违背当年师傅的初衷,又对我赶尽杀绝,你们何偿当自己是白雀门的弟子?” 叶添香在一边道:“只要师姐交出我们要的东西,我们就答应与完颜将军不杀你。” 林代真笑道:“东西就在我身上,你们打得过我跟师傅再说。” 叶添香盯着林代真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竟敢对师叔们无理。” 林代真心想有完颜机保在,自己这边就不可能与他们讲和,迟早有一场恶战,于是道:“你们别废话了,东西在我身上,有本事你们就过来拿。” 林代真本想把赵添孙三人引至自己身上,不想三人看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并不信他,一齐向童姥攻去。 完颜机保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士兵攻向林代真带来的两千士兵。 林代真按起背上曲剑,一招“妖风斩”就向劈去,只见完颜机保只转个身移开两步,就轻意地避开这一招。 林代真笑道:“看来几天不见,完颜兄的功夫又增涨不少,那就再接我几招试试。” 完颜机保带来几个百夫长都是用剑高手,林代真一招“一马平川”就劈倒他们两个,完颜机保叫道:“你们去对付他从沈州带来的叛军,这个人留着我来对付。” 没到林代真带来的那些朝庭士兵倒成叛军了,叛军这顶帽子倒有点像二十一世汉奸的帽子一样,有些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扣过来,你敢说别的国家有一点好,哪怕是事实,汉奸的帽子也会被立刻压在头上来。 林代真笑道:“你倒是很会为自己定位的,谁是叛军一看便很明了,所以‘叛军’这顶帽子你千万不可乱扣,否则要戴起来的话,也是你自己戴。” 完颜机保道:“岂有此理,沈王英明神武,注定要继承金国的大统,你这臭小子总是百般阻挠,坏小爷的好事,你们不是叛军是什么?” 第049章 只是个打工的 林代真道:“你别在那胡说八道,你也只是个打工的,有必要搞这种个人崇拜么,再说 即便完颜招俊继承金国的大统,当了金国的皇帝,又不是你当了金国的皇帝,你在那得瑟什么?” 完颜机保道:“一派胡言,今日我就要干掉你这多事虫。” 林代真道:“好啊,我就等着你这句话。” 说完对着完颜机保就是一个剑招,完颜机保躲过,但他身边的士兵却躲闪不及,中剑招倒下五六个。 完颜机保再次下令道:“你们去对付他从沈州带来的叛军,这个人留着我一个人来对付。” 那几个百夫长见状,拖走那两个倒下的百夫长,留着力量跑去对付林代真带来的士兵。 完颜机保以往一直撞见林代真如狡猾的狐狸碰上精明的猎人一样,自己不是躲就是逃,他到了广宁府后被赵添孙等三人调教过,今日一定要一洗之前的奇耻大辱。 只见他一个翻身,人在空中突然旋转起来,像柄锋利的金刚钻一般撞过来。 林代真哪见过这种功夫,不禁后退了数步。 金刚钻说到就到,一瞬间就到了林代真面前,林代真一惊,举剑斜削,剑却落在了完颜机保的手里,他搞这么多花样,竟是来抢剑的。 林代真握剑的手一抖,完颜机保瞬间感觉手里的东西如一块烙铁一般,他急急想松手。林代真一笑,完颜机保手里突然多了一柄软剑,准确地刺向他的心脏。 这一系列动作都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完颜机保正暗自得意这一招得手,不想这一剑却只刺在林代真收回的曲剑上,他暗吵不妙,想翻身撤出。 林代真提起一脚,正撞在他的肚子上。 完颜机保竟还能翻身落在一丈之外,强忍着痛苦。 林代真笑道:“我说过,你不搞阴谋鬼计,要单打独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完颜机保不动,他自小就认为上天是公平的,上天不给自己此,必定会给自己彼,上天给自己关上一扇门,必定会给自己留下一扇窗,没有理由上天总是照顾眼前的这家伙。 林代真看一边的童姥应付三个师弟妹有些吃力,只想快点解决了完颜机保过去帮忙,他挽起一道剑风,一招“剑流”向完颜机保打去。 完颜机保左右跳动几下,“剑流”竟不再追击,又被他躲了过去。 后方自己带来的士兵正与完颜机保带来的士兵在厮杀,林代真本想再打一道“剑流”,但怕伤到自己带来的士兵,“剑流”不适合对付单独独斗的高手。 就在林代真犹豫的这一时刻,完颜机保又猛虎般扑了过来,不趁今天这个大好日子除掉林代真,以后就没有这种好机会了,林代真实在坏了他太多的好事。 林代真等得就是他这一扑,只见站好姿势,曲剑从地挽起一道圆弧,如个扇形一般,一招“挽月斩”打了出去。 这一招“挽月斩”若是逃跑亦或者佯攻之人可能可以避开,但完颜机保孤注一掷的向林代真进攻,想收回攻势已来不急,于是他的剑虽刺在林代真撤退的身体上,但刺的并不深,他却从此成了杨过,一条右臂被活生生的砍了下来。 遗憾的是,有时上天不但不给你此,也不给你彼,它给你关上一扇门时,那扇窗也关了上。 一条手臂竟被活生生的砍了下来,代价实在太大,完颜机保痛入骨髓,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掉在地上的那条手臂在疼痛。林代真要趁胜追击,完颜机保连掉地上手臂都没来得捡就掠向一边的树林。 林代真岂能放过完颜机保,一招“追星斩”打去,他的身影忽左忽右,伤如此之重的伤之后竟还能避开剑招。林代真本想趁机再追上去,但一边自己带来的士兵已有不少放下兵器投降。 另一边童姥可能这几天连夜波奔的缘故,面对三个师弟妹的围攻开始处于下风。 林代真跳入叶添香三人的包围圈中,他盯住三人道:“你们别再打了,完颜机保已经受伤逃走,你们赶快夹起尾巴逃吧,再不然,就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叶添香盯着林代真道:“和你师傅一模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林代真扶住童姥道:“师傅你先在一边休息一下,让我来对付他们三个。” 童姥喘着粗气道:“你千万不可轻敌,这三个人可不比完颜机保。” 林代真道:“他们三个被师傅你耗了这么多体力,我自有应付的办法。” 赵添孙、叶添香与郦添水三人也不怎么刻意,竟无意之中站成了一排。 林代真心想太好了,正好用我的剑招。 他刚想用打出“一马平川”,不料他们三人突然一人挽起一剑,三剑的剑光撞在一起竟汇成巨大的一道剑光向林代真飞来。 林代真运足劲力急忙打出一招“妖风斩”,如泥牛入海,根本无法抵挡那道巨型剑光。 童姥伸手拉开林代真之时,他原来站的地面赫然被劈了条半丈有余的大缝,三人的合力,力量竟骤增十倍。 叶添香笑道:“不知所谓的后辈,见到厉害了吧?” 林代真惊道:“这……这什么来头?” 叶添香道:“臭小子,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快交出东西,我承诺放你们师徒一马。” 林代真道:“不可能,‘破山令’是白雀门掌门才能拥有,你们不是掌门,不可能给你们。” 赵添孙冷冷地道:“臭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成全你。” 他身影突然像只鹰一般崛起,倏地一下就到了林代真面前,林代真刚避开他的左手剑,他右手闪电般拍来一掌。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童姥运起掌力,硬把赵添孙这一掌接下,只听“嘭”的一声,然后二人各退三步,林代真却被掌风扫到在地。 一股妖风吹过,赵添孙仿佛头上的发髻都要随时炸开,他干燥的脸上开始慢慢有冷汗泌出,很明显童姥拍出的这一掌也并非是吃素的。 童姥后退三步后,额头上也直泌冷汗,她的手掌已不能动弹,只能站着不动。 林代真见童姥直冒冷汗,赶紧爬起来掏出手帕替童姥擦汗道:“师傅,你没事吧?” 童姥不答。 叶添香盯着童姥冷冷地道:“果然姜还老的辣,师兄那么厉害的掌力,你居然都能接住。” 童姥厌恨眼前三人像自己的徒弟动手,道:“如果你们真是长辈,就不该向后辈出这么重的手。” 赵添孙不答,他现在五脏六腑之间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叶添香道:“大师姐既然能接住师兄一掌,那不知能不能再接我这个师妹一掌。” 林代真拦在童姥前面道:“师叔同志,你要打跟我打。” 叶添香怒道:“你这臭小子真是想死,居然还这么目中无人。好,既然你要强出头,我就教训一下你这后辈。” 远处突然想起号角,完颜机保逃了后,下令城里的大军出来围剿林代真师徒。 童姥低声道:“完颜机保的人马来了,我们得赶快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代真对他带来的士兵大叫道:“打不赢了就投降,我不会怪你们的。” 说完与童姥脚底沫油一般向树林深处逃去。 叶添香三人岂放走二人,三人站成一排又是一道巨大剑光打出。 林代真回头看见一道巨大的剑光朝着自己打来,躲到一边,那道剑光仿佛也如影随形一般追来,又是童姥在一边把他拉了开去。 只见剑光落处,几颗参天大树倒了下来。 林代真心有余悸,随童姥逃向树林深处。 叶添香三人从面追来再劈了几剑,林代真被童姥拉来拉去几次才躲过。 林代真实在想不到童姥三个师弟妹这么能打,若是自己一个人撞上他们,非死在他们手里不可。 看后面三人不再追来,林代真与童姥才停下来喘气。 林代真道:“师叔他们那是什么名堂,怎么会这么厉害?” 童姥道:“他们使的是白雀门的看家本领‘朱雀阵’,威力自是不小,若是我也加入他们的‘朱雀阵’,威力更是大增。” 林代真不由地对白雀门敬佩起来:“若是师傅与他们联合使出‘朱雀阵’,岂不天下无敌了?” 童姥道:“天下无敌我不敢说,但难逢敌手却是对的。” 林代真道:“现在麻烦了,我带着两千士兵打先锋,现在只剩下我跟师傅两个人,完颜谋衍一定会生气的。” 童姥道:“这个破先锋不做也罢,我三个师弟妹加入完颜招俊的阵营,完颜谋衍胜算本来就不高。” 林代真道:“可是苏禾与招屏郡主都被押在沈州城里,我们这么做了逃兵,完颜谋衍一定会迁怒于他们二人。不如趁现在完颜谋衍还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回沈州把他们二人救出来。” 童姥道:“现在完颜谋衍与完颜机保的胜负未分,我想完颜谋衍暂时还不会伤害她们二人。” 林代真道:“那我们再杀回去。” 第050章 一朝被蛇咬 童姥道:“‘破山令’的剑法你现在发挥的还不到五成,都是你一向训练懈怠的恶果,刚才你那招“挽月斩”完全将完颜机保击毙,你却只砍下他一条手臂,自己还被他的剑擦伤,可见你出剑的精准度失误到什么地步。连完颜机保都杀不了,又怎能杀得了我那三位一体的师弟妹。” 林代真道:“那我下次有时间再加紧训练。” 童姥道:“你现在心里还时时挂念着那两个女人,若是那两个女人在你身边,你哪来时间练剑?” 林代真脸一红,道:“我是在想,我也算半个白雀门的人,三位师叔可以组成‘朱雀阵’,师傅既然知道‘朱雀阵’的奥秘,我跟师傅也可以组成个‘朱雀阵’来对付他们。” 童姥道:“组成‘朱雀阵’之人,必须要以白雀门所有的剑法为根基,你只练过‘破山令’,又没练过其它白雀门的剑法,这个阵法岂能成功。” 林代真道:“那你现在教我啊?” 童姥盯了林代真一眼,道:“你真以为你是天才啊,我三个师弟妹都是从一出生就练习白雀门的剑法,你想在这一时半刻学会?” 林代真沮丧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童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三人分开,只要他们无法施展‘朱雀阵’,对付他们就容易的多。” 林代真道:“这太好了。” 童姥道:“不过要你一人去对付我师妹,实在过于冒险。” 林代真道:“师傅你一人对付两个,我对付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童姥道:“我这个师妹除了剑法高超,人又长得漂亮,以前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栽在她手里,你自命了解女人,我就怕你到时栽到她手里。” 林代真心想叶添香的相貌比童姥年青一些,说起话嗲的厉害,看起来还很温柔,对付她还真有些下不了手,于是道:“这样吧,让我来引开那郦添水,他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我对付他应该没问题。” 童姥道:“我这师弟比完颜机保还要狡猾,他从前就一向自命这个世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我师妹心高气傲,竟也委身于他,可见他非一般。” 林代真道:“不是这样的吧,你师妹的品味也太差了吧,竟找这么个病痨鬼?” 童姥道:“就这么办,你负责去引开我师妹,若是出了意外,或许她会念在同门的份上饶你一命,但你要是落在我另外两个师弟手里,你休想活命。” 林代真道:“那师傅岂不是很危险,让你一人对付两个男人。” 童姥道:“你放心,他们杀不了我的,毕竟我才是他们的大师姐,也只有这样,胜算最高。” 想起他们的“朱雀阵”的威力,林代真很是害怕,害怕到时分不开他们,他们站在一起不停地发招,自己与童姥非死在他们的“朱雀阵”之下。 林代真道:“要不我们还是回沈州救人得了,那三个师叔实在太厉害了,万一引不开他们,我们又很狼狈。” 童姥道:“打不赢当然要逃,做师傅的也不例外。我想我跟三个师弟妹的恩怨总是要了断的,与其让他们天天来找我,不如我们这次主动再他们。” 林代真道:“万一他们不上当,分不开他们怎么办?” 童姥道:“我那师妹一向自视甚高,还会讲些规矩,加上我刚才与赵添孙对过一掌,她一定当我受了伤,对我其它两个师弟不会那么依赖,分开他们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林代真道:“会讲规矩的人往往是个君子,我们这样去对付师叔会不会不太好?” 童姥盯着林代真道:“你是想让他们死,还是想让我死?” 林代真道:“如果只有这么个二选一的话,那当然是让他们死。” 二人休息了几个时辰,然后找地方乔装了一番,打算混进广宁城去。 林代真道:“师傅你说他们三个跟完颜机保会不会在城外的军营里?” 童姥道:“完颜招俊带着大部份军队攻大定府去了,加上这广宁府内外这么多军队出入,他们的军营应该没多少人,所以他们一定躲在广宁城里。” 二人混进城去走入一家菜馆。吃过饭后,二人结帐走出菜馆。 找了一间破庙,童姥要打坐休息一会,林代真还以为是躺着休息,见童姥闭目养神,只能学着她。 林代真找个干净的地方盘坐在地上道:“我们躲在这,等会师叔他们三个不会趁我们休息的时候找到这来吧?” 童姥身体一动不动地道:“你怕什么,不还有我在这吗?” 林代真道:“要不我到外面去放风,师傅你在这里面休息?” 童姥道:“你别这么多话行不行?有外人来,我一耳就能听见。” 林代真道:“好吧。” 二人闭目养神。 过了不知多久,林代真竟一觉睡了过去,等被童姥叫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早像只虾米一般蜷在地上,睡得又沉又懒散。 童姥道:“你警惕性太低,竟睡得这么沉,要是我不在,有人趁机进来杀了你,你都不会知道。” 林代真抖了几下拳脚,发现精神饱满,林代真道:“有师傅在,我就没必要有这么高的警惕。” 童姥道:“那你之前还说替我放风?” 林代真呵呵一笑。 童姥道:“现在时辰差不多,我们要出发了。” 林代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师傅你觉得这样行不行?我们不如等完颜谋衍的军队到了再动手,到时我们想办法打开城门把完颜谋衍的军队放进来,一定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比现在胜算高得多。” 童姥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林代真承认道:“我确实有些害怕,我以前老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可以排进前几名,没想到三位师叔的剑阵竟如此厉害,我现在真没什么信心,现在别说打过他们的剑阵,打他们其中一个我都可能打不过。” 童姥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朝怕井绳。” 林代真不由地想起刘邦生前最喜欢说得那句话:“为之奈何?” 童姥叹气地道:“你原本就胆小如鼠,如今你愿意随我深入虎穴,已经算是提高了许多,我又怎可再强求。” 林代真道:“师傅的意思是同意等完颜谋衍的军队到了再动手么?” 童姥道:“可是等完颜谋衍的军队来,至少还需十余日。” 林代真道:“这十余日我们可以在城里搜集情报,搜到有用的情报我们就想办法送出城去,到时便于完颜谋衍打城。” 童姥道:“你别当完颜谋衍就是好人,他们这些所谓的将军,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双手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若是成功,又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的白骨长埋荒野,对广宁城的百姓而言,这座城是完颜招俊占着还是完颜谋衍占着,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林代真道:“师傅不瞒你说,其实我的立场在江南的宋国那边,本来这种女真人内讧我不便参与,只是为了对付那完颜机保,屡次让我卷入女真人之争与金辽之争。” 童姥道:“宋国重文轻武,却是众多国家最为先进文明的一个,我虽厌恶宋国朝庭,却更恶厌其它各国,他们只知暴征暴敛,百姓凋瘁,还远不如宋国。” 林代真道:“师傅你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 童姥道:“白莲教创教之时,本就追求理想国度,追求光明之路,解决民间疾苦,孰料朝庭一朝不如一朝,竟走下坡路。师祖他们才对现实失望,使改名‘白雀’之后的白莲教竟仿若遁入空门的门派一般,清静无为,毫无建树。” 想着时局确实非自己师徒二人左右,完颜谋衍性格虽憨厚,却极其贪财,自从沈州归了他之后,城中的大户为了保命,不知向他献了多少金银财宝,他却还嫌不够;要不是自己是宋人,为了解决童姥与三位师弟妹的恩怨以及与自己与完颜机保的恩怨,同时也为了金国朝庭早些平定完颜招俊之乱,能全力腾出手来对付崛起的蒙古,真不想放这种只知敛财的家伙入城。 这一日完颜机保缺着一只手如杨过一般在城外检查完巡逻的军队,就一人朝效外走去,林代真看神色有异,仿若鬼鬼祟祟,心想这小子刚受重伤竟这么风流快活,这就出来找他在效外藏的娇?看赵添孙三人不在他身边,林代真心想这回算你小子倒霉。 见完颜机保向走向效外,林代真不由一路跟去。 这次完颜机保有别于上次,上次他在沈州城的那次无比轻松,明显故意在引自己跟踪他,他这次警惕之心极强,三步回头一小望,五步回头一大望,生怕被人跟踪。 林代真心想完颜机保这次刚受被斩下一条手臂的重伤,肯定发现不了自己,他当然更猜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广宁城中,就在他眼皮低下活动,他肯定以为自己与童姥对三位师叔心存忌惮,不敢留在城里。 第051章 史上最坏的女人(1) 跟了一会,完颜机保转入效外的一条小路,小路的前方有座别致优雅的园林庭院。 走进园林庭院,只见雅湖上的小州屈曲若半月,假山瀑布,飞溅而下,犹如山水画卷。房舍间奇花异草,花浪轻翻,州沿处长廊环绕,质□古雅,蜿蜒曲折,与通幽的小径接连。风拂碧水,林树争艳,州上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绚丽多姿。 林代真实在想不到这广宁府效外竟如此美丽的地方,这地方简直跟皇帝的避暑山庄一般,美到了极点。只是它的常客仿佛是完颜机保,像完颜机保这样的人,本不该亵渎眼前这个美丽的地方。 跟着完颜机保走过几条走廊,林代真猛得发现他的身影突然在前面消失。 林代真四周找了一圈,竟不见了完颜机保的踪影。 看一边有一座庭院,庭院里有十几间一模一样的雅室,林代真想了想,拐进了那座庭院。 搜到中间的一间,林代真从窗缝望去,发现完颜机保、耶律兔以及一个虬髯大汉在密谈什么。 那虬髯大汉应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双目有神,脸上干的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仿佛针都扎不进去,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林代真不知这人的来头,只感觉这虬髯大汉一身辽人打扮,应该与耶律兔一样是辽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既然与完颜机保混在一起,准没好事。 看耶律兔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他们三人在谈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般,林代真心想女人就是喜欢出卖男人,耶律兔上一秒还对自己无限温柔,转眼间就跟完颜机保混在一起。 被一个美女出卖,心里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如果是被一个同性朋友出卖亦或者被一个丑女出卖,是不是就要气得烧房子、砸东西之类的? 答案是对有些人而言,确实如此。于是很多人越是对美女信任有加,越是谈化她们的罪孽,她们就越变本加厉,一如林代真对待眼前的耶律兔一样。 林代真正想往前一些偷听他们在说什么,突感觉有人拍着自己的肩膀。 他心里一慌,回头看去,只见后面站着个身上穿着一条淡蓝色裙子的女孩子,只见她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抿着嘴笑吟吟地瞅着自己,她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眼珠灵动,鹅蛋脸,肤白如新剥鲜菱,一双俏眼乌溜溜的,尽显精乖之气。 林代真不知眼前那女孩子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看她一副调皮可爱的模样,不像坏人,他赶紧示意她蹲下,然后做了个手势道:“嘘!” 那女孩子一脸坏笑,蹲下来低声问道:“俏哥哥,你在偷听什么?” 林代真轻声道:“你别说话。” 那女孩子道:“我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你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林代真不由地向右边挪了半步。 那女孩子笑道:“我只是个丫鬟,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不是坏人。” 林代真心想此地不可久留,还是早走为妙。 那女孩子却率先站了起来,一不小心竟碰倒了边上的一只花盆。 林代真脸色一变,里面立刻传出完颜机保警惕的声音叫道:“外面有人。” 完颜机保的声音刚落下,耶律兔与那虬髯大汉就从窗户跃了出来。 林代真现在这个时候不便露面,刚想找地方藏起来,那女孩子拉了拉林代真的衣角道:“你跟我来。” 耶律兔远远看见东北角有两个身影,与虬髯大汉追了过去。 绕过几道庭院,见后面不再有人追来,那女孩子才停住笑嘻嘻看着林代真道:“我这次救了你,俏哥哥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林代真心想眼前这个女孩子叫自己俏哥哥,应该就是帅哥哥的意思,只不过他现在没心情跟她开这种玩笑,还有正事要做,林代真看着她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这么熟悉这里?” 那女孩子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叫耶律幼冲。” 林代真道:“你姓耶律,你是辽国人?” 耶律幼冲仿道:“嗯。” 林代真道:“我问你刚才里面那虬髯大汉是谁?” 耶律幼冲道:“刚才那虬髯大汉叫萧斡里刺,是辽国的六院司大王,我是六院司大王府的一个丫鬟。” 林代真心想耶律幼冲说得辽国,应该是西辽,是辽国被金国灭了之后,由辽国一个叫耶律大石的在西北召集残部到西域建立的辽国。由于这会讲究血缘关系,拥护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政权的辽人自然更多,此时势力横扫中亚,与在临潢府称帝的移剌窝斡建立的辽国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喻。 所以辽国并没有被金国灭掉,只是退居到中亚去了,一如后来的蒙古没有被明朝灭掉一样,只是回到了草原,明朝第三任皇帝朱棣五征蒙古,蒙古都没有被消灭。 想不到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为了推翻完颜雍,竟与两个辽国合作,那个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很明显就是来广宁府跟代表完颜招俊的完颜机保谈合作事宜。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道:“你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么?” 耶律幼冲道:“我知道啊,他们在策划怎么推翻现在的金国皇帝完颜雍。” 林代真一愣,他想不到眼前这女孩子竟这么直接,她口里说得是完颜机保和那个六院司大王的最高机密,林代真没想到眼前这女孩子却这么平淡说了出来,要是换成别人,早都被这种最高机密吓坏,造反可是要诛连多少族的。 耶律幼冲看着林代真道:“你还没说我救了你,你怎么感谢我呢?” 林代真心想自己三位师叔不在这里,完颜机保又成了杨过,即便那西辽的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再会征战沙场,但单打独斗又岂是自己的对手,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笑道:“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呢?” 耶律幼冲笑咪咪看着林代真道:“我要你亲我一下。” 林代真看眼前的女孩子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却总想恶作剧别人,林代真这会也喜欢玩,但这时却没有这个心情:“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说完他向一边一条小路走去。 耶律幼冲拦住林代真去路道:“这可不行,我刚才好歹救了你,你这么快就想拍屁股走人,你得报答完恩人再走。” 林代真道:“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嘛?” 耶律幼冲道:“我要你亲我一下。” 林代真道:“小孩子不要学得这色行不行?” 耶律幼冲道:“不亲也行,那你至少得请我吃顿饭作为补偿。” 林代真看眼前这地方不可久留着,想着先离开眼前这地方再说,于是道:“行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完他的脚刚迈出两步,猛得感觉有一股香气袭来。 正感觉这股味道有古怪,林代真竟发现站在一边的耶律幼冲的身影倏大倏小,而自己身上仿佛压着个一千几百斤的担子,担子越来越重,他的肩膀终于无法承受,忍不住一头栽在地上。 过了一会,耶律幼冲看着倒在地上的林代真叹气地道:“你还说我小,你这么大,不一样这么不小心!” 待林代真睡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床上,龙凤靠枕,被褥上绣着一对大大的鸳鸯,连薄薄的纱帐都是崭新的。 林代真爬起来看见一个背对着自己正在对着梳妆台铜镜梳头的丽人,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林代真还道她是耶律兔,以为是耶律兔从耶律幼冲手里救了自己。 看了她半天,他还是感觉眼前这女人是耶律兔,要不然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像她这般婀娜多姿。 那女人嘻嘻一笑,她在铜镜里有看到林代真醒来,她转过脸来之时,林代真看到的竟是之前的耶律幼冲。 看她一副妇人的打扮,林代真实在想不到她一下变得这么大,一下从少女变成了个美丽妇人。 耶律幼冲此时身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女。 只不过她装扮地再漂亮再成熟,她的胸前鼓起来的部分还是骗不了别人,这么小的胸肌怎么能做女人呢? 看林代真表情复杂,耶律幼冲笑嘻嘻地道:“俏哥哥刚才嫌我小,我现在很大了吧?” 说完她还故意抖了抖自己的胸脯。 林代真想这女孩子实在出现的莫名其妙,又鬼精的很,看外面的天色,估计晕迷了好几个时辰,若再不回去,童姥以及完颜招屏和苏禾一定会着急。 林代真看着她道:“这是哪里?” 耶律幼冲道:“你千万不要有离开的想法,你的药力还未散,现在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林代真不相信,刚动几下,果然从床上摔了下来,他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第051章 史上最坏的女人(2)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快步走过去竟把林代真慢慢抱了起来。 林代真再怎么也是一个大男人,现在竟被这么个小女孩抱着,着实不好意思,他忍不住有些脸红。 耶律幼冲却并不着急把林代真放下来,她一脸坏笑道:“俏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让我亲一下。” 说完她真的噘着嘴唇吻向林代真的眼睛,林代真伸出手来挡住道:“哎呀,你能不能别这样,你怎么这么早熟的?” 耶律幼冲笑道:“不许亲算了。” 她把林代真放回床上躺着,道:“没有人可以找到这来,你以后就安安静静在这里呆着,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林代真道:“你到底是谁啊?” 耶律幼冲道:“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是一个对你好的人。” 林代真道:“对我好?你有看过一个对人好还对人下迷香的么?” 耶律幼冲道:“我给你下的不是迷香。” 林代真道:“那是什么?” 耶律幼冲道:“是迷药。” 林代真道:“那不一样吗?” 耶律幼冲道:“当然不一样,迷香只有那些下三烂的人才会用,迷药就不一样。” 林代真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些下三烂的东西?” 耶律幼冲道:“用迷药之人,一般都是高手,用迷香的人,绝无高手。” 林代真道:“你想说你是高手?” 耶律幼冲道:“我想说我是个大人。” 林代真道:“我得回去了,否则我师傅和我的家人会着急的。” 耶律幼冲道:“以后你哪都不许去,你不是嫌我小么,你等我长大了再说。” 林代真有些生气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能说你长得比别人漂亮一点就可以乱来?” 耶律幼冲笑道:“谁叫我喜欢你呢,以后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陪我。” 林代真道:“你喜欢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喜欢我什么?” 耶律幼冲道:“我喜欢哥哥的俊俏。” 林代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孩子用俊俏来形容自己的,他忍不住道:“俊俏?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哪里俊俏?” 耶律幼冲把头靠向林代真,林代真瞬间感觉到了眼前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她几缕长发散落在林代真脸上,林代真立即心如止水。 只见耶律幼冲伸出手来轻轻点了点林代真的脸颊以及额头等地方,道:“这里,这里,这里都很俊俏。” 林代真看她的手指还要往下面点,忙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耶律幼冲这才坐起来道:“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林代真道:“我不相信。” 耶律幼冲道:“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不明白么?那我再指给你看。” 说完她又要趴过来。 林代真推开她道:“你别胡搅蛮缠,我说得不明白是指你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这个德行。” 耶律幼冲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林代真愣了一下,道:“好吧没错,但严格的来说完颜机保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美男,你怎么不去喜欢他?” 耶律幼冲道:“完颜机保生得很英俊么?” 想到之前赵飞庭以及完颜招屏还对完颜机保有过爱慕之心,林代真道:“这很明显啊!” 耶律幼冲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有考虑过他,但他实在太阴险,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暂时入不了我的法眼。” 林代真道:“难道我善良也有错吗?” 耶律幼冲道:“没有错,所以我看上你了,这是你的容幸。你现在可能感觉不到我浓浓的爱意,但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我会对你好的。” 林代真道:“你这么痴情绝对,连我这么个大男人都被你感动了。我现在就感觉到了你浓浓爱意,你赶快给我解毒吧,等会我把你带回去见我的家人。” 耶律幼冲道:“见你的家人干什么?” 林代真道:“见了我的家人,那我们的事就算定了。” 耶律幼冲道:“定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代真道:“那你就可以嫁到林家来啊,你不是说喜欢我么?” 耶律幼冲道:“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林代真道:“是你说喜欢我的?” 耶律幼冲道:“喜欢只是一种好感,爱情是长期的积累,我们之前只见一次面,现在谈婚嫁你说会不会早了点?” 林代真发现眼前的耶律幼冲竟很幽默,林代真道:“长期短期不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么,早点把事情办了,不是省很多大家的时间么?” 耶律幼冲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林代真道:“我觉得会,你也看到了我是很有诚意的人,我亦也是一个痴情儿,没有理由只有我相信你,你不相信我?” 耶律幼冲看了着林代真,仿佛真的相信了林代真的话。 林代真道:“不要再拖时间了,兵贵神速,解毒之后我买上带你回去见我的家人,然后由我师傅作主,把事情给办了。” 耶律幼冲道:“那你坐起一点来。” 林代真非常高兴,感觉得来不怎么费工夫,他高兴地坐起身来,等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给自己解毒。 不想耶律幼冲突然站起来伸出手掌往林代真脸上一按,林代真瞬间被按了下去,耶律幼冲道:“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竟敢骗我。” 林代真被按下,他又努力坐起一点身来道:“我没有骗你,我说得是真的。” 耶律幼冲道:“你不想再想着逃离这里,我告诉你,你是逃不出这个地方的,不管你喜不喜我,你都休想逃离这里。” 林代真道:“我跟你说发生爱情应该选一个浪漫一点的地方,这地方怎么行,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耶律幼冲道:“你想得美,你如果再敢骗我,休想再让我再相信你说得任何一个字。” 林代真见骗不了眼前的耶律幼冲,不禁道:“那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耶律幼冲笑道:“我刚才说了,我要你永远留在这里陪我。” 林代真道:“那你也得先给我解毒,否则我什么都做不了。” 耶律幼冲道:“你只要一天在想逃离这里,我就一天不会给你解毒。” 林代真道:“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想离开这里了,我喜欢上这地方了呢?” 耶律幼冲道:“你眼神闪烁,表情僵硬,肯定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你休想骗到我这个小女孩。如果你还想着骗我,我就不跟你说话,我不喜欢跟大骗子说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林代真想追出去,却发现自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林代真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着这臭丫头的道,要说单打独斗,她岂能将自己制服? 折腾了一天,眼前这臭丫头竟真是要永远困住自己,他之前哪见过这种情况,譬如说绑票之类的案子在电视剧倒是经常看到,但那些绑匪也是五大三粗的,不是眼前这种小女孩子在操作。 到了下午黄昏时刻,林代真才看到耶律幼冲走进来,林代真道:“我跟你说啊,你赶快将我放了,等会我家人找来,你会有麻烦的,如果官府的人找来,你会更麻烦。” 耶律幼冲道:“他们要找来,早就找来了,还会等到现在。总之你以后就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 林代真道:“你……你有神经病是吧,莫名其妙把人囚禁,我是一个人,你不能这么囚禁一个人。” 耶律幼冲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神经病,只不过分为轻重缓急而与,你也不例外。我虽然也不例外,但我比你们都正常一点点。” 林代真没心情跟她辩这种哲学问题,道:“要不这样,你有什么条件提吧,你要钱也可以,你放了我,我回去取给你。你要多少,你开个价吧?” 耶律幼冲一动不动。 林代真道:“我说得是真的,我真的愿意给你钱。” 耶律幼冲转身走到不远处那个梳妆柜前面,她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大大的包裹来,然后走到林代真前面打开包裹,只见包裹里面竟全是金银珠宝,闪着耀眼的光芒。 林代真道:“哇,你这么有钱啊?” 耶律幼冲道:“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这些全是你的,我外面大厅里还有两大箱,到时全都可以给你。” 林代真道:“你这么有钱,我们更不要再呆在这封闭的地方,我们拿出去花吧,住最好的客栈,坐最好的马匹,买最好的房子,岂不美哉?” 耶律幼冲道:“如果我给你解了毒,你的体力一恢复,万一你要跟我打架,我又打不过你,被你跑了怎么办?” 林代真道:“我不会跟你打架,不会跑的,你这么有钱,我也难得碰到像你这么有钱的主。” 耶律幼冲道:“可是你也不穷啊,不像是个为了这么点金银珠宝折腰的人?” 林代真道:“我承认我是一个从不为蝇头小利所动的人。但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师傅,还有家人,如果我莫名其妙的失踪,我怕她们着急。你也知道,草木一春,人生一世,做人最讲究的是一个‘孝’字,常言道‘无孝之人,实为贼也’。” 第052章 玩世不恭 耶律幼冲点了点,道:“哦,有道理。” 林代真道:“你至少派人通知一下我的家人,给我的家人报一个平安,让她们知道我还活着。” 耶律幼冲道:“可是如果我派人去给你的家人报平安,万一他们跟踪过来救你怎么办?” 林代真有些伤感地道:“不会的,我师傅都已经一把年纪,白发苍苍,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很孤独很孤单,如果做徒弟的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连一点孝心都敬不了,我担心她真的会……真的会……。” 耶律幼冲道:“真的会怎么样?” 林代真伤心地道:“真的会……会悲痛欲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照顾,还有白发病缠身,那么的悲惨,那么的可怜,说不定……说不定……。” 说完林代真忍不住伤心地要落泪一般。 耶律幼冲心有感触,仿佛已被林代真的孝心感动,她点了点头道:“不错。” 林代真道:“你也觉得我说得不错是吧?” 耶律幼冲道:“我觉得你演技不错。” 林代真想不到这也被她看穿,干脆摊牌道:“你再不放我走,我……我就咬舌自尽,反正我在这也生不如死。” 耶律幼冲道:“我现在告诉你,咬舌是自不了尽的,还特别疼,疼的要命,你敢咬舌的话到时后悔死你。” 林代真怔住道:“你怎么知道?” 耶律幼冲笑道:“因为我以前试过一次。” 面对耶律幼冲,林代真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只能希望童姥能找到这来,但这地方如此隐蔽,他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希望很渺茫。 房间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厅里放着数不清的石椅石凳,一边的墙上有十几幅乱七八糟的壁画。墙壁上有几个很小窗户,其实就是几个大一点的孔,每天在某个时间段会从孔里射进几缕阳光,这个地方竟像个由大理石砌成的碉堡一般。 很难有人想象在墙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大的鱼缸,里面竟养了七八尾金鱼。 林代真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局限于此,耶律幼冲每天会出去一趟,然后晚上回来。林代真每次追出去都不知她从哪出去的,一连找了几天,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口。 这一日耶律幼冲很晚才回来,看林代真呆在房间外面的大厅里闷闷不乐,她说道:“你跟我在一起很不开心么?” 林代真已经算是第五次回答这一类的问题了,在此之前无论他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结果都是一样,就是开心得开心,不开心也得开心,否则耶律幼冲又没完没了,说一大把是个人都听不下去的道理,于是林代真这次道:“怎么会呢,我很开心。” 耶律幼冲道:“你说慌,你明明就是不开心?” 林代真没心情跟她扯些这样的,道:“你每天跑哪去了?” 耶律幼冲道:“你想查我的行踪?” 林代真道:“我只是好奇,你一个丫鬟每天哪这么多事情要做的?” 耶律幼冲道:“等等你就会明白,等我到时把你带回辽国,你就不会这么闷了。” 林代真一想这臭丫头还要把自己带到中亚那边去,他在广宁府还等着破坏掉完颜机保的反金计划,如果去了贫瘠的中亚,那就完蛋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不过此时他不知中了耶律幼冲的什么迷香,失去了之前的体力,每天被困在眼前这地方,别说逃走,想出去见见阳光都很难,完全失去自由。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作决断。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不说话,道:“我们不要聊这个,天色已晚,我替你洗澡。” 林代真骂道:“别不正经的,你该干嘛干嘛去。” 耶律幼冲笑道:“无所谓,反正你只要不想着逃离这里就行,其它都随你。” 林代真边往一边浴室走边想,这小妮子知道咬舌不能自尽,她之前应该自杀过一次或者一次以上,估计是为情所伤,然后那次没死掉之后就变得如此玩世不恭,并有了虐待狂, 他现在担心的问题是哪一天说不定耶律幼冲心情沮丧,邪性发作把自己杀死在这碉堡里就完了。 这会他来到眼前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日子,已经承担起在眼前这个时代活着的义务与责任,他现在的生活过得很愉快,混得也很好,而眼前这个叫耶律幼冲的女人突然出现截止了让他原本可以混得更好的前途,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不能坐以待毙。 洗完澡后,林代真发现耶律幼冲躺在自己睡的床上,于是他把她叫醒道:“这是我睡的地方。” 耶律幼冲道:“可是这是我的房间,你没看吗,这四周都摆着女人用的东西。” 林代真道:“但之前这都是我睡的。” 耶律幼冲道:“那我睡哪里?” 林代真道:“你之前睡哪里?” 耶律幼冲道:“外面大厅的石椅子上。” 林代真道:“那你回那睡去。” 耶律幼冲道:“你就这么不知怜香惜玉,这么狠心,叫我一个小女孩睡在冰凉的石椅子上吗?” 这一日耶律幼冲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头发全都扎了起来,留着两只小辫子垂在肩上,和林代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耶律幼冲从大老远的新疆长途跋涉跑东北来,加上一双又圆又美丽尽显无辜的眼睛,估计还是孩子,着实叫人怜悯,于是林代真道:“那好吧。” 耶律幼冲见林代真走向外面,拉住他的手。 林代真回头道:“你又想怎么样?” 耶律幼冲道:“外面的石椅石凳到了晚上又冰又凉,要不我们一起睡吧。” 林代真在她头上推了一下,道:“你这么小,别这个德行行不行?” 耶律幼冲道:“再丑的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再说我也不小了。” 说完她又故意抖了抖自己的胸脯。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的飞机场,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者如果真跟她有过那事,让她感觉到那事能带来什么意料之外的悦愉,估计没完没了,自己这辈子休想再要离开眼前这地方,非要被她留在这做一辈子男奴不可。 来到外面,外面的碉堡大厅此时已燃起几盏宫灯,这地方竟有皇宫里用的宫灯。 林代真既不是陆小凤,亦不是狄仁杰,他当然从这些宫灯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半蹲在墙角那大鱼缸边上看着里面七八尾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耶律幼冲突然在后面道:“你在看什么?” 林代真吓了一大跳,起身转过去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蹑手蹑脚,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刚不是在睡觉的吗?” 耶律幼冲道:“是你功夫差没听出来,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我哪里蹑手蹑脚?” 林代真道:“你这里养一缸鱼是什么意思?” 耶律幼冲道:“你不是说自己每天很闷的么,这鱼是为你而养。” 林代真道:“我来这第一天就看到了有这缸金鱼,没有我在这之前就有的吧。” 耶律幼冲道:“对啊,你没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会很闷,所以我就预先养着这缸鱼。” 林代真道:“原来你早就想囚禁一个男人,只是正好我这么倒霉撞在你的枪口上是吧?” 耶律幼冲笑道:“你也不吃亏,每天有我这个纯洁的小美女陪着,只是暂时受些委曲,待回到辽国,保管有你的好处。” 林代真没什么心情跟她聊些这样的,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耶律兔是你什么人?” 耶律幼冲道:“耶律兔当然是耶律虎的妹妹。” 林代真道:“耶律虎是谁?” 耶律幼冲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道:“你不认识耶律虎么?” 林代真想了想,道:“耶律虎,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耶律兔的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但我真不认识他,也没见过。” 耶律幼冲道:“那你那天在偷听他们兄妹什么?” 林代真猛得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完颜机保就是耶律虎?” 耶律幼冲道:“好像是吧,我只知道他到金国来,是改了个金国人的名字。” 这就可解释为什么耶律兔总是三番几次的给完颜机保通风报信,还撮合自己与完颜机保讲和,原来她们根本就是亲兄妹,一虎一兔,他本早就该猜到。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完颜机保以及耶律兔一定全力支持完颜招俊起兵,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搞乱金国,然后趁机恢复他们契丹人的辽国。 林代真道:“她们二人是你们辽国的人吧?” 耶律幼冲道:“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们辽国可没有这么阴险的人物。” 林代真道:“可是她们好像在帮你们辽国复国?” 耶律幼冲道:“我们辽国又没有灭亡,何来复国之说。辽国只是迁都到虎思斡耳朵,中原都叫我们叫辽,你们宋国不照样迁都到了临安,我们也叫现在宋国为宋,只是大伙换了个地方,当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搬个家而与。” 林代真之前从手机上已经知道辽国抵挡不了金国的攻势,已迁到了中亚,因为地处中原西部,史称西辽,只是不知道它们的首都叫什么,这时林代真问道:“你们首都叫什么耳朵?” 第053章 一个坏丫鬟 耶律幼冲道:“虎思斡耳朵。” 林代真道:“你干脆说耳朵得了,反正我也不知在哪,不管你们辽国有没有灭亡,耶律兄妹都是在帮你们契丹人做事,这个你总不能否认吧?” 耶律幼冲道:“辽国退居中亚之后,照样在方圆几千公里之内称霸,何必用他们兄妹做事,再者难道宋国主张讨伐金国之人就一定是一路人么?岳飞与张俊以及刘光世也不是一路人。” 林代真只能承认,看这耶律幼冲年纪虽小,思维却甚是缜密,观点既有见地,又一针见血,都是李宇春的粉丝,私下里并一定做得了朋友。 林代真道:“那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耶律幼冲道:“总之你别管这么多,说不定他们只是我们辽国哪那个院的一个幕僚而与。” 林代真道:“你又是什么人,竟知道这么多东西?” 耶律幼冲笑道:“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是辽国六院司大王府里的丫鬟,我可不是一个普通丫鬟。” 看天色已晚,林代真不想再跟耶律幼冲聊这些没用的了,道:“我要睡了,你请自便吧。” 耶律幼冲拉着林代真的手道:“让你睡在这么冰凉的地方,我这么爱你,又怎么舍得?” 林代真挣扎掉她的手道:“你这个年纪知道什么叫爱吗?” 耶律幼冲道:“除了不许你逃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觉得这就是爱。” 林代真慢慢地从头到脚把她全身看了一遍,然后又慢慢从脚到头看了一遍,直看得耶律幼冲有些不好意思。 耶律幼冲红着脸道:“你在看什么?” 林代真道:“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是不是真的?” 耶律幼冲点了点头。 林代真把脸向她的脸上凑近,耶律幼冲忍不住嘟起了嘴,打算迎接林代真的吻,突然她的头被人推了一下,林代真道:“走开,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色。” 耶律幼冲呵呵一笑,掀起一边石桌子下的被褥,打算铺在石椅子上睡觉。 林代真道:“你干什么?” 耶律幼冲笑道:“你回房睡吧,我怎么忍心让你睡在这里,我这么爱你,再说你还有伤在身呢。” 林代真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耶律幼冲却已躺下。 过了一会,耶律幼冲就像个醉汉一般鼾声如雷。 林代真心想不是这样的吧,一个小姑娘打鼾竟打得如此之大的声音?看来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与平时确实判若两人。 再呆了一柱香的时间,林代真实在受不了她的打鼾声音,躲进了房间。 第二日看耶律幼冲一大早就不在,林代真就开始研究大厅墙角的鱼缸,看耶律幼冲仿佛很紧张那个鱼缸的样子,不会那个鱼缸就是这个碉堡的出口吧? 看了半天,也没出鱼缸有什么异样,靠墙的地方亦没有暗层,林代真心想不会要钻到缸里去才能查到有什么异样吧? 再摸搜了一会,林代真决定真打算钻缸里去看个研究。 远处突然传来“喂”的一声,林代真回头看起,只见耶律幼冲换了一套新衣服穿在身上,淡淡的粉红色,很显青春活力,她看着林代真道:“你是不是又想逃走?” 林代真道:“不是啊,我只是想看这些鱼。” 耶律幼冲道:“那你在缸里捞什么?” 林代真道:“我刚才看到缸里有些杂质,我就想把它们捞起来。” 耶律幼冲走过来朝鱼缸里看了看,道:“哪有什么杂质,你明明就是想逃走,你在找暗道对不对?” 林代真只能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出去走走,这里面好闷。” 耶律幼冲道:“你想去哪里?” 林代真道:“哪里都行。” 耶律幼冲道:“好吧,那我带你出去。” 林代真觉得很意外,道:“你真愿意带我出去?” 耶律幼冲道:“对啊,我说了只要你不逃跑就行,你想干什么只要对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林代真道:“可是之前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 耶律幼冲道:“你没有说啊。” 林代真差点晕过去,道:“那行,我现在说了,你赶快带我出去,再这样下去,我的脑袋都要生锈了。” 想着完颜招屏与苏禾有童姥照顾,赵飞庭有她爹跟她弟弟在身边,不至于自己不在她们就要遭殃,否则林代真非要急死不可。 这时耶律幼冲毫不犹豫在前面带路,看她身上又散发出阵阵幽香,林代真怕再次着了她的道,捂住鼻子在后面走。 耶律幼冲回头看了他一眼,嘻嘻一笑。 林代真道:“你正经一点行不行?你刚才不出去了么,怎么又回来?” 耶律幼冲道:“我没有出去,我在浴室洗澡。” 林代真道:“洗澡?你大清早的洗澡干什么?” 耶律幼冲道:“我这不都为了你,昨天我回来的太晚,比较疲惫,忘了洗澡就睡了。” 林代真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耶律幼冲道:“当然与你有关,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天天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呢,不信你闻一闻。”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挽起自己的衣袖,送至林代真的面前。 林代真捏着鼻子后退了一步,道:“好了好了,我闻到了,是还可以,你快带路吧。” 耶律幼冲一笑,转过身向前走去。 绕过一个拐角,林代真看她带着自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林代真在后面叫道:“这边是浴室啊。” 耶律幼冲停止脚步回头笑道:“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好不好?” 林代真心想眼前的女人怎么是这么不正紧的一个人,这么小就这样,长大了之后还得了,林代真道:“你正紧一点行不行?”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仿佛生气了,道:“行行行,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林代真竟看见有一间很大的石室。石室里阴暗潮湿,顶上还有不少水珠滴下来,每一颗水珠滴下来,都会在石室发出怪怪的回声,让人既心情复杂又毛骨悚然。 石室里的左边没有水珠滴下来的部分摆着两张石桌和四张石凳,每张石凳上竟分别坐着一副骸骨。 看见眼前这地方竟有四具骸骨,林代真心里有些发毛,也不知他们四人是在这里闷死的,还是被耶律幼冲杀死故意摆放到石室的。 林代真突然有种阴风阵阵凉飕飕的感觉,道:“这四人是不是你杀死的?” 耶律幼冲回头一笑,道:“你怕了吗?” 林代真这时又感觉那种凉飕飕的感觉来袭,加上石屋顶上不停地有水滴漏下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我是问你这四个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耶律幼冲轻描谈写地道:“对,就是我杀的,是我把他们放这的。” 林代真惊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耶律幼冲冷笑道:“因为他们像你一样,总想着逃走,后来我没什么耐心,就把他们先后都杀了。” 林代真头皮一麻,想着自己中的迷香之毒还没解开,若是再违背她的意愿,自己很可能就要成为这里的第五具骸骨。”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仿佛信了,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然后伸手摸着林代真的脸温柔地道:“傻瓜,这你也信,我来广宁府半个月时间不到,岂能杀这么多人。再说我即便要杀人,又怎舍得杀你呢!” 林代真打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以前被一个男人抛弃过,但你也不迁怒别的男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抛弃你,你找谁。我又没有抛弃你,你不能老是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 耶律幼冲突然不笑了,林代真的话很明显击中她的心中之痛,想起那个负心人,耶律幼冲突然仿佛要哭了。 林代真道:“你很伤心吗?” 耶律幼冲点了点头。 林代真心有感触地道:“等会出去晒晒太阳就好了,我们快点走。” 耶律幼冲面无表情地道:“今天我不想带你出去。” 说完她跑着折回原路,留下林代真一个人站在眼前这间石屋里。 其实前面就是石屋的出口,但林代真看着前面光线黑淡,却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他现在休力没有恢复,一个人有点不太敢再往前走。 石屋顶上突然滴了一滴水珠下来,溅在地面上发出一连串令人怪异的回音。林代真猛得想起这石屋里还有四具骸骨,他赶紧调头跑回原路去找耶律幼冲。 折回之前的大厅,竟到处找不到耶律幼冲的身影。 找了一圈,耶律幼冲竟躲在厨房里切菜,看她每下一刀都仔仔细细的,一颗大白菜几乎被她切成粉末。 林代真道:“你也没必要这样,看你平时很潇洒啊,怎么一提这事你就变得如此沮丧?” 耶律幼冲抬起头来看着林代真道:“什么?” 林代真道:“好吧,我不说了,我知道一提到这事你很伤心,我不再往你伤口上洒盐。” 耶律幼冲道:“洒盐,你是说做菜么?” 她仿佛将刚才与林代真的谈话内容瞬间已全部删掉,道:“今天我没带你出去晒太阳,我就做顿好吃的给你吃。” 林代真指着砧板被切成粉末的那些白菜道:“你是说这些么?” 耶律幼冲道:“我是巧妇,很普通的食材我都能做出最好吃的。” 林代真道:“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在这里吃得都是白菜么?” ; 第054章 你要接受现实 耶律幼冲笑道:“我也是看你有伤在身,你得多吃素,多吃清淡,这样可以有利你的身心健康。” 林代真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身心很健康么?” 耶律幼冲怔怔地看着林代真。 林代真道:“你不要再看了,我的身心一点都不健康,再吃这种白菜,我的嘴巴都要淡出泥巴来。” 耶律幼冲却还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男人,她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来在眼前男人的脸上碰了碰,道:“没想到你的脸上有酒窝。” 林代真把耶律幼冲的手推开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在六院司大王做丫鬟吗,还有你不是说还有两箱金银珠宝的人,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耶律幼冲道:“肉类来自于每一条生命,在天地之间,众生平等,吃多了它们的肉,小心死后下地狱。” 林代真道:“但也不至于天天白菜吧,你就不能换点花样?” 耶律幼冲道:“你在这里生活的不开心吗?” 林代真道:“我现在像不开心的样子吗?” 耶律幼冲道:“不像。” 林代真看着眼前女人心想要不是自己中了迷香现在体力没有恢复,非废了你不可。 耶律幼冲道:“你心里是不是对我有怨言?” 林代真道:“我像心里对你有怨言的人吗?” 耶律幼冲道:“幸亏你没有,否则你就是枉费我一片苦心。” 寄人篱下,林代真只能无可奈何,耶律幼冲道:“今天我没什么心情,改天再带你出去晒太阳可以吗?” 林代真不想再说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 这一天林代真终于盼来走出石碉堡的一天,原来出石碉堡的机关真是在那有四具骸骨的出口处,但出去工序复杂,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那石屋出口边上那若稳若现的“田”字型的标记。 耶律幼冲把那“田”字的标记转来转去,转得林代真眼都花了,暗道终于被打开。 林代真跟在耶律幼冲后面道:“你倒是煞费苦心啊,这么复杂的工序我在旁边看都看不懂。” 耶律幼冲笑了笑道:“这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进出这么麻烦,可是我不会修改这套工序。不过就算我修改的简单一些,我也不会告诉你操作流程,省得你又想逃跑。” 到了外面,果然蓝天白云,吸着外面的新鲜一些的空气,林代真伸了伸懒腰,有一种睡眠充足,精神饱满的快意。 远处怪石嶙峋,直至天的尽头,看那些怪石仿佛随意摆放,又仿佛刻意制造,林代真道:“想不到广宁府还有这种地方。” 耶律幼冲道:“我可没说这里是广宁府。” 看着四周被眼前的怪石嶙峋包围,这座石碉堡技压群雄一般矗立在中央,这里应该是用来抵挡敌人来犯的一个什么阵之类的,林代真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哪里?” 耶律幼冲道:“这里叫别石把,你看到的这些怪石组成的是一个叫‘天门阵’的阵法,是专门用来对付蒙古与西夏军队来犯之用,这里是蒙古、西夏、金国进军我辽国的必经之地。” 林代真实在想不到之前才晕那么一会,就真被带到西辽来了,自己还等着在广宁府继续破坏完颜机保的反金计划,这一下到了中亚贫瘠的西辽来,还怎么破坏完颜机保的反金计划?林代真既无可奈何又有些恨恨地道:“我的天啊,我在金国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把我弄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耶律幼冲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完颜机保,但你不要跟他斗了。” 林代真道:“我跟他都没有正式开始斗,你怎么断定我会斗不过他?” 耶律幼冲道:“我可没说你斗不过他。” 林代真道:“那你什么意思?” 耶律幼冲道:“完颜机保是那么蠢的一个人,你还要花那么多精力去对付他,你比他还蠢。” 林代真道:“完颜机保那么蠢?你说得倒是轻松,你知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栽到他手里么?” 耶律幼冲道:“再多人栽在他手里,也不能证明他有多聪明。” 林代真道:“你不要光说不练,说不定你还一定是他的对手呢。” 耶律幼冲道:“你想激我回广宁府找他算帐么?” 林代真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自作聪明,老是代表别人在想什么,我有这样说过么?” 耶律幼冲道:“要不然呢?” 林代真道:“好吧,我承认有这样的想法。” 耶律幼冲笑道:“可是我不会上当,谁还会专门再跑广宁去跟完颜机保算帐呢,我才没那个闲功夫,下次碰到他,顺带杀了他就可以。” 林代真道:“你不要自认为暗算了一次我,就以为全天下人都像我一样这么不小心。” 耶律幼冲瞬间露出很悲伤的表情。 林代真看着她道:“你又怎么了?” 耶律幼冲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看我。” 林代真不明白,道:“我怎么看你了?” 耶律幼冲道:“你居然说是我暗算了你?” 林代真道:“难道不是吗?” 耶律幼冲道:“我现在真的很伤心,你居然误会我。” 林代真道:“误会?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被你暗算,我会跟你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么?你看看眼前这地方,哪里是人呆的啊,这么荒凉,拜托这里是沙漠啊,亏你之前还问我生活的开不开心,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耶律幼冲道:“我看你好像蛮开心的啊。” 林代真道:“那是装出来的,或者我装都装,是你看不出来。” 耶律幼冲道:“可是你们宋人不是都喜欢出世么,不是都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么?” 林代真指着外面道:“我问你这里哪有菊,哪有南山?” 耶律幼冲露出很失落的样子道:“可是我辽国只有石头跟沙漠,只有南方才有菊跟南山,我以为这只是一种境界,是与世无争的境界。” 林代真愣住,随后道:“你说得是没错,这是一种思想境界,但我真的不适应你们这里。你们这里这么干燥,晚上与白天温差这么大,白天这么热,晚上这么寒冷,哪有这样的。” 耶律幼冲道:“这么说你过得很不开心?” 林代真道:“你看看眼前这地方,除了石头跟沙子什么都没有,你是从小见惯了这种东西,在大漠长大,但我一个南方来的人,怎么可能适应这里?” 耶律幼冲道:“我那么喜欢你,专门替你挑了个辽国最与世无争的地方,你竟然辜负我一片好意,还说是我暗算了你,我现在很伤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要返回石碉堡。 林代真跟在她后面道:“我们现在在外面多呆会,不要这么快回去行不行?” 耶律幼冲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林代真道:“是你说不喜欢这里的?” 林代真想了想,道:“这么说你愿意放我走?” 耶律幼冲边往里面走边道:“你想得美。” 林代真道:“你把我带到这来,到底想干嘛?我又不是你们辽国的人。” 耶律幼冲道:“你亦不是金国人,既然你可以在金国,为何你就不能在辽国?” 远处突然起了阵风沙,刚才还蓝天白云风景这边更好,片刻就飞来一股沙尘,耶律幼冲叫道:“沙尘暴来了,我要关门了。” 回至石碉堡房间里,林代真想这回完了,童姥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真到了天山这边。 他之前还打算弄只什么风筝之类的放在天空求救,但眼前这个叫别石把的地方北有蒙古,东西夏,南有吐蕃,即便童姥有千里眼,也看不到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眼前这里离金国的广宁府岂指相隔千里? 林代真万念俱灰地道:“你是一个丫鬟,你就该做点丫鬟的事,你把我弄到这来,到时我回都回不去,路都找不到。” 耶律幼冲道:“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你千万不要想离开我的想法,否则我真要生气。你不喜欢别石把,我可以带你去虎思斡耳朵,到时你一定会喜欢。” 林代真道:“喜欢什么,水都没有的地方,到处是沙漠,一刮风帐篷都吹跑,我真的求你了,我在金国还有很多事等着做呢,没时间耗在这里。” 耶律幼冲道:“谁说没有水的,水多着呢,虎思斡耳朵城里住得也是房子,虽说没有你们宋国建得好看,但比你们的坚固。你们那房子一刮大风下大雨就塌,我们那房子比你们宋国的房子坚固一百倍,下石头都不会塌。” 林代真道:“这样吧,我在金国的沈州城也有一套房子,建得好看又坚固。沈州城很繁华,好玩的东西有很多。你想想,冰糖葫芦你喜不喜?皮影戏你喜不喜欢?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好各异好玩的,我们到沈州去好不好?” 耶律幼冲道:“不好,我们辽人与金人要那么多年的仗,我岂能生活在他们的地方,汉贼不两立,你没听过吗?再说他们的地方原来是我们的,是抢我们的。” 林代真不想跟她争些这样的东西,道:“你一个丫鬟,就不能接受现实吗?” 耶律幼冲道:“你看不起丫鬟?” 林代真道:“我没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是一个丫鬟,就好好的做一个丫鬟,你每天跑来跑去,你不累吗?” 第055章 你是我手下败将 耶律幼冲道:“只要事情做得有意义,我就不会觉得累。” 林代真道:“绑架是属于犯法的事情,能有什么意义?” 耶律幼冲道:“我哪里绑架你了,我这是爱你。” 林代真道:“哪有像你这样爱人的,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 耶律幼冲道:“这样吧,除了让你走,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林代真道:“如果你堂堂正正将我打败,我会心服口服,但你用迷香迷倒我,我心里不服,你把我的毒解了,我要跟你重打。” 耶律幼冲道:“我跟你再说一遍,我用的不是迷香,是迷药。这是有区别的,迷香是下三滥一类的人才会用,迷药是高手用的。” 林代真道:“好吧,迷药迷药。” 耶律幼冲道:“这我不管,你中了我的迷药,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要把你带到虎思斡耳朵城去,你以后就得生活在那。” 林代真道:“我在广宁与沈州还有家人,你至少派人去通知他们一下,报个平安。你这莫名其妙的将我掳走,她们会以为我死掉了,会很着急。” 耶律幼冲道:“反正你也死过一次了,是我救了你。” 林代真道:“你就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们那六院司大王与完颜机保的对手?” 耶律幼冲道:“我就是知道,完颜机保在他那个地方装有几百个机关,只要按动机括,就可以改变里面的布置,让庭院移位,走廊改道。就算你打得过六院司大王和完颜机保,也休想逃出完颜机保的掌心,你一定会被他机关里的乱箭射死,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得报答我。” 林代真看眼前的耶律幼冲说得不像有假,他想不到完颜机保还有这么狠一手,他那次果然又是有备而战,若是真被他发现有人跟踪,可能真着他的道都难说。 林代真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囚禁着我。” 耶律幼冲道:“你放心,我亦是有分寸之人,我给耶律虎留了封书信,让他去通知你的家人,我不认识你的家人,他总认识的。” 林代真道:“你让我的仇人去通知我的家人,万一我的家人以为是他掳走了我,然后完颜机保对我家人漫天要价怎么办?” 耶律幼冲道:“这你就太小看耶律虎了,他有的是钱,岂会向你家里要钱。” 耶律虎就是完颜机保,林代真苦闷,但对于眼前的耶律幼冲却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林代真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耶律幼冲道:“你干什么?” 林代真道:“你不是说救了我,要我报答你吗,来吧,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抓紧时间麻利点,你是想我主动一点,还是你想主动一点,亦或者要我半推半就,反正都听你的?” 看眼前男人还在不停地脱自己衣服,耶律幼冲有些脸红,她突然轻轻地扇了眼前男人一耳光骂道:“庸俗。” 林代真暂停了手上的动作道:“你要我怎么报答,不是这个吗?” 耶律幼冲道:“我要的是你的爱情,不是这个。” 林代真愣住道:“那我不是给你了吗,这些天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就差这个了。” 耶律幼冲道:“你的爱情就只有几天么,你看过谁的爱情只有几天时间的?” 林代真道:“那你想怎样?” 耶律幼冲道:“我早听别人说过,爱情是一辈子,不是只有几天,所以你一辈子都得在我身边。” 林代真道:“你别玩了,那东西不适合你,你从哪听来的,没有人说过爱情是一辈子啊,在我家乡的时候爱情都是只有一个晚上的。” 耶律幼冲道:“这我不管,反正我听别人说爱情是一辈子,我活到五十岁,你就得跟我到五十岁,我活到一百岁,你就得跟到一百岁,这期间你不准离开我。” 林代真看着眼前女人道:“你不是来真的吧?” 耶律幼冲道:“我像在开玩笑吗?” 林代真笑了。 耶律幼冲道:“你笑什么?” 林代真道:“我跟你说,你对爱情的概念真是听错了,爱情真是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抓紧时间麻利点,明天我们就各忙各的。”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又要脱衣服,这回真扇了眼前男人一耳光骂道:“下流。”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代真怔怔地坐在坐在房间里,不知接下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耶律幼冲说得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岂不是要被她囚禁一辈子? 到了晚上,耶律幼冲才从不知哪里回来。 她看林代真还保持着自己走之时的姿势,道:“等外面的沙尘暴停了,我带你回辽国的的虎思斡耳朵城去,那里有很多人,你多交点朋友,多跟他们聊聊天,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胡思乱想。” 林代真道:“我真不想去那里,你放过我吧?” 耶律幼冲道:“我跟你说,作为一个纯洁的小女孩,我在辽国是有很多男人喜欢的,他们有的比你英俊的多,有的比你有钱的多。可是我都没接受,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你却总想着离开我,你这人还有没有点良心?” 林代真道:“最好的都给了我?你是说这个碉堡还是说你每天给我做得两盘白菜?” 耶律幼冲道:“我们住得这个碉堡与西夏、蒙古接壤,这两个国家的人最喜欢以我们辽国为敌,我天天出去打探敌情,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住的这个地方。” 林代真道:“保护我们住的这个地方?那真是辛苦你了。” 耶律幼冲道:“你说得真的么?” 林代真道:“假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石头风沙,干燥寒冷就什么都没有,谁会想要这样的地方,有什么敌情可打探的?” 耶律幼冲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林代真道:“你不是说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了吗,那给我啊?” 耶律幼冲道:“我没有什么没给你的啊。” 林代真走到眼前女人的身边,然后温柔地把她扶坐在一边的床上道:“你闭上眼睛吧。” 耶律幼冲道:“干什么?” 林代真道:“你先闭上眼睛。” 耶律幼冲慢慢闭上眼睛。 看眼前女人吐气如兰,林代真竟第一次发现眼前女人仿佛已经长大,看着她鼓起来的胸脯,他开始温柔地要替眼前女人宽衣。 不想刚解开眼前女人衣服上的第一个结,眼前女人便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林代真道:“你在干什么?” 林代真道:“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完事了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耶律幼冲这才仿佛想到眼前男人想干什么,他一把把眼前男人推开道:“下流。” 林代真道:“是你说会把最好的东西给我的?” 耶律幼冲道:“我不是说这个。” 林代真哪管这些,扑了上来把眼前女人,又要接着继续自己的粗暴操作,眼前女人忍无可忍,推开林代真又忍不住扇了他一耳光。林代真道:“是你说要把最好的东西给我的?” 耶律幼冲道:“我说了我说得不是这个。” 林代真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最好的东西?” 耶律幼冲把衣服上两个被眼前男人解开的结重新扣上道:“我说得是我的心灵,我的心里有你。” 林代真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感觉女人的心就是很空虚的东西,他对女人的心一点兴趣都没有,林代真道:“我不要你的心,我要你的身。” 耶律幼冲道:“你怎么跟外面那些男人一样,这么庸俗。” 林代真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想再说话了。 耶律幼冲看了他一眼,也从床上站起来道:“等到洞房花烛那天再说吧。” 看眼前男人不说话,耶律幼冲道:“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与那些庸人不一样,你可不许与那些庸人一样。” 林代真连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了。 耶律幼冲道:“你说话啊?” 林代真道:“你叫我说什么?” 耶律幼冲道:“说点你喜欢我不是因为刚才那个之类的话。” 林代真道:“我说不出来。” 耶律幼冲道:“不说算了。” 说完她从一边的梳妆柜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然后递给林代真道:“刚才我在外面妆被风刮花了,我打算再化个妆,你闻一闻喜不喜欢这种味道?” 林代真还是不动。 耶律幼冲道:“快点哦,女为悦己者容,你以为我是为自己每天才打扮这么漂漂亮亮的么?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 林代真看了眼前女人一眼,看她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一时心情复杂,他接过药瓶慢慢拔开药瓶闻了闻,然后他就倒在地上。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待林代真再次醒来,他已经在辽国的首都虎思斡耳朵城了。 林代真想这趟古代之行可能是完了,中了迷香之后自己空有一身功夫,现在竟被这耶律幼冲带到这二十一世纪的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境内来了。 只见眼前虎思斡耳朵城里的街道比沈州城里的街道要宽一些,两边是一些石头堆砌出来的茶楼酒馆,以及当铺作坊。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行人不断,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闲聊的。 第056章 快马弯刀 眼前虽然地处中亚,除了建筑风格与中原不一样之外,非凡的热闹竟不亚于金国沈州。 转到一边的小巷里,小巷两边是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小院墙,有些院墙上铺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眼前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此时从中原西迁的西辽开国皇帝耶律大石已死,耶律大石死之时儿子耶律夷列年幼,其妻萧塔不烟执政了七年,至公元1150年才将政权移交耶律夷列,现在时间是公元1162年,这就意味着这个叫耶律夷列的执政时间长达十二年之久。 耶律幼冲带着林代真在耳朵城转了一圈,看着街道两边清一色全是石头堆砌出来的楼房以及满大街的大象和骆驼,那些大象的耳朵大的像芭蕉扇,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个城方为什么要叫耳朵城了。 看着眼前这些大象跟骆驼,林代真心情复杂,不知自己为何要来到眼前这个地方。 耶律幼冲看着他道:“你不喜欢大象吗?” 林代真无可奈何地道:“我都不知它用来干嘛的,这街道本来就是不是很大,骑个象出来,也不嫌交通堵塞。” 耶律幼冲道:“这是辽国的大象兵,那上面骑得是士兵。” 林代真以前玩网络游戏“帝国时代2“的时候玩有过大象兵,造这种兵代价很高,需要大量的黄金与粮食,一般的兵工厂还不能造,只有最高极别的城堡时代才能造大象兵。 游戏里的大象兵血多,攻击极高,杀伤力极强,适合攻城掠城,他想不到眼前这地方真有这东西,林代真道:“那骆驼干什么的?” 耶律幼冲道:“骆驼兵啊。” 林代真道:“骆驼也能作战吗?它走得这么慢。” 耶律幼冲道:“大象比它走得还慢呢,再者它也不慢,我们辽国退居西域,还能在这方圆数千里称霸,全靠它们了。” 网游“帝国时代2”里就有一个叫撒拉逊的国家供操操作者选择,它就可以造出很特别的骆驼兵,武器是弯刀,短距离攻击,介于近身攻击与远距离攻击之间,弯刀如回旋刀一般,出刀的速度极快,走得也很快, 林代真道:“你们辽国以前的骑兵很厉害,现在不用了吗?” 耶律幼冲道:“骑兵也用,进攻用骑兵,退敌用骆驼兵,攻城用大象兵。” 林代真瞬间有种穿越回“帝国时代2”这个游戏里的感觉,一队大象兵打先锋缓缓先行,第二队骑兵用来打野战,兼保护第三队的战车,第四队步兵压后。 待一路凯歌进攻至敌人的城外,先用炮车打开敌国的坚硬城门,然后大象兵进去攻击他们的碉堡,等大象兵打碎血多四处放冷箭的碉堡,再引骑兵与步兵杀入城内。 耶律幼冲道:“好玩吧?” 林代真道:“现在能怎么办,来都来了。” 耶律幼冲笑道:“你现在可能感觉不到这边的好,我们辽国不比金国、宋国差,过段日子你就会感觉到的。” 跟耶律幼冲来到住的地方,那是一个看起来些别扭的地方,走进大院可以看见曲折的游廊,阶下铺满着小石子,游廊上有十几间石头堆砌出来房舍,有明有暗,建得十分紧凑,且很高大,仿佛一入侯门深似海。 院子里种着十几株林代真不知名的大树,大树向四周曼延的树枝犹如撑开来的一把把绿伞,它们离地一尺开枝,树树多得不计其数,枝上的叶子紧紧挨着,一簇堆在另一簇之上,叶面仿佛在雨后滋润之下又生出一层新绿,此时新绿在阳光之中透露出几分油油的绿意。 耶律幼冲走在林代真旁边道:“这房子不错吧?” 林代真总感觉眼前这房子看起来很别扭,给人感觉是阿拉伯人设计的一样,自己住在里面也不至于下次出门就披着块布出来,林代真道:“马马虎虎吧。” 耶律幼冲道:“我跟你说,为了你我才把这房子买下来,这房子在我们这是最贵的。” 林代真道:“不会吧,这房子在这里最贵,贵在哪里啊?” 耶律幼冲道:“这地段好啊,离我们西辽的皇宫很近,房子还很坚固,即便大象兵来攻都推不到它。还有它大啊,有二十多间屋子组成,它的外观可能是不如你们宋人的房子漂亮,但绝对比你们宋人造得房子结实,并且实用。” 走上院子里的游廊,推开正中间房子的大门,林代真竟感觉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林代真道:“这房子是多久没住人了,寒意逼人?” 耶律幼冲道:“上个月还住着人呢,是我写信给辽国的朋友把这里买下来的。上一户人住到上个月,你看到没,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一点灰尘。” 林代真用手在一边一张桌腿上雕着花纹的桌子上抹了一把,发现果然一尘不染,林代真道:“这房子大是够大,但光线有点暗。” 耶律幼冲从大门后找来一根竹杆,顺手把大门上面的两扇窗户打开道:“这样就好了。” 林代真再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厅里该有的家具都有,虽然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雕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花纹,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林代真道:“睡觉的房间在哪?” 耶律幼冲走在前面道:“你跟我来。” 只见她推开大厅后面的那扇门,那扇门后面竟是一个露天的小庭院,小庭院正中间有一个小天井,天井旁摆着十几盆不知名的花,此时正争先恐后的开花散叶。 穿过小庭院,后面有一段走廊,走廊大概有三四十米远,每隔几米远就有一扇门。 走到走廊中间一扇雕着花纹的门前面,耶律幼冲道:“就这间了。” 耶律幼冲轻轻推门进去,然后映入林代真眼帘的是整个房间挂着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不知中亚哪个国家的织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旁边墙上挂着几把阿拉伯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房间里铺得竟是能陷至脚踝的波斯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此时外面的阳光竟把房间里面照耀得富丽堂皇,有如公主的寝宫一般。 靠东面墙的位置,有一张非常古典的床榻,床榻由一幕蓝色的帐幔罩着,这时有微风吹进,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榻边有一个小窗,雕工精致,稀有的木质。小窗外竟有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小树。 林代真看了看眼前耶律幼冲住得房间道:“你也住得太奢侈了,这地方花了你不少钱吧?” 耶律幼冲笑道:“你喜欢就好。” 林代真道:“那我的房间在哪呢?” 耶律幼冲道:“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林代真道:“一看这里的装修摆设,我就知道这里是女儿家的房间,如果我住了这里,那你住哪里去?” 耶律幼冲突然脸有些红红地道:“我也要住这里,但我们要先说好,你可不许对我无礼,不能像在别石把一样,否则我就打你。” 林代真道:“那我不住这里,重新给我找个房间吧。” 耶律幼冲道:“这怎么行,这里就这个房间最好,我是专门叫人来给你布置的。” 林代真道:“那行,你另外找个房间住吧。” 耶律幼冲道:“这也不行,我已经对外宣称我有心上人了,岂能独守空闺,我必须要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们不能有那个。” 林代真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耶律幼冲道:“和在别石把一样,你睡榻,我睡卧。”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走向眼前那条长得像沙发一样的东西,他往上面一躺,打算休息一会再说,他实在有点累。 不想耶律幼冲走过来把他拉了起来,林代真道:“又怎么啦?” 耶律幼冲指着靠东面墙下面的床道:“那才是榻,这是卧,是我睡的地方。” 林代真心想沙发就是沙发,怎么这回叫卧了?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走到东面墙下的那张床上躺着。 过了几天,林代真四处托人打听广宁府的局势,原来完颜谋衍在童姥作内应之下,终于打破广宁城的城门,杀进城去,林代真也不知童姥用什么方法把城门打开的。 另一路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二人引着十几万大军进攻大定府,金国皇帝完颜雍亲自率着京师防城军反击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 由于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从东面和北面两路夹攻来势汹汹,大定府的战事吃紧。 金国皇帝完颜雍命令镇守在广宁府的完颜谋衍前来大定府解围。 广宁府被完颜谋衍打破之后,耶律虎即完颜机保引着残部奔至完颜招俊军营。 金国皇帝完颜雍率着京师防城军以及镇守大定府的永固军打了一个多月,才将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的大军击退,损兵折将无数,代价极大。 第057章 弄巧成拙 大定一战,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大败,损失惨重,移剌窝斡损兵折将撤回临潢,完颜招俊与完颜机保率着残部流亡临潢府。 与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进攻大定同时响应的还有西辽皇帝耶律夷列。 耶律夷列早与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有密谋在先,闻二人两路起兵诛完颜雍,趁机令西辽边防军进军金国的盟国西夏,并亲率大军八万东征,只花两个月时间便向西夏境内推进了三百多公里。 金国皇帝完颜雍打退完颜招俊与移剌窝斡的进攻后,引着大军前去增缓西夏。 林代真在西辽首都虎思斡耳朵之时,西辽军队与金国军队正在西夏境内交战。 想着自己被囚禁的这些日子在中国发生这么多事,自己竟过着犯人一样的生活什么都做不了,林代真就恨不得把耶律幼冲咬掉,令他更郁闷的事是他至今还没有一点完颜招屏和苏禾的消息,赵飞庭的消息也没有。 这一天林代真趁耶律幼冲不在又把她的房间翻个遍,他感觉说什么都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得赶快找到解药离开这个地方。 结果没找到,耶律幼冲对自己的药物看得很紧,仿佛随时携带。林代真试探过几次,她的解药好像又不带在身上,能放在哪呢? 不过这一次并非一点成果都没有,因为林代真在书房一个隐蔽的暗格里找到一瓶口服的迷药。 虽说这种迷药是口服的,没有耶律幼冲那种闻了就令人晕厥的香粉厉害,但只要哄着耶律幼冲沾上,到时她要找解药,自己就可以顺带找到她藏解药的地方,想到这,林代真不由地一笑。 到了这一天的晚上,耶律幼冲才慢腾腾地从外面回来。 林代真把提前准备的食物和酒端上,耶律幼冲是用迷药的高手,下在酒里她当然会知觉,只有下在用各种香料烤的羊肉里,她才不会发觉。 为了哄耶律幼冲吃下迷药,林代真这一天晚上甚至替她按摩捶背。 林代真自认为这一招很高明,耶律幼冲果然没有怀疑吃下羊肉。 没过多久迷药发作,看着耶律幼冲总往自己身上蹭,林代真暗叫一声完了,原来他给她下的竟是一贴萶药。 看眼前女人不停地往自己身上蹭,林代真正有些意乱神迷之时,耶律幼冲突然变得披头散发,对他又踢又咬。 林代真吃不消耶律幼冲的又踢又咬,赶忙找来一桶清水,他想用冷水把耶律幼冲泼醒,否则自己非要被她咬死不可。 可惜他急于求成,份量下得很重,他用冷水都泼不醒耶律幼冲。 于是上半夜的时候林代真除了衣服被耶律幼冲撕得稀巴烂,身上还伤痕累累,到处是指甲划过的血印,头发都差点被她扯了下来。 折腾到下半夜,耶律幼冲才疲累地睡了过去。 待天亮之时,林代真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 耶律幼冲醒来看见林代真一身是伤,后悔不跌,要带他去看太夫,但林代真不去。 耶律幼冲道:“你怎么啦?” 林代真不想说话。 耶律幼冲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督促我改。” 林代真还是不想说一个字,他现在只想这么静静地一个人坐着。 耶律幼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委曲?有什么委曲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做主。” 林代真终于道:“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耶律幼冲在一边的床头柜里翻了一遍,道:“你等着,我给你找疗伤药,我给擦一下伤口。” 林代真道:“不用了。” 耶律幼冲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代真道:“没有。” 耶律幼冲找出一瓶疗伤药,道:“你别动,我给你涂药。” 林代真把身体转到一边,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耶律幼冲只能把疗伤放到一边,道:“好吧,今天六院司王府轮到我当班,我得早点过去,你在家好好呆着。” 说完她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打算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就去六院司王府。 耶律幼冲洗澡洗漱完毕,回来看林代真还保持刚才的姿势,伤口也不涂疗伤药,她忍不住道:“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很恨我?” 林代真不想说话。 耶律幼冲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我这个人思想很开明,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古板。” 林代真道:“我没有恨你。” 耶律幼冲道:“那你为什么要板着个脸?” 林代真道:“没事,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耶律幼冲道:“好吧,那我走了,我可能今天晚点回来。” 林代真心想这回栽到耶律幼冲手里算是这辈子完了,哪有这种丫鬟,二十一世穿越回来做丫鬟的也不会这样。有这样的丫鬟,估计那天看到在广宁与完颜机保密谋的那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也好过不到哪去。 到浴室打了桶清水把自己的身体擦了一遍,林代真在自己伤口处涂了些疗伤药,差不多的时候,林代真打算出去走走。 他到西辽之后虽然行动自由了一些,可以一个人外出,但后面却永远跟着两个铁塔般的大汉,耶律幼冲说是保护他的,其实是防止他逃走。耶律幼冲之所以放松对林代真的看管,很大部分原因是他身上的毒还未解,她谅他也跑不出眼前这耳朵城。 林代真每天吃着一些羊奶和牛肉之类的,这回的牛肉跟二十一世纪的沙爹牛肉是两码事,这会的牛肉跟牛的味道一样,羊奶跟羊的味道也差不多,腥膻味极重。 在外面的大街走了一圈,发现在眼前这西辽的宋人也有很多,巡逻的士兵,商铺的小贩,来往的客商,有不少都是宋人,辽国尽管退居中亚大漠,但还部份保持着之前汉化的程度。 只是这里贸易经营的东西与金国大街不一样,这边天气干燥,生存在大漠之人也发明不出什么新鲜玩艺,来来回回也就烤羊肉、蒸羊肉之类的,这些天林代真吃得自己都快成只羊了,要不就那种大到可以把一张脸吞下的烧饼。 经过一家金店之时,林代真竟发现之前耶律兔与朱镇在里面,心想她们不是与完颜机保大定府一战失败之后流亡到临潢府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会林代真已没什么心情跟他们计较之前的事,他只想快快的从耶律幼冲手里解脱,趁后面跟着的那两个大汉没注意,他也溜进了金店。 耶律兔与朱镇吓了一大跳,二人怎么也料不到林代真会在眼前这地方出现。 林代真笑道:“两位我们又见面了。” 耶律兔道:“林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镇虽与林代真的立场不一样,但这却并不防碍他的热情,朱镇还以为林代真是第一天来辽国,道:“林兄,很高兴你能来到辽国,来之前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林代真道:“我来这里好久了,这个说来话长啊,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朱镇高兴地道:“也好,林兄能来这虎思斡耳朵城,我们也该一尽地主之谊。” 林代真本只想找耶律兔替自己解毒,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又感觉朱镇这人很热情,拒绝他十分的不忍,于是道:“那好吧。” 耶律兔倒显得十分拘谨,算起之前她骗过林代真两次,即便林代真不计较,她毕竟有一块心病。 到了一家饭店,林代真却希望耶律兔能说几句安慰自己的话,但她却坐在一边不说话。朱镇在场,林代真实在不方便把自己中了耶律幼冲暗算然后被掳来眼前这地方的事说出来,这事简直叫人难以启齿。 朱镇道:“辽国虽从中原退居西域,但经过这些年的经营,早已是方圆数千公里之内众国之首,地位与日俱增。林兄有一身好武艺,是难得的人才,如今来到辽国,不如就留在辽国,他日荣华富贵,必定享之不尽。” 林代真突然想这朱镇经常与耶律兔进进出出,说不定他对解这种软筋散一类的迷药有一定路数,道:“我也想,你们看看我这脖子上,还有这手上。” 二人刚才没有细看,这会认真看了看林代真身上的伤口,耶律兔忍不住问道:“莫非林大哥是被什么动物咬伤的?” 林代真心想如果耶律幼冲咬自己的事说出来,必定脸面无存,林代真道:“也可以这么说。” 朱镇惊呼道:“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动物,能伤到林兄?” 林代真道:“本来是伤不到,怪只怪我着了路上一人的暗算,中了她不知什么迷香,现在什么力气都提不起来,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你们对方面有一定的了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解药?” 想起上次对林代真下迷药之事,耶律兔脸一红。 林代真却仿佛对耶律兔没有任何怨怼,在继续道:“现在我几乎成了个废人一般,打桶水的力气都不足,你们得替我想想办法。” 耶律兔把林代真的手拉过来探了探脉博,触了触他的额头,再看了看他的舌胎,突然神色好像变得很紧张。 林代真道:“怎么啦?” 耶律兔道:“给你下药的这人是谁?” 林代真道:“也是你们辽国的人。” 耶律兔道:“是男是女,多大年纪,身高几许,长相如何?” 林代真想不到她的口一下变得这么利索,仿佛说相声的一样,林代真道:“是女的,大概十七八岁,可能也二十岁,长着一张娃娃脸,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顿了顿又道:“就是五尺多一点吧。” 第058章 夺魄勾魂 耶律兔道:“可有她的名字?” 林代真道:“她跟你姓一样的,叫耶律幼冲。” 耶律兔脸上变成一点表情都没有,她把脸转身朱镇道:“我们到那边借一步说话。” 林代真也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动。 过了一会,二人才从一边走回来。 耶律兔看着林代真表情复杂地道:“你中的是我们辽国宫庭专有的一种毒,叫夺魄勾魂。” 光听这‘夺魄勾魂’四个字就够让人喝一壶的,林代真忙道:“这是什么样的毒,你们有没有解药?” 耶律兔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道:“这种‘夺魄勾魂’是辽国宫庭权位极高之人才有,林大哥你是何故会中上这种毒?” 林代真心想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在西辽朝庭也算上权位极高之人,他有‘夺魄勾魂’不足为奇,耶律幼冲在六院司王府做事,估计这‘夺魄勾魂’是从王府偷出来的。 林代真道:“这也怪我那天晦气,撞上你们辽国一个六院司王府的丫鬟,我一时没有提防,竟着了她的道。” 朱镇的脸上也变得毫无表情,仿佛别说中了这个‘夺魄勾魂’,就是听到这四个字,都已经够让他心惊胆颤的,朱镇:“林兄怨我直言,‘夺魄勾魂’是辽国朝庭权位极高之人专用,即便是六院司大王本人,也未必有这种毒,更何况是一个王府的丫鬟。” 林代真立即露出迷茫的眼神道:“可是她跟我说她只是六院司王府的一个丫鬟。” 耶律兔道:“莫非给你下毒之人还留在辽国?” 林代真道:“还在。” 耶律兔道:“你带我们去看看她在哪里?” 林代真嘴角向后面的方向挤了挤道:“她现在正在六院司王府当班,今天可能很晚回来。那两个就是她派来看着我的,就是怕我逃跑的。” 朱镇诧异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你下毒了,还派人来监视你,若是她要害你,估计林兄你已经遭她毒手了。” 林代真道:“实不相瞒,我与她本来无仇无怨,她下了毒之后莫名其妙把掳来辽国,我现在还跟她生活在一起,说起来都难以启齿。” 耶律兔看了看坐在门口处的那两个铁塔般的大汉道:“那两个人一看就练过硬皮功夫,一般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代真道:“我们先别研究这个,你们想办法解我身上的毒,我现在这德行还怎么替你们辽国效力?” 朱镇与耶律兔对望了一眼,耶律兔没说话,朱镇却道:“如果林兄真愿意替我们辽国效力,解毒之事就包在我们身上。” 林代真道:“那你们把解药给我吧?” 朱镇道:“‘夺魄勾魂’的解药估计由宫里专人看守,我们身上没有。” 林代真道:“那你还说解毒之事包在你身上?” 朱镇道:“要从宫里拿出‘夺魄勾魂’的解药,肯定必须经过皇上批准才行,林兄既愿意替辽国效力,我自相信我们可以从宫里拿到解药。” 林代真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愿意替辽国效力,你们就不替我去拿解药了?” 朱镇道:“我不是这意思,因为‘夺魄勾魂’的解药肯定看管甚严,权位极高之人一旦用‘夺魄勾魂’下毒,可能牵涉面极广。要是没有正当理由,我们根本无法从宫里拿出这种解药。” 林代真道:“那现在我就必须替辽国效力了?” 朱镇道:“辽国现已在方圆数千公里称霸,我只是劝林兄留此发展,若林兄执意回金国,我们也是友非敌,我们还是一样会尽力向宫里讨到解药。” 耶律兔接口道:“林大哥你千万别误会,只是‘夺魄勾魂’事关重大,还有我们没有确定给你下药倒底是何人,所以我们对拿到解药没有一定的把握。再者我们之前也从没见过夺魄勾魂的解药。” 林代真皱起眉头道:“这么严重,那臭丫头倒底是何人,连宫里这种毒药都偷得到?” 耶律兔道:“等会你像无事一般先回去,到了晚上我跟朱大哥来一趟你的住处,确定一下那耶律幼冲到底是何人,那时再作计较,你觉得如何?” 林代真想也只能这么办,‘夺魄勾魂’既是宫里专用之药,她们二人也只能先做到这一步,现在真被臭丫头害死了,如果她只偷了‘夺魄勾魂’毒药,没有偷解药,自己这辈子就真完蛋了。 装作若无其事回到自己的住处,耶律幼冲却迟迟不见回来。 估计都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耶律幼冲才迟迟地从外面进来,林代真赶紧上前扶她坐下,然后在肩膀上替她按摩。 耶律幼冲道:“你不生我气了么?” 林代真笑道:“怎么会呢,我也只是生活太闷,偶尔闹闹小情绪。” 耶律幼冲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代真笑道:“怎么会呢,我觉得你一个女人,还要养这么大的一个家,也不容易。” 耶律幼冲道:“你知道就好。” 林代真道:“我去给你冲一杯牛奶来。” 耶律幼冲果然非常满意,林代真走到外面的院子按照提前的约定学了几声猫叫,意思是提醒耶律兔二人耶律幼冲回来了。 到厨房提冲了杯牛奶回来,林代真就看见院子里有两个人影。 他故意装作没发现一般,高高兴兴地跑进去给耶律幼冲献殷勤。 耶律幼冲呷了一小口热牛奶,看着林代真问道:“刚才外面怎么有猫叫?” 林代真道:“刚才我给冲牛奶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一只很大的猫。” 耶律幼冲放下牛奶杯道:“我最怕猫了,你快去赶走它。” 林代真道:“那么大的猫,我现在没什么力气,我刚才赶过了,赶不走它。” 耶律幼冲道:“真没用,我去赶吧。” 林代真跟在耶律幼冲后面走到外面的院子,耶律幼冲四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猫的踪影,回头道:“猫呢?” 林代真道:“可能听说你亲自出来,跑了吧。” 耶律幼冲走过来轻轻地捏了捏林代真的脸嘻嘻笑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二人走回大厅,林代真很想知道耶律兔二人认不认识耶律幼冲,想偷偷跑出来。 耶律幼冲道:“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 林代真道:“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耶律幼冲从大厅里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要回房间去取干净衣服洗澡。 看耶律幼冲的身影走进后院,林代真才左顾右盼地从大厅里走出来,他生怕耶律幼冲等会又忘了拿什么东西折回来。 他蹑手蹑脚走到院子里那颗大树下,却不见了耶律兔与朱镇二人,正奇怪二人跑哪去了的时候,他突然后退撞到一个人身上。 林代真回头一看,竟是耶律幼冲冷冷地站在后面。 耶律幼冲冷冷地道:“我就知道你想背着我偷跑。” 林代真摸住自己的心脏,总算平静了下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麻烦你下次别像幽灵一样行不行?” 耶律幼冲道:“你更像幽灵,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你偷偷摸摸在这做什么?” 林代真道:“我只是睡不着没事在这院子里走走。” 待第二日早上耶律幼冲沐浴完毕出去,林代真才跑出来。 在昨日那家金店等了一个上午,耶律兔二人竟没有来,林代真心想这两个人不会看到那耶律幼冲是六院司王府的人,吓得不敢露面了吧? 再呆了一个下午,还是不见耶律兔二人,林代真非常失望。 回到住处,林代真想这耶律幼冲一定是那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什么人,要不然耶律兔二人不会吓得不敢露面,说不定她原本就是萧斡里刺的女儿之类的,耶律幼冲只是她的假名字,她原本也姓萧,乔峰原本也姓萧。 耶律兔与朱镇二人不再露面,林代真也没有办法。 过了数天,有消息传来金国皇帝完颜雍率着金国大军来反击西辽,追至别石把,就上次林代真呆过那有个“临门阵”的地方。 金国与西夏的大军势不可挡,幸亏有“临门阵”挡住,完颜雍见难以取胜,打算撤兵东归。辽国皇帝完颜夷列与金国军队再交战几次,感觉取胜无望,留下边防军之后,也往虎思斡耳朵西归。 这一天虎思斡耳朵城人民总算盼回了自己国家的皇帝完颜夷列,这一次完颜夷列率兵攻西夏,虽说没有领土上的收获,但金银财宝的收获却颇为丰富。 两队威风凛凛的骑兵开路,完颜夷列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 挤在路边人群之中的林代真想一睹西辽帝国皇帝的尊容,不想一看之后大失所望,只见完颜夷列骑在马上裹着一块只有女人坐月子才有的头巾,他的身材虽高大粗犷,却仿佛犯有哮喘,每走一段路,就要咳个不停,仿佛被这大漠之风轻轻一吹,都要服下十几贴草药作为代价。 林代真心想生了病就不乱跑嘛,还说这次西辽军队向西夏国境推进了三百多公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用手机查了一下此时辽国皇帝耶律夷列的资料,林代真发现他在1163年病逝,这时按西辽的日历是绍兴十二年,他绍兴十三年便会逝世,就是说他明年的时候就会死掉,看他今天这副病容,估计是病死的。 第059章 最作死的女皇帝 资料上说耶律夷列逝世之后,政权由他的一个妹妹叫耶律普速完的接管,然后他的妹妹耶律普速完一执政就是十五年,最后死于西辽宫庭政变。 少数民族的政权倒很为女人考虑的,汉人政权历史悠久,几千年也没几个女皇,他们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即将诞生第二位女皇。 如果一个国家发展到可以让女人来执政,女人也是由实力施政,这说明这个国家已经进入完全的巅峰鼎盛时期,但怕就怕这女人是通过权谋手段亦或者宫庭政变上去的。 封建社会政权每次换届都会有人闹事,轻则有篡改遗召,重则无数人流血,这个完颜夷列若是病入膏肓,西辽宫庭肯定要发生些事情,老天因差阳错的让这个耶律幼冲把自己带到这距离中原几千里之外的西辽帝国来,莫非就是想让自己见识一下帝国政权换届的模样? 挨到半夜,耶律幼冲才迟迟地回来,这一日是辽帝完颜夷列东征西夏归来之日,这时不但林代真未入睡,整个虎思斡耳朵城很多居民此时也未入睡。 看耶律幼冲躲在厨房吃饭,林代真道:“你们那个耶律普速完是什么来头,她马上是你们辽国的女皇了。” 耶律幼冲一惊,筷子都掉在桌上,她看着林代真道:“你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是问你那个耶律普速完是什么来头,是皇帝的亲妹妹吗?” 耶律幼冲道:“我不是问这个。” 林代真愣了一下,道:“现在是我在问你啊?” 耶律幼冲道:“你别绕开话题,你刚才说什么辽国女皇?” 林代真道:“哦,就是你们皇帝的一个妹妹叫耶律普速完,待皇帝逝世后,她就是你们辽国下一个女皇。” 耶律幼冲道:“你怎么会知道?” 林代真不便跟她解释自己是从二十一世而来,从自己手机看过西辽帝国的历史:“我是看出来的,这形式已经很明显。” 耶律幼冲怀疑道:“哪里很明显?” 林代真道:“你们皇帝现在已经病得很严重。” 耶律幼冲道:“你会看相算命?” 林代真道:“会一点点。” 耶律幼冲道:“那你替我看一下。” 林代真心想耶律幼冲只是历史上一个小人物,一个王府的丫鬟,史学家当然不会给耶律幼冲单独立一个传。 耶律幼冲道:“你怎么看不出来了?” 林代真道:“我看不出你,但其他的人我能看出来,譬如说那个耶律普速完。” 耶律幼冲道:“你都没见过她,怎看得出来?” 林代真道:“我就是看得出来,她哥哥现在的年号是绍兴,她的年号叫崇福,明年她当哥哥的皇帝逝世后,就由她来改制摄政。摄政其实就是实力皇帝,直到崇福十四年,由公公萧斡里刺和驸马萧朵鲁不的支持,她正式称帝。萧斡里刺你知道的哦?就是六院司大王,你可是现在天天能见到六院司大王的。后来她与驸马的弟弟萧朴古只沙里有那个事,封驸马为东平王,又罗织罪名把驸马处死。当她处死驸马后,1178年,就是崇福十五年,他公公萧斡里刺发动宫廷政变,杀死她跟萧朴古只沙里,将仁宗次子耶律直鲁古立为汗,改年号为“天穆”,是为西辽末主。” 这一席话直把耶律幼冲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道:“你说郡主与驸马之弟萧朴古只沙里有那个事,是有哪个事?” 林代真道:“通奸。” 耶律幼冲吓了一大跳,道:“郡主今年才二十岁,生得花容月貌,配萧朵鲁不这么个驸马都已经委曲她了,驸马之弟萧朴古只沙里更只是个粗人,郡主与他通奸,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林代真道:“美女的品味自古以来都是独树一帜,再者她现在是二十岁,到崇福十四年她就已经三十五岁了,那时是虎狼之年,世事难料啊。” 看耶律幼冲在一边沉思,林代真轻轻地推了她一把道:“这是属于绝对机密,你不会去告密吧?” 耶律幼冲一笑,道:“我那么喜欢你,我怎么会去告密呢。” 看耶律幼冲又埋头在吃饭,林代真一笑,这小妮子肯定是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的什么人,一定会把这消息告诉萧斡里刺,谁叫这小妮子天天囚禁自己,干脆让这个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刺先明白耶律普速完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到时还拥不拥护她称帝。 到时西辽的朝庭一乱,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机离开,想着自己的计划若是得已施展,自己就可以离开眼前这个地方,于是林代真这一夜睡得特别香。 孰料第二日一大早,林代真就被耶律幼冲拖了起来。 林代真睡得正甜突然被弄醒,他有点不耐烦地道:“哎呀,你神经病啊,这么大清早的就把人弄醒,大漠风沙这么大,你的皮肤要保养,人家的皮肤早上也要保养。” 耶律幼冲道:“我昨天考虑了一个晚上也没考虑出个结果。” 林代真懒洋洋地道:“考虑什么啊?” 耶律幼冲道:“那你说郡主该怎么办?” 林代真这才想自己昨晚说得话耶律幼冲现在还放在心上,不由地感觉自己早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林代真:“你应该考虑你们萧家怎么办?” 耶律幼冲道:“我说了我不姓萧,我姓耶律,我跟郡主的关系情同姐妹。” 林代真哈欠连连地道:“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耶律幼冲道:“难道在你眼里,郡主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么?” 林代真道:“这很明显啊,她跟驸马是夫妻,还跟驸马的弟弟有一腿,最后还把驸马处死,你认为这样的女人是好人吗?” 耶律幼冲不说话,林代真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好好想想哦,这个郡主可比你坏多了,我再睡会。” 林代真刚躺下,耶律幼冲就用指甲在他的肉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林代真痛得大叫惊醒,这回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林代真骂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小心我发火啊。” 耶律幼冲道:“谁叫你说郡主的坏话。” 林代真道:“愚昧是产生专制的唯一土壤,我不是反对你们这种皇权制度,我是觉得没必要像你们这样,郡主就是神一样的,不会犯错,就一定是好人。郡主也是人,也会犯错,包括你们现在的皇帝,他也只是个凡人,是爹娘生出来的,不是石头变的,是凡人就会犯错,会有好有坏,如果没有人监督,他就全坏了。你们这样只是一味的说郡主什么都是好的,是不会犯错的,是英明神武的,做得决定都是对的,你们这样是害了她。” 耶律幼冲仿佛听了一点进去,她看着林代真道:“那你说郡主现在该怎么办?” 林代真道:“你们这会又不知道总统、内阁之类的制度,只能内修仁政,轻摇薄赋,对外柔远怀来,羁縻安抚之类的,生活在你们辽国的除了契丹人,还有汉、回鹘、葛逻禄、样磨、塔吉克、栗特、吐蕃、蒙古、波斯、阿拉伯、叙利亚、犹太人等民族、国家的人,每个民族的生活作习和宗教信仰都不一样,你们不能以你们那套起射起家的东西强加在人家身上,也要人家信你们的那个仙女。每个民族有自己信仰的东西,你们要宽松大度,缓和各民族的矛盾,别动不动就是杀,你杀别人的时候,人家也会杀你,就算一时杀不了你,人家迟早也会杀上门,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耶律幼冲道:“想不到你还蛮有一套的,跟我们德宗皇帝遗留下的祖训差不多。” 林代真道:“这叫殊途同归,只要这个人有正义,不管他的职业如何,身份是什么,到头来走得都是正义之路。各个民族的宗教信仰也一样,不管他们信仰的是什么神,到头来都是劝人不要杀生,做人要善良之类的,既然内容与出发点以及目标是一样的,他们信哪个神又有什么关系呢。” 耶律幼冲忍不住点了点头。 林代真道:“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去六院司王府干你的活吧。” 耶律幼冲又用指甲掐了他一下,道:“你就每天睡大觉,让我干活。” 林代真道:“谁叫你把我弄成这样的,像个废人一样,现在我连提桶水的力都没有,你得养着我。”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不悦,赶忙一边后退一边道:“好吧,我去干活,我现在就去。” 睡了一会,又听见外面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林代真实在被这个非主流一样的人弄得受不了了,刚要出去骂人,只见外面那人一头白发,竟是童姥。 林代真惊道:“师傅,怎么是你?” 童姥看林代真穿着一身睡衣,神情懒散,不由地道:“你小子果然在这。” 林代真这一刻都恨不得激动的要扑上去了,仿佛像看到的亲娘一样:“师傅你来了就好,快帮我解解毒,我都快挨不住了。” 第060章 采蘑菇的小姑娘 童姥道:“你怎么搞成这德行,中了什么毒?” 林代真把童姥请进房间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自己跟踪完颜机保之后的情况述说了一遍,说到后来自己都感觉混得很差,竟着了一个臭丫头的道,被她带到眼前这大漠来囚禁了这么长时间。 而童姥安置好完颜招屏以及苏禾住处后,三个师弟妹却一味的联手来攻,她应付吃力,就跟在完颜机保等人后面逃向大定府。 到了大定府与完颜机保等人再次交手后,她才得知自己的徒弟可能被掳去了西辽,于是放下完颜机保等人,奔来西辽。 童姥道:“叫你要防着女人,你偏不听,还道自己是情场浪子,否则怎么会着人家的道?” 林代真道:“我没认为自己是情场浪子,我只是没想到她长成一个类似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样的人,竟身上带着这么厉害的迷药。” 童姥探着林代真的脉博,再看了看他的眼睛与舌胎,最后斩钉截铁地道:“这个‘夺魄勾魂’我解不了。” 林代真差点晕了过去:“师傅怎么会呢,你是解毒高手,上次我中了耶律兔的迷药也是你解的毒,那次的迷药也很厉害。” 童姥道:“那次情况与现在不一样,这个‘夺魄勾魂’我之前闻所未闻。” 林代真道:“那我该怎么办?” 童姥道:“那女娃现在哪?” 林代真道:“她在六院司王府做事,要晚上才会回来。” 到了晚上,耶律幼冲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进院子,见林代真在房间的灯光还亮着,心中一喜。 耶律幼冲每次身心疲惫之时回来,只要看到林代真在房间的灯光亮着,她就觉得自己再累一些也值得,有个等候自己的人在家,永远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可这一次她的脚刚跨进房间,有一人就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就动不了了,然后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出现在面前。 林代真走过来道:“你快把‘夺魄勾魂’的解药交出来,我跟我师傅要离开这了,没时间陪你玩。” 耶律幼冲冷冷地道:“我只有毒药,没有解药。” 童姥怒道:“小小年纪就如此诡计多端。” 童姥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女人,她的话刚说完就伸手扇了耶律幼冲一耳光,耶律幼冲的脸上立刻现出五条指印。 耶律幼冲紧紧地咬住牙齿,林代真看她好像要哭出来了,忙上前拦住童姥道:“师傅师傅,还是我来,你今日大老远的过来,先休息一会。” 童姥退在一边,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道:“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之前的事就算了,你当没有见过我们,我们也当没见过你。” 耶律幼冲道:“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带你去拿解药。” 林代真没料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正要考虑要不要相信的时候,童姥却相信了,要解耶律幼冲的穴道带自己二人去拿解药。 林代真道:“师傅等一下,要她先说把解药放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是放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那个地方。” 林代真道:“你说地点,我自己去找。” 耶律幼冲道:“那里机关重重,没有我带路,你们绝对拿不到解药。” 这时童姥已经替其解开了穴道,童姥冷静推了她一把,道:“带路。” 耶律幼冲也猜到童姥功夫极高,而且凶狠泼辣,再违背她的心意,自己只有吃苦的份,于是开始在前面带路。 见有童姥压阵,林代真料耶律幼冲这么个臭丫头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关上门跟在二人后面。 耶律幼冲走在最前面,她边往厨房的方向走边道:“等他有解药后,一定会离开这里,趁现在还有时间,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童姥在后面道:“你这鬼灵精困了我徒儿这么长时间,还有什么话没说的,不许说了,你若再耍小心眼,小心我杀了你。” 耶律幼冲道:“我只是想说一些临别之话,没有别的。” 林代真走在最后面道:“你想说现在就说,我在后面听得到。” 耶律幼冲道:“难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怕我这个小女孩怕成这样,我想说几句知心话,你都要躲得那么远?” 林代真只能对童姥道:“师傅你走后面吧,我谅她不敢怎么样。” 跟进几步,林代真道:“你想说什么嘛?” 耶律幼冲道:“我们郡主想见你。” 林代真诧异地道:“我们又不认识,她要见我干嘛?” 耶律幼冲道:“我把你白天的话转告她,她觉得你是难得的人才,所以想见你一面。反正你恢复自由之身也要离开辽国,既然你能推算出我们郡主最后会死于宫庭政变,我与郡主又情同姐妹,希望你能帮帮她,让她兔于祸劫。” 童姥在最后面道:“别听信她的鬼话,皇权宫庭尔虞我诈,宫庭之人只知一味的满足自己权欲,不顾他人性命,当双手沾满别人鲜血之时,也为自己掘好坟墓。” 耶律幼冲道:“但郡主真的是好人,我希望你们帮帮她,给她一个善终的机会。” 林代真道:“如果一个人一心向善,就算没有善终,也了无遗憾,总比用些什么逼不得已要大开杀戒的理由活着要好。” 耶律幼冲道:“你不是最喜欢帮人吗,辽国现在国泰民安,你说郡主明年会继承大统登上大位,她一向唯才是举,知人善任,若是有你辅佐,定会使辽国更加强盛,百姥更加幸福安康。” 童姥骂道:“你别再迷惑我徒儿心思,你们郡主若是真有此心,又何必等你被我制住,你才说出来,你明显是扰乱我们的视听,想趁机逃脱。” 耶律幼冲道:“我以前只道代真是一介普通男儿,不懂治国道理,但今日听他一番话,我才知道他有富国强民之才,所以我今日才去找郡主谈过。” 林代真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的姐妹跟你肯定是一个德行,耶律普速完的底细我又不是不知道。总之你休要再说,我不会跟你去的,再者你们辽国也并非没有人,如果耶律普速完真如你所说那般唯才是举,知人善任,就会发现你们辽国很多人其实都是人才,最后也不会被宫庭政变所杀。” 耶律幼冲没办法,道:“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林代真道:“你还要见我干嘛?” 耶律幼冲失落地道:“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这么不堪吗?” 林代真道:“那你想多了,我刚才说过,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就当我是路人甲,我也当你是路人乙。” 耶律幼冲不再说话,带着二人走向厨房。 原来厨房真有条秘道,打开秘道,耶律幼冲道:“解药就在下面,你们跟我来。” 童姥道:“慢着,我跟你下去,我徒儿在这上面等着。” 耶律幼冲看着童姥道:“那不行,我怎么知道你等会拿到解药会给姓林的这小子服用呢?万一你私藏祸心,拿到解药私自藏起来怎么办,我要亲自看他服下解药才行。” 童姥又好气又好笑。 林代真道:“就按我师傅说得这么办。” 童姥刚要上前,耶律幼冲突然身子一扭,两条衣袖里飞出两股香气,漫天遍地的香粉朝童姥袭来。 林代真大吃一惊,刚才童姥明明检查过她的身上,把她的香粉全都搜走,想不到还有,林代真大叫道:“这香粉有毒。” 童姥捂住鼻子,身影向前窜去要抓住耶律幼冲,不想眼前金光闪闪,竟有十几枚暗器朝自己身体不同的部位打来。待童姥闪开,那秘道已自动合上,秘道上的两个人已消失在秘道下面。 仅在电光石火之间,林代真就被耶律幼冲拖滚下了秘道。 一连七八个滚,林代真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朝前面看去,只见一米之外有一个台阶,台阶下面有一条长长通道,通道两边此时正亮着的油灯,墙壁竟是大理石打造的,一直延续到远方。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道:“想要我就范,没那么容易。” 林代真不想再跟耶律幼冲废话了,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居然没有一点狼狈的模样,看着她潇洒地站在一边,林代真道:“这哪里?” 耶律幼冲道:“这一条是通往辽国宫殿的秘道,也可以说是辽国宫殿通往外面的一条秘道。” 少数民族政权在进入中原之前,都保持着原始的军事岷主,但进入中原之后,很多人尝到了最高权力带来的巅峰感觉,得到最高权力之后变得为所欲为,一旦上去就不想下来。眼前这条从西辽宫殿通往外面的秘道,估计就是他们哪个当权派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看耶律幼冲走下前面的台阶,林代真在后面道:“你要去哪里?” 耶律幼冲回过头来道:“带你去见郡主。” 林代真道:“我不想去见她,我现在很不喜欢你们辽国的女人。” 第061章 宝刀与烈女 耶律幼冲笑道:“郡主可不像我,她从小接受宋人文化,知书达礼的很,与我这等小丫鬟很不一样。我这也是为了你,他日你在辽国建功立业,有了荣华富贵,可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中间人。” 看着眼前这个地下秘道,林代真一时找不到哪里是出口,只能跟着耶律幼冲。 走到前面通道的尽头右转,两边竟有几十间大大小小的石室,每个石室前面都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侍卫,一身黑色的劲装,头上披着一块黑布,脸上戴着一个蝙蝠面具,只露出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 到了一很大的石室面前,那石室前面站了两名黑衣侍卫,耶律幼冲用契丹语跟他们对了几句口号,然后那两个侍卫打开了石室。 林代真不明白耶律幼冲意欲何为,跟着进了石室。 石室里很空旷,里面点着两盏很大的油灯,两盏油灯之间摆着一个石案,石案上伸出两只活灵活现的石手,手里竟托着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刀。 那柄刀没有刀鞘,刀柄是龙凤戏珠的图案雕刻,刀面白茫茫的一片,不带一点杂色,仿若吹毛断发,染上两盏油灯照耀的效果,那柄刀仿佛藏于一片水晶玻璃之内,尽显谁与争锋的霸气。 林代真惊呼道:“这刀好像不错。” 耶律幼冲笑道:“这刀名唤作斩妖刀,是当年辽国德宗皇帝随身携带,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吹毛断发。德宗皇帝归天之后,此刀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出虎啸龙吟一般的声音,感天皇后认为不吉,就将它遗弃,却被我收藏在此。” 德宗皇帝就是耶律大石,当年辽国在中原沦陷之后,他率领旧部在中亚创建了眼前这个西辽帝国。感天皇后是耶律大石之妻,名字叫萧塔不烟,耶律大石逝世之时,儿子很小,于是她执政七年之后才把政权移交给现在的辽国皇帝完颜夷列。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连德宗皇帝随身携带的斩妖刀都有?” 耶律幼冲一笑,道:“我说过,郡主跟我情同姐妹,郡主是当今皇妹,她认为这刀不吉,就让我收藏在此。” 林代真道:“你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 耶律幼冲道:“是你跟你师傅逼我把你带到这的,再者你以前天天吵着说我弄丢了你的曲剑,现在眼前就有一柄宝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了。” 林代真道:“我现在身上中着你的‘夺魄勾魂’,就算拿得起这柄刀,我也一样使不动它。” 耶律幼冲道:“这柄斩妖刀重一百六十三斤,一般人都使不动它,若是你与它有缘,即便你是三岁小孩,你也能运用自如。” 林代真自然不相信这种宝刀烈士的传说,你说养只小猫小狗有点灵性,隔几年能认出原先的主人还情有可原,但刀乃是钢铁所铸,滴几滴人血就会有灵性,就会从重一百六十三斤变成三斤,林代真说什么都不信。 耶律幼冲道:“你上前试试看就知道真相。” 林代真走向前去,他把手慢慢伸向斩妖刀的光芒之内,不想刚触到离刀柄还有几寸的地方,一股寒气袭遍他的全身。 这一瞬间让林代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斩妖刀仿佛动了一下,他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耶律幼冲笑道:“我说了这柄刀有灵性吧,你的手一靠近它,它就会动。” 林代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这么好的刀,你怎么不拿走,这么好的事怎么便宜了我?” 耶律幼冲道:“斩妖刀乃是世间利器,怪只怪我与它无缘,它不认我,我拿不动它,要不然我早拿走它了,哪轮得到你。” 林代真看耶律幼冲说得不像有假,道:“如果我拿得动这斩妖刀,是不是它就归我了?” 耶律幼冲道:“当然,宝刀赠烈士,美女爱英雄,就像我爱你一样。” 林代真越看那斩妖刀越是喜欢,忍不住又把手伸向刀柄,当手完全被冻僵的时候,他终于触到了刀柄,但刀的重量却仿佛增至千斤,别说把它拿起来,动都动不了。 本来他如果没有中“夺魄勾魂”,经过这些日子对“破山令”的修炼,少说也有一两百多斤的力气,现在只有一二十斤的力气,即便与斩妖刀再有缘,也不可能把它拿起来。 林代真见自己的手被刀冻住,大感不妙,他盯着耶律幼冲道:“被你害死了,现在这刀吸住了我,我拿不起它,它就不放我走。” 耶律幼冲大笑道:“我果然猜得没错,你就是这斩妖刀的主人。” 林代真道:“你赶快给我解毒,让我恢复力气把它拿起来,否则过会我全身都会被它冻僵掉。” 耶律幼冲道:“我现在很真实的告诉你,‘夺魄勾魂’根本无药可解,你要解毒,只能靠这斩妖刀。” 林代真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刀还能解毒的,我现在这只手已经被冻麻痹了。再过一会,我全身就要被冻僵了。” 耶律幼冲道:“信不信由你,之前已有好多人刚碰上这斩妖刀就当场死亡,你坚持了这么久,可见你真与这刀有缘。” 到了这会,林代真才知道耶律幼冲之前用对付自己同样的方法掳了不知多少个男人来拿这斩妖刀,可惜都被斩妖刀冻死。林代真心想眼前这耶律幼冲就像在《萧十一郎》里女扮男装的小公子一样,岂真会用这种方法爱上男人。估计之前那些男人还道她真爱上自己,于是心甘情愿来替她来拿刀,结果全死于非命。 林代真看了看四周,西面的石墙下果然躺着数十具骸骨,想着这些人还真以为耶律幼冲爱上了自己,人为什么就不能理智一些呢?世间哪里这么多情场浪子,楚留香与陆小凤也是二十世纪才诞生的产生,这个时候岂有情场浪子一说? 看耶律幼冲笑嘻嘻地关上石室的大门离开,林代真绝望。 刀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很快在他身上蔓延扩散,半个时辰不到,林代真已完全不能动弹。 林代真甚至看到自己手上因为寒气侵入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他现在已完全被冻僵,只剩下心脏在跳动。 他实在不明白当年耶律大石用的是一柄什么样的刀,竟如此可怕,怪不得他从中原退居大漠还能横扫中亚。 倦意开始慢慢袭上心头,林代真反复提醒自己不能睡过去,他知道这次如果睡过去,可能就永远都醒不来。 但没过多久,他虽没有睡过去,却已进入梦境,他首先看见到的是大海,无风无浪,海面平静地像一块晶剔透的蓝宝石一样。在天的另一边,他又看见一座美丽的小岛,在这座小岛有很多漂亮的花草树木,很多奇奇怪怪的小鸟飞来飞去,它们正朝着他叽叽喳喳地叫着不停……。 过了一夜,石室的大门终于动了,耶律幼冲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这会林代真已被冻成一座冰雕,姿势还保持耶律幼冲离开之时的模样,耶律幼冲一笑,道:“真可惜这小子又死了,看来这世上真是没有人能拿得起这斩妖刀。” 隔着冰块抚了抚眼前男人的脸蛋,耶律幼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那么多男人当中最优秀的一个,可惜你也英年早逝。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要不是你叫那个白发女人对我动手,我可能暂时不会让你碰这柄刀,也许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碰这柄刀。我是那样的喜欢你爱你,尽管你从不相信我是爱你的,但我真是喜欢你爱你的,只是你从不相信我。” 说完她仿佛有些失落,并且伤心。 林代真在冰雕之中依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耶律幼冲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的眼睛永远都这么迷人,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永远将你留住。你放心,我会用最好的棺木将你收殓,找一块最好的地方将你埋葬,我再也不会找别的男人来拿这刀了,以后我会经常到埋葬你的地陪你,不会让你感到孤单。”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想到之前与林代真相处的情节,她突然很是伤心,开始泪如雨下,仿佛让眼前男人来碰这柄刀是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 落完眼泪,她瞬间又恢复进来之时的模样,既讨厌又可爱,她要把眼前这个冰雕搬出去埋了,打算立块墓碑用以寄托自己的哀思。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只要把他冻僵的手跟斩妖刀分开,就可以搬走冰雕。 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却拉不开眼前男人的手,眼前男人的手与他手里的那柄刀仿佛连成一线。 耶律幼冲忙得满头大汗,正想叫外面的侍卫进来帮忙,她突然看见林代真的眼珠子仿佛在转动,吓得她后退了三步。 看冰雕没有反应,她又上前去观察他的眼睛,感觉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果然他的眼睛一动不动。 耶律幼冲非常失望,再次去搬冰雕。 冰雕身上突然不停向外散出冷气,耶律幼冲实在受不了这股寒冷,退开数步打算去叫外面侍卫进来帮忙,冰雕却仿佛开始融化,慢慢呈现出一个林代真的人型来。 第062章 狡兔三窟 一会冰雕便裂出一道小缝,紧接着“咋咋咋”声的大响,耶律幼冲感觉眼前这冰雕仿佛要爆炸了一般,不禁后退了十几步。 只听“嘭”的一声,眼前的冰雕炸了开来,冰块贱满石室一地。 等冰块散去,只见林代真手持斩妖刀,威力凛凛的站在耶律幼冲面前。 耶律幼冲大感不妙,溜向出口。 林代真的身影一动,雪白的斩妖刀就拦住她的去路,林代真笑道:“臭丫头,你还想跑?”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的功力仿佛已恢复,她颤颤惊惊地道:“真......哥哥,想不到斩妖刀的主人真是你。” 林代真道:“少来,你这臭丫头囚禁了我这么久,你说这笔帐怎么算?” 耶律幼冲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林代真道:“我是说过,但前提是你必须交出‘夺魄勾魂’的解药,你没有交解药,就不能一笔勾销。” 耶律幼冲道:“‘夺魄勾魂’真是没有解药,有我早就给你了。” 林代真道:“从现在开始,你说得话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再相信。” 耶律幼冲道:“你不相信,我搜给你看。” 说完她在自己衣服口袋里掏了个遍,这还不够,她还要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给眼前男人搜。 林代真看耶律幼冲再把衣服脱下去就要光了,他赶紧制止道:“别脱了,差不多了。” 耶律幼冲笑道:“要的。” 她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紧身粉红色的肚兜,她伸手就要扯下来,林代真实在怕自己长针眼,他不想看飞机场,他把自己的视线扭向一边。 耶律幼冲一笑,趁机身子一矮在地砖上轻按了一下,一边的地面上立刻有几块地砖整齐的裂出一条缝隙,只见她身子一滚。 林代真追上去的时候,耶律幼冲已钻下缝隙,然后那条地缝自动合上。 想不到又让她逃走了,狡兔三窟,耶律幼冲十几个窟都有。 走出石室,那两名看守石室的侍卫见林代真手握着斩妖刀出来,却不见耶律幼冲出来,二人对视了一眼,仗剑朝林代真身上招呼过来。 林代真翻身跃开一丈,那两名侍卫一击不中,第二击又来。林代真不想再客气了,一招“一马平川”打出。 他想不到斩妖刀的威力竟远远高于曲剑,那两个侍卫手中的长剑瞬间“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手上血流如注。 看守其它石室的侍卫见林代真动手,一起涌过来。 林代真每走几步,便有几柄剑同时招呼他,眼前这些侍卫仿佛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一般,明知自己不敌,也决不肯放下兵器,哪怕是死。 又击退了十几个侍卫,通道前面的侍卫不停涌过来,连绵不绝,并且越来越多。 林代真大叫道:“你们不要再过来送死,我只是想借条路走。” 只听通道飘来耶律幼冲一个声音笑道:“姓林的你别痴心妄想,这些侍卫都是誓死效忠我们耶律家的。” 林代真道:“你有本事出来。” 耶律幼冲道:“我就看你有多厉害,能杀我们耶律多少个侍卫。” 林代真看着站满通道的黑衣侍卫道:“你们听见了吧,你们效忠的是这么个货,她都不理你们死活,让你们一个个来送死,为什么你们还这么执迷不悟呢?她根本没把你们当人,你们还不快放下兵器滚开。” 只见眼前的黑衣侍卫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里射出狼一般的目光,仿佛要将林代真活活生吞。 耶律幼冲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笑道:“我说过了,你不用妄费心机,你要不就杀了他们,否则他们就杀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林代真看他们冲过来,用斩妖刀发出一招“剑流”,不过用刀发出来的,应该算“刀流”,地上的石砖立刻现出一条直线,那条直线不停地向上面喷吐沙土,去的又快又狠,所过之处,一片惨叫几声。 趁机林代真跃过那条通道,拐向另一条通道,想不到这些通道可以移动,眼前这条通道与之前进来的时候竟一模一样。 耶律幼冲的声音飘在上空道:“今天无论你功夫多厉害,你也休想走出这里。” 再击倒十几个侍卫,绕过几条通道,林代真发现这里面的通道都长成一模一样,仿佛像个迷宫一般,绕来绕去都走不出去,也找不到出口。 耶律幼冲笑道:“你投降吧,我那样的爱你,我可以不记前嫌。” 林代真道:“你再不放我出去,小心我用斩妖刀毁了你这条秘道。” 耶律幼冲道:“你现在的资本只有你手上的斩妖刀,这条秘道是大理石所筑,纵然斩妖刀是天山寒铁铸造,若是砍在大理石上,我看你能砍几刀。” 林代真一听不错,若是手上这柄斩妖刀断了,自己的“破山令”剑招会发挥不出来。 擒贼先擒王,为了想引耶律幼冲现身,林代真道:“那我投降,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耶律幼冲笑道:“才这么会没见,你就想我了,其实我也很想你,不过看你没什么诚意,我暂时还是不便现身。” 林代真道:“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来?” 耶律幼冲道:“等你不恨我的时候。” 林代真道:“我没有恨你。” 耶律幼冲道:“好,你就站在你现在的地方不要动,我一会就会出来,但你一动,我就不出来了。” 林代真看自己正处于一条T字型的通道口,从左边来,前面以及右边的通道都没发现任问题,林代真道:“好吧,我站着不动,你快出来。” 耶律幼冲道:“我马上出来。” 林代真怕她不出来,只能站着不动。 耶律幼冲还没有出来,林代真突然感觉头顶有些异样,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个铁打的笼子罩了下来,活生生的把他罩住。 林代真毕竟又着了耶律幼冲的道,被困在铁笼子里。 耶律幼冲从右边通道的暗门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她竟又穿上了一身崭新的淡蓝色的裙子,她坏笑道:“你现在恨不恨我?” 林代真道:“你的衣服刚才明明在那个密室里,怎么这么快就换了新衣服,你的新衣服藏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我从第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到现这个时候还关注着我的衣着打扮。” 林代真道:“我只是有点好奇。” 耶律幼冲道:“这种衣服我百八十套,随便哪里我都会放个两三套,怎么样,好看吗?” 林代真道:“非常好看,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耶律幼冲靠近铁笼子道:“是用最长上等的丝绸做的,怎么,你总在研究我的衣棠,你不恨我了吗?” 林代真道:“你能出来见我,我就已经很知足,我哪里会恨你。” 耶律幼冲仿佛已感动,她痴痴地看着林代真道:“你说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林代真哈哈一笑,挽起斩妖刀对着铁打笼子就打出一招“旋风斩”,铁笼子的钢条立即被斩断一片。耶律幼冲见势不妙,叫了声“妈呀”又想溜。 这回林代真吸取了教训,她往哪窜,他就跟到哪,像她一条尾巴一样咬住她。 耶律幼冲一连避入十几暗门,林代真像影子般咬在她身后,只听见后面不停地有石门关闭的声音,但她始终甩不掉他。 只要时间稍有插翅,林代真就有可能被石门关在外面。 窜入一间满是金银珠宝的石室,耶律幼冲终于跑不动了,林代真也喘着大气道:“看你往哪跑。” 耶律幼冲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道:“我不跑了,只要你不杀我,这些金银财宝都是你的。” 林代真道:“你给的金银珠宝,我真担心没命花。” 耶律幼冲道:“我在你眼里真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吗?” 林代真道:“不会啊。” 耶律幼冲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林代真道:“如果我真喜欢你,我可能早就成一具骸骨了。”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林代真道:“我看得出来。” 耶律幼冲道:“那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林代真道:“好啊。” 耶律幼冲痴痴地向林代真靠近,林代真仿佛认真地打算接受眼前女人的一吻,孰料耶律幼冲说变就变,只见她衣袖一抖,一把香粉就向林代真洒去。 林代真仿佛早料到耶律幼冲有此一着,只见他后退一步,手中衣袖一挥,把打来的那把香粉挡了回去。 耶律幼冲正暗暗得意自己得手,不想香粉反被自己吸了进去,然后立刻软在地上。 林代真道:“你还来,哥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耶律幼冲软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真......哥哥,你……你不会杀我吧?” 林代真把她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翻了出来,竟有十几个,林代真道:“你身上带这么多东西,你是机器猫啊?” 耶律幼冲楚楚可怜地道:“你以为我想吗,作为一个女人,还长得这么漂亮,辽国有那么多男人想打我的主意,不留一手,我就会成为他们的待宰羔羊,我也是在保护自己。”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道:“看来真是委曲你了?” 耶律幼冲道:“你明白就好。” 林代真伸手敲了一下耶律幼冲的脑门道:“那间放斩妖刀的石室死了那么多个人,都是你干的,还说自己是待宰羔羊?” 耶律幼冲低着头道:“我也是被逼的,谁叫他们贪图我的美色。” 林代真从头到脚看了眼前女人一遍,道:“美色?我怎么没看出来?” 第063章 遥不可及的女神 耶律幼冲道:“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好歹也是辽国数一数二的美女,你这么贬低我,你师傅知道吗?” 林代真道:“你倒是很出类拔萃啊,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这么自我陶醉。” 耶律幼冲道:“你个懦夫,竟不敢直视我的美丽。” 林代真笑了,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幽默。 耶律幼冲又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上次别石把你不是想要么,现在来吧,来得疯狂一点,最好再野蛮一点,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林代真打掉她的手,道:“你少来,快说这地方怎么出去?” 耶律幼冲道:“有你在这里,我现在哪都不想去,我要跟你死在这里,生不能同床,我要跟你死则同穴。” 林代真道:“你还真幽默,要死你死,我可不想死。” 耶律幼冲伤心地道:“我真的这么没魅力么,要你这样嫌弃……我?” 林代真道:“你别想着用这套来扰乱我的思维,然后趁机逃掉,我刚检查了一遍,这里根本没有暗门之类的。” 耶律幼冲慢慢地道:“我……现在……也中了‘夺魄勾魂’,你……身上的‘夺魄勾魂’已经被斩妖刀解了,但我……我可能……活不了……了。” 林代真道:“你这女人也太毒了点吧,竟又对我用‘夺魄勾魂’?” 耶律幼冲突然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这样做,无非只是……只是想把你……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想……现在是做不到……了,我现在……现在感觉越来越……没有力气,我想……我是……快……快要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我……临死……之前,抱……抱我……。” 林代真道:“别装了,我之前中‘夺魄勾魂’也不是你这个情况。” 耶律幼冲道:“你有……有功夫底子自是……自是与我不……一样,我只是……只是一个……女人。” 说完她真晕了过去,林代真也懒得理,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林代真探了探她的气息,她竟真的气若游丝,仿佛要随时死去。 林代真吓了一大跳,赶紧找地方把耶律幼冲放好,他涉夺魄勾魂的时间不长,他要用功替她把吸进去的香粉逼出来。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林代真把耶律幼冲吸进肺里的香粉逼了一部分出来,只要逼出一部分,剩下的残留部份可以慢慢调养。 耶律幼冲咳了几声,总算慢慢醒来。 看林代真大汗淋淋的,耶律幼冲强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林代真道:“你不要这么自我陶醉,我是怕你死了我没法出去。” 耶律幼冲从怀里拈出一条香巾,要替林代真擦汗,林代真后退一步,道:“你这手帕有毒吧?” 耶律幼冲道:“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吗?” 林代真道:“差不多。” 耶律幼冲默默收回香巾,仿佛无限失望。 林代真看着她道:“你可以走路了吧,可以的话就在前面带路。” 耶律幼冲不再反抗,乖乖站起来在前面带路,看她走路摇摇欲坠的样子实在叫人不忍,但林代真这会说什么都要防着她,否则在这着了她的道,真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看耶律幼冲摇摇欲坠走在自己前面真要坠地了,林代真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扶了她一把。 也就在这一刻,耶律幼冲突然动如脱兔,两根手指点向林代真肩井穴。 林代真怕被她点住穴道,后退半步,耶律幼冲就借着这个间隙窜出一丈。林代真紧随跟上,不想耶律幼冲的脚底一连踢出十几枚暗器,五光十色,什么颜色的都有,一看便知带有剧毒,分别朝林代真上中下三路的要害打来。 林代真挥动斩妖刀击开暗器,这时耶律幼冲已窜出石门,眼看石门就从上面关下来,林代真一个箭步矮身窜了出去。 耶律幼冲在外面嘻嘻一笑,手一扬,一大把绣花针打了出来,真不知道她这么多暗器到底藏在哪里,跟个机器猫一样。 林代真慌忙在地上打了个滚,样子十分狼狈,才勉强避开那一大把打来的绣花针。 再看耶律幼冲身影的时候,她已挤进了另一道石门。 林代真扑上去的时候,那道石门已完全合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挤进去,谁能想到眼前这扇毫无瑕疵的墙壁竟还有一道暗门。 到了此时,林代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沮丧地坐在地上。 只听耶律幼冲的笑声在上空飘荡道:“我告诉你,我中不是夺魄勾魂。刚才你帮我把毒逼出来,我本有机会杀了你,但念你刚才救过我,我们就算扯平。” 林代真道:“你又溜哪去了?” 耶律幼冲道:“怎么,你又想我啦?” 林代真道:“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突然感觉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耶律幼冲道:“可是我不会相再信你了,你们男人都喜欢骗女人。” 林代真道:“我们不要再斗下去,我们打和你觉得怎么样?” 耶律幼冲道:“你现在功力这么高,我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你的道,所以我暂时不会来见你。” 林代真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耶律幼冲道:“我要把你在这里的消息告诉郡主,要她来处置你。” 林代真一想这个耶律幼冲已经够让自己头痛的,若是她再把那个耶律普速完叫来,自己非要死在这不可。 林代真道:“我们有什么事好商量,哥哥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耶律幼冲道:“不要,你们男人最喜欢骗我们这种小女孩,我才不要再上你的当。” 她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任凭林代真怎么喊叫,她都没有了回应。 林代真沿着通道转了几圈,发现每条通道还是一模一样,黑衣侍卫仿佛已全部撤走,石壁上也找不到一个暗门,再转了几圈,林代真十分疲累。 不知过了多久,林代真竟睡了过去。 梦中林代真又仿佛听到耶律幼冲的声音道:“别睡了,你睡得这么死,就不怕我再放个铁匝下来吗?” 林代真猛得惊醒。 耶律幼冲的声音飘在上空笑道:“我们郡主来了,你快来参见我们郡主。” 想着明年就是这耶律普速完是西辽的女皇,林代真道:“那请你们现身。” 耶律幼冲道:“你带着这么强的攻击性,万一吓着郡主怎么办?” 林代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不会你就是郡主吧?” 上空响起一个比耶律幼冲纯厚的女音道:“大胆。” 但林代真感觉这两个声音像是发自同一个人,林代真道:“这还是你的声音,以为改音调了我就听不出来吗?” 郡主道:“我不与你计较此事,你既拿得起德宗皇帝的斩妖刀,便算是有胆识之人,你说我明年会继承大统,可有此事?” 林代真心里还是觉得这声音就是耶律幼冲发的,但这会他也不想跟她计较这个事,他对着上空道:“是的,郡主。” 郡主道:“你有何凭据?” 林代真道:“这个我不知怎么说。” 郡主道:“你有何话尽管直说无妨,本郡主亦是开明之人,不会因你的言语冲撞跟你计较。” 林代真道:“可是你们让我对着空气说话,我的口才难以发挥啊,再者这事属于绝对机密,我这么大声喊出来,不太好吧?” 二人不再回话,林代真以为自己要耶律幼冲现身,她怕自己看出她是假扮的郡主,于是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再过了一会,林代真还是不见耶律幼冲回话,林代真很后悔刚才没有跟她多聊会,早知这样就跟她妥协谈点别的条件。 正想找地方纠结一会,猛得看到一边石壁下站着一位苗条的古代丽人,只见她穿着一身绣着荷花的绸缎,略施粉黛,婀娜多姿,仿佛刚从石壁上的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耶律幼冲竟站古代丽人身边一笑,道:“你别走过来,站在那看就可以。” 林代真心想历史上的耶律普速完,西辽帝国的第三任女皇竟如此天姿国色,看着她略带忧郁的眼神,她简直是男人内心深处遥不可及的女神。 耶律幼冲道:“还不参见郡主。” 林代真握拳施礼。 耶律幼冲道:“要跪拜。” 郡主道:“算了,看他的打扮便知他是宋人,他拿得起德宗皇帝的宝刀,足可见他与宝刀有缘。自古宝刀赠有缘人,他既是有缘人,就免了这礼节。” 林代真大喜,他实在难以想象她这般国色天香的人物,竟会若干年与老公的弟弟通奸,然后把老公给处死,最后被自己的公公宫庭政变所杀。 见郡主向林代真走去,耶律幼冲道:“这家伙杀伤力很强,郡主你不要离他太近。”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笑道:“是你天天使用香粉害人,我这是正当防卫。” 郡主看着林代真道:“你既拿得起德宗皇帝的宝刀,自是与我耶律家有缘,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坏人。” 林代真道:“郡主不愧是郡主,就是比这野丫头会说话,若不是她先对我下手,我又岂会伤害她。” ; 第064章 我是属于弱势群体 耶律幼冲站在后面做了个鬼脸。 走至林代真前面,郡主淡淡地道:“我皇兄身体一向欠佳,太子又小,莫非你是通过此件事推断我会登上大位,继承大统?” 美女总是很能令很多男人听自己的话,现在林代真就很听耶律普速完的话道:“也可能是吧,不过最主要的是郡主明年可能在辽国深得人心,由你来继承大统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耶律幼冲走到林代真一边轻轻地道:“马屁精。” 林代真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管以后的结局如何,但目前是这个情况。” 耶律普速完仿佛若有所思道:“唐太宗皇帝有此名言,故能称雄一时,无人匹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谓是警世良言。” 耶律普速完称西辽的开创者耶律大石为德宗,称唐朝的李世民为太宗,看来他们辽国退至中亚之后,还是以中原的正统自居。 林代真本来以为她有很多话要问,没想到却到此为止。 过了一会,耶律普速完看着耶律幼冲道:“把他放了吧。” 耶律幼冲反对道:“他还未答应替郡主效力呢。” 耶律普速完道:“为人贵在坦诚,若真是民心所向,我自有人才辅佐,一味强求,只会事得其反。” 林代真看着耶律普速完的优雅看得都有些痴了,想不到她这么爽快就放了自己,心里早为之迷醉。 耶律幼冲嘟着嘴打开一边石壁上暗门,二人走了进去,林代真不甘落后,亦跟了进去。 一连在里面进了五六重暗门,林代真以为走出了秘道,却还是没有。又向左向右走过七八重暗门,三人才走出秘道。 秘道的出口是辽国宫殿的后宫,此时天色已晚,宫女早已掌起宫灯。 垂地的帷幄,雕花的案椅,珍贵的玉器,艳丽的地毯,后宫之内奢华之气。 耶律普速完回头对耶律幼冲道:“后宫之内不得有陌生男人逗留,你带他速速离开吧。” 耶律幼冲道:“郡主,真的要放他走吗?” 耶律普速完道:“我今日很累,有事改日再说。” 与耶律普速完告辞后,林代真就跟着耶律幼冲走向后宫的出口。 走过一座座楼台宫阙,一路有不少太监宫女之类的东西低着头从远处经过,林代真心想原来后宫真的这么大,怪不得后宫都可以拍成了几十上百集的大型电视连续剧,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没有是非都要被她们挑无数是非。 走了一柱香多时间,耶律幼冲才带着林代真走了出来,耶律幼冲回头看着林代真道:“算是便宜你了,你走吧。” 林代真这会竟有种被驱逐的感觉,道:“我师傅呢?” 耶律幼冲道:“我怎么知道,你回去找她吧。” 林代真道:“我估计我师傅还在你家,你家往哪个方向走?” 耶律幼冲道:“明年郡主就要登基接管她皇兄的大权,你真的如此铁石心肠,让我们两个女人独自承担如此重任吗?” 林代真道:“你们辽国人才济济,良将千余,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说就是属于弱势群体,是不堪大用的,你不要高估我。” 耶律幼冲道:“那你把斩妖刀留下。” 林代真道:“那不行,之前你说了谁能拿得起它,它就归谁,再说郡主也说这刀归我了。” 耶律幼冲道:“小气鬼,不留就算了。” 说完转身走进宫去,林代真在后面叫道:“等一下,外面黑灯瞎火的,你不回去,我怎么回去啊?” 耶律幼冲头也不回地道:“你向东北角走,走一段路你就知道怎么走了。” 看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林代真竟倍感失落。 他现在已自由,功力也已恢复,本应该高兴才对,看来人真是有自虐狂,见耶律幼冲不再理会自己,林代真竟十分失落。 找回住处,却不知童姥的去向。 睡到半夜,林代真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有动土的声音,起来察看,发现童姥带着几个人正在厨房正准备用炸药炸开那条秘道。 一看那几个人的模样就知道是宋人,能搞这种大工程的人,在西辽帝国这一带也只有宋人才有这种智商,估计地下那些秘室也是由宋人做监工造成的。 见林代真从外面进来,众人吓了一跳,童姥道:“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林代真心想厨房这个出口到时可能是那郡主与耶律幼冲遇到危机逃命的出口之一,毁坏了就有可能被人发现下面的秘室,林代真笑道:“那小妮比鬼还精,没想到我也不笨,早就从她手里逃脱了。” 童姥道:“你杀了她没有?” 林代真道:“没,我跟她讲了一些道理,她听了,估计以后我们都不用见她了。” 童姥道:“以她冥顽不灵的性格,会听你讲道理?” 林代真道:“嗯,师傅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用些钱打发走那几个抬炸药来炸厨房的人离开,林代真回房间继续睡觉,童姥则坐在地上打坐。 天还未亮,外面突然开始一阵骚动,摆在虎思斡耳朵城那口大铜钟被人用力在撞击。林代真所在的地方离那口大铜钟有一段距离,但被惊醒之时却还是震耳欲聋。 童姥走出去察看情况,只见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个个手慌脚乱。 平时行走缓慢的大象步和骆驼兵,此时都在加快速度,到处插着火把仿如白日。 童姥明白辽国自从退居西域之后,反复检讨被金国击败的原因,最后得出的结果竟是辽朝入主中原之后汉化过于严重,导致辽国上下只知贪图享乐,不思进取,以至于最后被金国赶出中原;退居西域变成西辽之后,契丹人痛定思痛,开始了他们以前军民不分的制度,回归出是军、入是民的制度。 看现在耳朵城的居民家家户户都在动员,就知是有强敌来犯。 林代真穿着一件外套跑出来看是这情况,赶紧抓住一人问明情况,果然是花剌子模国兴兵来犯。林代真当然是听都听过“花剌子模”这么奇怪名字的国家。 西辽帝国退居中亚之后,一直是众帝国之首,就在绍兴八年间,也就是三年前1159年的时候,臣服于西辽的花剌子模国的哈剌鲁人的主要首领在撒马尔罕为官期间被杀。 花剌子模国王起兵攻撒马尔罕,而撒马尔罕却是西辽的管瞎范围,撒马尔罕汗向西辽朝庭求救,西辽朝庭出兵还击花剌子模军队,花剌子模不敌退走。 为了报三年前之仇,花剌子模国王这次亲率大军十万,趁西辽皇帝耶律夷列出兵进攻西夏之际,大举来犯。估计西辽之前根本没把花剌子模国当回事,现在竟被他们杀进耳朵城外二十里之处的第一道防线。 林代真心想不是这样的吧,自己与童姥明天要离开这个地方,那叫什么花剌子模国的国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二人正想回去纠结一会,耶律幼冲却穿得像个男人一般带着一大队人马从二人前面经过,她换了套服装童姥没有注意到她,林代真却一眼便认出了她。 林代真跑上前去问道:“这什么情况?” 耶律幼冲从队伍里走出来,她看了看林代真道:“你还没走啊?” 林代真道:“这怎么走?听说劲敌杀进了你们第一道防线,你们能不能打赢啊?” 耶律幼冲道:“当然能赢,之前都是‘拔汗那’节度使隐瞒军情,虚报军功,才让花剌子模的军队越过‘拔汗那’,为防意外,皇上决定派郡主率兵出征。” 林代真一听又是‘拔汗那’、‘花剌子模’之类的,光名字都要人记上半天,还有节度使,要是第一次来,还道这是在唐朝。林代真问道:“这‘拔汗那’到底是人名啊还是人名?” 耶律幼冲惊讶地看着林代真道:“这是个地名,你在这这么久没听过‘拔汗那’吗?它是辽国的第三城市,在虎思斡耳朵城西南方向,就算你在金国,也应该听过这个地名的。” 林代真别说拔汗那,连虎思斡耳朵都是来这里之后才知道,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就像二十一世纪很多人也就知道个北京与上海一样,还道全世界就只有这两个有名的城市一般。 耶律幼冲看自己带的军队走远了,道:“我没时间跟你聊了,等会得出城去跟花剌子模的军队作战,等我们击败他们的军队,你就可以出城,现在防止有奸细混进城来,郡主已下令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城。” 林代真看了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军职人员,问道:“这么说你们郡主才是这次前线的军事总指挥,那你们郡主呢?” 耶律幼冲道:“估计过会出来。” 林代真道:“你们西辽是不是真没人了,派你们两个女人去退敌?” 耶律幼冲道:“我们契丹女人跟你们汉族女人不一样,只知躲在闺房玩玩针织女红之类的,当年我们萧太后运筹于帷幄,弹指之间就令敌人灰飞烟灭。” ; 第065章 跟前的红人 林代真心想北宋之时那萧太后能生擒杨业,与北宋签定“澶渊之盟”,那是杨业当时是北汉的降将,在军中受人排挤,杨业为表自己的忠心,明知有诈还硬着头皮上才被辽国生擒,签定“澶渊之盟”是北宋皇帝重文轻武,害怕打仗使然,与所谓的萧太后之智没太大关系。 林代真道:“萧太后的事这都什么年代的事,你们现在退居这西域之地,好汉还不提当年之勇。” 耶律幼冲道:“我说得是感天皇后。” 感天皇后就是现任皇帝的老娘萧塔不烟,之前执政七年,现还没死,她也姓萧,也叫萧太后。 林代真道:“你说清楚一点,我还以为是你们那个萧太后呢,就这么一点时间,你就用‘当年’来形容,用词要得当。” 耶律幼冲道:“我们不会像你们汉人那般咬文嚼字,明明是同一句话,同一个人说出来,只要语气略变,就三四种截然不同的意思,我们才不会耍这种小聪明。” 林代真不想跟她谈这一类民族主义的东西,道:“看你的德行,你们好像很有把握打败那个什么花剌子模的军队?” 耶律幼冲道:“当然,辽国在这万里之内是一等一的强国,就算这万里之内的所有国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辽国,我们也不怕。” 说完这话童姥已从远处走过来,耶律幼冲一看童姥过来,感觉很头疼,忙逃了去。 二人再在大街上站了一会,还是不见耶律普速完经过,看来这次辽国皇帝是与金国以及西夏打累了,花剌子模的军队都快要打到城下,他竟让自己妹妹挂帅。 童姥道:“你可不要小看女人,女人有时候打仗比男人还狠。” 林代真惊道:“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童姥道:“你们那么大的声音,我想不听到都难,那个女娃精得跟条狐狸一样,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身份肯定不一般。” 林代真道:“她自己说是六院司王府的丫鬟,还说与辽国的郡主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 童姥看着耶律幼冲远去的背影道:“你看哪点像丫鬟,依我看她的架子比那个六院司大王还要大。” 林代真道:“师傅你见过那六院司大王?” 童姥道:“岂指见过,在广宁府还与他交过手。” 林代真道:“那家伙是不是很难打?” 童姥道:“冲锋陷阵,行军作战自是没话说,但单打独斗却并非他所长,那天他要不是与我那三个师弟妹在一起,我非杀了他不可。” 见童姥又提起她三个师弟妹,林代真忍不住问道:“师叔他们几个跑哪去了?” 童姥道:“我也不清楚,如果按你所说耶律兔兄妹亦出现在辽国,我想他们几个可能也很快会出现在这里。” 林代真慌道:“完颜机保的原名叫耶律虎,也是姓耶律的,要是他们姓耶律的联合起来守住这虎思斡耳朵城各个出口,加上三位师叔使出剑阵,我们就完蛋了。” 童姥亦也头疼地道:“现在这耳朵城外面有强敌来攻,不易出去,不过这事迟早得面对,我看‘破山令’的武功配合你那柄斩妖刀,威力有增无减。如果他们三人这次再来,我们就合力杀了他们,省得他们老是咬着我们。” 林代真道:“可是我真没什么把握。” 童姥道:“现在我已练成‘破山令’里的第五重,这些日子我在修练剑功部份,只要练成剑功,我一个人就可以试着对付他们。” 林代真道:“曲剑被那耶律幼冲囚禁我之时弄丢了,现在只有斩妖刀,师傅你悟性比我高,干脆你拿着斩妖刀修练。” 童姥道:“斩妖刀乃是当年耶律大石的随身兵器,女子修练剑功要讲究轻柔乖巧,用那般笨重的兵器,进展会很缓慢。” 林代真道:“我跟师傅配合,就可以算得上双剑合壁。” 童姥道:“你的进展实在太慢,若是我的三个师弟妹来,你顾好自己就行,我还是自己抓紧时间修炼为妙。” 二人再随便聊了几句,就走了回去。 林代真此次本来打算跟童姥回金国的沈州去,心想这次赵添孙、叶添香与郦添水三人若是追来西辽,趁此机会彻底跟他们解决这段恩怨也行,省到他们到时又像跟屁虫一样追回金国沈州。 不知不觉中,林代真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时童姥还在打坐修炼气功。 林代真爬起来打算到厨房去烧两个菜吃一吃。 之前林代真不知道这耳朵城里为什么突然买不到什么菜了,而即便买得到也比平时贵很多,原来前方战事吃紧,通货膨胀,物价上涨。 烧完这一顿,林代真又得出去菜场买菜。 大概过了半个多钟头,林代真在厨房烧三个菜,一个先煎后炸的羊肉,一个是红烧牛肉,另一个则是一盘蔬菜。这里的人烧得羊肉没法吃,连耶律幼冲烧得更没法吃,膻味重的像直接走进羊圈。 等米饭成熟,林代真就去叫童姥吃饭。 童姥慢慢地睁开眼睛,调理了一番,瞬间神采翼翼。 喝了一杯茶,童姥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头发,二人走向厨房。 到了厨房,看着三盘菜,童姥还算满意,但童姥看着林代真道:“你一起来就跑这来,洗漱过了没有?” 林代真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时日,刚开始非常不习惯不能天天刷牙,含点什么洗漱水之类的冲一冲就行了,不过这会也没牙膏。经过一段时日,林代真竟适应了,有时他甚至觉得那种洗漱水根本没什么效果,有几次竟忘了还有这一遭。 不提起还好,一提起林代真才发觉自己不但没有漱口,脸和手都没洗过。 童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还没有洗漱,哎呀,这么不讲卫生。” 林代真忙道:“我现在去洗漱,我还没吃呢,菜应该算是干净的。” 二人跑去洗漱,洗漱完毕,二人返回厨房开始吃饭。 吃过饭后,林代真心想现在西辽在与花剌子模国交战,估计一两天是停不下来,于是决定出去到菜市场买些菜回来。 童姥吃过饭后继续打坐练功,林代真不便打扰,拎着篮子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只见大街上两边的商铺都关着大门,偶尔开着一两家也是一些老弱病残在看店。 林代真找人一问,原来是花剌子模的军队突破了耶律普速完的先锋部队,现直奔这耳朵城而来,耳朵城的居民有战斗力的不是跑去前方支援,就是拿着武器守城去了。林代真吓了一大跳,不会这耳朵城会被那花剌子模国的军队攻破吧? 来到菜场外面,菜场也空了,只有三两个菜贩子,估计当地的居民一听说要打仗,早把菜场抢购一空,要不就预先储存几个月的粮食。 林代真花高价随便买了点菜走出菜场,想着这耳朵城的局势变化太快,突见前面不远处耶律兔与朱镇二人领着一队骆驼兵经过。林代真上前去拦住,二人还道林代真早死于“夺魄勾魂”之下,没想他还这么生龙活虎,很觉得意外。 耶律兔惭愧不已,道:“林大哥,上次恕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今天看到你还活着,总算老天庇佑。” 林代真道:“你们不是这样的吧,即便怕那个臭丫头,也不应该不露面啊?” 朱镇道:“我们真的很害怕,如果被她知道我们敢给你想办法解毒,我们就死定了。” 林代真心想耶律幼冲是郡主跟前的红人,又善于用迷香,加上比狐狸还精,也怪不得耶律兔等人都怕他,于是道:“我现在没事了,你们不要为了这事遗憾。” 耶律兔道:“不知林大哥是用何方法解的毒?” 林代真想起在那地下秘室之事,道:“也是那臭丫头带我误打误撞解了毒,差点被她害死。” 耶律兔笑道:“你现在没事就好,现在我们要出城去支援郡主与花剌子模的军队作战,等有空之时,我们再叙。” 看着带着骆驼兵远去,林代真想这耶律兔可能早对自己毫无感情,因为跟她心目中的那个驱除金国、恢复中原的理想相比,自己对她的感情真是微不足道。 沮丧地回到住处,林代真把买来的菜放进厨房,童姥还闭目在修炼“破山令”里的气功。 林代真奇怪童姥急着要修炼剑功,却一直练气功。 握起床头的斩妖刀,林代真决定到外面练刀去,自己回到古代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真正正的完成过一件事,他要加强自己剑功的功力,替童姥解决掉她与三个师弟妹的恩怨,不能让她这么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耍了几招,感觉效果还不错,林代真心想一般的人甚至高手都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但面对赵添孙、叶添香以及郦添水三人的“朱雀阵”为什么会如果不堪一击呢? 他正思索能不能找到“朱雀阵”的漏洞,突然院子里响起一起声响,林代真扭头看去,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来得竟是童姥的师妹叶添香。 第066章 你该减减肥 林代真脸色一变,以为她们三人同时到了,童姥可还在里面练“破山令”的气功,不能让人进去打扰。 叶添香道:“臭小子你果然在这里,你师傅呢?” 林代真笑嘻嘻地道:“原来是漂亮师叔来了,我还道是谁呢。” 叶添香道:“少跟我嘻皮笑脸的,我再问你一次,你师傅呢?” 林代真装模作样地道:“你先叫另外两位师叔现身我再告诉你师傅在哪。” 叶添香自信地道:“对付你们有我一个就够了。” 林代真笑道:“师叔,你别这么有自信,师傅可就在里面,你就算对付的了我,你却一定对付不了我师傅。” 叶添香道:“怎么你师傅只剩下半条命还敢出来跟我斗吗?” 林代真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他早就该猜想童姥之前受过伤,要不然上次自己被耶律幼冲拖下秘道也没那么容易。 原来童姥来辽国之前又被三个师弟妹合击受了伤,只是童姥怕徒弟担心,没有说出来而与。 想到这里,林代真不由地后退一步。 叶添香道:“臭小子,碰到我算你们走运,要是我师兄与师弟来了,你们就没这么好过了,我只要拿回‘破山令’,其它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代真笑道:“师叔你要师傅跟我把东西独自交给你,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独吞?” 叶添香怒道:“你竟敢不识抬举。” 林代真本想把叶添香引入厨房去,但打开厨房地下那条秘道的只有耶律幼冲知道,于是他朝叶添香做了个鬼脸,转身朝浴室逃去。 耶律幼冲无论到哪个地方做得浴室都大同小异,浴室旁边是洗漱房,然后换衣房,洗衣房,杂物房,厕所等等之类的,是一个很大的地方。 叶添香追至浴室外面的通道,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正担心着了林代真的道不想进去。 林代真猛得从里面伸出一张脸笑道:“才一段时间不见,师叔你又胖了,该减减肥了。” 见叶添香一剑刺来,林代真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叶添香打燃火石,只见通道前面左右整整齐齐排列着大小一样的房间,直至通道的前方,仿佛有几十间一般,叶添香骂道:“混蛋你给我滚出来。” 林代真的声音飘荡在上空笑道:“我才没那么笨。” 叶添香辨清声音的方向,瞬间向前移动了十几步,直至声音完全消失。 看旁边有一扇门,叶添香一脚把门踹了开来,发现里面挂着几十套不同款式的衣服和一条看起来很舒服的凳子。 叶添香骂道:“你有本事滚出来,别藏头匿尾的。” 林代真不出声,叶添香一时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哪里。 这时代男女的衣服其实也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太一样,都是袍子与裙子之类的,里面光线暗谈,叶添香还道这全是林代真的衣服,她骂道:“再不出来,我把你的衣服全部烧光。” 林代真依然不作声,叶添香打起火折,将衣物点燃,很快把通道里照得大亮。 不一会换衣间的门也引燃,烟越来越大,林代真被烟熏得有点受不了,正想从暗处逃跑,突然眼前的门下经过一双女人的脚,林代真立刻蒙住自己嘴不敢移动,生怕自己发出声响让叶添香发现。 等那女人的脚走远,林代真才蹑手蹑脚的从洗衣房里走出来,慢慢地向出口走去。 快挨到出口的时候,突然猛得从外面探出一张脸来,林代真还道是叶添香瞬间藏在外面去了,吓得魂飞魄散。 那张脸大骂道:“是谁放火烧我浴室的?” 一看是耶律幼冲,林代真深深地松了口气,他指了指里面道:“是里面那人放得火。” 耶律幼冲怒道:“谁这么大胆,是不是你师傅干的?” 林代真道:“不是,我师傅才不会这么差的素质。” 二人说话的时候,叶添香早已从里面窜了出来,见林代真溜到外面,手中的剑鞘打了出来,耶律幼冲一伸手,就轻松接住飞来的剑鞘。 叶添香盯着耶律幼冲道:“你是何人?” 耶律幼冲道:“原来是你烧了我的浴室。” 叶添香道:“是又怎样?” 只见耶律幼冲衣袖一抖,一把香粉向叶添香袭去。 叶添香见是毒粉,立刻后退了三步。 耶律幼冲一笑,趋身向叶添香跌去。 叶添香在江湖上行走已久,知道这女子浑身是毒粉,斜削出一剑,想把她逼走。 耶律幼冲转了个方向,又向她靠了过来。 叶添香眼疾手快,左手一伸出,就点向耶律幼冲的肩井穴。 林代真吓了一跳,如果耶律幼冲被点住,还真没人对付的了叶添香,他赶紧在后面拉住耶律幼冲的肩膀,硬把她扳开一步。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痴痴地道:“我喜欢美女。” 林代真骂道:“别花痴了。” 叶添香人随剑进,一剑斩向林代真,林代真斩妖刀一挥,刀剑相撞“铛”的一声,声音响彻云霄。 耶律幼冲嘻嘻笑道:“就喜欢这么泼辣的美女,来,我们香一个。” 说完又向叶添香靠去,叶添香面露厌恶,一连向耶律幼冲刺出三剑。 林代真抓住耶律幼冲的手一把把她扔出了通道,感觉她在眼前这地方犯花痴是帮倒忙,感觉还不如没有她。 没想到刚把她扔出去,耶律幼冲又痴痴地折了回来,她一定要找叶添香亲一个。 林代真实在受不了她,叶添香忙着对付林代真,冷不丁脸上真被耶律幼冲亲了一口。 叶添香心里一顿恶心,正要一剑杀了耶律幼冲,突然头顶上猛得罩下一个大铁笼,扎扎实实地把她困在里面。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正打算收工,突见叶添香剑花错落,竟把大铁笼劈出一道供人走出的门来,耶律幼冲大惊。 二人赶紧逃出通道,叶添香岂能放过她们。 追到通道口,叶添香感觉上面有一股千斤之力袭来,她后退两步,一道大铁匝重重地从上面压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耶律幼冲在外面大笑道:“大美女,你能破坏我的大铁笼,看你能不能打开这道由天山寒铁打造出来的大铁匝。” 叶添香劈出几剑,铁匝门闻风不动。 林代真忍不住道:“还是你有办法。” 耶律幼冲笑道:“那是自然。” 叶添香在里面骂道:“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把你的浴室全烧光,让你里面的香料和浴室都变为灰烬。” 耶律幼冲仿佛很紧张她的浴室和香料。 林代真道:“不用着急,她放火的话,她在里面也要被烟熏死,她没那笨。” 叶添香骂道:“我就算死,我也要烧了你的浴室和香料。” 耶律幼冲紧张地道:“我得放了她,否则我精心设计的浴室就完了。” 林代真道:“你那个破浴室值几个破钱啊,如果放她出来,我们命没了,浴室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 耶律幼冲一想有道理,走向铁匝边想去摸叶添香的脸。 叶添香厌恶的后退了一步,耶律幼冲笑道:“美人就在这里面委曲一下,等你的气消了,我就放你出来。” 叶添香看着眼前这人明明是个女孩,却张口美人闭口美人,想到那事,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代真大笑道:“师叔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等会我亲自下厨做顿晚饭给你吃,你可千万不要再烧东西,否则这么大的烟,你在里面也会受不了。” 耶律幼冲道:“等会我也跟你们一起吃晚饭,我饿了一天,今天到现在还没吃过饭。” 林代真边走向院子边道:“你不是在城外跟敌军作战吗,怎么跑回来了?” 耶律幼冲道:“花剌子模军队里有两个道士太能打了,我的毒粉竟伤不了他们,还害我们连战连败,现在都要退回来。” 耶律幼冲口中那两个能打的道士应该就是赵添孙与郦添水二人,林代真想不到他们居然为了对付童姥与自己,竟混到花剌子模国的军队里当打手。 幸亏现在把叶添香给关了起来,要不然他们三人联手,真是亚历山大。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道:“那你还有心情回来看你的浴室,快杀回去啊,再不然花剌子模国的军队杀进城来就完了。” 耶律幼冲往一边的石椅子上一坐,道:“再打仗,也得吃饭啊,这两天我连一口舒服的水都没喝。” 林代真把她拉起来道:“你快去了,别在这休息,打退了敌军再说。” 耶律幼冲道:“你为什么不来帮我的忙?” 林代真把她推出院子道:“你们这个时代的仗我不会打,你别推卸责任,是你自己说你们契丹女人不比汉族女子,你们比汉族女子能打的。” 挨到晚上,童姥总算收功,恢复以往神采奕奕的表情。 林代真把童姥带向关叶添香的通道口,远远的就听见叶添香喊救命的声音。林代真一惊,暗叫不妙。 燃起通道口的两盏宫灯,只见里面不知何时叶添香竟被耶律幼冲绑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两条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上身亦只剩下一件裹身的短衣。 第067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童姥盯了林代真一眼,道:“别看。” 林代真赶紧把头扭过去。 耶律幼冲见童姥二人在外面,嘻嘻一笑。 叶添香看到童姥到来,再也顾不得以前的旧怨道:“师姐你快救救我,这个人,真的……真的很下流。” 童姥瞪着耶律幼冲道:“快把铁匝打开。” 耶律幼冲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这老太婆的,你有本事自己把铁匝打开。” 童姥大怒,一掌劈向铁匝,铁匝闻风不动。 耶律幼冲大笑道:“老太婆你还是呆在家里抱抱孙子吧,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不适合你。” 说完又在叶添香的俏脸上香了一口,叶添香感觉生不如死。 林代真骂道:“你这家伙不去城外退敌,跑这来干……干这种事,快把铁匝打开。” 耶律幼冲对着二人做了个鬼脸,一码归一码,林代真岂能让她这样调戏自己的师叔,虾米也是海鲜,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代真道:“我数一二三,再打开铁匝,我就用斩妖刀废了你这天山寒铁。” 耶律幼冲道:“你敢。” 林代真握紧斩妖刀,童姥道:“你别看你师叔。” 林代真道:“嗯,等会我用斩妖刀打开这道铁匝,师傅你就把那臭丫头抓住。” 童姥后退几步,林代真大喝一声,一声巨响过后,铁匝果然迎刀而断。 耶律幼冲见铁匝真被斩妖刀砍断,“妈呀”一声向后面逃了去。 童姥岂能再放过她,脚底生烟一般追去。 林代真走进去侧着脸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掀开衣服慢慢地把步子挪向叶添香道:“我没看啊。” 叶添香把身体缩成一团到林代真递来的衣服里面,林代真这才把脸转过来道:“师叔你……你没事吧?” 叶添香盯着林代真喝道:“快把我后背手上的绳子解开!” 林代真刚要去解绳子,突然猛得想到万一放了叶添香,她反手就要了自己的命就麻烦:“师叔你还是耐心一点等师傅回来再说,师傅有话跟你说。” 叶添香道:“怎么,你认为我还会对你动手么?”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 叶添香道:“那还不快把我后背手上的绳子解了。” 林代真道:“还是等师傅回来吧,她有话跟你说。” 叶添香道:“胆小鬼,连个女人都怕。” 林代真这时真的有点很害怕眼前这个时代的女人了,他无可奈何地道:“想想师叔你,还有刚才那耶律幼冲,不怕都难。” 叶添香道:“那家伙你们到底哪弄来的?这么下流,她可是个女孩子,竟然对我,哎哟……。” 林代真笑道:“我也是吃够了她的苦头,被她下了一种叫‘夺魄勾魂’的毒一路弄到这来辽国来的,还差点死在她手里,我比你痛苦的多。” 叶添香道:“我也说上次我们三人对付师姐之时,你竟没在她身边,原来你竟着了这女娃的道,被掳来了辽国。” 林代真道:“所以师叔你就别追着师傅打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叶添香道:“谁叫你师傅一个人把镇门之宝‘破山令’秘笈带走,不对付她对付谁?” 林代真道:“‘破山令’里分为气功和剑功,师傅只练气功,剑功本来就要给你的,谁叫你跟赵添孙以及郦添水同流合污,师傅失望,就把剑功给我了。” 叶添香嗔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叫同流合污?是你师傅盗取本门镇门之宝在先。” 林代真道:“好吧好吧,就算我不对,但只要你不再联合另外两个师叔对付我跟师傅,我们就考虑放了你。” 叶添香道:“现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着了那女娃的道,我岂会失手被你们所擒。” 林代真道:“你看我,我就练过‘破山令’里的剑功,你看我很厉害么,不也打你都打不过。” 叶添香道:“那是你资质有限。” 林代真道:“好吧,那你想怎么样嘛?” 叶添香道:“这次就算了,没拿回东西算我倒霉,不过不要让我下次再看见你们,还有那个耶律幼冲,下次让我看到非杀了她不可。” 林代真道:“那可不行,你不可以再跟其他两位师叔一起了,你们走在一起,又对我们使用‘朱雀阵’,我们会吃不消的。” 叶添香道:“我不可能跟着你们一起。” 林代真道:“我知道,你不就舍不得小师叔嘛,我说师叔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你好歹也冰雪聪明,一表人才,怎么就看中这么个病秧子?” 叶添香骂道:“关你屁事。” 林代真道:“好吧,这事就算不关我的事,但师傅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你们再在一起,总之我是好话说遍了,如果你还因执地跟其那两个师叔一起,我真不敢保证师傅会怎么处理你。” 叶添香盯着林代真道:“你敢恐吓我?” 林代真看着童姥追耶律幼冲的方向,他站起身来道:“这里面没多少路啊,怎么师傅追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那臭丫头又耍什么花招,我得追上去看看。” 叶添香道:“你先放了我再说。” 林代真道:“不行,师傅说不能放你。” 叶添香灵机一动,道:“姓童的是你师傅,我姓叶的也是你师叔,难道你就只听师傅的话,不听师叔的话么?” 林代真转过身,感觉好像也有点道理。 叶添香道:“看你这臭小子不错,知道尊师重道,要不这样吧,你改拜我为师,我一定不会亏待你,比你现在师傅对你还好。” 林代真蹲下身来慢慢地道:“我先谢过师叔的厚爱,可是就算这样,也还得等师傅回来了再说。” 叶添香怒道:“岂有此理,臭小子竟敢耍我。” 林代真道:“总之先这样,你跟其他两位师叔走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每次都弄得我们师徒狼狈不堪,还差点丧命。在师傅回来之前,我是不会放你的。” 叶添香气得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林代真见童姥还未回来,要跟去看看情况。 叶添香叫住他道:“臭小子,你师傅功夫高强,我现在被人绑住,辽国现在情况这么乱,万一有外人进来,我怎么办?” 林代真心想也是,再怎么说眼前这女人也是童姥的师妹,如果遭人暗算亦或者哪怕被人占了便宜,自己脸上也无光。 童姥之前已经见识过耶律幼冲的手段,这次应该会十分小心。 叶添香瞄了一眼林代真,把自己修长的双腿从衣服里故意伸了出来,然后温柔地道:“小子,你见过真正的女人没有?” 看着叶添香那富有弹性的美腿,林代真心里一阵痒痒,他当然女人是见过,但确实从没看过如此漂亮的美腿,修长、丰满、光滑,加上叶添香这种年龄还不算大的妇人,实在是让很多少男人无法把持。 看了一会,林代真脸一红,心痒难挠,同时感觉自己有点下流,对自己是师叔还有那种想法。 叶添香一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林代真把脸转向另外的方向,口里道:“没……。” 叶添香柔声地道:“你在想什么,你就说出来,你跟那个耶律幼冲不一样,你是男人。” 林代真心想自己有这种想法真是很可耻,他只希望童姥能快点回来。 叶添香把身体向林代真所在位置挪了挪,林代真心如止水。 她靠在林代真的肩上开始吐气如兰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我那师弟真是个没用的男人,毫无生趣,又干瘦如柴,我还是觉得你不错。” 林代真伸手要把她推开,没想到一下竟碰到她的胸胶鼓起来的部分,林代真像触电了一般站了起来。 这时叶添香早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了开来,她的双手虽还是被耶律幼冲绑在后面,但却掩饰不住她那玲珑丰满的身材,雪白的粉颈,紧束的纤腰,紧身的短衣束着鼓起来的部分仿佛裂衣而出。 美女一旦用上这一招,是没人受得了的,林代真现在就开始面红耳赤,口干舌躁,他虽并不是第一次见女人,但却是第一次见这种美得令人心都要碎了的女人。 叶添香亦面带羞色看着林代真,这时更增添她的美丽之色:“你还等什么,你带我走吧,以后我就全心全意对你一个人……。” 林代真心跳加速,已完全到了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地步,他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年青男人,他没有杨过与姑姑面临的舆论压力,心里压力也没有。 看林代真慢慢蹲下身来,叶添香柔声地道:“对,快抱着我,抱着我离开这里……。” 林代真蹲下来身来,刚要把眼前的女人抱起来,然后打算先离开这里,突然脑后吃了一记,痛得大叫。 原来耶律幼冲鬼精的很,又被他钻地道逃了,童姥折回来的时候,竟看见自己的徒弟痴痴看着自己的师妹,而且竟还要去抱她。 挨了童姥一记,林代真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第068章 不如野蛮人 童姥盯着叶添香骂道:“你个贱人,居然对后辈施展白雀门禁用的‘锁心术’,你害不害臊?” 叶添香对林代真用‘锁心术’差点就成功,这时并不后悔道:“这只能怪你徒弟定力不够,见到漂亮女人就晕头转向。” 童姥转过身来盯着林代真道:“叫你别看你还看。” 林代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来刚才自己无法控制,是叶添香做了手脚,他开始后悔不跌地道:“师傅,我……我不是故意的。” 童姥不再计较,出手点住叶添香穴道,然后替其解开绑在她手上的牛筋绳。 林代真不知童姥怎么处理叶添香,他们门派之内的事自己也插不上话,见天色已晚,只得一个人到厨房去准备晚餐。 切好蔬菜,正要找点香料之类的当下锅的佐料,突见地上冒出一个人头,林代真吓得手里的香料全掉在地上。原来耶律幼冲竟从地下那个秘道出来了。 耶律幼冲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林代真道:“你这个家伙还敢出现,我师傅可是还在这里。” 耶律幼冲道:“你不告诉你师傅我在这不就没事,我只是来吃个饭的,再顺带看一下我的美人。” 林代真厌恶地道:“你不要缠着我师叔,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耶律幼冲道:“公平竞争嘛,我跟你也别伤和气。” 林代真道:“谁跟你公平竞争,你不去退敌,老是干些这么无聊的事有意思么?” 耶律幼冲往一边的凳子上一坐,然后慢悠悠地道:“人也是要休息的,再说花剌子模的军队不还没杀进城来吗?” 林代真道:“等到他们杀进来,就晚了,你别留在这了,快去退敌去。” 耶律幼冲道:“那我也得吃饭啊。” 林代真实在很害怕童姥二人见到耶律幼冲,于是道:“那你先去退敌,等会我送饭给你吃。” 耶律幼冲站起来道:“好吧,我在南大门那,等会记得送饭过来,给我多炒点菜,还有我要吃三碗饭。” 林代真道:“知道了,得会给你弄四碗,你快点退敌去。”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只见她的手不知在哪里按一下便打开了地下的秘道,然后钻了下去。林代真把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依旧没看到她是怎么打开秘道的。 炒好几个菜,给耶律幼冲留了一份,待米饭煮熟,林代真把饭菜用托盘装好,然后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走进童姥所在的房间,林代真叫道:“师傅师叔,我想你们也饿了,我把饭菜端过来了。” 童姥解开叶添香其中一个穴道,三人开始一起吃饭。 叶添香吃了一口菜,就往旁边吐了出来:“怎么这么辣?” 林代真急忙起来倒了一杯水过来,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跟师傅的口味一样。” 叶添香喝下一整杯水道:“这么辣,叫我怎么吃?” 童姥盯着叶添香骂道:“你不吃别吃。” 林代真把一边一盘稍微轻淡一点的挪过去道:“那师叔吃这盘吧,这盘清淡一点。” 叶添香吃了几口,发现眼前这盘菜竟是土豆,不由地道:“这土豆你竟切成丝了?” 童姥道:“这样做不好吗?” 叶添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第一次发现还有人把土豆切成丝来吃的。” 林代真笑道:“在我老家都这么吃的。” 叶添香看着林代真道:“你老家哪的?” 林代真道:“辽阳府,祖籍在岭南那边。” 叶添香道:“改天有空带你师叔我去见识见识。” 童姥盯着她道:“你没去过辽阳府么?” 叶添香道:“我是说岭南。” 待二人吃饱,林代真收拾了一下桌面,跟姥童支会了一声就提着个篮子走了出去。 来南大门城楼上,林代真往城下一看,城下堆着数百尸体,全是花剌子模攻这耳朵城死的人,只有少数几个是被城下飞来冷箭射下去的西辽士兵。 这会西辽军队的火头军正在城楼上分发晚餐,看着城下那么多的尸体林代真胃里一顿作呕。 林代真每经过一处,都听到西辽士兵抱怨现在的伙食越来越差的声音。林代真心想这会的人真是活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壮丁被强征来打仗,本来用来发展生产,早国富民强;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眼前这些无名小卒却被永埋荒野。 在城楼上找了一圈,竟没一个人认识耶律幼冲。 林代真心想不会吧,这人恶作剧应该算全西辽第一,这些人当中竟没人认识她,就算上次出兵的统帅是皇帝的妹妹耶律普速完,但作为皇妹的朋友,没有理由他们谁都不认识她啊? 再找人问了问,还是没人认识耶律幼冲,林代真正感觉耶律幼冲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时候,耶律幼冲在城内一个地方向林代真挥着手。 林代真只能从城楼上走下来。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耶律幼冲估计早饿了,急着要吃饭。 林代真替夹了一些菜,道:“你吃慢一点,先喝点水吧。” 耶律幼冲喝了点水,看着林代真笑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林代真道:“这战争能不能不打了?再打下去这耳朵城都没菜卖了。” 耶律幼冲边吃边道:“这次是花剌子模国侵略我们的,我们是被逼还手,再撑几天他们应该就会受不了撤军,到时再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林代真道:“就因为三年前那么屁大一点的事,然后现在一打就停下来,何必呢?” 耶律幼冲道:“你不懂,这关系着我们辽国的国威。” 林代真道:“可是三年前,确实是他们的人在你们统治的地方为官期间被杀,本来交出凶手就没今天这个事。硬要为这个所谓的国威,把原本一件小事弄得越来越严重,现在应该死了上几万人了吧?” 耶律幼冲道:“跟这些野蛮人讲道理是多此一举。” 林代真道:“如果文明人都不讲道理,那还不如野蛮人呢。” 耶律幼冲道:“以前我们辽国在中原的时候,跟金国人讲道理,结果我们被金国赶到这大漠里来,你们宋国跟金国人讲道理,结果你们宋国被赶到了南方。” 林代真说不过耶律幼冲,道:“听说你们的驼骆兵都折损有好几千,骑兵更是折损应该上万,为了包庇一个杀人犯,这值不值的?” 耶律幼冲放下碗快端起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道:“大不了到时迁都。” 林代真道:“还迁,不是你的都,你当然这么说,你知不知道迁都很不吉利。” 耶律幼冲道:“我也有付出过。” 林代真道:“我没感觉到。” 耶律幼冲把左手的衣袖卷起来,只见里面果然裹着纱布,纱布上还有淤血泌出来:“看到没?这是被飞来的冷箭打中的。” 林代真道:“让我看看。” 耶律幼冲把衣袖拉下来道:“别看了,小伤而与,我腰上还一下呢,幸亏昨天穿了盔甲,伤口不深。” 看着眼前这个耶律幼冲又是下毒,又是冲锋陷阵,受了伤竟如此这般的镇定自若,关羽刮骨疗伤也不是这样的,心想这人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林代真道:“那个,刚才我上城楼上去,怎么没一个人认识你?” 耶律幼冲道:“他们是无名小卒,我是三军的左先锋,他们守城的士兵怎么会认识我?” 林代真道:“但也不至于没一个人认识你吧?” 耶律幼冲道:“辽国的将军好多都是姓耶律的,就像金国很多将军都姓完颜一样,小兵小卒当然不知道,他们最多只知道我姓耶律。” 林代真道:“你们郡主跑哪去了?” 耶律幼冲道:“你不会想见我们郡主吧?” 林代真道:“只是问候一下,你打了这么大的败仗,现在让敌军攻到城下来了,你们的皇帝不会要治她的罪吧?” 耶律幼冲道:“不会的,胜败乃兵家常识,只有你们汉人才喜欢随便喜欢拿这个治人的罪。” 林代真道:“这可不是小事啊,小则损兵折将,大则有可能你们辽国的首都保不住。” 耶律幼冲道:“怎么,你好像很想看到我们郡主被治罪?”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你们郡主不会打仗就不要去打,你看现在酿成这局面,万一这耳朵城被敌军打进来,大家都要成亡国奴。” 耶律幼冲道:“这些年郡主南征北战多年,虽算不上用兵如神,但败的如此惨重也是头一次。这都怪那个‘拔汗那’节度使隐瞒军情,虚报军功,以至于让花剌子模国的军队长驱直入,现在连郡主都挡不住了。” 林代真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耶律幼冲道:“我想再顶几天应该他们就会撤了,他们攻城之时也损伤惨重,实在不行,就迁都。” 林代真道:“你别想着动不动迁都,这耳朵城这么多人,哪能说迁就迁,再说能迁到哪去啊?” 耶律幼冲道:“我是说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干,现在还不急。” ; 第069章 有你小子的好处 林代真道:“吃好了吧?吃好了就守城去。” 耶律幼冲笑道:“你说郡主会继承大统这事是不是真的?” 林代真道:“当然是真的,她还要当执政十几年呢,最迟明年就会接管你们辽国政权,最后死于自己公公的兵变之中,所以你下次要劝劝你们郡主,要她在男女方面检点一些,我是说结婚以后,哪怕要搞这种东西,也不能挑自己相公的弟弟下手,太罪恶了。” 耶律幼冲道:“你凭什么一定认为郡主会这么花心?” 林代真道:“现在这一点当然是看不出来,到时等她大权独揽之时,人一旦失去约束,就什么都干的出来,比如很多穷人不是常常感觉自己独善其身么,你给他万把两银子就什么狼心狗肺的事都干的出来是一个道理。这与所谓的人品无关的,是你们现在帝国制度造成的。” 耶律幼冲似懂非懂,她现在心里只想着耶律普速完赶快当上女皇,她可以跟着享荣华富贵:“到时再说,我早说过郡主不是这样的人。” 林代真道:“算你走运,跟未来的女皇情同姐妹。” 耶律幼冲看了看天空,嘻嘻一笑道:“从小我周边很多人就告诉我爹娘,说我这人有大富大贵之命,当时我爹娘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等郡主登基,我至少也可做个什么女王之类的。” 林代真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在她脑门的指了一下道:“你现在是令人讨厌的女鬼。” 耶律幼冲用一张干净的手帕抹了抹嘴道:“好了,我吃饱了,你回去吧,等我做了女王,有你小子的好处。” 林代真看着远处若隐若现打算攻城的敌军道:“你们太不小心了,我跟我师傅也一起来守城。” 耶律幼冲道:“千万不要,这里真的很危险,他们群中有两个道士太厉害了,竟然可以联起来使剑,要不是我善于用毒粉,估计都被他们两个杀上城来了。不过也不要紧,如果他们两个杀上城来,我就用车轮战把他们杀掉。” 林代真想不到叶添香没与赵添孙、郦添水二人一起,他们二人竟还能联合起来使用“朱雀阵”。 耶律幼冲贴在林代真身上道:“那两个道士真是厉害,已经杀了我们辽国两员大将,现在估计只有我的毒粉能对付他们,我怎么舍得让你替我冒险呢。” 林代真厌烦地把她推开道:“赶快守你的城去,别整这些没用的。” 提着耶律幼冲用过的餐具走回住处,林代真发现童姥又在打坐练功,叶添香却早已在一边睡着。 林代真心想幸亏有耶律幼冲把赵添孙二人挡在城外,要不被这两个家伙打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到厨房洗完用过的餐具,再收拾了一下厨房,刚要找地方休息,叶添香就吵着别人用过的被子自己睡不着,要童姥拿新被子来。 林代真只能到仓库找了条新被子来,叶添香这才停止吵闹。林代真抱着自己以前用过的被子找另外的房间休息,一夜无事。 第二日太阳还没升起来,叶添香吵着要吃东西,林代真爬起来上街去买早点,不想这时正值花剌子模军队攻城之际,很多商户都轮流跑去守城了,没有一家商铺开张。 林代真只能跑回来自己下厨做。 吃过早餐,叶添香才满意地又去睡觉了。 林代真也不知童姥与叶添香勾通地怎么样,只要把叶添香拉到自己这边的阵营来,那接下来对付赵添孙与郦添水二人就容易的多。 不过看童姥的表情,估计要她求自己师妹加入自己这边来是不可能,她一向以白雀门的掌门自居,一般不会轻易求人,而且叶添香早已委身给了郦添水,一个女人要想把另一个女人从她情郎那拉过来,是件十分困难之事。 挨到下午,林代真从外面听到耳朵城战事吃紧的消息,花剌子模国调来两队大象兵,分别从东南两面加紧时间攻城,现在南城门都快被大象兵拱破。 林代真以前玩“帝国时代2”的游戏之时,对付大象兵最好的方法是用一个叫撒拉逊国家的骆驼兵管用。大象兵血多,对付它们就是用一对撒拉逊的骆驼兵对一对大象兵,然后利用骆驼移动速度比大象快的优势集中一队的骆驼兵全都朝一头大象兵不停地投弯刀,消灭一头又集中火力攻第二头,这样一队拼下来,骆驼兵自要损失一些,但可以令大象兵全军覆没。 闻情况紧急,童姥急忙与林代真赶至南大门,只见南大门果然快要被打破了,耶律幼冲正指挥着数十头大象兵要与既将冲进来的大象兵火拼。 林代真跑上前去问:“你们辽国的骆驼兵呢?” 耶律幼冲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几千骆驼兵都快差得不多死光了。” 林代真道:“你们怎么就只有这一点点骆驼兵吗?” 耶律幼冲道:“你以为一头骆驼那么好养么,我们能养几千头骆驼已经很吃力,还有除了骆驼,我们还要养几百头大象呢,我们的财政吃不消啊。” 林代真道:“你们的骆驼兵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那种短距离攻击,然后可以不停地投弯刀的那种?” 耶律幼冲道:“比弯刀厉害多了,骆驼兵每人手里都有一柄链子斧。” 林代真道:“什么链子斧?” 耶律幼冲道:“就是斧头上有一条链子,投出去后可以把兵器再收回来,不用骆驼出战的时候,就叫投斧手。” 林代真心想这个跟撒拉逊骆驼兵的性质差不多,于是道:“你们还有多少赶快都调过来。” 耶律幼冲道:“有什么用,上次我率那么多骆驼兵出去,连花剌子模军队的骑兵都打不过。” 林代真道:“你快点调来,打不过骑兵,并不一定不能打过大象兵,千万不要让他们打破这道城门。” 耶律幼冲只能令人再去调那剩下的一百多骆驼兵来参战。 林代真看那些大象兵和“帝国时代2”上面一样,在不停地拱门,林代真道:“你快令人放箭,延缓他们攻城的速度。” 耶律幼冲道:“没用的,你们看到那些坐在大象上的士兵都有盾牌,大象不怕弓箭。” 林代真不信,拉起一边的弓箭射出一枚冷箭,正中南大门正中央那头大象,那大象中箭后果然毫无反应,还在大力拱门。 突然整个南大门城楼都仿佛晃动了,林代真道:“这什么情况?” 耶律幼冲道:“这城门前只有几十头大象兵,其余的都在攻整个城楼。” 林代真吓了一跳,如果整个城楼都被大象兵拱倒,外面花剌子模国所有的骑、步军都可以涌进来,那这耳朵城非沦陷不可。 耶律幼冲仿佛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林代真不由地看着她道:“你赶快想办法啊?” 耶律幼冲道:“我办法早就想好了,我现把郡主和皇帝都安排在北大门那,等会实在顶不住,我们就从北大门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林代真道:“那这耳朵城的百姓呢?” 耶律幼冲道:“我也没办法,只能先把郡主和皇帝弄出去之后,再图东山再起。” 外面的上百头大象头不停地对着整个城墙撞击,仿佛时刻可以将城墙撞倒,呆在上面朝外面放冷箭士兵纷纷逃下来。 童姥一声不响,就上了城楼。 这时骆驼兵已被耶律幼冲调来,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道:“你令所有的骆驼兵都集中火力分攻击最前面两头大象兵,然后攻完两只,又集中火力对付下两只,依次类推。” 耶律幼冲看整个城楼仿佛摇摇欲坠,道:“这城墙好像快要塌了。” 林代真看这城楼虽在晃动,但城墙离塌下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但眼前这几道铁匝门却要被大象兵拱破:“别犹豫了,快下令叫骆驼兵还击,我跟我师傅到城楼上去看情况。” 耶律幼冲没办法,只得把骆驼兵分成两队,分别到城楼下攻击在打门的大象兵,因为铁匝门钢条挡住,所以骆驼上面的投斧手命中率极低,投出去的斧头每次都被铁匝门挡了回来,只有偶尔才能击中城门外的大象,但这一命中,可比冷箭的杀伤力强的多。 来到城楼上,只见城下爬满大象兵,大概一百五米之外,一万多花剌子模国的骑兵杀气腾腾,正准备城门一破一拥进城去。花剌子模国的骑兵后面,还跟着几千步兵,正举着花剌子模国的大旗在呐喊助威。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我们跳下去把那些骑在大象的士兵都杀了,大象失去指挥,一定一哄而散。” 林代真看着这有五十几米高度的地方道:“跳下去,我有点怕,我从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过。” 童姥道:“胆小鬼,我先下去,不管你了。” 林代真忙道:“等等我,我先找跟绳子来。” 这时童姥已经跳下去了,林代真怕童姥一人不敌,咬着牙关也跳了下去。 ; 第070章 尝尝我的厉害 童姥看林代真跳了下来,城下的地面上已横着无数具尸体,有些被大象兵踩成肉酱,被城楼上推下的檑木砸死的,被飞来的冷箭射死的,不计其数,也没人来搬走,场面十分血腥令人想作呕。林代真从城楼上跳下来跌在一具尸体上。 童姥走过来把林代真扶起道:“快点动手。” 林代真指着刚才压着尸首道:“死人啊。” 童姥道:“你没见过死人么,别废话了,快点动手。” 接着二人开始动手攻击那些忙着拱城楼的大象身上的士兵,这时御驾亲征的花剌子模国王阿尔斯兰见城楼上跳下二人,先是一惊,后看二人在不停攻击骑在大象上的士兵,急令左右四员大将前去绞杀林代真二人。 林代真回头看见有四匹马以及四条枪冲来,对童姥道:“师傅让我来对付他们。” 不一会,四条枪就朝林代真刺来,林代真后退一步,一个翻身跃站在后面大象的背上,然后用斩妖刀打出一招“一马平川。” 四员花剌子模大将从没想过世上还有这种刀法,躲避不及,竟有三个从马上栽下来。 另一个想策马逃走,林代真一招“追星斩”打去,那人应声栽了下来。 阿尔斯兰大惊,令自己的大儿子左先锋塔喀什带人来杀林代真。塔喀什眼见胜利在握,岂能容林代真二人坏了花剌子模国的大事,带着自己的人马直冲过来。 林代真见塔喀什带着数十骑奔来,一招“一马平川”打去,没想到塔喀什竟腾空跃了起来,仿佛还踩在林代真打出的剑气借着剑气之力扑来。 林代真眼见塔喀利像只鹰一般扑来,想要后退,一条枪直插自己的心脏。林代真猛得一侧身,才躲过这一枪,他实在想不到中亚还有这种高手。 这时童姥已驱散了几十头大象。 从队伍里奔出的那数十骑见塔喀什缠住了林代真,都朝童姥攻来。 站在城楼上的耶律幼冲见状,也从城楼上跃了下来,见人就洒毒粉,一下毒倒十几个人。 耶律幼冲对童姥喊道:“我们先驱赶城门口的,我好放里面的军队出来。” 童姥一听有道理,忙去进攻堵在城门口的大象兵。 二人一连击倒十几头大象身上的士兵,那十几头大象失去士兵指挥,又被一阵乱打,纷纷朝两边乱窜。 花剌子模国王阿尔斯兰见情况不妙,赶紧又令自己的小儿子右先锋沙赫出战。 耶律幼冲心想幸亏赵添孙以及郦添水那两个道士在打东大门,否则这趟从城楼上跳下来,非死在这下面不可。 眼见沙赫持枪策马飞来,耶律幼冲嘻嘻一笑,一连打出两把“夺魄勾魂”。 沙赫闪得快,竟他被躲了去,他边上四人迎风沾上“夺魄勾魂”,立刻软下来马来,栽在地上。 沙赫与耶律幼冲交过手,知道这女人滑地像条泥鳅一般,又善于用毒粉,见她洒出“夺魄勾魂”,亦不甘失落,一连拔出插在背上的四柄刀打来。耶律幼冲见情况不妙,往一边闪去。闪过之处,竟一条线似的横插着四柄刀,幸亏闪得快,要不然就算不中第一刀,也难免被后面三柄刀钉在地上。 耶律幼冲心惊不已,沙赫哈哈一笑,一条长鞭飞来卷上那四柄刀,只见他手上一用劲,瞬间那四柄刀又回到了他的背上。 接着那四柄刀其中一柄又钉向童姥,沙赫仿佛猜到童姥会向躲闪一般,第一柄还未至目标,第二柄又已打出,紧着是第三柄,第四柄。 童姥却在忙着攻击大象上的那些士兵,耶律幼冲喊道:“小心他的刀。” 这时城门口的大象已被驱走的差不多了,只见童姥一伸手,硬接着飞来沙赫打来的那柄刀,接着两三动作,竟把四柄快如流星的刀硬生生的接着。 沙赫长鞭卷来,童姥伸手想抓住他的长鞭,却发现长鞭上长满倒刺,就在这一迟疑间,童姥手上的四柄利刃又被长鞭重新卷回到了沙赫的背上。 耶律幼冲见城门口的大象兵被驱除,赶紧下令里面的士兵打开城门,出来迎战。 花剌子模国王阿尔斯兰见耶律幼冲打开城门,令人吹动号角,召唤在进攻东大门的军队前来汇合,想要合力进攻这眼前的南大门。 从大门率先挤出来的是那些骆驼兵,然后是步兵,最后挤出来的也是大象兵。 耶律幼冲趁机挤进了城门,童姥见耶律幼冲想溜,也挤了城。花剌子模国王阿尔斯兰想冲进城去,却被涌出来的大象兵堵在外面。 溜进城的耶律幼冲道:“我要先把城门关了。” 童姥道:“我徒弟还在外面。” 耶律幼冲道:“那怎么办,外面那些大象兵不一定能撑多久?” 童姥道:“刚才对面已经吹了号角,他们要召唤集结在进攻东大门的军队,你快释放信号,若是进攻东大门的军队撤退,就叫东大门的守军出城追击。” 耶律幼冲道:“边东大门也一起打开,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童姥道:“我徒弟在这,他也会这样说,你快发信号。” 耶律幼冲想了想,道:“好吧。” 耶律幼冲令人发出有敌军撤退就出城追击的信号,不一会,东大门之内零零散散的集齐了数千守城的百姓,一齐表示要出城杀贼。 童姥看着耶律幼冲道:“这些平常百姓又没经过训练,岂能出去杀敌?我跟你再出去。” 耶律幼冲道:“我刚才打得很累,让我休息一会,耳朵城的百姓军民合一,入则为民,出则为戎,让他们先出去挡一挡。” 童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徒弟还替你做过饭。” 耶律幼冲见没办法偷懒,只能领着数千耳朵城的居民又杀了出去。 守在东大门的耶律兔与朱镇等人见耶律幼冲发来敌军撤退出城追击的信息,眼见城外的骑兵与步兵撤向南大门,于是打开东城门率着人马杀了出来。 追击至南大门,耶律兔等人指挥着人马冲上去,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战正式上演。 林代真与塔喀利在人群打来打去,突然彼此都不见了对方,于是向城门的方向靠近。见耶律幼冲在对花剌子模的士兵不停地洒毒粉,林代真看她洒个不停,身上的毒粉仿佛永远用不完一般。 林代真挤过去道:“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毒粉迷香?” 耶律幼冲笑道:“总之超乎你的想象。” 林代真看赵添孙与郦添水二人也挤了过来,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就要溜走,耶律幼冲笑道:“那两个牛鼻子让我来对付,现在我们人马也不少,让他们也尝尝我的厉害。” 林代真想着尽快撤走,道:“那祝你好运,我先休息一会,待会来接应。” 打了四个多时辰,天已大黑。 辽国的皇帝耶律夷列本想着从北门突围逃走的,见东、南方向的战事有转机,他的旧伤还未痊愈,忍着病痛折到南城门外指挥士兵冲锋陷阵。 再战了半个多时辰,花剌子模国王阿尔斯兰见自己国家的骑步兵死伤上万,为了报三年前的一己之恨,加上之前与辽军交战的损伤,死伤军队高达三万以上,早超过了他心里的承受能力。眼见南大门的战事胶着状态,阿尔斯兰赶紧鸣金收兵。 此时辽国的军民个个都杀红了眼,花剌子模国的士兵早想撤了,为了攻陷这耳朵城,打得还是侵略战,早开始心虚,闻鸣金收兵,争先恐后的向后撤去。 耶律幼冲正打到兴头上,看花剌子模国的军队大举后撤,领着骑兵随后追去,她要趁机收回他们攻陷的拔汗那城。 花剌子模国王见辽军追来,伏下八百弓弩手断后。耶律幼冲赶去,被弓弩手射下马来。辽国的弓弩手赶来,把耶律幼冲拖走,两方对射了一阵冷箭,然后双方后撤。 林代真靠着南大门喘着粗气,这一仗打下来,他仿佛全身都散架了。 看着南大门外战场上倒下的那两三万具尸首,林代真十分迷茫,封建社会的统治都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可以轻意地让几万人死在战场上。 被抬回来受了箭伤的耶律幼冲还想着要趁胜追击,林代真道:“你都剩半条命还想着打,先把城门修好再说。” 辽帝耶律夷列一边下令大修城门,一边下令士兵们好好安葬战死的辽国军民,然后督促西辽官员核查军民人数,决定战死士兵的家属发抚恤金,论功行赏,犒赏三军。 林代真回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大战,刚才参战的时候还没有感觉,这会看到成千上万的死尸被整齐的堆在东、南大门外,仿佛像无数堆毫无价值的拉圾一样。那些所有死去的人都是爹娘养的,谁想到全都死在这耳朵城外,一想到刚才少说亦杀了上百人,林代真连晚餐都吃不下去就回去了。 与童姥回到住处,二人一人换了套衣服,叶添香还嫌自己没能去参战在抱怨。 第071章 剩女悲伤 童姥看着叶添香道:“你是想帮赵添孙与郦添水吧?” 叶添香道:“怎么会,我现在跟着师姐,当然是想去做师姐的帮手。” 童姥道:“刚才与赵添孙交手的是耶律幼冲,你放心。” 叶添香惊道:“那个女娃手段凶残,又攻于心计,我师兄和师弟没事吧?” 童姥冷笑道:“他们不杀掉那女娃,已算是阿弥陀佛。” 叶添香闻赵添孙二人没事,总算放下心来,道:“师姐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那耶律幼冲不是好人,而且狡猾的很,你徒弟还跟她走得那么近,到时别害人害己。” 童姥道:“她手段再狡猾凶残,也不会要我们的命。” 叶添香不再说话,毕竟之前赵添孙几次要童姥的命。 林代真在一边劝道:“师叔你就别整天想着那两个师叔在一起,你明知我师傅心慈手软,不会杀你,你还想着那两个师叔,你不要让我师傅难做啊。” 叶添香盯了林代真一眼,道:“臭小子,你懂什么?” 林代真道:“我可能是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但师傅可从没想过要杀你,你却总是与那两个师叔联起来杀师傅,这是你们江湖儿女的作风么?” 叶添香道:“我又没想过要杀你师傅,我说了只要她把东西交出来,我就答应不与她为敌。” 童姥在一边盯着她道:“你现在已是待宰羔羊,还如此地不知天高地厚。” 叶添香道:“哎呀,我不说了,现在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饿了,我要吃饭。” 林代真疲惫地像刚爬过几座大山一样,但看叶添香从下午到现在一直还没有进食,只能去厨房烧饭。 叶添香叫道:“你多烧点菜,还有多煮点饭,我要吃四碗。” 林代真道:“知道了。” 走出来的时候,林代真想还是上街替叶添香买点饭菜算了,现在花剌子模国的军队被暂时打退了,很多饭店应该在庆贺打了胜仗。 来到大街上,大街两边果然灯火鲜明,户户敞开大门,酒楼与饭店也再次开张营业,因为刚击退花剌子模国的军队,家家户户都在庆祝。 林代真一听今天的饭菜不收钱,非常高兴。 走回住处的外面,林代真看见耶律兔提着一篮子东西,以为她要去看谁。 耶律兔道:“郡主见你跟你师傅不去宫里用晚宴,就托我把东西送来。” 林代真之前身上的衣服都沾了一身的人血,刚换下不久,他现在实在没什么食欲,只想好好睡一觉,但耶律兔既然上门了,反正叶添香还在叫肚子饿,就把耶律兔请了进去。 叶添香见有宫里带出来的食物,大喜。 林代真坐在耶律兔的对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禁问道:“刚才你们皇帝都出来了,怎么没看你们郡主在啊,她上哪去了?” 耶律兔仿佛很意外他会问到这个问题,道:“我也没看见她,听人说她好像受了箭伤。” 林代真怀疑道:“什么时候的事?” 耶律兔道:“上次花剌子模军队打到城下的时候,就已经受了箭伤。” 林代真心想这历史上完颜普速完应该会打仗,要不然也不会在西辽历史上大权独揽长达十几年,只是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次率军出击花剌子模军队,不但未击退敌军,还差点把辽国的骆驼兵全部折损,自己亦受了箭伤。 林代真道:“那你大哥呢?” 耶律兔没想到林代真换话题换得这么快,心有些惭愧地看着林代真道:“你都知道了?” 林代真道:“我也是听耶律幼冲说的,原来完颜机保原名叫耶律虎,是你的亲大哥。” 耶律兔道:“小妹也是逼不得已的原因,之前……希望林大哥体谅。” 林代真道:“没关系,各为其主嘛,我只是想知道你大哥现在不会也在这辽国吧?” 耶律兔道:“你放心,大哥答应我再也不会害你性命,他现在也不在辽国,在临潢府。” 林代真心想完颜机保应该在临潢与那流亡的辽国皇帝移剌窝斡策划吞食金国之事,只是之前自己还不知道中亚原来早就存在着这么大的一个辽国,所以即便那移剌窝斡把金国打败,到时如果不向中亚这个辽国称臣,两个辽国又难免兵戎相见。 等叶添香吃饱,送耶律兔离开后,童姥把林代真叫到了院子。 林代真道:“师傅什么事啊?” 童姥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然后看着林代真道:“看来我师妹是执迷不悟,还想着与赵添孙与郦添水二人来对付我们,干脆我们今晚杀了她。” 林代真吓了一大跳,道:“我看师叔也不是坏人,要不要……?” 童姥打断他的话道:“现在耶律幼冲已经受了伤,赵添孙二人更会毫无顾忌,我旧伤未愈,气功现在还很难突破第六重,我想对付赵添孙二人会很吃力,到时我师妹还是不愿倒戈,他们三人一旦联手,我们又要亡命天涯。” 林代真道:“现在这耳朵城防守严秘,我想赵添孙二人应该进不来。” 童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代真实在不想再杀人了,如果说战场上杀人不可避免,但这种私下里完全可以避免,再者自己是不小心回到这个时代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来,即便这是林代真在二十一世纪做得一个梦,他在梦里不想再杀人了,林代真说:“师傅要不这样,我再找师叔谈一谈?” 童姥道:“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你不能有妇人之仁,就算她口头上答应,如果赵添孙二人一来,他反悔又与他们联在一起,我们就麻烦大了。” 林代真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尽管这个时代杀人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尤其在这中亚,谁有武功就可以随便杀人:“我再去劝一下师叔,我想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童姥其实也不想杀这个师妹,只是综合考虑如果这个师妹不愿倒戈,让她继续存在下去,始终还是会威胁到自己与徒弟的安全:“那行,我出去看一下他们修城门的工事如何,晚一点回来。” 回到叶添香的房间,叶添香正对着梳妆台捋自己的头发,见林代真只一个人进来,她冷冷地转过身来看着林代真道:“你跟你师傅在外面商量这么久事情,是不是打算要杀我?” 林代真心里一惊,心想这个也被她猜到了。 林代真道:“师叔,你必须发毒誓不再与赵添孙、郦添水二人为伍。” 叶添香立刻拒绝道:“不可能。” 林代真道:“你又何必总跟我师傅作对呢,这样对你没好处。” 叶添香道:“不是我想总跟她作对,郦添水是我的男人,你说如果你是我,见有人要杀你的男人,你会怎么做?” 林代真说:“你跟郦添水师叔有过那事了?” 叶添香道:“哪个事啊?” 林代真道:“就是男女都不穿衣服在一起的那种。” 叶添香没想到林代真会问这个,不禁有些脸红地道:“臭小子无礼,居然这种事也乱问。” 林代真道:“你快说吧。” 叶添香竟然也不隐瞒,道:“有过。” 林代真道:“有过多少次?” 叶添香道:“你个混蛋,这个谁记得。” 林代真道:“师叔不是我说了,你的品味真是够差的。” 叶添香说:“郦添水是我自己选的男人,我无怨无悔。” 林代真心里感叹,眼前女人毕竟是个痴情人,同时也替眼前女人惋惜,她是那么的冰雪聪明,温柔可人,竟跟了个病痨鬼,真是剩女悲伤。林代真道:“我师傅可真的从没想过要杀你,即便想过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与,不会真杀你的。” 叶添香道:“谁叫你师傅把白雀门的镇门之宝收为己有在先。” 林代真道:“总之一句话,你要怎么样才会站在我们一边?” 叶添香想了想,道:“郦添水是我的情郎,除非你给我再找一个情郎来,否则我不可能跟你们一路。” 林代真心想眼前女人也变得特么太快了吧,林代真道:“你没男人会死是不是?” 叶添香道:“是。” 林代真道:“我上哪给你找个情郎去,提个别的条件吧?” 叶添香看着林代真一笑,道:“你怎么会替我找不到情郎呢,你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情郎,我觉得你小子就不错。” 林代真吓了一跳,道:“师叔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上次我都被师傅打了,你再开这种玩笑被师傅听到,你我都不好过。” 叶添香道:“我跟你是男女关系,又不关你师傅什么事。” 林代真道:“可是我们这是乱lun,乱lun在美国可是要判刑的。” 叶添香愣住道:“什么美国?” 林代真道:“总之你别开这种玩笑。” 叶添香把头扭着重新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漫不经心地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林代真道:“你再这样,我师傅到时真会杀了你,你别这个德行行不行?” 叶添香冷静地道:“没有情郎,我活着没意思,就让师姐杀了我吧。” 林代真道:“在你心目中不一直是本门的镇门之宝最为重要的吗,怎么现在变这么颓废了?” 叶添香扭头又看着林代真道:“你以为我真想要那东西,我只是替郦添水来取的,怪只怪我爱上这么个男人。” 林代真道:“师叔你说话有没一句是真的,昨天看你一个人跑来找我们,不就是想一个独得了‘破山令’秘笈,怎么今天就变成一个痴情种子一样?” ; 第072章 半夜磨刀郎 叶添香道:“说我想独吞秘笈,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说,亦或者是你师傅说的,我可从没这样想,我抢秘笈可全全是为了郦添水。” 林代真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师叔你的品味可真不是一般的差。” 叶添香道:“所以我现在觉得你说得对,为这么个男人不值得,如果为了你,我想一定值多了。”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师叔你一表人才,又这么冰雪聪明,以后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呢?” 叶添香道:“我都已经三十四岁了能不急吗,我刚才想好了,大不了我现在就脱离白雀门,我不是你师叔了,这不算是乱lun吧?。” 林代真道:“师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你别玩了行不行?” 叶添香道:“我想好了,你同意的话我就这么干了,门派之事其实都是浮云。” 林代真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我跟你说,你跟我开这种玩笑还不要紧,要是师傅在这的话,她真会杀了你,你应该很了解我师傅的脾气。” 叶添香道:“我当然了解我师姐的脾气,但是她在我也这么说,总之就这么办了,否则我下次见到郦添水,我还会与他们二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 林代真道:“你这人怎么跟耶律幼冲是一个德行?” 叶添香道:“你看你师傅见到了你之后,都变得心慈手软了许多,她以前杀的人如果全部加起来一定吓死你。” 林代真道:“我师傅才不会像你这么不正经。” 叶添香道:“我说得是真的,要是你不在,我估计你师傅早把我杀了,所以我觉得你小子不错,否则你就让你师傅杀了我。第三条路就是让我继续跟着郦添水对付你们。” 林代真心想这个时代的女人怎么都这样的,要不就没主见,要不就有主见到了孤僻偏激的地步,没几个是正常的。 叶添香看着林代真笑道:“你放心,我绝对是一个最适合你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我可能比你要大一些,但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到时你就算让我把天下的月亮摘下来给你,我都会想办法把月亮摘下来。” 林代真实在听不下去,感觉叶添香跟耶律幼冲一样,嘴里没一句话是正经话,决定找个地方先去休息再说,他在耳朵城外跟敌军打了一个下午,现在累得像匹一样。 叶添香在后面道:“等会等我师姐回来,你就把我的话原封不动转告她,我可不想说第二遍,她要杀便杀。” 睡到下午夜,林代真听见外面院子里磨刀霍霍。 林代真一惊,心想童姥不会真的要杀了叶添香吧?闻磨刀声不断,他赶紧爬起来。 走到院子,发现磨刀的竟是耶律幼冲,林代真吓了一跳,道:“怎么是你?” 耶律幼冲摸了摸手里的刀锋嘻嘻笑道:“听说你师傅要杀我的美人,我得防备一下。” 林代真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在这磨刀,你不是在宫里养伤吗?” 耶律幼冲笑道:“这点小伤养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死不了。” 林代真心想跑到这西辽来就发现没一个女人是正常的,全都行为怪异,不是这边走向极端,就是另一边走向极端,林代真道:“你别总是缠着我师叔,你也是一个女孩子,你检点一点行不行?” 耶律幼冲摸着刀锋痴痴地笑道:“我感觉男人太复杂,我还是觉得找个女人简单单纯一些。” 耶律幼冲突然看了看林代真道:“你说女人与女人会不会生孩子?” 林代真厌恶地道:“不知道。” 耶律幼冲并不生气,感觉手里的刀磨得够亮,起身朝叶添香的房间走去。 林代真在后面叫道:“你想干嘛?” 耶律幼冲头也不回地道:“我的美人估计睡着了,我得去看看她。” 林代真站在院子里竟无可奈何,他本以为耶律幼冲会被童姥轰出来,没想到半天没有反应,林代真急忙跟了进去,童姥却不在里面。 只见叶添香竟亲密无间把头靠在耶律幼冲的肩上,仿佛情侣一般,这个时代居然还会出现蕾丝边。 林代真一身鸡皮疙瘩掉地上,赶紧上前把耶律幼冲推开骂道:“你别缠着我师叔,等会我师傅回来要你好看。”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并不介意地走了出去,她手里的那柄刀却不知被她藏哪去了。 林代真心想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童姥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在叶添香周围搜索了一圈,也没发现耶律幼冲把柄菜刀藏哪了,林代真盯着叶添香道:“那柄刀呢?” 叶添香仿佛把之前的事给忘了:“什么刀?” 林代真道:“刚才耶律幼冲拿进来的那柄菜刀,被她藏哪去了?” 叶添香道:“我没看见刀。” 林代真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刀:“你们搞什么鬼,想袭击我师傅是不是?” 叶添香道:“都不知你在说什么。” 林代真实在又累又困,想回去睡觉。 叶添香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师娘是谁?” 林代真回头看着叶添香道:“什么师娘?” 叶添香笑道:“就你师傅的情郎。” 林代真道:“你别说得这么难听行不行,我师傅的性质与你不一样,他的男人肯定非同一般。” 叶添香道:“到时你看到就明白了。” 林代真惊道:“你说是我师傅的老公来了这辽国?” 叶添香道:“不是你师傅的公公,是你师傅的男人。” 林代真心想这回可能还没有“老公”这个词,叶添香把“老公”一词当“公公婆婆”的公公了:“你是说他在这辽国?” 叶添香道:“要不然你师傅怎会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 林代真心想童姥不会只要老公不要徒弟了吧,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叶添香笑道:“到时你看了你师傅的男人,你就不会嘲笑我之前的男人了。” 林代真道:“我已经猜到了我师傅的男人可能是长得不怎么样,但人家有人品。” 叶添香道:“有人品就不会让你师傅练功走火入魔,头发都全白了,有人品就不会让你师傅形单影只,一个人跑这辽国来。” 林代真道:“你别说了,你就知道你那个郦添水好,瘦不拉圾的,放秤上称也没三两肉,尖嘴猴腮,活活地像个病捞鬼。” 叶添香道:“你骂吧,反正骂他再凶现在也与我无关,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心里另有其人。” 林代真道:“我师傅现在在哪里?” 叶添香道:“我怎么知道。” 林代真道:“那你怎么知道她男人来了?” 叶添香道:“她出去的那会,我就听到她们相互勾通的暗号了。” 林代真道:“你怎么不早说?” 叶添香道:“人家与情郎相见,外人怎么能插嘴。” 林代真道:“我可不是我师傅的外人,快说,他来见我师傅干嘛?” 叶添香笑道:“人家与情郎厮会,你猜干嘛?” 林代真突然想到童姥从未提过自己与她男人之情,她那头白发还是那个男人造成的,估计旧情早已断绝,她出去到现在还没未回来,不会……? 不过凭童姥的功夫,若论单打独斗的话,江湖之中估计很少有是她对手的:“你知不知道我师傅现在在哪里?” 叶添香道:“我是你师傅的师妹,就算我闭上眼睛我也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代真道:“那她在哪里?” 叶添香道:“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林代真道:“这怎么行,我只是想跟去看看情况,我师傅武功高强,谁会是她的对手。” 叶添香道:“她这次的对手可不一样,她可是有旧伤在身,再者对手是她的旧情,面对之时难免手下留情,她到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 林代真道:“好吧,我放了你,但是我不会解穴,这个之前我没学会。” 叶添香道:“你按照我的方法,就可以解了我的穴道。” 林代真道:“那你说吧。” 叶添香道:“你师傅点的是我的关门穴,你不需太用力,稍微用劲点我的关门穴便可解穴。” 林代真道:“关门穴?在哪里啊?” 叶添香道:“在我肚子上,脐眼上两寸的地方。” 林代真不太好意思去解她这个穴,决定转过身去,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柄菜刀在哪?” 叶添香不耐烦地道:“什么菜刀,要找菜刀你到厨房找去。” 林代真伸手在她的关门穴上点了一下,等转过身来看叶添香没反应,问道:“你怎么还不起来啊?” 叶添香道:“你往哪点啊?” 林代真道:“你脐眼上两寸啊。” 叶添香道:“你肚脐眼往上两寸是长这吗?” 林代真感觉自己没点错,自己这段日子学武,虽说至今还没学会点穴,但对穴道的位置以及准确度还是有足够的信心。 叶添香道:“那是天枢穴。” 林代真道歉道:“不好意思,再来过。” 第073章 迷局里的迷 说完他又把脸转过去,感觉位置拿捏准确,一指点过去,叶添香却还没反应。 叶添香道:“你会不会点穴啊,你别瞎点,本来我只被封了一个穴道,现在又被你封住了梁门穴。” 再反复点了七八次,林代真总算把叶添香的穴道解开。 等了半天叶添香才慢腾腾地站起来,林代真早等不及了:“快告诉我师傅到底在哪里?” 叶添香慢悠悠地道:“这个事先不急。” 林代真道:“这是你自己答应我的,放了你,你就告诉我师傅在哪里。” 叶添香转移话题道:“有人想见你。” 林代真道:“谁啊?” 叶添香笑道:“你心里一定很想见那一位。” 林代真道:“谁啊?” 叶添香道:“郡主。” 林代真一惊,自己确实很想再与那绝色美女再见一面,他之前在南大门与花剌子模国军队大战结束之时,宫里的皇亲国戚都跑出来庆贺,独不见她。 林代真看着叶添香道:“郡主会来这里?” 叶添香点了点头。 只听外面一声轻笑,林代真还道真是耶律普速完来了,出来一看,竟是耶律幼冲。 耶律幼冲笑道:“没有看见我们的绝色郡主出现,你是不是很失望?” 林代真承认道:“对。” 耶律幼冲道:“不管怎么样,你今晚的表现倒像一个正人君子。” 林代真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再折回去的时候,叶添香竟不在了,不知去向,林代真心里一慌,这女人不会跑去对付童姥了吧?想到这,林代真就很后悔解了她的穴道。 耶律幼冲之前受得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此时还把一条手臂用吊带吊在肩上,这几天她受了几次伤,虽说都是皮外伤,但她却仿佛毫无痛苦,仿佛被吊着的是别人的一条手臂,她跟在林代真后面道:“你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你师傅了。” 林代真头皮发麻,开始感觉叶添香真跑去对付童姥,他要追出去找叶添香。 耶律幼冲道:“你不用追了,她根本不是去找你师傅,她的穴道也不是你解的,我早就把她的穴道给解了,我跟她说只是想试一试你,看你是不是对我真心。” 林代真道:“真心你个头啊,我给我师叔解穴,与对你是不是真心有半毛钱关系啊?” 耶律幼冲道:“当然有关系,你师叔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明,如果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肯定心时有想法,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就会像刚才一样,是个正人君子。” 林代真道:“真是辛苦你了,两件毫无关连的事竟被你串连在一起。” 耶律幼冲笑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嘲笑这个世界上的人是疯子,因为他们只是跟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一样而与。” 林代真道:“你说道倒是蛮有道理的啊。” 耶律幼冲道:“总之我现在心里很高兴。” 林代真道:“你高兴什么?” 耶律幼冲道:“刚才你师叔没解穴之前,你还那么君子,证明你对我是真心的,所以我心里高兴。” 林代真没心情跟耶律幼冲聊这些没用的,她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林代真道:“我师傅到底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也许被她的情郎杀了,也许被她的情郎囚禁,总之你是见不到她了。” 林代真急了,也不知耶律幼冲说得是真是假,他瞪着眼睛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我师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耶律幼冲往林代真身上靠了靠,她吐着气道:“我也是一个女人,难道我连你师傅那个老太婆都比不上吗?” 林代真把她推开道:“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啊。” 耶律幼冲道:“我又没去对付你师傅,对付你师傅的是她的男人。” 林代真道:“我师傅的男人是谁?” 耶律幼冲道:“他叫柳彬,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代真愣了一下,他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他现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我来之前的时候她们在效外的宝藏塔下面。 林代真拿起斩妖刀,箭一般飞了出去。 来到效外的宝藏塔下,这时东方泛起了淡白色,仿佛像童姥平时穿得那件白色的衣服一般,林代真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童姥的踪影,却找到了耶律幼冲之前在磨得的那把菜刀。 只见菜刀上沾满血渍,却早已干透,看来这里之前确实有人流过血,而且极有可能还是耶律幼冲干的。 林代真大声地叫了几声师傅,晨曦已露,万籁俱寂,空塔响出阵阵回音。 这会林代真确定童姥肯定出事,童姥一向小心紧慎,以耶律幼冲的手段都害不到她,相反能谋害到她的人只有她最熟悉的人,而与她最熟悉的人除了自己,就是耶律幼冲口中所说所谓的那个童姥的情郎柳彬。 女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感情,而往往令她们难以忘怀的却偏偏是伤害过她们的男人,童姥也是女人。林代真心想不会这个柳彬为了取悦赵添孙二人亦或者取悦耶律幼冲,竟对自己昔日的旧情人下手? 想到这,林代真赶紧回来找耶律幼冲,耶律幼冲却不在了,像叶添香一样,仿佛消失了一般。 看着偌大的一幢房子与一个院子只有自己一人,林代真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迷局一般,而之前出现的人所有都是迷局里的迷。 远处渐渐的大亮起来,如果林代真回到这个时代还需要像陆小凤一般丰富的侦探头脑,他就完了。他想不到耳朵城外的敌军刚打退,自己师傅已撞上这事,真是流年不利。 过了不知多久,林代真仿佛看见院子高墙上有个人鬼鬼祟祟:“谁?” 那人见被人发现,只能从高墙上下来,竟是耶律兔。 林代道惊道:“耶律兔,你躲在那上面干什么?” 耶律兔一脸无辜地道:“我以为那个耶律幼冲会在,所以来偷偷看一眼。” 林代真突然瞬间感觉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鬼祟:“那个柳彬是谁?” 耶律兔仿佛很奇怪林代真突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样:“我在中原的时候听到过柳彬这个人,他的绰号好像叫‘一字剑光’,是崆峒派的大弟子,林大哥你突然问起他做什么?” 林代真心想真有柳彬这个人,还是崆峒派的大弟子,童姥亦是白雀门的大弟子,可谓是门当户对,看来叶添香与耶律幼冲说的都是真的。 耶律兔看着林代真道:“林大哥突然问起这个人,莫非有什么事情?” 林代真现在都烦死了,师傅莫妙其妙消失,叶添香也跑了,还有那个耶律幼冲,就跟个幽灵一般,也不知她到底想搞什么鬼:“你跟我说实话,这个耶律幼冲到底是干嘛的,看你们辽国的皇帝仿佛都对她很忌惮?” 耶律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从没听说郡主有这样一个姐妹。” 林代真就猜到是这耶律幼冲对付不了童姥,就把这个与童姥有旧怨的柳彬请来帮忙,童姥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定现在真遭了柳彬的毒手:“我现在师傅都不知怎么样了,你赶快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耶律兔惊道:“你师傅怎么了?” 林代真从一边拿出那柄带血渍的菜刀道:“我师傅昨晚说出去一会,我没当回事就先去睡了,等午夜起来的时候竟看见那耶律幼冲在院子里磨刀,她像鬼一样一会来一会走。后来终于被我问到我师傅可能在效外的宝藏塔下,我急忙赶去,却没有发现我师傅的影子,只找到这柄菜刀,而这柄刀就是耶律幼冲在这院子里磨的那柄。” 耶律兔赶忙摇头道:“她应该不至于杀害你师傅吧。” 林代真道:“那这柄菜刀怎么解释?” 耶律兔道:“总之我也不知道,现在天已大亮,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你干脆进宫里去问个明白,她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说完耶律兔头也不回的就匆匆离开。 洗漱了一番,林代真就进宫而去,孰料因为昨日的耳朵城保卫战,辽国取消了这一天的早朝,宫里除了一些宫女太监之类的,其它的人一个都见不到。 后宫林代真又不敢去,只能又走出宫来。 如果是陆小凤的话,说不定根据这柄带血渍的菜刀追查下去,就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但凭林代真目前的水平,是不可能从这柄带血渍的菜刀上看出什么来,他只能去找这耳朵城的衙门,算是报官。 问清这耳朵城的衙门位置后,林代真就朝西面大街走去。 这耳朵城是西辽帝国的首府,其面积与二十一世纪中国的三线城市差不多大。林代真租了辆车马朝西面走去,刚没走多久,却发现一边有个郡主府。 林代真心想这辽国不是只有耶律普速完一位郡主,她住在后宫,怎么这里又出现一个郡主府?想完这些林代真急忙下车,那耶律幼冲鬼精的很,说不定这个时候就躲在郡主府。 第075章 磨刀这项运动 崆峒在二十一世纪在甘肃平凉市一带,现在确实在西夏政权的统治区。这样看来童姥真是跟她以前的旧情走了,林代真心想女人怎么都这样的,说是大难临头才各自飞啊,都还没到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 叶添香用筷子夹了些菜到林代真的碗里道:“你也别失落,你走了师傅,不还有我这个师叔么,也一样的,你师傅能教你的,我也一样能教。” 林代真无比失落地道:“那谢谢哦。” 耶律幼冲笑道:“一家人好好的,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呢。” 林代真差点被一口菜呛住了,他看着耶律幼冲道:“一家人?你是说我跟你还是说我跟我师叔啊?好像你用这个词都不合适吧?” 耶律幼冲道:“非常合适,你既然都能猜到我们郡主用不多久时间就会登基称帝,你也得好好地替你自己算一卦。” 林代真道:“算什么?” 耶律幼冲嘻嘻一笑道:“算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林代真道:“你能不能正紧一点,你别以为自己有郡主替你撑腰,你就什么事都可以乱来。” “我们契丹女子最讲究敢爱敢恨,喝酒要烈,爱要爱的彻底,哪像你们汉族女子,全部都是伪女子,虚伪的一塌糊涂。”耶律幼冲抚了抚叶添香的脸颊笑道:“不过我的美人除外。” 叶添香温柔地一笑。 看叶添香尽显温柔,林代真心想她不会对耶律幼冲用了之前朝自己使用过的那种“锁心术”吧?要不然耶律幼冲是个女孩子,再怎么捣蛋也不可能会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她在后宫亦或者郡主府服侍耶律普速完郡主的时候,女人应该是见多了,再说郡主要比叶添香年青漂亮。 林代真有种心态很奇怪,他从二十一世纪而来,他对两个男人有那种事是绝对反对的,但对两个女人那样他倒没那么反对,这回也一样,得知童姥可能去了西夏,他放下些心来之后也对耶律幼冲二人的行为表示无所谓。 吃完晚饭后,林代真就要进去到之前的房间休息。 耶律幼冲叫住他道:“不再聊会吗?” 林代真头也不回地道:“我有点累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耶律幼冲并不介意,继续陪着叶添香在大厅里吃饭。 睡到半夜,又听见外面的院子里在磨刀,林代真非常烦燥,感觉耶律幼冲有神经病。 冲出去的时候,在磨刀的竟是叶添香,林代真道:“怎么师叔你也在磨刀啊?” 叶添香笑道:“我发现我也爱上半夜磨刀这项运动了。” 林代真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好端端的半夜喜欢磨刀?” 叶添香道:“你不觉得万籁俱寂之时,然后这种磨刀发出来的声音很好听吗?” 林代真道:“好听个鬼,只是你在这磨,如果换到别的地方磨,人家西红柿和鸡蛋就招呼过来了。” 叶添香见林代真不懂欣赏,埋头继续磨刀。 林代真听着这种刺入骨髓的声音实在睡不着,但亦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去用被子蒙着头继续睡。睡了一会,那刺耳的声音居然越变越大,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林代真再次起来冲出去,这回却发现耶律幼冲也躲在院子里磨刀,怪不得发现声音越来尖锐,原来院子里现在有两把刀在磨。 耶律幼冲看着林代真呵呵一笑。 林代真心想完了,这几天就没发现一个人是正常的:“你们辽国的‘拔汗那’城还在花剌子模国的手里,你不想着去收复失地,整天在这磨刀,你不是在浪费时间么?” 耶律幼冲道:“那是我们皇帝跟郡主要操心的事,我只是个小兵小卒,不关我什么事。” 林代真道:“你好歹之前也是辽国攻击花剌子模国军队的左先锋,就该替你们皇帝和郡主分担一下。” 耶律幼冲道:“不用我分担,那花剌子模国归根究底是乌合之众,成不了大器,再说我只是在这磨会刀,碍不了大事。” 林代真拿这眼前二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见叶添香已经把手里的菜刀磨得雪白透亮,她半举起来对着月光下照了照,不明白的人还道她要对吕伯奢一家下手呢,林代真不明白她从金国一路追童姥到辽国,现在大半夜竟在这磨刀睡也不觉是何用意。 林代真在一边石板上坐了下来,然后呆呆地看着天上那轮残月。 总算等到二人把菜刀磨亮,耶律幼冲突然看着林代真道:“你说郡主提前登基好不好?” 林代真这时看着天上的月亮,还没回过神来:“什么?” 耶律幼冲道:“是你说我们郡主会做女皇的,你说让她提前登基好不好?” 林代真道:“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不会在策划政变吧?” 耶律幼冲道:“我们也是希望郡主能早日登基,继承大统。” 林代真道:“现在你们皇帝还没死呢,这个大位早晚都是你们郡主的,何必这么急呢,再说做一个国家的元首肩膀上要扛的担子很重,她的担子包括你们辽国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别像那些暴君上台一样的只知大贪大敛,毫无素质。” 耶律幼冲道:“现在辽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郡主最近打了败仗,得不到大多数人的支持,我怕这事出什么漏子,万一最后生变就麻烦大了。” 林代真道:“对啊,你也知道你跟你们郡主打了败仗,给人落下了把柄,要是再硬来的话,你们辽国的局面只会更加混乱。” 耶律幼冲道:“现在我们的皇帝反正也已病入膏肓,早晚要将大位传给郡主,我是想索性……。” 林代真打断道:“你就别在那瞎添乱出这种馊主意,这位子早晚都会传给她,又何必搞这么多小动作。到时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最后出现暴力事件,你别连累了大家。再说你们郡主可从没说过自己要一定做女皇。” 耶律幼冲道:“皇帝只有这个妹妹,她不做谁做?” 林代真道:“贤者居之,如果你们郡主不行,我就搞不懂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做?” 耶律幼冲道:“在辽国做皇帝当然只有姓耶律的才行,别姓做就名不正言不顺。” 林代真对辽国皇位之争没什么兴趣,再怎么改也不可能轮到他做,于是道:“随便你们吧,我师傅走了,我这几天也要离开这里。” 耶律幼冲吓了一大跳:“这怎么行,你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林代真道:“你们?你是指你跟我师叔吗?” 耶律幼冲道:“还有郡主。” 林代真笑道:“你别玩了,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又不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叶添香在一边道:“你就不想留下来等郡主登基,共享荣华富贵么?” 林代真道:“所谓的荣华富贵其实无非也是吃好一点,穿好一点,住个大房子,然后可以多叫几个女人,面对你们两个女人我已经很头痛,所以这荣华富贵我实在不敢去享。” 只见耶律幼冲在一边仿佛听林代真的话听痴了,她痴痴地往林代真身上贴,林代真转过脸来,几乎与她脸贴上着脸了,林代真吓了一跳:“呀,你什么时候坐这里的?” 只听耶律幼冲痴痴地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林代真伸手把她的脸推开道:“哎呀,少来。” 说完见她们二人把刀磨好,估计她们今晚到此为止,于是走进房间去睡了。 她们二人不再磨刀,林代真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之后林代真到厨房找东西吃,找了一圈没找到,耶律幼冲与叶添香呆的房间也空着,不见二人的人影。 林代真骂了句神经病就走出了院子,他打算再等几天,等衙门调查出童姥离开辽国的消息确认后,再收拾东西回金国或者去西夏找师傅。 在外面找地方吃完东西后,见耶律兔与朱镇二人穿着一身军装带着一队步兵往城外走,林代真赶忙上前去问情况,原来耶律普速完介于上次吃了败仗,今日正式起兵攻花剌子模的军队,誓死夺回被花剌子模国占领的‘拔汗那’城。 没过一会,就又见耶律幼冲也穿着一身戎装带着一大队骑兵向城外而去,林代真心想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都不用睡觉的,别等会打着打着在马背上上睡着。 回到住处,林代真见叶添香在院子里又在磨刀。 林代真现在看到有人磨刀就烦燥。 叶添香停止磨刀:“你能不能不要走了,就留在这辽国?” 林代真道:“我留在这干嘛呢?” 叶添香道:“你不还有我这个师叔吗?” 林代真道:“你跟我师傅不一样,我得去找我师傅,实在不行,我回金国的沈州也行,那里还有我一大堆朋友。” 叶添香笑道:“你饿了没,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林代真道:“随便你吧,反正我刚吃过早点。” 叶添香道:“那午饭吧。” 到了中午,叶添香果然在厨房做起饭来。 林代真也不明白叶添香的目的到底想干嘛,总感觉这人自从跟耶律幼冲好上之后就神经兮兮的,估计是被耶律幼冲给传染的。 第074章 她在陶冶心情 郡主府大门口站岗的士兵居然认识林代真,昨日参加这耳朵城保卫战之时他们都见过林代真,还亲耳听到皇帝赞赏过他的英勇,这时见林代真上门,忙态度恭敬地进去禀报。 林代真在外面等了一会,就有一个丫鬟出来请他进去。林代真跟在那丫鬟走进去,首先呈现在面前的是打扫干净的大院子。 穿过院子,林代真开始走进一个大大的庭院,两边是人工打造的石山小径,芳草鲜美,石山下的鱼池养着一些五颜六色的鱼,鱼池边上有两个扎着辫子的孩子在玩耍。 走过庭院,来到一个郡主府的迎客厅里,那丫鬟招呼林代真坐下然后叫人看茶之后就退下了。 林代真也不知搞什么鬼,只能耐着性子等。 等了半个多钟头,迎客厅里居然没再出现一个人,林代真喊叫了数声,亦没人应答。 林代真正在想这估计又是那耶律幼冲搞得鬼之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笑声,林代真忙跑了出去。 听笑声是从左边的方向传来,林代真急忙向左边方向走去,穿过月牙门,只见里面又是一个大大的露天的院子,院子里种满桃花,有两个女人在桃花林里嘻笑。 林代真一听那笑声就知道耶律幼冲,也只有耶律幼冲才能笑出那么令人讨厌的声音。 穿过桃花林,林代真看见耶律幼冲竟扶着叶添香在荡秋千。 这会荡秋千的活动比较原始,估计也只有富贵人家才有这种雅兴,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不明白叶添香竟跟这耶律幼冲鬼混在一起,还仿佛情侣一般躲在这桃花林里荡秋千。 二人见林代真冷冷地站在面前,耶律幼冲笑道:“你怎么来了,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林代真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师傅到底上哪去了?” 耶律幼冲道:“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你师傅。” 林代真道:“我没问你。” 叶添香抓住秋千两边的绳索笑道:“你还在想着找你师傅,你师傅都跟别的男人跑了。” 林代真担心地童姥的安危,道:“不可能。” 叶添香摇了摇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林代真看眼前这两个人像无事人一般,突然非常厌恶,斩妖刀一挥就把秋千的绳索割断,叶添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地叫疼。 耶律幼冲忙把叶添香扶起来,不停地问美人摔到哪里了之类的。 林代真道:“你们两个别装了,快告诉我师傅在哪里?” 耶律幼冲回头骂道:“就知道你们宋人一向是这德行,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计穷之时就要动粗。” 林代真道:“那个柳彬现在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我之前不是告诉你她们在宝藏塔那边,我们又不是她们什么人,她们现在上哪去了,我们怎么会知道?” 林代真把那柄带血渍的菜刀拿出来道:“你磨得这柄刀怎么在宝藏塔下面?还有这刀上的血是谁的?” 耶律幼冲道:“我怎么知道,菜刀都长成一样的,谁知道你在哪找来这么柄破刀。” 林代真道:“你说这菜刀不是你的,那你昨天晚上磨得那柄菜刀呢?” 耶律幼冲把叶添香安置好,起身到一边一颗桃树下也提起一把菜刀道:“我的菜刀在这。” 林代真一惊,发现她手里的菜刀果然跟手上这柄是一模一样,两柄菜刀仿佛都在磨刀石上磨过:“你带柄菜刀在身边干嘛?” 耶律幼冲道:“昨天才把花剌子模的军队打退,现在耳朵城治安不好,带柄菜刀在身边防身有什么奇怪的?” 说完她又把菜刀放下,去看叶添香摔疼了没有。 林代真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傅昨天是去宝藏塔那?” 耶律幼冲道:“是我美人告诉我的。” 林代真看着叶添香道:“你怎知道我师傅去了宝藏塔那?” 叶添香噘着嘴道:“昨夜我听到西南方有人在招呼我师姐,我以前就听过柳彬用这种方式招唤我师姐,西南方向最安静的就是宝藏塔那,所以我就把这个事告诉了幼冲。” 耶律幼冲蹲在地上把叶添香搂在怀里道:“美人就是乖。” 林代真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柳彬?” 耶律幼冲道:“我们一直在这荡秋千,这郡主府一向没有外人,除了你。” 林代真见她提起郡主,道:“我要见郡主,她现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她经常不在郡主府。” 林代真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耶律幼冲道:“她偶尔去后宫,后宫你敢不敢去?” 林代真盯着耶律幼冲道:“你带我去。” 耶律幼冲紧紧抱着叶添香道:“我没空,我得陪我的美人。” 林代真道:“你离开一会会死是吧?快带我去见郡主。” 耶律幼冲道:“你现在那么想见我们郡主,莫非你爱上她了?” 林代真道:“神经病啊,我想向她打听一些事情。” 耶律幼冲道:“郡主手无缚鸡之力,从不理会江湖之事,连我都不知道你师傅与那柳彬在哪,郡主又怎么知道。” 林代真心想耶律幼冲说得对,眼前这两个人都不知道童姥与柳彬的去向,耶律普速完又岂会知道? 林代真沮丧坐在一边的地上不再说话,耶律幼冲与叶添香又旁若无人地开始嘻笑,时不时朝林代真看个一两眼。 到童姥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找了一圈,林代真还是找不到童姥的踪影,他看耶律幼冲的样子不像谋害过童姥,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崆峒派的柳彬,女人对自己的旧爱往往都难以忘怀,全世界几十亿人还是总感觉失去了旧爱的爱就没法活了,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也这个德行;整天一副一以泪洗面的鬼样子,要不就烂到见男人就上的地步,就没有一个是中庸一点的。 以童姥的性格,估计只有她的旧爱才能完全伤害到她,面对她三个师弟妹联手攻击之时,她自保逃走应该是没问题。 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林代真只能到这耳朵城的衙门报案,衙门见是抗敌有功的林代真来报案,决定以失踪人口案来处理。 本来林代真对这一类衙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这时的衙门还是属于那种军政共同托管的部门,除了日常的吃喝拉撒它要管,连州里的防务它也要管,在这种多事的情况之下,根本没时间处理这些公检法一类的事件。 幸亏林代真为这耳朵城抗敌有功,加上童姥也抗敌有功,衙门仿佛很认真的态度提起了林代真一点点信心,要是换成一个普通人来,估计早就心凉了。 回到住处,耶律幼冲与叶添香竟然也在,林代真真不明白这两个神经病在干嘛,他上午从郡主府出来的时候她们还在桃花林里吟唐诗宋诗,现在又跑回来了。 想在美国两性之间挺自由的,林代真也不便干涉她们的行为。 耶律幼冲看了看林代真道:“小子你就别再找你师傅,你师傅说不定早抛下你跟男人走了。” 林代真道:“你别瞎说。” 耶律幼冲道:“你想在这边辽国我也算有头脸的人物,要找一个人岂不是很简单,可惜你师傅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先离开了还能有什么?” 看耶律幼冲正而八经的,林代真心想童姥不会真的这么重色轻……徒弟吧? 耶律幼冲道:“看你也忙了一天,过来吃点东西吧。” 林代真倒真饿了,耶律幼冲道:“你放心,我也在加派人手在找你师傅。” 林代真着她道:“你不是一向对我师傅不满的么?” 耶律幼冲道:“怎么会?我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人,不会随便记仇的,再说你师傅昨日还护城抗敌有功,皇帝还称赞过你们二人,我也照样关心她的生死。” 林代真道:“那个柳彬到底怎么回事?” 耶律幼冲道:“那姓柳的是我昨日在六院司王府见过的,刚开始我还没当回事,以为只是萧斡里刺的客人,孰料却是萧斡里刺请回来幕僚。我以为他们想趁花剌子模的军队没有回国想对辽国不利,于是偷听了一会。只听那柳彬说有些私事要办,我就偷偷跟着他出了六院司王府,来到效外宝藏塔下,原来他要见的竟是你师傅。” 林代真道:“后来呢?” 耶律幼冲道:“后来我就走了。” 林代真道:“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还有你在院子里磨刀干什么?” 耶律幼冲道:“你当时在睡觉,至于我磨刀,我说我在陶冶心情你信不信?” 林代真道:“不相信。” 耶律幼冲道:“那你还半夜睡觉呢,谁规定半夜就只能睡觉不能磨刀呢?” 林代真愣了一下,道:“自从有人类以来,不都是半夜用来睡觉的么?” 耶律幼冲道:“这也并不代表半夜不能磨刀啊,有谁规定磨刀一定要在白天啊?” 林代真不想跟她争论这个问题了,看她的样子倒不像能杀得了童姥的人。 耶律幼冲道:“所以我说你师傅说不定跟柳彬回西夏都难说。” 林代真道:“怎么变西夏了?” 耶律幼冲看着他道:“崆峒派在西夏,你不会不知道吧?” ; 第076章 女人的最后终点 待叶添香把饭菜做好端到面前,林代真看着她道:“你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叶添香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害你呢?” 林代真用筷子夹了点蔬菜,然后放进口里咀嚼了几口,发现这菜有点色香味俱全,很合自己的口味,比之前耶律幼冲做得可好吃多了:“看不出来,师叔你的厨艺还不错啊。” 叶添香笑道:“我就说了,我不会比你师傅差。” 林代真道:“那你也只是厨艺比我师傅好啊。” 叶添香道:“我武功也不比你师傅差。” 林代真道:“这个可难说,你们三个几番围剿我师傅,都无功而返。” 叶添香道:“你不信叫你师傅联合赵添孙与郦添水对付我,她们三个也一样对我无可奈何。打不过我还躲不过么,你师傅一直用一招。” 林代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一些道理。 叶添香突然看着林代真道:“趁现在耶律幼冲出外打仗,我们一起离开辽国好不好?” 林代真心想这女人的想法变得实在太快,刚才她还想呆在辽国等耶律普速完登基之后跟着享福,这会又想着离开。林代真却还想等衙门有了童姥的确切消息之后再做打算,叶添香道:“你等耶律幼冲回来,你就走不了。” 林代真怀疑道:“你会怕耶律幼冲?” 叶添香的脸仿佛带着红晕道:“如果她是女人我自是不怕,可是她好像是男人。” 林代真笑道:“怎么会呢,她是一个女人,只不过比你小而与。” 叶添香看了看林代真道:“你确定她是女人?” 林代真道:“从外观也看得出来,肯定是女人喽。” 叶添香道:“外观上看你还像女人呢。” 林代真道:“别瞎扯。” 叶添香道:“你师傅如果真离开,你要还在这干等消息,等耶律幼冲出征回来,你就真走不了。” 林代真道:“你是怕自己走不了吧?” 叶添香承认道:“如果她是女人,你走不了,如果她是男人,我就走不了。” 林代真笑道:“看来你倒是想得蛮周全的啊。” 叶添香道:“她仿佛男女都不拒,不得不防一手啊。” 林代真道:“要走你先走,我得再等等。” 叶添香道:“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林代真道:“我跟你没地方去啊。” 叶添香道:“回宋国去不是很好么,白雀门就在南方,江南可是文章锦绣地,温柔富贵乡,包你去了就不想离开。” 林代真自从到这个时代想回二十一世纪未遂,就一直渴望着到草长鹰飞的江南去,可惜未能如愿。 只是他虽说一直想到江南去,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如果童姥真去了西夏,完颜招屏与苏禾等人却留在金国,他得等到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才能到江南去,再者他始终相信童姥可能没有去西夏,即便童姥真要跟自己的男人去西夏,肯定也会给自己捎来消息,而不是现在的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林代真道:“还是你先走吧,我感觉我师傅还在这辽国境内。” 叶添香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林代真道:“总之先这么定了,你要离开就先离开,我得过几天再说。” 叶添香道:“那我就去找赵添孙与郦添水了。” 林代真道:“你明知他们两个一直征对我跟我师傅,你不去找他们会死啊?” 叶添香道:“我没地方去。” 林代真道:“回到江南的白雀门不是可以的吗?” 叶添香道:“但赵添孙与郦添水二人可能也回到了白雀门。” 林代真心想童姥这个时候消失真不合适,本来叶添香有了这个倒戈意向,只要再做些思想工作,就完全可以让她脱离赵添孙二人,林代真道:“要不这样,你留下来再等几天,如果还是没有我师傅的消息,我们就一起离开辽国。” 叶添香道:“还等什么,这很明显啊,你不了解你师傅,我却了解的很,只要她以前的男人一招唤,她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你这个徒弟。你要明白,这是一个女人最终的归宿。” 林代真心里非常失落,感觉女人怎么都这样的啊,重色轻……徒,就不能讲点友情之类的,哪有情郎一招唤,就连徒弟都不要扔下跑了。 他虽这样想,但表面却道:“‘拔汗那’城到这耳朵城有一段路呢,耶律幼冲刚走不久,不可能会这么快回来的,看你之前与她也蛮亲热的,怎么这会怕她怕成这样?” 叶添香道:“这是非暴力不合作,她滑的就像一条蛇一样,亦男亦女,真不容易对付,现在好不容易有摆脱她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林代真道:“你别岔开话题。 林代真心想如果实在不能让叶添香倒向自己这一边,让她跟着耶律幼冲也比跟着赵添孙二人要强的多:“你跟着她不是蛮好的么,到时辽国郡主登基称帝,耶律幼冲做为辽国皇帝的左右手,自然位高权重,你跟着她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叶添香道:“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享福呢?她也有说过喜欢你。” 林代真道:“你不是说她是男人吗?这怎么行?” 叶添香道:“可是你说她是女人。” 林代真笑了。 他这会想她不会真是男人吧,是男扮女装,搞反串的,跟二十一世纪南昌那个反串演员一样,比女人还要漂亮。 林代真道:“我们不要说这个人了,一说起这个人我就烦躁,本来我在金国混得很好,都是她把我搞成现在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要不你就再等几天吧,如果再没有师傅的消息我们就离开。” 叶添香终于道:“好吧,但如果确定你师傅不在这里,我们就得离开。” 等了数天,衙门居然还没有童姥的消息,衙门连童姥在不在辽国境内都不知道。 叶添香道:“你师傅与那崆峒派的柳彬都是高手,她们要离开一个地方,普通人又岂会看得到。” 因为童姥之前护城有功,本来林代真完全可以要求衙门派人到西夏境内去打探,但辽国与西夏交战结束还没多久,双方边境还在宣布戒严之中。 林代真没撤,只得道:“要不我们到西夏去看看。” 叶添香不乐意地道:“她们离开辽国,万一没有回到西夏到了别的地方,我们岂不白走?现在金国与宋国是死敌,西夏与金国是盟邦,不比之前几十年前对宋国的和平相处,现宋国迁都江南,我们混到西夏去,小心被当细作看待。” 林代真道:“你怎变得如此胆小?” 叶添香道:“这不是胆小,你师傅武功高强,她想见你之时自会来见你,若是不想与你相见,你就算找遍天下也找不着她,我太了解她了。” 林代真道:“我现在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如果确定她没事,就什么都好说。” 叶添香道:“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我师姐的手段可是在江湖出了名的,她不让别人出事就已经阿弥陀佛。” 林代真道:“我是担心那个‘一字电光’柳彬,听他的绰号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叶添香道:“崆峒派在武林之中也算得上是名门正派,龌龊之事自不会干的,此为其一。其二便是若你师傅都不是柳彬的对手,你找到他又能如何?” 林代真觉得叶添香说得有道理,但有道理归有道理,童姥是他到这个时代的启蒙恩师,他现在一身功夫还是出自于她,本来她的性格就十分孤僻,在这个世上已没什么亲人,如果柳彬再次用感情之类的伤害她,真不知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女人在任何事上都可以承受打击,比如说病痛、残缺、贫穷、折磨等等,但若面对感情之时,亦连真正的天山童姥都没法承受,当年真正的天山童姥得知自己的师弟爱上师妹之时,她曾经的武林至尊、叱咤风云瞬间就烟消云散,万念俱灰,甚至在这一刻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当然有时候女人的可爱,也在于此,若是世间所有的女人全都像吃快餐一样,吃过之后就忘了,那么这个世界也会变得十分无趣。 再与叶添香分头查了数日,终于从侍卫军一名士兵处得知童姥与一男子朝东边而去,因为童姥的一头白发很容易让人认出来,那男子估计就是那“一字电光”柳彬。 林代真心想童姥真去了西夏,叶添香一听他也要跟去西夏,心情十分沮丧:“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代真道:“我是说我师傅不在辽国,我们离开辽国。” 叶添香道:“你说得是只要得知你师傅没出事,就什么都好说。” 林代真道:“我要到西夏去看看,要不我们就今日分道扬镳。” 叶添香真想把林代真扔下一个人回宋国算了,但一想自己之前跟着赵添孙、郦添水二人过着整天追杀大师姐的生涯实在毫无意义,尤其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都把他们二人给忘了:“没有我,你不可能找不得到去西夏的路。” 第77章 〝〞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在效外的房子里一边躲了几天,林代真越想越害怕,因为这一天早shàng他发现本地的报纸报道了邹家物料仓库被烧之事,跟他一起去捣乱的人有两个被抓供出了他,报纸上现在已点名犯罪嫌疑人就是他了。 所以林代真觉得眼前的地方不可久留,得逃到外地去避一避,他手机都不敢开,只随身带着个防狼器防身。 这一天到了晚上,林代真提着个包先观察了一遍院子外面的环境,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才提着包走出院子。 眼前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附近没有多少户人家,没有路灯。 这一夜不但寒冷,伸手不见五指,还仿佛要即将下雨,他蹑手蹑脚走出院子十几步路的时候,就发现走不动了,几个人拿手电筒齐唰唰地照着他的脸。 林代真以为是警察找来了,心里有些慌张。 过了几秒钟,林代真发现不是警察,是邹家二少爷,也只有邹家二少爷才能准què地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见是邹家二少爷,林代真冷静地笑道:“想不到我住得地方如此隐蔽,邹家二少爷都能找的到,真是佩服啊。” 邹家二少爷道:“你不是住在这里,你是藏在这里。” 林代真从来就没怕过邹家二少爷:“那又怎么样呢?” 邹家二少爷道:“现在全城的人都在找你,你才想到逃外地去,会不会有点晚了?” 林代真重复上一句话道:“那又怎么样呢?” 邹家二少爷道:“我也不敢怎么样,我最多杀了你,还能怎么样呢?” 林代真道:“你敢。” 邹家二少爷道:“为什么不敢,你把我家的仓库烧了,我为什么不敢?” 林代真看眼前邹家二少爷带着的四个人仿佛杀气腾腾,考lǜ到自己势单力薄,林代真道:“不就一个仓库,大不了赔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邹家二少爷道:“我不要钱。” 林代真道:“那你想要什么?” 邹家二少爷冷冷地道:“我想要你的命。” 说完他指挥站在后面的几个人,那几个人立即朝林代真围过去。 林代真把手伸向口袋里的防狼器:“姓邹的你不要乱来啊,我可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邹家二少爷站在不远处笑道:“你不是很有钱么,我也有啊,到时我烧给你好不好?” 林代真见眼前四个人慢慢围上来,他捡起一边墙角里的一根竹棍,一寸长一寸强,他有打群架的经验。 可惜他手里的竹棍还没来的及施展,脑后便先挨了一棍,然hòu晕了过去……。 等林代真醒来的时候,他已被绑回之前房子前面的院子里。 这时院子里的灯被邹家二少爷全部打开,眼前这个院子竟亮如白昼。 林代真看邹家二少爷在一边不停烧着什么东西,他骂道:“你这个混蛋,快把我放开,你在干什么?” 邹家二少爷看了看绑在一边木桩上的林代真笑道:“我在给你烧纸线呢,怕你死了到时变成个穷鬼。你这种货养尊处优惯了,不给你烧些纸钱,我担心你在地狱里会穷死,我对很好吧?” 林代真不相信邹家二少爷敢在眼前这地方杀人:“留着你自己用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走上前来的邹家二少爷扇了一耳光。 林代真又急又气,他哪受过这样的侮辱:“你不要再落到我手里,否则让你好看。” 邹家二少爷冷笑道:“你没有这样的机huì了。” 林代真道:“我就不相信你敢在这里杀人。” 邹家二少爷看了看一边那堆在燃烧的纸钱道:“有什么不敢,杀了你,把你的尸体像烧这堆纸钱一样烧掉,然hòu找地方一埋,谁会知道啊?” 林代真有点不敢再嘴硬了,邹家二少爷不是什么善鸟,在眼前这个城市,除了自己以外,其实没多少人敢随便招惹他。 邹家二少爷看着林代真道:“你现在怕不怕?” 林代真道:“算我不对,我我愿ì赔你钱。” 邹家二少爷哈哈大笑道:“要钱我就不会单独来找你了,钱我要,你的命我也要。钱我会向你家里人去要,你不用操心,刚才给你烧了一大捆纸钱了,你自己看一下,差不多的话我就送你上路了。” 这时远处响起一连串的雷声,吓了林代真一大跳。 林代真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害怕,雷声,纸钱,仇人现在全部聚齐在他前面,他终于低着头道:“二少爷你放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邹家二少爷伸出手来慢慢抬起林代真的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不像你的台词啊?” 昔日勾践有卧薪尝胆,韩信有胯下之辱,林代真道:“我真的以后不会跟你作对了,我愿ì赔偿你家的所有损失。” 邹家二少爷缓缓地道:“我也不想你死,不过这次我真的不想再给你机huì了,我之前给你的机huì还少么?我想现在很多人肯定跟我一样,都不想再给你机huì了,如果再让你翻身,你说我们这些人还有好日子过么?” 说完邹家二少爷慢慢抽出一柄短刀来,他要一刀解决了林代真。 林代真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狠比起邹家二少爷差远了,因为他敢杀人,而自己却无任如何都不敢。 天突然降下雨来,邹家二少爷不想再浪fèi时间,一刀捅向了林代真的胸口。 林代真看着刀锋袭来,他左右挣扎,他不想就这样死在邹家二少爷手里。 邹家二少爷这一刀竟捅歪了,但还是落在了林代真的身体上,他瞬间感觉痛入骨髓,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邹家二少爷见一刀杀不死林代真,他要补第二刀。 这时只见一个霹雳从天而降,击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火光四射,仿佛有天神在施法一般。 邹家二少爷哪见过这么大的霹雳,吓得一时有些腿软,几乎一下坐在地上。 可能老天觉得还不解气,紧接着从高空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下邹家二少爷害怕了,脚底抹油一般逃出了院子。 林代真还没喘过气来,倾盆大雨突然猛得从天上灌了下来,瞬间将他淋成个落鸡汤,加上伤口在不断流血,他开始头晕目眩。 ~~更新最快的,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