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送上门的美食,没理由拒绝 七星级罗马皇宫酒店2806房。 霍廷曜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款高端定制手机,电话里男人的不停絮叨,让他眉头紧蹙。 “廷曜,总统套房,香艳美人,今儿个你就好好享用,记得给我点个赞呦!” 他面上已呈薄怒,“你脑子又抽风了?!” “怎么这么说人家,我好伤心,这可是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喂,你到底在不在听?” 霍廷曜紧了紧掌心,漠漠地说了一句:“稍后找你算账!” 他朝着出现在浴室门边,脸色酡红娇艳,身上裹着一件白色浴袍的小女人,面无表情地低喝:“滚出去!” 方可唯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壮起胆上前,小手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你再不来,天都要亮了!” 霍廷曜可以断定眼前这女人醉得不清,余光扫到茶几上空着的红酒瓶,果不其然! 只见,她忽闪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迷迷瞪瞪地望过来,稍后探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绯色的下唇,娇糯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开吃?” 他一愣,自己的大掌即被她握住,接着往她的心口一按。 “你听,我的心跳像雷鸣,快开动吧,再慢一点,我要被自己吓死了!” 这是什么招数?霍廷曜嘴角微抽,不过掌下的手感不容忽视,摸上去挺﹍﹍美味的! “哦对,差点忘了!”她兀自拍了拍额头,紧接着大义凛然地扯开浴袍,将之踹到脚边。 乍然映入眼帘的美景,令霍廷曜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 黑色的蕾丝情趣内衣,包裹着玲珑盈润的身躯,凹凸有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在明亮又柔和的光束下,闪着羊脂玉般细腻的光泽。 偏生她的表情里含着羞怯和青涩,再加上醉意横流的眉眼,平添了不少媚态。 “还满意吗?” 霍廷曜血管里的血液都奔腾集中到了下腹某一处。 她贴上去,白嫩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幽幽地在他耳畔吐气,“我喜欢你好久了,可惜﹍﹍呃!”打了个酒嗝,她勉力睁了睁眼,接着哼唧:“这是我的第一次,好紧张害怕,刚用酒壮了胆﹍﹍呃!好困,我还是先去睡会﹍﹍。” 说着,她像是要抽身离开。 霍廷曜不知被她哪点愉悦到了,手下轻轻一拽,将她重又拉回怀中。 他的长指勾起她精致白皙的下颚,眯眸勾了勾嘴角,“送上门的美食,我没理由拒绝。” 无需多少前戏,她已是八分醉,而他今晚也被锦年丰那小子灌了不少。 激情的火焰一触即燃,从最初的生涩到后面的沉沦,一对陌生的男女,身体已然有了完美的契合度。 霍廷曜在关键时刻,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起身去浴室做了最后的释放。他可不想因为一夜迷情,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 - - 题外话 - - - 蝶舞新文,望大家支持!收藏,荷包,鲜花,评论,数量不限,多多益善! 老文《继嗣佳人,左少请离我远点》请继续关注。 谢谢。 2.2.告诉你一件事,千万别激动 回到卧室,床上的女人已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他站在床头瞥了一眼,便冷淡地转移开视线。 正巧此时手机有电话进入,是他的助手。 “好,我知道了。”霍廷曜简短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将床凳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临走前,再也没看方可唯一眼。 一个小时后,罗马皇宫酒店的当家人锦年丰接到了一个电话。 “锦少,你有没有通知霍少啊?”听筒里,一个莺歌般女声婉转传来。 “怎么没有?我还亲自送他去了酒店!” “可我等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半个小时后,锦年丰行色匆匆地步入大堂,“我让你将2608的房卡交给一位姓霍的先生,你到底给了没有?” 前台组长急忙查看,顿时神情巨变,“锦总﹍﹍我﹍﹍给了他一张2806的房卡。” 锦年丰指了指面如土色的下属,冷声道:“收拾东西,你被辞退了!” 等那名组长灰溜溜地离开,他急忙去了监控室,将二十八楼的录像抹掉了,随后才拿出手机拨出,抹着冷汗说道:“廷曜,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激动﹍﹍。” 翌日清晨。 方可唯在头痛欲裂,腰酸背痛中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就听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 发件人是薛帛安,点开则是一张清晰的照片。 雪白柔软的大圆床上,一男一女亲昵交缠,男的仅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裸露着结实狭长的小麦色脊背,他怀中的女人千娇百媚,玫红色的情趣内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到极致,男人的一只大手随意地搭在她纤细的腰上。 这幕香艳的场景,男女主角的脸都被打上了马赛克,看不清楚身份。 方可唯觉得照片里的背景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这才发觉和自己现在身处的这间套房一模一样。 “叮”一声,又一条信息传来【2808】。 方可唯记得自己这间房号是2806,难道说,薛帛安居然带着小三在隔壁开了房? 怀着悲愤的心情,她冲了过去,拼命按响门铃。 片刻后,房门被人从里拉开。 雪白浴袍裹身的女人风情万种地双手抱胸,对她上下一番打量,红唇轻启:“找谁?” “薛帛安这混蛋是不是在这儿?!” “谁在门外?”屋里,传来一声慵懒性感的男音。 那女人扭着水蛇细腰返身,“帛安,有女人找上门来了,你是不是除了我还勾搭了其他人?” “小醋坛子,我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哪还有精力去应付其他人!”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热对着话。 方可唯只觉怒火烧到了脑门,直冲进去,抓起枕头就往斜靠在床上的男人一通乱砸。 “薛帛安,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大混蛋!骗子!人渣!”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着脸叱道:“骂够了没有!” - - - 题外话 - - - 蝶舞新文《前妻》开坑,欢迎亲爱的们加收藏,有啥想法可以在评论区提。 3.3.被人整成这样,除她没谁了 方可唯凝着泪,痛苦地低吼:“你把我约到这家酒店,却在隔壁开房和女人上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薛帛安,你是个人渣!” 他推开她,泰然地扯开浴巾,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你说对了,我还就是个人渣,外加混蛋!有种你去告状啊,顺便解除我们的婚约!”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被他上身深深浅浅的挠痕刺得两眼生疼。 薛帛安无意识地一回头,这才发现她脸色惨白,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不停滚落。 “小﹍﹍小唯?”他不确定地低喊。 这样柔弱的方可唯是他第一次见,以往的印象只有笑盈盈的一张小脸,让他一直认为她只是虚伪地装友善。 方可唯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 她眼中一霎那迸发的嫌恶和恨意,令他一时怔愣。 “薛帛安,如你所愿,我会和你解除婚约,今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方可唯回到房间,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床榻上。 雪白的床单上,那抹血迹如雪地上盛开的杜鹃,突兀而刺人眼。 相较于发现未婚夫的出轨,自己莫名其妙失去了清白,更让她难以接受。 到底是谁?! 想到什么,她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来到大堂前台。 “我要调取昨晚十点以后二十八楼的走廊监控!” “小姐,抱歉,这涉及个人*,不能提供给您。” “我房里的贵重物品少了,作为酒店,你们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小姐,您可以报警,我们会配合警方的调查。” 一番交涉下来,警察到场,最后从监控中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小姐,您再仔细回想一下,兴许是将东西遗落在其他什么地方了。”总台小姐好心地提醒。 “不用了!”方可唯摆摆手,有些头晕目眩。 监控记录被人为地抹去,她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贞洁。可恨的是,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退房吧。”她有气无力地递上房卡。 “一共是三万六千八十八元。” “啊?这么多?” “小姐,您的房间预定了一束鲜花,一瓶上好的红酒,再加上房费和服务费,这是清单。” 这个混蛋薛帛安,凭什么如此戏弄她?可是,被人整成这样,除她也没谁了! 结完帐,她失魂落魄地出了酒店。 偏巧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直直倾注下来,淋得她浑身湿透。 雨水渗透进她薄薄的裙子,冷得人发抖。 手机铃声在包里突兀地响起,她颤抖着手指滑动屏幕。 “小唯,怎样了?我陪你买的情趣内衣派上用场了吗?你未婚夫流鼻血了没?” 她呐呐地轻语:“玫佳,我现在好难受,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这就过来﹍﹍咦,市政府门口怎么聚集这么多人?”对方停顿了两分钟后,忽然尖叫一声,声音惊恐破碎:“小﹍﹍小唯!你快来,出事了!”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4.4.小唯,你一定要挺住﹍﹍ 市政府十九层的高楼前,是一大片空旷的文化广场。 此刻,却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方可唯下了出租,看到这一情景,无端的涌上不安。 “小唯!” 她被人拉住手臂,一转头,吃了一惊,“玫佳,你怎么啦?” 好友林玫佳一脸悲戚,眼泪纵横,抱住她伤心地说:“你爸爸他跳楼了,小唯,你一定要挺住﹍﹍。” “你在胡说什么呀?”她怔怔地反问。 林玫佳拉着她往人群中挤去,越过一个又一个,最终到了市政府的大门前。 “真的是叔叔,我没骗你,呜——。” 方可唯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一个男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身下的血液不断地流淌,经雨水冲刷后,已是惨烈的红红一大片,触目惊心。 “想不到市长也会跳楼!”身旁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听说他批复的城北开发是个豆腐渣工程,事故中死了十几个人,家属昨天到市政府闹开了﹍﹍。” “原本还以为他清正廉洁,看来暗中早拿了开发商不少回扣﹍﹍。” 林玫佳回头怒斥:“闭嘴吧你们!”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凶什么凶?” “方市长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你们要八卦就回家去,少在这儿吵到死者的安息!” 方可唯已听不见四周的吵吵嚷嚷,她挣开林玫佳,无意识地抬步朝地上的男人走去。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自己浑身的热度都已消失无痕,只留下彻骨的冷。 “爸爸!”她“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了方敬亭冰凉僵硬的身体。 昨晚,爸爸满身疲惫地回来,眉间是浓浓的愁绪。 而那时,她刚接到薛帛安约会的邀请,心花怒放,没有在意爸爸的心情。 “爸爸,帛安约我出去,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她红着脸,羞涩地说。 方敬亭一愣,随即释然地说:“虽然我不赞成婚前行为,不过也不便阻拦你们,否则会被骂成老古董。” “爸爸!”她娇嗔地靠过去。 方敬亭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女儿大了,爸爸再舍不得也没用,到时候会为你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今,婚礼不会有了,亲爱的爸爸也失去了! 她伏在方敬亭身上嚎啕大哭,凄厉的哭声令在场所有人都动容。 “爸爸﹍﹍对不起﹍﹍我昨晚不该出去的!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求求你回来﹍﹍。” 林玫佳陪在一旁抹着泪,正打算劝解,忽然人群中挤出一抹高挺卓拔的身影。 “薛少,你快劝劝小唯吧!” 薛帛安一路尾随着她,说不清是不放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当看到眼前的惨景,心里开始深深地后悔自己的举动。 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痛。 - - - 题外话 - - - 收藏勿忘。 5.5.他接下去的话忽然变得难以启齿 “小唯,你别太难过。”薛帛安涩然地搂住她。 方可唯侧目,双眸猩红充血,狠戾地吐字:“滚开!” 两人在推搡间,警察赶到,迅速围起了警戒线,几个人上前搬动方敬亭。 “爸爸!”方可唯惊慌失措地直起身,想要阻拦。 一位警察礼貌地说:“小姐,请不要妨碍公务,我们要开展调查。” “小唯,我先扶你去旁边。”林玫佳轻声说。 她甫一站起,两眼发黑,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 病房里。 林玫佳重新换了一条湿毛巾给方可唯覆上。 “真是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还这么高的温度!”她看向床边椅子上静坐的薛帛安,忍不住叮咛:“诶,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小唯,叔叔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他有些羞愧地别开眼,哑声问:“这事她都和你说?” “我们是好闺蜜嘛!我还知道她从十五岁开始就喜欢你了,以前你对她一直避而不见,不冷不热的,昨天忽然约她,可把她兴奋的,后来还拉我出去买衣服﹍﹍。” 薛帛安在对方喋喋不休的叙述中,神思开始恍惚。 他从没想到方可唯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他以为她只是﹍﹍。 望着床上那张稚嫩,透着憔悴的小脸,他没来由地心疼。 早知道,他就不会安排这出戏! 他只是抗拒和她的婚约,不喜欢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主动放手。 “﹍﹍水。”床上的女人呢喃着。 他和林玫佳同时凑过去。 林玫佳识趣地退到一边,薛帛安端起杯子喂了她几口。 方可唯清醒过来,转眼见是他,伸手就将杯子甩到地上。 “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方可唯﹍﹍。”他咬咬牙,忍住了。 衬衣被水打湿,他难受地拍打了几下,想他薛帛安何时这般狼狈过。“你刚受了打击,我不和你吵,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等他推门出去,方可唯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还在发热,别动!”林玫佳急忙拦住。 “玫佳,我要去找爸爸!”她楚楚可怜地两眼噙泪。 “我知道,可是叔叔的尸体已被隔离,警察正在查案,你去也没用,”林玫佳叹了口气,“倒是你,先把点滴挂完,再想想这事怎么和阿姨说。” 她倏然一惊,是啊!妈妈知道了会怎样?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走廊上,薛帛安烦躁地抽着烟。 手机铃声大作,他垂眸一看,家里的来电。 “帛安,你在哪儿?” “在医院,方可唯爸爸出事了。” “我刚知道了,你先给我回来。” “到底什么事?方可唯发热晕倒,我要在医院照顾她﹍﹍。” “雨茉在我们家。” 他神情一紧,连忙说:“我马上到。” 推门进入,正见方可唯坐在床上流泪,他接下去的话忽然变得难以启齿。 “雨茉回国了,还不知道她什么情形,我可能﹍﹍。” 话音未落,方可唯惨淡的脸上居然浮起了然的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寒。 “薛帛安,你的心尖人回来了,你终于如愿以偿!” - - - 题外话 - - - 收藏一下。 6.6.她的一句“想”,令他的理智轰然瓦解 薛帛安刚进玄关,就被一个女人扑上来紧紧抱住腰身。 “帛安,我一下飞机,就听到了爸爸的噩耗!”她梨花带雨的姿容,立刻唤起他无限怜惜。 薛帛安回拥住她,安抚地劝慰着:“我在这儿陪着你,别太难过了。” 客厅里,沈月如的气色黯淡,像是刚经受了一场打击。 “妈,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月如摆摆手,无力地回应:“你陪着雨茉,我上楼去躺会。” 薛帛安将方雨茉扶到沙发上坐下,让下人去倒杯热牛奶。 “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她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语气哀怨:“我听小唯说,你们订婚了,说不定明年还会结婚!”说着,她抬起眼,期期艾艾地望向他,“帛安,我后悔了,出国三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他有些讶然。 之前因为她莫名出国,他由此生出了气愤和不解,因而这几年一次都没主动去联系。 她的一句“想”,令他的理智轰然瓦解,低下头,对准那张娇艳红唇压下。 四瓣唇相触,发出旖旎的声音。 下人端着牛奶走进,忙又退了出去。 方雨茉微眯双眸,凝视着眼前英俊出众的容颜,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薛帛安吻着吻着,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一张惨白凄楚的小脸,手臂一松陡然放开了怀中的女人。 “怎么了?”她诧异地问。 “没什么,”他定了定心神,转开话题,“为什么这三年不和我联系?” 她神色一黯,“我是被妈妈赶走的,她不希望我破坏小唯的爱情。我去了国外后,一直等你来找我,可是﹍﹍你一次也没有。” 面对她柔婉的控诉,他心生愧疚,复将她纳入怀中。 “我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 不过一天功夫,整座雁栖城都传播着市长方敬亭因涉嫌贪污受贿,怕被纪委追查,畏罪自杀的新闻。 人不能有一点瑕疵,原先还被歌功颂德的第一市长,现如今,人人都想补上一脚,更有甚者传出,方敬亭道貌岸然,看似婚姻和睦,其实在外早就养了小三和私生女。 市长府邸,这时凄云惨雾。 苏清溪倒在保姆的怀里,哭得差点断了气。 一旁的方可唯强忍着心头的悲痛,极力安慰着她。 妈妈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不能再因为这件事倒下了。 林玫佳也抹着泪在旁端茶递水。 这时,大门被人推开,一道婀娜的身影步入,伴随在她身边的男人伟岸英挺,眉目英俊夺目。 方可唯透过泪光看去,神色一僵,紧抿住嘴角一言不发。 “是﹍﹍雨茉﹍﹍回来了?”苏清溪喃喃地问。 “妈,是我。”方雨茉乖巧地依在了她身边。 薛帛安偷偷瞄了方可唯好几下,却发现她自打第一眼后,就垂下眼帘沉默着。 “我先走,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他转身走了。 “姐﹍﹍。”方可唯这才抬起头,却被脸上一记清脆的掌掴给惊到。 - - - 题外话 - - - 关注哦。 7.7.她终于安静了,他反倒觉得少了什么 “为什么打我?”方可唯不解地嘶声问。 方雨茉一改先前的温柔脆弱,抬高下巴注视着她,眼中尽是不屑,“两个女儿都是残缺,爸爸偏偏只心疼你?!我同样是他的女儿,却被他扔去了国外!一定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才有了今天的报应!” “雨茉,闭嘴!这些话是你一个小辈该说的吗?”苏清溪忍无可忍,站起身呵斥。 方雨茉冷眼斜睨,轻嗤一声:“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妈’,就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她环视一周,嘲讽地笑道:“这幢房子,政府即将收回,你们就等着去睡马路吧!恕我不奉陪了!” 她抬脚往大门走去,末了,还狠狠撞了方可唯一下。 苏清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被保姆及时托住。 方可唯转头,困惑地望向母亲,“姐姐为什么变成这样,妈妈,你和爸爸究竟什么事瞒着我?” ﹍﹍﹍﹍ 薛帛安回到家,还有些神思不属。 方可唯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热情主动,笑语盈盈,像只挥之不去的小麻雀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令他厌烦。 现在她终于安静了,他反倒觉得少了什么,有些不适应了。 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灵动大杏眼,满是哀伤和空洞,瞅着就让人心揪着疼。 薛帛安不理解自己这份异常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能归纳为恻隐之心。 薛父不在家,沈月如也称人不舒服,没下楼吃饭。 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用过晚餐,回房洗澡。 等出了浴室,才发现搁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帛安,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电话里,方雨茉轻声啜泣着。 他一怔,“怎么了?在家有什么怕的?” “我﹍﹍被她们赶出来了。”她的声音轻如蚊吟。 “岂有此理,为什么赶你?不行,我去找她们理论!” “别去了,我心里难受,你过来陪陪我。” “好,”他压了压火气,“你现在在哪里?” “四季酒店。” “我这就过来!”他急急忙忙套上衣服,冲下楼。 一路上,他为自己先前的恻隐之心感到可笑。 这对母女,不作死就难受!雨茉从小到大被她们欺负,被赶出国不算,现在连家都待不得了?! 他按响了门铃。 一开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雨茉就如小鸟一般扑进他的怀抱。 “帛安,你总算来了!” 门在身后应声关上。 她仍紧紧搂着他不放。 薛帛安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一身半透明的丝质睡衣,衣襟因为刚才用力,已是半敞,露出雪色的大片肌肤。 他有些慌乱地转开眼,“雨茉,把衣服整理一下。” “帛安,你也想的是不是?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她吻住了他。 薛帛安犹自挣扎,“可是,你爸爸才﹍﹍。” 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转而用温柔缱绻的声音低喃:“那就用你的热情让我不再伤心。” - - - 题外话 - - - 收藏,每天说一遍。 8.8.这一对男女,需不需要这么恶心 薛帛安经不住她几下撩拨,便和她双双倒在床上。 不消片刻,室内便响起令人耳热心跳的声音。 薛帛安本就是混迹花丛的风流大少,平素并不太约束自己。这会遇到的又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更是随心所欲。 方雨茉在最初的呼痛后,也全身心的投入。娴熟的技巧令他愉悦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疑虑,但没过多久,他就被新一轮的激情所吞没。 方宅。 方可唯坐在灯下,翻看着相册。 里面一张张温馨的合照,让她泪流满面,心怀酸楚。 这时,她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方雨茉! 她刚唤了一声“姐”,就听见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方雨茉失控的尖叫。 “帛安﹍﹍啊!我受不了了﹍﹍你太厉害了﹍﹍。” “宝贝,现在心情好点了吗?”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方可唯将手机重重按掉,坐在桌边浑身颤抖不停。 这一对男女,需不需要这么恶心? 爸爸刚刚出事,尸体未寒,他们就勾搭在一起,干这么龌.蹉的事! 还有,薛帛安是种马吗?昨晚才刚找了女人开房,现在又开始嘿咻了! 迟早会得病! ﹍﹍﹍﹍ 方敬亭的死因被确定,正如媒体所报道的那样,因为事故重大而畏罪自杀。 苏清溪母女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让死者早日安息。 灵堂设在殡仪馆,前来吊唁的人却寥寥无几。 以往一呼百应的亲朋好友,如今都识时务地远远避开。 “薛副市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只见薛广谦携着妻子沈月如,儿子薛帛安三人走进。 方可唯下意识地看向跪坐一旁的方雨茉,这会她倒是安安静静的,像极了端庄的淑女。 “大嫂,节哀!”薛广谦沉痛说道。 方家母女回礼。 薛帛安和方雨茉对视一眼,后者冲他微微一笑后低下头。 他本能地望向方可唯,这次她没有回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冷然地转开视线。 门口一阵马蚤动,光影中一位一米八七左右的高大身影卓然走来,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包裹着笔直挺阔的身形,白皙立体的脸庞上,黑曜石般深邃锐利的双眸,透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方可唯呆呆地注视着他,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一垂眸,正巧对上她苦苦寻思的眼神,不觉一愣。 “请问,您是﹍﹍。”苏清溪见他面生,于是诧异地问。 男人身边的助手连忙递上名片,“这位是霍氏集团的总裁霍廷曜。” “节哀。”霍廷曜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琴弦奏响。 方可唯心跳失控地加快,她下意识地按住了左胸。 霍廷曜再次看向她,将她的迷茫和慌乱尽收眼底。不过目光仅胶着了几秒,便转向方雨茉,“方大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我吗?”方雨茉很是惊讶。她和这个男人素未谋面,有什么好说的? 霍廷曜已转过身,朝偏堂走去,助理冲着方雨茉做了个请的姿势。 身后,方可唯的视线始终追随着。 “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他有那么好看吗!”耳畔,薛帛安酸溜溜地嘲讽。 - - - 题外话 - - - 收藏。。。 9.9.我错了,不该喜欢上你这种人 方可唯回过神,板着小脸讥诮地回嘴:“是好看,至少不像某些人丑陋不堪,只认识一张床,估计迟早会精尽而亡死在上面!” “说什么呢!”薛帛安捏住拳头,强按捺着脾气。 这么粗俗的话,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说的嘛? 他同样低声嘲笑:“好像就在不久前,我的床你也想爬来着!” 她的心口猛一痛,自己真挚的感情究竟哪里错了?被他挂嘴上这般羞辱!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她泪眼婆娑,自嘲地低语:“是我错了,不该喜欢上你这种人!” 薛帛安呼吸一窒,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方可唯抹掉脸上的泪痕,表情重又恢复平静,“以后我对你不会再奢望什么,你和方雨茉怎样,都不关我的事!我只请求你们,那种恶心的东西不要再拿来炫耀!” 薛帛安刚想问清楚,究竟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这时,大门口吵吵嚷嚷地进来一拨人。 “方敬亭!你他妈的一死了之,躲到天上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还我们死去的家人!” “我和两个孩子全靠我男人做工养活,现在他死了,这个家可怎么支撑啊!” 那群人横冲直撞,将花圈花篮撂倒一地。 方可唯急忙上前拦阻,被为首的一个男人重重一推,薛帛安眼尖,匆忙将她护住。 “这群人像土匪一样,毫无理智可言,你躲在我身后别出来!”他低声吩咐。 方可唯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侧面。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薛帛安悻悻地接着说:“我只是打抱不平,别太崇拜我啊。” 谁要崇拜你这个花心大少?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边,薛广谦厉声喝止,“死者为大,就算他生前有再大的过错,都别再闹了!” “我们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不该讨个说法吗?!”那群闹事的人喊道。 “这件事已经引起市里的重视,会给到你们满意的答复。” “好,我们就相信薛副市长的话,回去静候佳音。” 保安将那些人驱散。 苏清溪含着泪感激的说:“广谦,谢谢你。” “应该的。”薛广谦告辞,转身离去。临走时,扫了薛帛安一眼,后者在他眼神的威严下,乖乖地跟上。 走到堂外,薛广谦才停住脚步,沉吟:“既然你一直抗拒和方可唯的婚约,我考虑了一下,借这次正好取消了。” “爸!这也太落井下石了!”薛帛安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之前他想取消婚约是没错,可总不能挑这时候。 “你给我闭嘴!”薛广谦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儿子,“在那对姐妹间游移不定,难道你还想享齐人之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除了泡妞,屁点本事都没有!” 薛帛安涨红着脸,没吭气。 自从他不愿听从父亲的安排从政,就一直没得到过好脸色。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10.10.可惜,他只对我感兴趣 苏清溪抹泪送着沈月如,“谢谢你们能前来,总算敬亭还有你们这些朋友。” 沈月如轻嗤一声,回过头时,眼圈泛红,“方敬亭这辈子做得最糊涂的事,就是娶了对他仕途毫无助力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苏清溪的双手不自觉地一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你明白,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苏清溪!”她目光灼灼地望过来,“苏清溪是大家闺秀,身上自有一种大气,可你并没有!” “我对你的来历没有兴趣,因为他已经死了!”沈月如眸底沉痛,“只可惜了他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人!”说完,便转过身。 苏清溪在她身后缓缓说道:“不管我是谁,敬亭和我在一起时很快乐,我们一家度过的美好时光,是薛夫人你没法想象的,只要敬亭不后悔选择我,我就满足了。” 说完这句话,她按着“嘭嘭”狂跳的心脏,惊讶于自己这次的勇敢。敬亭,你不会怪我吧? 沈月如没再说什么,上车后脸色非常难看。 薛广谦眯眼,注视着她的眼睛,状似随意地问:“和苏清溪聊什么了?” “没什么。”她淡淡应答,目光转向窗外。 薛广谦嘴角僵硬地一牵,同时也转向了另一边。 霍廷曜和方雨茉谈妥后,出了偏堂。见一地凌乱,颇感诧异。 “怎么回事?” 霍廷曜的助理上前耳语了几句,他稍作思考后吩咐:“从公司调些人手过来,护送方市长,避免再出什么差池。” “好的。” 方可唯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酷,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不易亲近,却是一言九鼎,掷地有声。 方雨茉同她一起望着霍廷曜离去的高挺背影,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又看上这种类型的男人了?可惜啊,他只对我感兴趣,还让我去霍氏上班呢!” “方雨茉,你有没有点孝心?我们还在守孝,你却成天只想着勾搭男人!国外三年,你究竟学到什么了?!” “别和我提那三年!”她的声音稍不留神拔高,见有不少人看过来,只得压下声线,“爸爸死了,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好在,市长千金的身份我早就不稀罕了,以后看谁混得更如鱼得水?” 她利索地脱下孝服丢至一边,不管不顾地去了休息室。 黑色慕尚平稳地前行。 车后座,霍廷曜接过助理手中的文件,开始批阅。 “霍总,据查,方小姐在国外那几年声色犬马,生活糜烂,这样的女人,您为什么要帮她?” 他手中的笔尖顿在签署栏上,沉默片刻方低沉开口:“我欠一个人人情,但凡和她有关系的,我都会帮!” 刚才在偏堂,方雨茉问出了类似的话:“霍总,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我?” “原因我暂时不想说,以方小姐的性格,应该会更注重结果。” “看来你对我还挺了解,”方雨茉挑起眉,妩媚地瞥向他,“调查过我了?” “是,不过我对方小姐的私事完全不感兴趣。”他冷淡地回应。“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开口。” “不,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方雨茉断然回绝,“如果可以,请在霍氏为我留一席之地。” - - - 题外话 - - - 收藏。。。 11.11.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 一场丧事办下来,苏清溪母女都身心疲惫,最关键还是深感人情凉薄。 两人相拥着坐在客厅沙发上,方雨茉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房子清清冷冷,稍有响动都能传来冗长的回音。 “太太,门外来了好多人,叫嚷着要我们搬走!”保姆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汇报。 “什么?”苏清溪连忙站起。 说话间,那些人已经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口气蛮横:“你们听着,这座府邸属于市政府,现在要回收!限你们两个小时之内搬走!” “凭什么要我们搬?这房子当初说好是分配给我爸爸的!”方可唯据理力争。 “你爸爸那时是市长,自然会被照顾,可他现在是罪人,况且还死了,难道你们想继续霸占公家的财产?” “我爸爸才走没几天,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就急着来赶人,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小丫头,你和我吵没用,我也只是执行上面的决策。” 方可唯气呼呼地说:“那你们等我一会,我去找你们所谓的上面!” “小唯,你去哪儿?”苏清溪将她拖住。 “妈,你在家等我,我去找薛叔叔!”她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市政府大厅,方可唯提出找薛广谦,被接待人员告知副市长去省里开会了。她转念一想,便去了薛宅。 “方小姐,你稍等,我去请太太。”沈月如的贴身下人素芳领她进门。 方可唯刚坐了一会,素芳就下楼,面呈难色,“太太最近一直不太舒服,刚服药躺下了,你以后再来吧。” “我找薛阿姨有急事!” “她不见客,我也没办法。” 方可唯没想到,才不过几日,平时来往密切的薛家也翻脸不认人了。 她刚转身,素芳就在身后喊住她。 “还有,这是太太让我交给你的。” 方可唯信手接过,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太太说,这是她的一点心意,算是对两家婚约取消的补偿。” 方可唯捏着手中那张二十万的支票,心头是钝钝的痛。 薛家,很好! 她抬起眼,脸色平静,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请你转告薛家每个人,支票我收下了,以后会和薛帛安保持距离!” 一出门,就见薛帛安在将玛莎拉蒂倒进车库。 “方可唯,你站住!”见她扭头就跑,他急忙追了过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见到我跑什么!” “谁说你不吃人,你们一家都是吃人的妖怪!” “方可唯,我让着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啊!”薛帛安怒不可遏。 她勾起嘴角,讥嘲地瞅着他,“那我谢谢你了!” 她挥了挥手中的支票,冷冰冰地开口:“二十万打发我,原来你薛大少也就值这点钱!不过,倒要谢谢这笔钱,让我彻底看清你们虚伪的本质,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以后不用迈进这里了!” - - - 题外话 - - - 收藏,求关注。。。 12.12.小唯,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 出租车就在门外等候,方可唯上车后,直接开走了。 薛帛安回了家,见到素芳便问:“芳姨,小唯过来为什么事?你们都和她说什么了?” “这﹍﹍。” “我给了她二十万,你和她再无瓜葛!”木质楼梯上,沈月如搭着扶手,垂眸看着他。 薛帛安一急,话脱口而出:“你和爸爸凭什么这么专断,订婚约的是你们!现在取消的又是你们!什么时候,你们也能考虑考虑我这个儿子的意愿!” “那好,你告诉我,你的意愿是什么?方雨茉和方可唯,你选谁?” “我﹍﹍。”薛帛安一时语塞。 他想自己应该很明确地选“雨茉”,更何况两人已经有了那层关系,可是这一刻他却犹豫了,仿佛一出口,就真的和那个倔强的死丫头毫无干系了。 沈月如注视着陷入纠结的儿子,冷静地说道:“帛安,等你先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归属再说!” ﹍﹍﹍﹍ 方可唯回到家,不由惊呆了。 大门已贴上横七竖八的封条,苏清溪则孤零零地站在院外,腿边摆着五个大纸箱,还有两只行李箱。 “妈,不是说两个小时吗?这些人为什么不守信用!我要去投诉!” 苏清溪幽幽地叹口气,“小唯,别折腾了,是我自愿让出的。迟早会是这个局面,就算对方给两天两周也无济于事,人走茶凉,亘古不变。司机原本就是单位配的,跟着一起走了,保姆我也和她结清了工资,让她离开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被人欺负?”她想到刚才在外面受的委屈,忍不住咬住唇红了眼眶。 苏清溪也难受的落泪,“孩子你要勇敢,妈还指望你呢。” 方可唯一怔,回过神。妈妈向来柔弱,爸爸走了,自己得把妈妈照顾好,不能再悲悲戚戚,得赶紧振作起来! 她匆忙抹去泪,挤出笑容,“当务之急,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打了好几家中介的电话,终于确定了一家,便联系搬家公司。 租的套型是一室一厅小户型,位置比较偏僻,好在周围有菜市场,超市,公交站台,出行和购物比较方便。 每月一千五的租金,还算便宜。可对于她们来说,得省着点用,银行存款被冻结,手头的现金办了丧事,所剩无几。 那笔二十万反倒成了救命钱,这也是方可唯抛开尊严咬牙拿下来的原因。 自己怎样吃苦都行,妈妈的药可不能停。 “妈,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吗?” 苏清溪长叹,“她对我有诸多怨,肯定不会和我们住。” “那我们不回苏家吗?”她顺口问道。 印象中,妈妈从未带她去过苏家,这次爸爸的葬礼那家人也没出面吊唁。 苏清溪沉默良久,才艰难地说:“小唯,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对于你兴许难以接受,但我必须让你知道,以后的路,不会有苏家倚靠。” “苏清溪是雨茉的亲身母亲,而我不是苏清溪,我的真名叫柳清荷。” - - - 题外话 - - - 亲们,莫急,下章男主就会登场,是打酱油,还是跑龙套,抑或英雄救美,看过就明白。 先收藏,加关注。 13.13.你别担心我 “你爸爸家境清寒,父母早逝,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学业出众,成为公职人员。后来苏家主动和他联姻,将独生女嫁给他。本来挺美满的,谁知苏清溪患上了精神病。那时,你爸爸正好参与市长竞选的关键时刻,一天无意中﹍﹍救下我,他见我容貌和苏清溪有几分相似,名字中也有个‘清’字,就恳求我代替他妻子出席公众场合。” “两个月的接触,我和你爸爸有了真感情,那时他已顺利当上了市长。苏清溪的病确认没法治好,苏家也不能说什么,但要求我只能以苏清溪的名义,陪在你爸爸身边。” 方可唯大为震惊,“你同意了?你和爸爸没有结婚证,属于非法同居,如果被人揭露,爸爸还会构成重婚罪!” “苏家待你爸爸有恩,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因为面子,怕世人知道苏家的女儿疯了,这样的要求你爸爸不会不同意。而我当年,本就像一叶浮萍,没有你爸爸的相救,就不会有柳清荷这个人,我更不会反对。” “小唯,如果你真爱一个人,除了希望对方也爱你,其他的不会计较那么多!” 方可唯想到了薛帛安,以前一直容忍着他的风流,直到那晚被他戏弄,自己又失了身,这才幡然醒悟。 爱情里,光一方傻乎乎地付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难怪姐姐和你我都不亲。” “她对我们有怨很正常,毕竟我取代了她母亲的位置。你爸爸给她一笔钱,让她在国外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再加上苏家也时常贴补,所以我不担心她。” 她握了握柳清荷的手,“妈,你也别担心我,我有手有脚,会照顾好自己和你的!” 正说着,她的手机在包里直叫唤。 “小唯,带阿姨出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玫佳,不用破费了。” “咱俩谁跟谁啊,我正好刚发了工资,你让阿姨也出来散散心。” 方可唯无奈地答应下来。 林玫佳定的地方,是一家格调高雅的港式餐厅。 “我特地订了间小包厢,避免被人打扰。” “谢谢。”方可唯由衷地感谢。 “小唯,你身体刚恢复,多吃点!阿姨,你瘦了好多,我帮你舀碗汤。” 其实柳清荷和方可唯都没什么胃口,但看在林玫佳这么热情的份上,只好尽量配合。 “小唯,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找份工作,等政府对爸爸的处理意见出来,如果不合理,我要替爸爸伸冤!” 柳清荷看着女儿,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心存这个决心,一时间眼圈红了起来。“都怪妈妈没用,不能帮你什么。” “妈,你把身体养好,我才安心。”她哽咽道。 林玫佳推推她,示意别太伤感。 “我去下洗手间。”方可唯起身离开。 长廊上,一行人走来,为首一人气宇轩昂,尤为突显。 方可唯想也没想,脱口唤道:“霍先生!” - - - 题外话 - - - 收藏,加关注。重要的话天天念 14.14.他递过来一块米色方格的手帕,“擦擦。” 霍廷曜凝眸看过来,浓眉微蹙,脚步却未停。 方可唯赶忙追上前,“霍先生,我知道您很忙,就占用您一分钟时间,行不行?” 他挥挥手,让身边的人先进包厢,随后垂眸注视着她,神色复杂难辨。 她被这样的目光凝住,心脏不自觉地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紧张得说不出话。 霍廷曜见她羞涩又纠结的表情,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当下脸色一沉,从口袋里取出一本支票簿,沙沙大笔一挥写下几个数字,撕下那页朝她递过来。 她低头一看,脸色瞬间从红变白,声音因为气恼而微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这个,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攥紧拳头,羞愤难当,眼圈顿时泛红,“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不是我们家落魄了,是个人都想欺负!” “那你拦住我做什么?” “上次你派人帮忙,我不过想感谢一下!”她眸中点点晶莹,“看来对于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根本不屑于别人的感谢。” 她转身欲走。 “等等!” “干嘛?”她没好气地回道。 这回,他递过来一块米色方格的手帕,“擦擦。” 她狐疑地瞅着他,不肯接手。 霍廷曜无奈地解释:“我刚才伸错了口袋,想拿手帕,结果掏.出了支票簿。” “你骗人!”她瞪圆了眼睛,稍后“扑哧”一乐。 算了,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原谅他了。 “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她立刻气呼呼地囔起来:“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她的表情生动有趣,方才眉眼弯弯,这会又杏眼圆瞪,再加上长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几分俏皮,还有点楚楚可怜。 “霍总!”不远处,娇媚的女声打断两人。 方可唯转过头,看清来人后,脸上的表情霎时转变。 怎么是他们?! 霍廷曜回过神,为刚才的恍惚暗暗吃惊,面上仍滴水不漏。 “小唯什么时候和霍总这般熟悉了?”方雨茉亲热地挽着薛帛安的手臂,笑得温婉大方,一条银灰色的长裙将她的身形衬得婀娜修长。 薛帛安宝蓝色的衬衣,黑色西裤,样貌倜傥风流,一派潇洒,只是脸色有些晦暗,视线紧紧锁着方可唯。 “她不是你的妹妹吗?”霍廷曜意味深长地瞥了方雨茉一眼。 这句话,究竟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亲近,还是怪方雨茉用话语挑衅,只看各自猜测了。 方雨茉不敢和他造次,中规中矩地问:“霍总安排我何时上班?” “我的助理这周会通知你。” “好。” 霍廷曜没做停留,转身走了。 方可唯捏着手中的方帕,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你变聪明了,学会了勾搭男人!”方雨茉贴近她,轻声嘲讽。 “我可学不来你的本事!”她亦冷冷回敬。 方雨茉不以为意,“我是生活所逼,你是继承的你妈!” - - - 题外话 - - - 收藏,加关注。。。 15.15.她低声骂道:“一对狗男女” “你!”方可唯气得直发抖,“方雨茉,做人要讲良心,从我记事起,从未见妈妈对你我的态度有什么分别!” “那是因为她蠢,哦,还有贱。” 方可唯忍无可忍,一掌挥了过去,落在方雨茉的脸上一声脆响。 “你发什么疯?”薛帛安急忙上前,掌下用力一推,方可唯整个人撞在墙上,后背传来一阵钝痛。 因为方雨茉背对着他,两人说话又轻,具体因什么起了争执,他不清楚。 自打见到方可唯和霍廷曜亲昵地聊着天,他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再见她出手伤人,正好借题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 “向你姐姐道歉!” “帛安,我没事。”方雨茉捂住半边脸,声音里藏着委屈。 “不行!这叫我今天亲眼所见,之前还不知道你受过多少欺负!方可唯,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没教养的女人!” 方可唯面色苍白地依墙而立,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掉落。 “向雨茉道歉!” 她看了一眼在他身后,嘴角勾起得逞笑意的方雨茉,视线重回薛帛安怒气冲冲的那张俊脸上,低声骂了一句:“一对狗男女!”之后便嘴唇抿紧成一根直线,不再吭声。 “你说什么?!”他的怒火腾地一下窜到脑门,手高高举起,作势打下。 当触到她受伤的,不敢相信的眼神时,他悚然一惊,这时手臂再收起已是迟了。 “小﹍﹍。”来不及解释,他被人推开。 “让你跟上我,怎么动作这么慢?”低沉的男声,透着隐隐的不耐。 方可唯抬起眼,呆呆地注视着去而复返的男人,眼泪这才从眼眶中滚落。 “傻了?”霍廷曜有些失笑,上前牵过她的手,将她从薛帛安身前拽出。 方可唯灵魂出窍般,浑浑噩噩地跟着他的步伐。 此时,她已没法顾及身后那两束压迫的视线,和另两道嫉妒的目光了。 走过转角,霍廷曜方松开她的手,“没问题吧?” 她点点头,片刻后轻声说:“谢谢。” 回到包厢,柳清荷察觉到她的异常,“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唯,你脸色真差!” “或许是我的身体还没恢复。”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方可唯求之不得,她担心妈妈万一不小心撞见方雨茉和薛帛安,再受到什么刺激。 三人刚走到停车场,餐厅即急冲冲奔出一人,冲着她喊:“方可唯,你等等!” 方可唯急忙关上后座车门,用身体挡住,“玫佳,你先送我妈回去,我和薛帛安有话说。” 柳清荷不明所以地冲薛帛安笑笑,然后说:“佳佳我们走吧。” 方可唯眼见车子开走,这才表情转冷,“你们怎样对我都无所谓,别去刺激我妈,她身体不好。” “我没想刺激她,只是有事问你。” “我好像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薛帛安随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这不,扣住她的手臂,强塞进自己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 - - 题外话 - - - 继续求收中。。。 16.16.你这样和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你不会真和霍廷曜有一腿吧?” 他兴师问罪的腔调令她极度反感,因此漠然答道:“你和方雨茉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 “你可真水性杨花,这才几天功夫,就变心了?” “我有必要抱着你这一棵树不放吗?难道我还不能过正常生活了?” “你的正常生活,就是随便找个男人?”他撩起嘴角,不屑地说:“方可唯,寂寞难耐早说啊,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满足一下你的!” 安静逼仄的汽车空间里响起清脆的“啪”一声。 她想起那晚手机里所听到的,顿时恶心得想吐。 薛帛安捂着半边脸,火冒三丈,“你他妈打我!” “打的就是你!”方可唯也怒了,谁叫大晚上他满嘴不清不楚的! “以后别没事找事,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大家形同陌路更适合!” “什么叫没关系了?”薛帛安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同意解除婚约呢!” “薛帛安,你这样和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薛帛安被骂得急红了眼,一把揪住她,按进自己怀里。 方可唯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嘴唇已被人重重地封住。 薛帛安原本只是想堵住她那张讨人嫌的小嘴,可一沾上居然有些上瘾了。QQ的,软软的,夹带着一缕好闻的茉莉花香,让他失控得想沉沦。 “张嘴,乖乖让我进去!”他抵在她唇上,溢出沙哑一声。 方可唯拼命抿紧自己的双唇,脑袋不住摇晃着,不让他得逞。 薛帛安捏住她腰上的软肉恶劣地一掐,趁着她痛呼之际,窜了进去。 霎时,口腔中充斥着浓浓的异性气息,范思哲的男士香水幽幽入鼻,她被对方来势汹汹的娴熟吻技搅得头晕目眩。 在这之前,她从未被人这样深吻过。当然,除了她至今还没回忆起的那一晚。 薛帛安越吻越难以止渴,大手已不由自主地往上游弋。那触感,让他悔得差点吐血身亡。 自己真是够浪费的,这么个尤物,居然订婚后一直扔在角落里暴殄天物! 方可唯意识到他的不规矩,不禁羞愤难当,抓住空隙便狠狠地合齿咬了下去。 薛帛安惨嘶一声,松开她,“你属狗的?!咬人这么疼!” “你才属狗,你全家都属狗!薛帛安,你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摸着嘴角,还好,没出血。否则顶着脸上的伤,被人瞧见糗大了! “看不出啊,你平时本本分分,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原来性格这么火辣,果然会装!” 连看着平平板板,没什么噱头的身材都是假象。 宽松粉蓝格衬衣,漂白牛仔七分裤,再普通不过的装扮,谁能想到里面有着让男人热血喷张的迷人身段! “不许用龌龊眼神看我!”方可唯受不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秀眉紧锁,“再看,当心我去餐厅拿刀把你废了!” “呵呵,”薛帛安怒极反笑,“方可唯,你行啊!一离开我翅膀就硬了?” “我就硬了,你能怎样?” “嗤”一声,薛帛安人神共愤的帅脸笑开,冲她暧昧的一挑眉,“给我示范一下,你一个女人是怎么硬的?” - - - 题外话 - - - 现在男二是很可恶,以后会变成绝世痴情种的。 17.17.以前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方可唯顿时小脸爆红,“你耍**!” “未婚夫妻间这算什么?” “你敢再调戏,我就告你强女干!”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他扫兴地松开她,“好了,不和你闹了。我之所以追出来,就想解释刚才并不是真的要打你,只是一时气急了,雨茉毕竟是你的姐姐,你这么做不好。” 她只觉好笑,“你这是打抱不平,还是息事宁人?薛帛安,你以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我的未婚夫?还是方雨茉的情人?你的心可真贪,玩弄我们姐妹于股掌之间!” “你﹍﹍我和雨茉不是那种关系。”他底气不足地低声说。 “嗬!以前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她无语地摇着脑袋,“方雨茉那天的电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叫得像只猫,你喊得像条狗,可你们发情也不应该选我爸爸出事的那天!” 趁他怔愣之际,她狠狠推开他,下车走了。 薛帛安重回包厢,一帮朋友喝得已经有点高了。 “安子,去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还是方小姐太生猛,让你肾虚了?” 方雨茉红着脸斜了对方一眼,千娇百媚,那男人顿时止住了调侃,轻声嘀咕:“薛少可真是好福气。” “帛安,你离开了好久。” 薛帛安扒开她的手臂,“我和你那天做的时候,为什么要打电话让小唯知道?” “可能当时动作太大,不小心按了拨号键。”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只是眼神略微躲闪。 薛帛安点点头,“雨茉,我宠你喜欢你,可没想让你把我当傻子。”说完站起。 “安子,又干嘛去?” “心情不好,先走了。”他甩手出门。 一桌人有些懵逼,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转向方雨茉。 只见她梨花带雨,甚是让人心疼。 先前开玩笑的男人一见,立刻坐到她身边,将她拢入怀中,“诶呦,瞧这小脸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安子不懂疼人,我可心疼着呢!” “徐戈阳,你这就心疼上了?” 这帮人大都是二世祖,玩得很开,朋友的女人接手过来早就见多不怪。再说薛帛安来的时候,又没正式介绍这是他女朋友,现在又丢在酒席上,想来不是多重视。 方雨茉趴在对方怀里哭了一会,才推开他。 她的心里满是恨。 薛帛安口口声声对她的遭遇愤愤不平,其实她知道,他内心深处从不信方可唯有那么坏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 回到家,柳清荷正忙碌着。 “妈,你放那儿,我来收拾!” “让我做会事情打打岔,否则总想你爸爸。” 方可唯怔住,上前将母亲抱住,“妈,我帮你报旅游团吧,出去散个把月的心,或许心情能好点。” “我哪还有心情去旅游!”柳清荷长叹一声,挨着床沿坐下,“你说的我想过了,薛家和你有婚约,看着敬亭出事不会不管。我毕竟不是真正的苏清溪,参杂在里面会让大家难做,如果再曝光我的事,对敬亭的名誉又是一重伤害。不如,我先去乡下,等事情有了眉目再回来。” - - - 题外话 - - - 我是不是亲妈?赶走女主妈妈,方便男女主谈恋爱(偷笑) 收藏,加关注。。。 18.18.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方可唯喉间添堵,她要怎么和妈妈说?现如今,薛家不可能帮忙,婚约也没了,连未婚夫都和姐姐鬼混在一起。 当晚,方可唯和母亲就挤在那张不宽大的床上,轻声地说着话,直到凌晨才睡去。 等她醒来后,屋里已空无一人。 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小唯,妈妈走了,我有个老朋友在云安县,上个月才和我联系过,我去她那儿散散心,等到了就把地址发给你,勿念!自己注意身体,有什么难处找帛安他们家。】 ﹍﹍﹍﹍ 薛广谦自打省里一回来,就升任为雁栖市市长。 这段时间,方可唯天天往市政府跑。 薛广谦对她避而不见,连薛宅都不再放她进去了。 方敬亭以重大事故罪和贪污受贿定罪,因其身故,被判定剥夺其个人财产。 为此,方可唯去上.访,却被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 妈妈,我该怎么办? 这一刻,她深感孤立无援,以往和爸爸来往的那些官员唯恐避之不及,就怕受到牵连,她找过多次,都被拒之门外。 而方雨茉,冷漠地对她说:“方可唯,你是爸爸疼爱的女儿,随你怎么发疯,但别拉上我!” 他们的家,现如今像一座孤零零的城,院中满目苍痍,妈妈之前培育的好多花木现已凋零,不见生机。 如果妈妈看到这情景,不知该多么伤心! 正想着,一辆满载家具的卡车驶进,车上跳下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物品一件件往里搬。 “师傅,请问这里谁将住进来?”她拉住一人问。 “不住人,就堆放东西,薛市长家地下室的东西受潮了,拿到这幢房子里晾干。” 迫不及待地把她们母女赶出去,就只为了放一些闲置的杂物吗? 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薛广谦,那个看上去温厚稳重,当初慈爱地称呼她“小唯”的男人,原来是如此心机深沉,狠绝如斯! 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她擦掉眼泪看了一眼。 方雨茉? 这时候,她怎么突然想起联系自己? “喂﹍﹍。” “方可唯,你究竟干了什么?我现在被一群疯子堵住了!”她话音刚落,就失声尖叫连连。 “方可唯,你赶紧过来解决!” “你在哪儿?” “霍氏集团楼下。” 方可唯叫了部出租,直奔所在地。 远远的,就看见方雨茉被一群人围着,花容失色,捂着耳朵尖叫。 “怎么回事?”方可唯刚一走近,就被人认了出来。 “她也是方敬亭的女儿!那天在灵堂看见过!” “给我们赔偿!我们没办法过日子了!” 她被一群人拉拉扯扯中,头发散乱,好几次都感觉头皮要被人扯掉。“上次薛市长不是答应会处理吗?” “那么点安抚款顶个屁用!我们有一大家子要养!” “对,给钱!” 她忍着疼,低喊道:“我没钱!” “不给钱,打死你!”这些人像变戏法一样,手里举着臭鸡蛋,西红柿往她身上猛砸。 “小唯,不要啊!”方雨茉忽然挡在她的身前,让她愣了愣。 直到看见路边玛莎拉蒂上冲下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才恍觉方雨茉的用意。 - - - 题外话 - - - 多余的话不想说,你们懂的。。。 小剧场啥的,可能最近都没时间写。 19.19.她的胸口酸胀得只想哭,可内心至少渐渐安定下来 “雨茉,小唯!”薛帛安疯了一般冲进人群。 “帛安,我害怕!”方雨茉紧紧抱住他的腰,同时也阻拦了他往里冲。 方可唯瞬间被淹没在人群中。 “你先上车!”薛帛安眼睛盯着方可唯的方向,慌乱地推她。 这时,有人过来拉方雨茉,“不许走!” 薛帛安只好先护着她往自己停车处奔去,回首时,正对上方可唯望过来的痛苦绝望的眼神,令他的心猛然一恸,像是丢失了一件珍贵的至宝。 方可唯木偶似的一动不动站着,被人狠狠地砸着各种肮脏的东西。 白色的T恤衫上五彩斑斓,脸上还粘着浓稠的液体,这是她二十一年来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刻。 想到刚才薛帛安呵护着方雨茉疾走的情形,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看来,她注定是被放弃的一个了! 她只庆幸着,妈妈去了安全的地方,没有看见这一幕。 “让开!”一声冷静的断喝响起。 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在慢慢退却,她迷茫地睁眼看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随后她眼前一黑,像是被一件西装盖住了头脸。 感觉到她在无意识的挣扎,他附耳低语:“别动,是我!有记者过来了,我先带你离开这儿!” 耳边是霍廷曜熟悉的低醇嗓音,鼻子里闻到的是衣服上清冽的烟草味,倚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她的胸口酸胀得只想哭,可内心至少渐渐安定下来。 薛帛安将方雨茉送上车,再往回赶时,发现方可唯此时已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护在怀里。 霍廷曜抬眸,四目相望,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眼中的敌意。 方雨茉看到这情景,恨得牙痒痒。 方可唯的命为什么这般好?少了一个薛帛安,还有霍廷曜这种更耀眼的男人补上? 这时候,她顾不得理智,脱口喊出声:“你们以后别再找我麻烦了,要找就找她!我不是方敬亭的亲生女儿,她才是!” 她的手直直地指着方可唯的方向。 薛帛安倏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脸色发白。 闹事的人群这时却不敢再往前,因为随霍廷曜赶来的保安人数众多,手里均持着电棍,看上去没那么好惹。 “你把人带走了,我们问谁要钱去?”不敢动手,嚷嚷总没事吧。 霍廷曜的助理罗奇上前,正色说道:“你们同样有儿有女,为难一个小姑娘也忍心?她没钱,你们就是逼死她也没用!” “那我们怎么办?” “霍总说了,给他三天时间,他会处理这事,不过你们中如果有浑水摸鱼的跟着闹事,他同样不会客气!” “好,这么大的霍氏在这儿,也不怕他赖账,我们就再等等!”这些人最后悻悻地离去。 罗奇坐进驾驶室,发现自家老板不顾那股子腥味,仍搂着人家小姑娘不放,不由大跌眼镜。 这还是平时洁癖严重,视女人为无物的那个男人吗? 难道说,是男人都好小嫩草这口? “还不开车?”霍廷曜冷冷出声。 - - - 题外话 - - - 收藏,加关注。。。 20.20.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住了 罗奇一个激灵,忙回过神。“去哪儿?” “紫荆路别墅。” 紫荆路位于城东,偏于市区,也相对安静。平时霍廷曜不常去,偶尔心情不好会住两宿。 罗奇明白这次选择那里,是因为相对偏僻,不会被那些敏锐的记者发现。 方可唯被西装裹着,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塑。 霍廷曜不算是会安慰人的性格,所以这一路所有人都静默着。 刷过别墅门卡,输了一串密码后,大门被他推开。 “进来吧。” 感应灯光一盏一盏亮起,瞬间将客厅照得灯火通明,温暖流泻一室。 方可唯这才揭开西装,露出狼狈不堪,五颜六色的一张小脸。 “去楼上客房洗洗。” 他注视着她清瘦孑然的背影片刻,一低头,发现罗奇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当下眉头一蹙。 罗奇一向会察言观色,立刻站起,毕恭毕敬地问:“霍总,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些闹事的根底,连续两次了,针对性很强,不像是真正受害者家属。” “好,我马上就去办。” “还有,让梅玲明早送一条她这个年纪穿的裙子过来,长度不宜短,颜色无需太艳,小号,”他想到她上半身的手感,改口:“中号吧,顺便再带一套内衣。” 如果不是强忍着,罗奇相信自己的嘴一定能塞进整个鸡蛋。 长短,颜色,尺码﹍﹍老板,你还能描述得更详细点不? 还留宿一晚!各种大灰狼扑倒小白兔的情景从他脑海掠过。 “有什么问题?”霍廷曜发现平时伶俐的助理,今天显得有些呆头呆脑,他没想到引起对方失态的源头正是自己。 “没了,没了。”罗奇立即闪身。 方可唯脸上的粘液已凝固,仔细清洗了一遍,方才露出她本来靓丽的面目。 洗完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没有替换的衣服! T恤衫和牛仔裤都臭臭的,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正焦头烂额中,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住了。 霍廷曜仅着了一条黑色四角裤,贴身包裹着男性的特征。一身白皙干净的肤色,在灯光映射下,肌肉轮廓精悍有力,纹理清晰。 他注视方可唯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冷静自持,慢慢变得深邃幽暗。 “啊!你﹍﹍怎么忽然进来了?” 方可唯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形,迅速从毛巾架上扯下浴巾,挡在身前。 “这是我的卧室。” 她欲哭无泪,还有比自己运气更背的人吗?有木有? “对不起,我以为是客房,能不能麻烦您先出去。” 霍廷曜刚一转身,就听她在身后急急地喊:“等等!” “怎么,你想陪我再洗一次?” 她错愕地瞪大了杏眼,没想通这话会从他嘴里冒出。 孤男寡女,共处浴室,况且还衣不蔽体,气氛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连空气中都似流动着一股热浪。 - - - 题外话 - - - 收藏,加关注。。。 21.21.霍﹍﹍霍先生,我只打杂不暖床 她按住“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极力维持平静的口吻说:“麻烦借我一件衣服。” 霍廷曜说不上自己什么心理,居然有点失望,冷睨她一眼后,便推门出去了。不过片刻,就送进来一叠深蓝色衣料。 “有没有﹍﹍其他的?”她展开衣料一看,是件男士衬衣。 这是要上演衬衣的诱惑吗? “没有!”他一口回绝。 在穿与不穿之间,她还是果断地选择了穿。 还好,大大的衣摆遮到大腿中部,只不过一想到自己里面是真空上阵,她就忐忑不安。 出来时,霍廷曜已不见踪影。 她环视一周,整个房间的布置就如同他的性格,充分体现了“冷,硬”,灰色的主基调,深蓝色的地毯,床上用品和窗帘,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卧室,幸好有橘黄色的灯光增添了些许暖意。 待在别人的卧室太久不礼貌,她开始找寻起客房。 二楼西边的一间,门虚掩着。 她走进去一瞧,米色的家具,薄荷绿的窗帘,小碎花的床单,风格很温馨。 “啪”门锁轻轻一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回头一瞥,她的脸再次充血。 这是怎么了?到哪都能撞见行走的,lù点的美男! 霍廷曜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女人,微拢眉心没言语,淡定地抓起肩上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我﹍﹍我不知道你在客房洗澡﹍﹍。”方可唯红着脸支吾着解释。 “过来!” “干嘛?” 他将手中的毛巾丢到她怀里,“帮我擦背。” “啊?!”她手托着毛巾,脚下一个趔趄,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他已转过身,将整个紧实优美的背部展露在她的面前,“动作快点!” 被他低沉的嗓音一喝,她只好慢慢挪过去,盯着他水珠滚落的倒三角线条,咽了咽口水咬牙按了上去。 那啥,宝宝就当在擦玻璃好了! 可是真正的玻璃硬邦邦,冷冰冰,这块明显自带温度,还有光滑的触感,让人不能忽视啊! 当一回小丫鬟,当还他的人情好了,如果要她以身相许想都别想! 方可唯正心头碎碎念,突然下巴一紧,霍廷曜已不知何时转过身面对着她,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 他的眼睛黝黑有神,菲薄的薄唇微启,“发什么愣,没碰过男人身体?” 方可唯被他这个轻佻的举动惊住,脸颊霎时红如朝霞,心慌慌地避开他灼烫的目光,眼神乱晃,“霍﹍﹍霍先生,我只打杂不暖床!” 霍廷曜薄唇一牵,手指的力度重了重,“方可唯,才一个多月,你的胆子变小了。” 不知为何,他开始怀念那晚主动挑逗自己的妖精了。 就在方才,她柔嫩的小手在他背脊上下滑动,酥酥麻麻,让他不由心猿意马,禁锢多年的情谷欠如小兽急需挣脱牢笼。 这种感觉既刺激,又令人蠢蠢欲动。 - - - 题外话 - - - 收藏,加关注。。。 22.22.想不到你老好这一口 “一个多月前,霍总就见过我?” 难道那天灵堂上,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诧异的抬眼看过去,却被他眼中的热度给烫着了,立刻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霍廷曜冲着那张微微打开的樱唇,俯身低下了头。 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将她熏蒸得头晕目眩。恍惚间,她被抵在桌子边缘,纤腰被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掌给托住。 “啧啧!”几响咂嘴声,打破了如火如荼的场面。 方可唯转眸一瞧,一个唇红齿白,风流倜傥的青年正抱胸斜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俩。 她这才惊醒过来,急急地推开身前的怀抱,低下头说:“你先忙。” 打从那个青年身边经过时,被他伸脚拦住。 “别走啊,廷曜,什么情况?你们一个个穿的这么撩人,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 霍廷曜看向急得像只小仓鼠的方可唯,深蓝色衬衫下,是一双笔直雪白的秀腿,长发垂腰,美影绰绰。他立刻有些不悦的低喝:“阿锦,还不让开?” 锦年丰两手一举,做投降状,人闪至一边,“我让,行了吧。” 等方可唯低着脑袋出了门,他才转向屋内揶揄,“亏我看了新闻,扔下妹子打听到你的行踪赶来问情况,想不到你英雄救美后,已经软玉温香在怀,廷曜,行啊你,千年和尚终于开荤了!” 霍廷曜没功夫理他,径直扯开浴巾。 一旁的锦年丰急忙捂眼,却透过指缝眼珠子瞪得乌溜圆。“辣眼睛!干啥当着我的面脱/光光?有没有考虑过观众的感受?” “怎么,自卑了?” 好吧,原来浴巾底下还有一条四角裤。 “啥呀,你有的我都有,宝剑锋从磨砺出,我早已身经百战,你迟迟不拔剑看来是钝得不能用了。” 霍廷曜斜睨他一眼,冷嗤一声,“你确定自己不是铁杵磨成针?” 锦年丰和躲在门外的方可唯同时一个激灵。我去,这男人嘴丫的太毒了! 下面的话估计更不堪入耳,方可唯决定避一避。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锦年丰靠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过,看到你身边终于不再仅出没雄性动物,我替你高兴!” “刚那丫头真是前市长千金?长相倒是清甜可人,眼神单纯呆萌,身材嘛,衣服太大我没看清,酸酸甜甜一青苹果,想不到你老好这一口!” 霍廷曜甩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表情能不能别这么猥琐!” 想了想,他还是沉声回答:“没你那晚的多此一举,我和她可不会有交集。” “什么,是她?”锦年丰转眼化身好奇宝宝,“难怪看着这么眼熟!这么快你们就进展到第二次了?廷曜,你不是个管闲事的,能如此念念不忘,看来你俩身体契合度挺高!” 霍廷曜扫了一眼围着自己不停打转的男人,凉凉开口:“这和你有关系吗?” - - - 题外话 - - - 收藏,关注勿忘。。。 有宝宝在催更,目前这篇《前妻》还在积累成绩中,上架时间初定12月初,有想投月票,打赏的可以留到那时候哦。 23.23.男人即使到了八十岁,还是会喜欢二十岁的小姑娘 “下来吃点东西,我煮了面。”方可唯喊他们下楼。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锦年丰自知灯泡瓦数有点高,找了借口就要离开。 临出门前,方可唯想跟着一起走。 锦年丰正想着怎么回绝,就听客厅里传来幽幽的男音:“你穿的这么清凉,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能确保安全?”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方可唯扫了眼身上宽大的男衬衫,以及衤果露在外两条雪白的长腿,踌躇着。 霍廷曜老神神在在地接口:“在这里出现的就是我朋友?你算不算?出了这个门,我一概不负责安全。” 可我和你呆一块好像更危险!这话,方可唯打从心里不敢说。 最后,锦年丰怀着满腔的郁闷走了。 当然,就是借他胆,他也不敢把人真的带走。 禁欲多年的男人,突然食髓知味起来,被打扰到兴致后果会很严重。 “你的衣服,明早我会让秘书送来,今天晚了,就在客房住一夜。” 吃过面,霍廷曜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方可唯望着他挺阔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何,和他相处她倍感紧张。除了他过于慑人的气场,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也是让她惶恐的原因。 方可唯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薛帛安,可这心跳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别多想了! 好在,直到她回房休息,霍廷曜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过。 “美国的事,你们再去查查清楚,为什么方雨茉的妹妹胸口有一道疤痕?” “霍总的意思,受捐赠者不是方雨茉,而是她妹妹?”对方讶然问。 挂断电话的霍廷曜,视线投向落地窗外浓黑的夜色,脸上的表情落寞而深沉。 ﹍﹍﹍﹍ 方可唯没想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中,居然一夜无眠,如果不是开了手机闹钟,她还不会醒。 她匆匆洗漱过,便做了两份简单的早餐。 刚打算上楼去喊霍廷曜,就听见门铃响起。 打开门一看,是位成熟稳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 那女人和她打了照面,先是一愣,而后微笑着说:“方小姐,这是您的衣服,尺寸应该正合适。” 方可唯接过拎袋,还有些懵懵的。她的尺寸,别人怎么会知道? 那女人上车后,即刻拨出电话,声音一改刚才的沉稳,变得生动八卦,“罗助理,我刚才去送衣服,看到那位方小姐了,挺漂亮的,不过配咱们老板,是不是忒嫩了点?” “男人即使到了八十岁,还是会喜欢二十岁的小姑娘,只要能让老板身心愉悦,我们不用天天对着冰山脸,管她嫩还是老!” “这倒是!你说,老板对人家三围尺寸了如指掌,是不是已经吃到肉了?小白兔被吃干抹净,想想就让人狼血沸腾!” “这个嘛﹍﹍呃,梅秘书,咱能矜持点不?” “矫情!不说拉倒!”梅玲气咻咻的掐断电话。 - - - 题外话 - - - 收藏,关注。。。 24.24.霍廷曜眉宇间明显有了不悦的神色,“怕我吃了你?” 霍廷曜下楼时,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粥,还有荷包蛋。 “冰箱里食材不多,我就简单做了点。” 他侧脸看去,发现她已换了一身新装。 款式简单的粉蓝色连衣裙,将她的好肤色愈发衬得晶莹剔透,两颊还带着自然的娇艳粉红,煞是好看。 其实方可唯也不想脸红,只是一对上他的目光,就情不自禁想到拎袋中不仅有裙子,还有尺寸刚好的内.衣。 话说他的女秘书从未见过自己,能提供尺寸的只有他了。 他光靠目测就能看出来?看来是因为阅女无数得来的经验了! 如果方可唯知道,自己的尺寸是被眼前这个男人,于某日某夜用手亲自丈量得来的,估计肠子都要悔青。 “你的早饭呢?” “我吃过了。”和他坐一起吃饭,亚历山大,所以她没等。 霍廷曜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在餐桌前坐下。“替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哦。” 方可唯见他端起杯子要喝,下意识地开口:“空腹喝咖啡伤胃。” 他的手势顿了一秒,仍凑至杯沿啜饮一口放下。 方可唯抬眼看向天花板。要你多嘴多舌,自讨没趣! “霍总,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去哪里?” “我还要为爸爸的事奔波。” “过两天吧,你最近被人盯上了,不太安全,就住在这儿。” “可﹍﹍,”她还想拒绝,被他眼中的气势所震慑,改口说道:“我生活必需品都在家里。” “我送你回去拿。” “呃?”方可唯不淡定了,“霍总,那个我就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也可以打车。” 霍廷曜抬眼看向她,眉宇间明显有了不悦的神色,“怕我吃了你?” “﹍﹍不是。”方可唯这回改盯着自己的脚尖了,脸上火辣辣地烫。 算了,她闭嘴! 用过早餐,方可唯坐上了那辆大气的黑色慕尚。 车后座虽然宽敞,可那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坐进来,空间顿时狭仄,令她局促不安,揪着自己的裙边不停往膝盖拽。 霍廷曜余光注意到这个细节,心里不免失笑。 “裙子挺好看,长度也正好。” 不过这长度在他面前尚可,出行还是嫌短,得提醒梅玲下次注意。 方可唯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反正在霍廷曜面前,自己就像个小学生面对严厉的校长。 霍廷曜见她温顺地低着头,侧面容颜娴静姣好,脖子的皮肤细腻白嫩,他心中不由微微一悸,强忍着伸手去撸“兔毛”的冲动。 下车后,她挥挥手朝楼梯口走去。 “方可唯,昨天你跟着霍廷曜去哪儿了?!”随着一声质问,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捏住。“我找了你一晚上,最后去警局查了网上信息,才知道你租房子住在这里。” “关你什么事?闲得发慌就去找方雨茉!” “先回答我的问题!”薛帛安态度可谓是恶劣,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突起。 25.25.现在你得到我,又想起前任来了 她瑟缩了一下,这样暴躁的他,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本能的,她扯了慌,“去了朋友家,最后睡在他家了。” 薛帛安掌心的力度这才松动,“你朋友是女的?” “嗯!”她坚定地点点头。“有事快说!” “昨天我赶回去救你的时候,被霍廷曜抢先了。”他别扭地解释,同时偷偷打量着她的神色。 她皱着眉,不解地问:“你就为这个找我?” “你当时对我是不是挺失望的?”他试探着问道。 她想了想,平静地回答:“如果你先救我,不管方雨茉,那才叫奇怪。” 他噎住,无言以对。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就别回头,也别顾及被弃的那个人感受,两边游移,两头落空,贪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薛帛安,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她不是没看出来,薛帛安对她的态度有明显的改变。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如果不是对方的唯一,她宁可放弃。 以前她之所以能容忍,是因为知道他的心仍飘忽着,还未定性。 就算绯闻不断,毕竟没亲眼见过。 直到那个倍感屈辱的早晨,还有那个恶心透顶的电话,终让她的希冀彻底泯灭。 ﹍﹍﹍﹍ 薛帛安坐进车里,有些失魂落魄。 最近自己慌乱,颓丧的情绪让他难以理解。 明明雨茉回到自己的身边,两人也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可他胸口的空洞反而日渐加大。 那晚床事后的感觉,和以前其他女人带给他的没什么两样,还是让他空虚得紧。 自己的身体肯定没出毛病,上次和方可唯在车里,光一个热火朝天的吻就差点让他破功,之后每每想起,都会让他某处胀.疼。 比方可唯性感的女人比比皆是,他照样能坐怀不乱。可如今,不入他眼的小妮子开始频频出现在他的睡梦中。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起。 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的眉峰忍不住皱起,一脸烦躁。 “帛安,你好久没联系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雨茉,小唯是你的妹妹,你将她推进危险,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如果那天发生意外怎么办?” “我那天只是吓傻了,随口喊了一句。”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无处查证。” “你不相信我?”方雨茉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以前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痕,会心疼得要去拼命!现在呢?她不过是被人扔了几个鸡蛋,你就难受了?方可唯有这么弱吗,从来都是她欺负我的好不好?!” 他闭了闭眼,讥嘲的话淡淡而出:“她欺负你,一直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没亲眼见到她们母女打你,却亲耳听到你的嫁祸。” “你怀疑我诬陷她?你难道忘了,那天在走廊上,她还狠狠扇了我一记耳光!” “当时你背对着我,说了什么才惹得小唯气急出手,我并不清楚。还有,小唯抬手的速度并不快,你完全可以阻止。” “小唯!小唯!小唯!你满嘴都是她!我真是受够了!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我一回来就和我上了床?!现在你得到我,又想起前任来了!” - - - 题外话 - - - 收藏,关注。。。 昨天你们做了剁手党吗? 26.26.种种,都是她要打垮方可唯的手段 “雨茉,”他无力地说:“看来我们俩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他要弄清楚一些事,也想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的感情。那晚的失控,真像是他人生的污点,想想就懊悔不已。 “薛帛安,你别后悔!”方雨茉气呼呼地扔下电话。 她兀自坐在床上生气,姣好的面容一派扭曲的狰狞。 方可唯从小到大乖巧懂事,又俏皮可爱,一直很讨周围人的欢心。 可她呢,模仿得再好,还是备受冷落,所以她要报复! 爸爸送给方可唯的生日礼物,她讨要,虽然方可唯舍不得,最后还是让给了她; 方可唯最喜欢的裙子,她故意扯坏,最后方可唯含着泪,还在对她说“没关系”。 方可唯十五岁时,对薛帛安产生了懵懂的情愫,被她发现了。于是她故意接近薛帛安,造成自己和薛帛安正在交往的假象,还特意跑到方可唯面前秀恩爱。 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一个少女破碎的心,和自卑退缩的眼神。 她曾故意去方可唯的大学散播谣言,说她被富商包养。 种种,都是她要打垮方可唯的手段! 这个家里,已经有了她方雨茉,为什么还要多出一个方可唯? 方可唯得到的关爱和眷顾,远比她多得多,凭什么? 对薛帛安,她只是想先方可唯一步得到,男人一向只是她的玩具,她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她了解方可唯,为了亲情她会退让,所以她出手毁灭了她十五岁的初恋。 方可唯骨子里有种倔,一旦对喜欢的男人失望了,肯定不会再回头,所以她才会勾引薛帛安,并打了那一通电话。 现在,本该相爱的两个人被她硬生生地拆散了,最痛快的那个人莫过于自己! 方雨茉调整完自己的心情,坐到化妆镜前精心化起了妆。 手机声响,她探头一看,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喂,徐少啊!”那天聚餐后,徐戈阳偷偷塞了张名片给她,她一直没联系。 吊住男人的胃口,从来不是靠女人主动,方可唯就是这点不开窍,才白白浪费这几年。 “雨茉,有空吗?我请你去玩。” “心情不好不想动。” “怎么,又被薛少欺负了?” “别提他!” “好,不提他!我弄了艘游艇,约了一帮子朋友,你一起过来。”然后压低声音暧昧地说:“船上会开很嗨皮的趴体,到时候茉茉你身心愉悦,烦恼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 她“噗噗”轻笑了两声,故作矜持地说:“好吧。” 挂断电话,她托腮浅笑。 既然薛帛安这个玩具不讨喜了,不如趁手换了也好。 正想着,门铃骤然响起。 她以为是薛帛安耐不住,主动找上门了。 “这么快就后﹍﹍。”“悔”字被她咽回了肚子。 瑟瑟地看着来人,她的脸色不复方才的娇艳明媚,只余惊恐和慌张。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有了新欢就忘记老朋友了?” 那人笑意盎然,嗓音温和,可落在方雨茉的眼底心上,却像是来自撒旦的假面。 27.27.伤谁的心我管不着,我只喜欢她这种小清新 薛帛安气闷地回了公司。 记忆里的方雨茉柔弱可人,这次回来看上去没多大变化,可总有哪里不对。 她前后矛盾的说辞,令他起疑。 薛帛安比方可唯足足大了五岁,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几家人的聚会上,她巧笑言兮,眉眼弯起,唇涡忽闪,像只贪嘴的小猫。 当时不知是谁开了个玩笑,“薛少英俊风流,样貌出众,不知会伤了多少女生的心。” 他被说得有些恼,刚想发火,就见斜对面一双乌溜溜的杏眼对着自己好奇地打转,于是顿生捉狭心思,“伤谁的心我管不着,我只喜欢她这种小清新!”他指向方可唯的方向。 她像被雷猛地劈中,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当时脸颊涨得通红,颇到番茄炒夕阳的程度。 好在大家笑过后就转开了话题,否则他真担心,继续说下去,她会血液激流到血管爆裂。 薛帛安不知道,正是自己那次无意的撩拨,才让十五岁的方可唯少女怀春,上心了很多年,因而拒绝了不少优秀男生的求爱。 不远处,一拨人正在聊着什么。 “那边是什么人?”薛帛安问向助理。 “哦,是戴维思内衣公司想请叶小姐做代言,正和叶小姐经纪人洽谈细节。” “嗯。”他刚走几步,回头指了指,说:“等他们谈完了,让那个小个子女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 薛帛安回了办公室,坐在老板转椅上,胡思乱想着,越想心头越积压着一团火。 这段时间事事不顺,自从知道方可唯母女被迫搬离原先住的地方,他就找薛广谦去理论,结果被狠狠批了一顿。 “咚咚。” “进来!” 门应声而开,江馨雅袅袅娉婷地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他不由皱眉。 “帛安,你现在都不主动找我了。”江馨雅小嘴噘起。 “我忙。” “今晚有空吗?”江馨雅坐上了薛帛安坚实的大长腿,藕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去你别墅,还是我公寓?” “我有事。” “那明晚呢?我买了套情趣内衣,打算穿给你看呢!” 薛帛安被她阵阵香风熏得头晕,忍不住回想方可唯身上自然清新的诱人味道。 “帛安,问你话呢!”江馨雅娇嗔道。 薛帛安正打算一口回绝,就被开门声所惊扰,下意识地将怀里的江馨雅重重推开。 “哎呦!”江馨雅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来人啧啧有声,鄙夷地说:“薛少真是好兴致,到哪儿都有女人投怀送抱,可怜我家小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未婚夫!” “你先出去!”薛帛安挥退旗下女星,“我没和她怎样,你别在方可唯那儿嚼舌根。” “还用我说什么啊!你和她姐姐都被捉奸在床了!我说薛少,之前我还替你说过好话,想不到你是这种*,饥不择食的男人!幸好,小唯现在迷途知返了,要被你传染上啥暗病,不得气死!” 28.28.“求你﹍﹍别说了。”方雨茉羞耻地闭上眼 薛帛安听得眼皮直跳,“难怪她最近牙尖嘴利,原来身边有你这种朋友教坏她!” “哼,你不服气啊!”林玫佳昂起下巴,斜睨着他。 “算了,不和你计较,喊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他问起了方可唯和方雨茉的关系。 吐槽方雨茉,林玫佳很乐意,于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特别是方雨茉回家打人那段,更是义愤填膺地详尽叙述。 “你别看小唯像个乐天派,她有多少委屈只会闷在心里。你和她解除婚约的事,如果不是我追问,她谁都不会说!” “小唯真可怜,爸爸出事走了,姐姐和未婚夫又勾搭成奸,自己也从市长千金变成了小老百姓。为了方叔叔的事,求了多少人,都没人搭理她,因为阿姨身体不好还得在她面前强颜欢笑﹍﹍。”林玫佳越讲越伤心,呜呜地哭了起来。 薛帛安只觉心头沉沉地压着一个大石块,稍后才开口:“方叔叔的事我虽然帮不了忙,但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她的,不会再欺负她。” 之后他去了那家港式餐厅,要求调取那天的录像。 当看见方雨茉满脸嘲讽,与以往温婉的形象完全相悖时,他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镜头里,方可唯被刺激得身体微颤,两拳攥紧,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直到方雨茉笑容扭曲地又说了一句什么,她才猛地睁大双眼,抬手挥去。 薛帛安颓然地闭了闭眼,转而匆匆离开。 ﹍﹍﹍﹍ 奢华的套房,厚重的窗幔被拉得严严实实。 房间的大床上,正上演着限制版的情景。 方雨茉被摆布成各种夸张的姿势,感觉四肢早已不属于自己,痛到极致时忍不住尖叫:“宋爷,我受不了了!” 男人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阴冷而残忍,“贱货,这点就受不了,难道说你在美国受的训练都忘了﹍﹍。” “求你﹍﹍别说了。”她羞耻地闭上眼。 在其他男人面前自信无比的她,到了这个男人跟前,什么伎俩都派不上用场。 因为他除了羞辱,就是极尽所能地挖苦。 她的初.夜,就是在美国被这个男人夺走,而且是以极其屈辱的方式。 玩腻后她被扔进拉斯维加斯的销金窟,饱受凌辱。两个月时间,她被磨去了所有棱角,变得离不开男人,才被放了出来。 男人忽然将她的脑袋猛地往下按去,手掌捏住了她下颌两侧,方雨茉被迫张大了嘴巴。 嘴里的腥膻悉数咽下,她被呛得伏在床边干呕咳嗽,眼泪鼻涕流了满面,已全然没了往日的精致。 男人去浴室冲洗了一下,出来时穿上了浴袍,点燃一根烟后,悠然地开口:“雨茉,以后只要我有需求,你就来这儿伺候,如果不听话,你知道我的手段!” - - - 题外话 - - - 这章退了又退,删了又删,唉! 29.29.我他妈真是瞎了眼对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念念不忘 方雨茉抖着脱力的双腿,颤巍巍地下床,进了浴室。 盥洗台上的大镜子,清晰地映出她身上遍布的淤青,掐痕,还有齿印。 她很肯定,这个男人是带着变态的心理在和她做,处处可见他下了狠手。 难道只能这样,一直在魔鬼的掌控中存活吗? 她想到了方可唯,很不甘心。 凭什么她正饱受凌辱,而方可唯却受到霍廷曜的庇佑? “宋爷,你喜欢我的身体吗?”洗完澡出来,她问。 他透过薄薄的青烟,眯眼看她,“我喜欢听你叫唤。” 她咬着下唇,轻柔地说:“我妹妹很青涩,身材也不错,若是宋爷喜欢,我可以安排让你尝尝她的味道。” 他泠然笑出了声,捏住她的下巴,摇了摇,“果然是个毒妇,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方雨茉被人送离这幢别墅时,眸光森冷地回头望去。 这个男人,她迟早也要让他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离开后,一辆轿车紧接着驶进了院子。 门边守候的保镖,见到下来的男人,没有上前盘问。 客厅里,那位宋爷已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一瓶上好的红酒,闲适地笑着等候,。 “你来晚了,自罚三杯。” “我可是在路边等你完事了才进门,怕会打扰到你的雅兴。” “什么雅兴,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如果有兴趣可以拿去玩两天,服侍男人那方面她受过专业培训,挺有一套。” “不用了,我怕家里那个混小子找我麻烦,”他一顿,“没想到方敬亭的女儿被你整得这样惨,我一直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宋爷抬眸,眼中风雪迫人,“广谦,你恨方敬亭的原因能告诉我吗?” 薛广谦讪讪一笑,举起酒杯,“好了,不愉快的事情先搁一边,我敬你一杯,欢迎你回本市发展,骏然!” ﹍﹍﹍﹍ 方雨茉一出电梯,就看见一道挺秀的身影,潇洒地斜靠在门边。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要冷静一段时间吗?”她冷冷地问道。 刚伺候过那个变态,她现在可没心力去应付其他男人。 “去哪儿了?”薛帛安的声音也不见多暖,随她一道走进房间。 方雨茉将小包往沙发上一扔,口气随意:“你不陪我,我只好出去随便转转。” “转到男人的床上去了?”他的目光凝在她的锁骨上,嗓音寒凉。 方雨茉这才惊醒,急忙用手去遮挡。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薛帛安大步贴近,双手拽住她的衣领,用力对扯。 “刺啦”一声,轻薄的衣料不费摧毁之力就被撕开。 薛帛安俊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身上的杰作。 “帛﹍﹍帛安。” 她刚试探地喊出声,就被他反手一掌打在脸上。 “女表子!你的口味可真重!”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他妈真是瞎了眼!对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念念不忘!”说完,他气愤地转身欲走。 方雨茉咬牙追上去,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30.30.霍廷曜正要挂断电话,忽然听筒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痛苦地嘶吼:“我在美国被人强.女干过!那个混蛋,他今天找到了我!” 薛帛安身形顿时僵住。 “这就是我回国后,这么恨方可唯的原因!没有她,爸爸不会送我出国,如果我不出去,就不会被坏人盯上!帛安,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愿意和别的男人有染?”她信口雌黄地说道。 “那个男人是谁?我去弄死他!”他哑声道。 “不要!他的势力很大,你得罪不起!” “我爸是市长!这种人还摆不平?” “可他混黑.道,美国都有他的势力范围!”她转到他的身前,凄楚地望着他说:“帛安,我不要你涉险。刚才和他都讲清楚了,他也答应,不会再马蚤扰我。” 她环住他精窄的腰身,乖顺地伏在他的身前,柔声说:“帛安,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浑身一震,低头看向怀里的她,眼神复杂,却没有再推开她。 方雨茉的嘴角弥漫起得逞的笑意。 ﹍﹍﹍﹍ 霍廷曜驱车来到方可唯的楼下,拨通了她的号码。 “我到了楼下。” 很明显,她没料到他会亲自来接,愣了半天后,才支吾着说:“我﹍﹍以为﹍﹍不会这么快。” “还要多久?” “半个小时﹍﹍不对,十分钟!”她快速地回答。 哪敢让他老人家久等啊! “那我就在车上等你。” 霍廷曜正要挂断电话,忽然听筒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迅速推门下车,直冲向方可唯所住的十一层。 因为紧急,他连电梯都没坐。 到了方可唯家门外,他已开始微微气喘。 “开门!” 方可唯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间,听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吓了好大一跳。 霍廷曜正打算将门踹开,这时门却开了,他急急地往回收脚。 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女人,他没好气地责怪:“刚刚鬼叫什么?” 方可唯委屈地说:“厨房水龙头坏了。” 他这才发现她被淋得像只落汤鸡,浑身湿透,那条丝质的裙子紧紧贴合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比没穿还诱惑人。 霍廷曜大步进屋,先从浴室取了条大毛巾,扔到她身上,“裹着!” 厨房里,此时水漫金山,一片汪洋。 “方小姐,你的破坏力可真强!” “我最近运气一直都很背。”她嘟着嘴气馁地说:“不过,好像我每次背运的时候,你都会像超人一样及时出现。” 他正趴伏在水池边,手里拧着管道。听到这句,抬起头深望了她一眼。 小丫头嘴挺甜,这是个优点! 方可唯被他专注的目光搞得小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乱跳。 她刚想找件事分神,突然留意到他身侧,急忙飞扑过去,大喊道:“当心!” 地上太湿漉,她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双臂跟着下意识地抓过去。 等她回过神,瞬间石化当场。 她的两只爪子正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嘴唇也堵在对方湿润的唇上,隐约尝到了他薄唇上烟草的苦涩。 四目近距离相对,她风中凌乱,他镇定如常。 - - - 题外话 - - - 请麻烦此章开通,谢谢。 31.31.霍廷曜的视线落在她嘟起的红唇上 他俩身后的水管经这一猛烈冲撞,算是彻底断开。 管口的水流“噗噗”直往四处喷,水花四溅,不消片刻他俩就都淋成了落汤鸡。 方可唯无辜地眨了眨眼,琢磨着如何不露痕迹地退出他的怀抱。 结果她刚一挪动,就被他按回了滚烫的胸膛。 “这么主动?”他低哑的嗓音,如羽毛拂过她的耳廓,令那张小脸霎时像被染上了双重胭脂。 她欲哭无泪,极力解释:“没有,是脚滑!” 霍廷曜的视线落在她嘟起的红唇上,娇艳欲滴的惹人诱人去咬几口。心念一动,他直接付诸了行动,快速含住又惩罚性地噬咬了一下。 “啊!”她立即双手捂住红唇,杏眼圆睁,含糊不清地控诉:“你干嘛!”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嘴滑。” 你你你!咋不说嘴痒嘴贱呢! 无视她在身边吹胡子瞪眼,他专心去修理管道了。 十分钟后,新的水龙头换好。 方可唯满心佩服,“没想到一个大集团总裁还会干这种杂事!” “那你以为做什么?” “签签字,开开会,泡泡妞,刷刷卡。”她一叠声回答。 “嗤!”霍廷曜冷笑,斜了她一眼走出厨房。 “诶,你衣服湿了怎么办?”这儿可没有男士的衣服可以替换。 他将手机解锁后递给她,语调沉稳,“打电话给我的助理,让他送一套衣服过来。”说完,他直接推开浴室的门进去了。 方可唯怔怔地握着手机想了会,这才从通讯录里搜索起“罗奇”。 “霍总!”罗奇恭敬的声音传出。 “﹍﹍我不是霍总,我是方可唯,”她红着脸一口气说道:“罗助理,霍总的衣服湿了,你赶紧送一套过来,地址是XX路XX小区XX幢十一楼。” 罗奇一听,不厚道地笑了:你们的动静闹得可真够大的! 他起了些揶揄的心思,故意说:“霍总西装的尺码我知道,可是内.裤尺寸我就不懂了,方小姐你清楚吗?” “不清楚。” “那你去问一下霍总呗。” 当面问男人这种事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她只得脑补了一下他lù点时的身材。 “L号吧。” “你确定?”罗奇憋笑。 “应该是吧,难道是M号?”她都想哭了。 男人的那什么,她真心不明白啊! 罗奇一本正经地提醒:“还是选L号吧,大点没事,小的话穿着不舒服。” 身旁的梅玲探着脑袋,直冲他比划大拇指。 挂下电话,他的嘴大大地咧开。 小小折磨一下高冷的霍总,为啥这么爽呢! “心机男!”梅玲笑着骂他。 他两眼一横,“八卦女!” 霍廷曜穿上罗奇送过来的衣服后,眉头一直紧锁着,脸拉了老长。 “内.衣谁买的?” “是我,方小姐提供的尺寸是M号,我自作主张改成了L号,难道买大了?”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哦! 32.32.他眸光微凝,心底浮起一抹名为“怜惜”的情绪 霍廷曜冷着脸说:“重新去买条XXL!” “遵命!”罗奇飞速离开。 霍廷曜转眸,看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某小女人,语调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你怎么就认定我穿M号?” 她悻悻地摸着鼻尖,“那个﹍﹍我瞧着你那儿并不大呀。” 她其实指的是臀bu位置。 可霍廷曜一听,脸色“唰”一下黑成了锅底,“等你下次清醒的时候,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他咬牙切齿地说。 见识啥?屁.股有啥好看的? 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一脸的茫然。 换下那条嵌进肉里勒出红痕的紧身裤,霍廷曜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东西理好了没有?” “好了。” 他一言不发地拎起她的小行李袋,大步走在前面,方可唯立刻小碎步地跟着下楼,上了车。 一路上,她一直愁眉苦脸地纳闷。 怎么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单身男人的别墅,似龙潭虎穴,万一他忽然用下半身思考,她是誓死捍卫疆土,还是半推半就? 她被这些问题快折磨疯了! ﹍﹍﹍﹍ 方可唯惊奇地发现别墅的冰箱满了,各类蔬果,肉禽,海鲜塞得满满当当。 “这么多食材,够吃好几天了!” “会做这些菜吗?” “会啊。”她没意识到不妥。 “你好好计划一下,每顿餐安排三菜一汤,记得搭配要均衡。”他吩咐完,径直上楼去了。 原来留下她,是为了当保姆用啊!亏她还自恋地以为他是有所企图。 与此同时,她又滋生出了小小失意。自己的魅力值真的很低吗? 方可唯站在厨房里自怨自艾,浑然不知能经手他的食物,已被他归纳为了“自己人”。 晚餐菜式虽简单,倒也红翠相间,看上去清爽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没想到你厨艺还挺拿手。” “那你认为我该会什么?” 他学着她的说法,淡然应道:“撒娇耍赖,逛街泡吧。” “切,才不是呢!”她托着腮帮,“我妈妈烧菜很好吃,她总说女孩子不仅要适应社会,也需能做一手好菜。” 妈妈说,女人的幸福,就是看着心爱的一家人,品尝着自己的手艺。 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也被打碎了! 她哀戚的眼神,让他眸光微凝,心底浮起一抹名为“怜惜”的情绪。 霍廷曜站起身,沉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她猛地回过神,“霍﹍﹍霍总,您放着,我来!” 霍廷曜坐回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朗朗的新闻播报声中,夹杂着厨房里的水流声,和碗筷碰撞的声响,为寂静的夜增添了不少烟火气。 他若有所感地转头看去,制造烟火气的女人正在亮橘色的灯光下,流理台前不停忙碌着。 这一幕,竟让他无端地觉得很温暖。 - - - 题外话 - - - 亲,勿忘收藏! 33.33.他,还是被那个可怜的小眼神打败了 方可唯收拾完,就去书房找他。 “霍先生,你能不能借台电脑给我上一下网?” 霍廷曜指了指书桌的另一端,“用台式的。” 方可唯在电脑前坐下,爸爸出事后,她就去学校办理了休学申请,现在得为生计做打算。 一页页信息栏点开,她忽然被亚凰娱乐的招聘栏吸引住。 打开一看,亚凰这次职位真不少,助理,化妆师,经纪人。 她学的是新闻专业,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霍廷曜听到对面传来的唉声叹气,键盘上飞舞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只见她皱着小脸,咬住下唇的苦恼模样。 “怎么了?” 头顶上方猛然响起的低沉嗓音,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啊!” 霍廷曜扫了眼网页,眉峰蹙起,“你在找工作?” “是啊,银行存款被冻结住了,现金即将用光,我想利用一年的休学期,出去打份零工,不过没找到我对口的。” “明天去霍氏人事部报道,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这是要给她走后门吗? 她连忙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了!” 霍廷曜不悦地垂眸瞪着她。 “你先别生气嘛!我一没文凭,二没经验,不通过正规途径录用,靠关系忽然空降,员工会对你产生负面情绪的!” “这是在为我着想,嗯?”他俯下身,一只手臂撑在椅背上,另一只按在桌上,状似将她圈入怀中。 他凝视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嘴角微微勾起。 方可唯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双颊不由染上红晕,吞吞吐吐地说:“也有我不自信的缘故啦。” 她想起什么,看着他问:“方雨茉去霍氏也是你安排的吗?” 他略一颔首。 “为什么?”她脱口问道。 霍廷曜直起身,面色清淡,“原因我不想透露,这是个人*。” 她呼吸一窒,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 那双大而圆的眼睛,流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她抿了抿唇,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咖啡不利于睡眠,我去帮你倒杯牛奶。” 她匆匆忙忙地站起,腿边的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 “我对方雨茉无感,换了其他人我一样对待,”他在她身后徐徐说道:“因为她身上有需要我去关注的东西,现在看来,可能我还弄错了对象。” 她暗淡的眸光渐渐发亮,回头展颜一笑,“知道了。” 霍廷曜听着那串轻快的脚步声去了楼下,嘴角微微一牵,眼波透着柔和。 从不屑于解释的他,还是被那个可怜的小眼神打败了。 方可唯靠在流理台前,按住自己扑通乱跳的心口,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原来,他和方雨茉没任何关系,不像方雨茉所说的他看上了她。 她好心情地端着牛奶杯往书房走去。 “这么说,那些在灵堂上,和霍氏大楼下闹事的,所谓的受害人家属,都是薛广谦指派的?”书房里,霍廷曜暗哑低沉地问道。 方可唯倏然僵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 - - 题外话 - - - 亲,小指头动起来,点收藏嘛! 34.34.你连她一根脚趾头都及不上,还想和她比? 亚凰娱乐公司一楼大厅,前来面试的人络绎不绝。 方可唯身着一件小碎花的雪纺衬衣,白色七分裤挤在人群中。 “所有领到号码参加面试的人,都去十二楼等候。”前台小姐喊道。 方可唯着急地四处张望着,当看见电梯里走出一个男人,顿时喜上眉梢。 “阿东!” “咦,小唯小姐,你怎么在这?”叫阿东的是个二十来岁青年。 “我来面试。” “为啥不找少爷帮忙?以你们的交情,哪还需要排队!” 她避而不答,“我得赶紧上楼去,万一迟到,给面试官留下坏印象就糟了!” “诶﹍﹍。”阿东没拦住她,转而拿出手机打起电话。 十二楼,几个衣着靓丽,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女孩正扎堆聊天。 “好紧张,应该会被录取吧?” “你这么漂亮,肯定没问题!” “什么呀,我们是来应聘做助理,太漂亮会盖住艺人的光芒,你们看哪个明星用漂亮的同类助理?” “这倒也是,听说薛少长得好帅的,万一被他看上,前途就一片光明了!” “哦,原来你是冲薛少来的啊!” 方可唯听了这些没营养的话,无语地瘪瘪嘴。 偏巧其中一个女孩察觉到了,立刻推其他人,“那个女的好像看不起我们!” “什么?她有多了不起,这么普通,有哪一点比得上我们!” 一个短发女孩走出,猛推了一把方可唯的肩膀,态度蛮横无礼,“站远点!这种时尚前沿的地方,还轮不到你个乡巴佬!有点眼色就滚开!” 方可唯被她推得脚下趔趄,刚想反驳,远远的,就听有人沉声斥道:“吵什么!” 光影中,薛帛安高挺卓拔的身形越离越近。 那张脸上,眉如水墨横扫,桃花眼尾梢上挑,琥珀色的眸光流转,尽显风流倜傥的帅气。挺直的鼻梁下,是曲线分明的嘴唇。藏青色衬衣敞开着两粒领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小麦色紧实的肌肤,此等样貌,不亚于任何高颜值男明星。 女生们顿时发起一片兴奋的尖叫,好几个都捂着脸差点晕厥。 方可唯转开视线,选择性失明。 “你!还有你!”薛帛安连指了好几位,冷冷地说:“你们被取消了面试资格!” “为什么?!” “亚凰容不得你们这群呱噪的乌鸦!” 那个短发女孩,立即怒容满面地指着方可唯问道:“为什么她没被取消资格?” 薛帛安气极反笑,“你连她一根脚趾头都及不上,还想和她比?” 女孩哭着冲出去了。 其他几个也灰溜溜地走了。 方可唯皱眉看向他,“干嘛一出场就搞得鸡飞狗跳的?” “嘿,我说你是不是不识好歹?”他在她脑门弹了个爆栗,“为你打抱不平还错了?” “又没多大事。”她轻声嘀咕。 “跟我走!”薛帛安抓起她的手腕,不顾周围惊异的注视,拉着她便走。 方可唯今天难得穿了双高跟鞋,跌跌撞撞跟在他身边。 “薛帛安,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能不能走慢点,我的脚要扭断了!” - - - 题外话 - - - 勿忘收藏,亲。 35.35.这次你别再咬我了,行吗? 他把方可唯直接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刚一关上,方可唯就被他压上了墙壁。 “为什么到亚凰来面试?”他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她。 “缺钱了,”她耸耸肩,打量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狐疑地问:“你不会自恋到以为,我是冲你来的吧?” 他的眼底掠过失望。 刚听司机阿东提及,他还不敢相信。 依照她先前的态度,只会避他唯恐不及。 所以,这丫头是在撒谎! 他的心里即刻又升起了希望,就像一艘小船扬起了风帆。 不过瞬间,他的心思已山路十八弯,大起大落了一回。 方可唯不耐烦地戳戳他结实的胸膛,“劳驾让一下,我还要去面试,都没米下锅要饿死了!” “我养你!”他握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一愣,可是好像已在心底酝酿了很久,所以并不后悔。 “我们解除婚约了!”她好心地提醒。 “那再订婚好了。” “嗤!你当婚约是儿戏吗?”她冷着小脸,满面嘲讽。“薛帛安,你今年多大?” “没和你开玩笑,”他正色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我们的关系,以前我离你太远,对你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可是我现在不仅有兴趣了,还很浓厚。”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薛少你的垂青?” “那倒不用,你只需每天送我一个早安吻。”他笑得暧昧邪气。 “做梦!”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是不是做梦我说了算!”他强势压下,用力攫取着她唇上的芬芳。 她使劲挣扎,可是他的手臂太有力,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无法挣脱。 薛帛安总算是又亲到了这张朝思暮想的小嘴,哪能轻易放过,深深地碾压着,探寻她每一寸领土。 “啊!”他猛地松开,抹着嘴角气恼地喊:“你怎么又咬人!” “我咬你还要经过你同意啊?那你吻我呢?” “吻你,你不是也挺喜欢?刚才还回应来着。”他得意洋洋地说。 方可唯小脸爆红,“臭美!谁回应了!” “就是你!”他笑着看她,那张粉嫩嫩,娇俏的小脸越看越喜欢,还有那张被他滋润过的小嘴,鲜艳欲滴,也越瞅心越痒。“乖,再让我吻一下,这次你别再咬我了,行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极尽温柔。 低头那一霎那,她堪堪地偏过脸避开。 “薛帛安,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他的心一凉,急急地说:“我也对你动了心,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吗?” “你忘了还有方雨茉吗?” 他一怔,似乎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她最近情绪有些不稳,不过我已经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会和她说清楚的!我和她真的只有那一次,而且后来我很后悔了!” “那你爸爸妈妈呢?他们也不会赞成我们在一起的。” - - - 题外话 - - - 还没接到上头的通知,说改双更,所以宝宝们再耐心地等两天。 收藏,勿忘嘿。。。 36.36.替我对付一个男人 “这事我会搞定的。”他烦躁地说:“你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她抬眼注视着他,幽幽地说:“因为我们总是在错,我错在不该爱上你,你错在喜欢我的时间不对。” “瞎讲!”他将她搂紧怀中,孩子气地嚷:“管它什么对不对,我们就是要在一起!” 她垂落在身侧的素手轻轻蜷起,眼中潋滟着一道复杂的流光。 ﹍﹍﹍﹍ “方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外,梅玲极力阻拦,被方雨茉一把推开。 方雨茉直接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霍廷曜正坐在两米八的复古型办公桌后,认真地审核着手头的文件。 听见响动,头也未抬,只冷冷地吩咐道:“梅玲,通知保安!” “是!” “你别忙着赶我,问完问题,我自然会走!”方雨茉抢先一步说。 霍廷曜移开文件,搁下金笔,身子闲适地往后一仰,慵淡启唇:“方小姐,这里是霍氏,不是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方雨茉咬着牙,气恼地说:“是你主动说要帮我,又说对我的私事不感兴趣,可为何你屡屡出手去帮方可唯?” 他挥手让梅玲先出去,转而淡漠地回答:“因为,她是我的私事。” “原来你和她真有一腿?!”方雨茉又羡又妒的滋味涌上心头。 “你逾矩了。” “她有什么好的?论床上功夫,和讨男人的欢心,不及我千分之一!” 霍廷曜浓眉深蹙,口气转为冷厉:“方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别把我这儿当成风月场所!” “那我问你,帮我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如若事关你妹妹,还是免谈。” 方雨茉嘲弄地笑起来,“你放心,和她无关。霍总,看来你真对我妹妹上了心。” 她说:“帮完我这一次,我不会再缠着你,还有,我也不再为难方可唯,怎样?” “说说看。” “替我对付一个男人。” “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对你的那些争风吃醋没兴趣。” “他是我的仇人!我去美国的第一个月就被他盯上了,他把我带到富豪派对,给我喝下了迷幻酒,我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强.奸了,之后他将我关进了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赌场,去陪看中我的每一个出手阔绰的男人上.床。起先,我也反抗过,下场就是继续用药,还让手下人奸污我,拍下了不少视频。” 她抽搭着,那是段暗黑不见天日的时光,她差点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待在那种地方,再也逃不出! “所以我恨他!恨不得将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泡酒!可我没这个能力,我以为回国了,就可以躲过他的魔爪,不想,”她大口喘着气,继续说:“我还是被他找上门。” “我无法摆脱这个魔鬼,苏家也只是书香门第,想来想去,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帮我!” 霍廷曜听完了她的哭诉,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她以为他至少会对自己起恻隐之心,这么一瞧,心生绝望。 “他是谁?” 37.37.这地方是你幽会之所,万一被你那些女友瞧见 他不紧不慢地问。 方雨茉心神一震,连忙回答:“英文名戴维,中文名我昨天才查到,宋骏然。” 如果霍廷曜能为了她,和宋骏然两败俱伤就好了!这样,方可唯又失去了一个依傍! 她内心尚存着这样一个歹毒的小心思。 霍廷曜乍听这个名字,身形微微一顿,良久未再开口。 方雨茉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她不确定地唤道:“霍总?”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夹在指尖徐徐点上,烟萦雾绕中,他深邃的面容看不真切。 “方小姐,一些个人的原因,我不会和宋先生直接对抗,但我可以帮助你逃离。”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无法。方雨茉只好快速地收拾了心情,说:“我想好了会通知你,到时候希望霍总能兑现承诺!在这之前,还请留我一个容身之所。” ﹍﹍﹍﹍ 方可唯就这样变成了薛帛安的助理。 “亚凰根本没说缺这个职位!” “是我缺。” “做老板的都这么任性?”她无语。 “你就认命吧,小助理,明天到我身边上班。” “遵命,老板。”她转身欲走,被他拉住。 “干嘛去?” “回家啊,”她一脸茫然,“下班后的私生活,老板无权管吧?” 他趁其不备捏了把她的小脸,“还想要私生活,反了你了!陪我吃饭去。” 薛帛安驱车去了一家高档会所。 “下车,这家的煲汤做得很地道。”说完,他将车钥匙扔给了门童,自顾自往里走。 方可唯慢了几步,被会所门前的保安拦住了。“小姐,请出示你的会员证。” “我和前面的先生一起来的。” 保安转头望去,哪里还有薛帛安的翩翩身影。 眼前这女人:上身是一件雪纺苹果绿衬衣,下身一条白色七分裤,中跟系带米色凉鞋,裹着白净细嫩的一双脚。长发梳成马尾,不施粉黛的小脸眉清目秀,充满灵气。 虽然挺漂亮,但会所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而且个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美人。 “小姐,你是追着薛总来的吧?他经常会带女人过来,可从没哪个像你穿得这样普通的。要勾搭成功男士,先从穿衣打扮上下点功夫﹍﹍。” “杵门口不进来,做门神呢?” 保安一回头,见薛帛安不知何时就站在自己身后,目光凶狠,当下心中一凛,连忙陪着笑脸向方可唯道歉:“刚才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您是薛总的客人。” 方可唯淡淡说:“没关系,这地方确实不适合我。”她转身下了台阶,方向却不是停车场。 薛帛安着急地追上去,口吻却不好,“方可唯,你又在闹什么情绪?” “这地方是你幽会之所,万一被你那些女友瞧见,我怕你会被误会。” “是担心我,还是你心里不自在?” 她不自然地转开眼,“当我没说。”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38.38.霍廷曜薄唇翕张,“刚才薛先生要的哪间?” 薛帛安一想到她之前满不在乎的态度可能是强装的,顿时郁气全消,暧昧地冲她一挑眉,“那就去你家,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方可唯立马记起上次汽车里上演过的擦枪走火场面,连忙摆手,“算了,就在这儿。” 薛帛安跟在她的身后,不悦地碎碎念:“你说你这个未婚妻,有哪点称职?不帮未婚夫暖床不说,连碗面条都没煮过,像话嘛?” 方可唯回头,小脸扬笑,“你提醒得对哦,下次和别人订婚我会注意的。” 下次?还和别人? 薛帛安的脚步停下,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气得磨牙。 会所门前,一辆黑色慕尚静静地停靠在那儿。 罗奇从后视镜中偷偷观察着自家老板的脸色。 霍廷曜立体的五官隐在青白色的烟雾后面,让人看不真切。不过即使看清了,估计也是一张雷打不动的冰山脸。 罗奇还是感受到了车内过于诡异和沉闷的低气压。 门童认得车号,殷勤地前来拉开后车门。 “霍总。”连前台经理也出门迎接,“您预定的包厢已经安排好了。” 霍廷曜薄唇翕张,“刚才薛先生要的哪间?” 前台经理一愣,“是V6包厢。” “替换到对面的豪包。” “好。”前台经理急忙对着呼叫机吩咐。 罗奇心中一紧。今晚可是要宴请重要客户的,老板不会冲动地去捉奸吧?到时候,他该远离血案现场呢,还是帮着老板打群架? “罗奇,”霍廷曜冷眼斜来,声音低沉,“拉丁美洲市场一直搞不定,需要一个充满好奇心又心思缜密的开拓者,我会考虑调你过去。” 罗奇内心一声哀嚎:我错了,老板!千不该万不该去扒您的*! 包厢内。 薛帛安点的十几样菜陆续上桌。 “我们两个吃不了这么多吧?”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用餐,得隆重一点。” 方可唯涩然抿了抿唇,“你忘了,有一年你给我送东西,中午就在学校附近用的餐。” 薛帛安努力回想,终于有了点印象。说实话,不是方可唯提及,他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想不到,这丫头将一件小事记得这么清。 “你不会那时候就对我动了心吧?”薛帛安笑谑着凑近她,“你那会才十五岁,这么小就懂男欢女爱了!” “没有!”她立即矢口否认,两颊却不争气地染上了胭脂色。 两分钟过后,她淡淡陈述起往事,“喜欢你的这件事,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因为无望,我便试着慢慢放开,大学时,我认识了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他对我很好,就像一道阳光,将我救赎出原本灰暗的日子,没有那次意外的话,我们如今会在一起。” “和你订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那天我满心欢喜,以为你的心情和我一样,可是,”她垂下眸子,泪珠从眼角滴落,“迟来的你异常冷漠,一脸不屑,无不说明你很勉强。” “薛帛安,订婚那天我真的很难过,可还是笑着对自己说,我会用时间赢得你!直到和你在罗马皇宫的约会,我才彻底的梦醒。” 她从座位上匆遽起身,“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方可唯刚推门出去,对面包厢的门随即打开。 - - - 题外话 - - - 今天开始正式双更啦! 39.39.霍先生,你知不知道擅闯民宅是违法行为? 男人身材伟岸挺拔,足足高过方可唯一个头。 藏蓝色暗条纹衬衫,衣领微敞,露出突起的喉结,黑色裁剪合体的长西裤,包裹着修长结实的长腿,裤腿下是一双黑而锃亮的皮鞋。 完美的身形! 方可唯心里给了个满分,这才看向那人的脸。 短发黑而厚密,额发稍卷。浓眉下,双眸如幽潭,深不见底,静静凝望时,似要将对方卷入其中。 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咚咚”的狂乱心跳声,同时,被“心虚”的情绪所导,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贴墙而立。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张嘴,牙齿差点磕到自己的舌尖,“霍﹍﹍霍总?你怎么在这儿?” 霍廷曜冷眼睨着她。 一身普通的装束,和出入会所的盛装女人们格格不入。 巴掌大的小脸上脂粉未施,倒显得清爽秀丽,瓷玉般的肌肤在水晶灯的映射下,剔透莹润。秀眉蹙起,杏眼圆睁,眸中未尽的泪雾更显得波光潋滟,欲语还休。小巧的鼻子,圆嘟嘟的粉色小嘴,说不出的可爱。 “借口有事,就是为了跑到前男友面前哭?”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嗓音有多凉,有多酸。 “不﹍﹍不是的。”她词穷了,羞愧地垂下脑袋。 “回去和你算账!”他压低的声音从齿缝间蹦出,转过身回了包厢。 方可唯呆怔了片刻,这才清醒。 他刚出包厢干嘛的?就为了吓唬自己一下? 好吧,真的有被他吓到了。 不过,乖乖等收拾不是她的风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一晚,方可唯没有回别墅。 花洒下,密密的水流冲刷着,她静静地承受良久。 在镜前站定时,眼中因为进了水有些充血,更显得小脸肤色若雪。 她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表情淡漠,白天的轻快全无。 “爸爸,我不会再让人欺负的!”她咬紧牙关。 从浴室出来,她吓得尖叫一声,一蹦老高。 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站起,一步步朝她走近。 方可唯稳了稳忐忑不安的情绪,“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帮你修水管的那天,看见钥匙扔在茶几上,我顺便去配了一把。” 她抚着额,“霍先生,你知不知道擅闯民宅是违法行为?还有,你忽然大半夜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会吓死人的,知道嘛?” “我的门卡也给了你,所以我们是等价交换,至于你说的吓死人一说,在我眼里,你照样生龙活虎的。” 那是宝宝心理强大啊! “今天为什么在他面前哭?”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以至于在他面前,她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方可唯的眼神闪烁不定,“谈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有感而发。” “没有刻意的成分在?”他的手指力度加重,“你的演技离你姐姐可差了一大截!” - - - 题外话 - - - 二更君来报道了! 宝宝们先动动小指头,点“收藏”,再动动小指头,评论,鲜花,荷包的砸过来,砸晕我拉倒。(偷笑) 40.40.爷兴致好了,以后宠你一人 她强装笑颜,“什么演技?我没听懂。” 霍廷曜倏然放开了她,音调转冷,“看来你是不想回头了,考虑清楚,走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不会后悔。”她垂着眸,轻声却有力地回答。 “好!既然这样,”他凉薄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庇护,明天也不用去别墅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 昏黄的灯光下,方可唯站了很久。 她的小伎俩被他一眼识破,似是而非的几句话,无疑是在给自己敲响警钟。 他没有阻止,却也不再护着她。 为什么心隐隐地发疼? 霍廷曜,你知道吗,我宁愿在你面前真哭,也不愿在薛帛安面前假笑! 只不过,以后的以后,那时的方可唯只想离霍廷曜远远的,不敢再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呈现在他的面前,因为那样的她,太脆弱! ﹍﹍﹍﹍ 方可唯刚整理好桌上的资料,就接到了薛帛安的电话。 “下楼,我在地下停车场。” “又要干嘛?” “带你去吃饭。” “不用,我们都连吃好几顿了。” 薛帛安声音开始透出不悦的情绪,“给你三分钟,见不到人,我就直接上来。” 她只好无奈地将东西一股脑儿塞包里,急冲冲地下了楼。 地下停车场,薛帛安双手抱肘,潇洒地斜倚在那辆骚包的玛莎拉蒂车侧。 “刚好三分钟,你可真守时!”他略带讥诮地说:“就这么怕我们的关系曝光?” 因为还在公司地下车库,她担心被同事看见,急忙推他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连贯动作下来,薛帛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喂,我也好歹是堂堂公司老板,还见不得人了!” “我不是担心被人瞧见,挡你的桃花运嘛。” “切,担心的是你自己吧?爷的桃花素来挡也挡不住。” “好吧,好吧,爷你三宫六院,记得雨露均沾,别理会我们这等小人物。”她双手抱拳,冲他作揖。 薛帛安推了推她,说:“人坐正,爷兴致好了,以后独宠你一人。”他的口气和眼神满是宠溺。 “还是不要了,”她郁闷地瘪了瘪嘴,“那样我会被一群女人的目光杀死的,太悲惨了!” “薛总,你这又是要带我去哪家高档场所?”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保证惊喜!”薛帛安神神秘秘地回答。 最后,他们去了一家山顶酒店。 从山顶俯瞰整座雁栖城,像缀满了星光的银河,在皎洁的月光下,迷人至极。 “怎样,这里美吗?”薛帛安得意地说。 餐桌安放于露天的阳台上,可以将浩瀚的星空,和山下的灯海一览无余。 方可唯不禁感慨,“想不到这座城市还有如此美的地方,这里估计也是你的猎艳场所吧。” “喂,你还真煞风景!”薛帛安脸色一变,不满地抗议“我说过要和你重新开始,这才一步步地走恋爱程序,有没有被感动到?” “你难道是认真的?”方可唯讶异地瞪大了杏眼。 - - - 题外话 - - - 亲,今天你收藏了吗? 41.41.是你在逼我记住,我只给你二十分钟 这下,薛帛安面色真的难看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吧?不是认真的,我何必花这么多心思。” 他指指满桌的佳肴,银色的烛台,娇艳的鲜花,以及围着他俩款款奏响的小提琴手。 这一切如梦如幻,让人恍若置身于梦中。 “小唯,回答我,你也是认真的吗?”他有些紧张地试探。 方可唯拿着刀叉的双手不自觉地一颤,扯出笑容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你薛少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他刚想说什么,便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喲,我说谁这么浪漫,原来是薛少在此撩妹啊!” 方可唯抬眼看去,说话的男人穿着印花衬衣,束着小发辫,相貌白净阴柔,正放肆地打量着自己,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差不多打扮的男人。 她被看得起了鸡皮疙瘩,连忙站起,“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那个男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注视了好半天,方转过脸笑着对薛帛安说:“安子,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新脱俗,开始玩这种学生妹?这个看上去嫩得能挤出水来,你上过了没有?” “戈阳,她不是能开玩笑的对象,我不喜欢。”薛帛安正色地说。 徐戈阳面色一僵,随即笑谑:“想不到风流薛少居然转性了!” “我老大不小,玩也玩过了,没多大劲,现在只想收心。” “呵呵,看来那妞真是功夫了得,居然让你起了这个念头。”他特地在“功夫”上加重了语气,玩的一票人都知道指的是什么。 薛帛安面色不渝,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让他心头一阵烦躁,快速掐断,可没过一会对方又打了过来,重复几次,薛帛安终于不耐烦地接起。 “雨茉,究竟有什么事?” “为什么这段时间都躲着我?” “最近忙。” “哼,忙着泡我妹妹吧!”方雨茉冷笑着说。 “你瞎说什么?” “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有数!薛帛安,玩过了就想甩,你把我当什么!” “那你想怎样?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分,相处了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那你上了方可唯没有?难道她的床上功夫比我强?” “雨茉,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薛帛安生气地说:“我尊重小唯,哪怕是等到新婚之夜。” “呵呵,薛帛安,你尊重她,却把我当成玩物!”她失控地尖声喊道:“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这下,他的脸完全变了色。 “如果二十分钟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去找方可唯和你爸妈,哦,还有把我们的关系曝光给媒体!” “方雨茉,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记住,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来不来随你!” 薛帛安气愤地将手机砸向地面,四分五裂一地。 - - - 题外话 - - - 二更君接上。。。 42.42.方可唯暗中死命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直抽气 “戈阳,帮个忙,我现在有件急事要先去处理,你让小唯等我一会,我会赶回来的,”他临走时,特别加重语气警告:“别对她动心思!” 徐戈阳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悠哉地问身边两人,“你们说,这小子急着去见旧情人,还赶得过来吗?” 其实,刚才就是他通知的方雨茉,薛帛安在山顶酒店与人约会。 “那个方小姐,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薛少这次估计要栽她手里!” 徐戈阳玩味地转着酒杯,“嘿嘿,她虽然难搞可玩起来也带劲!你们说,我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小妹妹受伤的心灵啊?” “徐少出马,妹妹还不得爱上你?” 三个男人心领神会地哈哈笑开。 回到座位上,方可唯疑惑地问:“薛帛安呢?” “妹妹,帛安有事先走,将你托付给了我。我叫徐戈阳,和他是好朋友。” 方可唯怒气直往上冒,这个薛帛安!无厘头地把她拉出来,结果自己却说走就走,连个交代都没有! “那徐少请慢用,我回去了。”她说着,拎起座位上的小包,就打算走。 身旁的男人伸手勾住她的包带,嬉笑着说:“薛少点了一桌的好菜,可不能浪费了,不如就让我们徐少辛苦一下,陪妹妹用完。” “不用了。”方可唯小脸一沉。这三个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还是远离比较安全。 “这样吧,”徐戈阳将餐巾往桌上一搁,说道:“帛安赶不过来了,这地方委实打不到车,我送妹妹回去。” 她想了想,勉强说道:“那,好吧。”路上遇到出租,她就转车。 一路上,方可唯始终保持着沉默。 那三人,一个开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而徐戈阳和她一同坐在后座。 “妹妹毕业了没?” “没有。” 徐戈阳问着话,脸跟着凑上来,“这么小,难怪皮肤白白嫩嫩看上去像块奶酪呢。” 他的手探向方可唯的脸。 “你做什么!”方可唯吓了一大跳,急忙挪到车门边。 “哥哥只是想疼疼你,见你被薛少扔一边,怪可怜的。” “我和薛锦安没关系,就是找他谈点事。” 徐戈阳涎着脸,“找我谈啊,我一样能帮你解决,就看妹妹的本事了。” “停车!”方可唯眼见情形不对,急得拍前方的座椅。 “山路不许停车,你没见路边标识?” “那到山下停一停!”方可唯暗中死命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直抽气,“我晕车想吐,快熬不住了!” 那几人一听,急忙看向她,却见她脸色发白,秀眉深锁,嘴角抽搐,痛苦状不像有假。 “真是晦气!”徐戈阳怕她吐在自己车上,只得吩咐前面的人开快点。 到了山脚公路上,车刚一停下,方可唯推开车门便往下冲。 - - - 题外话 - - - 呼叫二更君。 43.43.他咬牙狠心地说:“如果是我的,我陪你去医院处理掉” 薛帛安驱车赶到四季如歌酒店 站在门前,他有些忐忑,如果真像方雨茉说的情况该怎么办? 在他看来,方雨茉已经越来越陌生,只有方可唯才真正牵动着他的心。好不容易才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他不想再错过。 他的手指还没搭上门铃,房门从里被人拉开。 方雨茉一袭墨绿色的真丝长裙,腰间用同色的丝带松垮垮系了个蝴蝶结。长发烫成大波浪,随意地拨在左侧。 精致的淡妆,将她的五官勾勒得无比明艳动人。 她伸出芊芊玉指,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入房内。“我一直留意着猫眼,你有足足三分钟没有按门铃,见我难道这么紧张?” 薛帛安烦躁地推开她,“雨茉,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你究竟想怎样,就直接说出来!” “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是个女人都会被迷住,”她细长的手指在他胸前暧昧地画着圈,“有幸上过薛少床的应该更不愿离开了,我也和她们一样,中了你的毒。” 他按住她挑逗的手指,“雨茉,我爱上了小唯,和你的关系到此为止,之前的错误我不想再犯!” “薛帛安,你果然狠!裤腰带系上,就不认人了!那我怀了你的孩子怎么说?” 他咬牙狠心地说:“如果是我的,我陪你去医院处理掉!” “哈哈哈!”方雨茉忽然大笑起来,眼泪也飙了出来,“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偷完腥抹抹嘴就不负责任了!” “薛帛安,好在我从没对男人有过幻想,你以为我喜欢你吗?做梦吧!我方雨茉谁也不爱!男人只不过是我的玩具!若不是方可唯对你动了心,我还不一定会搭理你﹍﹍。”她疯了一样,又说又笑地喊着。 薛帛安觉得此刻的她很是陌生,柔婉的形象完全崩塌,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狂躁。“不可理喻!” 说完,他拂袖而去。 身后,方雨茉看见桌上的物什,随意抓起就往门口扔。“滚!都给我滚!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 ﹍﹍﹍﹍ 方可唯一边快速地逃跑,一边打电话给薛帛安。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方可唯一个不留神,手机被人抢去。 “把手机还给我!” 那人将手机往兜里一塞,流里流气地笑,“到我裤兜里来拿呀!” 方可唯眼见三个人相继下了车,心知不妙,急忙转身逃跑。 “抓住她!老子还没尝到鲜呢!”徐戈阳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 方可唯没跑几步远,就被那两个男人抓住,一人一条胳膊地拽着往回拖。 正巧,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迎面驶过,炫目的车灯让方可唯看到了希望。 “救命!快救救我!” 那辆车在她的呼救声中,如离弦的箭一般越离越远。 “叫啊,你再叫!”徐戈阳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塞进了后座,然后冲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守在了车外。 方可唯还没坐直身体,就被扑过来的男人压在了身下。 - - - 题外话 - - - 收藏,勿忘哈。 44.44.霍廷曜没空理他,举步走到车侧,冷声说:“出来” 她激烈地反抗着,指甲划伤了徐戈阳的脸。 “臭女表子!”徐戈阳反手一记重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耳膜嗡嗡直响。 趁着她恍惚之际,T恤衫被大力撕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粉色小衣下傲人的身材。 徐戈阳的血液立刻往小腹汹涌奔去,不禁心满意足地淫/笑,“妹妹,你可真是个尤物!来,让哥哥好好﹍﹍疼疼!”说着,大手按了上去。 刺耳的刹车声在窗外骤响。 守在车外的那两人赶忙提醒:“徐少,有人来了!” “刚才的女人呢?”有些耳熟的声音问道。 “关你屁事!那是我们徐少和他女朋友闹着玩呢!” “让人出来说话!” 徐戈阳悻悻地整理完衣服下车,冲着对方嚣张地开口:“你们是什么东西,敢管我的闲事!” 铮亮的黑皮鞋从豪华商务车门伸出,稳稳地踩在地上,高大挺拔的男人长身玉立在了众人面前。 他神色冷峻,立体的面部轮廓淡漠无情,声音也似染上一层薄霜:“我们管不了,自有人能管。” 随后,他拨出一个号码,“华庭徐总,我是霍廷曜,贵公子劫走了我的人,欲行不轨,你看如何处理?” 他的话音刚落,徐戈阳的电话便催命似的响起。 “爸﹍﹍哦﹍﹍知道了。”徐戈阳被电话里的人骂得狗血淋头,神情不甘地嘟囔:“霍总,得罪了。” 霍廷曜没空理他,举步走到车侧,冷声说:“出来!” 等了半晌,仍无动静,他不耐地弯腰朝里张望,却见方可唯涨红着脸,双手捂在身前,那件T恤已破损不堪,无法遮挡住胸前的春光。 霍廷曜冷着脸脱下定制的西装,扬手丢了进去。 不一会儿,方可唯裹着宽大的黑西装,垂着脑袋爬出来。 霍廷曜锁紧眉头,寒眸射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方可唯立即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徐戈阳随行的两人没摸清状况,“徐少,怎么把人给放走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徐戈阳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妈的,出行不利,遇上了霍氏的人!” “霍氏?有这么厉害嘛。” “他掌控着我华庭一半的经济命脉,连老头子遇见都得点头哈腰,我能不放人?”徐戈阳想想不爽,“去‘天上人间’,这满心的邪火堵得我心肝肺疼!” 方可唯一言不发,挨紧后座的车门坐着,身旁男人凛冽的气场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她偷偷瞄了霍廷曜好几眼,发现他始终紧绷着一张冰山脸,神情冷肃异常,自己在他身边形同隐形人。 “霍总,刚才耽搁的时间不长,航班应该赶得及。”罗奇打破沉默,说道。 “嗯。”霍廷曜鼻腔里轻哼一声,闭目似在养神。 罗奇只好主动和方可唯聊天。 “方小姐,你怎么会落到了那个二世祖手里?” - - - 题外话 - - - 今天二更君大姨夫到访,亲们别等了。 45.45.这个女人,他真想狠狠地收拾 罗奇发现自己的观察力太敏锐了,因为此言一出,霍总的呼吸立刻浅了。 方可唯含糊地解释:“和我一起的人有事先走,只好让那个姓徐的送我下山,没想到﹍﹍好在及时遇见你们!” 对着冰山无法说出口的感谢,她正好借此表达了。 “举手之劳,下次还是小心些。”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用一种讥嘲的语气凉凉开口:“一个晚上,招惹两次烂桃花,这是多骄傲的战绩!” 方可唯被训得没脾气了。 前两天刚在他面前信誓旦旦“不后悔”,这才多久,便被他再次撞见满身狼狈的自己。 霍廷曜见她压低着脑袋,像只被驯服的小兽,方面色稍霁。 就在刚才,他往车窗外匆匆一瞥,发现路边呼救的女人,身形和声音很是熟悉。 不过,插手别人的私事向来不是他霍廷曜的风格。 直到汽车开出去一百多米,他猛地喊停,让专心开车的司机和研究资料的罗奇瞬间懵圈。 “掉头回去,救人。”他平静地说,心底却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个女人,他真想狠狠地收拾! ﹍﹍ “这是去哪儿?”方可唯察觉到汽车行驶的方向不对,连忙问。 “哦,我陪霍总去美国出差,正赶去机场。” “你们如果赶时间,在前面路口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打车。” 罗奇偷偷瞄了自家老板一眼,立即接口:“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让人不放心。不如这样,你先陪我们去机场,稍候让司机送你回家。” 看来小两口闹矛盾了!这两天公司气压很低,去美国的行程也是霍总临时决定的。 生气的男人会用工作麻痹自己,作为他的下属也会跟着倒霉! 到了机场,方可唯跟着下车。“霍总,你的衣服﹍﹍。” 霍廷曜凉薄的声音从唇间溢出:“不穿,你是想再遭遇一次非礼?我可没闲工夫再去救你。” 一旁的罗奇刚识趣地扒拉自己的西装领口,便被他一记冷厉的眼神吓得止住了动作。 霍廷曜拖着拉杆箱,自顾自地往大厅走去。 方可唯冲着他卓拔的背影摩拳擦掌。 这人,太讨厌了! 罗奇摸了摸鼻子,替自家老板说好话:“霍总就是那脾气,人其实不坏。” “我看出来了,”方可唯同情地看着他,“罗助理在他手下做事,一定很累吧?” 提到这个,罗奇恨不得掬一捧辛酸泪,“方小姐,理解万岁,你就多哄着点我们霍总呗,男人年纪越大越像个孩子。” 她喜欢小孩子,可这个孩子,她怕呀! 罗奇还想苦口婆心地再唠叨几句,却见前方的霍廷曜停下了脚步,侧过脸冲他递来一个冷飕飕的注视,心下当即一凛,急忙迈开步伐追了上去。 唉,做总裁的助理难,做单身总裁的助理难上加难! 既要挡住那些不知死活扑过来的花蝴蝶,还得想办法替老板留住他心仪的那只。 按说像霍总这样傲娇的性格,若不是具有得天独厚的家世和自身能力,估计很难把到妹子。 “你们很熟?”霍廷曜状似无意地问道。 - - - 题外话 - - - 这篇《前妻》中的女主方可唯,不同于《佳人》中女主的冷艳,智慧和自持,她有点小呆,乖乖的,更像我们生活中随处能遇见的小妹妹,普普通通。遭遇和感情令她逐渐成长,成熟。 霍廷曜不同于左斯翰的腹黑和主攻,他冷漠*,性格有缺憾并不完美,是被小唯这个呆萌妹子慢慢融化的。 薛帛安,也有别于《佳人》中的黑化男二,他从花花公子最终蜕变成了深情专一的好男人。 希望亲能喜欢他们,有什么想法在评论区尽情提出,我们一起讨论,当然剧透什么的打死我都不会说! 今天的二更君即将来报道。 46.46.你把我交给这个人渣时,难道就没心生一丝顾虑? “没有没有!”罗奇连忙摆手,“方小姐见您没有外套穿,担心您会着凉,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您照顾好!” “嗯。”霍廷曜听了没多大反应,转开脸时表情柔和了些许,下垂的嘴角有了点弧度。 罗奇偷偷抚胸。 好险,差点就成了老板的假想敌! 他太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了,就刚那三句话,估计美国之行会轻松很多。 ﹍﹍﹍﹍ 方可唯刚下车,就被横里窜出来的人影给吓了一跳。 “谁送你回来的?” 她冷冷瞪了薛帛安一眼,越过他往楼道里走。 “问你话呢!”薛帛安被方雨茉刺激得心情很不痛快,当下脸色一沉,将方可唯拽住。 若不是担心她,他不可能这么着急赶过来。 “啪!”一声,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薛帛安白皙的俊脸上。 “方可唯,你个泼妇!这都第几次打我了?给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是不是?” 她点着头,声音颤抖得厉害,“是,我是泼妇!拜托你薛大少离我远远的,大家继续相安无事!” 猛力推开他,她目不斜视地往公寓楼道走去。 薛帛安被她满脸的悲愤之色弄得一愣,追过去握住她的手臂,“说清楚,究竟怎么了,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嘛?” “放手!” “不说清楚,我不放!” 她闭了闭眼,灯下的小脸显得苍白脆弱,“薛少,你红颜无数,更有心头的朱砂痣,拜托你别来招惹我这种小人物了,好吗?” “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他目光微闪,有些心虚地发问:“是﹍﹍徐戈阳那臭小子在你面前提到什么了?” 不提徐戈阳还好,此刻她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直冒。 “薛帛安,你平时玩的朋友原来都这种人色?难怪啊,近墨者黑!” 薛帛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件男士西装上,想到什么面色骤变,拽住衣襟大力一扯,内里的情形令他瞬间双眸充血。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难以自控地微颤,心底的怒火开始无边地蔓延。 方可唯的笑容空洞,“我怎样你会在乎吗?你把我交给这个人渣时,难道就没心生一丝顾虑?” 薛帛安这才发现她凌乱的发丝下,左嘴角开裂,半边脸颊红肿不堪。 他迟疑地伸出手指将她的发丝撩开,被她脸上的讥讽之色所刺痛。 是,当时他确实顾虑到了,万没想到徐戈阳这杂种胆子如此大,居然连他的人都敢碰! “六子,徐戈阳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对啊,你赶紧过来,我手头上刚巧有两个十八岁的货,嫩得很,包你喜欢!” 电话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听得出,那边已是嗨翻了天。 薛帛安铁青着脸挂断了电话,握紧她的手,不容置疑地说:“跟我走!” - - - 题外话 - - - 继续求收中! 47.47.你说,他哪只手打你的?又是哪只手撕你衣服的? 她被强行推进了车里。 “你又要带我去哪?!”方可唯真是受够了他,忍不住拔高了嗓音,“你不说,我没法跟你走!我不想让自己再深陷一次囹圄!” “天上人间,徐戈阳这会就在那儿!” 方可唯脸色骤变,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还想把我送给那个坏人?” 薛帛安咬牙切齿,侧脸怒瞪她,“我再无耻,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人送人!方可唯,你居然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带你去,是替你报仇,让你解恨!” “报仇解恨什么的就算了吧,好在霍先生及时出现,没造成什么恶果,你把我手机拿回来就行。” 薛帛安却深深地皱起眉,体内除了翻涌的愤怒外,此时还泛起一种酸酸的情绪。“霍廷曜,他怎么会在?” “那条公路,是去机场的必经之路,我在路边呼救,正巧被他看到了,这件西装就是他的。” 她捏了捏西装的料子,一看就是名牌货,可得保存好了,干洗好了还给人家。 薛帛安长臂往后一扯,从椅背上取下外套,扔到她身上,“穿我的。” “不用。” “你干嘛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对我来说,你同样是其他男人。”她没好气地回敬。 薛帛安气得头疼。 他发现,自从那天罗马皇宫撞见后,她对自己不再诸多隐忍,凡事都对着干。 “天上人间”是薛帛安发小许世杰开的夜总会,因他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大家都称呼他“六子”。 这家夜总会开张不过两年,由于有他们这帮纨绔子弟帮衬,生意很是红火,固然也成了这群公子哥玩乐的常去之所。 许世杰会根据他们各自的喜好,安排对应的节目。 此时,包厢里烟雾缭绕,杯盏狼藉,男人们怀里各搂着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动作粗鲁狂肆,引来女人的娇嗔低.喘。 方可唯被屋内浓重的烟味呛到,站在门口不肯跟着进去。 薛帛安一眼锁定沙发角落里,正与女人打得火热的徐戈阳。 那女人已衣衫尽褪,被他压在了身下,徐戈阳刚纾解自己的郁闷心情,头皮猛地一痛,紧接着被人拎起掼倒在地上。 “稀里哗啦”酒瓶推倒的嘈杂,将众人从沉醉中惊醒。 “薛帛安,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徐戈阳看清来人,不由大嚷。 没等他站起,薛帛安骑在他腰上,一拳接一拳地砸下,手下毫不留情。 “安子,住手!”几个朋友急忙来拉。 方可唯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小,探头一看,被吓了一跳。 昏暗的灯光中,平素潇洒风流的薛少犹如一位嗜血的凶神,面部狰狞,将身下男人的脸打成了猪头。 方可唯定睛看去,这才认出那个猪头脸是徐戈阳的。 “你说,他哪只手打你的?又是哪只手撕你衣服的?”薛帛安将她拉至身前,问。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今儿个晚了,抱歉。 48.48.“当心”薛帛安忽然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徐戈阳这小子动了薛帛安的女人。 但看眼前的女人,不施粉黛却肌肤细腻白嫩,一双大眼灵动潋滟,柔顺的直发垂肩,青涩干净,算得上是个美人。 “安子,这是﹍﹍嫂子?”许世杰半开玩笑地发问。 本以为薛帛安会否认,谁想他重重地“嗯”了一声,接着警告:“每个人眼睛都给我放亮,以后看见她尊重点!” “安子,这不是你的菜啊!你身边的江馨雅,那个身材气质,是个男人魂都要被勾走,这么快就厌倦了?” 薛帛安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不耐烦地说:“别再提以前的事。” “方可唯,快回答我。”他随手从茶几上拎起一酒瓶,在桌角敲碎,尖端对准了徐戈阳。 方可唯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够了!你别闹出人命了!” “我的手机呢?”方可唯朝徐戈阳摊开白白净净的掌心。 “在﹍﹍在这里。” 方可唯刚凑过去拿,却被徐戈阳猛地扣住了胳膊,他手中冷光一闪,方可唯下意识地抬起另一条手臂去挡。 “撕拉”一声,西装的袖子被割出了十几公分长的口子。 “找死!”这时,薛帛安已彻底红了眼,冲过来再次将徐戈阳压在身下。 徐戈阳因为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便迁怒到方可唯身上,偷偷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酒瓶碎片,想趁机划花她的脸。 大家见薛帛安下手实在太狠,慌忙将两人拉开。 回去的路上,薛帛安依旧愤愤不平。“他现在就像一条疯狗,你还靠他那么近!” “他疯,还不是你逼的?” “我揍他,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不是因为你的草率,会出这档子事?” 薛帛安被堵得没话说,现在回想,仍心有余悸。 方可唯看着西装的袖子,一阵无力。“这个裂口让人补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明显。” “得了吧,这件西装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Gentleman’s/character,一件普通成衣就要十几万,怎么补?” “啊?”方可唯顿时心绞痛,原本几十块干洗费就能搞定的事情,结果变成了十几万! “你就不能等我先换件衣服再去?” “这件事起因在我,我明天联系意大利服装公司,让他们按照这个规格再做一件。” “不早说,害我心脏病差点复发。” “你这颗心脏可金贵着呢,是我从死神手里将你拉回,所以你的命属于我!”薛帛安探出大掌,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受惊吓了。” 方可唯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望着彼此交握的手,一时沉默。 之后几天,他不顾她的反对每天按时接送。 这天清晨,也不例外。 “当心!”薛帛安忽然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 同时间,一部黑色汽车擦着方可唯的身侧疾驰而去。 “什么人啊?素质这么差!”薛帛安抱着她,犹惊魂未定。 方可唯愣愣的靠在他的怀里,刚匆忙一瞥,分明是霍廷曜的慕尚! - - - 题外话 - - - 上架初定12月中旬。 请亲们提前加收藏,准备好各种砸晕我的工具,我会等着你们的! 49.49.经过这次分别,让他忽然起了些惦念 霍廷曜从反光镜里,看着相拥的那一对,脸色可谓是暴风雪席卷而至。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回别墅仅匆忙洗了个澡,便赶过来见她。 其实,也没想好以什么借口见面,只是经过这次分别,让他忽然起了些惦念。 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感觉还不赖,他期待能从她脸上见到惊喜。 可是,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短短几天时间,和前未婚夫同居在一起了! 很好!本事不小,勾搭一个又一个! 他黑沉着脸,将车直接开去了公司。 下车前,余光扫到副驾驶座椅上一个精美的小礼盒。 “霍总,您不是说上午要晚点到吗?”罗奇一见他,很是诧异。 “梅玲,通知各部门二十分钟后开会,让他们将这一周的工作向我详细汇报!”霍廷曜语气冷沉,不容置喙。 “好的。”梅玲和罗奇对视一眼,心思空前地同步。 公司的上空又要变天了。 霍廷曜将一个盒子掷到梅玲的办公桌上,“给你的!”随即进了总裁办公室,把门关得紧紧的。 梅玲捂住小心脏,心潮澎湃,“妈呀,老板忽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这就开始做白日梦了?”罗奇毫不留情,当场戳破她的粉红泡泡。 “诶,你说,他是不是向人表白,结果被那姑娘拒绝了?”梅玲捅捅他的胳膊问。 “按理说,方小姐没这胆啊,”罗奇摸着下巴沉思,“不过,老板心情糟糕那是肯定的,下飞机的时候还挺温和的一张脸,现在有些不忍直视﹍﹍。” 正说着,小秘书抹着眼角出来了。 “怎么,挨骂了?” “玲姐,拜托你帮我去送咖啡吧,我的胆都吓破了!” 一特助一金牌秘书,两人面面相觑,台风来得真是迅猛啊! 一个上午,八个部门,有三个要求重做规划,一个部门经理因渎职被降职,还有两个因为业务停滞不前,被训得灰头土脸,最后一个战战兢兢坐在座位上,感觉自己也厄运难逃。 “玲姐,有位方小姐说给霍总送东西,但她没预约。” “让她别走,我亲自来接!”梅玲接到大厅服务台的电话,简直喜出望外,这是救星到了! 方可唯被殷勤地领进了总裁办公室。 “方小姐,你喝咖啡还是奶茶?哦,我自己搭配的养身花茶很不错,拿来给你尝尝?” 方可唯受宠若惊,“不用,谢谢,你太客气了。” 结果,梅玲不仅为她泡了杯馥郁芳香的花茶,还拿给她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 “霍总出差带回的礼物,他本人在开会,委托我转交给你。” 方可唯红着脸,有些坐立不安。 怎么想到送她东西?还弄得人尽皆知?太难为情了! “霍总的会议已近尾声,马上就到,你先坐着看会杂志。”梅玲贴心地带上门。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手中的小礼盒,最终被好奇心驱使,还是拆开了。 里面的东西令她眼前一亮。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紧接着传来一道冷厉的呵斥声:“我出差一个星期,你们都在混什么日子!” - - - 题外话 - - - 二更上午会发出,静等。 50.50.你这种讨人厌的性格,让人真是没法亲近 霍廷曜话音刚落,就见沙发处站起一个娇俏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他眉宇间凝聚着未散的怒气,口气相当恶劣。 方可唯尴尬地回答:“我来送东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忙﹍﹍。”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里捏的东西,脸色蓦然一沉,从办公桌上拎起内线电话,“梅秘书,进来一下。” “老板。”没多久,梅玲出现。 “既然喊我老板,就该从心底尊重我!不喜欢我给你的东西,应该偷偷扔掉,而不是转送不相干的人,这点常识,我相信你不会不懂!”他声色俱厉地继续,“哦,还有,这间办公室是总裁专属,不是接待室!” 梅玲两腿发软,走的时候同情地瞥了一眼方可唯。姑娘,你自求多福吧,沉睡的狮子被激怒了! 方可唯脸上红白交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毫不留情面,即使没指名道姓地说自己,也像是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两耳光。 她将盒子重重地搁在桌面上,红着眼眶说:“是你的秘书硬塞给我的,你以为我稀罕?” “虽然我对你的这一通火感到莫名其妙,但看在你几次出手相救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诺,这是你的西装,丝毫未损,整洁如新!” 在场的人,均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那张气红了的小脸,心想,这何方神圣啊,对霍总敢这个态度? 霍廷曜垂眸看了一眼,语气淡漠,“出去!” 她俏脸一白,跺跺脚转身,“走就走!” “方可唯,我让你走了吗?你再往前一步试试!”身后,他冷喝。 “你这人说话怎么出尔反尔?明明是你﹍﹍。”房间内那几个低头鱼贯而出,她这才恍悟,原来他是叫那些人出去。 她僵直着身体杵在原地。 “反正衣服已经送到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她的眼前突然被铺天盖地的黑暗所笼罩,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被一件西装盖住了头脸。 “霍廷曜,你太过分了!” “呵!” 方可唯的小宇宙这回彻底爆发,“你帮过我几次,按理说我对你该感恩戴德!可是你这种讨人厌的性格,让人真是没法亲近!” “呵!”霍廷曜再次冷笑,冷眼凝着面前急得要暴走的小女人。 “不许冷笑,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说!你以为我不会这么笑是吧?呵呵!” 瞅着张牙舞爪,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他的心情忽然间转好,积累一上午的郁闷轻易地化解开了。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点着她怀里的衣服,似笑非笑,“这件Gentleman’s/character西装,你从何而来?” “为什么﹍﹍这么问?”她心虚地攥紧布料,声调软了下来。不会吧,这都能发现? “方小姐!”霍廷曜的声调幽冷,“做人不能太贪婪!原来的那件价值三十几万,你拿一件普通十来万的衣服糊弄我,是何居心?” - - - 题外话 - - - 最近真是负能量满满,码字也动力不足,亲们,求抱抱,抚慰一下我吧。 51.51.我只有前未婚夫,没有现任情人 “啊?”方可唯的小脸这回是彻彻底底白了。 她瞧着手中的衣服,再看向他,欲哭无泪,“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那件西装被人弄坏了,便向厂家订了一件还给您,我现在回家去取。”她想了想,咬牙狠下心说:“如果您还不满意,我就再去订一件!” 霍廷曜的声音陡然一厉:“左一件右一件,你哪来那么多钱?让你前未婚夫现任情人赞助的?!” 呃?她的大脑有些卡壳。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俩的谈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只有前未婚夫,没有现任情人。”她垂头丧气低声地嘟囔一句。 偏巧他耳尖,听见了,“你们都同居了,还不算情人?” “谁同居了?”她想起早上看到的那辆慕尚,“原来我没眼花,你真去过我家!” “他怕上次那混蛋报复我,所以这几天一直负责接送,你误会了。” 他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看着她目光柔和下来,“一个单身女孩的住处,频繁有男人进出,周围邻居会怎么想,肯定认为她行为不检,不是好女孩!” “我没多想。” “这段时间,到别墅去避避。” 她秀眉蹙起,总觉得不对,难道住到单身男人的别墅就算好女孩了? “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她很没骨气地咽下拒绝的话。 “去沙发上自己玩会,中午一起吃饭。” “哦。”她刚转身,又被他喊住。 “东西收好,”他指指桌上的小礼盒,嫌弃地说:“做事总丢三落四,毛毛糙糙,弄丢了找我哭也没用。” 她捧着东西往回走,心头千万草泥马狂奔。 大叔,是你指桑骂槐收回礼物的好不好!你这是年老健忘瞬间失忆了? 她看了会杂志,觉得无事可做,便将视线悄悄地转了过去。 明亮的灯光下,霍廷曜半低着头,长睫下锐利的双眸一丝不苟地审阅着手中的文件上,快速地浏览后,便在空白处留下意见和签名,握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方可唯算是见识到了。 正傻愣愣地呆望着,旁若无人认真工作的男人猛地抬头看向她,两道目光如火如炬,将她从神游中烫醒。 她觉得口干舌燥,慌忙低下头。妈呀,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霍廷曜丢下笔,从座位上站起,一步步地朝她走近。 身边的坐垫往下一沉,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圈在手臂和沙发靠背之间。 “霍﹍﹍你﹍﹍。”她紧张得话不成句。 “为什么那样看我?”他的嗓音低哑迷人,令她的心跳再次失衡。 “我﹍﹍。” 没等她说完,他便倾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被那两片微凉湿润的嘴唇覆着,一阵酥麻。 “闭上眼睛。”他的大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轻松地撬开了两瓣粉嫩的嘴唇,愈吻愈深。 眼前的女孩绯红满面,紧阖着双目,长长密密的睫毛不停紧张地微颤,像两把鹅毛扇舞动,牵扯着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52.52.怎么,亲过了就想赖账? “廷曜﹍﹍呃﹍﹍。” 锦年丰推开门大大咧咧进来后,立马定住了,尴尬地直摸鼻子。 一旁的罗奇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霍廷曜快速将她按至胸前,这才冷眼凉飕飕地射过去。 “我来是想告诉你,老头子终于同意我们的合作项目了﹍﹍算了,我还是去会议室等你吧,动作快点!” 那两个不识时务的肇事者逃之夭夭。 霍廷曜低头看向怀里一动不动,缩成一小团的人儿,轻笑,“晚了,已经被人看见了!” 她气恼地说:“和你呆一块,简直像坐过山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上来了!”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包子脸,“怎么,亲过了就想赖账?还是说不想我亲?” 方可唯的脸烫得厉害,想矢口否认,又说不出口,“不和你说了。” 他知道她面子薄,也挺享受她娇嗔的语气,当下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吩咐:“乖乖在这儿,我先和阿锦聊几句,十分钟后出去吃饭。”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一脸乖顺的小模样看得他心头发软,真想按倒了再狠狠吻一通。 虽说两人连床都上过了,可毕竟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想来对夺走她第一次美好的人没半点印象。 一思及此,他就有点郁闷。 中午就近挑了一家环境相对安静的餐厅。 “我说廷曜,这还是第一次同你身边的女人吃饭,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表现表现,不去罗马皇宫,也可以去山水间。” 方可唯听锦年丰提及“罗马皇宫”,心神恍惚,手指不自然蜷缩在一起,被一只暖意融融的大手包裹住。 霍廷曜浅笑着说:“给你表现的机会,安排个地方泡温泉吧。” “OK!”锦年丰打了个响指,“这个周末云岫山庄,你带小唯姑娘,我去把几个哥们喊上。” “我不去了,”方可唯连忙说,看了看霍廷曜不悦的神色,解释说:“我妈在县城,我打算利用周末去探望她。” 霍廷曜盯着她看,却不吱声。 锦年丰余光扫了一眼,笑了笑,“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趁着方可唯去洗手间之际,他捅捅一脸深沉的男人,“小丫头对你没能放下戒心,你再摆出一副想要扑倒她的架势,更让她退缩。” “有这么明显?”霍廷曜摸了把脸。 锦年丰暗觉好笑,“拿镜子照过就知道了,一脸的内分泌失调,欲求不满!” “你还纵欲过度呢!”他更不高兴了。 “是是是,这不正说明我没某人空虚不是?”锦年丰示威似的冲他挑挑眉。 接下来的话题,都是有关合作的项目,两个男人一谈及工作,恢复了严肃,锦年丰也收起了花花公子的腔调,显得格外认真。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53.53.霍廷曜脸色沉下,冷笑,“这么说,我还没管的资格了。” 方可唯暗想,能从锦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挑起家族大梁,不是仅靠着那张俊俏的脸,实非等闲之辈。 “我先送你回去。”饭后,霍廷曜说。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 她的话一点不起作用,霍廷曜已从桌面上拎起车钥匙,径直往外走去,方可唯只好跟上。 锦年丰冲着罗奇直摇头,“你看看你们霍总,霸道*得不像话,连句软话都不会哄!” “那是,老板要有您泡妞的一点皮毛,也不可能现在还单着。” 锦年丰俊目一瞪,“怎么说话的?爷可专情了,好吗?” 罗奇瘪瘪嘴,心想:您专情的话,这世上的痴情汉估计都绝种了! ﹍﹍﹍﹍ 车上。 霍廷曜看了眼身旁安静的小女人,说道:“周末我送你去县城。” “不用了。”她没想关系进展这么快,对于他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到现在还觉得懵懵的。 他眼神凉凉地瞥去,语调透着浓浓的不满,“是不是我给的,你都想抗拒?” “不是。”她轻咬着下嘴唇。 “那是什么?”他眯起眸,强势地锁住她,“你还真打算回到前未婚夫身边去?” “没有!” “那就辞职!” 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方可唯也皱了眉,“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霍廷曜脸色沉下,冷笑,“这么说,我还没管的资格了。” 之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原先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霍廷曜气愤的是,明明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还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断,可偏偏自己的地位没被认可。 方可唯心里烦躁不安,事情完全脱离了设想的轨道。她没预料到自己和霍廷曜有交集。走到这一步她也认了,可自己到底算什么身份? 女朋友?他从没提出过交往。 情人?目前的亲密仅限亲了一下嘴。 连他最好的朋友,也只是把她当成“霍廷曜的女人”。 她没钱没势,登堂入室的几率小得可怜,充其量就是这些有钱人的玩物而已。 想到这些,方可唯的情绪霎时无比的低落。 下车前,她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霍廷曜的脸色更为难看,撇开脸冷哼一声。 她不指望他再像先前那样,对自己温柔相待了,即刻下了车。 车门刚一关上,黑色慕尚便掉过头飞驰而去。 方可唯站在原地苦笑。 看吧看吧,一个薛帛安已是先例,她哪还敢再涉足第二场豪门感情! 方可唯失落地慢慢转身,却见一道挺秀的身影,双手插袋,两眼定定的,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她的心头猛一跳,勉强牵扯出笑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 - - 题外话 - - - 继续求收,求关注。 54.54.终于忍不住了吗? 薛帛安紧锁着她的小脸,状似无意地问:“怎么坐了霍廷曜的车?” “他顺路,所以﹍﹍。”话一出口,她立即后悔了。 刚才汽车掉头离开,薛帛安肯定也看到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打给我了吗?”她取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手机不小心被调成了静音,上面有八个未接。 薛帛安见她的表情不似有假,这才面色松动。“本来想带你出去吃饭的,以后有事打电话通知我去接你。” “不用这么麻烦,雁栖市交通便利得很。” “在哪里吃的?” “霍氏楼下。” “和谁?” 她心一紧,“好几个人一起。” “你吃了吗?” 薛帛安上前握住她的手,“现在才想到我?,陪爷去吃饭,饿死了!” “我吃过了!” “再吃点。” “已经撑了!” 他不管不顾地将她塞上车,“那就喂我吃。” “薛总,我是助理,不是你的丫鬟!” “能做爷的丫鬟是你的福气﹍﹍。” 声音随着车门的关上而消弭,玛莎拉蒂驶离原地。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徐徐落下。 车内的男人语气沉沉,“我的这个儿子,只知道风花雪月,难堪重任!” 他转而拍拍身边的年轻人,“小许,还是你这样的年轻人上进啊!” “薛市长过奖了。”年轻人谦卑地说。 薛广谦看着他,宽慰地笑了笑,随后说:“帮我约见那丫头,是时候告诫她了。” ﹍﹍﹍﹍ 临走时和霍廷曜闹得不太愉快,方可唯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薛帛安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叮嘱她下班后一定要等他回来。 她没理会,直接下班。 一出公司大门,便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给拦住。 “方小姐,麻烦随我走一趟,薛市长想见你。” 方可唯面色一凛,随即冷笑。 终于忍不住了吗? “之前我找过薛市长那么多次,他都不理,这会怎么想起我这个小老百姓了?” “薛市长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相信方小姐心里也有疑惑要解。” 她看了那男人好几眼,只觉得有些面熟,便问道:“你是﹍﹍。” “我是刚上任的市长秘书,姓许,许逸朗。” 方可唯没再多说什么,上了车。 约见的地点,是市郊的一家日本私人会所。 满园的芬芳争相吐艳,方可唯却无暇观赏美景,随着许秘书直接进了最偏僻的里间。 推开格子门,薛广谦已端坐在茶几前。 “不知薛市长召见我,有何指教?” “小唯啊,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怎么和叔叔这么见外?” 她嘲弄一笑,“是啊,你看着我长大,你也和我爸爸称兄道弟,可临到头,在背后落尽下石的人却是这个和我们最亲近的人!”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55.55.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天在书房门外,她听见了霍廷曜和罗奇的对话。 “你是说,那些前后闹事的,是薛广谦派的人?” 电话里,免提音量虽然不高,但在寂静的夜仍格外清晰。 “是,我查过了,为首的几个,曾经犯过事还被拘留过,确有几名家属,为数并不多。” “他们有没有交待薛市长为什么要这么做?”霍廷曜问。 “据他们说,是为了逼方可唯母女离开雁栖市,特别最近方可唯再三上.访,他们被通知哪怕采用非常手段,一定要将她吓退。” “不过这些人没说出是哪位高官,我派人跟踪了为首出谋划策的,才查出点眉目。” ﹍﹍﹍﹍ 面前的中年男人,笑意温和敦厚,一派纯良。 追悼会那天,那出砸场的闹剧就是他安排的,当时他还假惺惺地劝退那些闹事的,令她们母女充满了感激。 “小唯啊,你不明白我的苦心,”薛广谦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敬亭走了,被人质垢谴责,留下你们孤儿寡母,何以承受?我让你们远离这些是非,也是为你们考虑。” “你的这番苦心,完全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赶人?”她捏紧拳头,“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爸爸走了,你升任市长无可厚非,和我们划清关系,也属正常。可为什么我爸爸死了也不让他好好安息?” 薛广谦干咳两声,“小唯,你到底是个小孩子,官场的弯弯绕绕你不懂,有的事我也不便明说。你只要记住,薛叔叔不会害你。” 他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推至她面前,“这个你拿去,和你妈妈在云安县好好生活,如果想出国深造,我也可以资助。帛安心性不定,和你姐姐如胶似漆,又回过头来追你,离开帛安,对你们俩都好。” “如果不是我刻意接近他,你原本并不打算见我吧!”她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支票,笑意不达眼底,“为了让我和薛帛安解除婚约,薛夫人给了我二十万。现在薛市长大手笔,给我一百万,又是为什么?” “不好意思,这张支票我不能收!”她毅然站起,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我不会离开雁栖市!还有,爸爸生前清正廉明,他受的冤迟早得反,我会等着这一天!” 她转身往门口走去,许秘书伸手拦住,“方小姐,你的手机交给我。” “凭什么?!” “我只想确定你是不是开启了录音,如果没有,自当归还。” 她退后两步,“我没有录音,就算录了又怎样?你们这么紧张,就说明心虚了!” 许秘书清秀的脸上,笑意阴恻恻,“方小姐,无谓的举动对你没有好处。” “你威胁我?可我不怕!” 许秘书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奋力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大掌紧似鹰爪,没法挣脱。 - - - 题外话 - - - 继续求收中! 56.56.小孩子脾气,被我宠坏了 她不由失声惊呼。 “许秘书!”不知何时,走廊尽头出现了霍廷曜的身影,他一步一步走近,沉稳的脚步声令她惊慌失措的心脏回归原处。 许秘书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方可唯急忙挣脱开,飞奔向那个让她心安的男人。 “让你去别墅等我,怎么不听话!”他小声训斥着。 “我脸皮没那么厚,你都生气了我还贴上去。”她撅起嘴抱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哀怨。 霍廷曜发现自己对她的小矫情毫无抵抗力,心里暗骂了声妖精,没再深究,牵住她的手走过去。 “想不到小唯和贤侄居然成了一对,枉我还担心你被帛安欺负。”薛广谦笑意盎然。 方可唯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举动充满了对他的依赖。 霍廷曜改为揽住她的纤腰,淡笑着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薛少的割爱,我方能美人在怀。” 方可唯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讨厌!把她形容得水性杨花似的。 “能促成姻缘自然是美事,不过如贤侄的样貌人品,不知会绞碎多少芳心!”薛广谦接着说:“小唯啊,你可得牢牢抓住了。” 她做不来虚与委蛇那一套,干脆两眼翻翻,看着自己的脚尖。 霍廷曜失笑地搂了她一下,对薛广谦无奈地说:“小孩子脾气,被我宠坏了。” “确实,我不过是问方小姐借手机看一眼,她死活不肯拿出来。”许秘书在旁说道。 霍廷曜转向她,“乖,手机给许秘书看一下。” “我不!”她摇头。 “听话!”他的眼中多了一份坚定。 她盯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递了过去。 许秘书将手机中的那段录音删掉后,还了回来。 霍廷曜同薛广谦又聊了几句,便带着方可唯走了。 薛广谦眼露阴鸷,“没想到这丫头有点本事,短短时间居然勾搭上了霍家老三。” “那我们还要对她﹍﹍。” 薛广谦一抬手,沉声说:“轮不到我们出手,有人会更想动她的。” ﹍﹍﹍﹍ 奢华的欧式大床上,一对男女正酣畅淋漓地做着运动,女子失控得时不时地尖叫。 手机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好事。 “去接电话。”方雨茉推推他,心底暗松了口气。 这个变态,快被他折腾死了!好在召见她并不频繁,一周顶多一两次,否则非死在他手里不可。 宋骏然扫兴地抽身,拿起了手机。 “骏然,我记得听你提到过,乔恩的未婚夫是霍家老三?” “是的。”提到自己的女儿,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我刚得到消息,霍家老三和方敬亭的小女儿在一起了。” “什么?!”宋骏然目光陡然凶狠。 挂下电话,他眯眼看向靠在床枕上的方雨茉,脸色的阴暗吓得她直往被子里缩。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收藏,收藏。。。 57.57.他捧起她的小脸,抹掉泪花,“关键性子还倔得很” “宋爷﹍﹍。”方雨茉哆哆嗦嗦地喊道。 他冷沉地开口:“给你个任务,去弄死你妹妹!” “啊,不要!”她惊恐地挣扎,“她死了,我也会死的!就算不坐牢,霍廷曜也不会放过我!” “不按我的要求去做,我现在就可以捏死你!”说着,他卡住她的细脖,手下渐渐用力,方雨茉难受地扭动起来。 她拼命抠着他的手指,却毫无用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白皙的皮肤已成酱紫色。 在她差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猛地松开了手掌,冷声问:“考虑清楚了吗?” 她一边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一边使劲点头。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根本就没有人性!即使刚刚才欢爱一场,也不见丝毫留恋,仿佛只把她当成砧板上的一条鱼,随时可以宰割。 宋骏然这才满意地收手。 他的乔恩,多么可爱的孩子,下场却那么惨!霍廷曜怎么可以如此迅速地见异思迁! 还有,他最疼爱的女儿死了,凭什么方敬亭的女儿还活得好好的!他要她们个个生不如死! ﹍﹍﹍﹍ “为什么要让我把手机交出去?” 到了车上,方可唯忍不住质问,“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很重要的录音?!” “所谓重要,只是你以为。”他淡淡地说。 “他们那么在乎,难道不能说明问题!谈话里提到了他对我爸爸落尽下石,对我们赶尽杀绝,还要用一百万贿赂我!” “落尽下石的人多着呢,不差他一个。赶你们走有证据吗?至少我手里只得到消息,没有实证。给你一百万,他完全可以说成是看在往日情份上对你们母女的帮助!” “这些所谓的录音,根本构不成证据。” 她无力地双手蒙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滑落,“那怎么办?我接近薛帛安,就是想逼他现身!可是,你认为这个没用,那个也没用,我怎样才能帮到爸爸?” 他轻轻一叹,将她搂至胸前,“相信我,你爸爸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可当务之急,先要确保你的安全。” 她诧异地抬起小脸,眼眶中泪花闪烁,“你的意思,他们会对我下手?” “不能确定,”他沉吟,“我让你当面把录音删掉,就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范。薛广谦对我应该会有所顾忌,虽说他现在是一市之长,但对霍家还是诸多忌惮。” 她抚着他衬衣上暗哑光泽的宝石纽扣,郁闷地低喃:“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嗯,是个小麻烦精。”他赞同。 “哼!” 他捧起她的小脸,抹掉泪花,“关键性子还倔得很!” “不是我倔,是没办法。爸爸走了,我们家就像倒了一棵参天大树,妈妈身体弱,一直靠药物在调理,姐姐对我们没有亲情,我必须要让自己坚强,才能应对困境。” 二十一岁,本该在学校里肆意挥洒青春,在父母膝下撒娇,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人生开始走向完整。 而现在,一切归于零,前途更渺茫。 他凝视她的目光,渐渐充盈着怜惜。 - - - 题外话 - - - 预计本月16号正式上架,亲们关注收藏哈。 谢谢。 58.58.今晚不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离开薛帛安,跟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 “在你身边,我以什么身份?”她轻声问,声音里隐含着一丝希冀。 “跟着我,自然就是我的女人。”他淡然开口。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她的胸口有些酸涩,勉强笑了笑,“我才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不想这么快开始第二段,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考虑。” 她的回答同样出乎他的意料。 真想撬开她的小脑瓜看看,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他在一起有这么难吗?还要考虑! 他真想直接告诉她,我们早滚过床单了,如果不是采取了措施,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把自己精贵的小蝌蚪们丢给了浴室的下水口。 方可唯见他的脸色忽阴忽晴,连忙说:“不过,我也会和薛帛安说清楚,不再和他玩暧昧。” 得到这个保证,他的神态才缓和些。 手机在包里振动,她取出一看,有些心虚地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喂?” “不是让等我,你又死哪儿去了?”听筒里,薛帛安焦躁地吼,“是不是以后得找根链子拴着你才行?” “说什么呢?我是人,不是狗!” “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在﹍﹍外面,有事。” “任何事都抛开,今晚不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你,”她犹豫着问:“不会过了今天就与世长辞吧?” “方可唯!”他彻彻底底要气炸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会很开心,然后迅速找个男人嫁了?” “我可没说。”她偷瞄了霍廷曜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一脸漠然。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薛帛安急了。 “明天不行吗?” “不行,过了今天就失效!我去你家等你,多晚都等!” “好吧,”遇到比她还强硬的,她只好妥协。自己身边怎么都是这些霸道物种啊?“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 挂下电话,她的手机很快接到一条信息。 “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过去。” “地址!”霍廷曜不容商榷的口吻。 “王子旋转餐厅。” “呵,还蛮会选地方!”他冷嗤一声。 随后,一路静默。 到了点,方可唯推开车门,“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他扫了那张信誓旦旦的小脸一眼,没出声。 保证如果有用的话,还会有那么多劈腿,出轨,爬墙? 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手段! 方可唯匆匆进门,完全没留意身后的他,将车开去了地下停车场的方向。 她被侍者引领向落地玻璃窗的位置,那个角度的视野很开阔,能一览城市璀璨的夜景。 薛帛安正靠在沙发背上,冲她微笑着招手,出色的样貌,想低调都很难。 - - - 题外话 - - - 今天一更哦。 59.59.他是花花公子,你是风流大少,有什么区别? 方可唯暗叹,他们这对真是奇葩,婚约关系存在时形同陌路,解除了反而天天刷着存在感。 “不用找这么奢华的餐厅吧,简单点就好。”菜单上的每道菜都要几百元,有的上千,让她感觉铺张浪费。 “图个高兴,这点我还消费得起,”薛帛安让侍者打开红酒,为两人斟上。 “到底什么事?” 他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说:“吃完饭再说。” 方可唯抿了抿嘴角,没再吱声。 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 席间,薛帛安主动聊了些趣事,为这顿饭增色不少。他长期混迹女人堆,再加上有一副绝佳的容貌,魅力自然难挡。 方可唯除了偶尔配合着回应几句,基本都在借酒浇愁,面对着薛帛安,她便不自控地想到薛广谦做的事,面上浮动着嘲讽的笑意。 “我说的话就这么好笑?”薛帛安注视着她梨涡忽闪的笑容,心神不觉恍惚。 此时,她白净的脸庞染上了醉人的红晕,双眸水波潋滟,浸染着平时不常见的妩媚。 “薛帛安,我想和你澄清一下﹍﹍。” 见她神情严肃,他正打算开口,就被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所吸引,询问的话转变成:“我去去就来。” 一进雅座,方雨茉即松开男伴的臂弯,巧笑倩兮,“亲爱的,我先去下洗手间。” 对方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催促:“快点,吃完了,我们还有好多节目。” “知道了,瞧你那猴急样!”她媚眼如丝地睨了一眼,像只花蝴蝶朝外飘去。 绕过转角,方雨茉脸上的笑意顿住,换了副惊讶的表情,“帛安,你怎么会在这儿?” 薛帛安目光带着研判,语调深沉,“你又怎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你都说了他是男人,男女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嘛。” “他是沈归源,雁栖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玩得相当出格,去年刚折腾死了一个小明星,要不是沈家用钱替他摆平,这会早在牢里蹲着了!” 方雨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是花花公子,你是风流大少,有什么区别?” 薛帛安止不住咬牙,“我风流,可我从不玩弄女人!最起码不是你情我愿的,我从不去沾染!” “帛安,”她走近他,贴着他耳际柔声问:“你还关心我对不对?” 他避开她咄咄的视线,蹙眉淡淡地说:“再怎样,我们都是打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看着你深陷泥潭。” 方雨茉吃吃笑起来,“你可真是博爱,红颜知己,青梅竹马,还有前未婚妻,这一个个的你顾得过来吗?” “帛安,如果你还想要我,我求之不得。”说着,她将娇艳欲滴的红唇凑了上去。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二更君马上就到。 (说明一下,因为上架卡点缘故,还有两次单更) 60.60.用一场烟花烂漫来打动你 这回,薛帛安侧脸躲开,脸色已不好看,“方雨茉,你现在怎么这副德行,举止轻浮,思想堕落,一定要这般作践自己吗?!” “从前的我再清纯又怎样?还不是被家人嫌弃,被男人玩弄?出国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开了,要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沈归源就算是个混蛋,只要他能满足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的脸因为激动而略显扭曲,落在薛帛安眼里只觉得陌生而心惊。 ﹍﹍﹍﹍ 霍廷曜走过去,发现方可唯已醉趴在桌上。 这丫头,酒量到底有多差? 他坐到方可唯身边,将她扶进怀里,脑袋枕到自己肩上。 这时的方可唯异常的乖巧,满面红霞,长长的睫毛卷翘,在光洁的脸颊上 投射出扇形的阴影,鼻子挺秀,下方是一张薄小的绯唇。 “和他聊天这么放松,嗯?” 他的手指沿着她脸部的轮廓滑下,最终落在她娇嫩的唇上。想到上午吻她的感觉,他浑身起了一股躁动。 正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老板,薛少出来了。” “知道了。” 霍廷曜挂断电话,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尖。 “唔﹍﹍。”方可唯感到呼吸不通畅,开始不停摇晃起脑袋,小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热腾腾的呼吸夹杂着酒的醇香,扑洒向他,差点令他失控。 好在她终于悠悠转醒,迷蒙地盯着上方的俊脸,瓮声瓮气地问道:“你干嘛?趁我睡着了想谋杀?”一掌拍落他作案的手指。 “该醒了,小笨蛋,被人卖了都不懂!”见她眼神逐渐清明,他这才起身离座,在不远处一张空位坐下。 方可唯看着了看往这边走的薛帛安,再看了看冲她举起酒杯的霍廷曜,好不容易才回过神。 这厮居然跟着进餐厅的!一直就坐在离此不远的地方监视着她? “刚有事离开一会,没生我气吧?”薛帛安笑着握住她桌面上的手。 她急忙挣开,僵硬地扯扯嘴角,“没事,没事。” 妈呀,好在反应快,她都感觉到了那边冷冽刺骨的眼神了。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很晚了,我想回去了。” “别急,看完我为你准备的东西再走。” 薛帛安话音刚落,窗外“嘭啪”之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硕大的姹紫嫣红在夜空中盛开,绚烂了整个黑夜,比城市的灯火还要璀璨夺目。 餐厅的顾客早已被窗外的烟花盛宴所吸引。 “哇,谁这么大手笔?” “这么多烟花,起码要十几万元吧?” 方可唯呆呆地仰头凝望着天空。烟花是她的最爱,即使那样短暂,却是生命燃尽前的极致绽放,让人心动。 特别是她十五岁到十八岁那段时期,每年他们都是和薛家一起过春节,燃放焰火这种事自然就落在薛帛安的身上。 每回看到他划亮手中的火柴,微弱的光如流星般在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修长挺拔的他在一簇簇火焰中穿梭着往回跑,她的心都会如小鹿般乱撞。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61.61.身后一个清贵低沉的声音响起:“因为,她已经有了我。” “喜欢吗?记得以前每到过节,我一放焰火,你的眼睛就会闪闪发光。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你的兴趣还没变。” 方可唯侧过头,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脸,不免有些伤感。这个傻瓜,我那时这么喜欢烟花,只因为点燃它的人是你啊! “还有这个!”他变戏法似的掌心托着一个丝绒的首饰盒,单膝跪地,仰头注视着她说:“小唯,接受它,我们重新在一起。”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心形的钻戒,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映射出无比炫目的光芒。 “哇,太浪漫了!” 英俊逼人的男人,浪漫的烟花,真诚的求爱,怎么看,都像是童话里唯美的场景。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目光低垂,声音轻如蚊蝇:“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薛帛安的脸色倏然一僵。 “因为﹍﹍。”她犹豫着,这和原先设想的解释场景差之千里,没想到他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怎么和他说,自己从未想过复合。去面试,接近他,只为了找出薛广谦讨一个说法。 她也曾想过,如果薛广谦还是无动于衷,她就假戏真做,和薛帛安出双入对,等进了薛家气气他们也好。 可是,这条路被霍廷曜无情地切断了。 她没法欺骗自己,在和霍廷曜的相处中,她的心越来越偏离原来的位置。 “到底因为什么!”薛帛安瞪着她,忽然目光一凝,嚯地挺身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她的身后。 她心道不妙,果然身后一个清贵低沉的声音响起:“因为,她已经有了我。” 说着,他轻轻推开傻了一样的薛帛安,揽住了她的肩,低头问她:“都说清楚了吗?” 她木讷地点点头,却忍不住看向脸色苍白的薛帛安。 霍廷曜神色不悦,掌下一个用力,将她拥着往外走。“这地方太吵,回去再吃。” “方可唯!”薛帛安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为什么是他!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将她狠狠拽住。 “我们解除婚约时,已经算正式分开了。” “可我从没答应!”他怒气冲冲地喊:“这段时间我一直重申我们重新开始,你没有反对过!” “我也没答应呀。”方可唯轻声辩解。 身旁一座冰山,一座火山,冰火两重天,她已然吃不消。 薛帛安沉下了脸,“方可唯,你在玩我?!” 他指着霍廷曜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鬼混在一起的?” 什么时候,她也说不清。只知道自第一眼见到霍廷曜,她的心脏就像不再属于自己,跳动的频率让她不得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 “就在你放弃她的时候,”霍廷曜不咸不淡地清晰吐字,“没有谁必须站在原地等待,你不珍惜,不代表懂得珍惜的人不会出现。”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62.62.薛总,方小姐果然如您所料,前来辞职了 说完这句,他已无耐心,强势地拉着她上了车,开走。 车上,他看向发着呆的方可唯,酸溜溜地说:“这么舍不得?如果不是我出现,是不是就重回他的怀抱了?” “对于感情,我不会摇摆不定。”她低低地回答。 听了她的答复,他的心情才稍许平复,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骤然怔住了。 “每次见到你,我的心都跳得好快,即便以前那么喜欢他,也没出现这种情况。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心动吧!” ﹍﹍﹍﹍ 第二天再去亚凰,她被通知成了江馨雅的助理。 她准备好了辞职,所以接到这个消息,直接去了人事部。 “方小姐,按照合约,工作未满两年单方提出离职,你需要赔付公司一百万。” 什么鬼?! 她急忙拿起那份签了字的合同看,果然厚厚的一沓纸中,附带着这项条款。 “也就是说,我必须做满两年,才得以自由?” “是的。”经理很明确地回复。 她恹恹地转身。 等她出了门,经理连忙打给薛帛安。 “薛总,方小姐果然如您所料,前来辞职了。” 办公室,薛帛安两脚交叠搁在桌面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手指在办公桌上不停敲打着。几分钟后,他取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挑出“江馨雅”的名字拨了出去。 “帛安,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听筒里,妩媚的女声透着惊喜。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语气却很温柔,“今晚有空吗?” “有啊!” “把你上次说的那套情趣内衣穿给我看。” “知道了,可不许说人家穿得不好看!”对方娇滴滴地撒着娇。 “不会,你可是民众选出的‘性感女神’,亚凰的台柱,不好看不是打我自己的脸?”调了会情,他话锋一转,“去你那儿报道的方可唯,本来是我的助理,有点不守规矩,你好好调教。” 对方沉默了会,“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江馨雅抬眼看向面前静立的女生,“方可唯?” “是,江小姐。” “在我这儿做事可不轻松,我这人很挑剔,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不合我心意,会受到责罚!” 方可唯点点头,“我会尽量做好。” 江馨雅挥手,“去把我的服装拿过来。” 等方可唯离开,她召来经纪人,“这个女人我看不顺眼,给她多找点麻烦,让她滚蛋!” 亚皇娱乐公司九楼。 江馨雅在做最后的定妆,她对身旁的助理小吴使了个眼色。 小吴立即心领神会,支使方可唯,“你去馨雅姐房间,把那瓶欧洲带回来的蓝黛气垫修颜乳液拿来。” 十分钟后,方可唯急冲冲地送来。 “哦,忘了,还有焕彩保湿水,方可唯,动作快点,这里等着要用!” 方可唯抿了抿嘴角,没吱声,转身走了。 等方可唯再回到化妆室,小吴再次开口:“还有一样东西也忘了,你再去跑一趟!” 63.63.“真精彩”门边,此时传来一声娇笑 “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缺什么?江小姐,你的助理这样丢三落四,是不是该换人了。” “你什么意思!”小吴立刻炸毛。 方可唯冷冷地说:“你跟在江小姐身边三年,职业水准看来并没能提高!”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只见镜前的江馨雅骤然花容失色。 小吴急忙奔过去,“馨雅姐,怎么了?” “快!拿矿泉水过来!” 江馨雅的手背出现一粒粒红疹,即使用矿泉水冲洗也没用,她急得差点哭出来,“之前还好好的,抹了保湿水就过敏了!” “是你!”小吴一掌掴向方可唯,“你在化妆品里放了什么东西?” 方可唯躲避不及,气得直发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里面放东西?” “哼,一定是你嫉妒我们馨雅姐,所以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要毁馨雅姐的容!” “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馨雅低喝,“小吴,和这种人多啰嗦什么!赶紧打电话报警,这瓶保湿水刚才她碰过,拿去检测!” “江小姐,希望你能冷静,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怕,等事情查清楚了,作为诬陷方,也会承担不好的名声。” 江馨雅柳眉倒立,素手挥来。 这次方可唯有了防范,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真精彩!”门边,此时传来一声娇笑,紧接着是几下清脆的掌声。 江馨雅和方可唯同时转头看去。 倚门而立的美人,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江馨雅,这个人又是哪里得罪你了?要劳你大驾亲手整她?” 江馨雅恨得咬牙,“叶千寻,轮不到你在这里多管闲事!” “啧啧,你这是对前辈的态度吗?”叶千寻盘转着自己的芊芊玉指,媚眼轻斜,“不要以为床上功夫了得,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不信,可以让薛总来权衡,是要我这个为亚皇鞠躬尽瘁的女星,还是要你这件随时都可以替换的衣服。” “叶千寻,你!”江馨雅忿恨地要冲上前,被小吴一把拉住。 “馨雅姐,别和她争吵,薛总对她都是礼让三分的。”小吴轻声提醒。 江馨雅强压住自己的怒火,指着方可唯说:“她在我的化妆水里动手脚,想害我毁容,这件事涉及到我的安全,换了你也不能接受吧!” “呵,你这不是没毁容嘛!”叶千寻妩媚一笑,“怎么就这么巧,护肤水不直接抹脸上,而是手上起了反应,看来你还是挺爱惜这张脸的。也是,你还要靠这张脸上位呢。”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件事是在我自编自导?” “我可没这么说。” “叶千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这种伎俩,早在五年前我就见识过了,馨雅妹子,下次要整人,麻烦高端一点。” 江馨雅被说得脸上红白交加,趁着方可唯晃神之际,狠狠地扇了过去。 64.64.只要你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啪”清脆的一响,方可唯实实在在地又挨了一巴掌。 叶千寻叹了口气,幽幽地启唇,“可怜这张粉嫩嫩的小脸了,薛总,你的女人在公司横行,你也看得下去?” 江馨雅这才注意到,薛帛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她顿时心虚地捋着头发,靠过去撒娇,“薛总,我手上起了疹子,难受死了,之前只有方小姐碰过我的东西,我怀疑﹍﹍。” “今天放你一天假,去医院将自己的手看好,明天如果还是没法进入工作状态,我会放你三个月的长假。” “帛安!”江馨雅脱口急呼,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方才想起他曾警告过,在公司不得表现出亲热之举。 艺人每一天都面临着残酷的竞争,凭空消失三个月,等她再露脸时,早被那些新人挤出局了。 薛帛安没再理她,皱眉对叶千寻说:“你是不是最近很闲,要不让你经纪人再加几条通告?” “不用了。”叶千寻耸耸肩,丢给方可唯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翩然离去。 薛帛安这才将目光投注到那抹倔强的身影上,冷厉出声:“你跟我来!” 一路上,他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吓退了不少想套近乎的员工。 刚一进门,方可唯就被一股大力按到了墙壁上。 “方可唯,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刚才被打,怎么连屁都没放一个?”薛帛安发现自己很没用,对着她恨得牙痒,见她被人欺负又忍不下去。 她揉着火辣辣的左半边脸,扯了扯嘴角,“她是明星,还是你的解忧花,我和她争,无非是以卵击石。” 他盯着她红肿的脸看了足足两分钟,烦闷地扯松脖子里的领带,转移开视线,说道:“明天回二十八楼报到。” “不用了,”方可唯恳切地说,“你大人大量,不如同意我的辞职。” 薛帛安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有新的靠山了,嗯?以前围着我打转,现在上赶着去巴结别的男人,方可唯,你可真够贱的!”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说!”他牢牢地锁住她的眼睛,“只要你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拿他来气气我的,我就原谅你!” “你别幼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她无力地说。 他松开她,眼底的那抹希冀跟着幻灭,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你可真狠,说不爱就不爱!我真怀疑,你究竟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他冷酷地开口:“我不会批准你的辞职,按照合约,如果你单方解约,需要赔偿亚皇一百万。现在的你,可没这么多钱吧!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问姓霍的要,不过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还不会活得这么没尊严。” “这不公平!为什么别人的合同中没有这项?” 他挑眉,嘴角挂着一个邪肆的狠意,“可见我当时多有先见之明!方可唯,既然你选择了亚凰,那就和我绑定在一起,好好地承受吧!”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65.65.“舍不得我?”他淡漠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晚上,方可唯在家时接到了薛帛安的电话。 “限你三十分钟到我的别墅!” “我不会去的。” “你还想不想辞职了?” 她犹豫了片刻,“知道了。” 放下电话,她猛然想起什么,从床柜取出一份文件塞进包里,出了门。 楼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安静地停靠在路边。 车内的男人见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快速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她去哪?要见谁? 霍廷曜紧盯着前方的车辆,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直到抵达城南的别墅区,他心底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这里是薛帛安的住处! 方可唯结完账下车,突然又彷徨了。 薛帛安因为从小顺风顺水惯了,所以个性骄傲执拗。她的“情变”无疑伤了他的自尊心,男人一旦受到打击,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她无法预计。 正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哪里?”低哑深沉的男音穿透她的耳膜,令她一阵心虚的战栗。 “在﹍﹍在家。”她本能地扯了个谎,“你呢?” “也是。”霍廷曜望着门前那个娇俏的身影,脸上的嘲讽立显。 “找我有事吗?”她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在她家楼下就行。 “我出差几天,有什么事就联系罗奇,让他帮你。” 她脱口而出:“你不是出差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了?” “舍不得我?”他淡漠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她红了脸,“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忙忙碌碌,像是一个赚钱的工具,就不会感到累吗?” 他靠上椅背,视线定在不远处她的身上,嗓音性感低沉:“以前不觉得累,你提醒了我之后会注意。男人年轻时的拼搏,是为了给未来的妻子儿女一个有力的依靠。” 她很想问问,自己在不在他未来的规划里。踌躇再三,最后她说:“你多注意休息,拜拜。”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霍廷曜注意着她的举动,自嘲地一笑,方向盘一转,离开了。 心里的失望不容忽视,她对薛帛安仍念念不忘,对自己还没有完全投入,这样的感情真的是自己所需要的吗? “每次见到你,我的心都跳得好快,即使以前那么喜欢他,也没出现这种情况。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心动吧!” 她的这番表白换做他人一定会被打动,可是他……。 如果哪天她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并不是真正的心动,还会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他的眸光在迎面车灯的映射下,亮若天际流星。 方可唯,这次出差去美国,我给自己时间去考虑,也给你空间去沉淀。 等我回来的那一天,不会再允许你徘徊不定! ………… 别墅的门虚掩着,方可唯一下子就推开了。 客厅里灯光幽暗,四下无人,她刚想出声询问,就听客厅一处传来异样的喘息声。 定睛看去,沙发上一男一女的身躯纠缠在一起。 - - - 题外话 - - - 本月16号正式上架,请亲提前加收藏,或加入书架,谢谢。 66.66.至少他从没拿女人来恶心过我 方可唯发现自己来得根本不是时候,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客厅的吊灯“啪”一声齐刷刷打开,明亮的光线充斥着屋子的每个角落。 “帛安,怎么不继续了?”沙发上,衣襟半敞的江馨雅撅着嘴抱怨。 一开始任她百般挑逗,他都纹丝不动,却在刚才忽然伸手关灯,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热情似火。她刚进入状态,他又抽身离去,让她完全搞不清状况。 “来客人了。”薛帛安洒然一笑,偷偷欣赏着方可唯僵硬的表情,先去酒柜取出红酒,倒了一杯递给方可唯,“既然来了,坐下谈。” “帛安,她来干什么?”江馨雅柳眉倒竖,敌意地瞪着方可唯。 “乖,去卧室换好衣服等我,我一会就上来。”他低头亲了亲江馨雅,半哄半推地说。 江馨雅这才展颜,斜睨了方可唯一眼,娇笑着对他说:“那你别让我等久了。” 等她袅袅娜娜地去了楼上,方可唯才冷着脸说:“薛少喊我来,就为了让我观看春宫图?” “什么感受?” “口味太重,不适合我们年轻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霍廷曜那种的?”他嗤笑,“一个大冰块,你抱着也有感觉?” “至少他从没拿女人来恶心过我!”她不甘示弱地回敬。 刚才沙发上的情景,让她不由想起罗马皇宫那屈辱的一夜。 “你说我恶心?”他气得脸发青,“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从没有瞒过你!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你呢?一面陪我周.旋,私底下又和姓霍的苟且,你把我薛帛安当成什么了!”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们早就分了,分了!” 她一叠声地喊道:“你骗我签了合同,还让我看你和不同的女人上.床,薛帛安,我以前一直认为你就是花心点,人并不坏,想不到你就是个无赖!” 薛帛安脸色沉下,冷笑说:“不错,我是无赖!你方可唯能高尚到哪里去?” 他将她扯进怀里,“你骂我恶心,我就真正恶心给你看!之前没碰你,是我亏大了!” “薛帛安,你放开我!你的女人在楼上,你去找她!”她被他强按在沙发上,想到那上面他才和江馨雅滚过,不禁胃里一阵翻涌。 “你才是我的女人!”他失控地吻着她,“你是我的老婆!我不许你变心!” 她一掌掴向他,“你醒醒!今天我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我包里有份产权,是爸爸生前为我置办的嫁妆。” 说起这个,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滚,紧咬住下唇不让它掉落。“拢月星城的一处公寓,那天我去罗马皇宫时想着要告诉你的!” “因为小区还没造好,我没法变卖,现在将房产压在你这儿,还掉欠亚凰的一百万,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他定定地注视着身下的女人,胸口一阵阵揪着疼。 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 头脑一热,伤人的话更是毫无顾忌地说出:“你还了欠公司的,那欠我的该怎么还?” “还有什么?”她一时怔住。 - - - 题外话 - - - 继续求收! 67.67.方可唯,你向我服个软会死啊 “你大二那年心脏病突发,是我去国外联系了专家,为你进行的手术,救命之恩你难道没想报答?还有,来回路费,住宿费,手术费等等,都是我替你交的钱,这难道不是笔巨资!” 她瞪着上方颐指气使的男人,心口阵阵地发疼。 她想起了自己十五岁那年,薛帛安一身白西装,微笑着斜靠在学校大门的梨花树下等她,倜傥风流的笑靥让来往的女生驻足凝望,其中也包括了自己,她的青春在那一刻被点亮。 暗恋了那么多年,即使后来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可她还是傻乎乎地放任着自己沉沦。 谁来为她失败的爱情买单? 过了好久,她颤抖着手指,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衬衣的纽扣,一粒又一粒,露出女性娇柔的锁骨。 “你什么意思?”薛帛安寒着脸,临近暴怒的边缘。 “你知道的,除了这套房子,我就只剩下自己了,想要你就拿去,我们两清!”话虽冷淡平静地出口,泪水终究屈辱地从眼角滴滴滑落。 “呵!”薛帛安起身,双手叉腰在客厅里打转,看上去气得不轻。“方可唯,你向我服个软会死啊!” “不正是你在逼我吗?”她泪眼婆娑地垂着眸躺在那儿,小脸煞白,鼻尖红红,说不出的我见犹怜,偏生那玲珑的身段又让人衍生无限绮思。 薛帛安觉得自己再和她待上一秒,保不准会不管不顾,化身为狼。“滚,别污了我的眼!” 她整理好自己,从包里拿出产权书搁在茶几上。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着他说:“本来我不打算说的,除了那天罗马皇宫的事,我打从心里无法原谅外,薛市长派人在我爸爸的追悼会闹事,还派人找我的麻烦,就为了阻拦我替爸爸伸冤,这样的薛家,你说我可能再迈进一步吗?” “不可能!”他霍然看向她,表情凝滞。 “就在不久前,薛市长亲口承认了这件事,还给了我一百万的支票,希望我不再踏足雁栖市,和妈妈去县城生活。” 他呆呆地看着她飘然离去,脑袋里“嗡嗡”直响。 爸爸为什么这么缺德?他和方敬亭不是莫逆之交吗? 这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 还有,这才是她离开他的真实原因吗? 薛帛安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从茶几上抓起车钥匙和产权证,大步往外走,全然忘了楼上还有个女人在等他。 “帛安,你去哪儿?”江馨雅久等他不来,终于熬不下去,追了出来。 薛帛安头也未回,冲她挥手,“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帛安!”她气得脸都变了形。 薛帛安上了车,懊恼地重重捶了几下方向盘。 方可唯这个死丫头,脾气怎么那么倔! - - - 题外话 - - - 评论区一直好安静,亲们冒个泡,证明你们还在呗!虽说写文的环境需要安静舒适,可一直静悄悄也怪吓人的。 68.68.他很是满意,“小丫头会睹物思人了,不错。” 他的胸口一直憋着怨气,晚上找她来发泄一下情绪实属正常!其实,她只要说几句软话,哄哄他,说不定他就心平气和了。 可偏偏她要死扛到底,一副油米不进的样子,连以身偿债的狗血剧情都演出来了。 想他薛帛安,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何其容易,要也是她的真心! ﹍﹍﹍﹍ 灯下,方可唯拿着一面相框发呆。 精致的相框材质,四周镶嵌着迷人的各色猫眼石,散发出幽幽的柔光。 正是霍廷曜上次出差带给她的礼物。 当她把最珍贵的一张与家人的合照放进去时,才猛然惊觉这个礼物的含义。 霍廷曜比薛帛安不过大四岁,却沉稳许多,这和他自身的阅历肯定有关。 他平时言语不多,整个人感觉不易亲近,却带给她难言的安全感。每次她最狼狈的时候,他都会替她解围。 每个女人心目中或多或少都有点恋慕英雄的情结。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地磨蹭。 听筒里忽然传出慵懒性感的一声“喂”。 她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拨通了电话。 “怎么不说话?”他低哑的声线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扣人心弦。 “我﹍﹍拨错了。”这下真是糗大了! 对方轻笑一声,“编。” “真的,真的!”她就怕他不信,连忙说:“刚才我正走神,不小心按了键。” “在做什么?” “看照片。” “手里拿着什么?” “相框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诚实地答道。 他很是满意,“小丫头会睹物思人了,不错。” 她这才领悟过来,小脸红透,便佯装没听懂,“拿了你的礼物,一直都没说声谢谢。” “想着要谢我,所以睡不着?” “我没有睡不着!”她直翻白眼。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为啥每句对话都被他引申得这般暧昧?“你不是也没睡嘛!” 他低低地笑起来,温润的声音撩得她心里痒丝丝的,“我这里是中午。” 她拍着自己的脑门,搞什么?他是美国时间! 听筒里传来他和别人短暂的英语对话,“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这个打扰,我很乐意接受。”他笑着继续,难得如此畅快地和她聊天,他不想放弃,“和两个客户刚谈妥生意,喝咖啡聊家常,他们问是不是在和女朋友通话。” “你怎么解释的?”她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胸口,小心翼翼地问。 “你猜。” “讨厌,不说算了!”她失望地嘟囔,“你肯定说我是个麻烦精,给你带去很多困扰。” “对自己的评价挺中肯。” 她堵着气哼了一句:“挂电话,我不自讨没趣了。” “呵,心气这么小!下次在他们面前给我大方着点。” 她一怔,“你客户要来雁栖市?” “他们说会携同夫人前来,你到时候好好接待,别给我丢脸,明白?”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亲们的鼓励就是蝶舞写文的动力,动起来,让我感受一下,再沉寂下去我要患上懒癌了! 69.69.你妹妹已经离开人世两年,难道要我一辈子纠结痛苦下去? 方可唯好后悔打了那通电话,因为挂断后,她像一块总烙不熟的煎饼,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代表霍廷曜招待客户及其家属,是不是表示她的身份也是家属? 她将头蒙在被子里偷笑了好一阵,忽然想到什么,又探出蓬头垢面的小脑袋。 霍廷曜的客户肯定都很高大上,和他差不多一个类型,她夹杂在他们中间会不会显得幼稚可笑? 而且她的英语不算优秀,和他们交流会不会洋相百出? 不行,明天得去报个补习班之类的,把英语好好补补。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 霍廷曜将手机放回桌面,淡笑着对其他人开口:“小丫头,有点淘气。” 对方笑着揶揄,“总以为按照你的气质,会选择优雅大方的女性搭配,没想到你女朋友年龄会这么小。” 霍廷曜耸耸肩,有些自嘲地调侃:“国内现在流行萝莉配大叔,我也赶了回时髦!不过,小也有小的好,思想单纯,不听话直接当女儿训导。” “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你这是把下辈子的女儿带到了今生?” 因为之前业务洽谈得很愉快,所以大家都很放松地交谈。 直到一道清越的女声突兀地响起,“菲利克斯!” 霍廷曜回头看去,一位身材修长矫健的东方美人,正冲他挥手。 她的笑容明媚夺目,带着不容忽视的自信,深栗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身上一件橘红色印有复古竖条花纹的POLO领衬衣,下身一条修身的黑色西裤,腰间系着明黄色的皮带,优雅大气。 霍廷曜的眉峰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稍后松开。 她对身旁助理身份的人,交代了几句便信步朝他走来。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他礼貌地起身,和她握了握手,随后向其他人介绍:“黛安娜,宋氏集团的千金,有名的女强人。” 霍廷曜的朋友均和她握了手,她笑着补充:“我的另一个身份,是菲利克斯未婚妻的姐姐!” 她转看向霍廷曜,眯起美眸笑着说:“我更喜欢听你称呼我,乔雪!” 霍廷曜的朋友不明状况,“你是菲利克斯小女朋友的姐姐吗?看来他的小女朋友一定是位大美人了!” 宋乔雪面色一僵,目光咄咄地盯着霍廷曜,“你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吗?我的妹妹乔恩,已经被你抛在脑后了吗?” “抱歉,我和她有点私事要谈。”他和客户打了招呼,拉着她去往偏僻的角落。 “廷曜,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心?!”她咬着牙,一脸愤慨。 霍廷曜松开她的手臂,淡漠地回答:“你妹妹已经离开人世两年,难道要我一辈子纠结痛苦下去?” “可我从没见到你有多痛苦!你真的爱过她吗?”她红着眼圈控诉,“对于一周后即将成为你新娘的女人,突然车祸身亡,我没见你流下过一滴泪,你的心太狠了!” - - - 题外话 - - - 宝宝们今天别等二更了,还有14号也是单更。 十六号正式上架。 70.70.可这不代表,我到死都得一个人 他冷冷回应:“我认为缅怀的方式有很多,眼泪恰恰是最无用的一种。” “你既然念着她,为什么美国的婚房,你一次都没再去过?”她不甘心地问道,“我妹妹很傻,她除了爱你什么都不会去争,你的心里究竟留了多少位置给她?以前是初恋,如今有新欢!” “廷曜,你不能忘了乔恩!” “她的好我会记到死!”他冷漠转身,随之扔下一句:“可这不代表,我到死都得一个人,我只欠她,并不欠你们宋家!” 宋乔雪痴痴地凝望着他伟岸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随后脸上的表情被一种偏执所替代。 廷曜,我不许你变心,否则乔恩死得毫无价值! ﹍﹍﹍﹍ 方可唯又成了叶千寻的助理。 短短一周时间,她连换了三任老板,亚凰同事个个对她刮目相看。 任性到这个份上,除她没谁了。 叶千寻脾气也大,却不蛮横,待人时冷时热,完全看心情。 方可唯发现她其实很好相处,关键叶千寻还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只静静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小丫头,别用迷恋的眼神盯着我看,姐姐只喜欢男人。”叶千寻从镜子里瞧见她的呆样,不由“扑哧”一笑。 “千寻姐,好纳闷你怎么会长得这般美?江小姐虽然也漂亮,却达不到美的境界。” “美由心生,人世间没有不美的人,只有不完美的人,”叶千寻缓缓地说:“我们是演员,更能够发现和诠释自己的优势,如果以后你走上了演艺道路,就会明白。” 她做演员?才不会呢!“我的志向是当一名记者,千寻姐,到时候请允许我采访你!” “好啊!”叶千寻很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她陪叶千寻加拍了两条通告,临近午夜才回到住处。 刚刚把钥匙对准锁孔扭动,余光就见一个黑影朝她靠近,吓得她尖叫一声,钥匙失手落地。 “薛﹍﹍帛安!你怎么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吓死人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脸颊通红,眼神迷离,眼睑下方像开出了两朵娇艳的桃花,走路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跌倒。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她皱着眉问道,一个醉鬼出现在她家门口,好似不太安全。 “方可唯,你这个坏女人!”他长臂一展,将她抓进怀里紧紧搂着。 “把我的心拿走,你却不要了!怎么可以这样?” “我问过我爸了,他不许我们在一起,还有我妈也不同意!”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反对我们?早知道我们还订什么婚,直接结婚好了!” “方可唯,小唯,你还爱我的对不对?以前的六年我没配合你,以后换我主动,好不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71.71.还要让他抱你到什么时候? 他真的醉了,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她的身上,推又推不开,她只能靠在墙上承受着。 “小唯。”他喃喃地唤着,低下头寻找着她的嘴唇。 “薛帛安,你醉糊涂了!我们分手了,不要这样﹍﹍唔!”她的嘴被他重重地堵上,还没来得及推他,她的双眼陡然瞪大。 转角处,一道颀长的身影依墙而立,手指间烟火忽明忽昧,脚边还扔着两个烟蒂,看得出他已等候了一段时间。 方可唯觉得末日来临,两眼发黑,阵阵头晕。 为什么这一个个都喜欢搞突然袭击? 为什么狗血的捉奸情节每次都发生在她身上? 霍廷曜冷厉地眯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烟丢下重重碾灭,便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便往电梯口走去。 “诶﹍﹍霍﹍﹍。”她躲开薛帛安的纠缠,扯开嗓子喊道,却被他一个冷硬疏离的背影,硬生生咽下剩下的言语。 霍廷曜,别走! 你真的要走,我也没办法。 她失落地垂下眸子,眼圈红红。 “还要让他抱你到什么时候?!” 她倏然抬头,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返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走了吗?”她委屈地嘟起嘴。 霍廷曜扒开她身上已睡过去的男人,冷着脸说:“不看紧你,你就心野!” “我没有。”宝宝明明是冤枉的! “把房子退了,不许再住在这儿!” “我没钱住酒店。” 他眉头一蹙,不悦的瞪着她,“有钱就可以住酒店了?一个小姑娘住在酒店,是嫌骚扰不够多?” “走了!”他上前牵过她的手。 “啊呀,我们离开了,他怎么办?”她指着坐在门边呼呼大睡的薛帛安问。 霍廷曜嫌弃地说:“打电话报警,说你被这个**骚扰了。” “这个,不太好吧,”她讪讪地揉着鼻尖,“他算是我的老板耶。” 他的脸色不好看了,“这么多天,你还没辞职?!” “一言难尽!”她一拍脑袋,“我这儿有司机的电话,可以让他来接!” 她打给了阿东,把地址告诉了对方。本来还想等人到了再走,可看着霍廷曜的表情明显不赞同。想到阿东十分钟就会赶到,她就没再坚持。 路上,她将和亚凰的那份用工合同描述了一遍。 “明天,我安排律师帮你劳务仲裁,如果对方还坚持,我们就走诉讼程序解约。” “不用赔钱就能解约吗?”她不解。 “这份合同本身就存在不合理性,因为有你的签字,所以有些麻烦,不过解除完全不是问题,”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以后跟紧我,傻乎乎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哦。”她颓丧地应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我有事吗?” 他斜睐她一眼,没好气地反问:“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72.72.她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要哭了 结果,方可唯毫无悬念地被带去了他的别墅。 一进门,她便被他按在了墙上。 她心想,自己也算被壁咚数次的有经验人士了,可为啥面对他还是紧张得要晕厥? “想干﹍﹍干嘛?” “干你!” 她杏眼瞪得滚圆,难以相信这么粗俗的话,是从他那张矜贵的口中吐出。 还没等她适应,他已用行动表示自己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一个如火如荼的吻,让她两腿发软,如果不是因为挂在他的脖子上,估计早已瘫倒在地。 “你轻一点!”她撅着红肿的小嘴不满地抗议。 “刚才是清洗和消毒,下面才是真正的亲嘴。” 消啥毒?她脑子短路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薛帛安吻她的事。 原来男人也这么小心眼啊?她有了新的认知。 “还有精力七想八想,看来是我的力度不够!”他压低的声音从喉间发出,随之唇舌搅拌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角落。 她像条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可这也更便于他的索取。 已经没法思考了,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沉沉浮浮,直到胸前传来异样的感觉,引发她从脚尖到头顶过了电流般的酥麻和颤栗。 “喜欢吗,嗯?”他沙哑蛊惑的尾音消弭在她的耳际。 湿润的唇舌从她的锁骨滑下,落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打着转。 她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要哭了,是痛苦的研磨,还是欢yu的释放,她自己也糊涂了。 “不﹍﹍不行﹍﹍。”她哆哆嗦嗦破碎的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娇弱无力。 他顿了顿,离开了那处刺激得她浑身轻颤的地方,重又回到她的唇上。 “为什么不行?”嘴虽然离开了,手却还在她卫衣里动作着。 “我﹍﹍不想﹍﹍太快了。”她挣扎着说完整句。 他靠在她身上片刻,才抽出手,临了重重地顶了她两下,不悦地说:“这时候喊停,想折磨死我?” 可到底还是松开了她。 她捂着烫极了的脸颊,颤抖着手指拉下了衣服。 客厅的灯这才打开,她不敢抬头去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呐呐地说:“我先上去了!” 说着,“噔噔噔”飞快地窜上了楼。 他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冰水,连饮了好几大口才作罢。 禁欲的时候不觉得多辛苦,可一旦开过荤,体内沉睡的谷欠望源源不断地涌出,急需泄洪口。 可偏偏小丫头忽然刹车,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心中的郁结之气终究难以消散,洗完冷水澡,他拨通了锦年丰的号码。 “明天上午,你过来一下。” 锦年丰正睡得迷迷瞪瞪,被他吵醒,怨气也不小,“大哥,你不看看这时候几点?凌晨一点多!要发泄用不完的精力别找我!” 他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身旁的女人嘤咛一声,“谁的电话?” “别理他,一个欲求不满的老男人!”他搂过那具娇躯继续酣睡。 - - - 题外话 - - - 今天单更,后天上架。 73.73.你胆子真不小,还敢和我联系? 霍廷曜的律师在业界相当有名,忽然接到这么一个微乎其微的个人劳务纠纷,嘴上没说什么,嘴角却止不住抽搐。 “丁律师,上午十点前,务必让对方无条件解约。”他沉声吩咐。 丁律师这才点点头。好吧,时间这么短,少许有了点难度。 “我要陪律师一起去吗?”她见对方拿起资料就出了门,不由疑惑地问。 “不用了,你就安心在这儿等消息。”他说着,手头开始工作起来。 离开几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又堆成了小山。 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无聊地在沙发扶手上画着圈,“我在这儿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他头也未抬地回:“只要你乖乖的,别惹出昨晚的状况,就没关系。” 她红了脸,愤愤不平地瞪他。 宝宝还是纯洁的宝宝,明明是大叔你打破各种禁忌,最后谷欠火焚身的好吗?为啥罪名扣到我头上? 男人真是讨厌!怪妲己,陈圆圆红颜祸国,其实就是这些臭男人为自己的强占民女乱找借口。 霍廷曜扫了那张郁郁难消的小脸一眼,拎起了内线电话。 “梅秘书,批你上午半天假,带方小姐去商场采购几套当季的衣服。” “我有衣服,再说你秘书肯定也忙,别浪费她的时间。”她急忙阻止。 他悠然地说:“你还是离开我的视线比较好,否则再过十分钟,不是我想上了你,就是你被我吃了!” 电话那端,梅玲嘴张得大大的,可以塞进整只鸭蛋。 这世界玄幻了吗?冷酷拽集于一身的霍总,撩妹技能如有神助,好霸气,好威武,点一百个赞! 那个总看不起人的罗助理,再吐槽霍总不会把妹,她一定要吐他一脸口水! ﹍﹍﹍﹍ 亚皇娱乐公司。 薛帛安等了一个上午,打算就被遗弃楼道事件找某人算账,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到,于是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人事科。 “将方可唯的资料调出来,算她今天矿工,然后全公司点名批评!” “薛总,她的律师已经替她办理了离职手续,这是解约合同。” “什么!谁允许她辞职的!” “律师和我们的法规部交涉过了,要是我们不自动解约,他会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权,合约涉及到几方面的非法设定,如果走诉讼,还要追加公司对她个人的赔偿,考虑到影响,我们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出这么大的事,你都没上报,是不是不想混了?!” “可是﹍﹍。”人事科长本还想解释,触及薛帛安黑黢黢的脸色,还是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薛帛安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接到了徐戈阳的电话。 “你胆子真不小,还敢和我联系?” “安子,我们私交这么久,为了个女人你将我当众暴打,这个脸我算丢尽了。不过,要丢人大家一起,方雨茉跟过你,她出尽丑,我想你也不会有面子﹍﹍。”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明天上架 74.74.说着,她甩开了方可唯的手,然后用力推了过去 短短一个小时,雁栖市被网上一段香艳视频所轰炸。画面是一艘豪华游轮,一女n男,尺度大得令人乍舌,岛国苍井老师如若看到,估计也会甘拜下风。 而玩火*的女主角,仅仅几分钟就被人扒出了身份。 方雨茉,原雁栖市市长的千金,几年前出国留学,在国外频繁出入富豪派对,成为明码标价的玩物。 回国后,更是周.旋在富二代公子身边,代表人物有亚凰娱乐公司的薛帛安,薛帛安的表弟沈归源﹍﹍。 市长办公室,薛广谦摔掉了桌上的茶杯,下令:将丢人现眼的不肖子先软禁起来,绝不能出现在大众眼前。 方可唯接到好友林玫佳的电话时,正被梅玲拉着试衣服。 “小唯,你姐姐正站在旋转餐厅十八层要往下跳!” 跳楼,是方可唯不可触碰的禁词。那幕血淋淋的画面令她经常在午夜惊醒,爸爸从市政府大楼跳下,难道姐姐也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即使方雨茉恨她们母女,可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方雨茉走上绝路。 她急冲冲地推开试衣间的门,径直往专卖厅门外冲去。 “诶,小姐!你还没买单呢!” “我来!麻烦快点!”梅玲递过去一张卡。 路上,方可唯频频地拨打着方雨茉的手机,一直都是无人接的状态。 最后,对方终于接起。 “姐,你别做傻事!” “你称心了?我从小到大抢你的东西,现在身败名裂,去地下见到爸爸,他会不会不认我这个丢人的女儿?” “姐,以前的事我不会和你计较,我们以后好好的行吗?你可以去国外重新开始啊!” “国外?”方雨茉在电话里幽幽地笑着,笑声如同鬼魅,“我美好的人生就是去国外被毁的!被人当众强女干,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 “这一切都要怪爸爸,是他赶我走的!为了你的幸福,他赶走了我,把我往火坑里推﹍﹍。” 方雨茉絮叨着讲述过去几年的遭遇。 方可唯震惊的同时,极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转眼,来到旋转餐厅楼下,她和餐厅工作人员交涉后,直接坐电梯上了十八楼。 天台上,一袭殷红色长裙的方雨茉坐在边缘,楼顶的风将她的长裙吹得鼓鼓囊囊,似乎随时都会乘风飘走。 方可唯刚一踏上天台,就开始头晕目眩,眼前晃动着爸爸躺在血泊中的模样。 她使劲摇了摇头,稳住身形,朝方雨茉伸出手,“姐,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好好关心你!以后,我们做回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好不好?” “我什么都没有了﹍﹍。”方雨茉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纹丝不动。 “你还有我啊,妈妈也很关心你的!只要你接受,爱护你的人还有很多﹍﹍。” “小唯,你陪我一会,我就承认我们是好姐妹。” 方可唯克服着自己恐惧的心理,握住她身侧冰凉的手,“姐,求你别站在这儿,太危险了!” 方雨茉注视着她,忽然莞尔笑出声,眼底划过丝丝讥嘲,“你真是蠢,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跳楼?倒是你,一直是爸爸的好女儿,他肯定希望你下去陪他呢!” 说着,她甩开了方可唯的手,然后用力推了过去。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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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曜!”身后,方雨茉匍匐在地上,不甘心地大声嘶喊:“你亲口答应过,帮助我,庇护我的!” 他的身形顿住,并未回头,凉薄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字字清晰:“我也说过,方可唯是我的私事,承诺帮你,并不代表你可以挑战我的底线!” “罗奇,叫上两名保安,送方大小姐去西山精神病院,她已经彻底疯了!” “还有,”他冷眼环视一周,对匆忙赶来的酒店老总命令:“三天内,所有当天在岗的工作人员统统解雇掉!如果做不到,一周内,霍氏会接手你这家餐厅!” ﹍﹍﹍﹍ 天台上,方可唯紧紧拉着方敬亭的衣角,苦苦哀求:“爸爸,你不要走,别丢下我和妈妈!” “小唯啊,”他的脸上满是哀戚和绝望,“爸爸也舍不得你们,可是只有我离开,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啊!” 说着,他纵身往下一跃,广场的水泥地上霎时弥漫开殷红的鲜血。 “爸爸!”她撕心裂肺地大喊,头顶此时传来幽幽的女声:“爸爸不是最爱你吗?为什么不下去陪他?” 她倏然回首,入目的是方雨茉扭曲的一张笑脸。 ﹍﹍﹍﹍ 霍廷曜望着大床上满头大汗,睡得不甚安稳的女人,问:“怎么样?” “我刚测了方小姐的体温,近40度,注意给她物理降温,如果明天还是高烧不退,就要送医院输液。”家庭医生一边收仪器一边说:“郁结于心也是发病的诱因,再加上这次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从心理上慢慢疏导。” “知道了。”霍廷曜点点头。 梅玲愧疚地说:“霍总,早知道我跟紧了方小姐,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不怪你,你能及时联系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他挥挥手,“梅玲,替我去送送陈医生。” 等人全都离开了卧室,他才坐到床边,浸湿了毛巾略挤干覆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小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秀眉紧蹙,浓密的长睫不住的微颤,可见梦中的景象并不美好。 他低头注视了她一会,俯身将一个温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似要熨平她的烦忧。 “爸爸,别走!”她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勾紧了他的衣袖。 霍廷曜一头黑线,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他抚上她滑溜溜的小脸,哑声问:“叫我什么?” “爸爸﹍﹍抱抱。” 他认命地将她连毯子带人一起搂进怀里,像抱着一个初生的小婴儿般。 睡梦中,方可唯的世界开渐渐变得阳光明媚,慈祥的爸爸和还是孩提时代的她玩着举高高的游戏,妈妈在旁笑得一脸欣然﹍﹍。 梅玲送完医生上楼来,见到眼前的一幕,感动得差点落泪。 他们高冷的霍总,好有爱啊!如果不是知道老板讨厌人前曝光,她真想拍几张照片公布到网上! ﹍﹍﹍﹍ 方可唯的热度直到半夜才开始减退。 整晚,她都感觉自己被一个大火炉烘烤着,蒸了个实实在在的桑拿。这一觉睡得头脑不再混沌,不过身上汗涔涔地很黏腻,手脚像被什么禁锢着,不能动弹。 她慢慢睁开眼。 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脸颊紧紧贴着男人健硕结实的胸膛,虽然有睡衣隔挡,可还是感受到对方源源不断的热量。 难怪这么热! 她恍然大悟,忽然间,整个人定住了。 等等! 她的视线沿着对方的胸膛往上瞟去,凸起的雄性喉结,浅青色胡茬的刚毅下巴,曲线分明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英挺的浓眉和深邃眼窝。 什么情况?! 她整个人都懵了,一觉醒来,怎么会在男人的怀里?穿越了吗? 这个男人貌似她还认识,难道他也跟着穿越了? 她皱着眉,嘎巴嘎巴咬着指甲苦思冥想。 霍廷曜被她不小的动静给闹醒,低头看了她一眼,复又阖上眼皮。 “烧糊涂了?忘了我是谁?”他慵懒沙哑的嗓音,在这个暧昧的环境下尤为蛊惑人心。 她小心翼翼缩回搁在他腰上的右腿,接着又想悄无声息地退出他的怀抱。 结果,他双臂一收紧,她又回到了火炉里。 “再睡会。” “我﹍﹍热。” 他睁眼,在她额上摸了摸,又伸进她睡衣里,探了一下背上的温度,这才松了松怀抱。 “好不容易发了汗,别贪凉。” “身上都是汗,臭烘烘的你不嫌啊?” “都抱了一整晚,已经被你熏麻木了。” 她嘟起嘴,能不打击人吗? 霍廷曜注视着她红霞满面的小脸,心里失笑,知道这丫头又害羞了。 “那个﹍﹍,”她纠结着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们﹍﹍。” “吞吞吐吐的,要问什么?” 她眼一闭,心一横,“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她诧异地朝他看去,正对上他藏着笑谑的黝黑双眸。 “看样子你很失望?”他凑近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想下手没忍心,等你身体好了,会满足你,到时候别求饶就行。” 她连忙捂住脸,羞窘得无处安放。 一大早的,能不能聊点健康上进的话题! 他见逗弄得差不多了,便放她去洗澡,“简单冲冲就行,衣服在橱里,洗完下楼吃饭。”说完,他出去了。 她打开衣橱,发现清一色的男士衬衣旁,多出一些颜色靓丽的女款当季衣裙。 是昨天和梅玲逛街的战利品。 两种风格的服装夹杂在一起,相得益彰,低调的更显沉稳,亮色的更觉明艳,就像他和她。 她的嘴角泛起丝丝甜蜜的笑意。 霍廷曜在餐桌旁坐下,摊开一张当天的报纸。 首页的大标题令他目光蓦地一凝。 【母女同为小三,逼疯正室】 【记雁栖市前市长方敬亭*的一生】 内容大致如下:方敬亭在外养情妇多年,生下小女儿方可唯,正室苏清溪抑郁成疾,精神出现异常。方敬亭堂而皇之将情妇和小女儿接回家中,抛弃正妻,又将大女儿赶至国外,不闻不问。据悉,亚凰薛少原是大女儿方雨茉的男友,被方可唯横刀夺爱,因此才寻短见,现已精神失常,被送进了医院﹍﹍云云。 霍廷曜脸色难看地将整篇文章看完,拨通了号码。 “去查,《今日财经》首页那篇报道是谁写的!还有,替我联系报社主编,尽快收回各个网点还没销售完的报纸。” 保姆将餐点一道道放在桌上。 门铃此时响起,保姆前去开门。 “请问找谁?” “我找方可唯!” “请等一下,我要先通报﹍﹍诶,先生,您不能进去!”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薛帛安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去报警,这里闯进了不速之客!”霍廷曜威严地下令。 “我要见方可唯!” “她不在这儿。”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骗?昨天是你带走了她,餐厅的人都告诉我了!” “是我带走又怎样?想见我的人,必须先预约!” 薛帛安不乐意了,“她是我的未婚妻,还和我青梅竹马长大,怎么就成了你的人,我连个面都没法见了?!” 霍廷曜冷嗤一声,讥诮地说道:“让我猜猜,你这么着急见她的目的。” “你看了报道,想追问她的身世,包括方雨茉的情况,我说得对吗?” 薛帛安不自然地撇开脸。 “薛先生,难怪你会蹉跎这么多年的大好时光,因为你心性不定,风流多情。即使口中对她说着喜欢,也没见多少信任和关心,你的感情实在太廉价。” “你胡说八道!”薛帛安恼羞成怒,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我说错了?”他眉宇微微一动,冷蔑的嘲讽眼底尽显,“你有没想过,现在最难受的人其实是她?你的一系列疑问,只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薛帛安心中一紧,下意识问道:“她怎么了?” 他淡漠地回答:“她的事,以后由我接手,你已经出局了!” 薛帛安面色一僵,刚想出言反驳,就见二楼楼梯口出现了一道俏丽的身影。 “方可唯,你﹍﹍。” “有事吗?” 原先满腔的疑惑在对上她苍白的面容时,又咽了回去。他想到刚刚霍廷曜说的,便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嗯,发了热,现在已无碍了。”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有些好笑。 霍廷曜上前握住她的手臂,蹙眉不悦地说:“穿这么点,再去披件外套!” “家里又没风,不会着凉。” 因为她说的是“家里”,他的神情有所松弛,没再那么紧绷。 “什么报道?”她追问。 “没什么大不了,保姆煮了鲜菇鸡丝粥,先去填肚子。” 薛帛安直接被冷落在了客厅。 餐桌上的报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霍廷曜还没来得及收走,便被她捏在了手中。 她静静地浏览了一遍,良久后抬头,注意到两个男人同时用担忧的目光盯着自己。 方可唯的表情很平静,“再难也不过爸爸去世的那几天,现在他人都走了,抹黑他不过是让仇者痛快一下,可我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只庆幸,妈妈走得及时。”她看向薛帛安,“方雨茉妈妈有精神病,是在她认识我爸爸之前就有了,和我妈妈没关系,方雨茉一直知道自己会遗传,她恨我们每个人,当然她最讨厌的还是我。” 想到昨天方雨茉对自己痛下杀手,她的内心至今难以置信。 “她昨天精神失常了?” 方可唯摇头,“那是心理畸形,应该不是精神病发作。” 薛帛安立刻看向霍廷曜,“既然她没发病,为什么要把她关进那种地方?” 霍廷曜念及昨天的险情,表情严峻,“她的罪行足够进监狱,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方可唯早就没命了!” “什么?!”薛帛安怔怔地失神,他没想到方雨茉会这么心狠。 方可唯的心里掀起万般感慨。 总是他,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犹豫的,他虽不是自己最先爱上的人,却是对自己最好的,这就够了! 四目相向,感受到她眼中丝丝缕缕的情意,霍廷曜淡漠的脸上也染上了几份笑容。 “你住在这儿像什么话?跟我走!”薛帛安上前拉她。 她急忙退到霍廷曜的身侧,“我的事你别管。” 薛帛安最终黯然神伤地走了。 ﹍﹍﹍﹍ 西山精神病医院。 一群病人欢呼着奔进了滂沱大雨中,有的摆出搓背的姿势,有的忙着洗鸡窝头,其中一个招呼起站在廊下的女人。 “小茉茉,快来洗澡啊!” 方雨茉连忙摆手,“水温还没热呢,我怕冷!” “哦,那你再等等,我们洗完你再来。”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乐呵呵地看着眼前欢腾的景象,像是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靠近。 “方雨茉?” 她没有回应。 “安吉拉?”那人喊着她的英文名。 方雨茉转过脸,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鬼兮兮地说:“别大声说话,我在洗澡水里放了安眠药,马上他们都会睡着了。” 正说着,雨中的人一个个倒地不起。 廊下的医生护工冲出去抬人,男人抓住一个问:“这些人在搞什么?” “这些病人每天都会出演剧目,这是他们的新剧《消灭害虫》。” “无聊透顶!” “多动脑,多交流对病人的恢复有帮助。”医生不赞同地反驳。 他身边的病人热情地介绍:“我演蟑螂,她演老鼠,那是﹍﹍。” 男人听不下去了,回过头时,发现方雨茉跟着一名护士往病区走去,宽大的病服包裹着她的身躯,完全看不出原先婀娜的模样。 “宋爷,看来她真的疯了。”一旁的随从贴耳说道。 宋骏然摸了摸下巴,眯起眼沉吟:“继续观察,说不定是她的金蝉脱壳之计。” 这段时间,听了手下人的汇报,他还是想亲自求证一下,结果却令他半信半疑。 回到病房,方雨茉身边的护士低声开口:“演的不错。” 方雨茉浑沌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盯着对方的脸问:“霍廷曜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别急,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 “一年?!他答应帮我脱身,就是让我陪这些疯子天天在这儿演戏?” “方小姐,触犯了霍先生的底线,仅仅被关在这里一年已是恩惠,更何况你还能躲开刚才那个人的掌控,何乐而不为?” 她静默片刻,方不甘心地再次问:“那一年后,我会被安排去何处?” “加拿大。” 护士走后,方雨茉颓丧地靠在了床头。 她的麻烦似乎是远离了,可是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呢?奢靡极致的享乐,男人健壮的身体,这些她像中了毒瘾般迷恋,可在这里没一样能触碰得到! ﹍﹍﹍﹍﹍﹍﹍﹍﹍﹍﹍﹍﹍﹍﹍﹍﹍﹍﹍﹍﹍﹍﹍﹍﹍﹍﹍﹍﹍﹍﹍﹍﹍﹍﹍﹍﹍﹍﹍﹍ 镜前,方可唯转了个身,粉色的大裙摆如花瓣层层漾开,“玲姐,还行吗?” “一个字‘美’,两个字‘漂亮’!”梅玲竖起大拇指,心想:难怪老板要急着下手,这么只小肥羊确实又白又美的,连她这个女人都看着心痒痒。 “嘻嘻,玲姐,你真会哄人开心!不过,总是占用你的时间,我很不好意思。” “陪老板娘﹍﹍,”梅玲及时刹住了车,“陪你总比上班轻松吧,又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 “说得也对!” 总算是涂涂抹抹完毕,方可唯谢过化妆师,和梅玲往外走。 忽然,她怯步了,“万一他认为我这个造型很难看怎么办?” 梅玲惊诧了,“霍总不会这么没品味吧?他是不是经常打击你?” “嗯,”她委屈了,“反正从来没表扬过我。” 霍廷曜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翻看杂志。 他着一件铁灰色衬衣,黑灰色挺括西裤,包裹着两条结实的大长腿,气质卓然超群。 听到动静,缓缓抬眼望来,黝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方可唯就是在对方强大的气势下,硬生生承受了十来秒的注视。没有言情剧里惊艳的目光出现,她深感失望。 “方小姐,你这块头发还有点乱,再让造型师整理一下。” “哦。”她赶紧逃之夭夭。 “老板,小丫头不像我心理强大,你别吓着人家了。”梅玲急忙偷偷提醒。 “我可什么都没做。”他皱着眉不解。 “啊呀,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才更可怕!”梅玲提点,“多笑笑,再适时赞美几句,提高点亲和度。” 他沉默不语,等方可唯再次出来,掐灭了手中的烟,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淡然地说了声:“走了。” 任凭梅玲在一旁挤眉弄眼,他都视若无睹。 “玲姐不和我们一起吗?” “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跟在我身边就行。” “哦。”她郁闷了,原来他只是缺一只花瓶。 身后,梅玲抚额哀叹。皇帝不急急太监,她真是操碎了玻璃心! 慈善晚宴的地点是一处私家花园。 临进门前,方可唯再三打量着自己,担心还有哪里不妥。 自己被父母保护得太好,这种抛头露面的机会可以说微乎其微,对于应酬并不擅长。 “很漂亮。”他附在她耳边浅浅低语。 “真的?”她眸光一亮。 “不相信我的眼光?” “我信!”她甜甜一笑。 霍廷曜凝视着她喜出望外的小模样,不禁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柔和的笑意,亮瞎了大厅不少名媛的眼。 “这是霍氏现任总裁,霍家老三,听说刚回国两年,就把公司打理得风生水起!” “长得好有欧美范!高大冷峻,颜值真高!” “没怎么见过他呀。” “这么大的集团要经营,肯定没空出席上流酒会。” “他身边的女伴是谁?” “不认识,看着好小,不会是他侄女吧?” “﹍﹍。” 女人就是这样,对于上眼的异性,死活不愿将他们身边出现的女人定位成爱人。 方可唯本来还惴惴不安,内心忐忑,听到最后那一句评论,不由乐了。 “霍叔叔,你不该让侄女我陪着来,你看,这么多美女看上你了,根本就不会孤单嘛。” 他垂眸瞅向她,低哑出声,“上次叫我爸爸,这次又喊我叔叔,到床上也这么称呼,你的恶趣味我喜欢。” 她愣了愣,方反应过来,小脸瞬间红透,大大的杏眼水汪汪地怒瞪着他,手伸到他的臂弯处暗搓搓掐了一把。 肌肉太结实,他面不改色,她的手指却感到酸疼。 两人打情骂俏的亲密落在不远处薛帛安的眼里,令他无限的怅惘和酸涩。 他眼中的方可唯一直都是T恤牛仔裤装扮的小清新,何时见过这么精致修饰过的模样,长发微卷,散落在肩背,是一种精心打造过的凌乱。身上一袭长至小腿的粉色长裙,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粉嫩晶莹。 美丽又不失优雅,这是现在的方可唯。 这样的她却伴在其他男人的身侧,他好不甘心! “啊!我想起来这女人是谁了!”一个女声忽然惊呼,“她就是方市长的小女儿!” “难怪看着眼熟,哼,原来是小三的女儿啊!”有人鄙夷地议论开,“霍三少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 听到这样的谈论,方可唯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下意识求助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回应她的,是他坚定的目光。“不要被别人的唾沫打败,记住,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霍廷曜领她来到宴会的主人,一位八十岁的老前辈面前。 “这是我的女友,方可唯小姐。”他向人介绍。 她吃惊地看着霍廷曜。 在场的人都知道,女伴是临时性的,而女友却带着正名的意思。他揽住她的腰,和每一个认识的人颔首或交谈。 “谢谢你。”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不是因为自己,依照他的性格,根本不会主动与人示好。 “傻瓜。”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掌心。“流到市面的报纸我没办法全部收回,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替你说话。” “廷曜!”一个低沉的男音打断了他俩的交谈。 霍廷曜身形微微一僵,转过身来时,已恢复自然。“伯父。” 宋骏然笑得意味深长,再转眼望向他身边的方可唯,目光陡的一沉。“不打算向我介绍这位女士吗?” 霍廷曜淡淡地回答:“我的女伴,方小姐。” 方可唯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轻声说:“自己去自助区拿点吃的,我和宋先生有话说。” 她乖巧的点头离去,对于他唯有信任。 “她就是你的新欢?”宋骏然冷声问。 霍廷曜未置可否,只说道:“伯父大人大量,没必要和一个小丫头较真。” “廷曜,你是我宋家命定的女婿,我可不希望你移情其他人!” “伯父是不是忘了,乔恩去世已有了两年。” “我宋骏然不只一个女儿,乔恩虽然不在,还有乔雪。” “承蒙伯父看得起,可是很抱歉,感情这东西要讲缘份,”霍廷曜的薄唇勾出讥诮的弧度,“对于属于我的缘份,我会认真守护,所以希望伯父你不要再为难她。” 宋骏然转着酒杯,笑得阴冷,“我怎么为难她了?” “继方雨茉的视频后,网上跟出了方可唯的帖子,包括《今日财经》的首页报道,都是伯父你在背后一手操控吧?你和方家有什么样的仇恨,需要这么对待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我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理由,你犯不着为别人和我为敌!” 霍廷曜眉眼很是坚定,“如果涉及到方可唯,恐怕会令伯父失望了。” 正说着,自助区传来一片喧哗,他神色一紧,“抱歉,我过去看一下。” 身后,宋骏然脸上的笑意尽数收起,余留一片阴鸷。 他眯起双目,视线投在了不远处那个粉红色的身影上。似曾相识的面容和身形令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 方可唯在琳琅满目的自助区挑选了会,食欲不大,刚想转身,便和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相撞在一起。 “江小姐?” 江馨雅看了眼胸口印上的酱汁,气急败坏地瞪向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 “方可唯,你以为穿着漂亮衣服就成孔雀了?你这个小三的女儿,如果你爸爸没死还勉强算个千金,现在一无所有了,凭什么还得到帛安的青睐?” “江馨雅,你闭嘴!”匆匆赶来的薛帛安厉声喝止,随即看向方可唯略显苍白的小脸,眸光一软。 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别理她,我们走。” “帛安!”江馨雅眼圈泛红,拉住他的袖子不放手,“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对我如此绝情!” “胡说什么?!” “我没骗你,上次做的时候我把套戳破了,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她抚上自己的小腹,期期艾艾地看向薛帛安。 薛帛安推不开她,只好对着方可唯解释:“你别听她的,我最近倒霉透顶,是个女人都往我身上泼脏水!” 方可唯甩开他的手,怒意横生,“薛帛安,我真是受够你了!你游戏人间,不知沾染了多少女人,我真庆幸咱俩分手了,否则这一幕每天不知会上演多少次!” 这个人算是彻彻底底从她心上抹去了,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薛帛安被她冷淡的眼神所刺痛,不顾周围人的指点,尖锐的指责:“你呢?我游戏人间,你红杏出墙!明明是我的未婚妻,却勾搭上了其他男人,还是在你爸爸的追悼会上,你以为我没发现,你们当着我的面就在眉来眼去的!” 方可唯哆嗦着嘴唇,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是他背叛在先,女人无数,才导致他们的关系破裂,到头来却把罪责强加到她头上。 “小唯﹍﹍。”薛帛安意识到不对,忙去拉她。 “你别碰我!”她像逃避瘟神一样迅速躲开,却被拥进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蓦然回头,见是霍廷曜,扁了扁嘴没说话。 “谁欺负你了,嗯?” “没事了。”她低声回答,“我们走吧。” 薛帛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让关系变得更僵,变相的将她往其他男人怀中又推了一把。 身旁的江馨雅悄无声息地退走。 她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恭敬地称呼道:“薛夫人。” 沈月如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搁在她面前,“你的戏演得不错。” “亚凰恐怕今后再没我的容身之所。” “帛安只是执行总裁,我才是真正的老板,这点你不用担心。以后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江馨雅头垂得更低了,“我是真心爱帛安,就算一开始为了钱,现在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沈月如眉头一挑,玩味地注视着她,笑了笑说:“江小姐,你是戏子,知道怎么演戏,可是干你们这行的,切莫入戏太深,最后反受其累。” “薛夫人就不担心帛安哪天知道,一直是你在背后操纵这局棋吗?” 沈月如的眸光冷了下来,音色寒凉,“江馨雅,谁借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呵,如果你只想陪在我儿子的身边,我倒可以成全,但是薛太太的位置你就不要肖想了!” 江馨雅气恼地咬着下唇,转身离去。 帛安肯定是她的!只要﹍﹍,她的手慢慢放在了小腹上。 沈月如望着她的背影,转而对身边的下人吩咐:“拜金女忽然不爱钱,看来是假戏真做了。给帛安重新挑个美人吧,这些女人时间处长了,难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看来少爷对方可唯是用了真情。” “方家的两个女儿,谁都没资格成为我的儿媳!”月色下,沈月如保养得当的一张脸上尽是嫌恶。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76.76.他俯下身,蛊惑般性感沙哑地开口:“就你一个,小东西。 霍廷曜本来就厌烦这种冗长无聊的交际,反正礼物已送达,维护方可唯的目的也见了效,便没必要再留下。 刚走到大门口,便和两个人面对面撞上。 迎面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肤白发黑,浓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墨瞳,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微微勾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白衬衣,黑西裤,身材修长有型,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而他臂弯里的女子,长得不错,唯独脸上有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气势,让人亲近不起来撄。 那名女子率先看见霍廷曜,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浅,连带那股气势也跟着萎顿了下去。“三哥?” 霍廷曜目光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而是和那名男子的视线沉沉对上。 男人的笑意在唇边漾开,如一道冬日暖阳,声音也很磁性,是标准的,能让女人耳朵怀孕的男中音。 “三弟,你多日不回家,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偿” 霍廷曜表情没多大变化,只微微一颔首,打算绕过他们俩继续往外走。 却不想,那男人长臂一拦,依然是风轻云淡的笑容,“和我们一起去给老人家祝个寿?” “我去过了。” “那是代表你自己,这次是代表霍家。” 霍廷曜抬起黑黢黢的双眸,直直地望了过去,声线平稳却无端地让人发冷,“霍家有你们出面就够了。” 方可唯被一道无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很是不舒服,拧眉仔细看去,是那个女人! “方可唯,几年未见,你的变化蛮大的。” “欣彤,你们认识?” 方可唯这才想起,面前的女人和她曾在一所大学就读,只不过自己那时读大一,她和顾学长都是大四的学生。 顾学长曾对自己百般照拂,霍欣彤的敌意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霍欣彤居然是霍廷曜的妹妹! 这圈子真是小,走到哪儿都能遇见几个熟人。 “三弟,不介绍一下你的小女友?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一家人。”霍郁森,霍家老二淡笑着说。 霍欣彤撅起嘴,满脸不屑,“谁要和她成一家人!她哪点比得上乔恩姐姐?” “欣彤!”喝止她的是霍郁森,眉眼微现厉色。 他一旦严肃起来,同样很威严。 霍欣彤瘪了瘪嘴,没敢吭气。 她虽然和二哥亲,可也怕他,但从心底里,真正怕的还是霍廷曜。 霍廷曜往方可唯手里塞了一把车钥匙,“先去车上等我。” “哦。”她看出这几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正好也不想面对霍欣彤挑刺的目光,便先一步走了出去。 “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霍廷曜打算侧身越过。 “廷曜,不忙的时候回家看看,爸爸很想你。”身后,霍郁森温声言道。 “嗯。”他头未回地应了一声,眼中淡淡的讽刺一闪而过。 ﹍﹍﹍﹍ 方可唯往他的慕尚走去,还差几步路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串轻微的急促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见两个男人正迅速地靠近自己。 “你们干什么?!”不等她喊叫,那两人已捂住她的嘴,一左一右架着她,往不远处一辆商务车拖去。 门甫一关上,她透过玻璃窗,看见薛帛安的身影朝着此处快速地奔来。 “被人发现了,快走!”其中一人慌张地开口。 她稳了稳心神,“你们究竟是谁?” “小美人,别管我们是谁,只要记得我们哥俩是让你爽的人就行!哈哈!” 那人yin笑着伸手去摸她,被她一掌拍开。 “哟,性子还挺烈,我喜欢!” 她紧张地问:“你们是薛广谦派来的?” “薛广谦是谁?” 另一个也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名字听着耳熟。” 开车的男人瞄了一眼后视镜,低声咒骂:“妈的,见了鬼!” “怎么了?” “后面有辆玛莎拉蒂一直紧跟着我们。” “甩了他!” “放屁!我们是什么车,他是什么车!” “那就﹍﹍撞死他!”后座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方可唯眉心陡然一跳,心里的不安蔓延开。 不是薛广谦!如果是他的指使,不可能连薛帛安也不放过! “住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市长的儿子!撞死他,你们谁都逃不过!”她急切的开口。 不管怎样,先吓住他们再说。 那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迟疑。 可还没等他们细想,商务车的车尾便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整个车身一阵剧烈的颠簸。 “疯子,居然主动撞我们!” 方可唯扭过头看去。 一脸铁青的薛帛安正紧紧握着方向盘,双目怒睁,紧紧盯着商务车的车尾。 像是有所感应,他抬起眼,与她的视线透过双层玻璃相遇。 薛帛安笑了笑,对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接着眉头隆起,脚下用力,玛莎拉蒂再次冲了上来。 “嘭”一声,商务车给撞得歪七扭八,斜斜地冲向路牙,卡在两棵树之间。 而玛莎拉蒂也没能幸免,引擎盖被撞掀开,还不时“呲呲”地冒着青烟。 薛帛安扯开安全气囊,挣扎着从车里爬出。 方可唯被撞得眼前金星乱冒。 开车的男人血流满面,看上去有些恐怖,另一个则怒火冲天,“抄家伙,下去干掉他!” 正说着,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老板?”两句话过后,他眯眼看向方可唯,吓得她往后瑟缩了一下。 “知道了。”那人不甘愿地挂了电话,对司机说:“老板让撤。” “都这个地步了让我们收手,搞什么?” “能怎么办,不服从命令的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两个人一番交谈,急冲冲地下车逃走了。 “方可唯!”薛帛安出现在门边,“你怎样?” “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她扶着他的手下了车。 “谢谢﹍﹍你受伤了!”她指着他的脸惊呼。 薛帛安的额角淤青一大块,鼻血流淌,脸颊两侧被划开了几道小口子,和他平日倜傥不羁的形象相去甚远。 “我去,小爷为你破相了!” 她满心歉疚,“对不起,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万一还有其他地方伤着。” “没事﹍﹍,”薛帛安拒绝的话刚要出口,一转念,立即捂着胸口哀嚎了两声,“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疼,会不会内出血了?” “不会吧,你不要吓我!” 方可唯是真的担心,所以没发现他的表情有夸张的成分。 “反正我为你破相又伤身,你要对我负责!”薛帛安嘟哝了一句。 玛莎拉蒂早已面目全非,不能再开,薛帛安通知了4S店来拖车。随后两人拦了一部出租,直奔医院。 医院长廊里人来人往,方可唯一手捏着CT单,另一只手扶着薛帛安一步步缓慢地走着。 正这时,方可唯的手机铃声响起,拿出一看,是霍廷曜的来电。 “人呢?”听筒里,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平淡中含着一丝紧张。 “我在﹍﹍。”方可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身旁的薛帛安打断。 “小唯,我渴得要命,去帮我倒杯水。” 男人静默了几秒,语气沉沉地问:“你和他在一起?” 方可唯点头,想到他没法看见,便说道:“是啊,我们在﹍﹍。” 这次,回答她的是“嘟嘟”的忙音。 这臭脾气,话都不让人说完! 她一转眼,发现薛帛安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想责备他故意捣乱,可他一脸的补丁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薛帛安委屈地说:“我是真的口渴。” “坐这,我去给你倒水。”她将他安置在过道的椅子上,便走向护士站。 两个小护士正趴在柜台上,鬼头鬼脑地往这边看。 “诶,姑娘,那个是不是亚凰娱乐的薛少啊?”其中一个满眼粉红泡泡地问,“真人比杂志还帅!” 帅吗?方可唯回头看了一眼,无语。 这都撞成歪瓜裂枣了,还有人欣赏,什么破眼神? “还是没我的男神帅!”旁边一个不满地抗议。 “少来,前不久网上刚评选过本市最上镜男神,薛少名列榜首,连时下最红的男星都被压下去了!” “那是本土,我让你见见什么是国际范!”那一位翻箱倒柜找证据去了。 方可唯摇摇头,端着倒好的热水往回走。 “这是谁啊?” “孤陋寡闻了吧!霍廷曜,英文名菲力克斯,几年前上了美国杂志销量排行榜的《人物》封面,现已回国,打理家族产业。” “哇塞!这种极品男,只要能有一个看上我就好了!” “快别做梦了!我的男神早就有了未婚妻,说不定人家已经儿女成双了!”小护士幽幽叹息,无限怅然。 方可唯早在她们提到“霍廷曜”时,慢下了脚步。听到这里,素手一颤,滚烫的开水溅到了手背上。 她来不及考虑痛,三步并作两步返身回去。“那本杂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能和人分享男色,小护士挺开心,慷慨得将杂志递了过去。 封面上,霍廷曜一身浅灰色正装,深酒红色衬衣打底,显得气度不凡。因为不是平素常穿的深色西装,所以看上去更富蓬勃朝气,还带着点雅痞的漫不经心和慵淡笑容。 她翻开了关于介绍他的那一页。 里面谈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辉煌发展史,比如如何将美国公司扭亏为盈的佳绩。 这些她匆匆略过,吸引住她全部注意力的是右上角一张两寸左右的小照片。上面是一位二十出头笑得很甜的年轻女子,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照片下面的备注是:菲利克斯未婚妻,美国房地产大亨小女儿宋乔恩。 方可唯如同被一盆冰水迎面浇来,从头凉到脚。 她在霍廷曜的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丝毫没有*。 可是他呢?除了知道他是集团总裁,霍家老三,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他是不是单身,有没有结婚,或者有没有孩子﹍﹍。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回到座位上,薛帛安审视着她的脸色,诧异地问。 “可能刚才被吓到了。”她敷衍着回答,心里闷闷地堵得慌。 薛帛安拧眉问道:“你得罪什么人了?” “我能得罪什么人,除了﹍﹍。”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怀疑我爸?” 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应该不是,那些人不认识你,如果真是你爸爸,出了这样的事,早打电话给你了。” ﹍﹍﹍﹍ 薛帛安以负伤为由,让她陪着吃了顿晚饭。 一整晚,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 “难得陪我吃个饭,就这么不情愿?”最后,薛帛安的笑容再难维持,眼底浮起一抹受伤的情绪。“我承认自己以前很渣,没有处理好我们的关系,可这都发生在确定自己的感情之前!”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她恹恹不乐地托着腮,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划着餐盘。 薛帛安凝神一想,低声试探:“和霍廷曜有关?” 她身形一震,抿住嘴角,沉默不语。 “还真给我猜中了!”薛帛安心里极不舒服,“你们究竟到了哪一步?睡过没有?” “瞎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方可唯急了。 “亲过了?”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 薛帛安脸色有些难看,“亲过几次?” “我说你烦不烦!”方可唯没好气地喝止。 一想到霍廷曜已经有了未婚妻,说不定都已成家生子,还在和自己玩着暧昧,她的心口就又酸又疼,像被人强行塞进了一团烂棉絮,堵得异常难受。 “你和他没名没分,为什么住在一起?”他一想,心里开始不平衡了,“我们是未婚夫妻时,你都不陪我住!” “薛帛安,你是不是患了健忘症,是你甩了我好吗?”她被他气得肺疼。 一提起这事,她就想起无端***的那一晚,以及爸爸离开人世的早晨。 她不想活在仇恨中,因为生活本身已经很坎坷,再让自己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实在没必要。 可尽量不去想并不代表遗忘,它只是被她深藏在心之一隅,不去揭开它似乎就可以忽略这层伤疤所带来的疼痛。 “送我回去吧。”方可唯意兴阑珊地说。 薛帛安每每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也是后悔不迭。 他风流并不*,那天只是他安排给方可唯看的一出戏,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行为。 可后来就算解释也没用了,他有劣迹斑斑的过往,又和方雨茉有了一次意外,在方可唯的眼里,早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薛帛安不情不愿地把她送回了别墅。 “他的家庭,他有什么样的过去,你了解多少?我再不济,至少也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 她低头走在前面。 薛帛安的话直戳她的月匈口,让她无力反驳。 “就不能给我个机会改正吗?”薛帛安冲上去从身后拥住她。 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结实的双臂像铁圈一样紧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挣脱。 他热腾腾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纤细的颈脖上,“小唯,别放弃我,好不好?” 如果这是他在晚宴前的举动,她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了。 现在的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又负了伤,她狠不下心再说重话。 “我们已经错过了,”她闭了闭眼,垂眸看着腰间紧扣自己的那双大手,轻声说道:“我的心只有一颗,它现在为其他人跳动。” 腰际的手无力地垂下。 她推门进去后,薛帛安狠狠踹了两脚铁质的围栏,这才离去。 别墅的二楼阳台,一道挺拔的身影隐在暗处,将刚刚门前发生的一幕尽落暗沉的眼底。 方可唯走进别墅,发现客厅里黑漆漆一片。 她摸索着去触动墙上的开关,也不见光亮。 奇怪了,客厅是感应灯,只要人一进来就会自动亮起,难道坏了? “终于想到要回来了?怎么不和他一起走?”随着讥讽的冷漠嗓音响起,客厅的灯悉数打开。 耀眼的光束骤然洒下,令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迷蒙的光圈中,身着黑色睡袍的男人手里夹着烟,一步步从楼梯走下,沉稳而内敛。 他像深海的漩涡,像一个难解的谜,她看不透他。 “要走也得拿行李啊。”她淡淡地回答。 霍廷曜的手指蓦然一紧,细细的烟被捏得有点变形。 “你把我这儿当成什么了,收.容所还是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一整晚堵在胸口的邪火急需发泄,被他冷淡的态度一激,立刻不甘示弱地反驳:“来这里哪次是我自愿的?就说最近的一次吧,还不是我昏迷了,你把我带回来的,你完全可以送我回家啊!因为我可怜,就认为我很随便吗?那你真的想错了!” 他被她一叠声的控诉点燃了滔天的怒气。 今晚出门时,他被锦年丰和上官言强行拦住,聊了会话,又喝了几杯,方得脱身。 出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打电话询问,才知道她和薛帛安走了。 憋着一腔的怒火,他让人送自己回了别墅,满心以为她接了电话会急冲冲地赶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在黑暗中等待,心情开始越来越浮躁。 他是个冷静自持,不善喜怒形于色的人,可情绪偏偏每次都被她轻易点燃,有时失控得不像平素的自己。 大门前,那对男女的深情相拥,彻底释放了他心底的野兽,如果不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说不定会做出无法预计的事。 “你难道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他冷笑,伤人的话也跟着说出口,“还没结婚就想勾搭男人上.床!同我住在一起,又和前男友卿卿我我,方可唯,你的品行够得上四个字,‘水性杨花’!” 他浓浓的嘲讽,如针刺,如鞭打,令她的心一阵阵地紧缩,因此忽略了他第一句所指的含义。 她极力忍住不时往眼眶里翻涌的潮意,瞪大着杏眼,小脸苍白地望着看似陌生的他,低声问:“因为我‘水性杨花’,所以你就拿我当成玩弄的对象吗?” “呵呵!”他被她气笑了,“方可唯,看来是我对你一直太宽容了!” 霍廷曜将她拦腰抱起,重重扔进了宽大柔软的沙发。 “霍廷曜,你想干嘛?!”她被他暴力地一扔,后脑撞得有些晕,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腰间睡袍的系带,“你说干嘛?让你见识一下身为玩物的滋味!” 他将浴袍甩到地上,倾身覆上了她的身体。 “撕拉”一声,轻薄的纱裙轻而易举地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她光滑细腻如冰玉的大片肌肤。 她惊恐地看着头顶上方的那张脸,第一次发现,除了让她心跳加速,还会让她深深的恐惧。 “霍廷曜,你这个混蛋!”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我就做混蛋该做的事!” 他仅用一只手掌就轻松扣住她不停挣扎的双手,将它们按在了她的头顶上。精壮雄性的身躯强势地压下,她两条扑腾的细腿被挤至两边。 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过她柔嫩的小腹,一路往下。 她全身经受不住地颤栗起来,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哼一声。 被她这声软软的,娇娇的声音刺激,他额角的青筋霎时凸起。 “看来,你还是挺享受混蛋带给你的快.感嘛!”他抽出手指,拿到她眼前晃动。 水晶灯下,手指上的水渍晶莹闪亮。 她羞愤地将涨得通红的脸扭至一边。 “给我看好了!”他强行地将她的脸掰正,语气寒凉嘲讽,“你不是玩物吗?好好欣赏自己怎么被玩弄!” “够了,霍廷曜!”她哆嗦着发白的双唇,泪水从眼角一颗颗往下滑落,染湿了鬓边的黑发。 一双被眼泪浸洗过的大眼,分外的水润和娇弱。 她清晰地感受到抵住自己的那把利剑,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穿透。 “你自逞帮过我几次,就欺负人,早知道这样,谁要你帮!”她呜呜地痛哭着,“如果我爸爸还在的话,早就把你这个混蛋抓进大牢了!” 他低头看着身下哭得惨烈的小女人,心头的怒火忽然散去不少。 自己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计较? “因为你爸爸没把你教好,我现在接手好好管教你。” “放屁!”她忍不住爆起粗口,“你那是管教吗?明明在耍流.氓!” “教育女儿和管教自己女人的方式当然不同。” “谁是你的女人?少臭美了!”她骂得兴起,浑然忘了自己还身处危险中。 他轻轻往上一顶,如期地听见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这回安静了。 “是不是我的女人?嗯?” 她的小脸雪般煞白,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眼中慢慢涌上了缕缕绝望。“霍廷曜,我斗不过你,可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恨你的!” 他真想狠狠堵住她那张喋喋不休,讨人嫌的小嘴。 明明箭在弦上,他忍得非常辛苦,可还是撤了出去。 “滚出我的视线,还是留下来做我的女人,自己选一样。”他站起身,背对着她。 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现在就走!” “好,很好!”霍廷曜怒极反笑,他真是愚蠢得可以,居然捡了一只小白眼狼回来! “这次滚了就别再回来!” 她整理着身上的破布,气咻咻地回敬:“你放心,我可没自虐倾向!” 他离开的步伐停顿了几秒,随后上了楼,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听得人心惊胆战。 他在花洒下释放,终于呼出一口气。 这个死丫头,每次只顾点火,不负责灭火,最后还得靠他的五指妹妹解决! 再次下楼时,别墅已恢复了静悄悄。 她果然说到做到,屁股拍拍潇洒地走了。 霍廷曜冷冷一笑,从酒柜取出一瓶上了年份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冰凉的液体沿着喉管一路浸润,郁结的心情才得以舒缓下来。 她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 方可唯这几天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 投递出去的几封应聘简历也一一被退回,对方的理由如出一辙:在校学生,经验不足。 好在上次律师去亚凰替她讨回了一部分薪水,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想到这件事,她自然而然就又想起那个自负狂妄的男人。 这几天,霍廷曜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再和她联系。 “哼,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稀罕你理我!” 看着床上依次排开为数不多的毛爷爷,还有一小堆零钱,她只能望天长叹。 “佳佳,出来陪我吃饭。”心情不好的女人,只有用美食和购物来缓解。 不过她钱不多,东西买不起,满足一下自己的胃还是可以的。 林玫佳“咔吧咔吧”嚼着薯片,“我在赶设计稿,下个月就要进行小组比赛了,入围的设计师这次就能出人头地了。” “你就当这是我最后的晚餐,以后我天天都得吃泡面了!” “没钱没工作我养你啊。”林玫佳不以为然。 “果然还是闺蜜亲。”她几乎热泪盈眶。 最后她们相约去一家龙虾店。 等方可唯赶到“忘不了”龙虾店,店里已是人头攒动,更有不少客人坐在进门处的长凳上候着。 “小唯,这里!”角落里,林玫佳冲她挥舞着手臂。 “这都几月份了,还有这么多人?” “中国人提倡民以食为天,人家英国可禁止国民吃龙虾呢!” “为什么?” “抵制外货呗!” 正说着,林玫佳的哥哥,林嘉诚拎着一箱啤酒过来,“瞎聊什么呢?喝酒。”他将酒从箱子里取出,分别放在自己和林玫佳面前,递给方可唯的则是一罐去火凉茶。 “哥,有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嘛?我可是你亲妹子!” “小唯酒量哪能和你比,你整一啤酒桶。” 方可唯取过两酒瓶,“今天我就想一醉方休,你们谁都别拦我!” 林玫佳眼珠一转,凑到林嘉诚耳边嘀咕:“你嘴上不让她喝,是不是心里特希望她醉啊?” “滚!说什么呢你?”林嘉诚不自然的红了脸。 “小样,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林玫佳鄙夷地送给他一个白眼。 这两兄妹,相差不过两岁,所以林玫佳经常拿他开涮,不过闹归闹,两人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方可唯从一而终暗恋着薛帛安,她早就鼓动自家老哥大胆去追了。 现在方可唯没了市长千金的光环,和薛帛安算是彻底掰了,老哥努力一把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小唯,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林嘉诚关切地问。 林玫佳捅捅他的胳膊,“哥,你杂志社招人吗?小唯的专业是新闻系,不正好对口嘛,她如果去你那儿上班,你还能替我照顾着点。” 林嘉诚接收她暗送的眼色,连忙说:“我明天就去问问,前两天好像听主编说缺人来着。” “真的?!”方可唯顿时喜笑颜开,“佳佳,林哥哥,你们真是我的福星!快,举起杯中酒,我要敬你们!” 这是她这几天来吃得最畅快的一顿饭,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 林玫佳借口要加班赶稿先溜走了,留了单独相处的机会给他们。 方可唯醉意盎然地笑着说:“林哥哥,我知道杂志社不容易进,你那么说是为了安慰我,不过我真的很开心,至少自己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林嘉诚注视着月下她红扑扑的小脸,心头软软的,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真挚地保证道:“小唯,我和佳佳会一直陪着你的。工作的事,你别担心,我哪怕是跪下求主编,也一定要让他录用你。” “林哥哥,你真好!”她哽咽着,泪光在眸中闪动。 林嘉诚一时情动,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我为你付出。” 方可唯醉得不轻,可还是推开他,和他挥手作别,一个人转身摇摇晃晃地往楼道走去。 望着那个清瘦孤寂的背影,林嘉诚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走了。 路边,树荫下静静停靠的慕尚,车窗缓慢落下,露出了一张深邃立体的男性脸庞。 那张脸上此时遍布阴霾,与英俊的相貌非常违和。 霍廷曜推开车门,长脚跟着迈出。 到了她的住所门外,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小钥匙,直接钻入锁眼。 屋里的小女人毫无危机意识,踢飞脚上的豆豆鞋,甩开肩上的小拎包,哼着《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站在客厅就开始解衣服。 她一转身,就见客厅正中站着一个卓拔挺立的男人,他的眼神从起先的波涛汹涌,逐渐转变成幽深如潭,牢牢地吸附在她的身上。 “你不是都让我滚了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她借着酒劲气急败坏地声讨。 “让你滚你就真滚了?”他不禁好笑,视线在她曲线毕露的身躯上溜达了一圈。 她生气地说:“当然!人活着不能没了骨气,我这就走!” 说着,她就往门外冲去,霍廷曜连忙将她拽入怀中。 她这副样子出去,根本就是引人犯罪嘛! “忘了,这里是你家。” “对哦,我干嘛走,应该是你滚出去才对!”她用力推搡着他,“出去出去!” 方可唯那点力气相当于弹棉花,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最后她耍赖地一边捶他一边哭。 “我讨厌你!大骗子,混蛋,只知道欺负我!” 他固定住她不停扭动的细胳膊细腿,哑声问:“我欺负你什么了?不看紧你就无法无天!那晚是前未婚夫,今天又是什么林哥哥!说你水性杨花一点都没错!” “你还骂人!”她哭得更凶了,“我被流氓欺负,薛帛安为了救我负伤了,可是你不听我解释就挂电话!吃不到肉就赶我走,你怎么比流氓还坏呢!” 他哭笑不得,捧住她的小脸追问:“今天呢?那个抱你的男人又是谁?你怎么换男人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她绞尽脑汁思索一番,“林哥哥会想办法让我去他的杂志社上班,我要挣钱,否则会饿死!” 他抱紧她不停摇晃的身体,沉声说:“我养你。” “你这样的男人最靠不住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泪又沿着光洁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想起她刚刚哼唱的那首歌,不由问道:“那你要做谁的女人?” 她扁着嘴委屈地轻哼:“坏人!你都有老婆孩子了,还来招惹我!” “我哪来的老婆孩子?”他一怔,心情陡然放晴,“原来你误会了,所以跟我在闹?” “哼!” 他俯下身,蛊惑般性感沙哑地开口:“就你一个,小东西。”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77.77.她修囧地紧紧捂住脸,生无可恋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绯唇微张,犹如饱满的樱桃,润泽,娇艳,充满了诱惑力,等待着人前去采撷撄。 霍廷曜满心以为自己解释清楚了,会被回报一个香艳的吻。 可是没有,啥都没有! 她呆怔的表情突然一变,揪住他的衣襟,痛苦地锁紧秀眉,“我好难受!” “你又误会了我什么?”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哇”一声,倾倒出一大堆污物。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酸酸臭臭的气味,霍廷曜原本洁净的衬衣和西裤,被黄橙橙的温热半流质秽物所覆盖。 他本就有中度洁癖,被这样一来,差点将面前的小女人无情地扔出去。 虽然最后忍住了没扔,可脸色已黑得不忍直视。 方可唯无知无觉地拍着月匈口,“终于舒服了!” 一抬头,像是刚发现眼前的男人,困惑不解地问道:“你来干什么?偿” “洗澡!” 他竭力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将自己和她都丢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本打算晾她个几天,让她反省一下自己犯的错误,也让她意识到离开他会步履维艰。 她倒好,虽说过得事事不顺,却还是活得有声有色。 等霍廷曜将两人的脏衣服脱下扔进衣篓,她已经挂在他的脖子上睡得香甜,一副任君为所欲为的迷糊样。 他垂眼注视着怀中安静下来的小女人,眸色渐深。 这好在是自己来了,万一放了其他男人进屋,不定是什么后果。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罗马皇宫的那次,她也是将自己错认成了薛帛安,才会那么主动和配合。 一念及此,他周身的气压低了低,大手报复性地在她柔腻丰.挺的两处重重捏了几把。 简单地替她冲洗了一遍,他就用浴巾裹着她出来了。 不是不想认真洗,而是再洗下去是对自己意志的严重考验。 把她放到床上,他才又去浴室冲了一下。 床上的女人睡相很不雅观,原本裹得严实的浴巾已滑至她白嫩纤细的腰际,修长优美的双腿占据了大半张床位。 他紧了紧炙热的呼吸,走过去,在她的身侧躺下。 感受到身旁的热源,她下意识地贴了上去,半眯着双眸朦朦胧胧地看着他。 霍廷曜一额头黑线,担心从她口中又冒出“爸爸”两个字。 她似乎还没真正清醒,嘴里低声嘟囔着问:“你怎么在这儿?” “睡觉。” “哦。”她无意识地应着,小脑袋自觉地往他宽厚温暖的胸膛拱了一下,像只寻找最佳舒适角度的汪星人。 霍廷曜哭笑不得,那只原本放在她屁屁上方准备拍下去的大掌,改为轻轻放了上去,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身下的小霍霍还斗志昂扬着,他有些无奈地探了一眼。 不是不想去吃到了嘴边的美食,而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在她稀里糊涂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 之前在罗马皇宫那晚,她将他错认,而他禁谷欠空窗期太久,难得有了个对胃口的对象,就接受了,事后没想过会有第二次交集。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对她的感觉早已质变,谷欠望非但没减退,更想征服她的心。 想到什么,他低头看向正趴在自己怀中酣睡的人儿,小心翼翼地将她扶正,修长瘦削的手指轻触她月匈口正中的位置,那里有一道颜色转粉,凹凸不甚明显的疤痕。 他的目光专注而温柔,片刻后,才动作轻缓地将她重新搂紧。 ﹍﹍﹍﹍ 方可唯醒来时还有些懵圈,宿醉后的脑袋胀疼不已。 她揉着脑袋坐起,发现自己就松垮垮裹了一条浴巾。 昨晚的记忆出现断层,怎么回来的,怎么上床的,她已完全不记得了。 反正只要安全到家就行!她没做多想。 方可唯刚打算起身,视线猛地被床另一侧塌下去的印痕所吸引。 这是﹍﹍? 她愕然地盯着看了许久,忽然像只小狗一样趴下,鼻子凑到枕头和被单上闻个不停。 床罩被晒过后的和煦气味中,夹杂着沐浴露的水果清香,还有﹍﹍一丝丝浅淡的烟草味! 她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除了穿着暴露点,没有暧昧的印记,没有不适的感觉。 她这才瘫软地松懈下来。 有人闯进了她家,陪她睡了一夜,可那人居然是个绅士,没碰她! 肯定不是霍廷曜那个坏人! 她醉成这样,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难道是林嘉诚? 啊呀,要死了! 她修囧地紧紧捂住脸,生无可恋! 正哀叹着,手机铃声响了。 方可唯拿起手机一看,小脸皱成一团。 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咬咬牙,她按下了接听键。 “小唯,主编说要面试你!”听筒里,林嘉诚兴奋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真的?!”方可唯喜出望外。 “快来杂志社,到了楼下就打我电话,我下来接你!” “好!”她猛然想起,连忙说:“林哥哥,等等!” 林嘉诚一愣,“怎么了?” “那个﹍﹍我昨晚醉得很厉害吧?”她谨慎小心地开口问道。 “昨天送你回来,你没同意我上楼,回家后还好吗?” “很好啊,洗刷刷就睡了。” 挂下电话,她又陷入了纠结。 不是林嘉诚,那是谁?薛帛安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78.78.方小姐如果知道你成了她的幕后大老板,肯定高兴坏了 不管了,等有时间再问吧。 她洗漱过后,换上一件姜黄色的雪纺衬衣,一条白色七分打底.裤,秀丽的五官上化了点淡妆,便匆忙赶去了《风尚周刊》杂志社。 林嘉诚早在杂志社大楼门口候着了,见她简单又不失青春靓丽的装扮,不由打趣:“你这形象,不像是来应聘记者,倒像是总裁助理。” “啊?是不是不够沉稳?”她急忙打量自己。 正这时,专用电梯门打开,走出几个精英范的男女,簇拥着中间一位西装革履,身形伟岸挺拔,气质冷漠矜贵的男人。 其他人都是满脸带笑,唯独那人,浓眉微蹙,墨瞳深幽,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偿。 他笔直修长的腿大步迈开,周围的人小碎步地紧紧跟着。 瞧着他们朝自己这儿走来,方可唯下意识地别过脸,往旁边让开几步,却不慎踩了路过的一名员工脚上。 “对不起,对不起!”方可唯连忙一叠声地致歉。 霍廷曜状似无意的瞥了她一眼,视线范围内,正见娇俏纤细的女人姣好泛着红晕的侧面。 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微顿了顿,便波澜无惊地与她擦身而过。 随行的罗奇,冲着方可唯挤了挤眼,她只好点头笑了笑。 等他们一行人走出大门,她才按着自己不规则的心跳转回身。 霍廷曜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来谈业务? 反正她不会自恋地以为他来找自己。 他都已经让自己“滚”了,看来以后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最好别再遇见了! 可是,一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心里就满是颓丧和失落。 “小唯,发什么愣呢?”林嘉诚见她呆呆的,没什么动静,伸手往她额上一点。 “那些是什么人?” “我们杂志社高层,走中间的那个是霍氏总裁。奇怪,他来为什么事?” 她闻言,忍不住探头望去。 霍廷曜已坐进了车后座,其他人则站在路边欢送。 车窗降下,他侧目望来,与方可唯的视线遥遥对上。 方可唯的小心脏又不受控制的颤了几下。这眼神,也太能穿越时空了! 车内。 副驾驶座的罗奇转过头,汇报:“霍总,刚老爷子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安排了下午一场会议,务必请您参加。” “知道了。”霍廷曜收回了从容的目光,闭目小憩。 两分钟后,眼眸再度睁开,光芒摄人。“将白仲坤与供应商之间的暗箱操作证据备齐,下午要用。” “好。”罗奇知道他要开始在内部动刀了。 最近霍总的父亲霍东海频频插手集团事务,与霍总处处抗衡。 这次收购《风尚周刊》,也遭到了不少股东的反对。 “方小姐如果知道你成了她的幕后大老板,肯定高兴坏了。”罗奇违心地拍马屁。 明明看见那丫头唯恐不及地闪躲,假装着路人甲,可一想到最近几天霍总的情绪,他还是决定给老板输送点营养液。 “呵,罗助理,连你都认为我收购杂志社的举动,是为了儿女私情?”后座上,霍廷曜的脸色不渝,“霍氏集团涉及领域广泛,唯独缺媒体这块。后期集团会有很多动作,不渗入这片领域,被人抢先一步,容易被动。” 罗奇汗颜。 霍廷曜心念一转:方可唯是催化剂,没有她昨晚的心事透露,他也不会这么快做出决定。 ﹍﹍﹍﹍ 半个小时后,方可唯和林嘉诚汇合。 “吓死我了,简直像三堂会审!” “情况怎样?”林嘉诚急忙问。他盼着和她做同事,这样两人就能朝夕相处,擦出火花是早晚的事。 “录用了,还挺顺利的。主编说先给我一个月的试用期,但也给我分派了任务,一周内必须采访一条有价值的新闻。” 林嘉诚沉吟:“要不,把我手头的资源给你。” “不用,我可不是来做蛀虫的!”她神神秘秘环视周围,压低嗓音:“你忘了,我以前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林嘉诚纳闷。 “薛帛安的前未婚妻啊,他身上抖一抖,就有一大箩筐新闻。”她越想越开心,“等拿了第一个月工资,请你和佳佳吃饭。” 主编办公室。 “以后大家对这个姑娘照顾着点!”王主编指着案几上的简历,吩咐几个编辑。 方可唯,21岁,未婚,照片上清丽可人。 “主编,她不会是你的﹍﹍。”其中一个探头看了眼,笑得阴险猥琐。 “啪!”王主编重重搁下手中的茶杯,“你昏头了,这种玩笑也能乱开!她的资料是霍总的助理偷偷塞给我的,身份你们自己动脑筋想想也知道!” “年纪轻轻就傍上了大款,真是不知廉耻!”说话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不屑一顾。 先前开玩笑的男人上下打量她,“就你那平板电脑的身材,想抱大腿也没人给你抱吧!” “你!”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王总编心烦意乱地喝止他们,“我们都是文化人,不是菜市场鱼贩子。和你们知会一声,是提醒你们这帮老人,别无缘无故得罪了人,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群人作鸟兽散。 王主编起身跟去了记者办公室。 一进门,就见林嘉诚体贴地托着水杯,递给方可唯,还用手背敷上了人家姑娘的额头。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79.79.他可得把霍总的女人看紧了 “头还晕吗?” “小林!”王主编立马走过去,将他拽得远远的,“办公室里,不许动手动脚,影响太坏了!” “她是我妹妹的朋友。” “亲妹妹也不行!”王主编拉下脸,严肃的下达命令:“以后,这间办公室里的男女必须相隔一米距离,谁越界扣谁奖金!” 他可得把霍总的女人看紧了,要是一朵鲜花变成了黄花菜,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偿! 等王总编走了,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老王头这是怎么了?撄” “更年期?” “被老婆赶下床了?” “被戴绿帽子了?” “﹍﹍。” 各种猜测纷纷响起。 薛帛安的私人别墅外。 一辆普通的大众轿车里,林玫佳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两个晚上都没啥动静,你前未婚夫看来也没那么饥渴嘛!” 方可唯眸光一闪,“他不饥渴,我就给他创造条件。” 她用手机搜索着网上的图片,最后选定了一张衤果男的朦胧背影发了出去。 “OK,现在就坐等猎物上门了!” “最毒妇人心啊。”林玫佳看着她忙乎不停,连连摇头。 二十分钟后,一辆玫红色的保时捷如一头优雅的猎豹急速驶来,停在别墅门前。 江馨雅一袭抹胸连衣紧身裙,身材火爆***,上前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片刻后,薛帛安身着家居服的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前。 “帛安,别离开我!”江馨雅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这段时间没见到你,我好想你!” “你怎么来了?”薛帛安皱起双眉,不悦地推她。 “我﹍﹍。” 正这时,薛帛安的身后又出现了一道婀娜的身姿。 那女人面容比江馨雅青涩许多,长发垂腰,看上去纯情妩媚。 林玫佳惊讶地看了两眼,转过头对方可唯说:“有没发现这女人长得和你有点像?” 方可唯也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瞧着。 “江小姐。” “梁思思,是你!”江馨雅俏脸此时完全扭曲,素手一指,怒声质问薛帛安,“你连这种货色都要!” 薛帛安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和你一样,都是我妈送过来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拒绝?” “帛安,你都知道了?”江馨雅气焰顿时萎落。 薛帛安俊眉一挑,道不尽的风流倜傥。“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特好骗?我妈是怕我被某个女人迷住,所以不停地给我塞女人。你们,无非是求财,我呢?只为了排解寂寞,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江馨雅难堪地闭了闭眼,低声说:“我是真的爱你﹍﹍。” “别!”薛帛安笑得轻佻,“合得来,才在一起玩玩,千万别提感情。” 他将身边的小明星拉入怀,勾起她的下巴问:“来,思思,告诉你的前辈,你是什么想法。” 梁思思娇声回答:“薛总您是人中龙凤,我可不敢奢望您爱上我,只要能多给我几个上镜的机会就行。” “听到了吗?”薛帛安走近江馨雅,轻拍着她的脸颊,“她虽然年纪小,却比你懂事。” 江馨雅一把握住他的手,凄楚地问:“你厌弃我了,是吗?” “你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我还没到绝情的那步。相比较和女星上床,我更希望看到她们出色的成绩。这点,你们要好好学学叶千寻,她可从没想过勾搭我。” “是,薛总,我会努力的。”梁思思立时应声,同时偷偷挑衅地瞄向江馨雅。 薛帛安不动声色地说:“馨雅,孩子的事你自己处理掉,否则我保不了你。” 江馨雅失魂落魄地开车走了。 薛帛安将梁思思无情地往门外一推,随手将门关上。 原本还得意忘形的小明星急得差点哭出声。 “人称薛少多情也无情,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林玫佳感慨地说:“好在你们分手了,要不天天争风吃醋得多累啊!” 方可唯笑笑,手上收拾起拍摄设备。 林玫佳仍义愤填膺,“你刚才听见没?这些女人都是你前婆婆给找来的,目的就为了防止你俩日久生情!” 方可唯叹息,“这桩婚事,薛夫人一直不赞同,现在我蛮感激她的,没让我和薛帛安勉强在一起。我那时真幼稚,执念于自己的感觉,就没想透如果他真爱我,便不会在外面寻花问柳,若我真爱他,也不会允许那些花蝴蝶近他身。庆幸的是,我终于解脱了,各自过活,各自安好。” 林玫佳心疼地说:“傻小唯,我是替你不值,赶紧找个比薛帛安优秀的男人气死他们!” 方可唯脑海里顿时涌现出一张冷峻淡漠的脸,她摇摇头,将之挥去。 “男人不可靠,我有你就够了!”她抱着林玫佳亲密地说。 回去整理完资料,明天就可以交稿了,比预期完成的时间少了一半,她的心头轻松惬意。 对于得之不易的新工作,她万分珍惜。 出了电梯,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子站在她的住所门前。 “请问您是方小姐吗?”对方礼貌地问道。 “我是。” “这是为您干洗好的衣服,请收好。” 她接过那个四四方方的纸质拎袋,打开一看,愣住了。 这不是自己前天才穿的那套衣服嘛,怎么会在对方手里? 那名女子看出她的困惑,回答:“我们是伊尔萨干洗店,您的衣物上有不少呕吐物,已经都为你清洗干净了,并且做了熏香护理,希望您满意。” 方可唯连忙追问:“是谁把衣服送过去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对方只给到我们送货的地址。” 方可唯坐在沙发上,怀里捧着那叠被熏得香喷喷的衣物,疑虑重重。 究竟是谁啊? ---题外话---谢谢订阅! 80.80.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画着她的掌心,令她浑身一阵酥麻如过 方可唯将文章和图片整理好,交到了主编办公室。 “小方,你行啊!”王主编乐呵呵地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喜上眉梢,“这条娱乐新闻绝对劲爆,娱乐公司老板,两个绯闻女友分别是旗下的大明星,和正在追捧的新星,一男二女,感情纠缠,绝对是亮点!” 一转念,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方可唯问:“不过,薛少的住所素来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可唯连忙打哈哈,“总编,我们记者最敏锐的是什么?嗅觉啊!” “不错,你可以继续发挥你的特长,不过,别总盯着薛少,他的花边新闻太多,读者也会看腻的,你再去其他人身边嗅嗅。” 其他人?真拿她当警犬了偿! “主编,要不我来嗅你?” 王主编脸色一黑,“出去!我可是二十四孝老公,别给我惹事!” 她“扑哧”一笑,乐呵呵地转身要离开。 “小方,等等!”王主编在身后喊住她,“我们杂志社刚被一家大公司收购了,今天大老板要来巡视,杂志社就你和小卢两个年轻姑娘,你们打扮打扮,去门口站着做迎宾礼仪。” 方可唯的小脸垮了下来,不情不愿地往办公室走。 “我穿这身好看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搔首弄姿地在众人面前展示。 卢青青,刚从学校毕业,比方可唯早进杂志社几个月。 “小卢,打扮这么漂亮,是想勾搭大老板吧?听说我们的新老板年轻英俊又多金来着。”有人开起了玩笑。 卢青青红了脸,极力否认,“才没有!要不是王主编赶鸭子上架,我才不屑抛头露面呢!” 她见方可唯进屋,急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快去换衣服和鞋子,总部的人就快到了!” 等方可唯无奈地去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霎时鸦雀无声。 人怕比人,这句话一点不假。 本来两个姑娘看着都挺青春靓丽的,特别是卢青青,平时更注重打扮,所以一直掩盖了方可唯的出挑。 现在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了,都是一袭正红色金丝黑边的弹力丝绒旗袍。 卢青青抹了不少粉,脸色还是显得有点暗黄,而方可唯清水小脸反而白得透亮。 关键穿旗袍还得看身材,方可唯天天T恤衫牛仔裤,小清新的模样,现在这么一穿,前凸后翘,和淘宝上请的那些专业模特没差别。 脸还是稚嫩得很,身材却已然火辣诱人。 先前调侃卢青青的男人忍不住感叹,“小方,你这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啊,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 卢青青不高兴了,拉下脸小腰一扭出了门。 林嘉诚有些担忧地看着方可唯,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安全吗? 霍廷曜一行七八个人到的时候,整个杂志社的人都去了大厅迎接。 他一眼看见站在大门边的方可唯,阳光下像株迎风俏丽,娇艳动人的海棠花。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形容的就是这朵解语花。 “老板好,我是新员工卢青青!” 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霍廷曜的注视,他转过脸看去,是一个年龄和方可唯相仿的女孩,长得不错,描抹了黑色眼线的双眸水汪汪的,勾人的媚态丝毫不加掩饰,令他不自禁皱了皱眉。 他微一颔首,再度看向另一侧做低调隐身状的方可唯,沉吟着开口:“这位是﹍﹍。” 方可唯没好气地迅速赏了他一个白眼。 装模作样,坏人! “哦,这是我们刚来的实习记者,小方,做事踏踏实实,很有前途!”王主编见她没反应,在她腰上捅了一下。 方可唯只好深鞠一躬,“老板好,我叫方可唯。” “嗯,认识你很高兴。”霍廷曜伸出自己的右手,黑色古典的高档表衬托出他手腕以上部分白净优雅,手指干净漂亮。 方可唯只得也伸出手。 她本以为握一握就松开了,谁想霍廷曜抓住了她的小手没立即放开,垂眸凝视着她,嘴角挂着个若有似无的笑,“方小姐到一个新的工作岗位,适应吗?” 方可唯从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脸上一派风轻云淡,正人君子,暗地里却做出暧昧引.诱的举动。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画着她的掌心,令她浑身一阵酥麻如过了电流。 方可唯的小脸爆红,简直比身上的红色旗袍颜色还要鲜艳。 她怒瞪向他,正对上他似笑非笑,深邃黝黑的眼。 她陡然想到了那晚,他冰冷着面容,怒气沉沉骂她是玩物,让她滚的镜头,不由脸色跟着又是一白,嘴角委屈地紧抿,望着他的大眼睛开始泛红。 这两人许久未动,方可唯的脸色变幻不定,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跟在霍廷曜身侧的罗奇摸着鼻子轻咳了一声,而后轻声提醒:“霍总。” 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人家小姑娘,这还是您高冷的画风吗? 霍廷曜松开她,在众人簇拥下往电梯口走去。 方可唯仍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他的下属。 说好的不再见面的呢?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有心机的!”一旁的卢青青冷嘲热讽地开口,心里又嫉又恨。 她换上旗袍后,精心化了妆,想不到最后风头还是被方可唯抢走。 霍三少本人的样貌,她早从杂志和网上去查过,可谓一见倾心,就等着见面时能获得对方的青睐,抱住他的大腿。 现在倒好,被方可唯不费摧毁之力破坏掉了! 霍廷曜例行公事地转了一圈。 “霍总,时间不早了,您看,留下用过中饭再回总部吧?”王主编殷勤地邀请。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81.81.他低哑出声:“这几天,想我了没有?” 霍廷曜侧过脸看向罗奇。 罗奇立马回答:“会议安排在下午两点半,三点半会见寰宇的老总,中午和晚上暂时没有安排。” 他点点头。 方可唯是被王主编生拉硬拽过来的,一进包厢,就发现霍廷曜坐在面朝外的主位上,仅一左一右空着两个座位。 王主编依着他的左手边坐下偿。 她求助地看向空位旁的罗奇,谁料罗奇立刻热情地冲她招手,“方小姐,快过来坐!” 方可唯只好慢吞吞地挪过去,在霍廷曜右手边坐下撄。 一桌人开始一***地敬着霍廷曜酒,像是把她遗忘了,她正好蒙头大吃。 “小方,快敬霍总一杯!”喝得满脸红光的王主编终于开口了。 酒过三巡,除了霍廷曜和罗奇,其他人都有些莫名的兴奋和失态。 方可唯经不住主编的再三催促,只好端起面前的红酒,“霍总,我敬你。” 霍廷曜半靠在椅背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气定神闲地望着她不语。 被他深不可测的目光牢牢锁着,她拿着酒的手不受控地抖了抖,几滴红色的液体溅到她细嫩的手背上,红白相间,分外诱人。 霍廷曜站起身,将自己面前摆放的一杯君山银针和她手中的红酒做了调换。 方可唯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何意。 他的目光不离方可唯的脸,沉默地将那杯酒凑到自己嘴边,优雅地饮下。 “你这点酒量一沾就醉,就用茶代替好了,别到时尽给我瞎闹腾,。”霍廷曜低醇好听的声音朗然响起。 方可唯的小脸“轰”一下炸开,火烧火燎的发烫。 原本对他们的关系还心存疑虑的,这下全都了悟了。 “对对,小姑娘别喝酒,用茶或果汁意思一下就行了!” 方可唯被众人暧昧的目光打量着,有些受不了,放下手中的茶,匆匆说:“我去下洗手间。” “咦,怎么走了?不会害羞了吧?” 霍廷曜清润的嗓音再次响起:“她脸皮薄得很,让各位见笑了。” 关上门时,她听到霍廷曜如是说。 方可唯按着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脏,冲进了洗手间。 这个混蛋,先是假装不认识自己,现在又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到底要闹哪样?! 可是,镜中两颊嫣红,没喝酒胜似喝醉的模样,到底又是为哪般? 她羞恼地瞪着盥洗台镜子里的自己,“你争口气行不行?别动不动就脸红,动不动就退缩,就算他是豺狼虎豹,你也不用怕成这样啊!” 门边传来低低的,发自喉间的笑声,她倏然一惊,急忙转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女厕所!” “被你的作战宣言吸引的,貌似我就是你口中的豺狼虎豹。”他缓步走进,皮鞋轻轻一钩,门“咔哒”关上又一锁,动作一气呵成。 “你干嘛?”她警惕地往后退。 “你说呢?”他反问,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悉数将口中的烟雾吹向她的小脸,洒脱中带着点邪气。 方可唯挥着小手,紧皱着眉,不悦地瞪着他。“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喊什么,非礼你?”他轻轻失笑。 灯光下,她的肤色清透如瓷,两颊晕红,眉眼翠深,小嘴嫣润,煞是好看。 他单手撑在盥洗台上,堵住她想逃走的路线,另一只手磨蹭着她的下颚,低哑出声:“这几天,想我了没有?” 方可唯别开脸,故意冷着声音回答:“抱歉,我和你不熟。”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这么剧烈的心跳又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指往下落,滑过她精巧如蝶翼的锁骨,最后落在她不停起伏的左侧绵软上,稍稍用力一点。 这次,她的脸色可以用充血来形容了,“你耍流.氓!” 霍廷曜煞有其事地点头,“遵命。”他俯身低下头,精准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挣扎和抗拒,都被他一一化解于无形。 渐渐地,她忘记了推拒,在他娴熟老道的技巧中一点点沉沦,甚至不自觉生涩地回应起来。 感受到她的反应,他立刻加深了吻,一只手揽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避免她顶着*的台板边缘难受,而另一只手从她T恤衫里探了进去。 他无比庆幸她这会将旗袍换了,那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可也碍事。 掌下柔滑细腻的触感让人沉迷流连,温热的躯体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丝丝缕缕沁入他的鼻间。 方可唯的小手无意识地揪着他肩胛的衬衣料,因为后仰的姿势只能紧紧攀附着他,不敢松手。 她后腰的位置有两个很明显的凹陷,俗称“腰窝”,被称为“维纳斯的酒窝”,视作人体的性感之眼。 霍廷曜记得锦年丰有次说过,有腰窝的女人只占女性总人数的百分之三,但凡遇到这样的女人,便是男人罕见的性.福,因为这类腰窝拥有者是床上的性感***,会让男人欲罢不能。 同她的唯一一次经历,因为她的酒醉,中途睡过去了而草草结束,所以他万分重视第二次清醒的碰撞。 “晚上是去我那里,还是你那儿?”他沙哑魅惑的声音从两人的唇齿间溢出。 她听到这话,方才迷迷蒙蒙地半睁开眼。 十几秒后,忽然清醒过来。“霍廷曜,你放开我!”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还有他那只可恶的手,正紧贴在自己的后腰上来回摩挲,温暖的掌心传递着一种将人融化的温度,令她两腿发软,心尖震颤。 ---题外话---谢谢订阅,么么! 82.82.“怎么,还生我气?”他凑近她的小脸,和她鼻尖对着鼻尖 “怎么,还生我气?”他凑近她的小脸,和她鼻尖对着鼻尖,温声问道:“前几天晚上,我们不是和好了么?” 她杏眼张大,“果真是你!” 他回以凉凉的语气,“不是我,你以为是谁?撄” “你把我家的钥匙交出来,否则我报警你擅闯民宅!” “我不交,你也不会报警。”他笃定地说。 她眸光一闪,那就换掉家里的锁! “换锁也没用,我自有办法进来。”他看透了方可唯心中的小算计,淡笑着说。 “霍廷曜,你怎么这么无赖!”她急了,“明明是你说的让我滚出你的视线,现在又百般纠缠,有意思吗!” 他挑眉轻笑,“你难道不喜欢?我出现在你的床上,你可比我还享受。偿” “胡说八道!”打死她都不会信! 他悠哉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拿给她看。 床上,她半眯着惺忪的眼,小嘴低声嘟囔着问:“你怎么在这儿?” “睡觉。” “哦。”她无意识地应着,乱蓬蓬的小脑袋自觉地往他宽厚的胸膛拱了一下,两条嫩藕般的手臂缠绕到他的脖子上,像只呆萌的树袋熊。 方可唯羞恨交加地别开眼,底气不足开始找借口,“我那天喝醉了。” 这坏人,居然还录视频做证据,看来以后她必须戒酒,否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哦~~。”他拖长着尾音应了一声。“那看来我的解释,你也不记得了。” “什么﹍﹍解释?”她忍不住追问,语气里难掩期待。 他反倒沉默起来,只拿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方可唯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只好顾而言他,“你别总呆在这里,万一有人过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捣鼓门锁的声音。 “怎么回事,门打不开了?” “是不是锁坏了?” 门外看来不止有一个人。 方可唯当即紧张得变了脸色,没好气地瞪他。 都是他!这回好了,被人堵在厕所里了,如果被看见她和男人在一起,还不知道别人会脑补成什么样! “怎么办?”她急得冒出了一身的虚汗。 霍廷曜取出手机发了一串文字信息出去。 不过两分钟,就听见罗奇在门外喊:“小姐们,这层的女用洗手间门锁失灵,维修的人还没到,你们可以用楼下的。”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对啊。”罗奇睁着眼说瞎话。 “菜品不错,就是服务不到位!既然要维修,为什么不在门上贴张告示?” “小姐,您的提议非常好,我们立刻照办。” 脚步声渐渐远去。 方可唯的脸已红如朝霞,推开他的臂膀就往外走。 罗奇是神助攻吗?这种糗事都要他来现场救援?以后她还怎么面对罗奇啊! “我只说你被锁在了洗手间,其他可都是他自己领悟的。” 她收住脚步回头望去,却见他悠闲地靠在盥洗台边沿,眉眼浸染着轻快的笑意,看得出心情很好。 “看来罗助理经常干这事,专门给你打掩护!”她挑起眉尖,带着丝挑衅微睇过去,成功地见到他面上的神色一僵。 方可唯心里暗暗窃笑。 霍廷曜见她嘴角抿笑地开门出去,也忍不住笑了。 瞧她那个得意的小模样,逞一时口舌之快,就乐成这样,惹得人想继续刚才未完的功课。 方可唯站在包厢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方可唯!”有人在不远处喊她的名字。 她侧脸看去,“高学姐?” 高莺走过来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好几年没见,小丫头长大了!” “学姐,你还是那么漂亮。” “就你嘴甜,”她热情地拉着方可唯,“走,到我包厢去坐会,今天是我们班同学小聚,好多人你都认识!” 方可唯本想拒绝,余光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连忙点头,“好啊!” 现在铁定所有人都在猜度她和霍廷曜的关系,他俩一前一后离席,再同时回去,她可不敢想将面对怎样尴尬的画面! 进了高莺的包厢,她发现自己真的来错了。 面朝门坐着的一男一女,看见方可唯进来,面色均不约而同地剧变。 霍欣彤下意识地迅速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似乎想确定他的反应。 挺秀温雅的男人缓缓地站起,目光始终徘徊在方可唯的脸上。 现如今他西装革履,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却依稀还保留着当年温润的模样,洁白的T恤,干净的牛仔裤,眉眼清俊,笑容亲和。 方可唯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左胸.口,含笑问候:“顾学长,好久不见。” “真巧,在这里又遇见你!”霍欣彤也跟着站起,亲昵地攀上了顾瑾虞的手臂,笑着打招呼。 眼前的方可唯,笑容灿烂明媚,眉眼弯弯,轻巧的嘴角挽起,梨涡深显。 顾瑾虞怔怔地注视着方可唯,心底涌上一丝苦涩。 察觉到他的走神,霍欣彤脸上的笑容开始不自然,说道:“既然大家都熟识,我就一起通知了,下周六是我和瑾虞的婚礼,在场各位请务必到场!” “哇哦,想不到我们同学中竟然出了一对夫妻!” “恭喜恭喜!” 高莺不禁去看方可唯。 大四时,顾瑾虞和入校不久的方可唯曾是校内公认的金童玉女一对璧人,不过很可惜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最后还是以方可唯的猝然休学而告终。 ---题外话---谢谢订阅! 83.83.顾瑾虞心痛地说:“这些,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方可唯回到学校时,他们这批大四的学长学姐们都已毕业。 可据说,因为她之前和校草顾瑾虞蓦然分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她一返校就备受关注,也因此遭到了各方面的谴责。 食堂饭盒被人打翻,走路被人撞到,这是常有的事。 后来高莺听一位要好的低年级学妹无意中聊起,才知道了当初方可唯抛弃校草学长的原因。 高莺举起面前的饮料杯,笑着对那一对说:“那我们就一起祝顾学长事业有成,如花美眷在侧!” 众人纷纷说起祝酒词偿。 虽然霍欣彤上学那会趾高气昂,和同学关系不甚融洽。但毕竟顾瑾虞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否则也不会因为被甩,同学们把怒气都发泄到方可唯身上。 “顾学长,恭喜你。”方可唯也跟着凑上了杯子。 顾瑾虞咽下苦涩,佯装无事地笑着打趣:“小唯,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也介绍给我们认识?” 方可唯愣了愣,“我没有。” 霍廷曜,算吗? 霍欣彤嘴角一撇,不屑地说:“可不是,做女伴多潇洒自在,男友无数,方小姐才不会像我一样,甘愿被婚姻给套牢!” 那晚撞见霍廷曜带着她出席酒会,从霍欣彤对自己三哥的认知,才不信三哥会对一个小九岁的女人动情,顶多也只是玩玩! 此言一出,顾瑾虞首先变了脸色,“欣彤,别胡说!” 圈里的人都明了“女伴”一词的含义,无非就是有钱有势男人的玩物! “我才没有胡说,我明明看见她陪同男人去参加酒会的!”霍欣彤故意不透露男人的身份,就是想引起大家的猜忌。 众人齐齐看向方可唯。 特别是顾瑾虞,眼神热切炽烈,似乎急迫地等着她澄清。 方可唯垂下眼皮,抿着嘴没吱声。 霍廷曜的名头一旦爆出,如果他俩没什么结果,反倒坐实了霍欣彤的说法。 霍欣彤正是抓住了她不自信的这点。 “我相信方可唯!”高莺适时出声维护,“她不争辩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就像她和瑾虞分手,被人辱骂和责难也一声不吭,说句实话,那时我也挺讨厌她的,后来还是听她同宿舍的学妹偶尔提及,才知道当初真的是错怪她了!” “怎么回事?”顾瑾虞连忙问。 方可唯想阻拦,却没拦得住。 “因为她有心脏病,在大一那年发作了,医生建议她到国外接受换心手术,即使这样,成功率也只有30%。她怕自己一去不回,生怕耽误你,所以提出了分手。” “因为抱着强烈的求生谷欠望,她侥幸活了下来。等她回到学校,你已毕了业。本来她想联系你,结果同学们对她种种恶毒的辱骂和嘲讽,让她却步。她没想到自己曾让你这么痛苦过,想到虽然换了心脏,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复发,她就决定不再去找你。” “瑾虞,你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我们联系,所以这个情况我一直没机会向你提及。” 高莺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即使时过境迁,刚才方可唯进来时,众人的反应依然很冷淡。现在听高莺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一个好姑娘。 “来,小学妹,我敬敬你!”一个职场精英范的男人端着酒杯站起,“我是瑾虞的同班同学王昊金,以后有什么需要出力的吱一声,大家都是校友,该互助友爱才对!” “学妹,我叫李可,和你名字有一字相同,祝你身体永远健康,青春靓丽!” “﹍﹍。” 方可唯不禁红了眼圈,“谢谢你们。” 顾瑾虞的脸色微微泛白,他注视着娴静淡笑的女孩,心痛地说:“这些,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方可唯心底不免酸涩,“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何必再拖着你一起受累。” 顾瑾虞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心脏病一旦发作,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 自己作为她的男朋友,自诩爱她关心她,却连她的这些症状丝毫没有察觉!真是该死! “你不用自责,真的!那一年我过的很开心。”方可唯真心地说。 当年他的两次出手相助,是她生命中不可丢失的美好,只是自己无福拥有罢了。 霍欣彤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本来想抹黑她,现在反倒让顾瑾虞和她将误会解开。 都怪那个高莺多事! 她恶狠狠地瞪了几眼,却遭到了对方不甘示弱的回瞪。 高莺就是故意的,她看不惯霍欣彤的嘴脸,觉得这女人家境虽然不错,但是完全配不上温文尔雅的校草,简直是一株小白杨旁边长了一颗又丑又臭的犀角花,完全不搭。 望着顾瑾虞满是懊悔的侧面,霍欣彤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感。“啊哟﹍﹍。” 她连喊几声,才引得顾瑾虞转过脸来。 “怎么了?” “可能是我时间坐长了,肚子开始不舒服。” 有人关切地问:“要不要紧,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霍欣彤娇羞地瞥了顾瑾虞一眼,“是我有宝宝了。” 十几道视线齐刷刷胶着在她的小腹上。 顾瑾虞脸色难堪,下意识地去看方可唯的反应。 方可唯一时有些怔忪,心底谈不上多难受,只是有些惆怅。 和高莺一样,她也觉得霍欣彤配不上顾瑾虞,一个媚俗一个雅致,想不通他们的感情是如何维系的?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订阅! 书城有读者说订阅钱太多。我想说明,乐文每千字稿费只有几分钱,还要分网站一半,作者苦哈哈地码一万字也才几毛钱,而且这些数据也都是系统自动计算的,和作者无关。 除上架的两章各一万字外,其余收费章节均为两千字一章。 84.84.顾瑾虞,就是她那段灰色日子的一缕冬日阳光 大一刚入校时,顾瑾虞站在校门口迎接新生。谁说学长看见学妹如狼似虎,分明是学妹看见帅的学长似狂蜂浪蝶。 不消片刻,顾瑾虞的四周就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女生,吵得他头晕脑胀。 其他男生见他这边市场这么好,顿时各种羡慕嫉妒恨。 方可唯就是在这种情景下踏进校园的。 那段时间,妈妈身体一直不好,爸爸忙于事业的同时,还要照顾妈妈,所以她独自一个人来学校报到撄。 唇红齿白,亭亭玉立的她一出现,就像一只小白羊落进了狼窝,立刻被那些学长们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要陪她去宿舍,旅行袋几乎被几个高大威猛的学长扯坏,吓得她差点哭出来。 慌乱中,只见有人拨开人群,对她亲热又温和地说了一句:“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偿” 她错愕地抬眼看去,眼前的大男生让人感觉很舒服,他偷偷地冲她眨了眨眼,方可唯即刻心领神会,乖乖地将行李递给他。 一群男女生眼见没戏,只得让开一条血路放他们离开。 顾瑾虞在陪她去宿舍的途中,发现这个女生心事重重,并没有对自己多关注,走的时候也仅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于是,一切就从好奇引伸开,他留意起了这个叫方可唯的小学妹。 他发现方可唯勤奋好学,性格活泼开朗,对于有困难的同学乐善好施。 大学里,很多男女生都在谈恋爱,唯独她独来独往,虽然倾心于她的男生不在少数。 节日收到鲜花,还有半途被塞情书的事时有发生,可都被她婉拒了。久而久之,她被说成是假清高,装逼。 直到有一天,学校网页上流传出一组照片,有她上男人汽车的,也有一起吃饭的,于是她被风传给好几个大款包养的拜金女。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方可唯人前很淡然的漠视,私底下经常躲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哭泣。 那些照片纯属捕风捉影,开车接她的是家里的司机,一起吃饭的是爸爸的老朋友,受家里所托给她带了点东西,就顺便一起吃了个饭。 可是,这些事她不想解释。 市长女儿的身份虽然会消褪这些谣言,却会让她孤立,交不到真正的朋友。 顾瑾虞偷偷跟踪了她几次,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 “你﹍﹍。”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方可唯被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 顾瑾虞递过去手帕,“难怪这条河的水位高了,原来是有人天天往里面注入眼泪。” 方可唯当即双颊红透。自己人后的软弱被人看到了,她有些羞恼。 “想要阻止那些谣言,不如就轰轰烈烈谈场恋爱,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没有男朋友。” “哪怕是请人陪你演场戏也行。” “找人演戏?”她不解。 “我可以配合。”他毛遂自荐。 她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没表态。 顾瑾虞不由哭笑不得,自己在学校也算是个领军人物,却被眼前这个小女生给嫌弃了。 不过,他没给方可唯压力,“你考虑一下,随时可以联系我。”留下了联系方式,他转身走了。 方可唯开始多方面地打听顾瑾虞,结果发现他不仅是女生眼中的男神,男生欣赏的楷模,更是老师心目中的乖宝宝。 可以这么说,她被天上忽然掉下的馅饼砸中了!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给他打电话,心里却没多大把握,毕竟离那次谈话过去了一个多月。 “你再不打给我,我就要主动上门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听上去依然那么阳光,隐约中能听出惊喜。 “之前你说的,还作数吗?” “当然。” 方可唯没想到他的行动落实得那么快。 十分钟后,他就等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方可唯穿着一套水粉色的运动装下楼,走到他的面前。“按你说的要打扮漂亮点,这样可以吗?” 他眼露惊艳,牵住她的手,“很美,像芭比娃娃。” 被他温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心开始紧张的出汗,再加上对方不吝的赞美,顿时让她羞涩难当。 “快看,那不是大四管理系的顾瑾虞么!天,他可是我的男神,是不是来找我的?” “你眼睛放亮一点,人家牵着手呢!” “怎么是她?听说那个女生品行不端,作风不正派﹍﹍。” 方可唯垂下了脑袋。 顾瑾虞拉着她走到那些女生面前,正色说:“小唯是我的女朋友,请你们以后不要在背后诽谤她。” 那个心仪顾瑾虞的女生不甘心地争辩:“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听说她早就被中年富商包养了,还不只一个﹍﹍。” “同学,你也承认自己是听说,你们有谁亲眼见过?”他转向身旁脸色泛白的方可唯,满含宠溺的口吻说道:“你说你,偏要玩什么隐恋,现在别人都以为我是中年富商了!从今天起,我要正名!” 她感激地抬起眼看过去,被他眼中的认真和诚恳所打动。那一瞬间,她才明白,他不是在陪她演戏,而是假戏真做。 那段时间,因为方雨茉和薛帛安成双入对的,她小心翼翼地收拾心情,远远地避开。 任谁在最孤单,难受的时候,有一道暖阳陪伴,都会去珍惜,方可唯也不例外。 顾瑾虞,就是她那段灰色日子的一缕冬日阳光。 谣言尽散,她也开始接受了顾瑾虞,直到心脏病突然发作。 她主动提出了分手,随后向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前往美国。 整一个学年她都没再回来,也屏蔽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顾瑾虞的大四生活堪比灰暗,颓废的他不再参加学校任何一项活动,所有人都替他感到不值。 毕业后,他没再主动找过方可唯,也没有和其他同学.联系。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方可唯入大学时,因为方雨茉已明确和薛帛安在一起,故她藏起了自己那份感情,遇到了顾瑾虞,她想放下从前,重新开始实属正常,可病情突发导致她和顾瑾虞短暂的相处终止。回国以后,她才和薛帛安订了婚,那时方雨茉已出国了。 亲爱的,看明白了吗?如果还有不懂的,在评论区提出哈!蝶舞会一一解答的。 85.85.小笨蛋,恋人间的气话你都当真? 方可唯后来没再回自己包厢,她打了个电话给王主编,说自己遇到了校友。 王主编倒也没为难她,只提醒结束了就回工作岗位。 她敏感地察觉,霍廷曜应该替她事先打过了招呼,因为王主编电话里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一下午,她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晚上是去我那里,还是你那儿?”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撄。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她就面红耳热,浑身不自在。 霍廷曜上次当众介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可后来因为两人吵架了,这事就再未被提起偿。 他说前两天晚上已经同她解释了,可到底说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那晚发什么神经喝那么多?! 她不禁气恼地想。 “看你闲得发慌,去把这些打出来!”卢青青往她桌上搁下一大叠资料。 “这么﹍﹍多?”她咋舌。 卢青青没好脸色,“同样都是实习,凭什么工作量不均衡?快点,今天要完成的!” 林嘉诚正好进来,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卢青青,你这什么态度?” “我怎么了?”卢青青翻着白眼,“林记者,你就别献殷勤了,人家可看不上你这种普通人!” “我交朋友只看真心,从不分三六九等!你说话别夹枪带棒的,看不起人的究竟是谁,你心里有数!”方可唯知道她上午的气到现在还未平,“站在同事的立场我可以帮你分担,但你要明白,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没有义务必须帮你!” 卢青青咬了咬牙,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林嘉诚一脸无语,“这么拽,倒是把资料都搬走啊。” “算了,我看东西确实挺多的,刚还听编辑们在说,这些很着急地等要呢。”她坐下,打开软件开始专心打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 再说,狗咬了你,难道你还去咬狗不成? 这么一想,她就开怀了。 工作量一大,她也就没那闲工夫胡思乱想了。 加了会班,回到家已经七点多。冰箱里有些食材,她给自己做了个小火锅,就着热腾腾的汤水涮着蔬菜。 手机就在手边放着,安静得像一块无生气的砖头。 她嚼着食物,视线时不时地往手机屏幕上瞄。 “你还记得吗 记忆的炎夏 散落在风中的已蒸发 喧哗的都已沙哑﹍﹍” 铃声一响起,她急忙探头过去看,“妈妈!” “小唯啊,天气转凉了,妈妈给你织了两件毛衣,今天寄出来了,记得查收。” “谢谢妈妈!”她趴伏在桌上,轻声呢喃:“我好想你啊!” “傻孩子。”听筒里,苏清溪的声音也哽咽住,“好好照顾自己,累了就休息会,再不行就回到妈妈身边。” “我知道,妈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又聊了会,才挂断电话。 方可唯抹着眼角,去浴室洗了把脸。 正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冲出来再一看,松了口气。 “喂,佳佳?” “江湖救急啊,小唯!”电话里,林玫佳风风火火地嚷着。 “怎么了?” 林玫佳难得的失态,“明晚就是我的作品选拔赛,可我的压轴模特排练时突然晕厥过去了!小唯,我们俩曾经合作过,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方可唯为难着,“可我毕竟不是专业模特,要不你让其他人跑压轴,我在里面走个过场?” “不行,我这个主题是《猫妖》,主打的服装框定了模特的气质必须清纯中透着妩媚,就是你平时那个调调,拜托拜托啦!” “好吧。”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太好了!你一下班,就来我公司试装。” 挂了电话,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久,最后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直到临睡前,手机再也没响过,她终于放弃了等待。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叮咚”一声信息提示音。 她闭着眼伸出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来。 【睡了?】 她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已经来了吗?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发来,【还在等我?】 哼,自大狂!她气呼呼地扁扁嘴,却没发现自己一晚焦躁的情绪此刻方得以缓解。 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行字发过去,【本人已睡着,请勿打扰!】 立刻,电话铃声唱了起来。 “睡着了还能发短信,真神!”霍廷曜迷人的低音染着笑意,传入她的耳膜,令她心跳如雷。 “是被你吵醒了!”她嘴硬地嘟囔。 怎么每次都被他调侃,讨厌!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他低哑着嗓音柔声道歉,“今晚临时有个应酬,刚刚才结束,我喝了不少酒,怕熏到你了。” 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明明提醒自己不该沉沦,可她依然控制不住地泛起一丝甜蜜。 “我可没答应让你过来,我还记得你上次让我滚出视线来着!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本姑娘的风格!” “小笨蛋,恋人间的气话你都当真?” “谁是你的恋人啊?”她红着脸反驳。 他低低地笑起来,“我说是你了吗?看来你自觉地对号入座了。” “我挂了!” “又来了,每次说不过就摔电话,出息!”他顿了顿,重又开口:“知道你记不起来的那句解释是什么吗?” “什么?”她浑然不觉充满了期待地问道。 霍廷曜低沉的声音透着缱绻,如上佳的弦音,浑厚而抒情,“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只有你一个。”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顾瑾虞在文中引申出霍家,后面也会起很大的作用,所以才产生了这个人物。 86.86.这算什么,妇唱夫随吗? 第二天,方可唯如愿地在自己脸上发现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因为霍廷曜半夜的一通电话,她一整宿都没睡得安稳。 没办法,出门时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一下楼,就见黑色大气的慕尚停在了路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如镌刻般深邃立体的脸庞。 “上车。”他淡淡地说,吐字间隐约有青色的雾气从唇边浅浅洇开偿。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他们这就算和好了吗? 误会已解除,应该是的。 “你怎么来了?” 他推门下车,指尖夹着根半长的香烟,看来已到了会时间。 “昨晚失约,今早弥补,送你去上班。”他说着,从她手中拿过小包,打开副驾驶车门,护着她坐了进去,动作绅士极了。 她轻咬着下唇坐在车里,连耳尖都透着可爱的红润。 霍廷曜上车后,从后座上取过一个包装纸盒,放到她大腿上。“趁热吃,富顺源的早点,口碑不错。” 她将纸盒打开,里面的虾饺和烧卖晶莹剔透,精巧可爱,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她将一只圆滚滚的小虾饺塞进嘴里,杏眼困惑地瞅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他发动汽车,随口回答:“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有个通病,喜欢赖床,早饭记不得好好吃,顶多上班时饿了,附近去买点吃的垫底。” 她脸颊一红,被他说中了。平时到公司楼下,会顺便带份早点上去。住在他别墅的那次,算是最勤奋的一个早晨了。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来,“你吃过没有?” “你剩下没吃完的,就是我的。” 他将烟蒂掐灭在车载烟灰缸里,随后从烟盒里又取出一根。 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开始行使权利了?”他先是一怔,而后眉眼含笑地瞅向她。 方可唯捏着那根烟,扔也不是,还也不是,刚才的举动完全出于她的本能。 “才不是,二手烟危害更大,特别是和吸烟者在一起的女性,患肺癌的几率比常人高出六倍!我是为自己的健康考虑。” 她红着脸将烟递给他,却见他长指夹住塞回了烟盒。 “知道了,以后会尽量少抽。”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你上次提到空腹喝咖啡不利健康,也会改在上班时喝。” 她绞着细嫩的手指,心跳再一次加速。 这算什么,妇唱夫随吗?光想想,她就禁不住心头甜如蜜糖。 一个上午,她都沉浸在欢欣的情绪中。 “哟,小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同一个办公室的王大姐笑着问她。 “没﹍﹍没有啊。” “得了,别不好意思了,大姐是过来人,一看你这眉目含春的模样就知道。” 眉目含春?有这么明显嘛! 洗手间镜子里的女人,双眸波光粼粼,脸颊泛红,嘴角噙笑,分明是一副柔情荡漾的娇媚模样。 方可唯急忙用冷水扑脸,强制压下皮肤的热度。 正想着,手机在包里响起,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哪位?” “小唯,是我,顾瑾虞。” “学长?” “我此刻在楼下的“名典”咖啡店,能不能下来见个面?” 她不解,顾学长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顾瑾虞早已等候在那儿,选在一个偏僻幽静的角落。 “小唯!”顾瑾虞见到她,满是欣喜。 他上身天青色的衬衣,下身是熨贴平整的米白长裤,眉眼如画,一如当年大学时的模样。 “顾学长,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他的嘴角泛起了苦涩,“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年没把你照顾好,还因此误会你。” “你别这么想,”她诚恳地说:“昨天见面太匆忙,没有郑重地向你道一声恭喜。” 顾瑾虞满脸失落,“小唯,我来见你,不是想听这声祝福的!因为你的无故分手和离开,那年我变得很颓废,一次酗酒醒来﹍﹍她就躺在我的身边。” 方可唯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顾瑾虞伸手过去,紧紧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小唯,你等我好不好?给我时间,让我处理掉和霍欣彤的关系,我们重新在一起﹍﹍。” “可你们马上要结婚了,而且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那是她骗人的!”顾瑾虞的情绪激动起来,“除了莫名其妙的那次,我没再碰过她!” 方可唯讶然,刚想开口,只听一声娇叱响起。 “方可唯,你这个贱人!”咖啡店,冲进来一个年轻女子,直直地奔来他们的方向。 见到他们桌上交握的手,更是怒不可遏,从身旁并行的店员托盘里,抢起那杯滚烫的咖啡就往方可唯的脸上泼去。 “小心!”顾瑾虞动作快于言语,人已拦在了方可唯的身前,那杯咖啡悉数浇在了他天青色的衬衣袖口上,还有不少洒在了他的手背上,红通通一片。 霍欣彤气得双眼赤红,手指颤抖着指向顾瑾虞,恨声道:“你混蛋!骗我说去公司,结果就是来见这个贱人!” 顾瑾虞脸色也不好看,“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对!我就让人跟踪你了,怎么了?否则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大能耐,竟然敢偷偷背着我和马蚤货在外面私会!” “霍欣彤,不许你侮辱小唯!”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87.87.霍廷曜不屑地冷冷轻笑,“你的心?在我看来分文不值。” “怎么,我说你小情人你心疼了?”霍欣彤满面愤怒的讥笑,“能在别人婚礼前勾搭准新郎的,不是马蚤货是什么?!方可唯,你可真够饥渴的,不如我让身边这两个保镖陪你玩,怎样?撄” 方可唯起身,“霍欣彤,你嘴巴放干净点!这么闹还要不要脸面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们的手都抓在一起了,难道是我眼瞎?” 关于这点,方可唯觉得解释有些无力,“我只能说,你真的误会了,如果不信,我答应以后不再见学长便是。” “小唯!”顾瑾虞万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听她说不再见面,当下心一横,开口说:“霍欣彤,我俩的性格不适合,况且从头至尾我都爱着小唯,我们还是分手吧!” 方可唯讶异地张大嘴,这下事情闹大了! 霍欣彤惊怒得脸色青红交加,浑身直打颤,“好!好!你顾瑾虞真狠!你以为我霍欣彤这么好欺负吗?我要让顾氏的公司这个月就从市场上消失!顾瑾虞,你会后悔的,我要让你跪着求我!” “如果顾氏真的如此不济,消失就消失吧。” “吵够了没有!”雅座往里的一间,此时挺身站起一人,气势凌厉地低喝。 霍欣彤转过头看清那人,脸色一变,嗫嚅着:“三﹍﹍三哥?” 霍廷曜嫌恶地看着她,“你的言行举止如同市井泼妇,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仪态!偿” 霍欣彤暗自咬牙,可又不敢明面上开罪他,只好委屈地走过去,“三哥,妹妹被人欺负,你要替我做主!” “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闹到杂志社楼下了,是想明天见报?” 被训斥了一通的霍欣彤带着保镖灰溜溜地走了。 “顾瑾虞,霍家不是你能玩弄于股掌的,自己想办法去摆平这件事,如果给霍欣彤闹到我父亲那里,你没这个能耐承受!”霍廷曜声音冷厉,如刀剑飞舞。 顾瑾虞面色一僵,“我没有玩弄谁的意思,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霍廷曜不屑地冷冷轻笑,“你的心?在我看来分文不值。” “霍廷曜!” “这两年,顾氏依傍着霍氏躲过了几次危机,也从中拿了不少好处,你随口一句让它消失,估计顾董事长听见会气得吐血吧!” 顾瑾虞面色灰白地站在原地。 方可唯有些不忍,上前扯了扯霍廷曜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瞧。 霍廷曜一言不发,冷着脸转身就走,方可唯急步跟上。 “霍﹍﹍走慢点!” 霍廷曜收住脚步,眉头紧锁,能夹死一只蚊子:“欠收拾,不长记性!” 方可唯委屈地嘟起嘴。 他明明坐在后面,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干嘛还这么说她? 霍廷曜用力拽过她的小手,她立刻讨好地抱住他遒劲的手臂,依偎了过去。 看着她一脸乖巧的模样,他隆起的眉头才慢慢松开。 “离霍欣彤远点,她被我家人宠坏了,刁蛮任性,说不定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她心头暖意融融,“不是还有你嘛。” 霍廷曜垂眸扫了她一眼,对她的依赖很受用,“即使有我,自己也要注意。” “知道了,”她连忙点头,“咦,你怎么正好在咖啡店?” “一个客户刚好在附近,送完你后,我就和他约在此处碰面。” 她回头张望,“他人呢?” “已经走了,好在他没瞧见刚才那出戏,否则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她壮着胆子捧住他的脸,莞尔一笑说:“没地方搁?放我肩上啊。” 霍廷曜淡淡失笑。 她发现他笑起来真好看,原本立体如欧洲人的五官,因为不苟言笑而显得过于冷峻,现下如春风拂面,冰雪消融,一下子年轻了几岁。 她不禁看得呆住了。 “咳咳。”霍廷曜忽然手握成拳,凑到嘴边不自然地轻咳几声,面颊透着点可疑的微红。 “你怎么﹍﹍。”方可唯疑惑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他俩已经站在了杂志社大楼下。 门口,王主编和两个副主编正呆若木鸡地望着他们,刚才的举动已被他们尽收眼底。 “啊!”方可唯小声惊呼,急忙缩回作乱的小手,整个人也躲到了他的身后。 “霍﹍﹍霍总。”王主编率先反应过来,硬生生合起能塞进鸭蛋的嘴,换上了一个恭敬的表情。 “嗯。”霍廷曜很快恢复正常。 侧过脸对藏在身后做隐形人的方可唯说:“好好去上班,别再瞎跑,晚上我来接你。” 她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又摇头。 “又怎么了?”这回,他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不悦。 “下班后,我闺蜜找我有事,”看着他的神色,她赶紧又添了一句:“昨天就说好的。” 霍廷曜没再说什么。 ﹍﹍﹍﹍ 一场服装秀下来,把方可唯累得够呛。 模特儿看上去只在台上简单走几圈,可踩着十公分高的鞋跟,脚没抽筋算了不得了。 她一进后台,就被林玫佳紧紧抱住。 “小唯,太棒了,果然用你没错!”林玫佳刚刚在后台观察,可没忽略观众席第一排几个评委的神色。 “小林,慕经理请这位模特儿过去一下。”帷布掀起,一个助理模样的女人探进头来。 方可唯和林玫佳面面相觑。 出什么问题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88.88.可他什么都不敢做,懦夫一个 慕云裳双手抱胸,冷眼在旁看着助理给方可唯丈量身材。 “方小姐身高173cm,三围88cm-60cm-89cm,头部是全身长度的八分之一,腿部线条修长匀称﹍﹍。” 仅着贴身衣物的方可唯浑身不自在,“慕小姐,我不是专业模特儿。” 慕云裳前后打量了她两圈,“我知道,你的身高不达标,不过做我的专场模特儿,我不会单看那些身材数据,和服装搭配的气质我会更看重。” “你的外形很好,除了身高不足外其他都是黄金比例,所以我会聘请175-176身高的模特儿来配合你,而你的鞋跟会比其他人高出两公分,我给你十天时间练习,十天后,我希望看到一个在T台上绽放光彩的你!” 说完,她转身欲走偿。 方可唯急忙喊她:“诶,慕小﹍﹍。” 慕云裳回头,对助理吩咐:“和她签专属模特儿的短期合约。” 助理应了一声,转向方可唯有些无奈地解释:“慕经理很强势,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为了避免你朋友在她手下难做事,你还是签约吧,反正就短短一个月,薪水十万,普通模特一次出场才不过五千到一万。” 方可唯出了办公室,林玫佳焦急地等在门外。 “这个变态老女人拉你进去干嘛了?” 方可唯摇了摇手中的牛皮袋,“为了你,我签下了卖身契!” “哇塞,十万!”林玫佳两眼放光,“小唯,那个女人虽然严苛,可被她打造过肯定会出名!” “出名我可不敢想,不给你添麻烦,多挣点钱生活和照顾我妈就行。” “走,请你吃饭,庆祝我首秀成功!” 两人正一起往外走,忽然听到安全通道门后传来了争吵声。 “上官言,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出去说,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你究竟是怕影响工作,还是怕他看到我们纠缠?”说话的是一个清冽的男声,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不可理喻!”慕云裳的高跟鞋脚步声刚响起,倏然又无声了。 随后是令人耳热的挣扎声和呜咽声响起。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过道中尤为突显。 四周安静了下来,随后那个男人冷冷笑出了声。 “我警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慕云裳愤怒地低斥。 “吻你又怎么了?你十八岁时我还上过你呢!” “混蛋!”慕云裳一掌挥出,这次被对方紧捏住了手腕。 “还想打我?我欺负你为什么不找他去哭诉?” “也对,你原本是想上自己养父的床,结果被放了鸽子,”他一改调笑的口吻,变得凌厉瘆人,仿佛声线里都淬满了冰渣,“慕云裳,你真是贱!这么多年守着个老男人,他能给你什么?爱情?婚姻?快感?可他什么都不敢做,懦夫一个!” 慕云裳声线颤抖得厉害,“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不过是个称谓,从小他就把所有疼爱都给了你,我是男人无所谓,可姣姣呢,她得到过什么父爱!” “我也不想﹍﹍。” “是啊,你从来都以自我为中心。上官青云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对他这么痴迷,除了守身如玉,还要替他卖命!” 方可唯拽住目瞪口呆的林玫佳,“走了。” 林玫佳正听得津津有味,哪里肯离开。拉拉扯扯间,发出了点动静。 “嘭”门应声打开,率先走出的是一位三十上下,面容英俊的男人。 看见他俩,他瞳孔骤然紧缩,对身后跟着走出的慕云裳说道:“开除她们!” 慕云裳微红的眼淡淡地瞥了瞥她俩,漠然地说:“算了吧,你不来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他被话一堵,没了声音,只是眯眼阴鸷地打量着方可唯两人。 林玫佳眼珠一转,连忙说:“我们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 慕云裳挥挥手,“走吧。” 林玫佳拉着方可唯一路小跑,拦到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惊魂初定,“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自己会失业!” 方可唯没好气地说:“让你偷听!” “小唯,劲爆啊!原来慕云裳是我们董事长的养女,养父养女之间暧昧不清,而养父的亲身儿子和养女又有了肌肤之亲,哇塞,好狗血!” “你想安稳度日,就用针线把嘴巴缝起来。” “切,这点常识我懂,在公司绝对守口如瓶,”林玫佳托腮思索片刻说:“这么一想,倒发现慕经理没这么变态了,生活在这种家庭,爱而不得不说,还被所谓的哥哥这么欺负,也怪可怜的!” ﹍﹍﹍﹍ 方可唯意外地收到了霍欣彤的婚礼请柬。 她本打算不去,可顾瑾虞随后就来了电话。 “小唯,婚礼请务必参加,你是我最想请到现场,见证我幸福的朋友。” “霍欣彤没意见吗?”一想到咖啡店那个撕逼场景,她就怯步。 “没意见,是我们俩共同邀请你。” 挂下电话,顾瑾虞看向依在沙发上吹着刚抹完指甲油的霍欣彤,脸色阴沉地说:“她答应参加婚礼,这下你满意了?” 霍欣彤抬眼看向他,心底冷嗤。 男人都是贱骨头,先前追着他跑,他不当回事,还想退婚。 结果她听了二哥的劝诫,直接找到了顾家二老一番威胁利诱,顾父当场就将顾瑾虞喊回家,以断绝父子关系逼迫他就范。 顾瑾虞是个孝子,最后只得沉默屈服。 霍欣彤勾住他的颈脖,送上红唇,“瑾虞,吻我。” 他的眼中明明划过深浓的厌恶,可还是依言低下了头。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89.89.小唯不会游泳,她会死的 阳光下,一对亮眼的新人在神父面前宣誓。 碧草依依,繁花似锦,轻纱随风曼舞,梦想中的婚礼场景,是方可唯和顾瑾虞当年的约定。 然而物是人非,这样的梦幻终是奢望。 方可唯凝视着那道颀长的身影,即使时过境迁,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黯然神伤。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原本面对着新娘的顾瑾虞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偿” “瑾虞!”霍欣彤眼见他失神地望着某处,不禁懊恼地出声提醒。 神父将刚才那句话又问了一遍,顾瑾虞理了理情绪,垂眸轻声说:“我愿意。” 紧张万分的霍欣彤这才如释重负。 台下,高莺握住方可唯膝盖上微凉的手指。 “我没事,”方可唯轻轻摇头,“早过去了,我伤怀的只是那一段美好。” “会有一个真正珍惜你的男人出现的。” 方可唯释怀地笑了笑。 是啊,人生旅途永远不知道会有谁在转角等着自己,至少自己是幸运的,先有顾瑾虞青春年少的一段相携,现有霍廷曜在自己遇到波折时的相助相帮。 想到霍廷曜,她情不自禁朝着前排的方向望去,因为他坐在亲属专位上,所以仅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 还没被正式介绍给他的家人,这次她是单独前来。 仪式结束后,宾客转去自助区。 方可唯见高莺几人在食物区挑得正欢,自己并不感到饿,便沿着湖边漫步。 身后,有脚步声匆匆跟来。 她无意识地回头,在对上那人俊朗的眉眼后,不禁惊诧,“顾学长,你怎么﹍﹍。” 顾瑾虞涩然问道,“小唯,我现在只能做你的学长了吗?”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小唯,对不起,如果早一点能和你重逢﹍﹍。 “顾学长,我真心为你高兴!我的校友里,你和霍欣彤是第一对结婚的,你们一定要幸福美满。” 顾瑾虞心中一痛。 随风飘落的树叶有一片卡在她乌黑的发丝中,他情不自禁上前伸出手指。 “你别这样!”方可唯以为他要摸自己的脸,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顾瑾虞苦涩地笑了笑,解释:“头发上有片叶子。” 方可唯呆怔之际,他的手指已抚上了她的发。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娇叱传来,紧接着霍欣彤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顾瑾虞,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居然背着我和你的初恋偷偷约会!” “你误会了,刚才我头上有东西,所以﹍﹍。”方可唯急忙解释。 霍欣彤鲜红的长甲朝她的脸上刮去,“闭嘴!你这个狐狸精!” 顾瑾虞抓住她的手腕,生气地低喝:“够了,你别胡闹!” “我胡闹?顾瑾虞,仪式一结束,你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我扔给了一大堆宾客!”她指向方可唯,气得身体打颤,“宣誓的时候,你是在看她吧?是不是只要她冲你勾勾手指,你婚都不和我结了?是不是?!” 方可唯现在别提多后悔来参加婚礼了,她干脆转身往别处走。 “你不许走!”霍欣彤迅速冲上来,双手死命地抓住她,尖尖的指甲嵌进了她手臂的肌肤,“当着我家人的面,把话说清楚,你敢勾引我老公,我让你没好下场!” 方可唯眼见越来越多的宾客往这儿涌,下意识想推开她。 却不料,霍欣彤先发制人掌下猛一用力,将她推入了湖中。 没有防备的方可唯猛地沉入水里,连呛了好几口水。借着水的浮力露出湖面时,她挣扎着朝岸边呼喊:“救我﹍﹍我不会﹍﹍游泳!” 顾瑾虞大惊失色,想也没想就要往下跳,被霍欣彤死死地从身后抱住。 “你如果跳下去,让我怎么向宾客解释!” “小唯不会游泳,她会死的!” 死了最好!霍欣彤恶毒地想道,嘴上却假意说:“让下人去救,反正你不许去!” 方可唯发现自己支撑不住了,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去。 顾瑾虞眼见她渐渐被湖水淹没,不由心中一急,用尽全力甩开霍欣彤,一跃跳下了湖。 同时间,一道深灰色的身影如同天际的流星,划过了优美的弧度,先游到了方可唯身边,将她从水中捞起。 顾瑾虞伸出双臂,打算从霍廷曜手中接过她,对方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方可唯上岸,扬长而去。 “不好了,霍小姐流血了!” 岸上,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霍欣彤望去。 只见她捂着下腹,痛苦地蜷缩地倒在在草坪上,雪色的纱裙上已浸染了不少鲜红的血液。 她艰难地抬起手,伸向怔怔发呆的顾瑾虞,哑声喊道:“瑾虞﹍﹍好疼﹍﹍救我!” 霍欣彤和顾瑾虞双方的长辈先后赶到。 霍欣彤的母亲白珊瑚一见女儿如此惨状,而女婿却漠然旁观,当即冲上去扇了顾瑾虞一巴掌,揪着他的衣领要讨个说法。 顾家二老拼命冲顾瑾虞使眼色。 顾瑾虞浑身僵硬如铁,垂眸冷漠的注视着一脸痛苦的霍欣彤,“谁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找谁去结这个婚!”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够了!赶紧去找家庭医生过来!”霍欣彤之父霍东海将花梨木手杖重重捶地,神色沉郁,话中意有所指,“至于原因,我会追查,加害我女儿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90.90.“闭嘴”霍廷曜这回脸彻底的黑了 方可唯悠悠转醒,只觉得月匈口闷胀不适,四肢酸痛无力。 环顾四周,自己躺在了山庄一间客房里的大床上。 “小姐,您醒了?” 方可唯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佣扶起,靠在枕头上。 “是谁救我的?”方可唯依稀记得,当时有个深色伟岸的身影在水中将她抱住,有力的双臂托起她,将她从死神手中拉回撄。 那人肯定不是顾瑾虞,因为新郎身份,他身着一套白色的西装。 女佣笑着回答:“是我们少爷。偿” 难道是霍廷曜? 有人推门而入。 方可唯只听女佣恭敬地称呼道:“二少。” “你先下去。”那人的声音很磁性,是标准的,能让女人耳朵怀孕的男中音。 方可唯抬起眼,看向来人。 那人黑眸狭长,笑容温和,一身黑西装衬托出身材修长有型。 方可唯心想,这可真戏剧性,霍家兄妹,一个想她死,而另一个却救了自己。 “霍先生,谢谢你。” 霍郁森先是一怔,而后笑意加深,“原来是你。” 他搬过一张凳子在她床边坐下,温声开口:“家庭医生已经替你检查过了,血压有些增高,肺部吸进少量液体,不过情况不算严重,注意休息即可恢复。” 方可唯急于离开,掀开被子,刚一着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霍郁森一把抱住她,“你怎样?” 方可唯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松木香,红着脸挣脱,“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再休息会不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请你的朋友过来了。”霍郁森温雅地开口:“你最好还是少和顾瑾虞联系为妙,我父亲现在对他很恼火,估计会制裁顾氏企业。” “你们真的误会了﹍﹍。” “欣彤流产了,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这﹍﹍。”这个结果是方可唯没想到的,“怎么会这样啊。” “她被顾瑾虞推倒在地,再加上情绪比较激动,便出现了意外。” 方可唯垂下眸子,不安地绞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对不起。” 再怎样,自己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霍郁森摆摆手,“虽说事出因你,但也不能全怪你。欣彤性格骄纵,我还是了解的。我父亲中年得女,对她很娇惯,说不定会为难你。” 方可唯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坚定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想霍老先生既然能将家业创得这么大,想来不会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霍郁森轻轻一笑,“但愿吧。”这个小丫头真是单纯。 “不管怎样,还是非常感谢你,你和那些富家少爷真的不同。” 霍郁森眸光一闪,笑意更柔和。 方可唯澄净毫无杂质的眼神,令他的心弦跟着微微一动。 霍郁森退出房间走上长廊,手下阿坤迎面走来。 “三少呢?” “开了间套房,让下人回去取衣服了。” “派人时刻留意着。” “是。” ﹍﹍﹍﹍﹍﹍﹍﹍﹍﹍﹍﹍﹍﹍﹍﹍﹍﹍﹍﹍﹍﹍﹍﹍ 霍廷曜洗了个澡,一推门就见一个赏心悦目的男子,半倚在床头,摆了个分外妖娆的姿势,冲他勾着食指。 “官人,奴家等你好久了。” 霍廷曜赏了他一记冷冽的警告眼神,便自顾自去酒柜取出红酒和水晶杯。 “没劲!”锦年丰嘟着红艳艳的嘴,不悦地抱怨。 此时门铃响起,是下人将他的衣服送来了。 霍廷曜当着锦年丰的面,脱下浴袍,将衬衣和西裤一件件套上。一抬头,却见锦年丰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上下打量,脸色立刻沉下,“收起你的花痴表情!” “放心吧,我可不带一点弯,”锦年丰不怀好意地笑,“出于同类的欣赏角度,你的倒三角身材真让人羡慕!这结实的胸肌,勾人的人鱼线,要不是你对男人不感兴趣,我真不在乎变成双.性人。” “闭嘴!”霍廷曜这回脸彻底的黑了。“你小子闲得蛋疼是吧。” 锦年丰百无聊赖地翘起二郎腿,“我不正是来解决山庄事故嘛!谁叫你们霍家办场喜事,还闹出这么多变故来!” 锦都集团经营着包括罗马皇宫,云岫山庄在内的五十几家星级酒店,另外还囊括着其他产业,单酒店这一块交由锦年丰打理。 他外表像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实则手段强硬狠绝,管理理念超强,否则也不会在众多锦家子弟中脱颖而出,深得锦老爷子的赏识。 “听说,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强逼着男人举行的婚礼,肚子里怀的却是其他男人的种。嘿嘿,你们霍家这回要上头条了。不过看不出啊,顾家那小子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居然脚踩两条船。” “廷曜,你家小美人偷偷和新郎幽会,差点红杏出墙,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霍廷曜眉头蹙起,“你有这个八卦精神,不如去多开发两个项目。” 锦年丰偷偷审度着他的脸色。 口中说着不在乎,心里估计烦躁着呢! “除了误打误撞那次,你们后来滚过多少回床单了?”锦年丰随口问道。 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他吃惊了,“我去,难道说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再把她拐上.床?!” 霍廷曜站在落地窗前叼着烟,静静沉思。 “廷曜,你对她是认真的?”锦年丰顿时玄幻了。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91.91.她不是乔恩,她们俩谁都无法替代对方 霍廷曜在他们一帮朋友中算是最清心寡欲的,他们甚至担心他长此以往会憋坏自己的零部件。 特别是这两年,他的身边从没有一个异性陪伴,全身心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偶尔和朋友小聚聚,在众人眼里他已然成了苦行僧,这才有了锦年丰安排的罗马皇宫那一出。 霍廷曜的身价,哪里是方可唯那种落魄小千金可以高攀的,随便一招手,哭着喊着要上他龙床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现下却甘愿和她这么耗着,玩些纯情游戏。 “她这样的人,要么别纠缠,要么就认真交往。”霍廷曜淡然言道。 方可唯的性格里有种难能可贵的“真”,爱憎分明,喜欢便是轰轰烈烈的喜欢,别人对她有一点好,就会傻傻的感动和回报偿。 她骨子里还有种“倔”,认定一件事或一个人便很难回头。不过,如果哪天撞得头破血流醒悟了,那就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薛帛安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他愿意等,等她放下戒备,真心交付的那天。 他虽然果决,冷静,但面对她时还是有些不自信,比如年龄上的悬殊,她对薛帛安长达六年的感情,还有就是那晚! 虽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排斥在非清醒状态下得到她的那个男人,因而他万分注重他们的第二次。 锦年丰被他眉宇间的认真所震撼,良久后方开口:“看来你是把她当成第二个宋乔恩在交往了。” “你错了,她不是乔恩,她们俩谁都无法替代对方。” ﹍﹍﹍﹍ 方可唯没有走成,在所有宾客散去后,被单独留了下来。 偌大的会客厅,只有霍东海和她两个人,其他人都赶往医院陪着霍欣彤,连顾瑾虞也在自己父母的催促下跟着去了。 面前的男人两鬓斑白,面容初看和霍廷曜很相像,年轻时应该同样英俊不凡。只是上位已久,再加上年龄的关系,即便是坐着,也自成一股凌厉的气势,不怒自威。 “说说吧,你和顾瑾虞是怎么回事?”霍东海打量了她一会,凉凉地问道。 方可唯不亢不卑地回答:“我和霍欣彤,顾学长都是校友,我们几年没联系了,只在前不久的学友聚会上遇见,当时令千金也在。” “霍老先生,霍欣彤对我和顾学长的关系一直有所误会,可她又听不进解释,希望您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哼,无风不起浪,没有你的引诱,顾家那小子怎会放弃大好前程,放弃欣彤而选择你!” 方可唯脸上青红交加,“您会这么说,我不怪您,因为我的为人您不了解!既然我出现在婚礼上,就是抱着祝福的真心来的,绝对不会去破坏他们。感情出现了问题,应该先查找自身的原因吧。” “伶牙俐齿!”霍东海手杖捶地,冷冷地瞪着她,“我的女儿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这是一份承诺书,只要你答应即刻离开本市,和顾瑾虞断绝来往,我就不会为难你!” 方可唯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协议,抬起眸坚定地望着对方,声音清脆明亮,“我不会签!” “小丫头,想清楚再开口,你面对的是什么人!” “我想清楚了,不会签。” “很好!”霍东海拄着手杖起身,沉声喊道:“来人!” 推门而入的是两名黑衣保镖,方可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你要干什么?” “她即使同意签字,我也不会答应。”随着温凉的声音朗声响起,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跟在保镖身后,出现在会客厅。 “霍﹍﹍廷曜。”原本神情紧张的方可唯一见到他来了,这才放松下来。 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他到底有多依赖。 霍东海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她是你带来捣乱欣彤婚礼的?” 霍廷曜将她揽近身边,“我还没这么闲。” 方可唯敏感地觉察到他说话时,身体带着微微的僵硬。 “霍老先生,这一切都是误会,请您务必相信。”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引起他们父子的矛盾。 霍东海没看她,凝眸盯着霍廷曜,“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朋友,”他将方可唯搂得更近了些,“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 方可唯惊诧地转头看过去,目光触及到的是他坚毅的下颚。 她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推到他的家人面前,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对方对她还怀着敌意。 “廷曜,你非要和爸爸对抗吗?”霍东海眸中怒色加深,却强压着,以至于握着手杖的大手有些微颤。 “你想多了,我找女人从来不是为了对付谁,”他神色冷淡地望着霍东海,“不过如果有人想要对付我的女人,我不会手软!” “我们走。”他拥着方可唯往门外去。 “霍廷曜!”身后,霍东海沉怒的声音隔空传来,“忤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我迁怒到这个女人身上!” 霍廷曜头也未回地答道:“你尽可以试试。”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乱了?”出门后,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你爸爸看上去恨死我了。” 原本因她和顾瑾虞的纠缠而生出的不悦,在对上她惶惶不安的眼神后,化为一声叹息。 “本来不打算让你这么快暴露在他面前,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不得不这么做,”他拢紧她,说:“霍家这些人你不用放在心上,过些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家长。”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92.92.如果你是第一种人,那趁早放手 “腿并拢,头抬高,下巴收起来!想像一下,自己是站在T台上风情万种的女神﹍﹍。”教练一遍遍地指导着动作。 方可唯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优雅地迈着步伐走直线。 “肢体太僵硬,我请的是模特,不是无生气的道具!”不知何时,慕云裳也进了训练室。 陪方可唯排练的林玫佳轻声嘀咕:“换谁穿一双十二公分高的鞋子都会僵硬,又不是鸵鸟。撄” 小唯太不容易了,换了她估计早就把脚脖子扭断了! 慕云裳吩咐助理,“去办一张金夫人的次卡,每次排练完,通知按摩师过来为她放松肌肉。” “好的。” “什么鬼?她冷冰冰巡视一下就走了?”林玫佳万分不爽地说偿。 方可唯好笑,“你还指望她请你吃晚饭?” “虽然没晚饭吃,能请到按摩师为你服务也不错,听说金夫人一张次卡差不多要上万。” 教练收起教棒,说:“今天就训练到这儿吧。” 一出训练室,林玫佳就说:“让我哥请我俩吃饭。” “佳佳,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她嗫嚅着,“你别再撮合我和嘉诚哥了。” “为嘛?我哥太逊,还是你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都不是,”方可唯有些扭捏地拧着包带,羞涩地红了脸,“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谁?!”林玫佳震惊了,“小唯,你太不厚道了,这么重大的事都不和我说!” 方可唯不知该如何介绍霍廷曜的身份,正这时,电话进入。 她拿起一看,说曹操,曹操到。 “在哪里?” “戴维思楼下。”她只向他简单提到过,自己最近在戴维思公司受训。 “等我几分钟,一起吃晚饭。”他的声音虽温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反正她也不想反抗,于是很干脆的答应了,“我闺蜜也在。” “那就一起。” 她挂下电话,对林玫佳说:“他约我们吃饭。” 林玫佳犹自愤愤,“丑媳妇终于要露面了?被你金屋藏娇了这么久,我倒要看看什么天香国色!” 等见到霍廷曜第一眼,她失声了。 这﹍﹍丑吗?估计她一开口,就会被观众扔石头。 还有这谁谁,可是雁栖市交税大户的掌舵人! “小唯,你太牛叉了,霍廷曜甩了薛帛安那货十条街不止!”当然,也甩了自家老哥一百条街,难怪她看不上! “要不,我们下次再聚?和集团老总吃饭,我亚历山大啊!” 方可唯拉住她,“你是我的娘家人,给我长点脸。” “想吃什么?”霍廷曜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去取烟盒,忽然想到什么,手又收了回去。 方可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弧度。 “笑得这么甜蜜,看来感情也好得蜜里调油了。”林玫佳暗暗捅她,眼珠一转,“霍总,我听说青年路上刚开了一家法国西餐厅,里面服务生全都是法国小鲜肉,不如请我和小唯去见识一下?” 霍廷曜从车内反光镜里看着她询问,“你也想去?” 方可唯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眼里的不爽,一定是林玫佳嘴里的“小鲜肉”一词刺激到他了。 她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佳佳,你先前不是说要去吃火锅么?要不,我们还是去经常吃的那家?” “啊哟,这么快就想着替你男人省钱了?”林玫佳笑着揶揄道。 她红着脸,“我是怕你坐在那种环境下不自在,真想吃,等我拿到这次合约金单独请你。” 林玫佳一想,也对。 火锅店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空气中夹杂着油烟味,香烟味。 方可唯转头看向灯下的霍廷曜,他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气质矜贵卓然,站在闹哄哄拥挤的厅堂里显得格格不入。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她有些羞赧地拉住他。 他捏了捏她湿湿的掌心,“不用,就在这儿。”说着,他利落地脱下了西装,搁在精壮的小臂上,随后解开领口的纽扣,挽起了衬衣袖管。 他挑了张相对干净的桌子直接走过去。 林玫佳兴奋地一屁股坐下,拿起菜单点了起来,不时征询另外两人的意见。 “我没怎么吃过火锅,你们看着办。”霍廷曜抽出几张餐巾纸,认真地擦拭起了油腻腻的桌面。 方可唯替他拆开塑封的餐具,用开水细心地烫了一遍。 交给他时,触及到他含着深意的带笑眸子,她脸一红。 菜依次上了桌。 林玫佳因为等方可唯排练,早就前胸贴着后背饿坏了,当即一声欢呼,迫不及待地开动了。 方可唯先挑了些蔬菜烫了烫,放进他的碗里,这才去烫荤食。 “霍总,别看我们家小唯年纪不大,可她贤惠着呢!不珍惜她的人真是没眼光,得不到她的是没福气,”吃得热锅朝天之际,林玫佳含糊不清地开口:“我就想告诉你,如果你是第一种人,那趁早放手,排队等接手的人多着呢!” 霍廷曜淡淡地说:“我接手了,就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那就好。” 霍廷曜吃得不多,中途出去抽烟。 林玫佳搂住方可唯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唯,他很优秀,也正是因为太优秀,年龄又比你大很多,人生阅历相当丰富,你难以驾驭,也玩不过他,所以谈恋爱可以,但是记得保护自己,值得托付了再把自己交出去,免得受伤。” 方可唯眼角酸涩,“我知道。” “不过依霍总的含金量,估计没几个人能抗拒,如果换做我,他不扑我我也会主动扑他!” ---题外话---谢谢订阅! 93.93.她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没﹍﹍准备好。” 送走了林玫佳,霍廷曜看向她问:“是去我那里,还是你的住所?” 又是这个敏感的话题,她都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了。 踌躇了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没﹍﹍准备好。” 他抬眸深深地注视着她,片刻后才饶有兴致地挑起唇,“准备什么?有床有枕头有被子,睡个觉还需要准备?以前二十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她一怔,不解地瞧着他撄。 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戏弄自己。 难道一直都是自己想污了偿? “送我回家吧。” “送”和“去”,这两个字有着本质的区别。 霍廷曜没说什么,发动了汽车,一只手习惯性地打开身边的储物盒拿烟。 她眼尖地发现里面放着好几盒药,拿起一看,碳酸氢钠,阿托品,都是些胃炎药。 “胃不好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不吃火锅的!”方可唯急了。 她忽然想起用餐中途,他曾出去一趟,回来时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到车里拿药吃了。 “不碍事,你去看法国小鲜肉我不乐意,再阻挡你们吃火锅,估计我会被你闺蜜直接毙掉。” 方可唯“噗嗤”一乐,“你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啊。” 不过,他能从她的立场考虑,她真的很开心。 到了方可唯小区楼下,他将车停好,陪她一起走到楼下。 她转过身,轻声叮咛:“早点回去休息。” “不请我上去坐会?”霍廷曜挑了挑眉,眸底拂过淡淡的笑意。 她略一犹豫,“那﹍﹍好吧。” 不是她不懂礼数,而是一和他单独相处,她就紧张得无所适从,就像是踩着禁地的边缘跳舞,那种既兴奋又恐慌的感觉。 方可唯给他泡了一杯绿茶,里面放了几颗绿萼梅的花骨朵,外加几片金橘。 “我妈妈胃也不好,她经常这么泡茶喝,你尝尝。” 霍廷曜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挺香。” 放下茶杯,他冲她温声招呼,“过来。” 方可唯的心猛地跳得飞速,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在他眼神的压迫下,慢吞吞地挪过去,“干嘛?” 他长臂一勾,将她直接拉到自己大腿上,搂住纤纤细腰。 “不给睡,还不给抱和亲了,嗯?” 她红着脸,低头垂眸,羞得不能自已。 霍廷曜漂亮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精巧的下巴,整个上身倾了下去。 四片唇相触,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防守,攻城掠池,搅乱一池春水。 他遒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她,滚烫的胸口传来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心悸又心安。 她生涩地回应着,细嫩柔滑的舌尖像一条调皮的小蛇,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着,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后退。 霍廷曜被她几下试探差点理智崩溃。 “妖精!”他低低地咒了一声,小臂收紧,将她更用力地压向怀中。 吻无法停歇,热情越来越高涨。 方可唯就是担心的这点,一靠近他,就容易丧失理智。正如此刻,她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浑浑噩噩地被他牵着走,在他赋予的惊涛骇浪中沉浮。 不知何时,两人躺倒在沙发上,霍廷曜紧实宽厚的身躯牢牢地覆在她娇柔的身躯上。 “平时吃什么了?”掌下的细腻让他情深意动,他附在她耳边哑声低喃:“二十一岁,发育得这么好。” 温热的气息窜进她的耳蜗,跟着由他手指的撩.拨,带来了身体里一股巨大的热浪,差点将她自己灼伤。 她的皮肤已呈现醉人的樱粉色,像只煮到半熟的对虾,全身微微弓着,轻轻打颤。 “别﹍﹍。”她手下的推拒,对他丝毫构不成威慑力,而她手指不小心一勾,将他束在裤子里的衬衫衣角给带了出来。 方可唯指尖刚一触到他腰际温暖的肌肤,就像被烫到似的往回缩。 他轻声笑了起来,胸腔不停的振动仿佛经过了传导器,输入了她的身体,带动她体内的共鸣,从脚到头顶被贯通一阵电流。 “这么急切,嗯?” 方可唯羞恼地捂住了脸,不看他。 他抓住她的小手,一路往下,在一个冰凉的物件上停住,“按一下。” 她稀里糊涂地跟着做,只听轻微的“哒”一声,她这才恍然,原来他是要自己去解皮带扣! 她彻底羞红了脸,手却被他握着无法逃脱,她似乎已触碰到他深深的人鱼线﹍﹍。 “﹍﹍别。”这次,她的声音已带上了轻喘。 霍廷曜重又吻住了她,深深浅浅,起起伏伏,再次勾走了她的魂魄﹍﹍。 “什么时候能给我?”他极力压抑着身体里澎湃的激流,嗓音也哑得出奇。 她羞涩难当地将脸躲进他的颈窝,好一会才瓮声启唇:“你和我在一起就想着这个啊?” “小笨蛋,”他好笑又宠溺地扳正她红霞满面的小脸,“一个成熟的男人同心仪的女人相处,没这种冲动,这男的肯定有问题,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的性福。” “说什么呢!”她娇嗔地斜了他一眼,随后想到什么,忽然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去。 “怎么了?”霍廷曜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介意另一半有婚前性行为吗?” “和我,还是其他人?” “其他男人。”她盯着他的脸色,声音逐渐微弱下去。 “介意!”他接着说:“一共几次?” “一次。”她的声音已轻如蚊吟,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他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浑厚性感的男中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就一次,我完全接受。” ---题外话---谢谢订阅! 94.94.霍廷曜揽住她秀气的肩,占味十足,“方可唯,我女朋友 喧嚣的酒吧,灯光昏暗迷离。吧女们卖力地推销着托盘中的名酒,大部分客人素养还算不错,有些喝得醉醺醺的,会伸出咸猪手,趁机吃点豆腐,引发吧女们的惊叫连连撄。 一个女仆装扮的送完了酒,一屁股坐进了角落深处的卡座里。 “说吧,想问点什么?”她点燃一根烟,悠然地送进嘴里抽了起来。 方可唯和林嘉诚对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原名不记得了,艺名玫瑰。” “多大了?” “二十。” “从事这行几年了?” “三年。” ﹍﹍ 那女人先还挺配合,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开始有些不耐烦。她脱了高跟鞋,在茶几下,用光.溜溜的脚背磨蹭着林嘉诚的小腿,眼神也带着勾引的意味偿。 林嘉诚脸色不自然地挪开脚,“请自重!” “哈哈,”女人不屑地笑了起来,一口烟圈喷吐在林嘉诚俊朗的脸上,“自重?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词,而且是在这种鬼地方!” “这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只不过有的装得道貌岸然些,一看你就是个雏,需不需要姐姐教教你,免费也行。” 方可唯一看形式不对,连忙解释:“我们是记者,为了写篇关于吧女的文章才来这儿的,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再正经的男人,到了这种地方都是衣冠禽兽,我们这里还是高档酒吧,换做普通点的,更是不堪入目。当然,也有人除外。” 她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指向另一边幽暗的角落,“看到那几个男人没?他们虽然玩得嗨,可从来不叫酒吧的小姐,带来的女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即使想被他们看上,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方可唯伸长脖子一望,居然看见了锦年丰和上官言,还有一个男人不认识。 “好了,我要去工作了,”玫瑰掐灭了烟,拿起桌上的一沓钱,放到红唇边“啵”亲了一下,“谢谢啦,下次再联系,帅哥,我等你打电话呦!” 方可唯拿起相机,站在几个角度拍着照。 忽然,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小妹妹,长得不赖嘛,陪哥几个喝两杯。”一个染着金发的青年流里流气地冲她喷酒气。 林嘉诚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放开她!” 旁边卡座立刻站出来两个同样二世祖打扮的青年,一左一右按住林嘉诚的肩膀,一脸痞态,“让她陪我们强哥喝酒,这点面子都不给?!” 霍廷曜走进酒吧,刚走到锦年丰那一桌,就见他冲着斜前方努努嘴,“来得正好,你家小美人被人欺负了。” 果然,方可唯正被人强拽着往一边卡座上带,而林嘉诚和两个青年扭打在一起。 霍廷曜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过去。 叫强哥的男人刚端起酒杯,想灌方可唯酒,后颈一凉,整个身体像一只臭虫被人提起拎到了一边。 “卧槽,你什么玩意!” 那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站直身体就要找人算账。 方可唯贴在霍廷曜的身后,紧张地揪着他后背的衬衣布料,“怎么办?他们有三个人﹍﹍。” 没有血腥的打斗场面,迅速赶到的经理和几个保镖将那几人制服。 “霍总,万分对不起,让您受惊了!” “这种人色以后别再放进来!”他沉着脸不悦地说,随后侧目看向身畔如释重负的女人,“以后还敢不敢单独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没一个人,有林哥哥陪﹍﹍。”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嘉诚的模样有点惨,脸上有几处淤青,衣衫歪斜,儒雅的气质尽毁。 “小唯,既然你朋友到了,我就先回去赶稿了。”林嘉诚在家已被妹妹暗示过没戏,现在亲眼见到了霍廷曜本人,便知情识趣地退出,虽然心里不免黯然。 “哦。”和林嘉诚告别后,她主动牵住霍廷曜的手解释,“我们负责一个专栏,报道各行各业女性的生活,这一期采访主题是‘夜莺’。” 霍廷曜绷紧的面部稍有所缓和,“这地方鱼龙混杂,我让其他人来接手。” “不用,欢场女子这部分我已经采访完了,下面采访对象是精英和明星之类的,那个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的工作可不能让他插手,否则杂志社那帮同事还不知怎么看自己。 霍廷曜带她去了自己一桌。 “我正等着见一出‘痛打落水狗’的好戏,连个声都没有就结束了,真没劲!”上官言揶揄道。 锦年丰接过话茬,“可不是,廷曜的散打,我都七八年没见过了,啥时再让我们开开眼?” 霍廷曜拉着她坐下,“想开眼,行,陪你打一场。” “算了。”先前闹腾的两人异口同声。 “你还会打架?”方可唯惊异地问。 锦年丰笑了,“方妹妹,你以为你男朋友就是一职场精英?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光靠拳头就威慑四方了!” “廷曜,不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另一个男人冲他挑挑眉。 霍廷曜揽住她秀气的肩,独占味十足,“方可唯,我女朋友。” “锦年丰你认识,这是上官言,吴浩然,过会还来一个,严璟。” 他介绍起在座的男性,那几个陪在三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一看只是带出来玩的。 方可唯一一点头打招呼。 锦年丰和吴浩然挺友善,上官言却一脸冷漠。 方可唯知道,因为那次撞破了他和慕云裳的事,让这个男人耿耿于怀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95.95.霍廷曜有些愠怒,“她不是那些女人。” 上官言从琉璃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 身旁的女伴立刻凑上去,打亮打火机为他点烟。 方可唯不太喜欢这个男人,凡是强迫女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他周身有股阴冷的气息,眼神桀骜不驯,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上官言眼波微动,嘴角轻轻一勾,“廷曜,你的小情人看来对我意见不小!” 霍廷曜垂眸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撄” 她收回目光,“上官先生,你误会了。” “是否误会,就看你给不给这个面子,干了这杯酒。”上官言倒了一杯洋酒,推到她面前偿。 霍廷曜皱起眉头,“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 上官言按住酒杯,语气淡漠,“廷曜,她是你第一个带进我们圈子的女人,按老规矩,第一次露脸的得敬我们兄弟每人一杯,她不该是个例外!” 霍廷曜有些愠怒,“她不是那些女人。” “言,你是不是喝多了?”锦年丰从旁推了他一把。 上官言不为所动,目光直直地盯着方可唯的小脸,“别人连喝五六杯,你就一小杯,这个面子总能给了吧?” 明明知道上官言心存挑衅,但想到是他的朋友,不想让他难做,方可唯大方地站起,端起酒杯,“不好意思,我酒量浅,就以这杯酒敬敬各位。” 说着,仰头艰难地小口小口喝起来。 本身就不擅长喝酒,再加上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味道辛辣无比,更是刺激着她的味蕾。 “廷曜,你们上过床了没有?”上官言忽然悠悠问道。 方可唯被这句话呛到,弯下腰咳嗽不止,连眼角都湿润了。 霍廷曜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沉着脸没理上官言。 锦年丰看不下去了,使劲推了他一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严璟这小子到底在忙什么,这会儿还没到!”吴浩然岔开话题,“要不先去打会斯.诺克?” 他拉着上官言先走了。 锦年丰抱歉地看着方可唯说:“方妹妹,你大人大量,别和那混小子计较,他为情所困多年,内分泌有些失调。” “不会。”方可唯握住霍廷曜的大掌,“你们去哪儿打球?” “这里三楼就有。” 高档酒吧就像会所,设有许多娱乐项目。 方可唯白天忙于工作,下班后去排练,晚上十点和林嘉诚约在酒吧采访,这会累得直犯困。 “我送你先回去。”见她一脸疲惫,他有点不忍心。“最近都忙些什么,怎么总往内衣公司跑?” 杂志社还不需要她去拼命,问她总含糊其辞。 倒不是方可唯想瞒着他,而是不好意思,就怕他知道后会来现场观看,她会紧张。 “我还没玩过桌球,想去见识一下。”猝然离场,只会让大家以为她对上官言的戏弄当了真,以后再见面会更尴尬。 霍廷曜揉揉她的头顶,没说什么,目光却似身后迷离的灯光般柔和惑人。 之后,上官言倒没再为难她。 霍廷曜把她拉到台前,手把手教起了规范动作和斯。诺克的规则。 “看到没有,你什么时候见廷曜这么耐心地对一个女人?他能有七情六欲,我们做朋友的应该替他高兴,等把人小姑娘吓跑了,他不会放过你。”锦年丰凑到上官言跟前嘀咕。 “找也找个成熟点的,这个看上去也太小了,到底谁伺候谁!” “别光说他,你什么人不好找,偏偏盯着自己的妹妹!”锦年丰被他冷眼一瞪,无奈地瘪嘴,“得,当我没说。” 方可唯伏在桌面,握杆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罩住,身后紧贴着一个滚烫的胸膛,他身上的热量很快透过她背部的肌肤进入体内,令她的体温不断升高。 “对准球的这个角度打。”他轻声吐字的热气全都喷薄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别走神。” 她俏脸一热。 “哟,这就玩上了?”随着一声戏谑,大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去。 方可唯明显地觉察到他身体的肌肉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随后离开她站直了。 她跟着抬头看去,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皮肤白净,看上去蛮斯文的。 站着他身旁的,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人,明眸善睐,气质优雅出众,黑色衬衣西裤,看上去精炼强干,一头深栗色的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撒在肩上,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女人味。 那女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霍廷曜地脸上,“菲利克斯,不为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个女孩吗?” 她的眼神极具侵略性,方可唯明显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敌意和轻视。 霍廷曜将方可唯揽到身边,做着介绍:“严璟,宋乔雪,这是方可唯。” “你们好。”方可唯笑着打了声招呼。 “什么情况,你这两个月没加入我们,原来是交女朋友去了?”严璟有些出乎意外。 宋乔雪嘴角一牵,“原来你们把带出来的女人都叫‘女朋友’啊!” 她这句话一出,立刻得罪在场几个女人了。 “什么意思?你不也是‘带出来的女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之前和锦年丰卿卿我我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此时站出来责问她。 她自是看出男人对方可唯和宋乔雪的态度不同,可有的事心知肚明就行,没必要放台面上讲。 宋乔雪斜睨着她,“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题外话---谢谢订阅! 96.96.“想或是不想?”他掩住眸底的嘲弄,又问了一遍。 “你!”女人气得涨红了脸,连忙推搡锦年丰,“锦少,人家欺负我,就是不给你面子!” 锦年丰拉开她的手,原先懒懒散散的笑容冷了下来,“跟在我身边的女人可以骄横,却不能没点眼力劲。她是谁知道吗?宋氏集团的千金,纵横美国黑白两道的宋氏,你太自不量力了,别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可唯捏起了手掌撄。 宋乔雪,难怪名字听着耳熟,原来也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她和宋乔恩是什么关系?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却见他眉间深锁,似是陷入深思。 正这时,霍廷曜的手机铃声响起,说了声“抱歉”,便到一边去接电话。 “严璟,老实交代,刚干什么好事去了,来得这么晚?”锦年丰将身边的女伴赶走了,又恢复了一副公子哥的嬉笑嘴脸。 严璟瞄了宋乔雪一眼,脸有些红,“想到哪儿去了?小雪刚下飞机,我去接机了。” 他和宋乔雪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同学,暗恋了宋乔雪很多年,这在他们朋友中早就不是秘密偿。 宋乔雪走到方可唯身边坐下,眼视前方,话却是对着她说,“我妹妹宋乔恩听说过吗?她和菲利克斯,哦,也就是廷曜,交往两年后顺理成章订了婚。乔恩很优秀,她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如果不是爱惨了廷曜,一心想嫁给他,继续考硕士都没问题。” “我调查过你,你爸爸因为重大事故跳楼自杀,名誉扫地,你大学没毕业,如今在一家杂志社做实习记者,未来怎样还是个未知数。这样平凡的你,和乔恩有天壤之别,廷曜究竟看上你哪点?” 她侧过脸,不屑地打量着方可唯,“廷曜不是玩弄女人的那一类型,或者他只是可怜你?方小姐应该很缺钱吧,其实女人想赚钱,男人不是唯一的途径,我也可以帮你的。” 方可唯小脸有些苍白,她放在牛仔裤上的手指蜷缩成团,“我和霍廷曜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听说你爸爸刚去世那会,你四处求人,却四处碰壁,最后还是廷曜收留了你。这么看来,你赖上他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够了!宋小姐,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没必要一再诋毁我!”她的眸中弥散开愤怒和受伤两种强烈的情绪。 宋乔雪的敌视,上官言的刁难,锦年丰虽然待她还算客气,但也看得出并不是太尊重自己,更别提其他人了。 她根本融入不了他的圈子! 意识到这点,她快速地站起,说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锦年丰一抬头,只看到她匆匆跑开的背影,“怎么走了?” 上官言俯下身,利落地将桌面上最后一个黑球击打入袋,方悠然地开口:“所以我才说他俩不适合,这种幼稚的小女生留着玩几天就够了。” 宋乔雪半倚在沙发上,笑容嫣然。 “我说过,她不同于你们带来的女人!”不知何时,霍廷曜打完了电话,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他的神色很淡,几近面无表情,视线扫过上官言玩世不恭的脸,漆黑的双眸中有两簇幽火,恍若一触即燃。“如果还有谁记不住这句话,以后只要有这人在就别喊上我。” 说完,他拎起衣架上的西装搁在手臂上,大步走了出去。 宋乔雪立即反射似的,从沙发上弹起,快步追了过去。 “什么情况?你交的女朋友看上廷曜了?”吴浩然一脸懵圈。 严璟脸色也不好看,“她还没接受我的追求,不算是我女朋友。” 霍廷曜进了电梯,按下“1”,门刚要合上,就被人强行伸进一只手而弹开。 那只手素白细长,却并不纤弱。 “菲利克斯,你就这么无视我吗?”宋乔雪因为穿着高跟鞋追过来,还有些气喘。“我还以为你的小女友有多优秀呢,不过尔尔嘛!” “她连乔恩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啪”沉闷的一声,霍廷曜的右掌按在了她身侧的金属内壁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想和我上.床吗?” “什么?”宋乔雪脸上的嘲讽还未褪尽,就被震惊和不知名的惊喜所代替,看上去有些滑稽。 “想或是不想?”他掩住眸底的嘲弄,又问了一遍。 她的心狂跳着,面前那张英俊立体的面庞靠得很近,伸手即可触摸到,这是从未有过的距离。 他湛黑的眸子开始显露出不耐,身体有站直的倾向。 宋乔雪心中一紧,飞快地握住他的手臂,就怕他改变主意,“想!我想!” 霍廷曜右嘴角浅浅上挑,流露出罕见的痞态,“你想,可我从没想过。” 他淡然地拉下她因紧张而汗湿的手,冷漠地转开脸,“我看中的女人不需要优秀,只需要我的认可。” “宋乔雪,别总借你妹妹的名义来掩盖你的内心。” 电梯正好到了一楼,他理了理衣襟,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是,我是爱你!比乔恩更想和你上.床!”她在他身后豁出去般高喊出声。 大厅里来往的客人纷纷驻足回望。 霍廷曜没有停留地往前走,却见一旁休息区的沙发上缓缓站起一个娇俏的身影,不由收住脚步。 方可唯情绪激动下先走了,到了楼下理智开始慢慢回笼。 宋乔雪明摆着用言语激怒自己,在他的朋友面前失态,自己还真的上当了! 可再让她回去不太可能,所以她就静静地坐在大厅,等着他们一行人下来。 可她等到的是什么? ---题外话---谢谢订阅! 97.97.“依赖和信任我,我不会叫你失望。” 方可唯咬住下唇,扭头就走。 “耍什么小性子呢?”不过几步,他就在大门外逮住她。 “你走!找爱慕你的女人去好了!”她气呼呼地挣扎起来,小手不停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 气死了!居然有人在大庭广众下对他示爱,当她是死的? 结果他的胸膛没疼,她的小手却拍红了。 这肌肉到底是怎么长的,如此坚硬似铁偿! 看着她气恼不满的神色,霍廷曜有些好笑,“我总不能被动地挨打吧,这是我身体做出的本能应激反应。” 他将方可唯的小手重又按在胸膛上,这次掌下的柔软度适中,温度却烫人。 “跑什么?”他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眸光被门口的彩灯折射得无比璀璨耀眼,嘴角柔和的笑意若隐若现,“吃醋了?” “谁吃醋了!”方可唯立刻羞恼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前走,扭身之际脸热耳红起来。 霍廷曜站在原地无声笑了笑,上前牵住她的小手,低低地开口:“别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一句“无关紧要的人”还是让她嘴角偷偷地卷翘起来。 “嗯。”她乖巧地应了声。 这个年纪的男人,绝无可能年轻的时候如一张白纸般清透,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他。 依霍廷曜的性格,他不想说,没人能逼他。因而,她能做的,唯有等待。 “这么乖?”他心情甚好地笑了。 方可唯转过身,认真地用目光描摹着他深刻的眉眼,“因为我相信你说的,现在只有我一个。” 他心念一动,将她拥进怀里。 这样一个清瘦小小的她,对自己满心依赖和信任,令他心生无限爱怜。 想到之前几次冲她发火,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无厘头了。 “依赖和信任我,我不会叫你失望。” “好。”她贴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如擂鼓般一声声传来,鼻息间闻到的是带着他体温的松柏清香,觉得万分的安心。 只是,她没预料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拼命地想要远离这个给她依靠的男人。直到那时,她方明白,将希望寄托在其别人身上,远不如靠自己。 ﹍﹍﹍﹍ 霍廷曜的慕尚一靠近,霍宅的铁栅大门便自动打开。 他将汽车停进车库,下车后冷眸一扫,发现空旷的场地上,除了家里几部车外,又多了一部暗金色的宾利SUV。 他的眉心不易察觉地一蹙。 “三少回来了。”门口,老佣人一见他进屋,立刻冲着客厅喊道。 霍廷曜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拖鞋,不紧不慢地换上。 客厅沙发上,赫然坐着自己最不想见的几个人。 “回趟家,都要人三番五次地请你?”霍东海浓眉深锁,一脸的怨忿。 他微微抬眉,“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被他一直忽略的宋乔雪这时站起,笑盈盈地说:“廷曜。”菲利克斯是他的英文名,以后,她会和所有人一样称呼他的中文名。 霍东海的声音铿锵有力,“宋小姐等你很久了,这次来还送了一大堆东西,真是太客气了。廷曜,你好好招待人家。” “抱歉,我很忙,几个佣人就可以搞定的事,别拉上我。”他转身欲走。 “你敢走出这扇大门,以后都别回来!”霍东海从沙发上霍然站起,手杖重重捶地。 白珊瑚急忙从厨房奔出,“东海,宋小姐难得来一趟,别怠慢了!” 她转而拉住霍廷曜的手臂,恳切地开口:“晚饭马上就好,吃了再走吧。阿森和欣彤也马上回来,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这么一次。” 霍廷曜漆黑幽深的眸子看向她。 不可否认,白珊瑚这么一把年纪,身材样貌依然保持得婀娜动人,难怪老爷子对她的宠爱不减当年。 她曾经是风靡一时的影后,为人八面玲珑,一番话说出口情深意切,不明白的人一定会以为这家人父慈妻娴子孝,唯独他离经叛道,格格不入。 白珊瑚在他的高压的注视中,先败下阵来,讪讪地缩回手,“再怎样,宋小姐也是你的客人,这么把人晾着没道理。” 正说着,大门被人从外拉开,进来的一男一女见着他,俱是一愣。 “三哥?”霍欣彤很是诧异。 他怎么来了?霍廷曜多排斥回霍家,他们谁都心知肚明。 霍廷曜转向她身旁的男人,一身浅灰色西服,眉目清隽,气质儒雅。 “三少。”顾瑾虞面对他反倒有些难堪。 顾瑾虞恨自己的懦弱,他爱方可唯的心是真实的,可又摆脱不了强势的霍家,只好选择屈从。 霍欣彤自婚礼后,曾威胁过他,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她就去找方可唯的麻烦。 霍东海私下和顾父签订了几项合作项目,作为霍欣彤意外怀孕的补偿。 对于霍欣彤,他从原来的无感,已转为深深的怨恨,因为她不仅毁灭了他美好的爱情,还剥夺了他男人的尊严。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一切羞辱还施彼身! 霍廷曜出乎意料地留下了。 霍东海面色好看了许多,白珊瑚热情地拉着宋乔雪问长问短,霍欣彤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一时间客厅里热闹起来。 顾瑾虞颇为尴尬地坐在霍廷曜对面,想问方可唯的情况,也知不是时机。 宋乔雪虽和其他人聊着天,一双妙目却频频瞄向霍廷曜。 她自诩冷静果决,处事狠辣绝不输于男人,对他却一再降低底线。霍廷曜,是她内心难以逾越的魔障。 不过,挡在她和他之间的障碍,她会一一清除!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98.98.“还是不想和我比吗?”宋乔雪挑着眉,一脸的兴味和挑衅 一顿饭对霍廷曜来说,简直是索然无味。 平时绝大多数时候一个人进餐,都没觉得寂寞,反倒是在这欢声笑语的餐桌上,深感无聊透顶。 他不禁怀念起和方可唯相对用餐时的情景。 “宋小姐,再坐会吧。”白珊瑚笑着挽留。 宋乔雪早就看出霍廷曜在极力忍耐着,加上她更想和他单独呆着,便识趣地说:“下次吧,我和欣彤投缘,以后可以多多联系。” 霍欣彤开心地拍手,“好哇,以前总以为乔恩姐温柔,乔雪姐强势,是个女强人,想不到乔雪姐也这么平易近人!偿” 一旁的白珊瑚连忙暗中掐了她一把,霍欣彤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宋乔雪余光偷偷观察着霍廷曜,嫣然笑了笑:“只有多接触,你们才会了解我的为人,以后伯父伯母直接喊我‘乔雪’就行。” 她跟在霍廷曜往外走,霍郁森正巧锁好车门转身。 “廷曜,这么快就走了么?”霍郁森笑着问。 霍廷曜随意地应了声,神情始终淡淡的。 “你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吗?”等霍郁森进了屋,宋乔雪追问道。 霍廷曜在慕尚旁站定,并没有打开车门。“我的事还轮不到旁人操心。” “我不是旁人,以前你是乔恩的未婚夫我的妹夫,现在,”她抿唇微微一笑,“爸爸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霍廷曜的嘴角勉强牵起一个弧度,看上去更像是讥讽,“宋董是把我当成他的手下了吗?想当然地替我做安排。” “廷曜,我昨天的告白并非儿戏,爸爸正是知道我的心思,才想着成全我。如果乔恩在,我不会和她抢,现在由我替她照顾你,不好吗?”她急切地说道,身体也靠近过去。 他不着痕迹地挪开两步,声线沉下,“不必,我已经有了人选。” “就是那个方可唯?!”宋乔雪美目眯起,脸上的热度跟着冷却,“你还真拿她当回事了!” “反正,我和你绝无可能。”他断然说。 他喊了一声,库房里奔出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 “老陈,送宋小姐回去。”吩咐完,他自顾自坐进了慕尚,发动了汽车。 司机对宋乔雪恭敬地说:“请吧。” “不用了!”宋乔雪面色难看至极,连着两次示好都被他拒绝,令她颜面尽失。 她坐进那辆暗金色的宾利,心头的火直往上窜,最后按捺不住重重拍在了方向盘上。 ﹍﹍﹍﹍ 方可唯以为自己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就不会再遇到宋乔雪。 没想到第二天,便被王主编通知去采访宋氏集团的千金,现任执行总裁宋乔雪。 和宋氏的助理预约了时间地点,她匆匆赶往对方指定的地点。 云岫山庄,霍欣彤和顾瑾虞举办婚礼的地方。 她远远地看见宋乔雪骑着一匹高大强健的棕色马匹,在跑马场上恣意飞奔。 “方小姐,宋总交代,让你和她比一场赛马。”宋乔雪的助理迎了上来。 她的心“咯噔”一下,涌上了不安。“我不会骑马,让宋总另请高明吧。” “方可唯,我打听过了,你爸爸最热爱的两项运动,骑马和下棋。作为他疼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会。”宋乔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方可唯回过头,目光沉静地望向马上趾高气昂的女人,“即使会,我也有选择和不和你比的权利。宋总,你现在如果没时间接受采访,我可以先去一旁等你。” 她转身就走。 “方可唯,你站住!”宋乔雪一声怒喝。 她没理会。 脑后的空气忽然不正常的流动着,夹杂着一股凌厉的风声侵袭而来,她下意识地偏头躲过,肩背处却倏然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方可唯往前趔趄两步,才堪堪收住脚,愤怒地转身看了过去。 宋乔雪手执长鞭,不时地在地面上甩来甩去,“啪啪”作响。 “还是不想和我比吗?”宋乔雪挑着眉,一脸的兴味和挑衅。 “不是不想,而是时机不对,这个周末,如果宋总兴趣仍然不减,我可以奉陪。”方可唯怒声回答。 周末的时装秀,她可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宋乔雪望着她脊梁挺得笔直地离开,忿恨地将马鞭用力掷落在地。 方可唯一进更衣室,立马扶着墙痛苦地弯下腰。 为了尊严刚才装得好辛苦,完全是靠她本人的意志在硬撑着,现在的她浑身都在微微地打颤。 她将身上的衬衣褪下,背朝穿衣镜侧脸看过去。 一条二十几公分长的血痕清晰地横贯在她雪色的肌肤上。 如果被慕云裳知道,肯定又要发火了。 想到这,她懊恼地叹口气。 “方小姐吗?”一个女工作人员进了更衣室,递给她一支药膏,“我们老板让我送这个给你。” “你们老板是谁啊?” “锦总,锦年丰。” 这破地方是锦家的产业?看来和她真是八字不合,上次落水,这回挨抽,还能再惨点吗? 工作人员替她细心地上过药后,她才觉得疼痛稍许缓解些。 一出门,就见锦年丰姿态闲适地斜倚在墙上,耐心地等着她。 “方妹妹,你怎么又被欺负了?” 她想了想,说:“这种小事你就别和他提起了。” 这个“他”指谁,他俩心照不宣。 “晚了,我已经打了电话,廷曜说一会就到,让你等着他别走。”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99.99.这哪还是那个小清新,明明是妖姬啊 霍廷曜来得很快。 锦年丰一见他,便幸灾乐祸地嚷嚷:“你家小绵羊被人欺负了,打算怎么替她出气,是不是也赏宋大千金一鞭?” 霍廷曜没工夫搭理他,拉过方可唯的手,直接进了女更衣室。 “脱了。” “我刚才看过了,不严重。”她窘迫地摇头偿。 当着一个大男人脱衣服,她还没这个勇气,即便这个人是他。 “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撄。 她只好转过身,红着脸将衣服一点一点往下挪。 霍廷曜的耐心差不多要被耗尽,不禁揶揄道:“这么害羞?以前又不是没在我面前脱过。” 那晚多主动啊,扔衣服勾搭人一气呵成,和现在的羞涩简直判若两人! 她一怔,自己会干这种掉节操的事?绝不可能! 霍廷曜仔细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眉心始终紧锁不展。“去医院。” “不用了,去了无非是搽药,我都已经抹过药了。”她从口袋里掏.出药膏给他看。 “嗯,阿锦这支药膏效果不错,是德国进口的,记得早晚各涂一次。” “哦。” 见她整理完衣服,他牵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儿?” “马场。”霍廷曜果断地说。 “别去!”她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刻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臂。 他神色不悦地瞪着方可唯。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打败她,以暴制暴不可取。” 霍廷曜蹙着眉,一脸的不赞同。 她凝视着他深邃黝黑的双眸,里面盛着了担忧,她笑着撒娇:“就相信我一次嘛,你的女人不能软弱到总躲在你身后吧。” 霍廷曜微眯起眼,这还是第一次听她承认他们的关系。 最终,他点头默许,单手抚上她柔滑的面颊,另一只手轻缓地搁在她的肩胛。 “记住,还有我。” “嗯!”她笑着重重地点头,从他漆黑如墨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玲珑的小小缩影。 ﹍﹍﹍﹍ 果不出所料,慕云裳对她身后的那道伤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模特儿的脸和身体就是她的全部?如果一幅完美的油画被人泼了墨还能有什么收藏价值!”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方可唯诚心道着歉。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慕云裳挥挥手,对助理说:“赶紧预约金夫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遮盖掉这些痕迹!” “还有,距离时装秀只剩下两天,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再看到任何一处不协调的印记!” 周末。 方可唯随着一群高挑的模特儿上了巴士,直接去表演场地。 “这次戴维思公司下血本了,居然将时装秀放在了罗马皇宫!”身旁,模特儿们望着窗外兴奋地议论着。 罗马皇宫? 她一怔,急忙探头看。 眼前金碧辉煌巍峨耸立的酒店,不正是几个月前自己稀里糊涂***的地方?! “动作快点!”一个模特眼见她还坐在座位上发愣,连忙出声提醒。 “好。”她应声站起,心里却一阵唏嘘一阵忐忑。 后台,四处兵荒马乱地着装,化妆,配饰。 T台两旁,客人已陆陆续续入座。 锦年丰捅了捅左手边的男人,“你妹妹在那儿忙前忙后,不去关心一下?” 上官言似不经意地抬眸,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落入眼帘。 慕云裳发丝拘谨地挽在脑后盘了个髻,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捏着一只黑色文件夹,正和助理讨论着什么。 “没兴趣。” 锦年丰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 丫的,你就嘴硬吧,刚看慕云裳的眼神不比发绿光的狼眼弱多少! 他百无聊赖地又转向右边,却见右手边的男人正手指灵活地编辑着短信。 “呦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给我发现廷曜在手机上打字!”他伸长了脖子,“发给哪个小情人的?” 霍廷曜干脆起身,离座站到过道上去了。 “真小气!” 上官言笑了笑,“人家现在可是最热乎的时候,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发给谁。” 霍廷曜连发了几条信息,方可唯一个都没回复,不由脸色有些冷沉。 打电话过去,发现对方已是关机状态。 到底在搞什么? 这两天,他每次说要帮她搽药,都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之前他以为她是出于害羞,如今细想之下觉出不对劲了。 难道说,这丫头背着他又捅了什么篓子? 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缓缓流淌,委婉低沉的女中音在富丽堂皇的宽敞大厅上空荡气回肠。 伴着音乐节奏,一个个妆容得体的模特儿从后台缓缓走出。 灯光流转,T台升腾起袅袅的薄烟,烟雾弥散间,一位身着正红色丝缎长裙的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色的丝绸轻盈又垂感十足,闪着低调奢华的柔光,上面一朵朵金色的牡丹,刺绣的工艺精细绝伦。 模特儿本人丝毫没有被华美的服装掩盖掉光芒,洁白如玉的面颊,五官精致秀丽,一双大大的杏眼在灯光的映射下,灿若星辰。 “是﹍﹍方妹妹?!”锦年丰失声惊呼。 霍廷曜从她一出现就皱起了眉头,这就是她天天往内衣公司跑的原因? 方可唯解开腰间的系带,转过身,肩胛处的丝袍顺着光滑细腻的肌肤一路垂至腰际。 观众席发出声声惊叹。 在她整个光洁的背部,描绘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金凤凰,振翅欲飞,迷惑人心。 她微一侧身,留下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后翩翩离去。 “这﹍﹍这哪还是那个小清新,明明是妖姬啊,身材真棒!”锦年丰揉着眼,尤不敢相信。 ---题外话---故地重游,好像第二次什么的快了,嘿嘿。 100.100.他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迟了 “闭嘴!”霍廷曜没好气地说,接着又加了一句,“眼睛也给我闭上!” 锦年丰哇哇叫,“你也太小气了吧,这满大厅的人都在看,凭什么不让我看,况且这里还是我的地盘!再说,所有模特儿中,就数她裹得最严实,你紧张个啥?” 能不紧张吗?这一身娇艳的行头,这勾人的眼神和微笑,魅惑至极,令他立即记起了自己失去理智的那一夜。 他环视四周,果然发现在座的男人们眼神迷离,似在无穷回味着。对面的第一排,赫然坐着的是薛帛安,他脸上的惊艳和讶异不亚于其他人。 这一发现,霍廷曜的心情顿时更不美丽了撄。 接下来的一组模特儿,漂亮是漂亮,可没了那份蛊惑人心的灵气。 直到方可唯再次上台偿。 这次她换上了一件墨黑色的丝袍,金线绣制的双龙栩栩如生,夺人眼球。 而她的表情也一改之前的妩媚多情,变得肃穆冷艳,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傲气。 坐在薛帛安身旁的金发男人频频点头,“这位小姐如果去演艺圈发展,会是颗不可多得的新星。” 薛帛安定定地望着台上光芒四射的方可唯,一时感慨万千。 他好像错把鱼目当珍珠,而将真正的钻石扔进了沙砾中。 他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迟了。 “我就说这丫头很有潜力。”坐在他另一旁的叶千寻,纤手托腮,莞尔笑道。 她作为戴维思的代言人,自然要来现场捧场的。正巧薛帛安接待意大利的著名编导时,对方对这场秀颇感兴趣,便一起跟了过来。 最后是慕云裳领队,身后模特儿跟着鱼贯而出,向观众席致谢。 方可唯朝这边躬身,一眼触及薛帛安和叶千寻,朝另一边鞠躬,又看见了霍廷曜他们,差点被刺激得晕厥过去。 捂着“嘭嘭”狂跳的胸.口,心惊胆战地回到了后台。 “小唯,你的表现真是太完美了!”没过一会,林玫佳便冲进后台激动得抱住她。 “方可唯,过来一下。”慕云裳对她招了招手。 “女魔头难道又想折腾你?” 方可唯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这姑娘口无遮拦,自从知道慕云裳的*后,“老妖婆”的绰号是不喊了,换成了“女魔头”。 慕云裳这次态度还算温和,毕竟一场成功的秀举办下来,得到各方的肯定,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你今天演绎得不错,是个好苗子,如果有兴趣,可以和戴维思继续合作﹍﹍。” 今天的时装秀经过媒体宣传后,方可唯必定会脱颖而出,所以她必须赶在其他人发掘她之前确定合作关系。 “相比较做内衣模特,成为一颗演艺明星会对她的诱惑力更大。”不远处,薛帛安和金发编导慢慢走来。 慕云裳不自觉地皱起眉,“薛总,你一定要在我的主场抢人吗?” 因为戴维思的知名度,现场会云集不少明星和上流人士,所以薛帛安的出现并不让人意外。 他笑了笑,话是在对慕云裳说,目光始终意味深长地看着方可唯,“她不久前的身份还是我的私人助理,更是我的未婚妻,这样亲密的关系还需要我抢吗?” 慕云裳一愣。 方可唯整个人都不好了,拉着他低声质问:“你为什么说出来,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好不好!” “我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拒绝嘛,”他掩下嘴边的苦涩,为她介绍身边的客人,“这位是意大利著名的导演皆编剧安东尼,他刚才看了整场表演,对你很感兴趣。” 随后压低声音在她耳际提醒:“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方可唯礼貌地和安东尼寒暄了几句,最终还是推辞:“谢谢您的好意,目前我不会离开本市,况且我的学业尚未完成。” 不理会薛帛安在一旁的吹胡子瞪眼,她又转向慕云裳说:“慕总,感谢您器重我,不过进入模特界不是我的梦想。” 慕云裳还谷欠开口挽留,却被一道阴沉的声音冷冷打断,“慕总愿意耗尽青春为某人鞠躬尽瘁,不代表所有人都想留在这儿替他卖命!” 她的脸一白,不自然地垂下眸。 方可唯看着走廊上三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不禁诧异: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过来。”霍廷曜语气霭霭如暮色,脸上的表情也意味不明。 方可唯像个小媳妇,低眉敛目心虚地朝他走去。 还没跨出两步,就被身旁的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霍总的架子真大,居然使唤起我的未婚妻了!”薛帛安见不得她对别的男人言听计从的温顺样,心口酸胀得难受。 “薛总一向这么自以为吗?明明你们早就解除了婚约,还想用这莫须有的头衔禁锢她。” 霍廷曜一步步走近。 方可唯急忙甩开薛帛安的掌控,像只乖巧讨喜的小比熊蹦跶到他面前,“你怎么也来了?” 霍廷曜面色稍霁,揉揉她的发顶,“不想我来?” “没有,我这不是害羞嘛。”在他面前,她情不自禁露出了小女儿情态。 他笑了笑,“我的女人被其他人看了,本就很亏,自己再没看到,不是更亏?” “说什么呢你!”方可唯小脸红透,白净葱玉般的指尖惩罚性地去戳他的腰,被他一把捏住,收进掌心。 薛帛安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互动,神情恍惚而黯淡。 喜欢上她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只以为程度不算深,过一段时间自己迟早会淡忘。 当面对她投入他人怀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嫉妒和不甘,想要彻底爆发,想要控诉她的移情别恋。 可是,最没资格指责她的人就是自己!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01.101.方可唯听他提及“2806”,整个人霎时魔怔了一般 薛帛安颓然地闭了闭眼,一脸的失魂落魄尽收霍廷曜的眼底。 可是某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凑近他耳语:“放弃吧,你已经完全没了机会,那晚你在2808开房,我就在你的隔壁,和她在一起。” 薛帛安惊骇下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你说会做什么?以薛总阅人无数的经验,不会是以为盖着被子纯聊天那种吧。”他淡然地拂开了薛帛安的手。 “阿锦,帮我在这里安排一间套房。”他略一停顿,“只要那间2806。” 既然和薛帛安说开了,他也不打算再隐瞒方可唯偿。 虽说得到她的人是自己,但一想到那晚被当成了某人的替身,他就万分不爽。 错误是从这里开始的,就选择在这里纠正。 锦年丰先是一怔,而后爽快地应了一声,抓着手机去安排了。 方可唯听他提及“2806”,整个人霎时魔怔了一般。 封存在记忆里的片段如潮水般汹涌扑来。 对未来的憧憬,失.身,疼痛,争吵,还有晨起后血淋淋的场面,于她脑海里像播放了一场蒙太奇电影,重新又身临其境了一遍。 “我不去!”她收住了脚步,目光退缩,惶然,不安。 一个答案在她心中呼之欲出,她下意识地想逃避。 “为什么?”他的目光深邃地牢牢锁住她。 她四下望了一圈,执拗地摇头,“没有原因,只是单纯的不想。” 霍廷曜终喟叹一声,揽住她,“想什么呢,问阿锦要房间是替你上药。这两天背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药膏也没好好涂抹。” 方可唯被他带走了。 安东尼耸耸肩,“真可惜,好不容易找到的合心意女主角就这样没了,这个女孩子为了爱情看来暂时不会出国了。” 他虽然没听懂刚才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几个人的眼神中还是猜出了点大概。 “走吧。”薛帛安对其他人微一颔首,陪同安东尼离开。 众人散去,立马显得华丽鲜明的罗马式长廊高旷,而神秘。 慕云裳避开上官言灼人的视线,正准备不声不响地离开,被几米开外的男人几个箭步一把拽住。 “逃什么?和我呆一会就让你这么难受?”他恶狠狠地质问。 慕云裳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是担心你难受。” 一直说讨厌她,恨她的人,不都是他吗? 上官言扯了扯嘴角,一丝懊恼从眼底划过。他也不想这样,可每次面对她那张比自己还冷然的脸,就忍不住挖苦讽刺。 锦年丰经常笑他像个高中生,对喜欢的女生不敢表白,只能不断用恶作剧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你不是我,凭什么认定我的想法?”他紧盯着她,别扭地说。 “上官言,是你一再说不想看到我的,既然我让你讨厌,就不碍你的眼了﹍﹍。” “如果我想看到你呢?”他匆匆打断她。 慕云裳心尖一颤,下意识地抬眼瞧他。 “回答我,如果我不再讨厌你了,你会怎样?”他紧紧拽着她,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时候,他发觉自己真如锦年丰所形容的,幼稚得可以。 “我﹍﹍。”话音未落,她被一声清脆的叫唤打断。 “哥,你拉着她干嘛呢?”匆匆奔跑过来的女生,搭上他的手臂,想要将他俩拉开。 上官言只得松开手。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多向着她,看她被欺负,还不狠狠教训你?” “你怎么来了?”上官言无奈地看向自己咋咋呼呼的妹妹。 上官姣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我来找小丰哥,他没和你在一起啊?” 上官言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上官姣身后窜过,一边蹑手蹑脚的往安全通道移去,一边冲上官言和慕云裳打着噤声的手势。 “哥,我问你话呢!” 上官言清咳两声,“酒店发现一只在大堂乱窜的大老鼠,阿锦带安保捉鼠去了。” “不会吧,七星级酒店还有这种可怕的生物?!” 锦年丰冲着他抡了抡拳头,做了个狰狞的表情。 讨厌,居然把他比喻成人人喊打的老鼠! 不过,能逃过上官姣的魔爪,便是万幸。 这女孩子可能打小缺爱,十来岁就黏他黏得紧,长大后更是不得了,常常以正牌女友自居,赶走了他身边不少的红颜知己。 上官言暗自好笑,将妹妹拉至身边,“走了,今天来了许多极品帅哥,别总吊在一棵歪脖树上。” 锦年丰这辈子对上官姣没有擦出火花的可能性,只有这个傻姑娘一根筋走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偏不!哥你干嘛诋毁他,歪脖树的明明是你自己好吧!”上官姣嘟着嘴,一脸气愤。 经过慕云裳身边时,上官言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带着她一起往前行。 “你﹍﹍。”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身边的上官姣一眼,这个暗示成功地令她的声音消弭在唇畔。 上官言注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锦年丰迅速地闪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刚舒了口气,身后便撞上了一个柔软馨香的身体。 “谁?” “我啊。”黑暗中,回答的声音悦耳迷人,婉转动听。 “你是谁?”他有些好奇了。 “你猜。”对方轻轻地一笑。 ---题外话---此处两章是为了引出番外的两个故事。 谢谢订阅! 102.102.“声音好听,”他凑近她,“身子也香。” “那你也猜猜我是谁?”摈弃了最初的惊讶,他恢复了往常嬉笑的风格。 对方的脸虽然看不清,光听声音就知道年龄不会大,再加上从她身上传来的那股子好闻的幽香,以他的经验,不是个倾城美人,也会是个清丽佳人,反正他是男人不吃亏。 “你呀,”对方芊芊玉手点在他的心口,暧昧地画着圈,“是这家酒店的东家,锦家风流七少。” “哦?”他呵呵笑了,“看来美人你对我很熟悉。” “这里这么黑,我美不美你怎么知道?” “声音好听,”他凑近她,“身子也香。偿” 他的鼻尖轻轻蹭上她细腻柔嫩的颈窝肌肤,“我快要为你动心了。” “诶!”她双手及时抵住了他不断贴近的身躯,“锦少,我作派虽然放纵,可并不代表放.荡。” “那正好和我配对,我风流但不下.流。” 她“扑哧”一声笑了,吐气幽兰,勾得他心痒难挠。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保持点神秘感不好吗?说不定我丑得不能见人,你会大大失望的。”她似真似假地拒绝。 锦年丰刚想申明不会,就听她接着说:“这会我真的得走了,有缘自会再见。” 他下意识地捉住她的手,掌心的触感柔腻得出奇。 她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轻易地挣脱开,不过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 “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留在这儿十分钟?” “偷偷看你的背影也不行?” “不行。” “做到了有什么奖励?” 他的左脸颊忽然贴上了两片芬芳馥郁的唇瓣,温湿一吻,心悸无声。 “奖励提前预支给你了,别食言哦。”她说完,匆匆走了。 开门的那一霎那,大厅璀璨的灯光流泻进来,衬出了她婀娜窈窕的身形。 里面很快又恢复了黑暗。 锦年丰细细摩挲着掌心的温度,又凑到鼻下嗅了嗅,手留余香。 脸上的湿润恍若还在,佳人却已消失无痕,徒留空气中弥漫的一缕馨香。 不管她是谁,锦年丰心想,她都成功地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致。 十分钟后,他方如约走出,目的地却是酒店的安保室。 “调出十六号监控。”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修长身影,躲进了那个安全通道,仅隔了几分钟,一大波记者从通道前蜂拥而过,四下张望着,像在寻找什么人。 他想,他知道她是谁了。 “以为不过是条狡猾的泥鳅,想不到还是调皮的美人鱼。”他喃喃地说。 安保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诧异地问:“锦总?” 他神色一正,“继续认真工作。” ﹍﹍﹍﹍ 2806套房。 方可唯站在房间正中央的水晶吊灯下,手足无措。 关于这里,全都是不好的记忆,令她本能地排斥和慌乱。 “先去洗澡。”他将西装脱下挂到衣架上,很随意地解起了衬衣纽扣。 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倏然红透了。 “那个﹍﹍什么﹍﹍我﹍﹍能不能回家洗?”她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表述完整。 他搁在锁骨的手指停住,一双幽深的黑眸看过来,她愈加慌乱了。 “要不,你先洗?”她随便扯了个拖延的借口。 “怎么,你急成这样?”他若有所思地噙着笑,“本来只打算替你抹药的,既然你邀请我一起洗,那我却之不恭了。” 她整个人都红透了。 什么嘛,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霍廷曜敛目笑了笑,心想她所担忧的正是他的企图,夜还很长,他不急。 解释无用,还被他尽情调戏,她索性一扭头直接钻进了浴室。 背上的描绘用的是植物颜料,并不伤皮肤,金夫人的造型师还贴心提供了一瓶卸妆油。 只不过做背上清洗工作很不顺手,再加上她一直磨蹭着不敢出去,于是这个澡花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出了浴室,空气中还残留着香烟的余味,他的手指间动荡荡的,想来是趁着她洗澡的空隙,去抽了烟。 “没办法,你洗澡的时间过于长了,我怕自己等得睡着,抽根烟提提神。”他像是在解释,可听到方可唯的耳朵里,更像是揶揄。 “趴下。” 见他从茶几上取了药膏,于是她乖乖地趴到了床上。 浴袍解开,原本白皙如雪的背上,此时各种色彩的颜料搅合在一起,污浊一大片,没了先前的美感不说,皮肤也被用力地揉搓而造成通红。 他没好气地说:“还真拿自己的身体当画布?那你干脆钻进洗衣机里搅拌一下得了。” 她贴着枕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不是手够不着嘛,反正时间一长自然就会褪色。” “就不能张张嘴,问我借手?”他用毛巾沾着水,一遍遍帮她细心地擦拭。 他嘴上的语气虽然不太好,手下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被他那样的触碰,方可唯浑身似一只煮熟的虾子。 借手?手能和身体分离吗?分明就是调戏她,哼! “身上着火了?”他故作惊讶。 “快点,你能不能少说话多做事?”她被惹得想跳脚,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霍廷曜收起了药膏和毛巾,嘴角的笑藏不住,“遵命,先让我洗个手,马上就来做。” 方可唯将脸埋进了柔软厚实的枕头,干脆躲着不出来了。 ---题外话---快了快了,你们懂的。(偷笑) 103.103.“那晚﹍﹍是不是你?” 等他一进浴室,她便陷入了思考。 一样的酒店,指定的房间号,无不透露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霍廷曜,说不定就是那晚的不速之客! 可她总不能没皮没脸地凑上去问他:喂!我的贞洁是你盗走的吗? 上次同他谈论婚前性行为的时候,当时他的态度耐人寻味。他那时怎么回答来着? “你,就一次,我完全接受。偿” 像他那么霸道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还不就因为夺走她第一次的就是他! 原本,她以为找到那个人后,自己会忿恨,怒责,紧拽着对方的衣领质问。 可当终于明白,他才是罪魁祸首时,她的这些负面情绪淡得几乎化为乌有,甚至还揣着不可思议的庆幸。 不过,她忽然又有了新的疑虑,霍廷曜这样一个深沉的男人,对自己的好难道只是在为那晚买单? 她累了一天,没思考多久便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霍廷曜出来时,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居然睡着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和他在一起就这么没有危机感?还是说,她和任何一个男人一起呆着,都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防范之心? 方可唯毕竟心里装着事,睡得不踏实,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往下一沉,便半睁开迷蒙的眼,见是他又放心地合上了。 他哭笑不得,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提出做的要求,把我撂一边,自己倒睡得欢?” 他俯下身,故意在她唇上用力啃噬,温热的气息不停往她脸上喷吐。 方可唯整个人似被架到了火炉上炙烤着,心跳声差点震破了她的耳膜。被他咬得疼了,这才嘤咛一声,羞恼地去推他的脑袋。 “干嘛咬人?” “不装睡了?”他好笑地瞅着她绯红的小脸,“‘做’这种事,需要两个人打配合才有意思,光男人一个人使力不过是无趣的机械运动。” “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她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却不知道此时的她,眼眸中水波潋滟,眉含着无边的春色,再加上酡红如醉酒后的肤色,被他咬噬后愈加娇艳的红唇,落入他的眼底,皆是无限的风情,极致的诱惑。 “我只认可自己的理解。”他目光中的热度像是要把她烫伤,声音也暗哑得出奇,“准备好了吗?” 她刚掀动绯唇,就被他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勾去了全部的心神。 逐渐的,温柔的蚕食被***和急切替代,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层层果腹,身上也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浑身上下像是发高热时的虚脱无力,可偏偏还觉得缺少什么,空虚的只想抱紧亲密相依的男人。 他背上的衣料被她糅得皱巴巴一团糟,拥吻中,本就系得不紧的浴袍彻底松动,刚刚洗浴过后微凉的胸膛和她滚烫的皮肤相触,两人都被刺激得一个激灵。 他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低哑性感的嗓音带着浓浓谷欠望的沙哑,深厚又华丽,“可唯,给我。” 她的眸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水光盈盈的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不安,“那晚﹍﹍是不是你?” 她放在枕边柔白的双手,被他蜷进掌心紧紧握住,小小的两团,被他暖意融融的大掌包裹着,心中的紧张和惶然得以舒缓。 “是我。”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视线寸步不离她的眼睛,观察着她得知这个讯息后的反应,却见她微蹙的眉心倏然一松,似是有隐隐的欢喜和轻松。 欢喜过后,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问题,不由半羞半怨地娇嗔:“你这个坏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现在就开始算,好好弥补你。” 他话音落下,不再继续隐忍,将她还没完的怨嗔以吻缄口,全都卷入腹中。 奢华典雅的套房里,只剩下了一室旖旎。 弥补的过程很激烈,战况相当惨烈。 方可唯事后深深后悔,早知道不提算账那茬了,反倒给男人的兽行找了个借口。 “累了?”‘酒足饭饱’的男人餍足地半倚在靠枕上,修长的手指梳理着方可唯鬓角细软的发丝。 “踩着十几公分的鞋演出秀,再被你这样无休止地折腾,不死不残已经万幸了!”方可唯红着脸,没好气地横扫他一眼,“你是属狼的吧?” 他低低笑了起来。 她紧贴着心脏那处位置,真切感受到来自他胸腔的阵阵有力的振动,。 霍廷曜倾身在她眼皮子上落下一吻,“憋了这么多年,再不化身为狼,就是身体出毛病了。” 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和宋乔恩也亲密相处过吗? 方可唯很想问,却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话题,特别是在这种欢愉的气氛下。 “喜欢光芒万丈的舞台吗?”霍廷曜注视着怀里乖巧安静的小女人,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喜欢,”她抬起黑白分明的杏眼,朝他看去,“怎么了?” “如果喜欢,我就能帮你。娱乐圈复杂得像个大染缸,在我的羽翼下,你至少是安全的。”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澄澈的眼神有如无杂质的天池水,“可能你觉得我矫情,我很喜欢现在这种平凡的生活,不想总仰仗你。” 他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与她十指相扣,“我尊重你的选择,可你也要记住,我们是一体的。” 她水汪汪的星眸流转着深深的笑意,“谢谢。” “傻姑娘。”他无限怜爱的低下头,方可唯立刻配合着迎上自己的红唇。 “叮”手机提示音扰乱了甜蜜的气氛。 她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宋乔雪】 ---题外话---写得够含蓄了吧,都快成散文了。 谢谢亲的订阅。 104.104.“不要”她不停摇头,眼泪忍不住飙了出来 方可唯赶到云岫山庄的马场时,宋乔雪正骑在一匹通体雪色的高头大马上,绕场热身。 见他俩同时到来,宋乔雪的眼中难掩嫉恨。 “廷曜,方妹妹!”得知消息的锦年丰也匆匆赶了过来。 宋乔雪从马上矫健地翻身跃下,“廷曜,我和方小姐赛马,你就这么不放心?” “我是不放心。”霍廷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撄。 方可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霍廷曜看着她气呼呼的小模样有些失笑,“我不跟过来,万一你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偿” 原本还窃喜,以为他是怕方可唯技不如人出丑,没想到﹍﹍宋乔雪咬住下唇唇瓣,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 锦年丰笑着加进来,“不错,明枪易躲,暗‘鞭’难防。” “这里是你的地盘,如果她输了比赛或者受了伤,你得负全责!”霍廷曜冷眼扫向他。 “我擦,你太不够哥们了!”锦年丰气得要暴走,“廷曜,女人间的争斗还要我背黑锅啊!” 霍廷曜没搭理他。 锦年丰抗议归抗议,还是吩咐下人将他的私人坐骑牵过来。 没一会儿,一匹长着油亮骝毛,头和四肢下部都有明显白章,健壮漂亮的马被牵至他们面前。 锦年丰万分不舍,“这是我去年刚购进的英国纯血马雪莉,除了我,你可是第二个骑她的人,一定要对她温柔点!” “放心吧。” 方可唯抚摸着那匹马的背脊,和她肢体交流了一会,才在马童的协助下骑了上去。 换了紧身骑装的她,阳光下英姿飒爽,不同于往日的娇俏,也有别于昨晚的妩媚,另有一番动人处。 锦年丰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偷偷凑到霍廷曜的耳边嘀咕:“难怪你这座千年冰山动了凡心,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小丫头!” “她是什么样,都和你没关系。”霍廷曜连个眼尾都没赏给他,目光只胶着在方可唯的身上,深邃的目光含着一丝担忧。 “准备好了没有?”宋乔雪见锦年丰将自己的爱骑都献出了,脸色愈加不好看,不耐烦地出声问。 方可唯看得出霍廷曜颇为紧张自己,心里暖暖的,对他安抚一笑,便和宋乔雪齐齐向赛道走去。 一声哨响,两匹马同时冲出,速度不分伯仲。 “阿锦,再去牵匹马,我感觉不太妙!” 锦年丰刚想揶揄他的大惊小怪,见他一脸严肃,只好吩咐人照办。 马刚一牵到,霍廷曜便利索地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方可唯的纯血马毕竟是身体构造最棒的马匹,很快与宋乔雪一人一马拉开了距离。 宋乔雪挥鞭追赶,偷偷举起长鞭,用力往她纤瘦的背部甩去。 半空中,那根长鞭无情的落下,眼看着还差一点就要触及方可唯的后脑勺,却被另一根长鞭紧紧绞住。 霍廷曜手下一用力,宋乔雪手中的长鞭失手脱落。 “廷曜,这是我和她的比赛,你违反规则!就算她胜了又怎样?!” “输赢我根本不在乎,我不许你伤她!”疾风中,他的声音冷沉得出奇。 不许吗? 宋乔雪盯着他凛冽如冰山的脸色,嘴角忽然涌上一个诡异的微笑。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不正常的嘶鸣声,那匹纯血马前蹄高高扬起,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变得狂躁不安。 方可唯险些脱缰滚下马背,情急之下紧紧抱住马的脖子,才免于被她摔在地上。 雪莉虽然稳住了身形,却开始不受控制地一路狂奔,她在马背上被颠得差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你到底是怎么了?安静下来!”方可唯极力和雪莉做着交流,可这时纯血马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 “可唯!”身后,传来一声疾呼。 方可唯勉力回过头,是霍廷曜! 因为疾驰的关系,他浓黑的短发全都被吹至脑后,像梳了个三十年代的上海滩大背头,立体深邃的面庞完整的露了出来,只不过这张英俊的脸现在满是惊恐。 方可唯看见他这个造型不合时宜地想笑,一出口声音却破碎如哭泣,“我﹍﹍我好害怕。” “把手给我!”他向她伸出了自己结实的左臂。 “不要!”她不停摇头,眼泪忍不住飙了出来,“我会摔下去的,还会连累你!” 他牢牢锁着她的眼睛,坚定沉稳地说:“相信我!” 在他充满鼓励的目光下,她的右手慢慢松开了缰绳,探了过去。 霍廷曜没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一握住她就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提溜到自己的马背上,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身。 “啊!”方可唯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安然地侧坐在马上,靠在了他健硕温暖的怀中。 “霍廷曜,我刚才吓死了!”她转过身,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脸上冰冷的泪滑进嘴里,咸咸的,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甜蜜。 霍廷曜,谢谢你救了我! 周围一阵异常的躁动,他俩循声望去,却见那匹发疯了的马冲向了观众台,很快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马应声倒地,四肢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锦年丰手里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银枪,脸上已然没了往常的嬉笑之色。 方可唯下马后,走到雪莉身边察看她的伤势,最终痛心地数落他:“干嘛打死她呀,这么尊贵通人性的动物!” 锦年丰将手中的枪放回了下人的托盘,嗓音居然比以往的霍廷曜还要深冷,“是废物,留着就没用!”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05.105.他淡淡失笑:“被你这个麻烦精缠上,我还算心甘情愿。 霍廷曜将她带至一边,“这时候别去招惹他,雪莉出了这样的事,成绩单上算有了污点,以后不可能再去参赛,养她的代价相当昂贵。” “可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啊!”她痛心地嘟哝撄。 看得出锦年丰这时心情极差,但他会下手这么狠辣,她倒是没想到。 “真看不出锦年丰的性格里还有这样一面。” 霍廷曜淡淡说:“我们这些人,要想在家族中存活,必须戴着假面,太真实只会死得快。” 所以,她的真实对他来说,才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方可唯听完他一席话,有些哑然。 所谓的上流社会这么复杂,连人情都罔顾吗?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宋乔雪缓缓地走过来,不甘地嘲弄:“方小姐,你的命可真大。” 方可唯已经知道了刚才赛马的时候,她又想偷偷袭击自己的事,不由冷冷回击:“我以为宋小姐诚心要和我比赛,没想到你想要的不是胜负,而是我的命!偿” 宋乔雪嗤笑一声,“你的命,在我眼里根本不值钱。” 霍廷曜站到方可唯的身边,将她揽住,“加上我的呢?” “廷曜,你!”宋乔雪恨恨地跺脚。 “我告诫过你父亲,不要为难可唯,可是他不听,偏偏在那天酒会后出手。你替我转告他,那两个人我已经处理了!”霍廷曜嗓音寒凉,“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希望你最好也记住!” 方可唯惊诧地扭头看向他。 那晚被人劫走,差点遭侵犯的事,她以为只能不了了之,没想到他已经默默地在背后追查处理了。 可是,宋乔雪的爸爸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那边,锦年丰安排完运走马的尸体,这才走过来,神色沉郁阴翳,“宋小姐,请立刻离开我的山庄!” “姓锦的,你居然赶我走!”宋乔雪脸色大变。 锦年丰冷笑,“等马失常的原因找到,你以为自己还走得掉吗?” 宋乔雪踌躇片刻,脱下手套掷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真的是她干的?”方可唯感到不可思议。 锦年丰眉峰抽动,脸色铁青,“本来还不能确定,现在已经肯定了!” 离开云岫山庄时,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方可唯托着腮,叹息道:“如果我不和宋乔雪争强好胜,雪莉就不会死,都怪我!” 霍廷曜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世事难预料,不是你想躲开麻烦,麻烦就不找上门。” “我好像就是你的麻烦。”她垂头丧气地说。 认识时间不算久,她都给他摊上多少事了! 他淡淡失笑:“被你这个麻烦精缠上,我还算心甘情愿。” 她靠在他的肩上,大眼睛眨巴了几下,“看不出,你这人还挺重色的!” “我好色?”他没好气地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尖,咬牙说:“若不是某人穿着性.感的情.趣内.衣在我眼前乱晃,抓着我的手往她心口上按,口口声声要把第一次献给我,我会色令智昏,被美色所误?” 她哪有这么彪悍?! 方可唯差点想找个洞钻进去,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不让说。 老陈司机还在前面开着车,这些话被他听见,她还要不要脸皮了? “放心,陈伯没那么八卦。”霍廷曜看出她一腔毁尸灭迹的想法,不由好笑。 方可唯红着脸辩解:“可见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不上钩不就好了。” 美女当前,哪个男人能做到坐怀不乱?换了其他女人,他说不定也上了,哼,一定会! 她愤愤不平地纠结着,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 “对其他人有免疫力,对你则没有。” “骗人的吧?”她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不自信地问:“真的是因为我貌美如花,胸大无脑?” 他瞥了一眼她的脸,再扫了一眼她的胸,悠然地启唇:“你对自己的评价,只说对了最后两个字。” 无脑?无脑!! 女人最怕男人嫌弃什么?就是胸.小啊! 她顿时怒了,掐着他的胳膊抗议:“你胡说!之前你说过我那地方发育得不错的!” “我说过吗?忘了。”他一脸淡定,“晚上重温一遍再给评价。” 她愣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重温”到底是什么意思。 “坏人,不理你了!”哪有这种人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自己傻乎乎地送上门。 “真不打算说话了?”他推推她。 她从鼻子里哼唧着,“腰酸,没力气。” 霍廷曜忍着笑,大掌抚上她的细腰,“我给揉揉。” 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料,热度源源不断地熨贴着她的皮肤,再加上他轻重得当的力道,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好点了没有?” “嗯。” “不酸了?” “嗯。”她干脆闭上眼,在他怀里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看来你恢复得挺快,晚上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他沉吟。 “嗯﹍﹍啊?”方可唯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 陈伯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心里早就笑翻了。 时代不同,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比他们那个年代开放生猛! 廷曜这孩子,他看着一点点长大,从小就待人冷冰冰的,现在终于有这么个人将他捂暖,令人欣慰。 还有,自己不是不八卦,而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八卦,否则下次哪还能见到这么有趣的情景呢。 下了车,方可唯困惑地问:“这是哪里?”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06.106.这么年轻,怎么就看上我们曜曜了,你都不嫌他老啊? 面前一处精致的院落,依山傍水,简直就像缩小版的云岫山庄,不过是书香味更浓一点。 “进去再说。”霍廷曜牵着她的手,跨过门槛。 “老夫人,是少爷回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探头张望了一眼,激动地冲里屋喊道。 方可唯紧跟着霍廷曜进了中厅,这才看见一位八旬老妪坐在靠窗的摇椅上,怀里抱着一只肥胖的加菲猫,冲着他们和蔼地微笑撄。 一头银发被透过玻璃的秋日暖阳照射得闪闪发亮,面色红润,眉眼慈祥,气质贵气典雅。 “奶奶。”霍廷曜上前,轻轻唤道。 这时,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冷若寒冰的霍总,身上也有了真真切切的温度。 霍老夫人握住他的手,笑得一脸褶子,她怀里的大肥猫“喵喵”抗议着叫起来偿。 “别争宠,他是我亲孙子,你最多算外孙。” 霍廷曜嘴角直抽,这老人家还是那么﹍﹍让人无语。 “奶奶,你身体还好吧?” “好,好,每次都问这句,下次能不能有点新意?”她急不可耐地拨开面前碍眼的孙子,“让一让,你挡着我看美女了。” 方可唯急忙上前鞠了一躬,“霍奶奶,您好。” “过来,让我好好瞅瞅,李婶,去把我眼镜拿来!” 不一会儿,李婶就递给她一副黑框老花镜。 “哎呦,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她扶正眼镜框架,将方可唯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方可唯,奶奶叫我小唯好了。” “啧啧,模样好,身材好,名字也好听,”霍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年轻,怎么就看上我们曜曜了,你都不嫌他老啊?” “奶奶!”霍廷曜满头黑线。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祖母? 方可唯见他一脸憋屈的表情,差点笑喷,这个老人家太可爱了。 “确切的说,是我被他捡回家的,廷曜帮过我很多次。”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霍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外面骗子多,专挑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下手﹍﹍。” “我去厨房看看。”霍廷曜直起身,头也未回地走了。 反正他是听不下去了。 厨房里,李妈见他进来,不由笑道:“老夫人难得见你带个女孩子回来,心里高兴着呢!” “我知道。”霍廷曜淡淡点头。 自己的祖母,他最清楚。 别看她神神叨叨的,可大事上一点都不含糊,要不是她几十年力挺着,霍氏早就江山易主了,他霍廷曜还不知道被扔进哪个犄角旮旯里,连是不是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现如今,祖母年纪大了,所期望的无非是自己能早日成家,她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小唯啊,你睡过曜曜了没?”这厢,霍老夫人压低着嗓音,神秘兮兮地问她。 “﹍﹍咳咳。”方可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涨红着脸说不出话。 这问题太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老夫人继续分析,“他年纪大你这么多,性格又像块坚冰,我就担心他在床上也是这么死气沉沉的,技不如人,迟早要被淘汰。” 方可唯揉着鼻尖,支吾:“奶奶你不用担心这个,他这方面﹍﹍还行。”最后两个字她是硬挤出来的。 他岂止用“还行”来形容,简直是太行了!她这细腰,细胳膊细腿的,到现在还酸着呢! 见霍老夫人一脸兴味地打算继续追问,她连忙说:“奶奶,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再聊下去,会不会谈到姿势尺寸这种私密话题啊!那样她会崩溃的。 霍廷曜正靠在冰箱上悠哉地喝咖啡,见她满面通红地闯进来,不免诧异:“你怎么来了?” 李婶笑着问:“方小姐,我给你榨杯果汁吧。” “嗯,好,谢谢李妈妈。”她礼貌的说。 李婶识趣地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一出去,就见霍老夫人冲她直招手,“曜曜真是我亲孙子,下手速度快,已经把人家姑娘吃干抹净了!” 李婶忍着笑,“谁说他不是呢,看来老夫人用不了等多久就能抱重孙了。” “呵呵,但愿!这样,我今天留他们住下,你在配菜上好好下点功夫。” “好嘞。”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厨房里,霍廷曜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额头轻点着她,“陪我奶奶聊了些什么?” “问了问你的身体,工作什么的。”她的眼神不住躲闪。 他轻笑,“就没关心一下我的技术你的性福?” “好啊,你明知道她会说这个,自己倒像个兔子一样溜得快!”她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她在我耳边唠叨那么多年,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少听一遍也是好。”他低哑着嗓音问:“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她媚眼一扫,“勉勉强强,算合格吧。” 霍廷曜眸色一暗,尾音沉下:“是吗?” “是啊,”她还没意识到危险将至,“她老人家担心你技术不过关,我只好安抚她一下。” “这么说来,是因为安抚,才算了我合格?”他的语气更重了。 方可唯一抬眼,吓了好大一跳。 妈呀,这脸色,这眼神,吓死宝宝了! “我﹍﹍不是﹍﹍这意思﹍﹍。”腰上一疼,她差点失声惊叫。“干嘛掐我?” “现在就回房。” “做什么?” “评定我到底是及格还是满分!”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07.107.霍廷曜瞧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不要!”她急欲挣脱他,却被他拦腰抱起,直接朝外走去。 “快放我下来!”要死了,被人看见,她还要不要活了! 霍廷曜没理会她的反抗,反将她搂得更紧些。 其他事都可以靠边站,关乎男人能力的问题不容小觑,刻不容缓。 “咦,这是怎么了?”李婶正好进来,不禁惊奇地问撄。 霍廷曜面不改色地扯谎,“上午骑马摔了一跤,刚才喊腰疼,我带她回房检查一下。” 方可唯恨不得把脸塞进他的衬衣偿。 这回,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霍老夫人远远瞧见自家孙子抱着人家小姑娘一溜烟没影了,急忙问:“曜曜,干嘛去?” “廷曜说方小姐腰受伤了,回屋做个检查。”李婶说。 “呵呵,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霍老夫人摸了把顺滑的猫毛,笑得“老奸巨猾”,“这孩子,憋了这么多年够饥渴的,可别弄伤了人家女孩儿。” 李婶犹豫起来,“那几道菜还要不要做了?” “要,怎么不要,折腾辛苦了自然得及时补上。” ﹍﹍﹍﹍ 霍廷曜一脚踹开自己的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 她本以为自己会被立即禽兽地扑倒,结果放下她后,他便直起了身。 “趴好,别动。”只见他从西装口袋掏.出药膏,再将她的薄款卫衣从下往上卷起,露出了背上那道鞭伤。 清清凉凉的感觉渗入皮肤,很大程度地舒缓了背上的不适。 “疼得厉害吗?” “好多了,这药挺有效的,搽上两次就没那么疼了。” 他垂眸,深深地凝视她,“有效的不是药,是人。” “什么?”她糊涂了。 他贴上她软糯的背,在她圆润的耳垂轻咬,“昨晚我没让你舒服?” 她本已褪下去的红潮,“唰”一下又涌了上来。 “照道理,第二次应该有了承受能力,怎么还是那么生涩,看来需要加强练习。”说话间,他滚烫的大手没闲着。 她红着脸急忙按住,羞恼地说:“别﹍﹍奶奶他们都在外面!” 这家里来来往往这么多眼睛看着,如果知道他们回房是干这事,太丢人了! “她老人家可求之不得。” “不行﹍﹍啊呀﹍﹍别咬我﹍﹍。” 霍廷曜继续咬她的耳朵,感受到她全身敏感的颤栗着,“我的技术只是合格,嗯?”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你太厉害了!”原来这老男人惦记着这茬呢! “真的?” “真金白银的真!”她被折腾得差点要哭。 霍廷曜这才微微松开了她点,捏捏她嫩滑的小脸,“晚上再和你算账。” 什么?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一想到他的耐力,她的细胳膊细腿又开始打颤。 “咚咚”敲门声传来,李婶的声音跟着响起,“廷曜,快带方小姐出来吃饭。” 两人这才理了理揉乱的衣衫,牵着手出去。 “来,小唯坐奶奶这儿。”霍老夫人在餐桌旁慈祥地招着手。 霍廷曜被安排在老太太的另一边。 他当即眉头一皱,刚想挨着方可唯坐下,被老人家一把拉住,“规规矩矩在我这边坐好,吃饭时候别粘糊黏糊的。” 方可唯没多想,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谁叫他刚才欺负她来着,看看,挨训了吧! 霍廷曜瞧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这傻姑娘,以为离自己远一点就安全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保护她。 “小唯,吃这个。”霍老夫人一个劲地给她夹菜。 她来者不拒地咀嚼着,口中感觉有点不对劲,“奶奶,这什么呀?味道怪怪的,咬起来还挺有嚼劲。” 老太太不自然地清咳两声,“都是些温补的中草药,吃了对女人身体好,听话,多吃点,李婶可是熬了好久的。” “哦。”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一转头,就见自家孙子盯着人家姑娘的吃相瞧,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由皱眉,“别看了,小唯好好地在这儿呢,又不会跑掉。你给我把这碗汤喝了!” 霍廷曜当即眉心隆起,“我就不用了吧。” “不行,必须喝掉!”霍老夫人威严起来,气势很足。 方可唯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奶奶让你喝你就喝,你看,我就乖乖的。” 霍廷曜深潭似的黑眸注视着她,嘴角噙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让我喝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一向冷肃的那张冰山脸,忽然浮起类似花花公子般痞痞的笑,着实让她看得脸红。 妖孽!笑成那样,是打算使用美男计吗? 方可唯平复了一下心情,不为所动地又为他盛了一碗汤,“再来一碗。” “还来?” “我敬你。”她端起面前的汤碗,和他轻轻一碰。 霍老夫人看着他们以汤代酒,一碗一碗地下肚,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到了晚上,霍廷曜拉着她回房。 “好热!”方可唯的小脸殷桃般的红润,额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小手当扇,不停在脸前挥动,“我又没喝酒,怎么一个劲在冒汗。” 霍廷曜挑了挑眉,“你今天喝的汤,可比陈年佳酿还要带劲。” “不是说中草药,温补的吗?” “鹿鞭,牛鞭,虎鞭,牡蛎﹍﹍哦,你碗里还有阿胶和女性滋补的成份。” “啊?!”她瞪圆了大大的杏眼,这时火气已上头,红彤彤的眸子像极了兔子眼。 这是﹍﹍滋阴壮阳的十全大补汤啊!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08.108.临门一脚猛地被喊停,霍廷曜的脸色很臭 方可唯顿时欲哭无泪,“这么大补,我会不会流鼻血啊?” “有可能。”他也热,于是开始解衬衣纽扣。 她急忙冲进浴室,打开龙头放冷水不断扑脸,“奶奶她老人家这是要干嘛,打算热死我们吗?” 正捣鼓着,背后贴上了一具比她热度还高的躯体。 他遒劲有力的手臂环到她身前,声音沙哑磁性,“她想让我们互做对方的解药,用的量有点猛了,估计大战三百回合才能平息下去。撄” 他脱.去了她的卫衣,滚烫的两个身体稍一相触,即刻间火花四射,空气中都是易燃气体。 昨晚的激.情好像还没褪尽,温存的镜头仍历历在目,这时谁先挑起头,马上就演变成恨不得生死相抵的缠绵偿。 方可唯发现他的手指带着火焰,往她身上随处一沾,都能够刺激得她浑身虚脱无力,站都站不稳。 在他的温柔又霸道的深吻中,她沉迷地嘤咛着,殊不知自己娇柔无力的声音有如魔音,逼迫着他想立刻放弃耐心和引导,直接奔向主题。 “准备好了吗?”他灼热的呼吸均喷洒在她细嫩的颈窝,烫得她周身一颤,小巧莹白的十个脚趾头全都蜷缩了起来。 她轻哼着,醺醺然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想随着他沉沦,放纵。 小腹突然猛地传来坠痛,身下滚落一股热浪,她条件反射地惊醒,倏然推开身前的他,羞赧地说:“你先出去!” 临门一脚猛地被喊停,霍廷曜的脸色很臭,“怎么了?” 她苦着脸,“我那个﹍﹍好朋友﹍﹍提前三天到访。” 他起先没反应过来“好朋友”是谁,直到看见她捂着绯红一片的小脸坐上了马桶,这才明白过来。 “等着。”他深深吸了口气,裹上浴袍出去了。 门外,霍老夫人正优哉游哉地靠在椅背上,让李婶陪她聊天。 “曜曜,你怎么出来了?”她直起身子,惊诧地问。 这时候不在房间里给她造小人,满地乱跑为哪般?难道说今天的滋补汤还没生效? 霍廷曜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她,为老不尊不说,关键还帮倒忙。想他堂堂七尺男儿,需要靠这些补汤来助力吗? “李婶,帮忙问问谁有女性护理用品,先拿两包过来,再煮点蜂蜜红糖水。” 他正准备转身,就听霍老夫人在那儿唉声叹气。 “白白浪费我这么多补汤了,真是不巧!” 霍廷曜没好气地回答:“原本她三天后才来,就是被你这些汤给逼提前的。” 老太太一脸懊悔,忽然想到什么,视线往他身下瞄去,“那你﹍﹍也喝了,怎么办?” 他很干脆的甩给她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走了。 能怎么办?难道还要他浴血奋战不成! 回到房间,方可唯已经拿了李婶送过来的姨妈巾换上,这会正靠在床头悠闲地打电话。 “小唯,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快去看网上热搜,几张照片美得要逆天!”林玫佳兴奋异常地说个不停,“慕云裳让我再做做你的思想工作,希望你继续为戴维思效力,看得出她很中意你。” “可是我﹍﹍。” “我知道,你不想把模特儿当职业。想想也是,只要抱紧你家霍三少那棵大树,名模头衔简直就是浮云!” “胡说,我没想过要靠他﹍﹍。”她一抬眼,见林玫佳口中的“大树”进了屋,便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将电话挂断。 霍廷曜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碗递过去,“喝了。” “什么,还喝呀!”她现在已是见“汤”色变。 “这是红糖水。” 想不到他还是这么体贴的男人!甜润可口的汁水入嘴,滑过干燥的食道,像是流进了她的心里,泛起一阵甜。 喝下红糖水,她用手机上网搜本市热点。 果然,昨晚戴维思的内衣秀在网页的首版,已被万人热搜点赞,二十几张照片简直要亮瞎人眼,不仅衣服美轮美奂,连出演的模特也是大牌。 独领风***的那位,却不为众人熟知,灯光,妆容,美服,将她打造得耀眼夺目。 方可唯从来不知,自己还有如此美的时刻。 文的下面跟了很多帖子,无非是各种赞美,也有很多人在关注首席模特儿的身份。 霍廷曜见她看得认真,没上前打断,独自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方小姐的身世看来是瞒不住了。”电话里,罗奇如实汇报。 他沉吟,“那就不要瞒,抢在被人搜出来之前,我们先发文出去,尽量往好的方面写。” “这个您放心,”罗奇顿了顿,迟疑着问:“不过,如果被人追踪到您和方小姐的关系﹍﹍。” 毕竟雁栖市那帮记者不是吃素的,两人出行又不遮遮掩掩,难免会被人查到蛛丝马迹。 关于这个问题,霍廷曜应对得很干脆,“涉及到我,就如实地说,不必撇清。” “好。”罗奇心想,看来老板对这小丫头是动了真心了。 地位悬殊大的男女关系越是回避和掩盖,越让旁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一旦曝光只会对方可唯造成诸多不利。 现在就算大众知道,方小姐是前市长的女儿,但因为贴上了“霍三少女友”的标签,至少没人敢去抹黑和抨击她。 霍廷曜刚挂断手机,一个电话就切了进来。 “廷曜,我查到了雪莉失常的原因。” 霍廷曜湛黑的瞳仁幽深如墨,嘴角的弧度了然,冷蔑,“怎么回事?” ---题外话---谢谢订阅! 109.109.早知道要干这种体力活技术活,她勾引个毛线啊 锦年丰不复以往的调笑风格,语调沉着冷静,“雪莉的前主人,在她眼前被仇家枪杀,这匹马封存了自己的记忆,平时看上去无异。我调出了视频,发现方妹妹和宋乔雪比赛时,有个可疑的男人出现在看台上,身上穿着白色的骑马装,衣服上血迹斑斑,雪莉就是看见他被刺激到了。” “宋乔雪真够狠的,不过一场比赛,搞出这么多事!”一想到自己那匹名贵的纯血马命丧枪下,他就满心郁闷难解。“这笔帐,我迟早会和她算清楚!” 锦年丰迟疑了一下,“这话好像不该当着你面说,毕竟她算是你的大姨子。” “阿锦你记住,除了乔恩,宋家其他人和我没任何关系。”霍廷曜夹烟的手指轻弹着烟灰,口中白雾轻吐,声音无波无澜,如烟雾般清淡。 “知道了。偿” “听说锦家最近有人动作挺多?” “哼,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一群兔崽子想争权,个个不安分得很,”锦年丰阴冷一笑,“当然,这群人里也包括我。撄” “悠着点,别成为众矢之的。” “明白,面子上的功夫我会做足,谁他妈把我当草包来欺,我也不是好惹的!” 这才是真正的锦年丰,锦家七少,褪去华服美颜后,一个心狠手辣的青年,只有在他们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面前,才会展露出他的真性情。 霍廷曜在阳台上又抽了会烟,吹了阵凉风,等感觉体内的躁动消退得差不多才回了屋。 床上,只剩下皱巴巴的床单,原先趴在上面捣鼓手机的女孩儿不见了! 他走出房门,正遇上李婶,“看见可唯了吗?” “哦,方小姐去客房睡了,刚还问我要了一床被褥。” 霍廷曜眉心一拧,立即往客房走去。 推门一看,小丫头正半靠在枕垫上,二郎腿翘得老高,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手机里播放的音乐,时不时跟着哼唱几声。 一见他进来,立马坐直了身体,“你怎么来了?” “我正想问你,怎么不声不响溜了?” “我才没溜,”她羞赧地说:“第一次来你奶奶家,怎么能当着她老人家的面,和你住一块?” “她巴不得我们多增进感情。” “不行。”方可唯坚决摇头。 “真不回卧室?”他问。 “嗯!” “那好,”他沉着开口,不紧不慢地在她身侧躺下,“我陪你。” “喂!”方可唯急了,扔下手机连忙去推他,“你睡这儿,和我去卧室睡,有什么分别!” “区别在于,卧室是你陪我,客房是我陪你。”他双手枕在头下,闲适地瞅着她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气恼地斜睨着他,“你想清楚了,把我拉回去的后果。” 这次,霍廷曜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态度的坚定,一把捞她入怀,直奔自己的大卧室。 将她搁到床上时,方可唯搂着他的脖颈没松手,于是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羞红着脸,主动凑上自己粉嫩的唇瓣,吻住他曲线分明菲薄的嘴唇。 湿濡的舌.尖,带着一股清甜进入他的领地,小心翼翼地搅拌着,将他原本已压制下去的邪火一下子又勾了上来,在四肢百骸里愈烧愈旺。 他迅速化被动为主动,滚烫的唇.舌粗鲁而急迫,像要将她所有的理智都吞没入喉,跟着他一起燃烧。 他的大手沿着她细软的腰肢往上游走,掌下滑腻柔美的触感让他如弦上之箭,肌肉绷紧,身下灼烫。 方可唯突然“噗嗤”一声笑开,随后捂着绯红的小脸嘟哝:“我困了,晚安。” 霍廷曜先是一愣,两秒后猛地反应过来,太阳穴的青筋开始突突直跳,将身下的她一个侧身,对准她挺翘的小屁屁重重地拍了两下。 他手大指长,用力之下真疼。 方可唯忍不住惊叫,“干嘛打我?” “你说呢?”他阴恻恻地在她上方瞪着她,脸还发青着,“不负责任的坏东西!” “是你强逼我回房睡的。”方可唯理直气壮地嚷。 “让你回房,是好好睡觉,谁要你勾引我了?现在你得负责灭火!” “我又不是消防员,灭不了。” “不负责,是吗?”他沉着脸,作势大手又抬了起来。 想到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屁股,她连忙软了下来,“别打了,我负责还不行吗!” 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见她捂着嘴还在偷笑,一把拉下她的小手,“别捂自己脸上,捂这!” 哎呦妈呀! 方可唯不是被他压着的话,肯定会从床上蹦起来。 这是他的﹍﹍凶器吗? 她想把掌心烫手的东西丢开,手腕却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我﹍﹍不会。”她小声呜咽着,既害羞又紧张,欲哭又无泪。 “上下动,我不喊结束不许停。”他的嗓音沙哑得出奇。 都怪老太太那些稀里古怪的汤,要害死他了! 小丫头身子不方便,只能将就着用五指妹妹,好在她的小手软绵绵的,带着些许爽滑的凉意,还是能解不少渴! 方可唯感觉自己的掌心不断摩擦马上要起火,手臂也越来越酸,越来越沉,可只要她开口讨饶,他就低声哄劝:“快了,快了。”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手上的粘腻被他细心地擦试了好几次后,他这才松开她的手腕,心满意足地趴伏在她的身上。“宝贝你真棒!” 方可唯悔得要吐血,早知道要干这种体力活技术活,她勾引个毛线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题外话---最近甜得发腻,评论区太安静,是不是大家想狠狠虐一下? 110.110.“别管我是谁,我是和你一样讨厌方可唯的人。” 隔了一天去杂志社,结果发现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其他人还好,卢青青冷着一张脸,说话也不好听,“呦,都成本市名人了,还来我们这座小庙干吗?你就留口饭给我们吧。” 办公室半数以上的人不喜欢卢青青,只因为她是王主编的远方亲戚,大家平时不和她计较罢了。 现在方可唯水涨船高,不仅出名了,还被霍廷曜对外宣布是自己的女朋友,卢青青这时候的挑衅,多少有点不识时务了。 “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做什么,小方哪里得罪你了?”一个同事看不过,出口打抱不平。 卢青青当场翻脸,“管图琴,你拍马屁还嫌早,她还不定是咱们老板娘呢!偿” “你真不可理喻!”姓管的女同事也不是好惹的,“小方以后怎样我不知道,反正能确定你没戏!你想通过王主编爬上霍总的龙床,人家霍总连个眼尾都不屑赏你!”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方可唯一时也愣住了。 自从那次“迎宾”事件发生,霍廷曜对方可唯产生了兴趣已不是秘密,很多人当时以为那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卢青青更是有了绮思。 她在王主编那儿软磨硬泡,让他安排自己和霍廷曜见面。 王主编思忖,方可唯得宠他得不到分文好处,倒不如让自己家的人鸡犬升天,万一霍总一高兴,给自己更大的优厚也说不定,于是带着卢青青私底下去接触霍廷曜。 谁知霍廷曜当场脸色一沉,对王主编说:“难怪《风尚》业务停滞不前,当领导的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主编位置,我看是时候换个人坐了。” 王主编灰溜溜地连忙赔不是。 卢青青也是无地自容,这会再被同事当面揭穿,捂着青红交加的脸羞愤地逃了出去。 “小方,别搭理这种人,你和霍总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看好你哦!” 方可唯勉强扯出个笑容。 她和霍廷曜的关系暴露人前,刁难和怠慢是没了,正常的人际关系相应地也失去了。 周围的人都带着有色眼镜在看她,和她交往。 即使她工作再努力,也会被冠以傍大款,抱大腿的嫌疑,这和她想踏踏实实做出成绩的初心相差甚远。 “小唯,想什么呢?”温润的嗓音如清泉涌入。 方可唯抬起眼,苦着小脸说,“林哥哥,你别像其他人一样看我,行吗?” 林嘉诚自打知道她和霍廷曜的关系,心里一直不好受,也考虑过今后要回避着方可唯。 可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又有些不忍。 “你和玫佳一样,都是我的妹妹,我会保护你们的。” 就这样吧,他想。 ﹍﹍﹍﹍ 卢青青在洗手间里,接到一个电话。 “卢小姐吗?我有个计划,既能打倒方可唯,又能让你投入霍廷曜的怀抱,感兴趣吗?” “你是谁?”卢青青警觉地问。 听对方的声音是个年轻女性,知性迷人。 “别管我是谁,我是和你一样讨厌方可唯的人。” “这样的办法,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我不方便,”对方简短地回答,稍后不耐地问:“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心甘情愿的。” 最后一句话,她完全相信。 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赶着上,所以,为什么要让这样的机会平白流逝? 卢青青咬咬牙,“好,听你的安排!” 她很庆幸自己到现在还保留着第一次,从小她就心高气傲,想找个真正的高富帅,上学时和工作后那些献殷勤的男生,全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事成之后,我会汇给你二十万。” 卢青青心头一喜,乐滋滋地答应下来。 ﹍﹍﹍﹍ 方可唯没想到这次的采访任务,居然是和卢青青一起。 不过卢青青那次挑衅失败后就没再招惹她。 “方可唯,对你我没法喜欢,”卢青青直截了当地说:“今后,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打败你!” 方可唯无奈地摇头,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采访的过程很顺利,临结束时,对方提出一起吃饭。 方可唯婉言拒绝,卢青青冷冷嘲讽,“金总,你没上网看吗?她可是戴维思的首席模特儿,出场费很高的!” 金总眼睛一亮,“真不好意思,我平时不怎么上网,既然这样,我更得请两位美丽的小姐用餐了,下个月我们会在广告方面着重投入,希望两位小姐能赏光做产品代言人。” “我不﹍﹍。” 方可唯刚一开口,就被卢青青拉至一边,“你是不是怕输给我啊?金总这么有诚意,你即使没兴趣也别在面子上给人难堪,《风尚》待你不薄,又是霍氏的产业,你就不想多出一份力?” 结果,她俩陪同金总去了一家酒店,随行的还有对方几个业务经理。 方可唯见去的人挺多,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酒桌上,金总一直热络地劝她俩喝酒,卢青青喝了不少,方可唯则推拒了好几次。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最后方可唯实在没辙,找了个借口离开。 门一关上,金总一改之前殷勤的嘴脸,冷下脸对卢青青说:“你不是说她擅长陪男人,我看着怎么不像!” “别急呀,”卢青青从包里取出一袋粉末,倒进方可唯的杯中,“她一贯清冷的调调,到了床上就热情得很,玩过的男人都满意着呢。” “小卢,你这是逼我犯错误啊!”金总这下明白了。 “那算了。”卢青青作势要倒掉那杯饮料。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10.111.雁栖市能有几个霍三少? “等等。”金总按住了她的手,“我帮你教训刚才那个小丫头,你拿什么回报?” 卢青青看着对方脑满肥肠的模样,强压着心里的恶心说:“金总,得到她你还不满足?” 这人之前接触过一次,后来便三番五次邀约自己,一看就是精虫上脑的老混蛋,所以这次采访她特意让王主编安排方可唯陪着自己一起,报复方可唯的同时,也算给对方尝到甜头。 金总捏着她的手不放,“青青啊,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 在场其他人当没看见,对他们老总的秉性早就见怪不怪了撄。 方可唯推门进来,卢青青急忙抽回手,“你不喝酒,就用饮料敬金总一杯,我快要醉了,喝完咱们就回去。” 方可唯见她一脸醉态,便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我就以水代酒,敬过金总。偿” “好。”金总眯起眼盯着她喝下了那杯饮料。 金总要送她俩,方可唯推诿不过,便和卢青青坐上了后座。 几分钟后,她软绵绵地瘫倒在卢青青的身上。 “金总,这是酒店的房卡,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金总看向后座浑浑噩噩的女人,笑得yin邪,“青青,你安排得真周到,不如你也陪我们一起去吧。” 老色鬼! 她在心里暗骂,脸上却笑着说:“我和她是同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的事最好不要让我掺和进来。” 金总想想也是,再加上此时有些迫不及待,就没再勉强。 卢青青下了车,打了一部出租,“去帝国酒店。” 她在金总旁边又开了一间,之后便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用方可唯的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我在帝国酒店xxx房,有急事,速来!】 “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霍廷曜打了几通方可唯的电话,都无人接听,不免隐隐感到不安,对酒桌上几个客户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包厢。 “老板,需不需要我送你?”罗奇追了出来。 “不用,你也喝了不少,替我好好招待他们。”霍廷曜大步离开。 “阿锦,可唯的电话我打不通,你让客房工作人员去房间看看,我担心她出事。”车上,他将电话打给了锦年丰。 他从这里赶过去起码要半个小时,好在,帝国酒店也是锦家的产业之一。 方可唯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 如果只是单纯的开玩笑,倒无伤大雅,就怕有人借她的名义发出信息,那这丫头的处境就危险了。 他可从未小觑宋家那对父女潜在的危险。 客房内,卢青青对着半空喷洒一种香味很淡的喷雾。 这瓶喷雾是那个打电话的女人提供的,据说国外情.趣派对上很盛行,闻过的人会飘飘欲仙,产生幻觉和难以克制的激.情。 对于霍廷曜这种自控能力超强的男人,必须要用上辅助的东西。 不过片刻,卢青青就感觉体内升腾起一撮火,她躺在床单上,焦急地等着猎物上钩。 霍廷曜﹍﹍应该快来了﹍﹍。 锦年丰匆匆赶到帝国酒店。 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他借着手电看清床上躺着的女人那张脸,不由一惊,迅速地出门。 “我去!”他晃了晃被药物熏得有些晕沉的脑袋,拨通了霍廷曜的电话,“别进房间,是个圈套,我现在去查方妹妹的行踪。” 锦年丰通过调取保安室的视频,发现十五分钟前,一个中年男人怀里半抱着女人进了酒店,那个女人外形和方可唯很相似。 他又回到了卢青青所在的那层,用万能卡刷开了房门。 房间里,金总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锦年丰大力推开他,瞧见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方可唯,她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给我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金总叫嚣着。 锦年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上上下下跑了几圈,可把他累坏了,“行,你去报警,迷女干霍三少的女人,我看你胆儿有多肥!” 金总脸色大变,“哪个霍三少?” “雁栖市能有几个霍三少?霍氏集团,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金总吓得腿都软了,“不关我的事啊!她是别人送上门给我的,我只知道她是《风尚》的小记者,其他一概不知!” “哪个别人?” “也是《风尚》的,卢青青!” 锦年丰前后一联系,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这种毁人清誉,偷梁换柱的戏码,在上流社会屡见不鲜。 “这个女人你如果碰了,倾家荡产都有可能。” 金总立马哈腰鞠躬,“不敢,我不敢﹍﹍。” 适才还很嚣张的一个人,这会一脸奴才相,锦年丰嫌恶地挥挥手,“知道就好,给你设套的女人自己想勾引霍先生,还想借霍先生的手打压你。她此刻正光着身子躺在隔壁房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金总想到卢青青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虚以为蛇,原来是想钓金龟,还想借霍廷曜这把刀来暗害自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二话不说,便冲进了隔壁的客房。 “霍先生吗?”这时的卢青青早已谷欠火焚身,感受到男人的气息立刻紧紧地抱住他。 “臭女表子,这么缺男人,我可得好好满足你!”金总恶狠狠地说,随即又拨起了电话,“小张,打电话给晚上一起吃饭的几个,到帝国酒店XXX房,送个女人犒劳一下大家。” 不多时,房里便响彻了糜烂的喘息声和娇媚的低吟。 ---题外话---昨天退稿的两个章节有一章已审核,还有一章未审核,故今日的另外两更会放在中午上传,以便显示被屏蔽章节。 明天有加更,共一万字。 谢谢亲的订阅。 111.112.“好好想想,自己犯了哪些错”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霍廷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 锦年丰正斜靠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见他走近,挑眉笑起来,“我帮你保住了方妹妹的名节,打算怎么谢我?” 大致情况,刚才在电话里都描述给他听了一遍。 霍廷曜按了按他的肩膀,声音沉稳有力:“这辈子但凡用得上我霍廷曜的地方,在所不辞。” 说完,他侧身进了屋撄。 锦年丰细想了一遍,自己还真没什么要劳烦他的地方。 锦家剩下的都是些杂碎,大权差不多已被自己独揽偿。 泡妞就更不需要他人帮忙了! 锦家七少是什么人,女人在他眼里,就如挑根萝卜那么简单。 他没预测到终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个逃婚,背叛他的女人,将整个雁栖市翻了个底朝天,动用了所有朋友的力量,誓要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方可唯安静地躺在霍廷曜的怀里,身上裹着他的藏青色西装,对自己躲过一场浩劫浑然不知。 “阿锦,事情没这么简单,”霍廷曜来的路上冷静地分析过了,“我进酒店时,发现一些可疑的人在大堂转悠,看见我出现神情很兴奋。你给我另开一间房,我倒要看看这是谁的杰作。” “好。”锦年丰用万能卡直接打开对面的一间,“透过猫眼,可以观察外面的动静。” 霍廷曜抱着方可唯进了房间。 刚把她安放在床上,就听见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三个西装革履装扮的男人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金总披了件浴袍,腆着大肚子来开门,“都来了?好好接着玩。” 一行人进去了。 二十分钟后,走廊上喧声一片,一大波记者手里捧着相机将对面两间客房团团围住。 不知是谁掏.出房卡,将两扇门同时打开,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冲了进去。 “咦?这间是空的!” “啊!啊!” “你们滚出去!” 金总的那间,屋面的画面不堪入目,四男一女,正上演着各种禁忌版。 “这不是恒鑫的金总嘛!”一个记者认出了他。 没有追踪到神秘的霍氏总裁和其女友的*挺可惜,扒出条商界性.丑闻用来登头条应该也很轰动。 一阵兵荒马乱,砸相机,赶人,尖叫,虽然最后这批记者全被赶走了,可还是被拍去不少的镜头。 金总像被霜打焉了的茄子猛地跌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他的一世英名全给毁了! “快,找人联系各大报社,花点钱封住这些人的口!” 床上,卢青青裹着被子簌簌发抖,小脸惨白无血色,还没能从剧变中反应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承受这一切的明明该是方可唯,怎么变成了自己? 金总一转眼,发现了角落里不停抽泣的卢青青,立即怒火中烧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扇起她耳光,“臭女表子!这些人都是你喊来的吧,你想让霍三少落入你的圈套,结果拉我下了水﹍﹍。” 言语间,早没了以前交往时的和颜悦色,也不见鱼水之欢过后的温存,只余一派狰狞和厉色。 走廊上,记者们渐渐散去,走在最后的一人这时取出手机拨通号码,“霍小姐,出了点意外﹍﹍。” 那人只顾着汇报,没留意到一旁留着一道缝隙的房门被人轻轻阖上。 霍廷曜站在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茶色的镜面,映衬着他深邃英挺的眉眼,只是此刻聚拢着浓重的戾气,令人望而生畏。 心情不佳,便按捺不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还没吸上两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床上那个迷糊的女人已半睁开眼,正呆呆地望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女人揉着晕乎乎的脑袋问道。 记忆出现断片,但总感觉这会他不应该和自己在一起。 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霍廷曜掐灭手中的香烟,走过去,直立在床边,垂眸瞪着她,脸色很不善,“好好想想,自己犯了哪些错!” 她又怎么了?! 方可唯绞尽脑汁,之前的记忆开始零零碎碎涌入脑中。 卢青青拉着她参加饭局,席上金总劝酒,最后她象征性喝了一杯饮料﹍﹍。 她不傻,瞬间理清了思路,小脸开始泛白,脑袋也不晕沉了,“你是说,他们给我喝的东西有问题?” “想明白了?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接受男人的邀请了?”一想到金总那色迷迷的怂样,居然敢觊觎他的女人,他就火大得很。 “干嘛训人?我还不是为了工作,再说了,也不可能到处都是坏人吧。”她轻声嘟哝着。 “还敢狡辩!”男人心头窝着一团火,怕这傻不拉几的姑娘不长记性,大手将她一翻,“啪啪”在她屁.股上重重挥了两掌。 “霍廷曜,你混蛋!”她急了,自己多大的人还被打那个羞人的部位,让不让人活了! 还有,她是受害者好吗,没有拥抱亲吻安慰也就算了,居然对她又打又骂,想着想着,又羞又气,眼泪就情不自禁地飙了出来。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绕开霍廷曜就要出门。 “去哪里?” 她的手臂被紧紧握住,“不用你管。” “不要我管要谁管?”他按住她,没怎么用力推,她就躺倒在床上。 跟着健硕强劲的身躯覆上,制止了她的挣扎。 ---题外话---109章麻烦审核一下,谢谢! 112.113.我都差点被人欺负了,你还对我又打又骂的 方可唯手脚扑腾了半天,结果被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双手被按在头颈两侧,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压住了她乱蹬的细腿。 “下去,重死了!” 这个姿势太暧昧,她噙着晶莹的泪花,红着小脸扭至一旁,不去看他。 “做的时候怎么不嫌我重?”他捏着她的下颚,强行让她转回头。“说话,要不要我管?撄” 她拒绝的话本能地要出口,气呼呼地抬起眼,正对上他幽深如墨的眸子,那里面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担心,着急,还有让她心跳加速的一缕情愫。 “我都差点被人欺负了,你还对我又打又骂的!”她撅起嘴不乐意地嘀咕。 霍廷曜被她半撒娇半抗议的小模样软了心肠,脸色缓和了下来。 她虽然不笨,但毕竟年纪尚小,不谙世事人心的险恶也属正常偿。 “小傻子,知道你差点出事,难道我会不急?就是怕你记不住,再随意相信别人。” 方可唯在他温柔低沉的话语中早消了气,顺从地点点头,“我记住了,以后会小心的。” 霍廷曜最爱她这点,倔脾气,可是讲理,一哄就乖巧得不行,让人心头发软。 “好朋友走了?”他在她耳畔喷吐着滚烫的热气,令她浑身都酥酥痒痒。 方可唯的肌肤像被烧灼般滚烫,眼神慌乱地躲闪,但同时微不可查地轻轻点头。 好奇妙的感觉!心交付出去后,身的融合变成水到渠成,让人期待的事,只要蹦出个小火苗,就会引发燎原之势的熊熊烈火。 浅尝辄止的吻已不能解渴,被风卷残云的急迫和狂野所代替。 她被男人霸道有力的臂膀紧搂在怀里,口腔被攻城掠池地扫荡着,呼吸不畅,身体在深海里漂浮着,心却像是找到了停泊的港口。 这种异样的的感受,薛帛安和顾瑾虞都没有给过她。 是他的多次出手相助打动了她?还是在一次次相处中生情?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剧烈心跳所带给她的震动,就已让她无法忽视,只是没料到他们俩会这么快走到一起。 霍廷曜全程强悍中不失温柔,时刻顾虑着她的感受,这让她满心甜蜜的同时,不免又患得患失地揣测,他以前肯定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是和他的未婚妻,还是其他女人? “这个时候走神,说明我还不够努力!”他的声音隐着微愠,随之动作开始不再怜惜地大幅度起来,以此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别﹍﹍。”方可唯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可怜兮兮地瞅着头顶上方男人气宇轩昂的脸。 与她表情完全相反,他原本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泛着情动的微红,鼻翼轻轻鼓动,发出重重的呼吸声,额上密集着汗珠,聚拢在一起,从额角滚落,滴在她莹润秀气的鼻尖上。 她,就是他眼中可口的猎物! 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喘息会那么动人,“呼哧呼哧”一声声,像山涧穿梭的风,将她的心扉撩得忽上忽下,没有着陆点。 “廷﹍﹍廷曜﹍﹍。”她已语不成句,大脑一片亮白,只有一束束耀眼的光在眼前凌乱晃动。 颠簸中,两只白嫩的小手穿过他浓郁硬挺的发根,滑落在他紧实光滑的肩胛,才算有了支撑点。 霍廷曜的嗓音哑得出奇,似带着无尽的蛊惑,在她耳垂撩动,“喜欢吗?” “不﹍﹍。” “嗯?”她刚说一个字,就被他沉沉的鼻音打断。 “﹍﹍不可能不喜欢。”在他凉凉地注视下,她立即哼唧着改口,回报她的是新一轮热情的攻势。 ﹍﹍﹍﹍ 风尚。 方可唯在电梯里撞见捧着大纸箱的王主编。 “主编,我来吧。” 王主编一脸颓败,“不用拍我马屁,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 “啊?”方可唯错愕不已。 一旁的女同事等王主编出了电梯,将她拉至一边咬耳朵:“你没听说啊,老王头被霍总开掉了!还有他那个远方亲戚卢青青,听说陪睡了不止一个客户,在几大报纸上都刊登照片啦!哎呦喂,人家现在可比你红!” 方可唯想了想,还是偷偷打给了霍廷曜。 “什么事?”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低沉。 “王主编和卢青青是不是你辞退的?” “王主编任人唯亲,管理不善,不适宜再继续领导你们。卢青青因为个人原因提出了离职。” “可是﹍﹍。”她想问他,是不是有替自己出气的成份在。话未出口,被他截断。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停了停,“后天我要出差几天,今天下班后来接你。” “你﹍﹍又要出差啊。”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涌上了不舍,话里也带上了情绪。 电话那头,他轻笑一声,“怎么,舍不得我?” 方可唯立刻红着脸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便忙着否认,“才没有。” “心口不一。”霍廷曜收起电话,一抬眸,发现会议室个个大眼瞪小眼惊悚地注视着自己。 这传说和现实都冷酷拽的霍总,打破了会议从不接私人电话的记录,而且表情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幻觉了? 罗奇适时清咳了几声,将陷入魔怔的众人拉回了神志。 他暗暗好笑,这帮人真是大惊小怪,自己早习以为常了。总裁再高冷也是人,需要有女人呵护,暖床,调节内分泌﹍﹍。 ---题外话---审核109章,谢谢! 谢谢亲们的订阅! 114.114.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两根烟的时间,不长。 “乔雪姐,你说我穿这件好看吗?”落地镜前,霍欣彤左右转动着身姿,对自己上上下下审视着。 藕粉色小洋装将镜中的女子衬得分外妩媚动人。 “你皮肤白,长得漂亮,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宋乔雪的视线从手中的杂志上挪开,看着她的背影赞美,眼里却划过深深的不耐烦。 陪这个有月匈无脑的大小姐逛街,真是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撄! 霍欣彤满意地一笑,即刻对店员说:“帮我这件也打包。” “好的。”遇到这么阔绰的大客户,专柜小姐早就笑靥如花,连忙奉承说道:“霍小姐这么美,追求的人一定都排成长队了。” 霍欣彤先是得意地笑着,想到对自己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的顾瑾虞,不由笑容寥落下来。 纵使再多人追捧又如何,她只在乎那一个偿。 可是﹍﹍都是那个方可唯! 她恨恨地抬头,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伫立着两个身形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 “霍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她的两条胳膊被人一左一右钳住。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她仗着自己的身份,蛮横地喊道。 宋乔雪意识到不妙,连忙走过去,“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是霍氏千金,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其中一个男人回答:“正是霍三少有请。” “三﹍﹍三哥?”霍欣彤结巴了,不明所以地看向宋乔雪。 “我打个电话问问。”宋乔雪拿起手机。 那两个保镖没等她,一刻不停地将一路尖叫的霍欣彤拖向门外停靠的商务车。 宋乔雪没拦得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汽车开走,这时,手中的电话已接通。 “廷曜,是不是你派人把欣彤抓走的?” “是我。”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即便这样,低沉的嗓音仍像琴弦般悦耳,令人心悸。 宋乔雪心跳得很快,双腿有些虚软,只好靠在玻璃橱窗上借力,“为什么?” 办公室里,霍廷曜搁下金笔,整个人闲适地往后贴上了椅背,“她的行为越来越出格,她的父母不管教,就由我代劳。” “她﹍﹍,”宋乔雪心虚地握紧手机,“欣彤是你妹妹,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别太计较。” “呵!”霍廷曜笑得清冷,“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带她走吗?因为你也在。” “宋乔雪,她长的是什么脑子我清楚,没人在耳边吹风,想不出这样周全的计划。我不动你,不代表对你们宋家有旧情,连带上次马场的事我都一笔笔记着,希望你好自为之。” 宋乔雪的右手从耳边滑落,垂至腿侧。 廷曜他﹍﹍知道了! 打卢青青电话的人是她,后来她怂恿了霍欣彤出面,自己只在暗中操控,为的就是霍廷曜知道这件事后,霍欣彤能代自己背这个黑锅。 可是,没想到功亏一篑,方可唯命会这么好! 廷曜﹍﹍只会是她宋乔雪的男人! 她睁开狭长的美目,眸光幽冷,重又抬起了手。 “霍宅吗?请让霍先生或太太接电话﹍﹍。” ﹍﹍﹍﹍ “小方,还没走?”王大姐敲敲方可唯的桌面问。 方可唯埋在一堆文件中头也不抬,“你们先走,这些资料我还要整理一下。” 等那群人的脚步声远去了,她才抬起头,呼出一口气。 霍廷曜十几分钟前就等在楼下,她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老板的车。 人言可畏,再说恋爱的过程虽说美好,结果却未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廷曜的车停在附近的街区,方可唯一路小跑着赶过去。 车窗窗框上,搁着一只拿烟的手。黑衣袖口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精致的蓝宝石表面闪着幽幽的折射光,修长优雅的手指,夹着一根青雾缭绕的香烟。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侧过脸望来,英挺的浓眉下,深邃如海的墨瞳眸光清幽,似两潭极深的黑洞,将她牢牢吸附住。 方可唯慢下脚步,按住了小鹿乱撞的心口。 霍廷曜推开车门,锃亮的黑皮鞋落地,一步步沉稳地走近她。 “等很久了吧?”让日理万机的他等这么长时间,方可唯很过意不去。 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两根烟的时间,不长。” 方可唯连忙狗腿地跑过去,抱住他的小臂摇晃,“那下次换我等你好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套头卫衣,下身一条淡蓝色牛仔九分裤,小口裤腿卷起,莹润的脚踝白得耀眼,脚上是绘有白色星星图案的淡蓝牛仔布平底板鞋,娇小得只到他宽阔的肩膀位置。 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发式,小脸虽不施粉黛,却眉目清丽得出奇,整个装扮青春朝气得像棵迎风招展的小白杨。 锦年丰一直戏谑他吃嫩草,有恋童癖﹍﹍。 方可唯仰起小脑袋,看着他刀刻般立体俊美的五官,眼神渐渐陷入痴迷﹍﹍这么优秀的男人,神一般出现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像一道极光将黑暗撕开,给了她光明。 手臂上蹭来蹭去的两团柔软弹性的触感,让他条件反射地眸光一暗,他圈起手掌贴着薄唇不自然地清咳,“上车吧。” 她哪里是儿童?明明是个勾人于无形的妖精! “我们这是去哪里?”上车后,她见汽车行驶的方向是城外,不禁有些诧异。 “去奶奶那儿,她老人家想你了。” 她一想到那天的荒唐,脸颊就开始不争气的泛红,“奶奶她老人家太前卫了,我怕自己吃不消。”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这章上传后,前面屏蔽的章节应该可以显示了。 115.115.这时候的霍廷曜,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令人望而生畏 上回因为去的太匆忙,所以方可唯没多留意,这次她认真辨识着路,竟意外地发现,霍老太太的院落居然与云岫山庄毗邻。 霍廷曜看出她的疑惑,于是解答:“云岫是我和阿锦几年前的合作项目,为的就是在这里给奶奶留一方清静﹍﹍。” 他的话还未说完,即匆匆收口,脸上的神色骤然犀利起来撄。 方可唯一愣,跟着他的视线看去。 古朴典雅的白墙红砖院墙外,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奔驰。 司机正靠着车身抽烟,一见霍廷曜下车,立马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地垂首肃立,“三少。” 霍廷曜表情凝重,冷声问:“谁来了?” “霍先生,太太还有二少。” 霍廷曜嘴角讥诮地勾起偿。 听到点风声,这就全都坐不住了? 他沉着脸色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方可唯还在原处局促地站着。 “怎么了?”他蹙眉问。 方可唯不安地绞着手指,“我还没准备好见你的家人。” 霍欣彤婚礼上的一幕恍若昨天,霍东海对自己的警告仍在脑海中盘旋。她这样冒冒失失地出现在他的家人面前,只会被狠狠嫌弃。 “我的家人只有奶奶一个!”他握着她手的力度有点大,双眸阴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时候的霍廷曜,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令人望而生畏。 方可唯乖乖地依在他身边,跟了进去。 屋里的人看上去像刚到不久,李婶正逐一地奉着茶水。 一见他俩进来,衣着华丽的白珊瑚第一个冲过来,红着眼圈拉住霍廷曜追问:“欣彤呢?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霍东海则万分恼火地举起手杖指向方可唯,“你来干什么?” “小唯是我请来的客人!”霍老夫人一脸严肃,不悦地瞪着自己的儿子,“都说了,我这清静的宅子不欢迎外人打扰!” “妈,我是你儿子,不是外人!”霍东海指了指一旁静默的霍郁森,“你不认我和珊瑚也罢,阿森和欣彤也是你的孙辈,身上都流着我们霍家的血,你不能偏心得这么厉害!” 霍老夫人转眸去看一旁始终静默站立的霍郁森,后者立即上前轻唤一声:“奶奶。” 老夫人的脸色有所缓和,眼底闪过丝丝愧疚。可一对上霍廷曜晦暗僵硬的表情,狠了狠心,冷声说:“我的儿媳妇只有一个,就是若烟,我霍家嫡孙除了家齐和廷曜,再无他人!” “妈!”霍东海涨红着老脸,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干什么?!”老太太两眼瞪得圆圆的,“你还想打你老妈不成!霍东海,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当着孩子的面打人,以后他们都会跟着效仿,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妈﹍﹍我没想着动手。”霍东海又讪讪地坐下了。 这个妈真不省心,凌厉风行时令他发怵,胡搅蛮缠时又让他头疼。 “这个混小子,把欣彤抓走了,不知道关去了什么地方,你让他赶紧把人放出来,哦还有,”他又指了指方可唯,“你别被这个小丫头骗了,她勾搭欣彤的丈夫,小两口为了她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来纠缠廷曜,不知道怀着什么企图!” 老太太看向方可唯,那目光含着凌厉的气势,竟不似上次般温和。 方可唯心头一紧,急忙说道:“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顾学长只是我的学长,我同他没什么的。” “没什么,他会为了你和欣彤提分手?” 霍廷曜揽住她瘦削的肩膀,不紧不慢地说:“这只是你那个好女婿单方面的意思,和可唯无关。” “李婶!”霍老夫人将贴身佣人喊来,“你带小唯去后院赏赏菊花。” “是,方小姐请。” 方可唯看向身边的霍廷曜,后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温和地说:“自己先去玩会。” 她能感受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支开她兴许是奶奶和廷曜的好意。 廷曜﹍﹍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中? 霍廷曜等她走后,才不疾不徐地说道:“霍欣彤指使他人给可唯下药,给我也设了个圈套,同时通知了媒体到场。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可唯就被人玷污,身败名裂,而我也会冠上花花公子的恶名。” “惹祸,刁蛮,阴毒,心胸狭窄,这样的霍家小姐,是不是该好好管束了!”他的声音陡然凌厉了起来。 “不可能,我的欣彤一向单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白珊瑚急忙辩解。 霍廷曜冷嗤一声,对她的态度不屑一顾。 霍老夫人神情凝重地开口:“我相信我孙子的眼光,小唯这姑娘我虽然只接触过一次,她的秉性我一眼就能看透,不会是你们所认为的那种人。曜曜,你打算怎么处置欣彤?说到底,她毕竟是你的妹妹。” “关她几天,另外留下点东西,避免她不长记性,日后再找可唯麻烦。” “也好,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老夫人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回去吧,别杵在我这儿惹我心烦。” “妈!你这﹍﹍也太偏心了!”霍东海不满地说道。 白珊瑚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前喊道:“欣彤也是您嫡亲的孙女,你怎么能狠心不管她的死活!我白珊瑚到你们霍家三十年,没名没分也就算了,可我两个可怜的孩子有什么错!阿森和廷曜同岁,却不能进霍氏,担任海关督察长,也是靠他自己一步步努力出来的!” “还有欣彤,因为私生女的身份,不被大家族所认可,这才只得遂了她自己的心愿,嫁到小门小户的顾家,现如今过得也不幸福!萧若烟都死了三十年了,我们母子三人这样还不够赎罪吗?”她捂着脸痛苦失声。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16.116.乖乖的,我就一直宠着你,为你遮风挡雨 霍郁森靠近,将她搂入怀里低声安慰:“妈,我们过得衣食无忧该知足了,其他别多去想。廷曜有独当一面的管理能力,我心服口服。其实,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霍老夫人听得他一番肺腑之言,不禁怔了怔,重新打量起这个接触不多的孙子,眸中涌入了赞赏之色撄。 “阿森能有这个觉悟很不错,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好好学学,别整天争来抢去,等我百年之后,该你们得的一分都不会少。” 霍郁森垂眸谦逊地说:“奶奶您自己保重,不必担心我们。” “阿森﹍﹍你是个好孩子,唉!” 只怪造化弄人,如果扶正了白珊瑚的地位,如何对得起廷曜和家齐,也没法去面对地底下的萧家人! 霍郁森温和地笑了笑,却感觉到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眼看去,是霍廷曜! 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似要剥去自己的层层保护色,看进内心深处。 “奶奶,我用一下洗手间。”霍郁森礼貌地说。 “去吧。偿” 他朝着霍廷曜温和无害地笑了笑,去了一楼的盥洗室。 站在镜前,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消逝,只余一脸冷寂。 想起什么,他转身果断地出了门,径直往后院迈去。 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园子里姹紫嫣红,一簇簇一丛丛,芳香四溢,仿佛置身在花海之中。 粉色小小一团的身影正倚靠在秋千上。 霍郁森无声无息地靠过去,发现她合着双目,像是睡着了,卷翘的长睫毛在脸上投射出扇形的阴影。 粉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一脸的胶原蛋白,感觉掐一下都能出水。 小而挺翘的鼻尖,大概因为吹了会凉风,有些微红,可爱得很。 薄薄的云唇,一抹不浓不淡的嫣红,煞是养眼,着实想让人﹍﹍咬上一口!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目光垂下,发现她细白的手指握着一支淡雅的绿菊,绿得雅致,白得通透,相得益彰。 他伸出手指凑近她绯色的薄唇,那张小嘴像是正蛊惑着他,沾一点就可以收获满手芬芳。 “唔﹍﹍。”方可唯从睡梦中惊醒,眼前的男人先是让她一惊,而后松弛下来,“霍先生?” 霍廷曜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目光柔和,笑容得体,让人感到舒服,“看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断,不过秋寒露重,这么睡容易着凉。”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我也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停顿了一下,问道:“他们谈完了吗?” “应该还没有,我出来的时候没结束。”他凝视着眼前毫无防备的那张小脸,诚恳地说:“我家人说话有点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她连忙摇头,“时间久了,他们会重新认识我的。” 说着话,她从秋千上滑下,却不想长时间没动,腿部血液不循环,两脚发软,不受控地往一边倒去。 “啊!”惊呼间,她已落入一个满是松木香的温暖怀抱。 这已经是第二次倒在他身上了,太出糗了! 她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扶着秋千站好,“对﹍﹍对不起﹍﹍刚才脚麻了。” “没事,我先扶着你吧,秋千上的绳索太摇晃,不小心容易摔着。” 她万分感激地冲他笑了笑,犹豫着伸出了小手。 中途却被一只干燥暖和的大手截断,紧紧握住。 “廷﹍﹍廷曜?”咦,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霍廷曜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目光直直的,毫无忌惮地盯着霍郁森,“你对我的女人殷勤得有点过头了!” 霍郁森将手收回裤兜,心平气和地笑着说:“是你太草木皆兵了,即便我有和家齐大哥一样的心思,小唯也不会成为第二个程小姐。” 说完,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 唯有裤兜里的右手紧握成拳,大拇指神经质地摩挲着最长的中指指尖。 就在刚才,他摸到了那片润泽的嘴唇,柔软而脆弱,像极了雨后娇艳的海棠花瓣。 “廷曜,”他的脸色有点吓人,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解释:“我刚才差点摔倒,霍二先生扶了我一把,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或许是她紧张万分的神色愉悦到自己,也或者是因为“霍二先生”的称呼令他想笑,总之,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知道他‘二’,以后就离他远点!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搂在一起!” “哪有﹍﹍搂在一起嘛!”她羞恼地嘟起嘴。 “还说,真不乖!”他俯下身,强势地撬开她红艳艳的小嘴,进到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 她被亲得浑身绵软,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怕自己丢人得晕厥过去。 一吻方休,他稍稍松开了她,两人的气息都不稳,“这张小嘴,连同这个身体都是我的,知道吗?别人不能碰一下!” “你好霸道呀。” 霍廷曜正色地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那个奸夫,也会把你杀了!” 方可唯被他语气里的认真所吓到,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张沉郁英俊的脸。 她不是担心自己出墙的后果,而是隐隐感觉到,那个程小姐是他不可触碰的暗礁。 她呆呆萌萌的样子,令他心情舒缓了许多,轻啄着她的唇瓣,柔声说:“乖乖的,我就一直宠着你,为你遮风挡雨。” 她要他的宠,也想听他亲口说出“爱”这个字。可是﹍﹍女人直接问男人“你爱我吗”,是很失策的行为,多半得到的是不走心的敷衍。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17.117.霍廷曜在后院吻她时,他并没有走远,就躲在树后静静地 上车后,白珊瑚精致的妆容被忿恨的表情所扭曲,两只拳头捶着座椅垫,“这个死老太婆!总是拿捏着我们的七寸,她怎么命那么长啊!” “够了,她毕竟是我妈,你的婆婆,别说话没大没小的!”霍东海一声低喝,打断她。 车上还有司机在,她就这么不知分寸地嚷起来,要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之前那么多功夫都白费了撄! “妈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是该学学阿森的气度,自己生的儿子,没哪点和你像,倒是欣彤,一身的坏毛病!” 白珊瑚侧脸看了一眼副驾驶座的霍郁森,眸色复杂,随后绽开笑靥,扑在霍东海的怀里,娇嗔:“儿子能干像你,女儿坏毛病就像我,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五十来岁的人,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又是戏子出身,娇羞的分寸掌握得炉火纯青。要不是这样,这么多年,她也不会伴随在花心的霍东海身边,无人能撼动。 霍东海挺吃她这一套。 萧如烟当年虽是雁栖市的第一美人,可是性子太清冷,在床上拘谨得离谱,不能满足他的各种特殊爱好,不过短短两年,他就离开妻子身边,投入了一个又一个温柔乡。 白珊瑚就是在那时候闯入他的视线范围,她热情似火,在床上简直就是美女蛇的化身,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也就是一时不察,她怀上了孩子﹍﹍偿。 副驾驶座的霍郁森,从后视镜扫了后座上打情骂俏的两人一眼,眼帘即垂下,遮住了冰冷厌恶的目光。 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不顾场合的发.情! 他弯起手肘撑在窗框上,手指放到鼻下嗅着,似乎那上面的茉莉香气还未消散,萦绕在鼻尖,痒丝丝的。 霍廷曜在后院吻她时,他并没有走远,就躲在树后静静地看着。 一场如火如荼的激吻,令他这个观众都热血沸腾起来。 两人分开时,他居然清晰地看见了她嘴角残存的晶莹水渍,白嫩的小脸红潮澎湃,气息紊乱,那张微张的诱人红唇也愈加娇艳﹍﹍。 他不能确定这只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亲眼目睹﹍﹍。 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体内了无生气死寂般的情谷欠,忽然像火山爆发般,蓬勃得令他措手不及。 如果能将她压在身下,说不定就能品尝到那种极致的快感﹍﹍廷曜,也许还会痛不欲生吧? ﹍﹍﹍﹍ 方可唯走进霍老夫人的房间。 “坐吧。”老人家指了指面前的藤椅。 她身旁案几上放着一杯雾气缭绕的热茶,时不时有茶香扑鼻而来。肥肥胖胖的加菲猫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她膝上,偶尔睁开细长的眼,打量方可唯一下。 “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该来的总归会来! 方可唯心底没多少失望,有钱人都有个通病,怀疑周遭接近自己的人都是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霍老夫人的态度算是最温和的了。 她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身世,与薛家的婚约,学生时代和顾学长懵懂的好感,包括和霍廷曜认识的经过,一股脑儿和盘托出。 老太太始终兴平气和地听着,时而提些刁钻或者感兴趣的问题。 末了,她淡淡地点点头,“你和曜曜的相识是一种缘分,那你会为了他不顾个人安危吗?” 方可唯一怔,旋即想到霍廷曜的多次出手解围,想到马场上他奋不顾身的相救,于是点点头:“我会。” 老人家笑着摇摇头,目光通透世故,“犹豫了一下啊,说明你们的感情还没到生死不离的程度。感情不是等价交换,他救你一次,你便还他一次,这种相处迟早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分崩离析。” “奶奶,我﹍﹍。” 老夫人摆摆手,“我知道你们互生好感,曜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到我跟前,除了﹍﹍所以你是他想珍惜的人。把你叫来谈心,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感情深度,我不希望曜曜受到感情的伤害,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当然,你小小年纪突遭家变,情路坎坷,奶奶也不希望你再受伤。” 方可唯情不自禁在她身边跪下,乖巧地趴伏在她的大腿上,“我还以为您排斥我了。” “怎么会,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老太太抚摸着她一头柔顺的黑发,轻声喟叹,“曜曜一定没和你讲过他的身世吧。” “嗯。”方可唯抬起头,犹豫了一会问:“那个姓白的太太是廷曜的继母吗?” “不是,我和老爷子没同意她和曜曜爸爸结婚。” “我们霍家对萧家有恩,当年我和萧夫人同时生下孩子,因为是一男一女,便为他们指腹为婚。谁想我的儿子长大后就是草包一个,整天和一帮纨绔子弟在一起不学无术。而萧若烟,曜曜的妈妈则知书达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聪明能干。这门亲事我们一直想退掉,自己儿子实在配不上人家姑娘,可萧家是书香门第,很重视承诺,再加上当时东海出了一件事,他自己幡然醒悟,亲自去萧家赔罪,希望能娶到若烟,我们对此自然求之不得。” “婚后两年还算平稳,若烟生下了曜曜的大哥家齐。曜曜的爷爷那年重病,霍氏都交给若烟打理,她既要照顾老人孩子,又要管理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东海遭到冷落,便又和那帮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白珊瑚当时小有名气,不知怎么两人就勾搭上了。这事被当时的媒体拍到了,若烟态度很坚决的提出离婚,东海忏悔说会和白珊瑚分手,我也恳求她看在家齐还小的份上留下,若烟最终没离开。”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18.118.以后你做我的大太阳,我做你的小太阳,好不好? “不久,若烟又怀上了,本来是件天大的喜事,却有一天,她忽然收到一份包裹,里面是东海和那个妖女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上白珊瑚的肚子比若烟还要大,看样子都即将要生了。若烟气急之下大出血,当天产下了曜曜,最后她自己没扛得过去!我的混蛋儿子那时还守在白珊瑚的身边,陪着她产下了阿森,阿森只比曜曜早生下一个小时,可境遇却和曜曜天壤之别。我的曜曜生下那一刻,妈妈就走了,爸爸也不在身旁﹍﹍。”说到这里,老夫人泣不成声。 方可唯泪水纵横,不停地抹着泪,心里为霍廷曜的身世揪着阵阵发疼。她以为自己够惨了,没曾想自己所依靠的这个松柏一样高大的男人,有着这样令人心痛的过去撄。 “后来我才知道,若烟曾有个深爱的男人,为了报恩她和那个男人提出分手,嫁了过来,没想到会香消玉殒在我们霍家!是我们愧对她呀,也对不起家齐和曜曜!所以无论如何,只要我这把老骨头在一天,就绝不同意白珊瑚抢走霍家主母的身份!” 方可唯泪眼汪汪地看向老夫人,郑重地许诺:“奶奶,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好好爱廷曜,给他我所有的温暖!” 霍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曜曜这孩子外表看着无坚不摧,内心却很孤独易受伤,如果有个女人能真正地爱他,懂他,关心他,他一定会慢慢走出心理的阴霾,我也可以瞑目了。” “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人活那么久干嘛,那不成老妖婆了!” 方可唯啼笑皆非,“廷曜一直说您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为了他,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对了,奶奶,你刚才提到家齐大哥,他人呢?是在国外吗?” ﹍﹍﹍偿﹍ 回到卧室,霍廷曜问道:“去了那么久,老太太都和你聊什么了?” “没什么呀,就是叮嘱我好好管教你,别让你在外面寻花问柳的。” 他斜睨着她,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吃我几拳!”她作势恶狠狠地挥舞起小拳头,并且捶向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到了没?铁砂掌很厉害的!” 看着她耍宝的行为,他忍不住失笑,“你确定这是铁砂掌,不是胸.口碎豆腐?” “讨厌!”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深深埋进他暖烘烘的颈窝,“霍廷曜,以后你做我的大太阳,我做你的小太阳,好不好?” 他一怔,“怎么忽然这么感性了?” “人家一直都这么感性,知性,理性﹍﹍。” 霍廷曜:“﹍﹍。” 脖颈的皮肤感受到丝丝潮意,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传来:“霍廷曜,以后你不会孤独,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猛地一震,低下头看去,目光所及只有她黑黑的发旋,和窄秀的肩膀。晃过神来的他,伸出了结实的双臂,将那个娇小的身子用力地拥在身前。 贴紧他滚烫的胸膛,她肆无忌惮地流着泪。 “曜曜的大哥,家齐,六年前在美国出车祸走了。”霍老夫人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 她很难过,很心疼,为这个必须像标杆一样挺立,撑起整个霍氏的男人,也为他们相近又不同的命运。 “看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他深深感慨道。 她红着脸脱离他的怀抱,“我难得哭一会,就被你笑话。” 霍廷曜黑眸闪着光泽,贴近她耳根轻语:“你﹍﹍晚上﹍﹍那时候﹍﹍也是水做的﹍﹍。” 方可唯霎时滴血似的红透了整张小脸,小手使劲扑打着他紧实的胸膛,结果没一会手掌开始发麻,“你这肌肉是假的吧,难不成是钢板做的?” “你确定?”他的嘴角撩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伸向腰间,慢动作地解开浴袍的腰带,然后一点一点掀开。 “你干嘛呀?”方可唯急忙捂住眼睛。 帅男人连脱.衣的姿势都这么撩人啊!再看下去,她会控制不住流鼻血的! “让你检验一下,我长的是肉,还是钢。” 话音刚落,方可唯就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腾空而起,吓得“啊”尖叫出声。等再睁开眼时,自己已妥妥地平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头顶上方是那张人神共愤,似笑非笑的俊脸。 “霍廷曜,你还吓我!”她挥舞着拳头砸过去,所谓雷声大雨点小,就是形容此时的她。 软绵绵弹棉花的力道,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停歇,方可唯老老实实窝在他的怀里,无力再动弹。 “小太阳变成了小懒猫了。”他半靠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她柔滑的秀发,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的手指,心脏那个位置,也像被藤蔓缠得紧紧的。 这个小魔女! 他爱怜地垂眸注视着她。 自从二十四岁那年所遇的情变,他再没遇到过一个,能如此牵动自己情绪的女人,即便是﹍﹍乔恩。 “都怪你啦,我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霍廷曜,你还我灵活有力的四肢!” “好。”他爽快地应下,紧接着手指弯曲,伸向她的腋下。 “啊!”方可唯从床上弹起,“不许挠我痒痒!” 霍廷曜不予理睬地继续。 结果,某个小女人一边尖叫,一边躲进被子里扭成了一团麻花。 门外,李婶正推着轮椅路过,欣慰地说:“少爷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真好。” 霍老夫人喟叹,“真希望曜曜一直这么放松,可是不行,外面虎视眈眈的豺狼太多,我只担心小唯会成为他的软肋,就像﹍﹍。”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19.119.男人赚钱养家是责任,女人愿意花他的钱,说到底也是一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才离开云岫山庄。 回去的路上,霍廷曜接了个电话,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我先送你回去,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去处理。” “很急吗?”她隐隐约约听到话筒里对方提到“霍小姐”三个字。 “﹍﹍是。”他的眸光微闪了一下,说道:“今天可能会很迟,无聊的话让林小姐陪你。忙完后,我就直接去机场了。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 “好吧。”再不舍,她也不能阻拦他忙工作。为了让他安心,方可唯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联系了林玫佳偿。 “小样,终于想到找闺蜜了?你和霍总都快成连体婴儿了,还能想到我真不容易!”林玫佳无比幽怨,“有异性没人性的坏人!” “好了好了,这不是找你了么?”方可唯脸红红地挂断电话,转过脸对他说:“佳佳约我现在去逛街。” 霍廷曜驱车将她送到闹市区停下,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金卡递给她,“拿去,看见中意的就买下。” 不过才二十出头的花样年纪,最是喜欢折腾自己的时候,她却遭受家变只得束手束脚,拿点微薄的收入还悉数存起来,舍不得用。 “我不要!”方可唯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杏眼因为羞恼瞪得特别大。 她之所以能大大方方地同地位悬殊的他谈恋爱,无非是仗着自己经济上不倚赖他。如果伸手拿了他的钱,这和﹍﹍包养有什么区别! 霍廷曜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侧过身,双手扶住她瘦削的肩膀,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不贪慕虚荣。我的钱也不是随便谁都给的,能给我真心的女人,也要深得我心才行。男人赚钱养家是责任,女人愿意花他的钱,说到底也是一种信任。”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金卡,眼圈有点发烫。 他提到的“养家”和“责任”,还有那句“深得我心”,无不牵动着她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 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可是究竟浓到什么程度并不能确定。或者在潜意识里,一直存着个念头,如果哪天他厌弃了她,两人走到陌路,她至少可以挺直腰杆地离开。 现在被他一语道破,方可唯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默默地接过那张卡收进了小钱包。 “谢谢。”她温顺地低着脑袋,额上垂落下几缕发丝。 霍廷曜抬起手将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捋至耳后,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哑声开口:“口头谢没诚意。” “那要怎样﹍﹍。”她对上他期盼的目光,脸上不免有些发烫,但还是凑上了娇艳的粉唇。 她只打算亲他一下脸,被他主动迎上,那个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嘴上。四唇相触,他立即掌握了主动权,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碾压,搅动。 想到他又要离开几天,她满心的不舍。人未走,相思已蔓延。 她将自己难言的情绪也倾注到这个吻中。 “不想走了!”他懊恼的声音从齿间溢出,“都怪罗奇多事,替我安排了这趟行程。” 难得瞧见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方可唯忍不住要笑。 “坏东西,我出差,你就这么开心?”他不满地抱怨。 方可唯撅起嘴,笑得梨涡忽闪,“才没有哩!我也不想﹍﹍你走。” 她依在他宽阔的胸前,柔声说:“是你说的啊,男人负责挣钱养家,我没多大本事,只能靠你养了。不过,养我可简单了,别饿着就行。” 这个直挠人心的丫头! 霍廷曜紧紧拥住她,黑黑软软的小脑袋蹭着他的下颚,像只毛茸茸乖萌的小宠,她的身体也香香软软的,让人依恋。 “嘟嘟,”车窗玻璃被人不合时宜地叩响。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却见窗户上紧贴着林玫佳那张快要挤变形的脸。 “啊呀!”方可唯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红着脸下了车,底气不足地问了声:“佳佳,你来了啊?” “啧啧,姑娘我站在风里都快冻成冰棍了,你们还没热乎完,能不能体谅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林小姐,”霍廷曜跟着下车,叮嘱道:“消费全都签我的单,把小唯照顾好,别让她太晚回去。” “好的好的,您放一百个心!”林玫佳一改方才的傲娇,笑得无比谄媚。 方可唯看不下去了,连忙顶顶她。 等霍廷曜开车离开,她才呼出一口气,“你家老霍那气势真不是盖的,一出口就让我觉得他是我老板。我说,你们俩相处,是不是都他说了算。” 好像是的,不过,自己也愿意呀! 林玫佳鄙视地瞧着她一脸的甜蜜,“看来你是从里到外都被征服了,说说,霍总那方面技术如何,言情小说里的总裁都是一夜七次狼,器大活好,女主角每次结束都像零部件拆开重组了一遍,哭着喊着嗓子都哑了﹍﹍。” 方可唯赶紧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还站在大街上呢,私密的事嚷这么响,附近都有好些路人好奇地看向她们。 “林玫佳,你再说,我就回家了!”她板起小脸,佯装生气的样子。 “切,我还不知道你呀,每次被说中了心事就会恼羞成怒,”林玫佳不以为然,“走了,我答应霍总要好好照顾你的!” 方可唯只得无奈地跟在她的身后。 车上,霍廷曜恢复了平时一贯冷肃的表情,用蓝牙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开着车直奔市郊的方向而去。 秋天的白昼开始变短,等赶到目的地时,夜幕已落下,凄清的孤零零一幢湖边别墅,似被一层灰蒙蒙的雾霭所笼罩,像极了吸血鬼片中的城堡,令人发怵。 “怎么回事?” 下车后,即迎上一位三十左右,小平头的高大精壮男子。 “不停摔东西,见人就打骂。” “呵。”霍廷曜淡淡一声,在夜色中显得特别冷沉。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0.120.他掸了掸烟灰,眯起双眸,“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刚走进别墅,便听到二楼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乒乒乓乓”巨响。 不多会,一个身着黑衣的保镖仓促下楼,衣服上挂着不少食物残渣,额头上还贴着一片菜叶子,模样狼狈不堪。 大厅里几个保镖看见他的熊样,想笑,但瞥了一眼霍廷曜后,又硬生生憋住了。 “去洗洗。”陪着霍廷曜一起进屋的平头男子吩咐。 “是。”那名保镖如获大赦,急急忙忙走了。 霍廷曜踏上了楼梯的台阶偿。 “阿曜!” 霍廷曜回头,对刚才那名男子淡然开口:“四哥,没事。” 二楼的客房,霍欣彤正坐在床上喘粗气。 屋里一片狼藉,吃的,用的洒得到处都是,这里像遭受过十级风力的现场。 “你们去把霍廷曜给我叫来!”她尖声叫喊道。 “我在这儿。” 霍欣彤猛地转头看过去,门边挺立的男人,一件深藏蓝的风衣将他衬托得丰神俊朗,高大修长。 “三哥!”她霎时红了眼眶,赤着脚踩到地毯上,想冲上前又不敢,畏畏缩缩站在了原地。 霍廷曜侧过脸,吩咐身边的手下:“让人过来清理。” “是。” 十分钟后,房间里重又恢复了整洁,连地毯都被换上了新的。 “说吧,这么急着找我,为什么事?”霍廷曜在沙发上落座,取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来点上,徐徐地抽着。 一离开那丫头,他就容易犯烟瘾,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时,烦恼事才没那么多。 “三哥,你放我回家吧,都已经两天了,爸爸妈妈,还有瑾虞没我的消息,他们会急疯掉的!”霍欣彤噙着泪,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轻声一笑,“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这会他们都在霍宅安心地等你回去,还有你的丈夫,他这两天过得很滋润,谈妥了两笔项目,像是到现在还没发现你失踪。” 霍欣彤咬住下唇,怒瞪着他。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霍廷曜,你究竟想怎样?!” 他掸了掸烟灰,眯起双眸,“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不知道!”霍欣彤先是义愤填膺的口气,在他幽深如潭的凌冽注视下,她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声音跟着软了下来,“三哥,我们是亲人,你没必要为了其他人和事,伤了我们兄妹之情吧!” 亲人?兄妹之情? 他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如同一座完美冰冷的雕塑。 透过薄薄的烟,他似乎看到六岁瘦小的自己跪在书房的地板上,被父亲用皮带在背上抽出一条条血痕。 原因简单得可笑,只因为他不服管教,“故意”撞坏了霍东海新拍的一件古董花瓶。 他当时离那件古董确实很近,却还没到伸手就能推倒的距离。 书房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一对黑黝黝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突然停止了哭喊和向父亲求饶,恶狠狠地回瞪过去。 “阿森,别看了,当心晚上做噩梦。”霍郁森饱含着恶意和得逞的黑眸被一双秀气的美手给遮住,书房的门被轻轻地阖上。 撞到那件上千万的古董,是因为有人在他身后狠狠推了一把,而那个人,就是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霍郁森! 他偷听到下人的议论,说白珊瑚是小三,妈妈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于是他对白珊瑚恶言相向,被温静内向的霍郁森看在眼里,便有了之后为数不少的嫁祸。 “你不是我的爸爸!”他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着发泄累了,正靠在椅子上休息的霍东海大声喊道。 “孽障,你说什么!”霍东海倏然坐直了身体。 “我妈妈是被你和其他女人逼死的,你这个老混蛋!” 那一晚,他记不清自己究竟挨了多少鞭,只记得后来的半个月他都只能趴在床上,不能动弹。 他的性情越来越孤僻,所谓的家人对他拳脚相加,冷嘲热讽,下人怕被辞退不敢对他过于关照,他没有朋友,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情冷暖。 八岁时,他再次因为犯错,被罚跪在院中的雪地里。 仅穿着薄薄一件羊毛衫的他,冷得簌簌直抖,小脸发青。 不消片刻,他的头发,眉毛,身上积了不少雪,远远看去像极了一个雪人。 两三岁的霍欣彤在保姆的搀扶下,不断抓起地上的雪,往他身上,脸上砸去,只要看到他受不住时有一丝摇晃,她就哈哈大笑,“不倒翁,快倒呀!” 院子里有不少佣人来来往往地忙碌,扫雪的,搬东西的,偏偏没有谁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每个人脸上都是那么漠然。 他最终因为饥寒交迫晕倒在雪地里,脸颊触地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窗户前站着白珊瑚和霍郁森,他们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乞儿。 就因为那次,他得了很严重的肺炎,差点死在医院里,这才惊动了远在美国的霍老夫人。 烧得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一个女人的怀抱,就像妈妈一样。 “妈妈﹍﹍。”他轻声呢喃着。 “我可怜的乖孙啊!”霍老夫人抱着比同龄人瘦小很多的他,哭得撕心裂肺。 清醒后,他被告知那是他的奶奶。 “曜曜,奶奶带你去美国!”霍老夫人对他保证,“在那里,你可以受到最好的教育,享受最温暖的宠爱,那里有你的爷爷,还有大哥家齐。” 他被奶奶所描绘的蓝图所深深吸引住了。 “可是奶奶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接我?” 老夫人流着泪,愧疚地说:“因为爷爷一直病着,住在国外的大医院里,奶奶那时走得匆忙,只带走了你大哥,想着你还那么小,需要人时时照顾,我就把你留了下来。”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1.121.“我这人,不相信誓言,只相信手里有的东西。” 她的儿子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廷曜,可以和同一天出生的郁森一起请奶娘和保姆,她这才依依不舍地同意。 原来,他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孙子的! “霍东海,从今天开始,你给我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滚下来!”会议室里,老夫人突然出现,震惊了一屋子的董事。 “妈,你来干什么?”霍东海被人当面训斥,脸上好一阵青红交加,面子没处搁撄。 老夫人没理会他,直接取出了股权转让书,推到桌面上,“我这个儿子,对上不敬,对妻不爱,对子无情,这样的人实在难当大任!我和老爷子,连带若烟的股份,已全部转到家齐和廷曜两个孩子的名下。公司,我会聘请有经验的贤人来管理,直接向我和老爷子汇报工作。” 霍东海气得直发抖,这还是自己的亲妈吗!“你把公司让给别人负责,我做什么?” 老夫人平静而悲悯地看着他,“你就守着霍氏5%的股份,和你的大明星继续花前月下吧,一个闲人,霍家还养得起!” 就这样,霍廷曜跟着霍老夫人去了美国偿。 第一次坐到了可以上天的飞机,以前只有听霍郁森和霍欣彤经常在他面前炫耀,和白珊瑚他们去日本北海道,马尔代夫怎样怎样。 第一次看到高楼大厦,不再是总被关在阁楼的小房间里,目光触及的都是灰蒙蒙的天空。 第一次被周围的人嘘寒问暖,感受到不同的关爱,而不再是冷冰冰,嘲笑的眼神,和留给他的残羹剩饭。 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大哥,那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黑礼服,样貌清隽,举止优雅的小绅士。 那一刻,他嫉妒,自卑,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痛苦一场。 霍家齐上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欢迎你来到我的身边,亲爱的弟弟,我等你好久了!” 他没忍住,最终还是哭了,小绅士也跟着哭得很惨。 可是他内心好开心,终于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而不是那个外表温和内心龌龊的霍郁森! ﹍﹍﹍﹍ 霍廷曜抬起深沉的黑眸,静静注视着情绪濒临失控的霍欣彤,不紧不慢,语调平稳地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霍欣彤无助地摇了摇头。 她发现自己这个三哥就是个疯子,那样平静的神态非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让她愈加害怕,还不如和那一帮子魁梧的保镖呆一块来得稳妥。 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停在床边,目光低垂,“这张床,当年我妈妈生我时,就死在了上面。” “啊!”霍欣彤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远离了那张床。 他嘴角一勾,讥嘲之色立显,“你父母没敢找到这儿,因为他们心里也害怕着呢。” “这幢湖边别墅,是我妈妈嫁到霍家的婚房,可真正同床共枕的日子却少得可怜,因为她的老公一直流连在花丛中。” 最后萧若烟死的时候,不仅没得到丈夫的爱,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得到!真是可怜又可悲! 霍欣彤缩在墙边,嗫嚅着说:“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你可别算在我的头上!” “那就来算算我们的。”他转过身,面朝霍欣彤走过去。 “你做,做什么?”霍欣彤吓得直哆嗦。 “我不再是八岁前任人宰割的霍廷曜,对于出手伤我的人,我不会姑息!霍欣彤,这是你自找的!”他越过她,往门口走去,“把人带上来!” 走廊上传来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两个保镖挟持着一名嘴里堵着纱布的男子进门,男子被他们扔在了地毯上。 随后而至的四哥,对霍廷曜说道:“这小子正在酒吧包厢和一群男女K粉,个个吸得飘飘欲仙,没费什么力气就抓过来了。” 霍廷曜点点头,走过去揪住男子的短发往上一提,“霍欣彤,认识他吗?” 霍欣彤凝神一望,脸骤然变色,“你抓他,什么意思?” “徐戈阳,不正是你那个短命孩子的父亲?”他笑意冷冷,“你想瞒着顾瑾虞偷偷打掉孩子,却在婚礼上出了意外,我便顺带去查了一下。” “这个男人同你一样,都对方可唯欲行不轨,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我提供场地给你们,让你们再续前缘。” “霍廷曜,你疯了,我已经嫁给瑾虞了!你不能逼我做这种事!”霍欣彤哭着喊着。 和徐戈阳那次,是她总得不到顾瑾虞的回应,在酒吧买醉的一时贪欢,后来虽然因为空虚又勾搭了两次,终究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坎,便和徐戈阳断了往来。 没想到不慎怀孕了,那时婚礼在即,她想等婚礼过后,找个借口将孩子打掉,却因为和方可唯起了争执,误打误撞流了产。 现如今,顾瑾虞虽说偶尔和她有过几次夫妻生活,她依然内心欢喜,总想着只要怀上了顾家的孩子,就不怕收不住他的心。 如果让瑾虞发现,自己还和其他男人有牵扯,她怎能再留住他! “三哥,我错了,你放我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找方可唯的麻烦了!” “我这人,不相信誓言,只相信手里有的东西。”他不为所动,白皙优雅的大手按了按霍欣彤抖如筛糠的肩膀,兀自出了门。 四哥手一扬,那两名保镖往徐戈阳嘴里塞了一粒药片,随后扔下他,出去了。 “霍小姐,这粒药可以让你减轻心理上的痛苦。”四哥大掌摊开,掌心白色的药丸静静地放着。 ---题外话---男主是不是有点卑鄙有点狠? 明天继续加更一万字。 谢谢亲的订阅! 122.122.方可唯扬了扬手中的金卡,“霍总说了,不花他的钱他会 “滚!”霍欣彤狠狠拍落了他的手,猩红的眼干涩得紧,不管是真的眼泪还是假的,这时都流不出来了。 门被锁上,里面传来了霍欣彤刺耳的尖叫声。 半个小时后,四哥下楼,将一盘录像带交到霍廷曜手中。“这里面的内容,我们没一个人看过。” 再怎么说,霍欣彤和他都有着血缘关系,看一眼都是对老大的不敬撄。 霍廷曜将手中的半截烟捻灭在烟灰缸,拿着录像带起身,“把他们各自送回去,你们走时,将这幢房子烧了吧。” 这里是不祥之地,他不想再踏入一步。 霍廷曜的步伐有点大,随着动作带起一股清冽的寒意。 屋外,秋雾深浓,夜已凉偿。 ﹍﹍﹍﹍ 方可唯陪林玫佳去了之前向往已久的西餐厅,享受了法国帅哥温柔的贴心服务,饭后牵着手在闹市街头边走边逛。 “好想找个法国男朋友,长得帅脾气又好。” “你怎么知道人家脾气好?真正交往了,本性就会露出来。” “那你家霍Boss,平时看着高冷酷拽得不行,面对你这么鲜嫩多汁的小白兔,在床上会不会化身为狼?” 方可唯往她腰上掐了一把,“怎么又聊这个话题了?” “宝宝好奇嘛!”林玫佳用肩膀顶顶她,一脸求知谷欠望,“快说!坦白从宽,否则绝交!” “还﹍﹍好啦。” “好到什么程度?一夜几次?一次多长时间?” “总之不止一次,时间不短,这回满意了吧!”她羞恼地甩开一副“我就知道”表情的林玫佳,径直朝前走去。 路边一家挂着“Gentleman’s/character”暗金色立体字样招牌的专卖店,吸引住她的视线。 Gentleman’s/character,她记得是霍廷曜专用的服装品牌。 “欢迎光临。”导购小姐满面笑容。 林玫佳扫了眼衣服标签上的价格,吓得吐了吐舌头。“这里的衣服好贵!” 她拉住方可唯,“想清楚了,你的年薪加上十万出场费,还不够买一套的!” 方可唯扬了扬手中的金卡,“霍总说了,不花他的钱他会不高兴。” “羊毛出在羊身上,死小唯,你学坏了!” 方可唯专注地欣赏着玻璃橱窗里精美绝伦的袖扣。 “小姐,这是我们刚到的新款。如果说手表是男人彰显品位的一块告示牌,那袖口绝对是不容忽视的点睛之笔!Gentleman’s/character的男士服装精致细腻,质地优良,完全符合绅士的派头和庄重,但在饰品的细节处理上会有很多令人玩味的元素。”导购小姐不遗余力地介绍着。 “我想看看这款。” 那一对袖口,白金碎钻镶边,中间是泛着幽暗光泽的蓝宝石,低调的奢华,和他很相配。 “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款设计名为‘偏爱’,选用的是稀有蓝宝石,为了搭配这款袖口,附赠一款女士耳钉,也很精致哦。” 方可唯心动了。 林玫佳戳戳她,“才说你坏,你又变傻了,给他买三万块的东西,自己捞个赠品,还美滋滋的。” “那些花钱的女士款都要好几万,太贵了!”方可唯想想就肉疼。 林玫佳无语地翻白眼。 菇凉,你到底长不长记性,你的男票是大名鼎鼎的霍总好吗? 最后,方可唯买下了那对袖扣,店家答应为她在后面刻上专属的“Y”“W”字样,两天后取货。 门口传来了热情的招待声,方可唯无意识地转头一瞥,秀眉不禁蹙起。 宋乔雪,她怎么也来了? “又上了哪些最新款?我不要别人穿过的,设计稿也行!”宋乔雪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女王般被人前呼后拥着。 “宋小姐的要求我们都记着,做您的男朋友可真幸福!”专卖店经理殷勤地在一旁伺候。 看得出她是这里的常客,所受的待遇和方可唯截然不同。 “什么人呐,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林玫佳挺看不惯这种人。 她的声音不算轻,宋乔雪脚步一滞,视线望了过来。 方可唯暗道一声“糟糕”,下意识地挡住了林玫佳。 “方可唯?”宋乔雪挑了挑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话音里轻蔑的意思很明显,方可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林玫佳忍不住抢着说:“小唯为什么没资格在这?她的男朋友是霍氏集团的总裁,给小唯的卡,足够买下这里所有的衣服了!” 宋乔雪脸色一变,美眸扫向导购手中的金卡,瞳孔骤然紧缩。 “哦,还有,霍总只用这个品牌的服饰,所以才让女朋友帮他来选。” 宋乔雪握着手包的指尖攥出了青白色。 方可唯急忙示意林玫佳别再说下去,“给我结账吧。” 店里一众人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宋乔雪,集体失了声。 这位宋小姐家世显赫,性格相当傲慢,但出手阔绰,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 而那位小姑娘,看着普普通通,但听她朋友透露,居然是霍廷曜的女友,真是人不可貌相! 专卖店对所有钻石会员都有备案资料,霍廷曜绝对是重要客户! “方可唯,你只知道廷曜穿Gentleman’s/character,那你可知晓他穿的第一件Gentleman’s/character,还是我妹妹送的?”宋乔雪朝着她走近,脸上的笑满含讥讽,“那时候,他的每件衣服都是乔恩亲自打点的,连带他们的订婚礼服,也是乔恩亲手设计的。”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3.123.收藏霍廷曜穿过的品牌,用过的同款,已经成了她一种病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让廷曜带你去美国他们的婚房看看,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凝结着深浓的爱意,”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当然,你可能没这样的机会呢!廷曜,视那幢别墅为禁地,他怕忆起和乔恩的点点滴滴会难受,所以一直回避着。” 方可唯抿了抿嘴角,淡淡地说:“宋小姐不用拿这事膈应我,以前你妹妹替他打点,现在换成了我,怎么都轮不到你不是?” 说完,她拉着目瞪口呆的林玫佳出了门。 宋乔雪表情扭曲地瞪着大门,眼睁睁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消失。 店员们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出气。 等她终于回过头来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个女孩买的什么,我要知道。” 出门后,原本还故作强悍的方可唯垮下了肩膀,“佳佳,我心里有些难受。” 林玫佳这才从刚才的大信息量里回过神,“霍总订婚了?那女的是他未婚妻的姐姐?而且也喜欢着霍总?” “唔。” “他都有未婚妻了,还来勾搭你?!”林玫佳的小宇宙快爆发了。 “他说现在只有我一个。” “他说你就信啊!”林玫佳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男人为了骗女孩子上.床,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 当然,她自家的老哥除外,可是被无情地out了偿! “我相信廷曜不是你口中的这种人!”方可唯容不得别人说他坏话,要说上.床,他们第一次就稀里糊涂做了,他没必要再花精力来骗她。“我觉得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宋乔雪都在我面前晃悠过好多次了,他的未婚妻却一次没出现过。” “也对哦。”林玫佳托腮沉吟,“既然心里有疙瘩,就去问个明白,省得被外人离间了你们的感情。” “这是他的*,他不说我问不出口。”她苦恼地说道。 “你是他的正牌女友诶,强势点行不行?” “我怕他会生气,也怕问出自己不想听的。”方可唯叹息,手里刚买的奶茶喝着有些苦涩。 “方可唯,你完了。”林玫佳抚额,摇头。 爱情,有时就是两个人气势的角逐,一方弱了,势必被另一方吃得死死的。 ﹍﹍﹍﹍ 酒吧的VIP包厢,霍欣彤抱着宋乔雪哭个不停。 “乔雪姐,我恨死他了!我是他妹妹呀,他怎么能如此对我!这件事我谁都不敢说,可是憋着又难受死了!” 之前和徐戈阳发生几次关系,都是在她半醉半醒之间,这次却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和***没区别,难受得她想吐。 “廷曜,这么做确实太冷酷了。”宋乔雪额上起了一层薄汗。 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都可以这么狠,换做是她,会怎么处理? 她知道霍廷曜没找自己的麻烦,只是因为没有实证,或者还没到动手的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和他直接对峙。 “我好担心,瑾虞知道了会怎么看我!”霍欣彤捂着脸低声啜泣。 即使没这事,他也不会喜欢你。 这话,宋乔雪没放在嘴上,“你真这么担心,不如让人把那个姓徐的”她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霍欣彤一惊,“这,没用的,视频还在我三哥手上。” 宋乔雪心底瞧不起她的胆小,有些不耐烦,便切入正题,“只要廷曜娶我,这盘录像带,我会想办法拿到。” “可他现在被方可唯那个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除了她,我看他谁都不会接受。” “让你爸爸出面。” “更不可能了,他恨我们一家都来不及。” “你傻呀!”宋乔雪对这个胸大无脑,脾气又坏的大小姐很无力,“廷曜尊敬他的奶奶,让你爸爸讨好老太太,再怎么说,血浓于水,老太太也不想和儿子闹得太僵。只要霍宋两家联姻,你们今后在霍家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霍欣彤甚觉有理。 宋乔雪抿着酒红色的液体,唇畔的笑意讽刺凉薄。 她嫁给廷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着他打压这些见不得他好的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霍宋两大集团联手,整个商界,还有谁敢与他们争锋? 回到别墅,一进门,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管家凑到她跟前低声提醒,“老爷来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先回卧室洗了个澡,换了件睡袍,随后去衣帽间,拉开了宽大的衣橱。 里面从上到下,挂着一排排整整齐齐崭新的男士西装,各色衬衣,一些男士小配件都被妥帖地放置在玻璃橱窗中,俨然是Gentleman’s/character专卖厅被搬到了这里。 收藏霍廷曜穿过的品牌,用过的同款,已经成了她一种病态的嗜好,难以自拔。 从这些物件上,她仿佛能嗅到来自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以及极致诱惑她的浓郁荷尔蒙气息。 习惯性地抚摸了一遍这些东西,她方吹干头发,下楼去。 蓝色泳池里,一道矫健的男人身姿正来回畅游着。 游到岸边,他这才浮出水面,稍事休息,面前递过来一杯调制好的鸡尾酒。 “爸爸,你最爱的‘烈焰红唇’。”宋乔雪讨好地笑着,复又送上了雪白干净的浴巾。 宋骏然冷肃着脸,瞥了她一眼,接过浴巾围在腰上。 不可否认,他虽然人到中年,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这和常年健身离不开关系。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4.124.他轻轻笑着,“我们定个终身契约。” 霍廷曜也经常运动,他的身材一定更棒!天生的衣架子,穿衣有型,脱.衣后一定会让自己谷欠生谷欠死。 “为什么自作主张,瞒着我签下金三角那笔生意?”宋骏然不怒自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 宋乔雪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慎重地回答:“我没想着要瞒爸爸,占坤算是老朋友了,可以信任,加上这单我算过总价,利润相当可观。” “妇人之见!现在Z方海关查得这么严,要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过关相当难。你光考虑到利润,风险想过吗?撄” 宋乔雪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听训。 宋骏然将酒杯放到桌上,抬眸看向大女儿,“乔雪,你的野心和狠劲都像我,可我并不欣赏!” “难道,乔恩的温柔善良就能替爸爸打理好宋氏?”她没忍住,脱口而出。 宋骏然的目光猛地阴鸷如鹰,“你嫉妒你妹妹?偿” “没有。”她心中一凛,连忙矢口否认。 “最好不要有。”他站起身,往灯火通明的屋内走去,“乔恩已经不在了,本属于她的产业和男人都将让你得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略显伤感的声音被夜风吹散。 宋乔雪站在原地,端起那杯鸡尾酒,缓缓地倒进泳池里。 鲜红如血的液体慢慢融入到清澈的水波中,像水墨画在宣纸上逐渐洇开。 如果乔恩还活着,宋氏和廷曜哪轮得到她宋乔雪染指! 明明最先爱上廷曜的是自己!为了他,自己筹谋了那么多,费心清理掉他身边的女人,却没想到最后被自己妹妹抢先了一步! 爸爸说自己的野心和狠劲像他,可是他宠爱的,从来只有乔恩一个,就算她不谙经营之道,也要将整个宋氏交到她的手上! 爸爸,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 方可唯正睡得迷迷糊糊,枕头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喂?”她睡眼惺忪,伸出小手将手机搁在耳朵上。 “我到了机场。”听筒里低哑的男声传来,方可唯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你这么早就去机场了?” “不是去,是已经到了。”他轻笑。 “昨晚就走了吗?坐红眼航班不是很累?” “早一天走,就早一天回来。不想我早回来?” 她的心里甜蜜得直冒泡,“想啊,当然想!可是身体更重要。” “放心吧,一晚再多加几次做到你哭不成问题。”他一本正经地调着情。 方可唯脸红了,“下.流。” “害羞了?只能做不能说?” “霍总啊,好好谈你的合同哦,聊其他的会影响你英明神勇的形象呢!” 她每句话的尾音都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软糯甜美,像一个个金色的小鱼钩,勾得他心弦酥麻,想要拥她入怀,好好搓揉一番。 “那就来谈合同,”他轻轻笑着,“我们定个终身契约。” 她心跳如雷,故作镇定地问:“不都有试用期吗?” “这么大方,让我先试用?”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是我们互相试用!”她嘟起嘴,“我做你的贴心小丫头。” “贴心附带暖床功能,”他纠正,“我也同样,另外支付你年薪。” “多少?” “我的金卡,无上限。” “OK!” 她自己先笑场了,“等你回来,签字画押,不许反悔!” 怎么算都是她稳赚嘛,美男一枚加无穷的财富! “廷曜,我今天刷你的卡了,用掉了三万多。”她报上账目。 下了飞机,一打开手机,他就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是银行的,还有一条来自于Gentleman’s/character意大利总部。 因为他的会员身份,服装公司很尽责地告诉他所购买的物品资料,以及交货的期限。 这个傻丫头,没舍得给自己花一分钱。 “买了什么?”他假装饶有兴致地问。 “现在不告诉你,回来后给你惊喜!” “好,我等着你的惊喜。” 方可唯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想到两天后就能拿到那对世上独一无二的袖扣,她就异常地兴奋。 ﹍﹍﹍﹍ 今天是周末,她整理了一个随身小行李袋,去了长途车站。 云安县离雁栖市大约一百多公里,坐公交大巴需要两个小时。 柳清荷怕她劳累,一直没同意她过去探望,母女俩总是电话联系,方可唯却很想亲眼见见她好不好,才能真正安心。 两个小时路程,临近中午她才到达云安汽车站。 叫了部出租,按着陈阿姨的地址,她直接过去了。 陈阿姨的家偏郊县,附近有片很宽广的水域,一下车,她就听见此起彼伏的鸟叫声。 秋天,大雁畏惧北方的寒冷,纷纷南飞栖息。湖面一望无际,水草丰富的云安市,就成了成千上百只大雁每年秋天的落脚点,雁栖市虽以“雁”起名,却无此盛景。 她推门而入,灰墙青瓦的院落收拾得很干净。 “你是﹍﹍?”从屋里出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诧异地打量她。 “陈阿姨吗?我是方可唯,我妈妈是柳清荷。” “啊哟,是小唯啊!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车站接你!”陈阿姨热情地将她请进屋,“这里平时就我和你妈两个人住,我老伴去世得早,女儿又去了雁栖市上大学,周末才回来,孤零零一个人怪冷清的,好在有你妈妈陪着我。” “她人呢?” “你未婚夫说要带点特产回去,阿荷坐着他的车去镇上帮着采购了。” “谁?”方可唯一愣。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5.125.拖泥带水对你是欺骗,对他是伤害 未婚夫?薛帛安吗?他来做什么? 正想着,就听院外停下一部汽车,熄了火。 “呦,说曹操曹操到,我去多炒两个菜,为你们接风,晚上我女儿也到家,好好热闹一下!”陈阿姨转身进了厨房。 只见院外,薛帛安亲热地扶着柳清荷下车,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进了院子。 “小唯?”薛帛安抬头见到方可唯,一时也怔住了。“你怎么来了?偿” 方可唯没好气地瞪他,“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柳清荷拉着他俩进屋,笑得嘴都合不拢,“来了就来了呗,你过来不是也没和妈说一声!帛安来之前,倒是先和我通了电话,他说你最近工作忙,没空来看我,就由他代劳﹍﹍。撄” “妈,我和他已经不是……。” “小唯!”薛帛安急忙将她拉至一边,压低嗓音说:“妈她身体不好,你别刺激她。” 这好像是她以前说过的话,怎么成了他的理由了? “她是我妈,不是你妈!”她纠正。 “都一样,迟早会是。” “你脸皮真厚,我们都分手了,别瞎认亲戚!” 薛帛安眸光一黯,转而又恢复了明朗的笑容,“以前我做的不够好,你给个机会让我弥补,再说男未婚女未嫁,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复合。” “瞎说什么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薛帛安当没听见,若无其事地去跟柳清荷解释,说他俩最近闹了点小矛盾,所以各自前来,没通知对方。 “你们年轻人,爱的时候死去活来,吵的时候又不可开交,遇事多冷静,等到了我这岁数,什么都会想通透,” 柳清荷将买的菜从篮子里拿出,放到桌上边挑拣边说。 “妈,您教训得是,以后我会注意,不再惹小唯生气。”薛帛安拍胸脯下保证。 柳清荷温和地笑笑。 方可唯听他这么叫唤实在别扭,“你跟我出来一下!” 到了院外,她正色地瞪着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和你都没关系了,你别在我妈面前玩什么角色扮演。” “方可唯,你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不能!”她断然说道,对上他受伤的神情后,她的语气缓了缓,“分了就是分了,拖泥带水对你是欺骗,对他是伤害。你还是回去吧。” “方可唯!”薛帛安在身后喊住她,赌气的嚷:“你喜欢我的六年,却抵不过这短短几个月!我怀疑你根本就没真正喜欢过我!” 她没转身,“因为那六年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最后,薛帛安还是没走,倒是怕引起方可唯更多的反感,改口叫了柳清荷“阿姨”。 方可唯对他的执着有些头痛,又很无力。 下午时分,她陪着柳清荷在屋里闲聊。 “小唯啊,帛安是有点公子哥儿的习气,所幸本质并不坏,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你眉头一皱他就紧张,一笑他也跟着开心。” “妈,我和他不合适﹍﹍。” 柳清荷虎起脸,“你这孩子,别任性啊!你和帛安是有婚约的,算半个名分的夫妻了,咱家不比从前,容不得你使小性子,你不听话是不是想让我急死!”她一着急,老.毛病犯了,捂着胸口剧烈地直喘气。 “妈!”方可唯连忙从床柜上取了药给她服下,“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您别生气了。” 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她皱着眉从母亲房里出来,一眼瞅见守在门口的薛帛安。 “妈……阿姨她还好吧?”他一脸关切,想来在门外听进去不少。 他不过露了一面,就得到妈妈的赞同,到了她这里,反倒变成了任性,使小性子。 方可唯没好脸色对他,扭头去了其他房间。 薛帛安没得到回应,也不恼。 这样的方可唯更像是在和他闹别扭的女朋友,令他心生淡淡欢喜,他不想再面对她的冷漠。 傍晚的时候,陈阿姨的女儿沙嘉丽也回来了,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和方可唯年纪相仿。 方可唯一开始还挺亲近她,可后来发现她看着院外那辆醒目的玛莎拉蒂,对薛帛安有意无意地讨好,而对自己则流露出羡慕和不甘的复杂情绪,便保持了距离。 县城的姑娘想要飞上高枝无可厚非,也是一种上进的人生态度,可心思用得太深就不好了,让人感觉人品有问题。 陈阿姨也发现了女儿过分的表现,用眼神提醒了好几次,沙嘉丽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听说丽丽在学校的成绩很优异,再过一年也毕业了,有没有想过去哪儿谋职?”柳清荷笑着问。 沙嘉丽下意识地看向灯影下的薛帛安,后者当没在意,低头刷着手机微博。 她咬咬下唇,“要找就找个好的,目前我最青睐霍氏集团。” 方可唯心一动。今天一天都没和霍廷曜联系了,不知他这会在干嘛。 正想着,她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目光一扫,居然是他的电话。 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妈,我去接个电话。”她握着手机,轻快地往院子里跑去。 “这孩子,听电话跑这么远,怕我们偷听似的。” 薛帛安走到门边,盯着她娇俏的背影远去,眼底晦涩难当。 “薛先生。”身后,传来一声柔情款款的叫唤。 他回头,不解地看过去。 “明年,我能不能去亚凰实习啊?”沙嘉丽眨着大眼睛,祈盼的目光牢牢地锁着他,“我每次考试都在全年级前三,目前担任学生会主席,有很丰富的活动组织经验,自己也时常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这样的硬件设施还行吗?”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6.126.人,就是有劣根性,得到的时候不懂珍惜,等失去了才发 “沙小姐,你的上进心很值得赞许,不过人事这块不属于我管。”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更显得立体的轮廓如西洋油画般浓墨重彩,夺人心魄。 “就不能看在我妈妈和方可唯妈妈熟识的情分上通融一下?”她的目光无法挪开那张脸,语调很不甘心。 薛帛安笑笑,“那你去征询小唯的意见,我听她的。”说完,他朝着方可唯离开的方向追去撄。 沙嘉丽骨子里很清高傲慢,让她去求一个没被她放眼里的普通女孩子,等于侮辱了她。 “丽丽,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别强求了。”陈阿姨走到她身后,好言相劝。 “都是你,收留他们做什么!”心情坏透了的沙嘉丽甩手进了自己房间。 院墙外,方可唯依着白墙打电话。 “在忙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丝初醒的慵懒,让她心动不已。 这让她想起他们相拥而眠的几次,有时候她醒得早,会靠在他的怀里偷偷数他浓密的睫毛,而那时,他都会敏锐地觉察到,大手将她揽得更紧,低头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也如此时的低哑性感,“别淘气,再睡会。偿” 爱人间最亲密的事,无非是在入眠时枕着他的臂膀道“晚安”,然后在“早安”声中被吻醒。 “我抽空去云安县了。” “去看妈妈?” “嗯。”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 他低低的询问了一声,令她的心像泡在蜜里一般甜。 她假装沉吟着,“看你的表现再说。” “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哪次没喂饱你?” “霍廷曜,不理你了!”她的脸轰地红透。 “那不行,我和小霍霍都会想你。” 霍廷曜口气很正经,以至于方可唯一时没反应过来“小霍霍”为何方神圣。 “哪个小霍霍?” 他在那头轻笑一声,“让你舒服让你哭泣的小家伙。” “霍廷曜,你还是待在外面别回来了!”她气急败坏地掐断了电话。 大坏蛋,有这么调戏人的吗? 原来再正经的男人,也热衷于说荤段子! 她捂着滚烫的面颊转身,却见门边斜靠着双手插兜的薛帛安,目光沉静地落在她的身上,不知站了多久。 “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在赏月。” 她抬头望了一眼,今夜的天空月影稀疏,光色黯淡,赏什么鬼,睁眼说瞎话! “快进屋吧,就穿着一件衬衫出来,也不怕着凉?” 薛帛安顿时眉开眼笑,心头暗沉沉的乌云被拂开,“还知道关心我,不错!” “既然来了,你也算个客人,总不能不问你的死活吧。” 他无奈地瘪瘪嘴,“非要说得这么直白!” 刚才看着她和电话里的人煲电话粥,她的眉眼间满是流转的娇羞,连声音都不自觉带着情意,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这一切本该是他的专有! 人,就是有劣根性,得到的时候不懂珍惜,等失去了才发觉可贵。 这晚,薛帛安很自觉地去镇上找了家酒店住下,他想留下和方可唯一起,也知道不现实。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上了门。 “小唯,今天陪我再去购置两样东西。”薛帛安一开口鼻音很重。 “帛安,感冒了?”柳清荷关切地问道。 “阿姨,没事,昨晚吹了冷风,有点受凉。”说着,他无比幽怨地看向方可唯。 要不是她和那个人聊个不完,他至于陪着吹冷风嘛! 方可唯被他的目光瞧得莫名其妙。 “小唯,吃过饭,你陪帛安去采购,顺便帮他买药。帛安身体不舒服,你们就早点回城吧。” “妈,我晚上自己坐大巴回城。” “听话,一个姑娘家别走夜路,我不放心。”柳清荷催促着他俩出门。 陈阿姨跟着一起送他们,沙嘉丽因为昨晚被拒绝,觉得丢人,便躲在房间里装睡没出来。 “都怪你,好好地跑来干什么,浪费我陪妈妈的时间!”一上车,方可唯埋怨道。 他摸着鼻尖,“送上门做免费司机还不好?” “你感冒了,容易犯困增加了危险系数,我还不敢坐你的车呢。” “那你赶紧去给我买药,真奇怪,怎么一见你就病了呢?”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着,“看来是相思病时间长了,体质也会变差。” 方可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汽车停在镇上的药店门口,她下车进去了。 薛帛安注视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个宠溺的微笑。 他生病最讨厌服药,宁愿去打针输液,可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心里空前的满足。 一首郁可唯的《时间煮雨》委婉地响起,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手机忘在座椅上。 “我家霍总”的称呼刺痛了他的眼,本打算不予理睬,可转念一想,拿过来接了。 “还在生气呢?”听筒里,霍廷曜的声音很轻快,带着调笑。 “你打错了吧?”薛帛安反问。 “薛帛安?” “哦,是霍总啊!”薛帛安状似刚反应过来,“找我们家小唯?她陪了我一晚上累坏了,我让她多睡会。” 很快,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薛帛安快速地删掉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原处。 方可唯上车时,发现他正心情很不错地哼着歌,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7.127.“我要让廷曜一无所有,你舍得吗?” “快吃药吧,免得再去我妈那儿告状,说我虐待你。”她问店家要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点热水。 薛帛安笑得一脸满足,“天天都对我这么贴心就好了。” “烧糊涂了吧。”方可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没发热,你摸我体温正常着呢。”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脑门上撄。 “别动手动脚的!再这样,我就自己去坐大巴了!”她挣脱开,严肃地说。 不想和他一起走,就是怕面对他的纠缠,从来不知道,薛帛安有这么粘人的一面! “知道了。”他闷闷地发动汽车,“方可唯,我改变了自己,你却不肯再给我机会,现在轮到你出轨,可我愿意等你,因为将来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回心转意的。” “你别这样。”她有些无力,“喜欢你的还有很多,比如那个江馨雅,还有沙嘉丽,第一眼见你就有了好感。偿” 薛帛安摇头,“不是你,其他人我都不要。” “薛帛安,我不是玩具,被你冷落一旁,哪天被其他人看上了,你又重拾回兴趣,非要回不可。” “你以为我是因为不甘心?”他的口气一急,“原来你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对你动了真心!” “你即使是真心的,我也无法回应你,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薛帛安胸口一窒,没再吱声。 沉默了很久后,他才闷闷地说:“你现在伤我,我都当是为之前自己的荒唐买单,所以我不会计较的。霍廷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他的家庭,他的经历,不是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能参透,到时候你会被伤得很重。”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玛莎拉蒂后,远远的跟着一辆商务车。 车上,男人阴翳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前方。 “宋爷,她一直有人陪着,我们无从下手啊。”助手一旁开口。 “我说过要你们动手了吗?”宋骏然冷眼一扫,周围的人不敢吭气。 他不是不想动她,在看见那对母女依依惜别的时候,他恨不得当着那人的面,狠狠折磨她的女儿,就像方雨茉所遭受的那样。 可是他最终忍住了。 那丫头的周围有隐藏的保镖守着,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 霍廷曜对她这么看重和细心,倒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 正想着,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是宋乔雪。 “爸,出事了!”电话里,宋乔雪的声音惊慌失措,“我们那批货被海关查封了,怎么办?” 宋骏然脸色难看,额角青筋毕露,“怎么办,你捅出来的篓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爸﹍﹍。” 宋骏然不等她说完,将电话掐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旁的助手劝解:“大小姐急于在您面前表现才会一时失手,海关那边真的查出问题,大小姐恐怕会有牢狱之灾。” “去找两个本分的人,安顿好他们的家属。” 助手一听,知道是让他落实顶罪的人选了。 宋骏然随即又拨了个号码出去,“喂?广谦,有件事要麻烦你﹍﹍。” ﹍﹍﹍﹍﹍﹍﹍﹍﹍ 余音绕梁的歌声中,两名身材婀娜的少女在台上翩翩起舞。 下方仅坐着一位职业打扮的年轻女子,神色焦虑不安,似在等人。 直到门帘被掀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她方松了口气。 “霍先生,谢谢您能赴约。”她笑着为那人斟上了酒。 那人温和地笑了笑,“不知道宋小姐急急忙忙把我叫来,为了何事?” “宋小姐的称呼太生分,叫我乔雪吧,我就喊你声二哥了,”宋乔雪娇媚地一笑,冲着台上招了招手,那两名少女立刻像花蝴蝶般,飘至霍郁森身边,“她们姐妹俩是这家私人会所的招牌,还没接过客人,很干净。” 她对那两名少女吩咐道:“好好伺候霍先生。” “是。” 其中一名主动勾住霍郁森的脖子,娇羞地开口:“先生,您是依依见过的,长得最帅的男人。” 霍郁森眸底的厌恶一闪而过,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俩,正色地看向宋乔雪,“宋小姐,我的时间有限,谈正事吧。” 宋乔雪看出来他对美色毫无留恋,只好挥退那两名少女,斟酌着开口:“二哥,我的物资被海关查封,希望您能帮忙。” “这批物资目前只打开了一箱,”霍郁森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乔雪喜出望外,连忙说:“二哥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我要让廷曜一无所有,你舍得吗?” 宋乔雪脸色一变,本能地想拒绝。 “想好了再回答我,”霍郁森转着手中的高脚杯,粼粼的水光在他白净的脸上晃动出斑驳的波影,“征服一个强大的男人,要么得到他的心,要么比他更强大,廷曜已心有所属,你想让他爱上你估计这辈子都难。” 宋乔雪的手指蜷缩成拳,美眸似要喷火,却找不到话反驳他。 “不过,你可以走第二条路,得到他的人。当一个男人跌入谷底时,他会变得很现实,选择对自己最有帮助的女人,宋家正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这儿,宋乔雪沉默了下来。 霍郁森站起身,拎了拎西装的衣襟,声音依旧和煦,“明天之前,你想办法换掉那批货,拆开的那一箱,找个人来顶罪,余下的我会帮你搞定。你拿出这批物资的3%,给我打通各路关节,以后你做事会方便很多。” 宋乔雪跟着站起,看向他的目光不敢再小觑,“二哥,你这么帮我就是为了让廷曜一无所有?” “当然!你得到他的人,我得到他的所有,希望合作愉快。”霍廷曜挂着温和的浅笑离开。 所有﹍﹍家产?权利?女人? 宋乔雪不停回味着这两个字。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8.128.霍廷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坑老板的助理忽悠了 方可唯这两天一直在等霍廷曜的电话,可自那晚后,他便再没打过。她打过去几次,要么关机,要么是助理接的,说他正在和外商洽谈合同。 她想,会议结束总会回电话了吧,手机依然死气沉沉的撄。 “小唯,陪我喝酒,我又失恋了!”林玫佳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嚷。 方可唯知道她的德性,一放韩剧,她便会被那些长腿欧巴迷得不要不要的,然后“老公老公”地喊,等对方的绯闻一传出,她就生无可恋地消极。 “忘掉旧人的良方,是开展一段新恋情,你重新再去喜欢一个得了。” “不了,虚幻的神不属于咱们,我还是踏踏实实在现实中找一个吧,今晚先陪我度过重生之夜。” 方可唯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通话记录,“好吧。” 约见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酒吧。 林玫佳订了个相对偏僻的卡座,让酒保送上两瓶芝华士。 “来,一人一瓶。偿” “要喝醉的!” “喝醉就喝醉,怕什么?”林玫佳替她调制了一杯,“你家霍总这会不在国内,总不会派人盯着你吧。” 一提及他,方可唯心情郁闷了,“就前晚我挂了他的电话后,他都几天没联系我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主动找他呗,这么个极品男人孤身在外,国外的妞又那么热情,保不准会发生点什么。你呀真是,男人出差你就应该更温柔体贴才对嘛。来,喝酒壮壮胆,打电话给你家霍总,说你想他了,顺便查个岗。” 连喝了几杯酒,她的脑袋瓜开始晕乎乎的。酒真是好东西,这会感觉胆儿肥了不少。 “喂!霍廷曜吗?你干嘛总不接我电话?告诉你,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限你立刻回话,喂!再不吱声,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方小姐,我是罗奇。”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将电话挂断,转过头无辜地看向一脸懵圈的林玫佳,“佳佳,我刚才好像出糗了。” “你没救了!”林玫佳无语地拍拍她,“都说了温柔点,你干嘛像个悍妇。” “我心里气啊,这都几天了,还给我甩冷脸子!” 霍廷曜的脾气就像块又冷又硬的石头,稍不顺意,秒变冰山,现在直接给她来冷暴力了! 她将自己的酒杯又满上,气呼呼地一饮而尽。 林玫佳急忙拦她,“小唯,咱还是悠着点。” 这是怎么了,想喝醉的人还清醒着,不想喝的人反倒快醉了。 车上,罗奇将定制手机还了回去,审度着后座男人沉冷的脸色,想着怎么开口劝解。 这两天的行程,他是战战兢兢地陪同着,除了会见客户老板隐约露个笑脸,其他时候浑身散发着寒气。 能将老板惹得情绪失控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偏偏那位方小姐还没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 “方小姐,好像喝醉了。”罗奇适时添上一句,“听着声音挺伤心的,她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 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了老板几眼,发现他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霍廷曜低沉的声音才悠悠传来,“靠边停,你自己打车回去。” “是。”虽然被无情地抛弃,罗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至少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都会出太阳了!方小姐,加油,把我们老板搞定,我看好你呦! 霍廷曜坐上驾驶位,拿起手机拨号。 “现在在哪里?” “啊!是霍总!小唯快接电话!”林玫佳赶紧去推搂着自己发酒疯的小女人。 “哪个霍总?就说我不认识!还是佳佳好,香喷喷的,比那些臭男人强了百倍。” 霍廷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坑老板的助理忽悠了。 一个人?挺伤心?呵呵! 强忍着摔电话的冲动,他又问了一遍,“地址?” 林玫佳报上了酒吧的位置,挂下电话后,她才反应过来。 霍总好像很生气,她是不是应该先撤退? “小唯。”关切的男声在她们身旁响起。 林玫佳抬头一看,好帅啊!和气势强大的霍总完全不同的类型,这个眉目清隽,身材颀长,很有韩国欧巴范。 “你是?” “我是她的......学长。”顾瑾虞礼貌地笑笑,目光仍停留在方可唯身上。 那样浓郁的眼神,令林玫佳感动得差点落泪。 方可唯同学,我是该羡慕你的桃花运,还是该叹息你欠下的桃花债? “你替我照顾一会小唯,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林玫佳火速地说了一句,冲出去。 刚才为了照看方可唯,她可是憋了好一阵了。 “学......学长?”方可唯揉着胀痛的脑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不开心吗?”他温柔地问,见她摇摇晃晃着身体,便伸手揽过,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方可唯闭着眼嘟囔,“我才没有不开心,就算他不理我,我也不能被他影响心情!” 顾瑾虞端起她的杯子,沿着唇印的方向啜饮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你指的他,是霍三少吧?” 身畔很安静,他低头看去,依着自己的小女人已睡着。 卷翘的长睫,覆盖在酡红娇艳的脸颊上,投射出扇形的阴影,粉唇水润光泽,像是等着被人采撷。 顾瑾虞喉结动了动,逼着自己转开了视线,自言自语地说:“小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喜欢上别人,等我处理好身边的事,给我一个机会......。” “这种机会,你不用奢望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他。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29.129.“闹够了没有?”霍廷曜忍着怒气,瞪着怀里不安分的女 顾瑾虞回眸,表情凝住,“三少?” 霍廷曜从他身上拎起方可唯,动作粗鲁,方可唯被抓得有点疼,嘴里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顾瑾虞下意识地按住了他,“我扶她上车。” “放手。”霍廷曜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人感觉风暴将至的暗潮汹涌。 在他眼神的压迫下,顾瑾虞慢慢松开了手指,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怀里的女人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去撄。 “咦,小唯人呢?”匆匆赶回来的林玫佳诧异地问。 “被霍廷曜带走了。”顾瑾虞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也走了偿。 今晚,他陪客户在酒吧玩,无意中看见方可唯,令他又惊又喜,丢下客户便过来了。 原以为会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可最终襄王有情,神女无意,方可唯的喜怒哀乐都被另一个男人牵扯着,偏生那个男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他出了酒吧,往停车的方向走去,却听附近有不小的动静,隐隐掺杂着熟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朝那边张望。 “闹够了没有?”霍廷曜忍着怒气,瞪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给我检查完再说话!”方可唯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嗓子,继续凑到他身上,像只灵敏的警犬闻个没完。 怎么没有女人的香水味?连根头发丝都没瞧见! 她有些心虚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回家洗过澡换了衣服了?” “呵!”霍廷曜气笑了,拽着她来到车尾,打开后车盖,“我的行李都还在,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你倒好,卿卿我我地两人世界,被我打扰到很扫兴吧!” 方可唯这才想起什么,小眼神开始乱晃,“我不是喝多了嘛,谁要你这么久都不理我的。” 她借着酒劲,主动上前搂住他,“霍廷曜,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和我冷战?” 这会的她醉意朦胧,满口洋酒味,绝对算不上吐气幽兰,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霍廷曜嫌弃地想推开这个酒鬼,眼眸一抬,注意到不远处静静伫立的身影,即刻将推的姿势改成了搂,双臂收紧,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直到那辆车开走,他才松开怀中的女人,眉头紧锁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嘿嘿,不多,一瓶。”方可唯竖起一根手指头,笑嘻嘻地说。 “霍廷曜,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总不接我的电话?” 说起这个,他的面色不渝,“周末两天,谁陪着你?” “妈妈呀。” “还有谁?” “没......谁。”她猛地酒醒了一大半。 薛帛安虽然不是自己喊上的,但确确实实陪在自己身边两天,说出来他会不会多想? 可是看他的态度,像是知道了什么,难道这几天冷落她就因为这事? 她这厢表情惊疑不定,那边霍廷曜冷笑着打开车门,上车发动了引擎。 方可唯一惊,急忙跟着坐了进去。 “下车!”他现在的心情奇差无比,怕控制不了脾气冲她发火。 “我不下。”方可唯厚着脸皮哄:“怎么了嘛?要不要气量这么小?他是自己跑去的,我赶了几次都赶不走他。” “那晚通电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嘟起嘴,“我不是怕你多想嘛,本来就没什么,该说的我都和他说清楚了。” 他沉着脸,口吻淬满了冰渣,“方可唯,人是有底线的,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吧?” “记得啊,如果我出墙,你就把我和奸.夫都杀了。”她嬉皮笑脸地勾住他的脖子,“我的奸.夫不正是你嘛,难道你还要杀了自己?” “胡说八道,人坐直了!”霍廷曜没好气地推她。 “我不!我喝醉了头晕,你的肩膀好舒服,借我靠靠。” 霍廷曜头疼地捏着眉心。 喝醉的方可唯像是和他杠上了,原本乖顺的模样全然不见,泼皮无赖得让他气恼地牙痒。 “能借你肩膀的不乏其人,你的顾学长早排着队等急了。”他的声音里满是酸意。 方可唯忍着笑,继续讨好他,“三千肩膀,我只取一个靠。” “呵呵,心真大,还想要三千个,你当自己是武则天呢!”他讥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柔软温热的嘴唇封住了口。 小巧灵活的软体,像一条顽皮的小蛇,钻进他的口腔,悠哉悠哉地四处闲逛。 霍廷曜的眸色渐深,注视着那张粉嫩的小脸,还有扑簌簌微颤的长睫,他的火气奇妙地熨平了许多。 真是个妖精,栽在她的手里了! 方可唯偷偷睁开眼睛,见他吻得投入,不由暗暗偷笑。 看来这个男人也很好哄嘛,只要顺着毛摸,她可算找到窍门了。 “专心点!”霍廷曜皱起眉,眼眸未开,大手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回去的路上,两人虽没再交流,空气中却似流动着焦灼的因子,一种不言而喻的气氛环绕着整个车厢。 霍廷曜汽车开得有点快,一路飞驰进了别墅的地下车库。 甫一停稳,他便解开安全带,倾身覆上。 “等等,我的带子。”她伸手去解,身下的椅子已被平稳地放下。 他像是失了那份素来的冷静,动作急切难耐,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已呈现密密的薄汗。 “等......回屋。” “等不了。”他扣住她推搡的双手,将她压倒在身下。 ---题外话---谢谢订阅! 130.130.“你是因为这颗心脏,才爱我的吗?” </script> 西装的纽扣不断摩擦着她的皮肤,有些疼。 她摸索到那里,一粒粒解开,再去解衬衣的。 “这么着急?”他缓下动作,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她急吼吼的举动。 她红着脸,手下未停,“人家想你了嘛。” 娇嗔的语气终于抚平了他心上所有的郁闷。 这两天,他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一个场景,薛帛安搂着她睡在一起。其实他早接到保镖的汇报,薛帛安是自己去云安县的,晚上独自在酒店入住,和方可唯待在一起的时候,旁边都有人在偿。 可他偏偏像魔怔了似的,慌乱,猜忌,嫉妒,不能自拔。即使工作时,也不能静下心来,全身心投入。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魔,在二十四岁那年落下的。 乔恩没能让自己产生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因为他并不爱她。 如今,终于又有一个人如此牵动自己的心,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 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 霍廷曜抱着昏睡过去的她去浴室。 浴缸里已放好温度适中的热水,雾气缭绕,夹杂着让人舒缓疲劳的薰衣草精油香。 他抱着她一起坐了进去,所幸容量大,够两个人的。 方可唯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帮着清洗,不一会儿,小脸就给热气熏蒸得艳如朝霞。 他的目光宠溺地凝视着她良久。 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人儿,将他的心掳获。 在风起云涌的商海,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她这样的女孩子平凡得毫不起眼。可正是这样的她,个性真实不伪善,眼神澄澈透明,涤净了他身上的污浊,给予了他片刻的宁静。 他的视线滑下,落在她了左心口的位置,眼神晦暗不明。 这次美国之行,除了洽谈业务,他还特地去了两年前乔恩去世时的那家医院,利用关系调取了所有她和方可唯的资料,终于确认,乔恩那颗心脏移植在了方可唯的身体里,并不是方雨茉。 宋乔恩,不同于她凌厉能干的姐姐宋乔雪,她的性格温柔善良,还带着一丝丝羞涩。 犹记得那年他受邀去大学授课,作为那次听讲的学生,课后她主动拦住了他。 “mr.霍,我能不能拥有您的联系方式?” 对于被美女堵截要号码这种事,他没少遇到。 可能是同为黄皮肤黑头发人种的缘故,也或者那时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他看出她的脸上呈现出了窘迫,最后他破例地撕下一页便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如果这次考试你不能拿优,我会将你从记忆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的作用,宋乔恩的成绩每每都是同年级里最优异的。在每次演讲的末尾,她都会加上一句:“我有一个非常棒,不断激励我前进的导师!” 霍廷曜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正在忙于芝加哥收购案,对此仅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 过了三个月,他登上了著名《人物》杂志的封面,成为商界的新一代标杆。 那天,他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mr.霍,不知道您需不需要我这样的助手,我想跟着您学习。” 面前的女孩干净,利落,学生的青涩还未完全从脸上褪尽,大大的杏眼里忽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宋乔恩被留下了。 她好学,谦虚,性格又好,很快成为他身边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性格坚毅,龙章凤姿的年轻总裁,与美貌多情,风姿绰约的助理走到了一起。 那段时间,正逢奶奶催着他成家,他没多想,便和宋乔恩定下了婚约。 直到双方的家长见面,他才发现她不是个普通女孩,背景强大,身世赫然。 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言不发,站起就走。 酒店外,衣着单薄的宋乔恩追了出来,“廷曜,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可是我忍不住想爱你,从你来授课的那天起,我的这颗心就为你跳动了!” “因为害怕你知道我的出身,远离我,所以我一直尽量瞒着。”她从后紧紧环住他的腰,“廷曜,只要待在你的身边,让我放弃什么都行,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没法选啊!” 她的悲恸换来了他的冷静,垂眸想了会,说:“我不是嫌弃你家黑道的身份,只是不想给霍氏惹麻烦。还有,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哪怕是出于善意,也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唯一一件瞒着你的事!” 之后,他们和好如初。 临近举办订婚宴的前夕,她忽然仓皇不安地打来电话,“廷曜,你在哪?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在他们的婚房等到很晚,最后却等来了医院的死亡通知单。 宋乔恩,因醉酒驾车,在盘山公路上失事,年仅25岁。 在她的公寓里,他无意中翻到了她的日记,才知道过去的每一天,这姑娘的爱有多浓烈,字里行间全是他的点点滴滴。 依照她生前的遗愿,她的遗体进行了捐赠,心脏,眼角膜等,被捐献给了不同的患者。 这两年,他寻找到那些被捐赠者,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因为她在有限的生命里,给了他一段纯洁的感情,所以他想让她分离出去的身体一部分,能好好的存活在这世上。 ............ “你是因为这颗心脏,才爱我的吗?”他捧着面前这张比乔恩更为年轻稚嫩的小脸,轻声问道。 她们的脸虽长得不同,可总有什么地方有些相似。 他查过资料,被移植者的容貌,有可能会变得慢慢接近捐赠者。 当然,她们俩还同样善良,纯真。 “如果,没有这颗心脏,你还会不会继续爱我?”他的吻落在她湿润的唇上,轻声呢喃如叹息般从齿间溢出。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31.131.霍东海铁青着脸,“你派人查我?我是你爸爸” </script> 霍廷曜坐在实木椭圆型会议桌顶端,听着各部门的工作汇报,罗奇和梅玲一左一右,快速整理着资料,和做着会议记录。 “研发的新品试点销售相当成功,目前发展部在为迎接新年制定促销方案,策划部已同几大电视台签署了黄金档期的合同,只不过......。”副总的话突然卡住,有些尴尬地看向霍廷曜。 “怎么?撄” “霍总监找过我很多次,想要更换成另一家的原材料。我测算过,虽然那家的供价比原先的低了两个百分点,但是口碑没原先的好。我们需求的量很大,一旦货源供不上,会直接影响到生产链和销售链。” 霍廷曜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实木办公桌面,叩击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宽大室内异常清晰,“这种原则性问题,不需要征询我的意见。集团虽以霍氏为名,但不是几个姓霍的公司,而是几千名员工的。希望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记住这点,作为高层,以身作则是工作基调,谨言慎行是行为准则,丢一份工作事小,在业界失去好评事大。同样,我的决策如果出现差池,我也同样接受弹劾。” 他的一番话,无疑给在场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敲响了警钟。 为了看上去可观的私利,不仅会丢掉饭碗,霍氏还会在行业里继续封杀,得不偿失啊! 副总捏了把冷汗。好在自己看得清形势,没有在霍总父亲的威逼利诱下屈服。 看来,这对父子的水火不容早不是表面的风平浪静所能掩盖的了偿! 会后,霍廷曜通知霍东海到他的办公室。 “你的架子可真大,还要自己的父亲亲自登门!”进门时,霍东海的脸色难看至极。 “在公司里,没有父子关系,只有员工和老板。”霍廷曜将一叠资料甩到桌上,“看着这些东西,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几份印着私章的文件,还有一些是霍东海的助理和人进行钱权交易的照片,从牛皮纸袋里滑出。 霍东海铁青着脸,“你派人查我?我是你爸爸!” “不仅仅是你,公司的每个上层我都会查。要不是还念在爸爸这个称谓,今天的会议上我就会曝光你的暗箱操作,你以为还有机会站在这儿说话?” 霍廷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走到他面前递过去,“这是你的辞呈,两天后我要见到签署件。” “你居然想开除我!”霍东海抡起手杖,眼看要打到他的身上,却被他精准无误的抓住。 “不是开除,是你自己主动提出辞职,董事成员一席,会为你继续保留,毕竟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他松开手掌,将那封信插.进霍东海的外套口袋,“我说完了,出去吧。” 霍东海咬牙瞪着他的背影半晌,跺跺脚,“霍廷曜,你狠!可是你别忘了,你还姓霍,是我霍东海的儿子!”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临了,将门关得震耳欲聋。 霍廷曜依窗静立,霍氏集团的大楼高耸入云,往下俯瞰,车辆行人小如蝼蚁。 冬日暖阳从窗户玻璃透进来,折射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束。 “霍廷曜,以后你做我的大太阳,我做你的小太阳,好不好?” 耳边,似回荡着娇羞又坚定的声音,驱走了他心底积压的阴霾。 他勾了勾唇,伸手卷动着百叶窗,挡住了一室阳光,却没有阻拦心中的明亮。 ........................ 霍廷曜脸色沉沉地步入霍宅,管家和佣人颇有眼色的打了招呼后,便退至一边。 “奶奶呢?” 霍东海靠在红木椅上悠闲的品茗,公司发生的不快仿佛已烟消云散。“既然回来了,就坐下来说话。” “要说的,今天在公司都表达过了,我现在只是来接奶奶。” “她今天有些累了,正在楼上房间里休息,先别去打扰她。”霍东海补了一句:“她是我亲妈,你担心什么呢?” 霍廷曜嘴角一牵,在他对面坐下,“说吧,忽然接她老人家回霍宅,什么目的?” 霍东海两眼一瞪,“别把你爸爸想得那么不堪!我能有什么目的?老人家下个月就到八十大寿,我只想热热闹闹在霍宅为她庆祝一番,难道错了?” “你作为她最疼爱的孙子,让她远离亲人,过着独居的孤清生活,这就是报答?” 见霍廷曜沉默不语,他缓下口气,“廷曜,我知道你对爸爸有诸多怨,可这些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你就不能搁置一边,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做人应该往前看。” 霍廷曜没耐心再听下去,起身说:“我上楼去看看奶奶,如果她老人家愿意留下我没意见,如果不愿意我还是会带她走。” 白珊瑚这会才从餐厅里走出,移步到霍东海身边坐下,“他同意了吗?” “别担心,”霍东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这个儿子心虽狠,老太太却是他的软肋。你要想办法把我妈哄好,霍氏的一切迟早会重回我的手里!” “嗯,”白珊瑚靠进他的怀里,娇柔地说:“到时候别太累,让阿森过去帮你。” “这是自然,你和阿森才是我的心头宝。”他搂着娇妻,心中规划着未来的宏伟蓝图。 霍廷曜守在老夫人身边,老人家被折腾了一阵子,已困顿得睡着了。 【大太阳,在干嘛呢?】手机“叮”地跳出一条信息。 他垂眸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32.132.我知道,你对婚姻有心结,可你总要走出那一步不是? </script> 因为得到消息走得匆忙,倒忘了和小丫头报备行踪了。 霍廷曜手指灵活地编辑着信息。 他的手机也就用来打打电话,因为她的缘故,才用上了微信,qq,希望自己能跟上二十来岁姑娘的潮流,别被她笑成落伍大叔。 他这里眉目含笑,床上的老人悄然睁开眼,打量着眼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孙子。 他还是那副矜贵高冷的模样,不过眉宇间隐藏的那抹温情将他冷漠的气质冲淡了不少。 看来那丫头的魔力还真不小偿! “奶奶,您醒了?”霍廷曜无意中抬眼,发现她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我来接您回云岫山庄。” “曜曜,这里是我自愿回来的,暂时不走了。” 他深深锁起眉,“为什么?” “你是霍家的孩子,成家那天,我希望能在霍宅为你举办,东海再混蛋,可毕竟还是你爸爸,作为长辈迎接新人的权利和义务,你不能剥夺。” “奶奶,我暂时不想结婚,再说可唯还小......。”“结婚”的字眼刺激着他的神经,大哥的,和他自己的婚礼都不得善终,他本能地抗拒。 “可是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老夫人干燥的手掌盖在了他的大手上,“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你成家,看见我的重孙出生,这样我去了那边,也好向你妈妈,家齐,还有你爷爷报喜啊。” 他垂眸注视着那只苍白,满是褶皱的老人的手,眼底一阵温热。咬住牙关,没有言语。 “我知道,你对婚姻有心结,可你总要走出那一步不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程紫涵配不上你,宋乔恩命太薄,可唯这孩子我替她算过,虽然命运多舛,却是个有后福的人,应该能和你相携一生。” 她说累了,缓了缓才又继续,“你们之间的感情,我看得明白,一柔一刚很般配。那孩子心思纯净,性格乖巧,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自信。你坚韧不拔,对待感情很用心,可正是这份用心,会让你容不得半点沙子。曜曜啊,既然选择了她,就要相信她,别太苛刻了。” “奶奶,我知道。” “东海说下个月要为我举办八十大寿宴,这是个契机,你们父子在世人面前改善一下关系,正好将可唯那丫头介绍给大家。” 他知道奶奶独自住在云岫山庄,内心其实很孤寂,渴望能过上一家其乐融融,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因为一直顾及他的情绪,所以从没有提出回霍宅的要求。 下楼时,他的心里像堵着一块巨石,沉沉的,闷闷的。 “廷曜,这么晚了,吃过晚饭再走吧?”白珊瑚一见他下楼,立马条件反射从沙发上站起,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是啊,难得回来一次,别每次搞得像个过客,这里也是你的家。”霍东海跟着说,语气不可谓不诚恳。 霍廷曜掩去眼底所有的神色,淡淡地开口:“什么时候开饭?” “再有半个小时,等阿森回来就可以开动。算了不等了,我去看看菜准备得怎样,我们先吃!”白珊瑚简直喜出望外,急忙往厨房走。 “不必,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说。”霍廷曜走到沙发处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专心地看起了财经新闻。 白珊瑚和霍东海对视一眼,后者使了个眼色,她便心领神会地往厨房走去。 “今天你在办公室对我那种态度,爸爸不怪你,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我们做一对相处融洽的父子。”他边说边审视着霍廷曜的脸色。 “嗯。”霍廷曜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他的态度仍不明朗,但总比以前的冷言相向好了很多,霍东海暗暗松了口气。 霍廷曜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嘴角却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谁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清楚得很,之所以耐着性子坐在这儿,不过是不想老人家太伤心。 “跑了那么多家店,买什么生日礼物,真是累死我了!”门口传来了娇嗔的抱怨。 佣人急忙走过去,对着玄关的两人使眼色。 霍欣彤一眼看见沙发上的男人,这时他幽深的目光冷冷射来,吓得她脸色大变,急忙躲到了顾瑾虞的身后。 她这个三哥......是魔鬼! 倒是顾瑾虞看向他,眼波微微一动,随后淡然地打了声招呼,“三少。” 霍廷曜亦不动声色地说:“称呼什么三少,你是我妹夫,和欣桐一样喊我三哥就行。” 缩在顾瑾虞身后的霍欣彤,此时震惊地探出脑袋,当看到霍廷曜脸上的浅笑后,顿觉世界玄幻了。 她的三哥居然主动示好?可为什么他脸上的笑意非但没让她心安,反而更瘆得慌? 霍郁森最后一个才回来,见到他倒是神色没有多少变化,想来白珊瑚已经偷偷通知过了。 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 霍廷曜很安静,对于问话有问必答,没再甩脸子给谁看。 不过,所有人开口都带着一份小心翼翼,情不自禁地去看他的脸色。 唯独霍老夫人笑得最是开心。 饭后,大家就老人八十华诞上的安排讨论了一番,之后霍廷曜便告辞离开。 回到卧室,霍欣彤舒了口气,“总算走了,和他坐一起吃饭,我气都透不过来了!” “这么胆小,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顾瑾虞脱掉外套和衬衣,拿了一套家居服准备往浴室去。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33.133.男人要学会自控,否则对不起托付给你终身的那个女人 </script> 霍欣彤闻言一惊,紧张地盯着他瞧,当发现他只是随口一说,这才松了口气,手心早已是汗涔涔的。 顾瑾虞前脚刚踏进浴室,身后便贴上来一具温热玲珑的身躯。 “瑾虞,我陪你一起洗。撄” “别闹。”他不耐烦地去扯环在腰间的手臂。 “我没闹,婚后你总是不碰我!”霍欣彤控诉着,“我想和你做,想为你生孩子!瑾虞,以前是我错了,就算再空虚也不该喝醉找别人,我那时心里太苦,但我从头到尾只爱你一个!” 他沉默地盯着雕花瓷砖墙面,漆黑的眼睛里暗流涌动,“真的这么在乎我?” “是!从大学我就爱你爱得发疯,你多看我一眼我便会欣喜若狂!和你确定关系后,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可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后来遇见了方可唯,你对我更是冷淡!瑾虞,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不是我要对你冷淡,而是你们霍家家大业大,看不上我。” “谁敢看不起你,我找他拼命去!偿” “欣桐,我想在你家人面前昂起头,你得帮我。” “怎么帮?” 他转身,贴在她耳际低声说了几句。 霍欣彤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这样可行吗?” “放心,所有的渠道我都已打通,只等签了合同,就能够发笔大财,”他摩挲着她的下巴,“钱到手后,我带你去欧洲补度蜜月。” 霍欣彤娇羞地红了脸,靠进他的怀里,“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她的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抚.摸着。 顾瑾虞将眼底的厌恶和烦躁深深藏起,不露痕迹地推开她,“乖,你先出去。” “一起洗!”想到顾瑾虞有求于自己,她禁不住蛮横起来。 霍欣彤想要抱紧他,却被他反身压在盥洗台上,从后进入。 顾瑾虞粗鲁的动作极大地取悦了她,她的叫声充斥着整间浴室。 他没去看镜中女人沉醉泛红的脸,只紧闭双目,脑海中回想着那双湿漉漉的杏眼。 小唯,你看好了,我顾瑾虞会让霍家这群混蛋身败名裂! 草草结束后,顾瑾虞去厨房热了杯牛奶,随后丢了一粒避孕药片进去,回到卧室。 “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 霍欣彤笑得一脸甜蜜,“老公,你对我真好!” ............ 霍廷曜离开霍宅后,应邀在酒吧和锦年丰见面。 “怎么心事重重的?”锦年丰为他斟满了一杯酒。“和你家小丫头吵架了?” 霍廷曜点燃一根烟,并没有立即吸入,而是看着烟雾缭绕,直到将熄时,才放进嘴里眯眼吸了一口,“奶奶催我和可唯结婚。” “这不是好事嘛?难道说你玩腻了?” “我和你不同,我从不玩弄感情。” “看来你是真打算结婚了?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红娘呢,到时给我准备个大红包!” 霍廷曜没好气地斜睨他,“我成婚那天,记得让出新项目的一个百分点作为贺礼。” “你这是放我的血呢!”锦年丰急得哇哇叫,“还有没有人性了?友尽!” “等你成婚那天,我同样送上一份大礼。” 锦年丰立刻偃旗息鼓,“成交,恢复友好邦交。” 他转头看向兀自品着酒,一脸深沉的男人,“趁着还没被婚姻束缚,我给你叫上几个小姐,让你放纵一下?” “男人要学会自控,否则对不起托付给你终身的那个女人。” 锦年丰不以为然,“你当自己还是纯情小伙子呢。” “还有言,奇葩一个,盯着他们家养女十来年,光看不练假把式,换了我早就摁到床上,说不定早就儿女成群了。” 霍廷曜淡淡瞥了他一眼,“说起别人来一套一套,你成天混迹花丛,不也是为了逃避当年的一段情?” 锦年丰脸色一变,猛灌了几口酒,这才开口:“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我如今有了新目标,绝对的***,长得美又懂情趣,难得有个让我挠心挠肺想要得到的女人。” 霍廷曜听他这么说,有些奇了,“是谁?” “等追到手再说。”他神秘地说。 ………… “你回来了。”方可唯揉着惺忪的眼睛,拿过他臂弯里的西装。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不是说过要和阿锦喝两杯,让你别等。” “我准备了蜂蜜水,怕你酒喝多了不舒服,在等你回来。”她趿着拖鞋去厨房端来了蜂蜜水。 霍廷曜捧着温温的杯子,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见她明明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还站在那儿强撑着,不禁心中一叹,“想睡就早些去休息。” “不困。”她摇着小脑袋。 霍廷曜将手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抱起她,直接上楼去了卧室,“你先睡,我去洗澡。” “哦。” 等霍廷曜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小女人已沉沉入睡,不知梦到什么开心的事,嘴角挂着一个浅淡的微笑。 他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展开臂膀轻轻搂过她。 方可唯模糊中感到了热源,很自然地钻进了那个暖意融融的胸膛,紧紧依偎着。 霍廷曜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怀里安心入睡的女人,心里流淌着异样的柔情。 这才是他内心向往的生活,淡如水,又浓于酒。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34.134.别尝试看透我,对你没好处 </script> 宋乔雪将一只黑色的金属密码箱提到桌上,推至对面安然喝茶的男人身前。 “3%的回扣在这箱子里,麻烦二哥为我打通关节,另外我在瑞士银行为你开了个账户,这次一半的分成已汇过去,以后我和二哥就是双赢合作的关系。” 霍郁森挑了挑眉,稍顷方开口:“下个月是霍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你做好思想准备,廷曜的未婚妻人选会在那时公布。” “什么?!”她倏然一惊,捏紧了桌上的手,“是谁?” “老太太看上去挺中意那个小丫头,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为什么是她!”宋乔雪忿恨得扭曲了脸,“雁栖市明明有那么多名媛,怎么会选她这么个没权没势的臭丫头!偿” “大概她老人家看着廷曜婚途一直不顺,再加上对他母子的愧疚,所以就顺着他的意了。” “二哥,如果这样,我必须在那天做点什么了,可能会利用到欣桐。”她紧盯着他的脸说,从那张讳莫如深的脸上实在无法窥探到什么。 这个男人不同于霍廷曜冷冰冰的气场,他待人总客客气气,脸上的笑容却似一个谜,让人无法猜透。 即便已经绑在一条船上,她依然不敢造次。 就拿这次来说,她约定的地方还是上次的会所,可临见面半个小时,他却突然改了地方,来了这家不能再普通的茶馆。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她。 霍郁森面上毫无波澜,好像她提到的人与他没什么关系,“随你,别太出格就行。” “二哥真是让人看不透。”她嫣然一笑。 “别尝试看透我,对你没好处。”他从钱夹里取出一百元,压在茶杯底下,“宋小姐,说起来,我和你算同一类人。” 说完,他转身走了。 宋乔雪从口袋里取出录音笔,掷到桌上。 本来还想留下他的一些把柄,看来是无功而返了。 想了想,她拨通了号码,“爸爸,我想请你帮我……。” ………… 雁栖市第一富家霍氏要举办寿宴,这还得了,多少商界名流等着这个机会能攀上关系。 霍家的两个儿子单身又帅气,更是成了上流名媛们关注的目标。 然而,任凭她们花枝招展,使尽法宝,霍廷曜全程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而霍郁森虽说笑容和煦,却一视同仁,没发现对谁特别的青睐。 “这霍家的两个儿子,出色是出色,就是不好女色!据说这老三是个不祥之人,第一个女友成了他的嫂子,兄嫂出车祸死了,第二个都快举办婚礼了,又出了车祸。” “事不过三,我可不信邪,这么优秀的男人,谁不想要!” “三少好冷傲的样子,二少看着温柔许多。” “从没听说二少交过女朋友,会不会是个gay?” “不会吧……。” 这时,门边一阵喧哗,十来个高大威武的保镖两边排开,一身正装的宋骏然携着美艳动人的宋乔雪到来。 霍东海和白珊瑚连忙迎上。 “霍先生,这是我送令堂的寿礼。”宋骏然一挥手,几个人抬进了一口大箱子。 一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金条和翡翠玛瑙。 “这……太破费了吧?”霍东海喉结滚动了一下。 “东海,人家宋先生也是一番心意,你就替老夫人收下吧。”白珊瑚从旁劝道。 她的目光偷偷瞄向宋骏然,却发现他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不由神情一黯。 “阿森,过来见见宋先生。” 霍郁森走过来,看向宋骏然,脸上难得的神情严肃,甚至带着一些倨傲和冷意,“久仰宋先生大名。” “听乔雪说,你是海关督察长,看来以后要仰仗你的地方还很多。” “呵呵,宋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我一个小职员哪有让你仰仗的地方。” 宋骏然皱起眉,脸上寒暄的笑容跟着冷了下来,眯着双眸审视着他。 一旁的霍东海见势不妙,立即出声,“阿森,不得无礼!宋先生,我们去雅座谈。” 宋骏然再次瞥了霍郁森一眼,甩袖跟着走了。 “阿森,你怎么了?”白珊瑚拉住他的臂弯,“为什么对他这么没礼貌,你知不知道他是……。” 她猛地刹住车。 “他是什么?”霍郁森直直地盯着她问道。 “没什么,”白珊瑚仓皇地松开他,神色有些紧张地说:“客人差不多都到了,我去推你奶奶下来。” 霍郁森望着她急促离开的背影,脸上覆上了一层阴翳,嘴角紧抿,再不似往日的随和。 一转眸,不远处的霍廷曜正静静地看着,将他的失态和反常尽落眼底。 霍郁森愣了愣,随即恢复了常态,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红酒,冲着霍廷曜微微一扬。 霍廷曜不置可否地牵了牵嘴角,朝门口走去。 他派出的司机去接方可唯,应该快到了。 正想着,门口出现了一道俏丽的身影,探着脑袋,杏眼瞪得圆圆的,往大厅里不停地张望。 她立刻从绰绰的人影中找到了他,脸上露出了惊喜。 那样出类拔萃的身姿,即使聚集着再多的人,也不能淹没他的芳华。 “来了?”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大厅里走。 不同于上次陪他出席慈善宴会时的忐忑,她今天做足了心理建设。来这,即使面对刀光剑影,她也要坦然面对。 因为她知道,除了庆贺霍老夫人的寿诞,今晚她和霍廷曜同样是主角!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35.135.“霍廷曜,你爱我吗?”她截住他,忽然反问。 </script> 老夫人一一接受着来宾的祝福。 最后,她坐着轮椅被霍廷曜推至台前,拿起话筒说:“很高兴今天各位到场,我这把老骨头没多少年好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孙子的终身大事,好在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意中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名媛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霍老夫人冲着一旁静立的方可唯招招手,“她就是﹍﹍。” “方可唯!”一声愤怒的尖声嘶吼从门前传来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霍欣彤披散着头发,脸色惨白如鬼,一下子冲到了方可唯的面前,将她扑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害惨了我,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撄” 她的指甲像利刃,在方可唯的脸颊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霍廷曜推开混乱的人群,将她从方可唯的身上拉下,“你疯了?!” “我疯也是给你霍廷曜逼疯的!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伤害自己的亲妹妹!让我现如今生不如死!”她的眸光尖锐刺骨,声音却颤抖得厉害,“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的余光扫到自助餐自选区,上前夺过一把刀握在手里,冲着霍廷曜和方可唯刺去。 “拦住她!”霍老夫人一急,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的药﹍﹍。” 霍廷曜侧头一见,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松开了方可唯,转去了老夫人那里。 “噗”轻微的一声,刀刺中了横里伸过来的手臂,那人将方可唯紧紧搂在怀里。 “二哥﹍﹍为什么﹍﹍。”霍欣彤惊呆了。 霍郁森上前将她手里的刀一把抢下,交给旁边的侍者,“欣彤,我不希望你冲动之下做出傻事!” “二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绝望!” “那也不能行凶!” 方可唯扶住霍郁森的手臂,关切地说:“你流血了!” “我没事。”霍郁森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地安慰她,“没伤到你就好。” 霍欣彤不可思议地瞪视着这一切,“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向着她?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跟我上楼去!”霍郁森冷下脸,拉着不情不愿的她离开了现场。 惊魂未定的方可唯站在原地怔怔地看向霍廷曜。 这时,老夫人已经服下了救心丸,气息舒缓下来。 霍廷曜察觉到她的目光,意识到什么,立即看了过去。 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了担忧,怀疑,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 方可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站在拥挤的大厅里,忽然心里倍感空荡荡的,四面八方穿梭着一股寒风,令她身体阵阵发冷。 他急着去救自己的亲人,她完全能够理解。 可同样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义无反顾地抛下自己,这让她无法接受。 或许,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含量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重吧! “小唯啊﹍﹍。”缓过神的老太太朝她伸出手。 方可唯调整了一下情绪,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奶奶,我没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 她的神情平静,未见波澜,但霍廷曜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高。 将老夫人安排好,他回过头,发现方可唯已独自走出了大厅。 他追上去一把握住方可唯的手,“我刚才一时情急,奶奶以前犯过病,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霍廷曜,你爱我吗?”她截住他,忽然反问。 “你究竟在怀疑什么?”他皱起眉,“和不上心的女人周.旋,我还没那么闲。” 她看着月下婆娑的树影,低低地笑了起来,“和你交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觉得像一场梦,有种不真实感。甚至有时候会担心,什么时候梦突然就醒了。” “廷曜,刚才你只是出于本能,我能理解,可是你没有为我犹豫过一秒钟,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也许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可我不得不想,如果是我和宋乔恩同时遇难,你会选择先救谁?” 他哑然了片刻,“这个设想完全不存在。” “为什么不能直接回答我?你看,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对我的感情,又怎么能让我信服?”她笑着,眼底却涌上一层温热,“看来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考虑清楚,我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女人。” “我想要什么自己清楚得很!倒是你,前面的感情还没理得清,现在又多了一个霍郁森,难怪立场不坚定了!” 他没忽略霍郁森刚才维护她的场景。 说起霍郁森,没有人比霍廷曜更清楚他的为人。他看上去温和尔雅,其实内心最是冷漠无情,只是惯于在人前作戏而已。 但刚才那样的举动,看着倒不像是演戏。有可能霍郁森也对方可唯上了心。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渐渐漾开了盈盈的水光。 转过身,她往外继续走,背影有些渺小无助。 他追上来,从身后拥住她,紧紧的不放手,“他抱着你,我嫉妒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不救我的是你,有人救我你又嫉妒,难道你希望我死在霍欣彤手里吗!”她狠狠地闭了闭眼,泪水终究从眼角滑落。 “胡说!我怎么可能希望你出事!”他吻着她冰凉湿润的侧脸,“奶奶赋予了我新的人生,没有她将我带去美国,我说不定早就死在了霍宅!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至于你,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我都会让那人生不如死,然后永远地陪着你到老,生死相依!”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 136.136.我只要得到廷曜,也会帮你得到那个丫头 </script> 她被他那句类似誓言的话给震住。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强势的,即使最亲密的时候都让人难以反抗,所以才会让她一直很不安。 “乔恩已经死了,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我对乔恩有相濡以沫的感情,如果她还活着,我们会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我高兴,生气,发怒,嫉妒,所有难以自控的情绪皆是因为你。” “我没﹍﹍听懂。”她恍恍惚惚地嗫嚅着。 这是他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内心和感情偿。 “傻瓜!我在说﹍﹍爱的人是你!”他别别扭扭地哼道。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说出这个字,原来再出口并不难撄。 方可唯呆呆地站着。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收也收不住。 “霍廷曜,刚那句什么,我没听清耶。” 他呼吸一滞,盯着她的后脑勺咬牙,“没听清就算了。” “真的真的,我没骗你,”她转过身,亲昵地搂着他的臂膀摇晃,“再说一遍嘛!” 他斜睨着那张带笑的脸,脸上泪痕未尽,看着楚楚动人。 想到自己今晚的举动有可能伤了她,不免心里低叹一声,脸上却不露声色,“想要我再说一遍也行,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他贴过去,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方可唯的脸霎时爆红,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 “怎样?”他好整以暇地问。 最后,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为了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她今晚会力竭身死在床上,为自己默哀三分钟。 ﹍﹍﹍﹍﹍ 楼上的贵宾房。 霍欣彤哭得撕心裂肺,任凭霍郁森怎么问,都不肯说出原因。 “这样,我打电话叫顾瑾虞来陪你。”霍郁森失了耐心。 霍欣彤立时止住了哭声,抓着他的衣角期期艾艾地哀求:“二哥,我不想让瑾虞看见我这副鬼样子!” “你帮我找乔雪姐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霍郁森无奈,只好转身出门。 宋乔雪像是知道会找她,早就等在走廊尽头。 “宋小姐好能耐,竟把我们几个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霍郁森不禁嘲讽,“你到底和欣彤说了什么,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一场误会而已,我这就去向她澄清,”宋乔雪意味深长地眯眼看向他,“二哥,没有欣彤的突发情况,我还不知道你会这么情不自禁。原来二哥指的‘所有’中,居然还包括了女人!” “宋乔雪,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霍郁森沉着脸说。 “二哥,我们俩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生意上是,对人也是,”她凑到他跟前,眼里露出一丝狠绝,“我只要得到廷曜,也会帮你得到那个丫头!” 说完,她往前走去。 霍郁森站在原地,停了一会,方举步离开。 ﹍﹍﹍﹍ “乔雪姐,有进展吗?”霍欣彤眼泪汪汪,盯着宋乔雪的脸迫切地追问。 “没有。” 霍欣彤立刻瘫软在沙发上,捂着脸哭泣,“我该怎么办?徐戈阳这杀千刀的怎么会得艾滋病!” 宋乔雪在她身旁坐下,搂着她安慰,“你被传染上的概率应该不会高,他最近一个月都在美国,说不定是出了国乱搞染上的。” “现在只有祈求上帝保佑,他是在那晚﹍﹍之后才得的,否则我真不想活了!如果我被确诊也得了艾滋病,瑾虞绝对不会再理我了!” “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宋乔雪嘴上柔声劝道,心里却有些鄙夷。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个没把她放在心上的小白脸。 宋乔雪的手机铃声一响,两人皆神情一紧。 “﹍﹍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后,宋乔雪转向一脸期待和紧张的霍欣彤,“好消息,已经确诊徐戈阳是在美国期间招.女支不小心染的病,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霍欣彤喜极而泣。 她没注意到身旁的宋乔雪了然的神色。 其实,这一切都是宋乔雪在自编自导。 徐戈阳在美国找的带病的女人,是她让父亲宋骏然送去的。当徐戈阳病发后,她通过媒体大力渲染,便传到了霍欣彤的耳中,这才有了霍欣彤失控的那一幕。 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阻止霍老夫人在生日宴上为方可唯正名。 门外,顾瑾虞站了良久。 因为公司有事,他晚到一步,半途接了个电话,才知道宴会上发生了惊人一幕。 他来找霍欣彤质问,却不想听到了让他怒火中烧的对话。 这就是他顾瑾虞因为利益娶回来的豪门妻子! 婚前行为失检,婚后依旧暗渡陈仓,他的头顶早就是绿油油一片! 顾瑾虞素来白净的脸上,泛着铁青,身侧的拳头紧握得“咯咯”响。 原本心中还尚存着一丝心软,终因这个意外而消逝得无影无踪。 ﹍﹍﹍﹍ 十天后,霍氏因一纸空合同被对方举报商业欺诈。 合同中涉及的金额巨大,一旦罪名成立,霍氏负责人将承受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总裁办公室,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色凝重。 “我核对了所有资料,每一份文件都盖着霍老爷子的印鉴章。因为霍老先生是集团的前任总裁,现任董事,所以他的印鉴章具有效力﹍﹍。” 听了丁律师的描述,靠在椅背上沉思的霍廷曜揉了揉眉心,“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赔偿对方的损失,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题外话---谢谢亲的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