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豁出去,势必搞定系草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夜,如期而至,浩瀚的星空中,偶有几片乌云飘过,调皮的月儿如同二八娇羞的嫁娘一般更是遮了大半张脸。 罗莉站在帝豪娱乐休闲会所鎏金的大门口,已经不下第三次的做着这辈子她最引以为无聊的深呼吸,以及第七次拼命地往下扯了扯只包裹住她小翘臀的紧身皮质包裙。 帝豪,顾名思义,帝王般的极致享受,顶高十六层,在A市这种随手一捻就可以捻到一个官二代富二代的上流之地,它无一例外的成了上流人士最喜欢流连的地方。 樊煜他也喜欢来这么吧?根据她那帮可以称之为铁到不能再铁的舍友提供的准确情报,再大致扫了一眼外表华丽到人神共愤地步的帝豪,秀眉不禁皱了起来。 男人为毛都是这样呢?她记得她在昨晚的宿舍会议中就问过这么一个弱智问题。 “是男人就没有不做猫的!” 罗莉想起死党小白那一副不屑一顾的小模样,心里不禁戚戚然,想她一直喜欢的樊煜,外表温和内心纯白的樊煜,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典型柳下惠的樊煜,结果到头来…… 哎,算了,要不是她暗恋樊煜三年半,心里眼里除了樊煜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打死她都不会来这里单刀赴会。 八厘米高的紫光高跟鞋踩上波斯地毯,罗莉雄纠纠气昂昂奔赴她人生最大的战场。 一到大堂,彻底傻眼。遍地金黄,着实晃花了她的眼,楼梯口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清一色的一字排开,那架势活生生的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三步远。 丫的,她不就是来找樊煜,然后打算把他给上了吗?有必要弄得像走进了黑道地盘那样惊悚吗? 罗莉恨恨地咬牙,看见保镖她胆寒,而且有那么一道灵光闪过,她突然发现自己目前这状况犹如古时候久禁深闺的小姐,空虚寂寞冷了才同意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扑倒她心爱的男人。 罢鸟! 这地方太不适宜像她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今夜上不了还有明夜,明夜上不了还有后夜,总之时间多的是,他们来日方长,早晚她都会把他给扑倒。 某女一拍胸口豪迈的仿佛像个古代的巾帼女枭雄一样,心一横,转身走人。谁知刚转身,小包包里的手机就肆无忌惮,一点不给情面的打破了她所有的雄心和斗志。 掏出手机,滑动,放在耳边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喂了一声,还不等她说下句,手机里的女高音带着各种激情咋呼道:“丫头搞定没有?我等着听你的战后总结汇报!” 搞定没有?! 罗莉眼角狠抽,放在身侧的手条件反射地再次扯了扯裙边:“妈――”一声妈叫的那个怨念,“你不会那么想把我给卖出去吧?是你女儿上人家耶,不是人家上你女儿。” 说道谁上谁的问题,罗莉就更加郁闷,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建议你去把自己的暗恋对象给扒光了扑倒在身下,你会不会一口血涌上心头郁结死? 罗莉很纠结,罗莉很抓狂,罗莉很无奈。 众所周知,罗莉,性别女,身高165,萝莉脸蛋魔鬼身材,医学系所属男性临床诊断是她的主修专业,性格偏男性,笑里总藏刀,人送别名腹黑系花。 此系花单恋系草三年半,眼看还有最后半年就要毕业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她丫的竟然还没有告白成功,真真急死了一帮人。 同为舍友近四年的众位姐妹都知道罗莉单恋一根草,奈何妾有意郎无情,当然,这个只是众人的猜测,至于是不是郎无情,众姐妹集体曰:试了才知道。 所谓试了就知道,可试的方法有很多种,那该怎么试才能既不伤郎也不伤妾,最终能够簇成一段美好姻缘呢? 这个是很重要也很致命的问题,七位美女齐齐抓耳搔腮,时间过去二十分钟,宿舍也静默二十分钟,最终还是罗莉的那位死党好姐妹小白童鞋一拍桌子:“姐妹儿,豁出去的干他一票!” 干一票?打劫啊! 罗莉昨晚就瞠目,想她罗莉生在祖国红旗下,长在和谐社会下,从小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思想道德毛概邓理三个重要代表更是学的顶呱呱的好,怎么能够为了单恋的那一根草而去打劫? “是个女人你就轮了他!”这句话还是她小白童鞋送给她的。 罗莉当时听了血气就直往脑门上冲。轮了?她丫又不是采花大盗,再说了,她白漫漫豁得开,她可霍不开。 罗莉想到此,连心都在滴血,昨晚是死党,今晚是老妈,看来两人已经达成一致站在统一战线,她表示各种鸭梨山大。 第二章 史上诡异事件无处不在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罗莉,你别叫的那么恶心,想当年你老妈我为了追你爸,什么招都用上了,你不能是我的女儿而没有遗传到我的基因啊。听老妈的,勇敢的上。出了事,有你爸顶着。” 罗莉飘渺的思绪还没完全从昨晚被舍友们各式雷人话语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家女王恨铁不成钢的再三扔炸弹,而且一个比一个重磅,她就不怕把她给炸成筛子喽? “罗莉,你有听我说话吗?”罗家女王终于在第三次开腔后发飙了,“到嘴的肉你难道还不吃啊?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自己掂量一下。女人青春不等人,有个好的赶紧抓住,免得后悔终身。” “哎~~”罗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有妈如此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知道啦,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我能骂脏话吗?”罗家女王静寂三秒后冒出这么一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 “不能!”女王骂脏话那还了得?罗莉果断拒绝,“我到了,挂了!” 收线刹那,酒红烤漆木门上099的数字深深扎了一下罗莉的眼睛。 9号是樊煜钟爱的数字,听闻是他初恋的幸运数字,弄个什么,但凡数字,都会沾个九字。 呵……罗莉冷不防地发出一声冷笑,全身血液都开始慢慢由暖变冷,明知道他有初恋她还是喜欢上了他,到底他哪点吸引他? 身体!!! 一个声音忽的从脑海里冒了出来,罗莉全身僵了一下头上刷刷落下三根黑线。 身体么……身为男性临床诊断科的实习医生,她成天都看见各色病例患者,神马身体没见过?再者,还没实习之前樊煜的身体更是作为标准健康男性特例提供给他们这帮初出茅庐的新手医生做过研究,所以,身体应该不是吸引他的重点。 鸟儿大!!! 又一个声音冒了出来,罗莉紧咬嘴唇只感觉全身血液在狂飙,记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欠收拾,说什么就想什么,要说樊煜的鸟儿,那的确比一般人大很多,而且吧,那色泽,那手感,咳咳,一想起来她就心跳剧烈,脸,红了,耳朵,烧了,身体,燥热了。 不行不行,YY的确无罪,但是站在樊煜所住的套房门口无限YY,那就罪过大了。 捂脸,TMD太丢脸了。 罗莉甩掉脑子里的少儿不宜画面,第四次深呼吸,默然地给自己打了打气,抬手敲门,心里还不忘盘算待会儿樊煜开门后的说辞。 然,一分钟过去了房门纹丝不动,难道他不在? 有了这个认知罗莉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一想到樊煜那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像那二月阳光般温柔的笑脸,手指就情不自禁地扶上了门把。 没太用力,门把旋转,房门咔擦应声而开。 OMG,不是真的吧?! 罗莉惊跳了一步之后捂住嘴,心脏咚咚跳的比前一分钟还要异常剧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他早就给她留了门? 小脸红的如同晚霞,耳根烧的连脖子都感觉到了异样。 进还是不进? 两个声音斗争着:进去,她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饭,而后跟樊煜双宿双栖;不进去,她还可以做她的傲娇男科女医生,看遍不同身份地位男人的老二,毕业之后跟樊煜也就没任何往来。 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选择题,罗莉强忍满身血液沸腾,冷静地思索了0.01秒。抬头,目光灼灼,抬手甩包砸了099三个金灿灿的数字,然后――推门直入! 第三章 来吧,扑倒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进还是不进? 两个声音斗争着:进去,她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饭,而后跟樊煜双宿双栖;不进去,她还可以做她的傲娇男科女医生,看遍不同身份地位男人的老二,毕业之后跟樊煜也就没任何往来。 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选择题,罗莉强忍满身血液沸腾,冷静地思索了0.01秒。 抬头,目光灼灼,抬手甩包砸了099三个金灿灿的数字,然后――推门直入! “煜?!”不知他在不在,罗莉心里直打鼓。 套房内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一阵小小的的失落感侵袭脑海。 按照道理,樊煜不在,她就此打住,无功而返,可这现实真TM骨感,一走进套间,鼻翼里充斥着专属某人的气息,使得她挪不动脚,心里更是有个声音在跟她说,罗莉,他会回来。 罗莉紧闭了双腿斜坐在床沿,不见了的沟引宝典悄然地回到了她的记忆里,放下包包,撩拨了一下披在身后的波浪卷,舒淇似的抿着朱唇做微笑状,小手还肆意地将雪纺袒胸打底衫往下扯了扯。 要扑倒就要先沟引,为了能够一举成功拿下,她开始反复调整坐姿,打算以最好的坐姿先发制人。 就在罗莉不停的变换坐姿的时候,房门轻轻传来一声房卡感应,心脏不禁漏跳一拍,不会这个时候回来了吧? 噌地站了起来,紧握双拳,想着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人马上要跟自己撞见了,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人有到了紧咬关头,小宇宙瞬间爆发。只见罗莉反应比兔子还快,趁门还没有被完全打开,迅速地关掉了灯,室内骤然又隐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唔~~”热! 白兰地真不是什么好酒,起初喝还不在意,酒过三巡终于见识到了他的威力。 樊懿烦躁地扯松了领带,一脚踹开了房门,浑身燥热的他想杀人。 真的只是酒有问题吗?他头昏脑涨想不出来,斜靠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在没有灯光的照射下,没人发现他这会儿双颊红的不正常。 烦躁地甩了甩头,脱掉西装外套径直往里走,脚下有些踉跄,不过还认得路。 来了? 罗莉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一步紧跟一步传来,心跳也一下比一下跳的更加厉害。 就在樊懿前脚踏进套房里间的刹那,罗莉双眼寒光一闪,猛然像凶猛地猎食动物一样窜了出去…… 晕头晕脑的男人只感觉胸口被撞了一下,接着眼前事物纷纷往后仰倒,再来是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砸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带着酒气的灼热唇瓣便被两片芬芳覆盖了上来…… 女人?!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随着罗莉生涩又粗鲁的动作,他的第二反应是被揩油,还上下其手? 等等,这是个什么状况?他是喝了酒,没错,他也感觉到了那酒似乎不对劲,也没有错,但是,这么一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他有要求要女人来提供服务吗? 第四章 要吃就要扒裤子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女人?!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随着罗莉生涩又粗鲁的动作,他的第二反应是被揩油,还上下其手? 等等,这是个什么状况?他是喝了酒,没错,他也感觉到了那酒似乎不对劲,也没有错,但是,这么一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他有要求要女人来提供服务吗? 他想推开压在身上的某堵肉墙,可浑身软绵无力,再被女人碰一碰,更是燥热的发慌。 老天耍他吧? 想他樊懿三十年来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扑倒过,今晚阴沟里翻船,不仅被扑倒,还被亲了,舔了,甚至…… “喂,女人,放开你的爪子。” 樊懿紧张的护住裤头,才一个走神,他丫的就被这女的给扒光了衣服不说,居然还要扒他的裤子:“你流氓啊?!” “煜,我要你爱我,我喜欢你!”罗莉舔了舔染上点点酒香的唇沿,心里如同小鹿乱撞般忐忑的进行大胆的萝莉式表白。 反正房间里乌漆墨黑的,压根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小白跟她说告白就得趁月黑风高之时,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时候。 “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不给樊懿反应的机会,她眉眼弯弯,捧起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砸吧小嘴:“香的,够男人的。” “……” 本来樊懿心头火烧火燎如同猫抓,被罗莉这么一闹,更是按耐不住胸腔内要冲出来的奔腾野马。 “煜~~” 罗莉的声音原本就好听,再这么柔柔地叫一句,是个男人就会受不了,更何况现在被酒精和药物给迷乱了心智的人? “嗯?” 煜和懿,两字仅一个音节只差,脑子不清楚很容易听错,而且压在身上的人那淡淡的体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给我……”借助黑暗,甩开了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掌,罗莉急不可耐地以她这辈子都没有用过的最快的速度解开了某人的裤头,然后是拉链。 伴随拉链发出的咔咔声,罗莉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此时她的小心脏应该不低于一百八的跳动频率吧?不过不管,她喜欢,喜欢就照做。 吞了吞早就干涩到发紧的喉咙,挑dou地眨眼,小手缓缓地伸了出去,指尖碰触上光洁精致的肌理的刹那,樊懿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断,闷哼一声。 耳内充斥进这道闷哼,罗莉手上的动作比先前更加大胆了起来,沿着肌理纹路往下走,指尖渐渐起了变化,火热感沿着指尖向上传递,直至沸腾点到达。 “煜~~”罗莉一边轻唤着她心中的煜,一边回想着她看过的毛片,以及舍友们传递的各式S///M。 “雪儿……” 被罗莉挑dou的几近要炸了的男人唇齿低声呢喃,迷糊的眸子里映射出了某张娇俏的小脸。 罗莉专注于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辨别他的那道呢喃根源。 掌心触感极好,尺寸是她喜欢的一类型,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脑子里再复述一遍那些A///V女郎驾驭男人的神情和动作,于是乎她有样学样,俯下身,舔祗尖端,卷发遮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羞涩到无地自容的红扑小脸。 唔…… 温热触感袭来,全身好似被高压电击过一样酥麻的颤抖了一下,放在身侧两边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雪儿,真的是他的雪儿!只有他的雪儿,才了解他的心思。他为她守身那么多年,如今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心了吗? “煜,喜欢吗?要吗?” 罗莉喘着粗气抬起头来,一双清新的大眼睛染上了不可抑制的**,看的人心跳紊乱。 “要!”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他喜欢,他要。 第五章 吃干抹净尼玛错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大吼一声,拖住她的后脑,杨起上半身狠狠地吻上了那张惹祸的粉润朱砂唇…… 吻,从蜻蜓点水到辗转悱恻的缠绵,室内温度随着两人的激情升温而不断往上攀沿,直到热度升至最高点,情与欲的结合到达顶峰,两具饥渴的身体交叠地难舍难分。 套间内,此起彼伏间传来一声声呼唤,一阵阵细语,沉醉,迷离,痛呼,尖叫,每一个声音都是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羞涩难忍。 窗外细雨沙沙,夜风冷清,任凭白色窗纱舞尽了身姿亦挡不住满室无限大好春光…… 翌日―― 昨夜一场突来的夜雨将多日来的阴霾彻底洗礼,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慢慢将昏暗的房间照的透彻。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梢,晨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晨阳。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灵动之气,习惯性地打了个毫无淑女形象可言的哈欠,才缓缓动了动僵硬的四肢。 嘶―― 双腿刚一动作,下身传来一阵扯痛,蹙眉,哪个王八犊子说的做那事就跟来大姨妈一样的感觉? 想到此,罗莉懊恼地哼了哼鼻子表示抗议。 裹住被子,咬牙忍住那股子难以用言语说明的疼痛,缓缓坐直了身体,噢,罗莉要哭了,除了下身,她的腰啊,快要断了,全身骨头也像被人给打了似的快要散架了。 尼玛,这破事儿的后遗症怎么那么厉害啊?! 罗莉郁结,随意地往后梳理了一下掉在额前的卷发,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板上。 “……” 噗!她真想一口鲜血喷死算了。 扫一眼男人的衣服裤子鞋子,完全有条不紊地放在一个地方,而她自己的呢?皮质紧身包裙像滩烂泥瘫在红木地板上,高跟凉鞋东倒一只西歪一只分开老远,还有她的胸衣躺在门口边缘无声哀怨,小裤裤更是别提的斜挂在椅背边角上荡秋千。 她昨晚究竟有多放荡啊?怎么会给煜留下这么糟糕的印象啊? “煜……”为了及时的挽救自己的形象,罗莉咬牙忍住浑身酸楚转身叫了一身躺在身边的男人,然,她的声音在看清男人的模样后戛然而止。 他是谁?! 脑袋里冒出大大的一个问号,这人她表示她根本不认识,怎么会跟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人她没见过,她很确定,这人不是樊煜,他更确定,那他是……罗莉的嘴巴逐渐长大成了O型,大脑运转速度急速减慢,到最后直接成好似多年没有上过油的机器一样喀拉喀拉运转不动。 “不是真的吧???!!!” 她上错人了?昨夜由于自己把灯关了,所以她才会上错了人?! 天啊,这会不会太扯淡了?想她罗莉年方二十,自幼迷糊事干了不少,可也从来没有干过认错人的事情啊? 不不不,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或许她现在只是在做梦而已咧。 罗莉自我安慰地紧紧裹了裹被子,一只手伸入被子,咬牙狠狠地揪了自己大腿一把,嘶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没做梦,的确是真的,她真的上错了人。 罗莉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像玻璃一样碎了,脑袋更是轰地一声径自炸响。 乌龙!她闹了一个大大的乌龙,她二十年的初吻没了,二十年的贞洁,也没有了,一失足她真要成千古恨了么? 第六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100元?100元人民币! 樊懿坐在床上,雪白被单滑至腰间,赤(河蟹)裸上身,古铜色的肌肤煞有其事的张扬着他充满男性的阳刚之美,健硕的胸肌一点都不夸张的恰到好处,腹部六块腹肌更漂亮的让人屏住了呼吸。 修长的指尖捻住薄薄的纸张,一身红的毛爷爷刺瞎了他的眼睛。 这钞票不是美元,不是英镑,更不是欧元,它单单就是一张中国银行发行的人民币。 “女人,你有种!”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咬牙,那张可怜的钞票被他捏变了形,扭曲的形状如同他的脸一样难看到极致。 撩开被单,不顾身上不着寸率,裸身下床,完美的倒三角隐没在了光线之中,可那一身暴戾之气压根就掩藏不住。 “哈喽。” 古隽诘猫腰推开虚掩的总裁办公室大门,探个大半个头进来查看敌情。 为毛要说是敌情呢,原因无他,因为昨晚他摆了某人一道,他心里发虚,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摸上了老虎的屁股,到时候怎么被咬一口他都不知道,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十分欠扁的露出一个夸张的诡笑。 本来背对着门口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转了过来,一脸阴郁表情,随意勾了勾手指,声音低迷而性(河蟹)感:“老古。” 老天啊…… 古隽诘默然的在心里叫了一句老天,他昨晚真的不是有心的。 哀怨的咬住唇瓣,委屈的小模样俨然像个小媳妇,怯怯地趴在房门上,向樊懿投去无辜的一抹眼神:“懿……”这是古隽诘惯用的伎俩,他和樊懿可谓是生死兄弟,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他们之间的称呼都是以老字为开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直呼单名,犹如现在,他真的不是成心耍老樊的,只不过是兄弟多年不见,他实在太想念了,然后就…… “要我请你?” 樊懿的声音仍旧没有任何语调,冷中带静,静中带狠,听得樊懿心跳加速,狂吞口水。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还不如豁出去了,大不了死了赚他樊懿几把伤心泪。 古隽诘想的很美好,可惜现实TM太骨感,当他整理西装,抬头挺胸做好了早死早超生的准备径直往办公室里走进去之后,樊懿的表情和动作果断让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只见他刚一走近办公桌,樊懿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无需空手道跆拳道,就凭一个标准擒拿手,再加上脚尖对准他的膝盖窝一踹,办公室里瞬间炸响一声哀嚎:“啊啊啊,老樊,要断了啦,你轻点。” “轻、点?!”樊懿一手卡住古隽诘的后颈,一手翻转他的手臂,单膝跪上他的颈椎椎尾,一个用力,狠劲的往下压,胸腔里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嘴里吐出的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叫人忍不住战栗,“你他妈给我下套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要我轻点?现在讨饶,晚了!” 想起今早的那一百元的耻辱,怒火就噌噌噌地往头顶蹿,卡住后颈的手指再加三分力缩紧,他不信古隽诘敢不从实招来:“说,昨晚那酒里究竟下了多少催情的玩意儿!” 第七章 给你三天查清楚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断……咳……脖子要……哎哟,手……手疼……”古隽诘被樊懿跪压的单膝跪地,这造型十足的像武侠片的情景,后颈痛的他倒抽凉气,他很清楚樊懿一旦动怒之后的后果有多严重,“好好好,你先……先让我起来,我就说啦。”他的小命太重要了,为了小命,他只得讨饶。 “他妈的!”樊懿心里窝火,卡住后颈的手迅速变换动作,一把拧起某人的衣领,将人提溜起来之后,还不忘对准他的屁股踹出一脚,“说!” 古隽诘往前踉跄地扑了几步之后勉强稳住重心站好,揉了揉被踹的屁股,虽说屁股上的肉多,但经他这么一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痛。 “你当我是沙袋啊。”古隽诘皱眉不爽的叫嚣。 “你做沙袋还不够我打几拳。”樊懿指着古隽诘的鼻尖,星星之火即将燎原,“你他妈的再跟我弯弯绕,我就把你从这25楼丢下去!” 啊? 古隽诘缩了缩脖子,他对樊懿这厮太了解,他也相信他真的说的出就做的到:“嘿嘿,老樊啊,气什么啊,大清早的。” 摸了摸脖子,古隽诘恢复了往常的嬉皮笑脸,从办公桌下面拉出皮椅坐了下来,掏出烟盒,抽出两只在盒盖上触了几下,然后将其中一只递过去,手里像变魔术似的变出打火机,啪地一声,蓝色火焰慢慢引燃了烟丝。 抽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所有的感官神经,刚才盛怒的火气缓缓退散了下来,深不见底的眸子覆上了一层冰霜的冷淡之色。 翘着腿,古隽诘沉沉地吐出一口烟圈,白色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温和的眼睛微眯:“昨晚,还愉悦吧。”不是问句,也不是感叹句,就是简单的一个陈述句,他想要的同样是樊懿的一个肯定句。 “愉悦?”樊懿挑眉,声音陡然仰了起来,脑子里浮现出那一张红色,手掌不禁握成了拳头,“愉悦的我想杀人!” “呵,三十年的处一招破,老兄,知足啦。”看这样子肯定是这么一回事了,要不他也不会怒的像一头狮子。 “那女人不是雪儿。”昨晚的记忆还在,他清楚的记得那女人的声音,更记得她胆大的动作,雪儿没她那么胆大,没她那么放浪,更没她那么可耻。 “我当然知道不是雪儿,那可是兄弟给你找的极品尤物。” 说起那尤物,古隽诘倍感得瑟,描述的唾沫星子飞:“昨晚很嗨吧。我可跟你说啊,那女人,那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说别的,就说那胸,没40E都有36D,手感更是……” 啧啧,男人看一眼就会喷鼻血的女人,谁不愿意上啊,更别说像樊懿这种雏了。 “嗨你个大头鬼!”嗨皮?他没揍人已经算他修养好了,“你他妈找的真极品,当我是牛郎么,还倒给我100元做小费,这就是你说的极品中的极品?卧槽你祖宗!” 樊懿原本消下去的火气再次被古隽诘的有口无心给点燃,士可杀不可辱,他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可恶的女人给找出来:“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楚!滚!!!” 叫他滚?有没搞错? 古隽诘摸了摸鼻子,声色凝重好意提醒道:“貌似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樊大少,你的地盘在AK,别随便露出狐狸尾巴,万一让外界媒体逮住了,到时候不管你是跳黄河还是跳黄浦江,你都说不清了。” 这小子,够狠! 第八章 这乌龙,可咋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什――么!!!” 静寂的诊断室内破天划响一声长啸,罗莉惊跳起来一把捂住白漫漫的嘴:“你丫小点声!” 比了个OK的手势,罗莉放开了她的嘴,大口大口的喘息两下,惊魂未定:“你没弄错吧?真上错人了?” 废话! 罗莉白了白漫漫童鞋一眼,她现在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你说怎么办吧。” “凉拌!”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白漫漫甩给罗莉一个大白眼,谁让她人不看清就径自扑倒,现在只能将错就错,“要不你去找樊煜,就说昨晚他上了你。” “滚!!!”尼玛这馊主意兼职比潲水还要馊。 “嘿嘿。”白漫漫笑的没心没肺,其实她姐妹儿上错了人,她也就小小的惊讶了一把,毕竟这个乌龙也算奇葩,听罗莉说的,她明明叫樊煜,那人也没推拒,这不摆明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 “小萝莉,那人强悍不?”她好奇,她好奇的要死。 “强个毛。”鬼知道他强不强,她丫的上错了人,哪儿还有心思去想这个。 不过要说那人吧,今早由于被吓到了,但还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的确挺帅的,至于他床上那点功夫,咳咳……罗莉无耻的心跳加速:“还过的去啦。” “哎哟,小妞,脸红啦。”白漫漫这厮跟罗莉一路货色,不管是阳光型帅哥还是腹黑型帅哥,只要是帅的,铁定不放过。当然,毕竟YY无罪,看一眼更无罪,至于上么,那还是得借借胆子才行。 “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罗莉哀怨地将头磕在办公桌上,她总觉得她跟某人不算完,迟早她要为她的行为脱层皮。 “错都错了还能怎么办?好啦,大家成年人,一夜//情这事儿很常见,安啦。”不就扑错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白漫漫比罗莉开得开。 “真能安就好了。”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小嘴瘪的就像谁欠了钱没还似的。 “又怎么了?”受不了的翻了翻眼睑,白漫漫顺了顺罗莉的头发,安慰道,“乖妞,别怕哈,不就那么点事儿么,天塌下来,有你爸顶。” 卧槽! 罗莉二字真言腹诽,要她爸顶还不如直接去shi。 “100元小费你说会不会太少?毕竟人家那么帅。” “……” 时间停止三分钟,室内静默三分钟,二十多度的气温降至冰点,当三分钟一过,凝结成冰的空气瞬间炸开。 “100元RMB!!!”白漫漫终于忍不住暴走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罗莉,分贝抬高,字不成句的反问道,“你……你不会……不会真的把人当牛郎了吧?” “……”她能说真是那么一回事么? 啊啊啊,罗莉郁闷了,罗莉抓狂了,罗莉要哭了:“小白……” 白漫漫对罗莉的哀嚎直接无视,气不顺的继续在诊断室内暴走:“罗莉,你说你怎么想的啊?” 她还能怎么想?罗莉眨巴眼睛等待白漫漫的下文。 “你说你错上了人就算了,可对方好歹一极品大帅哥,你怎么能只给100元小费就完事了呢?” 不是吧?罗莉嘴角抽搐:“不给100难道给1000?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钞票。” “卧槽,还1000!要我我就只给他1元。”白漫漫挥舞爪子跺着脚,极度不愤。 “……” 1元?! 罗莉的小脑袋瓜子成功宣告当机,尼玛这乌龙整的,连小白都疯魔了,她丫的难道真的不上道? 第九章 遭遇流氓女医生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这边白漫漫暴走十分钟,那边罗莉为自己的第一次默默地哀叹十分钟,当两人各自暴走哀叹完毕,对视一眼,笑了笑。 “好了,我没事了。”罗莉耸了耸肩,笑道。 “我也激动完了。”白漫漫拍拍罗莉的肩膀,笑的更欢。 好吧,两人同穿一条裤子,同属一个脾性,一方有难,另一方绝对支援,就如同现在,一个说没事了,淡定了,另一个也表示放心了,了然了。 要说这边没事了,另一边却事态严重。要问为嘛,原因无他,而是樊懿老兄受人差遣,替人跑腿。 从化验室走出来,樊懿的一张俊脸就没好看过。 勃起功能障碍,尼玛这是什么该死的毛病。 昨天不还生龙活虎到酒店去喝酒泡妞吗,今天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状况? 握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他真心不想去打那么一通该死的电话,他怕老古受不了。 该死的! 在第三次低咒之后,他决定直接到医生那儿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瞄了一眼检查报告上的诊断科室,没再耽搁,径自朝男性诊断科走去。 都说男人看病比女人胆小,极不情愿将自己的**给暴露出来,没想到圣恩医科学院这男科比其他诊断科还吃香,到底现在有多少男人下半身不遂? 樊懿一来到男科所在楼层,那张脸更加黑了几分。 妈的! 暗自咬牙咒骂一句,究竟为什么要开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懿。” 嘈杂的楼道上,响起古隽诘的声音,手里攥着号,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不是说不来么,怎么又跑来了? 樊懿扯松领带,不明就里:“怎么,现在知道担心了?”言外之意你他妈早干嘛去了。 “……”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他也不想的好么,“那个……” 古隽诘指了指樊懿手里的报告,他很想知道结果。 “我他妈真佩服你。”别怪樊懿开口闭口都爆粗,他简直觉得古隽诘不可理喻。 都说遇到这种病早治疗早好,他倒好,一拖拖到现在,还非得等到他从国外回来他才做检查,他是他亲爸还是亲妈啊。 “我这不是……”古隽诘神色黯淡,他没心再说下去。要早知道那么个极品女人能把他弄来不能人道,他丫的死都不上那女人。 樊懿正对着古隽诘大眼瞪小眼,气的干瞪眼的时候,一名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拉开诊断室大门对外喊号:“25号。” “走吧,进去。” “懿……”虽说古隽诘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作为男人,他还是很怕被宣告不能行使男人的权利。 “妈的!”樊懿忍不住爆粗,“老子真想弄死你。” “25号是吧?坐。”诊断室里有医生两名,坐在正中的医生侧身看着电脑显示屏,25号的数据早就传了过来,又是一常见病例患者。 樊懿微微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一位手握钢笔书记述着前一位病患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看似像实习医生,而中间的一头顺直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额前碎发用小巧的蝴蝶夹子夹了起来,似乎是挂牌的医生。 罗莉一直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敲击了几个点位之后淡然地开口:“古隽洁,上床,脱裤子。” 第十章 遭遇流氓女医生2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上床,脱裤子!”罗莉连头都没转一下,径自命令道。 “什,么?” 樊懿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医生你是在跟我说话?” 这么年纪轻轻的医生,果然是没有什么医德和技术可言的,一来就要人脱裤子,摆明了就是耍流氓。 “你不废话么!来这里不就为了检查吗?矫情个什么劲儿,行了,速度点吧。” 丢下手里的签字笔,罗莉转回头来,嘴角微微上扬,极尽可能地露出‘别怕别害羞’这类讯息的职业性微笑,眼里闪过一丝猥琐。 咳,在此要纠正一下,罗莉虽然目前还是实习医生一枚,但她导师很器重她的,她也不是像樊懿看到的那样,认为她是属于肤浅没医德的医生。 话题扯远了,重新拉回来。 坐在旁边的实习医生不是别人,正是白漫漫童鞋。 当她一听罗莉直接让人脱裤子的时候,老早就憋不住了,但鉴于罗莉小妞秒杀人的眼神有时候还是蛮厉害的,再加之她又是导师器重的学生之一。 作为她的死党,最为她的发小,作为她同窗,她默默的将自己划归为不存在事物之中,强忍住笑,假意飞笔疾书,实则盘算今天是第几个遭遇了罗莉式的萝莉诊断方式。 小白童鞋越撞得淡定,心里就越是憋得难受,在终于憋不住的时候发出了不和谐的喷笑声:“噗……咳,嗯!嗯!嗯!~” 吼间隐忍,注意,仅此一声而已,她又很自觉的把自己的声音给收了回去,继续憋,憋得肩头耸动,面红耳根烧,她无言的仍旧往死里憋。 “咳。”安静了几秒的诊断室内清晰的响起一道咳嗽声,樊懿翘起一条腿,后背轻松地靠向了椅背,无视正坐的人转回头来,视线径直斜睨斜白漫漫:“憋得不难受?” “啊?”白漫漫猛然抬起头来,尴尬地同时不免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还别说啊,这人长的正五正六的,但看穿着都应该不是普通人了,只是……小白的眼神不听使唤的瞄了瞄某人的某个部位,瞬时很不给樊懿面子的再次喷笑了出来:“噗……” 本来话是樊懿送给白漫漫的,然而身在同一诊断室的罗莉难免不被波及,视线对上正对面的男人的第一时间,杏眼圆瞪,下巴惊得差点掉下来:“是你……” “嗯?” 淡淡地发出一道鼻音,樊懿整理西装,双腿交叠,好整以暇,“我们……认识?” 在他的记忆里,百分之三百没有眼前这名白大褂的存在,但她的话摆明了她和他认识,该不会…… 樊懿的冰蓝眸子暗沉了下来,英挺剑眉微微一蹙,从头到脚把罗莉看了个遍,再次确定他们并不是老熟人之后,薄唇再度轻启:“昨晚……” “是你……要做检查没错吧?” 罗莉快速地做出反应,收起微笑,撑起身体,径直背对两人走到了洗手台,一边在手心里打上肥皂,一边吩咐道:“漫漫,让他躺床上去,他要不愿意脱裤子,那就你亲自动手。” 第十一章 尼玛的老流氓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什――么!”白漫漫被罗莉的话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亲自动手扒男人裤子,而且还是一个帅得掉渣的男人的裤子,她虽然很愿意干,可这里毕竟是医院,她还没有龌龊到那种不顾场合的地步,“要来你来,我才不干!” 洗干净双手,罗莉转身瞪了一眼紧要关头不配合的某人,磨牙霍霍,使劲儿挤了挤眼,挑了挑眉,无声地传递「速战速决,送走瘟神咱好下班」的信息。 然白漫漫神经大条愣是装作没看见:“小萝莉,你眼睛进沙子抽了?” “……”抽了?的确抽了! 罗莉愤怒的一个跺脚,双手叉腰,活活一只母夜叉:“白漫漫,你丫找抽呢!” 气死她了,小白这丫的太不上道了,摆明了见死不救。 指尖长空一划,笔端指向了樊懿的鼻尖,不容他再废话半句,直接下了死命令,“你,一秒钟之内给我躺上床去!亏得你还勃起功能障碍,拽什么拽!” 一想起昨晚那冤孽的上错了人的荒唐闹剧,她就忍不住暴走。 罗莉清晰的听见她全身的四肢百骸都在叫嚣,胸腔之中噼啪地燃烧着熊熊怒火,想起昨晚激情四射的一幕,她就忍不住喷血,一个连勃都勃不起的男人竟然把她弄得连床都下不了。 这是勃起功能障碍的表现吗? 再说了,要是早知道他丫的是性功能障碍患者,打死她,她都不会随便扑。 呃,尼玛这扑还有随便一说么? 啊啊,乱了乱了,完全乱了,都是小白的不配合导致了她现在的头脑发晕胸腔压火。 “……”勃起功能障碍?她说的是他? 樊懿一口鲜血涌上吼,他能掐死她不? “你等一下。”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性方面被人给瞧不起,他要不行,那昨晚那女人疯狂的**声哪儿来的?他虽然醉的不轻,但耳朵没出问题,照常听得清楚。 额,貌似话题再度被扯远,回归正题,他必须用事实来告诉她们,他,一切正常,真正患病的另有其人。 移开座位,樊懿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外面勾了勾手指,一个一脸苦哈哈表情的男人幽怨地飘移到了门口:“哥们儿……” 叫出三个字,古隽诘全身瘫软地靠在樊懿的肩头,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咦~ 听到他那细如流水的伪娘强调,罗莉和白漫漫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冷战,这天啊,可真冷。 “你们要扒裤子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从肩头上把人给拧起来,樊懿一脚踹上了他的屁股,“给老子过去,脱裤子。” 古隽诘艰难地稳住重心,勉强没有摔个狗啃屎,一脸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樊老兄,脱裤子干嘛?他表示真不明白。 眨巴了两下迷茫的眼睛,在樊懿冰冷的眸子的示意下,古隽诘木然地回转头来,当琥珀色是眸子对上那两道含笑的是嗜血的眸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吓得腿软。 这哪里是治人的,这完全是载人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感觉衣领一紧,眼前景物全数倒着走,咚地一声被甩上了医疗床。 这两只母夜叉是谁哇,还有她们这是要干嘛? 古隽诘被突来的情况弄的快要哭了,想他快乐人生三十年,一招就被打回娘胎前,他不要啊不要,“老樊,救我。” “你自求多福。”救他?开玩笑!又不是把他送到了屠宰场,“你就当牺牲一下色相,脱光了满足俩美女医生的需求。” 樊懿的话一出,雷的罗莉差点摔一跤,尼玛的老流氓。 第十二章 这女人,够猥琐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躺在雪白床单笼罩的医护床上,古隽诘死死拽住裤子,拼命摇头,眼眶犹如兔子一般红得可怜巴巴。 “我说你这样不给看,怎么帮你确诊,怎么给你下处方?”罗莉双手戴着橡胶医用手套,声音从口罩下传了出来,见过不听话的患者,但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 樊懿双手交抱坐在办公桌前等待,当他听见古隽诘那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后忍不住的摇头,而后闭上双眼陷入沉思。 “煜,我好喜欢你……” “是你……” 脑子里两个声音陡然间冒了出来,刹那间重合,豁然睁开眼睑,冰蓝眸子瞬间紧缩。视线移动,落在那道背影上。 是她?! 昨晚,房间里一片漆黑,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容貌,但声音他听见了。他跟她不熟,可以说在昨晚之前没有任何交集,那么她怎么会找上自己? “煜……” 他记得他读国中的时候,有个外教老师,操着蹩脚的中文点到,他所在的班里恰好有一个男生叫范渝,而他叫樊懿,那个外教点了三次名都没有咬清楚到底是渝还是懿,最终弄得他们两个被外教一并认为缺课,还在那个星期的出勤表上挨了一个,也是他樊懿这辈子唯一得到的红叉。 煜?懿?两个字,汉字拼音仅此一个韵母的区别,快速地念过,就算没有醉酒,没有头昏脑胀,也很有可能被念错,更何况是昨晚他喝了酒,而且还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听错了那就更为不稀奇了。 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忙碌的背影,唇线微抿,紧缩的瞳孔放了开来,眸子恢复了平常的镇定,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继续听着古隽诘与两人的对抗。 “莉莉,漫漫,今天估计要延迟时间下班了。” 就在樊懿听得心情略显愉悦的时候,一道柔和的男中音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喧嚣。 回转头,樊懿望见一位身着白大褂,口罩一边挂在耳郭后面的医生带着浅浅的微笑推门而入,来人约莫五十二三岁,身高一米七,单手插在大口袋里,看向不远距离的两个医生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慈爱。 他是主治医生? 樊懿对他的第一眼印象无疑的此人颇具有天职,理应救死扶伤,因而认为他是主治医生也不觉为奇。 “董老。”听见声音,罗莉和白漫漫同时转头,尊敬地称呼了一声。 “这……”董彦玺看了躺在床上,裤子已经被退到膝盖,双手死命抓住内裤边缘的人一眼,不是很明白似的,“什么个状况?” “还能什么个状况?不配合工作呗。”身为董彦玺的学生,罗莉理直气壮当着樊懿和古隽诘的面就告状,“喏,这个病患一点儿都不听话,徒儿我是没办法了,您老啊,想法子吧。” “徒儿?!” 这次换樊懿和古隽诘异口同声怪叫了起来。 “你是……实习医生啊?”古隽诘指着罗莉的后脑勺,不确定的问道。 “实习医生怎么了?你就那么不待见?” 罗莉双手叉腰回转身九十度弯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换上了一副外表笑眯眯实则可以吓死人的嘴脸连哄带诓道:“亲,别害羞,别害怕,我们不是大灰狼,而是清纯小红帽,乖,大胆的露出你的鸟儿吧。” 噗…… 古隽诘还没来得及喷一口血,樊懿率先不给面子的喷了出来。 这女人,够猥琐! 第十三章 炸毛公鸡PK护崽母鸡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看见罗莉那猥琐的笑,听到她那邪恶的声音,古隽诘浑身汗毛倒竖。 本来他对自己患上这么个龌龊病他心里就不爽了,现在再被这样一调侃,陡然像炸毛的公鸡一样地吼了起来:“实习……实习就不该随便拿病人的身体来开玩笑!连牌照都没有还敢随便给人医,你跟外面的庸医有什么区别!” 有没搞错!居然说她姐妹儿是庸医? 白漫漫肺都气炸了,瞬时变身护鸡仔的母鸡,把罗莉往身后一拉,指着他的鼻子反吼了回去:“不举看医生你丫觉得那么丢脸还看个毛的医生啊。又没胆又要治,没见过像你这么怂包操蛋的男人!靠!” 白漫漫吼得煞有其事,罗莉听得眼泪哗哗的,小白威武! 董彦玺没想到白漫漫会跟病人较真,还多云间晴的脸转眼就乌云滚滚黑压压的垮了下来,“漫漫,病人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跟他这么吵,你这几年医科大白念啦。” “董老,念大学跟和不讲道理的病患讲道理是两码事。”谁说罗莉就是跟她过不去,跟医科大是否白念毫无关系。 “你说说你啊,身为医生,你应该……” “董老,你不是说今天要延迟下班吗?”眼见小白被导师逮住不放,罗莉见缝插针将话题成功转移。 被罗莉一提醒,董彦玺终于想起了他匆匆回到诊断室的目的,扬了扬手里的报告:“有重量级的病患。” 额~~ 又是重量级! 头顶齐刷刷落下三根黑线。 重量级要来,中饭时间估计又泡汤。 罗莉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挺尸的男人,毕竟他是患者,而她是医生,不能再在对方受伤的心灵上撒一把盐还说不痛。 算了,先解决这个麻烦再说那个什么重量级吧。 “你,躺好,脱掉你的裤子,配合我们工作。”重整上阵,音量分贝放得极低,眼底笑意不减,“亲……” 古隽诘吓得虎躯一震,亲你妹啊,有完没完? 她为什么不去看老樊的,而偏逮着自己的不放? “你那么想看男人的鸟儿么?成,我兄弟的更好看。” 什么玩意儿? 樊懿被无辜拉下水,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的咯咯响:“古、隽、诘!” 这一身暴喝成功吸引了董彦希的注意力,嘴唇翕了翕,半晌没发出意思声音。 是人都听得出古隽诘话里的意思,然而罗莉她偏就要曲解他的意思:“你家兄弟焉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我们需要给它点阳光才能滋润嘛。” 这女人究竟要干嘛?古隽诘欲哭无泪。 “你真是古隽诘?”突然一阵狂风刮来,董彦希指着他的鼻子急不可耐地问道。 “废话!”他不是古隽诘难道还有别人是哦。 “那……”董彦希指了指手里的报告,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莉,抓住胸口吸气、呼气,“那莉莉你们早就收到的检查报告的是谁的?” “古隽洁。” 小白的话一出,董彦希眼睛瞪大,高声叫了起来:“那我手里的又是谁?” 不会吧?! 罗莉抓过报告,再看一眼电脑,她的亲娘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她的人生啊,乌龙怎么就那么多! 樊懿站在一旁看着罗莉那张小脸逐渐失去血色的夸张表情,脑子里突然蹿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如果扑倒他的那个女人真是她,那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加有意思? 攥紧的拳头松开,单手踹进裤袋里,碧色的眸子深不可测的眯了眯。紧抿的唇悄然勾起一抹弧度,真是值得期待。 第十四章 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宽敞的广场,偶尔传来一两个孩子的欢笑,微风吹过,吹乱了坐在休息长椅上的人的头发,也吹乱了站在他旁边的人的心。 “喏。”将手里的一个纸杯递给他,樊懿浅抿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喉,坐下,望着草坪中玩乐的孩子,身与心全然放松,“还在为刚才的乌龙而郁闷?” “换做是你,你郁不郁闷?”愤愤然地喝了一大口水,纸杯见底,古隽诘用力一捏,纸杯噗噗被捏变了形。 “要说郁闷啊――”砸吧了一下嘴唇,樊懿单手往后搁在了长椅椅背上,懒懒地伸长了双腿,俊脸闪过一道凛冽,“确实挺郁闷。” 说完这么简单的一句,脑海里跳出那张萝莉脸蛋,一想起她那小脑袋瓜子不知道装满了多少邪恶因子,没有过多面部表情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平直的嘴角更是扬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那个叫莉莉的实习女医生,我要她的全部资料。”故意把「实习女医生」五个字咬的格外重,好似生怕古隽诘听不见。 “查她干什么?”说起那个莉莉,他就一肚子火没处发,“老樊,你该不会认为我还没被她玩够吧?” 哦哟,刚才在诊断室的乌龙他到现在都还没顺过气来,他的诊断报告明明白白写着一切正常,只是刺激性食物摄入过多而导致他家兄弟暂时性的失能,没想到传到她们手里和老樊拿到手里的报告都写着他性功能障碍成定性。 每每想到此,他就TM想抽人:“你说,一个实习医生,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她简直就不配做医生。” “那也不能怪人家啊。” 樊懿是有一句说一句,事实也是摆在眼前,诘和洁,两个字,有多大区别,正如他的懿和煜,音不同字不同,不照样被念错么,更何况是音同字不同的文字。 当然,说道这个音不同字不同还照样念错,害的他酒后乱性这个事,樊懿同志同样火很大,鉴于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老虎嘴里拔牙,他决定豁出去陪她干到底。 “最迟今晚,我要她的全部资料。”第二次提出,也是最后一次提。 “……”古隽诘被樊懿的要求弄得丈二金刚,“为什么……” 接收到樊懿飞刀般的眼神,古隽诘自觉噤声,弱弱地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忙碌一天下来,白漫漫拧着小挎包,时不时地偷瞄几眼身边的某人的脸,一张萝莉脸无精打采的就像谁欠了她钱没还似的。 在观察了约莫三分钟之久之后,小白郑重的做出总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因无他,正是站在她身边的罗莉小妞彻底的成了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而且还不止一遍又一遍的唉声叹气。 “嗳,有心事?”白漫漫抬起手肘撞了撞,有心事就说吧,藏着多难受啊。 木讷地抬起脑袋,怔怔地看了看身边的人,罗莉苦哈哈的勉强扯出一抹笑:“没。” 这样还没心事?吹吧。 “我说……” “莉莉。” 白漫漫正欲问个明白,身后一道好听的磁性声音突然横插一脚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罗莉后背瞬间一僵,攥住小背包带子的手跟着一紧。 他……怎么来了? 第十五章 做我女朋友(收藏涨够100加更咯)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莉莉。” 永远都是这么富有磁性的嗓音,永远都是这么温柔的称呼,罗莉眼眶有些酸涩,为什么她会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有这种表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哎呦喂,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我们的亲亲系草大人啊。”白漫漫笑的特猥琐,这次不用手肘撞了,干脆抬脚踹某人的小腿肚,提醒她该转身了。 “漫漫,好几天不见了。”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带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阳光笑脸走了过来,抬手做了个招呼,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整一个迷死人不偿命。 “是啊是啊,不就几天而已嘛,瞧你把我想的,咳咳,受宠若惊。” 白漫漫掩嘴偷乐,被系草惦记的感觉,真TM爽。 哎哟! 这边白漫漫还没爽歪完,那边罗莉就毫不客气一脚踩上了她的脚尖,边踩边眨眼,贝齿咬的死紧死紧的,隐忍地从吼间发出极低的威胁:“小白,你要再不滚,我就把你这大电灯泡给踩灭喽。” 吃痛的咽了咽喉咙,这小妞真是见色忘友啊。 比了个OK的手势,白漫漫强行扯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系草大人,小的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哈,你们――”说着顿了一下,眨眼努嘴,意思让罗莉别错过大好机会,“慢聊。” 小白很自觉,小白够义气,说走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有事?”眼前男人气息太强,罗莉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找个地方谈,行吗?”樊煜双手揣在裤兜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他要跟她谈什么?罗莉表示不明白。 哦了一声之后机械性跟着樊煜进了电梯。 按下数字,目标直达医院负一楼。 宽阔的员工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原本带着丝丝热气的空间仿佛被注入了命名为压抑的冷空气。 罗莉突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样的感觉太过压抑,她和他不是应该有很多话题说不完吗? 呼,不知道是她觉得给不了一个完整的自己给他而愧对他,还是他心里藏了其他事情而需要她。 无声无话的两个人,就那么静默的等待着电梯一直往下走, 当电梯到达负一楼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缺氧的狭窄空间。 尽管短短两三分钟的沉默不语,当罗莉望着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时,她还是痴迷的有些失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是刚进大学的那次学生代表讲话?还是新老生联谊他们被凑成一对做游戏搭档?更或者是那次校庆策划? 不,都不是,她喜欢上他,应该是那次尸检报告写错她被院长强行要求再去做一次尸检的那一次。 她记得那个时候他们这群初生的牛犊在面对解剖学这门科目有多么反感,尸检更是一想起来就作呕的一项学科。 偏巧她在第一堂尸检课上栽了跟头,不得不再次去解剖尸体一回。 也不知道是那天她得罪了哪路神仙,黑了一下午的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不说,停尸房竟然跳闸断电,而她正拿着手术刀解剖散发出刺鼻药水味道的尸体。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樊煜没有去找她,她会不会被内心的恐惧给吓死。 “樊煜。”罗莉试探性的叫一句,两人之间的沉默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你到底找我……” “莉莉,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第十六章 她是你弟的女朋友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可以吗?做我女朋友。”樊煜动作极慢地转过了身来,没有再像刚才那么突兀的冒出一句吓死人不偿命的话,而是将声音放得极其柔和道。 “女……朋友?”这么突来的问题,呃,不,是要求,罗莉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仿佛被注入了铅水一样喀拉喀拉停止了转动。 女朋友耶,她朝也思来晚也想,什么样的情景假设都设想过,可就是没有想过樊煜会在地下停车场给她一个这么没有丝毫准备的表白。 自己该不会在做梦吧? 罗莉拧紧了纤细的眉梢,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揪了自己后腰一把,嘶――,有感觉,而且很疼。 她不是在做梦!樊煜真的跟她告白了!啊呜,她好想哭。 看着罗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的模样,樊煜温和的脸庞闪过一丝烦躁,唇线微弯,为了某些人和某些事,他不得不做出如此不负责的决定。 眼睛好难受,她真的想哭了。 不管樊煜眼里流露出的诧异眼神,快速转过身去,不想他看见她的糗态。 罗莉,你丫不能哭,樊煜给你告白了,你要稳住喽,千万别让他误会你是在拒绝。 “怎么样?”似乎很急切,“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被人拒绝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纵然他身经百战,从未被女孩子拒绝过,可要真的被一个暗恋自己的人给拒绝,那真的会呕出一盆血来都想不通气不过。 “有你这样的么?”什么人啊? 告白的是他,提出要求的还是他,等不及的更是他,他把一切都主宰完了,那她又算什么? 罗莉转过身来,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液体。 “怎么……哭了?” 樊煜想为她拭去眼泪,可手抬到半空忽然顿了一下,很讽刺不是么?既然决定了,那就该做他应该做的事。 “别哭好么?我不喜欢你哭。”轻轻滴为她拭去泪水。 “谁哭了?”死不承认,但泪水一旦开闸就没打算收回去。 “呃,你故意的是不是?再哭当心提前变老太婆。丑不拉几的没人要。” 樊煜越是帮她擦泪水,她的泪水越是流的凶猛,那架势,活生生就是他变成了大灰狼欺负了她这只小白兔。 “噗嗤。” 罗莉忍俊不禁,胡乱的用手背抹抹了一把脸:“你可真搞笑,明明就是你没道理,把人家弄哭了,你还好意思诅咒我丑不拉几没人要。我可告诉你,这辈子,我赖定了你。” 他这是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樊煜想不明白,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哦,好。” 怎么感觉她被他给下了一个套? 话说要是他真给自己下了个套,那她…… 罗莉吸了吸鼻头,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她自己不也是不能给他一个完美的自己了么?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有些东西没必要想的那么遥远,正如现在。 俏皮的笑了笑:“樊煜,那我们可以约会了吧?” “呵,你就那么急?”摸了摸鼻子,他表示很无奈,“等我忙过这阵再约,行吗?” “嗯!!!”重重的点头,她很开心。 “那行。我送你回宿舍。”比较满意她的配合,转身取车。 素雪苑―― 坐在宽阔的双人大床边沿的人发间滴着水,碧色眸子噼啪燃着星火。他愤怒了,彻底的愤怒了。 “他是你弟的女朋友了。” 女朋友?他樊煜的?!很好,他跟她没完! 第十七章 距离他远点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罗莉有些无语,眨巴眼睛,再眨巴眼睛,当她第三次眨巴眼睛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一拍桌子,怒道:“你究竟来干嘛的?” 她这里是男科,不是耳鼻喉科:“XX先生。” 抱歉,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男滴究竟姓甚名谁,“请问你哪里不舒服?如果是声带受损,或者喉咙发炎,请你转到耳鼻喉科或者上呼吸道感染科去。” 罗莉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白眼,想她一大早来上班,刚划了磁卡签到,连衣服都还没来的及换,猛然间被人推进了里屋。 你说一大早就被人恶作剧是个人都会不爽吧,更何况她还在睡眼惺忪极其困倦的情况下被人毫不客气的推了一把。 按照她的性格,对于这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打招呼,她自幼就反感,条件反射性的回旋一百八十度,扬手一记掌风就劈了下去。 然,还没等她劈中目标,她只感觉整个身体被人桎梏,砰地一声,后背硬生生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迷糊的睡眼彻底睁开,卡壳的大脑也开始了正常的运转,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她小心肝扑通扑通几乎跳的毫无章法。 她被禁锢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也就算了,更可恶的是不等她开口叫出一声,她的嘴就被来人给封了个正着。 强吻?! 大白天的被人给强吻了! 啊啊啊,士可杀不可辱,她踢,她踹,她咬。 纵然她十八班武艺全部用上,结果全TM徒劳。 淡淡的薄荷清香简直好闻的无可救药,唇与唇碰触刹那,如同羽毛轻扫过一般,引得她头皮发麻,浑身好似被电击一般微微战栗。 没有在她温润的唇瓣上做过多停留,灵舌巧妙撬开牙关,直闯禁地。吮/吸,舔祗,碾磨,每一个动作都粗暴的吓人,但却又是那样的令人前所未有的想更多的尝试这种粗鲁而新鲜的感觉。 紧咬住还隐隐有些疼的下唇,罗莉羞于见人的捂住了到现在还火烧的要人命的脸颊。 话说那疯狂的举动是接吻吗?摆明了就是啃人。 真的是疯魔了,她居然还觉得新鲜。 “离他远点!” 低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一夜宿醉,导致他头脑不清醒,他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表示无力。 按照剧本,他应该先为自己的行为做个简单的解释,再道歉,但是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是要她离他远点。 樊懿无奈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口内残留专属她的味道,他不反感,相反还很喜欢。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夜缠绵,食髓知味? 呵,樊懿啊樊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什么意思?”罗莉一脸茫然地反问。 “他不是你的菜!”望着对坐的小女人,樊懿暗自握紧了揣在裤袋里的手,“樊煜,他不适合你。”似乎怕她不明白,进一步解释道。 “他不适合,那谁适合?难道是你?”罗莉偏头,嗤之以鼻道。 很显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碧色眸子微眯,原来她早就认出了他。 既然如此,那她还跟樊煜…… 噌地站起来,双手砰地一声按在了桌面上。可谓速度之快,动作之猛,声音更是冷到了冰点的低吼:“为什么不能是我!” 第十八章 听的是话,乱的是心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难压心头火,噌地站了起来,双手砰地一声按在了桌面上。 可谓速度之快,动作之猛,声音更是冷到了冰点的低吼:“为什么不能是我!” “……” 静,室内可怕的静,听不见任何声音,唯独能够听见的只有愤怒的呼气声和呆滞的吸气声。 或许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撑在桌上的手缓缓的用力收拢,指甲刮在平滑的桌面上,发出嚓礤地摩擦声。 “哈,哈哈哈。”从呆滞中反应过来的人仰天大笑三声,“XX先生,你的冷笑话还真够冷耶,小女子实在是佩服。” “……” 一片真心被人当做儿戏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 紧绷的身体猛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了力气,颓然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腿叠放,领带扯松,抓了抓没怎么打理的头发,沉闷地吐出一口气,鹰鹫一般的眸子眨眼之后变得平静无波。 “当我在开玩笑,是么?” 罗莉收起笑容,玉指梳理了一下掉在额前的几丝秀发,神情严肃,不容半分玩笑:“你觉得你不是在开玩笑?呵,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奇怪的病人,大清早的跑到我面前来装深沉,幸亏我知道你没问题,要换做别人,还以为你是哑巴。” “嘴巴挺厉害的。”樊懿不怒反笑,“樊煜应该不知道你的这一面吧?” 从他了解的情况,她虽然被公认是圣恩医科学院笑里总藏刀的系花,而作为系草的樊煜似乎并不是很了解她,两人的接触时间和机会也是屈指可数,所以,他敢肯定樊煜没见过罗莉的本来面目。 “你这人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有病吧。”罗莉很郁闷,嫌恶地皱紧了秀眉。 从来都是听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这男人是宁拆十座庙硬要毁一桩婚。 她跟他可是无冤无仇,顶多就是她把他给上了,他有必要这样打击报复吗? “罗小姐,其实我想不用我明说,你心里也懂。樊煜如果真是你的菜,那你何苦会熬到今天?况且为了你那廉价的爱情,竟然使出强上那么损的招。我也亏得你那天是扑错了,要是扑对了,我敢保证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樊懿放下翘起的一条腿,上半身向办公桌倾压了过去,声音平和,却字字句句直戳她的心窝。 罗莉被樊懿与生俱来的强势气息给逼得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椅背,再无可退。 抿了抿粉润的樱唇,干涩的喉咙咽不下去一口恬液,心脏跳得异常剧烈。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要扑对了她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樊煜告白的情景再度浮现在了脑海里,她答应做他女朋友时他给她的回应产生的感觉再度涌进了记忆里。 是他真的不喜欢她,还是他为了其他事情而故意委曲求全? 心,乱了,脑子,浆糊了。 看着罗莉满身嚣张气焰逐渐消沉下去,陷入沉思的那种安静突然之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舒服。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是该感到高兴么,为何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正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震动的发出声响。 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喂出一声,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第十九章 不会开屏偏要开屏的母孔雀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你说什么?!” 听着电话里的人说的话,一对碧色的眸子急剧紧缩,握住手机的手指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该死的!”低咒一声,紧握了拳头。 他还真是弄不明白,怎么好事落不到他头上,坏事烦心事全部都一盆子扣到他的头上来了。 “罗莉,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别靠他太近。”临走之前,他有必要再次提醒。 “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们在一起?”疑惑地望着转身走向门口的那抹坚毅背影,罗莉忽然觉得很可笑,“你该不会是……” “什么?”对于她的猜测,心脏前所未有的猛烈撞击了一下。 她的猜测是什么?难道就凭她那个大条的脑袋瓜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背对着身后的人,樊懿沉默的等待着她给出的答案。 罗莉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丝丝地盯住眼前莫名其妙跑来又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的男人,莫名其妙加上莫名其妙,种种的莫名其妙致使她的一颗小心肝现在莫名其妙不受控制的一阵鼓点子猛敲。 呼呼…… 这室内温度怎么变得那么高了?她忽然感觉浑身热的受不了。 嗯? 可能半晌没等到她的回答,樊懿紧皱眉头转了过来。 算了,豁出去了,反正他丫的主动上门跟她过不去,那她也没必要跟她过得去。 罗莉小妞二度拍桌子,是生是死由天命:“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樊懿本来还在想身后女人会给他一个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胡猜乱想,可他千想万想偏偏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孔雀到这种地步。 “你还真是一只不会开屏偏要开屏的母孔雀。” 呱、呱…… 三只小乌鸦飞过,罗莉当场石化。 ◇◇ 星航机场―― 银色大鸟伴随隆隆的轰鸣声,沿着跑道缓缓起飞。 厚重的玻璃上映射出两道颀长的身影,左边之人碧色眸子透出犀利之色,紧抿唇瓣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右边的人永远都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此刻也收起了玩味,一脸严肃。 “飞往美国的HXF3400航班开始登机,请还没有登记的旅客检票登机。” 在甜美的登机提示声音第二遍落下尾音的时候,古隽诘烦躁的闭了闭眼眼:“当真三个月就能回来?” 樊家的那些事他一清二楚,这次又不知道干爹发什么疯,竟然一通电话就把樊懿给召唤去了美国。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帮我留意一下罗莉。”樊懿没有直接回答古隽诘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的提到了罗莉。 “留意她干嘛?你不会真对她有兴趣吧?喂,痴情种子不是你惯有的称号吗?你放着雪儿不要去要那个傻不拉几的女人啊?我看你是疯了。” “我要说我真对她有兴趣,你会不会一刀捅了我?” “……我没听错吧?”古隽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转身,当他的视线定格在樊懿的眼睛上的时候,他确定他真的没听错,“不开玩笑?” “是不是玩笑,三个月后你就知道了。” 樊懿说着犀利的眸子眨眼收了锐光,眼角勾出一丝妩媚,媚眼含情脉脉。 古隽诘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天啊,快收走这妖孽给吧,太他妈的吓人了。 第二十章 恋爱谈得像是地下党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自从樊懿那天来找过她之后,罗莉小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要问哪里不自在,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用小白的话说,她那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完全就是一种感觉。 感觉,懂么! 在她第八次跟白漫漫强调那只是一种感觉的时候,小白拿着香奈儿炫亮唇膏的一抖,终于爆发了:“感觉靠谱,你丫还会扑错人?再说了,就你那所谓的第六感,哪一次是应了验成了真的?” 被小白那么一吼,罗莉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全身忽的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脑袋耷拉的几乎要折断颈椎骨。 “小白你说的也太过严重了,扑错了又不会少块肉,没什么大不了。” 做为13520唯一脱光成功的一枝独秀,马茵茵照着镜子梳着刘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听马茵茵发话,罗莉豁然拨开云雾见日月,激动的就差没有抱住马茵茵大腿求安慰了。 “哎。”看着死党如此,白漫漫苦逼的直摇头,“樊煜不是跟你告白了吗?现在你的BF可是樊煜,而不是那莫名其妙的男银。行了,你呀赶快跟他连线,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给XXOO了,免得你夜长梦多。” 靠! 一说这个罗莉就忍不住爆粗,不过转念一想,貌似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不知道樊煜现在在干嘛。 忽然之间有种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的冲动,可是万一他很忙或者问她有什么事找他,她该怎么回答好呢?这还真是一个纠结的问题。 “小妞,要打电话就速度,不打电话就睡觉,没见过像你这么纠结的。” 所谓最懂得你的不会是情人,而是朋友。 小白恰好就是这么一类比情人更加靠谱的朋友,话一落地,手机立马送到了她的跟前,努嘴示意,要打就果断点。 要说罗莉她性格如小强,可那脸皮,毕竟还是没有砌成一堵城墙。 在深深地望了一眼小白之后,小脸一红,抓起手机就奔出了宿舍…… 从告白到现在,她和樊煜就只通过不多于五通电话,至于那些吃饭逛街看电影,呵呵,她连想都不敢想。 修剪的很漂亮的指甲忐忑地抠着墙壁粉末,手机里长音嘟声讯号提醒正在连线中。 电话接通的刹那,罗莉微微张了张嘴,迷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是樊煜的声音,“哦,等一下就来,我接个电话。” 他……真的在忙?! 哎,罗莉,你丫的恋爱谈得像个地下党见不得光就算了,每每打电话过去都不是时候,试问有谁愿意不空的时候被打扰? 什么话都没有说,暗自挂断了电话,心,一阵失落。 “他不是你的菜!” 这句话没有前兆的冒出来,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她和他,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还没想出答案来,握在掌心的手机响了起来,心,漏跳一拍,会是樊煜吗? 没有看一眼来电,径直接了起来,兴奋的表情还没落定,手机里的声音让她原本失落的心更加找不到了回归的轨道。 第二十一章 腹黑妹纸高优雅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妈,你至于这么急着卖了你的女儿吗?”见过人贩子拐卖儿童的,没见过亲妈卖女儿的。 罗莉对着手机一阵咆哮:“我才二十岁,二十,像我这么屁大点的女生,前不凸后不翘的,谁看的上啊!” “什么前不凸后不翘?我看你是有才又有料。” 电话是罗家女王打来的,她刚得到第一手消息,她那好友的侄子可是现成的钻石王老五,人长得帅不说,连绯闻都没有一个。像这样的男人,现在世上不好找了。 做妈的都巴不得自己的女儿能找个靠谱的,没谁愿意放着这么一只金龟不要,偏去等待那或许连八字一撇都没有的纯真恋情。 “丫头,我跟你说啊,你们那系草的确很好,家境好身世好,配你也是百分之百的配得上,但是呢,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你跟他,不合适。” 又是不合适! 罗莉一脚踹上了雪白的墙壁,见鬼的不合适,她根本不想再听见不合适这三个字! “老妈,我认定了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合不合适,总而言之我只喜欢他一个!”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这个是问题的关键点,如果神女有意,襄王无梦,那岂不是更糟。 “他……我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他就行。”不管樊煜是否真的喜欢她,她还是认准了他,“好了啦,妈,你去推掉啦,我不会听你的。” “推掉?!你当我傻子啊!”只有笨蛋才会去推掉这么好的婚事,“丫头,时间还早呢。我朋友说了,她家侄子要三个月后才回来,你啊,慢慢考虑吧。就这样,挂啦。” 慢慢考虑?她需要考虑什么? 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在墙壁上,她在思考,思考她是真的该听妈妈的话去考虑,还是应该直接把樊煜拉出来问个清楚。 三天后―― 坐在幽静的咖啡屋里,金色勺匙顺时针搅动白色瓷杯里的咖啡。鼻翼里传入浓香的咖啡味,心绪随着打着旋的咖啡越飘越远。 她喜欢樊煜,这点毋庸置疑,至于樊煜呢,他是不是也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 这个问题已经不止一次在她的心里衡量了,今天她也该问个清楚明白。 推开咖啡屋的半腰式松木门,樊煜一眼便望见坐在角落里正单手拖着腮帮看着咖啡发呆的人儿。 “来了?”罗莉放下手里的勺匙,优雅的靠上身后的藤椅椅背,嘴角抿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要喝点什么?” “随便。”坐了下来,樊煜柔和的眸子一刻不移的盯着眼前的人。 今天她穿了一套束腰的宝蓝色丝质褶皱袒胸小包群,精致的妆容,配上优雅的动作,联想刚才她陷入沉思的神情,还真的令他有种错乱和不熟悉的感觉。 “今天很漂亮。” “谢谢。”女人对于男人的夸奖都不会拒绝,她也不例外。 樊懿过侍应生送上来的咖啡,放入一颗方糖,轻轻搅拌,浅酌一口:“不错的味道。”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难得能够跟她一起品咖啡,罗莉抚了抚心口,仍旧保持着嘴角上的那抹淡笑:“煜,我要相亲了,你同意吗?”(下午2点二更哟) 第二十二章 小样,还收拾不了你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难得能够跟她一起品咖啡,罗莉抚了抚心口,仍旧保持着嘴角上的那抹淡笑:“煜,我要相亲了,你同意吗?” 咯噔―― 樊煜搅拌咖啡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随之又恢复了起初的动作,有条不紊地搅拌着醇香咖啡,眼底平静无波。 呼…… 原来如此,她要的答案也有了。 “我请客,你慢品。” 罗莉淡然抿唇一笑,优雅地放下交叠而放的双腿,扶着胸口歉意地点了一下头,拧起放在身侧的小包包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 一,二,三…… 罗莉每走一步心里默念一个数字,要是数到五他还不拉住她,那她就真把他给XXOO了! 然,不等罗莉念到五,身后哗地一声,就听见杯子相碰,桌椅相撞,咖啡零星的洒得到处都是,藤椅动荡的异常厉害。 娇小的身子撞进一堵结实的胸膛里,鼻翼里传来古龙水淡淡的香味。 搂住她的腰身,樊煜沉沉地叹气:“罗莉,你赢了。” 这句话说给罗莉听的时候也在说给他自己听,她的确赢了,她用一个简单的赌局,赌赢了这么一局,而他……呵,输赢都担待不起。 “啊呜……” 好吧,不得不承认,罗莉童鞋也有撒娇的一面,即使把樊煜的名牌衬衣给揪的起了褶皱,她也没打算松开手:“樊煜,你混蛋。” “你叫我什么?”抱住她的手臂忽然松开,英挺剑眉往上一扬,戏谑道。 “叫你樊煜,有错吗?难道不该这么叫?那该怎没叫?”矮油,叫不出口啦,不好意思啦。 樊煜看见一张小脸慢慢烧了个通红,眼角猛跳,一个爆栗奖赏给她:“我算服了你了。” 遇到这个女人算他倒霉,不过倒霉的背后,可能也是一种快乐。 “嘿嘿。我不是不知道么。”揉了揉脑门,罗莉痴痴的傻笑。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樊煜,了解他的心意,是她想了很久的事情,今天如愿以偿,陡然间她发现樊煜好帅。 “煜。”切切地叫出他的单名,心跳加速,小脸红透,暧昧啊暧昧,一个称呼竟然让她气喘不匀。 樊煜细细品味着这么一个简单的称呼,温和的眸子包含了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再看罗莉那张红霞满天飞的小脸,不禁苦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罗莉害羞起来也是这般可爱,也不亚于雪儿的娇羞万千。 雪儿…… 思绪一旦飘远就会不受控制,雪儿爱的人是他大哥而不是他,他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办到,他会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煜,你怎么了?”罗莉偶尔神经大条,但还是能看明白一个装有心事的人的脸部表情。 “没怎么。让我再抱一下,可以吗?”甩了甩头,他不应该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哦。”对于她来说,抱一辈子都没问题,更别说再抱一下。 重新匍匐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罗莉一双星眸闪过一丝精光,小样,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你。 第二十三章 失身的男人无可救药(加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光阴如梭,时间飞逝,转眼三个月后 伊凡工作室―― “哦?是吗?当然想你。靠,居然不信哥们儿!” 坐在地上的男人一边歪头夹着手机眉飞色舞,一边忙不迭的整理着摊在地上的服装设计稿。 “哈啊?不会吧?订亲?跟谁?雪儿么?呃呃呃,没有啊,我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无疑,这通电话是远在美国的某位同志打得越洋电话,古隽诘乍听他要订婚的消息,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干爹通知我干嘛?那你是你爸,又不是我爸,再说了……” “再说什么?”手机里樊懿那低迷的声音变了声调,要不是古隽诘现在不在他跟前,否则他肯定用眼神狙杀他。 “啊啊啊,没什么,就是觉得新奇。你都要订婚了,还惦念着那个女人干嘛?她不是你弟的女朋友吗?你就当做了一场梦。” “噩梦!”樊懿很不给面子的丢出这么两个字。 古隽诘头上落下三根黑线,他算服了这老兄了,一夜失贞,呃,失贞显得太女人了,还是**形容他比较好。 樊老兄不就一夜**了吗,至于弄得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三天两头挂在嘴边么? 三个月前他为他三十年的处默哀一千遍他能理解,毕竟他被人当牛郎了,可这都三个月后了,他还不能释然,就不能理解了。 “老樊,她上了你是她的错,太过记仇就是你的不对了。再说了,她现在正跟你弟热恋中,而你这么惦记着,总觉得像是大伯要抢弟媳妇,感觉超级怪。” 古隽诘擦了一把冷汗,尽量将话说的委婉,避免击碎樊懿那颗纯真的玻璃心。 当然,樊懿的那颗心不会是玻璃做的,要说他那心啊,百分之三百是铁石做的,坚硬不摧。 “滚!!!” 樊懿咬牙切齿,难得自己抽空给他打个电话,好话没有听到一句就不说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不气死都要气晕过去。 “古隽诘,最近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哥们儿,知我者是你也。”他不是没吃饱,而是很空虚,“最近兄弟我快要憋出内伤了,没女人的日子,哎……” “……”樊懿额头青筋暴跳,他突然明白了那天某只护崽母鸡的话,他古隽诘的确就是一只种猪。 ◇◇ “啊呜……” 又是一天完美收官,罗莉累的瘫倒。 “亲爱的,今晚哪里嗨?”趴在桌上同样没精打采的还有小白一只。 “嗨神马?天天都嗨,弄得我都没时间约会。”罗莉望着天花板,心里盘算着今晚是不是要主动约一约樊煜。 一提起约会,白漫漫很不给面子的做呕吐状:“呕……约吃饭杀食堂,看电影抱笔记本,你那是约会?” “那怎么不是……”罗莉不服,忽然一个鲤鱼打挺,锐气逼人直视小白三秒钟,三秒过后又焉了,那的确不叫约会。 诊断室内瞬间安静下来,空气慢慢流动,时间分秒走过,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痛的时候,随着哐一声巨响,门口杀来一股强劲的风。 不等二人定睛看清楚,来人指着罗莉的鼻子就开骂:“你想害死我?到底会不会给人开方子?” 第二十四章 一万元没有,一万脚有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你想害死我?你到底会不会给人开方子?” 来人高如铁塔,宽如泰山,胳膊肌肉鼓得扎实,声音吼得如洪钟,一巴掌将手里的处方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怒火滔天。 “方子有问题?”罗莉被他的声音和动作吓了一大跳。 “你自己看。老子是前列腺,不是性病,你他妈开得什么东西!” 一想起刚才去拿药,药剂师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不下三遍,他要不是被对方看的不耐烦,他也不会多此问一句到底在看他什么。 还好那药剂师有人性,张嘴就问他病了多久,居然要下那么猛的药。否则,他要用了那些猛烈药物,会不会导致不能人道都打问号。 白漫漫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个病人遇到点小事就压不住火气乱吼乱叫。 愤愤地从桌子上拿起那张处方单子,一行一行的扫下去,当她扫到第三行,眼睛,直了,脸色,绿了。 丫的,这么猛的药都敢开,幸亏病人发现的早,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罗莉看白漫漫脸色不对,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小白手里抽过单子,仔细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药名。 视线定格在某位药名上的刹那,她真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抱歉,是我的问题,我给你换。”这事病人一旦投诉就属医疗事故,错在她,她诚心道歉。 “一句抱歉就算完了吗?”显然,这病人不打算就此了事,“说吧,怎么陪?” “我们已经给你道了歉了,你还要索赔,你这分明就是欺诈。”白漫漫就事论事。 “欺诈算个毛,老子是干嘛的出去打听打听。”他黑白两道通吃,还不信这两实习医生能够把他给吓到了。 “你干嘛的管我们鸟事!”被激怒的何止白漫漫一个,罗莉同样被激怒了,“要么我给你换方子,要么请你出去!” 二选一,他爱干不干! “哈,果然是伶牙俐齿。”男人摸了摸下巴,将罗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小妞长得还真是不赖,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他上过很多女人,但男科女实习医生,他还真的没上过。今天要不也换换胃口尝个鲜? 男人走上前,淫笑的捏起她的下巴:“小妞,看你有几分姿色,今晚陪大爷爽快了,那这事就作罢!” 卧槽! 尼玛把妹把到医院来了,简直无耻到极点。她要放过他,她罗莉两字倒过来写! 罗莉双眼一瞪,袖子一撸,甜美一笑,趁人不备,一巴掌拍开捏住她下巴那肮脏的手指,不做多想,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中他家老二。 “你丫起初前列腺,老娘现在让你变阳痿!”她最恨就是这种低级无耻脑残。 “嗷!!!”被人踢爆老二,汉子弯腰痛的冷汗直冒,他操她祖宗,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跟她没完。 “死色胚!”白漫漫双手叉腰,低咒道。 胯间的痛感一波接着一波传来,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气,以此来减轻痛苦,但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老子……要求精神赔偿,不多说,一……一万元了账!” 一万元!一万元他妹! “一万元没有,一万脚(角)倒是有!”爆他老二看来太轻了,直接踹死他估计会更好。 不多说,高跟鞋是最有力的武器,劲风嗖嗖,踢得他鬼哭狼嚎,踹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呵,还真是有趣。” 门口,一个轻柔的声音成功打断了二人的动作。视线定格的刹那,罗莉怔愣在了原地。 第二十五章 这药下的还不够猛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罗莉细细地打量着,女子约莫三十五六的年龄,一袭高挑浅V领黑色丝质衣裙打扮,群上的大红牡丹栩栩如生,跟黑色搭配显得格外的高贵,再加上一个LV的黑色皮包,更是无可挑剔的觉得有气质。 她的头发盘的花式很漂亮,很符合她的脸型,一双美目含着笑,不似讽刺,到有几分夸赞的味道。 “你……” “罗莉!” 不等她开口,一道狮子吼从天而降,震慑八方,划破沉寂直窜她的耳朵,吓得她肝胆俱裂,汗毛倒竖,根本不敢直视美妇人身后那双眼正喷火的眼睛。 话说能够用狮子吼的功夫对小萝莉如此这般的,不会有别人,而是她那在家老好人,在医院就变身无敌铁金刚的父亲大人――罗卿国。 罗卿国的吼声除开把罗莉给震慑了,也把还没回神白漫漫和被踹了几脚的汉字给吓得不轻。 “你在干什么!” 罗卿国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地走进诊断室,看着地上那个一脸痛苦相还被白漫漫踩住手背的病人,厉眸一扫,犹如长枪一划,唬得罗莉双腿发颤,白漫漫咧嘴打哈哈。 十分不情愿地抬起眸子迎上那对吃人的眸子,罗莉艰涩的发出声音:“老……” 谁知她刚张口,罗卿国眉骨上的一对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国字脸更是面露杀气,严肃的能吓哭小朋友。 “老……院长。” 一见情势不对地点也不对,罗莉连忙将爸字吞下换院长,只是那个老字已然收不回来,就顺带一并叫了出来。 老院长?罗莉你丫真有才。 白漫漫偷偷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她跟罗莉一个样,在医院根本不敢跟院长大人攀亲戚。 一身白大褂的罗卿国不威则严,单凭一个气场就能震慑一帮人。 罗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刚才那一幕肯定没有逃过院长大人的眼睛,今次她不死也得残。 “你是第一天临床就诊给人看病开方子?身为医生你不对病人负责要干嘛?你那脑子要是装不进医德和医学,那就给我拧下来当夜壶用,或多或少还能为人民百姓做点贡献,省的惹麻烦!” 不把病人当病人对待,他恨不得掐死她。 “院长。”二度开口叫院长,她是有苦说不出,多么憋屈啊。 “虽说如此,可是院长您也要问个清楚啊。这不要脸的男人公开要小萝莉陪睡,我们气不过,才会踢他踩他的。” 白漫漫对罗卿国的说法不赞同,哪儿有别人欺负上门了还把医学医德放首位的?再说了,医生是人,不是神,没有哪个会任人欺负。 “什么?”罗卿国以为自己听错了,笃定地望了罗莉一眼,“有这事?” “嗯!”罗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小白不愧为好人。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什么病?”罗卿国抓过病例看了一眼,“前列腺?我看这药吓得还不够猛。” 站在罗卿国身边的贵妇一听这话犹如遭遇12级台风一样惊恐:“老罗……” “我这是为我学生好。”罗卿国竖起手指嘘声道。 “……”老爸,你比小白还好人,罗莉感激涕零不予言表。 第二十六章 意味深长的回眸一瞥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你妈的!” 趴在地上的男人一听罗卿国说什么下的药还不够猛,愤怒地一拳砸在地砖上,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狂肆的嘶吼了一声。 罗莉和白漫漫在他发出声音的的同时捂住了耳朵,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啊,吼声简直比非洲雄狮还厉害。 男人怒目圆瞪,手指笔端指着罗莉,牙关紧咬,放在身侧的拳头捏的指关节咔咔作响: “老子要告你们这家医院告到倒闭为止!哼!!!” 撂下话,男人转身迈开步子决然的准备离开诊断室,今天这事他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等一下。” 男人刚走到诊断室门口,在于贵妇擦肩而过之际,贵妇轻启朱唇叫住了他。 “完了完了,小萝莉。” 白漫漫一看情形有所变化,紧张的抓住了罗莉的手不顾一切的摇晃,她真担心那男人发起狠来一拳就把那漂亮女人给砸晕过去。 “小白,放开你的爪子啦,很痛耶。” 被白漫漫突如其来的一抓,罗莉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看小白也不是个很有力气的人,怎么关键时候力气那么大啊?她的手腕再不救弄不好就要保不住了。 奋力的掰开白漫漫的手指,艰难的从她两只爪子里抽回自己的手,略微看了一眼,她郁闷的想撞墙。 这妮子下手真不是盖的,狠起来的时候比她还要狠,丫的,什么玩意儿啊。 “有事?!” 男人身形一顿,警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在确定她跟自己不熟的情况下,声音含着轻蔑的意味。 “没有。” 贵妇笑的很从容,对于眼前的情况她似乎根本不在意。 砰! 感觉到自己好像被眼前的女人给耍了,男人抬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木门上,漆黑的眸子隐隐的跳动着火星:“女人……” “这里是二十万元支票。”不知道贵妇手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张白花花的支票,美唇扬起一丝了然的弧度,“我想够你的精神损失赔偿了吧。” “有没搞错啊!” 白漫漫激动的再次抓住罗莉的手腕拼命的摇晃:“小萝莉,她怎么能够给那家伙支票?” “小白你放开我!” 她的手腕啊,怎么那么悲剧的非要遭受白漫漫的荼害? 站在一边的罗卿国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阻止道:“婉……” “这支票,你是要?还是不要?”贵妇貌似很有把握,将支票递到了男人跟前,“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兑换!” “屁话!!!” 男人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一把抓过支票,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指指了指诊断室门口门内的一帮人:“这次算你们走运,老子放过你们!哼!” 男人就像一股青烟,来无影去无踪,等罗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约莫三分钟了。 “呃,那个……” “如果你想跟我道谢,我觉得一个谢是不够的。”贵妇没给罗莉道谢的机会,转头对上罗卿国的眸子,巧笑的眨眼,“你说是吧,罗院长。” 被她这么叫一句罗院长,罗卿国浑身像被蛰了一下打了个寒战:“罗莉,你和蔓蔓下午还是去一诊断室跟老董,要再这么下去,我怕我被你们给气出心脏病来。”吩咐完女儿之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下楼。” 贵妇仍旧保持一抹淡淡的笑:“嗯。”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莫名地回头意味深长的瞥了罗莉一眼。 来日方长,她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第二十七章 古妖孽千古道行一招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目送院长和贵妇离开之后,白漫漫沉沉的吐了口气:“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罗莉对于小白的感慨完全没有听见,她的思绪还停留在老爸和那个女人离开的那一瞬间。 回想那高贵的妇人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是事前就想好的。 她不知道贵妇为什么要出手帮忙,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万元,这或多或少让人心里发毛,再加上她临走时的回眸一瞥,还是意味深长的一瞥,这就更让她感觉自己如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品。 咬住唇瓣,她对贵妇的那一瞥百分十三百的想不通。 如果说她老爸的眼神看起来奇怪,那么那贵妇呢?她有为什么给自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罗莉!” 白漫漫在罗莉眼前晃手第三次之后终于受不了了:“回神啦!” “啊?哦。”被白漫漫一吼,罗莉成功回过神来,“有事?” 额~~ 白漫漫痛苦的扶额,这妞走神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米西,去不?” “去!”坚定的点了一个头,所谓吃饭皇帝大,没有人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罗莉亦是如此。 星航机场―― 银色大鸟伴随隆隆的轰鸣声,沿着跑道缓缓减慢了速度。 机场出口,古隽诘一身休闲装打扮,单手插在裤袋里,一只遮了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架在鼻梁上,薄唇抿出一丝淡笑的弧度。 早在昨天下午老樊就跟他说了今天是几点的飞机,为了不迟到,不被那家伙K,他可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在这里等了。 话说提前半小时来接机本来是件很好的事情,可在机场出口被一朵朵小花当做国宝大熊猫一样观赏,甚至有些人还拿手机拍照,这点就让古隽诘不爽了。 在他第N次被一个看起来就二十来岁的如花似玉的美眉拍照的时候,他终于忍受不了了。 修长的手指摘下墨镜,褐色眸子含笑,嘴角邪笑的更加张狂:“嗨~~” 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十万伏高压一样直击那漂亮美眉的心尖,再加上他那双妖孽般的眼睛传送万千秋波,美眉只感觉一阵眩晕,双脚站立不稳,歪倒在了地上。 是个女人就会梦想有一天攀上一个高富帅,此美眉也不例外,侧身坐在地上,抬起手掌试图让古隽诘把她给搀扶起来:“哦,达令。” 咦~~ 古隽诘忽然感觉头皮发麻,背脊一紧,忍住想吐的冲动打了个寒战。 “白痴!” 正当古隽诘自顾自地打冷战的同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一记拳头从正前面砸到了锁骨上。 “呃?老樊?!”不待古隽诘反应过来,一阵风吹过,就看见距离自己前方不远处一个笔挺的身影快步的往机场外走。 要不要那么玄乎? 古隽诘眨巴一下眼睛,在确定那是樊懿之后独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一个跺脚,小媳妇似的急匆匆的向那道背影追去。 第二十八章 做不了抉择没必要等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咦?” 走到机场专有停车处,古隽诘解开车锁的同时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呃,老古……” 两步射到他的宾利旁边,莫名其妙的将樊懿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具体少了什么,他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你看够没有?”受不了古隽诘那奇怪的眼神,樊懿把手放在车门门把上,剑眉微蹙,声音不带一丝温。 “啊?”古隽诘错愕的收回打量的视线,好像他的确太过莫名其妙了。 有了这个认知,古隽诘耸了耸肩肩头,打开车门,偏头坐进了驾驶位。 当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的时候,古隽诘卡壳似的脑袋终于开始飞速运转,没有开车的意思,反而是将打探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樊懿的身上。 “车坏了?”被古隽诘这么看了又看,樊懿放在车门上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没有啊。”他的爱车怎么可能坏?他对它的爱护比爱女人还要多。 “那就是没油了?”樊懿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挑眉冷脸地反问道。 “今早才加的油……呃,老古,你他妈的吃错药了?”这什么人啊,不是车坏了就是没油了,他就不能想点好的么。 “那是我脸上有字啊?”一回来就被这家伙弄一肚子火,樊懿发誓,要是古隽诘再多看他一秒,他就揍死他! “没有。”古隽诘又不是傻子,樊懿的这股邪火他不是没有发觉到,只是……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好吧,他顶着被他揍死的可能性,冒死觐见,“不是说你和雪儿一起回来么?” 对于古隽诘的这个问题,他保持沉默,不想回答。 松开紧握的拳头,樊懿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假寐。 没有得到樊懿的回答,古隽诘自知没趣的憋了憋嘴,旋转钥匙,发动引擎,银灰色宾利跑车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驶离了机场。 跑车疾驰在平坦柏油大道上,车外的景物快速的往后倒退。望着那些闪过的景物,樊懿的思绪跟随倒退的景物越飘越远。 “懿,你不喜欢我了吗?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素裙如雪,肤如凝脂,发如墨,眉如黛,明眸皓齿,声线飘忽悠远缠绵。 这就是忻雪儿在他脑子里的十几年的模样,十几年后,表面上的她还是那个她,但内心的她是否还真的是原来的她,他心里无不打问号。 要说喜欢与不喜欢,这个根本是个没必要问的问题,如果他不喜欢她,那么他为什么还站在原地继续等? 呵,说道等,他又在等她什么呢?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他难道还在等她追上自己,等她将她完整的交给自己? 闭了闭眼,沉闷的吐出一口气,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抚慰伤口的工具,当年他和他让她无法抉择,现在她还是在他和他之间无法做出抉择。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继续等下去?喜欢下去? “想什么呢?”古隽诘认真的开着车,听到他一声叹息,就知道他心里保准有事。 “没什么。” 颓废地靠在座椅上,一趟美国之行让他前所未有的觉得累:“老古,直接回樊家大宅。” “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没听错吧? 第二十九章 去美国不就是为媳妇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家大宅―― 绿青的铁栅外围上攀爬藤萝,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彩,宽阔的宅院中间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径直小道,足够通行。 小道两边是人造天然草坪,草坪中央是用翠竹圈成的小型花园。花园里载满了玫瑰和百合,以及小小的紫罗兰。 古隽诘的宾利跑车缓缓停了下来,手掌碰触喇叭,嘀嘀声提醒看门的安保开门。 铁栅大门吱啦啦的打开,宾利才又缓缓的启动,慢慢地开了进去。 刚进门,在左侧花园浇花的中年男子便直起了腰身,一副冷漠的表情跟樊懿简直可以用如出一辙来形容。 坐在副驾位上的人显然是看见了他的存在,唇线抿成一条平直的弧度,视线不动声色的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家,这个字对他来说如同陌生,每次回来都觉得好冷,根本谈不上温暖可言。 从别墅内走出来一古稀妇女,约莫七十来岁,她是樊家最资深的管事,也是樊懿偶尔回来唯一不冷漠对待的人之一――蓝婆婆。 “小子,下车。” 蓝婆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接连杵了三下,她老远就看见银灰色跑车了,脸上满是慈爱的表情。 开门,樊懿淡淡的露出一丝笑意:“婆婆,你一把年纪了别老拿着拐杖杵啊杵的,当心真闪了腰我可不负责。” 就在樊懿与蓝婆婆说话的空档,浇花的中年男子将手里的水管交给了旁边的花匠,然后不发一言的回到了别墅里。 坐在车上的古隽诘视线尾随那抹凛冽的背影移动,心里竟说不出的难受。 熄了火,开门下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老樊跟干爹这道坎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过的去。 “呃,小子,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是不是?看婆婆手里的拐杖认不认得你。” 蓝婆婆说着便举起拐杖向樊懿袭来,就在距离他的屁股还剩最后丁点距离的时候,拐杖停了下来,轻轻碰触了一下,就算是打了:“臭小子,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家了。” “拜托!!!” 樊懿额头爬满三根黑线,冲天翻了个大白眼,“婆婆,我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哪儿有时间找媳妇。” “呃,没对啊。” 蓝婆婆见到樊懿就出奇的来精神,樊家两兄弟可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完全就当是亲孙子看待,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己都像个老顽童一样开心。 “你这一次去美国不就是为媳妇儿嘛。”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去美国干嘛的。 “呵,婆婆,老樊要订婚了,会是他一个人回来吗?”古隽诘见缝插针,他知道干爹管不住他,但蓝婆婆不一样。 “喂,老古,你话很多耶!闭嘴!”老古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TM招人恨了。 “什么老樊老古,你们很老吗?我还七十了还没有自称个老字!” 现在的年轻人哟,不知道怎么想的,蓝婆婆故意垮下脸来说道:“小子,30了,该找媳妇儿了。二少爷待会儿就要带媳妇儿回家来,你不能让他捷足先登了。” “是么?”没有意向中的惊讶,反倒淡定的挑眉。 他还真敢把那女人带回来,他倒很想看看樊煜打算如何收场。 第三十章 突来的见家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什么!!!” 罗莉吼得惊天地泣鬼神,惊得咖啡馆里的其他人无不甩给她一个瞪眼。 甚至还有一个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中年妇女对她这么没素质没修养的吼声发出了不满的牢骚。 “有那么惊讶么?” 樊煜打开第二块方糖,咕咚一声放进了咖啡杯,拿起勺匙,轻轻搅拌:“我大哥今天回来了,新嫂……” 说道这里他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莫名黯淡了几分,而后又恢复了正常:“反正就是我大哥回来我邀请你到家里去玩儿。” 真的假的? 别怪罗莉多疑,樊煜的那丝黯淡眼神没有逃脱她的眼睛:“你大哥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可以不去么?” 其实樊煜说要带她回去见父母以前也偶尔提过,但是呢,都没有拿到正面上来说过,她也就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可一分钟之前突然跟她说要带她回家,着实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不是她不愿意跟樊煜去他家,而是她总觉得速度太快。 毕竟见父母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不跟她商量就决定下来,是人都会被吓一跳的,更别说她小萝莉了。 “那你是不愿意去喽?”放下勺匙,端起咖啡浅酌了一小口。 “不是不愿意,而是……”罗莉纠结了,总不会真的跟他说一句她没准备好吧。 咳,表示这个理由想让樊煜信,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突然之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原本挺的笔端的腰身也颓丧了下来:“我该准备些什么?” “就准备你这个人就好。”放下咖啡杯,樊煜戏谑道。 “嘁。”罗莉俏皮的嗤了一声。 随之两人便没在说话,不知道是因为罗莉心里有些小小的害怕和期待,还是因为樊煜心里装着其他什么事,总之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了缄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樊煜放下咖啡杯:“还要继续品吗?” “呃?”被樊煜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罗莉小脸红了,“现在就要去?” “嗯。”樊煜不置可否,掏出钱夹,抽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伸出手,牵起罗莉的小手笔端朝咖啡馆外走了出去。 “樊煜,我还是觉得很紧张。我衣服鞋子什么都没换,这样去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坐在樊煜的黑色法拉利跑车上,罗莉的屁股下面就像有针扎一样坐立不安。 “不会,就这样很好。” 樊煜不厌其烦的回答着,每次回答都是很好,这样给罗莉的感觉更加如同针扎:“要不我们改天去?” “那可不行。”樊煜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为毛?”见家长耶,没那么随便的,她不想留人口舌。 “因为……”启动转弯灯,方向盘旋转大半个弧度,跑车驶入一条小径,一道墨绿的铁栅大门赫然映入了眼前。 “我们到了。”樊煜笑,车速逐渐减缓。 啊?啊啊!! 这么快就到了?也就是说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好紧张有木有? 随着铁栅大门喀拉喀拉地打开,车轮转动,缓缓开进了大门。 当欧式田园风格别墅正式矗立在眼前的时候,罗莉的手心里渗出了一层薄博的汗水。 “煜。” 身后,一道低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传入罗莉的耳朵,令她猛然打了个激灵。 不等她转身,樊煜的一声呼唤彻底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大哥。” 第三十一章 煜,我回来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大哥。” 樊煜的这一声呼唤直击罗莉脆弱的心脏。 大哥?! 那个无聊的家伙是他大哥! 罗莉惊诧地转身,正对着樊懿,手心已经完全被汗湿透,心跳剧烈,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呵,你女、朋友?”樊懿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样子看起来狂妄不羁。 “……是啊。”对于樊懿的问题,樊煜略显迟疑的顿了一下。 当他看清楚就只有樊懿一个人的时候,放松了心态,自然地搂住她的肩头,正式做起了介绍,“莉莉,这是我大哥樊懿。大哥,这是我女朋友罗莉。” 脑袋嗡嗡作响,她不敢直视樊懿的眼睛。 以前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跟樊煜不合适,现在答案显而易见。人家那是心疼他弟弟,不想他亲弟弟被她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害了。 “樊煜,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以先离开吗?”撒谎向来不是罗莉的强项,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甘愿撒这么一个无伤大雅的谎。 “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么?”听见罗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樊煜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或许是罗莉太过紧张,指尖碰触上她额头的瞬间冰凉一片,使得樊煜原本不担心的心都不免紧了紧:“要不我找医生来?” 樊煜说着就准备找人打电话给家庭医生,然而还不等他迈出步子,一双小手慌乱的抓住了他的衬衣袖口:“别走……” “煜,我看弟妹不是不舒服,而是胆小而已。”樊懿说这话也不是夸大其词,毕竟来樊家的人往往都会被这里莫须有的一种冷漠气息给震慑。 这里,哪里是一个家啊,有时候连他都觉得像个冰窖。 “大少爷,二少爷,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先生和太太在正厅等你们,快进去吧。”蓝婆婆拄着拐杖打开了别墅大门。 “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个人。”樊懿嘴角上扬,碧色眸子里映射的全是罗莉的影子。 “嗯。”樊煜点了点头,搂住罗莉径直走进了别墅。 在转身之际,罗莉还是忍不住回头默然地望了一眼樊懿,她只求他能够不要伤害樊煜,她愿意为那晚的事情做出郑重的道歉。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樊懿冷冷地勾唇。 三个月不见,他们的关系似乎进了一步,还真有些像热恋中的男女,不过,就是不知道待会儿樊煜看见某人的时候,还会不会那么淡定自若,还把他当做最为尊敬的大哥。 偌大的正厅以欧式风格装饰为主,坐在真皮沙发正位的是樊煜的父母――樊志恒和蒋怡。两人虽然没有直射打探的目光,但蒋怡的目光给她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友好。 女孩子第一次到男方家里见父母估计都这样吧? “别怕,我妈不吃人。”似乎感觉到罗莉的不安,樊煜附耳轻声安慰道。 尴尬地扯开唇角,尽量露出一个我很好的淡笑,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双手双脚局促的不知道放哪里最为合适。 “不好意思,来晚了。” 樊懿快步穿过玄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抹素雪白裙女孩,娇俏中不失女神风采:“煜,我回来了。” “……” 嗡―― 樊煜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她……怎么回来了? 第三十二章 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雪儿回来啦。” 蒋怡一看见忻雪儿,方才那股子阴霾神情一扫而光,面带悦色,招了招手,“来,挨着阿姨坐。” 忻雪儿在樊家算常客,上至樊志恒和蒋怡,下至佣人,无一不将她看做少夫人的不二人选,蒋怡更是把她视如己出,巴不得她早点嫁进门来。 “好。” 忻雪儿挨着蒋怡坐下,娇俏的挽上蒋怡的手臂,这动作亲昵的真真如同母女一般,故而也刺疼了罗莉的眼睛。 人家这哪里是客啊,摆明了就是她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个局外人。 轻扯了一下樊煜的袖口,附耳说道:“樊煜,我能先走么?” “那可不行。”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人,不说他妈看她的眼神有异,就连他大哥弄不好都会怀疑。 蒋怡笑着点了点忻雪儿的鼻子,这女孩儿她喜欢,跟自己又那么亲近,没有哪个做婆婆的不喜欢乖巧听话的媳妇儿。 想至此,蒋怡转眼瞥了一眼坐在樊煜身边的罗莉,不知道是出于哪方面的原因,总之她是看见她就浑身都不舒坦。 蒋怡的一瞥盯得罗莉发毛,本来她就如同坐在针毡上的屁股现下更是坐不住了。 找了位置坐下的樊懿将蒋怡和忻雪儿的互动看在眼里,嗤笑在心里,还真是一对关系不错的婆媳,不过这媳妇可不是他的,对于蒋怡心里的那个算盘是怎么打的他再清楚不过。 至于罗莉垂眸握拳的细小动作,他也尽收眼底,在嗤笑他老妈的算盘的同时,他也在为这个小女人感到可悲。 你说这女人啊,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她真的蠢还是被樊煜那张善良的脸给迷得晕了头,樊煜今天带她来家里,摆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难道当真看不出来? “弟妹不舒服?”樊懿装作不经意间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问道。。 “呃?啊?哦,有点。”老天,请原谅她的无心撒谎,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即便她没什么不舒服也会不舒服的。 “既然你不舒服,那就早点回去吧。”蒋怡说的很委婉,不过明眼人还是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妈,你这什么意思啊?”眉头微蹙,老妈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赶人,樊煜第一个提出了意义。 “呵,老妈你可真逗。”樊懿不动声色地干笑了一声。 “我有什么逗不逗的?”对于两个儿子的反对,蒋怡毫不避讳的将脸色沉了沉。 呵,人家都开始撵人了,她要再在这里呆着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站起了身,巴掌大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丝笑里藏着多少苦涩:“叔叔阿姨,我身体不适,估计中暑了,先回了,你们慢聊。” 歉意地一个点头,罗莉转身往门外走。 “煜,你女朋友走了哦。”樊懿淡漠地指了指走向门口的那抹白色身影,“不打算追?” 艾玛!!! 不等樊煜做出反应,坐在一边自动将自己归为隐形人的古隽诘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老樊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那女人用100元买了他的NO.1,按照道理应该是他主动出击,怎么还问樊煜要不要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第三十三章 贴心媳妇忻雪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正厅的气氛在樊懿不带音调的反问中骤然变得有些异常,没有来的沉寂在几人之间无形的穿梭,耳内仿佛在此刻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那浓重的呼吸声恰巧成了最有说服力的声音。 “是啊,煜,你朋友好像的确不舒服,就这样让她走,恐怕不是很好吧。”忻雪儿万年不变的甜美声音率先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她口里只说了是樊煜的朋友,而没有去强调那是他女朋友,其用意,啧啧,有待推敲。 “……哦,好。”似乎后知后觉,樊煜反应慢半拍地站起了身,拉开步子追了出去。 跟着樊煜的步伐往玄关移动,看见他在玄关口截住了那抹白色身影。 唇角往上勾起,不作声色的讽刺一笑,视线转移,落回到对面的素雪衣裙的女子身上。 还真是有意思,明知道那女人是樊煜的女朋友,竟然公开说是他朋友,忻雪儿的那点心思瞒别人还行,要想瞒他樊懿,下辈子吧。 樊懿笑里藏刀地摸了摸耳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做了一个小动作,古隽诘心领神会。 樊煜在玄关处好说歹说,罗莉仍是执意要走,蒋怡看在眼里厌恶在心里,高贵的出生让她不得表现在脸上,嘴角倒是扬起了一丝轻蔑的笑:“煜,你跟你女朋友闹什么别扭呢?要吵要闹都到自己屋里去闹,别让一干下人看笑话。” 罗莉本来脸皮薄,被蒋怡这么不着痕迹的一说,连耳朵都烧了个通红。 低垂着眼睛看脚尖,愣是不说一句话,而樊煜又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能站在一边陪着沉默。 “哎。”樊志恒放下翘着的一条腿,端起咖啡啄了一口。 浓香的咖啡味道虽好,但这眼下的情势却一点都不好,想来都觉得头疼。 “干爹……” 古隽诘见机准备插话,谁知忻雪儿也在这个时候摇身一变成了贴心好媳妇:“Uncle有心事?” 好厉害的女人! 古隽诘偷偷跟樊懿竖了一下拇指,更是不用说话都用眼神告诉了樊懿他现在的感受。 樊懿淡笑不做过多回应,他早就清楚忻雪儿的能耐,像这种情况正是她表现的时候,要不樊家媳妇的头衔她敢拿都不敢戴。 “能有什么心事?无非就是你和懿的婚事。” 其实樊志恒压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提长子和雪儿的婚事,毕竟蒋怡不是很赞成两人的婚事,她看好的是樊煜,而非樊懿。 “……”亲耳听见和别人告知完全的两码事,樊煜脸色白了白,机械性的转过身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爸,这事定了么?” “Uncle。” 娇嗔地叫了一声,忻雪儿不好意思的往蒋怡身边靠了靠。 “……呵呵。是好事啊。”干笑两声,蒋怡狠瞪了一眼抿唇含笑的丈夫。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说好要考虑的,怎么转身又不考虑了,雪儿要嫁给樊懿,那樊煜怎么办? “煜,你女朋友好点没?如果没有就带进你的房间去休息吧,你哥的婚事我们自个儿商量。”樊志恒放下陶瓷杯,轻松地靠在沙发背上。 “这婚事还需要商量么?”瞥了一眼僵硬的樊煜和欣喜的忻雪儿,樊懿双手交抱,“雪儿本来就心甘情愿嫁给我做老婆,你说是吧,煜?” 第三十四章 樊懿的开战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身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樊懿有时候也会想,十年前他离开A市去美国,到底是因为他为了成全樊煜还是为了逃离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当年离开他只有18岁,古隽诘也是一年后才去陪他的。 曾经有多少个冷寂的夜晚他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又有多少个苍凉的白天他孤身坐在河滩边落寞的数着石子度日如年? 这些,永远都只能藏在他心里,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家里,除了蓝婆婆,没有谁真正把他当做一个必要的存在,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对他这个儿子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家,冰冷如此,人情,更是没得可将性。 “哥,你说什么呢?” 樊煜很清楚樊懿的心境,三个月前才从美国回来,三个月后又一次从美国回来,前后虽然看似没什么,但凡是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其他想法。 把罗莉从玄关重新带回到沙发旁坐下,不知道他是刻意表现还是随意动作,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了那只小巧的手掌,温暖的触觉使得罗莉微微怔然。 “我说什么了么?”摸了摸眉心骨,樊懿笑得很淡,“老妈的话不正是我说的那个意思么?” 樊懿的这个皮球踢得滴水不漏,成功踢给了蒋怡。 蒋怡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呃,或许说是她自己的有些牵强,他是谁的,谁心里清楚。 “也是,你跟雪儿早就该定下来了。都这么多年了,我和你爸也是看在眼里,知道你们小两口那么点心事。” 蒋怡说这话的时候保养得体的容颜上止不住地闪过一丝僵硬,她的这丝僵硬骗得过丈夫的眼睛却骗不了樊懿的眼睛。 “妈似乎不太赞同啊。”樊懿放下翘起的一条腿,上身前倾,十指交叉放在双膝上,碧色眸子含着讽刺的笑。 “懿,有你这样跟你妈说话的?”所谓知子莫如母,同样知子也莫如父。 樊志恒瞧见樊懿那双眼睛里折射出来的讽刺意味,这个儿子跟他一点都不像,如果不是看在小蕴的面子上,他不会白养他这么多年。 “哦,说错了?”不知是樊懿故意装无知还是真的接受樊志恒的说教,那扬起的声调,哪里有半分真心实意的意思。 “老樊!” 古隽诘偷偷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压低声音提醒他别越过了界。 说实话,古隽诘是真的没料到樊懿今天的话会出奇的多,要换做平时,他能完整的说三句话都算是奇迹,更别说像今天这样连珠带炮劈里啪啦抖出一长串又一长串的话来。 即便如此,明眼人也听得出来他的那些话可以说句句都是穿着铠甲带着利器,犹如战场上的将士一样手持利刃拼死厮杀,他们信奉一击击不中对方的要害也要在对方的身上刺上一两个洞的结果。 罗莉作为这里唯一的客人,即便她对樊煜的家人关系不是很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模式,但她能够感觉到气氛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仿佛看见空中隐隐的出现火光,交战还在继续,她不敢去想象接下来的战火会变得怎样猛烈。 第三十五章 正式交战(不看后悔)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这战火,是持续还是就此打住? 罗莉安静地坐在一旁,对于樊煜的家事,她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评头论足,只能装作哑巴当听众。 可能是正厅里的尴尬气氛显得太过拘谨,忻雪儿扬起天使般的容颜,偏头给了众人一个招牌式的迷人微笑:“uncel,aunt,你们不会生气了吧?” 忻雪儿的这句“不会生气了吧”简直犹如寒冷的冬天里的一暖暖阳,照射的人心温暖不已。 “呵呵,雪儿。” 冲忻雪儿比了一个大拇指,樊煜眼里全是赞许的表情,看的罗莉的心猛一阵刺痛。 抚上心口,感受胸腔内那颗跳动的心,是的,它还在跳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它跳得仍旧规律无常,还是难以跳脱衰竭的可能。 眼前端坐的素雪衣裙的女孩应该就是他一直没有提及,但是却是总所周知的那个没有公开过的初恋吧。 没有猜疑,而是肯定,原因无他,只因他投给对方的那抹赞许是她从未见过也未曾得到过的,哪怕她在停尸间独自壮胆解剖尸体的时候他也没有传递给她一个赞扬的神情。 忻雪儿聪明,得体,更懂得去观察周遭的境况,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降临,而她却用简单的一句话将这场没有预兆的暴风雨逐渐化成了阴霾的**,随风而去,想下都下不下来。 “生气干什么?” 樊志恒久经商场,见惯了各种急转而下的场景,听惯了各种刺耳的话。 对于樊懿的装腔作势,他当是耳边飞过的一只蚊子,嗡嗡声虽然心烦,却又无伤大雅,只要它不叮他一口,他可以给它留一条活路。 “是啊,我们没生气。” 蒋怡拍了拍雪儿的手背,得媳妇如此,她也知足,即使这个媳妇不能成为二媳妇:“本来说好要在美国给你们订婚的,但是时间太紧,那边的案子也棘手,所以,你uncle还是决定等你们回国之后再办。” “嗯嗯,一切都凭uncle做主。” 忻雪儿点了点头,笑脸盈盈地转头对上樊懿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没有期待,只有冷漠,她曾经几次都试图去猜,但终究猜不透:“懿。” 没玩了? 樊懿双手交抱,宽肩靠上沙发靠背,微眯眼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弄得忻雪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手指绞着上等丝绸面料,忻雪儿垂下眼睑,声音里带着点点委屈:“你在生我的气么?” 很少看见樊懿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持以这种态度,哪怕在美国,他都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大哥,别这样。” 别说忻雪儿很少见到樊懿如此神情,就连樊懿也没见到过几次,唯一一次能有记忆的还是在他收到华大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被告知办理好了出国手续的那一天。 当时的他给他们全家的感觉就是这样,无所谓,随便,爱怎样就怎样。 即便作为他的弟弟问他能否让出雪儿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一个态度和神情,导致最后没有人问他出国是否愿意去,雪儿是否愿意让。 “不这样,那要怎样?” 樊懿偏头不解地问道,“一个不能把身与心都交给你的女人,你愿意娶么?” 第三十六章 我们分手吧(转折点)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一石可以激起千层浪,一句话也可以令平息了的风波再起。 “樊懿,你吃错药了!” 食指笔端的指着樊懿的鼻尖,指尖绷得极度有力,蒋怡收起了慈母形象,厉声吼道。 沉默了两秒,樊懿缓缓抬起眼皮,默然地丢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哦,安眠药今天还没吃。” 撞邪了! 古隽诘咬了一下食指指尖,嘶,指尖传来的痛感让他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樊不是无心的,他是故意跟干妈叫板的,至于干爹…… 转过头,幽深的黑眸在对视上那张冷硬的脸庞的刹那,古隽诘倒抽一口凉气。 老樊嗳,你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干嘛不稳一稳啊? 古隽诘很愤恨,古隽诘很可怜。 拳头攥紧,强压揍人的冲动,回转头递给忻雪儿一抹求你帮个忙的眼神。 忻雪儿的脸色也不好,她不得不承认,樊懿是个很厉害的心里窥视者,当然,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在他眼前暴露了所有的感情。 她爱樊懿,也喜欢樊煜,爱和喜欢可能是两个意思,爱可以包容一切,喜欢单凭是一种好感,可没人知道,对她而言的爱和喜欢,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她爱樊懿,不容许他爱上别人,她喜欢樊煜,同样也不允许他喜欢上别人。 对她这种自私的感情,樊懿看的是最为清楚的,要不他不会抛下她先一步回国。 罗莉作为旁观者,听清了一些话,即使他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了一些不明白的事。 樊懿挑明了说他不能接受一个身心不能完全交给他的女人,言外之意,忻雪儿的身可能是他的,那么她的心,却不在他那儿,反之亦然。 想到此,罗莉像个木头一样抬起眼睛迷茫地眨了眨眼睑,是了,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身上,不管是身也好,心也好,不用怀疑的就是在他这里。 她记得,他们作为同学将近四年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把其他女生放进眼里过,无论是系花还是校花,似乎统统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记得,在闹了她人生的第二个乌龙的那个下午,在安静的停车场内,他亲口告白要她做他女朋友,不是让她考虑,而是近乎一种不容拒绝的要求。 她记得,小白那双充满鄙视的眼神,递给她手机的动作,那是她的死党做了她坚实的后盾,希望她能打破只是跟樊煜吃饭杀食堂看电影抱笔记本的无聊约会境地。 她记得…… 有很多的东西她都记得,包括今天带她来这里之后他见到忻雪儿的刹那的呆愣的表情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樊煜,你其实喜欢和爱的人不是我吧? 向来罗莉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直到此刻她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那所谓的自信心。 “樊煜,我们……分手吧。” 第三十七章 人生际遇匪夷所思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黑色的兰博基尼飞速地疾驰在滨海大道上,风夹杂着淡淡的海水味道铺面而过,罗莉单手捂住嘴唇,一次又一次地将苦涩的泪水吞进了腹内。 “想哭就哭,没什么不了。” 樊懿直视前方,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轻点音乐播放器按钮,车内缓缓的响起了林俊杰的《学不会》: 还是学不会,少浪漫一点,拼命着想的事,未必带来感动或被感谢。还是学不会,解释我最伤最累,痛死都不愿,怪谁? “可以换吗?”罗莉强压心里的难受,忍住开骂的冲动,星眸饱含晶莹液体,浑身充满了肃杀气息。 无所谓。 樊懿耸了耸肩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指尖点到下一首的按钮,低沉的音调高了一个分贝,但还是藏不住哀伤: 背对背的夜好长对自己撒谎,来原谅你的谎。你要的懂事好难只能够假装,来放任你的狂,是我太傻太伤感,还是你太累太习惯,我们的爱那么伤又舍不得放? 听着Sara的《配角》,无奈的苦笑,人生如戏,他又何尝不是这么一个配角。 “你很喜欢哀伤的歌曲?”这人不是从四医院跑出来的就是真的有病,“我失恋了,麻烦你不要再刺激人了行吗?” “你失恋,我也失恋。” 樊懿说的理所当然,半小时前他亲眼见证罗莉豪壮的主动提出了分手,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时他还以为他看见了一名骁勇的战士,那不屈不挠不怕死的精神真的是大大的震撼了他一把。 如果说一个女人能够当众提出分手,那他当众悔婚有什么不行? 当然,他没有她那么笨的把话挑明了说不结婚,他相他父母能够听得出来他对那桩原本就不受别人看好的婚姻做出的决定,估计这会儿雪儿还是扮演着贴心媳妇的角色在安慰很有可能被气死的樊志恒夫妇吧。 “停车!” 越是听着车内的音乐她越是难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线,竟然愿意做他的车跟他一起离开。 现在她突然发现坐上他的车简直就是一种遭罪,心已经够难受了,耳朵却还不得清闲,想必也只有像他这么龌龊的男人才会使出这么个损招来。 “小姐,这里虽然不是高速公路,可也禁止停车。随便停车是要吃罚单的,本少虽然不缺这么几个零花钱,但吃一张罚单还是很郁闷的。” 次奥!!! 罗莉难得在心里骂上一句时下比较流行的网络术语:“说最后一次,放我下去,否则我跳给你看!” 吱――!!! 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滨海的宁静,栖息在树上的鸟儿扑腾了翅膀飞向了空中。 “你……” 砰!!! 车门大力的被甩上,坐在车上的人默然地看着那抹背影扬长而去,没有想象中的落寞,只有出人意料的决然。 紧抿的薄唇勾起,人生际遇就是这般让人匪夷所思,他失了一个爱他而他不爱的女人,却遇到一个不爱他却足以让他感到有趣的人。 第三十八章 你打算怎么收场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还疼吗?” 看着那青紫印记,忻雪儿指尖颤抖,想碰触,却不敢碰触,她没想到平时看来温文尔雅的Uncle发起脾气来竟然那么吓人,抓起烟灰缸就砸到了樊煜的肩头上,吓得一干人不知作何反应。 拉起衣领,樊煜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微笑道:“没事。倒是你,有给我哥打电话吗?” 两个小时前,樊懿转弯抹角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能娶一个身和心都不能完全给他的女人做老婆,与此同时,罗莉也出其不意的跟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分手?! 他有说过不喜欢她吗? 她凭什么擅自决定他们的感情? 温和的眸子眯了眯,放在床上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这一场游戏,从一开始他才是主导者,而罗莉只是一个配合他完成所有关卡的搭档而已,在游戏没有宣告结束之前,她无权说退出就退出。 忻雪儿没有回答樊煜的问题,抿着朱唇坐到了他的旁边,眼眶湿润的厉害,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怎么了?” 这么脆弱的雪儿不是他所见过的,大掌扣上她的后脑,掌心感受着那丝丝柔顺的秀发,鼻翼里嗅着专属她的味道,心,难以抑制的想要给她无限的温暖。 “雪儿……” 掌心下滑,勾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想要将其圈进怀里,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头脑不清的做出抱她的冲动。 “他手机关机了,aunt去找他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所谓结果,无非就是要他娶她,即便他不愿意,她还是想要嫁给他。 唇角扯出一丝苦笑的弧度,抱住手臂,眼前模糊一片,冰凉的液体吧嗒滴落到了手背上。 “煜,懿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说好不哭,但她接受不了懿不要她的现实,泪水沾湿了脸颊,声音可怜的令人揪心:“不过十年而已,他当真就忘了当初烂漫樱花下的许诺了吗?我爱他,真的很爱,可他的心,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看着她流泪,樊煜的心里何尝不比她难过。 他好想问一句,忻雪儿,你的心又到哪儿去了,我也很爱你,你难道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半分吗?但他不能。 “雪儿,我说过,只要你开心,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圈住她的肩头,樊煜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这一丝狠厉,是他告诫自己的同时也是对樊懿的威胁。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让老哥娶雪儿为妻,至于他的那颗心,他会帮他找回来。 ◇ “你打算怎么收场?”蒋怡强压心头的火气,斜并双腿侧身坐在沙发上,她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个儿子竟然会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起发疯。 “老妈的意思,我不明白。” 樊懿单手托住脑袋斜靠在沙发上,一脸无谓,“您来我这里不会是想逼婚吧?这招估计对煜比较有用。” “雪儿可是你的未婚妻!”蒋怡怒不可歇,要不是高贵的修养在身上,她肯定抓起烟灰缸就砸人了。 “老妈,麻烦您搞清楚状况,我跟她不曾顶过婚,而且……” 樊懿斟字酌句做着考虑,生怕一句话雷死他老妈,“煜的女朋友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您说我能娶雪儿吗?” 第三十九章 遇上绑架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的话刚一落地,蒋怡压在心头的火气蹭蹭地往头顶上蹿。 “樊懿,你疯了!她可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自己亲弟弟的女朋友,饥不择食也不像他这么干的。 “我知道,我知道。” 樊懿连说两个我知道,无疑是在表明心迹:“老妈,麻烦你跟樊煜带一句话,让他不要再去利用罗莉的那点喜欢他的心思而来欺骗所有人的眼睛。” “你在威胁我?!”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蒋怡如果还听不出来,那她真的可以说是傻子。 “不敢。” 坐正身体,樊懿放下交叠的双腿站了起来,双手揣进裤袋里,阴沉的脸上看不出半丝玩笑:“蒋女士,时间不早了,您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不管是跟老爸还是跟老妈,能够心平气和谈上三句话那简直都得哭天抢地感谢各路神灵。 “樊懿,你给我站住!!!” 对于这个儿子,蒋怡的火气是一压再压,若不是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她不会给他太多的颜面。 “您让我站住我就得站住,嘿,还真像一条狗,我怎么没有见到您这么对待樊煜呢?” 蒋怡有火,他清楚,这么些年来,她看他哪里都不顺眼他也清楚,不过十年风水轮流转,对于不把他当做人看待的人,他也不一定一直要这么尊敬下去吧。 “这里,可是我家,不是您家,樊太太!” 最后三个字樊懿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那声音之冷硬,那腔调之骇然。 啪! 脆生生的巴掌响彻整个素雪苑。 静,死一般的寂静。 掌心里传来的痛感令怒火滔天的人微微回神,她再不喜欢樊懿,也没有动手打过他,可刚才,她为了那生疏的三个字硬生生的挥出了一巴掌,所有亲情就此打断。 “樊懿,我是你妈,不是你的阶级敌人!”纵然打断了亲情,她也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脸庞上的痛感哪有心痛啊,樊懿咬了咬腮帮,碧色眸子闪过一丝凛冽:“是啊,妈,这位子,您可得坐稳了,别摔下来。” 樊懿冰冷的语气直直将蒋怡给逼的倒退了几步,好冷,她从未想过他会比樊志恒还要冰冷,这个,真的是自己丈夫和那个贱人所生的儿子吗? * 心情不好,罗莉喜欢拉住宿舍里的姐妹儿们往死里喝酒,一夜宿醉,导致她现在整个人处于虚脱状态。 更可悲的是竟然还被她那亲爱的老爸,院长大人给狠批了一顿,而后还不放过,居然还要她周末回家一趟。 啊,想起家里的女王,她就更加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嘀嘀两声,手机换了铃声,罗莉反应了好一阵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掏出手机,看见一串数字,昨天的一幕再度闪现。 分手了还打电话来干嘛? 想不通,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了起来:“喂……唔……” 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传来,罗莉眼前一黑,双腿跟着一软栽倒在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抱住那软绵的身体,一张性/感的薄唇诡异地扯出一丝苦笑,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哥们儿,在那儿会合?” ―――― 打滚求收藏 第四十章 再闹奸了你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头,晕乎的厉害,身体,软的无力,她这是怎么了? 罗莉艰难地睁开眼皮,模糊的景象,陌生的房间,淡淡的兰草味道。 这里是…… 卡壳的脑袋缓缓运转,她记得她刚走出校门准备过街去对面的医院,然后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樊煜打来的,再然后一股刺鼻的药水铺面而来,最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那么凑巧吧? 罗莉反应再迟钝也猜到了一两分,绑架?多么奇葩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离开这儿。 刚想挣扎着坐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而且嘴上还贴了封条,难怪她想喊都喊不出来。 真的被绑架了,尼玛,这也太狗血了有木有? 罗莉咬住腮帮拼命地甩头,想要甩掉嘴上的胶贴,然而胶贴还没甩掉,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猛然间使得她实话在了原地。 “老樊,你让我把她绑来,不会就只是想把她扔在你房间里这么简单吧?” 老樊?樊懿!那说话的人…… 这两男人疯了还是神经短路了? 生气的人往往没有理智可言,手脚被绑照样爬给某人看,爬了没多远身体不禁往一边栽倒,咚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好不可怜。 咔嚓―― 房门应声而开,高大的身影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 罗莉拼命的扭曲着身体,星眸圆瞪,愤恨地将捆了黑绳的手递到他跟前,唔、唔地表明心迹。 “别闹!” 打横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对她的挣扎他懊恼不已,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屁股上:“再闹我奸了你!” “唔……呜呜……” 起初还听来强悍的抗议转眼变成了小狗呜咽,遇上这尊佛她就自知理亏,谁叫她率先上了炮。 “额,老樊,怜香惜玉,懂不?”古隽诘看着樊懿那粗鲁的动作,听着他那吓人的话,心肝脾胃肾无一不颤动。 “闭嘴!”这是他跟她的事,关他古隽诘毛线事,“没你的事了,可以滚了。” “啊?”有他这么过河拆桥的么? 古隽诘眼冒星火,薄唇紧抿,那架势活活就是被激怒了,看的罗莉泪流满面,心道一句世上果真有好人。 岂料…… “没良心的东西,我不理你了。” 古隽诘很有气势的一个跺脚,转身连手都不挥一下的华丽退场,气得罗莉蹬腿挥拳,嘴里唔唔地拼命叫。 “叫够没?” 樊懿最受不了的就是像罗莉这种一天到晚脑袋里YY那些不良画面的女人,双手愤怒的一丢,还来不及收声的人咚地一声被摔在了床上。 虽说床上有蚕丝被,可这么硬生生的摔下去还是很痛的好伐? “唔!!!” 罗莉恶狠狠地发出一个呜声抗议,樊懿高大的身躯立马欺压了上来,吓得她小身板绷得僵直,抗议声逐渐变成了蚊子叫。 “你不闹,我就撕开你嘴上的胶条。”望着近在咫尺布上惊惧色泽的小脸,樊懿不禁失笑。 “唔!”狠狠的点了个头,只要胶条一撕掉,她不叫的他耳膜破裂她跟他姓。 很满意她的合作,指尖轻轻触上那黑色的胶条,撕拉一撕,胶体生生粘下了她一把汗毛,痛的她恨不得踹死眼前的王八蛋。 “什么不学偏学人绑架,你有病吧!唔……” 看着那一张因愤怒而酡红的小脸,樊懿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一抹躁动,双手闪电般的捧起她的小脸,唇瓣准确无误地覆盖上她叫嚣的小嘴…… ―― 下章有肉,乃们信不?满地打滚求收藏。 第四十一章 很怀念的~~(乃们懂的)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唔唔……” 她能抗议不?啊啊,这男人……唔…… 冰薄的唇瓣覆盖在柔软的芬芳上,轻轻碾磨,慢慢品尝,她的味道她都快要忘了,不过好在他今日再度尝到了专属于她的清香。 灵舌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撬开紧闭的牙关,舌尖一点一点深入探索,肆意地挑、逗,放任的追逐。 她逃,他追,她躲,他逮,不留一丝缝隙,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紧跟而至。 大掌本能地穿进了那裙摆,粗粝的指腹沿着大腿细腻的皮肤一点一点往上游移,每到一处都像静电穿过,酥麻感弄得她头晕目眩。 “罗……莉,你忘掉了那个……晚上了吗?” 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他的急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一尝舔祗使得他像干旱已久的土地得到一片春雨的滋润一般亢奋。 “忘……唔……” 手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大腿处传来的时上时下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真的忘了?” 似乎对于她的答案他很不满意,手指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根部最细腻的皮肤,薄唇上下轻碰,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脸上都觉得异常凶狠。 “没……” 受不了他的使坏,小手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蚕丝被,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用力的吻了吻她的芬芳,薄唇微勾,碧色眸子里映入一张潮红的小脸,很可爱,也很漂亮。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一亲芳泽哪能压住他体内莫名被点燃的欲、火? 唇瓣往下,碰触上那小小的下巴,然后是脖颈,再移动到锁骨,每每移动到一个地方,他都留下了专属自己的记号,大掌随之移动,挑起棉质小裤的边角,修长的手指顺着翘、臀弧度滑了下去…… “混蛋……” 一声咒骂毫无力度,她没有想过他们会再度发生什么,当她感觉到温热的指尖碰触上隐秘地带的刹那,双腿不禁夹紧:“唔,别……碰……” 她的声音软的如同溪流,抗议更是像诚邀,男人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逗弄地她心跳加速,小脸红的如同秋天熟透的苹果一般,霎时可爱。 “罗莉……” 轻唤出声,这一声在呼唤对方的同时也在提醒他自己,他没有头脑发热,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身下这个跟他有过一夜关系的女人。 她的身体他记得很清楚,他的敏感点他亦记得,那夜,很美妙,他想再尝一次佳肴。 指尖撩起扰人的裙摆,双掌蜷曲那一双美腿,褪去眼前的束缚。 分开她的双腿,固定在健硕的腰身两侧,望着那片隐秘的地带,眸子罕见的露出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温和,未曾有人深入地探试过的密林是他的,床单上的点点红梅就是铁的凭证。 “罗莉。” 再度叫了她的名字,这一次比前几次都叫的清楚可闻:“我想要,给我!” 没有商量,几乎是命令的口吻,托住她的翘、臀,早已昂立的激昂像拉满弓的剑一样射了出去…… 叮咚―― 一声门铃突然地响起,惊醒了全身瘫软的人儿,下身微凉使得她浑身一颤,双腿猛然一闭,生生将那灼热的物体挡在了外面…… 第四十二章 无事不能登三宝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不要!”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罗莉胸腔起伏剧烈,大口大口地喘息。 不要,真的不要,已经错了一次,她不想再错第二次。 别开头,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晕开一片蚕丝被。 “不想?” 没有去等她的答案,也没有为她拭去眼泪,拖住她的双手径直松了开来。 “把自己收拾好,没我的话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樊懿的声音陡然降了温度,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愤怒地跳下了床。 砰! 门阖上的刹那,跳动星火的眸子急速扫到了楼下玄关处看不见的那扇紧闭的大门。 该死的! 低咒了一句,他指天发誓,如果来找他的人没有天大的要紧事,别怪他连他的亲娘老子都不认! 噔噔噔地冲下了楼梯,脸上愤怒之色显露无疑,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就是欲求不满。 聒噪的门铃还再不厌其烦地叫嚣,樊懿火大的一把来开门:“一遍不够还来N多遍,有病就去四医院……”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打断还能若无其事表现的很淡定,他,同样如此。 门开刹那,轰隆一个惊天旱雷在头顶上炸响,他TM的人品越来越没有了底线是不? 躺在床上的人木讷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那个男人的声音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温柔的,霸道的,冰冷的,不管哪个声音,都前所未有的震撼着她的心灵。 丝丝微风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吹了进来,身上一阵凉意袭来,璀璨的眸子悠悠往下看去,裙摆仍旧保持原样地撩在腰间,棉质小裤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睡大觉去了。 眨眼,再眨眼,当她第三次眨眼的时候才认清一个事实――她丫的竟然光了屁股!!! 猛打一个激灵,罗莉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而起,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啊呜,好丢脸……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个做老子的?” 樊志恒单手揣进裤袋里,脸黑如锅底,他身边的司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成黑色,而是直接绿了个透彻。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做儿子的敢叫他老子去四医院看病?恐怕除了他樊懿这家伙有这个胆还没有谁敢这么嚣张。 “待见!不过……”手指笔端地指了一下门铃,意思很明确,他耳朵没聋,不需要反复的听见门铃响。 “抱歉,大少爷,下次我一定注意。”刚才按门铃的人不是樊志恒而是司机。 冷冷地扫了一眼司机,再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人身上,倾身斜靠在门上,双手交抱,一副没有让他们二人进门的意思:“有事?” “无事不能登你的三宝殿?” 樊志恒眉毛一仰反问道,那声音简直跟在樊家的时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多冷有多冷。 “……”耸了耸肩肩,他老子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径直转身走了进去。 罗莉依稀听见楼下的声音,整理好衣裙,赤着双脚贴在门上细细听着楼下的交谈声。 “咖啡还是茶?”他知道樊志恒的喜好,处于尊重,还是询问了一句。 “咖啡。”咖啡是他最钟爱的一种饮品,“记得要黑咖。” 咯噔―― 心猛然一窒,樊煜的爸爸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第四十三章 咖啡中的如意算盘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九月的天气,秋老虎竭尽可能地肆意发威,中午的太阳可谓是当头晒,闷热的气息扑洒进了素雪苑,一百二十多平的别墅在没有开空调的情况下,还是有些热的受不了。 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樊志恒冰冷的眸子大致环顾了一圈,欧式装潢,白色家具,黑色地毯,很简单的格调,但简单中不失沉稳,正如他儿子的性格。 视线从那些欧式雕花家具上慢慢扫了过来,定格在身边的人身上,黑色夹脚脱鞋,迷彩沙滩短裤,黑色背心,交叠而放的双腿,放于膝盖上交叉的十指,紧抿的唇瓣薄如冰片,看似无害,唯独那双充斥着点点碧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无形的给人一种畏惧感。 这个是他樊志恒的儿子?不,他不是,他如果是,那么当年小蕴就不会离开他而嫁给另一个男人。 想到小蕴,樊志恒原本就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再添一层寒霜,直直地告诉外界非诚勿扰生人勿进。 “老爸,你来我这里,不会就为了喝一杯咖啡吧。” 樊懿戏谑的同时碧色的眸子染上的神色跟樊志恒那冰冷的没有温度可言的眸子简直如出一辙,放在别人眼里估计没有人会信他们竟然不是亲生父子。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认定,那么注定了它就改变不了,就像此时此刻,樊志恒清晰地在樊懿的眼睛里看到了翻版的自己,可他不会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判断。 三十年,这是一个多么久远的时间,久得他心已然麻木,不接受的事实他接受了,不该自己养活的人他也养活了。既然如此,那么他这个‘养父’也该向这个‘养子’要点东西了。 “你这里的咖啡没公司里的好喝,公司从年前就开始进口了大量的黑咖,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摩卡,蓝山,哥伦比亚。” 樊懿是个什么样的人,樊志恒一清二楚,仅以咖啡为例,他相信他听懂了他的画外音。 “嗯~” 了然地拍了拍手,看来他是没猜错樊志恒此番到他这个破地方来的用意了。 “需要考虑吗?”樊志恒是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是无奸不商,能用好处做筹码,他也不例外。 “不用。” 樊懿答得干脆,放下交叠的双腿,轻松自得地靠上了沙发,冰凉的真皮皮质沁透心肺,却也挡不住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我什么时候报道?” 很好。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明早九点,我希望能够在AK总裁办公室里见到你。” 扔下话,樊志恒双手撑住膝盖站了起来,不再做过多停留,抬脚径直往门口走。 这是他父亲?呵,就算他想,恐怕作为父亲的他也不愿意吧。 “樊煜呢?” 樊懿的话一出,樊志恒周身的凛冽气息急速地往一个点聚拢,眼里带着肃杀的冰冷。 多么可怕的眼神啊,这眼神好似一个冷血的王者,谁不服从于他,他随时都可以将那人斩杀,想来都觉得恐怖,只是可惜,曾经的少年如今也是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如若再惧,别说他自己笑死,就连旁人都会笑掉大牙。 “你把樊煜置于何地?” “他,不是经商的料,懂?” 室内温度降了下来,沉默片刻,樊懿比出一个OK的手势,樊志恒欣然点头开门离开。 当大门落锁的声音传入樊懿的耳朵,没有过多感**泽的碧色眸子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嘲讽…… 第四十四章 没人比你更适合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AK集团要樊懿接管?她没听错吧?就樊懿那个登徒子? 罗莉贴着门,听得真切,脑子里不免浮现出樊懿化身成魔鬼的恐怖表情,A市商界数一数二的集团被他一手掌控,那后果…… 锁匙转动,罗莉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两步射回到了床上。 站在门口的人斜靠在门坊上,眸子里映射出那团高耸的物体。 嘁~ 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他的眼睛,他樊懿二字倒过来写。 抿了抿唇,抬脚走到了床边,双手拽住被子扯了扯,咦,还扯不开,既然如此,那就…… 樊懿深邃的眸子微眯,手上稍微一个用力,呼啦一声,眸子里映入是撅的老高的美臀。 “我以为你不喜欢把屁股拿给我看,没想到……啧啧,你是在做午餐的邀请么?” “啊!” 调侃声从身后忽然蹿出来,惊得她一蹦老高,什么叫脸红心跳,她今天算是彻底领略了:“死变态。” “变态?”这个词他真心的不喜欢,一个箭步射到了床上,捧起她滚烫的小脸,粗粝的指腹摩擦微肿的唇瓣。 点点酥麻透过神经传入四肢百骸,唾液大口大口地吞入腹内,她不敢动,也不敢叫,因为她清晰地看见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足以燎原的欲、火。 “嘘!” 一时的怔愣,一张帅得祸国殃民的脸庞忽的凑了过来,食指竖于唇边,眼底露出一丝促狭,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千年老狐狸。 “妞,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吧,听到了什么。”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脖颈处,心跳剧烈:“没……” “哦?”轻扬的一个鼻音,很显然他对她的回答不相信。 “樊哥……” 罗莉哀怨的干笑,遇到一只久经修炼的老狐狸,即便她有再高的道行也未必是能够降得住他。 樊哥?这什么鬼称呼! 瞳孔急剧紧缩,俯身咬上了她的唇瓣,一颗血珠沿着唇瓣纹路渗了出来,煞是美艳。 “混蛋,很痛!”樊懿的动作激怒了怀里的人,懊恼的一把推开靠自己很近的男人。 “罗莉,愿意做我女人吗?”盯着她嘴唇上凝聚的小血珠,樊懿调整坐姿,双手圈住娇小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声音冰冷却不失温柔的问道。 什么? 罗莉错愕,竟然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你在跟我开……” “不开玩笑!” 手臂上的几道加大几分,樊懿说的异常认真:“AK不会让樊煜掌管,你,同样不可能是樊煜的!” “……” 她不是樊煜的,难道还是他的?开什么狗屁玩笑! “你当我是什么?三陪小姐?” 想起刚才两人在这床上做的事,罗莉除了脸红之外还后悔的恨不得撞南墙,声音里有憋屈也有愤怒。 呼,樊懿沉沉的吐气:“罗莉,你该知道要嫁给我的女人除了有我还有一个樊煜存在在他眼里。” 那个女人是指忻雪儿么? 讽刺的勾唇:“关我什么事?你自己的女人难道搞不定吗?为什么非得把我拉下水不可?” “因为你上了我的床,没人比你更适合!” 罗莉的话成功激怒了樊懿,原本他还没这么个打算,现在,她给了他一个再充分不过的理由。 第四十四章 她跟他还有什么可以单独谈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什么叫做没人比他更适合?难道就因为他说的她上了她的床,所以理所应当的适合? 站在镜子面前端详了镜子里面的人不下十分钟,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浮现出一些景象,然然后又被她给莫名其妙扼杀掉。 叹气,摇头,最后的结论是――樊大少吃错药了,有病。 “罗莉,有人找。” 宿舍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马茵茵阴沉着一张脸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谁?” 不知道又是哪个家伙来找她,她对此已经十分之厌烦。 “樊、煜!”马茵茵一字一顿的咬出了这个让罗莉为之暗恋了三年多的名字。 “……” 她以为她跟他不会再有交集了,可为什么不到一个星期又来找她?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表示各种想不明白。 “你要去?”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马茵茵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难道不去?”走到门口的人回转头来反问了一句。 哎~ 她要去,作为室友的她没办法阻拦,拿起书桌上的一本英语书,随意地翻开某一页,眼睛在书上,心却在罗莉身上:“小白不在,刚好你可以跟他说清楚。罗莉,记住宝宝的话,要不,我们的酒算白喝了。” 抓了抓头发,罗莉明白似的点了个头,开门走了出去。 乘上电梯,思绪随着电梯下降的速度而越飘越远,宝宝是她的舍友之一,那天她跟樊煜说了分手之后回来就拉着室友们一起喝酒。 酒喝到下半夜,宝宝借着酒兴跟她说了一大堆话,她和小白虽然属于同类千杯不醉的主,但那晚心情不好几瓶啤酒下肚还是罪了,不过宝宝的话言犹在耳,她记得十分清楚。 宝宝说:“罗莉,别说我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不劝慰你,反倒还在你伤口上狠撒一把盐。樊煜他心里真的有你吗?你喜欢了他三年半,等了他三年半,他哪一只眼睛里映入了你的影子?更别说那颗心了。” 宝宝还说:“人,要学会知足,也要学会不知足。同样的,你还需要学会放手。说道这里我也教教你,对于是你的东西哪怕抢破了头也要抢过来,对于不是你的东西,哪怕连碰都别碰一下才是最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最藏不住的就是你的那颗心,从今以后,我希望你能把你的那颗心给藏起来,不要轻而易举的让人窥视了你的内心世界,懂吗?” 她的爱情不够伟大,简直卑微的可怜,别人施舍一点给她,她比中了一百万还要知足。 经过这次没有血却比见了血还要难受的教训,她想她真的该听舍友的话,收起那颗表露无遗的心。 “樊煜。” 刚走出公寓门口,那抹熟悉的背影便深深刺疼了他的眼睛。不是他有多落寞,而是她的心止不住的又疼了一次。 “能找个地方单独谈吗?” 每次樊煜找她的开场白都是这个,找个地方单独谈,他们到底要谈什么? 罗莉不知道,这个问题也没必要再深究下去:“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她变了,一夜之间就变了的感觉,樊煜抿了抿唇,“对你说的分手,我不同意。” ―――― 打滚求收!咱家女主明天要爆发鸟 第四十五章 她也有她的骄傲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对你说的分手,我不同意!” 几乎不带任何感**彩,樊煜径直说出了他今天来找她的目的。 好冷…… 罗莉抱住手臂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他,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宣告退出?这个就是她喜欢了三年半的男人? “罗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樊煜黑渊般的眸子紧盯眼前的人儿,当他看见她嘴角扬起的那抹轻蔑的笑意的时候,滑到喉头的话生生被卡住。 “你没记错,我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在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真的发现原来你心里也有我的存在,但是……” 很好笑不是么,她都决定放手了,眼窝竟然还会酸涩到止不住泪的地步。 背过身去,罗莉没有擦眼睛,而是仰头将那些个在这个男人面前估计连半毛钱都不值的液体给逼进了体内。 汹涌的泪水呛得她难受,可再难受也好过他用感情做筹码只为换的他的女神回眸一笑。 “但是你忘了我罗莉也有不容许被人践踏尊严的骄傲。” 原本以为说出这个话她会难过的掩面痛哭,却不想身与心竟然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你……” “樊煜,现在换我告诉你,你大哥比你先一步找上我,我不想闹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烦,麻烦你下次如果要找我,我们不谈感情可以吗?”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吹乱了头发,吹乱了某人的心。 握紧拳头,他没料到罗莉会先将一军:“好!我知道你需要冷静,等你冷静好了我们再谈。” “不用!” 从来,罗莉都不知道自己会做的如此决绝,不做任何思考,一口便回绝了他的话。 “……”吸气,吐气,眸光闪过一道凛冽,一切都是他哥造成的,如果没有大哥的那句话,他相信她不会变的这么快。 “行,改日再聊。”今天的见面注定以失败告终,这个他没算到,但是,他不可能就此放弃,因为他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 ◇ AK集团,位于A市商业区中心位置,放眼望去,在一排排高楼林立的商业大厦中,层高37层的AK国际大厦独特的外观设计无疑成为了众多大厦中的一支独秀。 一袭裁剪合体的意大利纯手工黑色西装搭配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沉着,稳重,高深,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特质在他的身上一一得到体现。 单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嘴角斜挂一丝不羁的笑意,所到之处无不是尖叫连连,更有甚至双腿发软直接不给面子的晕了过去。 “老樊,能低调点不?”古隽诘今天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装扮,一样是单手插在裤袋里,但跟樊懿站在一起,很明显的他略逊一筹。 不是因为他没有樊懿帅,也不是他没有樊懿的气势,而是两人放在一起,压根不能用帅字来进行PK,相反,却可以用一个妖字来形容。 妖,千年修行才化为人身的妖孽,樊懿就是这么一只修行千年才得以破茧而出的完美妖孽。 第四十六章 秒杀秘书&宴会舞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总裁。”秘书Andy捧着三个文件夹,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咔哒咔哒紧凑地撞击着透亮的大理石地砖。 “说。” Andy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董事长已经够冷了,没想到他的儿子比之更甚。 “九点十五分美国分公司行政总监会给您电话,九点四十寰亚集团会发一份有关开发项目的Fax给您,另外十点公司例行会议,总裁和总监二位大人都不得缺席。再有……” 听着秘书巴拉巴拉式的工作安排,樊懿不爽的皱了一下眉梢,长腿不带任何征兆地停了下来,忽的转身瞪着那只顾着看手里的笔记本而不顾眼前的小秘书。 与此同时,Andy刹车不及,笔直地撞了上去:“啊……” 文件夹飞出去的同时八厘米的鞋跟顺势往旁边一崴,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 樊懿长臂一伸顺势往前迈了一步,Andy本能地抓住他的肩头,两人顺时针旋转了180°。 “好帅哦。” “大清早就这么罗曼蒂克,哦,我又晕了。” …… 樊懿一个无心的英雄救美动作反响严重超出了他的估算范围,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阴郁,松开抱住秘书腰肢的手,声音冷的前后判若两人:“你用的香水,本少过敏。” 呃?! Andy面露尴尬,彻底石化。 噗…… 亲眼目睹樊懿秒杀了一个秘书,古隽诘强忍住笑两步追上了樊懿的脚步:“过敏?你丫真有才。” “她不是来上班的,而是来勾、引男人的。” 尚处于石化中的秘书再度胸口中剑,独自站在原地风中飘零,好不凄惨。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点的转移,身为总裁的贴身秘书有些事情能够代劳,而有些事情是坚决不能代劳的,就像现在摆放在樊懿眼前的那张红彤彤的邀请函。 在Andy把函件推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就想问一句这么点芝麻绿豆点大的事情还要他亲自过问,然,Andy的解释明显比他的质问来的快: “总裁,这是昄缇集团派人送过来的邀请函,本月25日,也就是周五晚上七点,在博兰大饭店举行其10周年庆典。” “昄缇?BT?”是他听错了还是昄缇集团的老总脑子有毛病?竟然取了这么BT的名字。 “哈哈,老樊,这个昄缇就是传闻中的BT,除了名字BT之外,其他的也一样很BT。” 说起昄缇集团,古隽诘可比樊懿了解的比较多,当然,这个在现在不是重点,重点是针对这家公司发出的邀请函,樊懿是参加还是不参加的问题。如果参加的话,那他的舞伴又该是谁的问题。 对于上述两个问题,古隽诘整理了一下西装,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打算去么?昄缇可是很想跟我们合作的。” 跟我们合作包含了两层意思,一,跟樊懿现在接管的AK合作,二,跟他和樊懿一起创建的伊凡合作。 “去。”樊懿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尤其是他感兴趣的猎物更不会拒绝。 “OK。”既然要去,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了,“你打算带谁去?” “你说呢。”丢下函件,摆了摆手指意思是让秘书出去。Andy做惯了一把手的秘书,自然很明白,微笑着退了出去。 “雪儿?”古隽诘偏头,试探性地说出了他心里的猜测。 讽刺地扯开唇角,他还没白痴到明知道是枪眼还非得撞上去:“罗莉陪我去。” 第四十七章 来接我的舞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什么?!” 罗莉没想到会接到樊懿的电话,而且还是在她上班的时候:“为什么要我陪你去?” “你不是我女人么?”樊懿说的理所当然,“是我女人就没推辞的理由吧?嗯?亲爱的。” 嚓! “谁是你女人,还亲爱的,你不想活了?” 说这话的时候罗莉是强压火气捂住手机说的,她生怕有外人听见。 “你现在在哪里?”听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声,他突然倍感好奇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医院。” “医院哪里?” “你查户口啊?” 罗莉气结的瞪眼,摆明了查户口,他想知道,她偏不告诉他。 “难道是厕所?”樊懿戏谑的猜测,“你在厕所接我电话?” 呃! 她很怀疑她的身上是不是有那些TVB警匪片里经常出现的窃听设备,或者是手机里被他给植入了窃听木马程序,要不他怎么会那么清楚? “你变态!” “亲爱的你还真是聪明,就是一家BT公司给我发来邀请函,要不我也不会同意你那么BT的在厕所里接听我电话。” 樊懿盯着手里的红色函件,嘴角邪肆的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当然,樊大少现在是在办公室里打的这通电话,他办公室里没有镜子,如果有镜子,他若是看见了他露出来的这丝笑,估计连他自己都会以为撞见鬼了。 咳,继续言归正传,再说罗莉听见他嘴里冒出来的一个又一个BT,她的思维也跟着有些BT:“你TM真龌龊,绑架监视样样都来哦,做总裁真是浪费你这种人的潜在本事。” 嗤…… 鼻子里淡淡地发出一声哼笑:“做总裁浪费我的潜在本事,那做你男人又浪费了我什么?” 怄! 这男人尼玛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罗莉自认为自己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忽然觉得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简直派不上用武之地。 “樊先生,你别耽误我的时间,OK?没事我挂电话了。” 从马桶上站了起来,提好小裤,放下裙摆,按下冲水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做过多的一丝停留。 “你还真的在厕所啊。”这次不用疑问句直接上了肯定句,那清晰的冲水声着实使得他头上布满了黑线。 “都说了,关你鸟事。”人有三急,上个厕所难道还需要得到他的批准吗?开玩笑。 “罗莉,我觉得你在我面前不淑女无所谓,但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得淑女一点,尤其是在你喜欢的樊煜面前更该淑女吧。” 一听见樊煜二字,罗莉不想炸毛都炸毛了:“你有病吧?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跟他彻底断了,你还来提?” 彻底断了?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唇角微弯,笑的更加放肆:“那好,周五晚上我来接你。” “什……” 罗莉还来不及反问,耳边传来频繁的嘟嘟声,这尼玛虾米情况啊? 时间飞逝,眨眼,周五就到,然,罗莉却早早的下班,她丫准备跑路。 为毛要说跑路呢,樊懿不是说要来接她吗,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当她扛着大包小包行李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门口停靠的一辆黑色兰博基尼让她错愕的同时,一身笔挺休闲装的男人更是让她当场石化。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很肯定,但也很确定,他准时准点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来接我的舞伴。”准确地抓住空中落下来的车钥匙,眸子含笑,这里有够充分吧。 第四十八章 路可以走错男人可别勾错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砰――!!! 随着博兰大饭店红色烤漆大门推开的刹那,鎏金装饰的宴会大厅映入眼球,身着各色艳丽服饰的男男女女纷纷停止了交谈或转身或抬头望向了门口。 就连大厅里的悠扬轻音乐也在此时停止了演奏,身着短裙服饰的女服务员更是停止了对宾客们殷勤端酒送水的动作。 这……太过夸张了吧? 身着碎花白色旗袍,站在樊懿身边,挽住他胳膊的人儿显得格外娇小,对于很少参加这种大型宴会的她来说,眼前的情景让她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喂,傻了?”明显的看得出她的呆愣,樊懿伸出大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那个……我们真要进去?”罗莉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呢?亲爱的。” 难得看见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尴尬小模样,樊懿忍不住想逗她,薄唇贴上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勃颈上,刺激的她接连往旁边躲。 然而樊懿的另一只手却不肯给她躲开他的机会,一把搂住她的腰身,顺势往怀里一带,眼底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柔和的笑意,唇线更是抿出了一丝独占的弧度。 “那个是AK新上任的总裁,是吧是吧是吧?”A女拉住身边的好友问道。 “哇,听闻AK总裁冷的要死,没想到竟然这么温柔。”B女双手合十一片艳羡。 “你放开我啦。” 腰身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让罗莉心跳加速,小脸止不住的踱上了一层红晕,伸手摸到腰身上想要掰开他的爪子,但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吹。 “樊懿,别这样,快松开,好多人看着呢。” 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觉得好难为情,毕竟他跟她不是男女朋友,两具身体靠的那么近,动作做得那么暧昧,就算别人不误会可能也会误会。 “妞,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真好听。” 不晓得今晚是他吃错药了,还是他撞邪了,他就是故意要制造小骚动,让某些人去羡慕,去吃醋,去恨得牙痒痒。 樊懿的如意算盘其实打得并不高明,但他的如意算盘盘还是成功的将某些人给刺激到了。 就好比此时此刻正跟一群富家千金狂侃美容经的忻雪儿,还有站在她旁边,作为她今晚的男伴的樊煜。 “樊先生,那位就是你哥哥吧,听说他代替你坐上了AK的头把交椅。” 这女人堆里难免不冒出一两个八卦女,在她们的圈子里,除了钻石宝石还有男人,尤其是对钻石王老五级别的男人更是茶前饭后的热门话题。 “还别说,樊先生,你家兄弟简直就是人间极品,那个是他的未婚妻吗?” 传闻樊煜的大哥是有一位美若天仙的未婚妻,不过都只是从各方面小道消息听说,没有具体看到,所以对他身边的女人好奇也不见得有什么奇怪。 未婚妻…… 没有人注意到优雅地端着香槟,一身紫光抹胸紧身露背晚礼群的人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 懿的未婚妻可是她,而不是那个没有任何医德操守的男科女医生! “雪儿……” 樊煜来不及抓住身边的人的手腕,那抹紫色已经快速地移动到了罗莉的跟前。 “嗨!” 樊懿刚被几位男士请到了别处聊天,罗莉正愁没人搭理,不想竟然有人主动跟她说话。 正高兴之际来没来的及做回应,忻雪儿的话直接给了她当头一棒:“罗小姐,黑灯瞎火容易走错路,青天白日的可别勾错了男人。” 第四十九章 再出阴招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她走错路了还勾搭错了男人? 微微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紫色代表高贵,穿在她身上的确把她的高贵典雅衬托的淋漓尽致,可她的那颗心未免太过小气了。 “如果没别的,那恕我不奉陪了。”对她,罗莉表示原本就提不起几分兴趣搭理,现下再被这么一说,她更是没有心情来浪费唇舌。 “……” 长这么大,忻雪儿还是第一次吃瘪,如果说就这样被打倒,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视线追随罗莉转身的步伐,脚下快速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自己选的衣服?” 什么? 刚打击完又来问衣服,这女人有病吧? 罗莉不想做任何回答,对于她来说,凡是不喜欢的人最多不超过三句话的交流,她们已经说了两句话了,剩下最后一句,她颇为无奈的掀开唇瓣:“不是。” 罗莉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中,有些话不说出来可能还没什么感觉,一旦说出来,那滋味非一般人能够尝试。 她口里的不是说明了是樊懿为她亲自挑选的,像这种宴会作为女伴的人一般都恨不得把自己最美的一面露出来,而她呢,一件不露肩不露背不露大腿,甚至连开叉处都只到膝盖位置的旗袍很好的掩藏了她的身体某些部位不让别人窥视。 这就是樊懿要带她来这里的缘故吗?他的用意何在? 忻雪儿的眸光让罗莉感觉浑身不自在,她不喜欢自己她清楚,同样的,她也不喜欢她。 “你自便。” 不想再跟她做那些无聊的交流,再次准备走人,然,不等她离开,忻雪儿这一次更加快速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女人有病吧?罗莉烦躁的蹙眉:“麻烦……” 忻雪儿巧妙的用身体挡住了大厅里其他人的视线,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紫光眼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漂亮,珍珠般的眸子波光粼粼,没有人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唯独罗莉清楚地看见了那波光中闪现出的一丝阴狠。 罗莉再往后退一步,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受她喜欢,然而有意要跟她过不去的人怎么可能再给她后退的机会。 “罗莉,敢抢别人的男人,你就要学会如何承担后果!” 什…… 来不及反应,只感觉手腕被人用力的往前一带,耳边风声赫赫,脚下顺势往前垮了一大步,八厘米的高跟鞋鞋跟咔地一声崴断,而她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撞上了眼前的人。 “啊……” 罗莉和忻雪儿同时发出惊叫,两人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突发的状况像一个快镜头一样一闪而过,没有人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在场的宾客在听见惊呼的时候或转身或抬头,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而某个角落里射来的目光却在惊讶之中含了几分讽刺。 “罗小姐,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居然推倒我,唔,痛……”忻雪儿作势用力推搡了一下身上的人,没有推开也就罢了,却不料她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呻、吟起来。 怎么回事? 宾客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除了小声议论之外别无动静,倒是樊煜亲眼看见忻雪儿被罗莉推着倒了下去。 “唔,煜,我好痛……”看见樊煜跑过来,忻雪儿额头冒出冷汗,身体因为疼痛开始出现了痉、挛…… 第五十章 自作践,不可活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看见地上的人那么痛苦,樊煜没有任何思考,一把扯开双手撑在忻雪儿身体两侧的人:“罗莉,你有火冲我来,别伤害无辜!”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被樊煜粗暴地扯开,罗莉狼狈的坐到了地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是故意,你是不是打算害死她?”樊煜猛然转头,双眼赤红地瞪着坐在地上的人,“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心会这么歹毒。” “我歹毒?难道她就不歹毒?”樊煜竟然说她歹毒,罗莉吐气不匀的低吼。 “唔,煜,我好痛,好难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懿在哪儿,我……” 微眯眸子看见樊煜的脸色变化,忻雪儿再度痛苦的呻、吟,声音比先前更加孱弱,听得周遭一片无不为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的,雪儿,你不会有事的。”看见她的痛苦,樊煜恨不得代替她痛苦,手掌覆盖住她的小手,完全乱了阵脚。 望着单膝跪在地上眼里满是担忧神色的男人,在这盛夏的夜晚里,罗莉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地面侵入体内的一股寒意。 多么讽刺的画面,亏得他还好意思来跟她说什么分手他不同意。 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使得混沌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幕倒带似的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故意挡住了众人是视线,为的就是让别人都误会是她故意将她推倒在地,在推到的过程中还撞了她的胸口。 每一个情节设计的都是近乎完美,为的就是博取樊家两兄弟的担心和两兄弟对自己的憎恶吗? 讽刺的勾起唇角,梳理了一下耳边垂落的一缕卷曲的头发,这种狗血戏码想必也只有樊煜这种脑残级别的男人才会信,至于那个男人……不关她的事,她不用去在乎他的想法。。 “没摔死吧?”站起身来,拍了拍还残留着点点冰凉感觉的屁股,罗莉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句,好像刚才事情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这女人…… 樊煜被罗莉的话刺激如同一头被抢了猎物的狮子,额头青筋暴跳:“罗莉,你自己也是医生,你的职业道德到哪里去了?” 樊煜的话成功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想到一个医生会下手那么狠。 指责声,唾弃声接踵而至,她切身体验了一回被口水淹死的滋味。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被口水淹死了那某人就该拍手称快了,不过有人算对了计谋的过程,却算错了遭受计谋的人。 作为拍不死的小强型的罗莉童鞋怎么可能只愿意她自己一个人去尝试被口水淹死的滋味?俗话说的话,宁到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更何况身为医生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人而已。 “你少给我扯职业道德,你自己不也是医生吗?你可以告诉我一个人的手在没有半分力度,只是被人给拉着往撞胸口上撞,就会出现心脏衰竭,胸骨粉碎的吗?麻烦你检查清楚了再来质问我的职业操守!” 哗―― 要说樊煜的话有效果,那么罗莉的话同样有效果,并且她的话更像拧着汽油桶在火上浇油,一时之间整个大厅炸开了锅。 眼见风势往一边倒,躺在地上的人咬牙强撑起了身体,扯开惨白的唇瓣笑了笑:“煜,唔……我没事。” “你没事,我可有事!” 一道低迷的声音来的毫无征兆,笔端穿过人群射入众人的耳朵里,忻雪儿冷不防的打了个寒战,樊懿像尊贵的王者一样踱着步子走入众人的视线。 第五十一章 管好你身边的女人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笼罩在橙色的灯光之下的伟岸身躯渐渐清晰,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薄唇紧抿,碧色的眸子像惺忪的猫儿一样眯了眯,姿态慵懒的同时却不失一点与生俱来的霸气。 “懿……”没料到樊懿会来的那么快,忻雪儿本就失去血色的小脸在看见樊懿的时候更加白了几分。 “雪儿,别逞强,如果不行,就躺下来。” 樊煜对樊懿的到来视若无睹,他此刻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一个柔弱的雪儿,至于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不,煜,我没事。”摇了摇头,忻雪儿惨白的小脸勉强挤出了一丝安好的笑。 抬头对上那双碧色眸子,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原来想念尽是如此疯狂。 “懿,我好想你,你还在生我气吗?” 什么叫先发制人,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忻雪儿的实际行动给罗莉狠狠地上了一堂政治课。 “不用你说想我,我也知道,至于生气么……” 樊懿咬住腮帮略微一顿,那架势活活让在场之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素闻樊家有二子,长子樊懿,次子樊煜。次子是樊家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而长子却是个桀骜不驯的主,没人约束的了,最令樊家人头痛的也是这么一个长子。 前段时间还听闻樊忻两家要结亲,有小报记者爆料出两家因为某某不明原因结亲之事被推迟,没想到才过了十天左右,这樊家长子似乎另结新欢了,而且还有一怒为红颜之势。 樊懿这么一顿,的确是发怒了,但却不是为红颜:“我该说我从来都没有为你生气过么?” 冷血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插忻雪儿的心窝,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痛的她苦不堪言。 “没有为我生气过?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还为她站出来?” 手指笔端的指向罗莉,泪水包裹在眼眶里,她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可樊懿偏偏让她如此狼狈,她不恨都难。 “哦哟,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袭深灰色西装,领口上扎了一顶蝴蝶结的男人冲楼上冲了下来,一看这情形,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疯菇凉,淡定。”拨开人群,古隽诘单手插在裤袋里,眨眼抛了个媚眼食指放于嘴边嘘声提醒道。 身为今晚宴会的主办单位昄缇集团的行政总监,戴枫一看是古隽诘,原本还跳的狂乱的心瞬间平息了不少。 抽了抽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睛,兰花指放嘴边不确定的问道:“这,这,这……家变啊?” “菇凉,你话太多了!” 一个勾肩,古隽诘将戴枫给带进了自己的怀里,附耳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戴枫的眼睛是越瞪越大,嘴巴更是惊讶的张成了O型。 “为什么去问你自己。” 樊懿冷冷地丢出一句话,转身走到罗莉跟前,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 他突来的动作把她吓得不轻,惊叫的同时不忘抓住他的衣领。 看着她的脚踝红肿的那一片,他的脸不禁黑了下来:“脚疼吗?” “……”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疼。” “我带你上药。” 出人意料的樊懿的声音极其温柔,刺激的一干人等再次倒抽冷气,这天啊,是不是变了?妖孽也转性变宠物了? “懿,你别走。”多么讽刺的画面,自己的未婚夫带别的女人上药,那她又算她的什么? 樊懿抱住罗莉径自往前走,对忻雪儿的阻拦充耳不闻:“樊煜,管好你身边的女人,别逼我翻脸无情!” 第五十二章 为她上药1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脑袋一阵眩晕,忻雪儿的身子不够控制的往一边倒。 “雪儿。” 樊煜眼疾手快地扶住站立不稳的人,一张小脸白的如同宣纸一样叫人好不疼惜。 懿竟然让煜管好他的女人,呵,这天大的笑话是说给谁听的? “懿!!!” 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忻雪儿扯开嗓子对着那道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大喊出声。 然而樊懿的决绝让她一颗炽热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寒彻入骨。 “哎哟,真的家变耶,小诘诘。”戴枫翘着三根手指捂住胸口,这阵仗打得跟那古代后宫里的宫斗戏差不了多少了,他好怕怕。 “疯菇凉,你也太会做井底之蛙了吧。”家变?家都没有的人哪儿来变?古隽诘白了一眼戴枫,亏他想的出来。 侍应生领着樊懿直奔饭店九层VIP客房,递上手里的房卡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就退了下去。 这样的情况对樊懿估计屡见不鲜,但对罗莉来说那叫一个惊悚加诡异。 “妞儿,想什么?”大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樊懿抱着她踢开了房门。 “臭流氓。” 罗莉咬牙挣扎着要往下跳,哪曾想樊懿的双手越箍越紧,显然是不打算给她脱离他怀抱的机会:“再动你信不信我办了你!” 这女人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点都不老实,她难道就不知道温软香玉在怀,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 被樊懿这么一吼,罗莉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某天被某禽兽给脱掉棉质小裤之后的情形,小脸微红的同时挣扎的动作明显减小,到最后仅余留小幅度的动作。 樊懿对怀里的小女人的反应很满意,将她放在床边上坐好,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去找他所需要的东西。 不多一会儿,他就在一排储物柜里的某一个柜子中找到了酒精,棉签和药酒,看来这些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要干嘛?”见他紧抿嘴唇蹲下,罗莉本能的加紧了双腿。 “脱掉。”樊懿冷冷地命令道。 “什么?” 心近乎漏跳一拍,掌心溢出薄薄的一层冷汗,加紧的双腿一点一点往床脚边缘靠拢。 罗莉的小动作没有逃掉樊懿的眼睛,双眉微蹙,抬起眼皮淡然的看着她:“你在害怕什么?” “没……没什么。”摇了摇头,罗莉死不承认自己在害怕。 “那我叫你脱掉你干嘛不动?”樊大少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干嘛要动?” 那么明显的暗示,就算她再白目也知道他想要干嘛。他想她就范,她偏不答应。 手指迅速地攥住旗袍开叉处,眼睛死死的盯住樊懿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她发誓,一旦他有下一步动作她抵死都不从。 碧色的眸子眯了眯,他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看她手上的动作像是在自卫,她该不会以为他要对她怎么样吧? “你不会在想……” 樊懿暧昧的眨了一下眼睛,舌尖轻舔唇沿,他充分的将一个流氓的形象演的淋漓尽致,看的罗莉神经高度紧张。 “你个死流氓!” 不管他是真流氓还是假流氓,罗莉索性双眼一闭,贝齿一咬,抬脚踢了上去,谁知…… “啊……” 略带剥茧的大掌稳当当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拇指用力一按,痛的她倒抽冷气:“混蛋,痛……” “知道痛还逞强?忘了告诉你,我对腿脚不便的女人不感兴趣。”收起戏谑樊懿正色道。 呃? 樊懿的话一出,罗莉震惊之余小脸刷的红了个透彻,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 第五十三章 为她上药2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望着那张红得像只番茄一样的小脸,樊懿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很怀疑这女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人脑:“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哎,我看还是算了,我来吧,免得你又把我想象成什么兽性大发的禽兽。” 额~ 罗莉咬住唇角,压低声音嘀咕道:“要我不想也是你自己说话不说全而造成的,关我屁事啊。” 其实樊懿说的也没多大的误差,罗莉本来就在心里把他幻想成了一只看见美味,双眼放光,口水直流的禽兽。 嘶~ 不等她回过神来,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罗莉到现在才有心思去关心一下她可怜的脚踝。 “肿了?” 脚踝肿的不算厉害,但还是红了一片。 “废话。” 放下高跟鞋,樊懿一手捧住他的脚踝,一手将药酒倒在一只玻璃容器内,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 看着蓝色的火光,罗莉有些小小的害怕:“会很痛?” “你说呢?”樊懿没有抬眼看她,而是一只盯着玻璃容器内燃烧的液体。 “你专业吗?如果不专业,那换个人行吗?”罗莉跟樊懿打着商量。 “我不专业,樊煜专业,要不换他来?”大掌放上容器口,蓝色火焰熄灭,樊懿扬起冷得掉渣的帅气脸庞,不带任何温度的说道。 咕咚―― 罗莉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不说其他,就说樊懿的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她仅是看了就心脏承受不了,她哪儿敢同意他的提议啊。 “那,那你轻点。” 崴脚的处理她见过,凡是到医院去的必然经历搓、揉、推三步曲,有的甚至痛的比杀猪叫的还大声。 “……” 樊懿还从未想过罗莉会怕的是这个,要早知道就应该让她多崴几次。 额,崴脚好受么,竟然还要多崴几次?嚓,这想法太他妈的龌龊了,提前扼杀掉。 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个不好的想法统统甩掉,他还是专心为她舒经活血吧。 将烧好的药酒倒在掌心里,在开始揉搓之前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如果痛就叫出来,别忍着。” 呃?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 “啊!你谋杀啊?!” 就在罗莉神游外太空的时候,脚踝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将裙边攥得死紧,被抬起的一只脚更是乱踢乱蹬起来。 她好痛! “你轻点,很痛!”吃药打针她不怕,至少眼一闭牙一咬就过去了,可这舒经活血她前所未有的觉得怕,它不是一闭眼一咬牙就能过去的。 疼痛持续着,罗莉狂吼着,每一声每一句虽不见脏字但听在耳朵里那叫一个揪心。 本来樊懿也就是想捉弄她一下,谁叫她尽想些有的没有的,他也没想过她会痛成这样。 手上力道减弱,拇指匀速的揉搓着脚踝肿胀的地方,嘴里呼出丝丝凉气,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你……” 感觉到脚踝传来的凉气,乱蹬的脚竟然奇迹般的停止了动作,乖乖的让他继续揉搓。 “好点了吗?”樊懿手上动作不减,柔声询问道。 “嗯,哦。” 这么细腻的动作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体会到,心脏突突地跳得没有了规律。 第五十四章 神秘贵妇再度现身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丝丝凉气吹在脚踝,罗莉的心跳得突突异常,樊懿动作轻柔,室内沉寂一片,温度却在不断持续升高。 “那个室内温度是不是有点高?” 罗莉咽了咽喉咙,扯了扯领口,尼玛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算了,他丫的动作瞬间变的她心跳加速呼吸不畅,不热才怪。 “高?” 正专心致志做着手上活计的男人不明就里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 噗…… 鼻血啊,你快点流出来吧,大少自制力再好也受不了这可恶的小女人的引诱啊。 “女人,你找死!” 樊懿微怒,丢开她的脚踝抓住她还在拼命扯着领口的手腕。 什么玩意儿? 罗莉只顾降温没注意到男人眼里覆上的异样神采:“又怎么……” 当她对上那双赤果果含着点点欲火的眸子的时候,后话被她生生给卡在了吼间。 “还要……继续吗?”樊懿说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作为一健康男性,对某方面肯定会有反应,更何况他还是对着一个破了他处的女人。 不。 罗莉坚定地摇头,旋转手腕,脱离他的钳制,五指快速地将扯开的领口拉拢,别开头,看一边,她只求眼前男人眼里的欲火快速熄灭。 话说九楼VIP客房里温度升温,一楼宴会大厅此时的温度却是降至冰点。 问其原因,当然是樊志恒先生携带其妻蒋怡大驾光临,忻雪儿一见蒋怡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哇地一声哭得那个声泪俱下。 “孽子!”樊志恒咬牙狠狠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干爹,你别生气。”古隽诘摸了摸额头,一掌心的冷汗,老樊这次做的似乎的确有点离谱。 “别生气?你觉得这个几率有多大?!”樊志恒越说越气,一想起三十分钟前他接到的那通电话他就火大的几乎烧了房顶。 “好了好了,雪儿,别哭。”蒋怡拍着忻雪儿的背心安慰道,“这事阿姨一定给你做主。” “anut。”蒋怡越是安慰,忻雪儿哭得越厉害,“为什么懿会那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哎哟,樊董,您看啊,今儿本来是我们集团10周年庆典,本来呢是请樊总来做客的,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呵,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啊。”戴枫擦了擦额头,AK董事长和总裁都不是好惹的主,他谁也得罪不起。 “这不关戴总监的事,是我管教儿子无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丢人现眼。”要说樊志恒他在商界打拼三十多年,还没有像今晚这么出丑过,樊懿和那个女人简直可恶。 “老樊,这事你必须管。哪儿有丢下未婚妻不顾去顾其他女人的道理?”抱住忻雪儿抽泣不断的身子,蒋怡恨得一脸铁青,要不是她高贵的身份有所限制,她指不定泼妇骂街了。 “干爹,这恐怕不好吧?”古隽诘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要像干妈说的管的话,估计家丑不外扬也要扬。 “不好?我看他樊懿巴不得丢尽我樊家的脸才好。”樊志恒一听古隽诘这么说本就不是很顺的气更加不顺,“他在哪儿?” 被樊志恒杵了一鼻子灰,古隽诘无奈地指了指楼上:“9楼VIP客房。” “好……” “豪门,不过如此,樊董是要去掐死他么?” 一个穿过人群的声音打断了樊志恒的动作,紧接着一身黑色紧身镶钻露肩晚礼群的贵妇缓缓走入了众人是视线…… 第五十五章 各种剪不断理还乱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她是谁? 在场之人除了樊家人之外无不头顶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见贵妇踩着轻松的步子走了过来,那身露肩晚礼群将她高挑的身材包裹的淋漓尽致,S曲线更是完美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还哭呐。”对蒋怡怀里的可人儿,贵妇似笑非笑,声音幽转如同山间涓涓细流。 “呜……我……” 听见如此犀利的声音,忻雪儿抽泣的肩头狠狠地抽动了两下,转头对上那双碧色眸子的刹那,哽咽声瞬间卡在喉头,吐不出也咽不下,好不难受。 “你怎么来了?”樊志恒没料到她也会出现在昄缇集团的庆典之上,双眉紧皱的问道。 “只准你们来,不准我来?这似乎说不过去啊。” 贵妇一手拧着手袋,一手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了一眼今晚她新画的指甲,黑色打底,五颗白色水晶顺着月牙弧度相连接成半圆,简单而不低俗。 “唔,这指甲还真是难看。”来参加宴会之前她还挺喜欢这个花式,现下看来一点都不喜欢。 哧笑了一声,贵妇转身对上蒋怡的眼睛:“我是不是特别的喜新厌旧啊,樊太太?” “冷吟,你来这里做什么?”很显然,蒋怡在看见贵妇的时候神经绷得僵直,精致的妆容也因此而变得难看至极。 “我来当然是看望你和你丈夫,并且……” 冷吟嘴角含笑,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蒋怡的身边,抬手搭上了她怀里的可人儿的肩头:“雪儿小姐哭得真叫人可怜。” “你别碰她!” 不等忻雪儿做出反应,蒋怡已经率先一步抬起了手拍开搭在她肩头上的手掌。 “樊太太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搓了搓手指,冷吟耸了耸肩。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码,估计没有人相信顶顶有名的樊家内部矛盾会牵扯进外人,今晚所见真是不枉此行。 “樊先生,我是XX报社的记者,请问您能对此事做个解释吗?”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自称为记者的人,看她打扮的还挺上流,要不是她手里的录音笔,没人能够相信她是记者。 樊志恒眉梢一拧,单手揣入裤袋里:“戴总监,你能解释一下吗?” “啊?啊啊!”戴枫也没料到有记者混入了宴会,樊志恒要求解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苦哈哈的打哈哈。 “还不弄走。”古隽诘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提醒道。 “哦,哦哦。”戴枫机械性的点头,冲安保招手,命令把记者拉走,对于突发的状况,他表示很抱歉,“那个樊董,您看……” “小吟,多年不见,一回来就搞得这么生疏,外人看了笑话。” 到底还是樊志恒为了樊家一点颜面而熄灭了周身的火气:“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家吧。” “家?”听见这个字,冷吟秀眉微挑,“樊家有我的容身之地么?” 呃? 这漂亮贵妇的话怎么听来那么奇怪? 作为局外人的戴枫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向身边的古隽诘投去疑问的一瞥。 竖起食指,古隽诘再度给了他一个嘘声的手势,他是在告诉他,好奇害死猫,别人的家事最好别多问。 “冷吟,你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你爱回不回。”蒋怡对冷吟那古里古怪的调调很不喜欢,“戴总监,麻烦你找我儿子下来,我有事……” “不用找,我自己来了。” 樊懿拉住罗莉的手,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第五十六章 多年不见的想念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带着罗莉从楼梯上走下来,围观的人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犹如电影里面演的情节一样令人唏嘘不已。 “樊懿……” “樊太太,你有必要这么先发制人么?” 冷吟走上前,碧色眸子在水晶吊灯下一眯,那感觉犹如沉睡中的神灵被召唤苏醒过来,硬生生地将往前走的蒋怡给拦了下来。 “冷吟,你到底要干什么?” 三十年前她不跟她计较,不代表三十年后同样不计较。 蒋怡深深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今晚她在冷吟的逼迫下,已经不止一次的大动肝火了:“难道你真的打算跟我撕破脸皮说话?” “呵,樊太太,我想我该提醒你注意一下场合。好歹你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地方能说什么话,你不会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冷吟始终保持着嘴角上的那一抹淡淡的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这笑容在外人看来那是半点有害感都没有。 “你……” 蒋怡气得浑身发抖,对樊懿,她可以端出长辈的架子来做威胁,可对冷吟,她跟她处在同一辈分上,别说端架子,就连说话都得考虑到三分,毕竟头上还有一个蒋老爷子坐镇,她不能完全不顾情面。 看见蒋怡那嚣张的气焰逐渐消退下来,冷吟抿了抿唇,捋了一下耳边的卷发,转身对上身后那位跟自己有着一双同样碧色眸子的人。 是她?! 罗莉在看见冷吟的刹那,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她随手开出一张支票时潇洒的模样。 眼眸微微一瞥,很显然,冷吟也注意到了她,但仅此一瞥之后,便又重新对上了樊懿的眸子。 “懿。”轻轻地叫了一声,却叫得她心碎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开心。 没想到才短短几年不见而已,他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与生俱来的魅力也是越发的遮挡不住了,尤其是那双眸子,平静的时候还好,一旦发怒,那堪比12级台风来的还要猛烈。 抬起手,她突然好想摸一摸那张跟某人长得极其相似的脸庞,因为跟那个人太过相似,泪水不禁酸涩了眼眶。 手抬到半空却又莫名僵住,樊懿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她拿捏不准他是否愿意让她碰他。 “哦。” 迟迟而来的一个回应传来,震撼了冷吟的耳膜,也震撼了她的心脏。 “瞧我……呵。”他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她还在把他当小孩子看,在这么多人面前就算她拉的下脸来估计他也拉不下脸。 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冷吟感叹似的发出一个鼻音,准备收回想要碰触他的手掌,然,手掌还没有垂落下去,樊懿厚实的大掌已经覆盖上她白皙的手背,五指轻握,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 随着他手臂的抬高,冷吟的眼睛逐渐瞪大,当掌心碰触上那张帅气的脸庞的一瞬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想我么?”握住她的手,脸庞在她的掌心中摩擦,感受着久违的触感。 “当然。”没有不想的,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念。 第五十七章 她誓死守护他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望着他们亲昵的动作,听着他们柔情的话语,再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煞白小脸的忻雪儿,罗莉没由来的发慌。 冷吟对樊懿说的那些话,樊懿对她流露出的眼神,任谁都会想歪,更别说是处在一个尴尬位置的罗莉。 她不是很明白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贵妇到底跟樊家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她跟樊懿又是什么关系,太多的不明白弄得她陷入了自己内心所产生的黑暗漩涡,无法自拔。 轻轻扯开唇角,冷吟闭上眼睛感受着樊懿的存在,漂亮的脸庞被泪水沾湿,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 “这次回来,还走么?”伸出手指,樊懿温柔地为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 “不走了。”冷吟摇了摇头,“回来就看着你,不再离开,你会嫌我啰嗦嫌我烦吗?” 嘶~ 作为局外人,戴枫狠狠地咬了一下指尖,这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人来告诉他一下? 大致扫了一圈,看这一家子人,似乎没人愿意搭理他,戴枫无比哀怨的转头,在看见古隽诘的时候,一双圆眼睛忽的闪亮异常,双手合十地飘了过去:“小诘诘。” 嘘。 古隽诘第三次竖起了食指,戴枫惨遭打击,独自蹲到某个角落泪流满面画圈圈。 “咳咳。” 大概是这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让人听不下去了,樊志恒轻咳两声:“小吟,有事咱们回家谈。”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想到回家谈,不是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 收住了泪水,冷吟疼惜地抚了一下樊懿的脸庞,转回身来:“对不起,樊先生,我不会跟你回去,在你放弃小蕴的那个时候起,樊家,便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蒋家,也是如此。” “冷吟,你非得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们家里的那点子事情吗?” 蒋怡扶住胸口,多年的往事她不想再提,为什么冷吟就偏不放过非要拿出来当着外人的面提起? “不,樊太太,不是我要提,而是在你的心里和眼里,都容不下懿这个儿子,而作为唯一跟他亲近的人的我,必须守护他。” 冷吟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蒋怡可以不在乎樊懿,而她不能不在乎,相反,她誓死将他圈在自己的保护羽翼之下,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你守护?他三十岁了还需要你来守护?”在蒋怡听来,冷吟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呵,三十岁不能守护,那你儿子呢?不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么?你为什么还像护鸡仔一样各方面都护着他?难道就因为他才是你的儿子,而樊懿……” “小吟,你够了!” 这是樊家的秘密,也是樊家的耻辱,樊志恒脸部肌肉跳动,手指不禁攥成了拳头。 “你怕我说么?既然害怕,那么请你拿出一个父亲该有的大度来!”要说守护,樊煜得到的守护可比樊懿多了去了,否则,18岁的樊懿怎么会孤身前往美国,一呆就是十年。 “难道我还不够大度吗?” 樊志恒猛然转身,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我养育他,栽培他,一个做父亲的该做的我都做了,难道这还不算大度?” “呵,你所谓养育和教育,我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们夫妻两吵,也不是为了帮懿争取到什么,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 冷吟说着,手指一点一点抬起,指尖笔端地指着忻雪儿:“这个女孩,我很不喜欢,做事太过火,懿的将来我没法同意能够交到她的手里。” 第五十八章 不算威胁的威胁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因为冷吟的一句话,樊家彻底在宴会上乱作了一团。 樊志恒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拉着她直接往外走:“樊志恒,你放开我!” “冷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但是,你一逼再逼,直逼的我退无可退,我想,我们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事给说清楚了。” 什么叫樊懿的未来不能交给雪儿?那他的未来难道交给其他女人手里她就放心么? 呵,简直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不可能再让当年的事情重演,樊懿必须听他的。 “爸!” 很少见到樊志恒如此,樊煜走上前劝道:“别这样,让人看了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我还要再顾及什么颜面吗?” 很好! 嘴角微勾,她就等的是他这句话:“樊志恒,你说话可要算话!” 什么?! 冷吟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僵了一下。 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说话可要算话? 蒋怡转眸看了一眼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冷吟,再看一眼浑身冷的骇人的丈夫,心里不免打了个寒战。 冷吟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所谓的不再顾忌什么颜面就是她要抖出一些不该抖出来的事情? 在樊家,除开樊懿这一个既算公开又算不公开的秘密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是…… “冷吟。”蒋怡再也顾不得什么高贵不高贵了,慌乱地跑到冷吟跟前,“我求你,算我求你,别再逼迫我们了,可以吗?” “呵,樊太太,你这态度转变的可真是快啊。” 冷吟稍微一个用力,轻而易举地从樊志恒的手里抽离了自己的手腕:“要我不逼,那也行,懿的未来另做打算如何?” 什么?另作打算! 忻雪儿一听冷吟提出的要求,煞白的小脸白的不能再白,脑袋嗡嗡直响,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双脚一软,晕了过去。 “雪儿……” 樊煜反应迅速,两步跨过去扶住了倒地的身体,看着她一张苍白的小脸,所有的愤怒瞬间爬满了脸上:“你究竟是谁?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闹了这么大半天了,她是谁他一点都不清楚,唯一知道是就是她要守护的人是他大哥。 黑眸迅速地转向某人,牙关咬得死紧,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有必要告诉你么?” 她跟他什么关系原来樊煜并不知道,樊懿嗤笑一声:“冷女士,这里我想污浊空气太多,不适合你继续呆下去,我送你出去。” “好啊。”对于樊懿的配合,冷吟打心眼里前所未有的高兴,在转身之际不忘冲罗莉眨了眨眼,“你要走么?” 呃? 本来还以为自己不会被人惦记,却不曾想这位高贵的贵妇竟然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话,用罗莉的话说简直是受宠若惊。 “我……” “妞,掉队没借口可找。” 啊…… 腰身突然一紧,罗莉惊呼一声,樊懿满意的勾唇,搂住她的腰笔端往饭店大门口走去。 第五十九章 有些事,有些人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那样说,懿的未来不能交到她的手里,难道就可以交到那个女人的手里吗? 脑子里混沌不堪,忻雪儿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问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跟自己作对。 看着泪流不止的可人儿,樊煜心痛的快要窒息了:“雪儿,别再胡思乱想。她就是随便说说的。” “随便说说?”翕开眼皮,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煜,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如果她真的是随便说说,那么懿为什么不出面做出澄清? 如果她就是随便说说,那么uncle为什么不立马反驳? 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咳这些如果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把她生生给撕成无数片。 回想种种,首先是懿当着uncle和aunt的面间接性的不跟她订婚了,现在又莫名其妙钻出一个女人来说懿的未来不能交到她手里。 呜呜,她就是不喜欢懿的身边有其他女人,所以才使用了一个那么差劲的招数而已,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好像要跟她为敌似的。 不,她不要那些假设性的如果,她只要懿,其他的人和事,她都不想再去管。 “煜,你会帮我的对吧?”颓然的抹干脸颊上的泪水,忻雪儿吸了吸鼻头,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做错了事,懿生气了,而你,不会不管我了对么?” “是。”面对这样的雪儿,樊煜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除了答应她的一切要求之外,他别无选择,谁叫他的心里也只有一个忻雪儿呢。 “那好,我们现在去找他们,我要懿回到我身边,我要那个叫冷吟的女人知道懿的未来可以交给我。我也要她喜欢我。” 忻雪儿胡乱地擦了一下脸颊,一口气说了很长一串话,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那动作快如闪电,提起裙摆就朝休息室门外跑。 “雪儿!”来不及阻止,樊煜拔腿跟着跑了出去,他担心她又出什么状况。 黑色的兰博基尼在路灯下锃亮漂亮,罗莉坐在后车座显得百般无聊,透过微微带着蓝光的车窗玻璃看着站在五星级酒店门口的一男一女。 她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位像及时雨一般出现的贵妇到底是何许人也,除了知道她叫冷吟,上次在医院里帮过她和小白一次,这一次又为了守护樊懿和出现,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真的只是守护么? 心里突然窜出来的想法把罗莉自己都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那么鸡婆了? 樊懿那混蛋家伙的事情跟她有关么?貌似半毛钱的关系都木有! 罗莉恨恨地踢了一下眼前的软皮椅,这一踢才后知后觉,嘶嘶的吸气吐气,她可怜的脚踝啊,再度首创,啊呜…… 酒店门口,冷吟的笑掩藏在灯光里,有几丝神秘的味道:“懿,人这一生可以做很多选择,但感情,不能当做儿戏,对于你的未来,你有仔细去想过吗?” 嗯? 樊懿挑眉,说话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车窗里的人:“亲爱的冷女士,你在提醒我什么?” “呵呵,你自己不已经决定了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谁才是他的选择,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了然的点头,樊懿扬起的嘴角慢慢收了回来,其实并不是他已经决定了什么,而是他对那年稻香田园出现的身影一直有所怀疑,真的是心心念念着她的雪儿么? 挥了挥手,转身往停靠在花坛边的车走去,就在他距离车身只差两步远的距离,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有事?” 樊懿的声音干脆而简单,电话是樊煜打来的,听他的声音很是担忧:“哥,雪儿不见了!” 第六十章 不见了就去找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哥,雪儿,她不见了。” 樊煜的声音很急,看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樊懿碧色的眸子在夜空之下眯了眯,犹如猎食的豹子一样让人胆寒。 透过车窗,罗莉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这一微小眼神变化,心里不免一紧,该不会是她偷看他和贵妇谈话而让他不高兴了吧? 快速的收回注视的视线,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指尖,她只祈祷他不要把火气迁怒到她的身上来,她可怜的心脏承受不住他那骇人的怒气。 不见了? 多简单的三个字啊,什么叫不见了?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平白无故消失了不成? 樊懿的眸子眯了再眯,握着手机的手指无声的紧了紧,指关节泛白,唇咬的几乎破皮。 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樊懿心里唯一想到的就是今晚的那么一出忻雪儿自导自演的栽赃陷害,不过个把小时而已,樊煜就告诉他她不见了,她究竟想要怎样?是博他同情? 想不出来,对于女人这种生物他很少去猜测,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把罗莉给安全送回家。 “我知道了。” 淡淡地吐出一句,手机拿离耳边就要挂线,然樊煜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哥,雪儿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绝情?” 樊煜在手机里冷笑了一声,他大哥做事素来绝情,这点他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就算是这样,大哥也没有从未对雪儿不理不问过。 “你们在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从上次他们一前一后回来,他就产生过疑问,但看雪儿是那般的高兴,他心中的疑虑自然打消了。 “跟你无关。” 有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向做弟弟的人交代。 “可是她是雪儿!是你的初恋,更是你这辈子要娶的人!” 樊煜显然被樊懿不冷不热的话给刺激到了,放在身边的手紧握成了拳头,双目赤红的对着手机狂吼。 “她不也是你的初恋么?” 他的初恋?亏得樊煜好意思说出口。 在她忻雪儿的心里,或许他是她的初恋,但并不代表是他的初恋,这点,樊懿分的很清楚。 “樊懿!!!” 终于,樊煜一改称谓,愤怒地吼出了樊懿的名字,他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樊懿就在他跟前,他会毫不客气的揍他一拳,让他彻底清醒。 “与其你对我大吼大叫,不如去找。” 声音冷的如同寒冬里凝结的冰,挂掉电话,伸手拉开车门,闪身坐了进去。 “哎哟!” 樊懿进来的太快,罗莉反应不及,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指尖。 “三岁小孩子呐。” 通过后视镜看见后面的人懊恼的小表情,樊懿眼里藏着隐隐的戏谑。 “你才三岁小孩子!” 罗莉气恼地瞪了一眼眼底含笑的男人,磨牙霍霍,哼,臭不要脸。 “想要咬我么?呵,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说吧。” 旋转车钥匙,樊懿这次不再遮掩,而是放肆的笑开了:“地址。” 啊? 罗莉一时脑筋短路,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天! 樊懿诅咒似的叫了一句天,这女人的脑子还真不好使:“家的地址。” “要我家的地址干嘛?你不会想要送我回家吧?”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扮,虽然没有多大问题,可这个时间…… “我回学校。”深夜十点回家,她不死都得脱层皮,一想到家里的女王,她心肝颤。 默然的点了一下头,脚下缓缓踩下油门,车轮转动,跑车稳稳地驶离了花坛,进入车流如注的马路…… 第六十一章 拜拜,情妇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家大宅―― 蓝婆婆拄着拐杖端来一杯刚沏好的黑咖啡,这是樊志恒的钟爱,她在樊家伺候了几十年,对先生太太少爷小姐们的习惯了如指掌。 “老樊,你说冷吟她好端端的从国外跑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听见冷吟两个字,蓝婆婆佝偻的背脊不禁僵了一下,她的反应没有逃过樊志恒的眼睛。 “蓝姨,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 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樊志恒浅酌了一小口。 蓝婆婆岁数虽然大了,但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冷吟是樊家人的忌讳,跟太太断了关系之后,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在这期间也听闻过她的一些消息,可也没听说过她回来啊,怎么会…… 望见蓝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有所疑惑,樊志恒放下咖啡杯,叹息道:“冷吟回来了,我估计是回来参加懿和雪儿的订婚仪式的。” “是么?”如果是十几天前跟她说这事,她可能还会信,现在说,她能信才真是老糊涂了。 大少爷的脾气是怎么样的,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说出来的事情哪次变过,虽然他没挑明不订婚,但他离开的那天太太脚跟脚的追了出去,去的时候一脸愤怒,回来的时候愤怒加愤怒。 “哎,老婆子不中用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蓝婆婆摇头叹气,拄着拐杖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望着蓝婆婆离开的方向发愣,蒋怡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没个着落点:“要不,再把懿调去美国吧。” “又调?” 这调来调去的成何体统,再说AK现在是他在掌管,美国只是一个分部,没道理大本营不要跑分部去办公。 “不然呢?”蒋怡猛然转身,眼神里藏不住的焦虑。 “你在害怕!” 樊志恒肯定地说出了蒋怡的心思,漆黑的眸子半眯,长臂一伸,蒋怡的身子冷不防的往前一个倾斜,五指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腕。 “我怕什么?” 面对丈夫,蒋怡心中无愧,毕竟有错在先的是他。 “蒋怡,有些事我们不用挑的太明白,大家心知肚明!” 曾经的一次错误伤了两个人,时隔二十多年,他也不想再去追究。 松开她的手腕,樊志恒站了起来:“AK我已经交给懿了,去不去美国不是由我说了算。冷吟回来是早晚的事,至于雪儿,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叫她自己看着办? “樊志恒,为什么坏人这个角色都是我来做,而你……” 她想说他尽是做好人,但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红唇抿出一点讽刺,其实他做的坏人之事并不比她少多少。 圣恩医科大校门口,车刚挺稳,罗莉开门就往外跳,跳下之后才发现穿的是旗袍。 看见保安大叔那怪异的模样,罗莉小脸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边,拧着手袋就打算往里跑。 “罗莉。” 脚下还没迈开步子,樊懿在车里叫住了她:“有事?” “没,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记得随叫随到。” 虾米东东? 罗莉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记忆闸门打开的刹那,才记得他对她提的不平等条件。 KAO! 罗莉很不忿地瞪了一眼笑的像只狐狸一样的男人:“滚!” “你还真是……哎,算了,伤心了。” “喂,你别得寸进尺行不行?” “得寸进尺也是你逼的,小妞,本大爷的开、苞小费你给的太低了。” 噗…… 一口鲜血涌上喉,罗莉心道你怎么不去死。 成功调戏了罗莉小妞的樊大爷现在心情极好,两根手指放上眉梢末端,对准空中煞有其事的一扬。 拜拜,情妇。 樊懿做的是口型,罗莉奇迹般的解读忒么的准确。 次奥的情妇,罗莉石化足足一钟之后,带着她的怨念和愤怒,随手抄起一颗石子扔出去,可惜,那车,早跑没影了,气的罗莉仰天嗷嗷干嚎。 第六十二章 为爱,主动献出身(一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素雪苑,懿的私人别墅,用她的名字命名的别墅,她无数次期盼过的地方,这里,有懿的味道。 一身紫光晚礼群在雪亮的灯光下闪着幽光,忻雪儿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在它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白皙娇嫩,弹指可破丫。 望着半身高紧闭的墨黑铁栅大门,忻雪儿控制不住内心发疯似的想念,伸手抚上了铁门上的雕花,眼眶再一次红了。 这花很常见,是一种名叫夕颜的话,俗称牵牛花,她记得他们在那稻香田园旁边的一丛杂乱的植物中看见过。 当时的她对这花情有独钟,非要移摘一株回去,因此懿才会跟他们走散,而后昏倒在满是稻香的田埂上。 当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气若游丝,她哭的肝肠寸断…… 往事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脑海,纵然是他亲口说了他不能接受心里有着他又有其他男人的自己,但她还是来了。 车灯由远及近的照射过来,灯光打洒在那抹紫色背影的瞬间,樊懿好看的眉头不禁蹙紧。 在路上他已经拨打过她的电话无数次了,那好听的女生都在频繁的告诉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中途樊煜给他打了几通电话,仍旧说的是找不到,心里虽有点点担心,但他还是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她不会有事媲。 本来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今晚出了这些状况,依照他对雪儿的了解,高傲的她又怎么会回樊家大宅。 车轮慢慢停了下来,引擎微微颤动,没有熄火,按下车窗,一个偏头,代表了他所有的意思。 忻雪儿痴痴地望着停在身边的跑车,同样都是顶级跑车,樊煜的车是uncle在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的,而他的车,则是他自己买来送自己的。 “你还想继续站在门外?” 没由来的有些火气,樊懿的声音很冷,冻得忻雪儿的身子不禁颤了颤。 懿…… 内心不断的呐喊着早已叫了千万遍的名字,她好想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了? 如果不要她,又怎么会高价购下了这座小苑,而且还用她的名字来命名。 素雪苑,三个字中两个字都跟她有莫大的关系不是么? 她喜欢素雅的衣裙,所以有个素字,她的名字里带个雪字,因而有个雪字,年少之时她说过希望将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苑,他还没回过就已经办到了,现在,只差订婚。 在她心里,不管是订婚也好,还是结婚也好,她都认为那就是他们的未来的一个开端,怎么样都可以,他是属于她的,他此生也会只爱她一个人,然而…… “怎么,还需要我说第二遍?”樊懿仍旧没有丝毫温度的问道,他素来不喜欢一句话说第二遍,唯独一个人开了先例,但他不打算再破例。 强忍住夺眶的泪水,忻雪儿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她不敢去招惹他,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有多么恐怖,绕过车头,转到副驾驶旁边,打开车门,优雅的侧身坐了进去。 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樊懿抿唇,这就是他认识的忻雪儿,不管多么狼狈,多么不开心,她都会将她与生俱来的优雅发挥到极致。 “懿。” 娇柔地唤出了这个她叫过无数遍的单名,转头,珍珠般的眸子注视到了樊懿紧抿的薄唇。 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在宴会大厅,他在被人请走之前,俯下头,薄唇贴近罗莉的耳郭吐出秘语的情形。 长睫扑闪,漂亮的黑珍珠蒙上了一层氤氲,鼻翼里发出轻微的抽泣,温热的液体吧嗒一声落在了紫光晚礼群上,晕开了圈圈涟漪。 “懿,你好过分。”忻雪儿说完,泪水决堤,柔弱的样子叫人好不疼惜。 过分么…… 或许吧,但他再过分,有樊煜过分么? 一想到樊煜那双虎视眈眈的眸子,对她那股子担忧劲儿,没有半丝波澜的眸子急剧的紧缩,直逼向了忻雪儿心灵的最深处。 “懿,我,我知错了,你原谅我。”突来的眸光想把利剑,她还来不及躲开,利剑直插心脏,鲜血淋漓,痛的她几近窒息。 原谅?! 他也想,可是…… 一想到横在中间的某人,他就异常的烦躁。 那个是他的亲弟弟,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的亲生弟弟,为什么在得到了该有的一切东西之后还是喜欢来跟他争,跟他抢? 表面上说什么不会阻拦他跟雪儿在一起,会成全他们,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次? 作为大哥,他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为了一个女人,他不想赶尽杀绝般的狠下心,他只要他们两人能够保持距离就可以,可到头来他所谓的可以却变得越来越离谱。 以前,樊煜还藏着眼底对雪儿的那一抹情愫,现在,他是毫不遮掩的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故意还是无心? 难道做弟弟的非要他这个做大哥去挑明了他才能懂?他,是不是也该狠一点?就像在创立伊凡的时候一样狠下心来,不顾一切? 呵,挑明么…… 讽刺的勾唇,如果他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也就此断了,即便他不要雪儿,樊煜,也不可能得到雪儿。 还有那一个狠字,说出来很容易,做起来太难。 一个狠,弄不好会伤了三个人,说到底,在亲情和感情上,他也是个柔弱者,他也有狠不下心来的时候。 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樊懿最终还是在果决的当口勒住了疯狂奔跑的马儿的缰绳。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别哭了。”伸出手指擦拭掉娇嫩的小脸上的泪水,“妆都哭花了。” “呜,懿……”脸颊上摩擦过细微的粗粝感,忻雪儿抬起微肿的眼睛,肩头耸动,抽泣声明显比先前大声了许多。 她以为他真的不再管他了,真的生她的气了,此时,他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高悬的心稳稳落了地。 “好了,不哭了,我送你回去。” 樊懿说着就要要倒退车子送她回去,然而忻雪儿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答应。 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有想过,如果懿原谅她,那她就是她的,今晚她完封不动的将自己交给他,如果不原谅,那也没关系,哪怕死乞白赖,她也赖定了他。 “我不,我不要回去。”执拗的摇着头,小手紧紧的抓住握在档位上的手。 回去,全天下的人都会笑话她,她丢不起那个人。 哎~~ 对她,他以为他能够爽快的说出拒绝,没想到,看见楚楚可怜的她,他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做到完全的冷漠。 跑车轰轰的响着,随着引擎声音的改变,铁栅大门咔的一声打开,黑色兰博基尼缓缓开进了飘着淡淡翠竹的清香。 八角水晶灯照亮了宽敞的客厅,忻雪儿站在客厅中央环视了一圈,欧式设计风格,简单而大气的黑白搭配,淡淡的兰草味道,这的确是她的懿才会有的独特风格。 “喝什么?” 习惯性的将车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樊懿转身朝开放式厨房内走。 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饮料,不等忻雪儿回答,他已经自问自答了起来:“雪碧不是你的菜,可乐更不是你喜欢的碳酸饮料,果汁……还是算了,有色饮料你都不喜欢,那么……” “懿。” 腰身一紧,樊懿后背瞬间一僵,忻雪儿侧脸靠在了他的背脊上,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单名。 “亲爱的,我好想你……” 一切,好似在此刻静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空调转了又停,停了又转,室内静寂的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冰箱门一直保持开着的原样,冷气一股接着一股往外散,手里的苏打水慢慢退掉了冰凉吸入了掌心的温热。 她这是要做什么?是在暗示他能有拥有她了? 好似停顿了一般的呼吸找回了原有的规律,樊懿咽了咽喉咙,默然地关上冰箱门,卡壳的脑袋也在此恢复了运转。 仰起头,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爱他,真的很爱很爱,在她的生命里,她不能失去他,哪怕一分一毫都不能失去。 慢慢地闭上眼睛,圈在他腰身上的手一点一点往上移动,来到他的后颈,十指交叉,稳稳地勾住。 脚尖踮起,完全不用看,单凭一个感觉,她便能够知道他的唇在什么位置。 唇沿轻碰上那带着薄荷味道的嘴唇,初尝还是有些胆怯,毕竟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主动二字,今晚,是第一次,相信,也是绝无仅有的最后一次。 小小的舌尖溢出小嘴,蜻蜓点水般的舔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她好害怕,心跳越来越剧烈。 不是第一次体验他的滋味,但今晚却异常觉得美好。 勾住他脖子的手动作也放的大胆了起来,一手捧住了他的脸庞,另一只手慢慢爬到了他的腰身。 纤细玉指没有用太多力气,轻而易举地扯起了扎在裤腰里的衬衣,吞了吞口内凝聚的恬液,小手快速地滑了进去。 “懿……” 唇齿溢出她的娇吟,身为一名三十岁才破处的男人,美味佳肴在眼前,如果不碰一碰,岂不是浪费了厨师的心意? 薄唇张开,雪白的牙齿咬住了那两片肆意挑、逗的唇瓣,每咬一下,忻雪儿的身体不禁颤抖一下。 他回应她了?果然他还是在乎她的。 忻雪儿欣喜若狂,手上动作加大,从后背转移到了他的胸前,指尖轻挑,一点一点往下游走。 眼见她就要水到渠成,碰触到他那男性最骄傲的一处炙热点,然,樊懿突来的手上动作让忻雪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咚! 一记沉闷的声响,后背生生撞上了酒柜一角,痛的她满面潮红来不及收回,那模样煞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懿,你怎么了?” 本来是好好的,怎么会? 忻雪儿想不通,只能吃痛的看着他没有收回去的一只手。 “对不起。” 出来道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回想刚才,其实只差临门一脚,他就会被她给成功虏获,可他的脑子偏偏在那个时候映射出了某张气鼓鼓的脸蛋。 那张脸,不是别人的,而是罗莉的。 他能跟她说,他对他没反应么?他能跟她说,他跟她接吻想到的人是另一个女人么? 不,对雪儿来说,那样太残忍,对罗莉来说,也不公平。 “没关系,懿,是你太紧张了。” 他们相爱那么多年,他多次明示暗示她都未曾就烦,突然的她想要给他了,肯定或多或少的有些紧张,这点,她了解,他懂。 重新调整好状态,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抚了抚他紧皱的眉心,安慰似的在他额前落下一吻。 继而靠在他的胸前,双手抱住他的后背,闭上眼睛:“懿,我们……再来一次吧。” 再来一次?谈何容易? 当一个人的心里有了另一个人的点点位置,他还能说好,没问题,OK吗? 他对她的殷勤他不是不懂,可身与心在做着最让人难以明白的抗争的时候,已然不想,至少现在他真的不想碰她。 从后背拿下她忽上忽下抚摸他背脊的小手,樊懿淡然的将手里的苏打水塞到她的手里,随后不发一言直接走回到了客厅。 没……感觉?! 这个认知让忻雪儿错愕,脑袋轰的一声出现了大片空白。 不不不,不是懿没有感觉,而是她让他等的太久了。 忻雪儿快步追了上去,随手把苏打水放在置物台上,不顾一切地从身后再次抱住了他:“懿,要我好么?” 如果换做平时,忻雪儿肯定不会主动的说出这么难为情的话,但是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哪怕留不住心也要留住人。 樊懿脚下一顿,停在了原地,他很想说一句,雪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可是,脑子不听使唤,身体也不听使唤,他想开口却说不出来,身与心都在强烈的叫嚣着不能碰,不能碰,不能碰。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人在性这方面占得主动权比男人还多。 如果说男人是急不可耐,女人是猛烈如虎。 见樊懿没动静,忻雪儿脚下一个旋转,转到了他的跟前,巧笑倩兮,一个妩媚的眨眼,玉指已经放到了背后小巧的拉链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拉动着。 “你干什么?” 微眯眼睛,忻雪儿背在身后的手做出的动作使得他不得不抬起手来阻止她:“别作践自己。” “懿,我没有。” 听见作践二字忻雪儿的脸色白了白,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承受的住自己的男人说她在作践自己。 可是,如果她不作践一次,她能拴住他的人吗? 为了拴住他的人,她决定豁出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偶尔作践一次,她也觉得值得,因为他是她的。 手指继续用力往下拉,紫光褶皱抹胸晚礼群随着拉链的滑动,慢慢松开了束缚,两团丰满娇俏的弹跳了一下瞬间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白皙而漂亮,握上去的手感肯定是相当好的。 没有哪个男人不对她的身材而动容,樊懿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未尝到甜头的男人,她有把握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换的他至死不渝的追随。 拉链拉到尽头,晚礼群顺着光滑的肌肤滑到了脚底,忻雪儿咬住唇瓣,娇羞的抱住双臂遮住胸前春光,小脸烧的如同傍晚的晚霞。 “懿……” 声音如同美酒一样醉人,光洁的肤质在灯光下摄人魂魄,是男人就会拜倒在这具漂亮的胴、体之下,然而,樊懿却是个例外。 叹息一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套在了她的身上。 “穿好,我送你走。” 樊懿说完走到客厅捡起自己的车钥匙,转入玄关,打开大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分停留。 夜风透过落地窗吹了进来,吹起了白色的窗纱,却吹不干凝聚在眼眶中的水雾。 他不要她了,真的不要了! 不再有所疑问,全部肯定,忻雪儿浑身止不住的发颤,从樊懿回国后又飞到美国,她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觉了他的不正常。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忻雪儿抱住臂膀慢慢蹲了下来,泪水滑过脸颊,抱住双膝,出神的看着光洁的地砖。 脑子里不停的搜索这这么些时日来的记忆,一张萝莉似的脸蛋慢慢蹿入了她的记忆里,在樊家大宅第一见到的时候,她是煜的女朋友,她当着樊家人的面提出了分手,然后离开,而跟着她离开的人是…… 如果宴会上罗莉的出现只是樊懿用来刺激她的,那么上次在樊家的事情,仅是罗莉看樊懿那别扭眼神她就应该猜出端倪来了才对。 小手握紧拳头,忻雪儿一双眼睛腾升出愤恨,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跟她抢懿,决不允许。 出了大门,樊懿烦躁的甩了甩头,为什么在碰雪儿的时候他会想到罗莉? 难道真的就像他自己想的那样,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匪夷所思的人生际遇? 一夜错误的结合,一张令人愤恨的小费钞票,他挖空心思想要找到那可恶的女人,指天发誓说要把他当牛郎的女人给碎尸万段。 然而当他真的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不止没有把她给碎尸万段,也没有让她赔偿,反而一遍又一遍的跟她强调樊煜不适合她,为此还强吻了她。 说道吻,樊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此生,他唯一吻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雪儿,另一个就是她。 多年的感情可以说放就放,可以不顾后果,但是她,他却没有仁慈的考虑放开她。 为什么不打算放开?难道就是因为那100元的开、苞小费做了牵连吗? 想不通想不明,很久不抽烟的他烦乱的掏出了裤袋里偶尔准备的香烟,啪地一声,蓝色火苗映射在了英俊的脸庞上,烟丝慢慢燃着点点红星。 在樊懿困惑的同时,站在宿舍阳台上的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她当他是开玩笑;他带她去宴会,引来了贵妇对那个叫雪儿的女孩的不满,她当他是无心;可他的那句「拜拜,情妇」起初还觉得只是一个玩笑,现在想来却像魔咒一样盘踞在她脑海里甩不掉。 望着夜空中几颗点缀的繁星,罗莉苦笑的扯开唇角,自己如果是他的情妇,那他的未婚妻能够容得下她这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樊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对我,你又把你的未婚妻至于何种境界? 夜风吹乱了额前碎发,今夜,注定无眠。 ―――― 文文正式加V,作者人品爆发,四更哦,亲们,全在零点这个时候 第六十三章 邀约帝豪,是真心还是假意(二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接到樊煜的电话,罗莉有些意外。 那个时候,罗莉和白漫漫刚结束一上午的工作,正在探讨中午是杀食堂还是出去开小灶,白大褂里面的手机也就在那个时候唱着寂寞的旋律,响了起来。 “我以为,你真的不会答应跟我吃个便饭。” 樊煜笑的很淡,眸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映射出温和的神情,好似三天前宴会上的风波没有给他造成太多的影响,反倒是她有三天没有任何有关樊懿的消息了。 这人有时候还真TM奇怪,在你觉得不爽的时候你不太有好感的人总会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跟前,相反,在你觉得无聊的时候,某个祸害居然又不来烦你了,因而造就了罗莉现在无比的落寞。 为毛要说落寞媲? 脑子里刚一闪过这个词,罗莉很及时的将它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落寞吗?谁看的出她落寞了?她不是好的很吗? 啊啊啊,为毛她要在跟樊煜吃饭的时候想起那可恶的家伙,那家伙令她非常之不爽,什么事情不提前打个商量就擅自决定,他以为他是谁?是古代的王者吗?而她就是个小奴隶?而且还是个卖身的奴隶? 怄! 这尼玛是哪跟哪啊,怎么越扯越远? KAO! 罗莉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低下头,扒拉面前的面食。 今天樊煜约她吃饭也没有什么大餐特餐,就是一般的普通面食,而且地点还在他们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不就吃个饭吗?有什么不答应的。” 咕噜噜地将嘴里的面条吸入腹内,罗莉抬头笑的眉眼弯弯。 “那你怎么从刚才一进来就黑脸?难道是……” 低头看了一眼他们手里各自一碗大碗的牛肉面,樊懿尴尬地咧嘴:“不好意思啊,临时叫你出来,下午我有一个手术要做,晚上……” 手里的筷子铿地碰上了面碗,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无论对他还抱有多么大的期望,他给她的永远都是失望。 “停停停停停!” 罗莉一口气说了五个停字,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故意砸吧砸吧嘴里咸咸的面汤味来掩饰她心里的那一股子酸劲儿。 “你是大忙人我知道,我也没要求你请我吃多好多好的东西。行了,咱们言归正传吧,有话你说,大家都忙。” 要说忙,谁不忙?她难道比他忙的少吗? 到现在罗莉才发觉原来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可以找各种借口来做最有力的推托之词和借口,亏得以前跟他交往的时候吃饭杀食堂,看电影抱个笔记本她还不亦乐乎。 现在想想,全他妈的白瞎了,还是小白问的对,那是叫约会吗?那是叫谈恋爱吗?她跟他,不能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既然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有交集? 在罗莉身上,樊煜或许能够佩服她的地方只有两点:一,胆子大,二,说话直接。 他跟樊懿几乎一样,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算要拐弯抹角,也是他对别人,而不是别人对他。 今天他找她,不为其他事情,就为一件事—— “我想跟你说有关雪儿的事情。” 咯噔—— 雪儿二字像把无形剑,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带着致命的杀伤力,嗖嗖的对准她的胸口就是猛然的一刺,表层皮肤被剑尖刺破,剑身顺着撕开的口子没了进去。 等她反应过来,剑身已经没入她的胸口大半,血水顺着剑身滴落,而她不但不能喊疼,还得为刺了她一剑的人拍掌鼓励。 罗莉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居然到了要为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地步,呵,樊煜啊樊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不置她于死地,你心就不甘吗? 久久的没有听到罗莉的回答,樊煜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但雪儿和她肯定有误会,他不希望她误会雪儿。 樊煜放下筷子,笑了笑:“她跟我哥相爱12年。” 相爱……12年?真久。 罗莉默然的点了点头,她不会笨到去接樊煜的话。 “你跟我哥在一起,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你还是考虑我的建议,不跟我分手。” “理由?”说出这么两个字,罗莉不禁失笑。 才跟那个男人接触多久啊,她竟然也学会了言简意赅。 “我哥不是一个你可以随便爱上的人,他的真正本性,你压根没看见。”说起樊懿的真正本性,樊煜温和的眸子冷了冷。 那是对他大哥的畏惧,也是对自己不敢明争明抢的鄙视。 樊煜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随便一句话是不可能分开的。另外,我们交往,你不吃亏。如果能够发展的好的话,或许能够如你的愿。” 能够如她的愿?这个愿是指她继续喜欢他,然后修成正果? “樊煜,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的品味是不是太低了。” 淡笑的撂下一句话,罗莉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20元的钞票:“这顿算我请,一顿面,我还请得起。” 望着摊在桌上的那张咖啡色的人民币,樊煜讽刺的勾唇。 又是她请,上次在咖啡馆的时候也是她说她请,目的是为了证明他的心里是否有她的存在。 当时他说了一句她赢了,用了一个很小的筹码赢了一个大局,现在,不也一样么? 出的面馆,罗莉望着湛蓝的天空,头顶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想多看两眼。 樊煜,想了无数个日夜,念了无数个日夜,也盼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如今揪着她不放,还摆出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题来让她做,他真的太高估了他自己的实力。 好笑的抿唇,半眯着酸涩的眼睛,泪水打湿眼角,滑过脸颊。 她哭了,她不否认,但是,不是为他樊煜哭,而是为她三年多的感情哭。 罗莉,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不再念想,不再去纠缠,就此放开,随他爱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吧。 樊懿这些天很忙,AK一大摊子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来的一大堆case摆在他面前等着他一一过目,过目完了又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会议需要开。 再来是从A市飞V市,从V市飞J市,他这三天就反反复复的在天空中飞啊飞,转啊转,好不容易落地,顶着大太阳回到办公室,古隽诘打电话立马就杀了过来,气的他直接想砸了那破电话。 古隽诘带给他的消息不错,昄缇10周年庆典上的那个记者已经从娱乐圈开出除名了,这一生他都别想踏入娱乐界。 放下电话,他终于有时间坐一下了,坐下来也就闲下来了,case处理完了,文件签完了,会也开完了,高负荷运转的脑袋慢慢回归到了正常规律,他突然发现整整三天,他没有见到罗莉了,这个时候莫名有点想得慌。 从西装外套里摸出手机,划开,翻查通讯录,在手指滑了两下之后,樊大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丫的竟然没有存入过罗莉的手机号码。 卧槽,太他妈的丢脸了。 樊懿狠狠砸了一下办公桌,拉开抽屉,找出古隽诘调查的资料,一串数字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手指碰触键盘,存储号码,然后拨号。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存储和拨号的时候他手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溢出了一层汗水。 “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额,机械性的女音直接将某人的一腔热情给浇了个没影,难得他有心打个电话,竟然在通话中。 不爽,超级不爽,不爽的结果就是——再拨,再打。 “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在反反复复试验了五次之后,樊懿烦躁了,她通话那就通话吧,他不打了。 随手把手机一扔,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他就那么直挺挺地摊在皮椅上做死人状,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她丫的到底再跟谁打电话,竟然打了那么久还在通话中。 秘书Andy敲门进啦看见的就是总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有些发虚,这主她惹不起:“总裁……” “说。”没有搭理Andy的小心翼翼,习惯性的一个字丢了出去。 “寰亚的老总两分钟之后到,您看您要不要下去接?” 寰亚是AK的老客户,新任总裁面子可以不给,可即将退位的老总裁的面子不能不给。 “嗯。” 樊懿轻轻的哼出一个鼻音,抓起皮椅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一张俊脸黑的如同锅底,Andy看的肝颤,但不得不跟着。 “懿,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盯着手里的资料,忻雪儿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嘲讽。 罗莉,圣恩医学系系花,主修男科,目前是男科实习医生,暗恋系草,也就是樊煜三年多,五月二十日晚上去了帝豪,第二天清晨才从帝豪走出来。 资料下面附了一张她穿着抹胸丝质紧身连衣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照片。 “狐狸精,喜欢樊煜你还敢跟我未婚夫上床,简直不要脸!” 忻雪儿对着那张照片狠狠地唾了一口,资料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二十日晚上樊煜醉酒被人送出了娱乐会所,而樊懿却是第二天清晨九点的时候从帝豪出来。 根据调查的人提供的监视电视的资料,两人是一前一后进了099套房,当时樊懿似乎醉的也不轻。 晶莹的液体滴落,打湿了手里白色的A4指,这就是为什么懿会对她说对不起的理由吗? 不,不是懿的错,而是罗莉,是她不要脸,喜欢上了煜的她又怎么能够跟懿上床? 纤细的五指猛然一拽,赤红的眸子愤怒的跳动着隐隐的怒火,一张漂亮的脸蛋也扭曲到极致。 很好,罗莉,既然有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要过她这独木桥,那么别怪她不客气。 手腕一甩,几张薄薄的纸张在空中机械性的摇曳了几下之后飘落到了羊毛地毯上。 忻雪儿拿起手机,边走边拨号,那速度之快,眨眼功夫就到了门口,零碎的只言片语断断续续遗留在了瞬间静谧的室内—— 晚8点,099房等。 鼻翼里蹿入香奈儿五号香水的味道,罗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禁将背包两根带子用力的攥了攥。 忻雪儿居然给她打电话,这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罗小姐,你怕我?”放下手里的金色勺匙,忻雪儿淡淡的笑着。 怕么?不怕么? 呵,捕蛇人被蛇咬一口还十年怕井绳咧,更何况是她? “你好,能否先请教你贵姓?” 好吧,罗莉她这朵生长在祖国红旗下,向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好学生充分的发挥了中国传统的礼貌。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罗莉的这个问题打得忻雪儿措手不及,她跟她的未婚夫,以及樊煜都走的那么近,竟然不知道她姓什么。 呵,这未免太过讽刺了。 忻雪儿的自尊心严重受挫,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使得咖啡点点洒了出来。 呃? 看着那洒出来的几点乳咖色的咖啡,罗莉怔了一下,随即抬起璀璨的眸子,对上眼前那双灵动的大眼。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呢,这样没有任何波澜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可惜…… 可惜后面的东西她不想再去想,那是不好的回忆,事过三天了,她的心平安回落到她的心房,她已然知足。 话说罗莉虽然是这么想,但忻雪儿却不这么想。 望着咖啡杯下洒落的咖啡,嗤笑一声,声音极轻,听不出半点不悦:“我叫忻雪儿。” 没有跟罗莉咬文嚼字的来个姓忻名雪儿,而是开门见山直接说了自己的大名。 伸出手,手腕上的一条铂金镶钻手链闪耀着绚烂的光彩:“交个朋友,行吗?” 呃? 她就知道,天有异动必有妖出没,看吧,这妖孽啊,就在眼前。 “我跟你……呵呵,你觉得能成为朋友的几率有多大?” 罗莉学着忻雪儿的声音反问,同样笑的很轻很柔。 “呵呵,罗小姐,你还真是有趣。” 放下手里的杯子,忻雪儿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你放心,我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毕竟,你跟懿和煜,都是朋友,不是么?” 是啊,是朋友,一个是她阴差阳错扑错了的情人朋友,另一个是喜欢了三年多的过气男朋友,算起来还都是朋友。 “你该不会是想等到懿的妈妈,也就是我aunt来亲在找你谈吧?” 看罗莉不说话,忻雪儿强压住心头的那股邪火,从身边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四指并拢礼貌性的推到她的跟前:“这是我的名片,罗小姐考虑吧,如果觉得OK,那我们就正儿八经的交个朋友,如果觉得不行,那你等着懿的妈妈来找你吧。” 说完,优雅的起身,微笑着点了个头,漂亮的双腿一前一后迈出了步伐,在跟罗莉擦肩而过之际,她还是不忘丢下秘语:“那天你见到的那位冷女士,是我aunt的至亲,你觉得她会不会给我aunt面子?” 冷吟她已经找人再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有一点十分清楚的就是冷吟是樊家的忌讳,尤其跟樊懿的妈妈脱不开关系,要不没有谁会专门针对她那犀利的aunt。 很明显的,这一秘语一丢下,罗莉的身子猛然一怔,忻雪儿尽收眼底,她不信未涉世太深的女人能够斗得过她。 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离开,出了咖啡厅,解开酒红色宝马X6安全锁,开门上车。 没有立即启动车子,微微转头,望着咖啡馆里那抹水蓝色身影。 除了身材好点之外,还有哪里能够跟她比?懿的眼光,啧啧,越来越没品位了。 玫瑰色的墨镜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一个圈,随后才被它的主人戴在那双漂亮的大眼上,墨色镜片闪过一道白光,红唇轻轻扬起,她,志在必得。 忻雪儿走了很久,罗莉都没有丝毫反应,就那么怔怔地望着桌上那张写着「AK·伊莎高级美容顾问」。 樊煜推开咖啡馆看到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因为赶得及,他额头上还冒着虚汗。 “先生,请问您几位?” 侍应生礼貌性的过来招待,樊煜摆了摆手:“找人。” 由于距离不远,罗莉一听见樊煜的声音背脊僵了一下的同时快速的收起了桌上的那张金色名片。 “找我有什么事?”按住领带,樊煜弯腰坐了下来。 侍应生尾随而来,递上菜单,樊煜简单的翻了两下,笑容可掬的说道:“一杯蓝山。” “口味变了嘛。” 蓝山咖啡,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点。 “呵,这么高级的地方,不喝高级的,估计你又要帮我买单了。”樊煜自嘲似的笑了笑。 “那你还真是说错了。” 罗莉端起桌上的咖啡浅抿了一小口,微微打量了一圈这件咖啡馆的装潢。 的确是个高级的地方,欧式风格,全实木家具,就连咖啡馆里放的轻音乐也是她很不喜欢的ENGLISH。 说道ENGLISH,罗莉很悲催,要不是那些医用术语她感冒,估计她连学医的可能性都没有,这全仰仗她生为院长的老爸,自小就言传身教了不少。 放下咖啡杯,罗莉幽幽地开口:“我这杯,你朋友已经帮我买单了。” 什么他朋友? 樊煜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哪一位?” “忻雪儿。”罗莉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难道不是你朋友?” 咯噔,心脏猛然一跳,雪儿居然找罗莉?她们…… 微眯双眼,樊煜想要从罗莉的眼睛里看出些许什么诸如不高兴的色彩,然而他很失败的发现她的眼睛里除了淡淡的笑意之外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们谈了什么?”想必她们也谈了些关于他或者他大哥的事情,要不,他也不会接到她的电话。 “她让我跟她做朋友,如果不答应,你妈妈或许会来找我麻烦。” 罗莉说的很轻松,笑的也很淡定,“你说,我该不该跟她做朋友?” 呼…… 紧张的心松懈下来,樊煜浑身都像没了力气一样。 扯了扯因为太过紧张而有些僵硬的唇角:“其实雪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那天……” “不用跟我说那天,我就想知道跟她做朋友,值得吗?” 在她罗莉二十年的人生生涯里,还从未交过一个心机颇重的朋友。犹记得在上初中那会儿,一个女生喜欢她们班上的班长而专门捉了菜粉蝶的幼虫(俗称猪儿虫,四川老家土话,它是一种长约五厘米的小虫,全身墨绿,肥敦敦胖乎乎,头部两根红色的须角)来捉弄小白。 小白可以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子,但对这种软体爬行类的虫子她最为敏感。 当她打开铅笔盒看见那绿油油的虫子的时候,直接将铅笔盒从五楼窗户甩了出去,小脸吓得惨白,四肢僵硬的不能动弹,身体直接痉、挛的抽搐。 她的这一习性当时被那女生笑话是胆小鬼,也是到了大学学了医才有所好转。 那个女生的恶作剧虽然不伤大雅,但是,身为小白好友的她就是看不过去,即便当时她们同处一个朋友圈子,但自那以后她便跟那个女生划清了界限。 现在,忻雪儿想要跟她做朋友,就因为她跟她未婚夫一同出席了一个宴会,她就看不过去,胸口被撞假意摔倒来陷害她,如果她们成为朋友,那么将来还会不会有更多的陷害等着她? “不,莉莉,你可能误会了,雪儿她真是没什么心机的女孩。那天,我相信也是因为她跟我大哥吵架所以才会迁怒到你的身上,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跟她试着交往看看,我敢保证,你会喜欢上她的。” 樊煜试图说服罗莉,在他心里,雪儿真的是天上地上绝好的女孩,虽然事情发生了几天了,但他还是不相信是雪儿故意要陷害罗莉。 “我喜欢她,她能喜欢我么?”这个,其实才是问题的关键点。 一个自己能用大度胸怀去包容的某个人,同样也能用大度胸怀来包容自己吗?罗莉很怀疑。 “既然她都说要跟你成为朋友,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樊煜想不明白,雪儿能够主动说做朋友,没道理不喜欢罗莉。要是不喜欢,她大可不必来找罗莉才对。 呼…… 好吧,她或许已经知道了。 “咖啡钱,你出,我走了,再见。” 罗莉说话方式变得异常干脆,樊煜完全还没摸清方向,她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去无踪了。 盯着眼前静止不动的咖啡,樊煜转头望着玻璃窗外那抹走的急切的水蓝色身影,总觉得她变得太快,这不像她的一贯作风。 皱眉,想不明白。 是夜,繁星点缀,一轮皓月高挂夜空之中,极致的将它的银辉照遍整个还处于喧哗的城市。 八点,上流社会的夜生活还没正式开始,而一身白色T恤搭配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的女孩穿着一双李宁牌白色运动鞋站在了鎏金的金字招牌下。 齐腰的直发被高高束成一把马尾随风而动,没有经过丝毫打扮的一张鹅蛋脸有着天然的可爱模样,璀璨星眸眨了眨,不点而朱红的唇瓣肆意的抿出了一条浅浅的弧度。 还真是有些意外! 小小的感慨了一句,随手将手里的小手袋往见后一甩,潇洒的豪气十足。 “小姐,请问你是来消费的还是上班的?” 帝豪高级娱乐会所有相关规定,凡是来消费的客人,男士一般着正装,女士一般化淡妆,像她这样又不着正装又不化妆,就那么学生妹似的打扮还想进帝豪,简直望向。 门口的安保很有礼貌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职业性的微笑想让人发火都发不起来。 狗眼看人低! 罗莉冷眼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上次来可没人这么大喇喇的阻止他,果然是世风日下,连看门的都这么势利了。 “我找人。” “请您出示您的证件。” 有没搞错?找个人还要证件? 罗莉气不打一处来,愤恨的掏出身份证和工作证:“麻烦你看清楚,我是一名医生,这里有病患需要我去治疗,耽误了救助时间,你赔得起吗?” “可你是男科实习医生。”安保指着工作证上的字样小声的说道。 “实习医生不是医生?还有哦,男科怎么了?来你们这里消费的大爷的兄弟突然被人咬了,痛的呜呼哀哉,难道还需要找个妇科医生前来救治吗?” 罗莉越说越玄乎,安保听得越来越汗颜。 “没听说……” 安保很想说没听说有客人被咬了老二啊,但一看罗莉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又不像是骗人的,再加之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他哪里得罪的起。 九十度弯腰,一个请的手势打了出来,罗莉眨巴了三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尼玛这有钱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 垂下眼睑,握了握拳头,本来今晚之约是罗莉打电话邀约忻雪儿的,按照惯性思维,她该有主动权说在哪里见面,然,尊贵的可人儿怎么可能给她选择的机会? 自然,帝豪,她再次光临。 第二次踩上高级的羊毛红地毯,心境跟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三个多月之前她来这里,是为了扑倒樊煜,三个多月后的今天她来这里,是为了见樊懿的未婚妻——忻雪儿。 呵,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喜欢来这里她不感到奇怪,女人喜欢来这里还真真是有些许令人好奇。 第六十四章 大意失荆州,被人下药(三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帝豪,繁华都市内男女喜欢流连的地方,更是上流社会夜生活的最佳场所。 樊懿陪着寰亚荣向岚走出了包间,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在帝豪正厅门口刚好擦肩而过。 心灵感应这东西在小说里面经常见,现实里面那只是一个浮云。 然而有人就有那么超强的第六感,还是男人的第六感,鼻子更是灵的一塌糊涂。 一丝淡淡的味道传入鼻翼的刹那,樊懿冷不防地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距离他十来步远的那抹白色身影丫。 不过三天而已,他没看见她三天,他居然有点想她,要问理由,那是没由来的理由。 如果不是下午临时有事,忙的他头发都竖起来了,他肯定会再度给她打个电话,至于打电话说什么的问题,他压根没想过媲。 一想到打电话,樊懿条件反射的摸出电话就准备拨号,拇指刚碰触上按键,又立马僵住。 总裁这是怎么了? 站在樊懿身边的秘书完全被他的动作给弄懵了,要打电话却又不拨号,这么白白耽误时间多不好,别的不说,就说总裁身边的寰亚老总,那是能够得罪的主吗? 当然啊,她身为一个小小秘书是没权利去得罪,可总裁大人也不能去得罪呀,毕竟寰亚跟AK合作不下五年了,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弄得寰亚老总翻脸不认人,那她的饭碗还要不要? “总裁……”Andy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试探性的开口,这主啊,太冷,她心肝颤。 “小懿啊,遇到熟人了?” 不等Andy开口问,寰亚的老总荣向岚抢先一步问了出来。 想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也有三十余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也是过来人,对于年轻人的那么点子动静还是看得出来。 “如果是熟人,那就去找她吧,像这种娱乐场所,学生真不应该来。”荣向岚也看见了那抹白色身影,玩笑又不失认真的说道。 学生?呵,是啊,学生妹的打扮会是罗莉?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像,但这么素的打扮,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 樊懿摇了摇头,收回了手机,在他的印象中,罗莉经常穿裙子,虽不是件件都是高档名牌,可这么素雅的衣服裤子真不是她的料。 再者,依照她一个男科医生的标准来看,到这种地方如果不穿的漂亮点,打扮的好看的,能够吸引多少个男人对她其心思,她又有多少机会看别人的老二? 晕,老二她看多了长针眼,X她的,她要真敢看别的男人的老二,他掐死她! 有时候这人的思维一旦混沌起来就不听使唤,樊懿烦躁的闭了闭眼,忙完,待会儿忙完他一定要找那小女人说说话,调戏调戏。 “既然不是,那就走吧。” 两家公司之间的事宜谈完了,接下来他想跟他谈点私事,毕竟这种地方不适合单独谈。 “嗯。”点了点头,樊懿踩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罗莉踩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旋转式楼梯,记忆如潮般的涌现了出来,犹如昨天才亲身经历过一般。 站在楼梯顶,悠然转头往下看了一眼,嗤地笑出了声,当时的她可是在这里看见了清一色的保镖,吓得她还以为遇到了黑社会。 自嘲似的笑了笑,转了一个弯,忻雪儿所在的包间门牌号赫然映入眼帘。 096,哎,果然是带九的数字,她跟樊煜还真是挺配,都喜欢九,只不过这个数字更为吉利。 深吸一口气,敲门,推开,在来之前罗莉设想过无数次的见面情形,但真的见到了,才发现原来那些个假设太过夸张。 只见一身素雪袍袖露肩连衣裙的忻雪儿端着红酒,神情自然的看着偌大的液晶电视里的MV画面,稍显沉寂的旋律伴着刘若英独有的细腻声音,《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在白来平米的包间里悠然飘旋: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样孤单一辈子 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 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不安 因为我总是孤单过着孤单的日子 有的爱犹豫不决 还在想他就离开 想过要将就一点 却发现将就更难 于是我学着乐观 过着孤单的日子 “来啦?”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忻雪儿微微转头,看见一身素雅打扮的罗莉。 放下手里的酒杯,心情不错的招手:“进来吧。” 犹豫了一下,罗莉最终还是决定进去,既来之则安之吧,她说要跟她说朋友,那做朋友还是需要条件的。 “要喝点什么?” “不用。”可能说出这两个字略显得生疏,罗莉又补充了一句,“麻烦忻小姐了。” “你还真是像防备敌人一样防备我。” 忻雪儿轻轻讪笑,拿起放在桌上的红酒酒篮,给旁边的一只高脚酒杯倒了三分之一,殷红的液体荡在杯壁上,而后再缓缓滑下去,看起来,别提有多美。 酒香四溢,忻雪儿端起酒杯递到了罗莉跟前:“罗小姐,赏个脸,就算我们不撞不相识。” 不撞不相识,这女人还真会说话。 “可我不会喝酒。”喝酒她有千杯不醉的记录,然而对于忻雪儿递上来的酒,她只是笑,没有接酒的意思。 “哎,看我,要跟你做朋友竟然什么都不了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从名字开始吧。” 放下酒杯,忻雪儿双手合十,一脸欢喜的提议道:“你别叫我忻小姐,我也不叫你罗小姐,我们都以名字来称呼好不好,莉莉?” 她这是先走一招,故意的吧? 罗莉扯了扯嘴角:“随你高兴。”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叫都是叫,无所谓。 “那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喝了这杯酒,以前的一切我们就让它彻底的过去吧。” 忻雪儿笑的很美,手指摩擦过酒杯杯口,抚上杯脚,端起,再次递到罗莉的跟前。 话说道这个份上,罗莉也不好再拒绝不喝,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高脚杯。 “嗯?” 忻雪儿微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适宜性的举了举,意思是要求干杯。 罗莉凝视了酒水片刻,抿唇,意思性的跟她碰了一下。 当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忻雪儿眼里闪过得意的微笑。 仰头,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红酒,她在兴奋,为自己的又一个阴谋得逞的兴奋。 红酒一次性不能喝太多,这是最基本的尝试,忻雪儿喝光了,她不会笨到喝光。 然而再机警的人也不会察觉到眼皮子底下的异样,如同此时的罗莉一样。 忻雪儿都喝了的酒,她不会有丝毫怀疑,不过还是只浅酌了一小口,算是对对方的尊敬。 看着那口酒水滑过罗莉的喉咙,再滚入她的腹内,忻雪儿嘴角上噙着的笑意慢慢变得夸张而诡异,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其中的缘由。 镜头转换,荣向岚跟樊懿出了帝豪之后直接到了一家露天餐馆,对于一个大集团来说,荣向岚喜欢露天餐馆还真是稀奇。 “来,尝尝炒河虾。”荣向岚亲自为樊懿剥干净了一只炒的鲜红的河虾,放在他的盘子里,“味道不错,不比五星级饭店里的差。” 望着盘子里的河虾,樊懿没有动筷子,他有轻微洁癖,平日里不说也看不出来,但真到了关键时候,他的洁癖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怎么?你有洁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荣向岚一眼就看了出来。 “抱歉。”对于跟他利益没多大冲突的人,他一般都不会太过冷硬,但碧色的眸子总给人一种淡淡的冷意。 “哦。没事。”擦了擦手,荣向岚笑的很和蔼,樊懿跟他儿子差不多大,他儿子也有洁癖,这,他能够理解。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私事要谈?”放下翘着的一条腿,樊懿正襟危坐。 “呵,其实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我儿子。” “荣瑜?”荣向岚要跟他说的不是别人,而是寰亚的太子爷,这未免也太稀奇了。 “是啊。”荣向岚点头表肯定,如果不是樊懿,他根本不愿意提他那个成天泡在花丛中的儿子。 耸了耸肩,樊懿摊了摊手,没有说话,但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可以说,他愿意洗耳恭听。 包间里,罗莉不止一次的甩了甩她略微有些发昏的脑袋,怎么回事,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模糊了,而且…… 小脸潮红的如同天边释放最后一丝光亮的红霞,双眼既带着点点柔情又带着撩人的魅惑,身上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轻微的酥麻感让她头皮一阵接着一阵的发麻,莫名的,她觉得自己似乎踩在云端上,深一脚浅一脚,心里有害怕又有丝丝兴奋。 热,罗莉觉得自己浑身都像着了火一样的热,铺天盖地的的热浪涌上心头,她热的快要发疯了,刚刚还在被啃噬的皮肤完全没有了酥麻,只有亢奋的热浪在不断侵袭…… “莉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扶你去歇歇?” 忻雪儿坐在一边,嘴上说着担忧的话,手上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你……”迷离的眸子看见的人影有无数个,嘲讽的,开心的,大笑的,鄙视的,愤恨的统统都有,可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忻雪儿。 “莉莉,我看你真的很不舒服,还是走吧,我送你去休息。”忻雪儿说着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脑袋发昏的人。 然,她的手刚一碰触上罗莉的身体,手背瞬间传来一阵疼痛。 错愕的看着咬牙站在一边大口喘气的女人,忻雪儿嗤之以鼻:“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力气跟我打?” “是你?那杯酒……”牙关咬的死紧,罗莉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眼前的女人。 “不是我,是你自己。罗莉,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忻雪儿往前走了一步,罗莉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忻雪儿再往前一步,她再往后退一步。当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时候,逼急的兔子磨牙准备咬人,奈何药劲太烈,心有意而力不足。 忻雪儿一个闪身,罗莉狼狈的扑倒在了地上,浑身软绵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好了,莉莉,来,我扶你到房间去休息一会儿。” 不容她拒绝,忻雪儿径直扶起软的如同一滩烂泥的人儿,歪歪倒到走出了包间。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叩门声,套间房门打开,一身休闲西装的男人桀骜不驯的靠在门口,鹰鹫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让开啊。”忻雪儿不爽的吼了一声,随即架着燥热难耐的罗莉走了进去。 “唔……” 身体一贴上软软的大床,罗莉完全不受控制的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凉凉的锦被贴在脸颊上,好软好舒服。 “多少钱一晚?”磁性的男中音,套间里昏暗的灯光打洒在男人敞开两颗领扣结实的胸膛上,唇角微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免费。”忻雪儿甩了甩手腕,沉沉的吐气,“便宜给你,保证是你的菜。” “她哪里得罪了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跟何况是一个女人。 在忻雪儿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怪异,无缘无故约他,还无缘无故的说要送他一份大礼,算作对他接任寰亚的恭贺。 嗤,冷冷地哼出一个鼻音,他对女人的话天生就不太相信。 “没有哪里得罪我,就是她太过空虚寂寞冷了。好了,荣大少,是个男人就干,不是男人就滚蛋。”忻雪儿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一脸得逞的坏笑。 扫开她戳在胸口上的手指,鄙夷的瘪嘴:“是处么?你知道……” “这个年代要找个处,你最好到幼稚园里去找。”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恋处情结,也亏得他还是寰亚的太子爷。 OK。 比了个手势,请她离开。 忻雪儿非常懂的暧昧的眨眼,然后踩着碎步走到了门口,旋转门把,闪身出来,当门碰上的刹那,她的眸子终于毫不遮掩的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回头望了一眼099的金色门牌号,讽刺的轻哼:“罗莉,煜的幸运数字就是你噩梦的开始,你就葬送在你钟爱的房间里面吧!” 唔~ 热…… 罗莉还是觉得自己身体滚烫的像被放在炭炉上烤一样,鼻翼里充斥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微微翕开眼皮,迷离的眸子看见的是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但她能肯定,那是个男人。 本能使得她想逃,可身上的药效却让她拼命的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唔…… 嘴里再度发出低低的呻、吟,感受到嘴唇上的点点酥痒,砸吧了两下,不等对方拿开手指,她已经张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喂,女人……”他不就是碰了碰她的嘴唇么,她竟然报复心这么强?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轻轻的一个用力,他成功的救回了自己的手指,看着指尖上的恬液,他厌恶的想骂娘,但眼角余光瞥见那张红润的粉唇时,男性荷尔蒙急速聚集到某个部位,喉结蠕动,他忍不住想要去一亲芳泽。 “荣老,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儿子找个老婆?”樊懿乍听荣向岚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老家伙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让他给他儿子找个老婆,开什么玩笑。 “嗯,是真的,今晚是我放他出去鬼混的最后一晚,他也说了,如果遇不上什么好的,他随我安排。” 荣向岚不置可否的点头,“不过你也知道,像帝豪那样的娱乐城能有什么好的女孩子。” “荣瑜在帝豪?” 这消息劲爆的连向来沉稳的他都不能沉稳了:“那我们谈事情的时候他怎么不见人?” 没听说过自己公司谈事情,作为负责人的人竟然不在的,这不在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同一个会所把妹泡妞,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奇谈。 荣向岚尴尬的抚了抚额头,真是丢脸啊:“我那不是管不住么?呵,这事,我可交给你了啊。” 交给他?!他又不是荣瑜他妈,他娶老婆生孩子关他屁事啊! “荣老,您这玩笑开大了,我……” 简短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打断了樊懿的话,他向来不喜欢在谈事情的时候看短信,但这么无聊的私事让他找不到理由不去看短信。 “抱歉。” 一个歉意的点头,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划开,陌生的号码下附带一张半裸身子趴在床上满面潮红的女人的照片。 女人头发披散,身上胸衣已经开了扣,仅存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还算完好的包裹在她的身上。 这人是…… 照片和楼梯口遇见的女人不禁重叠,樊懿整个人突然想被针扎了一样弹跳了起来,她是罗莉?刚刚在帝豪就让他有种错觉的,难道真的是她? 手指快速的往下翻动,一行小字证明了他的猜测:圣恩男科女医生色、诱某太子爷,双宿VIP-099。 第六十五章 暧昧的夜,极致缠绵(四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手指快速的往下翻动,一行小字证明了他的猜测:圣恩男科女医生色、诱某太子爷,双宿VIP-099。 咻地,樊懿脸色一凛,手指莫名颤抖了一下。 男科女医生?罗莉?真的是罗莉! 樊懿前所未有的出现了一丝慌乱,呼吸急促,浑身血液沸腾。 色、诱?!就罗莉那胆子敢搞这玩意儿丫? 樊懿眸子眨眼变得犀利冰冷,谁他妈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知道了要他陪葬! “呃,小懿!媲” 荣向岚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樊懿已经化身成为一只猎豹,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罗莉,罗莉!!! 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这个名字,油门一踩再踩,车速一升再升,她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她是他的,只能是他樊懿一个人的。 兰博基尼轰地往前窜,一个红灯闯了继续闯第二红灯,车速逐渐飙升到200马力,但他都觉得太慢,慢的他恨不得拆了轮胎安在自己身上。 吱――!!!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响彻在帝豪高级娱乐会所大厦前。 车门打开,樊懿犹如导弹一样冲进了大厅,VIP-099,是樊煜常包的套间,而今晚,樊煜在学校,没有回来,也没有…… 不,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鬼混,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罗莉在那个房间里,他必须立马带她离开! 从浴室里走出来,古铜色的皮肤上沾着没有擦干的水珠,修剪的很整齐的头发正嘀嗒往下低着水,锋利的眸光扫过地上那被他拖下丢在一边的白色T恤,再扫向床上趴着的,还在一声一声喘息的人儿。 身体,真他妈的好到爆! 男人感慨一句,忻雪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现在已无心顾暇,小腹升腾起的燥热犹如千军万马一样呼啸而出,那肿胀的激昂更是傲立的想要立即撕裂床上的女人。 唔~ 药效仍在,罗莉扭动腰肢想要找个舒适的姿势,刚一动,胸衣脱落,胸前微凉一片,可仅仅是这么一点点凉意哪里能够抵得过她身上疯狂的燥热感? 翕开得眼皮只有一条缝,浑浊的眸子映射出的人跟那个男人古铜色的肤质一样,胸膛一样结实,小腹一样有六块腹肌,什么都是一样,在药效的作用下,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男人。 “樊……懿……”第一个叫的如同蚊子叫,第二字叫的稍微大声一点,“帮……我。” 不到万不得已,罗莉绝对不会求人,她自己是医生,身体的燥热感已经强烈到了什么地步她不是不知道。 她现在需要一个男人,急切的需要,而这个人,在她的意识里,只能是樊懿,因为他碰过她的身体,就算脏也脏在同一个男人的手里。 嗯?她居然叫自己的单名?她认识他? 男人扬起了好看的唇角,在他的记忆里,可没她这号人物的存在。 热,还是很热,房间内冷气不足以消除她体内的燥热。 颤抖的伸出小手,手指碰触上站在床边上的男人,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好想要。 艰涩的吞了吞唾液,身躯移动,小手一点一点攀上男人结实的胸膛。 “想要啊?自己来。” 女人他见多了,被下过药的女人,他见过也玩过,但是,被人送上门来的女人,还能叫他名字的人。 这声音……是谁的?不像是樊懿。 咻然一促,罗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男人的气味勾的她狂吞唾液,身体很想贴上去,但他的声音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不、不、不! 罗莉闭上眼睛,猛烈第甩了甩头,再睁眼,她想看清男人的模样,可惜她还是失败的看不清楚,不过脑海里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樊懿,绝对不是。 她不能,即使再想要,她都不能随便乱碰。 看着女人的点点变化,荣瑜戏谑的眸光逐渐变得阴冷,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竟然会临门收脚,难道是他魅力不够? 身为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一个女人给鄙视魅力,她不碰他,他偏要她碰他。 猛然抓住罗莉的手腕,大掌随意一扯,挂在她臂弯上的胸衣被他给扯落丢在了地上,捏住她的小脸,望着那两片诱人的唇瓣,俯身就吻…… 砰、砰、砰! 有力的敲门声适时打断了荣瑜的动作,但他不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现在想要这女人的冲动。 对准罗莉的小嘴,荣瑜张嘴就要咬下去,然,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的唇距离罗莉的小嘴仅差两厘米的距离,荣瑜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火辣痛感。 “啊……” 腰身紧缩的同时,他来还不及捂住被踢的小腹,下身传来比小腹更加猛烈的撞击…… “荣瑜,你他妈的活腻了!” 瞟了一眼蜷曲在床上扭动着腰身极为不舒服的女人,樊懿碧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她的胸衣哪儿去了? 眸子顺着大床往地上扫过去,捂住下身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男人不就压着她的胸衣吗? 操他祖宗! 樊懿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包裹住床上的人,然而罗莉却一点都不配合,感觉到有东西覆上来,她抖了几下固执的抖落了外套。 “混蛋……滚开……” “妞……”看她小脸潮红,细密的汗珠爬满光洁的额头,樊懿心里一阵揪痛,“是我。” 是……他么? 罗莉努力睁大眼睛辨别眼前的人,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小手伸出来,颤抖的碰触,鼻头顺势靠了过去,狠狠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烟草味儿,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是他来了么? 罗莉痴痴的笑,嘴唇主动贴合上了樊懿的脖颈,手指紧攥住他的衣襟,泪水沿着眼角滑了下来。 樊懿重新把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裹紧,好似生怕春光乍泄一般的将她搂在怀里,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的吓死人,再看她双眼迷离除了傻笑就是往自己身上贴,这么明显的表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药。 打横的将她抱起,二话不说径自往门外走,还没走到门外,樊懿就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 罗莉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贴,小手还钻进了他的衬衣领口肆意的乱摸,带着炽热的唇更是在她勃颈上来回摩擦,惹得他本来没有反应的地方都有了反应。 “罗莉……” 沙哑的嗓音听来性、感迷人,被下药的人更是意乱情迷,小手开始撕扯两人的衣服。 他妈的! 罗莉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纵然他自持力再好也抵挡不住怀里的这具娇软的身子的吸引力。 “罗莉,玩火**后果你担不起。” 在这么下去,他能把她安全的带回素雪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樊懿恶狠狠的龇牙,然而罗莉此时此刻就像抓住了汪洋里的一块浮木一样誓死不撒手,小嘴用力的吮、吸住了他脖颈上的皮肤…… 咔哒一声,房卡开锁的声音,樊懿抱着罗莉疾步走了进去。 不行了,这该死的女人被下药后居然疯狂的不得了,还没等他把她放上床,裹住她身体的外套就被她给扯开了大片。 雪白的丰盈调皮的弹跳了一下呈现在了眼前,白皙的肤质,在灯光的照耀下,诱的人血液澎湃,喉咙干涩的发紧。 倒上床,樊懿本来还想欲擒故纵一下,奈何罗莉身上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快速的剥掉自己身上那件外套,然后伸手来脱他衬衣。 “喂,你慢点,干嘛那么猴急?”她的主动令他咋舌,他真担心她待会儿会不会一口咬掉他老二。 额~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这种想法来?太煞风景了。 樊懿郁闷的一拍脑门:“妞……唔……” 强吻?! 嚓,怎么每次都这样? 不行不行,这次他要主动,不能被这女人再来一次玩完了大爷扔下一张毛爷爷算小费,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再然后还来个她跟他压根就不熟,那样他还不被怄死? 想到这里,樊懿微微一个用力将挂在身上的八爪鱼给扒拉了下来,将她平放在床上,俯下身,攫住她的小嘴,舌尖描摹她的唇形,舌尖不费吹灰之力撬开了她的牙关。 想,真的很想,上次被他老爸打断没有尝到太多,今次他想要再度品尝这盘美味佳肴。 “唔~要……给……我……” 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而且还是熟悉男人的气息,罗莉紧绷的神经在此时彻底崩塌,小手不安分的撕扯着他的领带,她现在急需要他帮忙降掉身上的情、欲之火。 罗莉急切,樊懿却不急,仅是亲吻他都不急不缓的攻略,她的嘴很甜,她的味道他很喜欢,这是第几次亲她了?好像有那么三四次了吧? 修长的手指碰触上身下光滑细腻的皮肤,指尖带着电流,肆意的挑、逗她身上他所熟悉的每一个敏感点。 掌心带着火,慢慢贴上她的皮肤上下游走,娇嫩的触感使得他呼吸急促,也让身下的她不由的战栗。 罗莉紧咬着唇瓣,克制不住的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抖,薄唇依恋不舍的在那微肿的唇瓣上停留片刻,随后一点一点,沿着下巴亲吻下来。 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腰身,来到牛仔裤拉链出,咔咔的声响在宽大的房间里悄然响起,但沉醉在药效下的人哪里听得见这么微小的声音。 带着剥茧的大掌慢慢滑入棉质小裤,覆上半边娇翘的美臀,顺着一路往下,当指尖触上那片秘泽,暖流萦绕,碧色的眸子原本就跳动的欲火此时更是燃烧到了极致。 他想要,想马上要了她。 唔~~哦~~ 罗莉忍不住吟哦一声,樊懿的唇立刻堵了上去,不过就碰触过一次,他对她的身体竟然这般的相恋。 “罗莉。” 低迷的声音响彻耳畔,罗莉迷离的睁开眼睛,喉咙干涩的厉害,胸腔里一把火烧的正旺:“要我……” “要,可以,但你要记得对我负责。” 说这话有些恬不知耻,但樊懿就是厚颜无耻,扯开裤头,激昂灼热的挺立在人眼前,它饿了,真饿了,今晚,他会让它吃个饱。 什么? 依稀听见有人要她负责,可大脑一片混沌,脑子里只有一个降火的念头,她根本没心思去顾忌其他。 迷糊的感觉到有某个物体抵在她的小腹上,偏又不往下,害的她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嗯,樊懿……” “宝贝儿,我在。” “帮我……唔,难受……” “答应负责我就给你。”话说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但他不能白给,怎么着也得捞点福利。 “唔~别……”罗莉伸出手,指尖碰上小腹上的硬物,他不给她,她自己来。 “宝儿,不负责不给!” 看见她的小动作,樊懿轻而易举的拽回了他家老二。 烦人! 她快要疯了,他居然还不给她! 罗莉欲哭无泪,抓住他的手臂,猛然翻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奇迹般的将樊懿压倒了身下。 人生啊,还是自己自足的好。 握住那根跟她身体一样滚烫的物体,爱不释手,毛片里的情节统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充分的作用,罗莉再度有样学样的学了起来。 俯下身,浅尝舔祗,舌尖碰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药效虽在,但她本能的还是有些羞涩。 罗莉大胆的动作使得樊懿握紧了拳头,说好了今晚是他上她,不是她上他! 作为男人,没道理一直让女人给扑倒。 樊懿翻身,找准她的小嘴,扣上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上去,大掌覆上她的圆润丰满,轻轻揉捏,指尖弹弄可口的樱桃,引得怀里的小女人娇喘连连,浑身爬满了无数细小颗粒。 “还要么?”一吻方毕,樊懿使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罗莉媚眼迷离,双颊绯红,胸前传来凉意,饥渴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心中陡然被空落感填满。 不要分离,她想要的更多。 好似到手的糖果被人无情夺走了一样,罗莉瘪了小嘴,主动贴近,唇齿间溢出柔柔的声音:“要。” “那负责到底吗?”指尖勾勒着她丰盈的饱满弧度,一反常态的第三次的问了同一个问题。 又是负责? 罗莉享受着男人给的爱抚,嘴里低低浅浅的呻、吟:“负……责。” “乖。” 很满意她的回答,樊懿像得到了一块特赦令一样,大掌使坏的紧握了一下尺寸刚好掌控的丰盈,嘴唇衔住那两片诱人的唇瓣,用力的吮、吸舔祗。 双手分开她的双腿,固定在健硕的腰身两侧,望着那片隐秘的地带,再次探秘呼吸难免急促,紧张的也不敢太过用力。 “唔~” 似是急切,似是勾、引,罗莉的这一声低吟成功的排出了男人隐忍的自持力。 腰身猛然一个挺进,尖端送入包含无穷蜜汁的神秘地带。 “啊……哦……哦……懿……” 受不了突来的刺入,罗莉身子一个微颤抖,吼间溢出他的名字。 抚上她的小脸,樊懿心情愉悦,舔弄着可口的樱桃:“妞儿,这一次,你没叫错名字。” 再一个挺身推入,罗莉不自觉的收缩身体,感觉灼热的物体还在不断地往深处推进,每推进一点她莫名地抑制不住浑身紧绷,就连脚趾头都绷得僵硬。 “哦……妞……宝贝儿……” 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妖精,不是第一次碰她,但她给他的感觉比第一次还要紧致,额头上沁出了细密汗珠,大口喘息一声,再往前,深深嵌入,直到挤入她的最深处,他才顺畅的呼吸了一大口。 他没想到再度碰她会是这种感觉,上一次因为他有催情的药物在体内作祟没有太多美好的感觉被记住,而这次恰好相反,他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她的身体,频繁的推进和抽出,那感觉简直好的无可救药。 刚才因为初尝而太过紧张的人在他到达顶端时浑身也松懈了下来,小手攀上他的肩头,迷离的眼睛半眯半睁,嘴角微弯,这是没有声音的邀约。 感受到她的变化,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他的唇,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愫的高涨,就连夜空中的皓月都不免羞红了半边脸。 房间内持续升温,驰骋的男人汗湿了头发,滴落在身下白皙的皮肤上。 一***热潮,一次次最深入的撞击,身体本能的反应,情与欲到达最高巅峰:“哦,妞,我爱死你的味道,怎么办?” “唔……还要……” 药物的作用让她分不清天南地北,身体的快感叫人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声音夹杂着哭腔,却又带着无尽的兴奋,他要不够,她亦是觉得疯狂。 进攻,拔寨,冲击,抽离,身下的女人,不算最美的脸蛋,却比那美到犹如天使的脸蛋更加撩人心动。 “妞儿,我要你,你可愿意嫁给我?!”律动的身体,契合的部位,脑子灵光闪过,霸道的不容拒绝。 嗯?嗯…… 舒服的享受着身体带来的愉悦,指甲深深掐入结实的肩胛皮肤,药效在一点一点脱离她的身体。 “不答应?” 樊懿挑眉,搂住她的细腰,奋力的挺进,冲撞力度明显比先前增大,正吃得爽歪的小女人在他怀里不由的咬牙闷哼一声。 “唔?”罗莉不爽的张嘴咬上了某人的肩头,舌尖滑过古铜色的皮肤,咸咸的味道使得她砸吧了一下小嘴,继续在云端漂浮。 “答应吗?” 没有得到回应,劲腰重又奋力一挺,快速的抽出,那极致感让床上混沌的小脑袋瓜更加混沌:“嗯……” “乖妞。” 抿唇轻笑,人生有很多道选择题可以做,然婚姻却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在他的人生观里,他的婚姻不能出错,他不愿意效仿时下男女过不下去就离,他要的是一个即便两情不能相悦却能够完整到底的婚姻。 一遍一遍的索取,一声一声的爱语,滚烫的液体喷薄出来,紧致将其灼热包满热情的种子,催情药带来的潮红消退,躺在床上的身子呈现情爱后的粉色。 低下头慢慢靠近累的无法动弹的人儿的耳朵,舔了一下那红嫩的小耳垂,浅薄的唇瓣轻碰:“傻妞儿。” 吃饱喝足的大灰狼转身随手抓过白色浴巾裹住腰身,下床,进入浴室,哗哗的流水声很快从浴室传来…… 第六十六章 吃完就踹,樊大少很生气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一夜缠绵,身体疲累,心却很满足。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宽大的双人床上两具相拥而眠的身体上时,一条雪白的美腿悄无声息的从薄被里钻了出来,随性的搭在了某人的劲腰上。 感受到怀里小女人的不安分,搂住她娇小身子的双臂情不自禁的紧了紧,薄唇更是抿出了一丝邪肆的弧度。 唔…… 嘤咛一声,睡得香甜的人儿眉梢微蹙,本以为她会就此而睁开眼睛,谁知砸吧了两下小嘴之后又继续沉沉睡去丫。 睡梦中脖颈处似乎有丝丝温热气息扑洒而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某人的脸庞,玉臂一伸,反手抱了上去。 抱枕啊抱枕,好久都没有抱过了,趁老妈没发现,再多抱抱媲。 朦胧间感觉到下巴被怀里的人儿蹭的痒痒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显增加,对小女人的表现某大少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是满足。 狠狠吸了两下鼻子,唇附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慵懒的腾出一只手来放到腰间上的美腿上,半睡半醒似的轻轻抚摸它细嫩的皮肤。 随着时间的推移,射进房间内的阳光越来越多,照的整个房间亮堂一片。 英挺的剑眉微皱,晨起真他妈是一件烦人的事情,美人在怀,没人愿意走出美梦提前醒来。 然而某个小女人是越发的不老实起来,就算他再不情愿睁开眼睛,也抵不过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撩拨的某个沉睡中刚刚觉醒的小家伙再度硬了几分。 该死的! 心里颇有点不满他家老二的反应,紧闭的眼皮缓缓睁开,碧色眸子带着几丝困意,但更多的却是情事过后的精锐亢奋。 一张红扑扑的鹅蛋脸映入眼底,煞是可爱,惹得他忍不住抬起手指戳了戳那红润的肌肤。 “折腾人的小妖精。” 说这话的时候樊懿的脸上有淡淡宠溺的味道,满足的吐了一口气,重又闭上眼睛享受着与她独处的美好温馨。 然,享受着享受着,抚摸在美腿上的大掌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修长的五指顺着腿部曲线往上游走,粗粝的指腹擦过大腿根部,灵巧的挑开阻碍,指尖带着微弱的电流触上了某片干涸的绝密地带。 说实话啊,不是樊大少一醒来就那么饥渴,而是这妞儿睡觉太不老实了,本来他对这具香软的身子就没多大的免疫力,现下再被她无心的拨弄拨弄,纵然他昨晚吃饱喝足了也有那么点点按耐不住的冲动。 回想昨晚,怀里的小女人可是在跟他激搏了一番之后才被他给就地正法的,并且还被他给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要不是做到最后她体力不支,他想他估计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肯定还会拉着她再做几次。 她是真的累坏了,樊懿如此想着,心里柔软那叫一个过分。 眯了眯眼,樊懿零距离的盯着怀里的小女人仔仔细细的看,细心的为她撩开掉落在脸蛋上的几丝头发。 看着指尖那柔顺的秀发,记忆的闸门打开,淡淡的嗤笑,他说这妞傻还真不假,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以一头波浪卷的发型强扑了他,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一头顺直的头发披散端坐办公桌后面写着病例。 她以为她换了个模样他没办法知道她就是扑倒了他的那个女人,然而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调查,他一个三天之后要查到有关她的所有资料肯定能够办到,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医院里见到她的时候没有认出她来…… “唔……妈,几点了?” 睡得迷迷糊糊混混沉沉的人终于受不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她最恨的就是清晨太阳的刺眼。 妈?! 樊懿嘴角狠抽了两下,她没有直接叫他一声爸他算走运了。 “一大早就认错人,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迅速抽回还停留在她私密地带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樊懿又好气又好笑。 “……”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 罗莉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一张放大版的帅气脸庞让她错愕的同时直觉她还没睡醒。 闭上眼使劲地甩了甩头,再睁眼看去,果真……她丫的没做梦,不仅是那家伙的脸,而且他嘴角竟然还噙着玩味的笑。 猛然撑起身体:“你怎么在我家……嘶……” 腰身几乎折断般的痛感,下体更是痛的她皱紧了眉头。 这感觉…… 直到裹在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一大片春光,微风拂过,胸前一片凉意袭来,罗莉才后知后觉的低头往下看去。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不断的跑,大脑在不住的卡壳,当卡壳的脑袋突然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之后,不顾一切的冲破禁锢,飞速旋转,昨天的所有记忆统统涌现了出来。 微笑的红唇,递上的名片,邀约的电话,喝下的红酒,每一个片段都像浸了毒液的匕首一样一刀又一刀的狠狠扎进了她的心窝。 毒液缓缓注入伤口,浸进心脏,染黑血管,凝固血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因为承受不住突来的那么多的毒液而崩裂开口,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反而还有无尽的快感。 “不是我,是你自己。罗莉,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是她!忻雪儿! 脑子里突然炸响的声音使得罗莉浑身血液倒流,胸口剧烈起伏,没有说话,就那么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了?”看她那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樊懿不禁失笑。 怎么了?他居然还能笑着问他怎么了? 哈,话说这问题是不是该她来问他,而不是他来问她?! 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罗莉没有去抓过被子娇羞的遮住胸前大片春光,也没有炸毛的狂吼狂叫,就那么静默的瞪着,她越是瞪,樊懿的心里越是发毛,这妞平时不都咋咋呼呼的么,今天的反应太过不正常了。 难道是昨夜没盖被子干那事的时候着凉发烧了? 樊懿伸出手就要去摸罗莉的额头,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可以说他完全没有看清她的眼神变化的时候,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突兀的在房间内响起,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从20多度降到了零度以下,气氛也在此时变得异常诡异。 罗莉坚毅的甩下了这一巴掌,樊懿硬挺挺的接住了她挥下来的力道,五指愤怒地抓紧了掌心下的被单,双目赤红,空气里隐隐的充斥着骇人的火药味…… ◇◇ 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还残留着点点痛感,这感觉无时不在提醒着她今早发生的一切。 她打了他,而且还是在想到忻雪儿的时候打了他。 为什么要打他? 茫然的盯着红润的掌心,难不成要说就因为忻雪儿是他的未婚妻,而他没有管住自己的未婚妻,所以他才会打他? 呵,罗莉苦笑的扯开唇角,她竟然奇迹的发现自己除开这个理由之外居然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小萝莉,今天你真的请假啊?”舍友林安安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床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怀疑的问道。 “嗯。”好像很怕被人看见一样快速的将右手手掌藏到了被子里,罗莉木然地点头。 “喂,你又抽什么风啊?”白漫漫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见罗莉那死板的呆头鹅模样,她就忍不住的想发飙,“你不去,我怎么跟董老交代啊?” 她们一诊断室是最多病人挂号的,一天不说有成百个病患至少也有七八十个病患前来光顾,有时候还要加号,今天罗莉要不去,那她和董老还不得忙死? 一想到董彦希那邪恶的眼神,白漫漫浑身直打哆嗦,扫开床沿上的林安安,换她一屁股坐在罗莉跟前软磨硬泡:“亲爱的,看男人的鸟儿不是你的一大爱好么?你今天要不去,肯定损失不少。哎呀呀,请什么假啊,一个樊煜不要你,又不是千千万万个樊煜不要你,你说是吧?” “不去,我已经给董老打了电话请假了。”罗莉说完整个人直接缩进了被窝里,拉过被子蒙住头,闭上眼假寐。 不是吧?有鸟儿都不看?这是罗莉吗?一夜之间难道换人了? “喂,罗莉,你丫的装深沉呢?”白漫漫扒着被子往外扯,“给我起来,到底怎么了?” 她很少看见这样的罗莉,虽然口里说着什么看鸟儿,其实她很担心她。 从早上她回到宿舍起她就这样魂不守舍的坐在不是自己的床铺上发呆,恁谁跟她说话她都一副焉了吧唧好死不活的样子,看的人心急如焚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怎么。” 罗莉死死拽住被子不撒手,白漫漫用了好大力气都拽不开,这么一来二去最终还是白漫漫举手投降:“好好好,你不说我就去问,我还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白,你打算问谁?”林安安一听要去打听小道消息,瞬间眼睛雪亮雪亮的。 “当然是我们伟大的系草,樊煜童鞋。”白漫漫说的煞有其事,声音还倍儿大,她不信罗莉听见樊煜二字没反应。 然,事实胜于雄辩,白漫漫默然的等了三分钟之后发现罗莉真的不是罗莉了。 “小萝莉……”林安安十分之担忧的小声叫了一声被子下的人,仍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之下将视线转移到了小白身上,“小白……” “罗莉!!!” 白漫漫豁然站了起来,双手一个用力,那可怜的被子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地被她给拽了下来。 “尼玛你丫的装什么死人?!” 别怪白漫漫爆粗,要怪就怪罗莉的变化让她非常之不适应。 他们认识时间不算短,打从幼稚园开始就在一起疯一起闹,她对罗莉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可以说了如指掌,装深沉撞死人压根不是她的专长。 “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身为死党,她有权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出了什么事。 “小白,淡定哈。”看见白漫漫炸毛的样子,林安安胆寒的小心安慰。 “淡定个毛!”到闲杂还能淡定简直就是奇葩,“罗莉,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究竟……” “我大姨妈来了行不行?”这理由算不算? 见鬼的大姨妈,信她才怪! 丢开手里的被子,白漫漫笔端指着罗莉的鼻子:“说,昨晚干嘛去了?你不是说约了樊煜的朋友吗?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别瞒我,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小白…… 罗莉望着气的接近暴走状态的白漫漫,嘴唇翕了翕,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听话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边暂且不表,镜头调转,推向A市市中心地段。 上午十点,酷热的太阳已经给整座城市披上金黄之色,五彩斑驳的阳光带着毒辣的热气透过AK国际大厦蓝光玻璃晒了进去。 根据天气预报,今天的温度37度,对于秋老虎发威的季节来说,这种温度简直再正常不过,然而AK总裁办公室里此时此刻却九月飞雪,气压低的如同十二级台风刚刚刮过。 “垃圾!!!” 随着一声暴喝,身为总裁专职秘书,Andy倒退着被甩飞过来的文件夹给推了出来,雪白纸片在空中欺凌凌地飞舞而下,好不凄惨。 “又被总裁给削了?”亲眼见证了Andy的凄惨下场,正准备找总裁签字的策划部秘书头冒虚汗试探性的问道。 无比哀怨的抱着从地上捡起来的文件,Andy一副无语凝咽泪千行的哀怨模样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一个小时不到,已经第三次削人了。” “不,不是吧?”策划部秘书一听Andy这么说,冷不防的狠狠唾了一口唾液,“我还要总裁签字……” 对上Andy那双赤、裸裸写着「你要找死就去吧」的眼睛,策划部秘书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了被总裁给狠削的场景。 提着汽油桶火上浇油的是傻子,静观其变的才是真女子。 策划部秘书脚尖火速向右一转,为了自己的小命,她毅然地决定宁丢饭碗不去招惹总裁:“那我就先撤了啊。” “哎……”Andy重重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走吧亲,危险信号尚未解除,此地真真不宜久留。” “可怜的娃啊,你多保重。” 策划部秘书这话说的犹如生离死别,泪眼戚戚然。 “怎么了?” 刚一转进前台,古隽诘灵敏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再看一眼抱着文件夹低头做愁苦状和拿着文件夹做胆寒状的策划部秘书,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他们那犹如沉睡的修罗般的总裁大人觉醒了。 “哎哟,可怜见的。”一手揽住一个,常年浸泡在花丛中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受伤的女人。 “总监……” 古隽诘如同旧不见阳光的寒冬里出现的一道暖阳,Andy见到他的到来陡然兴奋异常,双手合十,一副你真是及时雨的讨好表情。 在AK,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冷的掉渣的总裁跟总监大人竟然铁的能够穿同一条裤子,而且只有总监敢跟总裁唱反调,所以,总监无疑成了这当口唯一能够解救她们的人,哦,不,是神。 “亲爱的Andy,你想要我怎么样?”古隽诘双手覆上Andy的小手,一个包含万伏高压的电流毫无预兆的送了出去,电的Andy整个人几乎倒在他的怀里。 哦,好晕,受不了了。 “总监大人,总裁生气,小的好怕,您能否进去劝劝?” Andy强撑被电晕的身体,声音软的令人***,看的旁边的策划部秘书嘴角直抽抽。 总监,你丫真妖孽! “哦,了解。” 古隽诘好看的眼睛一眨,抛出一个媚眼,磁性的声音好听的不像话,策划部秘书一个蹶趔差点摔倒,而他跟前的Andy已经华丽的晕倒在他的怀里了。 不至于吧? 古隽诘看了一眼两位秘书,心道自己的魅力真TM见长了,N久没有猎食的猎人也休息够了,今晚该猎艳了。 叩、叩、叩。 三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敲响烤漆红木大门,站在门口等了三秒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回应,古隽诘最终决定放弃没有可能的等待,推门直入。 “没事别进来,滚出去!!!” 背对着大门的皮椅后面传来一声极不耐烦的怒吼,他丫的很不爽今天的所有人和事。 “我要滚出去了,你想我滚回来,就难咯。” 古隽诘一副大爷我很忙的调侃表情,双手随意的揣在裤袋里,安静的等待着皮椅后面的人发话。 皮椅旋转,樊懿一张俊脸黑的如同锅底灰,看的古隽诘还以为见到了早已死了八百年的包公了。 “我说……” “事情办妥了?”不给古隽诘继续调侃的机会,樊懿冷声问道。 “……啊。”略微一个停顿,古隽诘收起了笑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望着他的表情变化,樊懿的心里升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别告诉我真的是……” 后面的猜测他不想说,因为他无法想象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会干出那么龌龊的事。 反手关上了办公室大门,古隽诘踩着沉重的步子,一脸严肃的走到了樊懿的对面,抽出桌下的皮椅,默然地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静的只能听得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从裤袋里掏出烟盒,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抽了一支出来,没有问他要不要,古隽诘手里的银灰色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 看着蓝色火焰慢慢引燃烟丝,眉心随着吸烟的动作而蹙了起来,猛抽一口烟,手指夹住烟蒂,吐出一口烟圈。 在古隽诘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樊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只有在老古焦灼的时候才会在自己跟前表现出来超乎寻常的平静。 “你打算怎么做?”双腿交叠,指尖若无其事的挠了挠眉心,古隽诘没有去看樊懿的眼睛,而是盯着光亮的大理石地砖,淡然一笑。 “能告诉我你查的结果么?”其实那个结果不用问他已经猜到了七分,但他还是想从古隽诘的嘴里亲耳听见。 “呵,结果……”这个结果多么的让人不堪,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贵族学校栽培的女孩竟然会背着他们干出那么可恶的事情来,仅是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古隽诘手里旋转的打火机在他抬起眼皮的那一刻停止了旋转,漆黑的眸子里映射出来的不再是往日里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寒冷。 “你的未婚妻,忻雪儿。”不再停留,一口气的说出了他的调查结果,“老樊,我很庆幸你还没娶她过门,要不然……” 哗―― 砰―― 砰―― 古隽诘的话戛然而止,桌上杯子文件相框全部被愤怒的人给扫到了地上。 “他妈的到底还有什么没有满足她?!” 咚! 一记拳头狠狠砸在了桌面上,电脑与桌面因为碰撞而发出沉沉的闷响。 樊懿只感觉胸口有一团火,一团他想压没办法压住的火直往头顶上窜,紧握的拳头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凸显,愤怒的怒气使得古隽诘听见呼气声却听不见吸气声。 忻雪儿,他就知道是她,要不罗莉不会那么白痴的跑到帝豪去,还被荣瑜那王八蛋差点给占了便宜。 荣瑜?! 樊懿突然想被针扎了一样眯起了眼睛,理智在一瞬间飞走,又在一瞬间回归,他没记错的话荣向岚跟他说过昨晚是他放荣瑜最后出去鬼混的一晚,而后就会正式接手寰亚并且找个女人安定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荣瑜为什么会出现在樊煜常包的包间里?是忻雪儿联系的他,还是罗莉阴差阳错走错了房? 等一下,刚才因为太过生气而致使脑子有些混乱,针对找个事情他必须想清楚。 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颓然的坐了下来,樊懿愤怒的眸子慢慢转回到了不带丝毫波澜的平静状态。 人,到了最愤怒的时候不是怒火滔天,而是没有怒火的平静才是最为可怕的。 犹如现在樊懿一样,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却带着无声的毁灭性的愤怒。 “荣瑜呢?”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那个令人十分恶心的名字,樊懿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会在帝豪?” 呼…… 掐灭手里未燃尽的烟头,古隽诘沉闷的吐出一口气,语速放的极其平缓,生怕樊懿听不清似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忻雪儿主动打电话约的,有关099房间周边的所有监控,在事发十分钟之内全部被弄花了影像。” 听着古隽诘的调查回复,樊懿平静的眸子浮现一丝讽刺,一道狠厉悄无声息的从那一丝讽刺中闪过。 很好! 他认识多年的女人居然有这么阴险的一面,不仅像要罗莉跟荣瑜上床,还毁坏了所有的监控避免他去查。 忻雪儿,你干的非常好!但是,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退开皮椅,樊懿抓起皮椅上的西装外套二话不说绕过办公桌直接往门口走,与古隽诘擦肩而过之际,手臂上横然多出一只手掌阻止他的前行。 “老樊,想清楚了吗?”有些事没做了还可以反悔,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古隽诘深知樊懿的脾性,他怕他一时冲动事后后悔。 平静的撩开古隽诘的手掌,樊懿冷哼一声拉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他樊懿做事素来没有想没想清楚可言,只有做与不做。 旋转门把,开门,走出去,掏出手机拨号,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懿。” 当耳边传来那道犹如涓涓细流般好听的声音的时候,樊懿凛冽的眸子不禁再添几分寒意:“素雪苑,我等你。” 第六十七章 别把仁慈当资本(首虐雪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素雪苑,我等你。” 樊懿的话像冰凌的锋芒,乍然凝结成花,看似漂亮却扎人的厉害。 “懿?”手机里忻雪儿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你……” “二十分钟,素雪苑门口见!” 樊懿走的很快,不过短短一分钟的电话他已经乘坐上了总裁专属电梯,没有半分犹豫,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会表现出不同的表情,赤目,咬牙,急促呼吸,然而在樊懿身上,单单用这些表情压根就不足以表达他到底愤怒到了哪种程度,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平静的感受不到半分怒意媲。 没有半分怒意不代表没有怒意,往往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的前兆。 走出电梯,解开车锁,开门,闪身坐进了车内,旋转钥匙,启动引擎,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手指关节隐隐的泛白,碧色眸子被眼皮覆盖了下去。 2秒钟,他需要2秒的时间来思考。 或许这短暂的2秒钟在旁人看来不过眨眼就过的时间,但对于他来说,却足够理清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头绪。 2秒一到,眼皮睁开,碧色眸子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锐利,脚下用力的踩了两下油门,引擎顺势轰轰地叫嚣。 戴上墨镜,黑色镜片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紧抿的唇线平直而僵硬,狂而不妄。 不再做过多的停留,单手熟练的挂上档位,车身倒退出车库,转向灯闪动,车头调转方向,刹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只此一秒钟的停顿,黑色兰博基尼带着某人无声的愤怒,轰然向着地下车库大门飞驰了出去…… 素雪苑―― 随着指纹锁咔地解锁成功,樊懿打开门不骄不躁地走了进来,换掉皮鞋,穿上拖鞋,单手随意地揣在裤袋里,通过玄关,来到了宽敞的客厅。 在他身后,一身素雅清新长裙的忻雪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快速地换好鞋子紧跟着来到了客厅。 “懿。”这样安静的樊懿是她没有见过的,从在铁栅大门口看见他的车开过来的那一秒开始,她就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忻雪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得到的回复除了樊懿冷漠的背影之外就是车钥匙撞击在茶几玻璃上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 站在客厅中央,她看着樊懿从容不迫地坐下,一双眼睛静而不温,犀利的射线仿佛要将她给射穿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你不是在工作吗,怎么……” 忻雪儿讪笑地扯了扯嘴角,而樊懿给她的还是那一张没有一丝反应的冷脸,扯开的唇线僵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抿紧。 依照她对樊懿的了解,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情他是不会丢下工作不管不顾,但这天大的事情要有多严重才能如此惊动素来沉稳的人冷了一张脸? 恍惚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想抓也抓不住,心底最深层处却在告诉她那个东西很重要,她没抓住,放过了,她会为她的那一失手而追悔,正如眼前男人生气一样也是因为她没抓住那样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 咚咚!咚咚! 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莫名的害怕起来,身体没由来的像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气一样站都站不稳,那个东西难道真的跟懿的生气有关? 闪过的东西再次闪过,这一次她似乎看清了,仰头喝下一小口红酒的女人,满面潮红的脸蛋。 怎么会? 忻雪儿猛然抱住了双臂,注视着樊懿的视线闪电般的迅速移开,透亮的抛光地砖映射出她娇小的身影,风一吹似乎都能吹倒。 “你在害怕?!”沉默了良久,观察了好几分钟,樊懿紧抿的唇瓣轻碰出声,声音中有疑问,但更多的却是肯定。 害怕?她在害怕什么? 忻雪儿忽然觉得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演一场滑稽的剧情,本以为会得到全场观众的笑声,却不想到头来得到的是冷场的结果。 “我哪有?”不害怕,她敢做就没想过害怕这一茬。 放开抱着的双臂,忻雪儿深吸一口气,唇线微抿,弯出一条浅浅的弧度。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昂起了头,抖动丰满的羽翼,绽开魅力四射的羽翎,高贵典雅,气质脱俗。 不过一个眨眼功夫,忻雪儿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刚才的害怕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信心十足魅力非凡的女人。 亮丽闪耀如同红宝石的唇瓣含着迷人的笑,腰肢一扭,从容不迫地走到了樊懿的身边,裙摆往上一提,优雅的坐在了沙发上。 犀利的视线一直跟随她的步伐移动到身边的沙发上,樊懿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 如果在她感到了害怕的时候主动认错,或许他会考虑原谅她,但是现在如果她还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承认错误,他原谅她的几率几乎为零。 “懿,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我今天上午有多么的忙。” 樊懿还没开口说话,刚一坐下的可人儿已经先一步说话了,而且说的跟樊懿想的那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我从来没想过aunt会让我以AK的名义在国内开一家美容中心耶,从九点开始,我就没停歇过的忙,包括对美容中心外观设计到内部构造,我都要亲自过问,然后哪里该放什么,哪里需要什么我全都要去做,你说,一个像我这样连aunt半点魄力都没有的光杆司令要指挥十几个工人怎么怎么设计,怎么怎么安排,是不是太高估我的实力了?” 说道美容中心那一摊子事,忻雪儿不禁瘪了小嘴,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单枪匹马的干过,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小小的害怕。 “懿~”忻雪儿撒娇地圈住樊懿的臂膀一阵摇晃,那傲人的36D的胸器更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贴上他的臂膀跟随着摇晃的手臂左右摩擦。 要说忻雪儿的撒娇手段那还真是很有一套。 先说她撒娇的声音,娇滴滴的如同夜莺鸣叫一样叫人全身酥软,一点都不像其他女人撒娇的时候声音嗲的满身直起鸡皮疙瘩。 再说她的小动作,一对36D的美胸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来摩擦去,虽然隔着衣袖,但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葡萄的质感,不用问,男人最吃的就是这种暧昧的挑、逗。 然,她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却低估了身边男人的隐忍力。 只见樊懿端坐一旁,双眼微眯,薄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直直盯着身边的女人,任其在他面前撒娇完毕。 “懿,你有听我说吗?”撒娇撒到她这种程度都还无动于衷的估计也只有樊懿一个了,忻雪儿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声音柔柔的,弱弱的,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还有别的招么?” 没头没脑地吐出这么一句,忻雪儿摇晃樊懿胳膊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别的招?”不满地撅起小嘴,忻雪儿眨了眨灵动的大眼。 装,继续装! 在他樊懿面前能够装到这种地步的恐怕也只有她忻雪儿才做的出来,就因为她占着他对她一直好脾气,好耐性,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不顾后果的装疯卖傻。 想到此,樊懿心里的火气噌噌地直往头顶上窜,清早被罗莉甩了一巴掌的记忆瞬间侵袭了整个脑海。 他说昨晚是谁主动往他身上贴要她自己搞清楚。 她说他们之间算是彻底两清了! 两清?清的了么? 他说他们之间这辈子都清不了了,因为她答应了他要嫁给他。 她冷笑讽刺眼中带泪,却硬是没让他看见她哭。 她说樊大爷你一夜值得起100元,而她的一夜免费白送! …… 一夜免费白送,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彻底彻底的愤怒了。 如果说罗莉的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生了气,在那一巴掌挥下来的时候他就可以揍她,但看见她眼睛里的雾气他竟然下不了手,反倒因她最后一句一夜免费白送而大脑一片空白,想发火竟然发不起来。 到最后,罗莉在他眼前很潇洒的背包一甩,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那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他呢,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他足足发呆了五分钟。 五分钟,多么可怕的数字,从他成年开始他还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呆记录。 不等他回到公司,他的一个电话已经打到了古隽诘那里,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整件事情的源头都在于罗莉被人下了药,而这个下药之人他一定要碎尸万段。 手掌覆上手臂上白皙的手背,樊懿轻轻的哼出一个鼻音,碧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柔和,声音放得极缓:“雪儿,昨晚,你去哪儿了?” 呃?! 懿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忻雪儿紧紧地盯着他染上柔和色彩的眸子,想要从那层柔和之中看出点其他神情,然而她很失望的什么都没看见。 “哦,昨晚啊,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啊。” “真的?”樊懿的声音急速地往上一仰,很明显的不相信。 “当然。”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在家,忻雪儿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雪儿啊。” 樊懿是只千年老妖,每每在他想要逼迫一个人的时候,他把先礼后兵发挥的淋漓尽致,名字的后面加个「啊」,不轻不重地往往都令人不寒而栗。 “懿……”忻雪儿无不例外的心下一沉,全身的神经在这一时候紧绷,丝毫不敢松懈。 大掌抚上忻雪儿那张瓜子脸,拇指首先摩擦那亮丽的唇瓣,沿着唇形,勾勒了一圈,然后慢慢往上,抚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点一点的感受,最后又回到唇角边缘,轻轻摩擦。 对于樊懿的举动,忻雪儿起初还有些诧异,但随着他的动作的轻柔和眼里流露出来的柔和,紧绷的神经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 “雪儿,你真的好美。” “懿~”忻雪儿娇嗔的叫了一句,打着淡淡黑色渐变眼影的眼皮轻轻覆盖了下来,以一种最为轻松的状态来感受着他给她的柔情。 拇指仍然继续轻轻摩擦那漂亮的唇瓣边沿,四指沿着脸颊延伸到她的耳后,再慢慢伸到她的后颈,柔和的眸子毫无征兆地猛然一睁,眸子里跳动着点点星火,四根手指也在这个时候用力地箍紧了掌心里纤细的脖子,微微一个用力,来不及反应,忻雪儿啊地一声已经被他给带到了眼前。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那么远,呼吸交错,如果要接吻,这个距离再好不过,可是,这不是接吻,这是樊懿极少用在一个女人身上的逼问姿势。 “全天下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忙,你有多忙不需要在我面前说,要说你到我妈面前去说再好不过,不要总拿工作来搪塞我!” 樊懿的话说的要多快要多快,字字句句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忻雪儿,我相信你很清楚我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昨晚,去哪儿了?” “……” 樊懿突来的动作让忻雪儿瞪大了眼睛,脖颈处传来的紧致感让她痛的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懿,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眼里有着丝丝恐惧,声音里带着点点乞求,她怕他真的忍不住掐断她的脖子。 “放开?可以,但是我要听到你说实话,有半个字骗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樊懿说着放开了她的脖子,不再跟她坐在一个地方,站起身来,径直穿过开放式厨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1842年的葡萄酒和一只高脚酒杯。 嗵。 启开木塞,殷红的酒水沿着酒杯内壁呈抛物线荡漾起来,而后沿着内壁慢慢滑下,轻摇两下酒杯,淳淳酒香慢慢飘入空气中,垂涎欲滴。 “我能要一杯吗?”缓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忻雪儿看着葡萄酒,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双眼放光。 “壮胆?”樊懿优雅地端着酒杯,随意地靠在酒柜上,他没打算要给她一杯。 呵,壮胆么?也许吧。 樊懿没打算给她一杯,她可以自己动手倒一杯。 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酒柜旁边,取出一只高脚酒杯,拿起酒瓶径自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 每个会喝葡萄酒的人都会品酒,跟樊懿一样的动作,摇晃了酒杯几下,对着杯口闻了闻,果真是上等葡萄酒,单单是它的酒香就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立马品尝一口。 忻雪儿仰头,一杯葡萄酒很快见底,纯粹的葡萄酒带着原本的苦涩,滑过喉咙,流入腹内,苦不堪言。 放下酒杯,忻雪儿缓缓地抬起双眼,对上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你就那么的在乎她么?呵……” 苦涩的笑了笑,快速眨动的眼睫染上了点点水汽,她就想不明白,一个跟他仅仅一夜关系的女人,怎么会抵过他们十几年的感情? “因为她跟你发生了一夜情,所以你对她动了心,是不是?”忻雪儿隐忍的握住了拳头,眼里全是咄人的神情。 “闭嘴!!!” 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拉近,樊懿咬牙低吼:“别把我对你的仁慈当做你对我威胁的资本,因为你不配!” 猛然甩开她的下巴,忻雪儿踉跄的往前扑了一步,双手机敏地攀住酒柜,勉强撑住身体以致于没有摔在地上。 “我不配?为什么不配?” 樊懿竟然说她不配,呵,如果说她不配,那么谁配?难道是罗莉那个贱女人配? “呵呵……”讽刺地干笑出声,忻雪儿眼里带笑,直起身体,淡然转过身来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想知道我昨晚干什么去了么?那我告诉你,昨晚她约了我在帝豪见面,你知道吗,她竟然趁我不注意,在给我的酒里下催情药。要不是我反应的及时,恐怕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了。呵呵……哈哈哈,懿啊,你不是说你爱我么,你为了我可以等我么,为什么,为什么自从你回国之后就变了?由最先的对我不理不睬,到后来的假情假意,最后还不忘给我当头一棒不愿意再接受我,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残忍?” “忻、雪、儿!!!” 太他妈恐怖了,这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忻雪儿吗? 当古隽诘告诉他昨晚罗莉被人下药的事情是她忻雪儿干的时候他愤怒的扫掉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再听到荣瑜那颗花心大萝卜也是她主动约的他就恨不得杀了她。 在地下车库,他发动车子闭上眼睛两秒钟,除了理清了乱七八糟的头绪,也冷静了下来。 他想听她亲自对他说罗莉被人下药的事情是不是她干的,只有她亲口承认他才会彻底相信古隽诘调查的结果,然而她给他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说法。 呵,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儿么,那么容易的编个故事就能骗过? 缓缓抬起手指,不偏不倚地捏住她尖细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可真有本事,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你忻雪儿也会说谎的时候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呼吸在此时变得急促,心跳越来越剧烈,她不知道樊懿真正发怒的后果有多严重,但他粗鲁的动作已经证实了她碰触上了他的底线。 “懿……”千千万万遍都是这么一句柔情万千的轻唤,“我爱你……真的好爱好……” 砰! 忻雪儿嘴里的爱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额头生生撞上了琉璃台一角,头,晕的厉害,一滴温柔的液体顺着额角纹路滴到了柳叶细眉上,指尖触上那滴液体,黏黏的触感令她心惊。 “血?”不敢相信似的盯着指尖上的粘稠液体,忻雪儿呆呆的自语。 指尖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她尖锐的吼声划破了室内的沉寂:“樊懿!”紧接而来的不是她的辱骂,而是她自嘲的讥笑,“呵呵……呵呵呵,流血了?真的流了。懿,你竟然这样对我。” 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人,樊懿浑身的怒气前所未有的想收都收不回来。一步一踱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挑起她的下巴,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发出最后的警告:“别再去碰她,如果再有下次,不会是流血这么简单。” 嘣―― 忻雪儿仿佛听到心弦断裂的声音,不会是流血这么简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还想杀了她不成? 愣愣地看着樊懿越走越远的背影,忻雪儿几乎用尽了力气嘶吼:“不――!!!” 这一声嘶吼,划破了素雪苑的宁静,惊得休憩在树枝上的鸟儿扑腾的震动了翅膀。 嘟――嘟、嘟、嘟…… 一声长三声短的提示音从手机里传来,好听的女音机械性的重复着相同的言语:“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busy・now,please・redial・later……” 通话中??? 嚓,这该死的小女人竟然挂掉他三个电话? 坐在车内,樊懿对着手机气不打一处来的干瞪眼:“罗莉,你丫有种!” 随手一扔,手机被他径直扔在了副驾软椅上,要不是今早她那一巴掌扇的他大动肝火,他能为她找雪儿吗? “该死的!” 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很好,既然她不接他电话,那他决定不打了,她生气他就不生气么?简直可恶到家了。 樊懿越想越生气,心里恨恨把罗莉小妞给诅咒上千遍,他妈的他现在必须找个地方降火。 脚下一踩油门,兰博基尼轰地一声蹿了出去…… 于此同时,坐在公车上准备回家的罗莉正怔然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紧抿的唇瓣翕了翕,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很烦,各种烦,小白逼了她一上午都没有逼出什么来,她除了哭还是哭,临到中午,她哭累了,嗓子也哭哑了,连她之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小白已经不在宿舍了。 其实不是罗莉自己醒过来的,她醒过来完全是被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给吵醒的。 本来不想接电话,可那手机似乎跟她作对,响了一遍又一遍,在第五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愤恨的一脚踢开被子跳下床抓起手机就发飙,结果话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里诡异的声音悠悠然一冒出来,她整个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而是她家亲爱的女王陛下打来的。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必到你家来,罗莉被女王一个召唤,二话不说就收拾东西打包走人。 直到她坐到公车上才开始慢慢品味女王的声音,那声音轻飘飘的想抓都抓不住,依照罗莉对自家女王的了解,这么飘曳的声音一出,百分之三百的没什么好事。 公车靠站,罗莉跳下公车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一副表情,可谓是前一秒还苦哈哈的人后一秒精神百倍,头一抬,胸一挺,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朝自家小区的方向前进。 当罗莉站在自家宽大的客厅口,看见沙发上两位谈笑风生的女士的时候,嘴巴不自觉的成了O型。 女王旁边坐着的那那那……那不是宴会上的出现的贵妇冷吟吗?她怎么会在自己家里? 第六十八章 小报复夺人心,他是她男友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罗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那么呆若木鸡的站在自家客厅门口。 “哟,正说曹操呢,曹操就到啦。” 和冷饮正聊得兴头上,腰间束着一条围裙的林丹司脸上带着笑,抬眼便看见了站在客厅口的人,“怎么了?回来了都不吱一声。” “吱。” 罗莉像小耗子一样吱了一声,逗得冷吟掩嘴偷乐。 放下手里的背包,罗莉慢腾腾地走到了单人沙发旁边,期间视线一直停留在冷吟的身上,直到她坐下仍旧没有挪开视线的打算媲。 “嗨嗨,罗莉,你干嘛呢?”林丹司隔空挥了挥手掌,这丫头的反应太奇怪了。 “啊?没干嘛啊。” 女王的召唤果不其然是最有效的,罗莉回神,摸了摸自己的小耳垂,一脸尴尬,“老妈,您找我回来干嘛啊?不会是……” 罗莉一边说着一边挑眉,手指还不忘指着林丹司腰间上的围裙上下比划两下:“您今儿下厨哦?” 好难的哦,自从她妈嫁给她爸之后就十指不沾阳春水,今天这又是束着围裙,又是素面朝天的,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她老人家真的下厨做大餐? 罗莉抚了抚心口,暗自在记忆里搜寻女王大概有多久没有做过这等粗活了,她真担心女王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进得了她的嘴,然后再到达她还不算挑剔的胃。 “罗莉,你是故意拆我台是吧?”林丹司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个自幼捧在掌心里的女儿,“我做的东西你没吃过?当真是我白养活你二十年了哈。” “嘿嘿。”听见老妈这样说,罗莉哪儿敢再胡思乱想啊,立马赔笑道,“肯定吃过啊,我不就跟您开个玩笑嘛。” “呵呵,丹,你不还是跟十几年前一个样么?刚才还跟我说什么你心态老了。哎,也就你能这么说了。”坐在林丹司旁边的冷吟会心一笑,看见她们母女这样毫不忌讳的调侃,她觉得有家真好。 “你就别再夸我了,你也不看看,就这么一个女儿在手里,就算我不承认心态老可实际上也心态老了啊。”说起罗莉林丹司直摇头,她家丫头她再清楚不过,绝对没有哪一天不跟她对着干的。 “有我这么个女儿又不丢脸,有什么心态老的?我倒是觉得您的心态越来越好了,简直比18岁的小姑娘的心态还要好。” 单手托着下巴,罗莉斜靠上了沙发扶手,进门前强打起来的精神在进门后看见冷吟就彻底的瓦解了,要问原因,她只能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清粼粼的眼尾一扫,视线再次落在了冷饮的身上。 今天冷吟穿的是一件黑色小圆领纹路长袖及膝连衣裙,搭配一双黑色高跟束带凉鞋,一枚玫瑰钻石胸针别在胸前闪耀异彩。 她还真是特别喜欢黑色呐,罗莉不得不感慨一句。 记得她们第一次在医院见面她就是穿的一袭高挑的黑色V领紧身衣裙,然后在宴会上,她同样是一袭黑色紧身镶钻露肩晚礼裙,今天是第三次见面了,她还是一身黑色。 幸亏她跟自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罗莉心想,要是真有深仇大恨,弄不好她这一身黑色肯定会得到自己一句「为谁守孝」的诅咒。 “罗莉,你今天没发烧吧?” 林丹司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弄得身边的冷吟莫名其妙的转头看向了斜对面的人,转头之际,四目相对,视线交汇,空气好似在此刻凝结成冰。 嚓――砰! 伴随冰层破碎的声音,罗莉的视线尴尬的移开,冷吟含笑的点头转移了注意力。 这两人……没问题吧? 林丹司虽说坐在一旁,但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异样:“呵,小吟,你看我光顾着跟自己的女儿掐架了,还没给你们做个介绍呢。来,罗莉,这位是你妈,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几个月前在电话里给你提到过的那位朋友,就是这位蒋……哦,不,冷、吟阿姨。” 说道冷吟的姓,林丹司略微顿了一下,她对冷吟擅自做主改了自己的姓表示很不理解,这其中的个中缘由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去问,但她还是或多或少听说了有关她和她家人之间的事情。 “小吟,在你面前,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就是你经常问到我的那个宝贝女儿罗莉。” 呼…… 听见自己老妈一大堆的介绍,罗莉揉了揉眉心:“妈,其实我们……” “莉莉,初次见面,我很高兴认识你。” 噶! 冷吟的一句请多关照彻底把罗莉给打懵了,她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还能算初次? 想到这里,罗莉的小脑袋瓜里不免浮现出了上次在宴会时候的情景,冷吟刚一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我跟你不熟的表情,而现在她不单单是用表情在告诉她妈她们之间不熟,更用上了言语来表明她们是真的不熟。 怔怔地望着伸过来的手掌,罗莉木讷的没有主动伸出手去跟对方回握。 坐在沙发上的林丹司看着自己女儿的不对劲,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她前倾了上半身,伸出双手吧冷吟的手掌握在了掌心里,拉了回来,歉意的笑了笑:“小吟,我女儿就这样,你别见怪。” “丹,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冷吟淡笑的转头看着对她一直打探的女孩儿,唇角抿出了一条意味深长的弧度。 ◇◇ 咔! 五指一个用力,手里的啤酒罐应声被捏扁了形,斜靠在车门上,任凭海风吹乱自己的头发,也不管不顾。 “老樊,你打算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坐在草坪上,古隽诘单手放在曲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双眼笔端地盯着自己伸直的另一条腿的脚尖,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 樊懿凝神的看着手里的易拉罐出神了好几秒,然后手指一松,变形的啤酒罐失去阻力,笔端跌落到了软软的草坪上,风一吹,变形的罐子歪倒,余留的点点酒水顺着拉环口流了出来。 抹了一把僵硬的脸庞,樊懿烦躁的从车头上又拿起了一罐啤酒,启开拉环,仰头大口的喝了一口。 也许是喝的太急,嘴里的啤酒泡沫溢满,酒水来不及吞下腹内,反而滑入了气管,呛得他一口啤酒全数喷了出来,好不难受。 “你干嘛呢?发疯也不至于这样吧。”听见他的咳嗽声,古隽诘转过头来一脸平静的说道。 是啊,他在干嘛? 他在这边埋头喝闷酒,那个女人说不定正在逍遥快活,他有必要这样对待自己吗? KAO! 有了这个认知,樊懿心里的那股子邪火更是压都压不住的噌噌噌地直往头顶上蹿。 仰头,酒罐里剩下的酒水被他给一口喝了个干净。 看着樊懿发疯般的喝掉罐子里面的酒,古隽诘像是被人给打了一记强心针一样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握着酒罐的手腾出一根手指笔端指着樊懿的鼻尖,他妈的他实在受不了了。 “樊懿,你真无聊!如果你喜欢人家,你就去跟人家说清楚,干嘛在这里闷头闷脑喝闷酒?你在这边喝的死去火来,她说不定在某个地方蒙头睡大觉,更或者……呃,咳咳……放……” 古隽诘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脖颈一紧,两只眼睛往天上一翻,眼球很快呈现鱼肚白。 “你他妈的再乱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这里扔进海里去喂鱼!” 带着莫名的愤怒,樊懿咬牙瞪眼低吼,那架势,活生生的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非洲雄狮,表情吓得人胆寒。 “喂,呼呼……咳,你搞谋杀也要找对对象啊!他妈的!” 脚下一个撅趔,古隽诘被樊懿甩出老远,好不容易从魔爪里捡回一条小命,但他还是不怕死的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说真的,你这样子,谁看了都会以为你被女人给甩了,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哎哟,哥们儿,算做兄弟的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菜,那你就放手,行不?” “滚!!!” 樊懿怒吼一声,紧握的拳头咚地一声狠狠砸在了黑色车盖上,用力之猛,力道之大,还好是兰博基尼,要是换成一般的车,弄不好他这一拳头下去,车盖都得凹下去。 随着这一声拳头撞击车盖的声音响起,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流动,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唯独海风肆意的吹乱彼此的头发。 叮铃! “您有来电显示,请接听。” 裤袋里的手机悄然打破了两人的沉寂,樊懿放下手里的啤酒罐,掏出手机,电话是谁打来的他看都没看一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古隽诘,拇指熟练地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薄唇轻碰地发出一声喂。 “樊大少,你现在在哪儿呢,你的手机要接通可真难。” 没有理会手机里的人的调侃,樊懿单手揣进裤袋里,冷冷的开口询问:“有事?” “嗯,一点小事情。” 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而是他亲爱的小姨冷吟女士打来的。 当他听见她在手机里跟她说的事情的时候,一双冰冷的眸子逐渐褪去了冰冷,染上一丝兴奋,那速度简直可以用飞一般来形容:“不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吗?” “OK,没问题。” 眸子含笑的快速收线,樊懿挥出一记拳头,不轻不重地捶在了古隽诘的肩头上,他的变化唬得古某人一愣一愣的。 不就一个电话而已么,怎么就眨眼变天了? 古隽诘借助捶在肩头上的拳头力道夸张的往后仰了仰腰,扯开唇角打趣的问道:“有好事?” “嗯。”对他来说,小姨带给他的消息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那能说说不?谁的电话啊?”看见樊懿心情好,古隽诘的心情跟着也好了起来。 “嗯――” 樊懿做思考状,嘴角微微上扬,抿着笑,竖起食指左右摇晃,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古隽诘一见他的表情和手势,嘴角一咬,拳头一握,很不客气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尼玛的老妖! 这边冷吟一通电话打到樊懿手机里他心情刹那之间变得倍儿好,那边罗莉在中饭下腹不到半个小时的情况下见到冷吟握着手机回来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心道大事不妙。 俗话说的好啊,人算不如天算,纵然你是个敢掀翻玉帝凌霄宝殿的孙悟空,最终还是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当冷吟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林丹司,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罗莉咕咚一声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的亲妈,莫非真的要卖女儿了? 罗莉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曾经的曾经,女王苦口婆心对她的一阵劝道,说什么系草不靠谱,她不能放着一只金龟不要而去吊死在那纯真的恋情上。 冷吟的那不着痕迹的一个点头,无声的告知林丹司搞定,这已经让罗莉看的额头冷汗直冒,没想到她亲妈来的更绝,只瞧她悠悠转过头来,满面带笑,微微偏头,径直抛给她一个妩媚的眨眼。 她的妈呀~ 罗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双腿一软,差点摔自己一个嘴啃泥。 当然,她家地面是抛光地砖,泥巴木有,但跟地砖来个亲密接触也是很痛的啦。 “妈……”罗莉开始变相的撒娇,目的只有一个,坚决不能让她把自己给卖了。 “嗳。”林丹司很配合的答应一声,随后便无下文。 罗莉擦了擦冷汗,这天啊,可真TM热啊。 “那个……”罗莉双手合十笑得那叫一个诚恳,“我好累哦,能回房梦周公不?” “可以。” 出人意料的,林丹司回答的相当痛快,罗莉小身板猛然一怔,她要信了她妈的话,那她妈就不是罗家的女王陛下。 哎~~ 无比郁闷的叹息一声,耸肩:“说吧,你跟冷阿姨有什么企图。” 罗莉在说出冷阿姨三个字的时候贝齿咬得咯咯响,本来她想说是是阴谋,但又觉得不合适,于是乎阴谋立马转换成企图,就看她两狼狈为奸能干出什么损人利己的事儿。 “我们能有什么啊?就是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林丹司横了罗莉一眼,这女儿忒不会说话了,她还不是为她好。 “……” 看吧,她就知道,这两人是联起手来整她。 如果说这么小儿科的把戏就能把她给阴了,那她就不是罗莉。 仅仅思索了0.02秒的时间,罗莉快速的做出反应:“可是老妈,我有BF。” “……” 罗莉的话让林丹司含笑的嘴角僵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过来。转头看着身边的冷吟,一点都不介意似的冲罗莉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 罗莉欲哭无泪,看她老妈和冷吟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没那么轻松的过关:“相亲我看还是算了吧。” “莉莉。呵,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冷吟适时插话,柔和的美丽大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不介意?不介意才怪,这女人她不做演员真是浪费资源。 罗莉强忍甩头走人的冲动:“当然不介意。” “那好,莉莉啊,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貌似跟你那BF合不来,要不怎么会跟别的男生走的那么近呢?” “……” 冷吟的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罗莉风中凌乱,这女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紧接而来的是林丹司的质问声:“罗莉,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妈!!!” 罗莉的声音瞬间抬高八倍,其实她是想叫冷吟的名字,但这脱口而出的就是妈,习惯这东西真可怕。 “有话就直说!”林丹司脸色眨眼之间变得异常严肃。 呼呼…… 看来冷吟是故意的,她要不是故意的,不会装作跟她不认识,也不会拆穿她樊煜感情不和的事情。 “我真有男朋友。”罗莉再一次强调自己有男朋友,心里却突突乱跳个不停。 “真的?”林丹司毕竟是过来人,半信半疑地问道。 “丹,我看要不这样吧,莉莉她都一直强调有男朋友,我呢也不能去强迫她非得跟我侄子见面。” 眼见这对母女剑拔弩张,冷吟态度忽然180度的大转弯,罗莉跟着她态度的转变而转弯,好人呐好人。 然而罗莉在感激之余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冷吟跟樊懿很熟,而樊懿是一只修行了千年才成精的老妖,如此一来,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觉得吧……”话锋往往就是这样转了嘀,“为了保险起见,莉莉你要不请你男朋友来家里坐坐?” 咔! 罗莉脚下一个撅趔,嘴角猛一阵抽搐,这人到底要干嘛啊? “对哦。”经过冷吟提醒,林丹司恍然大雾般的点了一下头,“丫头,你现在打电话让他来吧,待会儿你冷阿姨的侄子来了我也好有个交代。” 不是吧?还得请他来坐坐? 罗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卧室的,脑袋晕乎的厉害,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马找个男人来冒充她男朋友。 但是她该找谁来冒充? 脑子灵光一闪,最先跳入她脑海的最佳人选不是樊煜而是樊懿,可是今早她才给了人家一耳光,而且他打了三个电话给她,她都直接挂掉了,现在要找他帮忙,和,估计她肯人家也不肯啊。 哇呜…… 罗莉纠结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翻出手机,划开屏幕锁,傻愣愣的看着那一串数字号码。 打还是不打? 两个声音做着斗争,一个声音说打,现在只有他能够解救她的燃眉之急,另一个声音说不打,她挂了人家三个电话在先,找他帮忙在后,万一他拒绝她丢不起那个人。 啊啊啊,这个选择题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 在第三次抓扯一下头发之后,罗莉毅然决定打这通电话,就算他拒绝,她还有后备做支援。 拇指轻轻一划,号码拨出,耳边传来通讯传输的声音,一声长长的嘟声之后,紧接而来的嘟声变得短暂而急促。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Sorry,The……” 通话中?他TM的太无耻了点吧,有样学样一点创意都没有。 罗莉满头黑线的盯着手机不下一分钟,直到那甜美的语音不再播报,手机自动挂断,她还没有收回死盯着屏幕的视线。 “死男人,你有种!” 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之后,再次拨号,不过短短数秒,手机里又一次传来了那甜美的提示音。 你妹的! 罗莉终于忍不住开骂,气急败坏的丢了手机,她不打了。 咚地一声倒在软软的床铺上,闭上眼睛思考接下来她要不要给樊煜打电话。 呼,想起樊煜,忻雪儿也跟着一并滚入了她脑海,双眉紧皱,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各种烦躁。 迷茫地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脑袋里继续搜索可以找的人。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跳出来,一张张脸庞映出来,然后又一一被她给否决,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太没水准,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都用上,到最后,罗莉很悲催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除开一个伟仔。 伟仔是她所在班级里的团支书,人很好,也是一个很靠谱的朋友,可是人家有女朋友,而且今天正好是他休假的时间,他不陪他女朋友而来帮她,那不是找虐么? 连最后一个伟仔都否决了,罗莉十分之没骨气的摸索了一阵丢在身边的手机,重新解锁,拇指再次准备滑动那串号码,然,被人拒绝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尝试的,最终她做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凡事不过三次,没见过像你那么小气的男人!” 劈里啪啦几下输了一串字符出来,输完之后一点发送,带着某人气愤的短讯迅速的发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在罗莉等得几乎要失去信心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屏幕一亮,铃声跟着响了起来。 “喂?”托着懒懒的鼻音,罗莉看都没看一眼来电,径直接了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 樊懿的声音很冷,罗莉冷不防的打了个寒战:“我,我,我……”平日里可以口若悬河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这个时候竟然奇迹般的结巴起来,接连说了三个我字,她都没有说到正题上来。 “如果没事,那我挂了。” 没搞错吧? 罗莉对着天花板狠狠地剜了一眼,放在身边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床铺:“你现在有空吗?我妈要给我介绍对象,可我不想见,你能临时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吗?” “冒充?”樊懿仍旧冷的像块冰,“你给了我多少好处?牛郎能够成为买主的男友吗?100元小费不包括这项额外的服务吧。” 次奥! 罗莉心一横,眼一闭,死就死:“帮不帮一句话,大不了我给你加价!” “你加的起几个钱?妞啊,你说咱们两清了,现在你来找我,那还能两清的了么?” 咳…… 罗莉被樊懿这到死不活的腔调给弄得一口血涌上吼,差点呛死。 “大爷,算你狠!” “哦,大爷?我有那么老吗?哎,算了,我心伤的厉害,你还是自己另找他人吧。挂了。” 额~ 罗莉头上唰唰落下三根黑线,眼角狠抽:“你到底要怎样?” “你说呢?”樊懿在手机里说着挂电话,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挂,他非要逼她就范不可。 “呼……樊先生……”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樊先生?他跟她就那么生疏? 咬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来:“樊懿,你……” “怎么那么别扭?”樊大少摸着眉心憋笑的几乎快要内伤了。 “樊、懿!!!”终于,罗莉怒了。 “叫单名。”不知道是因为她炸毛了,还是因为她炸毛他心里闪过的一丝不适,绷得嘴角都僵硬的男人终于松了口,开出了条件。 “……”她就知道这老男人会开出这么龌龊的条件,好嘛,不就一个单名吗,叫一句又不会少一块肉。 罗莉撑起身体,气定神闲的清了清嗓子,声音忽然间变得像滑过皮肤的羽毛一般轻柔:“懿~~” 樊懿乍听这么做作的声音,冷不防的打了个寒战,还差点丢了手里的手机。 她说他狠,究竟谁狠呐? 樊懿咬牙:“二十分钟内到。” …… 二十分钟后,罗莉在自家门口接到了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兰博基尼。 走下车,樊懿已经换了一套深灰色休闲西装,没有系领带,白色衬衣领扣解开,露出古铜色的脖子上悬挂的一枚半弧形的金属挂坠,潇洒不羁的模样让罗莉垂涎欲滴,这男人,太TM的妖孽了点。 对于罗莉的反应,樊懿见怪不惊,从容地走到车尾,打开车厢,从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堆大小礼物。 “这个……” 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罗莉尴尬的咧了咧嘴。 “见面礼。” 第一次登门不带见面礼?开玩笑! 原来他想的比自己周到,罗莉背着双手笑得很僵硬。 走进客厅,樊懿将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在茶几上,每一件都详细的做着介绍,罗莉杵在一边手脚无措,看着自家女王逐渐瞪大的眼睛,她不得不佩服樊懿的细心和周全。 “莉莉?”要不是亲眼看见堆积如小山的礼物,林丹司真的怀疑罗莉是不是临时去找了演员来冒充她男朋友。 “啊?妈,您不是要见吗,我这带来啦。嘿嘿。”罗莉回过神来,一脸恍惚,“樊懿,我男友,冷阿姨应该认识哦?” 罗莉故意挑眉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笑而不语的冷吟,她不信在看见樊懿之后她还能说点别的什么。 “是啊,认识,挺熟。”冷吟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丹,我跟你说的侄子就是他――樊懿。” “什么?” 罗莉怪叫一声,小脸刹那变得惨白,他们是……亲戚?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点? 第六十九章 掐架后的柔情,妞儿给我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他,樊懿,是眼前高雅贵妇的侄子? 这么一颗重磅炸弹要说在版缇集团举行10周年庆典的宴会上给扔出来,她罗莉死活都信,可经过了这么些天,顺带还是她家女王要她相亲的时候才给丢出来,打死她都不信。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不容她说一句开什么玩笑,而是直接的给了她当头一棒,冷吟永远挂在嘴角的那一丝淡笑和樊懿那碧色眸子里映出来的严肃,纷纷都在告诉她,这事实她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要不是亲眼看见罗莉石化掉的傻不拉几模样,樊懿估计死活都不相信她能够石化的这么彻底。 如果说现在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肯定会飘到她的耳边对着她的脖子吹一口冷气,说着各种话来调戏她一番,可是这假设性的如果每每是不随人愿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在她家人,尤其是在她的妈妈面前,他将一个成熟男人的稳重发挥的淋漓尽致丫。 “阿姨好。”低迷的声音带着三分蛊惑,樊懿郑重其事地冲林丹司点了一个头,一张帅气是脸庞上挂着从容的笑。 自古就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么一说,在罗莉震惊了一分钟之后,林丹司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媲。 目测樊懿的身高,约莫185cm左右,一身意大利手工裁剪的西装衬托除了他颀长的身躯,刀削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对英挺剑眉下那双碧色眸子跟冷吟简直如出一辙,温润且不失犀利,紧抿的薄唇更是带了几分不容小觑的霸道和桀骜。 看着这样一个男人,林丹司再联想一下罗莉,心里不免打了个突。 她家丫头是怎么样一个人她了解,像樊懿这样的男人她家丫头能有几分把握驾驭? 林丹司悄悄把冷吟拉到了一边单独谈,罗莉趁此一把拽了樊懿的胳膊就往自己卧室里带,樊懿跟着她疾如风的脚步走,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 原来敢甩他一巴掌的小女人也会怕啊,这个认知无疑让他微微好转的心情更加大好。 砰! 随着一声房门关上的声音,一切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卧室之外,两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四目相对,没有谁率先开口打破彼此之间难得的宁静氛围。 静,卧室里异常的静,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唯独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传入鼻翼里,才让彼此感觉到各自这一只活物的存在。 樊懿双手揣进裤袋里,不动神色的转动眼眸,细细观察起自己身处的房间。 标准的成人卧室规格,明黄的家具,各式各类的小玩意儿,小挂件摆放悬挂在相应地方,床头上那80cm高嘻哈猴和阿狸布偶并肩端坐,很明显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才会有的布局。 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室内的丝丝香味,这是罗莉的房间,他站在他房间里感受她的存在,真好。 睁开眼睛,碧色眸子覆了一层浅浅的笑,笑里带着藏不住的柔和:“妞……” 大半天的时间,不到八个小时而已,他发现他竟然止不住的有些想她。 难道真的像古隽诘说的那样,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可能吗? 樊懿咬住口腔内壁在心里讽刺了自己一把,一个跟自己有过两三次肌肤之亲的女人就让他真的喜欢,那雪儿不老早就该走进他的心房了么?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而对她那么的暴力。 思绪一旦飘远就难以拉回,当樊懿发现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罗莉背靠在门上一动不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 心猛然一跳,这女人似乎不对劲啊。 抬起脚,往前走了几步,停下,两人的距离近的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呼出的气息。 “怎么了?”向来他很少去关心一个女人的想法,而她罗莉在他的人生里一次又一次地成为例外。 “樊懿,你真无聊!如果你喜欢人家,你就去跟人家说清楚。”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古隽诘的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说的话来。 喜欢么?樊懿搞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因为古隽诘的另一句话也同时浮现了出来—— “哥们儿,算做兄弟的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菜,那你就放手!” 放手?!能吗? 当他听见古隽诘跟他说什么喜欢的时候他几乎咬牙切齿恨不得勒死那个满嘴胡说霸道的家伙,然而当他听见他说要他放手的时候,他又愤怒的砸了车盖,满腔的怒火没由来的烧得全身血液沸腾。 不,不能,如果说喜欢他还没有感应到,但是放手他坚决不放! 哪怕是为了小小的报复樊煜,他也誓死不会放开她的手!!! 伸出手,想要碰一碰脸色惨白的那张小脸,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将要碰上她的时候,罗莉尖厉的吼声阻止了他的一切想法:“别碰我!” “妞?”不明白,他表示他真的弄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心。 “我让你别碰我,难道听不懂?”罗莉的声音带着冷漠和距离,声声吼得尖锐,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哭了?为什么要哭?今早他看见她眼里含着氤氲水气都没有在他面前示弱,不过七个多小时而已,她怎么就变得那么的脆弱了? 太多的疑问沾满了他的大脑神经,樊懿突然感觉到了心底的某个地方前所未有的生出了一丝恐慌。 有多少年他没有这种感觉他已经不记得了,但在她凝聚泪水的时候产生这种感觉,是代表了什么? 指尖固执的还是碰触上了尽在咫尺的小脸,温热的掌心缓缓包住她的脸颊:“罗莉……” 不再调侃,不再玩味,眸子里的柔和没有褪去,反倒在这一声轻唤之后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罗莉感受到覆在脸颊上的温热掌心,也许是眼眶中的雾气使得她一双璀璨的眸子酸涩不已,微微眨眼,颗颗珍珠化为水,带着她的倔强,带着她的任性,沿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骗我?” 在卧室门关上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全是有关樊懿和冷吟的,尤其在宴会上,冷吟毫不遮掩她眼里流露出来对樊懿的依恋,而他也没有藏住对冷吟的柔情。 一个三十岁,一个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这样的年纪之差在现今社会已经不算稀奇,姐弟恋更是不为人津津乐道。 他们看来是那样的相配,简直是天生的一对璧人,然而今天,冷吟丢给了她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重磅炸弹。 他是她的侄子,还是要介绍给她罗莉作为对象的人,这是多么好笑的事情。 “为什么?” 罗莉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樊懿,嘴里的声音不大,一直念叨的只有为什么三个字。 她不喜欢被人骗,纵然他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 整件事情的个中原由他该怎么跟她解释才能消除她对他的误解?难道要他告诉她冷吟不是他的亲小姨,而是跟他老妈蒋怡是为了一个不愿意说的秘密而断了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紧皱了好看的眉头,这些是属于他家里的事情,而且还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不想跟她说,也不愿意她牵扯到中间。 “我没骗你。”心疼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樊懿能解释的只有这么一句话,“罗莉,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诚心要瞒你。” “你不是诚心,那就是她诚心咯?” 不顾一切地挡开捧住自己脸颊的手掌,罗莉用力地吸了吸鼻头,泪水未干的小脸上令人意外地浮出讽刺地笑,脚下快速地在房间里来回暴走:“她的演技真好,骗了我,也骗了我妈。什么她要介绍个侄子给我认识,什么她侄子好的不能再好,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在医院她帮我解围我心里特别感激她,一个高雅的贵妇能够和顺到她那地步恐怕世上没有几个,但那个宴会上的不认识又到认识又算什么?今天跑我家里来跟我妈联起手来的整我,就是要让你这个侄子从天而坠直接吓死我不偿命对吧?侄子?她的侄子?哈,亏得她在我妈面前吹得天花乱坠,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妈不知道可不代表她不知道!豪门里面有几个人是真好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包括你樊懿在内,统统都是骗子,超级大骗子!!!” 罗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笑得厉害,字字句句扎人心窝,但她现在已经彻底的疯魔了,她不会去考虑谁能接受谁不能接受,唯一能够让她痛快的就是把心里的所有话全部吐出来。 “罗莉,你说够了没有?” 听见前面她的抱怨樊懿还无动于衷,但是最后一句深深刺疼了他的心。 “我哪儿骗了你?从一开始我就没骗过你!” 一把抓住暴走中的人,樊懿气急败坏的顺势将她压倒在了单人床上,厚厚的床铺深凹下去,床头上的布偶分别歪倒在了一边。 “你没骗过那你干嘛会答应我来冒充我男朋友?!” 一想起冷吟中途打了个电话之后回来跟她老妈的眼神和暗语,她心里就极度的愤怒,那通电话,她现在能够很肯定的是冷吟打给他的,要不按照一个正常的人的反应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她的这种非正常要求,她和他还没熟到完全没有怀疑的地步。 带着满腔的怒火,罗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嘶吼,泪水再一次地流了下来。 再度看见她的泪水,樊懿固定住她的双手不自然的紧了紧,眼里隐隐地跳动着星火,咬牙,一句话说的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你要我解释几次才肯相信?!冒充你男朋友,我吃饱了撑的!!!” 樊懿的话一出,罗莉哭得更加放肆,喉咙涩的发紧的疼。 为什么要哭,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泪眼模糊地望着眼前隐忍的男人,她可以很确定他发怒后的后果有多严重,但她心里不比他好多过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哭得人没有止住哭声的打算,怒的人没有压住火气的想法,两人就那么一上一下的干耗着,好似都在较着一股劲,就看他们谁耗得过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一个世纪那般长,空调外机停了又转转了又停,手腕处渐渐僵硬的发麻,紧握手腕的温热的掌心也溢出了层层薄汗。 他们……到底在干嘛? 罗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泪水什么时候止住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眸子微转,凝视着头顶上怒气未消的男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罗莉在看了樊懿不过三秒钟之后,用力地抬高身体,翕开唇瓣,皓齿准确无误地咬住了那两片冰薄的唇瓣。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没办法去思考,当樊懿从怒气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罗莉已经没心没肺躺在床上笑岔了气。 丫的,这女人是故意跟他过不去的是吧? 樊懿自认为是个可以洞悉商场上一切的猎食者,然而对于女人,他没有一次猜透过他们的心思。 “罗莉,你要为你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 樊大少眨眼变身捍卫正义的奥特曼,没道理他被人吃了豆腐而不反吃回来。 “樊懿,你敢!!!” 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大掌就要侵袭进入她的裙摆之下,罗莉猛然抬起小脸义正言辞地威胁。 哟呵,这小娘们儿他还收拾不下来了?可能吗? “不敢不是你男人!” 什么?! 樊懿的话太具有震慑力,罗莉仿佛听见心弦嘣地一声发出无数余音。 抚上她的小脸,顺了顺她一头乌黑的头发,余怒未消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满眼满心都化为了水。 唇,落下,吻在她的额头上,一路下滑,吻上她漂亮的眼睛,圆滑的鼻头,当来到那张娇俏且饱含水润的小嘴的时候,指尖轻轻地勾勒她完美的唇形,雪白的牙齿一点一点的咬上那粉润的唇瓣。 “……” 没有做梦,也没有喝酒,更没有被下药,在大白天的情况下,罗莉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带着恬液的舌尖的挑、逗,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牙关,星眸逐渐瞪大。 没有推拒,任凭他探入,扫过上颚,勾起她的丁香,有些小害羞,丁香快速缩回又被卷起,它们再次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 不知道这样的接吻持续了多久,直到罗莉感觉到了胸口传来的一丝凉意,星眸猛然瞪大,抱住他臂膀的双手挤入两人紧贴的胸前,奋力的推了推。 女人的力气毕竟没有男人大,再加上罗莉的那么点点力气在情迷的男人跟前压根就不算力气。 浅啄了一下被他吮、吸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染上情、欲的眸子充斥着点点笑意,他喜欢她对他的抗拒,她若不抗拒,他反倒没兴趣了。 “唔,流氓……” 被男人挑、逗的双眼有些迷离,小手还在继续推搡压在身上的伟岸身躯,嘴里像猫儿一样娇嗔的呜咽,似拒绝,但更似邀约。 “妞儿,我流氓也就流氓你。” 什么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还死不要脸,今天樊大少算是把它们给演绎的彻彻底底极致到位。 罗莉推不开身上的男人,瑟瑟地缩了缩身子,有点鸵鸟的想逃,而樊懿的大掌也在此时熟练地覆上她一对诱人的丰满,一手掌控的感觉真他妈的好到了爆。 唇角含笑,深情地望了一眼娇羞的双颊潮红的小女人,指尖轻轻拨弄那颗娇羞的樱桃,唇瓣沿着脖颈往下,或舔祗,或爱抚,舌尖含住可口的樱桃刹那,身下的人儿抑制不住的颤抖…… “唔,别……” 唇齿间溢出这丝软的一探糊涂的低吟,罗莉不禁卷曲了一条腿,这声音是她发出来的?怎么那么的娇嗔无力? “妞儿~” 樊懿不得不承认罗莉就是一只妖精,而且还是勾人的妖精。 在她曲起一条腿的时候,他顺势楼主了她的大腿,架在自己健硕的腰上,修长的手指灵巧的解除了两人的最后束缚。 大手覆上臀瓣细腻的肤质,剥茧轻轻摩擦,罗莉止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战栗,当最敏感的地方感觉到指尖的微凉,双腿不禁夹紧,然,抵在禁口的灼热激昂叫嚣着想要释放。 室内缓缓的流动着冷气,胶着的两人额头早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急促的呼吸交错,一个想逃,一个想进,就在两人一防一攻之间,房门被人叩叩叩地敲响。 突来的敲门声让逐渐沦陷的人儿浑身一颤,惊惧地睁开了妩媚的双眼。 情、欲全退,余留错愕的慌乱,双腿更是紧闭的将某物生生给挡在了外面。 “丫头,你在干嘛呢?哪儿有把客人带到房间里去说悄悄话的?快点出来。” 林丹司的声音在房外响起,罗莉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双手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下去,我妈来了。” “妞儿,让我进去。”很显然樊大少不同意就这样退回去,眼看就要抵达终点了,没道理不冲刺过线。 “别闹了!” 嗔怪地瞪了一眼,罗莉见推不动,索性抬起粉拳捶了一下樊懿的肩头。 “妞儿,我要,给我。” 不管不顾,樊懿变相的要着,手上更是使坏的去掰她加紧的大腿。 砰、砰、砰! 敲一遍门没有人回应,林丹司干脆拍门,声音也变得有些冷硬:“罗莉,听见没有?快点出来!” “听……听见了”听见外面有力的敲门声,罗莉吓得七魂丢了三魂半,恨恨的转头瞪了一眼头顶上的男人,推了一把,,“我妈来了,动作快点啦。” “我知道,妞儿,我想快,但你夹那么紧,我进不去。” 罗莉说的快点是让樊懿快点从她身上下去,而樊懿偏不跟着她的思维走,非得把直的理解成弯的:“张开啦,让我进去。” “臭男人,别闹了,下去!”罗莉有些急,她真担心她妈直接拿钥匙开门。 “罗莉,再不开门我进来了啊,搞什么啊?”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林丹司抖了抖手里的备用钥匙,对准锁眼***钥匙。 钥匙旋转门锁的声音让罗莉屏住了呼吸,她甚至做好了在门打开前一秒把身上人给踹下去的准备。 就在锁匙旋转到一半的时候,冷吟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丹,你老公电话。” “啊?他干嘛不打我手机?真是的。” “你手机不是在充电么?” “哎,忘了,记性不好了。” 林丹司说着就往客厅走,临走之前不忘再度敲敲那紧闭的房门:“罗莉,给你三分钟时间出来,把客人带到你房间里像什么话。” “呵呵,他们年轻人有要聊的话题,你呀,太操心了。” 随着冷吟的声音越飘越远,罗莉狠狠地吁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呵,妞儿,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不?”看见她松了一大口气,樊懿啄了啄她的小嘴,给自己讨要福利。 进去?!流氓! 好事一旦被打扰,谁也不会有心情再继续。 扭了扭腰肢,罗莉冷着一张小脸戳着身上男人的肩头:“滚下去!” 又来? 今早那不好的记忆又一次浮现了出来,樊懿心里很不爽,这不爽的结果嘛就是…… 樊懿张嘴突然咬上了罗莉的肩头,舌尖轻轻扫过牙齿咬住的细腻皮肤,手掌使坏地用力一握那丰满的圆润,腰身往下一沉,跐溜一声,他那傲人的灼热顺势挺进了敏感地带,轻轻抽动,慢慢推进…… “啊,樊懿你干嘛……唔” 来不及反应,罗莉仅仅惊呼了一声,身体快速地被填满,脚趾瞬间绷紧,随着他动作的加深,吼间忍不住的发出了低低的喘息:“……哦……轻……点……” …… 当两人草草办完事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罗莉惊奇的发现时间已经跑到了下午四点五十,再过一个多小时,她亲爱的老爸该下班回家了。 他们这时间耗的啊,那叫一个长久。 “死丫头,你舍得出来啦?”坐在沙发上削着苹果皮的林丹司一抬眼瞅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脸色微微一沉,太不像话了,没见过一来就把客人往卧室里带的。 “……” 被林丹司一通吼,本来就自认为干了坏事的人胆寒的脖子一缩,忍不住低下了头。 “咦~” 坐在林丹司身边看着电视的冷吟悠悠转过头来,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怎么了? 听见她的一个带扬声的咦,罗莉不禁想起了樊懿经常从鼻子里哼出来的那个嗯,不由地感慨: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啊。 “小姨,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女朋友看啊?” 见到冷吟扫过来的打探目光,樊懿本能地将罗莉往身后拽了拽:“您这样让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哦,是吗?” 罗莉满面潮红,心虚的小模样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们在卧室里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冷吟毕竟是长辈,而且年龄也不大,对他们那么点小偷小摸的动作还是很了解很明白的,因而在心如明镜的情况下自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两人坐下之后,罗莉悲催地发现自己浑身都不再在,尤其是她的腰,好似要断掉一样直都直不起来。 可恶的男人,说好就一小会儿的,没想到他是上来就不肯下去,害的她现在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叫嚣着各种疼。 “莉莉,你怎么了?” 冷吟接过林丹司递过来的一小块苹果,优雅的咬下一小口,眼睛又一次落在了不对劲的人身上,本来想借着两人大战完三百回合的高涨情绪调侃一下,结果在看见罗莉那双还没有消肿的眼睛的时候,她一点调侃的心思都没有了。 “哭了?是因为我刚才没有主动承认我跟你认识所以哭了还是懿欺负你所以你哭了?” 冷吟嘴里的欺负樊懿听得很明白,尴尬地摸了摸还带着被某人咬过后留下点点痛感的嘴唇,轻咳了一声:“小姨,我想你该正式做个介绍才好。” “哦,也对。” 被樊懿一提醒,冷吟也想起了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做过介绍,别说人家当事人要哭,如果换做是她本人,弄不好也会因为被戏谑了一番而哭的伤心。 “我看不用了吧。” 从刚端出来的果盘里叉了一小块苹果递给冷吟,林丹司笑言,“小吟,不是我批评你啊,你装作不认识我女儿然后电话连线了你侄子,最后我女儿被我和你逼的走投无路才给你侄子打电话求救,这一来二去的,弄到最后才发现原来都是熟人。你说说,还有正式介绍的必要吗?” “妈!”罗莉对自家女王超级没语言,哪儿有做妈的胳膊肘往外拐的,“我就那么的不值钱啊?” “谁说你不值钱?” 林丹司瞪了瞪眼:“要我说是无价。” “无价!” 樊懿的声音跟林丹司的声音相差不过一秒钟,两人默契的给出同一个答案,惊悚的罗莉满脸的难以置信。 拉过罗莉的小手,十指相握,樊懿一改往日的冰冷,声音放得极其温和,眼里满是宠溺的味道:“阿姨,莉莉对我来说是块无价宝,针对我小姨刚刚跟莉莉开的不认识的玩笑我诚恳的道歉,希望阿姨不要介意,莉莉也不要生气。” 说道这里,樊懿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罗莉,接收到他炽热的目光,罗莉清楚地听见她自己的那颗心脏咚咚地跳得异常剧烈。 谁要生他的气?他未免也太孔雀了点! 罗莉对樊懿的真诚反应淡淡然,身为母亲的林丹司对他的真沉那是倍儿受用:“呵,我有那么小气么,相信我家丫头也没有……” 叮铃! “您有来电显示,请接听。” 林丹司的话还没说完,樊懿裤袋里的手机很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歉意地点了一个头,樊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当那熟悉的名字和号码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禁微微起了变化,纵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接他的电话,但还是划开了接听键,边听边走向了客厅阳台。 樊懿的脸色罗莉不是没有瞧见,看他越来越黑沉的脸,心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分钟的电话,罗莉仿佛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眼睛都看酸了还没有完似的。 当樊懿接完电话走回来,一分钟前还温和的眸子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冰冷,犀利,浑身更是散发出丝丝骇人的戾气。 在罗莉对上他的冰冷之时,背脊一僵,浑身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是出了什么事么? 她想问他电话是谁打来的,出了什么事,转念又一想,似乎自己的担心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有什么事那也是他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矛盾的心理让罗莉想问的话卡在吼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好不难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樊懿走近坐在沙发上的人。 罗莉疑问的神情使得樊懿心里有小小的担忧,但事出突然,他不能因为对她的担忧而放着雪儿不管不顾。 脚尖停驻在沙发旁边,伟岸的身躯弯下,薄唇贴近冷吟的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随着他说出的话,冷吟挂在嘴边的笑也慢慢地收了起来,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怎么会?”樊懿跟她说的事情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吟紧张的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情就这样,我得先走,你放心,应该没事。” 樊懿说的很平静,但他紧握的拳头深深刺疼了罗莉的眼睛。 真的出事了么?到底有多么严重,连一向沉着的冷吟都收起了她高贵的笑容。 “樊懿……” 罗莉欲言又止,樊懿双眉紧蹙叹息一声:“妞,抱歉,我得先走。”事情来的很紧急,他必须马上去处理。 “可是……” 罗莉还想说什么,手腕突然传来一股有力的力道,紧接着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扑进了一堵结实的胸膛里,淡淡的薄荷味丝丝飘入鼻翼,惹得她鼻子一酸,居然又有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她老是想哭呢? 罗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以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誓死都不会流一滴眼泪的自己到哪儿去了?怎么会动不动就掉眼泪? 不是说好他的事情跟她无关么,既然无关她就应该放得开才对,他的抱歉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跟他真的不是很熟。 托住她的后脑,樊懿抱得很用力:“妞儿,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答应要等我,我会遵守我的诺言。” 樊懿的话似是承诺似是歉意,听得旁边的冷吟眼眶发热,要不是这个时候不能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泪水,她肯定会不顾形象的哭一场。 “懿,走吧,你去处理,莉莉交给我,你放心。” 把罗莉从怀里拉出来,樊懿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无一句话,转身就往门外走。 他……就这么走了? 望着消失在玄关处的背影,听着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罗莉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晃了晃身子。 这一走,他还会回来么?还会再像这样吻她么?还会…… 无数的还会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却没有一个找到了答案,一切都交给命运吧,或许这一别将是永远。 第七十章 让她快乐的放手,忻爸的乞求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咚!!! 一记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脸上,樊懿185cm的伟岸身躯受到拳头的冲击踉跄地接连倒退好几步,不等他稳住重心,第二记拳头已经挥了过来,这一次他不单单是往后退,而是直接撞在了医院手术室门口的摆放的休息椅边缘。 唔…… 后背被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边缘撞得生疼,吼间溢出一道低低的闷哼,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没有言语,脖子上突然一紧,整个人顺势被提起,后背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眼前赫然出现的一张咬牙切齿仿佛要吃人的脸庞。 “呵……”冷冷地勾起唇角,鼻翼里轻轻地哼出一声讽刺,看着对方举起的拳头,碧色眸子微微一眯,他不信樊煜敢再甩他一记拳头媲。 扑面而来的劲风速度之快,樊煜的拳头带着满腔怒火笔端朝被他抵在墙上的人揍了出去,然而樊懿嘴角勾起的那抹讽刺的笑狠狠扎了一下他的心坎,无数年少时候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怒?是怨丫? 挥出去的拳头在距离樊懿的脸庞三公分处出人意料的停了下来,眼里隐忍昭然若是。 他是自己的大哥,是那个从小把自己挡在身后的大哥,他在乎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纵然他被外界,被父母认定不是樊家的骨肉,但自己还是把他当亲大哥看待。 “为什么?”心头的怒火一波接着一波的燃烧,火焰翻滚的热气逼得他高举的拳头止不住的颤抖。 “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前一句为什么樊煜问的很小声,好像他在问他自己一样,后一句完全变了像变了个人,气场也跟着改变。 为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比我清楚? 深沉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射出那双隐隐跳动的眼睛,樊懿很想将心头的话直接抛出来,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再去刺激眼前的人。 没有回答,樊懿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勒住脖子的力道明显感觉到松了几分,栾了栾舌头,硬生生将嘴里含着的一口血吞进了喉咙。 从来,他都没有想过樊煜发怒会是这样的恐怖,那疯狂的行为俨然如同一只非洲雄狮抢食一般的骇然。 樊煜的双眼死死地定格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想起躺在冰冷洗手台旁边的女人,还有那叫人不寒而栗染红一池子清水的鲜血,他就锥心的疼。 世上恐怕只有雪儿才会那么傻,为了留住她的爱情,选择了最为极端的方式,而她爱的男人那个时候却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 颓然地放下了举起的拳头,抓住衣领的手指跟着一点点松了开来。 “哥,你知道雪儿有多在乎你么?” 木然的盯着脚下透亮的大理石地砖,樊煜淡淡地扯开唇角,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抹淡笑具体包含了多少对自己的嘲讽和对他大哥的讽刺。 雪儿,那么冰清玉洁,气质如兰的一个女孩,也是此生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犹记得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起,他就深深的被她给吸引。 他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只要她能开心,然而不管他多么努力,她似乎都看不见,因为在她的眼里,只有他大哥的存在。 那年在乡间的一次落水事件,她不仅救了她大哥,还换得了他大哥对她的好感,当自己听见她在耳边频繁的念叨懿怎么怎么样,懿又怎么怎么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走进她的心。 他爱雪儿,他们之间的亲近顶多是个她对他的喜欢而已,喜欢,代表有好感,但不代表爱。 可能在今天这个事情之前,他都不是很清楚爱与喜欢的区别,直到事情发生了,他才终于幡然醒悟,原来她只是对他有好感,把他当做亲人一样的好感。 手术室的红色警示灯一直亮着,樊懿与樊煜就那么一个靠着墙壁一个看着地面,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仿佛没有走过一秒钟。 焦急而漫长的等待是最为烦躁的,在没有等到樊懿的回答,也没有听到手术室里有人出来告知手术进展如何的情况下,樊煜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掉,浑身像抽空了一样没有丝毫力气,就那么颓废地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痛苦的捂住脸,难以抑制自己紧张的情绪而疯狂的大笑出声,那笑声里藏不住悲痛,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看着对面的男人,樊懿放在身侧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微皱的双眉紧皱起来,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结果吗?”走近,脚尖停留在距离樊煜两步开外的地方,樊懿压制住对眼前流泪之人的厌恶冷声问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结果?” 掌心不着痕迹的抹掉脸庞上的液体,双眼一点焦距都没有的直视樊懿的脚尖。 结果?事到如今这个结果还不能让他认定吗? 讽刺的从鼻翼里哼出一声嗤笑,抬起头来,素日里温和的眸子此刻完全被一层薄冰给覆盖:“樊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血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可是亲口说了这辈子只跟她一个女人好,不会再去招惹其他女人。樊大少说的话难道也有不算数的时候吗?” 樊懿说话向来算数,这点,樊煜很清楚,也很了解。 “你在威胁我?”视线对上那双充斥着咄咄逼人神情的眸子的刹那,樊懿仿佛看见了他自己。 “威胁你?我敢吗?你是雪儿那么在乎的一个人,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不敢威胁你!!!” 静,死一样的静。 手术室门口那一片狭小的空间再度被冰冷给掩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唯独听得见的只有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呵。” 一声发自肺腑的讥笑蹿入空气,击碎冰冷表层,也打破了那该死的沉静。 “樊煜,我没想到你会脆弱到这个地步,我很庆幸我不是你!” “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自己脆弱,樊煜亦是如此。 当他亲耳听见樊懿说他脆弱的时候,瞳孔急剧紧缩,冰冷的眸子不禁竖起了防卫的利剑,只要樊懿再说一句刺激他的话,他保证她会万箭穿心。 “连意思你都不懂,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哼,别说忻雪儿心里装不进你,就连我都瞧不起你!!!” 龌龊的男人,没有骨气的男人他见多了,但像樊煜这样遇事顶不起天的男人,他还真是少见。 “……” 樊懿的话来的太过震撼,震撼的他来不及思考,嘴唇翕了翕,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咔哒、咔哒…… 就在樊煜死盯着樊懿,还想再说点什么来为自己辩驳的时候,长廊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撞击地砖的声音。 顺着声音偏过头看去,一双黑色高跟皮鞋正快速地往他们这里移动,而紧跟其后的还有两双黑色男式皮鞋也走的异常急切。 “雪儿呢?情况怎么样了?”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蒋怡。 想她当时正在AK・伊莎美容中心跟装修的工人们讨论中心的一些细枝末节,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噩耗。 蒋怡顾不得自身的形象,一看见樊煜就噼里啪啦一通问,而樊煜给她的回答除了是沉默还是沉默。 “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 跟在蒋怡身后的人一个是樊懿的父亲樊志恒,还有一个是忻雪儿的父亲忻琰,问出这个问题的也是忻琰。 “干爹……”樊煜收起眸子里的冰冷之色,换上了愧疚,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歉意的鞠躬,“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雪儿。” 站在一边看着樊煜的所有动作,樊懿暗自摇了摇头,樊煜算是彻底的没救了。 “樊懿,你说,是不是你把雪儿弄成这样的?”蒋怡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忽地转头手指指尖绷得笔直,愤怒地指着樊懿的鼻子质问。 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其实在蒋怡的跟前,他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淡然的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眼不斜视,毫不畏惧地对上了蒋怡的眸子:“可能。” 对于忻雪儿自杀的事情,他不能说没有半分责任,想她那么注重面子的一个女人,自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哪里受的他给的那些委屈? “可能?”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蒋怡感到满意,“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够了!!!” 从一开始来到手术室门口就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人终于忍不住地发话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老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成何体统,还要顾及那么多没必要的面子吗?” 雪儿是她看着长大的,蒋怡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如今她出了事,她这个做aunt的不给她讨公道谁来讨? 对于老妈的逼问,樊懿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烦。 雪儿出事他没有说他没有半分责任,但这其中原由难道就没有她忻雪儿的错? 要不是她对罗莉下手在先,他会那么对她? “妈,有些事情恐怕你不了解。”压着心里的那股烦躁,樊懿冷冷的开口。 “不――了解?樊懿,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吗?” 蒋怡被樊懿的一句不了解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再看他那一脸的事不关己的表情,更是气的口无遮拦,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顾是否有外人在场:你简直就跟你那个死去的……” “蒋怡,你闭嘴!” 蒋怡要说的话成功激怒了紧盯手术室大门的人:“你自己也一把岁数的人了,有些话该不该说难道自己不清楚?” “老樊……”蒋怡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话碰到了樊志恒的底线,但是,就是这条底线,她迫不得已把心里的火气强行给压下去,因为在她心里也有一条不敢逾越的底线。 “行了,收起你的火气,我们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手术结束,我们相信医生,也相信雪儿。” 虽说樊志恒对樊懿有时候也不是很上心,心里因为小蕴的事情而有所芥蒂,但在关键时候,他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借着骂樊懿而侮辱那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呵,还是爸说的对。” 在樊志恒没来之前樊煜几近六神无主,纵然有樊懿在,他还是显示出了脆弱的一面,很怕雪儿会就这么离开人世,现在有他老爸压阵,相信雪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因为樊志恒一句相信医生相信雪儿的话,手术室门口很快安静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散尽最后一丝余晖,落入了西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白炽灯将长廊照的雪亮。 樊懿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从他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手术室的门纹丝不动不说,就连医生和护士都没有一个走了出来告诉他们具体的情况。 时间仍在往前走动着,时间过得越长,等的越是心焦和不耐烦,长廊上的人坐了起,起了走,走了坐,都在等待着手术室警示灯熄灭的那一刻。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没有人去看时间,当红色警示灯在手术室门口闪烁了几下之后熄灭的瞬间,门口的人一致涌到了门口。 砰! 手术室大门打开,护士推着活动病床走了出来,挂在支架上的输液瓶微微晃动,一张惨白的小脸一点一点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雪儿……”一看见忻雪儿被推出来,樊煜首先冲了上去,扶住床边,跟着护士的脚步推着她往病房走。 “医生,我女儿还好吧?”忻琰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出了这种事,他心里虽然有担心,但还算稳得住。 摘下戴在嘴上的口罩,主治医生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还好,由于小樊医生送医及时,血已经止住了,而且输了500CC血浆,病人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了。” 呼…… 听见医生说情况基本稳定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蒋怡双手合十的感谢上天。 “那我们能去看看她吗?” 放下合十的双手,蒋怡有些心急的想去看望犯傻的丫头。 “病人的情绪不稳定,现在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你们要去看的话一个人去就行了。” 听了医生的话,蒋怡略微有些失望,樊志恒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事了,放心,煜已经跟着进病房了,我们就等她药效过了再去看吧。” “也只能这样。” 目前来说遵医嘱是最好的选择,心里虽然非常的担心雪儿,但她还是不敢冒风险的去探视。 “谢谢你,医生。” 除开蒋怡之外,在场的三个男人分别跟医生握了握手表示感谢,等医生离开之后,忻琰走到樊懿跟前,什么话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臂膀,冲长廊的另一头偏了一下头,随后转身离开。 “……” 忻琰的意思他明白,他要跟他单独谈。 樊懿抿唇点头,没有理会蒋怡投过来的疑问眼神,跟着忻琰的步子往楼梯口走。 但凡是个人都明白,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如果作为忻雪儿父亲的人对他还没有什么话要说,那简直不配为人父。 推开楼梯口的门,樊懿明显的嗅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这是猎食者必有的敏锐嗅觉。 “琰叔。”走近,樊懿单手揣进了裤袋里,挺直了腰身站在了忻琰跟前,尊敬的称呼了一声。 要说樊忻两家结缘也是从樊懿的爷爷创建AK集团开始,忻琰的父辈就是投资AK集团三大股东中的一位,到了AK集团第二代樊志恒接手,忻琰从父辈手里接下交接棒继续坐镇董事会成员,两代人为AK立下的汗马功劳樊懿十分之清楚,而忻琰又是那么多董事里唯一一个力挺他的人。 “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忻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斜靠在楼梯口的墙面上,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樊懿,不过三十岁的年纪,成熟而稳重,处理事情果决和很辣的手段是他前所未见的,本来还担心他太年轻就这样会驾驭不了整个AK,没想到他不但开始驾驭,而且一单又一单的生意争先恐后的投到了AK的名下。 “小懿,琰叔对你好么?”在公司里,他作为股东可以跟他直言不讳的商讨公司事务,而在私底下,他竟然发现不知道该跟这个桀骜的年轻人怎么交流才会不伤彼此的颜面。 “呵,琰叔,您有话就直说。”樊懿喜欢开门见山的交流方式,不喜欢长篇大论似的铺垫在前主题在后。 “好,既然这样,那琰叔就想要你一句实话,你跟雪儿还有可能走在一起吗?” 忻琰没有问他和雪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问他和雪儿怎么会吵成这个样子,反倒是直接问他和雪儿还有可能走下去吗? 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女儿他心里比谁都了解,从樊懿把雪儿丢在美国一个人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猜到了他们两人很难再在一起。 “琰叔,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 樊懿深深地望进了忻琰的眸子,黯淡的眼神里有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疼爱,也有对失去一个准女婿的惋惜。 他是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人,现在说这个他深知在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面前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和雪儿不能那么自私的把家人全部牵扯进来。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逼你。但是……” 忻琰的话说的很平淡,看不出有一丝的生气,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自己的女儿做错了决定,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女儿,他不能失了女婿也不要女儿。 一个停顿足足半分钟之久,忻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连同他那后半句话一并吐了出来:“让她开开心心的放开你的手,可以吗?” 开开心心的放开你的手,这么短短的十个字看似没有什么,却不知在樊懿的心里有多么大的震撼力。 “琰叔?” 樊懿往前走了一步,还想说什么,忻琰已经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话:“别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本来我不想插手,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妈妈如果还在,相信她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 提起雪儿的妈妈,忻琰额头上的浅浅的皱纹舒展了不少,或许就是因为雪儿长得太像她的妈妈,所以他才会从小就娇惯了她。 ◇◇ 忻雪儿自杀的事情罗莉是在事情发生后第四天才知道的,具体来说应该是她上卫生间的时候听见的。 两个站在洗手池前面补妆的小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个自杀的女人没死啊?那樊医生还一天到晚萎靡不正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钱人家就喜欢三角恋甚至四角恋,自杀的那个女人爱的是樊医生的哥哥,压根就不爱樊医生,据可靠消息啊,那个哥哥啊,不爱那女人,似乎另有所属了。” “哇?不是吧?还真够复杂的,那樊医生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猜也不一定,听闻咱们圣恩医学系的腹黑系花一直单恋了樊医生好些年,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总会有一边能够搞定不是?” “哟哟,你这消息还真灵通啊,还有什么八卦木有,说来听听呗?” 蹲在马桶上的人将两个小护士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听见两人走远的脚步声,她才提起裤子冲了马桶推开门走出来。 将双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面,哗哗的自来水冲在掌心里,冷冷的,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们说的那个自杀的女人是忻雪儿么? 别怪罗莉那么敏感,而是在圣恩医学系里,能够被称为腹黑系花的没有别人,只有她罗莉一人,而那个樊医生,在整个医学院除开儿童科有个老樊教授医生之外便再无其他姓樊的医生。 轻轻甩了甩掌心里的水,抽出纸巾擦拭干净,罗莉整个处于恍惚状态,直到她走回诊断室,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喂!罗莉!!!” 白漫漫一声奋力的大叫终于把神游外太空的人给成功拽回了地球,罗莉眨巴眼睛迷茫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干嘛?” 干嘛?这问题问的…… 白漫漫忍住一巴掌拍飞她的冲动,径直翻了个大白眼:“你丫上趟厕所都能丢了魂啊?我叫了你三遍,你就问我一句干嘛,你说我干嘛。” 说着说着白漫漫就上火了,这丫头这么几天的反应都让她倍感奇怪,不是走神就是发呆,万幸的是她没有再开错方子,要不她们的实习总结肯定大红灯笼高高挂。 “忻雪儿……自杀,你知道吗?” 罗莉掀起眼皮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她非常希望能够从小白的眼睛里看出茫然,然而小白给她的不是茫然,而是心虚。 “你知道?!”罗莉的声音顿时变了声调,“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小萝莉,这事你得听我解释……” 白漫漫十指相碰,帮着樊煜一起欺骗罗莉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樊煜说了事关一个人的性命,他们做医生的不能坐视不管,所以…… 啪! 罗莉拍案而起,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对白漫漫的欺骗行为的不屑:“白漫漫,你身为我朋友,竟然联合外人欺骗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 罗莉的话像一把匕首一样狠插在了白漫漫的胸口上,是何居心?她能有什么居心?如果不是为她好,她愿意帮樊煜欺骗她吗? “我的心,天地可鉴,没有半分害你的可能,反倒是你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他的心你有没有掏出来真正的看过?!” 白漫漫吼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除开罗莉对她的心的质疑而浮出的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是失望:“我们认识十几年,到头来你就因为樊煜的一个私心而问我是何居心?罗莉,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失望?! 小白居然说对她失望?!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人转瞬没了那股嚣张,嘴角淡淡的扬起一点弧度,藏不住的是自己对小白的那些话的讥讽:“白漫漫,收起你的失望吧,在你决定骗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被我知道后的后果。” 丢下手里的签字笔,罗莉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异常果决的往诊断室门外走。 就在她的手抚上门把手之际,白漫漫全身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沉沉吐气:“VIP308病房。” 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罗莉不知道白漫漫又在唱什么把戏:“告诉我这个是为了……” “罗莉,我觉得你有时候比樊煜还自私,既然不爱,那就果决点,如果要爱,那就狠一点!” 白漫漫睁开紧闭是眼睛,褐色眸子里的晶亮跟前一秒简直判若两人。 …… 不爱,要果决,爱,要狠! 走出电梯,罗莉的脑海里一刻都没有停歇的回响着白漫漫的话。 是忠告么? 罗莉有一刹那觉得白漫漫还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樊煜这棵树上吊死,就像樊懿说的,他不是她的菜。 是啊,他既然不是她的菜,她也不会因为听见两个小护士说忻雪儿自杀的事情而大动肝火,他樊煜爱不爱忻雪儿也跟她无关才对,既然如此,那么她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而生气? 是由于樊煜动员了所有人闭紧嘴巴不让她知道一点消息?还是由于两个小护士把她和樊煜拿来调侃了一番? 不,上述不是她生气的理由,她真正生气的理由是…… 正想着,VIP308的病房号已经落入了她的眼底,站定,吸气,她很清楚她来这里的目的。 抬手,罗莉气定神闲的准备敲门,然,手指还没落下,门竟然奇迹般的翕开了一条缝,视线逐渐开阔,房间内两个紧紧相拥的人贴合了四片唇瓣的画面生生让她定在了原地。 背对着她的男人虽然没有转过头来,但他的背影她很是熟悉,那是樊懿。 接吻?!他在和忻雪儿接吻?! “妞儿,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答应要等我,我会遵守我的诺言。”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还印在她的脑海里,不过短短四天而已,他就搂住忻雪儿接吻了?而她竟然白痴的真的相信了他。 罗莉只觉得脑子里轰轰的乱的令人发疯,脚下迈不开步子,喉咙更是哽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转身就走,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推门而入? 心,迷茫了,也乱了。 第七十一章 愤怒的人慌乱的心,我们不合适(万字大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接吻?! 他们在接吻! 罗莉的心里反复叫嚣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她想叫发不出声音来,想走又移不开脚步,整个身体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就那么傻傻的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莉莉?媲” 刚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回来的樊煜双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从电梯里出来转角走了几步,便看见病房门口的那抹白色背影。 樊煜不是很确定的叫了一句,门口的人在他的话音落地的刹那背脊明显一僵,动作不大,但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丫。 脚下步子匀速的往前移动,来到门口,站定,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分量之重,压得罗莉仿佛喘不过气。 “来了干嘛不进去?我哥和我……嫂子都在里面呢。” 说道嫂子这个称谓,樊煜原本温和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丝黯淡,那速度之快,要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那丝神情的变化。 “……” 进去?现在这个状况她应该抱着什么心态进去? 嘴唇微微蠕动,没有半丝声音发出来,双眼像失去焦距一样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莉莉?” 罗莉的表情有些怪,一双星眸里凝聚的水汽波光粼粼,好似一个眨眼,那些水汽便会凝聚成珠滚落下来,而她的嘴边却又挂着淡淡的笑,又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不禁让樊煜的眉毛皱了起来。 “对不起,打扰了。” 莫名的一句对不起丢出来,罗莉转身就走,脚下步子快如飞,看的樊煜整个一个莫名其妙。 刚要推门,谁知手指还没碰到门面,房门大力的被里面的人给拉了开。 “罗莉!!!” 樊懿不顾樊煜诧异的眼神,推开挡在门口的人,一个箭步射了出去。 “懿!!!呜呜呜……” 忻雪儿歪倒在床上,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手指拼命地抓住雪白的被褥:“懿,你回来……回来……呜呜……” “……” 站在门口,樊煜像一尊雕塑一样默默地望着跪倒在床上哭的让人心痛的可人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早上他来看过雪儿,不都是好好的么? “罗莉,你站住!” 罗莉冲到电梯前,身后的人紧随而后,手指疯狂地看着电梯按钮,当电梯门一开,她像兔子一样蹿了进去,门关上的刹那,她清楚地看见了樊懿气急败坏的神情。 按下数字1,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身体顺势没了力气,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靠在了能够折射出人影的电梯内墙上, 左眼,一滴液体不着痕迹的落了下来,滑过脸颊,冰凉的惊心。 木然地抬起手来,指尖触摸上悬挂在下巴的那颗晶莹液体,嘴角讽刺的扯出一丝苦笑。 为了一个单恋了三年多的樊煜哭多少遍她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傻,可为了一个跟她没有多少交集的男人流泪,她真真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那个男人,跟自己很熟么? 不过是滚了三次床单而已,就熟的来她要相信他的那些骗人的鬼话? 熟的来她看见他跟别的女人接吻就无比恶心? 心里很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现在除了希望电梯快一点到达一楼,快点离开这里,她眼不见为净之外别无其他想法。 樊懿心急火燎的站在电梯门口,看着那跳动的楼层数字,等待着还没有升上来的另一部电梯,他怒火满腔的快要爆炸了。 他妈的! 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再这样等下去他肯定自己会疯掉。 再一次看了一眼一直往下走的数字,来不及多想,拉开长腿,冲到了楼梯口,推开楼梯门, 像丢了魂似的三个台阶跨一步的跑了下去。 期间还在楼梯口撞到了一个端着盘子的护士,幸亏那护士抓着盘子的手端得稳,要不盘子里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全体都得遭殃摔得粉碎。 站在电梯里的人和冲下楼梯的人无疑都是慌乱的,罗莉想快点离开,樊懿想快点追上。 这世上的事情也就那么的凑巧,电梯叮地一声刚一到达,罗莉跨出电梯埋头往医院大门口快速的走,而樊懿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冲到了一楼,推开楼梯门就往电梯门口跑。 他想在电梯门口拦下人做解释,可眼前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他刹车不及撞上了推着一名孕妇的活动床。 哐地一声人仰马翻,急救医生和护士纷纷被这突来的情况给吓的不轻,樊懿吃痛的咬牙,膝盖痛的有些发麻,但情况紧急,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追上罗莉解释清楚。 “罗……” 樊懿撑起身体准备站起来,膝盖骨一阵疼痛传来,痛的他额头冷汗直冒,再次坐到了地上,而前面那道白色身影连一点回头的迹象都没有,反倒越走越快,直到消失在门口。 “……” 疼痛还在继续,心却越发的跳动异常,她在生气,所以没有停下来听他解释的打算?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能够静下心来想这些无聊的问题的时候,就算膝盖骨粉碎,他也要把她给追回来解释清楚。 樊懿想到这里把心一横牙一咬,撑起伟岸的身躯,甩了甩还痛的不轻的一条腿,然后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追。 “喂,你这人走路不长眼吗?你撞了我老婆就想跑,你给我站住!” 他刚跑了几步,身后响起一声极度愤怒的咆哮,仅是一个眨眼功夫,咆哮的人已经朝着他奔跑的方向扑了过去。 樊懿的后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就在那人即将要扑到他的后背上的时候,奔跑的双脚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身体猛然一转,那双焦急的眸子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惯有的一丝冰冷。 没有任何言语,就凭一个眼神,扑上来的人霎时感觉到了好似来自地、狱、召唤的恐惧。 来不及停止,眼看自己就要撞上眼前的人,不料他还没撞上,领口突然一紧,双脚逐渐离开了地面。 “你你您……”脚尖踮的老高,脖子上的力道渐渐加强,男人本来就矮小个子,戴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哪里是发怒后的樊懿的对手。 “我有把你老婆怎么样吗?再他妈跟我废话,你儿子都生出来了!” 说完,手上一个用力甩出,男人踉跄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本来按照樊懿甩人的力道,至少会让对方坐到地上,然而眼前的小个子男人跟他无冤无仇,他甩人的力道自然而然的减轻了几分。 瞥了一眼被他动作吓得有些呆愣的小个子,心里叹息一声,撞人是他不对在先,作为孕妇家属找他麻烦也算正常。 掏出钱夹里的一张名片,二话不说直接塞到小个子的手里:“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你打电话给我。” 樊懿说完转身就走,放眼望去,门口以及距离门口十来米的地方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烦躁的抹了一把脸,罗莉在上班时间跑出医院相信她也跑不了多远,应该就在附近。 不是很确定,但也好过不去试的强。 樊懿带着自己的猜测,重新拉开步子,用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医院。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消失在医院门口,小个子眨了眨眼,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惊悚,要不是手里的那张名片的存在,他根本不信现今这个社会还有如此好说话的富二代。 走出医院,罗莉显得很迷茫,自己一时冲动冲了出来,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她竟然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去哪儿或者该去干什么。 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一遍一遍的响,她就像没听见一样任凭它继续在口袋中叫嚣,在这个时候能给她打电话的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么一两个人,接与不接都就那么大一回事。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罗莉对某些事情是个极其想得开的人,好似天塌下来都跟她没多大关系,生死仅在一线之间,眨眼能生眨眼亦死,都是那么大回事。 默然地一步一步走上人行天桥的台阶,每走一步心都在往下沉一次,走到天桥顶端,抚上天桥围墙的栏杆,垂下眼睑,数着敲下飞快开过去的一辆又一辆汽车,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白痴到了这个地步。 樊懿跟谁在一起,和谁拥抱接吻跟她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刚刚在病房门口她被他们的举动惊得六魂出窍七魄离体简直可笑,脑子里陡然间跳出来的他的那句什么要她等他的话现在想来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怎么会去相信一个无赖的话?更何况他曾经还联合冷吟一起来欺骗了她。 呵,他是在拿她开涮,他就是在跟她开玩笑而已! 想到此,罗莉抬手把额前的头发往脑后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干的没有半丝恬液能够滋润,。 “白痴。” 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其实是她送给自己也是送给樊懿的。 送给自己,无疑是对自己轻信了樊懿的话而给予的嘲讽;送给樊懿,是她对樊懿太过的自信给予的讥讽。 谁说这个世上男人要求女人要等他就一定要等? 四天前她在听到他的那句等他的话的时候真以为自己会去等,到了现在,那就让那个男人的自信见鬼去吧,她真等下去才真正是个大白痴。 从医院里出来,樊懿一路跟着感觉在走,他不确定罗莉会去哪里,手里的手机就没有一刻空闲的一直在拨她的号,谁知每一次播出到最后都能听到那甜美且又机械的语音告诉他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KAO! 这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胆大了? 或许是急于找到她,樊懿俨然忘了罗莉的胆子本来就比他想象中的大,要不她敢在扑倒他上了他之后留下一张毛爷爷走人么?其后还装作不认识? 在他第18次拨号然后得到语音提示无人接听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耐心,火大的看着手里那已经被打的电池微微发热的手机,胸口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不是担心砸了手机公司里的员工找不到他,他绝对会一甩手把手机给甩到马路中间去。 他妈的!!! 这是樊懿今天第二次爆粗,分贝一致,内容也完全一致,要说不一致的,估计就是那个情绪。 他这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情绪? 第一次爆粗是因为他追不上罗莉而气结,这一次爆粗是因为他找不到人而气愤。 气结和气愤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词,一个是堵得没话说,另一个是难以压制的愤怒。 “罗莉,别他妈的让我找到你!!!” 仍旧不死心的拨号,等待:“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19次,这是第19次他听见了一模一样的语音提示了。 罗莉,你真他妈的有种!!! 樊懿咬牙切齿强忍杀人的冲动对着湛蓝的天空翻了个大白眼,但是翻白眼有什么用,他除了默默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默默的解开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默默的抹了一把黑沉的脸默默地…… 去他妈的默默! 终于,樊大少再也不做那所谓的绅士,心里腹诽,一脚踢上了天桥护栏。 皮鞋撞击护栏发出清脆的声响,气不顺的人烦躁的十分之不情愿的再一次默默地抬起眼…… 什么是一眼万年,一眼就是永恒,碧色眸子像玻璃一样反射出来的影像,不就印证了这两句话的真实吗? 站在天桥之上,发丝随风飘逸的那个背影不正是他在找寻的女人吗? 他能骂一句嚓么? 卧槽二字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代替他心里的愤怒了,唯独那个嚓还能勉强吐露他的火气有多大。 一看见那个白色背影,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抬起脚,噔噔噔地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台阶上跑。 当他冲到天桥顶面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紧张一个人竟然可以让他心跳紊乱不成规律,满腔怒火无处发。 在他找到她的刹那,跳的异常剧烈的心不仅落回到了心房,就连那愤怒的火苗也奇迹般的熄灭了下去。 “罗莉?” 不知是真的心虚还是出于对她的埋怨,樊懿在叫出这么一声的时候声音里夹杂了前所未有的点点害怕。 何时有过害怕? 樊懿扪心自问,在他的三十年人生里还从未出现过害怕,就连在美国跟黑道上的人硬碰硬他也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害怕,而现在看见那落寞的背影,他居然产生了害怕。 呵,害怕…… 嗤声讽笑,他在怕什么? 是怕她流着泪给他一个决然的转身从此不再理他?还是怕她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说她一切OK? 手心里渐渐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原本已经归位的心又一次突突地开始了猛烈的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桥上的行人一波又一波的与他们擦肩而过,桥下的红绿灯交替变换, 车流更是停了走走了挺,而桥上的两人就那么无声的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樊懿感觉到手心里的汗水已经干了,罗莉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对于一个本来就没有什么有耐心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樊懿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主,尤其是对于女人,像这种此地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他丫的能受得了多久? 当然,尚处在烦躁中的人再一次忘了他自身的沉默往往是憋死古隽诘的最厉害是武器,然而此刻,他却憋不死有着小强精神的罗莉。 不得不说在这世上啊,果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还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一物保准降一物。 “妞儿……” 她不理他难道他还不能主动理她啊? 在僵持了十几分钟之后,樊大少终于安奈不住了,走上前,伸手欲拉眼前的人的臂弯,声音放得极低:“你听我说好么?” “非礼勿碰,男女授受不亲,樊大少请自重。”樊懿的手指刚碰上她的衣袖,罗莉忽而转身,面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话是说的要多恭谦有多恭谦。 非礼勿碰?还男女授受不亲? 樊懿心想他这是该吐血好还是不吐血好? “妞儿,我们有肌肤之亲,私密相接,该碰的不该碰的不是都碰了嘛,你说我哪儿没礼了?” 对于罗莉那别扭的樊大少三个字,樊懿忒么的觉得不爽,逼不得已他丫的再度变身无赖加流氓:“吃醋了?” 吃你妹! 若是换成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罗莉,肯定会毫不客气的直接丢给他这么三个字,吃醋,吃毛线的醋,他的醋她丫不屑, 然而现在,面对正在跟自己叫着劲,生着气的罗莉来说,她连吃你妹三个字都懒得说,甚至没心情说。 狠狠咬着腮帮,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如果瞪眼能够把他给瞪出一个洞来,罗莉很肯定她真的会把流氓男人全身都瞪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妞?” 再度唤了一声眼前的人,她的眼神空洞的有多么的令人骇然他不是没看见,他知道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场景,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说过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放。 “樊大少说完了?” 罗莉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场,那冰冷仿佛竖立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屏障,她用这道屏障在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他人的侵犯。 樊大少?这该死的称呼…… 樊懿紧握了拳头,往前走了一步,而罗莉顺势往后退了一步,这情形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她的冷漠有多么可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事情不受她想的那样的,那该是哪样? 罗莉淡漠的扯开唇角,丢给樊懿一声讽刺的不能再讽刺的冷哼:“樊先生,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前一秒跟自己滚床单,后一秒抱着其他女人亲吻,被逮住了还说的好似是自己冤枉了他,这样的男人真真让她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罗莉像在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脚下往后退了三步远,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转身,走人,那果决的背影深深把樊懿给震慑的无法动弹。 他就知道,这女人的倔劲儿一旦上来了有多麻烦,该死的他怎么就忘了那里是医院,说她的地盘? “罗莉,你别走。” 不再跟她开玩笑,樊懿两步跨到罗莉跟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先听我说完再盼我死刑行吗?” 他很少对一个女人这样,就算是雪儿他也没有这样过。 从来,他都觉得他所说的所做的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然而罗莉不一样,她在他的生活圈子里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对她的在乎,对她的解释已经超出了任何人。 “放手!” 突然被人抓住手腕,而且力道之大,这让她很不爽,声音冷的没有半丝温度,眸子更是犀利的可以秒杀了眼前的男人。 这小模样跟樊懿简直如出一辙,当他看见她眼里的那抹犀利的时候,差点误以为那是他自己。 “不放。” 说放手就放手,她罗莉当他樊大少是吃素的? “混蛋,放手!” 感觉到男人的力道,罗莉紧皱了眉头,为了能够逃脱他的钳制,另一只手奋力的拍了上去。 “……” 看着她咬牙一下又一下打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每打一下他的眉梢不禁皱一分,这白痴女人难道不知道打人的时候自己也会很痛吗? “罗莉,你再打我一下,信不信我立马在这里办了你!” 为了不让她再作践到她自己的手,樊懿故意拿话威胁,与此同时抓住她手腕的大掌也顺带送了些力度。 “……” 樊懿的话一出,成功的阻止了罗莉还想继续拍下来的手,小脸气的惨白,胸口剧烈起伏。 “你敢!!!”在这里办了她?这是人话么? 罗莉越想越气,气到最后紧握拳头的手指关节泛白,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她似乎也不知道疼。 该死的! 眼光不经意间瞥见被他抓住的那只手的掌心有些许暗红印记,樊懿低咒一声手上力道瞬间加大。 “樊懿,你放手,很痛!” 没想过这男人会变态到这个地步,竟然拿她的手腕来撒气。 “你也知道痛么?!难道看见你这样我就不痛!” 樊懿愤怒瞪着眼前的小女人,难道就只有她自己知道痛而他就不知道痛? 看见她掌心的那些自虐的印子,他不比她好过多少。 “……” 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痛?! 罗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被震慑了一把,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见罗莉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樊懿紧抿的唇线悄然的掀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 握着罗莉手腕的手掌慢慢松了开来,五指覆上她的手背,拇指慢慢滑入她的掌心,指尖翘起她紧握的四指,看着那几个深浅不一的红印,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要再用力一点,皮肤表层就该破了,指尖就会真的掐进肉里去,那得有多痛! 这个傻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勾住了她的细腰,轻轻一个用力,娇小的身板顺势被他给拥进了怀里。 嗅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下巴枕上肩头,眼皮缓缓地闭上,这个女人真的傻到了他无法抗拒的地步。 圈在腰肢上的手臂逐渐收缩了包围圈,越圈越紧,假如有可能,他想生生地勒断那脆弱的骨头,将她的身体完全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去。 “傻妞。” 樊懿的一个轻声叹息将傻愣的人成功拉了回来,眨巴了两下迷茫的眼睛,她怎么又被这个男人给蛊惑了? “放开我!” 罗莉抬起双手放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她想要隔开两人的距离:“樊懿,你别那么无耻可以吗?” “不可以。” 压根不用思考,樊懿简单的三个字径直回复了罗莉,气的罗莉两眼翻白:“你丫混蛋!放开!” 罗莉一边让他放开自己,一边想办法自我解围,用手分不开两人那就用脚,只见她眼睛一眯,抬脚就往下踩。 话说她今天在上班,上班肯定不会穿运动鞋,高跟鞋是上班时必穿的,那跟可是最有力的杀伤武器。 一脚下去,没听见樊懿的声音,反倒听见罗莉口里发出的嘶嘶声。 “噗嗤……” 对罗莉的那点小伎俩,樊懿可以说是心知肚明,当他一感觉到怀里的人扭动腰肢逃不开他的束缚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使出这么一个招来。 “疼吗?” 松开怀抱,低头看了一眼某人正在上下杵地的一只脚。 “不疼。” 即便疼的小腿发麻,罗莉也不会傻不拉几顺着他的话回答一句疼。 “哎……” 樊懿无奈地叹口气,最终还是蹲了下去,双手触上那只因为没有踢到他反被硬邦邦的地面给收拾了一顿的小脚:“你扶住栏杆,然后脱掉鞋子,我看看。” “你怎么不去死?” 脱鞋给她看?他当她是白痴么? 猛然掰开扶住她小腿的手指,罗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老远:“樊懿,麻烦你搞清楚,我跟你没多大关系,别再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柔情的话就热泪盈眶感激涕零,正如罗莉一样,她不会因为樊懿刚才说的那句什么他心痛的话而把她看见的事实和想好的对策给一笔抹消掉。 “罗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对她承诺她说他是骗子,他对她好她说是假慈悲,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樊懿虽然在樊家不受父母太多的关爱,但也没有受过任何人给的委屈,对于女人给的委屈,那更是少之又少。 现下罗莉对他保持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他只当他是没解释清楚,好吧,男人么,没必要跟女人一般计较,他猜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解释:“我跟雪儿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没有主动亲她,是她亲我的,我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够了,樊大少,别再在我面前提你和雪儿!” 罗莉突然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倍,黑珍珠般的眸子没有她不习惯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本来她已经想的够透彻了,她和樊懿两个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走在一起就是一种错,她不想再把错误继续下去,所以,她不生他和雪儿的气,只想跟他保持距离划清界线。 “樊大少,对于你们两个是接吻也好,还是上床也好,都跟我没关系!麻烦你,不要再这么孔雀的来跟我解释不必要的解释!” 罗莉的变化太快,快的樊懿完全招架不住。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怎么会跟你没关系?如果真的没有关系,那么……” “你烦不烦?我的话难道你没听清楚?”罗莉不等樊懿说完,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 “罗莉?” 不是很确信自己听见的,樊懿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答应过我要等我的,为什么……” “没那么多为什么。”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给他的眼神仿佛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一样冷漠的能够结成冰。 梳理了一下头发,也许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罗莉扯了扯绷得僵硬的嘴角讪笑:“如果非要问个为什么,那只能是我们两个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我觉得……” 乍听不合适三个字,樊懿浑身血液逆流,见鬼的不合适,去他妈的不合适,他说合适就合适,可是,罗莉眼神里的蔑视代表了什么含义? 想说的话卡在吼间,隐忍的难受,他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跟雪儿接吻,不,具体来说是雪儿主动吻了他,而不是他主动吻她。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跟罗莉说的每一句话,他要她等她不是开玩笑,要她嫁给他更不是天方夜谭,他也能够从罗莉的眼睛里看出她并不讨厌他,也不拒绝他。 他以为处理好自己和雪儿之间的事情就能够去兑现自己的诺言,谁知在病房里,自杀未遂的雪儿会要求他抱一抱她,她说仅仅就想要他一个拥抱而已,就算分手,也要开心的分手。 忻琰的话盘旋在脑子里,琰叔是他这辈子尊敬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他不能只顾自己而去伤害一个对女儿疼爱的父亲。 所以,他答应了雪儿的要求,同意抱一抱他,可那个吻,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可以这么说,雪儿刚吻上他的嘴唇,罗莉就应该已经站在了门口,而且目睹了一切,因而…… “妞,别跟我说不合适好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我的事情,然后回来娶你。” 像是承诺,又像是妥协,柔软的声音里更多的夹杂了放下一切尊严的乞求。 樊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罗莉的蔑视他看了很不舒服,他就想着她能够还像几天前那样相信他。 “别,樊大少,你要娶的人不是我,而是躺在VIP308里面的那位千金大小姐。我觉得你们两个,真的很合适。” 罗莉收起了眼里蔑视,换上了淡淡的微笑,说着话,一点一点的倒退,直到她觉得退到樊懿伸手抓不到她的位置才停下。 “樊懿,对你,我想我也该说一句谢谢。” 帝豪娱乐会所里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他或许栽在了别的男人的手里,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谢谢他:“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道,再无任何关系。” 说决绝,罗莉比樊懿还来得绝,说狠,她同样逼他还会狠。 “妞,你别走!” 看着那道白色身影转过身,不带半分犹豫,樊懿的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呼…… 是他没处理好还是他把她逼得太紧? 不知道,不知道,他一点也不知道,或许,他不该这样,该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才对。 罗莉走下天桥,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一样一点支撑力道都没有,颓然地扶住天桥护栏,她忽然觉得好累。头靠在手背上,缓缓地闭上眼睛。 十分钟,只要十分钟,休息一下就好。 罗莉自我安慰着自己,身与心都在慢慢放松着,然,身后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却不给她这样的安宁。 “哟,女人,本少以为都快记不住你的味道了,没想到啊,一见到你我就又想起来了。” “……” 心,猛然一跳,眼睛豁然睁开,眸子里映射出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一只硕大的墨镜遮了他大半张脸,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是?” 罗莉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记得认识这个给人感觉不怎么舒服的男人。 “呵,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男人摘下墨镜,一双鹰鹫般的眸子带着几丝寒意,嘴角邪肆的上扬:“本少大名荣瑜,罗医生可否记起来了?” 第七十二章 陌路成必然,她丫的很幸孕(万字大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罗医生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男人痞痞地往上掀起嘴角,摘下墨镜,一双鹰鹫般的眸子在阳光下露出几分邪气:“本少大名荣瑜,罗医生可否记起来了?” 荣瑜?!她还耻辱咧! 对于一个正处在浑身软绵无力,胸中怒气未消的女人来说,横空冒出一个外表帅到人神共愤,内在却花花肠子一摞摞的男人,那她只能说句对不起,他很不幸运的撞到枪口上来了。 “你是谁管我鸟事啊,好狗别挡道,闪一边儿去!媲” 罗莉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前一秒还萎靡不正的小萝莉转眼变成了豪气万丈的圣斗士。 话说帅哥嘛,谁不感冒啊,谁不花痴啊,可刚经历了一场如同浩劫般的内心PK大战的人现在对这些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丫。 挡开眼前主动搭讪的男人,罗莉犹如一只傲娇的孔雀一样抬头挺胸慢悠悠地往前走。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就在她与荣瑜擦肩而过之际,她的手臂会被对方给逮个正着。 罗莉微微蹙眉,她对这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刚想发作,岂料他手腕肆意的一带,她迈出去而来不及收回的脚顺势跟着他手腕的力道旋转了半圈,鞋跟一崴,她整个上半身毫无悬念地跌落到了对方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古龙水味道不是她喜欢的味道,眉头微蹙,小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地推开眼前的胸膛:“我X你大爷的,放开你的爪子!” 这些个男人都TM的有病吧?不是喜欢捉人手腕就是喜欢抓人手臂,他们喜欢可不代表她也喜欢。 “哦,小妞,你还是跟那天晚上一样的不听话,不过……” 傲娇的孔雀着实吸引了眼前这一只到处猎艳的饿狼,微凉的指尖轻挑起罗莉的下巴。 “我喜欢。”随意往上一抬,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沿,一副饿狼扑食的流氓模样。 “恶心!” 荣瑜的轻浮让罗莉全身汗毛倒竖,她见过无耻下流的男人,但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下流无极限的男人。 一巴掌拍开挑起她下巴的手指,手臂用力往身后扯,她对这男人极度的没好感。 她越是想要挣脱,反而越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 荣瑜抓住她手臂的手掌加大了力道,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怪物,就一只胳膊就把罗莉给固定的死死的,而且那只手还握着她的胳膊。 “呵,女人,你可真香。” 荣瑜闭上眼睛狠狠嗅了嗅鼻子,那淡淡的洗发水味道令人身心都觉得舒爽。 “香你个大头鬼,放开!” 罗莉被荣瑜极富调戏的话给刺激的连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她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见流氓,而且还是个人模狗样的顶级大流氓。 这白痴男人她要再忍他,她就不是罗莉! 愤怒的因子一旦被激发,后果那自然是不堪设想。 只见炸毛的小女人手握拳头,抬起,挥出,那动作快的令人咋舌,那气场更是强悍的叫人不得不拍手称快。 然,一个没有练过任何招式,比如什么空手道跆拳道剑道的小女人在一个黑白两道通吃而且还练过七八年柔道的男人面前挥拳头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眼见罗莉的一记粉拳就要砸在荣瑜那张英俊的脸庞,只不过1秒钟的愣神,下一秒荣瑜的脑袋本能地往一边偏,那记没有太大力道的小拳头准确无误的砸空。 “嗯~皮肤也好滑,是本少喜欢的手感。” 躲开罗莉拳头的男人讽刺勾唇,放在身侧的大掌趁着她还没回过身来,快速的钻入了她白大褂下面紧身包裙的裙摆里。 “啊……你……唔……” 大腿上突然传来的一阵冰凉触感使得罗莉头皮发麻,身体好似被一股电流窜过,紧咬贝齿止不住的战栗。 嘴唇始料未及的被男人的唇瓣给封死,舌尖更是肆无忌惮的想要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青天白日的被一个流氓级别的男人给调戏在先,揩油在后,现在还惨遭强吻。 是个女人就不能原谅这么龌龊极品的男人,小手拼尽全力的又捶又打,脚下同样又踢又踹,然而可恶的男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都撼动不了半分。 眼见他的舌尖就要攻城成功,而她拼死抵御也基本无用,就在罗莉一松口之间,荣瑜的舌头顺势钻了进去…… “嗷――!!!” 不过一个眨眼功夫,一声悲惨的嚎叫划破长空,在喧闹的大街上却显得微不足道。 “尼玛的死贱男,老娘咬不死你!” 手背用力的擦了一下残留着对方口水的嘴唇,罗莉磨着牙尖,做着撕肉的动作,她丫的咬不死他。 嘶~ 荣瑜栾着舌头一口腥甜没入喉头,痛的他浓眉紧皱。 这个女人有种,胆敢公然咬他舌头。 鹰鹫眸子赤、裸裸覆上一层冰冷,嘴角勾起一丝与眸子中冰冷完全不相匹配的玩味弧度,浑身散发的戾气生生的充斥着肃杀和征服。 想他荣瑜从16岁开始就泡在花丛里,14年泡妞生涯还从未被哪个女人给咬过舌头,今朝被一个女人如此对待,他要不生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 看着往前逼近的男人,罗莉忍不住往后退一步,口内凝聚的唾液狂吞,心紧张的几近跳到嗓子眼。 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大白天的搞强吻,她咬了他那也是正当防卫,难不成他打算在这里把她给活剐了? 罗莉越想越心慌,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步步紧逼过来,当后背抵上天桥护栏的刹那,她仿佛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眼前的小女人他就见过一面,还是被下药的时候见到的,她雪白的身子直到现在都还印在他的记忆最深处。 “女人,我荣瑜想要的人,还没有谁……唔!” 荣瑜戏谑的眨眼,嘴角上扬起的笑意夸大几分,摆明的写着你逃不出本少的五指山。 话说就在他准备把罗莉重新禁锢到自己的范围内的千钧一发,一记铁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侧脸上。 剧烈的撞击来的太快,荣瑜闷哼一声,锋利的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牙龈更是被那记强劲的拳头给砸出了血。 脚下步子受到这记拳头十成十的贯穿力往一边踉跄地扑了几步,头顶上的太阳翻然旋转,一束强烈的光芒射得他睁不开眼睛。 突来的拳头一拳砸了他的脸似乎还不过瘾,荣瑜还没站直身体回过神来,只感觉脖子一紧,他的衣领被人狠劲地攥着,不过一个眨眼功夫,第二记拳头劲风嗖嗖地砸了下来。 噗…… 这一次,荣瑜的喉咙没有尝到腥甜,反倒是一口血水顺着拳头砸下去的方向喷了出来。 “你他妈的记性不好是吧?那我再告诉你一次,只要你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樊懿暴喝的同时第三次甩出拳头,压根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好像荣瑜就是一只沙袋,而他正是找不到出气筒的拳王,那架势似有砸不死他丫的他就不罢休。 当然,如果说只是樊懿挥拳砸人未免把荣瑜这练过几年柔道的家伙显得太弱了,在樊懿不知道第几次挥出拳头的时候,被砸的头晕目眩的男人找了个间歇甩了甩头,双眼微眯看清对方的容貌,他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樊懿,又是你他娘的跟老子过不去!!!” 上次在帝豪被樊大少狠踢一脚,差点爆了命根子的羞辱瞬间激发了他身体里的愤怒因子。 荣瑜大吼一声突然一个闪身,偏头躲过了樊懿的一记拳头,手臂像盾牌一样在半空中截住,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握拳挥了出去。 “樊懿,你小心!” 站在一边看着胜券在握的男人瞬间有可能被对方给上一拳,罗莉吓得瞪大了眼睛惊叫出来。 “唔……” 罗莉提醒的声音还是晚了,樊懿很不幸地被荣瑜招呼了一拳,拳风擦着嘴角过去,正好让他捡了个便宜。 樊懿的动作迅捷的像头猎豹,脑袋往后一偏,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握成拳头的手掌快速的张开五指,一挥手便握住了那只气势汹汹的拳头。 顺手一绞,荣瑜被自己的手臂勒得呼吸困难,两眼直翻鱼肚白,樊懿抬起一脚飞快的踹上了他的胸口,手一松,荣瑜180cm身高的身体踉跄的后退好几步,然后硬生生的倒地。 咚! 后脑撞上花坛边缘,一阵眩晕袭来,荣瑜只觉得眼前发黑,金星闪烁。 “你他妈的王八蛋!”脑袋晕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身影,胸口闷得只想吐,但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变孙子。 “王八蛋?我他妈的没弄死你这个王八蛋算你走运!” 樊懿此生最恨的就是明明做错事了的人被人逮住痛脚还死不承认,攥住他的领口,往上一提,咬牙一字一顿的威胁道:“荣瑜,我看在你老子的面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让我再看见你动我女人一根手指头,我他妈要你的命!!!” 但凡樊懿说出要人的命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想他在美国为了古隽诘跟黑道上的人交手,杀红眼的他放话要那个帮派老大的命是说到做到,要不是龙头老大及时赶到,那可怜的小帮派老大绝对会去提前见他亲爱的圣母玛利亚。 这些是过去的事情可以暂时不提,就眼前的事情还得继续。 樊懿双眼杀气腾腾的说完,狠狠地丢开了荣瑜的衣领,站直身体转身走人。 然而在这个世上你威胁他他就真的吃你那一套的,那只是电影小说里才会有的狗血情节。 樊懿往前才走了不到五步,被砸的有气无力的人颤颤歪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大喝一声,抡起拳头朝着樊懿的后脑就砸了过来…… “啊!樊懿~!” 罗莉眼见着那只拳头带着一个男人全身的愤怒砸向樊懿的后脑,惊慌之余脚下有些发软的站稳不住重心。 身后风势变动,樊懿毫不犹豫地停下了脚步,脑袋往一边微微一闪,荣瑜的拳头没有砸中目标,反而来不及刹车,身体直接往他的身上扑。 对于荣瑜这种死缠不休的行为樊懿打从心眼里反感,所谓借力使力,皮肤感觉到荣瑜的拳头擦过肩头的风势,左手准确的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摸上他的裤腰,劲腰往上用力一顶,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完美的将对方给摔了个四脚朝天。 单膝压在他的胸口上,樊懿双眼死盯着眼前跟寰亚老总有着一张相同容貌的男人:“你当真要碰触我的底线么?” 同样都是三十岁的年纪,同样都是一个集团的总裁,樊懿的气势显然压过荣瑜,只此一个冷冷的威胁,足以让荣瑜再不服气也没有心跟他硬碰硬。 “樊懿,你没事吧?” 罗莉跑到两人身边,因为紧张小脸不免有些发白,唇齿哆嗦,连声音都有些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滚吧!” 樊懿用力的甩开握住他手腕的手掌,起身,二话不说抓住罗莉的手就往天桥对面走。 男人走路本来就快,罗莉飞快的交换着步子勉强能够跟上他的速度,眼睛斜视身边脸黑的如同墨汁一样的男人。 拼命的咽了咽口里的唾液,她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出了跟着樊懿的脚步走之外她整个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男人搞什么飞机啊? 过了天桥,樊懿仍旧步子快如飞的拽着罗莉往前走,一路走来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害的某人的那个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都快不受她自己控制了。 “喂,你够了!” 一路无言使得罗莉心里憋气的更加厉害,眼看就要到医院了,罗莉一甩手逃脱了男人的牵制。 摸了摸被他捏的有些疼的手腕,一脸懊恼的甩头走人。 “罗莉,你就这么不识好人心?” 他才救了她,她转眼又把他当陌生人对待,有她这样的么? 樊懿烦躁的皱眉,双手放于腰间,气的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不,我挺识人心的,但是……” 如果换做别人她可能对帮了她的人感激的愿意为对方做牛做马以此报答,可这别人恰好不是其他人,而是她要划清界线的人,所以,她的谢她不会说,相反,她还得再次跟他保持距离。 “樊懿,就到这里吧,你回你的VIP308,我回我的一诊断室。” “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回他的VIP308,她回她的一诊断室? 樊懿没有完全明白罗莉的意思,脑子飞速的旋转,他想要把她的话彻底的弄明白:“你……” “我的意思很明确。”望着他的眸子,罗莉笑的很平静,“在医院,我是医生,你是病患家属,我们本来就该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是么?” 在医院就该在各自的位置上,那么在其他地方呢? 罗莉的话有歧义,这点毋庸置疑。 樊懿是个多么聪明的男人,细细的想了想之后,嘴角不禁勾出一抹了然的弧度,走近,附上她的耳朵,呼出温热的气体:“你的意思是不是在医院我们需要保持距离,而回家之后我们还是亲密无间?” “你白痴哦!” 温热气息扑洒在勃颈上,罗莉头皮一炸,猛然往后跳开五步远:“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懂吗?” 这男人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懂。”对她的意思他要懂了,那他们就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傻子才会去说懂。 “樊懿,我想我说的很明白,我们不合适,不合适的意思就是没有可能走在一起,至于你说的什么等你和结婚,我当没听见,你也没说过。” “当我没说过?罗莉,你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点!” 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不兑现的,而她倒好,说一句当他没说过就算完事了?开他妈的什么玩笑。 樊懿恼羞成怒,一个箭步射到罗莉跟前,抓住她的臂膀就不松手,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声音吼得震天:“我们非要这样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如果说就因为你看见我跟雪儿那样所以你在生气我能理解,可是我已经解释了,你为什么还是一根筋的必须跟我划清界线!” 罗莉的话一次又一次的中伤他的那个真心,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妞儿,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什么不合适这些话别再说了,行吗?” “樊懿,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罗莉屏住呼吸撩开胳膊,双眉皱的几乎快要挨在了一起,小脸上也写满了对他一直纠缠的不爽:“我说了,对你和雪儿的事情我没兴趣,我只是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个明确的界限,我不想因为你而被人当做第三者来对待,更甚至被人怎么整死的都不知道!” 说道这里罗莉有些激动,想到上次被忻雪儿下药,然后今天又碰见那个流氓男人,听见他说的那些无耻的话,用脑子仔细想想,前后联系一下,也能猜出个一二分来。 “……” 懂?他能懂吗? 她绕来绕去绕了那么大个弯子,无非就是在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即使结婚也会离婚,而她不想背负上破坏别人感情的名号。 呼…… 沉沉的吐气,他知道她的担心,但他岂是一个敢做不敢担的男人? “可你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想到这个关系,樊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在我人生三十年里,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而你,是一个例外。” 樊懿说的很诚恳,罗莉看着他的那一双真挚的眼睛差点稳不住崩溃。 跟他说划清关系她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跟他桥归桥路归路她要说心里一点悸动都没有那才真的是骗鬼的。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能把自己的一生拿来做赌注,尤其是两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块儿去? “樊懿,你所谓的脱不开的关系无非就是我们上过三次床,但事实上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不是么?现今这个社会,一夜情两夜情的多了去了,大家成年人,没必要弄得那么在乎吧?” 罗莉的话说出来要多伤人有多伤人,纵然像樊懿这种沉得住气的人也难免受不了。 “非要这样?换个方式要死人么?” 手指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下巴,看着那一汪没有任何波澜的晶莹珍珠,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俯身,嘴唇覆上了那两片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的温润唇瓣。 在他的唇触上自己的唇的刹那,罗莉的脑子明显断了一下路,但很快她又找到了方向,一把推开欺上来的男人,手背胡乱的抹了一下还带着他的点点温度的唇瓣。 “无耻!!!” “妞……” 无耻两个字说出来很容易,可听在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让人心慌。 她说他恶心他都没有那么的难受,但这无耻二字他担不起:“我……” “够了!真的够了!!!” 别再这样纠缠下去,她要的他给不了,同样他要的她也给不了:“樊懿。” 这是第几次她叫唤他的名字她已经不知道了,但心里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告诉他,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圈子的人,他们压根就不该有交集。 “妞儿,对不起。” 樊懿的一声对不起彻底的把罗莉所有的理智击垮,他说的对不起是对他刚才的冲动道歉,而她理解的对不起是他给她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的道歉。 两个意思完全理解岔了的结果只有一个,她跟他不再可能:“你说我们要在一起,可你跟你的未婚妻多年感情难道说放开就能放开吗?你我都明白没而有感情的两个人压根就不可能走在一起,即便走在一起那也会成为一对怨偶,樊懿,我真心祝福你跟你未婚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樊懿清晰的看见了一团白光逐渐笼罩了他的眼睛,眼前罗莉的嘴唇一直上下轻碰说着什么,而他突然失聪听不见任声音。 头顶上的天空依旧很蓝,当头的太阳依旧很烈,可这一上午,樊懿突然觉得他的天空不再那么蓝,反而蒙上了一层灰色,仿佛永远也看不见那热的烤人的太阳…… “懿,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对吧?” VIP308病房内,忻雪儿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激动:“你不知道,我快要在医院里憋坏了。” “嗯。” 埋头收拾着她的几件衣物,樊懿心不在焉的回复了她一句。 “那我们回哪儿?樊家大宅,还是……” 忻雪儿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樊懿没有太过表情的脸庞,害羞的扯了扯嘴角。 “素雪苑暂时去不了,妈说要重新装修过才行。所以,先回樊家大宅。” 停下手里的活计,樊懿抬起头来,绕过雪儿直接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雪儿住院一星期,他老妈安排好了一切,这一次不需要订婚仪式,直接跳到了结婚。 樊懿很清楚他自己心里压根就不想结婚的想法,但一想到那可恶的小女人一直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他似乎在跟她赌气似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他老妈的提议。 结婚么,无疑就是两人的相片贴在一个红色本子上,两个人的枕头放到一张床上,反正对他来说这个婚结与不结都一样,但对于樊家人来说却不一样。 好吧,管他一样还是不一样,既然他们想他娶忻雪儿,那该死的女人也想他跟忻雪儿白头到老,那么他成全就是。 樊懿注视窗外风景的视线不仔细看的话,没人会注意到他看的不是雪儿而是窗外,就连忻雪儿本人也没察觉到。 “哦。” 忻雪儿红着一张小脸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的嘟了小嘴,乖乖的坐到了床沿上,不再说话。 她知道这一次樊懿能够回心转意是因为她以死相逼,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已经把自己的男人给逼了回来,那她肯定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崭新的形象。 诸如现在她娇羞的小女孩似的表情那就是对男人最具有杀伤力的,至少在她看来懿也是吃她这一套的。 “哥,雪儿,收拾好了吗?” 樊煜推开病房房门看见的就是一副极其温馨的画面,尤其是雪儿乖巧坐在床沿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连他都有些忍不住的羡慕起他老哥来,“你们这么快就进入新婚状态啦?” “煜,你好讨厌哦。” 忻雪儿娇嗔的低下头,他们的婚礼她比谁都期待,真恨不得马上就成为懿的妻子。 “我哪有讨厌,我说的是事实,对吧,老哥?” 樊煜的打趣令樊懿整理着日用品的手不禁僵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继续整理着东西。 樊懿的这个细小动作逃得过忻雪儿的眼睛却逃不过樊煜的眼睛,当他看见的樊懿的手明显的僵了一下的时候,眉头还是忍不住的皱了一下。 “哥……” “东西整理好了,车呢?什么时候来?” 不给樊煜说话的机会,樊懿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平淡的笑。 “呵,已经在医院门口了。”见樊懿没什么异样,樊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如实的回答。 “好,走吧。”拍了一下樊煜的肩头,樊懿拧起行李包率先往门口走。 “啊,懿,你等等我啦。” 没想到樊懿会走的那么直接,忻雪儿快速的站起身来小跑步追了上去,故做懊恼的挽住他的胳膊:“干嘛不等人家啊?懿,我生气咯。” “哎……” 樊懿叹息一声,抽出胳膊楼上她的腰肢:“走吧。” “嗯。” 忻雪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像极了一个小媳妇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走出病房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跟樊煜眨了眨眼,做着口型让他跟上。 真是的。 樊煜看着忻雪儿那淘气小模样,心里暗自嘀咕一句,而后紧随他们的脚步跟了上去。 “5号床的患者今天是最后一次做尿道结石疏通,依然照董老的治疗方案进行就可以了。” 罗莉看着手里的病历夹,一边往前走一边指着病患的检查报告跟身边的护士做着最基本的交代。 “樊医生。” 护士的一声招吸引了罗莉的注意,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温和的眸子,而他旁边的是…… “出院啦?”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罗莉以一个医生的口吻关切的问道。 “是,已经住院一个星期了,她不习惯呆在医院里,江医生也说了可以出院了。”樊煜单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磁性的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开心。 “那就好,希望下次来医院的时候别再是那么吓人了。” 她听给忻雪儿做手术的江医生说了大概情况,500CC的血浆输入她的体内,可见当时手腕血管破裂的时候失血有多么严重。 “呵呵,谢谢罗医生你的关心啦,我想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因为……” 忻雪儿弯起眉眼,在说着不会的同时情不自禁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懿回到我身边了,我好开心,而且,我还得谢谢你。” 谢她? 听到这个话罗莉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她谢她,要说谢该是她说谢谢她忻雪儿才对吧。 要不是她的一逼再逼,罗莉心想自己肯定会跟樊懿继续纠缠不清,继续受到来自樊煜的飞剑横刀,所以,她要好好谢谢她,谢谢她把自己逼得退无可退,谢谢她逼得自己跟樊懿划清了界线。 “你的谢我觉得还是收着的比较好。我可受之不起。”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她还是用近乎完美的微笑掩藏了心里的那一丝不快。 “罗医生,你还在生我的气?”听见罗莉这么说,忻雪儿一张开心的小脸垮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怯地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在乞求她的原谅。 “生气我哪儿敢啊,毕竟我不顾及你的感受也得顾及一下你未婚夫的感受才行啊,你说是吧?” 罗莉笑靥如花,声音没有半分波澜起伏,听上去跟平日里说话别无异样,然而在樊懿听来就变了个味道,她是在故意说给他听得? 平静的脸庞仍然平静的看不出任何变化,唯独他碧色眸子沉着了颜色再给她无声的警告。 “行,就这样吧,樊煜你送你哥和你嫂子离开吧,我还要查房,就不送了。” 罗莉很肯定自己看见了樊懿眸子里的警告,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但她不傻,没有在看见一个人要发怒了还继续往枪口上撞。 扔下话,领着身边的小护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傲娇的神情简直不像她罗莉本人,弄得一旁的樊煜错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哦,好。” 罗莉…… 冷冷地瞥了一眼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樊懿终于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那个快要烂在心坎的名字。 感受到樊懿的微妙变化,忻雪儿抿唇,小手覆上了他握紧拳头的手背:“懿,我们……回家吧。” 她不敢惹他,但她懂得如何去宽慰一个男人的心,她深信世上的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像罗莉那么执拗性格的没有几个男人会看的上,包括他的懿。 听见脚步声逐渐走远,电梯门开了又关的声音,转角处,一个白色身影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出来。 双手习惯性的插进口袋里,星眸藏不住不知是对自己的讽刺还是对樊懿的失望,紧抿的唇瓣很显然的是僵硬地扯出一丝苦笑。 犹记得一星期前他的离开她就觉得可能是永别,这一次,真的别的彻底,他会成为别的女人的丈夫,而她跟他将会再一次的形容陌路。 …… 自从忻雪儿出院之后,罗莉当真没有再见到樊懿,而樊懿也没再联系她。 这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们不认识的时候。 罗莉跟室友们每天都是早晨七点起床,八点杀食堂,九点到医院,中午一小时的吃饭加休息时间,下午六点下班,下班之后又是跟室友看看电影,逛逛街,吃吃摊边小吃,这种日子惬意且滋润。 期间她从樊煜那里偶尔能够听到一些关乎樊懿和忻雪儿的事情,诸如他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起初罗莉听着心里还总觉的有些空落,到后来她也就平淡没有什么感觉了。 是了,一个被自己剔除出局的人未来的生活怎么过,跟谁结婚生子已经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罗莉能够狠心将人给踢走,也能潇洒的说一句姐姐我没他的日子过的也蛮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眨眼,一个月在罗莉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的生活中过去了。 本来,按照一般剧本的走势,罗莉的日子就该这么平淡无奇的过下去,然而有的人偏偏不让她过的逍遥自在,非得要给她点坡坡坎坎貌似心里才痛快。 忻雪儿的再次光临医院着实让她不免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当她带着三分娇美七分高贵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将一张红的刺眼的请柬推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罗莉终于明白她来这里的目的。 “什么时候?”捻起桌面上的请柬,罗莉没有翻开看,反而直接问她时间。 “本月13号,也就是下周六。”忻雪儿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幸福回答,完了之后还不忘补上一句,“我婆婆看的日子。” 婆婆……这称呼改的还真快,她没记错的话忻雪儿在一个多月前还是叫的樊懿的妈妈aunt。 “好,我收到了。如果没事的话,那……” 罗莉话说了一半,抬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相信忻雪儿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懂。 “嗯嗯,我知道你很忙,懿最近也很忙,呼,就连我们的新房都是我一人在布置。” 忻雪儿说着夸张的捶了捶肩头:“那我就不打扰了,还请罗医生准时到哦。” “一定。” 人家都让她准时到,那她还能说什么。 罗莉抿唇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微笑,忻雪儿会意的点头,带着她对未来无限的憧憬飘飘然的出了诊断室里间。 “哇……这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啊。”忻雪儿前脚离开,白漫漫后脚就走了进来,看见桌上放着的大红请柬,不免瘪了瘪嘴:“你真要去?” 罗莉和樊懿之间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照她对罗莉的了解,不会平白无故被人惦记上,就好比眼前这张喜帖,要说罗莉跟樊煜的大哥真没什么关系,那人家的未婚妻也不至于亲自跑一趟来送什么请柬吧,毕竟她跟樊煜可是分道扬镳了。 “不去人家会觉得我心里有鬼,所以……” 叩、叩。 清脆的两声短讯提示音从口袋里传来,罗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万般无奈地扯开唇角:“我去一趟妇科。” “不是吧?这个月例假又不正常了啊?” 白漫漫一听她要去妇科,也跟着万般无奈起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让沈医生给你彻底检查一下,虽然我们做女人的吧经期不调很正常,可长期不调也不是一件好事吧。万一你以后结婚了也这样,弄不好你老公会以为你怀孕了……” “卧槽,你个死小白。” 这女人啊聚在一起就喜欢扒拉些个无聊的东西,罗莉磨牙霍霍,赏了她一个爆栗:“我自己都是医生耶,别把我想的那么没用。” “可你是男科,不是妇科,姐姐。” 摸着额头,白漫漫不怕死的再度刺激罗莉,结果罗莉很荣幸的奖赏了她一记飞脚,踹得她龇牙咧嘴。 罗莉来到妇科主任的沈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小白的调侃还在耳边回荡,心,竟然莫名的有一丝慌乱。 敲响办公室门,听到里面干脆的一声进,罗莉推开门,乖巧的笑了笑:“沈姨好。” “来了就进来吧。”沈医生是罗莉老爸的好朋友之一,在圣恩也是工作了二十来年的老医生了。 罗莉听话的走了进去,拉开桌子下面的凳子坐了下来:“沈姨,我又得吃中药了是吧?这次可别开那么苦的给我。” “呵,吃药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啊,丫头。”沈医生从抽屉里拿出罗莉的报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啊?” 一般沈医生跟她都会开几句玩笑,但她的这一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她心跳加速:“沈姨,您有话直说。” “丫头啊,这一次你可不是月经不调,而是怀孕了,孕期20天。” 第七十三章 小白来讨债,冤家路太窄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我……怀孕了?” “是的。” “确诊无误?” “嗯。” “那那那这事儿我爸不知道吧?媲” “我还没跟她说。” “哦,那就好。那什么,我妈也不知道吧?丫” “都还没通知,我也才拿到报告。” “哦哦。” …… 从妇科主任办公室里退了出来,罗莉礼貌的跟沈医生挥手说拜拜,又礼貌的帮她把门给带上,她面带微笑跟个没事人似的做完这一切,看不出有丝毫不妥的反应,镇定的小模样佩服的人五体投地。 “喂,小白~” 离开妇科所在楼层,罗莉一边拿着手机跟白漫漫打电话,一边气定神闲往电梯方向走。 “检查结果又让你喝中药是吧?哎~你干脆不要叫什么罗莉了,你还是叫罗罐子吧。” 手机里白漫漫把罗莉狠狠地拿来调侃,毕竟闲暇的时光是很无聊的。 “呵呵,是啊是啊,中药太苦,我喝不下去,不过……” 指尖按下电梯按钮,望着头顶上跳动的楼层数字键,只跳动了一个数字,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她所在的楼层,开门,走进去,单手抱着臂膀,浑身无力的靠在电梯透亮的内墙上。 “小白,我恭喜你,你要做干妈了。” “哈啊~干妈啊,我早就想做啦,什么时候……艾玛,你丫不是在开玩笑吧!” 白漫漫前半句还处在调侃的兴奋情绪里,后半句整个背脊瞬间绷直,小脸绿了一大片。 “不开玩笑!” 连罗莉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淡定,回答白漫漫的话跟平常无二,顺溜的叫人咋舌。 “不,不是吧?” 罗莉还没吃惊变结巴,听得消息的白漫漫已经结巴的连不成句:“谁的?” “回来再跟你说。” 轻松的丢下一句话,罗莉果断收线,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发呆,苦笑。 手覆上平坦的小腹,好神奇不是,不过同一天做了两次而已,她的肚子里竟然有了他的孩子,而且已经20天了。 20天,宝宝还只是一个没有发育成型的孕囊,什么都看不出来,要说有多么惊喜,呵,估计惊吓比较多。 13520宿舍―― 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八分,同宿舍舍友还没回来,宿舍里只有罗莉和白漫漫。 她们是四人间,罗莉睡上铺,白漫漫睡下铺,两人因着死党的关系,同在一个上下铺。 此刻,白漫漫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十指抠的跟前的椅背嚓嚓响,一双美人眼电光交错,杀气腾腾。 在她斜对面三十度的下铺床位里,罗莉抱着她床上的kitty抱枕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小~ing” 接收到白漫漫飞来的一记横刀,罗莉瑟瑟的缩了一下脖子,拜托,她们这样僵持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小白要再这样她冒一句她就飞一记横刀过来,那她还要不要活啊? “小白……” 罗莉索性豁出去了,抱枕一丢,爬着就想要下床,谁料白漫漫的一声暴喝,活活把她给吓得再次缩了回去。 “罗莉,你找抽是吧?!” 太TM的气人了,她是千思万想都没想到罗莉会怀孕,而且还有孕二十来天了,这尼玛的要是让院长大人知道了,她的小命还要不要。 “小白……” 罗莉重又抱着抱枕戚戚然的叫了一句,其实这事她也不想的好么,鬼知道会真的那么幸运中大奖啊。 “话说我也买过体彩福彩都没中过大奖耶,顶多就是个鼓励奖啦,谁知道这次会那么好运哦,哈哈。” “哈你的头!”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罗莉还能笑得出来,白漫漫简直不得不抱拳称一句佩服,佩――服! “唔,我知错啦。” 罗莉说的想蚊子叫,戳着手指,两只眼睛哀怨的像个小可怜:“跟我保密好不好?” 保密?! 咯噔一声,白漫漫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脆弱的胸腔,半信半疑的开口道:“你丫别告诉我你打算生下来。” “生,不好么?” 罗莉切切的回应了一句,白漫漫吓得连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 “你疯了!!!” 噌地一声白漫漫一蹦三尺高,椅子顺势倒地,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刺耳。 “……” 疯了么?可能吧。 罗莉无奈地扯开嘴角,这个孩子来的很突然,要说心理准备,她肯定一点都没有,可是他现在已经来了,而且在她的肚子里,她没有权利说不要他。 “呼,小萝莉,你不能这样啦。”白漫漫看着窝在床上的人,看她一副担忧的表情,她心里难免不为她感到心疼。 走过去,跪上床沿,双手搂住罗莉的肩头,白漫漫双眉紧皱语重心长:“小萝莉,这个孩子咱们不能要,听我的,做掉吧。” “为什么不能要?” 她没想到小白会比她本人更加不淡定:“他是我的孩子,而且还那么小,小白,你跟我都是做医生的,你真的那么狠得下心来把他给杀了?” 她们,都是做医生的,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可小白要她做掉孩子,那不等于是杀了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吗? 纵然小白下得了手,她也下不了手。因为她,没胆,也不忍心。 疯了疯了,罗莉真的疯了。 白漫漫狂躁的抓了抓头发,她就弄不懂,为什么有些事情罗莉很潇洒,而有些事她反而不潇洒呢。 就说这个孩子吧,来的那么突然,没有任何人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再者,罗莉的这个肚子该找谁负责? 想到这一层,白漫漫更加无语,对着雪白的蚊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强忍住狂躁,故意佯装不经意的问道:“他是谁的?” “啊?” 罗莉愣神三秒钟,没反应过来小白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着罗莉那白痴样,白漫漫再度狂躁了,跳下床铺,大踏步的在宿舍里暴走。 双脚一前一后把那个地面踏得啪啪响,好似生怕楼下的人听不到她在踏步走。 “罗莉啊,罗莉!” 白漫漫一边踏步一边指着罗莉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狠狠地指着,话说要不是指尖没有什么杀伤力,她敢保证她能用一根手指戳死眼前的大笨蛋。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没心还是没肺?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吗?” 说起这个孩子的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个女人会像罗莉这样神经大条连肚子里的种是谁的都不知道的? 白漫漫越想越生气,越气就越暴走的厉害,当她在宿舍里暴走的感觉到脚底板痛,喉咙发干的时候,才想起她在接到罗莉的电话之后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火速飞奔回了宿舍。 人说吃饭皇帝大,喝水照样皇帝大。她不能因为罗莉的事情而虐待她的喉咙和肠子,时不时得润润才行。 白漫漫像一阵风一样呼啦一闪冲到了阳台上,再呼啦一闪又冲了回来。 仰头,咕咚咕咚喝下一整杯水,意犹未尽的感慨一番,然后,身子一转,眼睛一横,无数飞刀再次飞向了那可怜巴巴的小萝莉。 “嘿嘿,小白,喝好水啦?” 什么叫无话找话,罗莉这就是典型的无话找话。 “你给我闭嘴!” 白漫漫正在气头上,她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说,那个男人是谁?” “……” 罗莉紧闭嘴巴,眼巴巴的望着像只炸毛公鸡,呃,公鸡过火了,好歹小白是个女滴,怎么着也不是公鸡嘛,要说也该是母鸡,不过母鸡能炸毛吗? 额,她这脑子想的什么乱七八糟啊? 偷偷瞄了一眼气的头顶窜烟的小白童鞋,心中悄然吁了一口气,幸亏她没听见她心里的想法,否则……咦~想来都吓人。 “罗莉!” “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漫漫已经从桌子边转移到了床上,更准确的说是凑到了她自个儿的跟前。 “我以为你真哑巴了。” 可恶的死妮子,竟然跟她玩儿这种弱智游戏:“跟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罗莉死不就范的一脸茫然状,白漫漫头一低,手一握,尼玛的揍不死她个小妮子她跟她姓罗不姓白! 白漫漫说揍就揍,只见她扑上罗莉开始女生之间的最有力且最有效的逼供方式――挠痒。 罗莉天生怕痒痒,尤其是腰部位置最受不了,在白漫漫三爪子之下笑的肚子都痛了,按捺不住不得讨饶:“白女王饶命,小的知错了。” “知错了?我问你,你错哪儿了?” 她讨饶她就放过她,可能吗? 白漫漫变本加厉再接再厉,继续挠痒神功。 罗莉被挠的接连往后退,可一个床铺就那么点大,后背抵上墙壁就逃不可逃,最终高举双手含泪投降:“我知道,我不该不说实话……噗……饶了我行不?呵呵,小妮子……啊……痒啦……” 经过一番软性逼供,白漫漫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好歹听到了实话两个字。 叉开双腿跪在床上,白漫漫梳理了一下因为闹腾而弄乱的头发,然后小手一拍床铺:“给本大爷从实招来。” “招……招什么啊……招~” 罗莉本来还想再跟白漫漫耗一阵,谁知她丫的实在抵不过认真起来的小白那剜人的眼神,嘿嘿的干笑两声:“好啦,这事就这样嘛,反正我不想拿掉它啦。” “OK,罗莉,这话可是你说的。”白漫漫出人意料的点了一个头,翻身下床,她不信自己收拾不了她,罗家女王还收拾不了她。 “你老妈的电话我有,你越是不跟姐妹儿我说实话,那你就别怪我跟你妈如实禀报,你罗莉扑错男人还怀了人家的种。当然啊,还有可能你肚子里面的不是那个男人的,而是樊煜的,毕竟你们也交往过几天,怀孕太他妈的正常了不是?” 白漫漫原本是想吓吓罗莉,谁知这演一演的竟然把自己给成功的演了进去,手里的手机用力一握,快速的划开然后拨号。 “小白,不要!” 看白漫漫那架势不是跟自己在开玩笑,罗莉终于急了,双手一撑一个箭步射到了白漫漫身边,不管不顾奋力的从她手里抢下了电话:“我说还不行吗,别跟我妈说,要不她会气死的。” 一想到她老妈,罗莉的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这前脚还被当做女婿的男人后脚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而且大红请柬还送到了她的手里,可她却不能把怀孕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到他那里。 呵,这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吗?知道她罗莉没了男人所以送给孩子来给她当礼物? “好,罗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再跟我打哈哈,别怪我把这事直接上报党中央!” 所谓党中央自然是罗莉的老爸和老妈,在罗家,林丹司如果不发威,罗卿国绝对发威,而罗莉对这两位神一般的人物一直是既尊敬又害怕,尤其是罗卿国这尊佛,她还真真是敢撒个小娇却不敢斗硬。 被白漫漫逼到了这个份上,罗莉也不好再遮掩,毕竟纸包不住火,一旦想通了那就是一通百通。 “是樊煜……” “不是吧?!真是那丫混蛋!” 白漫漫乍一听到樊煜二字就浑身血液沸腾,噼里啪啦一通吼:“罗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们都在劝你别再一棵树上吊死,你倒好啊,不仅吊死了,而且还撞南墙,你丫的离开他就不活了么?竟敢还跟他上床怀他的种!KAO,太他妈的气人了!” 额~ 罗莉头上很不客气的刷刷落下无数黑线,小白啊小白,你丫什么时候逮住半截就开跑了? 什么叫做无语望苍天,这就是摆明的无语望苍天的真实写照。 “我有说是他吗?”罗莉忿然。 嘎! 冲动在抓狂边缘的人一听不是樊煜,飞速旋转的脑子就像齿轮一样被硬生生塞了根棍子,哐当一声木棍折断,齿轮也停止了转动。 “不是他,那是谁?” 罗莉很无奈的抛给白漫漫「我以为你了解的眼神」,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 解开手机屏幕锁,看着手机通话记录,然,仅仅是一秒,一秒之后,罗小妞的脸色黑如锅底,紧接着宿舍内啪地一声响起拍桌子的声音:“白漫漫,你丫敢骗我!林安安的电话是我妈林丹司的电话吗?卧槽!” “嘿,姐妹儿,我这也不是为你好么。” 白漫漫说的理所应当一点也不脸红,双手交抱斜靠在桌子边缘:“小妞别岔开话题,继续招吧。” “……” 罗莉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奈何自己理亏在先,她除了干瞪眼之外还是干瞪眼。 “嗯?”又不说了?白漫漫摩拳擦掌准备再干一场。 呼…… 有些话憋在心里也不件什么好事,罗莉沉沉的吐了一口气,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吐了个痛快:“是樊煜的大哥,樊懿啦。我跟他上床三次,什么措施都没做,现在想来怀孕也是早晚的事,其实我谁也不怪,要怪就怪我没有避孕意识。” 罗莉说完白漫漫的嘴巴顺势张成了O型,她好想说「啊啊啊,是樊煜大哥的种,嗳嗳,你原来扑错的人是他,哟哟,怎么又跟他上床了两次,哈哈,他丫的比樊煜更有本事」,可罗莉后面的话着实让她半个字的玩笑都开不起来。 看着罗莉一张脸蛋逐渐失去神采,眸子越来越黯淡,她心里不比她好过多少。 伸出手,抚上她的后脑沿着头发往下顺:“傻叉。” 白漫漫不知道自己除了说这两个字来安慰罗莉之外还能说什么,不过,既然知道罗莉肚子里的种的那男人的,那她这个做姐妹的如果坐视不理那岂不是太不厚道了? ◇◇ 时间:第二天 地点:A市西南边 目标:AK跨国集团 目的:问候AK总裁大人 同志们不要笑,要严肃点,这个是白漫漫童鞋在心里打得一个初步草稿,她今天可是请了半天假,挤了几十分钟公交车才赶到这里的来的。 望着眼前层高37层的大厦,她手挡凉棚半眯着眼睛仔细将它给打量了一下,不错啊,有钱人的地界就是不一样,单单一个集团就坐拥一幢大厦,太他妈的资本主义了。 诅咒归诅咒,羡慕归羡慕,她今天来这里不是诅咒和羡慕的,而是来找人算账的。 她家小萝莉不能白白被人吃了还找不到买单的人吧?一想到她那肚子里的那颗种子,身为好友的她就义愤填膺,打抱不平,恨不得一个手指头捏死那该死的贱男。 放下搭在额头前的手,垂眸瞄了一眼手里的A4纸,照片有,人名有,所在办公室位置也有,就连他的婚姻状况…… TNND,这个婚还没结呢,就成已婚了?那她家姐妹就是第三者咯? 白漫漫越看越不爽,手上用力一揉,那薄薄的A4纸就那么惨遭毒手的成为了一团垃圾,滴溜落进了垃圾桶里安眠。 拉了拉背在后背的双肩小背包,白漫漫理直气壮大步朝着AK大厦大门迈进。 AK大厦一楼,全开放式的接待厅,单是前台咨询就有七八人,可见平日里前来AK的人不少,极尽奢华的装修更是显得它的气派无与伦比。 走出旋转门,白漫漫还没有挪脚,前台一漂亮接待眼睛特尖的看见了她,笑眯眯的冲她招了招手:“小姐,您好,前来拜访总裁或总监的话,得请您先填来访客户登记表。” 什么? 白漫漫俨然听天书一样咧咧嘴,这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不仅拨了劳动人民的血汗,连见个面都还得先登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漫漫自我安慰,反正就是填个表而已,无所谓。 接过接待手里递过来的表格,执笔一看,双眼登时直了,什么姓名,性别,职业,身份证号,联系电话,造访时间,造访事宜,备注等等,这AK找个人都要这么麻烦? “有问题?”看白漫漫没有动笔,接待甜美的嗓音带着疑问的问道。 “不。”对她来说填这么一张表的确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关键是她时间不多,事情紧急,“麻烦你,可以帮我直接联系一下你们总裁樊懿先生吗?” 白漫漫没想到她的话一出,瞬间遭受到了接待厅内所有接待小姐投递过了的大白眼,顺带某个角落里的白眼她也一并感受到了。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接待的脸上也是刹那变了天:“请问小姐您有预约吗?” “没有。”白漫漫如实回答,鬼知道找个人还需要预约。 “那小姐不好意思哦,本公司有规定,但凡找总裁和总监的都需要预约,如果没有,那么你可能只有在那边等一会儿了。” 接待收回了放在前台上的表格,手上做了个请的手势,顺带补充了一句,“休息室里有你的同类,哦,还有一个已经来过八次了,哦,倒不是找总裁,而是找总监。” 要她等一会儿不成问题,但是,她的时间啊真的浪费不起。 “我可以……” “Tina,今天又有谁来找我呀?别告诉我又是那个来了八次的哟。” 白漫漫正想跟接待解释她来的目的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谁知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带着三分蛊惑七分摄人魂魄,惊得她背脊一阵一阵发寒。 尼玛的冤家啊,路怎么就那么窄捏? 犹记得几个月前她和罗莉因为没有看清诘和洁,差点把一个正常男人当阳痿男人来医治,虽然最后没有遭到投诉,可她还是心有余悸。 话说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唯有溜之大吉才是上上策。 白漫漫拉了拉背包带子,悄声转过背去,一步一挨就准备闪人,岂料那漂亮的接待眼睛真的尖的她想哭:“嗳,小姐,总裁开完会了,您不见了么?” 在AK,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总裁和总监的关系很要好,吃饭在一块儿,开会在一块儿,就连上下班也基本在一块儿。 曾经有不怕死的在私底下用基友来形容两人的关系,结果第二天华丽的卷铺盖走人,外带那一个月的工资泡汤。 当然,这个是个小八卦,不用在这里说的太多,眼下是白漫漫要走,接待出言阻止,古隽诘耳朵尖,对找老樊的人他倍感好奇。 就在一个要走走不了,一个好奇不想走的情况下,忽的同时转身,霎时,晴天炸响一个惊天旱雷,古隽诘震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白漫漫?!” 脑子里灵光一闪,上次的乌龙再度回放,古隽诘只觉得浑身都在透着一股股的凉气:“你来AK干嘛?” “我为毛不能来AK?” 这人说的真可笑,这里又不是他的地盘,她管她来干嘛。 “不说?很好,那我有办法让你说。” 何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还没十年,他就能够一雪前耻,想起来都TM的痛快。 古隽诘说完拽住白漫漫的手臂就往电梯走,那力道大的白漫漫惊出了一声冷汗:“喂,死男人你干嘛?放开!” “我干嘛你还不清楚,招惹了本大爷你还有机会可活么?” 不是吧? 古隽诘咬牙威胁,白漫漫胆寒心跳,就在电梯到达之际,她豁出去的扒着电梯门不撒手:“姓古的,你最好放开我,我找樊懿不找你,你丫别因私害了一个孕妇一辈子。” 什么!!! 古隽诘突然一惊松开了手,视线不禁落在了白漫漫平坦的小腹上,她说的孕妇难道她? 噼啪! 脑子炸开一道白光,老樊他丫的吃窝边草,连兄弟看上的女人都不放过?! 古隽诘温和的眸子急速的变了色泽,波涛暗涌。 ―――― 无良作者:这乌龙整的啊,太他妈的牛掰了有木有? 第七十四章 国宝级傻妞,好久不见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哎哟!” 白漫漫脚下一个踉跄径直扑到了办公桌上,胸口撞击上桌子边缘的刹那,她回头愤怒地将身后的男人给死瞪了十来秒,心里更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尼玛的臭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害的她被桌子磕的胸闷气短,好不难受。 笃、笃、笃。 三声笔头杵在桌面上的声音,樊懿冰冷的声音紧跟而来:“有事?媲” “……” 随着声音的落地,白漫漫背脊一僵,这人来自南极么,声音怎么这么冷丫? 趴在桌上的身子没有动,黑白分明的眸子顺着眼前的笔头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 当黑珍珠对上碧波寒潭的刹那,白漫漫倒吸一口冷气,上半身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弹跳起来,接连倒退了四五步,手指指着那声音来源的鼻尖紧张的有些结巴:“你你你就是樊懿?” 樊懿她确切来说不认识,就凭她在进入AK前扔掉的那张调查表上的照片,白漫漫在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不那么确定。 毕竟调查表上是白纸黑字的照片,丝毫没有什么杀伤力,而真人是活生生的人,单凭他的那双碧色眸子就足可以把白漫漫这种小猫咪给秒杀的连渣都不剩,更别说他再冷声开口问个话。 “嗯?” 好吧,请原谅樊大少是个超级大忙人,他能有心把罗莉那种小虾米给记住已经算很难得了,至于罗莉身边的阿猫阿狗神马的,只要对他没有半分威胁的,全部忽略不计,自动划为死人范畴。 “……” 咕咚! 白漫漫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唾液,说个话不是冷死人就是哼一个字,尼玛的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老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丫泡妞泡到兄弟头上来了?” 古隽诘踩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踱了进来,双手揣在裤袋里,一双黑沉的眸子带着三分不屑七分黯淡。 “……” 他没听错吧?老古的意思是说他这只兔子吃了窝边草?还什么泡妞到他古隽诘头上了? 樊懿一张英俊的脸庞瞬间黑的可以滴出墨来:“古隽诘,你眼瞎啊?” “谁他妈眼瞎了?” 古隽诘张口就是呛死人的话,至于他这股无名火到底是从何说起,估计只有天知道。 “给你三秒说清楚。” 丢下手里的签字笔,樊懿看着腕表开始计时:“一,……” “你给我三分钟都说不清楚。” 三秒?老樊当他是天才啊? 古隽诘解开西装外套上的纽扣,抽出办公桌下的皮椅坐了下来,单腿一抬,双腿交叠而放,目不斜视的盯着樊懿,那表情俨然一副欠了他好几百万没有还似的,整个一个欠揍。 “……” 什么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古隽诘就是典型的例子。 樊懿阖上文件夹,碧色眸子微眯,满脑门的纠结官司:“吃错药了?” “不敢。”古隽诘阴阳怪气的说道。 “……” 如果说这样古隽诘还不是属于吃错药了,那他樊懿两个字拿来倒过来写。 “二位,麻烦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啊。” 被划归为死人行列的人终于在眼前两大极品帅哥过了三招之后忍不住地开口了,然,她的一句话非常之成功的吸引了某人的注意力。 只见樊懿那凛冽的眼神迅速一扫,犹如探照灯一样射了过来,盯得白漫漫心肝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樊懿惯用此地无声胜有声的计量,手指一勾,小白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哈士奇,摇着尾巴听命地踱到了办公桌前面,那乖巧的模样唬得旁边的古隽诘一愣一愣的。 “老樊,你干嘛……” 古隽诘刚要伸手把白漫漫给拽回来,却不想樊懿比他更快一步。 哗―― 办公桌上的笔筒相框电话等全数被扫到一边,眼睁睁看着玻璃水晶饰品滚到桌沿然后呈自由落体往地上落。 “哎哟,玻璃水晶!” 古隽诘退开皮椅,伸手就去抓那即将要落地的饰品,咚地一声闷响,伟岸的身躯倒在地上,饰品安然的被他给抱在怀里。 呼~ 轻松地吐气,嘴角缓缓勾起弧度:“丫的,你他妈的……”喜形还没来得及于色,勾起的弧度缓缓僵硬的收回,“你们……在干嘛?!” 眼前,千年妖孽樊大少正把哈士奇小白给压在身下,鼻尖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吻了下来,放在她大腿外侧的手掌还不规矩朝着大腿根部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话说白漫漫今天穿的是什么呢?那是一套及膝的碎花连衣裙。 再说白漫漫当时的反应是个什么样呢?她直接的被大少突来的动作给吓的傻掉了。 虽说白漫漫炸毛起来就像一只小母狮,可 樊懿的动作不动神色的将倒在地上的人给刺激的浑身血液沸腾,拍案而起,随手安置好饰品,伸手一提,樊懿便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给甩了出去。 “老樊,你他妈的饥不择食也要看对人!她是我的女人嗳,你要饿的发慌到夜店里去找,那里空虚寂寞冷的女人多了去了!” 古隽诘一边吼一边用手指指着樊懿的鼻尖,双眼喷火,头顶冒烟,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跟樊懿说过话。 “呵。” 樊懿摸着嘴唇,鼻子里发出一声讽刺的冷笑:“我以为你古隽诘真的吃错药了,现在看来,不是吃错药,而是病的不轻呐。” “你他妈的没完了?” 古隽诘双眼狠瞪着自己的好友,双手抱住白漫漫的肩头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像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昂起头,无声的挑衅。 “喂,放开我啦。” 莫名其妙被人给压在身下,然后又莫名其妙被人给轻薄,再来又莫名其妙被人给禁锢在怀里,白漫漫超级不爽,古隽诘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蹿入她的鼻翼,使得她短路的神经霎时恢复了顺畅。 恢复顺畅之后的人哪里还能够容得下古某人的无礼行为,白漫漫在他怀里奋力的挣扎,期间不忘手掐脚踹:“流氓,放开我,你丫再不放,当心变阳痿!” “女人,你他妈给我闭嘴!!!” 在这个时候古隽诘真想把白漫漫这傻妞的脑瓜子给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人脑还是豆腐渣,难道她看不出动向吗?老樊那家伙他…… 一想起一分钟前的状况,他就气不顺,到底为毛会气不顺,他现在没工夫去想,眼下他只想跟樊懿把白漫漫这女人的归属问题给弄清楚,免得某些人饥不择食乱抢食。 看着两人的互动,樊懿双手交抱斜靠在办公桌边缘,一副大爷我他妈真服了你们的轻松表情:“闹够没?” “谁有闲工夫跟你闹!” 闹够没?他有闹吗?摆明就是他樊懿闲来无事蛋疼的慌! “姓古的,你放开我!我也没闲工夫跟你闹!”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白漫漫方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你别耽误一个孕妇行吗?” “你他妈……” 说道孕妇,古隽诘突然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没了斗志,搂住白漫漫肩头的手也跟着松了开来。 同一时间樊懿的反应不比古隽诘的反应小多少,精锐的眸子从头到脚把白漫漫给打量个遍,全身流动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动。 “孕妇?!” 得到解脱,白漫漫一蹦三跳迅速离开了他的禁锢地,一头扎到了樊懿跟前。 不容分手,手指指着他的鼻尖,气焰异常嚣张:“姓樊的,我可告诉你,你必须负责。” “我什么时候碰过你?!”负责?他能问一句从何说起吗? “樊懿!” 看见樊懿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古隽诘低吼一声嗖地一声像枚导弹一样射到了他的跟前,双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往自己面前一提,眸子里的火星昭然若示。 他压根就不相信樊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敢作敢当不是他们两人的座右铭吗?不是他们两人相同的性格吗?怎么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就没胆了? “我警告你,你要敢不承认,我他妈弄死你!” 别怪古隽诘犯浑,要怪就怪他压不住他心头的那把无名邪火。 “放开!” 樊懿双手一掰,轻而易举地逃脱了古隽诘的钳制,碧色眸子沉了几分,声音比先前更加冰冷:“古隽诘,你他妈的不相信我?这女人是谁我他妈的都不认识,我碰她干什么?依照你对我的了解,就她这这么平庸的姿色,火爆的脾气我能看上?” KAO! 他再不济也不会是个女人就上吧?再说了,他三十年的处一招破,他还没找那可恶的女人负责,凭什么自己还要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负责啊? “你TM才姿色平庸!” 别人说她脾气火爆,性格泼辣白漫漫都能忍受,但姿色平庸四个字她打死都不承认。 系花她当不了好歹也当了一年的班花吧,要不是后来林安安居上,她能连个花瓣都捞不到吗? 白漫漫越想越气,越想越怄,当气冲到脑门,再也冲不出去的时候,看似弱不经风的女人充分发挥了她泼辣彪悍的一面。 抬脚,鞋尖飞起,一高跟鞋踹上了口不择言的死男人,完了还不忘摸摸鼻子瘪嘴道:“偶麦雷迪嘎嘎,鞋尖不长眼,踢到了你小腿,我下次把它训练乖一点,谁要再说眼睛长到后颈窝上,直接让它踢老二,爆不死他!” “……”古隽诘站在一边亲眼目睹了一切,打死他都不信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女人居然敢踢樊懿的小腿肚,下巴啊下巴,快点掉下来吧。 “……”抚上小腿,樊懿强忍着那股子钻心的疼,他记住她了,不过要先稳一稳,疼过这股劲再给她算总账。 “哼!” 白漫漫恨恨地甩下一个鼻音,背包一甩,转身走人。 “女人……” 樊懿岂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离开:“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 手掌抚上门把手,白漫漫一脸茫然,眨巴了两下眼睛,实在是想不起来她该说清楚什么,于是乎摇摇头,转回头准备开门。 “白漫漫,你这风一阵雨一阵,没病吧?” 闭上嘴巴,古隽诘双眼半眯:“脑子秀逗了,来这里干嘛的都不知道么?我可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要不要负责你最好问……嗷……老樊你……” 还没说完,古隽诘像杀猪般的惨叫一声,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搓了搓手肘,樊懿冷眼剜了他一刀:“你的嘴巴,我看需要拿封条封上。” “无聊。”白漫漫懒得理会眼前两个活宝,旋转门把,门打开,也不知道是她产生了幻觉还是事实就是有一道白光闪过,砰地一声,办公室大门紧闭,门口的人面色难看的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道又一道的凛冽。 “……” 幻觉了吧? 古隽诘只感觉白慢慢的眼睛就像迫击炮,目标已经瞄准,等待着最后指令,只要指令一下,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他和樊懿会被她机枪似的眼神给打成筛子。 “老樊……” 偷偷扯了扯樊懿的衣角,古隽诘用眼神示意,如果不行他们就立刻撤,眼前女人活生生非人类,惹不起,躲得起。 “白痴。” 一巴掌拍开扯住自己衣角的手,樊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视白漫漫的眼睛:“想通了?” “错,不是我想通了。”白漫漫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忽而指尖转向,再次指向了樊懿的鼻尖,“而是你,樊懿先生有没有想通。” “我?”樊懿抬高声音反问,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有什么想不通的。 “是,就是你!”收回手指,白漫漫从背包里拿出B超影印件,坚定不移地走到了樊懿跟前,随后一掌将那张单薄的纸拍在了桌面上,“你自己看!” 什么东西? 樊懿眉头微蹙,拿起桌上的A4纸,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漫漫,而后才将视线转移到那张密密麻麻写着各类数据的纸页上。 视线一行一行的扫过,眸子里映射出黑色的字迹,当扫完最后一个字,樊懿抬起眼睛像个白痴一样抿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你想告诉我什么?” “……” 白漫漫一个撅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道是真无知还是装无知的男人,气愤地一把把影印件从他手里扯过来,指着其中的一个检测数据:“这里摆明写着阳性,你难道没看见?” “阳性?”樊懿抿唇抱上双臂仍旧白痴的指着那个写着阳性而被他忽略的地方,“很正常。” 女人的妇科检查B超对他来说完全没看的必要:“行,你就直说吧,我什么时候把你给那个什么了,所以……” “你眼拙啊?” 白漫漫气得吐血,把手里对折的单子打开,指着第一行的姓名,满胸腔都是火的咆哮开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罗莉,英文书写是LiLuo,我真怀疑你在美国是怎么混的,连最基本的姓名拼写难道都看不懂?” 调查表上说美国在美国呆了十二年,哈弗大学毕业,可他竟然来一个基本的名字都没看懂,白漫漫不得不怀疑他的学历。 “嘿嘿,老樊,亏你还在美国混了十几年哈。哈哈。”古隽诘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樊大少,一脸邪恶的笑。 “滚!” 被一个女人贬低已经够没面子了,没想到古隽诘还那么的不给面子,樊大少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炸毛了:“就算这样,那跟你这个孕妇有毛的关系!” “……” 这男人究竟什么脑子?! 白漫漫气得胃疼,狠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要是孕妇我找你干毛?KAO,罗莉怎么就扑倒你这么个笨蛋男人了?敢做不敢当你算个毛的男人!” “我怎么不算男人了?咋么不敢当了?她扑了本大少,要说不负责的是她而不是我!白痴女人,麻烦你搞清楚再来乱吠!” “吠你妹!你当老娘是狗啊!” 白漫漫再也压不住胸中那把火了,往前一个跨步,一手从笔筒里抓起了一只签字笔,弹开笔帽,借助上半身力气,眨眼便把樊懿给压在了身下。 “女人,你敢!” 眼见鼻尖就是对准了他的眼睛,樊懿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截住了白漫漫的手腕,怒不可歇:“起来!” “要本小姐起来可以,你说,罗莉肚子里面的种你管不管?!” 愤怒起来的人都有一把力气,即便是女人也不例外。 樊懿用力的阻止白漫漫往下戳的笔尖,他没想到这么娇小的女人力气竟然不输于一个男人:“老古,你他妈的见死不救啊,把她拉开!” “哦,哦哦。”听见樊懿的吼声,一直处于看好戏的古隽诘点头,走过来握住白漫漫的手腕,边拉边笑,“行了,白医生,你这样自毁医生形象,说出去让人笑话。” “你才让人笑话!” 白漫漫忽然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了过去,那动作之快,速度惊人,古隽诘那张帅气的脸庞瞬间扭曲,双手捂住了下身,脸色呈现猪肝色。 “嗷,女人,你还真敢踢啊……”他家亲爱的老二啊,好痛啊。 “活该!” 从她今天一进AK就开始倒霉,现在一脚踢了,她心里稍微痛快点。 “你,樊懿,我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否则,罗莉肚子里的种由我亲自解决!到时候你别说我没通知你!” 三天,是最大的极限,过了三天,她保不准沈医生会去跟院长说,到时候小萝莉不死都得脱层皮,她不想看见自己的姐妹儿难过。 …… 白漫漫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樊懿和古隽诘一直没有离开过总裁办公室半步。 望着坐在老板椅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人,古隽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再想到他马上就要跟忻雪儿结婚了,作为好友的自己更加不知道如何说。 “老古。” 又不知过了多半晌,樊懿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叫了一句。 “在。” 这个时候,古隽诘没心思跟樊懿开玩笑,他等着他拿定主意。 “那个白漫漫是罗莉的好友,你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们跟她见过的。”樊懿指了指门口方向,木然地说道。 “我知道。我在楼下看见她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哦。”收回手指,樊懿闭上了眼睛,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我没上过她,也对兄弟的女人不感兴趣,不过你跟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呃?” 要说什么时候开始的,请问,他跟她开始过么?啊?啊啊! 古隽诘的脸色慢慢变成了黑色,再从黑色变成了绿色,又从绿色变成了红色,一张老脸千年难遇的居然刮出了一点血色,幸好樊懿只顾着发呆没时间关注他,要不他肯定没脸见人了。 “那……” “嘁,压根就没半毛钱的关系吧。” 凭他对古隽诘的了解,不可能随便说哪个女人是他的女人,今天虽然闹了一个乌龙,不过他还是或多或少猜到了几分:“你春鸾心动了?” 或许用这么四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合适,不过对于同属于妖孽的古隽诘来说,无伤大雅。 “动你的大头鬼啊!” 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古隽诘简直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赞他,高,实在是高。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收回注视着天花板的视线,转而对上了古隽诘的眼睛,嘴角上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 “老樊,你别再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你骗得了我难道还偏的了你自己的心?” 古隽诘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里迸射出了一簇愤然火花,他不相信樊懿真的有心娶忻雪儿为妻,即便是为了樊忻两家继续交好。 “呼,骗不了我也没办法。”樊懿收回视线,重又靠上了皮椅椅背,摸着额头,露出他毕生最恨的无奈。 “究竟为什么?忻雪儿在对罗莉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很庆幸你还没娶她做老婆,怎么会短短几天,你就答应了这桩你不想的婚事?” 古隽诘对这件事一直想不通,按照他对樊懿的了解,只要樊懿说了不字的事情往往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想到樊懿会出尔反尔无条件妥协了。 “为什么?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罗莉会变得那么快!” “罗莉?!”古隽诘震惊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罗莉,因为她不要我了,还说什么祝福我跟雪儿白头偕老。呵,我的真心被她践踏的一文不值,你说,我为什么就不成全她?” 说道罗莉,他的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想法,只知道罗莉在两次推开他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停止了跳动。 “就打算这样放手了?”这个可不是他认识的樊懿,“你打算给樊煜创造机会?现在我敢打赌正是罗莉最难熬的时候,如果樊煜见缝插针,那么你是不是更要成全?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就这样白费?” 凝神地看了古隽诘好几秒,樊懿缓慢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啪! 古隽诘双手猛然一拍桌子,盛气凌人,双眼冒光,吼间发出一个简单却极具有分量的字:“追!!!” “追?!”樊懿不肯定的反问了一句,眼里渐渐覆上一层兴奋。 “追!!!”没错,他要的就是樊懿的兴奋,古隽诘点了个头,眼里的光泽更加明亮。 “好,追!她是我女人,凭什么带着我的种嫁别人,就算樊煜也TM不行!”樊懿豁然站了起来,一圈砸在办公桌上,眼里的兴奋已经变成了惯有的自信。 “对嘛!”只要老樊有动力,他可以效犬马之劳。 “那……” 扫了一眼办公室,樊懿拍了拍古隽诘的肩头:“老古,辛苦你了,哥们儿追老婆去了,拜拜。” “KAO!重色轻友。” 樊懿说完就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古隽诘反应慢半拍,等他反应过来,办公室大门开了又关,气得他对着大门干瞪眼。 不过想到老樊要去追罗莉,他心情又莫名好了起来,对着空中一记挥拳:“哥们儿,加油,兄弟的幸福……” 幸福?还是性福啊? 额,这东东挺纠结,还是不要想的好,越想啊,他就又不得不生气了,那该死的女人竟然踢他老二,他不把她的皮给扒了,他丫的古隽诘三个字倒过来写! “阿嚏!” 白漫漫揉了揉鼻头,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啊,冷不防的怎么会感觉背脊发寒,还打喷嚏呢,好奇怪。 “小白,我们收拾收拾,然后……”罗莉比划了两个手指,意思是走人。 白漫漫点了点头,脱下白大褂,走进诊断室里间,挂在门后。 “小萝莉,董老还不不知道你的事情吧啊?”扬了扬头,没看见董彦玺进来,白漫漫压着嗓子问道。 “他要知道了,我还不是死定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小白都在问,罗莉瘪嘴丢给她一个大白眼,“好了,走吧,我肚子饿了。” “矮油,这有孩子就是不一样哦,刚下班就闹着饿了,啧啧,典型一吃货。” 白漫漫瞅着罗莉平坦的小腹直摇头,想她们两就够能吃的了,没想到这个小东西更胜一筹。 “我勒个去,你找死啊!” 罗莉轻轻捶了一下她的肩头,做贼心虚的望了望门口,还好董彦玺没有听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OK啦,我已经找死过了还怕毛啊。” 前半句白漫漫说的很义气,后半句她说的忒没骨气,不过后半句罗莉没听见,因为她说的很小声很小声,小声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夕阳带着西下太阳还没有散尽的炙热,正是绽放的最绚丽的时候。 罗莉挽着白漫漫的手走出医院门口,虽然已经过了六点,但霞光还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每天都这样,真烦。” 罗莉嘀咕了一句,白漫漫立马打趣:“什么烦,我看是某人怀了宝宝变得古怪了才对。” “小白同志,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啊,我虽然是怀着宝宝,可是,我还是跟以前一个样。” “哟,是吗?那为毛连夕阳都让你烦了呢?这夕阳啊,那是大自然必有的景象,你跟我奈何不了它半厘。” “你干嘛呢?成心找抽是吧,是吧是吧?” 罗莉跟白漫漫边走边斗着嘴,反正下班后也没什么事,趁着去吃饭的空荡斗斗嘴那也不错。 “哎,苍天啊,快收了这女银吧,我太受不了她了。” “大地啊,快把小白给活埋了吧,我也受不了她了。各种烦。” “卧槽,罗莉,你丫找抽是不?” “你舍得抽吗?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国宝级的……” “国宝级的傻妞,好牛不见。” 罗莉和白漫漫继续旁若无人的斗,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穿过嘈杂传进耳朵,震慑的人心忍不住的一颤,他怎么来了? “哇~~这谁啊!” 白漫漫也听见了樊懿的声音,故作好奇的转过身来,那小模样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偷偷的给樊懿眨眼:“小萝莉,你们……认识?” 噗…… 看着白漫漫那夸张的表情,樊懿憋笑,不得不说罗莉的朋友不做演员做个医生真是浪费人才。 “小白!”用力地拉了一把白漫漫的手臂,罗莉磨牙霍霍,低声警告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行了,走。” 罗莉最后三个字说的格外大声,好似故意说给樊懿听的。 “走去哪儿啊?矮油,吃饭在那边,不是这边!”白漫漫分别比划了前后两个方向,眼睛盯着罗莉,手却伸到身后给樊懿频繁的打着手势。 摸了摸鼻头,樊懿表示了解。 默不作声走上前,对着白漫漫歉意的一个点头:“请问我可以借你朋友用用么?” “啊,当……” 白漫漫嘴里的「然」字还没出口,手臂第二次被罗莉给狠拽了一把,并且惨遭指甲招待,痛的她龇牙咧嘴倒吸凉气:“罗莉!” 她这帮忙的怎么那么惨啊? “我听着呢,没聋!”白漫漫用什么口气跟她说话,她就用什么口气还回去,反正她们两人窝里斗了十几年,早就不分彼此了。 “妞……” 樊懿刚开口,罗莉立马抬手阻止:“嗳,先生,这里是医院门口,如果你要看病请去挂号,有值班医生在,恕本医生不奉陪了。” “可我不看医生,我看的是你,以及……”瞄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他们的孩子,在刚知道的时候要说他没有震惊那是骗人的,“我们的宝宝。” 第七十五章 人留不下,孩子留下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宝宝?他怎么知道的? 罗莉的心一阵狂跳,挽住白漫漫的手不禁紧了紧。 感觉到了罗莉的细微变化,白漫漫抬手握住了臂弯里的那只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的手,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继而转头看向距离她们不过两三步远的男人:“樊先生,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樊懿对白漫漫忽然转变的一本正经的态度没有感到诧异,而且他妞的事情还是她跟他说的媲。 “我把我姐妹儿交给你,你们谈完了请把她安全送回宿舍,好吗?” 白漫漫说着将臂弯里的手拉了出来,亲自交到樊懿的手里丫。 “你放心。”握住罗莉的小手,樊懿用真挚的眼神告诉白漫漫没问题。 “喂,什么放心啊,XX先生,麻烦你放开你的爪子!” 罗莉在樊懿的手心里挣扎,她现在很怀疑小白跟樊懿同流合污:“小白,你说,今天上午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他了?” “我找他干嘛?”白漫漫一脸委屈,显得忒无辜,“行了行了,你两速度给本姑娘闪吧,看着你们这样我心纠结。” 白漫漫十分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背包一甩,她华丽的准备退场。 “臭小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眼狼啊,你干嘛甩下我!” 哇呜,她能哭不? 就这样被自己的好友给打包卖出去了,而且她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买卖啊。 “妞儿,我想你,咱两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好不好?” 罗莉还在拼命的挣扎,樊懿担心他一个突然放手致使她摔倒在地上,毕竟三个月不到的身孕很容易出现意外。 “聊个屁,我最后说一次,放开!” 罗莉气不打一处来的用力地拍着樊懿的手,这丫的人长得高,手劲儿也大,她一个小女子哪里捍卫的动? “要我放,可以,只要我们把我们之间的账给算清楚。”樊懿一边说着一边拽住罗莉的手腕往停车的地方走。 “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账没算清楚?”罗莉不愿意跟他走,固执的停了下来,掰着他的手指双脚纹丝不动,试图用这种方法逃脱他的钳制。 “罗莉,我也最后说一次,本少的底线你碰不得。” 罗莉越是想要逃脱,樊懿握得就越紧,他的这句话的效果很显著,掌心里的手腕明显地减小了挣扎幅度。 解开车锁,打开车门,樊懿径直把罗莉给塞进了副驾,帮她系上安全带,自己再绕过车头,开门坐进了驾驶室。 “我们要去哪儿谈?在这儿不能谈?” 眼巴巴的看着跑车启动,罗莉懊恼的在座位上弹跳了一下,话说幸好车顶顶棚被放了下去,否则她的脑袋肯定会跟车顶来个亲密接触。 “别蹦跶,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樊懿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过去握住罗莉的小手。 温热的触感传来,罗莉小小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既然他想握,她满足他,反正他们谈完就算完。 想开的人不再闹腾,调整了坐姿,盯着窗外闪过的景物,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饿吗?” “不饿。” 车内安静的气氛压的人受不了,樊懿本想找点话题,结果这话题还没开始,就被人半道给截住了,哎,真心伤不起。 “哦。” 他们之间,话题还真是少的可怜,紧抿的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弧度,换挡,提速。 车,一路疾驰,穿过市区,行至郊外,穿过盘旋公路,再缓缓进入两边种着红枫的大道,转进一条清幽小径,一道墨黑铁栅大门逐渐映入了眼帘。 这里是…… 罗莉诧异地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手指指着近在咫尺的镂空雕花铁栅大门,没有说话,眼里的疑惑已经代表了一切。 “欢迎你到我的新房参观。”樊懿转过脸来笑得有些诡异。 “新房?” 罗莉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那个这里不是……” “是啊,你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不过上次你来还属于我的私人别墅,现在嘛,户主已经添了一位了。” 樊懿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门边,伸出手指做指纹感应,随着咔的一声,大门打开,再又走回来,上车,脚下轻踩油门,车轮启动,缓慢的开了进去。 罗莉安静的看着樊懿做一切,眼前景物接连往身后退,思绪跟随倒退的景物而飘渺。 这里是樊懿的私人别墅,没记错,它的名字叫素雪苑。 一个男人竟然会选择这么女气的名字给自己的别墅命名,谁都会觉得很好奇,但好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想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不再好奇了。 “到了,下来吧。” 停好车,樊懿率先下车,然后走到副驾旁边,给她打开车门,很绅士的请她下车。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罗莉在看见樊懿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微微有些失神。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把他们的账算清楚,他就放开她的手。 说道放开,几十分钟前她还巴不得他立马放开她,但这会儿她却有些彷徨了。 我在做什么春秋白日梦啊。 对于自己的想法,罗莉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本来身边的男人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她的那么点小心思,可她总觉得他是看出来了。 小脸闪过一点红晕,尴尬地扯唇抿笑,一双漂亮的小腿从车内伸了出来,脚尖点地,上半身紧随其后出了车厢。 “介意吗?”弯起手肘,樊懿深情地看着罗莉,他希望她能够满足他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千万别拒绝他。 “不。” 罗莉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伸出手,挽上他的手臂,迈开步子,跟着他一起走进素雪苑。 走进,清幽兰草的淡淡香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喷洒的花香。 罗莉站在客厅中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陈设,再次来这儿,真可谓是物是人非。 记得上次她被樊懿绑架到这里的时候,她看见的是纯欧式的设计风格,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所有的欧式家具全部被换掉不说,还弄成了一片红色。 呵,果真是要结婚了。 “樊懿,恭喜你。” 罗莉平静的伸出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微眯双眼,不敢冒然去握她的手,总觉得这恭喜两个字中包含了太多耐人寻味。 “怎么,堂堂大少难道对我一个小女子的祝福有所怀疑?” 收回手,罗莉耸了耸肩,抬眼环顾了一圈,一派喜气,想必就算心情不好看见这些个充满暖意的装潢心情也不会变好的。 “你未婚妻真有心,我好……” 脚下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一小步,腰身被人从后面牢牢的抱住,淡淡的薄荷味从身后传了过来,慢慢吸入鼻翼里,蹿进肺泡里,浸透全身。 “妞。” “妞。” “妞。” “妞。” “妞。” …… 抱住罗莉,樊懿没有别的话,嘴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么一个字,一声声的呼唤,一声声的诉说衷肠。 他想她,是真想,这么一个月,他几乎度日如年,灵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支撑他的只有一具躯壳。 听着耳边的呼唤,罗莉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心里似乎有两个声音在做着最为激烈的斗争。 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叫她挣脱他的怀抱,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另一个声音却在极力的说服她,就让他这么抱着自己,不松开,哪怕享受片刻只属于他们的安宁。 “……樊懿。” 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她还是被自己给打败了。 快速的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眶,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纵然她也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可现实残忍的没办法让她去做昧良心的事。 “妞,我在。” 跟她在一起,樊懿觉得心里无比的舒坦,松开圈住她腰身的手臂,双手抚上她的肩头,把人转了过来,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还有她的嘴,无一不是他喜欢的,他想念的。 喉结蠕动,说他是情不自禁也好,说他欲罢不能也罢,现在,就在这一刻,他好想吻她,拥抱她,甚至于上她。 说道上,樊懿暗暗讽刺了一把自己,太他妈的俗了,想他人生三十年,还没有在哪个女人面前赤、裸裸地表示过想要直接上的,罗莉,他的妞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微微偏头,冰薄的唇慢慢靠拢,碰触上那两片芬芳的刹那,蜻蜓点水般的点了两下,算试探。 唇瓣上一下又一下的触感令罗莉羞涩的垂下了头,本该拒绝的她竟然忘了拒绝,这个试探结果让樊懿很满意。 搂住她的腰身,往怀里一带,两人的胸膛紧贴,低下头,温润的薄唇准确的攫住了她的小嘴,点点唇彩的味道溢入口内,丝毫都不觉得反感,反倒是用力的吮、吸,舌尖勾勒她的唇形,撬开紧闭的牙关,带着急切,疯狂的席卷她的膻口,恬液滋润心脾,美的人飘飘欲仙。 随着吻的加深,罗莉半仰后背迎合着他的吻,小手攀上他的肩头,衬衣被她给揪得变了形,素来对自己穿着极为讲究的人根本没有去在意。 好似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吻终于在两人的唇齿间不依的结束,罗莉双眼迷离,咬了咬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樊懿,你爱我吗?” 爱? 他爱她吗? 樊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唇瓣轻轻覆上她的唇,一下,两下,三下的轻吻着。 环住她腰身的手沿大腿根部慢慢撩起了她的裙摆,指尖带着点点电流,拂过臀瓣,游移到后背,指尖轻挑胸衣的扣子…… 没有回答,只是接吻,这算爱吗? 就算罗莉对感情的事情一根筋,不知道转弯,可他的默不作声又算作怎么一回事? 爱,不能说,难道只能靠做?做出来的爱那是真正的爱吗? 一个男人对你不敢说爱,那他又凭什么说要在一起? 胸衣松动,灼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的娇柔,那清晰的触感如同一把利刃猛然扎进了她的心窝,痛的她难以自拔。 “樊懿,你不爱我,对吧?” “不。” 轻轻揉捏掌心里的娇柔,离开她的唇,吻上她的下巴,在脖子上留下浅浅的小草莓印,几经辗转,舌尖舔上眼前柔嫩的小耳垂,唇瓣轻轻含住,或吮、吸或挑、逗…… “是么?那你亲口跟我说一句你爱我。” 既然是爱,那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她没法相信他爱她。 “妞,我想做。” 爱不是轻易能够说出口的,至少对于像樊懿这种不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生物来说,我爱你三个字光用想的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何况还要说。 做?! 呵,原来他们之间仅存在的就是这个而已。 樊懿说不出来,罗莉像全天下得不到我爱你三个字的女人一样小脑袋瓜开始乱想,心窝上的那把利刃更深一步的往里扎了进去,利刃不拔出来,鲜血在心包里慢慢凝聚。 木然的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拥有冰冷和柔情两面性的闭塞眸子,勾唇,脚下默然的往后退了两步。 站定,罗莉毫不避讳的在樊懿惊诧的眼神中扣好胸衣,一秒钟之前的羞涩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她极少露出来的冰冷。 “樊懿,你把我当作了什么?夜店里的三陪小姐吗?给点小费就能陪睡?呵,我现在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的含义了。” 想起那100元,罗莉莫名的心痛,还好她早就明白了他们之间没有感情,谈爱纯粹是她自己掴自己耳刮子。 什么把她当做三陪小姐,什么给点小费就要她陪睡,他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难道她就一点都没看出来? “妞,我没……” “没什么?你没想过把我当三陪小姐么?那你说你爱我,你愿意娶我。” 罗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眼里全是咄咄逼人的冰冷,脚下坚定的往前迈了一个步子,纵然心里害怕的打鼓,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对上樊懿的那双眼睛。 “我愿意娶你,这点毋庸置疑,可是爱我说……” 好似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悸,樊懿一把搂住了她肩头,很用劲,生怕她不明白自己的心,声音也比先前抬高了许多。 “够了樊懿!” 现在对于罗莉来说,他的解释足足就是掩饰,她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她单单只要我爱你三个字。 只要他开口跟她说,她可以很肯定的会抱住他大哭,哪怕他即将要结婚,成为别人的丈夫,她也会这么做,可是她要的他给不了,外带还给了她一句不必要的解释,想来都觉得寒心。 摇了摇头,罗莉强行将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咽了下去:“别让我讨厌你。” “……” 讨厌…… 罗莉的这句话狠狠地中伤了樊懿,他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之际,樊懿的手还是忍不住的扣上了她的手臂,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双眸骤然变得犀利,隐忍的咬牙,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就那么的不受你待见?” “以前还行,现在么……还是算了吧。”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他的手掌,罗莉坚定的往前继续走。 “那孩子呢?” “……” 孩子? 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差点都把这个孩子给忘了,扬起嘴角,苦笑:“他是我的孩子,跟你樊大少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什么叫做没关系!” 樊懿一个箭步射到了罗莉跟前,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给拽了过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罗莉,你不能那么自私。” 啪! 罗莉冷漠地拍开了他的手,笑得满眼泪光:“自私?呵,樊先生,这话亏你说的出口。” 樊先生樊先生,这他妈别扭的称呼他每听一次心就在抽痛一次。 “罗、莉!!!” 樊懿压着怒气大声吼出她的名字:“我说过要你等我,不过四天而已,你就翻脸无情了。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要跟我划清界线?” “没有,你没做错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可以么?” 罗莉表现的异常冷静,泪没有流下来,心却流了不知多少血。 转身,继续往前走,手指碰触上门锁,启开锁匙,眼见大门就要打开,却不料樊懿迅捷如同豹子。 砰! 大门在这安静的傍晚阖上的声音格外响,站在门前的男人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怎么?樊大少是要准备用这种方式强行留人吗?”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线,罗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樊懿的极限。 “强行留人?哈,你当我樊懿离开你罗莉就不活了吗?” 话赶话的后果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往往会把事情给推到更糟糕的地步,此时此刻的樊懿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已经被罗莉给刺激的大脑混乱,连自己说了胡话都不知。 “哦,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 罗莉继续露出把一切都看开的笑,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心有多纠结多痛。 再好不过!这就是她给他的答案吗?! 樊懿握住拳头的手越握越紧,如果这就是她罗莉的真实想法,那他留不住人也要留住其他东西:“人我留不下,孩子给我留下!” “凭什么?” 罗莉没想到樊懿会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心猛然一窒,他难道就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要跟她谈? “就凭我给了孕育他的一颗种子!”这个理由再好不过。 “……”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他提供了一颗种子,她才能有这个孩子,但是,孩子除了是他的,也是她的,他没权利剥夺她的孩子。 “樊先生,请你别再逼我好么?” “我哪儿有逼你?” 这TM的说的哪儿跟哪儿? 樊懿不得不承认罗莉的思维有时候比他跳得还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来。 罗莉激动的全身发抖:“你要我留下孩子,难道不是再逼我?!” “那我要你留下你会答应吗?”他根本就没有逼她,反倒是她一直在逼他,这白痴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 抱着双臂,罗莉抬眼扫视着红得刺眼的装潢,忽然冷笑道:“樊大少,你傻了是吧?别忘了,你要结婚了,你觉得你的老婆能够接受我的孩子么?” ———— 因为有事,这几天更新的不定时哈,我尽量调整到凌晨更新。另外谢谢峰静这位亲一口气送的15朵鲜花 第七十六章 几人欢乐几人愁,又出状况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晚上八点,小吃街开始了属于它的热闹,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都市男女结群结伴的涌入了进来。 对于A市这种繁华城市来说,上流人士不会对卫生条件完全不符合标准的这种地方感兴趣,反倒是中下贫农却很青睐。 当然,还有一部分既不算上流也不算贫农,夹在上流和中下之间的一类人群对小吃街也情有独钟,罗莉就是这类人群中的一份子。 恍恍惚惚的走在小吃街上,脑子里混沌不堪丫。 她是怎么离开素雪苑的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她问了樊懿忻雪儿能够接受她的孩子之后,她在他黯淡的眸子下离开,而他,就那么轻松的放她走了。 梳理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几丝碎发,罗莉淡淡的扬起一抹笑,这笑到底有几分讽刺几分真挚她已然没了感觉。 “嗳,罗医生,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来吃烧烤哇?” 罗莉正想的出神,一只油光的大手隔空跟她打着招呼媲。 停下脚步,罗莉机械的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地摊,直到「尹大叔烧烤」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吃街的东巷。 “咋个就只有你一个人喃?” 烧烤摊的老板是南方人,抄着一口南方口音,带着他们家乡的地方语,热情的跟罗莉打着招呼。 罗莉和她的舍友们是他这里的熟客,他一看见她就认出来了:“今天吃点啥子?老熟客了,给你八折优惠要的不?” 扯了扯唇角,罗莉本来想拒绝,因为她不饿,可老板的热情又不容她一盆冷水泼灭,所以…… “老板,我要五串羊肉串,两串脆骨,两串小排,一串里脊,两串土豆片,三串藕片,一串大青椒,一串火腿肠……” 罗莉坐在小凳子上,单手托着腮帮,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似的,嘴唇一上一下轻碰,劈里啪啦点了一堆菜。 老板拿着小本记着她点的菜品,憨厚的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罗医生,你朋友待会儿来哇?” “啊?朋友?”罗莉点完菜,被老板这么一提醒,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应该不回来吧。” “不来你点那么多,能吃的完?”老板是个实在人,菜品够量价格实惠,到他这里来的客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回头客,因此他对每位客人都诚心实意。 “呃?多吗?” 从老板的手里拿过小本,罗莉简单的看了一眼,继而又把小本还给了老板:“放心,不多,我能吃的完。” “真的?”很显然,老板对罗莉的话不太相信。 圆溜溜的眼睛把罗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是知道她们几个女医生很能吃,每回到他这里来消费打了折扣下来也是上百元,可今晚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吧她看起来又是那种很瘦弱型的,她点那么多菜,粗算接近六十,她说能吃完这话不得不叫人怀疑。 如果说是平时的她,肯定吃不完那么多的东西,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刚刚还不觉得饿,现在坐下来她反倒感觉饿了。 抚上平坦的小腹,罗莉微微扯开唇角,还好,有他在:“老板,我吃不完打包带走。” “好嘞。” 做生意的最喜欢的就是顾客的吃不完打包带走,不够再点之类的话,老板一听罗莉这么说,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笑弯了起来。 转身,对着烧烤架子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要喝起来:“娃子,给罗姐姐捡菜。五串羊肉串,两串脆骨,两串小排,一串里脊……” 看着老板比划的手指和小姑娘忙碌的身影,罗莉抿唇笑开。 嘀嗒,秒针定格,分针和时针呈90°直角,晚上九点,她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而他自己又在干嘛? 收起了惯有的霸气,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樊懿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看着眼前来回走动的白色裙摆,大脑像死机了一样运转不开,还停留在罗莉走之前的那一刻。 她说:“樊懿,你爱我吗?” 而他给的答案是不爱却想做。 真的不爱么? 抚上冰凉的额头,闭上发呆到已经酸涩的眼皮,深吸一口气,他哪里是不爱她,他巴不得把她爱到骨子里去,一分一秒都不要跟她分开。 可是爱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去接纳对方,给对方一个完整的自己,包括身与心,但目前的状况让他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在没有处理好一切之前,爱他说不出口,也没完全的把握她不会因为自己而受一丁点的伤害。 “樊大少,你傻了是吧?别忘了,你要结婚了,你觉得你的老婆能够接受我的孩子么?” 这是罗莉最后留给他的话,的确,他要结婚了,新娘是跟他相爱了十多年的雪儿,而不是跟他认识几个月的她。 别说她认为他的老婆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雪儿会接收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更何况是她的。 “懿?” 忙碌在楼上和楼下的女人一手捶着酸疼的胳膊,另一手兜着还没有扑到客房大床上的床单,紧皱秀眉打量着她的劳动成果,虽然不算最满意,但还是比较满意。 优雅的走到樊懿跟前,她想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喝,可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忻雪儿不禁转过头来,看着心事颇重的男人。 “懿!” 故意拉长了鼻音重重的喊了一声,樊懿回神,尴尬的勾唇:“有事?” “我叫了你两声了耶,你在想什么啊?”忻雪儿懊恼的坐在了樊懿旁边,放下手里的床单,小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樊懿严肃的盯着忻雪儿,停止运转的大脑慢慢恢复了转动,艰难的启唇,言语中似试探似肯定的语气:“雪儿,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想结婚,你会同意吗?” “不想结婚?” 忻雪儿好似突然被人给了一棍子一样愣在了原地。 “是啊,至少现在不结。” 樊懿强调了‘现在’两个字,他的意思忻雪儿也听懂了,也就是说现在不结,过段时间再结,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要他高兴,她怎么样都行,毕竟以前在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可现在呢,他的眼里除了她之外还多了另一个女人,她能答应他过段时间结婚的要求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女人在对一个男人表现出很强的占有欲的时候,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不会给其他人,至于结婚么,那更是不会再往后拖,夜长梦多的事情她忻雪儿不会去干。 “懿,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 忻雪儿是什么人,她是个有心计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哪根神经不能碰,哪根底线不能踩,心里很明白他不想结婚十之有九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但她不会开门见山直接挑明,而是转换角度自我贬低一番。 勾住他的脖子,小脸垮了下来,嘟嘴,一副小女人受了不知多大委屈的模样,双眼就差没有流下一滴伤心泪了那般讨人怜爱:“说嘛,是不是?” “不是。” 什么她把他逼得太紧,应该是他把自己给逼得太紧了才对。 如果他不逼迫自己,那么他就不会放开罗莉的手,如果他不逼迫自己,那么他就不会顺从的答应这桩婚事。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现在不结婚?” 勾住他脖子的手往上用了点力,忻雪儿整个人顺势坐到了樊懿的大腿上,撒娇的声音听来娇媚却不嗲:“说嘛说嘛,懿,我要听你说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他能说么? 樊懿扯开唇角,揉了揉她的头发:“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忻雪儿撒娇的勾住樊懿的脖子不撒手,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懿,还有几天我就是你合法妻子了,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的后面是什么她不好意思说下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出生高贵的富家小姐,从小受过高等教育,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心里很清楚,当然,她更相信樊懿能懂她的意思。 “干嘛?” 捏住她的下巴,樊懿恶狠狠的咬牙,“忻大小姐不是一直跟我说要结婚之后才能把自己交给我的么?怎么这几次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讨厌啦,懿。”握住他的手,忻雪儿娇嗔的红了小脸,垂下眸子,听着彼此的心跳。 “好了,我送你回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樊懿二次提出要送她回去。 “我干嘛回去啊?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做呢。”明白他不是跟他开玩笑,忻雪儿鼓着腮帮跳下了他的大腿,指着放在沙发上的床单,义正言辞的说道:“喏,大少爷,这些粗活我不做难道你做吗?哎,我这苦命的丫头连个帮手都没有也就算了,你居然要送我回去。我若走了,你这里谁弄?” 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床单,樊懿想了想,似乎她说的也有道理。 “那好,你留下来弄,我去老古那里坐一会儿。” “你不留下来?” 忻雪儿惊讶的瞪大了美眸,樊懿起身离开的动作更是确定了他不留下来的意思。 “我留下来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不是么?” 樊懿说的理所当然:“好了,尊贵的樊太太,你接着忙,你的闲人老公现在要去找他的好友喝两杯。就这样了,明天见。” “懿……” 忻雪儿还来不及阻止,樊懿已经快速的走到了玄关,换上皮鞋,开门,关门,所有的动作干脆的不带半分犹豫。 这哪里是要结婚的人?分明就像个躲债的人,好似她忻雪儿就是那追债的。 呵,他们还没结婚就这样,真要结婚了又该会怎样? 不! 忻雪儿深呼吸的摇了摇头,她能够栓得住樊懿的人,同样能够栓的住他的心。 只要他们婚礼一举行,她会提出回美国。回了美国,樊懿和罗莉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一年两年他忘不了,三年五年她不信他还忘不了。 黑色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安静的大道上,偶尔有那么一辆车快速的超了过去,路灯由远及近照射车身,随着车体移动,车影被拉的老长。 樊懿专注的开着车,说是要去古隽诘那儿,可这车开着开着就变了方向,这条路不是去古隽诘所在公寓的,而是去圣恩医学院的。 车头灯从远处慢慢靠近,雪亮的灯光打洒在圣恩鎏金正楷大字上,随着距离的缩短,跑车引擎嗡嗡的变了声音,直到最后停下来,熄火,眼前瞬间暗了下来。 坐在车座上,单手放在车窗边沿,抬起眼睛望着夜空中那些灯火通明的宿舍楼。 视线顺着宿舍楼一幢一幢的看过去,当写着13的银光数字编号落入眼球的那一刹那,樊懿的嘴角不禁弯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女生公寓13号,那是他妞所在的宿舍大楼,他还在她们宿舍楼下等过她,为的是捉她去当自己的舞伴。 想起那次如同关门逮人的戏码,他就忍不住想笑。 那傻妞以为悄无声息的打包回家他就抓不到他,他的风声可比她的动作来的快。 似乎每次他逮她,她都是表现出强烈的抗争意识,甚至有抵死不从的意念。 那次她也是千方百计想要逃脱,可他好歹是在第一时间就逮住了人,没有给她半分能够逃脱的机会,而这一次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抓住她,还让她听见了不该听的,看见了不该看的。 记忆闸门这东西一旦打开就收不回,樊懿在苦笑中又不得不感到那么点丝丝欣慰。 因为他想起了那次舞会,他带她去试衣服,当她一身酒红抹胸束腰及膝晚礼裙装扮,两条雪白的美腿裸露在外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差点喷碧血。 罗莉天生魔鬼身材,那身酒色晚礼裙把该包住的地方的确包住了,可露在外面的地方也不少。 樊懿记得那天他看见她漂亮的脖子,迷人的锁骨,诱人的丰满,白皙的大腿的某个瞬间,他就在想她是个勾人的妖精,需要他把她藏起来,不能让别的男人往她身上多看一眼,她只能给他看。 事实再度证明,他的骨子里生来就具有男人的小气,在他跟设计师交涉中,他亲自为她挑选了衣服。 什么露肩的,露背的,露手臂的,露大腿的等等统统不符合他的要求,到最后弄得设计师差点撩手准备罢工,他才勉为其难的找了一件碎花旗袍,连开叉的地方都让服装设计师给休整过。 “呵……” 趴在车窗上,樊懿想着想着难以控制的轻笑了一声。 当时罗莉穿上旗袍那别扭的小表情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如果真是昨天该多好。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何为一眼万年,一别就是永远,他到这会儿才算是真正明白了。 嗞嗞。 随着两声短促的震动,插在车头上的手机屏幕闪亮了两下。 正陷入回忆中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亮起的屏幕上的名字,极其烦躁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慵懒的从插槽拿过手机,划开,指尖轻点。 短讯上带着忻雪儿惯有的方式:懿,你在哪里?(橙色小人头挂问好) 在哪里?他需要跟她汇报么? 甩了甩头,无力的靠在软椅上,望着手机,指尖快速的点了几下:老古的公寓。 短讯传输过去,仿佛陷入了死寂,就在他以为忻雪儿不会再发过来任何消息的时候,手机再度嗞嗞震动。 划开,懒懒的看着那些个文字:阿古说你没到他那儿去。(橙色小人伤心戳手指) 单手抚上眉心,闭眼,叹息,他此时没有一点心思想看见她的任何话。 哒哒的快速做了回复:你不是我妈,我不是你儿子,别弄得像调查户口,我不喜欢。 手机往大腿上一靠,食指按上关机键,蓝色屏幕闪烁了一下,随之黑屏。 将手里的手机随手扔在驾驶台上,心中压抑的难受。 他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却老是出现在他眼前,心里烦的发慌。 旋转钥匙,挂倒档,车身倒退,掉头,换挡,脚下一踩,跑车缓缓驶离了大门。 在这静寂的夜,到底有几多人欢乐几多人仇,估计没人知…… 翌日早晨,薄阳渐渐从西边方向射进了阳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马茵茵打着哈欠从薄被里钻了出来。 晨起啊晨起,全世界的人都恨晨起。 揉着迷糊的眼睛,抓过床头叫的肆无忌惮的手机,看了一眼,一字箴言靠字出口,愤恨的一脚踢开身上的薄被,划开接听键,极度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电话是她亲亲BF打来的,每天早晨准时七点报道,马茵茵恨恨的从屁股后面抽过枕头猛摔在床:“你就不能晚半个小时给我打啊?今天上午我休假,不上班,你烦……哦哦,是吗?啊啊,我忘了耶,哎哟,真是的,好啦好啦,三十分钟保证你能在宿舍楼下见到我。好了,挂了。” 今天是她和BF正式确立关系的日子,遥想当年,青涩年华,刚到大学就被高一届学长给盯上的她那是何曾‘苦逼’…… 马茵茵抱着曲起的一条腿若有所思,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双腿跪在床上爬到了床边,仔细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床铺,偶麦雷嘀嘎嘎,有人胆敢夜不归宿,打破13520严守校规的记录? “白漫漫!!!” 马茵茵在看了对面床铺不下三分钟之后,终于河东狮子一声吼,宿舍里咚咚集体传来两声砸床板的声音。 “老马,你叫春呢?现在是秋天,不是春天,丫的,扰人美梦罪不可恕!” 白漫漫眯着睡眼一副我没睡醒的模样,手里还不忘比划两下掐死人的动作。 “就是嘛,老马,你丫手机再不给我调静音睡觉我都想抽你,太没同情心了。” 林安安习惯裸睡,经过马茵茵这一狮子吼,她是睡眼迷蒙春光外泄犹不知道。 “安安……” 马茵茵捧了捧自己的脸蛋,大清早的就这么香艳镜头一摞摞的看,同为女人的她也受不了:“能不能先收起你的咪咪再跟我计较啊。” 咪咪? 很显然,林安安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当机的大脑足足想了一分钟才想起来那所谓的咪咪是什么。 “我嚓,你个大色女,哇呜,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 林安安说着抱住被子瘪了嘴,跟她同处下铺的白漫漫在马茵茵说咪咪二字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了,摆手嬉笑:“安安你安啦,你有的,老马都有,你没有的,老马也没有,所以,不存在看光不看光的说法。” “死小白,你怎么不去死。我告诉小萝莉让她收拾你。” 全天下都知道在她们宿舍白漫漫最怕和最不怕的是谁,林安安气呼呼的斜睨白漫漫的上铺:“小萝莉,管管你家小白啊,让它快点进笼子里去,别一大清早就出来乱吠。” “卧槽,你当我是狗啊。” 白漫漫一个枕头甩过去,笑的瞌睡全无:“我家小萝莉才不会把我怎么样咧。” “是啊是啊,她的确不会把你怎么样,她丫的一夜未归,这次又是谁出的馊主意?!” 马茵茵一拳头砸在床铺上,自从上次罗莉一夜未归之后她们很久没有给她出个馊主意了,可昨晚她又一夜未归,这到底是谁的馊主意哇。 “什么一夜未归?” 马茵茵的话弄得白漫漫有些茫然,顺着她的手指往头顶上望,心里不由咯噔一阵猛跳。 踩在床边攀住铁架梯子伸长脖子往罗莉的床上看,空的,床铺叠得很整齐,完全就是昨天那个模样。 “那这么说……” 白漫漫不由的想起了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她亲手把罗莉交到樊懿手上的情节:“没那么巧吧。” “你知道?”听见白漫漫的自问自答,马茵茵脸上的疑惑消散了不少。 “啊,算是吧。”这不废话么,她要不知道,罗莉敢在外面夜不归宿么?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以继续睡了。哈啊——” 林安安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倒床蒙头继续睡大觉,今天她跟马茵茵一样休息。 耸了耸肩,看来是她多此一问了,马茵茵翻身下床,开始了洗漱大战。 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白漫漫也再无睡意,踢开被子下床,上了个小号之后开始洗漱。 含着牙刷走进室内,摸出手机,一边刷牙一边拨打,耳边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罗莉在搞什么鬼? 白漫漫微微皱眉,想不通,眼看时间不等人,三下五除二的刷牙洗脸,换上衣服,打个淡妆,抓起包包就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换好白大褂坐在诊断室里,白漫漫有些心不在焉,中途她给罗莉打过两三次电话,全是关机。按照道理她不应该这样才对。 砰! 就在白漫漫走神之时,诊断室大门被来人推开,董彦希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白漫漫,你去告诉罗卿国,罗莉这学生我不带了!” “……什么个状况?” 白漫漫被董彦希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素来好脾气的董老怎么会突然说出不带罗莉的话,究竟出了什么事? ———— 感谢jhllsyrh090430亲今天送的2朵花花,还有前几次分别送的三朵花花。 第七十七章 不是玩儿,这次真的被绑架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白漫漫,你去告诉罗卿国,罗莉这学生我不带了!” “……什么个状况?” 白漫漫被董彦希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素来好脾气的董老怎么会突然说出不带罗莉的话,究竟出了什么事? “董,董老?” 难得看见董彦希会发这么大的火,白漫漫咧了咧嘴角,半晌反应不过来到底罗莉哪里得罪了他,甚至于还要她亲自跟罗莉的老爸说丫。 一想到院长那张严肃起来面瘫的国字脸,白漫漫就冷不丁的打哆嗦。 要问这世上谁敢去招惹院长大人,估计只有罗莉……她老妈媲。 “还杵这里干嘛?我让你去找罗卿国,没听见啊!” 董彦希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分贝陡然抬高八倍,吓得白漫漫像打了强心针一样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拔腿冲出了门外。 “太气人了,真是气死我了!” 看着消失在诊断室门口的背影,董彦希扯松领带,他还头一次动这么大的火,要不是看在老罗的面子上,他绝对抽那可恶的丫头一顿。 话说气归气,但气过了之后还是有些心疼。 罗莉是他器重的学生之一,从他开始给他们授课开始,他就看上了她那股执拗劲儿。 现在学医的能有几个有她那股子执拗劲儿啊,本来还想等她这里实习完就推荐她去外面进修,谁知道今早那通电话他接的要多恼火有多恼火。 她在手机里清楚明白的跟他说:“董老,谢谢您。” 对于天天见面的师生来说,作为导师的他突然接到自己的学生没由来的说一句谢谢,他该怎么想。 要谢就要有理由,这么莫名其妙的谢让他心脏突突的跳的异常剧烈,直觉告诉他有事要发生,没料到他刚一想,罗莉的后话就来了:“感谢您带我这么久,谢谢您对所有的缺点的包容,以后,不管我还是不是你的学生,我都会记住你对我的好。” 咔! 打住! 回忆到这里就可以了,董彦希被罗莉的几个谢谢给弄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跟他说这些话,弄得像遗书。 遗书? “遗书!!!” 天啊,那丫头该不会受了什么刺激而去自寻短见了吧? 董彦希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脚下一软,他五十多岁的人心脏虽然还好,但这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令他强健的心脏承受不住。 “罗莉?老罗!” 董彦希越想越后怕,转身就朝门外冲,他只希望那丫头千万别想不开。 白漫漫被董彦希给轰出了诊断室,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瞎转,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跑到罗卿国的办公室去自讨没趣。 “唔,可真惨,一尸两命,天下男人都没一个是好东西。” “哎,天下的男人有几个是好东西的,我看也就我们的樊医生还不错。” “你个花痴,人命关天了,即便男人有钱有势,但肯定脱不了干系,这个女人还那么年轻,就这样投河了,看的人心里特别难受。” 晃晃悠悠的来到咨询前台,两个护士的对话传入了白漫漫的耳朵里。 什么一尸两命,什么男人有钱有势,什么投河…… 停下脚步,双手攀住咨询台台面,眨了眨迷茫的大眼:“你们在说什么呢?” “小白医生,我们再说……呃?” 拿着报纸的护士正准备回答白漫漫的问题,呼啦一下,手里的报纸落在了董彦希的手里。 “董教授,我们……” 被医院里的教授级别的医生给逮住工作时间开小差,这不死都得脱层皮,两个小护士脖子一缩,很明显的被吓到了。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是今早?” 照片上的女人披头散发,全身湿透的躺在地面上,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水蓝色连衣裙,昨天罗莉也是穿了这么一件。 “是,是啊,今早的事情,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小护士不明白董彦希为什么这样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是真的吧?!” 今早出事,罗莉昨晚一夜未归,她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都是关机,这下,连白漫漫都着急了:“董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也想,你说你们这些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甩下报纸,董彦希已经不能用走的速度奔向罗卿国的办公室了,干脆拉开步子开小跑,这事他不能瞒着罗莉的爸爸。 “董老,等等我。” 白漫漫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煞白,刚刚又打过罗莉的手机,还是关机,她的心不由的悬到了嗓子眼。 小萝莉,你可千万别真出事。 “哦,是,好的,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去找她,行吗?哎,你丫,操不完的心。” 院长办公室里,罗卿国一手揣在西裤裤袋里,一手握着手机,站在窗台边上听着老婆大人的电话。 “老罗。” 董彦希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罗卿国听着电话转过身来,食指竖在嘴边,给了他一个安静的手势,点头道:“好好好,明白,我肯定让她来,不会吓到她的,知道,明白,领导发话,一定照办,就这样行不,我要工作了。” 挂掉电话,罗卿国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一脸茫然:“有事?” 呼呼…… 白漫漫气喘不定,看见罗卿国她到嘴边的话都被活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今早你女儿给你打过电话吗?” 罗卿国双手撑上办公桌,眼里全是担忧。 “怎么了?她没给我打电话,倒是我老婆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 昨天开会开的很晚,他没有回家,就在医院里的员工宿舍休息了一晚,刚到办公室,他家那位领导的电话就来了。 罗卿国的视线绕过董彦希,看着身后的白漫漫,没有发现罗莉,他不禁失笑:“这次我女儿没有招惹到你?” 依照他对董彦希的了解,只要是罗莉惹祸,他肯定会把罗莉和白漫漫一同给揪到他面前来,当然,在这么几年里,罗莉惹的祸不断,但还没有被揪到他面前的先例,今天这白漫漫跟在董彦希的后面不知又是唱的什么把戏。 “我说你究竟是不是罗莉的爸爸!” 自己的女儿没打过电话,他都不觉得着急,这父亲做的未免太失职了。 董彦希愤怒的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桌上的茶杯震得往上跳了两下,杯子里的茶水借着茶杯的跳动而洒了几点在干净的桌面上。 “……” 罗莉不给他电话是常有的事,在医院他们习以为常的扮演的是院长和学生的角色,董彦希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董,你没休息好吗?嗳,我那女儿啊,一天到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代表她给你最真诚的道歉,你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计……” 嘀—— “罗院长,有您的外接电话。” 罗卿国以为罗莉又有什么地方把董彦希得罪的不轻,正在为她做善后工作,一通电话的到来直接把他的所有镇定给击得粉碎。 “罗院长,你女儿现在在我手里,今早的报纸不知道你有没有看,那个女人一尸两命被丢到了河里淹死,如果你不想你的女儿也一尸两命,那就给我准备500万,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什么?我女儿在你手里?” 罗卿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分钟前还灿烂笑容的国字脸瞬间变得冷峻:“这个玩笑你开的起吗?” “开不开的起不是我说了算,不信,你可以问问跟你在一起的董彦希,今早他是不是接到了你女儿类似遗书似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入到罗卿国的耳朵里,放在身侧的手掌不禁握成了拳头,抬眼,看了一眼董彦希,他的严肃表情和刚才进门时候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一一联想,手心里沁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样?罗院长,现在你是不是对我的话信了!” 男人用肯定的口吻威胁着罗卿国:“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赎款,另外,你敢报警别怪老子撕票!” “三天?我到哪儿去筹集五百万,喂?” 啪! 电话重重的被挂断,听筒里传来频繁的嘟嘟声,罗卿国握着听筒的手轻颤,身体陡然间没了力气,瘫软的坐在了皮椅上。 “老罗?” 电话是谁打来的董彦希不知道,但看罗卿国那千年不变的脸庞失了血色,他原本就悬起的心更加找不到着陆点。 “莉,莉莉被绑架了?她被绑架了!” 前半句罗卿国还沉浸在那通电话里还没回过神来,后半句明显已经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焦急和肯定。 “罗叔,你说什么?罗莉她怎么会被绑架?” 白漫漫急切的冲到了罗卿国的办公桌前,她压根不信他说的话。 “老罗,是绑匪的电话吗?” 现在看来绑匪能够打电话过来,那么罗莉还活着,那份报纸上的女尸不是她,董彦希的高悬的心稍稍可以往下放一点。 “是,绑匪,我现在该怎么做?” 纵然罗卿国在医学界驰骋了大半辈子,可这绑匪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他女儿怎么会得罪了绑匪,他完全理不出头绪来。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报警啊。” 关键时刻白漫漫表现出来了超乎寻常的镇定,现下这个状况,不报警还能做什么。 “不,不能报警,那人已经说了,报警就撕票,莉莉在他手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失去生命。她还差两个月满二十一岁,怎么能够就这样……” 罗卿国说着说着眼眶泛红,他家丫头他平日呼来喝去惯了,这突然出现绑架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罗,你先镇定,这事,通知莉莉的妈妈吧,这事必须你们夫妻一起扛。” 谁遇上这种事都会六神无主,任凭罗卿国是医学界的权威,也不一定扛得住,虽然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个人担心,但总比不知道自己女儿情况更好吧。 “好。” 没有犹豫,罗卿国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林丹司的手机…… 头,好痛,身体,也好痛。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恶臭一阵一阵传入鼻翼,恶心的她双眉紧皱。 这里是哪里? 罗莉有些污秽的小脸上写满了烦躁,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她试图坐起身来,然,刚支起上半身一点点又载了下去,嘴里吃进了一小撮沙子。 呸、呸、呸…… 嫌恶的吐出口里的沙子,这里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 浑噩的脑子在慢慢回想昨晚的经历,她记得她在烧烤摊上吃完烧烤,扒下一碗白米饭之后就拧着打包的食物往学校走。 在路上她买了一杯椰汁慢慢的喝,心里忍不住把樊懿那家伙给狠狠地诅咒了不下十八遍。 根据她回去的路线,她很快就能走到医学院门口,可她鬼使神差的进了一家游戏厅。 游戏厅她跟朋友们去过,什么投篮球打怪她还是比较拿手的,正当她玩的兴奋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小白给她打的。 她接了电话就出了游戏厅,跟着小白的指示到了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巷。 话说小白为毛让她到小巷里找她,她表示完全茫然,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股清凉的味道丝丝传入鼻翼,跟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是吧,该死的男人又来这一招? 罗莉豁然瞪大了眼睛,试图用肩膀支撑起身体,然而试了几次都徒劳。 “樊懿,你丫给我滚出来,我告诉你,你这次玩大了!” 上次绑架至少还是在把她绑在他家里,而这一次把她绑在这么一间凌乱不堪,还有老鼠乱窜的房间算作怎么一回事。 “樊懿……” “罗大医生,你醒啦?” 罗莉还在大声叫着樊懿的名字,一双黑色高帮登山靴悄然从她的身后绕过来,停在她的眼前。 “看来老四的新品种还没研究成功啊,刚刚醒过来就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失败到家了。” 头顶上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身着军绿迷彩裤的男人蹲了下来,将手里的铁皮盒叮当的丢在了沙地上,嘴里哼出邪恶的冷笑。 “吃吧,毒不死你的。” “你是谁?” 罗莉努力坐了起来,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一双豹子般的眼睛,高挺的鹰钩鼻下面的嘴唇不厚也不薄,看起来完全无害,但他嘴角挂上的那抹笑绝对跟他的长相不搭调。 “你……樊懿在哪儿?叫他给我滚出来!” 没见过像他这么龌龊的男人,一次绑架还不够,还来第二次,简直可恶。 “啧啧,我是谁你就那么想要知道?” 男人捏住罗莉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还真是蛮水灵的,难怪老二看见你就动了心思。” 什么老二老大的? 罗莉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开,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更是被捆了好几道麻绳。 “拿开你的爪子。”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试图甩开他牵制自己下巴的手指:“我要见樊懿,别他妈给我老玩这一套!” 她被他已经耍了很多次了,绑架的把戏已然不新鲜了。 “樊懿?哦,你说的是那个AK集团的总裁吗?呵,你放心,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相信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AK总裁吧,毕竟他被你给上过,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感情才对。” 男人轻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来,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上下抚摸,眼里流露出了***。 粗粝的触感一下下的从脸颊上传来,他每碰触他一下她,她浑身汗毛就倒竖一下。 罗莉狂乱的咽了咽唾液,身体尽可能的往后退:“不是樊懿绑了我?” “樊懿绑你?”男人豹子眼一眯,抓住她的头发猛力带到他的跟前,起初还温柔的眼神眨眼变得凶狠,“你当你在演戏么?我告诉你,你老子要不准备好五百万,你不仅活不到第四天,而且你的这里……” 男人的指尖从罗莉的下巴一直往下指,定格在她的胸前:“将会是很好的下酒菜,我们兄弟饿了很久了!嘿嘿……哈哈哈……” 罗莉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心跳的异常剧烈,呼吸凝滞,她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这一次,不是樊懿绑架了她,而是她真的被人绑架了。 男人***的笑声回想在静寂的房间内,听得人毛骨悚然…… ◇◇ 樊懿坐在办公桌前,双眉紧皱,双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张英俊的脸庞因为一夜宿醉而有些发白。 昨晚他从圣恩离开之后就没有回去,在便利店里买了两打啤酒去了古隽诘的公寓,然后两个人就拿着啤酒开始死磕,到最后啤酒喝完了没尽兴,于是乎又把他家里的红酒香槟,甚至人头马都拿来喝了个痛快。 昨晚的确喝的过瘾,不过现在他的头快要痛死了。 嗞嗞。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的发出信号,樊懿头疼欲裂,压根就不想接电话,然而手机就像给他作对似的,紧紧一秒的时间,手机嗞——地长声震动了起来。 斜睨屏幕,陌生号码,樊懿以为又是哪个客户给他打电话,随后划开接听键接了起来:“喂?我是樊懿。” “樊总裁,你好,很高兴你能接听我的电话,不过,我猜你如果看了我给你发的短讯,相信我会更高兴。哈哈……哈哈哈……” 手机里娃娃音在开口的时候就引起了樊懿的警觉,他在黑道混过,知道黑道上的玩意儿,没有等对方挂机,手指已经快速的调出了排在第一位的未读短讯。 短讯弹开,又是一张照片映入眼帘,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照片没有文字。 樊懿看了一眼就想删掉,他不相信照片上的女人每次都会是罗莉。 “樊总裁,我想你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吧,她现在应该还比较安全,毕竟有我罩着,相信我兄弟们不敢动她。” 罗莉? 樊懿微眯双眼,仔细把照片里的人辨认了一番,看起来的确像,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天那件。 “你当我是白痴啊?你胡诌一句说是我认识的我就信?” 樊懿冷笑一声准备挂电话,然而手机里接下来的话活活让他放在挂机键上空的手指僵住:“你信不信随便你,反正老子拿钱一样上她,女人我上的多了,但没上过男科女医生。哈哈……” “你敢!!!” 咚! 一拳狠狠砸在了办公桌上,樊懿的眸子里隐隐的跳动着火星:“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你的命!” ———— 哇咔咔,终于能够凌晨更新了,泪奔…… 第七十八章 灌酒强爆齐齐上,他定要人血债肉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什么!!!” 林丹司正准备出门,手里拧着的中饭餐盒砰地一声落到了米色的抛光地砖上,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机,脸色惨白。 “啊,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秦嫂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声响,小跑步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待她看见林丹司一脸煞白的模样的时候,心里猛然一紧,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媲? “秦,秦嫂!” 林丹司嘴唇蠕动,翕了半晌,琥珀般的眸子映入秦嫂的身影,失掉的魂魄终于归位丫。 双手抓住秦嫂的肩头一阵猛烈摇晃:“莉莉,我家莉莉出事了……天啊,这太恐怖了,我是做梦么?天,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老罗跟她说莉莉被人绑架了,绑匪打来电话了,让她在家里等着,他马上回来准备赎款。 500万! 这是个小数目吗?对她家来说,这就是个天文数字! 为什么电视里的绑架剧情会发生在现实里,而且对象还是她女儿? 林丹司想不通,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踱步,她心里很急,却没有一点办法,她心里很怕,仍旧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现在该怎么做?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心中的烦躁和担忧并存的情绪? “太太,冷小姐到了。” 秦嫂领着冷吟走了进来,还不等冷吟开口,林丹司已经折身冲到了她的跟前:“小吟,我……” “丹,冷静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是接到了懿的电话才过来的。” 冷吟扶住林丹司往沙发边走:“十分钟前懿给我打了电话,说莉莉出事了,怕你担心,让我先到这边来陪你,他现在正在找人帮忙。” “他找人?他能找什么人?”林丹司一个回身,抓住冷吟的手,“要不我们报警?” “我也想过这一层,可是……” “是哦,不能报警,老罗说绑匪指明了报警就撕票。莉莉在他们手里。我不能报警。”林丹司嘴里呢喃的自问自答。 她是一名小学教师,外表看似风风火火,内心却还是一个标准的柔弱女性。 遇到这种事,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浮现出罗莉被人五花大绑,歹徒凶狠威胁她的画面,越想越心慌,心慌的同时又把所有想法都给否决掉,此刻的她完全失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老罗怎么还不回来?他不是说马上回来吗,怎么到现在了还没开门?” 林丹司心急如焚的跑到窗边伸长脖子往楼下看,没有看见罗卿国的人,也没有看见他的车,因为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丹,来,放松点。”冷吟看见林丹司这样,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不过一个月没看见罗莉,没想到眨眼就出了这等事。 “我放松不下来,我好怕你知不知道!” 现在她如果能够放松,能够冷静,那才叫撞见鬼了。 莉莉是她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她不担心不紧张压根就说不过去。 咔擦! 钥匙旋转大门的声音,罗卿国踩着疾风快步走了进来,额头上有着晶亮的汗珠,气喘不匀:“绑匪有打电话到家里来吗?” “老罗,你可算回来了!” 林丹司一见到丈夫,飞奔了过去,抓住他的领带不撒手,“莉莉,她到底得罪了谁你清楚吗?怎么会绑架了?” “我也不知道,行了,你先坐着,绑匪在医院找不到我肯定把电话打回来的,我报了警,警察会跟进。” 罗卿国搂住林丹司的双肩,边说边把她安置在了沙发上。 “什么?你报了警?!” 林丹司一听罗卿国说报了警,哪里还坐得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为什么报警?难道我们女儿的命你不管了吗?” 绑匪交代过不能报警,否则她不会拖到现在,等他回来。 这挨千刀的究竟是要气死他还是要害死自己的女儿? 林丹司气的浑身发抖,琥珀的眸子闪着愤恨的晶莹:“罗卿国,你要我女儿死吗?” “我为什么要她死?她是你女儿,难道不是我女儿?”罗卿国本就心慌,再被林丹司这样一问,心慌化为怒气,亲疏不分的甩了出来。 “你也知道她是你女儿,那么你就不该报警,你报警会害死她的!” 林丹司一拳砸在了罗卿国的肩头上,滚烫的液体滑了下来,落入嘴里,苦不堪言。 “丹,你别打了,既然已经报了警了,那我们就只有等待了,好了好了,你再打老罗也无济于事啊。” 眼见着罗卿国承受住林丹司的拳头眼里流露出的悲伤,冷吟急忙拉住还在拼力捶打的林丹司。 “小吟,他要害死我女儿,要害死她!” 林丹司在冷吟的怀里奋力的挣扎,天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尤其是爱女心切的更是担心不已。 ◇◇ 阴暗的房间里,镶嵌在墙壁里的三叶风扇轻轻转动,白晃晃的光线在风扇的转动下显得忽明忽暗。 罗莉躺在地上,嘴里被塞了一团白布,星眸紧紧的等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三个男人。 “老二,事情办妥了?” 说这话的是那个拥有一双豹子眼的男人,锋利的牙齿用力的撕扯了一块手里的鸭腿,丝丝肉质连着经脉,嘴角油光鲜亮。 “当然,老子办事兄弟们放心。” 坐在包子眼男人斜对面的男人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上,晃荡着手里的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大口。 白色的泡沫从他嘴里溢了出来,放下酒罐,抬手一抹,吼间发出一声美哉的感叹。 “拿到钱之后我们怎么做?是把她给干了还是把她给办了?” 包子眼男人丢下手里的鸭腿,嘴角哼出一抹阴狠的笑,沾着油的手指并拢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示意的问道。 “干了和办了?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邹?老子看上的女人,要怎么处置还轮不到你!” 男人恶狠地瞪了包子眼一眼,抬脚踹上他身下的凳子,哐当一声,包子眼猝不及防的坐到了沙地上,后背撞上桌子,桌上的酒罐酒瓶相继碰撞的发出几声闷响。 “呵,二哥生什么气啊,三哥还不是为讨你开心。” 眼睁睁的看着包子眼被老二给踹了凳子,坐在男人正对面的小弟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满上一杯酒,满脸堆笑,手腕上小指粗的黄金链子耀眼的厉害。 “开心个屁!” 男人捏了捏指关节,满脸横肉紧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女人算她倒霉,老子正愁没想到法子怎么报复她,没想到竟然有人出钱要老子帮忙,没想到还真他妈的冤家路窄!” “不会吧?是哪个金主被这女人给得罪了要二哥你帮忙解决?” 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小弟笑着搓了搓手指。 “那人……哼,老子还真瞧不上,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骨子里坏的比老子还不如。” 男人哼出一个鼻音,摆明了是对雇主的不屑。 …… 罗莉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终于明白过来这次绑架是有人蓄谋。 能够长得人模狗样的人会是谁? 想她罗莉平日里也没得罪什么人,也就最近得罪上了樊懿的未婚妻和那个叫荣瑜的男人。 首先说樊懿的未婚妻忻雪儿,她已经用过下三滥的手段报复过自己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对付她吧,更何况她跟樊懿已经划清了界限,不会再让忻雪儿感觉到什么危机才对了。 根据上述这些分析,罗莉很成功的将忻雪儿排除在外。 再来说说那个荣瑜。 他跟她在哪里见过她记不得了,但在天桥上他的下三流的动作着实让她恶心。 为了自卫,她咬了他的舌头,而樊懿也在那个时候赶了过来,狠狠的踹了她几脚,临走还丢下威胁他的话。 要说这人模狗样的家伙,那就只能是…… 该死的! 这世上怎么有那么不要脸人渣似的男人?! “反正三天后我们拿到钱你两就立刻出去跑路,别他妈的被警察给逮住了把柄。” 男人看似很有威信,他一发话,其余两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用沉默来表示他们同意。 “嘿,哥,你就真的那么想上她?” 小弟眼里带着***之色,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躺在地上小脸惨白的人儿。 “他妈的!老子想不想管你鸟事!你想上就明说,老子不会亏待你!” 男人飞起一根鸡骨头砸了过来,小弟偏头躲过,粗犷的声音吼得震天响。 罗莉总觉得男人的声音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具体在哪儿有想不起来,当小弟躲闪鸡骨头的时候,她终于瞥见了那个声如洪钟般的男人。 原来是他! 那个在医院里被她开错房子,前列腺误当做性病下猛药的男人! 正如他所说,他们果真冤家路窄,自己得罪了他,他想要报复,而他没想到该怎么报复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一条明路,绑架,勒索钱财,拿钱之后先奸后杀! 电影里的那些变态绑匪撕票的情景一一填充了她的脑海,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嘴里呜咽的发出抗议,心脏剧烈的跳动,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嘁!” 男人听见了罗莉的呜咽,丢下手里的鸡腿,从凳子上站起来,随手抄上桌上的啤酒,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来。 他要干什么? 罗莉胆寒的往后缩了缩,奈何身体被绑,手脚完全没有办法帮她的忙。 “唔、唔!” 奋力的吼出声音,舌尖拼命的顶着口里的白布,试图能够把嘴里的白布给弄出嘴里。 “呵,漂亮的男科医生,罗莉小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跟上次见面一样,男人还是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和深蓝牛仔裤,宽大的手掌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地上极力扭动身子的人。 “唔唔唔!!!” 罗莉用力的甩了甩头,嘴里的布纹丝不动,喉咙瑟得发疼,胸口剧烈起伏,抬眼瞪着头顶上的男人。 蹲下,男人咬了咬唇,像是在思考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脑子里一定想的不是拿钱后如何处置罗莉,而是这会儿该怎么玩儿她才能达到报复的快感。 “嘿,二哥,你别告诉小弟你按耐不住你家老二了,这女人身材还真是超好。” 小弟拉开身下的凳子,转身坐到了桌子上,端起酒瓶咕噜喝了一大口酒。 “老二,再急也等到拿了钱再办,办完之后就干。” 包子眼口里的办和干纯粹两码事,办的意思是上,而干的意思是杀,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先奸后杀。 当然,他们在道上混了那么久,先杀后奸这事也不是没干过,反正只要兄弟们乐意,奸了杀和杀了奸没什么两样。 “干?那肯定的!” 男人伸出手掌,一把握住罗莉的下巴,手指用力一捏,巴掌大的脸颊被捏来变形,白皙的复制上印出几根红印。 “老子要让你亲自感觉一下老子是不是真他妈的有性病!还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老子有没有阳痿!” 想起上次眼前女人和那个姓白的实习医生对他做的事情,他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 “性病?阳痿?噗,哈哈,二哥,你他妈的真丢脸!要是换做老子,这女人早就被老子给操了不下一百回了,他妈的,女人就是贱!” 小弟一口酒水喷出来,他实在没想到他家兄弟会被一个女人给收拾的这么惨。 不过话说回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没几个是好鸟,什么半推半就,什么抵死不从都他妈的放屁,只要在床上,她们哪个不是欲死欲仙? “唔、唔、唔!!!” 罗莉感觉到脸颊一阵火辣的痛,男人的话她听清了,小弟的话她也听清了,内心被恐惧覆盖,手脚纷纷溢出了汗水,心更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的感到无比的害怕。 “怎么,怕了么?哼,你老子会给你拿钱来赎,还有那个AK总裁,没想到真他妈的看上了你!” 男人露出一口黄牙,嘴里喷洒出酒气,将握在自己掌心的小脸摆正,对着房顶,缓慢地抬高拿着啤酒瓶的另一只手,酒瓶对准她的小脸,手腕一斜,褐黄的液体沿着瓶口哗哗流了下来…… “唔……” 罗莉想要躲开,脑袋用力的往下转,可男人的力气哪里是她能够转一转脑袋就能逃脱的了的。 酒水从高而下滴在她的脸颊上,微微刺疼,落进鼻腔里,呛得她闷声咳嗽。 脑袋频频甩动,她不喜欢被人这样捉弄,但她越是甩头,那酒水越没定准,起初还只是往她鼻腔里灌的啤酒竟然偏了方向,直接洒进了她的眼睛了。 “唔唔!!” 眼皮紧闭,啤酒花刺得她眼睛灼痛,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得到男人的同情。 “哈哈哈……” 男人玩的兴起,眼见一瓶酒很快见底,正在兴头上的他没有过瘾,扯开罗莉嘴里的白布,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快速转过来按在沙地上。 “给我喝!” 沙子被啤酒浸透,饱和的积成一个小水洼,一小团啤酒带着泡沫嗞嗞的在水洼里荡漾。 罗莉来不及睁开眼睛,鼻子和嘴巴已经被对方给按进了水洼里,合着酒水的沙子被吸入鼻腔,刺激的她浑身痉、挛。 “咳咳……放开……咳咳咳……” 脖子用力的跟男人做着斗争,呛了一口就那么难受,她不想再呛第二口。 “哇哦,这女人真他妈的牛掰啊!” 小弟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不禁拍手称快:“哥,拿钱之后记得也让小弟我试试水啊,这么倔强的女人好久没遇到了。” “老幺,我也想,所以,按照顺序来,你丫排最后去!” 包子眼启开一瓶啤酒,淫意的笑道。 “我擦你妈,又是老子最后,行,没问题,只要能办就行!” “你们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男人听着两个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要上手里女人的事情,眼神陡然变得阴厉,丢开罗莉,飞起一脚踹上了她的胸口。 “咳……唔……” 罗莉翻身仰躺,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眼前发黑,只感觉胸口一阵灼烧,吼间涌上一股腥咸。 闷哼一声,歪头,紧闭了双眼,鲜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慢慢溢了出来…… ◇◇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室外温度30,室内温度25,然而位于AK大厦32楼的总裁办公室室内温度却是0。 接到那个变声电话已经快要两个小时了,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此时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一张英俊的脸庞黑的如墨,碧色眸子沉静的看不出任何神采,薄唇紧抿的像冰片。 樊懿在办公室里等了两个小时,也坐了两个小时,期间Andy进来送过两次报表,看见总裁像一座冰雕一样冷的没办法让人靠近,她一个小小秘书只能弱弱的来又弱弱的走,气压太低,她伤不起。 如果非要问这会儿樊懿他除了形如冰雕坐着等待之外他脑子里是不是还想了点别的,那就只有一个。 没有结果?还没有结果?! 两个小时了,那群饭桶在干嘛?! 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个准确的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他妈的究竟要怎样? 嗞—— 就在樊懿想的头疼,气的胃疼的空档,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看来电,他现在只想要结果。 划开,接听,开门见山直逼要害:“查到了?” “嗯。”手机里传来古隽诘的声音。 “谁他妈干的?”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必这人一定不简单。 “老樊,这事还挺凑巧。” 古隽诘说的很平静,但只有樊懿知道,他越是平静,失态越不简单:“说!” 一个字丢过去,古隽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你先答应在听见之后一定要淡定。” “给你一秒钟的时间!” 淡定?他丫现在能够淡定的了吗? 一想到罗莉在那帮人手里,想到她可能遭遇的非人待遇,他浑身血液逆流。 “臧白虎,黑青翼,疯玩命!” 古隽诘冷冷的将这三个人的名字给报了出来,揉了揉眉心:“臧白虎到罗莉医院去看病,被罗莉给开错了方子,加上被她和白漫漫那女人给暴打了一顿,所以怀恨在心。哦,对了,你小姨还给插手帮了一把忙,给了臧白虎一张支票。可能他感觉到被羞辱了吧,所以就想借机报复。当然,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昨晚,有人主动找到了他……” “神域殿他妈的不想混了是不是!!!” 听见臧白虎、黑青翼、疯玩命这三个人的名字,樊懿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办公说上。 “老樊,这事神域殿老大一点都不知道。” 古隽诘如实说道:“三人犯了门规的事情还没处理,凌老大还在拉斯维加斯。” “好,很好,我要他神域殿血债肉偿!” 神域殿是国内的一个黑帮,他回国这么久,还没有跟黑道打过交道,没想到黑帮的人会用这种方式主动跟他打招呼。 “神域殿事小,臧白虎其实也没胆子自己动手,他身后要没个出主意的想必这事成不了。” 还有人? 樊懿微眯眸子,脑子一转,心,不由的一阵一阵的发寒:“别告诉我是忻……” “哦,这次跟她关系不大,罗莉得罪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想必你比我清楚。” “是他?!”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庞,上次和上上次他都没有吃彻底收拾他,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我知道了。” 收线,樊懿黑沉的脸庞稍微有了些许缓解,手指快速的翻动手机,找出号码,拨出去。 短暂的等待,接听电话的讯息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跟着传进了耳朵:“哈喽,这里是……” “魔天霸,你他妈少跟我装洋鬼子!” 樊懿听不得手机里的人明明是中国人非要装个老外来说话:“臧白虎绑架了我女人,他是你分舵的兄弟,我给凌老大面子,亲自给你打这通电话,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于这些黑道上的人,凡是客气的,他一定客气,凡是不客气的,别想他给他客气。 “哦——?不是吧?樊爷你的女人被老虎给绑了?他妈的这玩笑能开么?” 魔天霸一个机灵翻身下床,挡开身边的女人:“查清楚了!” “没查清楚你是不是还要继续你的春秋大梦!给老子找人去!!!” 樊懿对着手机一阵狂吼,他相信魔天霸知道他的兄弟藏身何处。 “呃呃呃,好好好,你放心,只要是你樊爷的女人,保准一个手指头都不伤!” 他的亲娘耶,什么时候见过樊爷发这么大的火的,他的小心肝都要吓得停止跳动了。 “你不敢不表示他不敢,我告诉你,我女人遭受了什么非人待遇,我会要他十倍换回来,懂?!” “懂,当然懂!” 樊爷都亲自开口了,他要还不懂那不是找死么? “嘿,爷,最多三十分钟,请你在神域殿上座等候!” 魔天霸谄媚的说着,樊懿冷着脸挂掉电话,他不会去等,他要亲自去接罗莉。 “你混蛋,放开我!” 罗莉挣扎着往身后退,满地的沙子磨得她皮肤泛红,手肘和大腿已经磨破了皮。 “放开你?老子很想,不过……” 男人从头到脚把罗莉给打探了一眼,这女人皮肤很白,摸起来很水很滑,他没想到就是摸了她一下而已,他家老二就耐不住了。 嘶—— 一声布料破碎的声音,罗莉身上的衬衣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白色胸衣裸露在了空中,胸口传来一阵凉意。 “不要,不要……” 几乎用出吃奶的劲儿,罗莉边躲边摇头,眼里全是对男人的恐惧。 “哈哈,二哥,你速度快点吧,这女人太他妈的招人恨了,就连我光看着都有反应了。” 小弟喝着啤酒,指着自己的胯,笑的极度猥琐。 “有反应找鸡去,老子看上的女人先让老子快活了再说。” 男人一个瞪眼甩给小弟,转过身,眼里流露出男人色迷的本性,手上再度一个用力,罗莉身上的衣服被他撕了个粉碎, 看着白皙的皮肤,男人咽了咽唾沫,抓住她的肩头,俯身就咬了上去。 “你混蛋……别碰我……” 男人嘴里的酒气令她作呕,粗糙的大掌更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奋力的躲开他的嘴巴,转头张嘴咬上了他的手腕。 “女人,你敢咬我,你他妈的找死!” 男人抓住她的头发就要把她往一边扔,可惜,被逼急的兔子双眼赤红,使尽全力咬住他的手腕就不松口。 随着头发被揪的老高,罗莉疼痛难忍,但本能告诉她不能松口,一旦松口她就彻底完了。 “好厉害的女人啊,真他娘的是豁出命了呀!” 包子眼看见罗莉的疯狂摇了摇头,他是见过不要命的女人,但没见过敢在白虎手臂上发威的女人。 “啊……” 手腕皮肤生生被罗莉锋利的牙齿给咬出了血,扯开的皮肤连着皮肉,痛的男人犹如杀猪般的大叫:“厉害你妈的屁,还不来帮忙!” 男人咬牙,手上用力一甩,罗莉被她给甩出老远,身子落在赶过来帮忙的两个男人的脚边。 看着脚边半裸的女人,包子眼和小弟纷纷舔了舔唇,喉结蠕动,男性本能的反应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四只手像鹰爪一样将罗莉给提了起来,两人邪恶的大笑,一个眨眼的功夫,罗莉就被他们给按在了桌子上。 “混蛋,放开我,放开!!!” 手脚被绑她活活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眼见着被咬的男人捂住手腕,带着浑身的怒气走了过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 罗莉使劲挣扎,桌子被她弄得咯吱咯吱乱响,双脚蹬地,眼前男人对她的挣扎一点都没有怜悯,反而更加激发了他雄性的征服***。 “给老子按好了,今天咱们玩他个痛快!” 男人甩开手腕就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罗莉惊惧的瞪大眼睛:“不要!!!” 泪,一滴也流不出来,心,痛的无法呼吸。 老天,谁能来救救她,帮帮她?她不要被别的男人碰,不要变得肮脏…… ———— 感谢马兰开花二十一昨天一口气送的10朵花花 第七十九章 患难后见真情,傻妞我爱你(樊大少真情告白,精)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不要!不要!不要!滚开!王八蛋!!!” 罗莉一遍又一遍的叫嚷着不要男人靠近,奈何动了邪念的男人就像一头饿狼一样双眼闪着幽绿的光。 搂住她的脖子,男人一口咬了上去,大口的吮、吸,恶心的唾液润湿了她的脖颈,胃液一股股往上涌。 呕…… 秽物从胃里翻涌了上来,扭动的脑袋无意间对准了男人的脖颈,噗噗地喷了出来媲。 “我靠,真他娘的恶心!” 小弟捂住鼻子,没想到这女人吐出来的东西这么臭丫。 “我、**的!” 男人摸了一把脖子上黏糊糊的东西,额头青筋暴跳,抬手甩了一巴掌径直扇在罗莉的脸颊上。 “唔……” 突来的巴掌扇的罗莉脑袋一阵眩晕,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口内溢满了咸腥味。 不能晕,千万不能晕! 罗莉在心中大声呐喊,现在这种情况一旦晕过去会是怎么个结果不用想都知道。 “混蛋!你他妈的狗娘养的!”等着猩红的眼睛,罗莉咬牙破口大骂。 在这个时候,什么淑女,什么修养统统都见鬼去。 “老子让你他妈的还嘴硬!” 一巴掌好似不够解气,男人双手一握,飞起一脚,直接踹上了她的大腿。 “嘴硬也是你们这些王八犊子给逼的!上女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弄死我!” 要说混,罗莉骨子里也有一股子混劲儿,犹如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杀红眼了的时候完全就是豁出一条命去拼。 “弄死你,行啊,老子满足你!” 啪! 啪! 男人甩手又给了罗莉两巴掌,这一次的力道比先前明显加大了力道。 罗莉别过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有一点很肯定,在男人甩下巴掌的时候,她的脸蛋痛的发麻。 脑袋,晕的厉害,眼皮,重的几近睁不开,迷糊间感觉有人影扑了过来,嘴里的溢出的血水呛得她双眼翻白。 耳边还听得见三个男人的对话声,浑身软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这是要被人给打晕过去然后***么? “老二,你他妈的倒是动作快点,这女人简直看的老子受不了了。” 豹子眼看着罗莉那倒晕不晕的神情,再加上手里滑腻的肩头,他口干舌燥的大声嚷嚷。 “妈的,没看见老子在脱裤子吗?这他娘的什么裤子?下次再买这牌子老子烧了那家店!” 男人急切的脱着自己的裤子,好不容易解开裤头,把裤子退到膝盖,***的笑了一声,伸手就准备撤掉罗莉身上仅存的一条长裙。 “别碰我,混蛋!!!” 感觉到有人在抓她的裙摆,罗莉咻地睁开了眼睛,猩红眸子愤怒的像一只发怒的小母狮,身体挣扎的桌子砰砰直响。 可能是她挣扎的太厉害,也可能是桌角本来就没有支撑好,哐地一声,桌子栽倒在了地上,罗莉的身子顺势砸到了桌面上。 咚! 一声闷响,脑袋磕在了白水泥地上,猛然传来一阵眩晕,这一次她再也撑不住了,突来的黑暗一点一点侵袭了她的脑海,慢慢第将她给吞噬…… 叮铃铃,叮铃铃…… 迷蒙间,罗莉似乎听见了一串清脆的铃铛声,风吹过,漫天金黄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涌动。 一个扎着两只冲天羊角辫肉呼呼的小女孩拿着一个大大的糖饼奔跑在小小的田埂,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跳动。 “囡囡,慢点,呵,我的小乖乖哟。” 田埂尽头,一位银发老妇慈爱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因为看见小女孩而舒展了不少。 奶奶……那是她的奶奶! 罗莉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意识被黑暗牵扯,仍旧昏睡在水泥地上。 “他妈的!” 豹子眼踢了一脚桌子:“老四,下次你再找张破桌子来,看我不捅死你。” “唉哟,三哥,我也不想嘛。” 小弟被豹子眼给瞪得脖子一缩,嘿嘿地赔笑。 “**的蛋!” 弄了这么半晌还没把眼前的女人给吃到嘴里,臧白虎觉得十分没面子:“把她给老子弄平了,晕了死了老子都照样上!” 豹子眼和小弟听见他这么说,对望了一眼之后齐齐露出了充满淫色的笑。 将罗莉扳平,小弟从裤腿里抽出瑞士军刀,嚓礤两声挑断了她手脚上的绳子,分开她的四肢,和豹子眼一起按住罗莉的双手,挑开她的裙摆,下流的给臧白虎做了个请的手势。 “妈的!” 臧白虎唾了一口,快速的脱掉自己的内裤,三度饿狼扑羊…… 砰! 话说白虎还没来得及真正的化身成狼,房间大门轰然倒地,一个伟岸的身影像豹子一样迅捷的蹿了进来。 “谁?” 豹子眼还了没的及看清对方模样,侧脸顺势被狠揍了一拳,一团血水含在口内,领子冷不防的被人提起,跟着,肚子上又是一记铁拳做了招待。 噗…… 承受不住突来的重击,豹子眼一口血水喷了出来,栾了栾舌头,似乎有什么异物含在了嘴里,再吐,生生见到了他的两颗大牙掉在了沙子上,好不吓人。 “你他妈的什么人?” 眼见豹子眼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小弟站起身来,拉开架势就想要跟对方干上一架,谁料碗口大的拳头还没挥出,飞来的一脚正中他的下巴,屈膝一顶,整个五脏六腑霎时震动。 啊! 小弟翻着白眼,鼓起腮帮,双手捂住腹部痛苦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膝盖有多大威力他大概估算一下就清楚,毕竟都是道上混的,对方真要他的命单凭这一膝盖就可以让他五脏出血。 “狗日的!” 显然,臧白虎被这突来的情况给激怒了,老三和老四都被揍了,他身为他们的二哥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他妈竟敢这样对待老子的兄弟,你不看看老子是哪条道上混的!” 臧白虎张开嘴巴犹如狮子一声吼,愤怒地表明了不给他们兄弟三人面子的人就是不给御神殿面子,同理,跟御神殿过不去就是跟他们兄弟三人过不去。 自己丢脸事小,门派受辱是大。 臧白虎满脸怒气的将手指捏的咔咔响,顾不得暴露在空中的下身,飞起一脚就准备踢上对方的头。 然,飞起一脚的男人哪里会料到来人的手段,只见他胯部张开的那个空档,一根ASP伸缩棍眨眼功夫从对方袖口里甩了出来,啪地一声甩在了他的胯部。 嗷! 这一棍子那不是盖的,臧白虎的老二被棍子给狠狠招呼了一顿,连同屁股也一并受到重创,估计爆菊都没有他这么惨。 捂住老二,臧白虎痛的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指尖溢出鲜红液体,他家老二这次算是真的被爆掉了。 臧白虎收脚不及,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捂住下身痛的个鬼哭狼嚎,眼泪狂飙:“你他妈,你他妈……啊……霸爷……” 一双锃亮的大头皮鞋一前一后的矗立在了小弟的眼前,蹲下,手臂上的狼王纹身泛着青黑,魔天霸抓住他的头皮上的毛发,随手一提,硬生生将他的脑袋给按在另一双黑色束带皮鞋跟前。 “唔,还认得人哈,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对吧!” 小弟被弄得吃了一口沙子,口水鼻涕一股脑儿全数喷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霸……爷,饶……饶命……” “现在求饶?你他妈的不看看你那该死的老二要上的女人是谁的!连樊爷的女人你都敢碰,不要命了提前跟老子说一声,老子送你见你那死鬼老爹去!” “樊,樊,樊……” 因为紧张,臧白虎的鼻子里狠吸入一口沙子,呛得他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收了手里的棍子,樊懿冷眼,一句话都没有的转身就走。 当他看见躺在地上半裸上半身,裙摆被撂倒腰间的人的时候,平静的不带半丝波澜的眸子一闭一睁之间,陡然变得惊涛骇浪,波涛汹涌。 “妞……” 来这里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跟罗莉见面的情景,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只见萝莉的额角破了,流下的血液干涸的呈现暗红,嘴角也有血迹,双颊肿的老高,显然是被人给打了。至于身上,白皙的复制上更是无根爪子印到处可见。 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她的身子,放下她的裙摆,紧张的搂在怀里。 唇,印上她的额角,好似想要减轻她紧皱眉头的痛苦。 “妞,醒醒。” 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樊懿满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跟他认识以来,似乎就没有间断过的受到伤害,前两次他都第一时间赶到,没有让她受半分委屈,而这一次…… “谁敢的?!” 樊懿的瞳孔紧缩,猛然回头,盯住趴在地上还在吃沙子的男人。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也知道,但他还是问了,无疑就是要那个伤了他女人的男人用血来赔偿。 “樊,樊爷……” 臧白虎被魔天霸狠狠地按在沙子里,眼睛鼻子嘴里全是沙,栽在魔天霸的手里他估计还有活命的可能,可是栽在樊懿的手上…… 臧白虎光用想的都心惊,嘴里含着沙子断断续续的讨饶:“你……你你……放过我行吗?” 放过?! 樊懿当横的将罗莉给抱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停下,齿缝里一字一顿的挤出一句话来:“神域殿七十二道酷刑一件一件的用上,我要他们三个生不如死!” “得咧。” 樊懿要人生不如死,那肯定生不如死,这位祖宗在美国的整个黑道就叱咤风云,更何况在国内。 “不……” 臧白虎一听要用七十二道酷刑,眼睛猛然瞪大,嘴里低吼的咳出了鲜血。 “……霸……爷……” 豹子眼和小弟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本来他们就有违规门规之事,这一次栽在樊爷手里,真真是不敢去想象那七十二道酷刑用在身上该是何等滋味。 ◇◇ 圣恩医学院―― 急救室的红色警示灯一直亮着,医生护士换了一拨又一拨,但没有哪个停下叫来给他一个准信。 樊懿靠在墙边烦躁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还是刚才见到罗莉的那个时候的情景。 “老樊。” 古隽诘大步流星的来到急救室门口,看了一眼急救室紧闭的大门:“还没出来?” “没……” 吼间发出一个音节,樊懿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到了这个地步。 扯开唇,无奈的苦笑。 曾经他在要罗莉嫁给他的时候他只是想找一个对感情忠贞的女人罢了,后来罗莉问他是否爱她,他心中的那个爱字死活说不出口,而现在,他突然好想跟她说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一次错扑你让我心里有了你; 我爱你,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让我心里很难受; 我爱你,害怕给不了你想要的让我没胆量说出这么三个字; 我爱你…… 千千万万句我爱你压在他的心里,他多么希望罗莉能够马上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他亲自跟她说上这句她想听的话。 古隽诘不得不承认,他跟樊懿认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消沉。 “会没事的。” 轻拍他的肩头,古隽诘给予最有力也是最好的安慰。 樊懿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相信他妞会没事,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因为被扇了几个耳光就有事。 哒、哒…… 医院长廊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罗卿国,林丹司,冷吟,白漫漫和秦嫂纷纷用跑的速度奔到了急诊室。 他们接到古隽诘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由于事态严重,古隽诘在电话里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罗卿国拉上林丹司的手就往医院赶。 “怎么样了,怎么样?” 罗卿国虽然是圣恩的院长,但基本的医院制度他还是得遵守,不敢冒然推开急症室的大门,只能抓住樊懿的胳膊一脸担忧的问。 “……” 怎么样?罗莉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樊懿也很想知道,送进手术室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个人来跟他说罗莉的情况,他现在不比罗卿国等人担心的少。 “小懿,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女儿怎么样了?” 林丹司的一颗心老早就悬在了嗓子口,看见樊懿嘴唇翕了又翕,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她快要急疯了。 “是不是很不好?她是不是已经……” 做妈的往往想的比做父亲的多,一直得不到樊懿的答案,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丹,你别急,莉莉应该没事。” 冷吟眼疾手快的抚住脚软的林丹司,宽心的说道。 “真的么?” 在这个时候,谁告诉她一句没事,或者是骗她说没事她都会信。 “是的,阿姨,罗莉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懿找的是最好的大夫,您丈夫是院长,想必比我们更清楚这些最好的大夫是哪些人,技术如何。有他们在,罗莉肯定没事。” 古隽诘看樊懿半晌说不出话来,除了摇头就是叹气,这边罗莉的妈妈都吓得腿软了,他竟然还说不出话来,哎,任谁都会受不住的。 “你说的是真的?” 白漫漫指着古隽诘的鼻子,沉声问道。 “我干嘛骗你?在这个时候我想我也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他哪里还有闲工夫开玩笑! 对于白漫漫的质疑,古隽诘一张帅气的脸庞冷的冻死人,他恨不得把白漫漫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好,我信你啊!” 白漫漫放下手指甩手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口,透过玻璃往里面看,里面除开穿着白大褂来回走动的医生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小萝莉,你一定要平安。 ……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的人越发的等的心慌,因为还是没有谁从急救室出来跟他们说一句好与不好。 罗卿国在等待中煎熬,一想到罗莉现在的境况,他几次都受不了想要推门直入,可医院明文规定家属不能打扰医生手术,他作为罗莉的父亲不得不遵循。 “不行了,罗叔,我要进去看罗莉!” 白漫漫风风火火的脾性一上来,没人能够难得住。 “可是漫漫,医院的规定……” 林丹司欲言又止,抬眼瞥了一眼同样等的脸色难看的罗卿国:“老罗……” “阿姨,我是医生,虽然主修不是外科,但我也懂得那些急救措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在急诊室里而不闻不问啊。” 白漫漫扶住胸口说的真切,期间不忘抬眼盯着罗卿国,好似在等他发话,只要他一发话,她保证立马冲进急症室。 “哎……” 罗卿国叹息一声,这样等哪里是办法,自己的女儿在急诊室里自己不去看着,难道还指望别人? 走到急症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坐在电脑显示器前的一个护士转头看了一眼,而后起身跟正在手术的一个医生耳语了几句。 不多一会儿,那个医生举着沾血的双手走到了急症室门口,与门外的罗卿国对望了一眼之后点了个头。 罗卿国会意,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脸上微微带着点喜色:“走吧,跟我去换衣服。” “罗院长……” 听见罗卿国让白漫漫跟着他去换衣服,处于紧张和焦虑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往前跨了一步:“我能进去吗?” “不,你还是跟我太太一起在外面等吧。” 罗卿国拍了一下樊懿的肩头,随后带着白漫漫去消毒换衣服。 被拒绝,樊懿早就料到,可当真的被拒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免失落。 是啊,他只能在外面等着,急诊室里已经有很多大夫了,罗卿国和白漫漫同样是大夫,他们也进去了,那里的空间就那么点大,如果他再进去,估计医生们会嫌他挡道又碍手碍脚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等待总是最漫长的,就算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等待的人还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太慢,慢的令人抓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人去看时间,就在急症室外的人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或者说快要没耐心的时候,急症室的应急灯忽然闪了闪,继而熄灭。 砰――! 大门被推开,两名护士推着救护床走了出来,罗莉一张惨白的小脸率先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莉莉!” 林丹司率先冲到罗莉的身边,看见她额头,手臂,膝盖都缠着白色的纱布,鼻翼插着氧气管,她的心猛然揪痛,眼泪扑簌扑簌直落。 “莉莉,我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她的女儿打小就被自己和丈夫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重创? “罗太太,您别太过伤心,小罗医生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昏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另外,我们已经给她身上的伤口做了处理,也检查过,她没有受到性侵犯,所以,您和罗院长都请宽心。” 为罗莉主治的医生习惯性的单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声音里尽显疲惫,罗莉是院长的女儿人尽皆知,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有所怠慢。 “老贾,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罗卿国伸出手,握住主治医生的手,对他的相助很感谢。 “说哪里的话,她可是你女儿,老董的学生,我们医院未来的医生,我费心是必然的。” 拍了拍罗卿国的臂膀,医生转回头,对上樊懿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是小樊医生的哥哥吧?” 嗯? 樊懿对陌生人的搭讪向来不感冒,但这医生一眼就认出他来,看来樊煜在圣恩混的还不赖。 “呵,年轻人,别诧异,上次小樊医生送来的那个女孩儿也是我救治的,所以,我们见过一面的。” “哦?” 见过一面就跟他套近乎的人太多,不过医生还是少数。 “那个女孩现在还好吗?” “还行。”不知道医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樊懿还是简单的做了回答。 “嗯,那就好,是这样,我是医生,对病人的**我有守口如瓶的原则,但是看你今天送小罗来的那股紧张劲儿可跟那天小樊医生送那个女孩来医院如出一辙。” “所以?” “可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是想告诉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作为一个经验老成的医生,在看见眼前的年轻人对罗莉紧张的刹那,他就想到了,他或许该把一些事情告诉他。 走上前,医生附在樊懿的耳边,声音压得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当他的话飘入樊懿的耳朵,樊懿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 VIP病房,罗莉一张小脸惨白如同宣纸,身边的呼吸机一刻不停的传送着氧气,那声音呼哧呼哧的在安静的室内异常响亮。 樊懿守在罗莉的旁边,捧住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脸庞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醒过来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见。 林丹司和冷吟分别坐在床的另一侧和沙发上,也在等着罗莉醒过来。 罗卿国确定罗莉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善后事宜,白漫漫也回到了一诊断室去跟董彦希作解释,虽然这个解释已然没必要,但她还是决定要做。 躺在床上,罗莉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好似在做梦。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七岁的时候,两个冲天羊角辫是那个时候肉呼呼的她的典型标志。 她喜欢吃糖饼,在城市里很难找到,反倒乡下很多。 奶奶还是那么的疼她,脖子上的铃铛是奶奶送给她的,说是为了找她方便,因为小时候的她太过淘气,总是到了饭点都不见人。 风,轻轻的吹拂,合着泥土的青草味丝丝传入鼻翼,浑身湿漉的少年发丝滴着水,一张脸白的吓人。 “哥哥,醒醒,别睡了。” 跪在少年旁边,罗莉感觉自己一双肉呼呼的手就那么掐着对方的脸庞,可不管她怎么掐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坏人,你为什么不醒啊?你把我的糖饼都弄得掉进水沟里了,呜呜,人家的新裙子也被打湿了。” 小小的罗莉哭的很伤心,因为眼前的少年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为了救他,她丢了糖饼,打湿了新裙子,很怕回家后被奶奶训。 唔…… 轻微声音发出,小小罗莉放下搁在眼角拭泪的手,欣喜若狂的看着地上的少年:“哥哥醒了?哦,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哥哥?! “唔……” 罗莉双眉越发的紧皱了一下,吼间溢出一道难受的闷哼。 “妞?!” 樊懿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紧张的几乎漏跳一拍。 “妞儿,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短短几个小时,他仿佛觉得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罗莉还不醒过来,到底要等多久她才会醒。 “莉莉,你醒了是不是?” 林丹司一看罗莉双眉紧皱,眼睑似乎有睁开的迹象,开心的捂住嘴,泪流满面。 “她可能醒了,我去叫医生。” 冷吟同样对罗莉有了反应而开心,开门去找医生去了。 “妞儿,醒了是吧?别不理我,睁开眼睛好么?” 樊懿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他想要她马上睁开眼睛,可他越是急,她越是不让他看见。 “妞儿,我是樊懿啊,你别睡了,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樊懿很紧张,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眼睛完全定死在了罗莉的小脸上,他生怕他错过她醒过来的每一个细节。 樊……懿?! 罗莉的大脑有些迷糊,耳边的声音却听得很真切。 那个少年…… 梦里的少年似乎一直在牵扯着她的思绪,七岁的她问过那个少年的名字,而她没有得到答案就被惊醒了。 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沉重的眼皮努力了很久才勉强翕开了一条缝隙,嘴唇蠕动,想要说话偏偏发不出声音。 “妞儿!” 看见她的眼睛睁开,樊懿激动的声音颤抖:“醒了,是不是?” “樊……” 罗莉声音微弱的翕开嘴唇,樊懿不管不顾用力点了个头,拇指摩擦上她咬破的唇瓣:“妞,我在。” 罗莉对樊懿的话似乎没什么感觉,目光呆滞,看的他心惊肉跳:“妞,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不怕了哈,那人我帮你收拾了。” “……” 樊懿说收拾了臧白虎等人,罗莉给她的反应仍旧呆呆的,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安:“罗莉,你别吓我。” “小懿,你别那么激动,莉莉刚刚醒,可能还不适应。你要不说点其他的?” 林丹司擦干脸颊上的泪水,想了想现在的情形,有意提醒樊懿。 回头望了一眼林丹司,樊懿有些不解:“说点别的?” “是啊,比如说点你们之间高兴的事,或者莉莉想听的。” 林丹司接收到樊懿投递过来的疑惑目光,心道这人怎么那么木呢? “哦。” 似乎的确该说点她想听的,那也是他想说的。 调整坐姿,樊懿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爱你三个字很简单,也很容易,但他此生还真是从来没说过。 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肉麻死,但现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她爱听,他就说给她听。 “罗莉,你听清楚了,我想跟你说一句话,如果你还没反应,还这样像白痴一样看着我,我不理你了哦。” 状似威胁,樊懿说的咬牙,但内心却柔软如水:“傻妞,你上次不是问我我爱不爱你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是真的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你。” 爱? 他说他爱她? 大脑处于卡壳状态的人迟钝的反应不过来,精神受到刺激,不可能一两分钟就恢复过来。 罗莉觉得自己很累,在听见他说他爱她的时候本想完全睁开眼睛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可她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妞儿,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吧?我们……” 樊懿故意顿了一下,想捉弄罗莉,但看见她那傻愣愣的表情,又不忍心再捉弄:“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老生常谈的问题,她似乎听他说过无数次了。 “……好,你说好就……” 等了好半晌,樊懿终于等到罗莉的回复,然而她的回复还没来得及让他高兴一下,罗莉缓缓闭上的眼睛,往枕头边上倾斜的脑袋,掌心握不住那滑落的小手突然让他全身神经绷紧。 这是个什么情况? 好累啊,她好想就这样睡一觉,永远都别醒过来。 “妞?醒醒!” 樊懿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她不是醒了吗,怎么会…… “莉莉,莉莉……” 林丹司也看见了罗莉突来的变化,心电图嘀嘀的数字笔直往0跑。 “医生!医生在哪儿?快点,快救我老婆……” 樊懿拼命的按着床头的急诊应急灯:“罗莉,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第八十章 深情守护,真爱无极限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心电图还在继续的往下降,那速度看的人心惊肉跳,林丹司强忍住晕过去的可能,拉开病房门大声呼救。 “医生,医生请你快点,快看看我女儿……” 带头跑在前面主治医生来不及跟林丹司友好的点个头,领着身后的三名医生和两个护士走到了病床边。 跟所有电视剧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医生翻看病人的瞳仁,确定瞳孔有放大迹象之后,一招手,跟在身后的医生和护士马上采取应急措施丫。 “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准备强行针,病人家属请全部到屋外等候。” 由于医生们要急救,在医生们靠近病床的时候樊懿就被请到了旁边,现在听说要他们到外面去等候,樊懿怎么都不会答应。 “不,我不会出去!我要守着她!媲” “是啊,老贾,她是我女儿,我也不出去,你就让我们看着吧。” 林丹司爱女心切,在这关键时刻,她同样不会答应出去。 “罗太太,请不要妨碍医生工作。” 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上来做解释工作:“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抢救罗医生。” 林丹司和樊懿最终在护士的却说下极度不情愿的离开了病房,呼啦一声,病房内的蓝色窗帘拉上,病房内的一切都隔绝在外,没有人知道罗莉是否能够挺得过这关。 …… 男科住院部,董彦希给一个病人检查完,让白漫漫记录在相应的病情记录单上填写好各项指标和注意事项。 亲自看着她急速记录的笔尖落下最后一笔,董彦希一边看着记录单上记录的内容,一边问起了罗莉的情况:“莉莉的情况还好吧?” 今早他发了一通无名火,然后又忙到现在,几乎没有闲暇过,他听闻罗莉已经被救出来了,心里盘算着哪个时间段比较空闲,他好去看看。 “哦,应该吧。” 白漫漫回答的不是很肯定,罗莉的情况虽然贾医生叫他们放心,但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都是做医生的,对于病人的情况谁都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好与不好,能够让他们放心,估计也是贾医生能够说的最为宽慰人心的话。 “嗯,那就成,得空我待会儿去看看,这一天忙的我连板凳都没来得及坐一下。” 董彦希收回落在记录单上的视线,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骨:“哎,我这会儿真的深有体会你们两个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噗嗤…… 白漫漫自认自己的隐忍功力在董彦希的跟前还算是比较强的,却还是没有抵得住他的冷幽默。 “蔓蔓。” 董彦希检查完一张病床的病人,正着手准备检查另一张病床上的病人,自己诊断室里的护士气喘吁吁的冲进了病房。 “怎么了?” 白漫漫和罗莉对于护士在医院给予自己的称呼不太计较,称呼么,就是个代号,只要不是喂,嗳这类称呼,或者什么阿猫阿狗的绰号,她们都能够接收。 “不,不好了。” 护士没有乘电梯,在得到第一准信的时候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住院部12楼:“罗莉,罗莉她……” “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 护士跑的太快,接不上气,董彦希和白漫漫一听见罗莉的名字纷纷捏一把冷汗。 “病,病危……罗院长已经接到通知去了,你要不要去?” 护士这问题不是废话么,罗莉是她发小,是她好友,是她死党,都病危了她有不去的道理吗? 白漫漫来不及交代,一骨碌将手里的文件夹和签字笔交给了护士,唰地一声就射出了病房。 “呃?” 护士显然还没有回过生来,等她回过神来,又是唰地一声,董彦希也跟着跑了出去。 奔到门口,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走了对病人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回头,匆匆交代一句:“通知二号诊断室的老刘,告诉他这个病人的基本情况,让他接我一下班。” “啊?哦。哦哦。” 护士反应慢半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董彦希已经大步离开了病房。 “究竟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下病危通知书了?” 望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单,罗卿国握着签字笔的手轻轻颤抖。 不过两个多小时而已,他的女儿就出现了瞳孔放大,心率减弱的迹象,脉搏更是摸都摸不到,这简直就是在跟他开玩笑。 “老罗……” 林丹司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几次晕倒又几次醒过来,浑身软的没有半分力气,斜靠在罗卿国的怀里声泪俱下。 “我的莉莉,我的莉莉,她才二十一岁啊,老天怎么这么残忍的对她?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非得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惩罚我?” 搂住自己的妻子,罗卿国双眼泛红,他不愿意签手里的单子。 “拿去,别让我再看到这个。” “可是院长……” 让罗卿国签字的不是主治医生,而是另一名医生:“医院的规定您……”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是院长,罗莉是本院的实习医生,我们都懂医院的相关规定,没必要那么死板!”罗卿国铁青着脸对眼前的医生吼。 “……” 连院长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医生还能说什么。 点了点头:“好吧,我进去跟贾医生说。” “不用!” 罗卿国一口否定了医生的决定,“这个时候还需要说什么,抢救才是最关键的。你我同为救人者,如果没有病人家属签字,我们救不救么?” “罗院长,你这话说的人极度不舒服。” 这个医生在圣恩工作时间不算长,是从别家医院挖角挖过来的,一直都得到很多人的尊敬,却不想今次因为罗莉而遭到院长的数落,心气高傲的他哪里受得了。 “有什么不服输?那里是我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要是换做是你的女儿,你愿意签这该死的病危通知书吗?” 林丹司此刻已接近崩溃边缘,听不得任何刺激人的话。要知道,如果罗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也不活了。 “罗太太,我也是公事公办,还请你们家属配合工作,不要因为是院领导就违背了医院的秩序。”医生仍旧一板一眼的把规矩搬出来说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病人家属吵架?”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瞥见站在床边望着窗帘发呆的侄子,冷吟作为整个事件里最‘清闲’的一个人,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这位夫人……” “你别太太夫人叫的那么好听,身为医生,救人是你的第一职责,纵然病人家属情绪有多恶劣,请你先救人再论事!” 冷吟一字一句说的真切,圣恩医院里的医生她不能说全部了解,至少她了解部分在医学界嫩巩固堪称权威的医生,这个医生不在她了解的范围内,说话自然也不是很客气。 “……” 首先被院长给数落一顿,又被院长老婆给奚落一顿,再来还被贵妇给教育一顿,医生很不高兴的抿唇点了点头。 不再多话,攥着单子就准备往病房里走。 “你站住!” 医生的手还没来得及碰触上病房门门把手,失魂落魄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碧色眸子带着幽绿的光芒,像一头防御外敌的狼。 “有事?” 对上樊懿的眼睛,医生狂乱的咽了咽嘴里的唾液,对方看起来岁数不大,但却给他一种比他更为之成熟的感觉。 “告诉我罗莉目前的情况。” 樊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医院那该死的明文规定,他老早就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 只有看见他的妞,守着他的妞,他才会放心。 “还,还在抢救中。” 医生深吸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说话会跟先前一样流利,没想到看见樊懿的那双眼睛之后口齿竟然莫名哆嗦起来。 “好,你进去吧,我要我老婆安然无恙。” 收回盯住医生的视线,樊懿重又将视线落在了窗帘上。 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听不见病房内的任何声音,平静的丢出一句要她安然无恙,这摆明了就是给医生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罗莉从死神手里给抢回来,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想象。 “罗莉病危了吗?怎么会呢?” 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一身素雪白裙的女人手持电话来回踱步:“懿还在那里?好吧,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还真是弄大了,我想办法解决吧,你最好先避避风头。” “避风头?我看难吧。” 手机里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我公寓下面今天已经出现了好几拨黑道上的人的身影,收保护费也不会收到我公寓这里来才对。” “我不管你,这事是你自己闹出来的,要怎么离开你自己想办法。” 昏暗的房间里女人一双灵动大眼闪着波光,单手抱于胸前,脚下停止了走动。 “呵,过河拆桥估计也只有你才敢跟我做得出来,行,我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不过你千万别指望我不把你给抖出来,这事毕竟是你给我出的主意。”男人轻笑。 “你威胁我?我们两个不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觉得樊懿会信你多一点还是信我多一点?” 女人声音陡然抬高了分贝,她能够给他出点子,肯定也能够给他销毁一切罪证:“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多说,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必须答应我闭紧你那张破嘴。” “行啊,不就是不说话么?只要能够把这事给抹平了,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都不会说。” 挂掉电话,瘫软的一屁股坐下,她没想过事情会演变的这么严重,本来只是想让罗莉尝点苦头,让樊懿彻底死心。 “懿,你那晚如果不骗我事情也不会成这样。” 心累的吐出一口气,梳理了一下额前整齐的留海,手机屏幕银光打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拇指滑动,找到号码,轻点拨号键,号码播出。 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那个人能够帮她了…… 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措施,罗莉终于被医生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 当那蓝色的窗帘哗啦一声被拉开的刹那,樊懿双脚麻的迈不开步子,一个蹶趔,差点摔倒地上去。 “老樊,你悠着点。” “走开。” 他现在担心罗莉担心的要死,哪里还有心思跟古隽诘这家伙开玩笑。 “哦。” 好心好意伸手扶他一把,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古隽诘摸了摸鼻子,嘴角扯出一丝尴尬。 “老贾,我女儿的情况……” 罗卿国扶住双腿发软,喉咙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林丹司,一看见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立马追问道。 “哦,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主治医生面带微笑,心里常常地吁了一口气。 “又是放心?贾老您几个小时前就跟我们说放心,可我们的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小萝莉就出事了,您叫我们还怎么放心呀。” 白漫漫走上前,眼神咄咄逼人,罗莉这一次把她吓得够呛,她要的不是一句放心,而要一个准话。 “是,我一直都让你们放心。病人受了惊吓,大脑意识可能还处于惊吓之中,所以才出现了短暂的……” “我不需要这些学术性的解释,我要一句肯定的话,罗莉,她好还是不好。” 樊懿扶住病房门门坊,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但经过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唬,谁都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嗯――” 主治医生拖长了鼻音,想了足足三分钟之久,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目前来说,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又是应该…… 樊懿的拳头握的咔咔响,碧色的眸子里隐隐地跳动着火星:“能去掉您那没必要的应该么?” “呵,年轻人,我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但是,你要我给个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想,在整个医学界,没有人敢。” 作为医生,在救下病人的同时不敢给家属任何绝对的保障,一旦出事,他们担不起任何责任。 “好,我们知道了,老贾,辛苦了。” 罗卿国刚才被突来的状况弄得失去了理智,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转而看向樊懿。 感觉到背后的一束炙热的目光,樊懿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罗卿国有话要跟他说,但他这会儿没有心思听他说。 快速的走进病房,走到罗莉身边,看见她一张原本就没有太多血色的小脸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脸色更加惨白的吓人。 “妞~” 轻声呼唤了一句,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樊懿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 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手指抚上她的小脸,疼惜之情不用言表。 “妞,你累了就好好睡,别怕,我陪着你。” 说完,拉过凳子坐下,双手捧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感受着她的存在。 一滴清泪,滑过眼角,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划开圈圈涟漪。 罗莉迷蒙间好似听到了那最为柔和的声音,是樊懿,他说她在她身边,他会守着她,护着她,她不怕,真的不怕…… 站在门口,林丹司将樊懿对自己女儿的柔情看在眼里,别过头,靠上罗卿国的肩头,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色衬衣。 “老罗,我知道你不太同意跟樊家再牵扯上任何关系,懿是樊家人,这辈子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对感情一直很随性,但你不觉得莉莉在慢慢的改变他吗?作为父亲,你愿意看见两个有情的孩子分开吗?” 当年,小蕴,蒋怡,还有她自己,她们三人在爱情这条道路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致使她们与罗卿国,樊志恒这两个男人失之交臂误会重重。 “上辈人的事情请不要牵扯到小辈的身上,不要干预,让他们的感情开花结果吧。” 冷吟说的很轻,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她从一开始就看上罗莉,不是因为她是罗卿国的女儿,而是她有的胆量在他们身上却没有,她相信罗莉能够驾驭得了樊懿这匹脱缰的野马。 “我知道了。” 在樊懿和罗莉之间罗卿国虽然没有起到主导作用,但在冷吟第一次看见罗莉的时候他的心就存在芥蒂,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只希望她能够平凡的过一生。 现下看见樊懿能够有疼惜他女儿的心,他的心还是宽慰不少。 在罗卿国和冷吟说话的空档,白漫漫看见罗莉有樊懿那样心疼着,心里不免受到感触。 悄然往后退了两步,擦着眼泪离开了大众视线。 今天她哭的太多了,现在小萝莉暂时没事了,她或许该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去哭一场,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开心。 “白医生你干嘛去?” 古隽诘第一时间发现了白漫漫的沉默,不得不说一句真是难得。 想他自从认识她们两个女人以来,还很少看见这么沉寂的白漫漫。 “我干嘛要你管?” 白漫漫瞥见跟上来的男人,秀眉微蹙。 “啊,的确不用我管,正好,我也要乘电梯,那一起吧。” 罗莉没事,老樊可以松一口气了,他身为老樊的好友自当是要去帮他解决那个棘手的麻烦。 “谁要跟你个流氓乘坐一部电梯?” 白漫漫誓死也不会忘记那天她去AK找樊懿的时候这家伙有多么无耻。 “流氓?我么?请问我有把你怎么给流氓了?” 听见白漫漫说自己流氓,古隽诘好看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不过就是那么一秒钟的时间,而后又舒展开了。 脸上带着痞痞的坏笑,古隽诘凑近,闭上眼,使劲嗅了一下白漫漫身上的味道:“处子?!” “什么?” 白漫漫以为自己听错了,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彻。 “我说你是处子,还没开苞,对吧?” 对于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子之身,常年流年花丛,泡在蜜汁里的古某人一闻就能闻出来。 “卧槽!” 说他是流氓还真是流氓,看着他那张笑的比痞子还要下流的脸庞,白漫漫往后退开一步,瞬间化身为正义而战的***战士。 只见她紧握小拳头,贝齿一咬,飞身踢出一脚,不偏不倚,正中某人的老二。 嗷…… 古隽诘没料到白漫漫会来这一手,捂住自家老二嚎叫一声蹲到了地上。 “你丫真的有时候很欠揍!” 白漫漫凌空挥了一下拳头:“事不过三,再在姑奶奶面前做流氓别怪我手里的手术刀不认人,咔擦阉了你,让你永世不得再流氓!哼!!!” 白漫漫鼻子一哼,甩手走人,她管他痛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反正她敢做就不敢认,看他能赖他何干。 “哦哟,这女人,嘶~” 古隽诘痛的冷汗直冒,但愿他家兄弟没事,要不他还不哭死。 慢慢地站起身来,抖了抖胯,古隽诘嘴里嘶嘶的吸着冷气,这不是白漫漫第一次爆他家兄弟了吧?好像是第二次了。 好,很好。 古隽诘暗暗在心里发誓,他此仇不报非君子:“白漫漫,我要不让你躺在我胯下求饶,我他妈古字倒过来写!” 铃…… 就在古隽诘为白漫漫踢了他家老二不爽的空档,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古隽诘压根没看是谁打来的,接通就没好气:“谁,有事说事,没事挂电话。” “……” 手机里的人被他突来的火气弄得愣了两秒钟,鼻腔里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透过手机清晰的传到了古隽诘的耳朵里:“你对谁都这样说话?” “啊?呃,不是,怎么可能!” 听清楚了对方的声音,古隽诘震惊之余站直了身体,脸上眨眼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儿子不敢。” “行了,少废话,那个女孩儿没事了吧?” “哦?您说罗莉?是,现在是没事了。” 古隽诘脑子里想了想对方嘴里的女孩是谁,然后中肯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没事了,那你可能留在医院也没什么用处,出来陪我喝口茶。” “哦,好。” 喝茶? 有那么好的事? 古隽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坏事和好事的比率必定呈现4:1的状态。 …… 罗莉这一觉睡得很沉,躺在病床上足足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樊懿除了上厕所,可以说没有一刻离开过病床,就那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沉睡的她。 三天,陪护的人都累的够呛,白漫漫本想代替林丹司守候,可执拗的罗家女王没有同意,硬生生的撑了三天两夜,现下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得不是很安稳。 冷吟本来也不打算离开医院后来被罗卿国执意送走,但电话仍旧不间断,全是询问罗莉情况的。 樊懿死撑了三天三夜,终究熬不住,趴在罗莉的病床边睡着了。 当第四天清晨,白晃的光线着深秋的点点露气透过窗帘穿进病房,罗莉眉梢紧皱,指尖微动。 晨起是一件多么让人不爽让人烦躁的事情,但光线太过刺眼,她不愿意睁开眼睛也得睁开眼睛。 樊懿睡的并不踏实,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瞥见射进窗帘的白光眉头还是忍不住的皱了一下。。 “唔,妞,天亮了。” 樊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收回视线看向了床头,一双含笑的璀璨星眸就那么一眨不眨的落入了眼底,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苗圃中绽放的漂亮玫瑰,好美,好美…… 第八十一章 樊少柔情也挨罚,法式长吻十分钟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小萝莉,你说你是准备去跟董老道歉呢还是不道歉呢?” 蹂躏着手里的阿狸抱枕,白漫漫坐在床边,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泽。 这阿狸啊,她太久没有蹂躏了,今天蹂躏起来的感觉真忒么的好。 白漫漫把阿狸给想象成罗莉,指尖左戳戳它的眼睛,右戳戳它的鼻子,戳着戳着她还戳兴奋了。 靠在床头上的人儿一看她如此这般对待那可爱的红色阿狸,心尖尖都在痛。 哦,当真不是她白漫漫的抱枕,她就可以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是吧媲? “喂,白漫漫同志,麻烦你爪子留情。” 终于,罗小妞再也受不了她家阿狸被坏人虐待了,眼皮一翻,爪子一伸,成功将某人手里的抱枕给解救了回来。 顺着阿狸的绒毛,罗莉心疼的那个小模样简直无以言表:“狸啊,你干妈太无耻了,竟然连这么幼小的你都不放过,可怜见的。” “……” 白漫漫看着罗莉手上的动作,听着她嘴里冒出来的话语,她十二万分的想要恳请的说一句:天啊,收了这神经病吧! “究竟谁是我干儿子?如果阿狸是,那你肚子里的是虾米?” 用力的坐了一下屁股下面的床,白漫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罗莉,然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上罗莉的肚子。 “嘿,干妈啊,别气哈,阿狸是你干儿子,我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你的干儿子,反正,你这辈子赖不掉了。”覆上白漫漫的手,罗莉轻盈的笑。 “得了吧,你想让我赖,也得看看有木有机会啊。你说是吧,宝宝?” 白漫漫打趣的跟罗莉肚子里的宝宝对话,这一次的绑架真是好险,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 要是罗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樊懿会很难受,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估计罗莉会哭死。 “呵呵,他哪里听得见你说的啊。你我都是医生耶,一个月的宝宝能发育到哪个地步难道你不知道。嘁~” 罗莉对白漫漫这种白痴的对话方式嗤之以鼻,宝宝才二十多天,完全就还是个孕囊,最多豌豆大小,哪里听得见她说的话,真真无语。 “哎哟,罗莉,我真觉得你丫太过现实主义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幻想呢?” 白漫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白痴的:“人生在世,没有幻想那会很无聊。”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幻想就是了嘛。” 罗莉高举白旗算是彻底败给她了:“呃,对了,我妈知道吗?” “知道什么?” 罗莉思维换的太快,白漫漫来不及跟上她的节奏:“当然是宝宝的事情啦,要是知道,我估计我死定了。” “放心放心。”听着罗莉这么说,白漫漫回味过来,“贾医生那里我早帮你搞定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哦,那就好。” 只要女王陛下现在不知道,她还可以继续瞒天过海一段时间,等到显怀的时候,就算她妈打断她的腿,估计也不会让她做手术拿掉。 “咳。” 门口,轻声的咳嗽声音响起,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单手插在裤袋里,模样看起来潇洒不羁,再仔细看,垂放在大腿外侧的另一只手里拧了一只水壶,这模样看起来就…… “哎呀,樊护工,你来啦。”白漫漫不怕死的点头哈腰,叫的那个顺溜。 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樊懿嘴角往上抽了又抽,这丫的女人太欠抽了,要不是看在他女人的面子上,他保准抽她一顿。 “我说白医生,你是男科医生对吧?” 樊懿走进房间,来到床头柜旁边,拿起水杯给罗莉倒了半杯水。双手捧住水杯,递到罗莉跟前:“老婆大人,喝水。” 从罗莉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樊懿张口闭口都叫她老婆。 罗莉试图阻止过,可他嘴里答应着不叫了不叫了,结果不到三秒又叫上了。这么一来二去,罗莉也懒得去阻止了,樊懿也放胆子叫开了。 接过水杯,罗莉低头就想喝一口,不料嘴唇还没碰到杯口,樊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老婆,当心烫。” 说完,凑近,对着杯口呼呼的吹了吹:“好了,现在可以喝了。” “樊懿,你要不要这样比我妈还麻烦?” 罗莉心道不就喝口水么?她又不是三岁小孩,烫与不烫她难道还不知道啊? “咦~~你俩要这么故意肉麻么?看的我满胳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坐在床边被自动划归为隐形人行列的白漫漫对樊懿无视自己存在,还特意在她跟前卖弄他的柔情,她很不屑的发出了一声鄙夷。 “一层鸡皮疙瘩就受不了了?我跟我老婆恩爱你羡慕嫉妒恨啊!” 樊懿站直身体,眉头一挑,眸光一闪,恶狠狠的咬牙,看的白漫漫胸腔里的一颗小红心不免咯噔地猛跳了一下。 “谁说男科医生不能留守外科病人啊。” 虽然有些摸不准樊懿的命脉,但白漫漫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公认的火爆娘子军啊,眼看形势不对,立马转向又转弯。 话题啊,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给绕回了起始点,真真是牛掰中的战斗机。 “是啊是啊,没人说不行。” 樊懿笑的活脱脱像只千年老狐狸,看来他是很久没有施展妖孽之术了,腹黑二字怎么表现都快要忘了,这个时间点正好让他试试久不用之功力。 “嗯嗯,看你就是懂行情的人啦。” 白漫漫点了点头,双颊笑靥如花,双眼弯成一条线,这是她老人家的杀手锏,十个男人九个估计都招架不住。 “小白!” 罗莉在旁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再看樊懿那双含着三分邪肆七分诡异笑意的眸子,她不免为白漫漫担心。 依照她对樊懿和白漫漫的了解,相信纵然白漫漫有千年道行,但在樊懿的面前估计还不如他十年的道行深啊。 话说这硬碰硬的较量,腹黑对腹黑的比试,就连她自己这个公认的腹黑都玩不过千年老狐狸樊懿,没有太多腹黑因子护体的白漫漫能是樊懿的对手吗? “我觉得吧你该回诊断室去了,董老一个人忙不过来。”为了白漫漫不被樊懿给一招打得灰飞烟灭,罗莉好心提醒。 然,白漫漫岂是那种鸵鸟性格的女人?罗莉越是给她找台阶下,她丫越是不领情,本来嘛,跟个男人斗嘴神马的又不吃亏,无非就是被人扣一顶女流氓或者母夜叉的帽子,她在高中就习惯了,现在么完全不在意。 用她白漫漫的一句话说那就是谁爱说啥就说去,老娘照样西边太阳东边雨,活的依旧潇洒。 “不用,董老今儿不忙,嘿嘿。” 白漫漫揉了揉鼻头,淡定的给了罗莉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对上樊懿的眼睛,抿唇会心一笑:“大少,你今天又不去公司啊?小萝莉都没事了,你也该回去了对吧?好啦好啦,你放心的把她交给我,然后呢,你就去AK报道吧。” 高,实在是高! 樊懿笑的淡淡然,对于白漫漫赶人的话他是真心生不起气来,原因嘛自然跟他妞有关。 “不用,AK好歹是我管辖,而且吧老樊家也是三大股东之首,偶尔一天两天不去公司相信也没人能有什么意见。” “哦,原来如此。”尼玛的资本主义! 白漫漫表面笑的很开心,内心狠狠地鄙视了一把万恶的资本主义。 做老板的就不一样啊,今天可以为红颜放假一天,明天可以为博红颜一笑再休假一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等等都可以休假休假休假,无限制的休假。 可她们这些打工仔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被剥削劳动力不说,到头来弄不好还讨不了半点好处,这就是最本质的区分和待遇。 “嗳,我怎么觉得我和你探讨的话题有些跑题了?” 樊懿随手搬过来椅子坐在罗莉身边,抚了抚眉心:“这题似乎跑的还挺远。” “好啦,樊懿。” 罗莉踢了踢被角,示意白漫漫最好还是离开她的病房为上上策,奈何啊奈何,这小白她跟罗莉一个轴脾气,永远都是拍不死的小强性格。 “没跑题啊,你问我答,很正常么,哪里跑题了。” “哦~似乎的确是这样。”樊懿拍了一下掌心,“那我请问你一个男科医生干毛不去看着男性病人,非得看我妞啊?我妞是女人,没有鸟儿给你看!再说了,男科就该呆男科,没事别忘外科跑,你这样不分科别我投诉你!” 咔! 白漫漫的脑袋在樊懿的话音落地的瞬间华丽的宣告当机。 尼玛的这老男人不是闷***型的吗? 尼玛的调查资料上不是写着他一句话能说上十个字那简直是奇迹吗? 尼玛的他说话不是冻死人不偿命吗? 尼玛的现在这是什么状况谁能告诉她? 尼玛的…… 尼他妹! 白漫漫炸毛了:“樊懿,你丫就是究竟是人是妖?是鬼是怪?” “唔~这个问题还真没考虑过。” 樊懿若有所思的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如果白医生你非得要我回答呢,那我想我首先肯定是人,然后肯定也是妖,至于鬼和怪么,哎,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早说么。” 失望个屁! 白漫漫暗自在心里腹诽,黑珍珠般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想了半晌的功夫,才幽幽地吐出两个不轻不重的字眼来:“人妖!” “……” 樊懿一张英俊的脸庞顺势染了一层墨:“白、漫、漫!!!” “有!!!”白漫漫高声答道,顺带高高地举起了她的右手。 噗…… 罗莉一口温水喷了出来:“咳咳,你们继续,我遁了。” 遁了? 意思是走人? 樊懿微眯双眼,看着罗莉撩被子下床的动作,他那个心啊肝啊脾啊胃啊肾啊,全数颤了一下。 长腿一伸,脚尖一垫地,颀长的身躯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臂一搂一抱之间,罗莉双腿弯曲的坐到了床铺上,上半身被他抱得那叫一个结实。 “老婆,哪儿去?” 好听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低迷,萦绕的在她头顶盘旋两圈之后蹿入了她的耳朵。 “尿尿。” 罗莉回答的异常干脆,回答完之后才发现白漫漫还在,小脸不由的泛起了红晕。 “咳。” 白漫漫抱拳装作完全没听见似的咳嗽一声:“那个樊大少爷,我家女银要方便,麻烦你出门回避一下。” “明白。” 樊懿嘴里答应手上却一点都没有松开罗莉的意思,抬眼,碧色眸子幽幽的闪着柔和的波光:“白医生,麻烦你先出去回避一下。” “什么?” 白漫漫眼角猛抽,她没听错吧? “我的意思是请你先出去,等我老婆解决完了内急你再进来,懂?” 樊懿单手扣上了罗莉的脑袋,使得她的小脸埋进自己的怀里。不用猜,他也晓得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小脸该是红的有多么的像猴屁股。 “哈――啊?” 白漫漫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震惊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要我说第三遍?” 樊懿收起了脸上的笑,能够让他说第二遍已经是个奇迹,至于第三遍么…… “懂,木有问题。” 白漫漫跳下病床,比了个OK的手势,像个机器人一样咯吱、咯吱地转过身去,再咯吱、咯吱地慢慢走出了病房。 “樊懿,你有病啊!” 听见病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罗莉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整张小脸真的跟樊懿想象的一样,红的跟个猴屁股没两样。 “哪儿有病啊,我还不是想你尽快解决。”樊懿笑了笑,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尿盆来。 “不是吧?你让我尿这里面?”罗莉瞪着尿盆俨然一副你别吓我的表情。 “有问题吗?” 撒尿不撒尿盆里,难道还撒床上? 当然,像这么弱智的问题樊懿他是不会问出口的,把尿盆放在地上,双手打横的将罗莉抱下了床:“来,咱们速度点,待会儿医生要来查房了。” “不要啦。” 罗莉这会儿连耳根都在发烧:“我要去那边的厕所。” VIP病房嘛,哪里会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啊,只是樊懿他干嘛不让她去卫生间里解决,非得用尿盆,她表示想不通啊想不通。 “你去那里我不放心,好啦,快点。” 樊懿说着伸手就去扒罗莉的裤子,罗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跳了一步,咚的一声,大腿撞上了铁架床,痛的她秀眉微皱。 “哎~我真服了你了。” 樊懿把罗莉拉过来,半弯腰给她揉了揉大腿:“不痛吧?” “怎么不痛?哎呀,好啦,你别揉了,让我先解决***,要不尿裤子里了。” 罗莉抖了抖双腿,示意她现在真的很急很急,再耗下去肯定尿裤子里。 “嗯。” 鼻子里嗯出一个音节,樊懿手上动作快的惊人,罗莉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感觉下身一凉,她的裤子已经退到了膝盖处。 天啊,要不要这么惊悚? “樊……” “蹲下。” 樊懿几乎用命令的口吻把罗莉的双腿分开,对准尿盆让她蹲下来。 好嘛,事到如今她是想不尿都不行了。 罗莉眼一闭,心一横,牙一咬,不就撒个尿么,她还不信他看着她就撒不出来了。 等到她方便完,小手抬到头顶,挥舞了两下:“麻烦,卫生纸,谢谢……啊!樊懿,你干嘛?” “别叫那么大声,我又没上你。” 樊懿轻柔的做着手上动作,给她擦拭干净之后,拍了拍她雪白的小屁股,逗趣的笑了笑:“莉莉小朋友,尿尿完了,拉起你的裤裤,乖乖到床上等着哥哥啊。” “我勒个去!老流氓一枚还自称哥哥,臭不要脸!” 罗莉快速的拉起裤子,腾地钻进了被子里,拉过来,蒙住,她发誓再也不要看见樊懿那张脸了,太难为情了。 看见罗莉害羞,樊懿心情大好。 他老婆,真可爱。 ◇◇ 露天咖啡馆,白色的凉棚仍旧像夏日一样支撑在头顶,支架上竖着的一对一对的粉色气球是唯一的装饰,或多或少的给这家咖啡馆的萧条带来几分别样的情调。 放下手里的勺匙,樊志恒端起咖啡浅酌一小口:“懿知道我喜欢的是黑咖,你同样,所以,我刚才说的事情,你是考虑一下再答复我还是马上就答应,这个完全看你。” 威胁么? 古隽诘盯着桌面上自己的那杯咖啡,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干爹,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可能没有。” 樊志恒耸了耸肩头,手里的陶瓷杯锵地一声轻轻坐落到白色杯盘上。 “既然没有,那么……” 古隽诘不得不承认他在樊志恒面前纯粹就是一只菜鸟级别的游戏者,而樊志恒呢,却是一个游戏之王,各种游戏在他手里运转自主,好似从来都没有输过一局。 “阿古啊,你爸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是不是也该为干爹想想呢?哦,对了,除开你爸妈的事,我想伊凡服装设计公司也是你的心血吧?千万别让我动起它的念头。” 樊志恒说的很平静,整个话里听不到一个威胁的词,但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不是他父母就是伊凡,看来他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捏了捏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古隽诘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掌心早已覆上了一层汗水,是紧张,是担忧,现在,他无从去想。 为了已故的父母,为了他和樊懿的心血,他,不得不无条件答应樊志恒的要求:“好,我答应。” “很好。” 樊志恒抿唇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可以去办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重又端起咖啡杯继续品尝他的咖啡。 走出咖啡馆,古隽诘抬头望向头顶湛蓝的天空,今天,天空一片晴朗心情本来也跟天气一样万里无云,然而此刻,他的心情却晴转多云,或有雨,而且还是雷阵雨。 呵,深秋会有雷阵雨,真TM的稀罕。 “有没搞错啊?樊懿,我拜托你,你太不男人了,你这是第几次耍赖了?吼,小萝莉,姐允许你痛扁他!” 走在楼道上,远远地就听见白漫漫吼叫的声音,脚步停在VIP314病房门口,古隽诘满心的苦不堪言。 抬手,轻叩三声,没有听见里面的人回答,他自行旋转门把手打开了门。 “呃,是樊大少你的朋友么?” 额头上沾了一条白纸的林安安一边吹开白纸一边瞄着手里的纸牌,还要顾及门口的人,今次她输的还不算最惨,尚且有心力得瑟。 “啊,哦,是。” 坐在床头搂着罗莉,帮她看牌的樊懿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嘴角上勾,而后又垂眼继续帮罗莉看牌:“红桃J不要。” “不是吧?又不要?” 罗莉扭了扭身子,小声的表示着她不愿意丢出红桃J,想她一手牌里四个红桃J在他的指导下都丢出去三个了,她快哭死了。 眼看这个J刚好能够凑个顺子,他居然还不要,罗莉不是哭死,而是想直接一头撞死。 “说不要就不要,丢。” 樊懿一挥手,罗莉手里的纸牌中的红桃J啪地落到了台面上,马茵茵嘿嘿一笑,跟着来了个黑框2。 “地主,打王出来吧。” 马茵茵,林安安和白漫漫是农民,联手的把罗莉这个冒牌地主往死里斗,一个个的都逼着她出王。 “我们就一张小王,哪里敢这么快丢出来啊。” “樊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偶滴个神啊,罗莉转身一爪子招呼上了他的腰,她不捏死他才怪。 “嗷,老婆,不赢钱的纸牌玩玩就行啊,何必那么认真呢。而且我这个军师没让你输一把啊,你说是不是?哦哦,痛痛痛,嘶――” 樊懿越说,罗莉手上越用力,好似不真的拧掉他一块肉,她心不甘。 “你还敢说吗?究竟是谁做谁的军师?” “当当当……当然是你啦。” 樊懿咬住腮帮瞪着眼珠,他没想到罗莉还真的下得了狠手,还是讨饶吧,再不讨饶,估计他腰上的肉真的会被她给拧下来:“好老婆,我知错了,你别拧了,真疼。” “真疼?” 罗莉手上的力道的确用的很大,但男人不都是不怕痛的吗,怎么她拧一下他就痛的不行了? “哦。”樊懿淡然的回答了一个字。 “那要不要我看看?” 她自己下手的轻重她清楚,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看看。 “嗳嗳,你们两个打情骂俏能不能先看看周围情况?所谓敌情啊敌情,周边情况不明,敌情不明,你们怎么开战呐?” 白漫漫一摊手放下手里的纸牌,一张漂亮的鹅蛋脸上全是对樊、罗二人的鄙视。 “就是嘛,太不人道了!” 收拢纸牌,林安安同仇敌忾,她们宿舍四个人,目前两个名花有主,唯独剩下她和小白还落单,任谁想也想不过去啊。 “……” 罗莉被两个舍友给数落了一顿,极其憋屈的低下了头:“我错了,我自我惩罚。” “切~” 白漫漫对罗莉的自我检讨压根不买账:“小萝莉,这样可不成啊。” “那要怎么样嘛?” 可恶的小白! 罗莉悄悄的在心里诅咒了她一句,一脸豪迈视死如归的等着对方给她开出的条件。 “嗯――” 白漫漫拖着鼻音,摸着下巴,想了又想,就在众人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她一锤定音:“两个条件,一,罗莉你当着我们的面咬樊懿一口,必须见血;二,樊懿咬罗莉一口,内出血,两位,二选一,ready-go!” 虾米东东? 罗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白漫漫:“有第三个选择么?” “嘿嘿,小萝莉,你怕啦?” 白漫漫笑的贼精,眼里毫不遮掩的露出了淫色的光芒。 原本以为就白漫漫一个人唱独角戏,没想到不到两秒,宿舍里的另外两只居然也嘿嘿地附和着,听得罗莉头皮发麻,心肝乱颤。 “我怕?我怕个毛,但是,咬一口还要见血或多或少说不过去啊,你说是吧,樊懿~” 罗莉蹭了蹭樊懿的胸膛,挤眉弄眼给他打暗号。 “嗯,我老婆说的在理,这两个条件面谈。” 别说罗莉咬他一口要见血不忍心,就是他咬他妞一口要内出血也不忍心啊,这些个女人太猥琐了。 “噗嗤。老樊,我看你是骑虎难下。” 古隽诘站在一边观看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的指了指周遭三个小色女。 “嗳嗳嗳,你们两位主角要是都不同意,那我们给你们第三条路吧,话说这个可是绝对不能再变了啊,坚决没有第四条路可走。” 白漫漫举起双手阻止舍友们的哄笑,再次化身邪恶的小巫婆,提出比先前更加猥琐十倍的要求:“你两当着我们的面,法式舌吻十分钟,多一秒不行少一秒不行。” “哦!!!” “白漫漫,你丫太有才了。” 砰、砰、砰…… 听见白漫漫提出的要求,林安安和马茵茵笑的直抽抽,狂拍活动支架。 “死小白,你故意的!” 法式舌吻十分钟,还当众,她能找块豆腐撞死不? 罗莉羞得满脸通红:“樊懿,鉴于你在这人太没大众缘了,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唔……” 罗莉来没开始赶人,张合的小嘴毫无征兆的被人攫住,淡淡的薄荷味在口内幽幽回转…… “舌吻,舌吻,舌吻,舌吻……” 白漫漫拉着林安安拍案吆喝,马茵茵更是掏出手机准备抓拍下这精彩的一瞬间。 “樊……” 双手用力的推了一下,唇齿间含糊的溢出一个字音之后再度被全数吞没。 扣住她的脑袋,樊懿吻得很认真,也很轻柔,灵舌一遍又一遍地席卷她的擅口,嘴唇一下又一下的吮、吸着她的芬芳。 随着吻得加深,思绪飘渺。 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宝贝过什么人,罗莉是第一个他想要宝贝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他心甘情愿去宝贝的。 十分钟,对于一个主动的人来说简直短的要死,对一个被动的人真是长的叫人抓狂。 “57、58、59、60。停!” 白漫漫一声叫停,两人迅速分开,捂住有些红肿的嘴唇,罗莉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樊懿抿唇偷偷的跟白漫漫比了个大拇指。 嘁! 白漫漫瞥见那个拇指的时候头一昂,看向一边,她要不为小萝莉,她才不会出这么馊的鬼主意。 主啊,请原谅我的无心猥琐。 “老樊,开心完了吧?我找你有事,能跟我出去一趟么?” 古隽诘一直静候在旁,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樊懿对罗莉的那股子柔情,他还真不敢相信素来闷***的樊大少会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嗯。” 拇指抹了一下嘴唇,樊懿对那个吻还在意犹未尽,站起身,吻了吻罗莉的额头:“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 “你最好一去不回。”罗莉抓起床铺上的抱枕作势要扔出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什么事?” 出了病房,樊懿跟着古隽诘来到了楼梯口。 这地方他太熟,上次忻雪儿住院的时候也是在这个楼梯口,忻琰跟他谈了一次话,而这一次,又是这个楼梯口,只是对象换成了古隽诘。 “老樊,干爹给我打了电话,关于你和雪儿的事情他让我劝劝你。”古隽诘背对着樊懿,声音里略显疲惫。 “所以你想真的劝我?”半眯眸子,樊懿想要从背后看见古隽诘的那颗红心,可是,他突然发现他竟然看不到。 “劝你?劝你你会听吗?” 古隽诘忽然转过身来,面上带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跟前。 “呵,你都明白,为什么还要来跟我说这个?老古,我做的决定向来不会变,你也很了解,不是么?” 樊懿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下古隽诘的手臂,他们生死兄弟,谁还不了解谁呢? “是啊,我很了解,可是……” 目光,绕过樊懿的身体看向被长廊墙壁遮挡了一个边角的病房,古隽诘讽刺的勾唇。 手,抬起,重重地落在樊懿的肩头,偏过脑袋,凑近她的耳朵,轻轻的吐出后半句话:“可是干爹却不了解。” “唔!” 古隽诘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地,樊懿上半身微躬,肚子上一阵突来的痛感让他不禁蹙眉。 “老古……” 他不明白为什么古隽诘会出人意料的给他一记拳头,正当他要问个明白的时候,后颈一沉,眼前景物慢慢变得模糊,跟着,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扶住樊懿的身体,古隽诘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冷冷的哼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 额,好嘛,无良作者无耻的再给男女主制造婚前最后一个波澜,另祝所有看文的童鞋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八十二章 婚礼照旧,他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说出去一下就回,这一出去就是三天不见踪影。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罗莉僵硬的扯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明天就是你跟她婚礼的日子了,呵,你是想让我亲眼见证你们许下终生相守誓言的那一刹那吗?” 丢开手里的日历,罗莉忽然觉得浑身好冷,抱住膝盖,独自一个人傻笑,笑的连泪水滚落下来她似乎都不知道。 “樊懿,你好狠!既然不能跟我走下去,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 胡乱的抓着头发,罗莉一边又一遍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开始这么在乎起那个男人来了。 “莉莉,贾医生来给你做检查,如果没什么大碍,你就可以出院了。媲” 林丹司领着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将整张脸埋在双膝上的罗莉,她的心也不免受到感触。 樊懿走了,跟上次一样走了就没回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他主动说要走的,听漫漫她们说是樊懿的好友把他叫出去的。 她和樊懿相识时间不长,对他不是很了解,但她了解冷吟,深知冷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而樊懿是她的侄子,冷吟打包票说樊懿跟她一样言出必行。 但是,三天以来,不管是她也好,莉莉也好,还是冷吟也好,都联系不上樊懿,打他手机打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想到罗莉刚经历一场浩劫,樊懿就出现三天联系不上的情况,这难免不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也为他的安全担忧。 “莉莉,别哭。” 来到床边,林丹司伸出手抚上她的脑袋,嘴里安慰着让她别哭,自己的眼眶也忍不住泛红。 每个母亲都有一种对子女的感应,虽然没看见罗莉哭,但她还是知道她哭了。 “小罗啊,哭虽然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但你得考虑一下你腹中的胎儿,如果你想要一个健康的宝宝,就要多笑一笑。” 罗莉的事情现在整个医院基本都知道了,但她怀孕的事情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答应小白医生不说,但眼下这情景他是不说不行了。 “老贾,你说我女儿怎么了?” 林丹司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盯着医生的眼睛,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哦,是这样的,罗太太,你女儿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作为医生,我本来不该对病人家属隐瞒我们的检查结果,可是……” 作为罗莉的主治医生,一边答应了不说怕影响罗莉的声誉,可这不说的结果间接导致了她的情绪不稳定,他真是骑虎难下。 “怎么可能?” 罗莉住院几天,主治医生都没有说过半个怀孕的字样,怎么临近出院了,却告诉她她女儿怀孕了。 “罗太太,你这反应……” 这次换医生感到有些诧异了:“难道你们做家属的不知道小罗怀孕了么?我以为你们一直都知道,只是担心小罗的声誉所以才让小白医生来跟我说不要把小罗怀孕的事情当众说出来。” “……” 医生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生生的把林丹司给劈愣在了原地。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脑子里反反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 这个孩子是谁的? 是樊懿的,还是樊煜的? ◇◇ AK·汀斯蓝堡酒楼—— 今天,万众瞩目的A市豪门樊家长子迎娶忻家独生女的婚礼在这里举行。 早在一个月前,酒楼就开始着手准备。 因着是AK集团新任总裁和AK股东忻琰之女的世纪豪华婚礼,全体酒楼工作人员都不敢怠慢,从1楼饭厅的装潢到18楼的客房布置,他们可谓是倾尽人力和财力。 由于酒楼临海而立,婚礼策划设计了一套海岸婚礼方案,站在酒楼门口,一眼便能瞧见那各种鲜花扎成的拱形花门,花门下是雪白的地毯,地毯两旁安置了足够上百人坐的凳子,凳子四周也是由一簇簇花团做装饰。 再来是地毯的尽头,是临时搭建的两级台阶足够让新人走上礼台,礼台后面是那湛蓝的大海。 这可谓真真的是面朝大海,春乱花开。 上午十点,宾客依稀来到了酒店,伴郎和伴娘和新人的父母做着接待工作,新郎和新娘分别在各自的休息室里做着最后的化妆和造型。 “大少,时间不多了,您看……” “出去!” 樊懿狮子一声吼,化妆师和造型师吓得背脊上滚落一层冷汗,他们是拿人钱办事,可这会儿眼看都要十点了,新郎的妆啊还没画,发型啊还没弄,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大少……” 化妆师不死心,还想再试一次,看能不能把大少的妆给画了先。 “你他妈的再啰嗦一句试试!!!” 樊懿正在气头上,一脚踹在柜子上,砰地一声,紧闭的柜门锁芯卡死,柜门吱呀与柜子可怜巴巴的分了开,看的化妆师咬住手指胆战心惊。 “sorry啊大少,我们……” 造型师额头冷汗直冒,九十度鞠躬,拉住化妆师连话都没说完一溜烟的奔出了休息室。 出了休息室,靠着墙壁,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气:“吓死我了,吓死了,太恐怖了。” “老樊,你至于吗?” 看见化妆师和造型师像遇见鬼一样比兔子还跑得快,坐在沙发上的人无奈的摸了摸额角。 “你他妈给我闭嘴!!!” 樊懿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古某人,碧色眸子此时犹如海啸般凶悍的吓人。 “古隽诘,你他妈的有种!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是他妈的什么概念?!” 三天,他被古隽诘带回樊家大宅之后,与外界整整失去了三天的联系,就连今天,他都还被人监视,手机、电脑统统都还被他老妈给保管着。 樊懿真的想不明白,他父母这么做算什么?古隽诘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逼婚? 樊懿越想越来气,整件事情要不是他古隽诘搞鬼,他能弄到穿上礼服还被人监视的地步吗? “你当我是傻子好了,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概念。” 古隽诘扯开唇角毫无底气的说道,眼睑垂下,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神,看不见他此刻在想什么。 “不知道?哈,你他妈的竟然真的敢跟我说不知道!!!” 樊懿扯松领口上的蝴蝶结,他真他妈的要疯了,要被古隽诘给逼疯了! “我告诉你古隽诘,要不是我看在你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们在美国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早把你丢进海里喂鱼了!” 樊懿指着古隽诘的头顶,恨得咬牙切齿,可以说他对古隽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是啊,我早就该被你丢进海里去喂鱼了。呵,其实喂鱼又算得了什么,你樊懿就算把我给碎尸万段,骨头渣子丢去喂狗,我都不会哼唧一声。” 默然的看着自己的指尖,古隽诘轻轻的笑出声,笑声中夹杂了多少无奈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求樊懿清楚,只求樊懿原谅。 “你说,究竟是为什么?” 四天前他就感觉到了古隽诘的异样,还不等自己问个清楚,他的一记拳头和手刀让他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他全身赤、裸的和忻雪儿躺在一张床上,而且房门还被锁死,窗户更是被人从外面给封死,恐怕古时候逼婚都没有像他这样悲惨的。 当然,樊懿气归气,但总不可能真的把他的哥们儿给扔到海里喂鱼。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解开蝴蝶结,随手扔到柜子上,他要听的是古隽诘把那个为什么给他说的清楚明白。 “为什么?” 古隽诘抬起眼,怔怔地望着他的眸子,嘴里重复着樊懿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那么做的? 古隽诘冷笑,坐直了身体,黑渊般的眸子看不见底,拳头捏的死紧,咬着牙齿,一字一顿: “因为我六岁失去父母,被你父亲一手养大,我誓死只能效忠于他;因为我父母一生的名誉在你父亲手里捏着,我不能只要兄弟不要父母;因为伊凡是我们的心血,你父亲用它的存亡来跟做交换条件!这些理由,你觉得够不够,樊懿?!” 古隽诘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叫出了樊懿的名字。 天下没有哪个做儿子的不为父母考虑,也没有哪个公司的创始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有多少无奈他樊懿知道,但他父母和伊凡难道他樊懿就不知道么? “……” 他父亲?果然是他父亲,他早就该料到会是他父亲。 在整个樊家,除开蒋怡就是樊志恒,他们夫妻一条心,蒋怡奈何不了他就是樊志恒出马,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樊懿最拗不过的就是他那冷面无情的父亲樊志恒。 呵,真好。 为了两家继续交好,他可以不管自己儿子是否愿意而动用这么损的招。 樊懿终于明白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性格而低估了他父亲的能耐。 想他和忻雪儿交往的那一天开始,不是他母亲管天就是他父亲管地,而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却一点主宰权都没有。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婚姻,他拿来有什么用? “老古……” 伸出双手,抱住古隽诘的双臂,一个用力,将他狠狠撞进自己的胸膛。 “好哥们儿,别难过。” 樊懿拍了一下古隽诘的肩头,古隽诘双眼情不自禁地有些发酸,他除了道歉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对不起最好等我处理完了,说给我老婆听。”把他从怀里拉了出来,樊懿笃定的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锁骨。 罗莉已经跟他失去三天的联系了,算上今天就是第四天,依照他对罗莉的了解,她肯定以为自己不要她了,弄不好再见面,她又会给他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樊懿,我们之间不合适。” 樊懿的脑子里突然跳出罗莉的声音,而且还是她跟他断绝一切关系的声音。 光是用想的他都不禁浑身打冷战,但愿老天能够别再玩儿他,等他处理好马上就去负荆请罪。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门口有人把守,窗外也有人影晃动,按道理说樊懿的身手要解决把守的人应该是轻而易举,但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所以强行破门而出这条路想必他都不会选。 如果不强行逃婚,婚礼就只有照旧,那罗莉怎么办? “老樊,罗莉……” “我不是说了么,你要把对不起三个字说给她听,你哥们儿我的幸福全都在你手里捏着的。” 到这个时候亏得樊懿还有心思开玩笑,古隽诘搓了一把绷得太紧而僵硬的脸:“没问题啊,只要她不嫌弃。只是现在……” “婚礼照旧,我会让他们如愿。” 樊懿碧色的眸子含着无害的笑,语气显得很平静。 是了,婚礼照旧,他会如他们的愿。 樊懿眼底的那抹笑唯独他古隽诘能够看的出来这丝无害到底有多么恐怖。 …… “时间差不多了,来来来,快点把新人给请出来。” 蒋怡看了一下腕表,面上带笑的招呼着工作人员把一对新人分别从各自的休息室里请出来。 “哟,蒋姐今天真是打扮的漂亮啊,连小妹看了都好生羡慕。” 今天,蒋怡脱掉了平日里爱穿的紫色衣裙,换了一身瑰色雪纺长袖束腰连身裙,精致的妆容和满心的微笑令她年轻了十岁。 “贫吧,你不看看我多大岁数了。”挽住姐妹的手朝宾客席走去。 话说蒋怡表面上看似笑的轻松,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紧张。 她不是对今天这场婚礼细节担忧,而是对樊懿担忧。 樊懿那小子的命脉她拿捏不准,就怕他在婚礼中途又闹腾出什么事端。 时间差不多了? 坐在最后一排,冷吟抬起了头,头上的一顶贵妇帽将她的脸给遮了一半,没人认出她来,唯独她一身黑色跟婚礼现场格格不入。 她就说么,樊懿失踪三天,到处都找不到人,而樊家还淡定的准备着婚礼,樊懿不是今天的新郎还会有谁。 “懿,你真要娶忻雪儿为妻么?莉莉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连她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樊家大宅她不是没想过去,而是去了会让她想起很多不想去想的事。 哎,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命中注定樊懿要娶忻雪儿为妻,就算她想破了脑袋恐怕也想不到好的方法来阻止。 冷吟沉沉的叹气,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的祷告,她虽然希望一切顺其自然,但还是希望老天能够帮帮她可怜的侄子。 宾客就坐,神父到位,司仪拿着麦克风开始宣读婚礼各项流程。 “下面,是各位亲朋好友见证历史性的一刻,我们美丽的新娘正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们帅气的新郎。” 司仪抬起右手,高声指引宾客们回头,看向那一身似雪的新娘走上白色地毯,走向她命中的白马王子。 此时,婚礼进行曲在钢琴师灵巧的手指下,伴随海风悠扬的飘荡在空中,宾客们回首瞩目挽着忻琰手臂一步一缓走上白色地毯的新娘。 白色地毯铺的很长,忻雪儿面带微笑跟着父亲一步一步机械性的走着。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嘴角快要笑得僵硬了,要不是这些繁琐的仪式不能省,她想她肯定会用跑的飞奔到樊懿的身边去。 好不容易走到地毯尽头,站到礼台边缘,忻琰将臂弯里的手郑重地交到早已等候多时的新郎的手里。 爱女心切的他在交托的一瞬间,老泪纵横,哭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对金童玉女天生绝配,作为这次婚礼的主导核心,神父对两位新人微微颔首,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 “唔,还真够西方的。” 古隽诘悄然的走到了宾客席最后一排,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台上的神父动作,嗤之以鼻。 “不西方能叫西式婚礼么?” 冷吟摇了摇头:“你怎么不坐前面去,好歹是你好友的婚礼。” “嘿嘿,我还真没认出来,原来是小姨啊。” 要不是冷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古隽诘还真的如他所说没认出来。 “懿结婚是你搞的鬼还是樊志恒夫妻搞的鬼?” 冷吟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没有转头看古隽诘一眼的问道。 “呵,这个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双腿交叠,樊懿无奈的瘪瘪嘴。 他也没有说谎,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说不是他搞的鬼,但又是他把樊懿给带回了樊家,说不是樊志恒搞的鬼,但主谋又是樊志恒,所以,不好说。 “行吧,你不说我也不逼你,只是……”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神父手里的圣经已经念完了,再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接下来进入整个婚礼的高、潮部分。 神父一手托着圣经,一手左右分别指了指新郎和新娘,轻启嘴唇:“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没有。” “没有。” 樊懿和忻雪儿异口同声的回答了神父的问题,樊懿很坚定,忻雪儿很娇羞。 既然新人都说没有,接下来就是电视剧电影里最为常见的婚礼台词和情节。 神父侧身看向新娘:“忻雪儿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神父的话音落下,忻雪儿透过面纱望向身边的男人。 她今天是他的新娘了,梦寐以求了好久的事情今天终于实现了,她,好开心。 “怎么回事?” 台下宾客没听到回答,不禁小声议论,蒋怡更是握紧了丈夫的手。 等了半晌都等不到忻雪儿的回答,神父再次说出了问题:“忻雪儿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 不等神父问完,忻雪儿娇羞的转回头:“我愿意。” “真是个傻丫头。”忻琰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眼睛。 点了点头,神父转向新郎:“樊懿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樊懿抿唇含笑,愿意么?当然是…… “对不起,我不愿意。” 第八十三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追老婆要快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对不起,我不愿意。”薄唇微抿,樊懿说的轻松而淡定。 “懿?” 站在樊懿身边的新娘怔然地转头,透过面纱看向身边的男人:“你怎么了?呵,别玩儿冷幽默了,一点儿都不好笑。” 忻雪儿手捧捧花,高雅的气质没有因为樊懿的那么一句不愿意而减弱,挽住他臂弯的手用力攥了攥他的衣袖,好似提醒他事关重大,别丢人丢脸还丢份。 “神父,请您再问一遍吧。丫” 听见新娘甜美的声音,司仪赶忙手持话筒打圆场:“哈哈,看来新郎今天太紧张了,导致没有听清神父的话,下面,请伟大的神父再说一遍誓词。” 神父对着台下宾客点了点头,在胸口前画了一个十字架,默念请主原谅,然后紧盯新郎的眼睛,再一次的问出了誓言性的问题:“樊懿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媲” “不愿意!” 这一次比第一次更甚,樊懿根本没有等到神父把问题问完,他已经一口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懿!” 这一次,连忻雪儿都没有料到他会那么急的回答,双眉紧皱,完全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你到底……” “我不愿意娶你忻雪儿为妻,没有别的理由,就是我不、愿、意。” 樊懿把最后三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大掌覆上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手指掰开了攥着自己衣袖的五指,嘴角微微往上勾起,满脸满眼全都是讽刺的笑意。 他不愿意?他亲口说了不愿意! 任由樊懿把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拉出来,忻雪儿一张漂亮的脸蛋血色尽褪,就连腮红都遮不住她失去血色后的惨白模样。 哗―― 满席宾客在怔愣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这场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强制联姻。 “怎么回事?新郎不愿意娶新娘,那为什么还要举行什么世纪婚礼?” “呵,就说他们两家早就闹出了不会联姻的事情,没想到樊家长子竟然敢当众悔婚,樊志恒的一张老脸估计是没地方搁了。” “哎,年轻人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既然不愿意,又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老忻家的女儿估计没脸见人了。” 这边满座的宾客议论不断,那边守候在外围的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搭台子,叠罗汉,高空摄影,有的电视台甚至借助了热气球在空中进行第一时间播报。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备受瞩目的A市豪门樊忻两家举行的世纪婚礼本该一切顺利,却不料中途生变,据可靠消息,新郎当众拒婚,新娘和各位亲朋好友真真是措手不及。对于接下来事态将会如何发展,请继续关注本台带来的第一时间播报。” “拒婚啦!拒婚啦!这场轰动全市的婚礼竟然在最重要的环节刚开始的时候就出现了出人意料的大转折!天呐,各位观众,今天前来参加婚礼的可谓聚集了A市官场和商场若干高层和精英,不知道接下来樊忻两家将会如何收场?请观众朋友们千万别走开,我台将会继续关注下去!” …… “那些个电视台,报刊杂志的记者是怎么回事?谁放进来的?” AK・汀斯蓝堡酒楼总经理抄起对讲机就是一通吼:“安保都是吃白干饭的?没看见现在事态严重还把记者给放进来了?那个天上的热气球,给我想办打下来!你们不想吃饭,我还想吃饭!速度!!!” 那边安保和记者开始了一场小规模的阻止报道的战争,这边硝烟弥漫,却还不见半分战火的迹象。 “唔,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你说接下来懿会怎么做?” 这场婚礼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不容儿戏,但对于冷吟和古隽诘两人来说,估摸着就是一场把戏。 “老樊这家伙,我算是彻底服了。” 古隽诘嗤嗤的发出一声轻笑,在婚礼开始前他还担忧樊懿会真的娶了忻雪儿,不过现在看来,作为男主角的妖孽不把这出戏给推到大高、潮估计是不会罢休了。 “服?嗳嗳,亏得你跟他混了那么多年,竟然被他这么点小伎俩就给弄来五体投地了么?看来你的修炼还不够啊。” 冷吟靠上身后的椅背,优雅的交叠双腿,手指把玩着手包上的金属扣,闪着宝石珠光的美唇悄然抿出了一丝满意的弯度。 看来樊志恒夫妻的计划要在这里全盘落空了,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却低估了樊懿的性格。 “懿,莉莉在等你,速战速决吧。” 冷吟眼神笃定地看着距离自己有一定距离的男人,他那嘴角勾起的轻蔑笑意让她看了不由的大快人心。 “古隽诘,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吗?” 放下交叠的双腿,冷吟压了压大帽檐,脸上难得露出极为开心的笑。 “啊?现在?” 对于冷吟突然提出来的方案,古隽诘表示他还神游外太空中,一点头绪都没有。 “是的,现在。” 丢下话,冷吟站起身就走,唇角上扬。 樊志恒,你跟你老婆慢慢享受你们自己制造拉郎配游戏吧。 古隽诘只感觉一阵风从耳边扫过,再一看身边已经没人了:“小姨,等……” 冷吟走了,他留在这里继续看戏似乎也没多大的劲儿,毕竟看戏没有人作陪也是一件无聊的事。 于是乎他也决定跟着走,奈何冷吟的速度快的他咋舌,为了能够跟她一起闪人,他做出了最为本能的反应,可惜,他嘴里的那个我字还没出口,冷吟一记瞪眼甩过来,才让他想起他现在是身处何地。 捂住嘴巴,古隽诘知道自己一声小姨叫的有多么唐突,闷声嘿嘿笑了两声,快速离开座位,追了上去,与她一同离开了婚礼现场。 眼见事事情演变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即使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忻雪儿还是有些压不住阵,声音楚楚:“懿……” 耳朵里全是宾客们的讨论声,同情的,难听的都有,但这些对忻雪儿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男人的态度。 “你别这样对我好么?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我改,可是婚礼……” 忻雪儿说着说着潸然泪下,而身旁的男人却连一个回应都不给她,这让她的心凉到了谷底。 “樊懿,你敢再说一次你刚刚的话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开玩笑该有个限度!” 事发太过突然,樊志恒和蒋怡,以及忻琰几乎被打愣在了原地。 等他们回过神来,上百宾客的讨论声已经在婚礼现场炸开了锅,蒋怡更是忍不住想上去扇樊懿两巴掌,幸亏樊志恒还算理智,把她给拉了回来,否则,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当然,不扇两巴掌也要说叨说叨,蒋怡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她那张嘴,骂人不带脏字,说人不说丑字,总之就是字字珠玑,说不死人也要那人心里感到无限制的羞愧。 “妈您说的很对,开玩笑的确该有个限度,做儿子的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给足了您二老面子,包括琰叔的面子我也是给到了底。” 樊懿解开礼服外套上的三颗纽扣,单手顺势插进裤袋里,潇洒的令人尖叫,嘴角勾起的笑意讽刺的令人寻味。 “观众们,战争开始了开始了……嗷……不是吧?救命啊……” 热气球上的记者手持话筒兴奋异常,他拼死的想要报道第一时间凌空看到的最新战火情况。 正当他报道的起劲儿的时候,一枚空包弹擦着他的耳廓飞过,正中气球边侧中心,跟着,耳边传来嗤嗤的气体外泄声。 “目标正中,目标正中,请地上的救援人员做好措施,谢谢合作。” 无线耳麦里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酒楼总经理和安保部门经理齐齐打了个冷战,什么叫淡定,这就叫淡定。 “做的不错,立刻把这些记者给我请走,今儿这事闹的……哎……” 想他们汀斯蓝堡酒楼举办过多少场豪门的婚礼,还从来没有哪一场像今天这么滑稽的,酒楼总经理无奈的摇头摇头再摇头。 “小懿,你答应过我,要让雪儿快乐,怎么……” 若不是亲眼目睹樊懿的无情,忻琰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耳朵,望了一眼哭的花容失色的女儿,他的心一把又一把揪着疼。 樊懿,太狠,女儿,太傻。 当初他就该一竿子打散他俩,至少现在不会看见自己的女儿那么痛苦。 “琰叔,我是答应您要她快乐,但前提是跟她和平分手,不让她伤心,可是,我没答应要跟她继续这场没有实质意义的婚礼。” 樊懿脸上毫不遮掩的浮现出一丝讥笑,解开领口上的领结,随手一扔,那领结被他给扔到了矗立在旁做木鸡状的司仪手里。 “麻烦司仪你现在当众宣布,我,樊懿,在禁足三天,与外界失去联系三天的情况下被迫与忻家独生女结婚,现在自由了,婚礼,也该取消了。” 樊懿一字一军的说完,嘴角往上自然的一勾,转身,挥手准备退场。 “什么,禁足居然三天?这老樊家在搞什么鬼?” “哦哟,古时候逼婚的戏码都上演了,啧啧,逼婚逼到这种程度,难怪新郎不愿意了。” …… 国人的一大爱好就是八卦,不管男女都有那么一颗八卦的心,一听樊懿说被禁足,跟外界还失去三天的联系,各种议论声几乎进入白热化状态。 “樊懿,你给我站住!” 再也受不了耳朵里传来的那些令人不痛快的议论,再也受不了樊懿的张狂。 在看见自己的儿子当众悔婚,看见穿着婚纱的新娘泣不成声,蒋怡此时此刻跟一般家庭的人母没两样。 狠狠地甩开丈夫的手,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修养,在他今天给了她这么天大的一个惊喜后,统统的不要了,她就想着要怎么教训不听话的儿子:“你敢不把婚礼举行下去你就别进我樊家的大门!我也不再认你这个儿子!”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对儿子的威胁么? 哼,樊懿冷哼:“是要断绝关系吗?” 他的声音冷如冰,眼神犀利如利剑,蒋怡前所未有的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这个是樊志恒和蒋蕴的儿子吗?以前她怎么不觉得他生气的时候是这样恐怖? 蒋怡回想她上回也是因为樊懿拒绝和雪儿订婚的事情到素雪苑去找他谈话,他眼底全是满不在乎的笑,气的她胃痛,而这一次他拒婚拒的理直气壮,还给了她一个如此骇人的神情,可想他平日里藏得有多么深。 蒋怡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紧盯樊懿那双碧色的眸子,寒潭似的太过冰冷。 握住手包的手指不禁紧了紧,即便她对他露出来的神情有几分陌生,但她还是竭尽可能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如果你不在乎,我想你爸爸肯定会这么做。” 是么? 樊懿在心里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收起勾起的唇角,继而双手插进裤袋里,转眼对上了樊志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若有所思的想了两秒:“您会这么做么?” 威胁?逼迫? 樊志恒在接收到樊懿的目光的一刹那,脑子里蹦出来的只有这么两个词,而且个个带着质问。 “雪儿是你琰叔的女儿,你们可是亲梅竹马,你觉得你这样做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樊志恒说的很冷静,他在极力克制自己要爆发的怒气。 “是啊,懿,你听妈一句劝,好好的把这婚给结了,有什么话咱们下来再说。” 听丈夫这么说,蒋怡见风使舵的收了怒气试图用最平和的语气来劝,毕竟这事再这么闹下去,到最后颜面尽失的是樊忻两家,她还不想一走出家门就被无数记者围追堵截。 “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能够下来说,我也不会旧事重提说不结婚啊。” 讽刺,冷笑,看来樊懿今天是彻底的豁了出去,势必跟家里人抗争到底。 樊志恒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当着宾客的面继续闹下去肯定越闹越僵,为了两家声誉,他决定以退为进:“懿,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单独谈会比较好点。” “呃,对对,老樊你这话太对了。”忻琰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一听樊志恒提议,他点头赞同。 “要单独谈,您们做长辈的去谈吧,我得马上走。” 其实樊懿心里很急,他在担心罗莉,那丫头跟他失去联系三天,他担心她想歪,到时候又跟他来个划清界线永不见面,那他还不如去撞南墙。 “樊懿,你非得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丢脸吗?你是三十岁的人,不是三岁,你能不能成熟点?” 终于,樊懿的话把樊志恒给彻底激怒了,刚才如果他还强压怒气,这会儿他还能压得住那才叫奇迹。 “是啊,我是三十岁,不是三岁,那么请问您五十五岁的人,是不是也只有五岁还不成熟?”懿转过头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樊志恒被樊懿气的捂住了胸口,“你个不孝子,我白养活你三十年。” “错,不是三十年,而是十八年。” “哥,别闹了。” 樊煜安抚着哭的犹如泪人儿一般的忻雪儿,满眼焦灼的对上樊懿的眸子:“爸妈都是为你好,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咄咄逼人?哈,谁咄咄,谁逼人,麻烦你樊煜搞清楚来跟我说这四个字!” 樊懿微眯双眼,他看见樊煜就想起那天在医院里贾医生跟他说的话,他没有第一时间戳穿樊煜和忻雪儿的事情,他算仁至义尽了,没想到到头来还得到他给自己的评价是咄咄逼人,真TM的笑死人不偿命。 “我把情况搞得很清楚,现在不清楚的是你啊。你跟雪儿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说放下就放得下么?今天可是你们的婚礼,雪儿期盼了很久的婚礼,你就不能给她一个圆满吗?”樊煜愤恨的指着樊懿的鼻尖。 “煜,你别再说了” 听见樊煜说樊懿的不是,忻雪儿拉住他的手臂,凄凄的乞求道。 “雪儿,你别哭。”樊煜看见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心痛的难以呼吸。 搂住她的肩头,给她最有力的依靠,一遍遍安慰着怀里的可人儿,眼里全是对樊懿数之不尽的埋怨:“哥,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而放弃雪儿,你觉得值得吗?” “你给我闭嘴!” 樊懿的声音冷的吓死人,他不喜欢听到樊煜说罗莉的坏话,值得与不值得他比任何人都分得清楚。 从裤袋里拿出双手,眼里映出两个相拥的人的影子,樊懿忽然觉得樊煜就是天下最为白痴的情种,他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樊煜,做好人也请你先看清楚周边环境再去做,免得留人口舌自己却还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你都这样对雪儿无情了,难道我连给她安慰的权利都没有吗?”樊煜对樊懿的话表示不认同,声音微微有些激动。 多少年来他都忍受着自己大哥对雪儿有些地方的过火,唯独上次雪儿自杀让他大动肝火的揍了他一顿,可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他大哥怎么能够不顾现场有多少官商两场体面人物而当众悔婚? “你当然有!” 唇线抿得平直,樊懿一步一缓地走近,凑到他的耳边,这是他对樊煜的警告,也是忠告:“你公开维护我拒婚的新娘,究竟谁会成为今天的另一个笑柄,你自己掂量清楚!” “樊、懿!!!” 事到如今樊懿还有心思跟他说这个,樊煜愤怒的咆哮:“你的心究竟还在不在?!” “当真不怕呀?那好,你继续,我不奉陪了。” 樊懿无视樊煜的问题,丢下话转身就走,他决定再也不多停留半秒钟。 然,他脚下还没收回一步迈开的步子,突然感觉身后的人疾步追了上来:“你别走!” 就在樊煜话音落地的刹那,肩头被人从后面一拽,跟着,一记劲风擦着他的脸庞而过。 没错,樊煜的这一拳打空了,而樊懿成功的躲过了他揍过来的拳头。 “啊,懿……煜,小心!”忻雪儿捂住嘴巴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情势扭转的太突然,前一秒明明是樊煜沾襟优势,后一秒就变成樊懿占优势。 一个眨眼功夫,樊懿扭身一转,反手生生将抓住自己肩头的手掌拿开,飞起一脚踢上樊煜的膝盖窝,跟着,一记铁拳不带半分犹豫径直砸了下去。 “唔……” 嘴角处传来的一阵火辣的痛感让樊煜别开脸头,嘴里咸腥一片。 “这一拳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买通医生来骗我的把戏,自杀割破动脉还死不了的,只有那些个电视剧电影里才会上演。樊煜,我为你四年医大白念而感到羞愧,更为你的导师有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羞耻!!!” 樊懿凶狠的甩开拽住对方衣领的手,忻雪儿自杀的事情他在知道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找樊煜对峙,但是他没有,也算是给足了樊煜的面子。 可他的仁慈却还是成为了别人不要脸的资本,如果樊煜不先动手,他想他会继续把这个秘密隐藏在心里,可惜,他动手了,那他也没必要继续隐藏。 搓了搓手掌,樊懿冷着一张俊脸瞥向一边看见他揍人早就吓得忘记了哭泣的的女人:“如果你下次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麻烦你选个更高明点的方式,比如说让这个白痴开车撞死你,或许我还会为你流一滴眼泪,为这个白痴而感到那么点点不值!” 樊懿脱掉身上的礼服,扬手一丢,礼服呼啦地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度,凄惨的落在白色地毯旁边。 定定的看了在场之人一眼,脚下倒退了两三步之后转身拉开步子往酒店门口跑。 看着那抹白色背影越跑越远,樊志恒气的脸色发白,身体摇晃的几乎站不稳:“混账!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老樊……” 蒋怡看丈夫的脸色不对,吓得唇齿哆嗦,赶紧扶住他的手臂,给她顺气:“你别气,别气啊。” “懿,他走了,不要我了……呵呵……真的不要我了……” 跌坐到地上的人嘴里反反复复念着同样的话,眼神空洞的像个易碎的娃娃:“爸爸,懿……” 忻雪儿哭的很伤心,她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安慰,谁知忻琰猛然一记瞪眼,令她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 “干爹?” 樊煜不明白忻琰为什么会给雪儿那么一道恐怖的瞪眼,忻琰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忻琰活了半辈子,还没有哪一次是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跟樊煜串通一气来骗人,他这辈子恐怕都想不通他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吱――!!! 樊懿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酒店大门口,古隽诘的那辆黄蓝相配的***包布加迪漂亮的一个甩头,稳当当的停在了他的跟前。 “老樊,上车吧!” 古隽诘潇洒的吹了一记口哨,头一偏,要樊懿上车,他准备做一次司机,送樊懿去他想去的目的地。 然而他还没等到对方上车,他的衣领被人一拽,车门一开,活活被樊懿给甩下了车。 “车借我!” 樊懿简单的丢下三个字,档位一挂,脚下油门一踩,布加迪轰地一声像导弹一样射出老远。 整个身体往前扑,脚下磕绊了七八步才算稳住中心的人被这突来的状况给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对着早跑没影的跑车余留的轰鸣声张牙舞爪:“该死的老樊,重色轻友,太没义气了。” “哎~”冷吟开着车走了过来,看见古隽诘那副气结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要是换做你,我想你也会为了某个喜欢的女生而不顾一起。” “会吗?嘁,我才不会。”为喜欢的女生不顾一起,他还没那么傻。 古隽诘恨恨地整理好身上的西装,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小姨,你说老樊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跟罗莉就……” 古隽诘欲言又止,他在思考后话该不该说,然而不等他继续说下文,冷吟的话已经给了他最好的解释:“懿的性格其实跟他妈妈很像,对于认准的人绝对不会放手,相信就算是抢他也要抢过来。更何况他跟罗莉失去联系三天了,你说,对于一个纯情的大男人,他会不急吗?” “纯情?”其实古隽诘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好想笑,但他又笑不出来。 冷吟说的没错,樊懿的确纯情,要不这么多年,他也不会放着那么多鲜花不要,而守着当年的那一个什么模糊身影二十多年。 布加迪一路狂奔,200马的速度还是跑了足足四十分钟才跑到圣恩,当他跳下车,再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一诊断室,看见的是拿着报纸的白漫漫和正押了一口茶的董彦希,而罗莉却不在。 “罗莉呢?” “家里。” 樊懿来的突然,走的匆忙,白漫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望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门口,大大的眼睛一眨,再眨眼,当她第三次眨眼的时候,一拍桌子惊跳了起来:“是樊懿哦~!” 噗…… 董彦希被她这么一惊一乍,嘴里含着的一口茶顺势喷了出来,电脑屏幕华丽的被洗脸。 “什么?” 站在罗莉家门口,樊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去哪儿?” “你不是结婚么?还来找我女儿干什么?”林丹司堵在家门口,不让樊懿进去,态度完全跟上一次在医院两码事。 “我没结婚!” 樊懿有些急,他在医院没看见罗莉就直接杀到了她家里来,结果林丹司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让他的心不由加速跳动。 “当真?”樊懿杀到家门口也有些出乎林丹司的意料,在听到他说没结婚的时候冷漠的脸色稍稍有些许缓和。 “肯定啊,要不我干嘛来找她啊?” 樊懿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屋内,似乎除开林丹司没有其他人,罗莉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那她到底出哪儿了? “阿姨?” 看见樊懿脸上清晰的写着焦急,本来林丹司就不是那种喜欢刁难的人,抬手阻止了他的后话:“你能答应不会再有下次吗?我女儿虽然比不上什么千金小姐,但也是我心中一块无价宝。” “当然!”樊懿一口应道。 “好,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林丹司轻轻启动朱唇,“她去了她奶奶家,宁馨村,你要去最好现在就去。” “妈,谢谢您。”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樊懿,希望你别再让我家莉莉失望。”林丹司在门口凝神片刻,抽回身,轻轻的掩上门。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荣华富贵,她只希望女儿能够幸福。 第八十四章 我们试第三次,也跟心走一次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宁馨村,位于A市郊县的一个小村庄里。 透过巴士厚厚的玻璃,樊懿看见了一块块拼接的农田,时下进入了深秋,稻田里的稻谷全部收割完了,谷草一堆堆的堆砌成山矗立在农田边缘。 看见这些成暗黄的谷草,思绪还是忍不住飘到它曾经大片金黄的时候,轻轻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放眼望去犹如遍地铺满了黄金一般金灿的情景。 那一年,他十七岁,身体孱弱的跟十二三岁的孩子差不多,而且还不懂水性,但时过境迁,谁又料得到当年的孱弱少年会变得现在这般结实,水性更是不再话下。 “哥哥,你好重哦,别闭上眼睛,用力往上爬呀,啊呜,我的糖糖。” 一道甜甜的声音从脑海里冒了出来,樊懿一个激灵惊醒,巴士停在了宁馨村的站牌旁,司机大声嚷嚷的问着还有没有人下车媲。 宁馨村…… 樊懿的脑子有些卡壳,坐在靠门的位子没有动,巴士门缓慢关上的刹那,他终于反应过来他是要在哪里下车。 “师傅,抱歉,还有下车的。” “刚才叫的时候怎么不答应啊?真是的,下次再这样不听了啊。” 估计司机是本地人,嗓门大的几乎震破耳膜,樊懿高大的身躯从软椅旁边转移到了门口,难得他屈尊一回,也不想跟司机过多的去纠结。 走下车,樊懿习惯性的打量周边环境。 由于正是晌午的时间,路上偶有骑自行车回家赶饭点的人,田间却看不见忙碌的人影。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泥土味夹杂在空气里,久违的令他有些怀念。 未来岳母大人说罗莉到她奶奶家了,可是她奶奶住哪家? 樊懿到现在才想起这个致命问题,解开衬衣领扣和袖口,将衣袖挽至手肘处,皮鞋鞋尖踢上路面上的一颗小石子:“大意失荆州啊,老天看我显得蛋疼故意耍我的吧。” 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大意失荆州。 罗莉的奶奶家,哈,这宁馨村不说有上千户人家也有上百户人家吧,他不知道罗莉奶奶家的具体门牌号,难道要挨家挨户的问? 啊,老乡,请问你知道罗莉奶奶家在哪儿吗? 嗳,同志,请问你知道罗莉奶奶家具体的位置吗? 哦,大婶,请问你晓得罗莉的奶奶是那谁谁谁,然后她家在哪儿你能跟我说么? 嗨,大叔,请问你清楚罗莉奶奶住哪儿不?具体该怎么走?能说明白点吗? 哟,村长,请问你可以帮我查一下村民登记表么?我想知道罗莉奶奶家…… 咔! 打住!!! 樊懿用力的搓了一把脸,他最恨的就是浮想联翩,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浮想联翩成了宰,全他妈的都是些没用的。 与其想这么多,他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想要知道罗莉奶奶家的地址,打个电话保证一分钟之内搞定。乡下又不是没有手机讯号,现在的通讯那是四通八达。 樊懿想到此就伸手往裤袋里摸手机,一摸,眼直了,再摸,脸黑了。 卧槽! 心里忍不住爆粗,他竟然忘了他的手机还在老妈那里保管着,这这这…… “一分钱逼到英雄汉,一个地址非得逼的我去找村长查户籍?” 樊懿黑面望天,村长那音容笑貌似乎一点一点的浮出在了天际:“啊,您是城里来的啊,您要找谁?罗莉的奶奶啊、怎么您不知道她家地址,还要查户口?请问您是派出所的民警还是司法机构的检察官?没证明可不给说啊。” 苍天! 樊懿仅用想的都觉得太TM的丢脸了,生平第一次觉得丢脸啊丢脸,请问他能哭不? 心里越想越犯怵,犯怵的后果就是他拿脚尖前的石子出气,双脚一前一后一个跳起,鞋尖准确地将前面的石子给踢出去,这一次他用的力量明显比两三分钟前用的力气大多了,以致于他痛快了别人却遭殃了。 “哎哟~!” 一声叫唤从前方传来,樊懿的视线随着那声叫唤往前看去,一个黝黑的男人手扶自行车车头蹲在地上揉着有些充血的耳朵。 不是那么凑巧吧? 樊大少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个小石子会给自己惹上一个小麻烦。 当然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石子伤到了人他理应给人赔偿,他没想过要溜之大吉,但是…… 樊懿在走近那人之前首先摸了一下两边裤袋,今天他走的急,心里只想着罗莉小妞了,手机钱包都没带,坐火车转巴士的钱都是他今早换衣服的时候从古隽诘那里顺过来的两百元,就为了能够跑路的时候用。 现在这出师不利的事情他想负责也付不起啊,他要给那人医疗费,估计今晚他只有睡路边了。 咳咳,樊大少很无奈,樊大少很憋屈,樊大少很罪过。 双手合十,默默为那人祈祷他的耳朵就是充了点血,其他地方都没事,脚下往后悄然的倒退,一步,两步,三步…… 樊大少默念步伐数,他决定退到第十步的时候就立马转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往前百米冲刺。 然而他想象的太美好,现实却残酷的让他想揍人。 就在他数到第九步,只剩最后一步的那个节骨眼儿上,原本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忽然站了起来,他也停下了倒退的脚步,再来那人默然的转过身,微胖的脸庞上镶嵌的一双褐色眸子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话说樊懿是城里人,对方是乡下人,这城里人见到乡下人,虽说优越感要强的多,可错在他,不在对方,所以…… “呵,先生,你耳朵没事吧?” 樊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对方跟前,略带薄茧的手主动握上了男人满是茧子的手。 正所谓主动自首和被动逮捕哪个罪更大,肯定是后者,樊懿没那么傻,他这人偶尔也会明知山有虎啊他偏不想虎山行,气死人反正也不偿命。 男人随着他握手的节奏,眼神极为复杂的只点头不说话,看的樊懿心里不禁犯嘀咕。 都说他丫是一只千年老狐狸,狡猾腹黑,莫非他今天遇到了道行比他深了不知多少的同类? 仇人见面还分外眼红,这两只老狐狸见面还不打起来了? 别,千万别,他没打人的嗜好,只有看不过去了才会揍人。 “先生看来挺好哈,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除了道歉之外别的想必也不负责了,你保重,咱们后会无期。” 别说他樊懿太厚颜无耻,而是对于今天身无分文的他来说,他能脱身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重重的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樊懿淡然的抿唇,转身,走人。 “请问您是樊懿大少爷吧?” 正当樊懿头也不回往前快步离开是非地的同时,男人浑厚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登时快速交换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一脸好奇。 “我婆娘是圣恩医学院院长家的保姆,他们都叫我婆娘秦嫂。” 男人也许见樊懿脸上露出的好奇,憨厚的抓了抓后脑,笑得有些腼腆。 圣恩医学院院长不就是罗卿国?秦嫂不就是上次到罗莉家看见的那位欧巴桑? 哦,老天,你TM对我真不薄啊。 樊懿差那么一点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了,好在他三十岁年龄的成熟让他没有表现的那么夸张。 “阿嚏――” 坐在农家小院里,罗莉揉了揉酥痒的鼻头,今天天气还算可以啊,怎么会平白无故打喷嚏。 “哟,小姐您这是谁念叨你啊?” 一个喷嚏说明有人想,两个喷嚏说明有人骂,三个喷嚏只能说明真的感冒了。 秦嫂搬来一张竹椅,跟罗莉坐在一起,拿起她还没有摘完的菜开始摘。 “秦嫂,你就调侃我吧。什么有人想我,分明就是有人骂我。” 在罗莉的概念里,那是一个喷嚏有人骂,两个喷嚏才有人想,恰好跟秦嫂的概念相反。 “我怎么不觉得呀。” 秦嫂没有抬头,手上的活也没听,继续说道,“昨天咱们回到这里,您没有打喷嚏,今天您没感冒,也不该打喷嚏,再说手里的菜吧,也不冲鼻子,更谈不上打喷嚏了,您说,是不是有人想你了。” 今天是樊家少爷和忻家小姐举行婚礼的日子,她家小姐昨天从医院里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乡下,太太不放心小姐一个人,于是乎让她跟着一起回来,顺便她也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另外,她们此时所在的地方不是罗莉的奶奶家,而是她的家。 “没人想我啦。” 放下手里的菜,罗莉嘻嘻笑道,“秦叔还要多久回来啊,胖虎都把他老人家的酒给摆好了。” “应该快了吧。” 秦嫂快速的将手里的菜摘完,看了一下天,的确不早了,估计自家男人也快到家了。 端起地上的菜兜,一边整理着兜里的菜,一边往厨房里走。 “妈,爸咋还不回来哇?我快饿死了。” 胖虎的声音在秦嫂走进厨房的时候响了起来,罗莉听着听着,手情不自禁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已经习惯了抚摸肚子里的宝宝的动作,听见小孩子的声音就联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心情不禁愉悦。 或许一个人在院子里真的有些无聊,罗莉开始自己找事做,大致扫了一圈院子,干净的连片树叶都没有,扫地是无指望了。 再看看那些鸡圈,好吧,秦嫂已经给鸡圈添过口粮了,她也不用动手。 再说那只拴在树上的大黄狗,额,罗莉对它敬而生畏,还是算了,不去招惹。 这么一圈下来,她发现她还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帮忙。 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发呆,罗莉也不例外,在没事做的情况下,她抬头看天,看着看着开始走神。 天空湛蓝,漂浮的几多白云很好看,不知道樊懿是否也在跟他一样看天呢? 哈,她想太多了,樊懿今天结婚,哪里有时间看天看白云。 罗莉瘪了瘪嘴,继续望着天空独自想着自己的小心思,连门口响起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来来来,大少爷,您别嫌弃我家寒酸哈,我婆娘长时间不在家,我一个人又是当爹又是当妈,还要把家给拾掇着,所以哇,您千万别见笑。” 秦家大叔双手一提,自行车被他给提进了大门,踩下脚架,拍了拍沾着灰尘的大手。 “哪里会见笑。”樊懿心想他感激都来不及,见笑从何说起啊。 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典型的农家小院,院子的尽头围着几间平房,两棵参天大树树立在院子的一个角落,一只大黄狗栓子树干上。 樊懿的视线一点一点的由远及近的扫过来,当那抹熟悉的背影落进眼底的刹那,他忽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又活过来一样加速流淌。 那背影不是他妞是谁? 樊懿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嫂端着煮好的白水土豆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托着一张小方桌慢腾腾的往罗莉的方向走去。 “小姐,饿了吧,先吃点土豆啊,您现在可是两个人了,千万别苦了自己还饿了孩子。” 秦嫂帮着胖虎把桌子摆好,放下土豆又招呼胖虎去拿香辣油碟来,对门口的两个男人压根没看见。 “哦,爸爸,你回来啦。妈,开饭了。”端着碟子出来的胖虎无意间瞄到了门口的人,天性使然的叫着开饭。 听见胖虎的吆喝,罗莉和秦嫂纷纷转过头来,这一看,罗莉呆了,秦嫂愣了。 …… “妞,你站住!” 樊懿眼睁睁地看着罗莉在田间小道上奔跑,时不时的还踩空跑进农田里,那东歪一下西斜一下的身子看的他心惊肉跳。 “樊懿,你别追了,你回去结婚去,别再来找我。” 罗莉拼命的往前狂奔,她说实话没有料到樊懿会追她追到乡下来,她做好了忘记他的准备了,不想再跟他牵扯不断。 “结婚?我结个毛的婚啊,我老婆都不在我跟谁结去?嗳,慢点儿!” 这女人怎么回事啊?怀着孩子比没坏孩子的时候跑的快多了。 要不是怕伤到她,他能这样马拉松式的跟她在田间你追我赶么?无不无聊啊。 “我说了,让你回去,你听不到吗?” 突然一个急刹车,罗莉一个转身,双眼迸射出千万把利剑,樊懿看的清楚,迅速减速,在仅此两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要回你跟我一起回!”他不会再听她的话,至少在感情上她不会听。 “樊懿,你跟我没可能的……” “什么没可能!”不等她说完,樊懿一个箭步射到了她的跟前,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肢。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答应过你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我知道我又失言了,你不高兴可以骂我打我,但是,别再跟我说什么不合适,没可能行吗?” 樊懿的话带着魔力,穿透罗莉的胸膛,直达她的心房。 罗莉觉得她又要被他给征服了,又要心动了,但那些个不好的回忆在最关键的时刻奇迹般的占了上风。 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没推动,罗莉也不坚持,索性放弃,眼里含笑,坚定的回绝:“不,樊懿,我不骂你也不打你,因为命中注定你不属于我,同样,我也不属于你!” “什么命中注定?罗莉,枉自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脑子都被书给弄废了么?” 听见她的命中注定他就恨不得给她两棒槌,要说命中注定,他跟她不早就命中注定了吗?这女人看来是不气死他不罢休是吧? “那你当我的脑子就是被书给弄废了吧。樊懿,我们还是分了吧。” 罗莉想都没想直接接了樊懿的话,移开眼睛,看向别处。 每次分手她都觉得难过,这一次比起跟樊煜的那一次,似乎更甚。 “……” 分了吧?还没正儿八经的开始就说分? 樊懿错愕的盯着眼前的小脸:“你舍得我?” 舍得他么?可能只有傻瓜才舍得吧! 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再想到残酷的现实,罗莉觉得自己鸵鸟了,她不敢再来第三次。 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罗莉倔强的发出一声冷笑:“谁说我舍不得?” “是么?” 她说她舍得,呵,她真的舍得! 樊懿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 其实只有罗莉自己知道,她的这声冷笑包含了多少不愿意和不舍得,心里也在拼命的乞求樊懿别再逼她,可惜,事与愿违,她越是不想,樊懿越要逼迫她。 “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舍得么?” 圈住罗莉腰身的手臂紧了紧,他不到黄河他心不死,他要的是她的实话。 看着他的眼睛又有什么用? 罗莉本想这么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矫情。 “好。” 一声好说的人肝肠寸断,缓缓地抬起眼睑,璀璨星眸闪着异彩,朱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仿佛要他听得真切明白: “樊懿,我对你,没有舍不得一说。在这个世上,凡事都没有第三次,我们已经试了两次了,都是无疾而终,你认为我们还会再来第三次吗?” 罗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搂住她腰身的手微微松了松。 感觉到腰身上的手臂的松动,罗莉逮住机会快速的掰开他还没有完全松开的手,转身,擦掉强忍住才没有流下来的泪水。 “妞,我们试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罗莉脚下迈出的步子没有超过三步,樊懿伟岸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住了她的去路。 搂住她的肩头,用力的摇晃了一把,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然,两只泛红的眼睛和决堤的泪水让他怔住。 “你……” 她不是舍得他么?那为什么还要哭? 她不是不愿意再来第三次么?那她流泪又代表了什么意义。 指腹轻轻的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泪水,薄唇一点一点的落下,覆上她柔软的唇瓣。 他爱她,食髓知味,一夜定情,终身不渝。 感受到他的亲吻,罗莉想要推开他,可她突然间发现自己浑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没有丝毫力气。 樊懿的吻一旦落下就是霸道的,几天不见他想的她几近发疯,攫住她的唇瓣,舌尖肆意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狂肆的席卷,勾住她的丁香用力的吮、吸。 “罗莉,我要你,别离开我。” 唇齿间溢出呢喃,他用实际行动在告诉她,他要她,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听着他的蜜语,罗莉的心为之震了一边又一遍。 她不知道这个傻男人怎么会结婚当天跑到乡下来找她,也不知道城里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已经不顾一切的来找她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罗莉,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吧,就算天塌下来,能够跟他在一起开心一阵也是好的。 罗莉听见自己的心声,任由眼里的泪水流下,滑到嘴角,流进彼此的嘴里,苦涩的,痛苦的,开心的,都在这一个时候罢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罗莉感觉双脚发麻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搂住他的脖子,膝盖一弯,径直倒在了他的怀里。 “老婆,投怀送抱就该是这样。”樊懿稳稳的抱住罗莉娇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满意的笑道。 “你才投怀送抱!嘶~” 罗莉懊恼的捶了一下头顶上的男人的胸膛,嘴唇传来的轻微痛感让她秀眉微蹙。 “樊懿。” 罗莉忍痛轻声叫道,樊懿听得肝颤,好久违的声音啊,他爱死了她叫他名字时的感觉:“老婆大人,我在。” “谁是你老婆?”罗莉嗔怪的反问。 “哦,怀里的小女人。”樊懿满足的把她抱得更紧。 “名不正言不顺。”罗莉抿唇将整张小脸埋进了樊懿的胸膛,羞死人了。 “要名正言顺还不简单?回去就立马登记。”樊懿说的脸都不红一下。 “不要。”再怎么都得扭捏一下,罗莉娇羞的摇头。 “我叫了你妈做妈,连妈都没拒绝我那么叫她,所以,老婆,你想赖那是赖不掉的了。”樊懿厚颜加无耻,心里美的那叫一个爽歪歪啊。 这老婆追的,掰着手指头数,前前后后三次是肯定有的了,他不想来第四次,所以,回去之后肯定首当其冲的直奔民政局扯证,然后举行婚礼。 当然,樊懿想的挺美好,奈何他低估了怀里的小女人,结婚当天还跟他来了一出忒么戏剧的带球跑。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樊懿,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罗莉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她好想去看看。 “好。” 老婆是至高无上的,她的要求更是没得商量的,她想去的地方他一定陪,哪怕是刀山火海。 罗莉开心的挽住樊懿的手臂,拉着他往田间深处走,对于她的主动,他倍感受用。 来到一处小山丘,罗莉环顾了一眼:“就是在这里了。” “嗯?” 樊懿不清楚罗莉为什么带他来到杂草丛生的地方来,还说什么这里,难道这里有什么值得她回忆的? “嘿,准老公殿下,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我七岁的时候是个小胖妞的事。”罗莉眨巴了两下眼睛,奸笑。 “小……胖妞?” 樊懿有些不敢相信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她会是个小胖妞。 “哈哈,被吓到了吧?”她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我若告诉你我在这里救了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少年,你会不会更加吓一大跳?” “什,么?” 罗莉说她是小胖妞,然后还在这里救了一个少年? 轰―― 樊懿只感觉脑袋有片刻的空白,莫非当年的那个模糊影子真的是她? ―――― 罪过啊罪过,又更新晚了,我哭…… 第八十五章 求婚没鲜花没戒指,谁嫁?(万字大更,精)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那是什么表情啊? 罗莉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啊,他为什么给她的回应不是皱眉就是咧嘴? 难道他认为自己在说天书,而他实打实的扮演着听众角色?所以才会听到疑惑的地方就皱皱眉头,当听到兴奋的地方就咧咧嘴? 嗷~要真是这样,那她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在田埂上! 罗莉生来最讨厌别人把她的话不当话,秀眉一挑,腮帮一鼓,拳头一握,瞬间化身为为正义而战的奥特曼:“樊懿,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么?媲” “啊?” 他有笑么丫? 樊懿摸了摸腮帮,似乎没有:“老婆,我没笑。” “发誓!” 罗莉哼了哼鼻子,他说没笑就没笑,信他才叫有鬼了。 “呃,至于么?” 咬了咬舌,一个表情而已,没必要弄到发誓这么严重吧? 樊懿抬手覆上罗莉的小脑袋瓜,拇指指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摩擦了两下:“七岁的事情你记得怎么那么清楚?” “为什么不能记得那么清楚嘛?!” 他的拇指摩擦的她有些痒痒,挡开覆在脑袋上的大掌。 转过身往前走了两三步,看着现在这个时节水流并不湍急的小河沟,蹲下,随手捡起一小块泥土,没有带大的力气往河沟中心扔去。 咕咚…… 泥块打在水面上,很快沉了下去,罗莉微笑着转头,七岁她能够救人源于她奶奶。 “樊懿,我觉得吧你不该问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你该问问我怎么会有胆子救人才对。” 罗莉的话正中樊懿的下怀,他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许怀疑。 一个七岁的孩子,要说没有太多的记忆那根本不可能,但对于救人的记忆,恐怕事后想起来都会觉得后怕。 依照现在,弄不好会求助心理医生帮忙,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给催眠掉,不再记得,可罗莉清楚的说她记得七岁的时候在这里救过一个少年,时间地点完全记得清清楚楚,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走上前,樊懿陪着罗莉一同蹲在小河沟沟边垒砌的土丘:“那请老婆大人说说当时怎么会有胆子救人。” “因为我奶奶!” 罗莉没有做一分钟,甚至是半分钟的思考,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了樊懿:“我奶奶她信佛。” 老人家信佛很平常,但跟罗莉救人有什么关系。 樊懿耸了耸肩,表示愿闻其详。 收回专注在他身上的目光,罗莉怔怔地望着平缓流淌的水面,清澈的水面能够看到河沟沟底的石头。 思绪一点一点打开,如同启开闸门一样,回忆如潮水般的涌上了脑海: “我在乡下生活了三年,从四岁到七岁,是我对奶奶记忆最多的时间段。那个时候我常听奶奶讲一些关于佛家普渡众生的故事,当然,我那时候太小,不太懂有些佛教之徒怎么会愿意让饥荒中的人吃自己的肉。但是我亲自看见过奶奶为了救一只受伤的狗狗而被咬了一口。” 奶奶被流浪狗咬上的记忆罗莉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她还只有六岁,奶奶手腕上撕开的口子能够看见里面的骨头,心里害怕的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樊懿,你该知道那个时候的乡下医疗条件远不如城里,没有什么破伤风针可以打的,我说让爸爸回来,奶奶却笑着说没关系,她就用了一些土方法给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做了处理。可能是当时没处理好吧,奶奶的身体从那个时候起就没再健朗过,要不我也不会七岁那年离开乡下回到城里。” 奶奶可谓是罗莉的至亲,而罗莉作为老罗家三代单传到罗卿国这里生的唯一的一个女孩儿,奶奶的思想没有其他乡下人那么封建,男孩儿女孩儿不都是她的孙子么,所以罗莉得到的疼爱不比男孩儿少。 “你就因为那次奶奶救流浪狗被咬伤的事情所以才有胆子救人?” 回忆到这里,樊懿大概猜到了当年的小萝莉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了,本来她个头就不高,再加上似乎也不怎么懂水性,而那个少年再怎么孱弱也比她的个头高,比她的体重重。 “啊,其实也不是因为那一次啦。”罗莉抓了抓头发,“我救人有奶奶的原因,但我现在想来哦,发觉最大的原因是那个人他太笨了点。” 呱呱呱…… 罗莉的话一出,樊懿头顶上飞过三只黑乌鸦。 他笨?! 这丫的女人也不看看她是在对着谁说话?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笨?弄不好比你聪明多了。”樊懿说忍住掐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 “你干嘛那么激动啊?喂,身为男性同胞,我很能理解你们男人的那么点自尊心,可事实就是他太笨了点嘛,要不我的糖饼会落到水里去?你不知道那个糖饼我有多喜欢。” 罗莉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种甜食就是糖饼,每次跟奶奶去镇上赶集或者看见村子里有转糖饼的她都会吃到。 “你小时候喜欢糖饼,所以才会成为小胖妞?” 樊懿有意的用眼神打量了一下罗莉的身材,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当年的小胖妞长大后会有这么好的身材。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小时候就是肉呼呼的,我老妈以前来一次乡下看我就捏我一次脸蛋,说的话基本都一样。又胖了,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罗莉说着说着便学起了林丹司的声音,那口气简直跟十几年前如出一辙,估计林丹司看见她这模样肯定会忍不住呼她一巴掌。 “傻妞,肉肉的其实也挺好的。” 樊懿伸出双手捧住罗莉的小脸,肉肉的小萝莉仿佛就站在他跟前一样,他玩心忽然大起的揉了揉,“手感不错。” KAO! 什么手感不错? 他当她的脸是面粉啊?还手感不错都来了。 “樊懿,我发现你丫的有时候真欠抽!” 拉下他揉着自己脸蛋的手,罗莉恨恨地瞪眼。 “你想抽我啊?可以,来吧。” 罗莉以为樊懿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还当真站起身撅起屁股让他抽。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抽了你别后悔!” 可恶的男人竟然公开挑衅,她不抽他一顿她罗字倒过来写。 “嘿,只要你敢抽我绝不后悔。” 樊懿暗自打赌罗莉根本不舍得抽他,心里默默数着数,他决定数到三的时候就直起腰转身抱抱她,然后跟他说说他曾经的经历,弄不好他会看见她惊讶的张大嘴巴的夸张表情。 一,二…… 樊懿背对着罗莉数数,他的数才刚数到二的时候,罗莉眼中忽的闪过一道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兴奋。 只见罗莉迅速的抬脚,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踹,那动作快的令人不禁咋舌。 “啊!” 樊懿只感觉屁股上传来一道力道,跟着双脚踉跄,身体往前扑,还没有来的级回头看个究竟,他高大的身躯咕咚地一声,准确无误地落进了河沟里。 “啊噗……” 全身湿透的站在河沟里,樊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难以置信的嚷道:“罗莉,你谋杀亲夫啊?” “哈哈,还好还好,经鉴定,这河沟里的水淹不死你。” 罗莉干脆一屁股坐在土丘上,晃荡着双腿笑得没心没肺。 卧槽! 淹不死还经鉴定? 樊懿气得甩给罗莉一个大白眼:“我要真死了,你就守活寡吧。” “我才不咧。”要她守活寡,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咧~” 樊懿学着罗莉的口吻瘪了瘪嘴,罗莉看见他滑稽的表情直接笑抽:“樊懿,你不去当演员真的浪费资源,你要是当了演员,我保证奥斯卡金像奖男主角非你莫属。” “我要去做演员我还能看上你?” 这女人究竟什么脑子? 他要真的是演员,一出门就是一大帮狗仔队围追堵截,他哪里还有闲工夫跟她罗莉耗时间。 “喂,我有那么差吗?为什么就看不上我?” 她罗莉别的不说,就说学历和身材,哪一点不符合演员的择偶标准啊? “哎,樊懿,你的眼光太没水准了。”罗莉叹息地摇头。 “我眼光没水准?操!” 她居然说他眼光没水准,樊大少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股邪火蹿头顶,眼见就要喷发出来,他忽然180度的强行把邪火转了弯,化戾气为浆糊估计都没他来得快。 抿唇,点头,腹黑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也是,我眼光的确没水准,话说世上那么多花儿我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你这朵奇葩,真是让我情何以堪啊。” “什么奇葩?你才奇葩!” 他说她是奇葩?哈,她罗莉要是奇葩,他樊懿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呃?这样说好像不对哦,她和他都是奇葩了,那他们不是就该配在一起才叫天生绝配吗? 啊啊啊,她怎么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错觉? “樊懿,你真无耻!” “请问老婆大人,无耻二字怎么写啊?我哪儿无耻了,麻烦举个例子!” 樊懿仍旧站在水里,双手放在腰间,气定神闲。 “你说我是奇葩,那你是什么?” 罗莉明知顾问,她不能自己挖坑自己跳,要跳都要他樊懿跳才对。 “我不是演员么?” 樊懿一句话回答的罗莉一个撅趔差点掉到河沟里去,这该死的男人怎么绕一绕的又绕回去了? “你不是说你不是演员吗?”罗莉恨的牙痒痒。 “呃,本来不是的,可老婆你说我不当演员可惜了,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我自愿当一名演员,而且还是眼光超有水准的演员。” 樊懿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他不信以他聪明的脑袋还绕不死罗莉的那颗小脑袋瓜。 什么东西? 罗莉被樊懿绕的有些晕:“先等一下啦,我是问你我要是奇葩,你是什么,你怎么又把话题扯到最初的那个地方去了?” “我有扯到最初的地方么?” 最初的地方…… 樊懿双手交抱做思考状,不顾自己还站在河沟中心:“哦,好像是绕回去了。” 就是嘛! 罗莉暗暗在心里肯定道,一排双手,扯开嘴角甜美一笑:“既然你都发现是绕回去了,那就请你绕回来吧。” “我该怎么绕回来?” 樊懿放下交抱的双手原地转了半圈,看着满是水的河沟,一脸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绕。 “喂,樊懿,你干嘛呢?” 她让他绕回来,他却低头看河沟里的水,这这这摆明了风马牛不相及,牛头更是不对马嘴。 “我在看怎么绕回来啊。老婆,你一脚把我给踹下来了,我水性不好,不知道该怎么绕才不会被淹死。” 啊啊啊! 罗莉快要崩溃了,这可恶的男人明摆着是在耍她吗?亏得她还跟他绕了这么老半天。 “水又没到你的大腿根部,需要水性干毛?行啦,我服了你了,投降,你上来吧。”举起双手,罗莉表示投降。 “哦,才几个回合啊,你就认输啦?哎~” 本来还说再多玩两个回合的,结果罗莉太让他失望了。 既然她都投降了,那他再玩下去似乎也没劲:“老婆,伸手拉我一把行不?” “我说不行你是不是就不上来啊?” 话虽如此,罗莉还是站了起来,蹲在河沟边缘伸出手准备拉樊懿上来。 “嘿嘿,那是当然的。”樊懿咧嘴笑得前所未有的夸张。 “……” 罗莉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她真真有撞死在田埂上的冲动。 “哎,我算败给你了,来吧,上来了,水里凉。” 闹腾了那么一阵,总算她还记得现在是深秋,在水里呆久了弄不好会感冒,再加上樊懿全身都湿了,感冒的可能性更大。 “哦,还是老婆大人心疼我,知道水里凉。” 握住罗莉伸过来的手,樊懿作势往沟边上走,哗哗的水声荡漾在脚边,使得他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某个情景。 走了三四步的样子,樊懿停了下来,罗莉不明就理:“怎么停下来了?嗳,这河沟里的水凉快我知道,但是,现在是深秋,不是盛夏,要玩水神马的明年请早。” “罗莉。” 樊懿突然正声叫了她的名字,罗莉猛然间肝颤,心奇迹般的往下沉了又沉。 “嗯?” 他不是第一次严肃的叫自己的名字,但为什么这会儿她会觉得他的声音完全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刚刚不是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么?” 樊懿莫名其妙的又一次把话头转到了回忆上面去,罗莉不解其中含义:“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你能现场表演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救人的?该不会像这样用手把那个比你大好几岁的少年给拖上岸的吧?”樊懿说着扬了扬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掌。 “不是吧?哥哥耶,你怎么会对我小时候的事情那么好奇啊?哎,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罗莉皱紧了一对好看的眉头,她压根就没料到樊懿会对她小时候救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要说不好奇那肯定是骗你的,我就是想亲自证实一下我老婆当年有多么英勇。” 樊懿说这话也有那么点点私心,他不是想证实罗莉到底有多么英勇,而是想证实当年那个模糊的影子真的是她罗莉,而不是忻雪儿。 虽然前面罗莉已经说了她七岁救了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孩,还为此丢了糖饼,但在他依稀的记忆里,他最记得清楚的就是那个女孩叫他哥哥,还说他坏,弄丢了她的糖糖。 忻雪儿不喜欢甜食,这个习惯她从小保持到现在,当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围绕在他怎么会平白无故掉进河沟里和忻雪儿救他是多么多么勇敢的事情上,包括他自己也没有去深究那抹模糊的身影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因为他带罗莉去参加宴会,忻雪儿因为那么点小小的嫉妒心作祟,他不会怀疑当年救他的人不是她。 “切,樊懿,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真是白痴的无可救药了。” 甩开他的手,罗莉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 “喏,看见没有,那排杨柳树,我七岁那会儿可没这么多棵,那边上就两棵而已。柳条长的漂浮在水面,我才七岁,个头又不高,还胖胖的,要说力气也没多大,就是那些柳条做了救人的关键咯。” 顺着罗莉的手指看去,樊懿果真看到了一排杨柳,树干没有多粗,估计是才移栽过来没多久的。 “那你的糖饼怎么会掉进水里?” 这个问题或许真的没什么营养,樊懿问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把。 “我含在嘴里让他拉住柳条的时候一张嘴就掉了。” 出乎樊懿的意料,罗莉不但没有跟着自己一起鄙视他,反而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很心痛吧?” 要不心痛,他想他是不会听见那个女孩儿哭泣她的糖糖。 “废话!” 糖饼耶,她的最爱,她不心痛才怪。 “那以后哥哥给你买,保证你吃到不想再吃。” 樊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来,拉你老公上去。” “樊懿,我真心觉得你丫可恨到了极点!”罗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是啊是啊,我可恨,总比你傻的好。” 樊懿的话语带双关,一方面说着罗莉现在的傻,另一方面是说她小时候的傻。 两只手重新握在一起,罗莉一个咬牙用力把他拉上岸,樊懿也算配合,两三步就奔了上来。 “全湿透了,樊懿,对不起。” 樊懿一上岸,罗莉就看见他单薄的衬衣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风一吹,他没有打哆嗦但咬紧牙关的神情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傻瓜,我又没怪你。” 抬手,抚上她的后脑,樊懿眼里充满了柔情:“老婆,当年你肯定也害怕吧,我要是早点……” “啊呀,樊懿,你有没有带衣服来?” 罗莉突然惊叫了一声,生生打断了樊懿想要说的话,樊懿无语望苍天。 “老婆,我想说……” 樊懿还想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完,然,罗莉的执拗劲儿一上来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快点,我们去秦嫂家,秦叔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什么―― 樊懿在听见罗莉说要让他穿秦嫂男人的衣服的刹那,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呃,不是,老婆,那个秦叔的个子比我矮了一个头,他的衣服我哪儿穿的了啊。” 秦叔的个头在他两相遇的时候他就大致清楚了,他185cm的身高怎么穿的了秦叔的衣服?就算穿上了那还不成粽子了? “穿不了也凑合一下,乡下没有城里方便,买件衣服都得跑到镇上才买的到。” 现在,罗莉真后悔把他一脚踹到河沟了,早知道他没带衣服来,打死她也不会那么做。 “老婆,我可以找人送来的,你别跑那么快,慢点,当心我儿子。” 经过樊懿一提醒,罗莉方才想起肚子里的宝宝。 一个月大,她神经大条起来的时候经常忘记他的存在。 一个紧急刹车,罗莉停下了狂奔的脚步,樊懿刹车不及,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啊……” 重心没来得及稳住,罗莉眼看着自己就要跟田间小路来个亲密接触,说是迟那是快,樊懿长臂一伸一捞,稳稳的将她抱了个满怀。 “哎……”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罗莉咬住下唇,小脸有些发烧:“樊懿,我妈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 要不是樊懿提醒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都快要把这事给忘了。 “哦。” 樊懿声音平静的出乎罗莉的意料,抬起小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 这次换樊懿诧异了,她怀孕的事情早晚都得知会父母,既然岳母大人已经知道了,那他更不用担心了。 “你知道我妈知道我怀孕的时候那眼神有多恐怖么?我敢保证,如果不是看在我为你要结婚而难过的份上,她肯定把我大卸八块。” 罗莉一想起昨天她老妈知道她怀孕时候的表情,她双腿就忍不住发软,心跳加速。 别看林丹司平日里温柔的像公主,其实骨子里暗黑起来也不比那恶毒皇后差多少。要不,罗莉也不会被人冠上腹黑系花的称号了。 “妈不会的。” 樊懿很肯定林丹司没有像罗莉说的那么恐怖,否则,她也不会告诉他罗莉到乡下来了。 “妈?” 这称呼怎么听来怎么别扭。 罗莉离开樊懿的怀抱,疑惑地偏头:“你叫的妈是指你妈还是指我妈?” 这有区别么? 樊懿牵起罗莉的小手,抬脚往前走:“当然是指你妈。” 虾米东东?她没听错吧? 罗莉拽住樊懿的胳膊站住了脚,分贝陡然抬高了八倍:“什么时候我妈成你妈了?” “上午十点的样子。算来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什――么!!!” 罗莉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樊懿连妈都叫上了,她该不会被自己的亲妈给卖掉了吧? “呵,有那么吃惊么?” 樊懿揉了揉罗莉的秀发,碧色眸子神采奕奕:“我要说明天我们回去就直奔民政局,登记结婚,你会不会更吃惊?然后立马举行婚礼,你是不是会更加更加的吃惊?” “什么啊!” 拍开樊懿的手,罗莉不予屈服的反问:“谁说要嫁给你了?” “你,罗莉说了要嫁给我!” 樊懿毫不迟疑的指着她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肯定且确定的说道。 “我我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 好嘛,她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她的心在告诉她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一次,可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嫁给他吧。 “刚刚,我吻你的时候,你答应的。” 唇角勾起,拿不下这小妞他樊懿跟她姓。 “……” 好像是这样,她的确答应他了要嫁给他。 罗莉埋下眼睑戳手指:“可是我记得有人说过要我做他的地下情人啊,这才多久啊,竟然又变卦了,不做情人做老婆,这样好么?” 额~ 樊懿头上唰唰落下三根黑线,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罗莉!” 樊懿一张俊脸立马沉了下来,声音里没有半分戏谑。 “道!” 罗莉夹腿提臀,昂首挺胸活生生像一名小学生被老师给逮个一样高声答到。 噗嗤。 樊懿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我身上衣服湿了,有些凉,但我还是想抱一抱你,我的傻老婆。” “你才傻。” 再温顺的小绵羊也有自己的一股韧劲,罗莉亦是如此,她不会完全跟着樊懿的思维走,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是,我傻,为了你我不惜跟自己父母断绝关系,不惜揍了我自己的弟弟。” 回想上午那场原本备受瞩目的婚礼,后来演变成一出闹剧,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傻。但这个傻,他又觉得值得,至少他没有选错人。 “啊?你不是吧?樊懿,你怎么能够那样做?” 跟父母断绝关系,婚礼上还揍人,他这样做的后果该是多么严重。 “可我已经做了。所以啊,你,罗莉,没得选择,必须嫁给我做我老婆咯,要不,明天的各大媒体头版头条肯定是《樊家长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新娘所爱是亲弟》。” “我去,美得你。” 什么一怒为红颜,新娘所爱是亲弟?他全把坏的推给了别人,好的留给了自己,罗莉要信他才怪。 “呵,我本来就很美。” 今天估计樊懿是撞邪,在罗莉面前说的话不仅多,还句句带着变相的无赖,话说古隽诘要是看见这短暂的一幕,肯定会以为樊懿本人被掉包了。 “美?臭美!” 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令她不是很舒服,再度离开他的怀抱,罗莉摊开小手:“东西呢?” “什么东西?” 对于她忽然提出的东西,樊懿根本反应过来。 “你不是跟我求婚么?戒指鲜花一样都没有,我就那么不值钱哦。” 开玩笑,女人结婚就那么一次,没戒指没鲜花就想她嫁给他,可能么? “哎呀。” 樊懿一拍脑门,后知后觉:“老婆,我们回去买好不好?” “哼哼。” 罗莉鼻子里哼笑了两声,收回手,转身走人,那动作潇洒的樊大少心脏直突突。 “老婆,你不至于吧?” 一枚戒指一束鲜花就能让罗莉翻脸,这太TM不是他女人的个性了。 “很、至、于!” 罗莉一字一顿的从嘴里蹦出来,她又不是在街边捡回来的犀利姐,哪有那么便宜的? 看来是没戒指没鲜花他还真的把她娶不到手了,樊懿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一簇草丛里上:“那你等一下。” 罗莉不明白樊懿要干嘛,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看见他蹲在足足有膝盖那么深的草丛旁边,好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过了不多一会儿,樊懿手里拿着一小簇不知名的野花往回走,紫的,红得,黄的都有,几根官司草做了点缀。 走到她的跟前,樊懿单膝下跪,将手里的野花奉上:“尊敬的罗莉小姐,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没有家花长,由于条件所限,我没办法买到一大束玫瑰花来跟你求婚,但这九朵乡间田园的小花代表我的一片真心,今生我可能给不了你太多的荣华富贵,但我愿意倾尽所有给你最想要的生活和最多的爱。一辈子,对你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他这是在向她求婚么?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单膝下跪拿着花来跟她求婚了。 罗莉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喉咙干涩的发紧,眼眶灼热,手掌捂住嘴,她怕她一个忍不住激动的掉下眼泪。 “亲爱的妞,我知道求婚鲜花和戒指一样都不能少,鲜花我能用这些叫不出名的小花代替,但是戒指,我本来想回去之后我们就去金饰店挑,但是,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所以,我决定先用官司草编制的戒指代替。你别看它不起眼,其实很结实,保证不会断掉。” 樊懿说着将编织成圈的官司草戒指拿在了指尖,罗莉定睛的看着那枚青绿色的戒指,再回想一下他一秒前说的话,噗嗤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罗莉,你该严肃点,我很严肃的在跟你求婚耶。” 罗莉的不严肃引起了樊懿的不满,原计划是明天回去买只大钻戒,手捧九十九朵玫瑰,在一个非常罗曼蒂克的场景下跟她求婚的。 但鉴于她现在是没戒指没鲜花就不答应嫁给他,他无奈的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结果刚看见一点效果吧这女人直接一句噗嗤兜头给他一盆冷水,真是过分。 “哦。” 罗莉也觉得自己太不严肃了,小脸娇羞的红了一下,收起了笑容,等待着他后面没有说完的话。 “我说哪儿了?” 被罗莉这么一打岔,樊懿都不知道自己说道哪里了,大脑飞速的旋转,终于想起自己说道什么地方了。 “想起来了,我说保证它不会断掉。” 樊懿扬了扬手里的草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妞,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要说交往也没有多久,也许在你心里连一场轰轰轰烈烈的恋爱我都没给你,结婚后我会能给你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我的脾气有时候可能不好,可我愿意爱你,疼你,宠你,不欺负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帮你,而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不理我,但是绝对不能不爱我。” 太多的甜言蜜语抵不过的是最后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罗莉咬住唇瓣,感动的一塌糊涂。 “罗莉,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了那么多发自肺腑的语言,最后一句才是全部求婚过程中的关键所在。 愿意么? 她当然是…… “嫁给他吧!” “答应吧!” “小伙子不错,姑娘就答应了啊!” 这边厢罗莉还没开口,那边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声频频传入耳朵。 其中有个别声音听来耳熟的很,罗莉缓缓转过头来,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围观的有小白,老妈,老爸,秦叔,秦嫂,宁馨村的不少村民,甚至还有村长,罗莉只感觉她的脸在慢慢的变烫,到最后整张小脸,包括耳根都烫的快要冒烟了。 “嘿嘿,老妈老爸,小白,秦叔,秦嫂,村长,你们怎么来了?” 罗莉用手扇着风,这天不热,可她羞涩的全身冒汗。 “小萝莉,你家男人的脚不麻吗?手不酸吗?你可真够狠心的啊。” 白漫漫瞥了一眼一直单膝跪在地上举着草戒的男人,区区一个大少,能做到这个份上真心的让人不得不承认他是真心在乎罗莉。 “啊?哦。” 要不是白漫漫提醒,罗莉估计都忘了樊懿还跪在地上:“起来啦。” 小声的叫他起来,然而樊懿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妞,我要你嫁给我,好不好?” “……” 啊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点头,她有点小害羞啦。 罗莉没有回答,围观的人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叫嚷着要她嫁给他。 “答应!” “答应!” “答应!” …… 围观的人越是起哄的厉害,罗莉的小脸越是烫的受不了。 所谓人多力量大,拗不过樊懿的坚持,群众的吆喝,罗莉重重地点了一个头:“嗯。” “哇哦,樊懿,你快点,把戒指给她戴上!” 白漫漫起哄的让樊懿速度点,樊懿冲她感激的点了个头,执起罗莉的小手,慢慢的将手里的草戒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樊懿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一次她哭不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 执你之手,与你白头到老! 第八十六章 一路调侃,直奔民政局(婚了婚了,万字大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坐在车上,罗莉一直专注着套在右手中指上的草戒,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唇线抿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他跟她求婚了,犹如梦境一般,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但仔细回忆,又是那么的真实感人。 “哎呦喂,小姑奶奶,你能不要笑得那么含蓄吗?” 坐在罗莉身边的白漫漫睡了一觉醒来,无意间瞥见罗莉盯住草戒痴痴傻笑的模样,那模样看的她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丫。 “想笑,想晒幸福,你就放开了笑,放开了晒,你这样抿唇含笑的小模样着实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白漫漫的话成功的吸引了前方紧握方向盘,专心开着车的男人的注意力。 抬起眼睛,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看,白漫漫调侃的罗莉一张可爱的脸蛋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拼命堵住白漫漫嘴巴的懊恼表情看的他心神荡漾。 悄然的勾起嘴角,瞧瞧,这是他樊懿的老婆,可爱的让他忍不住想立马亲上两口媲。 咳! 对于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樊懿同志情不自禁老脸一红,猥琐,太TM猥琐了。 “小白,你丫嘴上不积德,当心将来嫁不出去。”罗莉用力地捂了一把白漫漫的嘴,咬牙诅咒道。 “有没搞错啊,罗莉,你这还没嫁呢就开始诅咒姐妹儿我了?简直就是那什么见利忘义重色轻友啊。” 借助广利,白漫漫夸张的歪倒在软椅另一头,心里那个恨啊,真真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姐妹儿,你男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怎么才一天不见你就变性了捏?” “卧……晕死你!” 罗莉卧槽二字其中一个刚冒出口,发现形势不对,地点也不对,立马调转语气和话头,晕死你时下不太流行了,但偶尔还在用,效果不比卧槽差多少。 “好吧,是你让我晕的啊,我可是很听话滴。” 白漫漫掏了掏耳朵,头一歪,顺势倒在了门边,闭眼吐舌晕的跟个吊死鬼相差没几分。 罗莉一见白漫漫说晕就晕,头上齐齐落下无数黑线,抬起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肚:“嗳,晕过去不是牙关紧咬么?怎么还吐舌头?白漫漫,你当我医学知识白学的啊。” 白漫漫的晕像太不上道了,要不是现在在越野车上空间不够宽敞,她肯定亲自表演给小白看看什么叫做晕死。 “哎,没劲!” 本来嘛坐在车里,颠簸的山路让她既觉得无聊又很不习惯,于是乎才想到一些笑料来填补无聊的时光,无视颠簸的路途。 结果罗莉不但不配合反而还有几分较真,这让白漫漫原就觉得无聊,这会儿更加觉得无聊啊无聊。 “呵呵,漫漫你该不习惯乡下吧。” 眼见着白漫漫装晕靠在车门上,坐在软椅另一头的林丹司偏头微微一笑,白漫漫自小生在城市里,对于乡下不习惯她能够理解。 “啊,阿姨,哪有,我就是……” 白漫漫被林丹司这么一说,迅速坐正身体,尴尬的垂下眼睑绞着手指。 “不习惯就不习惯呗,有什么好害羞的。来,小白,给姐笑一个。” 罗莉伸手捧起白漫漫的脸蛋,不等对方露出一个笑脸,她先弯起眼睫扯开唇假笑。 “罗莉,你别老没正经好不?” 林丹司是对罗莉没话可说,明知道白漫漫没有在乡下生活过的经历,她竟然还玩的不亦乐乎。 “哎哟,妈,你别那么严肃的叫我嘛。” 罗莉收回双手懊恼地皱眉,她太不习惯自己的老妈严肃了。 单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您严肃起来比老虎还要威,我害怕。” “谁是老虎?我吗?”林丹司对女儿给予的评价十分之不满,食指指尖唰地一下指向了坐在自己正前方副驾驶软椅上的人,“我要真是老虎,那你老爸是什么?” “我是老猫。” 出乎林丹司的意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罗卿国大院长竟然接话接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老罗同志,请问您是黑猫,还是白猫啊?” 仗着有罗家女王撑腰,罗莉袖子往上一卷,放开胆子的问道。 “我啊……” 罗卿国侧过上半身,看着后座上的几位女性同志,国字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自从罗莉遭遇绑架后,罗卿国对罗莉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曾经在医院里他对她永远是院长和学生,领导和下属的关系,一点亲和力都没有,而在家里却又做着慈父,跟她谈天说地样样都来。 然而,一次绑架让罗卿国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在医院和家里两个模样使得自己与女儿越来越疏远,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最近一次跟女儿聊天谈心是什么时候了。 收起了严肃,换上和蔼的罗卿国对妻女的斗嘴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罗莉不在了,自己的妻子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因而,为了这份快乐能够永远的延续下去,他毅然决定不做严厉的院长,要做一名慈爱的父亲。 “罗卿国同志,你有话能直说吗?说话说半句,甚至就说个开头没有下文,这样让人听了即便心里本来不舒服都会不舒服。” 林丹司向前倾斜了上半身,笑容可掬的冲他眨了眨眼,意思是让他把后话给说完整,别让人瞎猜瞎想。 “我其实就是想说……”罗卿国单手捏了捏两边的太阳穴,“我黑白猫都不是,我是TOM猫。” “TOM猫?!” “TOM猫?!” 罗莉和白漫漫齐齐表惊讶。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TOM那只老猫被JEERY给整的有多惨,然而罗卿国居然会自诩是TOM。 这天啊,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老爸,您要是TOM,那我岂不是JEERY了?” 罗莉指着自己的鼻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那不是挺好吗?小JEERY一直让TOM头疼,猫和耗子本来就是天敌,可是呢,因为有JEERY的存在,所以TOM不觉得生活的无趣和孤单。你说是不是,我亲爱的宝贝?” 罗卿国说的极度缓慢,眸子里映射出罗莉慢慢变得凝重的脸、 他爱他的宝贝女儿,愿意去做那只被一只小耗子捉弄无数次,想要抓住它做羹汤却又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的TOM。 亲耳听见自己的老爸说这些话心里会是个什么感受? 感动?!激动?! 不,罗莉很肯定自己的心单单是用这两个词是没办法形容的,她深知自己的老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苟言笑的时候居多数,竟因她遭遇一次绑架而打破了他坚守了二十年多年的信念。 “老爸……” 罗莉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她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快速的眨了眨眼,眼眶灼热的她想要流泪。 “傻丫头。” 林丹司伸出手抚上她的脑袋,声音里尽带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宠溺之情。 “哟哟,老爸才说了几句话啊,就让我家丫头感动到这种程度,那樊懿以后要对你每天都说点甜言蜜语,你是不是会感动的没边?” 指着身边的男人,罗卿国忍不住调侃自己的傻女儿。 “尊敬的院长大人,我想不需要樊懿每天跟小萝莉说点甜言蜜语令她感动的没边,就刚才樊懿给她戴上一枚草戒她都感动的傻笑了好半天了。” 白漫漫见缝插针,她是对罗莉那股子痴傻劲儿无语到极点。 不就是求个婚,戴个草戒吗?罗莉至于一个人在那儿抿唇傻笑那么久么? 哎,女大不中留哦,这句话果然没错。 白漫漫就像一个即将失去女儿的母亲一样悄悄地在心里抹了一把伤心泪,她白养活她十几年,几朵野花,一枚草戒,就生生把她家女儿给骗走了,好伤心,好难过。 当然,这话在心里自个儿想想是可以的,无伤大雅的,但绝对不能说出口,要不按照罗莉的性格,白漫漫无端沾了她那么大一个便宜,她还不把她给咔嚓咔嚓喽。 听见白漫漫提到草戒,还听到她说罗莉傻笑了老半天,樊懿妖孽般的勾起了嘴角,心里美滋的不能用言表。 “臭小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扬了扬拳头,罗莉磨牙霍霍。 “好吧,我闭嘴。” 白漫漫说着抬手在自己的嘴巴前从左到右画了一条拉链,不说话就不说话,看谁拗得过谁。 “乖。” 罗莉搂住白漫漫吧唧亲上一口:“小白,我最喜欢你的听话了。呵呵。” “哎,丫头,你能不能矜持点?” 林丹司看见自家女儿脸上露出的夸张笑容活脱脱像个傻大姐,瞄了一眼专心开车的人,幸好啊樊懿没有回头看,要不她女儿的形象肯定全毁了。 微微松了口气,林丹司转眸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丫头:“还不放开?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以后嫁人可怎么得了。” 樊懿虽然专心的看着车,但林丹司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了耳朵。 后视镜折射出来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再度往上扬。 闹腾吧,就这样继续欢乐的闹腾下去吧,他喜欢看见这样温馨的场景,家,就该是这样才对。 “我嫁人需要怎么得了啊?老妈,您太操心了啦,您得学学我爸,一切都要淡定。你说是吧,小白?” 罗莉一边说一边冲白漫漫挤了挤眼,死党嘛就是在这种时候拿来利用的,她必须跟自己保持高度的一致意见。 “……” 是啊是啊。 白漫漫微笑着点了点头,愣是一个字都没有从她嘴里蹦出来。 没有听到白漫漫回答的声音,罗莉望着林丹司笑得很开心,搂住肩头的双手用力的紧了紧:“小白,你说是不是?” 罗莉几乎咬牙切齿,该死的小白,居然敢跟她玩这一套,太TM不是人了。 “……” 是啊是啊,肯定的。 白漫漫仍旧微笑点头,偏不开口说一个字,她气不死罗莉她不姓白。 卧槽! 事实这东西还真是胜于雄辩,白漫漫果不其然是最了解罗莉的,在她闭嘴不到一分钟之后,某妞终于炸毛了。 一拍软椅,怒道:“你干嘛不说话?” 耸肩,摊手,白漫漫此地无声胜有声的给了她一个最无奈的回答。 “……” 说闭嘴就闭嘴,她白漫漫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罗莉无语泪千行,皓齿紧咬,一句话说的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现在我准许你开口说话。” “就只有现在能说话?”白漫漫张口就是一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那还是算了,我继续装哑巴吧。” “……” 罗莉顿时觉得气冲丹田,胸口堵的发慌:“那你一辈子给我闭嘴!” 死小白公然的挑衅,简直可恶到家了! “啊,一辈子啊?那……还是算了吧。” 真要她一辈子不说话,还不如直接拿块豆腐砸死她来的干脆。 噗嗤。 樊懿碧色的眸子含笑,耳朵里听着俩小女人的对话,心里如同抹了蜜一样甜。 “樊懿,你别介意啊,罗莉和漫漫打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的如同亲姐妹,我和她妈早已习惯了她的变幻无常。” 罗卿国略微有些尴尬的帮罗莉打圆场,他老婆爱女之心比他更甚一筹,宠女儿的程度也比他更加厉害,所以罗莉才会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没事,爸,我喜欢这样的她。” 樊懿说的很中肯,他老婆是个什么样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为了他而变了个性格,说不定他还不习惯。 “樊懿,你叫我爸什么?” 罗莉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双手扒着软椅椅背弯腰站了起来。 “当然是叫爸咯。” 樊懿回答的很自然,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和不妥,然而罗莉却觉得十分之别扭,也十分之不妥。 “我爸是我爸,你爸是你爸,你别弄错了。”在没结婚前这个称呼还是不应该乱叫。 “我连岳母大人都叫了一声妈,难道还要对岳父开个先例,不叫爸叫叔叔?” 这妈都叫了爸肯定要一视同仁,否则会落人口舌,到那时估计他身上长满嘴都说不清了。 “当,当然要叫叔叔。我妈你也不该叫妈,应该叫阿姨。” 罗莉总觉得没正式办证之前樊懿改口太不合乎常理了,还是应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才好。 “哦,是么?” 樊懿斜眼看了一眼后视镜折射出的人影,那张萝莉脸蛋真是越看越惹人爱。 看着看着,他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的香艳镜头,每一个镜头中罗莉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咳! 樊懿又一次发现自己猥琐了,好端端的竟然会想起他和罗莉在床上那么点事儿,真是猥琐到了极点。 “当然!!!” 罗莉斩钉截铁,一口咬定不许在婚前改口,“要改口结婚后再改,至少现在不能。” “哦。” 老婆的话就是圣旨,樊懿心想他是该听呢还是不该听呢? “老婆,要不我们先征询一下爸妈的意见如何?” 早改口和晚改口没多大区别,樊懿眼里闪过一道精睿的光,这主动权既然他说了不算,那还是丢给岳父岳母吧。 原因无他,只因罗莉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犟不过自己的父母。 “不要,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爸妈你们说对吧?” 她才不要征求父母的意见,谁不知道樊懿在改口叫妈的时候她老妈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把自己给出卖了,要不他能找到她么? “为什么不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觉得没什么问题啊,小懿改口叫爸妈,太正常不过了。” 当罗莉否决掉樊懿的建议的时候,爱女心切,爱女婿更心切的林丹司女士本着罗家女王的地位发了话,她的话比圣旨还要圣旨:“莉莉,你和小懿的关系也不差那么一张纸吧?小懿只不过提前那么一两天改口称呼我们而已,你那么在乎干什么?” “嗯,我觉得女王的话有道理。” 所谓夫唱妇随,妇唱夫也随,就是这么个道理。 罗卿国一听老婆大人对改口的问题持赞成的意见,他赶紧附和,弄得罗莉眼角抽,嘴角抽,就连心肝都在抽。 这两人是她爸妈么?她妈要卖亲女儿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爸也想把她给卖出去。 啊呜,她的人生啊,人参,怎么就那么悲催呢? “小白……” 罗莉见没有人跟她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泪眼巴巴的瞅向了身边的白漫漫:“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哦~?” “哦,我肯定……” 白漫漫拖长尾音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最快的语速将满怀期望的罗莉给生生打进了十八层地狱,“站在院长和阿姨那边!” “嗯,漫漫最懂我的心。” 林丹司双手一拍,笑得眼角鱼尾纹舒展了不少。 “呵,漫漫啊,罗叔以前对你们太凶了,一直以来都对你们很严厉,包括称呼这一条。由于你对我们两夫妻的支持,我现在要求你不许再叫我院长,就叫叔。” 罗卿国两只带笑的眼睛如同一只精明的狐狸,再配合上他手指的凌空一划的动作,看的罗莉冷不防的打了个寒战。 “狼狈为奸,哼!” 一辆车里总共就他们五个人,现在是四票赞成一票反对,她弱小的力量哪抵不上群众团结一心的力量。 “好啊。” 白漫漫直接无视罗卿国眼里的笑意,因为她跟罗莉一样清楚院长大人是一只多么多么可怕且又狡猾的狐狸。 “罗叔。”白漫漫乖巧的叫了一句,她要趁他心情大好,能够答应下来的她一定全部答应,能帮忙的她也全数帮忙到底。 嘿嘿,小萝莉,为了我不被截杀,只有先对不起你咯。 白漫漫转头对着罗莉做了个鬼脸,气得罗莉干瞪眼:“白漫漫,经鉴定你就是一头墙头草,我要跟你划地绝交。” 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连小白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她的人品有那么查么? “哦,断就断吧,反正你罗莉我还是很了解的,今天说断明天又跟个无事人似的来找我,我啊,老早就习惯了。” ”……“ 罗莉一口鲜血涌上吼,她在想她是***好还是不***好。 “哈哈,老婆大人,看来你后方支援成墙头草一边倒了,你说我这称呼改的是对还是不对呢?” 樊懿抿唇满意的笑,一句句看似掐架的对话中其实充满最平凡的生活乐趣,尤其是他老婆和他岳母掐架似的对话更让他感觉到一个家的温馨。 家,就该是如此。 “喂,司机先生,麻烦你开车专心点,别跟乘客交谈。” 罗莉一张嘴难敌四口,小脸故意往下一沉,有模有样的说道。 “嗳,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司机都来了?他可是你老公,我女婿,自家人。” 林丹司对樊懿的维护显而易见的超出罗莉的想象,都说岳母看女婿是越看越爱,她亲妈看来是不要女儿要女婿了。 罗莉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不是滋味的后果就是小嘴一瘪,欲哭无泪:“妈,您不爱我了。胳膊肘往外拐都快成家常便饭了。哇呜,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要去shi,你们别拦着我……” 吱――!!! 一个紧急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在空无人际的坑洼泥路之上响起。 “哎哟!” 全车的人都因为这一个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而往前扑,罗莉甚至本能的护住腹部,母爱的天性在此发挥的淋漓尽致。 林丹司微微有些紧张,越野车平时都说罗卿国开的,樊懿开惯了跑车,开越野车不顺手是肯定的,但他的车技还不错,一路上都没出现什么问题,怎么转眼就紧急刹车了? “小懿,怎么了?是不是车坏了?” “没有。” 车怎么会坏?车好的很。 “那……” 林丹司指了指樊懿握在手里的反向盘,“既然车没坏,为什么紧急刹车?” “是啊。不是开得好好的么?”罗卿国也同样想问他为什么突然紧急刹车,要不是安全带起着保护作用,他老人家弄不好会一头撞坏挡风玻璃栽出去。 “……” 为什么? 是啊,他为什么要紧急刹车? 樊懿盯住手里的方向盘看了好几秒,竟然奇迹般的说不出理由。 其实那理由不是他说不出来,而是他忽然觉得那理由实在难以启齿。 要问为毛难以启齿? 话说他一个大男人能够说他紧急刹车是因为罗莉的那句她要去shi的玩笑话么? 咳,樊大少是多么聪明的一个男人,在明知道他女人是在开玩笑的情况下还是认了真,这说出来肯定会被某小妞笑掉大牙的。 樊懿在心里暗暗摇头,算了算了,他不能让那么丢脸的理由脱口而出。 重新旋转钥匙启动引擎,习惯性的踩了两下油门,挂档,给油,车轮缓缓开动,继而再度匀速的行驶起来。 “樊懿,你神经短路了?”这开车又停车,停车又开车的,弄得罗莉整个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罗莉,你这说话方式能不能改一改?” 林丹司又一次对罗莉的话表示不满了,哪儿有做人家老婆的说自己老公神经短路的?这不摆明了是说樊懿有病吗? “哎哟,妈,您别那么维护他行不行啊?您这维护的我都快要受不了了,哪天您女儿要是吃了他的醋,您可千万别说您不知道您再维护他。” 愤然的在软椅上蹦了蹦,罗莉清楚明了的对自己老妈维护樊懿感到些许不爽。 “哪里维护了?事实就是如此。行了,罗莉,你现在shut-up!” 林丹司手指随意的一划,口气强硬,手上动作却一点都不强硬,女儿女婿对她来说都一样,没有特意维护和不维护。 罗莉咬住腮帮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明知人家ENGLISH不好,还非得跟人家说ENGLISH,烦躁。” “呵呵……” 她的嘀咕没有逃过白漫漫的耳朵,手肘故意捅了捅她的手臂:“ENGLISH不及格,表示你爱国。小萝莉,shut-up的意思呢,是要你闭上嘴巴不说话,懂不?” 次奥的白漫漫,她丫肯定懂。 罗莉以一个迅雷之势抬起头来,伸手就往白漫漫脖子上袭击:“你当我白痴哦。臭小白,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你不理我我理你就行了。哈哈,别那么认真嘛,我不就开个小玩笑。” 白漫漫任由罗莉掐着她的脖子,嬉笑的回复到。 “你们今天所有人都撞邪了是不是?” 哇呀呀呀,罗莉快要被气死了,一个二个的都不站她这边也就算了,并且还她说一句东,他们就回一句西,尤其是小白,她老爸老妈跟自个儿唱反调她还能够勉强接受,可是小白捏? 死党当到她这地步,简直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嗳嗳,罗莉,你怎么回事儿?还不放开你的爪子?真是的,你说不过我们就拿漫漫撒气,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 林丹司维护完樊懿又开始维护白漫漫,罗莉生生感觉到她被她老妈给忽略的彻底。 “樊懿,都是你的错啦,害的我现在没人疼没人爱,可怜的要命。” 罗莉收回卡住白漫漫脖子的手,一拍软椅,逮住樊懿来说事,这就叫典型的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哈,我哪儿错了?请老婆大人明示,有错,小的一定改。” 樊懿透过后视镜看见罗莉气得鼓包子似的脸,他心情好的没边。 “哎哟喂,这太阳啊,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樊懿,你今天真真是令小女子大开眼界啊。” 白漫漫说着还不忘看向车窗外的太阳,确定它是不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根据她找到的樊懿的资料,他是三句话能够冻死人,再根据她上一次到AK去找他的亲身体会,他就是一尊披着人皮的阎罗,好不吓人。 然,今天真的是奇迹啊奇迹,他说话的语气不但多,而且还不冷,更让她白漫漫童鞋跌破眼镜的是他竟然会开玩笑。 莫非真的是妖孽转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谢谢白医生夸奖。” 樊懿抿唇笑的同时眸子里闪过了一道狡黠的光,白漫漫只顾着打趣没有注意到,反倒是罗莉从后视镜里看的清清楚楚。 他丫的又再打什么鬼主意? 罗莉的小心脏猛地一跳,想必这主意有四分之三的可能都跟小白脱不了关系。 就在她盘算着要不要提醒白漫漫小心樊懿的腹黑的时候,白漫漫嘿嘿一笑说出的后话正中樊懿的下怀,罗莉的心啊,肝啊,都为之流血。 “嗯嗯,我夸你你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表示啊?再说我对你和小萝莉的事情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哟。” 夸人虽说就那么一两句话,但还是得为自己讨点好处才行,要不多没劲啊。 “好处多了去了。” 樊懿抬起拇指摸了摸唇沿,他在思索后话要怎么说才能达到他要的效果。 “嗯,比如?” “小、白!” 樊懿这厮罗莉太了解,一个平时就号称千年老狐狸的妖孽能够真心给出什么好处? 罗莉扯了扯白漫漫的袖口,想要提醒她别跟樊懿较真,却不料白漫漫不但直接无视了她的提醒,还给她丢过来一个大大的微笑。 “安拉,小萝莉,我就是像你男人讨点好处,嘿,你别那么小气嘛。” 额~ 罗莉多么想说一句她哪里小气了,她是为她着想。 可话还没到嘴边,樊懿已经比她提前一步开了口:“小白啊……” 罗莉一听见名字后面带个啊,全身血液止不住的开始逆流。 来了来了,樊懿肯定会整的白漫漫风中凌乱,石化成沙子。 “嗯。”白漫漫不疑有诈,轻轻嗯了一声。 “我对你的帮忙一直心怀感激,为了表示我十二分的感激,我忍痛割爱,把我最重要,也是最喜欢的一样东西送给你好不好?” 越野车终于开过坑洼的泥路,驶上了柏油马路。 路面不宽,但比起泥路来顺畅多了,车速也自然提了上来。 越野车疾驰而过,马路上的枯树叶随着快速碾过的车轮飘起,追随了几步之后又缓缓落下。 车内,白漫漫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很好奇樊懿能够送她是是一件什么东西,林丹司秉着女性的好奇心静候下文,罗卿国指着前方的路手上比划了一个动作,要樊懿开到第二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右转,嘴边噙着笑,对年轻人的玩笑他洗耳恭听。 唯独罗莉一点都表现不出兴奋,她拼命的为白漫漫祈祷,祈祷樊懿不会丢给她一个太雷人的东西。 开启转向灯,樊懿旋转了方向盘,稳稳地将车拐上了右边的道路。 在换挡提速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他才不急不慢的把后话给吐了出来:“我送你的东西呢其实也不是东西。毕竟东西呢是死的,没什么意思,要说有意思的,还是人比较有意思,你说对吧。” 啊?人?! 白漫漫不明白樊懿为什么要送自己一个人,但好奇心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谁哇?” 是好人她可以接受,如果是坏人,那就谢谢不要。 “嗯――这人呢肯定是个好人,尤其对女人特别的好。” 樊懿好像看穿了白漫漫的心思一样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 “哦。”既然是好人,那她可以考虑接受了。 “送个人?呵,樊懿你是打算给我们漫漫介绍个对象?” 姜还是老的辣,罗卿国一听樊懿这么说,他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 “艾玛,真的假的?” 罗莉惊悚,樊懿会那么好心? “老婆,你不相信我?” 樊懿对着后视镜里折射出来的可爱小脸瘪嘴:“太伤心了。” “嘁,樊懿,你就一大尾巴狼,摆明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罗莉才不吃樊懿的那一套,她太了解他的本性了,为了小白不被他给整的七窍生烟寻死觅活,她决定拼死救驾。 “呵呵,老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安好心了?” 樊懿专注的开着车,看了一眼腕表,过了城郊的收费站就能上高速公路了,上了高速公路大概再有个把小时就能到目的地了。 想到那个目的地,樊懿的嘴角高深的勾起。 “那好,那你说你要送给小白的是谁?” 罗莉心里猜了一个人,但在不确定之前她最终还是决定先忍一忍,等樊懿说了之后她就知道她猜的人对不对了。 “小懿,你快说说,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把谁送给我们漫漫。”林丹司的玩心被樊懿给勾了起来。 咯噔! 白漫漫的心一阵猛跳,怎么这些人对自己的事情那么关心? “嘿嘿,阿姨,我的个人问题个人解决,不需要樊大总裁帮忙。” “那可不行,你帮我好大一个忙,我不能之恩不图报。”他樊懿岂是半途而废的人,说了要送一个人给她肯定送。 “那……请问是谁呀?”白漫漫机械性的咧嘴问道。 “这人啊,跟你挺熟的,他跟我说你是他女人。” 樊懿有意提醒了一下,白漫漫的脸色在听见这个提醒的时候唰的一下变了天,而樊懿好似没看见一样继续把那人的名字一字一顿的吐了出来:“古、隽、诘。” 嘎! 罗莉的脑袋当场当机,她就知道依照樊懿的个性是不会给小白送个什么大好人的。 “哎哟,古隽诘是谁?我还没见过,小懿,哪天带来让我看看,帮我们漫漫把把关。” 林丹司从来都把漫漫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对于她的个人问题,身为长辈的她很有必要也很乐意帮她把关。 “好的,妈,没问题。” 能够把古隽诘那家伙给送出去,他樊懿简直求之不得,能有一个女人降得住他,他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 “好什么好!要我说就不好!” “好什么好?!” 罗莉和白漫漫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古隽诘那厮跟樊懿比起来,那纯粹就是不在一个概念上的。 “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罗卿国翻看着手里的报纸,一对黑沉的眸子闪亮无比。 “老爸,你不晓得古隽诘那家伙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老爸不了解古隽诘,她还不了解么? “又不是什么杀人犯,有什么危险的?你呀,就是喜欢把一些东西夸大化,莉莉,你该改改这毛病啊。” 林丹司斜眼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们已经离开了乡下,正在往市区前进。 “危险的无可救药。” 罗莉凌空比划了一个看不出来是何动作的动作,说的振振有词,而远在伊凡总裁办公室的某人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感冒了感冒了。” 古隽诘缩了缩脖子,拉了拉衬衣衣襟,莫名其妙打喷嚏,不是有人背后说他就是感冒了,在他的心里绝对不会有人念叨他。 那边古隽诘以为自己感冒了正在不爽中,这边越野车内欢声笑语,纷纷调侃樊懿的阴损,白漫漫的无知。 车缓缓地开下了高速公路,驶上了跨越三环路的高架快速通道。 用罗莉的话说,快速通道那就是七弯十八绕,不知道他们绕了多少个圈圈,拐了多少条道,终于绕下了快速通道,开往市中心。 “呃,樊懿,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进了市中心,路痴罗莉小妞就不再路痴了,她对市中心熟得很,可谓是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自家家门。 “哪里错了?” 樊懿一直朝着他的目的地开,肯定没错。 “喂,我拜托,你比我还路盲哦。我家在西边,你往中心开干嘛啊?” 她又不去逛街,跑城中心去不是很无聊么。 “我知道你家在西边,我也没走错路。” 他会走错方向?开玩笑。 “呃?樊懿,你打算带我们到而哪儿去?” 看见熟悉的地名和建筑物往后退,白漫漫也发现了不对劲。 “唔?” 罗卿国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窗外的景物,再看一眼路过的地名,嘴角微微一扯,再过两个路口不就是民政局所在地了么? 转头,眸光扫向樊懿的侧脸,看见他眼底不作声色流露出来的狡猾笑容,罗卿国心里不得不打个突。 樊懿这么奸诈,他女儿能斗得过他么? 打起方向灯,樊懿缓缓的将车停了下来:“各位女士,目的地到了,请下车。” 啊?目的地? 罗莉开门跳下车,那动作唬得樊懿心肝颤:“老婆,你慢点!” 这妞怀着孩子还那么莽撞,他真担心她肚子里的小东西受不受得了。 “哦。”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抬头,看了一眼周边坏境,她不明白樊懿为什么带他们到这里来。 “樊懿,我们来这里干嘛?” 额~ 来这里干嘛? 樊懿嘴角一抽,两步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绕过车头径直往民政局大门走。 “老婆,我们办理结婚手续去。” “啊?” 什么什么? 罗莉惊讶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樊懿,你傻了啊?我才从乡下回来,脸没洗,妆没化,连衣服都没换,怎么能够去办理结婚手续?” 哇呜,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不能这么草草了事的。 她应该画个淡妆,换上一套漂亮的衣服,才能跟他登记结婚嘛。 “不需要。” 对他来说,她本来就很美,不需要那些漂亮的彩妆和衣服来装饰。 “呃?你不至于吧?太随便了,不好啦。” 罗莉停下脚步,执拗的坚持己见:“我们先回家,明天来办理可以不?” “择日不如撞日,老婆,我怕夜长梦多。” 他们两这一路走来仅是分手都被罗莉提出过两次,他可不想再来第三次。 “什么夜长梦多,我人就在这里,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啊?” 她都被他给带回来了,而且他也求婚了,她肯定不会再跑了。 “就因为你人在这里我才更担心。” 罗莉的性格他已经领教了,没胆子再去领教她默不作声就跑掉:“老婆,咱们得快点,六点民政局工作人员就下班了。” 下班了更好。 罗莉翻了翻眼睑:“明天来。” “不要!” 樊懿坚决不答应,罗莉气结的摊开手:“你说不要,那好,请问户口本在哪里?没有户口本人家会给我们作登记么?” “我的在这里。”樊懿就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褐色的本子。 不是吧?户口本随身携带? 罗莉星眸瞪得老大,她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嘿嘿,你真牛,可惜,我的没带。” 仅是有他的户口本也办不了,这点,她还是懂的。 “啊?看我这记性。” 林丹司一拍脑门,快速的走上前,打开挎包,掏出了那个足以让罗莉狂吐半桶血的小本儿:“喏,户口本。” “谢谢妈。”樊懿接过户口本,笑的那个张狂。 “老妈,你不至于吧?” 卖女儿还赶时间的,她就没见过像林丹司这样的妈。 接下来,罗莉就被樊懿这只披着人皮的狼给带进了民政局,照相,签字,按手印,一切进行的相当顺利,就连罗莉都怀疑樊懿跟忻雪儿结婚是不是假的,在婚姻状况一栏他竟然标注的是未婚。 当钢印落下的那一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笑了,樊懿笑了,罗莉哭了。 她就这样把自己给嫁出去? 好玄乎有木有? 第八十七章 没看错,他家老婆很猥琐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你说什么?!樊懿,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蒋怡接到樊懿打来的电话,仅此一个刹那,红润的脸颊迅速地褪去了血色,覆上了一层黑色。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已经跟我老婆登记结婚了,婚礼时间和地点过几天我会通知您。” 樊懿的声音透过无线电话传了过来,听得蒋怡火冒三丈高:“什么登记结婚?你偷偷拿走户口本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你的老婆现在在家里,不是在那个什么罗家!”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让樊懿和忻雪儿先举行婚礼后办结婚证,说了怕夜长梦多,结果还是夜长梦多。 樊懿嘴里说的老婆她已经找人查清楚了,圣恩医科大学医学系系花,跟樊煜同级,主修男性临床医学,也就是俗称的男科,目前大四,还有一年毕业,留院实习媲。 一想起她查到的人,蒋怡就头痛的厉害。 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除了上述信息之外,她还了解到那个女孩喜欢自己的儿子三年半,为了勾、引樊煜穿着暴露的去娱乐会所,第二天衣衫不整的离开会所。 年轻人嘛,谁没有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而冲动过? 蒋怡对这些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正经家的女孩子怎么会前脚跟自己的男友分手,后脚就勾搭上男友的大哥,而且还在明知道对方有未婚妻的情况下都不觉得有半分羞耻,不但没有保持距离,反而变本加厉的爬上了对方的床。 “她给你吃了多少**药?” 蒋怡抚上脸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不多,就给过一次而已。” 听见**药三个字,樊懿心里很不舒服,但对方是他没有断绝掉关系的妈,他嗤笑一声回答的异常干脆。 “一次?呵,我看你是中毒不浅!” 吃一次**药就中邪了,要再多吃几次还不反天了。 “樊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立马给我乖乖的滚回来,好好的跟雪儿把婚礼给完成了,对于你昨天之前干的那些龌龊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后面是什么,她想她不用明说樊懿也懂。 “呵,妈,在这个家里,您除了用断绝关系来要挟我,还有其他什么更可怕的后果呢?” 蒋怡的威胁他不是今天才领教,早在十几年前他就领教过了。 娶罗莉,他言出必行。不管谁阻止,谁反对,他都照娶不误,即便出手阻拦的人是他父母,他也一样要娶她过门。 “妈,就像老爸说的,儿子我今年三十岁了,不是三岁,对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全部都要负责。对于雪儿,我想我跟您们的想法一样,要娶她,而且是非她不去,但是,前提是在她没有做出那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的情况下。” “樊懿,你什么意思?” 忻雪儿会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事? 蒋怡虽然不喜欢樊懿这个不算自己儿子的儿子,但她对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有辨识真假的能力。 按照樊懿的性格,他不会无中生有去捏造一些不实际的东西出来,如若忻雪儿当真没有做过,想必他也不会变得那么快。 “我的意思全在字面上。如果妈您想要具体了解,那么请您去问问她做了些什么。” 樊懿本来不想去提到忻雪儿做的那些事,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不把话挑明了,估计他老妈会一直把忻雪儿当做最佳媳妇人选。 为了他自己,也算是为了樊煜的未来着想,他迫不得已递了个话头,具体的事情还是让老妈自己去问的好。 “aunt。是不是懿打来了电话?” 噔、噔、噔…… 忻雪儿快速的从楼上冲了下来,两只眼睛明显的哭过,肿的跟个灯泡差不了多少,身上仍旧穿着昨天的那套婚纱,裙摆偶有几块污渍。 如若是平时,忻雪儿可能老早就把弄脏的衣服拿出去丢了,可这会儿不是平时,她不但没有丢掉身上的婚纱,而且还誓死不脱下来就那么穿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樊懿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临阵脱逃,他会回来的,会跟她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婚礼。 蒋怡站在电话架旁边,手拿无线电话双眉紧皱,耳边忽然传来忻雪儿的声音,转头,看见她急冲冲的奔跑过来。 “你怎么还穿着婚纱,不是让你脱下来了吗?” 一瞧见她身上那套婚纱,蒋怡紧皱是眉头再度往中间挤,本就黑沉的脸色再添一层锅底黑。这丫头太固执,她已经不下三次的要求她把婚纱脱下来,结果她还是没有脱。 “呵……” 樊懿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她忻雪儿难道仍然对他抱有幻想,以为只要她还穿着婚纱,他就会回去娶她吗?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那声嗤笑,蒋怡斜眼恨恨的瞪了一眼走到她身边的人。 “aunt……” 接收到蒋怡那道剜人的眼神,忻雪儿脖子一缩,背脊无缘无故发寒。 在她的记忆里,aunt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不过一天而已,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就变了样? 忻雪儿拿捏不准蒋怡的想法,怯怯地咽了咽干涩到发紧的喉咙,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口内竟然没有一点恬液能够滋润有些疼的喉咙。 “樊懿,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回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AK你爸已经帮你接管了,至于后面还会不会再由你来接管,你就问老天的意思吧。” 蒋怡强压心头火,一口气说完她要说的话,然后径直掐断了手里的无线电话。 “au……” “行了!” 蒋怡捻起裙摆生气的坐下,耳边听着忻雪儿那娇弱的声音她心里莫名无比的感到厌烦。 被蒋怡这么一吼,素来有乖乖女之称的她哪里受得了? 心脏猛的一跳,忻雪儿咬住了下唇,失去了灵动的大眼凝聚一层水汽,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蒋怡的不满:“aunt……” 似撒娇一般的叫了一声,忻雪儿绞着十指,垂下眼睑,视线模糊的看不清脚尖。 “哎……” 看着忻雪儿这个样子,蒋怡叹息的摇头。 “你除了哭,还会点别的吗?” 哭,是女人在男人面前最有利的杀伤武器,然而在女人面前,不会得到一丝同情,相反,只会招来对方更多的反感。 “我……” 用力的吸了吸鼻头,忻雪儿想要强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可她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 大颗的液体溢出眼眶,滚落了下来,灼热的液体低在她的脚背上,烫的她心里直喊疼。 “雪儿,你真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蒋怡手指笔端的甩出来,绷得笔直的指着忻雪儿,她对她既爱之又恨之,连个男人都拴不住,枉自她还是一个受过情感知识培训的千金大小姐。 “aunt。懿……” 忻雪儿一张小脸挂满泪珠,那模样看的人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抿了抿唇,流到唇边的珠子顺势滑进了嘴里,苦不堪言:“懿,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是,他是不要她了,但这话蒋怡不忍心直接说出口。 绷得笔直的指尖陡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曲起,五指温柔的冲她招了招手:“雪儿,过来,阿姨有话跟你说。” 阿姨有话跟你说,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在平日里听来没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听来,无疑是在暗示她,阿姨要给她敲警钟。 提起婚纱一角,忻雪儿听话的走到了沙发旁边,淑女似的坐下,腰身坐的笔直,倾斜双腿,眼角带泪的等着蒋怡开口跟她说要说的话。 哎~ 蒋怡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抬手抚上忻雪儿披散在肩头上的长发,动作轻盈,语气缓和:“雪儿,懿他说他对不起你。” 对不起?说来多么容易的三个字! 他对不起他,是哪里对不起?身体?精神?还是行为? 抬起手,手背胡乱的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忻雪儿痴然讽笑:“他是觉得跟别的女人上了那么几次床,就该对别的女人负责,所以才会对不起我吗?” “你知道?” 樊懿和罗莉的事她也是才知道,但没想到忻雪儿居然比她还要先知道。 “是啊,我知道。在她拒绝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忻雪儿说出这话,煞白的小脸上竟然奇迹般的看不出任何娇羞之色,或许一个人气到了极点的时候,什么害羞脸红都不会再表现出来了,有的只是失望的淡定。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 “我不会放弃他!” 忻雪儿果断截断蒋怡的后话,眼里充斥着愤怒,她很清楚她的愤怒不是对樊懿,而是对罗莉。 是罗莉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她不会就此放弃,她一定要把樊懿抢回来。 ◇◇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罗莉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她一点午休的心思都没有。 樊懿的那通电话她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见了,虽然她觉得樊懿那样跟他妈妈说话不好,但她又自私的不想樊懿去听她妈妈的话。 哎,这做人呐,还真是矛盾。 “唔?” 搂住罗莉昏昏欲睡的男人感觉到了怀里的小女人的不老实,沉重的眼皮翕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半的碧色眸子盯着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眼睛,抬手,拇指抚上她的眉心,沿着眉形描摹。 “怎么还不睡?” 他们躺在床上少说有十五分钟了吧,连他这只浅抿的动物都要睡着了,罗莉竟然还没睡着,真是让人想不通。 “樊懿,我睡不着。” 罗莉拉下描着自己眉形的手,握在掌心里,放到胸口:“我这里总有点不安。” “傻妞。” 什么不安,女人的第六感不一定都准。 将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嘟起嘴,成功偷香一个,浅浅的露出一丝微笑:“别乱想,睡一会儿吧。就算你真的睡不着,我儿子也想睡了。” “啊?” 经樊懿一提醒,罗莉羞涩的红了小脸,握起拳头佯装微怒的捶了他胸膛一下:“谁跟你说是儿子?重男轻女。我告诉你哦,他啊,现在只有黄豆那么点大,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算他感觉不到,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呀。老婆,你知道你这样休息不好,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啊。” 樊懿的眸子已经完全睁开了,罗莉的没睡意导致他也没了睡意,只有她能够安心的休息,他才能放得下心。 “樊懿,你要再这样对我好,我估计你以后驾驭不了我了。” 噗嗤。 樊懿笑:“驾驭?老婆大人,你当你自己是马还是骡子?我为什么要驾驭你?不都是女人驾驭男人吗?我们家里需要反过来?” “唔~樊懿,我发现你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多,并且句句甜得腻死人,我都快要不认识……啊,流氓,你干嘛啦?” 罗莉正想表扬樊懿变得有点人情味了,却不想胸上突然多了一只灼热的大掌。 “你什么时候钻进我睡衣的?拿出去啦。” 胸上的大手轻轻揉捏,罗莉头皮发炸,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唔,老婆……” 樊懿一边抚弄着掌心里的丰满,一边调整睡姿,高大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鼻翼闻着她身上专属的味道。 “流氓……” 罗莉咬牙小声的叫嚷,脚下用力的蹬了蹬樊懿的大腿,奈何她那么点子力气纯粹就是给她男人挠痒。 “流氓我也就流氓你一个。”搂住她的腰身,樊懿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就把怀里的小女人给压到了身下。 指尖轻轻拨弄着被他爱抚的发硬的小樱桃,心里满是满足。 张开嘴,唇瓣攫住罗莉白皙脖颈皮肤,舌尖轻舔:“老婆,你真的变大了点儿,以后还会更大吧?” 流氓,臭流氓! 罗莉在心里反复骂着流氓,身体在樊懿的挑、逗下逐渐热了起来。 “樊懿,别闹了,我爸妈在家。” 故意将爸妈搬出来做提醒,罗莉其实很怕他们正在嘿咻的时候她老妈突然闯进来。 本来,她怀着孩子,而且还不足三个月,林丹司坚决反对他们同房,但考虑到他们刚领了结婚证,硬是把他们分开也不好。 于是乎,在罗莉极为尴尬,罗卿国极为不赞成,樊懿极为期待的眼神下,林丹司最终妥协了。 哎,自古岳母亏待不了女婿,林丹司身为准岳母大人,自然是不能帮了自家女儿苦了自家女婿。 林丹司虽然答应樊懿他和罗莉可以同房睡,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怀孕初期容易流产,坚决不能有房事。 罗莉想到自家女王那张严师般的面孔,她心跳剧烈。 抓住樊懿不安分的手,咽了咽唾液,她跟他打着商量:“樊懿,当真不行。” “爸妈不会进来,老婆,我想了。” 身为一个标准的身心健康的男人,温软香玉搂在怀,几经挑、逗,她身体燥热了,他家兄弟也变得兴奋了,老早就昂着头想要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我知道你想了,可是宝宝不足三个月,你是要他健康的出生呢,还是要他还没成形就提前宣告旅途结束呢?” 罗莉眼里含着笑,办事认真半是玩笑地问道。 “噢~混蛋小子!” 樊懿懊恼地拍了一下床,翻身下马,四仰八叉的躺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可怜的男人。 罗莉身为男科医生很清楚男人在***上的需要,由于宝宝的存在,她不得不拒绝他的要求。 “樊懿。” 见他胸口起伏剧烈,罗莉心有不忍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还好吧?” “你说我好不好?” 怄啊! 自己老婆身为男科医生居然还问他这么弱智的问题,他不怄才怪。 “肯定不好。” 罗莉讪笑地梳理了一下掉到额前的碎发,眼睛沿着樊懿的身体从上往下慢慢的移动,当她的目光定格在那挺立的好似要撑破短裤的激昂的时候,她不但没脸红,反而心跳加速。 好吧,罗莉猥琐的本性暴露了,樊懿没有在她面前脱掉裤子,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他脱掉裤子后的情形。 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她罗莉自从遇见樊懿之后有多久没有对男人的鸟儿有过研究了? 当然,她身为男科实习医生,医院里来就诊的男性同志数量不少,但真正能够看得过去的鸟儿却没几个,不是太小就是太肥,有的甚至还溃烂,想来都恶心巴拉的。 咳,请严肃,千万不要笑,罗莉选择做医生一个是因为她奶奶的缘故,另一个是受了她老爸的熏陶。至于选择男科么,她的理由只有一个――对男人的鸟儿有兴趣。 13520宿舍的四位大美女,除开马茵茵主修的是妇科之外,罗莉,林安安以及白漫漫,她们三人全是主修男科。 所谓花痴女色女凑一堆,除开八卦满天飞,就是猥琐本质齐齐露。 罗莉对男人的鸟儿有兴趣也要分情况,对于那些不符合标准的,她顶多看一眼之后就不愿意再看,对于符合标准的,即形态又健康,色泽又好的鸟儿她会多看一眼。 话说到这里就再多闲扯一句,她记得在大二的时候她看见过作为参考标准的樊煜的鸟儿,形态和色泽都符合她的审美观。 再当然,她没那个福气,唯一一次看见樊煜的鸟儿是大二,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再来她遇见樊懿,对于他的鸟儿,她似乎还没看过。 罗莉心里的下九九直接表露到了脸上,戳手指,小声叫了一句身边的男人:“樊懿……” 好难为情啊难为情,她要说了她的想法,估计会被樊懿一巴掌拍死在床铺上。 “嗯?” 掀起眼皮,樊懿冷声哼出一个鼻音。 “……” 每回听到樊懿的鼻音她都心肝颤:“那个……” 这事让她一个女的来说多不好意思啊,罗莉欲言又止。 “什么?” 罗莉的表情有些怪,这是樊懿的第一反应,再来是她的眼神,好像闪着……猥琐? 猥琐!!! 樊懿登时眼皮全开,碧色眸子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肯定他没看错,罗莉的眼神真的很猥琐,而且猥琐的连他都心里发毛。 大脑飞速的旋转,她老婆为什么会猥琐? 什么?他问她什么,哇呜,她哪里好意思开口说后话。 罗莉哀怨的一头倒在了樊懿的胸口上,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那要求太丢脸了,她还是不要说了。 樊懿抬手抚上罗莉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猥琐是从何而来。 当他半仰上半身想看看罗莉脸上的表情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自己还挺立的像枪支一样的兄弟。 不是吧? 樊懿暗自叫了一句,他老婆不会是…… 咳! 轻咳一声,他终于明白罗莉眼里的猥琐是为什么了。 话说找一个男科医生做老婆,他是该仰头大笑说他有福利了呢还是该欲哭无泪说他有被亵渎的嫌疑呢? 亵渎…… 额,他的老婆亵渎他跟他有福利有毛的区别啊?不就是一个被动一个主动么? 傻叉! 樊懿恶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 曲起双腿,摇了摇倒在身上呜呼哀哉的小女人,樊懿的嘴角勾得神秘莫测:“老婆~” 樊懿的声音忽然180度的大转变,醉的人全身骨头都酥软了 “嗯?” 这一次换罗莉发出一个仰调鼻音了。 “猥琐妞。欢迎亵渎本大少。” 樊懿忍住笑喷的冲动,妖孽般的抛了个媚眼出去,电的罗莉惊悚万分。 迅速的坐直身体,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咚! 樊懿径直蹬了一下床,小女人,够可恶。 “罗莉!” 樊懿狮子一声吼,罗莉吓得像兔子一样跳起来捂住他的嘴:“樊懿,你干嘛那么大声啊!” 她爸妈在午休,房间就在斜对面,他怎么就那么的无知捏? “爸妈听不见。” 拉下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樊懿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你你你,你要干嘛?” 罗莉清晰的看见樊懿那双深沉的碧色眸子闪出的光泽,本能的拉住睡衣衣襟,紧张的看着他。 他要干嘛,这么明显的问题她不该问他才对吧? 伸手,拉住她的臂膀,薄唇附在她的耳边,呼呼的吹着热气:“你想干嘛我就想干嘛。” 哈啊? 难道他看出自己猥琐的想法了? 罗莉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液,尴尬的咧嘴:“嘿嘿……” “嘿嘿。”樊懿学着罗莉的口气干笑了两声,随之眼睛一眨,眸光一换,正色道,“是我自己脱裤子给你看,还是你帮我脱裤子自己研究?” 噗…… 罗莉迅速的捂住嘴,她的想法他怎么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没说出口啊。 “干嘛?不愿意哦。” 好伤心。 他是多么想把罗莉身上的衣服给扒个精光看个遍,她却只敢想不敢做,莫非是自己会错了意? 摇了摇头,罗莉放下捂住嘴的手,傻笑道:“你不反对?” “为什么反对?” 樊懿说着径直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随手丢到了地板上,伸手拽住罗莉的手腕,一个用力,抱住她的腰身就倒在了床上。 罗莉被樊懿一系列动作弄得惊悚不已,等她彻底反应过来,他家男人已经光溜溜的躺在了她的身下,而她的睡衣的扣子正在一颗一颗的被解开…… 第八十八章 春光无限,老公也是需要慰藉滴(难得~)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第八十七章满是春光无限好,只摸不做的感觉 随着睡衣钮扣一颗一颗的解开,卧室里的温度也跟着慢慢升高,好似有无数粉色气泡漂浮起来,给这高温难耐的室内平添了几分喜感。 大大的咽了一口嘴里凝聚的恬液,逐渐染上一层红色的小脸此时犹如充血一般滚烫的厉害。 没有拒绝,樊懿轻松的解开了她粉色睡衣的全数纽扣,动作急缓地给她脱掉,睡衣滑过香肩,脱至腰际。 凝望着眼前那对白皙的丰盈,樊懿碧色的眸子幽光浮动,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唇沿,活脱脱一只饥肠辘辘的大灰狼。 “老婆,你真美。媲” 樊懿的声音柔柔的,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覆上极具诱惑力的圆滑,手指轻柔挤压,指尖轻轻拨弄娇嫩的樱桃。 罗莉娇羞的咬住唇瓣,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自然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上的动作。 其实女人的身体有时候也是个很每节操的东西吧? 一分钟前她还用着宝宝不到三个月不能行、房的理由来拒绝着樊懿的想要,可还不到一分钟,她不仅被他给脱去了睡衣,还恣意的享受着她的爱抚。 罗莉缓缓的睁开充满了情、欲的眼睛,手臂绕过后颈,从左至右将披散在身后的顺直长发揽到了右肩前,几缕发丝落在了他的一只手手背上。 借助他挤压的动作,发梢轻轻扫弄着手背,樊大少原本就肿胀的难受的某硬物越发的硬挺起来。 不知罗莉是故意还是无意,在她把头发梳理到胸前之后,漂亮的指尖沿着她自己的下唇描摹唇形直至尾端,那妩媚的动作再配上她迷离的眼神,好不勾人。 妖精,他老婆就是一只专门勾、引他的妖精。 “小妖精。” 樊懿手里微微用力的抓了一把,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 “唔~妖精呵……” 罗莉满脸通红的咬住唇瓣,双手覆盖上那双使坏的大掌,娇躯撩人的扭动了一圈,垂落在右肩前的秀发凌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平躺的男人勾了勾。 嗯? 她要干嘛? 樊懿停下手里的动作,凝视了她弯曲和伸直交替变换的手指,疑惑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都说女人三十猛如虎,他老婆还不到三十,莫非已经提前进入了三十的状态? 偶买噶,要真是那样…… 咳,樊懿,纯洁点,思想不要那么猥琐。 “樊懿……” 罗莉的声音在樊懿跟前永远都是那么的没有抗拒力,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他听得连心都要醉了。 “老婆。” 他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虽然曾经要求过她叫他单名,但全名由她嘴里蹦出来,也一样听得他身心舒爽。 “过来。” 难得罗莉能够那么主动,本来嘛,她和他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只是没有举办婚礼。 对于这点,罗莉没有一般小女人的那种非要举办了婚礼才算真正结婚的思想,他们在法律上既然已经成了夫妻,她有义务要满足自己的男人。 因为有宝宝的关系,现在是非常时期,可是,要他看着自己的男人活受罪,她善良的小心脏一遍又一遍的在告诉她,她受不了。 呃?难道真的被自己猜对了? 樊懿眼角一阵猛抽,这不会是做梦吧? “老婆,你先给我一拳好不好?” 为了能够证明他不是在白日做梦,樊懿要求罗莉给他一拳。 “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原本调整到最好的情趣,竟然被对方给泼了一盆冷水,即便再有那些不纯洁的想法,她也没兴致了。 拍开覆在自己胸前的大掌,罗莉翻身拉过被子严实的裹住赤、裸的娇躯,侧躺下来,闭眼,睡觉。 自己的一腔热情被樊懿的冷水泼的毫不客气,到头来人家居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一阵憋屈感直袭心坎。 罗莉越想越憋屈,憋屈的结果就是太丢脸,丢脸的她没脸见人了。 拉起被子蒙住头,哇呜,她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要那么不知羞耻的主动了。 侧头盯住背对自己的小女人的后背,樊懿双眉紧皱,一张俊脸上全写着茫然二字。 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刚刚还好好的老婆大人怎么会突然180度的大变脸,那速度比变天还要来的快。 揉了揉眉心,樊懿将十几分钟内的情景前前后后彻底想了一遍,用他的话说那是一切正常啊,没发现哪儿出错了呀。 “老婆。” 樊懿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能可怜巴巴的往身边的小女人后背蹭了蹭,单臂迈过她的侧腰搂住她的小腹,薄唇亲吻着她的秀发:“生气了?” 生气,她生很大的气! 罗莉躲在被子里恨恨的咬牙诅咒,该死的臭男人,只知道惹火不知道配合,不平等买卖也不能像他这样做吧。 “真生气了?” 没有听到罗莉的回答,樊懿紧了紧抱住他腰身的手臂,胯间还隔着被子故意顶了顶小女人的翘臀。 “……” 不回答,死都不回答! 罗莉这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谁让樊懿无视她的热情,死男人活该找罪受。 额~ 樊懿没料到罗莉会来这一手,纵横商界杀敌数百都没感到半分心虚的他竟然前所未有的心虚起来。 “老婆,我错了。” 好吧,樊大少嘴上说着错里,其实心里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不晓得是哪位情圣说的,在老婆生气的第一时间即使自己没有错也要立马承认错误。 男人啊,悲哀啊。 为了能够再度博得红颜倾城一笑,他樊懿史无前例的下软:“别不理我,好不?” 哎,这哄女人难,哄老婆更是难上加难。 樊懿后悔没有早在遇到罗莉之前好好的跟古隽诘那厮讨教哄女人的方法,现在的他,如同赶鸭子上架,生生是憋不出几个话来。 “一边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罗莉的脑袋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你不跟我说话,那想跟谁说话?你告诉我,我给你去找。” 樊懿自认为自己说的话够低声,但他却没发现他的话不够下气。 罗莉一听这话本就憋屈的心更是火上浇油的憋屈的没边儿,呜咽的在被子里哭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 听见罗莉的哭声,樊懿心里有些慌了。 手指扯了扯被子,他想看看被子里的人,可惜硬是扯不动。 “老婆,妞,女王,莉莉……” 樊懿是把能想到,能叫的出口的称呼都叫了,然而罗莉还是死紧的拽住被子不撒手,这下樊懿可真的急了。 “罗莉!” 一股火气冲头顶,手上一个用力,被子呼啦一声被他给扯开,罗莉光裸的上半身赫然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该死! 樊懿晃神的几乎快要忘掉是他把她的睡衣脱掉的这件事,现在没了被子的遮挡,美背尽显眼底,他只感觉全身热血翻涌。 老天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么? 樊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老婆都哭了,他不能不安慰老婆而只顾自家兄弟的需求。 嗯嗯。 清了清嗓子,樊懿故意无视那雪白的美背的存在,胸膛直接贴上去,从后面抱住罗莉的腰身,嘴唇覆上她的脖颈,柔声安慰:“老婆,我知道错了,别哭了,好么?” 樊懿想来想去还是只想到我错了这么三个字,哄女人是一项技术活,他真心的不太会。 罗莉捂住脸,声音极度委屈的带着哭腔:“你错什么地方了?呜呜……” 不得不承认,罗莉天生就是个演技派,只可惜哭戏太差,她挤了很久才挤出一滴的眼泪,为了不让樊懿看见,她故意抬手遮面,以此来达到最佳效果。 “什么地方?” 樊懿纠结了,他要知道是什么地方错了,那就好了。 “哇呜呜,樊懿,你欺负我。” 可恶的男人,一点都不会说话,太气人了。 “老婆,我哪有欺负你?乖,别哭了,要不你打我一下解解气?” 他的个苍天啊,他快要疯了。 樊懿一个头变两个大,哄人怎么那么难啊?谁能来教教他,到底要怎么哄才是对的。 “我不,我偏要哭,谁让你欺负我。呜呜呜……” 罗莉越哭越厉害,到最后竟夸张的耸动起肩头来,那模样是谁看了都觉得异常可怜。 “老婆……” 樊懿彻底没招了,昨天登记今天就错惹老婆大人不高兴,他未来的日子……不敢想象! 伸过手来撩开隐隐遮挡住她视线的几丝头发,樊懿半个身体压了过来,深邃的眸子里映射出来的全是自责:“真的不理我了么?我……” 樊大少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看见了某个小女人那双带泪含笑的眼睛。 请问,哭的时候眼睛还能笑么? 丫的,他堂堂一个大少,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给耍了,他TM再信她,他樊懿两个字倒过来写! “罗莉,你找抽是吧?” 反应过来的男人怒从心中起,火从心中烧,他今天不好好收拾她一顿,她不知道他的厉害。 “啊——!” 一个迅速的翻身,罗莉尖叫着捂住胸口,以防春光乍泄。 “小妞,现在捂是不是有些迟了?刚刚是谁用哭这一招来骗取我的同情心的。” 樊懿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心中奸诈一笑,哼哼,小丫头敢做就要敢当,惹怒阎王的后果那是很严重滴。 “同情心?!” 她没听错吧? 罗莉双眉一蹙,双眼一瞪,放开双手就往樊懿身上扑。 轻松的将混蛋男人给骑在身下,双手卡住他的脖子,小脸气得绯红的问道:“樊懿,我就那么不值的你关心么?我哭了你就用同情心来怜悯我是吧?那我问你,你昨天求婚的时候说的都是些屁话么?” 他求婚的话句句在她耳边回荡,她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哦,不对,一天都没有,他就翻脸不认帐了,而且还用他的那么一点同情心来可怜她。 哈,她罗莉是不是该笑着说一句谢谢你的同情? 完蛋了! 樊懿冲着天花板翻了一个大白眼,他的脑袋今天估计被门夹了,不是莫名其妙惹他老婆生气,就是一句玩笑话让他老婆误会。 “老婆大人,我错了。” “你又错了?哈,真搞笑啊。你一句又一句的错了,我问你错哪儿了你又答不上来。樊懿,你的认错态度让我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认错人得快,死性终不改!” 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脖子,罗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放开卡在他脖子上的手,罗莉翻身下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衣,狠劲儿一抖,不带丝毫犹豫说穿就穿。 “老婆,别……” 要不是亲耳听见罗莉说的话,打死他都不信她会因为一句话而气得浑身发抖,连扣衣服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快速的跳下床,不等罗莉迈步,樊懿已经从后面径直抱住了她:“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行了吧?” 因为一句无心的话,罗莉对樊懿的态度生硬的如同陌生人。 樊懿很怕罗莉的这种口吻,这不禁让他回想起上次说分手的时候那种决绝。 “不是,我们都不是故意的。” 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怀抱的身体扭转了过来,樊懿不顾自己是否赤条条,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不算误会的误会给说清楚。 “你才奇了怪了,都不是故意的,那你嘴里的同情心怎么蹦跶出来的?樊懿,你真行,我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本来还挺感动,但没想到你会说出同情心三个字。” 她厌恶没有真实情感的感情,如果他们之间一点真情都没有,那她肯定会无条件放弃他们之间的婚姻。 现今社会,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的例子比比皆是,世界上亿人口,多他们一对今天结明天离的又有何妨? “我是真的关心你,我没有用过什么同情心。刚才那句话纯粹是玩笑,要不是你先莫名其妙变了脸,接着又用假哭来骗我,我不会说出那么三个字。” 罗莉不喜欢欺骗,樊懿同样不喜欢欺骗,甚至是讨厌到极致, “罗莉,你该知道我讨厌欺骗,我也讨厌你动不动就会说出不理和分手的话!” 仿佛怕罗莉听不见他说的话一样,樊懿扯开嗓门字字珠玑,震慑她的耳膜和心脏。 是了,世上没有人喜欢欺骗,至于分手她罗莉不得不承认她没他有信心,尤其是前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让她更是惶恐不安。 “那你不能换个别的词吗?” 罗莉自知理亏,气焰消下去不少。 “不气了?”樊懿明显的感觉到了罗莉身体挣扎的幅度明显减小。 “啊?哦。” 要说真的一点都不气,那肯定是假的:“还有一点点。” “哎……” 女人心,海底针。 樊懿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也算是领教了这句话,果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你叹什么气嘛。其实,还不是你错在先。” 罗莉鼓起腮帮低下头,视线垂下的刹那,她的一双星眸霎时瞪大,嘴巴张大的足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樊懿,你耍流氓也不至于这样吧?” 罗莉手指在空中狠点一下,指尖笔端指着他的鸟儿,眼里赤、裸裸地写着鄙视。 “嗯?” 他什么时候耍流氓了? 樊懿顺着罗莉的指尖往下看,这一看,原本严肃的脸庞一个眨眼功夫绽开了花:“哎,兄弟嗳,你可怜见的暴露在外好一阵了,结果一口没吃到不说还差点被吓焉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樊懿,你要不要说的那么明显?你这话摆明就是说给我听的。” 罗莉抬手捶了他一下,皓齿磨得咯咯响。 “我没故意说给你听啊,我是说给那个主动勾、引我在先随后又翻脸装哭的小妖精听的。老婆大人,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惩治惩治那个因为一句玩笑话而误会我真心的小妖精啊?” 樊懿一边点头说的凶狠,一边懒腰抱起罗莉就往床上倒。 “你才是妖精……啊……” 罗莉对樊懿给自己的评价不满意,才反驳了一句,整个人忽然凌空而起,小手挥舞了两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以便防止自己摔下来,然,不等她抓稳,眼前景物快速的后退,拽住樊懿的肩头,咚地一声,后背陷入了软软的床铺里。 并拢的四指沿着她脸型弧度轻轻摩擦下来,停留在她的下巴处,拇指和食指动作温柔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 温润的唇瓣吻上两片芬芳的同时,樊懿的心跟着回归到了专属地。 张嘴,轻咬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滑过上颚,扫过皓齿,勾住那怯怯往后躲的丁香,浅尝吮、吸。 樊懿的吻技很好,罗莉被他吻得大脑一片空白,腰间传来微凉的触感,睡裤裤腰逐渐被挑起,几经拨弄,一阵凉意袭来,刺激的她一个激灵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樊懿,宝宝……” 唇齿呢喃,罗莉担心他一个忍不住就要了自己,那样的话她们的孩子很可能…… 恋恋不舍的分开相接的唇瓣,蜻蜓点水的啄了啄:“老婆,我想要。” 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一想到孩子,他也担心。 “我,我知道,但是……” 话说此时不止只有她男人想要,她自己也想要,奈何她肚子里有一个没过稳定期的宝宝,他们注定要过苦行僧生活三个月。 眼见临门一脚,却不想半途杀出个陈咬金,樊懿非常的郁闷。 伸手碰触了一下自己那火热的烫手的激昂,总不至于要他去冲冷水吧。 “老婆,你刚才那么主动是为了什么啊?” 忽然想到一件事,刚刚他在他老婆眼里看见的分明就是猥琐,也就是说他老婆想要看他家兄弟,既然喜欢看,那也可以摸一摸,帮他解决解决当务之急咯。 “啊?刚才?” 罗莉眨巴眼睛露出茫然:“我不为什么啊。” KAO! 又来这一套! 樊懿这次决定不再白痴的跟她弯弯绕,想要就得明说,要不,待会儿又闹个什么假装哭真生气,那他还不如一头直接撞死。 “罗莉,我发觉你连撒谎都不会。” 要装也要装像一点嘛,她的眼睫一直颤,换做任何人看了都晓得她在撒谎。 “我哪有?” 罗莉誓死不承认自己撒谎,本来撒谎就是不对的,她才不要傻不拉几的主动承认。 “当真没有撒谎?”樊懿再次确定的问。 “当然!”罗莉抬高声音证明自己句句属实。 “那好,那你勾手指让我过去是干嘛?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不?”这个问题他个人认为他们该说清楚。 “啊?那个……那个……” 罗莉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樊懿凑近而过故意“啊?啊?”地问了两声都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小妞,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次给哥听听。” “我不说。” 那么难以启齿的理由还要她亲自说出口,那还不如拿把刀杀了她来得干脆。 “那既然你不说,我就说了哦。” 虽然不知道她叫他过去是为什么,不过这会儿想想,好像那是极致的主动吧? 一手搂住她的一条大腿,粗粝的指腹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另一只手准确的覆上了她的一只丰满,埋头,张嘴咬上了他馋念了好久的樱桃。 “啊……哦~樊懿……你坏死了……” 舌尖打着漩的肆意挑、逗,罗莉惊呼的同时吟哦出声,小手因为他的突袭紧紧的抓住他宽阔的肩头。 “老婆,你要的是不是这个?嗯?” 使坏的舔弄了一下美味佳肴,樊懿指尖好似带着电流,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全身如同点击一般战栗不已。 “不……哦~是了是了,讨厌。” 罗莉被他挑、逗的唇齿哆嗦,脚趾绷紧,她忽然好想要他给她更多的爱意。 小手捧起他的脸庞,罗莉娇羞的抿唇:“樊懿,不要只是这里,我还要其他的。” “呵……傻瓜。” 他当然不会只要她这里,撑起身体,垂眸看向自己的火热。 既然是吃不到,那总可以摸吧? 勾唇,大手迅速的握住罗莉的小手,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一样急切的将她的掌心按了上去。 温软的触感陌生的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促的喘息:“老婆,帮我。” “……” 天! 罗莉根本没想到她会零距离接触一个男人的鸟儿,小脸涨红:“樊……樊懿……” 能够切身体会一把自己男人的火热的感觉真真好到爆,罗莉强行掩饰自己心里的那点小激动:“我……” “我知道你喜欢。” 樊懿抿唇浅笑,被自己的女人摸算个毛,他巴不得她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个遍。 “宝贝儿,来,握住它。” “不要啦……” 能摸她已经很知足了,至于握……咳咳,她其实还是蛮想的。 “不愿意啊?那要不吃一口?”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人的第一次可是她很主动的含上的,当时的感觉到今天都还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 大白天的,多难为情啊,她才不要。 罗莉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你青天白日耍流氓,当心我把你告到公安局。” “好啊。” 樊懿含笑答应,一手握着她的小手推拒着身下的火热,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唇再度覆上她的唇瓣,轻轻的吻,慢慢的品…… 第八十九章 给不了婚礼给婚姻,老公柔情老婆发飙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时过下午四点,深秋的太阳拨开浓重的云层照射到了西南角。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水台边林丹司低头搓洗着手里的苹果,细小的水流滑过红彤彤的表皮,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鲜艳漂亮。 罗莉站在门口安静地靠在厨房门门坊静静的看着素有罗家女王之称的老妈忙碌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了在乡下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片段。 那个时候,他们家还没有买房子,在她七岁之前,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住在圣恩的员工宿舍里。她老爸能够坐到今天的院长位置不容易,其中的艰辛不可能用一两句话就能概括。 在乡下,她和妈妈陪同奶奶的时间远比爸爸多,爸爸要打拼事业,不能经常回家,妈妈当时还是一名乡村教师。 每天她都会蹲在院子里看着妈妈洗衣做饭,不管多忙多累,无论春夏秋冬,她都会第一时间将她和奶奶的生活安排好,直到她五岁离开乡下,七岁搬了新家,妈妈工作跟着调遣过来之后,家里请了钟点工,才没有干这些粗活了媲。 而今秦嫂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原因无他,秦嫂在她家一干就是十几年,难得回家一次,老爸格外开恩,给了她一个月的假,故而,家里的大大小小家务事无疑全部落在了老妈一个人的肩头上。 自从他们家里有了秦嫂,林丹司可谓是轻松了许多,只是偶尔闲暇想着给罗莉煲点汤,做个她喜欢的菜肴才会亲自下厨,其他时候几乎不进厨房。 罗莉偶尔跟林丹司斗嘴的时候会说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挖苦她妈不会做饭烧菜,完全就是一句玩笑话,现下想来不禁觉得有些苦笑。 眼前的背影一直在眼前忙碌,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到来,直到罗莉站直身体,轻轻咳嗽一声,调侃的声音接着就来:“哎呀呀,我就说这厨房怎么会哗哗的响着水声,原来是女王陛下你亲自动手洗水果啊。嗯嗯,辛苦辛苦。” 罗莉一边说笑一边走到水台旁边,双手故意沉沉的按一下林丹司的肩头,下巴自然的枕在手背上,眼睛注视着水柱下还在清洗的苹果,忍不住的舔了舔唇沿。 “小馋猫,要吃就自己削皮去。” 林丹司憋笑,将手里正在洗的苹果反手递到了罗莉跟前。 “还要我自己削啊?哎哟,亲爱的女王陛下,您知道我手笨削不好,您给我削行不?” 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头,罗莉咬唇跟林丹司撒娇。 “既然知道我是女王,那你还不自己动手去?” 林丹司转过身,摊开罗莉的一只手,径直将苹果塞到了她的掌心里:“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见苹果被强行塞到自己手心里,罗莉就知道她妈的下文会跟着来。 结果当真不出她所料,母女二人用现实版的事实证明了心有灵犀不仅仅是存在小说里才有的。 握住沾着水珠的苹果,将它放到鼻头下嗅了嗅,清香的味道,张嘴,吭哧咬下一小口,果肉溢出点点汁水,罗莉眉眼笑弯的感慨:“哇,好甜。” “你这丫头!” 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见罗莉把连同果皮一起的果肉咬进嘴里,林丹司抬起手佯装愤怒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罗莉腰身往前一挺,屁股还是没有躲过那只拍下来的巴掌,嘴里含着果肉嬉笑:“哎哟!好痛。” “……哪儿痛啊?我看你是不气死我心里不舒坦是吧?”林丹司对罗莉的叫唤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气得是罗莉不削果皮就开啃,笑的是罗莉活跃的气氛。 “女王陛下,小的哪儿敢气死您啊。您要被气死了,我敢保证我还没走出这个大门,院长大人就会捏死我。” 罗莉说着还不忘比出一个捏死的手上动作,再配上她脸上那恶狠狠的表情,样子看起来滑稽不已。 “你就贫吧。我看以后到了婆家还敢不敢这么贫。” 生活本来枯燥,有个喜欢跟自己闲来无事斗上几句嘴上功夫的女儿,她觉得她的人生圆满了。但是女儿大了,也嫁人了,她不能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当做小孩子照顾。 “妈,我才不去婆家。我就在家里赖着您,您休想抛下我不管。” 吭哧,又是一声,罗莉这一次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果肉,那果肉大的小嘴包不住,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力的嚼着。 “你个傻丫头,一口哪能咬那么大一口?” 林丹司见状忍俊不禁,手掌带着点点责怪,点点宠溺,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头上。 如果说将来有一天她女儿不再在自己的羽翼下生活,要离开她而去寻找属于她的一片天地,她想她肯定会很怀恋她们母女二人在一起斗嘴的时光,那是一种甜蜜,一种温馨。 “离开娘家去婆家,这是早晚的事,所以啊,妈给你先打一只预防针,到了婆家绝对不能俺找个自己的性子来,懂吗?” 林丹司抬起手,整理了一下罗莉长袖T恤的领口,抚平领口略微有些褶皱的地方,眼里闪烁星光,流露出不舍,好似罗莉马上就要离开家离开她去别处一样,动作轻柔且仔细。 “老妈,您干嘛呢?我又不是现在就要走了。” 罗莉拉下林丹司的手,脚往后退了两步,略微不爽地皱了皱眉:“再说樊懿也没要求我要离开娘家去婆家嘛,您的话我不爱听,收回去,别弄得我难受。” 像命令一样,罗莉强硬的下了一道死命令。 “行行行,收回。” 林丹司答应的语重心长,其实收不收回结果都会是一样,这会儿嘱咐她去婆家之后要怎么跟婆家人相处可能早了点,但谁又知道后面的事情会不会提前来呢? 端起果盘,林丹司牵住罗莉的手就往厨房外走,来到客厅,放下果盘,打开电视,拢了一下及膝半身裙裙边,坐到了沙发上。 站在沙发旁边,罗莉没有马上坐下,而是三下五除二的快速解决完手里苹果,然后转身又走进了厨房,几秒钟之后又折了回来,半举着刚洗过的手走近沙发,侧身,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的天!” 感觉到身下的沙发忽地凹下去一大块,林丹司夸张的叫了一句:“罗莉,你太不懂礼貌了。” 额~ 罗莉一听老妈这样说她,她心里那个郁闷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女王,我知错了,下不为例。”瘪了小嘴,罗莉嘴上说着错了身体却没有半分行动。 根据一般的情况,一个人说知错,下不为例的时候会低下头站起来,等待对方原谅,然而罗莉就是一从来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主。 她是坐下之后就没打算站起来,并且也让林丹司猜到了她在知错之后会干什么。 只见罗莉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皮,然后二话不说迅速地脱掉脚上的脱鞋,双手一前一后分别搂住自己的脚,盘坐在沙发上。 “亲,请问这样是不是更加不懂礼貌?”罗莉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老早被气死八百回了,可惜,她面对的对象不是其他人,而是她家里头等具有小强精神的女王。 “的确,不过我习惯了。” 林丹司多年来跟罗莉针锋相对刀光剑影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罗莉要出什么招她身为她老妈还是比较清楚的。 就像现在一样,罗莉在明知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是一件多么不懂礼貌的事,但她不仅没有承认,反倒是用盘腿来反问林丹司她现在是不是更加没礼貌,势必跟林丹司干到底。 而林丹司对她又太过了解,罗莉偏不承认自己不懂礼貌,她一律无视她的偏不,一句她习惯了足可以让罗莉滑坐到地板上去。 凌空抓了两下,罗莉勉强稳住往下滑的身体,嘴角狠抽,不得不说竖起拇指给予她老妈最真实的夸赞:“厉害,厉害,小的自叹不如。哎,输了。” “既然承认自己输了,那就把你的双腿放下来,免得樊懿看见后不好。” 林丹司指了指地砖,意思表的的很明确。 “还请女王陛下放心哈,他是不会看见的。”罗莉抱住膝盖歪倒在了沙发上,坐着不舒服,躺着比较好一点。 “才说你不懂礼貌,现在更不懂了哦?” 林丹司把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了回来,眸光无意间瞥到了那敞开的T恤领口,一小块一小块的青紫若隐若现。 那些印记是怎么弄上去的不用问都知道,她毕竟是过来人,但她不是在两人午休之前就交代过不能过夫妻生活吗,他们难道没有听? 想到此,林丹司的视线沿着罗莉的身体往下滑,停留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心里难免不为那个不足三个月的小外孙担心。 “罗莉。” “嗯?” 老妈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肃? 罗莉听见头顶上的那道不带半分玩笑的声音心脏狠跳了一下,抬起眼睑,望向那张收起了笑容的脸颊。 咕咚! 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液。 很少时候罗莉会害怕林丹司,在这个家里,一般她害怕的是她老爸罗卿国,由于有女王的撑腰,她对她老爸的敬畏又或多或少减少几分。 “你和小懿是不是没听我的话,完全无视孩子的存在而发生关系了?” 本来,他们要过夫妻生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这个做妈的没权利也没有理由阻止,但是,女儿肚子里有个没过稳定期的孩子,完全无视她的话,这点让林丹司心里有些不高兴。 “没有啊。” 罗莉如实回答,他们哪里敢发生关系啊,她肚子里不是还有个不到三个月的宝宝么? “那你胸口上的印记,怎么来的?” 那么明显的印记,要说真没发生关系,林丹司说什么也不相信。 “呃?” 经过老妈的提醒,罗莉扯开领口低头往胸口上看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仅仅是胸口上就有好多的草莓,每一颗草莓都是樊懿的杰作。 罗莉艰涩的咽了咽喉咙,她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胸口上有草莓,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上的草莓竟然被她老妈看见了,啊啊啊,她不要活了。 默然的放下扯开的领口,罗莉木然的扯了扯嘴角,尴尬的露出一个笑容。 转身,面对沙发靠背,红霞怵然染上了她萝莉似的脸蛋,抬起食指,张嘴咬上手指的侧面。 啊呜,好丢脸,她没脸见她老妈了。 “哎~” 林丹司摇了摇头叹息道:“樊懿有跟他父母联系吗?” “?” 罗莉还在为胸口那些小草莓感到无比的尴尬,林丹司的话锋迅速调转,弄得她措手不及,完全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行了,你两没做我信你,现在,你转过身来回答我的问题。” 林丹司点了点罗莉的肩胛,在说到罗莉今后去婆家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料中途她和罗莉斗上了嘴,就岔开了。 既然现在想起来了,索性问个清楚:“你们办了结婚证,没有举行婚礼,他父母认可不认可你这个儿媳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他有没有问?” 听见林丹司的问话,罗莉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一怔,第二个反应是回转身来的嘴角扯开的一丝无奈笑意。 “怎么?他们家不同意?” 樊家不同意,不认可可以说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罗莉,很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哦。” 抓了抓头发,罗莉心不在焉的回复了一句。 “哦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不同意,不赞成。” 樊懿打回樊家的那通电话内容她虽然不知道电话里的人是怎么说的,不过从樊懿嘴里说出来的信息她可以确定樊懿的爸妈,也就是自己的公公和婆婆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事。 “因为什么?是他的那个未婚妻吗?” 林丹司紧追不放,这事不是小事,她不能坐视不理不管不问。 “可能吧。” 她在卧室里听见了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樊懿提到雪儿两个字。 明明眼见自己的儿子就要完成婚礼了,而新郎却在半道中来了个紧急刹车,随之抛下满座的宾客,丢下呆愣的新娘跑了,跑到乡下去找另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呵,别说是樊懿的父母不同意,换做其他任何父母估计都不会同意。 “这可难办了。” 林丹司调整了一下坐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看电视节目了,她为她女儿的未来开始担心。 “妈,您多虑了,没什么难办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樊懿斜靠在客厅口的墙壁上,默不作声地听着她们母女二人谈话,当听到关键之处,终于开口插话进来。 “你醒了?” 罗莉撑起上半身看着斜靠在墙面上的男人,碧色眸子深不见底,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双手揣在裤袋里,那模样邪魅的令人心跳加速,恨不得尖叫一声,看,这是她老公。 “嗯。” 樊懿轻轻的嗯了一声,放下交叉而立的一只脚,站直身体,一步步朝着林丹司母女二人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沙发旁,罗莉自主曲起了双腿,抱住膝盖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双眼波光粼粼,嘴边噙着一抹甜甜的笑。 “坐吧。” 一只脚拍了拍跟前的沙发,罗莉叫他坐。 “抱着腿不累?” 樊懿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抱在臂弯里的双腿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累啊。” 她习惯抱腿窝在沙发角落里,一点都不觉得累。 “小懿,你别见怪,这丫头被我和她爸宠坏了,在家里可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以后到了你们家,你可得多提醒着她点,免得让你爸妈看见了不高兴。” 樊懿这一细微动作看在林丹司眼里高兴在她心里,她不得不说女儿遇见樊懿是幸运的。 “妈,我会,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点了点头,樊懿冲林丹司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明天我打算带莉莉回家一趟,我妈在电话里不承认我们之间的事,我觉得我和莉莉还是得回去一趟。” “回去一趟没问题,但你能说服你父母吗?” 在电话里都不同意,他们回家樊懿的父母就会同意吗? 林丹司很担心,罗莉在家没受过什么委屈,万一到了樊家被樊懿的父母用难听点的话一说,她会不会当场跟人家对着干?会不会甩手走人?会不会…… 有太多的会不会,她不敢去想象那些个会不会一旦出现,该是个怎样难以收拾的局面。 “我没完全的把握,不过……” 樊懿不想在岳母面前撒谎,是什么样的情况就是什么样的情况,欺骗他本来就不喜欢,更何况是对他还不错的岳母,他更不可能用欺骗来宽慰她的担忧。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毕竟莉莉这辈子就跟我了,哪怕我不能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也要给她最美的婚姻和幸福生活。” 樊懿的话不带任何甜言蜜语的修饰词,但字字句句听来都是最打动人心的甜言蜜语。 罗莉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抱住他宽阔的背脊,闭上酸涩的眼睛,声音哽咽:“我不需要盛大的婚礼,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去求谁,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爱我就足够了。” 耳朵里真切地听着小两口的互动,坐在一边的林丹司为之受到感触。 眼眶微微泛红,极尽可能的抑制自己感性的情绪,快速的眨了眨眼:“那好,小懿,妈信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家莉莉手半点委屈。就听你的安排,明天你两回樊家,也算莉莉正式登门拜见公婆。” “好。” 樊懿爽快的答应,大手抚摸着罗莉柔顺的长发,碧色眸子不由的深沉了几分。 …… 考虑到明天要回去,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樊懿牵着罗莉的手下了楼,直奔车库取车。 罗莉起初有些费解,他们不是说好今天在家休息哪儿也不去么?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樊懿,我们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樊懿故做神秘的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兰博基尼缓缓地开出了底下车库。 一路上罗莉都很好奇樊懿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她想象力还算丰富的脑袋也有有限的时候,什么烛光晚餐,海边漫步,看歌剧,舞剧,电影等等全都想了一遍,也问了一遍,得到的只有樊大少的一句佛曰不可说。 次奥的不可说! 罗莉在心里暗自腹诽,凌空挥出一记粉拳,咬牙瞪眼的小模样看在樊懿眼里他幸福的要死。 兰博基尼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缓缓的穿梭,还没有遇到下班高峰,街道上的车流已经开始出现了拥堵的现象。 “哎,早知道就早点来了。” 兰博基尼间行间停,开得樊懿那个郁闷。 “谁都有早知道的事,你的早知道知道的太晚了。” 罗莉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这里距离商业步行街可不算远了,过了前面的路口就是。 “樊懿,我们是要去步行街么?” 罗莉试着再度猜测了一下,除开步行街,周边可没什么餐厅,电影院,至于小吃街,那在他们的身后。 “嗯。” 樊懿不予否认,前面的一辆车刚一启动,他紧随其后,交通信号灯还算给力,红灯转绿灯,他们顺利通过路口,开启方向灯,靠边停车。 “说吧,你想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步行街她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哪里有好吃的,哪里的电影院环境比较好,她估计比樊懿清楚十倍。 “我请你吃金饰。” 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樊懿握住她的掌心就直奔金饰店。 “什么?” 很显然,他的话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收回专注在吃食上面的思绪。 接下来,樊懿带着罗莉径直往某家金饰店去,就在昨晚,他跟前来送车的古隽诘交代清楚了,他打算把罗莉手上的草戒换下来,戴上钻戒跟他一起回家见父母。 “我不要。” 坐在店里,罗莉像一个害怕别人偷了她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护住右手中指上的草戒,这个是樊懿跟她求婚的时候送给她的,虽然不值钱,但她很喜欢。 “老婆,钻戒换草戒,你赚翻了,来,乖,把草戒取下来,我们换钻戒。” 看她那般护草戒的表情,樊懿忍不住想笑。 真是个傻丫头,一个不值钱的草戒她还那么喜欢,真真是没救了。 “换什么换?你要给我钻戒戴在无名指上就行了嘛?干嘛非要我取下草戒呢?” 她很喜欢这枚草戒的好不好,她不想换掉。 “我知道你不愿意换,但是,我们要去见爸妈,你戴个草戒去,会很没面子的。再说了,雪儿在我家里,要是让她看见你中指还戴着草戒,会以为我们结婚是骗人的。” 为了能够让她乖乖的把草戒取下来,樊懿是连诓带哄地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听得旁边的售货员各个抿唇羡慕不已。 “真的?”她没想过忻雪儿的想法,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樊懿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喜欢,就留着它,等明天回来,你再戴。” 樊懿说着替她取下了那枚青绿的草戒,从锦盒里拿出特意为她打造的心形钻石铂金戒指,动作极其缓慢的给她戴上。 “樊懿,你会一直执我之手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求婚的时候对她说的,一想到明天,她莫须有的感到一丝害怕。 “我会,我会永远执你之手,与你白头偕老。” 他说过的话他不会忘,哪怕明天或者以后他们不被家人认同,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走出金饰店,抬头望着天际逐渐落下去的太阳,罗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樊懿,你吓到了吧?就在刚才的时候。” 吓到? 樊懿微眯双眼,不是很明白他哪里会吓到。 “不明白?”罗莉挑眉的问。 “老婆,你说话太哲学了,我笨,听不懂。”樊懿耸了耸肩,拉起她的双手,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眼底露出深深的爱意。 “其实我也不懂,哈哈。” 为什么会问他是不是被吓到了,罗莉是真心的不懂,至于樊大少,他可能懂,也可能一样不懂。 对于没必要继续纠结的问题,樊懿想的很通透,牵起她的一只手,左手和右手十指相握,对戒相碰,这是他们爱情的证明。 ◇◇ 当罗莉站在樊家大宅客厅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就像一只被观摩的稀有动物,哦,不对,说稀有动物貌似太抬举自己了,应该是小丑,对,她就像一个浑身不自在小丑,因为紧张,掌心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哼,樊懿,你说你们结婚了就结了?请问,你凭什么?” 蒋怡端坐在沙发上,气质高贵的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嘴角扬起的讽刺令人十分不舒服。 “就凭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最高的权利和说明?” 樊懿握住罗莉的手从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松开过,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说过不会松开她的手就一定不会。 “婚姻法?你跟我谈这个?” 蒋怡像听天书一样冷笑:“既然你要谈,那我也跟你谈什么是婚姻法。” 咯噔! 听见蒋怡要跟樊懿谈婚姻法,罗莉的心猛然一跳,她不知道蒋怡要怎么跟樊懿谈,但她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樊懿。” 小声的叫了他一声,握住他的手不禁紧了紧。 “没事,一切有我。” 掌心之间的汗水使得两只手湿滑不已,他将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樊懿,你妈我在转行做美容顾问之前是干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蒋怡恨的咬牙切齿,她没想过翻译会跟她搬出婚姻法。 “妈,你明知道我没有结婚登记,在婚礼中我脱逃也合乎常理,至于你说的重婚罪,那更是天方夜谭了。” 樊懿抚了抚眉心,他妈以前是做什么他当然清楚,不过跟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无关。 “懿?是懿你回来了对不对?!” 樊懿正跟蒋怡做交涉,忻雪儿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跟着,一身雪白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冲进了他的怀里,交握的十指一丝粘连都没有似的就那么分开了。 罗莉呆愣的看着分开的手,心中就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一样砰地炸响在了她的脑海。 “忻雪儿,你抱错了对象,他是我老公,不是你情夫!” 第九十章 罗莉甩人,樊懿揍人(绝配~)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第九十一章 手,就这么松开了?他不是说不会放开她的手么? 罗莉傻愣的往后退了两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此刻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是酸,是苦她也完全不知道了。 “你,看见了?” 蒋怡双手交抱,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像只木鸡一样愣在原地的人,鄙夷的冷笑媲。 她不相信罗莉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一个对感情一点都不负责的女人哪里有资格嫁进樊家?别说这件事她蒋怡不同意,就是她丈夫,也一样不会同意。 蒋怡的声音回旋在耳边,脑袋嗡嗡的鸣叫丫。 是啊,她看见了,而且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了。 樊懿松开了她的手,忻雪儿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他不给予安慰,谁给予安慰呢? “懿,我好想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呜呜……” 忻雪儿死死的抱住樊懿厚实的背脊,头埋在他的胸口,滚烫的液体沾湿了他衬衣大片衣襟。 “雪儿,你放……” 搂住她的胳膊,樊懿手上微微使了使力,他想要忻雪儿先放开他。 “不要嫌弃我脏好不好,懿?我知道我三天没洗澡了,你不喜欢,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回来我就乖乖的洗澡,乖乖的吃饭,乖乖的睡觉。呜……懿,我只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忻雪儿没有给樊懿说出后话的机会,小脸梨花带雨,声音呜咽颤抖。 她早就想好了,只要樊懿回家,她就不会再放开他,纵容他,她一定要把他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 “罗小姐,你打算还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吗?” 蒋怡摸着后颈故意狠狠将了一军,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剪不断理还乱。 她还要继续呆下去吗?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对樊煜,她的存在可有可无,对樊懿,她的存在是不是也可有可无? “罗莉,你听好,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我爱你。” “罗莉,此生我可能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我愿意倾尽所有给你最想要的生活和最多的爱。” “执你之手,与你白头到老,此生对你忠贞不渝。”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他曾经跟他说过的话,眼眶湿润,心跳加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守百年,忠贞不渝。 这些话,岂是只有樊懿才会对她承诺,她对他亦是如此。 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嘴唇同样翕了翕,在手握成拳头的那一刹那,好似用尽全力,罗莉坚定的叫出了樊懿的名字:“樊懿。” “……” 身后的声音像钢针一样嗖嗖地穿过层层玻璃,当最后一层玻璃被穿破之际,针尖对准他的耳膜,砰地一声穿透,大脑轰然清醒过来。 “妞。” 樊懿扭过头来,紧皱的眉头在看见罗莉的脸蛋的时候缓缓舒展开来,碧色眸子里透出的是他对她的坚定和暖暖的笑意,抓住忻雪儿肩头的双手一直保持抓住的姿势,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认知的很清楚。 “忻雪儿,他是我老公,不是你情夫!” 罗莉颇具有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蒋怡,嘴角讽刺的勾起,抬脚快速的走到了眼前拥抱的两人身边。 伸出手,准确的抓住圈住她男人的背脊就不放手的手臂,罗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皓齿一咬,手上用力一扯一甩。 所有的动作罗莉做的快准狠,她对忻雪儿这位傲娇公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以前她可以对她做出的那些事情不做计较那是她和樊懿的关系不清不楚,但现在她不可能再任凭她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她跟樊懿可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而她忻雪儿跟樊懿半毛钱的关系都谈不上。 “你给我放开!姓忻的,我告诉你,他不属于你,你也别乱碰,碰坏了,你赔不起!!!” 怎么会…… 蒋怡站在原地将罗莉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一切话听进耳朵,蒋怡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料到刚才还呆若木鸡的人转眼就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冰冷嗜血,简直跟樊懿不差丝毫。 “啊!” 忻雪儿娇弱的身子在空中旋转半个弧度,八厘米的高跟鞋顺势一崴,带着尖叫和惊呼,一身白纱的她侧身倒在了地上,额头碰到了地砖,咚地发出一声闷响,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 “雪儿?!” 推开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忻雪儿倒地的身影,樊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儿,看见她额头上撞出的青紫以及失去焦距空洞的眼神,心,猛然一揪,眉峰不由的收缩。 “雪儿,很疼吗?” 捧住她脑袋的手想碰一碰她的额头,拇指在距离那块青紫印记两公分处停了下来,雪儿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晃晃悠悠的神情弄得他心跳加速。 “懿……” 忻雪儿的双眼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樊懿的身体,红唇翕开一条缝隙,轻轻叫着他的单名。 攥住樊煜西装外套的手指紧了紧,她心里好怕樊懿当着她的面牵起罗莉的手离开:“煜……” “雪儿,我在。” 忻雪儿气若游丝的叫了一声樊煜之后,脑袋好像不受脖子支撑一下歪倒在了他的臂弯:“帮我……留下他……煜,我要懿留下……来……” “雪儿,雪儿……” 抚上她的脑袋,手指捏着她的发丝,樊煜的眼里满是对她的心疼。 “求你……帮帮我……” 忻雪儿继续乞求着,她的脑袋好晕,脚踝好痛,身体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她唯独能够做的就是请樊煜把樊懿留下来。 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滴在黑色西装衣袖,再渗入到衬衫,最后接触到臂弯皮肤,樊煜没有去看忻雪儿的脸,他知道她哭了,那颗泪滴冰冷的他怵然心惊。 好傻的雪儿,好让人心痛的雪儿,他不帮她,谁帮? “哥……”紧紧地搂住忻雪儿的身体,樊煜素来柔和的声音仿佛覆上了一层千年寒冰,没有一丁点的温度可言。 “说。” 乍听樊煜的声音,樊懿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在他和雪儿之间,樊煜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么冷的声音跟他说话了。 本来,他可以不用开口说一个字,只要等着樊煜把后话说完就行,但他身边的人明显的对樊煜的变化缩了缩背脊。 喜欢一个人将近四年,一朝一夕间能够说痛快的放下那只有神才能办到,而罗莉是平凡人,她对樊煜的感情或多或少还留有一些。 这点,樊懿的心里很清楚,他不会因为清楚而去跟罗莉生气,毕竟三年多的时间不是三天那么短,就像他跟忻雪儿一样,十几年的感情要说一朝全部割舍掉,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悄然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默不作声的给她传递着信念,有他在,她不用担心。 感觉到樊懿紧握自己掌心的手上力道,罗莉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嘴角的那丝浅浅的笑无声的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曾经,她在面对樊煜的时候,总认为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跟他分手是她这辈子的遗憾。室友们劝她把她的心藏起来,不要轻易再让人窥视,她也觉得的确该藏起心来。 今天,她再一次面对樊煜,他的声音冷漠的她几乎不认识她,她莫名感到害怕,她想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肯定会夺门而出,但是,此刻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叫樊懿的男人陪着他,给予她力量,告诉她有他在她不需要害怕,勇敢的去面对。 樊煜吻了吻忻雪儿的头发,温柔的放开她的身体,站起身,背对他们长达一分钟之久。 樊煜他究竟要说什么? 罗莉双手握住樊懿的一只手,呼吸微微变得有些急蹙,要说她猜不透樊懿的心思,那么樊煜的心思,她恐怕更加猜不透。 “没话说么?既然如此,那恕我们没时间陪你耗。” 樊懿碧色的眸子往下沉了沉,他不晓得樊煜想要跟他说什么,但他相信自己能够猜出五六分来。 对于忻雪儿,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也说得很明白,娶了罗莉,他就不会再去要一个忻雪儿,哪怕她愿意做自己的情人,他也不会答应。 当然,做情人这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打死忻雪儿都肯定不会去做的,她好歹也是名门出生的千金小姐,再爱一个男人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这点,樊懿很确定。 “你就那么忙?” 樊懿的迈出的步子在樊煜的这句问话中停了下来,身后一强劲风袭来,手掌忽然一松,罗莉的手跟他径直分离开来。 “樊煜?” 光天化日下公然从他手里抢走他女人?这是他樊煜能做的? 樊懿的手在半空中抓了好几下都没有抓住被樊煜快速带走的罗莉的手,深沉的眸子快速的变换色泽,抢他女人的男人能有几个有好果子吃? “樊煜,你放开我!” 罗莉停下了踉跄的脚步,手臂用力往后挣脱,可惜她的力量根本抵不过死拽住她手臂的男人的力气。 “你别那么无耻行不行?放开!” “你说放就放?当初是谁用自己的感情做赌注?我说你赢了,你就该知足,为什么跟我分手之后还要去招惹我哥,拆散两个原本相爱的人?你知道你这么做,雪儿有多痛苦!” 樊煜愤怒的瞪着赤红的眸子,俨然一副吃人的表情,手上力道加大,抬起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跟前一带,眼里迸射出千万支利箭,随时准备将眼前的女人给万箭穿心。 “是我用感情做赌注,那又怎么样?你说我赢了,的确,我是赢了,可我赢的不过是你的一个拥抱,却没有赢得你的真心真情。” 试了好几次都挣脱不了他的束缚,罗莉索性放弃不再挣扎,他要跟她理论她奉陪到底。 愤然地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在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忻雪儿,连傻子都能看出你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情谊。我不跟你分手,难道还要继续让你把我的感情当做不值钱的东西来利用吗?” 她对他三年多的感情在他的眼里分文不值,她没必要那么白痴的继续装无知。分手的那晚她心痛的要死,他却在事发一个星期之后才跑来跟她说什么分手他不同意。 呵,对于这样的男人,那么不值钱的爱情,她要来何用?还不如丢个干净,免得看了都觉得心烦。 至于他说的什么拆散相爱的人,她真心想扇他一个大嘴巴,她罗莉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会干这种龌龊事,倒是某位大小姐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就以为自己能够粉刷出一片天地了,或许她该助她一臂之力,替她早日完成粉刷大业。 罗莉想到此,原本还很不爽的心居然神奇般的平静了下来,果然是跟樊懿呆久了,她的抗压力和暗黑功力齐齐得到了提高。 美唇冷笑的弯起,她此时最想看见的不是忻雪儿的脸色发白,而是樊煜的脸色发绿,那样子,肯定好看大极致。 “呵,樊煜,你说我把两个相爱的人给拆散了,那我倒是蛮想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去拆散他们?” “你罗莉还有什么不能做?” 可能是罗莉的话太具有讽刺意味,忻雪儿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战斗力,忍住脚踝的痛楚,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手指绷得笔直的指着她的鼻尖,像发怒的小母狮一样低吼。 “好了,雪儿,你别激动。” 蒋怡走上前扶住她站不稳的身子,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抬头对樊煜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把罗莉给带走。 “罗莉,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别打扰我哥跟我嫂子叙旧。” 叙旧?哈,是她听错了还是樊煜用错词了? “樊煜,亏你还是我们圣恩的高材生,叙旧是用在老情人身上的词,而你居然把它用在你哥和忻雪儿身上,啧啧,连我都替你那亲爱的雪儿感到羞耻!” “你他妈的少跟我废话!” 一个口误被罗莉揪住不放,平日里温和的男人也忍不住爆粗,手上更是粗暴的把她往前拽。 大大的踉跄了一步,罗莉吃痛的护住自己的手腕:“樊煜,你放开我!很痛!” “痛死你活该!” 他从樊煜手里把她抢过来就没有打算放开:“谁让雪儿生气谁就应该付出代价,你,罗莉,纯粹是自找的!” “谁让忻雪儿生气谁就要付出代价,那么谁让我女人生气我是不是也该让他为之付出代价!!!” 樊懿身手迅捷如同猎豹,碧色眸子闪出幽绿的光,一声暴喝生生犹如一头捍卫自己领地的狼族首领。 一手准确的抓住樊煜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下而上像刀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将两人给分开。 再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抬手握拳对准他的嘴角挥了出去…… “樊懿,你敢打人我就报警!” 蒋怡眼见自己的儿子要挨揍,手指惯有的笔端甩出指着他的脑袋怒吼。 报警二字传递的速度比樊懿拳头落下的速度晚了半拍,樊煜脚下往旁边跨了一大步,头别向一边,几点殷红液体喷洒在了地砖上,看上去好不吓人。 “你……” 蒋怡指着樊懿的手指在空中微微发抖,婚礼上樊懿就揍了她儿子,三天不到,他又一次揍了自己的儿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啊,煜……”忻雪儿小脸惨白尖叫着捂住了嘴,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懿,你住手……别打他……” “忻雪儿,都是你,你就只知道哭,还不去分开他们!” 蒋怡怒不可歇,双手奋力的将怀里的人儿给推了出去:“我警告你,你要再让他们打架,我连你一块儿扫地出门!” 忻雪儿栽倒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蒋怡:“aunt?” 蒋怡从来没有对她放过什么狠话,扫地出门四个字显然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担不起。 “你给我闭嘴!” 蒋怡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对忻雪儿失望透了:“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 愤怒的骂完,蒋怡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了距离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旁边,二话不说揪住樊懿的衣领就往外面扯:“樊懿,你打自己的弟弟算什么本事,给我起来!” “我打他不算本事,他抢我老婆就算本事?” 樊懿站起身来,伟岸的身躯带着压迫,使得蒋怡不得不倒退了一小步。 “樊懿,我们走吧。” 今天来樊家,她做好了不被他的家人接受的准备,现下她甩了人,他也揍了人,他们两人再呆下去,只会把矛盾升级。 “好。”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重新牵起她的手,唇线微弯,眼神柔和的令人难以想象。 那个是懿的眼神? 忻雪儿仰着头将他流露出来的温柔尽收眼底,她根本不相信惯有冷血暴君之称的樊懿会展示出感性的一面来。 “樊懿,你他妈的好意思揍了人就走么?” 樊煜挨了一拳,赤红的眸子里星火燎原,咬牙拍地而起,大步向前,揪住他的衣领,手腕一转,当樊懿的正面对上他眼睛的瞬间,他毫不客气的甩出了一拳。 然而樊煜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对于黑白两道混的风生水起的樊懿来说,樊煜很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道高一丈,就是在樊煜甩出拳头的时候,樊懿一把准确的扣住了他的拳头,嘴角上扬,冷哼:“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想跟我斗,下辈子!” 鞋尖对准他的膝盖骨踢上去,樊煜眉头紧皱,吃痛的咬住腮帮,单腿跪在了地上。 提起他的衣领,樊煜的眼神犀利的可以杀人:“这一次我踢你膝盖骨,下一次直接断你手腕骨,你若不信,那就试试。” “樊懿,你还是不是人?” 蒋怡被樊懿的话吓得脸上白了一阵又一阵,太吓人了,这种人哪里是樊志恒的儿子,分明就是个杀人犯的儿子。 “我不是人也是被逼的!” 樊懿转头对上蒋怡的眼睛,微微颔首:“妈,请您管好您的儿子!” “那你不是我儿子,对吧?” 他的意思就是承认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不是由我说了算,而是您说了算。” 他是不是她的儿子,全凭她一句话。 “妞,我们走。” “好。” 只要他说走,她肯定会跟他走。 罗莉紧紧地回握樊懿的手,歉意的冲蒋怡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门口走。 “樊懿,你站住!” 停下脚步,樊懿回过头,看着那愤怒满面的男人:“还有什么事?” ———— 哎,一放假我就懒惰了,今天端午第一天,偶就如此更新之晚,囧。PS:祝看文的亲们端午快乐 第九十一章 藏在盒子里的秘密,樊煜你太无耻(揭发雪儿,小精)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还有什么事?” 樊懿微微转头,紧蹙一对好看的眉头,深邃的眼睛带着点点不耐,看向身后那满脸愤怒的男人。 罗莉再次听见樊煜冰冷的声音,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樊煜,他到底还要干什么? 握住樊懿大手的小手再度紧了紧,掌心溢出了一层薄汗媲。 “哥,你就这样打算离开?” 拇指故意狠狠地抹了一下嘴角的未干的血迹,樊煜脸上闪过戏谑的表情丫。 “不然呢?” 他不这样离开还要怎么样?难不成他们还希望他带走点什么东西? 说到东西,樊懿倒是真的想起有样东西该带走。 “老婆大人,我们得晚几分钟走,陪我去拿个东西。” 樊懿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拉起她就往楼上走。 “樊懿,你要拿什么自己去拿就好啦,干嘛……” 罗莉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想不明白,不就拿个东西么,她不用跟着他去吧?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她一个小女人去帮忙搬运的,除非是一个大红实木箱子。 为毛说是大红实木箱子捏? 估计对于罗莉那幻想力超级丰富的脑袋瓜来说只有大红色的实木箱子才会藏有什么宝贝,电视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所以……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的手,说到就得做到,老婆大人你休想抛弃我这个好好老公。” 恶寒! 罗莉背脊缩了又缩,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更是一摞摞的往外冒。 “樊懿,你真***包。” 娇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罗莉站在旋转楼梯口笑的很开心。 “***包比闷***好,对吧?来来来,老婆大人,咱们速度哈,此地呆久了咱两弄不好能变成脑残,你脑袋瓜子本来就不好使了,要真变脑残了,我就直接撞墙了。” 樊懿说着转身走到罗莉身后,推着她的肩头就往楼上走。 “你才脑残,我不知道多聪明。” 丫的,竟然诅咒她变成脑残,太可气了。 “是是是,鉴于你现在很聪明,我不能把你的聪明给耽误在这里,所以啊,我们得go-go-go!” 推着罗莉的身体,樊懿快步如飞,几下就奔到了楼上,牵起她的小手就直接往自己的卧室走。 而楼下的三个人听见樊懿的那些肉麻的能掉三层鸡皮疙瘩的话,表情各异。 蒋怡面黑如锅底,养他十八年没听过他一句好话,可气。 樊煜眼角抽了又抽,他很怀疑自己是词不达意,他大哥理解偏的够彻底,可悲。 忻雪儿仍旧是小脸煞白如宣纸,她跟樊懿相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些话,而他对罗莉却说得出口,可恨。 进了卧室,樊懿就像小偷进了别家门一样,开始翻箱倒柜。 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打开,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拉开,枕头甩开,被子床单扯得凌乱不堪,就连床下他都翻找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呃?去哪儿呢?” 一般,他的东西他都放在固定位子,很少放忘记,只是那东西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碰触了,突然要找一下子想不起来放哪儿了。 “大少爷,你找什么呢?” 蓝婆婆杵着拐杖颤巍巍的站在他的卧室门口问道。 “我找一个小盒子。” 樊懿没有回头,难得像个孩子一样憨厚地抓了住头皮:“一时想不起来了。” “找一个小盒子啊……咳咳……那你等会儿啊。” 蓝婆婆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转身,樊懿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才抬起眼睛看向门口。 “刚才……” 指了指门口,樊懿一脸茫然的看向罗莉:“是不是有个老太跟我说话?” “……” 一个撅趔,罗莉差点摔倒在地。 “你大白天的梦游啊?有没有老太太你自己不会看?” 罗莉愤愤然,要是没有老太,那他还跟人家对话半天?真是的。 “我看就是没有……呃,有!” 樊懿看着门口空荡荡的,压根没有人影,以为自己真是像罗莉说的大白天梦游,因而产生幻听了。 拍了一下脑门,正要转回身继续找东西的时候,蓝婆婆杵着拐杖又走了回来,站在门口冲他露出慈祥的笑。 那不是蓝婆婆吗?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那盒子跟他要找的盒子一模一样。 他眨了两下眼皮,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咧嘴傻笑:“老婆,看来你也梦游了,蓝婆婆真的来过,要不……” 指了指她手里的小盒子,樊懿偏头对着罗莉瘪了瘪嘴。 你才梦游! 罗莉心里腹诽,摇头叹息道:“樊懿,我请问你刚才在楼下你揍人是不是也梦游了?” “没有啊。” 揍人他可是有感觉的好不好?他揍樊煜一拳头,樊煜痛的同时他的手背也很痛,那么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梦游? “那这位老人家刚才问你那么多问题,你也一个都没落下的回答了,你怎么会不记得?我说你梦游了你还不信。” 罗莉无奈的摇头摇头再摇头,她算是彻底败给他了。 “哦,可能我真的梦游了吧。” 耸了耸肩,樊懿对自己刚才的反应着实汗颜了一把。 “大少爷……咳咳……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咳……咳咳……” 蓝婆婆一句话说的接不上气,频频咳嗽,布满皱纹的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 “蓝婆婆,您怎么了?” 樊懿快步走上前,把她扶进了房间,撩开弄乱的被子,腾出一块地方让她坐下。 “感冒了么?” 蹲下身,樊懿握住满是沧桑的手,他才几天没见到婆婆而已,怎么她会脸色差到这种地步。 “哎,人老了么,不中用了。咳咳……” 蓝婆婆极力呼吸,喉咙涩的难受,别开头,又是一阵咳嗽,“少爷,你别靠我那么近,当心传染。” “婆婆,您说什么呢?传染又怎么样?我都不嫌弃,您也不能嫌弃。” 抚上蓝婆婆不再紧致的脸颊,樊懿眼里透露出对她的敬爱:“感冒了为什么不看医生?自己年纪不小了哦,您还跟我们年轻人比,太不像话了。” “呵,你不在家,我看了医生也没用。咳咳咳……” 蓝婆婆说的话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做下人的讨好少爷,但却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婆婆……” 在樊家,父亲是严厉的,母亲是看不惯的,弟弟半真半假的兄弟情谊,可以说所有跟他至亲的人对他来说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惟独蓝婆婆,他不能不管,也不能不顾,只有她对他最好。 蓝婆婆为樊家服务了几十年,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没有儿女,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而她把樊懿和樊煜两兄弟当做亲孙子看,尤其对从小没有受过太多疼爱的樊懿更是疼到了心坎里。 “婆婆没事,八十岁的人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蓝婆婆有时候固执的像个孩子,她想要樊懿回家,想要每天都能看见他,无论他跟谁结婚,她都赞成,只要他开心,她也跟着高兴。 “喏,不打算跟婆婆介绍介绍你的媳妇儿?” “哦,肯定要介绍啊。” 站起身,樊懿主动向罗莉伸出手:“媳妇儿。” 讨厌。 罗莉红了小脸低下了头,抬起小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咚咚,咚咚…… 樊懿带着她往前走,每走一步,她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就是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吧? 回想她来樊家见樊懿的父母都没有那么紧张,却不想见一位老人竟然紧张到手心溢汗,双腿发软,心更是要跳到嗓子眼的地步。 勾唇,樊懿心里憋笑,真是他的傻老婆,蓝婆婆又不是老虎,瞧她害怕的小模样要多招人喜欢有多招人喜欢。 牵着她的手,走到蓝婆婆跟前,蹲下,清了清嗓子,郑重地介绍道:“婆婆,这位我身边的妞,他叫罗莉,是我前天跑到乡下去追回来的老婆,我们已经登记了,办了结婚证,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不打算放开手的唯一一个女人。” 樊懿一口气说了很长一串话,每字每句都说的极其缓慢,好像是故意把语速放慢,以便蓝婆婆能够听得清楚。 “好,好。婆婆就知道你去追媳妇儿去了。” 蓝婆婆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笑使得她额头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 “罗莉,她是蓝婆婆,是樊家德高望重的一位管事,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她就为我们家服务了,今年八十一岁的高龄了,老婆婆对我就像亲孙子一样,很好的。” 樊懿给蓝婆婆介绍完罗莉,又向罗莉介绍蓝婆婆,说到婆婆待他如亲孙子,他的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蓝婆婆,您好。” 罗莉清楚地看见樊懿眼睛的变化,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了,这位婆婆对樊懿很好,樊懿很敬重,故而她紧张了,在一位对自己老公很好的老人面前,她俨然就是第一次见家长的丑媳妇。 “好,婆婆很好。” 蓝婆婆用自己还算不错的眼睛将罗莉从头到脚简单的打量了一遍,女娃长的不错,小小的脸蛋看起来挺可爱,身材匀称,穿着打扮是个正经家的女孩。 “大少奶奶……” “……” 噗,大少奶奶? 罗莉听见这个称呼浑身不自在,在家里秦嫂叫她一句小姐她还勉强接受,可是让一位这么大年纪的婆婆叫她大少奶奶,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呃,婆婆,您能给我换个称呼吗?我乡下丫头,不喜欢这些称呼。” 罗莉摆着小手尴尬的咧了咧嘴:“我家有个钟点工,她叫我一句小姐我都适应了好久才习惯,您叫我一句大少奶奶,我……” 说道最后,罗莉的声音越来越小,垂下眼睑看着脚尖。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坏,不该对一位八十一岁的老人提出这些要求,可是她又对那称呼倍感别扭的慌。 “不叫大少奶奶,那该叫什么?” 蓝婆婆在樊家服务了几十年,老太爷,先生,太太,少爷小姐叫的多,也习惯了,罗莉作为樊懿的妻子,她本来就该叫她一句大少奶奶,这突然要换称呼,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 “少夫人?” 樊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挑眉笑道:“这个称呼比少奶奶好听对吧?” “不要!” 她是少奶奶少夫人都不能接受:“我说了我是乡下来的丫头。” 额~ 樊懿无语的垂下脑袋:“总不会叫你一句丫头吧?” “可以啊。” 丫头这个称呼她不介意,想她奶奶在的时候也经常丫头丫头的叫,他老妈也是丫头丫头的称呼,她适应也习惯,听来还蛮亲切。 “好么?” 称呼少爷的妻子丫头,要让先生和太太听见该怎么想她这个老婆子? “不行。” 樊懿果断拒绝:“婆婆要那么叫你,估计我妈会跳起来。” “你妈不是没承认我么?” 罗莉想起蒋怡那张嘴脸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倒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不管承不承认,都不能那样叫。” 丫头听来是亲切,可在家教颇严的樊家那是万万不行的。 “樊懿,要不这样啊,在没外人的情况下就让婆婆叫我丫头吧,我看见婆婆想起我奶奶,奶奶对我很好,跟婆婆对你好是一样的。至于有外人的时候,婆婆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你看这样行么?”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他老婆较真起来真是无人能敌。 “好,听你的。” 揉了揉她的头发,樊懿点了点头。 “樊懿你真好。” 罗莉情不自禁搂住樊懿的脖子,吧唧一口亲上了他的脸庞。 当她亲完了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小脸唰地一下红得跟个猴屁股差不多。 罗莉弄了个大脸红,樊懿心里却美得要死。 他妞主动一次不容易,因为一个称呼而主动亲他,那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好事。 “傻老婆,不害羞哈。” “樊懿,你讨厌,我不理你了。” 小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啊呜,丢脸死了,她不要见人了。 “不理可不行,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说你能不理我吗?” 樊懿扶着她的头发,笑得那叫一个厚颜无耻。 “呵呵,大少爷,少夫人真的很可爱,您笑得见牙不见眼,婆婆为你高兴。” 头顶上传来蓝婆婆的声音,罗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的离开了樊懿的怀抱,尴尬的吐了吐舌。 丢脸,丢脸,太过丢脸了! 罗莉的小脸比先前更加滚烫几分,要是手里有一只鸡蛋,她敢保证她的脸肯定能够把鸡蛋给蒸熟。 “好了,丫头,起来吧,坐婆婆旁边。咳咳……” 蓝婆婆轻声咳嗽了两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罗莉坐到她身边。 她喜欢这个丫头,心性像个小孩儿,没有世俗观念,在人海中她家少爷能够找到她,眼光真真独特。 罗莉点了点头,起身坐到了蓝婆婆身边,而樊懿竟然就地盘腿而坐:“婆婆,您要看医生,不能拖,自己的身体重要。我给医生打电话,让他来。” 樊懿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准备给樊家私人医生打电话,手指刚碰触上电话簿,蓝婆婆那枯槁的手便阻止了他。 “少爷,不打,婆婆跟你说正事。” “为什么?”樊懿不解,蓝婆婆的身体不比年轻人可以挨一挨就过去了,他很担心。 “没理由。” 估计在樊家呆久了,蓝婆婆有时候说话也很简单明了。 双手抚摸上放在膝盖上的小盒子,蓝婆婆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樊懿看的真切,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他不曾看过,但是,却是他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 樊懿不是蒋怡的儿子,这个在樊家算是也不算是公开的秘密,从樊懿被抱回樊家的那一天起,这个盒子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十八岁他离开樊家去美国,盒子才没有跟着他一块儿走。 “妈妈么……” 对于妈妈的记忆,他几乎没有,他只知道蒋怡是他的妈妈,至于亲生也是后来去了美国之后才有些认知。 “是,你妈妈的。你的生母叫蒋蕴,跟太太是亲姐妹。” 亲姐妹?! 樊懿好像看见一扇紧闭的窗户被撕去封条豁然推开后的景象,白晃晃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脑袋有点点空白,但成熟的他很快便找到了那片白晃下面藏着的神秘境地。 “那小姨……” 他略微知道小姨的一些事情,据闻她以前不姓冷,而姓…… “蒋吟。” 蓝婆婆一字一顿的吐出了那个被冷吟埋藏了二十几年的名字。 蒋吟?冷蕴?蒋怡? 罗莉的脑袋卡啦啦的停止了转动,前前后后弄了半天,原来这三人都姓蒋。 樊懿的亲生母亲跟蒋怡是亲姐妹,那么冷吟跟她也就是姐妹咯? “婆婆,她们三人都是亲姐妹,对吧?” 罗莉作为外姓人,她没权发表任何疑问,而樊懿不同,他是整件事里的相关人物,他有权利也有必要知道某些问题。 “嗯。” 蓝婆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们是蒋家,也就是你祖父膝下三个女儿。因为你祖父的关系,太太没有,也不敢跟你小姨划清关系,倒是跟你生生之母断了姐妹情谊。” 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若不是樊老爷子和蒋老爷子双重施压,樊懿的生母也不会抛弃心爱的男人远走他乡,在异乡剩下樊懿。 “那我父亲是我亲生父亲吗?” 樊懿嘴里的父亲无疑是樊志恒,他可以不是蒋怡的儿子,但他希望是自己是樊志恒的亲生儿子。 “这个我不知道。” 对于这点,蓝婆婆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先生在你生母离开A市之后去找过她,为了这事,太太和先生闹得很厉害。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先生也就不怎么去见你生母了。再后来,少爷你被抱了回来……” “是么?” 不知道一些事情总比知道的好。 樊懿暗自安慰自己:“婆婆,谢谢你帮我保管盒子,我要带罗莉先走,我妈……” 提到妈这个字,樊懿梗了一下,蒋怡不是他生母,但养了他,一日为母终生为母,他不会不认她:“我妈暂时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所以……” “我知道,我会帮你劝劝太太的。” 将手里的盒子递到樊懿的手里,外加一把金色的钥匙:“回去之后看。” “嗯。” …… 从楼上下来,樊懿大致扫了一眼静寂的客厅,蒋怡坐到了沙发上,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樊煜坐在忻雪儿旁边安慰着,而忻雪儿还在哭。 这就是他的家人?呵,真是好笑。 “妈,我们先走了。” 樊懿冲蒋怡打了声招呼,牵着罗莉的手径直往玄关走,此地气氛太过压抑,他不喜欢罗莉长时间呆下去。 “哥。” 樊懿刚一走到玄关口,樊煜的声音再度响起,弄得他烦躁不已。 “樊煜,我跟你之间暂时不想说话!” 他已经揍了他一顿,他不想再揍他第二顿。 “你不能走,雪儿需要你,而罗莉,需要的是我!”樊煜走上前,单手握拳的说道。 听见身后樊煜说出来的话,罗莉的背脊明显一怔,他怎么会平白无故说出那么不知廉耻的话? “樊煜,你在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需要的是他而不是樊懿?见过往脸上贴金的,没见过像他这样贴金还不要脸的。 “你在跟我说天书么?” 樊懿的脸色往下沉了沉,平静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澜,声音却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那般冷得彻骨。 “你该知道,她喜欢了我三年多的时间,而你跟她在一起不过十来天。”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两在一起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十几二十天而已,樊煜不相信依照罗莉对感情坚守的个性,她会那么轻易的抛弃三年多的感情而去守候一个连一个月时间都没有的短暂感情。 “那又怎样?” 他和罗莉在一起的时间多与少都跟樊煜无关吧?他凭什么用罗莉喜欢他三年多来谈。 “怎样?哈,哥,难道你不觉得她对你根本没感情么?” 樊煜摸了摸还有些发痛的嘴角,温和的眸子闪过一道讽刺的笑:“她,跟我认识接近四年,喜欢我就有三年多,而你,一个对感情那么执着的女人,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哥,你想想吧,她是不是在利用你来接近我呢?” 罗莉能够用一杯咖啡来跟他打赌他对她的感情,想必她也能够利用樊懿来接近她的人生目标。 “樊煜,我可以说你能再无耻点么?” 强忍住掐死他的冲动,樊懿平静的眸子里毫不迟疑的露出了愤怒之色。 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近,咬牙警告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忘了么?” “没有。”他的话他怎么可能忘记,“我只不过提醒你。” “樊煜,你真无耻到了极点!!!” 罗莉指着樊煜的鼻尖愤恨的开骂,她一忍再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她也一样。 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弧度,手指对准背对着他们而坐的背影,罗莉唇角掀起一抹嘲讽:“你对她的感情不也那么久了么?为她,你什么都愿意做对吧?可惜,你有眼无珠,帮错了人。” “罗莉!我警告你,不许你说她的坏话!”樊懿恨得咬牙。 “不许?我不许她拿催情药来陷害我,她是不是就不会?我不许她拿自杀来威胁我老公,她是不是也不会?” 不许算什么,她倒要看看樊煜面对忻雪儿做出的这么多的不许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第九十二章 妇唱夫随惹人羡,坏女自有狠人收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我不许她拿催情药来陷害我,她是不是就不会?我不许她拿自杀来威胁我老公,她是不是也不会?” 静,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反握住樊懿大手的小手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她知道她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樊懿,对不起。 罗莉垂下眼睑,低低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两只交握的手掌逐渐滑开了距离丫。 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放开他的手,他也不会再抓住她的手,然而事实这东西总会出乎人意料。 就在她手指即将要滑到他掌心的边缘,微微松开的大掌突然紧握住了她的四指媲。 樊懿…… 罗莉惊诧地抬起眼睛跟他的眸子对视数秒,嘴唇翕了翕,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许松开我的手! 樊懿做着口型,无声的下着命令,碧色眸子闪耀波光,像繁星一样晶莹。 “罗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静寂的空间仿佛寒冰凝结,当冰层破碎的那一刹那,原本没有打算攻击的人摇身一变成了攻击力十足的非洲雄狮。 樊煜一个箭步冲到了罗莉跟前,抓起她的手腕就不管不顾径直往自己身前拽,脸部肌肉因为牙关紧咬而跳动的厉害。 他生气了,愤怒了,罗莉可以用任何事情来说雪儿的坏话,但是,她不能用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来栽赃陷害。 “樊煜,你放手!” 樊懿很不爽樊煜动不动就抓住他女人的手腕说话,掰住他的手指往后一甩,指尖笔端的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她是你嫂子,不是你女人,别随便拿起你的爪子乱抓乱握!自己的身份自己注意点,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 “樊懿,你六亲不认还少么?” 樊煜气急败坏的瞪着他的那张霎时覆上一层冰霜的脸:“她不是我嫂子,我嫂子在那边!” “那边的是你嫂子?很好啊,那麻烦你叫一句给我听听。” 那边的女人是他樊煜的嫂子,他樊懿倒是很想听一听他叫忻雪儿嫂子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叫吧,那可是你的嫂子。” 樊懿开始咄咄相逼,樊煜握紧了拳头,双眼死瞪着他的脸:“樊懿,你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都受不了场?还有……” 视线快速的调转,速度之快,罗莉感觉到他的那对慑人的目光对上自己的瞬间,心猛然撞击了一下胸腔内壁。 “你在害怕吗,罗莉?” 樊煜清楚的看见罗莉眼里闪过的一丝怯意,他知道她对他的目光有畏惧感。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夜半不怕鬼敲门,她若是没有感到心虚,她也不会害怕他的眸光。 “我需要害怕什么?” 深吸一口气,罗莉表示不明白。 “你在害怕我把你以前对我执念的事情说出来,对么?” 想到罗莉以前对他表现出来的那些爱慕,樊煜的嘴角不禁往上扬。 “呵,樊煜,有时候我不得不说一个男人自恋起来还真是没上线,幸亏你的人品没到无下限的地步,要不,我肯定会为我喜欢你三年多的时间感到羞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于有樊懿给予的力量,罗莉的战斗力在不断的提高,生命值也开始迈向了新高。 “你打算用这么几句话就把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给抹去么?我可是对你心里的小九九很清楚,你的舍友就是你的军师吧?教了你多少泡我,勾、引我的方法,别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 正所谓高手过招必见血,见不到血不能说明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 既然樊煜准备把他的自恋推往更高处,那么很抱歉,罗莉鸡血飙升,势必奉陪到底。 “你知道又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在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我打扮的跟个小太妹一样跑到帝豪去引诱你?还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想把你压在我身下好好疼好好爱。” “简直不知羞耻!” 蒋怡坐在沙发上双脚交抱,一张精致的容颜已经黑到了极点。 她见过没羞没耻的女孩儿,但没见过像罗莉这么没羞没耻到无止境地界的女孩儿! “妈,您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樊家可是个开明的地方,有什么话不都是摆在台面上说么?” 蒋怡的话樊懿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想必他妞也听进了耳朵,为了不让他妞受委屈,他主动要求蒋怡把话端到台面上说,这样他可以公然的辩驳。 “妈说什么懿难道你没听见?” 蒋怡被樊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一直隐忍的某傲娇公主终于被激怒了,一拍沙发跳了起来,漂亮的瓜子脸扭曲的变了形。 “妈?”樊懿像见到怪物一样讽刺的重复了一句,“忻雪儿,你脑子没病吧?你妈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你这句妈叫的是谁?” “我……” 像只炸毛孔雀一样的人在听见樊懿的质问的时候,竖起来的羽翼陡然失去了力气焉趴趴的收了起来。 哭的微微泛肿的眼睛怯怯的瞥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人,她一时激动把那个在心里叫了千万遍的称呼给叫了出来,不知道aunt会怎么看她。 “我妈是你妈?”樊懿顺着忻雪儿的目光看向了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的人,鼻子里冷冷地嗤了一声,“呵,你跟樊煜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难怪哦,要不忻大小姐你怎么会改口叫妈了。” 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罗莉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樊懿,你丫太牛。逼了! “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呜……” 忻雪儿回味过来,气得跳脚,手指指着樊懿捂住嘴巴嘤嘤的哭泣起来。 她没想到樊懿会这么说他,她不过就是被他给气到了,所以才会嘴快口误的乱叫了人,他也不至于逮住不放损她一通嘛。 忻雪儿越想越觉得委屈,哭泣的声音由起初的小声抽泣变成了大声的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有个人出来给她做主。 然而现下在这客厅里的人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樊懿和罗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联手打怪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 “忻雪儿,你给我闭嘴!就知道哭,烦不烦?!” 蒋怡火大的没处发,再一次听见她哭,她心里的火气更是大的可以烧房顶。 “妈,您干嘛对雪儿发火啊?她又没有什么错!” 樊煜转身走过去搂住忻雪儿的肩头安慰:“雪儿,别哭,我妈被我哥气得有火无处发,你别当真。” “煜……呜……”睁开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是双眼,忻雪儿肩头耸动,声音哽咽,抽泣的厉害,“我没有怪aunt,我只是想不明白,懿为什么要那么说我。” 说道樊懿,忻雪儿抬起红红的眼睛,委屈的看向站在玄关口浑身带着冰冷肃杀气息的男人,胆寒的快速将视线收了回来。 “煜,我心急,才会把aunt叫错,懿他逮住我这个把柄就不放,我觉得……呜呜……觉得好丢脸……” 忻雪儿声音柔弱的让人心碎,樊煜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上她的头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我知道,我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樊懿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啊呀,樊二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开玩笑了?” 樊懿夸张的掏了掏耳朵,他今天鬼附身的豁出去想要大干一场,谁让他们一个个的招惹了他女人。 “樊懿,你没完了是吧?” 蒋怡一个瞪眼像飞刀一样甩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嘴皮子功夫了?” “哦,好像是比以前会耍了那么一点点,至于什么时候么……” 樊懿望天……花板想了好一阵,耸了耸肩头:“想不起来了。” 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说现在不是在樊家,也不是在面对樊懿的家人的情况下,罗莉保证自己会一个撅趔坐到地上去。 罗莉抿唇,樊懿这厮的冷幽默功力见长,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婆大人,心情好点了么?” 摩擦了一下她的小脸,看她嘴角隐忍的笑,他知道她心情已经好多了。 “我心情一直都很好啊。”罗莉调皮的眨了眨眼。 “哦。看来是我会错了意,马屁也拍错了。哎……” 女人心,海底针。 “樊懿。” 罗莉轻声叫了一句,樊懿听得心肝颤,他爱死了她这么柔柔的叫他,狗腿似的迎合道:“老婆,请指示。” “没事儿,就是叫叫你。”忽然想叫他一声,从她进了樊家大门开始,她还没有这么淡定的叫过他。 “哦。” 原本以为她会器宇轩昂的说一句咱们回家吧,结果她就想叫叫他,樊懿有些小失望。 “樊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那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来樊家本来她就不愿意,如今闹到这步田地,他们要再不走,弄不好又会出现新一轮战火。 话说做常胜将军的滋味的确很不错,可一直这么无止境的战斗下去,还是很累人的。 “我也累了。” 罗莉这话正中樊懿下怀,前一秒还失望的脸庞后一秒神采焕发:“走吧。” 点了点头,罗莉紧紧攥住他的大掌,十指相扣:“你开路,我随后。” “不。” 什么开路随后的,要走当然要一起走。 “我们并肩走,我不丢下你,你也不能抛弃我。” …… 出了樊家大宅的门,樊懿取了车,载上罗莉,兰博基尼带着轰鸣,轰地一声射出了老远。 “樊懿。” “嗯?” 樊懿认真开着车,视线一直专注前方路况,没有转头,他知道她有话要对他说。 “我们就这样离开,会不会不好?” 刚才在樊家,她一点鸵鸟的潜质都没有,现在出来了,反而露出了鸵鸟的本质。 “怕了?” 罗莉是个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有时候傲娇的像只昂头漫步的孔雀,有时候胆小的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能躲进洞里就躲进洞里,哪怕一辈子不出来都行。 从方向盘上腾出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抬起,侧过脸来轻轻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将她的手放在档位手把上,大掌覆盖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罗莉心安。 “不。” 罗莉原本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那些是他的家人,她作为外姓人是不该多言多语的,但她受不得别人给的气。 如果只是樊懿的妈妈给她脸色看,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事,她可能还不会叫嚣,然而对方除了有樊懿的妈妈,还有忻雪儿,甚至连同樊煜也跟她成了敌对。 别的人就算了,她可以不做计较,但是遇见樊煜她就不能不做计较。 忻雪儿是怎么对她的她不会忘,可樊煜怎么能够为了帮助忻雪儿而把她扁的一文不值? 她承认她喜欢他三年多,中途是用过各种方法接近他,却没有他说的那么龌龊无耻。 “樊懿,我跟你樊煜其实……” 罗莉忽然觉得她有必要跟把自己和樊煜的事情跟樊懿解释一下,樊懿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不能有秘密。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樊懿接连说了三个他知道,这让罗莉有些小小的惊讶:“你知道?” 她和樊煜的事情她没有主动跟他说过多少,他怎么会知道? 脑袋像飞速旋转的齿轮一样迅速的做着回忆,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闪过。 当樊懿出现在医院里跟她说她和樊煜不合适的画面跳转出来的时候,她那飞速旋转的几乎能摩擦出火花的脑袋突然紧急刹车,他不会老早就晓得自己和樊煜之间的事情吧? “樊懿,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但为了更加确定一点,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啊?哦。” 她和樊煜的那点破事他在拿到她的资料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要不他才不会那么无聊的去跟她说什么不合适。 呃,等一下哦。 说自己无聊的跑去跟她说那些个不合适是不是有些不对呢? 他是无聊才去搞破坏的么? 他要不是被他女人给上了,还当做牛郎给买了,他会那么上心? 唔~这样说好像还是不对,如果他只是为了报那一夜的交易,他已经讨回来好几次了,既然讨回来了,就不用再缠着她了嘛? 哎呀,还是不对! 樊懿越想越觉得思维混乱,哪里有那么多的要不、如果? 以前他搞破坏不想罗莉和樊煜在一起,无非就是他对樊煜有那么点点的不待见,不喜欢他跟罗莉牵扯上什么关系,而导致自己没有接触罗莉的机会。 没有接触她的机会就没有算清那一晚的账的可能,不算账他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对她一夜缠绵后食髓知味,更不会知道当年那个模糊影子的本尊是她。 兜兜转转一大圈,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他就记住了她,心坎里印上了她。 “你可以啊,樊懿,你暗中调查我了,对吧?” 像他们这种富二代,要查个人简直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完全不需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还找什么私家侦探暗地里跟踪拍摄。 哼,她能饶得了他才怪。 罗莉说完一爪子招呼上了他的腰,樊懿本能地躲闪,罗莉一招没尝到甜头,转换路线和方针,一个爆栗奖赏给她,鼻子里还哼哼地哼唧两声以此表示她的不满。 “呃、呃、呃!老婆,我在开车,别打,要打回家打,我把裤子脱了给你打都行。” 樊懿一边躲,一边讨饶,但他嘴里蹦跶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有些流氓的味道。 “樊懿,你就是一老流氓。” 三十岁的男人了,说话还那么没边没际的,不是老流氓是什么?罗莉愤愤然。 “老婆,你真了解我。” 樊懿双眼放光的瞄了一眼罗莉那挺立的双峰,舔了舔牙尖,活脱脱一只没吃饱的狼。 “喂,樊懿,你别蹬鼻子上脸哦。” 罗莉后悔说他是流氓了,她忘了这只流氓流氓起来有多流氓。 紧张的捂住胸口,手指笔端地指着车头前端:“专心开车,当心吃红灯吊销驾照。” “卧槽,你怎么那么毒?”吊销驾照还不如让他去死! 樊懿不爽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女人很养眼,看一眼就让他心神荡漾,这完全不能怪他嘛。 “回家给我吃一口不?” 不给看,也不给吃,就连摸他都得等她法外开恩才有那福利,想他一正常男性哪里受得了这种罪啊。 “宝宝。” 罗莉偏头,抚上平坦的小腹,刻意丢出这么两个字,她不气死他才怪。 “可恶!” 樊懿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到底要多久才能碰你!” 他快被气晕头了,头三个月是不稳定期肯定不能碰,但他老婆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是个招人恨的小妖精,他就是想碰她了。 “……” 车内气氛在那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变得凝重起来。 罗莉身为医生,而且还是男科医生,知道一个男人得不到满足后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憋得那么辛苦。 本来手指已经弱弱地比出了一个数字三,有了这些想法之后手指不禁曲起了一只:“至少……两个月吧。” “六十天?!” 掰着手指头数都得数上六次才是六十天,他的新婚之夜泡汤了,他的蜜月之行也泡汤了。 “罗莉,我告诉你啊,要是下次我TM在让你在婚前怀孕,我自己把自己给阉了。” 樊懿恨恨的咬牙诅咒,罗莉思维短暂性卡壳的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哦,好……什——么?!” 一句话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罗莉的脸色唰的绿了:“你丫还要结几次婚啊?我干嘛还要在婚前怀孕啊?” “……” 他好像的确说错话了? “噗……哈哈……” 樊懿一口没憋住,径直喷笑:“我也不知道你还要结几次婚,反正这辈子嫁给我做老婆了,下辈子我也要你做我老婆。” “樊懿,你真厚颜无耻,矫情的要死。” 罗莉娇嗔的推搡了他一把,心里却暖意横生。 兰博基尼一路奔驰,不多一会儿奔上了滨海大道,深秋不比盛夏,徐徐的海风夹杂淡淡的海水味吹拂在脸上,或多或少有些凉。 “老婆,冷么?”樊懿担心她不适应海风,脚下松了松油门,车速明显减慢。 “不冷。”因为心里暖暖的,罗莉一点都不觉得冷。 “那就好。” 樊懿直视前方,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轻点音乐播放器按钮,车内缓缓的响起了林俊杰的《学不会》: 还是学不会,少浪漫一点,拼命着想的事,未必带来感动或被感谢。还是学不会,解释我最伤最累,痛死都不愿,怪谁? “可以换一首么?” 罗莉偏头斜睨他的侧脸,樊懿回转头来抿唇盯着她的眼睛,两人相视数秒,忽而罗莉抿唇,樊懿勾唇,互相露出会心的一个笑。 “就是这里吧?” 罗莉趴在窗户上望着那与天际相接的湛蓝大海,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是啊。也是放着这首歌,某个小妞心里难受让我换了一次又一次。” 那一次罗莉潇洒的跟樊煜提出分手,他在家门口开车拦住了她,然后她打开车门跟着他一起离开。 “樊懿,你说你是不是从那一次对我就有别样感觉了?” 罗莉收回关注大海的视线,单手搁在车门窗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毫不遮掩的露出点点小傲娇。 “我若说更早,你信么?” 那一次只不过是给他的人生新的机遇的开端,他对她有别样感觉应该是更早。 “多早?哦~我知道了,你对我一见钟情,呃,不对,是一夜定情。”罗莉一拍脑门做恍惚状。 “嘁,说出来你都不脸红哦。”这女人变得越来越坏了。 …… 跟樊懿闹腾了一阵,罗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樊懿,你说我今天在你家里把忻雪儿对我做的事情给抖出来,是不是不好?” “不会。”樊懿一口否定了罗莉的想法。 “那我们就那么走了,忻雪儿她要怎么收场呢?”她现在反倒有些担心。 “你担心她干嘛?”这妞谁不担心,竟然担心忻雪儿,他真真佩服他们,“放心,有我妈,她保证没事。” 额~ 有他妈在,忻雪儿能没事? 罗莉一想起蒋怡的那张脸,她浑身汗毛倒竖。 樊家大宅—— 蒋怡端坐沙发上,忻雪儿垂眼矗立在一边,那样子俨然像极了做错事等着受罚的学生。 “你现在跟我说,罗莉说的那些什么催情药,自杀等等,是不是你做的?” 她听见罗莉说的那些话,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居然会有那么可怕的手段,太让人想不明白。 “aunt,我……” 手指拼命的绞着婚纱纱边,眼眶凝聚泪水,轻轻眨眼,晶莹的液体低落了下来,打在透亮的地砖上,看的人好不心疼。 “妈,您别那么严肃嘛,雪儿被你吓的……” “樊煜,你给我闭嘴!” 蒋怡手指笔直的指着樊煜,一股火气蹿头顶:“你处处维护她是吧?她自杀你第一时间赶到,为什么罗莉会说出她用自杀来威胁你大哥?” 太不敢想象了,为了一个男人,居然用处自杀的手段,这跟外面的小三有什么区别? “aunt,我没有。” 忻雪儿含泪叫屈,然而蒋怡认准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判断:“你没有?那好,我信你自杀不是你威胁的手段,那么催情药呢?罗莉跟你没深仇大恨,不至于乱给你扣帽子吧?” “……” 忻雪儿身体不由地晃了晃,催情药的事情她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aunt,您别逼我了,可以吗?” 她害怕,一旦说了,别说懿不要他,就连aunt都有可能不再站在她这一边了,那倒是她才真的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着忻雪儿那无助的样子,樊煜心里眼里全是对她的恋爱和疼惜。 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头,眼光笃定的看向蒋怡:“妈,催情药是我想出来的法子,当时我哥……” “樊、煜!” 樊煜再次为忻雪儿解围,蒋怡听见他那些编出来的话就觉得刺耳的厉害。 双眼微眯,犹如利刃一样直逼樊煜的眼睛,指尖习惯性的绷得笔直,凌空一划,指向身边的沙发:“你给我坐下,再敢替她编谎话来骗我,别怪我这个做妈的不留情面!” 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 蒋怡算是看出来了,樊懿执意不肯娶忻雪儿也不单单是因为樊煜插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缘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忻雪儿的心太过狭窄,容不得别的女人。像她这么小气,是个男人都不会接受,更何况是自有主见的樊懿。 “妈……” “我再说最后一次,坐下!” 蒋怡吃了称砣铁了心,今天一定要让樊煜坐在一边看着就好,不准再帮忻雪儿一次。 “……” 樊煜无奈的放开了忻雪儿的肩头,沉着脸走到了蒋怡身边的沙发旁边,极度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忻雪儿,我们家对你不好么?你怎么能够为了得到懿而去使用那么坏的手段?” 蒋怡深深调整着呼吸,极力控制着自己要爆发的火气,她想不明白忻雪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 忻雪儿除了说个我字,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泣不成声,听得蒋怡心烦意乱。 “够了,你的泪水流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她看不惯她哭哭啼啼一点用都没有的样子:“算了,我想你也不会跟我说你用催情药和自杀是怎么来威胁樊懿的,但我想我知道唯一的一点是你把这些东西都用错了人。” “……” 她用错了人吗?好像是的。 她算准了罗莉会喝酒,却没算准樊懿会救人,导致他们滚上了床。 “aunt,我该怎么办?懿……懿不要我了是不是?”捂住嘴,忻雪儿呜咽的哭出了声。 “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连她都没有办法阻止了,“你做好恭喜他们婚礼如期举行的准备吧。” 婚礼? 嘣! 忻雪儿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弦断裂,Aunt的意思是她要参加他们的婚礼么?怎么办? 第九十三章 花心萝卜耍流氓,老公小乖乖(甜~)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抱住双膝坐在贴着大红喜字的双人床上,忻雪儿双眼空洞的像个易碎的娃娃一样,眼眶边缘晶莹的液体凝结成珠,浓密的眼睫微微一颤,大颗大颗的珠子滚落下来。 液体滴落到印有夕颜图案的锦被,点点晕开,划出圈圈涟漪,凄楚无比。 樊煜双手揣在裤袋里默不作声地站在床边,听着她哭泣,看着她流泪,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丫。 “煜……”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泪水哭到再也流不出来,酸涩的眼睛缓缓的闭上,最后一滴泪珠沿着脸颊滑下。 忻雪儿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痛苦,轻咬手背:“你还会帮我吗?” 她因为嫉妒而使得自己的心胸变得很狭隘,对罗莉使用催情药,用自杀来威胁樊懿,蒋怡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怕连樊煜都讨厌她,不再帮她了。 会帮吗? 多么弱智的问题媲。 樊煜轻扯嘴角,从裤袋里拿出一只手,宠溺的抚上她的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哎~” “煜?” 忻雪儿很紧张的抬起涩得厉害的眼皮,嘴唇蠕动,柔柔地再度叫了他的单名。 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沿着手腕一路往前,掌心覆盖她的手背,修长的五指严实的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樊煜抿唇坐下,一对黑珍珠泛出幽光,脸上全是笃定:“不会。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帮你帮到底。” “真的?” 忻雪儿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扯了扯嘴,想笑却笑不出来,到最后,满眼的泪水决堤般的流了下来。 “嗯。” 他以前帮她,现在帮她,将来毋庸置疑的也要帮她。 “那好,煜,你帮我……帮我重新站起来好不好?” 樊煜以为她会要求他再帮她想办法挽回樊懿的心,没想到她会让他帮她重新站起来。 “雪儿?” “煜,懿他不要我,我想也是因为我太小家子气了,所以他才不打算要我了。” 忻雪儿吸了吸鼻头,声音楚楚,胡乱的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痕,继续说道:“我想过了,也想明白了,要让懿和罗莉原谅我,我只有先改变自己,抛弃掉原来的那个我,用崭新的自己去让他们接受我,原谅我。” “雪儿,你真是个小傻瓜。” 他该说她什么好?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什么错都自己一肩挑,这么傻的雪儿,哪里会让人讨厌,只会让人更加疼惜。 轻轻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顺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安慰着。 “煜,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紧紧抓住樊煜的后背,忻雪儿不断的请求,声音坚定,好似她不痛改前非,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好,我帮,我一定帮。” 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啫喱水味道,头饰早就在婚礼的当天被她扯了下来,几天没有洗过的头发混杂着汗味,他知道如果不是她太过生气,不会把自己弄得这般邋遢,不过,他丝毫都不觉得厌恶,只觉得她好让人心疼。 ◇◇ 阿嚏—— 白漫漫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捏着酥痒的鼻头,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她祈祷自己千万别再打喷嚏。 “漫漫,你干什么呢?” 董彦玺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看见她捏着鼻子仰头翻白眼的滑稽表情,忍不住笑:“怎么?不会是刚才那病人身上的体味把你给熏到了吧?” 下午的病患刚刚诊治完,还有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们就可以下班了。 十来分钟的时间可谓是一眨眼就过,但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讲个冷笑话,吹吹牛,闹闹磕,完全绰绰有余。 董彦玺本来就不是那种严肃的人,所谓上班严肃下班轻松,就是他这么个心态。 “不……阿嚏——” 尼玛这到底是谁诅咒她呢? 狠狠地揉了揉鼻头,白漫漫捏住鼻子端起桌上的乐扣杯,咬开背盖,噗地一声将杯盖吐到了桌面上,仰头,咕咚咕咚猛喝了两口。 “哇,见过犀牛喝水那么大口,没见过猪喝水那么‘斯文’的。” “噗……咳咳……咳咳咳……” 鼻子被自己捏着出不了气,她强忍被水呛到的可能,扯开嗓子拼命的喝了好几口。 她正喝的起劲儿,一声比董彦玺的调侃还来得猛烈的调侃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害的她一口水直接灌进了器官里。 “白……咳咳咳……” 白漫漫捂住嘴狂咳,呛死她了。 “哎呦喂,白医生,你喝个水都能呛成这样,啧啧,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呛到了他还佩服? 她就说今天这喷嚏打得没有来头,弄了半天是这可恶的男人在暗地里诅咒她呢。 “姓古的,你究竟……咳……有何贵干?!”白漫漫一拍桌子,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他极其不待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休闲服打扮的古隽诘,只见他笑嘻嘻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后背靠上椅背,单腿随性的往另一条腿上一放,动作潇洒的白漫漫眼角一阵猛跳。 “要耍帅麻烦你出去耍,要把妹麻烦你去夜店把。” 她对古隽诘没好感,看他那风流倜傥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我有说过我是来耍帅把妹的么?” 细算一下,他有好几天没有看见这女人了,要不是下班前接到老樊的一通电话,他都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见他。 古隽诘头一次觉得万能的自己也有卡壳的时候,就比如吧他心里有点想见白漫漫,可没正当理由他不方便来医院,更不方便来男科诊断室。 哎~ 你说这女人啊,什么科室不待,什么专业不修,偏选个男科,他一健康男性平白无故跑男科,不让人误会都会让人误会。 当然啊,以他三层厚的脸皮是不怕别人误会的,但是,别人不误会不代表白漫漫不误会啊。万一弄巧成拙再像上次那样来个奇葩的乌龙,那他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来的干脆。 “那你来干嘛?” 鼻子还有点痒,刚呛了水的喉咙还没有恢复过来,不是很舒服,白漫漫满脸疑惑双眉微蹙的问道。 “我么,其实……” “啊呀!” 古隽诘正在思考他要怎么说来这里的理由才不会让白漫漫童鞋产生一点点的误会,白漫漫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的声音活活把他的思路打断。 “怎么了?” “我知道了!” 白漫漫伸出手指一上一下地指了指,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看的古隽诘狂吞唾液。 她……她想干嘛? 她说她知道了,这知道了是该兴奋一下,但她的兴奋是不是过头了? “什,什么?” 心里不由的产生一丝警觉,他对白漫漫或多或少了解点儿,能够跟罗莉成为朋友的女人,肯定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你干嘛那么紧张啊?我都不紧张耶。” 他紧张的也太过头了吧?想她都没紧张,他干毛那么紧张? “我有紧张吗?哈哈,白医生你看花眼了。” 整理了一下上身米色的外套,古隽诘故作轻松状的扯了扯抿得僵直的嘴角。 坐在古隽诘正对面的董彦玺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再看古隽诘那双眼睛从一进门就没把注意力往其他地方看过,至于自己么,多半是被他给彻底无视了。 “咳。” 董彦玺轻轻咳嗽一声,扶住手腕上的手表:“哎呀呀,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漫漫,咱们下班喽。” 言外之意下班了漫漫可以该干嘛干嘛去,而古隽诘同志嘛自然是想干嘛也就干嘛,大家成年人,男欢女爱这些事儿各自心知肚明,不用挑明了说。 董彦玺笑得意味深长,白漫漫看的心惶惶:“董老,您不是说今晚我俩一起吃饭么?我把钱都准备好了耶,您可不能爽约不去。” “吃饭呐……” 董彦玺退开椅子站了起来,双手反手撑在桌面上,歪头,看了古隽诘一眼又一眼,小伙子长得蛮不错,跟漫漫配得上,就是他那双桃花眼让人确确实实没几分把握是个专情的种子。 “嘿嘿,董教授要不一起吧。今天我请。” 古隽诘感觉到了董彦玺打探的目光,眸子微转,对上他的眼睛,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诚心诚意。 “谁说要跟你一起吃饭?孔雀!” 她就想不明白,怎么姓古的到处都喜欢参一脚。 “董老,我们走吧。” 白漫漫起身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拿起乐扣杯还没来得及转身,董彦玺的一句话给了她当头一棒:“我看还是改天吧。古先生似乎更想请我们小白医生吃饭,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虾米? 他想请她吃饭? 偶麦雷迪嘎嘎,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白漫漫一想到太阳立马跑到窗口去看,今天天气阴有小雨,这会儿还飞着雨丝呢,哪里有太阳? “董老,您没睡醒哦?我跟古先生压根不熟,他是请您吃饭也不会请我吃饭。” 白漫漫转过身,斜靠在窗台边,打定主意古隽诘不会那么好心的请她吃饭。 “谁说我不会请你吃饭啊?” 古隽诘学着周星星的口吻扬了扬眉毛,那模样要多贱有多贱。 “凭什么?” 白漫漫捂住胸口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稳住了,千万不要被这男人弄来歇菜了。 “……” 古隽诘一时语塞,是哦,凭什么? 他请她吃饭需要理由么?不需要吧?他就是想请她吃顿饭,跟她单独呆一会儿。 “就凭……”古隽诘一张老脸难得刮出点血来,他心里在打鼓,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他吃顿便饭,“我想请你。” 他想请她吃饭,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不知道算不算最有力的理由。 抹了抹后颈,各种忐忑,古妖孽忽然觉得想请她吃饭的理由似乎还不够分量,如果不够,那他再给她添点料。 “我想见你,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 嘴角扯了扯,千年妖孽也有尴尬的时候,平日里他对其他女人也没少说这些话,怎么到了白漫漫这里他就觉得好肉麻? 额~真TM丢脸。 “……” 她没听错吧? 白漫漫二十二年接到过的情书不少,遇到的男人邀约也不断,但是病患的邀请……咳,说古隽诘是病患似乎有点过,但她就觉得他脑子有病嘛,无缘无故请她吃饭也就算了,还想见她,这不是摆明的想泡她吗? “你想泡姐姐?” 别说白漫漫不矜持,对于像古隽诘这种无处不采花的种马绝对不能太矜持。 “漫漫,注意你的言辞,女孩子,要淑女点才有更多的男孩追。” 听见白漫漫那么赤*裸裸的说法,董彦玺就心尖痛。 这丫头好歹也是一标志大美人啊,怎么能够那么口无遮拦呢? 哎哎,幸亏她不少他家丫头,要不他肯定会在听见她嘴里蹦出来的泡字的时候一巴掌把她扇到火星上去,太不矜持不淑女了。 “董老。” 白漫漫哀怨的叫了一句:“您根本不知道这男人有多么不要脸。” 她去AK找樊懿为罗莉理论,在休息室的所见所闻一想起来就让她浑身血液沸腾。 像古隽诘那么花心的男人,谁爱要谁要,反正她不要就是了。 “漫漫。” 能够知道他有多么不要脸,在他的记忆里她只在AK那一次见到过,想他古隽诘走了那么多次沙滩,还从来没湿过脚,谁知那么一次,他直接就被她给拍死在了沙滩上。 古隽诘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垂下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知道你对我在AK的表现印象不好,上回你和罗医生差点给我误诊我对你的印象也不好,我们一人一次,不是扯平了么?你干嘛还那么计较?” 这男人真犯病了?看样子还病的不轻。 “你丫有病看医生去,别在那儿像个小媳妇一样装委屈,滚……唔……” 白漫漫指着古隽诘的鼻子骂,越骂越起劲儿,骂到中途手指凌空叉了一把又一把,她以为她够狠,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她狠某妖孽比她更狠。 古隽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射到她的跟前,二话不说捧住她的脸,看准她聒噪的小嘴,薄唇准确的覆了上去。 什么叫以吻封缄?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以吻封缄。 “我的天呐!牛掰啊!” 董彦玺将古隽诘的行动尽收眼底,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一拍大腿,牛气,太牛气了。 “唔……放……混蛋!” 大白天的被强吻,尼玛是个女人就不能忍! 白漫漫极尽挣扎挣不开,牙关清晰的感受到他舌尖的不老实,眼见就要被某人给攻城成功,为了不被他顺利夺寨,全身的力气迅速的凝聚到双手上,大吼一声一把推开了攫住她唇的男人。 “死男人,老娘要你终身不举!”敢亲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白漫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牙关紧咬,抬起脚笔端对准古隽诘的胯部踢去…… “啊!” 董彦玺是个文人,打架斗殴跟他完全不沾边,乍一看白漫漫飞起的脚对准的是古隽诘的命根,他惊恐怪叫的同时还夸张的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活生生就是电影里的搞笑配角一号。 嗯? 古隽诘凭直觉低头瞥了一眼那直直往上的脚,眉毛一拧,仅用了0.01秒的时间做思考,就在白漫漫的脚距离自己兄弟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稳稳的用双腿夹住了她的脚踝。 “……啊——!!!” 他竟然夹住了她的脚?啊啊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脚背跟他的裤裆几乎摩擦在一块儿,只要她动一动脚,她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鸟儿的存在。 白漫漫愣愣地看了他足足一分钟,一分钟之后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古隽诘,你丫耍流氓!” …… “哎呦!” 罗莉放下手里的饭碗,捂住腮帮半眯了一只眼睛,嘶嘶的吸着凉气。 “怎么了?” 樊懿看她表情不对,放下筷子捧起她的小脸想看个究竟。 “没……” 含糊的摇头,撅了撅嘴,一脸苦哈哈的表情看起来怪异的很,樊懿不放心,自己张了张嘴做示范:“老婆,张嘴,我看看。” 看她那表情,多半是咬到口腔内壁了,就是不知道她咬的有多严重。 “不是吧?丫头,这还吃着肉呢,你居然会咬到嘴了。哎,看来下次还得多弄点肉。” 林丹司喝了一小口菜汤,指着饭桌上的炒菜看玩笑道。 “嘿嘿……”尴尬的咧嘴,罗莉摆了摆手,“樊懿,我没事,你吃饭吧,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哎,我关心你,你还说我大惊小怪,我怎么那么可怜?” 樊懿瘪嘴,他关心自己的老婆,生怕她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结果好心没好报,反倒被自己的亲亲老婆大人扣上大惊小怪的帽子,他真是可怜的要命。 “好啦好啦。” 重重地揉了揉腮帮,罗莉给他递上放在晚上的筷子,连哄带诓的说道:“我就是咬了一下,没大事哈,乖,来,吃饭。” “不乖。” 他才不吃她那一套,以为说几句好话他就心里平衡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呃?这男人…… 罗莉望着老爸老妈,尴尬的咧嘴,无语凝噎:“乖啦,别闹。” “不、乖!” 樊懿再次跟她唱反调,她真真是无语泪千行:“你要怎样才会乖?” “嗯——” 鼻音拖得老长,樊懿做思考状,罗莉做警惕状。 “我先说哦,过分要求不答应,不过分的可以考虑。” 跟他呆久了,或多或少摸到了他的一些脾性,这男人无赖起来很无赖,流氓起来很流氓,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必须提前给他打预防针:“那啥啥的要求一律免谈。” “啥啥是指啥啥?” 樊懿明知故问,嘴角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 “樊、懿。” 罗莉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倍,她是想提醒樊懿注意一下场合,谁知她这一提醒不打紧,罗卿国刚喝下一口红酒吞咽不及,器官惨遭洗礼。 “罗莉,你……咳咳咳……” 罗卿国捂住嘴猛烈的咳嗽,吃个饭都不消停,估计世上也只有他的宝贝女儿才能做得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老爸,你没事吧?” 看见罗卿国呛得面红耳赤,唰唰地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一脸堆笑的讨好:“我不是故意的啦,都怪樊懿不好。” 说着一脚招呼上了他的小腿肚,冲他眨了眨眼:“你说是不是你不好啊,樊懿?” “是是是,我不好。” 扶住罗莉的肩头,樊懿点头哈腰承认着错误,但他承认着承认着话里就变了味道:“我不该不乖,不该不接受老婆大人的诓哄,以后,我一定注意,不在饭桌上跟老婆大人讨要福利,要讨都得私下里讨。你说我说的对吧,老婆大人?” “对你的头啦。” 他这是承认错误吗?分明就是故意把她不同意他们的那点事儿给搬到了桌面上来说,听得她耳根都在发烧。 “樊懿,你真可爱。” 一爪子拧在了他的腰身上,她拧不死他。 “嗷!”樊懿闪避不及,腰上传来一阵微痛。 要说可爱,其实是他老婆比较可爱才对吧? 她明明知道以她那么点子力气他完全不会觉得很痛,但是,为了能够满足她,他很配合的往旁边躲,半眯眼睛做出很痛的样子:“可爱?我是可怜没人爱。” “樊懿,我发现你越来越嘴贫了。”收回手,罗莉恨恨的嘀咕。 “贫也是为了你不是?”他要不为她,他哪里有那耍嘴皮子的闲工夫。 嘁~ 罗莉才不吃他那一套,端起碗筷,埋头扒饭。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吃完饭,林丹司和罗卿国收拾残局,至于他们两个,以新婚燕尔靠边站的噱头给赶到了客厅看电视。 “吃?”饭后消失很重要,罗莉叉了一小块苹果递到他的跟前。 “啊——” 搂住她的腰,樊懿像大爷一样张开嘴等着她喂。 “KAO!” 两人独处,罗莉的本性自然显示出来,极不情愿的将叉子上的苹果送到他的跟前:“吃吧,小乖乖。” 樊懿一口把苹果含进了嘴里,还没嚼碎,罗莉的话害的他差点一口喷出来。 “老婆,你才是小乖乖。” “我不是小乖乖,你是。” “为什么?”他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是小乖乖,“嗳,让你喂一口苹果就被冠以小乖乖的头衔,要是让你喂一口饭,你又会给我什么头衔啊。” “BB。” 罗莉想都没想,径直吐出了BB两个字,樊懿满头黑线落了一地地。 他深刻的体会到了在他老婆面前他是一点便宜都占不了,总之是不被她气死就会被她给气背过气去。 “呵呵……唔~” 见到樊懿被自己气得不轻,罗莉没心没肺的笑,然而还没笑两声,嘴唇上突然传来的温热感使得她一双星眸逐渐瞪大瞪大再瞪大。 “老婆,我们多久没有亲亲了?我要亲亲。” 放开罗莉的唇,樊懿轻松的抱起了她的腰肢,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亲……亲亲个毛啊,我爸妈看见会捏死你的。” 罗莉扭捏的想要跳下他大腿,樊懿一手固定住她的腰使得她跳不下去,另一只手拦住她的小屁股往自己跟前靠。 “不会的,爸妈比你更懂我的心。” 他说的是事实,要不他怎么那么容易就把罗莉给娶到手。 “喂,樊懿,你干嘛啦?” 罗莉反应慢半拍,当她感觉到某个东西抵在自己大腿根部的时候,惊觉的用双手推了推他的胸:“别闹。” “你是要跟我亲亲,还是要跟我爱爱,自己选。”樊懿变相的耍着无赖。 “臭流氓。”罗莉娇嗔的推了她一把,小脸红扑扑的,霎时可爱。 “我就流氓你,你又不是才知道。” 把她往自己跟前再度搂了搂,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轻柔的覆了上去,她的小嘴永远都是那么软,那么香,他要多喜欢有多喜欢。 感受到他的亲吻,罗莉胸腔内的一颗心几近要跳出嗓子眼,她只求他能快点结束这个吻,千万不要被老爸老妈看见,否则,她肯定死翘翘。 “罗莉,你给我专心点,我在吻你,不是在啃你。” 蜻蜓点水的啄了啄她的唇,樊懿不爽的皱眉,哪儿有接吻弄得像啃嘴一样,她那双眼睛瞪那么大,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为毛说怪呢?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在跟一个女人接吻的时候,在没有强吻,没有逼迫的情况下,她的那个眼睛怎么都不该是瞪得死大吧?既然两人是心甘情愿,那么他闭上眼睛享受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该闭上眼睛跟他一块儿享受接吻带来的快感呢? “噗嗤。” 罗莉被樊懿这么一说,忍不住发笑:“樊懿,你真傻*逼。” 傻*逼?她居然说他傻*逼? KAO! “罗莉,我发现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要再纵容她,他跟她姓。 樊懿磨牙做凶狠状,手腕翻转,轻而易举把罗莉给放到了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压下,大手抓住她的手放到她头顶上,碧色眸子微眯。 “小妞,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呵呵,你敢!” 他亲她就躲,他要她偏不给,反正她现在有宝宝做挡箭牌,她不信自己斗不过他。 “你看我敢不敢!” 樊懿说着俯身就送上长长的一记法式舌吻,小娘们儿太欠收拾了,他想她想的要死,她居然还跟他矫情,太TM的可恨了。 第九十四章 鱼跃龙门撒个娇,婚礼考虑怎么办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一记法式长吻完毕,薄唇留念的在粉润的唇瓣上啄了啄,依恋不舍的离开,碧色眸子掩藏不住染上情、欲之色,鼻尖沿着她的侧脸来回的蹭了蹭。 “罗莉,你丫就是个妖精。” 这话不是第一次说,当然,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说丫。 一个吻而已,都能引起他下身肿胀,他说她是妖精,一点都不为过。 “樊懿,我再妖精也比你流氓强。啃完了,是不是该起开了?” 他的吻技比最初的乱啃乱咬成熟多了,她也越来越留念,但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具备,他们要再继续这样呆下去,估计她小命不保。 “老婆,不想起开,还想亲亲。” 鼻翼里传入她身上的淡淡香味,鼻尖滑到她的侧颈,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像猫儿一样轻轻地舔了舔。 “香的。媲” 砸吧砸吧嘴,她哪里都是香的,他哪里都想要。 “唔……樊懿,别……闹……” 被他挑*逗的神经紧绷,头皮发炸,呼吸急促,声音柔的像水。 好吧,她承认她喜欢樊懿的挑*逗,喜欢樊懿的吻。 “老婆,我很伤心,你不喜欢我么?” 樊懿继续挑*逗着,舌尖在她的侧颈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湿漉印记,牙关偶尔轻轻咬在她的肌肤上,种下一颗又一颗的小草莓。 “唔~讨厌的……老流氓……” 双眼迷离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点点刺激和快感,双腿一前一后曲起又放下,腰身扭动,身体开始燥热,本能的想要更多。 “流氓男人……呵呵……吻我好么?” 动了动被他禁锢在头顶的双手,樊懿心领神会,大掌滑过她的手腕,掌心覆上她的手心,十指缓缓相扣,唇一点点的落下,吻上她的两片芬芳。 舌尖一圈圈的描摹着她的唇形,撬开她的牙关,滑过上颚,扫过皓齿,勾住那怯怯往后躲的丁香,浅尝吮、吸。 …… 沙发上小两口正吻得火热,林丹司林丹司和罗卿国好似在说着什么,一前一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你还是问问他们再说吧。”罗卿国对林丹司的话表示赞同,但最终还是取决于孩子们的意见。 “嗯,好的。” 林丹司冲丈夫浅浅一笑,脚下步子稍微变快了些,边走边说:“我说莉莉,你和小懿商量好没有,你们的婚礼……” 沙发上拥吻的两个人对她的到来毫无感觉,吻得如火如荼,林丹司硬生生的把自己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要亲热回屋里去。” 罗卿国抚着额头原地转了三圈,年轻人啊,太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感情了,也不看看自己身在何方就在那里亲啊啃的,试问这成何体统。 罗莉被樊懿吻得气晕八素,大脑一片空白,当耳边传来罗卿国的呵斥,她空白的脑袋慢慢恢复了意识。 “唔……” 天啊,老爸老妈什么时候来了? “樊懿,别亲了……” 不知道是从哪来来的力气,罗莉一脚踹上樊懿的小腹,正吻得起劲儿的男人来不及反应一骨碌摔下了沙发,咚,后背撞击到地砖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死丫头,你干嘛呢?” 林丹司没料到罗莉会不用手推用脚踹,亲眼看见樊懿被踹下沙发,她那个气啊,没处发。 快步走到樊懿跟前,扶起一脸茫然的人:“小懿,你没事吧?” “啊?哦,没事。” 揉了揉老腰,樊懿咬牙切齿对着自家老婆做了个怪相。 “来,没事就起来吧。” 林丹司搂住他的上半身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坐下,目光像刀子一样嗖嗖地飞向了窝在沙发上咬唇装可怜样的人。 “女王……嘿嘿……” 罗莉撒娇似的干笑,她家女王的眼神好恐怖,她小心肝受不住的砰砰直跳。 “嘿!嘿!” 林丹司单手叉腰指着罗莉的鼻子就是一阵数落:“多大的人了,还没轻没重的。他是你老公,不是你仇人,怎么能够动不动就用脚踹呢?这没踹出什么问题还好,万一踹出问题了,你说你到时候是哭还是笑啊?” “……” 罗莉听着女王陛下的数落,心啊,哇凉哇凉的。 这是她亲妈么?怎么胳膊肘尽往外面拐啊? “老妈,您怎么老帮他说话呀?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啊?” 罗莉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林丹司亲生的,好像自从女王陛下认识樊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无时无刻不为樊懿说话,而自己咧,反倒被她说了一通又一通,继女都没这么遭罪的,更何况是亲生女儿? “你是不是我的女儿难道不知道?我有帮小懿说话吗?要不是你没道理,我能帮理不帮亲?” 林丹司秉着公正公平的态度,对自己维护樊懿的行为进行着解释。 “打住!” 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罗莉忍不住剜了一眼笑得倍儿欠抽的男人:“老妈,我对你的维护言中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 罗家女王一发威,罗莉梗起的脖子瞬间一缩,焉了。 “妈,莉莉跟我开玩笑呢,您别当真。” 看见罗莉可怜的小模样,樊懿心里别提有多爱,挪了位置坐到她的身边,双臂一捞一圈,她香软的身子被他抱个满怀。 “樊懿,你少装好人,我表示对你这种恶劣行为严重鄙视之。” 罗莉假意的在他怀里扭了扭,也就那么象征性的扭动了两三下,随后安静的任由他抱着,而她也厚颜无耻的享受着。 “哎……女大不中留,这句话还真不错。” 看见罗莉不在樊懿怀里扭动了,林丹司忽然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话,惊得罗莉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老妈,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会儿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一会儿感叹女大不中留,她老妈到底要哪样啊? “我就说你有了男人忘了娘。” 林丹司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转的罗莉不知所措,转的樊大少心里直发虚。 他的亲丈母娘耶,您要不要说的这么酸楚?怎么弄的像是他拐了她女儿? “哇呜,女王,小的知错了。” 罗家女王突来的大转变,感动的罗小妞内心暖烘烘,就差稀里哗啦流下热泪来表示她此时此刻有多么多么感动。 为了把自己的感动表现的更淋漓尽致一点,雪白的玉足蹬上沙发,借力发力,一个鱼跃龙门,成功跃到了女王大人的身上。 双腿架住她的腰,双手搂住她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脸颊上蹭啊蹭,蹭啊蹭,嘴里还像个老小孩儿一样撒着小娇:“女王,我最爱您了,男人神马的对于我来说都是浮云,您才是我心中那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璞玉。” “哎呦喂,你个死丫头,你要闪了我的腰你才罢休是吧?” 罗莉一跳过来,林丹司双手攀住她的大腿,一怕她挂不住摔下去,二避免自己的腰被她给闪断。 “……” 这样撒娇也行? 樊懿一双深邃的眸子像看见天外飞仙一样惊悚不已,他老婆是不是太牛气了一点? “我的天啊,罗莉,你还不给我下来,你妈的腰能承受住你的重量吗?你当你三岁小孩儿呢?速度下来!” 罗卿国看见罗莉挂在林丹司身上,他的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很担心罗莉一个不稳真把他老婆大人的腰给闪了,那麻烦就大了。 “啊不嘛,我要女王不要男银,女王不能不要我,不能不嫌弃我,不能说我不要你了。” 罗莉撒起娇来那是个没完没了,声音柔中带魅,听得林丹司鸡皮疙瘩一摞摞,罗卿国面黑如锅底,而唯一觉得舒服的就只有樊懿。 为毛只有他觉得舒服? 咳,用樊大少的话说那就是老婆是他挑的,老婆的所有优缺点都是他独享的,不管哪一面,他都很喜欢,当然,这撒娇法如果能在床上那更加好。 好吧,樊大少邪恶了,暗黑了,他就是想他老婆在床上,在他身下扭捏的撒娇,那样他想他肯定会爽歪死。 “女王,您说我是有了男银忘了娘的孩纸么?您看我多么多么喜欢您啊,多么多么黏糊您哟。” 罗莉继续蹭着林丹司的脸颊和下巴,嘴巴像裹了蜜一样甜的人受不了,眼睛却偷偷往樊懿身上飘。 对上她飘过来的暧昧小眼神,樊懿背脊坚毅的一挺,昂头挺胸腰板坐的笔直。 悄悄,这就是他老婆,多会哄他丈母娘啊。他丈母娘一旦高兴了,他的小日子还愁不好过么。 哈哈哈…… 樊懿抿唇隐忍的笑,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何求。 “女王大人,看在我那么诚恳的份儿上,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可好?我保证下不为例。” 罗莉收回漂移的目光,将整张小脸埋进了林丹司的颈窝,呼呼的吹着热气。 “罗莉,我给你三秒,自己下来,否则休怪你妈我大刑伺候!” 这丫头如今怀着孩子,虽然还没显怀,可还是有那么点点重啊。 她身为人母,第一,自己年纪不小,实在抱不动罗莉百八十斤的身子了,第二,罗莉的肚子现在比什么都关键,她担心的不得了。 “女王您生我气我就不下来,您不生我起我就下来。” 有多久她没有像这样撒过娇了,老妈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她百闻不厌。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妈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还不是看你老欺负小懿,我才下点***。好啦好啦,我怕了你了,下来吧。” 林丹司吃力的往沙发边上移动了两小步,看准沙发,松开抱住罗莉双腿的手,见她稳稳地踩到了沙发上才把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给扒拉了下来。 “呼……你要累死我。” 自从罗莉上小学三年级开始,她就没有再抱过她,遇到个生病什么的,一般都是她爸担当的搬运工,现下无意抱了抱,她真心觉得自己上了岁数,不再能够招架的住女儿的闹腾了。 甩了甩手,坐下,林丹司一边垂着有些发酸的臂膀,一边叹气:“罗莉,以后,你要跳要闹,生病住院等等,就让小懿抱你吧。妈老了,抱不动你了。” 听得林丹司这么说,罗莉笑嘻嘻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眸子扫过林丹司头顶浓密头发里依稀藏着的几根银白头发,鼻头不禁一酸,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老妈,您不老,您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抱住林丹司的肩膀,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上,罗莉深情款款的诉说着她心中的妈妈。 “呵,我要永远十八,还不成老妖怪了。好了,知道你乖巧,别尽说好听的来哄我开心了。我跟你,还有小懿说个正事。” 拉下她抱住自己肩头的手,上下交叠的握住她的手,林丹司眸中带笑的深深看了看罗莉,然后偏头,目光越过罗莉的身体,看向她旁边的樊懿。 接收到林丹司射过来的目光,樊懿挺直的腰板再度挺直,他知道岳母大人口里的正事肯定非一般重要。 罗卿国悄然的走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旁边坐下,轻靠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扶着眉骨。 客厅的气氛因着林丹司的有正事要说而变得严肃,但还没到压抑的地步。 林丹司在看了樊懿半晌之后,重又将视线转回到了罗莉身上,抬手,替她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心里斟酌,组织着词句。 “莉莉,你跟小懿几天前把结婚证给办下来了,婚礼,考虑过怎么办么?” 樊懿带着罗莉回来,虽然脸上笑容不减,但她这个做妈的看得出来,她女儿眉宇间透着点点忧愁,而樊懿的笑容里喜忧参半。 虽说我国已经跟国际接轨,思想达到了一定的开放地步,但身为国人,骨子里还是有着老祖宗千年传下来的传统。 结婚,登个记,办个证,在法律上就是名义夫妻了,受法律保护,但在没有举行婚礼,世人的眼光就会变得很世俗。 知情者晓得男方家里不赞成两人的婚姻,男方无可奈何,不知情者不清楚具体情况,再加上女方这边怀了孕,摆明了是奉子成婚,肯定会有不少难听的话传入耳朵。 为了不引起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林丹司和丈夫商量的结果是一定要举行婚礼,不大摆筵席,至少也要邀请个别亲朋好友,小摆几桌,也算了他们二老的一桩心愿。 “妈的意思?” 樊懿试探性的开口,自己家里人不赞成不同意举办婚礼,可不代表罗莉家不同意不赞成不举行婚礼啊。 他目前可谓是孤家寡人一个,暂住丈母娘家里,一切都需要听从丈母娘的安排,当然,他也有底线,他的底线是不能让自己老婆觉得委屈,也不能是错误的还要坚决执行。 “我跟你妈的意思很简单,你家,也就是亲家不同意我们也要小办一场简单的婚礼。” 罗卿国把林丹司的话头接了过来:“毕竟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罗莉的同事同学都知道她跟你的关系,奉子成婚太难听,为了不给她未完成的学业,也不给你的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这婚礼就简单化,只请就近的亲属和朋友,至于那些远方的,远房的,我们就不打算惊动了。你看怎么样?” 老丈人都说OK了,他这个做女婿的能说不OK吗? 樊懿点了点头:“我没意见,爸妈考虑的很周全,就是不知道莉莉有没有意见。” 对公对私,樊懿分的很清楚,岳父岳母跟他谈正事,他嘴里的老婆二字自然换成了莉莉,这么以来既表明了他的态度,也表明了对罗莉的尊重。 “呃?我?” 这事跟她有关系么? 听见樊懿提到自己,窝在林丹司怀里的人眨巴了两下茫然的眼睛。 “嘿,这丫头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林丹司佯怒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哎哟。”罗莉很配合,夸张的半眯眼睛怪叫了一声,“女王,好痛。” “我不痛!” 林丹司对罗莉直接没语言,他们做父母的为她操碎了心,她倒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谁看了都会不舒坦。 “哎……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针。” 罗莉恶狠狠的咬住腮帮,齿缝里艰难的挤出这么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 林丹司被她的话弄得半晌找不到话来接,有女如此,她可以肯定自己如果能活到一百岁都会被罗莉的话弄来减寿十年。 “哎哟,我的心窝子啊,好痛。” 捂住胸口,林丹司装的有模有样,故意把‘好痛’两个字给加重了语气。 “……” 樊懿听着林丹司和罗莉的一唱一搭,眼角抽,嘴角抽,心尖尖更是抽的不能再抽。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那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看她老婆跟她岳母棋逢对手剑走偏锋,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 “俩宝,咱们谈正事儿呢。注意一下场合行不?” 罗卿国究竟战场,对于妻子和女儿的对手戏他一看看了二十一年,老早就习惯了。 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面露凝重之色,心怀温暖之意。 一个家就像一盆鲜汤一样,若是没有适当的调味料,即便厨师手艺再好,也做不出鲜美的汤来。 “哦~!”老爸一声令下,罗莉腮帮一凹,拉长了嘴巴做出一个O型,模样看上去滑稽可爱。 与此同时,林丹司白皙手指一抹眉峰,眼珠一转,义正言辞的对着罗卿国大院长下达一号命令:“老罗,你太严肃了。来,笑一个先。” 噗……哈哈…… 罗莉对她老妈的话完全没有免疫力,一个没忍住,捧腹笑倒在了沙发上。 咳! 见老婆大人都笑抽了,樊懿如果还能稳得住,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 当当然,他没有罗莉笑的那么夸张,唇线抿起一丝弧度,表面上嘛笑的极其浅,心里嘛憋笑的几乎要内伤了。 岳母一出手,果然就知有木有,高手就是高手。 “……” 林丹司的话一出,罗卿国深感一口鲜血涌上喉,他心道自己是吐血好还是不吐血的好,一张老脸全都丢尽了。 笑归笑,闹归闹,笑过了,闹完了,正事还是得端上台面上说的。 樊懿握拳轻声咳嗽两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情动的拉过罗莉的小手,宽大的手掌紧紧的裹住她的小手,碧色眸子带着三分魅惑七分真挚,看的罗莉狂吞唾液。 尼玛的老妖,要不要那么认真? “爸,妈,其实这事我也想过,婚礼按照你们说的办,虽然是简单的小办一场,但我还是希望婚礼能够办的隆重一点。” “隆重?”林丹司对樊懿口里的隆重不是很理解,“你爸妈似乎不同意你和我家丫头的事情,你想怎么隆重操办呢?” 隆重就意味着两家父母都得到场,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樊懿将婚戒戴在罗莉的手上,正式把她娶进家门。 “这个嘛……”樊懿脸色凝重的想了想,不过三秒钟,脸上忽然大大的绽放出一个笑容来,“我已经通知我的好友古隽诘了,明天他会跟我一起去选婚礼场地,影楼,婚庆公司等等。” 樊懿嘴角含笑,他其实对他们的婚礼比任何人都期待,给不了世纪婚礼,也要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让她永远记住某一年的某一天,他娶她过门。 “古隽诘?” 罗莉对古隽诘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上一次在医院他把她老公弄没了,她对他的印象开始往差的一边倒。 “是,怎么?你不会是害怕他又把你老公我给拐跑了吧?”樊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拇指抚上她紧蹙的眉头,不免打趣道。 “当然怕。”罗莉也不矫情,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上次一拐就失踪三天,这次呢?还会再来一个失踪么?” “……” 罗莉的话无疑给在场之人心里敲了一个警钟,是啊,樊懿上次就是被古隽诘给拐跑了,再有他的消息是他跟忻雪儿举办婚礼的消息,这一次会不会又被拐跑? “傻瓜,不会的。” 樊懿心疼罗莉的傻,但又对她那么在乎自己而感到丝丝甜蜜:“这次我给他加了一个保镖,保证他有贼心没贼胆。” “谁?” 保镖?能够降得住古隽诘那厮的会是谁? “白、漫、漫。” 樊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了保镖的名字,罗莉乍听是小白,咔,大脑华丽的宣告当机。 不至于吧?这样就愣掉了?那他要不要再下点***? 樊懿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太邪恶,不过他老婆卡壳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伴郎古隽诘,伴娘白漫漫,老婆,你说我这样安排是不是很好?” 好?好什么好! 罗莉卡壳的脑袋轰地恢复了运转,指着樊懿的鼻子唾沫星子满天飞:“小白会杀了你。” “她不会,我觉得吧,她肯定会感激我。” 对于古隽诘和白漫漫,他很看好,尤其是古隽诘,千年道行一朝破,老古啊老古,机会难得,好好把握才是王道。 远在某家高级餐厅用餐的某妖孽冷不防的打了一个机灵,手一抖,钢叉尖上的牛排掉到了地上,惹得对坐的小白童鞋掩嘴偷笑。 尼玛的是谁诅咒他?要让他逮到了他非抽筋扒皮不可! 第九十五章 威胁是需要手段滴,喜欢也是需要时间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星期八】法式高级西餐厅,位于商业街中心地带,以黑色为主调的纯欧式风格设计,八角水晶灯洒下橘色灯光,高贵中略微带着暧昧。 放下手里的刀叉,白漫漫取下插在领口的雪白餐巾,大咧咧的擦了擦嘴,舌尖舔着牙缝间的残渣,砸吧砸吧的发出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不协调。 “嗨,妞,别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丫” 古隽诘手持刀叉歉意的跟转过头来的食客点了点头,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尴尬。 西餐讲究的是一个礼仪,外国人之所以宴请亲朋的喜欢准备西餐,无疑是从一个人的礼仪看待其素质和教养。 古隽诘在国外生活了十多年,对外国人的生活习惯和习性看在眼里,赞在心里,不得不说外国人在吃饭这一条上礼仪做的就比我们国人好。 别看他平日里好似很随性,但在吃饭这一点上他比樊懿还要讲究,他喜欢有情调的环境,喜欢安静的吃饭。 因而,白漫漫故意发出的声音让他心里有那么点不悦,但又因两人在高级餐厅,他实在是不便发作。 放下手里的餐巾,白漫漫不爽的翻了翻眼睑:“古sir,你还真是奇怪。我吃个饭都要你管哦?嘁~媲” 吃个饭还那么多穷讲究,人生还有个毛线的意义啊。 本来这顿饭她就没心思陪古隽诘吃,要不是董彦玺推波助澜,他古隽诘能够请得动她白漫漫,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饭,我陪你吃完了,你不用为之感到万分荣幸,我也不会对你说一句十分感谢你的邀请。” 白漫漫这妞把公私分明的异常清楚,于公于私她都不想跟古隽诘牵扯上任何不必要的关系。 “那你什么意思?” 他不为之感到万分荣幸,她也不会感谢他的邀请,那他这顿饭不是白请了? 无意识的看了一眼方桌上的菜品,数量不多,分量么也不是很多。 依照他们两个的胃口,解决完剩下的肯定是不成问题,但关键是白漫漫说饭吃完了,言外之意是说她不吃了,也就是说剩下的,他一个人解决? 话说一个人解决是没有问题啦,但是在这么高档位的地方,他不能不顾自己帅气的形象吧? “白医生啊,饭哪儿吃完了呀?你看,还有那么多呢。” 古隽诘讪笑着开口,邪魅的挑了挑眉:“时间尚早,我们继续共进晚餐,如何?” 中文就是博大精深,委婉点的托辞有时候就是能够让人理解偏,白漫漫说吃完了,言外之意是想闪人了,而古隽诘理解的偏偏就是她吃完了,吃饱了,不吃了,画外音是剩下的他一个人解决。 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白漫漫童鞋认为当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白漫漫嘿嘿地干笑两声,古隽诘不疑有他,跟着她的笑声也扯开了嘴角。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只见白漫漫以火箭般的速度迅速的将咧开的嘴角一收,脸色一凝,双眼一瞪,话是跟着就来,她管他爱不爱听。 “抱歉,本小姐不想再对着你吃饭,尤其是在我吃好了的时候,再多看你一秒,我估计我会把刚吃下去的吐出来。” 他说共进就共进?他不看看她脸上是不是写着愿意二字! “……” 白漫漫态度变化之快,古隽诘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满头满脸全是落下的黑线。 “白漫漫,你至于说的那么恶心吗?” 他还在吃饭耶,她就说什么吐之类的,到底还要不要他吃? “恶心?为毛?话说我今天看了一大叔那溃烂的脱了不知几层皮的龟*头,上面还流着泛恶臭的脓水,他让我给他做检查,还要求一定要看仔细了,那才叫恶心好不?” 要比恶心,哪里有她今天诊治的那位病人恶心。 一想起今天的那位病号,她就觉得无比的倒胃口,还好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去想,要不她一看见蔬菜沙拉弄不好就会连黄疸都吐出来。 “……” 这女人…… 古隽诘狠狠地将手里的刀叉一撂,锵――,余音缭绕。 “我TM再能吃下一口,我古字倒过来写!!!” 素来对女人很好的男人也有忍不住炸毛的时候,在听见白漫漫说了那么恶心巴拉的事情之后,他不炸毛也炸毛。 “你当真不吃了?” 出乎意料的,白漫漫指了指他面前的盘子:“黑椒牛排耶,很贵的。” 【星期八】这里的东西比同类西餐厅的价格高出许多,她是吃货,自然知道那家店的吃食价格是在哪个段位。 平时她们宿舍四人基本不会光顾这些高级餐厅,反倒对街边小吃摊特别钟爱。 古隽诘说要请她吃饭的时候,她被董彦玺推走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一定要狠狠宰某贱男一笔。 当他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她随口报出了【星期八】这个餐厅名字,而方圆十里,也就只有这么一家西餐厅的名字叫星期八。 “你的人民币不是枪打来的,别浪费,快吃吧。” 白漫漫笑眯眯的劝慰着,让他接着吃,然而在他低下头,双眼看见盘子里那块黑乎乎的牛排的霎那,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散发恶臭流着脓水,还溃烂的脱皮的龟*头。 呕…… 胃里翻腾的厉害,古隽诘捂住嘴,强行将涌上吼的恶心感给咽了下去。 因为反胃,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细密的冷汗,他无心再继续吃下去。 推开盘子,端起桌上的红酒,想要喝一口,可一看见那殷红的液体,他胃里再度不适。 “waiter。” 招了招手,waiter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这家餐厅里的waiter清一色的是洋人,有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俄罗斯的,德国的,加拿大的等等,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然而餐厅主营却以法式西餐为主打,其他的几乎是次品,可有可无。 这名waiter的胸牌注明了其是来自美国的,抄着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能为您服务的?” 白漫漫国家英语水平过六级,专业英语过八级,跟老外进行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他没哪里不舒服,就是吃多了,有点撑。” “白漫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擦! 罗莉的朋友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怪老樊三招之内被罗莉给轻而易举的拿下。 “我要是哑巴,你还不闷死了。OK,你说吧,你哪里不舒服?” 她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人家嫌弃她话多,她可以闭上嘴巴不说话,不过,依照她对自己周边人的了解,只要自己真的不说话了,某些人肯定百分之三千要抓狂。 “我真是……” 古隽诘气结到吐血的地步,他现在可以很有理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眼拙,怎么谁不看上偏看上她了? 呃,等等! 古隽诘在心里急速的叫停,他是真的看上白漫漫了么? 话说何为看上?这个很重要。 看上的意思简单化点就是喜欢,喜欢的表现就是一分钟没看见她的人,没听见她的声音就会受不了,心里跟着便会各种猜想她某时某刻在干嘛。 唔~ 捂上自己狂跳的心脏,唇线抿得绷直,老樊在三个来回被罗莉给拿下,他自己该不会在两个来回就被她给擒住了吧? 两个来回……嘶~有交集的三次见面,其中两次闹得乌龙都让人啼笑皆非,一次是她和罗莉无意识的联手,另一次是他主动出击。 “老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丫泡妞泡到兄弟头上来了?” “老樊,你他妈的饥不择食也要看对人!她是我的女人嗳,你要饿的发慌到夜店里去找,那里空虚寂寞冷的女人多了去了!” …… 一句句话,一幅幅画面像回放某个镜头一样闪现了出来,古隽诘猛然一个激灵,他丫的真的喜欢上了白漫漫? 他的老天啊!这消息来的太TM的快,他严重的消化不良。 “先生?” Waiter在餐桌旁站了好一阵都不见古隽诘有什么指示,礼貌的提醒。 “啊?哦。” 被白漫漫一打岔,他完全忘记叫了waiter过来。 揉了揉胃,刚刚还觉得不舒服,这会儿又没什么感觉了。 “没事了,有劳。” “好的,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在叫我。” Waiter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哎呀呀,古大总监也有叫了人而忘记叫人家干嘛的时候啊。啧啧,我今儿算是大开眼见咯。” 白漫漫摇头感叹,脸上全是鄙视的笑。 “嗳,妞,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他好歹也是大帅哥一枚,走出去不说十个女人会尖叫,至少九个半以上的女人都会尖叫吧。 瞄了一眼被推到一边的黑椒牛排,白漫漫拿起钢叉,叉了一小块,仰头送人嘴里,用力的嚼了嚼:“我待见它,也不待见你。” “……” 他能说一句可恶么? 古隽诘不爽的睨了一眼白漫漫一点都不淑女的吃相,单手撑住脑袋,他在考虑他们是要继续谈论这些无聊的话题还是结账走人。 “哇~早知道黑椒牛排是这个味儿,我就不点鹅肝酱了嘛,嗯嗯,味道不错,下次我一定要点一份这个吃。” 听着她的评价,古隽诘不爽的脸庞上终于见到了一丝温和的笑,转头,看见白漫漫又叉了一小块,再仔细看,他刚刚露出来的笑立马僵在了脸上。 “白漫漫,那是我的盘子,我的叉子。” 西餐是每人一副刀叉,白漫漫吃了他的牛排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用她自己的刀叉,这这这…… 古隽诘还在想这这这后面的问题,白漫漫美味的再度发出感叹:“爽哉!” 狠狠地砸吧了一下小嘴,舌头与上颚相互摩擦,弄出的声音之大,致使其他客人纷纷回转头来,疑惑是谁用餐的时候那么没有品位和修养。 “嘘、嘘!漫漫,注意形象。” 感受到其他客人投过来的怪异眼神,古隽诘嘘声提醒。 这丫头有必要弄得那么响声么?让人听见多不文雅啊。 “形象是浮云,姐吃饱喝足才是王道。来,古sir,鉴于我吃了你两小块黑椒牛排,我突然想跟你干一杯。” 放下叉子,白漫漫好爽的端起高脚酒杯,锵地,跟他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这人会不会吃西餐啊?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看多半是神经病吧,她对面的男人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能够跟神经病吃饭的,估计也不是正常人。” …… 客人们对白漫漫的一举一动开始品头论足,他们实在是没在西餐厅里听到和见到这样吃法的人。 “……” 古隽诘耳朵里频频传入议论声,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他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太TM的丢脸了。 “阿sir,地下呢是木地板,没有地洞给你钻,我呢,吃饱喝足,不奉陪了哈。” 白漫漫故意踩了踩脚下的地板,鞋跟触到地板上咚咚地发出脆响,成功的第三次吸引了餐厅里的客人们的目光。 这一次明显的比前两次引起的反应大了许多,有的客人甚至开始议论这两人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在吵架。 “白漫漫,你这又是在干嘛?” 古隽诘压低声音咬牙的问道,他正在诧异她是不是故意跟自己找茬,餐厅的一名穿着坎肩打着领结的waiter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很有礼貌的启开好看的嘴唇:“sir?” 嗯? 古隽诘跟白漫漫大眼瞪小眼,一听身边有人叫他,转头,眸子对上一双蓝色的深邃眼睛。 “有事?” Waiter是一名金发碧眼,高挺鼻梁鹰钩鼻尖的法国人,抄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我很抱歉,先生,您漂亮的女朋友发出的声音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客人用餐,如果是对于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投诉,我们一定接受您们的意见,但请别影响到其他客人,好吗?” 白漫漫英语过了六级,日常对话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这老外嘴里叽里咕噜冒出来的一连串的法语她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一脸迷茫的向古隽诘投去了疑问的视线。 接收到白漫漫投递过来的疑问眼神,古隽诘突然好想拍桌子大笑,原来这妞也有求人的时候啊,她越是想知道,他越是不告诉她。 邪肆的抿唇,耸肩,张口就是一口流利的法语:“我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要怪也是我惹了她,我想她只是打算跟我发发小脾气,没想到会影响到其他客人。对于这点,我深感抱歉,对于你提出的意见,我们接受并会注意。” “好的,先生,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您的女朋友很漂亮,您们真的很般配,明天是我们【星期八】开业三周年的纪念日,对于情侣我们有份特别的小礼物相送,等会儿买单的时候收银小姐会将礼物送给您们,希望您们能够喜欢。” Waiter说完,往后退了一步,颔首点头,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站岗。 “他说什么?” Waiter前脚走,白漫漫后脚就追问,对于一个对发文一窍不通的人来说,听见发文就跟听天书差不多。 “他说你很漂亮。”这句话是实话,古隽诘修长的指尖捻起铺在双膝上的餐巾,整齐的叠好放到了桌面上,接着说,“他说祝我们交往愉快。”这句话是骗人的话。 虾米东东? 白漫漫拧了拧眉头:“我们有交往么?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我也是几分钟之前才知道。” 这句话也算是实话吧,古隽诘心想。 “你没吃饱吧?要不再吃点?” 白漫漫歪头翻白眼,对于吃饱了撑着的家伙,不用客气。 “不用了,我吃好了。”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接她的话头:“罗莉的婚礼,你打算参加么?” 好吧,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他终于有时间跟她谈谈关乎樊懿和罗莉婚礼的事情了。 “废话,我姐妹儿的婚礼当然要参加!”白漫漫斩钉截铁。 也对,她姐妹儿的婚礼她当然参加,他死党的婚礼他自然也跑不掉。 “樊懿这段时间很忙,他家里人不同意他和罗莉之间的事情,但是他又想给罗莉一个难忘的婚礼,你跟我都会参加,又都是他们的好友,我想伴郎和伴娘我两是不二人选。” 什么不二人选?要她跟他搭档,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杀了她来的痛快。 “我要是拒绝呢?”白漫漫笑得轻柔,声音狠的尖刻。 “那我想我肯定不能保证婚礼能够是难忘的和顺利的。” 樊懿把婚礼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其中的一个理由肯定是相信他有办好的实力,办妥的能力。 “……”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理由。” 她必须要个理由,没道理离开他婚礼就不能难忘和顺利才对。 抿了抿唇,古隽诘望着头顶上的八角水晶灯,眸子里映射出它五彩的光斑,收回注视的视线,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似乎在思考要怎么给她理由才能让她心服口服。 “姓古的,有时候药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白漫漫站起身,抓起放在软沙发上的挎包,脸色难看的转身就走。 “我觉得你跟我搭档是最合适的,我喜欢你……” 一看白漫漫要走,古隽诘双手撑在桌面上,豁然站了起来,对着她的背影不顾餐厅里的客人感受,大声说道。 什么玩意儿? 白漫漫的脚步在古隽诘的话音落地的同时定定的停止迈动,背脊挺直到几近僵硬的地步。 他说他喜欢她?这不是开玩笑吧? “古隽诘,麻烦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忽的转过身来,白漫漫一张严肃的小脸上写着你敢开玩笑就死定了的一排大字。 呃?他刚才有说什么吗? 摸了摸鼻子,古隽诘眼珠飞快的转动了两下,咧嘴,很会为自己的尴尬打圆场,不露痕迹的把话给补齐全了:“我喜欢你的潇洒豪迈,所以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 呼…… 虽然这圆场打得很牵强,至少他不会觉得很没面子。 想他二十九岁动真情,任凭哪个女人听见都会捧腹大笑,更别说是白漫漫。她要知道他对她动真格的,她绝对会笑抽过去。 咳。 为了不那么丢脸,古隽诘同志决定暂时把自己的感情给掩藏起来,等以后有更好的机会再跟她说清楚。 “哦?是么?” 白漫漫不是三岁小孩子,他哪句骗人哪句真话她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几分。 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人,长的不错,就是心,太花了,她招架不起。 “行,我知道了,你安排好了通知我去试伴娘礼服就好。时间不早,走了。” 挥挥手,白漫漫言简意赅表达完之后二度转身走人,独留古隽诘一个人在那里干瞪眼。 就这么走了? 他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那么潇洒,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居然一点都不动心? 好嘛,她要那么轻而易举就动心,那他的眼光未免太差了点。 …… “嗷~小妞儿,你不跟我开玩笑!!!” 接到白漫漫的电话,罗莉开心不已,有几天没看见小白了,她挺想她。 正在她哀叹臭小白怎么就不会主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境况的某个点,那聒噪的手机铃声啊,它就当真响了起来。 “罗莉,这事你知道多少,从实招来。” 白漫漫一圈砸在铺着席梦思的大床上,语气里摆明了带着八成的逼供。 “天地良心,我哪儿知道啊。你要不跟我说,我还被我男人蒙在鼓里呢。” 哇呜,小白被古隽诘告白的事情,她要一早知道肯定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谁知道她是他们之中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好,我信你,谁让你是我死党,是我发小。对了,你男人,次奥,这称呼真他娘的肉麻。” 我男人?晕,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白漫漫强烈鄙视之:“小萝莉,你是不是被樊懿给下了**药了?哎呦喂,三天不见当刮目相看,你果真**了。” “嚓,你才**,你全家都**。” 小白说的是人话吗?说她肉麻她接受,说她**,就万万不能接受。 “额~太毒了。”白漫漫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不是罗莉三寸不烂之舌的对手。 “嘿嘿。”抓了抓头发,罗莉笑得忒么的欠抽,“妞儿,你一定要为我保驾护航啊,我总觉得没有樊懿爸妈的婚礼不会那么顺利。” 樊懿一再说会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们的婚礼,不会那么轻松。 “废话,我不保你谁保?” 说这话的时候白漫漫是望着天花板的,别说罗莉有不好的感觉,就连她都有。 没有父母在场的婚礼,谁能保证真的万无一失一切顺利呢? “罗莉,我们一起祈祷你的婚礼顺利吧。姐妹儿真心祝福你。” “嗯。” 她们一起祈祷,不求浪漫奢华,只求无风无浪顺顺利利。 ―――― 啊啊啊,最近妞们是咋了,木有留言了,莫非高中考考完都去玩儿呢吗?啊呜,我真心发现写宠比写虐难,偶能求一两条留言不? 第九十六章 先酸后甜,期待已久的婚礼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话说樊懿这厮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罗莉还在睡梦中,他猫腰偷偷的穿戴整齐,偷偷的开门,偷偷的出去,再偷偷的跟古隽诘回合丫。 整个过程没有惊动罗家一人,当古隽诘听到他说他是如何出来的时候,差点笑岔了气。 “老樊,你说你至于吗?” “KAO!你以为我想啊。” 樊大少冲天翻了个大白眼,手上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不平的说道:“我老婆现在怀孕,有那么点嗜睡的症状,我岳父母浅眠,一有动静保准惊醒。” “啧啧,不愧是新好男人的啊,什么都把家人的感受放第一位。嘿,老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细心呢?” 古隽诘痞笑的打趣,他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了家,一个平日里像个大冰块的男人都会为之而改变。 “你是开车,还是不开车?” 出来大半晌了,老古只知道跟他说笑,不知道办正事,有他这样的么? 想想啊,今天他们的事情很多,从选影楼到预定饭店,不说一天,大半天肯定得耗进去,他觉得时间太紧太短太仓促,一点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古副总裁,本总裁时间宝贵,影楼没选,婚纱照照不了,婚庆公司没安排,婚车婚礼现场都没办法弄,还有饭店啊,酒店啊,蜜月旅行等等全都还是未知数,你说你……媲” “STOP!” 古隽诘听着樊懿说的这些,一个头就变两个大:“你确定今天一天我两能搞定?” 就凭他们两个,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能够在一天之内搞定这么细致的活?望天,可能么? “一分钟掰成三分钟算,三个月的case你我都可以在一个月内搞定,你说我们能不能搞定?” 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可谓是半个神,越是棘手的事情越能高效率的完成,这点,樊懿很有自信。 “好吧好吧好吧。” 古隽诘十分之无语的接连说了三个好吧,,他要是个女滴,绝对望苍天,可惜,他不是女滴,他是男滴。 作为男人,就得顶起大半边天,让他们怀里的小女人们躲在自己的身后安稳过日子就成。 发动引擎,挂上档位,脚下油门微微给力,***包的布加迪带着轰鸣声,划破清晨的安静,笔端驶上了大道。 樊懿和古隽诘两个人做搭档,可谓是最佳pander,他们联手,横扫A市半个城的各大影楼,婚庆公司,饭店,酒店等等,一路驰骋拼杀,凡是跟AK挂钩合作的统统被他们给灭掉,余留下来的在他们筛选豆子的进度中全部搞定。 一天,不到10个小时,樊古二人再度创造了他们人生的另一个奇迹。 在完工之际,古隽诘扯松脖子上的领带,指着樊懿的鼻尖愤愤然:“我他妈下次要再陪着你疯,我就从滨海大道跳下去!” “滨海大道下面的海面太浅,我建议你直接坐个直升机跳太平洋。” 什么叫毒舌?樊懿就是典型的代表。 古隽诘欲哭无泪的再次惨败在了樊懿的毒舌之下,哀怨的开着他***包的布加迪,泪流满面的往自己的公寓方向走。 “老古,好走不送。” 樊懿单手放在腰间,抬起一只手掌说拜拜。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心灵感应,已经开出有一段距离的布加迪不知道是不是发了疯,轰――,一下子奔出老远。 凝望了前面跑的越来越小的车身三秒钟,樊懿突然捧腹爆笑出声,他古隽诘也有今天,他玩儿死他不偿命。 …… 由于有樊懿的速度,罗莉自然落得一个清闲,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她被他拉着拍了婚纱照,看了婚礼场地,亲朋下榻酒店,蜜月路线规划等等。 罗莉看着眼前的事物,听着他的设想和安排,她的眼睛瞪大了,嘴巴长大了,小心肝吓到了,到最后在樊懿要求她表扬他几句的逼迫下,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凶残。 “你老公我有那么恐怖么?”筛选着手里的婚纱照,他们选的海景婚纱照,照出来的效果比摄影师预期的还要好。 “你不是那么恐怖,你是很恐怖!”罗莉盛气凌人双手叉腰道。 “哎,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怎么那么命苦?” 热屁股贴上冷板凳,他活该受罪。 “樊先生,我能打扰一下么?” 为他们照相的摄影师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指了指樊懿手里的照片:“您和您太太的照片拍的连我自己都想夸自己,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们影楼有幸承蒙二位关照,不知能否让我挑一张放大尺寸作为我们影楼的宣传照呢?” “好啊。”宣传照耶,很难得的。 罗莉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谁知樊大少眉头紧拧,果断回绝:“我老婆又不是国宝大熊猫,恕不公开参观。” “樊懿~!” 罗莉瘪了瘪小嘴,声音柔媚的令人抓狂。 樊懿额头青筋暴跳,他就知道他女人要来这么一手,看她那小模样,他要再不同意弄不好她会哭。 “……好,就一张,这张吧。”樊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随手拿起一张递给摄影师。 摄影师兴奋的接过照片,低头一看,嘴角上的笑立马僵在了原地:“那个樊先生,能换一张么?” “这张难道不好?” 瞥了一眼,他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 “的确不是不好,而是……” 这照片未免太能搞了,他们两人一个张开双臂做倒地状,一个拧着高跟鞋抬脚做踩人状,身后的海浪足足一人多高汹涌的扑过来。 这样的照片,哪能做宣传照啊。 “不喜欢?那不给了。”他们的婚纱照,不管是恶搞还是严肃,他打心眼里喜欢。 “啊?不不,怎么能够不给呢。樊先生可是说话算话的。” 摄影师摸着鼻头笑得一脸尴尬,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往那成堆的照片上瞟。 “樊懿,你真是让我无语到极点。” 不就一张照片么,他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罗莉推开樊懿,在照片里筛选了两遍,捻起一张两人相拥笑得甜蜜的照片递到了摄影师跟前:“帅哥,这张OK不?” 定睛的看了一眼,摄影师点头如酸捣:“OK,很OK啊。” 如获至宝一样双手接过照片,摄影师仔细的端详了它几秒钟,随即吧唧一声狠狠亲吻手里的照片,兴奋的手舞足蹈。 “老大,照片,忒么漂亮啊。” 望着摄影师飞奔的背影,罗莉笑得前仰后合。 “哎,妞,开心吧?” 看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樊懿的心情也受她感染。 “樊懿,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捧住她的小脸,樊懿坏坏的挤压了两下:“猪,你要再跟我见外,我哭给你看。” “好啊。” 罗莉噗嗤笑出了声,抿住下唇,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对她的好,她很感激上苍能够赐给她这么一个男人。 …… 随着婚纱照落地,时间的推移,一切布置完善,两人的婚礼在林丹司和罗卿国千挑万选的一个黄道吉日里举行。 罗莉父母的意思是婚礼小办一场就行,可这小办的结果……,咳,还是看了迎亲队伍就知道了。 小区门口,一长串的高档汽车呈一字型排开缓缓而来,不管是从前往后看,还是从后往前看,再来从侧面往对面看,从对面往侧面看,都是齐刷刷的宝蓝色宝马X6,唯独中间一辆黑色兰博基尼格外显眼。 “哟,这是哪家的女儿出嫁啊?这么大的派头。”围观的某大妈艳羡的扯了扯旁边提着菜篮子的老姐妹,一双眼睛里摆明了写着各种羡慕嫉妒恨。 “哎,你不知道啊?” 站在她旁边的一位看起来稍微年轻点的阿姨开口了:“这是老罗家的啊。我也是今早才听说,这派头可真啊,一眼望去全是宝马,我孙女说是X6,8档手自一体,一辆上百万呐。至于中间那车,我孙女更是傲娇的说那是兰博基尼,世界名车。” “罗家的?圣恩医科大罗卿国院长家的?今年才二十一吧,就出嫁了?”罗卿国的大名在小区人尽皆知,他家女儿左邻右舍也基本认识。 “对啊对啊。就是他家的。” 阿姨点头表赞同,“那丫头挺招人喜欢的,从小嘴巴就甜得很。听说是那个叫AK的总裁看上她了,今天正式出嫁呐。” …… 围观大妈大婶老太太叽叽喳喳像麻雀开会般的议论着,迎亲车队已然停稳。 英俊的伴郎率先从领队的宝马车里走了下来,一身裁剪得体的纯手工西装将他的帅气展示的淋漓尽致,嘴角噙着的一丝笑意更是令人尖叫。 兰博基尼门开启,同样一身得体的纯意大利手工西装穿在身的新郎出现在众人面前,围观的人无不呼吸凝滞。 这新郎果真是人么? 有人小声议论,长的未免也太过妖孽了点。 一张帅气的脸庞,剑眉英挺,深邃的碧色眸子映出来的是一片看不到的神秘黑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抬头,望向某层楼的窗户,那里,有他的新娘,今生,要跟他共度一世的女人。 “哎哎,那妖孽似的男人就是新郎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人群堆里又有人开小会了。 “见过见过,他不就是本市豪门樊家长子么。上回报纸上大肆报道说跟忻家独女掰了的,不就是他么。”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豪门是非多,就单单这么一桩婚事,都弄得三家人头大。” “哎。”古隽诘摇头叹息,“老樊啊,你说你那档子破事可怎么整啊。” “闭嘴!”今天是说他大好日子,老古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真TM的找抽。 “嘿嘿,我就说么,这新郎啊,比那伴郎帅。” 围观的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好像今天结婚的不是罗家的闺女,反倒像他们家的闺女。 “就是就是,这小伙子长的不赖,可惜啊,我闺女早出嫁了,要不也给我弄这么一妖孽似的姑爷回来该多好。”又一个居委大妈掺和了进来。 “嗨,你甭想了,你那老姑娘三十二出嫁,找了个款爷已经很不错了。对于新郎我看还是算了吧,至于那伴郎,嗯,我觉得勉强凑合给我孙女。” …… 这些大妈大婶阿姨老太越说越起劲儿,古隽诘和樊懿齐刷刷的满脸黑线。 “嗳,我说樊总裁,你还是率领大部队快点进去吧,今天我们这阵仗打的比中央级领导视察还高调,宝马X6开道压轴,兰博基尼坐镇中央,我估摸着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新郎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弄不好交通堵塞,交警叔叔会来找我们的茬。别到时候婚没结成,反倒弄到交警队里去喝茶。” 睨了一眼大嘴巴的戴枫,樊懿没有说话,深深地吐了口一起,新郎迎亲头一回啊,怎么着都有点紧张。 “疯菇凉,你别再泼凉水了,没看见偶们新郎紧张的额头上冒冷汗了么。”古隽诘咧嘴打趣 “……”古隽诘不说还好,一说樊懿额头上又冒出了几颗细密的汗珠。 他妈的,想他什么刀山火海没闯过,从来没觉得紧张过,这结婚娶老婆还让他莫名其妙的紧张的直冒虚汗,这究竟谁他娘的设计的? 吸气,呼气,咳咳咳,轻声咳嗽三声,手执捧花,抬脚往小区里面走。 ◇◇ 叩、叩、叩。 三声很有节奏的叩门声,早已堵在门口的伴娘和其他姐妹直接无视。 叩、叩、叩。 又是三声响,这次没有敲门不说话了,门外是古隽诘的叫门声:“漫,开门啊。” “开门?干嘛?”白漫漫双手交抱斜靠在墙壁上,对屋内的所有姐妹儿眨眼努嘴,隔门传音。 “接新娘。”古隽诘清清嗓子继续叫门道。 “你是伴郎,新郎不叫由你叫?开什么玩笑!”不开不开,没诚意,死活不开。 “嗳,我说白漫漫同志,你不能这样啊。良时吉日不能耽搁,速度点。”樊懿是急脾气,他火速拉开古隽诘站在了门口。 “哎呦喂,总裁大人,今天是结婚,不是谈判合约,哪里有速度的?”白漫漫不说话,换林安安来说,摆明了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 站在门口,捧着鲜花的樊懿同志很忧伤,原来结婚阻挡新郎就是这样啊:“那你们说要怎么办?” 嘿嘿,既然新郎开口了,那就开点小条件。 招呼众位姐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大红纸拿了过来,姐妹们堵在门口,白漫漫壮胆拉开了一条门缝:“总裁大人,麻烦你拿着这个从一楼挨个敲门,让每一家每一户都要签名写祝福语。这祝福语还不能随意写,我们要看到九十九个不同形状不同字迹的‘白首偕老永结同心’,还得成心形状。” 什么东西?! 樊懿眼珠子豁然瞪了一下:“九十九个?还要心形?” “那怎么行啊?这一个单元还没九十九户人!” 新郎的哥们儿兄弟同事好友不同意了,都开始嚷嚷了。 “行不行你们自己看着办。” 新娘姐妹们也嚷嚷着,随后砰地一声,把一干人等全部关在了外面。 “怎么办?”古隽诘将红纸往樊懿眼前晃了晃,“行动不?” “废话!” 不行动接不到老婆,错过了时间多不吉利。 扯过古隽诘手上的红纸,樊懿率先冲向电梯,身后的一帮人跟着冲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漫漫双手交抱弹着手指,林安安站在原地扭腰扭脖子,其他人静候旁边等啊等。 林丹司走进卧室,看着坐在床边安静等待的新娘:“是不是等得无聊啊?结婚就这样,图个热闹。” 说着,眼圈一热,情绪略微伤感:“莉莉,嫁过去可就是人家的人了,别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妈――”今天说好不哭的,结果还是止不住的哭了。 罗莉握住妈妈的手,眼眶里的泪水滴了下来:“妈,你别哭嘛。” “你妈那是高兴。” 罗卿国站在一旁,想着他两就这么一个女儿,今天一过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女大果然不中留。 “莉莉,你妈说的你要记住,凡是以婆家为主,娘家这边吃点亏没什么。” “爸――” 越说不哭越哭得厉害,罗莉瘪着一张红润的嘴唇,哭花了精致的妆容,“妈,你们别哭,我们又不是真要住在婆家。” 婆家根本不待见她,她和樊懿商量好了婚后还是住娘家。 “不管住哪儿,反正你事事要以婆家为先,事事想着你老公。”林丹司揉掉眼眶边沿的泪水,笑道。 ……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三声‘叩、叩、叩’的敲门声,显然,这一次比上一次急促的多。 白漫漫一听见敲门声立马招呼姐妹们堵门拉开一条门缝:“搞定了?” “搞……”樊懿气喘吁吁地喘着气,二十分钟跑遍九十九家人,他快要断气了,“搞定了。” 接过红纸,白漫漫阖上门,跟众位姐妹认真研究仔细数。 一二三四……九十八,九十九。不多不少,刚好九十九,各种形状各种字迹,而且达到她们的要求,好大一个心形呈现在眼前。 嗯嗯,不错,樊懿办事效率真真儿高,姐妹们表示第一套方案招既然没有难住新郎,那么火速实行第二套方案。 “新郎官。” 这次换马茵茵上,门缝翕开一点点,巧笑倩兮,“你们干的不错,但是呢,我们有一个要求,你们满足了,我们就让你们接走新娘子。” 要求? 樊懿屏住呼吸等待罗莉的这些奇葩舍友给他出难题。 “我们的要求是红包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玫瑰需要九百九十九。” “一千块行不行?”飓风集团的副总监谭昕耐不住了,这帮女人折腾的没完没了。 “不行。”马茵茵美美地笑了笑。 “没问题。” 红包玫瑰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多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一个特大红包和一特大束的玫瑰,“能让我接走新娘子吗?” “不行!” 新娘姐妹们哄堂大笑,然后跟着又有人出馊主意了,“鉴于新郎实力太强,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难为你们一下,不进门,不撬门,不爬窗户不翻墙,看看据闻本事神通广大的新郎你今天如何接走我们美美的新娘。呵呵呵……” 出主意的人笑得跟个巫婆没两样,门外的一帮汉子听得毛骨悚然。 砰,大门又一次地关上了。 “哼,我看樊懿和古隽诘怎么接走人。”关上门,白漫漫拍拍小手笑开了,她不信他们敢摆着规矩不遵守去爬窗户。 “你确定他不会翻墙爬窗?”龙宝宝有点不相信。 “放心吧,他啊,绝对不会这样的。”白漫漫十分只有把握的拍了拍龙宝宝的肩头。 里面的人开始等待新郎想不出办法而再度敲门,门外的人却是一合计全点头,然后迅速撤离新娘家门。 轰轰轰…… 在等了将近三十分钟之后,众姐妹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耳边似乎有轰鸣声。 “天啊。”她们看见了什么? 林安安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拉住白漫漫就往新娘呆着的卧室跑。一进门,彻底傻眼,新娘不见了,而新郎正站在直升机舱门口对着她们得意的笑。 啊啊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白漫漫对着窗外的直升机抓狂的怒视:“樊懿,古隽诘――” “婚礼现场见,拜拜啦。”古隽诘像只猴子一样趴在机舱门口摇手挥舞说拜拜。 话说就这么点要求哪能难得住他们这些富二代啊,一个电话,谭家的私人直升机就立马行动了,这叫多套方案随时候命,哈哈哈…… 凯撒大饭店―― 庞大的迎亲车队准时到达,伴郎伴娘到位,路虎览胜车门打开,新郎走下车,新娘……众人不答应新娘走下来,死活要求樊懿公主抱。 “哈哈,新郎官,我们考虑再三,本来应该猪八戒背媳妇儿的,可你的身份太高贵了,实在不敢难为你扮演猪八戒,所以,公主抱吧。新娘脚不能着地,抱到红毯那头我们就饶过你。” 结婚嘛,图的是个热闹,馊主意烂主意只要不伤大雅,统统都可以用上。 樊懿恨恨地咬牙瞪了一眼古隽诘,不用说话古隽诘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哎,漫漫耶,你至于弄这些主意出来整老樊么。整他就是整我,可怜见的我哟。 “没问题。” 樊懿皮笑肉不笑,打横一抱,罗莉顺势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稳稳地往前走。 看着樊懿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虽说是深秋了,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再加上又穿着礼服,怎么着也累得够呛了。 罗莉窝在他怀里有些心疼,但又不能发言,憋得好不难受。 到了目的地,罗莉被放了下来,眼看时间还早,捉弄新人肯定必不可少了。 要求:新娘要用嘴衔着一颗山楂喂新郎吃,所谓酸甜尝尽,恩爱百年。 罗莉听完之后杏眼圆瞪想反对,可是今天她结婚,新娘新郎无发言权,无反对权,各种哀怨。 有人递上一颗大红的山楂果,罗莉恨恨地拿了起来,衔在嘴里,仰头要喂樊懿。 略微目测了一眼,脚上虽有八厘米的高跟鞋相帮,但还是有十二厘米的身高差距啊,而且樊懿竟然被人给固定了不让他弯腰,可怜见的她怎么那么悲催。 得咧,今天真的是他们的苦难日。 罗莉没办法,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脖子伸直伸直再伸直,脑袋后仰后仰再后仰。 好不容易山楂碰触到他的嘴唇,结果不知道谁那么讨人厌的推了她一把,到嘴的山楂华丽地被碰掉,而她的嘴唇很荣幸地跟樊懿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喔――” 围观的哥们儿姐妹儿兴奋地齐齐鼓掌喝彩,他们要看的也就这么一出亲嘴的戏码。 既然山楂被碰掉了,那就完事了吧。按照惯性思维,罗莉也本以为这样就算完,谁知另外一颗山楂又送了上来。 瞪着眼前的那颗红彤彤的大山楂,罗莉欲哭无泪,她忒么想说一句你们能换个好咬的东西不?比如苹果之类的。然而今天她身为新娘除了被哥几个,姐几个轮番嬉闹之外,默不作声之外,其他言语统统的都会被自动过滤为浮云。 玩儿人的宾客伤不起,神伤的新娘超级无语。 吸气,吐气,微笑,皓齿一咬,张嘴又一次衔住山楂喂樊懿。 缓缓踮起脚尖,重复上一轮的动作。 有了前一次教训,罗莉担心再度有人使坏,第二次在山楂要碰到樊懿的嘴唇时,小手率先紧紧抓住了樊懿的腰身,舌尖顶住了山楂,以此避免被人推了之后落地上,那样她弄不好还得重来一次。 说担心被人暗算果真就有人暗算,突然背心又一次地往下一沉,丫的,要让她知道是谁那么无耻滥用同样的招数她铁定把他(她)大卸八块儿。 想归想,罗莉的整个身体还是踉跄地往前在,这次她机灵了,趁机用力掂了脚尖,奋力的将嘴上的山楂准确地碰上樊懿的嘴唇。 樊懿一见山楂送来,配合的张嘴衔住,一口咬下去,两人各自咬了一半,微酸的味道,淡淡的甜味…… 眼见着没有闹腾成功,围观的男女唉声一片。于此同时,司仪前来招呼大家各归各位,时间差不多了,婚礼正式开始了。 当宾客们坐到各自的位置上,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在钢琴的黑白琴键的演奏下,缓缓飘起,美妙的旋律响彻在整个大堂里。 一身瑰红长裙的司仪手持麦克风,站在前台上,用她好听的声音开始了肆无忌惮的调侃和庄严的誓词宣读。 随着司仪一声拉长鼻音的隆重邀请,大堂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罗莉一身雪白及地婚纱,在两个小花童的引领下,挽住罗卿国的手臂,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了站在前台回首等待她的新郎…… 第九十七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用感情打赌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伴随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新娘父亲将臂弯里的小手放到新郎的大掌里,新郎手臂弯起,动作极柔的让她挽住了自己的手臂。 婚礼进行曲停止,满座宾客安静了下来,司仪高举话筒,满面春风,声音高亢:“今天,20XX年11月11日,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据闻这日子是新娘父母千挑万选选出来的。11月11日,光棍节,我很高兴在我面前的这对新人在今天这个神圣而值得纪念的日子里脱光。” 该司仪是昄缇集团的总监戴枫提供的婚庆公司里的金牌司仪,对于昄缇,樊懿和古隽诘的脑子里就只有BT两字母缩写,对于戴枫提供的婚庆公司和司仪人选,他们一直不看好,心道弄不好又是一个BT司仪。 但在他们的筛选里,竟然发现这位手持加拿大圣弗朗西丝沙维尔大学文凭的‘海龟’,好端端的老师不做,播音主持不干,偏偏选择了司仪这一职业丫。 都是从国外回来的,或多或少有点海归情节,樊懿和古隽诘觉得此人极好极好,一锤定音敲了下来。 他们在彩排的时候都没觉得这司仪一切正常啊,怎么到了正式的婚礼,她一不BT的海龟居然也变成了BT海龟? 身为伴郎,古隽诘汗颜的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狭长的眸子把坐在最前面的大圆桌旁边的疯菇凉给瞪了一眼又一眼。 TMD,不BT的变BT了,这婚礼要再被弄得很BT,他下来不把戴疯子给弄成BT,他古隽诘就做一回BT给他看媲。 卧槽的BT! 这么多的BT怎么一下子从他的脑子里蹦跶出来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总之,某人不BT,他就BT,某人BT,他也会跟着BT! 樊懿强行将心里那股邪火给压在了心坎上,要不是考虑今天他结婚,不能发火,也不能发飙,他绝对一脚把这BT的司仪给踹下来踩死。 “哈哈……” 新郎和伴郎由于司仪临时变成了一BT脑残非常之不爽,而台下的亲朋却丝毫没有哪里觉得司仪说的不符合,轰然笑了出来。 罗莉挽住樊懿的手浅浅的露出一丝笑,结婚要矜持,她不敢像平时那样张嘴大笑,好悲催。 瞥见身边的小女人抿唇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樊懿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 算了,司仪喜欢BT一点儿就BT吧,反正只要他老婆开心就好。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很荣幸为这对堪称为金童玉女的新人主持婚礼,对于这场婚礼,我相信在座之人没有理由反对他们结为合法夫妻对吧?我们都愿意看见他们白头偕老对吧?既然如此,那么我请在座各位为这对新人鉴证……” 砰! “我反对!!!” 凯撒大饭店的大门应声而开,门口的人笼罩在光晕中,脚后跟一前一后优雅的并拢,一双黑水晶似的眸子笔端射向台上的新郎。 逼迫,威胁,反对,怨恨。 樊懿能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所有讯息,她,当真把他划归到了仇人的行列么? “什么?” “怎么会?” “这人是谁?凭什么?” …… 台下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瞬间炸成了一锅粥,完全不明白这反对的人到底有个什么目的。 “对这场婚礼,我持反对意见。” 蒋怡一身绛红褶皱丝质包裙,腰间搭配一条镶嵌了十八颗瑰红水晶宽腰带,略化淡妆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可能是因为气愤,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呃?这……” 在彩排里可没有这一出,司仪被突来的状况弄的有些发蒙。 手上话筒拉开一定距离,司仪扶住胸口避免走光,压低声音问道:“古先生,请问这漂亮的太太是男家的还是女家的?彩排的时候没有这一段啊,是你临时安排的么?” 古隽诘嘴角狠抽,说她是BT海龟,真的一点都没说错,戴枫给他们介绍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司仪啊? 想到戴枫,古隽诘头一转,一道犀利的目光笔端朝着翘着兰花指,对突发的状况惊恐不已的戴枫刮了过去。 一刀两刀三刀……他真是眼拙啊眼拙,居然会相信戴枫的推荐,眼看天都要塌了,那BT海龟居然会以为是他临时安排,他要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另外找一个司仪来主持的好。 瞧见古隽诘嘴角扯了又扯,偏偏一个字都没回应给她,再看看来人的脸色,一对新人的反应,偶买噶的,事情貌似严重脱轨了,她接下来是继续主持,还是不主持咧? “……妈。” 嘴唇翕了翕,酝酿了好一阵,樊懿才勉强开口叫出一声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么?”蒋怡挑起勾勒的漂亮的眉形,冷冷的嗤笑出声。 “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樊家不会来人么?怎么又突然来了?” 林丹司扯了扯身边丈夫的衣袖,甚是担忧的问道。 “我……我哪儿知道啊。” 罗卿国盯着门口之人脸色微微发白,他压根就没想到蒋怡会是樊懿的妈。 “老罗,你怎么了?” 丈夫的反应令林丹司心里莫名产生一丝疑惑,她丈夫她清楚,素来都是稳重的男人怎么突然变得拘谨起来。 “没……” 罗卿国闭上眼睛,手指按了按脑门上的穴位,他实在不敢相信蒋怡会出现。 “那个您是新郎的妈妈呀,呵呵,早说么。来,请上座。” 司仪见缝插针,脸上的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接连招呼蒋怡上座。 “哼,这种水准的司仪也敢拿来主持婚礼。”蒋怡根本没有把海龟打上眼。 “……” 被新郎母亲这么一说,司仪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嘴巴。 据闻新郎是豪门之子,豪门哪里是她这种一般百姓惹得起的。 既然人家没把她放在眼里,那她还是主动退场吧,等他们自己去内部斗争。 “怎么,司仪就这么走了?不问问还有没有人反对么?” 蒋怡的话刚一落地,单手揣在裤兜里的樊志恒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饭店,黑沉的眸子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疲惫。 站定,抬眼凝视台上的一对男女,真的是天生的郎才女貌。 “你不征询我们的意见,擅自做主结婚,你觉得合适么?” 樊志恒可以说几乎是最后一个才知道樊懿要举行婚礼的,要不是他跟寰亚老总通电话,还完全被蒙在鼓里。 “爸。我有征询你们的意见,可是……” 视线缓缓扫到蒋怡的身上,樊懿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 他怎么会不征询他们的意见? 当他带罗莉回去说结婚了的时候,他妈除了跟他大声的吼叫,指责他之外,哪里有给他一个跟家里好好商量婚事的机会? “哥,你真的不该擅自决定,结婚这事太大了。” 樊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樊志恒的身后,经过前两次被樊懿揍的教训,他对樊懿已经有了几分畏惧感。 “就你一个人来?” 樊煜能来到这里,想必另一个人肯定也来了。 “怎么,要我去请她?喜帖我记得我是发了的。” 樊懿奈何不了父母,但奈何得了樊煜,谁让他是他大哥呢? 听见樊懿的声音,一身雪白高领蕾丝长袖公主裙的可人儿挽住某男人低头抿唇走了出来。 “懿。” 忻雪儿的声音轻柔的如同娟娟溪流,低头的神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感到惋惜。 “哎,又是一出三角悲剧哦。” “这闹得像演电视剧一样,罗家要怎么收场才好?” “关罗家什么事?要说收场,我看还是得新郎来收,谁让他不通知自己的父母。” “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连父母都不知会就结婚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 国人天生喜欢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樊懿和忻雪儿的婚礼闹得不可收拾,这一次又换成樊懿和罗莉的婚礼乱如一锅粥。 “经理,经理,不好了,有记者来了。”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的同一时刻,饭店的一名服务生气喘吁吁的跑来跟大堂经理报告。 “晕,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大堂经理一听有记者来,郁闷的直跺脚:“来,你马上去通知安保部门的同志,帮忙把记者给拦在饭店外,万一被记者拍到这里的情景,我们饭店就火了。” “火了还不好?” 天底下的饭店谁不想混成知名饭店啊。 “火了就是完了!” 在大堂经理看来,他们的饭店火了,出名了,那也就是完了,准备关门大吉了。 别问原因,因为AK集团的董事长他们得罪不起。 罗莉挽住樊懿的手紧张的抓住了他的礼服衣袖,由于抓的太过用力,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关节也难以遮眼的发白。 紧紧的咬住唇瓣,透过面纱,她将樊家人各自的表情看的很清楚,她心里也很明白,他们不希望她嫁给樊懿。 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樊懿抬起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大掌裹住她握成拳头的小手,温热逐渐传递,他在无声的告诉她,一切有他,别怕。 “呵,爸,妈,您二老嘴上说反对,人,不还是来了么。” 樊懿天生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主,对于他来说,既然要反对这场婚礼,他们就不该来,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阻止一切。 然而他们还是来了,很显然的说明他们虽然反对,但是不排除会参加婚礼的可能。 默然的点了点头,樊志恒讽刺的勾起唇角。 他就知道樊懿不会凭他们一句不赞成,反对就轻而易举的放弃这场婚礼。 搓了搓手指,樊志恒忽然将视线调转,对准罗莉道:“找个地方,我跟她单独谈?” 跟她单独谈? 罗莉没想到樊志恒会突然提出跟自己单独谈的要求,震惊之余喉咙干涩的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为什么?” 除开罗莉震惊,樊懿也被樊志恒的话惊了一把。 “我跟她单独谈,你害怕?” 樊志恒眼里带着讥诮,他倒要看看是罗莉没胆还是樊懿没胆。 “啊?单独谈?” 古隽诘僵硬的扯开唇角,抬起手腕看时间:“干爹,这会不会不太好?” 婚礼错过吉时就不吉利了,这可是几千年来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相信干爹他老人家懂。 “没什么不好,就耽误几分钟。吉时是一个时间段,不是几分钟。” 樊志恒语气坚定,他跟樊懿谈定了。 “老樊……” 敲了敲腕表,古隽诘极其无奈的望向樊懿。 “没事儿。我去。” 作为新娘,她今天能装哑巴的时候绝对不能开口说话,但是现在樊懿的爸爸要求跟自己单独谈,她不能继续装哑巴。 “妞……” 眼睁睁看着罗莉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滑落出去,樊懿的心猛然一揪,他对他爸太了解,相信不会给罗莉什么好话。 手掌被他抓住的一瞬,她的心里无比踏实。 维护不需要跟自己的父母对着干,有时候单单一个小动作都会让人心里温暖无比。 “樊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鬼怪么?” 不明白她怎么会想起问自己这个问题,樊懿耸了耸肩:“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是。” 她坚信世界上没有神仙鬼怪,有的只是人,所以…… “放心,我不会被吃掉的。” 罗莉笑的很轻松,也很淡定,将手里的捧花交给身边的伴娘白漫漫,提起裙摆,就往礼台下面走。 “哎,樊懿,你也跟着一起吧。” 看他担心的那个模样,樊志恒要不是亲自看见,他肯定会认为他眼花了。 “……” 他老爸究竟要干嘛?一会儿要跟罗莉单独谈,一会儿又让他一起,真真是弄不明白了。 看着樊家人和罗莉一起往饭店会议室的方向走,林丹司爱女心切,推搡了一把罗卿国:“我们不去?” 那是蒋怡,他没看错,十来年没有见过面了,但见面一眼就认出来了。 罗卿国还沉浸在看见蒋怡的那一刹那里,直到肩头传来一道推力,他才拉回思绪疑惑的望向身后的人:“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 这男人大白天的发什么愣啊。 林丹司脸色一凝,不顾亲朋追问,站起身朝着罗莉消失的方向追去。 看见自己的老婆都追了出去,罗卿国也坐不住了,心里虽然不是很想看见蒋怡,但为了女儿,不得不跟上老婆的步伐。 ◇◇ 偌大的会议室里,樊志恒选了一个角落作为临时聚会点,他没有坐,双手揣在裤兜里面朝窗外,一言不发。 蒋怡,樊煜,忻雪儿以及忻雪儿今天带来的男人荣瑜分别拉了凳子坐了下来。 蒋怡脸色不好很正常,樊煜担心忻雪儿脸色也不太好也算正常,忻雪儿一直垂着脑袋一脸委屈感觉有点别扭,姑且也归为正常范畴,唯独不正常的当属荣瑜。 只见他吊儿郎当的翘着一条腿,嘴角扬起痞笑,漆黑眼珠一直转来转去,但都没有从罗莉的身上转移开过。 樊懿对荣瑜没好感,罗莉遭绑架的事情他看在寰亚集团跟AK合作那么多年的关系上,也看在荣向岚的面子上,他三番五次的放过了他,今天他陪同忻雪儿来,倒是稀奇的很。 “樊大少对本少有兴趣?” 栾了栾舌头,荣瑜笑的极其猥琐。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樊懿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双手扶上椅子两边的扶手,将他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俯下身,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轻启薄唇:“对你,我只有揍人的兴趣。你跟她,是玩儿还是认真,说句实话!” 哈,原来真如忻雪儿所说他对她余情未了啊。 身体往后靠,放下翘着的腿,脚下往后蹬,椅子两只脚着地,伸出手,一个用力,忻雪儿惊呼一声栽到了他的怀里。 捏起她的下巴,荣瑜一双桃花眼含笑:“麻烦你告诉你的老相好,我跟你是玩玩还是认真。” 痴痴地回头,对上樊懿的碧色眸子,忻雪儿咬了咬唇:“懿。” 呼…… 樊懿对忻雪儿一口一声懿的叫唤无语到极点,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你决定跟他好是吧?” 埋下头,忻雪儿抓住荣瑜臂膀衣袖的动作让他看的清楚看的明白。 “好,决定是你在做,我没办法阻止你。但是……” 斜睨眼前的男人,樊懿的声音陡然冷到了冰点:“荣瑜,你敢玩弄她的感情,我会让你,以及整个寰亚为之付出代价。” “够了,樊懿!” 听着他冰冷的威胁,蒋怡气不打一处来的指着他的鼻尖:“你现在知道关心雪儿了,当初在干嘛?” “我一直都知道关心她!可是,关心和爱,不能划等号!” 樊懿回头,向身后的人伸出了手。 看着伸过来的手,罗莉小女人似的羞涩的咬唇,将手放在他的大掌里,任由他握住,牵到蒋怡的跟前。 “爸,您不是说要单独谈么?是您说,还是妈说?” 单独谈,无非就是他们夫妻两同台唱戏,谁说都一样。 樊志恒心情沉重,对于樊懿的婚事,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想好了忻雪儿是长儿媳的不二人选,然而忻雪儿突然变了想法,说不再纠缠了,其实她也不爱樊懿等等。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放下手指,蒋怡决定再次做坏人,她自认为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们来是真的为了阻止你们办婚礼,女方这边已经开办了,我们想阻止也没有用,但是,身为A市有头有脸的家门,我们不可能这么寒酸的办。” “妈,您的意思是……” 一星期提前他带罗莉回家蒋怡都不同意,这会儿话锋变得这么快,打得樊懿有点点措手不及。 “樊懿,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不算你妈,为了不被外人笑话,我还是会把我这个当妈的职责尽到。” 她不喜欢樊懿是上天注定的,不会因为樊懿知道她不是他亲生母亲而有所改变,也不会因为冷吟而改变。 “罗莉想要正式踏进我樊家大门,一年之后才行。” “为什么?” 樊懿始料未及,他怎么也想不到蒋怡会提出一年的期限。 “凭你跟她的感情不牢固!”蒋怡双手交抱,说的理所当然,“我可不想到时候我们樊家传出离婚的负面消息。” 现今离婚率太高,豪门离婚率更是数不胜数。 樊志恒和蒋怡都是要面子的人,能避免离婚的事情就肯定会避免。 “可我们领了结婚证。” 樊懿故意强调领了结婚证,他和罗莉如果真的离婚,樊家一样会受到负面影响。 “只要我们樊家没有大肆办婚礼,一切都好办。”樊志恒给了樊懿一个想反驳都反驳不了的理由。 蒋怡抿唇看向樊懿身边的人,模样倒是不错,只是她的爱情观太让人不可理喻。 “罗莉,你敢赌么?我们给你们一年的考察期,如果一年后樊懿还像现在这样对你,你们的婚礼我们会隆重的举办一次。” 还要隆重举办一次?这不是摆明了多此一举么? 不清楚樊志恒和蒋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她跟樊懿已经领了结婚证,不管将来是离不离,她都不会跟樊家牵扯太多。 “好,我堵。” 罗莉爽快的答应令蒋怡愣了几秒,她压根没想过她会那么爽快。同时愣了的还有罗卿国和林丹司。 “莉莉?”林丹司担忧的叫了一句。 “老妈,放心吧,我对某人有信心。”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罗莉抬头对上樊懿的眸子,笑得很贴心。 “我也对某傻妞有信心。”他们已经骑虎难下,只能迎刃而上。 ◇◇ 经过樊志恒夫妻这么一闹,婚礼没了先前的热闹感,不过还是将所有流程都走了一遍。 当天边淡淡的红霞随着太阳落至山脚,天空逐渐布满了一层夜色。 婚礼接近尾声,参加婚礼的宾客多数告辞离开,留下的自然是新郎和新娘那帮最闹得欢的兄弟姐妹了。 虽然婚礼中途出现小插曲,但闹洞房这一习俗在兄弟姐妹的怂恿下,还是热闹的拉开了序幕。 谭昕光荣领命做了主导者,站在凳子上,高高地举着一根棉线,一颗大红苹果就那么笔直地被拴在了棉线的一头。 白漫漫身为伴娘,首当其冲地冲拿上绳子入阵营。 被围在中央的樊懿恨得磨牙,白漫漫拿绳子过来绑人他已经无语望苍天了,没想到古隽诘还插一脚,帮着白漫漫系绳子,摆明了是要把他和他老婆捆成粽子。 “嗳,我说,你们能悠着点不?”虞老樊想骂娘,可今天他结婚,没发言权。 古隽诘用力的把绳子两头打好了结,笑得那个阴险:“嘿嘿,老樊,今晚你休想逃出兄弟们的五指山。” “噢——哈哈,古隽诘,好样的。”听见古隽诘的挑衅,闹洞房的人纷纷符合起哄道。 “看来你的人品啊……”被捆的结实到动弹不得的新娘叹息一声直摇头,樊懿的人品向来不高,今晚算是彻底见识了。 “嗳嗳,绳子系好了没有?”谭昕等得不耐烦了,“时间啊,抓紧了,待会儿樊大少洞房不了了可怎么啊?” “哟——哟——”谭昕的话一出,又是一阵哄闹。 “谭总监,你不用客气,哥们儿给你打气,怎么让老樊有力没处使,有气没处发,全靠你了。”古隽诘冲其他人眨巴眼,要的就是这结果。 樊懿觉得背脊莫名发寒,这帮家伙打算干嘛? “嘿嘿嘿,……” 一干人等皮笑肉不笑,全部脸上都写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不是吧?” 樊懿双眉微蹙,浑身汗毛倒竖,“别过火啊。” 洞房可以闹,但不能过火。 “老樊,你放心,偶们很有数。” 古隽诘冲樊懿眨眨眼,撸起袖子,手一招,大力士们分别采取兄东,按胳膊的按胳膊,抱腰的抱腰,甚至还有抱大腿的。 看见新郎这边有人如此这般对付新郎,新娘那边岂能落下? “喂!” 眼见大事不妙,罗莉出声抗议,然,她的抗议纯粹犹如蚊子叫,完全无效。 瞧林安安小妞一个偏头,众位姐妹儿们同样是抓胳膊的抓胳膊,搂腰的搂腰。 “闹洞房开始咯……” 谭昕眼明手快,苹果悬挂两人中间,左一摇,右一晃,“不许大眼瞪苹果啊,大少,嫂子,必须咬,不咬今晚你们别想单独洞房。” 什么意思?! 樊懿气结地瞪着作弄的谭昕,罗莉眼睑一翻白眼送樊懿。 人品太低,果然遭殃,但求樊大人以后能够多积点德,别弄得人品那么低下,连洞房都不能单独,难道还要公开? KAO! “咬,必须咬。” 戴枫翘着兰花指站在旁边大声吆喝,但两人太不上道,气得他啊,真想……哎,算了,搬凳子,站上去,两手各按住一个脑袋,“樊总,速度,嫂子,别害羞嘛。” “戴疯子,你给我等着!”樊懿咬牙切齿狠瞪了一眼,气血攻心却只能忍,甩开脑袋上的爪子,张嘴就咬那颗一动不动的苹果。 “啊……唔……” 嘴唇碰上苹果,还来不及咬下一口,静止的苹果忽然被提了开去,樊懿刹车不及,嘴唇自然而然地碰上了罗莉的嘴唇。 这一碰很是满足看热闹的,第一局新郎新娘惨败,肯定还要来第二局。 谭昕又把苹果给放了下来,单手叉腰,笑嘻嘻地等待着新人的第二次奋战。 新房里一群人闹得欢腾,而坐在旁边观战的几个人心里却是各种滋味。 交叠双腿而坐的樊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只有他心里清楚他为什么笑,眸子微转,眸光情不自禁落在了角落里的可人儿身上。 坐在樊煜旁边,中间隔了一个位置的荣瑜脸上满是讽刺,荣瑜的旁边是抿唇低笑的忻雪儿。 “你真心祝福他们吗?”眼角余光扫到樊煜嘴角那丝笑,荣瑜仰头喝了一口淡啤酒问道。 “嗯?为什么不是真心?”微微转头,樊煜笑得很柔和。 “哼”荣瑜咽下嘴里的啤酒,冷冷的哼了一声。 樊煜睨了一眼他的动作,鼻翼里轻轻嗤了一声,重新将视线移向静默坐在一边的漂亮人儿身上。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心,应该很痛吧? 第九十八章 老婆,我家兄弟好像焉了(捂脸~)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闹洞房而今已经变得花样百出,咬苹果已然早已玩儿腻歪了,对于樊懿的洞房,古隽诘算是闹得最欢腾的,他身为他的死党兼损友,自然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 “干嘛?还来?丫” 在看见他手里的乒乓球,一直淡定的男人终于不淡定了。 “嘿嘿,老樊,就这最后一个戏码了,来吧,哥们儿,大不了我结婚的时候也让你闹闹。” 古隽诘笑得那叫一个猖狂,樊懿强压心里的不爽,愤恨的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 “你打算怎么玩儿?” 谁他妈跟他说闹洞房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他现在愉快个毛线,一点都不愉快! “让新娘从你的裤管里把这只乒乓球塞进去,沿着你的大腿一直往上走,滑过某地再走下来,就算完。” 看他多么仁慈,一点都没有出难题。 “嘁,古隽诘,你的水平未免太低了吧。媲” 白漫漫翻了翻打着浅橘色眼影的眼睑,她对他的把戏不看好。 “怎么低了?我这才是高明之中的高明。” 古隽诘不服的扬了扬手里的乒乓球,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白漫漫,随后将乒乓球递到了罗莉的跟前。 挑了挑眉,古隽诘一脸谄媚的笑道:“嫂子,你受累了,我们就玩儿最后一场就撤退,绝对不耽误你和老樊的洞房花烛夜。” 汗颜,洞房花烛夜啊,他们能洞房吗? 罗莉微微垂下眼睑看了自己的小腹一眼:“我忽然觉得好累哦,古隽诘同志你得为我娘俩考虑,时间不早了耶。” 本来是不打算用腹中宝宝来做婉拒的,但是她真心的不敢接那乒乓球,谁知道在滚动乒乓球的中途会不会出现什么耍诈。 万一有人借机想看她扑倒樊懿,或者咬上他鸟儿,那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种玩儿人的戏码对她来说完全不上道。 捶了捶脖子,罗莉蹙了眉梢,可爱的萝莉脸蛋上尽显疲惫。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啊,时间不早了,各位也该回家休息了。” 林丹司恰到时候的出来打圆场,洞房闹到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天都该亮了。 “啊?阿姨,您不至于那么扫兴吧?” 古隽诘玩儿的正在兴头上,兜头被林丹司泼了一盆冷水,心肝哇凉哇凉的。 “听到没有,古隽诘,时间不早了,带着这么一大帮兄弟姐妹,给我滚蛋吧。” 樊懿伸出一根手指凌空一划,眼神一黯,八百米鸟兽勿近。 …… 闹洞房的人一走,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罗卿国和林丹司简单的洗漱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独留小两口在布置一新的婚房里继续折腾。 浴室门打开,樊懿顶着一头满是水珠的短发,穿着及膝短裤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洁白的毛巾快速地擦拭着头发。 “老婆,我洗好了。”没有抬头,自顾自地擦着。 然,卧室里安静的只听得见他擦头发的声音,窗外一股夜风吹了进来,吹起了白色的窗纱,背脊莫名寒了一把。 怔然地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卧室里哪里有他老婆的影子:“人呢?” 落跑?! 樊懿的大脑里迅速地闪过这么两个字,可也不对吧,要落跑早就该跑了,不用等到新婚夜落跑。所以,这个想法是不明智的。 既然没有落跑,那么他老婆去哪里了? 拉开长腿,两步走出卧室,落地窗前一个落寞的背影映入眼帘…… 她在难过? 蒋怡的话浮现在了脑海里,她是因为一年期限的赌局而难过么? 樊懿放下手里的毛巾,抿唇走上前,悄然地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郭:“在想什么呢?” “嗯?” 耳廓痒痒的感觉让罗莉回神,吸了一口,清香的沐浴乳的味道,“没什么。” 被折腾了一天,罗莉这会儿感觉浑身都没劲儿,干脆将身体全部靠在樊懿的怀里,享受着属于她专有的依靠。 樊懿偏头睨着她不敢注视自己的眼睛,点了点她的鼻头:“罗莉,我发现你连撒谎最基本的要领都不懂。” “什么?” 她不明白他凭什么断定自己是在说谎:“我哪有撒谎?” “真的没有么?” 搂住他的腰肢,樊懿的眼睛笔端的盯住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干嘛?” 又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竟然还要她看着他的眼睛,哎,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罗莉淡笑的摇头,抬起几分疲倦的星眸,对上他碧色的眸子:“好了,我已经看着你的眼睛了,请问大人接下来要干嘛?首先说好哦,拒绝接吻。” 咳,别说罗莉思想太腐,而是樊懿这厮动不动就喜欢吻她,她现在又累又矛盾,一点推拒他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让我吻你我偏要吻。”樊懿作势张了张嘴,锋利的牙齿碰得嚓嚓响,双手紧搂她的腰,伸长脖子就要去亲她的脸。 罗莉笑着躲开他的唇:“呵呵,我不是萝卜,你不是兔子,别乱啃。” “嚓,你说你是萝卜还能勉强接受,你居然说你老公我是兔子,这点实在难以接受。”樊懿佯怒,唇瓣准确的攫住了她的小耳垂。 “樊懿,别闹,我真的好累。”耳垂传来苏苏麻麻的感觉,罗莉双腿发颤,压根站不住脚。 “不闹可以,那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松开她的耳垂,凑近,薄唇在她额头上浅浅的落下一个吻,再来是朱唇,蜻蜓点水的啄了啄。 “真……真没有想什么。” 罗莉打死都不承认她心里的那点小矛盾,她已经一口答应了那个赌约,没有理由再反悔。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樊懿仅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双手放开她的腰肢,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掌心与掌心完全想贴的刹那,樊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牵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自己先坐下,拍了拍大腿,意思是让她坐上自己的腿。 “樊懿……” 虽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但她还是有些小害羞啦。 “矫情个什么劲儿!我让你坐你就坐呗。” 他才不管罗莉是真害羞还是故意装害羞,他有话要跟她说,她必须坐到他大腿上,让他抱在怀里,给予他支撑的力量。 其实男人也很脆弱吧? 樊懿心想,他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都没有觉得孤单,也没有觉得难受过,现今有了自己的家,反倒变得不那么坚强和勇敢了。 罗莉拗不过,侧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腰上传来温热感,绷得僵直的背脊陡然间失去了力气,放松了下来。 “老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想我妈跟你说的一年的赌约?” 他心里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只是为了更确切,故而多此一问。 “罗莉想要正式踏进我樊家大门,一年之后才行。” “我们给你们一年的考察期,如果一年后樊懿还像现在这样对你,你们的婚礼我们会隆重的举办一次。” 脑子里闪现出蒋怡说的那些话,一年,一年,翻来覆去说的都是一年。 一年,365天,8760小时。 她需要樊懿一如既往365天守护她,8760小时爱她。 “樊懿,你说我们能坚持一年吗?”她跟他的感情基础不牢靠,一个风吹草动弄不好就会像汪洋里的一页扁舟一样被浪头打入海底。 “哎,我说你傻,还真是不假。”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我说过最初看上你是觉得你适合做地下情人,后来说要娶你我承认是有目的性的。忻雪儿跟我有十几年的感情,我对她的感情似乎可有可无,而她对我似乎不能放开。但是我们中间有个樊煜,她既放不开我也舍不得樊煜,为了那么点私心,我想刺激一下她,结果刺激的后果……” 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儿,如同至宝一样真系无比。 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上,樊懿闭上眼睛,享受属于他们彼此的安宁:“老婆,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那么多苦,你肯定跟以前一样开心快乐。”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受苦,呵,如果真的不是因为他,她或许也不知道她对樊煜的感情竟然也没有深到放不开手的地步。 “不!” 捧起他的脸,罗莉喉咙干涩的摇了摇头,“樊懿,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我肯定不会扑错了你,那样,我们也不会有交集。” “嗯。” 是的,他老婆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没有那些所谓的如果,他跟她肯定会注定错过。 “老婆,我能请你把我妈说的那些话,忘掉吗?” 什么一年之约?全都放屁。 他爱她不会是一年,也不会是十年,二十年,他会爱她一辈子,守护她一辈子,他对她的情早就在十几年前埋下了根。 “为什么?”罗莉不解。 “因为我妈不是我亲妈,这个你知道的,你想一个不是我亲妈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为我好,甚至为我们好?”樊懿捧住她的小脸,碧色眸子沉了沉。 “……” 不是亲妈就不是为他们好?这说的过去吗?毕竟他们生活在一起三十年,蒋怡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 “樊懿,这样好么?做人要讲信用,出尔反尔会天打五雷轰的。” 好吧,罗莉心地太善,对于没有碰触到她底线的人,她都喜欢用和平解决的方式来和平处理。 “天打五雷轰也有你老公我替你挡!” 他家老婆真可爱! 拇指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樊懿收起了嘴角勾起的笑:“妞,其实那天从蓝婆婆那里得知自己真的不是我妈的亲生儿子是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万一我也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你还会不会跟我。” 小姨说过他是他老爸樊志恒的儿子,但他在他那里得到的父爱掰着手指都能数清楚。 小姨的话,他怀疑过,但她说的那模样坚定,他又没有怀疑的理由。 可诸多迹象一次次告诉他,他跟樊志恒似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要不他怎么会在7岁被他送进寄宿学校后不闻不问,18岁被送出国让自力更生,22岁被黑道追杀他理都不理,25岁哈弗大学金融管理硕士毕业他没有为之感到骄傲,27岁伊凡上市他纯粹不当一回事? “傻啊你。” 罗莉忽然觉得樊懿好傻:“蓝婆婆不是说你爸爸经常跟你妈妈呆一起吗?你怎么会不是他的儿子。就算你不是他的儿子,你樊懿永远都是你自己,没有人能够代替,我不跟你,跟谁?” 有了罗莉的这些话,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老婆,你真好。” 在樊懿的眼里,罗莉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这辈子有她,他已经足够。 “知道我好,那就一年之后给我一个盛大的世纪婚礼吧。” 罗莉眨巴眼睛,打算狠狠的贪心一回。 “呵,今天的婚礼不盛大么?虽然不是世纪婚礼,但也是让人难忘的,不是么?” 樊懿说的没错,今天的婚礼比她想象的还要盛大,还要热闹。 “老公,我也觉得你真好。” 主动勾住他的脖子,俯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嗯嗯,香的。” 丫的,这妞主动起来谁TM招架的住? 樊懿双眼一翻,他发誓他现在被某色女给勾得浑身热的受不了。 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腿,樊大少侧身,顺势将罗莉给放到了大床上。 “勾人的小妖精,看本大爷今晚怎么爱的你死去活来。” 樊懿双眼刹那散发出幽绿的光,饿狼似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张开双臂夸张的往床上扑,绘声绘色的上演饿狼扑羊。 “哈啊?”罗莉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身体猛然被人压住,席梦思深深凹下去一大。 “嗯,大爷觉得小妞的嘴也是香的。” 啵地一口落在罗莉的小嘴上,他已经忍了一晚上了,不能再忍了。 到嘴的肉不吃,他不就亏大了吗? “啊喂,樊懿,你个大色狼。”拜托啊,不带樊懿这样搞突袭的。 被突然亲了一口,罗莉小脸刹那布满红晕,再看他们一上一下暧昧的姿势,更是害羞的双手捂住了眼。 “哟,小妞害羞了?咳咳,话说我们什么没做过,哪里没看过呀?” 樊懿看着罗莉的小脸慢慢的变红,忍不住开始逗她:“我的锁骨上有个刀疤,你见过的,你的屁股上有个粉色胎记,我也见过,而且很美……嗷!” 罗莉听着他那些羞死人的话,怨念的屈膝一顶,爆他鸟儿,看他还乱说。 “我的天啊,你谋杀情夫啊。” 樊懿撑起身体,跪在床上,用力揉了揉他家老二。 “很痛?” 她只是用了一点点力,不会真的爆中了吧? “废话!” 樊懿一张俊脸黑的滴墨,扯开裤腰,垂眸往里面看了看。 时间过去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一分零一秒,一分零二秒…… 罗莉躺在床上等待着他查看的结果,时间推迟的越久,她心里越发的发毛。 “樊,樊懿……” 咬住唇瓣,她真心不是有意的,啊呜。 樊懿在看了自家老二足足两分钟之后,终于开了口,但中气不足,听得罗莉心肝颤:“老婆,我家兄弟好像焉了。” 焉了?! 不会吧?! 罗莉惊悚了,一拍床铺,翻身坐起:“你快让我看看。” 这玩笑开不得,要是真的焉了,那她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哦。” 樊懿苦逼的应了一声,快速的将短裤连同内裤一并退到了膝盖处,露出了他那引以为傲的坚*挺。 “樊懿,你躺下,我悄悄。” 作为男科医生就是这点好,在关键时刻她还能保持镇定。 “哦。” 樊懿又是一声苦逼,乖乖的躺下,双脚左一蹬右一蹬,膝盖处的短裤和内裤被他给成功蹬到了床下。 当然,罗莉关注着他的鸟儿,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裤子在哪儿。 做着最为原始的深呼吸,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她担心她的一个故意真的让自己男人终身不遂。 生平第一次,罗莉以男科医生的身份检查一个男人的鸟儿没有戴手套,娇嫩的指尖碰触上灼热的尖端,樊懿悄然的抓住了大腿旁边的床单,双眼情动的瞪大。 太TM的勾魂了,他完全忽视了罗莉的手指触感。 “这里,疼吗?” 罗莉轻轻的按压了一下,严肃的问道。 “不……不疼。” 他的老天啊,他快要疯了,平日里她就是这么检查那些男病患的么? 樊懿一边享受着罗莉的特殊服务,一边幻想着他女人给病人检查鸟儿的情景。 “不疼啊?那这里呢?”罗莉又换了一个点按压下去。 “还……还是不疼。” 妖精,妖精,天生的专门克他的妖精。 樊懿强忍住那股强劲的痉*挛,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破功了,那他就太亏了。 “真的?” 两个点位都不疼,那怎么会焉了? 看着眼前有些泛红的尖端,估计那是她刚刚用膝盖顶的时候撞红的,按道理撞一下是不会有多大问题才对啊,那尖端为毛会焉趴趴的? “樊懿,你深呼吸哦。” 罗莉看了半晌想不明白,梳理了垂落下来的耳发,斜睨一眼大口大口喘息的男人一眼。 “老婆,深呼吸之后呢?”樊懿听话的深深吸了口气。 “接着深呼吸。” 罗莉手上轻柔的动了动,灼热感加剧,但还是没有硬度。 真邪门儿! 心里暗自喟叹一句。 “老婆,我究竟怎么了?”故意装作担忧的样子,樊懿艰难的撑起脖子,看着身边认真检查的小女人。 “应该没事,你再做一次深呼吸。” 罗莉没有回头,径直让他再做深呼吸。 “哦。” 深呼吸啊深呼吸,再做十次估计都一个样,谁让他…… “噢――” 樊懿正在心里想他是如何把他家老二给控制到保持焉趴趴的状态,尖端忽然传来一股湿湿的温热感,令他全身神经紧绷。 “哦~老婆,老婆,慢点,别那么快……” 樊懿抑制不住的发出了感慨,这突来的感觉让他怎能不爱死他女人? 不知这样的触感持续了多久,当室内温度攀升到顶点的时候,罗莉抬起了脑袋,松开了握住灼热的手,满脸通红,怔怔的望向双眼欲*火未熄的男人。 “舒服了?”抿了抿唇,娇羞的问道。 “没……”这样就舒服了,他未免太差劲了。 勾了勾手指,罗莉不疑有他,靠近:“怎么……唔~” 冷不防的,嘴唇被两片冰薄的唇封死,舌尖撬开牙关,带着专属的霸道和柔情,开始肆无忌惮的席卷她小嘴的每个角落。 一手拉过她的小手,重新包裹坚*挺,慢慢的推动,另一只手钻入裙摆,覆上她的翘*臀,带着剥茧的大掌温热的让人难以自拟。 “樊懿,你丫混蛋!” 直到掌心传来一股暖流,樊大少破了功,罗莉才后知后觉原来她从一开始就上了当。 “嘿,老婆……” 洞房花烛夜,按照正常的走势,他应该抱住他女人在床上,或者浪漫点在浴缸里,洗漱台上等等能爱爱的地方好好爱爱,可是,她肚子里有个讨人厌的小屁孩儿,他干不了她,想来都觉得伤心。 不过好在罗莉道高一尺他魔高一丈,她的故意一个屈膝,让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这么一招。 虽然无耻了点,但他好歹能够满足一下生理需要。樊大少厚颜无耻的如是想着。 “樊懿,你是货真价实的色胚。” 罗莉扭动身子严肃的表示抗议,掌心里的粘液弄得她极其臊的慌。 “老婆,我错了,下不为例。” 搂住她的腰,樊懿像个没吃饱的孩子似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脸庞埋进她的颈窝,嘴唇轻轻的啄着她的胸骨,以示讨好。 还有下次? 罗莉听见他说还有下次,气急的又想踹人,奈何她那么点子力气压根就不是樊大少的对手:“老流氓,下去。” “不下,我要亲亲。” 樊懿说着就俯身亲了下去,矮油,他家老婆有时候真的可爱到爆,有时候又真是难哄到极点。不过不管她可爱还是难哄,他都喜欢。 ◇◇ 昨晚经过闹洞房,经过樊懿假勃起功能障碍,第二天罗莉顺理成章的睡了个大懒觉。 等她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偶麦雷迪嘎嘎。” 拿过床头小闹钟,罗莉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在使劲儿揉了揉眼皮之后,再看,果真是十点半了。 火速的跳下床,拉开衣柜换好衣服,再以火箭般的速度冲进卫生间上个厕所之后就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再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整理好床铺,一切搞定之后,又过去了十五分钟。 拍拍脸颊,抚摸小腹,向宝宝问一声早安,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懿,你真的决定要回去?” 罗莉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了冷吟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昨天的婚礼,他们派发了喜帖给她,但是她没有来参加,听樊懿说好像是因为她回美国了,她或多或少还有些失望。 而今听见她的声音,她竟然又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冷吟是樊懿唯一至亲的人所以她才会紧张? 罗莉抚上胸口,嘟嘴,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不是我要回去,是他们让我回去。” 樊懿坐在冷吟旁边,碧色眸子平静的难以想象。 “打电话了?” 一般蒋怡是不会亲自跟樊懿说的,通常都是一通电话就搞定。 “嗯。” 樊懿点了点头:“说是虽然樊家没办婚礼,但我还是要带罗莉回去住,避免外面说闲话。” “你怕闲话?” 林丹司跟樊懿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她不相信他会怕闲话。要是怕,当初就不会当众悔婚去追她的女儿。 “妈,我怎么可能怕闲话,我很担心蓝婆婆。” 上次回去,蓝婆婆病重,他去送喜帖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要蓝婆婆参加他的婚礼,当时在樊家就没看见蓝婆婆,不知道是住院了还是外出了。 “你担心蓝婆婆我能理解,可回家……” “小姨。” 冷吟还想劝樊懿,那个家没有人情味,也没有温度,不适合他呆,她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樊懿就打断了她的话。 “嗯?” “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去面对了。” 他自己的事情,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他想要去弄清楚他父母之间的事情:“我爸当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是我的亲生父亲么?你可能会再度告诉我是,既然是,那么我理所应当有樊家的继承权,可我爸早就立好的财产分割里没有我的名字。” 樊志恒立下的财产分割说来有些搞笑,在樊煜二十岁,也就是四年前,樊志恒就让律师拟定了财产分割。 作为长子,他不知道樊志恒是怎么想的,会在他回国前一个星期跟他说财产继承人里没有他樊懿的名字,想要,就自己争取。 他有伊凡,对于樊家的财产可以放弃,但是,血浓于水,如果他是樊家的骨肉,那么樊煜没有独得49%家产的权利。 “怎么会?” 冷吟瞪大了眼睛,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樊志恒会不给樊懿一分的家产。 “所以啊,婚礼有那么多人在,尤其是岳父母这边的亲朋太多,我跟樊家的事情没办法高调处理。” 他顾忌的太多,为了不引起罗家亲朋的误会,他做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懦夫。 “那莉莉呢?你跟她商量过没有,她是否要跟你回去。” 林丹司唯一担心的是罗莉不同意跟樊懿回去,毕竟樊懿父母不待见她,再加上还有一个樊煜在,这或多或少让林丹司放不下心。 “还没有,我怕她受不了我妈的那个脾气,所以……” 樊懿僵硬的咧了咧嘴,他不敢保证以罗莉的性格能够承受得住蒋怡的骂人功力。 笨蛋,樊懿。 罗莉抱住一只臂膀,缓缓走了出来,站定,星眸坚定不移:“樊懿,我跟你回樊家。” 第九十九章 婆媳首交锋,不战而胜的第一回合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给爸妈的礼物,樊煜的礼物,蓝婆婆的礼物,忻……” 坐在车上,罗莉清点着他们买的礼物,人数不多,但礼物分量却一个比一个重,点到后面,忽然发现少了一份:“怎么没有忻雪儿的呢?” 忻雪儿跟樊懿关系非一般化,他把张三李四王五周六都算进去了,唯独没有算到忻雪儿,太不符合逻辑了。 “樊懿,没有忻雪儿的礼物耶。丫” “她不需要。”樊懿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可是每个人都有,只有她没有,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罗莉对忻雪儿无好感,按道理忻雪儿没有礼物,她该倍感高兴才对,当她真正没有清点到送给忻雪儿的礼物,她竟然意外的觉得他们这样做不好。 “没什么不好。”樊懿磁性的声线带着三分疲惫七分严肃媲。 在忻雪儿这个问题上,他发现他真心的不想再去纠结:“罗莉。” 一个激灵,罗莉咬住下唇紧了紧抱住怀里的一大口袋礼盒的手臂。 樊懿玩儿腹黑的时候会在人名后面加个啊,玩儿认真的时候素来不会画蛇添足多个啊。 罗莉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液,咧嘴,傻笑:“嘿嘿,领导请指示。” 领导? 这奇怪的称呼…… 樊懿眼角猛然一跳,亏得他握方向盘的手稳,弄不好跑车会在大道上跳芭蕾。 “你是我领导。” 他要是她领导了,那他还不完蛋了? 众所周知,结婚是为了组建一个家,家相当于一个组织。既然是组织,那就肯定有个领导,不管是挂名的还是实质的,老婆大人永远都是坐镇领导之位的不二人选。 “哈?什么时候开始我是你领导了,领导?”罗莉偏头露出一个大大咧嘴笑,眉梢往上挑了又挑。 “罗莉,你故意明知故问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话我真真觉得一点儿都没错。” 看吧看吧,这就是他给的面子,本来以为他给面子,他老婆就该兜着,谁知这面子似乎不讨人喜欢,他老婆愣是不要。 “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口水就泛滥。矮油,给点颜料也能开个染坊。我说的对吧,老公?” 罗莉竖起一根手指左摇右晃,嬉笑的小模样哪里还能让樊大少真的拉下脸来。 “行行行,你灿烂也好,泛滥也好,还是开染坊也罢,总而言之,你是领导你说了算,我一个小喽啰,随时听候差遣哈。” 这TM的什么跟什么,他想说的话题被罗莉一闹,老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不见踪迹,气人啊气人。 “嘻嘻,小懿子。” 罗莉忽然玩心大起,一手招呼在樊懿的手臂上,努嘴示意:“目标前方红绿灯路口左转,目的就近超市。” “为嘛?” 明明他们不用左转的,一条大道杀下去,很快就上滨海大道,过了滨海大道拐个右转弯就是富人区,樊家大宅近在眼前。 “购物。”罗莉学着樊懿的口吻,重重的点头道。 “购物?” 他没听错吧?车上的东西都快堆积成山了,她还想购物? “女人天生就是购物狂吗?心情好也购,心情不好也购。” 曾经有一部喜剧爱情电影《天生购物狂》,里面的女主角生来就喜欢购物,不管心情好还是不好,见到东西就买,不挑也不选,乐的那些服装店的店员眉开眼笑。 樊懿想起忻雪儿拉他到电影院看的时候,他就对电影里的女主角和女配角相当无语。 他记得那个时候貌似他勉强看到一半,之后再也看不下去,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呵…… 时隔多年,物是人非,当初叽叽喳喳像只小鸟一样跟他探讨剧情,说要不要也学学女主那种超级强悍的购物欲的女孩儿,如今已经变得令他不认识,心眼多的令人不寒而栗。 “老婆。” 樊懿再度严肃的开口,罗莉没有反应过来他的严肃,顺口答应了一声:“啊。” 其实他很纠结,回家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在那个家里,有他不想见到的樊煜,有罗莉不想见到的忻雪儿。 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他和她无形之中像一道透明的屏障一样立在他们夫妻两的跟前。 说越过不合适,说穿过也不合适,他没有办法让他们两人不存在。 “你害怕吗?” “怕!”她怎么不怕?但是,再怕她也要去面对。 “真的?” 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他真切的听见罗莉说怕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小小的惊讶。 “你说呢?” 将下巴枕在装礼盒的纸袋口上,罗莉像只鸵鸟一样蜷缩了上半身。 哎~ 腾出一只手,覆上她的小脑袋瓜,揉了揉她一头柔顺的直发。 “妞啊,在我心里我就一直不觉得你会怕什么东西。” 樊懿说的是大实话,问其原因,那就只有一个,她罗莉胆敢只身前往帝豪,胆大的说扑就扑,扑错了留下小费就跑路,再见面竟然装作不认识,请问这样的女人她会怕么? “樊懿,你把我想的太牛掰了。” 罗莉眨巴了两下璀璨的大眼睛,嘟嘴,装可怜:“我怕的东西很多啦,比如蛇,老鼠,蟑螂……” “蟑螂?” 樊懿眼角一抽,他信她就有鬼了。 “对啊,蟑螂,小强,好恶心哦。” 罗莉继续添油加醋来表示她真心的怕小强:“你不知道,我曾经做实验,分尸小白鼠的时候无意间把一只小强给斩断了脚,然后啊,它就爬到我的手指上咬了我一口。哇呜,你说,是不是很恶心啊。” 这TM叫恶心? 樊懿一口气郁结在喉咙管,差点憋死。 “嗳,过了,我们要转弯。” 兰博基尼唰地开过了红绿灯路口,罗莉指着已经跑过的路口嚷嚷道:“樊懿,开回去,我们不能在你家附近买礼物。” “我就没打算要给她买!” 她忻雪儿不需要什么狗屁礼物,在她眼里,估计没有任何礼物能抵得过见到他本人更加让她喜欢。 别说樊大少太自恋,也别说樊大少太自信,自恋和自信本来就可以划等号,要说就说樊大少对忻雪儿太了解。 “可我们没有买到她那一份。” 每一份礼物给谁的她都做了标示,避免弄混淆,然而樊懿却买掉了忻雪儿的那份礼物,传出去外界肯定会认为她小气。 不是罗莉惧怕外界的言论,而是她觉得做人要厚道。 买一个人的礼物是买,买十个人的礼物还是买,要么不买,要么所有人都应该买。 罗莉还在纠结少了忻雪儿的礼物,樊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按下蓝牙耳机:“喂,我是樊懿。” “老樊,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传来古隽诘的声音,听来似乎有点急。 “在回家的路上。有事?” 樊懿口里的回家,古隽诘自然听得懂是指哪个家:“你现在能来一趟公司么?” “怎么了?” 古隽诘说的公司不会是AK集团,因为这个点AK在开会,身为总监的他不可能中途跑出去打这么一通电话来。 既然不是AK,那就是他们的伊凡了。 伊凡,是他和古隽诘两人携手创立的公司,在美国注册,由最初的一间小型工作室到现在发展成为国内的一家知名品牌,中途有多少公司挤兑,有多少人看它不顺眼,其中的艰辛只有他和古隽诘心里最为清楚。 “昨晚安保系统被人破坏了,几款最新设计出来的服饰样品和草图被盗了,LISA和丹香两家公司跟我们签订的一笔大单不见了。” 吱——!!! 猛踩一脚刹车,兰博基尼在安静的大道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更是在平坦的路面摩擦出了两道鲜明的印记。 “哎哟。” 专注的看着窗外倒退景物的人没有注意到樊懿脸色的变化,身体突然往前一扑,手掌砰地按在了驾驶台上,本能的做着自我保护。 甩了甩手,罗莉懊恼的皱眉,瞪了一眼开车搞急刹的男人:“樊懿,你干嘛啦?好痛。” 坐车最恨的就是司机紧急刹车,幸亏有安全带护着,要不她肯定会飞出窗外。 “你确定?这玩笑,你开不起!” 樊懿没有理会罗莉,手指碰触上蓝牙耳机,以便听得清楚真切。 伊凡出事,他比古隽诘还要担心,那是他们的心血,几件样品丢了事小,新款服装设计草图丢了和签订的单子丢了那跟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没有任何区别。 “这事我能跟你开玩笑么?” 要是平常,樊懿这样问他,他绝对会回他一句废话,可现在,他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一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声音之大,透过电话,樊懿清晰的听见了那道砸桌面的拳头声。 “我知道了,最多半小时,我会出现在公司。” 把伊凡交给古隽诘打理,他接手AK,本身就有些对不住古隽诘,他挑的担子比他重多了,一旦伊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些年来所有努力几乎白费。 愤恨的摘掉耳朵上的耳机,罗莉第一次见到樊懿因为一个电话而生气。 “有,有事?” 樊懿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她不是第一次见,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见。 “我先送你去过去,我不在,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那边等我!” 重新启动跑车,脚下油门踩得很,车身轰地如同导弹一样射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 罗莉心里疑惑不已:“樊懿,你能跟我说出什么事了吗?” 她不是个藏得住疑问的孩纸,她有问题就会问,这就是她罗莉的个性。 “伊凡出了事,我必须去处理。” “伊凡?” 罗莉没有听樊懿提起过伊凡,但不代表她不晓得伊凡。 “三年从美国一家不知名的工作室发展为现今之名品牌的那家服装设计公司?” “你知道?” 或许樊懿的诧异根本就不该表现出来,能够知道他们伊凡的又不是只有罗莉一人。 “嘿,那么牛*逼的一家公司,怎么会不知道。” 她们宿舍里的女人们除了是腐女,吃货外,还是超级购物狂。 尤其是龙宝宝和林安安两大美女,一个星期不扫货一次,用她们的话说那就是浑身都不自在。 “伊凡这个品牌我们宿舍里的宝宝和安安最为钟情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衣服,特别是春季和夏季的,绝大多数都是伊凡的。” “是么?原来我公司的服装被你宿舍的舍友青睐,反倒是你不青睐哦。” 樊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手上动作不减,快速的换挡,快速的转向,每个动作做的很到位,跑车开的很平稳。 “你的公司?” 罗莉聪明的小脑袋瓜飞速的旋转,将樊懿前后说的话一联想,一结合,星眸豁然睁大,手指指着他的侧脸,不敢相信的结巴道:“伊凡是……是你……你的?” 是他的也就是说是他创立的,偶麦雷嘀嘎嘎,这么惊悚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重磅炸弹中的重磅炸弹。 “怎么?是你老公的你难道不高兴?” 斜睨一眼身边的小女人,樊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晓得有些女人在知道自己男人忽然给她一座金山,她高兴的流泪,但还真是不晓得你会在知道自己老公有座私有金山的时候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樊懿心想他是该高兴罗莉不贪他的财呢还是该愤怒罗莉不喜欢他的财呢? 这问题真TM弱智又纠结,樊懿很不喜欢这样的选择题。 “不是,樊懿,我不是紧张,而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罗莉在惊悚了数十秒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有的声音和语速:“你想啊,要是我突然给你说我有一家上市公司,而且三年内发展成为知名品牌,你会信么?” “会啊,怎么不会?!” 要是有谁跟他那样说,他肯定会信。 “晕,我要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你肯定会信,我的意思是就以我们现在的身份,你是我,我是你,你说,你还会信么?” 罗莉解释她不信的理由,他们要换位的话,她想樊懿肯定也不会信。 “信!我肯定信!” 出乎罗莉的意料,樊懿毫不迟疑的再度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呃?我不得不说你的接受能力比我好很多。” 调整坐姿,罗莉耸了耸肩。 “傻妞。” 跑车一路驰骋,急速如飞,车身过,路边的落叶呼啦残卷的老远。 樊家大宅—— 仍旧跟上次回来无异,绿青的铁栅外围上攀爬藤萝,翠绿的叶子没有阳光的照射一样泛着幽绿的光彩,一条石子铺成的径直小道笔端划开了宽阔的宅院中庭。 小道两边是人造天然草坪,草坪中央是用翠竹圈成的小型花园。花园里的玫瑰,百合和紫罗兰已经被移栽到了别处,换上了艳红和明黄的秋菊。 黑色兰博基尼跑车缓缓停了下来,嘀嘀地按了两声喇叭,铁栅大门吱啦啦的打开。 车轮缓缓启动,沿着石砌小道慢慢地开了进去。 刚进门,在左侧花园浇花的中年男子还是像上次他回来一样直起了腰身,一副淡漠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回来一样。 停下车,透过车窗,平静的眸子里映射出花园里的人影,唇线不由的抿得僵直。 AK不是在开会么?他怎么没有在AK,反而在家里? 周三上午有例会,这个是风雨无阻的,也是樊志恒亲自定的死规矩,十几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能够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樊懿完全不敢相信樊志恒会那么做。 “少爷回来了。” 车头前一缕浅蓝身影矗立,声音听来很陌生。 樊懿收回注视樊志恒的视线,眨眼看向了那抹纤弱的身影。 他还记得上次也是在这条小道上,也有人叫他,声音可没这么娇滴滴的温柔感,而是中气十足的兴奋。 怔怔地望着前方,樊懿的思绪定格在对方身上,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妇人,杵着拐杖佯装生气的模样,嘴里叫着她小子,脸上却全是对他爱怜的神情。 蓝婆婆,不在么? “樊懿?” 樊懿眼里流露出来的失落没有逃过罗莉的眼睛,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覆上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无声的给予他安慰。 “我……没事。” 想了想,他在这里流露那么多感情干什么?他流露的再多,又有几个人看得见? 旋转钥匙,发动引擎,跑车重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绕过别墅,开进了车库。 “樊懿,你不是要去伊凡么?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从副驾驶室里走了出来,罗莉拧着手里的大纸袋,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再急我也先把你安顿好。” 来樊家,他知道她是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这么镇定自若的跟他回来,故而他心里再担心伊凡和古隽诘,他都必须先把她给安排好。 牵起她的手,樊懿大步流星,轻车熟路的把他带进了别墅大门。 越过玄关,穿过客厅,他带着她直奔旋转楼梯,然,他的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当然,毛骨悚然的感觉是罗莉感觉到的,而对于樊懿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回来了?” 蒋怡的声音冷淡中透着不喜,樊家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不是个偷鸡摸狗的地方。 “你就这么目中无人?” 每回樊懿回来,蒋怡都不会心情好多少,但碍于他跟樊家脱不了的干系,她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 “妈。”收回脚,樊懿淡淡的叫了一句妈。 “……妈妈,好。” 还没有对上蒋怡的视线,罗莉莫名觉得压抑,喉咙蠕动,怯怯地问好。 “妈妈?” 蒋怡斜眼挑眉讽刺的重复了这么两个听来极其别扭的称呼:“我可没有承认你和懿的关系。” “……” 没有承认么? 呼吸猛然一窒,罗莉紧张的手心溢出了一层薄汗。 “我……” 她还想说什么,樊懿握住她掌心的手突然一紧,默然的提醒着她不用再开口,一切交给他处理就好。 “妈,您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受宠若惊。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您这么称呼我。” 樊懿说着嘴角往上一勾,摆明了是对蒋怡嘴里蹦出来的懿字感到无限的讥讽。 “樊懿,你……” 蒋怡呼吸不畅的瞪了他一眼,捧住水杯的手指握的指关节发白:“别过分哦。” 强压下心头的那股子不悦,蒋怡极力将声音放到自认为柔和的地步。 “呵,妈,您要不过分,做儿子的,自然不过分。” 什么事情都是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没有天生的敌对,只要大家和平相处,一切都好说好办。 “……” 又变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蒋怡不是很有把握能够拿捏得住樊懿的性子,上回他回来,她说她骂他都回给她嗤笑冷笑或者嘲讽,但绝对不会跟她这么叫板。 她很怀疑,令人捉摸不透性格的樊懿真的是樊志恒和蒋蕴的亲生儿子么? 呵。 心里不禁讽刺了一把,他要不是他们两人的儿子,她会愤恨到压根就不想看见他的地步么? 放下手里的水杯,蒋怡不动声色的收起全身的戾气,像变戏法一样,黑珍珠般的眸子露出慈母的柔情,起初还嫌恶的脸上忽而覆上了一层深秋暖阳的温和,嘴边噙着的高雅的笑。 “懿,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北风飘过,樊懿和罗莉两口子齐齐打了个冷战。 罗莉心道,这天啊,可真冷! 樊懿久经沙场,对于蒋怡180°大转变的态度,只有一个想法——事出无常必有妖。 有些事情真心的不能想,你越是不想某些事,某些事越是要跟着你脑子里的想象来。 樊懿前一秒认为肯定有妖怪出没,后一秒妖怪就现了原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aunt。” 玄关口,一道清脆如夜莺般的声音如同腊月飞雪一样飘了进来。 忻雪儿? 罗莉跟她有几次接触,对她的声音已经耳闻能详。 呵,他就知道,能够打电话让他回家住的养母能有什么为他好啊。 樊懿抿唇,碧色眸子平静的跟先前无异,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雪儿来啦。” 蒋怡优雅的放下交叠的双腿,微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的极度缓慢,好似故意要让樊懿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aunt。”忻雪儿娇嗔的再度叫了一声,灵动的大眼波光熠熠,眸光偷偷的瞄了瞄蒋怡身后的男人。 能再见到他,她心里依然很知足,不管蒋怡是把她当枪使还是真心撮合,她都为能够见到他而开心。 “哟,就带了一只箱子么?行礼够吗?我可没打算让你在家里暂住哦。” 蒋怡瞥了一眼放在忻雪儿脚边的小皮箱,转头看向身后的一男一女。 樊懿微眯双眼,不用问,也明白这次她让他们回家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那一年的赌约。 “呵,罗莉啊,妈这个称呼暂时收起来吧,我觉得你跟雪儿一样叫我阿姨,我心里还舒坦点。” 什么舒坦?这摆明了就是在说她跟忻雪儿的身份一样,不是她樊家人。 罗莉不傻,听出了蒋怡的画外音,既然她能那么明白的说,那自己又为毛不能正大光明的冷笑? “呵,可以啊,只要阿姨你喜欢!”罗莉故意将阿姨二字叫的极其重,她要她听得清楚。 唔??? 樊懿心里狂笑,这是他老婆,瞧瞧多有胆,第一回合他妈惨败他老婆完胜! 亲爱的蒋怡同志,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呢?会有第二个回合吗?他真心的拭目以待。 ———— 昨天的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章节出现,害的我郁闷了一晚上,终于让编帮忙处理了,我诅咒偷我号的SB上厕所掉茅坑里 第一百章 道貌岸然,古隽诘失踪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完蛋了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这一次比扑倒樊懿,上了樊懿还要严重,她怎么就那么冲动捏? 冲动是魔鬼! 这句话是谁说的?一点都没说错,冲动真的是魔鬼,冲动的后果比生气的后果还要可怕,还要恐怖。 哇呜…… 蒙住脑袋,罗莉整个一个欲哭无泪,她现在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后怕是这么滴吓人,打死她也不冲动媲。 噗…… 蹲在床边看着腕表计时的人憋笑的快要内伤了,不就是跟他那个所谓的妈正面交锋了一把么,至于吓成这样嘛。 “我说老婆大人,你蒙住头整整二十分钟了。你老公的时间很宝贵,我能不能麻烦你把你的头放出来先?!” MD! 他妈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早就料到回来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会给这么一个下马威。 瞧把他老婆给吓得,他快心痛死了。 “不出来,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公然跟婆婆叫板,她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啊喂啊啊喂,她活生生就是一个二百五。 罗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用二百五来形容过自己,今天啊今天,她千年难遇的居然用了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可见她对自己的冲动有多么的怨念。 “当真不出来?” 时间啊,金钱啊,他多耽误一秒钟,白花花的银子就跑别人手里去了。 “不!” 死都不要出来,她丢不起那个人! 好嘛,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樊懿主意打定,双手撑住膝盖站了起来,蹲了二十来分钟,腿老早就麻了。 呼…… 怨恨的舒了一口气,先抖抖腿,放松放松肌肉,再来闭一会儿眼,让犯晕的脑袋平静下来。 做完这些之后,樊大少十指交叉扭动手腕,但凡涉及到运动,一定要舒筋活脉。当然,在这个时候这个点,他也做不了什么剧烈运动,顶多就是…… 呼啦―― 被子一声翻动,蜷缩在床上,屁股撅的老高的小女人眨眼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嘁。 樊懿双手放于腰间嗤之以鼻,说他老婆可爱,还真是不假。 “大灰狼来了!” 前倾上半身,樊懿凑到罗莉的耳边呼呼的吹着热气。 “狼来就来吧,吃了我干脆。” 现下她正在为自己犯的极低错误懊恼中,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她懊恼。 “……” 樊懿头上唰唰落下三根黑线,这是他认识的罗莉? 好吧,如果说一分钟之前樊懿同志是抱着玩笑的心态,那么现在,他绝对无心再玩儿。 “罗莉,你给我起来!” 樊懿咬牙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跟前一扯,罗莉惊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鼻翼里传入淡淡的清香味,不浓,闻起来挺舒心:“CHANEL白色魅力。” 罗莉抱住他的后背,小声的自言自语。 嗯? “你属狗的?鼻子那么灵。” 这也闻得出来? 他发誓他只喷了一点点香水在空中,让它自然洒下沾染在衣服上,本来就是淡香水,沾染的又不多,香味不应该能够轻易辩的出来。 “樊懿。” 埋在他的胸膛上,罗莉闷声闷气的叫了他一句。 “嗯?” “我发现你越来越母鸡了。” 罗莉冷不防地丢出一句话,弄得樊懿满头黑线。 “罗莉,你丫找抽。” 搂住她腰身的手不禁狠捏一把,痛的罗莉龇牙,嘶嘶地抽了一大口凉气,仍旧没有离开他的怀抱。 “哎~傻妞,你打算赖在我怀里到什么时候?” 再度抬起腕表看了看,跟古隽诘说好的三十分钟后到伊凡,现在看来,他能准时出现除非身上长出一对翅膀。 “赖你一辈子,可以么?” 罗莉有时很傲娇,有时爱撒娇。 就如同此刻一样,她赖在樊懿的怀里就不想出来,他的胸膛解释,他的怀抱温暖,她喜欢赖着。 没有任何男人不喜欢听自己女人说肉麻的话,樊懿也不免俗的爱死她的肉麻情话。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录下来了,这辈子,别想赖。” 扣上她的后脑,薄唇吻了吻她的发,心里美得犹如吃了蜜糖一样甜。 楼上小两口恩啊爱的,楼下蒋怡气得脸色发青,把杵在一旁半点忙都帮不上的忻雪儿给瞪了一眼又一眼。 在她第八次瞪向忻雪儿之后,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世上那么多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她不找,偏找了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女孩儿。 “没用。” 蒋怡在忻雪儿面前毫不避讳的吐出没用两个字,在她眼里,忻雪儿除了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之外,其他的毫无用处。 “……” 忻雪儿死死的咬住嘴唇,垂着脑袋,眼眶酸涩的厉害。 不哭,不哭,她不能哭。 忻雪儿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在aunt面前哭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将眼眶中的泪水强行给咽了回去。 看着忻雪儿垂头肩膀耸动的模样,蒋怡一张精致妆容的脸青的比先前还要难看。 “忻雪儿,你……” 她就知道忻雪儿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呼,真真是气死她了。 “aunt,你别生我的气,我……我知道我没用,我就是……就是……” 忻雪儿说的极其委屈,声音小的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行了,你这样子做给谁看?我让你搬到家里来,不是为了让你表现无能的一面!” 在忻雪儿和樊懿的事情上,她抛却了太多次的高贵形象,每每都弄得自己像个泼妇,而且还是骂街的泼妇。 气不打一处来的人梳理了一下垂落在耳边的卷发,双手交抱,转眼看向落地窗外那抹冷漠的背影。 他还真有闲情! 蒋怡讽刺的一笑,放下双手,转身准备往玄关走。 脚下刚迈出一小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冷冷的吩咐道:“到厨房找吴妈,她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哦。” 忻雪儿没有抬头,抑制了好半天情绪,才勉强回答了一个字。 蒋怡深深的盯了忻雪儿一眼,叹息的摇头,失望,真的很失望。 早知道是这么的失望,她就不该让她搬进来。现在要让她回去已然是不可能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让她暂住一段时间吧,毕竟这里也算她半个家。 听见蒋怡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大门开了又关,忻雪儿垂着的脑袋在等待了十来秒,确定蒋怡出去之后才缓缓抬了起来。 脸颊上有晶莹的液体,没错,她的确哭了,流下了泪水,但是…… 只见忻雪儿抬起手背用力的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手背滑过唇边,一抹蔑视的讥笑忽而浮现在了她的嘴角。 aunt说她没用那就是没用,她在aunt面前不需要装坚强,可在那抢走她心爱男人的女人面前,她是否还要扮演可怜虫的角色,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她心情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她要是心情不好,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眨了眨眼,褐色眸子折射出戏谑的光:“懿,游戏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你最好保护好罗莉哦。” 走出别墅,来到花园,略微扫了一眼修剪的很整齐的草坪,培植的很漂亮的秋菊,她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丈夫亲自动手来打理的。 “老樊,你什么意思?” 蒋怡对樊志恒今天的态度很不满,要樊懿回来是他跟她商量的结果,现下人回来了,他倒做起好人来了。 “什么?” 樊志恒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拧着塑胶水管,站在草坪中央,回转身,对上蒋怡的眼睛:“又怎么了?” 看她一脸的不悦,他仅用猜的都能知道肯定又是跟樊懿脱不了干系:“你们母子二人又干上了?” 在这个家里,蒋怡和樊懿掐架的次数用十个手指头就能数清楚,因为樊懿自从出国之后回来的次数完全可以用手指头来计算,他每回来一次,不是蒋怡主动找茬就是他挑衅,两人就像前世冤家今生敌人一样,不得半分安宁。 “我们母子二人?呵,我看他已经不把我当他的妈看待了。” 原本在他们之间就有一层随时都会挑破的窗户纸,她是千想万想,万万没有想到那层窗户纸会被蓝婆婆给挑破了。 “他都知道了,你又何必非得跟他较真不可呢。” 蒋怡是樊懿养母这个事,樊志恒是最清楚的,原因无他,只因樊懿是他从外面抱回来的,蒋怡为之很生气,当初甚至闹到了差点离婚的地步。 “樊志恒,你说的可真够轻巧的!” 她承认是樊懿的养母,但她养他十八年,半点回报没捞到也就算了,到头来还得到一个何必较真四个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樊志恒无心跟蒋怡吵,看她气得不轻,默然转过身去继续给草坪浇水。 浇水看似没什么,却能够使得他的心境平息。 “你干什么?我一说你就不高兴是吧?当年究竟是谁对不起谁,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提起当年,她就浑身不自在,想起樊懿那个不要脸的妈,她更是浑身血液逆流。 “我养了他十八年,养到他成人才不管了,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他现在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女人,公然跟我叫板,你说,他是遗传了你的脾气,还是遗传了小贱人的性格?” “小贱人?” 在听见蒋怡嘴里冒出来的这么三个字的同时,樊志恒的拇指不禁覆上了水管口,哗哗往外流的白色水柱瞬间被堵在了管口里,沿着拇指,水珠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了草坪上。 樊志恒的声调突然往下降了好几度,蒋怡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心,猛然一跳,不由的紧张起来。 “怎,怎么?我说不得她么?” 她称呼蒋蕴小贱人已经很给面子,依照她的个性,对于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她完全可以用二奶来称谓。 “人死三十年了,你有必要对一个死人那么在乎么?” 樊志恒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黑沉的眸子愤怒的不带丝毫温度。 “她是死了三十年了,可她在你的心里,不是一直存在吗?死跟没死,没什么区别!” “蒋怡,你够了!!!” 丢下手里的水管,樊志恒快速的脱掉手上的橡胶手套,手指指着她的鼻头,一字一顿的警告:“别跟我硬碰硬,我的底线,你碰不起!” “……” 他的底线她碰不起? 他是在警告她什么?她若碰了,他又会对她怎么样? 樊煜…… 脑子里忽然蹦出樊煜的影子来,蒋怡唇齿哆嗦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不,纵然她再看不过去樊懿,再怨恨蒋蕴,她都不能去挑衅樊志恒的底线,倘若他真的发怒,弄不好她和樊煜都会被扫地出门,那么她三十年来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冷冷地横了一眼,樊志恒抬脚大步走出了草坪,踏上石砌小道,与蒋怡擦肩而过,不做过多停留的径直往花匠房的方向走。 “樊志恒,你就不问问樊懿回来之后跟我说了什么吗?” 就在樊志恒背对她走了五步远的距离,蒋怡恢复了平日里的肃然。 停下脚步,单手习惯性的揣入裤袋里,他对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战争不感兴趣:“你除了威胁,他除了挑衅,你们之间还能有什么?” “呵,你就那么看我?” 蒋怡像被针扎一样迅速的转身,单手抚上胸口,冷笑:“你那好儿子现在翅膀硬的我已经降不住他了,为了一个做男科医生的老婆,,当面威胁我,说什么我让他好过他就好过,我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我好过。我问你,这是一个做儿子该说的话么?” “那也是你自找的!” 樊志恒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妻子:“蓝姨不在家,没有谁降得住他,其中,也包括我。” 要是他能降得住樊懿,那么樊懿也不会私自开公司,更不会跟AK竞标同一个项目。 樊志恒冷冷的勾起唇角,他的儿子很厉害,在家跟自己的养母作对,在公司,就跟他这个养父作对,真是厉害的很啊。 ◇◇ “啊呜,樊懿,你不是要走吗?现在几点了?” 卧室里,两个人平躺在床上,樊懿一手搂着罗莉的肩头,一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口上。 罗莉乖巧的任凭他抱着,在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忽然想到了他似乎在来的路上就说过要去伊凡的。 “你不走哦?” “哎~亏得你现在还记得我要走。” 就凭她刚才那个样子,他哪里敢走啊,万一他前脚走,她后脚就发疯的跑去跟他妈道歉,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他家老婆他了解,神经大条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是他自己看紧一点比较好。 “嘿嘿。” 罗莉为自己使小性子尴尬的咧了咧嘴,抽出自己的手来,推了推他的肩头:“那你走吧,你跟古隽诘约的时间老早都过了。” “嘶~” 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啊。吃完就踹,用完就甩当真是家常便饭? “罗莉,我发现你丫越来越会利用我的同情心了。” 什么玩意儿?又是同情心? 罗莉一骨碌翻身坐起,手指忽的笔端指着他的鼻子,愤愤然:“樊懿,在你心里我就是你同情对象是吧?你丫同情心泛滥没处使是吧?次奥的同情心!” 额~ 果然,同情心在他老婆心里真的是忌讳,下次他要再用他直接拿刀抹脖子。 “老婆,哈,瞧你认真的小模样多招人疼啊。” 樊懿嬉笑起身捧住她的小脸,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嘴唇上:“下不为例,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你用什么同情心。” 真的假的?骗鬼的吧? 罗莉才不吃他那一套,掰开他的手指,转身背对着他抱膝而坐。 呃?怎么回事? 樊懿砸吧砸吧嘴,伸手从身后圈住她的肩,讨好道:“下不为例好不?” “下次再说是同情心,怎么办?” 罗莉不是个较真的主,但她又不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乱说话的男人。 “下次要再说啊……”樊懿想了想,“要再说的话,你把我给阉了。” 噗…… 罗莉喷笑,这么烂的主意亏得他能说出口。 “阉了你,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她才新婚,阉了他她还不守活寡了?矮油,这主意太让人无语了。 “好像也是。”樊懿郑重的点头表同意,“那换个别的惩罚?” “什么?” 惩罚是必须的,她不会主动提出来,要提也要她男人自己提,那样她行使惩罚权利也方便的多。 唇角往上翘起,露出一丝邪笑,凑近她的耳朵,樊懿轻声开口道:“你上我,小皮鞭,丝袜,胡萝卜等等随你挑。如何?” 汗颜! 这男人,真龌龊! “樊懿,你臭不要脸!” 罗莉娇嗔地猛推了他一把,刮着小脸臊得通红:“羞羞。” “老婆,你脸红了。你这么爱脸红,做腐女可不够格啊。” 嘴上开着玩笑,手上捧起她的小脸,樊懿深情送上法式舌吻三分钟,吻得罗莉气晕八素,大脑一片空白。 松开她微红的嘴唇,樊懿恋恋不舍的蜻蜓点水:“妞儿,我必须得走了,我怕再不走,古隽诘要拿刀杀上门了。” “嗯。” 罗莉双眼迷离的点了点头:“你今晚会回来吧?” “当然。”她都在这里,他不回来干嘛去? “哦,那我等你回来。” 新婚燕尔,分开一秒都舍不得,更别说分开不知道几个小时或者说是大半天时间。 “傻瓜。” 揉了揉她的头发,樊懿满眼宠溺:“我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得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定。我不在家,你别去招惹我妈和忻雪儿,懂吗?” 临走之际他必须跟她交代清楚,这一趟回来,忻雪儿居然提着行李搬进来了,不晓得他父母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们针对的对象肯定是罗莉而不是他。 “哦。”罗莉点头,“我又不是傻子,不会没事去随便招惹他们的。” 对她来说,蒋怡是老虎,忻雪儿就是狐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她惹不起躲得起。 “那好,记得按点吃饭,我先走了。” 吻了吻她的额头,樊懿转身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衬衣,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后就往外走。 看见樊懿消失在门口,卧室忽然变得很安静,罗莉抓了抓头发,无聊了就想睡觉。 她怀着宝宝,再加上这两天忙婚礼的事情,她还真是累得不轻。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罗莉拉过被子,不管不顾倒头睡了起来,很有天塌下来都别叫醒她的趋势。 …… 樊懿驱车前往伊凡,在去的路上给古隽诘打了三通电话,两通占线,一通无人接听。 “到底怎么回事?” 古隽诘从来不会不接听电话,听着耳机里频繁传出的机械性的语音,樊懿脚下油门一点点的往下踩,马力逐渐从100飙升到了180。 “古隽诘,你他妈的死哪儿去了,快接电话啊!” 樊懿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仍旧是无人接听无人接听,他妈的老古到底在干嘛! 当耳机里的语音停止播报,嘟地一声,通话被挂断,樊懿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怪异的不好感。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摇头,不可能,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他妈的就是找死! 兰博基尼加快了速度往前奔驰,唰唰的与风声摩擦而过…… 吱――!!! 一方向盘猛甩,樊懿潇洒的来了个即兴靠边停车,尖锐的刹车声在划破经济开发区的一片安宁。 打开车门,樊懿跳了下来,砰地关上车门,一边走一边按下跑车电子防盗锁,手机继续拨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 樊懿一张俊脸黑的吓人,手指在听见提示语音的刹那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挂断键。 来到电梯门口,噼啪用力的按了好几下上升键,电梯门一开,脚下步子如风似的一蹿进了电梯。 古隽诘,古隽诘,古隽诘…… 脑子里全是古隽诘的身影,他打了不下五通电话,古隽诘都没有接,他现在只想立马见到他。 叮。 电梯到达伊凡大厦17楼,电梯门开,樊懿的身影立刻走了出来,长廊上安静的出奇,别说一个公司职员他没见到,就连打扫清洁的阿姨他都没看见。 怎么一回事? 樊懿心里犯嘀咕,脚下步子拉的更大,快步穿过长廊,来到红色烤漆大门门口。 双手抚上门把,深吸一口气,他祈祷着推开大门能够看见他熟悉的那道人影。 咔! 樊懿还没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旁边会议室的门反倒打开了。 樊懿诧异的回头,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斜靠在门口,嘴边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樊大少,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终于见面他能理解,可这又字,从何说起? 樊懿皱眉:“我跟你很熟?” “熟,熟的不能再熟了。” 男人说着摘下了眼睛上的墨镜,从眉心到右眼下方一寸的位置,一条长长的刀疤清晰的映入眼帘。 “凌老大?” 第一百零一章 自古婆媳难相处,还好她是他养母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凌老大?” 御神殿的老大怎么会在这里?他不记得伊凡跟他们黑帮在白道上的公司有合作。难道说…… “古隽诘,在哪儿?” 碧色眸子像猎食的豹子一样眯了眯,发出无声的警告,随时都有可能攻击对方。 “哟,刚见面,大少你不请我喝杯茶叙叙旧,反倒用眼神吓唬我。啧啧,兄弟我胆子小,禁不住吓的。媲” 凌老大咬了咬墨镜镜架的一端,一脸横肉堆砌的挤出一道玩味的笑容来。 他凌老大在黑道这条道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他会胆子小丫? 樊懿要信他的鬼话,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修长的双腿迈开步子,快速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樊懿身形颀长,凌老大则是腰圆膀子粗,一个比樊懿两个那么大块头。 单凭凌老大的体格,一般人估计毫无悬念的会叫一句鸭梨山大,然,樊懿永远都是个例外,越是给他鸭梨的,他越比对方更有鸭梨。 就好比现在,凌老大的气压撑死的压到了底,而樊懿的气压还在不断的往下压,直直压的对方额头冷汗直冒。 “我说大少你至于吗?” 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珠子,凌老大心肝颤了颤。 这位爷连美国那边的诸多黑帮都谦让三分,他混江湖的时间虽说长,但却惹不起组织严密、 等级森严的美国黑手党和拥有东方神秘色彩的华青帮。 樊懿和古隽诘两人在这两个组织里占据了相当显赫的地位,他们凭的是拼杀实力,靠的是机敏头脑,在组织里像他们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不多,自然很得两家终极BOSS的赏识。 所谓树大好乘凉,不说他们有华青帮的庇护,单说美国黑手党的庇护就足够御神殿内所有的混混喝一壶的。 咳。 凌老大轻咳,以便能够转移樊懿定格在他身上的穿透性视线:“我来这里好半晌了,也没看见古二爷。” 好吧,樊大少是爷,是大爷,他古隽诘就是二爷,按照年龄算,的确是樊懿为大。 古二爷…… 樊懿嘴角一抽,插在裤袋里的手猛然握成了拳头。 他敢保证古隽诘要听到凌老大这么称呼他,他肯定揍得姓凌的满地找牙。如果还要附加点言辞语句,那就只有一个―― “你大爷的才是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我二你祖宗十八代!” 拍了一下额头,樊懿长长的输出一口气,古隽诘不在公司,凌老大也没见到他,那他到底去哪儿了? “那个樊爷,其实吧,我来这儿之前接到了古二爷的电话。” 凌老大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透露出这么一个重要信息,樊懿眉头一拧,紧皱的形成一个川字。 “老古给过你电话?” 凌老大见樊懿不信,为了证明古隽诘之前的确给他打过电话,掏出手机,解锁,翻出通讯录给他看:“喏,十点四十二分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159xxxx5718是他的手机号,没错吧?” 没错,的确没错,古隽诘的手机号码他闭上眼睛倒背如流,怎么会错? 等等,似乎不对,完全不对,一点儿都不符合逻辑。 樊懿紧皱的眉头不禁在心里跳出不对二字的时候再度皱了皱。 根据他对古隽诘的了解,他没有准时出现在伊凡,肯定会再打电话跟他确认所在的地点和来公司的时间,不会平白无故给凌老大打电话。 好,就算古隽诘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收到,为了查清楚伊凡遭到盗窃的事情,找上了御神殿的凌老大,想要对方帮忙查清楚。 没收到古隽诘的电话这个假设是万分之一才有的可能,他当这个假设百分之百的存在,找凌老大帮忙这个理由算是顺理成章,那么凌老大怎么会没有见到古隽诘? 樊懿捏住下巴陷入思考,眸子的色泽随着思考加深往下沉了又沉,棱角分明的脸庞慢慢覆上了一层冰霜。 “凌老大,给我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带人出去,撒网式的搜。” 古隽诘有可能出事了,他平常除了花一点儿之外处处都比较留意,加之伊凡他比他还在乎,不可能平白无故玩儿失踪。 “哈啊,没那么夸张吧?!” 撒网式搜?有多久他们没有撒网搜人了? “一点都不夸张。” 樊懿放下手来,盯住腕表,手指敲了敲表盖:“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七,最迟下午三点我要在这里见到古隽诘的人。” 十一点三十七到下午三点,凌老大掰着手指算了算:“三个小时又二十三分钟?嘿,看来要出动的人不少哦。” 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搜个人仍旧如同大海捞针,万一古隽诘要是被人抓了或者绑了,他们还得救,这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估计也不低于三个多小时啊。 乖咕隆咚咚,这压力啊,不是一般般大啊。 话说樊懿感觉到了古隽诘有可能出事了,让凌老大派人撒网式搜。御神殿分派的头目接到电话后立马召集人手开始全市地毯式搜寻。 御神殿一下子出动那么多人,自然而然惊动了道上的其他帮派,各大小头头都有小道消息的渠道,一经打听,古二爷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其他帮派老大的耳朵里,一个电话又一个的电话打到了樊懿的手机上,接的樊大少脸部肌肉抽搐,眸子里火星跳动。 “我再说最后一次,别给我光顾着打电话!与其有打电话请示的空当,还不如给我派人去找!” “你易兴设手底兄弟放出巢收账关我鸟事!不找人打电话来是找骂挨么?” “夜店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么?他古隽诘不会只流连夜店!” …… 整整一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关于古隽诘的消息,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咔。 办公室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樊懿应声偏头往门口看去,白晕中的人气喘吁吁,看样子好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米达?” 米达是总裁助理,一般他不在公司的时候都是古隽诘差遣。 “樊……樊先生?” 伊凡里的人没有几个知道公司的真正法人是樊懿,他们跟古隽诘打的交道远比樊懿多得多,自然不认识他的也很多,其中包括像米达这样的老员工也不计其数。 “你从哪儿来?” 他来到伊凡那么长时间了,米达是他唯一看见的一个职员。 “飓风。”米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调整着不平稳的气息。 “你跑飓风去了?那其他人呢?” 今天不是周末,公司里却看不见一个人,这或多或少让樊懿觉得不合乎常理。 “古总清点了公司的损失,要求各个部门的经理带着副经理以及秘书分别去跟我们合作的那些公司进行沟通。至于其他员工,古总提出休假一天。” 什么? 公司遭窃,古隽诘提出放假一天? 哈,这老古搞什么飞机! 樊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日里他不在公司,古隽诘难道都是用的这种方式来处理的? “古隽诘去哪儿了?” 现在不是计较他怎么处理突发事情的时候,樊懿自我宽慰,眼下最要紧的是立马找到古隽诘。 “古总?他不是……” 米达环顾了办公室一圈,没有看见古隽诘的影子:“不是说在办公室等樊先生么?怎么不在?” 抓了抓头发,米达百思不得其解,再看樊懿正坐在皮椅上双眼疑惑的等着她的回答。 古总不在,樊先生在,莫非是她走错了办公室? 有了这个认知,米达往后退了几步,后仰上半身看了一眼门牌标示,没错呀,的确写得是总裁办公室,那为什么古总不在? “你是想告诉我他在办公室里等你们沟通的结果?” 樊懿手指向下笔端的指着办公桌桌面,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米达毫无准备的打了一个寒战,好冷的声音,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回答他的问题:“是……呃,不是。” 樊懿被米达的回答弄得有点发蒙,他最恨的就是青蛙似的职员:“你不是上发条的青蛙吧?一句话说完要死啊。” 不管对方受不受得住,樊懿毒舌功借机发挥:“不想卷铺盖走人,就给我说清楚。” “……哦。”太吓人了! 米达抹了一把冷汗,吓得结结巴巴:“古,古总说……他说在办,办公室里等……等您。” “……” 在办公室里等会等来失踪? 樊懿心里全是疑问的靠向了身后的皮椅靠背,手指抚上眉心,指尖一下一下的摩擦着眉峰。 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以及确定,古隽诘,真的失踪了。 这边道上的人找古隽诘找的人仰马翻,樊懿听到各路传回来没找到,找不到的消息担心不已,那边樊家大宅此时正上演着最为原始的婆媳大战。 起因很简单,罗莉在樊懿走后一觉睡过了头,眼看十二点过了,樊家人吃完饭各自干各自的去了,罗莉捧住饿的直叫唤的肚子从楼上噔噔噔地冲了下来。 或许在家习惯了,一开口就喊饿了饿了,饿死她了,就这么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引起了蒋怡的大为不满。 “罗莉,我们家的规矩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说。” 罗莉听见蒋怡要跟她说规矩,心道说说也好,免得她再碰到红外线还不知道。 蒋怡开始滔滔不绝的跟罗莉讲樊家的家规,从第一条进门要跟家人问好到中间的不能大声喧哗,再到尾端的遵循妇道,听得罗莉哈欠连天肚叫连连。 蒋怡是名门出生的千金小姐,对于家规她比谁都看的重,然而罗莉不以为意的态度令她十分恼火。 “罗莉,千万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规矩,一旦犯了,那就是禁忌。” “什么禁忌?现今二十一世纪了,不流行二三十年代那套把戏。” 罗莉不雅的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继续对那套死板的规矩表示不解:“这里是家,不是皇宫,我们是普通人,不是皇帝妃嫔太监和宫女,不用动不动就搬出规矩来说话,那样活着会累死。” “你……” 罗莉说话口无遮拦,习惯了开口闭口死啊死的,她却不知蒋怡对这个死字多有么忌讳。 “aunt。” 忻雪儿对蒋怡的脾性比较了解,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在明知道提着汽油桶浇油无效的情况下露出狐狸尾巴。 这个世上没有天生的敌人,只有天生的朋友。在罗莉还没越过她的底线的时候,她暂且可以帮她一把。 “您别生气,莉莉她也是无心,刚来樊家,什么都不懂,您还得花心思多多教教她才是。” 哇,这话听来真像她妈说的,罗莉心里一热,小嘴一瘪,开口清楚的叫了一句妈,迷糊的脑袋里浮现出罗家女王的身影来,她想她妈了:“妈,你真好。” “……” 妈? 忻雪儿一张红润的小脸唰地变得惨白,嘴角咧了咧,她的辈分忽然一下子攒高了一个班辈,她竟然成了罗莉的妈了。 “……” 蒋怡比忻雪儿的承受力显然强大的多,在听见罗莉的那声叫唤之后,她除了怔了一下之外,心道她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噗嗤。 吴妈老早就在厨房里听见罗莉喊饿,她身为樊家的菲佣,没有那么多心眼,只晓得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干好就行,至于其他的,她根本不会去管。 刚端着一碗鸡蛋面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把碗放到餐桌上,就听见罗莉开口叫了一声妈,再看忻雪儿的脸色,她不由的笑出了声。 听到吴妈的笑声,忻雪儿尴尬的捂住热的发烧的小脸:“aunt,我先回房间了,罗莉饿了就吃东西好了。” 她一刻都不想多呆,二十五的年纪被人叫妈,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唔?” 迷蒙间看见忻雪儿跑过自己跟前,罗莉抓了抓头发表示茫然。 狠狠的嗅了嗅,她似乎闻到了面条的味道,咕噜,肚子再度叫了一声,好香的面条,口水啊,快点流下来吧。 对于吃的,罗莉是一点都不会拒绝,三步射到餐桌旁边,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干。 本来,蒋怡对罗莉反驳樊家家规就有那么点点生气,再听见她吃面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原有的点点生气逐渐逐渐变成了大大的生气。 “罗莉。” 蒋怡强压心头的火气,提醒的喊了一声。 “嗯?有事?” 咬下一小口只有七分熟的鸡蛋,嘴里溢满了蛋黄,偶有点点粘在了她的嘴角,她一点都没察觉。 含糊的问了一句之后又稀里哗啦的喝了一口面汤,美味的她舒心不已,完全忘记了刚刚蒋怡跟她说的那些什么规矩。 “恶心。” 蒋怡受不了她的不文雅,压在心底的怒火彻底的被她给点燃了。 “恶心?” 罗莉不明白,搅了搅碗里的煎蛋蛋黄以及面条,她没有发现有什么恶心的。 “阿姨,您要吃么?挺好吃的。” “罗莉,樊家规矩第七条,吃饭说话那样是不礼貌的,懂?” 她说的规矩都是对牛弹琴么?前脚刚说完,后脚罗莉就丢还给她,开什么玩笑! “哦。食不言寝不语,笑还不露齿,对吧?” 尼玛的整个一个远古时代,这样活着累不累? 罗莉砸吧了两下嘴,回味着面汤的滋味:“既然不能说话,那请阿姨您等我吃完了再跟我说那些规矩,好么?” “什么?” 她没听错吧? 蒋怡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像指樊懿一样绷得笔直的指着她的脸:“你这什么态度?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嫁进我们樊家就要守樊家的规矩!” 嫁进樊家?呵,她是嫁了,嫁给了樊懿,但没嫁进这个家。 放下筷子,罗莉将垂落到耳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懒洋洋的嗤笑:“我的身份我清楚啊,阿姨您已经在我上午进这个家的大门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什么身份啊,称呼啊,蒋怡已经再清楚不过的告诉她了。 “您不承认您是我的婆婆,让我教您阿姨,既然是阿姨,那么请问我有嫁进这个家的家门么?” 很庆幸,蒋怡只是樊懿的养母而非生母,罗莉可以完全不用担忧太多的充分地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当然,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远远比不过樊懿的那条舌头毒,但功力还是不可小觑滴。 什么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蒋怡今天算是初步领教到了。 “罗莉,你说的是人话么?你跟我儿子扯了结婚证了,我和他爸虽然没有承认,但法律上承认,所以,你,还是算嫁进了我们家。” 为了使得自己不那么失面子,蒋怡竭尽可能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呵,阿姨,您可真搞笑,我说的当然是人话。” 搁在桌面上的两只手十指相碰,交叉了又放开,一双星眸尽带讥讽:“我们遵循婚姻法办理结婚证,在法律和私下都是被承认的婚姻关系才对,但在您家里不受承认我也没办法。另外,由于您不准我叫您婆婆或者妈的特殊要求,我和樊懿都深刻的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被这个家承认,也就是说樊家是可以无视法律的。” 罗莉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堆,最主要的是最后的一句话,蒋怡成功的抓住这一条,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谁说樊家可以无视法律?罗莉,你别乱给我们家扣帽子,我懂的法律知识可比你多。” “哦,是么?”罗莉抿唇微微一笑,活灵活现的上演了一盘笑里藏刀,“您懂的比我多却比我还无知,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 罗莉的话生生的让蒋怡如鲠在喉,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顿饭没吃饱反而死了很多脑细胞,罗莉真真觉得不划算啊不划算。 “那个……” 指了指眼前的面条,罗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吴妈,看对方年纪跟她老妈差不多,索性统一称呼,“阿姨啊,我能把这个面条端回卧室吃么?” 阿姨?! 蒋怡听见罗莉对吴妈的称呼,气得两眼翻白,她干什么要自讨苦吃找气怄。 呵,这才是你罗莉的本来面目吧? 躲在旋转楼梯上的人儿将蒋怡和罗莉的对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清楚的知道,蒋怡绝对不是罗莉的对手。 “aunt,未来的日子,您打算怎么跟您这个不被承认的儿媳妇斗呢?我还真是拭目以待呢。” 第一百零二章 三天不见变身富婆了,死党就是拿来宰的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再度跟蒋怡小站了一局,罗莉此时此刻完全没有第一次跟蒋怡交锋的那种后怕感,反倒优哉游哉的一个人在我手里稀里哗啦的解决没有吃完的苗条。 唔,她觉得她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馋得不得了,为什么那么馋呢? 咕噜。 额~ 罗莉头上齐刷刷落下三根黑线,抚上平坦的小腹,狠狠地咬着嘴里的面条:“馋猫!丫” 是滴,她肚子里的就是一只馋猫,要不怎么会过了饭点那么一小会儿就馋到这种地步呢? 呵呵媲。 罗莉抿嘴笑的很开心,至于跟蒋怡的不快,暂时将它抛到脑后去吧,她要开心点,这样对宝宝有好处。 叮铃。 “你有新来电。”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一闪,跟着一段快速的旋律响了起来:“我想我会一直开心到老……” 放下筷子,罗莉搞怪的吸了一口悬挂在嘴边的面条,像只兔子一样跳下凳子,双脚一蹬扑到了软软的床铺上。 在床上滚了一圈,反手抓住屏幕闪亮的手机,一看来电,哟,小妮子好久都不跟她联系了,估计又是没帅哥才想起她来。 “莫西莫西。” 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罗莉又滚了一圈,单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扶着手机,星眸含笑,嘴角微弯,好一副醉美人侧卧软榻中的风景图。 “莫西莫西?哪国语言啊?抱歉,本小姐听不懂。” 电话是白漫漫打来的,罗莉跟她玩笑,她十分之配合的跟她玩笑。 “Japanese。”罗莉眉梢一挑,媚态动人。 “艾玛,小萝莉,你居然说English啊,哎呦喂,四六级过的要死不活,专八背的吐血的人居然破天荒的说English了。咳,牛掰啊。” 白漫漫在手机里无止尽的调侃,小样儿敢在她面前秀English,不是找死么。 恶寒~ 罗莉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尼玛的她这典型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可恶。 “喂,白漫漫童鞋,我对你对我的English歧视表示严重的鄙视!” “哟呵,是你先跟我说English的,我为了配合你,才跟你同说English。你不夸我一句反倒说活,这是虾米道理啊。” 白漫漫誓死跟罗莉纠缠到底,谁让这丫头是有了老公忘了死党,看她不整死她。 汗! 狂汗!! 瀑布汗!!! 有死党如此,她罗莉至少少活十年!!! “谁跟你先说English了?我明明说的是莫西莫西,那是日语。日语!懂吗,小姐?” 天啊,气死她了,跟小白磨嘴皮子,那真真叫累人。 “哇,日语哦。你不早说,我哪儿知道那是日语啊。” 她装无知装无知装无知,她气死罗莉不偿命。 “白、漫、漫!” 罗莉抓狂了,一骨碌栽倒在了床上,抬起愤恨的小脸,磨牙霍霍。 “你没事儿吧?我怎么听见那么大的动静?” 白漫漫继续装,外带挠头表是茫然,当然,这挠头的动作罗莉是看不见的:“小萝莉,你我是国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良民,国语不说,普通话不用,说个毛线的日语啊!” 小日本跟我们中国抢的东西还少么?它瓜分的地界还不够多么?但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它都想插一脚。 身为国人,理当坚决抵抗日货和日语! 白漫漫一副盛气凌人誓死保家卫国的傲娇小表情:“日语听不懂,表示我是中国人。” “……” 罗莉眼角抽,嘴角抽,心尖尖都在抽。 “老大,你日语听不懂?我叉叉你个圈圈,是谁成天跟我说上杉达也爱的是浅仓南,讨厌上杉和也的自以为是?又是谁跟我说工藤新一好牛*逼,变成小孩照样破悬疑案件?又又是谁跟我说杀生丸好帅好帅,犬夜叉好可爱好可爱?” 综上所述,白漫漫听不懂日语她罗莉两个字拿来倒过来写。 白漫漫哀怨地头点地,嘴角抽搐的不能再抽搐:“你至于那么较真嘛。” “KAO!” 较真也是她逼的! 罗莉送上一字箴言,后面的话压在心底没说出来,她给小白面子。 “哈尼。” 叫出这么两个字,罗莉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English啊是她心头的痛,但基本的口语神马的她还是会,英译成中文那更不用说了,自然是耳熟能详啊能详。 “我在,达令~” 罗莉叫哈尼叫的有几分生硬,白漫漫回敬一句达令那是回的相当的要多肉麻有多肉麻,恶寒的罗莉鸡皮疙瘩一摞摞。 “我嚓,你怎么不去shi?!” OMG! 她表示跟白漫漫沟通严重成问题,不就三天不见吗,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各种变扭有木有?! “我要shi了谁找你shopping啊?” 白漫漫笑的没心没肺,“妞儿,速度起来,咱们今天去血拼。” “发工资啦?” 她记得她们医院实习生的工资可是很低很低的,而且吧,工资是每个月30号才打到工资卡上,今天3号,还有整整二十七天才会发工资的好伐。 “我中头奖了!嘿嘿……”一个响指打到底,白漫漫兴高又采烈。 中头奖?难道…… “体彩还是福彩?”头奖嘛,自然是跟这两个脱不了干系。 “低俗!姐姐从来不玩儿彩票!” 彩票跟她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 “出来否?” 现在一点过,有一下午的时间扫货,真是极好极好。 “哪里见?” 大致扫了一圈冷清的卧室,再联想一下蒋怡那副不喜欢她的嘴脸,罗莉心道与其在家里闷得发慌,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南门步行街。” 白漫漫果断的丢出了这么一个地名,罗莉望了一眼天花板:“才建好不久的?” “YES。” 平日里她们逛街都往市中心跑,那里车流量大,空气也不好,考虑到罗莉怀着宝宝,还是不要去空气混浊,人声鼎沸的市中心了。 “OK,七景饭店门口碰头。” 罗莉一边提出见面地点,一边翻身坐起,蹟上拖鞋拉开衣柜找衣服换。 “嗯嗯。先到先等。” 白漫漫点头,说完就挂了线。 要去逛街,她首先需要一套宽松的衣服。 虽然小腹还是平坦的,但为了宝宝考虑,她决定不穿牛仔裤,不穿束腰的裙子。 在衣柜里扒拉了好一阵,终于翻找出去年在网上买的一条碎花长袖高领连衣裙和一条黑色薄丝袜。 有了衣服,再来需要鞋子。 高跟鞋不是她想要穿的,走不了多长的路,跛跟虽好,但容易崴脚,板鞋似乎不错,但颜色不搭,最终还是决定穿马茵茵恶搞推荐给她的那款大头平跟皮鞋。 换好衣服,扎了一个马尾,在镜子里照了照,挺好的,有点小可爱的感觉,她喜欢。 一切准备就绪,罗莉微笑着拧起皮鞋和手袋,开心的走出了卧室,欢快的蹦蹦跳跳下了楼梯。 “下楼不能安静点吗?非得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才满意?” 蒋怡是左看罗莉不顺眼,右看罗莉不顺眼,要不是樊懿已经跟她扯了结婚证,她肯定拿扫帚把她赶出去。 “……” 跳下最后一级楼梯,罗莉无语到极点的翻眼睑。 “阿姨,下次我会注意。” 她现在心情好,不想跟任何人吵,吵架伤肝,而且对宝宝也不好。 蒋怡也觉得懒得搭理她是否会注意,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皮鞋和手袋上:“要出去?” “嗯。”罗莉不置可否的轻轻点了一下头,“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 不管樊家的家规怎么样的让她接受不了,但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懂。 “行了,知道了。” 蒋怡说完调整了坐姿,视线转移,记住关注到电视节目上。 呼…… 沉沉地吐了口气,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人家不待见她她不用太在意,只要有樊懿在乎她,她就足够了。 罗莉耸了耸肩,转身往玄关走。 来到玄关,换上手里的皮鞋,开门,关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关上门的刹那,她忽然有种把一切不好的都关在了那间屋子里的感觉,拍了拍脸颊,浑身轻松。 话说樊家大宅可真够大的,进来的时候她是坐车进来的,完全没有觉得宅子有多大,现下是走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了这么个严肃的问题。 “一条石径都这么长,真不愧是有钱人,哎~” …… 七景饭店,比不上博兰和凯撒,但也是一家五星级饭店,鎏金招牌闪闪发光,不由的让罗莉想起了帝豪那块鎏金招牌。 “为毛都喜欢用鎏金来做招牌呢?” 或许是她真的等的太无聊,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握住下巴做思考状。 嘀嘀。 两声喇叭声从身后传来,罗莉起初没在意,直到那个喇叭声再度响了两声,她才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来往生源点看去。 偶麦雷嘀嘎嘎,她是看花眼了吧? 罗莉看见了什么?她看见她家亲爱的小白笑脸盈盈的坐在酒红色宝马X6越野车里冲她眨眼。 宝马X6耶,还是越野型,这妮子不会真的中了500万吧?! 带着疑惑,罗莉小心翼翼的走近,她丫是穷人,对于这么好的车她真心伤不起。 “看什么呀,开门上来啊。” 白漫漫无语的摇头,伸长手臂给她打开了车门:“妞儿,速度。” 望着打开的车门,罗莉眨巴一下眼睛,再眨巴一下眼睛,她想看清楚眼前人,生怕自己看错了。 直到她第三次眨巴眼睛,她终于明白白漫漫是中了头奖了,而白漫漫对她的茫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小……” 她想说小白你丫变富婆啦,然,炸毛的小白童鞋压根不给她调侃的机会:“罗莉,你丫再看老娘一眼,老娘把你丢到马路中间去做展览。” “……” 丢到马路中间还能做展览么?她不被碾成肉饼那才叫稀奇。 “那样我会被撞飞的。” 罗莉瘪了瘪嘴,拉开车门踩上脚踏一屁股坐了进去。 砰! 车门关上的同时,罗莉调侃的声音接着就来:“啧啧,X6,果真气派啊。” “那是。” 得到好友的赞赏,白漫漫高兴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500万买辆X6绰绰有余吧?今天我的一切消费你买单哦。” 死党是拿来干嘛的?关键时刻就是拿来宰的。 “卧槽你个死萝莉,你丫当我是开银行的啊!” 她的消费她买单,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把她给杀了来得干脆。 “额~干嘛啊?不愿意哦?” 罗莉鄙夷了一眼身边的人,忽而又贼兮兮的敲了敲窗口:“说吧,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要不要说呢? 白漫漫斟酌了一小会儿,然后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古隽诘送的。” 古隽诘送的?她没听错吧? 罗莉嘴巴张大成了O型,这个是虾米情况?谁能告诉她? —————— 今天会有第二更 第一百零三章 天下红雨,尼玛的狗血一出又一出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古隽诘送的?真的假的? 罗莉满头雾水:“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宝马X6少说上百万,古隽诘和白漫漫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送豪车的地步了? 她看他们两个再怎么也是水火不相容,冰火两重天啊,怎么眨眼功夫就变了? 罗莉抬眼望着头顶上的蓝天,万里晴空不见一朵乌云,若说天要下红雨估计也是不可能滴,既然如此,那这中间莫非有什么秘密媲? 嗯嗯,一定是这样,古隽诘和白漫漫肯定有事瞒着她,她今天要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还不跟她去shopping了。 “说!丫” 罗莉一拍驾驶台,铁面无私,一板一眼活脱脱包青天审案。 bang! 白漫漫下了一大跳,缓缓踩下刹车,停在十字路口等交通信号灯变换颜色:“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嘛。” 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漫漫的话彻底让罗莉炸毛了:“白漫漫,你丫能不能痛快点!” 她受不了小白的不痛快,她们不就因为爽快而死党这么多年么? “我哪儿不痛快了?!都说了,不就那么一回事儿么?你我都懂!” 信号灯跳转,红色闪现绿色,白漫漫重新启动越野车,车轮缓缓地往前开动。 “你我都懂?”罗莉一字一顿重音重复道。 “啊。” 当然是她们都懂的,要不她也不会藏着掖着老半天不说了。 她们都懂的是虾米? 罗莉的脑袋飞速的旋转,一幅幅猥琐的画面,一个个H镜头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啊呀!!!” 罗莉尖叫一声一蹦老高,还好越野车车顶够高,要不她的脑袋瓜子肯定会光荣的挂彩。 “嗳嗳,罗莉,虽然车不说你买给我的,但好歹是古隽诘买给我的,你要蹦跶去你男人的车上蹦跶,别弄坏了我的宝马。” 这是人话?! 白漫漫说的摇头晃脑,罗莉听得嘴角抽,拳头捏,现在如果不是在车上,她敢保证她会忍不住揍白漫漫一拳。 “干嘛,不爽哦?!”斜睨一眼,白漫漫明知故问道。 “废话!” 不爽,她当然不爽! 罗莉调整坐姿,指着驾驶台转头,十分之不解:“你跟古隽诘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记得你对他那号种马男人不感兴趣的说。” “什么勾搭,多难听啊。”白漫漫纠正罗莉的说辞,“你该说我俩什么时候两情相悦了才对。” 虾米?两情相悦?! 她就说这天啊,要下红雨吧,还真么没说错。 白漫漫一个接着一个的重磅炸弹抛出来,炸得罗莉眼冒金星耳朵嗡鸣。 “认真的?” 可能她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她只想知道小白是不是认真的。 “不认真,还能怎么样?” 白漫漫耸了耸肩,偏头看了看车头前和反光镜内的情况,确定可以转弯才打起了转向灯。 越野车车头一点一点的转头,朝着地下停车库开去。 停好车,白漫漫挽住罗莉的手臂,乘上电梯直奔提供地下停车库的商场四楼。 话说罗莉和白漫漫都有一个逛商场的不好习惯,通常商场一二三楼都不是她们的菜,故曰无好货啊无好货。 电梯叮地到达四楼,走出电梯,白漫漫闭眼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哎哟喂,累死姐姐了。” “有那么累吗?” 她一个陪客都没喊累,她白漫漫喊个毛线的累啊。 “累,当然累。” 白漫漫厚颜无耻的笑了笑:“行了,走吧。” “小白,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发现你今天可真怪。” 平日里的小白可不会像今天这样看起来那么忧郁,罗莉表示完全没办法理解。 “得了吧,我哪儿怪了,是你少见多怪罢了。” 白漫漫狠狠鄙视了一把罗莉,拽住她快速的往前走了两步:“姐妹儿,逛街讲究的是情调和出血,我们要花的爽也要痛得爽。来吧,扫货开始了。” “行啊,小富婆,今儿看我不狠宰一一顿才怪。” 扫货么,有人摇身一变成富婆了,她身为贫农不宰那是不可能滴。 当然啊,罗莉认为白漫漫成了富婆,她完全忽略自己也是一标准富婆,她老公可比古隽诘那厮有钱多了。 正所谓割自己一块肉很痛,割别人几块肉她能痛一星半点那才叫见鬼。 罗莉偷偷地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嗯嗯,宰人宰人,必须狠狠地宰。 …… 白漫漫拉着罗莉开始在各大商场穿梭,一家服装店一家服装店的转悠,一家鞋店一家鞋店的闲逛。 不多一会儿,两个来时双手空空的人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手里便拧着大包小包,扫货功夫之无敌。 “小白,我们找个地方米西先,成不?” 站在试衣镜前,罗莉扯了扯上衣,这件休闲小西装半腰的,看起来挺不错。 拉开试衣间的帘子,白漫漫把手里的衣服还给了站在一边为她们服务的店员:“谢谢,不合适。” “呃?”白漫漫的身材虽然比不上她的身材,但也是S型曲线的完美身材啊,“干毛?” “古隽诘不喜欢。” 抓了抓头发,白漫漫砸吧嘴如实说道。 “哈啊?” 她没听错吧?!古隽诘不喜欢? 越过店员的身体,罗莉瞄了一眼被店员挂上衣架的衣服,真丝的,样式挺好看,唯独…… “咳。” 罗莉轻声咳嗽,男人果然都是小家子的动物。 “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样?”白漫漫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罗莉身上的衣服。 “唔,挺喜欢的,不过……” 这衣服的价格啊,她实在接受不了。 “还是算了,下次买。” 罗莉说着走进试衣间,脱下衣服,而后又出来,递给店员:“麻烦你了。” 走出店面,白漫漫回头望了一眼店员手里正在整理的那件衣服:“不是很好看么?干嘛不买?我觉得极好极好耶。” “7000元一件的上衣,死贵死贵。” 罗莉鄙视的捏了捏手掌:“资本主义最为万恶,姐姐誓死不做资本主义。” 呃? “你现在不迈身跨入资本主义了么?” 白漫漫无奈的摇头,罗莉家的男人可是个大金龟,她还誓死不做资本主义,可能么? “我们吃点东西,可好?姐姐不饿,但肚子里的小人儿饿的受不了了。” 罗莉提议,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OK,木有问题,正好我也想喝点东西了。” 两人携手走出了商场,来到步行街上,放眼一望,刚刚好,前方不远有家餐饮店。 “那家如何?” 白漫漫伸出手指指着那家餐饮店征询罗莉的意见。 “行啊,我俩吃货还挑地点啊。” 吃货的唯一好处就是哪里有新鲜哪里去尝。 “那速度go吧。” 手一扬,白漫漫发号施令,罗莉脚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餐饮店进军。 然,她们谁也没料到,就在她们前进的身后,有几个人暗自悄然的跟随。 “小萝莉,你说这里味道好吗?” 坐在餐饮店里,白漫漫环顾了一圈,装潢勉强,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知。” 罗莉摇头如实回答。 “哎,算了,不管,我先去趟WC。” 白漫漫跳下圆凳,噔噔噔地往洗手间走,罗莉看见她那么急匆匆的模样,心里不禁抿唇摇头。 走进洗手间,白漫漫找了个空格解决完内急,出来洗手,一个人莫名自言自语起来:“不晓得那个花心大萝卜现在在干嘛,唔,是不是该问问呢?” “请问是白小姐吧?” 嗯? 白漫漫疑惑,这里是女士洗手间耶,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拜托,女士洗手间不欢迎男人,请你,还有你,立马出去,否则我告你们偷窥。” 现今男人都饥不择食成这样了么?太他妈的龌龊了。 偷窥?!哈,简直可笑。他们可是纯GAY,男人的身体比她们女人的身体可好看多了。 “你放心,我们对你以及其他女人的身子不感兴趣。” 男人蔑视的勾唇,卫生间里的人早就被他们以检修的名义给请出去了。 “白小姐,你不认识我们不要紧,但这个男人,想必你认识吧。” 男人动作缓慢的从上衣内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到白漫漫跟前:“若是我再告诉你他目前在我们手里受罪可能你会比我们更为紧张吧。” 白漫漫的视线跟着男人手里动作停顿而定格,照片里的人化成灰她都认识,至于他所说的受罪,她表示不明白。 “他哪里得罪你们了?” “错,他没得罪我们,而是得罪了我们上面的人。”男人手指往上指了指,嘴角噙着的笑意更为夸大。 “是么?”眯了眯漂亮的眸子,“既然如此,那你们的意思……” 白漫漫其实想说谁得罪你们老大就找谁去,别来烦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硬碰硬纯属没意义啊没意义,再加上她跟那讨厌的男人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矫情更是无聊啊无聊。 “我们的意思很明确了,不想他吃太多苦头,劳烦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男人还算有礼貌,往后退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呼呼。 耸了个肩头,白漫漫试探性的再度开口:“不走会怎样?”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站在男人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另外一个男人捏了捏手指。 “呵,还打算动真格的啊?” 白漫漫听着那咔咔的指关节声音,心肝颤。 她就知道跟那男人沾上关系自己肯定没太平日子过,结果才几天啊,她的感觉立刻兑现。 啊呜,问世间哪个女人最凄惨,唯独她白漫漫最凄惨。 还不回来,还不回来,还不回来……啊啊啊,臭小白就是一个啰嗦老太婆。 罗莉百般无聊的点着手指尖,心里默默计数,她要看看白漫漫上个WC能够花多少时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们点的招牌菜端来了,点的饮品也送来了,可白漫漫那妞一去WC就有一蹲蹲到底的趋势,罗莉看着眼前的吃食狂吞口水。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没那么嘴馋,但现在不是以前啊,现在的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她不吃不能亏待了她家宝贝啊。 “死小白你要再不回来我把这些东西全解决掉!” 罗莉一脸苦逼的诅咒着,再看一眼桌上的东东,偶买噶,太伤眼了,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真真不好受。 “唔,难怪樊懿老是那么可怜巴巴。哎,回家得好好补偿补偿。” 或许是睹物思人,罗莉看着那些可口的吃食摆在眼前却进不了嘴,不由地联想起她家男人这小段时间的憋屈来。 她不是恶毒的人,该给补偿就得给,要不她没信心能够守得住那头开荤后的狼。 再等等吧。 罗莉继续数着数,眼前东西再美味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心想等着小白一块儿吃,谁知这一等就是一刻钟。 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十五分钟!!! 罗莉在心里默念十五分钟第三遍的时候,彻底的不耐烦了:“上个厕所能上十五分钟?大号都不至于吧?” 小白向来不喜欢蹲厕所,哪怕上个大号顶多十分钟,这十五分钟简直破了她的记录。 “不会没带卫生纸吧?” 额~ 这假设成立的可能性最多20%的可能,就算小白真的没带卫生纸,可她带了手机,早就该给她打电话了。 哎…… 罗莉大大滴叹了一口气,明知这假设太不现实,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小白那女人是真的没带卫生纸还是掉进了厕所里,老半天不出来,等得人心里发慌。 不管了。 罗莉决定豁出去看个究竟,拧上七八个纸袋,走下圆凳就往卫生间走。 来到洗手间,深咖的单扇推拉式的门映射在眼前,罗莉抬手往后推,竟然奇迹般的推不开。 “不是公共卫生间么,为毛被锁了?” 大白天的锁厕所门,太奇怪了有木有? 罗莉不信邪似的再度推了推,事实再度证明雄辩的告诉她,的确推不开,门,真的被锁了。 “还是找人吧。” 罗莉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转身准备去找餐饮店工作人员 咔,木质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两个男人带着口罩,穿着工作服,扛着一只麻袋,神情诡异的瞥了一眼罗莉,随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有病吧?大白天的打扫洗手间? 罗莉对这些工作人员相当无语,没见过打扫卫生间不挂牌子的。 偷窥的色狼?! 脑子里浮现出猥琐的嘴脸,一想到白漫漫刚刚的确是走进了这里,她就忍不住打个激灵。 现今社会神马人都有,今次让她撞见了,她没上厕所不伤大雅,可小白…… 罗莉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脚往前跨了一大步,心里拼命地祈祷着小白千万别被那两男人给怎么着了,然,脚下步子还没来得及交替,空气中的一丝香味让她顿时蹙足。 香奈儿五号香水?不就是小白喜欢的那个牌子么? 猛然回头,罗莉只感觉心脏突突跳动的没有了规律,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在告诉她那两男人很有。 对于这种只在电影里上演的情节换做平时罗莉肯定会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太搞笑了。 可这会儿她不但笑不出来,反而凭直觉就是觉得那两男人扛着的麻袋里的不是垃圾,而是人。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她的好友——白漫漫。 小白?! 罗莉脚下比她的大脑意识快一步反应,转身拉开步子就往外跑,因为两个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天知道门口有没有汽车这类交通工具在等着,万一有,她在思考她要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方式追上那两人。 “喂,站住!” 罗莉大叫一声撒丫子开追,男人听了回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果断的扛着麻袋往门外跑。 尼玛的果真被她猜中了!而今社会已经动*乱到这种地步了么?大白天的胆敢在公众场合公然绑人,太TM猖狂了。 罗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门口,推开门,放眼望去,她再度被自己的猜想所折服,的确有车在等,而且两男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喂!” 罗莉的速度明显跑不过汽车的速度,上海大众轿车虽然看似不咋地,可拉开了马力速度还是很快的。 突来的变数让罗莉心惊,她自己遭遇过绑架,知道绑人者的残酷手段。 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罗莉拉开车门将手里的东西甩进去,连同自己也一并甩进了车内。 “师傅,跟上前面车牌AN6835的大众。” 罗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催促着司机开车追人,司机起初不明白,在回头看见她一脸焦急的模样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 “哟,俺今儿下午刚接车就赶上港片里的跟踪情节了呀,老激动了呀!” 司机抄着一口东北口音,面带戏谑,脚下一踩油门,计程车轰地一声射了出去。 听着计程车的轰鸣声,罗莉嘴角抽了一下:“你的车改良过?” “对啊,妹子,俺以前是丰田4S店的修车工。妹子,哥要加速了,你坐稳咯。” 司机一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熟练的提档加速,计程车像被忽然打了鸡血一样彪的飞快。 “安全!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车窗外的风声太大,罗莉扯开嗓子提醒司机一定要注意安全,随后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是报警还是直接打电话给自己男人。 “妹子,确定遇到刑事案了就报警,如果不确定,暂时缓缓,因为警察一般是在人失踪24小时之后才立案,钱丢了2000元以上记录在案。” “这你都懂?” 罗莉不敢相信的扯了扯嘴角:“你除了做个修车工,难道还做过警察?” “俺小舅子是警察,俺喜欢看警匪片,嘿嘿。” 司机笑得很憨厚,罗莉点了点头,暂时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废话:“司机先生,你只要帮我追前面的车就好,其他的,别管了哈。” 话说罗莉这边追人追的紧,樊懿那边焦躁的快要暴走了。 “什么叫淡定?摩天霸,你给我淡定一个看看!” 他要被气疯了:“没古隽诘的消息,再给我打这些无聊的电话,我要你们御神殿从此在A市消失!” “怎,怎,怎么会没有消息呢?”摩天霸在手机里擦了擦汗,“樊爷,我说你要淡定不就是要告诉你古二爷的消息么。” “说!”樊懿心道这丫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那个,人,找到了,在东郊别墅,至于是谁绑的,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东郊别墅?! 放在耳边的手机缓缓地滑了下来,他,其实早就该猜到了…… ———— 囧,我发现我忒么的喜欢绑架的情节,这应该是第三次出现绑架了吧,望天,还会有第四次么? 第一零四章 为私欲出损招,免不了的激战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东郊别墅,一处地处偏远地带,靠近海边的一座荒废多年的二层小洋楼。 哗哗的海水声在窗外翻滚,夹杂着淡淡海水味的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咔嚓。 手上一个用力,啤酒罐被捏的变了形,男人抱着一条腿坐在黒木椅子上,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调侃的眼睛如今愤怒的犹如野火燎原般骇然,温和的脸庞早已踱上了一层千年寒冰。 “嘿,古少,您还要酒不?丫” 负责看守他的一个保镖估计是新聘的,陌生的脸庞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哎哟他的个亲祖宗嗳,这位少爷不是说不是老板的亲生子么,怎么感觉比亲生子还恐怖媲? 当然,他所接触的老板的唯一的亲生子只有一个樊家二少爷,就连大少爷他都没有看见过,也难为他一刚上岗的职员一来就面对这么棘手的少爷。 “还要扣留我多久?” 目前距离他跟外界失去联系已经三个小时了,在这三小时当中,凌老大肯定是在伊凡等,老樊也一定到了伊凡。 他还从来没有跟老樊失去过联系这么长时间,他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猜都能够知道三个小时之内估计A市已经让老樊派出去的人给搜了个底朝天了。 “啊?这这这个……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保镖生就了一张娃娃脸,憨笑的挠了挠头,露出一个酒窝,给人的感觉还算不坏。 古隽诘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在一个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人面前,他又会装好人。 咳,估计是跟樊懿呆久了,心性有时候都变得不像他自个儿了。 “是么?” 放下踩在椅子上的脚,古隽诘随手一扔,当当两声,被他捏变形的拉罐在地上跳了两下之后躺在了地上,了无生机。 站起身,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腿,转身走到窗户旁边,双手撑在窗台边缘,咬住嘴唇内壁若有所思的看向近在眼前的海面。 与此同时,白漫漫正在被送往东郊别墅的途中,罗莉坐在计程车里紧随其后,远在伊凡的樊懿已经开了自己的车,火速赶来。 “你们老板,找我干什么?” 古隽诘心里很清楚保镖口里说的老板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懒得去跟某人套近乎了,既然那人能够用这种禁闭似的方式来对付自己,想必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说话的准备了。 “不……不知。” 保镖咧嘴回答,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好冷的声音啊,他接触过的大小BOSS不少,少爷小姐也用手指头数不过来了,怎么就会遇见这么个冷的没半点儿温度的少爷了呢? 又是不知,呵,看来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 古隽诘索性抱住了撑在窗台上的双臂,支着肩头,全身放松下来的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大海。 吱—— 一道急刹,大众一个漂亮的回旋,停靠在了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白漫漫踉跄的从车内跳了下来,幸亏她今天没穿高跟鞋,要不然被他们这样推一把,还不崴了脚才怪。 “喂!” 虽说她警匪片看的多,但真遇上绑架这一遭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是谁说的纵然心里吓得要死也要装作半点儿都不害怕?又是谁说的以暴制暴才是王道? 晕菜,她居然还有闲工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放眼一扫别墅周边环境,白漫漫差点两眼一抹黑晕过去。 尼玛的警匪片都是骗人的! 警匪片里绑架勒索的地方好歹有个什么标志性建筑物吧,这里除了一幢看似废弃很久的别墅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建筑物了。 再来说说绑匪,一个个的牛高马大,大致估测一下,少说都是175cm,而且清一色的黝黑皮肤,针织背心下面的衬衣被他们健硕的胸肌给撑的恰到好处。 嗷嗷嗷,口水啊,快点流下来吧! 白漫漫用力的吸了吸嘴里急剧凝聚的唾液,花痴就是她这样子滴。 “白小姐,请吧!” 说话的人还是在卫生间里主动跟她搭讪的那个男人,此时他鼻梁上架了一副足以遮掉半张脸的黑色墨镜,竖着领带的衬衣领口五道红印若隐若现。 不用怀疑,那几道印子不是别人留下的,正是炸毛抓狂后的白漫漫童鞋留下来的,谁让他们要用强行拐带的手段对付她捏,那就别怪她爪子不留情,抓不死他。 咳,话题扯远了,还是扯回来继续说正题。 白漫漫打量完了,花痴也完了,经鉴定,她默默的垂下脑袋暗自无语泪千行。 警匪片其实也不是完全骗人的,至少她她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太偏,面对的对手一样太强。 天时,地利,人和她一样也不占,想要跑,别说没门,估计连门缝都没有。 “走吧走吧走吧。” 狠狠地剜了一眼被她优待过的男人,白漫漫接连说了三个走吧。 “等一下。” 脚下步子才迈出一小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回头,唬得紧跟她身后的男人一愣:“有……什么问题?” 这是绑匪?! 男人的反应让白漫漫惊悚的同时紧张的心也安定了:“你们真的是绑匪么?本姑奶奶还没吓破胆呢,你们倒比我先吓破胆。” 绑匪坐到他们这个地步简直差的完全没水准,更别说勒索和撕票了。 “小娘们儿,你给老子闭嘴!” 听见白漫漫把他们扁的一文不值,男人身边的另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开口怒斥,他是负责开大众车的司机。 “闭嘴是吧?行啊,但是,在我闭嘴之前,你们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不跟他们走,被他们强制带来了,她不跟他们合作,估计也会被逼来合作吧? 对此,白漫漫想的挺通透,要说原因,三点最够。 第一,他们若是想通过绑架来勒索,她不会在车上醒过来给了眼前的男人一爪子还不遭到暴打一顿的待遇; 第二,他们若是想用自己来要挟古隽诘,哎,估计真找错对象了,她跟古隽诘就那么一点点私交而已,深爱大爱完全谈不上; 第三,这事没有牵扯到罗莉,她比任何人都宽心。 司机扯了扯领口,脸上尽显烦躁的低吼:“什么问题,说!” “古隽诘,是不是在这里?” 在洗手间,他们就亮出了古隽诘的照片来要挟她,现下,她必须确定古隽诘是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古少在不在,关你屁事,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快走!!!” 司机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闪过一道白光,嘴角倾斜,讽刺的哼唧。 “古少?!” 白漫漫成功的抓住了这么一个语病,对方能够尊称古隽诘一声古少,想必也不会把她给怎么样,哼,她还真不信,有古隽诘在的地方,她会少层皮掉块肉。 “走就走咯。” 说走就走,白漫漫昂头挺胸,大步往铁栅大门内走。 “天,小白干嘛呢?” 早在白漫漫下车的时候罗莉就甩下十多张毛爷爷作为计程车司机的辛苦费,然后下了车找了个暗处躲藏。 本来她看小白在跟对方耗时间,就给樊懿拨了一通电话求救,却不料手机竟然在关键时刻跟她说没电了,气得她差点跳出来暴露了自己。 看着小白还在拖延,罗莉心里盘算着是用偷袭的方法救人,还是光明正大的跳出去指着对方的鼻子威胁对方放人,然而她还没有想到良策,小白破天荒的自己走进了别墅。 这下子罗莉不淡定了。 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男人跟在白漫漫身后走远,罗莉从暗处走出来,唇瓣咬得死紧,握住手机的手指指关节泛白。 她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 就在罗莉一筹莫展的时候,肩头上传来两道不轻不重的力道。 “干嘛?” 她正焦头烂额中,对主动搭讪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她转过身来,想要发飙的时候,眼前男人嘴角抿出的笑登时让她想逃,尼玛的这人跟那几个绑架小白的人不是一样穿着打扮么? “哪儿去?” 男人一看她要走,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既然来了,那就请到别墅里坐坐吧。” “什么?” 什么坐坐?要真有那么好心,小白就不会在公共场所被绑架了。 “不用了。嘿嘿。”罗莉僵硬的扯开嘴角打哈哈,此地不宜久留,速度撤。 然而男人逮住她就没打算放她走,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笑着做了个请:“走吧,罗小姐。” “……” 罗莉头皮发炸的扯了扯嘴角,能够知道她的姓的,难道又是熟人? ◇◇ 吱呀! 反锁的房门打开,一身藏蓝西装打扮的中年男子推开*房门侧身站在了门口的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古少爷,先生来了,说要见您。”他是樊家管家老林,位居蓝婆婆之下。 现在才来?呵,他能相信几分? 古隽诘背对着老林面朝大海嗤之以鼻:“如果我不见他呢?” “那就……” 老林原本温和的脸庞瞬间覆上严肃,收回倾斜三十度的手,一个偏头,房间里的那个娃娃脸保镖立马逼近,说话的语气俨然跟几分钟之前截然不同。 “古少爷,老板给足了您足够的面子,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得罪不起!” “好强硬的态度啊,我真心好害怕。” 古隽诘悠然地转过身来,薄唇紧抿,乍看之下他好似动了怒,再进一步看去,会发现他的眼底含着三分玩味七分讥诮的笑。 保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紧绷的神经像无数根绷紧的弦一样,在古隽诘转身开口之际,嘣嘣地开始断裂,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珠子。 “你究竟哪家保镖公司推荐的?呵,亏得你比我高半个头。”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见得多了,但像眼前这位四肢发达的兄台,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爽的横了一眼,古隽诘习惯性的将一只手揣进裤袋里,绕过保镖的身体径直往门外走。 某人说要见他,即便他再不想去,也得去。 咯吱咯吱…… 由于东郊这幢别墅荒废了很久,悬空楼梯虽然没有积压很多灰尘,但常年没做包养,楼梯扶手和支架生了很厚的一层暗红铁锈,踩上楼梯支架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禁想起二三十年代那种木质楼梯。 走下楼梯,古隽诘轻车熟路的穿过大厅绕进一条短小的回廊,回廊尽头没有房间,只有储存各式红酒的架子。 凝望一眼眼前那为之数不尽的红酒,古隽诘嘴角上扬,轻轻地发出一声冷笑。 一幢破旧别墅还弄那么多机关,估计也就只有他那高深莫测的干爹才能想出来。 伸手,扯动其中一瓶红酒,往左手边数三格,推进去另一瓶红酒,在往上数七格,平行往右跳两格,再扯出一瓶红酒,呈四十五度角直线拉下六格,推进去第四瓶红酒,平行五格,推进去第五瓶红酒。 整个过程古隽诘没有说过一句话,动作干净利落。 当最后一瓶啤酒推进格子里的时候,酒架喀喇喀喇的一点一点的滑动开来,露出一个不大的内室入口。 古隽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老林不做声的抬手请他先进。 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率先一步走进了内室,老林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待两人分别走进去之后,又是喀喇喀喇地声响,酒架慢慢滑回原地,扯出来和推进去的酒瓶眨眼全数归位。 如此诡异的机关,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电视上的机关都是浮云,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机关。 话说内室其实不是别的什么机密要地,而是一间跟外面破旧的房间完全不能相匹敌的会客室,窗明几净,完全像有人天天打扫一般干净整齐。 在这间书房里还有一个套间,是一个小型书房,而要见古隽诘的人正是在这间六十来平的房间里等他。 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背对房门的老板椅缓悠悠地转了过来,樊志恒那张没有丝毫温度的脸庞映入眼帘。 “干爹。” 古隽诘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句干爹,没有坐下的意思,就那么笔端的站着,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反倒跟樊懿有几分相似。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见你么?” 古隽诘没有坐下,樊志恒也不打算请他坐下,开门见山的直接丢出他的问题,也是古隽诘心中的疑问。 “呵,干爹做事向来有干爹的想法。” 古隽诘很多地方像樊懿,但又有很多地方不像。 就如现在,在被樊志恒给半软式关了三个小时的情况下他还能尊称对方一句干爹,可见他是多么的淡定。 如果古隽诘换成是樊懿,依照樊懿那沉稳的看不出半丝怒气的脾性,樊志恒肯定听不见他叫他一句爸,取而代之的绝对会是樊董,樊先生,关系一拉生疏到老远。 古隽诘尽可能的露出平静的淡笑,从被带进别墅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干爹,您为什么现在想见我其实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对伊凡下手。” 樊志恒放在书桌上交叉而握的双手拇指一前一后互相打转,然而古隽诘的话一出,脸色一凝,拇指的动作戛然而止。 “你知道你的这个问题问出来的后果么?”樊志恒素来嗜血,尤其是在公事上更是爱憎分明,无人敢比。 要说后果么,他当然知道。 抽出插在裤袋里的双手,反手撑在桌面上,古隽诘含笑的眸子突然收起了笑意,一层薄冰以最快的凝结速度覆盖了他黑亮的眸子。 “伊凡是我和樊懿用血和汗一点一滴创立起来的,作为一个纵横商场三十多年的您,应该知道我们有多在乎它的成败。几张图纸或许对于您来说分文不算,但是,对于我们,以及整个公司来说那就是命!” 很少,古隽诘会用这种冻得吓死人的口吻来跟樊志恒说话,他心里很清楚在樊志恒跟前,他根本就不算一个对手,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儿子——樊懿。 “命?!古隽诘,你今年才二十九,就来跟我说那是你的命!那我问你,AK是不是我的命?是不是整个樊家的命?你们一个小小的服装公司就想吞掉半个AK,你说你这条命是不是太昂贵了点!” 伊凡从建立起他就没有去过多关注,要不是最近发现一个成立三年的公司开始吞并别家公司,然后虎视眈眈的对准AK这块肥肉,他也不会走此一步险棋。 “不,吞掉半个AK能算昂贵么?A市最为鼎力的五家上市公司,有三家属于跨国企业,伊凡要能够全部吞下去,那才叫昂贵。” 古隽诘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残忍的一面,在对方逼的他退无可退的时候,他终于变身成为守护自己地盘的狼王。 幽绿的眸子泛着寒光,龇着凶狠的獠牙,呜呜的发出警告,谁侵袭他的地盘他咬谁,哪怕是养育了他十来年的养父也照样如此。 “古隽诘,你放肆!” 樊志恒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震得桌面上的茶杯杯盖铿锵地跳动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 盯着古隽诘那双馋食的眼睛,樊志恒心中默然的发出感慨:目中无人到这个地步,简直太厉害了! 他放肆么?可能吧。 一点一点的站直腰身,撑在桌面上的双手无力的收了回去,怔然地望着眼前的养父,他仿佛有种从来都不认识的感觉:“干爹,做为养子,我无权利跟你吵,但,请你考虑一下樊懿的感受,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 养父子他就不说什么了,亲生父子不能做到如此狠绝的地步。 “图纸和合同,请您归还。我相信您知道这几笔单子对于伊凡来说有多重要。只要您能够归还,我愿意放弃AK行政总监的职务,也可以让樊懿同意不再用伊凡来威胁AK。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 古隽诘为了保全伊凡,不得已退避三舍,他和樊懿的心血不能因为一个AK而真的毁于一旦。 “你在跟我谈条件么?哼,放弃行政总监?古隽诘啊,那个行政总监你不一直都是挂的一个名义吗?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 樊志恒讽刺一笑,径直将身体靠在了老板椅的椅背上。 跟他斗,他古隽诘还嫩了点儿! 放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成了拳头,古隽诘咬唇点了点头:“我真为樊懿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 若说他行政总监只是挂了一个名,那么樊懿的总裁又怎么可能是实质? 现在想来,还是樊懿说的对,他爸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要不也不会用伊凡来威胁。 “那你肯定也为有我这么一个养父感到悲哀吧?” 在对伊凡下手之前,他考虑过给樊懿留一条生路,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即使他不是他的亲生子,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几个月,周边的几家公司相继倒闭吞并,AK几家合作多年的公司纷纷向伊凡投去了橄榄枝。 按照道理,伊凡做的是服装,AK主打金融,服装设计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两家公司完全可以不用交手。 然而初生的牛犊不怕虎,非得掺一脚进来不可,作为商场上的老姜,樊志恒铁了心要让它从A市消失。 拉开抽屉,取出一份由牛皮纸包装的文件,径直将它摔在了办公桌上:“这个,你签。” 什么东西? 古隽诘好奇的皱眉,伸手拿过来,快速的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看起来。 最前面的一份资料是他在三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证明,附在最后一页的是关系断绝书。 “干爹要跟我这个养子断绝关系?”他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樊志恒也用断绝父子关系要挟过樊懿。 “你本来就是我的养子,断与不断,其实没多大差别。我养你到十八岁,义务尽到,你可以自由飞翔了,但我的财产,你一分……” “那是您们樊家的财产,我没兴趣!” 既然要狠,那就都狠一点。 古隽诘拿起笔,唰唰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动作之快,看的樊志恒心往下沉了又沉。 扯开签好的第一份文件,再看第二份,偌大的黑体字折射进眼球,古隽诘的笔再也落不下去。 “有问题?”第一份能够签的那么爽快,第二份不应该迟疑才对。 “转让伊凡?”这个玩笑,他樊志恒能够随便乱开么? “对,转让之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副总裁,樊懿,仍旧可以做他的甩手总裁。” 樊志恒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他要的是伊凡的主宰权,对于行使权,他可以放手交给他们两个自己去弄。 “哈!”古隽诘像听天书一样冷笑,“抱歉,我没这个权利!” “伊凡不是向来由你做主么?总裁把一切委托副总裁,不就包括了转让这一说么?” “樊志恒,你做的太绝!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古隽诘丢下手里的签字笔,砰,双手狠狠地拍上了书桌桌面。 “真要说绝,我应该直接让伊凡一夜之间由10变为0,怎么从美国来的就怎么滚回美国去!”他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这东西……” 唰地,古隽诘抓起转让书递到他的跟前:“你自己去找樊懿,他同意我屁话没有!”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什么尊重尊敬都他妈的见鬼去! 一掌将那几页A4纸拍到桌面上,古隽诘黑着一张俊脸转身就往门外走。 “古隽诘,你走了,她怎么办?” 樊志恒打定的主意不会改,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绝对不会就此算了。 墙壁上的视频电视忽然跳转了画面,一间紧闭门窗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照在自己的脸上,他脸前悬挂着一只浑身长满蝇蛆的灰黑死耗子,笑得极其猥琐。 “你别过来!别过来!”黑暗里,一个模糊的黑影尖叫着往后退。 “喂,你别靠近她,你敢古隽诘会杀了你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漫漫?!罗莉?! 古隽诘清晰的听见了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怎么会被带来? “啊……臭男人,你别靠近我,滚开……” 白漫漫声音变了调调,听得古隽诘呼吸猛然一窒:“她是女孩子,你干嘛要吓她!” “身为男科医生应该不会怕这些吧?嘶——看来我太高估她的胆子了。” 樊志恒抹了一把僵硬的脸庞,听着电视里的声音,笑得高深莫测:“你说用死老鼠吓她是不是太没水准了?还是算了吧,一直吓挺没劲,要不干脆点?反正你花名在外,少个女人无所谓。” “樊、志、恒!!!”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古隽诘连名带姓的叫了樊志恒的名字。 “你用一个女孩子来威胁算什么?你不配为人父!” 他从来没想过樊志恒会有一天为了威胁自己而想出这么烂的招,要早知道漫漫会被牵连进来,他绝对不会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配不配为人父不需要你来说。行了,古隽诘,签吧,签了字,你可以带她走。” 原以为他跟那个女孩儿只是一夜*情的关系,没想到还真的不止那么简单。 樊志恒利用白漫漫来作威胁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但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伊凡,那样,别说樊懿会杀了他,就连他自己也不会轻饶了自己。 “抱歉,我恐怕再度让你失望了。我跟她没多大关系。”古隽诘说的极其轻松,好似白漫漫跟他没多大关系一样。 “是么?”樊志恒嗤了一声,“你该知道这个是监控电视,声音可以传过去的,我想她大概听到了。” 什——么?! “放了她们两个,换其他条件。”古隽诘强压心头火,棋走偏招,还是算漏了一招。 “可能我也要对你说句抱歉,办不到。”樊志恒最擅长的就是谈判。 “既然办不到,那你凭什么要我们照你说的做?樊志恒先生!” 砰! 书房大门应声而开,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像一尊王者矗立在门口,碧色的眸子不带半点波澜的对上了黑沉的眸子。 挤压了多年的战争在此一触即发…… 第一百零五章 激战大爆发,男人一个比一个狠(精)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书房内的温度由于樊懿的到来而急速降到了冰点,空气仿佛也在此刻凝滞。 室内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好似只要再有一颗星火,连接在三人之间的导火索就会被彻底的引燃。 他,是他樊志恒的儿子? 黑沉的眸子反射出矗立在门口的那道伟岸身影,樊志恒眼眸跳动,嘴角讥讽的往上翘起。 不,事实再度的证明他不是他的儿子,在这个世上,他唯一的儿子只有樊煜,他也只承认樊煜是他的亲生子。 “你叫我什么?媲” 樊志恒先生五个字在其他人嘴里叫出来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在他樊懿的嘴里叫出来,他就觉得十分不妥。 追其原因,他养了他十八年,一直都把他当做狗仔来饲养的他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养的是一头狼,而是还是一头白眼狼。 “我叫你什么很重要么?” 对于樊懿来说,一个称呼罢了,叫什么都无所谓。 “是啊,不重要,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樊志恒突然脸色一变,一记拳头砸在了桌面上,多少年了,他没有因为樊懿的话而大动肝火过,可今天,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会对一个称呼那么在意。 “呵,我是不是该拍手称快,说一句樊志恒先生你的演技相当的精彩呢?” 樊懿作势拍了两下手,清脆的巴掌声在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哈……” 冷笑一声,樊志恒全身陡然间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样倒在了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 演技!!! 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最终用演技二字来形容他,真真是好样的。 抚了抚眉心,樊志恒略微思忖了几秒:“樊懿,你究竟是谁的种?” 挤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犹如千斤巨石般压的他难受,如果不是看在他跟小蕴多年的情谊,看在蒋老爷子的面子上,他老早就把他送人了。 “是谁的种,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耸肩,这个问题他也想问。 “是啊,我比你更清楚。” 樊志恒说这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小蕴当年对他有多狠多绝,要不,怎么也不会有樊懿的存在。 樊懿清楚的看见樊志恒眼里流露出来的嘲讽,走上前,拉出办公桌下的转椅坐了下来,顺势翘起了一条腿,碧色眸子平静的如同止水,仿佛那些个身世,公司等等都跟他无关紧要。 然而,这样的樊懿只有古隽诘知道,异于常人的平静后面藏着多么骇人的愤怒。 古隽诘咽了咽唾液,可惜嘴里早在几罐啤酒下肚的时候干涸的发紧,放在身侧的双手捏了又捏,最终没有捏成拳头。 樊志恒用脱离养父子关系来威胁他交换伊凡,他丝毫没有任何悲哀感,毕竟他只是樊志恒的一个养子罢了,但樊懿却不一样,他为樊志恒如此冷漠的对待樊懿而莫名感到悲哀。 能够不把自己儿子当做儿子看待的,估计也只有樊志恒才能做得出。 坐在樊志恒对面,樊懿那双呈现碧色的眸子在盯了对方一分钟之后嘴角微微弯起,波光含笑。 嗯? 樊懿的不怒反笑令樊志恒有些许出乎意料,他很清楚这个儿子的脾性,就因太过清楚从而使得他忽略了一些本质上的东西。 这些本质上的东西,或许对于此时被愤怒蒙蔽了眼睛的他来说,是那么的讨人厌,从而忘记了本质的根源来自于哪里。 双手缓缓的碰触在一起,十指慢镜头似的交叉而握放在交叠的一条腿上,深渊般的眸子隐隐跳动,想怒却又在强行压抑。 “说吧,什么样的条件开出来,你才愿意把伊凡交出来?” 把伊凡交出来中的交字似乎用的不是很恰当,樊志恒在问出这个话的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或许我该说转让。” 言简意赅是他们两父子的代表,公事公办更是他们两父子的个性。 要说樊志恒真的不是他樊懿的父亲,有时候连樊懿本人都很是怀疑。 因着像,说话处事性格都太过相像,从而导致他心里虽有疑惑但也委屈了自己那么多年跟他维持着亲情的关系。 一个人为了某些事情而委曲求全那么一次两次可以接受,但过于委曲求全反倒会令事情发展的更糟吧? 樊懿调整坐姿,手肘随意的搁在转椅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捏住下巴,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先前更加夸大了两分:“你出多少钱?” 不管是交出来还是转让,在当今这个经济观强烈的现实社会里,一切都用钱来说话,没钱那就免谈。 睨了一眼摊在书桌上散乱的几页纸张,樊志恒眼带讥讽:“你跟我这个做老子的谈钱,你觉得合适么?” “错!” 捏住下巴的手指忽然变了动作,食指笔端的指向对坐之人,樊懿冷漠的脸庞不带半分玩笑:“你不是我老子,跟你谈钱纯属商业交易。” 透过监控电视,樊懿冷淡的声音传入到了密室里的两个人的耳朵里。 罗莉看了一眼眼角挂泪的白漫漫,呼吸紊乱,嘴唇翕合了好几下,终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想她是了解樊懿的,樊懿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亲情也许在常人眼里一般般重要,而对于他来说却是极度的重要,要不他也不会在几次三番跟蒋怡闹僵的情况下彻底六亲不认。 “小……小萝莉。” 刚刚被糜烂的死老鼠吓得不轻的白漫漫声音略带沙哑,吸了吸鼻头,尽量使自己的音调听上去跟平常无异:“你家男人的心态可真真好到爆了,哪儿像那头种马,只知道赶鸭子上架的跟我撇清关系。” 她家男人的心态是好,不也是被逼无奈么? “小白。” 罗莉咧嘴僵硬的笑了笑:“别把人在穷途末路的话当真,懂吗?” “呵……” 就算她不把穷途末路的话当真,她也知道自己在某人的心里不重要。 白漫漫轻笑:“放心吧,我才不当真,我跟他,不过一夜的关系,就当是玩玩儿好了。反正姐姐又不是玩儿不起的人。” “……” 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漫漫对待一段感情不比她罗莉轻浮,若不是愤怒到只知道笑的地步,她会轻易的说出玩玩儿这三个字? “我都说了让你别当真了,你干嘛还那么认真!” 罗莉说着就有些生气,她听见樊志恒和樊懿针对于伊凡的唇枪舌战心里一点都不好受,不过是一家公司而已,两父子竟然用金钱来做交易。 现如今这个社会能够用金钱来做交易的父子,还有几多感情可谈? 她在为樊懿和其父亲感到不好受的时候,没想到白漫漫还要插一脚。 古隽诘那男人她不是很了解,只晓得花名在外,身边莺莺燕燕挺多,可也不能以偏概全不是? 他如果不是被樊志恒逼得走投无路,会说出不在乎小白的话来么? 哎! 罗莉不免叹息,依照小白的聪明睿智,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一点呢?莫非真是应了那句恋爱期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额~ 她这么说小白不也在变相的骂自己么? 她虽然过了恋爱期进入婚姻期,可她跟樊懿的恋爱时间太短太短,短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清的地步,故而,他们的婚姻期也包含了谈恋爱。 先结婚后恋爱,把婚姻期当做恋爱期对待,她的智商啊,估计也比小白高不了多少。 想到此,罗莉傻傻的裂开嘴,眉眼弯弯,笑的贼欠抽,看的白漫漫一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小萝莉,你抽了?”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她还能笑的比食人花还灿烂,即便没有抽也很有可能抽了,压力太大嘛,理所当然是不抽都得抽。 “你才抽了。” 居然说她抽了,卧槽小白个圈圈叉叉。 “那你笑的比食人花还恐怖不是抽了是怎么着了?” 在白漫漫看来,世上最恐怖的花就是食人花,表面开的灿烂无比,内心暗黑的食人不吐骨头。 “你才笑的比食人花恐怖!”罗莉磨牙霍霍。 “嘿,开个玩笑嘛,不必当真哈。” 由于双手被绑在后面,白漫漫想摆手摆不了,于是乎高抬腿,脚尖在空中点了三下。 “白漫漫,收起你的臭脚丫子!你跟我一起祈祷我家男人不会跟我那比毒皇后还毒的公公彻底掰咯。”她知道那样的结果樊懿会哭死。 “掰了就掰了呗。那样的老爸,免费送给我,我都不要!” 白漫漫说的很契合实际,像樊志恒这样的父亲,要了也是白要。 “话虽如此,可……” 罗莉在密室里为樊懿感到难过,书房里樊家两父子的战争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 伊凡,是两人之间的纽带,甲方需要乙方的转让权,乙方需要甲方开出合理的收购价位,甲方不想出一分钱将其收为囊中之物,乙方死活不同意。 甲乙双方针锋相对,刀剑碰的乒乒响,也许只要其中一方剑走偏锋,毫无悬疑会直抵对方的命脉,不论是承接还是转让,扼住对方命脉的那一方肯定是最终的赢家。 “伊凡对于你们两个来说很重要,AK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为了两家公司不互相干扰,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不要再得寸进尺。” 樊志恒自认为自己做出了他在生意场上有史以来最大限度的让步,然而樊懿给予他的回应除了笑还是笑。 “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砰!!!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第三次,樊志恒动了怒,两次都是为了樊懿那令人摸不透的心思。 商场如战场,靠力,拼耐力,闻得惯血腥气,杀得进阵营,直到取得下敌军首级,那么你会赢得天下笑到最后。 盯着落在桌面上的巴掌,带着风霜的五指仍旧狠劲有力,难怪会在商场上一站就是三十多年,无一能够撼动其地位。 “我要整个AK。” 樊志恒要的是整个伊凡,樊懿要的是整个AK,上阵的父子兵终于割袍断义,撕开了两人之间的那道半透明的屏障。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樊志恒牙齿紧咬,一字一句好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仿佛每一个字都化身成为穿心的剑,带着愤怒,笔端朝着樊懿的胸膛射去。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似早就料到会有穿心剑射来,樊懿没有退开的打算,迎刃而上:“樊家财产不止AK,你能够把51%的个人财产划归到樊煜的名下,我为什么不能要整个AK?” “你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太好。 樊懿扯开唇角笑的颇有深度:“就凭小姨口口声声承认的你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个理由对樊志恒来说可能就是扯淡,但对樊懿来说,这个理由简直完美到天衣无缝。 “哈……哈哈……” 樊志恒被樊懿给的借口弄得哭笑不得:“亲生父亲?我?!” 最后一个我字,樊志恒咬的极其重。 “是啊。你!” 放下叠加的双腿,樊懿整理西装外套,冷冷的勾唇:“感到很意外对吧?我会用这么烂的借口。” “的确!” 樊志恒不置可否:“冷吟的话你就那么无条件相信?!” “是,无条件。” 古隽诘和罗家人出外,在这个世上,他能信的人不多,冷吟是一个,蓝婆婆是一个,至于其他人,他都抱着七分怀疑三分半信任的态度。 “好,既然你那么信她,那我问问你,她是否有告诉你,你妈除开跟我藕断丝连之外,还跟另一个男人有染。” 事到如今,有些话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我不许侮辱她!” 樊志恒的话一出,成功的让那双平静的碧色眸子顿时掀起了波涛。 “侮辱?!这个词我有没有用错,你最好去问问冷吟。” 樊志恒将眼前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你跟我究竟哪里像?亏得冷吟昧着良心说你是我儿子!” 他樊懿像他一星半点儿么?狠起来比他还狠,认真起来比他还认真,这哪里是他儿子? “理由。” 说出这么两个字,连樊懿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在这个世上,能够在听见自己不是养育自己十八年的人的种的时候还能这么淡定的,或许只有他一人了。 “理由?你要理由是吧?我给你!” 樊志恒一根手指狠狠地在桌面上戳了戳,好似他不把桌面戳个洞出来樊懿不知道他对他有多恨。 对这个所谓的儿子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如果当年没有他的存在,小蕴也不会难产而死,既然他要那什么该死的理由,他给! “三十年前,在我抱你回来的那一天,你妈亲口承认了你不是我的儿子,要我不用给你什么荣华富贵,只要有口粥给你喝,不让你死就足够了。” 樊志恒的语气超乎了樊懿的意料,平静的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当年小蕴跟他说的话到如今还言犹在耳,他是怎么从她的手里接过这个孩子,怎么离开医院,全都历历在目,仿若就在昨天一样。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的肯定句。 信!他必须得信! 退开身下的椅子,樊懿双手撑在桌沿上,半弯腰,偏头,抿唇淡笑:“我不是你儿子,理当不能要你的任何财产,AK我要不了,伊凡,你同样拿不走。” 丢下话,樊懿潇洒的转身,略微一个停顿,然后抬脚径直往门口走。 “老古,走了。” 在与古隽诘擦肩而过之际留下口令,古隽诘像只斗鸡一样头一昂腰一挺,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转身走人。 “樊懿。” 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用这种长辈的口吻叫他了。 樊志恒想到此,心中竟然莫名觉得有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苦涩。 停下脚步,樊懿没有转身,单手插进裤袋里,咬了咬舌:“樊志恒先生还有何指教?” “做人太绝当心以后没有退路。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哦?是么?” 樊懿喉咙间发出一个扬调,像极了电影里那最后一别的情景画面,缓缓地转过头来。 抿得平直的嘴角带着戏谑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我也给樊先生你一个忠告,樊懿拿不走你身家财产的一分一毫,但是,蒋蕴要从你那里得到原本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他可以不是樊志恒的儿子,他的母亲却不能不跟樊志恒憋清关系。 要说做人绝,他哪里有樊志恒绝,就因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子,他可以抹杀了曾经爱过的女人的全部的好。 试问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几年可以拿来消耗?曾经爱的轰轰烈烈,却不想由于他这个意外而让她爱过的男人给了最可耻的评价。 切不了一块肉下来,他也要扒一层皮下来给她母亲消耗掉的青春,浪费掉的时间做赔偿。 “你什么意思?” 樊志恒豁然从皮椅上站了起来,像发出危险警告信息的凶残猎食者一般眯了眯深不见底的眸子。 “我的意思,你懂!” 不再做过多的停留,樊懿几步走到了门口,伸出手,哗地拉开了书房房门,扯松束缚在衣领下面的领带,步伐坚定的往前走,独独留给樊志恒一个狠绝的背影。 要不是亲眼目睹发生在书房的一切,亲耳听见樊家父子的谈话,打死古隽诘都不会相信樊志恒会挑在伊凡出事的时候跟樊懿摊牌。 当然,他更加不会相信樊懿不仅揭了这张原本就注定致命的底牌,而且还让致命系数扩大化,波及的人远比他想象的多了去了。 他不是樊志恒的亲生儿子,是名副其实的养子,按道理他可以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但鉴于樊志恒养了他十几年,教给他的礼节也不少。 自小就懂尊老爱幼的他还是歉意的冲樊志恒点了一个头之后,才转身去追早已消失在门口的樊懿:“喂,老樊,等等我。”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会谈室的门口,樊志恒绷着的脸庞终于有了丝丝缓和。 “哈哈……哈哈哈……” 颓然地发出苍白的笑声,双膝忽的一软,整个人像一尊失去了生命力的雕塑一样坐到了皮椅上。 有多久他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绝望过了? 绝望?他人生字典里很少出现的词在三十年后再度跳了出来。 犹记得三十年前小蕴为其他男人拼死生下孩子的时候令他绝望的想杀人,三十年后他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在说出要为他母亲讨债的刹那他居然再一次绝望了。 养虎为患,难道就是这样? 樊志恒沉默的抬起双手,手掌一点一点捂住了脸庞,他认为他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养虎为患,最终养的就是一头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小萝莉,你家男人够狠啊。” 蜷缩在大床上的白漫漫回味着樊懿的那些话,心道罗莉家的男人真是太他妈的有魅力了,比古隽诘那厮有胆。 咳,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知道古隽诘狠起来也是很吓人滴,她为她的小命着想不敢明说。 “呵……” 罗莉干笑的扯开唇角,是啊,她男人够狠,但这狠的背后付出的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多了去吧。 “不知道他会有多难过。” 罗莉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白漫漫看见她嘴唇蠕动,却没听见她的话,有些不满的踢床:“喂喂喂,罗莉同志,麻烦你大声点说话。” “……” 大声点?现在这种境况她要怎么大声啊? 罗莉扫了一眼严密的密室,除开一道天窗之外就只有一扇紧锁的大门,门口还有保镖把守,哪里还有心思去大声说话。 “小白,我们爬窗户出去还是走大门出去?” 不晓得樊懿和古隽诘知不知道她们被绑了,刚才她在追赶小白的时候就该跟樊懿发消息的,结果…… 一想到她那不靠谱的手机,她就欲哭无泪。 “卧槽,爬窗户?!” 白漫漫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窗户,嘴角一阵狠抽:“也只有你罗莉才在这么个倒霉情况下还能想出这么高的招来。你也不看看……” 哐当!!! 白漫漫正在对罗莉进行理念性*教育,密室大门轰然倒地,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以及罗莉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眼神下,一个伟岸的身躯笼罩在了白色光晕里。 “卧槽你祖宗,让你趴下你还起来,给我安静的睡觉!” 樊懿微微一个侧身,古隽诘飞起一脚踢上对方侧颈的飒爽英姿赫然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门口留守的保镖就是刚才用死耗子吓唬白漫漫的那一位,只见他哀嚎一声,185cm身高的个头咚的侧倒在了地上,墨镜半边挂在耳朵上,像个吊死鬼一样咬住半根舌头,样子滑稽而狼狈。 “你你你……太凶残了。” 罗莉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平日那么温和的一个男人出手竟然那么吓人,她真心为那可怜的保镖默哀三分钟。 瞥了一眼地上的保镖,樊懿摇了摇头,拉了一把还准备揍人的家伙:“行了,带你女人走吧。” “带我女人?” 揍得正欢实的男人错愕了0.01秒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嬉皮笑脸的奔了过去,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白漫漫身后的绳子:“女王,受惊受惊了哈。” “受惊个屁!” 双手一得到解脱,白漫漫火爆脾气就上来了,猛然一推身边的男人,力道之大,动作之狠,跟刚才那胆小如鼠的小女人个性大相径庭。 樊懿为罗莉解开束缚住她双手的绳子,绳子松开,罗莉一边揉着发疼的手腕,一边对樊懿露出我很好的笑。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跟樊懿说上一句话,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等她看清楚才看见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被白漫漫推开的古隽诘同志。 “小白!” 罗莉严肃的叫了一句,她就弄不懂小白这暴脾气怎么会不分人捏? 再看借助惯性一屁股做到地面上去的男人,罗莉肝颤的咬唇。 古隽诘这家伙不比樊懿脾气好多少,罗莉一想起古隽诘跟樊志恒叫板的那副吓人神情就不得不为白漫漫捏一把汗。 小白这丫的明知老虎屁股摸不得,非得去摸一摸,万一古隽诘的暴脾气上来了,她还不被他给打成沙袋喽? “樊懿,你快点带小白跑,我垫后。” 罗莉本能的抓住樊懿的胳膊要求他速度带白漫漫离开,她怕古隽诘翻脸比翻书快,那样小白就完蛋了。 “嗯?” 不明白他老婆在想什么,樊懿抿唇歪头做思考状。 “哎哟~!” 古隽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夸张的半闭一只眼,嘴里嘶嘶的吸着凉气,撑在地上的手掌猛然间握成了拳头。 玩了玩了,老虎发威就不是病猫了,再加上小白跟古隽诘本来就有过节,纵然他两那什么两情相悦了也不见得他会就此算了。 罗莉抓住樊懿的手指紧了紧,心悬嗓子眼,唇齿哆嗦的发出制止:“古古古……古隽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不许欺负小白!” “……哈啊?” 坐在地上的男人茫然的睁开眼睛眨了眨,谁TM要欺负小白了? “狗?”小白这称呼怎么听来怎么像狗,某男人不爽了。 一张帅气的脸庞顿时多云转阴,再转雷阵雨,拍地而起,指着罗莉的鼻子就开始叫嚣:“罗莉,你怎么能够随便用一只狗的名字来叫我女人?” “古隽诘,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尼玛的太可气了。 白漫漫咬牙切齿,翻身就往门外冲,唬得古隽诘双腿发软:“卧槽,怎么又生气了?” 古隽诘像一股龙卷风一样唰地冲了出去,边追边喊白漫漫站住,奈何脾气上来的白漫漫哪里听他的话,越跑越快,追的古大爷直翻白眼。 随着古隽诘和白漫漫脚步声的远去,密室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罗莉维持着抓住樊懿手臂的姿势,樊懿顺势搂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上:“老婆,又让你心惊肉跳了一次,对不起。” 在他的记忆里,罗莉三番五次被人绑,每次被绑都是跟跟他脱不了干系,他为之觉得亏欠。 “对不起什么。”罗莉对着墙壁翻了个大白眼,抚上他的短发,顺了顺,“樊懿,你难过对吧,难过就哭出来吧,哭了会好受很多。” “不难过。”他知道她听见了他们在书房的对话,他真的一点都不难过,“罗莉,陪我去美国一趟,好么?” “好。” 去美国干什么,她不用他说她都清楚,他的母亲,她也该去见一见。 第一零六章 玩亲亲也能走火,老婆太无敌(勾魂~)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唔……唔唔……” 天呐,谁能来救救她啊,这男人发起疯来好恐怖哦,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罗莉双手用力的推了推了紧箍自己腰身的男人,奈何纹丝不动,气得她嗷嗷直叫唤,可惜,她发出的嗷全数化为了唔,可想她有多么悲哀。 “樊……懿……” 苍天大地圣母玛利亚,她真的受不了了啦媲。 罗莉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撼动了犯浑的男人一点点。 拼尽全力让两人交接在一起的嘴唇露出了一点缝隙:“别亲了。丫” “罗莉,你不让我亲我偏亲。” 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樊大少越亲越上瘾,索性上半身力气全部压了下去,罗莉惊呼一声躺倒了在了粉色大床上。 “老婆,宝贝儿,你真香,我好想吃一口。” 樊懿吻得很认真,也吻得很用力,唇齿并用攫住她的嘴唇就像着了魔一样怎么亲都亲不够。 吃,吃毛线吃! 罗莉不爽的皱眉,抬脚,对准他的大腿就是一脚踹了下去:“樊懿,你丫就是一没吃饱的狼。” “哎哟,老婆,你谋杀情夫啊。” 樊大少四仰八叉的侧倒在了一旁,蜷缩了双腿,嘴瘪像个小可怜。 “嗳嗳,现今这社会老爷们儿风情万种挺吃香,纯情爷们儿已经不适合卖弄风***了哈。” 罗莉哭笑不得的伸脚踹了踹他的小腿肚,心道男人有时候果真像个大孩子。 “妞,你居然说我是纯情爷们儿,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樊懿嘴上不承认自己是一纯情爷们儿,可他骨子却拼命的叫嚣着他就是一纯情大老爷们儿,要不怎么就会认准他家女人呢。 “哎哟,拔凉拔凉的总比哇凉哇凉的好。” 拔凉和哇凉本质上没多大区别,但从罗莉嘴里说出来好似区别大大的。 “噢――天啊,老婆大人不心疼我就算了,竟然还跟我对着干,我好伤心哦。” 樊懿嘴巴瘪的更加可怜,翻身撅着屁股将脸埋进了薄被里,他好委屈哇。 “……” 罗莉看着樊懿突来的动作,眼角抽,嘴角抽,尼玛的老虎不发威他当真以为她是病猫啊。 生气的女人很恐怖,假意生气的女人更恐怖。 罗莉一拍床铺,掳袖子,开揍。 首先踹他屁股一脚,再来抓住他的脚踝反手一甩,她要他正面朝上她还不信他敢继续正面朝下,接着固定好他的四肢,最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火热上。 单手叉腰指着樊懿的鼻子居高临下的开始调教,那小模样活活一只母夜叉:“樊懿,身为你老婆,我觉得你有必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身怀龙种不到三个月,万一一个闪失,太子未出生夭折于腹中,你说你赔得起吗?啊!” 龙种?太子? 偶买噶,他没听错吧? 樊懿咧了咧嘴,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腰,他挺喜欢罗莉这么坐在他的坚*挺上,前提是没孩子,可这前提压根就不存在,所以,他担心她一个不稳摔到床下去。 “你怀的是龙种啊?哎哟哟,我现在才知道,啧啧,臣下十分惶恐。” 说道演戏谁不会啊,他老婆爱玩儿他就陪她玩玩儿,只是他得先让她往前面坐一点:“咳,皇后娘娘金安,臣下能否请娘娘往前坐一点先?你的小屁屁真真让臣下的兄弟吃不消。” 樊懿面露尴尬之色,罗莉紧盯他脸上的尴尬足足三秒钟,她在思考他是真的尴尬还是装的尴尬,然而她屁股下面的东东在她思考的时候再度硬了两分。 “啊,色狼!” 当罗莉鉴定完樊懿的神色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屁屁下的确有个傲娇的坚硬物体顶的她有些难受。 翻身下马,罗莉梳理了一下耳边的垂落下来的几缕头发,星眸对上已然撑起裤子的那顶小帐篷狂咽口水。 舔唇,想看…… 再舔唇,想摸…… 再再舔唇,还想吃…… 捂脸,好羞涩,好无耻,好下流。 啊啊啊,樊懿是色狼她就是色女,色狼配色女,尼玛的绝配有木有? 罗莉一张可爱的萝莉脸刹那飚血,迅速的移开视线看向一边,神啊,快点收了她吧,她真真就是一没救了的腐女。 罗莉小脸上的变化没有逃过樊懿的眼睛,他清楚的看见那道毫不遮掩的淫秽之光。 “罗莉。” 樊懿用最为平常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眸子里平静的看不出丝毫变化,唯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哟多么渴望她。 “有。” 每次樊懿叫她的名字她都会答到,这一次也不例外。 对上他戏谑的眸子,罗莉懊恼的垂下头,暗自诅咒他又玩儿她。 “樊懿,我发现你比我还暗黑。” 罗莉摸着良心说了一句真话,樊懿强忍喷笑的冲动,大手抚上她的脑袋:“你才知道?哎,太失败了。” “失败?你?” 哇靠,这样还失败,那她不是更失败? “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腹黑系花,可在你这里……” 罗莉说着说着就泄了气,“在你这里我TM连个一星半点儿都捞不到,你说谁才是失败的那一个?” “哦,你失败,你的确很失败。”樊懿笑言。 次奥! 罗莉对樊懿的敷衍很不爽,转过身,背对着他抱住膝盖独自抹了一把伤心泪。 她发誓她要再跟他说半个字,她罗莉跟他樊懿姓。 “生气了?” 不是吧? 樊懿心里打了个突,这样也能生气,未免太小气了。 撑起身体,樊懿爬着来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的身体圈在臂弯里,一点一点靠向自己的胸膛。 “老婆,气大伤身,大人不记小人过咯,别跟我一般见识。” 哄女人樊懿承认不在行,但好话他还是会那么一两句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也操练了不少,相信应该没问题。 “你看啊,你如今身怀龙种,完事都以开心为重,若是三天两头因为拿不上桌面的鸡毛蒜皮,绿豆芝麻那么大点的小事而气坏了身子,那就太不划算了。再有啊,等你十月临盆,太子出生了,你变老太婆了,你说太子到时候是该叫你额娘好呢还是老佛爷好呢。” 噗嗤。 罗莉被樊懿的话逗得再也憋不住,眉眼一弯,笑了出来。 “吁……笑了啊。不枉费我长篇大论上百个字。” 樊懿抹了一把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冷汗珠子,估计没人会信天不怕地不怕的樊大少会担心哄不好老婆而冒虚汗。 “呃,樊懿……” 腰身上的那顶小帐篷火热的令她极其难为情,死死的咬了咬下唇,她不知道后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怎么了?” 樊懿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用力使得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眸子,唇瓣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啄了啄她粉润的朱唇。 感受到他唇瓣的温热,罗莉砸吧了两下小嘴,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嘿,你家兄弟好热。” 说完,罗莉快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樊懿的眼睛,她怕他借题发挥突然兽性大发,那她就彻底的玩了。 “哦,你也知道我家兄弟好热,我以为你不知道。” 咳。 樊懿轻咳一声,垂下眼睑偷瞄了一眼裤裆,那玩意儿的确热的他浑身都不再在:“我还得过多久苦行僧的日子啊,可怜我家兄弟看得到吃不到。” 以前总听别人说什么苦行僧苦行僧,没有女人的时候他不以为然,有了女人之后他终于明白了。 “老婆,要不我们把他给拿掉?” 他儿子抢了他的一切福利,他心里就极其不爽。谁让他不爽,他就不让谁不好过。 “喂,樊懿,你疯了!这个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 罗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想到樊懿会说出拿掉孩子的话来:“你不要孩子我不要你,看谁斗得过谁!” 额~ 自找虐不可活,他是哪根神经又搭错了线? 樊懿忒么苦逼的赔笑加耍赖:“老婆,我错了,保证下不为例。你看我那么乖的份上,能不能给点奖励?” “认个错就想要奖励?你梦还没醒吧?” 一句话就想哄好她,她岂是那么肤浅的女人? “呃?老婆你未卜先知哦,还不用掐指一算就知道我的梦还没醒,真真神奇。” 樊懿悄然靠近,一把搂住她的腰身,顺势往床头一倒,他成功的将她禁锢在怀里,手臂使坏的将她的小屁屁往自己的坚*挺上压。 “啊啊啊,樊懿,你是坏人,是流氓。” 二次感受到了那股热度,罗莉好看的眉头皱得几乎要挨在了一起。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流氓也只流氓你一个。” 咬住她的小耳垂,舌尖轻舔,大手穿过居家服的下摆爬上了那圆润的双峰。 “唔,老婆大人,你这里又变大了。” 好似没有隔多久嘛,她又长大了,手感也比以前好上了几倍。 “唔~流氓流氓流氓……” 罗莉在他怀里扭动身躯,想要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可不管她怎么想办法,他的手就像长了磁铁一样吸在她的胸上就拿不开,气得她双眼直翻鱼肚白。 “别再动了,再动我不保证我能控制住我家兄弟不办了你。” 他妈的真是折磨死人,罗莉就像一只妖精一样,他这只千年老妖根本就承受不住她的诱惑。 被樊懿一威胁,罗莉扭动的身子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知道他说道做到,为了她的小命,她只能委曲求全。 啊呜,她好可怜。 舔弄了一会儿他的小耳垂,樊懿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燥热,好似要爆炸一样难受的不行。 “宝贝儿,你腐女一把行不?” 贴住她的耳廓,樊懿提出建设性意见:“帮帮你老公呗。” 哈啊? 罗莉乍听他的要求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嘴巴张大成O型,她是不是产生幻听了? “怎么,不愿意啊?” 要问这世上谁最可怜,恐怕只有他樊懿最可怜。 美人在怀,摸得到吃不到比上刑场还苦逼,再这么折磨下去,估计不是她疯,而是他疯。 闭上嘴巴,罗莉大大滴咽了一口口水:“你……你确定?” 废话,这事谁有心思来开玩笑。 “我给你免费当展览品,随你上下其手。” 好吧,樊懿不得不承认其实他的骨子里也真心想要罗莉对他上下其手了,那感觉很奇妙,他喜欢。 “真的?!” 似乎不确信,罗莉再次问了一遍。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樊懿重重的点头,攫住她的侧颈皮肤,用力的吸了一口,一颗粉色小草莓遗留了下来。 “好!!!” 不知道罗莉的兴奋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她面带微笑,眼带色*欲,翻转身来,双手一推,樊懿乖乖的躺到了一边。 像只饥肠辘辘的母狼一样,罗莉色迷迷的舔了舔嘴唇唇沿。 “嘿嘿,小弟弟,让姐姐好好满足你。” 反正他们都结婚了,婚内男上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么女上男更是天经地义中的天经地义。 “来吧,妞,勇敢的扑上来吧!” 樊懿很配合,一副你不上我我就上你的色胚表情,看的罗莉全身的腐女因子都在叫嚣。 尼玛的有肉不吃是傻子,看她不折磨死她。 罗莉四肢并用的跳到了樊懿的身上,再来四肢并用的滑到了他的腹部,纤细玉指灵巧且快速的解开了他的裤头,跟着是拉链。 随着拉链咔啦咔啦往下拉,卧室内的温度逐渐逐渐的热了起来…… “喔~妖精……啊,好爽……妞儿,你怎么那么懂得我的心……哦,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溢出了男人享受的声音以及女人砸吧小嘴的声音。 一个美得一塌糊涂,一个吃的欲罢不能,就如樊懿说的,罗莉就是一只妖精,而且是专门勾*引他这只千年老妖的妖精。 温度持续升高,美味一道接着一道的上来,再配点美酒,简直醉的他连脚趾头都绷紧了。 “大人,爽了吗?” 抬起头来,罗莉满面通红,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身下的男人。 “还没。” 樊懿昧着良心摇了摇头,难得有机会享受,他不享受个饱才怪。 “哦,臣妾知道了。” 夫妻调侃,打情骂俏不过如此了吧,罗莉心想,他要美她给,只要他能忘却今天的不愉快,他的任何要求她都能满足。 滑嫩的掌心覆上尖端,手指顺着纹路往下滑,指尖碰触神秘地带,俯下身,舌尖轻绕…… 老天! 樊懿没料到罗莉会来这一手,他先前做好准备,这会儿压根没任何准备,一个激灵,彻底交代了。 “老婆……” 第一次,他觉得那么尴尬,手指抚上她的唇沿:“去洗洗。” 罗莉没有回答,捂住嘴点了点头,而后下床,快速的往卫生间走去。 “嘿……”挠了挠头,他丫的三十岁,不是三岁,怎么弄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呢? “呼……”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罗莉拍着脸颊上的清水,长长的输了口气。 “没事儿吧?” 他的体液有味道,他不用问都知道,想着罗莉怀着孩子,除了尴尬之外还是有些不放心:“告诉我,吞下去没有?” “没。” 坐在床沿上,罗莉梳理了一下头发,转头,星眸微笑的眨了眨:“心情好点了吗?” 从他们回家,他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把她拉到了卧室,然后就是各种煽风点火,还好这里是她家不是他家,要不还不知道又会被某些人给说成什么样了。 “嗯?哦,我有心情不好么?” 樊懿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的?呵,小傻妞。” 捏了捏罗莉的脸颊,樊懿很好的遮掩了他对那丝亲情的在乎。 “没有吗?”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唇角微弯,“你说什么,我都信。” “无条件的全信?” “是。”罗莉肯定的给了樊懿一个答案。 他说什么她都信,还是无条件的,呵,得妻如此,他此生还有什么不知足? “老婆,你真好。” 樊懿说着搂住了罗莉的腰身,尽管腰间上的薄被滑下,露出他的大片春光他也不在乎。 “哇呜,樊懿,我真心觉得你丫越来越流氓,而且还流氓无下限!”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他的鸟儿忒么的诱人了:“我还想吃,怎么办?” 呃!!! “好啊。” 她想吃他求之不得,就怕她嫌弃不想吃。 樊懿说完张开四肢倒了下去,生生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come-on!Baby~” 哈哈…… 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罗莉舔了舔牙尖,色相尽显,纵身一跃,她扑――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适时响起,罗莉跃在半空的身体陡然像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气一样栽倒了下去。 “莉莉,小懿,你们在干嘛呢?” 林丹司敲门后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罗莉一脸哀怨的压在樊懿的身上,红扑扑的小脸埋在凌乱的大床上,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哭,肩头耸动的厉害。 而樊懿赤*裸上身一手抱着她的抖动的身子,另一只手抓住遮挡在胯部位置的薄被笑的那叫一个不自然。 咳。 林丹司是过来人,对于他们年轻人那么点事情再清楚不过:“饿了吧,出来吃饭。” “饿了?” 罗莉抬起滚烫的小脸迷茫的看着床头,口里喃喃自语:“的确饿了。” 转头,迅速坐了起来:“妈,我饿了好久了,怎么才开饭啊!” 噗…… 樊懿憋笑,心道这妞究竟哪儿饿了,不是才吃了一顿么? 饭桌上,罗莉给樊懿添了半碗蹄花汤:“樊懿同志,你缺钙,得补补,来,喝完蹄花汤,保证你精力充沛身手矫健。” “缺钙?!” 他身强体壮缺个毛线的钙啊,这女人……让他怎么说她的好。 “今天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还没到点就回来了?” 罗卿国听说樊懿去了公司,下班之后他听老婆说还不到五点,樊懿就拉着罗莉回来了,似乎有什么心事,面色不好看。 “是,去了,不过那里有我爸……”说道爸这个字,樊懿觉得有点别扭,“爸妈,我想带莉莉去趟美国拜祭我生母,顺便走访一下当年我出生的医院。” “怎么了?”林丹司不解,“好端端的去出生的医院干什么。” “因为……” 第一次,樊懿觉得说一件事是那么的艰难:“我爸不是我生父。” 锵…… 罗卿国手里的筷子在樊懿的话音落地的时候掉到了地上,引得樊懿和罗莉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咳,手没拿稳。” 罗卿国国字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没有逃过樊懿的眼睛。 “爸,您这是……” 罗莉忽然觉得她老爸的反应很奇怪,话到嘴边又被樊懿握住她的手的动作给咽了回去。 嗯? 罗莉费解,樊懿含笑不做声的点了个头,嘴唇蠕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的传递着信息:有秘密,我们回房间谈。 不会吧? 罗莉解读唇语很成功,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奇葩,没学过唇语居然看得懂,不是奇葩是什么。 “爸妈,您们慢用,莉莉说有点累,我们先回房。” 樊懿找了个最烂的借口,借机准备带罗莉回房间针对罗卿国的反应而做细致性的讨论。 “我看也累得很。” 林丹司表面嗔怪,瞄了一眼罗莉还没显怀的肚子,心里担忧:“小懿,妈是过来人,不想多说什么,但是莉莉这肚子还不足两个月,你们再心慌也悠着点,毕竟孩子经不住你们瞎折腾。” “……” 罗莉无语凝噎,心道世上还是妈妈好。 “咳。好像是有些心慌了点,不过莉莉挺会照顾我的感受的。” 樊懿有意咳嗽一声,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其实他耐得住寂寞,唯独他女人有些按耐不住身体内的腐女因子。 “莉莉照顾你?” 林丹司惊奇的看向罗莉:“怎么照顾?” 这夫妻同房老公照顾老婆是理所当然,反过来老婆照顾老公…… “你们……” 林丹司一张保养得体的脸咻的染上尴尬,现在的年轻人哟,简直太开放了。 “啊!妈,我突然觉得有点孕吐的征兆,我先回卧室的卫生间吐一会儿哈,您跟爸,慢吃。” 天啊天啊天啊,她不被樊懿害死才怪! 罗莉一爪子招呼在樊懿的劲腰上,提醒他再杵在这里弄不好要露馅儿了:“老公,回房,我胃难受,呕~” 罗莉说着作势捂住嘴,拉住樊懿就往卧室奔。 “哦,好的,妈,我们回房了哈。” 说完,樊懿搂上罗莉的柳腰一溜烟的冲回了卧室。 关上门,樊懿再也忍不住了,扶住腰身狂笑不止,糗的罗莉紧握小拳头,恨不得踹他两脚。 “笑笑笑什么笑,都是你啦,害的老妈误会。” “误会?老婆,妈好像没有误会吧。” 直起身,樊懿笑的气喘不定:“你呀你,自己把话递到妈的嘴边了,妈要是还不接,还不明白,那才叫奇了怪了。” “我去!” 罗莉不理樊懿,绕过他的身体,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我问你,我爸为毛反应那么怪?” 终于说道正题上来了,樊懿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望着她的一双璀璨星眸,那里面写满了疑惑,同样,也是他的疑惑。 “老婆,我们迅速飞美国,一切的答案,我相信只有在我出生的那家医院才能揭晓。” 美国,他生母最后生活过的地方,他要去找寻答案,冷吟已经回去了,想必她早已接到他跟樊志恒断了关系的风声。 第一零七章 背地里的人捅刀子,冷吟出事了(狠,狠,狠!)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偌大的候机厅里,人头攒动,人声嘈杂,客服甜美的声音透过广播在大厅里一遍一遍的响起。 “哥们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一拳,不轻不重的砸在樊懿的锁骨上,古隽诘张开双臂抱住好友宽阔的背脊,单手拍了拍,以示他给对方的支持:“保重哦。” “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保重干毛?丫” 没见过送机像古隽诘这样送的生离死别的,樊懿抱住古隽诘后背的手狠狠的捶了一拳头:“等我死了,你再表现出来不舍我想我会更高兴。” “樊、懿。” 好心当作驴肝肺,那是很不爽滴。 古隽诘拉下一张俊脸,十分之不爽的扯了扯嘴角:“想死也得我同意,没我命令至少给我活到80岁。媲” 活90岁或100岁他不奢望,只要能够活到80岁就足够了。 “为毛是80岁?”站在樊懿身边的罗莉表示不明白,“100岁不是很多人期待的吗?嘿,我希望他能活100岁。” 痛苦的抚额,古隽诘一脸我鄙视你的表情:“嫂子大人耶,他要活100岁才嗝屁,你至少都得活90岁。我国现如今高寿的人是挺多的,但是像你我这样替别人打工的白领,啊,不金领,压力那是很大很大的。一般来说,也是根据调查显示,高压人群都不长寿,所以啊,我为你考虑,只要求他活到80岁,那个时候你不过70岁,还可以多活几年。” 额~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莉无语望苍天,呃,候机厅里看不见天空,还是望天花板吧。 “我不想活那么老,而且我也不想他死在我前头。” “哇~小萝莉,你真让姐妹儿感动。”白漫漫夸张的双手合十狂放电,“我对你的想法深表同意,男人死太早,女人很可怜。” “对啊。” 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在自己的前面,独留自己一个人活在世上,想来都觉得悲凉。 “咳。”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像是真的他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樊懿握拳轻声咳嗽,将就手里的护照和机票拍了拍古隽诘的胸膛:“大嘴公,我活多少岁不用你操心,反正肯定死在你后面,这点无容置疑。” “啊?”不是吧? “老樊,天地良心啊,我一直认为我会死在你的后面。” 古隽诘双手放在腰间一副别不相信的表情:“你比我年长一岁,肯定活不过我。” “呵,是吗?” 樊懿活见鬼似的笑了笑,古隽诘一看见他的笑容就忍不住狂乱吞唾液。 这老兄的笑容太恐怖了,他不喜欢他的笑,一直都不喜欢:“老樊,你能哭一个不?” “嗯?” 好端端的要他哭,老古是抽了吧? “因为你哭比笑好看多了。” 古隽诘说的是大实话,樊懿一笑他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为了自己不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硬着头皮撞了上去。 “哭比笑好看?有吗?” 偏头仔细的看了看,罗莉不觉得樊懿的笑容难看,反倒觉得他最近笑得多,冷漠,霸道的性格似乎也变了不少。 “当……当然。” 看见樊懿边笑边点头,古隽诘的心啊肝啊脾啊胃啊肾啊,无一不在颤动。 老,老天,这哥们儿不会在机场把他给办了吧? “老,老樊,我警告你哦,你要再对我笑一下,我立马从这里冲出去。” 他的个圣母啊,别再让懿笑了啦,他快要受不了了。 “冲出去啊?好啊,主意不错。” 樊懿抿唇笑得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脚下一步一步往前走,古隽诘胆寒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当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的刹那,樊懿作势捏了捏指关节。 随着指关节咔咔响,古隽诘狠狠地咽了一口,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跳到嗓子眼。 “老樊……”他的个亲娘耶,再这样下去他非尿裤子不可,“我我我们不用那么较真哈,不就是一个脸部表情吗,我觉得吧,其实你多笑笑也蛮好的。” “真话?” 樊懿越笑越夸张,他最喜欢听实话,也最恨实话,因为从古隽诘嘴里冒出来的实话没有一句是好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 古隽诘往后退的心肝拔凉拔凉的,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咬住嘴唇可怜巴巴的樊大少打着商量:“老樊,我们有事好商量是吧?别那么吓人嘛。” “来,转过去。” 樊懿笑里藏刀,指尖凌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旋转了一圈。 “老樊,给兄弟点面子行不?好歹我女人和你老婆都在耶。” 哎哟,转过去他还有活路么?他敢打赌,樊懿要他转过去绝对会一脚踹上他的屁股,那样很丢脸的。 “面子是做给人看的,里子才重要。来吧,转!” 樊懿皮笑肉不笑,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 TMD! 古隽诘紧握拳头深呼吸,转就转,不就是一脚吗,他老人家承受得住。 转过身,古隽诘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表情:“来吧!” “哟呵,看不出来啊,胆肥了是吧?” NND!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古隽诘摆明了就是找打。 樊懿抖抖手,甩甩腿,战斗前的预备工作一定要做好。 “小白,你男人遭殃了。”罗莉抓了抓耳朵,说的漫不经心。 “切~他遭殃关我毛线事啊。反倒是我忽然觉得小萝莉你家男人超有型,超级MAN耶。噢~帅呆了,酷毙了。” 白漫漫压根不买罗莉的账,她跟古隽诘还没秋后算账,现下有人间接性的替她教训他,她简直求之不得。 “小白,你这样说我估计你男人会哭死。” 小白和古隽诘能够走在一起,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得空她得好好问问他两纯粹不对盘的两个人怎么就会滚到一块儿了。 打定主意,罗莉暗暗点了点头,自己真太有才了,空了一定问个清楚加明白,如果他们不招,她十八拜酷刑全部用上,看他们招不招。 “白漫漫!” 正如罗莉所料,古隽诘一听白漫漫跟自己划清界线,还说樊懿很有型很MAN,他气血上涌,就差喷出一口血了。 “干哈?” 她没耳聋,古隽诘不用叫的那么大声。 “你男人面子里子都快没有了,你一点都不心痛?” 想他古隽诘万花丛中过,从未栽在女人手里,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原来真的一物降一物,他千年的妖竟然栽在一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里,果断的悲催到家了。 “心痛,必须的。但是……” 听见白漫漫亲口承认心痛,古隽诘一秒钟前还犹如死灰的心猛然间又恢复了生机,倍儿得瑟:“我就知道你丫心疼我。” “嗳,古隽诘同志,小白不是说了但是么?人生无处不在的但是啊。” 罗莉一手抱胸一手掩嘴偷笑,她相信小白嘴里的但是会让古隽诘的那颗玻璃心噼啪碎成N片。 唔?不是吧?还有但是? 古隽诘警觉:“宝贝儿,你的转折是神马?” “转折么……” 白漫漫思索了两秒钟,忽然身一转,摆手道:“心痛归心痛,教训归教训,两码不归一码谈。樊懿,我给你权利,你放手,啊不,放脚给力的踹吧。” 什――么!!! 古隽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世上还有GF让其他男人放脚踹自己BF的? “哦哟,我差点忘了老古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樊懿抚了抚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嗯字一出喉,鼻音拖得古隽诘心肝颤:“你知道我有家室还要踹我,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我有说过要踹你么?” 卧槽,他忘了他的想法古隽诘百分之三十能猜中,再说他意思做的那么明显,傻子都看的出来他是想踹他。 “啊?不是么?” 古隽诘傻愣愣的转过身来,眨巴眼睛,紧紧盯了樊懿半分钟,在他明白过来他真的不是要踹自己的时候,他又得瑟起来了。 “啊哈哈,老樊,你早说么,害的哥们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古隽诘一手勾住樊懿的脖子,一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两拳,哎呀呀,吓死他了啦。 “你就这么点胆?” 樊懿摇头,一巴掌招呼到他后脑上,再来补上一脚:“说大爷哭比笑好看我不踹你,你丫胆子变小了我不踹死你都要踹死你!” “哎哟――” 一个踉跄,古隽诘重心不稳的往前扑,惯性太大,眼看就要撞到罗莉身上,他眼一闭心一横,愣是紧急刹车:“嫂子闪开!” “啊……” 突来的状况让罗莉惊吓的双手护住肚子接连后退好几步远,樊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她的身子:“老婆……” 罗莉以为古隽诘会真的撞上来,然而古隽诘快速反应的紧急刹车没有撞到她,反而使得他自己凌空转了半圈,脚后跟站立不稳,眼睁睁的往地面倒。 “老古……” 那么大一个人倒在地上多么狼狈啊,樊懿伸手想要抓住古隽诘的手,纵然他的手长腿长也比不上古隽诘摔下去速度。 咚――!!! 咚――!!!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传来,古隽诘没有发出倒地后的抽泣声,反倒是白漫漫唉哟一声叫的古隽诘心痛不已。 “偶麦雷嘀嘎嘎。” 被护在樊懿怀里的罗莉要不是亲眼见证这个奇迹,她真的不敢相信白漫漫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接住古隽诘摔倒的身体。 “哇哦,老古,你今生赚到了。”樊懿感慨。 有这么一个愿意用身体去做肉垫子的女人跟在身边,他不赚都得赚。 “古隽诘,你丫好重,起开啦。” 白漫漫仰天哀嚎,她不过九十二三的体重哪里经得住他一百三四的重量?她快要被他压死了。 “啊?哦哦。” 肉垫子软的他爽歪歪,但那个肉垫子是他女人,他再爽也不敢多压。 古隽诘像被针扎一样一溜烟的爬了起来,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翻白眼的女人:“宝贝儿,痛吗?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晕,你当我是豆腐做的啊!” 白漫漫脾气火爆,心却软的要命:“你咧,有没有摔到什么地方?” “没。” 古隽诘因为白漫漫的一句关心话,感动的稀里哗啦,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揉了又揉:“宝贝儿,你心疼我,我好感动,来,让哥亲一个。” “偶滴个神!” 罗莉很不给面子的发出不和谐的音调,拉住樊懿准备往登机口走:“老公,我们登机去,太受不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地。” “哦,老婆说的是,我也头皮发麻,太TM的肉麻了。” 他们老夫老妻还没那么肉麻,古隽诘和白漫漫这对才坠入爱河的就肉麻的要死不活的,谁受得了谁就是天下无敌。 “喂,老樊,你不能这样说兄弟。” 他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容易嘛,不宝贝点,不肉麻点,怎么能够让对方知道他的好? “兄弟,要恩爱回家去恩爱,这里是公共场合,哥们儿我受不了你。”樊懿很不给古隽诘面子的鄙视道。 “哎呀,古隽诘,你放开我啦。” 白漫漫看见罗莉要走,心里有点急,扭捏的在他臂弯里抗拒了两下,脱离他的怀抱范围,两步奔到罗莉跟前:“小萝莉,今次去多久回?” “……” 穿越了? 樊懿和古隽诘对视一眼,齐齐打着问号,女人心还真是猜不透也摸不透啊。 “不知。”罗莉耸了耸肩肩。 “啊,不知啊。” 听到不知白漫漫心里就不爽,瞄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你该不会等孩子出生了再回来吧?我可告诉你啊,那样万万不行。” “为毛不行?”罗莉不解的反问。 “当然不行咯。”白漫漫再度强调了不行,“你想啊,我是孩子的干妈耶,我都没看见他or她出生,你怎么能够让他or她出生了再回来?” 哦~ 弄了半天小白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纠结着呢。 罗莉眨眼坏坏的一笑,拉过小白凑近压低声音提出她认为史上最有建设性的建议:“那要不你也怀一个?等我宝宝出生了,你也差不多要生了,到时候你就不会因为看不到我家宝宝出生而遗憾了嘛。” “喂喂喂,这是两码事。” 她就弄不明白,怎么罗莉就会把一码事非得弄成两码事来说呢? 刚才古隽诘说长寿的问题,结果扯一扯的就扯到了谁先死谁后死的问题上去,现在她跟她说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结果小萝莉一扯又扯到要她也怀个孩子的事情上,究竟是谁跟谁是一家啊? “我当然知道是两码事,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能够看到宝宝出生的情景嘛。” 罗莉心想她又不是傻子,一码事和两码事都分不清楚,妄自她念了那么多书。 “呃?这个提议好。” 不知道古隽诘的耳朵怎么那么尖,她们说的那么小声他都能一字不漏的听得见。 深深地看了一眼罗莉的肚子,忽然间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他从小无父无母,他想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女王,我们生个娃好吧?” 吁――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樊懿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手里护照拍了拍古隽诘的胸:“老古,开窍了啊。” “嘿,不是开窍,是我想跟你的娃配对儿。” 樊懿想的是一回事,古隽诘想的是另一回事,这心有灵犀有时候还真的不能一点就通。 额~ 八字还没一撇就想配对儿,古隽诘果然也无耻。 罗莉头上落下三根黑线,再度拉住樊懿往登机口走:“我决定在美国生孩子,将来找个金发碧眼的媳妇儿是上上策。” “好啊。”他老婆是天,他老婆说什么他无条件符合。 樊懿边走边回头甩给古隽诘一个你没救了的神情,然后主动搂上罗莉的腰身快步走向登机口,他们,该登记了。 “哇靠,嫂子,不带你这样子滴。”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古隽诘不满的叫嚣。 “哎……男人啊,就是这么无聊。” 白漫漫背着双手转身往门口走,她算是彻底服了眼前的男人了。 “呃,媳妇儿,等我一起走嘛。” 罗莉是樊懿的天,她白漫漫就是他古隽诘的领导,他不跟上她的脚步,弄不好怎么被甩了都不知道。 出了机场,坐在布加迪上,古隽诘温柔的为她扣上安全带:“宝贝儿,我说生孩子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呃?” 她一直以为他全程都在开玩笑活跃气氛,怎么到头来跟她说句不开玩笑。 生孩子耶,她想都没想过。 “你娶我?” 白漫漫突然提出的建议打得古隽诘一愣,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就那么想嫁给我?” “呵,开玩笑。行了,司机先生,开车吧。” 一个不愿意娶自己的男人,她是不会为他生孩子的,这就是白漫漫。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运气没有罗莉好,遇不到一个非她不娶的男人,所以,婚姻,孩子,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瞥见她黯淡下来的眸子,古隽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其实他真的不是开玩笑,只是他现在没办法给她一个想要的婚礼。 飞往美国的班级起飞,罗莉怀着孩子乘机,没想到飞机才起飞,她就出现了孕吐的征兆。 “樊懿,我会不会死掉了?” 新一轮吐完,罗莉白着一张小脸全身瘫软的靠在他的怀里问道。 “傻瓜,怎么会死?你现在怀着孩子嘛,小东西没坐过飞机,所以折腾你。” 樊懿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来,让我跟我们家小宝说说话。” “小宝?”罗莉偏头,“宝宝的名字?” “嗯,老婆你是我的大宝,他(她)就是我的小宝。” 吻了吻她的额头,樊懿缓缓蹲下,大掌抚上她的小腹,柔声的开口:“小宝啊,你要乖乖的听话,不闹妈妈了好吗?等下了飞机,爸爸给你们娘俩买好吃的,保证我家小宝吃的开心哦。” “你当他(她)是吃货啊。” 嘴角扯出一丝开心的笑意,罗莉娇嗔地捶了捶他的胸膛。 “好了,老婆,现在你也不吐了,来,我们回到位置上去休息。” 樊懿小心的搀扶着他穿过飞机上的通道,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樊懿,我想睡觉。” 不吐了,罗莉又想睡觉了,樊懿心疼的给她盖上薄毯:“睡吧,我守着你。” “嗯。” 这一次飞行,樊懿感慨万千,罗莉怀这一胎太辛苦,不是吐就是睡,一点精神都没有,看的他心疼不已。 “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蒋怡没料到樊懿动作那么快,说飞美国就飞美国,看来他是有意识要去了解当年的事情了。 在卧室里来回走了几转,脑子里频繁闪现樊懿到了美国之后知道真相后的情景。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一旦知道,那她和樊煜就彻底的没出路了。 不再多想,蒋怡抓起电话径直播出一个电话,短暂的彩铃之后,一个沉闷的男声响起:“有事?” “樊懿回美国了,你该知道了哦?”蒋怡声音一扬,她确定对方已经知道了。 “然后?” 知道和不知道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只想知道蒋怡给他这通电话的目的。 “有些事情他该知道,有些事情他就不该知道,让知情人闭嘴,怎么样?” 一点思忖都不做,蒋怡挑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自然界的食物链本就生死一瞬间,她不彻底断了樊懿的念头,她自己也没有退路可选。 “呵,你跟当年还是一样的狠。”男人疲倦的声音带着调侃,“你男人还不知道吧?” “不狠,没有我们母子的生存余地,不管我男人知道还是不知道,你只要说你干还是不干!”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开价。” 大家都是生意人,没钱就不能使得鬼推磨。 “五千万。”蒋怡一开口就是五千万,可见她对这事有多么在乎。 “人民币?”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混迹黑道多年,知道这些有钱人的伎俩。 “嫌少?” “一条人命如果才五千万人名币,那你另请高明。”她要闭嘴的人相信不是普通人,有钱不赚是傻子,有贵人不宰更是傻子。 “三千万美元。”蒋怡冷冷的开口。 “哟,眨眼就砍掉了两个数,樊太太,你这心太黑了。” “究竟是谁心黑?近乎2个亿的人名币,够你下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蒋怡嗤之以鼻。 “行吧,我尽量。” 很显然,这个价钱没有得到男人的认同:“生死听天命,你也别把全部筹码压在我身上。” “什么意思?”她要他让某人闭嘴,他竟然还说什么生死听天命,太猖狂了。 “意思啊,你我都懂。” 电话里传来一道起床声,男人拉开腰间上的浴巾,找裤子换上:“美国这地方人龙混杂,一个人闭了嘴不代表另一个人不知情。更何况你要我做的人可是你家亲戚。” 咯噔! 蒋怡的心猛然一跳,她还没开口说是谁,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事成之后,我再加上那两千万美金。” “哦?这么快改变主意?成啊。” 有钱好办事,男人挂上电话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狠厉笑容。 当飞机在华盛顿机场停下,樊懿带着罗莉出了机场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目的地,当他们到了冷吟的住处,才发现他们晚了一步,冷吟出事了…… 第一零八章 还有秘密是关键点,蒋老爷子来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嘟――嘟―― 嘟嘟嘟嘟…… 随着公用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樊懿微微皱眉,这个时间点小姨喝早茶也回来了,不该不在家里才对。 咔嚓。 打开公用电话亭的玻璃门,罗莉看见他一脸深沉的走了出来,不用问也知道,小姨不在家,他们华丽的吃了闭门羹媲。 “小姨不在哦,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来之前他们没有跟小姨联系过,用樊懿的话说那是为了给她一个surprise,而用罗莉的话说那叫有惊无喜丫。 或许各位看官会问为毛一个说惊喜一个说有惊无喜,话说咱们想一想,冷吟没有接到通知他们要来,现下是没有见到人,若是真的见到了,她在不知道他们来意的时候肯定惊喜连连,要是知道了来意,那不就是受宠若惊么。 接下来去哪里,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过。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清晨七点过,街面上的人流量还不算多,不过接近初冬了,冷空气拂面,或多或少有些清冷的感觉。 拉了拉风衣衣襟,樊懿捧上罗莉的小脸,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小妞,饿了吧?” 在机场他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现在又是在寒风里吹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考虑罗莉怀着孩子辛苦,一路上又是吐又是睡的,看她小脸血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心疼不已。 “没。” 她在飞机上吐得昏天暗地,随后又睡了七八个小时,下飞机后胃就叫嚣的厉害,她在机场的餐厅可是吃的饱饱的,现在不过一个多小时,她哪里饿的那么快。 “没饿啊。嗯嗯,我儿子很给力,听话,奖赏一个香吻以示鼓励。” 樊懿说着就蹲了下去,扶住她的腰肢,嘴唇对准她的小腹,吧嗒亲了一口。 他的动作快的惊人,罗莉眼睁睁的看着他亲在自己的衣服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樊懿,你真逗。” 宝宝才多大点儿啊,他要知道什么是听话,那他就是奇葩了。 咳,说自己的孩子是奇葩她这个做妈的太不负责了,谁想有个奇葩儿子。 额~ 儿子? 罗莉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樊懿,你重男轻女思想太严重了,谁跟你说我肚子里面的是儿子?我不要儿子,要女儿。” “怎么会不是儿子?你老公我播的种难道还不知道性别?” 看着罗莉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比苍白更难看,樊懿心都快痛死了。 “好好好,我们不要儿子要女儿,你肚子里的保证是女儿不是儿子。” 好嘛,樊懿迅速投降,他老婆不要儿子要女儿,他听她的就是。 “这还差不多。乖。” 女人就是一个很好哄的动物,说几句好话就能让假的变成真的,罗莉也不免俗的享受着樊懿的甜言蜜语。 乖?! 如果换做曾经,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跟他说他乖,他保证会距离对方十步远,弱智是会传染的,白痴也是会感染的,他不想他的智商降到最低点。 当然,那已经是曾经了,曾经那就是过去,过去一去兮不复返。既然是不复返的了,他不会再去念念不忘的去追忆,他只要现在和将来。 “老婆,我那么乖,奖赏一个呗。” 无时不刻不讨要福利,这就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质。 “额,樊懿,我怎么觉得你忽然间变小了呢?”罗莉摸了摸樊懿的头,秀眉微蹙的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变小?哪儿有?” 闭了闭眼两人的身高,他高她一个头,身高没缩短,至于年龄么,那更是没变化了。 身高和年龄都没有变化,难道说是气场变下了?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儿,樊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女人,她的气场纯粹为零,而他自己的气场,顶多降低了一个点,怎么看也没有减弱的趋势啊。 “老婆,求解释。” “智商高,学历高,职位高的三高同志,你怎么不仅形象变小了,连智商都变低了?” 无语啊无语,她家男人怎么变得这么低能了呢? 汗~ 所谓的变小了是指形象? “……我能骂脏话不?”樊懿一口气接不上来,静寂三秒钟之后来了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 “不能!” 他骂的脏话还少么,但是在她跟前她断然拒绝他骂脏话。 “樊懿,我突然之间觉得你忒像我老妈。” 不知道罗莉又想到了什么,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吓得樊懿以为要变天了:“理由。” “这也要理由啊,I服了You。” 罗莉瘪嘴摇头道:“我妈曾经也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想我妈了嘛。” 才离开多久啊,就想岳母大人了? 樊懿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假性,大掌覆上她的小脑袋瓜:“可怜见的。不过,妈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句话。” “就是……” 艾玛,这话说起来可就遥远了。 罗莉想了想,忽然裂开嘴,笑的像个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的小孩儿一样开心。 拧住他的耳朵,轻轻往下拉,朱唇凑近:“某晚月黑风高夜,我去扑倒某人间祸害的时候。” “……咳,咳咳……” 樊懿嘴里的唾液来不及咽下,秉着呼吸听她把话说完,当她说完,他的那口唾液也华丽的流向了器官,呛得他好不难受。 “呵呵,某祸害,你害羞了耶。” 好似奸计得逞,罗莉笑的前仰后合,高兴劲儿不予言表。 “是啊是啊,害羞了,本尊羞射一笑,某小妞儿爽的在我背上留下了无根爪子印,可还记得?” 那晚的事情他终身难忘,要不是她扑错了人,想必也不会有他两后来的故事了。 “啊呜,樊懿,你丫真不要脸,羞羞。” 罗莉皱了皱鼻子刮着小脸做羞羞,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樊懿说出那晚的人生际遇的时候她心跳有多快。 “现下究竟是谁害羞了?嗯?小妮子……” “卡普卡普,您有新来电,请接听。” 樊懿正调侃的起劲儿,裤袋里的手机带着震动响了起来。 “卡普卡普,接电话吧。”罗莉学着手机的铃声,嬉笑着要他接电话。 卡普卡普这个铃声不是他下载的,也不是手机自带的,而是罗莉无聊拿着他手机自己录的。 他问过她卡普是什么意思,她的回答是一时兴起想到的,你说樊大少是该吐血好还是不吐血好。 头上乌云齐齐飘,樊懿摸出电话正纳闷是谁会在这么早的时间里给他打手机,他飞回美国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是老古的电话。” 樊懿自语,他和古隽诘都有美国连线的专有手机号,这个陌生电话怎么看怎么像座机分号。 划开,接起:“你好,我是樊懿,请问你是……” 樊懿习惯性的自报大名,然而手机里的甜美声音透过手机传到耳朵里,顿时让他嘴角的笑意立马收了起来:“好,我们立马就来。” 见他表情不对,罗莉心里莫名跳出一丝紧张来:“怎么了?” “小姨出事了,在医院。” “什么?怎么会?” 罗莉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姨……”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们到了医院再说。” 樊懿拉上罗莉的小手大步流星往街道边缘走,抬手一招,一辆计程车停在了他们的跟前。 砰! 车门关上的刹那,樊懿迅速抱出了地址:“圣伊莎白医院。”(由于没有查到这个医院的具体地址,这里就不写详细地址了哦) 圣伊莎白医院,华盛顿有名的医院之一,宽阔的地界,宏伟的建筑,清净的环境,奢侈的绿化,无意不在彰显着它的气派与高贵。 走在医院回廊上,周边安静的只听得见鞋底跟地面摩擦时发出的撞击声。 罗莉小跑步跟上樊懿的脚步,下飞机后还惨白的小脸此时因为焦急而染上了一层红晕。 来到消化系统科室,樊懿抄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与咨询台的护士做着最直接的交流:“你好,我是樊懿,二十分钟前我接到了电话,说是我的一位朋友住进了贵医院,所在科室就在这里,请问能帮我查一下那个病人现在在几号病房吗?她的名字叫冷吟。” 医院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的时候告诉他的信息就是他的一位朋友,在她的手机通讯录里查找到他的手机号码。 “好的,请稍等。” 咨询台内站着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衣护士,指尖噼啪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不多一会儿,便查到了有关冷吟的相关信息:“先生,这位女士已经送到ICU病房了,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具体的,请您咨询她的主治医生――迈克・金,他的办公室在左边第二间601。” “好的,谢谢。” 樊懿道谢,牵住罗莉的手径直往ICU病房走。 “樊懿?” 罗莉的英语很渣,但她还是从他们两人的交谈中了解到了重要信息:“小姨的情况很糟吗?怎么会送入ICU?” ICU,重症监护室,她曾经进去过一次,守在她身边的妈妈,爸爸,樊懿,小白等等,无一不是吓得心惊肉跳。不管是作为病人还是作为医生,她都很清楚被送入ICU病房的含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进入ICU观察的。 “不知。” 详细情况他现在一无所知,他只想快点见到小姨,以及她的主治医生。 樊懿一路向前走的很快,他恨不得自己的脚上能有两个风火轮,一踩一踏眨眼间就能够到达ICU。 走过一间间的病房,一个转弯,直走十来米,偌大的ICU字样映入眼帘。 来到宽大的玻璃窗跟前,樊懿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有停跳的可能。 他近乎不敢抬眼往玻璃窗内看,他害怕他看见的是一具全身插满管子,带着呼吸器的身体。 话说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去看,大脑意识就越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意识与心理抗争了十来秒,樊懿最终决定看一看病房内的人。 当他抬起眼睑,视线穿过厚重的玻璃定格到一点上,再折射回他的眸子,握住罗莉的手不禁紧了紧。 那是他至亲至爱的小姨?是要守护他的小姨? 不不不,她不是! 樊懿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人或者事比罗莉更让他感到害怕或无助,然而冷吟那张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映入他眼帘的第一时间,他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樊懿。” 罗莉可以肯定自己听见了他的心声,小手回握住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她知道他在害怕,在担心,但是小姨的具体情况他们还不了解,不能提前下结论。 “罗莉……” 无心跟她开玩笑,樊懿的声音划破回廊的安静,显得苍白而无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小姨的的确确脸色惨白,嘴唇青紫。” 她自己都是医生,她不想用言语来欺骗他:“樊懿,别害怕,我们去找主治医生问问,相信主治医生能够给我们具体的答案。” 对,找主治医生。 樊懿机械性的点了点头,望向罗莉的眼神完全失去了神采。 在得知亲人的情况是这样的,应该很心痛吧。 罗莉抿唇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那么轻松的能够承受的,樊懿承受的太多,上一次是她差点死了,这一次是冷吟,但愿她的情况比她们想象中的好一些。 离开ICU病房,樊懿带着罗莉直奔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敲门,半晌之后门内传来纯英式的英语:“Come-in。”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位身穿白大褂,皮肤黑的如同煤炭一般的小卷发医生映入眼帘,其次是对方正埋头看着摊在桌面上的一份类似于检查报告的文件,最后落入他眼底的是医生背后书柜里陈列的多项医学奖杯。 没有感觉到有人走近,迈克・金疑惑的缓缓抬起了眼睛,微厚的嘴唇一点一点裂开了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们是一号ICU病房冷吟女士的家属?” 这黑人医生在见到杵在门口的两人之后,竟然用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进行对话。 “是。”樊懿镇定自若的点了一个头。 “呃?您的中文说的真好。” 罗莉没有樊懿强大的适应力,诧异之余不忘表扬对方中文说的很不错。 “嘿,见笑了。我在中国呆了十年。” 迈克・金黝黑的大掌比了一个十字,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下来谈吧。” 按照工作日程安排今天本该是他休假,昨晚他已经值了夜班了,七点就不用再在医院里出现了,然,他没有按点下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冷女士的家属来医院。 走进办公室,一股熟悉的药水味透过鼻翼刺激到嗅觉神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医院上班的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头。 “药水味很重?” 他的办公室有三间房,两个套间一个连接的房间。 除开办公和诊断病人之外,他还喜欢做各种实验,也就是他办公室内的一间小房间被他改良成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故而药水味才会那么重。 “不是。”揉了揉鼻头,罗莉笑道,“我也是从事医生职业的,闻到药水味很怀念。” “哦。那我放心了,很多人,包括一天八小时呆在医院里的护士有时候都受不了我这里太过严重的药水味。” 迈克・金说的很真切,消瘦的脸庞上流露出点点遗憾。 “是吗?估计还没习惯吧。”罗莉自小受罗卿国的熏陶,药水味闻得不少,所以闻到这么浓烈的味道自然见怪不惊。 拉出一张支架式的两脚软椅,樊懿无声的把罗莉安顿好,自己则坐在另一张软椅上。 不容多想,开门见山的问道:“迈克先生,您好,我们夫妻二人打扰,不是为了跟您讨论有关您办公室里药水味道有多浓烈的问题,而是想知道ICU病房内的那位病人的具体情况。” “了解。” 对病人家属的询问,身为主治医生,他有权利像家属透露详细的诊断结果。 纯黑的眸子再度扫向桌面上的血样化验报告和胃液检测报告,迈克・金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冷女士属于食物中毒。从中毒到被送进医院,前后二十分钟的样子。根据而今医学研究表明,一般的食物中毒只要抢救及时,毒素不会在二十分钟内浸入人体的各个器官,然而冷女士却让从医二十多年的我束手无策。” “什么意思?” 这话不是樊懿问的,樊懿的性格太沉稳,也太容易进入发怒的平静状态,因此问出这个问题的只有罗莉。 “二十分钟内毒素已经浸入了她的全部器官,其中也包括心脏,是这个意思吗?” 百草枯都没有那么厉害的浸染速度,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浸染的那么快,甚至于全身的器官都被沾染上? “唔――该怎么说好呢?” 手指指尖落在一个化验数据上,迈克・金暗自点了点头:“或许我该说冷女士唯一万幸的是心脏还没有被全部浸染,只沾染上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这个检查结果是最最幸运的,如果整个心脏都染上毒素了,他们现在来看见的估计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樊懿手肘放在软椅扶手上,手指无力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额头,眼睑覆盖下来,遮住了那双看不出半丝波澜的碧色眸子。 他该感谢老天没有那么残忍的将小姨收走么?到底是谁那么狠心,非得置她于死地不可? “医生,您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毒素吗?”睁开眸子,樊懿像睡醒的猫儿一般眯了眯眼,他要弄清楚,一定要弄清楚。 “抱歉,我不清楚。” 很无奈的,迈克・金摊了摊宽大的手掌,“我已经让化验师抽取了样本,可惜没有化验出结果。” “怎么会这样?” 化验师抽取都没有化验出来的毒素,除开自制,还有什么毒素是化验师化验不了的? “既然这样,那么迈克医生您呢?是否化验出来?” 樊懿莫名将视线对准了对坐的黑人医生,脸色严肃的问道。 “呃?樊懿,主治医生不管化验的。” 罗莉偷偷的拽了拽樊懿的风衣袖口,她怕他着急糊涂了,主治医生没有化验的权利的,要是有,化验师恐怕全都得提前下岗卷铺盖回家睡大觉了。 “妞儿,别的一声可能不管,但这位迈克医生却不一样。” 碧色的眸子扫了一眼迈克身后的那些奖杯,除开医学上的学术研究奖杯,还有化学造诣上的奖杯,他相信眼前的医生一定不是简单的一名消化科主治医生。 “嘿!你们中国人的观察力就是强。” 接收到对方的打量目光,迈克调整坐姿笑得一脸虔诚,可惜,他笑得再虔诚也给不了他们想知道的答案:“抱歉,我还没化验出来。” “您需要时间?要多久?” 樊懿是个生意人,他很明白生意场上的规矩。 对方表明了还没化验出来,可见是时间太短不能充分发挥实力,那他给他足够时间来化验,但前提是要保证小姨的生命安全。 “这个还真不好说。”迈克如实说道。 “五到十天够么?”樊懿试探性的开口。 “嘿!冷女士做慈善,给我们医院捐赠过不少医疗器械,帮助过好几个患绝症的孩子,她出事我们也很担心,但是,却没有哪个像你这样给我时间来搞化验的。” 迈克在医学界摸爬滚打二十年,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可像樊懿这种擅自做主的,他还真是少见。 “年轻人,能告诉我,冷女士跟你的关系吗?” 能吗?当然! 在这个世上只有她对他最好,即便他知道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姨侄关系,怕她给他抹黑,因为她跟蒋家断绝了关系。 “他是我小姨。”樊懿一字一顿的说道,好似生怕对方听不清楚,小姨二字他咬得极其重。 “哦,难怪!” 迈克恍然大悟,由衷的笑道:“十天,最多十天我给你结果。” “行。不过……” 不过后面是什么他故意没有说,他相信作为医生的人应该懂。 “OK,你放心,她是我们医院的一位熟人,我自然多加照顾。”迈克比了一个OK的手势,让他放心。 …… 出了医院,樊懿仰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华盛顿初冬天的阳光。 他觉得他的心冷的快要结冰了,需要太阳来温暖它,然而清晨的寒气还未褪尽,不管他怎么张开心灵去感受阳光的温度,还是无法将他那颗冰冷的心给暖和起来。 “樊懿,到底是谁要害小姨?” 罗莉双手揣在短款小皮衣的口袋里,声音弱弱的问道。 “谁要害……” 缓缓地睁开眸子,半眯眼睛盯着悬挂在湛蓝天空中那散发七彩斑斓的日头,嘴角轻轻扯开,唇线紧抿,一丝讽刺的弧度毫不遮掩的显露了出来。 看着樊懿的神情变化,罗莉的心猛然一窒:“该不会……” 在这个世界上,跟冷吟能够牵扯上关系的人无非就是樊家的几位,以及已经断了关系的蒋家人,至于其他人,没道理要害她。 “呵,老婆,我觉得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白痴,傻子都会传染,没想到这聪明劲儿也是可以传染的。 樊懿执起她的一双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现在不敢肯定是樊家的人还是蒋家的,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小姨食物中毒跟我来美国弄清楚我身世之事有脱不了的干系。” “知道你身世的,除开小姨之外还有你的父母……呃,我是说樊志恒和蒋怡。” 提到父母,樊懿眸子里闪过的一丝黯淡没有逃过罗莉的眼睛,她知道他太在乎那段不被他人打上眼的亲情。 “是啊,樊志恒,蒋怡,小姨,他们三人都知道,不过老婆你不觉得奇怪吗。” 既然是他们都知道,用不着下狠手来害知情者之一的冷吟才对。 “嗯?”罗莉微微偏头思考着樊懿嘴里的奇怪。 就像所有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当一个环节扣上另一个环节,一条明线勾出另一条暗线的时候,即便猜不出其中奥秘的人也会猜出那么两三分来。 “啊!天!樊懿,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一个电光火石在脑海中撞击,罗莉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是真的吧?” “没有不是,而是千真万确。” 她猜的和他想的百分之三百重合在了一起,樊懿眸子含着轻蔑的笑:“樊志恒和蒋怡,他们两人之间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小姨最为清楚。” 天呐,只有在电影电视剧小说里才会发生的杀人灭口的情节竟然在现实中真的出现了,罗莉想到此,双腿微微有些发软。 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樊懿,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警方能够受理这个案子的可能性最多不超过百分之十。 “老婆,你老公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樊懿一双碧色眸子坚定不移,他要弄清楚一件事,扳倒一个人,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就看他愿不愿意。 “好,说的好!” 樊懿的话音前一秒落地,后一秒就有人拍手称快。 嗯? 是谁那么无聊喜欢接人话? 樊懿对此很反感,一般接人话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喔――?天啊,樊懿,是我看错了吧?” 樊懿还在诧异谁那么无聊,罗莉的惊呼立马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头,碧色眸子带着打量扫向了对方,一身雪白唐装的银发老人挺着大肚杵着拐杖站在他们面前,慈眉善目的模样看似像弥勒佛,唯独他的那双眼睛…… 是碧色的? 樊懿的视线定格在了老人浑浊的眼睛上:“你是……” “蒋天峰,人称蒋老爷子。” 第一零九章 出尔反尔,自讨苦吃真可怕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蒋天峰,人称蒋老爷子。” 老人一头白发在暖阳下闪着银光,额头上的皱纹因着他看见眼前的年轻人愉悦的舒展了不少。 自小蕴离开蒋家也有三十二年了吧,也就是最近,他才得知原来他的小蕴不仅未婚生子,还难产而死。 “蒋……老爷子?!” 似是不信,又不得不信,樊懿低声自语。 漂亮的碧蓝晶体映射出对方硬朗挺拔的身躯,手里的蛇头拐杖像极了古代帝王的玉扳指一样无言的表明了他的身份和地位,敦厚的脸庞带着和善的笑意,却遮盖不了侵染在他那双平静的浑浊眸子里显露出来的肃杀之气媲。 如果他没有看见盘旋在拐杖顶端张开嘴露出四颗毒牙的眼镜王蛇,他肯定不会把一个年龄约莫在八十岁左右的老人与肃杀之气联系到一块儿。 “小吟,你见过了?” 看他大步往医院外走,想必是见过他的小姨了。 蒋天峰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拐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小蕴,小吟都是他的骨肉,一个三十年前因为生孩子死了,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眼,谈不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还没有那么痛,可三十年后再听到小吟出事,情况很糟,他的心揪着疼。 说到小吟,他就想到他膝下的三个女儿。 长女蒋蕴,次女蒋怡,幺女蒋吟,她们三个是他对外对内都承认的女儿,可惜,嫡庶之分早在几千年前就形成。 小蕴的生母是一个陪在他身边三年之久的情人,因为抵不过家族和帮会长老们施加的压力,最终拿了一个亿的支票从此人间蒸发,小怡和小吟却是他名正言顺娶进家门的女人生的,可是,他不爱。 按照常理,妻子生的小吟与情人生的小蕴,两人的感情应该像小怡对待小蕴一样,不说眼不见为净至少也是鸡蛋里挑骨头各种看不惯才对。 然而世事如常也有出人意料的时候,一个妈生的两姊妹关系莫名紧张到我的东西你别拿,你的东西我不碰,互不干扰的地步。 蒋天峰他不喜欢掺和任何女人的事情,老娘、妻子、情人,但凡能够杵在一起就掐架的,他素来不闻不问,故而三个女儿之间的事情他也就饭后听听,没有过多去问到底是为什么。直到两个男人的出现,他才从中反应过来,小吟和小蕴的感情已经超乎出了与小怡的感情。 小蕴为了她的爱情远走他乡,三个月后,小吟也打包行李离家出走,至此一别三十年。 “见过了。” 樊懿用最为平淡的口气回答着蒋天峰的问题:“情况不乐观,如果只靠主治医生的话,也许十天后我和您等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将先生。” 他在离开医院之前给了迈克・金十天的试验时间,但仅靠迈克一个人去化验毒素,然后配出解毒的药方,那纯粹是扯淡。 “我们还有事,不耽误您探望病人,失陪。” 樊懿说着就要走,蒋天峰手里的拐杖陡然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不是叫错了?樊懿!” 樊懿这个名字是小吟告诉他的,他没料到小蕴的竟然还会跟樊志恒那混蛋男人生下一个孩子。 “叫错了?有么?” 他的人生字典里三十年来除开父母就只有兄弟的代名词,至于其他的代名词,他记得的可不多。 像,太像了! 樊懿的仰调冷声反问口吻简直跟他年轻时候一个样,再加上能够在看见他手里蛇头拐杖还能够这么镇定的,也就只有他蒋家的种才会如此。 “你该叫我一句外公。” 小吟没孩子,他很遗憾,小蕴有孩子,他又在遗憾的同时感到高兴。 “抱歉,我和您不熟。” 一个不熟,表明了所有意思。 外公两个字或许在常人眼里看来就只是牵连祖孙两代人之间一个关系称谓而已,但在他的眼里却是牵绊的亲情枢纽。 “老婆,我们走吧。” 紧握掌心里的小手,樊懿带着罗莉转身就走,不给对方任何再交谈的机会,他的背影冷漠决绝。 “老太爷?” 望着樊懿和罗莉离开的背影,站在蒋天峰身后的某中年男人不明白怎么会让少爷就这样走了。 微微抬起手阻止,蒋天峰明白他要说什么:“暂时随他吧。我们先去看小吟。” “是。” 中年男人是蒋天峰的贴身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十来年,完全可以跟蓝婆婆匹敌。 “樊懿?” 罗莉紧跟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男人,拉住他的臂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你还好吧?” 还好吧?自己怎么会不好呢?他比谁都好! 樊懿脚下疾行如风的步子一个眨眼功夫紧急刹车,罗莉刹车不及咚地一声硬生生的撞到了他的背脊上。 “天,好痛!” 罗莉捂住被撞痛的鼻子不爽的皱眉:“你干嘛紧急刹车啦?痛死我了。” “老婆,对不起。”转过身来,樊懿拉开她捂住鼻子的手,查看着她的鼻子,果真是被他给撞的不轻,都红了。 “呃?” 她只是随便说说,又没有真的怪他,他道哪门子歉啊。 樊懿的道歉让罗莉不爽加不爽:“你干嘛啦?谁让你道歉的?” 知道她不是真的跟自己计较,但他心里难受的很。 “老婆,让我抱会儿,可以么?” “啊?!哦。” 很少看见如此情绪低落的樊懿,罗莉震惊的同时也为他感到丝丝难过。 任由他抱着自己,下巴枕在自己的肩头上,罗莉像哐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老公,想哭就哭吧,男人跟女人一样也有脆弱的一面。” “呵……” 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挺想哭的,或许哭出来,他心里会好受许多,可是,他的心里除开苦涩之外,眼里却没有半滴眼泪凝聚。 “妞儿,你就让我靠一会儿就好,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就算再难受,也要装作坚强,这是他在离开家十几年学的最快的一件事。 “……” 真的没那么脆弱么?呵,可能吧。 手,继续轻拍着他的后背,罗莉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予他无限的安慰与温暖。 卡普卡普,您有新来电。 樊懿正闭眼陷入自个儿的境界沉思,裤袋里的手机一阵长长的颤动刺激感官神经。 扑哧。 罗莉听见她给他设置的独有铃声,忍不住笑出了声:“樊懿,我看还是换个吧。” “你现在知道滑稽啦?算了,我习惯了,不换!” 樊懿的精神比罗莉想象的恢复速度还要快上好几倍,不禁翻了翻眼睑:“呃――我能理解为习惯成自然么?” “可以。” 一个肯定句丢给她,樊懿抿唇笑了笑。 掏出仍旧嚷着搞笑铃声的手机,视线定格在来电显示名字上的一瞬间,他一张略带微笑的俊脸顿时犹如八月的天一样乌云密布黑了个透彻。 “谁的电话?” 罗莉看见他脸色的变化,心不免揪了一把。 这个时候能够打电话来的人不多,因为他们到了美国就换成了美国的SIM卡。她猜知道他美国手机号的人估计不多,除开那几个熟悉的人。 “蒋怡。” 樊懿冷冷地吐出手机屏幕上一直显示的联系人名字,多好笑啊,她老公都不认他这个儿子了,现下她打电话来又代表什么意思? “樊懿,接吧。” 她知道他不愿意接,但打电话的人似乎没有作罢的意思。 一通电话直到自动占线才安静下来,樊懿看着手里的手机讽刺的哼了一声。 “走吧,老婆大……” 卡普卡普,您有新来电。 第二通电话很不是时宜的打断了他的话,掌心随着手机的震动而轻微抖动,弄得他心情倍加的不好。 “到底有完没完?!” 事到如今,为了不再让手机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关机。关了机,他看谁还能再在他心情抑郁的时候打过来。 樊懿想到此,反转手机准备拆掉电池,然,罗莉眼明手快的出手阻拦:“别拆,或许震动有事儿呢。” 有事?她找他还能有什么事? 烦躁的抹了一把僵硬的脸庞,眸光扫过草坪看向别处,脑子里突然蹿出一道电光火石,他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收回注视前方的视线,拇指在屏幕上一滑,电话接通:“樊太太,你的电话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事……” “樊懿,你怎么跟我这个做妈的说话呐?” 蒋怡的声音透过手机可以听出来气得不轻,啪地一掌拍在了真皮沙发上,声音清晰的令人发寒。 “妈?哈,我在听天书吧?”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 樊懿嗤之以鼻:“樊太太,你弄错了吧?我妈叫蒋蕴,不叫蒋怡,你的儿子是樊煜,而不是我!!!” 樊懿分别把蒋蕴和樊煜两个名字咬得特别重,他一直都明白她看他有多么的不顺眼,多么的嫌恶,现如今已经闹崩了,那就让崩裂的口子更彻底一点。 “呵,我养你18年,到头来你就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是吧?即便我不是你亲妈,也是养母吧?别忘了,你老婆,也就是罗莉,她跟我还有口头赌约!你最好别让我亲自来请你回去!” 蒋怡一声一声的粗气往外冒,从手机里听来,可以肯定她几乎是咬着牙齿极力忍耐住自身的火气。 “请我回去?抱歉,就算你想,我也不愿意!” 自古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脱了缰的野马更是看不上:“你那么多年都厌恶我到了极点,现在搬出赌约来说话,你不觉得很恶心么?樊太太!” “你……” 厉害,够厉害!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樊懿这么厉害? 嘀嘟! 手机被她狠狠地掐断,樊懿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无语的嘲笑,怎么以前不觉得樊家的人个个都是出尔反尔的人呢?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苦吃有必要么? “樊懿,蒋……樊太太说什么?” 罗莉想直接叫蒋怡的名字,又觉得不妥,话头一转,用樊太太三个字来代替。 “她说让我们回去,不然就亲自来请。”樊懿极度不情愿的将蒋怡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不至于吧!”罗莉惊悚,这也太夸张了。 “不至于?怎么不至于!” 一道声线,像穿透钢化玻璃的银针一样笔端穿过了他们二人的耳膜。 “罗莉,一年赌约你想赖么?” 什么? 怎么可能!!! 两个反应都是罗莉表现出来的,她完全不相信蒋怡的声音会出现在美国。 “……” 将罗莉拉到自己身后,樊懿微眯双眼像看怪物一样把出现在眼前的贵妇人看了个彻彻底底:“你为什么来美国?” “我来请你回去!”蒋怡微微抬起下巴一字一顿的说的异常清楚。 “呵,这破理由你觉得我能信么?”他要信她他就不是樊懿,“小姨,是你让人下的毒?” “……” 轰―― 樊懿的话一出,蒋怡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响,白茫茫的一片,像伸出的魔爪一样正慢慢的向她侵袭而来…… ―――――― 卡文卡文卡位文,卡的我想shi 第一一零章 人至贱则无敌,大开眼界有木有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毒?你想让我背上杀人犯的嫌疑吗?” 蒋怡面色惨白,胸腔内的那颗心脏跳得异常剧烈。 她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被他怀疑? 可怕,太可怕了! 她完完全全忽略了他的实力,否则,相信以曾经病弱泱泱的他怎么能够在美国独立生活十几年? “我说什么相信樊太太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媲” 樊懿往前跨了一小步,站定,平静的眸子里映射出蒋怡保养的姣好的面容,不怒不代表没有真正发怒。 “有些事,不是我不知道,也不是我不愿意去查清楚,只是为了大家那一点点薄面没有去作罢了。”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比出一丁点的动作,唇线抿出讽刺的笑,以他在美国黑道上的地位,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搞定一切。 “樊太太你和你丈夫都有底线,我,同样有底线。” 每个人的底线都碰不得,他樊懿的底线,一样碰不得。 “樊懿,你威胁我?” 蒋怡的声音猛然抬高了不下三个分贝,指尖像把利剑一样甩了出去,笔端指着他的鼻子:“你个白眼狼!我当年瞎了狗眼才同意你爸把你抱回来!” “我爸?!” 樊懿脸色一凛,活见鬼似的冷笑。 “……他,他……”蒋怡晓得自己嘴快被樊懿逮到了关键点,心,陡然间往下坠,嘴唇蠕动,半晌不知道后话该如何接。 蒋怡这边弄得神经紧张,樊懿那边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爸是哪个强*奸犯都不知道!” 好吧,樊懿若是没有气到极点也不会贬低给他生命的某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在不久之后,终于浮出了水面,让知情者和不知情者纷纷痛苦不堪。 “你怎么能够用强*奸犯来形容他?他再不济也不会是强*奸犯,反倒是你那个妈,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听见强*奸犯三个字,蒋怡浑身血液倒流。 “太不像话了,枉自你学历那么高,能力那么强,我当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的肤浅!” “肤浅也是被你们夫妻二人逼得!” 樊懿浑身像长了刺的刺猬一样,在危机时刻必然是竖起护体的刺头,谁对他不利他就扎谁,哪怕给对方身上戳一百个洞出来,他也难消心头之气。 “樊懿,你要为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蒋怡收回指着他的指尖,径直往前奔走了两步,手抬起,掌心旋转,呼呼地挥了下来。 天! 罗莉眼巴巴的望着蒋怡的手掌朝着樊懿的侧脸挥去,星眸突兀的瞪大,脚下好似被灌了铅水一样死活挪不开脚步。 “老公……” “有本事,你打!” 樊懿不闪不躲,侧着脸庞准备接住那掌风十足的巴掌。 “呵,激将?!” 蒋怡修饰的漂亮的眉形微微往上一挑,生生将巴掌停顿在了半空中:“你想我打下来,我还偏不打了!” “……” 有这么无赖的? 罗莉一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蒋怡:“樊太太,您……” “罗莉。” 绕过樊懿的身体,蒋怡逼近罗莉。 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逼来,罗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有话您直说。” “你在怕我?哈,半个月前你怎么没有表现出来你怕我呢?” 他们婚礼上,她的那股坚韧劲儿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记住你跟我说过的话,一场赌局开始就没有提前结束的可能。”“罗莉,我们走。” 实在受不了蒋怡的自以为是,樊懿两步返回来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公园门口走。 “樊懿!!!” 蒋怡没有回头,任凭他带着罗莉离开,在他们与她相距差不多有十来步元的时候,她屏住全身的力气,用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颓然语气嘶吼:“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应该算数。你老婆开赌就没回头路,中途退出我可以算她输!” “你想判我输赢都全凭你一张嘴,赢了可以给我们举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那么要是输了呢?硬性拆开我俩?你觉得办得到么?” 那个赌局,当初答应也被迫,他想要抓住亲情最后的那一条牵绊,然而最终的牵绊也被樊志恒给打破。 亲情既然已经断了,那么那个赌局自然也不成立了,在这个世上,要他们分开,除非是他脑子进水了单独提出来,否则,纵然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让他们分开。 “樊懿。” 罗莉的双手紧紧握住樊懿的一只手,小声的叫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她对他的担忧。 她知道他是为她,但这样大动肝火,虽然给了对方一刀很痛快,可最终伤到的还是他自己。她不要他为了她而弄得遍体鳞伤。 “老婆,你不是时常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么?今天,你老公我咬给你看。” 抬起大掌,扣上她的后脑,宠溺的眨巴眼。婚礼上他让她独挡了一面,时隔半个月,他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不像男人。 他听不得谁说他家女人的不好,哪怕一个否定的词他都不愿意听。 蒋怡气得听得见吐气声听不见吸气声,五指死死地揪住针织衫,双脚脚尖一前一后跳转方向,身子跟着转了过来,眼线画得妩媚的眼睛瞪得活活可以吃人。 以前再对他有气,她都没有感觉到像这会儿这么生气过:“办不办得到就看我高不高兴!” “你高不高兴非得拿我们的婚姻来赌?有病吃药,没病别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不是亲妈,他没必要再客气,但他的话听得罗莉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 这男人发疯起来真的不是一般的吓人,而是很吓人。养母也是母,他说不认就立马翻脸不认人,真真吓死个人。 罗莉一边想一边捂住自己被吓得不轻的心脏,极力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深呼吸,再想喷想笑都等到他们养母子二人吵完了再说。 罗莉,你一定要稳住咯,心脏,你一定要承受住哟。 “樊懿,你……” 蒋怡活了五十多岁,还没有哪个会说她有病,还说她是疯狗。 因着有病和疯狗,这下子她的火气可以说是烧的发梢都竖起来了,什么高端典雅全数都不要了,尽管的有火就往外发:“老娘养你18年,你不回报一星半点儿也就算了,居然说我有病还说疯狗,你究竟哪只眼睛瞎了拙了看不清楚?!我告诉你,樊家财产你妄想得到一分,全都是我儿子的!” 樊家财产跟他有关系么?曾经或许有,现在,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呵,蒋家最高贵的小姐,你掉进钱眼子里去了?哦,也对,再多的钱对你来说都少了点。我不是樊家的种,要钱来干什么?难道防老?” 防老之类的估计他这辈子都用不上,他没有樊家财产又不是活不了:“忘了跟你说了,你儿子有的只是AK的那49%的股份,剩下51%不在你的手里,也不在樊志恒的手里,而是在AK董事会成员的手里。你丈夫,可比你厉害多了,估计就是怕你争家产。” 豪门争家产的案子比比皆是,他听得多看得多,如果不是樊志恒和蒋怡夫妻两一步步的紧逼,他也不会想到回樊家去弄清楚为什么他身为樊家长子会一分财产都拿不到。 “我要争什么家产?樊家的所有东西,从上到下哪一点不是我跟你爸一手一手打拼下来的,我需要去争么?理应该是我的,而你,压根不配!” 掏了掏耳朵,他在想她是听不懂他的话呢还是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都说了么,我樊懿,对你樊家的家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蒋怡会用财产来跟他说话,无语的摇了摇头:“送您老一句话,这人啊至贱起来就是无敌。樊太太,您真让我刮目相看!” 话到此,他和她,至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还要补充一句,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再犯我他必然十倍奉还之。 樊懿说完,冷冷的勾起嘴角,带着罗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任由蒋怡一个人气得两眼泛白狠踩脚下那毫无还击之力的草坪。 “樊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蒋怡叫嚣的张牙舞爪,然,蒋天峰狠厉到冰峰之巅的声音让她顿时现了原形:“你在杀他之前先把你做的丑事给我摆平了!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 跟亲们商量件事儿,一章字数减少点,尽量多更点,进度也加快点,可以伐? 第一一一章 玩笑归玩笑,不能开大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呢?” 罗莉是个善良的孩子,一想到刚才蒋怡气得脸都绿了,她就为之担心不已:“你妈……呃,我说樊太太啦,她好歹跟你也有十几年的关系嘛,你那么说她,她肯定很难过。” 好吧,罗莉承认她的适应力减弱了不少,总觉得一夕之间称呼蒋怡为樊太太有点不习惯,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养母。 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为母终生为母吗,那样堂而皇之的撕破脸皮说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老婆,我觉得你这善良的本性呢真的是好的不能太好了,但是,好也要分人。丫” 他在外漂泊十几年,见到的人情冷暖比她多得多,他不希望她的双眼被某些人或事的表面所蒙蔽。 “我知道要分人啦,可你那么在乎亲情的一个人,过去十几年都没有因为几句难听的话而断掉,现在断掉,是不是太显得你没有包容心了?媲” 罗莉尽量用自己认为最为委婉的言语来跟樊懿做着交流,樊懿碰上行李箱的手在她的这席话传入听觉神经的刹那僵了一下。 呼…… 他该说这妞是真无知呢还是装无知。那么明显的事情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因为几句难听的话而去断掉至亲至情? “你忘了樊志恒跟我说的话了?” 在东郊别墅里的机密书房里,他们的话通过墙壁上的监控电视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是不置可否的事实。 “我没忘,但我总觉得是他的气话啦。”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要不怎么会有父母反问儿女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我家女王有时候气极了也会说我不是她的亲闺女呢,你爸爸要不是气到不行,他肯定不会否决掉你跟他的关系。” 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有那种感觉,她相信樊懿也会有。 “樊懿,要不然你打个电话区问声好。如果他不接,那就说明你们真不是父子,相反,他要是接了,那就说明他真的在说气话。” 罗莉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然,她完全忽略了樊懿是个多么嫉恶如仇的人。 所以,惹天惹地惹谁都可以,但绝对绝对不能招惹樊懿。 额~ 樊懿满头黑线的做恶狠状,头一抬,眼一眯,各种不爽:“罗莉,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不要把你的善良当给别人当做不要脸的资本!行了,再啰嗦一句,当心我打你屁股。” “什么啊,我也是……嗳,樊懿,等我啦。” 有没搞错啊,这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点嘛。 她不就说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么,他就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不理她了,至于么? 小跑步几步追上了他,挽住他的手臂,嘿嘿的笑:“男人,你真生气啦?” “……” 男人? 卧槽,他不是没名字。 樊懿加快步子往前走,他不想跟她搭话,太伤心了。 “嗳,你干嘛啊?” 挽住的手臂忽然从她的臂弯里抽了出去,罗莉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两秒钟,而后又追了上去。 再次挽住,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媳妇儿,笑一个呗。” “……” 樊懿眼角一阵猛抽,他能晕过去不?叫一句男人他想他或许能够勉强接受,可是小媳妇儿这称呼,打死他都不能接受。 “嗳嗳嗳,笑一个嘛。” 罗莉仰头冲他抿出一个大大的弧度,意思很明确,她要他回给她一个同样大大的弧度。 “本大爷卖身不卖笑!” 再度抽回手臂,樊懿愤愤然的继续往前走。 媳妇儿?! 媳妇儿个毛线,他一大老爷们儿竟然被自己的老婆叫媳妇儿,伤自尊伤自尊,严重的伤自尊。 第二次臂弯里的手臂抽离,罗莉瞪大眼睛震惊不已。 一个跺脚表不满,罗小妞气不打一处来的朝着走在前面的背影直嚷嚷:“死人樊懿,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哼!” “……” 愕然,他哪里不待见她了? 樊懿脚下一个紧急刹车,转身,偏头,不明就里,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女人,又指了指自己:“我么?哈哈,可能么?” 樊懿干瘪瘪的发出两声笑声,听得罗莉全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眨眼功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母狮子一样炸毛了:“你究竟在生哪门子气?我不就说了你爸和你妈么,你用得着跟我甩脸色吗?” KAO! KAO!! KAO!!! 罗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双手一个交抱,转身,她走人了,管他生气还是泄气,反正她的倔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住。 “老婆,你去哪儿?” 一见罗莉转身走人,樊懿再沉稳的性格也经不住她的吓,三步冲了回来,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拽。 “樊懿,你放开我啦,我生气了。” 她要走,她也不想理他了。 拍着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掌,罗莉拼命的往外走:“别拽哦,再拽我不保证我不会摔地上去。” “……” 摔地上去,这玩笑能开么? 樊懿听见罗莉这样说,心脏猛然一揪,咬牙,手臂一个用力往回收,罗莉脚下一个踉跄笔端扑进了他的怀里。 “罗莉,你他妈再敢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要你为之付出代价!” 头顶上传来樊懿怒火滔天的低吼声,罗莉胸腔内的心脏冷不防地打了个突,后背清晰的感觉到抱住自己的手臂在不断的收紧。 “我……我……” 她想解释,说什么摔倒纯粹的为了吓唬他,但真的没想到会吓到他。 “樊懿,你别当真啦,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还有以后?” 樊懿说着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碧色的眸子里火星跳动,可见他对她的话有多么的生气。 “你不为你想,难道也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万一真的摔倒,你让我怎么办?!” 一想到她刚才的话,他就后怕的不得了。 从知道她有身孕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她肚子里的小宝宝担忧着,生怕碰了她而伤害到宝宝。 然,他想都没想过她会拿他不理她的玩笑来跟他开这么大个玩笑,别说是他,就算换做其他男人也会生气。 “好,好嘛,我知道了,保证不会有下次。” 似是以为他不相信,罗莉说完竖起手掌做保证:“好老公,我下次再也不吓你了,我发誓,你信我好不好?” 盯着罗莉竖起来的手掌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樊懿除了双眼微眯的反应之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看得罗莉心里直发毛。 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是高兴还是生气? 啊啊啊,怎么那么让人烦躁?! 第一次,罗莉真心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 脑袋瓜子耷拉下来,双手捏住针织暗花打底衫的边缘,可怜的小模样活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让人心疼不已。 “哎——” 叹息一声,樊懿自己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重新将她拥进怀里,抚上她披在身后的一头秀丽的直发,眼底流露出点点自责:“老婆,以后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 “呃?” 开玩笑?他有么? “樊懿。” 罗莉回抱住他背脊的手指扣了扣他的风衣缝隙,轻轻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的樊懿心肝颤,偏头吻上她的侧颈,好似亲抚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动作极轻,极柔。 唇,轻轻碰触,慢慢移动,逐渐从侧颈吻上了她的下巴,直至她诱人的芬芳。 “你啊,小气巴拉的。” 蜻蜓点水般的啄了啄她的小嘴,伸出食指,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你才小气巴拉的。” 皱了皱鼻头,罗莉不服的回敬了一句,而后脚尖踮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冰薄的唇瓣,凉凉的,软软的,清香清香的。 “小妞,煽风点火可是要负责降火的哦。” 樊懿故意将低迷的声线放到最低,啄着她的唇瓣,暧昧的说道。 “啊?还要负责降火啊?那我先找个消防栓,你等一下哦。” 罗莉往后仰了仰身体,尽量让两人保持距离,然后脱离他的怀抱,转身当真去找什么消防栓,唬得樊大少哭笑不得。 单臂一勾,怀里多了一具柔软的身子,吻着她的发:“傻妞。” 这边厢樊罗二人恩爱无比,那边厢蒋天峰两父女正上演一场刀剑相拼的唇枪舌战。 蒋天峰毕竟是八十岁的高龄,对蒋怡不能动粗,要不,他手里的拐杖肯定毫不客气的招呼到她的身上去。 所谓女不教父之过,他深感自己为人父的失败。 “你有本事就别望着樊家那么点破家产,就算你得到了,你的良心会安吗?” “我安不安跟你何干?别忘了,当年可是你亲手拆散了他和蒋蕴!” “老子要不是为了你,能那么做?” 三十二年前的一次错误注定了今天闹僵的局面,蒋天峰手指凌空滑向身后:“小吟还躺在ICU里,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比我还狠心?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又怎么样?谁对我不利,我照样六亲不认!”蒋怡抬起脸颊露出了她掩藏了三十年的狠辣本性。 第一一二章 家里出事了,活着还不如去死(闹心)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啪! 一个脆生生的巴掌划破公园里的安静,蒋天峰敦厚的脸部肌肉隐隐的跳动。 “是我没教好你!你十年的礼仪礼教全部白学了!” 他虽然混迹黑道,但他扪心自问是对自己膝下三个女儿的礼学教导到了位,却不想到头来最疼的一个女儿会是这么的蛇蝎心肠。 捂住火辣的脸颊,蒋怡没想到自己在五十二岁这一年会被自己的父亲打一巴掌媲。 撩开遮住脸颊的几丝头发,心里难受的喉咙发紧,眼眶更是酸涩的连话都说不出。 “老太爷?丫” 蒋天峰的贴身助理眼睁睁地看见他扇下去的巴掌,心,不由地为二小姐揪了一把。 动怒人人都会,可蒋天峰不是一般的人,一旦动怒,那比发怒的非洲雄狮还要恐怖。 “你们两口子真是绝配到家了,一个养情人一个偷汉子,真他娘的让老子感到羞耻!” “羞耻?!”蒋怡惨白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五根鲜红的手指印,在这初冬寒气的渲染下,是那么的惊心怵目。 “你打了,满意了,那我可以滚了吧?” 跟蒋天峰蒋怡自认为没什么可以谈,两父女自从蒋蕴和蒋吟相继离开家关系就已经变得异常紧张。 用蒋家人的话说,只要再一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是什么毒?现在告诉我!” 蒋吟的情况他从主治医生那里知道了,他没时间去等十天,没人知道十天内或者十天后毒素会不会再度扩散浸染那唯一没有被感染完全的心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扔下话,蒋怡转身瞪着高帮皮靴往来时的方向走,蒋吟的死活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老太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蒋怡的离开在中年男人的预料之中,如果单凭两三句话和一个巴掌就能从她嘴里套出毒物的名字,那她当年也不会使用非人手段抢了大小姐的心上人,逼得三小姐也离家出走了。 “联系御神殿的凌老大和魔天霸,告诉他们,我在华人街伊斯伯爵饭店顶楼等他们。”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找御神殿的人帮忙,小吟在出事前留下口信说要见他,如果早一步他接到电话留言,想必也不会在医院里见面了。 “好的。” 御神殿的两位重要人物被老爷子钦点,不用问也知道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有多么严重。 站在酒店十六层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望着脚下那片宽阔的广场,偶尔有几个金发男孩肆无忌惮地嬉闹,单手插在裤袋里的男人另一只手拿着无线电话,频繁的跟电话里的人交流着。 “好的,没问题,我知道了,有劳。” 舔了舔唇沿,拇指准确地摁下了挂机键,碧色眸子微眯,找了一圈了,能够帮上忙的人反倒没有几个。 卡普卡普,您有新来电。 樊懿正在思考接下来要找医学界里的哪个权威医生帮忙,放在床上的手机震动着响了起来。 “唔?” 躺在床上睡得迷糊的人儿迷蒙间听见有手机在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点点缝隙,眉头紧皱的盯着那让人讨厌的手机。 “老婆大人,你醒了?” 他们在酒店楼下闹腾了一会儿之后从前台取了房卡来到早就预定好的房间,令他没想到的是罗莉一屁股坐在床上就不想动了,他最口说一句累了就休息,谁知她当真就休息了。 “啊。” 刚刚睡醒的人扫了一圈陌生的地方,脑子卡壳的半晌回不过神:“樊懿,我肚子饿了,开饭吧。” 不管身在何地,吃饭是头等大事,再加上她怀着宝宝,饿得快也吃的多。 “老婆,我发现你丫现在是睡了吃吃了睡,当心变小母猪。” “卧槽!” 罗莉不爽的踢被子:“变猪也是你害的!你要不给我塞个吃货到肚子里,我也不会这样。” “哦,下次不塞个吃货给你。” 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樊懿拿起床上还在叫嚣的手机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 “老古?我以为是谁。” 电话是古隽诘打来的,樊懿在诧异了两秒之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你的意思是说凌老大和魔天霸已经从国内搭上来华盛顿的班机了?” 御神殿的两个人怎么会同一时间飞来华盛顿,到底是为什么。 “原因知道么?” “好像是跟蒋天峰有关。”古隽诘在手机里停顿了几秒之后继续说,“老樊,蒋天峰是你外公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想我跟你知道的时间不差多少,也就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的。” 蒋天峰是他外公,可惜他三十年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纵横黑道的外公的存在。 “他可是混迹拉斯维加斯一带,黑白两道通吃,国内几个大的黑道组织跟他都有密切的联系,白道上的旅游产业搞得挺好。” 古隽诘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一报给樊懿,这些信息对他来说相当重要:“哥们儿,咱两凶险了。” “呵,会被剁手跺脚还是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凶险在他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有真正出现过,如果蒋天峰真的有打算要认他这个外孙,那凶险二字根本不用提及。 “啊呀呀,这些小儿科的把戏对他老人家来说压根登不上大雅之堂,我说我两凶险不是说他要把我两怎么样,而是我两在美国的那档子事情弄不好会被他给翻出来,然后,你懂得。”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蒋天峰找上凌老大和魔天霸,十有八、九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 “随便。” 樊懿不是一个喜欢好说话的主,他对没有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事情丝毫提不起半点兴趣:“还有钱其他事吗?” “没。就等你尽快把事情办好之后回来坐镇伊凡。哥们儿,我们是不是该大干一场了?” 古隽诘说着握了握拳头,那斗志昂昂的模样很遗憾的樊懿看不见。 “大干一场指日可待。A市那几家上市公司早晚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凶残!” 除了凶残,古隽诘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就是这般残酷,你不吃我自有其他人来吃,谁让他们都是食肉性动物呢? “没其他事我挂了。” “行行,知道您老事情多,不是查三十年前的事情就是要照顾嫂子,哎,可怜兄弟现在没人疼没人爱的。” 古隽诘的调侃樊懿的同时不忘挖苦自己,他就一孤家寡人,可怜的要命。 “你家小辣椒呢?” 古隽诘和白漫漫凑成了一对儿,简直是奇迹,到现在他和罗莉都还没弄清楚他们两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 “我家宝贝不要我了,嗳嗳,哥们儿心头快痛死了。” 古隽诘的声音顿时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可怜的眨巴眼睛,就差没有滴下两滴哀怨泪了。 奈何樊大少看不见啊看不见,他再表演的好也是木有用滴。 “樊懿,打完电话了吗?” 罗莉跪坐在床上盯着他的后背,言语中隐隐带着几分焦虑。 “有事?” 樊懿举着手机转过身来,他发誓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罗莉如此焦躁的表情:“老古,我有事,不跟你说了,就这样。” 挂断电话,樊懿满心疑虑的走到了床边:“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罗莉不会中途打断他的电话,她不是那么小气吧啦的一个女人,更不会因为他长时间打电话没理她而生气。 “我……” 该说么? 罗莉欲言又止,眼神黯淡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 “到底怎么了?” 樊懿的性子很急,一急他就想爆粗,但是,看见她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再加上她有身孕,他也不敢太过说话不留情面。 “我爸……出事了。” 罗莉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妈哭的厉害,我想回去。” 既然说一句是说,说两句还是说,罗莉索性一股脑儿把她的想法也说了,就等着樊懿一个不准或拒绝,然后他两干一架,最终她委屈的哭一场。 呵,说也奇怪哦,刚刚接到电话听到老爸出事的时候她都不想哭,听见老妈哭的伤心她也不想哭,现在想着跟樊懿干上一架她就委屈的哭,她这个做女儿的是不是太失败了点? “那我们马上回去!” 樊懿丢下话,绕过双人床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就开始收拾东西。 呃?啊? 罗莉没料到樊懿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震惊之余不忘了医院里还躺着他的小姨:“我们回去了,那小姨怎么办?” “小姨有我外公照顾,相信不会有事。” 说道外公,樊懿收拾行李的动作僵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樊懿,就这样把小姨交给其他人,你放心么?” 冷吟对樊懿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不是不知道:“要不我一个人回去,你留下来照顾小姨?” “不行!” 咔哒! 皮箱金属扣扣上的同时,樊懿果断拒绝了罗莉的建议:“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怎么不放心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迷路不会被拐带,他怎么就不放心呢? “不放心也需要理由?好吧,要理由路上给。” 随着两个皮箱被收拾好放到罗莉跟前,樊懿手拿来时罗莉穿的那件小皮衣给她套上,再帮她把高帮小皮靴穿上,温柔的系上鞋带,牵起她的手,一人拖了一只皮箱往外走。 砰! 计程车的车门关上,樊懿报了去机场之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手指摸着嘴唇好像在思考什么,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略微感觉到了罗莉的紧张。 “老婆,没事,放轻松。” 不知道岳父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岳母哭的,肯定不是件小事。 “樊懿,好好怕。” 有多少年没有听见过父母吵架了,小白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清楚的听见了老妈的哭泣声。 “我知道。” 他们才离开A市不到两天的时间,首先的小姨出事,现在又是岳父出事,他倒想问问他们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计程车一路疾驰,绕上高速路,转入机场快速通道,很快,两人站在了登机口进行最后的登机安检。 电子仪器在身上来回的扫了扫,樊懿和罗莉二人快速的通过了安检,奔向他们的航班。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他们一路奔来从买票到安检,全都轻而易举的搞定,这一次,罗莉罕见的没有在心里鄙视特权阶级,她担心父母都来不及,压根没时间去鄙视。 坐在飞机上,罗莉的手心不断的往外渗着薄汗,樊懿抽出纸巾给她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罗莉。” 没有玩笑,只有认真,樊懿冰薄的唇瓣一上一下轻碰出声:“你要再这么紧张,我保证你还没有看见爸妈就先晕过去了。” “樊懿,我很担心。我爸妈十多年没吵过架了,更别说我妈哭。” 在她的记忆里,父母吵的最为严重的也是奶奶去世的那一年。因为伤心,找不到人来发泄,老爸老妈吵到最后抱头痛哭。 十多年过去了,两人没有大吵过,平日里也就那么点小吵小闹闲事无聊玩笑玩笑,根本无伤大雅,毕竟两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小白说她爸出事了,具体出了什么事又不肯说,只说她妈闹着要离婚。 两个恩爱有加的人会闹到离婚地步,可见事情并非一般,她不担心那绝对不可能。 “我了解,但再担心也要先顾好你自己。” 樊懿同样跟罗莉一头雾水,在到机场的路上他已经问过,结果是什么都没有问到。 在这个世上,最让人担心的莫过于是明知道有事情发生却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弄得人满心焦虑,一个头变两个大。 银色大鸟逐渐升高,莫入云层,带着轰鸣,一飞十几个小时。 从机场出来,樊懿步子迈得大,罗莉小跑步跟上,这人啊,腿长就是比腿短的好。 “老樊,这里。” 古隽诘早已在机场等候,接到他们连夜飞回来的电话,连他都惊讶了一把。 以他对樊懿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丢下自己的事情飞回来的,在知道是罗莉父母出事后,他再度惊讶。 “找到你女人问清楚了么?” 走到古隽诘身边,樊懿一把把他拉到旁边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 真不知道怎么说,越过樊懿瞄了一眼站在那里满头问号的罗莉一眼:“还是回去问了你那好岳父再说吧。” 好岳父? 什么意思? 樊懿被古隽诘嘴里的三个字弄得莫名其妙:“出了医疗事故?” 依照樊懿知晓的,能够让老古说出那么鄙夷的话来,恐怕也只有医疗事故这么一说了。 “嘁,要真的是医疗事故,钱和权一出马,你觉得会有搞不定的?” 捶了捶樊懿的胸膛,古隽诘嗤之以鼻,绕过他的身体,径直拉起罗莉身边的行礼车往外走。 “樊懿,问出来了么?” 小白那里套不出话,她眼巴巴的盼着能够从古隽诘这里套出话,但看见樊懿嘴角扯开的僵硬的笑容,她就知道完蛋。 “没有是吧?”抱上一条胳膊上下搓了搓,她忽然觉得好冷。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 “我们先回家吧。” 凡事都只能回了家才知道,究竟事情有多严重。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罗莉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往机场外走。 三人一前一后出了机场,古隽诘走在最前面,掏出车钥匙解开布加迪的防盗锁,打开后备箱,将行李安放了进去,而后闪身坐进了驾驶室。 樊懿为罗莉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坐了进去。钥匙旋转,引擎发动,古隽诘习惯性的踩了两下油门,放下手刹,车轮缓缓启动…… 一路无言,支起车篷的跑车像猎豹一样疾驰在宽阔的平行大道上,如果不是有交通信号灯做阻拦,估计古隽诘会一路200马力飚到罗莉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古隽诘,你开慢点!” 说出这话连罗莉自己都不相信,到了这么个节骨眼儿上,她还有心思让对方开慢点,不愧是做医生的,生命啊,比什么都重要。 “嫂子,我也想,但是我怕叔叔和阿姨再闹起来,我家宝贝劝不住!” 一想起他挂掉给懿打的电话,白漫漫的电话紧随而至,他想都没想就开着车冲到了罗家。 当他进了屋子,看见满室狼藉,蹲在地上的罗卿国脖子上的五根手指印,以及头发凌乱哭的伤心欲绝的林丹司,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就在他来接他们两人之前,林丹司和罗卿国又干了一架,白漫漫不幸中招,劝架中途被推倒,手掌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吓得他差点抡拳揍人。 当然,抡拳揍人这个想法他不敢跟罗莉说,他怕他还没解释完,懿的拳头就招呼上来了,到时候他得不偿失忒么的不划算。 “你的意思是说我爸妈闹了一场之后又闹了起来?” 罗莉听到古隽诘这么说,完全不敢相信她的父母,两个都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会闹了一场又一场,莫非真的是年龄大了,心智也返回到了孩童时候,不分出个胜负来不罢休? “嗯。” 古隽诘不置可否,脚下油门再往下踩,下了高速路直奔罗莉家。 二十分钟后―― 吱――!!! 划破天际的一道刺耳刹车声在地下停车库响起,砰、砰两声关门声随之而来,回荡在静寂的车库内。 “呃,妞,慢点儿!” 樊懿来不及抓住比兔子还跑的快的女人,一拳砸在了布加迪的车门上,拉开长腿就开追。 古隽诘紧随其后,连他们的行礼都顾不得拿,锁了车门也跟着冲入了电梯里。 “你他妈的混蛋!” 罗莉刚一开门,砰地,一个水晶烟灰缸笔端朝着她的脚尖砸了过来,幸亏她退得快,要不脚尖肯定遭殃。 “小罗莉?你回来了?!” 白漫漫拽着发狂的林丹司,一看见门口的人,她不由的双眼放光,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肯定会冲上去抱住她大叫一句救星啊救星。 “妈?” 罗莉没想到素日温和的母亲会哭的那么伤心,头发乱的如鸟窝,脸颊上还有明显的抓扯痕迹。 “莉莉!” 一听见罗莉的声音,林丹司两天来紧绷的神经彻底崩裂,情绪失控,冲上去抱住她哭的声嘶揭底。 “莉莉,你可算回来了,妈的日子,没办法过了,这个家也要散了。” 结婚二十多年来,她扪心自问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这个家的事,到头来却被自己的丈夫给摆了一道,想来都觉得气愤。 “妈,你先别哭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太乱,乱的她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罗莉拍着林丹司的后背,一遍一遍的安慰着,可林丹司哭的太伤心,压根不听她的劝。 见劝老妈劝不住,罗莉艰难地回头对樊懿偏了偏头,意思是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老爸。 樊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走进客厅乍看之下,差点背过气去。 这还是个整洁的家么?完全就是战场,什么花瓶瓷器玻璃烟灰缸的碎片到处都是,相框砸的稀巴烂,一两个地方偶尔还能见到干涸的血迹。 换做别人他或许还有心思调侃几句,可这对象恰好是他的岳父母,想调侃也没胆。 咳,别说樊大少在这关键时刻怂*包蛋,换了任何小辈都不敢拿长辈的事情来调侃不是? “……爸。” 樊懿踢开挡在前面的一两块碎片玻璃,望着坐在沙发脚边的人,迟疑了半晌才叫了一声爸。 “小懿,你们回来啦?” 罗卿国缓缓抬起两天两夜没有闭合过的双眼,血丝密布,空洞的好不吓人。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弄得你跟妈吵成这样?” 身为子女,虽说要劝架,但在劝架之前也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才行吧。 一听见樊懿这么问,林丹司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猛然一个回头,哭肿的双眼死瞪着面容憔悴胡子拉渣的丈夫,浑身发抖,没有言语,好似陌生人一般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樊懿的问题正是罗莉想知道的,扯了扯林丹司的家居服袖口,试探性的开口:“老妈,能说说么?” 能说说么?当然能! 林丹司脸色一变,手指指着罗卿国,沙哑的声音带着最为绝望的嘶吼:“你问你那个畜生老爸,五十岁的人了,简直禽兽不如!” “是,你说的对,我禽兽不如,我没脸见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罗卿国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干裂的唇忽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不给众人反应,撑起身体就朝着阳台冲。 “老爸!” “爸!” “叔叔!” “先生……啊!” 在场的人,无疑不被他突来的决定吓得心惊肉跳。 这一跳,或许就真的再也不见。 林丹司呆若木鸡的看着丈夫朝着阳台飞奔的身体,双膝一软,身子径直的倒在了罗莉的怀里。 “妈!” 一声妈叫的人心碎,罗莉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叫不醒晕过去的人,她只求能够叫住攀上阳台的另一个人…… 第一一三章 接连遭受打击,真相多么的可耻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阿国,不要,不要,离开……那边,不要……” 林丹司躺在床上一直呓语不断,冷汗珠子布满额头,发梢缠绕在脖子上,粘成一撮一撮的,看的罗莉心慌。 “妈,老妈,我是莉莉啊,是您女儿耶,您醒醒好不好?丫” 紧紧握住林丹司胡乱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抓不住的手,罗莉泪水湿了脸颊,心痛不已。 “不要过去,不要,你回来,回来啊……回来……” 林丹司仍旧继续呓语着,不管罗莉怎么叫她,她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的迹象,仿佛整个人的大脑意识都被梦境牵扯一样。 推开*房门,樊懿看到的景象就是林丹司在床上呓语不断,罗莉哭泣的接连去抓她挥舞的手掌,而罗卿国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像失去活力的木头一样就那么盯着床上的人发呆,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哎~” 无奈地叹息,樊懿尽量放慢脚步走到床边,放下手里的托盘,一手搭上罗莉的肩头,另一只手轻轻的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媲。 “老婆,别哭,我已经打了电话了,医生在来的路上。” 岳母的这个情况他们束手无策,罗莉不是神经科的大夫,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的什么病都能医,能够勉强诊治非专业性病症的医生此时却双眼无神,空洞的一点焦距都没有,他作为家里唯一一个还能镇定的人,只能搬救兵来帮忙。 “医生……在路上?!” 罗莉似是疑惑的顿了一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找医生来,她和她爸不都是医生么? “找医生来干嘛?” 家里有人生病么?罗莉紧皱一对好看的眉头,迷茫地望着头顶上的男人。 “当然是给妈诊治啊。” 樊懿心道这妞哭傻了吧?找医生不为岳母大人难道还为其他人哦? “我妈又没病,干嘛要诊治?” 罗莉对樊懿的擅自做主很不爽,她老妈不过是做噩梦,又没病,看个毛线的医生啊。 “妈的情况很不好,我找了神经科的医生来。” 樊懿蹲下身来扶住她的腰,帅气的脸庞满是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跟爸现在这个状况也没办法给妈看,所以我只能求助其他人了。” “哦,是这样哦。” 罗莉后知后觉地抓了抓头发,还好他跟她解释了,要不然,她肯定会借题发挥狠骂他一顿。 “樊懿,你想的比我周到。谢谢你哦。” “谢我干嘛?傻话。” 拍了拍她的脸颊,樊懿宽慰道:“我最亲爱的老婆大人,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饿,情绪也不能那么激动,懂吗?” 说道孩子,罗莉自然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他……很好。” 还在在她肚子里两个月不到,她遇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情绪时高时低,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孩子。 其实,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罗莉心里如此想着,用力的吸了吸鼻头,为了宝宝,她不能不爱惜自己。 “樊懿,我要吃东西。” “这样才乖。”起身,将灯柜上的牛奶和蛋糕递到了她手里,“要吃完哦。” “嗯。” 不为自己,她为宝宝,即便再不愿意吃,再咽不下,她也会吃下去。 端起牛奶喝了一小口,张嘴咬下一口蛋糕,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似的,强行咽下。 胃,难受的厉害,有点想吐,但又不想吐。 罗莉拼命的喝着手里的牛奶,蛋糕一口接着一口的咬下然后吞进腹内,从来没有哪一次吃东西她会觉得味同嚼蜡,然而此时此刻,她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食不知味。 看着她艰难的吃着手里的食物,樊懿很心疼。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想必她也不会吃的那么难受还要勉强咽下去,这世上最伟大的是母亲,最傻的也是做母亲的。 想到母亲,视线从罗莉的身上慢慢转移到了林丹司的身上。 平日里保养的还算得体的面容因为伤心难过而失去血色,惨白的吓人,眉头紧锁,梦呓不断,冷汗几乎打湿了全身。 一个女人,为家为夫为孩子操劳的半辈子,眼巴巴看着终于要熬出头了,没想到船到码头竟然出人意料的翻船了。 翻船么…… 樊懿的思绪随着盯着林丹司看的时间越久,飘得越远。 他没有想林丹司是如何如何维持这个家,如何如何相夫教子,而是在想他的生身之母当年是在什么情况下,又是哪儿来的勇气把他生下来,最后在临终的时候把他托付给自己的情人。 情人? 说樊志恒是他生母的情人,这合适么? 不知道为什么,樊懿莫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眸光转移,一点一点的移到了坐在旁边双手十指交叉杵在下巴上,一刻也没移开过眼睛专注林丹司的罗卿国身上。 他没记错的话在他说要去华盛顿把一些事情弄清楚的时候,罗卿国,也就是他的岳父大人,竟然当着他和罗莉的面掉了筷子。 虽说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放在筷架上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再正常不过,但是,他注意到了罗卿国的脸色变化。 那纯粹不是一个不小心碰掉了筷子的表情,而是在担心着什么事情的表情。 这点,除开他觉得有点莫名奇妙之外,罗莉也发觉了岳父的不对劲,要不也不会敏感的说着她爸似乎哪里不对劲的话。 “爸。” 樊懿走到罗卿国跟前,声音放得极轻,对于一个陷入自己的意识境界的人,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发呆的人,他知道分贝不能太高,甚至还要比平时说话略低几分才不会吓到对方。 机械性的放下枕在下巴下面的手,罗卿国默然的抬起头来,涣散的眸子没有一点焦距。 “有……有什么事么?” 干涸的嘴唇翕了翕,太长时间没有说话,罗卿国艰涩地咽了咽喉咙。 望着如此窘迫的人,纵然他还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挑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说。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让您先吃点东西。”樊懿耸了耸肩。 “不,咳咳,不用了。” 咳嗽了两声,罗卿国重又将目光凝聚到了林丹司的身上。 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睡了那么久了,林丹司仍然跟她脑海里的梦境做着斗争。 “不要过去,回来,阿国……” 一声一声的呼唤,一遍一遍的乞求,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犹如当时罗莉陷入昏迷的情景一样。 “妈,妈妈,您醒过来,我求您。” 罗莉不知道当初她昏迷的时候林丹司是何等心情,但现在她真切的体会到心慌心乱是个怎么样的感受。 “不要,老公,不要!!!” 林丹司呓语着,突然一声大喊,身体猛然坐起,罗莉躲闪不及,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林丹司的额头与罗莉的下巴偏离了仅仅两公分的距离。 呼…… 樊懿紧张的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在看见两人没有撞到的刹那回归原点,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丹,你终于醒了,对不对?” 罗卿国一看林丹司坐了起来,原本还焉了吧唧的神情陡然像换了一个人,双眼更是闪着兴奋的光冲到了床边。 “……” 耳边似乎有人在跟她说话? 林丹司茫然的转过头来,望着罗卿国的那张脸,感觉有点熟悉又不熟悉,嘴唇蠕动,沙哑的气息从声带里传出,最终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 “老妈?” 林丹司的反应让罗莉刚刚落地的心不禁再度揪了起来,抬到半空的双手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僵了一下,随之不敢确信似的慢慢抚上了她的双臂。 手臂上忽然传来的触感让林丹司冷不防地打了一个激灵,双脚蹬着床面,上半身微微往后挪了挪。 抚上林丹司双臂的一个瞬间,罗莉明显地感觉到了林丹司的异样,再看她那双没有半分神采的眼眸,心,不免狠狠地揪了一把。 痛! 真的好痛! 她平日里那个爱笑爱跟她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那个妈妈好像一夕之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妈妈?” 罗莉再度轻唤了一声,她突然好害怕看见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一点没有她妈妈的那种威严和镇定。 “你是谁?别碰我!” 林丹司仿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挣扎着往后退了又退,直到后背靠上床头再无处可退,才抱着双膝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喃喃自语。 “丹~!” 罗卿国看见这样的妻子内心痛苦不堪,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的错,他温柔娴淑的妻子怎么也不会变成这样。 “爸,罗莉,我觉得妈的情况很不对劲,我们还是送她去医院吧。” 樊懿看了一眼腕表,从林丹司醒过来到现在,足足五分钟了,五分钟还没缓过神智来,这情形像极了精神受到刺激的那些人的反应。 “不,不送医院,我妈没事儿!” 罗莉不同意送医院,她不相信林丹司会经不住事。 跪着爬着靠近床头上的人,罗莉刚要伸手准备拉住她的双臂跟她说话,然,林丹司的反应比罗莉快,一个闪身,已经转到了罗莉的身后。 这么快速的动作,哪里看起来像个四十八岁的人。 “妈?” 罗莉回头盯着一脸惊慌之色的老妈:“咱们不闹了好不好?这个游戏不好玩儿,换一个行不?” “你究竟是谁?” 林丹司才问出一句,罗卿国忽然的凑近让她惊叫一声往床的对面爬去,要不是罗卿国反应快,她弄不好会直接爬到床下去。 “丹。” “你又是谁?放开我!” 林丹司紧张的接连吸气再呼气,她对眼前出现的这些陌生面孔害怕不已。 “我妈,我是罗莉啊,我是您女儿啊,您怎么能够不认识我?哇呜……” 罗莉抚住胸口声声诉说衷肠,然而林丹司的反应让她的心往下沉又沉。 当坚强的伪装面具被撕下的那一刻,她再也装不下去坚强,再也忍受不住。 捂住嘴,泪水滑落,递到膝盖上,透过打底*裤沾上她的皮肤,点点凉意通过感官神经传入大脑中枢神经,再返回来,凉的她心凉一片。 “妈……呜呜……您怎么能够装作不认识我?” 她多么希望罗家女王只是在跟她开玩笑,也多么希望这只是她梦中的一个悲催的场景,她不喜欢这个不好笑的玩笑,也不喜欢这令人不爽的梦。 然而现实是那么的残酷,不管她怎么拧自己的大腿,痛感仍然在,现实仍旧存在。 她老妈真的不认识她了,而且还像遇到什么怪物似的对她老爸又踢又打。 “丹,我错了,求你,别吓我!” 抱住怀里挣扎的厉害的妻子,罗卿国老泪纵横。 他们揭发二十多年,从未因为吵架而让自己的妻子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要把持好一点,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爸,别耽误了,送医院吧。” 樊懿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第一次他发觉一个选择题会那么难。 叮咚、叮咚。 就在罗卿国和罗莉为了林丹司焦躁,樊懿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门铃声像汪洋里的救命稻草一样响了起来。 ◇◇ “你说什么?!” 咚! 一记拳头,笔端砸在了办公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电脑显示器嗡嗡作响。 樊煜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接到院长偷腥被其妻逮个正着的电话:“冯子娆,这个玩笑你开不起!” “我的确开不起啊,但是,有人愿意给钱,自然就有人愿意替对方消灾咯。” 冯子娆是樊煜大学的一个红颜知己,可以这么说,樊煜四年大学生涯,就只有一个冯子娆跟他走的最近。 “那个替人消灾的人,别告诉我是你!” 冯子娆是个什么货色的女人他心里一清二楚:“谁给你的钱?说!” “你干嘛那么凶啊?我都快被你吓的尿裤子了。” 能够说出这么不雅的话来的女人,有几个是什么好货? 樊煜冷哼:“不说是么?那好,我直接打电话告诉你那军区当参谋的老爸,我让他亲自来问你!” 一听樊煜要找她老爸,她吓的屁滚尿流:“呃呃呃,好哥哥,别啊!我……” “你什么你!还不说!!!” 樊煜跟樊懿相差不远,发起脾气来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什么温和阳光统统的都他妈的见了鬼,压根就不复存在。 “那个人你也认识,而且还跟你熟的不能再熟了。” 冯子娆本来还想再卖点关子,谁知樊煜直接挂了她的电话,再打过去,被告知正在通话中。 通话中尼玛的不就是说明他真的跟他参谋老爸打电话了么? 冯子娆欲哭无泪的快速敲击着手机键盘,电话打不通能够发短讯,她苦逼的把事情缘由用了最简单的话编辑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樊煜的电话打了过来,冯子娆吓破胆的半天不敢说话,樊煜倒是先说话了:“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没其他人。”她拿人手短,哪儿还敢往外说呀,“煜,你不会真的跟我那死老爸说了吧?哎哟,你还要不要姐妹儿过火了?” “哼,敢做不敢当啊!我给你十万做封口费,你他妈要敢跟我露出去半个字,我掐死你!” 罗卿国对他还算不错,他也算是他手里的一得意门生,只是分科后他跟他的来往除开习惯性的问好之外,只在学术交流上有些洽谈。 要说罗卿国这个导师当得失败,他这个做学生的恐怕更加失败。 樊煜盯着手机上的白纸黑字,怔然的看了一分钟之久。 罗卿国偷腥被老婆逮个,制造这个事件的竟然是她! 真的跟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可怕的将一个医学院的院长给拉下水。 樊煜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结果就是他无心再工作。 退开办公皮椅,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风衣径直套上了身。 “小樊医生你去哪儿?” 跟他同一间诊断室的一名医生年龄约莫和董彦玺一样大,是他的导师,端着水杯从里间走出来,一眼便看见他要走。 “上班期间,无故离开岗位,工资奖金考勤可都得跟着受罪了哦。” 导师不跟他开玩笑,但语气没有几分严肃反倒比较轻松。 “我有点私事,要出去一下。”樊煜如实说道。 “有私事打个电话嘛,没必要非要离开岗位去处理不可啊。” 导师放下手里的杯子,拉开另一张办公桌下的皮椅坐了下来:“你们年轻人啊一点儿都沉不住气,嘴上说什么私事不过也就是你们小年轻那些个情情爱爱嘛。好啦好啦,我给你十分钟出去打电话说清楚,二十分钟后你得亲自主刀一个小手术。” “那个手术不是另外一个实习生主刀么?” 在这之前他没接到任何通知说要他主刀那个很小的手术,护士长通知他的时候就说了是另一个实习生的开刀之作。 “那个实习生还不够资格嘛,你实习五个多月我才让你主刀的,他又不是你,同样实习了五个月,我哪儿敢放手让他去动刀。” 外科不比内科,一刀下去,一个不留神弄不好会出现大的纰漏。 “呵,导师,你可真抬举我,但是……” 樊煜还想说什么,导师抬起手掌阻止道:“别跟我但是,一个月后你要代替我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我不让你多动动刀,多了解一些东西,你怎么去交流。行了,速度打电话去。” 导师的话就是命令,樊煜拗不过,只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然后什么话不说的离开诊断室。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对方竟然会关机:“究竟去哪儿了?家里也不见人!” 颓然的挂掉手机,再度找出冯子娆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火大。 “有本事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发誓再看见短信里提到的那个人的时候,他要她给他说个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太过无耻了! ―――――― 看文的妞们猜猜这个她素谁哇?PS:感谢f小达林在新的一个月的第一天送的一张月票,木马木马 第一一四章 阴霾退散,事情缘由查个明白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三天后—— “唔……” 初冬的太阳穿过云层将暖和的阳光照射进厚重的窗帘已经是上午九点过,躺在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头,像平日里起床一样轻轻的发出浅浅的起床气。 嗯? 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人儿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握在手里的手掌动了动,三天来的疲倦使得她极度不想睁开眼睛,奈何好奇心这东西就是能够唤醒沉睡的猫咪媲。 沉重的眼皮缓缓地睁开,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她最恨的就是起床这一时刻。 当然,要说起床恐怕也为之过了点,因为她压根就没有躺在床上丫。 嘶~ 头抬起来的缓慢,腰身坐正之后就条件反射的扭动脖子,这一扭不打紧,关键是本就趴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脖子老早就酸了僵了,再这么毫无防备的一扭,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呵,说你笨还真不是假话,痛吧?” “……” 罗莉正捂住脖子慢慢的扭,咬牙忍受着那酸痛带来的剧痛感,然,一道熟悉的调侃径直传入她的耳朵…… 等等! 罗莉在心中急忙叫停,扭动的脖子也僵直的停止了动作,好似不敢相信,视线一点一点扫过覆盖在林丹司身上的薄被再到那双含着戏谑色彩的眼眸。 妈…… 她的妈妈终于醒了! 罗莉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妈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是太过激动了么? “我渴了,有水没有?” 望着罗莉那傻不拉几的模样,林丹司想再调侃两句也没了心思,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看到罗莉在看见她醒了之后的反应她也猜到了她肯定不仅只睡了一天一夜。 “有,当然有。” 回答她的,不是罗莉,而是早在听见林丹司带着沙哑声音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从椅子上惊醒了。 “……谢谢。” 翕了翕嘴唇,林丹司拉了拉身上的薄被,犹豫了几秒才说出一个谢字来。 “老妈,你在说什么呢?” 罗莉嗔怪地踢了踢床脚,暗示女王不应该说什么谢字。 “莉莉,来,给你妈喝。” 罗卿国很快从客厅折了回来,将手里的玻璃杯递给她:“温的,你妈不喜欢太烫的。” 林丹司的有些习惯挺奇怪,夏天不喝冰水,冬天不喝滚烫的水等等,他在他们恋爱的那阵儿就了解到了,一直记在心里到现在,将来,也一样记住。 扶起林丹司,罗莉接过杯子,隔着杯壁感受了一下水温,正好是不冷不热,刚刚好。 “喏,女王陛下,您看老爸多么记得你的习惯爱好,知道您冬天不喝太烫的水,特地给您弄成温水。这温度,您女儿我试过了,恰到您的喜好点。” 罗莉手舞足蹈外带拍胸脯的保证,好像那水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救星,借夸它的同时也就把她老爸给狠夸了一通。 这样也行? 樊懿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他这三天除开要照顾昏睡的林丹司之外,还得连诓带哄的劝罗卿国和罗莉吃饭。 至于晚上睡觉那根本不叫睡,应该直接用眯上一小会儿来形容,原因无他,只因他遵医嘱隔一个小时就需要给林丹司擦拭一次额头,脖子和掌心,药力发作起来这三个地方出汗最多,避免出汗太多而导致踢被引发感冒等其他病症。 在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的时候,浅眠的他带着沉重的起床气双手交抱的在躺椅上醒了几分钟的瞌睡,同时也将岳父和他老婆两父女的互动尽收眼底。 “当然行。老妈,我爸知错了,您也吓到他了,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喝口水,原谅了好不?” 家和才能万事兴,她不希望她的这个大家散掉了,唯剩一个小家,那样她还不如不要自己的小家。 “……” 默然的盯了一眼罗莉递上来的水杯,林丹司没有做声的接过杯子,干燥的唇瓣碰触上温水的刹那,鼻子忍不住地泛酸。 “呵……” 吸了吸鼻头,林丹司难以压抑心头的那份难受感,残喘的发出一声微弱的气息。 抬起头来,仍旧如同少女一般的水眸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射出了站在床前满脸写着疲惫的男人。 罗卿国凌乱的头发还是维持着三天前的样子,布满血丝的双眼下面青了一圈,下巴上的胡渣已经冒出了头。脖子上的爪印已经干涸了血迹,皮肤下还渗着淤血的暗红,衬衣纽扣扯落了好几颗,针织背心领口也破了口子。 这些,都是她干的? 林丹司微微有些怀疑的指了指罗卿国的脖子:“还……疼吗?” 他们夫妻二十多年,跟寻常夫妻一样,小吵大闹都有过,吵得最厉害的一次也只是在罗莉奶奶去世的时候,但他两也没有到拳打脚踢的地步。 今次她不顾自己小学教师的形象,在宾馆逮住丈夫偷食的时候像个怨妇一样冲进去就把慌忙穿裤子的他给打了,拧了,抓了。 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大度到看见丈夫偷腥还能面带微笑的说句「穿好你的裤子,咱们回家再谈」。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大的胸襟。 “不,不疼。” 罗卿国是医生,对撒谎这事不擅长,脖子上的爪印要说一点都不痛了那也只是为了宽慰对方。 “老妈,我爸那些大小伤口皮外伤自然是不痛的,最痛的,我估摸着应该是心。” 罗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身为女儿她能够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让父母迈过这个坎儿。 “我知道老妈您也心痛,老爸做的太过火了,一把年纪了还不懂分寸,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鲁莽不计后果,可您女王陛下一发威,他纵然变成翻身做主把歌唱的猴大王也抵不过真正的森林之王呀。您说小的说的对不对?” 罗莉表情丰富,一会儿苦逼的捶胸顿足,一会儿兴奋的双眼放光,樊懿坐在旁边保持原有姿势静观其变,看见她这么丰富的表情的时候也不得不露出佩服的神情。 “还有哦,也是最主要的一点。” 罗莉继续巧妙地运用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双手一拍,十分之虔诚的说道:“女王您身为小学教师,人民公仆,祖国未来那些花儿草儿九年义务教育全在您的掌握之中,您这降龙十八掌一出手,不说院长大人能否接住您三招,就说您俩这形象,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到达这么高深的境界啊,结果一个眨眼,呼啦,全部玩儿完,您说,作为女王您亏不亏,作为大人的院长可怜不可怜?” 噗! 各位看官别会错了意,这声***声不是听着罗莉浮夸的林丹司喷出来的,也不是站在床边面露悔意的罗卿国发出来的,而是她那亲亲老公樊懿先生发出来的。 咳。 要说樊懿吧,他其实稳得住,就算他老婆把天给吹个窟窿他都稳得住,可你们谁听说过劝架能够劝到如此没有边界的? 不是女王就算猴大王,这也就算了,最让樊懿郁结的是他老婆竟然能够把金大爷的绝世武功搬出来,又化身玩儿了一把玄幻,还修炼,真的是东西方神魔妖怪全都集齐了。 他很想说一句老婆耶,照你这种劝架法劝下去,你老公是***好还是***好? “呵,是是是,还是我们家女儿说的对。” 罗卿国一张老脸被罗莉说的无地自容,但再无地自容也得先把老婆给劝好了。 蹲下身来,手试了两次才从空中落到了林丹司的手背上,五指微微用力,握住那早已没了年少时细嫩感的手心。 “丹,你是女儿口里的女王,也是我的女王,要是真没了你,你让我今后怎么过?” 想起医生诊断后给出的结论,他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医生来的及时,救治的及时,恐怕他这会儿守着的是一个疯掉的老婆。 “宾馆内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医生说你醒过来之后不能跟你提这些,怕你再受刺激,可我心里难受,看见你眼中对我流露出来的陌生感我真的不能接受。” 夫妻夫妻,何为夫妻?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历经沧海岁月才走到一块儿的两个人,赞美对方的优点,包容对方的缺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真正的夫妻。 “收回你在宾馆里跟我说的那些话可以吗?我承认我犯了一个男人最低级的错误,你可以不理我,不原谅我,但是,绝不能跟我离婚,这个,是你在我妈面前亲口承诺的。” 二十多岁的人搬出父母做要挟尚能说的过去,五十多岁的人搬出过世的母亲做要挟那绝对会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但在这个非常时刻,没有任何人觉得他的话令人感到可笑,相反,不免的让人伤感。 二十多年的夫妻,因为一个**背叛而分道扬镳,但会不会为他人作了嫁衣呢?答案,无人知晓。 “妈……” 罗卿国提及他过世的母亲,罗莉便想起了那个疼她到骨子里的奶奶,拉住林丹司的睡衣袖口,像个小可怜似的扯了扯。 望着罗莉那张像极了自己的脸蛋,林丹司微微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流的罗卿国的心往下沉了又沉。 “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步走错难道步步都是错? 迟疑地松开握住妻子掌心的手,罗卿国颓然的撑起了身体,他明白造成妻子这么痛苦的根源全在他的不忠,对感情的不忠,他不配拥有像林丹司这么好的妻子。 “对不起。” 除开道歉,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而已。 罗卿国一步一缓地往后退了几步,每一步动作,都在牵动着罗莉和樊懿的心。 “老爸……” “爸?” 老爸要做什么? 岳父要做什么? 罗莉和樊懿一时之间竟然猜不到他的心思,视线唯有跟着他后退的身影走。 紧抿的僵硬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条自嘲的弧度,此时他仅仅只能用笑来代替他心中的痛。 转过身,背对着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另一个是他的女婿,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对不起之后,惟一剩下的就是那句让千万离异夫妻追悔的话:“你想好了通知我,我会签字,同意离婚……” 轰隆! 罗莉只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离婚?!老爸,您……” “罗卿国,你韩国肥皂剧看多了是吧?” 罗莉纠结着该用什么词来谴责她的父亲才算站稳了一个女儿的位置,然,林丹司可没那么好纠结的,她跟他平起平坐一个辈分,谴责之词不用太过掂量。 “离婚是我提的,也应该由我来决定!” “妈?” 早在看见罗卿国准备离开卧室的时候就已经从躺椅上站起来的樊懿双手插进裤袋里,微微偏头,好整以暇打算把她的后话听完。 三天前受刺激连人都不认识的岳母,三天后已然恢复了过来,而且恢复的效果似乎比没受刺激之前还要厉害了些。 唔嗯,弄不好有好戏看了。 咳。 樊懿对他自己大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超级鄙视,好戏看多了也会变成不好的,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杯底与床头柜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动,在这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突兀。 罗卿国背脊明显的在玻璃杯搁置稳当的时刻僵了一下,迟疑的转过身来,不明白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有事瞒着我,对吧?呵,罗卿国,别太小看你老婆的承受力,要离婚可以,但在离婚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事情会跟你的学生上*床!” 宾馆内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学生,她见过一两次,即便自己的丈夫饥不择食连自己的学生都想尝尝新鲜,也该挑个好点的,清纯点的,那么***,那么妖的一个女学生,白送到他的床边估计他都不会要,除非…… 林丹司说的没错,他的确有事瞒着她,而这一瞒就是二十多年,要不,他也不会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 点了点头:“好,我全都告诉你,小懿能够先带莉莉出去吗?” 陈年往事他不想让罗莉和樊懿知道,因为其中的个别牵扯到他两,在没有确定的把握,他不打算这么快让他们知晓。 “老爸……” 有什么事情连她都不能知道?罗莉不解。 “来,老婆大人,我们先出去,给爸妈空间,让二老单独谈谈。” 樊懿不是个多事的人,他对有些事情可以不去了解,并不代表着他不能了解其他事。 忽的凑近罗莉的耳朵,樊懿压低声音道:“我有话跟你说。” …… 走出卧室,紧张了三天的心陡然放松了下来,人也变得懒倦了起来。 绕过茶几,坐到了沙发上,秦嫂从厨房里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两碟起司面包。 三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人见到牛奶和面包忍不住咽了咽喉咙,好吧,她承认她胃里就像伸出了爪子,极度的想要立马把眼前的食物给解决掉。 “傻妞,饿了就干吧。” 知道她饿了,抚了抚他柔顺的直发,浅笑着将牛奶递到她的双手里。 捧上暖和的玻璃杯,罗莉眼眶泛着点点湿润:“樊懿,有你在真好。” “知道我好那就乖乖把牛奶喝了,我儿子老早就喊饿了。”罗莉给他的夸奖他很受用,加上岳母也醒过来了,他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噗嗤。 若是在其他时候他要说什么儿子,罗莉保证会跟他斗上几句嘴才罢休,而今她的妈妈刚刚醒过来,一切都正常,她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肚子里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么喜欢儿子啊,但愿我真的能给你生个儿子。” 开心的笑了笑,端起牛奶浅酌了一小口,尝了尝味道,嗯嗯,还不错。 第一口觉得不错,第二口就不再那么淑女了。 罗莉小妞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果然是心情一变好,没觉得饿的肚子瞬间用实际告诉了她不吃饭,不好好吃饭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看着她一点一点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再亲眼目睹她舔嘴边的白色奶圈,樊懿就觉得他的心是满的,被幸福给溢满。 “乖乖把面包吃了,我的那杯牛奶也给你解决,我不喜欢喝纯牛奶。” “啊?不喜欢喝纯的?那酸的呢?” 牛奶除开纯的就是添加了食用添加剂的酸牛奶,不知道他对酸的是不是感兴趣。 “我喜欢……” 眨了眨眼,薄唇凑到她的耳边,故意暧昧的呼着热气:“母乳。” “……” 母乳?! 天! 这男人,又对她耍流氓了,她还那么认真的等着他的答案,太过分了。 “樊懿,你丫就一老流氓。” 三十岁的男人了经常在她面前耍流氓,她一次又一次的领教,一次又一次的败北,却还是没有抵御的方法。 捂脸,好羞涩。 “哈哈……” 调戏成功,樊大少倍加得意。 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发:“必须喝光哟,不然打屁股。” 说完,站起身,径直往落地窗边走,边走边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翻出号码,拨号。 “坏蛋。” 罗莉口里说着某人是坏蛋,心里则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有夫如此,她妇复何求啊。 手机无线通讯信号频繁的传送,耳边听见第三遍彩铃声响,不过刚开了个头,对方已然接通:“有事?” “废话。” 他找他当然有事:“你帮我找人查看一下三天前我岳父去的那家宾馆闭路电视,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陷害你岳父?” 这个世界上怎么那么多陷害?古隽诘想不通。 “老古,有些事情叫无巧不成书,怎么就那么巧,我前脚走,后脚我岳父就出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一边是小姨出事,紧接着就是岳父出事,这些,未免太过巧合。 “我也想过,所以……” 古隽诘故意停顿,樊懿在他停顿的同时心不禁悬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往常:“看来你已经先一步去了解了。结果是什么?” “如你所料。” 古隽诘回答的很简单,声音平缓且充满严肃性:“11月30日下午3点15分,你岳父跟一个女人在宾馆外见了面,随后走进宾馆,3点30,跟你岳父滚床单的那个女学生走进宾馆,前面的女人五分钟之后离开。哈,我突然觉得我快赶上福尔摩斯了。” 多么狗血的侦探情节,前后三个时间点都卡的那么精准的逢5换情节,啧啧,那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怪咖? “熟人?” 古隽诘的声音够平缓,樊懿的声音比他更上一层楼。 “也许。”看不见那个女人的正面,现在全凭猜。 “是么?” 又是熟人?既然是熟人,那就熟人会会熟人吧。 樊懿冷笑:“是蒋怡的可能性你认为有多大?” “不是吧?你怀疑她?” OMG,这是不是太玄幻了? “在你岳父出事的时候,她可是飞到美国找你去了,你觉得这么离奇的事情会发生么?” 是啊,太过离奇了,别说古隽诘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我岳父跟蒋怡,弄不好有脱不开的关系,你帮我搞到他们年轻时候的资料,我等你消息。” 可能这事跟宾馆的事风马牛不相及,但也未必然,樊懿凭直觉让古隽诘去查,得到的是他鬼哭一般的哀嚎。 “哥哥耶,有必要么?我们现在麻烦够多了,再加上你岳父又出这么一档子事,我怎么觉得不该把矛头全部指向你养母,或许你那养父也有问题。” 蒋怡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樊志恒更是一只不可小觑的千年老狐狸,他可比他们的道行深。 “是啊,都有问题,就没一个是好人。” 樊懿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手指插进发梢往后梳了一把:“弄不好我们调查出来的东西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大吃一惊就大吃一惊呗,做兄弟的除了支持你之外还能干哈?嗳嗳,我苦命的照单全收。” 古隽诘怨念的说着麻烦多的很,不想去查,但实际上已经开始用另外一只手机联系道上的人。 “樊懿,你在跟谁打电话?都快煲成粥了,我吃味儿。” 罗莉喝了两杯牛奶,吃了一碟半的起司面包,抱着沙发靠枕窝在沙发上倦意十足。 在打了第三个大哈欠之后,实在招架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睡过去,她极其不愿意的逮了个空隙故意找茬,目的嘛很简单,想要樊懿抱着她睡觉。 “呃?” 吃味吃到古隽诘头上来了? 樊懿头上唰唰落下三根黑线:“不跟你吹了,我老婆呼唤我了。” “噗……哈哈,老樊,你丫快成妻奴了。” 古隽诘千算万算没算到惯有冷血动物之称的樊大少竟然也有怕老婆的一天:“得得,兄弟不耽误你时间,我尽快查到告诉你。” “嗯。” 挂了电话,樊懿脚底乘风,呼啦飘移到了某小妞跟前:“困?要抱抱?” “嗯嗯。” 反正都婚了,偶尔脸皮也得学厚一点。 “来,哥哥抱。” 樊懿弯腰打横的将她抱了起来:“猪,回房间之后再睡。” “樊懿。” 任由他抱着,罗莉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耳朵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声音慵懒的像只猫咪。 “我们,会一直好下去,对吧?” “当然。”不好下去还干嘛?樊懿觉得这问题真是一点水准都没有,弱爆了。 “不管遇到什么都不离不弃?” 想到爸妈,她心里泛酸:“不管背叛与否,都会在一起?” “是。” 执子之手曾发下誓言,一辈子,忠贞不渝,不离不弃,怎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第一一五章 沉睡的狮子觉醒,惩人手段好吓人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嗳嗳,哥哥,你干嘛啊?” 冯子娆觉得她这两天真是悲催到家,泡吧钓不到好的凯子,跟一女人做了交易后又被樊煜给训了一顿。上个夜班累的要死不活,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觉,谁知一回出租屋就碰上个极品帅哥。 她爱财,也爱帅哥,尤其是像古隽诘这种妖到祸害地步的帅哥更喜欢。 可这帅哥似乎不太友善,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眼前的哥哥。 脚上十厘米的高跟鞋踉跄的带着她往楼梯口撞去,幸亏楼梯有扶手,要不她不摔死都得摔残丫。 “你说我找你干嘛?”黑色皮鞋一前一后站定,古隽诘冷冷地开口。 “我哪儿知道?你……我两认识吗?媲” 冯子娆稳住重心之后就想骂人,但她对帅哥素来没有抵抗力,涌上来的火气在对上古隽诘的那双犀利的黑眸的时候刹那烟消云散。 “冯子娆?” 一道低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冯子娆背脊一僵,好冷。 “你跟他不认识,但跟这个女人,应该认识,哦?” 樊懿缓慢的从昏暗的楼道里走了出来,帅气到近乎妖孽地步的脸庞一点一点的呈现在了冯子娆的眼前。 娘哟,这男人更是妖孽的人神共愤。 “啊。认识。”看见帅哥就没了主心骨,冯子娆流着哈喇子的点了点头。 “她是谁?”樊懿眉心微蹙,这女人可真让人恶心。 “我不知道,只晓得姓蒋。” 姓蒋? 靠在一边的古隽诘不免站直了身体,樊懿出神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随后抬起头,两人齐齐疑惑的对视,照片里的人真的是他们熟悉的那位蒋女士? 轰轰―― 飞机跑道上一架架客机沿着跑道起飞或降落,机场工作人员忙碌而有秩序的调度和指挥着。 穿着藏蓝色制服的机长和红色空乘制服的三五空姐一同从闸机口走了出来。 站在乘客出口处,一身风衣的男人双眉紧蹙,不止三次的看了又看手腕上的表。 雪儿告诉他,他妈是今天的这趟飞机,班机早就到了,机长和空姐都出来了,怎么还没见到他妈的影子?难道是没有回来? 樊煜焦躁的咬了咬口腔内壁组织,歪头盯着出口处最后走出来的一拨乘客。 没有,仍旧没有那道熟悉的影子。 双手交抱,眉头紧锁的转过身来,眼眸垂下,数着步子往前走。 是没回来,还是乘坐了另一趟飞机已经回来了? 不知,不解,更不明白。 放下双手,边走边思考,双手也跟着思维的散发而揣入了裤袋里。 叮铃! 一道短暂的铃声提示音从风衣口袋里传来,伸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掌心感受着轻微的颤动。 将手机拿到到眼前仔细的看,雪儿两个字跳入眼帘,他的第一反应没有平日里见到她的电话那般开心,反而有发怒的征兆。 “喂?” 接起电话,樊煜一反常态发出他最不擅长,也是一发便不可收拾的冷的冻死人的调调。 “煜?” 透过手机清楚地听到樊煜的冰冷,忻雪儿的心不由得咯噔狠跳了一下。 “有事?” 一个喂字冷的冻死人,有事两个字可谓是冻死人不偿命,一声比一声冷的刺骨。 “煜,你……怎么了?” 忻雪儿第一次觉得她拿捏不住樊煜的命脉,她认识的樊煜永远都是那么阳光随和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这么冷淡的不带半分情调。 “言归正传可以不?我没时间跟你耗。” 这也可以算是樊煜第一次跟忻雪儿用如此强硬的态度说话,他在为他妈的事伤神,没心思也没心情跟忻雪儿含情脉脉两厢依。 “……” 这,这是樊煜? 忻雪儿的脑袋一下子嗡鸣起来,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更不敢相信那是樊煜会说出来的话。 “煜~?” 不知道她这一声到底包含了几分柔情几分质疑,总而言之她对他唯一能用的就是细碎的肝颤的称呼。 “忻雪儿,你时间很多么?我说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其他的。如果你那儿没有我妈的消息,那么我挂电话了。” 樊煜忽然的变脸让手机里的可人儿脸色变得有些许难看,贝齿咬住嘴唇,快速的眨了眨眼皮,才勉强让酸涩的眼眶舒服那么一点点。 “我……我知道了。” 忻雪儿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叫,樊煜听来心惶惶,这会儿当务之急必须先联系上他老妈,至于其他的儿女情长只能暂时跑一边而后再谈。 “雪儿,我不是有意要怪你,我只是很担心我妈。”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罗卿国和冯子娆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找到老妈问清楚,他或许还是不会去相信冯子娆那个死女人的话。 再者,如果说罗卿国的事情真的跟他妈有脱不了的干系,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让她先避避风头。 原因无他,只因他摆不平他那生气起来如同阎王的老爸。 也不知道他们上一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牵扯到他们小辈。 想到此,樊煜的脑海里不禁跳出了一张熟悉而又愤怒的脸庞,那是他叫了二十多年的大哥的脸庞。 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了,不知他在知道罗卿国的事情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嗯? 好端端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想去知道樊懿的表情呢?莫非真的是相处久了也会日久生情? 额~ 日久生情怎么说来怎么像男人和女人,但不管怎么说他跟樊懿不是一朝一夕的相处,日子久了生出兄弟情分又不是说不过去。 好吧,暂且这样吧,他想知道他大哥的表情,按照道理他是该笑的,可为什么想到罗卿国和冯子娆上床他心里莫名不舒服? 该不会是自己爱上了冯子娆? 嚓! 这个比例顶多百分之一,说一已经算是抬举自己了,他喜欢的人,爱的人永远都是雪儿,怎么可能会爱上妖媚到随时随地都可以勾*引男人的冯子娆身上去? 既然不是爱上冯子娆,那他是在担心罗卿国? 一个外表看似很关照自己,其实骨子里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导师,他干嘛要去担心? …… 太多的疑问一时之间像海水一样涌入脑海,海水因为来的太快而没办法找准通道流向其他地方,反倒后浪推前浪的争先恐后拍打在了海边,压根就没办法让他理清思绪。 “aunt已经回家了。” 她知道他的担心,要不也不会瞒着蒋怡这通电话了。 忻雪儿淡然的说道:“uncle今天没出去,一直在家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这个词算是用的极为准确的,不晓得樊志恒是从哪里得到蒋怡要回来的小道消息,一大早就呆在书房里等着蒋怡这只狡猾的兔子自投罗网。 “什么?” 他妈回来了?而且他爸没有去公司? 老天啊,这玩笑开大了! “我爸不是七点过就坐车离开了吗?怎么会又回来了?” 他是亲眼看见老林开着老爸的专属座驾接他上了车,一直目送那辆商务车出了门,怎么这会儿他爸会在家里,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见林叔。” 忻雪儿说的是实话,她起床之后就没看见司机老林。 “……” 老爸和老林故意弄了个障眼法来让人以为他们一起离开了家去公司? 樊煜暗自在心里诅咒,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爸竟然会来这么一招。 “我妈呢?” 樊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到最后甚至是用跑的,迅速的冲出了机场,解开停在机场快速通道专用停车道上的法拉利防盗锁。 打开车门,一个偏头,闪进了车内。 砰! 车门关上刹那,只听见樊煜口里丢出的“好,你守着,我现在就回”等字样,随后法拉利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一样迅速飞奔了出去…… “老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做过!” 捂住火辣一片的脸颊,蒋怡声泪俱下的哽咽道:“冷吟出事我也是知道后才飞去美国的,要不是你工作忙脱不开身,我也不会单独去。” “编,继续给我编!!!” 樊志恒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怒气,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老婆会下那么狠的手。 “我要编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我怎么编?” 抹掉脸颊上的泪水,蒋怡挺起胸膛像个古代女战士一样勇敢的迎刃而上。 “我一回来那就打我,我到底错哪儿了?你为什么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 蒋怡说的理直气壮,她对自己做的事问心无愧,不觉得有错。 “你到底错哪儿?你现在来问我?!” 樊志恒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我当然要问你!” 放下捂住脸颊的手,蒋怡气得绷直了手指指向他的鼻尖:“三十年前你因为蒋蕴打过我,三十年后你又因为蒋怡打我,我倒想问问你,她们两姊妹究竟对你下了什么**药,弄得你非要围着她们转不可?!” “蒋怡,你够了!” 打她已经算是轻的了,当他接到冷吟被人下毒而昏迷不醒,他就猜到了是她蒋怡干的。等他拿到证实整个事情都是蒋怡策划的资料的时候,他浑身血液逆流。 如此狠毒的女人竟然是他老婆?跟他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女人对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过,她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长的?他真想挖出来看看。 “我够什么够!!!” 樊志恒的声音大,分贝高,蒋怡板着一张精致妆容的脸,不输他一毫一厘比他更大更高。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出气筒!你为了一个女人打我骂我我不跟你计较,可现在你为了冷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同样打我骂我,你说你是不是跟她也有一腿!” “你简直不可理喻!” 樊志恒一把挡开放在鼻子前面的手指,脚下一个步子往前移,手掌忽然像吸盘一样吸附在了蒋怡的脖子上。 “樊志恒,你要干什么?” 感受到脖子上粗粝的触感,蒋怡头皮发炸的紧张起来,双手攀住他的手掌,想要脱离他的钳制。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恨小吟?你恨小蕴我能够理解,可是小吟她是你的嫡亲妹妹,你怎么就那么的下得了手!” 樊志恒不想把他调查到的资料从头到脚的背出来,那些东西,他极度的嫌脏。 “我凭什么……咳……” 蒋怡打算跟樊志恒耗到底,然,樊志恒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冷血的脾性AK里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只是在家里很少发作罢了。 脖子上的手指力道逐渐加大,掐的蒋怡翻白眼。 “樊……” 艰涩的咽了咽嘴里的唾液,蒋怡拼命的用双手将脖子上的手指往外掰,可惜她的力气没有他的大,她越是掰的厉害,他就越掐的紧。 “有胆……咳……咳咳……你让我……死!” “死,很容易,在死之前,我要听真话!!!” 樊志恒说着松开了卡在她脖子上是后,不给对方思考的丁点儿机会,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往前一个用力,生生将那保养得娇好的身子给推了出去…… “爸?” 樊煜推开书房门看见的便是蒋怡被樊志恒推出去的画面。 “妈!!!” 樊煜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想要用身体去阻挡往前扑的人,然而他的反应比不上樊志恒手里的动作,以及蒋怡扑出去的时间。 蒋怡笔端往前扑了几步,咚,额头不偏不倚正好撞上坚硬的白色墙壁,一道殷红液体随着滑到地面上的身体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第一一六章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妈。” 推开书房房门的人在惊愕中呆愣数十秒,要不是亲眼目睹他妈被甩出去,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他爸真的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几步跨到墙壁边缘,扶起撞在墙上晕乎乎的母亲,望着额头上那还在往外流血的撞伤,心中一股无名火噌地点燃。 突然的一个转头,樊煜漆黑的眸子愤怒的像一头汗味自己领地的雄狮,吼间发出难以令人置信的嘶吼:“爸,你疯了是不是?她是我妈,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像对待杀父仇人一样对待她?!” 他一直都知道他爸不是不发火,而是发起火来不是人媲。 还记得国中时期樊懿因为一个说着蹩脚中文的外教把他和另一个同学的名字弄错,被记旷课一次。 这事后来被校长捅到了父亲的耳朵里,那个星期的周末,樊懿前脚一回来,父亲后脚就把他给海揍了一顿丫。 额头,颧骨,嘴角青紫一片,双腿颤抖的站不起来,鼻血更是染红了白色T恤制服。 当时的他不过九岁,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我把她当做杀父仇人对待?杀父仇人!呵,她要真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会留她到今天!” 一把拍在书桌上,五指愤怒的抓起放在桌上的那几张菲薄的纸,呼啦一甩,雪白的纸片对准蒋怡的脸颊飞了过去。 “……” A4纸拍到她的脸上定格了紧紧半秒钟的时间,随之一张一张在空中摇曳着身姿落到了红木地板上,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恐怖!” 樊志恒指着地板上散落的纸张怒目圆瞪,他一看见那些个黑色字体所描述的内容,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亏得樊煜张口说她蒋怡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是温文贤淑知书达理的贵族千金吗?怎么会是她这蛇蝎毒妇? 头,一阵接着一阵发晕,蒋怡跪坐在地板上半晌都没有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迷蒙间似乎听见了什么,木然地摸了摸眉心,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猛然蜷缩了手指。 不用猜,不用看,她知道那片温热是什么,只是她没想到做了三十来年夫妻的男人竟然真的对她一点情面都不讲。 抬起迷茫的双眼,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了樊志恒几秒钟,紧抿的唇线微弯,视线转移,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最后落到他的脚尖,再平行后退,一条直线拉下来,茫然的盯着膝盖前几公分的几张A4打印纸。 依稀间似乎听见他要樊煜看她到底有多么恐怖的意思是……他知道了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事?! 他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他顶多知道那么一两件,不可能全部都知道! 蒋怡自我安慰的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手,伸出,想要捻起其中一张资料看看,然,有人比她的动作来的更加迅速。 在她伸手的同时,樊煜的手也伸了出来,先她一步抓起了地板上的一张资料放到眼前看了起来。 不!儿子,别看! 蒋怡好似发了疯一般,趁樊煜不备一把将他手里的资料抢了过来,三五下的撕扯成了碎片,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同一句话:“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妈?什么骗人的?” 蒋怡突来的动作令他十分之不解,抱住她的双臂一阵摇晃,力道不敢太大,他怕吓到她。 “骗人的,骗人的,就是骗人的!” 蒋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骗人的三个字,手指拼命的将抢下来的纸张撕成很小很小碎片。 撕完手里的似乎还不能让她安心,眼珠一扫,盯准地板上的其他几页薄纸,像极了猫扑食一样抓起来就胡乱的扯。 一下,两下,三下……每扯一下她的嘴里说一个骗人的,直到她把资料全部扯碎,双手往空中一抛,看着漫天飞舞的白色碎片,如同雪花一样一片一片的往下飘落,她才停止了嘴里机械般的重复。 “嘿……呵……哈哈……下雪了?哦耶,下雪了,哈哈……” 蒋怡一声孩童似的笑声让单膝跪在她身边的樊煜不由的紧张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摆正,黑眸直视她含笑的碧色水眸。 “妈?” 轻轻地叫了一句,似试探似担忧。 他学了那么多年的医学,医书病例临床诊断他都接触过神经科的病患,或多或少了解一些有关神经病患者的症状。 “哈……妈?哦,妈。妈妈。” 蒋怡高度紧绷的神经在樊煜要看资料的时候瞬间崩塌,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而使得自己的神经搭错了线,从而导致她头脑不清,神经出现了智障现象。 “爸,我妈的情况不对!” 看着蒋怡脸上的傻笑表情,听着她口里蹦出来的词汇,樊煜很确定他妈的精神出了问题。 “情况不对?傻了?还是痴了?” 樊志恒对蒋怡忽然成了疯子这一事实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脚下往后退了几步,靠上书桌桌沿,双脚交叉触地,单手揣进裤袋里,咬了咬舌,一副看戏的表情。 “爸!” 樊煜再度开口叫道:“你打算让我妈死吗?” 什么相亲相爱的夫妻?什么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真情?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骗人的把戏罢了。 樊煜讽刺的勾唇,冷笑:“樊志恒,原来你冷血起来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三十年的夫妻,说不理就不理,这是什么狗屁夫妻! 樊煜明白似的点了点头,捧住蒋怡的脸蛋,仔细查看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 还好,血已经不流了,只是流下来的血水滑过了眉心停留在了眼皮上,殷红的血痕看上去有些骇然。 “妈,我送你去医院。” 再怎么说她都是他的母亲,父亲可以不管不顾,但他不能见死不救。 “妈,我送你去医院。嘿嘿,去医院。” 蒋怡嬉笑着重复了樊煜的话,双手还不忘拍了两个清脆的巴掌。 看着这样的妈,樊煜心痛的难受,双眼染上赤红,隐忍地将她扶了起来。 冷冷地瞥了一眼靠在桌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年男人一眼,樊煜头也不回的搀扶着站立不稳的母亲往外走。 “樊煜。” 就在他扶着蒋怡即将走出书房大门的时候,目光一直追随两人背影的男人终究还是开了口叫住了他。 “你就那么信你妈这么经不住事?” 蒋怡是什么人他比樊煜清楚百倍千倍,一个可谓是针别儿那么点子大的小事就把她的神经给弄来崩溃了,他要信她那就是奇谈。 “她是我妈,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信!” 天下没有哪个做儿子的不信自己的妈,除非做妈的错的很离谱,才可能得不到自己儿子的信任。 说完,樊煜扶住蒋怡继续往前走,独留樊志恒一个人在书房里暗自讥笑。 多么厉害的老婆啊,多么傻的儿子啊,她用自己的脆弱博得了儿子的同情,可是,却输掉了她在他这里的价值。 “蒋怡,有本事,你把戏演到底,疯就疯一辈子。” …… 出了书房,樊煜小心翼翼的带着蒋怡下楼梯,蒋怡很配合的跟着他的步伐走。 当他们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消息的忻雪儿一见到他们母子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aunt?” Aunt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呆呆的脸部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在书房里和uncle说了些什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忻雪儿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低头做着指导的樊煜身上。 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直逼自己而来,樊煜抬起头,没有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今早才上演过的冷漠:“你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妈受伤了么?” “……啊?哦。” 忻雪儿沉默了几秒之后恍然大悟:“我去拿医药箱。” “那什么该死的医药箱?还不开车去!” 难得樊煜会对忻雪儿发号施令,忻雪儿像见了鬼似的浑身一阵,连呼吸都快忘了的呆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二少爷,怎么了?” 张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看眼前情景吓了好大一跳:“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张妈,快点让小王开车,送我妈去医院。” 樊煜一边说一边扶着蒋怡往玄关走,张妈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往门口冲:“小王今天休假,估计还在睡大觉,我去叫他去。” 小王是蒋怡的司机,张妈的侄儿,故而张妈很了解他的情况。 “快点儿!” 他很担心她妈的状况,看着她一会儿嗤笑,一会儿瘪嘴要哭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他妈真的疯了他该怎么办,老爸该怎么办,这个家该怎么办?有太多太多的怎么办等着她来解决,所以,她不能有事。 …… “喂喂喂,老樊,你在我面前瞎转悠已经转悠了半个多小时了,你能不能停一下?” 古隽诘其实不想说转悠,而想说暴走。 对,樊懿就是在暴走,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暴走。 为什么樊懿会暴走?原因嘛就是两个字――纠结。 按照道理沉稳冷酷嗜血的他不该有纠结的存在,然,他现在不是有个罗莉么。他纠结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罗莉这边。 第一,他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跟她老爸上床的女人是她同届不同系的同学;第二,他在纠结他查到的那个蒋女士,要不要让她知道他的猜测;第三,他在纠结是不是应该带她去一趟樊家走访走访,毕竟她怀着孩子不能太过激动。 综上三点,他纠结的要快要死掉了。 樊懿停止暴走抹了一把僵硬的脸庞,双手放在腰间,眸子笃定的似乎下了很大决定:“老古,我们接上你嫂子去樊家。” “啊?!” 他没听错吧? 古隽诘半信半疑:“嫂子愿意去?” “不知……” 卡普卡普,您有新来电。 樊懿的话被裤袋里的手机给生生打断,听见这么奇趣的手机铃声,古隽诘的嘴角扯了又扯:“别告诉我是嫂子设置的。” “嗯,是她设置的。” 本来就是罗莉设置的,他没必要撒谎。 掏出手机,来电上的名字让他眉心微蹙:“忻雪儿?” “耶?” 有多久没有看见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了?又有多久没有听见她夜莺般的声音了。 哦,现在听到他的名字,他倒有几分怀念,怀念她是否又干了什么坏事。古隽诘心想。 “老樊,嘿,你最近是不是人品下降了?” 古隽诘不是开玩笑,樊懿的人品向来很高的,不会那么凑巧的遇到一件又一件的离奇事件,然后又接到貌似几百年都没有联系过的前未婚妻的电话。 “鬼知道。” 人品下降没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接到她的电话就不是很爽。 “不接?” 奇趣的手机铃声还在想,震动也在持续,古隽诘指着手机等待着樊懿接下来的动作。 “她找我就没过什么好事。” 打心眼里他不愿意接这通电话,可那该死的女人似乎跟他手机杠上了,打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接她也不骄不躁似的继续打。 “哎~” 听着手机铃声一遍接着一遍的叫嚣,古隽诘叹息的摇头:“我看你还是接吧,与其她这么一直打下去,还不如你跟她说清楚,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我跟她还有什么没说清楚。” 在他和她的婚礼上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连樊煜都揍了,他不觉得他还有什么没说清楚没说明白。 拇指划动接听键,指尖一点,免提开启,他不想自己一个人的耳朵受到毒害,当然,开免提也是一种无耻的行为,他不想耳朵受毒害不代表古某人想受到毒害。 “喂?懿?” 古隽诘站在距离樊懿至少三步远的距离,意外的听见了手机里的声音。 卧槽! 古隽诘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做着口型表示抗议,樊懿这家伙太他妈的狠了。 “什么事?” 樊懿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噤声状,提醒古隽诘别真的抗议出声。 “那个你最近过的好么?”忻雪儿在电话里柔柔的跟他寒暄。 “如果你就是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那你现在知道了,没事我挂电话了。”她想寒暄不表示他也想寒暄。 “懿,别挂。” 樊懿拇指停留在挂机键上空一厘米的位置,忻雪儿适时阻止:“你妈出事了。” “什――么?” 一道惊叫的诧异打破室内的沉寂,这声不是樊懿发出来的,而是罗莉。 “樊懿,你确定?” 蒋怡疯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确定。刚刚忻雪儿打了电话来告诉我的。” “忻雪儿?”罗莉一秒诧异一秒冷笑,“她的话你都信?” “起初我也不信,但张妈的表述让我信了。老婆,你要不要跟我去趟医院?” 蒋怡不是他生母,照理他没必要那么关心,他想要去医院不是出于怜悯和同情,他是想去看看平日里那么厉害的一个女人疯掉后是个什么样子。 “樊懿,我怎么老觉得蒋怡疯掉是假的呢?”女人的第六感觉就不是个好东西,罗莉耸了耸肩,虽然她的第六感向来不灵验。 “真假我们到了医院再定。另外,岳父的事情有眉目了,我们也到医院去找疯子核实,如何?” “什么?你的意思不会是……” 罗莉不傻,听到樊懿说找疯子核实她的心咯噔的猛跳了一下。 “正常人的话可信度让人推敲,可疯子的话十句有九句会是真的。” 樊懿很有把握,疯掉的人说实话的几率远比正常人大得多,他要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不定也能够套出来,一切,就在医院里解决吧。 第一一七章 疯子发起疯来要人命,危险!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圣恩神经科诊断室,一股严肃的气氛弥漫在宽大的房间内,安静的只听得见笔尖沙沙沙地在文案上记录的声音。 “艾老,我妈她……” 坐在椅凳上的男人望着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神情时而不安,时而兴奋的贵妇,修长的手指不由地紧揪了裤腿。 “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吗?” 神经科与外科不过是一层楼左右对半开,左边的是外科,右边的是神经科丫。 身为外科医生,很少关注神经科,各干各的本职工作,互不干扰,他樊煜也是如此。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跟神经科牵扯上关系,没想到十年风水轮流转,今年转到他家来,不喜欢神经科的他竟然会带着自己的妈来到神经科就诊媲。 呵,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 樊煜暗暗在心中讽刺了自己一把,当初如果他不偏神经科这一科室,也许现在坐在艾老旁边以学生的身份帮他记录的就是自己了,他也就不会对母亲的病情那么没把握了。 停下手中潦草记录的笔,被叫做艾老的医生抬起了头,抽了抽鼻梁上厚重的金属框眼镜。 镜片后面的眼睛眼袋颇重,习惯性的职业微笑,眼角皱纹深邃的数不清楚:“小樊医生啊,你当年偏了我这一科,现在以你的肉眼观察,你认为你妈妈的病情严重么?” 艾老素来对品学优良的学生极具好感,纵然樊煜偏他这一学科很严重,也不影响他对他整体的评价。 “……” 这不是摆明了的为难他么? 樊煜扯开唇角僵硬的笑了笑:“艾老,我知道我对不起您,您那般费神的想要我能够喜欢上您所教授的学科,可是,喜好这东西纯粹发自内心,您要我去喜欢一门我不喜欢的学科,您不是为难我么?再者……” “停!” 握在两指之间的笔在停字出口的同时顺势笔头往樊煜的跟前一点,艾老虽然不是快人快语的直肠子,但也不喜欢这些冗长的铺垫。 “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不喜欢我也没强求不是么?如果我真的强求,想必你也去不了外科,现在,你也不会来问我了。” 艾老说着,笔头翻转,横放在两手之间,一手捏着笔头,另一手捏着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眼底含笑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刚刚记录好的文案上。 一直得不到确切诊断结果,樊煜看着艾老的一些列动作心里直发毛:“艾老?” “初步诊断是瞬间性神经错乱。” 艾老一字不漏的把文案上的诊断结果念了出来,念完之后抬起眼睛摊开双手,签字笔应声落到了桌面上:“瞬间性神经错乱的意思需要我解释么?”(关于这个精神病没有特意去查过,这个病例名称是YY的,亲们也跟着YY一把吧) “不用。” 他虽然偏科,但还不至于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需要住院?” “嗯嗯,建议是住院,当然,如果小樊医生你家里有条件的话,也可以带回家做保守治疗。” 作为医生,他能给的建议也就这么多。反正樊煜这个学生的家底子丰厚,想必也不会让他母亲真的住在医院里。 在医院治疗,也就是说要跟一堆疯子呆一块。 众所周知,圣恩不是精神病医院,神经科的病患情况严重的都不可能在圣恩的住院部住,而是迁徙到郊外,那里专门成立了一座特护小洋楼,那里面全是圣恩诊治的精神病患者。 “哇呜,我要吃了你,呵呵,你是小白兔,我是大灰狼,哦也。” 樊煜正在思考,蒋怡忽然像只兔子一样蹦了过来,举着双手半握成虎爪形状,十指扣上他的手臂,兴奋的眉开眼笑。 “究竟谁是小白兔谁是大灰狼啊?” 挑眉,樊煜陪着蒋怡一块儿疯,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神经错乱的人连自己姓甚名谁多少岁都搞不清楚,因而,他除了陪疯之外别无他法。 “你是小白兔,我是大灰狼,今儿你妈妈不在家,我来敲你家门。” 蒋怡咬住嘴唇手指亦如往日一样绷得笔直指着樊煜的鼻子,,只是脸上表情活脱脱像个三岁小孩儿。 “来,我敲门,你回答哟。” 拍了拍他的手臂,蒋怡兴致勃勃的跑到门口,抬手敲了两下半虚半掩的房门,不等樊煜回应,她已然毫不含糊的唱起了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我要进来。” “喏,小樊医生呐,你也看见了你妈妈的情况了,瞬间性的是一个极端的时间,她能瞬间病也能瞬间复原,其实完全在于她的大脑意识。” “我知道。” 瞬间性精神病来得快也去的快,前提是病患有意识要自己清醒过来。 然,他妈妈的这个情况看起来很糟糕,如果她的大脑意识不想自己清醒过来,那就不是瞬间了,取而代之的可能会是慢性。 慢性?! 想到这个词,樊煜捏住自己的腮帮,并拢的四指缓缓地摸了摸嘴唇,他在思考到底是带母亲回家还是住院。 “艾老,如果我选择保守治疗,您能给我安排最可靠的医生,拟出最好的治疗方案吗?”樊煜进一步的追问。 “当然。” 艾老摊手,“病人虽然是回家做保守治疗,可我们的治疗阶段还是公开化的嘛。你也是圣恩的医生,难道对我们医院的相关制度有所怀疑?” “没有。” 他怎么会对医院的制度有所怀疑?他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准信。 “好,我同意带我妈回家……” “话说你同意,是否问过她本人同不同意?” 樊懿低迷的声音随着诊断室的门推开而传了过来,嗖嗖的穿过耳膜刺激听觉神经。 “懿?” 忻雪儿紧追两步,看见樊懿停住了脚她也跟着紧急刹车。 “煜,抱歉,我来不及阻止懿。” 看着樊煜一点一点覆上冰霜的脸庞,忻雪儿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盯着脚尖道歉。 “怎么?很讨厌我出现?” 单手插进裤袋里,樊懿皮笑肉不笑,紧了紧握住一只小手的另一只大掌。 转头,碧色眸子含着三分认真七分讽刺的笑,薄唇轻启:“老婆大人,今天给你看一出好戏如何?” “樊懿。” 罗莉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收敛一点,毕竟诊断室里有外人在,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话让人家听见多不好。 “看好戏?” 罗莉不想其他人听见什么,可樊懿的话又不是说的很小声,再加上其他人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将他的话听得真切。 艾老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莉莉啊,你老公也神经错乱了?” 在他眼里,凡是说话不经大脑的都是神经错乱的表现,他作为精神科教授级别的主治医师,有必要为精神有问题的好好诊治诊治。 “要我给他打一针镇静剂不?” 要人安静先送一阵镇静剂,这是他们惯用的招数。 “镇静剂?!” 樊懿两眼一翻差点吐血,这老家伙电视剧看多了吧? “镇静剂很贵的,别随便用,用错了地方,你可陪不起!” MD! 樊懿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丫的没招没惹的,居然一来就要打一针什么镇静剂,操他个祖宗十八代,他人品有那么不好么? “知道厉害了吧?” 看见樊懿抿紧嘴唇想发火又不好发火的怪异神情,罗莉忍住狂笑的冲动安慰道,“别因小失大,乖。” 乖个P! 他现在火大的很! 摇了摇头,罗莉对身边的男人真真是没语言,都说男人就是一大男孩,这话还真不假。 “哈,艾老,您别见怪哦,我老公口无遮拦,喜欢开玩笑。” 摆平老公还得摆平教授,她做人容易么? “知道知道,年轻人嘛,谁有不爱开玩笑。不过……” 艾老手里的签字笔在樊懿和蒋怡两人的身上分别指了指:“能告诉我你老公和小樊医生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他老人家好奇,岁数大了也有一颗未泯的童心,好奇起来也不怕害死猫的。 “啊?这个关系啊,说来就话长了。” 罗莉想了想,然后用近乎夸张到不能再夸张的口吻说道:“话说……” “等等,你讲评书呢?有话就直说。” 太讨厌了,这丫头片子才多久没见到啊,她又在他面前话说,忒不招人喜欢了。 “啊哟,艾老,我哪儿说评书了?您想知道我老公和樊煜妈妈的关系,我肯定要从头到尾跟您讲一次才能说清楚啊。您等一下,我先算算看哦。” 不知道罗莉哪根筋抽了,说算还真的仰天开始碎碎念,念了好一阵之后面露惊讶之色:“OMG,艾老,好长哦,我想您真要听我说的话估计说上三天都说不完耶。您要听呢害死不听呢?” “哇!听什么?故事?我要听我要听,姐姐将给我听嘛。” 蒋怡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攥住罗莉的手腕就不撒手,拼命的摇晃了又摇晃。 “你放开!” 她的动作来的太过突然,弄得樊懿猛然一阵心慌。 一把将罗莉拉到背后,甩开蒋怡的手嚷嚷道:“别不经同意乱碰,碰坏了她你陪不起。” “啊?哎哟,痛!” 樊懿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然而蒋怡脚下绊了两下之后摔倒在了地上,一声痛叫得樊煜双眼喷火。 一个跨步将拍着地板蹬着腿叫痛的人连哄带诓的扶了起来,看着她拍红的双手,脸上尽是担忧:“疼吗?” “呼呼。” 蒋怡发出小孩子的声音要求呼呼,看的罗莉瞪大了眼睛,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樊煜?你妈她……” “闭嘴!” 罗莉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他就忍不住的想骂人。 一个突然的回头,深不见底的一双黑眸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男人,好似他跟他有解不开的仇恨一样。 “樊煜,你有本事冲我来,少他妈拿我女人来出气!” 樊懿很不喜欢樊煜的眼神,总觉得他凝结成冰的脸庞跟他本人不符,喷火的眸子更是跟他的脾性不合。 “收起你的愤怒,我们找地方谈!” “你要跟我找地方谈,会是这种见面方式吗?!” 要谈用的找搞突袭,来了之后堂而皇之的说要让他女人看好戏的么? 他不是三岁小孩子,没有那么好骗。 “煜,你别生气,懿他也是担心aunt。”站在一边的忻雪儿见情势不妙,立马站出来打圆场。 “雪儿,不关你的事,你出去吧。” 这是他和樊懿之间的事,跟她忻雪儿无关。 “煜……” 忻雪儿还想说什么,樊懿冷的没有半分温度的声音霎时让她闭了嘴:“男人说话女人就该闭嘴,尤其是自以为是的女人!” 什么? 忻雪儿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点点碎裂的声音,她不明白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懿还会一直记恨她。 “懿,你还在恨我么?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改了,你为什么就那么的讨厌我?” 波光粼粼的水眸闪动异彩,委屈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然,她偏生对上的男人不是对任何人都具有同情心的人。 “恨你浪费我时间,讨厌你破坏我的心情。懂?” 对有些人他的话可以滔滔不绝连绵不断,但对于有些人他的话能少则少,甚至不想说都可以。 “懂?呵,我懂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忻雪儿忽然冷笑,抚上胸口的手指猛然一缩,分贝陡然提高。 艰涩的咽下苦涩的液体,呛得她好不难受。 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的人,他的心,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弄懂过。 手背用力的抹过顺着脸颊流下来的那一滴眼泪,忻雪儿怨怒地盯了樊懿数秒之后抿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诊断室。 她的怨怒没有逃过罗莉的眼睛,躲在樊懿身后的她咬了咬唇瓣,她知道忻雪儿还爱着樊懿,知道她在为自己抢了樊懿而生气。 “樊懿,我想出去透透气,房间里的氟利昂气味太浓了。” 初冬了,诊断室里都开了空调,艾老的诊断室也不例外。 “嗯。” 拇指摩擦她的小脸,樊懿点了点头:“在外面等我,我没出来,哪儿也不许去。” “好的。” 罗莉偏头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 “哇,你要出去呀,我也要出去,姐姐。” 蒋怡挣脱樊煜的怀抱又一次扑了过来,这一次,不是抓她手腕那么简单,而是张开双臂径直往她怀里冲。 “啊……” 眼睁睁的看着蒋怡的身体冲过来,罗莉双手本能的护住自己的小腹,双脚拼命往后退。 不论她后退的多么迅速,还是抵不过蒋怡正面跑过来的速度。 就在蒋怡的身子撞进她的怀里的刹那,罗莉只觉得脚后跟站立不稳往后仰,眼前景物一一滑过,耳边,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莉莉……” 艾老退开身下的皮椅,还没跑离自己的位置,蒋怡已经扑上了罗莉,她们摔倒他不怕,唯一担心的是罗莉身后的储物柜,脑袋万一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老婆。” 樊懿迈腿往前奔走几步伸手去抓罗莉的手,两只手眼看要抓住,然,不知是蒋怡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气还是罗莉又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抓住她的手,心跟着罗莉倒下去的身影不断的往下沉。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诊断室内响起,铁皮柜嗡嗡地发出轻微的颤动…… 第一一八章 有些事意料之中,有些事意料之外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咚! 沉闷的撞击声近在咫尺,铁皮储物柜嗡嗡的颤动声带着惊惶传入耳内。 樊懿和艾教授纷纷往前跨了一步,处于本能的想要拉住往后倒的人,然,身手能比撞倒的速度快,那只有电影电视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嘶—— 没有听见罗莉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反倒听见樊煜嘶嘶吸气媲。 “樊煜?” 耳边的吸气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罗莉撑起倒在他身上的上半身,茫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丫。 那个……话说…… 罗莉一时之间竟然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述说她现在想要表的的意思,齐齐涌到喉头的话最终化成了一句关切:“你……没事吧?” 说实在话,也是真心话,她没有奢望过樊煜用身体来接住她倒下去的身体,更没想过他会用胸口来抵挡她很有可能撞上柜子的脑袋。 人心总是肉长的,见到他毅然不顾的用自己的身体来给她做了一回人肉垫子,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手腕要不要紧?” 垂下的眸子盯着他撑在地上的手腕,他的那声吸气估计也是因为掌心杵地而压迫到了手腕神经。 “没事。” 坐在地上,樊懿半闭着一只眼睛甩了甩手。 他也是出于本能冲了过来,没想到会弄到手腕,经脉还没有伸缩回来,痛的他额头冷汗直冒。 “噢噢,扑到了扑到了,我扑到你了。” 始作俑者跐溜地站了起来,拍着双手嬉笑。 看见樊煜甩手,痴傻的笑着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脑袋,指尖在空中点了又点:“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 P的英雄救美! 樊懿听着蒋怡那天真的话,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拽开挡住他视线的人,三步跨到罗莉的跟前,二话不说将她给扶了起来。 “要紧么?”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樊懿现下想来都觉得后怕。 如果不是蒋怡突然飞扑过来,罗莉怎么可能往后倒,樊煜又怎么会用身体去挡? 追其根本,都是蒋怡的错。 要不是她的故意,樊煜怎么会那么好心的救他老婆? “不……” “哎哟!” 就在罗莉摇头说不要紧的时候,她嘴里的不字才出口,蒋怡痛呼的声音像魔咒一样穿透了在场之人的耳朵。 “妈!” 樊煜没想到樊懿会用那么大的力气,他妈本来就神志不清,再被樊懿这么甩一下,想不摔倒也会摔倒。 蒋怡蜷曲双腿侧倒在地上,额头撞上坚硬的抛光地砖,咚地一声,吓得樊煜顾不上手腕的痛楚,撑起身体就往她的身边跑去。 “妈,妈,您怎么样?撞到哪里……” 紧张的扶起摔在地上瘪起红唇的高贵妇人,樊煜一看见她另一边额头红了一片,心,瞬间往下一沉。 “樊懿,你眼瞎看不见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妈额头受伤了么?怎么能够使那么大的力气?” 一个正常人也经受不住生气时的樊懿手上的力道,更何况他妈还是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 “我有使很大力气么?你白痴啊!” 樊懿前半句说的很冷很平静,后半句完全就像换了个人,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倍。 狮子一声吼,森林震三颤。 樊懿的狮吼功一点都没有减弱的迹象,就连站在办公桌旁边的艾老都心怯怯。 神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惹不起哦,随便一声吼,都弄得他心肝颤。 还好他老人家的心脏承受力不差,要不在听到这么大的怒吼肯定会被吓来间接性停止跳动一二十分钟。 “我白痴?!哈,的确,我他妈的白痴的认为你今天来是抱着你那颗同情心来的,所以我才会白痴的去给你女人做肉垫!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眼睁睁地看见她摔下去撞死。” 罗莉往后倒的角度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是储物柜的边角,若是真的倒下去,后脑撞上边角的话,轻则脑震荡,重则生命垂危。 这不是吹,也不是瞎掰,事实就是人的后脑比前脑更宝贵,没事别瞎撞,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小樊医生,你好歹也是医生,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艾老年近六十,看得多见得多也听得多,但像樊煜这样随便说出死字,令他心里不舒坦。 “艾老,不管您的事,这是我和他樊懿之间的私事!” 他和樊懿的事情就是樊家的事情,正常逻辑就是不属于公事,而是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就私事私了,他不希望外人干预进来,尤其是医院里的人拿他医生的身份来说事。 “本来就不管我的事,但是,你们在我办公室里谈私事就关我的事。” 小樊医生家里的那些个事情他从其他人的嘴里了解到一些,他作为局外人,不应该***其中。 然,他们吵架斗殴不分地方,什么地方不选偏选了他的办公室,那他老人家就不得不插手插嘴了。 “艾老……” 艾老说的没错,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他有权以主人的身份来与他和樊懿的事情相关。 “怎么?没话说了?” 反手叉腰,艾教授瞪着眼睛活脱脱一副吃人的表情:“小樊啊小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作为医生,你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咒人去死!” 满身的怒气消退下来,艾教授婆妈的开始语重心长:“你妈妈精神是有问题,她扑人在先,罗莉倒地在后。你帮人在先,,莉莉的老公甩人在后。这说来说去,不都是有因才有果吗?” 什么有因才有果? 罗莉听着艾老的话,心里打了个突突:“艾老,扑人是不对滴,甩人当然更是不对滴,可这前后因果关系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我说成立就成立!” 艾老一个转身瞪了一眼罗莉,而后眉毛挑了挑,眼睛眨了眨,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艾老,您眼睛怎么了?” 然而这个把握和现实有时候也会开玩笑,罗莉一反常态的脑袋神经意外的没有搭上线,还神经大条的问了个史上最弱智的问题,也是她在以后想起这件事来就囧的几乎撞墙。 “我眼睛没怎么啊?” 抚上额头,并拢的五指成功遮挡了旁观人的察觉视线,艾老被她气得干瞪眼,再度狠劲的挑眉眨眼,给罗莉无声的暗示。 “呃?神马?”莫非有暗语? 第二次看见艾老不断的挑眉不断的眨眼,罗莉终于反应了过来。 “……” 还神马都来了?她怎么不说神经呢? 艾老无语凝噎到一口鲜血涌上喉,心道这丫头怎么变笨了呢,难道看不出他是在极力的给两个大男人找台阶下? ‘配合,演戏。’ 看罗莉那茫然的表情,艾老最后实在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能张嘴做着口型,他但愿她不会再看不懂。 罗莉解说唇语还是很牛叉的,在看见教授那一张一闭,一抿一撅的口型的时候,她已然明白她刚才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亏得她问艾老眼睛有什么问题,其实真正有问题的是她,竟然会笨到连眼色都看不懂了。 她滴个神啊,也亏得这老教授如此煞费苦心,她的后知后觉真真是太丢脸了。 “啊。啊?哦。你说成立,那就成立吧。” 罗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点头如蒜捣的表示着她明白。 “什么我说成立就成立,连话都不会说。你应该说赞成,OK。” 有意识的在空中点了几下手指,艾老苦口婆心开始劝:“不管我刚才说的因果关系在你们心里成不成立,反正在我心里成立的,因此,我希望你两能够先放下私人恩怨,回归正题。” “什么正题?” 他们一直都在谈正题,没扯到非正题之上去过。 樊煜嘲讽的勾起嘴角,嘲笑道:“哥,你还真是健忘,你来不是为了妈的事么?” 哥?妈? 樊懿被樊煜口里突然蹦出来的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给震慑了一把,不过也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又恢复了到了平日里的那种冷漠状态,伪装面具遮盖的很好,除开罗莉,没人看得出他随即而逝的那抹淡淡忧伤。 走上前,双手伸出包裹住他的一只手,她想用自己手心里的温暖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樊懿。” 罗莉不需要说太多话,只需要叫他一个名字,便能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老婆,我说让你看戏的。” 樊懿笑,脸庞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舒服。 “不需要看什么好戏,樊懿,我只想你快乐。” 由于他身世的事情,已经弄得很多人不开心了,该出事的人,不该出事的人都出了事,她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我知道。” 这就是她老婆,想要他快乐的老婆。有这样的老婆,他这辈子哪怕是无父无母也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她在。 “我说的好戏,是想让你看一下什么叫人心叵测。” “嗯?” 人心叵测?她表示不懂。 视线转移,扫过诊断室里的所有人,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怎么会出现樊懿说的人心叵测,他会不会弄错了? “樊懿,你确定没错?” “嗯。” 没确定他也不会贸然来医院,虽然知道一个人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后会神经错乱,可某人却非一般的具有强大的承受力。 将手从罗莉的手心里抽出来,手掌一转,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老婆,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我身边。” 他决定不让罗莉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几分钟前的一幕已经让他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半,再也经不住那般的吓。 “哦。” 罗莉不明白樊懿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她唯一明白的一点是他愿意看见自己出什么意外。 “艾教授。” 听见樊懿叫自己,艾老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洗耳恭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樊懿紧紧的握住罗莉的手,完全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抬起眼睛,碧色眸子准确的对上了眼前的白大褂:“我在门外听见你问樊煜是建议蒋女士住院还是回家对吧?” “嗯,没错。” 不是很明白他怎么又扯到病人如何治疗的方案上去了,可艾老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以最平常的心态来回答了樊懿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请问您,住院和回家有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樊懿嘴里的本质不是指实质性治疗方案,而是指例如周遭环境等治疗条件。 “当然有。” 艾老听明白了樊懿的话,不得不赞赏一句果然是一个精明的人。 “住院在郊区,那里聚集了很多神经科的患者,医生常常不能一对一,这是公开治疗。而回家的话肯定是熟悉舒适的环境,医生专门性给予一对一的治疗,俗称保守治疗。” “哦。是么?这样看来真真极好极好。” 樊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之转头看向樊煜:“煜,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觉得保守治疗能够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公开和保守,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没多大区别,往往都是病人家属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樊懿,我不用回答你这个问题吧?不管几率有多大,我妈肯定要回家。” “回家哦,你确定?妈真的能回家?” 二度开口叫了个妈,樊懿几乎将这个字音给咬碎一般咬得极其重。 “你什么意思?” 樊煜一听樊懿的话里有话,心,不免紧张了起来。 “冯子娆你认识吧?” “……” 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还熟的很。但他不傻,不可能按部就班樊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怎么?是你心里有鬼怕我说什么,还是她做了什么事你早就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 樊懿冷笑的轻松,冯子娆的信息他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瓮中来捉鳖。 “樊懿,你为什么提起娆疯子?” 娆疯子是冯子娆的绰号,她们虽然不是一个系,但各个系都有系花系草以及**傻货等等。 冯子娆不是属于**傻货行列的,她是人文系出了名的交际花,泡过系草勾搭过校草,就连一般的小帅也是她祸害的对象。 “娆疯子?还挺好听的名字,可惜啊,再好听的名字也敌不过金钱对她的诱惑。” 一想起今早他和古隽诘找到冯子娆的情景,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喜欢发花痴,谁知金钱才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樊懿,你说话不要说半截啊,娆疯子她爱钱我们都知道,可她跟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蒋怡疯了跟冯子娆没关系,樊煜和樊懿杠上似乎也跟她无关,既然都无关,那樊懿莫名提起她来干什么? “樊懿,你究竟想说什么?” 樊煜很清楚樊懿的为人,如果不是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提起冯子娆。 “有人愿意给钱,自然就有人愿意替对方消灾咯。” “那个人跟你挺熟,而且熟的不能再熟,她说她姓蒋……” 樊煜的问题前脚丢出来,他的记忆后脚就像倒带的录像一样飞快的闪过某些情节。 天,他怎么那么白痴的还要去问樊懿想要说什么,这不是明白着的事么?他能把冯子娆给查出来,肯定就已经从冯子娆那里套出了话。 樊煜的脸色忽的变得很难看,拆扶着蒋怡默不作声的准备往门外走。 “樊煜,你或许想起来了什么对吧?” 樊煜扶住蒋怡走了两步,樊懿仿佛化身成魔,碧色眸子暗了两分:“我岳父的事,不就是跟你身边的蒋女士有关么?你不打算让她亲口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 轰—— 罗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白的她找不到方向。 “樊懿,你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小手死死的抓住他的风衣衣襟,罗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要求他再说一遍。 “哎……” 樊懿叹息,罗莉紧咬住唇瓣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大脑空白,她要保持清醒。 “你别叹气,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事……呵,我说蒋女士,身为蒋天峰的女儿的你说疯就疯,你让我这个做了你十几年儿子的人怎么信?” 樊懿思忖了三秒之后,转眼对上蒋怡那双不带丝毫杂质的眸子。 装疯卖傻谁有不会呢?就看这戏怎么演才叫逼真。 蒋怡素来就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把她给逼疯了? 在接到她疯掉的消息的时他就产生过怀疑,到了诊断室门口听见樊煜说要回家做保守治疗,他更加怀疑。 “樊懿,你岳父的事情跟我妈没关系,你别借题发挥!” 做妈的护儿子,做儿子的自然也要护妈。 樊煜是个孝子,他纵然知道他妈有时候做的很过分,但不管有多过分,她都是他的妈,她都是为了他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樊懿说出罗卿国的事情跟她有关的那一时刻,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身子忍不住的狠狠颤了一下。 “你说没关系也要人信才对吧,樊家二少爷?!” 樊懿故意将樊家二少爷抬高几分分贝,他是在提醒他,过于的掩饰是包庇,即便他包庇了蒋怡这一次的丑行,也包庇不了她做的其他见不得的事。 “我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爱信不信!” 丢下话,樊煜重新扶着蒋怡往前走。 “哦也哦也,吵架咯。” “有什么好的啊?真是的,我们回家了,乖。” 樊煜无奈的冲蒋怡笑了笑,小时候是她哄他,现在竟然是他哄她,这风水转的无言以对。 “呵呵……乖~” 蒋怡学着樊煜的口吻说着相同的话,拍着双手兴奋的喝彩,笑声回荡在诊断室内,听得樊懿紧抿了唇线,罗莉气结的接不上气。 她是真疯还是装疯? 从走进诊断室时起,她就没有把这个问题提上来当做重点对待,然而此刻樊懿已经说了她爸爸的事情跟蒋女士有关,那她就想要对方一句实话。 可蒋怡这样傻里傻气的,她该怎么去问?万一她真的疯了,说出来一些对老爸不利的其他话来她又该怎么办? 第一一九章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哎哟,帅哥,你至于这么大力气吗?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到底懂不懂啊?” 樊煜扶着蒋怡一走出诊断室大门,眼前的一男一女顿时让他停住了脚步,蒋怡更是悄然的攥紧了拳头差点绊一跤。 “我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对于你这种爱钱如命的女人呢,我不认为需要怜香惜玉。丫” 古隽诘是个典型的好脾气,不过分人。 对于跟他无怨的人,他客气的可以点头哈腰,相反,对于跟他有仇的,哪怕是跟他本人不沾边,跟他好友好哥们儿樊懿有那么一星半点瓜葛的,他都不用给面子的讲什么客气。 只见他一手抓住冯子娆的手腕,一手提溜着她的后衣襟,连拖带拽的把她往前带,以至于冯子娆口里的怜香惜玉对他来说全都TM是浮云,他当没听见。 “喂喂喂,我知道走啦,别拉,衣服咬破了。” 冯子娆很是不情愿的跟着古隽诘往前面走,反手护住自己的后衣襟,她真怕这位老兄一个不爽撕破她的衣服,美背外露,那样她还不如去死。 “破了更好,省的你嫌弃没男人到处乱搞。媲” 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是个男人就可以上,也不问问对方愿意不愿意。 “冯子娆?” 樊煜不确信似的叫了她的名字:“你……” 不是很明白她怎么会跟古隽诘在一块儿,樊煜用眼神示意了一番,脸上尽是疑惑。 “她不来,妈不就被你带走了么?你们一回到樊家,我想找人对峙都不可能了,典型的死无对证,何必呢?” 樊懿的声音比樊煜的预料来的更加快,他的记忆带刚好要运转起来,樊懿的话就到了,而且还是针针见血的话,扎的他心窝子痛。 “樊懿,你非得这样赶尽杀绝吗?” 樊煜一个回头,愤怒的瞪着斜靠在门坊上一脸玩味表情的男人:“我们十几年的兄弟关系,我妈好歹也养育了你十几年,你就这么狠,这么没良心?” “良心?良心是个什么东西!” 樊懿冷笑:“呵,樊煜啊,你在我面前说良心,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何在?” 要说良心,他樊懿比蒋怡有良心,比他樊煜更有良心。 “……” 一句话,堵得樊煜找不到话来说。 樊懿说的没错,他的良心跑到哪里去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遇见雪儿之后就没有了,也许是在他偷听到父母吵架之后没有的。 前者不谈,至于后者那是他十二岁,也是樊懿生日的那一天他无意间在书房门口偷听到生气的父亲和愤怒的母亲谈话的内容,知道了他并非自己的亲大哥。 一个生在在豪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骨子里或多或少有着一种叫自私的情感,认为一切都该是属于自己的,而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能从家里和自己这里瓜分到一分一毫。 “我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明知道雪儿喜欢的,爱的人是你,可我还是想要跟你争一争。关于家产,你樊懿活该没有一个子儿,谁叫你不是老爸的亲生骨肉。” 听见樊煜亲口说出樊懿不是樊志恒的骨肉,站在他身边的蒋怡有那么点点小惊讶,只此一个小小的惊讶,而后又恢复了正常,继续着她的天真和无知。 “不是亲骨肉?那是好吃的东东吗?” 拍了拍小腹,像个小孩儿一样张了张嘴:“饿了,我要吃。” “饿了吗?好,我带你去吃饭。” 抚了抚蒋怡的脸颊,樊煜冲她温柔的笑了笑,转头,含笑的眸子对上樊懿那双平静的碧色珠子的时候,温柔不现,独留下冰冷寒霜。 “我妈身体不适,请你不要再咄咄相逼,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樊煜的意思已经挑明白了,为了蒋怡,他可以不顾一切,只因她是他唯一的妈,而樊懿这个大哥,纯粹可有可无。 “樊煜,你翻脸不认人也得先问问干妈的意思啊。” 樊志恒和古隽诘签了断绝养父子关系的协议,他大可不必在叫蒋怡为干妈,但是,眼下情形出乎人意料的棘手。 他不在乎叫一个他早已看不惯的女人一声干妈,只是想提醒某人做事留三分情面,千万别玩过火了。 “古隽诘,你最好让开,好狗不挡道!” 好狗?! 古隽诘以为自己听错了,外表斯文的樊煜竟然公开用够来形容他了,也就是说他的提醒是白费,对方压根不领情? 哈! 真他妈的想仰天大笑三声,什么叫做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今天算是彻底的领教了。 既然他的好心被别人当做驴肝肺,那他也不用再留情面。 老樊对樊煜下不了狠手不代表他也下不了! “樊煜,说话不留余地的后果,你恐怕――” 古隽诘故意一顿,眼色一黯,声音陡然沉了七分:“担待不起!” 提溜着冯子娆的后衣襟的手突然松了五指,摊开的手掌一个用力,冯子娆来不及反应,一个踉跄径直往诊断室门口前站立的两人扑去。 “啊……”冯子娆惊叫着张开双臂扑向了蒋怡母子。 眼看她就要扑到樊煜身上,然,不知道是她脚下高跟鞋太过高的缘故还是地砖太滑的缘故,就在她距离他还有几步远,鞋跟往边上一崴,身体跟随脚崴下去的方向咚的一声歪倒在了地上。 “哎哟~嘶……” 右侧肋骨撞在坚硬的地砖上痛的她冷汗直冒,吸着凉气嘶嘶的叫唤:“痛死姐姐了,噢哟……” 冯子娆扑过来的时候樊煜眼明手快的带着蒋怡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侥幸逃过一劫。 微微松了一口气,樊煜盯着地上的人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好像她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似的。 “樊懿,出什么事了?” 在诊断室内罗莉受到蒋怡扑倒的惊吓,樊懿将她安抚在室内休息。 本来她很听话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门口的吵闹声着实让她静不下心来,再加上一道倒地声传入耳朵,她的心更加的安静不下来。 急匆匆的冲出诊断室,脚刚迈过门边线,樊懿的大掌准确地拉住了她。 “呃?” 原地转了半个圈,眼前景物转的个飞快,不等她弄明白,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在鼻翼间萦绕。 哇呜,好丢脸有木有? 揪住樊懿的风衣后背,罗莉不敢抬起埋进他胸膛的小脸。 她就弄不懂了,为毛樊懿会这样让她在人前出糗呢? 你说拉就拉吧,干嘛非得要她转进他的怀里? 转进他的怀里他也认了,可干嘛还要把她抱得那么紧呢? 罗莉想不通,罗莉想不明白,罗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婆,你的脸是不是可以煮鸡蛋了?” 樊懿的声音在头顶上打趣的传来,罗莉气愤的跺脚,丢脸,丢脸,太TM的丢脸了。 “樊懿,经鉴定你丫就是一混蛋混球大坏蛋!” 明知道她因为他的这么一个突袭而弄得脸红心跳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打趣,真是不给点颜色她不知道她的厉害。 罗莉将脸死死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小手松开揪住的风衣,趁某人不备,一爪子抓了起来,那叫一个快很准。 “嗷……痛痛痛痛痛。” 樊懿没想到他亲亲老婆会来这么一招,龇牙咧嘴的接连说了五个痛字。 “樊懿,你找抽就该教训你。” 松开揪住他肉肉的手,罗莉脱离他的怀抱,扬起小脸一副惩恶扬善的表情,要多招人喜欢就有多招人喜欢。 “老婆,你真可爱,不过呢,这可爱的表情收起来,咱回家之后再做给我看。” 樊懿不顾在场之人是否看见,吧唧一口亲在了罗莉的脸上,羞得罗莉又想掐他。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 樊懿躲闪,将她推到冯子娆跟前:“老婆,这女人你认识吧?她,跟岳父有一腿哦。” “什么?” 有一腿? 罗莉不敢相信:“樊懿,你没弄错吧?” “当然,不信,你问她!” 樊懿指着冯子娆,信心百倍的问道:“跟你做交易的女人,在不在你眼前?” 第二零零 夫妻联手打怪兽,逼出真相(精~万字大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樊懿指着冯子娆,信心百倍的问道:“跟你做交易的女人,在不在你眼前?” “……” 抬起眼皮,冯子娆眨了眨妩媚的眼睛,蓝色眼影闪着星光,妖媚的摄人魂魄。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没有回答的女人,罗莉深呼吸了一口,冯子娆跟她不熟,但不代表她不认识她。 “冯子娆。丫” 蹲下,罗莉与之平行的四眼相对:“娆疯子,真的是你?” 人文系的交际花顶顶大名,认识她的人不止她罗莉一个,然,她不曾听闻交际花对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感兴趣呀媲。 “我爸……” 罗莉想开口直接问,可是,一想到老爸的身份和名誉,她又不敢开门见山的问。 吐出我爸两个字后,罗莉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眨眼工夫,像拧小鸡一样把趴倒在地上的冯子娆一把给拧了起来。 似乎这样还不够,只见罗莉手腕翻转,咚―― 冯子娆吃痛的屈膝靠在墙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以此来减轻背部的疼痛感。 俗话说老虎不发威当它是病猫,一旦发威,撕扯皮肉咬碎骨头,骇人的不得了。 冯子娆对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美女表示不认识,不过她的眉眼,倒是有几分像罗卿国。 “罗莉?哼,是你,对吧?” 低着头,大波浪卷头发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的视线,看不清她的脸部表情,不过她鼻子里发出的冷哼倒是让人感觉到了她的讽刺。 “认识不代表熟悉。” 罗莉踱着步子,慢慢欺近,单手撑在冰冷的墙壁上,冰凉感透过掌心传递到中枢神经再反射回来,她的心,跟着一片冰凉。 捏起她的下巴,星眸微眯,罗莉俨然变了一个人,语调轻缓中带着并不友善的严肃,低沉的吓人:“冯子娆,人文系大名鼎鼎的交际花,大学四年有三年时间都泡在夜店里。上过的男人不计其数,甩过的男人也可以拿箩筐来装。但是,凭你的样貌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出来卖吧?我说的对么,娆疯子?” 以前如果说不知道娆疯子这个别名是怎么来的,现在她想她是知道了。 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冯子娆不是疯子是什么?故而这个别名取得很好。 “罗莉,你放开我。” 冯子娆被罗莉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逼的呼吸凝滞,挣扎着想要甩掉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然而她白费力气。 “放开你可以,我们换个地方谈,如何?” 罗莉天生不是狠毒的人,如果不是冯子娆碰到了她的底线,跟她老爸扯上关系,威胁到了她和睦的家,她不会由一个善良的公主变成一个恶毒的皇后。 “好,没问题,但是你得先放开你的爪子!” 被人钳制的感觉忒么的不好受,冯子娆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给钳制过。 “OK。” 要她放开还不简单,只要她的要求得到满足,她就不会为难对方。 松开手,罗莉用力撑了一下墙面,脚下往后退开一步,朝着右手方向的回廊一个偏头:“请吧。” 哇哦! 这个是他老婆?是他女人? 樊懿活见鬼似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有这么暗黑的一面?真他妈的太牛掰了! “老樊。” 点了点头,古隽诘无不佩服的向樊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嫂子威武,嫂子厉害,嫂子牛*逼。 望着古隽诘点头表佩服的表情,樊懿回敬一个知道就好的表情,顺带也点了点头。 “既然四位要换地方谈,那么我们母子二人就不奉陪了。” 眼见没他们母子什么事,樊煜再度决定带蒋怡离开医院回家。 然,人算不如天算这话真的一点都没说错,樊煜想走,几分钟之前是樊懿一直在做阻止,现下他还要走,罗莉若再不出面阻止那她也太对不住自己的老爸了。 “樊煜,好歹知己一场,你就这样打算抛下知己独自离开吗?” 罗莉不是不会狠,而是不想狠。 人之初,性本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自古就传授下来的为人处事之道,她铭记于心,素来以善示人。 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善故而好,可过于的善会成为别人欺负的资本,也会成为别人骑到头上的垫脚石。她没义务白送资本不求回报,也没有那么白痴的做了垫脚石还要跟别人说句谢谢。 “你和你妈妈,也一块儿来吧。” 罗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提议道,双手交抱的往前走:“医院毕竟比家里好,即便你妈妈待会儿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见的再度受到什么刺激,也有医生在,会及时采取措施救治,免得你和你爸爸心力交瘁还束手无策。” “……” 这是罗莉?! 樊煜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看见过罗莉的变脸,可再变脸也没有变得像此刻这么干净彻底过。 “老樊,我觉得……” 古隽诘走到樊懿跟前,搭上他的肩头,薄唇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地道出心里话:“你OUT了。” 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樊懿似笑非笑,用同样小的声音打趣道:“你才知道。” 好吧,也是到这会儿樊懿才知道自己真的OUT了,以后,看来得小心了,他家女人太厉害了,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他就落入她的鼓掌里了,到那时,他想他肯定比现在还要危险百倍甚至上千倍。 ◇◇ 男科一号诊断室―― 樊懿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自家老婆会把他们一干人等带到她的诊断是来,而且这里他和古隽诘太熟,熟的不约而同想起那次差点出人命的乌龙事件。 “哇,哇,嫂子,你确定要在这里谈?”古隽诘像没见过天的井底之蛙一样咋呼道。 “有问题?” 这里她认为是最好不过的地方,去其他地方第一人太多,第二不方便,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她所在的诊断室刚好是个最合适的地方。 “当然有问题。” 古隽诘怪叫,什么叫有问题,这很明显的问题大了。 “说来听听。” 脱掉身上的小皮衣,罗莉从办公桌下抽出椅凳坐了下来,随手将皮衣搭在了椅背上。 “我家宝贝今天上班,你竟然选在在这里谈,不是摆明的找死么?” 今天白漫漫要上班,不休假。 “哦,就为这个?” 罗莉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单手撑在桌面上,手掌托住下巴,翘起一条腿叠放到另一条腿上。 “你不觉得地方选错了吗?我说我家宝贝要上班,我家宝贝是你姐妹儿――白漫漫。万一她回来撞见,那不是很尴尬吗?” 他的个天啊,他怎么想都想不通,罗莉竟然会选择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办公室,是公共地方,人来人往的不说,而且董彦玺和白漫漫今天都上班,他两要一回到办公室,罗卿国和冯子娆那件见不得人的事不就公开了么?这样不太好吧? “我知道我导师和小白今天上班,不过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过,他两为毛奇迹般的不在?” 十一点过正是忙的时候,董彦玺和白漫漫都不在诊断室里,不禁让人觉得蹊跷。 “啊?对哦。我家宝贝不在,你们那导师也不在,两人WC或者吃饭去了?” 医院规章制度,医生护士全部都是十二点下班,没道理十一点跑去吃饭,所以,第二个假设不成立,那么就剩第一个了。 话说上个WC也要一起去?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你故意请走了他们?” 樊懿在诊断室里转了一圈,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 “我可没那本事。” 罗莉把玩着手指:“再说我也没空打电话安排,只是很凑巧的今天小白跟另一位导师实习,董老有一堂学术报告要做,所以,这里,暂时归我征用。” 牛!太牛! 樊懿抿唇淡定地做微笑状,他决定放手让他老婆来搞定眼前这对麻烦的母子。 (无良作者:樊大少你邪恶了!樊懿:吵架这事男人不在行!) “喂,死男人,你别靠我那么近!再靠那么近,当心我叫非礼!” 就在樊懿和罗莉说话的空档,冯子娆突然咋呼的尖叫,啪地拍开挑起垂落在她脸颊边上丝丝卷发的某人手指。 唔? 顺着冯子娆的声音看过去,樊懿微微偏头将古隽诘那厮的挑*逗表情尽收眼底。 真他妈的妖孽啊,宝刀未老么,俘获芳心的功力那是一用一个准。 话说为什么樊懿会有这样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还说古隽诘俘获芳心,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场景? 咳,答案当然是NO! 冯子娆是个爱钱如命,爱帅锅更是要了老命的女人。古隽诘虽比不上樊懿妖孽,但与樊煜比起来,他显然更甚一筹。 冯子娆对樊煜有意,然,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她跟樊煜相识多年也只能做得知己解解烦闷,而古隽诘不一样,他对各类漂亮女人有着如同罂粟般的引诱力,别说吸上一口,就是看上一眼也会让对方深深的掉入他那双魅惑心神的眸子里。 “非礼?好啊,那疯姑娘你叫一个给哥哥我听听。” 古隽诘说着双手撑在墙壁上,生生将冯子娆给锁定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上身欺近,鼻尖距离她退缩到抵在墙面上的脑袋不过三公分,浅薄的唇瓣像带着魔力一样上下轻碰,听得冯子娆全身酥软,没有半分力气。 “哟哟,小辣椒,干嘛呢?” 冯子娆腿软,古隽诘翘起兰花指嫌恶的捻起她衣服的左右两边肩头,将她提了起来,正视自己的眼睛。 “没……没干嘛?” 古隽诘的眼睛太过深邃,那深邃之中仿佛有只魔爪一样,爪子一勾,她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步调走。 坐在椅凳上托着下巴漫不经心斜睨两人的互动,当她亲眼目睹冯子娆被古隽诘轻而易举给蛊惑,星眸登时瞪大,搁在指背上的下巴顺势摆正。 偶滴个神啊,这样也行? “咳。” 罗莉握拳轻咳一声:“古隽诘,作为你嫂子,也作为朋友,我有意要提醒你一句,小白虽然不在这间诊断室,但不代表不在隔壁诊断室。” 诊断室与诊断室临近,隔音效果虽好,但保不准白漫漫一时头脑发热杀回来借口取个什么东西顺带做做听众。 妈呀,不是吧? 罗莉的话也能有效,古隽诘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家宝贝误会他跟其他女人有什么。 就说那一次吧,他们从东郊别墅回去,樊志恒用伊凡逼迫他,他不得已说了白漫漫对他来说不重要。 这只是个起因,在回家的路上,白漫漫跟他就没怎么说话,然而这天公啊它就是不喜欢作美,偏巧他正解释的近乎词穷的时候,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窝里冒出来的香艳女郎挽住他手臂就叫达令。 达令耶,英文dear,中文亲爱的,是个女人就不能忍受跟自己上过床的男人在身边还公然被其他女人给挽着,加之白漫漫火爆性子上来了,飞起一脚踢了他老二就走。 白漫漫曾跟他说过,她跟他上床不是搞一夜情,负不起责就明说,别他妈的有了她还在外勾三搭四。 古隽诘什么都不好,偏偏记性好。 罗莉只是好心做个提醒,他吓得差点尿裤子,接连往后退了七八步,好似冯子娆突然变身成瘟神,他躲都不躲不及。 “哼,古隽诘,原来你也是个没种的男人啊,怕女人怕成这样!” 樊煜站在蒋怡身边,一手勾住她的肩头,十足十的保驾姿态。 “怕女人,怕女人,没种的男人怕女人。”蒋怡眉开眼笑的拍着双手哦哦地闹。 “是啊,我是怕女人,怕我自家女人有什么好丢脸的?总比你樊煜没女人怕的强!” 尼玛的谁说怕老婆的男人就不是带把的男人,他丫有种,但是前提是对跟他没有亲近关系的人。 “樊煜,我亏得你在乎了忻雪儿那么多年,你除了能够帮她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外,还能做什么?同样,她除了给你一点点笑容又给你了什么甜头尝呢?” 樊煜单手踹进裤袋里,扯松脖子上的领带,讽刺的勾起嘴角。 世人都知道,樊煜喜欢忻雪儿,心里眼里只有忻雪儿,为了忻雪儿公然在婚礼上跟大哥干架,这头条新闻可是多家媒体竞相报道的。 要不是樊志恒动用关系打压,肯定轰动整个A市,樊懿可能没什么大事,而从小品学兼优的樊煜哪里能承受得了舆*论的压力? “古隽诘,我们一码事归一码事,别他妈的扯到其他事上去!” 他不想雪儿在无关她的事上受到伤害:“你们不是要跟我们母子谈吗?要谈就速度点,我没时间陪你们耗。” 他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与其有这么多时间来浪费,还不如干点正事来的干脆。 “好。” 既然话题扯到正题上了,那她成全。 罗莉上身轻轻往后靠了靠,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睑垂下,看不见全部神采的星眸睨着把玩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样子好似说的事情跟她本人无关。 “娆疯子,你我校友一场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个明白清楚,我给你一张空白支票,现今随便你填。” “哈啊?” 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冯子娆震惊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停下把玩的动作,罗莉扎了一下眼皮,星眸璀璨,波光粼粼,严肃的不带半分玩笑。 哎哟我的嫂子,你真真太让我大开眼界了。 古隽诘一点都不夸张地咽了咽唾液,心道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跟一头大灰狼相处久了,是不是也变成了大灰狼了呢? 根据他和罗莉的接触,不觉得罗莉是个很会跟人做交易的女人,神经大条起来白目的够可以,没想到啊今天居然会用钱来做交易。 虽然主意是烂了点,但对于一个爱钱的人来说,那绝对百分之三百的是个上上等的良计。 呵。有意思。 古隽诘被罗莉给震慑了一把,樊懿同样有被震慑到。不过他比古隽诘沉稳的多,自然反应稍微小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是很佩服自己女人滴。 所谓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她罗莉跟着他也学会了那么点子整人的手段,嗯嗯,不错不错,孺子尚可教也,看来以后还得多教教才行。 “起价多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冯子娆对钱从来不会say-no。 “这个数。”罗莉比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 冯子娆双手交抱眉头紧皱,一个信息五千元,啧啧,是不是太便宜了? “娆疯子,你把我罗莉想的太小气了,一个院长的身家清白怎么可能只值五千元RMB。”罗莉莞尔一笑,言语中尽带讥讽。 “那是五万?”五千不考虑,五万勉强考虑。 “再添一个零,怎么样?” “什,什么?!” 她没听错吧?啊?一个信息五十万?够她吃喝半辈子了,罗莉真的开的出来?她表示很怀疑。 “不信?!” 收起手指,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一根手指径直指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老公可是AK的董事长,为什么她突然会疯了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到,若不是事情败露,她也不会疯掉。他老公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我和我老公也想知道一些事情,樊、罗两家加起来,区区五十万完全就是九毛之一毛。” 哦?九牛一毛? 樊懿抿唇弯下腰,一手撑上罗莉所坐的椅凳的椅背,一手撑在桌面上,凑近她耳朵问道:“请问老婆大人你是想把你老公我给卖出去吗?” 呃?! 不至于吧? 罗莉开出五十万的天价套得一个信息,她要没想过她家男人身家有多少,也不会随便开数目,然而樊懿的一句要把他给卖出去,活活把她打蒙在了原地。 “老公,这玩笑开不得。” 叫一句老公,表示她说出去的话就要兑现,他不能拖她后腿的不帮忙啊。 “哼,开条件也不看看人啊,你说五十万就五十万?她值那个价么?” 听见她叫他老公,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呢,买卖不是随便做的,也要分人。如果见人就开五十万,那还不破产了。 “呵,五十万啊,莉莉你可真会开。” 樊煜瞥了一眼说着悄悄话的夫妻,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转眸,对上冯子娆的侧脸,这女人,以前他觉得挺好,现在,他忽然觉得她很恶心。 “娆疯子,我同样给你五十万,做你的封口费!” 他知道他妈和冯子娆的交易,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她就主动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当时他把她给训了一顿,一门心思放到了老妈的身上,没有去在意冯子娆,但没想到樊懿会那么快就查到她的头上来。 “啊啊???!!!” 好惊悚有木有,两边都说要给她五十万,一边要她开口说实话,一边要她闭嘴不准说,她到底该要哪边的米米好? 冯子娆垂下脑袋戳手指,钱啊,她大爱啊,可是,她一扛不住某帅锅的诱惑和罗莉的威胁,二顶不住与樊煜的义气。 啊啊啊,这选择题太难了,她能两边都要不? 额,两边要她肯定会死的很惨! 还算冯子娆头脑清醒没发热,否则,不说罗莉会把她怎么样,就说樊煜弄不好都会把她掐死。 “那个……你们两边能不能打个商量先?不要把我这个无辜受害人牵连进来才好。” 没有谁愿意搀和到豪门恩怨里,冯子娆不是傻子,在跟蒋怡做交易的时候她就明白过来她会是一只枪,随时会被人使。 “商量我们早就商量过了,只是樊家二少爷不给面子啊。” 罗莉放下交叠的双腿,悠悠站了起来,星眸微眯,像猫儿一样一步一步轻盈的踱到了蒋怡的跟前。 “罗莉,你要干什么?” 没料到罗莉会走过来,樊煜紧紧的将蒋怡护在怀里,他怕她一时发怒扇他老妈一个巴掌,毕竟女人失去理智起来没人料得到会发生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妈妈怎么样的,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她都是我老公以前的养母。” 罗莉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却不知这温柔之中往往带着一把锋利的刀。 提了提裤腿,罗莉的动作像极了大姐头,缓缓的蹲下,眼神犀利的没有一丁点往日里的娇柔。 “樊太太,疼吗?” 手指触上蒋怡包着白纱的额头,蒋怡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呵,真的挺疼的对吧?又是受伤又是撞柜子的,换做是我也挺疼。” 罗莉开口闭口都是关心话,听得樊煜紧皱了眉头,不耐烦的扫开她的手指:“罗莉,有话说话,别拐弯抹角!” “樊煜,我老婆好歹关心你妈,你至于那么粗鲁么?” 罗莉的手背樊煜一扫扫开,硬生生的撞到了地面上,微痛,尚可以忍耐,然,心疼老婆胜过一切的男人却不会忍耐,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我警告你,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来仇视所有人,因为你――不配!” “老公,对于不配的人有不配的方法来收拾。” 看了一眼撞的发红的手指,罗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说道:“明知道某些人的心思歹毒反而还要一次又一次的相帮,既然你那么没脑子,那就先让你的脑子回来再说。” “罗莉,你究竟要干嘛?” 什么叫先让脑子回来?她难道要让樊懿揍他一顿? 樊懿死死的抓住樊懿的双手,眼眸里星火跳动:“樊懿,我没想到你跟她在一起之后居然不会分辨青红皂白了。哈……” “我分不分原来你比我更加清楚啊。只是有点可惜了你这高材生聪明的脑袋瓜子,收拾你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松开紧拽住他领口的双手,樊懿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手臂用力,樊煜稳不住重心的直接往门口扑。 “樊煜,你知道吗,有你在,你妈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如果没有你在,我相信,她会全部吐出来的。” 樊煜刹车不及狠狠地撞到了紧闭的房门上,由于惯性作用,整张脸跟钢化木门相撞,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血液溢出了嘴角。 拇指抹上嘴角,温热的湿漉感令他眼神冷漠的吓人:“你就想用这种方式告诫我么?哼,未免太小儿科了。” 不予理睬,樊煜将视线重新放回蒋怡身上,专注的抬脚往她的方向走。 一个迈步,樊懿反手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这里是五楼,楼层不高,我要是把你从这里丢出去,应该摔不死你哦。” 什么? “你敢!!!” 樊煜不信他会这么做:“樊懿,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你少跟我来你在美国的那一套!” “敢不敢那也得试试。” 樊懿含笑的眨眼,冲古隽诘勾了勾手指,古隽诘像幽灵一样飘了过来,凑近樊煜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煜,你可真不听话,不晓得你是不是开玩笑,老樊当年差点被你给淹死。今天这里没水,不过有楼,要不我们也试试玩笑的滋味?” “你……” 樊煜转身抓住古隽诘的衣领就要挥拳头,他应付得了一个古隽诘反倒忘了还有一个樊懿。 只见他的拳头还没落下来,他的手连同他整个人眨眼便被甩到了窗台边。 “老公,你温柔点,煜是斯文人,我怕他被你吓破胆!” 罗莉看着樊懿和古隽诘的一唱一和,很幸运他两都是高手,要不凭她一个小女子,肯定是把樊煜给拉离不了蒋怡的身边。 “樊太太,血腥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看的好。” 罗莉单膝跪地拖着脑袋,将蒋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啧啧,皮肤包养的比我妈妈好,只是可惜你却疯了,哎~” “放开我!” 窗台大约有半人高,樊懿和古隽诘分别扣着樊煜的一条手臂,将他抵上阳台。 望着窗外景象,古隽诘很欠抽的感叹:“这里风光真是无限好啊,老樊,你说你当年落水怎么什么地方不选偏选个偏远村庄啊。” “天晓得我为什么选择那儿。” 樊懿和古隽诘不需要明说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他做戏他配戏,两人搭配的天衣无缝。 “唔,我估计这里有十几米,就这样把他推下去,应该能够正中落到那个花坛喷水池里。” 古隽诘往下瞄了瞄,阳台下面是坚硬的水泥地,至少距离七八米远才是个喷水池,借助风力应该能够落进去。 “到喷水池里去干嘛?洗澡还是喂鱼?” 樊懿白了古隽诘一眼,喷水池显然太小了,哪里容得下樊煜这么伟岸的身躯。 “有鱼就好了。” 喷水池里有鱼,咳,电视剧看多了吧? 古隽诘摇了摇头,忽然一拍脑门:“哎哟,看咱哥两这闹腾的,煜,我都把你给忘了。哎哎,别说我这个做干哥哥的不帮你啊,实在是你欠收拾。” “古隽诘!你他妈的有种就把我丢下去!还有你樊懿,也一样!” 樊煜看了一眼古隽诘,又转头瞪了一眼樊懿,他绝对不信他们不敢把他们扔下去。 “丢下去万一死了我们还得负法律责任是吧?” 樊懿恍若大悟般的偏头对上他愤怒的火烧燎原的黑色眸子:“嘶~好像有点划不来。” “哎哟哟,老樊,何止划不来,我们弄不好还得一命抵一命,我觉得吧,还是嫂子有妙方。” 古隽诘的话成功将樊煜的视线转移到了罗莉身上,背对着他们的人此时更是比樊懿和古隽诘邪恶百倍的推着针头排放针管内的空气。 “罗莉!” 樊煜大吼一声往前冲,奈何樊懿和古隽诘并驾齐驱将他给死死的按在窗台边。 “煜,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只是想给你妈妈打一只镇静剂。” 罗莉说的云淡风轻,坐在沙发上的人早在看见她手里的那只大针管的时候牙关紧咬,脸色发白,手指死死的扣住沙发扶手,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樊太太,别紧张,我虽然不主治神经科,但是我选修课的比樊煜学得好。” 神经科是选修,樊煜偏这一科,所以没去几次就换成了其他选修科目。 “只要一针,下去之后你会安静下来,因为你的闹腾让我耳根子不清净。” 罗莉抿唇淡笑的将针管放到了托盘里,然后给她撸起袖子,露出白玉般的手臂,拿起沾有酒精的棉签,一点一点的擦拭在手肘窝的皮肤上。 冰凉的液体涂抹上来,蒋怡强忍住想要叫的冲动,神经绷得太紧,导致浑身不由的颤抖起来。 “罗莉,你敢乱注射药水,我敢告你!” 樊煜抓狂的往前冲,樊懿和古隽诘的手臂牵制的他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樊懿,你放开我,我妈她养过你,你就一点心都没有吗?” “心有没有,全在你们母子一句话。” 他受尽蒋怡的白眼十八年,受够樊煜的争抢十八年,现在他跟他谈心,也不知道脸红。 “好了,娆疯子,帮我按住樊太太,我可不想枕头折断在她手臂里。” 罗莉招呼冯子娆帮忙,冯子娆早在看见樊煜被推到门上撞出了血就有些胆寒了,现在还要她帮忙按住蒋怡,她根本看都不敢看那只大针管。 “罗莉,能不注射么?我觉得你这镇静剂太多了。” 注射镇静剂也用不着那么大的针管啊,这针下去,还不要人命了。 冯子娆没有学过医,但看过医生给病人打镇静剂,因而她很确定罗莉手里的针管太粗,药量太重。 “娆疯子,那五十万你想不想要?不想要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樊懿一个瞪眼,冯子娆心惊肉跳,不敢再多言,怯怯的走过来,伸出手按住蒋怡的手臂。 “啊!啊!啊!针针,怕怕。” 在冯子娆按住她手臂的时候,蒋怡开始拼命的摇头挣扎:“不要,不要,好害怕哦。” “害怕么?在你做出一些事情之前你怎么不想过害怕呢?” 针尖挑起皮肤表皮,慢慢地往里推进。 罗莉看着枕头没入毛细血管,心里不禁嘲讽起来。 想她学医是为了医人救人,从来没想过会有用它来威胁人的这么一天。 为了爸爸的清誉,为了她的家,她不得已使用非人手段。 “罗莉,罗莉,不要!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妈,求你!” 在罗莉的掌心碰上针管另一头的推注时,樊煜几近吓得腿软。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妈妈被注入那么大剂量的镇静剂,虽然他知道这是罗莉用的威胁手段,但是,妈妈只有一个,他除了救别无选择。 “哦?是么?” 罗莉停下手上动作,没有立刻拔出针尖来,她不保证樊煜临时变卦。 “那天……那天冯子娆跟我打电话,说院长偷腥被他老婆逮了个正着,我以为她开玩笑,可她告诉我跟她交易的那个人跟我有很大关系,要不然也不会给我打那么一通电话。” 樊煜眼神黯淡,说着说这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好似没有力气一般,双膝缓缓跪到了地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常理。她拿了我妈的钱,就要替我妈办事,所以……” 抬起失去焦距的双眼,樊煜冷冷的嗤笑,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我没想过会是我妈出的主意!” 说道院长和冯子娆被捉奸在床是他妈一手策划,他的心痛的难受无比。 有哪个儿子愿意有这样令人作呕的妈?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让她去想出这么烂的主意来?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可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妈,他在明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除了保全她之外别无选择。 “樊煜,你知道你护的人除开做了这么一件丢脸到家的事,她还害的小姨差点中毒死掉,到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么?” “什么?怎么会?” 樊煜偏头抬起赤红的眸子,一脸茫然的盯着樊懿的眸子,摇头:“不,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问你那世上最好的妈。”古隽诘反手撑在窗台上,不屑的抿唇。 妈?问他妈? 樊煜撑起了身体,抬起眼来,泪水模糊的他看不清他妈妈的脸。 “樊懿,你为什么要对樊煜这么狠?” 望着樊煜含泪的眼睛,蒋怡心痛的眨了眨眼,字字清晰,句句真切,跟刚才的疯傻模样完全两个样。 强行咽下眼眶中的泪水,淡笑:“是,都是我干的,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别再逼我儿子!” 第二零一章 三十年前的秘密终吐出,好狠的女人(一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你们要知道我告诉你们,别再逼我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樊煜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 泪,滚落,打湿脸颊,流到了紧抿的唇边,咸涩的味道呛得她苦不堪言。 “哦?呵,哎呀呀,妈您好的可真快啊。” 挑眉,樊懿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话里话外满含讥讽:“不吃药不打针,眨眼功夫就好了,嗯,艾教授的医术果然高明。” “樊懿,你就这么喜欢讽刺人吗?媲” 蒋怡一双漂亮的眼里露出来满满的恨意,她到底在恨什么? 樊懿想不明吧,可以说他在她膝下生活了十八年没有哪一天是想明白的。 “老古,放开她儿子。” “嗯。” 古隽诘点头,松开了禁锢樊煜的手。 “告诉我全部,我保你儿子毫发无伤。” 扣上樊煜的脑袋,樊懿说的云淡风轻,然而手上动作却跟把他甩到门上如出一辙,手臂用力往前一带,樊懿脚下踉跄的笔端扑倒了蒋怡的怀里。 “妈?” 望着蒋怡明亮的眼睛,樊煜有些不敢相信:“您……” “煜,对不起。” 为了保护自己,她灵光一转的想到了装疯,为了跟一切撇开关系,她甘愿被带到医院来就诊。 然而纵然她运筹帷幄的天衣无缝,终究还是输在了自己儿子这个致命点上。 樊煜是她的亲生子,她不护谁护? “妈……” 对不起?呵,她是他的妈妈,他要她的对不起来做什么? 手掌覆上他的头,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煜,冷吟,是你小姨,跟妈妈是亲姊妹。” 什么? 亲姊妹? “你没跟我说过。” 他跟冷吟第一次见面在昄缇集团十周年庆典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冷吟,既然是亲的,那他怎么会不认识她? “因为三十年前的一段错误的联姻,她和你大姨,也就是樊懿你的生母……” 说到这里,蒋怡抬起眼睑,盯上樊懿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碧色眸子:“蒋蕴,蒋怡,以及我,蒋家名副其实的三千金。可惜啊,为了一段联姻,蒋蕴远走他乡,蒋怡改了姓出国,一切的一切,都是樊志恒和罗卿国造成的!” 蒋怡的手指如同往日一样绷得笔直的指着樊懿的鼻子,眼前的脸庞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着蒋蕴的影子,当年若不是蒋蕴,她也不会记仇三十多年。 “如果你说是樊志恒造成的,那我信,可是,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罗莉想不出来蒋怡为什么在害了冷吟的同时又要害自己的爸爸,蒋家三姐妹,樊志恒以及自己的爸爸在那段联姻上到底各自处于什么位置? “跟你爸的关系?呵,呵呵,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爸,我不会嫁给樊志恒!”蒋怡冷笑。 不是老爸她不会嫁给樊志恒,那妈妈呢?妈妈难道不是爸爸最喜欢的人吗? “想当年你老妈我为了追你爸,什么招都用上了,你不能是我的女儿而没有遗传到我的基因啊。”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这话她没记错的话是在她决定扑倒樊煜的时候,在去帝豪总统套房099号房间的路上,林丹司亲口跟她说的。 为了追求爸爸,妈妈什么招都用上了。 老妈的话早就在暗示她,当年她和爸爸的结合,不是爸爸主动追求她的,而是她倒追爸爸。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原来是妈妈倒追换来的,那么当初爸爸心里并不爱妈妈,而是爱的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是蒋怡?,是这个意思么? 罗莉斜靠在办公桌边缘的身子再也稳不住,双手抓住椅背坐正了身体。 心,咚咚的在胸腔内猛跳,蒋怡的话和妈妈曾经说的话彻底的把她给打懵了。 爸爸最初不爱妈妈,爱的人是蒋怡,然而妈妈的***,是间接的导致他们分开了?妈妈成了第三者? 这,多么可笑呵。 罗莉红润的小脸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血色,指甲死死的扣着椅背,咔咔地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声响。 “罗莉,你不信?!” 蒋怡放下指在空中的手指,挑眉讽笑:“你爸难道没跟你说过你妈当年是怎么把他给骗上床的?” 不,不不,这太恐怖了,这不可能! “你胡说!” 她的妈妈是小学教师,怎么可能顶着人民教师的光环去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 “我胡说?哈,那你去问问罗卿国他为什么在跟我临近订婚的时候提出分手?你以为你妈是个好东西吗?你妈不是个好东西,你爸更不是个东西。招惹了我不说,还要去招惹冷吟,他把我们两姊妹当做不要钱的三陪小姐吗?”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蒋怡心中的那跟刺至始至终都拔不掉。 订婚前十天被自己的男朋友抛弃,转眼跟一个乡下女教师好上,而后还不知廉耻的脚踏两只船,又跟她的亲妹妹勾搭在一起。 试问她没做错过什么,为什么罗卿国那该死的男人就要那么狠心的对她? “妈~!” 樊煜看蒋怡胸口起伏的厉害,知道她憋了多年的气在今天吐出来很是艰难,站起身来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妈,您别气,自己身体也不好,为了那些不值得你去气的人而气坏了不划算。” “呵,樊煜,我发现你做个男人真是悲哀到家了,做个女人还不错。” 这么会安慰自己的妈的男人,还真是少见。 “樊懿,我安慰我妈,用不着你管我怎么个安慰法。你不是我亲大哥,没责备我的权利!” 樊煜停下手上动作,一个瞪眼甩了过来,樊懿瘪嘴耸肩,本来他们就不是亲兄弟,他对樊煜的瞪眼没感觉。 摸了一下鼻翼,樊懿走到罗莉跟前,抱住她的肩头,让她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的怀里。 “樊懿,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妈妈横刀夺爱,她一直相信妈妈和爸爸是真心相爱的。 “对。” 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捧起她的小脸,樊懿笑,“老婆,你有没有听说过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她拿我没办法,就拿你来撒气咯。” “樊懿,我要真急了,我就直接冲上来呼罗莉几个大耳刮子了,何必还在这里气的胃疼的说她妈有多么不要脸,说她爸有多么恶心?!” 蒋怡抬起下巴,眼皮半眯,眼神蔑视中明显的有着挑衅的意味。 “你说了那么多我岳父岳母的坏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是个人就会去怀疑一个心机颇重的女人的话,樊懿也不免俗。 “哈,哈哈,哈哈哈。” 蒋怡用了三个不同调调的冷笑来表示她对樊懿提出的质疑的讥讽:“樊懿,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真相么?为什么我说了你反而又不信了?” 信与不信,其实都在一念之间。 不是他樊懿不信,而是他不想看见自己的老婆难受。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小姨她又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毒死她不可?” 说到此,樊懿的脑子里突然像两根电线相撞一样撞出了一道白光,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害她,就因为她知道一些不能说的秘密?比如说我岳父抛弃了你之后又爱上小姨?以及我的身世?” 岳父的事情可能还不算是关键,他的身世才是害小姨的致命点吧。 “呵呵,樊懿,我不得不夸一句你很聪明。只可惜,你的聪明发挥的太迟了,你爸不是已经跟你断了关系了么?如果你早聪明一点儿,弄不好,你樊家大少爷的位子还保得住!” 蒋怡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樊志恒就是个糊涂蛋,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蒋蕴对他的不忠,再加上樊懿的出生,更是让他对蒋蕴的忠贞产生了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樊懿他是……” 古隽诘听到这里,心脏吓得几乎停止跳动。 十几年来被樊志恒不管不顾的人莫非真的是他的…… 天! 这太不可思议了! 哪有亲生父亲不要自己儿子的? “阿古也变聪明了。呵,没错,樊懿,你其实根本不是蒋蕴和情夫生的野种,你就是她和樊志恒的亲生儿子。” 蒋怡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樊志恒这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亲手断了他和樊懿的父子关系。 “你说什么?” 砰! 随着一道暴喝,诊断室的门被狠狠的推开。 门口,樊志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握紧了拳头:“蒋怡,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一遍哪够?再说一万遍都是一样。樊懿,他是你樊志恒的亲生子!” 第二零二章 三十年前的秘密终吐出,好狠的女人2(二更)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说一遍哪够?再说一万遍也都是一样。” 樊志恒的出现出乎她的意料,但三十多年的夫妻,她对他还是比较了解。 既然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那她索性送佛送上西:“樊懿,他是你樊志恒的亲生子!” 蒋怡的话一出,室内温度急速的下降,空气凝结成冰,一切事物在一秒之间全部被冻在了冰层之下,只等着有人拿利器来敲碎这冻死人的冰面。 他是樊志恒的亲生子?他是他的儿子媲? 樊懿悄然的握紧了拳头,三十年来,他哪一天感觉到了樊志恒给他的父爱? 不说成人之后,就说成人之前,樊煜闯祸他来背黑锅,樊志恒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蒋怡看他总是那么的不顺眼丫。 作为父亲的人在看见这些种种的时候,他有给过他一星半点父亲的关爱么? “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樊懿的话一出,室内凝结的空气冰层嚓地裂开了一条缝隙,跟着,好似敲碎了一般砰地全数裂开,空气继续流动,温度却仍旧停留在零摄氏度,冷的那叫一个令人寒心。 父亲?他是他的父亲! 曾经他无数次的希望樊志恒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只是为了历练自己,所以他才对自己要求严格。 然而现在,经历了掐架,攻击,断绝关系,他若还希望樊志恒是他的父亲,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白痴。 斜靠在办公桌桌沿,樊懿眸子含笑,薄唇轻启:“他要是我父亲,天要下红雨。呵……” 讽刺的轻笑,他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门口的人听着樊懿的话,嘴角微微上翘,双手揣进裤袋里,浑身散发出骇然的气息,一步紧接一步踱进了室内。 随着樊志恒的逼近,蒋怡起初还很镇定的神经陡然紧张起来,全身血液就像停止了流动一样开始一点一点的冷却下来,唇齿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 “爸,你要干什么?” 听到老妈亲口承认樊懿是老爸的亲生儿子,樊煜也一样震惊。 然,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樊志恒的走过来的身体和手上的动作径直让他定在了原地。 手指捏起蒋怡的下巴,没用多大力气,就那么往上一抬,蒋怡的眼睛顺势对上了他那双黑沉的见不到底的眸子。 漆黑,一片见不到光明的漆黑,好恐怖。 蒋怡盯着樊志恒的眼睛,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仿佛在那片漆黑之中看见了自己血流不止的样子,太过可怕。 “樊……老樊……”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蒋怡发现自己紧张的竟然喉头发颤,眸子里除开樊志恒的脸她再也看不到其他,大脑似乎也是一片空白。 “樊懿是我亲生儿子?” 似乎还是不确定蒋怡的话,樊志恒咬牙一字一顿的反问道。 “……呵……” 半晌,蒋怡回应给他的就只有这么一个讽刺的冷笑,这无疑是给了樊志恒一个重重的耳刮子。 “蒋怡,我没想到我们三十多年的夫妻,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如果不是他不是后悔打了她一巴掌,又推了她,他也不会来医院。 到了医院,他咨询到了神经科科室,问到了艾教授,了解了她的病情,根据艾教授的指引,他找到了男科一号诊断室。 他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在家他就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做的过火了点,然而到了诊断室门口,他听见的话让他满心坎的后悔瞬间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 “为什么要骗我?就因为当年的家族联姻么?” 说道联姻,他不比蒋怡好受多少。 “樊志恒,你没资格来问我为什么骗了你!放开!!!” 蒋怡不愧久经沙场,在樊志恒捏住她下巴短短数十秒的时间里,她成功的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啪! 拍开他钳制自己的手指,蒋怡愤恨地用并拢的四根手指指背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好似要把下巴上留下的余温给彻底的抹去。 “爸,我觉得你太过分了!” 樊煜看不惯他爸这样对待他妈,豁然站起身来,借助比樊志恒高半个脑袋的身高优势想要打压樊志恒的气势。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樊志恒一个淡漠的斜睨,刹那让他气焰全消。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樊懿双手交抱的将樊煜的神情尽收眼底,叹气的摇了摇头。 温顺猫咪就是温顺猫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变成张牙舞爪的狮子。 哦~嗯? 事情越发的有趣了,养父子变成亲生父子,原是亲生父子的父子两也在内斗,真真是有趣极了,就是不知道樊志恒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古隽诘靠在窗台边,曲起了一条腿,踮起鞋尖,抿唇浅笑,活脱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甚少时候能够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戏码,今天他不好好看看,简直对不起演戏的这几位演员,咳,当然啊,樊懿老兄必须得除外,要不他会死翘翘的。 罗莉对樊志恒的到来微微有些惊讶,她记得她是关好了诊断室的门的呀,他怎么就这样直接进来了? 莫不是他手里有钥匙?要不然没办法开门啊。 罗莉表示各种想不通有木有? 好端端的防盗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太不可思议了。 “过分?!” 樊志恒眉头微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言:“樊煜,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什么事儿?给我闭嘴!” 樊煜一直是他喜欢的儿子,前提条件是他是他唯一的儿子,然,在他宠了疼了樊煜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蒋怡爆料出樊懿也是他的儿子,还是他和小蕴的孩子,他怎么接受的了? 想起自己以前对樊懿的所作所为,他的心无法平静,甚至痛的厉害。 “为什么要我闭嘴?你根本就不爱我妈,我说你过分你就要我闭嘴,这是个什么鬼道理!” 樊煜自幼接受优良教育,百事孝为先,他极为孝顺。 “要说道理你跟别人说去!” 樊志恒烦躁了,揪住他的领子,手臂用力往外一带,即便樊煜182cm的身高也抵不过他突来的力道。 咚! 樊煜伟岸的身躯不偏不倚的撞在了罗莉所坐的椅凳金属支脚上,不痛,但他的心冰凉一片。 “樊志恒,你究竟有没有心啊?你在家里甩我妈,在这里你又甩我,难道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吗?!” 亲情,呵,亲情!这就是樊志恒眼里的亲情么? 樊煜突然好想大笑一场,对于樊志恒来说,估计没有任何人值得他把亲情二字摆出来,在他的眼里和心里,应该说压根就没有亲情的存在。 “亲人是拿来骗的么?” 亲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任的人,然而他的亲人却是把他当猴子一样耍的团团转的人,他要与不要都一样。 重新将视线落到蒋怡的身上,樊志恒居高临下冷冷的开口问道:“当年小蕴跟别的男人私交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直都不知道小蕴背着他找了其他男人,若不是蒋怡告诉他,他也不会飞抵美国找小蕴对峙。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需要知道么?” 她为了自己的婚姻,要另一个女人身边有个男人还不容易么? “蒋家是干什么的你很清楚,只要我勾一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对我献殷勤,给她安排一个男性家政人员很容易对吧?在让他把自己身世描述的可怜点,或多或少能够博得蒋蕴的同情心,住在她家里,跟她出双入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蒋怡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全是她计谋的成的兴奋:“樊志恒,你当时难道就没有觉得你被爱情冲昏头脑了么?你看见蒋蕴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就受不了了,抓过她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你可知道,当时不过就是蒋蕴妊娠反应头晕跌到了那个人的怀里而已。” 蒋怡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像重磅炸弹一样丢到了樊志恒的身边,砰砰砰地炸的他头痛欲裂。 “蒋、怡!”樊志恒暴怒的喝了一声。 这个女人当真是跟他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妻子吗?太过狠毒,太过阴险,也太过狡诈,为达目的就不择手段。 “呵,怎么,听到这里就受不了了?”蒋怡似乎还嫌丢的炸弹不够多,继续往他身边丢。 “你们不是山盟海誓互相信任吗?一个巴掌就断了所有关系,简直可笑的很。不过我也为此感动庆幸,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你至此怀疑上了她的清白,而我,反倒能够做一个大度的女人,帮你的情人养她和姘夫的儿子,我想怎么教训他就怎么教训他,谁让你不知道那个野种其实是你的亲生骨肉!哈,哈哈……” “你他妈的蛇蝎毒妇!” 啪! 一记狠而响的巴掌声在诊断室内响起,蒋怡的笑声戛然而止,室内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好不骇然…… 第二二五章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你他妈个毒妇!” 啪! 一记狠而绝的巴掌响彻诊断室内,瞬间整个房间好似被一股死亡的气息所笼罩,好不骇然。 “枉自我那么的信任你,你却这样对我!” 甩了一巴掌樊志恒似乎还不觉得痛快,一把抓住蒋怡盘在后脑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睁眼看着自己媲。 “樊志恒,我呸!” 身为蒋家嫡出长女,蒋怡素来以高贵形象示人,猝唾沫这么恶心的动作若在平时估计她死也不会做丫。 可是,人到了绝境,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了,只要能够宣泄心中的不满,别说猝唾沫,就算抓扯撕咬都会照做不误。 蒋怡的眼里毫不遮掩的露出怨恨的神色,死咬住的牙关磨得咯咯响,全身紧绷的神经使得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别开头,樊志恒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此时他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不给在场之人任何的反应机会,只见他反手一甩,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笔端甩在了蒋怡的另一边脸颊上。 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就那么赫然呈现在了眼前,她的脸如同火烧一般的痛,脸再痛也比不上心痛。 蒋怡抿着嘴角的血丝,淡然的冷哼:“怎么?堂堂樊家少爷也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除了打女人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发泄方式了?” “妈!” 樊煜紧张的手心捏出了一层冷汗,他一直都知道他爸动怒起来有多么吓人:“您就少说两句不行吗?” “少说?呵……” 蒋怡根本不把樊煜的话当做一回事,冷哼的比先前还要讽刺几分:“樊志恒,一切错都在你,你要不先对我不忠,对我们的婚姻不忠,我会那么做么?” “就算我忠,你难道就不会么?” 樊蒋两家本来是世交,大可不必以联姻的形式来结成亲家,然而他偏偏爱上的不是蒋家嫡出女儿,而是一个根本就没名没分的情人所生的女儿。 他和蒋蕴真心相爱,他也知道蒋蕴是蒋天峰的情人所生,在蒋家虽然承认她长女的地位,但对外蒋天峰并没有开诚布公的承认。 “蒋怡,你善良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其中,也包括我。” 樊志恒说到这里,紧揪头发的手指收缩了几分,蒋怡吃痛的皱紧了双眉,唇瓣咬得发白,她也没有喊一声痛。 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樊志恒,究竟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 这个问题,樊志恒没有办法回答,说是自己错了,她蒋怡要不是横插一脚在他和小蕴之间,他也不会错。相反,说是她错了,他和她结婚之后要不是去私会前女友,她也不会错。 既然如此,那么究竟是谁错了,谁又没错?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哇哦,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啊。” 樊懿轻轻拍了两下手掌,蒋怡的话他可以信七分,而樊志恒对她的狠厉他只能信三分。 不是他无情,也不是他无心,只是他见到了太多次的樊志恒冲蒋怡翻脸发火,但没有哪一次是真的翻了脸的。 “樊懿,你是瞎子是聋子吗?爸妈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说好戏?” 樊煜再也看不过去了,撑起坐在地上的身体,指着樊懿的鼻子一顿炮轰:“你身上好歹也流着樊家的血,看见他们闹成这样你很开心么?” “当然,为什么不开心?” 樊懿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樊懿,嘴角抿出一丝邪肆的弧度。 “樊懿,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樊煜拳头一握,紧闭了双眼嘶声力竭的大吼:“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知道了之后还是不在意,你到底懂不懂得人间亲情这四个字的含义?” “我他妈要不懂,你樊煜早他妈就被我打残了!” 樊煜的话成功刺激到了樊懿的末梢神经,他反感樊煜端出一副高姿态来教训自己。 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双手用力往自己跟前一带:“人间亲情你也配跟我说!我麻烦你个高材生在说话之前动动脑子,究竟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 多的废话他不想说,他们两兄弟之间横着的就是一个忻雪儿。 作为弟弟的樊煜不但不祝福他这个做大哥的,反而还处处跟他作对,他能忍他到现在,已经算是他樊煜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樊懿,现在不是你跟樊煜较真的时候。” 罗莉站了起来,抚上樊懿的一只手腕提醒道:“小姨和我爸的事情还没弄清楚。” 经过罗莉一提醒,樊懿才想起还有另外两件事还跟蒋怡有关。 松开樊煜的衣领,握着的手掌伸出食指戳在他的锁骨上:“樊煜,在我弄清楚事情之前你他妈的最好给我闭嘴!” 樊懿的话说的很明白,闭嘴的言外之意是说樊煜要不闭嘴他就会不客气,这不客气的后果他樊煜担待不起! “小吟?罗卿国?” 樊志恒在门口听见蒋怡吐露详情的时候恰巧漏掉了冷吟中毒的那一段,现下罗莉提起来,他的眸子如虎一般瞪上了蒋怡。 “他们,你做了什么?” 冷吟在樊懿的婚礼之后离开A市,随之他再度没了她的消息,至于罗卿国,他跟他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在罗家举行的婚礼上遇见过。 “呵,你想知道?凭什么?” 她已经说了一次她和冷吟以及罗卿国之间的关系,她不打算再说第二遍。 “蒋怡,你知道死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揪住她头发的手往下一拽,蒋怡眉头紧皱的闷哼一声,就是没有求饶的打算。 “你老婆在跟你结婚之前和我岳父是恋人,你可知道?” 蒋怡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至少樊懿就是想说的人之一。 “当然。” 当年他们各有所爱,他当然清楚她有爱着的男人。 “后来分手,我妈……” 罗莉极力的调整着呼吸,想到自己的妈妈极有可能是第三者,她的心就往下沉了又沉:“樊太太你说是我爸爸主动抛弃了你,然后我妈和小姨后来分别跟我爸爸相爱,所以你恨我爸爸和小姨。” “什么?” 蒋怡跟她的男友分手和小蕴跟他分手如出一辙,都是蒋家老爷子棒打的鸳鸯,之后蒋怡就跟他结婚了,怎么又成了对方抛弃她? 樊志恒紧拧了眉心:“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 他们是两家父母强硬撮合在一起的,结婚后他放不下小蕴才多次去找她,他是这样,那蒋怡呢?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背着自己去找她的前男友? “樊志恒,你说我瞒了你多少事?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想知道的,我没有理由告诉你,不是么?” 单手护住头皮,她不打算跟他硬拼,他要揪掉她的头发她随他,换一种说法,他要她死她也会毫无怨言的同意,谁让她真的爱上了他。 “你他妈的真让人恶心!” 甩手放开揪住她头发的手,樊志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满脸满眼全是嫌恶。 “樊太太,我不管你要不要告诉你丈夫事情的缘由,但是,我作为罗卿国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要害他!如果真的是因为当初我爸爸抛弃了你,我妈妈横插一脚,你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他们算账不就完了么?” 为了报复买通人来干那么龌龊的事情,罗莉纯粹想不明白蒋怡到底在想些什么。 “罗莉你说是你爸爸抛弃了她?你妈妈横插一脚?” 樊志恒听见罗莉这么说,鼻子里哼出一个讽刺的鼻音。 “难道不是?” 罗莉不傻,她听得出来樊志恒的讽刺:“樊先生,你知道些什么,对吧?” “樊先生?” 这称呼怎么听来怎么别扭,她是樊懿的老婆,那就是他的儿媳妇,她是不是应该叫他一句爸? 樊志恒将视线转移到了樊懿的身上,樊懿给他的除了耸肩就是瘪嘴,显而易见的是不愿意认。 了解了,明白了。 樊志恒点了点头,三十年没有承认的儿子突然被爆出是自己的儿子,樊懿不愿意认他,也是情理当中。 “知道一些,我和她,遭受各自的父母棒打鸳鸯之后就结婚了,根本不是她的男友抛弃她!” “樊志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事,你全都清楚吗?” 蒋怡忽然一拍沙发扶手叫嚣了起来:“你根本不了解,是罗卿国抛弃了我,是罗莉的妈抢走了他,冷吟还是他的一个相好。” “……”好复杂,好错乱的关系。 罗莉抿唇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蒋怡,你口口声声说丹抢了阿国,是谁当年那么狠心的不要阿国?又是谁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就一见钟情的?” 门口,一抹黑色声音抚住胸口气喘连连径直揭开了蒋怡伪装的面纱:“很惊讶,没有害死我,你这辈子都要做恶梦了吧?” 第一二五章 鱼死网破一念间,你不仁我不义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门口,一抹黑色声音抚住胸口气喘连连径直揭开了蒋怡伪装的面纱:“很惊讶,没有害死我,你这辈子都要做恶梦了吧?” 冷……吟?! 轰——!!! 在听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的刹那,蒋怡仿佛觉得天都塌了丫。 冷吟不是在医院吗?毒药不是侵蚀了她的各个器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怡脑子里蹦跶出太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她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作为答案。 机械的转过头来,不确定似的盯着门口那抹黑色身影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 黑色,冷吟素来都喜欢穿的颜色,长袖长裙,不失高贵的裙子,任何场合都喜欢的及膝长裙媲。 看的越久,蒋怡的心越是慌乱,神色也变得惶恐起来。 “你为什么……” 想问的话脱口而出,然而只此四个字便噤了声。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她看见冷吟唇线抿出的一丝浅浅的弧度不敢再问。 没有胜券怎敢挑衅? 蒋怡忽然有一种今天她必死无疑的感觉,她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过如此恐惧过。 “蒋怡……” 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她能够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奇迹。 深深做着呼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迈克·金医生告诫过她,如果觉得身体不适,支撑不住,一定要立刻就医。 不,现在不能就医,一旦躺上病床,她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捏了捏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在试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捏成拳头。 强撑着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的身体,脚下一步接着一步的往前挪动。 “小姨。” 冷吟来的突然,出乎樊懿的意料。 看见她惨白的如同宣纸的脸颊,听着她沉重且急促的呼吸,他已然明白她是用多么大的意念才睁开了眼睛。 几步跨到门口,扶住几乎要倒下的身体,樊懿小心翼翼的将她往房间内的椅子旁边带。 “懿,你放心,我没事。” 停下脚步,冷吟固执的不愿意走到椅子旁边,更不愿意坐下。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在倒下去之前,她一定要撕开蒋怡那憎恶的伪装面具。 “身体不好就该回家躺着,别到处乱走让人瞎担心。” 蒋怡看了一阵之后俨然换了一副表情,几分钟前的慌乱惶恐尽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的趾高气昂。 “担心谁?我么?呵……” 蒋怡不是省油的灯,冷吟也不是吃白干饭长大的。 她的亲姐姐她比谁都了解,越挫越勇的性格她两几乎如出一辙,因此,蒋怡的激将在她面前纯粹不起作用。 “姐,三十年没有这样叫过你了,你应该还习惯吧?” 一声姐叫得蒋怡心里乱遭一片,三十年没有叫过她姐的人忽然叫她姐,这摆明了就是黄鼠狼给几百年——不安好心。 “你在怕什么?我叫你你也怕,我说你儿子你也怕,在这个世上你最不怕的就是杀人谋财吗?” 冷吟大口大口的喘息,抓住樊懿的手不禁紧了紧,她不敢保证在解决完眼前的事情之前不会倒下去。 “小姨……”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樊懿腾出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肢,借此给予她支撑。 “小姨,要紧吗?” 听着冷吟急促的喘息声,罗莉也坐不住了,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她的跟前,与樊懿一起搀扶着。 “没事,我哪儿有那么脆弱啊。” 说这话,冷吟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凝结成了一颗颗晶亮的珠子,偶有一颗滚落下来,打湿耳边的发丝。 “小姨,别说了,我扶你去看医生,你这样……” “懿,别担心,如果我今天不把该说的话说清楚,恐怕……” 冷吟气喘不匀,好似这一口气呼出来,下一口气很有可能接不上来,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 “既然担心自己会就此一命呜呼,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回到病床上去好好休养,保不准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蒋怡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恶毒到了极点,在对冷吟的态度上,她没有丝毫改变,即便即将被对方揭露她的恶行,她也不会有任何动容。 “呵,二姐你在担心我的同时其实最该担心一下你自己才对吧?” 在这个时候,蒋怡与其有担心别人的时间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我有什么好担心自己的?” “没有么?” 调整了一下呼吸,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冷吟淡淡的笑了笑:“刚刚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你担心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你除开担心我揭穿懿是你丈夫的亲生儿子之外,还担心我把当年你抛弃阿国,给丹乱扣小三帽子的事情给捅出来不是么?当然,这两件事情可能对你来说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你担心着担心着也就不担心了,因为你大可说不是你的错。” “冷吟,你给我闭嘴!” 蒋怡愤怒的制止着冷吟的话,猛然拍了一下沙发扶手,豁然撑起身体扬起手掌就要冲出去打那说话不动大脑的女人。 然,樊志恒比她的愤怒来的更彻底,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蒋怡的冲动。 啪! 大掌在半空中准确的截住了高举的手腕,手掌往下一转,蒋怡吃痛的皱紧了眉头:“樊志恒……” 咚! 蒋怡刚吼出樊志恒的名字,脚下步子还没停住,身体已经像沙袋一样被对方给丢进了沙发里。 后背猛烈的撞击上软皮沙发靠背,突来的惯性还是令她脑袋一阵眩晕。 “蒋怡,我警告你,你要再给我撒泼,我就把你丢进疯人院里!反正你也爱装疯卖傻,我成全你!” 樊志恒终于撂下了狠话,掴掌骂人已经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她要再跟他硬碰硬,他绝对说到做到,让她跟那些疯子一起唱戏去! “什么?樊志恒,我是你老婆,你就那么的信任外人不信任我!” 夫妻做到他们这个地步真的是无言以对:“我要跟你离婚!” “好啊,离婚都已经从你嘴里说出来了,那你可要记得你说出的话哦。” 冷吟故意接了蒋怡的话头激将道。 “冷吟,我们夫妻说话有你什么事!你的话太多了!” “是啊,我的话太多,所以你想毒死我。只可惜,韩森的毒药下的虽猛,可他还算有那么一点点良心,最终没有要我的命!” 韩森不是别人,正是蒋怡联系的那个男人。 当她喝下他递给她的红酒晕倒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他嘴边浮起的那丝苦笑。 她知道他不愿意杀她,否则,他也不会笑得那般苦涩。 “韩森失踪,跟你也有关系吧?我的亲姐姐!” 冷吟步步紧逼,蒋怡被她逼的几近退无可退:“冷吟,你究竟要干什么?” 终于忍无可忍,问出了心中最不想问的问题。 “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老公,以及你那宝贝儿子。” 冷吟嘴里的宝贝儿子不是别人,而是樊煜。 “你想告诉我和我爸什么?” 跟他扯上关系,樊煜有些莫名其妙:“你们上辈的事情非得扯到我们小辈身上来么?” 说实话,他不喜欢上辈恩怨牵扯到自己头上来,樊煜敌视的望着冷吟,他希望她能适可而止。 “樊煜,我亏得你是圣恩的高材生,还是阿国带过的学生,但是你的眼睛真是拙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很少时候冷吟会出言不逊,可今天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需要什么高贵从容了:“你为什么不拿着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呢?你除开一双眼睛跟你现在的父亲像那么一点点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跟他像?” “……” 冷吟的话无疑给了樊煜当头一记闷棍:“你什么意思?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樊懿和老爸的关系已经紧张到了断绝关系地步,现下冷吟又来挑拨他和老爸的关系,摆明了就是故意。 “我用的着挑拨么?” 冷吟扬起嘴角,抬起手指,横空一划,笔端指向了窝在沙发里的人:“蒋怡,你要不要告诉你丈夫和你的儿子,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父子关系!” 蒋怡拼命祈祷冷吟不会说出来不该说的话,然而天不遂人愿,她越是祈祷,冷吟说的越快。 当冷吟将饭递到他们一家三口的跟前的时候,她才知道吃与不吃的结果都是一样。 “冷吟,你疯了!闭上你的嘴!” 蒋怡不顾一切的想站起来冲上去撕烂冷吟的嘴,然而樊志恒根本不给她机会,他的手一拉一勾将她禁锢在了沙发里。 “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微眯双眼,樊志恒怒火滔天的问道。 轰隆! 樊煜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一样,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我说你不是樊志恒的亲生儿子,至于可不可能你就得问问你妈了。” 叮当…… 余音缭绕,一枚镶嵌着红玉的项链被冷吟从手里丢了出来:“红玉暖我心,日月照天明。你情夫留给你的项链密语你应该还记得吧?” 第一二六章 三十年恩怨,就此画上句号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叮当…… 余音缭绕,一枚镶嵌着红玉的项链被冷吟从手里丢了出来。 “红玉暖我心,日月照天明。你情夫留给你的项链密语你应该还记得吧?” 红玉暖我心…… 熟悉的男音徘徊在了脑海,当年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又怎么会忘记媲? “冷吟,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把他怎么样了?这话你问的可真不好。丫” 胸口如火灼烧一般难受,每说一句话都像针尖挑起皮肤表层似的扯的她冷汗直冒。 “懿,能给我倒杯水吗?我……口渴。” 冷吟的脸色越来越来看,罗莉趁樊懿起身倒水之际把上了她的脉搏。 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一般情况下女性比男性的心跳略微偏快一点,但冷吟的心跳跳得实在太快。 “小姨,你的情况……” “莉莉,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接过樊懿递上来的水杯,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以前,她都不觉得白开水原来也那么具有诱惑力,她此时此刻恨不得一口喝光纸杯里的水。 “冷吟,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喝。” 或许是良心发现,蒋怡竟然破天荒的好心起来。 “什么意思?” 樊懿不明白的追问:“喝口水会死?” “是啊,白开水是最少化学添加剂的水了,人体百分之八十都需要水来滋润。” 罗莉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明白开水的好处。 “呵……你们想她死的快点儿,那就让她喝好了。”蒋怡扯开唇角笑得如同鬼魅。 喝了就会死?而且还加速? 冷吟握着纸杯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纤细的五指一个用力,纸杯可怜的变了形状,温水溢出杯口,打湿了她黑色的长裙。 “小姨?” 望着神情异常的冷吟,樊懿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陌生。 在他的眼里,他所认识的小姨向来都是面带微笑的,哪怕有时候暗黑,也是笑的温柔的,什么时候见过她面色凝重,唇瓣紧抿,甚至那双总是温和的碧色眸子此时竟然冰冷的不带丝毫温度。 “懿。” 缓缓的抬起手来,掌心覆上他的脑袋,疼惜的动作让人倍感温暖。 冷吟没有收回手,保持一个姿势的抚着他打理的很整齐的短发:“如果我死了,记得把我带回美国,跟你妈妈合葬在一起。这个,是我唯一的心愿。” “小姨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死!” 她想死他也不会同意,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治疗。 “傻孩子,我体内的毒素已经开始侵蚀心脏,喝一口水就会加速引发毒药的药性。”这就是为什么喝一口水都会死的原因。 冷吟微微转头,碧色眸子对上蒋怡的那对黑色珍珠:“二姐,你老说大姐抢了属于你的感情,你为了报复,在姐夫去见大姐的同时,你也开始幽会你的情夫了。大姐去世六年,你跟你情夫断了联系也六年,我以为姐夫的回头让出轨的你感到羞愧。然而……” “然而那个情夫又回来,是不是?” 她不能容忍他对她的不忠,岂知他亦不能允许她的背叛! 樊志恒低沉的声音急剧的降低,犹如地*狱招魂曲,听的人毛骨悚然。 眼见着他的手伸向自己,蒋怡瞪大了眸子,甩头,凌乱的发丝在空中摆出一道无助的弧度:“樊志恒,你别想再碰我!是你不忠在先,一切都是你的错!” 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然一顿,蒋怡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要不在娶了她的时候还想着小蕴,跟小蕴没有藕断丝连,小蕴不会难产而死,她也不会跟别的男人有孩子! 蜷缩了手指,樊志恒突然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手来钳制眼前的女人毫无一点意义。 与其浪费手上力道,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啪! 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凑近,闻着她身上夹杂着汗水的香水味,一股恶心感陡然爬上心头:“你放心,我不会碰触如此恶心的你!” “恶心?”蒋怡冷笑,“恶心的难道只有我么?你就不恶心?” “蒋怡,你的情夫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冷吟垂眸睨着地上的那枚红玉,忽然提起了蒋怡的情夫:“死在身怀三个月身孕的你的怀里,他这辈子也无憾了。只可惜,你魔高一尺却料不到他比你道高一丈,我们三姐妹的关系紧张到什么地步他早就查清楚了,要不,这枚红玉也不会落在我的手里。” 蒋怡的情夫在死的前一晚给过她电话,当时的她除了莫名其妙的感觉之外没有其他感觉,直到这枚红玉通过航空邮件传到她的手里,她才明白了那通电话里的人说的话的全部意思。 “自杀在警方那里已经成了定案,可只有你最清楚他为什么要选择自杀。” 冷吟说道蒋怡的情夫自杀的事情,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蒋怡的脸颊,她要将她每一个神情变化看的清清楚楚。 “冷吟……” 抓住沙发扶手,蒋怡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前襟,清晰的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和狂乱跳动的心跳:“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说了么?阿国没有抛弃你,是你抛弃他,丹没有插足到你和阿国之间,我跟阿国没有交往,都是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盲目的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作对。” 冷吟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好似她不一口气说完,下一口气弄不好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姨,我爸爸和妈妈是真心相爱的对吧?” 罗莉其实想说她的妈妈不是第三者,但冷吟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去说什么第三者完全的多此一举。 “不,你爸爸最初并不爱你妈妈。” 冷吟不想骗罗莉,看见她黯淡下来的眸子,知道她很在意父母是否真心相爱。 “莉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放下一段感情,比如你的爸爸,他就是一个重情的人,要不我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会说你挺好。” “……” 什么她挺好?她压根就没听说过。 “小姨,我没有听你说过。” “是,没有,我在说这话的时候,你和你的同事已经离开了。” 回想第一次跟罗莉见面,她就觉得能够跟樊懿配上的只有罗莉,至于那个忻雪儿,表面虽然,但骨子里太过娇弱。 这也是当时的感觉,没想到后来由于罗莉介入到樊懿和忻雪儿之间,忻雪儿变得那么的不可理喻,幸好她的判断正确,也幸亏樊懿看上了罗莉。 “哦,是吗,那这跟我爸爸有关系?”罗莉纠结,上辈的事情还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有啊,我说你挺好,是你比你爸爸有胆。” 冷吟勾起唇角,陷入无限的回忆当中:“你爸爸爱过蒋怡,在蒋怡提出分手的时候,他不问理由也不去找她问个清楚是为什么,原因无他,只因他的家境太过贫穷。在借酒消愁的三个月里,你的妈妈在他身边默默的照顾着,为了让你爸爸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甚至当众示爱。” “当众示爱?我老妈?” 罗莉听到这里真想感叹一句她的个神啊,不愧为女王陛下,真真牛掰,难怪她说要扑倒樊煜的时候老妈不阻止反倒还举双手赞成。 “要不是你那不知廉耻的妈,罗卿国会跟我彻底断了吗?”蒋怡露出嫌恶的表情。 “你不是对我们的婚姻很期待吗?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罗卿国?你的初恋?” 樊志恒要没记错的话,罗卿国是蒋怡的初恋,在两家长辈商量他们的婚事的时候,她跟他亲口说她对没本事的男人不留念。 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一个情夫,一个初恋,相继蹦了出来,然而这女人不但不知羞耻,还对每个人都怨声载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蒋怡,别把自己看的太高贵,你,只不过是顶了一顶蒋家二小姐的光环,摘了光环,你跟毒妇没两样。” 现在用毒妇二字来形容她简直再好不过。 强行撑起身体,冷吟一步一步往前走,来到那枚红玉跟前,蹲下,捡起,指腹摩擦了两下红得如同血液一般的玉*体,冰凉触手的感觉令人心神淡定。 “拿着你的玉,去监狱里忏悔吧。”冷吟说着将手里的红玉扔了出去。 啪! 牢牢地接住,拇指触摸,仍旧如同三十年前那般光滑质感。 “冷吟,你中毒中糊涂了吧?!蹲监狱岂是你说蹲就蹲的?法律我可比你懂!” 她在退休之前就是一个经常钻法律漏洞的大律师,对此,她一点也不担心。 叩、叩、叩。 谈话间,三声敲门传了进来,两名深灰制服的男人推门而入,鞋尖径直停在了软皮沙发旁,亮出警官证:“请问你是蒋怡蒋女士吧?现在有三宗刑事案件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 本文临近尾声,卡文卡的如此***,最近更新很少,在如此更新的情况下,有亲送荷包和钻钻,真是无限的惊喜(感谢839128702在11号和14号分别送的大荷包和钻石),我尽量调整更新时间和字数,希望不会让亲们失望。 第一二七章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59 叩、叩、叩。 三声力道均匀的敲门声敲击耳膜,诊断室内除开冷吟之外的其他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两名身穿深灰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的男人笔端站在门口,银色帽徽在初冬的午后泛着严谨的光泽,制服胸标上的PL白色字样无声的诉说着来人的身份媲。 “请问是你是蒋怡蒋女士对吧?丫” 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根本没有去看其他人一眼,径直走到了软皮沙发跟前,站定。 走在最前面的宽脸警察在亮出自己的警官证之后拉开手里的公文包,掏出一纸调查令:“现有三宗刑事案件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三宗刑事案?” 嘴唇蠕动,重复着警察的说辞,只不过警察用的是肯定句,蒋怡用的是反问句。 “哪三宗?” 自己真的触犯刑法,协助他们调查她也要知道自己所涉及的是哪三宗事件吧,总不可能一头雾水的就跟他们走。 “美籍华人冷吟女士中毒案,美籍华人韩森之死案,以及中国公民罗卿国强*奸案。” 宽脸警察如数将三件案子说给她听:“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有。” 出人意料的,蒋怡这次回答的居然这么干脆,别说跟在宽脸警察后面的小警察有点诧异,就连罗莉和樊懿都觉得异常诧异。 依照他们对蒋怡的了解,尤其是樊懿对她的了解,出生名门,自幼深受高等教育,手持金牌律师执照,官场商场可谓是叱咤风云,怎么可能会对警察控诉她的三宗案件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按照正常逻辑,如果警察控诉,且人证物证没有一一到位的情况下,你不喊一句‘冤枉’也会大吼一句‘你们搞错了’吧,然,蒋怡不但没喊没吼,反倒很是配合,真不知道是她胜券在握能够咸鱼翻身还是深感自己做错了事愿意改过? 当然,不管结果究竟是哪一种,现在面对警察的控诉,她的确没有反驳,配合工作也做得相当到位,不免让某些人心里感到惶恐和不安。 说到在场之人还有谁会惶恐和不安的,首当其冲排除的就是樊志恒。 他对这个想要他跟亲生儿子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婆已经无话可说,她是被关几年也好还是就此处以极刑也罢,他都不再有丝毫心痛感。 其次排除的是樊懿。 自小跟蒋怡就不亲近的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麻木到了没有感觉的地步,如果不是冷吟和罗莉这两条纽带的关系,他也不会去刨根问底了,与其知道一些该知道却又早已不想知道的事,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再来排除的是冷吟和罗莉。 冷吟对这个名副其实的二姐早在她离开蒋家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心,倘若井水不犯河水,她可以保证把某些事情带到棺材里去,可现实这东西就是那么的残忍,她本想退避三舍,岂料对方咄咄相逼,乃至于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因而才有了‘你不仁我不义’之所为。 至于罗莉嘛,站在她是樊懿妻子的角度来说,蒋怡是樊懿的养母,纵然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他的养母,作为人妻的她除了尊敬孝顺之外不该对身为养母的人不恭不敬,但要她这么做也有个心怀仁慈,宽容大度的前提在才行。 以樊懿妻子的角度她跟樊懿同仇敌忾,站在罗卿国女儿的角度,可以说她完完全全对蒋怡没有一点点的好感。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可以不顾一切的买通一个女学生来栽赃嫁祸,枉自她还是罗卿国曾经的恋人。 最后排除的一个人是跟整件事情牵扯不大,但又是因为她而引起大***动的冯子娆。 综上排除那么多人,最终剩下来的就只有一个樊煜,蒋怡的亲生儿子樊煜。 为什么说他会惶恐和不安? 究其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他不是樊志恒的亲生儿子,蒋怡一旦承认所有的罪行,那他在樊家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立足对位,再加上他曾经总以樊家独一无二的少爷自居,甚少时候把樊懿,这个真正的樊家独一无二的大少爷放在眼里过。 “妈!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 就在蒋怡清楚的说了明白的时候,樊煜的世界犹如整个天都崩塌了一样恐怖。 他要他妈清醒过来,他不能让警察就这么带走她。 强撑起背部还痛的难以支撑的身体,樊煜歪倒着往前奔走了几步,眼看要碰到蒋怡的手的瞬间,他脚下一个撅趔,跪倒在了地上。 “警察同志,我想你们是弄错了,我妈跟你们所说的三宗刑事案,没有多大关系。她神志不清,有医院的医生可以证明,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作为你们控诉的三件案子的罪证。” 什么叫做垂死挣扎,樊煜的信口雌黄就是典型的垂死挣扎。 为了保全他的母亲,他甘愿以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来搏一把:“我也是医生,我妈是胡言乱语还是说的真话,我看她神情就能知道。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是不是连一个疯子的话也信呢?根据我国刑法规定,丧失理智的犯罪嫌疑人是不具有担负法律责任能力的,所以……” “樊煜。你真让人恶心。” 樊煜极力为蒋怡辩护,力证她神智有问题,他的好心在所有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或许会得到罗莉的青睐,可是现在,她除了恶心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我恶心?呵,是啊,我是恶心,我的恶心让罗小姐你恶心到了我很抱歉!” 很显然,樊煜对罗莉的恶心不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变本加厉的说着让她更加恶心的话:“你的家庭因为罗院长的不忠出人意料的变得比以前更加和睦,我的家庭却在你们这些神经病似的人嘴里揭露出了一幕幕的丑闻即将支离破碎。罗莉,不要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和你老公赢的很漂亮,我和我妈输的很彻底,请你不要再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苦苦相逼!” “樊煜,你到底明不明白眼前的事情是怎么个情况!” 樊煜张口闭口都在跟罗莉较劲,身为罗莉的丈夫的某人要是再看得过去,那他不配做她老公。 一把扯起樊煜的衬衣衣领,樊懿脸上尽显不爽:“我他妈真为你读了十八年的书感到可耻!圣恩有你这样的高材生,有你这样的医生简直是对它的侮辱!” 作为医生,樊煜居然睁眼说瞎话,任谁也看不过去。 “我侮辱圣恩没侮辱你樊懿,放开你的手!” 樊煜神情凛冽,十指扣上衣领上的双手,咬牙,如同狮子咆哮森林间一样大吼,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了樊懿的束缚。 “樊煜!!!” 一直处于平静状态的碧色眸子终于在樊煜的对峙中起了波澜,樊懿往后退却一步,声线急速的往下沉,当低迷之声变的幽暗深沉,山洪爆发也抵不过他此时显露出来的愤怒之气。 “樊懿!!!” 几乎用同样的口气,樊煜毫不示弱的对吼了回去:“你不用这样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妈,我护定了!你最好让你老婆给我闭嘴!” “你护定了又怎样?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她搭上自己的命!你今天用你医生的声誉来维护,他日你恐怕连医生都没得做!不信你试试!” 樊懿一根手指横空一划,好似八百米无人区。 话音落,整个诊断室内鸦雀无声,想必没有哪个有他这么强悍的震慑力。 “……” 他日连医生都没得做! 他知道,樊懿不是跟他开玩笑,以樊懿的为人,他想要他不做医生简直易如反掌。 做医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喜好,如果真的不能再做医生,他活着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悠然的转动眸子,当黑玉般的珠子对上蒋怡那双含着微笑的美瞳,樊煜以为他看错了。 “妈……” 一声妈叫得那般的凄楚,这是樊煜二十四年以来唯一一次将‘妈’这个字叫得颤抖不已。 “够了,煜,我的儿子,你为妈考虑的已经足够了。” 眨眼,一行知足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蒋怡满足的弯起了眼睑:“有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妈此生无憾。” “好了,蒋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兄弟之战看过了,母子亲情上演了,一切事情终归该有个满意或者不满意的结果。 宽脸警察侧身,让出一条道,他办过那么多件案子,也接触过不少像蒋怡这种有钱有权的犯罪嫌疑人,他深知即便是嫌犯,也要给足对方面子。 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微微用力,撑起了虚脱的身体。 刚一站起来,蒋怡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软的无力。 “妈!” 樊煜眼疾手快的扶住要栽倒的人,眼眶中包含的灼热液体一点一点涌入吼间,苦涩的他难以下咽。 “我扶你。” 要去警局也好,要去协助调查也罢,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离开他的妈。 “傻孩子。” 樊煜没说他的想法,但知子莫若母,蒋怡仿佛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一样,扶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前慢慢的走,泪水打湿她的衣襟也浑然不知。 看着蒋怡往门口走,宽脸警察冲身旁的小警察点了一个头,让他跟上去。 随后转头看向窝在房间内一个边角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妩媚女人,摇头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是冯子娆冯小姐吧?也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哦,好。” 豪门恩怨她没想过会这么复杂,在看见樊志恒发怒甩人,冷吟一脸惨白如同死人出现等等所有景象之后,她才知道她的无知不仅害了一个院长,甚至拆散了一个完整的家,与此同时,连她自己也逃脱不了法律追究的责任。 眼看着蒋怡在樊煜的陪同下离开诊断室,冯子娆被带走,坐在椅子上的冷吟本来可以大大的舒一口气,可是,她体内的毒素却不给她片刻歇息的机会。 “唔……” 心脏一阵揪痛传来,冷吟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珠子浸了出来,手抓住胸前衣襟,浑身痉*挛的一抽,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紧闭双眼倒了下去。 “小姨……” “小吟!” 樊懿率先扶住冷吟倒下去的身体,紧张的全身神经紧绷,樊志恒虽慢了一步没有接住她的身体,但还是担心的差点绊自己一跤。 “小姨,醒醒。” 摇晃了两下冷吟的身体,樊懿声音颤抖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懿,抱起小姨,去急诊室,快!” 冷吟的脸色比先前白的更加骇然,罗莉作为医生,勉强还能镇定。 “我去找医生。” 一直被划归为局外人的古隽诘在看见情形不对的情况下,终于跳了出来,拔腿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医生,樊懿抱着冷吟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很快,冷吟被送入急诊室,圣恩消化系统的医生一拨接着一拨的往急诊室里进进出出,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冷吟的具体情况,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急诊室那盏应急红灯熄灭后冷吟是生是死,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像迷雾一样笼罩每个人的心里,担忧不已。 “小姨,你一定要没事。” 双手相抱,伟岸的躯体沿着墙壁表面缓缓滑了下去。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他第二次感觉到了生死离别的恐惧。 回想当初他从臧白虎手里救下罗莉,眼睁睁看着她的心电图呈现一条直线,就已经体会过这种恐惧感,没想到时隔不到三个月,他再次体会了锥心般的痛楚。 “懿,老公……” 罗莉很想安慰几句,可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小姨,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迈克・金医生的话到现在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樊懿觉得他自个儿就像黔驴技穷一般脑子混沌的想不出一丝主意,只能自欺欺人的寄希望于罗莉身上,他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明知道是欺骗他还是会去相信的准信。 “是,不会有事。”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善意的欺骗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能够宽慰担忧的心。 叮! 急症室的应急灯像鼓槌一样敲击鼓面,干脆而短促的提示音落下之际,鲜红的灯光刹那黯淡了下来,紧闭的大门也在此刻砰地打开,一身蓝色手术服的医生边走边摘下嘴上的口罩,脱下带血的手套。 是好,还是不好? 所有等候在门外的人的心全部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等待主治医生给的宣判结果。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 主治医生走到门口,面色凝重,那简短的话语就像习惯一样说的很是自然。 尽力?! 樊懿在心里默念了这么两个字之后,双腿一软,手掌径直撑在了地面上:“什么叫尽力?” 吧嗒! 三十年以来从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流下过一滴眼泪的男人今天流下了他人生中最悲苦的一滴泪,十指狠狠的抠着光滑的地砖,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没有醒过来的梦。 第一二八章 老天的玩笑惹不起,想认儿子实太难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尽力?他们已经尽力? “不……” 捂住嘴,罗莉不相信自己听见的,贝齿狠狠地咬住掌心,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反复地呢喃着同样一句话,酸涩的泪水溢出眼眶,滚落到心坎间媲。 罗莉哭的发不出声音来,她虽然被冷吟和樊懿联手耍过,但在她心里,她没有怨过她,相反,她跟樊懿一样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小姨,因为没有哪个无关紧要的人会为了自己侄子考虑那么多,那么远。 “懿,节哀顺变。丫” 听到‘我们已经尽力’,古隽诘知道樊懿的世界崩塌了。 古隽诘一直都知道,当初罗莉陷入昏迷,樊懿的世界就岌岌可危,现下是回天乏术的冷吟,他至亲至爱的小姨撒手人寰,他的世界能够永久平稳那只是一个幻想。 作为朋友,古隽诘只能用‘节哀顺变’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来安慰好友,虽然他跟冷吟的接触不多,但她照顾他也足够多,她的离开让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该死的!” 一拳,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可以,樊懿宁可是自己被毒素浸体,也不会让小姨受这种苦楚:“小姨……” “懿……” 事到如今,樊志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对于这个儿子,他亏欠的实在太多太多,对于冷吟,他也欠了太多。 走上前,抬起手,他想摸一摸樊懿的头。 当手掌平行伸向前方,到达樊懿的头顶的上空之际,突然停了下来。 摸一摸他,他会不会反感? 樊志恒的心有余悸,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三十年内带给这个儿子的是什么? 好的,留给樊煜,坏的,难办的,统统丢给了樊懿。 呵,像他这样的父亲,恐怕没有谁愿意做他的儿子吧。 一天之内,他知道了自己疼爱了二十四年的儿子并非自己亲生,不喜欢了三十年的儿子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老天的这个玩笑开得真够大的,在一个多星期前,他才亲自将他们的父子关系斩断,不到两周的时间,他又想把斩断的父子链给接回去。 俗话说镜子易破,破镜难重圆,他和懿还能回得去么? 不,或许回去也是一种伤害,他此时此刻唯一想要的是他们父子两能够重头开始,他不再凶他,而他也不再忤逆他。 “懿,别哭。” 停在半空中的手在犹豫、矛盾、害怕等等多种情绪下最终还是覆盖在了他的脑袋上,樊志恒闭上眼,将心里的酸涩和痛苦强行压了下去:“你小姨不喜欢看你哭。” 虽然不清楚冷吟和樊懿是怎么了解到彼此亲戚关系的,但他可以肯定是冷吟主动找上懿的,否则,懿也不会对她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不哭?呵……樊志恒,追根究底,一切不都是你的错么?!” 啪! 跟樊志恒预料的一样,樊懿眼眶边悬挂的泪珠一收,挥手拍开了覆盖在他脑袋上的手掌。 站起来,唇线抿出一丝讥讽的弧度,摇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你现在来跟我装好人是么?小姨就那么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泪么?哈,也难怪,她知道你们之间太多的事情,要不,也不会对你这个大姐夫那么的冷漠了!” 如果当年樊志恒不怀疑他生母的清白,相信小姨也不会对樊志恒漠视如同陌生人。 “是,因为你母亲,所以她对我的态度一夜之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冷硬。” 曾经他想不通冷吟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不理不睬,说话也是冷硬的不留余地,现在,他已经彻底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哼,你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太晚了?!” 其实樊懿想说‘你活该’,可话到嘴边,竟然自主转了弯,委婉了不少,这真的是…… “我说……” 站在门口的主治医生已经脱下了手上的医用橡胶手套,抓下头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们能安静吗?病人需要休息。” “……” 病人需要休息?哪位病人?! 主治医生一句‘病人需要休息’如同黑夜里的启明星一样,拨开浓厚的乌云,尽力将银辉洒向笼罩在黑夜里的大地。 “万教授,您的意思……” 还是罗莉最先反应过来,感谢她的职业是医生,心里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好。 “我没说病人怎么样了,是你们在听到我的话一半的时候就激动了。” 作为消化科的权威,宛仁蜜一张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娃娃脸做了一个苦哈哈的表情,无奈地耸肩。 “迈克・金医生是冷女士在美国的主治医生吧?他刚刚已经派人航空了毒素化验结果以及草药标本。没想到哦,那么凶猛的毒药竟然会被一种很不起眼的草药给解了毒性。” “……” 解了毒性? 那她的意思就是说小姨……没事了?! 樊懿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虽然他从来不坐过山车。 往前一步走,樊懿身手就想抓住宛仁蜜蓝色手术服的领子,但鉴于对方是女性,而且还是一名三十七八的女性,他的手伸到半空不得不放弃。 “该死的,您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太TM的可恶了! 樊懿愤怒的攥紧拳头,指关节捏的咔咔想,可以说他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那么愤怒过。 “懿,呵呵,有话好好说嘛,万人迷教授可是很多男医生爱慕和钦佩的对象哦,要动手也得看人不是?” 罗莉一个箭步冲到樊懿身边,将他那握紧的拳头护在自己怀里,讪笑着打着圆场,故意将男医生三个字提高了分贝,她可不想自己的老公被某些男人K一顿。 “卧槽,老婆,你们医院究竟都是些什么医生?” 病人的生命能够拿来开玩笑的医生多半都不是什么好医生,一句‘我们已经尽力’,谁听了都会误会的,更别说那么在乎冷吟是否安好的他了。 “流氓医生。” 罗莉笑着擦掉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娇俏的眨了眨眼。 “对哦,流氓,我倒是忘了。” 圣恩的流氓医生的确多,一个罗莉,一个白漫漫,现在外加一个宛仁蜜。 嚓,真他娘的万人迷!害的他想动手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 接下来,冷吟从急症室里转入ICU病房,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未来七十二小时不敢放松警惕。 樊懿等人无从反对,只能在ICU病房外静候消息。 三天,不长不短的时间,但对于担心的人来说却是极度漫长。 罗莉紧握着樊懿的手,她在焦急等待冷吟脱离危险的同时也在感受着曾经她带给樊懿的恐慌。 “樊懿。” 轻轻呼唤了一句,樊懿没有回答,也没有转头看她,只用眼神告诉她他在听她说话。 握着他的手指紧了紧,罗莉做着深呼吸:“如果我当初死了,你是不是也会难过的只剩躯体?”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她问,樊懿用实际行动让她知道她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罗莉,在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问你一句,你是在吃小姨的醋吗?” 如果是,那她罗莉未免太不懂事了。 樊懿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她的答案:“我要吃小姨的醋就不会问你这么个弱智问题了。” “哎……” 松开紧握的手掌,环上她的腰肢,樊懿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宽大的透明玻璃里面的人:“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小姨跟你不能用一个天平去称,你死我活不了,小姨死我或许还得继续活下去,因为你在,我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独自去面对失去我的痛苦。” 也许有人会说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自恋,但这么一长串的句子里字字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对他而言,在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只要是他在乎的,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樊懿,那么请你好好活着,我不会死,小姨也不会,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即便我们不在你身边,也请你不要悲伤,懂吗?” 几天时间,她看见太多表情的他,那些表情是她和他认识以来她几乎没有见过的,然而短短几天,她就将他不曾表现出来的表情全部表现了出来,她为他有那么多复杂的表情高兴的同时也难过。 “好。” 她的要求他无条件的答应,只要她开心,他亦会跟着开心。 “樊懿……” 坐在休息长椅上的男人听着他们小两口的一言一语,心里颇多感触,尤其是听见罗莉让樊懿不要悲伤的话语,他更是忍不住想起了离开他三十年之久的小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现在,我没心情跟你谈。” 背对着樊志恒,樊懿不等樊志恒把话说完,毅然堵住了他的后话:“你现在能够做的,也是唯一我希望你做的,就是祈祷小姨没事,你老婆伏法认罪。” 樊懿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有仇必报的个性素来是他所主张的,他不会因为谁而再心慈手软。 “好,我会祈祷小吟没事,至于蒋怡,你放心,我不会动用任何关系去帮她,因为她在伤害你母亲的时候也伤害了我。” 夫妻三十年,竟然不知道枕边人是那般的恶毒,现今知道,注定他不可能去帮她。 “伤没伤害你我管不着,但我只知道一点,人在做天在看,她想要钻法律空子逃过这一劫,妄想!” 他会等着警察返给他们的调查结果,小姨是最有利的人证,没有小姨,警察肯定也不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因而,小姨想要送蒋怡进铁笼,他必定成全。 “樊懿?” 罗莉悄悄的扯了扯他的风衣前襟,瞥了一眼身后面色难看的中年男人,僵硬的扯开嘴角,压低声音道:“他好歹是你爸爸,你干嘛那么凶神恶煞?” “……” 凶神恶煞?他么? 要不是现在的时候不对,地点不对,事件不对,樊懿真想一口鲜血喷出来,掐死她都不为过。 “干嘛不说话?” 没有得到樊懿的回应,罗莉愤愤然的跺脚以示她的不爽。 “……我能揍你不?”樊懿憋了半晌憋出这么五个字。 “当然不能!” 揍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要揍我我就把你踹到非洲去!”罗莉说着扬了扬拳头,表示她说得到做得到。 叮铃铃…… 两人得空掐着小架,还没分出个胜负来,罗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罗莉掏出手机,来电上的名字让她迟疑要不要接,樊懿看见她盯着手机无动于衷的呆滞模样,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谁的?” “我……老爸的。” 划动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在耳边,罗莉不似往常一般开口院长大人,而是乖巧的叫了一句爸。 两分钟的电话罗莉听得心肝颤,樊懿看的莫名其妙,当她挂断手机,小手紧张的揪住樊懿的衣襟的时候,樊懿终于明白大事不妙。 “爸,要来?” “嗯。” “小姨的事情暴露了?” “嗯。” “你打算瞒?” “嗯。” “瞒得住?” “嗯……不。” 回答了三个嗯,第四个嗯回答到一半便被她否决了:“樊懿,怎么办啊?我害怕老爸知道真相后会心脏病发。” “能怎么办?如实说。”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如实说了,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可是……” 罗莉还是很担心,她爸刚经历了一场风波,万一再知道冷吟出的这档子事,还不气死哦。 “老婆,就算我们想瞒也瞒不住,你难道忘了,圣恩是谁当家做主了?” 握住她的手,樊懿一脸无奈的说道。 对哦,圣恩是谁当家做主,除了她老爸之外难道还有第二人吗? 罗莉忽然觉得自己好傻,纸明明包不住火却想强行包住,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嘛? “罗卿国要来?” 听他们提到的那个爸,应该就是罗莉的父亲了。 樊志恒双手揣进裤袋里,沉沉的吐气:“他来也好,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樊先生,您找我爸爸能有什么事?” 罗莉好奇,貌似她老爸跟樊志恒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吧?当年是蒋怡甩了她老爸,又不是他强行拆散他们。 “一点私事。”樊志恒回答的很轻松。 望着他们三人一出接着一出的戏码,古隽诘这个经常被划归到死人行列或者局外人行列的大活人终于发飙了:“老樊,我看你这里也够你忙活了,小姨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我想先回一趟公司。” 伊凡他不能不顾,他为樊懿的事情耽误了好多时间,要再不去公司,弄不好公司要改性了,至于这个改姓改成谁的,说来话就长了。 “嗯,你先去公司吧,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 比了个OK的手势,古隽诘转身就走,谁知他前脚转身,后脚就被人给拽住领带直接往前带。 “呃?漫漫?” “哎哟喂,亏得古大人还记得小女子,走吧,要回公司先跟我去把话说清楚!” 丫的! 白漫漫火大的很,今早她莫名其妙被调到二号诊断室去帮忙,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想回一诊断室拿点东西,谁知门口两名警察把她的去路给拦了不说,竟然还让她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她现在只想让古隽诘给她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对那个伤害小萝莉家人的女人不可原谅。 第一二九章 碰触底线的结果真心惨,流氓就是一辈子 - 闷骚老公请蛋定 - 椰果布丁 (猫扑中文 ) ( ) 哈——啊?! 罗莉看着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窝里杀出来的白漫漫,惊悚地瞪大了眼睛,微微偏头,一脸的不明白啊不明白。 “哎哟,宝贝,你轻点!谋杀亲夫也不至于你这么上赶的嘛。” 古隽诘跌跌撞撞地往前跨了一大步,他的个苍天圣母嗳,这小姑奶奶发起飙来谁TM挡得住啊?想他一颗玻璃心,要不是看在这妞是他女人的份上,估计早就碎了一地地了。 古隽诘可怜巴巴的瘪了嘴,活生生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媳妇儿,你老公是拿来暖床的,不是拿来给你当沙袋的!媲” “卧槽!” 古隽诘不说什么暖床,沙袋还好,一说她就来气丫。 小白炸毛很吓人,可谓是无人能敌。 二字箴言一出口,飞起一脚踢不死他也要踢晕他,然后拖着走。 当然,白漫漫想的很夸张,结果却是很惨淡。 她的无影脚还没挨上古隽诘的一根毛发,哎哟一声惨叫,她丫的径直被古隽诘懒腰扛上了肩头,屁股还被死贱男给招呼了一巴掌。 “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成何体统!” “姓古的,你把老娘放下来!” 太TM丢脸了有木有?她是来找他算账的,不是来找让他算账的,这因果关系怎么到最后变颠倒了? “啊哦,这样也行?” 罗莉指着古隽诘的背影,十分之不确定的发出疑问。 这样是指哪样? 由于樊懿一直注视着玻璃窗里面的冷吟,对古隽诘和白漫漫五秒钟之内闪现的左踢脚右勾拳完全没在意,等他听见罗莉的诧异之后转过头来,看见的只有古隽诘消失在回廊楼梯口的背影以及听见白漫漫抓狂的叫嚣。 “怎么了?” “啊……没怎么,只是我姐妹儿太无聊了。嘿嘿。” 罗莉尴尬地咧了咧嘴,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她祈祷小白不会被古隽诘给咔嚓咔嚓喽,咳,毕竟小女子难敌大老爷们儿。 …… 一脚踢开诊断室大门,古隽诘二话没说扛着白漫漫往里走。 来到那张医用铁架床旁,劲腰一弯,白漫漫那娇小的身子笔端被丢到了硬邦邦的床上。 “哎呦喂!” 医用床本来就是给病人临时诊断病情所用的,床铺没有家里的席梦思床垫软和,白漫漫硬生生撞上去,痛的她龇牙咧嘴。 “你丫要老娘的命啊!天,痛死了。” 反手触上肩胛骨,白漫漫懊恼的骂道。 没有说话,古隽诘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忽的凑近了一张疲倦但不失帅气的俊脸,声音冷冽的吓人:“老娘?我老娘是谁我他妈都不知道。” “呃?那个……好吧,我错了。” 惹祸快,认错也得快。 白漫漫不是傻子,她知道她无意间碰到了古隽诘那根不能碰触的底线。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么?” 很少时候,他会对白漫漫认真,然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没心思跟她开玩笑,因此,她也不该用平日里毫无形象的自称来跟他开玩笑。 咕咚! 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白漫漫后悔的连肠子都快要青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纯粹就是无事找抽型。 “对……对不起嘛,我以后……以后不说了,你别生气啦。” 低下头,手指抠着雪白的床单,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憋屈的嘟着嘴道歉,希望对方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的冒失。 “……噗……噗哈哈……” 沉寂了足足一分钟之久,古隽诘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喷笑了出来:“哎哟,媳妇儿,你可真好骗。来,受委屈了,哥亲一个,以示安慰。” 捧起白漫漫的小脸,古隽诘说着吧唧就是一口亲在他的脸上,随之又砸吧砸吧嘴唇,似乎亲个脸蛋太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 “宝贝媳妇儿,给哥爱爱成不?” 他有多久没有碰过他家宝贝了?掰着手指头算也有那么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闻着白漫漫身上的淡淡清香,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开始逐渐增聚,四肢百骸都像在抗议他虐待自己。 “爱、爱?!” 很显然,白漫漫的声音变了个调调。刚刚还可怜的小模样那是一扫而光,怯懦的声音那更是不见了踪迹。 拍开他捧住自己脸颊的双手,白漫漫豁然跳了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指着他的鼻尖,面黑如罗刹,气势生生如同一只母夜叉:“古隽诘,老……不是,姑奶奶今天要再忍你,我他妈跟你姓!” “啊,你本来就该跟我姓!” 握住白漫漫那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古隽诘忒么不要脸的放到自己嘴边亲了亲:“宝贝,你的手真香。” 卧槽! 白漫漫受不了了,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彻:“姓古的,你丫能不能再流氓点?!” “好啊,大爷我也正有此意。”古隽诘顺着白漫漫的话厚颜无耻的点头。 虾米?! 白漫漫惊吓的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当然啊,她想摔古大爷也不打算让她摔。 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白漫漫整个人来了个九十度的直角旋转,眨眼,再眨眼,她对眼前快速晃过的景物还没看清楚是个什么模样,一张放大的俊脸就那么笔端的凑了过来。 “喂……唔……” 有没搞错啊?不带古隽诘这么玩儿的! 小手紧紧的抓住他风衣里的西装外套上的纽扣,白漫漫用力的推了推,双脚也不忘蹬了蹬。 “起开啦!” 别开头,躲过身上男人的吻,深呼吸两口:“你再亲当心我废了你做男人的本钱!” “你要真废了我的本钱,哭得不会是我。” 古隽诘眨了一下妖孽版的眼睛,双手抓住胸口之上的两只白皙小手的手腕,放到她的脑袋两侧,十指相扣,浅薄的唇瓣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古隽诘,这里是医院,别老对我耍流氓行吗?” 好吧,白漫漫好同志不得不承认对古隽诘这厮,她丫是一点招架力都没有。 她都近乎词穷的地步了,可恶的男人竟然还变本加厉的来诱惑她,实在太可恶了。 “耍流氓还要用个老字来形容,啧啧,看来宝贝你还没有弄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流氓是要耍的,但不是老耍,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天天都要跟她耍流氓。 “啊喂,我有正事问你耶,别跟我岔开话题。” 为了能够不在医院里被某人给流氓了,她终于想起她找他的正事了。 “话题从你找上我的那一秒我就没岔开过。” 直起腰身来,古隽诘哗啦一下把身上的短款风衣脱了下来,接着是西装外套,再来是领带和衬衣。 纽扣纯粹的不是一颗颗的解开的,而是径自啪啪啪扯开的,那动作迅猛的如同豹子,看的白漫漫心惊肉跳:“古隽诘,你丫住手啦,再脱我叫了。” “好啊,有胆你就大胆的叫,亲爱的***声哥好久都没听到了。” 甩开手里的衣服,古隽诘终于变身成饿狼,一把扑倒半撑起身体的小绵羊,舔了舔嘴唇边缘,嗷地狼嚎一声就咬了下去。 “你变态……呜呜……” 啊啊啊,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死不要脸啊! 白漫漫左躲右闪,南拳北腿,所有招数全部用尽,奈何仍然悍不动身上的大灰狼。 哎呀呀,可怜她这枚小红帽,几十招过后最终彻底地拜倒在了古隽诘古大爷的裤裆之下,死男人就是这么的可恶和可耻。 …… 约莫三十分钟后,罗卿国和林丹司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轻车熟路的来到了ICU病房门外。 罗莉一看见罗卿国,鼻子一酸,压抑了大半天的情绪全然崩溃,冲上去抱住他嚎啕大哭:“爸……老爸……” 可能是因为罗莉冲上来的太过突然,也可能是因为罗卿国没站稳脚步,罗莉在冲到他的怀里的刹那,脚下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才算稳住重心。 “莉莉?” 林丹司握紧手里的手袋,想起在家里听见她家丫头从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罗莉有事瞒着他们。 现下他们夫妻两刚到医院,已经有很久没有跟罗卿国那么亲近的女儿竟然主动冲进了他的怀里,可见这动作里有多么大的一件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妈……” 离开罗卿国的怀抱,罗莉一边擦着脸颊上的泪水,一边走到林丹司的跟前,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的肩头:“妈……” “怎么了?” 拍着她的后背,林丹司尽量保持镇定:“是不是小吟她……” “没有。” 看见罗莉哭得伤心,樊懿双手插进裤袋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小姨,应该会没事。” 冷吟体内的毒素虽然解了,但还有七十二小时需要他们和她一起去抗战,故而未来七十二小时他们也不能真正放松。 “那……” 既然如此,那么罗莉这么大动静又是为了什么? 罗卿国揉了一下罗莉的脑袋,抬脚走到了ICU病房宽大玻璃窗跟前,视线一点一点的穿过玻璃,停留在煞白脸色的人身上。 呼吸机,心电仪,进食管,输尿管等等各类管子几乎插满了冷吟的全身,想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医生怎么说?” 得知冷吟出事,也是警察打电话给他,他才从警察嘴里知道冷吟从美国回来了,而且蒋怡也被带到了警局协助调查。 医生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呢? 樊懿沉沉地吐了一口气:“体内毒素已经清除了,但是由于小姨的各个器官曾经受到过毒素的侵害,还需要在ICU病房里观察七十二小时。” 观察七十二小时的意思…… 罗卿国从医三十多年,重症病人见得不少也诊治的不少,他清楚的明白观察七十二小时代表的是什么。 进入ICU病房的病人如果七十二小时内能够醒过来,医生和家属都皆大欢喜,相反,如果醒不过来,那只能靠病人的意志力跟死神赛跑了。 “老爸,小姨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啦。”抹掉脸上的泪水,罗莉声音沙哑的说道。 要他不紧张?可能么? 罗卿国握了握手掌,拳头紧握的同时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面对冷吟,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曾经亏欠她的太多,因为他而使得她背上了撬走姐姐未婚夫的黑锅。 他一直都以为她离开A市是他的缘故,可没想到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会是因为那个跟她同父异母的大姐蒋蕴。 “莉莉,老爸对不起你和你妈,也对不起樊懿的小姨。” 一个家差点毁了,一个朋友差点没了,他对不起的人和事太多太多,曾经的年轻不懂事,导致今天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爸,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和妈妈没有怪你,小姨也没有怪你。” 罗莉吸了吸鼻头,接着说:“小姨已经把所有她知道的事情说了,我也知道妈妈不是第三者,小姨跟你没有相爱过,反倒是樊煜的妈妈……” 说到樊煜,罗莉突然噤声,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冲到樊懿跟前,抓住他的风衣衣襟,担忧的问道:“樊懿,樊煜不会弄出一个干扰公务的罪责吧?或者说包庇罪?” 对法律,罗莉了解的不多,但电视里经常都在演,替犯罪嫌疑人打掩护,一旦确定了犯罪嫌疑人所犯的事实,打掩护的人会以包庇罪被批捕。 樊煜只是维护他妈妈,换做其他人,想必同样会做出跟他一样的举动。要是这样被警方所控诉,那他的前途不就全完了吗? “不会。” 樊懿很肯定的回答了罗莉的担忧:“就算樊煜想让警方控诉他,或者警方想要以包庇罪逮捕他,他妈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单凭一个触犯了刑法的蒋怡能够阻扰警察?这不太可能吧。 “因为他那个妈在退休之前手持金牌律师执照,在法律界可是迄今为止没有输过三场官司的人。” “啊?不会吧?大律师?!” 罗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蒋怡是大律师,竟然还知法犯法,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确是手持律师执照的高级律师。” 罗卿国一句话肯定了樊懿的说法:“她自己所犯的事情她自己肯定清楚能够找哪些法律空子来钻,她这次栽在小吟的手里,我猜也早就料到了,所以,莉莉你大可不必担心樊煜,她那么在乎她的儿子,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警方给樊煜扣上一顶包庇的帽子。” “……” 这…… 罗莉蠕动了几下嘴唇,半晌没有发出声音来。 “爸,你知道了?” 在罗莉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还说要如实跟岳父岳母说,没想到岳父已经先一步知道了。 “是警察打电话到家里来了,要不然,我两也不会赶来医院。” 林丹司将事情的原由简单说了一遍:“知道小吟出事你爸和我担心坏了,打电话给莉莉,她又支支吾吾的,所以我们决定亲自来医院一趟,毕竟你爸是医生,也懂得相关的临床治疗。” “难怪。” 罗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爸妈都知道了,她也微微轻松一把:“我们现在就等着小姨醒过来吧,相信她一定能够度过这次的难关。” “嗯!” 罗卿国搂着林丹司,樊懿抱着罗莉,四个人,把双眼睛齐齐注视着病房里的人,真希望明天天一亮冷吟便睁开了眼睛,给他们一个会心的微笑。 猫扑中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